第一章 我要和离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着一身颜色鲜艳的衣裳,阳光照耀着能闪瞎人的眼睛。头上戴着五颜六色地饰品,发髻戴着一个绿色的步摇,红绿搭配,摇摇晃晃让人不能移开目光。 我随手抓起一小把桌子上的瓜子,一边吃,一边扭着杨柳细腰朝一个男人走过去,金灿灿挨上肩膀的耳坠子非常耀眼。 我的脸上挂着久别重逢的笑容,眸子里挤出几滴眼泪,风一吹又干了,离男人越来越近了,努力想了几件悲伤的事,还有前些日子看的一出悲戏,眼泪果真淌得凶了,而且一发而不可收拾。 成败在此一举。 我扔了瓜子皮,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背影,努力做出悲伤无奈地样子,抽泣了两声,竟然忘了台词,又抽泣了两声,还是没想起来要说什么,在家背的滚瓜烂熟,怎么见到他就都忘了?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肯定能想起来,也必须要想起来。 我拿出怀里的手绢,前两天刚绣好,只围了一圈淡红色的边缘,右下角绣了小小的荷花,荷花旁边绣着我的闺名:温莞。 十岁以前我的性格温柔,时常莞尔一笑,确实符合这个名字,但自从爹一个接一个的娶姨太太,美其名曰是为了温家的香火而迫不得已,绝对不是不爱我和母亲。其实呢?我爹爹兄弟姊妹六人,兄弟四个,除了爹爹都有儿子,何至于爹爹接二连三娶了三个姨太太? 母亲非常柔弱,心里头难受也敢怒而不敢言,那三个姨太太个个赛天仙,二姨娘和三姨娘却打扮的像个妖精,特别是三姨娘,几乎成天缠着我爹,缠得我爹连生意都不愿意做,还是二伯和三伯来骂过,说四弟你怎能如此如此,才把我爹骂醒。 三姨娘看起来张牙舞爪,平时叽叽喳喳,但是个爽快的人,有什么说什么,和我娘相处的也挺不错,亲姐妹似的。 二姨娘也喜欢说笑,常来我娘这里,带来好东西过来,但是,她在我娘面前总是皮笑肉不笑,看不出半分真诚,倒也说不上来是不是虚情假意。 四姨娘就比较温柔了,特别是生了弟弟之后,温柔美丽的她得到爹爹的宠爱更多。我最喜欢四姨娘,她只比我大十岁,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今天的事,我是同她商量过了,才付诸行动的。 只是,我们商量了一夜,怕是要让她失望了,苦思冥想也没记起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半天过去,我看有很多人看我抽泣,觉得不应该再耽搁下去,就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过头来,脸颊棱角分明,五官完美地无懈可击,我的心恍然间漏掉了一拍,临时想起来的台词也忘了。 苍天哪,大地啊,为什么陆尚长了一张如此惊艳的面容? 不过,我今天是有目的的,怎能因为美色动摇? 我垂下眼睑,盯着他的下巴,好几天没见,他的下巴长出了淡淡的胡茬,沧桑的美感让他更有男人味。 尽然做了选择,就不能动摇,我决定还是按照商量好的计策实施。 我抬起头,看着他黑玉一样明亮的眼睛,踌躇着,怯懦着:我……呃…… 饿了?陆尚说,好几天见不到你,怎么一开口不是说想我?他似乎委屈地要死。 如果你认为棱角分明的陆尚是个冰山美男,那就错了,陆尚不仅不是冰山,而且很爱撒娇,尤其是在我面前,总是像小猫一样表现出无辜的模样。我就是和他生多大的气,心也瞬间软化。 现在,我的心就软得一塌糊涂,但是,有些话不说不行。 陆尚,你能认真听我把话说完吗?客栈里并没有人看着我们,可这事还是应该单独谈,就像是十年前他单独和我说要娶我一样。 我们换个地方说好吗?陆尚温柔的说,有什么事回家说,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吃的。 他越是温柔,我就越没有招架之力,他越是对我好,我就越是觉得对不住他。他越是装糊涂,我就越是要把话说明白。 反正没人注意到我们,我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说:我要和离书。嗓音很沙哑,且瓮声瓮气的。也不知道陆尚听没听清。 嗯?小莞,你说什么?他打量着我,惊讶万分:你怎么这身打扮?他目光落在我的头上:你脑袋上这是开花了呀?这耳坠是哪来的?这衣裳又是哪来的? 我蛮不讲理地嚷嚷:这一会了,才想起来问,你心里早就没有我了。给我和离书! 他怔了怔,又要表现出无辜委屈的样子了,我趁自己会受不了之前抢先说:别说废话,给我和离书,一拍两散,阳关道,独木桥,你我各走各路。 倘若这时,你在我身边,肯定能听到我心碎的声音。 陆尚和你则不一样,他竟然两眼放光地看着我:这段词说得甚好!言罢还拍着巴掌,对周围看热闹的客人显摆:我夫人是不是才女? 我的确是个才女,有咏雪之慧,女红好,厨艺高超。可这又能怎样呢?十一年前,我自告奋勇帮我爹去跑生意,在路上遇到了强盗,为了保护马车上的东西,我的小腹被强盗的利剑刺伤,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我却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我本不想嫁给陆尚,就怕不能给陆家传香火让陆尚为难。可我这人心软啊,而且我是深深地爱着这个男人,所以他说了很多柔软的话,比山盟海誓还要让我动心,拒绝了几次之后我觉得不能再矜持下去,可能再也遇不到像陆尚这么好的人了,就是当时的一时糊涂,才造成了今天不可收拾的局面。 若从不在一起,也就罢了,可是在一起了又分开,就像剜掉心上的一块肉,疼,撕心裂肺的疼! 你也许还没经历过,没法子理解,但你若在我身边,可以看到我的脸苍白如纸,就能大概明白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感觉自己像唱戏的花旦,念戏文一样和陆尚演着让他与我和离的一场虐心大戏,可人生如戏,我们都在台上,他却置身戏外。 和他在一起十年,已经是我这辈子度过的最幸福甜蜜地日子了,再贪婪下去,只会害了他。 我在他异样的目光中站上桌子,大声说:诸位给评评理,我要求他写和离书有何不妥? 陆尚拉我的手:小莞,你别闹了。 你放开!我甩开他的手:我没闹!我不能生孩子,这十年在你家受尽了白眼,我受够了! 陆尚说:如果,你担心的是延续香火的问题,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两个哥哥都有儿子,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如果……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说哽咽就哽咽:你是因为不爱我了,不想和我在一起了,那么我…… 我无比期待的跳下桌子看着他。他黑玉一样的眼睛染上泪雾,显得更加明亮了。 不行,再看下去我可能就要流鼻血了。我错开目光,等待着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空气瞬间安静,只能听到哗啦啦的倒水声,吐瓜子皮的噗噗声,吃菜吧唧嘴的声音。但若是你离我很近,就只能听到我心脏“扑通,扑通”跳动地声音。 出乎我的意料,他忽然止住眼泪,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语气道:如此,我就只能做你们温家的上门女婿了。 什么?这人怎么不按套路来? 刚才我站上桌子大声嚷嚷,都没几个人看,因为他们知道我就是个疯丫头,见怪不怪。他说出这话来,却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有个小孩小声问他娘什么是上门女婿,她娘告诉他就是男人要嫁给女人了。 男人,嫁给女人了。 我的眼前忽然出现陆尚穿着红色衣裳,蒙着盖头,娇羞地从花轿里下来的情景。 唉呀妈呀,这画面好可怕! 他说:嫁给你,我就是你们温家的人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怕丢脸。 我怕。 要么,你还和我在一起,和离书的事一个字也不许提,要么,我到你家当上门女婿。 四姨娘说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只要我穿着夸张,言谈夸张,大声嚷嚷,再好脾气的男人也会立即把和离书写了扔到我脸上。 唉,哪成想陆尚不是男人啊!你千万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他不是一个正常的按常理做事的男人啊。 不行,无论如何,这和离书我是非要不可。 自家的客栈也不是说这事的地方,刚才为了激怒他站上桌子的举动真的挺后悔——明明可以更夸张一些的,他说不定已经写完甩在我脸上了。 今天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我两手提着罗裙,头也不回的跑出客栈。 你在现场的话,就能看到陆尚只略怔了一下,然后就皱着眉毫不犹豫地追了上来。 我穿着并不合身的裙子,但是并不影响我的速度,七拐八拐地就甩掉了他。 如果你此时此刻在他旁边,能看到他站在黑暗的大街上,焦急万分十分无奈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也许会想劝我回头,但是我不能。他不与我和离,我就只能逃跑,一辈子不让他找到我。所以,你是劝不了我的。我倒认为,你应该劝劝这个死心眼的男人。 第二章 偶遇恩人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虽然对松仁郡的每条街道都很熟悉,但伤心难过的我也避免不了会慌不择路,不知怎么就走进了一片树林。白日生机勃勃的树叶像一片片幽灵。风一吹,沙沙作响,阴森森地瘆人。 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怕,其实我胆子很小,尤其怕黑,更怕黑暗地大树,像鬼影子一样恐怖。 我才不会告诉你,此时此刻我有多希望陆尚出现保护我。 下一刻,你就会惊讶于相爱的人之间是多么有默契。 我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棵棵大树,忽然从身后传来脚步声。 月黑风高时,好人见不到几个,劫财劫色的无赖倒是很有可能出现,幸好,我随身准备了武器,遂从腰上拿出了一柄小刀。你能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能听到我的心跳越来越快。 我攥着刀柄,慢慢的转过身来,见到的却是陆尚。 我吓坏了,和离书,离开他,全都忘了,扔了刀冲到他怀里,他轻抚我的后背,紧紧地抱着我。他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你也能看到他脸上的关心,还能从他紧皱地眉头看出无奈与责备。 嗷呜! 正当我沉浸在他温暖而又安全地怀抱当中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狼叫声。凭我小时候离家出走在狼群待过一年的经验,听声音应该是一只幼崽。 陆尚则以为是一只成年的狼,你从他紧张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他在害怕。 他抓住我的手:有狼,我们快跑! 我十分淡定地说:是一只狼崽,好像是受伤了。肯定是谁在这里下了夹子。 你要去救?万一不是呢,你救了它,它反倒咬你一口怎么办?你怎么就知道不是它的阴谋呢。 我说:我在狼群待过,其实它们都不像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阴险狡诈,相比于我们人类,它们很简单纯真了。 那我也不能让你去冒险。 这时,凄惨的叫声又出现了,我这次肯定不是幻觉,而且,听叫声分明就是一直幼崽。我不听劝阻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果然在一百多米的地方看到一只一个月大的狼崽,它的左前爪被夹子夹住,正努力往出拔。 我上前蹲下来,温柔地说:乖,别怕,我帮你。 夹子夹得很紧,我怎么用力也掰不开,头也不回的喊道:陆尚,你快过来帮帮我啊。 如果你在现场,你就会看到陆尚一脸不情愿,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再没好眼神的蹲下来,帮我掰开了夹子,不善的看着可怜地狼崽。 狼崽的前爪怕是已经折了,被夹部分已经坏死,看它毛色发暗,没有精神的样子,应该在这待了好几天了,也许是闻到了人类的气味,才冒着被猎杀的危险大声求救。 我在狼群见过有的狼脚受伤了,为了逃跑,就会将坏死的那部分咬掉。这个幼崽会不会也这么做?而且,你从它惊恐地看着脸色不善的陆尚就知道,它并不信任我们,认为我们救它是有目的性的。 松仁郡一进立秋,就经常刮风,特别到了晚上,吹得人脸上干巴巴的。 你可以看到陆尚站了起来,他月白色的衣裳吹起波浪。 小莞,我们回家吧。 我试探着伸出手,它缩成一团,看着我,一脸戒备。 陆尚不悦地说:你已经救了它,难道还要把它带回去?我不同意! 再好脾气的人,在某些方面也是不能迁就无理地要求的。 可我看到了,岂有见死不救之理。我像没听到他在说什么,抱起了狼崽,他也不说话,就过来抢,正当我们争夺的时候,当年救我的大哥走了过来。 十岁那年因为父亲误会我拿了二姨娘的珠钗,受了冤枉挨了打,离家出走的我误入狼群,多亏十五岁的他救了我,我才从狼口脱险。我们在一起相处了一年左右,即使十六年过去了,我对他的印象依然深刻。 是你,秋大哥。 秋越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他虽然笑着,可我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苦涩:这是你夫君吧,真是一表人才,你有福气啊。 我对秋越说:这是我的夫君,陆尚。又看着陆尚: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的恩人,秋越。 你应该能看到陆尚吃醋的样子,话也没说的瞄了秋越一眼,还不屑地撇嘴。 这些年不见,你还好吧? 多年不见,好像第一句话都是这句台词,你不用嫌我俗套,若是你和谁很多年不见,我想第一句话也是问这个。绝对不会问,你吃了吗? 他淡笑:还好。 你早就娶妻生子了吧?嫂子也是你们那里的人吗?孩子得有好几岁了吧? 他只笑不语。 曾经再熟悉,再见面有些事也是不能随便问的,他不愿意说,我更不能深究。 过了一会儿,他说:这只小狼是我收养的,前几天趁我不注意跑了出来,交给我吧。 我诧异地把小狼交到他手里,诧异地听他含笑和我道别,诧异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一坐下,陆尚就劈头盖脸地质问我:温莞,你说,你要和离,是不是就是为了刚才那个男人! 我说:秋越对我有恩,这十六年,我一直都很感激他,也在寻找报恩的机会,可是我绝对不会为了报恩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真的? 我摘下耳坠:你不信任我,何必在意真假? 陆尚委屈地说:小莞,这不是你第一次让我写和离书了,又碰到了你的恩人,我实在害怕你就这样离开我了。 我卸掉妆容,摘掉头上所有的饰物,三千青丝垂下,镜子里的我真的是温柔动人。可是,你却能看到我的蛾眉微皱,淡淡地道: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陆尚看着镜子里的我:小莞,答应我,从今天开始,再也不要说让我痛心的话,做让我痛心的事了。 他痛心,我比他更痛啊!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 三少奶奶,这几天的客人都不多,有的客人还退房了,你看。伙计李程指着小本子上的退房人的名单:一共有二十来个人退房。 我回头看了一眼仅有的几个吃饭的客人:都走了,为什么会突然退房,是不是你偷懒,没给客人收拾房间。 李程大呼冤枉,说自己如何精心伺候,如何尽心收拾客房,如何如何尽忠尽职的维护客栈的生意,如何留住客人。 我听他叨叨烦得要死,让他去给客人上菜去。 没想到李程竟然说:三少奶奶,恕我直言,自从三天前,你闹了那一通,客人就一个个的走了。 他没明说,但是你也能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他的话外之意是那些客人是被我吓跑的。 我原是想着吓陆尚,没想到吓跑了客人。但是,我那天的形象真有那么吓人吗? 我将这话问了出来,李程说:是有点。 那你怎么不跑呢? 李程毫不犹豫的表达自己如何如何忠心,绝对不背叛我和陆尚,只要我们不撵他走,这辈子就留在温心客栈。 他如此忠心,让我心头一暖,却又皱眉:不对。 李程纳闷:什么不对。 我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不是都习惯了?为什么还会吓到? 李程说:吓跑的,都是外地人哪。 我:……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客栈是我要开的,为这事和陆尚商量了半年,他才同意。这半年没赚多少银子不说,还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客人。陆尚知道了肯定又要骂我了。 你不用奇怪,陆尚脾气好是好,但是也是有脾气的,只不过不是辱骂罢了。你更不用担心他会对我用暴力。 果然,不出我所料,晚上回家,就被陆尚狠狠数落了一通。 还不是为了给他三少奶奶的位置腾地方,还不是为了让他娶个能生养的女人给他生孩子为他养老送终,我都是为了他着想,可是,你看他看着我的样子,多么不知好歹。可怜我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他不当一回事啊! 数落完了我(其实,也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大吵大嚷),他拥我入怀,你或许以为他骂完了我想要安慰,错。他说:小莞,你开客栈的初衷是什么? 我说:做最好吃的菜,让客人吃好喝好。将房间收拾干净,让客人住好。说最真诚的话,让远在他乡在松仁郡留宿的客人感受到温暖。 我的初衷就是这么简单,却与赚钱一点关系都没有。 陆尚说:是啊,你当时就是这么和我说的,还说你不在乎赚多少银子,只想让客人住得安心。你说,你怎么就能那身打扮,恐吓客人呢? 我是恐吓客人吗,我是恐吓他好不好。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十分委屈:你别骂我了,以后我再也不这样了还不成? 做错的是我,我也要委屈撒娇。 陆尚没接话,半晌才松开我,看着我的脸:小莞,你一向都是疯疯癫癫的,他们不是应该习惯了?怎么可能会被吓跑? 你看,我们夫妻多有默契,连台词都说的差不多。 当然,我只能抢李程的台词了。 吓跑的,都是外地人啊。 但是,和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不同,陆尚说:外地人也有在咱们客栈住的时间长的,也见过你小疯子时候的样子。再说,我看了下退房人的名单,也有本地人。 客栈生意虽然不是太好,也不是人满为患,但是最大的特点就是能留住客人,尤其是我们客栈的饭菜,几乎每隔起天就会换新的菜品,客栈吗,留得住客人的胃,也一定会留得住客人的心。 我想,是不是因为我好几天没回来,菜品太过单一,所以,客人才会走的。 陆尚说:要我说,不是被你吓跑的,而是因为…… 三弟,弟妹,你们还没睡呢吧? 我正想说话,陆尚小声说:别理她,就当没听见。然后吹灭了桌子上的蜡烛。 第三章 两条人命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你若在现场,就能听出陆尚二嫂的声音多么有辨识度,声音好听的像夜莺在唱歌,就不像我,长了一张温柔地脸,说话的声音却是粗声粗气的。 当没听见,太困难了,而且一个大院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这样也不好。我没听陆尚的,重新将蜡烛点燃,然后去开门。 你可以看到,进门的是个打扮地花枝招展,身材好的不得了,手里拿着小扇子的这么一个女子。你还能闻到她身上刺鼻的香水味。据说,她不用这香水就睡不着觉。而我想的是,她是用这香水用上瘾了,睡不着觉。 二嫂来啦。我尽量表现的十分亲切的样子,拉着她的手把她拉进了屋子。 陆尚这个人就这点不好,不喜欢的人,不想搭理不说,见都不想见,竟然在我开门的时候回里屋睡觉去了,还鼾声如雷。 我对充满怀疑看着没关严的里屋门的鲜艳说:二嫂,请坐。 从她穿着打扮来看,就知道鲜艳这名字真没白叫,打扮得真的鲜艳啊! 我给她倒了茶,也坐下来:二嫂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她一只手摇了摇小扇,另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拿茶碗,努力半天,她还是没拿起来。 然后,就出现了让你和我都诧异的一幕:她站起来挪到我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声音之大让我不得不怀疑她的膝盖是不是断了! 她从一进门就没什么精神,跪下来眼泪也淌下来了,抽泣着说:三妹,帮帮你侄儿吧。 我说:二嫂,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按一般套路,她该说我不答应她她就不起来,或者说我不答应她她就跪死在这里的话。不过,你想错了,我也想错了。鲜艳不按套路来,她听我说完,还没等我伸手去扶,她就起来了。 她无视我诧异地神色和无处安放的双手,抽泣了一下:那就多谢弟妹了。 我没答应她什么,我甚至都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你们从我的表情就能看出来,我很懵。 二嫂,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侄子他病了好几天了,才好点,就想吃她三婶亲手做的杏仁白米酥,我中午给他做了,这小崽子就说不好吃,黏牙,磨了我一天让我找你。刚才都睡下了,又醒了,非让我来找你,我不想打扰,可孩子想吃东西,我这当娘的也只能来找你了。唉,当娘的都是这样,为了孩子做什么都行。你看,你没当过娘,我和你说你也不能理解。 我不是没当过娘,我是永远也不能当娘。多明显的讽刺!你若是看到她这副讥讽的面孔,肯定也像我一样想抽她一耳光。 她轻轻摇着小扇,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后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角:弟妹,二嫂第一次求你,你可不要不答应啊。 你们说,她嘲笑了我,我还要帮她吗? 谁让我天生善良,而且,要吃杏仁白米酥的是她的儿子。 送鲜艳出去的时候,我一再强调明天肯定让她儿子陆墨睡醒了就能吃到刚出锅的杏仁白米酥,鲜艳这才放心的走了。 我关上门,吹了蜡烛,屋子里一片漆黑,你却能看到我的脸上躺满了晶莹地泪水。 次日。 我将洗好的白米放在锅里,用树叶火慢慢的炒着,米粒慢慢变了点颜色之后,盛出来,在锅里放上水,白糖,熬浓了,将白米和松仁放进去,快速拌匀,装在了旁边长方形的盘子里。 盘子里事先刷了油,等凝固了,轻轻一扣,一拍,一块方方正正的杏仁白米酥就倒出来了。 我用刀切成了大小均匀的方块,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你看到了我做的杏仁白米酥,肯定抑制不住口水想吃一口。 弟妹,你做好了,走吧。她把盘子拿了起来:到二嫂那儿去坐坐。 我说:不了,一会还得去客栈呢。 那我就代孩子谢谢她三婶了。 没事,应该的。 她拿一块吃了起来:一点也不粘牙,我做的怎么就又粘牙,又苦。 我说:肯定是火候大了,下次做的时候要用树叶。 她点头道:是这么回事。弟妹真有本事,难怪能开客栈呢。不像我,整天就知道在家陪孩子。 你们说,我要不要上去把杏仁白米酥抢下来? 温婉美丽,秀丽端庄地我当然不会,还笑着说:是啊,二嫂顾家,顾孩子。我就知道开客栈,造福老百姓。 弟妹胸怀大爱,二嫂不敢和你比。 鲜艳一走出厨房就碰到了陆尚,陆尚咳嗽了一声:二嫂。鲜艳点了下头就离开了。 陆尚不是冰山冷酷的性格,却长了一张让人望而生畏地脸。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更让人感到害怕。但是只要他一笑,你会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大男孩。 他瞥了一眼锅里剩下的几颗白米粒:你一大早就来厨房忙碌,就是为了给她做吃的? 我说:是小墨病了,想吃。我当三婶的,哪有不给做的道理。 她自己不会做吗?自己的孩子,凭什么让你管?以后,少搭理她。 我说:都是一家人,这样不好。 她对你说的话,可没把你当成一家人。陆尚说,听我的,离她远点就对了。 我并不能赞成陆尚的做法,但是这是有原因的。 鲜艳十六岁那年,父亲病逝,被后娘卖到了妓院,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就在她被卖去第一天,陆尚的二哥陆涂陪着两个哥们去逛,就以一千两银子将她赎了回来,挨了我公公的一顿皮鞭,成了亲,生了孩子。就在生孩子第二年,陆尚发现了她与陆涂一个好哥们的“奸情”,于是,本来就不喜欢她,对她的印象更不好,且严重怀疑孩子的身世。 对于没有依据的猜测我始终保持中立态度,即便陆尚说的有板有眼。 陆尚常说让我离鲜艳远一点,可我还是觉得妯娌之间应该相处好,因此偶尔去她房里坐坐,她倒是热情,和我说话,不过说着说着就会说到孩子,她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语气如何,但是你若是听到了她的话,就能听出来尽是嘲讽。 我真想离这个人远一点了。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是我没预料到的。 陆墨死了! 没错,要吃杏仁白米酥的陆墨,才不到四岁的陆墨。 鲜艳第一时间报了官,仵作验尸,死因竟是中毒! 而中毒是因为吃了我做的杏仁白米酥! 扯淡! 我知道杏仁多吃有毒,可我做熟了,再说,我也嘱咐了鲜艳不要多给孩子吃。然而,我的解释是徒劳的,还是被官府抓了起来。 在牢里待了好几天如何受难受苦就不和你过多的描述了,我只说,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确实是杏仁中毒,但是我坚信与我无关,只要陆墨吃的不多,就没事。不过,鲜艳就翻脸不认人了,说我在杏仁酥里面下毒,在公堂上与我一起跪在地上争执不休,就连郡侯都厌烦了,让我们下去,改日再审。 我娘家有钱,夫家家境也不错,准备点“小意思”就能让我出狱。只是,如此更显得我有嫌疑,我要证明陆墨的死与我无关! 还没等我证明,我就被一个人救走了。 聪明的你按照套路猜肯定不是陆尚就是秋越,陆尚不会武功,所以是秋越。 在入狱第二十天夜里,我被秋越的迷香弄晕,带走了。 第一个叫醒我的,不是秋越,而是秋越的孩子,秋语。已经十岁了。 秋越的孩子竟然都这么大了。当年那个英俊的少年,现在已经成为人父。但是,我并没看到他的妻子。问了秋越才知道,她的妻子早己经不在人世了。 秋越仍住在十六年前那个破旧的地方,两间半小草房,又低又矮,要猫腰才能进去。我想她的妻子可能是受不了贫穷才撇下这对父子走了。你们千万不要说我邪恶,秋越说起他的妻子的时候咬牙切齿的,藏也藏不住。 在我的一句句套话之后,秋越说了实话,和我猜的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事,就不出人意料了,他要把孩子交给我来抚养。 对,正如你所料的这么俗! 我自然是拒绝的。我说: 我虽然不能生孩子,但是陆家也不会接受外人的孩子,这事我做不到,请你找别人帮忙吧。如果,你想向我讨人情,也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我不接受。 秋越竟然向我下跪: 小莞,你是好人,也会是个好娘,就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收留我的孩子,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死在你面前! 你看到了吗?他威胁我!当年那个小帅哥去哪了?怎变得如此卑鄙? 我根本不信:你死了,孩子就没人管了,我不信你真会死。 你肯定也以为他在吓唬我,是,他是吓唬我,不过过几天就不是了,他真的死了,但是,不是你和我所想的自杀。 又一幢命案,竟然都与我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再一次进了牢房,是秋语把我送进去的,一个十岁却很老成的孩子。 敢把老娘送进牢房,还说是我害死了他爹,这个欠揍的小兔崽子! 两条人命,这次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事了。其实,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难事,难事是没有办法用钱解决的。 杏仁是我做的,与我有间接关系,我不否认,但绝对没有直接关系,我也绝对没有害死陆墨的想法。 秋越的死,跟我一文钱关系都没有,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杀的,前两天还好好的,突然就被杀了。他为何要劫狱,为何要让我收养他的孩子?他家虽然不富裕,但也不至于养不起孩子。他以死相逼几天以后就被杀,这事难道没有蹊跷? 第四章 成熟少年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如是说完,郡侯陆承沉吟片刻道:仅依你一面之词,妄加揣度,怎能判断这两桩命案与你无关? 你大概也能猜到,陆承就是陆尚的大哥。 管他是谁,我都不怕!我说: 首先,当然不能只听我说,你应该把有关系的人都找来。其次,我不是妄加揣度,确实存在可疑之处。最后,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与我无关! 陆承又沉吟了一会儿,摆摆手让身边的人过来,不知说了几句什么,那人走了出去。 他走过来,低声说:温莞,你可真的一点都不温婉。 我穿着囚衣,发型都是新换的,显得光彩照人。你们说,这样的我怎么可能温婉?老娘想炸毛知不知道?啊啊啊!抓狂! 我说:我忍受不了污蔑和冤枉,还请大……大人能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想叫大哥,但是会有套近乎的嫌疑,你肯定也不希望我这样做。 陆承道:你放心,本官为官多年,从未有过冤案,若你清白,本官自会还你。不过,目前你有重大嫌疑,本官只能暂且将你关押。等抓到真正的凶手,就还你自由。 呵!潜台词不就是说我就是真正的凶手? 不几日,陆尚来看我。 我是重犯,你肯定想他能来肯定是和陆承打过招呼了,但我要告诉你,不是,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后再和你说。 如果你以为陆尚看到我会安慰什么的,就大错特错了,当然也不是因为陆墨的死向我兴师问罪。他是来问我话的。 从我关进大牢,到现在,一次没来过,为什么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你又要听到我心碎的声音了,捂耳朵也没用,因为它已碎成了一片一片! 陆尚如是问我: 是不是你让秋越劫狱,然后怕自己的事被他揭发,所以才杀了他? 你跟我说实话,秋越是不是你杀的?如果不是你杀的,是谁?你是否看见了真正的凶手,若是看见了,为何不说? 秋越是你救命恩人,再次救你,还要把他的儿子秋语交给你抚养,你没有答应,因此逼死了他是不是?凶手正是因此才“帮助”你杀人,是不是? 你说,他问的哪个问题是靠谱的? 我们成亲十年了!他就这么怀疑我,我们夫妻之间一点信任都没有了吗? 我就想问问你,你看我像杀人犯吗? 我心如坠落冰冷湖底,沉默了一会,看着他黑玉一样的眼睛,却带着凌厉目光的眸子,本来想以千言万语辩解一番,但说出来的只有四个字: 我没杀人。 你可以听到,我的语气非常平静,就像镜面一样。 陆尚把手伸进牢门,我却后退几步,皱眉:你也不相信我,这罪名,我永远也解不开,是吗? 他把手拿回去,你可以看到他的手在袖子里暗暗攥紧。 他说:我没有不信任你,我是不想冤枉你,可是,你确实有重大嫌疑。 我说:这话,是你大哥和你说的吧? 兄弟吗,说话都是一个样子,真拿我当杀人犯了。 他抬起手,手里握着一把小刀,正是我的,他拔下刀鞘,整个刀身都是干掉的血迹。我看到吓得差点惊叫,但是忍住了,说不出话来。 这把刀是不是你的?那天,在树林,我亲眼看到你拿出来,你随身带刀这事,我竟然不知情。不知道,你还有什么瞒着我。温菀,你让我怎么信任你? 你看到他有多不讲理了吗?我随身带刀?我不过是那天带刀了而已,原因只是因为若是不同我和离,我就离家出走,以此防身,如此,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即便我真随身带刀,就会杀人吗?就不值得信任? 刀确实是我的,这个我不做辩解,至于为什么成为凶器,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我倒是应该说说那几天发生的事,你听听看看,能不能听出什么来。 时间倒流回秋越求我收养他儿子那天,被我拒绝了。 我不能生孩子,应该比谁都喜欢小孩,也的确如此,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我都会抱一抱,亲一亲,我是如此喜欢小孩子。 但是,我却不喜欢秋语。 至于为什么,我和你说说他就知道了。 秋语,长得和他爹秋越一样好看,脸比较清癯,眼睛很亮但目光冰冷,我从未看到过如此冷漠的孩子,只有十岁,原是最天真烂漫地时候,可我看他第一眼,就像看到了一个石像一般感到全身都不自在。 秋越介绍我们认识,让他叫我菀姨,他像看天外来物似的看着我,半天才说:菀……晚上我想出门。 秋越愣了一下就要发火,我扯出一个笑容:小孩子嘛,想玩你就让他出去玩。 秋语翻白眼,语气冷冰冰的;我不是出去玩,为什么你要妄加猜测? 一个小孩子,不出去玩是要干什么,大晚上的,还能干什么?你说,我这样想难道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思维吗? 然而,秋语却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这个,你要以后才会知道。 秋越怒道:不许对菀姨没礼貌,道歉。 父亲就是有尊严,也可能是因为从小被秋越管着,秋语十分“听话”的说:对不起。 我说:没事,没事。 我确实没怪这个孩子,只是,觉得这样老成的孩子,反而让人担心,太成熟了。像个孩子,却是大人的心思,说是大人,可他实实在在是个孩子啊。 接下来却发生了让我很意外的事,你在现场,也会意外。 秋语走出房间,不一会拿了一个水壶回来,熟练的沏茶,先倒一杯给我,样子十分恭谨:菀姨,请喝茶。 唔,还是很有礼貌的孩子嘛。 我接过来,含笑:谢谢。然后要摸他的头,他一躲,厌恶地瞪了我一眼,似乎害怕我碰坏了他的发型。 前一刻还客气的很,下一刻就……嗯,这个孩子真不讨我喜欢。 晚上我睡在了邻居张珍珍家里。 张珍珍和我同岁,有个八岁的女儿,名字叫芮芮。哎呦,那个聪明伶俐还乖巧,皮肤白皙,说话也好听,你看了也一定喜欢的不得了。 我抱着她好一会也不舍得放下来,真的,我多希望能有一个这样讨人喜欢的闺女啊,千金都不换,可是,这只是奢求罢了。 张珍珍是个自来熟,和我相处了一会,就熟悉了,叫我姐姐,好不容易把芮芮哄睡了之后,给我讲她如何与孩子的爹认识的事情,说她的夫君这几天帮她娘家干活去了,过两天回来。 张珍珍不像我这么疯疯癫癫的,但是,比我能说,躺下之后还说了半天,也不管我是否接话,自言自语,我都睡着了,却又被她的声音“吓醒”。 第二天早上,她比我醒得早,我睡醒之后,她把饭菜都做好了,摆在放桌上,不过是家常饭,却香气四溢,玉米面饽饽,白菜炖豆腐,还有咸菜。 我跳下床,直奔桌子而去,坐下来抓起一个饽饽就咬了一口,不同于白面馒头,玉米面的更有味道,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和爹娘在玉米地里干活的情景。 你不用讶然于我为何出了这事还这么能睡,还能吃的下饭。第一,陆墨的死本来就与我没有关系,再强调一遍,不是我。第二,我入狱就没吃过饱饭,老娘很饿晓得不!最重要的一点,这饭菜真有小时候的味道啊。自从家里做生意发了财,我就再没吃到过这样的饭菜了。 芮芮看着我:莞姨不爱干净,手也不洗就吃东西。 我把剩下的饽饽吞下去:多亏你提醒了,莞姨这就去洗。 我洗了手,洗了脸,张珍珍也忙完了,坐下来吃饭,给自己和芮芮倒了一碗白菜豆腐汤,娘俩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然后对我说:粗茶淡饭,你不要嫌弃。 我说:我正想吃这个呢,还愁吃不到,这是儿时的记忆。 张珍珍沉默了一会,说: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 好多人都听说过我。 不,张珍珍说,我是早就听秋越大哥说起过你。他说起你的时候,每次都含着笑,有时候哈哈大笑。 我不禁腹诽:提起我就笑,我这么好笑? 秋越大哥想起你就笑,你就听不出来什么? 我当然听出来了,从他苦涩的眼神我就看不出来,他,喜欢我。 我说:听出来又如何呢?我能做到的也只能是给他留下回忆。 张珍珍认真地问我:那,你对他有没有动心过,偶尔想起他的时候。 没有。我回答地很快,我心里只有我的夫君。 当然,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我经常能想起秋越,想着他的救命之恩,想那一年他对我的关照。我是他喜欢的人,他,只是我的大哥。 我说:我不是忘恩负义之人,秋大哥对我的好,我这辈子都不会忘。 他并不想让你报恩,他…… 芮芮的碗掉在了地上,打断了她的话,她把碗拿起来,似乎想继续说,看我的表情,张了张嘴,对芮芮说:去用水冲冲。 芮芮回来亮给我们看:干净吗? 我说:干净,比莞姨洗得还干净。 芮芮还会做饭呢。 我说:那中午你做来,莞姨尝尝你的手艺。 第五章 蒙面妖怪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如果你因为她才八岁就会做饭感到稀奇甚至不应该,大可不必。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洗衣做饭,喂猪打狗,啥都得干。我就是,不光干活还要读书。 芮芮却迟疑了,张着小手让张珍珍抱,张珍珍把她抱起来,她趴耳朵小声说:娘,厨房有妖怪。 小孩子,怕是听到了什么动静。 张珍珍也是我这么想的,这般同芮芮解释,让她不要害怕,芮芮还想说什么,张珍珍板起了脸,芮芮看了看我,好像想让我说句什么,但我说了和她娘差不多的话,目的是为了不让她害怕,她却不太高兴,但也不再继续说了,让张珍珍放她下来,跑出去玩了。 我和张珍珍看着芮芮跟在秋语身后背诗,秋语背一句,她跟着背一句。两个孩子都摇头晃脑背着手,转弯回来的时候,秋语看到我,视线停了一瞬,诗还继续念: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你看他们俩玩的多好。张珍珍说,姐姐你的孩子几岁了? 我告诉她我不能生养。 我们并肩站着,我看不到她什么表情,但是你能看到,她略微惊讶了一下,但没有鲜艳那样嘲讽,我想,就是你看到我也会惊讶我看起来身体康健的女子怎么会不能当娘亲。 为何不收养一个孩子,收养一个,没准儿你还能怀上呢。 我相信这世上有奇迹,但我的伤,太重,人在就是奇迹了,老天爷不会在我身上发生两次奇迹。 细节跟你说就行了,就不和张珍珍说了。 当然,我也不会说,陆家不许收养。我带回家怎么玩,住几天都没事,收养是绝对不行的,不是亲的,不是一条心,其实我也这么想,我们不可能互相信任,你想反驳我就反驳吧,我不会动摇。 我们两个人习惯了,也怕管不好愧疚人家父母。 秋大哥不会怪你! 她看着我说完,突然又后悔了,然后又是还想继续说的样子,我打断了,问:秋大哥请你跟我说的? 我看秋大哥跪下来求你太可怜了。 秋越应该不会和她说。 你看着我的脸色不好看,我也不想让芮芮看到我和她娘生气,那么我就先和张珍珍进屋去,你先看外面的情况吧,帮我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 秋语这孩子会察言观色,看到我脸色不好了,但他仍然在教芮芮背诗,语速什么的听不出来,等我和张珍珍进了屋,他就把这首诗的最后两个字低下去了。 至于哪句,你喜欢哪句就是哪句,这不重要,你也不会在意。 因为,接下来,你将会看到,高大英俊的秋越出现在门口,背着两捆柴,拿着镰刀和斧子。 芮芮跑过去,甜甜地说:秋伯伯,你来啦。 秋伯伯接你秋语哥哥回家。 秋语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低着头走出了院子。 又当爹又当娘把孩子养大不容易,秋越脾气很大,就要踢秋语。 芮芮还在呢! 怎么能当一个孩子的面打孩子。 你说是不是不对。 我没看见,你拦不了,拦着的,是芮芮。 秋伯伯,我看到厨房有妖怪,你帮我捉到它,要不芮芮晚上不敢睡觉。 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说了这话,铁石心肠也会软化,十恶不赦都得放下屠刀,秋越当然也没有让你失望,他换上笑容:芮芮不怕,什么样的妖怪啊,告诉伯伯,伯伯一定帮你抓到! 你看,他挺会哄小孩子的吗,那年,他就是这般哄我的,温柔又可爱,开朗又大方,武功高强,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少年。 难道就因为岁月不饶人,三十二岁的他就变得这么糙? 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爱生气,好冲动,一个过分男人的男人。 芮芮真的看到妖怪了,芮芮从来不骗人。 你是不是也认为芮芮说的话不能信,我也不信,但是,到了晚上,你就会相信她没有撒谎。 聪明的小偷不会在同一处偷两次,聪明的妖怪也不会在同一处吓唬人。 妖怪,去了秋越的房间。 你没听错。 我帮你把秋越的房门打开,你将会看到秋越在床上倒立。 秋越会武功,当然要每天练习,这没什么稀奇。 秋越用食指倒立,这我在十六年前就见到了,还和他学,但好歹保住了手指头。 秋越翻身下地,因为,他发现窗子开了。 你也听到了风吹窗棂的声音,也看过去,没看到人,但听到有人咳嗽。 然后,秋语被妖怪从窗户推了进来,突然的很,秋越竟然没接住,秋语就这么趴在地上。 小语! 父亲首先想的一定是孩子不要受伤,而不是抓妖怪。 我想各位做了父亲也是这样,山一样的保护着自己的孩子。 秋语爬起来很冷漠地说:我没事。 你在这别动,爹去给你出气! 是妖怪,早用法术走了,你去哪找。秋语直直地看着秋越,把秋越看的直发毛。 我想,你看秋语的眼神也发毛了吧。 我回房间睡觉了。 你把原委给我讲清楚再睡。 刚才还慈父呢,一眨眼就这么霸道了。 你不打算要我了,还管我作甚? 我几时说不要你? 我不是三岁小孩,我什么都知道,你想让她给我当娘,你还想娶她,不然你为什么劫狱? 说想娶我的时候秋越就已经打了他一巴掌了,这孩子却还是把话说完了。 父子俩都想说什么,但还没说,张珍珍就来了,因为,我身上的鞭伤把我折磨的死去活来。 我的伤是怎么来的呢?是妖怪! 我和张珍珍生气了,气她多管闲事,她却喋喋不休秋越怎么好怎么好。秋越好,我当然知道,可我都二十七岁了,我能拎清对他是什么感情,有喜欢,也有爱,但与男女之情无关,更不会和他过日子。 我们越来越说不到一块去,她见我躺下来不理她,跟我说去芮芮的房间睡,我嗯了声,听到关门声,听到芮芮和张珍珍撒娇,我瞪着眼睛睡不着。 等瞌睡虫的时间总是很漫长,可我没等来不说,还等来一个穿得破破烂烂地蒙面妖怪。 它破窗而入,第一鞭第二鞭没有抽到我,第三鞭结结实实甩在了我的脖子和肩膀的连接处。 我的惨叫惊到了张珍珍,她把门开了一半,妖怪从窗户跳了出去。 张珍珍看我这般模样,愣了一下跑了出去,回来的时候带回了秋越,秋越抱我出门,我这快疼晕过去的人都看到他心急如焚恨不能替我疼的样子,你看的更清楚,或许也开始心疼他了。 我不心疼。 并非我铁石心肠,是,我是有夫之妇,我把他当哥哥,我不能给他任何希望。 秋大哥,你背我去哪啊。 他停下来,想起来我是他劫狱救出来的,不能去医馆。 他很茫然地看着我,又不知在看哪里,但我和你都看到,他,流了泪。 我爹心疼我,为我流泪。陆尚心疼我,为我流泪。 秋越是为我流泪的第三个男人。 他的心疼,让我无法承受,没齿难忘的大恩大德,和他在一起的一年,是我度过最苦的一年,那一年我们吃糠咽菜,苦中作乐,偶尔吃到一次肉,他总是让我吃得更多,他说,我是小孩,得长肉,长肉就要多吃肉,他,总是把最好的给我。 秋越!我快疼死了,你怎么不走了? 他低头,看我,泪眼婆娑:我去哪?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小莞! 他这么抱着,我是挣扎不了的,但是,我必须挣扎,疼死,我也要挣扎。 因为,他要吻我! 他要用他的吻帮我止痛。 我不能接受,我宁愿疼死! 我在挣扎,他在追逐,我的脚落了地,他把着我的胳膊,注视我苍白如纸却仍然保持清醒的脸。 我咬着嘴唇,尝到了血的腥甜,努力瞪着眼睛。 他看起来慌了,怕了。 我们像两个被丢弃的,没有提线的木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们俩怎么在这站着,不治伤了,走啊! 张珍珍的喊把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我们不能去医馆。张珍珍,你认得靠得住的郎中吗? 为什么不能……对,我忘了你劫狱。哎,我看,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吧,不就是伤口,你有没有药,我来上药。 有,还有一瓶。 你说,死马当活马医这话好听不好听? 不管了,张珍珍是想救我。 秋越的药很管用。 我身上不痛了,但是却睡不着。 现在是第二天了,我换了药,吃了东西,有了精神,秋语和芮芮过来看我。 芮芮问我,很不放心的样子,还亲了我两口,可爱的小孩的亲吻,有魔力,我更加精神。 秋语,就只是看着我,似乎他并没有关心我,只是来看看我是不是还活着,伤是不是好了,至少,我从他的眼神什么也看不出来。 秋语一定是秋越派来的了,他不好意思。 我觉得没什么不好意思,他是救人心切,但他的所作所为,不可原谅,假如我当时有力气,你们现在还能看到我掌掴的手印。 莞姨,你不痛了吧。 我和芮芮说了半天话了,他才开口,肯定是秋越让他问的。 我淡淡笑道:莞姨不痛了,谢谢小语关心。 我心里想,这孩子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收养,长得好,但不可爱,我看他没有一丝一毫亲切劲儿。 你说,我们“母子”能和睦相处吗? 第六章 后悔莫及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秋语这孩子,来了就来了,走了,也就走了,我感觉他来了,又好像没过来。 秋越,就是真实的了。 这是翌日的事。 我慢吞吞出了门去,很怕把伤口挣开。从茅房出来我才看见秋越在门后站着。 换成你,是不是也得吓一跳。 站着不说,还背着荆条。 是的,他来向我负荆请罪。 但没赤膊。 我嗔笑道:秋大哥,你怎么来了不说一声,吓我一跳。 他走过来,就要跪下,我伸手去扶,但伤口疼。 他跪了下来,递给我一根木头,让我打他。 秋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秋大哥无赖,不是人,但小语不像我,他是个孝顺的孩子,你怎么教训我都行,但请你不要拒绝收养他。你打吧。 又来。 我以为他放弃了。 我说:我现在是通缉要犯,还没证明清白,请你送我回到牢房,我相信陆大人一定秉公执法,查清事实,你救我,实际是害我。 假如我当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是爬也要爬回去,而不是贪恋这里的静逸和自由。 贪心,要付出沉重的代价。 我救你,就是请你收养小语,你居然让我送你回去? 我生气了,沉声道:我没请你救我。 他瞪我。 从一开始就是,是你救我,不是我求你,而且,我一直记得你对我的恩情,我帮你洗了一年衣服,做了一年饭,这十六年,我一直记得你,你还要怎么样,我把命给你? 小莞。 你别这么叫我! 那一年,他就是这样叫我,有时叫我小莞妹妹。 好,温莞,我没有想要你报答,我只是后悔,为什么,你回家,我没拦着。 你拦不住我。 我后悔,一点努力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你起来说话,邻里街坊看见。 他是无赖到底的意思,一定让我收养小语,否则所有人过来也长跪不起。 所有人,都在忙着养家糊口,哪有闲工夫管闲事。 那你就跪着! 我还是慢吞吞地回到房间,倒水喝,帮张珍珍缠线,她要给芮芮和小语织布做衣服。 秋越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不知道,也许你猜,他被秋语带回了家,还可能吵几句,但是,我什么也没听到。 张珍珍几时回来都不知道,是晌午芮芮从学堂回来哭着喊张珍珍给她报仇让我醒来。 芮芮在学堂挨了欺负,被抢了毛笔,她抢不过,甩了一身一脸墨汁。 我在房间里,大概听的是这个意思,但我居然没听到张珍珍发脾气,你也和我一样,看着张珍珍温柔地和芮芮说着话,帮她洗脸,换干净衣服,全程没说一句帮芮芮出气,似乎芮芮是自己甩了一身墨汁。 是张珍珍不想得罪人,还是芮芮经常和别人有冲突,所以见怪不怪不在乎。 我慢慢挪出房间,打算找张珍珍一问究竟。 小孩子忘性大,换了一身新衣服,拿着镜子臭美,完全不记得自己的毛笔被夺。 莞姨,好看吗? 我逗她:你是问人,还是问衣服。 她答:都问。 人靠衣裳,衣裳也要芮芮这样的小美女穿着才绽放光彩。芮芮像娘,你娘就是个大美人啊! 可是,他们都说我长的像我爹。 张珍珍:没事提他干什么!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他说他娘说我和我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还要抢我的毛笔画像。 居然是这么回事。 我说:像就像了,为什么生这么大气。 芮芮:他不要我和我娘了! 我很震惊。 说是帮娘家干活去了,其实不是。 这母女漂亮又懂事,为什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有如此贤妻和仙女一样的女儿,夫复何求啊。 我想换张脸。 我更震惊,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居然有这种想法,这是多不喜欢自己的爹啊。 自从爹纳妾之后,我也对他很大意见,但还没有到看自己长的像他就生气的地步。 是的,如你所想,我们的情况不一样,所以没办法感同身受,就像你,在听我讲,也不能理解我。 我不想长得像他,他没有良心,我要像娘亲。 我说:你长的也像你娘啊。 骗人,只有耳朵像。 我笑着说:脾气性格也像啊。女儿像娘,看人不能看外表,看自己也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们没办法选择,那就努力把自己变得不一样,走出他的影子。 你说,八岁大的孩子能听懂吗? 没错,你看到了芮芮背在身后搅麻花的手,还能看到她小脑瓜上三个大大的问号。 我没解释我说的什么意思,因为我知道她的阅历能让她明白。 以后谁跟你说这些,你就严厉告诉他,不许讨论你和你的父亲,你没有资格。 我知道了。芮芮搬了个椅子过来,莞姨你站累了吧,坐。 芮芮真懂事。 就凭芮芮的长相,他的爹爹应该是个很帅的男人,长得帅的人总是多情,对得起任何人,唯独对不起结发妻子。 我不想揭伤疤,张珍珍却和我讲起芮芮父亲的事。 她把我缠错的线重新找出来,熟练轻松的使用织布机,亚麻纵横交错,仿佛你,我,我们每个人的人生。 他嫌我生的是女儿,而我又不肯再给他生,也不同意他纳妾,他娶我一个还是我少要了彩礼,再来一个得喝西北风。 那后来为什么走了? 我猜,是被有钱有势的人家的姑娘看上了,要么就是被慧眼识珠的官儿啊有钱的老爷太太看上了,总之,穷小子一跃成了有钱的女婿。 但是! 你看到了张珍珍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听到她在啜泣。 她哭了。 是啊,换成谁想起来不哭呢。 但不是的,不是我想的这样。 那天我们大吵一架,下着大雨,他在雨里求我给他生儿子,我就是不答应,他怎么知道生孩子多痛,我就骂他没良心,我推他,打他,他抱着我大哭,好像我不给他生儿子十恶不赦,他哭得那么委屈,我仍然无动于衷,男人不能惯,惯出毛病一辈子都改不了。 这话说的没错,我从来不惯着陆尚。 但我却后悔,我后悔,现在想生也生不了了,他就那么走了,无声无息,撇下我和刚记事的孩子。那个雨夜,我们一家三口把眼泪都流干了。 我没听明白,你听明白了吗? 还是听张珍珍继续说吧。 他走了,永远不回来了,花家绝后了,我和芮芮被赶了出来,是我的夫君救了我们。 什么! 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感到不可思议? 还好我没把那句跟谁走了问出来。 我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这人最不会安慰人,只怕安慰着自己先哭了。 都过去了,现在虽然生活没那么好,但是我们娘俩在一起,我的夫君对我们也好,过得挺幸福。 然后,她说着说着就下道了。 秋大哥和我一样念旧情,忘不了小语的娘,但他心里一直有你,他痴情的可怕,我与他做了七年邻居,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思念你们。姐姐,秋大哥对你一片痴心,他就是穷了点,他对你的好不会比你夫君少。 我信。 可是,我拿到和离书,也不会再找男人,我会把精力放在客栈上。 衣服做什么款式的? 张珍珍惊讶地看了我一会儿,说:还没想好。 女孩子爱美,得好好设计。 姐姐你会设计? 秋大哥会。我和他在一起一年,他经常改衣服给我穿,糙汉子穿的衣服改的甜美可爱。 哦?他还有这本事呢。等我织完了去找他。 你会猜到秋越不在家吗? 那么恭喜你,猜对了。 我怎么知道,因为是我去的啊。 秋语也不在,但,我又遇到了妖怪。 一个不辨男女的妖怪。 由于我不知道芮芮看到的妖怪什么样,所以没办法判定是不是同一个。 但只见此妖浓妆艳抹,衣裳布条均匀飘逸,一张黑白相间的面具中间有一道金色裂缝,一双眼睛千娇百媚。 你会说此乃女妖,但我觉得此妖故意这般骗我。 你是不是在猜,杀陆墨和秋越的会不会就是这妖怪? 我的直觉告诉我,不是。 不要问为什么我如此相信自己的直觉。 因为我是女人。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 你可以看到此妖的脖子爆出青筋,它的肚子有布条的遮挡也能看到在一起一伏,你还看到它藏在腰上的佩剑,剑柄挂着深绿色的翡翠金色的流苏。 而我,只是看着它,想从面具看出此妖到底来自何方。 此妖,以你我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蓄满了力量,过来推我。 是的,你没看错,推我。 如果我身后是万丈深渊,也好理解,此妖就像小孩子打架,用力推我。 你看到了我身后地上的石头。 你也看到了趴在墙头看着的秋语。 你还看到秋越和张珍珍在修张珍珍家的篱笆墙。 而我,被硌到了腰,只有眼泪没有声音。 你看到秋语爬上墙来。他和他爹有同样的本事,两只脚稳稳的踩在篱笆上,他似乎也可以和他爹一样可以走上刀山,只在脚底留下红印。 但是,你也看着他,没有过来救我。 那妖怪看我痛苦地模样,慢慢摘下面具…… 第七章 心灵感应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你和我,都没看到,因为你的注意力被芮芮的尖叫吸引而去。 同时,你也看到秋语毫不犹豫的去抱摔在地上的芮芮,你再次看向妖怪,它已经带上面具,拔下佩剑,你也看到我,根本没有抵抗的力气。 现在,我昏迷了,你将看到以下情景。 秋越他又一次救了我。 搏斗中,他的手被划了一刀。 他想摘掉妖怪的面具,没成功。 妖怪跑了,依依不舍的那种,你看着,也不能确定,因为,你担心我的伤势,同时也在责备秋语见死不救。 现在责备,太早了,因为,他会做出比这更过分的事,但这是以后的事了。 我的伤,不是秋越的药能治得了的了。换言之,我必须去看郎中。 我不同意你去。 秋语的态度非常强硬,你能看到他额角的青筋。 你为了救她,把自己害成什么样,还要抛头露面,她若是活不了,我和你一起把她埋了…… 你被又响亮又突然地耳光吓了一跳。 秋语愤恨地看着我:执迷不悟,这女人迟早把你害死! 听听,你听听,这哪像儿子和老子说话? 秋越不与他争辩,直接抱起我,他能抱起我,说明我的伤还没到治不了的地步。 你要带她去哪,我已经没有了母亲,你还要我没有父亲吗?如果不是你一心想着这个女人,母亲怎么可能会走!我是你亲生儿子,我们母子都比不过她,真悲哀,你不爱我娘,为什么生我? 我对不起你娘和你,但是我必须救你莞姨,以后,我真的不在了,她就是你娘。 她是你的克星!我真不明白,你可以为她不要命,为什么不能把娘追回来,为什么不能这么为我。 让开。 你带她出了家门,就不是我爹。秋越,你以为你这样做值得吗?她康复了,就回家了,最多记得你的恩情。 够了。你再不让开,她就活不成了。爹求你了,求你了。 她眯着眼睛看着咱们呢! 这就是句瞎话了。 你也能给我作证,我眯着眼睛,但没有意识,他们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我蹙眉咬嘴唇都是潜意识难受的表现。 老成也是孩子,在张珍珍的帮助下我被成功送到医馆。 你们看到这一路,秋语一直跟着。 一桩命案,还是一个孩子,我成了松仁郡人人喊打的女人,我的画像在街头的各个角落,我的名字妇孺皆知,真悲哀,我活到如今二十七年,事业刚有点起步,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你看到女郎中的手是哆嗦的,她从我进门就认出了我,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听秋越描述我怎么受的伤,听完了给我针灸。 她不揭发我,是因为,秋越用佩剑剑架着她女儿的脖子!她的女儿看起来五六岁左右。 是的,就是妖怪的佩剑,他们搏斗的时候抢过来的,他受伤的手,衣袖一片暗红。 女郎中的女儿瑟瑟发抖,但是不敢哭。 秋越也瑟瑟发抖,也不敢哭。 她没事了,回去静养。女郎中说完去抱女儿,秋越却把她的女儿扛在肩上,你能看到她脖子右侧有一道浅浅的伤口! 女郎中跪了下来:我求你放过我的女儿。 你认得她。秋越的嗓音混浊喑哑。 我第一次见,怎会认得? 记住你现在说的话,否则,我随时来取你女儿性命。 说完把她的女儿扔了过去,母女俩正想抱头痛哭被他一声吼吓得不敢大声。 这时,你会看到,在窗外,那只我救下的小狼正呲牙咧嘴,而抱着小狼的秋语,俊脸比冷面还冷。 你会猜他是来救我的吗? 那我就帮你问问。 秋越被雇去掰玉米了,张珍珍把做好的衣裳给人家送去。 此刻我正靠床喝芮芮帮我倒的糖水,芮芮被小伙伴叫出去玩,卧房里只有我,和抱着小狼坐在桌子上的秋语。 不到两个月的狼崽已经凶相毕露,只不过太小了不敢放肆。 秋语快把它的毛摸秃了,它也只是翻白眼嗓子咕噜咕噜。 这小狼有名字吗? 我没话找话。 有。 你都没指望他会回复我对吧。 但是他回答的还挺快! 我不知怎么竟然非常高兴。 叫什么! 小狼。 我:…… 我喝了口水。 我听说,你昨天抱着小狼在医馆窗外,吓得郎中都没认出我来。你是去救我的? 我才没有我爹那么贱! 你听听,这孩子说的什么话?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爹! 你有资格教育我吗? 我无言了。 抱歉,什么也问不出来。 不过,看他讨厌我的样子,应该是帮他老子。 他说完出去了一趟又回来,还坐在那把椅子上,还是抱着小狼摸脑袋。 你怎么又回来了。 这孩子也不看我,说:这是我邻家小妹的家,我想回来就回来。 我逗他:你是不是想长大了娶芮芮? 你胡说! 小狼机警的回头看他,但见他只是羞恼,又看看我,没太在意。 我又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美好啊。 美好?你知道我和娘过的是什么日子?就因为他心里有你,我娘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你爹心里有我,是他自己的事,我没让他有我,你这孩子,十岁了,也懂事的,怎么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我爹一遇到你就没有好事。你走吧!你走了,我们的日子才能安宁。 假如我能未卜先知,我一定会走,爬,也要离开,可是此刻我不知道。 这又不是你家,你这孩子这么霸道呢? 他听了不再说什么,但你看到他的手用了力,小狼不满的嗷嗷咆哮,你还能看到他不安的眼神听到他慌张的心跳,而我,我什么都没注意到。 天色越来越深,我们都饥肠辘辘,小狼看我又看秋语,似乎想问我们什么时候吃饭,什么时候放它出去玩。 白天不能出去玩,晚上更不可能。小狼也是狼。何况它是一只爱翻白眼的狼。 你的注意力不会一直放在小狼身上,因为秋语的心跳不是快,而是失去了节奏,杂乱无章,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目光空洞又惊惧,抱着小狼的手越收越紧。 我看他也不太对劲。 小语? 他睨了我一眼,不知想说不想说,张珍珍就和秋越一起回来。 他们一起回来也不奇怪,奇怪的是,秋越是张珍珍背着拖回来的,我只看到地上有血,却不知哪来的血,我心急如焚,想知道秋越他到底怎么了。 小狼终于重获自由。 秋语把秋越接过来,看着秋越痛苦地模样,就像是我害的一般怒视我,就算他了然不是我,也会怪我给秋越带来不幸。 你爹摔在苞米茬子上了,为了捡几个人家掉的铜板追着还,人家还骂他多管闲事,你说可气不可气。 伤的这么重,为什么不送医馆回家来。 你爹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他伤的这么重,还不是你想如何就如何,人命关天,你怕什么! 秋语愤怒地流着眼泪,不知在指责谁。 你们女人都会害人,害我爹,我恨你们! 我不能动,只能喊,张珍珍又喊又追阻拦他,奈何他快有我高了,怎么追得上,拦也拦不住。 你在现场也拦不住,救父心切,什么判断力都没有了。 不过,这孩子脑子还是清醒的。 他对张珍珍吼:你不让我去,是担心我爹劫狱被抓,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拦着他! 张珍珍无言以对。 劫狱又不会杀头,刚好把那女人交出来,这几日提心吊胆,她快害死我们了。珍姨,你让开。 张珍珍说:我去请郎中。 你请回来猴年马月?你让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你这么和我娘说话,我再也不理你了!芮芮哭着抱张珍珍。 张珍珍只能看着他走。 娘,秋语哥哥好可怕,我长大了你千万不要把我许配给他,太讨厌了,我再也不理他了。 乖,秋语哥哥着急救你秋伯伯,他不是故意和娘吼,别生他气。 芮芮瘪着嘴问:秋伯伯怎么了? 受伤了。 娘你不用跟着一起去吗?秋语哥哥一个人怎么行呢?你去吧,家里有我。我会照顾莞姨。 张珍珍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人的命,天注定。 这就是秋越的命,也是我的命。 芮芮很懂事,和我说了两句话就上床睡觉了,躺在我旁边,跟我说若是渴了就喊醒她。 我怎么舍得喊醒一个八岁的孩子。 我也有点困了,但不敢睡,这样有些没长心的意思。 我挺着,想着看了睡不着的故事,把自己吓得汗毛倒竖,果然就精神了,还冷。 原来是窗户没关。 我废了一番力气才走到窗前,小狼被一个男人抱着,男人手里拿着一柄短剑,就快割进小狼的左前爪。 住手! 我一喊,他看向我,带着疑惑的神色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 我是张珍珍的好姐妹。 我怎么不认得你。 我们刚认识几天。 刚认识几天就是好姐妹? 把小狼给我。 这是我捡的。 他没有还给我的意思,但也没动手,把短剑收进剑鞘。 这时,芮芮醒了过来,喊他叔叔。 你说,芮芮不肯喊继父爹爹,能有多讨厌自己的父亲呢? 第八章 留在客栈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叔叔,你怎么没和我娘一起回来呀? 你娘去哪了? 秋伯伯受伤了,我娘跟着去了,还有秋语哥哥。 秋越受伤,人家有儿子,她去干什么,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 不是,还有莞姨呢。 莞姨? 你会看到他正在回忆在街上看到的我的画像。 你是? 我是。但是你说出去的话,所有人都会坐牢,你想想你的父母,揭发我,值得不值得。 叔叔,你快把娘找回来吧,娘肚子里有弟弟妹妹。 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疑惑,张珍珍怀着孩子居然没和我说。 她好像非得我快知道了才说。 我说:你娘他们出门不到半个时辰,还没到医馆,先不用着急。 既然你是张珍珍的朋友,就麻烦你看着芮芮。 他说完要走,我让他把小狼还给我。他说这狼是秋越的,不还。 你大概也猜到了,他心里怎么想的。 秋越比他要帅气很多。 但邻居就是邻居,他和张珍珍成亲快五年了,还有危机感,心眼像针鼻。 叔叔,你不要带走小狼,它这么小,会冻死的。我和你一起去找娘。 芮芮说话管用,他这叔叔没有坚持,把小狼放在了地上,不过我看他的眼神是早晚逮到机会不放过小狼。 我看蜡烛快燃尽了,只有我一个人实在害怕,就点了两支,并准备随时让房间充满光明。 大概听到第五声鼓响又过了不知几刻,也许是一瞬,我听到开门的声音。 是秋语。 他突然推开门,把我从床上拽了下来。 你能听到我们两个剧烈地心跳。 昨晚你去哪了? 没出房间。 撒谎! 他硬拽着我的胳膊,愤怒道:我一定要送你去官府!我饶不了你! 你一个小孩,管什么闲事,你爹他们为什么没回来? 我刚说完,芮芮哭着跑进来,怒视我的眼睛蓄满泪水:莞姨,你为什么要害死秋伯伯! 我感觉五雷轰顶! 秋越他…… 我看到几个人抬着秋越走过去,张珍珍由他夫君扶着,捂着嘴恸哭。 我没有眼泪。 我不相信。 我的恩人,他是好人,好人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就死了。 我要过去一看究竟。 秋语按照套路把我拦住:你害死他还不够,还要打扰他的魂魄! 我坚持要看,他的吼声能把房子震塌:我不许你看他,不许你碰他! 我没害你爹。 就是你杀了他!郎中说我爹没事了,可却有妖怪进入房间,你没来之前,根本没有妖怪,你们合谋害死我爹,还把你推倒了演苦肉计,妖怪全身而退,我不会让你逍遥法外! 你十岁了,不是小孩,还相信世上有妖怪,它就是真凶! 是你指使! 我根本不认识它,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我说话? 他根本不听我解释,将我绑到官府。 我问陆尚:我记得那天我把刀扔在树林,你怎么拿到的? 哪天? 我大闹客栈那天。 扔在哪。 我怎么记得?那天我吓坏了,看到你,就扔了抱你,回去也忘了捡起来,如果不是这件事的发生,我根本想不起来,我还有一把小刀。 别以为这样就能洗脱你的嫌疑,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就走,你们说,他当我是他夫人吗?比他大哥还大公无私。 你说,我的腰伤他可能没听说吗?一句话都没问,就这么走了。 你也生气了对不对? 但是,我必须要养伤。虽然牢房不是养伤的地方。 接下来,我把视角交给你,请张开眼睛,明亮心扉,看看我的夫君出了侯府的经过。 陆尚一出门就被李程叫去温心客栈,他们走远了你还能听到李程在絮叨,听不清没关系,你的眼睛追随到客栈,耳朵也不会缺席。 原来是秋语在客栈。 秋语穿着打补丁的灰色裋褐,在客栈显得格格不入,但是他和别人一样的是,桌上有酒坛和酒杯,脸颊酡红。 这一坛子酒,有二两呢,他十岁的孩子,喝这么多! 我是秋越的儿子,秋语。我知道你肯定会帮你的夫人找证据,我可以帮你。 你很吃惊吧,原告帮被告家属,千古奇闻。 陆尚:你有话直接说。 证明你的夫人就是真凶,她没动手也是幕后主使。 你一定被他的声音震到了耳朵,客人则纷纷侧目。 陆尚从进门就没用看孩子的眼神看他。 你愿意帮我,我很感谢你,只不过要分得清是非曲直,你这样,帮不到我。 我要找到那妖怪,我要看你的夫人和它一起砍头。我住在这。 随你。 秋语还要倒酒,陆尚拦住,他没有摆长辈的架子,而是让小二过来,问秋语想吃什么。 秋语一来没来过客栈,根本不知道点什么,二来他哪吃得下饭,除非忍不了,所以他只说他不吃,仍然倒酒。 这回陆尚没拦着,还亲自做了两个菜。 醋泡花生和炸竹虫。 你这竹虫炸的不对。 哪不对。 没有我爹炸的好。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秋家这么穷居然舍得用油炸东西吃。 陆尚这就帮你们问了。 你爹经常给你炸竹虫? 陆尚认为,只有常吃,常看,才能看到好坏来。 没得吃,便只能吃虫。可是现在,我虫也吃不到了。 陆尚真诚的说:我们不会让你无家可归。 秋语打了一个酒嗝:谢谢你的款待,我的房间在哪,我要睡一觉。 陆尚正想喊李程,秋语说:你带我去。 陆尚把他带到了三楼上等的单间。 你洗澡,我差人给你买衣服去。 不用,我不换衣服。 我差人给你洗洗。 不用,我会洗衣服。 那,你请便。 现在我帮你把视角转到一楼。 陆涂一个人喝闷酒,桌上只有一碟咸鱼。 李程:二少爷,您…… 别烦我!没有我三弟的钱,她能开客栈吗,我吃我三弟,和她有关,与你有关?一边去! 我这不是担心您喝酒伤身,没法和三少爷交代吗。 你听到李程心里想的是:不知好歹,好心提醒还骂我。 然后,你和他都看到了走到楼梯一半的陆尚。 三少爷,你可下来了。 陆涂看过去,身子也跟着眼睛站起来,眼泪也流了下来。 他这般不要紧,差点给陆尚摔下来。 陆尚跑下来,道:二哥,你怎不在家陪二嫂。 你没有孩子,什么都不懂,你知道丧子之痛有如剜心吗? 陆尚的确不知。 他也没有侄子不再了心痛的感觉,因为他一直坚信,陆墨不是陆涂的孩子。 二哥,你回家吧。 三弟,你帮二哥,不,你帮你侄子做个人证,你就说你亲眼看到温莞杀了小墨,二哥求你了。 客人不多。 我没见到,你让我做假证,你这是害我。 二哥这是帮你,那温莞不是好饼,一肚子坏水,要不为什么孩子都生不出来,你休了她,二哥再帮你找好的。 你不能失去孩子,就不说人话吧! 陆尚! 陆涂站了起来,可根本站不稳,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指着陆尚破口大骂。 他得骂一阵子呢,你捂耳朵吧。 你看到秋语在三楼看着他俩,像看两只蟋蟀一样看着,只是他眼神很冷,更像坐山观虎斗。 我公公婆婆都在呢,哪轮得到他一个二哥教训? 但是,这是客栈,还是我的客栈,他二哥不做人,他不能一起胡闹,没对骂,但也没就这么挺着。他的话当然不如污言秽语那么溜,但字字珠玑,他二哥说不过他,污言秽语都骂不出来了。 他二哥酒醒了,也是骂不动了,让陆尚好自为之。 你听了他们哥俩的精彩对话,又把目光放在了秋语身上,秋语还穿着那身补丁衣服,他抻起来闻了闻。的确应该洗了。 陆尚正生气,听到秋语喊叔叔也没听见,是端菜的活计提醒他。 他上了楼,板着脸:怎么还不洗? 我没衣服换,你帮我找一件,我的衣服干了就还给你。 陆尚说:你穿了还还?在这干活,抵衣服的钱。 干多久? 一个月吧。 什么衣服那么值钱? 这里跑堂伙计一个月没你想的赚那么多。 你给我拿不值钱的衣服。 你不穿就光着。 秋语只好妥协。 秋语换了衣服容光焕发,当然,是素色的,不过,他有十岁孩子独有的气质和成熟,说是世间最美的少年也不为过。 秋语的尸身还放在停尸间,秋越每天都要去看一次,也不言语,像看着睡觉的秋语,看他为何还不醒。 这间屋子,不只秋越一位,我就不给你视角了,你也别脑补,免得害怕。 秋语关上门,陆承过来,问:你可想到什么? 秋语冷冷地说:查案子是你们的事。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反驳本官。本官负责查案,你们也要配合协助。否则,各自一条心,真凶会嘲笑。 真凶就是温莞,只不过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就不能说她是真凶。 除了她,还有妖怪。 什么妖怪?描述一下体貌特征,本官才有方向。 秋语一边描述,他一边让仵作的手下画像。 仵作的手下画完请陆承看,陆承让秋语看,你也看到了,和推倒我的妖怪一模一样。 陆大人,能否劳烦这位大哥再帮小弟画一张? 第九章 带血短剑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仵作的手下当然要问陆承的意思。 陆承:给他画。 仵作走了过来,附耳对陆承说这样不妥。 秋语:有何不妥。陆大人也说需要我协助。 仵作说的其他话他没听见,你听见了。 仵作如是说:这小子认准一个人,你给他拿了,让他查,查不到别人头上,这样不妥。 这样不妥说的很大声。 本官断案自有方法,不用你费心。 方才一套,现在一套,你分明是想为温莞开脱,我不会放过温莞。 你看到陆承的额角青筋暴跳,但他什么也没说,让秋语就这么离开了侯府。 大人。 陆承抬手,道:让他和三弟折腾去吧。 陆承比陆尚大十岁,已经三十九,他的孙子都快出生了,为官二十年的他,其经历和睿智足够升至更高官职,但他就是守着松仁郡,给二品都不要。 秋语刚走,陆涂来了,还是击鼓鸣冤,他走进公堂,指着自己摔伤的脸,说:我就说了温莞一句,他就打我,大哥,你管管你三弟。 一看就是来胡闹,不过是亲弟弟,也不能就这么扔出去。 陆涂三十三,也就靠我公公和婆婆攒的家底,才能活到今天,而就在他成亲的九年里,一直在为鲜艳迟迟不孕四处奔波。后来,小墨终于降生,也没有改变他游手好闲爱乱逛的毛病。反正,我的公婆又不会让孙子要饭去,我的婆家也不会坐吃山空。 仵作一眼看出来他的伤是摔的。 公堂之上,岂容放肆。你听他说的话都想请陆承打他十个大板。 陆承不能打,就差衙役把他带出去,衙役刚拉起他,鲜艳走了进来,向陆承道歉,把陆涂带了出去。 然后,你就看到陆涂变回了人样。 他为自己辩解:小墨尸骨未寒,我还不能发发脾气? 这是公堂,你闹大哥有用吗?你有点本事,能不能用在正途。小墨看你这样也要嘲笑你。你真没用,如果我没嫁给你,我的孩子不会死。 谁让你让温莞做点心。 接下来就是拌嘴,你不用听了,我带你去看陆尚和秋语。 这是翌日了,秋语在扫客栈外面的落叶,他很沉稳,扫的很干净,从远处看不出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近看也看不出来。 你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流露出天真烂漫的样子,或许,失去双亲的他,再也不能做一个真正的孩子。 但见他看到了粉色罗裙,若隐若现的红色鞋尖就能看出,来者是谁。 芮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是我娘带我来的。 她人呢。 你看到张珍珍正在烧烤摊前等待,叮嘱摊主一定要少放辣椒。 我娘在给咱俩买烤串。 你进去坐吧,我马上扫完了。 秋语哥哥你在这干活? 嗯。 秋伯伯何时入土为安? 查到真凶。 你不是把莞姨送去官府了? 还要证据。 好复杂啊。 小孩,别问了,进屋去。 我不是小孩。 好,你不是,快进屋去,这么早就出来,多冷。 你听吧,他对芮芮说话可温柔了。 是啊,我还没醒,就被娘叫醒了来找你。 你娘知道我在这? 我们去了陆家,陆尚告诉我们你在这。 他还说了什么? 芮芮摇着头说:我没听见。 进去吧,别着凉。 你听,他这语气,和对我们说话的时候判若两人。 秋语哥哥你也快点,别着凉。 好,我知道。 张珍珍刚买完转身,就看到了他的夫君。 你怎么也跟来了? 他夫君不太自然的说:我担心你们,就跟着了。芮芮呢? 去找秋语。 秋语这孩子可怜哪,他一个人,以后怎么办呢。 咱们大人还能让孩子露宿街头? 他夫君笑着说:肯定不能。然后瞥她拿的烤串,都是一对一对的,一共六个。 小哥,再烤两串鱼丸。 张珍珍:你等我,我把这给俩孩子送去。 好。 但是,你注意到,他夫君一直搓着手,好像冻手,但和冻手搓手的动作又不一样。你还看到他掌心有茧子,那是长期握刀剑留下的。就在他的虎口,还有一个很浅很小的伤口,一层薄薄的结痂,看起来,很像被指甲扎进去的,伤口很浅,说明指甲不长,指甲不长,要么是男人,要么是小孩,要么是整天干活的女子。 客官,您的鱼丸。 张珍珍夫君看着一串六个四分之一的鱼丸,皱眉问:多少钱? 两文。 张珍珍夫君正要拿,他又说:一串。 张珍珍夫君翻了个白眼,又拿了两文,那柄短剑从腰带掉了下去,刀身和刀鞘分离,刀身和刀柄的连接处有一圈卷边的红。 小哥,有水吗,不用太干净。 那边桶里有。 谢谢。 张珍珍夫君用一手撩水把剑身擦干净,土地上只有水的痕迹。 他直起腰,看到张珍珍和芮芮向这边走来,忙将短剑别在腰上,笑着迎上去:芮芮,怎么不和秋语哥哥多玩一会儿,难得见一次。 是不是以后我和秋语哥哥很难见面了? 张珍珍打断正要说话的夫君,说:能见面,你想见,娘就领你来。 还是别打扰秋语,他现在烦心呢。 芮芮:我也烦心。 叔叔带你玩去。 张珍珍:玩什么,该回家了。看到秋语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不过,他为什么会在温心客栈干活呢? 找线索吧。嗨,秋语这孩子你不用担心,咱回家。 摊主追上来:您的鱼丸。 张珍珍夫君:哦,谢谢。 我看您刚才洗刀,您是屠夫吗? 是短剑,不是刀。 对不起,我没看清。 有人喊他,他就过去了,不过你隐约能听到他在喃喃着什么。 接下来是晚上。 秋语被害第七天。 你的视线从张珍珍家栅栏门到张珍珍家柴房里,柴火堆积像小山,一盏蜡烛在地上孤零零燃烧,在蜡烛照耀的一小片方圆,张珍珍的夫君在用茶壶冲洗短剑上的血。 剑身散发寒光,他靠近鼻子闻了闻,深呼吸,非常满意的笑出声,你听到的是汗毛倒竖的那种笑声。 然后,他吹灭了蜡烛,你的视线跟随他关上了正房的门。 但你喝口茶的功夫,门又开了,因为栅栏门忘了上锁。 出来的是刚洗完头的张珍珍。 她看了看天,往柴屋走去,一只黑色的老鼠吱吱尖叫,她大叫着往出走,绊倒了蜡烛都不知道。 你以为她吓得回房了? 错。 她拿了耙子过来,但老鼠没看到,看到蜡烛。 而你,看到了在门口看着的她夫君。 是的,她夫君一直看着她。 张珍珍撒了一遍药,感觉有目光直视,但是她坚信三盏灯的故事,我猜你也听说过,回头就会灭一盏,妖魔鬼怪就要过来。 等张珍珍真的转身,她夫君已经不在门口了。 时间到了第二天,地点是温心客栈,二楼,餐桌挨着围栏,餐桌南北坐着张珍珍的夫君和朋友,桌上是水煮五香花生,麻辣鸭货,花生壳和水还有骨头还有碰倒的酒杯让桌面凌乱不堪。 李北,你不帮你岳父干活啦? 李北酡红着脸:你是不知道我多高兴。 什么事? 秋越死了! 高兴?可怜秋语,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你的心是不是肉长的!朋友愤然起身离去。 李北没管他,控不出酒来喊小二结账,过来的,是秋语。 李叔,我听声像你。 小语啊。李北眯着眼睛瞅他,想努力睁开但无济于事。 你怎么不守着你爹? 他走了,我还得活着。 你这是不孝!你爹就是该死,你是儿子,也得守着,得哭,知道不知道? 秋语脸色非常不好:李叔,你喝多了,把账结了回家吧。 行,你不听,李叔不说了。多少? 一百文。 一百万? 一百文。 一百文,一百文李叔也没有啊,刚和我吃饭的人请我,你找他要去。 吃霸王餐怎行,伙计们拦住李北。 这是我一开始开客栈就定下的规矩,不遵守,谁敢试试? 我真没钱。 没钱还来客栈吃饭? 秋语:这钱我给。 不用你给。 说此话的是愤然而走的朋友。 推来推去还是朋友结账不必细说,你现在可以把目光挪到三楼,陆尚和陆承将刚才尽收眼底,李北的话让他们印象深刻。 也不啰嗦,叫来秋语,问他李北是什么人。 是我家邻居。 陆承:他和你父亲相处的如何? 秋语迟疑了一下:很好。 陆承:说实话。 秋语急了:你凭什么审我,这里不是公堂,你该去搜集证据,证明温莞是凶手。 你看他的眼睛都有红血丝了,不知是熬夜还是生气还是激动。 本官问你,是还你爹一个公道,认真回答,休要啰嗦。 很好。 陆承:好,本官知道了。 秋语追到客栈外:你别想包庇你弟妹。 陆承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也别太固执。 秋越被害第九天,陆承派人把李北和张珍珍叫到府上喝茶。 你看到客厅只有他们两人,茶几上有什锦坚果,两个线装蓝皮本,两支毛笔。 李北翻转着毛笔。 你别转了,我晕。 自从秋越没了,你就不舒服。 秋越活着的时候没少帮咱们,你不在家,他帮我担水挑柴。 知道知道,我永远记得他的大恩大德。哎,珍珍,一会儿你千万别说我和秋越关系不好啊。 为什么? 你这么说,我不就有杀人动机? 你有杀人动机? 第十章 干净房间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咋会有? 那你心虚什么。 我不是怕麻烦吗,过几天岳父家还有活呢,我不去忙不过来。 关系不好就是凶手?陆大人不像个不讲理的。 你不懂啊,一件案子查起来费劲呢,早结案早消停。 就你知道的多。行,我不说。 娘子你真懂事。然后要给张珍珍拿杏仁,张珍珍没吃。 拿来就是吃的,吃一个。 放那! 张珍珍刚吼完,你就看到家常棕衣的陆承和月白衣的陆尚从楼梯走下来,哥俩模样分外养眼,虽然都很严肃。 陆尚端着茶具,放在茶几上,丫鬟拿进来茶壶退出去。 陆尚将两个棕色小茶杯放在他二人面前:这是乌龙茶,最适合秋季饮用,鄙人茶艺拙劣,请二位莫怪。说完也给陆承一杯,陆承接过去但没喝。 李北一饮而尽。 你看张珍珍,一脸尴尬。 你还能听到张珍珍的心声:让你品茶,你一口闷! 李北却不觉得:别拐弯抹角,说吧,什么意思。 陆尚:再喝一杯,这回,慢慢品。 李北仍然是一口闷。 陆尚哈哈大笑:李贤弟是个豪爽之人,但是这喝茶与吃酒不同,得慢慢品。 李北想,这兄弟俩莫非知道什么?否则为什么请他和妻子过来品茶?他是个粗人,怎知如何品,茶吗,最重要的莫过于解渴。 他试着小心翼翼的品,似乎与一口闷不太一样,他耐着性子,喝了七八口,茶杯剩了底。 陆尚问:不知这茶和医馆的茶,有何不同之处? 听到医馆二字,李北腾地站了起来。 陆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可以听到陆承在心里说:此人不可重信,不可不信。 同时,你也听到陆尚的心砰砰跳动。 李北却看张珍珍。 珍珍,你说,咱们是不是冤枉了温莞。 你听到张珍珍用心声说: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他真的有动机,并且行动,现在想转移陆大人和陆尚的注意力? 夫君应该不敢呀。 是不是冤枉,郡侯会查,我一妇道人家,知道什么呢。 温莞腰受伤那天,秋晚同我喝茶。李北拿起茶杯,茶杯顶这仨大。 你听到张张珍珍想的是,秋越怎会同李北喝茶?那天他还没回来。 陆尚表情紧张:小莞为什么会有腰伤? 一个妖怪推的。 妖怪? 你会发现,这句问的和陆承问的表情和语气都一模一样。 那妖怪还把秋越的胳膊划了一刀。 你听到陆承用心说:妖怪对付人,何必用刀? 然后他问李北:你们在何处品茶。 我岳父家旁边的茶馆。 你听到张珍珍在心里说:什么茶馆,就是一稻草搭的凉亭。 李北又说:他家的茶没这乌龙香,但是解渴,管够。 陆承:说重点,秋越与你说了什么。 他不知在哪喝了酒,跟我说,他救了温莞一命,温莞却还是看不上他,哭着说温莞瞧不起他。痴情啊!可怜。 陆尚不悦:说有用的! 他以为还是十五年前的救命之恩。 那天,温莞痛的死去活来,是秋越的药救了她,后来,又硌到腰,秋越把她送到医馆,他用郎中女儿的命作为要挟,逼着郎中为温莞治伤,并恐吓郎中不许说认出温莞是通缉要犯。 温莞痛的死去活来。 你听到陆尚的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这句,接下来的话他根本没有心思听。 张珍珍想,李北这么想往女郎中身上推,难道……那又如何?她找一个对自己和孩子都好的男人实属不易,她必须三缄其口。 李北又说:不管怎么回事吧,假如我是那郎中,拿刀架我女儿的脖子,迟早我要报复。 陆承略沉吟,对陆尚使眼色,陆尚会意,说:请二位将你们所知之事记录,有劳二位。 李北:我不识字,怎么会写字。你要不信,把秋语叫来问问,温莞腰伤那天,他也去了。 你一定好奇,为什么李北什么都知道,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也不知道。 陆承传来秋语,问秋语李北所说是否属实,秋语都看到了,但是,这孩子却说:你们为什么要为难李叔叔和珍珍姨。不审温莞,反而审他们,无非是因为温莞是你们的家人。 陆承:本官如何查案自有方法,问你什么,你只需做答。 你看到秋语在用拇指指甲刮食指,不知刮了多少次,他才开口:我爹为了那女人什么都能做,不然怎会被她害死。 陆尚:你还知道什么? 你应该问温莞知道什么。 你听到陆尚在心里说:这孩子怎么这么针对小莞。 陆承:本官差人送你二人回去,请。 秋语:那我也回客栈。 你留下。 你听着是不是特别像一个父亲在说自己的孩子? 绝对不行! 如果陆尚同我说收养秋语,我强烈反对! 妙不可言的是,秋语还真就听了,送他二人上车就回到客厅,就是挺拽的样子:干什么。 跟我去医馆。 你听到秋语在心里想:难道,那郎中就是妖怪? 你看他的眼神就是想一探究竟的意思,但他却说:为什么让我去,我去了,还有钱吗? 有,我不给你,小莞也会给你。 你得帮我作证,人是他雇的,与我无关。 秋语听到我的名字脸就沉下来,一直到医馆一个字都没说。 因为是中午,医馆没有病人,只有女郎中的女儿坐在板凳上吃黑芝麻香菜末麻辣面皮,旁边还有一杯玉米牛奶。 女孩背对他们,你看到她放下筷子,站起身,回头看到秋语,尖叫了一嗓子。你知道她为什么尖叫,因为她看秋语和秋越太像了,那晚的恐惧让她又回忆起来。 秋语:你别怕,我是来看病的。 女孩听声音不是,又仔细看了看:问,你有什么病? 你会看? 我不会。 你……你们这的郎中呢? 我娘给我买牛奶去了,搬家就买不到了。 陆尚:你们要搬家? 对啊,我娘不敢在这住了。 为什么? 因为……娘,你回来啦。 女郎中什么都没拿。 牛奶没有了,明天娘起早去。 娘,这位哥哥找你看病。 你发现女郎中看到秋语神色非常不自然。 她看不自然,和她女儿不一样。 她是因为那天看到秋语在窗外抱着狼,还有,秋越死了他没有悲痛大哭。 她认为,秋语是一个冷漠又可怕的孩子。 我想,你也有这种感觉吧,至少,我有,我觉得,秋语这孩子,我是绝对相处不来,我可是一点都不喜欢他。 你听到她颤音问:哪里不舒服? 陆尚:在这看? 女郎中让她女儿继续吃面皮,对他二人道:请跟我来。 你的视线和他们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张桌子,坐北朝南,桌子上有一个脉枕,一本医学书。东西墙各有十把木椅子。 桌子后面有一扇门,你会看到里面有一张床,一张小书桌,一把椅子,桌子上有齐全的笔墨纸砚,非常干净整齐,你绝对想不到,这就是秋越遇害的房间。 你们是不是怀疑我是凶手。 一位母亲,会为了女儿付出一切。陆尚说。我们只是来了解情况。 杀人不是付出。 陆尚有条不紊的拿出纸笔:请您把那天的经过说一遍。 他不是我杀的,如何知道经过。 他被发现死亡之前,你医治的过程,一五一十告诉我。 时光倒流到我腰伤第二天,秋越受雇去给人家拉苞米秸秆,不甚摔在苞米茬子上,这是张珍珍回来亲眼见到,因此没有阴谋,当然,这是张珍珍和我说的,我姑且相信,你也先这么听着。 秋越多处扎伤,根本不知应该先止哪里的血,好在女郎中有经验,忙中有序,把秋越的伤口都消毒包扎。 已经深夜了,女郎中就让他们在此住一晚。 这是正常的程序对吧。 但是! 你也看到了,诊室和休息室只有一墙之隔,假如有人夜里潜入房间杀害秋越,女郎中会听不到响动吗? 陆尚就是这么问她的:你可有听到什么响动? 女郎中:我回家休息,是张珍珍把我叫过来。 你家离这多远。 后院。 你在后院可听到异常? 我累了一天,沾床就睡着了,什么都没听见。 和你女儿住一间? 我女儿两岁就不和我住一间了。 隔壁? 这重要? 细节当然重要。 对门。 继续说。 一开始我听到动静,以为是邻居,邻居那两天总是吵架,互相打得头破血流,里长劝了好几回也不行。 你听到陆尚脑海里是女郎中女儿说的话:我娘不敢在这住了。然后是他自己的话:难道,是怕吓到孩子。 女郎中很快给出了答案:孩子天天听吵架不好,我就是和夫君吵架才分开,他们不搬走,只能我们搬走,搬不远就听不到了。 不是搬出松仁郡? 本来是这么打算,但是,我是郎中,我走了,我的病人谁管。 你听到声音然后呢? 我……你没有资格问我吧? 我是奉郡侯之命。 女郎中继续讲: 我听着听着不像吵架,邻居吵架,男人比女人骂的凶,不可能不出声,我确定只有一个女声,喊救命,仔细一听,还挺耳熟。我出去看,是张珍珍,我问她发生什么事,她结结巴巴说不出来,拉着我过来。他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我也无力回天。张珍珍和他儿子都哭着求我,一定要把他救过来,我说,还是赶快拉回去,但他们还是哭着求我,我知道救不了,看孩子可怜,救吧。可是,他心脏被刺数刀,已经碎了,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啊! 第十一章 都有嫌疑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你看到秋语正在回忆。 以往他常正视父亲的胸口,耳朵贴着父亲的胸口,婴儿时口水流在父亲的胸口上。 那天,他却一眼也不敢看,紧抓着自己的衣襟。 我劝他们快点回去,还找了人帮忙。在我这去世的,多了,没见过这么惨的。 他们离开后,我很茫然,什么都在想,又什么都没再想。 我就知道温莞不是好人,就是她害死了我爹。 你一定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笃定,还有张珍珍,她不恨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一定是我呢? 秋语又说:我爹摔倒就是因为她!我爹为什么去赚钱,就是因为给她治伤,花光了所有的钱。结果呢?她恩将仇报,和妖怪害死我爹,如果你们不将她斩首,我自己动手,给我爹报仇。 你听听,这孩子多能撒谎,我腰伤又不严重,能花几个钱? 不过,你也一定听出来,秋越摔倒有蹊跷。 这孩子啊,什么都怪我,都不知道判断,我根本没出门。 你看陆尚的手已经握不住笔了,字迹也开始凌乱。 他静了静心,问秋语:你为何坚持认为是温莞,是看到什么还是听到什么。 回家的路上,我看到妖怪,我追上去,妖怪身上掉下来一个步摇。 什么颜色? 没看清,被妖怪捡起来了。 你没追上妖怪,是吗? 追上它还能跑吗? 你的眼前出现这样的场景:悲痛之中的秋语突然看到妖怪,他不顾张珍珍的阻拦追上去,妖怪的头上掉下来一个步摇,秋语还没看清,就被妖怪捡了起来,妖怪插在头上,继续跑,张珍珍喊秋语,秋语就回去了。 没看清,这是重点。 没看清颜色,怎么就能知道是步摇?你知道的,女孩子头上的装饰好多呢。 陆尚就帮你问了。 你没看清,怎确定是步摇? 摇摇晃晃,不是步摇是什么。 你与妖怪距离多远。 看不见步摇那么远。 陆尚:…… 这什么孩子! 哪个路段,可记得? 不记得。一个人愤怒悲伤的情况下,哪会注意那些? 什么时辰? 不知道!秋语彻底不耐烦。你这么问,是在怀疑我吗! 我只是想了解情况。 你看,我的夫君他就是这样,永远不慌不忙,我进了大牢又被劫狱回来他才去看我。 无可奉告!说完要走,陆尚吼道:说完再走。 你看陆尚棱角分明的脸生起气来很吓人吧,也就我不害怕,因为习惯了,了解他,什么德性我都知道。 秋语害怕。 虽然,我认为,秋语这孩子冷漠又固执,就知道认定我是凶手,不想着找到真凶,早日让秋越入土为安。还不如鲜艳,她也认定我是凶手,但早就安葬了陆墨。 上次妖怪头上没有步摇,去了珍姨家就有了,珍姨买不起那么好的,不是温莞的还能是谁的,就是她用此收买了妖怪。你们这些废物,我把她送去了,却不结案,还要查来查去,怀疑珍姨,李叔,还怀疑郎中,甚至怀疑我,你们要拖到什么时候! 他越说声音越大,越说越激动,恨不得自己就是刽子手。 秋语在这边吵闹,你就不用听了,下一个场景是医馆外面,官兵包围着。 陆尚:你们这是? 我等奉郡侯之命前来把守此医馆。 你知道的,案发现场要保护起来,便于查案。 不过…… 陆尚帮你向陆承提出了这个疑问。 他们兄弟二人坐在摆着珍馐佳肴的餐桌前,却都不拿筷子,只是喝酒。 对此我一直都有疑问,为什么心情不好吃不下菜,就能喝的进去酒呢?虽然我也如此。 大哥一直在派人保护现场? 保护?女郎中将房间打扰的一尘不染,保护有何用? 大哥也认为是她? 三弟,你这话欠妥,大哥不能认为,更不能怀疑,你懂吗? 我懂。 女郎中有作案动机,也有作案时间,但是,她是郎中,在救治时动手脚,比后来去杀他更容易且不被怀疑,她何必多此一举? 这样才更不容易让我们想到她。她是聪明人,就不会想不到你想的,她不那样动手,是怕传出去,失去信任,没人再敢找她看病。 接下来你看到的是陆尚推理的画面: 女郎中回到后院,无法入睡,她琢磨来琢磨去,秋越活着对女儿是一种威胁,如果错过今天,就没有机会,于是,她潜入秋越的房间,非常幸运的是,秋语和张珍珍都不在房间,她用她掌握了医学知识,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动,然后她回到后院,惴惴不安,听到张珍珍喊,因为想平静心跳就没立即出门。 陆承问:秋语和张珍珍为什么不在房间?秋越伤的严重,秋语会不在旁边守着? 陆尚:有两种可能。第一,女郎中不许他们在屋子里,因为房间小,太多人,秋越呼吸不畅。第二,秋语生气,他认为秋越是因为小莞才如此,而且女郎中说没事了,就没有在旁边,他不在旁边,张珍珍就更不会在了。 陆承:你没发现,李北故意把咱们的注意引到女郎中身上吗,其实,他才最有可能是凶手。 接下来,你看到的是陆承推理的画面: 李北一直嫉妒秋越,在他不在家的时候,秋越帮了张珍珍很多,张珍珍是他的妻子,邻居帮来帮去,要被说闲话,他的脸往哪放。还有芮芮,大人就好说了,一个孩子,被指指点点有两个爹,长大怎么做人?于是,那天,他就和芮芮一起去了。他看秋越昏迷着,秋语在外面透气,只有张珍珍在,他怒火中烧,用随身携带的刀实施行动,张珍珍看到了,但是她不说,芮芮也差点看到,张珍珍及时捂上芮芮的眼睛,这恰好让李北准备嫁祸给妖怪。 不对。陆尚说。他又没见过妖怪。 陆承:不是故意嫁祸,而是无意中把自己的嫌疑洗脱。 大哥再把他叫来问一问。 不,如此他会怀疑,你去他家问。也去问问弟妹。 问小莞……我明白了。 接下来你的视角在李北家里,李北换了一身褐色裋褐准备出门,就在刚才,你也看到了,他又仔细清洗了剑身,此刻则别在腰带上。 他又把短剑拿下来,刚拔去剑鞘,就有敲门声,你看得到,是陆尚。 李北又别在腰带上,问:谁啊? 陆尚。 李北开了门道:是陆兄啊。客气地叫着陆兄,却不请进,而是走了出去,关上门。 你来有什么事啊,我要帮我岳父干活去,再不去,他老人家要骂我了。 秋越重伤那天,你去了吗? 本来没想去,是芮芮拉着我去。那天,我捡到一匹小狼,我看它爪子烂了,就想给它割去,你夫人看到了,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动手,当时张珍珍送秋越去医馆有半个时辰了,芮芮就让我领她去找。 我们到了那,秋越昏迷着,小坐片刻,芮芮困了,我哄她睡觉,因为没有地方躺,就把她交给珍珍抱着,珍珍靠在椅子上也睡着了,我也困,但是不敢睡,得看着她娘俩别摔着。 什么时辰,哪个房间。 三更了吧,不记得,房间,就是秋越的房间啊。 你继续说。 我想撒尿,到处找不到茅房,就在墙角,刚要解腰带,看到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人,戴着面具,好不像人,此人拿着佩剑,嘀嗒着血,我想追,但我想我走了,他们娘俩怎么办,就没追。 我撒了尿回房间,看秋越不对,虽然我讨厌他,但是邻居,还是过去看看,一看不要紧,他的心脏,我都不知道怎么说,那个吓人啊,把我吓得唉妈一声,我一喊,把芮芮喊醒了,芮芮一哭,张珍珍也醒了,她看到秋越的伤,跑出去喊郎中,好一会儿郎中才过来。 陆尚:谢谢你的叙述,没有侯爷的命令,不得出门。 你们还怀疑我! 你看这李北,刚才还好好说话,这就急了。 没找到凶手,所有人都可疑。何况,你有杀人动机,还有时间,还有……陆尚盯紧他腰上的短剑。 看什么?秋越是刀伤,不是剑伤,我没有刀,宰牲口用着不顺手。 你是屠夫? 就是认识的找我,都是岳父那个村子的人,给我点银子,珍珍不让我干这个,说,杀太多,对后代不好,她怀着孩子吗,我也不敢反驳,就瞒着她。 我知道了。如果你想洗脱嫌疑,就不要出门。告辞。 好,我不出门,为了孩子和珍珍,我也不想这样被怀疑,你随时可以来问我。 陆尚什么也没说,他走的很快,因为,他急着见我。 我不想见他! 但我最不想看到的是秋语,但你看到了,秋语刚才昂首挺胸的过来,也看到他什么也没说,牢头让他走,他也不走,若不是牢头看他可怜,早就撵他出去了。 他什么也不说,我也不说,我就坐在稻草上,看耗子打架,看各种虫子或爬或飞,我给它们都取了名字,安排角色,看戏似的,也不觉得寂寞。 你看到陆尚正在往灰白发牢头手里塞钱,牢头一推再推,只拿了一两,聪明的你也猜到他上次怎么来看我的了,没错,就是买通固执地牢头,因为牢头太听陆承的话了,一般人都过不去他这关,陆尚是晚辈,会撒娇,牢头也就心软了,这不,又让他过来了。 我真的不想见陆尚,就闭眼睛假装睡觉。 你看陆尚看出我是装睡,非常严肃的看着我。 而我,也被他的目光看得极不舒服,就睁眼瞧他,一瞧,他的胡须让他看起来长了好几岁,脸形销骨立,嘴唇泛白皮,月白色的长袍似乎都黯淡无光。 第十二章 神秘邻居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们对视良久,还是他先开口,直接问:他们都去了医馆之后,你去了何处。 如果我能出门,一定去医馆,但我不能,只能在床上。 因为腰伤? 你听听,他就是这么做夫君的,知道我有腰伤都不关心。 因为心伤。 他过一会儿又问:你没出门,谁能证明。 我说:小狼。 秋语冷哼。 陆尚怒视他,他竟然就真的咩咩不语。我怎么不知道陆尚这么威严? 陆尚看我:有没有人能证明你一直在房间没走? 我生气地说:我为什么要证明,就算能证明,就能排除我买通妖怪吗? 至少,你没动手,妖怪也未必是你指使。现在,只要证明你不是凶手,你就能回家,所以,请你原原本本告诉我。 他似乎非常累,嗓子都哑了,态度,却那么冷。我觉得他这是不耐烦,根本不是关心我。 什么叫只要证明我不是凶手,真正的凶手就不查了吗? 温莞,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来向我兴师问罪来的! 温莞,我一心还你清白,你却这么想我。 你仿佛能看到他的心碎成一片一片。 你走吧,人不是我杀的,那晚我没离开床铺半步,我只说这么多,如果你真的想证明我的清白,就不要问我。 秋语终于开口:我要和他一起,证明你就是真凶。 我听了看向陆尚,用眼神表达惊疑。 他们一起证明我是否清白? 是这个意思吧? 陆尚什么也没说。 我觉得,他来无影去无踪,下次又什么时候来看我呢。 我的模样很惨,你还是别看我了,看陆尚吧,看他能否证明我的清白。 现在,又是你的视角了。 地点,是我的客栈。 时间,午时。 客人只有十几位吧。 这不正常。 但也正常。 你也不愿意到一个掌柜的是嫌疑人的客栈用餐。 你能听到客人一边吃我开发的菜品,一边还要讲我,有人清醒,有人喝醉,却不知谁真的醉,谁在装清醒。 秋语没醉,他正在擦桌子。 他很能干,还什么都干得好,你看我的客栈干净整洁,就是他这几天勤劳的成果。 说起来,秋越被害已经半个月了。 别说真凶,我还在牢里。 你看秋语放下抹布,对李程说要去看父亲,李程先是拒绝,秋语没说花言巧语,而是用真诚打动李程,李程当然答应。 就在这时,你看到陆尚走了进来,他,是从李北家回来。 这五天,他都往返于客栈和秋越家,这一个半月,他都没怎么打理生意。 非常抱歉,我一直没说,也没给你视角看,我的婆家,也是做餐饮生意,但与我开的客栈有所不同,他们只提供食物不提供住处。 陆尚的爷爷奶奶在创业初期就认为,吃完就走,虽然也会有矛盾,但好过客人住下来好得多,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陆尚不许我开客栈的原因,因为他也认为,住下来,比较麻烦。 没想到,客人变少,却是因为我被质疑背负两条人命。 我婆家的酒楼,在松仁郡有多少家我就不说了,我只说,到了第三代,就只有陆尚愿意管,他是真喜欢,也是有天赋。 陆涂,我不说,你也看得出来,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好不容易有了儿子都不管,只要能吃喝玩乐他就高兴,生意他是从不过问。 陆承,就不一样了,他也不管,但他是郡侯,不懂,也没时间。 所以,陆尚就非常忙了,因为不想爹娘再忙。 这次他离开松仁郡,回来路过松仁村,就是秋越住的村子,以前叫狼村,因为狼太多,担心伤到人,猎杀了很多,狼都走了,就改了名。 你看到陆尚每天都要把我住的房间仔细检查一遍,虽然每次都没有差别,但他还是坚持,证明我没有出门,还有没和妖怪有交集。 走啊,小语。 你听,他这么亲切什么意思? 秋语整理了一下胳膊上的孝带,一脸戒备,又很冷漠的问:去哪儿。 陆尚不说,反而坐下来,刚擦完的椅子,有点凉,你注意到他略微龇牙咧嘴,还是没起来,你听到他心里想:一会儿就干了。 这几天,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啊? 你听听,他像拉家常似的,什么意思啊。 果然不出你所料,秋语嘲讽道:你们真会推卸责任,把找线索推到一个孩子身上。我会查案,还需要官府干什么? 帮叔叔拿杯水来,谢谢。 秋语好奇地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的笑容面具摘下去。 去啊,叔叔口渴的厉害。 秋语拿来水,陆尚看了看,指着一个黑点:重倒。 秋语再拿来,陆尚又看了看,这才喝了,站起身,感觉不到凉,才说:走吧,去你们村。 秋语还是一脸戒备。 你怕我吃了你? 陆尚开玩笑似的,但却有不容拒绝的威严。 回就回,我为什么怕你。秋语摘掉围裙往椅子上一放。 秋家。 张珍珍是秋越西边的邻居,秋越东边还有邻居呢。之前没说,因为不重要。现在得说了。 说之前,还得办一件事。 秋语:你又拐弯抹角,什么事? 陆尚:等你家邻居回来。 秋语:…… 你也无语了吧。 没关系,适应适应就好了,陆尚就是这么个人。 秋语沉吟片刻,说:假如你查过,应该知道,我爹和我从不和他说话。 言外之意是,等他有什么用? 你们不和他说话,是因为他又傻又哑,对吧? 我和我爹从来没瞧不起他。 你听秋语的语气不是解释,而是在阐述事实。 我们没办法沟通,见面就要吵架,每次帮他,都要小狼过去,他很喜欢小狼,哭着求我爹送给他。他比我们更需要小狼,但是,他自己都照顾不好,小狼要吃苦,我爹当然不同意,承诺可以经常看到小狼。 小狼是在他家丢的? 小狼走丢过? 走丢才误踩了夹子,左前爪没了,秋越没和你说? 我爹说小狼跑了,他追到树林,看到小狼被夹子夹着,他救了出来,手还有伤呢。 你听到陆尚心里说:秋越又回来掰了夹子? 我爹不会骗我,一定是你骗我。 你看,这孩子的眼神,那么笃定。 陆尚马上说:那天,你莞姨要与我和离,跑去了树林,看到小狼被夹子夹着,我们合力掰开夹子,刚抱起来,你爹过来,把小狼抱回去,这就是那天的真实情况。 什么情况重要吗? 重要。没有表情的陆尚严肃地令人望而生畏。如果小狼是从你的邻居家走丢,你的邻居突然离开,就可能与你父亲遇害有关。 你居然还怀疑一个又傻又哑的人!真可笑!为了洗脱温莞的嫌疑,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别再说温莞了! 你也吓了一跳吧! 秋语也是,但是他没有避开陆尚的目光。 以我对她的了解,她绝对不可能是凶手。 秋语冷哼,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声音。 是不是我这个话题,陆尚不想再继续了,他说:你家邻居是不是哑我不知道,但我问过你们这里的人,他不傻。 秋语表情诧异。 想知道他为什么装傻,只有他回来了,才能知道。 秋语说:我觉得我们不能等。 陆尚正要说他也这么想,秋语又说:万一温莞派妖怪灭口,就死无对证了。 陆尚:…… 如果你告诉我,我会非常放心,陆尚也不喜欢这孩子。 他俩一出门,就看到芮芮从栅栏墙过来,但卡在了墙上,秋语跑过去抱下来,看她站稳了才松开手:怎么不走门。 芮芮认真地说:我爹说,不能出门,可以翻墙。 陆尚温柔地问她:你过来有什么事吗? 芮芮迟疑了一下,说:我想秋语哥哥了,连着跳墙好几天,终于见到秋语哥哥啦! 陆尚又问她:你几岁了? 八岁。 看过书吗? 看过呀,和娘一起看。 那,书里的小孩,是喜欢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芮芮思考了一下:我说的是真话。 秋语:芮芮妹妹从不撒谎。 芮芮:对呢! 陆尚:如果你只是想找他玩,那就要等我们回来,如果是你娘做了好吃的请他吃,叔叔就等你们。 芮芮向自家院里看了一眼。 还没到做饭的时候呢。秋语哥哥,你想吃什么,我让我娘做。 乖,秋语哥哥什么也吃不下。 我也想秋伯伯了。 芮芮,你怎么又跳墙……哎,陆兄,有新情况了吗?凶手是谁啊? 陆尚:还不知道。 这么久了还不知道,秋越还没下葬,快…… 李北,当着孩子的面你要说什么! 哎呀,你吓我一跳,不躺着怎么出来了? 你可以看到张珍珍的孕肚。 我不出来你不知道要说啥。 我是想说尽早让秋越入土为安。 你就别掺和了! 李北就真的什么也没再说。 出了门,秋语问:去哪找胡严? 胡严没有名字,又不能说话,整天比比划划哇啦哇啦不知道说啥,胡言乱语,就有人给他取了这个名字。胡言当然不好听,他自己也不喜欢。 陆尚:树林。 走路去? 不是很近? 若是很近,你会看不到吗? 那,你爹又是怎么走路去的? 我爹骑马回来的。 这里头有蹊跷啊! 你说什么怕我听见。 你喜欢芮芮是不是? 你,你说什么! 喜欢就喜欢,叔叔也不笑你,叔叔比你还小就喜欢你莞姨。 我才没有! 你看秋语的脸都红透了。 这叫恼羞成怒。 就更说明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你不喜欢芮芮,难道你喜欢女郎中的女儿? 芮芮比她好看! 哦!叔叔也看芮芮好看。 别说了,想办法怎么走。秋语不耐烦地说。你为什么要让马车回去?算了,我去借马来。 你会骑马? 我还是个孩子! 那,叔叔骑马,你走路。 不行! 哈哈哈! 第十三章 痛失双子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秋语跑得快,不大会儿借来一匹高头白马。 陆尚先上去,拉上秋语坐在身后,问秋语怕不怕,秋语说不怕,然后拍了一下马屁股,陆尚差点拽不住缰绳。 但是,你看他的样子,分明不是生气,而是无奈。 他其实是喜欢秋语的,他喜欢孩子,喜欢男孩,他说不在乎,可是看到秋语这么好看的男孩,还是很欢喜。 你说,我该放手对吧,就算不同意收养秋语,也不能不许他和别的女人生,前提是我必须和离,我不要像娘一样憋屈。 马受惊跑了一里路,逐渐慢下来,但也挺快,大概跑了一刻钟,终于看到林子。 一个半月前,还尚有绿色,现在,则见到了真正的秋天。 白天的树林具有观赏性,但这两个人都没有心情,因为,他们看到了胡严的尸体。 胡严的脚上有兽夹,全身只有轻微擦伤,脖颈无痕迹,口鼻无异物,仵作初步判定是无法取下兽夹,失血过多导致的死亡。死亡时间在两个时辰到三个时辰之间。 侯府。停尸房。 陆承和陆尚站在盖着白布的胡严面前,陆尚瑟瑟发抖,陆承则神色淡然。 大哥,我觉得胡严的死没那么简单。 陆承并没看他:你觉得? 对不起,大哥,我…… 继续说。 胡严是被真凶灭口。 根据什么。 我不认为他傻到不掰兽夹,他的手上没有痕迹,又不像谁不许他掰开。 再想。 想不到。 陆承把宽大的袖子缠在手腕上。 这,我没想到。 秋语走了进来,说:你没想到温莞下手这么快吧。为了掩盖罪行,胡严也不放过。 陆尚:她在牢里,怎么动手。胡严他并不傻,他的身份也没那么简单。 胡严或许是可以证明我清白的人,就这么死了,陆尚他得多难受,你能看到他的心在流血。 大人,松仁村村长求见。 他找本官何事? 回大人,他没说,他只说一定要见到您,见不到不走。 你让他稍等片刻。 是,大人。 陆尚问秋语:你们村长是什么人。 秋语:他是好人我们村能那么穷吗? 大哥,把你的官服借我。 不妥。 他又不认得谁是官谁是商,有何不妥。 秋语:你去村里没见到他? 没见。 那你怎么知道他没见到你? 这…… 陆承:看你粗心大意,还不如孩子。 你是不是也以为,陆尚粗心? 你以为错了。 陆尚:我看这样吧…… 客厅里,不惑之年的村长坐立不安,管家让他喝茶他也不喝。 他像是从春天等到现在,这么冷的天,居然冒汗。 终于,门开了。 你看到陆尚和陆承都穿官府走进来。 陆尚是商人,因此穿官服有些不伦不类,你看了也不顺眼对吧。这种搭配让他不但没有靠衣裳更帅,反而官服的威严和权威让他的脸很冷,很怪。总之,他并不适合。 但是,你看,他样子装的还挺像。 村长向他兄弟俩走过来。 看陆尚:怎么几天不见,陆老板也成了官了? 陆尚:穿上看看为官是何感觉。 你听到他心里想:还好我聪明。 村长又看向陆承:你就是陆大人吧,草民,给您跪下了。 本官不接受无端下跪。有何事,讲。 草民看到胡严离家,没在意,不想,已经数日未归,他生死未卜,草民不知和他父母如何交代。 陆承:他父母是何人? 他本是花蕊村人氏,因为一夜之前痛失妻儿,神志不清,咬掉一半舌头,失踪了三年,我到花蕊村喝喜酒,认识了花家夫妇,他们同我讲帮忙找儿子,我一听,不就是胡严,可没想到,我回村找,人却不见了。 陆承:数日未归,为何你今日才来? 草民认为,他又疯又哑,官府不会管,就自己找,但一无所获,他父母那边也瞒不住了,这才过来,请大人一定要找到他,他的父母不能再失去一个儿子了。 陆尚:他死了。 什么!他怎么会死呢?这,我怎么和他父母说啊!好端端,怎么就…… 村长连连叹气,好不无奈。 陆尚问他:他父母还有一个儿子? 也没了。 怎么没的。 得病,那天下大雨,他和妻子大吵一架,一口气没上来,就没了。也就是那一年,他弟弟疯了。 痛失妻儿,是没了还是走了? 没了。走了还能见。他就不至于疯了。说是妻,也没成亲,那女人怀着孩子,又不愿意跟他了,后来也不知为何想不开,跳了河,捞上来,哎!吓人呢! 这时,仵作走了进来:大人,刑部派来救兵了! 仵作一向沉稳,很少有这么兴奋的时候。 那是因为,你看到的,就在外面,来的是朝廷顶尖的验尸高手。在没找到证据之前,就要想办法让尸体开口说话。 所以,仵作超级开心的! 来的这位还是他的师父! 年近半百,比不惑的他看起来还精神,三角脸,续着山羊胡,一脸邪气,但,本事不容小觑。 陆大人,久仰大名。 本官常听程方说起你,曾经到刑部一看,却无缘相见,此番一同查案,还请不吝赐教。 小人只是无名小卒,该小人向您请教才是。 陆尚:大哥,我先走了。 陆尚已经换了自己的衣服,一身很顺眼的青色红纹交领袍。 陆承:当心,快去快回。 陆承要去哪,我想,你也猜到了。 是的,他要去花蕊村。 问村长,村长说没见过胡严的妻子,陆尚就请命去打听一二。 去之前,还去见了我一面,问我,有无人可作证那晚我没出门,我没给他好脸色看,因为我觉得他在怀疑我,拒绝回答,事实上,我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又没人来张珍珍家,除非谁在她家院里坐到秋语他们回来,即使真有这么一个人,就能证明我不是幕后主使吗? 你也听到陆尚重重叹气离开了牢房,顺利到了花蕊村,顺利找到了胡严的爹娘,告诉他们会尽心找胡严。 其实,不告诉他们,不对,告诉呢,伤心欲绝,两位老人的身体都受不了,还是不对,丧子之痛,不如一直失踪,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孩子,喝水。 谢谢婶子。 你是官府派来的,一定想了解什么,问吧,我和你叔知无不言。 令郎缘何英年早逝。 花婶生气地说:还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是她害死了我儿子,现在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孙女也不还给我们。 恕晚辈直言,孩子是您儿媳所生,理应留在您儿媳身边。 你听,我夫君是讲理的,知道孩子是娘身上的肉,不能分开。 哼!若是孙子,抢也要抢回来! 花叔:你说的啥话,让孩子笑话你。 我说啥了,凭什么嫁过来不给生孙子,她生了,咱大儿子就不会死。 你看陆尚无奈的表情了吧,刚才客客气气迎他进门的亲切婶子,痛失两个爱子的半百老人,原来竟是如此这般。 您儿媳改嫁了,从来没回来过吗? 花婶:改嫁了,孩子的姓都改了,一辈子不会踏进门来了。我看她能一辈子过舒坦日子?迟早有报应。 花叔:你就口下积德吧,这么说,芮芮也不回来了。 您二老的孙女是芮芮? 花婶:你认识,她好不好啊,后爹没给她受气吧? 我不清楚。 花婶重重叹气。 陆尚喝口水,说:想尽早查到令郎身在何处,我想,最好知道他妻子所住之处,他的情况,很有可能去那等候。 我们没见过那女人。花婶说,我们听说那女人逮谁跟谁,她选男人就两种,一是有钱,二是有貌,我儿子才貌双全,人傻,上了她的当,闹了个疯癫的下场。 您二老连背影都不曾见过? 花叔:我们不想见,也不带回来,就没见过。 你听到陆尚在心里说:这不正常。 你也觉得不正常对吧。 那,您可知她是哪里人氏? 她自幼父母双亡,四处流浪,要不咋就学坏了,逮谁跟谁呢? 得,一问三不知,还了解什么,走吧。 陆尚刚站起身,秋语走了进来,花婶见他哎呀一声,问陆尚:带孩子来的,咋不让进屋,一定是等你等着急了。 这是我侄子。 然后过去搂过来小声问:你怎么跟来了,小尾巴似的。 你听,有必要这么宠溺吗,真跟他儿子似的,若我在现场,白眼能翻到天灵盖。 我不来,你带假证据回去,证明温莞无罪。 陆尚戳了一下他的头:叔叔哪有那么卑鄙。 跟什么人学什么人。 你莞姨不是那种人。 花婶:孩子,你吃西瓜吗,奶奶给你拿去。 陆尚:现在还有西瓜吃? 大棚的,晚西瓜,放在阴凉。 陆尚:我们这就回去了,不吃了。小语,咱们走。 花叔:着啥急,吃了西瓜再走吧。 秋语:谢谢爷爷奶奶,我肚子不舒服,吃不得寒凉之物,等下次有机会。 …… 他们是芮芮的爷爷奶奶啊。 是不是后悔没吃西瓜,卷了未来爷爷岳父和奶奶丈母娘的面子? 你怎么又说这? 我看老两口挺喜欢你。 说和案子有关的话吧! 回去说。 但是,你知道的,按照套路,不可能这么顺利的。 第十四章 形同父子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因为花蕊村和松仁村比较近,而且,要找张珍珍问问她是否见过胡严的妻子,年轻人总是要见面的吧。 然而,你看到了,他们必经的树林,暗藏兽夹,而埋兽夹之人,你们也看到了,是那妖怪。 这是一刻钟之前的事。 你也一定猜到,他们被此妖跟踪,甚至,此妖在暗,对他们每一步都了如指掌。 吁! 秋语没防备,趴在陆尚的后背上。 你看他,明显吃了一惊,但又感觉到喜悦,不可思议,和安全。 陆尚没有秋越高,但是,背一样宽阔,温暖。 但,秋语还是做正了身子,假装什么也没发生,问:为何不走了? 你不要动,叔叔看看是否有捕兽夹。 我也能找。 叔叔知道你是个能干的孩子,看紧了叔叔的马,叔叔回不去,你得回去。 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虽然我们没有掌握任何证据,但是,我们仍然是妖怪的眼中钉。 你从小喜欢的女人,派人跟踪你,还要对你动手,你不心寒吗? 你这孩子,长得挺好,小嘴巴那么毒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就别怕说。我娘这么教我的。 行,你同我一起找。 陆尚把马拴好,拿着佩剑一点点找。 陆尚他不会武功。 佩剑是为了壮胆,装酷,但他可没想到,还能有这作用。 他好朋友是个能工巧匠,打造的佩剑很漂亮呢!还是一个很帅的小伙子,妻子贤惠,儿女双全。 别扒拉坏了,给你。 陆尚看看树枝,看看佩剑,埋怨道:不早给我。 虽然他们进行地毯式搜寻,但你也看到了,他们完美地避过了夹子的位置,而这里,只有那一个夹子,而,马就从这里走。 你不敢看也看了。 人仰马翻。 陆尚和秋语都给摔了出去,马在原地痛苦嘶鸣。 秋语摔蒙了,半晌才起来,看了半天,才看到在金黄树叶里动弹的陆尚的手。 叔叔,你还好吧? 陆尚仿佛虫子一般拱出来,刚站起来,脚脖子的剧痛却让他差点摔倒,他扶住大树,你看到他的右脚在晃。 骨折了。 我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睁眼,看到的竟然是拄着双拐的陆尚。 我以为,这样就很严重了,我从小认识他,没见他受过这么重的伤。 但,你知道,他还有破皮,伤口,都是摔的,而且,还被妖怪射中了后背,一直休养到今天。 我听狱卒们说,今天寒露了。 陆尚没有告诉我,他后背有伤,而是问我,是否知道张珍珍的婆家姓什么。 姓李,你不是知道? 我是问以前。 张珍珍同我说过,但我还是反应了一会儿才说:花。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张珍珍的小叔子被害了。 然后,他给我讲了胡严的经历。 我说:那晚,小狼跑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有点发抖,我以为它冷,会不会是看到了什么。 小莞,你再仔细想想,那晚还有什么异常。 没有了。我说,我非常担心秋越,很紧张,我真的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什么。 他不悦道:你担心他作甚? 他是我的恩人,他不救我,你哪来的妻子。 他还是不高兴。 你别吃醋了,时间快到了,有话快说。 那几天相处,你认为,张珍珍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看起来什么都与我讲,但也回避我不让我知道,不过,是热心肠。但,现在她也认定我是凶手。 她和秋越什么关系? 邻居啊!你想问什么? 妖怪出现的时候,她不在现场吧。 我皱眉。 没在。 张珍珍为什么害我,有什么动机? 她喜欢秋越,嫉妒你。 她连芮芮的爹都忘不了,怎么会喜欢秋越?而且,妖怪第一次出现,她就在我旁边。 那是什么时候? 刚到张珍珍家第二天,芮芮说在厨房看到妖怪,小孩说的话,我们都没在意。 她说妖怪什么样子了吗,和你看到的一样吗? 芮芮什么都没看见吧。 看来,我得问问她。 别问了。秋语走过来说:你们还要问一个孩子? 陆尚:知道护着,不错。 你怎么总说这个!快走吧,陆大人让你过去。 陆尚问我:你发疯那天戴的绿色步摇哪去了? 你听,他当着秋语,说我发疯,太不给我面子了。 我来到这,步摇还会戴在头上吗?问他们,我的绫罗绸缎和身上所有饰品哪去了。还问我,我知道吗问我? 你说,我受了委屈还遭罪,能有啥好脾气,他来关心我也就行了,问就问吧,还说我发疯,我才不想在秋语这孩子面前没面子呢!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我很生气他这么说,这又不是客栈,我怎么好好休息?但我还是说:你好好养伤,我的客栈先不用管,待我回去一定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我说这话说的时候,看见秋语不屑的样子了,但我就是要让他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不过,我也担心,秋越的死我可以洗冤。陆墨,他的确吃了杏仁酥,我怎么才能洗脱嫌疑。陆尚从没问过我,他可有帮我去查? 有。 你知道的,他不会不管。 但,不是现在。 现在,你的视角在物证室,物证室里有秋语,陆尚,仵作,桌上摆着我的衣裳和饰物。 我第一次入狱,有两个女人监视我,甚至把我的头发梳了一遍,让我干干净净穿上囚服。 陆承他办案细致,我也认为这般是对死者负责,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并认为凶手自作自受。可发生在我身上,我觉得,这是莫大的不公,虽然,是女人。 陆尚带上手套,一件一件摆在那,内衣,中衣,外衣。 我身上的配饰也都在。 但,却没有绿色的步摇。 程方解释他没拿,手下也没拿,两位看着我的女人更没拿。 嫌疑人的衣物与死者的衣物同样有用,怎会不翼而飞,物证室十二时辰不断有人把守,难道有人监守自盗? 步摇不见了。 按照秋语的说法,那妖怪捡起来的会不会就是我的步摇? 秋语帮着找了一天,一无所获。 下着凉雨的天气,陆尚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坐在床上,拿着手炉,脚顶着热水囊,盖着鹅绒被。 秋语拿来一杯白水:喝两口。 陆尚笑着说:真懂事。然后要摸秋语的头。你也看到了,此刻的秋语非常乖巧。不过,他却躲开了。像那天躲开我一样。你看,陆尚的脸,他非常失望。 谢谢啊! 谢什么。秋语随意往椅子上一坐,你也别以为我感激你,你救我是应该的,为温莞赎罪。 你看到经过了是吧? 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呢,那支箭射过来的方向,不知冲秋语还是陆尚,似乎,拉弓的人不会射箭,也许是弓箭有什么问题,总之是不走直线。 破空的风声和着箭穿透的落叶,快速逼近他们。 先看到的是陆尚。 秋语当时正在掰兽夹,根本无暇顾及。 兽夹掰开,他就被陆尚用右臂撞到一边,而迎面过来的箭钉在树上。 就在他俩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陆尚的身子往前冲了一下,因为他是偏卧倒的姿势,箭没有直着扎入,且没有扎中后心,没有生命危险。 两支箭有所不同,射程都在三百步左右。 因为有时间差距,无法判断是妖怪一人还是有同伙。 且,奇怪的是,就这两箭,结束了,秋语一直保持警惕,并做好准备,用他和秋越学的武功,但,对方却就这样消失了。 按套路,陆尚昏迷了,秋语怎么喊叔叔都不醒,树林半个别人都没有,幸好秋语身上只有擦伤,个子高,背得动陆尚,却只能将马丢在那,陆尚醒了就派梁欣去救了回来,梁欣是他的丫鬟。 因为我不习惯有人伺候,而且,丫鬟签契约不自由,我自己是没有的,但夫家还是给我安排了一位,所以,梁欣也是我的丫鬟。她模样美,但是不爱笑。 陆尚抖了两抖,打着哆嗦:你不能因为讨厌一个人,就污蔑她,我认识你莞姨二十年了,她缺点不少,但心灵干净…… 你说干净就干净? 你这孩子这般武断判定一件事,判断一个人,心胸狭隘,能有什么出息,你早晚要后悔!你的父亲在天上看着,也会对你失望。 是,我爹会失望,那是因为他贱,即使得不到温莞的爱,还是义无反顾,为了她,把我娘逼上绝路,把自己也害死了。 你这孩子思想真偏激。 你听他不是反问你这孩子思想怎如此偏激,而是用了肯定句,说明他认为秋语思想偏激,而不是感觉。 秋语并没有因此不管他,这半个月,他都在侍奉陆尚,尽孝一般。 你不要感动。 他如此精心,是想让陆尚亲眼看见,我杀他父亲证据确凿,认罪伏法,斩首示众。 说到证据,朝廷来的仵作也来了半个月了,不知,情况如何,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我不同意! 非常抱歉,一到停尸房外就让你听到陆涂的这声爆喝。 他喊的原因是,仵作提议开棺验尸,就是,要打扰已经下葬多日的陆墨。 第十五章 软硬兼施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当爹的怎么可能同意? 然后,你就看到酒气熏天的陆涂走了出来,右臂是仵作的手,仵作也走了出来,他把胳膊一甩,仵作向后倒,被程方架住胳膊:师父小心。 没事。仵作走到陆涂面前,耐心解释:我怀疑令郎的死另有蹊跷,唯有再次验尸才可知究竟,请您…… 他话没说完,陆涂就一拳把他打了个趔趄,骂不绝口。 程方愣了一下,上前,但却不敢打陆涂,如果打了,会有非常严重的后果,他只能喊,拉着仵作走,逃命似的。 陆承知道仵作的鼻子被陆涂打青了,把陆涂痛斥了一顿,陆涂还对仵作骂骂咧咧,说仵作的不是,还说陆承,不早点结案,斩了我,就不用这么啰嗦,气得陆承想把他也关起来。 但是,你知道的,我公公婆婆知道了还得了,他们痛失爱孙已经很心痛了。 说起来,我从处暑到今天,霜降了,有两个月了,他二老还没看过我,我想他们是真的以为我害死了他们的孙子,不是故意也是无意,总之,我做的杏仁酥有剧毒! 刚才,你们看到走出牢房抹眼泪的是我的母亲,我没告诉她我的伤势,但她还是不放心,给牢头还有狱卒打点了不少银子,让他们好好照顾我,其实,陆尚已经交代过了,没有人为难我,我自己一间,也没人欺负我,就是太潮湿,我的腰一天比一天疼,幸好鞭伤恢复的不错。 我真的不想在牢里过年! 拜托你,再帮我仔细看看,帮我证明清白。 亲家母来牢房看女儿? 你听,我婆婆说话多好听。 我女儿她不可能杀人。 你女儿在狼群待一年安然无事,她什么做不出来。 这是我婆婆当年不同意我嫁给陆尚的原因之一,之二就是我不能生养,之三,是我表达了要自己开客栈的野心。还有之几不得而知,但我们婆媳永远不能成为知己。 我娘反应慢半拍:那是因为有人救了她。 你女儿却绞了救命恩人的心,恩将仇报! 亲家母,你说话不要这么刻薄! 我娘脾气再好,有人说她女儿她也不能容忍。 你女儿害死我孙子,若不是杀人偿命,我根本不想等律法制裁。 我娘伸开胳膊:你想干什么? 我不是来杀你女儿的,让开。 你也不是来看我女儿,你走吧,我女儿不想见你。 难怪亲家娶了三房姨太太! 亲家母一定要这样说话吗,你是当奶奶的人了,还要这样让人不尊敬,你的重孙都快出生了,积德行善才是您应该做的。 说话这位,人美个子高,淡妆彩衣,就是我的四姨娘,温柔美丽的赵彩衣。 姐姐,你看过小莞了,她怎么样。 她…… 我婆婆厉声道:你先别说话!赵彩衣我问你,你说谁缺德! 姐姐别怕,你说,她不敢封你的嘴。 吃不好,睡不着,她不说,我也知道她难受,这孩子报喜不报忧。我娘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我婆婆撇嘴:这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四十来岁的人了,这都不明白,活的还这么好,你女儿就像你,就快头顶长疮,脚底流脓。 你听她这是在说话吗! 竟然说我们娘俩坏透了。 娘,你怎么这么说我岳母。 我娘看到女婿拄着拐,上前关心询问。 还不是为了你女儿,孩子生不出来一个,事倒不少。 娘,你别再说了。我大侄子两口子回来了,你快回去吧。 我大孙子回来了! 我婆婆兴高采烈地,就要离开牢房,陆尚一定要他向我娘道歉,即使他只听到这些,但以他的了解,我婆婆一定说了更过分的话。 我婆婆道歉很没诚意,四姨娘不许我娘接受。 你以为我会和陆尚见面? 陆尚是知道我婆婆来看我来救我,不打算见我。但你也看到了,他频频回头往我住的方向看。 陆承的儿子陆书又高又帅,特别憨厚,他妻子人也不错。 你说,一个陆书,一个陆墨,假如我生了孩子是不是就得叫,陆纸?陆砚?还是陆笔? 他俩初伏之前就外出了,因为我的公婆想尽早把生意交给他,就让他外出学习,本来不让怀孕的孙媳跟着,但人小两口感情好,如胶似漆,怎能分隔两地?我公公就说,等生了孩子再走,但我婆婆在陆书不知道的情况下和人家说好了,不能改,郎中说侄媳脉象很稳,只要途中注意休息,我婆婆隔三差五一封信,问情况,还要孙媳亲自回信才放心。 一转眼,孙媳还有十来天就临盆了,终于回来,可把她乐坏了。 你看到鲜艳也在,她笑不出来。你还听到她在心里说:这么快就把陆墨忘了。 二婶,小墨的事我听说了,你放心,父亲一定能查到真凶。 你不知道真凶是温莞吗? 温莞……陆书哦一声,二婶你糊涂了吧,温莞不是我三婶吗,她怎么可能是凶手。 小墨是吃了她做的杏仁酥。 这我也知道。但是,我爹跟我说,仵作验尸有误,朝廷来的仵作验尸我二叔又不同意。 你相信你三婶,是吧。 三婶嫁过来十年了,她是什么人,早就看透了,她不会害小墨。我爹说,仵作冒着无法再验尸,也要查清真相,你和我二叔就同意吧。 小墨尸骨未寒,就要重新开棺,我不能接受。 您怎么这么固执呢? 行了,你这小孩,懂什么,陪你媳妇去。 陆承听陆书说完,也是在意料之中,换了哪位母亲能同意那么点孩子被那么折腾。 可是,也不能让我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 经过一晚上深思熟虑,他决定,不经同意,开棺验尸。 说来奇怪,每天都醉醺醺地陆涂今天却没喝酒,昨天也没,昨天陆书回来他都不知道,你知道的,他又去逛了,被花魁损的狗血淋头,在温心客栈住了一夜,这才回来。 大哥,你回来看咱爹咱娘啊。 小书回来了。 哦。小书媳妇生了吗? 你从哪回来? 客栈。 二弟妹担心你,洗了澡再去解释。 陆涂身上有花魁的香水味。 大哥,我其实…… 不用解释,快去洗吧,别吵架,吵到我儿媳休息。 …… 出了门,陆承就和两位仵作见面了,还有程方的手下,和几个下人。 坟地。 陆承对陆墨的墓碑说:对不起,小墨,大伯迫不得已打扰你,因为,大伯知道,害你的另有其人,大伯希望你可以说出来,还你三婶清白,拜托你了。然后闭了一会儿眼睛,举手示意。 但是,你看到了,鲜艳一直跟着呢,听陆承说完就跑了过来。 她噙着泪:我尊敬你,叫你一声大哥,这里面躺的是你亲侄子,你怎么忍心让他魂灵不安! 陆承道:请不要打扰本官办案,把她带回去。 陆承,今天你敢动我儿子,我就死在这! 程方:二少奶奶,我们不会…… 鲜艳:轮不到你插嘴! 仵作:我们只是看一眼,不会动令郎。 如果是你儿子你同意挖出来吗! 同意。为了破案,唯有如此。 我坚决不同意。你们明知道是吃了杏仁酥,是温莞下毒,还查什么? 鲜艳,你再胡闹,本官将你关进大牢! 陆墨他走的时候好痛苦啊,我答应验尸,他入棺身体不全,他才三岁多啊,你怎么忍心!鲜艳跪下来扯着陆承的袍子,声泪俱下:大哥,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她这么哭,铁石心肠都要融化,谁能不被一位保护孩子的母亲的哭声打动?陆承,也快流泪了。 陆承叹了口气:我们回去。 陆尚无奈地看着陆承:哭两声你就心软了? 那也不能硬挖。 又不是咱们亲侄子。 老三,你怎么还再说。 长得也不像二哥,你看不出来吗?唔,说起来,似乎我见到过他的亲生父亲。 越说越不像话! 我不说,是给二哥面子,他们过的挺好,其实怎么回事,都门清。 是不是,这话也不许再说了。 那,你三弟妹呢,就这么蒙受不白之冤?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她在牢里要怎么熬? 大哥不会让她蒙冤,只是你二嫂,她强烈反对,还同咱娘说了,咱娘坚决不许我动,你说,我怎么办? 白天不行,那就晚上。我就不信,她时刻看着不成。 是的,你看到的,鲜艳吃住在坟地,她,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动她儿子。 陆尚不信,但离挺远就看到了,只能返回。 一回头,看到我的婆婆,自然免不了一顿训斥,还夹杂着骂我,陆尚顶嘴,被打了一嘴巴子,到温心客栈喝闷酒。 喝多了,胡说八道,拉着秋语的手,口齿不清:小语啊,你放心,你长大想娶谁就趣谁,叔叔绝不干涉。 秋语的表情:你是谁啊你想干涉也不行啊。 叔叔,别喝了,回家吧。 你莞姨不在家,我回去有什么意思!然后,他看到了一楼的一位紫衣男子,看胳膊动作应该在写字。你看到了男子的正脸,是那天与李北吃酒的朋友,桌上已经有十几个纸团,他盯着面前的信纸,迟迟没有动笔。 这位兄台,你要写什么呀? 陆尚突然挺大一张酡红的脸看着他,吓得他连着椅子一起摔在地上。 第十六章 证明清白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陆尚没能扶他起来,自己反而也摔了,秋语跑过来也没来得及,还好即时扶住了他的脚,避免了二次受伤。 人一吓啊,喝多少都得醒了。 陆尚一下子想起此人,问:你可认得李北! 吓得这朋友一口气跑上三楼,把端茶具的小二差点撞翻了,茶具颤颤巍巍。 陆尚蹦到三楼来,问这朋友:你欠李北多少银子。 我不欠他银子。 那你怕什么? 我怕他知道我来了。 你认识我吗? 摇头。 我也不认识你。 呃…… 认识一下,我是陆尚,李北跟你说起过我吧? 朋友想了一会儿:好像有点印象。 请坐。 陆尚也坐,差点又摔在地上。 人清醒,但是腿还软。 酒让人不清醒,但是,我和陆尚喝醉了,不会做出非人类会做的事情。 但,李北这朋友不知道啊,他狐疑地看着陆尚。 我是郡侯的弟弟,我叫陆尚。 您刚才说了。 是啊,我说两遍了,你还没说你叫什么。 在下李原。 嗯,李原。你这写什么? 写一封信。 留在这,让我们谁发现? 没错。 为什么? 那晚,我看到李北回家,然后和芮芮离开,过了两个时辰,他又回来了。 他回来干什么? 我不知道,大概一刻钟,就出来了,拿着他的短剑,一手拿水囊,一边走一边浇水。他害怕张珍珍发现他杀牲口,经常这样,似乎一定要把剑浇得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然后他去哪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么晚,你出门干什么? 我找李北给我表哥杀猪,他家的猪急病,不杀血流不出来就不好吃了,但是他好像看不见我,我只能找别人。 你想写的只有这些? 我愣着看他走了,刚想回家,看到一个穿得破破烂烂地蒙面人,在李北家门口逗留。 黑白相间,中间黑色? 是吧。 是还是不是。 看不清。 TA进去了吗? 我过去问TA找谁,TA也不说,就走了。 那,后来TA回来了吗? 不知道,我着急回家呢,TA不出现我早就回去了。 陆尚苦着脸。 然后,我去表哥家,表哥一定让我去请李北,让我等,只要等回李北,就不要我借他的十两银子。我就在李北家门口等,他家蜡烛一直亮着,我还看到两只绿眼睛跑出来,差点把我吓死。我以为,是张珍珍在家里,但我却等回了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几个人抬着一个人,我问才知道,是秋越死了。 你确定,当时没离开过? 我哪敢,还不起十两银子。 如果你说假话,知道什么后果吗? 我一心不想还钱,瞪眼睛等,房前屋后走,就想拦住李北,谁知道,等回来了,猪也没杀成。 你听到秋语在心里说:这一定不对,此人突然来,根本就是做伪证。 然后,他就来见我了。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来。 我也没起来,也不问他,就这么看着他,他正视我:那天晚上,你可听到什么声音? 我回忆了一下:没听见。 然后他就瞪我,目光要杀死我一样瞪我,瞪到眼泪流下来,转身离去。 我的心,不知为何,又一次碎成一片一片。 我惴惴不安睡了一夜,翌日傍晚被带去公堂,女郎中和李北都跪在地上,还有陆尚,李原,还有,没精打彩地秋语,他没精打采地听我们说话,陆承问他什么他就回答,后来似乎就要厥过去似的,听到我不是杀他爹的凶手,李北和女郎中也没有了嫌疑,他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竟然是扶着墙出去的,然后,他又回来了,走得才快,问:刀怎么解释,她的刀,怎么解释! 程方:是我失误,将刀伤和剑伤混淆,且,剑身长十寸,有豁口,三少奶奶的刀更小,上面的血是狼血,持刀者是谁,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我不相信!温莞怎么可能不是凶手。温莞!他用特别可怕的眼神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没杀秋越,我问心无愧。我们就这样对视,我被陆尚扶起来,他被李北带了出去,我们的目光却一直缠在对方身上,他想把我缠死,而我,希望他能相信我。 你肯定想问,秋越的死,我没有嫌疑了,陆墨呢? 别着急,这就带你去陆墨的房间。 不过,时间不是今天,是我给陆墨做杏仁白米酥那天。 小墨,你看,三婶给你做的杏仁白米酥。 陆墨平卧,脸色很差,郎中说他的病活不到五岁,因此,平常想干什么吃什么,鲜艳都会尽量满足。陆墨患的是一种奇怪的心脏疾病,不知是否和陆涂酗酒有关。我这样问陆尚,陆尚就说:他又不是二哥的孩子,和二哥有什么关系。 小墨坐了起来,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什么的孩子,吃了十块,我切的都是两寸的正方块,厚一寸,他一口水都没喝。 鲜艳看他吃得这么香,过一会才想起倒水,她两个杯子倒了又倒,吹了又吹,可以入口,陆墨大口喝水,还是渴,但是今天还没烧水,鲜艳就来我这,梁欣刚把水烧开,她也不说什么就把茶壶拿了起来。 梁欣不悦道:二少奶奶,您这是干什么。 喝啊。你一个丫鬟,问东问西,有没有规矩。 这是给三少奶奶和三少爷喝的。 他们马上死,我就不拿了。 您怎么这么说话! 死丫头你跟谁喊呢!要不是着急给你俩耳刮子!说完就疾步而走,梁欣上去抢,一壶水都洒了,崩到身上,火星子似的。 两个人都愣着。 鲜艳先反应过来,拿起歪在地上的茶壶,里面还能有一碗水,她看着地上的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小墨,娘没用啊,一口水都拿不来。你走了,娘也跟你去算了! 梁欣一听小墨,样子是挺后悔的,她以为是鲜艳又不讲理,来拿现成的水。 对不起,二少奶奶。对了,还有半壶,我去拿。 这也是鲜艳和陆承说的经过。 我刚开门,就看到,看到小墨,他……我说不出话,我抱着他,我想救他,但我无能为力。 杏仁中毒发作不会在一刻钟之内,且熟杏仁无毒,按照正常情况。绝对不是因为我做的杏仁酥。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陆墨有心脏病,而中毒导致的心悸,加速了他生命的流逝。 当时,经查,我做的杏仁的确有毒。 你晕了吗? 我自己都快晕了。 当然,你知道,我做的杏仁酥绝对不会致陆墨死亡。 所以,陆墨他很有可能吃了别的杏仁。 那天早上,你听到的,鲜艳对我说,她做的杏仁酥,陆墨吃了粘牙,那么,会不会陆墨误食? 不是。 还得从杏仁和陆墨的尸体查起。 仍然是程方失误,仵作从尸骨颜色判断,陆墨不是杏仁中毒,是一种罕见的剧毒。 这种剧毒,松仁郡的气候不具备制作条件。 陆墨的死,成了一个谜。 秋越亦是。 除了证明凶手不是我,其他,一无所获。 碎心案,毒骨案,并案侦查,还是各自侦破,却只能停滞不前。 小莞,你怎么还不睡。 我别过头:你出去。 我对他为我做的一无所知,那天他问我的话却犹在耳畔。 小莞,你还在生我的气啊。他撒娇的语气:我那不是问问你吗,我不是真的怀疑你,你说你,为什么随身带刀呢? 杀你! 小莞,你别气我了,我的脚还没好呢。 伤筋动骨一百天。 是呢。 你知道伤心要多少天吗? 小莞。 我们和离吧。 你怎么又说这个。 我是认真的。 我看你无理取闹。 我不喜欢你了,不想和你过了,我也不想在你家看脸色,憋气,我受够了,你不与我和离,我就走。 经历这些事,还是不能让你明白珍惜眼前人? 我并不想珍惜你。你的不信任,让我心如刀绞! 和离这事永远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 你想怎么样? 他无奈地看着我:你闹了,也跑了,乖乖地吧,你不是三岁小孩,你还有客栈,别任性了行吗? 客栈没动你们家一文钱,是我自己的。 没人说不是你的,也没人撵你,你为什么总是闹,不能安心跟我过日子吗。 你听他说什么话? 我不安心跟他过十年? 你二嫂根本不信与我无关,以后怎么相处,你跟我和离,放过我,你帮帮我吧,算我求你了。 不可能。你刚回来,好好休息,我去书房睡。 然而,我并不能好好休息,不是因为心事,而是,因为秋语。 你也知道,秋语是个现实的孩子,他心中悲痛,但他没有因为秋越的离去而颓废,还是努力靠自己在我的客栈辛勤劳作。从处暑到现在,风雨不误。衣裳的钱早就还清了,但哪里也没有这里稳定,也没有人闹事,他只要看不到我,就想不起来换一家。 温心客栈按等级划分,三楼是最好的客房,多的是达官显贵,今天公堂之上,我被无罪释放,看热闹的人差点踩破温心客栈的门槛。 伙计们都差点忙晕,秋语亦是,他年纪最小,也最听话,几乎面面俱到,三层楼来回跑,来不及喝一口水。 今天,是他最忙的一天。 你也猜到,他不想让自己休息,他想累得睡过去。 但当他真的疲惫不堪,在三楼的走廊要睡着的时候,却被一个女人的尖叫吵醒。 第十七章 坚持收养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声音就是从他旁边的门内传出来的,然后,你就看到一位穿着名贵料子睡衣,二十来岁,脸无血色的女子出了来,跟着她的,正是小狼。 说是小狼,其实不小了,一个季节过去,它身体变得强壮,虽然左前爪不见了,但并不影响速度。 很快,它就咬住了女子的睡衣,呲牙,奶凶奶凶。 小狼,住口! 小狼这才看到秋语,这个差点把他脑袋上的毛摸没的少年。 它松开嘴,女人愣了一下跑回房间重重关上门。 小狼,你怎么跑人家房间去了?秋语摸着小狼的脑袋,你看你把那姐姐吓的,下次不许这样了听到了吗? 小狼嗷呜一声,躲开他的手,他却不依不饶:你长大了,毛发变粗糙,想让我摸我还怕扎手呢。 小狼似乎思考了一下,只能认命。 抱着小狼亲近了一会儿,站起身,男人走了出来,拿着女子的睡衣,指着衣服上的拔丝对秋语说:你看你的狼把我娘子的衣服咬破了,这衣服二两银子,我看你年纪小,它是个畜牲,赔一两就行了。 你说谁是畜牲? 它不是畜牲是什么。 它是狼。 狼不就是…… 请你立即向我的狼道歉。 我的娘子差点让他咬死,道歉也是它道歉。 我的狼不会随便咬人,它是被你拿食物引到房间的。秋语摘下来小狼嘴边的肉丝:鸡胸肉。 它吃肉,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都吃不起肉,它哪来肉吃。 小狼:嗷呜! 秋语继续说:就是你把它引过来的。 它吃生肉,这是熟肉。你这孩子怎么冤枉好人。我引一匹狼过来干什么,让它咬我,我费尽周折才把屋里的从……哎,这话跟你说不合适。总之,我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它怎么进来的我也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只穿红肚兜的女人破门而出,跟着门一起摔在地上。 你看到的,是那妖怪推她才这般。 妖怪推完从窗户跳了出去。 女人摔得不轻,男人心疼的不得了,把女人扶回房间,出来对秋语说:你先别走!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找郎中给我的女人看伤! 我们掌柜的凭什么给她看伤? 要不是你的狼吓到她,她不可能疯了一般撞门。快着点。 女人摔的动静不小,把客人都吸引出来了,还有李程,李程跑上来,问:小语,这怎么回事? 你们这小伙计…… 客官,请您等一等再说话。 哎,你们客栈怎么回事啊,狼进屋,人还不听人语,你是什么人呢,把你们掌柜的叫来,今天没完! 李程晓得客人不容易过来,不能再吓跑了,就到家里找我。 从家里到客栈走路得一盏茶,路上李程跟我简单说了一下,其实这点事他就能解决。 我素颜显得特别没精神,一进门,就有伙计过来迎接:客官,您住宿还是吃夜宵。 我:…… 李程:没长眼,这是咱们掌柜的。 你看他不是敢相信地眼神:掌柜的你住宿还是吃夜宵? 李程:去,你喝多少啊! 我没喝酒。我…… 行了,一边去。李程对我说,掌柜的,咱上楼。 你看到秋语一直看着我,恨意的目光,他像亲眼看到我杀了他父亲一般对我深恶痛绝。 我上楼也是问秋语,不许男人插话。 你看他的形象,半醉不醒,蛮不讲理,让他说,秋语就得吃亏,我当然不会让我恩人的孩子吃亏。 我听秋语说完,问男客人:郎中给看过了吧,伤得重吗? 重,快死了,你们得赔偿,一千两,给一千两,什么事都没有,不给,官府见! 这么重,我看看。 他站在门口:不行。 那就官府见。我说,我会请侯爷秉公办案,我就是他秉公办案才出了牢狱,你放心把情况与他说。 你是…… 李程:我们掌柜的是郡侯的弟媳! 你听到男人心里在权衡利弊,权衡完了说:看看明天我的女人能不能好起来,今天先这般吧。说完把门安好并关上。 我请各位客官回客房,李程去忙着给客人烧水。 走廊里,我,秋语,小狼,默然相对。 嗷呜! 小狼居然还认识我,冲我客气地叫唤,它的左前爪已经磨了厚厚的茧子,可以自由活动不怕磨损,但我还是心疼。 小语,小狼一直在你身边? 他不理我,就要走,我又说:你的做法我很赞成,没和客人吵架,等我过来解决。 他看着我,表情和语气都是嘲讽:你解决?还不是因为你是郡侯的弟媳。还有,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喜欢惹事,打架,惹麻烦,没娘没爹没教养?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听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吧,我是夸他做得对啊。 不管我怎么做,你也没资格说我。 我怎么没资格!我觉得他这么说话,对我不尊重,他是我救命恩人的儿子,我能坐视不理吗,我偏要管。 你是我什么人,有病! 我是你娘! 我可能是冲动,也可能是想好了,反正,说出来了,我就继续说下去。 秋越求我收养你,我没答应,他在呢,我收养你名不正,言不顺。现在,他走了,你也没有其他亲人,你珍珍姨也不可能收养你…… 我同意。 你也出乎意料是吧! 他视我为杀父仇人。 竟然同意! 是我和你的耳朵出问题了吗? 当然不是。 秋语说得清清楚楚。 他同意。 这孩子,不按套路,我是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他竟然……我一时都不知道如何接话,你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的内心多复杂。 娘。 啊! 你收养我,我当然得叫你娘,你和我爹还有爷爷奶奶他们商量好了,就来接我吧。 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后悔了,我刚才不该冲动,可说都说了,还能收回去吗? 不能。 我只能硬着头皮说好,翌日硬着头皮在饭桌和夫君还有婆家人说。 饭吃完了,本该各自忙碌,我一说,都钉在椅子上了似的。 陆承一家人住在侯府,他们偶尔回来一起吃,今天不是偶尔,就只有我们。 鲜艳坐在我对面,看起来非常憔悴,刚才我们说话,她总是接不上,需要提醒。 但我说要收养秋语,她虽然也一动不动,却是第一个接话的。 她说:我看行。 你以为她要说什么理由对吧? 我也以为。 但只是你和我以为。 她就说了这三个字。 然后你就看我的婆婆瞪她一眼,陆涂皱眉:娘还没说话,你接什么?多嘴。 鲜艳像突然想起来要说什么,列举各种我必须收养秋语的理由。 当然,千言万语,不如收养一个孩子能怀上。 但是,我的身体状况婆家娘家每个人都清楚。就是收养十个孩子,我也怀不上。 若是平常,我婆婆不会让鲜艳说完,刚才鲜艳说的时候你也看见她不耐烦地样子了,但她忍无可忍也得让鲜艳说完,全家都得让着鲜艳,我不说,你也明白,我直接说我婆婆的反应吧。 温莞,你给我跪下! 娘,小莞的伤还没好,不能跪。 我说:没事,跪一下又死不了。 我跪下来,仆人们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嫁来十年,我不是第一次下跪,但是他们还是很吃惊。 陆尚也想跪,我怎能同意,就摁着他的膝盖:你同意吗? 秋语这孩子,有缺点,但是不妨碍我喜欢他,我愿意以父亲的身份管教他。 你不用看我婆婆的脸色多难看,看我的脸就知道了,对比非常鲜明。 有陆尚同意,我就放心了,我看着婆婆:娘,我不是冲动,我是在牢里就深思熟虑过,秋语这孩子思想偏激,性格执拗,冥顽不化,如果没有大人做正确的引导,我担心他会不走正途。秋越救了我的命,他的儿子,我必须管,秋语也同意我收养他,他没跟我回来,而是,请我和您,和爹商量,他很懂事。 我婆婆不像听鲜艳说话那么有耐心,好几次都抬起手,站起身,等我说完了吩咐丫鬟把桌子收拾干净,这才对我说:不让你干什么,你就偏要干什么,那么反对你嫁给陆尚,你嫁了,那么反对你开客栈,你开了。你和陆尚感情好,我和你爹看陆尚幸福,就不棒打鸳鸯做恶人。客栈用的是你自己的银子,你厨艺高超,客栈也没人闹事,那就开,我们也不管。你喜欢折腾,大大小小,发了疯,我们都迁就你,我们从来没对你不能生养说什么,一家人,闹不愉快让外人看笑话,和气生财。咱们这么过日子挺好,安生。可是,这么安生的日子,你为什么要作呢?那孩子是谁啊,他认定你就是他的杀父仇人,你把他领进来,这是引狼入室!你的脑袋是怎么想的?你有没有长脑子! 娘,你说话就说,为什么骂小莞,小莞嫁过来不是挨骂来的。 你还有脸说,我还没说你,你也同意收养,你也没长脑子! 婆婆不是第一次骂我,这次骂的最狠。 我也怀疑,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秋语答应的太痛快了,他能没有什么目的吗?我是不信的。 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个决定我做了,就不会收回。 陆家容不下他,我也要让他成为我的儿子。 第十八章 一起报仇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收养秋语,我不会动摇,我也理解娘,我是您,也不会同意外人把家里搅的乌烟瘴气。请您让陆尚给我写放妻书,我离开陆家。 小莞,咱们好商量,你为何又说与我和离这样的话? 你宁可不和我儿子过,也要收养,为什么? 秋越救我狼口脱险,我要报恩。 你不许婆家和娘家救你出狱,却和秋越离开,你是想报恩,还是你早就不想跟我儿子过了! 我是早就不想和陆尚过了,但请您不要污蔑秋越,污蔑我。 陆尚也跪了下来,他跪的很慢,表情决绝,看着我:我也同意收养,我没有理由写放妻书,家里容不下我们,我们就搬出去住。 我公公终于开口:我不同意。 我说:爹您不同意收养也没用,我不可能不管小语。 我不同意你们搬出去!老大是郡侯,出去了也就出去了,你们也出去?这家里还有没有人气儿!谁敢再出去,腿打折!有什么不能商量,跟孩子一般见识,管的还不够多吗?把孩子逼疯了你就安心了?小墨才走多久,能不能消停! 你看我的公公捂着胸口说,但他是装的,所以,接下来他要倒地,你也不用吓一跳,他在演戏。 我婆婆对此深信不疑,吓得花容失色。 也不是我公公演技精湛,而是,我公公和郎中说好了,千万不能穿帮,每次,都能骗过去,这次,就连知情的陆尚也被骗了,他似乎忘了我对他说了什么,心急如焚地看郎中“施救”。 我们都看到郎中要把针扎进我公公的手背,我婆婆大叫:为何? 郎中不紧不慢地说:陆夫人有所不知,手主心,倘若直接针灸心脏,对陆老爷不利。 我婆婆这才放心。 但其实扎手是治我公公的大骨节病,只是都着急没注意到。 接下来,郎中用针扎我公公的中指指尖,扎出了血,也没防备,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震惊地表情一瞬间转为茫然,问:我怎么了? 我提醒:爹,您心病犯了,快躺下休息。 我公公一脸对啊我装病呢的表情躺了下来。 郎中开了补心药,吃了没有坏处。 我公公的心没毛病,我这颗心却七上八下,午饭和晚饭都没怎么吃。 我心知腰需要静养,就卧床,偶尔活动一下脖子,那一鞭子留下的疤痕仿佛能挣开一般,我知道这是在警告我,不要忘了那妖怪,不要忘了还没找到杀害秋越的真凶。 其实,你也有很多疑惑,很多谜没有解开,我也疑惑,所以,我仍然需要你的帮助。 温莞,开门。 是我婆婆。 门没锁,进来吧娘。 我婆婆拿着一个棕色的小绿瓶,对我说:你的疤太丑,每天抹两回,没了找我要。 再加一句就是一首五言诗了。 我有些狐疑看着这不棕不绿没有我手长的小瓶子:真有用吗?谁用过疤没了,跟我说说。 不许刨根问底! 那我就试试吧。 收养秋语的事,你是不是铁了心? 是。 我最瞧不起三妻四妾和始乱终弃,否则你不会在陆家十年,如果,我因此让你和老三分开,老三怕是活也活不成。 我静静等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你除了生不出孩子,什么都好,否则当初我无论如何不会同意。 生不出孩子就不好吗你说说她说话多难听。 家里有个孩子也好,热闹,可是,你能不能保证他不闹? 我是他娘,我会管他。 他不听呢,你打得,骂得?轻还是重? 我无言以对。 我根本不会管孩子。 我不要他,世上也没人要他了,经历这些,他其实已经不属于孩子,我相信他不会闹,他恨的是我,不是你们,他分得轻是非黑白。 秋语能干有礼貌认真好学,模样周正,老三是这么同我说的,我信我儿子的眼光不是故意夸他。我败就败在我儿子离不开你,我答应收养,但你也要答应我,不得再说与我儿子和离让他伤心。 那日,我答应陆尚不说让他伤心的话,昨天,还是说了。今天,我答应婆婆,以后,我就不会反悔吗? 不管会不会,我还是郑重承诺给我婆婆,绝对不和陆尚和离。 温心客栈。 一眨眼我一个季节零半个月没来客栈,而客栈开起来却已有十个月了,好比十月怀胎,作为母亲,我自然希望能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 但是,你知道的,我一向是客栈菜品的研发者,他们一直用我以前的菜品招待客人,流失率有如狂风暴雨。 客官,您住宿还是打尖? 我:…… 你也看出来了,这是没认出我素颜的那位伙计。 李程:没长眼,这是咱们掌柜的。 他竟然也不觉得尴尬。 掌柜的您多久来一次客栈? 我用他什么意思的表情看李程。 李程小声道:掌柜的您海涵,他眼神有点毛病,这里也有毛病。 伙计看李程指着脑袋,问:李哥你头不舒服? 去,干活去,以后客人来不用你迎。看什么,快去! 你看到那伙计一边走一边嘀咕,你也看见三楼,鲜艳和秋语相对而坐,鲜艳穿着素色衣服,秋语还是一身伙计打扮,灰色裋褐,深蓝色腰带,灰色蓝边小方帽。 我和李程进了厨房,你看不清我们,先看看他们说什么。 我听温莞说,你同意当她的养子? 这与你无关。 你相信她清白? 事实证明她不是凶手。 呵!你在此作工,无比惬意,杀父之仇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秋语抓紧抹布。 就算凶手真的不是她,你能保证与她毫无关系吗,你心里清楚温莞是间接害死你父亲的人,你还能心安理得赚她的钱,到底是个孩子,哪懂得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呢? 你不相信你的女儿不是杏仁中毒,来拉拢我与你合作对付温莞,何必说这些。 鲜艳看他的双眼,心里升起恐慌,但是,她的目的让她必须把想说的说完。 现在她是你的母亲,你可以去告诉她。不过,我是陆家儿媳,伤心过度,神志不清,你只不过是外人,你想想,对你有无好处。 你想怎么对付她,杀了她? 你听他的语气是非常平淡的,眼神,表情,也是淡的,就像镜面。 报仇就要杀人吗?那是愚钝之举。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好主意。秋语鼓掌。需要我怎么做,请讲。 你这孩子,会不会招待客人,还不换水给我。 秋语换水换了半个时辰,因为楼上楼下跑来跑去,才有空过来,而鲜艳却已经不在。 秋语俩手抓着楼梯看了一圈,还看到了和客人说话的我。 我不明所以他找什么,冲他招招手:小语,什么丢了?娘帮你找啊。 你看秋语的样子并不想理我,但我收养他还设宴邀请了亲朋,他不想我没面子,就说:找你,刚才看你来了,一眨眼你又不见了。 但是,你听不出来儿子找母亲的感情。 先别忙了,帮娘去买鱼,不要冻的,昨天冻得也不行,要新鲜的。 记住了。 我在门口看着他和其他伙计走远了才回来,刚才说话的客人站起身来,问我:温掌柜,你怎么还让你养子干活,不怕别人说你虐待? 小孩子锻炼锻炼不好吗,而且现在还没到上学堂的时候,我让他见见世面,他也愿意,忙了点,但又累不着,我自有分寸。 但我说话就很没说一样。 他们嘚吧嘚吧没完没了,大概就是说我对养子不好云云,劝我把秋语含在嘴里,捧在手心,呵护备至,否则别人笑我,秋语爹娘怪我,秋语恨我,我要遭报应。 你是不是也认为他们胡说八道,我也以为。 所以,你就别听了,我帮你把视角转到十里之外的水产一条街。 已经进了冬月,松仁郡虽然还没下雪,却也已经天寒地冻,冰冻的海鲜在路两边摆放,买卖人穿着宽大的棉袄和客人唇枪舌剑。 小兄弟,买鱼啊,我这鱼昨天网上来的,新鲜。 但是,你看到的,鱼眼发黄,冰的颜色也不透明,不知冻了多久了。 这样的卖家很令人讨厌对不对。 做生意最讲究诚信,当然我也信奉无商不奸,但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吧。 秋语根本就不看,你甚至可以听到他心里在重复我说的话。 不管卖家如何舌灿莲花,他视而不见。 因为,就在此街尽头十米远,有一家鱼店,秋语自打在温心客栈作工,就跟着来买这家的鱼,慢慢地和卖鱼的鲜鱼爷爷认识了,就自己来买,他家的鱼优点多,价格稳定,一直是温心客栈唯一供应的卖家。 但是! 你看到的,鲜艳在店里,而鲜鱼爷爷正在流泪。 为什么放她出来?竟然开棺验尸!小墨是他们陆家的孩子,难道没了就能这么对待吗!他愤然起身。我去找他们评理! 二爷爷,没用,我那么求,都没用,陆承他就是个冷血郡侯,你去了,他关你个把月,你的鱼店怎么办。 那,就这么算了?放走真凶,还那么对待一个三岁的孩子! 二爷爷,您是温心客栈唯一供应鱼类海鲜的卖家,是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再供应? 您还得接着供应,不然温莞会怀疑我。只不过…… 门外,秋语看着休息的牌子,纳闷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休息了。刚想走,又说:不对,是不是鲜鱼爷爷病了。 鲜鱼爷爷,您…… 开门的是鲜艳。 你…… 鲜艳看没别人把他拉进来,把门反锁。 第十九章 离家出走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鲜鱼爷爷,您没事吧。 秋语从来没见鲜鱼爷爷流过泪,鲜鱼爷爷总是笑着做生意,不做生意的时候也不愁眉苦脸,今天是哪里不舒服? 鲜鱼爷爷,你哪难受,看郎中了吗。 这是我爷爷的亲二弟。 鲜鱼爷爷知道了陆墨的事情? 二爷爷也知道了你父亲的事。 鲜鱼爷爷:真看不出来,挺好一孩子,接连害死两条人命。 鲜艳:她这种人,咱们不能让她顺心开客栈。 我不反对你对她的客栈动手,但是,不可以伤害客人。 你心疼客人,谁心疼你父亲? 我父亲不是客人害死的。你对付温莞,我无话可说,倘若你想对客人不利,我一定阻止到底! 鲜艳笑着说:看你这孩子,急的汗都出来了,我还不知道,客人是无辜的,我也没打算对客人怎么样啊。我的意思是,让客人慢慢地,对温心客栈失去兴趣,循序渐进,让再也不去温心客栈渗透到客人的心里,老顾客不再来,新客人不来,温心客栈关门指日可待。 鲜艳喝口水,又说:温莞十五岁就开始准备,付出的心血和精力,是常人所不能及,失去客栈,她一定生不如死。你回去吧,怎么说知道吗? 不能伤及无辜。 害咱们亲人的是温莞,我还没糊涂。 秋语,鲜鱼爷爷在不在,你选好了没啊? 秋语走出去,说:鲜鱼爷爷病了,卖不了,我们去别家。 别家没去过,也不知道好不好。 买活的,肯定就新鲜。 可是…… 松仁郡就他家有鱼?这么远,便宜是便宜,马车这么跑,都是一回事。 那…… 走吧,我娘等着呢。 掌柜的问怎么说? 就说是这家的。 你可以看到门内鲜艳的表情,似乎已经看到我的客栈开不下去,我生不如死的样子。 掌柜的看不出来吗? 我没看出来,都是鱼,新鲜的,活蹦乱跳,甩了我一脸水,我等得很着急,因为要用这鱼做一道臆想的佳肴。 辛苦你了,小语。 秋语没理我,帮着搬进去。 我们都在一楼的厨房忙着,你就能听到客人们又开始嘚吧嘚吧,说秋语生气了云云,离家出走,后悔进陆家,认凶做母。 我是清白的。 官府都证明了,也还是有人不相信。 嘶! 秋语回头看我:怎么了? 我把鱼鳞划破的手给他看。 我们收拾就行了,你歇着。 掌柜的,你儿子很孝顺啊。 是啊,掌柜的,有这么孝顺的儿子不愁养老。 掌柜的命好啊,不用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受苦也有这么好的儿子。 你说我是不是得削他? 我知道他们没有恶意,开玩笑可以,但不能太过分。 行了,抓紧把鱼收拾出来。 我刚说完,肩膀被拍了一下。 我看了手就知道是谁,转身,你和我都看到了,这是一位面若桃花,一身枚衣,腹部高高隆起的女子,在她旁边,是咱们的熟人,张珍珍。 我看张珍珍的眼神有些错愕。 张珍珍却笑着说:姐姐,好久不见了。 我在她耳边说:是呢,自从我二次蒙冤入狱,咱就没见过吧,我还真挺想你。 她解释:姐姐我不是故意误会你。 没事,都过去了,我都忘了。我又补充一句,你不来的话。 珍珍姐,小莞,你们在说什么呢? 忘了跟你说,这位美人是我的金兰之交,姓张名绿绿。 我对她莞尔一笑:绿绿,原来你和珍珍认识呀。 珍珍姐是我堂姐,珍珍姐的父亲是我爷爷收养,但我们一起长大,比亲姐妹还亲呢。 张珍珍:咱们仨义结金兰吧。 厨房太乱了,你们双身子就别在这了,想吃什么告诉小二,我给你们做。 对,咱俩去那边坐。 但是,张珍珍的表情你看到的,非常不快。 我也注意到她眼神不对,她的微笑根本无法掩饰。 没办法,我不能说服自己和一个不信任我的人交朋友。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我还和不信任我的陆尚在一起。 那是因为,我觉得我很有可能误会了陆尚。 你知道的,我们从小就认识,我了解他,他不是那种人。 只不过,我想听他解释,我不希望他一直让我误会。 然而,他忙于生意,很晚回家,回来就睡,根本和我说不了几句话。 我看他瞒我到几时。 先不说他了,还是说我。 我做饭的时候三头六臂,只要有人协助,两边的锅灶我就都能兼顾。 来呀,走菜! 我一声令下,小二们毛巾一搭,两手各三盘,步伐快又稳,牢记桌名,谦逊有礼放置桌上,他们的笑容是三伏的拂面风,三九的小暖炉。 不过,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我更笑不出来。 因为,鱼有问题。 那么,你就要问了,活蹦乱跳地鲜鱼怎么可能有问题? 但这问题就出在鱼太活跃,以至于,令我失去了判断。 这些鱼,一定是吃了什么不正常的东西。 鲜鱼爷爷绝对不会为了把鱼养肥喂什么。 我看向秋语,但见他一脸担忧,也没指责,吩咐李程拉客人去看郎中,我也一同去了,客人们都呕吐腹泻,无性命之忧。 回了家,我把秋语叫到我的房间。 今天陆尚回来的挺早,在给我调洗脚水。 父亲。 陆尚站起身:儿子回来了,累了吧,来,泡脚。 我说:你先泡,我有话说。 陆尚嬉皮笑脸:你怎如此严肃。 是我错了,我也不想解释,罚我就是。 发生什么事?小语,告诉爹,你做什么惹你娘不高兴? 秋语就把客人吃鱼中毒的事同他说了。 唉,人没事就好。然后劝我,小莞,你看,儿子也不知道他家的鱼突然就有问题,你说两句,就不要深究了。 为何不深究,损失客人是小,人命关天,岂能不了了之。秋语,你说实话,这鱼,到底是在哪买的? 你不信可以去问鲜鱼爷爷,他亲自给我抓的。 他的眼睛没有躲闪,至少我从他的表情看不出来他在撒谎。 他敢让我去问,就不是假的,可我总觉得不对。 莫非,鲜鱼爷爷糊涂了,听同行的话,喂了不该喂的? 在没查清之前,我也不好说我误会了秋语。 你还是不相信我。秋语生气地跑了出去。 我以为他只是回自己房间去了。 但,你的视角,看着秋语到了树林,叫来小狼。 温莞责骂你了? 鲜艳把一只野兔丢在地上,也坐在石头上。 小狼看到野兔一跃而下,目光贪婪,狼性立现。 我本来想拿回去红烧,既然见到你了,就给你吃吧。 小狼美餐,你就不用看了,听秋语说什么。 是不是你安排?我说了不许伤害客人,为什么你一定要用这种手段! 我又不知道你到哪卖,如何安排? 那是怎么回事? 傻孩子,这是天意。温莞做了什么,老天爷看着呢,这不是在帮咱们了。 真不是你? 当然不是啊。我儿子在天上看着我,我怎能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是天意。 对。老天爷都帮咱们报仇,咱们还不想下一步? 第一步也没走好,温莞真诚道歉,我看那些客人虽然生气,但没有不再来的意思。 循序渐进。倘若一下子让客栈关了,咱俩都会被怀疑。温水才能让青蛙不知不觉的熟了。鲜艳看了一眼小狼,说:你看他吃食物的样子,多凶狠,倘若它能自己捕食,会更开心。她站起身:我先回去了,你过半个时辰再回去,免得他们怀疑。 蒙面人是不是你。 什么人? 除了你,谁会恨到抽温莞鞭子? 你这孩子说话就没道理了,我抽她一鞭子她又死不了,又不会生不如死。 真不是你? 咱们在一条船上,我骗你干什么,我和她有仇,和你爹又没有,我害你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那么,你是否也怀疑过,虽然你看到的妖怪不辨男女,但是,最可疑的就是鲜艳。 但,最可疑之人,往往就不是。 是不是鲜艳,还待确定。 到底是谁呢? 你先别问了,因为,我正着急呢。 孩子丢了! 我和陆尚没有惊动别人,就和梁欣一起出了门。 我们声嘶力竭喊秋语的名字,把客栈也找了,腿酸腰痛,陆尚还摔了个跟头,我才想起来,秋语可能去找小狼。 我看到小狼嘴巴通红,地上还有骨头,吓了一跳。 秋语冷冷地说:他吃了一只野兔。 它自己抓的? 我抓的。 咱回家吧。 不回去。 梁欣:小少爷,他俩带伤找你,三少爷还摔了一跤,他们真的担心你。 秋语关心了一句,还是傲娇的样子,坚决不和我们回家。 其实,我心里一直明白,他不是真心的,然而我却真心做他的母亲。 然后,我把他横抱了起来,我抱得很吃力,因为腰痛,我不得不坐了下来。 这样非常稳。 所以,他挣扎,我也能把手臂收紧。 娘还没抱过你呢。娘这辈子也生不了孩子,你就是我唯一的孩子。娘第一次做母亲,有不对之处,你多担待,好吗。 实不相瞒,我第一次抱这么大的孩子,感觉还真不错,小语才十岁,他的身体有小孩子独有的弹性和柔软,我感觉我抱的是稀世珍宝,有捧在怀里怕掉了的感觉。 他望着我,眼睛像星星一样好看,可是表情吗,你一看就知道,他不喜欢我抱着她。 但,你也不会劝我这样放开对吧。 此前,我多不喜欢他,现在,就有多希望和他多联络感情,多些功夫和他相处。 你放我下来。 你跟娘回家,娘就放你下来。 好。 不许跑。 我不跑。 秋语真的没跑,只是一路无话,但是你也发现了吧,他的态度似乎软了一些,肯定是我抱他有了成效。 当然,我们没想到的是进院就看到婆婆,她训我们你就不用听了,休息一下,继续把视角投向客栈吧。 第二十章 客栈走水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为了方便,温心客栈三楼各有一个厨房,每个厨房一位大厨,我把菜品先让他们品尝,或者提供菜谱,还会优选十位资深老顾客品尝,通过九位才会正式纳入菜单。 小雪过了十天了,才下一点清雪,我一边走一边回头看脚印,为了便于观看,我倒着走。 你肯定猜到了,我不是摔了就是撞到人。 我,撞到了鲜艳。 我后脑勺没有眼睛,她怎会撞上我? 你看到的,她就那么看着我,越走越偏,直到,与她相撞,她抓我的胳膊,嗔怪道:你怎么跟小墨似的,倒着走路。 我听她如此云淡风轻提起陆墨,不由得想起陆承开棺验尸,倘若她知晓会如何。 看脚印。 路滑,还是当心一点好,你的腰得好好养。 谢二嫂关心。 三弟妹。 你看她看我什么眼神,不分喜怒,却有情绪,因为太复杂,我虽然敢同她对视也有些沉不住气。 你怎对二嫂生分了。 你说,我不该生分吗,我还能理她,就是看在相处十年的份上,那日我证明无罪,她同我道歉,我出于理解一位母亲在失去孩子的巨大打击之下的疯狂举动,仅仅因为这些,我却已经无法像从前一般,事实上,我们一直也没那么好。 你还在怪二嫂把你送进去? 我说不怪,是不是太假了? 二嫂想补偿你。 我给你安个罪名把你送进去? 我趁她没来得及反应,问:你想补偿我,也可以。你说吧,怎么补偿。 不瞒二弟妹你说,我也是补偿自己。我自从嫁进来,十几年了,一直用心做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好母亲,可是,现在儿子没了,你也知道,你二哥他,他永远改不了出去乱逛。 乱逛?我很疑惑,二哥去哪逛? 当然我知道陆涂去哪里,但是,她这么说,是在夸我消息灵通,无所不知?亏她说的出口。 啊,他爱去哪去哪,二嫂的意思是,二嫂不想困在这大院里,哎,二嫂也不拐弯抹角,二嫂想去你客栈帮忙。 你听到她说什么了? 不是我听左了吧? 你说,她想帮忙还是想赚我的钱还是想趁机报复? 你第一次看她的时候就见到她多弱不禁风了吧,经历了丧子之痛,她又瘦了一圈,吹她上天不用三级风,关键是她啥也不会干啊! 没错,她被后娘卖到妓院,但她爹在的时候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第二天就被陆涂带回家,到现在,她是什么都没干过啊。 客栈,你知道的,尤其是厨房,冬天还好,到了夏天,苍蝇蚊子,脏一点都不行,一丁点,都有可能反应到客人身上。 在客栈里,没有一个人是闲的住的。 换句话说,客栈不养闲人。 我的养子都早起晚睡呢。 那,二嫂,你说帮忙,我就不给你钱了哦。 哼,我心想,你不是愿意来我的客栈胡作非为吗,那我就好好使唤你喽。 不要钱,二嫂不缺钱,就是想锻炼锻炼,证明我是个有用的人,也改一改心情,不能一辈子从悲痛中走不出来,来年,我和你二哥再要一个孩子,小墨在天上,也就不担心我们孤单了。 你看的是母亲的泪水还是鳄鱼的眼泪? 择日不如撞日,二嫂这就跟你去。 我看她手上的羊蹄子。 她也看,然后看到她房里的丫鬟,喊:小云,快点跑。然后把羊蹄子给小云,附耳说了句什么。 你听到的,她吩咐小云给陆尚做羊蹄汤。 而此刻,温心客栈,三楼,在此住宿的人已经要了菜在等待了,因为是跑生意在此留宿,吃完就要赶回去,特别着急,就要了火锅,涮一涮省事还暖和。 伙计们不暖和。 秋语:抱歉,我忘了生炉子。 我这温心客栈的伙计都和和气气,因此并没怪秋语,他还是个孩子,让他寅时起来还真有点困难。 没事哈,小语,不用自责,你把菜洗了吧。 哎,你怎么指使小少爷? 没事,没事,我去洗菜。 我到了客栈,直接上三楼,秋语正在和客栈第一刀张厨学切土豆丝。在手上切。 这还了得。 我立马上前制止。 在菜板上切明白了吗?不会走就会跑了?张叔,你不能听他的啊,他是孩子。 啊啊啊,娘亲,我就要在手上切。 天哪! 秋语跟我撒娇。 就是他撒娇你也是第一次见对吧? 他还叫我娘亲! 我觉得骨软筋麻。 我想过他能像一个真正的孩子天真烂漫,可他撒娇的样子,你看了也不顺眼吧? 我表现出慈母一样的态度:乖啊,儿子,切到手就不能拿筷子吃饭了,也不能上茅房,先在菜板上切,熟能生巧,慢慢来。 他让我看他的手心。 你是第一次看,我也是。 他的手心,无比粗糙,定是和秋越学武功积累下来的。 这样的手,是一个孩子的手吗。 张厨开玩笑:哎呦,小语,你的手不会把刀硌坏了吧? 我能手劈菜刀! 他的样子还挺骄傲。 我却感到心酸。 若是娘亲在身边,怎么会让孩子接受这些?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秋越的心里一直有我吗? 我这么寻思呢,你看到鲜艳进来了,和秋语对视一眼。 二伯母。 哎。 我回头看鲜艳,用眼神问她是否处理好了,她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二嫂你身体不适吗? 对不住啊三弟妹,二嫂也没想到它说来就来了。 没事,你想帮忙,哪天还不行。 那二嫂就回去了。 好。 但是,你看到,鲜艳出去时又和秋语对视一眼。 秋语,你还学吗? 伙计:先别学啦,忙不过来了,刚客人催菜呢,快点,快点,洗菜,洗菜。 秋语纳闷地看着小二把青菜拿出去,问:还有要火锅的? 还是那一桌。 不是着急回去吗? 谁着急吃火锅啊。这不,又来了朋友,接着喝。 我这么跟你说吧,自打我开客栈以来,还没有人因为喝酒闹事闹得不可开交,最多吵两句。 因为,我的六个可举千金的好哥们一直坐阵。这六个哥们是我爹派过来的。 可是,今天呢? 六个哥们还在。 我却在厨房里听到一声巨响。 你看到的,火锅桌子塌了,一片狼藉且好说,火锅炉也倒了,眼看着火苗烧到了一位女子的裙子,女子站起身提着裙子一通摔,椅子倒了,人也摔了,不知谁泼地上的水,让她扶着桌子才能站起来,她一桌吃饭的女子都捂嘴笑她,不肯帮忙。 我慌忙跑来,幸好火势可控,吩咐伙计们赶紧打扫,我负责安抚客人。 摔倒的女子惊魂未定,还被嘲笑,同桌的女子却还让她结账。 这是你看到的,我在忙着处理火锅这桌。 刚才他们想走,被我一个哥们拦住了。 请问几位客官,这桌子是咋塌的? 是…… 你家桌子不结实,盘子放多了就塌了,换新的吧,我认识作工精良的木匠。 谢谢啊。不过,是什么原因,不是你说的。这不是小事了,差点起火,这么多客人担惊受怕,你看,你们还把我的客人吓跑了,谁把桌子碰塌了,谁就和大家赔个不是,把桌子和餐具的钱赔偿一下,我就不惊动官府…… 我被泼了一脸酒。 泼我的是那位女子。 我找不到手帕,就直接用袖子擦,我感觉到有人碰我的胳膊,递给我毛巾。 你看到的,递给我的是秋语。 我诧异地看着这位女子,她怒视我,好像我是她仇人。 你就是这掌柜的? 我的哥们都站在我旁边了,我示意他们不要动手,却听到他俩说:好美啊! 我:…… 你们客栈的餐桌塌了,火锅炉也倒了,烧了我的裙子,你不道歉想如何? 本客栈餐桌没有问题,如何坍塌还需调查才能确定,你的衣裳在这里烧破,我会照价赔偿,但,与我客栈没有干系,我不会道歉。我很奇怪啊,桌子坍塌,你竟然对这一桌人都不怀疑,直接泼我,我该说你傻还是说你欺软怕硬,可是我看你挺聪明,而我,也不是你能欺负的角色。你说话哆哆嗦嗦,是壮着胆子过来的吧。跟姐姐说,谁让你过来的。 是,就是我自己过来的! 但是,你看到的,方才是她那桌女子七嘴八舌让她过来,说只要照做就给她好处。 客栈走水,人命关天,已经不是我能处理的了,我怀疑他们是一伙的,倘若他们再去别人客栈闹事,是因为我没管,我愧疚难安。 陆承很快就和衙役一起过了来。 陆承看着我,颇为无奈,低声道:温莞,你就不能温婉些? 他又是这么问。 每次我遇到什么事,他都这么问。 我若温婉,你三弟还就看不上我。要打一辈子光棍。 世间就你一女子? 女子很多,我,独一无二。 他似乎非常不屑。 请大人为民妇做主,他们不知缘何拆了我客栈餐桌,致使客栈走水,伤及客人,迁怒于我,泼我白酒,此事不查清,客人会认为温心客栈不安全,温心客栈危矣,客人,危矣。万望大人明察秋毫,还民妇客栈安宁,还客人安心。 火锅那桌男子:你们客栈桌子破,换了就是,还查什么。 怕什么,难道桌子是你弄塌了? 你别血口喷人! 啊,听您口音是外地人啊,您是来住宿? 来做生意,就在这住下了,哪知道…… 做什么生意? 药材。 您是郎中? 我只卖药。 那,您一定认识郎中了? 不熟。 请您说出一位来,我想认识认识。 第二十一章 可疑之人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婆婆的药抹了刺挠,疤没没,整个脖子和肩膀起红疹,跟蟾蜍似的。 不认识不认识! 我不相信他不认识。 事实证明,我猜的没错。 衙役和目击证人证实,桌子是因为盘子放太多,且吃酒时拍桌子甚至用拳头还有脚踩上去,才导致散架。 他们不服气。 我客栈的餐桌承重力强,不会因为放太多餐具损坏,我的三位一百七十斤的哥们站上去毫无损伤。 原因明白了,接下来如何处理就是陆承的事了。 时间到了傍晚。 地点还是温心客栈。 那女子过来与我道歉刚走。 做药材生意之人又来了。 看来,陆承用的方法不轻不重但令人服气,他说他想起来,他认识的一位郎中能治疑难杂症,但是在他家乡,来回两百里路。 远近不提,我就随口一说,他居然当真了,还说的特别详细。 但你看到的,他其实和那郎中并不认识,是背下来的,背了一个时辰吧,字不多,但是要像吗,你看他表演的不错吧,不知情的我信了。 我枕着陆尚的胳膊,对他说了这件事。 外人的话不能信。 要不派人先去打探打探? 打探什么,那是怕大哥罚她,巴结你,你听不出来? 听出来了啊,可是,他巴结我,不就更证明是真的,试试呗,又没损失。 你信他也不信你夫君是吧? 咱娘给我的药不管用,你看我的脖子。 让你去看郎中你不去,这里的郎中不能治?去那么远。 我想祛疤。 我来想办法,你别想什么就是什么,行吗? 啊啊啊,我就要去! 陆尚皱眉看我:温莞,你上天吧。 你不陪我,我就自己去。 我先让他们去打探一下。 好。我终于露出笑容。 还真有这个郎中,而且,这郎中还跟着来了,怕我婆婆不高兴,选择在客栈三楼单间见面。 我和陆尚看到此人都大吃一惊。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吃惊。 这是那位女郎中。 原来她叫杜仲。 她比那时候略胖,妆容不浓不淡。 我一脸掌柜的的标准笑容:杜郎中,您请坐。 陆尚:杜郎中怎还亲自过来,我们去一趟就是。 我正好回来看看,还省了雇马车的钱,哈哈哈! 我听她笑不太顺耳。 我看看你的疤。 陆尚:等一下。 你有注意到,他看到了杜仲左眼外眼角的小伤口,和杜仲医疗皮箱上的一块划痕。 杜仲已经过来了,他这样一说有些不吃所措。 怎么啦? 你洗了脖子吧? 我的脖子很白很干净。我把脖子露出来让她看。 他很紧张! 是那种我把脖子展现给刽子手的那种紧张! 你也一定怀疑过,最可疑莫过于,她把房间打扫地干干净净,如果她不是真凶,也是帮凶,才想要毁灭证据,让陆承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不过,蛛丝马迹,也是真凶最容易忽略的细节。 陆承找到了一块刀身碎片。 捕头搜了杜仲家里,没找到那把刀,从询问中也未能获悉。杜仲并没有撒谎。 虽然杜仲可疑,但有些案情最终破获,真正的嫌疑人往往出乎意料,最不可能是的,被忽略的那个人,隐藏在周围,窥视着,嘲笑着你我。 所以,有杀人动机的杜仲,是还是不是,还得靠你的火眼金睛仔细观察。 杜郎中,可否找帮我娘子把疙瘩先去掉? 杜仲看了看,说:祛疤和疙瘩都不是问题,问题是能否坚持。 能,只要拥有天鹅一样美丽的脖子,什么困难我都能克服。 那,先把疙瘩治好。三少奶奶是吃了什么过敏还是涂了什么? 我说抹了祛疤药,但没说是婆婆给我的。 拿来了吗,我看看。 我忘了。 不拿来,我没办法判断怎么用药,三少奶奶下次拿来吧,不过最好快点,我就在这住几天。 陆尚,你回去拿。 我又不知道你放哪了。 那我自己回去。 掌柜的,一楼的客人请您过去。 我开门问李程:什么客人? 穿得不怎好。 是男是女? 男人。他说他认识你。 认识我的人多了。我这样想,走到二楼楼梯就看到了李北。 他也看到了我,冲我微笑,我走过去,他站起身:温掌柜,好久不见。 真是两口子,都这么说话。 然后又对我身后说:陆兄,你也在。 李贤弟过来住店还是打尖? 我看杜郎中过来,就跟来了,可否请杜郎中先为芮芮医治。 芮芮怎么了? 问他的是秋语。 你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多紧张芮芮。 冻疮发作了。 我说:杜郎中就在三楼,秋语你去请吧。 陆尚:还是我去请,秋语,你去忙。 我不知道陆尚为什么很紧张,好像特别害怕他们见面。 秋语的未来娘子冻疮发作,能是陆尚阻止得了的吗?何况他什么原因也没说。 就在方才,你看到的,杜仲就在门缝看着我们,你现在还觉得毛骨悚然。 此刻,她已经走了过来,她的眼神看秋语还是很紧张,就像看到秋越。 不知是因为想起女儿被劫持还是因为…… 杜郎中,我女儿的冻疮又发作了,麻烦你再给孩子开点药吧,孩子忍不住挠,都挠破了。 还和以前一样?没等李北回答,又说:我还是同你去看看。 那就麻烦杜郎中了。 不麻烦,应该的。 李北,也是有嫌疑的,这你早就感觉到了,虽然他是不敢让张珍珍知道自己杀牲口,但是,就能证明他没有杀过人吗? 那,你是不是猜,李北和杜仲要合谋什么? 但是,你的视角看到的。 你猜错了。 芮芮的确有冻疮。 李北和杜仲,除了医患关系,没有其他往来。 我要去看芮芮。 今天难得陆尚不用远走,来了就帮我忙活,这都快申时了,才有空吃饭,不知是午饭还是晚饭,得抓紧吃,不然只能吃宵夜。 我炒的菜放了太多辣椒被他一通数落,我正虚心接受,秋语过来对我们说这句话。 看到秋语,陆尚转变笑容:担心芮芮啊。想好了选芮芮当娘子? 你怎么又说这个? 陆尚站起身搂他捏吧他肩膀:正好爹顺路,陪你一起去。 你办什么事?我问。 岳父大人让我帮忙买驴皮,咱们也买一些,熬驴胶。 我爹买驴皮干什么? 我家做皮革生意,但从来不用驴皮。 你爹女人多,肯定有用处咯。 我用你再敢说我就割了你舌头的眼神看他。 他总是笑我爹娶了三个姨娘,还拿我公公和我爹比。的确,以我婆婆的性格,我公公一个也不敢娶,这一点,我真希望娘能学学我婆婆,不要那么懦弱,多亏三个姨娘都很尊重她,爹的后院没有鸡飞狗跳。 陆尚上了马车还叮嘱我不要吃辣,不要挠,不要再接受我婆婆拿来的药,要听杜郎中的话,尽早去掉红疹,疤痕不重要,那玩意不疼不痒。 他的话我记在心里,也会照做,除了拒绝我婆婆。 不知不觉,两日已过,秋语和杜仲同坐一辆马车回来,秋语下车告诉我,陆尚给我娘家送驴皮。 陆尚去了就得吃了午饭回来,我有点担心他喝多了说我爹女人多,挨揍。 娘,杜郎中跟你说话呢。 你听到的,杜郎中问我抹的药拿来了没有。 这两天彻夜不眠研究新的菜品,还没品尝,且我的脖子也不痛不痒,甚至都忘了还有疤痕,就忘了这回事。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就回家去拿。 我跑得快,我回去拿。 也行,辛苦你了儿子。 我没想到,我白白净净帅气可爱的儿子回来的时候左脸竟然红了! 谁打你了?跟我说。 奶奶。 秋语趴在我肩膀上痛哭,无比委屈。 我婆婆打他的原因你看到的。 他拿药瓶出门,刚好我婆婆过来,问他为什么拿,他实话实说,就挨了一个耳光,还指责他多管闲事。 过分! 她凭什么打我儿子? 乖,不哭了,娘回家找她好好说道,让她给你道歉。 不,不用了,长辈打晚辈,无需道歉,只有做错的孙子,没有错误的奶奶。 她又没当你是孙子。 当着外人的面,我不想再多说,吩咐伙计拿来冰块冷敷,他敷一会儿就说没事,拿出了“舍命”保住的药瓶。 杜仲说里面有什么什么我抹了过敏,我也记不住,只记得她开的药怎么用。 未时过半,陆尚来到客栈,身上没有酒气。 你没和我爹喝酒? 我送了驴皮就走了,到现在什么也没吃呢。 我去把饺子给你煮了。 我回来时,秋语也在,刚哭过的样子,我猜是陆尚问他的脸,他就说了。 我:小语,你也吃几个? 什么馅。 鸡肉土豆。 然后秋语就用手拿了一个吃了,表情很奇怪,没再吃第二个。 娘给你煮别的馅?想吃什么馅? 我中午吃了。 那,你跟你爹呆着。 在客栈一直没功夫抹,躺下了才想起来,推了推陆尚,让他起来。 什么事? 我要尿尿。 我下了床,他就迫不及待躺下继续睡。 但我抹药,他却过来帮忙。 我把药瓶和棉签给他: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起来。 怕我说你忘了抹药? 他坐在我对面,抹药的样子认真帅气。 这药味道挺重,你先不要去客栈了。 明天尝新菜,我不去不行。 我去,把结果给你拿回来。 你不熬驴胶? 驴皮还没处理,哪天熬不行,夫君不得先帮自己娘子。他打了一个哈欠:抹完了,睡觉。 第二十二章 暗送驴胶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每次新菜品的研究,都像是一次脱胎换骨,不仅是对菜,也是对我,尽管我有十二年的经验来对菜进行改造,每次也都非常紧张。 奈何我这药味道太重,只能等。 越等越紧张。 好几次我都想把药洗了,但又不想半途而废。 我想起芮芮冻疮,准备给她做两个盐包热敷,吩咐梁欣去买粗盐,已经去了一刻左右,应该快回来了。 二弟妹,我听你房里丫头说你没走,你是不是还在呢? 你听听,她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我在,进来吧,二嫂。 鲜艳拿着一碟青提进来,捂住鼻子,干呕。 没事吧,二嫂。 没事没事。 她揪好几个青提一口吃了,问我:你吃中药啊,调理身子,这次是不是有希望怀上了? 你没事吧。 我那什么走了,一起去客栈啊。 我想来想去,还是不麻烦二嫂了。 之前不是说好了,怎么又反悔? 客栈不适合二嫂。你想干点啥,咱们婆家饭馆也成,客栈杂人多,你还是不要去,我是为了你好,你没有经验。 咱婆婆不会同意。她刚才还催我生呢。你说,她也太着急了吧,小墨才没多久。 她想让你早点再生一个,减轻一下悲痛吧。 我的骨肉,这辈子都不能减轻。 你看她说话的样子,要把真凶碎尸万段。 杀秋越的凶手,谁有嫌疑,非常明显。 但是,陆墨在家里被害,他才三岁多,你能想到谁比较可疑吗? 我想不到。 陆承把家里的所有人都审一个遍,也没发现谁可疑。 不是内鬼,外人为什么杀一个小孩儿? 不说了,嫁过来十几年,就没觉得她像亲娘。你吃提子吧,二嫂先回去了,这味真熏人! 她捂着鼻子开了门,正好梁欣回来,还有张绿绿和张珍珍芮芮母女。 芮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小声叫了句莞姨。 秋语哥哥在客栈,我让他们去给你找回来。 不用了莞姨,不要打扰秋语哥哥。 芮芮真懂事。 我的微笑让芮芮不那么紧张了,过来和我说话,她似乎没闻到药味。 我和她说了两句,抬头一看,鲜艳已经离开了。 张珍珍坐在椅子上拿着茶杯。 姐姐,你买这粗盐做什么。 我听说芮芮有冻疮,做两个盐包给她热敷,正好芮芮来了,我再给她做两双棉鞋。 不用麻烦,她有鞋穿。 我作工很好的,你打听就知道,我差点开了店铺。 我是怕你太累。 做两双鞋累啥,没事。 我心说:我给芮芮做又不是给你。 来,芮芮,莞姨量量你的鞋。 我记在心上,说,芮芮的脚,长大一定长得高。 我的心又说:她生父一定很高,这孩子模样和身高都随生父。 高个子穿衣服漂亮,到时候就找莞姨,莞姨不要那么多银子。 芮芮笑着说:好啊,谢谢莞姨。 我好喜欢芮芮这个孩子,不是女儿,儿媳也行,就是不知道秋语和她有没有这个缘分。我听陆尚说,杜仲的女儿也挺好看,但那天我没看清。 珍珍,你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啊? 我娘没事,她就是来陪我找秋语哥哥。娘,咱们去客栈吧,见了秋语哥哥就回家,叔叔在家等着急了。 张绿绿:你们回去吧,我在这住两天,行吧,莞莞。 行,住几天都行,但是你这肚子…… 刚好吃你做的孕妇餐啊! 我和张绿绿聊天你不用听了,还是去客栈吧。 秋语送芮芮和张珍珍回来,继续跑前跑后。 小语,跟爹走。 去哪? 帮爹处理驴皮,做驴胶。 驴胶是什么? 驴胶就是……做出来你就知道了,走吧。 我…… 帮帮爹,这里让他们忙,你在这,他们都偷懒。 但是,接下来你看到的,驴胶没做成,被我爹叫去了,我爹就当着陆尚的面说我婆婆打秋语怎么怎么不对,还说见面要说我婆婆怎么怎么样,然后教秋语刮毛。 都酉时了,这父子俩还没回来,我吩咐仆人去找,仆人没回来,他们父子回来了。 秋语扶着喝醉的陆尚。 你怎么喝这么多! 喝多多遭罪啊! 陆尚嬉皮笑脸:喝的不多。岳父大人盛情难却,女婿岂有不陪之理。嗝…… 我把他扶过来,秋语就走了出去,过会儿拿来热水和毛巾,然后又走了出去,再回来端着醒酒汤。 陆尚拽着他的手一劲儿儿子儿子没完没了,还把他搂在怀里拍拍,好像抱着刚满月的婴儿。 秋语的表情很不自然,很紧张,好像被狼抓住的羊。 我把秋语救下来,吩咐仆人烧水,让他洗澡。 接下来,你就看到,秋语和鲜艳在凉亭见面。 这两天客人越来越多,我们忙不过来,下一步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这才几天,你急什么。 就算客栈倒了,又能如何,她很快就能东山再起,这么做真的有意义? 看她痛苦一瞬间也好,以后,再说。反正,我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 下一步是什么? 放心吧孩子,老天爷会帮咱们。 你听到秋语在心里说:老天爷真的肯帮我,为什么不救我爹。 我起来就看到陆尚赤膊在我的梳妆镜前坐着,披头散发。 头发盖着疤。 小莞你醒了,我去给你打水。 然后就要出去,我急忙制止,告诉他张绿绿在这住。 你朋友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呀。 我咋没听你说? 你昨天喝多少自己不清楚? 他似乎在回忆,拍了下脑瓜,然后突然问:什么时辰了? 有事? 咱爹让我和秋语早点过去。 对了,你和小语昨天回去干啥了。 做驴胶。说是老朋友要,岳父亲自做放心且有诚意。不过,我觉得是撒谎,岳父大人要娶第五房,不久你还能有一个弟弟或妹妹,我观察岳父的眼睛有一丝欢喜还有一丝担忧,你说,他四十七岁的男人,能欢喜什么,担忧什么。 生意。 你听我语气什么样了吧? 而我的枕边人却没有。 继续说我爹。 陆尚,我朋友在这,我不和你吵架,你也给我闭嘴。 你说,我爹纳妾我都没资格讲,他凭什么没完没了。 而且还是他乱猜,仗着自己会察言观色就揣摩我爹。 你是不是以为,他背后讲我爹,当面不敢。 不是。 他就跟儿子似的,因为他和我青梅竹马,常到我家玩,和我爹相处的也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其实,我挺担心他说的是真的,万一这是个厉害的主,吃亏的是我娘。 我想我应该回娘家问问。 结果,你看到的,我刚说了半句就被骂了一顿,当然,也是在骂陆尚,说我们诋毁他老不正经,还要把我们赶出去。 同时,你也注意到,秋语在暗中窃笑,他认为,这就是老天爷在帮他。而老天爷也给面子,真的帮了他。 我爹骂我,我娘是不敢阻止的,若是打我,我娘会好言相劝,从来阻止我的都是四姨娘,这次也不例外,领着十九岁的弟弟,我爹看到弟弟写的好文章立即善罢甘休。 三位妾室都生了儿子,我爹无比高兴,自然忽略我。 被忽略,还不如被骂,我心里百孔千疮的难受,叛逆心就起来了。 爹,是女儿误会你,女儿不对,但是,女儿也是关心你,怕你被骗了,你跟女儿说,驴胶送给谁? 我娘劝我别再问了,他怕我挨打,但我宁愿爹对我发火,发火证明他还在乎我。 老朋友,你不认识。哎,小莞啊,爹若是纳妾,也不用瞒着,是不是。 是,您一手遮天,谁管的了。 我觉得我爹还有其他弟弟妹妹也未可知。 你看我爹是很生气,但他也懒得发火了,因为要教秋语做驴胶,我发现他挺喜欢秋语,或许是我不能生养的缘故吧,他盼着抱外孙子。 他俩和陆尚离开,我也想回去了,娘不太舍得,给我拿我小时候爱吃的东西,还找到了我一直没想到的长耳玩偶,玩偶的眼睛掉了一个,她又翻墙倒柜找了一个黑色的小球钉上。 我拿着吃的和玩偶,送我的只有四姨娘。 我们在门外闲聊了几句,我才回家,因为我的婆家和娘家走路只需要一刻左右,来的时候也没坐马车。 错就错在此。 我走得很慢,半路还和熟人说几句话,到家门口,想着今天还没抹药,先去客栈看看,看看就回来。 但是,你知道的,一般怎么打算都不会怎么来。 我到客栈,第十位老顾客也到了,李程看到我,请我坐下,吩咐小二把我新研究的两道菜端上来。 菜式赏心悦目,我比较重视这点,并认为一道菜入不了眼,客人也不想入口。 我还是有点紧张,你看到我的手心和脖子都出了汗,我忍不住想挠脖子。 这十位客人却不紧不慢,细细品尝,逐渐居然风卷残云,盘子里一个葱花都没剩。 结果不言自明,我实在忍不了,冲出门去,拎着一桶小鱼的伙计被我吓得跌进了一间客房,男客人出门来先发了一通火,还是和我们一起收拾,但你看到了,他收拾的同时还顺了几条。你也看到的,是用来炸着吃的小鲫鱼,扁扁的,没什么肉,不值什么钱。 但是,你知道的,这个人不是想贪小便宜。 而是…… 别着急,你很快就会知道。 第二十三章 同谋小鱼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杜仲的药抹起来没什么不舒服,并且真有减轻,我遵医嘱,听陆尚的话,就让梁欣陪着我在宅子里走两圈,歇一会,走两圈,歇一会,我再准备起身,陆尚的大嫂来了。 你看到的这位,体态丰满,面容和蔼女人就是林叶。 她是来救我的。 如果顺利的话。 但是,你知道的,不可能! 小莞呀,你侄媳这两天喂不饱孩子,你看看给她做点什么下奶的汤啊菜啊,大嫂给她煮汤都不管用呢,吃了恶心。 怎么会呢?是不是火候有问题? 孩子说油大,油不大,怎么多呢。 那又不是油,汤和肉才是营养呢。 我就说嘛,找你就找对了。客栈经常有需要喂奶的小媳妇过去,都说吃了你熬的汤充足了。 我一听就明白什么意思了,笑着说:那我就去侯府,熬个汤,顺便蹭顿饭。 那,得你做。 哎呦,我去你家吃饭,还得我做呀? 谁让你厨艺好呢。 我正憧憬着在侯府吃饭,还能看看陆书的儿子,李程跑了过来,眉毛睫毛都是霜,但脸上分明有汗。 他咽了口唾沫,说:掌柜的,不好了,你快跟我回去看看。 发生什么了? 客人又拉又吐,快走吧。 请郎中了吗? 请了,还没过来。 大嫂,不能跟你回去了,我得处理一下。 没事,快去吧。 到了客栈我才知道,有这症状是因为吃了小鱼,不住店的也住进了客房,还把原本住客房的客人挤到只能在餐桌就坐。 小鱼,是我新研发的菜品之一,其美味已经得到证实,怎么会出这种问题。 买鱼回来的伙计呢,死哪去了,让他马上给我过来! 掌柜的,我在这。 我闻声看去,被我吓得跌进顾客房间的伙计在二楼楼梯中间旁边蹲着,哆嗦着。 下来! 他想起来,浑身哆嗦的,迈了一级,腿一软,从楼梯滚了下来。 你的视角,他是故意滚下去的。 因为,你知道的,他也是故意跌进那客人的房间,且准备因此来逃避追责。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撞得头破血流,不省人事。 我眼看着客人做鸟兽散,伙计们拦不住,我的哥们想阻拦,却担心伤到客人。 能走的,都走了,不能走的,怨气就快把客栈撑爆。 天气冷的要命,我们却都像一个火球,快要炸开。 郎中来了,郎中来了。掌柜的,郎中请来了! 这回他认得我了,我可能应该高兴,但,我却吼他赶快给客人看病,而不是对我兴高采烈。 郎中来了,有什么兴高采烈,得客人平安无事。 不过,他一下子请来六位,三位年轻,三位年老,看起病来有条不紊,望闻问切,配药失针,最后都告诉我,客人稳定一点,就需要到医馆去住,方便观察。 李程,看看多少位病人,备车。 三少奶奶,只有一辆了。 那九辆都干什么去了? 是您吩咐去拉货送货,还得两天才能回来。我看,得雇马车才行。 看什么,还不去雇,别图便宜。 是,三少奶奶。 给的价钱到位,雇来的还是挺及时,我给车夫煮了热汤面,吃饱了准备随时拉走客人。 小病折磨人。 而且还有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她的母亲不允许任何人帮忙,她看我的眼神你也看到了,我一定要帮她会杀了我。 三少奶奶,我把三少爷请回来。 不用,我能处理。 我希望他们父子好好联络感情,专心制作驴胶,我的客栈,我自己处理。 您别逞强。 别担心了,看看客人都怎么样了。 然后,你就看到陆尚走了进来。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本该客人落座,小二端菜的时候,一二三楼却只有伙计和我。 你怎么过来了? 他走过来问我:这什么情况? 吃了小鱼,郎中在救了,都没有大碍,等等就能去医馆。 又是吃鱼,哪里买的鱼?鲜鱼爷爷? 鲜鱼爷爷一直为咱们单独供应,他的鱼不会出现这些问题,但是我去过,鱼的确是在那买的,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此前,客栈突然退房,就蹊跷,我看,都是鲜艳干的。 鲜艳为什么这么做?我的客栈就是塌了,她又能怎么样,能高兴吗?还不如直接对付我。她也知道,我拥有的银两,很快就能再开一家。对我毫无影响,我只会越挫越勇。 陆尚这么了解我,他还是好担心,就连我也心里想不得不防着鲜艳,但是我不能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只能没心没肺跟陆尚说我什么都不怕。 他也不再说,很相信我。 你是能听到我们的心声的,我们都不想对方担心,却反而无法交心。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小语也回来了吗? 岳父让我回家拿东西,看你不在,就过来了。 我没心思关心他拿什么,让他不用在这了,也不用他帮什么。 他看了看,也准备走,鲜艳和张绿绿来了。 然后,你看到那撞到头的伙计从一楼客房走了出来,不走直线,却能准确的在张绿绿面前站稳,我在他的手就要抓到张绿绿之前跑过去,却根本快不过鲜艳,鲜艳把她往后拽了好几步。 你能看到鲜艳的手在拽的时候丝毫没吓到张绿绿,张绿绿脚底安了轮子一般平稳向后滑,稳稳站立。 我却被抓住了衣襟。 但有陆尚在,你不用担心我,因为他什么也不顾就一拳把伙计打倒,并补上几脚。 我也觉得此人该打,打死活该,可是也不能真的打死,惹上麻烦,就劝他住手,但根本劝不了。 你看他疯了似的,多亏手上没有刀。 伙计四仰八叉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看到陆尚也很害怕,他似乎刚刚醒过来,但是他并不后悔给我出气。 郎中都忙着客人,李程过去叫来一位,幸好伙计只是因为头部受伤而晕厥,又被送到房间里。 绿绿,没吓到你吧。 没,二嫂身手很好,他没碰到我。 我看着鲜艳:二嫂你几时学会武功? 二嫂哪会武功啊,哎,本来不打算说,那年不是出远门一年吗,病没治好,学了几招,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二嫂和谁学的,我也想学。 不行了,我那时十九岁,筋都抻不开了,你二十七了,别想了啊。 我有些惋惜的瘪嘴。 弟妹你学这也没用,在这有伙计,在家有三弟,娘家人也多,哪像我,你二哥那人不打我就行了,指望不上保护我。 你看陆尚的脸色很难看,他二哥缺点再多,谁说也不行。 他不高兴也是有道理的,他们哥仨都很尊重妻子,绝对不会有过分举动。 二嫂,我这没什么事,你和绿绿回去吧,处理完我也回去。 二嫂回家也是闲着,一闲就想小墨,他遭了罪,凶手却还逍遥法外,二嫂想,你客栈客人多,或许有可疑之人呢。 要不你和二哥商量? 商量什么?陆尚不悦道,客栈这些人还不够吗? 三弟,二嫂也是为了…… 陆尚没等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鲜艳和张绿绿坐一会也走了,客人都坐马车离开,症状轻的在这休息,明早就能回家。 如此,我也没睡好,鼻子里一直都有鲜艳身上的香水味,似乎比以前更刺鼻,还有药膏的味道也很冲,我基本一整夜都捂着鼻子。 所以,此刻,你看到陆尚在揉我的鼻子。 干嘛? 你鼻子走形了,相公帮你正过来。 别提了,鲜艳越用香水越上瘾,我估计她喷了半瓶。啊啊……阿嚏!你别揉了,越揉越酸。 我不敢呼吸,一闻就是那香水味。 我把熏香点上。 熏香很快抵消了刺鼻味,陆尚看我状态好了一些,帮我抹药,药瓶刚放在梳妆台上,梁欣告诉我们,陆承派人来了。 你也猜到是干什么来的。 昨天林叶回去和陆承说了,陆承派人拿走了生熟的小鱼,今天该是告诉我们小鱼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和陆尚同衙役去往侯府得知,问题出在熟鱼上,并抓到了我客栈的赵大厨,赵大厨承认逃跑是因为看到客人呕吐腹泻害怕,但不承认下毒。其实也不是毒,不能要了客人的命。 陆承还抓到了那位偷鱼的客人,并发现了他身上藏的药。 这两人都被关押,连夜审讯,但并没有效果。 现在唯有等你客栈伙计醒过来。 我觉得他说的不对,就反驳:我客栈的人都是精挑细选信得过,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一定是那客人唆使,他二人一时糊涂,有等他醒来的功夫,不如先让客人张嘴。 人会变,你怎笃定你的伙计都忠心? 就像你二弟口口声声说爱我,还是误会我,我就要误会他完全不信任我了吗? 我二弟他对你…… 够了,我们两口子的心彼此了解,不用谁说。你想说的是不是说完了,说完我就回去了。 温莞,你怎么一点也不温婉。 不是我不温婉,是对我没用。你说,如果我真这般,我能开得成客栈吗,能顺利活到现在吗? 我派人去了鲜鱼店,鲜鱼老人承认你的伙计去买了鱼,但是,从鱼的种类和大小来看,并不一致,鲜鱼老人拿出账单,购买数量和银两一目了然。 我说:鱼店不只他一人,出了问题也与他无关。 陆承:你怎么谁都这么相信! 鲜鱼爷爷七十三岁了,他为什么要害人? 害人和年纪有什么关系?你真是是非不辨,好坏不分。 第二十四章 客人闹事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相信鲜鱼爷爷不会害我,一定是他年纪太大没看管明白。 陆承不耐烦了:陆尚,把你夫人带回去。 小莞,你还是听大哥的,他为官二十年,没办过错的,他是为了咱们,你怎么还和他犟嘴呢。 你们亲兄弟说话都一样,平白无故冤枉人,这么说,我也会动手脚了? 老三,你想什么呢,还说什么,赶快带回去。 我对陆承从来都不服气,他最会摆架子,动不动就认为我应该做一个温婉可人的女人才配得上他三弟,他最能装。 你说吧,鲜鱼爷爷那么大岁数,可能害我吗?害我对他也没好处啊。他也没有理由是不是。我们做鱼生意这么久了,相处的亲人一样,你看他就知道他不是坏人吗,我都二十七岁了,还能分不出好坏吗?你觉得我不知好歹吗? 是的,你当然觉得,因为你知道他和鲜艳合谋。 我也认为,防人之心不可无,但是,我还是愿意选择相信,被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呀! 我陪你去看看鲜鱼爷爷。 陆尚这样说,我听出来他此话何意,我说:既然你们都不相信,那我不与他合作就是,以后温心客栈也就不做鱼了,你们满意了吧。 你这是哪里不对,是不是月信快来了? 来过了! 人心难测,谁都不能轻易相信。陆尚抱着我:和相公去一趟,问问,问问就放心了,好不好,相公领你出去玩,滑冰,滑雪,啊,行吧啊? 你的脚还没好,滑什么,你爱去你去,我不拦着,但是鲜鱼爷爷若是因此不再供应鱼,我和你没完。 我们说话的时候,你看到的,在门口,秋语把这些都听了去。 他是个孩子,自己做不了主,当然得去找鲜艳,那,鲜艳是怎么说的呢?别急,你马上就知道了。 陆尚劝不了我,只好自己去了,但是,你在他到之前就知道,鲜鱼爷爷不在,是鲜艳让他离开的,也没走远,就在对面戏楼看戏,旁边坐着的正是鲜艳。 一进门,伙计就告诉陆尚,他回老家了,得几天回来。 我不找鲜鱼爷爷,我找你。 找我? 陆尚拿出一锭银子:我问你什么,你要实话说,这银子就是你的。 你以为伙计见钱眼开,什么都交代了? 没这么容易。 你以为他严肃拒绝? 也没有。 他说:您问我答就是,鲜鱼爷爷不许我收卖鱼之外的钱。 昨天还有别人来买鱼吗? 我不在,不知道。 可否把账本拿来我查看一下。 不可。 那,可否喝口水。 您稍等片刻。 然后,你也猜到了,我相公一通乱找,没找到不说,还被伙计发现了,还被狗撵了半条街,幸好胡同可以逃命。 我听他说完,再看他被狗追被树枝刮破的袍子,不厚道地大笑。 他认真的看着我:小莞,你很久没这样开心的笑了。 如果说这样还行,我还能继续微笑,接下来,他就不对了。 自从你开了客栈之后…… 打住! 你也一定希望我这样说,因为你也不想看到我们为此吵架。 脱下来,我给你补补。 我们现在在客厅,因此我补衣服的时候,仆人来来往往,张绿绿也看到我,走了过来。 绿绿,坐。 我想回家了。 我放下袍子,拉着她的手:对不起啊,绿绿,我这事多,怠慢你了。那,晚上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咱们这些女孩子,都嫁到外地了,只有你回来,你走了,我在这没有朋友,你就陪我多住几天,啊,好吗啊。 不是这么回事,小莞,我在你家吃住都挺好,但就是不太习惯,除非,你和我一起搬去客栈,我陪你住两天。 我怎么能让你住客栈呢,还不如回家了,可是我舍不得你啊,是不是下次见面,你就生宝宝了? 你和我一起回家,两全其美。 美你个头啊,我这边事还没完呢。我重重地叹了口气,接着补衣裳。但我发现,补上了,也没办法穿出去,送走张绿绿,我改成了棉褙子,剩下的料子做了袜子,一点都没浪费。 我会过日子吧! 我正要穿上褙子试试合不合身,秋语回来了。 怎么不学做驴胶了? 跟我走。 我的褙子还挂着一根针,就这么被他拉着跑到了客栈。 你说,哪有儿子拉着母亲这么跑的? 我正要教训他几句,你看到的,突然从客栈三楼扔下来一盆花,我嘴巴还没张开,就被秋语抱着闪到一边,那花盆就摔碎在我旁边。 秋语放开我,让我往上看。 那人已经关上了窗户。 客栈布局是我设计的,我知道是哪个房间,但一些客人把我堵在一楼。 我女儿一宿没睡,你回家睡安心觉了,啊,怎么想的啊。 我爹八十了,这么折腾,差点没了! 我娘子怀孕呢…… 你娘子哪有身孕? 备孕,不行吗?这位妹子你跟谁一伙的。 我丈夫明天带我去游玩,这回可好,去不成了,你说说,怎么办。 他们叽叽喳喳像燕子似的。 大概意思是,我没去医馆看他们,还有,赔偿,治病的,没做成生意的,所有损失。 我耐心解释我没去看是因为不想打扰,今天早上抹了药得等两个时辰,治病的钱呢,我会出,但这只是因为在我的客栈,吃鱼腹泻与我无关。 但是,你听明白了,他们听不明白,唧唧歪歪吵的我头大。 你也听到了,我多有耐心,是吧,他们这么指责我,我都没急,还愿意出钱,出人,出力,这事我有责任也不是这样的,而且还没有结果,我就成了众矢之的,你说,我怎么总是遇到麻烦。 好说歹说,终于走了,只不过是签字画押,我一定要赔偿,而我提出去医馆,他们反而不同意了,说什么,看我来气,病好得慢。 不管怎样,我耳根清净了,就等药膏吸收,去客栈看看。 秋语倒水给我,样子十分恭谨,娘,请喝水。 儿子真乖。 但是我不敢摸他的脑袋。 被拒绝的滋味其实不好受。 这孩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短时间内,不会接受我这份母爱。其实,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母亲。 儿子你坐下。 我得去客栈了,娘你多喝点水,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哎,小语,不做驴胶啦? 你看见他的表情其实听到了,但却没回来。 你是视线跟随他,到了客栈,二楼,化妆成满脸皱纹的老妪的鲜艳用苍老的嗓音把他叫进屋子。 这样就能让她失去客人? 你知道客栈最怕什么?不是新客不到,而是旧客不返,我们得让她的客栈新老顾客都对她失去信任。这点事,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她涉及两条人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那日,所有人都听到了她被无罪释放。但是,你觉得,多少人认为她清白? 你想干什么? 她是一个杀人惯犯,碎心,毒骨,下一次,她会做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紧张,我不会嫁祸给她,如此我还怎么在陆家待下去,我啊,是这么打算的…… 她说的仔细,其实就是找一位最不讲理的病人装昏迷,再由另一位目击证人看到是我,再由一个人证明,目击证人看错了,所以,虽然是乌龙,客栈也是不安全的,时间呢,就选在我去看望病人。 我从医馆走出来,上了马车,一路安全,心里却忐忑,让车夫在客栈停下,那位认错我的伙计看到我就说:这位客官,请您去别处吧,我们打烊了。 这次,李程不在,他的话,只能我说了。 没长眼,我是掌柜的。 我们掌柜的才不长你这样,快走快走,别找麻烦。 你看出来了,他是故意认不出来的。 我不顾阻拦,走了进去,轻症的留在这的一位公子,正奄奄一息在床上,他的妹妹看到我,指责我指使伙计打她哥哥,原因是我不愿意赔偿。 哪位伙计?我怀疑有人假冒。我请郡侯找到他,当面对质。 你的伙计差点打死我哥,你看看,她边说边拽我,李程拦着,呵斥,她于是更加不依不挠,哭爹喊娘,还要我给他哥磕头赔罪。 闹事呢,不在于人多人少,在于影响力和传播速度。 这个房间的门窗都开着,而且在一楼,附近的铺子小店酒楼茶肆的人都过来看热闹。 接下来,目击证人登场,证明了我在客栈外等待结果,说的有鼻子有眼,假如你第一次到现场听,也会相信。 我听着众人的议论,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也懒得解释,如果解释就能自证清白,那就不用神探查案了。 不过很快,证明这是一场乌龙的人在路上撞了马车,来不了了。 你也不会认为,他来不了,我就安全了,因为,那位撞了头的伙计,就在刚刚,没了。 他的新婚妻子和郎中一起来让我过去,妻子没有大吵大嚷,只是哭,她哭的声音那么小,我心里反而难受,还不如闹一闹。 走什么,你男人没了,我哥还在呢,温莞,你得管活的! 你说说,哪个与我有关,我凭什么管,但是我能一走了之吗? 死者为大,我还是决定去看看,让账房先生给她一些银两,她没见钱眼开也没拦我。 不过,有另一个人拦我。 第二十五章 痛过留疤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是鲜鱼爷爷。 他小声问我: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客人怎么都不吃饭? 鲜鱼爷爷!你就是卖有毒鱼的老家伙!温心客栈的鱼,一直是你供应,我们这是吃了一年的慢性毒药啊,不是这次发现,我们没了命都不知道怎么没的,大家说是不是。 你,你怎么骂人,我卖了一辈子鱼,从来行的正坐的端,我的鱼没毒。 没毒,我们都这样了,有毒呢?你看到的就是我们的尸体!我们不管你的鱼有没有毒,你都得赔偿我们。 你看,他们不但找我,还找鲜鱼爷爷,鲜鱼爷爷这么大岁数了。 然后,鲜鱼爷爷晕了过去。 你知道的,他装的,听的是鲜艳的命令。 你知道,他如此是为了害我。 但是,我认为,他在帮我。 我们到了医馆,鲜鱼爷爷被救醒,睁眼看到我,非常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孩子,爷爷给你添麻烦了。 这话的意思是? 唉,爷爷回老家想住几天,可是就是不适应,又听说了你客栈的事,就过来了。那些人啊,就知道欺负女人和老人,看到我昏迷,都躲得远远的。还是孩子你好啊,背着爷爷过来。 我连忙否认。 好,爷爷不说是你,还不好意思了,你救了爷爷一命,爷爷谢谢你。 你看到了,真不是我。 我刚想解释,鲜鱼爷爷让我给他拿水,我只好先出去。 不是就不是,我才不要别人的名声来装饰自己,得到一时的称赞,失去的是一辈子的信任。 我回来的时候,鲜鱼爷爷的房门外站着好几个人,有一位男子刚走出来,问我:是不是你和鲜鱼爷爷说,他是你救的? 他这么问,就说明,是他救的,你看到的,也的确如此。 鲜鱼爷爷昏迷,醒来可能…… 我还没说完呢,他就夺了我的水杯,一饮而尽,喝完说:谢谢啊。 接过来空水杯的我:…… 接着说,我看你怎么编。 我们都能作证,是你背鲜鱼爷爷过来,爷爷误会我,是先看到我,年纪大了,难免糊涂,你仔细解释,他不会不听。救人一命,这举动拿不到半分好处,我何必抢来。但倘若你打算在我面前没完,是你是我,就不一定了,你好好掂量。 你是郡侯的妹妹,说什么是什么,我们能怎么样。 我是郡侯兄弟的妻子。 差不多,都是亲戚,把什么都变成自己的,我敢说什么,大家说是不是啊,你们看到了吧,她威胁我! 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我说什么你们也听不见,我不想与你们浪费口舌,此事真相各自明了,鲜鱼爷爷那边,我会解释。不过,我劝你们,不要太过分。如果威胁是一种手段,我不介意,不择手段。 逞一时之气,面临的是严重的后果。 可是我不吐不快。 哪里想得起来吃过什么苦头呢。 我再回来的时候,他们都离开了,我把那男子怎么背过来路上遇到什么,都原原本本和鲜鱼爷爷讲了,鲜鱼爷爷似乎相信了,我想他可能还得回忆回忆,不再说这个。 鲜鱼爷爷,您最近有没有…… 孩子,爷爷没事了,你回客栈忙吧。 不急,我有话问您。 问吧,问吧。 我正待开口,陆尚来了,拿着水果,先看我,才看鲜鱼爷爷,把水果放下,说了两句话,就拉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我还有话没问呢。 笨蛋,你怎么这么天真呢?没看出来,那老头眼神不对。 你怎么说话呢,老头,我看你老了有人这么叫你,你乐意不? 眼神不对,你听没听我说的重点,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鲜鱼爷爷了,你看不出来,他说话什么都与以前天差地别,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知道? 我不知道。他立马接上,就是不知道,才得防。言而总之,你别再搭理他,以后,鱼也别在那买,他把客栈害成什么样了,我不送他见大哥,是因为…… 你没有证据。 我比你大两岁,经验比你多,你听我的准不会错。 鲜鱼爷爷才不是坏人呢。 谁都可能是坏的,鲜鱼爷爷绝对不是,至少我相信他自己不会害我。 等你找到证据再说吧,我最讨厌平白无故冤枉人。 我看你不知好歹,是非不分,冥顽不灵,你…… 他突然不说了,因为,那位伙计被抬了出来。 他是很关键的人,现在却来了个死无对证。 这还不算,接下来的验尸结果,虽然证明与陆尚无关,但他的妻子却不准备罢休。 她算什么让我三弟坐牢,大哥,这种刁民不能惯,你是郡侯,你听她的干什么? 因为陆墨的毒骨案尚未破获,陆涂和鲜艳的院落被封锁,只好搬到旁边,离我们非常近,走过来几句话的功夫。 今天陆涂还是喝了酒,听到陆承和陆尚商量怎么解决,拎着酒坛就撞了进来。 陆涂模样也好,但是邋遢,你看不出来,可能也和他经常去逛有关。 陆尚扶着他坐下,他就开始喋喋不休,不外乎就那两句,不能让陆尚坐牢,满意了伙计妻子的心愿。 三弟,你就是坐一辈子牢,她也不会放过你,又不是你的错,咱大哥就是官,你怕她干什么,一个女人,不讲道理,活该她守寡。 陆承:够了,出去,别妨碍我们谈事。 你不能让三弟坐牢啊,咱家有一个坐牢还不够吗,咱家已经被嘲讽了,大哥你要三思啊! 这时,鲜艳走了进来,笑着赔不是,把陆涂带了出去。 我正准备涂下午的药膏,鲜艳来了,把这事告诉了我,我送她出门,陆尚回来了,也不理鲜艳,拉我进去,咆哮:我说没说过你别理她,你被她害的还不够惨吗! 那,她来了,我也不能撵出去吧,她失去小墨,多可怜呢。 她失去孩子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仆人都在,他改了口,又不是你害的。 我知道错了,从明天开始,把门锁上,谁也不见,行吧。 你…… 别说我了,你的事,你大哥怎么处理? 正常处理。 怎么正常处理。 大哥不会让我吃亏。 他不是想来硬的吧? 想什么呢,大哥为官多年,哪个案子没处理好。 那是因为没牵连到你。你想啊,碎心和毒骨,都没有结果,凶手不知道何时再出手,万一他是个杀人狂呢,大家都在害怕,他们根本不信任你大哥。 松仁郡没出现这么严重的案子,而且间隔只有一个月。 你劝他不要做糊涂事,否则不是帮你,而是害你。 大哥有分寸,放心吧。 他看我拿着药瓶,拿过去,给我抹。 还是你抹的好。 相公有用吧。 不然嫁你干什么。 可是,从明天开始,相公就不能时时给你抹药了。 你不是说…… 父命难违啊。岳父也是爹,他让我住下来,直到完成驴胶制作。你说,我敢拒绝吗? 吓死我了,眼泪差点掉下来。 那,你住下来,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你也许猜到是什么任务,只是完成与否还不知道,得先解决这件事。 从那天伙计的妻子表现来看,她的性格不会胡闹,我去找陆承,提议我和她好好谈谈,陆承同意了。 我满怀信心,敲响了伙计家的房门。但是,你看到的,他妻子正要开门,就被化了妆的鲜艳拉住了手,叮嘱她不要说错话。 来了。 她还是给我倒水,自己也端着一杯,手再抖。 我喝完了把杯子当的一放,她抬头看我,我说:我看弟妹你就是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答应你。 我说什么。 我神秘兮兮地说:就是……哎,他们这些伙计,家里什么样我都知道,我吧,我的客栈,家眷一般不去,我也不怎么走动,你不说,那我只能想办法了。 我男人不能白死,他是在你们客栈伤了,又被你夫君打了,你们想不管? 我夫君为什么踢他你知道吗? 踢死也是活该。 但我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闹事,就没说。 我跟她说了,她居然说:若不是他撞到了头,也不会糊涂,还是怪你,你的客栈能吃人! 我本来有很多话来和她讲,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草草结束。 你觉得,她能就此罢休吗? 是的,的确就此罢休了。 但是! 她的最后一句话,在我离开之后,迅速的传播开来。 客栈没有银子,只要有客源,就能保证运转。 我不缺银子。 可是,客人,却在到了冬至这天,逐日减少。 并非你我想的谣言四起,而是,悄无声息的。 相公,我又开发了新的菜品,你帮我尝尝。 陆尚还没睡,被我吓得坐起来,摸我的额头。 不烫啊。唉,又说梦话了。我不同意,你一定要开起来,现在呢,客人都不见了。 我想说:如果我能知道以后发生什么,我和你也不要开始。 小莞,你就不能听话吗,因为固执,你吃了多少苦。 他抚我的疤痕,然后竟然仔细观察。 我觉得他是想办法怎么祛疤,没想到翌日我刚睁眼,就见到他站在我面前,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不要祛疤了。 为什么? 你的疤或许可以提供线索。 有道理。 第二十六章 观雪坠楼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它的鞭子,和它的手,有没有什么特征。 它甩鞭子的速度很快,前两次都从我的头过去,它的手,它的手,我没看见,应该是破糟糟的袖子挡上了。 应该是?你再想想。 哎呀,我真的想不起来。那,既然疤痕有用,我留着就是了。咱娘那边你去说。 老三,起了吗? 陆尚:娘,你等一下。 你也不觉得,我婆婆是来安慰我的吧。 的确,她非常俗套的来命令我把客栈关了,说关了比倒了好听。 我的客栈不会倒,现在还有客人呢,虽然少,但只有哪怕一位,我也要做饭,收拾房间,让他吃好住好,就是倒,我也坚持最后一刻。客栈是我自己开的,什么都没用陆家,倒了也丢我自己的脸,请娘不要担心。 我心里也清楚,客栈摇摇欲坠。 就像失去了地基的房子。 失去客人,已经很悲惨了,还因为那位伙计,失去了几位打杂的人,三位大厨也不来了,我一个人忙的过来,却特别疲劳,幸好,李程是不离不弃的,一直帮着我。 还有,秋语。 小语,别忙了,过来。 秋语看到我招呼他,没有表情地走了过来,样子还是非常恭谨。 母亲大人。 来,坐。 他走路和坐下来的动作,都和秋越一模一样。 我恍惚间,回忆起和秋越住在一起的第一天,十五岁的他,手脚麻利,说话稳重。 父子真的太像了。 命运,也惊人的相似。 但,秋语又比秋越幸运。 娘,对不起。 在我眼里,秋语十分愧责难安。 但是,你知道的,他是在演戏。 如果不是我的偏见和执着,你不会在牢里出不来,也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是我把客栈毁了。 谁的父亲被害了,可以冷静思考问题?你做的是正常举动。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和心,但是只要你看清了,就不晚。这不,咱们现在是母子了。小语,你知道吗,他们听说我收养了你这么好这么帅能干还懂事的大儿子,都特别羡慕我,说我命好。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并不好,你,还要我吗? 娘收养了你,就不会不要你,不想要你,就不收养你了。从你进陆家开始,你就是我亲儿子,我唯一的孩子。 现在,你看到我们母子依偎在一起温馨的画面,肯定觉得秋语很假,那就别看了,我马上把视角给你转到我的客栈三楼,化妆成老妪的鲜艳和秋语隔桌相坐。 心软了? 没有。 没有?我都看到你流泪了。 戏得作足。 鲜艳冷笑:我怀疑,你都不知道是真情流露还是装的。 我怎么可能对我的杀父仇人动真情! 原来你还记得。 她什么时候才生不如死,客栈快倒了,她也没不高兴,早去晚归,勤奋的很。 客栈倒了,她还能东山再起,你是不知道,她攒了多少银子,这点事,不至于沮丧。 你耍我! 坐下,你想他们都听见。 秋语没坐下来,低声怒道:你根本不想报复,因为你们是妯娌,是她让你这么耍我的吧! 如果真是这样,我何必……我失去了骨肉,你失去父亲,我们都是可怜之人,我们有共同的仇人,为什么你不能信任我呢? 我不想再等,在陆家的每一天都是煎熬,你再不想出好主意,我就自己计划。 你听他说的,在我俩吃好住好且不说,我和陆尚对他不好吗,他挨了我婆婆一嘴巴不假,也不至于煎熬吧。 我信,你和普通孩子不一样,能计划得来,可你报了仇,我怎么办?乖孩子,咱们好好商量,从长计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十天我都不想再等。 好,好孩子,别急,喝口水。 不喝。 小语,小语!你去哪了? 李叔喊我,我先出去了。 李程在秋语关门的时候往屋里看了一眼,你听到他在心里说:小语怎么总和这大娘说话。 秋语也猜到了,说:奶奶一个人在这住,我不放心,陪她说说话。 哦。 李叔你找我有要紧事? 好事!快,跟我来。 什么好事?秋语一边和李程下楼梯一边问。 来了客人,三十人吧,出门游玩的,这不是听说咱这下大雪吗,要在这住下来。正好,外地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李程突然回头,小语,你千万别说走嘴了听到吗? 但是,你刚才听到了,秋语在心里说了什么。 嗯。 唉,我担心你干啥,你也不说啥,就知道干活。 嗯。 你这孩子,怎么比会说甜言蜜语哄人开心的孩子还招人喜欢呢? 李哥,你快下来啊,我这忙不过来了。 说话这位是认不出来我的伙计。 李程赶紧跑下去,紧张地说:张章啊,你说,我咋心神不宁呢? 来了客人你还不高兴,你是怕闲了多天,忙不过来吧,别担心,咱们什么场面没见过,是不是小语? 秋语点头。然后说:我去洗菜。 李程:我洗,你腿脚快,把厨房的鸡汤给赵奶奶送去,知道住哪吧。 知道。 秋语一边拿鸡汤走出去,一边想怎么办,迎面就走过来三十来个年龄在半百到花甲之间的老人,其中两位你见过,是花叔和花婶,他们其实是过来找儿子。 花婶一眼认出了秋语,过来问:孩子,还认得奶奶吗? 认得。 你听到他砰砰的心跳。 孩子,你脸咋白了。 没咋。奶奶,我去送餐了,您进去吧,他们会安排房间。 奶奶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我回来就给您去把芮芮带来。 谢谢了孩子。 但是,你知道的,张珍珍怎么可能让芮芮过来呢? 她凭什么不让我见孙女! 哎呀,你坐下,别吓到孩子。 小姑娘也是我们花家的后代,她怎么这么不讲理,看一眼都不行。孩子,你带我去。 这是你们的事,我不掺和。 就是,你坐下安静一会吧,我看你难受呢。 你看谁家老太太不难受? 秋语不想听他俩拌嘴,走了出去。 李程:里面说啥这么大声。 吵嘴。 小语,客人吵架,咱们不能一味逃避,得劝,知道吗。 你听到秋语在回忆秋越和母亲吵架,咆哮声和摔东西的声音在他躲出去很远还听得很清楚。 你愿意劝你劝! 哎,你这孩子,咋发这么大火。 小语心里难受。 不对,这孩子挺想的开。哎,小语,你去啊? 松仁村。 得,不干了这是。 这都腊月了,一天比一天冷,也没几个人,我都不想干了。 那你滚吧。 张章:…… 秋语当然不是真的回松仁村,而是找到一个地方藏身,鲜艳已经帮着找好了,只要他住进去,万事大吉。 你知道的,他们并没密谋什么计划。 而是,等待命运来害我。 你也知道,秋语对鲜艳的想法一无所知,你还知道,鲜艳已经在准备。 李程过来对我说:三少奶奶,都安排好了,三十六位,十二个房间,都住三楼,一个人一宿一两吧,还三十六两呢,住几天的话,还有饭钱。我知道掌柜的你不缺钱,但是,这是成就感,是不是三少奶奶。 我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掌柜的你没事吧。 没事呀! 那,我去了。 我看快下雪了,你让他们仔细检查门窗,都是老人,可能记性不好,炉子,热水,准备妥当,晚上轮流守着。 咱们这没一起来过这么多老人,最年长的六十了! 所以,一定要仔细照顾,家人等她们平安回去呢。 掌柜的您放心。 李程出去有一会儿,我正想关门整理一下肚兜,他又回来了,脸色难看,好像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 怎么了! 坠,坠楼……是…… 我没等他说完就跑了出去。 虽然伯伯只是摔断了腿,但是,他就是那位六十岁的老人,而且麻药对他不起作用,是咬着毛巾才完成了接骨。他的老伴全程陪伴,告诉我伯伯坠楼的原因是听到有人喊下雪了,伯伯一心急就到窗前看,没想到窗台有霜,不甚跌落。 我大发雷霆,半天还不能消气。 两位老人都没有怪我们,我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小语呢? 他没说他回松仁村了? 你知道不和我说。 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 什么时候走的? 下午。 我奇怪啊,他回松仁村干什么。 没想到,竟被一个樵夫背回来了,耷拉着脑袋,嘴唇干白,面无血色。 樵夫说是在三里之外看到他,一路打听送过来,刚看到秋语的时候,秋语躺在地上翻白眼,身子蜷缩,随后就不省人事。 给伯伯接骨的郎中就是给我公公治心病的郎中,还没走多远,又被叫回来了,他很健谈,叨叨我这医馆三天两头来郎中。 他说的太夸张了,你说是不是? 这孩子…… 他欲言又止,我忙拿了一个元宝:您辛苦。 他接过去说:这孩子没啥大事,就是太累了,浑身抽筋,注意休息保暖,我给他开两副药,吃了就好了。 你说,他是不是…… 是不是,我也得谢谢他,还让伙计把他送到家。 秋语过来了,就不能动,翌日,他还没醒,我就把他抱上马车。 走到半路,他醒了,瞧了瞧我,惊坐而起。 第二十七章 计划出门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儿子,你醒了,还哪儿难受吗? 你看到他回忆犯病的情景,迷糊中有人拍他,再然后就很模糊了。 你带我去哪? 回家啊。郎中说你得多休息。都是娘不好,整天想着生意,忽略你了。 是我自己有病,不怪你。 什么病? 天气冷就犯病,没事。他看着药,说,我不吃药。 还是吃吧,你看你都没精神。 不吃。 那,那就不吃。躺下吧,马上到家了。 我们到了门口,陆尚也回来了,看秋语的病相,皱眉问我怎么回事。 我讲完了,说:我决定不让小语去客栈了,他也该读读书,将来要考功名呢。 跟我学做生意也行。 做生意也要知识啊。 那就一边做生意,一边学习。 累到他呢,你刚才没看到他躺下就睡着了。 你心疼儿子,我也心疼。小莞,你说,我咋觉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了儿子,你可高兴了吧。 是呀! 哼。 小莞,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你在,我不在乎孩子。 你娘在乎。秋语不是咱们亲生的,不然她能说打就打吗。 这都过去一个月了,你怎么还记仇。 是你娘过分,你承认吧? 承认。不过,你也不能这么怪咱娘,她毕竟快六十了,你得尊重她,百善孝为先。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对我说教。陆尚也了解我,还明知故犯。他总是向着他娘,向着他家里人,当然也会保护我,可这样远远不够,我永远没有他们陆家人重要。 避免吵架的一种解决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谈妥了? 岳父大人交代的,我敢不谈妥吗?已经过去复命了,岳父非常满意,还要和我喝酒呢,我说我得回去见你,他就没留我,也没说让我过去。 你还是别去了,喝多了就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 你在家照顾小语,我去客栈。 下雪了,别忘带伞。 你不送我? 我去看小语。 你看他,故意气我。 可我并不嫉妒秋语,哪有和儿子吃醋的娘呢? 伯伯不能出门了,其他老人悄悄出去看雪,让我们保密,我派我的哥们为他们保驾护航。 为什么呢,快过年了吗,要办年货,你懂的。 老人结伴步行,他们要上松仁岭,在岭上看雪,比这么看美得多,陆尚第一次对我表白,就是在松仁岭。那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当娘,心情特别低落的时候,他背我上去,对我说,他不在乎,并给我承诺,当时我都哭了,但是因为太冷,眼泪鼻涕都结了冰。形象不好,那是真情流露,但,那次,我没有答应,哭完就拒绝了他。因为我们从小要好,他背我,我以为他当我是妹妹,他一表白,我就要和他保持距离了,虽然我其实也喜欢他,所以,我选择走下去,差点摔了一跤,还是坚持自己走。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松仁岭,老人都已经平安上去了,会画画的伯伯坐在一块石头上,腿上放着画板,把白雪皑皑隐隐见绿的松树画在纸上,还有人请他画自己和老伴。 老哥,请你帮我也画一张。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男女难辨,喊声不大,只有画画伯伯能听见。 伯伯听到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头看去,没看到,然后站起身来,还是看不到,他就往前走,没看到地上的石头,整个人趴在地上,而且是下坡,一对夫妇赶紧拉他,没拉住,也被带的摔了下去。 然后,你看到鲜艳满意离开。 而她,只不过是喊了两声。 她什么也没做,却用这两声,差点要了三个老人的命。 医馆。 你给我评评理,老人摔伤,我有责任没有。 坠楼的老人,也许我无关啊。 在我这住,我不会不管,可是,你听到了,刚才老人的家人骂我骂的多惨,好像是我害的。 而仔细听,是因为我派去的两个壮汉,没有照顾好。 归根究底,还是怪我。 而留在客栈的老人,因为伙计加碳,说走了嘴,闹小孩脾气,非得也要去,他老伴驼背,动作慢,拦不住他,伙计要追,一着急,炉子旁边的柴火就没收拾,等追回来,可不得了,不过也救得及时,烧了半间屋子,也幸好我盖的时候用了防火措施,才没蔓延。 反正,不论如何,温心客栈吃人,是板上钉钉。 一时间,客人全部退房,并要求退银子,我脑仁疼,根本不想算明白,就让账房先生处理。 客人退房也就算了,吃饭的也要退钱,说我的菜有毒,拿银子买药。 老人们都是不辨是非,来的时候客客气气,这被人一说,我就成了十恶不赦之人,恨不得我在雪地里跪死谢罪。 处理完都子夜了,我和陆尚坐马车回家,我几乎缩在他怀里,想汲取一些温暖,但是我竟然越来越冷。到了家,梁欣准备的洗澡水也并没有让我舒缓,我感觉自己像房檐垂下来的冰柱,一碰就碎,一晒就化,但是谁走过去都得小心,怕砸到。 我哭了。 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 我以为,我虽然不会管理,不会做生意,但是我有厨艺,让客人吃好住好,就不怕客栈不红火。 可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是因为我在牢里住过? 我始终无法承认,也不接受,但是,你看到的,我的客栈,到了腊月二十九,仍然不见一个客人,伙计也只剩下李程,由此,可以判定,客栈,彻底倒了,扶也扶不起来。 今天是除夕,我们一家人一起包饺子,年夜饭也是一起做的,二十六就把仆人都放回家里了。初六回来。 陆承一家也在这过年,他的孙女陆蓉白静可爱,我抱她她还对我笑。 陆蓉成功软化了我的心,多日来的惆怅,在抱了她之后,都驱散开来。 我也因此,更加坚定,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不行! 抱歉,我不知道婆婆会这么大反应,吓到你了。 不只你,陆蓉也吓哭了。 但是,你听到我说的话,也不过分对不对?那,我的客栈倒了,总不能听之任之吧。如果没有经验,再开起来,也不会长久对不对?所以,我想一边游玩放松心情,一边学习一下别的客栈怎么运作,有何不妥? 老三就会做生意,你和他学,还出去干什么,一个妇道人家,开客栈就算了,还乱折腾什么,你想不想好好过,想不想? 不…… 陆尚捂我的嘴,嬉皮笑脸:娘,小莞也是想散散心,我们不用多久就回来了,你就同意吧。然后你听到他小声说,如果你不答应,小莞偷偷走了,别人是不是得看陆家的笑话。 哪知道我婆婆竟然大声说:丢脸也丢他们温家。 我正寻思她为什么这么说,她就问我:你和娘家人商量了么,别到时候你走丢了,娘家来找我要人。人家嫁过来,一个变两个,好几个,你一个变不出来。 又不是我的错!我站了起来,甩开陆尚拉我的手,大声说:我从来不觉得我不能生养就是错误,你作为我的婆婆,也是我的母亲,你不指责伤害我的劫匪,不保护我,也不能这么说我吧,我嫁过来十一年了,除了没生孩子,哪样做得不好,您说得出来吗? 我婆婆说不出来,但还想张嘴。 但是,你知道的,我不可能让她说出来。 您说不出来我其他不是,其实您挺喜欢我,但是人家问你三公子为什么没有孩子,为什么不纳妾,你就怪我,其实你心里明白,我没错,你不能得罪外面的人,回来就骂我能耐。 我边说边用手帕拭泪,却越流越凶,控制不住呜咽起来。 你以为呜咽就能耽误我说话吗? 不能。 没错,我异想天开,不安分,抛头露面,我不是称职的儿媳,但我就是学不会聪颖贤惠,深居宅院,那不是我。 说完了。 我婆婆这样问我,但她似乎并不想让我闭嘴。 还有呢。我继续说。您说您会把我当亲生女儿,这是你在我父母面前的承诺。可是,谁会嫌弃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能生养。你并不爱我,我非常失望,你伤透了我的心,我叫了你十一年的娘。 这都是你的心里话。 不吐不快。 吃饺子。 吃不下。 让你去。 我不信。 那就别去。 我低头吃饺子,你看到我在偷笑。 我婆婆:老三,给她擦鼻涕。 我:…… 看完烟花,我婆婆问我:哪天出发? 初六。仆人不在家,我得帮帮您。 哼,还算你孝顺。 你就那么看不上我,可是,又能怎样,你儿子爱我。 我婆婆瞪我。 她叹了口气:今年过年当真无趣啊! 我毫不避讳地说:是啊,小墨带来的欢乐,不复存在,唯有,找到真凶,让他在天有灵,知道我们都惦念着他。 你出门是为此? 不是。这是陆承的事。 我婆婆唉声叹气地走了出去。 我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婆家娘家都交代清楚,但是,大年初六这天,我的父亲接到了一笔特别的生意,但是他这边忙着走不开,只能委派陆尚,旅途遥远,我不太想让他去,二姨娘生的弟弟温玉也十八岁了,为何不让他去?陆尚说,这笔买卖很重要,弟弟不懂会搞砸。 去吧,我想,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最迟一个月。 没想到,你猜怎么着? 第二十八章 五人一行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还有两天,就是端午节。 而,端午节,是陆墨出生的日子。 这四个月,你也看到了,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无非是鲜艳和别人去学如何经营客栈,因为她也有这方面的想法,只不过,似乎没学到啥皮毛。陆涂,还是老样子,喜欢到处乱逛,最喜欢找花魁饮酒作乐。陆承还是查案,大的,小的,最严重的最难的还是碎心和毒骨,还有,胡严的案子,你一搭眼就能看到他鬓角的几根白发。 陆尚呢,每半个月给我来一封信,还有请画师画的他所在之地的景色,美食,人物,文化,我也会给他回信,讲家里发生的琐事,还会抱怨客栈一直开着门,却一只蚂蚁都没有,他也不安慰我,开玩笑说:蚂蚁可能被你的壮汉哥们不小心踩死了。 他怎么气我,我也还是想他,盼着他早点回来,我后悔当初让他离开,思念太苦了,我有些熬不下去。这次的分别,让我意识到,我根本离不开他。 啊啊啊,陆尚,你几时回来啊? 然后,你就看到,陆尚在门口偷听,还有一个男人,就是我之前说的,他的朋友,蒋里。 陆尚笑着回头:你什么也没听见。 好,没听见,我先去客厅。 梁欣:蒋公子这边请。 其实,门口有声音,是能听到的,但是我正陷入深深地思念,满脑子都是陆尚。 以至于,秋语在窗外读书我都不知道。 这段时间,秋语一直都在努力学习,除了在学堂用功,回家也不怎么玩,他也不出门交朋友,作为母亲,我希望他功成名就,也希望他能出门在外和好哥们相互帮助,不需要太多,真心足矣,可是这孩子,在松仁村也只和芮芮玩,不是背诗就是下棋,一转眼,这么久没见了,显得更加孤独,和谁,都无话可说,我明白,他是不想同我们交心。 但是,你知道的,他,从来没有原谅我。就算他肯定我清白。何况,他从不认为我清白。 啊! 你看到了,鲜艳拿一枚青杏打中秋语的左后肩膀。 就在他喊的同时,陆尚开了门。 昨天收到了他的信,今天就回来了,我不是做梦吧? 阳光这么好,你怎么窝在卧室里?陆尚一边打开箱子一边问我,还没等我回答,他又问:是在想我?然后从箱子里拿出一身青绿衣裳,让我站起来,前后比量,让我换上。 我们成亲十一年了,我还是不习惯在他面前换衣服,让他转过去,他也听话,就看着门,看着看着,走了出去。 你看到了,是梁欣给我送饭来。 但我以为是什么人,吓得急忙把衣服穿好。 我无心欣赏,开了个门缝,左右看看,陆尚端着饭菜走了过来。 刚才…… 梁欣给你拿饭来,我看她皱眉弯腰,就接过来了。 今天的饭菜好香啊。 他坐下来问我:每天的饭菜不香吗? 你不和我一起吃,不香。 他笑着喂我。 小莞,你这衣裳,应该搭一件月白色的褙子。 有啊,不过是一件棉褙子。 我怎么没见你穿过。 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就是你那件被树枝刮破的袍子,我改了。 我说我怎么找不见了。 有用? 也许是我多想了。然后给我夹了一个鱼泡:这几个月,鲜艳没找你茬吧。 你不让我理她,我就没理,这几个月我自己做饭,自己吃,基本没见几面。 她没什么不对吧。 她和别人学经商。 她? 嗯,她之前就想在我客栈干活,我没同意。 还有吗? 你二哥对她不管不顾。 二哥可能知道了什么。但是,又不能让她离开陆家,露宿街头,就这么着了。 你二哥什么人,被他知道怎么可能不管不顾,他本事不如你和陆承,脾气,能把房子点着了。哎,什么呀,你怎么能说你二哥戴绿帽子呢? 纸包不住火。吃饭吧。 生意谈成了? 有你相公我谈不成的生意吗,不但生意谈成了,脚脖子也好了,只要不跑,慢慢走,没问题。 那也不能吃力,骨伤就得靠养。下次,不要什么都听我爹的,他让你去你就去,抛下我这么久,他有本事找女人,没本事谈生意,就是我娘,懦弱,管不了他,换一个人试试,闹翻天! 我不会娶妾。 他还怕我不信,坐在我旁边,抱着我:小莞,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们陆家都没有纳妾的传统,我也只爱你一个。 知道了,热,你松开吧。 他喃喃:再抱一会儿。小莞,你说的对,下次不该去那么远,思念太苦了。 因为陆墨不在了,不过端午节,但我比较喜欢吃粽子,就自己包了十个,秋语也包了两个,不过煮成了粥,这孩子喜怒不形于色,也看不出沮丧,我想他是想秋越了,告诉他,我们明天出发,他就回松仁村。 他说:我也想同去。 陆尚,你看行吗? 咱俩出远门,扔在家里也不放心,就带着吧。 谢谢爹娘。 陆尚:哎呀,你是我们的儿子,这么客气,不像话,过来。 秋语不动。他就上前抱了起来,放下来说:瘦了,是不是你外公经常找你干活? 是奶奶。 谁找你,你也得拒绝,你是孩子,干什么,好好学习,考状元,像你大伯一样当官,为百姓造福,要不像你爹我,总之,不要像你二伯,要有出息懂吗。 我爹和我说过,还说,我考中状元,把他接到城里大宅子住,然后,我娶妻生子,他就帮我看孩子。 小语,相信你大伯,真凶不会逍遥法外太久。 秋语没让眼泪掉下来,倔强地说:求人不如求己。 陆尚还想说什么,但是,你看秋语的脸,我们更是感受到了冰冷的气氛,都无法再找到合适地言语,况且,他十一岁了,本来就比同龄孩子成熟稳重,我们也不必重复。 陆承告诉我们,陆墨中的剧毒,在松仁郡北三百里的栗子郡,而从这到那,正好要经过商业街,而这条商业街,你看到的,绝对能让我学到不少。 但是,一场暴风雨,却把我们困在了山上。 距离栗子郡,还有一百里。 同行的还有梁欣和蒋里。 梁欣负责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女人出门在外总是不方便。 蒋里武功高强,负责保护我们,而且她妻子也大力支持,并也想一起来,只不过一双儿女栓住了手脚。 我的伙伴们也一样,也想与我同去,可一来人多不方便,二来她们的孩子也不愿意让她们离开,因为不知几时回来。 所以,就我们一行五人,相互帮助着,困在了这里。 你现在看到的帐篷,是梁欣和蒋里合作搭起来的,这就是为什么刚才我给梁欣包扎胳膊,但是,你也注意到了,梁欣的眼神不太对劲。当然,你看蒋里,身材魁梧,容貌绝佳,情窦初开的梁欣动心在所难免。 雨还没停,陆尚和蒋里在吃酒,秋语在看书,我和梁欣窝在被窝里,但是,你看梁欣非常不自在,总想下去。 这里就咱们俩,我不发话,两个半男人谁敢进来? 我是一个男人。 小语,你站远点,别听我们说话。 是你声音太大。 你刚才听我声音大吗? 你是不是看上蒋里了? 我声音小,但是严肃。 梁欣像我亲妹妹,她的婚姻大事,我不能不关心。 她沉默了好一阵子,点了点头。 他有妻子,有一儿一女,如果他也喜欢你,你也只能做妾,知道什么是妾吗,没有地位,一辈子侍奉正室,就连孩子,也是庶出,不能管你叫娘,只能叫姨娘,男孩还好,女孩,得不到重视,将来也学不到知识,嫁不了好婆家,找不到好工作。 我不要做妾。我也不想嫁人。他也看不上我。 你说,梁欣这么美,蒋里可能不动心吗,他可是对哪个女孩子都好的男人。 那,你是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 斩情丝太难了。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不见面,是一种方式。 梁欣哭着说:我回去,你怎么办,三少奶奶,我不喜欢他了还不行,求你别赶我回去。 你信她说的话吗? 我不信。 可是她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我们一行人缺一不可。 我只希望,蒋里对梁欣没有好感,单相思虽然痛苦难熬,也比被戳脊梁骨好得多,至少还有良心在。 陆尚回来的时候,已经亥时,告诉我雨已经停了,明天一早就能继续前行。 我和他说梁欣看上蒋里,他也告诉我,蒋里跟他说梁欣很美。然后问他什么意思,他却睡着了。 你说他气人不气人,最关键的时候。 说实话,梁欣选择和谁在一起,我并没有资格管,我也只能告诉她没有好处,至于她怎么选择,看她自己,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但喜欢一个人之后,再聪明也会变笨。 我这边担心着,陆尚在旁边鼾声如雷,我推了推他,他惊坐而起:快跑,水来了,快跑! 我:…… 然后,我竟然真听到水声,声音从后面传来,我回头看去,汪汪的水灌了进来,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把我们冲到了外面,慌乱中,陆尚及时抱住了我,自己却被冲到山下…… 第二十九章 心结成病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你不用担心,那只是一个斜坡,斜坡对他很照顾,知道他脚脖子受伤,让他顺利的爬了上来。 这里的地形是不会有水过来的。 你知道为什么。因为,你看到秋语动了手脚。他希望如此,梁欣和蒋里离开,特别是蒋里,有妻儿老小,肯定不愿身处险境。 但是,孩子的心永远那么单纯。他不会考虑的非常全面。 蒋里和梁欣都不是胆小怕事,见事就躲之人。 我们大人都没事,水都流到坡下。反而秋语,他被困在了树上,虽然他紧急关头爬了上去,但面对他自己制造的湍急地河流,他不敢下来,你看他惊恐的模样,他,似乎怕水。 秋语,秋语还在帐篷里!我什么也没考虑,看着倒塌的帐篷,冲过去用力撕扯,他们劝不了我,只能帮我,我们都没看到在树上,害怕地,还是嘲讽地笑容的模样。 陆尚先看到秋语。 小语,别怕,爹马上救你。 可是雨水不断冲过来,且他的脚一凉就疼痛难忍,当真举步维艰。 然而,你看到了,秋语他的表情,他的心,丝毫没有触动,你也听到他在心里说:大不了同归于尽! 而我们则以为,他是太害怕了,没办法反应。 陆尚摔了好几次,他也只是动了动嘴唇。 蒋里扶起陆尚:陆哥,我去救。 蒋公子,还是我去救吧。一直昂首挺胸的天鹅,突然低下头。你家里人还在等着你,我,我无所谓。 梁姑娘还是照顾你家少奶奶吧。蒋里也摔了一个跟头,才飞上树把秋语抱了下来。 你看到方才我的手抓破了,我没感觉,迫不及待抱紧秋语,我唤他儿子,他没有反应,只是不断重复他不该偷偷跑出去。 雨也在这时停了,可是帐篷已经坏了,我们就只能这么待着,找了衣服披在身上,等待天明。 一路畅通无阻,怎么就快到了来这么一出。 你听到,秋语心里想的却是,老天爷你为什么不能再帮帮我,为什么不打雷,我爹死的那么惨,为什么不能让温莞天打雷劈。 本来吗,鲜艳说,要让我生不如死,但是,我也只是颓废,并没有那么严重,并且还能研究美食,很快就恢复正常。因此,当鲜艳说,先缓缓,等我出远门他再跟随,想办法报仇,那几个月里,对一个内心藏着深仇大恨的孩子,是如何煎熬,所以,他恨我恨的快要把牙咬碎了,看我吃东西,噎死,睡觉,憋死,反正,看我活着,他心里就不舒服,但是却还要装出乖儿子的样子,精心侍奉我和陆尚。 此刻,你看到我们所在的房间,是一家客栈的高等房间,客栈的名字很有趣:没道理。客栈掌柜的大名更有趣:莫来。 客栈没道理,掌柜的让你别来。 可你看到的,三层楼都是人,还有人在等着。 这就是掌柜的的聪明之处,反着来,反而收获客人无数。 掌柜的三十岁,个子不高,微胖,鼓眼泡。他的儿子九岁,长得不像他,总是想和秋语说话,秋语却不看他。 到客栈就是吃晚饭的时间了,陆尚和蒋里又喝了点酒,入睡的时候已经二更。 四间上房,我和陆尚依次往左是秋语,蒋里,梁欣。 陆尚脚痛,我请小二找来郎中,开了药,搓抹完,他说:幸好我遇到了名医呀,不然得废了。 什么名医? 就是岳父大人送驴胶的那位朋友。 什么样的人呀,男的女的。 男的,约莫五十岁左右,比我还高,看不清模样,嗓音非常好听,很温柔。 看不清模样什么意思? 戴着面纱。我猜,是有伤疤,胎记,伤口,不想露,也可能模样不太好,就遮着了。 他说的也对,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有一天。 我正想呢,他这么说,把我吓了一跳。 他看得懂我,就抱着我,等我不再吓了,才接着说:有一天,我好奇他到底什么模样,脸上有什么,就潜入他的房间,没想到,还没靠近床铺,就被他发现了。 他打你了? 他发现我,我就摔在地上,说脚脖子疼,他看出我撒谎,但没有点破。 他一直不露面,还是,只在你面前不露面? 他医馆的小伙计说,三十年前,突然有一天,戴上面纱,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听说成了亲,也有孩子,不过,妻儿在什么地方,他自己也不知道,三十年来,行医问药,救死扶伤,就这么到了五十岁。 你是不是想问,我爹怎么会认识他? 陆尚这就说了。 我问他是怎么和岳父大人认识的,他说,他二十年前路过松仁郡,遇到岳父大人,救了岳父一命,两个人就这么认识了,虽然相隔两地,仍然书信往来。 你是不是还想问,我爹为什么要给他送驴胶? 陆尚说:驴胶是他给病人用的。 原来如此。 我和陆尚睡眠不错,你都能闻到香味,还会打哈欠,你又看到秋语在房间里练倒立,看到蒋里坐在椅子上画梁欣,看到梁欣翻来覆去想蒋里。 互相喜欢,这是多么神奇的缘分,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他们俩却是孽缘。 梁欣习惯早起,敲门说洗脸水备好了。 我其实醒了,但是被陆尚抱着,不太想起来,因为这里比松仁郡冷,五月份还得穿得厚一些,陆尚的怀抱太温暖,我甚至还想睡个回笼觉。 不过,身为少奶奶,客栈掌柜,不能赖床。 我想起来,陆尚抱得很紧,撒娇:小莞,再陪相公躺一会,让她等着。 我无法推动他,有拿不掉他的胳膊,又说不动他,万般无奈,只能拧,他没防备,差点大叫,我捂上他的嘴,他摇了摇头,我才松开,他瞪着我,也来拧我,当然只是曲张声势,挠我痒痒,我们笑闹一团,他又抱我,说我身上香喷喷,是他最喜欢的佳肴。 我趿上鞋,把床幔拉上,让陆尚换衣服,才让梁欣进来。 欣欣,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呢。 对不起,打扰您和三少爷休息了。 我不是这意思,出门在外,就不要守家里那些规矩了,你过年过节都在陆家,也不回家。 我没有家。 我一时无话。 水凉了,奴婢去换。 不用,没那么凉。你去看看小语醒了没有。问他吃什么,我给他做。 这是别人的客栈呀三少奶奶。 我同掌柜的说好了,去吧。 哦,是。 陆尚也净了面,用毛巾擦脸呢,梁欣和秋语走了进来,秋语看起来没有精神,我摸了摸他额头,滚烫! 我急了,骂道:你这孩子,平时不声不响也就算了,难受了也不吭声! 我没那么难受。 难受死了才是难受? 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梁欣:我去找郎中。 你以为郎中会说,小少爷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我也这么想的,可是,郎中却一边把脉,一边叹气。 郎中叹气,病人无力,家人恐惧。 陆尚忍不住了:您别再叹气了,我儿到底什么病,您说呀! 郎中拿了十根闪亮的银针,让秋语脱衣服,我急忙走了出去,过一会,陆尚告诉我只是后背施针,我才重新进屋。 当娘的怎么还出去了? 秋语回道:我是收养的。 郎中没再说什么,也没说秋语什么病症,就说得三天施针一次,还开了药,并且不要吃生冷油腻,千万不能喝酒。 我怀疑他不靠谱。 是吧,你也觉得,啥也不说就又扎针又吃药。 看他的样子应该没有经验,拿我儿子试试医术行不行。 他站起身,梁欣说送他,我说:我送吧。然后,就送到客栈一楼,他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喊小二要了两个炒菜,两张饼。 自顾自喝茶。 我也坐下,问他:我儿子到底哪里毛病? 他不说,只是倒茶,我把茶壶夺过来,他也不急,慢条斯理地说:您夺茶壶干什么,又不是你的。 你听他说话这个慢哪,急死我了。 我儿子…… 你儿子啥病,当郎中的知道就行了,你知道,你能治吗,反而上火。 你听他这话说的,当娘的看孩子难受就上火啊。 我坚持让他说,否则就不放他走,他看我这么固执,只能开口。 令郎,是心病。 他心脏怎么了! 他很无奈地解释:令郎是不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啊,积郁成疾,你们父母不开导,吃药也不行呀。 那您就说呀,吓得我。 你真不是他亲娘? 哪个娘会说自己孩子不是亲生的。 也是啊。 这人看着不怎么样,医术可以,当晚秋语就不烫了,陆尚不放心,替换我看着,翌日日出,秋语醒了,看到陆尚的眼神,有点不太一样。 没错啊,他恨我,不恨陆尚。 他抬手摸了摸陆尚的头,刚想张嘴,陆尚抬起头,惊喜道:儿子,你醒啦!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我娘呢。 孩子问娘,非常普遍,你也是吧,回家先喊娘,娘不在家,就问:爹,我娘呢? 多亲切啊是不是。 可是,你知道的,秋语他不是这个意思。 你娘应该给你做饭去了。 我和拿着饭菜的梁欣到了门口,刚好听到这话,我开了门,让梁欣先进去,我正要关门,蒋里从房间出来,正好小二过来,他叫小二要菜。 小莞,你怎么不进来? 我进屋说:我看小蒋自己要饭,想问问他为什么不过来一起吃。 可能你做的他吃不顺口。 陆尚这话有如五雷轰顶。 你知道一个掌柜的兼大厨被评价菜不顺口,心里什么滋味吗,天缝地裂都不能形容! 第三十章 奇葩婚俗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忙问:儿子,合口味吗? 秋语漫不经心:嗯。 真的假的,别安慰我。 好吃。 我不太相信,自己也尝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啊。 小莞,你咋了? 蒋里不来吃饭,是不是因为我的厨艺退步了? 他什么时候吃过你做的饭了? 好像没有。 小莞,你怎么这么紧张。 我:…… 出来了就散散心,别那么大负担,小语也能吃饭了,你还皱眉。 客栈是我自己的,他当然不着急。 娘,你的厨艺还是那么好。 真的?我怎么吃着没啥滋味。 娘,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 我看他,他却没事人一样啃虎皮鸡爪。 你听到他心里说:你这种没有良心的女人,能做出什么美食,美食也是有妖法,抓不到妖怪,你还想独自美好,做梦。 我以为,秋语还是小孩,自然贪心美食,我做的虎皮鸡爪,脱骨软烂,吃上就停不下来。 我吃完了,我站起身说,我去找掌柜的。 陆尚:我跟你一起去。 秋语:你是娘的小尾巴吗? 我想,是不是秋语经历这次,对我的态度彻底改了,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温暖,很阳光。 但是,你知道的,阳光的背后,是一颗被阴霾笼罩的心。 陆尚笑着说:等你长大了呀,你就是芮芮的小尾巴。 你怎么又说这个? 说咋了,你不喜欢芮芮? 你走吧,我不听你说了。 陆尚哈哈大笑,让梁欣仔细照顾秋语。 但是,你看到的,我们和莫来出门碰上跟着他走,秋语就命令梁欣出去了。 莫来这几日住在客栈,因为要办一个宴席,是成亲,不过和松仁郡不太一样。 今天是水桌,亲朋好友到男方家里吃,明天才是正式娶妻的日子。 这和松仁郡一样。 那,是有什么不一样?我问。 我们这,女子从及笄到双十,是最佳成亲年龄,过了二十,属于晚婚,被定为不祥之女,出嫁当天,得洗一遍澡,再烧一遍火。 烧火! 你也大吃一惊吧! 过了二十成亲怎么了,碍着别人屁事,怎么就不详了,害谁了? 陆尚让我坐下继续听,我坐不下,请莫来继续说。 这火,是烧掉新娘迟迟不能出嫁的晦气,到了夫家就能人丁兴旺,美满幸福。 这简直是……陆尚拉了拉我的袖子,我攥拳,将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烧新娘的是我们的郡侯,他在新娘家门口放一个额啊桶,燃烧火焰,新娘在火桶里待上半刻,就可以上花轿。 新郎等着?不救新娘?我问。 我们这里一直如此,救了,要倒霉。那是三十几年前的事了,新郎见新娘在火焰里,急着用水灭火,结果,新娘嫁过去不到十天,新郎就掉下房屋,摔死了。 新娘推的?我问。 他自己不小心。 对吧,和他救新娘无关。 都知道无关,但这就是我们这的规矩。小心驶得万年船。 那,您到底愁什么?陆尚问他。 出嫁的是我妹妹。新郎,是我师弟。我妹妹二十一岁。 你不想让你妹被火烧。这我也帮不了你啊。 你说,我该管闲事吗,我只是出来学习经验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是。是,我妹妹要烧新郎。 我:…… 钦佩之至。 你是外地人,请你帮我劝劝她,拜托了。 莫来对我拱手作揖。 我说:非常抱歉,爱莫能助。 我真的不想管闲事。 而我们说话的时候,你看到的,一绛衣女子在窗外看着我们。 没错,这是三楼,她就在三楼窗外,而且倒挂着,穿的衣裳用红线紧紧缠着手腕,穿的裤子用红线紧紧缠着脚腕,她那双灵动的丹凤眼,勾人摄魄。不过,她的样子很冷,和梁欣有的一拼。 然后,你就看到梁欣走了过来,但是她并没抬头看,一般,不会走路的时候向上看,所以,莫来的妹妹脚没勾住掉下来,梁欣根本没来得及防备,后退了两步。 咕咚。 我惊问:什么声音? 莫来:一定是我妹妹,想不开,跳楼了。 你惊讶吧。 她烧新郎,栗子郡第一人,她怎么会想不开。 我们下楼一看,她竟然在和梁欣打架,不对,切磋,也不对,是武术交流。 陆尚和莫来都劝架,我却想看看她俩谁能赢,虽然我看不懂。 他们根本劝不了,我们三人只能观赏。你看着也觉得很美对不对! 终于,还是不分胜负,但都累了,约定好后天再来。 我们和梁欣上楼了,你听到莫来说:妹妹,你摔哪没有,疼不疼,明天别倒在花轿里了。 新郎是你选的,我根本不认识,烧死了,我也不心疼。 你终于出嫁了,怎么还任性,你想一辈子嫁不出去? 你在成亲前见过嫂子吗?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你不搭理男人,哥也是没办法啊,爹娘不在了,我不管你谁管你。 你这是害我。 妹妹! 别说了,死不了,是他命大,我和他过一辈子,烧死了,我还过我自在的日子。 你把你哥烧死吧! 哥,你为什么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那是员外家里,有钱不说,老人憨厚,新郎听话,厨艺在我之上,学问还高,人家是榜眼。 听父母话的男人,很危险! 我不管你到底怎么样,明天你出嫁的日子,别给我丢脸。 不看着孩子,跑出去打架,梁欣你以为出门了就能为所欲为? 对不起,三少奶奶,我错了。 陆尚: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说梁欣。梁欣,你说,你俩怎么打起来了。 她掉下来,我没接,她说我见死不救,我气不过。 我向梁欣道歉。 但是,也不能怪我恼火。 你知道的,秋语不见了,我着急。 秋语可能被莫青叫出去玩了,你别太着急。 我认为陆尚这样说,他根本对秋语不关心。 梁欣的手被莫雅的指甲划伤了,上了药也不用包扎,让我和陆尚不要着急,她出去找。 什么时候了,你还吃秋越的醋,他喜欢我不假,可他人都没了,你还想怎么样! 温莞,你想说什么,你该不会想说,秋越是我杀的吧? 你没有杀人动机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刚夺门而出,就看到秋语,果然和我猜的一样,和莫青在一起,一定是莫青死缠烂打,秋语受不了,只能一起玩,但两人搂着对方的肩膀走过来,应该是成了好朋友。 真替秋语感到高兴啊。 婶婶,秋语喝酒! 秋语:你懂什么,这叫一醉解千愁! 我爹说,小孩不能喝酒,身体喝坏了怎么办。 是啊,小语,莫青比你小都知道。 我又不会喝多,我有分寸,你放心吧娘。然后走过来,娘,我想吃饺子。 好啊,但是得吃素馅。 韭菜鸡蛋。 行,你回屋休息,娘去买韭菜。 客栈前面就卖菜,挺新鲜呢。 知道,回屋躺着去,下次不许出门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儿子知道了。 对了,梁欣姐姐出去找你,你看到了吗? 没有啊。 我匆匆忙忙走了出去,就这么一会,就没看到梁欣,她会武功,但是手伤到了,遇到逮人肯定不敢用力,我心急如焚,喊她的名字,沿着街道向东一直走,一边找,没见到一个长得像的让我认错。 找不到人真的让人想哭。 小莞。买韭菜怎么跑这来了 梁欣不见了。 梁欣和蒋里在一起。 什么! 你别激动,梁欣找秋语,碰到蒋里,她不舒服,就被蒋里送回来了,我不方便多说,你快回去吧。 那韭菜? 我买。 原来梁欣是月信来了,肚子疼,我给她熬了红糖姜水,然后才包饺子。 翌日,没睡好的我又被鞭炮声吵醒。 你知道我为什么没睡好。 秋语吃韭菜拉肚子了,折腾半宿。 梁欣哭着对我说,被蒋里看到她裙子的痕迹,不想活了,我得安慰,给她讲道理,她平时冷冷冰冰,却在我怀里痛哭流涕,等我终于可以回房间睡觉,陆尚的脚又疼得要命,得搓药,你知道的,必须另一个人给自己搓药才能有用,自己搓是没有感觉的。 我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了,反正,听着爆竹声,整个人都崩溃了,只想往陆尚怀里钻,陆尚搂我入怀,手罩着我的左耳,声音小了一些。 陆尚,你想不想出去看热闹。 热闹又没你好看,我还是喜欢看你。 我想看新娘子。 爆竹响了,接走了吧。 这的习俗和咱们不一样,你放我出去看看。 是你钻过来的。 你可以推开呀。 你相公才不傻呢。 救命啊,救火啊! 怎么回事? 你看到的,新郎来接新娘,郡侯却缺席了点火,反而是莫雅将火桶点燃,看热闹的人都以为莫雅自己站进去,没想到,莫雅却把新郎从马上拉下来,新郎摔了个特别狼狈地跟头,众人议论新郎家将有不祥之兆,莫雅听着来气,问新郎愿不愿意跳进火坑,新郎看到了她的美貌,并觉得她很有个性,就同意了。 你看到,火桶的直径,人站在里头,只能轻微感觉灼热,半刻不会烧到人。 但是吧,凡事都有例外。 新郎前一天和朋友喝酒喝到后半夜,又准备迎娶新娘,算的时辰是五更出发,他只睡了一个时辰,路上差点睡在马上,虽然刚才看到新娘精神了不少,可是,温暖包围,就容易犯困。 没一会,他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看热闹的人只会看热闹。 新娘,先发现不对。 虽说这新郎是哥哥安排的,但毕竟是哥哥的师弟,还是员外家的公子,有什么事她和哥哥都活不了。 你看到她身边站着的,是她的丫鬟,听到她说灭火,愣了一下跑进客栈拎了两桶水,没想到水一压,火桶坍塌,新郎被砸,火把衣服烧的成了灰。 第三十一章 红烧汤汁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新郎没事。 看热闹的人告诉我和陆尚。 新娘背新郎狂奔而去,估摸着是去医馆了。 刚才发生什么了?我问。 说来话长,还是进客栈喝喜酒吧。 我没听错吧,新郎都去看郎中了,他们还喝喜酒? 真的没什么事吗? 酒席在午时开始,客栈大厨在五更就已经开始准备,莫来来回奔走,好像他妹夫被火烧了他不知道。 我无心关心这些了,因为,我想进厨房看看。 给秋语做饭的厨房,是单独的,我是给了银子才可以占用。 我想,这里的厨房可能会非常不一般,不一般的厨房才能做出不一般的菜,留住客人。 温掌柜! 莫来出了厨房门,看到我,很高兴的样子,问我:愿意帮忙吗? 我矜持地微笑:莫掌柜不担心我偷秘方吗? 偷秘方? 我知道,每家客栈都有经商之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搬运的,我是来请教学习。 温掌柜你在说什么呀,我想请你帮我把妹妹找回来。 我很不高兴:你客栈的人不能找? 我头也不回。 哎,温掌柜,你别走啊,你若是把我妹找回来,我就…… 你以为我就这样回房间了? 还是答应了他去找莫雅? 都不是。 你看到的,莫雅背着新郎回来了,新郎穿着新娘装,新娘只穿着中衣。 莫来目瞪口呆。 大哥,你别愣着,接着啊,累死我了。莫来接过去,问气喘吁吁地莫雅:你把张和怎么了? 我把他烧了,没死,找个房间让他休息,换了衣服,我出嫁。 我听愣住了。 她为何如此疯狂。 胡闹!要是出了人命,你我都得提着脑袋去见郡侯! 我好奇怪郡侯是个什么东西,设置这样惨无人道的结婚习俗。 你二十一岁才成亲已经被人讲了,你还搞这一出!今天是你出嫁,否则我…… 莫雅按套路搬出了天上的爹娘,莫来说都不敢说,又怎么敢打,我想他也从来没打过莫雅,而莫雅从小到大没少惹他生气。 看着迎亲队伍离开,莫来哇哇大哭。 大家都劝他成亲是喜事,应该高兴,当然也有人说莫雅终于嫁人了什么什么,太难听了,你就别听了,你的视线还是转到秋语房间。 秋语乖巧的躺在床上,看书。 你看,秋语虽然一心报仇,却不忘了学习。 而且,他认真看书的样子好好看,长大得多帅啊你说。 秋语把书合上,从身后拿出来一个小药瓶。 你知道的。 小药瓶是秋语和莫青出门买的,里面,装的是,能毒死一头牛的剧毒,且此毒有红烧蹄髈的香味和糖色一般的颜色,所以,是不容易被发现的。 你猜到秋语想干什么了吧。 没错,他想毒死我。 而我,却在厨房,也成为了一名厨师,因为,其中一位厨师突然来不了了。 娘。 我忙得不可开交呢,秋语突然走过来,娘,我还没吃饭呢。 莫来:孩子,别打扰你娘,过来,叔叔这有吃的。 秋语却抱住我:我就要娘给我做吃的。 我无奈只能让他拿一盘炒青笋,两个馒头,让他回房间去吃。 他一定要我跟着回房间,让我喂,我以为他还不舒服,才这样撒娇。 反正吃顿饭也不用多久,就跟他回房间了。 娘,你坐,我给你倒杯水。 小语,你还是先吃饭吧,娘还得帮莫掌柜呢。 是你儿子重要还是帮外人重要? 他的说话声和着倒水声。 当然是你重要。可是…… 娘,喝水。 是白水。 无色无味。 他看着我,一定要我喝的意思。 如果你没看见他买的剧毒,是不是会认为水有问题? 而我,根本没注意这些,一是着急,二是,信任,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再恨我,我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自信。 你也许会说我单纯。 我承认。 但是我不想冤枉一个孩子。 喝完了,咱吃饭吧。 秋语看了看青笋,说:我想吃红烧蹄髈。 红烧蹄髈还在炖,先吃青笋吧。 手撕馒头一圈一圈,秋语让我一层一层喂他。 我一开始着急,然后一想,我不来,喜宴就不办了吗,就慢慢喂。 这顿饭他吃了有两刻左右。 三位姨娘生的弟弟小时候吃饭都得追着跑到宅子外头去,一顿饭能吃半个时辰。 吃饱了,娘,擦嘴。秋语递给我下巴。 你说,秋语这是咋地了? 我当然不能拒绝,然后又让他喝水。 盘子里还剩一点青笋。 娘,青笋是红烧蹄髈味的,你信吗? 我笑着说:这么想吃红烧蹄髈啊,娘看看做好了没,给你买来。 娘,这就是红烧蹄髈啊,你尝尝。 你看到的是阴险的秋语。 而我只看到一个和我撒娇的孩子。 那么,这青笋,有没有毒呢,刚才我并没离开房间,他没有机会,应该无毒。 他坚持说是红烧蹄髈,我也就吃了说是,他这才同意我去厨房。 但是,我一出去,你就看到,他打开瓶子,控了控,什么也没有,而我,我的衣袖,却粘满了毒药。 原来这毒不是吃的,而是,闻。 一番忙碌,喜宴终于结束。 伙计们来不及收拾,新的客人又来了,擦桌子的,搬椅子的,因为喜宴吗,都是能坐十个人的圆桌,一楼得改成小方桌。 莫来在二楼指挥,他太累了,其实话都不想说了,可是看到客人都等着打尖住宿,辛苦也不辛苦了。 我听有的客人说,已经等了快一天了,还有人不管不顾坐在椅子上占座,非得在这吃不可。 莫掌柜,栗子郡有多少客栈酒楼? 你们俩,放西边,听不懂吗!要我说几遍?然后笑着问我:温掌柜你说什么? 我问你栗子郡几家客栈几家酒楼。 大大小小,城里农村,百十来家吧。不过,真正客流量大的,也就十几家,我这客栈,是公认的客流量最大的一家。 为什么? 我不防告诉你。 我非常期待。 我也不知道。 我:…… 也是啊,同行是冤家,他怎么可能对我说什么经商之道呢。 但他接着说:做生意讲诚信,这是真理,无商不奸,这是聪明,客人是祖宗,这是尊敬。我就是这般把一个小酒馆开成了客栈,新老顾客从不间断,当然也闹过,悲伤过,做生意啊,就像炖蹄髈,多加水,多烧火,慢慢熬,早晚能熬熟,贵在坚持。 他说的,还是有道理的,只是太笼统。而且,客人是祖宗,这说法我不认同。我们的关系是平等的。 你刚开客栈不久吧。 一年左右,还有三个月不在客栈。 掌柜的不在客栈,这可不行,什么也不做,也得坐阵,你看我模样吓人,没事,客人看到美食,干净的房间,就不会走。 我觉得他模样虽然不好看,但也没那么夸张你说是吧,他这话有点拿自己的容貌开玩笑的意思,美与丑,有什么影响呢? 你的客栈生意不好,和你并非无关,也不能只怪你一个人。 我明白。 你想学习,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我只说这么多,客人叫我呢,失陪了。 我点了点头,反复琢磨他说的话。 奇怪的是,我在二楼来回溜达,还总是能闻到红烧蹄髈的味道,似乎走哪跟哪。 如果不是耳坠掉了,我捡起来戴上,还真注意不到衣袖竟然晕染了一片汤汁,但是,为什么,我的头又晕又疼。 我仿佛看到秋语走过来,他冷着脸,似乎五官都不会动,是个石头人,可是眼神,分明想杀死我。我看着一阵寒冷,但来不及打哆嗦,就只能感受一团漆黑和恐惧。 秋语的确过来了,你看到的,他冷冷地向我走过来,他想看着我就这么倒下去,但是,一楼的莫青大声提醒他,他扶住了我,并把我扶回他的房间。 挡上窗帘,关紧门窗,房间密不透风。 我昏迷着,就躺在冰冷的地上,双重冰冷让我把自己团起来哆嗦。 你看到的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秋语摆布。 陆尚因为找不到我,敲响了房门。 秋语憋了口气,没有出声,然后,他拿出了一把刀。 他走过来,在陆尚急促的敲门声和呼喊声,走过来,他蹲下来,刀尖只差一寸就挨上了我的胸口,但是他却迟迟不动,似乎,我的皮肤不容易扎透,他没有把握,你还能看出来,他在害怕,虽然是报仇,但也是杀人,他想绞碎我的心,却没办法下手。 他的呼吸凝重无力,他丢了刀子,躺下来抽筋,好像口鼻都堵上了不能呼吸。 他命悬一线,而我却在昏迷。 陆尚来不及找钥匙,破门而入,他先拍我,喊我,我听到,睁眼,看向秋语,秋语平躺着,脸上没半点血色。 救小语。 我说完,又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你看到的,陆尚喊来了人,把我们送到医馆,医馆的郎中对我们的毒束手无策,需要连夜去板栗村找郎中。 中毒? 陆尚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恨不得马上杀了秋语。 我是在路上醒的,颠簸的马车让我感到疑惑。 你先不要说话,好好休息。 小语呢? 掐死了。 第三十二章 不会放弃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你说什么?他人呢?是不是,是不是他…… 他要杀你,没想到,害人害己。 他怎么样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是他养母,我要见他。 够了!他没当你是母亲,今天我差一点就失去你了,如果再晚一点。放弃吧,小莞。他和我们没有缘分,他忍辱负重,只是为了报仇,这种孩子是解释不通的。放弃吧,他爱怎么样怎么样,我真后悔,拿你的命当赌注。 可是他并不是一个坏孩子。 他只想杀你。 是不是你误会了? 小莞,你喜欢孩子,我和咱娘商量,收养一个不记事的,和咱们亲,好不好。 你让我怎么不管救命恩人的儿子! 你差点死在他手上! 那我们就和离,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你疯了! 你也觉得我疯了吧,我还傻,知道他要杀我,还想管他。可是,他才十一岁,我想不出任何理由放弃他。秋越求我收养他,我就不能不管。 和离吧,我们再也回不到小时候,两小无猜,我们意见不合,还是分开吧。 你和我分开就是一个人了?你把一个想杀你的人带在身边,你爹娘能安心吗,你让我回去怎么交代,还有我娘,你以为她不关心你吗?温莞,你不但单纯,还异想天开,你怎么作怎么疯,我不管,危及生命,我不会让你为所欲为,我是你夫君,放任不管就是害你。小莞,我求你了。他哭着说,放弃吧。 我的心狠到我自己都诧异。 我不会放弃。 温莞,你不要逼我行吗。 我闭上眼:他只是一个孩子,他的父亲没了,他做出疯狂的举动难道不正常吗,他想杀我不正常吗,你能不能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他多可怜哪!陆尚,你给他一次机会吧,你管着他,他会回头,如果,就这样抛弃了,他还会来杀我,那样我更危险。而且,收养他松仁郡的人都知道了,我们不要他,全郡都得戳陆家的脊梁骨,你想想后果。 被唾沫淹死,也不要你面对危险。 所以,我们还是得和离。 好。他咬着牙,我再给他一次机会,如果他再对你下手,我宰了他! 到了! 我奇怪地问:到哪了。 板栗村,给你和秋语解毒。 他先下去,把我也抱下来,我才看到另一辆马车,下来抱着秋语的蒋里还有梁欣。 我就说吗,我的夫君那么善良,不会不管秋语。 一进村,就看到一家客栈,表面看起来应该非常简陋,不过,这是农村,有客栈住就挺不错了。 迎接我们的掌柜约莫四十来岁,和我差不多高,说着标准的和气话,迎我们进门,安排好房间,他说:在下姓高名就,在下的兄长可以解毒,但是他明天才回来,以防万一,他在我这留了药,不过…… 陆尚一听就明白了,急忙拿银子。 还是你们有钱人痛快。我这就去拿。 然而,你看到的,他把解药打碎了。 不是一瓶,是一排。 解药是放在书柜上的。 他经过的时候,看到一张药方,一拽,药瓶滚落。 但是,他没说实话。 我忘了,昨天给人用了。 陆尚:我的娘子怎么办? 你们能从城里过来,就不严重,明天我大哥就回来了,回来了,解药就有了。这种毒,安静点,毒不死人。但是太激动,当心毒发身亡啊。 另一个房间,秋语醒了。 小少爷,你醒了。 欣姐。秋语想起来,但没成功。 快躺下,你中毒了,不能乱动。 中毒? 是啊,你和三少奶奶都中毒了,这是板栗村客栈,明天你们就可以吃到解药。 你听到秋语在心里说:她竟然没死?我自己也中毒了。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梁欣以为他难受,劝他别哭,他哭的特别大声,我听见了,要去看他,陆尚硬是不同意,说他能哭那么大声,就是没事,但他又不去看,我这个担心呀,根本睡不着。 高就说,来他们客栈住,十个有九个是解毒,因为,这毒一闻就中,解药只有板栗村有,能解毒的只有他大哥。如果,别人不中毒,他这里很少有客人。他很期待有人中毒。 你不要生气,他是生意人,借此揽财虽然卑鄙,但这就是本性,他有妻儿,不能喝西北风。 我睡不着,陆尚也没有困意,就陪我说话,我说话累,就他自己说,哄我开心,可我就像石头人,怎么哄都笑不出来,不过,倒是听困了,在他怀里睡着。 陆尚听到高就喊他,但是被我的脑袋压的手麻了,缓了缓才开门。 哎呀,小兄弟,你们运气真好,我大哥回来了,一会就过来。 谢谢,谢谢。 别客气,把钱给足了,什么都好说。 你看这人,心里有什么说什么,还挺实在是不是,总比耍阴招好得多。 高就的大哥叫高成,四十来岁就有好多白发,不过看着比高就顺眼,说话不卑不亢,问我的时候很认真专注,只有医生对病人的负责,没有怜悯也没有赚到钱的兴奋。 在客栈住两天,把药闻完了,就可以离开。 闻也是解毒的一种方式,而且是桃子味。 用水果解红烧蹄髈的油腻。 他们栗子郡的毒和解毒都这么有意思。 秋语因为本身有病,比我多躺一天才有精神,还没出门,陆尚就走了进来,凶神恶煞。 你刚才看到陆尚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子。 爹,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陆尚的眼神很吓人不说,还步步逼近,秋语难免畏惧,毕竟是名义上的父亲。 温莞傻,你以为我也傻,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秋语不语。 我说什么都劝不了你,只有找到真正的凶手,但是,没找到你就对你的养母下手,我真想把你扔在路上不管你。可是,你养母说,你只是个孩子,你想报仇,是出于儿子的本能,不能怪你,所以,我决定,继续收养你。但是,秋语,你听好了,你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我在你没动手之前就宰了你! 秋语看着陆尚出去关上门,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他现在是孤掌难鸣,没有鲜艳帮他,他除了害我,什么也不懂。 陆尚刚才说的话,并没有触动他的心。 一颗充满仇恨的心,坚如磐石,移不走,敲不碎,捂不化。 按套路的话,鲜艳也会跟来,化妆成一个神秘人,帮秋语出谋划策,但是,鲜艳真就没来,而是配合陆承查案。 查案的流程,交给陆承,你还是继续看我这边。 一家要靠别人中毒才能勉强撑起来的客栈,能有什么值得学习的呢? 我是这么想的,并决定两天后就离开。 但是,我想错了。 这家客栈不仅不值得学习,而且非常烂,客栈烂,顶多算生意不景气,客人不来,也没办法,但是,人烂,掌柜的烂,看到一个伙计都没有,就是腐烂,无可救药。 决定离开的头一天晚上,一对在路上丢了包袱的夫妻因为分赃不均打了起来。 你看到的,这客栈是平房,面积不大,一共能住百十来人。 因此,有什么大动静都听得清清楚楚。 而且吧,这对夫妻就住在对门。 居然明目张胆。 我客栈的客人没人敢偷东西,一颗花生米别想拿走。 你以为是因为我大伯哥是郡侯? 没错,有这方面原因。 不过,也是因为他们知道我的厉害,我发起疯来谁也管不了。 你听什么,想去劝架? 陆尚这两天对我态度都不好,时刻守着我,不许我去看秋语。 我不回头,说:这是什么样的两口子啊,能因为分赃打成这样。那男的也是,都给媳妇怎么了,真不是男人。 行了,你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别乱说了,过来。 我不动,想听到有人过来劝架,劝客人是掌柜的应尽的责任。 但我却什么也没听到。 我问陆尚:打成这样,会不会出人命,老人和孩子怎么办? 你是菩萨吗,普救天下众生? 你听他居然嘲讽我。 我这不是听到了,不管是不是有些见死不救的意思? 掌柜的会管,他能让客人血溅客栈不成。陆尚把我横抱起来放在床上,早些休息,明天不吃早饭就回去,他们客栈的饭菜可真难吃。 我睡不着。 他躺下来捂我的耳朵。 不知几时,房门居然被撞开了,我和陆尚都吓的坐起来,陆尚拿起佩剑,正要拔,却见是高就,满面酡红,朱红色的衣服一片血迹,迷糊中我看见了,想起吵架的夫妇,大声问:他们两口子怎么了! 高就眼睛睁不开了,竟然还能知道我在问他,但是他什么也不说,而是问我:哪有什么两口子啊? 他说完竟然走过来,陆尚用佩剑拦住她,横在他脖子上,逼得他步步后退,退出了房间,我急忙下床,陆尚却关上门,命令我不许出去。 你觉得我能这么着急的等着吗? 不能。 我从窗户跳了出去。 秋语,在窗外看着远方,那是松仁郡,他,是在思念秋越。 对一个孤儿的可怜,让我无法把他要杀我放在心上。 你看到秋语的眼珠,他听到我走过来,却一动不动,因为他手上拿着一把刀,是白天从厨房偷的。 小语。 他转过身来,刀也举了起来,他的脸上淌满愤怒的泪水,肩膀一抽一抽。 我的心,痛如刀绞。 到底是谁,那样害秋越,把秋语折磨成这个样子! 第三十三章 不管不行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秋语,我是你养母,你想好了,你杀了我,一辈子别想安生!你杀了我,只会让真凶看笑话,嘲笑你的无能。你杀了我,我去见你爹,告诉他,你这孩子已经无可救药,看他会不会对你失望。 但是,你知道的,我说什么都没用,他还是拿着刀冲过来。 我拼命跑,听到身后咕咚一声,秋语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背他到了房前,只有陆尚自己。 他怎么了? 晕了,应该还没好利索,还得找高成。 陆尚看了看秋语,问我: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什么时候了,你不救孩子。 我说了,他再对你动手,我就宰了他。 哎呀,没有,我跳窗看到他,他想秋越,想的哭了,然后就晕过去了。 把他给我。 他接到背上,说:高成带高就刚走,我看能不能追上。 我也去。 回房间去! 你说,我能安心睡觉吗,自然得跟着,你说,陆尚能没发现呢,他知道我不可能不管。 幸好,高成的家离客栈不远,秋语得到了及时的救治。 心病难医,你们做爹娘的,得帮孩子把心结打开。 打开心结的方式,就是找到真凶,并由真凶亲口说我不是幕后主使,即使如此,因为我,他爹娘吵架,母亲离开,他也不会原谅我。这心结,一辈子也解不开。 回到客栈,我流着绝望的泪水睡去。 吵醒我的,仍然是那对夫妻。 昨天的确打得头破血流,且都卧床休养,男人更重,头包着,腿上是夹板,女人吊着胳膊,嘴角青紫,左脸红肿。 两个人都不耽误说话,照样吵的不可开交。 这是你看到的。 你还看到,昨天夜里,高就来到客栈,做夜晚检查,其实他这客栈,说句实话,真没什么值得偷的,也就是厨房里有点肉啊鱼啊。 但是,你看到了,就在天黑以后,万籁俱静,两口子偷偷潜入厨房,一个装肉,一个装骨头。 两口子,肯定是一起拿回家里吃的,你也这么想对吧。 可是这对夫妻,因为弄丢包袱就开始吵架,这会儿看对方还不顺眼,埋怨对方拿的多,于是又吵起来,也不拿着,就这么吵回了房间。 他们打起来,高就是知道的,但是他没劝,而是等,等到安静了。 怎么安静了呢,你看到的,男人的头被女人推得撞桌角了,鲜血直流,女人慌了,急忙喊人,喊了几声,高就进来了,心疼地看着并不值钱的桌子,然后才管男人。 陆尚说的没错,高就也不想血溅客栈,但是,他的做法,就很卑劣是不是,分明可以阻止重伤,他不阻止。 我去劝架的时候,陆尚还没醒,我听着他们夫妻讲了昨天的事,说高就这家客栈就是黑店,最好赶快离开,其实是埋怨高就不劝架,高就见死不救。 我不认为他们应该责备高就。 虽然见死不救肯定不对。 不过,离开是肯定的。 我一出房门,就看到秋语。 我不想放弃一个孩子,但我也不畏惧,我是他的母亲,他得尊重我,我要让他后悔,他那么对我,是错的。 我们漠视良久,却擦肩而过,我怎么能如此不管他,昨晚陆尚背着他,路上摔沟里,把他举上来,我根本拽不动,胳膊差点脱节了。他在我家吃好喝好,更强壮了。 秋语,你给我过来! 他回头,问:干什么。 我是你娘,你应该问:娘,请问您叫儿子有什么事,请字可以不带,娘必须叫。 你是我养母。 养母也是娘。 温莞,你什么都知道了,还装什么慈母。虚伪,做作,恶心! 小兔崽子,你敢骂你娘,今天我非得教训你! 你还想打我! 我打你不对吗,你爹把你交给我,我就有资格管你,跟我回房间,快点! 我想到弟弟是怎么管的,都是孩子,我就不信,我一二十八岁的人治不了他。 他站那不动,也不跑。 过来!没听见啊。 他还不过来,我只好去抓。 然后,你就看到我非常费劲的把他拖回了房间。 陆尚也刚醒,正要出去找我。 我松开秋语,秋语一脸不服的瞪我,我坐在椅子上,命令道:跪下。 秋语能给仇人下跪吗? 不能。 但我有办法让他跪,我已经下定决心要管他,就不会心软。 陆尚也是严父,一踢他腿弯,他就跪了下来,想起来,陆尚按着,动不了,恨恨地看我,我怀疑他眼珠子里有刀,能把我砍死。 我要回松仁村。 不行!我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我宴请亲朋,收养你,你已经是我的儿子,让你回村,我成了什么人了,陆家成了什么人,你又做了什么,要离开,你敢说吗? 我…… 秋语,姜是老的辣。你以为你心思老,就是大人啦,你知道你淌口水吗,知道半夜吧嗒嘴吗,知道一个劲往我怀里蹭喊娘亲抱吗? 不可能,我不会这样。 是的,他没这样,是我编的。 但我又怎么可能让他听出来呢? 我编?你问你爹,昨半夜你是不是半夜三更哭着过来说:娘,我要和你一起睡。 陆尚:没错。 不可能,我不会这样。温莞你编也编的靠谱点吧。 你渴望一个完整的家,渴望父母的疼爱,清醒的时候你当然不会,可是,你不舒服的时候,睡迷糊的时候,你只是个孩子,你需要我和你爹疼你保护你。总之一句话,你别想回村,就在陆家,给我考取功名,娶妻生子,你是陆家的养子,永远都是,你敢迈出陆家一步,我打折你的腿! 他不服。 让他服我没那么容易,我做好了准备。 我去找梁欣,陆尚去找蒋里,然后,高就告诉我们,需要步行二里路才能找到马车,可我们步行三里,没看到马车,我和秋语刚刚解毒,身体虚弱,走这么远,花费了很多时间,早上又水米未进。 你们雇车吗? 问我们的是高成。 陆尚:正是。 回家? 我说:我们去下一家客栈。 今天没有马车了,你们还是回我弟弟的客栈住一晚,明天再走。 我问:高大哥你家有没有地方给我们住。 没有。 我真不想在客栈住。 那还有哪里有地方? 我们这村子就这么大,只有我弟弟的客栈能住人,你们还是回去吧,我看这天要下雨。 我好无奈你知道吗? 但是,我不回去也不能睡在大街上吧。 我说:可是我和我儿子都走不动。 这好办。 他的办法就是用他的拉药的驴车把我们一家三口拉了回去,那两位一起走回去。 回来啦。 我越看高就的嘴脸越不舒服,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万一惹急了真露宿街头。 房间收拾干净了,几位里面请。 我们刚坐下,外面就下起倾盆大雨,秋语站在窗前看雨,电闪雷鸣他也不畏惧。 但我害怕他天打雷劈,他做了天打雷劈的事情,就喊他让他过来,他非但不听,还跳了出去。 只有我们俩在房间,陆尚去给我烧水。 没办法,这客栈什么都得亲力亲为,高就做的饭那么难吃,我们也只能自己做,自己做,得加钱,还真不比在客栈吃饭便宜。 还真是一家黑店! 我没有思考的时间,也跳出去,下了雨的客栈外面,因为是土路,根本跑不动,我们的脚都粘在地上,遇到低洼还会陷进去,但他跑,我追不上也不能停。 小兔崽子,你给老娘站住! 我也不知道追了多远,他终于停下来,跪在地上,当然是背对着我,看的仍然是松仁郡的方向。 你看到他的脸上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 我走过去,就在他身后站着。 我一直等到他起来,和他一起回房间? 不是。 我把他抱了起来。 我管他怎么挣扎,当了娘,就得有当娘的样子,让他为所欲为,他想上天呢! 但是,他快有我高了,还是让他挣扎下去,他像是刚从笼子里出来,雨虽然小了,也什么都看不清。 我的腰痛到走不了路,我想抓到他,却只抓到空气,但我还是得追他,他慌不择路,我看他马上就要掉进排水沟,冲过去拉他过来,我自己却掉了下去,但我下去发现其实并不是沟,当我想爬上去的时候,突然一条狗跑了过来,紧追不舍,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又被一头黑色的疯牛撞到了苞米地里,苞米刚长没多高,还很嫩,但我切实感受到了玉米硌到皮肤的感觉,一下子想起秋越。 我想这样能不能发现什么。 但我还没发现,那头牛就冲过来,它的角锋利无比,我只是惊愕地看着,动不得分毫。 你看到的,秋语一直看着我,你看不懂他的眼神,是想马上让我被顶伤,还是趁机杀我。 牛角离我很近了,但它放弃了我,吃起了苞米。 我可以离开,但根本没动不了,我只能等,等陆尚来救我。 然后,你就知道什么叫心有灵犀。 陆尚追了过来,看到秋语,问:你娘呢? 我娘早就走了。 你说不说! 秋语抿着嘴。 陆尚踢了他一脚:小崽子我警告你,温莞有三长两短,我立马宰了你! 陆尚想起刚才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秋语往下看,就不管不顾的跑过去,差点摔下去,看到了我。 第三十四章 偶遇马群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高成说我的腰摔得不轻,半年不能拿重物,走路也要小心。 我劝你们别着急走,歇两天,不能颠簸。我知道,我弟弟他……不过你们放心,他本性是好的,就是贪财,不愿管事,你们在这住尽管放心。 我问他:我的毒彻底解了吗? 我的师父是解毒高手,他比我还厉害,见过的毒比头发丝还多。 您师父可见过一种尸骨在安葬之后会变色的毒? 没听过。 您师父会去其他地方吗? 他老人家居无定所,到处漂游,你指的其他地方是? 就是说,我想见他师父也不容易。 如果有缘,我想见到您师父问问。 这挺难,我都很久没见他老人家了。 我们在这住了六天一共,终于等到了马车,到了栗子县的一家如意客栈,这家客栈也是平房,不过,是一个大宅院,房子特别漂亮,你对建筑什么审美,那客栈就是什么样。 老板娘是个美女,才十九,她的夫君不在了,也没有孩子,曾经有过一个,年纪小没注意,在肚子里两个月就没了,客人们都说她是靠自己,的,身,子,才把客栈开起来的。 女人怎么就不能靠自己的本事了? 我就是靠自己开的客栈。 虽然倒了。 虽然是平房,房间很隔音,关上门就听不到声音。 秋语还是住在我们隔壁,在右边,依次是梁欣和蒋里。 陆尚被蒋里叫出去喝酒,我卧床休息,偶尔拿起司马光的《资治通鉴》看看,累了放下,随手一拿,就是水杯,还有点心,陆尚把什么都备在我旁边,但是,我还是想他陪着我说话。 高成说我最好不要行动,但我真的无聊,就龟步出了门,正巧梁欣出门,我让她过来,她犹豫了一下,和我进屋。 她清楚我是想找个人说话,但是她不怎么说,就我说,没关系,只要有人听就行,我说的都是客栈的一些趣事,有的好笑,有的感伤,她如坐针毡。 梁欣,你是不是想上茅房啊。 是。 那,快去吧。 然后,你就看到了,她和蒋里见了面。 你以为他们偷偷幽会? 错了。 你不是和蒋里喝酒吗,怎么回来了。 他们去看热闹。 谁? 蒋里和梁欣。 看什么热闹?我也要去。 你不要你的腰了。对了,秋语来了吗。 没有。你去看看,看看他是不是偷偷跑了。 养活个孩子真操心! 陆尚出去一会就回来了,说秋语在倒立看书。 但是,你看到的,秋语看他关上门,就从窗户跳了出去。 你说这孩子怎么那么爱跳窗户? 外面一米远就是砖墙,有两米高,他轻松上去,稳稳跳下,就见远处跑过来一群马,呃,一个马群,反正很多马,有的人骑马,有的马自己跑。 哎呦喂,你看,多漂亮啊,壮观! 如果你喜欢马,一定特别愿意看这万马奔腾的场面。 秋语是非常喜欢的,秋越的马是他选的,但是为了给温莞治病,秋越把马卖了,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估计是杀了吃肉了。 按套路,秋语拦住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是很标准地可爱模样,扎着红头绳,还穿一身红衣裳,看起来特别喜庆。 小妹妹,这是干什么? 赛马呀。 你看到一女子见旁边不见了人,大喊:远宁,你哪去了,马上给我过来! 我娘叫我呢,我先过去了。 我跟你一起去。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你跟我去作甚? 你们的赛马还没结束吧。 还没开始。 我能参加吗。 我仰着脖子看你,你好高啊,应该可以,我问问我娘。娘,我在这呢。 远宁被训了一顿。 娘,这哥哥要参加赛马。 女子打量秋语,问:你爹娘同意吗? 他们惯着我,我干什么都行。 赛马危险,我得亲自听到你父母说同意,回家吧孩子,别让你父母担心。 您可否告知在哪赛马? 如意客栈。 秋语回到客栈,就看到伙计们在打扫场地,还在讨论赛马的事情。 小语。 秋语看陆尚有点发怵,他没想到爱和他开玩笑的叔叔,居然会踢他,他挺喜欢陆尚,但他却是仇人的夫君。 过来啊。 秋语过去直接说:我要参加赛马。 我不同意。 这是我说的。 刚才,你也看到了,陆尚他是同意的,不过还得跟我商量。 你不同意我也去。 我很有耐心地对他说:赛马太危险了,你摔下来怎么办,马不好控制,除非是你自己的马。 你咒我死啊! 你听他说话是不是欠揍。 陆尚给了他一脚:道歉,快点! 秋语犟啊,踢了好几脚就是抿唇,抱着胳膊,不可一世。 是个皮孩子。 你娘不让你去,你就不能去,听没听见,儿子就得听娘的话。 我马术好,不会摔,摔死更好,去见我爹。 我气的半死:你早晚见你爹,何必急于一时。你说你马术好,证明给我们看,然后我再考虑,你是否可以参赛。你是我们的儿子,得听我们的。 我其实是不听话的,陆尚也是,我创业的时候他陪着我,我婆婆揍他他都不回家,他想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只不过他做生意有天赋,谈什么成什么,他愿意做的事做不成,也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是想带我云游四海。 爹娘都渴望自由,竟然约束孩子,我们这样不太讲道理是吧。 可是你看秋语这孩子,不管不行啊。 秋语答应了。 可是,到哪里找一匹马呢? 你说巧不巧,女子是老板娘的姐姐,她和女儿骑马过来的。 女子是驯马师,也是县令的妻子,是她提议举行赛马比赛,明天开始初赛,因为秋语,今天单独让他参加海选,测试目标是跨越围栏,登上山坡,平安回来。 秋语成功通过了考试。 他骑马的样子真帅,我觉得我是他娘特别骄傲,但我也没忘了他要杀我,心里不是滋味。 陆尚问我:是不是腰不舒服了?我抱你回房间。 我摇了摇头:没事。 秋语从马上下来,走过来,从左边过来一个搬桌子的伙计,秋语没防备,就给撞了个跟头,一撞跟头不要紧,给撞上摞起来的椅子,椅子摞的七扭八歪,哗啦一下都掉了下来,秋语躲过一把两把,刚想起来,第三把直接掉下来,咣一声砸到脑袋。 砸的是陆尚的脑袋。 我也站起来要跑过去的,陆尚比我快。 还不是一个椅子,接二连三,把我们都看愣住了,我的腰都不疼了,冲过去救他,自己的胳膊也被砸了一下,秋语傻了,不过来反而后退,撞上蒋里,梁欣也过来了,帮着把椅子搬走,蒋里背着陆尚问掌柜的医馆在哪,然后骑上秋语刚才骑的马,狂奔而去。 秋语还在傻,似乎吓得不清,我的腰突然疼地不能动弹,喊梁欣过来,命令她带我去医馆。 秋语终于开口:我带你去。 梁欣:三少奶奶,你这样也帮不上忙,还是等消息吧,我扶您回房间。 我怎么等,我要去,小语,咱们走。 梁欣只好借了一匹马跟着我们。 陆尚的后脑勺缝了五针,翌日还没醒,秋语一直守着,而我的腰再不卧床可能一辈子都走不了路,更不用说掌勺。 小少爷,这有我和蒋公子,你回去参加赛马吧。 不了,爹是为了救我,我要等他醒。 我听了说:那就别管他。 你看到陆尚梦里还是椅子砸下来,砸向我和秋语,他离得很远,跑过来已经来不及,我和秋语被砸在血泊里,他哭着醒过来。 秋语好好得跪着呢。 小语。 秋语抬起眼:爹。 你娘呢。 在休息。 刚才没砸到你是不是,爹没救晚吧? 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 什么? 我没事,汗毛都没伤到。但是,爹你为了救我,脑袋缝了五针。 不就是缝了五针吗,没事,爹是男人,男人不怕疼。哎,对了,今天是第二天,赛马开始了,你赶快回去,别来不及。 我,我不放心你。 我这醒了,有什么不放心,去吧,想做什么做什么,别跟我似的,听你奶奶的话,想干啥都不行。 可是你昨天不是这么说的。 昨天?不是,你这孩子,参赛不参赛,错过就明年了,快回去,让你蒋叔送你。 我自己回去就行? 你又不听话。哎呀!陆尚要摸脑袋,秋语忙说:不行,不能碰,好,你别动,我让蒋叔叔送我。 小语,我打你,你不怪我吧。 秋语摇头。 那…… 秋语知道他想问什么,说:我回去了,您,好好养伤,别惦记我。 但,其实,他渴望被惦记。 只要不是我。 他也需要亲人,但是,不需要我。 他们的对话不只你听到了,我也听到了,我忍着心痛,在他开门的时候躲起来。 他此刻心情不错,我不想他见到我分心。 因为下雨,比赛取消,第三天,天晴了,我和陆尚也回了客栈,可以观看比赛。 秋语和远宁分到一组,同组的三个男孩,两个女孩,都比秋语小两岁,五个孩子并排在马上,中间离开合适的距离,两个男子拉着红绸带,只要蓝枫一声令下,手一松,红绸掉下来,五个孩子就可以出发。 他们的路线还是要跨过障碍,穿越森林,上山,下山,还要挡箭,他们都穿着马甲,箭也伤不到人,昨天远宁告诉秋语,说每年设定的弓箭手都在哪。 但是,你看到的,蓝枫都听到了。 所以呢,你猜对了,她,临时改变了弓箭手的位置,并准备结束比赛好好说远宁一顿,这孩子竟然说是她让告诉的。 开始! 第三十五章 森林中箭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准备好一听就出发,但孩子们还是都慢了一拍,秋语更慢,他们都跑了五百米才纵马狂奔。 我心里提着一口气。 这口气,从他说参赛开始就吊着,只要他平安返回,我才能放心。 陆尚抚我的手:相信秋语。 可是,我的心就是七上八下。 孩子做什么尽量答应,冒险是锻炼,可什么比安全重要? 五个孩子都过了障碍,分别是梯子,小河,钉子路,独木桥,比马只高半米的山洞。 五个孩子都用俯卧的方式穿过山洞,有人准备了水等着他们,不过得休息一刻钟才能喝。 哥哥,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秋语。 秋雨,你是秋天下雨出生的? 语言的语。 陆秋语? 我姓秋。我是他们收养的孩子。 为什么,你自己没有爹娘吗? 他们都走了。 去哪了,怎么不带着你。 别问了。 秋语的脸已经爬满乌云。 我好奇吗,是不是和我小姨夫一样,再也不回来了。 你烦不烦! 秋语不等开始,骑上马就跑了。 秋语! 远宁也上了马,追他,但秋语就像疯了一样,好似十级大风。 吁! 秋语,你跑什么,我错了,跟你道歉,咱们回去吧,不在规定时间回去,比赛就取消了,我是驯马师女儿不怕,你不行,取消资格,一百两黄金就没了。 第一? 对啊。 回去。 你…… 我很在意,我爹等我平安回去。 你母亲…… 秋语的眼神像是要吃人,她不敢再说了。 一人一杯凉白开。 下一个地点是森林。 五个孩子已经看到了。 议论会不会有野鸡,果子什么的。 秋语不想听他们这些小孩说了,上马准备出发,因为他比他们早上来,故而比他们早出发。 哎,你,站住! 秋语回头,看是棕衣男孩,一看就是要闹事,他急着参加比赛,不想理他,加速狂奔,男孩却跑过来拦他。 秋语会武功,没有吃亏不说,还把这男孩打伤了,但是,你看到的,不能怪秋语,是男孩先动手。 两个孩子打架,也没耽误比赛,树林里藏着的弓箭手拉满弓箭,破空的风声,让敏锐的秋语立即察觉。 他向后背过去,箭贴着脸过去,他立即起来,抓住这支箭,继续跑,跑了一百来米,又一支箭过来,他当然不会相信远宁说的,不过,森林的路程有三公里,这么近,未免太密集了。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 是的。 不过呢,不是有人故意对秋语不利。 而是,右边的弓箭手把箭射出来的一瞬间,尖头包裹的棉花中途掉了下去,而同时,在右前方,另一支箭过来,秋语只注意到这支,抓在手上,那支,直接从他左背穿入。 意外,就这样发生了。 而我,我的心,像被一把刀绞着,大汗淋漓。 小莞,是不是太热了,咱们回房间。 我撑着站起来,远宁跑了回来,哭着告诉我,在树林发生的事,我听了,就不醒人事。 现在,地点是客栈,时间,酉时三刻。 不过,这是一天后了。 秋语,他醒了。 幸好,箭没有扎进心脏,他捡回了一条命。 而我,昨天晕厥,又来到这里,我的腰已经不堪重负,郎中说,要动刀,但是动刀,我可能瘫在床上,不动,我的腰会让我成为一个废人。 之所以突然这么严重,你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如果不是你娘,你根本活不成! 这个陆尚你说气人不气人,不让他说他偷偷过来说,欺负我动不了。 她救我难道不是为了赎罪? 你看,说有什么用,还不是更生气。 她为什么要赎罪?你爹的死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李北,张珍珍,杜仲,妖怪,甚至我,都有可能是凶手,只有你娘,最不可能。 我不想听你说话,我难受。 我可以出去,但是,你自己好好想想,温莞只是你觉得,你爹一直喜欢她,她害得你爹娘吵架,你爹离开你,你把错怪在她身上,可是她只不过出现在你爹的回忆里,她从来没破坏你的家庭,她离开你爹的时候才十一,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对于秋越,他记得的只有恩情,十六年来,他们一面也没见过,错的不是她,是秋越,是他的单相思,其他对不起你的母亲。其实,你什么都明白。但是他是你爹,你不能怪他,你只能迁怒温莞。你爹,他太喜欢温莞,逼走你娘,你,如何不怪温莞。你恨她,是你不辨是非,但是,你不能冤枉她,更不能杀她,她为了你…… 你说的都对。秋语喊的声音大,伤口痛,他忍着疼说:你们还是放弃收养我吧。 小莞她…… 来了来了,都下来吧,雨啊雪啊冰雹,狂沙啊巨浪,都来吧来吧,下来吧。 什么意思呢? 因为声音太大,而且苍老,我都听到了。 你看到的,客栈外,一身穿黑袍的老叟仰着头,对着天空,一遍一遍的重复。 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外面谁在喊,喊什么,他打扰我的妻子和儿子休息了。 他是帮我们治病的。 治病? 您回去吧。 他这么吵,怎么治病,这不是扯淡吗?你也觉得是不是? 我们这医馆,不是他在,客人都不能康复。 他是神仙? 不是。他是赛神仙。 我去认识认识。 您不能打扰他,他再念几句就走了。 陆尚怎么可能听他的呢? 好,我回去了。 哎,这就对了吗,早些休息吧,你也熬了一天了。 陆尚是累到想睡觉的,不过,此刻让他如何不精神。 那老叟念的词奇奇怪怪。 他看两条路都有人看着,还是回到秋语的房间。 是谁喊?喊什么。 睡你的觉,别打听。 秋语:…… 陆尚打开窗户看看,没有人,跳了出去,循着声音,往右边走,绕到老叟身后,你看到老叟已经有所察觉,嘴里念个不停,他看起来毫不慌张,一点都不像江湖骗子。 老叟回过头来,脸上只有鱼尾纹和法令纹,皮肤非常光滑,头发却是银白,褐色的眼珠明亮有神。 小伙子,你找老夫有事?老叟的笑容看起来特别舒服,陆尚差点放下戒备,但想起我和秋语,立马问:你在这念什么打扰病人休息。 随便念念啊,我不念,你妻子和儿子睡不着啊,你回去看看,他们是不是高枕无忧。 你这老头,施了什么妖法。 哎呀,老夫会妖法,早就变金银珠宝好车豪宅安度晚年了,还半夜在这挨冻念这些作甚。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什么大人物,也就是会些医术,懂点武功,能炒两道菜,喜欢喝喝酒,喜欢念念词,我最大的本事还是念词,哪里有病人,我一念,就可安枕而眠啦。 您会看病? 你有病啊?我看你也有病。最近没少劳累,腿脚还好吗? 你听到陆尚心里说:这老爷子会算? 看你走路不太自然,伤了脚脖子? 去年骨折了。 你坐下,我看看。 陆尚瞅瞅,哪有地儿做啊,就只见老叟把斗篷脱了,原来斗篷有铁丝,他叠了叠就成了一个椅子,让陆尚坐下来,脱了陆尚的鞋袜,看刀口,问:谁给你开的刀? 郎中。 我知道是郎中,还能是厨子,我问你他是谁。 不认识。 像,缝针的手法真像。 像谁,你认识。 像我徒弟。 他是谁啊? 我不是问你呢。 陆尚:…… 你听到陆尚心里说:敢情您自己的徒弟您自己不认得还问我。 好好养伤吧,别再出来管东管西,回去吧。 我的夫人腰伤发作,需要开刀,但是有危险,您看,能否帮帮她,我夫人她不想就这么过一辈子,她想管理客栈,什么都不做,她会以为自己是废人,她会生不如死的。 开刀的人就是老夫,能不能帮,得看具体情况啊,半夜三更,我看不清,明白天行吧。老叟说这话的时候直打哈欠。 那谢谢您了。我,怎么称呼您。 废话爷爷。我看病喜欢说说说转移病人注意力,病人不和我聊,我也能说,病人不寻思病,烦我,病好的就快了。他们就给我取了个废话爷爷的雅号。 那就,麻烦废话爷爷了。 只要你给钱到位,不用这么客气。 实在人啊! 我和秋语都下不了床,陆尚和梁欣负责照顾我们的饮食起居。 这家客栈的饭菜一般,味道尚好。 老板娘,你怎么亲自来送饭? 蓝红说:给你治病的老人是我爷爷,他让我告诉你,明天开刀,今天不要吃东西。 我抑制不住紧张的心情,问:那这饭是? 我姐不许我吃辣,我过来偷偷吃。 咋地,你来馋我啊?太没良心了。咱们不是朋友,也不是仇人。不是,为啥不让你吃辣? 我姐想让我改嫁,怕我吃辣伤了身子,要不了孩子。 那你跟她说,别来折磨我啊。 她吃的是酸汤水饺,你说,馋人不馋人。 我捂鼻子闭眼睛,却能听到她吧唧嘴,动静不大,还是扰乱我心神,恨不能上去抢。 我吃完了,你好好休息。 她吃完拍拍屁股走了,我可睡不着了,不知道明天还有精神接受开刀不。 但我来不及等到明天。 因为,你看到的,秋语伤势加重了。 第三十六章 目击证人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你说吧,他躺在床上就好好静养吧,听了陆尚说的话就躺不住了,幸好陆尚及时回来,让他不要动,这两天都盯着他,把我交给梁欣。 没想到,陆尚却还是没看住,秋语过来找我了。 不想让陆尚发现,选择跳窗。 你想啊,他得抻的多疼,后背和前胸,两个伤口呢。 但是,这孩子,捂着前胸,咬着牙,疼出一身冷汗,一定要找我,他有话问我。 一个客栈,找我,挺容易。 秋语是病人,就不容易了,他疼的快晕过去,两个伤口都在渗血,他上半身只有纱布,夜里风刺骨缝,他走路都困难,扶着墙,不知走到哪里,他推开窗户,我正好看到他,一张脸煞白如纸,眼睛努力挣开,呼吸急促,摇摇欲坠。 小语……来…… 我还没喊出来,秋语就低了下去。我哪来得及顾得上腰,就这么冲出窗外。好在,秋语不是摔在地上,而是蹲在地上。我赶紧把他抱起来,我的腰不知怎么就使上了力气,把他抱回了房间,还能去找蓝红,蓝红叫醒蓝老爷子。 秋语止了血,又睡着了,但是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坐在板凳上,腰居然毫无感觉。 孩子,让你娘回房间休息,她明天要开刀。 娘,你别走。 我知道,他不是叫我,是叫他的母亲。 我,无法欺骗自己,欺骗他,我说不出口那句:娘在这。 我哭了。 我哪里也不难受,但就是想哭,泪雨滂沱,但是没有声音,秋语还是不肯松手,一遍一遍重复:娘,你别走。还说:娘,你怎么不理小语。我心如刀绞,竟然有些嫉妒她的生母,我喜欢孩子,我嫉妒她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子。 他不放手,怎么劝都没用,没办法,只好拿来一张榻,我们就像拉着手,他似乎睡的很安心,我怎么睡得着呢,明天他醒了,发现是我,会是什么反应,我想都不敢想。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睡了一个时辰就醒了,秋语在吧嗒嘴,像一个刚吃完奶的婴儿,他侧躺着,蜷起身子,像是在娘亲的孕肚里,他的手已经不再牵着我,你能想到我有多失落吗,可是,看着他甩开,我会更难受。 榻是有轮的,我被推出去,两个时辰之后,就要接受开刀,蓝老爷子有九分的把握,我必须要试一试,而且,神奇的是,昨天冲出窗户,把脊柱拧正了过来,就更不用担心了。 但是,你也知道,是开刀啊,哪有没风险的呢,蚊子叮还疼呢。我的腰血流不止,蓝老爷子帮我止了血,缝合好,就支撑不住晕了过去,他说我肉皮不合,才会出这么多血。 陆尚和他坐在桌子两边,问:肉皮不合,为什么鞭伤恢复的快呢? 鞭伤?脖子和肩膀连接处的伤疤? 对。 我正想问你,谁抽的,看见人没有? 当时只有小莞一个人,那个妖怪又带面具,不知什么模样。 什么,你们松仁郡还有妖怪?! 自然是人,只是,打扮像妖。 穿的破破烂烂,黑白双色面具,金色的裂缝? 对!您认得? 两个月前吧,我的师孙女来了,跟我说,她见到这么一个人,满身是血,从她医馆出来,威胁她不要和别人说,否则就杀了她的女儿,她虽然带女儿搬走了,还是心有余悸,她打算瞒下来,为了女儿,搬到这里,不许我对外人道。 杜仲? 你认识? 她这么跟你说的,真的? 她还说,妖怪拿着一把豁口刀威胁她,刀子上有血,还有…… 还有什么? 老夫,说不出口。 她撒谎。 她说的是实话。 我说她在公堂撒谎,做假证。她说没说,妖怪是谁,谁的声音? 她吓傻了,听不出来,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她住在哪? 她经常不在。她为了孩子,也不会说出来。 官府那边再说。她住哪,拜托您告诉我。 陆尚在杜仲家等了一宿又一上午,终于等回了杜仲和她的女儿。 进屋喝口水吧。 陆尚不但喝了水,还吃了面疙瘩。 你怎么找到我的? 说来话长,是你师爷告诉我,你对他说了什么。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是。 我理解,一个母亲,为了孩子,什么都可以做,但是,你这么做,害惨了小莞,为什么你不说实话,公堂之上,你怕什么,我大哥会秉公办案。 我,我以为,我怎么清楚,郡侯是什么人,如果当时妖怪也在场,我的女儿,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不敢赌,我不敢,我是一位母亲,我不为了女儿着想,为谁着想。你走吧,我不会说,一个字都不会说。 我不为难你,不让你见我大哥,你只和秋语说。我求你。陆尚跪下来:我求你,秋语,他爹的死,和温莞无关,但是秋语不相信温莞,要杀她,事情发展这么严重,我求你,说实话吧。 娘,你教我不能撒谎,你要以身作则哦。 好,娘把实话告诉秋语。 你觉得,他们能顺利回去吗? 能。 只不过,我发烧了,烫的吓人,线挣开了,我真的没动,因为我的肉皮不合,差点感染。 有惊无险,蓝老爷子又把我救了回来。 小莞,还难受吗。 陆尚用汤匙喂我喝水。 还好。对了,秋语怎么样了? 他要杀你,你还关心他。他好好的,蒋里喂他吃粥呢。 蒋里有两个孩子,比陆尚会照顾,我放心。 这话是你听到的,别告诉陆尚,他会不高兴。 那我为什么只有水喝。 陆尚轻笑,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先喝水润润肠,肠道不通,好的慢。 我都不敢用力,万一再挣开!陆尚你不知道,我总觉得我的腰有一个口子。 别担心了,只要你别乱动,过几天就长上了。对了,杜仲她们母女来了。 她们来干什么? 帮你作证。 我听陆尚说完,有点担心,你说,秋语会不会相信杜仲,会不会想,杜仲是陆尚找来做假证。 我担心的成了现实。 但是呢,杜仲还没等秋语提出质疑,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只凭这个,就让我相信不是温莞?她没动手,就不能是主谋? 你执意认定是她,我说什么都没用。秋语,你是个好孩子,你懂事,你心里,早就不认为温莞是真凶,为什么杀他,因为你想做一个孝顺的儿子。我们做错事,都是为了家人着想,却,都伤到无辜的人。对我,她是外人,对你,她是你养母,在你爹娘都不在身边,孤苦无依的时候,不顾婆家人反对,明知道你不会放过她,还坚持收养你。她的腰伤,为什么这么严重,是为了你。她听说你被箭刺伤,她没办法去找你,射伤你的弓箭手,他不承认是他失误,而是怪你没接住,他说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温莞拉着他让他给你道歉,赔钱,结果,结果被此人踹了一脚,就踹在腰上,当时就起不来了,幸好有人看到,救了她。 那个人呢! 送到官府了。 你看到秋语在回忆我和陆尚救他的画面。 妖怪还和你说什么了? 它威胁完我,就走了,但是,我想偷偷跟上去,看看它会不会摘下面具,没想到,它突然扶住墙,很高兴地大笑,还拿出一个绿色步摇,摔在墙上,摔了好几截,又捡了起来,说:真应该用她的簪子,比刀好用! 还有没有。 我担心它发现我,就走了。 我趴着睡太难受了,今天终于可以翻身,刚翻身过来,就看到了秋语。 我们好几天没见了。 他站在门口,犹豫不前。 赶快回去躺着,伤好了吗就过来! 我喊根本没用,他还是走了过来。 跪在我面前。 小兔崽子,你…… 娘,我错了! 悔恨交加。 错了吧,小小年纪,就…… 凶手不是你。 真出乎我的意料。 是妖怪想嫁祸你,它拿了你的步摇。娘,我对不起你,你别原谅我,求你打我一顿,别要我了。 你做错了也是娘的儿子,娘怎么舍得打自己的孩子,怎么舍得不要你。 这话我没说。 道歉得有诚意,哭哭啼啼就完事了。伤养好了,负荆请罪。 那是不是还能继续认你当娘。 小心翼翼。 你敢走看我怎么揍你! 当时,还有这次出行,我都是想报仇,不是真心,你和爹,却是真心待我,否则我早就没命了。 羞愧难当。 陆尚:秋语,你这是良心发现了啊。 你才没良心,这么说我儿子,看我起来教训你。 娘,你起来能不能,能不能…… 给你做饭?行,娘什么都会做,只要你想吃。 能不能先抱我。我娘,她早就走了,我爹,没再抱过我,你抱我的感觉,我一直记得,可是,我又怕这样对不起爹娘。 能啊,就怕抱不动。 秋语看起来不怎高兴。 陆尚:小语啊,你会不会撒娇啊? 秋语摇了摇头。 他和谁撒娇呢,母亲不在,父亲严厉,我就说吗,他都不是一个孩子了。 我正感慨呢,陆尚说:爹教你。 然后,你就看到了,陆尚把秋语抱上来,告诉秋语,和我亲近,贴贴,我觉得我应该会笑,秋语不好意思,可我们都哭了,抱头痛哭,我们清楚哭什么,又似乎哭的毫无道理。 第三十七章 喜丧同办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又三天后,我可以下床走了,秋语看到我忙过来扶,这次你看他叫我娘,和我亲近,不别扭了,这次是真心把我当成养母。 是的,养母。 如果他当我是亲娘,我还要教训他呢,无论如何,娘只有一个,我对他再好,也不能取代。 娘你慢点走。 行,儿子让慢走,就慢走。 我们到了客栈外面,有一张长椅,慢慢坐下来。 小语,你娘走的时候,说没说去哪,有没有说一两个字你有印象? 记不清,那时候我才三岁多一点,就记得,我娘走了,我爹没找,还说,他要等一个人,后来,我才知道,他要等的人叫温莞。 那天,我跑到树林,和他重逢,他抱着小狼走的时候,我就应该看出来他对我,哎,我当时就应该跟他说清楚。 没用。我爹他明白你不会和他在一起,但他就是喜欢你,一回忆和你在一起的一年就特别开心。有时候,我真恨你,有时候,看我爹笑,又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爹劫狱,我没阻止。 那,儿子你看到我,第一眼什么印象。 长得挺好看,就是自以为是,装模作样。 我:…… 你给我评评理,我当时是这样的吗? 娘想帮你找你生母,娘认识的人多,帮你打听打听。 我爹,他知道我娘在哪。 你呢,你知道吗? 我不敢问。说到底,我娘不要我们,我对她印象并不好,和对你差不多。她和我爹吵架,从不顾虑我,我想爱她,又,恨她,她走了,我再也听不到吵架声,和爹相依为命,可我又想她。娘,还有一件事,我要和你坦白。 说。 是鲜艳搞垮了客栈,她找我,一起报复你。 想到了。她是母亲,这很正常。 那,您回去,打算怎么办。 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这事,千万不要告诉你爹。 什么事不告诉我? 啊!陆尚,你吓死我了。 小语,你说,什么事不告诉我。 鲜艳搞垮了客栈。 你说说这孩子,不让他说,他就说,我以后管不管得了他? 儿子,你跟她合谋,发现什么没有,有没有,破破烂烂地衣裳,面具,有没有透露什么字? 她都不认识秋越,肯定不是她,再说她儿子没了,就够我砍头了,她何必杀一个给自己添麻烦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你二嫂她不傻,她嫁来九年才怀孕,若是缺心眼,能和婆婆相处的很好吗。 秋语:不是她。 你们这么肯定? 首先,她没有动机。娘,我扶您进屋。 让你爹扶我就行了,远宁找你。 远宁是赛马第一,奖金全部救济灾民。 哪里的灾民,没说。 你也没听到。 秋语,我要回家了,你去我家住两天行吗? 你听到秋语用心说:芮芮家我都没住过呢。 我要照顾娘亲。 你娘不是有你爹照顾? 那我就不孝顺?秋语翻白眼,以后你别来找我,别和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哪有芮芮乖巧善解人意啊。 他长大要娶芮芮。 亏我好心告诉你弓箭手在哪,还被我娘骂,你忘恩负义! 我用不着你好心,你差点害死我。秋语捂着伤口。 远宁想关心,犹豫了一下却说:又不是我射伤你,你凭什么骂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我在屋里听到了,问陆尚:秋语的脾气,是不是得改改,真为他找媳妇发愁啊。 芮芮就是你儿媳妇。 我才不和张珍珍成亲家。 儿子愿意,你要棒打鸳鸯不成? 还有好几年呢,到时候再说吧。哎,你看秋语给小姑娘气的,自断桃花啊。 小屁孩,屁都不懂呢。 过了一会儿,秋语回来了,郑重其事地说:爹娘,我决定了,长大娶芮芮。他说完也不看我们反应就走了出去。 敢情是通知我们来了。 我以为秋语不好意思,回房间去了。 他的确回房间了,但是,你看到的,他推开了窗户,因为,听到一阵敲锣打鼓的喜庆音乐。 你以为是办喜事? 错。 是喜丧。 百岁老人,因为生年不详,不晓得确定岁数,不过,老人平时没有疾病,是睡着觉过世,没有痛苦,可见老人平时积德行善,得了福气,平静的离开人间。 丧宴在如意客栈,亲朋好友吃完了陆续离开。 不是。 按套路,不发生点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怎么可能? 于是,你就看到了接下来的一幕。 丧宴上,有几个人奏响迎亲的曲子,一对青年男女站起身,走到桌椅尽头,你和大家把目光都齐刷刷投向这两个人,哇,好有夫妻相啊,真般…… 打住,人家是两兄妹。 不过,的确要成亲,他们,是宣布这件事的人。 成亲的,是老人的重孙子的孙子。 什么孙,你排吧。 按理说,虽说喜丧,人走了,怎能不悲伤,就在这成亲,喜事丧事一起办,咋地,省饭钱呢? 蓝红忙完了过来跟我说:我们这就这样的,省得再操办一次。 死者为大,这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我们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成亲这等喜事,正好让大家忘了悲伤。 你,和我一样吃惊吧。 怎么着同一天也不好看。 居然能成为习俗?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入乡随俗,但此等风俗,我不能接受。 我不说这个了,问她客栈的经营之道。 我的客栈是被秋语和鲜艳联合搞垮了,但客栈本身稳固,又怎么会垮呢,如果,那伙计不是同谋,他们怎么可能成功,我这客栈掌柜,就没有责任吗? 你们客栈的菜,味道还行,类品单一,卖相也不好看,可是我看客人还是那么多,有什么秘诀? 蓝红生气了。 因为我说了实话。 但是她没急,也没走,也没不理我,而是笑:因为,我用我自己来招揽顾客啊。 他们瞧不起你,你不能,人要尊重自己,才能被尊重,妄自菲薄,破罐子破摔是不对的,不是,什么呀,咱们不破,咱好好的。 我说了一堆大道理,口干舌燥,她起身给我倒了杯水,皱眉:我是说,我靠我自己的能力,把这家客栈支撑起来,你想哪去了? 对不起,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我早就当他们是放出去的,他们不是来吃饭,我就看他长什么样,找块冰,雕刻模样,写上名字,放在阳光下,看着化成水。以后,他再来,我不会让他迈进来一只脚。 那,到底什么是你的经营秘诀。 不依赖别人,不管是谁,父母,男人,都不要依赖。 这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也就是说,她和没说一样? 不是。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却什么都说了,她提醒了我,一个,我十五岁的时候就懂得的道理,就是可以接受帮助,但千万不能依赖。 好比我们这里的丧事和喜事,老人走了,年轻人就要自己来操办,而不是陷入悲痛之中。 呃,你说,她这比喻,真不合适。 我们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不会和喜事一起办。 我正想问呢,她就说了。 我也突然想起来,陆墨,他的丧宴,出丧,下葬,害他的人,会不会一直都参与其中? 我本来想回家就问,问陆承,查到可疑之人没有。 但是,我的马车刚进院,鲜艳就哭着跑了出来。 一转眼,我出门一个月了, 六月的天气,雨是不会提前通知你的,你看,天是晴的,那是上一刻,这一刻,我回来了,雨水就打湿了鲜艳的衣裳。 她哭着跑过来,跪下,泣不成声:三弟妹,我错了,二嫂知错了,二嫂不应该撺掇秋语搞垮你的客栈,我,我就是想解气,凶手找不到,我不拿你出气,拿谁出气呢,我就,一时糊涂,对不起,三弟妹,我是一位母亲,小墨没了,天就塌了,你二哥动不动就埋怨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没想到,只是毁了客栈,却害得你差点断了腰,搭上小命,我真过意不去,你不打我两下,我,我后悔的睡不着,我盼着你回来,和你说声对不起。 她怎么会知道我腰的事? 我还没问,你就看到我婆婆过来了,仆人们都看热闹呢,鲜艳被我婆婆训了一顿。 这时,雨也晴了,我正好下车。 鲜艳就跟着我们进屋,也不管陆尚不高兴,又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她。 你看她,还是穿素衣,湿透了,贴在身上,妆花了,散发也掉了,看着可真惨呢。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就在这跪着吧,有本事你别起来,起来的时候别忘了给我收拾干净,把脸洗了,我再打你。 我说完回房间躺着去了。 废话爷爷叮嘱,想彻底康复,腰就得保护好,最少一年,若是逞强,就白挨了一刀,白发烧,再挨刀,肉皮长不上,再发烧,烧退不了,若是瘫了更难熬。 我多听话呀是吧。 当晚,鲜艳就给我炖了牛脊梁骨汤,别说,滋味还不错,不过,喝的不是我,是房里的仆人们。 上次,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她送来的羊蹄汤,陆尚也没喝,不想浪费,也是给仆人喝了。 你说,一年的补汤,都被仆人喝了,她是不是得疯狂。 事实是,没有。 不是没疯狂,是她没送一年。 第三十八章 夜半黑衣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娘,外公来了。 我爹是来者不善啊。 和你爷爷聊得怎么样? 爷爷出门散步去了。 什么! 我爹和我婆婆在聊天。 这还得了? 奶奶也不在。 儿子你说话不要大喘气啊。 奶奶上哪去了? 买菜去了。 行了吧,咱家仆人不会买,她买,她买回来的菜喂鸡还行。 你看到的,我婆婆就在门口听着呢。 娘,你怎么这么说奶奶,奶奶是长辈呀。 你奶奶就是那样的人,她呀,打小就没吃过苦,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去年,咱刚回来,你记得不?她给我炖猪骨汤,炖的是腿棒骨,也行,好歹补,可是,一根黑骨头,一点汤都没有,你爹还得把黑的切掉了,我才能吃。 不记得。 那是你不在家。 我以为他真不记得,其实是怕我婆婆听到,我不知道啊,还和他说我婆婆没完没了。 我婆婆走了,我也不说了。 像是故意气她。 你觉得,我婆婆可能善罢甘休吗? 不可能。 你也猜到了,她,告诉了我爹,准确讲,是和我爹告状。 你想怎么教训你儿媳妇,不用和我商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不管了,你管吧,她十七岁嫁过来,一晃,十二年了,以后,她一辈子都在你家,你们婆媳怎么相处,你们自己的事。我今天来,是给亲家,亲家母,发喜帖来了,我家大儿子冬月十六成亲,请亲家,亲家母,咱们一家人到时喝我儿温玉的喜酒。 我公公笑着说:恭喜亲家,我们一定去。 我婆婆纳闷:这才九月,怎么定日子定那么晚。 这不是这个月下个月都没有好日子吗,着急成亲也不行啊,日子不选好,不顺。 我装作没事人一样打听弟媳妇,还要和她吃顿饭,我爹同意了,我和我爹回去,他一路上也没问我为什么哭,他是真的不管我,不关心我了,我是泼出去的水,我回到娘家就和赵彩衣哭,和我娘哭没用,她说不了什么还难受,赵彩衣能帮我排忧解难。 好了,一会你弟媳妇来了,看到你哭,以为你不同意呢。 我擦了擦眼泪:弟弟的婚事,我哪有资格,我是泼出去的水。 行了行了,别掉眼泪了,弟弟笑你了。 温翡冲我扮鬼脸,他都十五了,日子过得真快啊,特别是我养伤这一年,光阴似箭啊。 四姨娘,你见过那姑娘吗,印象怎么样。 弱不禁风,不太能说会道,哎,什么人,得嫁过来才知道呢。 当初你知道我爹这样,还嫁吗? 你爹咋样,你爹挺好的。 我撇嘴。 儿女不能说长辈不是。应该快到了,擦干眼泪,去客厅等着去吧。哎,我还是给你拿冰块敷一敷。说完喊丫鬟拿来,给我敷,给我讲笑话,我还是不高兴,但眼泪不流了,可以见人了。 见到弟妹了? 陆尚趴在床上问我,秋语在给他捶背。 儿子,你再使点劲。 你别使唤我儿子了,我帮你。 娘,还是我来吧,你别把我爹捶散架了。 还是儿子心疼我。 秋语知道我们有话要说,捶了几下就出去了。 要不是见弟妹,我才不吃他家的饭。 陆尚坐起来抱我:不是你娘家吗,怎么了,你爹又说什么了。 今天你不在家,不知道他说话多难听。他说我是泼出去的水,我哭了,他也不问,我是不是他亲生女儿,我是捡来的吗? 一般这么说,那就是捡来的。 我不一般。 用你听到的陆尚心里想的话就是:一张脸扒下来的,一看就是父女。 他就重男轻女,你也不用尊敬他,他有儿子养老,也不用你,他不管你,你也不管他,不就行了。小莞,跟你商量一件事呗。 他一撒娇就没好事。 什么事? 我今天不高兴,若是他提无理的要求,我肯定不答应。 把你们客栈关两天。 什么? 我扭头看他:为什么要关?你凭什么要求我关? 我在跟你商量呢。 你根本不应该说。是不是你娘,和你说我说她了,让你来骂我。 你说什么了? 没跟你说? 我回来没过去。你说她什么坏话了? 我说她不会买菜,不会做菜,不会过日子。说了好一会呢。 你没道歉? 我又没说错。 那就更要关两天了,跟我走,去花蕊村。 合着你娘能忘了? 去花蕊村? 对啊,你忘了,胡严,他的死,还没查清。 胡严经过刑部来的仵作判断,是脑部受伤,只不过,针非常细,且刺入的时候一步到位,判断应该是懂得医学知识。 排除了杜仲的嫌疑,还能有谁? 查案是你大哥的事,你干什么去? 帮帮忙啊,这桩案子,与秋越的死有关,你不想为秋越报仇? 你这大醋坛子,我敢说吗? 我们收养他儿子,他就是你哥,我这是给大舅子报仇,吃啥醋。他又和我撒娇:也就两天。 不用吧,我看一天就够用了。 花蕊村环境挺好,咱们玩一天。 我很严肃:我的客栈好不容易开起来,他们好不容易忘了去年的事,你让我陪你玩?你不帮我,我也不用,不要给我捣乱。要去你自己去,别烦我。 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也不去了,相公想带你散散心,你不高兴,就不去了,不气了啊。对了,没吃好吧,我留了饺子给你,你去煮吧, 我:…… 饺子难吃,还不如我自己包了,家里的大厨早就该换,真不知道我的婆家人都是怎么忍受的。 是你自己挑剔,我们吃着顺口。你想吃,你自己做,我还不想和你一桌吃饭呢。 说我的这位是陆涂。 不知道从哪家回来的,酒味和胭脂味混合,熏得我鼻子酸,头发昏。 陆涂,你又喝多了来闹什么,跟我回去。对不住啊,三弟妹,你二哥喝多就这样,你别怪他。 别废话,赶紧离开。 哎,好。 但是她弄不动陆涂,陆尚帮忙背了回去,回来告诉我不要再和鲜艳关系那么好,让我不要骂他二哥。 你说他这么对我说是什么意思呢,在他眼里,我是需要注意言行的,而他的家人就不用吗? 我很生气,不在家里住了,就去了客栈,更生气的是,陆尚也没来找我。 伙计还是那些伙计,认不出我的张章又把我当成客人,李程又骂他不长眼。 也不怪他。 你看我,我素颜,头发乱,人很没精神,我照镜子都未必认得自己。 掌柜的,你怎么这时候来? 在这住。 您住,客人住哪? 我随便睡哪,桌子椅子,住地上也行。 开玩笑,还能没有掌柜的住的房间吗。我这就给您查一下。 他翻着本子,翻了好几遍,笑的很不自然。 没事,没有房间是好事,我睡哪都行。我想了想,说:我睡厨房吧,起来洗把脸直接炒菜,你们都辛苦了,明天我做早饭。 掌柜的,这不合适。您还是回家吧,您的腰睡不了椅子。 我也知道啊,这不是赌气,哪想到一个房间都没有了。 我看看名单。 李程拿给我却不小心掉在地上,刚好让我看到张绿绿的名字。 咚咚! 谁啊? 我。 张绿绿看我拿着被褥枕头,问:你这是怎么了? 我跟你一起睡。 孩子跟我来的,没你的地方。 那我就打地铺。我看看孩子,还是我刚回来的时候,你抱孩子看我,我看看长多大了。 把我熬瘦了,他胖了。 我一看,还真挺胖,穿着小肚兜,两个小胸脯,胳膊腿像藕。 睡着了,要不抱起来看看。 我打了地铺,躺下来,张绿绿问我:你怎么来这住? 我摊上一个不重视我的男人。 陆尚对你多好啊,放弃生意照顾你。 反正,在他眼里,家人比我重要。 你也是他的家人。 哼,我就是一个和他过日子的。要不是因为小语,我早就不和他过了。 小语才来两年,那十年,你俩咋过的,天天吵架了? 没有。 陆尚不欺负你不是吗? 没有。 那不就行了。 可是他们家也不是他一个人,我不能生,除了他,都对我有意见,他也喜欢孩子,嘴上说不在乎,你看他对小语,像亲儿子似的。 你还嫉妒小语啊? 不是嫉妒,就是他在乎就在乎,何必骗我呢。 这点事,你们好好说吗。 你家老大在家里和你家那位在一起,不找你啊。 儿子跟爹亲。 我说呢。 秋语十二了,还是男孩,能和你多亲,你还能哄他睡觉啊,天天抱你啊。 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你有什么就说,出来干什么。 我要不是太生气,也不能出来。这都躺下了,明天再说吧。他又不来找我。 但是,你看到的,我说这话的时候,陆尚听李程说我在这,就回去了。 和我说,心情好点没。 还说呢,你怎么不去找我呢,还来客栈住。 怕你婆婆。 那也派人跟我说一声,我来陪你就不会和陆尚生气了。 我没听明白,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啊。 就是他把他们姓陆的看得比我重要。不说了,睡觉。 可我睡不着,听力又非常好,觉得有人在我旁边走,我以为是张绿绿,也没睁眼看。 但是,你看到的,是一个黑衣人,拿着短剑,朝我扎过来,我感觉到,睁眼,黑衣人倒了下去。 来救我的是秋语。 秋语摘下黑衣人的面罩,按照套路,黑衣人咬舌自尽。 秋语拉我起来,问我:认识吗? 不认识。 咱回家吧,家里安全。 你爹让你来的? 秋语犹豫了一下,说:我爹让我来保护你。 张绿绿说:快回去吧,别再有一个人对你娘不利。刚才吓死我了,我还没喊呢,你儿子来的真及时。 你也跟我们回去,这里得让陆承处理。 第三十九章 三件小事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秋语把门关上,说:凶手现身了。 陆尚:我看就是鲜艳。 我:她能杀了小墨还是能杀秋越? 秋语:我爹不认识她。 陆尚扶额:我的女人和孩子怎么如此天真。 秋语:不管是谁,娘亲一定要当心。我先回房间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回去,而是守在门外,像守在皇宫外面。 然后,大约五更了,你看到,秋语被我婆婆抱了起来。 奶奶! 我当初就不同意收养你,现在看你,你是真傻! 我要保护母亲。 秋语说完这话就睡着了。 我婆婆把她抱回了自己房间。 我刚出门,秋语就追了上来。 娘,等等我! 晨曦中,我的儿子有朝气蓬勃地光芒,他就快有我高了,真招人稀罕。 但是。 我是她娘。 你几天没去学堂了? 自从那天我被暗杀,秋语就天天寸步不离保护我。 我…… 大伯帮忙给你安排,你得好好学啊,长大了,当比你大伯更大的官,造福百姓。 我要跟爹学做生意。 那也得好好学啊。 可是我…… 娘没事,那人咬舌自尽了,凶手一时半会不会动手。 我得确保万无一失。娘,我对不起你,不能再不保护你。 过去的事,就别说了,听话,去学堂,快点。 我不去。娘,你别赶我,那先生还不如我会的多呢。 我笑着说:那就更应该去了,你教他。 娘,你就让我保护你吧。 有这么个又高又帅的儿子保护我,还挺骄傲,现在事情还是挺严重,我就同意了。 新菜品前天通过了测试,今天来的新客人就说菜品单一,小二把菜单拿上来,客人挑三拣四,数不清的毛病,其实就是不想吃,但是又不走。 我正和小语在一楼吃中午饭呢,李程跑了过来。 啥事儿? 客人不走。 那就住下。我一边给秋语挑鱼刺一边说。 他也不住。 什么人啊,认不认识,来过吗? 是个生人。 小语,你慢慢吃,娘去看看。 我也去。 好好吃饭。李程,咱们走。 什么人胆敢如此放肆! 那人站起来,转身:长姐。 温玉? 长姐,我要是不闹,你是不是就没空见我。 他的做法让我很生气。又对他如此揣摩我感到无语。好像我是个只顾客栈不愿见家里人的冷血掌柜。 姐。我找你有点事。咱们单独说好吗。 意思是让李程出去。 李程:我看看他们把羊收拾干净没有。 今晚要烤全羊,因为,陆涂过生日。 李程关上门,他还不放心,开门看看,又关上。 说吧,什么事。 能帮我请杜郎中吗? 帮你?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不是我,是蕾蕾。 就是他未婚妻。姓丁。 看起来的确弱不禁风,难道,真的有什么病? 她怎么了? 姐,我非她不娶,你千万得帮我找郎中治好她的病,不能让咱爹知道,否则咱爹不会同意,咱爹跟我说,我们哥仨都得生儿子,可是,丁蕾恐怕生不了,不管怎么样,我得娶回家,我一定得娶,日子都定了,不能出岔子。 日子,是你做了手脚。 我想这两个月,让她吃药调理调理。 别想太多,兴许没什么大毛病。杜郎中她回栗子郡了,请来得等几天。找李郎中,他嘴严。 你一定猜到是谁了,就是给我公公看心病的郎中。 真能瞒得住? 天知地知咱们知。 那我信得过你了,你去吧。 干啥去? 请郎中啊。 现在? 早点找来早治疗。 弟弟的终身大事,我岂能不管不顾,一着急,就忘了有人对我下手,自然,也没注意到有人跟着我。 你看到的,也只是下半身,墨绿色的袍子,腰上垂着玉佩,玉佩坠着小鱼流苏。 我和李郎中出了门,就看到陆尚。 你看他的衣着,就知道他不是跟踪我的人。 你怎么来这? 咱爹不舒服。 又骗咱娘? 这次是真不舒服。 心? 胃。正好,我让温玉把他未婚妻带咱家来,一起看吧。 温玉和你说了? 他的现在就是我的过去,我能不关心吗? 丁蕾先让我公公看,我公公吃撑了,又在院子里练功夫,因为没什么事干,结果胃不舒服了,吃些开胃的汤,躺一天,就差不多好了。 温玉:麻烦您给蕾蕾看看。 这是我和陆尚的房间,丁蕾坐在椅子上,手腕放在脉枕上。 李郎中皱眉,问:是不是打小就有这病? 丁蕾:最近才不舒服。 温玉:李郎中,丁蕾的病能治吗? 治不了。 听到这话,我都震惊了,他俩得什么样,差点厥过去。 这病,得调理,别想去根,长期吃药吧。 那,能要孩子吗? 能。 蕾蕾,咱们可以要孩子,不用担心了。 李郎中:要一个孩子吧,你姐的孩子也不是亲生的,多孝顺呢,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 李郎中说了什么,温玉听不清了,他只知道他得和丁蕾抱孩子来养。 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除非你想要了你未婚妻的命,那就能生。 丁蕾:把婚事取消吧。 定了还取消?人定胜天,小小疾病,你怕什么。 我怕你爹。 我们出远门一年,回来抱着孩子,就说是你生的。 我不想养别人的孩子! 丁蕾说完跑了出去,温玉立即追出去。 李郎中:真像你们年轻的时候。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太不听话,我们,老人说娶谁,嫁谁,啥意见都没有,只要不是坏人就行,哪像你们,爱来爱去的,当饭吃啊!唉! 我没有心情反驳,我的心都在温玉身上,但我出去追,却看到那跟踪我的男人,风度翩翩的,我不知道他可能不是好人啊,自然也不会主动理人,除了客人,我不会主动和陌生男人说话。 但是,他却向我走了过来。 你以为,他要对我动手? 错了。 不是大白天不敢。 他是张绿绿的夫君彭守,请我帮他劝张绿绿回去,两个人有矛盾,他还坦诚跟踪我,因为不好意思,张绿绿出来好几天了,他特别着急。 什么!绿绿没回家? 她说回家? 是啊,她没说你俩闹矛盾了。她还劝我。 她哪天说回去? 前天。你们闹了什么矛盾!我告诉你,她是离我最近的朋友,她有什么,我饶不了你! 侯府。 陆承无奈地看着我:怎么又是你。又什么事?说。 你怎么这么不耐烦,我愿意来你这侯府前院啊,有急事。 那就说,废什么话。 我朋友失踪了。 找了吗? 找不到,还不是得来,派你的人帮忙找找,谢谢了。 我这侯府的人是帮你找朋友的?回去! 人命关天,你怎么这么冷血? 找不到再来找本官。 我哪里想到陆承不愿帮忙,彭守还在外面等着呢。 你真的见死不救? 谁丢了都来找本官,本官忙不过来,你和她夫君一起来的,一起找去,去她熟悉的,常去的地方,本官在忙,没空管这些鸡毛蒜皮。 我告诉彭守,陆承不在。 你想想,绿绿平时会去哪,我跟你一起找。 我想不出来。 你好好想想,哭什么!有本事别把绿绿气跑,后悔什么用! 我…… 掌柜的,你真在这,我找你一圈了。 我问李程:什么事? 三楼发大水了,二楼也淹了,掌柜的你快跟我回去。 你自己去找吧,找不到去客栈找我。 我说完跑去客栈。 原来只是泡了三楼和二楼各一个房间。 不过,已经有蔓延的意思,客人困在水里,如果开门,其他房间也会遭殃。 我现在在三楼门外,放水的客人在房间里不愿出来。 温心客栈重新开起来,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老客人也纷纷回来,我怀疑是我的菜留住了他们的胃,才会终于开起来迫不及待回来。 难道,又和之前一样,不到一年就发生点事情? 客人是故意水漫客栈。 什么原因呢? 你很疑惑是吧。 我也。 你也听到了,我问了好几句,此人一声不回。 其他客人还不知道。 我必须在他们知道之前把问题解决。 这位客官,我是客栈掌柜,今天我的客栈客人连续不断,伙计忙到不能休息,可是,就在前年,我的客栈却不得不关门停业,直到今年春天,才焕发生机。客栈,是我十五岁那年就开始准备,今天,我二十九岁,十三年,我都在操心客栈,一年,在学习,在挣扎。我还,差点砍头。被追杀,被误会。可我还是挺过来了。 但是,你看到里面的人的表情,就知道我白讲了。 他可不是遇到什么事厌世,那样就不会只淹楼下那一间。 因为,他是李北。 楼下,是张珍珍和他们的儿子。 我听不到回应,问李程:他哪来的水,谁给的。 我们都忙着,把他安排进来就没管,我们也不知道。 我开始奇怪了,如果是水,关门能关的住吗? 你也想到了吧,我今天脑子变笨了,也不能怪我,谁一下子遇到三件事不懵。 我不想犹豫,一脚踹开门,见到的竟然是李北,我还没问,就感觉脚冰凉冰凉,低头一看,好家伙,竟然是冰块! 现在是九月份,冰块随时都会因为炉子的温度融化,房间中间燃烧蜡烛,故而融化快,水就淌到了二楼,门口冰块多,才流不出去。 你看这些大大小小的冰块,真能把客栈淹了。 原来,我们的担心并不多余。 第四十章 最后一面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李北好像不认识我了,拿他宰牲口的短剑横着我的脖子。 你说他什么人啊,淹我的客栈还劫持我。 小语跑了过来,看到这一幕,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李北,你放了我娘,我会和大伯求情,否则…… 我要让这里的冰块慢慢融化,把客栈冲倒,把你们都淹死! 丧心病狂,我们客栈没有人得罪他,就是有,那么多无辜之人呢,他怎么不敢直接对付那个人。 他劫持的就是。 不过,我想不出来,我哪里得罪了他。 温莞,自从你在我家住那两天,我就没好日子过,你把我害惨了,凭什么你逍遥过日子,我却要受苦,我杀了你,如此,就不会被冤枉了。 我没听明白他说什么。 你知道。 他,因为被叫去官府,被认定是嫌疑人,而被村里人排挤,他和秋越关系不好,村里人都知道,还有人传他是因为戴绿帽子,他自然憋屈,不舒服,压抑太久,逐渐疯狂。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真不明白了,我冤枉他了吗? 当然了,他要是讲理,就不整这一出了。 一个被认定是杀人凶手的人,倍受委屈,不疯狂,哪跑,也就是我,没心没肺吧。 假如他不是被冤枉的,故意如此呢,装可怜,博得我们的同情和信任。 你看他的眼神都看不出来。 咱们也别拐弯抹角,大男人说话痛快点,你不就是想远走高飞吗,说吧,要多少,我给你。 秋语听我这么说,没过来,慢慢后退,后退,你大概猜到他要去做什么,没错,他要去窗户那边。 不过,李北也注意到了。 站住,谁也不许动,谁动,我就淹死谁。 真可惜。我不会武功。 但是,我和小语学了几招防身术。 李北的小腹被我用力揍了一拳,我得以脱身,他疼痛难忍,却还坚持抓我,这回我不在他手上,小语没有顾虑,冲过来把他按在地上。 你以为这样就能把他送去官府听候发落? 当秋语按住他的时候,我也觉得,终于是到了解决的时候了。 然而。 窗户突然打开,一支箭射向我,秋语用佩剑挡下去,又来一支,两支,三支,都被他打落,李北却捡起来,不是对我动手,也不是对小语,而是,扎向自己。 李北! 张珍珍抱着孩子在门口喊他,孩子在怀里哭泣,张珍珍浑身都湿透了,哆嗦着,快要倒下了,只是在强撑。 珍珍,把孩子给我。 你会抱吗? 这个时候了,她还质疑我。 我有三个弟弟,当然会啊,快给我,别摔了。 你要抢我的孩子! 你听这话莫名其妙不? 这是我的孩子,摔死与你和干,你离我远点,不是你,我男人不会这样,是你这凶手害了我们! 她只顾污蔑我,李北的命是秋语救回来的。刚才,你看到的,李北差一点就把箭扎进咽喉,秋语及时抓住,抢过来,丢出窗外,同时,将李北的胳膊反绑,奈何李北仿佛天生神力,绳索断裂,两个人都摔在地上。李北站起来往出跑,秋语拽他袍子,只穿着中衣的李北又来抓我,两个捕快将他制服,陆尚也来了,对我关心安慰。 冰块的水正在慢慢融化。 刚才他们两口子喊声早就惊动三个楼层的人,但是,你刚才都看到了,大家只是看热闹,还议论我们。真正需要帮忙的时候,就把门关上了。 大家携手把冰块运出去不好吗? 不好。 这是我们客栈的事,我们客栈的伙计活该辛苦。 我都没帮上忙,因为,我被叫去公堂。 陆承看着我:你说,怎么回事。 我叙述一遍,他又问:李北,温莞所说是否属实。 我要杀了她,用钱贿赂我,让我不要把她是凶手说出去。 我大声说:民妇没说这话,请大人明查。 她说了,我听的清清楚楚。 陆承:堂下之人不得喧哗! 大人,他污蔑民妇,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前年,您已查出我不是凶手,我却还被认定杀人,我不受此等委屈。 大人,她说谎,她一直用我儿性命威胁我不要说出我看到她杀了秋越,我,我苦不堪言,我实在没办法了,求大人为草民做主。 我看他磕头,真想两脚把他踹出去1 我什么时候威胁你了,时间,地点,请你复述我都说了什么,把你害成这样,应该印象非常深刻吧。 就在我家。 哦,芮芮在家吗? 不在。 哦,你觉得,我不会在芮芮在的时候威胁你,还是,你知道我威胁你,提前让芮芮离开,还是,今天你们来闹,不让芮芮知道。如果我没猜错,芮芮,和张绿绿在一起吧。你们把芮芮交给张绿绿看着,抱着两岁的孩子过来运冰块,如果我没猜错,帮你们运冰块的人就是凶手! 不是。 那是谁。 是,是你,温莞。别以为你可笑的推理,就能欺骗我们所有人。 那你说,芮芮在哪,张绿绿又在哪。 你看陆承,怎么看我呢,眼神是你是郡侯你会审案你来坐吧。 我没看见啊,继续盘问李北。 李北装模作样问张珍珍:你知道吗? 张珍珍说不出话,表情很奇怪,睡着的孩子似乎被她吓醒了,呜哇大哭。 张珍珍哄好孩子,也什么都不说。 你们俩不知道张绿绿,也不知道芮芮,却还能来我客栈闹事,我不相信,天下有哪个父母会这样。 他们都无话可说了。 心理活动你也看到了,要不是有衙役在,早就逃跑了。 不过呢,也没说饶命,就是那么站着,让陆承派人关进牢房。好像提线木偶。 关十五天。 张珍珍关在专门的牢房。 陆承会把孕妇,哺乳期妇女,老人,小孩,等关在这,这是他二十年前就建成的,能容纳百人,这些特殊人群触犯律法的几率不大,但有备无患。 我不想和张珍珍说什么,因为我知道,我们就是做不成朋友。 我来到街上,想了想,才想起客栈的方向,分明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陆承派人找张绿绿,我还是不放心,万一不是我猜的那样呢,李北和张珍珍什么也不说,我觉得他们隐瞒了特别严重的事情。 不知不觉,我到了客栈。 张章迎了出来:掌柜的,你可回来了,客人,客人…… 我很平静地说:都走了。 你听我,不是问,而是陈述,说明,我已经麻木了,可以接受,跌倒,再爬起来的感觉了。 不是,他们,他们不走了。 我满脸问号。 他们等你回来赔偿。 我仍然满脸问号。 掌柜的,您快进去吧,李哥和你的朋友都招架不住了。 朋友,张绿绿? 绿绿! 一楼,张绿绿抱着孩子,左边坐着他的夫君,然后是芮芮。 芮芮真的和张绿绿在一起。 莞姨,秋语哥哥呢。 帮你叔叔处理点事情。芮芮,你和堂姨在一起几天了? 三天了吧绿绿姨。 是啊,跟你娘说好了,三天,这不就按约定把你送这来,人却不见了。 别骗我了,我知道我娘和李叔在大牢,他们说话我听到了。 十岁的芮芮比八岁的时候成熟很多,或许是当了姐姐吧。 对不起,莞姨,他们给你添麻烦了,我代他们向你赔罪。 错的不是你,不用道歉。 莞姨,我这次是来见小语哥哥最后一面。 我一脸吃惊。 张绿绿解释:芮芮是说,她最后一次见秋语。 我惊讶的不是她说错了话,因为我听明白什么意思。 为什么呀?芮芮,如果你愿意,住在莞姨家也行。 真的! 芮芮兴奋大叫。 转瞬却又安静下来。 还是不了。 怎么呢? 我…… 温莞,你别在这絮絮叨叨,你以为你这样就能不管我们了吗。这孩子的爹,差点把客栈淹了,我们吓死了,他们关起来了,你得赔偿吧。我们也知道和你无关,谁让你是掌柜。 说话这位看起来和我爹年纪差不多,大腹便便,你看他,长得多不讲理。 我在同孩子说话,请你闭嘴。芮芮,你说,为什么。 我…… 你想就这么不管我们,就不怕我们再也不来? 难道,你认为,本掌柜会请你们,若不是我懒,我开十家客栈。 你这么有本事,开妓院啊。你大伯子是郡侯,你二大伯子喜欢逛,正好做生意,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大叔您自己想逛吧,我看您还不到五十吧,是不是大婶管你管的太宽,你想出去找乐子,怕大婶骂你。 她敢骂我,她……哎,你怎么说话呢,谁找乐子。松仁郡有几个和你爹一样娶了三房姨太太。五十步笑百步。乌鸦落在猪身上。 我娘家一片安宁,我的三个弟弟都很孝顺,我的三个姨娘精心侍奉我的母亲,我们家没有鸡飞狗跳,这是福分,而且,我们家怎么样,我爹怎么样,你没有资格评价。不过,有句话你说的对。我是掌柜,客栈出了问题,我得负责。但是,客人闹事,与我无关,我第一时间处理,冰块搬运走,水没有蔓延,所有客人没有淋到一滴,至于,你说吓到,如果是孩子的话,我可以哄一哄,大人,也要我哄吗?哄也行,不白哄。 李程:大家该回房间回房间,该回家回家,该点菜点菜,新菜品已经试吃通过了,大家想吃赶快报名,前一百位,免费吃。 你是不是想问,试吃的老顾客为什么不常在客栈?因为他们是我的特殊顾客,从来不来,而是我亲自去请。而且,十位并不固定。但是,欣慰的是,所有我亲自选定的老客人,没有一位对我产生怀疑,客栈倒了还来安慰我,说我的客栈开起来,还愿意品尝新菜品。 这个李程,不经我同意就免费,一百道,我赚钱容易吗? 可是他话说出来了,我还能说什么,反正,也不是免费不起。 这句话很受用。 本来就是奔着我的菜,他们对我的菜从来都充满期待,包括客栈倒的那一年。 闹事的本来就少,这样一来,打头的大叔也待不下去了,我留他品尝新菜品,他也执意要走。 第四十一章 亲眼目睹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家里。 我很意外,张珍珍竟然从我婆婆的房里走出来。 你知道的,她没犯什么事,陆承就把她放了出来。 我听她解释完,问:你这是要回去? 我有话和你说。 说吧。 单独说。 去我书房。 好。 我俩平坐,她却像是跪在了我面前,低着头,垂着眼,叹着气,似乎是一条可恶又可怜的虫子。 李北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他被误会,被孤立,痛不欲生。我也经历过,能理解他的心情,但不能原谅他的做法。一旦发生什么,几百位客人的命,几百位! 不只是他,还有我,还有,芮芮。 芮芮?关芮芮什么事? 你说吧,误会大人有心可原,芮芮才八岁,怎么会怀疑她? 那天,李北出去解手,我知道,但我还是抱着芮芮睡着了,其实,有什么声音还能听到。我听到窗户开了,以为是谁开窗通风,就没睁眼。没想到,芮芮醒了,拍了拍我,小声问我听没听到声音,我说,有人开窗户,没事的,继续睡吧。我刚说完,就听到一声闷叫,压抑又痛苦。秋越偷偷哭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我急忙过去看,看到的,却是一个穿得破破烂烂的蒙面人,拿着刀,我看到刀身碎片崩了出来,我看到,秋越最后痛苦的目光,蒙面人也看到了我,冲过来,不碰我,也不碰芮芮,问我:这是你女儿,几岁了?我说八岁。她说,如果我把看到的说出去,就让芮芮永远八岁。我是一个母亲,我没办法拒绝,能保住芮芮的命,拿我的换也行,让我变成恶人,遭报应的也是我,和芮芮没有关系。可是,老天爷却还是惩罚了我,折磨我的女儿。 又是这样,为了自己的孩子伤害别人,母爱很伟大,可如此,还配伟大二字吗? 芮芮为什么最后一次见秋语,她怎么了? 她,没有嗅觉了。 她看到了! 她没做噩梦,我以为没事,没想到。 你想起来上次我抹药芮芮就像没闻到了吧,原来是这么回事。 你们要去哪看病? 不知道,我们想,不会轻易治好,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你纳闷吧,两口子不陪着孩子治病,来闹事。 我也这么问了。 她却并不愿意说。 我一定让她说不可。 她没办法,告诉了我。 蒙面人去找她了。 说,她可以帮忙找人治芮芮,还说,让孩子看到,很不好意思,很后悔,想要补偿芮芮。但,条件是,我们大闹客栈。 她根本不打算救芮芮,但是我们不照做,芮芮活不了。 我想起那天暗杀我的人,感到不寒而栗。 你想不到,我们的对话,都被鲜艳听去了,她来给我送暖炉,却听到我们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二嫂,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有一会儿了。 哦,抱歉,和朋友说着话,不知道你来了。 张绿绿? 张珍珍走了出来:是我。 你是,张,张…… 张珍珍。 对,我想起来了。你回去啊,不吃了饭再走吗?我三弟妹厨艺相当了得。 不了,我女儿等我呢。 那,有空过来。 好。 秋语和芮芮拉着手进来,一起跪下来。 娘,请您同意我和芮芮一起去看病。 鲜艳:这俩孩子,这是干什么,有话站起来说。 秋语不理她,看我,恳求地目光。 不行。 为什么不行,芮芮很痛苦,她身边需要伙伴陪着。 她一辈子不回来,你一辈子陪着! 是,一辈子。 我和你爹呢,我们指望你养老呢。你这么小就这么不孝顺,长大了还能不能指望? 娘,我会不管你和爹,我会回来看你们,说到做到。 不行,我的儿子,必须留在我身边,你敢走试试! 秋语一脸为难。 芮芮:秋语哥哥,我没事,只是闻不到味,说不定哪天闻到特别的味道就恢复了,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用陪着我,你走了,莞姨该担心了。 鲜艳:芮芮真懂事啊,要是成了秋语娘子,三弟妹你就有福气了。 我说:太远了,先把芮芮的病治好再说吧。 秋语一天没理我。 第三天,温玉和丁蕾来了,问我客栈可有地方,他们要在客栈偷偷吃药。 当然有,可,瞒不瞒得住,我不敢保证。 只要长姐你肯帮忙就好。 你们仨,我还少帮了。 你是长姐,这是你应该做的。 我在家里,这样就算了,出嫁十二年,还管,这不是管闲事的问题,而是,我不愿意如此操心劳神。 我应该做的是把事情告诉父亲。 不要啊,长姐,温玉说话不好听,你多担待,你看我这样,真的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养病吃药,我没有姐姐,你就是我亲姐,姐,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姐姐姐的,我怎么拒绝,本来就是吓唬他们,不过,也不能这样算了,奈何,温玉就是啥也不说。 温玉,姐帮咱们瞒着,多大风险,你还不说句软话,要不咱去哪,你还想不想娶我? 怎么不想。 想还不去道歉。 我又没说错。 好,你没错,你滚吧。 我怎么了? 自己想。 好,我道歉还不行,别气了。 温玉走了过来,也不看我,说:对不起,我错了,不该那么说话。 知错就好,我知道你们肯定住客栈,房间早就准备好了。 温玉:谢谢长姐! 小两口上了楼,我看到秋语在门口,撅着嘴。 儿子,进来啊。 秋语慢吞吞进来,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不看我。 吃饭了吗? 吃不下。 小孩,你才多大,就想娘子。 我爹比我小就想你呢。 我乐:他和你说的? 嗯呢。 小语,娘不让你跟着,是有原因的。 啥原因。你是不是不喜欢芮芮,不想让她当你儿媳妇。 不不不,我特别喜欢芮芮,但是…… 让我怎么说,张珍珍见死不救还做伪证,我怎么开口呢。 小语啊,我们女人,感觉非常准,你跟着也帮不上忙,还荒废了学业,还不如在家等消息,你们俩可以写信来往,友情是不会变淡的。 可是,李叔在牢里,她们母女三人,我怎么放心。 我心说,还有杀人凶手帮忙也未可知。 你珍珍姨是大人,还保护不了俩孩子。 可是…… 还生娘亲的气吗? 嗯。 那就多干点活,客人快下楼了,把桌子擦干净。 你听到秋语用心说,都不哄哄我,还让我干活。 掌柜的! 我循声看去,是鲜艳。 她从不这么叫我,我很意外,一意外就皱眉。 二嫂,你怎么过来了。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忙,我就来帮你。 我就随口一说,她还当真了,再说我也没那么忙。 你弟弟在这呢,还不去看看,我给你管着,我会。 她特意学了经商,只不过,陆涂不同意开客栈,我公公支持,但是听我婆婆的,他又不会因为这点事装病。 于是,她就找我,喝得酩酊大醉,拉着我的手,请我帮忙她实现梦想,我忙不过来,她帮我。 陆尚命令他二哥把鲜艳带回去,命令我不许她帮忙。 吃一堑长一智,我不信她还敢搞垮我的客栈。 不用了,二嫂,你回去吧,我这忙得过来。 二嫂走过来了,就不回去了,小语,给二娘倒杯水喝。 秋语看我。 我说:我倒吧。 这时,我娘家的张管家在门口招呼我。 张管家你是第一次见,比我爹大两岁,却比我爹老很多,主要是头发太白,但走路办事都利索。 我笑着问:张伯,你咋来了。 我心说,一定是我爹让他来的,准没好事。 老爷说想你了,让你回去吃饭。 他有三个儿子,怎么会想我? 长姑娘怎么说话呢,让旁人听了笑话。 您说实话吧,到底怎么了。 老爷是这么说的,我想肯定不是这回事。 让张管家跑来,不危也重。 我就回去了。 没想到,竟然是让我帮忙设计新的皮革作坊。 你不是不知道,我在牢里,我的亲爹,一点忙也不帮我,现在居然让我帮忙。 让,不是请。 这点事找我,你三个儿子呢,他们要你的财产,我又不要。 我说完要走,我爹说:你是老大,你不帮爹分忧?他们才多大,你就让他们又学习又给我设计作坊,他们是你亲弟弟。 我想吐。 他不说这话,我会帮,一说,我气得大脑一片空白。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真没用! 又是这句话,真难听! 我起身欲走,他说:回去吧,我还是找小玉。 不行! 我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你凭什么说我没用,不就是设计吗,拿纸笔。 我爹让张管家拿来一大张宣纸。 多大面积准备。 一亩。 做什么。 皮革。 皮革? 你不画就回去! 我问问还不行。 我刚要落笔,二姨娘走了进来。 她仍然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好像不知道怎么笑,特别不自然。 长姑娘回来了。 二姨娘满面春风,越发年轻了。 儿子要娶媳妇,你爹终于要抱孙子了,我们都可高兴呢。 我也高兴。不过,小语是爹的外孙,您说我爹终于抱孙子,不对啊,是你终于抱孙子了。 老爷,小玉去哪了。 我说:温玉出远门了。半个月回来。 二姨娘不敢相信的问我:他出远门不跟我这当娘的说,跟你说? 是我让他去的。我说,求他帮我办点事。 去哪! 挺远,他…… 第四十二章 吵架累心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赵彩衣抓住了二姨娘的手。 二姐,没有你打的份。 你少管闲事! 我爹拦住四姨娘:你几岁了,那么不懂事! 你和我都听出来了,这话是给我听的。看看,这就是我爹。刚才,二姨娘打我,他不拦着,二姨娘要挨打,他奋不顾身。 我就不该回来。 我走出门,赵彩衣追了出来。 小莞,别和你爹生气。回去吧,你爹信得过你,设计作坊,你爹着急呢。九月份了,再不盖,冬天不好盖了。 关我何事。 消消气,明天再来。 我再也不会回来了。 净说气话。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二姨娘她就那样,我刚才骂她了,你爹也说她了。不过,你也有不对,怎么能不跟她说一声,就让小玉出远门呢。 她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要打我,小玉又不是三岁小孩。 你让他干什么去。 帮我买食材,在挺远的地方,陆尚没工夫。 真的? 那,我跟你说,你别跟他俩说。 我这边复述,你就不用听了,我帮你把视角转到张珍珍和芮芮那边。 是的,她俩还没走。 在家里。 芮芮在外面玩。 张珍珍和妖怪在房后的玉米地。 妖怪的声音男女难辨。 我没想到,会把你女儿吓成这样,真是罪过。 别装了,这里没有别人。 张珍珍紧盯它的面具,和它面具里那双眼睛。 我是真诚道歉。 张珍珍掰了一穗玉米,丢到背着的筐里。 我不接受。 妖怪也掰,力气大,方法还对,左右手都能掰。 你这么说话,你的女儿怎么长命百岁? 你想怎么样,冲我来! 你已经说出去了,你说,我要把你怎么样。 只要你不动我女儿。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女儿在房间里? 为什么! 我喜欢杀人,看着一条命消失在我面前,你知道有多爽吗? 我不想知道,你这残忍可恶恶心的妖怪! 一颗心,让一个人活着,一生都在跳动,却也是那么不堪一击,就像,你夫君杀猪,扎进猪的心脏,很爽,哈哈,很爽! 张珍珍捂住耳朵。 你和秋越有一腿,所以你才这么心疼他。 我和秋越只是邻居,我们是清白的! 是吗?秋越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你去找他,虽然只有那天,但是,你们的关系就变得不一样了,我越看你的儿子,越像秋越。 人都没了,你还污蔑,你不但杀人,还讲人,你真是个妖怪! 你敢骂我! 它掐着张珍珍的脖子。 听说,秋越的案子命名为碎心,我不在乎多一个断喉。 张珍珍只能听到脖子的响声,说不出话来。 仿佛生命即将耗尽,最后一丝在游弋,张珍珍才从阎王边回来。 我给你两天时间,搬走,再也不要回来,否则,下次我不会松手,毕竟亲手送走一个人,感觉是那么美好。 妖怪发出非常可怕的笑声,你别再继续听了,该看看我了。 现在,是深夜了,我才回家。 你以为陆尚会出来接我,还是已经睡着了? 都不是。 他在妓院。 别误会,是因为他二哥在妓院,被花魁给挠了。 因为花魁嫌弃他身上的香水味,他解释是自己娘子用的香水,花魁让他洗,还说鲜艳的坏话。他就急了,要打花魁,不想,花魁先下手为强,就挠了他十道印子。 你二哥真是咎由自取! 小莞,我二哥他也是想散散心,他也不会什么,不找乐子,还不得憋疯了呀。 心情不好就去逛,你心情不好怎么不去? 我哪是那种人呢。 我说他,你还反驳我,他不是咎由自取是什么,你还把他藏起来了,鲜艳那边你怎么说。 问了就说出远门了,不问就不说。她根本不关心二哥。对了,你也刚回来? 回娘家了,又处理客栈的事,累的在桌上睡着了。 娘子辛苦了。 去,少说这些,别惹我生气就行了。 我听李程说,是鲜艳帮你打理客栈,你怎么信的着她,你的客栈因为什么关了一年你忘了? 一回来你就教训我,为什么你不能关心我,你瞎吗! 你回娘家了,又不是龙潭虎穴,谁敢吃了你。 你就是不关心我。我今天差点被二姨娘打了,你看我的眼睛。 差点就是没打上,没打上你哭什么。 我不想跟你说了,你去管你二哥吧! 我拿开肩膀上他的手站起身去洗澡。 你看到他一脸困惑,还有我不讲理的眼神。 温莞,你能不能讲讲理,你怎么变成这样。 这是翌日了。 我在梳头呢,他进屋就劈头盖脸地质问我。 那是我二哥,一奶同胞,我不能管吗,我管有错吗,你能管你弟弟,我怎么就不能管我二哥,我二哥可怜,我就得帮他,他逛窑子我也支持,你知道他多可怜吗,他哭着跟我诉苦,我听了心里特别难受,只有亲兄弟才理解那种难受,你根本不明白。 我明白,你跟你二哥好,你跟他过好了,别来烦我。 温莞,你怎么这么说话。 你支持他逛窑子,这话我听着不顺耳,如果你想去,我也不拦着,反正我早就不想和你过了。 头饰夹住头发,我拽了下来,带下来几根头发,愤怒的摔在梳妆台上,大声骂他滚。 温莞,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说,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是我害了秋越,才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你爱他爱多久了? 你一直误会我! 你来有脸哭? 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客栈,你也别去找我,你要是去,你就不是人,我也不会回来,我回来,我还是我! 我就这么走了出去,才发现没穿外衣。 你看到的,陆尚把我梳妆台上的外衣拿起来藏到身后。 不给我。 我喊,抢,他也不给我。 我只好重新找一件,还没穿,就被他抢了过去。 陆尚,你想干什么。 他半天才说:你不能不回来。 你这什么态度?认错? 我没错,你也没错,我们为什么要吵架,没必要,累不累。 他说着帮我穿上衣服。 鲜艳再去,你就让她回来,听没听到。 我能分辨好坏,不用你告诉我。 不知好歹你。我送你去。 不用。 而在此刻,客厅,你看到的,餐桌只有我的婆婆和陆涂。 鲜艳今天怎么还没过来。 她,她不舒服。 你又惹她了? 我惹她什么,我不就是去逛了,她接没接客我知道吗。 说的什么话!鲜艳怎么不扇你两嘴巴! 娘,你也不向着我。 我在门口听到他说话,虽然不喜欢鲜艳,但他这么说,也抱不平。 你也生气吧,许他去逛,却说鲜艳,鲜艳就在妓院一天,也没接客。 我去客栈吃。 还是在家里吃吧。 不了。 陆尚知道为什么,没再劝我。 我刚走出去,鲜艳就哭着走了过来,样子很委屈。 你猜她要给我诉苦,她和陆涂吵架? 错。 她说:三弟妹,你今天也让我帮忙吧,昨天才帮那么一会儿,客栈比在家里好多了,没有人气我。 谢谢,我会按时辰给你工钱。 你说哪里去了,二嫂不要钱。二嫂就是想有点事做。二嫂,也是为自己犯的错赎罪。 是的,鲜艳不遗余力的帮我重开客栈,就是想赎罪,她想好好和我保持妯娌的关系,甚至想与我情同姐妹。 我不会轻易原谅她,更不会和她情同姐妹。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真的不用你帮我,如果你想弥补你的过错,就请你不要出现在我的客栈。 是不是二嫂哪句话说错了,你不爱听,二嫂不说了,你让二嫂去吧,二嫂和你二哥吵架,他不理我了,你说,我自己多没意思,那,我不帮忙,我啥也不干,就在客栈待着,行不行? 我可不是心软之人,没意思自己找有意思的事情做,干嘛非得去我客栈。 我没答应,严肃拒绝,走出家门。 我这边坚持不许鲜艳跟着我,但是,你看到的,鲜艳的眼神带着愤怒,但却偏偏那么美丽动人。 温心客栈,二楼厨房。 你看到炒菜的这位是我新雇来的大厨,姓李。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多姓李的,李姓本来就很常见,但不一定有关系。 他和陆尚同岁,也许你不记得了,陆尚三十一。 但是,他看起来比陆尚年长。 不过,他厨艺了得,特别是对我新研发得菜品,能第一时间做出来,完成的也非常好,符合我的预期。 此刻是中午,最忙的时候,他看我进来只点了下头,就又忙碌起来。 我查看一番,走了出去,账房先生捂着肚子走了过来:掌柜的,我肚子难受,这账目您先看吧。 你看他脸煞白,冒冷汗,应该非常严重,我当然要派伙计送他去医馆。 但是,你注意到,他的手其实是在掐自己肚子。 我拿着账本在掌柜房间坐下来看,发现比以前认真很多,不过,又过分仔细,看着眼花缭乱。 我越看眼越花,越看越困。 现在不能睡,睡不饱,不如早点回家睡个够。 我想着去厨房煮碗醒神汤,却不知不觉快睡着了,我还能听到来回走动的声音,我觉得奇怪。 你知道我为什么奇怪。 因为我这房间,这条路,一般人是不会过来的,出现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很不正常。 我想起来,又动不了,眼皮沉重,头昏脑胀。 下一刻,门开了…… 第四十三章 不孝之女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来人藏青色长袍,腰上挂着绿色的玉佩,玉佩坠着红色的流苏。 而玉佩,连接的,是一根绿色的绳索。 我就被这根绳索勒住了脖子。 他关上了门,蒙着整张脸,先从后面绕过来,在前面交叉,把我从椅子上勒起来,踩着椅子,用力拉两边。 我觉得,我马上就要见到阎王爷了,因为,我喊不出救命两个字,勒脖子的声音,很像翻动纸张,外面有人过来也听不见。 但是,你知道的,我现在不会死。 所以,一定会有人来救我。 是谁呢? 陆尚在家,秋语在学堂。 然后,你就看到,温玉和蒙着面纱的丁蕾一边说话一边向我这走过来。 你看到的,丁蕾刚才吃了药,嘴苦,温玉带她在客栈后院摘了苹果,就溜达到这来了。 那么,他们能听到声音,察觉不对,过来救我吗? 我想,他不掐死我,不会走,就装死,憋气,没想到,他竟然拿出一把短剑,向我扎过来,我想无论如何,我必须躲开或是踢开他,不能坐以待毙。 这时,温玉捏住了他的手,短剑掉落,他甩开温玉的手,去捡短剑,短剑被我踢走,他竟然过来扯我的裙子,温玉把他按在地上揍,但并没有制服他,他也不会武功,和温玉打了起来。 他的打法不太对劲。 我想你也看出来了。 他,想激怒温玉,杀了他,杀了他,温玉就麻烦了。 丁蕾拿着板凳走进来,我拉走温玉,终于把这两个人分开。 蒙面人被板凳砸的倒在地上,却还不忘了完成派他杀我之人交代的事情。 回到家,我对陆尚说:挺好看的小伙子,十八九岁,你说,娶媳生子,做生意,考功名,干啥不行,当杀手,杀不成就得咬舌,不理解啊不理解。 陆尚过来抱我:你平安回来就好,我才不管别人。 哎,我怎么回来了? 我说我要住客栈。 我觉得我应该走,我和他吵架了,生气了。 但是,他抱我,我就,我就忘了。 重阳节后第六天,我爹来了,拿着我画的半张图纸。 他先同我公公见面了。 我不知道他说了我什么,我的公公见我和陆尚过来,把陆尚拉到一边,你听到的,他说:你岳父骂你了,想想怎么解释。 他为啥骂我? 还为啥?你自己不会想。你不管我和你娘也就算了,岳父岳母也不管,你这臭孩子! 陆尚蒙圈了。 他怎么被说的那么不孝。 然后,他就特别冲动地过来问了。 岳父大人,我怎么了,您这么说我,我做错什么,你当面说,跟我爹告状,是本事吗?你还说我什么了?现在说吧,小婿洗耳恭听。 陆尚,你怎么和我爹说话呢?马上道歉。 我说了作为女儿应该说的话,我爹虽然,是吧,但作为女婿,也不能这么说话啊。 但是,马上我就后悔了。 我爹冷笑着:装什么孝顺,你要是跟陆尚回去,陆尚能不同意? 我回哪去? 回娘家。 为什么? 你不知道六天前是什么日子? 我摇头。 我早出晚归,我哪想起来什么日子? 今天九月十五,六天前是重阳节。我听你公公说,你在客栈一宿没回来,好啊,不想孝顺老人,也不用躲吧,你是忘了吗? 重阳节我是真不记得,这几天日子过得挺平常,也没人提起。 没错,重阳节是挺重要的日子,插茱萸,登山,陪父母,可我就是忘了,平常日子得过吧,客栈得管吧,我不记得这一天就不孝了,一年三百六十五,不过重阳节我就不孝了?至于他跑到我婆家来质问我。 亲家来了。 你看到的,我婆婆都听到了。 你女儿,是挺不讨人喜欢,不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但是你说她不孝,我不承认。不就是没过重阳节吗,你三个儿子,也没给你过?你看,上次你说,女儿是泼出去的水,怎么还来找,是不是,亲家还对女儿很在乎啊?不对啊,在乎,又怎会在意繁文缛节,我家老大,很久不回来,除夕都没回来吃饭,我和他爹也没不高兴,儿女忙,不能时时刻刻在咱们身边。我想问问亲家你啊,你女儿的生日,你想起来过吗? 我爹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脸色那难看啊。 他怎么会知道,我婆婆会帮我说话呢,我都不知道。 我公公留我爹吃饭,我爹说什么也不肯留下来,你看到他偷偷把图纸折的很小很小,看了我一眼,我只有生气,都不想看他,却忍不住看他,但就看一眼,转过身拿水杯喝水。 客栈,三楼,温玉开门就看到赵彩衣,急忙把门关上。 他邻屋的丁蕾走了出来,和赵彩衣打了个照面。 因为规矩,赵彩衣蒙着面纱。 我是温玉的四姨…… 伙计把赵彩衣撞了一下,连声道歉。 去吧,没事,我不和你们掌柜的说。 您真善解人意。 丁蕾:我怎么没听温玉说他有四姨? 我是他四姨娘。 那是他什么人呀。 我……我是他爹第三个妾室。 四姨娘。我听温玉说起你,您温柔美丽又大方,他很尊敬你。 赵彩衣受宠若惊的表情。 四姨娘你找我有事吗? 进屋说。 温玉呢? 在隔壁,可能还没起来。 哦。 我们懂规矩礼法。 你,吃药见好吗? 我这病,一辈子好不了,得一直吃药。 这么严重。 严重倒好了。丁蕾端水给赵彩衣。吃一辈子药,生不如死。 别这么想。你和温玉在一起,还怕药苦啊。 还有一个多月要熬,温玉说,成亲就好了,发现也不能把我赶走。四姨娘,你怎么知道我和温玉在这? 小莞告诉我的。 长姐肯跟你说,你就信得过,您千万不要和别人说啊。 我要是说,还能我自己来吗。行了,看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你回去有事? 没有啊。 我不敢出门,怪没意思的,你陪我说说话吧。 好啊。 赵彩衣出了客栈,看到我,走过来说:丁蕾这孩子挺好,你帮忙帮对了。 那是啊,我最会看人了。 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好。 还不是我爹,跑到婆家质问我为什么重阳节没回去。 那天,他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就拿我撒气? 行啦,反正你不在他身边,他也不总是过来。忙着盖作坊呢。 不用我设计图纸了? 找别人了吧。 我很生气。 难道我这女儿真的没用了,虽然我不希望他找我,可是不用我,我又不舒服。 我回去了,要不他们该起疑了。 等等,我爹,他心情怎么不好。 生意的事吧,他好几天没去我那,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他不乐呵。 一不高兴就说我,他也没啥大本事。 别这么说话。 本来就是。 李程在三楼喊我:掌柜的,你快上来,我招架不住了! 赵彩衣:快上去吧。 哎。 你看过真正的一溜烟跑上楼吗。 现在你看到了。 李程和十个伙计背着一堵墙。 是的,木头墙也是墙。 准确来说,是靠着。 我好好的客栈,为了保证安全,用的木头和明瓦都是上好的,怎么会塌呢? 掌柜的,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那么多伙计,居然不帮他,只有张章在他旁边。 你看到的,就在另一面,十位伙计在顶着,就在他们面前,是一个襁褓里的孩子。 没有大人。 墙很重,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只有,把墙拆了。 他们不敢擅自做主。 人命关天,拆! 我说完把孩子抱了出来,指责他们笨死了,不能把孩子抱出来,那么多人,都不知道动脑。 我这教训呢,你就看到一女子打我旁边冲了过来,抢走孩子就跑。 我愣了一下,她已经跑到二楼,秋语刚好上来。 我大喊:小语,抓住她! 秋语抢过来孩子却让她跑了,把孩子抱过来给我,又去追她,女子早就不见了。 掌柜房间。 娘,你要收养他吗? 你都看出小语吃醋了,我能看不出嘛。 娘说了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不会再收养。等找到他的爹娘,就送回去,他家里人可得着急呢。 侯府。 大哥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人来报孩子丢了。 陆承:我想了也是没有。 那就不好办了。哎,这怎么好。 孩子没什么毛病? 没有吧,要是有,半天了,早就发现了。 那就不用担心,管几天,找到家人就送回去了。 几天能找到吗?秋语吃醋了,一抱就生气,要哭。 你看我相公,说谎眼睛都不咋。 小语哪有这么夸张。 我们好不容易和小语相处好了,不能因为一个孩子再次产生隔阂。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此刻是亥时,陆承还在看案宗。 大哥,这事你得上心。 走。 哥哥!陆尚绕到他旁边,搂着他:哥哥,你帮帮我们,把不重要的事放一放,好不好。 陆承被他摇的头昏目眩,瞪他:滚。 陆尚,你什么时候撒娇不行,在这个时候,如果你早一点回来,我不会差点死掉。 你猜对了,我又一次遭遇暗杀,就在陆家附近。 白天的时候,公布了孩子的模样,还有我的客栈,父母看到就可以去客栈和李程说,李程再转告我,我就把孩子抱过去了。 我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么快就先到了,就跟着李程出了门,李程走的快,我慢慢跟着,突然后脑勺被打了一下。 我抱着孩子倒下去,说出的救命声离得远根本听不见,李程回头,又一个蒙面人把打晕过去。 第四十四章 同盟合谋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我护着孩子,两个人都拿着木棍向我打过来,李程过来帮我挡下,鲜艳走了出来,看到此情景大吃一惊,冲着院子喊人,一面跑过来,推两个黑衣人,可黑衣人膀大腰圆,她哪推得动,那人一巴掌把她掀到一边,另一个被李程抱住双脚,他突然拿出一把大刀,眼看就要砍在李程背上,秋语飞跑过来,一脚踹在他手腕上,又踹他胸口,此人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秋语又打另一个,两个人落荒而逃。 竟然没有咬舌! 敌人的套路开始摸不清了。 鲜艳爬起来,在原地转了一圈,才看到我,跌跌撞撞过来:三弟妹,你没事吧? 我,没事。 快进屋吧。 孩子的爹娘在客栈等着。 二嫂陪着你。 不用麻烦二娘了,我保护我娘。 好啊,有这么孝顺的儿子真好。 这时,陆尚从另一个方向走了过来。 我还没说什么,鲜艳就说:三弟,你怎么才回来。小莞刚才命差点没了。 陆尚不理她,抱起我。 孩子的爹娘在客栈等着。 陆尚也没放我下来。 经过确认,夫妻的确是孩子的父母,折腾下来已经快两天了,过程你就不用听了。 由于习惯了,即使寅时才睡,我也能在卯时醒过来,还能和陆尚讲明白昨天发生什么。 陆尚听我说完,说:鲜艳出来的挺及时啊。 我也觉得有点,她那么晚出来干什么呢?你说的没错,她还是对我耿耿以怀,找两个人打我,然后再救我。 若是这样还好说。 还怎么样? 你说呢。我怀疑,她就是暗杀你的幕后主使。 你还认为她是凶手? 是怀疑。 那你说说,她有什么动机杀秋越和胡严。 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是没有。她嫁过来就没离开过陆家,没离开你二哥,你说,她有什么理由杀他们? 总之,她嫌疑最大。 凶手就骗你这种人,混淆视听,最可能的才最不是,是的都是我们完全不在乎的,小人物,那妖怪,不知道在哪笑话你呢。 陆尚若有所思。 头还疼不疼? 疼。 先喝碗粥,然后再吃药,别去客栈了。 不行,我按时吃药,客栈必须得去,账本我还没交给账房先生。 你拿账本干什么,你又不懂。 临时看一下,不行啊。 他知道你不懂,让谁看不行? 你怎么草木皆兵?去拿粥吧。 事实证明,陆尚的多疑并不多余。 某家客栈。 鲜艳看着自己的脸,被打的肿起来了,陆涂又不知道死哪鬼混去了,仆人笨手笨脚,她只能自己涂抹。 镜子关上,我客栈的账房先生走了进来。 堂姐,你的脸。 你找的人打得真狠! 对不起啊堂姐,不打的真,不像啊。 没事。她相信了就行。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堂姐不想连累你,没想到秋语说认亲就认亲,我不敢劝他,陆尚从来不相信我。 她命真大,杀不死。 世上就没有我杀不死的人!两年了,小墨在天上看着我,我却,我对不起小墨。鲜艳不敢流眼泪,用手帕一点点沾。 堂姐,你放心,只要你说,我一定照做。 我已经害了二爷爷,怎么再害你呢。 你肯定想问啊,鲜鱼爷爷好好的,怎么就害了,昨天还卖给我们鱼呢。 鲜鱼爷爷经常梦魇。 有一天,差点把这孙子杀了。 不是骂人,确实是他孙子。 苦的是小墨,那么点的孩子,想起来就心疼。 你还能再找人吗? 要砍头的刑犯还不多的是。 辛苦你了,堂弟。 鲜艳挺忙,说完就来客栈了,在这吃饭。 说脸疼。 她看郎中是我给拿的银子,我还说了一大堆客套话。 她还是向我来讨人情。 吃饭不给钱,住也不给钱,她一个人,不能把客栈吃穷了,可她这样挺无赖你说是不是,何况她找人打我,这事,我有证据根本不会让她进门。 账房先生问我:掌柜的,你二嫂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他装模作样,我是一点都没听出来啊。 你别管。我看他拿着账本,问:怎么了? 他从来不把账本拿过来,一定有问题。 没什么,没什么。 没什么?说实话。 他憋了半天,问我:掌柜的您是不是动账本了? 我不能动? 账本一直是我管,您乱动会出差错。 我一个掌柜,我客栈的账本我不能动? 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先不说道理了,出问题了。 掌柜房间。 我根本坐不下。 出什么问题了? 有笔账,我算不出来。 丢页? 差不多吧。 多大一笔账目,不重要不用算了。 是前年的账目,一对夫妻,住了一个月,花费三十两银子。当时,只给了十两,我按照咱们客栈的规矩,和他们签下契约,半个月给一次,每个月初一和十五,但是也没那么死规矩,夫妻挺讲信用,早几天晚几天都会给,那天,他们说来,我不在,您看到他们了吗,记了吗? 不曾。 那就是没来?不可能啊。 什么样的人? 一对夫妻。姓,姓花。 花? 应该不是吧,张珍珍以前的娘家在农村,怎么会有三十两黄金花在客栈身上。 是从花蕊村来的? 对,找儿子来的。 还真是? 还差二两,不会不给,是我想多了吧。掌柜的您去忙吧。 就是,二两银子,我以为多少呢。你还怪我乱动。 对不起掌柜的。 我走出去,秋语走了过来。 娘,你怎么不在家休息。 娘没事。 那也不行,回家。 娘这客栈忙呢……哎! 我的儿子把我抱了起来。 儿子抱你回家。 好,回家,别这么抱着了。 就抱着。 娘太沉。 不沉。 小语,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秋语眼神躲闪:没有。 放娘下来,娘有话跟你说。 秋语看我严肃,放我下来。 有什么重要的事? 从明天开始,你管账本。 我,我不行。 你行,娘信的着你。 账房先生怎么了? 娘会找个由头,让他离开。 我…… 别犹豫,答应娘。 秋语哭着问我:娘,你是不是,是不是,要离开我? 娘没事,听话,帮帮娘。 好,我帮你。 你看到的,我们说的都被账房先生听到了。 你没见过这种人吧,在我房间偷听我说话。 不过,他挺聪明,没有让我发现。 接下来,你将会看到,胡严的爹娘来了,和账房先生在某家客栈见面。 花婶哭的不行。 你说的是真的,我的小儿子,杀他的是温莞? 毒骨,碎心,针脑,都是她。 我儿子把她怎么了,她下此毒手! 这得问他。 花叔:你们为什么不把她抓起来。 抓了,不是放了吗,郡侯是她大伯子,说没罪就没罪了。 那…… 账房先生紧紧盯他老两口的眼睛:找官府没用,您两位的儿子,算是白死了。想报仇,就只能靠你们自己。 花婶:怎么做? 花叔:我看还是…… 闭嘴!你不想给孩子报仇? 想,可是。 想就不要废话。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等我想好了。 花叔: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因为我是陆墨的堂舅。 既然是同盟,花叔就放心了。 我们就住在这,等你消息。 我的娘家。 张管家把陆尚迎进客厅,我爹和我娘正襟危坐,却皱眉。 陆尚被叫来时我不在,回来才听说去了我娘家,听梁欣说,还挺着急,也不说清楚,拉着陆尚就跑。 岳父,岳母。 我娘的笑容并不和蔼,她其实并不敢说什么,不敢先我爹开口,当然我爹不打女人,可她就是怕我爹。 可女婿来了,不能都默不作声吧,我娘就小心翼翼地,还要观察我爹的脸色,让陆尚坐下。 爹,您急着叫女婿过来所为何事啊? 还不是你的娘子,画了半张图,你说,我怎么办,就怎么开工,结果,差点出人命! 行,回头我说她。 对,哪有这样的女儿。 陆尚想:我就说你根本不该画图,反而落埋怨,就说不会不行吗,笨蛋! 爹,您还有别的事吗? 爹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你看我爹的脸,看不下去了吧,别急,先听他们把话说完。 你听到陆尚心里说:张管家拉着我狂奔,能不快吗,敢情您老都没看到我喘气。 我爹犹豫了一会,才说:爹想请你大哥帮个忙。 家兄不懂做生意啊。 不是帮生意的忙。 你看出来了,陆尚其实听明白了,但是装糊涂。 帮啥忙,我大哥也没空啊。 我是你岳父,没有我你哪来的娘子,你不肯帮我,你不孝顺,你要遭天打雷劈。 你看他说的,这是什么话! 我没在,我在,我非得反驳他一顿拉着陆尚离开。 我娘:老爷,女婿的大哥是郡侯,你有什么还是找女婿,别为难孩子。 闭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回你房间去。 我娘以为我也会回来,上次回来就没见到我。 别为难孩子。 知道了! 我娘拍了拍陆尚肩膀:别和你爹一般见识。 嗯。 我爹听到了,撇撇嘴没作声。 爹,我大哥确实帮不上忙,您看,有什么需要帮助,您跟我说,我帮你。 作坊倒了是工匠的责任,不能都由我负责。 我明白,我这就去说,您放心,一定让您满意。 你想问陆尚为什么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 你自己想吧。 你能有这份心,挺好,但是,最好还是找你大哥,我从来没求过你大哥,你大哥一定能帮这个忙。 如果岳父大人有理,我大哥不会不管。 意思是,陆承帮理不帮亲。 陆尚刚出了门,就看到了我客栈的账房先生,账房先生不知道被他看到,更不知道被跟踪,所以,更不知道,他和鲜艳说的话都被陆尚听到了。 第四十五章 喜欢记仇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还是某家客栈。 堂姐,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我不感兴趣,你只要告诉我,你找到人没有。 之前说了,鲜艳的嗓音很有辨识度,陆尚能听不出来吗,但是,我相公什么人啊,他不会轻易冲动。 继续听。 我去了温家。 你去那干什么。 是啊,你也奇怪吧,他去我娘家干什么? 温景水的作坊差点砸死我兄弟,我找他算账。 温景水是我爹大名。 他兄弟是他好朋友。 听到什么了。 温景水摊事了,要找陆承帮忙,陆尚答应他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 你想啊,杀人那么大的案子,两条人命,陆承都能这么算了,这件事,他能一查到底? 你的意思是? 借此机会,让陆承做不成这郡侯。 你听到陆尚在心里说:狼子野心,狼狈为奸! 先为我的儿子报仇再说,其他的事放一放。陆承还不好对付,难对付的是温莞。 对不起,堂姐,我是想温莞没有靠山。 无用功。 是,没用,堂弟没用。 你走吧。 陆尚差点被他看见,他又回去了,说;我想起来一件事,花家夫妻也在这客栈,他们请我帮忙为他们的儿子报仇。 鲜艳喝口茶,神色十分淡然:你怎么说。 我还没有答复。 想为儿子报仇,还找别人吗? 我明白了。 他明白了,你和陆尚也听明白了,陆尚当然要告诉我一声。 你以为陆尚在路上会遭遇什么? 没有,他非常顺利的见到了我并和我复述了他们的对话。 因为,你看到的,他从那家客栈回来温心客栈,我的账房先生一直盯着,聪明的你,猜到怎么回事了吧。对!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秋语走了进来,说:娘,你放心,不管是谁想伤害你,我都不会放过他,儿子保护你。 陆尚:对,我们爷俩谁挡不住。 我相信你们能保护我,但是,难道不是应该先和陆承说吗? 不行。 父子异口同声。 儿子,你说。 免得打草惊蛇。 对,儿子,咱爷俩真是心有灵犀。 见我撇嘴,秋语马上过来搂我,说:现在说了,鲜艳如果是凶手,会终止计划。 你怎么也认为她是凶手。 我越想越不对,她同我合作的时候发生的事,她说是天意,哪有那么多天意,若是有,我爹就不会被害死。 我还是那句话,动机,杀人得有动机,她为什么杀秋越,八竿子打不着。 或许,就是没有动机,她喜欢杀人。胡严说不定也是他杀的。说不定,说不定陆墨也…… 瞎说!她又不是疯子。 别说了,你娘太傻,谁都相信,咱们别管她了。 那可不行! 我心里也忐忑的,可是,若真是她,为什么呢,为什么? 我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照常去客栈,还能研究新菜品,回家还和鲜艳情同姐妹? 不是。 当晚,回家的路上,我就被花叔袭击了,不过没伤到我。 早就准备好的秋语和陆承的人把他们带到了客厅。 娘! 蜡烛一点,我的婆婆把我吓了一跳。 娘,你怎么在这? 温莞,你把什么人带家里来了,还有没有规矩,这家姓陆,不姓温。 我认真点头:谢谢娘提醒。 陆尚:娘,你过来有事吗?没事回去吧,我们要审他们。 你审他们赶我干什么?审?他们? 娘,你回去吧。 我婆婆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的意思,不过也还是走了,很不放心地频频回头。 秋语也不放心,除了担心我,你大概猜到为什么,我就不解释了。 审问要开始了。 陆承也来了。 正襟危坐,根本没穿官服,却非常威严,我不怕他,但他这般是让人不由自主尊敬的,仰望的,这就是他能为官二十年的原因吧。 家里的地都收完了? 花叔:我们老两口怎么收。 本官可以派人帮你。 花婶:你该做的是把这女人砍了给我的儿子报仇! 本官怎么做不用你教,更不用你们亲自杀本官的弟妹。 花婶: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值得信任,还不如我们自己动手,大不了同归于尽,去见我的两个儿子!红颜祸水,红颜祸水,都是被女人害的,我两个苦命的儿子! 陆承让她哭了一阵才制止。 本官很佩服你们的勇气,敢在这么近的路杀本官的弟妹。 花叔:这是必经之路,是…… 陆承盯着他的眼睛:是谁? 是…… 你听到花叔的心跳咚咚地特别厉害。 是我老伴的主意,我们不能这么置之不理。 花婶:…… 哦,花婶,您是怎么计划的,同本官说说。 花婶哪说的出来,就张牙舞爪过来挠陆承,被陆尚拉走,捕快把她按在地上。 你有本事,怎么不管温莞。她是凶手,她杀了三个人。 你瞅瞅,她好像亲眼看见我杀人了似的,说的咬牙切齿,有鼻子有眼。 本官知道是谁,你们不用包庇她。 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了三十年的官,这点事还不知道,早就免职了。 哪知道,花叔居然不上当。 你知道,你也不敢抓她。 在这高岭郡,还有本官不敢抓的人? 她也是受害者,你抓她,天理不容。 难道,此人真是你的儿子? 对,是我儿子。 你再好好想想,真是你儿子? 我…… 我是二少奶奶,你们敢拦着我,都给我让开! 您不能进,哎,二少奶奶,你不能进? 陆承对陆尚使眼色。 陆尚开门道:你们不长眼,拦外人,这是外人吗? 是,不是。 陆尚看着鲜艳:你来干什么,没看见我们有事,我二哥呢? 他不在家,我来找弟妹说说话,三弟你管的也太宽了吧,还不允许我们妯娌联系啊,让开。 没空搭理你。 你看,那都是误会,你怎么还记仇。 小莞在牢里吃苦,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以后你少来! 陆尚说完关上门。 鲜艳一边拍门一边喊。 但是,你看到的,她一回到房间就不是她了。 谁也靠不住,还得自己。 鲜艳拿出一张纸,狠狠画上一道金色的印子。 翌日。 连审一夜没有进展。 花叔和花婶被关在不同的牢房,花婶不依不饶,晌午了还不消停,若是一般人,早就用刑了,陆承相信以德服人。 当然,他也同意,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对外宣称,他们欠我客栈的钱不愿意还,并宣布秋后问斩。 这就是死罪了? 合理吗? 当然不合理。 不过,就是要用这不合理,引起大家的注意和讨论。 果然,我在客栈都能听到,他们在议论这个事情。 你大概能猜到都有什么话,不过,有一条,他们说的非常有道理。 两位老人,来自农村,一般来说不舍得在客栈花费那么多,但他们的钱,都是哪来的,非常有可能,是因为有人给,谁平白无故给他们三十两黄金,必然有所图,或者,有所亏欠。 老两口并不知道,这钱是谁拿的,目的是什么,他们当时只想找到儿子,就跟随赏雪队来到温心客栈,他们不懂,客栈三楼都是什么价位的菜和什么价位的床,出去赏雪,又要花费多少银两,所以,他们不愿意一次给清,而是谎称没有钱。 我喝口水继续说:如此推断,这次他们想还钱,因为不能再拖了,没想到,被账房先生拦下,给他们出了一个杀我的主意。 陆尚:只要他们说出是鲜艳,就能顺藤摸瓜,查到鲜艳是真凶。 我说:不对,他们并不知道鲜艳,指使他们的是账房先生,账房先生是鲜艳的堂弟,至于,为什么说是受害者,为什么? 我和陆尚在床上面对面坐着,我拍了一下陆尚的大腿:我才发现,才发现! 你发现啥了? 我发现账房先生长的像鲜鱼爷爷。小语告诉我,鲜鱼爷爷是鲜艳的二爷爷,那账房先生不就是鲜鱼爷爷的孙子? 祖孙你竟然能看出来。 其实早就应该看出来,他们翻账本的动作,一模一样,起初,我以为,他们翻账本都这样,有一天,我看到莫来,高就,蓝红,原来他们都有自己的习惯。 你当时怎么不说? 这有什么说的? 你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爹那边也挺棘手。 怎么说到我爹了? 我保护不好你,他还不杀了我。 不可能,我是泼出去的水,对他不重要。 你还记得? 我应该忘掉? 你会不会记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 鲜艳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你们应该志同道合才是。 你听懂他说什么了吗? 我没听懂。 然而,让我更不懂的是,鲜艳居然在吃早饭的时候告诉我们,她的酒馆三天后开业。 客栈开不成,她开酒馆。 你现在看到的二层楼,就是她买下来的。 从门到内,再到楼上,你看到鲜艳和鲜鱼爷爷在品茶? 不是。 二爷爷,小墨死的好惨呢,您一定要帮我。 大哥走的时候,让我经常去照顾你,看看你,可是,都怪我啊。 二爷爷,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重要,这是我的命,我现在,只想报仇,只要她死了,我就安心了。 二爷爷还怎么帮你,我是没办法亲自动手,温莞她不是一条鱼,说杀就杀了。 过两天,咱们客栈开起来,当天,咱们…… 她很小声,你也听见了。 避免啰嗦,我就不陈述了,这不,今天就是开业的日子了。 第四十六章 危险的险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要说鲜艳能开酒馆,还真多亏陆涂,他嗜酒,结交的不只是酒肉朋友,也有像我这样的生意人物,鲜艳心情不好,想干什么不得依呢,一个酒馆,我的公公婆婆当然不会拒绝。 所以,陆涂的朋友有好几位,都坐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桌上摆着酒菜。 你知道的,他们可不是来喝酒的,他们,已经成功被鲜艳收买了。 而我,在客栈,对此一无所知,还在和一个无赖客人周旋。你也猜到了,他是鲜艳派来的。 三弟妹,你怎么才来,二嫂第一次开业,你也太不讲究了,你的客栈,二嫂两次都去了。既然来晚了,不能这么便宜你,大嫂你说是不是? 陆蓉哼唧着要她吃不了的菜,林叶装作没听到跟孙女解释为什么不能吃,又夹了另一道菜。 鲜艳变成一张晴有时多云的脸:大嫂就向着你,我不能惯着你,来晚了,喝三杯。 我就真的喝了三杯,没有停顿。 鲜艳看着我,鼓掌:三弟妹好酒量。 生意人,没有点酒量怎么行。 还能喝? 这点酒,就像喝凉白开,没尝出什么滋味来。二嫂,你这是不是好酒,别兑水唬弄我们。 我这么大声,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当然包括那几位朋友。 但他们听不清我说什么,以为是鲜艳被我怎么了,都冲了进来,拿着酒坛子,棍子,佩剑,刀。 客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我也非常诧异。 我们就都没注意鲜鱼爷爷。 你看到了,秋语,握上了鲜鱼爷爷即将要扎进我腰右侧的匕首,鲜鱼爷爷哭着摇头,意思是让他松手,他就这么攥着,只好鲜鱼爷爷松手。 秋语的手并没有鲜血淋漓,之前说了吗,他的手心比较粗糙,而且他知道怎么握伤不到手,所以,他的手完好无损。 这是我雇来保护我的,大家不要紧张。 但大家都心有余悸,不太相信。 我说:是二嫂雇的,我能证明。 大家这才放心。 只是,鲜艳笑的特别不自然。 她笑得特别难看,你还是帮我看看秋语吧。 秋语已经和鲜鱼爷爷到了外面。 鲜艳居然让您杀我娘? 不是她,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要给小墨报仇,他是我大哥的重孙,不杀了温莞,我没办法见我大哥。 您真糊涂! 你以为,你把我抓起来,温莞就能活,她这种人,命不会长。 您就没想过您的孙子? 你知道了? 一直知道,不过是忽略了。 别动他,我愿意用我的命换。 大伯会秉公处理,他能查明白,你说了不算。 鲜鱼爷爷看他的手。 练过。 鲜鱼爷爷苦笑:姜不只是老的辣。 温心客栈。 我挽着鲜艳的胳膊:二嫂,这回咱们都是生意人了,互相帮助啊。 昨天的事,秋语和我说了,陆尚让我和鲜艳处好关系,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单纯,好信任,鲜艳不会怀疑我。 鲜艳的身子明显僵硬,笑着说:帮也是你帮我,我没啥经验。 做生意就是这样,自己做不来,故步自封,没有出息,二嫂学了一年,不白学,这不开了酒馆。 小墨没了,咱婆婆心疼我,要不,根本不会同意,小墨要是在,我也不会闲到干这个。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不要孩子。 鲜艳这就说了。 你二哥不着家,不干正事,我不能总是靠着婆婆和公公的钱过日子,不干点什么,他也不跟我生孩子,我一点希望都没有,我都想好了,赔本也经营,大不了也就这么回事了。 小墨就是好不容易出生的,尽管不清楚问题出在他俩谁身上,但是,陆涂吃喝嫖赌,不是他也是他,这两年,他没少埋怨鲜艳,就不说他自己鬼混不管孩子。 酒给你拿来,我就先回去了。 辛苦你了二嫂,刚开业就让你过来,真不好意思,我看你好像挺累,还是找大嫂帮我看两天客栈吧。 你要出远门? 这不是我爹吗,新整了个作坊,出了问题,怪我画的半张设计图,我得回去看看。 陆尚帮你呗,找大嫂干啥。 陆尚今早上就出门了,啥时候回来还不知道呢。 客栈关两天。 不行啊,这样客人都得跑了。 那真不好办,大嫂未必有空帮你。 你也没空啊。我去找大嫂问问。 别去了,大嫂看着孙女,这样吧,反正咱两家离得近,我给你看着。 那怎么好意思,你这刚开业,客人找不到老板娘怎么办。 请叫我掌柜的!你二哥也不是老板。 好,鲜掌柜。 念险。 险? 对啊,我不是本地人。 大家都叫你鲜艳。 习惯了,正确是险,和危险的险一个音。 哦。那,二嫂,我这就走了,你就在这,别回去了。 行,二嫂给你看着。 谢谢二嫂,没齿难忘。 言重了,你不是着急,快去吧。 她笑着送我出门,然后,你就看到她曲意逢迎,装模作样的帮我招待客人,晚上就去某家客栈见了她堂弟。 堂姐,爷爷不见了。 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么淡定,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否则不会让你帮忙。 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 你认为,温莞斗得过我吗,以为我只是深宅大院的少奶奶吗? 你听听,她多自信呢,自信到能找人杀我。 他们应该不会发现你,只能发现我,堂姐,你得帮我,你得救我啊! 别担心。花叔和花婶不知道我这个人,二爷爷不会说出咱们,而且,现在也不知道二爷爷究竟在何处。 是不是你把我爷爷藏起来了! 你小点声,想他们都听见。 我和爷爷为了做了那么多,按理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陆墨回不来了,你杀了她有什么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是嫉妒她,凶手根本不是她。 小墨是我的儿子,也是你们的亲人,你说跟你们没关系?原来你们一直并不愿意帮我。好,不帮,可以。但是,你胆敢说出去,别怪我。 爷爷不见了,生死未卜,我没法和我爹交代!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帮你,我也不会说出去,你走吧,我们别再见面了。 我变成今天这样,就是因为没有人管,小墨也一样,如果有人管,他不会走。鲜艳叹气连连。既然,你不肯帮,那就算了吧。 我劝你还是不要管温心客栈。 只要能要了温莞的命。我愿意冒险。 他能放心堂姐一个人冒险吗? 一天后。 重新建起来的作坊更加牢固,铁架子支撑着明瓦,红砖留有空隙,还有两口大锅,两个滚筒等一系列制皮设备。 我和我爹面对面坐着,桌上放着图纸。 我爹真是帮了我大忙,要不我还真没办法找借口出门,当天就被发现了。 但是,你看我爹的表情,就知道他并不满意。 不过,我只对我的客栈下手,这作坊我也不懂,我觉得,结实牢固耐高温就成,我爹却不满意布局,的确,有点空,和其他作坊也不一样。 你是不是我亲生女儿,这点事都不能帮我。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如果你信不着,我就回去。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帮我? 我是为了我娘,免得你在她面前说我,她难过。 知女莫若父,你别想瞒我。 知道了,你救我吗,我只不过是泼出去的水。 如果你收敛一些,人家怎么可能盯上你。 对,在你眼里,都是我的错,即使我受到伤害,你也不心疼。我站起身。 你以为我愤然离去? 错。 我问:爹,你是实话实说,这作坊是不是给五姨娘盖的? 哪来的五姨娘? 还没纳而已,一定有这个人。我管不着你纳妾,但是,我必须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她是谁,带我见她。 你和你娘一样。 我娘怎么了,她同意你娶三房,还想怎么样。 我需要她同意? 她什么也不说,所以你也不去看我,是吗?我在牢里,你从来没看过我,我可能真不是你亲生的。 我爹没有马上说,过一会才开口:爹当然想去。 装样子? 温莞,你最好不回来,永远别回来,滚! 我硬挤眼泪哇哇大哭,我爹看我哭也不哄我,不耐烦地蹙眉,我听着声哭着跑出去,我爹也没追。 没追正好,因为,你看到的,账房先生在门外偷听。 我跑出来,人也拐到后面去了,我拿起铁棍,慢慢过去,账房先生看到我,不知所措。 是你啊。找我有事? 他想了很久才说:那啥,掌柜的,我想劝你一句,你还是别让鲜艳管客栈。她自己的酒馆都管不明白。 锻炼吗,总不管,总也不明白。 我是说,她不值得你信任,她,她不是还和秋语一起对付你吗,您不小心点,万一客栈又被她搞垮了怎么办? 离开客栈还能这么关心,谢谢了啊。 不是,掌柜的,你真得小心点,否则后悔就来不及了。 今天你怎么这么能管闲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 鲜鱼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你知道我爷爷在哪儿,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见可以,不过…… 您说,只要能见到我爷爷,让我怎么做都行。 第四十七章 想生孩子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客栈。 堂姐,果然是温莞,我听到她和温景水说话,爷爷被她藏起来了,她连她亲爹都没说,父女俩大吵一架,她就被她爹赶出来了,我看她脸色不好,担心爷爷,就跟着她,跟到树林,我看见,我看见一匹狼,还有爷爷的衣服! 他说哭就哭,跟真的一样,不枉我那么教他。 废物,她一个人,你不和她拼命,跑回来哭什么! 陆尚回来了,他根本没走,带着人,要不是我跑得快,我就被抓去了。 为什么放弃追你,几个人追不上你? 你别担心,我都想好让他怎么说了。 追了,但是他们路不熟,狼也撵我来了,看到一只兔子,它就追兔子去了,我以为我可以放心走,没想到,这狼听温莞的话,又来追我,我从高坡滚了下来,那狼可能害怕,不敢下来,我这才回来,但我也不能那一身,就在外面换了衣服。 你和他们一句话没说。 没说。不过,就怕有人跟踪我不知道。堂姐,别拖了,一不做二不休。 你爷爷被害,我就应该救,我的儿子被害,你们躲那么远。 谁让堂姐你有本事,而且,之前我不是不相信她是那种人吗,是堂弟误会你了,现在,咱们还得拧成一股绳。 你找人了。 就听你一句话。 你找的人我信不着。 可是你自己动手,不是要被发现? 你让你找的人不要轻举妄动,等我。 二少奶奶,您出来一下。 鲜艳下楼笑着问李程:怎么了? 二少奶奶,您拿来的酒洒了,你看能不能再拿来,客人着急喝。 行,我回去说。 你同意就行,我去拿,我走的快。 我也得回去,他们不知道价。 哦,对,我忘了。 陆尚走了进来,不悦的看鲜艳,然后把鲜艳拉到外面。 你怎么在这! 李程:二少奶奶他…… 闭嘴! 你听到李程在心里说:用得着喊这么大声吗? 三弟,二嫂帮弟妹管管客栈,是弟妹去找我…… 行了吧,找你你就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你还想搞垮第二次?上一次手下留情,那是看你失去儿子。这次,小莞心软,我也不会! 三弟,看你说的,你把二嫂说的不是人了。 是不是人,你心里清楚,你马上滚,滚! 陆尚,看在你二哥,你也不能这么和我说话,我是你二嫂,你这么不尊重我。 你值得尊重吗? 这时,喝的摇头晃脑地陆涂经过,鲜艳气不打一出来,上去就打了一嘴巴,陆涂竟然没认出来,还冲她笑着说:来,陪爷喝两杯。鲜艳又打了他一巴掌,你弟弟骂我,你还想着别的女人! 我弟弟为什么骂你? 你问他啊,不知好歹,你们陆家没有好人,不是嫁你们陆家,我的小墨不会死。 再生一个就是了,你还忘不了了? 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两年来,你安慰过我吗,你们陆家真没有好人,孩子是我自己的,你们不管我自己管。 你知道,陆涂是半路出现的,他可不只帮了我们大忙。 鲜艳气疯了,说收拾东西就收拾东西,丫鬟拦不住,我婆婆说她她也不听,我婆婆也不敢拦着,都是母亲,能理解,我现在也理解了母亲失去孩子什么心情。 现在是晚上。 陆尚不许我跟着,说我碍事,他信的着他儿子。 我们大吵一架,房间里就剩我一个人,梁欣睡着了,什么也听不见。 你以为,我们这样是故意让鲜艳过来? 是。 不过,事情发展和想象的不一样。 我没想到,我万万没想到,陆尚回来和我说,秋语也和我说,可我还是不太相信。 鲜艳上午就收拾东西,却晚上才走,不是舍不得走,是,在收拾东西,一堆,布条,没错,就是破破烂烂的布条,是妖怪穿的衣裳,小语挂在房梁上亲眼看见,她房间的桌上,放着一张画着黑白面具的纸,在纸旁边,放着一支笔,和一碟金粉,她蘸蘸金粉,用力在黑白面具上画了一道痕迹。 当时对此一无所知的我,还在房间里数银子。 本来是想打发时间,没想到数的手都酸了,父子俩还没回来。 秋语下了房子,看着陆尚,半天说不出话来,却扇自己嘴巴,陆尚抓他手:怎么了,啊,怎么了! 妖怪,屋里有妖怪!爹,有妖怪!她就是妖怪! 他不敢大声,抱着陆尚哭。 我就知道是她。行了,别哭了,她走了。 我去追她。 不行,你别冲动,你有危险,我和你娘就再也没有孩子了。 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凶手?就凭那些破布和面具? 我就是坐牢,也要给我爹报仇! 你不要我和你娘了? 秋语走挺远又回来了。 听话,儿子,咱们告知你大伯,让大伯去查,大伯会帮你,他一直在帮你,你相信他,相信爹,好不好? 我现在就去找大伯。 我去,你拦住她,控制眼泪。 秋语没打得过鲜艳,被鲜艳反手按在地上。 放开我! 看你这点出息!认贼作娘!你爹在天上看到他得多伤心。你是真不孝顺,你怕没有家,就认仇人当娘,你枉为人子! 我不可能再跟你合作,你说什么都没用。凶手也不是温莞。 你这么肯定?她给你吃什么了?你这小孩嘴真馋,见到吃的,什么都忘了。 我没忘,是不想冤枉好人。 小语,二娘是真心帮你,你不信我,你还能信谁,曾经我们在一条船上,能帮你爹报仇的,只有我。 你放开我! 放你?你不答应,我就杀了你,让你和你爹没办法解释! 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是又怎么样,我做了身为母亲应该做的,过分吗? 你这么想杀温莞,为什么今天才动手。 谁跟你说我去杀她? 你听到秋语在心里说:都准备好了,还不是? 那你去哪。 看小墨。 你信吗? 秋语不信。 看陆墨拿这么多东西? 我想吓吓你二伯。 你听她多能编,陆涂根本不在家,若不是小语偷听,差点就信了。 二伯根本不管你。 没错,我是死是活,他都不在乎,他们陆家也不在乎,你奶奶看到我,也没出来追我,我在那个家是多余的。 二伯和我爹一样,不爱自己的妻子,爱别的女人。 爱?那些女人,根本不配,她们……跟你说不合适,总之,你二伯爱的是我。 小语看不管用,问她:你的酒馆不管了? 你帮我报仇,我认你当儿子,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这才是真的认贼作母! 陆墨走的时候几岁…… 你明白秋语为什么要说,也就会知道他说的都是废话,没话找话,他并不喜欢讲话,几乎绞尽脑汁。 聪明的鲜艳又怎会听不出来? 秋语,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同不同意与我合作? 报仇与否,我爹也回不来,我也会没有家,你让我怎么选,要是我娘在我身边该多好。 我明白了,我帮你找你娘。 秋语看到几个人和陆尚一步一步走过来,问:你当真愿意帮我? 我是帮我自己。 她话音刚落,陆尚一比划,几个人一起冲上来,秋语将鲜艳从身后翻过来,重重摔在地上。 陆尚:大哥已经在查了,我想,不用多久,就能知道鲜艳的杀人动机。还有,账房先生也抓起来了,不过,他对鲜艳杀秋越的事并不知情。 鲜鱼爷爷也不知情? 不知,都是她一人所为。 她承认了? 还没有,不过,证人和证词都准备好了,她不认也没用。 我想自己查,我要第一个知道为什么,陆尚,我要去花蕊村,不,去栗子郡,不对,板栗村。 好,我陪你。 陪我什么? 陪你……小莞! 我一时无法反应,刚才发生了什么,陆尚为什么一脸痛色。 对了,花婶和花婶在牢房,我记得你和我说过,胡严疯了是因为妻儿都没了,花婶和花叔从来没见过她,是吧? 是,你想说什么? 胡严长得什么样? 像花叔。 芮芮呢? 芮芮是花叔和花婶的孙女。你怀疑? 你就说,陆墨长的像不像胡严?而且,芮芮的亲爹有心病,他的兄弟会不会也有,所以,遗传给了陆墨。陆家没有人有心病,咱爹是装的。 我怎么没想到! 我也是瞎猜,不过,陆墨长得的确不像你二哥。 花叔和花婶没见过,其他村民说不定见过。 跟你大哥说,派两个人保护你。 两天后,陆尚回来了。 和我想的一样。 不过,那具女尸是谁,只能问鲜艳。 哪知,鲜艳竟然说:不就是一个乞丐,孩子的爹没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母子都活不成,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陆尚:你有什么资格剥夺别人的生命! 那谁又有资格剥夺我儿子的生命!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要这孩子多不容易,不能生养,都怪我,其实是陆涂,他就是娶一百个,也生不出来,可是我,我不想离开陆涂,但我又想生孩子,我能生,凭什么不生,你二哥什么德行你也知道,老了,我依靠谁,而且,我不能生,又没温莞那么有本事,迟早被赶出去,我必须生孩子,所以,我就找到了花寅。 那年,我出门看病,他就看上我了,说,等下次我来,他长大了,就娶我。那时,我想,他懂个屁,没想到,居然真用的上。我跟他说,不能让他的爹娘知道,因为我是有夫之妇,我愿意给他生孩子,他便信了,一直帮我隐瞒,后来,我真的怀上了,也打消了我之前的怀疑。 我当时就想杀了他,又一想,如果我失踪了,就不用偿命,万一被发现了,我当时又不知道我有那么大能力,然后我就找到那乞丐,她也怀孕了,和我的天数差不多,我真是有如天助,我命那么不好,这时候竟然转运。 那乞丐有点傻,我对她说,河里有她男人,她就跳下去了,隔一会,她又上来了,她竟然会游泳!我只能按她的头…… 第四十八章 真凶是他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陆尚:我认为能如此顺利定是有人暗中相助。 她为什么杀秋越? 她不承认。 你听到的,鲜艳大声嚷嚷:你穿这衣裳,你也是凶手了?你看见我杀秋越了?你找到凶器了?拿出证据来呀! 这话是对陆承说的。 就在公堂上,她就敢这么说,平时她对陆承不敢正视,陆尚回来这么和我说,我觉得她不想活了。 松仁村。 亥时。 陆承嚼着馒头,就着咸菜,凉水当头浇下,水躺在左脸的伤口上,那是他刚才撞李北家的栅栏门上撞的,他已经在这熬了两天两夜,这才吃上一口,是村长送来的。 侯爷,您不能这么浇啊,身体不用要了。 无妨。 您在这是等李北? 等张珍珍。 张珍珍带孩子出门看病,走了两天了,还说,是陆家三少奶奶帮她介绍的郎中,好像姓,对,姓杜。 住在何处? 草民不知。杜郎中在镇里住,后来搬走了,她很有名,都找她看病,大人一打听就知道。 陆承上了马,准备往镇里去,忽然想起陆尚和我出门那么久,可能知道什么,便回去问,陆尚不在,我告诉他杜仲现居栗子郡。 陆承听完就要走,却晕了过去,醒了已是第二天早上,我跟他说,他的人已经出发了,他跟我急,要不是仆人在按住他,他就跑出去了,我耐心解释,他也是真的动不了,只能放弃,被林叶和仆人带了回去,还一个劲告诉我,让陆尚赶快过去。 栗子郡。 杜郎中,您终于回来了。 杜仲背着医药箱,牵着女儿的手,打量身边站着芮芮的张珍珍。 你找我? 我是温莞介绍来的。您是当之无愧的女神医,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请您帮忙看看我女儿的鼻子,她什么也闻不到了。 对不起,这病我治不了。 芮芮,和妹妹玩一会。杜郎中,请移步这边。 杜郎中心中疑惑,还是跟她过去。 杜郎中,我女儿,她看到了不该看的,吓到了,之后,她也没害怕,也不做梦,我没在意。有一天,我出去和别人说话,忘了煮的粥,回来的时候,粥糊了,那么大味,她都没闻到,我又让她闻葱,闻蒜,让她蒙眼睛,她吃了才知道是什么,她是被吓的,但是我不敢带她看郎中,我不能说,说了,她活不成。 张珍珍让杜仲看脖子。 这就是那凶手留下的,它再次警告我,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杜仲锁着眉头,你看到她袖子里的手攥着什么东西。 请问,杜郎中在哪住? 张珍珍回头看。 陆尚跑过来,问:蒙面妖怪已经抓到,请问二位可否愿意做证? 张珍珍:真的,抓到了!没有人威胁我女儿了! 还没认罪,需要你们目击证人的证词。 芮芮走过来说:我愿意作证。 张珍珍心疼地抱紧芮芮。 杜仲:我也愿意作证。 你听到她在心里说:我只说我看到的,只说一次。 看到鲜艳被带进来,张珍珍很震惊,杜仲却非常淡定。 我觉得,杜仲知道的比张珍珍多很多,但是,她只说她看到的那一幕,就立在那一言不发。 陆承听完证词,问鲜艳:鲜艳,她三人所说之事,你是否做过? 我有衣服,有面具,怎么了?我就是凶手?你们还找来两个人做伪证,你们找不到凶手就认定是我,我承认我找人杀温莞,我杀了女乞丐,但是,我没做的,我不认,你们想杀我这替罪羊,那就杀吧,反正小墨没了,我也早就不想活了。 你看到的,方才说证词的时候,鲜艳面无表情,你说,她的心是有多狠。 侯府后院,陆尚和陆承一起喝酒。 鲜艳很爱你二哥,这,她没有说谎。 爱?还和别的男人生孩子。 你二哥出去逛,其实也是太爱鲜艳。每一对夫妻的爱情都不同。你二哥嫌弃鲜艳在妓院一天,却把她当成宝贝带回来,宁死都要娶。鲜艳管不了他花天酒地,却舍不得离开,宁愿和别人生孩子,也要守住二少奶奶的位子。你呢,知道温莞无法生养,还坚持娶回家来。 还是你和大嫂好,没有那么多磕磕绊绊,孙子都两岁了,多好啊。 我让你听的不是这个意思。 我明白,你是说我们的爱情你很羡慕。 你能不能正经说话! 能。哥哥你不要吼,三弟害怕。 陆承扒拉陆尚搂着脖子的手,扒不动,叹了口气。 温莞在牢里,你心里怎么想,你都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我想帮她申冤,什么也没想。 假如,我说假如,她是真的凶手,你为了救她受了重伤,让她必须承认才能救你,她会宁死不认罪吗? 大哥,你的意思是,抓住鲜艳的软肋。说二哥如何如何? 对。 鲜艳未必上当。 嗯,怎么说。 张珍珍他们看到蒙面妖怪杀秋越,没看到鲜艳杀秋越,鲜艳房里的破烂衣物和面具,无法判定她就是凶手。除非,还有一个人,看到她杀秋越,并看到她摘下面具,而且必须是一直看到。否则,鲜艳就不能定罪。承认也不能定罪。 陆承皱眉:接着说。 我认为,应该先查杀陆墨的真凶,陆墨更是鲜艳的软肋。 还能怎么查?陆承想起来就头疼欲裂:还有什么是忽略的? 毒药在栗子郡,而懂这些毒的郎中,和我岳父是朋友,或许找他能有什么线索。 但是,我爹对这朋友的情况一无所知,还惊讶他竟然懂医。 那么,你就要问了,既然不知道,驴胶怎么用,我爹也没问? 当然问了,对方说做药材生意。 那么,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很快,陆尚就知道了答案。 他来了。 当然不是特意来的,而是为别人看病,顺路过来,这一来,就提供了重要的线索。 一条,我怎么都不愿相信的事实,我还不敢让秋语知道,我怕他会受不了。 秋越,是杀害陆墨的真凶! 你怀疑过吗,八竿子打不着,他为什么杀陆墨? 这,还得从我们在树林重逢那天说起。 秋越抱着小狼回了家,一夜过去,一天过去,几天后,他非但没有忘了我,还对我的思念越来越深,他甚至在克制把我带回去的冲动,若不是因为这,小狼的左前爪也不会烂掉。 那天,我到松仁郡来医病,在路上看到秋越,秋越喝多了,坐在路边,我劝他回家,他说,家里没有她,孩子不听话,不想回去,是邻居把他带回去。 邻居是李北。 李北证实他说的是真的,并告诉我们,他看到一个女人来找秋语,他只看到背影,说什么,没听见,第二天,秋越就出门了,中午回来,回来就下地干活,根本没歇着。 秋越逼走了妻子,他做什么也不觉得反常,没有人在意。 杀人,也没人在意。 当天晚上,那女人又来找他了,告诉他,愿意按照承诺好的帮他劫狱,可以和我在一起几天,满足他对我的思念,不过,条件是,必须吃下毒药,把他杀陆墨一事,咽到肚子里,带到阴曹地府。 你猜到了,但是你不愿相信,我也不愿相信,但是你现在听到鲜艳在一个字一个字说,她说的那么淡定,由不得咱们不信。 我担心毒药不见效,我害怕我是主使被发现。小墨他有心病,郎中说,他活不到五岁,伴随一次次病发,他只会越来越严重,他的心,会慢慢疼痛着停止跳动,我是一个母亲,我没有办法接受,我的孩子就这么折腾着离开我。那天,我和陆涂吵了一架,因为孩子的病,也因为,他出去鬼混,我气疯了,想扔下他们一走了之,我拿着绳子,我想死,我活着还不如死了,没想到,我见到他们三个。我看秋越的眼神和背影,就知道,他多爱温莞,我想,我应该冒险,为了小墨不再受苦,我愿意变得十恶不赦。 可是,你就奇怪了,秋越还有儿子呢,可能为了女人不要自己的命吗?他是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 但他别无选择。 鲜艳:我觉得,这个人在唬我,因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他那么傻,不要命,他完全可以带着温莞跑,温莞和陆尚闹和离,一个这么爱她的男人出现,必定,不会拒绝,他根本没有理由去死。 我问他为什么。 他不愿意回答,我威胁他,我要杀了秋语,他也不说,因为他料定我打不过他。我一再问,如果不说,就终止合作。他终于告诉了我。他,活不了多久了。因为,他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最多,活一年,他没告诉我,是什么病,他的状态,也不像得病的样子,我觉得,他在骗我,我装作相信,心里想的是斩草除根。 那日,他在玉米地干活,我也去了,他都没注意我,我看到他扶着额头,就要倒下,如果他摔在玉米茬子上,就不用我动手了,没想到,张珍珍居然过来了,他们都劝他去医馆,他疼的快说不出话来,还是拼命摇头,要回家,那么重,不去医馆,是因为,他知道他自己大限将至,要回家看儿子和温莞最后一面。 我一路跟着,到了医馆,郎中竟然说,他的伤没事了,也就是说他死不了。我无法接受,他要是说出去呢,他反悔了呢,我就完了,我还想和陆涂在一起呢。我绞碎了他的心,为我的儿子报了仇,其实也是在帮他,没有了心,下辈子就不会因为思念女人误入歧途。 第四十九章 舍官找弟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陆承:花寅之死,可与你有关? 傻子也有说真话的时候,我知道他哪天开口,反正他活着也是累赘,又被我撞见踩着捕兽夹,我就当他真的是兽,绑住他的手,看着他疼的昏过去,但我还没动手,就听到有人叫我,我去看,并没有人,再回来,他已经咽气了。 指认现场结束之后,鲜艳被关进大牢,十月初一,被送到刑部,经过大理寺等部门调查,杀害花寅的的确另有其人。 秋语,还是知道了,他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大反应,只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理我,我真害怕,我又成了他恨的女人,是我,害的他爹要去杀人,完成交易,只为了最后看看我。 娘! 我以为,他喊的是生母,但是,你看到的,他喊的是我。 我良久才去叩响房门,他又不做声了,我刚要走,他开了门,一脸委屈:你不要我了? 娘怎么会不要你。 那怎么不来看我? 我以为,我以为你不想见我。 我有那么不懂事吗? 儿子。 亲爹亲娘都不靠谱,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你和爹也不看我。 娘错了,娘应该问问你。 那,你哄我睡觉。 好。 你看到的,我一出去,秋语就咬着拳头哭了起来。 我也是听到了的,哭出来也好,憋着难受,憋出病来就不好了。 这样一来,我就睡得踏实了,没想到,我刚躺下,我婆婆就来了,让陆尚救他二哥。 我不明白什么意思,你看到的,陆涂在外面花天酒地,听到别人说鲜艳要被斩首的消息,当时神色就不对了,大家都以为他要哭,没想到,他却笑,笑的很怪,每一个人都看他,看他像一个笑话,都没人送他回家,五十里路,他自己爬回来的,像,动物那样,手脚并用,爬回来,而且,是从野地爬回来,见到什么就吃什么,回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样,比乞丐还像乞丐。但他还是笑,见谁都笑。 你二哥疯了,他不管怎么样都是你二哥,是娘的心头肉,娘求你救救他! 我怎么救? 你去找你大哥,让她把鲜艳放出来,把你二哥的疯病治好,再抓回去斩首。 娘,你这不是胡闹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岂能随便说放就放? 我不管,那是我儿子,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救,今天你不答应我,我就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也不是你娘。 陆尚只好去找陆承。 我跟你说,陆承能答应,我倒着走路。 但我和陆尚都不可思议的是,陆承竟然真的同意了。 不过,陆涂却不见了。 兵分九路,多天努力,仍然找不到,陆涂似乎从世上消失了。 他疯了,原因是儿子没了,妻子也要问斩,那么,他会不会是找他们去了?虽然我这样想,但是,找遍他的房间,也没有什么线索,陆尚急的直洗头,我婆婆还天天来问,我也着急,担心陆尚的身体,客栈都没有心思管。 更可气的是,陆尚去了鲜艳的娘家,差点被鲜艳的后娘打着,还放狗咬他。 陆尚怀疑陆涂就是被她这么打走的,本来就疯了,一打,还能有好吗?他不敢和我婆婆说,我婆婆一听更心疼。 我们这边急的火上房,陆承那边也不好受。 他是郡侯,他答应了,就能办到吗,他怎么办,一边是法,一边是娘,一边是弟弟,他像被困在不能变形的三脚架里,喘不上气来。 此刻,他抱着孙女出神,胡子被薅也只是皱皱眉头。 仆人来报:侯爷,老夫人来了。 你看陆承什么眼神,娘来了竟然害怕,惊慌,恨不能遁地。 就说我出远门了,不在。 老夫人说,你不见,就不走。 陆承还是犹豫,但不能让娘在外面冰天雪地那么等着。 我的婆婆看到陆承出来,淡淡地问:能帮你二弟吗? 陆承说不出字来。 咱们都找不到,只有鲜艳,你二弟定是去了他们经常见面的地方,你放了鲜艳,让鲜艳去找,行不行。 鲜艳在刑部,我怎么放? 我儿子在外面吃苦,我怎么办? 他吃苦,他咎由自取,三十五了,一事无成,遇到挫折就疯,他最好死在外面…… 我婆婆打了陆承一耳光。 你害怕官没了,难道用你侯爷的身份换你弟弟平安回来不值得,你的官职比你弟弟还重要吗,比我这娘还重要吗! 我婆婆一边说一边打他,一边哭,他也哭,四十一岁,孙女都有了的大男人,哭的像个孩子。 陆涂死在外面,我婆婆也活不成了,他不要做一个没娘的孩子。 他不知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开口:我试试,尽量。 我婆婆用一双泪眼看他:你必须做到。 老夫人,不好了,老爷心病发作了! 这次,我们都真希望我公公是装的,被我婆婆发现,骂一顿,打一顿,又能怎么样呢? 如此,是不帮也得帮,就是砍头,也得帮。 陆承思前想后以证据不足还需亲自审问为由,把鲜艳叫了回来。 是陆尚出的主意。 且非常合理。 她为什么陷害我,专门对付我一个人,既然,她有把握陷害我,为什么来杀我,杀我又不真杀,而是用鞭子抽,她为什么喜欢推人,为什么穿那身衣服,面具又是怎么回事,还有,她经历了什么能那么狠找人毒杀自己的儿子。 鲜艳,还是穿素衣。 声音,也没那么动听。 你看到的,鲜艳在牢里的几天都在挨打,人多势众,她倍受欺凌。 此刻,她戴着手铐脚链,六个人跟着,在松仁岭上眺望远方。 温玉还有三天就成亲了,虽然我最不喜欢二姨娘,还是提前回到娘家。 温莞你安的什么心! 我一进门,她就这么问我,你说她讲不讲理,我是长姐,回来帮忙,吃弟弟的喜酒,我能安什么心。 马上成亲了,亲戚朋友都来了,反悔也不成了。 你都知道了?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娶一只不会下蛋的鸡当儿媳妇! 谁说她不能生,她是生不了。怀孕,命就没了。 你别和我解释这个!我不想听!我儿子就是听你的话,才要娶这么一个玩意儿。你说你安的什么心,让你爹抱不上外孙,还抱不上孙子,你怎么这么想让你爹断子绝孙? 你听她说话,好像并不是从嘴巴里发出的声音。 你就说吧,你想把我怎么样。 你以为你爹十九年前向着我,十九年后就能向着你?他知道儿媳生不了,他会怎么恨你,当年他怎么不打的狠一点,让你这么多年这么显能耐。 你听她说的都是没用的,在现场一定想缝上她的嘴。 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现在马上向我磕头赔罪。 你听听,她一个妾室居然对我这正房嫡女如此嚣张。 欠扇! 二姐,你怎么在这呢? 你看到的,赵彩衣看的角度,二姨娘挡住了我,离得又远,仆人又不看这边,但我们吵架他们听到了,她这么说我,我快气死了,生气抽了也是正常的。 二姨娘看我倒了下去,又见赵彩衣过来,说:三妹妹,你得作证,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二姐,小莞也没说是你推的,咱们看着她长大,她是那种卑鄙的人吗,小莞像咱们老爷,你说她卑鄙,不就是说老爷吗。赵彩衣温柔的说,二姐姐,咱们把小莞扶起来,别让大姐看见了。 我娘已经看见了,她过来抱起我,怒视二姨娘:你这次真是太过分了! 我没推她。 你是不是气她了?我女儿气性大,你要是把她气出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我娘不是不勇敢,是,只有在保护我的时候才勇敢。 我睁眼说:娘,你放我下来。 三姨娘和我爹走了过来,我爹见我娘抱着我,怒道:多大了你还这么惯着? 我娘急忙把我放下来,我走向我爹,声音变得很嗲,和他撒娇,他那表情,你看着都不知道怎么形容。 老爷,你女儿她…… 你就知道告状,儿子准备亲事,你在这干什么? 三姨娘:二姐想小莞了,叙旧呢。 我娘:不是,她又欺负我女儿了。 赵彩衣:还是听小莞说吧。 我爹:说什么,鸡毛蒜皮,你们一人一句,都不让我省心,哪天我死了,你们好好闹,闹个够! 我说:爹你身体这么好,一定能长命百岁。要娶儿媳妇了,还不高兴啊,您不能学二姨娘,不识大体,儿子成亲还要和我闹。 我爹:三个儿子,你闹什么。 老爷您不在乎,我就一个儿子,我又不能再生,我想当奶奶。 然后她就说我的不是,直到温玉过来,她才善罢甘休,还笑着问干什么呀什么的。 但是,你看到的,拜堂的时候,她脸色多难看。 陆尚下地添了火,上了床来,搂着我,说:下次你娘家有什么事都别那么积极,惹的一身气,相公担心你伤身体。 不好也是娘家,我能说不管就不管吗,你二哥,那样是吧,你和陆承不还得管。 二哥还没有消息。 是啊,一个半月了吧,你说,鲜艳是不是跑了? 今天来的信,说,好像看到二哥了,但是,错过了,没追上。 至少证明陆涂好好的,我看,快了吧。陆承呢,陆承怎么样? 还是郡侯。不过,应该保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所以说,珍惜眼前人,别失去了后悔。睡吧。 陆尚,开门,快开门…… 第五十章 携夫逃跑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和陆尚还有仆人们都诧异地看着鲜艳和陆承,两个人身上都没有完整的衣服,一个疲惫不堪,一个疯疯癫癫。 仆人烧水,各司其职,我找了一身我和陆尚的衣服,鲜艳帮陆涂洗完,帮他穿衣服,整理头发,刮胡子,陆涂安静的让她拾掇自己,好像,我们都不存在。 我婆婆低声对我说:儿子白养了,当娘的找不到,看都不看我。 我抚她的手:鲜艳回来了,二哥会恢复正常的。 你说,他恢复正常,会不会更难过,更受不了。 总不能一直疯下去,他也该学会面对了,一辈子一事无成,也不是办法。你不能一直惯着他,你是害他,否则他不会遇到事就受不了,你听我说话没啊? 我婆婆一直看着陆涂:你说的对,他好了,我好好管教他。 鲜艳一个个指着我们,告诉陆涂我们都是谁,陆涂看着我们,样子很安静,你看不出来他什么情况,但下一刻,他就从椅子上起来了,鲜艳没按住,他向我们冲过来,骂我们把她妻子藏起来了,骂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骂不说,还要打人,打不到,拿椅子,都站不稳,还嚷嚷要打死我们给他妻子报仇,鲜艳和仆人一起才把他拉走,陆尚却还是被他抓伤了。 二哥! 你们为什么藏我的妻子,为什么杀我的儿子,你们太欺负人了,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陆尚过去一遍遍叫他,他就像没听见一样。 翌日,鲜艳过来找我,说有话和我说,陆尚和秋语站在我旁边,鲜艳看着,乐出声来。 鲜艳,是在她娘家那个县找到的陆涂,她们那个县,姓鲜的只有他们家,因为特殊,比较好找,但陆涂什么都说不清楚,找起来并不容易,他知道,鲜艳可能在这,他的记忆,停在了成亲之前,在青楼看见鲜艳之前,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看上鲜艳,只不过,他没想到,再见,鲜艳从大家闺秀,变成了妓院的女人,他当时特别失望,但不能让鲜艳再被染指,虽然老鸨说,鲜艳昨日才来,还没有接待客人,他也不信,他一直不信,他爱着鲜艳,又厌着鲜艳,他喜欢的女人,怎么能在青楼一天,他喜欢的人,不干不净,他,又为什么要守身如玉?可是,他不知道,鲜艳,都经历了什么。 你现在看到的女人就是鲜艳的后娘,鲜艳父亲的续弦,你看她的模样还有鲜艳说话的态度,那么温柔,浑身都是母爱,你一定想,她一定是位贤妻良母。 她,只是在别人面前,装贤妻良母。 小艳啊,你怎么在烧水?后娘装模作样的拉起坐在板凳上的鲜艳,鲜艳一脸惶恐地看着她,然后看到父亲,张了张嘴,只是喊了声爹。 后娘抓着她的手臂,她的手臂,有后娘掐的青紫,后娘的意思,她明白,她说了,会更严重,她又没办法让父亲看遍体鳞伤的身体,她说,父亲也不信,父亲很爱后娘,因为后娘在他伤心的时候给予了安慰。 她掐我,扎我,烫我,她要让我记住,她有资格管我。 有一天,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了一夜,我一定要告诉我爹,他不信,我就脱了衣服让他看。 你以为,鲜艳没能让父亲知道,反而被后娘狠狠痛打? 没错,她被痛打了,不过,他父亲也看到了她的伤,并答应她和后娘好好谈谈,但,父亲却在路上意外身亡。 后娘知道了她把一切告诉了父亲,还有人传要打她出气,料理完后事,她就把鲜艳关了起来,从此,鲜艳长达五年的噩梦就开始了。 我吃的好,睡得好,但是,没有人知道,我被绑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偶尔,也是可以出门的,只不过,她派人看着,一旦,我有什么过分之举,她就要刨我娘的坟墓,并宣称我与人有染,让我嫁不出去,我期盼嫁出去,离开这个家,哪怕,嫁的是个穷鬼。可她怎么可能让我出嫁,她还要让我干活呢。 我爹走了之后,生意情况急转直下,后来,越来越糟糕,勉强维持生计,到了我十六岁,那年春天,仆人都离开了,家里只剩我和她的丫鬟,那个老丫鬟,比她还狠,她没空,老丫鬟代劳。也是老丫鬟联系的妓院。 那天,我可以跑,但是我没有,我觉得妓院真好,至少不用挨打受累,还有人伺候,我盼着接待客人,他们会给我银子,如果我努力成为第一花魁,那么我会得到更多青睐,这比嫁人有趣的多。 我认为,男人靠不住,爹都靠不住,听到女儿吃苦,他不是立即找她给我出气,而是去做生意,不然,他能死吗,这是报应,他死了,我一声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掉。 没想到,陆涂来了,就在我被卖到妓院的第二天,他愿意给我赎身,而且,他模样那么好,又是富家公子,我一眼就看上了他。 我知道,他不会改这毛病,即使他纳妾,也没关系,他给我爱情,给我一个家,我还希望,他给我一个孩子。 可是,老天爷就是喜欢捉弄我。每次,都在有希望的时候,让我绝望。 这次,我回去,本意是找陆涂,但是,当我看到后娘和她的老丫鬟,我就想起她们是怎么对我,否则我不会变成这样,然后,我杀了她们,并焚尸,原来,让两个欺负我的人得到惩罚这么容易,我真后悔当年为什么那么懦弱。人,尤其是女人,不能懦弱,会被欺负死。 杀了他们我差点乐疯,心情好,什么都顺,我看到了陆涂,走近看他,他一直念叨,不要杀我妻子,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我用沾满鲜血的手捧着他的脸,他看着我,我们对视,放声大哭。 我问她:跟着你的人呢? 他们?哼!合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他们都是无辜之人,你怎么这么狠! 我还无辜呢,为什么对我这么狠! 你为什么陷害我? 为什么?你自己去查啊,我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 我们何时结了仇? 这个,你去问秋越吧。 我怒吼:你还有什么没说! 很多话,我都要带到棺材里,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她说完笑起来,听的人直打冷战。 侯府。 陆尚不知如何安慰陆承。 一个为官二十年的人,突然被罢免官职,只有陆承自己懂得这种痛苦。 无碍,不做官,正好歇歇,大哥工作二十年,早就累了,孙女都有了,还拼死拼活干什么。你啊,等秋语娶妻生子,也享福,别那么辛苦。 大哥,松仁郡不能没有你。 新郡侯已经在来的路上,是个年轻人,我老了,也该让让位了。走,咱回家。 陆尚摇头,扁着嘴。 咋了,没有我们住的地方? 我只是替你委屈。 看你,像个小孩似的。都是亲兄弟,委屈啥,用我官职,换兄弟回来,值得。 但是,你看到了,鲜艳带陆涂跑了! 说好了找回来治好陆涂她还得回刑部接受审问,她居然带着陆涂逃跑了! 多条人命,说跑就跑了!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鲜艳的家,房子挺好,除了院子里有一些杂草,鲜艳正在清理,陆涂坐在门口晒太阳。 自从鲜艳的父亲去世,没有男人撑起来的家就逐渐衰落,直到土崩瓦解。 鲜艳把陆涂所有的银子和自己所有首饰都拿出来了,应该够生活一段时间。 她要单独和陆涂在一起,不管陆涂去逛几回,都是她一辈子唯一爱着的男人,她不知道他何时能恢复正常,她要在被发现之前守着他。 艳艳! 陆涂像个小孩子招呼鲜艳,鲜艳需要把草铲起来堆到一边,否则陆涂在院子里跑来跑去会摔跤。 哎!喝水吗? 冷。 冷就进屋去,我也马上进屋。 鲜艳将杂草堆起来,回屋,陆涂看到他手舞足蹈。 你看,他没有胡须,穿的干净,竟然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但,鲜艳只感觉心痛。 想吃啥? 你做啥我吃啥。 那,你乖乖在家,不要乱跑,我买好吃的回来,有人来也不许开门。 陆涂答应了,但鲜艳一出门,他就疯起来了,跑到外面,被人抓走了? 错。 陆涂对鲜艳的话就像圣旨,只出去撒了泡尿,就回屋把门锁上了。 然后,他翻箱倒柜,找到了什么? 没有。 欠债的把鲜家翻的底朝天,也没有密室,除了房子,屁都没有了。 你奇怪吧,房子竟然没有被卖,这是因为什么呢? 别急,你马上就知道了。 陆涂疯玩,但也很乖,他这边没什么好看,你看着心里也不是滋味,虽然他是有可怜之处的可恨之人。 现在,我帮你把视角转到一位老人身上,你应该也猜到了,这是鲜艳化妆了。 鲜艳化妆才厉害,不知她化妆成我你能否认得出来。 她没有直接买菜,而是,到了一家医馆,并把郎中请到了家里。 郎中让陆涂打了。 鲜艳抱住陆涂:儿子,听话,别闹,是艳艳让我们来的。 艳艳呢?我要艳艳,我要艳艳!陆涂呜呜哭。 艳艳选菜呢,你听话,她就能快点回来了。 我不听,我要艳艳,你们是不是把她杀了,你还我艳艳! 鲜艳抱不住他,郎中也不帮忙,只好把他绑起来。 艳艳,救我,艳艳。 陆涂拼命挣扎。 第五十一章 拿钱看病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抱歉,我没想到我儿子这么大反应。 没事,我见这样的病人见得多了。 郎中这么说,但,他不敢上前。 鲜艳把银子放他手上:麻烦你了。 大娘您太客气了。 郎中终于敢给陆涂看病。 鲜艳等了很久很久,郎中还是不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看的怎么样了。 鲜艳终于不耐烦了。 不好治啊,没有三年五载,好不了,我看,大娘你还是放弃吧,到时候人财两空。 你说,怎么治。 大娘您还是留着钱养老吧。 我让你说怎么治。 大娘你……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直到我儿康复,如果你不好好治,我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去。 大娘,您别激动,这病得长期治疗,需要的银两不少,你们母子相依为命,日子得过的多苦。 让你治你就治,哪来这么多废话,银子少不了你的。 但是,你知道,陆涂自己没有什么钱,鲜艳更没有,没多久,银子就不够了。 不够了怎么办? 借不到,她只能偷,人家能饶得了她吗,不能,但她被痛打,也没有留下银子。 可,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 不只看病,吃饭的钱都没了。 已经腊月中旬了,寒天冻地,鲜艳在床上和陆涂裹着棉被。 郎中好几天没来了。 艳艳,你怎么不做饭,我要吃饭。 咱们就这样死了吧。死了,就什么痛苦都没有了。我不想砍头,也不想你一直疯下去。去另一个世界,一切都会好,咱们好好在一起。 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我们已经没有钱了,没有饭吃,另一个世界有。那个世界,没有人抓咱们,还能看到小墨。 好,我愿意去! 真乖。 陆涂娶她进门,就不着家,如今却这么依赖她,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他们就这样相拥,一夜过去,还活着。 好冷,艳艳,我好冷。 路途身上滚烫,鲜艳忘了昨晚说了什么,她在地窖找到酒,帮陆涂搓洗,夜里终于不烫了,她却累得一动也不想动。 艳艳,你辛苦了。 鲜艳侧头看他:你不难受了? 还有点晕。 鲜艳摸他额头,温柔地说:不烫了就没事了。 谢谢娘! 鲜艳:…… 娘,你怎么了? 我是你妻子。 什么是妻子。 就是陪你一辈子的女人。 你真的会陪我一辈子吗? 鲜艳迟疑了一下才说:会,一定会。 她和陆涂顶着额头,眼泪越流越凶。 温心客栈。 我婆婆又来了。 小莞,你找了没? 和我好久不见的张绿绿在我旁边,和我婆婆打了声招呼。 哎。我婆婆应了一声就又看向我。 我和陆涂都在尽力找。 尽力?这都多久了,我不想你二哥在外面过年。 我能怎么办,我都亲自去鲜艳的家里找了,也没找到,我还能去哪找,他们躲在人堆里,我如何看得见。 现在是午时,打尖的和住店的都得吃饭,我最忙的时候,她到厨房找我,从来不进厨房的她,嫌弃厨房烟熏火燎,一天至少一次出现在厨房。 我努力找了,鲜艳会武功,二哥不会吃苦,他们不是带了银两走吗,您不用太惦记。 穷家富路,要我说你没生养就是不懂母亲的心,身边跟着一个杀人犯,你让我怎么放心,万一她受不了你二哥疯疯癫癫,把他杀了,我,我一想到我整颗心都揪起来了。 您不说我不能生浑身难受吗?母爱和能不能生很有关系吗?秋语不是我生的,我给予他的不是母爱吗? 张绿绿:伯母,小莞一直都在努力找,她把我们这些朋友都求遍了,许久不联系都求了,低声下气,你逼她逼的太紧,她快崩溃了。 我婆婆看着我:我知道你瞧不起你二哥,但不管怎么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这样好吗。 不好吗,你说。 我怎么找的,你也看到了,我把天南海北的朋友都打招呼了,我一个女人,一个妻子,我抛头露面,好话说尽,我还不好。早知道我应该更加不好,我有什么义务帮她找儿子,我是看陆尚着急。 真是好心没好报。 我不想再理我婆婆,反正也没人注意,我就转身炒菜,我婆婆也没过来捣乱,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陆尚被我翻身吵醒了,抱着我问:哪不舒服? 我没好气的推开他,说:我不舒服一天了,你才看见? 真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说?能不能坚持到天亮? 还不是你娘,天天问我,今天居然质问我,我嫁你们陆家没过过安生日子,我要窒息了我。 那你也不能不理我娘啊。 你听,他知道,装不知道,装疯卖傻。 你娘说话不好听,要不是炒菜我就出去了。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娘多没面子。他刮我的鼻子,以后不许这样了。 你看他的笑容多宠溺啊,可我不是一个需要说教的小孩。 我等他睡着离开了房间。 娘。 秋语追上来,他穿的非常整齐。 咋不睡觉,跑出来干啥。 你也跑出来了。 臭小子,敢管你娘。 娘,你和爹吵架了? 你帮我还是帮他。 我帮你, 听到了么,我儿子帮我。 没想到秋语继续说:找二伯。 我不找了。 您不会不管,我和爹说一声,咱们明天早上走。 腊月打尖住店的人才多呢,城里农村的,我怎么放心离开。 娘找人了,他们就是娘的眼睛。 那,我自己去吧。 哪去? 找二伯。找到二伯,奶奶就不会说你了。 她说我十二年了,我都习惯了。 说不定我一找就找到了。 你给我努力学习,将来考不上状元看我怎么收拾你。 找不到二伯我没心思学习。 我:…… 其实孩子关心我,担心我,我都明白。 客栈有他们在呢,我出门两天又有什么问题呢。 回房间去睡觉,明天咱们起早就走。 陆尚以为我去茅房,也没理我。 他问没问我,我都不高兴,我不怕他发现我,只不愿意他忽略我。 小莞。 陆尚只抱到了空气。 我已经和秋语在路上了,秋语骑马,特别稳当,天亮我们都跑十里了。 我们途中吃了早餐,继续跑,边跑边打听。 娘,我看,要不要再去鲜艳娘家看看。 秋语边吃我给他买的烤肥肠边说。 不急,吃完再说。还想吃啥? 肥肠。 还吃肥肠? 好吃。 那……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个表情,因为我看到了鲜艳。 鲜艳也看到我,掉头就跑。 鲜艳! 秋语不吃了,放下肥肠就去追,我扔了一两银子给摊主。 鲜艳好几天没吃饭了,喝的粥只有几粒米,只是没死。 秋语把她按在树上,拿出刀,眼看就要抹了她脖子,我大喊:小语! 小语没听我的,但也没伤到鲜艳,因为看到了芮芮,一走神,被鲜艳逃了。 小语,你怎么能杀她? 亲自报仇更解恨。 杀人犯也是生命,你也要坐牢的。 秋语不语,不知道看哪儿。 根本没有芮芮。 秋语很失望。 我和秋语牵着马走,竟然看到鲜艳在乞讨。 我们走过去,她就要走,我轻松按住她:陆涂呢? 死了。 放屁!你若是不爱他,能带他出来?告诉我在哪儿。 无可奉告。 我们不带陆涂回去,帮他看病,家里人都希望他早日康复,不回家也没关系,我把好消息带回去就行。 鲜艳沉思片刻,点头。 我回头看秋语,怕他杀鲜艳,鲜艳应该千刀万剐,但不能是他杀,应该报仇,但前途不能毁了。 娘,这两个人是谁呀? 鲜艳:说了多少次,我是你妻子。 那,妻子,这两个人是谁呀? 我妹妹,和我妹妹的孩子。 哦。妻子,我想吃饭,吃饭饭。 秋语:二伯,你别着急,我去买。 我不叫二伯,我叫……妻子,我叫什么呀? 我说:你叫陆涂。大哥叫陆承,弟弟叫陆尚。儿子叫陆墨。 陆墨这名字刚说完,他就急了,冲过来扯我衣裳,秋语把他扯到鲜艳怀里,拉着我胳膊:娘,咱们走。 陆涂得鲜艳喂饭,因为不会用筷子了,用勺子就把饭都整出去。 好不好吃?鲜艳像问小孩子似的问他。 好吃。 我说:好吃就多吃点。 他说:你比艳艳做饭好吃。 我笑了笑。 陆涂很听话,吃完了哄哄就睡着了。 鲜艳一脸愁容的看着他。 看了好一会才出来见我,跪在我面前:我求你,救救陆涂。 那得回家。 不,我不回去,我要和陆涂在一起,我不回去。 我皱眉。 我看陆涂的病,只有杜仲能治,即刻出发去栗子郡。 我,我没有盘缠。 我有。 可是我…… 鲜艳,我和秋语随时可以把你抓进大牢,法不容情,你害了九条人命! 不是…… 你还想不承认? 没有,我跟你们去。 只有杜郎中的女儿自己在家。 她看秋语没那么大反应了,似乎已经忘了。 我问她杜仲什么时候回来,她说她也不知道,不过出门两天了,应该快了。 你自己做饭吃? 我娘给我包了饺子,煮煮就吃了。 秋语:杜郎中去哪看病? 不是看病,是看师父,师父生日。 我一下子想起板栗村的高成,他也有师父。 你娘认识高成吗? 高成是我师伯。 那,他们的师父住哪? 栗子郡。 但她说不出来还是杜仲不让她说就不知道了,我很想知道,因为我想知道点什么,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想知道什么。 第五十二章 毫无成效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们等到了晚上,我晚上还给杜仲的女儿做了饭。 杜仲回来了,但不是自己回来的,而是和芮芮一起回来。 芮芮看到秋语就过来抱住了他,秋语抱着她飞了一圈,逗的芮芮嘎嘎乐。 随后回来的张珍珍说:芮芮很久没笑得这么开心了。 秋语:芮芮,你能闻到味道了吗? 一点点。 慢慢来。 嗯嗯。 张珍珍看着鲜艳,还有躲在鲜艳身后的陆涂,用眼神问我这是什么情况。 我并不想和她说话,和她说也没必要,就看着杜仲和她说。 杜仲听了,让我们坐,让她女儿给我们倒茶,然后才说:我还没遇到过这样的病人,既然,他是因为受了刺激,那么,就再让他受一次刺激。 不行。鲜艳说,不能再刺激他了,他现在就是个小孩,你把他吓坏了,我…… 你怎么样!你现在就是个在逃犯,还敢威胁我,以前我怕我女儿受伤害,选择不讲,现在我还有什么可怕? 哼! 你笑什么! 好了,我说,别吵了,商量怎么给陆涂治病。 杜仲:就按我的方法治,不同意你们就去找别人。 鲜艳:不用你治,三弟妹,我们去找高成。 我师兄没空搭理你。 那就不治。 我吼她:治不治你说了不算,他除了是你夫君,还是我公婆的儿子,他大哥和三弟的兄弟。 你为什么吼我娘,我咬死你! 反而秋语被咬了胳膊。 我和张珍珍一起把他拽走,秋语撸起袖子,前臂咬出了血,原来他还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和秋越的一模一样。 一般这种情况就是要与亲人相认了。 是的,你想的没错。 不过,什么时候认就得看缘分了。 陆涂骂骂咧咧,还说我们杀了他儿子和妻子,又说被我们藏起来了,能拦住他却堵不住他的嘴。 陆涂的嘴是三兄弟最厉害的,要不怎么每次都能得到花魁的青睐呢。 闹够了,也睡着了。 鲜艳说他一疯就睡觉,自己也被打过,她身上新伤加旧伤,触目惊心。 但我们没有一个人心疼。 心疼也是心疼小时候的她。 杜仲家没那么多房间,只能我,她,张珍珍在一个房间。 我彻夜难眠,你知道为什么,张珍珍太能说,把杜仲都说的不耐烦,这还不算,陆涂夜里又疯了一次,我听到两个人扑通扑通跑,不知什么时候才消停。 试问,一个疯成这样的人,什么也不记得,听不懂话,怎么受刺激呢? 第二天我就问杜仲,杜仲说:这种病是突发的,必须也要突发来治疗,他心里一直压着,心结没打开,从陆墨被害,他就一直难受,而今,妻子也要斩首,才发了疯。 斩首还没定下来,是谁讹传的呢? 我心中疑惑,但未讲出来。 我们从走廊走到外面,迎面一阵寒风。 让他再知道一次? 没错,我们演一场戏,让他看,你说的也对,不过,试一试,不行再想其他办法,但是我保证他不会疯上加疯。 我觉得他的情况也不会。 出来的事,我交代了李程,却没告诉陆尚。但是,你知道的,我们心有灵犀,他中午就来了,并且成功的阻止了我们的计划。 小语,为什么不拦着你娘。 娘没做错。 你听,我儿子都说我没做错。 你身为妻子,出门不和夫君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又……我二哥的病需要的是家人,不是刺激。 家人的关心不能治病。你想让你二哥恢复正常,就得听杜郎中的话,杜郎中不经常在,下次不知何时相遇,越早治疗越好。 陆尚深思熟虑,同意了。 谁演陆墨? 我问芮芮和杜仲的女儿小芍。 芮芮反应快:我演。 我对小芍说:莞姨要看看谁演的像才能决定,别气馁啊。 她瘪着嘴点头。 芮芮翻白眼。 哼,秋语哥哥和她说好几句话,都不理她了。 秋语看不出眉眼高低,也像我一样劝小芍。 陆墨死的时候特别痛苦,芮芮听了就能表演出过程,仿佛真的中毒一般。 她是陆墨的堂姐,一个爷爷,自然能够感受。 我以为芮芮是当之无愧的人选,但扮上男装的小芍表演的过程中鲜艳就过来了,像真的看自己的儿子在遭罪。 表演的,当然是小芍。 我吩咐秋语带芮芮出去玩,给她买点东西啥的哄哄,秋语却听不出来怎么回事,我小声跟他说芮芮生气了他才明白,从包袱里拿出一本诗集,这竟然比好吃的管用,他一喊芮芮,芮芮就跟他出去了。 但是,我们都很失望的是,陆涂并没有太大的反应,还笑,似乎看着一场有趣的戏。 我和陆尚说:不是亲生的,不连心。 总比刺激的更严重要好。 你是不是偷偷跑出来的? 我能像你一样吗? 我:…… 总之,你回去,是不是得把正常的陆涂带回去,那就得…… 陆尚很不耐烦:我不是答应了,你别再说了行吗? 你二哥又不是我害的,你和我置气干什么。 对不起。 我没接受,丢下他一个人在外面迎着雪,我回到房里,开始第二个方案。 可是,你看到了,陆涂现在根本不明白鲜艳被处斩是什么意思,还拍手叫好。 他什么也不懂,跟他说天塌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朝廷在通缉鲜艳,早晚要抓到她,除了立即回到陆家,别无选择。 我想,治病的还得是家人,并还得提防鲜艳,别让她跑了,或做出什么举动。 我婆婆和公公看见陆涂,抱着儿子好一通哭,陆涂也哭,但没认出来是谁,他俩哭的更厉害,我们都劝不住。 一进屋,我婆婆让我跪下。 婆婆让跪,儿媳妇不能不听,但也得有个原因,我问她为什么,我不知错在哪里。 你也不知吧。 但我婆婆能给你讲出来。 你知道我儿子在哪儿,却不带回来,你安了什么心! 我帮你找儿子,你还说我没安好心,冰天雪地,你都没去。 你还犟嘴,是不是你爹娘没教你怎么和婆婆说话。 我爹娘告诉我怎么和讲理的婆婆说话。 陆尚:别吵了,治二哥的病要紧。 我公公也说:就是,吵什么,让小涂搬到这来住。 鲜艳:不行。 我婆婆: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行! 你儿子离不开我,他就是听我要被斩首才疯的。 我婆婆:他离不开你,就能离开爹娘? 我说:鲜艳也搬过来住吧。 但后来证明,我这话就不应该说,为什么不应该说,你很快就知道了。 为了儿子,我婆婆同意了,我真希望她不同意,把鲜艳送进大牢,也就没有后面的事了。 梁欣附耳告诉我,她要出去一下,不大会儿又回来了,告诉我李程在外面等我。 客栈和鲜艳的酒馆发生了矛盾。 不过,好在没有舞刀弄棒。 起因是因为新来的郡侯。 他要的酒我们这刚好没有了,就从酒馆那边送来,本来是能完美解决的事情,他一句这酒掺了水让客栈风起云涌, 我的温心客栈不说卖的酒是最好的,但肯定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酒馆刚开张不久,也不可能卖假酒。 新郡侯一口咬定,还要抓人进大牢,如果我来晚了的话。 李程小声说:他是员外的儿子。 你听出来了他是谁了,我没有。 我说:员外了不起吗?又不是太子。 就是,他还说咱们的菜咋咋地。 咋咋地? 不太好听。 行,你先去忙。 你就是掌柜的? 正是。 你这酒掺水…… 我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你看我表情。 我一个不怎么喝酒的人都喝出来了。 根本, 就是掺水了嘛! 哎呀,我肚子疼。 你以为新郡侯是装的? 不是。 他疼的满头大汗,坐不住了,一趟趟的跑。我给他找郎中他说什么都不同意。我想这个人怎么这么那么。 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看到了,高成来了,在客栈二楼睡午觉。 那你就要问了,新郡侯怎么不说呢? 拉肚子,不是什么大病,何况是郡侯,新官上任,让下面的人知道他哪有面子,当然是回到房间悄悄的让高成看。 没想到,高成下来了,见他这般可不得了,几乎一步就从楼梯下来了。 侯爷,你可还好? 你听到新郡侯心里说:我都快赶上脱水大葱了你问我还好吗? 高成把新郡侯扶到房间里,按肚子,按胃,询问他,诊断的结果还是拉肚子。 新郡侯在房间躺着,高成下楼来问我:温掌柜,你还记得我吗? 高大哥,当然认得。您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侯爷的随行郎中,侯爷被火烧过,身体需要调理,我一直追随。 怎么被火烧了? 听说是新娘给她一个下马威,具体我不清楚。 火烧新郎? 她夫人是不是姓莫? 对,是姓莫。 您,能不能治疯病? 谁疯了? 我二大伯子。 怎么疯的? 请您跟我回家看看。 我边走边说,他也听明白了,但听到杜仲的名字,眼神不对,但你看到了,我没有。 我们一到门口,我婆婆就领着陆涂出来。 娘,这是高郎中,我们在板栗郡认识,我…… 陆涂这一巴掌打得才结实,你看着红了,还有掌印。 他是疯子,我不还手,但是我得教训他几句,呵斥他打人不对这没啥毛病吧? 我婆婆不说他儿子,还说我,弄得我一身不是。 郎中来了,他们爱怎么办怎么办,我的新菜品今天试吃失败,我还要去客栈研究。 但是忐忑不安。 我们是一家人,嘴上说不惦记,心里还想着。 研究不出来。 这种情况不常见。 我想我的客栈也不缺菜品,就提前回了家。 提前回家就错了。 我还不如在客栈住。 第五十三章 大年三十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陆涂把家里闹翻天了,跑了好几个房间,见什么砸什么,我和陆尚的房间也没能幸免。 陆尚也才回来,他出去的时候忘了锁门,被蒋里叫走的,喝了不少酒,像螃蟹似的进屋,直接抱我,我推不动他,怒道:你没看见房间什么样了! 小莞,你又发疯了?疯就疯吧,别说和我和离的话,咱家家大业大,想砸什么随便。 你灌了多少啊! 一两吧。 一两? 你还不信? 几个一两?你能不能长点心,拉你出去喝酒你就去,家里乱成什么样了,你看我的脸。 他眼睛都睁不开了,哪看得清? 仆人都站在那,我生气地说:都不会动了,收拾啊! 是。 梁欣呢? 欣姐中午出去了。 梁欣出去一下午没回来,蒋里来了。 难道他们两个? 我当然不会去找,等梁欣回来问问。 陆尚醉的不醒人事,我也不再说废话,把他安顿好了走出房门,陆涂走了过来,只有他一个人,冲我笑。 二哥,你恢复正常吧,有些事你只能自己面对,你还年轻,加把劲努努力。 我想吃饭! 我长叹了一口气。 陆涂嫌我做的不好吃,骂我毒死了他儿子。他还记得陆墨被毒死的事情,我就把整件事讲给他听?我讲到开棺验尸,鲜艳没什么反应,陆涂却把一口饭含在嘴里,泪水止不住。 我觉得,这是好的开始,想起来的日子不远了。 高成要回客栈,我出去送他,请他不要把我家的事说出去,尤其和新郡侯不要提起,千万不能说,如果鲜艳被砍头,陆涂恐怕得疯一辈子。 但是…… 腊月二十三,小年。 二十三,糖瓜粘。 我在给秋语和慈幼局的孩子们熬糖。 娘。 你看我儿子,背着剑拿着书走进来,文武两不误,每天都这么努力。 熬糖不能停手,我一边搅一边回头笑着说:糖马上就熬好了,凉了就能吃,草莓,牛奶,橙子,苹果,苞米,花生,齐全。娘做好了,你给慈幼局送去。 秋语眼巴巴看着。 我笑着说:给你留。 其实秋语并不爱吃糖,我想你也明白,他其实是担心我不爱他。 冰天雪地,糖放在外面,一个时辰就冻好了,我和秋语还有梁欣装起来。 你问我梁欣到底和蒋里有没有在一起? 没有。 不过,蒋里一来,就帮梁欣,以和陆尚喝酒的名义,在陆家对梁欣和对其他丫鬟就是不一样,虽然,他对其他丫鬟也挺好,但是他不敢对我好,因为我指甲结实,陆尚拳头硬。 从慈幼局回来的路上,我要买蹄髈,秋语死活不让,说这辈子都不会再吃。 孩子变成这样,都是鲜艳害的,陆涂还不正常,赶快把鲜艳砍了算了。 我愤愤不平地回了家,蒋欣一开门,愣了一下,但不是因为看到我和秋语,而是,我们身后的新郡侯和捕快。 给我搜! 他一声令下,捕快们就进了院。哪用的着搜啊,鲜艳就在院子里陪陆涂散步。 今天阳光灿烂,但对陆家的每一个人来说,都阴云密布。 私藏嫌疑犯,都给我带走! 我说:是我把鲜艳带回来,你们抓我,不要抓其他人。 本官不会随便抓人,让开。 只能抓我和鲜艳,和他们无关。 他和手下比划,两个人把我挪到旁边按着我,陆尚要过来,也被按着。 新郡侯又让捕快抓鲜艳,鲜艳也不反抗,陆涂拉着她的手,哭着不让她走。 捕快硬生生把陆涂的手拿下去。 新郡侯打抱不平:竟然还安生住在大宅院,你杀的人还有陆墨不知哪里投胎呢。 陆墨,我儿子呢?陆涂喃喃道:我儿子呢,小墨呢? 陆墨死了,你夫人找人下毒。 我那天还见到了。 别装疯卖傻。 陆尚怒道:你把鲜艳带走就离开吧,别再逼我二哥了,他疯了,他什么都不知道。 为什么带走艳艳,不要带走艳艳!陆涂哇哇大哭。一边上前去抢。 陆承从后面抱住他:二弟,你该长大了,面对现实吧。 我要艳艳! 陆承打了他一耳光。 我婆婆要过去,我公公拦住了他。 都怪你懦弱无能,我们每一个人都惯着你,迁就你,一丁点承受能力都没有,鲜艳砍头是她应该受的惩罚,你别再护着她了,执迷不悟,早晚要把命搭上! 砍头?陆墨呢? 陆墨前年就死了,是被鲜艳害死的,你醒醒,别再疯了,大哥求你,你把我们也快折磨疯了。 陆涂任凭他摇着身子,看鲜艳被带走,一动不动。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当然没有。 他冲上去将鲜艳拽到怀里,同时抢了捕快的佩剑。 陆涂,你不用救我,我该死,只是不能看你好起来。对不起,我害死了小墨,也害了你。 不怪你,是我太懦弱。 你看陆涂,是恢复正常的样子了。 你认得我了。 我怎么会认不得自己的妻子。 然后,接下来的情况如你所料将是一场夫妻间的生死离别,痛彻心扉,虐心肝,伤肺腑,你被他们俩的爱情打动? 错。 陆家才没有那么俗!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大哥说得对,我们都是大人了,三十多了,应该为自己做的事负责,谢谢你,照顾疯了的我,你走了,我不会再去逛,也不会再续弦。 陆涂说完就回了房间,鲜艳被带走七天,他才从房间出来。 又是一年除夕夜,有人过年,有人对付过年。 陆家当然不会对付过年,但因为陆涂我们都不怎么开心,我婆婆劝他再找,他死活不同意,寻死觅活,准备过年最重要的七天,却成了这么多年最累的七天。 今天过年,不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专心准备年夜饭。 中午,我端上来两道菜:这是我新研究的菜,你们尝尝,都说好吃,就可以给客人们吃了。 我婆婆:我不吃。 气氛尴尬了一下,秋语端起酒杯:爷爷,奶奶…… 我婆婆:别叫我。 我公公:孩子跟你说话,你这是干什么。 我婆婆站起身:你们吃吧。 陆承和陆尚都劝,她也没回头。 我公公:别理她,咱们吃。 我看着秋语:坐下吧儿子。 秋语听话,说喝一杯就一杯,还不到半两。 兄弟三个也没喝多少,菜也剩了,天气冷也不怕坏,热一热下顿还能吃。 梁欣收拾了桌子,我们一起聊天,避开鲜艳,但陆涂总是走神,我们都知道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出去散散心。 陆承:大哥跟你一起去。 不用,我想自己走走,一会就回来。 但,陆涂却是晚上回来的。 晚上的事,晚上再说,现在,你看到了鲜艳,不过不是在牢里,而是,一个破旧的茅草房。 茅草屋还有一个男人,戴面具,面具你和我都很熟悉,黑白,金色裂纹。 鲜艳还穿着囚衣,今天刚被他救出来。 你救我有用吗? 有人不想让你死。 谁,他?他已经害死我了,还装作关心我,我不需要他关心,也不需要你关心,你送我回去,让我光明正大斩首示众,算我求你,我不想亡命天涯。 不可能,我救你出来,就是为了带你远走高飞。这不算偏僻,能听到放鞭炮。鲜艳,跟我走,我不会让你亡命天涯,师父也不会。 可是我不想活了,你们放过我吧,我已经后悔了,你们的事,我一个字也没说,还想如何,求你们,放过我。 我不想你再回去吃苦。 够了!高成,我谢谢你给陆涂治病,现在他的病好了,我也要斩首,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我和你也从来没有关系。 这不是你一个人说,本来就该我们在一起,就因为他有钱,他出的赎金比我多…… 还因为我爱他。 你! 开始我是想找一个安顿的地方,但相处下来,我爱上了他,不是因为钱。这次在外面,我每天靠乞讨生活,只能喝水,我也觉得很开心,他疯了,但是他还爱我,这就是夫妻。 你把我对你的照顾当成什么! 师兄,师父也没同意你娶我,你别再对我抱有幻想了。 鲜艳,你为什么不知好歹? 趁天黑,送我回去吧。 明天吧,今天在这过年。 鲜艳没再坚持。 夫妻之间能多有缘分呢? 陆涂抱着酒坛到了这茅草屋,晃晃悠悠进了屋,疲惫不堪的鲜艳被高成抱着。 这种情景,就是真醉了也会醒。 没有重逢的喜悦,只有被戴绿帽子的屈辱和委屈。 高成不紧不慢站起来,他不用本声说话:我会带她离开。 陆涂给了他一拳,打在面具上。 前面一直没说,面具是软的。 高成的嘴角应该出血了。 高成站起来骂道:陆涂,你就是个废物,你说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死了!要事业,没有,生育能力,没有,孩子,不是自己的,妻子,对你不忠,你用的每一文钱,都是你爹娘赚来的,你除了花天酒地,胡吃海塞,你还知道什么! 小墨是我的孩子! 你居然不知道? 你也想问吧。因为还没来得及知道就疯了。 你闭嘴! 这是事实。陆涂,你被戴了那么久的绿帽子竟然都不知情,你看不出来陆墨长得不像你吗。 鲜艳,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太想当娘了,我也不想背叛你。 我…… 陆涂的手却没有办法打在她脸上。 背叛你,我不后悔,我听到小墨叫我娘,作为女人,我一生都圆满了,我死而无憾。 那不妨死在我手上。 你有什么资格对鲜艳动手,你从来没爱过她。 我不爱他,会不顾反对娶回来,明知她在青楼住了一天一夜的情况下…… 被鲜艳打了一耳光。 陆涂抄起一快带钉子的木板向鲜艳的头打去…… 第五十四章 好心驴肺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听到陆涂被抓起来的消息时,正和秋语在娘家,初二回娘家,初五回家,这还是成亲以来第一次住了三天。 因为我娘身体抱恙,虽然三个姨娘尽心侍奉,也不如我这女儿在身边。 何况,我爹也没找我茬,有赚了不少钱的原因,而且赵彩衣又怀了孩子,三个多月了。 过年那天,陆涂走了就没回来,直到今天,初五了,人活着,却成了杀害鲜艳的嫌疑犯。 鲜艳的确是他杀的,高成也被他打伤了,为了不被认出来,只能对心爱之人弃之不管。 鲜艳死了,陆涂也不想活下去,他守着到了今天凌晨,水米未进,想追随鲜艳共赴黄泉,没想到这家茅屋的主人回来了,悄悄告诉了新郡侯。 鲜艳是怎么逃出来的,我都被劫狱过,牢房为什么不能提防着点。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就是尽量不要让二哥死罪。 仵作说,鲜艳的头至少被十下,虽然陆涂喝了酒,但至少也有五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还有身上。这样还能赦免死罪?醒醒吧,新郡侯不是你大哥。 我不管,我一定不让我二哥砍头,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他。 你不管我和娘了! 我不能看着你二伯砍头,你奶奶她受不了。 你也是奶奶的儿子啊。 我…… 陆尚,这就是你一直向着你二哥,才让他做出这种事情,你还要替他,小语都比你懂事。 无论如何,二哥不能死,坐一辈子牢,也不能死,他杀的是个越狱之人,我有把握他不会被砍头。 坐一辈子牢,生不如死。 那也有个念想,想他了,我们还能去看看。 他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他愿意折腾就折腾吧,但是,不能找我和我儿子。 今天破五,本来是吃饺子的日子,但没有人有心情包,我便回房间自己包,和秋语一起,煮了一大锅,牛肉辣椒,猪肉大葱。 端给爷爷奶奶,大伯大娘。 秋语接过两个大盘子走了出去。 你看到的,秋语刚从陆承的房里出来,就看到了新郡侯。 大人。 你娘在吗? 不在。 你娘还在娘家? 是的。 她回来,让她去见本官。 为什么? 查案。 那也不该见你,而是去侯府。 好,是本官措辞不当。 验尸房。 鲜艳的脸已经被化妆,尽可能恢复了本来的模样,我以为我会害怕,但我挺平静。我好像还能闻到她身上那香水的气味,刺鼻子。 我下意识用手扇风。 本官听你们的仆人说,鲜艳经常去你房里,你对她使用的香水,有没有什么了解。 她没对我讲过。 话说问这为什么要在停尸房? 一句没提过? 提了,还要给我用,我不用。 这句也要说。还有吗? 没有了。 温莞,如果你说谎,本官可以认定你是帮从犯。 什么意思?你说我是谁的帮从犯,怀疑要讲证据! 你必须说实话才能打消本官对你的怀疑。 你凭什么怀疑我! 本官只是怀疑你帮助了她。 如果你怀疑,公开审理,为什么在这?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越看此人,越不安好心,大喊救命,却听到什么动静,吓得我喊得更大声。 别喊了! 我不信你这郡侯还敢灭口。 你是除了陆涂,接触过她最多的人,我对她使用的香水,非常怀疑,希望你可以帮到我。 你怎么不去找制造香水的作坊? 找不到。你想想,她可有同你提起过。 请我大伯子帮你吧。 他已经不是郡侯了,没资格同本官一起查案,他连鲜艳都能放过,他二弟直接免罪。 陆承的办案能力不容小觑。 碎心和毒骨他查了多久?还有针脑,他又查了多久?不是每个案子都给他充足的时间,这次不过是他运气好,遇到了秋越没有爹娘。 我的确不曾听说秋越提起他父母,那是头一个月的时候,我还在被狼追赶的恐惧中,有匹狼病死了,他扒了皮,用一横一竖木棍支撑在外面挂着,喊我出去。 那是立秋后的几天,立秋在晚上。 听说,早立秋,凉飕飕,晚立秋,热死牛。 还在三伏天里,整天都像在锅里蒸煮。 外面更热。 我心里烦,不愿意出去。 小莞妹妹,你快出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你看他少年的时候多损,整狼皮给我看,你瞅瞅这狼皮,风一吹鼓起来了,乍一看就像真狼似的。 我出了门问:啥好东西? 他指着狼皮:你看。 啊! 他乐:狼皮,你怕什么? 我哭了半天儿,他边笑边哄我。 你怎么扒狼皮? 我看它病死了,你还在害怕,扒下来让你看,看习惯了就不怕了。 什么呀,我看了更害怕,那时候的我就是这么想的,毫不感激他的良苦用心。 不过,后来,证明他说的是对的,我不但不怕狼了,还能和狼一起玩,大一些的也不怕,因为有他在。 但是,他也要回家,不会一直在我身边,我也要回家,可是鞭子抽我的疼痛,我忘不了,他问我家住哪,我也不说,他若是赶我走,我就走。 他当然不会赶我走。 你也不听话。 我吃他给我烤的玉米,问他:你家是哪的,什么时候回去? 我没家,没爹没娘。 那你是哪来的? 他把玉米烤糊了,我也舍不得丢,那是他从东家要来的,得比别人多干活。 我不知道,我记事就在这住了。 怎么可能?你不找吗? 当然找了,而且找到了。 那你不回家。 他们不要我了。 为什么? 我多余。 然后他就没再说别的。 他健健康康,也不傻,咋能多余呢? 你也奇怪吧。 陆承为官二十三载,经验丰富,你想查清,还得他协助,你年轻脑子灵活,你们一起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你在夸本官? 你没本事,郡侯的位子能给你吗? 你觉得,他一个会做菜的员外之子是怎么成为松仁郡的郡侯呢? 他沉思片刻,说:让你大哥来见本官。 陆承却并不愿意。 他没有资格查案,会牵连我们,我没想这么多,就想尽早查清楚。 我婆婆不知怎么听说了,来客栈当着客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 她还听说,我和新郡侯在停尸房关着门,很久才出去。 我承认我太冲动,但是不接受污蔑。 停尸房开门了得吗,她完全不懂,而且,那房间冷气森森,不完整也有之,我和新郡侯怎么可能对鲜艳动手脚坐实陆涂的罪名? 我的新菜品,菜要从远方运过来,信是六天后回复的,先寄给张绿绿,对方是张绿绿婆家那边的亲戚,专门种菜,扣着大棚,且那边冬天也不冷,运过来钱不少,但安全新鲜方便,用冰块护着,不冻。 张绿绿把信给我看,对方说加急三天后就能运过来。 绿绿,多亏你帮忙,太谢谢你了。 咱俩你还这么客气。 来都来了,住两天再回去。 不了,你婆家太乱。 只有你离我最近,陪陪我吧。 也行,不过,住几天我就得回去,孩子想我。 明白,你想住几天住几天。 我抱着她,总也不见就想你,也想他们,你说,咱们啥时候能一起聚聚。 天南海北,不好碰啊,怎么着不得三十年五十载。 那还能走的动吗? 能。不过,就怕儿孙不放心。 那还真难。 哼咳。 我看向客栈门口,是穿寻常对襟长袍的新郡侯。 绿绿,我过去一下。 好,你去忙吧。 新郡侯让我出来,说:你大伯子不愿意帮我。 你想我给你去说? 对。 我教你,你就说,事关重大,牵扯过多,且,关乎陆涂是否死刑,请您务必协助。他肯定同意。 新郡侯把我的话一字不改和陆承说了,陆承果然同意了。 三天后,菜送来了,非常新鲜,就像刚从菜地里拔起来的。 陆承也来了,我知道他来干什么,让他帮着搬菜。 温莞,你怎么就是学不会温婉。 我给他倒茶,他看着茶这样问我。 我为什么要学? 你知道,陆涂他不会不获死刑。娘知道了,来问我,还感谢你,你这是给她希望,让她更失望。 你不能帮? 拿律法当儿戏?杀人犯也是人命,同样需要负责。 我明白。可是,当时情况是怎么发生的,我们都不知道,律法说,杀了人就得砍头,不查前因后果?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抬头看我,娘已经认定有我协助,她二儿子不会死,一旦砍头,你让她怎么承受? 我在帮你,帮陆涂,反而我还错了? 你这是不知自己几斤几两,陆家的事,你不要管,算我求你。 他说完走了出去,正好陆尚来了,跟他说话他也没理。 陆尚,你大哥…… 小莞,你的确做的不对。 哪里不对了,不是杀人就要偿命,如果他打鲜艳的时候发疯了呢,那就说明他无法判断管束自己的行为。 他自己已经讲了经过,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你怎么变这么笨了。 反正我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了。 记住了,以后别这样了。 你也来教训我,你们家人都教训我,我就是错了,我还有罪,要不我替你二哥砍头行么? 你错了还不能说? 能说,兄弟俩都来说了,还不解气? 好了,别哭了。 这是我掌柜的房间,他抱着我哄,像条大狗粘着我,撒娇,似乎他才是应该哄的,我很生气,但我没有力气推开他,我想他不是陆家的人该多好,他不听话该多好,我们远走高飞,到别的地方开客栈去,我也不用受这窝囊气。 掌柜的! 你听李程嗓门多大啊,在一楼喊我,我都能听见。 别生气了,你本来就错了吗。 你听陆尚居然用他撒娇的嗓音和我说,把我整个人都像揉面似的揉到他怀里。 我可不是任意揉捏的面团。 李程喊我,我出去看看。 可愿意原谅我? 愿意。 当真? 假的。我推开他,走了出去。 第五十五章 大义灭亲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李程一脸急色,把我领到外面,指着菜窖边的冰箱,说:运过来的时候,被劫匪抢了一半,若不是我发现不对,他们还不肯说。 他们是镖局的人,三个男人,已经离开了,又被李程追了回来。 侯府。 这是两天之后了,新郡侯破案极快,已经抓到了劫匪。 劫匪头目杀了一个人,没日没夜的追踪调查,逮捕了三个,关了两个,砍了一个,之所以这么着急,不移交大理寺,是因为劫匪头目特别猖狂,说自己是冤枉的,还要杀新郡侯,反正证据确凿,制服之后就砍了。 砍错了。 劫匪头目的确抢了菜,但他没有杀人,新郡侯在没查清楚之前就把他砍了。 就在一个时辰前,他还不信,陆承带他去了抢菜的地点和案发现场,结合目击证人,和劫匪这些年的作案经历,抢劫的兵器,认定是另一伙劫匪,只是他们比较聪明,尽早离开,只留下一瓶香水。 香水是否与鲜艳有关,是否与我当年遇到的劫匪有关,暂时还不清楚,但是,新郡侯要被罢免官职,板上钉钉,这不,在求陆承想办法,陆承哪有,且态度很坚决,此刻,陆承态度多坚决,以后,就有多吃亏。 以后的是,以后再说,先说眼前。 二月春风似剪刀。 有人穿棉,有人穿单,我穿棉,因为得护腰,腰上还围着棉腰带,之所以出门是因为猪头肉吃多了,需要消化。 请问这位大嫂,陆承家在何处。 一看衣着,就是上面派来的,不知道找陆承何事,我没有急于回答。 我找陆承有要事,麻烦告知他住处,若你不知…… 不知。 但我的态度就是知道了不说,他看得出来。 我从大理寺来,特意请陆承官复原职,请大嫂告知。 他还挺聪明,知道要礼貌。 跟我走吧。 多谢大嫂。 梁欣:三少奶奶,咱们应该说吗,会不会是抓大少爷的人。 不会,抓人怎么会这么客气,再说陆承也没犯什么事,抓他干什么。 陆承官复原职,开始着手调查陆涂的案子。 陆涂已经承认,且对案发现场进行过多次君勘察,但是,陆承还是坚持认为有没有发现的蛛丝马迹,就像发现那个微乎其微的佩剑碎片。 陆承这次亲自去,果然有收获,在柴草堆发现了一堆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金粉。 金粉蒙了灰尘,他眼神是真好,给我们看,我们都以为是一堆土。 我近距离接触过妖怪,目测看来和面具上的金色基本一致,陆承拿来鲜艳的面具进行比对,也证实我的判断没错。 案发现场。 大哥,你别费力查了,是我杀的,你秉公执法,不用顾虑太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怎么杀的,详细说。每句话,每个步骤,怎么起的冲突。 我喝着酒路过,累了,就走进来。看到鲜艳躺着。 哪个位置? 陆涂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指着草堆:这。 她什么衣服? 囚衣。 只有囚衣? 对。 还有一个人。 陆涂迟疑了一下:对。 为什么不说。 是我杀的,那人跑了,为什么要说。 什么人? 喜欢鲜艳的人。 他没管鲜艳? 没管。 为什么? 我不知道。如果他管,他也活不成。 拿起那块木板。 陆涂拿起来。 打我。怎么打鲜艳,就怎么打我,我看你的动作,你告诉我鲜艳什么反应。 因为画面太过那什么,我之前没描述,现在也不许你看,你还是看我。 我和陆尚还有秋语在外面。 茅屋主人在我们旁边,是位拾荒老人。 我们离茅屋有一百米远,老人非常焦急,似乎下一刻就能把线拽折冲过去。 一刻钟左右,捕快走了出来,把老人带进茅草屋。 陆承:那天的事你记得多少,如实回答本官。 都记得。 好。你回来看到了什么。 全身是血的女人,还有,他。 还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 陆承皱了下眉。 不过,我看到一个男人匆匆忙忙地跑了。 什么衣着。 没细看。 继续说。 我开了门就看到他(陆涂)跪在女尸面前哭。 还有什么? 没有了。 那男人和你说了什么? 他没看见我。 说实话。 在大人面前不敢撒谎。 那天拾荒了吗? 大人进行环境整治之后,捡不到什么值钱的,第二天就卖了。 卖给谁? 不认识。 只卖了垃圾? 草民只有垃圾。 这就是你知道的全部? 回大人,草民只知道这么多。 出去吧。 是。 你看到他出去的时候什么眼神了吧,我也看到了。 秋语:他知道什么。 我问:他知道什么。 陆尚:他知道什么。 你:…… 陆承:再描述一遍,你是怎么杀的鲜艳。 她背叛我。陆墨不是我的儿子。我忍不下这口气。她本来就快死了。但是,我的艳艳那么美,怎么可以砍头!还不如,我杀了她。我杀了她,她就不用砍头了。 这点事,何至于你下这么重的手。 女人就应该恪守妇道。 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什么! 我就问你震惊不震惊! 尸检,鲜艳怀着孩子。 我,我杀了自己的孩子,我终于要当爹了,我害死了我的孩子,我…… 他抬起手用力敲脑袋。 不对,不是我的,不会是我的。如果我能生,她不会出去找男人。 是不是,你最清楚。 我不可能害死自己的孩子! 说实话,第三个人是不是戴面具? 是。 他说了什么。 陆涂机械似的把三个人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我:大爷,你得说实话,否则会以同谋论处。 陆尚:除非你不想活了。 秋语:我可以帮你找活。 拾荒老人经过了很强烈的思想斗争,转身…… 公堂。 我回来,看到蒙面人,捂着脸,淌了一地的血,我追上去问,他的声音很奇怪,推开我,然后就跑了。 我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心里挺害怕,一推开门,就看到他跪在女人面前哭,女人跑出去,他追出去,好像疯了一样,女人却一声都没叫,也不喊救命,还吼我不要管闲事。 你就要问了,鲜艳会武功,她怎么不反抗? 这还用问吗? 她不想活了。 她想让陆涂打死她,这样就能留住美丽的脑袋。 我看着她倒下,他把她抱起来,一路上都流着泪,他让我跟着,找蜡烛点上,当做长明灯,让我报官。 捕头跑进来道:大人,鲜艳的尸体不见了。 不用猜,是高成带走的。 大哥,求你了,把她找回来,把我和她葬一起。 找不回来了。我说。 陆承瞪着我:闲杂人等不得讲话。 蒙面人不会让你们找到,而且,已经确定死因,当下,该定陆涂的死罪。 其实我说的不对。 还有没查出来的,这得以后才能查出来。 不过,改变不了陆涂被斩首的事实,如果是杀鲜艳还好说,他还害死了一个胎儿,这是不能容忍的。 我和秋语正在吃饭,陆尚回来了,连连叹气,秋语给他盛饭他也不吃,叹气的声音最来越大,我也吃不下饭。 秋语看着我们,是不希望我们吵架的眼神。 我觉得。我们没理由吵架。 但,我想错了。 二哥走了,是大哥亲手送走的。 他应该砍头。我说。 他有办法,但是不用,他就是看不上二哥,非送去大理寺,娘那么求他,他都不肯留一条命,他有办法让二哥活下来,他有!就是没有,他哪怕无能为力也好,但是他压根没努力! 陆承官复原职,松仁郡需要他,你让他徇私枉法,这是害他,陆涂本来就该死,你们还要害陆承,我觉得陆承做的没错。 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说的不对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鲜艳那种人,死了就死了,本来就应该死,我二哥凭什么给她偿命。 那孩子呢? 是不是二哥的孩子还不一定呢。 不是就应该死吗?孩子是无辜的。 我二哥就是不该砍头,更不应该是大哥砍头,那么多人看着,他的心真狠,我一向尊敬的大哥,他害死二哥,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如果他不秉公执法,这郡侯如何服众,你为什么不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他心里也很苦,他比你们都痛苦。 他大义灭亲,得到所有人的赞美,他苦什么,他苦,人还在,二哥没了,他没了!我真希望他一直疯下去,我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我看你疯了。出去,别耽误我们娘俩吃饭,让你说的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温莞,你怎么这么冷血。 爹,你少说两句吧。 谁都可以说二哥该死,家人不能。 小语,别吃了,跟娘去客栈。 爹,你别太难过,我晚上回来陪你。 难过什么啊陆兄。 这次蒋里来,不但自己,还带来了一双儿女,女儿十二,儿子十一。 蒋心知,蒋心悦? 秋语。 三个孩子抱在一起转圈。 我:小语,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八岁左右,我和爹出去打猎,碰到他们俩,他俩住了半宿,就被他们的娘亲接走了。 蒋心知:秋语,当时怎么说的,记得吧。 说什么? 当时蒋心悦受了伤,秋语帮她上药,但是她一定要秋语答应长大娶她,秋语为了救她,就答应了。 第五十六章 如愿和离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娘,芮芮什么时候来,我怪想她。 蒋心知:你始乱终弃。 我乐:蒋里,你家孩子是不是跟你学的这话呀,还始乱终弃,我儿子才不是那种人。 他说了娶我妹妹,不能反悔! 蒋心悦:对,反悔我饶不了你。 我笑的直不起腰。 蒋里:你们两个,再说! 秋语:我领你们出去玩吧。 蒋心悦就是贪玩才到了松仁村,松仁村你也看到了,春夏秋冬景色都好,比我们这城里好,要不当年我也不会住一年。 蒋心悦:去哪玩? 松仁村。 那,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走吧。 然后三个孩子就出去了。 走着去啊。 对啊,没有多远。 我脚疼,你背我。 让你哥背。 秋语,我长大不嫁给你誓不为人! 蒋里:这孩子,让我俩惯坏了。 弟妹咋没来?我问。 她身子沉,不愿意出门。 恭喜你又要当爹了。我说。 其实,他是来见梁欣。 这回好,孩子走了,他可以无所顾忌。 也正在此时,梁欣买菜回来了,一进门,两人的目光就撞上了。 三少奶奶,你看看我买的对吗? 声音是抖的。 对,拿厨房去吧,土豆放地窖。 你看到的,土豆还没放,梁欣掉了下去。 咋了,陆兄,没精打采,也不理我,是不是嫂子给你受气了? 我哪敢给陆家人受气。 陆尚居然火了:你的意思是我们陆家给你受气了? 你们陆家怎么对我,你不清楚? 我这话不讲理,陆家没怎么对我。 别吵架别吵架,我来了,赶紧招待我,给我拿茶来。 我和陆尚根本没有心思,是仆人端来的。 天上下雨地上流,你俩吵两句嘴不要记仇。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陆尚说。 你得让着大嫂,男人,是不是? 不用你教训我。你来是不是找梁欣,我看你眼神就没安好心,我的丫鬟不给你当妾。 我,我不是来看梁欣,我就是领两个孩子过来玩。 我和陆尚想的一样。 但我没心情说这些。 你们哥俩说吧,我去客栈。 我刚站起身,厨房的洗菜丫头跑了过来:不好了,欣姐掉菜窖里了。 蒋里比闪电还快的到了厨房。 梯子踩空了,踩空了是因为想蒋里。 蒋里去的时候,梁欣正爬上来,他过去把她拉上来,也不管好多人看着,就拥入怀中,梁欣挣扎,他也抱的很紧。 我和陆尚刚到,他俩就走出来了,蒋里拉着梁欣的手,对我和陆尚说:我要娶梁欣。 不行。我和陆尚异口同声。 虽然我们根本没有资格管。 我是通知你们,不是询问。 我问:你是娶妻还是纳妾? 当然是纳妾。 妻子怀着孕,夫君纳妾,这是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我可以等,只要梁欣同意,孩子出生我就纳妾。 妻子坐月子,你纳妾? 我纳妾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对小莞说话态度好点。 是她多管闲事。 我说:梁欣是我们的丫鬟,也是梁家的人,梁家是否同意,你怎么不敢去问? 梁欣:我不当妾。 你不愿意? 我不当妾。 蒋里松开了手。 梁欣,跟我去客栈。 李程:掌柜的,您来了,你的朋友来了。 我哪个朋友? 张珍珍。 她不是我朋友。 我冷着脸走进客栈,芮芮和小芍跑下楼梯,芮芮特别失望的问我:秋语哥哥怎么没来? 他回松仁村了。 莞姨,你怎么不高兴。 没有啊。莞姨去厨房,你俩随便玩,听话。 到了厨房,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能立马生龙活虎,只有碰到锅和勺子,我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我不想回家,也不想见到陆家人,我觉得可能会和他们吵架,他们当然懂道理,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但他们失去了亲人,心里难受,需要时间冷静,我也需要安静,我就住在客栈,彼此都有一些空间。 然而,我却并没有真正安枕,总觉得,山雨欲来风满楼。 陆尚,他只来找我一次,是李程告诉我的,我以为他是不好意思见我,但是,你看到的却是,他不得不来见我,是因为夫君对妻子的责任,他们陆家怕被笑话,就让他来,我没见,他也没坚持,你看到了,他就那么走了。 娘,我回来了。 儿子回来了。 娘,你和爹还没和好。 芮芮来了,在二楼。 等会再见。你回家和爹好好说说,不能一直生气啊,你们吵架我害怕。 我们没吵架,只是意见不合。 我爹我娘就是意见不合才吵架,越吵越凶,当着我的面,我想走,又不敢走。 要走,也是咱们娘俩一起走。 娘,你不能这么说。 好,不说,娘的嘴不好。渴不渴? 我自己倒水,你回家吧,和爹和好,爹是讲道理的人,你们相爱,分开久了感情就淡了。 我不爱他了。 怎么会呢?我想我爹他在另一个世界也在爱你。 好,咱们一起回去,这两天玩累了吧,回家好好睡一觉,好好读书,十年苦读,咱们得抓紧时间加倍努力。 只要你和爹没有矛盾,我考文武两个状元。 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 陆承被全家记恨,已经搬出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我就不行,还是得回去,一进客厅,就看到餐桌坐着的人,除了陆尚,都没看我,仿佛我是透明的。 你说,这样我还能坐下来吃饭吗? 我要走,我婆婆却看着桌子,说:好几天不回来,回来也不知道问声好,我越看你越不想陆家的儿媳。 不像就不像,我也不稀罕。 陆尚看我,那眼神是我从来没见到的,很复杂,但我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到的最多的就是怨恨。 他,怨恨我,如果不是我,陆涂不会杀了鲜艳,也就不会被陆承斩首。 他站起身,拿来碗筷,把椅子拉出来,让我坐下吃饭。 我不吃。 我婆婆:你本来就应该吃不下饭。 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不吃饭,我又没杀人。 我公公:吃饭的时候说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在说一件天经地义的事,可你们都不懂,你们那么对陆承,他的难处你们体谅过吗?他为了救弟弟,官职没了,如果不是他为官二十年有功劳,会要了他的命。二儿子是命,大儿子也是命,你们伤透了陆承的心。 我婆婆一拍桌子,怒目向我:谁教你教训长辈! 这个家里,我从来都是多余的,你们都嫌弃我,我有再多的银子,也不如生一个孩子。 温莞,你别说了,回房间去。 自从陆涂被斩首,你们就不正眼看我,我不怕,我就是支持陆承的做法,不为鲜艳,为了她肚子里的生命,我也认为陆承做得对。 我让你别说了! 你们陆家人这么不讲道理,话还不许说了? 你想说是吧,好,我让你说个痛快! 我正想他什么意思,他走了出去,不大会儿就回来了,拿着一张纸,我的心蓦地一紧,眼泪就快掉下来。 他把那张纸拍在桌上,赫然写着休书两个大字,小字我一个也看不清。 我愕然看他。 你看到我婆婆也是震惊的表情。 你早就不想和我过了,你早就不爱我了,如你所愿,签字吧。 那都是气话,我不想离开他,但是,我要求他吗,哭吗,我不要,我才不低头,我又没错。 我要和离,不是你休了我。 不生养,不孝顺公婆,不关心婆家人。该休。 你听,我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 原来我在他心里是这样的,我这媳妇啥也不是,我该休。 给我和离书。 凭什么我该休,要休也是我休他。 如果你不给我,我掀翻你们陆家! 爹,你说句好话,哄哄娘,你告诉她你在吓她,你说呀! 小孩别管大人的事。 我的生母离开我和我爹,那时候我还小,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现在我长大了,我不会让你和我娘分开。 我说:儿子,愿不愿意跟娘走。 娘! 娘是有尊严的人,陆家容不下我,我留下来看脸色过日子,有什么意思。陆尚,咱们好聚好散,你写和离书,我签字走人。从此,你我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陆尚没有一丝犹豫,他哪怕犹豫一下,我也不至于如此伤心,他不顾秋语阻拦,写完就扔在了我身上。 和离书仿佛一团火,一个鞭炮,把我的心和我整个人都炸成了灰烬。 陆尚,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娘! 儿子,咱们走,从今以后不踏入陆家半步。 即使我度日如年,还是到了三月。 就在温心客栈后面,有一块空地,放纸鸢再合适不过了,累了就可以过来休息。这里只有我一家客栈。我当初选择这里就是觉得这块地皮是风水宝地。 但是,不行了。 已经在准备施工,工匠是从栗子郡过来的,要在空地建一家客栈,客栈的主人你和我都认识,高就。 你看他施工队的阵势,还有明瓦和木材,都是上等的,而且数量很多,估计会是我客栈的两倍。 那么,你就要问了。 他一个农村开小客栈的小掌柜,怎么忽然有了这么多钱? 因为,高成没了。 怎么没的呢? 高成给员外看病,回家的时候因为手臂疼掉了悬崖,员外听说他是给自己采药才没的命,人不傻但是钱多的员外决定给予他的弟弟高就一些金银予以安慰。见钱眼开的高就没有说大哥的死有蹊跷,就那么拿着钱安葬了高成,又托朋友找到了这块风水宝地。 这是我以后才知道的,现在,我得想办法帮客人们实现放风筝的愿望。 第五十七章 无赖客栈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高就,请你过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我很大声的喊,你也看出来他听到了,但是他就是装聋,在那监工,其实他对建筑一窍不通,差点被一位扛起木头的工匠给砸了。 这是你看到的。 我的角度,看他挺忙,就等着,反正还不到掌勺的时候。 他终于看向我,跑过来:你,你是? 令兄为我和我的儿子解毒,我住在你客栈。 对。我说怎么面熟。哎呀,这么久了,我这人记性差,昨天吃了啥我都不记得。妹子你别介意。 我想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是来找你谈话的。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因为这里是我们客人放风筝的场地,那既然你买下来了,就属于你,但是,请你能不能给客人们留下可以奔跑的地方,我看这么大地方,建客栈足够足够,而且,放风筝和你的客栈这么近,也照顾你的生意,两全其美。 刚才还和我客气的高就的脸就像变色龙到了一堆木头旁突然变了颜色。 温掌柜是想给自己招客人吧。 当然,我是一个自私的掌柜,所有人都来我的客栈才好,无商不奸,但我不抢客人。 谁人不知,温掌柜是松仁郡女掌柜第一人,我是怀着忐忑的心过来,真怕一个客人都没有。 那是你自己的问题,和竞争对手无关。请不要转移话题。 温掌柜看起来并不是和高某商量的意思。 高掌柜看不出我的诚意我也没办法。那么,可否告知,这块地皮,高掌柜得到了谁的批准。 自然是你们郡侯。 侯府。 谢谢大嫂。我接过来鸡汤说。 看我大嫂,招待我不用茶水用鸡汤。 你还在客栈住? 嗯呢。 今晚就没地方住了,我又不想回娘家,娘家还不如露宿街头。除非我爹出远门。 这话我没说。 你和三弟…… 陆承什么时候回来。 温莞,你在背后本官直呼其名,为什么你就不能温婉一些。 陆承背着陆蓉,陆蓉看到我冲我乐,我把她接过来抱着。 你来有事吧。陆承问我。 关于放风筝场地地皮卖出的事,高就说,是你批准? 是,有何不妥? 能否空出放风筝的地方。将来,小蓉长大了,也要放风筝。 客栈能有多大场地。 你批了多大呢? 半亩。 我看他的木材快够一亩了。 有这样的事? 我不管他要用多出来的地方做什么,那是孩子们玩耍的场地,不应该被占用,松仁郡不需要这样的商人,请陆大人认真考虑民女的话。 陆蓉站在我腿上,小手抓着我的衣领:三奶奶,你怎么生气呀。 没有,我在说一件特别严肃的事情。 你知道三爷爷去哪了吗,他好几天见不到了。 陆尚和陆承大吵一架,断绝了兄弟关系。 出远门了,你和奶奶有空去看看,看看他给没给小蓉买好吃的回来呀,是不是自己偷吃了呀。 偷吃就告诉三奶奶打他。 我干笑。 陆承:你说的,我会着手去查,你请回吧。 我住这。我深思熟虑说到。 好啊好啊,正好咱们姐妹聊聊。 如果是聊陆尚,那我就不住了。 不是。咱们说说体己话。 她是不敢说,敢说我真敢不住。 秋语也搬了过来,不用担心看到陆尚尴尬,我和秋语住的特别安心。 不过,高就的客栈已经有了基本结构,只有两层,我想起他那平房的客栈,心里升起冷意。 你也猜到我在想什么。 没错。我怀疑,他并不想平地起高楼。而是,还是按照平房来,建造能容纳千人的客栈。而,场地刚好够千人。够了,就没有能放风筝的地方。松仁郡现如今很大地皮被商业街占领,这场地是唯一一处可以自由奔跑的地方,我决不允许失去。 小莞,怎么不吃了。林叶看我放下筷子问我。 我去找高就。 陆承:不行。 你不管,还不许我管? 这事我会解决。 等你,房子盖起来了。 你不要冲动。 三月过半了,什么时候能放风筝?我不冲动,你不管,就让栗子郡的人为所欲为,几百里的人过来欺负咱们,占咱们的地盘,不阻止,到时候怎么拆? 林叶:小莞,相信你大哥,他不会让松仁郡被外人欺负。 外人来做客,松仁郡欢迎,但是来捣乱,你是郡侯却不管,要不,郡侯给我吧。 秋语:娘,大伯没说不管。你吃饭吧,凉了。 我心不在焉吃了饭,先去客栈,我糟糕的心情无法做出美味的食物,就去后面看看,我想,我无法阻止,是因为势单力薄,且没有影响力,我应该找几个孩子过来,或许能让高就改变心意。 高就今天没有监工,在帐篷里睡午觉,我领着几个孩子刚到,他就被孩子的尖叫声吵醒了,开门差点说出脏话来,见到我,语气还算客气:让我留出场地? 陆承只批准半亩。 没错,半亩,我没多占一寸土地,还剩了,请问,我留什么? 他是剩了,但本来是一半一半,他建了客栈就剩两米宽了,倒是很长。 客栈还是高楼更好,省下的地方可以种菜,养家禽家畜。你占这么大面积,客人不会愿意住。 我不可能给你留下来,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你们郡侯来了,我也不怕,白纸黑字,没写长宽各多少。我这是不是半亩,你说,是不是。 我回去问陆承,陆承说的确没写长宽,但高就显然是不讲理,他相当于把一条绳索缠在了这块空地上。 我没有办法管这件事,白白生气,就这样看着客栈盖起来,看着开业,看着孩子们失去了玩耍的乐园。 将来,我的孙子在哪玩呢。 秋语说:他这样的人生意不会长久,等我和芮芮的孩子出生了,他的客栈早就倒了。 儿子,你真打算娶芮芮啊。 对啊。 那,你还小,长大了反悔呢? 不会的,我不会对芮芮始乱终弃。娘,你喜欢芮芮吗? 喜欢,见第一面,娘就喜欢她。可是,你长大会认识很多人。 我会像我爹爱你一样爱芮芮。 他看我脸色不好看,忙说:我亲爹。又很感慨的说:要是他还活着就好了。 他活着就没有那么多事了。 如果你当时和我爹在一起就好了。 那还有你吗傻孩子! 如果我的出生,是让你们三个人痛苦,还不如…… 我们都很爱你,我和你爹没有成为夫妻的缘分,我和陆尚早于你爹认识,回去也是因为他,娘的娘家,让娘心寒,没想到,到头来,让我心寒的却是他。 娘不打算原谅他吗? 不是原谅不原谅,是,我们的缘分散了。 秋语似懂非懂地看着我。 你爹还爱我,我也爱他,但是,我们不能成为夫妻了。不管我们怎么样,对你,永远不会改变。 我知道,可我还是希望你们重新在一起。 我想,他求我,我也不会回头,因为是他先放手。 我们又看了一会儿无赖的客栈,看得心堵,不过,值得肯定的是,客栈是安全的,我也就放心了。 娘,咱们回吧。 好。 我一转身,听到腰嘎巴一响。 腰疼? 没事,走吧。 找郎中给你看看吧。 也行。 那就直接去医馆。 其实我觉得没有多严重,站时间久了就这样,毕竟是动过刀子的人,就是总感觉腰上有口子合不上。 果然没什么,郎中说我恢复的非常不错,应该是家人悉心照料的成果,这让我想到陆尚的无微不至,每一句关心,每一次端药,喂的每一口饭,晾的每一杯水,和摔在我身上的休书,让我想不流泪都忍不住。 我就这样哭着走出医馆,根本不看任何人。 大舅,舅母。 我抹掉眼泪,看着温玉和丁蕾。 温玉皱眉看着我:咋难受这样? 秋语:我娘腰疼。 丁蕾:看了吗,怎么样。 我说:没啥毛病,别累着就行。 温玉:就你还能不累? 丁蕾:那你就帮长姐多干点。 你们也忙啊。我问,蕾蕾你还在调理? 嗯,来看看,我们约了郎中。 我和秋语回家了,接下来就是你的视角。 你看到,一个打扮奇怪的人,在医馆门口偷偷窥视着我们。 然后,你的视角在我的娘家,客厅。 我爹的好朋友,之前说过的,提供线索那位,我爹卖给他驴胶,那位神秘的郎中,在餐桌坐着,只露着眼睛和嘴,不过,他的面具看起来很顺眼。 叶兄打算在松仁郡一直住下去? 毕竟老了,落叶归根,还是想回家。 我爹点了点头:对,无论去了多么美丽富庶的地方,还是觉得家乡最好。 三十几年没回来了,变化真大, 你的妻儿还没有消息吗。 没有。叶郎中的眼睛蓄着泪水。活不见人,我真的太累了,我从二十来岁的小伙子,找到现在三十年了,头发都白了,我还能到哪去找呢? 我也在帮你找,没什么进展。 是我的错,我真后悔,是我,弄丢了他们,不知道能否在入土之前看他们一眼,哪怕不愿意原谅我。 爹,这位是? 小玉,这就是叶叔叔。 温玉心里想,叶郎中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蕾蕾。 叶叔叔,我陪您喝两杯。 你酒量如何? 陪您,我不怕喝醉。 你不怕,你爹担心你喝坏了身子呢。 我敬您一杯,这么远来,一路辛苦了。 叶郎中看他干了,一饮而尽。 温玉晃悠着回到房间,却没见丁蕾。 蕾蕾,你藏哪去了? 蕾蕾,蕾蕾? 第五十八章 住在娘家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二姨娘皱着眉,显然是午睡被打扰了。 咋了,喊啥呀! 姨娘,你看到蕾蕾了吗? 丢了? 不见了。 不见就不见吧,她又不能给你生孩子。 能生的我不要! 二姨娘扯住他:娘不逼你休了她,但是,你必须纳妾,温石都有孩子了,是个女儿,你赶紧生个儿子,长点心知不知道?娘这辈子就指着你了。你是长子,将来,你不管陆家谁管啊。 话外之意你应该也听出来了吧。 娘,先别说这个了,我去找蕾蕾。 去吧去吧,娶了媳妇忘了娘…… 温玉没听二姨娘唠叨,跑出宅门,就看到丁蕾被一蒙面黑衣人勒着脖子。 蕾蕾,你别怕。又对黑衣人说:你要多少,我都给你,放过我妻子。 十万两,黄金。 温玉想了一下,点头:行,你放过她,去找车,运几次。 你当我傻吗!你找人,找不到,你的女人就活不成。 现在是白天,你敢杀人?只要你放过她,十天后,我再送你一千两白银。 什么白天黑夜,想要你妻子的命,还分时辰? 你不是想要钱? 你不长头脑,我要那么多怎么拿,我只想要你女人的命。 我的妻子与你没有过节,你为什么? 我和你有过节,要你女人的命,让你难受一辈子。 你是什么人? 不过,你的女人这么美,杀了有些可惜。 你别动她! 丁蕾:你别管我,去找长姐,快去! 温莞?你凭什么认为她会救你?哦,你是他弟妹,但是,你的夫君从没把她当成姐姐。 长姐。 老土的把戏,也想骗我。 老土是老土,但我的确和秋语出现在他身后。 陆承家住不了了,为什么等一会和你说,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 秋语对温玉使眼色,是让他表现出被发现害怕的样子的意思,但温玉没看出来,他太紧张了,喊我和秋语救丁蕾。 秋语失去了偷袭的机会。 黑衣人抱着丁蕾先飞上树,然后飞到房顶,温玉追不上,反而摔了一跤,脑袋磕到石狮子上,又挫了脖子,当即一动也不能动。 秋语飞上房子抢下丁蕾,扔给我,我和丁蕾都摔在地上。她先我去看温玉,用手帕捂温玉的脑袋,泣不成声:长姐,怎么办呢,长姐。呜呜…… 找郎中看,还能怎么办。给我背着。 秋语和黑衣人从这间房子打到那间,终究是黑衣人武功不行,被秋语带下来,按着黑衣人的脖子,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瞪着我,幸灾乐祸瞅温玉:“死了一个,值了!” 侯府的人在街上巡逻路过,黑衣人被抓了起来。 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我蒙圈呢,你想起来了,我爹的作坊砸了人,正是此人的兄弟,他,来杀温玉,让我爹生不如死。他,就是鲜艳的堂弟。 当我把温玉从医馆送回来,我爹知道温玉昏迷不醒,醒了也不能走动,猝不及防打了我一个耳光。 如果你把作坊设计完成,怎么会出意外,人家找上门来,要杀的是你,小玉替你受罪,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出现!我看见你心里就堵,你给我滚! 二姨娘过来骂道:松仁郡谁人不知你和离了,不认亲的,婆家都不要你,你还回娘家来,一身晦气! 我娘走了过来,对我爹说:温景水,你赶我女儿,我也走。 你捣什么乱! 我娘哭着对我说:小莞,娘没本事,但娘是正室夫人,你是嫡女,没人敢把咱们撵出去,大不了,咱们去找你大伯,找爷爷奶奶,给咱们评理,咱们母女怎么也不会流落街头。 我真后悔,只开了一家客栈,否则怎么会住的地方都没有。 我爹才不会赶走我娘,不单是为了面子,他对我娘从来都有感情,和对姨太太的感情不一样。 爹,你难过,生气,你打我,我不说什么,但是,我要让你知道,你打我你会后悔。如果看你,我根本不会回来。这个家,只有我娘和四姨娘值得我思念看望。如果你想骂我不孝顺,先想想你是怎么对我,从十岁开始。娘,今晚女儿跟你一起睡。 秋语:那我呢? 我娘:外婆好大一张床,床是你外公找木匠新作的,床垫是你外公新给外婆买的。 秋语:哇,外公好爱外婆,外公对外婆真好啊。 是啊,外公一直都很爱外婆。 二姨娘气得不行,对着床上的温玉放声大哭,被我爹呵斥,人又没死,哭什么,有病治病。 可是,你也听到李郎中说什么了。如果温玉恢复不好,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李郎中教了丁蕾手法,每天几次,可,丁蕾却被他娘家人接走了。 温玉昏迷不醒,但我想他什么都知道,否则也不会便秘的那么严重。 我不想说,我去丁家去劝,如何被打被骂,因为作为长姐,为了弟弟做什么都理所应当,就算客栈不开了,也要把弟媳追回来。 二姨娘开门看到我,叹了口气:自己回来的? 丁蕾爱小玉,她不会抛下小玉不管。 你每次回来都这么说。 丁家只有这一个掌上明珠,他们害怕也是情理之中。 怕?我们没嫌弃她生不了孩子,她嫌弃我儿子?等我儿子能站起来…… 哪天? 我,我怎么知道? 所以丁家宁愿把女儿不能生公之于众,也不要和一个可能一辈子躺在床上的人过一辈子。 什么! 二姨娘,仔细照顾小玉,有空去找找丁家,别把面子看的那么重,丁蕾改嫁不难。 二姨娘沉吟片刻:还是你去吧,你能忍,我不能。 客栈我这段时间没去,菜品没更新,客人吃腻了,我必须开发新菜品。客栈有空的房间了,我不用再窝在娘家,一会儿我就走。 二姨娘从椅子上站起来,用一双泪眼看我:你是小玉亲姐,别看我,看小玉,能不能先别回去,那些手法,你不说我记不住,二姨娘讲理,那天骂你是我不对,我道歉,不是你的错,二姨娘求你行不行,别搬走。 我只是觉得一个成亲又和离的女人住在娘家不好看,已经有人在议论了,我不怕,温家怕,温石媳妇也讲我了,把我当成瘟神。 她知道什么,别听她的,我让老三说她,当婆婆一点力度都没有咋行。 走不走,我犹豫了,我问秋语。 秋语正教我娘下棋。 小莞,你快过来,你儿子不让着我,我都输了三盘了。 我看起来没精打采,当然也输了。 儿子,咱们搬去客栈住。 我娘:怎么去客栈呢? 我再住下去就不合适了,让人戳脊梁骨。 娘不同意你搬走,小语也不能搬,小语,别听你娘的,陪着外婆。 娘。 你就安心住下,没人赶你走。 赵彩衣走进来说:就是,住的好好的,走什么,娘家这么多人保护你,你怕人家戳脊梁骨,娘家人把他们手指头掰折。 我选择留下来。 我爹晚上回来,谁也不理,坐在客厅椅子上皱眉沉思。 我吩咐仆人把饭菜拿上来,我爹也没心情看。 生意的事? 我坐下来问。 家事,生意事,哪样不得操心。 如果你不纳妾,非得要儿子,就没有那么多烦恼。 我爹瞪我。 说吧,我看能给你解决不? 你? 信不着就算了,反正,成了不夸我,败了还要挨骂。 我爹看了看我:生意的确不太景气。 作坊砸了人,大家对温家的皮革作坊和皮革产生怀疑,一条人命差点流逝,不会因为时间销声匿迹,大家都对此印象深刻。 我说:我不懂做生意,但是,我可以试试,试试让大家信任咱们。 好。 我爹才不会说拜托谢谢这类的话,我也不想听,不适应。 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见到的第一个生意伙伴,竟然是陆尚。 他比我当初入狱之后还瘦,脸皮几乎贴着骨头,蓄着胡子。 是陆三少爷啊,有失远迎。 他看着我,情绪不明显。 陆三少爷请坐。 他仍然看着我,慢慢坐下。 我们隔着一米宽的桌子,却仿佛隔着银河,可我们不是织女和牛郎。 换个人吧。他终于移开目光,你不会谈生意。 我也不想跟你谈生意。 不是我,我帮朋友。 蒋里? 你管是谁。我朋友住的远,不方便过来,我劝他换一家,他不愿意。 和陆尚谈生意,我是一定会吃亏的,我没有他的嘴厉害,也没有他的头脑,三两句就掉到他的陷阱里。 你听他说话就听出来,他是奸商,偏偏你无法反驳,甘愿把货物大打折扣,因为你说不服他,只有被他说服。 他拍下银子,嘲讽地看着我:我看你一辈子也只会炒菜,那就不要做生意,客栈能开的下去还奢求什么。 他不支持我开客栈,但不会瞧不起我,我这个只会做菜的人,他吃了多少我做的美食? 他嘲笑我一番,扬长而去,桌上的银元似乎也在讥讽我。 原来他恨我,又讨厌我,为了朋友才肯同我说话。 秋语在走廊背书,看到我,问:娘,你回来了,谈得怎么样? 成了。 那你怎么不高兴。 对方长得丑。 娘你从来不以貌取人。 心丑,心灵扭曲,相由心生,吓人。 是我爹吗? 我们和离了,他不是你爹,娘马上再给你找爹。 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说话。 你看到叶郎中看我看了好一会了。 叶伯伯,你几时过来的。 刚到。大少爷卧病在床,我来看看。那日我刚好有事离开,昨日才听你父亲说起。你父亲真是,这么大事都不与我说,他只有我这一个郎中朋友。 有劳叶叔叔。 他看着秋语,问我:这是你的孩子? 是,我儿子。我很骄傲地说。 叶爷爷。 哎,这孩子真好,真好。 他有些依依不舍,但忍住没有回头看,我没注意到,带他去温玉的房间。 第五十九章 奉旨出发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温玉醒不过来,不是因为伤势。 叶昇看了之后说。 我们知道他是心病,但是,丁家不松口,我们也没法子。 劝不了丁家,就劝温玉。 他听不见,怎么劝? 谁说听不见,活着就能听见。你弟弟是心里想不开,心死了,人怎么起来,你得劝,家里人都得劝,把他的心劝活,劝起来,全家就都顺了。 我们都想的是好好照顾温玉,让他早日醒过来,却没想到这个,这半个月,我们做了无用功。 不晚,你弟弟有醒过来的迹象,多努努力吧。 谢叶叔叔指点。 应该的,应该的。 叶昇站起身:你父亲也不在,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 家父他没出远门,快回来了,我给您泡茶,您慢慢等。 我自己喝茶有什么意思。 那,我让小语过来陪您下棋? 小语是你儿子? 秋语。 秋? 小语念着书经过,我走出去说:小语,先别念了,陪叶外公下两盘围棋。 叶昇走出来并把门带上:跟我下棋,你可要小心。 请您多多指教。 这孩子真好,真好。 我儿子当然好,但是他又说这句话,怎么那么奇怪? 叶昇的棋艺确实比秋语要好些,第二盘两人僵持了一刻钟,秋语蹙眉,迟迟不肯落子,神态和秋越当年和我下棋的时候一模一样。 老爷,你终于回来了。 二姨娘抓着我爹的手:你快去看看小玉,他几天没见你,还不醒,十天半月,是不是就醒不过来了。她吸吸鼻子哭起来。 别说丧气话。 然后你就看到我爹去了温玉的房间,呼唤儿子,唤的二姨娘满脸是泪,不过,去是晚上的事。 现在,我爹过来了,见到叶昇还挺意外,见到他和秋语下棋更意外。 外公回来啦。 啊,回来了。怎么了,不落子呢? 叶昇:你外孙怕输。 我不怕输。 但也没落子。 激将法激不了我儿子。 秋昇笑着说:再观察,天要黑了。景水,劝劝你外孙,输一局没什么大不了…… 秋语落子了。 竟然完美收拾了残局,让原本濒临绝境的棋起死回生,白棋仿佛是一只大雁,即将展翅飞翔。 景水,你外孙比你能耐! 是啊,一代比一代好,越来越有能耐。不过,小语,不能骄傲知道吗,咱还是有不足。 谨遵外公教诲。 也不知道,我那儿子,娶妻生子了没有。兴许,我在街上看到了,也不认得。叶昇说着抹起眼泪。 我爹说:亲人连心,见面肯定认得。 你看到叶昇看了秋语一眼,说:如果我也有孙子,也像你外孙这么大了,看你外孙,多好啊。 又是这话。 我怀疑,他有什么准备。 熟人最好动手了。 深夜,我扣响秋语的房门。 怎么了怎么了!娘! 嘘!儿子,咱不在这住了,咱们走。 为什么? 你没听那叶郎中一劲夸你,准没安好心。 不会吧。 儿子,江湖险恶呀,咱不能不提防。 他是外公的朋友呀。 熟人才好作案呢。亏得娘心思缜密,要不,今天他就得逞了。 娘,我觉得你想多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走吧,再不走,你和娘就要分开了。 这是上哪去啊莞姑娘。 我回头,看着叶昇,说:我劝小语上外面看看星星。 看不了,阴天呢。 是吗,真可惜。 秋语:我要看阴天! 叶昇:下雨浇着就不好了,陪叶外公下棋好不好? 不好。我说,小语,你该睡觉了,回房间去。下次还敢不敢离家出走! 不敢了。 下不为例。 叶伯伯,孩子不听话,让你见笑了。 收养的孩子不好管,得多付出一些辛苦。 小语就是犟了点,挺懂事,也挺孝顺。 这孩子好啊,好。 您怎么又夸他。 你看我笑得很难看吧? 我感到毛骨悚然。 我是想我的儿子,他有孩子,也得那么大了,我眼馋你爹有这么好的外孙,真招人喜欢哪。 他孙子秋语这么大,他会不会是秋语的爷爷? 但是我问了,知道他的孙子比秋语大一岁。 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 唤醒温玉,也没那么容易。 二姨娘从他房间出来,看着我:还是一动不动。 我跟他说两句话。 这情况就得刺激刺激,只要能醒,说点什么都不过分。 我关上门,先喝了口水,开门见山:丁蕾要改嫁了,咱爹和咱娘帮你写了和离书,陆承同意了和离书合法性,你再不起来,丁蕾就嫁人了,嫁给太子,你想抢亲,也抢不成,如果你还不起来,就得拜见太子侧妃,太子妃就得欺负丁蕾,皇家没有好日子过,但是太子不嫌弃丁蕾不能生孩子,也有一种可能,那么多太医,能治好丁蕾,丁蕾母凭子贵,日子就能好吗,都得嫉妒她,总之啊,你得醒,把她劝回来,只有你能劝得了丁家。 温玉的眼皮动了动。 你是不是爱丁蕾吧,爱,就起来,男人就得站起来,你要是不爱,也得起来,你是男人,还得孝顺父母,你得做生意,顶天立地,你是男人,永远记得。 温玉的眼皮又动了动。 我应该趁热打铁再说几句,但非一日之功,而且,我也没有台词了。 皮革作坊。 战事吃紧,松仁郡各大皮革作坊都要加紧制造皮靴和衣物,生意人不愿意捐,我们作为产商,还是要追求利息的。 我正和秋语在客栈一楼和张绿绿吃饭呢,我爹来了,竟然是来求我。 对我这个女儿,他要么不理我,要么命令我,从来不求我。 他的表情和眼神让我感到心惊肉跳。 我忙站起来。 外公,你来啦。 小语,帮外公盛碗饭。 秋语盛饭过来,我爹说:我和你娘说点事,你回房间去。 我说:小语不是小孩,你说什么不用背着。 秋语:我还是回房间吧,你们慢慢吃。 我爹说:你叶伯伯是爹的好朋友,他找儿子和妻子找了三十多年,现在在打仗,肯定有难民逃荒过来,你看看,去战场,找找,顺便做做生意,一举两得。 你的眼珠子要掉下来。 你的下巴也要掉下来。 你是不是比这还惊讶。 他是我亲爹! 居然要我去战场做生意给他朋友找家人? 刀剑无眼,你不怕我死在战场吗? 狼都咬不死你,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能化险为夷,为父信得过你。为父求你了,你就帮这个忙,这个家里,只有你能帮。 他说着竟然要给我跪下! 我怎么能让他跪? 我抓他胳膊,吼:温景水!我是你亲身女儿,你居然要害死我! 你死不了,你命大。 如果你不愿意我住,我就走,也不用害死我吧! 你叶伯伯命苦啊,一个人孤苦伶仃,你不去,只能我自己去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我以为他吓唬我,没想到,第二天,他真的走了。 我娘哭着跑来对我说,她拦不住,还有三姨娘,我头一次看她哭得这么厉害,赵彩衣也哭,扶着六个月的孕肚,二姨娘红着眼睛看我,他们都用乞求的目光看我。 我该心软吗,我要做一个甘愿牺牲自己的孝顺女儿? 不管怎么样,都由不得我。 因为,圣旨来了。 皇上不知道听哪个王八蛋说的,说我厨艺精湛,可派去战场给战士们煮饭,战士们吃了美食能鼓舞士气。 呸! 谁不知道啊,那战场离栗子郡还有一千里呢。 让我一个离一千三百里的掌柜去做饭,那不就是去送死! 我会抗旨不遵吗? 当然不会啊,因为我不想死。 不过,那边的环境相当恶劣。就现在,他们那边穿棉袄,比松仁郡冬天还冷千万倍,我去了,还不得冻死。 我爹装模作样的,对我说:此去不知多久,你别给我丢脸,安分守己,做好你应该做的事情。 爹,你不同女儿一起去吗?你那么关心叶伯伯。 爹,爹还有生意忙,爹就不去了。 这圣旨真合了你的心意。 小莞。 您别这么亲切地叫我。 我爹欲言又止,他好像要哭,我当做没看到,他肯定要流鳄鱼的眼泪了,对于我这泼出去的水,他怎么可能担心,刀山火海他也不在乎。 我娘,二姨娘,三姨娘,赵彩衣,还有两个弟弟,都送我上马车,只有我爹,他没出来。 你看到,他在书房里的背影,但是你看不到他的脸,是怎样的表情和情绪。 在温玉的房间,你看到,温玉睁开眼睛,眼泪流到鬓角。 秋语当然和我一起,我不同意他也会偷偷跟去,路上不知遭遇什么,不如直接跟我去放心。 你看到轿子旁边这六个拿着刀的男人,是皇上派过来的带刀侍卫,是皇上身边的带刀侍卫抽调过来的!可见,皇上多么重视我啊! 然而,一个时辰后,你就知道,我高兴的太早了。 我们走的路,很偏僻,茂密的树林和杂草,必定隐藏着凶险,果不其然,半路杀出来十个壮汉,将他们六个杀了个片甲不留。 秋语,也被划伤了手臂。 这孩子,我让他不要下去,他不听话。 十个壮汉两个重伤,五个轻伤,一个死亡,两个好好的和秋语对峙。 小语。 那两个人却纷纷看向我,我瞬间明白了,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鲜艳已经死了,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为什么还有人害我? 我根本来不及想,他们就向我冲过来了…… 第六十章 神秘盒子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人是从秋语两边过来的,秋语就用两只手擒住了他们的胸口,但并不能制服他们,他们胸一挺,就仿佛两股气流把秋语撞的踉跄,秋语向前栽了几步,尽量保持平衡,他可以晚一点阻拦他俩,但是不能倒,倒了就来不及救我了。 秋语终于站稳,他俩还没来杀我,这是最好的时机,只要秋语转身出手的速度快,我就能脱身? 还有五个轻伤呢。 和秋语势均力敌。 秋语是一对七。 即使他武功高强,也难占上风,何况他的武功没有太扎实。 刚才的打斗你也看到了,这一个个都是武林高手。 我不能这么站着,我得帮我儿子,我不会武功,硬打,打趴下一个是一个。 然而,我和秋语用尽全身力气,也还是被绑了起来。 奇怪,不是要杀了我,为什么绑我,还把我和秋语背对背绑在椅子上,哇凉的风从破窗户吹到身上,我们衣衫单薄,直打冷战,寒鸦声声,类似催命。 那七个人在隔壁喝酒。 死掉的和重伤的都没管。 我说:由此可见,他们冷血无情,肯定也杀人不眨眼,但为什么不动手呢。 可能并不想杀你。 也不要钱,也不……那他们为什么劫咱们娘俩。 我也不知道。 胳膊咋样? 有点疼,没事,皮外伤。 能把绳子解开吗? 我爹教过我。 太好了,趁他们喝酒,咱们跑。 我和他生气,没学会。 我:…… 娘,你别着急,天黑了就好了,我有办法。 娘不着急,娘担心你的伤。 没事,都没出多少血。 但是,你看到的,肿成了馒头。 我没看见也不放心,他打斗的时候一直呲牙咧嘴,我看着心疼极了。 你看到,他们喝的很高兴,好像把我和秋语绑起来是件非常光彩的事情,好像过了今晚,他们的粗衣就能变成绸缎,就能成为有钱人。 秋语,你说,他们会不会找你外公要赎金? 外公一定会救你。 但愿吧。 父亲都爱自己的儿女,只是方式不一样。 我想起我爹的眼泪,点了点头。 他瞧不起我,说话难听,还打过我,我失踪了不管我,我坐牢不看我,如此,我也不能不信他不救我,我必须做一个孝顺的女儿,一个相信父亲是真的爱我的女儿。 说不定是找我爹。 陆尚?那咱俩就等死吧。 我是他儿子,他不会不管我。 这倒是真的。 我叹了口气,说:儿子,你困了就睡吧,他们都没动静了,估计睡着了。 他们睡着,咱们就得走了。 怎么走? 娘,您坐稳了。 绑着呢,娘想不稳也不行啊。 我们一起努力挪到了窗前,他伸着手,够了半天,终于够到了窗外的杨树枝,手指头那么粗,他咔嚓一声就掰断了,拿进来,摩擦绳子。 真是漫长的过程啊,绳子好像是钢丝拧的,怎么磨都磨不透,等终于快断了,绑匪也出来了,拿着蜡烛,还拎着一个桶,桶里装的是油,就是你看到过的,让火把持续燃烧的那种油。照到我们的时候,秋语已经停止了动作,恼怒地看着绑匪。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对不住了。他说着就把油泼到了我们身上,并向我们扔来蜡烛,蜡烛并没有点燃我们的衣服,因为秋语用树枝把蜡烛抽灭了。 绑匪火冒三丈,秋语已然站起来,和此人对打,只用一只手,打的无声无息,然后把此人绑了起来,带着我跑了出去。 这里我们都没来过,而且天已经黑了,根本不知道走哪条路,我们只能慌不择路,跑到了树林,夜莺在枝头鸣叫,我最怕它,吓得脸都没有血色。 但下一刻,我看到几只绿眼睛,心放了下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放心,因为过来的是小狼,长大的小狼,走路一跛一跛。 小狼,旁边跟着它的妻子,还有,三个六个月大的孩子。 小狼。 秋语蹲下来抱着小狼,小狼也认得他,非常亲昵,它的妻子和孩子茫然地看着我们,然后突然看我们身后,那七个人都拿着兵器追上来了。 两只成年狼和秋语还有我对付他们,说不上绰绰有余,但也一半会儿起不来了,我们得以逃跑,跑到了狼群。 小狼是狼王。 我们和小狼友好相处,小狼很有威严,这些琐碎小事就不说了。 现在,已经是一天之后,我们要和小狼道别,小狼和它的妻子还有孩子都对我们依依不舍。 娘,把小狼带上吧。 你听,秋语的口气像是在说带上一个布娃娃。 它是一匹狼啊,成年狼,吃肉,人家能同意吗,谁看到狼不害怕? 小狼可以保护咱们,今天不是它,咱们活不了。 咱们相信它不伤人,别人不信,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谁负责,何况,那边天寒地冻,它受不了,何况,它走了,扔下妻子和孩子怎么办呢,会不会有其他的狼觊觎王位,到时候,狼群不就乱套了吗。 秋语撅着嘴,若有所思。 儿子,咱们不能依靠小狼,它有家庭还有事业,是不是,咱们得靠自己,娘这首饰能当些银子,作为盘缠,咱们能平安到地方。 秋语点了点头。 我是和秋越在一起一年的,明白树林怎么走出去,没用半个时辰就找到了路。 我和秋语都很惊奇,因为我们的马车还在,衣服什么的也没丢,秋语仔细检查,马车也没人动手脚。 就是,马不见了。 轿子不见都行,马不见了,我们咋走啊。 你看到了,马驮着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穿着喜庆的红衣裳,扎着红头绳,正是远宁。 喂,你怎么不走,你去哪。 马没有听她的,调了方向跑,差点给她摔下去。 我和秋语正商量对策,马跑过来了,惊魂未定的远宁一眼认出我们。 莞姨,秋语。你们怎么在这。 我说:我们去雪城。 什么!雪城在打仗。 我说:我们就是去打仗。不是,我们是给将士们做饭。 不要命啦!秋语,你咋不拦着莞姨? 秋语不睬她。 没办法,是皇上下旨,莞姨不能抗旨不遵啊。 皇上怎么这样? 秋语:你敢去找他? 不敢。 下来,把马还给我们。 小语,多亏了远宁,要不咱还不知道怎么去呢。 您没看见马跑过来的时候她害怕,这说明不是她让马过来的。 这孩子,要不是远宁,马还不知道咋样了呢,还不谢谢人家。 马不过来,她不知道拿马怎么样呢。 秋语,你就这么想我? 我认识你几天啊。 哼!这次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她下了去,就要走,我拦住她,劝道:看莞姨的面子,别和他一般见识。 我讨厌秋语! 秋语撇撇嘴。 莞姨问你啊,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娘让我取东西,我的马被狼咬死了,这不,看见它了,还是你们的。 那你怎么回家? 不知道呢。 秋语:坐我们的车吧。 谢谢了啊。 远宁拿了一个蓝色布包上来,很宝贝的捧着,我看了一眼,四四方方的,也没问是什么,人家不说,就不问,这是礼貌。 废话爷爷病了。 我正沉思,她突然说话还把我吓了一跳。 什么病,严重吗? 不严重,也不轻,总是念叨一个名字,我们都听不清楚。 病多久了啊。 一个月了吧。 他在哪儿? 不知道。她低头看着蓝布:这就是我娘让我拿回去的,废话爷爷要的,一个小方盒子,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到了远宁家,就看到蓝红和蓝枫走了出来,蓝枫背着包袱,姐俩都在抹眼泪。 娘,小姨,你们哭什么呀? 皇上下旨,让你小姨去雪城做饭。 皇上怎么这样,逮谁让谁去做饭,他自己怎么不去,雪城没有做饭的人? 远宁单手叉腰,义愤填膺,要去皇宫找皇帝的架势。 蓝红:小姨不能抗旨不遵。 我也去,我保护小姨,行吗娘。 不行! 姐妹异口同声。 为什么秋语能去,我不能去。我就要去。 听话啊,小姨回来给你带吃的。 你别哄我,我不是小孩。我不去,你怎么平安回来,我必须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涉险。 秋语:你会武功? 当然。废话爷爷的徒弟教我的。 我问:哪个徒弟? 龙须爷爷。 龙须爷爷是谁? 就是龙须爷爷呀。 那,废话爷爷有几个徒弟。 不知道。 不只一个? 当然,至少有两个! 秋语:哇,这么多。 我和莞姨说话,你接什么?哼! 远宁是真想去,还会武功。蓝枫说:我也去好了。 真的吗娘亲。 远宁冲到她身上,亲脸,紧紧搂着脖子。 秋语撇嘴。 好了好了,多大了还撒娇,秋语哥哥笑你呢。 远宁瞪了秋语一眼:他才不是我哥哥呢! 我忽然想,或许远宁可以当我的儿媳妇,如果俩孩子有缘分的话。 途中遇到了找不到住处,还丢了银子,很多鸡零狗碎的麻烦事,耽误我们的行程,在五月初一这天才到雪城。 名副其实啊,你看,这雪下的,雪花一团一团的,积雪有半米,多亏我们穿着皮靴,但还是冰的脚痛。 火光离我们好像还挺远,不过看到了就有盼头,我们一起清雪,清好了就能让马车走。 你们是不是从远处来的? 第六十一章 无辜陪葬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问我们的是位穿着官服的男人,和我爹年纪相仿,身边还跟着几个人,和我年纪差不多。 我直起腰,揉了揉眼睛上的霜,答:我们是从松仁郡和栗子郡来的。 你们怎么才到? 我说:路上遇到点小麻烦。 麻烦没带过来吧。 没。 其实我也不确定。 你确定没带来,因为你看到绑匪说先不用管我们。当然这是指使他们的人交代的。 那就好。你们比莫掌柜晚来两天。 我想着心事,没寻思这莫掌柜是熟人。 您是? 我是城主。然后吩咐他的人帮我们清雪。 这就是你们的住处,请进。 你看,这帐篷,根本不挡风啊,破了好几个洞,怎么住人? 环境也太恶劣了吧。 城主解释:刚刚有人来偷袭,还没来的及补,有针线,你们自己补补吧,本城主先去那边查看。走。 刚刚来偷袭? 把帐篷搞成这个样子? 会不会还来啊。 没来。 但我们都睡的不踏实。 出于职业习惯,我和蓝红都在黎明就醒了,不约而同走出帐篷,士兵们正在训练。 就在不选,有三个帐篷,只有一个烟囱冒着烟,下一刻,莫来走了出来,还有他的儿子莫青。 爹,你别冲动。 莫来拎着一把砍骨刀! 莫掌柜? 莫来看向我,凶神恶煞地表情变得温和:温掌柜,是你啊。 莫掌柜也是接旨过来? 对啊,皇上下旨,咱们不得遵从吗。嗨,人怕出名猪怕壮,不知道皇上哪里得来的我厨艺好。 我们做饭给将士们,吃得好了,能打赢,咱们不会武功,不能上阵杀敌,只能做到这些了。 是啊,皇上勤政爱民,我们做子民的,能出一份力是一份力。 因为什么打仗啊?我问。 具体咱不知道,咱也不打听,不过,我看快结束了,他们蹦哒不了多久。 和谁打啊? 听说是皇上一个宠妃的家乡,什么地名记不住,这宠妃啊,没了。 他家乡的人找来算账,就从这里打进来?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问。 随便打仗,得死多少人啊。 这咱也管不了啊。 也是。 别说了,做饭吧,两千人呢。 我们都是老手了,有条不紊的进行,准时让将士们吃上热乎饭,但刚刚吃的满足,敌方就杀了上来。 死伤无数。 我吐了好一会儿,秋语给我水让我漱口。 我觉得我可能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画面了。 直到五月十五,断断续续,大的小的,有时夜里就听到轰的一声,就像地震一样,睡多熟都得醒了。 疱屋,也塌了两间。 人,少了好几百。 月光皎洁,我和秋语在外面欣赏,我们不敢在外面太久,看一眼就准备回房间了,没想到,敌方就这样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看不到尽头的人数。 打头的是位骑高头大马,威风凛凛地将军。 温莞? 居然认得我。 我仔细一看,他是我的朋友,在我的劝说之下结束了战争? 不是。 他不是我的朋友。 他是何许人也? 为什么认得我? 我这么问他,他下来看着秋语:你是小语,长这么大了。 秋语疑惑地看着这个男人,灰头土脸,也看不清啥模样。 小语,我是你大伯啊! 我大伯在松仁郡。 你爹没和你提起过大伯? 你到底是谁呀? 你爹的大哥。 我和你:这不废话吗。 你看到,他带来的人都急了。 一阵骚动。 交头接耳。 我说将军啊,这仗打还是不打,你怎么还认亲来了。 你爹是庶子,我是嫡子,你爷爷娶了二房。 爷爷奶奶不要他了,嫌他多余。 不是这么回事,你听我解释。 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他说完了,我得掉眼泪。 你也这么想吧。 对吗,套路都这样。 子女误会父母,其实父母有苦衷。 但是。 将军说:是因为你爷爷怀疑你爹不是他亲生的,你爹的姨娘和别的男人有染。 这哪是解释啊! 我一个小孩,就不议论这些了,我已经有了新家,那个家也不打算回去。你走吧,别打了,死了太多人。 那怎么行。你姑姑死在狗皇帝的皇宫,我们要搅得雪城天翻地覆。 我问:你们为何不直接杀进皇宫,这几日我见你们很骁勇善战啊。 谁说我要杀皇上了? 我:? 子民失去生命,皇上才更伤心,我要让他毁痛终生! 你说,他说的是人话吗? 老百姓和战士凭什么陪葬? 可我,又有什么能力可以阻止,我只是个做饭的女人。 秋语:只要你不再打仗,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大伯消气了,就不打了。 他一辈子不消气的话? 你爹的事,大伯获悉了,那女人咎由自取,你大仇得报,都过去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认祖归宗。 是他们不要我爹,现如今要认我这孙子,我不认。 等你想通了吧,长大就好了。 能不打仗吗? 小语啊,你姑姑是大伯亲妹妹,她被皇上害死了,大伯咽不下这口气,你是小孩,就别管了,大伯保证,不伤到你,还有你养母。 秋语锁着眉:我也不希望你伤害其他无辜之人。 雪城的人不无辜。为什么就别问了。 我问:你是哪里人? 鲜城人。 你们是不是姓鲜地特别多啊,鲜樽你认得吗? 我们和姓鲜的没有交情! 他似乎很生气。 不愿意提。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隐情。 我想应该去鲜城看看。 但必须等雪城胜利。 他说雪城的人不无辜是什么意思? 我这想着,两边人马又打了起来。 伤亡人数,仍然是雪城更多,血染红了雪,雪冻住了血。 如何能停止。 我抱着饭碗坐在外面马扎上,沉思。 娘,咋不吃菜。 秋语夹鸡腿给我,莫来酱的鸡腿令人垂涎三尺。 小语吃,小语长身体。 娘,你没胃口,我也没胃口。 不应该打仗啊。 是不应该。只能那个人消气。 那个人? 我爹从没说过他有兄弟。 那又为什么假冒?我看,他和秋越长的还挺像。 长得像,我才不会怀疑。 小语呀,你比娘细心。 爹说你单纯,谁都相信。 别提他。怎么才能不死人。打到今天,每天都抬出去,听着惨叫,娘心里面不好受,但又没有办法。 莫来走了出来,说:咱们就是平民百姓,在这能保住命就行了。 我也没想逞强,只是发愁。 不过,很快,我的愁就解决了。 因为,你看到的,就在二十里外的营帐,秋越他大伯秋飞和雪城城主在吃酒。 城主:对对对,您说的对,他们该死,您也该消气了吧,雪城不能空啊。 如果不是你们雪城的人建筑了冰屋,我妹妹怎么会和皇上游玩到此,在冰屋里犯了病,老皇帝把他忘了,活活冻死呢! 是,雪城人有罪。只要您不再打,让我干什么我都二话不说。 我也累了,打这么久,损兵折将,我也心疼,那老皇帝,也不管。我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不过,家父还不知道。也不知身在何处。 您一句话,我帮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这有画像,不过,是家父年轻时候,恐怕找起来很难啊。 不难,不难,我一定帮你。 五月二十,天气晴,西北风,微风,上外面拿不出手。冻手。 酉时了,仍然安静,也不见将士们训练,我心想,莫不是秋语他大伯把雪城夷为平地,只剩了我们几个做饭的? 莞姨。 我转身,看着远宁。 我娘做好饭了。 你们吃吧,莞姨没胃口。 一想到那场面,我就翻江倒海不舒服。 蓝枫走出来说:天这么冷,不吃点怎么行,喝口汤。 我真的没食欲。 他们都劝我,可我就是什么都不想吃,我在外面堆雪人,团成一个个雪球,堆起来一层又一层。 秋语也过来帮我,还有远宁,然后变成他俩,我在旁边看着。 秋语看向我身后,唤城主。 我回头,道:城主过来了。 圣旨下来了,你们可以走了,不过,能否请温掌柜多留几天,你们松仁郡来送靴子和裘皮衣物,您帮着看看。 给将士们穿?刀枪不入吗? 不打仗了。 不打了。 不打了,秋飞想通了,我劝说多次,嘴皮子快磨破了,他终于决定不打了。 那就好。 五月二十三,送皮衣皮靴的人来了,虽然他穿的像个棉花球,我也一眼认出来,他是陆尚。 你从他的眼神看不出意外,因为,他知道我在这,他是来看我的,他一直爱我,从小到大,到未来,下辈子,不会改变。我对他亦是如此。只不过,我们不适合在一起过日子。 他拿来的,当然是温家的皮革,质量,没有问题,价钱,也好商量,我们就像两个生意人在谈,好像从来不认识。 秋语也没有叫他爹爹。 说是谈生意,我没说什么,只有他在说,似乎很为雪城着想,战争之后,银子不充足,为雪城省钱,其实,还是赚了不少。 麻烦温掌柜同陆某看看还缺什么。 我跟随他到外面,马车拉着的箱子里分明空空如也。 我转身,他近在咫尺形销骨立的脸分明柔情似水,眼神却淡淡地冷,我有些不知所措,心慌地跳动起来。 第六十二章 贪财悲剧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你别这么看我。 是温婶婶让我来,否则,你以为我想见你? 我娘他们还好吗? 想你想的睡不着。 你听到他心里说:我也没睡过一天好觉。 我准备去鲜城,那才是鲜艳真正的家乡,小语的家也在那边,或许能找到小语的娘亲。 案子结束了,鲜艳死了,你还要干什么。 没结束。在秋越的心脏,并没有查出短刀碎片,分明是之前就有豁口,为什么碎片会出现在杜郎中家里,这难道不蹊跷?还有,我扔在树林里的刀至今没找到,这对劲吗? 鲜艳为什么喜欢推人,为什么戴那种面具,为什么穿的破破烂烂,为什么陷害你,又为什么有机会杀你却只打了你一鞭子,那鞭子一直没找到,鲜艳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 我想到的,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到。 他又说:张珍珍,杜仲,李北,或许,从来都在撒谎。 所以,我要去鲜城。一个案子不能只以抓到凶手为结束,细节也必须查清。 你疯了! 他吼我,他抓着我身后的木箱,像要把我吃了似的凝视我。 你让开。 你求我,你知道,只要你求我,我什么都应你。他额头贴着我的,我甚至可以…… 跟你复合。 他让我求他? 不可能! 对,你耳根软,你可以听你娘的话,也可以心软重新跟我在一起。但是,陆尚,你不要我了,你也管不着我了。求你,这事我不会做。我说完推开他。你根本不了解我。 他半晌才说:我回去请……请郡侯派人过去,不用你。 我要帮秋语找娘。 不找,你就是我娘。 亲娘是亲娘,养母是养母。 秋语过来抱我,问:找到了,是不是我就留在她身边,你不要我了。 我……我只是你养母。 那我自己去找好了! 秋语生气地跑远,被陆尚追了回来。 我看着秋语淌满泪的脸,说:小语,人子不能不找娘,更不能不认娘。 我明白,我什么都懂,你就告诉我,你还当我是你孩子不是。 是,永远都是。 见了她,我也跟着你,行是不行。 小语,你怎么不听话,哪有孩子和养母一起走。 是她不要我了,我见她就给面子了,还想我留在她身边,不可能! 说的什么话,别说了! 秋语看着陆尚:爹,你也跟我们同去吧。 爹还有别的事,你们小心。 城主走过来,问:陆老板,你说还有,怎么不搬? 陆尚:我以为拿来十箱,其实是九箱,抱歉,记错了。 哦,没事没事。 五月二十六。 鲜城的名字非常恰当,你看,争奇斗艳,百花齐放,真是一座鲜艳的城市啊。 三少奶奶…… 叫我温掌柜。 梁欣是那天陆尚走后两天,也就是今天过来的,来了就奔鲜城,二百六十里路,一路保护我,就是记不住总叫我三少奶奶。 是,三……温掌柜。 娘,那边有饺子。 我们要了三碗等着,你看到了秋飞,一个人在吃酒,只有一盘猪脊骨。他向我们这边看过来,看到秋语,眼睛一亮,走过来,眉开眼笑:小语,你来啦,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大伯好接你。走,跟大伯回家,奶奶等你呢。 是你的娘还是我爹的娘? 这还真把秋飞问住了。 秋越的姨娘被指与他人私通,浸河了,那年秋飞也才六岁,就那么看着大笼子坠在河里,后来,就把姨娘安葬了,对外说姨娘是病死的。 这,是你看到的,秋飞的回忆,虽然模糊,但就是那么回事。 你奶奶离家多年,你爷爷也失踪了,家里就剩大伯的娘。大伯的娘,一直劝爷爷,找你的奶奶,可是,至今杳无音信。 我还是不和你回去了。 你们住哪,还是住家里更好,走吧,咱们一家人。 我刚要说话,听到一个声音,回头看到一个人跑,追上去,是花婶。 花婶,你怎么在这? 花婶什么也不肯说,还是要跑,秋语过来抓住她:你跑什么? 我,我害怕。 你已经被放出来,害怕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这么问,她显得特别慌张。 你以为你逃过来,就什么也没发生,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和你花叔,是受不了流言蜚语过来的。我们受鲜艳指使杀你,村里人都害怕,撵我们,我们只能走,自然走的越远越好,鲜艳给的金子还有十两,我们就搬来了。我看到你,以为你找我算账,才跑。 我不相信。带我去你家。 秋飞:你们说什么呀,哎,怎么跟别人走啦,小语,跟大伯回家啊! 我想好了就回去! 秋芒没有追上来。 花叔看到我,也是一愣,但没有花婶那么夸张,给秋语拿零食,给我倒茶。 我想起来他们欠客栈黄金的事情,就问他们钱是哪来的。 花婶:我们也不知道,一出门,我就看到了。 我问:院门? 房门。一个红布包着一个破箱子,沉甸甸的。 花叔:我说不要,都怪你贪心,惹麻烦。 你吃香喝辣的时候怎么一个屁不放? 我:住口!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花婶:看金子还看不够,看什么人。 红布和箱子呢? 布挺吸水,我当抹布了,后来太埋汰洗不出来,扔了。 那箱子呢。 挺破的,烧火了。 好家伙! 啥都没了。 花婶问我:你怎么自己来的,陆三少爷没来? 我们和离了。 你不能生,谁还要你,你后半辈子咋办? 秋语:我娘有我呢。 花婶愣了一下,说:奶奶知道你孝顺,但你娘还是需要夫君。 我说:我们不说这个。鲜艳死了,你们知道吗? 花婶:我们知道就放鞭炮,放一万响庆祝!张珍珍死了吗,她死了,放两万,让我的两个儿子听听,这两个红颜祸水遭到报应! 这话说的未免过分。 我不喜欢张珍珍,但她不该死啊。 花叔:你说的啥,让孩子笑话不啊! 本来就是,笑啥,我是一个母亲,两个孩子都没了,我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你爱说你说,两个儿子都不是你的。 你闭嘴吧! 花婶不说了,看起来还是不服气的样子。 我问:一眼没看到鲜艳? 花婶:败家孩子,说他那女人怀孕了,生了孩子就抱过来,不许我们见,我们能不见吗,就偷偷摸摸见,前两回见到都是背影,穿着斗篷,戴着帽子,第三回,我看到她马上转过来了,有人喊我,可我没见到人,再看,人不见了,只有我儿子自己站在小桥上,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后来,就从河里打捞上来尸体,我儿子一眼认出来是她,当时就疯了。 为什么没有报告官府? 总不能死一个人就让官府查吧,而且,当时有明白人看出来是失足落水,还多此一举干啥。 谁发现,谁打捞,哪条河。 松河,西岸,当时有人下去捞鱼看到,就捞上来了,我儿子赴约,一眼看到,就晕了,醒了谁也不认得,然后就失踪了。 鲜艳,有没有穿破破烂烂的衣服出现过? 花婶:破破烂烂?你是没看见,穿得才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哎?那金子会不会是她给的?补偿我们?我们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是金子能补偿的吗? 你看,她财迷的样子,假如她能阻止,会避免悲剧的发生吧。 我才不会住在这,就找了客栈,打算休息一下,再打听鲜家。 不过,我的打算比天气还不准。 五月二十七,巳时。 三……温掌柜,您的耳环掉了。 和秋语下棋的我都没注意。 我帮您戴上。 谢谢。 秋语执白子,落下。 儿子,想吃啥,让欣姐姐给你买去。 秋语:吃饭就好啦。 哪有小孩不吃零食的,蒋叔叔领你一起买去,想吃什么,给你买什么,不让你娘知道。 你看到的,蒋里是一路跟着梁欣来的! 梁欣:你怎么阴魂不散!我说了我不会当你的妾。 是妻。 我愕然。 她病了,快不行了。 蒋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等着她没了嫁你?我又凭什么给你两个孩子当后娘? 两个孩子也同意,还说让你现在就去,照顾他们的娘。 你知道,他是撒谎。 我凭什么照顾你的夫人,我只侍奉我们掌柜的。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你对我这么绝情,我们的感情算什么。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们有话出去说。 梁欣:我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蒋里:梁欣,你根本没良心! 梁欣:你走,快走! 路过的小二:嚷嚷什么,这是客栈,不是你家。 我:对不住啊。 安静点,你们隔壁是老人,睡觉呢。 哎,好。 梁欣把蒋里推了出去。 过一会回来了,嘟着嘴。 我说:好了,美丽的天鹅,坐下来好好想想。儿子,咱们走,娘领你买吃的去。 我想好了不嫁他。 我是让你想以后怎么办。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看了我一眼,盯着棋盘,嘟嘴。 出了客栈,秋语说:娘,我十三岁了,你别当我是小孩,我也不馋好吃的。 多大在娘眼里都是孩子,娘就你一个孩子,就得给你买好吃的,你真长大了,还怎么吃小时候的东西。 那就不长大。 我刚张嘴,他又很苦恼地说:不长大又不能和芮芮成亲。 我乐:害不害臊啊这么点就想成亲。 我爹说,这样就不会跑。 别提他。 我变脸很快。 要是我亲爹活着就好了,你俩成亲。 我心疼地看着他。 娘,我当时怎么那么糊涂啊我,我差点害死你,呜呜…… 我指着天空,惊讶地说:小语,你快看,天上! 秋语边哭边抬头看:什么。 天上有一个太阳! 还有白云。 对啊,蓝天,白云,太阳,你不看,还哭,不是每天都是晴天。 秋语点了点头。 第六十三章 另一版本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刚到客栈,就看到三个人,秋语先认出来,说:这是大伯的人。 捕头看到秋语和我,走过来,笑着说:我以为得找一番呢,来了就遇到三少奶奶和小少爷。 我不是三少奶奶,请叫我温掌柜。 行,温掌柜。那,我们先走了。 你们去哪。 鲜家。 我跟你们一起去。 秋语:我也去。 砂糖山楂还没吃呢。 边走边吃。我给欣姐送去。 小语跑出来说:走吧。 我问捕头:你知道鲜家在哪? 问就知道了。 你们找鲜家? 竟然是蒋里。 我问他:你怎么没回去? 是…… 你看到他想起陆尚说不许他说。 是侯爷让我来的。 那你还假公济私。我说。 绝无此事,嫂子你真能冤枉我。 叫我温掌柜。 你看到梁欣在二楼窗前嚼着山楂看蒋里。 你知道鲜家在哪儿? 这我常来,鲜家好找。 那就带我们去吧。 他却不着急,逗秋语:砂糖山楂啊,给叔叔吃一个。 秋语:我给你买一袋去。 行啊,谢谢啊。 你想到他会这么说吗,我没想到。 那蒋叔你等着。 等了好一会,还不回来,卖砂糖水果的摊位离这不远,小语腿脚快,一小会儿就回来了。 我去看看,我说。 我到了摊位前,摊主正准备收摊,我仔细看,也没看到小语。 你看到,秋语在刚才被两个人抓走了,摊主没看见,拿了砂糖山楂转过来,见不到人,还挺纳闷。 我正要询问,看到方盘底下有一张纸,拿起来一看,既放心又担心。 我跑回去对捕头说:你们去鲜家吧,我去找小语。 小少爷在哪儿。 我知道在哪,我这边不用管,你们去查吧。 蒋里: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去,谁带他们?我一个人没事,谁也别跟着我。 我说完向秋家方向走去。 居然用了半个时辰。 真是一个大户人家,我进了院子,感觉比陆家和我家加起来还大。 管家是位比我大两岁的姐姐。 大少爷知道你会来,让我等着你,跟我来吧。 我们走了很久才到,一是远,二是我脚磨了泡。 一进门,就看到老夫人搂着秋语,秋语看到我,跑过来抱我:娘,你终于来了。 儿子,走,咱回家。 老夫人端着身子,问我:你就是秋语的养母? 老夫人好,我是温莞。 老夫人仔细打量我:你姓温? 是。 温景水是你什么人。 是家父。 他怎么样? 我皱了皱眉,怎么看她都是在问我爹是不是还活着。 在做皮革生意。 生意好吗? 家里的人都有饱饭吃。 他生活的真惬意啊。 您认识家父? 那个女人不懂事,孙子不错,我挺喜欢,留下来吧。 秋语:我不住这。 你姓秋,这家也姓秋,你不住这住哪儿。 老夫人突然严厉,和刚才慈祥的样子判若两人。 秋语:我不姓秋,我是…… 他想起远宁说的话,继续说:秋天下雨出生的,所以是秋姓。 你爹教你这么说的!还真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和孙子,真像她。 我被你们抓回来,这得去官府,我不过看你是老人,不计较,您要是把我逼急眼了,别怪我。 我说:老夫人,这秋家,没有秋语的爹娘,也没有他的奶奶和爷爷,他有何必要留下不可呢? 我是正房,我才是他奶奶,懂不懂规矩。 在老夫人这里,规矩等同于血脉亲情?他身体里,流着他祖父祖母和爹娘的血,什么规矩能把这改变? 终于找到了,就得留下,否则哪天回来,看不到,又要和我发火。 你说的是小语的爷爷,他回来过? 我是想他哪天回来就能见到,高兴高兴,就不会再走了。 我们住在客栈,他回来,肯定能见面。 回来不住在家里,还不是要怪我?必须住下来,我让仆人给你也收拾房间。 我想了想,说:我还有一个丫鬟。 那就都住下。 娘,我不住,咱走吧。 怎么不住呢,环境多好啊,奶奶多慈祥,娘也在这,谁要是敢欺负你,娘饶不了他。 我边说边挤眼睛。 那,那行,我就住几天看看,不自在还得搬走。 好,听你的。 你听到老夫人的心说:突然转变态度,肯定有猫腻。 我却在想,老夫人问我爹是什么意思? 这般琢磨,我可睡不着了,五月二十八一大早就到客厅等着。 等睡着了。 我醒了一瞧,老夫人坐着,小丫鬟给她捶腿。 老夫人。 坐下吧。 我还是站着问您吧。 我知道你问什么。你爹年轻的时候,风流,到处拈花惹草。那年,秋语的爷爷刚纳妾就出了远门,回来已经是两个月后,秋语的奶奶害喜,竟然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我们都认为这孩子不是秋家的。可是你爹却坚持说她是被冤枉的。我还听到他偷偷对那女人说: 秋家不要你,我要你,他们不认孩子,我认,你在这是妾,跟我,你是正妻。 我听我爹说出这话来,一点不惊讶,可是,这是朋友的妾,他怎么能这么说。我真替他害臊,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她严词拒绝,还打了你爹,我就没把此事告诉秋语他爷爷,只是说让他离你爹远点,我说不出理由,就说,你爹行为不端,偷过钱,他当然不信,但也的确很久不联系,后来,干脆就断了往来。没想到,紧接着,秋越就失踪了,秋语的爷爷出去找,至今没回来。如果当时,那女人真和你爹走了,我也许就不会守在这三十五年。 秋语回来过,可是,爹娘都不要他,说他多余。 他说的。 是的。 那贱人生的孩子真会撒谎! 我想,秋越他究竟有多少秘密。 我怀疑过,秋越和你爹的关系,有一天跟踪你爹,跟到鲜家,发现,他和鲜樽相谈甚欢。 我惊愕不已。 我爹年轻的时候认识鲜艳的父亲! 鲜樽那是什么人,整个鲜城都清楚,能和他成为朋友,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物以类聚,人未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皆不可一概而论。 我这么大岁数,什么道理还用你教,你知道你爹和他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 我突然感到紧张。 你爹说,他看上了秋家的妾,让鲜樽帮忙,请他妻子帮着去说,你说,你爹是什么人。 鲜艳的母亲? 这女人还没去,就横死了,鲜樽才又娶了一个,这回娶了个好女人。 她打鲜艳。 不可能! 我把鲜艳讲的说给她听。 她说谎!一派胡言!我们一起长大的好姐妹,什么人我最清楚。她虐待鲜艳?绝不可能。鲜艳虐待她还差不多。她对鲜艳多好,你想不到。鲜艳十一岁那年,身子像火炭,鲜樽又不在家,郎中叮嘱她一定要看着鲜艳,夜里千万不能再热,当时她正是月信,她的痛经非常严重,忙碌一宿,鲜艳好了,她却再也怀不上孩子。 原来鲜艳在说谎,她根本就不是可怜之人? 鲜樽是真心嫌弃鲜艳是女儿,不管她,如果不是她,鲜艳早就没了。 那,后来为什么卖到妓院? 是她的丫鬟。她丫鬟和鲜樽有一腿。我记得,我去找她,她哭着说:鲜艳丢了,我怎么和老爷交代啊。 怎么丢的,找了吗? 找了,找不到啊,她才十二岁,她能去哪,她是个女孩,我快担心死了。 别急别急,我带你去县衙,你和县令大人说。 但是,鲜艳始终找不到,后来知道消息,已经嫁进陆家,她去找鲜艳,鲜艳却不愿见她,还骂她克死父亲。 这两个版本,你觉得,哪个真,哪个假? 还是那句话,在没查清之前,我保持中立的态度。 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自从,丫鬟病的不能治,自缢之后,她彻底无依无靠,想回娘家,但她是背着爹娘嫁人,给人当后娘,她不敢回去。 当时并没有找到鲜艳后娘和丫鬟的尸体,想来作案现场应该是鲜艳伪造。 老夫人问:鲜艳呢?她如何了? 她死了。 年纪轻轻,日子过得好,怎么死了?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那就多说几句。 娘?秋语揉着眼睛,娘你怎么在这? 娘和老夫人说两句话。 娘,我想吃饭。 老夫人:厨房在做了,别急。 我只吃我娘做的。 老夫人不屑道:说的跟亲娘一样。 秋语:本来就是亲娘。 小菊,带他们去厨房。 我对秋语说了鲜艳后娘的事,秋语说鲜艳那种人说谎也不稀奇,卷饼没包好,快漏了,他干脆放在碗里,散开来吃。 我说:鲜艳后娘可能没死,那么,她或许能知道什么,找到她,案子没准能更快查明。 那就去她家里,看看有没有仆人,问问。 秋语像个大人,比我想的周到,我只想着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却没想到问谁不问谁。 娘给你盛粥,这鱼肉银耳粥才软烂呢。 秋语一手抓碗,一手筷子夹饼,说:我腾不开手。 娘喂你。 仆人是没有的,不过意外的是,宅院拾掇的非常干净,果树刚刚浇了水。 捕头也来了,只有他和蒋里。 捕头说:没有车辙印,没有马蹄印,看样子人没走远,能追上。 秋语:我们兵分两路。 第六十四章 病如山倒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和蒋里穿鞋套进屋,一银发老人赫然坐在客厅的藤椅上,看到我只是微微睁开眼睛,没起来,也没作声。 老太太,您住这啊? 她手里没拿什么,却瞅着发呆,我以为她耳背,又大声问了一遍。 她还是没什么反应。 蒋里说:应该是彻底听不见。咱们别管了,你不是要查吗,那收拾的人回来,就查不得了。 不查了,就看看。 你看到他很困惑,追出来问我:怎么又不查了。 我就是个平民老百姓,走走吧,这么大的宅子,我这没见过世面的人,得好好欣赏欣赏。 你还没见过世面? 我一边走一边说:我也只会做做饭,没啥本事。 民以食为天,这还不是本事,我家那位啥也不会,都靠厨子,两个孩子养这么大。 孩子没吃她的奶? 呃……吃了是吃了,长大还不是吃饭,孩子吃不到娘做的饭是遗憾。 她人都快走了,你说这不合适了。 我停下脚步,问他:你妻子那样了,你怎么不回家陪她。 我这不是陪你吗。 我恼怒地瞪他。 温莞,你也别太较真,你现在和离了,陆兄也管不着,以后,我保护你。 我冷笑:你的嗜好就是保护女性,不过,你胆敢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让这里变成案发现场。 我就是说说,到什么时候,你都是陆兄的女人,我哪敢呢。 我转身继续走,却是草坪,右边是青砖路,我拐过去,他也跟着。 我这边没什么情况,你还是帮我看看秋语。 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找到可疑之人,因为街上人太多了。 捕头跑过来:终于找到你了小少爷。 你找我干什么,我丢不了。 三少爷叮嘱我保护你,你是他的心头肉啊。 我爹没说保护我娘? 没说。嗨,你娘把你爹的心伤透了。 伤心的是我娘!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人瞅了他俩一眼就跑了。 秋语先反应过来追上去。 捕头想了想,从另一边绕。 稀里哗啦追了二里地,追到了之前住的客栈,那人跑不动了,喘着粗气,问:你们为何追我? 捕头:你跑什么,我问你几句话,你跑什么? 问什么? 你是鲜家什么人,为什么给他们收拾院子? 我要成亲,买不起大宅子,刚好鲜家的不要钱,就是太脏了,这回干净了。 但是,你刚才看到他的眼神了,他是故意引起秋语和捕头的注意。 秋语看出一丁点猫腻儿:你什么时候成亲? 明年。 秋语过来对我学了,我说:那就是个幌子,这刚才有一老太太,没注意,跑了。 假的。秋语说。 娘差点以为是鲜艳那后娘。 娘,你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啊,娘不是找证据的料子,但是找到了果子,咱拿回去吃,这里,就让查案的人查吧。 不会有毒吧。 我吃了,没事啊。 我话音刚落,就觉得腹痛难忍,秋语急忙抱起我,一边跑一边问路人哪里去找郎中,却遇到了叶昇。 她怎么了? 叶外公,我娘肚子疼。 这是父子连心啊。 我的心揪了一下,问:您什么意思? 没事,有叶伯伯在,你爹是小毛病。 家父到底怎么了? 你弟媳回来了。 叶昇来找我,温玉的妻子回来了,我,我一想,我肚子不疼了,人却没有了意识。 秋语问叶昇:外公他,他到底怎么样。 不好说啊。咱们回去吧,越早回去越好。 外公…… 别哭,你外公的脾气,看你哭还不和你急。 然而,回家一看,我爹在院里和客人喝茶,说的嘴沫子横飞。 居然把我骗回来! 我耐心等他和客人谈完,客人走了,他进了屋来,我起身,刚要质问,就见他揪着胸口,脸白如纸。 你,你真病了。我忍不住责备他,你病了还和人家说那么多话,让你儿子说啊。 我说,挣的多,你懂什么。 你还想挣多少啊! 和你爹我大喊大叫,真不孝顺。 我,我不理你了! 我说完要走,他叫我回来,我走出去,又回了来,他看我的眼泪,骂我,我说我才不是为他哭,他打我,我记仇呢,他反而笑了,我一看他笑,眼泪更止不住,坐下来抹也抹不掉。 他走过来用他的手背给我擦眼泪,安慰我:人都有生老病死,你也会死。 这是我从十岁以来,他第一次安慰我,安慰的这么难听。 我本来想问问他呢,他这样,我还怎么问,我什么也不敢说,不敢惹他不高兴。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娘他们怎么办,你的儿子们怎么办,温玉还在昏迷。 我醒了。 我回头,见温玉坐在轮椅上,丁蕾把着把手,丁蕾叫了我一声长姐。 哎。小玉,你醒了,叶伯伯说你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温莞。 啊?我愣了一下。 你被休了,还回来,真不懂事。 丁蕾:温玉,你怎么和长姐说话呢! 如果不是你被休了回来,我也不会这样,咱爹也不会生病,是你带了晦气回娘家,你走,马上走。 我爹看着我们,一言不发。 长姐为了唤醒你,嘴皮子快磨破了,你怎么能醒了就赶她走呢。 你再替她说话,你也走。 丁蕾过来对我说:你弟弟不知好歹,长姐,咱们一起走。 听话,好好照顾小玉,他需要你,温家也需要你这儿媳。你是长媳,我是闺女,我是要离开的,你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家里的人,我放心。 我说完走了出去,秋语问我:娘,你哭什么。 房间收拾好了? 嗯,我看看外公。 去吧,娘准备车去。 刚回来,上哪去啊? 到客栈去住。 李程看到我,欢欢喜喜地迎出来:掌柜的,你回来啦! 张章:掌柜的,真是你啊,我就说吗,你指定活着回来。 我:…… 有没有房间? 有啊!张章说,这就给您安排上等客房。 我先进门,听到李程数落张章嘴欠。 不过,你和我和秋语,都看着呢,是挺冷清,三层楼都没什么人。 李程:掌柜的您旺客栈,离开就不行,您回来就好了。 李程可真会安慰人。 我说:有客人就好生伺候着吧,没有客人,就关门。工钱不会少了你们。 李程:掌柜的你这话是啥意思。 我没心思管客栈,以后再说吧。 李程看秋语。 外公病了。 很严重? 嗯。 这,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呢。 张章: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我没有心情听他们说话,让他们马上给我安排房间,进了屋我就躺下来,哭的眼睛肿了,我想,我得给我爹找郎中治病,然后我又想起来,叶昇就是郎中。 我爹身体没出过毛病,应该不会有事,他这种人,还能继续打击我,骂我,看我不顺眼,他还有我娘和三个姨娘,还有儿子,还会有孙子,他才不会死,爷爷奶奶还活着,大哥,二哥,三哥,他一最小的老四,他也不敢,对,他会长命百岁。 我现在的状态,自己都不想看,你也别看了,看我娘家吧。 我娘,叶昇,在我爹房间。 我娘哭哭啼啼,让我爹大为恼火。 我死了你再哭行吗?你怎么越老越爱哭,你别哭了,我心烦。 我爹抓着胸口,呼吸急促。 叶郎中,你快给看看,快看看。 夫人不要急,温弟只是激动,慢慢平静下来就好了。 他这病,能治好不能。 说不好,我不能保证治好,我会尽力,你放心。 我娘还想哭,但是不敢了,忍着,是忍不住的,就走了出去。 怀孕八个月的赵彩衣走了过来,安慰我娘几句,进屋看我爹。 但一进屋却被我爹骂了出来。 一个个都看我,当我真快不行了,都咒我死啊!都滚,谁看我,我揍谁! 叶郎中劝他不要激动。 我娘拉着赵彩衣的手,说:你四十岁了,怀孕八个月,得当心啊,别哭了,到大姐房里,大姐给你做你想吃的。 赵彩衣哪里吃得下。 我也吃不下。 秋语劝我,我明白他说的道理,也吃不下,我想到了胃里,也会返上来,吃了也浪费。 我的样子太颓废,你别看了,看一楼吧。 李程:三少爷来了。 我刚从外地回来,想吃口饭。 他一边说一边看,明显是找我。 我们掌柜的回来了。 她回来与否关我什么事,快去整饭。 您吃什么呀。 随便。 上二楼吧。 不了,就这吃。 李程撇撇嘴,让伙计端上来一碗片汤。 陆尚愕然,还是吃了,一大碗都吃了,配着辣椒油,吃完就跑出去吐了。 你听到李程的心道:也没坏呀。 三少爷,漱漱。 陆尚也没把碗递给李程,就这么拿着走了。 他刚走,你就看到我下楼了。 秋语给我梳了头发,发型挺别致,不过,不像个疯子了。 我在陆尚坐的位子坐了一会,看着伙计迎来送往,有客人从二楼下来,拿着包袱,外地口音,听他说他似乎是昨天来的,今天这就要走,不是回家,是到另一家客栈去住。 我叹气连连,把椅子拿到桌子上,我上去坐在椅子上,高声喊小二拿瓜子来。 小二淡定从容:哎,这就来。 这谁啊,这么大谱呢? 小二:这我们掌柜的。 此人过来问我:你是掌柜,你不怕这样,客人看不惯跑了。 跑就跑吧,留不住,还能绑在这吗,我一向不喜欢求爷爷告奶奶,你想走,也可以走。 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着留住客人,我只想留住我爹。 第六十五章 没有遗憾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看着这人离开,淡定地吃瓜子,喝茶水,其他客人看我这般,也纷纷离开,还有的忘了给钱,我一个可举千金的哥们追上去拉回来,有的刚见到他们六位,吓得放下银两就走,李程追上去找碎银。 我就淡定地看着,比客人还像客人。 我一天回娘家好几次,想进去问叶昇,又怕和温玉起冲突,成了催命的人,因此,你看我脸色很差,坐在桌子上像罗刹一般。 物极必反。 有人害怕,就有人好奇,有人厌恶,就有人喜欢。 你看我这貌美如花,坐在桌子上,有的人特意过来看我,又不敢看我,他们只能仰望我。 以往我都在厨房忙碌,研究菜品,在这连续两天的观察,我见到形形色色的客人,当真大开眼界。 头发! 我和你都看到客人从包子里拽出一根头发来。 来人呐,谁的头发! 我走过去,说:这位客官,我是这的掌柜,请问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头发,谁的? 非常抱歉,钱我们不要了。 是你的头发,不像啊,你的头发看起来是软的。 他还怪会观察。 不管是谁的,我都应该道歉,对不起。 谁的头发谁道歉,让他过来。 客官,是这么回事。厨房人多,没办法判断是谁的。 那就都过来赔不是。 我是掌柜,我可以代表他们…… 他霍的站起来,将一大盘包子扫在地上,我后退两步,因为不想他喷我一脸唾沫星子,却还是没躲开,大吵大嚷说我包庇伙计,我索性正面迎战,他看着我反而说不出话,他不说,我可要说了,我站上桌子,正要开口,但我看到了我爹和秋语,台词就这么忘了。 我愣在那,好像台上唱戏忘词,观众都看着我,本来就没有几个人在现场,无比的尴尬。但我不是尴尬,我看我爹的脸,根本没有血色,我整个人都像一条冻在冰里的鱼,思考都停止了。 娘,外公找你,你快过来呀。 我突然回来,转了一圈,好像站在了云上,吃包子的客人指着椅子:从这下。 我还不忘道谢。 我爹恼怒地看我:你怎么能站桌子上,太不像话了,跟我回家。 我说:不了。 让你回就回。你怕温玉? 不怕。 不怕你走,你以为什么都是你,你咋那么大本事,你是我女儿,你几斤几两我不知道。 几斤? 别打岔!跟爹回家。爹都这样了,你不陪着,在客栈坐,你个不孝的女儿,你不怕将来秋语跟你学。 九十斤,正好九十斤。我说。 对啊,九十斤,能掀起风浪吗,跟爹回去,快点! 我寻思着,我爹捂着胸口,样子非常痛苦,我只好答应。 让我意外的是,温玉没和我吵架。 叶伯伯呢?我问。 温玉:我让他走了。 我忍不住斥责他:小玉,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叶伯伯在给咱爹看病。 你懂什么,闭嘴吧,傻里傻气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你为什么赶走叶伯伯,招你惹你了,你能醒,多亏叶伯伯,你这是恩将仇报。 换郎中,他治不好。 我好奇怪。温玉为什么赶走叶昇。还说他会害死我爹。是因为他总说不好治,让他心情不好? 人走了,且走了一个时辰,也无处去寻,就换了李郎中。 我爹他情况如何?我问。 很怪,脉搏跳的怪,心脏跳的也怪。温老爷什么时候心脏不舒服。 温玉:上个月。 他发作之前,遇到什么事? 我说:我奉旨去战场。 温玉:你不知道不要乱说,咱爹根本不关心你,会为你这样吗? 那就是担心你。 他是被害了! 被谁害? 李郎中:令尊的病,不是病,比病复杂,先不要吃药,我开补心的药膳,补一补,看看什么效果。 我:不吃药,是所有的药都不吃了? 对,不要吃了。 但是,我爹停药,也没有好转,情况急转直下。 时间一晃到了八月,你看到的这位仁兄是来谈生意的,他想要一百双护膝。 谈了好几次,我仍然学不会游刃有余,不过我这人可爱,谁见了我都不会太为难,因此,也谈成了几笔买卖,只是没赚太多,但好在没赔本。 银子交给张管家,我打算在街上转转,买买婴儿的衣服,不知男孩女孩,就买了都能穿的,婴儿的衣服当真可爱,我看了好一会儿才让摊主装起来。 买完衣服,还要买月饼,我闻着烤月饼的香气过去,得经过胡同,胡同不长,且宽,能三个人并排走,但很偏。 按套路,我遇到了恶人? 没有。 我遇到了我不想见又十分想念的人。 两个月没见了,他胡子拉碴,脸凹回去,眼睛很大,看着我,看得我差点化了。 我要走,他一会左一会右拦着我,我转身,他从后面抱住我,叫我的名字。 人来人往,没人注意。 我非常想念他的怀抱,闭上眼睛。 不知过去多久,他放开手,来到我面前,打量我,我以为他会说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还是抱我,让我听他的心跳声,我忍不住啜泣。 我们都没有语言,只有拥抱。 良久,他才放开,把我最爱吃的豆沙蛋黄月饼给我,然后转身离去。 我仿佛做了一个梦。 但是,你看到,这不是梦。 我等眼泪看不出来才回家,一进家门就听到赵彩衣在大叫,叫声比生温翡的时候大,我屏住呼吸,然后看到我娘扶着我爹过来,我爹瘦的没有样子,还坚持走过来,坐在椅子上。 我们等了一个又一个时辰,中间简单吃了一口,喝了口水,晚上也没睡觉,等到第二天傍晚,才终于听到婴儿的哭声。 是女儿。 赵彩衣儿女双全。 又遇到了我娘。 好幸福。 她比我幸福。 虽然和我爹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想起胡同里,陆尚的拥抱,他只爱我,我也只爱他,却闹成这样的局面。 他总是告诉我,珍惜眼前人,可是,他却不要我了。 给我抱抱。 我爹半百了,终于迎来了第二个女儿,这女儿将来会生外孙,弥补我不能生养的遗憾,我们全家都沉浸在新生命的喜悦当中和我爹形同枯槁的伤心之中。 小妹在我爹的臂弯里待到了九月,重阳节这天,我来到我爹房里,说:带你出去走走,今天重阳节。 你个不孝顺的,我走不动。 有轮椅。 我想我女婿背。 好,我马上到大街上给你找一个女婿回来。 别说疯话。他捂着胸口用力喘息了几下,才继续说:小莞,你和陆尚复合吧。 我们不可能了。你别操心我的事,把身体养好,还要继续说我的不是呢。 这世上对你好的男人,还能陪你一辈子的男人,只有陆尚。他休了你,是他不对,可是你得站在他的角度想,那是他亲二哥,你那么说,他能不生气吗,他家人能容得下你吗,他也无奈。 我懂,我都懂,所以我不怪他,缘分没了就没了,复活不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我让你回去你就回去,你不回去,我死不瞑目。爹求你,你不回到他身边,我怎么放心走啊! 他不要我,让我求他,我做不到,爹,你别逼我了。 有什么不能求,你低声下气怎么了,他是男人,你让他给你跪下吗? 你别管我了! 我坐在椅子上。 我们不适合成亲,都是他太固执,和我的贪恋,才铸成大错,分开是好事,我觉得是好事。 我爹喘粗气,叹气连连,是不想说了,也是懒得再说。 九月十二,我爹抱了一会小妹,讲了给小妹娶的名字,温尔。 赵彩衣把小妹接过去,我爹就躺下来,闭着眼睛,赵彩衣看了一眼就泪流满面,对我说:都找来,快点,都找来,还有陆尚。 话音刚落,陆尚已经来了,先看一眼我,然后跪在床前,我也跪下来,和陆尚拉着手,他微微笑着点头,然后就突然紧抓胸口,大汗淋漓,坚持着等到我娘他们过来。 温玉,不允许安葬。 我冷声问他为什么。 他还没说,两个仆人回来了,正要附耳和他说,他让两个仆人大声。 两个仆人是去找叶昇。 因为温玉怀疑,父亲的病是他一手造成。 叶昇居无定所,跟踪了一段时间就跟丢了,后来,看到叶昇和杜仲见面。 现在,是六月,你看到的是杜仲和叶昇见面的地点,栗子郡的如意客栈,两位仆人离得远,听不见,你听见了。 师父,事情办妥了吗? 差不多。 办成了,就结束了吧,我整天提心吊胆。 你提心吊胆什么,你又没做什么。 我…… 我失去了两个徒弟,两个优秀的徒弟,如果我当初让他们成亲…… 您还怎么继续计划? 是,这都是命。 师父,鲜艳怎么样了? 好好的,为师正想去看看。 两个仆人跟踪叶昇,却跟丢了,因为叶昇早就发现了。 我问:这和咱爹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害咱爹,没有理由啊。 是,没有,但只不过是没有证据。温莞你能不能不单纯,好好想一样,有些时候不是一定要有动机才杀人。 温玉说完自已转着轮椅转到桌子后,翻开本子查看。 第六十六章 分外眼红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咱爹怎么办? 当然是送到衙门,要快,不能让叶昇抢先。 二姨娘走进来打他:不孝子,验尸是要割肚子的! 我爹身体一向很好,怎么就突然心脏不好,肯定有问题,那个叶昇不是好东西!听我的,我是这个家的长子,必须验尸,查清死因。 二姨娘看着我:你快劝劝你弟弟。 验。 你们两个,真是一个爹生的! 我娘也同意。 我娘病了,卧在床上,说一定要知道真相,她相信温玉不会随便怀疑。 娘,你认识鲜樽吗? 仙尊?娘哪会认得神仙,要是认得,娘天天求他不要你爹离开我。 是念危险的险,鲜樽。她是鲜艳的父亲。我爹年轻的时候就认识他。 你爹没和娘说过。 我爹哪敢说。 怎么不说了?我娘问我。 我想知道当年的一些事,你不知道,我只能自己查了。 小莞。我娘哭着说,你一定要为你爹报仇。 娘,你也得坚强起来,别这么病恹恹,赵彩衣刚出月子都比你精神。 娘难过啊。你说,你爹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害他。 现在还不确定。 八九不离十。 好了,你休息吧。 你去哪? 客栈。 生意怎么样。 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把赵彩衣和你小妹叫来,娘睡不着。 好。 走进去的时候,我几乎忘了这是我的客栈,而是因为下了雨,没有行人的街道,只不过有桌椅和伙计。 我不在,客人就没有,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李程走过来:掌柜的,您,节哀顺变。 我瘪嘴,没掉眼泪。 对不住啊,掌柜的,我们留不住客人,你一走,客人也走,乱套了,你别走了。 不走不行,这样吧,我把工钱给你们结了,你们去别家吧。 我们要是走,早就走了,掌柜的,你想干什么,就去吧,客栈我们给你守着。 张章:实在不行,还有…… 虽然李程不让他说,但是,他口型一出来,我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你也看明白了,是三。 有什么不能说的,多亏了三少爷,要不,早关门了。 我想起爹的话,问:他今天来了吗? 来啦,一会儿还来呢。掌柜的你要不等等。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 我出去的时候,进来几位客人,还和我说了两句话,我刚走出不远,你看到陆尚来了,听到张章说我刚走,陆尚出来,望来望去也没瞧见我? 非也。 他一眼就看到了我。 你也能一眼看到我。 我的发髻掉了。 簪子什么时候掉的我都不知道。 陆尚突然喊我的名字,连名带姓。 我转身:干啥呀? 你发簪掉了。 我要拿,他却到我身后,给我重新弄好。 你就不怕谁看见? 谁看见? 你娘没催你找新的? 什么新的? 你都三十二了。 你催我呢? 我关心你,我们不是夫妻,也是青梅竹马好朋友。 谢谢啊。 客气什么,应该的。 你想跟我复合吧。 谁说的,我早就不想和你过了。 他也不说什么,向我客栈走去,我想了想,跟着他到了三楼,我一进屋,他就反锁了门,坐下来看着我:温玉都同我讲了。 你觉得,叶昇有没有问题? 以前没觉得,但仔细一想,他的确可疑。 我坐在他旁边:仔细说说。 有一回,我陪温叔叔喝酒,无意中听到他说起鲜艳,我还以为我听错了,但的确鲜艳是他的徒弟。 鲜艳懂医术?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不是医术。就问温叔叔,温叔叔什么也不知道。 陆尚,你忙不忙。 你想干什么? 找叶昇,把事情查清楚。 有陆承查,别插手。 我不捣乱,协助,我真不添乱。 我处理一下酒楼的事,再过来找你。 一言为定。 还有秋语。 两匹马,我和陆尚一匹。 秋语说怕我掉了。 他参加比赛的事,你肯定记得,他的马术,我能掉吗? 栗子郡。 我们刚到就看到叶昇在给一老人把脉,他戴着面纱,和老人聊着,我们就在旁边的桌子坐着,桌上放着一碗汤,不知谁喝剩的。 小二急忙跑过来,满脸堆笑:对不住啊客官,还没来的及收拾,对不住。说着把汤端走,又拿了抹布过来擦桌子。 小二哥,他经常来吗? 您说蒙面大侠? 大侠? 嗯呢,大侠会武功,救了我一命。 他不是个郎中吗? 陆尚剜了我一眼。 我不明白他干嘛那么看我。然后想起来他是鲜艳的师父,鲜艳就会武功。 他不常来,不过,一来就要住几天,和他徒弟一起看病。你们来点什么。 我问秋语:儿子,你吃什么。 秋语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想吃。 我说:三碗海鲜粥。 食欲不振要吃流食,我这样认为。 我一直看着叶昇,他也一直没走,又看了两位病人,然后走过来,摘下面纱,还是那顺眼的面具,看着秋语,问:你外公怎么样了? 外公,他走了。 他怎么这样着急,我没让他走,他怎么就走了,早知道,我就不走了,我得陪着他,我为什么要和一个孩子置气,都没能送他。 叶昇看起来多懊悔啊,没见到我爹最后一面遗憾终身,控制不住的眼泪,叹息连连,哭的差点就抽了。 叶伯伯,您别哭了,我爹不希望咱们一直陷入悲痛。 秋语:外公走了,咱们还得好好活着,他在天上看着才能放心。 我有医术有什么用,我的好老弟都救不了,我以为,我走一段时间,再回去,没想到,他怎么走的那么快啊! 他老泪纵横。 陆尚给他手帕。 他沾沾眼睛,眼睛都肿了,还在流泪。 叶伯伯,我爹是什么原因引发的心病,他身体一向很好。 你岳父的心病是日积月累,累的,不是突然来的。 他淡定从容,是早就准备好了。 是我对我爹关心太少了。 四姨太的孩子生了吧,男孩女孩。 秋语:是小姨。 好啊,他一直说希望有个外孙,这回没有遗憾了。 将来小妹嫁人生小孩,肯定先告诉父亲。 好,好孩子。然后看秋语,叶外公没有别的意思,你外公也没有,别生气啊孩子。 秋语:我不生气,将来我有了儿子,先告诉外公。 好,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奇怪,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他对秋语特别亲切。 你俩是不是复合了?温弟常跟我念叨,还得让你俩重新在一起,你俩要是不复合,他闭不上眼睛。 陆尚:是,我和小莞重新在一起了。 那就好。 顿了顿,他又问:你们来这办什么事? 我说:来找莫掌柜。 巧了,我也去。 没道理客栈。 莫来在三楼冲我打招呼,然后笑吟吟下楼,看我们一家三口的衣着,笑容一下就消失了,问:这,这是? 秋语:外公走了。 请节哀。 莫掌柜,你可得把经验多教我一些,我的客栈又不行了,我得让它赶快起死回生。 好说,好说,我先给你们安排房间。 这位伯伯也和我们一起,麻烦你。 麻烦啥,你多带几个人来,我才乐呢。 两个房间,我和陆尚,秋语和叶昇。 秋语执意和叶昇住一起。 我想着还是坐起来,在地上睡的陆尚问我:你干什么。 我害怕,叶昇他知道咱们的目的,对小语做什么,我睡不着。我把小语接过来。 不会。 你怎么确定不会? 我的眼睛看人比你透彻,我的脑袋想事比你通透。 你说我笨? 你不笨?躺下。然后对我使眼色。 陆尚,我们不是夫妻了,你说话客气点。 好了好了,睡吧。 翌日。 叶昇抚着秋语的头,在心里说:爷爷的好孙儿,等爷爷把事情办妥了,把你领回家去,认祖归宗,爷爷对不住你爹,对不住你奶奶,不能再对不住你,你会原谅爷爷吧。 秋语翻了个身,被子掉了,叶昇忙把被子给他盖好。 我想你应该不意外他就是秋语的亲爷爷,秋越的亲爹。那么,他要办什么事呢? 他独自坐了半个时辰,看秋语醒了,笑着问:睡得香吗? 还行,做梦,梦见外公。外公说,让我带他见你,有话和你说,我说,您病着呢,有什么话我代劳,他说,一定要当面问你,我就带他找你,找不到,终于看到你,离得特别远,我就追你,跑着跑着就醒了。 你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躺一会儿。 不了,我找我娘去。秋语说着穿衣服。 叶昇说:小语,你和叶外公说实话,温莞对你好不好。 好啊。 真好假好? 真好。和亲生一样。您为什么问这个? 爷爷关心你,没什么。 我叫来了饭菜,叶昇也过来一起吃。 叶伯伯,你今天没什么事吗。我是说,没人找你看病吗? 还是没有的好,我不累,别人也不遭罪。 叶伯伯你救过很多人吧。 没能救你父亲,是我永远的遗憾。 家父心病过世,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我那不懂事的弟弟。 怪我,让我走我就走,怪我。 小语,给叶外公擦擦眼泪。我说。 秋语:叶外公你要不洗洗脸再吃。 不吃了,吃不下,我出去转转。 我陪您。 把饭吃完。 吃完了,走吧。 我说:等我一会,一起。 陆尚捏我的肩膀,说:小莞你不是说要见莫来吗。 对啊,我忘了,忘了。 秋语和叶昇走出去,我问:你为什么不让我跟着。 你相信秋语吗? 咋这么问? 秋语不会跟叶昇走。 哪跟哪啊,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相信秋语,咱们就在客栈,不要添乱。 第六十七章 三墙之隔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一楼,三个布衣捕快走了进来,张章忙过来迎接:三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前面的捕快说:住店,普通房间就行。 好嘞,这就给您安排。 另一个伙计说:只有上等房间一间空缺,没有普通了。 那就上等吧。 张章疑惑了一下:请跟我来。 另一个伙计偷偷贼笑。 我站起身,陆尚问我:你干啥去? 上茅房。 不拿纸? 忘了。 你以为我撒谎? 不是。 我的确是要去茅房。 一出门,就看到伙计在开隔壁的门,三个捕快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们也看到我,但只是看了一眼就进了房间。 我回来的时候,他们三个已经在房间了,我急忙关上门。 你们胆子真大,叶昇回来怎么办? 温掌柜你放心,我们是准备好了过来的。他说,我自小就右下腹疼。找他看看。 陆承来了吗? 大人去刑部了,今天刚去,请仵作过来,近一步验尸。 我感觉越来越复杂了。 更复杂的是,叶昇根本就不在这! 不知你还是否记得高就盖的无赖客栈,叶昇就住在无赖客栈,他为什么在无赖客栈?因为…… 你帮我看看,能否有什么发现吧。 此刻,叶昇和高就相对而坐,高就欠身倒茶,叶昇接过去,说:你放心,你大哥的复仇计划,我已经想好了,只不过,时机还不成熟,你莫要着急。 不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他这话,反派都愕然。 反派,也有真情在,他们只是对特定的人坏。 叶昇面无表情。 高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流下眼泪:大哥死得冤啊,可叹我没有本事,不能为大哥报仇。 理解,失去至亲的滋味,只有手刃凶手才能解心头之恨。 您,失去了亲人? 这客栈,你好好经营,不该你去的别去,如果,你记不住,我就帮不了你了。 高就想了想,说:难道,我没有帮你? 叶昇用近似狼的眼神看他。 高成,他死了也就死了吗,为了一个女人,妻子和孩子都不管,悬壶济世,狗屁!我虽然爱财,但我真实,他那么做作,在世上也是祸害。 不管怎么说,都是亲兄弟,而且,高成没做对不起他的事,他这么说,不怕天打雷劈。 叶昇听明白了他的话外之意,笑着说:我看,你对帮助我没有兴趣,就别死守客栈不撒手了。 什么意思? 靠兄长之死揽财的人,员外可以把银两收回去。 高就嗜财如命,都攒起来了,他还想买宅子呢,收走了还了得。 眼前这人,不是什么好人,但为什么能这么有底气? 不管如何,这是惹不起的人物。 收,收回去?不合适。我,我这不是在帮您。您说,要我做什么。 不要让客栈黄了。 斗胆问您一句,为什么不能平地起高楼。 你喜欢高楼,我给你银子。 不喜欢,不喜欢。我就是随便问问。 掌柜的! 有人喊你,去吧。 好,您自己倒茶喝。 接下来,你的视角到了停尸房。 叶昇准确找到了我爹的尸首,牢头派两个狱卒用担架抬了出去,一出去就抬上马车,马车疾驰而去。 他,回到了无赖客栈。是从秘密通道回去的。 在客栈西侧,有一个能容三十人的房间,窗子禁闭,挡着厚厚地窗帘,窗前,有两座冰棺,一个,我不说是谁,你也知道了。 没错,就是鲜艳。 我爹,也被放在冰棺里。 两个冰棺相隔两米。 而,这个房间和客房,只隔一个空屋和一个杂物间,从杂物间的西门可以进空屋,空屋没有门窗,杂物间只有一个门,杂物间的钥匙只有叶昇有。 客房,一张圆桌,男女老少,在吃火锅,其乐融融,非常温馨,他们哪会想到,三墙之隔的房内,竟然是一间冰窟,寒气,让人在空屋都能感受到。 那,大哥,我们就先回去了。牢头让两个狱卒先出去了才说。 他们俩,知道怎么处理吧。 砍头迟疑了一下:知道。 说着拿了一两银子:辛苦了。 大哥,人都这样了,你还要做什么? 我有我的安排,很快,一切就结束了。 牢头想了想,还是劝道:你别太固执。 叶昇仰起头:走吧。 别着凉。 知道。 夜晚,我突然醒过来,准确的说,是被暖醒,陆尚,不知道什么时候,拥我入睡,我想,我是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才酣睡的那样香甜,但是,我梦到了父亲,睡意突然消失了。 不对,我们和离了,男女授受不亲。 陆尚! 什么事? 下去。 为什么。 我们不是夫妻了。 那还是青梅竹马。 哪有青梅竹马半夜三更抱在一起? 你说冷,我才抱你,你病了,我儿子要怪我。 无赖! 他吊着一只眼睛看了我一眼:天还没亮,继续睡吧。 睡不着,我想起来。 不行。 陆尚,是你不要我了,这是干什么。 我不要你做我的妻子,我还要你是我的朋友。 狗屁朋友! 我挣扎起来推他,他又回到了地铺,还是看我,问我:你还要在这住下去? 关你什么事。 我突然感觉很冷,裹紧被子。 或许,线索,并不在这。 那在哪。 你仔细想想。 我不用你管我。 我心疼温叔叔,不是你。温叔叔看着我长大,和父亲一样关心我,我要为他报仇,请你,不要拒绝。 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没看我,我也没看他,你看到,他流了泪。 我把自己裹的像个粽子,然而,再厚的被,也不如他的怀抱,不过,冷,让我清醒,思维活泛。 我,决定回松仁郡。 莫来给我们做了早餐,吃完就走。 秋语:娘,我突然想起来,叶昇,他的声音,有点耳熟,我有点印象,在小时候听过。 在哪听过?我问。 在家。 确定? 不确定。 小语,你别太紧张,来,吃手抓饼。 小语咬了两口,突然说:没错,就是听过,就是他! 我和陆尚对视,几乎齐声问:他说什么了? 记不得呀,我娘刚走,我爹也不愿管我,不许我出去找,我在自己房里,踩凳子看窗户外面,看我娘是否能出现,长大一点,我就从窗台跳出去,我想,假如我能摔倒,扶起我的会是娘亲。对,说重点。我记得,有砸东西的声音,其他,就模糊了。 原来秋语喜欢跳窗是因为这。 一个三岁小孩,他的记忆力或许没有那么好,但是,他有了经历,就不一样,阅历,与年龄无关,我想,你也懂。 我们一路畅通无阻,无可描述,我帮你把视角转到温家。 官兵把温家围起来了。 有人报官,温景水的尸首被盗,盗尸者是温石。 而,温石,的确不在家。 温石的妻子抱着被吵醒的女儿,回答捕快的问题,总是被女儿的哭声打断。 温玉的房间。 陆承:本官知道,不是温石,报官者说话漏洞百出。 我把我爹交给你们,让你们查明,你们却把他弄丢,我没找你们去,你们却来了这么多人,你们要抄家,还是要杀人!丢了不找,你是什么父母官。 丁蕾:温玉,别这么和大人说话, 无妨,喊出来心里痛快,喊完了,本官问什么,你就说什么。 问吧。 你第一次见叶昇是什么时候。 温玉脑子很乱,想了一会才想起来:三月半。那天,我同他喝酒。 时间倒流到那天。 温玉觉得叶郎中能给丁蕾治病,就舍命陪君子的敬酒,左一杯右一杯,积少成多,舌头都打结了。 叶伯伯,丁蕾的病,就拜托你了,我爹想抱孙子,我也想要孩子,叶伯伯,您医术高明,晚辈,麻烦您了。 不麻烦,医者仁心,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是我们的职责。侄儿放心,伯伯一定尽全力,一定。 谢谢叶伯伯。 温玉说完就趴在桌上,人事不省。 我醒了酒,回房间,却不见丁蕾,没想到,被长姐以前的账房先生挟持了,我也,变成现在这样。 你喝的特别多吗? 有三两,那酒很烈。 你平时酒量如何? 不超过二两。 和你平时喝醉的感觉一样吗? 喝醉的感觉,还不都一样,有什么分别吗? 温叔叔,他喝醉了吗? 那天我爹没怎么喝,也没怎么说话,菜也没怎么吃,我醒了,他不在房间。 中间,大概间隔多久。 不知道,不过,我娘被我吵醒了,她从午时,睡到未时,天天如此。温玉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难道,是叶昇,是他派人劫持蕾蕾?蕾蕾,你再仔细想想,那天,你是怎么出的门。 慢慢想。陆承说完要走。 家父,你几时能找到? 给本官一点时间。温叔叔,凶手,一并找到。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 我是第二天早上到的。 九月十九。 我们在路上被高就拦住。 温掌柜,你可回来了,高大哥就等你回来呢。 陆尚:你干什么! 我,我找温掌柜,尝尝菜。 我说:我没空。 也没心情。 我们继续前行。 你看到高就什么眼神了,那脸就像驴脸一样。 温家,有几个人在门口徘徊。 张管家开了门,说:长姑娘,你回来了,大少爷在等你。 什么事? 老爷的尸体丢了。 什么!报官了吗?找了吗? 已经找了,具体的,您和大少爷说吧。 娘,你别着急,相信大伯。 我怎么不急。 我甚至很不讲理一把推开温玉的房门。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六十七章 三墙之隔免费阅读. 第六十八章 意外获救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温玉坐在轮椅上,丁蕾喂他喝汤,我突然又不忍心破坏,不过,我的脸色可不好看,丁蕾害怕地看着我:长姐。 温玉听到这话,目光突然扫过来,恼怒道:你去哪了?你去哪了!为什么你不在家!他怒目看陆尚,又看我。好啊,温莞,咱爹刚走,你就和他旧情复燃,你们出去游玩了,你真是爹的好女儿! 大舅,你误会我娘了。 你一个外姓人说什么话,闭嘴。 你不认小语是你外甥,但小语是我儿子,他姓秋,也是我的儿子,你对他说话客气点。我问你,你跟这发什么呆,如果不是你执意不下葬,爹怎么会丢,你起来,去找,你跟我和秋语吼,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去找陆承啊! 不用找,本官来了。 人气急了,哪有什么尴尬,我把矛头对准陆承,指责他没有看好我爹。 其实,真不怪他,我更不应该责备温玉,我都明白,但我的心情,我看谁都不顺眼。 陆承:你说完了? 我没回答。 说完了,坐,我有话问你。 坐不下。 陆尚:坐,别置气。 我想,你还说我置气,你都和你大哥断绝关系了。 我还是不坐,陆承坐下了,不看我,问:你去了何处? 栗子郡。 见到了什么人。 没道理客栈掌柜莫来,叶昇。 温玉:你见到叶昇?为什么不把他带回来!你是真的不孝顺。拼了命也要抓到他,这才是女儿应该做的。 陆承:本官问话,看谁胆敢再插言。 温玉不服气地眼神。 陆承:说的仔细些。 秋语:我说吧。 好,你说。 那天,我陪叶昇出去转,半路被莫来叔叔叫了回去,然后,您派的人到了,叶昇却已不知去向。 陆承:报案人称他看到温石盗走温景水尸体,温石下落不明,本官已派人全郡搜查。 我问:什么人报案? 只有一封信。 小石,小石一定有危险,要么就是被陷害,下一个目标,不是我就是小翡,小尔。 小玉,快去四外婆房间,让她看好你小姨,别让你舅舅出门。 好! 居然想要我全家的命,这是和我爹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友情的背后,却是笑里藏刀,绵里藏针。 九月二十一。 温石还没有消息。 叶昇,仿佛也人间蒸发一般。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可是,这么等真让人着急。 我坐在温心客栈二楼和三楼楼梯口,俯瞰一楼的客人,虽然我从没见叶昇什么模样,但形态,我观察地很清楚,只要有可疑之人,我就会过去,我就像一个跳马猴子上蹿下跳,客人,已经不知道被我吓跑几个,也许,十几个,几十个。 我不在乎,我留不住父亲的命,也处理不好和温石的关系,我前面从没说过和温石如何。我和三姨娘关系还行,但是,温石这孩子,总当我是外人。可我,一定要等他回来,和父亲。这回,没下葬之前,我不会让父亲离开我半步。 温掌柜,哎呀,你在这呢。 高就跑上来,秋语也把我扶了起来。 你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还在对我占了面积耿耿于怀,不过,俗话说得好,生意人不恨生意人,咱们是同行,同行不记仇。 瞎编俗话,俗话是他能编的? 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 请您过去,帮我 尝菜,近日来不知道怎么了,客人说每道菜吃着都不舒服,还觉得…… 我这边乱的很,哪有空理睬。 我冷声打断:温心客栈生意也不好,你看,哪有什么人。 我的意思,他不会不明白,但是,他就是不放弃。 您是松仁郡第一个客栈女掌柜,您过去了,就是把高大哥救了,高大哥求你了,你这么有本事,帮帮我吧。 秋语:请你离开,否则,只能他们送你离开。 高就看着我六个魁梧地哥们,明显非常害怕,却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走。 我真的没心情分析他什么意思,而且,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娘,你别在这了,要不去客房,要不回家。 你去看账本,娘再待一会。 娘,你别把自己逼太狠了,现在,我突然理解了我娘,她在那种境遇下,选择逃离,情有可原。 娘一定帮你找到亲生母亲。 让开! 舅舅? 你看到的这位,就是温石,温家二少爷,衣服破旧不堪,霉味刺鼻,头顶包着纱布。 你这是怎么弄的?我问。 你管的着? 我是你长姐,怎么管不着?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这样? 秋语:温石,你对我娘说话客气点。 温石呲牙咧嘴:让开。 我问他:你不回家,来这干什么?你去哪了?怎么受的伤?能说就现在说,难受就歇歇。 他想了想:我想躺下说。 他倒是挺会找地方。 你知道,他就是来找我的。 洗了澡,换了干净的睡衣,他躺在床上,只露一张兄弟中最像父亲的俊容。jj.br> 你去哪了?我问。 你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门窗关着,没有人能听见,但是,他就是害怕,像是整个房间都长满了耳朵。 说! 我不耐烦了。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很冷,没有窗户,没有门。 你以为是那空屋? 不是。 你现在看到的,就是那房间,准确来说,是个地下室。 地下室的门自然在地上,一个一米见方的门,温石被鲜艳堂弟蒙着眼睛送上来,把温石一推,就从方门离开,方门关上,他按动机关,地板平推过去,什么也看不出来,而温石被打了脑袋,昏昏沉沉,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温石蒙着眼睛,嘴封着,耳朵堵着,手反绑在身后,只有鼻子能感受到,空气中,有瘆人的冷意,他打着哆嗦,尽自己最大努力,发出最大的唔唔声,但,声音被这个房间吞噬,根本不可能有人听见。 温石累了,把自己蜷缩起来保暖,地面仿佛冰面,他仿佛在冰鉴当中,已经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那个带他到这的人,要把他活活冻死! 不过,也帮了他。 怎么说呢。 如果,不是这冰冷的地面,他的头,会血流不止。 这种情况,他是如何摆脱困境,绝处逢生,逃出来的呢? 绑着他的,是皮制绳索,皮制绳索什么特点,一冷,死结根本无法解开。 但是,一个想活下来的人,他濒临绝境,也会想各种办法,他就躺在地上,把绑着手的死结,放在地面上摩擦,累了歇一歇,累到昏迷,醒了来,接着摩擦,有时候神志不清,忘了在什么地方,一冷,一哆嗦,又想起来自己在困境当中。 天天绝人之路,死结终于断了, 他的手,僵硬的像假手,一点知觉都没有,他拿过来,哈气,吐出的也是冷气,他就把嘴闭上,保留口腔里的温度,把手放在袖子里,尽量保暖。 你知道,用雪搓手,手会暖和,温石也知道,他把两个冰冷的手相互搓,热度让手可以活动,首先,就是解下眼睛上的黑布,不算漆黑的房间,一张黑白相间,金色裂纹面具,赫然出现在他面前。 温石吓得差点摔在地上,此刻,他的恐惧,并不比寒冷要少,或者说,一起包围着他。 你,你是谁,为什么抓我。 温石可不知道这面具的事,温家也没人知道这事。 这人的身高,和走路的姿势,我不说,你也猜到,他是叶昇。 叶昇不答话,他并不想浪费时间,直接掐温石的脖子,温石两只手的指甲用力掐进叶昇的胳膊,奈何,他的呼吸不允许他连续用力。 不能坐以待毙,他想他绝对不能死,他要得到父亲的财产,他还要和妻儿团聚。 不管他怎么想,都是一种力量和动力,他就是靠着这个,抬起膝盖猛击叶昇的肚子,叶昇松了手,他愣了一愣,才想起跑,可是,四面都是墙,叶昇就站在原地,看他的笑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抓我!温石搓着脖子,希望能减少不适。 叶昇用不属于他的声音说:到了阴曹地府,问你父亲,他会一五一十告诉你。 叶昇慢慢过来,他慢慢后退,就在此时,地板突然发出不同寻常的声音,他一脚踩上,咔嚓一声从地板掉了下去。 地板松动,是因为鲜艳的堂弟做了手脚,他的本意,是想摔死叶昇,这个人,不同意他看堂姐,也不带他见爷爷,他以为,叶昇上去,温石必死无疑,没想到,摔下来的却是温石。 救我。 账房先生发着愣,温石看他不救自己,拔腿就跑,叶昇下来,怒道:快追! 账房先生苦大仇深,站那不动。 我看,你是不想看到你的爷爷了,不过,我可以送你去见你堂姐。 不要,我去追,我这就去追。 温石说:伸手不见五指,我以为,我必死无疑,我还看到了好多双绿色的眼睛,没想到,救我的,就是这些绿色的眼睛。 打头的狼看到叶昇就快接近温石,飞跑过来将叶昇扑倒,它没有左前爪。 我跑了,后面发生什么不知道。 你知道,小狼把叶昇咬了。 我说完了,可以睡了吗? 是树林吗?我问。 不是。 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 我正琢磨,温石又不耐烦了,当了爹的他像个小孩撵我出去,我想问的也问完了,出去问捕快都记下来了没有,捕快点头说都记下来了,然后就离开了。 第六十九章 唯一徒弟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秋语合上账本起身活动了一下,看我进来,问我:舅舅说了吗? 基本说了。 基本说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还有没说的。 他有什么顾虑? 一个,有妻儿的男人,就是把软肋暴露在外,没办法全力以赴。 这样啊,那,芮芮就是我的软肋。 儿子,以后的事别说这么早。而且,说不定,你找到的是护身呢。 娘,你不会喜欢远宁吧? 远宁挺好的呀。 不好,我不喜欢她。 我说:你现在不喜欢,不代表长大不喜欢,长大不喜欢,也不是一直不喜欢。 秋语没有反驳。 坐下来又翻开账本。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说:儿子! 咋了? 你记不记得,记不记得,咱们去雪城的路上遇到了远宁。 娘你怎么又提她! 她拿的那个盒子,你有没有印象? 有点吧。 有是没有? 有,记不清了。 的确,五个月了,能想起来就不错了。 儿子,娘想去看看废话爷爷。 让爹陪你去。 他?他去干啥,他又不会武功。 我这忙呢。 小语,你不陪娘去,谁陪啊。你说,谁。 我爹啊。 娘不想见他。 真不打算和好了。秋语像大人一样问我。 我一个人去好了。 我陪你还不行。 好儿子,娘去收拾东西。 你的视角,无赖客栈的客房,客房内,叶昇还是一副面具,桌子上放着纱布和药,同样受伤的账房先生,帮他拆开纱布,狼咬的伤口还没有结痂,青肿还没消退。 高就开门进来:这是怎么了,我听伙计说,住了两个人,一听,怎么这么像你,还真是,这怎么了,狗咬了? 叶昇: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您听我把话说完,我是来报告情况。 你说不出有用的情况,我杀了你。 温莞和秋语骑马走了。 我知道了。 啊,知道了。 滚。 高就出去见到伙计挑水摔了一跤,跑过去一通臭骂。 如你所料,叶昇亲自追杀我们来了。 我们已经到了栗子郡,也就快到县衙,还见到县衙外的蓝枫,但,我们还没过去,我就被一个绳套套中上半身,从马上拽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的腰,我想,这要是断了,就永远好不了了。 秋语飞奔过来踹叶昇,叶昇躲开,眼神痛楚地看他来解绳子,他拽着另一头,狠命拖动我,秋语拿出刀子扔出去,绳索就在叶昇手指尖不远断裂。 娘,没事吧。 没事,能站起来。 腰呢? 我活动活动,说:没事,好好的。 娘,你走,他我来对付。 你走,我只要温莞的命。 如果,我今天一定会死,那么,我也要知道为什么,我爹同你有何怨仇,你要要了我们全家的命。 你去问他,他什么都会告诉你。 我简直气到要发疯,他真是害死我爹的人,居然还这么猖狂,此刻,我几乎不能思考,一心只想杀了他,为爹报仇。我不顾一切不计后果的扑过去,掐住他的脖子,但是,我发现我掐的像个水桶。他嗤笑地 看我的手,秋语过来抱我,同时挡他的短刀。我无法冷静,就想杀了他,我管他什么原因,就是我爹有错,我都要给我爹报仇。 秋语被短刀划破了衣服,但就是站在那,不让叶昇靠近我,不许我过去,就这么僵持良久,叶昇暂时放弃。 你知道为什么,但我想的是,叶昇还有一点良心,不当着孩子的面杀人。 叶昇看不见人,蓝枫也过来了,问:你们咋了这是? 枫姨,远宁在家吗? 你们找远宁,有事? 到你家说。秋语说。 远宁看到秋语,先是惊喜,然后又翻了个白眼,走过来和我打了声招呼。 秋语:你不认识我了? 啊,还有一个人呢,才看见。 秋语:…… 远宁,秋语哥哥来了,你怎么这么没礼貌。 我讨厌他,就不理他,难道我要演的很亲切,太假了。 这孩子,秋语怎么惹你了。 我说:算了,小孩子,下次见面就好了。远宁啊,莞姨问你,上次,那个盒子,你送到废话爷爷那去了吗?他的病怎么样了? 莞姨,你是不是想问,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真聪明。 我也不知道,废话爷爷没有当我的面打开。 重外孙都不能看,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太外公现在在哪? 在家。 带莞姨去。 也可能不在。 你看到的,废话爷爷在,只不过,人躺在床上,没精打采。 远宁来啦,你可好久不来看太外婆了,太外婆看看能不能抱得动你。 远宁的太外婆看起来挺精神,走路利索,抱远宁没有问题。 远宁,这两位是谁啊。 这是莞姨,这是讨厌鬼。 秋语:…… 太外婆,我叫秋语,这是我娘,温莞。 啊,长的真好这孩子。 废话爷爷在家吗? 在呢,在床上发呆。 我们进屋,废话爷爷就坐起来了,问:你俩谁有病? 我:我们来看您,听说您病了。 我一辈子郎中,怎么能病,听谁胡说八道。 远宁悄悄地走进来:是我。 你这孩子,来了怎么不打声招呼呢?哎呦呦。 打招呼,你能接我吗? 不许欺负废话爷爷下不了床! 远宁跳上床,问:太外公,你有没有什么宝贝呀? 你想要啥宝贝?问你太外婆要去。 古董,太外婆肯定没有。 废话爷爷小声说:是不是,你和他们说什么了? 是他们来找我,问我,你有没有古董。 撒谎,一定是你显摆了。 冤枉啊,我没显摆,我就是,就是说了那个盒子,你要的盒子。 废话爷爷敛起神色:那不是宝贝,就是一堆破烂,扔了。你去和他们说。 我和秋语离得远,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你怎么这么小气?远宁撅嘴问。 小孩不懂不要问。 不就是个盒子吗,不愿意拿出来,还说扔了,难道,盒子比你重外孙女重要? 其实,盒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通过盒子知道废话爷爷心里惦记的人是不是叶昇。 废话爷爷,您从医多少年了。我问。 一甲子。 那,您收了不少徒弟吧。 收一个就气死我了。 秋语:远宁说你至少俩徒弟。 远宁瞪了他一眼。 要不是他死缠烂打,他我也不收,不过,是个好材料,医术已经超越我了。 超越您了,你怎么不高兴。 我保留了语言。 你看,他咬牙切齿,不知这徒弟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王八蛋,他心术不正。 您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我误会他,能病成这样吗,我病成这样,他都没来看我,不知道在哪为非作歹。 我看您就是误会,你也没证据,你是不是不想他超越你,你嫉妒,才这么说的。 我是没证据,但是,我亲眼听到他说,他要杀人,郎中救人,怎么能杀人,我都没敢劝他,劝他,他把我也杀了。 他…… 废话爷爷没看到我张嘴,也没听到我说话,就这么打断了:连个模样都不让我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面兽心的。 我问:您不知道他什么模样? 没见过。现在更不想见。 我描述了一下面具,他惊愕地看我:你见到他了,什么时候见到的,他在干什么? 他,用医术,害家父心病过世。 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他不配治病救人。救的人再多,杀一个,也没有功德。 我想,他杀了不只一个。 没救了,没救了,我管不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他不会逍遥法外太久,我说,我希望,您能给我们作证,指正他就是杀害家父的真凶。 老夫不想管。 为…… 不想管也得管,不能看着他再胡作非为。 您知道他在哪吗? 我听他说,他有一个秘密的制药作坊,其实,并不是治病的,而是,要命的,在哪,我就不知道了,他精的很,喝多了也不会说。 有没有什么模糊的地名,可以顺藤摸瓜,或者,他说没说过什么胡话,说自己是谁。 他心眼多,嘴巴严,什么都不会多说。 您再仔细想想。 我累了,明天再想吧。废话爷爷说完就躺了下来。 我说:您慢慢想。 但我心急如焚。 我跑这么远来,一定不能无功而返,因此我在这住了一夜,满脑子想的都是叶昇在哪,我爹的尸体找回来没有,陆承和陆尚有没有和好,我娘的身体怎么样了,这些事,让我睡不着。 九月二十五。 下峨眉月的出现,证明此刻是黎明。 你知道,九月二十三,温家被叶昇派去的人搅和的翻天覆地。 这是撕破脸了。 说明什么? 说明他有本事也有把握,致我们于死地。 不过,显然,他远不止要如此。 同样黎明,松仁郡的月色也很美,月光下,一座青石屋,发出沉闷而又令人窒息的气味。 这气味,来自于中草药所提纯的香水。 没错,香水。 你一定想起来,鲜艳就是喜欢用香水。 太难闻了。 虽然,叫香水,但根本不香,就像香菜,有的人认为是臭虫味,有人离不开。 陆承此刻就在松仁村的一个大棚,帮村民拔多余的香菜,师爷负责装在竹篮里。 直径一尺的竹篮。 师爷:大人,您拔这么多香菜,得吃什么时候去? 不吃。 不吃,那,这,这是? 我自然有用。 大人不说,学生就不打听了,学生帮你。 不用,你把篮子拿稳了就行。 好。 满满一篮子香菜,陆承看着非常满意,自己挎着,他穿的不是官服,颇像朴实的农夫。 大人,请上马车。 你自己回去。 不行,学生不能让您一个人在这儿。 你跟我捣乱,我怎么查呀,回去。 您有什么,学生担不起责任。 我不用你担责任,你回去,两个人目标太大,查不明白,你才要担责任。 第七十章 香菜金粉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新郡侯对他说起过香水的事情,他一直有派人调查,前天终于得到确切的消息,松仁村有一家作坊,提纯香水的主要原料是香菜,从明面看着,是一个普通的青菜蔬菜仓库,仓库东另有乾坤,东侧多出的一米墙明着保暖,其实,相同的青砖只有李北知道哪几块与众不同,他那把宰牲口的刀拔出来,另一头就是钥匙,检验刀子的仵作,怎么也不会想到,剑柄上的花纹,根本不是装饰。 没人的时候,李北用钥匙把墙打开,青砖交叉错开,一个人走过去没有问题,只要两只脚过去,青砖自然合上。 你看到的,这桌子上摆放的瓶瓶罐罐,各种齑粉和液体,就可以提炼出香水来,香水的香味各异,与众不同。 李北拿起一个蓝色琉璃管,装了五分之一的金色齑粉,突然传来脚步声,他没有紧张,淡定地问:师姐,你来了。 杜仲:师父受伤了,你看过了吗? 我不能去,珍珍会发现。你看了?怎么样。 狼咬了,并无大碍。 师父吓坏了吧。 他怎么会害怕。 师姐,你不能这么说师父。 杜仲抿抿唇:我帮你。 你最近都到哪看病去了? 到哪看病,我看你有病。 李北皱眉:师姐你怎么了? 师弟,你说,咱们这么做,是对是错。 师父让咱们咋做就咋做,师父苦啊,老来丧子,杀人解恨也正常。 你真是秋昇的徒弟,张珍珍也和你学的,见到秋越被杀无动于衷,可怜了芮芮,还是闻不到味道,那天,那么浓的血腥味。 别说了,都过去了。 不是你的孩子,你不心疼。得,不说了。然后把装黑色齑粉的红碟拿过来。 上面,村民正在挑菜,对地底下的对话完全听不见。 村民当中,有一个整张左脸脸颊都贴着烫疤面具的,你一眼就认出来是陆承。 他将香菜倒在桌子上,香气扑鼻,但也有村民感到恶心,交头接耳他怎么拿这么多,然后,就过来找茬为难。 陆承唯唯诺诺,认错道歉,陪着笑脸,你都看不出他在生气,但你能看到他的心和气炸的肺,你也知道,他生气不是因为村民找茬,而是…… 晚上的饭菜没有肉,味道还算行,陆承自己一个桌吃,他脸上的疤着实吓人。 当然,也有人不怕。 一个个子高高的小伙子端着饭碗过来坐下,问:陆大哥,你多大年纪了。 四十有二。 四十不惑,我还没而立。 孙女都有了,我还迷茫,这不,来这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 我看您的气质,最好去城里,这个鸟不拉屎的村子,想不到什么。 不是吧,老弟,我听说,这村里有宝贝。 这村哪有宝贝?你听错了。 我真听说有宝贝。陆承表现的像个视财如命的鬼,抽搐着饥馋地嘴脸。 我有亲戚当官,只要你让我看一眼,我就让他给你搞个县令当当,咋样。 小伙子狐疑地瞅了他仿佛有一个时辰,说:我看你也不像这种人啊! 别废话,就说,想不想吃香喝辣。 我娘教我不能取无义之财,今天我就当没听见。说完起身过去和其他人吃饭去了,时不时看上一眼。 陆承眼神失望,他当然以为看不到宝贝。 你听到他的心左思右想,或许,能帮得上什么忙呢?不就是宝贝,陆大哥想看,就想办法让他看看,陆大哥没少帮自己干活。 就这样,这小 伙子夜里把陆承叫了出去。 陆承揉眼睛,问:咋了,这么晚叫我。 你不是要看宝贝吗,我打听了,确实有。 陆承当即两眼放光,问:在哪? 跟我走。 陆承就跟着他,两人一路向东,从这走到了村里头,路线图上的红点到了,竟然是村长家。 陆承摸了摸脸上的疤,心想,村长会不会把自己认出来。 要不说,人走运,搬石头都砸不到脚呢。 村长一家都出门了。 陆承和小伙子进了院,只有狗在狗洞外头汪汪,汪了一阵可能觉得没意思,看他俩也不像贼,怕而不慌,就趴在了那,舔爪子玩,而且吧,你看他不到半米长,也打不过两个老爷们。 正房的门锁着,厢房的门也锁着,仓库,也锁着,不过,一动就开了,这两人发现了仓库的秘密通道? 这不俗吗,不套路吗,不无聊吗? 他俩进去,就看到一个老鼠,小伙子当即喊了一声跑了出去,陆承让他把路线图给他,小伙子不敢过来。陆承只好出去,拿着看。宝贝还真在这。 村长家的粮食不少,有五十亩地的苞米高粱和黄豆。 粮食有铺在麻袋上的,有装在麻袋里的,装得很满,嘴口用麻绳扎紧,一袋就有两百多斤,摞了六七层。 袋子,不太一样。 你看,有的干净,有的脏。 麻袋装粮食,不可能干干净净。 那是什么呢。 你仔细看,就能看见,最上面鼓鼓囊囊的,发飘,陆承也发现了,他拿过来三角梯子,很轻松地就拽下来一袋,好家伙,打开一看,是香菜。 上面一排都是香菜。 当然,是晒干的。 老弟,你进来吧,老鼠跑了,真有宝贝。 小伙子走进来看,问:啥宝贝啊。 你看! 小伙子走近一看,说:这不就是干香菜吗,这是什么宝贝。 是,没错,就是。 但也还不能这么说,因为,暂时无法确定是不是这些香菜提纯了香水。 搬上去吧。陆承说。然后直了直腰。 我来吧。小伙子一只手就抬了上去,还挺稳,看起来就像没搬下来似的。 陆承:走吧。 你说,他们私闯宅院,动人家东西,能这么顺利走吗? 能。 还碰到了张珍珍,张珍珍瞅着陆承面熟,但是没认出来。 顺利回到了作坊。 陆承并没有睡安稳觉。 翌日,陆承还是认真干活,还是胆小怕事的样子,可眼睛却非常机警。 他端着一碗泡汤的饭,走来走去,看着青砖,觉得烧的不错,但是,这么好的砖,怎么就另有乾坤? 这边,他暂时还无法发现端倪,你就不用看了,还是看我们。 九月二十六。 午时。 远宁和秋语打了个照面。 秋语出房门,远宁经过。 你出来干啥,吓我一跳。 我吓你,是你吓我。 你一个男孩子,怎么总是和我呛着来,你不能让着我。 我为什么让着你? 你!哼!你要是不好好和我说话,我就和太外公说不让你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然而,废话爷爷的房间,我已经打开了盒子。 秋语:废话爷爷明是非,知对错,不可能听你的。 你别以为你比我大两岁就了不起 ,现在是你求我。你和我道歉,否则,我把你打出去你信不信? 让开。 你道歉。 一个女孩子,从小这样,你不怕? 我怕什么,啊,你说,我怕什么。远宁一边说一边拍秋语身上的灰。 好了,别打了,我去找我娘。 他刚说完,我就从房里走了出来,喊秋语过来,远宁也跟着进来。 废话爷爷看了我一眼,对秋语说:废话爷爷可以让你看这里面是什么,不过,有个条件。 秋语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说:打死我也不娶远宁。jj.br> 你看,这孩子,直接把废话爷爷的嘴堵上了。 远宁愣了一愣,又帮他拍了一阵灰。 废话爷爷道:你现在不同意,长大了,我还未必同意。 外公大仇未报,我不谈儿女情长。我儿子像个大人似的说。 远宁眼神失落。 好孩子,废话爷爷要定你这重孙女婿了,哈哈哈! 秋语:…… 我拿起盒子说:那,我们就先回房间了。 秋语一进屋就气得坐在椅子上。 儿子,你怎么这么不喜欢远宁? 她总是和我呛着来,芮芮多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能闻到味道没有。 咱们从这走,直接去松仁村,看看去。 好啊! 是谁说不谈儿女情长。 这不是儿女情长。娘,盒子里是什么? 我打开让他看。 你看到的,这里头装了一张拜师贴,有废话爷爷和叶昇的红手印。 秋语把拜师贴拿出来看,拜师贴下面还放着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一盒金色的齑粉。 你要问了,这么两样,对废话爷爷来说就非常重要? 没错,废话爷爷就这一个徒弟,可以说是把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了他,只不过,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徒弟用他教的医术去害人。 这金色齑粉其实是废话爷爷给人治好了多年未愈的顽疾,人家锻造了悬壶济世的金匾,那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金匾逐渐失去金色的光泽,他就把金匾拿下来,取下金粉,赠送给了这唯一的徒弟。 娘,你看,这是什么。 秋语拿出来盒子里的扳指让我看。 扳指。 秋语,你给我出来! 秋语就这么拿着扳指走了出去。 咦?我师父给我的扳指怎么在你这? 你师父,你师父是谁? 记性真差,龙须爷爷。 你见过他本人吗? 没有。 他除了你,还有其他徒弟吗? 有。我有两个师哥,两个师姐。 他们都是谁? 我不知道。师父是这么说的,师哥师姐我一个都没见过。 杜仲叫废话爷爷师爷,废话爷爷只有一个徒弟,她一定是,还有鲜艳。那两个男徒弟是谁呢? 远宁神色疑惑。 你…… 没事了,你回去吧。 太外公说的你…… 长大再说吧。 远宁撅着嘴走开。 第七十一章 祖孙相见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听秋语说杜仲可能是叶昇的徒弟,并不觉得吃惊,因为杜仲的医术,必定有一个高明的师父。 杜仲是不是故意不愿意给芮芮治好病,故意拖延时间,她一定知道更多秘密,她在说谎,她一定在说谎! 先别激动,有什么事,咱们见到芮芮再问。 现在就去。 我和秋语到松仁村就见到了一行人背着筐,筐里装着香菜,因为我不吃这个东西,因此对味道非常敏感,泛起恶心,从马上下来,捏着鼻子看一行人经过。 秋语:你看,那个人,眼熟不眼熟? 你看到陆承余光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目视前方。 哪个人? 可能看错了吧。 秋语直接就去李北家,张珍珍和芮芮都在家,还有,杜仲。 秋语的表情变得僵硬。 芮芮的鼻子贴着纱布,杜仲把纱布揭下来,芮芮的鼻头有点红,她想揉,被杜仲制止。 秋语哥哥!芮芮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抱住秋语,撅嘴:你怎么才来看我? 秋语解释:一直没空。 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哪会呀,你是我妹妹。怎么样,能闻到味道吗? 味道特别冲能闻到。 慢慢来,不着急。 张珍珍:别抱着秋语哥哥了,来,贴上。 芮芮不撒手。 秋语劝道:芮芮听话,把病治好,听话。 芮芮当真听他的,乖乖贴上。 我问张珍珍:刚才看到那么多人搬香菜是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等李北回来,你问他吧。 不用了,我就是好奇,打听一下,没事。 你看到杜仲不自然的眉眼。 秋语说:我就是来看看芮芮,那,我先回家看看。 我说:娘和你一起回去。 我起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但是还没到晕过去的地步,但是,我就是往下倒,杜仲搀住我,并把我背到了秋家。 哎,我怎么了。 我刚躺下就醒了,因为床太凉。 你晕了。 我哭着说:我想我爹,他走了才多久,我受不了,我们关系不好,可我还是想他,杜仲,你能明白吗? 她很意外的问我:叔叔怎么走的? 我说:心病。 这病不好治。 我爹找了最好的郎中,叶郎中医术高明,但是对我爹的病,还是束手无策。 请节哀。我们医者,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你躺下,我给你看看。 我摇了摇头:我这是心里头的病,你治不了,不瞒你说,我刚从废话爷爷那回来。他病了,病的很严重,下不了床,说,想见你,还想见他的徒弟,他徒弟不就是你师父,是谁啊? 师父行走江湖,我也不知道他什么名姓,你要是想见他,我下次见到,安排你们见面。 不用不用,怪麻烦的。我这没事了,你去忙吧。 那我就先走了。 秋语出去送他,却迟迟没有回来,我出去看,看到杜仲背着秋语。 小语!小语! 杜仲回头看了我一眼,继续跑,我急忙追上去,追到拐角就不见了人影。 心急如焚,我这两年总是能体会这句话的感受,以前只知道什么意思。 奇怪的是,地上连脚印都没有,我欲哭无泪,不知所措,站在大道上哭。 你看到,陆尚从马车下来,看见我,喊我名字。 我满心想的都是秋语,什么也听不见,他见我不回头,跑了过来,见我哭,先抱我,安慰,然后问我发生了什么。 秋语被杜仲背走了! 往哪边走。 不知道,知道我就追了。 先别急,杜仲是郎中,她不会伤害秋语。 你知道吗,杜仲是叶昇的徒弟。肯定是叶昇指使她,她要怎么对小语,陆尚,你带我去找,你带我去找! 忙中出错,你冷静点。 你讨厌秋越,和秋语不亲,你从来没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你不找,我找!别拦着我,让开! 你不会想想,叶昇看小语什么眼神,说话什么态度,他对小语,绝对不只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你怎么就看不出来。 秋语的爷爷找他,至今未归,难道…… 非常有可能。 那也或许不可能,他还是会伤害秋语。 隔辈亲,装不出来。 他真是秋语的爷爷? 秋语,能得到他的信任,只有秋语,能找到我们看不到的真相。 我还是不放心,心跳的很快,陆尚把我抱到秋家。 你怎么来了。我坐了一会问他。 上菜。 哦。过了一会,我问:他真的不会伤害秋语? 没有爷爷会伤害自己的孙子。 你确定? 你累了,躺一会,我先走了。 你着急吗? 不急。 我有点害怕。 他过来摸我的脑袋,然后抱我,让我听他的心跳声,他的心跳的并不比我慢。 陆尚,你还怪我吗? 他不回答,而是说:我的心一直都在。 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我问不出来。 我不想求人。 更不想求他。 我爹说的没错,低声下气,也没什么了不起。可是,我就是说不出口。 车夫还等着,你去吧,我没事了。 你和我一起。 不了。 我不是关心你,我是想让温叔叔放心。 爹会不会怪我骗了他。 走吧,去大棚。 保温棚就在菜屋后面,我们把菜装好,他就要回去了,一出保温棚,看到陆承,你看他的表情,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没有说话,他是一辈子不打算和陆承说话的意思,但是,你看他的眼神,关心和疑惑是藏不住的。 三少爷,咱们该回去了。 陆承看到陆尚和我,装作没看见。 陆尚拉着我的手,走了两百多步,说:陆承来了,你回秋家,哪也别去,别让他找不到你。 那个烫伤的真是他! 我回去了,你把小语的事和他说,他不会自己在这。 我知道了。 傍晚,陆承果真来了,喝了口水,问我:三弟回去了? 回去了,他让我等你。 你跟我一起走吧。 上哪去,我有话和你说。 那就说。 秋语被杜仲背走了,她是叶昇的徒弟。 我的人看见了,已经在跟踪。 你怎么不进屋就跟我说呢? 现在说也不晚。走。 去哪儿? 秘密之处。 我皱眉,跟着他走。 这不是去菜屋的路吗? 到那别说话,只管干活。 到了地方,正在发 饭,我可没有心情吃,那小伙子看到我,好心给我盛了一碗,问我是哪来的,陆承说我是她远房表妹,被夫家休了,来投奔他。 哎呦,真没眼光,长得这么好,给休了怎么。小伙子非常惋惜地说。 我说:谢谢,我吃过了,我挑菜吧。 姐姐你真能干。你们看看,新来的姐姐多勤劳,跟人学学,一天天,就知道抢饭吃。 哎呀,我不在,你管事呢。 你看到了,我也听出来了,是李北。 我屏住呼吸。 你看到,李北看了我一眼,问:她是谁带来的? 小伙子:她是陆大哥的远房表妹,为人特别亲善厚道,来了不吃饭就干活。 你听到李北的心说:怎么有点面熟? 我余光看他走过来,有点紧张,不过,手上的动作有序进行,他走过来,先吃了一惊,然后才问:哎呀,温掌柜,是你啊,我说面熟呢。你咋的,客栈不开了,过来作工? 我深深叹了口气:生意不好,没劲。我过来作工,还能散心,赏风光。秋天了,秋高气爽,树叶黄了,像地毯一样,踩上去,沙沙的,软软的。 你表哥是哪位。 陆承:是我,是我。 按照套路,脸上有个痣,就认不出来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李北就是没看出来这是陆承。 行,吃吧,吃完抓紧啊,亥时收工。 我问他:你管他们? 村长委以重任,咱就得认真负责。 你不宰牲口了? 珍珍不许,不宰了,积德。然后又大声说,我先走了,新来的这位我认识,她看着你们,她的命令代表我的意思,都听见了吗? 听见了。 李北把钥匙给我,让我别忘了锁门。 亥时,村民都各自回家,我最后出去,正要锁门,陆承走了过来,说:你的簪子呢? 我还在服丧,戴什么簪子啊,我虽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说:可能掉在哪了,我进去找找。 小伙子:我帮你找吧姐姐。 我说:谢了啊,我和表哥找就行。 簪子是个大物件,好找,找不到你找我,我帮你找。 行,谢谢啊。 小伙子终于走了,陆承把门关上,对我说:我的人说,这里有机关,通往一个秘密制香室,但是,你看这青砖,我看不出来哪里不对,你是女人,心细,你看看。 我说:这事,你应该交给陆尚。他心细。哎,你怎么不拦着他呢?。 陆承叹气道:找吧。 我一边观察一边说:你们是亲兄弟,不能总这样僵着。 他不会原谅我,除非,陆涂活过来。 我想到一个事。为什么鲜艳和陆涂在鲜家一个月就怀孕了。 鲜艳的尸体被盗,无法查清了。 陆涂呢? 陆涂? 我正要说,放菜的木架子突然震动了一下。 九月二十七,寅时。 无赖客栈。 一间高等客房。 桌上,白色砂锅冒着热气,中草药香和肉香混合。 桌旁坐着叶昇,仍然戴着面具,拿着一本医书,在看人体穴位针灸图。 床上,秋语还在熟睡,准确来说,是昏迷。 如果你在他旁边,能闻到刺鼻的香气。 寅时二刻,秋语睁开眼睛,看看,然后,看到叶昇。 叶昇摘下面具。 你看,秋越的模样简直就是从他脸上扒下来的 。 秋语泣不成声。 第七十二章 香水刺鼻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爷爷对不起你爹,也对不起你,不然,你也不会吃这些苦,更不会在温家,温家,那是龙潭虎穴,温家的人,都是吃人的魔鬼。 您怎么才认我,您知道,我每天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我忍辱负重,等着和亲人相认,您为什么现在才认我?爷爷!秋语跪在地上,脸埋在秋昇腿上哭。 秋昇也哭:爷爷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 秋语哭了一阵,抬起头,问:爷爷,什么这么香? 秋昇让他站起来,说:药膳,爷爷特意给你熬的,晾了半个时辰了,应该能喝了,爷爷给你盛一碗。 爷爷你多早就起来了? 年纪大了,睡不着。 爷爷,从今天开始,我陪您练拳吧。 好啊。看你,像个小花猫,爷爷给你打水来。 爷爷,这是哪啊。 客栈。 那吩咐小二哥吧,您就别辛苦了。 好孙儿,知道关心爷爷,真好。 你听到秋昇心里说:但是我必须亲自去。 爷爷马上就回来。 您回来咱们一起吃。 行。 你的视角,客栈外面。jj.br> 高就殷勤地把琉璃瓶里的水倒在脸盆里。 秋语醒了? 别打听。 哎。 秋昇到了房间门口,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约五毫升的小瓶,将无色无味的液体挤到水盆里,晃了晃,开门。 秋语洗完脸,神清气爽,模样真是和秋越一个模子刻出来一样,秋昇叹息了一声,用毛巾给他擦脸。 爷爷,我去倒水。 不用,放旁边就行,咱们吃饭。 爷爷你喂我吧。 好。秋昇喂了两口,手就止不住的抖,啜泣着:爷爷都没能喂你爹一口饭。 爷爷您别哭了。秋语给他擦眼泪。 好孙儿,今后,爷爷好好陪着你,活多少年,就陪多少年,爷爷一步也不离开你。 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爷爷,您办什么事呀,需要我帮忙吗? 你只要平安健康,其他的事,爷爷来做。一切结束了,爷爷就领你回家,认祖归宗。 孙儿十三岁了,都没能在您身边尽孝,现在,孙儿还不能为您分忧,我这么没用,爹爹会怪我。 秋昇沉吟了一下,说:那,你就帮爷爷捶捶背。 好啊! 先吃饭。 松仁村。 制香密室。 我刚刚醒过来。 我和陆承从青砖墙顺利进入这里,青砖墙就关上了。紧随而来的就是强烈的窒息感,一种类似于鲜艳身上香水刺鼻的味道,然后,我们就昏迷了。 你知道,此刻是九月二十八,午时三刻。 我以为,还是九月二十六的晚上。 大概,只眯了一会儿。 陆承还在昏迷,皱着眉头。 嘴巴里在说什么。 仔细一听,是三弟,又喊爹娘,说的什么,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突然眉头锁死,大喊大叫。 大哥,大哥,醒醒! 这是梦魇了,必须叫醒。叫不醒,打醒。 我刚要打他耳刮子,他睁开眼睛。 你梦魇了,我准备把你打醒。 你怎么就不能温婉。 我这是帮你,不知好歹! 他闻了闻,说:味道似乎不太明显了。 明显的话,咱们也醒不来。 他站起来,说: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 来都来了,我说,先看看。 黑咕隆咚,看什么? 我:…… 肯定有蜡烛。我说。 怎么找? 你的意思是在这等死? 陆承摸了摸身上,摸出来一个火折子,照亮了他的脸。 哎呦,你撕下去吧,吓我一跳。 撕了就沾不上了。然后走向蓝色琉璃罐旁边,将一支红烛点燃。 这些是制香原料? 不是。制香原料是香菜。 什么?香菜?我说怎么那么难闻,每次一闻鲜艳身上的香水都难受。所以,我想,是不是她和陆涂怀不上孩子是因为香水,刚好那一个月,她没用香水,就怀上了。还有陆墨,按鲜艳的说法,她应该不会让陆墨痛苦的死去,所以,我认为应该开棺验尸。 爹娘不会同意。 如果陆涂的尸骨也变了颜色,不就能进一步判断,与香水有关。 陆涂是砍头而死。 验尸了?没验到骨头是吧。那是之前不知道这回事,现在知道了,为什么不查,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吧。 开棺验尸,我办不到。 那就让刑部来。 别浪费力气了,看看哪里可以出去。 我想这事早晚都要查,就没继续说。 除了瓶瓶罐罐,没有其他东西,地面,墙壁,看不出异常,因此,我们这边找起来并不是件容易之事,所以,你不用看我们了,还是看秋语。 无赖客栈,九月二十九,未时。 祖孙俩在房间下棋。 秋语执白子,落子。 秋昇:爷爷输了。 爷爷让着我,我才赢了。 是你棋艺高超,爷爷老了,眼神不行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你看到敲门的是高就。 您去吧,我把棋子装起来。 好,慢慢装,不着急。 什么事? 线人来报,温莞去松仁村了。 我知道。 她在香菜屋作工。 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 屋里咣当一声! 啊!爷爷! 来啦。 秋昇进屋一看,秋语坐在地上,捂着脑袋,地上黑白棋子散落。 秋昇把秋语扶起来。 爷爷,棋子肯定丢了。 丢就丢了,爷爷看看脑袋。 秋语把手松开。 磕桌子上了。 有点红,没事。 真没事吗,会不会肿啊,用冰块敷一敷吧。 不用,坐下,爷爷捡。 爷爷你小心点。 秋昇把棋子装好,问秋语:跟爷爷出去走走? 好啊。 秋语出了门,道:我怎么看前面眼熟? 那是温心客栈,是咱们仇人家的客栈。小语,你记住,咱们秋家和温家,是一辈子的仇人。 温家做了什么?早知道,我离得那么近,我…… 不可,爷爷可以做的事,绝对不让你去做。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您能告诉我吗? 这得从爷爷年轻的时候说起。 以下内容,是真实的,千真万确,不是编的,因为以后会求证。 秋昇出门两个月回来,妾怀孕三个月,这无疑造成孩子生父的怀疑,这前面说过。 孩子,当然是秋昇的,那么,为什么,月份不对呢? 温景水:你跟我走,你就是我的妻子,在这,你就是妾,你没有地位。 秋越母亲:成亲前一个月,我们见过面,他不记得了。 不记得?为什么会不记得。 我也不知道,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没喝酒。那天,他身上有特别奇怪的味道,他看我捂鼻子,就离开了,没再回来。 他不相信你,你跟我走吧。 我不能跟你走。我相信,他早晚会想起来,相信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将来,孩子生下来,模样就能证明。 如果你等不到他想起来,等不到孩子出生呢? 什么意思? 你是不知道,鲜城的规矩,你这样,是要沉河的。 孩子是无辜的,他们的心不会这么狠吧。我不信,秋昇对我这么无情。 你还不信?你不信,就等着吧,你和孩子,都得没命。 我爹说完就走。 她想了想,说:你真的能帮我吗? 帮你,你能跟着我吗? 算了,当我没说。 我爹回头,暴怒道:你真傻,好好的人,当妾。你知不知道,妾是什么地位?为什么你就不能看看我?等三年,我就能娶你,你为什么要给秋昇当妾!就因为他比我有钱!势利眼!你这种人死了也活该! 那年,我爹十五岁,风流个傥,比二十七岁的秋昇更有灵气。 而秋越母亲,已经十六,她不能再等三年,当然最主要的是,她不喜欢我爹。 我们各自都有命,这就是我的命,就是沉河,我也认了。 你! 我爹气死了,真就没管,想来,应该不是真爱,只是看着顺眼,不服气,有钱的秋昇纳了这么美的妾,那时候,我爹的钱,舍不得吃一顿好酒菜,他只有模样说得过去,他是嫉妒秋昇。 秋昇的妾在秋昇夫人的帮助下,顺利生下秋越,秋昇的夫人抱孩子回到秋家。秋家都认为,孩子不是秋昇的,责备夫人,夫人一怒之下,抱孩子离开。秋越的母亲听说秋家不认,非常憋屈的她,不讲道理的以为是夫人说了什么,照顾自己,也是让秋家看这孩子不是,她就和夫人闹了起来,孩子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孩子丢了,她闹的更厉害,这回,夫人也不帮她了,还说出了和她私通的人,让她和此人沉河。 这和温景水有什么关系?秋语问。是因为,他没管奶奶? 有这个原因。不过,还有。 还有什么? 你奶奶沉河,我不在,后来,我问温景水,他也一样说你奶奶是病故,还听我夫人的话,隐瞒我你爹出生的事实,耽误了我把你爹抱回来,假如我能早一个月知道,也不会找三十年。 你听到秋语心里说:应该不只是这样。 温景水死了,您大仇得报,咱们还不能回家吗。孙儿看你这样,心疼。 小语,听话。爷爷有自己的打算。你回来了,好好陪着爷爷,看着你,爷爷干什么都有劲头。 好,小语听爷爷的话。 真乖。 你听得出来,秋昇的话没说全,以上内容,有些也是没和秋语说全的,香水味就是,这是要以后知道的。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二章 香水刺鼻免费阅读. 第七十三章 心病发作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十月初一,辰时。 温家。 温石和温玉还有温翡在温玉的房间,桌上摆着酒菜。 温石:我好像看到秋语了! 温玉:看到就看到,惊讶什么。 没看到长姐啊。我就见他一个人在街上走,看到我,装作不认识,用一双仇恨的眼神看我,我喊他名字,他跑了!你们猜,跑哪去了。 跑哪了,二哥你快说呀。 就是今年三月盖的那家客栈。 温玉:然后呢。 温石:没了。 温玉:不喝酒,回家哄孩子去。 丫头有什么好哄的,等生儿子再哄。 说的什么狗屁话! 你看,你吼我干什么,咱爹都没这么吼我过。 温翡:长兄如父,你得听话。 温石不服气地说:长姐如母,也没见你们听话。说起来,长姐在哪呢? 我还在密室里。 从六月二十六日晚到现在,我和陆承水米未进,人不吃饭能活,不喝水,必死。 我说:大哥,你觉得这里有水吗? 我觉得这里有河。 我:…… 什么是我觉得,我觉得便有了吗?省省力气吧。 难道要在这里渴死?我不要和你一起变成尸骨。 不会,他们今天晚上就该来了。 是呢,我还纳闷,制香的人怎么没来过。 本官的人调查,这里制香师傅每逢一三五七九晚上过来。 你知道二十几? 二十七,二十九,初一。 你怎么知道? 直觉。 男人的直觉准吗? 准。 你看到的,上面有人进来了。 带头的人是李北。 他对六位调香师傅说:都给我听好了,今天,务必将五百毫升香水提纯成功,黎明之前,我要看到,你们的家人都在香爷保护下,尽管放心。 意思多明显啊,调香师傅非常放心,他们跟随的香爷当真纯朴又善良。 我先过去,不要跟着。 你看到,第三位调香师傅眼神不对,他是陆承的人。 他不用看,也知道李北是怎么开的锁。 看见青砖在动,陆承说:快,躲起来。 往哪躲啊? 看不见你的地方。 这里根本没有藏身之处。我说。 那你就等着被藏尸吧。 把人逼到绝境,天都能上去。 我才注意到,架子是垂着红布的,就钻了进去。陆承钻进了旁边的架子,提醒我左边没盖严。 刚盖好,调香师傅们就进来了。 当然,我看不到,就还是你的视角。 门合上的毫无痕迹。 调香师傅叹了口气:开工吧各位。 调香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其实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师傅们用滴管将几种不同颜色不同香味的香水滴到一个琉璃瓶里,用琉璃棍搅拌,他们将琉璃瓶拿起来平视查看,用滴管滴入三个同样容量的小瓶,拧上滴管。 滴管头是我家皮革作坊制作的。 一个小瓶十毫升,五百,需要五十个小瓶,一个小瓶的时间在一刻钟,需要多久。 反正,我感觉我等到明年了。 我好担心,什么时候能喝到水,嗓子冒烟了。 陆承拍拍我,嘴型:有我的人,待我提醒他。 几个人。 一个。 你小心,不然,我没办法和陆尚交代。 知道了。 陆承先听,确定调香师傅背对我们,用他之前拿到手里的绿色齑粉混合香水捏成一个绿豆大的香丸丢在他的人脖子上。 他的人感觉到,仍然不动声色的闻香。作为金牌调香师,刑部尚书,他的嗅觉敏锐到可以从鼻子底刹那挪过去,就能闻出原料都是什么。 你在现场,也能闻到,浓烈的香菜味。 不得不说,这是非常奇葩的制香原料,占比例六成。 那些绿色齑粉就是香菜晒干之后粉碎而成。 调香师傅的余光观察左右的人,都在认真调香,或许也会注意他,但是,都是被保护家人的人,不会太过关注。 一边看香水一边转身,经过仔细确认,丢香丸的方向就在他对面四十五度角,他从脖子里摸到香丸,在手心搓开,立即明白(至于为什么他会明白你以后就知道了),拿起我们这边的红色花瓣,碾碎放入香水中,然后,透过香水的上半部分,观察,正面,对面,没有异常。 你看到他在摸腰上挂的皮水囊,他必须在瞬息之间完成把水囊给我们的动作且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才不会被发现。 我和陆承都屏息凝神。 你的视角,无赖客栈。 十月初一,黄昏。 爷爷,你怎么还不休息? 秋昇穿过针,说:小语先睡吧,爷爷缝完香囊再睡。 香囊?我看看。 缝好了给你看。 秋昇将中草药按比例放入,封口,在封口上多余的红布缝上抽绳,抽绳挂着两枚绿色的珍珠。 秋语:闻着有点苦。 中药香囊就是这样的。 我要香香的香囊。 这个呀,安神助眠,这个好。 我不要,我要香的香囊,我不要苦的香囊,我要香的,香喷喷的。 好,爷爷明天给你做。 现在就要。 爷爷累了,明天吧。 爷爷,对不起,你今天是不是特别累呀。 说什么对不起,是爷爷对不起你。 爷爷,你来坐,孙儿给您放松肌肉。 秋语捏了一会儿,又说:要不,咱俩出去走走吧。 太晚了,明天再走。 我想看星星。 爷爷吗,孙儿说什么是什么,何况是需要补偿的孙儿,别说看,摘,他都义无反顾。 爷爷给你穿衣服。 秋语下地,到他胸前,他满意的看着孙儿,突然想到秋语,心内五味杂陈。 爷爷,走吧。 天上并没有星星,阴天,冬季的寒冷和秋季的凉爽截然不同,秋语出门就打了一个哆嗦。 回屋吧,太冷了。 秋语感觉着胸口的箭伤,每逢天气变化他必定会有所察觉。 阴天了。 今天不会有星星了。 会有雪吧? 话音刚落,六出骤降。 这么冷,雪会留的时间长一些。秋语说。 他仰望夜空,六出不慌不忙。 秋语却突然捂着胸口倒在了雪地上。 和上次犯病一样,翻白眼,身体蜷缩,抽搐。 小语,小语! 秋昇的理智没了,他抱起秋语,大声喊高就。 马车在松仁村选菜房外停下,李北愣愣地看着他把秋语抱下来。 师父,您这是…… 里面有人吗? 没人,都在调香。 让他们走。 为什么…… 让他们走!快! 师父您别急,我这就去。 李北开了门,说:赶快,都离开,快! 陆承的人警觉的看着李北,但还是和别人有序离开。 当然,水囊没有给我们。 奇怪,怎么又走了?我心里嘀咕,没问出声来。 秋昇抱秋语走了进来,我听脚步声感觉有些沉重。 秋昇把秋语放在空桌上,秋语仍然蜷缩着身子,喃喃:爷爷,我的心好疼,爷爷,救我!您救救我。我快死了! 然后是叶昇的声音:乖孙别怕,爷爷这就救你,马上救你。 叶昇真是秋语的爷爷。 难怪他不以真面目示人,恩师都不知道他是何模样。 如此,我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害死我爹了。 秋语的心怎么会疼,我有想出去看看的冲动,陆承摇头示意我,不可轻举妄动。 叶昇有胜于蓝的医术,他治疗秋语不会有问题,可是为什么要到这调香室来? 我的心七上八下。 秋昇解开秋语的衣裳,露出胸膛,剑伤留下的疤痕让他的心碎了一般的疼。 来,小语,平躺。 疼。秋语冷汗直流。 我的心也疼,我真想出去看看,哪怕叶昇杀了我,我也要看一眼。 陆承按住我的肩膀: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咬着嘴唇,想减少一些痛苦。 秋昇将二十瓶香水各取一滴,滴入一个六毫升的瓶子里,用琉璃棒搅拌,然后,靠近秋语的鼻子。 刺鼻的香气,我都闻到了,想打喷嚏。 秋语闻过之后,竟然精神起来,身子舒展,秋昇却蒙上了他的眼睛。 爷爷,这是哪啊,为什么不让我看。 这里小孩子不能看,这是爷爷的制药室,有一天,爷爷会带你过来,亲自教你医术。 这是什么香? 治病的,中草药萃取。 哦,很香。 来,爷爷抱你下来。慢点。 秋昇和秋语走到青砖墙前,秋语掀开蒙眼布,又迅速盖上。 他只看到秋昇如何将这青砖墙打开。 秋昇牵着秋语的手,走出去,青砖缓慢合上,秋语突然蹲下来,哎呦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腿有点麻。 李北走了进来,秋昇示意他不要出声。 小语,等爷爷一会,爷爷马上回来。 好。 青砖门还没合上,秋语看中了地上的青砖和里面的对称,同时站在两块上面,青砖墙开启,我和陆承也分别钻了出来。 小语。 陆承:别说话。 小语恨恨的看着我,和当初的眼神一样,然后,他抬起左脚,向左转,青砖墙很快就要合上,我说:小语,找办法帮娘和你大伯弄水来。 蛇蝎毒妇,鬼面狐妖,你不是我娘! 秋语冷冷地说完就抬脚离开,青砖门合上。 秋语! 不管我怎么喊,外面都听不见,过了一会,秋昇回来了,问秋语能不能走,秋语说不能,秋昇把他背了起来。 马车在秋越家门口停下。 可以摘下来了。 秋语闭了闭眼睛,下了马车,脚还有点瘸。 怎么不回客栈。 太晚了,在这住一宿。 这是松仁村啊。 是啊。 爷爷何时在松仁村有了制药室。 不久前。 明天就回客栈? 房钱爷爷还没给,做人得讲诚信。 爷爷说的是。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三章 心病发作免费阅读. 第七十四章 悉听尊便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九月初二,丑时。 这里保持着温度,但是渴,我觉得我快到了再不喝水就渴死的极限。 我完了,我说,我的人生真的失败,爱情,亲情,生意,都失败。命还要没了。 老三不会一辈子打光棍。 你娘也不让啊。 我是说你死不了,你们还要复合。 我信。我说,我信我死不了,但是,我不信我们能复合,除非,陆涂活过来。 老三会想明白。 但愿吧。 你还不信? 我信啊,我信他心里一直有我,但是,这和我们在一起是两码事,你们有血缘连着,不用担心。我咽了一口唾沫,嗓子干巴巴地疼,好像吞了沙子。 还是少说话吧,省点力气,等秋语来救你。 秋语,真的会来救咱们? 他是叶昇的孙子,叶昇不会伤害他。 会不会,我一直都想错了,其实,叶昇的目的,是要回秋语。好像不对,他要回秋语,不需要这样。还是有仇,有误会。 别猜了,你能猜到,我们是废物了。 好,不说了。我闭上眼睛。 当然睡不踏实,这里的香味让人难受。 你知道,只过了一个时辰,我却以为过了很久。 寅时。 秋语悄悄从床上爬了起来,喊:爷爷,我要去茅房。 秋昇立马过来:咋了? 撒尿。 爷爷领你去。 秋语尿完回来说:爷爷,我好像看到温莞了。 想她了? 我怎么会想那个女人,我是真看见了,就在昨晚上床睡觉的时候。我感觉,她就在松仁村。爷爷,我想找到她,让她给你道歉,是她害死了我爹。 不急于一时。听话,睡觉。 爷爷,你过来,我和你说一个秘密。 秋昇把耳朵递了过来,秋语说:我其实一点也不怪您。 好孩子,好孩子。秋昇两眼泪花。 十月初二,辰时。 秋语起床,闻到夹着中草药香气的肉香,他光着脚去厨房,趴门问:爷爷,你在煲什么汤? 鱼汤。 哪里来的鱼? 凿冰钓鱼。 这么冷,你为什么出去呀,受了风寒怎么办,爹要怪我了! 好孙儿不生气了,鱼汤快炖好了,喝完歇一会,回客栈。 喝完我要去找芮芮。 行,但是只能说几句话。 李家。 芮芮,我是秋语。 李北走出来道:秋语来啦,芮芮和你婶不在,来,进屋。 她们去哪了。 看病。 还是闻不到味道? 不刺鼻闻不到。 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今天不能了。 温家。 小莞半个月没回来,这可怎么办呢。我娘哭着对三个姨娘说。 二姨娘:小莞吉人自有天相,大姐你不用太担心。 三姨娘:大姐别急,已经派人去找了。 赵彩衣:小莞这次要么不回来,要么回来就是大动作。 二姨娘:你说的啥,安慰安慰大姐,你看大姐哭成什么样了。 我娘:我没事,我只是想小莞。 夫人,张管家走了进来,斟酌了一下还是说,陆三少爷来了。 你猜,来救我的是陆尚还是秋语。 我娘:让他进来。 他骑马在外面,让我问您,给长姑娘带什么话。 我出去见他。 陆尚见我娘出来,从马上下来。 带娘一起去。 不可,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要逐一地点慢慢找。您不能跟着我。您放心,我一定把小莞和秋语都带回来。 娘信你,娘信。我娘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赵彩衣过来安慰她,然后对陆尚说:转告小莞和秋语,我们都等他们平安回来。 我记下了。 陆尚策马离去。 密室。 不能这么等着!我说完扶着桌子腿站起来,桌子移动了一下。 脚麻了,我又扶了一下桌子才站稳,陆承也很费力的站起来,你看到他看桌子的眼神了,惊喜且疑惑。 温莞,你让开。 啊? 你往旁边挪挪。 我并没有注意,他说怎么我就怎么做。 我一只脚刚抬起来,西边的青砖就犬牙般错开。 陆承没有拉住我,也和我一起出了去。 一块木板挡在我们面前。 陆承轻松拿开。 下一刻,土豆和萝卜向我们砸过来,准确来说,是挡着的木板拿开,滚落过来。 居然是个菜窖。 我拿一根青萝卜递给陆承:给,解解渴吧。 陆承一边吃一边看着盖板投下来的光亮说:白天,我们上去一定会被发现。 别人来取菜,还是会被发现。我咔嚓咔嚓嚼着萝卜,眼泪哗哗的。 想不到,我刚说完,盖板真的动了。 别慌,一条狗。 吓死我了。我又啃了一口萝卜给自己压惊。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上去拼个你死我活。 秋语会来救我们。陆承说。 一时不来呢? 他们人多,你拼不过。 我承认,我有点冲动了,不太聪明,莽撞。 又听到脚步声,但就是没一个人停下,我和陆承也没有看到梯子,眼看着漆黑的菜窖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听声音,人都走了。jj.br> 似乎。 果然,听到李北说话。 师父,还是找不到。脸上有疤的也不见了。 谁? 我也不知道,着急用人,没问,不是这的人,看着胆小如鼠。 我先回去,你再仔细找,明天再找不到就不要浪费精力了。 我知道了师父。师父你在哪住? 客栈。 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去干什么,不行。 我和珍珍吵架了,她不让我进门儿。 自己想办法,总之别跟着我。 行吧,听师父的。对了师父,你让我藏的东西在菜窖。 秋昇沉思了一下:给我。 我和陆承看盖板挪动就躲在了白菜后面,看不清他到底拿了什么,你看到,他拿起了一筐胡萝卜。 然后他就上去了。 梯子没搬走。 陆承爬上去,从盖板细看,没有人。 又等了一会儿,他把盖板抬起挪动,上了去。 随后我也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木板挪过来了? 当然。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吧。 秋家。 陆尚刚刚过来,我和陆承就看到了他。 陆尚一眼看出来是他大哥。 静默了一会,陆承说:我先回屋了。 他从陆尚旁边经过,陆尚也不看他,绷着形销骨立的脸。 陆尚向我走过来,抱起我:你咋回事,轻了这么多。 今天几月几。 十月初二。 什么!二十六,七,八,九。有三十吗? 没有。 初二!我的天,二十六晚上我和陆承被困在密室,至今水米未进,嗝…… 陆尚:…… 刚才在菜窖里吃了一根萝卜。 他低头贴我的额头:觉得哪难受吗? 不难受。 然后他就把我放了下来! 放下来也好,我们和离了,差点忘了,他抱的那么熟练。 一时无话,我们都反应不过来接下来该做什么说什么。 秋语在叶昇那,叶昇是他亲爷爷。 跟我回去吧。 陆承呢? 他不可能走。 你看到陆承在烧炉子,表情很淡然,但警惕且认真。 我失踪了,陆承也失踪,他出现有危险。 没查清楚,他不会离开。我了解他。 你理解他吗? 默了一会,陆尚才说:他见死不救。 我锁死了眉头。 回家,你娘等你呢。他不由分说把我抱上马。 温家。 我坐在床上裹着被子,捧着热水囊,你看到我眼圈是红的,含着眼泪。 陆尚回去了。送我到门口就回去了。 似乎,他只是去接我回来。 几天不吃饭,此刻我反而不想吃什么,只想好好睡一觉。 无赖客栈,九月初三,子时。 秋昇戴好面具,走出客房,来到走廊,向西走,尽头有一个最大的客房,客房旁边有一米的墙,他一眼便看见那块熟悉的砖,掌心推入,砖向南移动,他走了进去,砖墙合上。 向北走了三步,进入杂物间,仍然找到与众不同的砖,掌心推入,青砖犬牙交错,走进空屋,再开一面砖墙,才是冰室。 他透过冰棺查看了片刻,确定没有问题,原路返回,回到客房。 秋语的被子掉在地上,冻的直哆嗦。 秋昇把面具收起来,给他盖上。 怎么了爷爷。 被子蹬掉了。 哦。秋语继续睡了。 松仁村,九月初三,丑时。 菜窖外。 刑部尚书:这也是通往制香室的通道? 我和温莞就是从这上来的。 如此,为什么要在选菜屋设置那么麻烦的机关。 要不,我把你找来。 哎,称呼下官。 别装。 看你这一出,二十年了还那样。 你赶快分析! 下去看看再分析。 刑部尚书先下去,陆承将盖板盖上,随后,李北就将盖板拿走,伸手来抓陆承,陆承抓住他手,把他拽了下来,自己也摔在了地上。 李北拿出短刀就要扎进陆承胸口,刑部尚书将李北踹翻在地上,李北又灵活跃起,刑部尚书把蜡烛给陆承,和李北打起来,抽空命令陆承去拿证据,陆承让他留李北的性命。 九月初三,寅时。 侯府。 李北被绑着手脚跪在地上。 陆承:仔细说说吧,说完了去牢房休息。 我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你没猜错,他下一句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没猜错。 陆承:那便剐吧。 李北面色冷然。 师父说,陆承从来不靠屈打成招破案,只要闭嘴就行。 师爷:大人,从哪开始? 舌头,他不是不说吗,不要也罢。 师爷拿着一把刀子走过去,捏开李北的嘴,李北惊恐地看着,摇头,含糊不清地说:我说,我说。 陆承示意师爷停手。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四章 悉听尊便免费阅读. 第七十五章 发现冰室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李北:我,我是我师父的徒弟。 陆承:你师父姓甚名谁。 叶昇。 继续。 师父教我武功,教我制香,教我医术,我笨,不如师兄和师姐。 陆承:你是小徒弟,很受宠吧。 我还有两个师妹。 陆承:继续说。 我精通制香,师父就让我管理调香室。一开始,我不知道调香用来做什么,但是每个月都有工钱,我要攒钱娶妻生子,后来发现,师父明里是郎中,暗地做着不可告人的勾当,具体做什么不知道。但是,他对我们都特别好,特别是师兄和二师妹。师兄没了,他哭了好几天。 怎么没的。 坠崖。 陆承回忆了一下,问:你师兄是谁? 高成。 高成,高就,占地方的客栈,失踪的鲜艳和温景水,骨头变了颜色的陆墨,不能生的陆涂。 其中,到底有多少联系。 九月初三,卯时,无赖客栈。 外。 晴天。 早起的客人在外面锻炼身体。 包括秋语和秋昇。 祖孙在练拳。 秋昇:动作很标准,注意力道,不要发飘,对,真好,乖孙真聪明。 与此同时,伪装成客人的捕快敲响了掌柜房间的门。 只睡了半个时辰的陆承也没脱官服就又要审问。 高就:你们为什么抓我。 捕头:闭嘴,大人问你你再说。 陆承:客栈生意可好。 一切正常。 说实话。 是实话,但是,就是,菜不好吃,找不到原因。我想请温掌柜帮忙尝一尝,她不同意。 怎么不换厨子? 厨子烧菜味道不错,我们都认识,否则我也不会用。更奇怪的是…… 高就说着到处撒目。 这是公堂,你尽管说。 更奇怪的是,客人都莫名觉得不舒服,但是又说不出来哪不舒服,我让伙计把客栈保持温暖,却有的客人还是嫌冷,不愿意住。还听到有人说阴森森,像是闹鬼。 师爷把他的话记了下来。 说说你的兄长。他有师父,你可知道。 知道,教他医术。 你可见过? 没见过。 真没见过? 兄长从没领回家里。 来人,把他的嘴撬开。 不要!他在客栈,和他的孙子秋语。 把你知道的都说与本官。 他帮我从员外那要来一笔银子,让我来这建客栈,不许平地起高楼,客栈的布局都是他来设计。 说清楚,为什么找员外要银子,哪个员外。 师兄就是为张员外采药才坠崖。 你的兄长会武功,为什么会坠崖。 手臂受伤了。 手臂怎么受伤的,什么时候。 我大哥和鲜艳是师兄妹,一直喜欢鲜艳,但是,鲜艳却深爱陆涂。那天,他把鲜艳从牢里劫出来,鲜艳宁可被陆涂打死,也不愿意和他走,他的手被陆涂打伤,一气之下没有救鲜艳。他回来,我还把他说了一顿。 原来第三个人是高成。 翌日,卯时五刻,无赖客栈。 外。 爷爷,回屋吃饭吧。 吃什么? 和爷爷一起吃饭,吃什么都香。 比你爹会说话。 爷爷怎么知道我爹说话不好听。 你的奶奶说话不好听,爷爷猜他像奶奶。回屋吧。 辰时。 小语啊,怎么不看书。 我想陪着爷爷。 书还是得看。 我想和爷爷学武功。 爷爷会把爷爷会的都教你,别急,先看书。 爷爷也一起看。 行,有不懂的爷爷给你讲。 亥时。 三墙之隔的客房。 远宁从房间里出来。 肚子有点不舒服。 但是,她又一眼看到了青砖墙上的树叶,青色和黄色,看起来不协调,她走过去,把树叶拿了下来。 她回来,刚要回屋,脚步又过了来,靠着。 她来了两天,还没见到秋语,如果今天还见不到,她就要回去了。 打死我也不娶远宁! 哼!我还不嫁呢! 转身愤怒地按了一下青砖。 青砖向旁边移动。 远宁惊呆不已。 要不要进去,她犹豫了。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 她还能活命吗? 但是,好奇啊! 她深深吸了口气,刚迈进去,秋语也走了进来。 你…… 别出声。 话音刚落,青砖合上。 秋语把蜡烛点燃。 跟着我走。 哦。 怎么越来越冷呢? 别出声。 远宁抱着自己,瘪着嘴。 秋语也感觉到冷,不是寒冷,是透心凉的那种冷,心冷。 他们仿佛走了一个季节。 房门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 秋语要推开。 等等! 你害怕? 我不怕!就是,就是感觉不好。 我也感觉不好,不过,来都来了,不能这么回去。 那,你开门吧。 秋语双手一推,没推开。 但是,你看,并没有锁。 锁在里面。 给我刀。 干啥。 没有? 有。 给我。 秋语从门缝塞进去,几下挑动,锁咔哒分离,掉在地上。 俩人走了进去。 秋语拿着蜡烛,照东,西,然后是南。 远宁捂住嘴。 南侧是两口冰棺! 秋语跪了下来,泪水滂沱,没哭出声来。 秋语,这是谁啊? 外公。 啊!这……这怎么回事呀? 帮我一个忙,只有你能帮我。 你说,怎么帮。 戴黑白双色金色裂纹面具的杜仲一手抓住一个,三人激烈打斗片刻,杜仲被他俩绑了起来。 亥时三刻。 林叶看陆承又起了来,心里叹了口气,提醒陆承多穿点。 陆承看着远宁:你是谁家孩子,为何深夜来此? 客栈,有冰棺,温景水和鲜艳的尸体都在,保存地完好无损。我叫远宁,是秋语让我来和你说。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和秋语当心。 你不去吗? 秋昇武艺高强,不能轻举妄动。回去和秋语说,这事,大伯记下了,一定会认真商议对策,让他放心。 无赖客栈,十月初五,辰时。 爷爷,咱家在哪? 鲜城,一座美丽的城市。 你领我去看看行吗? 还不行。 为什么? 爷爷有事没办完。 杀温家人也不需要你亲自出马。 小孩子,别想太多,想吃什么,爷爷给你要。 这里的菜不好吃。爷爷,我给你做。 你会做饭。 会一点。 半个时辰后,秋语拿上来两碗炸酱面。 面切的没有那么细,但是很均匀,酱炸的也很香。 秋语说:我去拿面汤,原汤化原食。 你别起来了,爷爷去拿。 好啊。 汤有点浓稠。 我水放少了。秋语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下次做就知道了。然后递给秋语一碗。 我不爱喝面汤,您喝吧。 秋越喜欢喝面汤,他猜,或许秋昇也喜欢,他不知道爹爹随爷爷还是随奶奶。 正想着,秋昇就把他那碗喝了。 爷爷吃孙子做的啥饭都是香的,都是乐的,这就是隔代亲。 爷爷,咱俩出去走走吧。 好啊。 孙子想干啥,爷爷都愿意跟着。 祖孙在空地散步。 爷爷。 哎。 我太笨了。 为什么这么说。 我杀温莞,没杀成,反而认贼作娘,有仇不能报,我真是废物。 小语乖,小孩子不想报仇的事情。 可是,我恨,我每天做梦,都能梦到爹爹惨死的样子,他的心,被绞碎了,身上多处伤口,我忘不了,我要报仇,我要亲手杀了凶手。爷爷,我不想再等,我想马上要了温莞的命。 爷爷明白你的心思,别着急,你爹不会白死。 又走了一会儿。 爷爷,我有点冷,咱们回屋吧。 回吧。爷爷自己呆一会。 那我也陪着爷爷。 当心别受凉,回吧。 秋语边走边回头看。 秋语刚要进屋,就被一只手捂住嘴拖走了。 陆家,九月初五,巳时。 陆尚在床上躺着。 想我。 敲门声响起。 谁? 娘。 他赶忙起来:进来吧娘。 我婆婆看他的脸,叹了口气,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娘,你要说什么? 你那么想她,还不要她,不明白你咋想的。 你们都不劝我。 那时候,我们哪有心情。 不想了,分了就是分了。 你要真放下,就不会这样了,你照镜子看看自己的脸。 我这是做生意,操心。 我听说,你把她送温家了。 嗯。 小语呢? 在他亲爷爷那。 认祖归宗了? 应该吧。 怎么是这样的,不应该啊。 娘,这就是有缘无分。 你别这么犟,跟你爹似的,心不舒服不吃药,得我硬灌,不知道以为我害他呢。 陆尚噗嗤一笑。 赶紧别这么一个人了,把娘的话放在心上,听没听见。 儿子记着呢。 唉!我和你爹,有儿子,有孙子,孙子也生孩子了,你呢,我们希望你也有自己的孩子。唉!秋语认祖归宗了,你还休了温莞,真不知道,你以后怎么办。 陆尚默然不语。 行,娘就说这么多,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我就是过不去,我只有一个二哥。 可你爱的女人,能陪你一辈子的女人,也只有一个啊。 我怀疑她听到我爹说话了,这台词,几乎一模一样。 你大哥,不敢劝你,我和你爹寻思你和她的感情那么深,不让你娶你也娶了,怎么也不会这么过分。我们以为,你一时生气,会想明白,没想到,半年过去还这样。看你刚才说的什么话,我都想抽你大嘴巴! 我婆婆离开房间,陆尚仍然若有所思。 无赖客栈。十月初五。午时。 爷爷,你怎么不午睡呀。 你睡吧,爷爷坐一会儿。 爷爷,你别担心,小语会帮你完成。 好,小语真好,去睡吧。 秋语换了睡衣上床,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秋昇看着秋语的睡颜,心里五味杂陈。 不能让孙子的手沾上鲜血,绝对不能。 温莞,我杀了你! 秋语惊坐而起。 喘息着看秋昇。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五章 发现冰室免费阅读. 第七十六章 败给孙儿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秋语哭着伸手:爷爷! 爷爷看孙子哭还了得,挖自己心上的肉似的难受,忙过来抱着。 我让温莞跑了,没抓住她,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秋语快抽了,身子颤抖,我要去报仇,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 好了好了。你做梦了,爷爷抱你,再睡一会儿。 不杀了她我睡不着。她可能还在松仁村,我要去,我一定要去! 秋昇只好用香水让他闻,秋语挣扎了几下终于安静,还在念叨要杀了我。 亥时。 爷爷,爷爷,爷爷…… 秋语背对秋昇,把着他的胳膊环着自己,轻声啜泣。 秋昇听见了,老泪纵横,但是他没有办法回应。 我想你也猜到了。 没错,面汤有问题。 秋语一出门,高就走了过来:这么晚,你不睡觉出来作甚? 秋语看伙计们在忙碌,说:我好像听到老鼠啃木头。 听错了,这客栈没有老鼠。 那我回屋了。 秋语在房间想了想,看向窗子。 亥时一刻。 侯府。 捕快和刑部的人还有皇宫侍卫共三十人整装待发。 陆承:你让本官如何相信你,这三十人的性命,本官赌不起。 秋昇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明天天一亮,他就醒了,你们也没有机会了。我这两天观察,秋昇的人分的比较零散,黑天出现的时段,这个时间可以避开,一共十个人,三十对十,问题应该不大,还有我。 陆承还在想。 别想了,秋昇的武功,如果他醒了,没人能抓得住他。 陆承:走! 无赖客栈。 秋昇走出房间,步子不稳。 高就过来搀他,被他拒绝。 您,上哪去? 别跟着我。 秋昇晃悠着走出客栈。 眼睛模糊。 他从来没有这么不精神过。 秋语真的不见了。 秋语一口一个爷爷,让他体会到了天伦之乐,难道,都是假的,装的,自己的孙子,和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失败,他武功高强,会制香,会看病,为什么,自己的孙子对自己这么不亲。 他按着树干,喘息,感觉喉咙里有血涌上来,同时,他抓着胸口,神色凄然。 六十二岁的他,第一次感觉自己老了,脸上的皱纹,黑发中的白发,手上的斑点,都没让他扶老,此刻,他觉得自己当真老了,他觉得自己没用,真没用,还不如…… 爷爷,你怎么在这? 秋昇看着秋语。 爷爷,你不舒服啊。 秋昇抱紧了秋语,老泪纵横。 爷爷,你怎么了?一面心里想,还好先回来看看。 秋昇看着孙子:小语,你带了多少人来? 我…… 好孙子,你真是爷爷的好孙子,爷爷不怪你。 秋语跪了下来。 陆承和三十人走了过来。 秋昇冷笑:这么多人,最好不是虚张声势,否则,抓不到我。 陆承:本官给你机会,你主动承认罪行,你的人,我的人,都不会有伤亡。 来都来了,不能让你们白来。秋昇笑着说,然后转过身,将面具翻转过来,黑白双色,金色裂纹。 秋语低声道:爷爷。 你们幸运,遇到了我的好孙子,否则,就凭你们,哼! 秋昇说完又觉得头晕目眩,想闭上眼睛。 他强撑着,保持清醒,三十个人还没听到命令,他这边的十个人就从不同方向飞了过来,还有,杜仲。 这注定是一场激烈地打斗,不过,打斗地点不在这。 不能让客人看见。 这是秋昇说的。 客人中有老人和孩子。 秋语也不能看。 秋语,回到了我身边。 娘,我这样,是不是,是不是不孝,不用问,一定是。 我抱紧秋语:你没有不孝顺,不要有心理负担。 爹知道一定会怪我。 不会。我说。 他们会不会杀了爷爷?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我不想爷爷死,如果他认错,悔改,能不能不让他砍头,我好不容易找到爷爷了。 律法就是约束人的,他不服约束,做了恶事,律法不严惩,怎么对得起你外公。 秋语抽泣着,没有接话。 树林。 杜仲砍死一侍卫,看到秋昇被两个捕快纠缠,将这两侍卫也砍伤,秋昇已经困倦不堪,否则都围过来他也不慌。 师父,让我来,徒弟无论如何不让你被抓走。 你走,我不用你管。 师父,你现在只有我一个徒弟,我不管你谁管你,师父,你别动,徒弟帮你扫清障碍。 我让你走,我只有你一个徒弟,以后,谁给我报仇。 你还有秋语。 小语?不可能了。你快走。记得,如果为师真的砍头,你一定不要袖手旁观,否则,为师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师父! 杜仲哭着飞上树,转眼就不见影踪。 秋昇即使浑身无力,仍然能以一当十,但还是有些吃力,他不断承受着拳脚的重创,这对一个花甲老人来说,无疑是能要了半条命的。 暂时还不能要他的命,有些事还没有查清楚。 十月初六,卯时,牢房。 秋昇淡然自若地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了面具,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他的手铐脚镣是特质的,为了避免他逃走,还穿了琵琶骨。 他的表情非常冷漠,好像不知道疼。 两个捕快把他带到公堂之上。 陆承拍响惊堂木。 温心客栈。 陆尚坐在一楼看为数不多的客人,神情有点呆。 他心里重复着我婆婆的话。 张章走过来,问:三少爷,你坐了有一会了,脚麻了吧? 忙你的活,不用管我。 我看你一会儿站起来,得感觉没有腿似的。 李程:张章,你过来! 张章撇嘴,过去搬冻货。 陆尚站了起来,一迈步,感觉真没有腿一样,人钉在那,呲牙咧嘴,样子有点奇怪。 张章哈哈大笑:我说你还不信,你看你,走不了了吧。 李程:你笑个屁,干活! 陆尚根本没听见,听见了也不想理会,他此刻满脑子想的都是我。 感觉到腿的存在,他就离开了客栈。 昨晚的事,他也有所耳闻,但审问并不公开,没有人去听,他也没去,而是去我家里等我,这是我呆会回去才知道的,此刻,我也在公堂,站在秋昇旁边,他的模样,让我想起秋越,他们父子,真是太像了。 秋昇居然还微笑。 我当真想让他永远笑不出来。 陆承: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秋昇。 哪个字。 太阳升起。 原来是这个昇。我想。我以为是升起的升。 高寿? 六十二。 家住何处? 居无定所,四海为家。 你和温景水是如何认识的。 因为一个女人。 继续说。 那年我二十七岁,于仲夏认识了徐姑娘,对她一见钟情,便想纳为妾室。温景水十五岁,我和他是初春时见过一面,他在街上摆摊卖皮囊,吆喝的特别大声。我对皮革没有兴趣,但他的吆喝声吸引我,原本要去茶馆喝口茶,却下马来走过去。温景水看到我,不喊了,问我:大哥,看看这皮囊吗,结实,能冷敷能暖身子,如果您需要就看看。一看您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要不,给家里的人也买两个吧,大的小的,您随便选。 我选了一个巴掌差不多的,说:装水。 他立马装上,拧紧盖子,颠来倒去,摔打脚踩,不漏水不破裂。 我选了一百个。 后来,他告诉我,那是他和师傅学制皮以来,赚的最多的一天。 陆承:你们在何处见面? 松仁郡。 你为何去松仁郡。 看病。 给谁看病? 我们医者看病不看人。 我呸道:你也配医者的身份! 秋昇冷笑不语。 陆承让我闭嘴。 我回家准备纳妾,温景水来了,他怎么打听到我住哪,我不知道,但我猜,他肯定有什么目的。果然,在我的追问之下,他说:秋兄,你教我做生意吧,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我十五了,再有几年,就要娶媳妇,我的条件,没有人愿意嫁给我,我想多赚钱,以后妻儿也不缺银子。 我说:第一次见面,看你还挺懂怎么和买主说话,将来一定能成大器,不需要我教你。 他说:如果你不教我,我就白来了,我这一来一回,不少银子,得一个月只吃一顿饭。 我看他面黄肌瘦,心有点软,就说:行,你就跟我学一天,一天学不出名堂,赶快走,别怪我撵你。 他说:一天太短了,你打我,我也多学几天。六天。六天不能掌握,我自己走。 我同意了。 他来找我是吃早饭前,自然和我们一起吃了早饭,吃相不斯文也不狼吞虎咽;一桌子菜,他没见过,但眼神并不羡慕,也不贪婪,似乎就是能填饱肚子的饭菜;他喝酒也很随意,不是我劝了就喝,不劝就不拿酒杯。一顿饭吃的利索,话不多。 秋哥,我吃完了,你慢慢吃,我上外面等你。 我夫人说:吃完坐着吧,外面干什么去,这么热,出了什么事,我们负不起责任。 我爹坐下来道:大嫂说的是。 第二天,我找人去那姑娘家,打听一下她家里什么情况。 我想,秋昇讲话真怪,直接第二天了,但是也没打断,听他接着讲。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六章 败给孙儿免费阅读. 第七十七章 寻子报仇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姑娘十六,家里有良田千亩和粮食作坊,还有绸缎庄,我听了有点失落,这样的家庭,几乎不可能把女儿给人当妾。 温景水问我为何闷闷不乐,我说:我看上一个姑娘。 他很惊讶:你不是有夫人吗? 我说:她只会惹我生气,我要纳妾,乖巧的,哄我开心的。 我听了想,原来秋语喜欢乖的女孩子是随爷爷。 温景水问我:姑娘不同意? 我说:我比她大十一岁,她二八芳龄,家庭条件好,不会给我当妾。 他惊讶地看我:你二十七了,看不出来,孩子好几岁了吧。 我说:儿子六岁,女儿三岁。 他说:儿女双全,你真有福。 可不是,儿女双全,多有福,为什么一定要纳妾? 我说:可是我对他们的娘没有感情。我喜欢那姑娘。 他说:姑娘对你咋样?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我帮你问问去? 多俗啊! 但是,我爹就是这么和徐姑娘见了面,见面的地点是花市,徐姑娘蒙着脸,眼眸如水般清澈,我爹光是这样就看上她了。 温景水,这是秋哥喜欢的女人,你喜欢什么,你才十五,好好赚钱! 徐姑娘看到我爹站的这位置旁边有紫色的花,走过来,低下头闻,我爹想了想,问她:姑娘,敢问你可有婚配。 徐姑娘不理他,放下花就走,花有点难闻。 我爹追上去,差点拉人小姑娘手了。 姑娘,我大哥看上你了,他让我问你,你对他什么意思。 徐姑娘还是不理他,走的还快。 我爹上前拉她胳膊,她走不了,转身恼怒地看我爹,我爹鬼使神差,把她的面纱摘了下来。 我爹大概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能让秋昇魂牵梦萦。 看到徐姑娘的模样,我爹愣在了那,他几乎忘却呼吸,完全和花痴一样。 当然,挨了一巴掌。 捂着脸,支吾道: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喜不喜欢我大哥,仲夏时你们见过,他还告诉你,他叫秋昇。 徐姑娘一下就想起这个人,说:他怎么不自己问我。 他不敢。他得知你家里的条件,认为,你的爹娘不会同意。 为什么? 因为,他有妻儿,你要当妾。 秋昇说:我偷偷看着他们,温景水的眼神,是巴不得她不同意。 她犹豫了,半晌才说:我要回家问爹娘的意思。 姑娘家,当然不会真的问,我便差人去问,她家在雪城,得两日能到,可我等半日就坐不住,就自己过去,听到她爹娘骂我,我一气之下,把她家的房子,作坊,绸缎庄,都烧的干干净净。 穷了,一夜之间。 如此,也只能同意了,否则,这样的家庭,女儿是嫁不出去了。 一个月后,她正式成为秋家的妾室,我却必须要出门,因为,要见教我制香的师傅最后一面。两个月后,我回来了,她居然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我把房门关严,问她:孩子是谁的! 她说:当然是你的。 我的?你三个月的肚子,说是我的! 她哭着说:就是你的。 我说:你真有能耐,家都毁了,还不正经,让我戴绿帽子,你对的起你爹娘吗,告诉我,是哪个王八蛋,是不是他欺负你,我去杀了他,你说! 她说:是你的。 我根本不信,怎么可能,她就说是,我把她撵了出去。 我夫人心软,偷偷给她找了住处,我知道,也没管,我也并不想让她死,想把这件事瞒下来,我还找人给她灌药,想着孩子没了,我还要她,不嫌弃她。我和她说,我愿意原谅她,那是成亲之前,不怪她,也不要求她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要她放弃孩子。她骂我,打我,甚至想杀了我,就是不放弃。我也不想放弃她,就想,或许,我就这命,得养别人的孩子,谁让我那么爱她,我贱,我只能承认。 我想通了,就想把她接回来,可没想到,有点事,我必须亲自去,这一去,回来就变了。她,失踪了,孩子也不见了。我听说她疯了,一天后才醒过来,也想起来,我和她成亲之前见过。 温景水来找我,装作才知道这件事,安慰我,我派人看着她,能不知道他说过什么吗,我当时正在气头上,就和他闹掰了,决裂,我们本来也不是朋友,我让他再也别来找我。 后来,我知道,她其实是沉河了,我的夫人,和温景水,都是害死他的人,还害的我的孩子不知去向,我辗转找到接生婆,得知是个儿子,当即决定什么都不管了,一定要找回来。为了掩人耳目,我改姓叶,我就想秋天的落叶,飘游在外。 叶昇抬起头来,似乎天花板是天空。 他的嗓音有点沙哑般的苍老:叶子,风吹雨淋,怎能不病,但是,叶子也幸运,遇到了一位郎中。郎中很奇怪,大喊大叫,在他的医馆外面,喊的人心烦,可是,听着,我忘了自己身上难受,这又想起来,脸上的面具,感觉一下,还在,但还是不放心,我不确定他是否看见我,我不想任何人看见我,在没找到我的儿子之前。谁看见我,谁就必须忘记。 我身上难受,动不了,只能他来。没想到,他真没看我。 他说:人啊,就像树叶,有阴面,就有阳面,有光彩照人,也有不为人知,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尊重人。再说,万一你长的吓人,把我吓死了,我的病人咋办呢,哈哈哈! 我长的当然不吓人,但是瘦的吓人,我没带多少钱出门,已经,半个月没怎么吃饭,每天步行至少十公里,能不瘦吗,我摸自己的脸,都能摸到骨头。 这么躺着,不礼貌,就坐了起来。 他问我:你还觉得哪不舒服? 我说:头晕。 他说:晕的不严重,下地走走吧,差不多好了,把银子给我,就可以离开了。 我说:我没钱。 他急了:没钱!你以为我的药是白来的!你以为我背你回来不费劲!你以为我的医术生来就有?我给你看病,你就得给我钱。你没有,让你家人送来。 我说:我没有家。 他问我: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您这缺人吗,我给您看病吧。 他怒道:你才有病呢,我是郎中,郎中是给别人看病的,郎中不会有病。 我说:我是说帮您给病人看病。 他神色稍缓,似乎还有一种惊喜:看不出来,你是同行啊。别说,有点像,神秘感,有,有。 我说:我不是,但是我可以学,我无处可去,你愿意收留,感激不尽。 我说完跪了下来。 他说:我不收徒弟。 我说:那是您没碰上我。 他冷笑:这么自信。 我说:请给我一个机会。 他说:上床躺着吧先。 我想,应该不会收我,不能抱希望,就想着怎么把钱给他。没想到,翌日,他就来告诉我,他愿意收我,做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我,让他破例了。 学了医术,我才知道,是那么精妙绝伦,我一头扎进去,勤学苦练,师父说我天赋异禀,我觉得,我一定能学成。五年后,我已经能治多种疑难杂症,已经,超过了师父。 五年,我的儿子五岁了,我从不放弃寻找,可是,我的坚持一点用都没有。 我必须找到,不能停,走遍天涯海角,找到死,不放弃。 这几年,我也从来没忘记报仇,我的夫人,给我生了两个孩子,不能动,但是,温景水,他必须死。 前提是,我得有钱。 我的医术,开医馆没有问题,但是固定了,找儿子就不方便了,我和师父说,我要走,做一个流浪看病的人,他欣然应允,说他也想,但是不能离开家人。 我离开栗子郡,第一件事就是打听温景水,还真不难,因为他一直东奔西跑,认识他的人很多,我去温家那天,他在庭院里,抱着三个月大的女儿,哄着,嗔怪女儿把尿尿在他身上,他的夫人掩唇轻笑,一家三口,和和睦睦,其乐融融,而我,孤家寡人,流浪在外,凄苦无依。 我听了有点想哭。 不管如何,我是不会让孩子看到,虽然她根本看不明白。 我离开温家,想,或许,杀了温景水,不用费力气,但是,他死了,一了百了,那么,我的痛苦呢,凭什么,他该死,但是我不能让他死的轻松。 我说:所以,你就钻研医术,秘密制香,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害死他。 是报仇。 我爹只不过没管她,你为什么思想这么偏激,害死她的是你。 就是他和我的夫人说出去,秋越的娘才沉了河! 我吃惊的说不出话。 他接着讲: 十一年弹指一挥,我和温景水又见面了,他变得特别有钱,人也骄傲起来,还纳了妾,领着儿子,看到我,自己走过来,问:你在看我? 我并不隐瞒:我是秋昇。 啊,是秋兄啊,好久不见,你这是,毁容了? 我说:能帮我找孩子吗? 他说还没说,就有一个仆人过来,对他说:消息是假的。 他说:我也一直在找,但是没有消息。 我很意外,他居然帮忙,当年我们大吵一架,他也不记仇。 就这样,我们真的成了朋友,经常书信来往。 我跟他说,我做生意,需要皮革,让他给我送,我就用他的皮革,做滴管头,潜心研究,终于,调制出了一种香水,一种闻了就必死无疑的香水,死之前和心病发作症状相同。 但是,弊端是,时间太久,而且,我还没有验证到底有没有用,不敢轻举妄动。 也就是这时候,我在板栗村见到了鲜艳和高成,并收做徒弟。教他们武功和医术。鲜艳不愿学医,只学武功。鲜艳特别听话,可是,我的计划,还是不能让她知道。 陆承:你用鲜艳来试毒,为什么陆涂不能生? 我没见过陆涂,不知道。 秋昇唉声叹气:我累了,想睡觉。 我说:大人还没困,你困,害人的时候你怎么不困。 秋昇倚老卖老:我六十二岁了,是老人,得尊老敬老,我有罪,砍了我脑袋便是,但是,不能不让我休息。 陆承看起来其实也不太精神,拍了下惊堂木。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七章 寻子报仇免费阅读. 第七十八章 一起失踪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温家,十月初六,午时三刻。 我和秋语正吃饭,陆尚来了。 爹,你和我娘有话说吧,我先回房间去。 我说:吃你的。然后走出房门,上外边去,陆尚跟着我。 阴天了,我打了一个哆嗦,他并没有把棉袄脱了给我,也没有抱我,而是说:如果你想每天都暖和,需要我的拥抱。 我:…… 他半年没抱我,我冻死了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不怪你了。他说。你说的是对的,二哥的确咎由自取,他应该被砍头。只是那时候,我心里过不去。我忘不了他人头落地的场景,你说的话,陆承见死不救,整夜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你想跟我复合? 是。 你原谅陆承了吗? 他摇了摇头:你和他不一样。 你兄长不认,却来找我,你这种人,还是算了吧。 这和你跟我复合有什么关系? 兄弟手足,你说不理就不理,我信不着你。 我…… 你写休书和和离书,眼睛都不眨,几句话就让我跟你回去,我有那么不值钱吗? 那,你想怎么样? 你回吧。 我说完要进屋,他挡在门前:秋昇抓到了,岳父大人的仇也报了,我还要继续保护你,我是可以一辈子保护你的男人。这是岳父大人说的。 你看,他改口多快啊,说岳父一口一个,说叔叔也一口一个。 秋昇的事,还没查完,不能判刑。还要开棺验尸。验陆涂。 你怀疑他也中了毒? 你能这么问,说明你也怀疑。 绝对不行。 陆承也是这么说的。 二哥也不想。 不只陆涂,还有我爹,鲜艳,都要验骨。如果都是同一种毒,那么,秋昇到底要做什么勾当。他还会不会害别人。这种毒,只需要闻一闻,就能……对了,我想起来,那蹄髈味的毒药,会不会也和这有关。必须验。 二哥已经死无全尸,还要开棺打扰,爹娘不会同意。 我觉得,你的爹娘比你明事理,是你娘劝了你,你才来的,是吧?看你表情就是了。我跟你回去。 真的? 说验尸的事。 你别找骂。如果不是,我娘还不去你家里闹。 我不知道我说了会怎么样,反正,陆尚说,二老是同意了。 验尸房。 三具尸体,温景水,鲜艳,陆涂。 程方和他的师父已经开始工作。 我和陆尚在温家等待消息。 秋语闷闷不乐地呆坐,和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特别像,这孩子,似乎能预知亲人的离去,郁郁寡欢。 秋昇必须给我爹偿命,可是,我爹害死了秋语的奶奶,因果循环啊。 秋语什么都明白,越明白,就越无奈,对我爹做的事,他不说不代表不恨,我希望他说出来,别这么憋着。 侯府,十月初九,日沉。 秋昇被压进来,跪在堂下。 堂外,拥挤着老百姓。 你看,那就是叶郎中,原来是嫌疑人。 听说他用医术害人,我还找他看过病,现在想想真后怕。 他肯定砍头了吧,到时候都去看。 你听听,知道他杀人都叨叨起来了,全然忘了他治病救人这回事,秋昇三十几年来救过多少条命啊,冲着恩情也不能这样骂吧。 秋昇听着他们说话,好像说的不是自己,表情淡定。 陆承拍响惊堂木:秋昇,把你杀害温景水的经过说一遍。 今天三月,我研究的药终于可以用,又半个月后,我辗转到了松仁郡,到了温家,成功获得了温景水的信任,这种药,只要闻一闻,就会让他心脏不舒服,刚好,温莞和离了,温玉昏迷不醒,他自己不会怀疑,而且只是隐隐作痛,他没在意。再去,我增加了药量,他的病情严重起来,需要我救,我当然要救,因为,我想让他多难受几次,我要慢慢折磨他。后来,你们就都知道了,他心病发作,一天比一天严重,最后,终于死了。 陆承:和陆墨的毒可是一种。 什么毒,是药,我们郎中只会制药不会制毒。是不是一个,你们验不出来吗?老夫昨晚没睡好。你怎么就不尊重长辈? 是,还是不是。 陆墨,没有痛苦的死去,鲜艳,没办法怀上孩子,她身上会常年有刺鼻的香水味,这种香水可以安神,她经常失眠。陆涂,应该是日积月累,也倾入了毒素。香水是有期限的。鲜艳怀孕,应该是期限到了,她没继续用。 原来是失眠,那我怎么没见她有黑眼圈。 秋昇又被押入大牢。 十月初十。 我着急地走进侯府,质问陆承:为什么还不移交大理寺,你在想什么? 你说话温婉些不行吗? 我不会。就是会,这个时候还温婉,我也做不到。你到底怎么想的。 还有些事不明白,不能交上去。 不明白查啊,你在想什么,你弟弟,我爹,都被他投毒,你还思考,我真服了你! 想不明白,我不会移交,你急什么,他跑不了。 十月初十,戌时五刻。 你问时间为什么倒了?jj.br> 这里,我必须严肃地说一声。 你马上就知道了。 牢房。 牢头扒拉狱卒,都没反应,这才拍拍手,打开秋昇的牢门。 秋昇睁开眼睛,说:不能这么和你走。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大哥。他们明日会派人带来大嫂他们,你就没有机会走了。 三十五年,整整三十五年,我没见到我的一双儿女,我想看他们一眼。 你留着命,以后想见就见。 亡命天涯,亡命天涯,想我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大哥,你别哭了,走吧,我都准备好了。 这么走不行,你帮我找一个替死鬼。 那,只能是我了。 瞎说什么! 大哥,我无牵无挂,能替你,见到咱爹咱娘,也好交代,我和他们一起盗尸运尸藏尸,不会轻饶了我,还不如替你去死。 不行! 大哥,这么多年,您受委屈,险象环生,都是因为温家,温家只死了一个温景水,你失去了爱妾和儿子,这对您不公平,你死,温莞报了仇,他们温家一家人都恨你,凭什么他们皆大欢喜,凭什么你的孙子在温家。 说什么大哥也不能让你替。 对不住了大哥。牢头说完用手把秋昇砍晕了过去。 十月初十,亥时一刻。 狱卒抻了一下懒腰。 啊! 另一个狱卒:你见到鬼了?喊这么大声。 狱卒指着牢房里吊着的秋昇,说:嫌犯上吊了! 陆承和我都来到牢房,看到果然是秋昇,已经死了一个时辰了。 你要问了,不是牢头替代吗? 但是,陆承不傻,一眼就能看出来,秋昇必须把自己弄成这样才能蒙混过关。 牢头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大人,奴才有罪。 何罪之有? 奴才喝了酒,没看住。 秋昇赤膊,绳子是囚衣撕了连接而成,脖子上的痕迹,五官表现,脑袋和脖子的角度,都证明非从后面勒死,也非勒死后吊起。 当然,秋昇只是暂时死了。 陆承这样看,判定如此,还需要程方验尸,所以,立即送到验尸房,到了验尸房,秋昇的机会就来了。 验尸结果需要等待,我回到了温家。 秋语问我:娘,你去哪了? 陆承传我问点事。 娘,我心疼的厉害。 娘抱抱你。 他没拒绝我的拥抱,但身子特别僵硬。 秋昇,正在被送往验尸房。 秋语含泪看着我。 他悬梁自尽,已经一个时辰,具体还要等验尸结果出来。 小语离开我的怀抱,回到房间去,我要开门,他说:我困了。 那,好好休息,明天,去看爷爷。 他用鼻音嗯了一声。 不打扰他,让他尽情地哭吧。 十月十一,寅时一刻。 乌漆麻黑的天,一身黑衣的秋语头上落满寒霜。 他缓慢地行走在去验尸房的路上。 越走越近,心里的痛也加剧一分。 他很茫然。他那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停尸房内,陆承火冒三丈:本官把你们都砍了,看你们能不能丢! 大人息怒,您别把身子气坏了。 陆承如何能息怒,他想不明白,分明把人都换了,也查了,尸体还是会丢,这次丢的还是秋昇,难道秋昇的背后还有人,他也不是主谋,之前的推测都是错的,是故意迷惑? 他看着受伤的看尸人,咬牙切齿:没用的东西!别装死,都去找,找不到都死在外面! 秋语愣在那。 十月十一,卯时。 我敲响秋语的房门。 儿子,吃饭了,吃完娘和你去看爷爷。 没回应。 秋语心事重,不会睡的很香。 我开了门,他果然不在。 我问了,找了,温家没有。 侯府。 陆承:秋语也不见了? 我问:还有谁不见了。 秋昇,祖孙一起失踪。 不可能,如果是这样,秋语何必多此一举,他完全可以不说。 他是秋昇的亲孙子。 秋语是什么孩子我比你清楚。 说话毫无底气,他不是你亲生儿子,他帮秋昇逃走,不是没有可能。你是不是和他说了。 瞒得住吗? 你先回去,本官派人找,两个都要找回来。 陆家。 我等了三个时辰,陆尚才和梁欣回来,梁欣提着精致的盒子。 梁欣见到我,张了张嘴,你从她的表情就能看出心里活动,不知道如何称呼我,就放下盒子走了出去。 陆尚过来拉我的手:小莞,你想通啦。 秋语去你那了吗? 没去呀。 秋昇不见了,秋语也失踪了。 一起? 你也这么想。 他们祖孙二人,一起走,是个人都这么怀疑吧。 我没有,我不是人了? 小莞,你一直这样不行。 我怎么样不用你教我。我说完要走。他问我:你去哪找? 我不用你帮我。 你能不能坐下,冷静冷静,咱们慢慢商量。 坐不下,我要去鲜城。 好好好,祖宗,我马上备车。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八章 一起失踪免费阅读. 第七十九章 守孝三年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栗子郡,如意客栈,十月十二,酉时。 远宁趴在桌上抠桌子。 蓝红:脑袋抬起来。 远宁抬起脑袋,问蓝红:怎么才能让一个人振作起来。 我看你都蔫,还秋语振作呢。 我是心累。 十月十一,秋语知道秋昇失踪,回家拿了小金库就去雇车,远宁也在。 秋语无视她,直接向伙计借马。 远宁看他眼睛红且肿,问他:发生什么了,你要去哪儿? 秋语不理他,给了银子,就和伙计去看马。 远宁想了想,也去马棚,她的马还在咀嚼食料,在无赖客栈,伙计照顾的一点不经心,她经过这看到可以让马吃饱,就进来了。 懂马之人搭眼一瞧就看出好赖。 秋语很快就选中了一匹,牵着走出去,这才想起来家里有马。 远宁的马对食料非常贪恋,怎么哄怎么劝都不走,远宁一气之下也雇了一匹,这边银子快给了,它也不吃了,召唤远宁,远宁就只给了食料的钱和看马费,赶忙追了出去。 秋语竟然没走远。 吁! 秋语说:我要找到秋昇。 他逃狱了? 不知道。 你准备怎么找。 不知道。 那,莞姨知道吗?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啧,状态这么差,我帮莞姨看着你点吧,别丢了。 秋语没说同意,也没拒绝。 远宁突然起身:我得看看他去,是不是偷偷走了。 还没出门,秋语过来了,说:我想回去了。 远宁:不找了? 找不到的。刚才,我冷静分析了一下,昨天,我太冲动了,现在想来,秋昇不管是死是活,都不可能回鲜城。 远宁松了口气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傻了。 如果我傻了,你就不嫁我了吧。 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我打蒙你! 鲜城,十月十五,戌时,满月当空。 我和陆尚在秋家客厅落座,秋夫人睡衣外穿了一件外袍,打着哈欠,不太高兴的样子。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我问:秋昇回来过吗? 他怎么可能回来,那个女人的孩子没找到,他不会管我们,他的女儿没了他都不管。她说完,问:你们看到他了? 你看,她这么说,还是有些激动和期盼的。 我说:秋昇的孙子就是我们收养的秋语。他是杀害我父亲的真凶。本已入狱,不料悬梁于狱中,送去验尸房,而后不知其踪。jj.br> 他没死? 我:他真没回来过? 我没看见。 你最好不要骗我们。 他到底死了还是失踪? 失踪是肯定的。 总不能是诈尸。我想。 随便吧,他爱怎么样怎么样,走了三十五年了,回来不回来有什么分别? 她站起身,按住桌子:这么晚了,你们在这住下,明天赶快走。 我问她:秋将军在吗? 去看她妹妹了。 我们在路上就看到了秋飞。 他对我和陆尚怒目而视,然后就一声令下,让他的人杀我们。 十月十二,酉时。 回如意客栈的路上,秋语突然停下来。 你又改变主意了? 去鲜城。我娘很有可能去鲜城找我了,她思想单纯,不会考虑的很周到,她还好冲动,只怕秋夫人和秋飞都得得罪了。 你听这孩子居然在背后这么说我。 你回吧。 我跟你一起去,我会武功。 你为什么要和秋昇学武功? 我…… 她还没反应过来,秋语已经跑出很远了。 喂,我又不知道他是谁,他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你迁怒于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娶就不娶,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秋语不理她,马脱缰了似的跑。 什么人啊! 你听到远宁心里嫌弃地不行,但还是不放心秋语一个人。 此刻,我们身陷险境,秋语就出现了。灰头土脸,我差点没认出来。 住手!秋飞又是一声令下,他的手下像木头人一般定在那。 小语,他们害死了你爷爷,杀了他们。 害死爷爷的,是我,爷爷害死外公,我无法坐视不理,我不能让娘难过,不能让外公在天之灵得不到告慰,我根本不应该出生,我有罪。 秋飞一时无言。 我说: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不是你,早晚他也要入狱,你送他,要比别人,让他心里舒服些,他和你在一起的几天,是这辈子最高兴的时光。 秋语泣不成声。 我抱着他,让他哭个痛快。 十月十七,温家,辰时一刻。 温玉自己转轮椅从房间出来,看着疲惫不堪的我,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 二姨娘和赵彩衣一起过来,询问我,我说:我想休息,待会再说。 但我根本睡不着,躺了一会就醒了。 秋语半路从马上掉了下来,身上有擦伤,好在没伤到筋骨,他说没事,我也不信,请了李郎中来看过,才放心。 秋语躺都没躺,在自己房间,坐床上发呆。这孩子,越发不听我的话了。 你还学会离家出走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娘和你说的话你都忘了? 我是去找你。 找我? 你思想单纯,肯定以为我去鲜城了。 呀,臭孩子,这么说你娘。 是我爹说的。 他说你也不能说呀!你俩都欠揍! 你们复合吧。 冷不丁说这干啥。 你也不能一直在娘家住。 别管我了,赶紧躺下休息。 你好好考虑考虑。 知道。快睡觉。一天天,别总像个大人,你是孩子。 远宁回去了吗? 回去了。 她咋不和我说一声。没礼貌。 睡吧,明天早起,送你外公。 娘。秋语跪下来,我带爷爷向您赔罪。 我没有拒绝,这样,他心里能好受些。 十月二十九,温心客栈,三楼厨房,午时。 十位顾客试尝新菜品,通过七位,严苛要求的我决定重新再做,必须九位,否则,只能家里面吃,这是我的规矩。 李程:掌柜的,菜单。 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水里的绿豆,只能先做菜单上的。 我这边锅里冒火,李程竟然还没走,说:掌柜的,三少爷等您呢,在一楼,跟个乖巧的小姑娘似的。 他说话挺大声,别人都憋不住笑。 我把菜盛出来。剜了他一眼:别说话了,盐没放。 现在放。 你当拌凉菜呢,这收汁了。 你为什么不放盐就收汁呢? 我:…… 他看我脸色不好,还是说:您快点吧,三少爷等着呢。 你的视角,一楼。 陆尚和秋语都在,秋语看账本眼睛疼,到外面通风,回来看到陆尚。 陆尚剥花生,秋语吃。 爷俩一起等我。 劝你娘了吗? 劝了。 她啥态度。 不嚷嚷揍你了。 陆尚:……又叹气道:只要能复合,天天挨揍也行啊。 爹。 哎,儿子你有话就说。 二伯的事,你过去了吗? 想通了,当初那么对你娘,是爹有错,爹准备负荆请罪。 彻底放下了? 陆尚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帮你劝娘。 劝我什么? 秋语看着我,说:劝你回到我爹身边。 从送走父亲那天开始,我就在客栈住了,陆尚抛下酒楼也差不多一天来一次,我依然心如磐石,总觉得这样跟他回去,太贱,虽然他道歉,悔过,真心的。 陆尚今天好像势在必行,必须把我带回去不可,他连话都不说了,直接把我抱了出去。 他也知道,道歉的话说多了,我烦,不过,这么简单,我就忘了? 开玩笑。 你记得吧,他扔休书的时候,那眼神,恨不得把我扔出去。 他把我塞进马车,然后也上来,让车夫赶车。 温心客栈的人,路对面的人,以及所有看我们的人,纷纷露出了各种各样的神情。 你要带我去哪? 回家。 我跟你和离了。 和离书没签字,不算。 我:…… 没签字吗? 我记得签了。 不对,他扔我身上我就走了。 我说:我现在签。 小莞,我真知错了,我混蛋,不是人,欠揍,你打我,骂我,只要你跟我复合,怎么着都行。 他快哭了。 我就心软了? 我说:我没办法和一个把家人看得比妻子重要的人过日子,我们不适合在一起,你放我回去吧。 如果我对家人都不在乎,又怎么可能真心在乎你。 这话说的还挺有道理。 你没有错,我也没错,错的是二哥,是鲜艳,秋昇。小莞,咱们的事还没完呢,还得查。 查案,得靠陆承,你不原谅他,怎么沟通? 他默了,脸色不好看。 停车! 我喊了一声,车夫就跟没听见。 大概说好了,我怎么喊都不停。 我又不能跳车,便只能回去。 你看到我婆婆一见马车就从房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被他灌药洒衣襟上的我公公,这场面特别像我嫁过来那天。 我看着他们,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婆婆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我就这么和她回了客厅。 我公公说:小莞,父亲是山,你父亲走了,公公也是山,你就把我当成亲爹,老三要是欺负你,爹帮你出气。还有你娘。是不是,孩子他娘。 我婆婆说:我们也没想到,老三会那么对你,我们以为他顶多生气,不会那么过分,他休你,我们真不知道,我们当时,丧子之痛,脑袋里什么都不想,一句话没说,就让你那么走了。 那天的情形,无数次出现在我的噩梦里,让我梦魇,婆家人仿佛都是青面獠牙的魔鬼。 那天,我没哭,此刻,我却想哭,眼泪控制不住,我婆婆让我趴她肩膀,有点硌下巴,我再看她的脸,原来她竟然瘦了那么多。 哭完了,就把眼泪擦干,待会把东西搬来,秋语也接来。 我说:我爹刚走不久,死因不明,我不复合。我还要为爹守孝三年,三年内,不谈儿女情长。 陆尚眼神失落,但是说:我愿意等你。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已经度过了十个三年,但这三年,我想应该是我人生当中最漫长最难熬的。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七十九章 守孝三年免费阅读. 第八十章 香水无害?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翌年八月十二,皮革坊。 伙计把几张皮放进滚筒,那边的人不停摇,滚筒里的装置可以让皮革脱毛,就是动静有点大,你要是在现场都听不清伙计们说什么。 我也没听见温翡喊我。他旁边还站着个小姑娘。 你看到温翡走了进来,拍我肩膀。 小翡,你来干活? 不是。 那来干啥?别碍事,回家去。 姐,你跟我出来一下。 整的还挺神秘。 严肃。 你有媳妇了? 嗯呢,她人就在外面。 不像话,带着姑娘满街走,看上人家得和人父母说。 你帮我看看吧,姨娘不同意。 你想成亲,得两年之后。别在这了,姐忙呢。 温翡对我撒娇:长姐,你帮我劝劝姨娘,她不同意。 长姐回去劝,好不好,听话啊,送姑娘回去,没成亲跟着男人抛头露面要被讲的。 说好了,不能反悔。 不反悔。 温翡亲了我一口:谢谢长姐。 我看着温翡的背影,很是感慨。 小翡都要娶媳妇了啊。 我以为,我劝应该没啥问题。 但是,你也听到了赵彩衣说的话了,打死也不同意。 劝不了,我也不浪费时间,直接去客栈。 秋语给我看账本,近日来的每日流水还不到三两,他和我一样忧心忡忡,喝水的时候倒吸冷气,烫到了泡。 娘,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不能一直依靠压低价格来吸引客人,一旦恢复以前的价格,客人还是会走。 儿子你说什么办法? 还是把心思放在菜品和房间的舒适和安全上,口口相传。 嗯,儿子说的对。 娘,你知道明天啥日子吗? 明天? 八月十三。 哦,你小姨生日。唉!你外公走了,也不能办宴会。 娘,你想外公吗? 他活着的时候,娘发誓一辈子不回来,不见他,一见他就一肚子气。他走了,娘又想,梦里怎么也不见了,挨几句说也不掉肉,生气过去也就忘了。 刚说完,敲门声响起。 秋语开门道:绿绿姨。 小语你又长高了。 绿绿姨请进。 我招呼张绿绿过来,拉着她的手,秋语把椅子搬过来,张绿绿坐在我对面。 小语,把门关严,我有重要的事和你娘说。 秋语:那我出去守着。 张绿绿道:去年你不是让我号召大家找秋昇吗,找不到啊。 我说:我知道不好找,真是麻烦你们。 麻烦啥。哎,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我们发现有香水在售,和秋昇研制的主要原料相同,但是,松仁村的制香密室已经封禁,这些香水也比较稀有,一直查不出来是哪里制作。 我说:也就是说,不只松仁村一家,那么,他制作这种香水也不完全为了害我爹。 杜仲逃走,连着小芍一起消失,要么她继承了秋昇的衣钵继续制香,要不和秋昇一起在某个地方继续制香。 你有想过,其实香水无害吗? 不可能,无害他干嘛要秘密制香? 那就要问他本人了。 生死不明啊。 他孙子在你这,早晚要出现的。 秋语在外面靠着墙,从表情看他心情极差。 陆尚在楼梯就看见他这样,不自主就放快了脚步。 你娘罚站? 爹。 咋了? 爷爷还没有消息吗? 人要是故意藏起来,怎么找都找不到。 我也想藏起来。 行,爹把你藏在家里,不让你娘找到。 我开了门,瞪他:你说什么? 我说,有空咱们一家三口玩捉迷藏。 你有话就说。 没话说。 我:…… 就是想你和孩子,来看看。 我说:看了,回吧。 我吃饭。他说着要了两个新菜。 消息够灵通。 我都还没列入菜单。 我看向秋语,秋语的表情看不出来是不是他。 陆尚要在客栈房间吃,说有重要的话和我说。 我拿着餐盘进屋,他看着我,眼神有点不对。 我把菜放下,他就把我拽到他怀里。 你不是有重要的事。 咱俩的事,不重要吗? 我说过,三年内我不会考虑。 我愿意等你,就不会逼你。我只是想抱抱你。小莞,娘家你三个弟弟会管,你别太辛苦。 我说:忙起来就想不起来烦恼了。 你这样身子会垮掉,你看,你轻成什么样了。 你再废话,就别抱了。 好,我不说了。 门外。 张章:掌柜的……唔…… 李程:你没有眼力见! 我有事找掌柜的。 啥事,跟我说。 你是掌柜的吗? 一会我帮你转达。 我只和掌柜的说。 嘿!和我说还能跑了话啊。 陆尚夹块兔子肉喂我,我听到门外有人说话,就站起身,他边说让我尝尝边追出来,贱兮兮的。 张章目瞪口呆。 李程:对不起掌柜的,午时三刻了,我这就把他拉出去。 什么事。 张章:没事。 快说。 陆尚趁机把兔子肉送入我口中。 真没事,不打扰你们。张章说完下楼,却有五大三粗的一男人上来。 张章拦不住他,差点摔下楼梯,幸好李程拽住了他。 陆尚站在我身前,问:您有什么事? 你谁啊? 我是掌柜的。 掌柜的不是女的吗? 我是男掌柜的,有话和我说。 我那房间漏雨,把我孙女的床泡上了,你说,怎么办? 修房子,换床,排水。 那都是小事,我孙女吓到了。 我说:对于这件事,我深表歉意,我马上给您换一间上好的房间。来个伙计! 我一喊,一楼,二楼,三楼,好几个伙计过来。 怎么着,欺负人啊! 我笑着说:您别误会,我这是一呼百应,他们都不打架。 话音刚落,我一个膀大腰圆的哥们上了楼梯。 我:谁让你上来的,下去。 他点了下头就下了去,在楼梯旁边站着,一三岁左右的小孩看了看他,哇的一声哭起来。 他完全不受影响,岿然不动,随时准备上来帮我。 我吩咐伙计修房子换床把水排出去,还要哄客人的孙女,那边客人还要着菜,对亏陆尚帮我,我才没有晕头转向。 客栈累不说,还糟心,不能让客人感觉到一丁点不满意,否则这种不满意一旦传出去,就会像滚雪球,越来越夸张。 回家已经亥时了。 温翡竟然跪在外面。 怎么了,在这跪着,刚下了雨,腿不要了,快起来。 温翡不让我扶,说:不让我娶,我就跪死在这。 我说:那就跪吧。 长姐,你再帮我说说吧。 你准备跪死,我还说什么。 那,那不是吓唬姨娘吗? 这事吧,主要得知道她为什么不同意。 我要娶的这个是姨娘以前丈夫朋友的女儿。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 他在姨娘以前丈夫过世之后去提亲,姨娘同意了,他爹娘不同意,后来,姨娘就嫁给咱爹了吗。 我还不明白为什么。 姨娘说他懦弱,生的女儿也好不到哪去。 原来这么回事。我知道了。你起来,回屋睡觉,明天一早我就给你说去。 现在说吧,姨娘还没睡呢。 我困呢。 哦。那,你记得点啊。 这哥仨,还就温石婚姻顺利,也只有温石能知道逃跑路线,不过,他就是想不起来。 翌日,八月十三。 我是长姐,叫长姐,长——姐—— 酱鸡,酱鸡。 我:哈哈哈! 赵彩衣边叠衣服边问我:你又来劝我? 我知道为什么了。这,女儿未必像爹啊。 你就挺像老爷。 我像吗?是,像,亲生的能不像吗。但是,你是娶儿媳妇是吧,媳妇可以教,小翡还有两个姨娘,还有我娘呢,还有我。而且,小翡看上的一定是好女孩,你生的孩子,你还信不着吗。 我不同意就是不同意,谁劝也没用。 到底还因为什么,咱俩也是十几年的朋友了,和我说说。 你回去睡吧,别操心了,不累吗? 不累。你和我说说吧,我喜欢听故事。 小翡什么都告诉你了,还听什么,花南当年退婚,把我逼到走投无路,否则…… 否则也不会嫁给我爹? 不是,不是,我对老爷有感情。就因为有感情,我才不能和姓花的成亲家。世上好姑娘那么多,天涯何处无芳草。 松仁郡的女子丧夫跟和离之后都可以另嫁人,赵彩衣先丧夫又被退婚,就不行了,没人愿意要,我爹也不愿意,我就喜欢另一个手艺巧的女子,跟奶奶说,一打听,就是赵彩衣。 大人是大人,孩子是孩子。那别人说小翡是妾室生的,说他不好,你也不乐意听,将心比心,你咋就对人家姑娘这么大偏见呢? 这……成亲是大事,马虎不得,我总觉得,姓花的不是好人。 行,你慢慢想吧,我去客栈了。 温尔不肯撒手。 跟长姐去客栈? 温尔趴在我身上,小手抓的特紧。 赵彩衣:你带她去吧,半个时辰就得找我。 果然不出赵彩衣所料,一个时辰后,秋语抱着温尔下楼,对和客人讲上中下三等客房的区别讲的舌头快没了的我说:娘,小姨不干了。 送回去,跟我说啥,没看我忙呢。 哦。哎! 咋了? 小姨尿了。 换尿布,还完送回去。 知道了。 这位大哥,客房跟客人的高低贵贱真没关系,我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 真不分高低贵贱? 在我这,人就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那,你安排吧。 您一个人是吧。 还有我家那人。 嫂子也来了,她人呢。 不用管她,能找到。 我看他语气不太对,但是也没多问,给他安排房间,找钥匙,登记姓名和地址,正要领他上楼,伙计气喘吁吁跑下来,差点撞上我。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章 香水无害?免费阅读. 第八十一章 青梅竹马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掌柜的,二楼烟囱堵了。 堵了,通不就完事了,和我说啥,让我上去通啊,看清楚了,你们掌柜的是女人。 厨房里的人都呛晕了,得找车送去救命。 我把钥匙给他:带这位大哥上三楼,房间名写着呢。 厨房门大开着,客人正帮着或抬或扶里头晕过去的伙计,动不了的或坐或躺在走廊地上。 烟囱堵了,门也堵了? 我正寻思,刚才那大哥也过来了,低头看他们,说:都抬外面去,看热闹的都散开。 他一番救治,都醒了过来,李大厨还昏迷不醒,在二楼的客房,大哥守在旁边,直到他睁眼才出来。 您是郎中?我问。 学的不好,小病会治。 多谢您啊,要不还得折腾医馆去。 你最好安排一个郎中,以备不时之需。 谢谢您的提醒,我会考虑。 翌日。 温翡还没等我起来就来找我,接待他的是秋语。 秋语刚睡着,就听门外脚步声,一看是温翡,放下心来,要不以为是有人暗杀我。 舅舅,你怎么醒这么早。 等你娘。 那也不用这么早吧。 你回屋睡吧。 我刚睡着,你就来了,算了,不睡了。舅舅,你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咱俩都是男人。 你还是个孩子,我要说的是大人的事。 我起来喝水,听到这俩人在外面说话,好奇道:你俩早起探讨人生呢? 长姐。 娘。 又一宿没睡吧,回屋睡去,快点! 秋语回了房间。 你看到他并没躺床上去,而是坐椅子上发呆。 长姐,她…… 温莞,你给我出来! 你看见外面的张珍珍和芮芮,芮芮的身高没什么变化,而且很瘦,也没精神,眼睛发灰。 长姐,你别动,我去。 好。 但是,温翡一开门,张珍珍就冲了进来,直接来抓我胳膊:你还我李北,你把我儿子他爹藏哪去了! 牢房,你去牢房看他吧,他活着呢。 秋语走了出来,看她抓着我,指骨泛白,一把将她推开,正赶上芮芮进来,扶住张珍珍,冲他狠狠地说:秋语,你推我娘,害李叔叔坐牢,害的弟弟被嘲笑,害我们完整的家碎掉,这些我都记下了。我会永远记得,你是我的仇人! 你听到,秋语心碎的声音,一片一片。 娘,咱们去看李叔叔。 秋语:花芮,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样,还有你堂弟,都是被李北他们害死的。 是你爷爷害的。 秋语垂下眼帘。 她们离开有一会了,秋语才开口说话:娘,咱们去客栈吧,让花伯给你看看胳膊。 我点头说好。 不过,到了客栈,便开始忙起来,不是十万火急的事一般不打扰客人。 客人都开始点早饭了,花郎中还没出来,秋语过去喊他两回都没人应,第三次喊了两声,还是没声,便开门看,一看,人根本不在。 你看到,他和妻子还有和温翡一起的姑娘在客栈对面的早餐铺子吃烧卖。 娘,花郎中不见了。 没事,别慌,肯定是去对面吃包子去了。 我去看看。 你看到,花郎中看到秋语过来,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跟我回客栈。 花家姑娘:还没吃完呢。 秋语拿一个烧卖吃了,说:哪有我娘做的好吃。 花郎中的妻子:这便宜。 那,你们吃吧,吃完回客栈。 花郎中的妻子:不回去了。 那,花伯吃完了吗? 干什么呀,不就是没在你们客栈吃早餐吗,就不乐意了,那么贵,宰人呢么不是。 娘,你小点声。 不合理还不让人说了? 你听到秋语的心说:这还是便宜了呢。你是没吃过,不知道多好吃。 你们慢慢吃。 秋语给我找李郎中看,其实没啥大事,但他就是不放心。 我把李郎中送出客栈,见他没精打采,让他回家休息,他却回到账房去看起账本来。 掌柜的,一楼客人找你。 好,我马上下来。 竟然又是张珍珍和芮芮。 这次,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芮芮看我过来,张了张嘴,没出声。 李北伙同秋昇秘密制香,害了花寅,鲜艳,陆涂,温景水,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 张珍珍道:那也是秋昇逼他这么做的,只要你帮忙求情,我便不会来为难你。 你在恐吓我? 温莞,你一定要把我逼上绝路吗。芮芮的爹没了,李北不能再离开我,我的儿子怎么办呢?我不能再嫁第三次了。我们娘仨还怎么见人呢。 从他做那些事开始,就该知道会有今天,从犯和主谋分工不同,罪孽同样深重,我看你还是劝劝他把真话说了,说出秋昇可能藏身的地方。 温莞,你别后悔。 她如此这般,我是真的不想看到她了,转身上楼。 你还得看她,因为,她看到了对面早餐铺子刚出来的花郎中一家三口。 她不想打招呼,花郎中却认出了她和芮芮。 花朵:芮芮,你是芮芮吧,我是朵姑姑。 娘,她们是谁呀。 张珍珍说:是你亲爹的叔叔和堂妹。去那边等着娘,娘说两句话就领你回家。 花郎中道:你什么时候带芮芮认祖归宗,她十二岁了,还有三年就嫁人,还继续拖多久。 芮芮奶奶让你们过来?不对吧,她想来自己就来了。既然不是她,你们凭什么管。 花朵:是我过来,他俩不放心,才跟来的。 花朵娘:还说呢,一个姑娘,说跟人家走就走,你知道他是好人是坏人,被卖了都不知道。jj.br> 温翡是好人。 温翡? 堂嫂你认识? 别这么叫我。 珍珍姐,你认识温翡呀。 温家没有好人,温翡是妾室所生,他的姨娘进门之前先是寡妇,后来又被退婚,还能在温景水有一个夫人两个姨娘的情况下嫁入豪门,你能想象她用了什么手段吗?你嫁过去,她又要如何对你。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花郎中听到赵彩衣被这么讲,非常恼火,但是妻女在旁边,也不好发怒,憋的心难受,表情自然也难看。 花朵坚定道:温翡会对我好,我不会看走眼,日久见人心,什么人得相处,不能听道听途说。 张珍珍冷哼:你们是花家的人,我看,温家未必同意。 花朵锁死了眉头。 八月十五。 包好馅的面团一压一摁就是一个月饼,或蒸,或烤,或烙。 咸的要的更多,特别是双蛋黄月饼,根本来不及做,客人直拍桌子。 八月十五是团圆的节日,可是温家却缺了当家人。月亮那么圆,也弥补不了我们对爹爹的思念。 昨天客人就陆陆续续回家了,客栈没那么忙,我就申时回到温家,一进门,陆尚和秋语一起看向我,俩人的脸上都沾着面粉。 我走过去一看,在做月饼。 娘,月饼就快做好了,你想怎么吃? 蒸吧。 但其实我并不想吃。 秋语:好,交给我们。 我们在外面吃月饼赏月,我觉得月饼没有滋味,皎洁的月光也不美,看来看去,也看不出嫦娥和玉兔,可我小时候一到满月的时候就缠着爹爹讲嫦娥和玉兔的故事。 秋语打了一个哈欠,站起身来:爹,娘,你们慢慢欣赏,我回屋睡觉了。 陆尚:要不要爹哄你? 我躺下就能睡着。 我说:还是让你爹哄哄你,不然,你入睡太困难。 然后你就看到陆尚把自己给哄睡着霸占了秋语的床怎么喊都不醒秋语只好找我再给他找一个房间。 最合适的当然是温翡的房间。 没想到,秋语又是一夜没睡。 第二天就和我说温翡怎么跟他念念叨叨,我听了饭也不吃了就去找温翡,温翡不在,我又去皮革坊,又去客栈,这才看到他和花家姑娘在相互喂美食。 我等他俩喊小二结账才过去,温翡一看是我,一愣,然后回过神来介绍我们认识。 花朵起身让我坐,她就在温翡旁边站着,看起来特别般配。 可是关系太复杂,花家这亲家想结得考虑考虑。 成亲是两个人的事,可是不能两家人别扭,以后怎么相处,又不能一辈子不见面。 温翡:朵朵是个好姑娘,长姐,你就同意了吧,只要你同意,姨娘也得听你这嫡长女的话。 我看花朵似乎没有心机,可是万一,她是装的呢,伙计看到张珍珍和他们说了好一阵话,我不得不提防啊。 你是赵彩衣生的,当然得听她的,以后这话不许讲了啊。 温翡苦着脸:咋我看上个姑娘还要你们同意? 姐也是这么过来的,不听话,还不是和离了,大人说的话不会都是没道理的。花朵,麻烦你帮姐拿杯水来。 花朵听明白我的意思,说了声好走出客栈。 我问温翡:你是真心喜欢花朵吗? 当然是。 所以,你也不想她为难。 姐,你要说什么呀。 花芮和张珍珍视我为仇人,花朵不会不知道,你喜欢的是一个随时会把温家搅翻天的姑娘。 长姐,你不了解朵朵,朵朵不是那种人,她知道了也不会听他们的,她很单纯,只想和我好,她真不是那样的人。 姐不敢赌,咱们温家经不起折腾,你也是家里儿子,虽然小,但也得扛起责任,你要懂事啊。 她不会伤害咱家,真不会,姐,我求你,你同意吧。 我看他哭,也觉得于心不忍,但是温家这艘船再容不得半点摇晃。 别哭了,及时止损吧,免得以后后悔。 你让我现在不要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一章 青梅竹马免费阅读. 第八十二章 雪城冰屋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这话你也说的出口! 是真的。 天哪,花家的姑娘怀上了温家的孩子! 你这孩子,你,现在不能办红事,你让姑娘家怎么办,这么糊涂你咋。 有都有了。 走,跟我回家。和你姨娘说,家里好几个大人,肯定能商量出对策。 我娘很蔫,二姨娘不愿意管,三姨娘看着孙女,还就得赵彩衣自己做主。 松仁郡,老人过世三年内办喜事,脊梁骨被戳破,还得被吐沫淹死,可是,未婚先孕,女孩子会遭受同样的对待,反正不管怎么样,这事不好办。 赵彩衣劝我先去客栈,她慢慢想办法,花朵还没显怀,来得及。 我是想去客栈来的,半路又拐去了侯府后院,陆蓉看到我就喊三奶奶,我还有点不好意思,也没买点啥吃的。 林叶姐,陆承中午回来吗? 回来,没有案子,他中午回来吃。 那,我先去客栈,中午过来。 好,我告诉他等着你。 我在客栈什么也不做,因为没心思,做的饭也不好吃,就来回巡视,歇着的时候就坐在楼梯口,站上桌子,客人毫不理会,还有人听说我这样专门来看,文人就吟诗作赋,会武就比划两下。 午时过了半个时辰,我去了侯府,陆承领着捕快走了出来,我看是挺着急的事,就又回了客栈,刚到,丁蕾跑了过来,拉着我跑到皮革坊,温玉正在和远方的客商交谈,挺激动的样子,就快站起来似的。 你把她找来干什么! 丁蕾:我不是害怕吗。 我还能和客人打起来呀。然后看着我:你走吧,这用不着你。 那我进里面去看看。 伙计在刮油,你的视线别往下看,不忍直视,看我,我穿上围裙,也跟着忙活,忙起来也就想不起来那么多烦恼了。 过了一会儿,温玉回来了,看我还在这,问我:客栈不管了? 谈好了? 你在等我? 确实有事和你说,但是,现在不说,家里的事回家说。 那就回家吧。 不急,你忙吧,我先走了。 我今天早点回去。 好。 晚上戌时陆承才回来,精疲力竭的样子,见我抱着她孙女,问我:你等了一天? 我哪有那么闲。 他洗了把脸回来,问我:什么事?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女方到男方家来住。 成亲。 不能成亲。 我可以写证亲书。不过,我要知道因为什么,是否合理。 我就把温翡和花朵的事同他说了。 好,我知道了。 那就写吧。 明天写,写完,双方和父母把手印按上,盖官印。 这么麻烦啊。 明天别忘了,下午我要出远门。 林叶:我给你收拾衣服。 翌日,八月十七,陆承天没亮就走了,证亲书盖了官印,可是,花家一家人却失踪了。 温翡病蔫蔫的,也想不起来干活,直到三天后,八月二十,花家一家人来到客栈,说是有点急事回去处理,没来的急说。 温家。 我说:这客厅里,都是咱们家里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花叔花婶你们先说吧。 奇怪的是,对于女儿的终身大事,他们一点意见都没有,说只听我们温家安排。 你不觉得奇怪。 因为,你知道,是花芮让他们过来的,没错,花芮,十二岁的花芮,和母亲张珍珍一起制定了复仇计划,当然,花朵一无所知,她只想和温翡在一起,虽然她很奇怪为什么爹娘都没责备她。 我们谈家庭琐事,你不需要看了,去看陆承,他出远门,绝对不是为了一两白面二两油。 雪城,巳时一刻。 雪城挨着皇城,所以秋飞才攻打雪城,后来虽然退兵,就能不了了之吗,当然不能,抓进了天牢,原定秋后问斩,后来不知怎么改了主意,不但不斩了,还把雪城分给了他,有传言说是弥补对宠妃的亏欠,但我想肯定另有秘密。 陆承刚下马车,一眼看见城主府三个烫金大字。 有点,财大气粗的感觉,弥漫着铜臭,阳光之下,甚是晃眼。 管家开了门,说秋飞还得一个时辰能回来,陆承没等,拐去冰屋。 雪城到了三伏天,人也穿的不少,冰屋是一大特色,吃住都有人愿意花银子。jj.br> 一个如此受欢迎的冰屋,为什么会害死秋飞的妹妹呢。 冰屋的门是从底部升起,然后再落下,陆承和师爷走近一看,宽敞明亮,菜香诱人,门庭若市。 就是有点冷。 师爷搓着手还打哆嗦。 大人,这太冷了,您别把身子冻坏了。 你出去等。 不行,学生得在您身边。 那就别嚷嚷。 小二记下那边客人要的菜,看向这边,让另一个小二过来招待,给俩人安排了一个位置。 陆承坐,师爷站着。 您二位,来点什么? 陆承:看看就走,不用管我们。 师爷的肚子倒是叫了一声。 小二赶紧介绍他们的招牌菜,师爷听了垂涎三尺,但是一句话也不敢讲。 陆承要了两道菜,师爷破例坐下来吃。 陆承:你们就两个人忙? 还有一大厨。 秋飞会来吗? 城主?这冰屋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他是城主,除了吃饭不过来。 这冰屋建成多久了? 修了二十次了,一年修一两次。不过,不管怎么修,都是结实的,客官您放心,就是别太大声说话。 这间只能吃饭? 您想住啊,小的给您安排。 这能住? 这不能,出了门右转,有一个暖冰室,看着冷,住着暖和,就是贵,而且,只能住一宿,住久了有生命危险。就在去年,皇上的爱妃来住,没救过来。 另一个小二:哎,说什么呢,赶紧过来! 来了来了。您想好要去就喊小的,小的带您过去。 好。 小二腿脚够快,陆承还没吃两口,他又过来了:怎么样啊,去吗? 师爷:我们大人还没吃完。 大人?哎呀!难怪我一看您就一脸官相,是个大富大贵之人。您慢慢享用,有事叫我。 陆承:不得声张。 哎,是。 你说,他可能不声张吗,不声张,就没接下来什么事了。 师爷喊小二结了帐,就要和师爷离开,要去城主府,小二连忙说:您还回来吗,用不用我给您安排房间。 师爷道:侯爷,咱们还是办正事吧。 侯爷? 这是松仁郡郡侯。 陆承让小二不要声张,并吩咐他安排房间。 只有住了才知道,为什么会害死一个大活人,也能知道,是不是和秋昇有关。 城主府。 秋高:父亲,您回来了。 秋飞点了下头,仆人纷纷拿饭菜。 父亲,一个时辰前来了两个人找您。 什么人。 是下官。 秋飞看着陆承:你是? 下官是松仁郡郡侯陆承,来找您了解一下丹贵妃的死因。 丹贵妃就是秋丹,秋飞的妹妹,十五岁进宫,给皇帝生了两个皇子,却在快抱孙子的时候因为和皇帝游玩没了性命。 是皇上害死了她,否则,怎么会把雪城送给我。你去皇宫问皇帝吧。 秋昇失踪了,生死不明。他在松仁郡的客栈建了冰室,用来安顿尸体。下官需要你协助调查这里的冰屋,对令妹的死因再做判断。 他回来过鲜城? 我们还没问,他就失踪了,先自缢,后失踪。 我们没见他回来过,我和娘三十六年没见过他,我已经不记得他什么模样了,我都当爷爷了,我的儿子却没见过爷爷。可是,还是得找啊,我娘等着呢。吃了吗,没吃一起,吃完再去。 陆承:我们在冰屋吃过了。 小二见两个当官的来了,非常殷勤地开门,这的门和正常的门一样开门方式,冰门覆着一层薄雪。 门向南开,进门走十步东转,进入走廊,两边同样是覆一层薄雪的冰门,一共六扇门,能看出来一些修补的痕迹,不过,并不影响美观,反而增添美好的视觉体验。 小二指着右手边第二间:这就是您的房间,已经打扫了,有事您尽管吩咐。 秋飞:贵妃娘娘住过的是哪间? 贵妃娘娘,你问的是殒命的丹贵妃? 秋飞压抑着情绪:是。 她住的是一个单独冰室,不是这里,去年二月,贵妃和皇上过来,贵妃一定要住冰屋试一试,不住别人住过的,我们建冰屋的师傅刚好不在,我们眼看就要掉脑袋,来了一个蒙面人,说他会,就花了十天时间,建造了一间长三十步宽十步的冰屋。 陆承:什么样的面具。 忘了,我们只看他一双巧手,都没想起来知道他什么模样。 陆承:劳烦你带本官去看看。 大人言重了,为您办事是应该的,您跟我来吧。 你看到,单独的冰屋看起来要漂亮的多,但是看起来又不免令人感到阴森森。 冰屋有两个人看守,但小二过来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没忘了扣上封条,是用榫卯结构的方法。 哎,封上了,看来,是要旧案重启。 秋飞:看这里的人呢? 暂时离开了吧。 你去吧。 城主,您还是等他们回来,不能随便进去。 本城主知道。 说是这么说,小二一走,他就进去了? 没有。 他没推开门。 陆承发现了端倪,便是那封条,封条拿下来,一种奇异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秋飞:是不是香菜? 陆承摇了摇头:不是,是香水。 把门打开,进去看看。 这的门是向上升起,两个人刚走进去,门就关上了,并听到咔咔几声响动。 你看到,是两个小二把门锁死了。 陆承和秋飞面面相觑。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二章 雪城冰屋免费阅读. 第八十三章 等弟来救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温心客栈,八月二十一,未时。 这个时辰没有人吃饭,住店的客人都在房间睡午觉,只有一楼两位老伯在下象棋,伙计在一边看,我也看,但是看不懂,我对下棋一窍不通,买棋子棋盘还是陆尚想起来的。 我看不懂,看得还挺认真,你吃我我吃你,不许悔棋。 你看到,陆尚在门口看着我们。 掌柜的,怎么不招待客人。 我说:没空管你,自己找地方坐。 他走了过来,说:掌柜的忙晕了也得招待客人呀,何况,我不是一般的客人。 老伯甲:小伙子真英俊啊。 陆尚:哪是小伙子呀,我都三十三了。 爹,娘。爹,你怎么不等我。 秋语拿着三杯果汁,苹果给我,水蜜桃给陆尚,他喝葡萄。 老伯乙:这是你们的孩子? 我说:是。 老人乙:长得不像你俩。 秋语:我是爹娘收养的孩子。 老人甲:不容意,不是亲生的这么和气,真不容易。 我说:人和人相处,无非是真心换真心,我对他好,他就把我当亲娘。 娘,这半杯你喝吧,我去算账。 给你爹喝。 陆尚两杯换着喝,像个小孩子。 我的房间。 陆尚切了块点心,非得喂我,在房间里追了我好几圈。 我吃了,行了吧。你走吧。 赵彩衣同意了? 当奶奶了快,不同意也得同意。说实话,我不太看好花家这亲家,感觉这里面有阴谋。 单纯地小莞居然会想到阴谋。 我:…… 掌柜的! 陆尚去开门,问:一定掌柜的出面不可吗? 也,不是。 去吧。 哦。 我要出去,被陆尚拦住。 别一喊你你就下去,来来回回多累,你聪明点,只有你指使他们。 我不想闲着。 跟我去乡下,掰苞米。 不行,不能让爷爷奶奶知道,他们问,我就会哭,瞒不住。 那就想我。他抱我抱的特别熟练,都不会让我感到一丁点害怕,熟悉又温暖,让我贪心。 小莞,时间过得真快,还有两年,我们就能重新在一起了,这回,我不做犟种了,我再也不伤害你。对不起,小莞,我不该让你难过。 为了你二哥,你不要我,为什么,就不能原谅你大哥? 你和他不一样。他粘着我撒娇,小莞,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心里也一直有我住的位置不是吗。 陆承出远门了,一定是重要的事,你一点都不担心他吗? 他愣了一下,我以为他会说什么,他却要吻我,我哪有这心情,挣扎了下去,他不像喂我吃点心那样追我,只是坐在椅子上叹气。 我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皱:你走吧。 秋天,是思念的季节。 他慨叹了一声走了出去。 八月二十二,辰时。 陆家。 陆书进门就给陆尚跪下了。 刚坐在餐桌旁的陆尚还没站起来,他就说:三叔,求你,你跟我找找我爹吧。 陆尚很意外:他还没回来?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爹,可是,三叔你愿意帮你侄子把父亲找回来吧。 我婆婆:老三,你说话呀! 他去哪了? 我们不知道,公事,我爹从不在家里说。 走,去侯府前院。 陆尚问捕头,捕头也不知道,只是知道陆承是看了来信才出发,来信自然被带走了。 林叶也说不清楚陆尚到底去哪,只是说挺远,具体多远不知道。 二十离开,今天二十三,要是真的特别远,都不一定到地方呢。 林叶说她心神不宁,一定要知道陆承平安,只是她走不了,否则就自己去了。 奶奶,奶奶! 陆书媳妇:听话,奶奶和三爷爷说话呢,说完就哄小蓉,啊。 爷爷会带雪花回来吗? 到了冬天,咱们这也下雪了。 不,小蓉就要现在看雪,就要看雪花。 小声像个脆嫩的辣椒。 好,爷爷回来一定带好多雪回来,啊。 陆尚走出来问:小蓉,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爷爷要带雪花回来给蓉蓉玩啊。 陆尚把蓉蓉抱过来亲了一口:真是太谢谢你了蓉蓉! 陆书:三叔你知道我爹去哪了? 我去问你三婶。 我一听就想到雪城。 雪城,冰屋,两个人都只能吃雪来补充能量。 陆承敲敲打打,希望可以凿出一个门来。 秋飞:别白费力气了。 我一定要活着出去,我孙女等我给他带雪花回去呢。 我那是小孙子。你孙女几岁。 四岁。 和我孙女同岁。 不能放弃。 这冰屋咱们出不去,你看,这里边榔头也没有,这么冷,除非有人来救,但是,这里应该隔音,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要么,根本没人理咱们,咱们要活活冻死。 我不放弃。 陆承又开始敲打,就用随身的匕首。 秋飞想了想,也过去帮忙。 凿一阵就得搓搓手,也没见什么效果,精疲力竭,就又只能吃凿下来的冰。 八月二十五,城主府。 皇上竟然把雪城给了秋飞。 城主失踪了,好几天没回来。 陆承来过。 两个人一起失踪。能去哪? 你听到陆尚的心里想着雪城,冰室,然后对我说:他应该是来查皇帝宠妃在冰屋过世的原因。 冰屋。 陆承也不凿了。 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等着吧。 秋飞:你也等死? 我弟弟一定会来救我! 秋飞失落地说:我的弟弟却不能来救我。我们从来没见过。 秋越和温莞说,他回家过,但是,父母嫌弃他多余,不认他,有没有这回事。 没有,绝对没有,家父从没回来过,姨娘死了,这是胡说八咧。 令堂呢? 更不可能,我没听她说过。 你真的一面没见过秋越? 见了也不认识。家父的模样,我都忘了。 陆承不凿了,冻得直哆嗦,还要站起身,秋飞说:别费力气了,留着劲等你弟弟来救。 你说的对,冷静下来想想办法。 我看,咱俩背靠背吧,能暖和点。奶奶的,等老子出去,活剥了他们! 冰室零散的,长得差不多,我和陆尚只能一家一家打听,伙计才热情,拉着陆尚的手不让他走,说冰屋里吃火锅才舒服呢,换平时,哪用他留啊,现在我们可没有心情。 找到天快黑了,仍然没消息,陆尚眼睛布满红血丝,说话声音都哑了。 娘总说,老大最让他省心,最懂事,他懂事懂得人都不见了,来找证据不多带几个人,一点线索都没有,上哪找。他踢着地上的土,上哪找! 我说:别抱怨了,有用吗? 你看到,我们刚才经过了陆承和秋飞的冰屋,但是委实看不出来是个房子,看着就是一诡异地冰雕工艺品。 是不是你想错了,陆承根本不在这里。 秋飞不见了,怎么解释。 会不会是秋飞绑了你大哥灭口啊! 我一说,他更急了,要哭了的意思。 不是吓你,是真有这可能,杀了再藏起来,就像秋昇一样。 你别说了。 你的视角。冰屋。 陆承:我找找这里有没有机关。 秋飞:你看这光溜溜的,还是等着吧。 我弟弟和我关系不好。 一直都不好? 是从去年开始,我没有阻止二弟被问斩,他埋怨我见死不救,和我断绝了兄弟关系。 断什么,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不过,你也是,为什么不阻止。 杀头的罪,我管的了吗。 也是,你就是个郡侯,你也有你的难处。 陆承问他:你知道我们是从哪个方向进来的吗? 南。 哪是南。 秋飞看了看墙面,说:不知道了。 陆承:从外面看,看不出多大面积,但肯定不是这一个房间,肯定不是单独的房间。 会不会,根本不是我妹妹的房间。 是,肯定是,不过,应该是改变了布局,就是为了再害人,再藏尸。 你怀疑家父? 他大概想不到你会来。 他藏尸想干什么,他到底要干什么! 在松仁郡,也有藏尸地点,他还研制香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 放着消停日子不过,他真能折腾,他走了,我们和娘过的是什么日子,除了钱,还有什么,钱也不是丈夫,不是爹啊!秋飞像孩子一样放声大哭。 当爷爷的人了,还哭,起来,装死一辈子别想出去。 秋飞抬头看了看:你说,从上面能出去不?看起来一样,或许不一样。 目测六米高,上的去吗? 我会轻功啊。 你不早说。 你也没往上看。 然后秋飞利用轻功上去捅了个窟窿两人成功逃离? 没有。 他们不是这么出去的。 秋飞虽然会轻功,但飞了一半就掉了下来,咕咚一声一百五十来斤的汉子能把地砸个窟窿。 陆承去接,也被砸在地上,两个人对视,哈哈大笑。 笑够了,秋飞感觉了一下身子底下,说:我怎么感觉热呼呼的。 陆承看到他身子底下红色的血。 你别动。陆承说, 秋飞:我想睡觉。 不行!你孙子等着你呢! 秋飞努力也睁不开眼睛。 陆承:救命!救命!jj.br> 秋飞:你把我挪开看看,我感觉底下有什么东西。 陆承挪开他,看到冰裂了纹,竟然分外好看。 徒手把冰块一块块掰开,赫然看到一个类似鲁班锁的木头结构,他看了眼秋飞,两只手按着,转动,外面的榫卯封条咔咔做响。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三章 等弟来救免费阅读. 第八十四章 南河捉蟹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问陆尚:你听没听到啥动静? 没有。 你再仔细听听。 你爱听你听! 虽然,但是他急陆承急成这样,是好事,应该很快就能和好了。 救命! 我和陆尚反应了一下,循着声音,一边找一边喊,终于看到那冰雕一般的冰屋外趴在地上的陆承。 陆尚手脚并用慌乱地跑过去,扶起陆承。 陆承:还有一个人,秋飞,他……然后就晕了过去。 装的。 装的特别假,陆尚也没看出来,哭泣道:大哥,我不怪你了,我们和好,你那么疼我,怎么舍得吓我。 真的? 你骗我! 三弟,你愿意原谅大哥了,是吗? 你吓死我了,你不是我大哥! 行了行了,三十多岁的人了,不哭了不哭了。 陆尚把秋飞背了出来。 秋飞:你们看没看到,有人在这转悠。 我说:没注意。这是什么地方。 这就是家妹丧命的冰屋。 果真和陆尚想的一样。 我问陆承:发现什么了吗? 陆承:能保住命就是奇迹了。 爹!陆书跑了过来。 你怎么也来了,没让你奶奶知道吧。 陆书摇了摇头。 秋飞:你真有福啊,这么远,来了好几个,家,人。说完晕了过去。 冰屋外。 陆承:这冰屋看不出异常,我想不通贵妃娘娘是怎么丧命于此。可是,这冰屋是一个蒙面人建造而成,如果他不是秋昇,会是谁。我怀疑过,秋昇的背后还有人,或者,秋昇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陆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昨晚我以为碎冰底下暗藏玄机,原来不过是开门的机关。 陆承:这就是个普通房间,秋昇想不到会害死自己的女儿。 陆尚:如果是普通房间,秋丹怎么会死。 我:是不是,一年半了,我看什么都查不出来,这就是一个废弃的案发现场。有人关了这里的门,秋丹应该是活活冻死的。可是,秋飞不是这么说的。秋飞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 这时,六个捕快驭马而来。 今日是八月二十九,捕快终于来了,陆承命令他们留在这,和我们一起回了城主府。 秋飞能坐起来了。 在工作。 是仆人告诉他我们回来了才开始工作,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干什么,一个将军,拿起了毛笔,你说,他能顺手吗。 城主。 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秋飞是装作不知道陆承和陆尚走进来。 哎,你们回来了,怎么样,可有什么进展? 陆承:有。 哦?说说看。 陆承:我们发现,那间冰屋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房间,但是,非常封闭,不容易被发现。 秋飞嘲笑道:郡侯就是郡侯,什么也不懂,我看你也查不出什么,还是回去管你的松仁郡吧。 陆承:是,下官这就回去。城主您保重。 陆尚对秋飞点了下头,也走了出去,问:你怎么不问,你不是来问吗,怎么打退堂鼓了。 他是城主,比大哥官极高。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你居然怕一个将军。 秋家的背后是皇上。 贵妃都没了,还有什么关系。 贵妃生的孩子,这就是关系。别说了,回家,你大嫂担心我呢,我不回去,她不放心。 那,那六个捕快在这,你放心? 不放心,我不做郡侯了。 陆尚想起我说的话,想对陆承说点什么,张了张嘴,还是吞回去了。 九月初一,午时刚到,无赖客栈。 客栈藏尸一事,客人都不知道,冰室和空屋都拆了,青砖拉走,这样的砖用来干什么都是晦气的,就运到了停尸房,就说留着以后修补用。 客栈照常开,高就对此事并不知情,他做的事有道德问题,但不触犯律法,因此他仍然能继续当掌柜,赚大钱,且,自从拆了之后,客人都不觉得奇怪了,客流量自然就多了,比我的客栈要多,还有一块空地可以散步,我这客栈出了门不远就是大街。 虽然,他这客栈无赖,但是,给客人提供了住处和美食,陆承就没有拆掉,拆了两间也有了空间。 一刻钟前,高就迎来了一位贵客,贵客咱们都不认识,是一位郎中。 是高就托朋友找来的,因为他听说我这有郎中,可以解决不备之需,就也效仿找来了一个。 我的客栈能有,他的客栈也能有,他做好了我知道了该怎么说的准备。 贵客是一个年轻男子,三十来岁,据说三岁开始学医,医术精湛,医德颇高,是很多年纪大的郎中所不能企及的翘楚人物。 贵客不愿透露姓名,只说姓张。 张郎中被安排在一间上等房间,刚刚沐浴完毕,拿病史册在看,还在认真记笔记。 高就嬉皮笑脸的敲门:张郎中,饭菜好了,您开门,我给您送进去。 进来吧。 张郎中头也不抬。 高就看桌子上根本放不下,皱了皱眉。 挪到旁边去。 你听到高就的心说:我就两只手,怎么挪。 您稍等。 高就出去了一下,回来收拾桌子,张郎中却说:别给我乱动。 您来,您来。 出去吃。 也好。 后出去的高就使劲撇嘴。 张郎中对美食非常满意。 来的时候没注意,你这客栈什么名字。 你也不知道什么名字,顺便也让你知道一下。 高成名就。鄙人高就,亡兄高成。 他开客栈。 他也是郎中。 他怎么没的。 没了就没了,怎么没的也回不来了,不提了。 张郎中也没再问。 高就就不好继续说。 温心客栈。 眼下是吃螃蟹的时节,亲自捉来的更加鲜美,河蟹是比较吸引秋语的,只不过这孩子不愿意说。 每天客流量不多,账本仍然看起来头晕脑胀,秋语滴了眼药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敲门声传来。 你看到,是远宁。 进来。 远宁捏着嗓子:你这少年,不问是谁就让进门,不怕我是歹徒,吃了你。 秋语: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长成歪瓜裂枣了没。见过我娘了? 还没呢,见了你家老夫人。你爹娘和离了? 他们会复合。你干什么来了,和谁一起来的。 自己啊。 也是,你不用大人领着。 秋语睁开眼睛,愣愣地看一身红衣裳的远宁。 你不认识我呀。 你别以为你打扮打扮我就能看上你。 挨了一通拳头。 小语,你出来一下。 开门的竟然是远宁。 莞姨,秋语欺负我。 你别乱告状。 哼! 远宁,你着急回家吗? 不急。 喜不喜欢捉螃蟹? 喜欢呀。 一起去。 秋语:你们去吧。 我说:娘给你放假,天天这么看账本,眼睛看没了。 远宁期待地看着他。 爹去吗? 你看到陆尚就在我身后看着呢,秋语就是看了他一眼说的。 要说话的张章被李程捂住嘴。 他去什么,他不去。 谁说我不去? 爹,你来了。秋语几乎是跑着过去,陆尚抱住了他。 昨天才见到了呢。 我撇嘴。 东西我都拿来了。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捉螃蟹,是不是派人跟踪我? 是。是咱俩心有灵犀。 我不信。 南河。 松河发现了女尸之后,就没人再敢去了,都去南河,南河不如松河,也不去松河。 抓螃蟹有点费力,因为少,秋语看到一只,弯下腰,筷子已经张嘴,他聚精会神。 远宁也看到了,但没来得及。秋语夹到了竹篓里。 秋语! 干啥? 你还我螃蟹!刚才那只是我的! 秋语笑着说:它叫啥名? 它,它就是我的,还给我。 秋语把竹篓打开:那只是你的? 都是我的!远宁毫不客气的收入囊中。 秋语还是笑着说:原来你这么喜欢吃螃蟹。我看看还能不能再给你捉几只。 远宁看着他,心里觉得他又高又帅。 我说:你觉得远宁这孩子怎么样。 秋语才多大,你就着急。 我同意这门亲事。 我说着看到一只,徒手捕捉,因为捉的多,也不怕夹手,陆尚也跟我学,结果悲催了,小螃蟹才有劲,甩了好一会才甩掉。 小莞,我手疼。陆尚对我委屈地撒娇。 没事,回去上药就行。 你给我吹吹。 自己吹。 我说完看向南岸,秋语和远宁都不见了。 你看到,他们被捉走了。 捉走他们的是张郎中。 两个孩子没打过一个大人。 无赖客栈。 张郎中:你是秋语?秋昇的孙子? 你认识爷爷,你见过他吗,你知道他在哪吗? 张郎中站起身,把他俩的绳子紧了紧。 远宁:你抓我们干什么!你最好别放开我! 张郎中用手帕堵住她的嘴。 我也想知道你爷爷在哪。 你是什么人? 秋昇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受他的影响才学医。 你也是爷爷的徒弟? 不是,他救我那年,我才三岁,我一面学医,一面找他,去年,我听说了他的消息,一定是搞错了,你是他亲孙子,你说,是不是错了。 爷爷悬壶济世,治病救人,挽留无数生命,但是,他也的确杀人,藏尸,制香。 我不相信,打死我也不信。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生死不明。 这世上不能少了他,无论如何,他必须活着。 我也希望爷爷活着,可是,被他害死的人呢?大义灭亲,和孝顺老人,我真不知道如何选择。 你还是个孩子,我们大人也不知道。张郎中叹了口气,拿出三张纸。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四章 南河捉蟹免费阅读. 第八十五章 牢狱之灾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温心客栈门口。 陆尚:咱们冷静想一下,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我说:没有。 你好好想想,你没有,小语有没有。 你知道小语不爱和别人打交道,整天看账本,他能得罪谁呀。 会不会是被远宁带走了。 不行,不能这么乱猜。 捕头跑了过来,说:三少爷,温掌柜,找到了,在无赖客栈。 他们为什么去那? 我带着疑惑去,还没到,秋语就从无赖客栈走了出来,还有远宁。 秋语看我生气,跟着我去了我的房间,远宁也走了进来,关上门,陆尚被关在门外。 我还没问,秋语先开口了:娘,对不起,儿子让您担心了。 让好好看看你,有没有伤到哪啊,谁把你带去的,怎么回事啊。那人抓到了没有。 我没事,娘,你看看这个。 我一张张看,满满的名字和红手印,红手印都是血印。 惊愕! 但我马上想到,这是应该的,一个认真治病的郎中,是值得患者尊重的,患者联名请求免他死罪,是对他这种慈悲的最大感恩。 爷爷救过无数人,却没能救的了自己的心。如果人都能简单点活着就好了,外公和爷爷都能好好的,还是朋友。 我说:大人就是喜欢把简单变复杂,太简单害怕被嘲笑幼稚。 陆尚:这谁给你的。 我就是不如陆尚心细,只知道感慨。 是一个郎中,爷爷在他小时候治好他了他的病。 我问:秋昇的徒弟? 他说不是。 他说不是,他说不是就不是? 我又问:他在哪? 秋语说:他是无赖客栈新来的郎中。 我冷笑,没言语。 九月初一,二更刚到,我准备回家休息,叫醒趴桌上睡着的秋语,秋语看了看我,拍了拍脸:娘。 咱们回家。 我们这账房还没出,就听到有个人喊:客栈不留人呢,人都死哪去了! 你看到这个人是喝多了,人都是歪的,走路姿势很奇怪,晃晃悠悠的。 不过,难道不是喝到人的肚子里去了? 怎么就吐不出象牙? 娘,让我来。 我说:客人是咱们衣食父母,你尽量别和人家起冲突,还是我去吧。 秋语:放心吧娘,他不敢和我起冲突。 秋语和我一样高了,身子骨练的也很结实,他凶起来我那六个哥们都怵他。 话虽如此,我还是不放心。 我必须偷偷看着,有什么不对立即冲过去。 醉酒男子还在嚷嚷,看起来比秋语大不了几岁。 这位客官,您住店还是打尖? 打谁? 我是问您在这住还是在这吃。 咋滴?这客栈只能住不能吃还是只能吃不能住啊。 您住的话,我给您安排房间,您可以选择小二送到你房间去,也可以出去吃。 出去?上外面吃去?你们不会不高兴啊。胡扯! 您到底住不住。 怎么不住呢,住。 上中下,你选哪个,我帮您选,因为人太多了,不知道有没有房间。 赶紧找,没有我就走。那上中下什么意思? 上等,中等,下等,房间等级划分,客人根据自身条件选择。 你看我是上中下? 我们分房间,不分人。 上等。 好,我这就…… 不,还是中等。 一宿二百六十文。 价钱这么高。哎,老弟,你们这有没有女人? 问孩子这个,太过分了! 我跑下楼梯,怒道:这里不是你找的地方,请你离开。 你就是女人啊。 秋语:你敢对我娘无理,我让你进验尸房! 你们这条件怎么这么差,态度还不好,小心我告你们去! 我说: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来松仁郡就只是为了找个客栈找个女人? 松仁郡美女多。 她们都是良家妇女。 哼,谁不知道你们这妓院多如牛毛。 我这是客栈。 哎。都一样。吃饭,睡觉,女人。 我不能容忍,让我一个哥们把他扔了出去。 二更半,我刚有睡着的意思,有人敲门。我先出了卧室,再出外室,是捕头。 麻烦温掌柜跟我走一趟。 怎么了? 有个醉鬼被你扔出去了,有这回事吧。 有啊,咋了? 还真有,行了,您穿上衣服,跟我走吧。 秋语开了门问:捕头叔叔,你怎么来了? 有点事。 我也去。 我说:睡觉去。娘一会就回来。 秋语怎么可能乖乖睡觉? 你看到他在我和捕头离开之后就跟上了,就穿着睡衣。 我也穿睡衣,白的,披头散发,初二的晚上没有月亮。 陆承在堂上坐着,见了我好像吓了一跳,但一弹指就能镇定。 醉酒男子躺在担架上。 这么晚,请问侯爷你叫民女来所为何事? 醉酒男子:我这样了你还问什么事? 陆承:温莞,本官问你,你要说实话,是不是你把此人扔到外面去了? 是,他出言不逊,我…… 出言不逊你就扔他,你没长嘴吗! 我说:对付无赖多说无益。 你还骂我无赖,我现在起不来了,你得照顾我,像照顾你亲爹一样照顾。 我要是不把他打残废我就不是我。 虽然捕快拦着我,还是让我踢了几脚。 他竟然吱哇乱叫骂骂咧咧没有起来。 秋语在门口被拦住,喊我。 陆承命令他回去。 他不走,也进不来,焦急地看着。 醉酒男子:我残废了,她也别想好过,请侯爷为草民做主。 你以为他是装的? 不,是真的。 扔他那哥们也来了,说愿意承担一切责任,但我仍然要关三个月。 翌日,九月初二,巳时,你的视角,某家客栈。 此某家非彼某家。 五楼。 中等房间。 醉酒男子道:你们管不管我,她这么厉害,你们不早说,我什么时候能起来,你们得加倍补偿我。 芮芮:李叔叔帮你还的赌债,还有,你找姑娘的银子,都是李叔叔给你出的,我们不过是让你说几句话,你自己没保重身体,怪得了谁。 不管怎么说,我都这样了,你们也不能不管。 张珍珍:我们管,肯定管,孩子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芮芮哼了一声。 我已经派人找郎中了,一定给你治好。 此人断了右腿胯骨,治起来可不太容易。他的伤不是扔的。因为总是扔人,我的哥们有分寸。 九月初二,巳时三刻,侯府。 陆承:有分寸就不会失手? 你不相信小莞? 你妻子总是惹事生非。 你的意思就是不帮? 我是郡侯,不会帮任何人,我要确凿地证据,证明伤势与温莞无关。 验伤。 榛子郡举报医术大赛,郎中都去了。 医术大赛?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过? 我也没听过,是太医院举办,榛子郡医术交流会承办的比赛,今年第一次,选中榛子郡,下一次在松仁郡和栗子郡选,聚集医术精英,交流治病。 松仁郡最有名的就是李郎中和杜仲,不过,是交流经验,也不分医术高低,没有一位留在这。 他们都是八月三十出发,我们是九月初一回来。 郎中都走了,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等离奇之事,这不正常。 但似乎,没什么不对。 陆承:你先回去吧,回去想想。 陆尚回家了,但是不知道想什么。 秋语不在家,看我去了,但是没看到,陆承不许我被特殊照顾,把我和几个女囚犯关在一起,她们说见我面熟,然后马上就说我是无罪释放的杀人犯。 姐妹,你又来了。 看,这个脑门有颗痣的中年女人把这里当成饭店还是什么了? 我说:牢狱之灾,坐一坐就顺了。 你还真想的开。 不然我还要死在这里?一天三顿饭,啥活也不干,虽然没有床,鼠虫来相伴。 哎。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我:我上次坐牢寻死觅活,把他们吓坏了,我就偷点东西,要是死在这牢里,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多亏了牢头救了我,也是救他们自己。我这一闹,牢里不留我了。 把你放了?我问。 没放,我偷了二两银子,还伤了人,得关半个月呢。我被单独关起来了,专门的人看守,吃的东西也干净,没人和我抢。 我就在这,挺好。 不就是你大伯子是郡侯,没用。 他若是帮我,我也不同意。 你这人,上回来还是自己一间呢,也能适应。 现在是我午睡的时辰,请不要打扰我,谢谢。 我说完靠在墙上闭上眼睛。 哎,我给你出主意呢,好赖不知。 你说话小心点,她不是一般人。 你看到说话这位妖里妖气的,是妓院的女人,把客人挠了被送进来的,在我来之前一个时辰,她今天关一天,明天就出去了。 她似乎对我了如指掌,很小声很小声很小声说:陆涂就是她害死的。 你也认识陆涂? 陆涂经常去。 经常找你。 找我是找我,不过,他有病。 怎么有病法? 喝酒往死了喝,喝完还难受,跟我哭诉,有一回我看他快过去了,吓得我赶紧叫妈妈,妈妈找来郎中,给他治好了,他醒了,我才知道,他儿子没了,我就安慰他,他听我的话,也是我美,天天长在我这,就是吧,他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香味,我闻着不舒服,但是…… 行了行了,你们风尘女子就是说不出正经话来,我也睡觉。 气人! 我听的来劲呢,不说了。 但是他和我在一起,我就高兴,钱是好闻的! 很大声。 得,也不是我想听的,白期待了。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五章 牢狱之灾免费阅读. 第八十六章 郎中验伤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你的视角。 未时。 秋语看不进去账本,起身走了出去。 啊! 年轻女客人从房间出来,发出一声怪叫。 怎么了? 老鼠,老鼠,一窝! 不可能,我们客栈一只老鼠都没有。我去看看。 李程走过来问:发生什么事? 秋语:这位客官说有一窝老鼠。 不能吧,咱们客栈没有老鼠。等我看看。 李程很快就把三只小刺猬拿了出来,说:哪是老鼠啊,是刺猬。你看,多可爱呀。 女子吓得直躲。 秋语:李叔,这哪来的刺猬呀? 李程看了看房间,说:是上一位客人落下来的可能,我去看看名册。说着把刺猬给秋语拿着,秋语看着三只粉嘟嘟的小生命,微微一笑。 李程跑上来说:是一个小姑娘,我已经派人去找了。 不用找了,是我。 远宁在楼梯上,手里是只大刺猬。 秋语下了去,一个台阶上,一个台阶下。 这是你的刺猬? 我捡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生了。刺猬,这是你的孩子,看看。远宁看着秋语:刺猬生了宝宝要怎么办? 秋语摇了摇头:你拿着吧,我回家了。 我也去你家。 你去我家干啥? 安顿刺猬呀。 秋语没拒绝。 一进门,陆尚坐在客厅椅子上愁眉苦脸。 陆叔叔,你看,刺猬。 哦,好。陆尚心不在焉地说。 我想把它们安顿起来。 梁欣。 梁欣走了进来。 找两个丫头打扫一个房间。 秋语:爹,娘的事怎么办? 需要验伤,证明他的伤不是扔出去造成的,可是,松仁郡的郎中都去了榛子郡,一时不会回来。 多久。 来回六七天。 一定是郎中? 不然呢。jj.br> 衙门的人也会。 远宁:如果是特别秘密的案情,外人不能参与。 秋语:没错。所以,衙门里一定有人会验伤。 陆尚: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侯府。 侯府后院。 陆蓉病了,咳嗽的小脸焦黄,浑身发热,偏偏找不到一个郎中。 陆书:爹,你去工作吧,我照着书看看。 别乱看。 林叶:自己再不医,可怎么能治好,你去忙吧,也帮不上什么忙。 陆承拧了毛巾叠放在陆蓉额头上。 陆蓉呢喃:爷爷。 说了这一声,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陆承锁死了眉头,心疼地看着孙女。 陆尚见陆承红着眼睛从房间出来,急忙快走了两步:怎么了大哥。 小蓉病了。 看过了吗?哎,郎中都走了,谁看呢。这松仁郡,就一个郎中都没有?郎中。对呀,我怎么把他忘了。 谁? 花南。就是温翡的岳父,就在温心客栈。我这就去。 行了,你别跑了,坐下歇歇。然后吩咐管家去请。 两刻钟后,花南来了,说小蓉毛病不小,他治不好,得找有经验的郎中。 陆承对陆尚说:小蓉的事,再想办法,你问问验伤的事。 花南纳闷这哥俩在说啥。 花大哥,你能不能看出来,一个人的伤势是如何形成的? 谁受伤了? 您跟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新伤旧伤?还是算了,看了就知道了。 温心客栈,一楼。 你知道为什么花南眼神不对,因为他已经看出来躺着的这个人就是张珍珍找来的,陷害我的人。 捕头道:为了能近一步维护您的权益,帮您讨还公道,需要验伤来确认下赔偿数额。 验吧。 花南:这里我一个人就行,请你们不要打扰。 捕头走了出去,就在门外,但是小点声也听不见。 花南走出来,说:验完了,从综合角度来讲,符合摔伤的标准,是新伤。 是新伤,也是摔伤,但是,摔成这样是因为醉酒男子的胯骨被打折过。刚刚康复不久。 寸劲,这又断了。 陆尚:您再好好看看。 我是郎中,一看就看出来了。 陆尚还是不死心,去找验伤官,但是验伤官家里有事回家了,回来也要六七天。 陆尚:怎么都是这个节骨眼不在,小莞这是得罪了什么人。 陆承:刚才那人叫花南?他和花家什么关系? 我一着急,忘了。 如此也好。 陆尚立刻会意:我明白了。 温心客栈,申时。 客人已经在准备晚上的伙食,伙计把客人要的菜拿来,一张纸上有桌号和客人的名字,如此就不会上错菜。 李程将盒盖盖好,吩咐伙计给送去,然后问秋语:掌柜的今天能不能放出来。 不知道。 李程拿一碟炸鱼卷给他:吃吧。 秋语只看了一眼,却并没吃。 娘在牢里都吃不到好的,我怎么能吃的下。 你不吃,你娘就能出来了?孩子啊,你得吃的饱,吃的好,才能有力气救你娘。 秋语:我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我就是吃不下。我去看账本。不对,我去找郎中,我要请李郎中回来。 去也行,跟家里人说一声。 知道了。 李程不放心地看着他,又重新装下一位客人要的饭菜。 秋语回家和陆尚说了,拒绝和陆尚一起,说不可同时离开。 榛子郡在松仁郡南三百里,秋语的马不是千里马,得两天,中途得歇一歇,秋语回家吃口点心就走了,现在是九月初三卯时一刻,秋语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勒住马绳,回头看去。 远宁吁了一声,马转了两圈才停下来。 你怎么追上来了。 谁追你,我要救莞姨。说完大喊一声驾,秋语紧随其后,两个人于二更到了大赛现场。 大门紧闭,隐约能听到说话的声音。 秋语正要上前敲门,远宁却一脚把门踹开了。 秋语愕然。 远宁:我也是试一试。咱们进去吧。 踹人家的门,能这么顺利进去吗? 谁家孩子,啊!讲礼貌吗,没长手啊,不会敲门,还是没长嘴,不会喊人呢! 你看到拿着灯笼边从房里出来边嚷嚷这位是榛子郡医术交流会会长身边的仆人。 他拿起灯笼照,秋语帮远宁遮住眼睛,说:是我踹的。不过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远宁: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我们有急事。 仆人:有急事就踹门,没有大人教你吗,这里面有郎中有病人,吵到他们怎么办! 远宁:我也是为了救人啊。 两个小崽子救谁呀,哪来回哪去。 仆人说完就要关门,会长走了出来,看着年过半百。 会长,您怎么醒了,好几天都没好好睡了您。 会长问:这什么人? 两个孩子,没什么要紧事。 秋语:我们找松仁郡的李郎中。 会长问他:何事? 救人,十万火急。 会长看他表情不像撒谎,看着也和同龄孩子不一样,对仆人说:请李郎中。 仆人过了一会却自己走出来,说:这里没有你们找的李郎中。 秋语:他没来过? 这里的郎中有三百位,你说的这位医术如何? 顶级。 那应该有印象,可是我在登记册上也没看见。你们还是去别处去找吧。 秋语:请问,会长,我可否自己进去找。 仆人:大家都睡下了,你这孩子这么不懂事。 对不住,我这是急事,找不到我自然会走。 会长:可以找,别吵到病人。 那就麻烦您把郎中都叫出来吧,我看看,或许李郎中没用自己的名字。 会长:好。 事实上,李郎中的确不在。 李郎中医术高明,不可能不来,他真的没来,能去哪。 但秋语认为,眼下最重要的是救我,越晚回去我越危险。 请问哪位郎中愿意同秋语回松仁郡,定有重谢。 郎中们什么表情都有。 这医术交流会是能证明医术的盛会,一二三名是可以进太医院的,看这孩子就不会要庸医,若是错过这机会,给多少银子又有何用? 不愿意,坚决不愿意。 除了李郎中,都信不过,这事最好也不要外传,不愿意就不说了。 秋语:抱歉,打扰各位了,告辞。 远宁:这就走,你不救莞姨了? 当然救,必须救,我们回松仁郡。李郎中可能没出门。我先走,你在客栈住一晚上,明天一早回去。防人之心不可无,女孩子最好不走夜路。 你也住一晚吧,疲劳骑马不安全。 秋语想了想说:也行。 客栈不难找,但是孩子住得有二十岁以上的大人陪着,这是榛子郡郡侯定的规矩。 远宁冲着第六家关上的门撇嘴。 秋语说:大客栈守规矩,小地方不一定。 远宁说:小地方不安全呢? 那住哪,总不能在外面呆一夜。 我有办法,就怕你不同意。 你别怕。 那…… 我确实不同意。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呀? 不就是偷偷住进去? 是啊,那不然呢? 怎么住,万一被发现了呢。 简单,只要你听我的。 真有办法? 远宁郑重地点了点头。 秋语心里还是有些信不着,不过,远宁不笨,应该可以吧。 不过,她就在那站着不动是想干什么? 一刻钟过去了,远宁终于拍了一下脑门:我想到了。 半刻钟后,秋语摸着假胡子,问:你确定能行? 你把声音低沉下去,就你这个头,没问题。 还好不用上房歇瓦什么的冒险。 有我在,你没有危险,放心吧。 秋语想起我说的话,心说:难道这就是护甲。但是马上否认。 走啊,干什么呢? 哦,来了。 顺利入住。 长兄和小妹,相邻而住。 秋语一夜未眠。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六章 郎中验伤免费阅读. 第八十七章 奇怪香味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翌日,九月初五。 秋语敲响远宁房门。 等一下。 远宁捂着肚子出来,说:走吧。 你不舒服?要不你继续在这住,我先回去。 我没事,上个月不舒服一回了,下个月还不舒服,每个月都不舒服,我娘早就跟我说了。 秋语一脸听不懂的样子。 别想了,我们回去吧。 伙计把马牵过来,却看到秋语的胡子没了。 不就是一个半大孩子吗。 远宁:傻站着干啥,快跑啊! 马蹄抬起来挺高,远宁紧紧抓着缰绳,眼看就要掉下去了,马儿才终于把蹄子落下来。 秋语的心也放了下来。 远宁心如敲鼓,半晌才缓过来。 秋语:等会再走吧。我带你去吃口东西。 还是回去吧,找李郎中要紧。 秋语说李郎中也可能在栗子郡,便纵马而去,刚到就碰着三个手执大刀的蒙面人。 秋语没有兵器,远宁不舒服,两个孩子对付三个劫匪非但没有脱身反而被绑了起来。 按照套路,他们被关在一个废弃的神仙庙,三清像落满灰尘,供品的苹果都干瘪了。 对不起,远宁,连累你了。 说这干啥。最好一个时辰之内能获救。 除非哪位神仙修炼成功了来救咱们。我太惨了!呜呜…… 牢房。 早饭要是吃不好,一天没有精神,牢房就不讲究了,白菜汤和苞米面饽饽,还是热乎的,我先捂一会,然后才吃。 紫依还没走,那人的脸感染了,其实是纱布没消毒,说是她指甲有毒,看来她是要关些日子了。你看,她也不难过,和另一个女子猜拳,手半握就当成喝酒,一会大笑一会对骂。 我从送饭来判断,今天是九月初五。 昨天和前天,她都被审问,要不吃饭睡觉玩儿,都没空和她说话,有些话,不问不行。 又对骂了,还互相扯头发,你看着都头皮疼,我们废了大劲才把她俩拉开,但是嘴巴没停。 狱卒过来道:消停点!不想活啦! 牢头:你怎么说话呢。 狱卒:闹了半天了,不喊不消停。 都像你这样,别指望改过自新。 然后看着我们说:都别闹了,争取早点离开,惹是生非,砍头也避免不了。 她们不闹了,顶着鸡窝头喘粗气。 紫依安静了一会,整理头发,看着利索了一点。 又过了一会,她昂起头,眼神不屑地看我们,似乎她不是在牢里的,我们在不同的世界。 我看她这般,也整理头发,但没有东西可以挽起来,还是乱糟糟。 紫依看了看我,走过来,说:看来你也很爱美。 我说:三天没洗澡了,浑身难受。 她也抱怨:就是啊,这在家里,男人都熏跑了。 她已经把妓院当成自己的家了。 我问她:在你眼里,谁是你的家人。 她也聪明,知道我说的是男人。 谁还没爱过呢,我虽然是这样的身份。 他是谁呀? 他这人太怪,身上总是有奇怪的味道,我让他洗,他还发脾气,不过呀,长得好,发脾气也不丑。 奇怪的味,是什么味。 说奇怪吧,还挺清爽,总觉得,是一种菜。 什么菜? 芫荽。 确定? 可能还有别的味道。 能猜到吗? 没这本事。她又把话题拐回去了,你喜欢的人是谁呀? 我自己。人要先爱自己,再爱别人。 你说的我明白,我问你喜欢的男人。 当然是我喜欢的男人。 呃,你说的和没说一样。 你也没说你喜欢的是谁呀。 你可真笨。她趴我耳朵:陆涂。 哦! 可惜啊,我和他有缘无分,你说他说没就没了…… 她接下来说的话我没有兴趣听了,她终于说了有用的话,我得想办法让她作证,说给陆承听。 撞我胳膊的女人突然捂肚子呻吟。 来人!来人! 狱卒漫不经心地问:咋了? 我要上茅房。 上茅房?想逃出去是吧。 除非有人帮我们,否则,哪跑的出去,跑不了还得多呆些日子,我们才不冒险呢。大哥,我求你了,你让我去吧。 不行。 什么事啊?你看到牢头去隔壁查看一圈过来,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说:这姐姐闹肚子了,想去茅房。 你,你,你们俩领着她去,你们俩看着,一个也不许跑了。一会提审你们三个。 我想,这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你知道,这是牢头故意安排的。 公堂上,我们三个并排跪在地上, 被挠的男人蒙着脸只露一只眼睛,据说被紫依挠的脸都花了,我心想紫依这女子敢爱敢恨,挺讨人喜欢,不自觉地看向她,眼神中有欣赏,她却瞪我,冲我挤鼻子弄眼。 拿胳膊撞我的女人先接受审问,结束之后被教育了一番就带下去了。 紫依是第二个,她就是不承认男人脸上的伤是她挠了才坏掉的,男人说不了话,呜呜地指责,你听他的声音似乎委屈地哭了,看来是挺惨一男的,被挠成这样,紫依说他都没还手,不过,其实他是活该,至于怎么活该就不用讲了。 我说:大人,民女想说句话。 陆承:本官审问,你不许捣乱。 空口无凭,您得找验伤官。她一双手不能把人挠成这样,我的伙计也不会把那位扔的折了胯骨。请侯爷您明断。 陆承:你闭嘴。 必须验伤,否则对我们不公平。虽然她的身份是这样,但是每个人都有尊严,不该被冤枉。我起身走过去,低声道:何况她深爱您的弟弟。 陆承惊愕了一下,然后说:都下去。 师爷:大人,这不和规矩吧。 你也下去。 可是…… 关上门,任何人不得靠近。 被挠的男人:唔唔唔! 师爷:别唔了,走吧。 就剩我,陆承,紫依。 紫依问我: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告诉她我是陆承的弟妹。 你套我话? 没有啊,是你自己说的。 你! 请你把和我说的话,再和侯爷复述一遍。 说了能放我回家吗? 验伤证明之后,咱们都能回家。 陆涂身上有香水味和其他味道,他身上没有衣服的时候味道特别重,还总是说很伤心,我看他不是心情不好。 陆承:那是什么? 是心不好。 陆承锁眉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总是丑时到寅时那个时间抓心挠肝,不过一会儿就好了。 你先不要回家,住在侯府。 我不住,住在侯府怎么赚钱呀,也没有男人? 陆承问:你想活着吗? 没有男人怎么活? 本官让你住,你就安静,别谈条件。 陆承以不容拒绝的口气说完,看着我:你也安静,温婉一些,别给自己找麻烦。 又是这句。 是,民女知道了。 栗子郡,神仙庙。 远宁觉得已经透过去了,难受的要死。可气的是话也说不了了。 你说,这种情况,他们怎么才能脱离困境。 哎,天无绝人之路。 这是栗子郡啊,莫雅是个不喜欢被约束的姑娘,最重要的是她会武功。 距离这里不远的路上,莫雅拿着佩剑喝着酒。 她从怀孕开始忍,忍到孩子断奶,终于可以畅饮,孩子也有奶奶看着,这就出来浪了。 这是她出来浪的第一天! 员外家是不放心的,派人跟着呢。 莫雅看到了神仙庙! 但是,她走过去了。 秋语和远宁也并没有看到她。 就这样错过了吗? 当然不是。 莫雅的脚扎了,虽然真心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但是,她如此才去神仙庙,见到了远宁和秋语? 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当然是一番战斗,有死有伤,莫雅也受伤了,员外家的人砍断了绑秋语和远宁的绳子,远宁没有起来,莫雅看她不太对劲,把外衫扔给了她,远宁围上加入其中。 员外家里。 远宁终于重新换上,也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着暖水囊,一手拿着红糖水。 莫雅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你们怎么不来找我,我这住着郎中呢。 秋语道:怎么还到家里来住? 我们都好好的,是郎中病了,不过已经好了,准备走呢,你们运气真好。 远宁:多谢莫姨救命之恩。 你呀,记得日子,随身准备。 要不是遇到那些人,也不至于。 就是,那帮王八蛋,该千刀万剐,这种日子,不让女孩子活了。 都送官府了? 放心。 莫雅差丫鬟去请郎中,郎中却离开了,留下书信,信的内容就是感谢这些话,重点是,信是李郎中留下来的。 李郎中走路来的,追上是非常容易的。这回没有阻碍了。 九月初七,寅时,侯府的门就被敲响了。 陆承亲自开门。 秋语:大伯,我把李郎中带回来了。 没有尾巴? 没有。 快进来。 哎,别关门,还有我呢。 陆承:谁? 秋语:自己人。 远宁也进了门,这才大门禁闭。 几人走进堂内,分别落座,李郎中没精打采甚至左摇右摆。 陆承:李郎中怎么了。 李郎中道:草民失礼,请大人海涵。 病了还是怎么回事? 李郎中道:草民买了一香水提神,不想非但没提神反而难受,草民从来没这么难受,若不是到了员外家,草民恐怕就要一命呜呼。 陆承:香水什么味? 李郎中道:一种羊肉汤味。 远宁:啊?那是香水吗? 秋语:是香水,是羊汤的香味。 李郎中:没错。进屋之前就闻到了,我还以为是饭馆。 陆承:你都看到什么了? 就是一个卖货郎,我进去买其他东西,他看我打哈欠,说有香水可以提神,我就涂在太阳穴一点。 陆承:卖货郎什么样。 长得挺普通的年轻人。 在哪儿? 栗子郡。 记得住详细的地方吗? 您容我想想,哎呀,这,哎……你们别盯着我看,我想不起来。 秋语:您慢慢想,别着急。我给您倒杯水。 他这边慢慢想,你帮我看看陆尚。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七章 奇怪香味免费阅读. 第八十八章 杀人灭口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九月初七,辰时三刻。 梁欣跟陆尚从陆家酒楼走了出来。 陆尚差点撞到一个跑过来的小孩,小孩却还是自己摔倒了,领着小孩的老太太骂了陆尚一通才罢休。 三少爷,你不能一直这样,你这样,谁救三少奶奶,她在牢里受苦呢。 你看见我正在和几个姐妹抱团取暖,畅所欲言,毫不寂寞。 陆尚:秋语也不见了,我这才回来,人还没歇过来,还不知道怎么和小莞交代呢。 爹。 陆尚抱紧秋语:去哪了,回来多久了? 先不解释这些,跟我去侯府。 侯府。 终于,我,陆尚,秋语,出现在同一个房间。 李郎中虽然还是想不起来,但是人精神了一些,可以验伤。 扔人的伙计也在。 李郎中看到他扔的动作后,继续,醉酒男子一直没言语。 直到验伤结束。 我们都等李郎中一句话。 李郎中道:根据伤情,发生冲突表现,当时伤者情况,推断当时伤者并非因醉酒而步履不稳,而是胯骨已经有伤,从这位伙计扔人的动作,扔出去的人着力点不在胯部,而是腰,我看他的腰并未受伤,是被扔在地上还翻滚一周,减少了受伤风险,同时,他也不想腰受伤,他只想胯骨受伤,这样一翻滚,伤就严重了。最后得出结论,伤者的伤情与扔人者有间接关系,没有直接联系。 陆尚:是不是小莞可以不用坐牢了? 陆承问师爷:记下来了? 学生一字不落。 好。即刻升堂。 温家。 温玉大发雷霆:让你们办事比登天还难,我能动还用你们! 大少爷您消消气。 再去,找不到都别回来! 我走进来道:咋了,发这么大火,找谁啊。 温玉:不找谁,和你没关系。 刚说完,温石和温翡气喘吁吁回来:找到了,找到了。 然后看到我,都闭上嘴吧。 我说:你们哥仨神神秘秘,行,我先回去了。 温翡小声说:长姐回来了,郎中的这给那人看胯骨的记录还有用吗? 我趴门口说:当然有用啊。 温石:我去看看我女儿。 温翡:我去看看我没出生的儿子。 哥俩都走了,只剩我和温玉。 小玉。我笑着说,谢谢你帮姐姐啊。 我不是帮你,是不想夫人担心你,爹走后,她的身体一直不好,如今还要为你的事上火,柔柔弱弱,也少言语。你去看过了吗。 看过了,见到我,精神了点。 那就好。 看胯骨的记录和郎中都找到了,是个医术不高的人。 九月初九,巳时二刻。 某家客栈。 芮芮捶了一下桌子:气死我了,就关这么几天。 你看芮芮,哪里还有初见时候的样子。 张珍珍捏着茶杯耳朵,慢条斯理地说:急什么,她命长,咱们不能一次折磨死,那多没意思。 有什么办法能救李叔叔出来? 你真的惦记他? 弟弟不能没有爹。 娘真没有这本事,谁让他和秋昇联合,活该。你没爹也长这么大了,弟弟也一样。 李叔叔活着呢,活着就得救,他帮秋昇办事,难道也要砍头? 别想了,收拾东西,回家。弟弟还在村长家呢。 娘,要不直接杀了温莞,若是有机会。 娘考虑考虑。 最好赶快做决定,她活着一天,我就不舒坦。 皮革坊。 我一个喷嚏打在一块刚刮完油脂的皮子上。 谁在想我。 年过半百的坊主道:长姑娘,您歇歇吧,看着脸色不好。 今天是我爹烧周年,在坟前哭了一通,先去客栈,又来这里,我不是脸色不好,是心情不好。 没事儿。这块皮还能要吗? 清洗一下就好。 您去忙吧。 请问谁是老板啊,麻烦出来一下。 你看到一个丫鬟在外面。 我走了出去,说:我是。 我们紫姑娘要买块皮子,让我带回去,请问这有现成的吗? 有,买皮子做什么用? 护膝,紫姑娘膝盖疼,还想做一个暖水袋。 她自己做? 姑娘没说。 紫姑娘,她全名叫什么。 紫依。 我知道了,你回她,我亲自给她送去。 可是…… 你就这样回就行。 红妆楼。 一个男人从紫依的房里走出来,穿着特别讲究,看我的眼神是希望我挖他眼珠子的意思。 紫依让丫鬟收拾了桌子,打发丫鬟去煎药。 我问她: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我,不理解,妈妈见不到我,会不要我,侯府不是能常驻的地方,何况,我想男人,侯府的男人都那么正经。 侯爷知道你出来吗? 你没见两个人看着呢? 你看到的确有两个人,但是我真没注意,这也是好事,别人也不会发现。 我说:走吧,回侯府。 侯府,紫依的房内,外厅。 陆承也在。 我问她:你有没有听陆涂说,他还找过哪个姑娘,或者他去过哪家。 你真有意思,他敢在我面前提别的女人,那是找挠! 我说:就没喝醉过,说过,他那么喜欢喝酒。 没印象。 我说:你想都没想,就没印象? 有印象还用想吗? 我和陆承走出去,我说:她这边的路不通,要不就得挨家排查。 陆承:你回去吧。 你听见我说啥了? 娘家客栈两边跑,还管这事,你想让我弟弟白等你。 我说:我无非不能生孩子,身体还是好的,不这么跑才会憋疯呢。 量力而行。 我知道了。 但我一出门就直接去了最近的妓院。 你看到侯府有个人跟踪我。 妓院的规矩,女人是不能进的,第一次碰了钉子。第二次,我女扮男装,才得到老鸨的热烈欢迎,并体会了一把前呼后拥的感觉。 我问她们:我是你们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是不是? 她们略迟疑了一下,说:当然是爷您最好看。 我冷哼:谁不知道你们松仁郡男女都是美貌出众,你们就没见几个美男? 姑娘甲:人长得太好看也不好,命不好。 我说:这是什么话,长得好多养眼,自己照镜子心情也好啊。 姑娘甲:如果我长的丑,就不会在这了。 姑娘乙:那你走吧。 你都没走,我凭什么走? 你等谁赎你啊,我看你没那个命。咱们都没有那个命,拧不过老天。 我说:你们都出去吧,就这姑娘留下来。 我看着姑娘甲。 她与众不同,我觉得陆涂虽然喜欢逛,但是绝对不会随便选择,当然也许我猜错了。 姑娘们翻白眼出了去。 姑娘甲搂着我喂我喝酒。 我不常喝,但是喝不醉,就是她搂着我浑身不自在。 我说:门没关严。 她去关了回来,又来抱我,我站起身,问她:其实我是来和你打听一个人。 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拿出画像:这个人,来过吗? 她点了点头:来过两次。 他有没有什么不对? 身上有怪味。 什么味。 好像从香菜地里刚回来。 赎你需要多少银子? 爷,你要赎奴家? 是的。 她跪了下来:谢谢,谢谢,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但是回到温家知道我是女的不再理我,不理我没关系,帮着作证就行。 九月初十,午时,温心客栈。 新菜品试吃失败。 通过的人只有一个。 最少也有五位,这是第一次。 我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没放盐。 你知道为什么,就在一个时辰前,我去第三家妓院,听到了院内姑娘突发恶疾死亡的消息,虽然我必须怀疑,这里面有事,但是,仵作还未得出是他杀的结论。 这还不足以让我心神不宁。 当我想要步入下一家妓院的时候,被陆承拦住,他怒斥道:说不让你管,你真会添乱,你查什么,本官不是吃干饭的,你有本事,你是郡侯了! 今天我还不服气,因为我还无法预料严重性,但是,从今天开始,直到后天,十月十二,每天都会死一个妓院的姑娘。 了解内情的聪明人都猜到这是有人加害,为的是不让她们作证,但是,需要证据,三天内,仵作和手下还查不出来真正的死因,只能看出颅内出血,可是好好的人不会突然如此,何况她们最年长不过二十五岁,得这种病还是比较少见的。 如果杀人动机的确如此,那么最应该被杀的是紫依和姑娘甲,虽然两个都在保护当中,但是仍然要格外小心。 九月十二,酉时,侯府。 我要回家!紫依大声哭嚷。 我说:只有这里可以保护你的安全,她们都死了,你也想死吗? 你看到了,我这话在外面偷听的人眼里就是一个笑话。 但是,不只是我,陆承也认为这里是最佳保命地点,他也没想到啊,侯府有人暗中窥探着我们。 谁死了? 和你一样身份的女子。 为什么? 很复杂,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注意保护自己的安全。 那我的银子怎么办?我一个人住,我害怕,我冷,我需要男人。 没有男人你会死吗? 不会。但是会生不如死。 你放心,早晚会放你回到红妆楼。 真没意思,我快憋疯了。 我给你找点活? 你看我像干活的人吗? 安静,你是下一个目标。我严肃地提醒她。 她嘴巴一撅,眼睛只剩眼白了。 我来侯府是陪林叶,夫君不回来,儿媳和儿子带孙女出门看病,她害怕又心情不好,找个人说说,能睡着,于是我就过来了。 小蓉的病怎么样了?找谁看。 李郎中说,有一德高望重地郎中,或许对治好小蓉有帮助。 那敢情好,唉,孩子一病,咱们大人真跟着担心受怕啊,小语一犯病,就把我吓得半死。 要不,你也带小语去看看,听说八十多岁了,六十年行医经验。 我一下想起废话爷爷。 离这多远? 在栗子郡。 那就是了。 你说啥? 不好了,不好了! 林叶的贴身丫鬟出门问仆人:什么事,吵到夫人休息,侯爷回来饶不了你! 那姑娘,姑娘,她她她…… 怎么了? 她死了。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八章 杀人灭口免费阅读. 第八十九章 病因不明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验尸房。 又是颅内出血。 程方自言自语:为什么没有外伤,为什么看不出外伤。已经解剖了,为什么看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 根据对妓院老鸨和其他证人的询问,凶手装成男客,一掷千金点名花魁,将其杀害,房间破坏程度很小,受害人只是身上有轻微外伤。 侯府这花魁尚不知道如何和平进入室内,但这完好无损的脑袋,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会颅内出血。 只有某种病症才会无外伤。 陆承走了进来,他还在念叨,手下和陆承说话他都没听见。 如何? 程方吓了一跳,看着陆承:大人,奴才有一个疑点,看不出来。 陆承抓了抓左脸,问:什么疑点? 大人您的脸怎么了? 自从上次贴了那个烫疤就不舒服,没事,你说。 奴才是疑惑头部无外伤为何会……哎!奴才好像明白了,请大人移步外面。 不用,你只管验。 是。 九月十三,子时。 物证室,程方看着三张猪皮,如果不是陆承,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到。 九月十五,没有再出现第五位受害者。 如今,只有姑娘甲一人是安全的。 温家,十月十五,午时中。 秋语一进门就说:娘,我不舒服。 我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去摸他脑门,有点烫。 回房间休息去。 先吃饭。 但是没吃两口就吐了。 人也躺在地上翻白眼,捂着胸口,缩成一团。 李郎中说:我也无能为力。 我: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掌柜您别急,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能力治好小少爷的病,您得去另找高人。 请讲。 栗子郡有位德高望重地老郎中,今年八十岁了,治愈无数病人,我想,治好小少爷的病成功机会很大,我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病。 庸医! 李郎中:您不能这么说话,令郎的病太怪,我看不出来。 我说:我不是说您。 我送李郎中回来,秋语说:我的病只是冷天才犯,没那么严重,娘你这么忙,再等等吧。 不行,你的病不能再等,总不治,你想把娘吓死啊。 我真没事。 没事没事,你个小孩知道什么,我是你娘,我说去治就必须治。 能不能不让废话爷爷治。 怎么? 不为什么。 为什么也得去。远宁也一起回去。 救命啊,救命啊! 娘,你别动,我出去看。 躺着! 我还没开门,姑娘甲就进来了,关上门,还把门栓插上了。 有,有人追我。 我问她:看清什么模样了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差点吓死了。 面具? 对。 什么面具? 黑白。 有金色? 好像有。 温家也不安全了? 你赎我回来,我却差点被害死,我还不如在妓院了。 秋语:我娘也不知道他到温家来了。对了,保护你的人呢。 我从茅房出来,听着有什么声,就看看热闹,没想到…… 秋语:这你也向我娘兴师问罪?不是我娘把你带回来,你早就没命了。你还是回妓院吧。 我不回去。 我说:你先坐下。我去给你煮碗安神汤。 她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我差仆人把陆尚找了过来。 陆尚一进门就从后面抱住我,撒娇:小莞,你这么想我,咱俩复合吧,岳父大人会非常高兴的。 我找你回来商量正事。 他仍然不放开我,就这么圈着:什么事? 小语中午犯病了,李郎中来过,看不出来,建议去找废话爷爷。 那就去,现在就去。 还有一件事。凶手来温家了,姑娘差点被害死。我和秋语去就行,你告诉陆承,看看把她安排什么安全的地方。 不行,我是小语的爹,这么大事我怎么能不去,我先告诉大哥,他安排,然后咱们再出发。 结果是我们一起出发,陆承说,栗子郡比较安全。 刚走出不远,远宁和秋语几乎一起说:有人追上来了。 这是属于习武之人的敏感听力。 然后这两个孩子就跳了下去,抓到了,但是咬舌自尽了。还来不及问是杀我还是杀姑娘甲。 废话爷爷把远宁抱起来又放了下来,佯装生气道:去哪了?你娘回来不揍你! 您别说,我娘就不知道。 小丫头你这语气,威胁你太外公啊。 不敢,太外公,秋语病了,你帮他看看吧。 废话爷爷看从车上下来的秋语:这不是好好的吗? 我和陆尚也下了来,废话爷爷说:都来了你们。 废话爷爷帮秋语把脉,说:这也看不出什么来,等下次犯病吧。 我说:小语冷天犯病,特别突然,好的快,可能一年犯一次,要不,让他留在这吧。 秋语:我不。 远宁:秋语你得听话,有病得治,我太外公医术高明,你的病一定能好。 秋语:我才不住你家呢。 远宁:我家吃人啊!让你住就住,你想总是这么犯病,吓莞姨,我还心疼莞姨呢。 三叔,三婶,小语。jj.br> 陆书走了进来,道:你们怎么来了? 小语:书哥,小蓉的病怎么样了? 在吃药调理,我们准备回去了,来说一声。 远宁:这回你放心了吧,我太外公本事大着呢。你就安心住在这。 我看秋语是真的不乐意。 不过,他必须在这,没得选择。 姑娘甲也留在了这。 九月十七,松仁郡,某家客栈。 张珍珍皱眉道:只有他们回来了,秋语没见,什么意思呢? 花芮:都活着? 活着。 命真大。三个废物。秋语去哪了? 不知道。别想了,吃饭吧。 花芮看着饭菜吃不下去。 一个月后,温心客栈,厨房。 李程把一碗汤递给小二,问我:掌柜的,小少爷什么时候回来。 我说:病好了就回来了。 一个月了,真让人着急呀。小少爷到底什么病啊。 看不出来。 怎么得这种怪病。 你去看着他们点吧,今天客人还挺多,别乱了。算了,还是我去吧。 一楼。 我脚离地面还在一级台阶,就看到一客人大声嚷嚷,伙计有眼力见,先我一步过去解决,我走过去,看着一个男人和两个孩子有点面熟。 另一桌的一个客人桌上什么都没有,我颇有些好奇地走过去,问他:这位客官您来点什么? 坐一会不行,给你钱就是了,一定要来点什么? 我说:我们客栈没这规矩。您喝茶吃酒用餐,我们这都有,新菜旧菜一应俱全,您想要,即刻送到,但是我们这里不留闲杂人等,还有人等着就坐,请你让位。 他拍了下桌子,挺大声道:你们这什么破客栈还撵人啊! 你看到我见着眼熟那人是蒋里,身边的是他一双儿女。 蒋里过来按着他的肩膀道:这客栈从来不撵,人。 他想了想,说:来,来杯茶吧。 这时,陆尚和梁欣走了进来,你看蒋里的眼神,钉梁欣身上了似的。 你的视角,陆家,陆尚房间,小客厅。 蒋里:我去雪城了,刚回来,我这次真没白去,给欣欣带回了礼物,还听到了一个你想听到的消息。 陆尚:你知道我想听什么消息? 雪城冰屋。是不是你想知道的? 你说。 都塌了。 什么! 我们爷仨想进去吃了,就快到了,突然都塌了。我就打听怎么回事,你猜怎么着,是城主下令拆了。 秋飞为什么这么做呢。 难道是秋昇回去了,秋飞帮着毁灭证据。会不会,冰屋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陆尚正想呢,蒋里突然一声:不瞒你说,我是来提亲的,两个孩子需要娘,除了欣欣,别的女人我也信不过,请陆兄成全。 这话你该和梁欣的父母说。 我这两个孩子,欣欣比我小,帮我去说说,她爹娘同意了,她就不能拒绝了。 说的什么屁话! 陆尚把我拉到我的房间。 居然没抱我。 塌了,小莞,都塌了。 没头没脑,什么呀? 雪城的冰屋,秋飞下令。 啊!那,人呢,陆承派去的人呢? 不知道。 你和陆承说了没有。 还没说。 快去呀,和我说有什么用。 怎么说。 过实话,让他拿主意。 你的视角,侯府后院。 陆承:三弟,你来了,我正有事和你说,坐吧。 不坐了,你说吧。 我派到雪城的人回来了。 回来好,回来好。冰屋都塌了。 你怎么知道冰屋塌了。 蒋里说的。大哥,你说这秋飞意欲何为。 你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人。 说不清楚。 没错,我们自己都不了解,又怎么了解别人。 所以,就不需要猜测,等真相。 陆承负手望着外面:早晚水落石出,但是也不能傻等啊。 你的视角,十月十八,一更,某家妓院后排水沟。 说是排水沟,其实不能排水,前两天下的雪脏兮兮的和柴火棍垃圾什么的堆着,看一眼都想吐。 拾荒老人穿着别人扔的温家制作的皮靴,一手拿着麻袋,一手拿着钩子和镐,走到排水沟前,用镐轻轻刨,然后用钩子钩,铁片子,好好的碗,鞋,能用的能卖的,然后看到衣服还是布,料子应该不错,他蹲下来用手去够…… 翌日,卯时,温家。 张管家进门道:长姑娘,三少爷来了。 我一边熨衣服一边说:让他客厅等着。 刚说完,陆尚走了进来,脸色苍白。 张管家出去并关上门。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八十九章 病因不明免费阅读. 第九十章 瘫痪在床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就不应该去。 什么,上哪去。 妓院后面排水沟,还有树林,妓院花园,房间,屋顶,发现一具女尸。 又死了五个人! 是一个人。 一个! 不整齐,仵作初步判断不是郎中或其他专业人作案。 死者是谁? 姑娘甲。 搞错了吧,她在废话爷爷家里。 老鸨说,她自己回来的。 她无缘无故为什么回来? 还不知道。 我摸了摸他的头。 其实我自己也害怕。 她怎么死的? 身上没有致命伤。 还有人在操纵,还是,那天的三个人根本不是真凶。 陆尚捧着我的脸,泪如雨下:小莞,我害怕! 是啊,下一个目标或许就是我。姑娘甲,不只是毁灭证据,也是给我的提醒,我也害怕。 我环住他,听他的心跳,他说:搬到我身边住吧,秋语不在,相公保护你。 我鼻音很重:好。 陆家。 梁欣先跑出来,随后是蒋里,蒋里拉她胳膊,被她甩开。 我本来要下去,见此情景,想看看再说。 我凭什么给你孩子当后娘,我宁愿一辈子当丫鬟,终身不嫁。 我娶你为妻,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嫁给我,我都没同意。看上你是我瞎了眼。以后,我若再找你,我就不是人! 陆尚下了马车,说:是我我也不嫁你。 蒋里看了眼梁欣,说:陆兄,你帮我劝劝呗。 我这还烦心事呢。 蒋里看我下车,撇嘴:你把夫人接过来了,还有什么烦心事?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边喝边说。 喝什么,我没你那么闲,一会儿得去酒楼,还要出趟远门。 行李放好了,我说:我该去客栈了。 陆尚说:我看你脸色不好,就别去了,让厨房给你炖补汤喝喝。这两天,你就自己住,我得出趟门。 去哪? 南边,有生意谈。怎么,生气了?那我就不去了。 能不能去看看小语,我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可以,我一定去。行,我走了,你歇歇,我希望回来看到的是红光满面的小莞。 不过,我们让对方失望了。 我的确休息了一上午,中午熬了补汤,给我婆婆拿去一碗,我不知道我和她有没有冰释前嫌,但是我们始终无法如亲母女一样相处,总是话不投机,于是坐了一会我就离开了,也没回房间,而是去了皮革坊。 皮革坊初夏秋都制作成品,冬天售卖,现在太冷,制作也不好成型,因此皮革坊都是现成的可供顾客选择,伙计都在卖货,也有负责搬运的,特别是远方的客人,要帮着拿到马车上,还要派车跟随,一路护送,可以说服务到位。 我有时负责护送,有时售卖,且客栈的菜谱必须更新,至少七天一次,一更新菜谱我就要出远门购回食材,其实并非我去不可,但是,沿途风景会让我心旷神怡。 今天是两年后的九月初九。 我从墓地回家,就拿着包袱上了马车,梁欣坐在我对面。 两年前的案子,让废话爷爷认为家里已经不安全,于是搬了家,特别不好找,又怕见到了会遭到怀疑,所以我们最好只听消息,不见面。 一开始还好好的,我和梁欣说客栈的趣事,虽然她不笑,也比我无人可说憋着强。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觉得一阵眩晕,看梁欣重影。 温掌柜,你怎么了。 头晕。 是不是着急,你非去不可。三少爷说,如果不是,就不要去。 我说:可能太颠簸了,没事。 梁欣说:不行,三少爷去接小少爷了,我不能让他们回来看到你病蔫蔫的。掉头! 你看看,她是丫鬟我是丫鬟。 但是我晕的厉害,喊不出来,车夫就以为也是我的命令,回到了陆家。 我婆婆请来了李郎中,顺便也给我公公看看,他的心病最近有点严重。 先看了我公公,虽然发病频繁,但没有生命危险,而我,虽然也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治起来比较棘手。 我第一次对李郎中的医术产生怀疑。 我从来没得过大病,小病也没有,一个小病没有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得大病,哪里来的基础? 于是,床都起不来的我还蛮不讲理质疑李郎中。 你这孩子,消停点吧,我告诉你,你再这么折腾,神仙来了也治不好你。 我不就是晕吗,有什么毛病。 晕就是病。你看你,四肢无力,心跳快,胃肠紊乱,你得好好休息。 我不就是腹泻便秘,哪有那么严重? 合在一起,还不严重,刚才你还吐了呢。 你看到,这是梁欣违背我的命令告诉他的。 我真没事,躺两天就好了,我听您的,休息,能起来我还得继续忙。 我婆婆:看我儿子同不同意吧。 我说:我和您儿子还没复合呢,别看和离书没签字,我们还分居呢。而且,他也管不了我。 管家:三少爷和小少爷回来啦! 我坐了起来。 我婆婆:你别激动,躺下。 两年没见儿子,哪个娘能不激动。 我才不听话呢,不但不躺,还下了床,刚才天旋地转的我此刻居然健步如飞,宛如落叶一般飘到了马车前。 陆尚先下来,然后是仆人,背着两个包袱,然后才是秋语。 十六岁的秋语,已经和陆尚一般高,模样更像秋越,他有孩子般的稚气,也有大人般的成熟,见了我立即笑逐颜开,张开双臂向我跑来,我也跑过去,用我并不利索的腿脚,其实我此刻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腿,整个人是轻的,能飘起来的,一瞬间,我把秋语看成秋越。 我的步子逐渐慢下来,我看到秋越向我伸手,他微微一笑,如春风化雨。 秋大哥…… 然后,我就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 我昏过去了。 秋语看到李郎中,却抱着我跑出宅子,我婆婆喊他,陆尚追他,才把他的魂喊回来。 十月十二,寅时。 客厅内,秋语站在陆尚旁边,陆尚,我的公公,婆婆,陆承,林叶,远宁,都面色沉重,秋语锁死了眉头。 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李郎中,江郎中,张郎中,废话爷爷。 江郎中是栗子郡的名医,张郎中是榛子郡的名医,他们和李郎中是坚果城的杏林三甲。 还有废话爷爷。 你想想吧,这么几位医学界的专家,翘楚,智囊团,一起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说明我,已病入膏肓? 没有那么严重。 我只不过是摔了腰,瘫痪了而已,命保住了,这是我的幸运,但是,因为腰的疼痛,也加剧了我贫血的不适,我昏迷三天,今天才醒,浑身僵硬麻木,梁欣在为我捏腿,如果不是看到,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废话爷爷:好了。都别对眼了。拿饭,吃饭,吃完得回去呢。哎呀,我这把老骨头,还是回家住舒服。 秋语:太外公,我娘她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废话爷爷立起眉毛:谁说的? 李,张,江三人都摇了摇头。 奶奶说的。 我婆婆: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都不会不要小莞。 这话说的,真是面上人啊。 陆尚:小语,相信你娘,她闲不住,不会这么轻易不起来。 我信,我只是怕娘心里不舒服。 你看到的,我其实,还是蛮可以接受现实的。 若是六年前,我可能要死要活,疯疯癫癫,这六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锻炼出来了,难过,无措,茫然,怔愣,我都有,可我不到十二个时辰,就释然了。 我没办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是我自己继续爱自己,爱家人,不哭不闹不让他们再为我操心。 宅门外。 秋语和远宁相视。 远宁:你十六岁了,不许惹莞姨生气,她就能快点好起来,你要听话,知不知道。 秋语:你说了十遍了,婆婆妈妈的。 远宁:你说莞姨是我婆婆? 秋语:我没说。 远宁:你这么说,我还就不走了。 废话爷爷:不走了,成何体统,上车。 远宁挽废话爷爷的胳膊走了十几步,问:您觉得秋语这孩子怎么样? 废话爷爷实话实说:什么都好,就是话少。 他和我话多呀。 废话爷爷撇嘴:你到底想说啥。 我要在这住,让他慢慢发现,他想同我成亲。 住多久,两年三年,我跟你说,你娘把你交给我,带不回去,我得挨说,他若就是看不上你,岂不是耽误了你的姻缘,不行啊,上车。 两年,两年不行,我就回去,求你了太外公。 废话爷爷看秋语似乎在看重外孙女,但又没什么表情,一个面色沉静的人让他捉摸不透,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赌。 两年啊。 明年孙女就及笄了,万一错过了好人家怎么办? 对了,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十月十六。 月亮高高挂。 一只鸽子飞进了远宁的房间。 她紧张的把信打开,然后开心地笑起来。 传来敲门声。 你看到,是秋语。jj.br> 见到秋语,笑容变得更甜了。 吃饭了。 好,我马上过去。 你手上拿的什么? 我娘同意我和太外公住在这。 秋语有丝惊喜一闪而过,但只说了一个哦。 你愿意我住下来吗? 有房间,住呗。 远宁剜了他一眼。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十章 瘫痪在床免费阅读. 第九十一章 想哭就哭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某家客栈。 我也以为我是摔的,我的确是摔了之后才这样的,但是,我也不是纸糊的,而且,我无意识的三天,身边并不是一瞬间也没有离开过人。 那个真正伤害我的人,就像蚊子,白天藏在看不到的角落,等到黑夜降临。 花芮抱怨道:都怪你,出的馊主意,她瘫了,远宁和废话郎中住进陆家,秋语和远宁肯定板上钉钉成亲了,凭什么,李叔叔还关着呢,他们一家团圆,还要添人进口。 芮芮,你实话和娘说,是不是放不下秋语。 不是,我,我就是看他幸福,我难受。 娘不会看错你的心思,可是,咱们是仇人,你别再想他了,听话。 我不想,我只是不想看到仇人过得比我好。 陆家。 陆尚帮我倒了恭桶,和我说了几句话,哄我入梦,然后就走了出去。 这两年我们都分开住,有时候他死缠烂打,我也不买账,我觉得我们分开那么久,即使复合,也有一个疙瘩。他也尊重我,偶尔躺在我身边,但只要我不点头,他绝不留下来。 院子里,秋语在练剑。 他剑术已经出神入化,作为养父母的我们当然非常骄傲。 但是,你也知道,对于他的病,我们束手无策。 慢病,不会危及生命,一到冷天就犯病,这是在废话爷爷调理之下最好的结果,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 最好的方法当然是锻炼身体,增量体魄,或许可以慢慢痊愈,但是也或许几十年的陪伴秋语。 昨天就犯了一次。 当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也利索。 这不,今晚就能舞剑了。 爹,娘睡了。 睡了。别练了,进屋睡觉,明天早上让你娘看到黑眼圈,又要说你。 好。 秋语刚说完,就听到有人在学狼叫。 爹,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没啊,什么声音。 狼嚎。 咱们城里哪有狼。 那就是听错了。秋语打了一个哈欠。陆尚想伸手抱他,却发现他和已经一样高,抱不起来了。不禁叹了口气。 怎么了。爹。 一转眼,你都到了要娶媳妇的年纪了。有没有看上的?爹找人给你说去? 秋语不语。 让爹猜猜,是不是没有到年纪,她明年及笄是吧。 秋语还是不语。 看来爹猜错了。 我困了,爹你也早点休息吧,秋语说完关上房门。 又听到了狼叫声,听着还特别近。 他躺了一会,躺不住,从后门溜了出去。 芮芮坐在后院墙上。 陆家仆人不少,居然没有人看着,你说奇怪不奇怪。但是,不这样,接下来的事又不能发生,所以,这就是没办法解释的套路。 芮芮。 秋语哥哥。 五年没听芮芮这么叫过自己,自从她视他为仇人,他们就形同陌路。 但他不愿意对芮芮心狠,她是不懂事的妹妹,是他小时候认为长大要娶的人,是他的青梅。 芮芮,你下来。 其实,我气的不是你,是温莞,我也知道,你曾经想杀了她,只不过,没成功。 这是秘密,是我和秋语,陆尚,我们约定好,永远永远绝口不提的往事。 花芮,他居然这样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秋语汗毛倒竖。 秋大伯到底是不是温莞杀的,你也不清楚,我不信,你不想着报仇。 我爹是鲜艳害死的。 因为什么,香水? 香水的事,你知道多少,李北都和你说了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 芮芮知道也不会说,秋语也不逼问。 你回家吧,珍珍姨该着急了。 芮芮不动,瞅他。 我送你回去。 温莞她不是好人,你跟我回去吧,松仁村才是咱们的家。 芮芮,我们不是十岁八岁的年纪了,说话当心些,你在我这说了,我说你两句就算了,你最好把心思收起来,别动歪脑筋。 芮芮沉着脸,过一会才说:秋语哥哥,你能上来陪我坐一会吗? 你回家吧。 秋语说完转身走开。 他觉得,远宁在这,这么晚了,和芮芮在一起太久会不高兴。 虽然远宁生气挺好看的。 你是不是再也不理我了? 你永远是我的妹妹。 你小时候说的话,不作数? 我娘说的对,长大了,遇到很多人,经历很多事,就变了,小时候的童言,确实不作数,那不是承诺。 我好像没说过这些话。 回去吧。 我害怕,太高了,我不敢下去。 秋语说:你下来,别怕,我接着你,咱们从正门走。 我的房间。 火光四起。 我在卧室里感觉到了温度,但我以为是炉子的热度,且为了让我的腰保暖,我睡的是火炕,且,火从小客厅开始着起,我感受不出来灼烧感。 就是热,满头大汗,我睁开眼睛,看到光亮,光亮在跳跃,忽明忽暗。 你看到,小客厅,梁欣正和丫鬟仆人一起扑火。 火,是花芮用计策掉包了陆家的伙计,用使火无法用水扑灭的油燃烧起来的。 火势瞬息之间变得凶猛起来。 我被梁欣抱了出去。 后墙。 花芮站了起来。 芮芮,你要干什么! 回家呀。 你看到秋语手心都出汗了。 墙上是斜砖,不会武功的人是站不稳的,芮芮的意图非常明显,他没有办法相信,芮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花芮转过身,秋语没有喊她,她能上来,就能下去,但是,他必须过去,保证她的安全。 一步,两步,三步,马上就要靠近,花芮却踩掉了一块砖。 与此同时,有仆人喊救火,喊三少奶奶的房间走水了,因为刚才很混乱,没有人注意梁欣进了我的房间,都以为我葬身火海,我婆婆和公公,都跟着仆人一起灭火,陆尚要冲进去被我婆婆死死抱住。 在我和芮芮之间,秋语选择了我,芮芮一定是苦肉计,她不会有危险,我猜你也这么想,其实不是。 房间烧了三间,多亏我公公有经验说不能用水,但是,仆人还是有不同程度烧伤,好在无性命之忧。 我只能和陆尚一起住了,暂时搬进来一张床,明天搭火炕,收拾完了,已经丑时,终于可以休息。 你的视角,墙外。 你看到,芮芮的头重重地磕在她踩下去的那块砖上。 秋语想起她来,过去看,已经,为时晚矣。 太外公,太外公,求你救救芮芮! 其实芮芮已经咽气了,他试探鼻息,摸了脉搏,听了心跳,但是他就是不信,一个时辰之前,他们才见过,怎么一个时辰之后就阴阳相隔。 废话爷爷只看了一眼,说:送她回家吧。 秋语还不信,芮芮的死因是意外,但是就是意外。 他只是困惑,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把她拉下来,那样就不会…… 张珍珍不允许任何温家和陆家以及与我有关的人送花芮,秋语送花芮回去那天被她打了出来,秋语就那么被打,挨着疼,道着歉,村里的人都来看热闹,指指点点,指到我身上,他差点和人家打起来,是村长劝他回去。 按照习俗,三天后下葬。 今天就是第三天,秋语刚刚偷偷地看完回来,远宁刚煮了山楂粥,从厨房出来。 你煮的? 给莞姨煮的,没有你的份。 我也不想吃。 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这话说不说都一样,在你眼里,她就是你妹妹,你要是难受就难受,想哭就哭,别憋着。 秋语:逝者已逝,活着的还得好好活着。 远宁:你把眼泪放出来吧。 秋语吸了吸鼻子,回了房间,过一会传出来低沉的哭声。 远宁松了口气,里面的声音突然大起来。 小伙子哭起来地动山摇啊。 陆尚叹了口气:芮芮这孩子,有点可惜。 我说:还可怜。 陆尚:可不是。 我说:可怜之人,后面还有一句话。 陆尚:她还是个孩子,这话不合适。 我说:凶手最后只杀了一个姑娘甲,用了不同的手法,其实就是不同的人,而不是故意让我们调转方向。 你怀疑芮芮? 她们母女做的甚至比真凶更多。 莞姨,我是远宁,我煮了山楂粥。 陆尚去开门。 快进来远宁。 不了,我要帮太外公捣药。太外公说,我是捣药的小玉兔。 秋语哭完了,也跟着一起捣药,踩着轮椅把药压岁,把药材分类,看着不累,但是是一门技术活,挺费脑,秋语怕出错,就问远宁,请教废话爷爷。 郎中说,我必须静养,按时活动肌肉,有时陆尚,有时秋语,有时梁欣,还有,我婆婆。娘家人,特别是女眷,不能经常过来,不合规矩,我的三个弟弟过来也只是看看我,温玉又不方便,温翡说他的腿有了知觉,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我安心在撒谎。 我说想出去晒太阳,秋语和陆尚给我坐了一个能躺着的轮椅,这样不会伤害我的腰,我终于可以呼吸外面的空气,只不过不能出宅子,只能把研究菜品放在家里。 菜品通过率还是很高的,但抵不过同行竞争,我不在客栈,客栈就少顾客,全都跑到无赖客栈去了。 听说,高就和以前大不一样,把客栈经营地细致入微,整天不断客源。且,他选中的郎中,解决了客人的麻烦,我这边的呢,验伤说谎,关了几天,让他回家了。 今年是三年后,温翡可以成亲,尽管酒席上能听到对他们已经有了两岁的儿子指指点点,我心里仍然祝福这对眷侣,但我又想,这门亲事,结的到底对不对。 接下来的两年,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一切都像白天黑夜的交接,按部就班的进行。 秋语和远宁的感情也是一样。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十一章 想哭就哭免费阅读. 第九十二章 竞争对手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冬月初五。 松仁岭上。 远宁团着一个雪球。 我要和太外公回家了,准备嫁人。 嫁谁? 不认识。 不认识你嫁! 太外公不认识太外婆,爷爷不认识奶奶,他们都挺和睦。莞姨和陆叔叔青梅竹马,不也和离了吗? 我不同意。 我需要你同意? 当然。 理由。 你应该在陆家呆一辈子。 你想让我嫁不出去啊,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嫁我。秋语以不容拒绝的语气认真凝视远宁。 十八岁的秋语身高七尺,英气逼人。 你别把我小时候说的话当真,那时候不懂事,长大了我才发现…… 你想嫁的人的的确确是我。 你不会是,想和我成亲,让莞姨高兴吧。 秋语:不止。还想生孙子哄咱娘。 打死你也不娶远宁,今天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哎,是不是你要犯病了? 我这病,如果夜里犯了,身边没有人,很危险,我想可以及时发现我的人,是你。 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秋语看她走了一百来米才跟上。 陆尚关上窗子,过来给我捏腿,对我说:俩孩子自己回来的。 什么表情。 看不出来。 你把小语叫进来。 远宁突然转身,问:这么远,我要在你家住一辈子? 你想家,我送你回去。 这不重要。 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 远宁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放下芮芮了。 放不下。 哼! 她是我妹妹,亲妹妹。如果不是认识你,我可能一辈子都把亲情错当爱情。远宁,你回去吧。 什么?远宁小声说。 回去等我去提亲。 我没答应你呢。 就这么说定了。 说不娶就不娶,说娶就娶,凭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哪? 凭你想嫁给我。 我才不想。 但抿嘴乐。 陆尚对我说:咱儿子自己搞定了终身大事。像他亲爹。不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哎,说起来,秋越是怎么长大的,没人收养他吗? 我皱了皱眉。 翌年正月二十九。 无赖客栈。 一位不惑之年的气质美女走了进来。 高就忙上前迎接:郑掌柜,您终于到了,鄙人准备好了上等房间,请上三楼。 郑奕道:我早就闻听你的客栈很特别,这么一看,果然不同凡响。 高就愣了一下,笑着说:能得到郑掌柜的赏识,是高某的荣幸。您是皇城有名的女掌柜,高某非常佩服。 郑奕微笑:客套话你每天都说一箩筐,今天我不是来听这些的。银子我的人带来了,限你三天之内,搬走。 高就以为她开玩笑,没想到却动真格。 客栈是他的生财之道,能随便给人吗,能给几两银子? 郑掌柜您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我这小本买卖,经不住吓。 我先走了,三天后过来。 二月初二,戌时,温心客栈。 我还是无法站起来,但能坐轮椅出去了,李郎中说,长此以往,虽然不能跑跑跳跳,慢慢走路是可以的。 这不,我可以转着轮椅来回指挥,丝毫不影响。 当然这要归功于秋语和远宁,还要归功于远宁肚子里的宝宝,还有,客栈越来越好的生意。 总之,好事连串,我心情就好,病好的也快。 娘,我来接你回家。 我看只有远宁一个人,问她:秋语没和你一起来? 他帮爹算账呢,我先接您回家。 这么晚你自己来的? 还有欣姐。 臭孩子,回去我说他。 好啊! 远宁推我出了客栈,问我:娘,你晚上吃饭了吗? 你给娘做好吃的了? 不知道味道咋样。 梁欣把我抱上马车。 远宁啊,你胃口怎么样,觉不觉得累啊,不舒服什么的,找郎中调调? 我是因为月信没来发现怀孕的,一点也不吐,吃什么都香,比没怀孕还有精神头呢。 有啥不懂的,就问奶奶,问大伯母,啊。娘是帮不上什么忙,唉,一口饭都不能给你做。 那您就赶快好起来,得抱孙子出去玩呢。 行,娘努力。 我吃了儿媳妇煮的甜味汤圆,葡萄米酒,睡得格外香甜。 翌日辰时,陆尚和秋语终于结束了打算盘,回家来补觉,我中午从客栈回来,对陆尚说:什么重要的事让我儿子一宿不睡觉,身体受的了吗,啊?不行,再也不让小语去你酒楼。 算算账,一年就一次。 一次算一宿? 秋语算的快,还准,别人算几天也算不完。他话锋一转。对了,无赖客栈被买了。 被买了?什么意思? 高就不想卖,又不得不卖,刚才举家搬走了。 卖谁了? 一位女掌柜。 不会是蓝红吧。 是京城来的。 哦。来就来了呗。 你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那不是也少了一个。 你咋这么单纯,他不能再开一家客栈。 他无赖一次还能无赖第二次,你大哥还能批给他地皮,陆承不会吃一堑长一智?郡侯压不住地头蛇? 一位能在皇城脚下开客栈的女掌柜,为什么来咱们松仁郡开分客栈?这里面必定有问题。 一定是我身瘫志坚,大名远扬,她想过来看看我。哎,我还真想去看看呢。 看谁,看我呀? 绿绿,你才到吗?我伸出去的手很快被她拉住。 在你客栈吃了饭过来的,他们也来了。 啊,真的,快快让他们进来,二十一年没见了,我快忘了啥模样了。 张绿绿笑:一会你别认错了人。然后走了出去。 陆尚问我:没有喜欢你的男的朋友吧,等你的那个? 快当爷爷的人了,还这么小心眼,兄台,你三十八岁了,而立八年,就要不惑,怎么还和十七八岁似的,反省反省,啊。我一边说一边轻轻戳他的心脏,他在我们和离之后,就没胖起来过,能清晰的摸到胸骨。 哎? 咋了。 心脏是软的,胸骨是硬的,那把刀会不会是……不对,那也不会崩出来,那,会不会是鲜艳把胸口的碎片丢出去了,然后,为了尽快查到凶手,若真是这样,她为什么? 胸骨并没有痕迹,是直接扎入心脏。 哦?鲜艳很专业啊,一到扎实到肉里。 她是秋昇的徒弟,了解人体骨骼结构,即使她不懂医术。 哦,对啊。 我和男的朋友女的朋友好一阵寒暄,喜泪交加。 想当年为了学做菜,我是远行到千里之外的,结交的朋友各个职业和领域,反而是松仁郡,男的只结交了李程和张章,还有一些关系不错的客人。 为了避免混乱,我只和朋友女甲了解。 我问:秋昇有没有消息? 朋友女甲:说不定是真的死了。 我说:死了也有坟墓吧,他还能蒸发,他不是还有香水研制?死不了。他还要看孙子,假如,他有眼线留在这,还会知道他孙子成亲了,且他快要当太爷爷,他见不到重孙子不可能死。 朋友女甲:说到香水,四年前,绿绿跟我说,栗子郡有卖香水的铺子,我去了,没人,也没有留下香水,室内也没有香味,问了人,我们到的时候刚刚离开。刚离开,没有香水残留,是为什么? 我说:有人送去了口信。 朋友女甲:秋昇把香水当成了命,那不过是一个小小卖货郎售卖,还不一定是他的人。他利用卖货郎把香水卖给李郎中,李郎中不在路上晕,却晕在了员外家门外,为什么。 我:为什么? 朋友女甲:小莞呀,快当奶奶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 我:还能和员外有关? 朋友女甲:员外的儿子曾经是松仁郡郡侯,后来砍错了人入狱,很快陆承接替。 我说:员外因此记仇,和秋昇合谋了? 朋友女甲:如果是威胁什么的,谁知道他们见过面没有。你好好想想,绑秋语的人,为什么那么巧让莫雅看见了。 我说:怎么你一说都不像好人了。 朋友女甲:小莞你还是那么单纯。 我:…… 我只是不想冤枉好人。 这时,秋语走了进来,看到这么多人,疑惑地看我,我跟他一一介绍,和朋友们吃了饭,酉时才散去。 朋友女甲的话,却让我记在心里,不过,我还没有做出正确分析,第二天早上又听到了一个消息。 鲜艳的酒楼也被皇城女掌柜收入囊中。 一种庞大的危机感像我倾来。 松仁郡上百家客栈酒楼茶肆,比我生意好的多如牛毛,我从没害怕过,无赖客栈就在对面,我也没怕过。 为什么我会怕这个皇城来的女掌柜。 高成名就客栈,于二月初六正式更名为意念红。 你听听,这名字,像是吃饭住人地方的名字吗。 秋语此刻,就现在这客栈前,看着这三个字。 远宁也看过去,说:这看起来不像客栈的名字。 秋语:很诗情画意。 你站这欣赏呢? 嗯。 走啦,你答应领我逛街的。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喂,这是咱娘客栈的对头,不怕咱娘生气呀。 娘没有那么小心眼,同行就应该互相交流,分享心得,取长补短。 然后就走了进去。 秋语! 她这个夫君横行霸道,提亲,成亲,生孩子,都不和她商量。 没办法啊,也进去看看吧,来都来了。 帮婆婆看看有什么变化没有。 小二:哎呀,姐姐,没座位了,要不,您二人拼桌? 远宁看着秋语,笑着说:行。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十二章 竞争对手免费阅读. 第九十三章 来者不善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远宁撇撇嘴:这女掌柜来了,也没改变一下。 平房有平房的好处。 我要吃点心。 点心现包现烤,得半个时辰,秋语就要了一个房间,在房间小睡一阵,小二敲门,送来点心,秋语开门的一瞬间,郑奕正好经过,小二一面递给秋语,一面和郑奕说话。 秋语看郑奕好一阵才进屋。 远宁慵懒地躺在床上,眼睛也不睁,张开嘴巴:啊。 秋语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点心一口一个,甜香软糯,比冰激凌还好消化。 好好吃,秋语,你也尝尝。 秋语刚吃到嘴,就听外面喊:掌柜的! 秋语囫囵咽了说:你在这哪也别去,我出去看看。 反正自己的夫君也管不了,远宁就点了点头,没有动。 秋语从房间出去,没看到谁在,正纳闷是不是听错了,有听到有人喊:有话好说,饭钱我们不要了。 听声音在左手边。 穿过一个小走廊,再从墙角过去,就是吃饭的地方,每个桌子都有客人,最少一位。 秋语一眼看见郑奕,郑奕一手抓女客人的肩膀,一手拿着锯横在女客人脖子上,女客人你见过,她脑门有颗痣。 想起来了吧。 秋语以为掌柜的怎么样了,没想到却是这样。 这场面,你也想不到吧。 女客人的脸比掌柜的狰狞,掌柜的却非常从容,两个人的角色仿佛一直对调,但都这么僵持着。 小二可吓得不轻。 一直劝女客人,说不要钱,还可以免单吃三天住三天。 但是没用。 秋语问一个看热闹的叔叔,得到的回答竟然是这客人被污蔑偷了客栈的东西,其实人家出狱之后就金盆洗手了,如此被当众揭发,当然很伤自尊,于是刚烈的性格让她做出了惊人的举动,拿出随身携带锯木头的锯子,本意是吓唬人,好出客栈,没想到,郑奕一把将锯子夺了,又三下五除二把她劫持。 掌柜的劫持客人,那不是轻罪,哪怕让人把客人打一顿,也比这强。 而且,客人也是要吓跑的。 但是郑奕就从容的很,手一点都不抖,锯子和脖子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这种情况下,别人说什么都多余,且会造成伤害。 小二却还哭哭唧唧。 秋语过去劝道:小二哥莫及,你们掌柜很快就能化解。 真的?小二抹眼泪,不太相信地问。 你们掌柜和我娘都是女中豪杰,别怀疑,不用半刻钟,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小二看看客人们,有人看着,有人吃着,丝毫不紧张。 大哥,你早劝我我就不害怕了。小二说完去招待客人。 郑奕:你留在这吧。 女客人:你说什么? 郑奕:我这就缺女人,缺谈心的人。 女客人:谈心? 郑奕:我信你没偷东西。说完放开了女客人,把锯子还给了她。说:你愿意在这干活,咱们就签约。 女客人想了想:好。 郑奕刚才一直注意秋语,和女客人签约完,还问了小二,小二说他早就回去了。还说他就是温心客栈掌柜的儿子。 温心客栈。 郑奕迈步进来,对跑过来的小二摆手,小二欲言又止,一脸笑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李程走了过来,问:这位客官,您住店还是打尖? 郑奕看着一楼的客人,布局,装潢,好像要画下来。 喝茶。 一楼没地了,您上二楼吧。 几楼? 二楼。 我问你一共几层楼。 三层。 才三层? 我们客栈面积大。客官,这边请。 你们掌柜的什么时候过来。 您找我们掌柜的有事? 认识认识。 你看她的表情。 这哪是要认识我啊,这是来找我报仇啊。 李程当然也这么想,说:我们掌柜的今天不过来。 也不知道今天咋这么寸,他说完,我就被梁欣推了进来。 李程:哎呀!客官,您住店还是打尖。 郑奕转身看我,问:你就是掌柜的? 我颔首一笑:您是对面来的吧,久仰。 郑奕不笑,目光似乎要把我穿透。 听闻,贵客栈最有名的当属菜品更新速度,不知道,今天可否有新菜品。 我立即回道:本客栈的菜品需要顾客试吃,十位通过九位才列入菜单,本着对客人负责的原则,一道菜至少三天,今天初九,您十三过来吧。 我只想今天吃,你做,我吃。 抱歉,我们客栈没有这样的规矩。 规矩可以改变,十个人的口味并不能代替所有,你没列入菜单的,或许是客人想吃的。还是,你根本没有新菜品。 她说的,还挺在理的是吧。可我的客栈九年来就是这么过来的,这就是我的经商之道。 她绝对是来捣乱的。 同行是冤家,我不信她真心与我交流。 虽然的确没有新菜品,也不能输了气势。 我说:新菜需要时间,现在只是我的一个想法。 好。郑奕说,做出来,劳烦通知一声,我姓郑,名意,意念红的意。 她说完离开了客栈。 我却陷入了丢魂一般的沉思。 晚上,陆尚上了床来问我:怎么魂不守舍的? 今天后面客栈掌柜的来了。 这么快就见面了? 我觉得她不但要抢我的生意,还要抢我的客栈。 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见她看我什么眼神,好像我们是几辈子的仇人。 那还挺有渊源。 你怎么还笑? 小莞,你害怕了? 有点,而且,我特别紧张,我头一次这么紧张,她看着我的时候,我的心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我或许真是她的仇人,来找我报仇。 嗐!同行是冤家。客栈女掌柜,且前后住,都实属罕见,她是嫉妒你,害怕你,她是外来的争不过你就给你来个下马威。不许上当,否则你就中计了。 那,她要试吃新菜品,这事? 她只是说说,不会过来。 万一呢? 新菜品难得住你吗,来就做给她,不来,是她不讲信用。 我觉得陆尚说的不无道理。 不过菜品研究并非一蹴而就。 于是,接下来的三天,我陷入紧张的状态当中,好像要来尝菜的是王母娘娘。 烹饪是我的强项,入锅之前更是从没失败过。然而我却在切菜时屡屡破坏食材,只是很幸运没有伤到手。 出于可成功不可失败的心理,我把切菜的任务交给了张厨,就是之前说的客栈第一刀。 张厨堪称完美的刀工将驴皮刮的没有一点油脂,切的丝比刮下去的毛还细。 但即使准备工作轻松完成,还是在入锅的时候出了差错,油温高,火候大,入锅的顺序错误,都足以毁掉一道惊心准备的菜品。 三天,失败八次。 此刻,是九月十三的申时。 方巾将我的头发完全包起来,儿媳妇为我做的红色围裙能为我带来好运,一副我用习惯的厨具了解我的脾气。 这第九次的烹饪成败在此一举。 意念红客栈。 郑奕放飞了一只信鸽,关上窗子,丫鬟道:夫人,您真的要去? 本来不想去。 您来的目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郑奕面色非常凝重。 这时,突然有什么撞窗子,丫鬟去开,鸽子差点撞到脸上。 是刚才放飞的信鸽,信却不见了。 郑奕在窗前看,又跑出去,没看见。 师父来了? 郑奕把鸽子给丫鬟,拿了把伞走了出去。 夫人您…… 别问。 温心客栈。 我差点就跳起来了。 三天的努力没有付诸东流,色香味俱全的驴皮菜惊艳绝伦。 陆尚:我就知道小莞一定没问题。 郑奕走了进来,看着餐桌上的菜,说:看起来是成了。 我说:马马虎虎完成了,您来的正好,请品尝。 她却注视我,说:温莞,你真是一个神奇的女人。 我皱了皱眉,疑惑地表情不太明显。 这么多年了,还是让人心心念念,如同妖法将我们控制。 我说:您说的没错。 她愣了一愣,说:我相信你有本事,这道菜不用品尝,你的十位试吃官都会通过。但是,我提醒你,没有人能把谁记到下辈子。 她说完就走,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我。 她讲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翌日,秋语果然带回了十位通过的好消息,可我没有多高兴,秋语就把远宁带来陪我,说起给孩子取名字的事情。 秋语的意思,叫秋思或是秋念,远宁却想叫秋远,她知道秋语是思念秋越,想念母亲,但是,秋远这个名字同样有意义,而且远比思念二字更加深心意。 夫妻对名字问题争持不休,当然并没有吵架,最后争论不出所以然,问我这当奶奶的。 我一边听她俩说话,一边想郑奕的话,远宁问我,我反应了一下,说:秋宁。相思远,心安宁。而且你们两个人的名字都有,男孩女孩都能用。 秋语想了想,问远宁:你觉得怎么样? 远宁:我和娘想的名字都比你委婉动听。 秋语不置可否。 但是,我又陷入了沉思当中,这郑奕,一定来者不善。 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秋昇的又一个徒弟? 你看到她劫持女客人的动作了,她是会功夫的,她是帮助秋昇来杀我? 躺在我身边的陆尚听我碎碎念,叹了口气:别胡思乱想了。 我说:明天,我去她的客栈看看。 行,相公陪着你。不过啊,我还是劝你,她越是激怒你,你越是要沉得住气,否则,累的不只是你的身体。 我说:你说的我懂,可我咽不下这口气。平白无故多了一个仇人,我得罪谁了我? 随你吧。他说完就沉沉睡去,拥着我的手臂却没有放松,好像我会飞似的。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十三章 来者不善免费阅读. 第九十四章 不共戴天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翌日我并没去,因为想起来今天是二月十五,亲家要过来,于是盛情款待。 未时,把我准备的东西拿上马车,我由蒋欣推着送他们。 蓝枫问我:你没有搬出去住的打算吗? 我:什么? 蓝枫笑了笑:没什么,回去了,亲家母,希望你早日康复。 这句话和笑容一定别有深意。 我猜,是一种提醒。 但是我说不出为什么,我公公不同意,他的身边只有陆尚,陆承逢年过节都未必回来,陆尚再走,这是给他添堵,我真怕他的心病严重起来,因此这事我想了想,还是不提为好。 没有去不了的地方,只有不想去的地方。 蒋欣推我到了意念红客栈。 你看到,在我一进门,就有一位银发老人在注视我。 小二看到我,小跑过来,一脸笑容:客官,您这边请。 客官,您运气真好啊,刚好一楼有位子,要不您上楼费劲啊。 我说:麻烦你把你们掌柜的叫来。 我们掌柜的出去了,您有事和小的说,小的帮您转达。jj.br> 她几时可回来。 掌柜的买药去了,刚走。 你们掌柜的病了? 您来点什么? 清火茶,再来两样蒸制点心。欣欣,你吃什么? 和您一样。 但是,拿点心的不是小二,而是郑奕。我注意她的手,和我的手完全不同,一看就是经常练武的手,欣欣的手也是一样。 她到底哪里不舒服,居然要亲自买药? 你刚刚看到,她是买给那位老人,老人已经不在原来的位子。 谢谢。我说。 慢用。 你忙吗,我想和你交流交流。 不忙,但是我也不想和你交流。 她冷声说完就走了。 我实在想不起来我几时得罪了这么一个人,像是从上辈子就对我恨之入骨。 这种心境,任何美食都是难吃的,我只吃了一片,便喝起茶来,反而蒋欣吃得挺香,回家的路上居然还连连夸赞。 哼,在我眼里也就一般般。 九月十六,午时,温心客栈。 李郎中直接来三楼看我,今天是复诊的日子,我却给忘了,还在厨房里指挥,声音挺大,他进来我根本不知道。 小莞,李郎中来了。 我把最后两句话说完了,看着李郎中:不好意思啊,客栈就这样让人操心。 那也得注意身体啊。陆尚,推她回房间。 李郎中看了我的腰,说:对面那新来的让你很紧张啊。 我问:她是去您那买药了吗?买的什么药,她什么病啊? 不能说。行了,好好养腰。 是她自己吃? 不知道!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对她毫不了解。但是,她似乎对我了如指掌。 这女人,不会和鲜艳有什么关系吧,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 我觉得绝对不能这样等下去,就对陆尚说去见陆承。 你的视角,侯府后院。 陆蓉和温尔坐在花园木桌用落叶拼画,林叶和赵彩衣在一边聊天,两个人说话的生意都不会突然大声也不会哈哈大笑,两边各自不打扰。身为奶奶和娘亲的两个人,时时刻刻都在关注两个孩子。 小蓉,小尔。 陆蓉:三奶奶。 温尔:长姐。 俩孩子一起跑过来,陆尚道:那,给你们带好吃的了,不叫不给哦。 其实只带了小蓉的,没想到小姨子也在,只能分成两份。 温尔乖乖叫了声姐夫。 陆蓉却说:看不见东西我不叫。 陆尚:那就只给小尔吃了。说着拿出一袋牛奶橙汁流心酥。 陆蓉:三爷爷,我也想吃。 陆尚给她,说:乖,和姨奶奶分着吃。 然后推我走过去,分别跟林叶和赵彩衣说了话。 陆尚问:大嫂,我大哥咋没在前院,他去哪了。 林叶:出门了。 这话和没说似的。 你们找他有事啊? 我说:不重要,他没在家,我们就回去了。 赵彩衣起身道:那我也领孩子回去了。 林叶:急什么,多呆一会儿,你看俩孩子玩的多好啊。 改天,改天再来,太晚了,改天一定过来,今天多有打扰。 我听她说话的语气不对,不知道是不是看见我,我叫住她:四姨娘,我跟你一起回去。 她点了点头。 温家院内,仆人各自忙着活,温翡和花朵哄着儿子,温玉拄着拐站在李子树旁,丁蕾坐在李子树下的木桌摘鹅毛。 我,嫡长女,回娘家,两位姨太太居然没出来迎接! 温玉,丁蕾,温翡,花朵,都同我和陆尚打了招呼。 温石呢? 我还没问,我娘从房里出来,她身为温家主母,却没半点当家人的精神头,听说我瘫在床上起不来,更是哭得比我还厉害,一病就起不来,好几次了。 陆尚:娘,我和小莞回来看您。 我娘道:好啊,你俩回来,家里不那么清冷了。 进了屋,我生气地说:太不像话了,我回来了,都不肯见我,我爹走了,就不拿我当回事了吗。 我娘说:你那时候不是劝姨娘改嫁吗,你二姨娘改嫁到栗子郡了,三姨娘和温石他们搬走了,我劝你四姨娘也走,她不走,陪着我。 改嫁?改哪家去了,人品怎么样,家境如何呀。二姨娘不会受气吧。哎呀,你们了解了没有。为什么不和我说呢? 四姨娘:那要看二姐的福气了。 我:如果她过得不好,随时回来,温家永远是她的家。哎,我说看小玉闷闷不乐呢。 在娘家住了一晚,我和陆尚又去了侯府,因为忘了昨晚林叶说他出门了,到了才想起来,想走,一辆马车过来,正是陆承的。 陆承撩起窗帘,看了眼坐在轮椅上的我,问陆尚:又来干什么? 我说:找你有点事。 何事。 我说:我怀疑皇城来的女掌柜对我怀恨在心,请侯爷帮忙查她的来历。 怀疑,凭什么? 我说:她看我的时候咬牙切齿。 胡闹!她胡闹,你也胡闹!都没事干,这么早来,都给我回去! 我:别怪我没提醒你,上点心。 陆承似乎还要发火,陆尚赶紧推我离开。 我们刚走,陆承就问师爷:记下来了? 大人放心,学生记下了。 虽说这只是你看见,但我相信陆承不会真的不管,我哪次说的话没有用啊。 二月十七,上午辰时,意念红客栈。 郑奕将药丸倒出六粒,又递过来温热的水,老人服了药,喝光了水,向后靠在椅子上。 师父,我扶您上床休息吧。 刚起来,不躺了,越躺,身子越重。 师父,您别想太多,有我在,一定能找到,我也来了几天了,可以帮您打听。 他一定的活着,否则,我这点力气无处使。 祸害遗千年,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死。 他的家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 你和后面客栈的掌柜怎么回事? 没事,同行之间的竞争。 师父是过来人,会看不出来吗。一说到松仁郡,你就来了,这里,有你想见的人? 没有。 温莞和你什么关系? 我与她不共戴天。 老人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从不和师父讲你的过去,好,不说就不说,忙去吧,师父一个人行。 我扶您床上躺着去吧。 好,床上稳当,要不你也不放心。 老人上了床,问:你买药的事,没别人知道吧。 师父放心,我从不同药铺买回来,又是自己熬,没有人明白怎么回事。 那就好。 同一时间,温心客栈。 秋语在账房扒拉算盘,远宁在旁边看着,一页记录完毕,秋语蹲在远宁面前,耳朵贴着孕肚。 你傻呀,才两个月,我自己都没感觉呢。 我想让咱孩子感受到我。 下辈子你当女人,好好感受感受。 秋语笑着说:行。 过了一会,秋语说:我一定陪着我的孩子,不像爹娘那样,说不要我就不要我。 远宁摸了摸他的头。 秋语搂住远宁的腰:宁宁,你说,我还能见到娘吗。 能,一定能。 我要不要认她。 相公,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相信你是对的。 一楼,李程见有人出现在门口,急忙过去,却是一醉汉,摔胯骨那位,歪着身子,腿画圈走进来,客人见他这模样都笑出了声。 李程:客栈规矩之一,不可取笑,都不许笑了! 醉汉坐下来,伸直左腿:我要喝醒酒汤。 李程:有钱吗? 醉汉不乐意了:穿的不好就没钱?你见谁把银子穿在身上了?快上醒酒汤,我还要干活去呢。 李程:你真学好了? 别废话了。 好,给你记下了。 李程见我进来,把菜单给小二,问我:掌柜的你今天来的早啊。 没话找话。说,是不是有什么事不敢和我说。昨晚怎么了? 掌柜的你真会猜,啥事没有。 梁欣:三少奶奶,我回去了。 我点点头:回吧,中午不用来接我。 真没有? 咱们客栈多太平啊,而且,生意越来越好了,能有什么事。 他推着我从醉汉身边经过,你看到醉汉的眼神非常狠毒。 这时,秋语正和远宁走出来,看到我,说:娘,你今天来的这么早。 我说:早吗?娘这都懒了,一早啊,我都来了一个时辰了。 远宁:娘您得注意身体,不是必要不要起早熬夜。 李程:对,掌柜的你得听孩子话,少操心。 我说:只怕有人故意给我添堵啊。 我刚说完,就有几个持刀人冲了进来……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十四章 不共戴天免费阅读. 第九十五章 不敢相信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一个劫匪挨桌看,客人们都屏息凝神,好像看着他们的是猛虎。 看了几桌,看到醉汉,啪拍了一下桌子:这是爷的位置,你占了得给钱。十两。 醉汉:我没钱。 没钱,都愣着干什么,砸。 同伙三两下砸碎了桌子,其他客人尖叫着离开。 住手,我说砸他,谁让你们砸桌子了! 我的两个哥们终于爬起来,把他们都弄了出去,但是醉汉却已经被劫匪打死了。 当然本来张珍珍不是让他们真的打死,这纯属误伤。 而却偏凑巧赶上郑奕过来。 她成了被冤枉的人。 劫匪看到她就说:郑掌柜,你看,这事怎么办,我们拿了你的钱,把人打死了,办砸了。 郑奕:谁教你这么污蔑我! 劫匪:人是我们不小心打死的,可是您也不能卸磨杀驴吧。 郑奕看我:是你? 秋语过来怒道:你对我娘说话客气点! 郑奕冷哼一声:我明白了,从我来,你们就给我布局,就是为了今天,让我百口莫辩,行,我看谁斗得过谁。 若是任何一家掌柜,我都觉得是冤枉的,郑奕,未必。 公堂。 尽管郑奕矢口否认,但是劫匪仍然说出了和她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地点是酒馆,时间记不清,这是张珍珍告诉他的,若是记清反而露出破绽,以及银子都是郑奕从皇城带过来的。 郑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真没想到,温莞,你这么卑鄙。 我:你找人闹事,还反咬一口。 陆承:事情尚未查清,都给本官安静。 客栈里打死了人,这可不是小事,别看平时砸个场子什么的,着火啥的,大家怕一怕就还照常打尖住店,这就严重,客人们都炸锅了,乌泱泱地过来要给客栈作证,醉汉的死和我们无关,还有客人帮着收拾,没心思住店打尖,非得把我保回来不可。 只可惜,我还不能回去。 陆尚让我和郑奕面对面坐下,让衙役为我们倒上热茶,还有坚果。 你看,这就是陆承,我们的郡侯,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没当郑奕是幕后主使,也不认定我有责任,不过他这样让我们成为好朋友的做法,我不是很能接受,郑奕也不自在。 本官五年前见到了为官二十五年来第一具需要拼起缝合的女尸,她的身体没有致命伤,是在昏迷情况下,而且,非常不整齐,你们能想到,是几次之后才断的吗,又是怎么一次一次运到不同的地方,而且,抛尸不是一个人所为,女子在被害之前,有客人和平进入房间,房间是女子昏迷的地方,女子身上只穿了外衣,之前正常接待了客人。随后,这男客人将女子迷晕,抱到下一个地点,之后和同伙分别运送,就用女子身上的衣服。这件衣服,本官查了,价值十两黄金。这是他在提醒我们注意。从拾荒老人发现排水沟里的开始,他一直在偷窥,嘲笑。因此,本官才一直没有找到他。 我若有所思。 你们都是松仁郡的女掌柜,女性独立自主发家致富的榜样,本官让你们坐下来,不是让你们成为朋友,也绝对不想让你们成为仇敌,此等低级污蔑,一年至少一百次,本官已经厌倦,你们若是不相信彼此,松仁郡商界迟早乱套。 郑奕:温莞就是我的仇敌,我与她不共戴天。 我:我和郑奕势不两立。 陆承:你们可以进行竞争,但是,必须在律法允许范围之内,今日之事,你们如果能信任彼此,也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我:我不管怎么样,她都永远不会成为我的朋友。 郑奕冷哼了一声。 走出侯府,接我的是陆尚和秋语,而来接郑奕的是一个少年,喊郑奕母亲。 我们回家了,接下来是你听他母子二人说话。 小恩你怎来了。 父亲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 刚到啊。 刚到。 冷不冷啊,穿这么少。 母亲,我今年十五了,不是小孩子了,您就别为我操心了。母亲,我听说你被抓起来了,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这的郡侯不难为人,没事了,咱回去吧。 正要上马车,张珍珍走了过来,笑着问:还认识我吗? 郑奕面露疑惑。 我们以前是邻居呀,秋大嫂。 郑奕浑身一凛。 一眨眼,十六年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 薛恩不解地问:秋大嫂? 郑奕:这是娘年轻时候的绰号。然后对张珍珍说:走吧,咱们一起。 张珍珍:正好,我有话和你说。 丫鬟拿了茶就退了出去,少年在门口偷听。 这么多年没见了,你家女儿叫,芮芮,是吧,十六七了,嫁人了吧,生小孩了吗? 没了。意外。 抱歉。 张珍珍说:都是我那相公不争气,还在牢里,否则也不会没有人管不了芮芮,非要去很远找喜欢的人,半路,摔了脑袋。 我还记得这孩子刚出生时候的小模样,可爱漂亮,长大了一定也是美人。可惜了,红颜薄命。 你听到张珍珍的心说:如果不是有人害,我的女儿不会死。 他呢? 郑奕突然一问把他吓了一跳。 秋越呢,我儿子呢,他们去哪了? 你离开后,秋越就带孩子走了,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郑奕将信将疑。 本来关系也不咋好,这人,她不敢信。 秋大嫂,我知道,您对秋大哥一往情深,离开他和孩子是无奈之举,是因为温莞,你是受不了秋大哥对他心心念念。 想起十六年前,郑奕真是追悔莫及,她当初为什么要抛下儿子,她应该带儿子离开,可是,那样的话,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能过上今天的日子吗,哪个男人会要她,如果不是撒谎,她怎么可能嫁给工部尚书? 都是命。 选择什么,都是命。 如果不是温莞,你就不会扔下你的孩子。 张珍珍说得对,但这是她和我之间的事,与张珍珍无关。 喝水吗? 其实,是温莞害死了我的女儿。 你听她扒瞎眼睛都不眨。 郑奕叫丫鬟拿来葡萄水。 薛恩听到脚步声就离开了。 我不是来喝水的,秋大嫂…… 别这么叫我。我已经是工部尚书的夫人,过去,都过去了。 我不信,你回来没有任何目的。 没错,你和我有共同的仇人,但并非这样就要合作,你有你的阴谋,我有我的方式。 你听到张珍珍的心说:我的是阴谋,你的就不是? 但是,再劝的话,就不是聪明人了,她得另想办法。 我只是替你委屈。 当年,秋越若是和你在一起,就好了,是吧。 不,你误会了,我们…… 我知道你们没什么,但是你喜欢秋越,是真的。 张珍珍没有否认。 可惜秋越太傻,专门喜欢不把他放在心上的温莞,温莞该死,他在我心里早就死了。 张珍珍站起身:打扰了,有机会咱们再见。 我送你。 老人房间。 薛恩哭哭唧唧地问老人他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娘还有一个儿子,老人听了也震惊啊,郑奕从来没和他说过以前的事,如果不是孩子听到,他都不知道郑奕竟然是这个目的。 你娘不会偏心,放心吧。 可是,我不想多一个哥哥,我不要分享母爱,还好他不见了,还有那个男人,对娘不好,也最好不要找到了惹娘生气。 老人无奈地怒道:你怎么能这么想! 有什么不对呢,好好的日子,您说说我娘,别让她折腾。 老人叹了口气。 求求您了。 干什么呢? 薛恩急忙站起来:我,我想从师祖要钱吃烧烤。 郑奕看老人。 老人点头:啊,是,我说吃烧烤不好,烟熏火燎的。 你看郑奕的表情是怀疑的,但还是装作相信了,并给了一两银子,薛恩欢欢喜喜地出了门去,直奔烧烤摊。 秋语和远宁也在,在吃其他小吃。 互相投喂。 少年就坐在他们左边,要了烤串慢慢吃着,对他们的亲昵互动嗤之以鼻。 还是烤串香。 远宁:我吃饱啦。 秋语:我也快吃完了。 远宁:不着急,你慢慢吃。然后站起身,说:坐太久了,有点累。 秋语把虾饼吃了,急忙过来扶着:走吧,咱回家。 远宁:不坐马车。 秋语就让车夫赶着马车先回去了。 秋语提着灯笼,两个人慢慢走,老板追了上来,就是卖李北鱼丸的那位,经过努力,现在已经开了中等规模的露天饭馆了。 钱错了,差您二十个铜板。 远宁接过来:谢谢。 你们两个,家里就是客栈,还出来吃东西,不怕温掌柜不高兴呀。 秋语:您这里有小风吹着,惬意。 那,温掌柜就没想,搞一个外面的? 秋语:我娘好像没有这个想法,而且她的情况,我们也不想她太操劳。我们回去了。 慢走啊。 薛恩把他们的话都听到了。 温莞,我的名字被他深深牢记,是我让他母亲不高兴。 三月初三,巳时,无赖客栈空地,孩子们在放风筝。 我在客栈门口看着他们奔跑,仿佛自己也加入其中。 李程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掌柜的,对面客栈的张郎中又回来了。 我不悦道:回来了怎么。 咱们也得找一个呀,要不,争不过,您想啊,这,客人吃坏肚子,吃撑了,过敏什么的,有个郎中在,看病多方便啊。 谁说我要争? 你不想,人家和你争呢,来了不到一个月,把咱们客人抢去一百多位。 客人想去哪就去哪,天天在意这个,心眼针鼻似的,干脆不干这个。 是是是,掌柜的您豁达。 这时,一辆马车在路上停下。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十五章 不敢相信免费阅读. 第九十六章 露天饭馆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车里的人看了看,特大声说:意念红。 你看,人家不选咱。 我回头:我看你挺像掌柜的。 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哼! 微风,很惬意。 哎!李程。 掌柜的您说。 回家。 掌柜的您累了是吧,我这就去备车。 陆尚吃午饭的时候回来的,把我推到餐桌前。 我直接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要开一个露天饭馆。 我婆婆:那也得有地方啊,你又想为难我大儿子。 陆尚:娘,小莞没这么想。 不够你折腾,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儿子还得伺候你多久。 我:我只是说出来,因为你们是我的家人,你们不帮,我儿子也会帮我,有钱哪里买不来地皮。 陆尚:小莞,你好好和娘说话,别这么犟行不行。 我生气地说:你能不能不和稀泥! 陆尚低头不语。 我公公:吃饭吃饭,吃饭时候别生气,把气吃肚子里了。 我可吃不下,就自己转椅子回了房间,陆尚也走了进来,拿着我爱吃的雪片馍馍,喂我。 我要的不是这个,你怎么还是老样子,能不能实实在在为我说句话,而不是教训我。 我也为难。 好,问你不为难的。这露天饭馆,你觉得可行吗? 可行。不过,地皮是个问题。 我说:问题是解决的,不是挂在嘴边和心里解不开的。 怎么突然想开露天的? 咱儿子上个月就说过,露天餐厅吹着风,看天空,感觉好,不像客栈,闷,除了人瞅不着旁的。 哦。 我撇嘴:哦,你同意,能找到地皮吗? 我去找大哥,证明,你相公不是没用的。 我没说你没用。 但是他还是生气地走了出去。 他凭什么生气? 梁欣过来告诉我,菜重新热了,老爷和老夫人回了房间,我吃了饭就去了客栈,一进客栈,买鱼回来的伙计搬着木箱子,箱子底下是冰块,一迈门槛,底掉了,连冰块带鱼都掉在我脸上,身上,腿上。 伙计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跟我道歉,秋语正好出来,把我抱上三楼,吩咐伙计烧水。 但是,我还是不舒服,到了晚上,身上还是炭火一样热。 李郎中被我公公按坐在椅子上。 您别为难我,我不想住在客栈。 我儿媳妇的客栈,有什么不好。你能在客栈,我儿子也少了很多麻烦。 您还是另找高明,我不行,我不习惯,我一郎中,住在客栈,这不是盼着客人有病吗,不好听。 不行,那你也不能走。 您儿媳妇没事了。 你告诉我,她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腿感觉到冰了,快了,得慢慢来。我真得回去了。 你好好考虑考虑。 李郎中回来了,说:您再逼我,您装病的事,我就不给您瞒着了。 我公公笑了笑:那,再会啊。 翌日。 我听远宁说完,笑着说:是真的,我嫁过来,就装病,你奶奶从来没发现过。我叹了口气,后来,你二伯没了,装病变真病了。 远宁问我:娘你自己什么意思,要安排一位郎中吗? 娘也只信的过李郎中,既然他不愿意,不强求。 要不,让太外公过来? 可不行,别折腾他老人家。 太外公比爷爷身体还好呢。 那也不行。对了,找接生婆的事,你让秋语上点心,快一点,三个月了都。 不着急,七个月呢还有。 娘着急。 行,我催催秋语。 温心客栈。 张大厨刚拿着菜谱出去,陆尚走了进来,笑着说:找到了。jj.br> 什么丢了? 有地皮了。 真的? 你相公我你还不信吗,有人要搬走,我买下来了,花了三千两银子,不过…… 不过怎么? 不过,得等过年之后。 这么久。 也快,还有半年。 银子给了? 还没呢。 那就算了,一看就不靠谱,我就不信没其他地皮,松仁郡也不小。 意念红客栈。 丫鬟:掌柜的,我听对面在说要开露天饭馆的事,到现在也没有结果,看来,咱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啊。 郑奕喝了口蜜桃奶酒:这点事,还不能打垮她,无非是让她心里不平衡。下一步,这么做。 听郑奕说完,丫鬟竖大拇指:不愧是皇城第一女掌柜。 你听到她说什么了,而我很快就会知道。 八月份,陆承又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和一家大棚谈妥了,但是来不及撤大棚,着急走,又给了雇人拆大棚的钱,让我们雇人,拆完,盖露天的就容易多了,半个月的事。 当然,你知道,这是郑奕安排的。 九月二十,温心饭馆正式营业了。 我紧张了一天,穿串的时候还扎到了手。 秋语:娘,咱该走了。 我说:你哪也别去,在家陪远宁。 我不去,把你抱上马车。 不用,你爹抱我。 远宁:就让秋语抱你吧,爹一个人忙不过来。 秋语把我抱上马车,郑奕的儿子也刚从马车下来,你看到,马车里还有张珍珍。 郑奕的儿子当时决定对付我,但是还没行动,就被工部尚书派人接回去了。 这次,有一座城市的建筑需要他监工,虽然还没完成,但是他看着差不多了,就又来了,半路在某家客栈遇到张珍珍,在张珍珍的说服下,同车过了来。 我是对面掌柜的公子,我叫薛恩。 秋语皱眉:陆语。 我很惊讶。 如果你有空,我想同你喝两杯。 改天吧,若是有机会的话。 那就这么说定了。 秋语看我坐稳当了,才让车夫驾车而去。然后就回了屋子,未注意到薛恩看我的眼神。 生意出奇的好,最受欢迎的是烤串和火锅,不仅有我研制的秘制蘸料,还让客人体会自己调制,自己串串,用半成品制作美食远远胜过吃现成的的快乐。 只不过,第一天,是体验,也就是说,来的人都不用花钱。 尽管如此,有人捧场,我就非常开心了,如果不愿意来,别说不要钱,我给钱,还未必来呢。 就是不知道第二天会怎么样。 陆尚坐在桌子前算账,回头对我笑着说:你要是能动,还不得烙熟了。 我紧张。 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你还怕这,比今天少是正常的。别担心。睡吧。 远宁还有一个月就生了,孩子出生,我一高兴,说不定就能站起来了。 到时候,咱俩就在家看孩子,把客栈交给小语和远宁。 我才不,我又没老到在家养老的地步。对了,今天小语对对面家孩子说,他叫陆语,他真的当你是亲爹了,如此,就能进陆家族谱,他就正式成为陆家的子孙了。 只怕没怎么简单。 怎么说。 小语啊。陆尚故作神秘的样子。 你说啊。 小语不想把真实身份告诉对面,怕对你不利。 这样啊。 你还是老样子,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只看表面。 翌日的客人的确没今天多,不过,天公作美,也没有人闹事,我们也没出错,仍然在三更完美地结束了。 但是,你看到,薛恩正在远处偷看,他身为工部尚书的公子,当然不会自己动手,身边的两个人是张珍珍雇的松仁村的村民。 陆尚推我向马车那边走,梁欣跟随,马上就要到了,梁欣突然拔下佩剑,向后刺去,来杀我的人险些被刺到鼻子,梁欣转身和两个人打起来。 发生的突然,我和陆尚都愣在了那。 你们先回去,这里我来解决。 陆尚不太放心,但是他虽然和秋语学过,也不是那块料,帮不上忙反而捣乱。 我们刚到宅子外,你就看到躲在柱子后头的两个人,等陆尚推我过去,他们就吹过来两枚毒针,毒针发丝粗细,黑色,秋语冲过来挡住,糖葫芦掉在地上,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看到,那两个人惊慌失措,被巡视的捕快抓走了。 九月二十三,秋语终于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女儿。 孩子才五斤三两。 小小一团,头发稀疏,眼睛还没睁开,哭声不大。 秋语的眼睛是看不清的,还很虚弱,无力地嗓音问:这是哪来的小猴子? 靠在床上的远宁:你才是猴子! 我笑着说:也是小宁,你的女儿。 秋语伸手摸了摸小宁的脸,问:过了一个月了? 我说:今天二十三。远宁,早产了。你放心,母女平安。 娘,扶我起来。 但是秋语起来也看不清床上的远宁。 娘,我瞎了。 胡说!你就是中毒了,毒彻底解了就好了。 中毒?你看到秋语想起前天晚上的事,问我:娘,你和爹没事吧! 我们没事,就是你和远宁,受苦了。 远宁:娘才受苦,要照顾我们三个,这两天都没合眼,娘,您去睡一会吧。 李郎中说了,你醒了就告诉他,娘去让你爹跟他说去。 蒋家。 蒋里端来鱼汤。 梁欣穿着肚兜,左肩包着纱布。 那天,蒋里去找陆尚,看到梁欣受了伤在地上,就把她带了回来。 拿走了药碗,蒋里认真地说:欣欣,嫁给我吧。 梁欣想摇头,但是脖子僵住了似的,不能动。 我的儿子娶了媳妇,女儿也出嫁了,你不用给他们当后娘,你只是我的妻子,嫁给我,我守护你,绝对不让你吃苦。没错,我知道我岁数大,比你大十一岁,你嫌弃我,可我会用接下来的每一个十一年,来陪你过每一个十一年。 好。 你同意了欣欣!那,那我,我准备,准备什么来着。 蒋里像第一次成亲似的,高兴地昏了头。 梁欣提醒他:我爹娘还没同意呢。 对,我去说。 等我伤好了,我不想爹娘担心。 听你的。 你送我回陆家吧。 秋语救温莞受伤,远宁早产,三个人都需要照顾,你回去,还得照顾你,你就留在这,好了再回去。 我得回去看一眼。 听话,好好养伤,以后回去的机会很多。我把你的情况和他们说了,命令我看好你,否则,陆兄要教训我了。 那就,麻烦你了。 你都是我妻子了,还说这话,太见外了。等着,我给你看看汤好了没有。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十六章 露天饭馆免费阅读. 第九十七章 心如刀割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某家客栈。 张珍珍狐疑地看着薛恩:你真是工部尚书的公子。 你的人把事情办砸了,反而你怀疑我。我看咱们别合作了。 不是,姨没那个意思。姨的意思是,你还得再想想,姨的做法太直接了。姨觉得,还是从客栈入手,客栈垮了,温莞肯定受不了。 客栈我娘会应对,我就是不想温莞活着。 孩子,你是不知道,温莞的命多硬。 命硬?那天,若是得手,非死即残。 所以才没得手。她让你娘痛苦,你就得让她生不如死,这么要她的命,太便宜她了。 说了半天,你还是没说怎么对付她。 客栈和露天饭馆,你看着办。 薛恩若有所思。 陆家。 小宁满月了,今天是办满月酒的日子,在露天饭馆办。 小宁长了半斤,出了月子的远宁也养过来了,就是秋语,眼睛还是有点模糊,天天早上得冰敷一阵才能缓解。 此刻是十月二十二的辰时一刻,秋语刚刚敷了眼睛,便看着小宁,傻笑。 远宁:你这么笑,把我女儿吓到。 秋语:胡说,爹怎么可能吓到女儿。 秋语,改姓的事,你决定好了。 既然我被陆家收养,就是陆家的人。不管我姓什么,我身上流的都是秋家的血。 秋语在陆家祠堂拜了祖宗,正式改名陆语,这才和我们一起去露天饭馆。 露天饭馆附近就是一家小饭馆,菜都由大棚提供,大棚拆了,小饭馆也就黄了,你知道,这里并不是松仁郡最热闹地地方,马车得两刻才能到,小饭馆的老板又没有我这么出名。 虽然黄了,房子还在,而且从小饭馆到这只有两百米,这对一个可以百步穿杨的弓箭手来说,射穿现场任何人都没问题。 房子小,也有一百平米,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我们。 申时,客人逐渐散去,只有我们陆家和温家的人,还有梁欣,蒋里,张绿绿。 忙着招待客人,都没咋吃。我让张大厨重新做,好好吃一顿。 但是,仇人怎么可能让我们吃消停饭? 弓箭手并不是薛恩派来杀我的,是想让我再也站不起来,所以,他用一枚圆头箭,指向我的脖颈,你知道,倘若颈椎断裂,将是高位截瘫。 郑奕按住了此人的肩膀,并抢下了弓弩,命令弓箭手说出是谁让他这么干的,没想到,弓箭手却挣脱她跑出来大喊:救命啊,杀人灭口啦!救命啊! 秋语揉了揉眼睛,把此人撞了个跟头。 郑奕:抓住他,他要害你们。 秋语冷冷地看着郑奕:是你指使的。 不是我。 不是,他怎么喊杀人灭口。 我承认我不想让你娘做好生意,可我不会用这种卑劣地手段。 你以为我会相信。走,去官府! 郑奕怎知道,眼前这孩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就这么误会她,她的心,像刀割一样。 弓箭手一口咬定,郑奕指使他杀我,当然是张珍珍指使的,因为他是从犯,不会太久就能出去,就能拿到张珍珍给他的银子,而真正的雇主薛恩就比较抠门,因为他是偷偷跑过来的,身上没什么钱,而到现在郑奕还不知道他来呢。 郑奕:我从未见过此人。 陆承:你为何平白无故出现在废弃饭馆。 我是看到此人影踪诡异,跟踪过去。 在哪看到? 街上,我抓了药出来。 在哪抓到,可有人证明。 李郎中可以证明,他出来迎接客人,可能看到我跟踪。 陆承:来人,传李郎中。 李郎中却是从我家里来的,我公公心病又犯了,又开了药。 李郎中说:我忙着迎接病人,没注意太多。 郑奕:即使没有目击证人,我也坚决不认。 她态度坚决,我也有理由怀疑,竞争对手不择手段,不是稀奇事,陆尚说得对,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看人也一样。 陆承问弓箭手:郑奕雇你杀温莞,怎么杀。 射箭。 为何用圆头箭。 郑掌柜说,想要她的命,圆头尖头都一样。 郑奕:你为何污蔑我。 我这是帮你扫清障碍,我拿了您的银子,就得办事,没想到,没办成,你就要杀了我。 郑奕气地不轻,大声说:大人明鉴,他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陆承:收入牢房,择日再审。 陆承来找我,直截了当地问:你想想,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谁。 客人。 哪位。 不记得,反正,要换水果,我没换。 陆承:你回答问题认真点,我不是来和你开玩笑,工部尚书的夫人不能随便抓,案子错了,陆家也别想好过。 陆尚:大哥,你别吓小莞啊。 我看她根本不知道害怕! 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为什么工部尚书的夫人会成为皇城第一女掌柜,还到这么远来,工部尚书都不管她? 我说:想杀我的人太多了,我也不知道,你是郡侯,你不会查啊。 陆承站起身,气呼呼地走了。 陆尚出去送,说:有可能是张珍珍,李北还关着,芮芮没了,她对温莞恨之入骨。 某家客栈。 薛恩:温莞还好好的,我娘却进去了,是不是你! 你别急,这是好机会。 什么机会? 你娘是什么身份啊? 你的意思是? 工部尚书怎么忍心夫人在牢里吃苦。 不能让父亲知道,母亲会没命的。 你以为你做什么,真能瞒得过尚书?真爱总是让人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你母亲就不会嫁给秋越,还给秋越生了孩子,孩子三岁她才离开。 他们父子现在何处,是死是活? 这我可不知道,你也不必打听,现在重要的是救你的母亲,并,彻底打垮温莞。 怎么做? 我若是说了,以后出了什么问题,我还能活吗,我只是出出主意,怎么做,看你自己,十五岁的大小伙子,聪明着呢。 薛恩咬牙切齿,却是敢怒不敢言。 他突然意识到,一开始的合作就是错误,母亲不待见的人,必定不是好人。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孤掌难鸣,反正他是工部尚书的儿子,应该能有办法脱身。 十月二十五卯时,侯府的门被敲响,管家开门,见到的是一辆马车,敲门的人手执佩剑,命令地口吻:让你们郡侯出来迎接。 管家:请问马车上的是? 赶快进去通报。 管家看了看八个抬轿子的,手执佩剑的,十八个人都是壮汉,急忙进去禀报。 过了一会,陆承走了出来,马车下来一位不惑之年的官员。 陆承从他下来的一瞬间就在回忆,等他脚落地就想起来了,他和刑部尚书在皇城酒馆见到过,当时他穿的并不是官服。 陆承抱拳弓腰:下官拜见薛大人,未曾迎接,还望见谅。 工部尚书也不讲话,命他的人将陆承控制起来,侯府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纷纷拿出佩剑,却被陆承喝退。 陆承微微笑着说:请问薛大人此举何意? 工部尚书道:听闻你这侯爷曾经被罢免,刑部那厮还帮你说好话,此事一出,你果然不配做一郡之侯。 您是打皇城来的,有何话不能理直气壮挑明了说。 放了本官的夫人,饶你不死。 陆承摇了摇头:假如这是一桩冤案,下官无需大人动手,假如您的夫人果真是主谋,在您杀了我之前,她也必将绳之以法。下官不知大人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不过,差点出了人命,大人身为六部官员,倘若包庇妻子,是何罪名。下官奉劝大人,三思后行,夫人若清白,一定放她出狱,眼下尚未定论,还请大人莫要轻举妄动,耽误下官办案。 工部尚书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啊,虽然他是六部官员,但无论是年龄还是阅历都不及陆承。 可是,当他在附近听到这消息,仍然马不停骑赶过来,为的,就是救夫人一命,即使夫人始终思念另一个男人,一个夫人画不出模样的男人。 知子莫若父,儿子撒谎他也清楚,但是他不挑明。 你知道为什么。 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 工部尚书道:本官要求探视夫人。 陆承道:请大人放心,下官这里没有屈打成招的规矩。 我的夫人仍然会吃苦,你把她从牢里放出来,否则…… 你不敢杀我,让你的人放开我,如果你不想你的夫人把牢底坐穿。 工部尚书略略思忖,点了点头。 被人高马大之人按了肩膀,肯定不舒服,陆承却仍然面带笑容。 他的笑,包含对上级的尊重,还包含什么,聪明的你一定能看出来。 薛大人可否愿意到寒舍一坐,下官陪您共进晚餐。 免了吧。 大人慢走。 陆承目送他离开,过一会说:备车,验尸房。 管家:您还没吃早饭。 中午吃。 意念红客栈。 工部尚书对他了解的情况很不满意,伙计居然说薛恩根本没过来。 十五岁的儿子不好管,可是他也没想到居然这么难管,他等了一刻钟,没见人影,他还有工程要处理,必须得离开了,刚走出客栈,反而见到了薛恩低着头走过来。 你看薛恩的眼神是故意不抬头,等到了跟前才吓了一跳地样子:父亲!然后流下了抱屈地眼泪。父亲,母亲被抓了,她是被冤枉的,有人陷害她,就是后边的客栈女掌柜,温莞。父亲,您一定要把母亲救出来,再不能让她在里面吃苦。 工部尚书审视的目光看他:这里面是不是有你的事? 如果是因为我,我绝不会让母亲代替我坐牢。我是您的儿子,您就这样想我。母亲得知如何安心! 你看,他装的多像啊,又愤怒又委屈。 偷听的捕快甲问捕快乙:记下来了? 捕快乙:有什么用? 捕快甲:未必没用。 工部尚书:别在这说了,大庭广众哭哭啼啼给我丢脸。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十七章 心如刀割免费阅读. 第九十八章 超出期限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温心客栈。 秋语看账目已经花眼,他不得不再次冰敷,我自己转轮椅过来,说:小语啊,别算了,回家吃饭啦。 秋语摘掉冰敷袋给我开门。 我说:赶快回家吧,半天儿没看到你女儿了。 秋语笑着说:是奶奶想孙女了吧。 是呀,隔辈亲。 秋语叹气:若我也像小宁一样小就在您身边,该多好。 你在娘身边的时间还长着呢,不像女儿,要出嫁,娘和远宁相处融洽,也不用出去过。 秋语点头道:娘说得对。 不过…… 娘您想说什么。 如果,你亲生母亲出现,你…… 我还是留在陆家,除非,你和爹不要我。 我一直都不敢想,秋语和亲娘走,我怎么办,一想,心窝子就难受。 回家吃了饭,我让秋语留在家里,我在账房管账。 这是我第一次管账。 没想到居然这么难。 原来根本不是写写算算那么简单,你看这一摞纸,都是秋语打的草稿,可见任务多复杂。 头昏眼花。 小二又送来菜谱,我要在很快的时间算出来且必须准确无误,而在这之前是另一位小二送进来的一笔一米长的清单。 小二出去不大会儿,又有人进来,我感觉魂魄要飞走。虽然我也有计算能力,但这么频繁,脑力不够啊。 救命啊! 李程:掌柜的你咋了? 我把伸上天的手放下来:是你啊。啥事? 工部尚书来了。 工部? 说是,检查住宅以及咱们这些客栈的情况。 工部尚书亲自过来?骗子。把他撵走。 这时,又有小二拿账单进来,我一通神算,小二拿走账单和碎银。 我这忙呢。 是真的工部尚书,要见你。 我下不去,让他上来吧。 我敢这么命令六部的官员吗? 不敢。 还是秋语把我抱了下去。 善者不来啊。 我看这工部尚书没有大官的气质,反而有卑鄙小人的潜质。 他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我,不悦道:见了本官竟然安坐,没人教你规矩吗? 母亲病症在身,无法起身,望大人莫怪。 我说:大人想查什么,民妇定当全力配合。 把房契拿给本官。 突然查我的房契什么意思? 我的客栈建筑符合律法规范,但是为什么我会很不安呢? 家里。 工部尚书看了房契,说:根据律法,地皮占有权在十五至二十年,异地房屋建筑权五至十年,这上面的年月,已经十年九个月,远远超出了规定时间。 我问:这是今年新的律法吗? 工部尚书明显错愕了一下,皱眉淡定道:律法从来如此,难不成本官会骗你。 我笑着说:可是,您是工部尚书,似乎不在您所知范围内,民妇理解您到这么远来调查房屋地皮,但民妇不会把对说成错来配合您。 狡辩。限你一天之内,将此客栈清空。 如果您是从刑部大理寺来民妇二话不说,且您带来了什么可以说服民妇不再开客栈? 来人,把温心客栈给我封了。 秋语:六部的官员就这么不讲道理?我看谁敢动客栈。 工部尚书:女人和孩子,工作的绊脚石,看来本官只能找郡侯。 你找我儿子? 你知道,我婆婆都听到了。 您是老夫人吧,您的儿媳在超过规定时间后仍然经营客栈,已经违反律法,如果明天这个时候,客栈还在招待客人,您的儿媳就等着入狱吧。 我婆婆道:家人可受牵连? 工部尚书很意外地表情:如果家人没有帮助她与律法为敌,则不会。 我婆婆道:您代表律法? 本官会将此事报告刑部。 我婆婆道:烦请您先报告,得到允许我们再关掉客栈。说实话,老身早就想让媳妇把客栈关了,这回,这个由头正好。 工部尚书可是犯难了。 老百姓不是见官就怕吗,居然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他没想到会不顺利,于是,他的挫败感让他感觉到眩晕。 而且,他和刑部尚书关系不好,他又不能造一个假的来。 你们好好考虑清楚,要客栈还是要命。 他一走,我婆婆就把我训了一顿。并不许秋语帮我说话,秋语执意要说,她把我们俩一起骂,我公公没能劝成,反而犯了病。 我能理解婆婆生气,此事涉及到了陆承,而且我们都不知道工部尚书要怎么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看我不顺眼。 这事,必须尽快告诉陆承,陆承立即派人去找刑部尚书。 前面说了,刑部尚书是陆承的朋友。且此刻他正好在栗子郡查秘密香水基地。且晚上就把刑部尚书接过来了。那么,是不是我的客栈就能保住了? 不能。 至少,现在我没有把握。 刑部尚书接过来秋语拿来的茶:谢谢。这孩子长得真好啊。 秋语:我女儿都满月了,不是孩子了。 刑部尚书不满地看着陆承:怎么不告诉我来喝酒?哪天办的啊。 陆承:今天。 今天…… 你说吧,温心客栈到底有没有违反律法,是否还在年限范围之内。 刑部尚书喝了口茶,说:你是侯爷,为什么问我。 赶快说! 好,我说。的确是违反了。 我问:就是说,我必须关了客栈? 对。而且,你要坐牢。 秋语:请您帮母亲想想办法,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受牢狱之苦。 刑部尚书道:你们也别难为我,我帮不上忙。他站起身,我得赶紧走了。 陆承:我送你。 不必了,或许有你们想不到的,好好想想。 还有什么想不到的? 陆尚又出远门了,我自己一个人想,这也许又是一个失眠之夜。 意念红客栈。 父亲,您吃宵夜。 薛恩拿上来一碗冰皮馄饨。 土豆粉和面,透明的。 话我都说了,能不能成,就等明天。 还不行。温莞是有钱人,一家客栈关闭不能影响她,只会有小挫折,她开的露天饭馆正在营业,生意非常可喜。 你想说什么。 其实她生意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这个人,她活一天,我娘就多一分痛苦,我娘是皇城女掌柜,在这里却被她阻拦,您得帮母亲扫清障碍。 我是工部尚书,你让我杀人! 父亲您小点声,没让您杀她,只不过是希望您把她一步步推向死路。 为什么你如此针对温莞。 她就在后面,还是女的,对母亲是很大的威胁啊。 仅仅如此? 我不想娘出来散心还要生气。 工部尚书想:难道儿子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父亲,您在怀疑什么。 为父在想,房屋建筑违反律法,不能让温莞死罪。 那就再加一个罪名。 你想害死你老子! 您为了母亲能快乐,冒险不应该吗? 工部尚书看着馄饨,一点食欲都没有。 露天饭馆。 吃烧烤若喝白酒,越喝越热,此刻是冬季,天气干燥,更需要解火,因此我早就意识到这一年,让伙计们白天就煮消火茶,常温的和凉的自选,价格相同,还有现煮的,并且有各种果酒来解腻开胃,还有果干片,冰糖,冰块,枸杞,大枣,桂圆,自己选择搭配,冲泡有热水,煮有小锅。 你在远处看,祥和欢乐,一片惬意自然,觥筹交错,一串串香味,滚烫地热情,冰爽紧密相随,客人忘乎所以,尽情享受。 而,近处,同样的场面,却有两位不和谐的老兄。 我是被叫来的,必须我亲自出面才能解决。 他们两位喝果酒拉肚子了。 捕头也在这。 居然报官,说我的果酒有问题! 其中一位捂着肚子呻吟,满头大汗像是快要疼死了。 陆承自然也来了,问我:果酒多久了? 我说:三个月,刚刚好可以喝。 满头冒汗那位十分痛苦地说:我看有三十年了,哎呦,疼死我了,这酒还给人喝,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啊?草菅人命啊!大家快来看看,这就是拿客人的命不当回事的女掌柜。说完大口喘气,好像这段话把他最后一丝力气抽光了。 我问小二:这果酒都谁喝了? 小二给我看记录,竟然只卖出去两碗。 这对我简直就是致命地打击。 因为此人被送到医馆,没救过来,而他也的确是因为喝果酒。 这个消息比我开饭馆传的快多了,陆承的封锁消息根本没用。 这次,我无论如何无法逃过去,我虽然没有下毒,也是杀人的一种,不能因为无知就无罪。 因为我情况特殊,只不允许我离开陆家,陆家前后都有人看守。 某家客栈。 薛恩:你玩我啊?意外?根本不能要她的命,还害得我多搭了一位兄弟,还要搭钱安葬。 张珍珍笑着说:你想要她的命,需要如此大费周章?而且,你的手段并不高明。这与我无关哪。 是你说陷害她。 一碗果酒,致人死亡,你居然成功了,佩服啊,佩服。 我没想让他死。 你可知道,你的身份,杀了人,什么罪名,还有你的父亲,也会被你连累。 我要怎么做? 你在求我? 薛恩迟疑了一下:是。 温莞出不了门,也不能进行任何活动,温心客栈两年之内不会有新菜品,这对客栈是多大的打击,我说了,不让她死得痛快。 两年,对我来说不是打击,是致命。比杀了我还要难受。 陆尚垂头丧气回来,证明他没有在陆承那边得到好的答复,我还要赔偿死者家属。 人吃一堑长一智,有了教训就能成长,露天饭馆必须停业,客栈则要请客人签合同,若出现因为食物和本身相克的任何意外,除了特别严重的后果,客栈概不负责。 我说:工部尚书为什么如此针对我呢? 陆尚:他是郑奕的夫君。大哥听刑部尚书说的。 那他这种行为,唉。顶多是提醒。 对。 唉,你愁什么,不过是两年不出门吗,两年后,我就横行霸道了呢。若是我能快点恢复,和小孙女一起玩,就更好啦。快,推我去看看。 五更了。 那就明天。 可是明天温心客栈是不是就不在了。 你的心在,客栈就在。 客栈如此名作多舛,也许真应该换一个地方啊。 要不,咱搬家。 什么? 换地方吗你不说。 我都失去自由了你还气我。 虽然,明天客栈就不属于你了,不过,一年之后,还可以再次买回来,大哥会帮你保留。 真的呀! 高兴吧。 何止啊!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十八章 超出期限免费阅读. 第九十九章 遗传心病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牢头把牢门打开,坐在地上的郑奕抬起头,看陆承。 陆承:你可以离开了。 郑奕:本夫人可清白了? 证据不足,无法证明是你指使,你可以离开,不过无论去哪,都必须向本官告知。 郑奕扯了扯嘴角。 腊月初一,意念红客栈,外。 我听说这家客栈掌柜杀人啊。 你管这干什么,他家的菜又没毒。后面的客栈,关门了,要不我也不来这,菜都是别人家吃过的。 后边客栈为啥关了? 到期了,还罚了钱呢,掌柜的也关起来了。别说了,赶快进去抢座,一会就满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者,你看到了,就是多日不见的高就,他的情况,你也知道,他被郑奕安排在皇城的一家客栈做掌柜,但是他经营不善,差点赔本,这才又到这来。 我正哄小孙女睡觉,管家来说有客人见我,没想到竟然是高就。 他一进门就跪了下来:温妹妹,我求你,把你的客栈送给我吧,我,我需要钱养活一大家子。 我说:行。 谢谢妹子,谢谢! 但是,得经过陆承同意,你去找他,就说是我说的,愿意卖客栈。 一刻钟后,高就回来了。 一次付清二十年,温莞你什么意思! 什么二十年? 客栈,必须买到二十年,我哪有那么多银子! 你跟我说,我也不会借你啊,要不,你买别家的去,反正,你喜欢平房吗,买个平房,我这大小三层楼呢,你经营起来肯定不习惯。 我喜欢楼,我那客栈当初是听秋昇的话盖起来的,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在村里就是平房,这还是,现在不能再这么土。 也就是说,客栈本来不属于你,只是他用来藏尸的地方。 早知道,我才不干。 秋昇这么信不过你,肯定什么都不会跟你说咯。 他除了命令我,也没别的了,也不知道他让我种香菜干什么。 我想他突然说这什么意思。 客栈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慢走不送。 温莞,你不会有好日子过。 谢谢提醒啊。我从十岁开始,过得就不顺,这不也活到三十六岁了,无非是客栈关了,动不了而已。 秋昇或许能把你治好,你把客栈给我。 你信他真的知道吗? 反正我不信。 谢谢你啊,客栈现在不属于我,你自己争取,争不到我也没办法。来人,送客。 腊月初八,一更,秋语煮好了腊八粥,还有我腌的腊八蒜,还有饺子,一家人好不和谐。 然而,小宁不对劲的哭声却打破了安宁。 医馆。 还是三位郎中一起,围着小孙女纷纷叹气。 远宁泪流满面,无力地靠着秋语,秋语眼圈通红。 从李郎中说需要三个郎中一起看,我们就知道,小宁的病很复杂。 是心病,非常严重的遗传心病。小宁又是早产,先天不足,两个半月才六斤一两,比刚出生的还小。 陆尚:你们别叹气啊,说说怎么治? 李郎中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静养,像秋语这样肯定不行,如果你们不想越来越糟,万万不可让她做剧烈运动,随着长大,心脏承受能力增强,症状也会有所缓解。不过,我奉劝你们做好准备,别太乐观。当然,也别悲观。 秋语晕了过去,蜷缩在地上,翻白眼,揪胸口,这次,两个时辰才醒过来。 小宁呢! 我说:小宁睡着了,睡得挺香,远宁也睡着了,母女在我房里。 小宁怎么办,都怪我,得这种病,让我的女儿也吃这苦。 得病这事,是老天爷安排的,谁也不怪,你有自责的功夫,赶快把你爷爷找到,他能救小宁。 我和爷爷在一起,犯了病,爷爷给我闻过一种香水,一闻就精神了。 什么味? 油焖大虾。 好,睡吧,上火归上火,但是不能一蹶不振。 知道。娘,你也早点休息吧。 我出去把门关上,就是深深地一个叹气。 不过,废话爷爷过来看,给我们吃了一粒定心丸,小宁会平安长大,要不,我们过年都没心思。 今天,是六年后的九月二十二。 温心客栈,账房。 一双小手蒙上了秋语的眼睛:陆语,你猜我是谁呀? 秋语:宁宁? 是小宁! 秋语把女儿抱在兜里,亲了一口:怎么跑这来了,你娘呢。 是走来的,小宁听话,从来不跑,要不就像爹爹一样倒地抽筋了。 有次犯病正好在小宁面前,当时给小宁吓的大哭不止,为此秋语自责很长时间。 娘和奶奶在一起呢。小宁看了眼账本,说:爹爹,我也想算。 秋语:不想爹爹累到是不是。 不是,我想下次买零食自己就去了。 秋语:…… 一楼,仍然坐着轮椅的我由远宁推着出了客栈,因为要迎接一位贵客,贵客之前就寄来了信。 你看到越来越近的马车里,坐着的是梁欣和蒋里。 梁欣生了孩子之后,明显发福,但是一身武艺还在,这次回来,就是伺候我保护我。 你说,她都成亲生娃了,让我怎么能同意? 但是她说,孩子断奶了,也有人看着,而且也不远,回去看也方便,还说,家里的日子需要夫妻一起赚钱,她不想闲在家里。 这么说,我还有啥不同意,她若是去别人家,我也不放心。 我拉着梁欣的手:欣欣啊,不瞒你说,你刚嫁人那阵,我总是忘了,喊你,没人答应,我就想,你和蒋里生活的怎么样啊,他有没有欺负你啊,唉,你就像我妹妹,我一直担心你啊。 蒋里对我很好,两个孩子和我也挺亲,其实,蒋里是个特别重情重义之人,每到他亡妻的忌日就会静坐一夜。 我心说:这是改好了,不关心其他女人了。 然而,你看到,蒋里在陆尚房间正抱着一个差点摔倒的丫鬟轻声询问。 陆尚在门口咳嗽两声,蒋里才放开。 丫鬟和陆尚说了句话走了出去。 毛病又犯了? 就没好过。 我没和你开玩笑!蒋里我告诉你,你胆敢对不起梁欣,我饶不了你! 男人嘛,三妻四妾太正常了,这世上啊,只有不守妇道的女人,没有对不起女人的男人。 许久不见,你学会满嘴喷粪了。 我只是不像你这样死板。 行,这方面我们永远合不来。说吧,带了什么消息来。 我想吃嫂子擀的面条。 想吃,我给你擀。 你?能吃吗? 不吃滚。 饭桌。 蒋里像好几天没吃饭了似的,秃噜秃噜地吵人,还有吃黄瓜丝胡萝卜丝的声音,听起来真烦。 但是,为了听到消息,忍吧, 终于吃完了。 有汤吗。 丫鬟盛汤来给他,蒋里故意接过来的时候摸着丫鬟的手,其实根本不用接。 这是只有你和陆尚看到的。 啊!蒋里打了一个满足地饱嗝。 前天,我出了趟远门,遇到一个生意人,男的,和咱们岁数差不多,你们猜,他卖什么? 陆尚:卖南北? 陆兄,你! 快说。 他卖狼皮,整张狼皮。问我买不买。我买它干什么,就说不买。他也没说第二句,看起来就不对。有不讲价的客人,哪有不劝客人买的商人。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跟着他,你们猜怎么着?我跟到了一个黑咕隆咚的地方,看到他下了去,我也下了去,一看,是个菜窖。jj.br> 我问他:松仁村? 那不知道。我当时挺后怕,太冲动了,如果他在,我怕是活不成。 秋语:一个大活人不会凭空消失。 我也奇怪为什么不见了,遁地了?菜窖里没有藏身之处,更奇怪的是,菜窖里大多都是干香菜,我把干香菜拿走,是一个木箱子,箱子里,是金元宝! 我问:你看了没看,是哪一年的金元宝啊。 看着应该很久远了,比咱们都老。 我说:废话爷爷二十多岁那时候有人给他做了金匾,后来金匾脱色,废话爷爷就把金粉送给了秋昇。秋昇用来制作香水的金色齑粉,应该就是这个。不过,这金元宝,和鲜艳给花叔花婶的又是怎么回事。 陆尚:谁救你出来的。 有梯子。 陆尚:乌漆麻黑,你怎么下去,怎么上来的。 菜窖不黑,挂油灯呢。 我说:新的旧的能看出来吗? 我没细看。 陆尚:你眼睛就瞅金元宝了是吧? 就一个元宝,我能看多大一会。说着从怀里拿出来,放在桌上。 一两的。 褪色非常严重。 真是年代久远,字都看不清了。 陆尚拿着专业的朋友那去问,在四十年左右。 那就是秋昇刚刚找秋越的时候? 只不过,蒋里这个马大哈,拿着金元宝就走了,在哪里看到的都不知道。 松仁村。 远宁领着小宁,小宁问:娘,这是哪啊。 远宁说:这是爹爹的家。爹爹就是在这里出生的。 哦。 但是你看小宁,就知道她心里想得不简单,却不问,这一点,和秋语一样一样地,啥都埋在心里,懂事地不像个孩子。 我和这娘俩进了屋,因为常有下人去收拾,保持地很干净。 秋语和陆尚没进屋,去了菜窖。 秋语把挡板拿开,扑鼻而来的蔬菜味,夹着腐烂地气味。 爹,我先下去。 当心。 秋语顺利下去,看到一堆烂菜叶子,他试探着挪开,并没有异常。 爹,你下来吧。 陆尚脚刚着地,东边的萝卜就突然塌了下来,秋语挡在陆尚前面,萝卜都塌了下来,没有人。 爹,你跟着我,我来探路。 好。 秋语从萝卜空隙过去,保持着平衡,陆尚就有点费力,摔了两次。 秋语拉陆尚的手过来:爹,小心。 木板还在这。陆尚说。挪开吧。 谁! 有人在木板那边问。 秋语:咱们是同道中人。 对面犹豫了一下,把木板挪开………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九十九章 遗传心病免费阅读. 第一百章 老人现身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捕头叔叔,是您啊。 你们咋来了。 陆尚就把蒋里说的情况和他说了。 不是,这天天都有人,不会不知道,肯定不是这。你们来,侯爷不知道吧,赶快回去吧。 父子俩一进屋,小宁就让秋语抱,半天没见,跟半个月没见似的。 陆尚:小宁,爷爷也回来了。 我说:你一身土。 陆尚:爷爷洗了澡再抱小宁。 我听秋语说完,说:找你石舅舅,他说不定能想起来。 他在哪啊。 不知道,搬走了,一直没回来过。 娘你不是说,三姨娘最重情重义,那她为什么会离开温家? 你外公走了,她还能一辈子守活寡呀,娘鼓励她们改嫁。 可是,三外婆不是改嫁。 我问:哪不对? 小宁:哪不对? 也许和石舅舅当年的遭遇有关,得找到他才能知道。 小宁:石舅舅是谁啊。 我说:是奶奶的弟弟。 他叫温石? 对。 我没见过。 等奶奶把他找回来,让你见见。 好。 意念红客栈。 郑奕看到我和小宁走过来。 小宁:郑奶奶好! 哎!小宁,跟郑奶奶过来。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小宁竟然和郑奕相处的非常好,从我第一次领着她走进客栈开始,两年来,郑奕对她表达的喜爱之情让我这奶奶感到嫉妒,而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觉得她和孩子缘分非常深。 奶奶,这是郑奶奶给我的奶糕,你看,夹心,还能拉丝呢。 我想,我也会做,还做的比她好。 好,吃吧。 我心里很少妒忌,我的客栈关门,别人却在哗哗赚钱,我也没啥感觉,我居然会为了小宁嫉妒郑奕,好像她会把我孙女抢走。 我看她走过来,把孙女抱到腿上,生怕孙女跟她跑了。 奶奶,你吃。 奶奶不吃,小宁吃。 郑奕要摸小宁的脑袋,我说:我找你有点事。 她的手无处安放,小宁却把头递了过去,我的脸色好难看呀。 小宁真招人喜欢。郑奕让小二拿来茶水和零食。你找我何事。 其实没事。 但是我得编。 我,我跟你打听一个人,不知道是否来过你的客栈。 来过都会记录,名姓。 温石。 等一下,我去给你查。 我想她开客栈六年了,得多少人啊,查出来得明天。就说:你慢慢查,我先回去了。 稍等。 刚说完不一会,她就过来了,告诉我温石住在这。 确定没看错? 我们客人的名字按笔画来,查起来没那么费力,而且,除了你,再没有姓温的人过来,一眼就看到了。 他住哪个房间。jj.br> 他人不在这。 什么? 他住此三天了,今天早上暂时离开。 他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 那人是谁。 另一个人和你没关系,我不能说。 如果他绑架了我弟弟呢! 与我无关。 我去看看。 不行。 郑奕你诚心和我做对! 都像你这样随便进客人房间那不乱了!哎,温莞,似乎,你的客栈没有这样的规矩? 我气得差点站起来。 小宁:奶奶,咱回吧。 家里。 秋语说:我看她根本没说实话。 陆尚:温石应该没去过意念红。 她为什么骗我? 陆尚:看你单纯好骗。 秋语:爹,你别这么说娘。 我想着温石,对陆尚的话并没在意。 我说:她没必要骗我,我们竞争,和其他事无关,虽然至今不知道她为什么恨我,但这几年,她的所作所为,都没有针对你们任何一个人。 陆尚:装,懂不懂? 她不是那样的人。 陆尚:行,你想的对。 翌日,你的视角,意念红客栈,戌时三刻。 一间中等房间的门从里面推开,门口的秋语站起来,看着温石:石舅舅。 小语?进来吧。 石舅舅你一个人在这住? 孩子几岁了。 五岁。 真快啊,当年那个十岁的少年,都当爹了,我们都老了。 我娘很想你。 你外公走了以后,我就不当她是姐姐了,你什么也不用说,我不想见她。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是一个母亲。 你出来做生意? 对,明天就回去了。 做什么生意。 钱庄。 改天我可以去看看吗? 如果你碰巧看到了,欢迎,我不会亲口告诉你在哪。 秋语:你这屋子有点冷啊,我先走了。 天黑了,慢点。 秋语走到门口,转身道:在意一个人才会对她牵肠挂肚,有的是因为爱,有的是因为恨,你一定不恨我娘。 秋语刚走,一个声音出现:你真不看看温莞,她是你亲姐。 温石沉吟了一下,坐了下来。 家里。 温石和温玉一样不喜欢我,他们在乎我,也不愿意和我多说什么,于是我根本不幻想,温石来看我。 但是,我失眠了,对秋语说的温石住的房间记忆犹深,如果我能走,应该早就去了,我只需要确认他是否平安,还有,另一个人到底是谁。 我推了推陆尚,喊两声名字,他眯眼睛问:喝水还是尿尿? 我想洗脸。 陆尚点了灯,看我的泪眼,说:明天领你去,把温石抓回来,什么臭弟弟,把长姐气成这样。 他不来看没关系,我就怕和他在一起的那个人对他不利,我担心他被利用,我想能及时知道,及时阻止。 陆尚想了想,说:来,穿衣服。 我和陆尚出去的时候,你看到秋语一直跟着我们。 意念红客栈。 温石也同样失眠,他坐在炉子前,和对面的老人一起烤地瓜,喝酒。 老人是女人,看起来,和我婆婆年纪差不多,我婆婆已是古稀之年,走路说话办事都还雷厉风行,这位老人,似乎就不行,看着蔫蔫地,眼珠不明亮,脸色不红润,不知是不是生病。 你细看,这老人是之前出现过的,那位鲜家的无名老人。 您少喝点。 死不了。 她已经走了。 都走了,只有我还活着。老人用勺子把地瓜切开,吃金色的瓤。 活着不好吗? 有什么好,孤苦伶仃,生不如死。 您有我啊。 你又不是我亲生儿子。 你就当我是你亲生的。 我没怀过你。老人边嚼边苦笑,我就没怀过,不知道,妊娠反应是什么感觉,真可悲。 我姐,也不能生,但是她收养了儿子,和亲生的一样,她并不觉得遗憾。 我和她不一样!我是能生,生不了。 我敲了两下门:小石,我是长姐,你开门,让我看你一眼,看一眼我就走。 老人:开门吧。 您呢? 她来了,还躲,这个时辰来,她是真的爱你。 温石开了门。 他见到我没有很热情,也没有多陌生,跟我和陆尚都打了招呼,就把门关上了。 肯定有什么秘密。你听听看,能不能听到。 我不听。这不是君子所为。 那是我弟弟,来都来了,不搞清楚就回去?快听。 陆尚耳朵还没贴上,门开了。 我一眼认出了老人。 她先开口:进屋来吧。 您是? 进来说。 她给我拿了一个烤地瓜,问我喝不喝酒。 谢谢,我不喝酒。 温石拿了毛毯给陆尚,陆尚盖在我腿上。 我看着老人:咱们见过。在鲜艳家里。 老人:我记得。 您是鲜艳的后娘吗? 不是。 那您是? 我是鲜艳后娘的丫鬟,我名春乔。 她呢? 鲜艳杀人焚尸,我那天刚好出去了,回来,她已经……我以为,我能等她回来,没想到,最后得到的消息是,她被自己的夫君打死了。如果哪天我不走,至少,我们可以死在一起,就不会不能报仇这么痛苦。 我问她:在您眼里,您的姑娘是不是一位好母亲。 她很意外,然后说:不是。 我皱了皱眉。 她说:继母不是母亲,鲜艳也从来不当她是亲娘。鲜艳,就是一匹狼,恶毒的狼!她活着,只会危害人间。 她被后娘虐待,是不是有这回事? 两个人都死了,死无对证,不过,事实恰恰相反。 我惊愕地问:你的意思是? 没错。不管她对鲜艳多好,得到的都是恶报,只有老爷在家里,才会收敛。 秋老夫人说的已经让我很震惊,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真相。 她是怎么被卖到妓院? 我卖的。 我锁死了眉头。 我这辈子,做的唯一的坏事就是这件,不是我,她也不会杀了姑娘,她应该杀的人,是我。 我觉得她撒谎。 鲜艳十二岁离开家,被卖的时候十六,她四年里和秋昇学武功,能被轻易卖掉吗? 你不信?我也不信。那年,碰巧遇到了她,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戴面具。她认出我来,笑着同我说话。 继母没和你一起? 她病了。 那你怎么出来,她死了谁收尸啊。 你怎么这么说话,夫人对你的好,你可以不记得,你也不能这么恨她,她哪点对不起你。 鲜艳不耐烦地说: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师兄,咱们走。 当时,我这个恨,恨不得活劈了她!我发誓,一定要她痛苦,让她受女人受不了的痛苦。妓院,是女人的地狱,只要她进去一天,就相当于掉进深渊,阴沟,污秽,永世不得翻身。但是,她有师兄和师姐保护,我得等她一个人的时候。 我就那么等,等了十天,终于等到了机会。 她和师兄大吵一架,因为师兄要娶她,被她拒绝了,她一气之下自己走了,遇到了我,跟我吼,如此,心存顾虑的我,也要动手了,我把她迷晕,送去了妓院,得到了三百两银子,路上,我就后悔了,想回来,可家里来说,夫人身体不适,我只能回去。 再听到关于他的消息,她嫁人了,摇身一变,成了陆家二少奶奶,我没成功,反而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而我的姑娘,倍受病痛折磨,痛不欲生。治病,需要太多银子,家里的生意,我们都不会做,逐渐,亏空,欠债,后来,到了乞讨的地步。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章 老人现身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一章 救人一命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温石:我养您老,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 谢谢,可是啊,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人到七十古来稀,油尽灯枯了。 温石:我一定给您养老送终,说到做到。 我说:行了,先别说这个。温石,我问你,你去没去过菜窖?还有,你记不记得你被绑的冰屋,跑出去的时候,看没看见什么特征? 哪百年的事情了,我上哪里记得。 你是温家二少爷,这样对待是第一次,印象一定非常深刻,我不信你不记得,一点就好,一点,就能确定,或许就能找到秋昇,为咱爹报仇。 秋语呢?你为什么不想想,他是秋昇的孙子,咱爹害死了他的奶奶。 秋语开了门。 爷爷的错,外公的错,都不能逃避。 温石叹了口气:给我点时间,我仔细回忆一下。 三姨娘他们呢? 在榛子郡,一切都好。 那我就放心了。 翌日。 温心客栈,午时。 我一进客栈就闻到鱼臭味,你知道,臭味是从三楼厨房传出来的。 李程过来说:掌柜的,您来了。 咋有臭鱼味? 鱼臭了。 我:…… 那鱼吧,在水里泡着,压着东西,泡了一宿,淹死了。 我哭笑不得:你家的鱼能淹死啊? 都鼓起来了,白毛啊,你没看见,贼恶心。 你压东西干什么。 是新来的伙计,不懂,怕鱼蹦出来,可能,闷死了吧。 赶紧除味,什么味,客人都熏跑了。 是,遵命。 我想了想,问:咱们客栈是不是一直对鲜鱼都是从外购进来的呀? 是呀。 咱们能不能自己想想办法,把鱼保鲜。 有啊。 说说看。 咱养鱼,那从卵到鱼都是新鲜的。 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养鱼是不可能,不过,海鲜保鲜,还是得做,这样客人能及时吃到新鲜的。 正好,陆尚要出门,我让他问问可有什么办法。 九月二十七,陆尚回来了,保鲜的办法没带回来,带回来了鲜鱼爷爷。 八十七岁的鲜鱼爷爷精神不如以往,但走路没问题,牙口也好,还能喝点酒。 陆尚是在松仁郡看到的鲜鱼爷爷,仍然卖鱼,雇了两个伙计,过着不富有但很充实地生活。 鲜鱼爷爷对不住你们,你们叫我一声爷爷,我却…… 我说:都过去了,不提了。 你愿意原谅我? 不愿意,就是,恨来恨去的,太累了,人生要往前看,不能总是纠结过去。鲜鱼爷爷,您吃菜。 鲜鱼爷爷喝了口酒:你不是想知道,怎么给鱼保鲜吗?鲜鱼爷爷搬过来了,离你近一点,随时买,鲜鱼爷爷卖的鱼,价钱没变过。 谢谢鲜鱼爷爷。其实,我还想跟您了解一下,鲜艳,还有,鲜艳的父亲。 唉!是我,对不住孩子。当年,她爷爷把孩子托给我照顾,我和大哥关系不好,没去,让孩子和她父亲一起生活,结果,就长歪了,她的错,是我的责任。 我,我不明白啊,鲜艳有爹娘,为什么让你这二爷爷照顾她? 鲜艳的娘,生了鲜艳就有病,根本不能照顾孩子,鲜樽,坐牢,他和朋友做了错事。说来,是朋友怂恿,不过,他自己也乐意,一个巴掌拍不响。他那朋友,就是,你的父亲。 我大骇。 你父亲看上了一个女人,但是,女人已经另嫁,他对那个男人耿耿于怀,就把这事和鲜樽说了,鲜樽呢,正好和那个男人做生意。 打断您一下。那个男人,是秋昇吧。 你知道? 您继续说吧。 秋昇在货物上和账目上,都动了手脚,鲜樽赔了一笔不小的数目,他和温景水说了,温景水让他找人,揍秋昇一顿,再想办法一点点把银子骗到手,只是,低估了秋昇,打是打了,鲜樽也进去了,他没说出温景水,这事,还是温景水告诉我的,他那时候知道自己要走了。 陆尚:鲜鱼爷爷,您还能喝? 能! 那我陪您喝一杯。 我在房间呆坐片刻,陆尚回来了,把我抱到床上:躺一会。 我想哭。 那就…… 可是我四十二了,还哭,像小孩是吧。 反正在我面前,随便。 我扁扁嘴,没哭出来。 刚才真的想哭了,可能,年纪大了吧。 九月二十九,意念红客栈。 张珍珍等了一个时辰,终于把郑奕等了回来。 我不会和你合作,我有我自己的办法,你的阴谋你自己做主。 你说过温莞该死,她动不了,你却不动手,还和她的孙女相处融洽。 她孙女不是我的仇人,我来没有被仇恨蒙蔽双眼,我也警告你,我喜欢小宁。 您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和仇人的家人牵扯太深,恐怕对你不利。 没什么事,你走吧。不送。 你别想把温莞的客栈打垮,除非,让他失去民心,但是,人都不会记得一件事太久,她还会起来。你想报仇,就只能让她死,这是唯一能让你心里舒服的方法。你不想找儿子了吗,您的儿子多大了,孙子都生了吧,你不想看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好,我给你一百两,你今晚去把她的人头拿来给我,我再给你一百两。 你这人?哼!行。我就当没来过。 张珍珍离开过一会,丫鬟走了进来。 夫人,咱们怎么办。听说,鲜鱼爷爷的鱼,海鲜,水产类都卖的特别好。这一点,咱们和他们比不了,海鲜最重要的就是鲜,咱们保证不了。 鲜鱼爷爷。 郑奕若有所思。 九月二十八,午饭时间后,鲜鱼爷爷家里。 鲜鱼爷爷让伙计挂上牌子。 上床午休。 窗子被风吹开,下床去关,一个戴面具的人把他抓了出去,用绳索勒住脖子。 鲜鱼爷爷抓不到绳子,面部痛苦地感觉恶心又听到脖子发出的声音,惊恐万状,濒临死亡。 就在他以为差点要和大哥团聚的时候,绳索松了,身后传来咕咚一声。 鲜鱼爷爷回头看,竟然是戴面具之人即将踩上杜仲的胸口。 杜仲侧身翻滚,一跃而起,按住此人,将面具扯了下去,是张珍珍。 鲜鱼爷爷:你们都是什么人哪! 杜仲:你这老头,我救了你,你怎么这么说。 鲜鱼爷爷:对不住,是老朽失礼。 劳烦您找根绳子。 为何绑她,送去官府啊。 您就听我的吧。 杜仲看了鲜鱼爷爷的脖子,说:没什么大碍,我给您开一剂方子,养养神。 你是郎中? 晚辈杜仲。 你就是杜仲。 一会我带那女人走,请您不要把看到我的事说出去。 她是谁? 别打听。 松仁村,张珍珍家中。 张珍珍被冷水激醒。 杜仲皱眉看着她。 杜仲!你! 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师父的徒弟! 你回来了,秋昇呢? 如果师父在,你还想活命? 芮芮没了,我还不如和她一起去。 如果你有下次,决不轻饶! 杜仲说完要走,张珍珍道:你不应该救他。 即使我恶贯满盈,也不能见死不救,何况,与他相比,更该死的人,是你。 可是你却留着我,说吧,让我做什么。 你居然不求我。 求你? 你心里根本没有李北。 我要匿名状告官府说你回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你的儿子,至今还没回家。 卑鄙! 张珍珍挺后悔为李北生了儿子,李北被关,自己没空管,儿子已经不像话了,又不能掐死。 我会让你儿子回来给你松绑。 十月初一,寅时,温心客栈。 李程问送鱼的伙计:这鱼怎么回事? 这是鲜鱼爷爷亲自选的。 不可能,是不是你们偷偷换了? 李哥您真冤枉我们了,鲜鱼爷爷告诉我们信誉比赚钱更重要,我们怎么会毁鲜鱼爷爷的名声? 辰时,我刚到客栈,李程就迎了过来。正要说话,看到我身后的鲜鱼爷爷,笑着说:鲜鱼爷爷来啦。 啊,来了。鲜鱼爷爷一弹指之后才回。然后说:老朽这两日不太舒服,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多担待。 李程:您这么大岁数,就别多操劳了,我们担待您,客人呢,吃坏了谁负责? 我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掌柜的您看看鲜鱼爷爷送来的鱼就知道了。 寅时送来的,居然坏了! 鲜鱼爷爷:都怪我,这都怪我! 我说:您先别自责,去我房间说话吧。 鲜鱼爷爷搓着手,不管我怎么问都不说。 我让他们送您回去。 不用,也不远,我自己回去就行。 有人暗中保护您? 谁保护我这糟老头子。 您慢走。 鲜鱼爷爷出去一会,又回来了,犹豫了好一阵才说:昨晌午,有人要杀我。 陆家。 饭桌上。 秋语说:杜仲出现了,他是不是也快回来了。 小宁:他是谁呀? 我婆婆:不是什么好人,来,太奶奶给你夹菜。 小宁吸溜一根青菜,好像小兔子。 秋语脸色不好看。 我婆婆:说你还不乐意听? 陆尚:娘,您少说两句。 秋语:我只是为他做的事感到愧疚。说完站起身:大家慢慢吃。然后就走了出去。 我婆婆:二十六了,还没大没小没礼貌。 我说:不管怎么说,小语是陆家的子孙了,您这样说他,让他寒心,好吗? 是你的儿子,不是我的孙子。 我:您! 远宁:宁宁,乖,咱们回房间吃。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零一章 救人一命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二章 愿意作证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说:小宁五岁了,她什么都能听懂。 好,算我口误,可是你看看他什么态度,甩脸子给谁看? 你说谁爷爷谁能有好脸色。 陆尚:小莞,你好好和娘说话。 我站起身:行,你们陆家的人都尊老爱幼,待人礼貌,行了吧。 陆尚,我婆婆,我公公,都惊讶地看着我,而我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把椅子挪开,走了几步,又回去坐在轮椅上,转着出了房间,然后,我试了试,当真能站起来了,只是走的很慢,每走一步,都牵动着腰,这让我欣喜又担忧。 陆尚过来扶我。 不用,我自己走。 慢点啊。 我在宅子里走了两圈,觉得还行。 侯府。 陆承:我已派人监视杜仲。 我:为什么不抓起来,她和秋昇是一伙的。 她敢回来,就不怕本官抓她,本官却不着急,放长线,钓大鱼。 我需不需要装还没康复? 你走了这一路,她都看见了。 我:…… 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好。 鲜鱼爷爷家里。 有人敲门。 鲜鱼爷爷十分警惕:谁? 郑奕:我是意念红客栈的掌柜。 老朽不认识你,你走吧。 晚辈只是来陪您喝口茶。 请你离开。 然后就没听到声音了。 过了一会,鲜鱼爷爷把门打开,郑奕不在门外。 鲜鱼爷爷回了屋,却看到郑奕站在那,毕恭毕敬道:鲜鱼爷爷。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实不相瞒,晚辈还有一个身份,工部尚书的夫人。 尚书夫人,找老朽有何贵干。 晚辈愿出每月五两银子,请您为意念红客栈提供海鲜。 老朽已应允温掌柜。 那,可否,请您告知,这海鲜保鲜妙计。 鲜鱼爷爷脸抽动了一下:何来妙计,现捕现捞,自己饲养,仅此而已。 温心客栈。 我没想到郑奕居然会来,且在这尝了新菜品,等了我一刻钟,更没想到,她居然对我说,让我小心鲜鱼爷爷。 因为有了经验,我觉得,她的提醒不会是空穴来风,目的暂且不论,这鲜鱼爷爷。似乎真有不对之处。 待她离开之后,我便去找小语,同他说了此事,听他是何想法。 小语:莫非与香水有关?郑奕质疑鱼的保鲜方法。或许,鲜鱼爷爷知道什么。我们一直忽略了他的身份,只把他当成被侄孙女利用的老人,而一直以来的合作,也为我们对他的信任打下基础。 看来,郑奕的提醒是对的。不过,她有这么好心? 不管她好心还是坏心,我们都要小心,特别是娘你,行动还有诸多不便,身边有人相随更好。 你欣欣姨回来的很及时啊。 某家客栈。 三少奶奶,小少爷,快,快跟我回家。 管家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就来拉秋语,我着急也走不快,又唯恐摔了,这几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你的视角,陆家。 小宁犯病了。 嘴唇黑紫,脸无血色,呼吸急促,李郎中正在诊脉。 这几年,小宁发病时有发生,特别是太冷和太热的天气,家里人都格外注意,特别是远宁,没有一刻不是紧张兮兮。 秋语行下脚步,待李郎中起身才上前问:李爷爷,小宁她如何? 这次发病,较任何一次都重啊。李郎中愁眉不展。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您是神医,您救不了吗? 李郎中无奈地说:老夫只是一个郎中,不是神医,老夫自己也有病。 您说小宁随着年龄,心脏会变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说了,别太乐观。 我不管,您一定要救我女儿。我能好好的,她也能,一定能! 远宁跪下来道:李爷爷,远宁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唉!你太外公都束手无策,我有什么办法。要不,找你爷爷试试。可是,你爷爷也不知是何去向。 秋语想了想,拿了一大张宣纸,写上字,命家里的仆人张贴。 秋语贴到二更才回家,却是回到书房,坐了一会,突然崩溃大哭。 远宁走进来抱他,他紧抓远宁的衣服,啜泣:我简直不是人! 人都有两难的时候。 打小就认识,又是夫妻,远宁又怎会不知秋语心里在想什么。 爹是不是也有心病? 嗯? 秋越。 没有。 是你不知道有没有,还是没有。 什么意思? 小宁的遗传心病,我想,是不是公公也有。 是遗传我的,我这病,不是遗传的。 哦。 宁宁,我…… 你已经贴出去了,就别想太多了。 秋语仍是啜泣,远宁摸他头顶以示安慰。 十月初五,一更,陆家。 并没有那么顺利,不知是没看到,还是无动于衷,还是,彻底失去了信任。 总之,秋昇没有出现。 或许,秋昇的确已经死了,当时,是有人收尸。 我和陆尚铺好床,便坐在桌边,整理一天的工作,偶尔交谈几句,互不打扰。 半个时辰后,被窝热乎了,准备休息,梁欣在门外说:三少奶奶,小少爷被抓走了。 我拉开门:被谁抓走了? 刑部。他们说,说,说小少爷,弑母。 我差点昏过去。 厅堂。 灯火通明,陆承也来了。 我婆婆把我狠狠数落一顿。 这个秘密,就不能一辈子都不被知道吗? 我说:我要给小语作证,这是诬告,子虚乌有,当事人说话,谁能不信。 陆承:你以为刑部是你家开的,说去就去,说怎样就怎样。 小语小时候因为误会要杀我,如今已经十五年,我们胜似亲生母子,难道就因为小时候的一次犯错,就要面临律法严惩? 陆承:弑母是重罪,不管恶劣结果是否造成。律法不是你说了算。 不管怎样,我都要救我的儿子回来。 你想陆家变得更糟糕就去,半路发生什么,别怪本官没提醒你。 那怎么办,就让小语这么坐牢? 我只是郡侯,无能为力。 陆尚:所以你这郡侯永远不会帮家里人。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说完便离开了。 意念红客栈。 掌柜的房间。 郑奕听丫鬟说完,简直不敢相信。 那个孩子居然会弑母,还是小时候。 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只是听这么一说,或许是谣传。 不是谣传。 张珍珍走了进来。 让你的丫鬟出去。 丫鬟刚要摆出攻击的姿势,郑奕道:你先出去吧。 是。 张珍珍:把门关上。 但她也没有马上说,而是开门看,丫鬟果然在偷听,便向郑奕告状,丫鬟只好离开。 说吧。 这陆语,自幼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对家人都不好,做出弑母的事,正常。 郑奕半信半疑。 孩子犯错,大人能逃得过干系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什么机会。 这下,温莞自然要去皇城,你的客栈,可以有一段时间独霸一方。 你真是为我操碎了心。 我们共同的仇人,我能不多出一分力吗。听说,贵公子要过来? 你别打我儿子的主意! 你还有一个儿子呢,不找了? 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哪! 你想知道,就得听我的。 郑奕咬了咬牙:我听你的,你说,我怎么做? 只要把客栈经营好了,其他,交给我。 刑部尚书府。 我和陆尚陆承于五月初九丑时到达。 刑部尚书迎我们进去,他穿戴整齐,手里拿着案件卷宗。 我进门就说:小语从来没有想要害我,当时的情况是秋语误会我是他的杀父仇人,想要报仇,试问,哪个孩子在父亲被碎心之后会不疯魔,这怎么就成了罪名? 刑部尚书:你说的,和他做的,都不是一回事,即使你真是凶手,也不该他动手,何况,你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他这是大逆不道。 我极力辩解:小语他不是坏孩子,律法不能这么冤枉一个孩子。 刑部尚书:你也别着急,他认罪态度很好,你也愿意为他说话,应该不会太重。 我能不能去看看? 不行,结果没出来之前,你们不要见面。 陆尚:要多久。 近日案子比较多,重案在前,大概,一个月左右。 我说:那这一个月我就住在这里,麻烦尚书告诉小语,娘在这,让他别害怕。 刑部尚书:好,本官一定转达。 你一定不会以为,我就在这里干等,总要遇到点什么事。 我们住在了客栈。 你知道,是郑奕的客栈。 虽然刑部尚书这么说,我还是不能放心,而且觉得客栈哪哪都不舒服,如果不是离刑部尚书府近,我都想离开了。 陆尚哄我,有了点困意,就要没有意识,小二的声音传进来。 客官需要加煤吗? 你看他的眼神! 的确是来询问的。 陆尚很不高兴:不用! 小二瘪嘴,小声说:不用就不用,喊什么? 话音刚落,就被搂住脖子,同时让他闻了一种香水。 如果你在现场,能闻到香菜的味道。 而,此刻,才卯时,天还黑咕隆咚的。 不过,下一刻,此人拿出火折子,是一位看着陌生,其实并不陌生的老人。 秋昇用易容术把自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你知道,这几天,他一直都在以另一个身份治病救人。 你也知道,他,从来没有放弃看看秋语。 秋语成亲生子他都知道,重孙女生病,他还不知道。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零二章 愿意作证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三章 尽量延长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秋昇是一个有耐心的老人,等到我们下楼吃饭,他才出现。 我们哪能认出来啊,就是一郎中,慈眉善目的,挺精神一老头。 陆尚的意思,是叫上来饭菜,我却想下楼看看,想学习学习,人家的客栈不管如何,都有可学习的地方,人也是,总能从某个人身上学到点什么。 小二记下我们要的早点,慢慢悠悠走开,但我看这里人挺多的,他这不着急太让人受不了,我的伙计不是百米冲刺也是小步颠起来。 菜上的也慢,我好像等到过年,拿过来才知道,是新发面做的。 拇指和食指圈起来这么大的包子,倍儿漂亮。 但是,还没来得及吃,秋昇就走了过来,坐下问我:您是外地来的吧? 我问:您是听口音听出来的? 秋昇:对。见过的人多,哪儿的声音都能听出来。 我看了眼他的药箱,问:您是郎中,您能治我孙女的遗传心病吗? 你看到他颤抖的手了,我却只着急听到他的回答。 几岁了。 五岁。两个半月到现在就一直发病,一直用药,补心,不跑不跳,可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突然严重,如果您可以治,感激不尽。 秋昇当然想治!他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重孙女啊! 比孙子还宝贝的宝贝。 心头肉。 五岁的小孙女,被心病折磨,五年,五年,为什么他什么也不知道? 我看他似乎要哭,很是费解。 对一个陌生人有共情心的人不多,尤其是郎中,他们更需要冷静。 家住哪,老夫跟你们一起回去。 我想,与其在这等一个月,不如先治孙女。 陆家。十月十二,卯时。 小宁能动就没有失了礼数,下床和秋昇说了句话,就要倒在地上,秋昇忙把她抱到床上,温柔地说:乖孩子,别乱动,太爷爷给你看看。 按辈分这样叫没错,我们也没在意这个称呼,心思都放在给小宁看病了。 能治,只不过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我说:只要能治好,多长都没关系。 陆尚:漫长的时间,就是说小宁她没有生命危险了是吗? 老夫拼尽所能,也不会让这么点的孩子有生命危险。 远宁:谢谢,您辛苦了,孩子的病您费心了。 郎中本来就该这样,不足挂齿。这么点孩子,尽量不要吃药,我开补心的汤。 我看着菜单,上面有新鲜的猪心,且一定要刚杀了猪取出来的。 翌日,陆尚买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天刚亮,猪心热乎着。 我煮了两份,另一份给我公公。 小宁喝汤的小模样太招人喜欢。 把秋昇稀罕的呦。 但是得忍着,一激动,还不得变声啊。 你看他的样子,都替他着急。 我说:剩一口啊,奶奶喝了。 奶奶,我能下床吗? 我看着秋昇。 秋昇:太爷爷领着你? 小宁看我,我点了点头,让梁欣跟着。 意念红客栈。 丫鬟听我家的伙计说完就去禀报给郑奕。 郑奕道:治好了不是更好吗,那么点孩子,太遭罪了。 趁温莞如今心思不在客栈,咱们是不是来点什么手段? 我现在还是被监视,什么手段,别给我出馊主意。 您不是看她不顺眼吗。 我不耍阴招。 郑掌柜真是仁义之人啊,张珍珍鼓掌进来,如此,怕是一辈子也看不到温莞痛苦。 儿子入狱,孙女病危,还不痛苦? 你是不了解温莞,她亲爹走了,她都没怎么哭,正常的人,该哭的晕厥才是,你知道为什么吗,她和温景水关系不好,她冷血。 她说完,看郑奕的居然毫不震惊,居然还在那琢磨,大感意外。这个郑奕真是淡定,不知道,她有一天知道秋语是自己的儿子,还能不能淡定,想想,她就解气。 你又来干什么。 我想在这干活。 张珍珍这几年的日子过的不拮据也不宽绰,她一个女人,又没有一技之长,娘家也不帮,委实不容易,只不过她有可恨之处,也就不可怜了。 丫鬟:夫人,厨房缺切菜的。 张珍珍:我行。 厨房。 切菜的还有一个女人,叫彭湘,就是头上有颗痣的那位,她回头对张珍珍道:来了姐妹。 张珍珍:小偷! 彭湘:哪里有小偷? 你还不承认。张珍珍回头对丫鬟说:她…… 丫鬟:你想在这干,就不要多事。 张珍珍噤声,表情变得微妙。 很快,她就对想法付诸了行动。 十月十五。 传说中的圆月并未当空,反而下起鹅毛大雪。 远宁的房间一进屋烤得脸颊热呼呼。 娘,慢点。远宁过来扶我。 我很小声说:小宁睡着啦? 睡了。娘,这么晚来,是? 看看你。 娘,我没事。 泪还没干呢。放心,娘不追究了,律法不会惩治好人,更不会惩治孝子。 远宁跪了下来:娘,儿媳代秋语向您赔罪。 你看到,小宁的眼睛在动,不是做梦,是没睡着。 大人当然不会觉得孩子会装睡,其实他们特别精神,只不过他们愿意做出大人期待的样子。 远宁,你起来,咱们是亲亲密密地一家人,不记仇。 远宁站起身,我又继续说:只是,有人不想咱们过舒心日子。 儿媳愿意一起守护这个家。 好,好。我看了眼小宁,说:别盖太严实了,屋里热。 远宁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我刚走出去,就看到一个影子。 这时候,我当然不会想是哪个仆人鬼鬼祟祟。 这般跟上去可不是聪明之举。 梁欣还没有更衣,听我说完拿上佩剑走了出去,迎面过来远宁。 你的视角。 小少奶奶,您怎么过来了,当心中计。 远宁:我把孩子抱到奶奶的房间了。欣欣姨,咱们走吧。 我得和三少奶奶说一声。 别说了,再耽误就跑了。 你看到,那两个人正在偷听。 是张珍珍和彭湘。 彭湘虽不是武功高强,也能飞檐走壁,因此,潜入深宅做点什么也极为容易。 你猜,她们要做什么? 梁欣:这会可能跑了。 咱们分两边,找不到再回房间。 小少奶奶当心。 远宁找了一阵回到房间,非常着急的样子开了门,紧接着右肩就出现了佩剑,彭湘的手在抖。 张珍珍捏着鼻子:还不动手你想什么呢! 你听到她心里想的是:你把她引开也行啊,我把孩子抱走。 彭湘抖得更厉害。 你再不动手,我就把你的所作所为告知天下,让你的儿子孙子都以你为耻,你这惯偷。 远宁:你是受她威胁,但是,你可有想过,她,其实也可以被你威胁。 我?她? 你是偷盗,她呢,让你杀人,谁的罪名更重? 对啊,被威胁的时候,她都吓傻了,根本没想到这个。 你…… 张珍珍没想到,佩剑在自己脖子旁边。 你说,她此刻是什么心情? 我偷盗早已是过去,我已经金盆洗手,我不愿与你再同流合污。 张珍珍脸上的布被她挑了下去。 好啊,你,你就等着,没人给你收尸,郑掌柜不会放过你。 她说完要走,宅子里的仆人将她制服。 远宁跟我学了,我说:她越这么说,越不像郑奕。 我也觉得不是,她绝对是要挑拨我们两家客栈的关系。 可是,郑奕也不得不防啊。 娘,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千里迢迢过来与您作对,而且,一住就是六年,如果不是有什么过节,那是因为什么? 我摇了摇头:娘想不起来,就是有,也是仇人,她,似乎并不想要我的命,她恨我,却不想杀我。 您不想起来,这个结,也解不开啊,要不,您和她好好谈谈,既然您认为她并不坏。 我颔首道:好。 翌日,意念红客栈。 房间里,郑奕对面坐着一个人,却不是我。而是,秋昇。 郑奕身体不适,差丫鬟去找郎中,丫鬟就偶遇了秋昇? 当然不是。 脾胃虚寒,注意保暖,我给你开食补药膳。 不用吃药? 是药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说完,菜谱也写完了,丫鬟接过去,拿着。 秋昇:这药膳越早吃对身体越好,郑掌柜看得略晚,万不能再耽搁。 丫鬟看郑奕。 郑奕:去吧。 丫鬟很奇怪,哪有郎中看病不开方子写菜谱的,不行,她不能走。 下一瞬,秋昇走了出来,把她吓了一跳。 丫鬟看他走远,进了屋,问:夫人,他,和您说了什么? 他说,我这病好得会很快。 丫鬟感到匪夷所思。 家里。 小宁精神状态非常不好,在远宁怀里还摇摇欲坠。 秋昇走了进来,让远宁把小宁放下,他轻轻按小宁前胸。 片刻后,小宁有所缓解。 我说:您坐下一起吃吧。 秋昇:我吃过了,我先出去。 小宁:太爷爷,我想和你一起。 秋昇心软得都快不认识自己,柔声道:外面冷,吃完了,太爷爷教你下棋。 小宁笑着说:好! 秋昇却是哄小宁睡着了,出门来看到我。 我说:请借一步说话。 我们走出长廊,到了外面,我问:您交个实底,小宁这病,康复地几率有多大? 我会尽量延长她的生命。好好陪着她吧。 我想,这郎中医术也不行,还得秋昇来看,我一定要找到秋昇,不惜一切代价。 陆尚答应我,陪我一起去雪城。 但是,就在我们即将出发的前一晚,温心客栈传来客人从二楼摔下去的消息。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零三章 尽量延长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四章 密室密室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一到,就被伤者的家属泼了一脸冰水,陆尚帮我挡着,却有另一个人把他推开。 我们断了一瞬间的思考,才想起来关心对方。 李程:君子动口不动手,有理也不能打人哪! 放你娘的屁!你兄弟摔伤了,你急不急,我杀了她的心都有! 放你奶奶的屁!你敢骂老子,知道老子是谁吗,当今圣上是我表哥! 他把假的说的像真的,对方半信半疑。 摔伤了就医,你们闹有什么用。李程边说边走过去,示意我们回去。 这事必须有个说法,否则谁也别想走,就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们评理! 我说:报官,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如果是我们的责任,我们绝对不会逃避。 张章拿了两个毯子给我和陆尚,我们还没披在身上,我的就让对方抢了去,陆尚过去抢来,对方咕咚一声摔在地上,陆尚因此进了大牢。 对方中风猝死,他们家人说是陆尚推的。你看到的,陆尚根本没碰到他。 温心客栈,住了一家人,一个晚上,一死一伤。 客人不愿意不相信陆尚会杀人,分明是意外。 我婆婆这回又去求陆承救陆尚,但没见到人,却看到了秋昇,悄悄跟着,她哪跟的上,差点迷路回不来。 她回来无奈地看着我,叹了口气就走了。我跟出去,她低吼:你给我安静点! 我说:我不会再像年轻的时候那么鲁莽了,我相信,律法会还陆尚一个公道。一会,我要出门。 我儿子关起来了,你还要出门! 我要去找秋昇。 小宁的病得治,她也的确比秋语讨人喜欢。你能走?还是偷偷走?别再给我大儿子惹麻烦。 客人坠楼的原因查出来了,与客栈无关。 多带两件衣服。 知道。 谁和你一起去? 梁欣。她会武功。 让她也多拿两件衣服。 恩。 你嫁进来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管不了你。别那么着急,和你娘说一声。 不说了,她身体不好。 你说你,四十二岁了,还不让人省心,你要是我女儿,我不打你。 若是有下辈子,我还做您儿媳。 拉倒吧! 十月二十。 雪城。 城主府。 秋老夫人在我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就大发雷霆:他早就死在外面了,你还问什么! 我比您恨他,但是,如今这世上能救他重孙女的人只有他。他,就从来没回来过? 秋飞:他心里满满地都是秋越和那女人,根本没有我和母亲,早就把我们忘了。 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了。梁欣,咱们走。 梁欣低声说:不问冰屋的事了? 秋飞走了出来:我和你一起找。 你为什么拆了冰屋? 不顺眼,我是城主,想拆就拆。 查出令妹的死因了? 还没有。 其实你只是不愿意相信。 走吧。 我说:还是我们一起去吧。 这么多年,他对我们不闻不问,却害死了我的妹妹,我要问问他,为什么!秋飞咬牙切齿地说完,大步离开。 找人的人就像无头苍蝇,我们只能碰运气,去他可能去的地方,鲜城,皇城,栗子郡,最后,还是回到了松仁村。 秋语说过,他听过秋昇的声音,或许,他真的来过,还和秋越见面,只不过,不知道彼此的关系。 我推开秋家的门,扬了扬扑面而来的灰,走进去,看到桌上放着一件衣服,是秋越生前穿过的,是劫狱那天穿的那件,平整的叠放着,应该是熨过了。 秋飞:这就是他住的地方。 他什么他,秋越是你弟弟。 要不是她娘,不是他,我娘不会孤独至今,。 当年秋昇放火烧了徐家的产业,不然,以徐家的家世,怎会让女儿当妾。 秋飞难以置信地说不出话来。 秋昇把自己的女儿都害死了,他是不知道,不知道就没罪了吗,他罪加一等,早该下十八层地狱!徐姑娘生了秋越就被浸河,秋越死于碎心,这母子的命难道就不苦。 这是他的衣服? 是他改变命运的衣服。他救了我,却害了自己。 他那么爱你。 和秋昇一样偏激,看上了,就是一辈子,做什么都愿意。 他,当初为什么和另一个女人成亲生子,而不是等你,难道,他被催,不得不如此,可是,他不是一个人吗,谁管他? 我也在琢磨,是谁收养了他。 有可能,是秋语母亲的父母,长大就成了养老女婿。 可能吧。不过,我和秋越在一起一年,没听他提起过,他整天和狼群在一起。肯定不是狼收养了他,否则学不会人话, 有趣,有趣,像台上唱戏一样。 我说:人生如戏。戏,可以改剧本,人生,只能一直向前。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去制香密室看看。 秋飞看着菜窖,匪夷所思。 这就是制香密室? 我曾经和陆承被困在密室,就是从这菜窖逃出来的,还吃了萝卜,解了饥渴。 我说完把挡板拿开,先下去,里面的菜已经烂的差不多。 看见了吗,那块木板那边就是制香密室。 看见了。 挪开呀! 秋飞抿着嘴,刚挪开,捕头就用佩剑指着他:你是何人,竟敢擅闯,马上离开,否则别怪我刀剑无眼! 我:捕头兄弟莫恼,这是雪城城主,秋飞。 捕头把佩剑拿下去。问我:你们来,侯爷知道吗? 我说:当然知道。 三少奶奶,谁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您可别蒙我,否则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废什么话!让开! 你…… 秋飞:本城主命令你让开。 捕头只好让开。 制香原料都完整保存着,室内的温度也和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 陆承就是用这样的方法来查这些原料究竟能制作出什么香水,然而,好几位制香师傅都从未成功过。 捕头这样告诉我们。 秋飞问我:你们在此被困了几天? 我说:四五天。 居然没饿死渴死? 我:……这几天死不了吧。 那也应该浑身无力。 我说:没有。我还能搬动木板。 就没觉得不对? 其实也不是特别有精神,关键是一人吃了一个萝卜。 又不是人参。这制香室,一定有咱们闻不到的香味,才使得你和陆承被困几天犹如一顿未饱。 这陆承到底要干什么?难道,他要得道成仙,长生不老?他留着我爹和鲜艳的遗体,是要炼仙丹? 秋飞没回答我,而是仔细查看,他不看制香原料,而是观察每一块青砖,抬手触碰。 我也跟着观察,不小心把架子碰的偏离了原来的位置三十度角,前面的青砖冷不丁掉下来一块,青砖后面却不是混凝土,而是一块青色的琉璃,紧接着,琉璃也掉了下来,周围的青砖都发生凹陷的变化,直到出现一个一米见方的没有尽头的黑洞。 捕头:这是? 秋飞:应该是另一间密室。我过去看看。 我说:当心有诈。 能对本城主使诈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然而,他一过去,人就没影了。 你看到,他掉下去了。 对面是一个直径一米深不见底的洞。 侯府。 秋飞裹着被子,哆嗦着,嘴唇都紫了。 陆承给他白开水。 谢谢。 暖和过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全是冰啊,一个冰屋,能冻死人。 温石证实,这冰屋下,就是温石逃走的地方,并且,发现了狼的骸骨。 我想听的不是这个。陆承说:我想知道,你为何拆了冰屋。 秋飞:你们怎么都问这个,拆了就拆了,我是城主,我说了算。 如果你想找到秋昇,就不应该拆冰屋,你这是找麻烦! 我怎么做不用你教。马上备车,送我回去,雪城不能没有我。 我说:你还不能走。 为什么? 你,不想看看你的侄孙女吗,她病着,我想,让她多见几个亲人,别留下遗憾。我准备让小宁知道她真正的血缘亲人,她五岁了,也该知道了。 他想了想:好。 陆家。 娘,爹怎么还不回来呀? 做生意去了,回来给小宁买吃的呀,买娃娃,新衣服。 娘,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只是生病了,谁都会生病,郎中一治就好了,小宁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战胜病魔,不要害怕,不要气馁,娘和爹爹,爷爷奶奶,都陪着小宁呢。 相信自己!小宁握紧拳头。小宁会努力多陪陪爹爹娘亲爷爷奶奶。 小宁真勇敢。 我扣了扣门。 远宁见到我和秋飞:娘,你回来了。这位是? 我说:这是秋飞,秋越的长兄。 远宁:原来是大伯,大伯,您请进。 小宁看来了一个不认识的人,立马询问:你是谁? 秋飞:我是秋飞,你爹叫我大伯。 我爹的大伯叫陆承。 我是他亲大伯。 小宁挠挠头,困惑地看远宁。 远宁则看我,我说:你说吧,孩子不能不知道自己的祖宗是谁。 小宁听远宁说完,道:郑奶奶的儿子也姓秋。 我:她和你说的! 嗯呢! 不能吧!若真是,应该早就知道了,松仁郡都知道秋语是我收养的孩子,她来了六年,不可能没听过。 难道,她装作不知道,到时候,冷不丁把秋语带走,让我难受,她,要用这种方法报复我,那么,等同于剜我的心头肉,这比抢我的生意,杀了我,还要狠。 我面无血色,昏了过去。 醒来,我对面竟然是郑奕。 不要抢走我的孩子! 晚了!因为你,我们母子二十二年没能相见,我不但要回我的儿子,我还要杀了你! 她说着就来掐我,掐得我就快窒息。 为您提供大神辣椒西瓜的《惊世俏掌柜》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第一百零四章 密室密室免费阅读. 第一百零五章 里应外合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然后,我就醒了。 原来是梦。 梁欣:三少奶奶,郑掌柜来了。 你就说我不在。 我说您在。 我:…… 硬着头皮也得见。 我不怕她! 她生了秋语不假,可是不要了,我是养母,生恩没有养恩大,而且我视小语为亲生骨肉。 不过,若是,她有不得已的苦衷,那,那就是另一个结果。 我的心像十五个水桶。 小客厅。 郑奕坐在那喝茶。 我对她露出了一个笑容:郑掌柜来啦。 她说:你的腿? 能走了。 我是问你抖什么。 我一把按住:好久没走了,不太适应。 多走走就好了。 啊,对。 把你的客栈给我。 啊? 你儿子同意了。 我儿子同意? 我这有郎中,专门治心病,你把客栈给我,我就把郎中给你请来。 你去见了小语? 我做生意,路过,去看了一眼。她拿出一张纸,说:这是你儿子的手印和签名,他是客栈继承人,有这权利。 我还没答应。 你不想救你孙女?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你不信,客栈我不要就是,走了。 哎,你先别走。 她却不听,我追不上,差点摔了,扶我的是温翡。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郑奕却回来了,问我:你当真想明白了。 让我先看到郎中。 我会让你见,但是,你必须先把客栈给我。 行。 温翡:长姐,你卖客栈? 郑奕:是给。 温翡:长姐你疯了吧! 郑奕:房契给我。 我拿来,却被温翡拿去:你要给,也给家里人,凭什么给她。 小孩你别管,给郑掌柜。 我不给,客栈是你的命,我不能让别人拿走长姐的命。 听话,给郑掌柜。 温翡非常不情愿的把房契给了郑奕,我的心一阵绞痛。 我很快就带郎中过来。 长姐,小宁她怎么样。 不太好。 这可如何是好。 别皱眉头,小宁什么都懂。 我知道。大哥和大嫂还有我媳妇一个时辰以后也到了。姨娘和母亲晚一点到。 哦。 十月二十七。 郑奕没有食言,真的带郎中来了,一位五十岁上下的女人。 你知道,这是易容的杜仲。 郑奕不知道。 二位请坐。 杜仲:孩子呢,我看看。 孩子睡呢,不好意思,得等醒来。 没事,我等一会便是。哎呀,你这奶奶是真的够资格,为了孙女,把客栈拱手让人,令人倾佩啊。 应该的。我说。 你就不怕我治不好? 治得好治不好,郑掌柜有这份心,愿意操劳,我非常感激,客栈,有钱还能开,身外之物,没那么重要。 这时,梁欣走进来说:三少奶奶,废话爷爷来了。 杜仲的手一抖,茶杯差点掉了。 我没注意,出去迎接。 废话爷爷老两口都来了,还有蓝红,蓝枫,两姐妹和夫妇一起。 他们刚下马车,又来了一辆,是莫雅和莫来,还有莫青。 莫青和秋语保持着联系,一下车就问我秋语去了哪,我告诉他实情,但没说什么罪名。 他深深叹气,安慰我几句。 我婆婆和大(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五章 里应外合 家说了些场面话,命厨房准备饭菜,然后一起看小宁。 哎呀! 废话爷爷看到杜仲和桌上的药箱就喊了一声。 杜仲屏息凝神,甚至有点哆嗦。 废话爷爷看着我:你找了郎中? 我点了点头,弱弱地说:不想麻烦您,您这么大岁数了…… 瞧不起老夫。好,老夫就让你看看,如何把小宁治好。 我说:您,您在气头上,还是别…… 废话爷爷问杜仲:你,有什么把握治我的玄外孙女? 杜仲咳嗽两声:九成。 废话爷爷大声笑道:老夫行医七十载,从未敢说如此大话,你怎么敢这么自夸? 行不行,试试便知。 废话爷爷走近一些看她:老夫看你有点眼熟。 杜仲道:或许咱们有过一面之缘。 废话爷爷道:说说你的办法,怎么治? 你们陆家果真信不过我,又找来两位郎中,好,我走。 我看秋昇要走,说:小宁的病您三位一起想办法不是更好。 秋昇道:那我就看在小宁的面子。你这人太不讲信用!但是,为了孩子,也能理解。 我说:谢谢您,谢谢三位担待。 当天晚上,月飞风高。 牢房。 牢头开了牢门。 陆尚站起来问:是要提审吗? 老夫帮你逃出去。 我不逃,大哥一定会给我公道。 当真不逃? 不逃。 不后悔。 大丈夫敢作敢当,不后悔。 跟我走吧。 去哪? 提审。 意外的是,提审的不是陆承。 三十来岁尖嘴猴腮。 陆尚,你可知罪。 我没罪。 来人,杖刑二十! 你凭什么打我,我大哥呢,你是什么官职,有什么资格审我! 陆尚的大吼并没有起到震慑的作用,反而加了十杖,打完被抬回牢房,咕咚一扔。 牢头装模作样地过来:他们竟敢打你? 陆尚疼地说不出话。 过分,无非是欺负侯爷不在,我去找他! 您,您别去,您能不能帮我找点药来。 三少爷您放心,我一定不让您的伤严重了。 陆尚是疼的一晚上没睡,也没有等到药过来,直到天明,陆承才来,目光阴沉地看李郎中给陆尚治伤。 牢头过来跪下:是奴才把三少爷送过去,您责罚奴才吧。 杖刑六十,自己去领。 陆尚:大哥,算了,牢头六十多岁,本该回家养老,却还在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且,他也不知道那官会打我,大哥就饶了他吧。 陆承:看我弟弟的面子饶了你这一次。 谢谢侯爷,谢谢三少爷。牢头连连叩头。 这时,陆承的随身侍从走了过来,附耳对陆承说:假官抓到了。jj.br> 本官知道了。 李郎中道:三少爷的伤不合适在这里住,否则,会皮骨腐烂。 陆承:本官这从没出现过屈打成招,那狗官怎如此猖狂,他走到哪了,本官问问他他为何如此! 牢头:我看您还是别追了,您不及他官职大,万一他为难您,谁为三少爷平冤昭雪。 就知道惹是生非,挨打也是活该。我就当没有这个弟弟。李郎中,都是你,哭着要救他,救他干什么,你给我走! 李郎中没办法,只能硬挤出两滴眼泪:您!不识好人心! 陆承:滚! 大哥,你消消气,别骂了。 起来! 大哥,我,动不了。 是不是(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五章 里应外合 男人,怕什么疼,起来,跟我走,给人家赔罪。 我没错,为何赔罪。 本官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起来! 陆尚撑着起来,走了两步就摔倒了,起来继续走,走出来又要摔倒,陆承转身要走,他趴在了陆承背上。 陆承把他背回侯府,便吩咐仆人炖汤。 陆尚晕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 浑身抖了一下。 管家把陆承叫了进来。 大哥,呜…… 陆承帮他抹眼泪:三弟,你受苦了。大哥没来的急回来,就差一点,不过,假刑部侍郎抓到了。他半路杀了真的。 这得里应外合。 是牢头。 他?他忠心耿耿,竟然做出如此勾当? 他和秋昇失踪一事有关。 他是谁? 还不知道,每次,只要差点查到,不是线索断了,就是捕快遇害。 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能铤而走险帮秋昇,必定是不一般的关系。会不会,是你我这样的关系? 先别想了,好好养伤。 大哥,我在这,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林叶走进来道:麻烦什么,大嫂给你炖汤,保证你的伤很快就好。 谢谢大嫂。 陆家。 三位郎中剑拔弩张。 小宁看看这位,看看那位:你们要吃我呀? 废话爷爷先绷不住,笑着说:太太外公不吃小宁,太太外公在想怎么打败病魔。 练武。 废话爷爷道:这办法不错。 郎中爷爷就会武功呢。 秋昇:哪有,你看错了。 小宁听到的,您说,您要教我武功。 好,太爷爷说过,等太爷爷学会了就教你,把小宁教成武功高手。 一言为定。 废话爷爷:你是什么人,当老夫玄外孙女的太爷爷,老夫不同意! 秋昇:这是辈分。 什么辈分,大街见到人就是亲戚?老夫看你就不像好人,还有你,你们是一伙的,骗我重外孙女的钱! 我劝道:废话爷爷您别激动,大家一起帮小宁把病治好,和气,和气啊,我去做饭,三位想吃什么? 废话爷爷:萝卜。 杜仲:您老人家吃什么我们就跟着吃什么。 秋昇:对。 那,老夫说咋治,就咋治。 秋昇:不行,我比您医术高。我说的是事实。 老夫是孩子的太太外公,只能我治,你们只配给我打下手。 杜仲:我听您的。 秋昇:那我走。 小宁:太爷爷不要走,小宁和你学武功。 我说:大家都坐下,我去做饭,马上就好。 梁欣过来帮我择菜。 她是第一次来厨房。 说起来,她不只是我的贴身丫鬟,也是陆家的丫鬟首领。 她一进门就让她们出去,关上门。 三少奶奶,我有话说。 说吧。 废话爷爷年纪大,眼光毒,他说的不会有错,那两位郎中,您还是让他们离开。 这秋昇,为什么还是不出现,老一辈的人在知道晚辈生这么重的病,肯定坐不住了呀,怎么就,无动于衷,不应该啊! 秋昇又不是一般老人。 我觉得,他肯定出现了,不敢来。哎,让他们走,得有个理由,否则,传出去,丢的是陆家的面子。唉,女人啊,嫁了人就不能自私了。 既然不知道怎么委婉,就直接点吧。要不,您,发一次疯? 行吗? 我觉得您行。 第一百零五章 里应外合 第一百零六章 相见不识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翌日。 小客厅。 三位郎中你一言我一语,争执不休。 我冷着脸,站上椅子,摔了一个茶杯:能不能有老人的样子!能不能尊重老人。是给我孙女看病还是掀房揭瓦来了!能不能治,不能治赶快走! 温掌柜怎发这么大火。 我回头看,是秋老夫人和秋飞。 秋飞道:我娘听说小宁病了,过来看看。 秋老夫人却看着秋昇。 走过去。 秋昇淡定地看着她。 你以为,你换了一张脸,我就不认得你,我为你生了两个孩子!你为了找那贱妾生的孩子,抛下我们这么多年,你不是人! 你认错人了。 秋老夫人一把扯下他的脸,却果真不是秋昇的模样。 你听到秋老夫人的心说:当真认错了? 实在对不住,我,我太生气了。我,我的女儿没了。从那以后,我就总是疑神疑鬼,他走了四十七年了。 秋昇:你等了他这么多年,他一定会回来。 不会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女儿没了,他都没回来。这人,冷血无情。 秋昇:他冷血,就不会找自己的儿子。 他那种人,怕不是找儿子那么简单。 秋昇目光阴毒。 秋老夫人和我看了小宁出来,秋昇还在,杜仲离开了。 废话爷爷道:秋昇那种人,不值得你等这么久。 我是一个女人,不等,还能如何,一年又一年,重复着,期待着,如今,快七十了。 我说:秋城主回去,您住下吧,这么远来的。 但我这话是不该说的,当然最好秋老夫人说不住。 如此,也就没有接下来发生的事了。 秋老夫人:好啊,就是,得麻烦你们了。 我说:不麻烦,您想住几天就住几天。 子时一刻。 秋老夫人习惯性的喊人,喊完想起来不是自己家,就自己下地倒水,然后披上衣服走了出去,已经等候多时的秋昇把她拖到自己房间。 你! 我是秋昇。 第二张撕下去,终于露出真容。 秋老夫人抚他的脸: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从二十三岁等你,四十七年,你音信皆无。我不信,你不管我,也不管两个孩子,没想到,你的心,真的那么狠。 女儿怎么没的。 你害死的。 你胡说什么! 是你的冰屋,害死了我女儿,她冻死在冰屋里了! 你蒙谁,我抛弃你们是不对,可也不应该乱安罪名,我再不是人,也不会害女儿。 你不会,是因为你不知道女儿会去,女儿是圣上的贵妃,游玩到雪城,入住冰屋,却不料,香消玉殒。秋昇,你还要害多少人,儿子女儿都没了,你已经遭报应了,住手吧。 我要做的事还没做成。我警告你,不许把我说出来,明天赶快离开。别忘了,你害死了她,我还没找你算账。 你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若不是念在你给我生了一双女儿,我早就杀了你了! 对。是我害死了她,我杀不了你,我还不能杀那贱人! 是我逼着他爹娘把她给我做妾。 就算这样,她还是怀了你的孩子,是我,是我照顾她,孩子才平安降生。孩子是你的,我知道,但是,她不能活着,她就是该死,孩子丢了也不能怪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怎么失踪的。 毒妇! 动手吧。 我不会在我重孙女住的宅子杀人,我也不会杀我儿子的母亲。你回去吧。 秋昇! 秋昇却并不理她。 十月三十,辰时。 温心客栈。 伙计没换,却换了掌柜,伙计们都不太适应。 郑奕看到秋老夫人赶忙到门口迎接搀扶:老夫人,您慢点。 谢谢,老身自己能走。 听您口音是外地人啊,谁和你一起来的。 老身自己来的。 您自己?! 老身要在这住。 好,我给您安排一楼。 老身上的动楼梯。 啊,好啊,二楼? 三楼满了? 我帮您看一下。郑奕看了说:我带您过去。 进了房间,秋老夫人说:两道素菜,两个馒头,一碗粥。 好,我记下了。 侯府。 陆尚呲牙咧嘴不允许我看,我只好作罢。 小宁怎么样了。 我说:郎中说,只能尽量延长生命。废话爷爷也来了。 秋昇是唯一可以救小宁的人,一定要把他找到。 秋昇是冷血无情之人,只怕,根本不想管。 小宁的病可怎么办,啊!他一激动又抻到了伤口。 我叹息道:这都是命。陆承不让我多呆,我得走了。 刑部大牢。 秋语吃完饭,歇了一会,开始练拳,其他人都好奇地看着。 温心客栈,掌柜房间。 儿子,你到底在哪啊,我不奢求你原谅我,我只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秋老夫人:你们为何都如此狠心。 老夫人。 你儿子叫什么,我听听可见过。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三岁了,没给取名字? 孩子他爹,喜欢另一个女人,我天天和他吵架,没怎么管孩子。 你们当着孩子的面吵架? 我控制不住情绪。 你知不知道孩子的性格会变得不好啊! 知道。 知道你还这样! 他爹太过分了,我也没办法。 我看,找到了,认你也不容易。 不认,没关系,只要他好。 可怜天下父母心。唉!老身帮你找。实话告诉你吧,老身是……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那位吃药丸的老人。 秋老夫人第一眼看着眼熟,第二眼认出来了,这不是那女人的父亲吗,他怎么在这。 秋昇呢,他人呢,你让他出来,老夫亲手宰了你们,为我的女儿报仇! 郑奕:秋昇是谁? 秋老夫人:秋越的亲生父亲。 郑奕:您为何找她,您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是他正房夫人。 徐老:正房夫人就害人,正房就没良心?我女儿才十七岁。 你女儿愿意做妾,她贱,活该。因为她,我苦守活寡四十七年。当年把她杀了,是明智之举。你送我去官府吧。 徐老很意外。 他是找不到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管它是砍头还是坐牢,图个安静,我没错,但是有罪。 侯府。 陆承:本官没有权利管松仁郡以外的案子,请你们直接去刑部。 徐老:找到那厮一起去。 秋老夫人:我要坐牢。 陆承:我没有权限关您,您还是住客栈吧,我弟妹的客栈就在附近。 我住你家。 陆承:也好,您住吧。 徐老:我要做刽子手,亲手砍下他们的脑袋! 陆承:您二位随便坐。说完走了出去。 两位老人,一个九十高龄,一个古稀之年,像两头狮子。 良久,秋老夫人道:您外孙子的孙女在陆家,她,心病非常严重。 意念红客栈。 您老去哪了,我好一通 找。 孩子,我外孙子的孙女在陆家,你知道陆家在哪吗,带我去看看。 你是说秋越的孙女在陆家! 没错。 小宁,小宁是我孙女,陆语,陆语是我儿子。小宁!小语!我这都是干了些什么!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早说,陆家的人不就告诉你了。 当时没人说陆语不是陆家亲生的,而且,张珍珍说,秋越带孩子走了,我,我也没看出来,陆语是我的儿子,难怪,难怪我看小宁那么亲。 与为师同去吧。 小宁今天还行,还出去玩了一会雪,刚刚回屋。 我看郑奕和一位老人走进来,诧异地站起身。 您是? 老夫是秋越的外公。 郑奕:陆语是你收养的,你怎么不早说! 我为什么要和你这外人说我的儿子是收养的。再说,此事,松仁郡无人不知,你从没听说过? 我…… 小宁,这是奶奶,叫奶奶。这是爹爹的母亲。 你呢? 奶奶也是。 小宁叫了一声奶奶。 郑奕又抱又亲。 徐老也抱,但是抱了一会就抱不动了。 小宁坐在床上玩布娃娃,我们坐了下来。 郑奕问我:小语弑母是怎么回事? 我说:是误会。 郑奕听我说完,道:我感谢你对我儿子的养育之恩,但是,也是因为你,我才离开他们母子。 我说:事到如今,你还要自欺欺人吗。世上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这二十三年,您没有一天不想着小语,可是,你也确实抛弃了他,秋大哥自己带着孩子,根本不知道怎么教育,小语小时候什么样,你根本想不到,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偏执认定我是凶手,就是因为他身边没有母亲。 你就没错? 秋越喜欢我,我不喜欢他,我何错之有? 哼!把自己撇得真干净。 我本来就干净。 这时,废话爷爷和秋昇走了进来,秋昇看到徐老吓了一跳。 废话爷爷:你咋了! 没事,没事。 徐老:蓝郎中,好久不见了。 废话爷爷问:你身体还好吧。 吃着药,还行。 你啊,毛病小,仇恨大,咱们呢,对待仇人,是应该记恨于心,但是,伤到身体就非明智之举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说得有道理,我自己也明白,可就是控制不了。 郑奕看到秋昇,站起身:是您? 你的胃病好了吧? 好多了。 郑奕对我说:你孙女真乖,真让人羡慕,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招待客人吧。 我让梁欣送她和徐老,梁欣回来告诉我,她要去皇城。 第一百零六章 相见不识 第一百零七章 三更不宁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的心,一直紧张着。 十一月十九,刑部尚书寄到侯府一封信,按律法,秋语被判三年,同一天,也得到了陆尚要在牢里三年的消息。 秋语不愿意认郑奕,郑奕哭着和我说,秋语和他爹一样不爱她。 我说:等小语回来,我一定劝他认你。但是,认不认,得看他自己。 小宁怎么样。 比上个月好。 那是不是就快好了。 我摇了摇头:小宁一直念着爹爹,又没办法带她去,唉,正发愁呢。 我想想办法。小语在坚果城犯下的罪,是否也能在松仁郡坐牢,如此,看望就能方便些。 我说:没错,小宁受不了长途跋涉,可是,我指的并不只是这个。我们永远也不会让小宁知道她的爹爹这三年去了哪,曾经做过什么。 对不起,我…… 希望你也能三缄其口。 我没想到这些。她站起身,道:外公公公在客栈,那么大岁数了,我得回去看看。 不看看小宁? 我上次答应她,要给她把小语带回来,可是却食言了。 你没说什么吧! 温莞,别以为你养大我的孩子就可以和我大吼大叫,我是工部尚书的夫人,你…… 呕! 我俩都出去看。 是远宁。 她直起身子,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们:我不想要这孩子。 我:为什么。 小宁病得这么重,如果我生下来,小宁会以为我嫌弃她,我不生,坚决不生,我只照顾小宁。 郑奕:你凭什么把我孙女想得如此心胸狭隘! 我…… 我说:就是,小宁不可能不喜欢弟弟妹妹。 郑奕:知不知道不要对身体伤害多大! 我说:就是,生下来,身体要紧。 郑奕:你得听话,娘是过来人,吃了药遭罪,差点就死了,娘不想你也受这份苦。 我说:就是,听话啊,折腾地死去活来,多难受啊。 郑奕瞪我:来,你说。 你说你说。我没怀过,没有经验。 怎么可能?一次没怀过? 我小时候遇到劫匪,受了伤。幸好,我有小语,能体会到做母亲是什么滋味。宁宁,要着吧,这是缘分哪。 远宁:我,我考虑考虑。 蓝枫走过来道:留下吧。别伤害自己的身体。想想怎么委婉地问问小宁,但是,不管她什么意思,娘都不允许你伤害自己。 翌日。 远宁端着补汤进屋,小宁道:娘,奶奶有三个弟弟!刚才一起来看我了。和奶奶长得好像啊。好好看呀。玉舅外公最好看。 我和远宁在客厅来着,竟不知道他们仨来过。 娘,我怎么没有弟弟? 小宁想要弟弟? 想。 七个月后,娘一定让你看到弟弟。 真的! 真的。 三个? 远宁嗔怒道:喝汤吧! 牢房。 牢头装模作样的巡视着,走到头,转身,是陆承。 行礼。 侯爷。 本官从来没问过你,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回侯爷,老奴年轻时是挑工。 原来如此。 陆承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绳子,和带走秋昇的绳子一模一样,牢头脸色一下就变了。 你以前做挑工,用的就是这样的绳子吧。 是。 本官想问你,这种绳子,哪能买到? 回侯爷,老奴不知。 反正郡侯不打人,他一口咬定,就拿他没办法。 你走吧。 是。(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七章 三更不宁 又觉得不对。 跪下道:侯爷,奴才做错了什么,请您明言,奴才不能走的不明不白。 唉!刑部那边来了两个官差,称秋昇失踪案与你有关,本侯也帮不了你,你快逃吧。 为什么查到我这,我只是个牢头,我与秋昇素不相识,会帮他逃走吗,我有必要做这掉脑袋的事吗,我不走,我要当面说清楚,我是被冤枉的。 非也。 牢头牙齿打颤,可能是气的吧。 他们说,找到了秋昇的尸骸,还有一根绳子,这种绳子不常见,他们认定当年是你害死秋昇。 不可能!他们胡说!他们是一群废物,破不了案,就随便找人顶罪,欺负我这老头子,他们不是人!侯爷,老奴是您的人,您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啊! 侯爷给你机会,你不走,就别怪我们了! 你们是什么人!侯爷,救我! 陆承无奈地叹息:只求你们不要伤害一个老人,他什么也不知道。 侯爷放心,尚书定会秉公执法。 牢头知道,这是陆承故意的,但是他只能忍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大哥的藏身之处。 捕头走过来道:侯爷。您就这么把他交给侍郎?这案子不是您亲自查吗? 只要查清楚,谁查都一样。 可是,此人隐藏这许多年,定是阴险狡诈之辈,只怕已经看穿您,他能帮秋昇逃跑,就不能帮自己也逃跑吗,这么做,太冒险了。 跑了更好。走,去程家。 有命案? 一个合格的仵作不可能总是犯错误,更不会在一个连环案犯错误,本侯一直以为,他学艺不精,直到,青楼女子碎尸案发生,我才明白,原来,他是一个仅次于刑部仵作的验尸官。当时,本侯没说这女子是什么人,他用非常精湛地专业知识,验明女子的死亡时间和切割工具。一个从没接触过碎尸案的仵作,能在短时间内得出结论,又怎会在一个孩子身上的毒素上犯错误。 盗尸里应外合,就是程方和牢头? 问了便知。 温心客栈。 冬月二十二,午时。 易容的秋昇一眼看到下楼踩空的秋老夫人。 郑奕也看到了,急忙过去接住,稳稳落地。 秋昇目光阴冷。 郑奕怒道:过来擦干! 伙计连忙过去。 郑奕问秋老夫人:您没事吧,我给您煮一碗安神汤。真是抱歉,让您收到惊吓。 那就多谢了。 应该的。我扶您坐下。 你身轻如燕,是练家子啊。 师父才是武艺高强,只是我太愚笨,没学到精髓。 徐老走过来道:你是不是嫌为师教的不好啊。 郑奕:没这意思。师父,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去。 老了,牙口不好,做点软烂的吧。 好。 然后,就只剩下了分外眼红的两位老人,坐在一桌,却谁也不看谁。 秋昇却看着他们。 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动手。 可是,这女人迟早说出自己,这么多年,他都看在孩子的份上一忍再忍,如今,真的伤害到自己的利益,他只能做一回恶人,反正,自己身上早就满身血腥。试一下吧,大不了,鱼死网破。 是夜。 丫鬟道:夫人,三更天了,您休息吧。 睡不着。你去睡吧,别陪我熬着。 奴婢睡醒了。 陪我出去走走。 是。奴婢给您拿披风来。 主仆在外面说了两句话,突然来了一辆马车,是工部尚书府的。 丫鬟:定是老爷来看你了。 郑奕却是非常不安。 马车停下来,下车(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七章 三更不宁 的却是薛恩。 母亲,你怎么在这? 丫鬟:这家客栈已经是夫人的了。 母亲,你可真厉害。 丫鬟:少爷,你怎么直接来这,不去意念红? 我,我,走错了,我这就去意念红。 这么晚还走什么。 是,母亲。 薛恩住在了秋老夫人隔壁。 就在他躺下来的同时,你看到。秋昇从窗户进了秋老夫人的房间。 犹豫都没有的,先挑开床幔,然后掀开被子,然后…… 人呢? 门反锁着。 有诈。 秋昇从窗户跳了出去。 徐老在窗外。 你果然来了,秋昇! 您认错人了。 除了你,谁能杀结发之妻。我怎么教了你这么一个徒弟,我怎么就把女儿嫁给了你,我怎么就认为是你救了火,救了我们一家。 我没有害你女儿,她的死,我毫不知情。 你不相信她,否则她怎么会以沉河丧命,到死,她都是满腹冤屈,你还说你没害她!你一把火逼得我们走投无路,我的妻子听说女儿沉河,投河自尽,这几十年,我做梦都想要了你们的命,哪怕同归于尽。 薛恩刚睡着,就听到隔壁先是啪一声,然后咕咚一下,然后是咣咣地动静,然后是闷哼和***。 薛恩想了想,赶快去找郑奕。 房间内,秋昇躺在地上,老老实实挨打,头破血流,脸都肿起来了,易容的猪皮裂开,看起来非常狰狞。 薛恩吓得躲在郑奕身后。 秋昇,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徐老正要动手,秋昇把他推到一边,按在地上,说:你是我师父,你打我,我不还手,但是,你别想杀我! 郑奕:秋昇,你放开我师父! 秋昇:谁教你这么和公公说话。 那是以前,我早就和秋越没有关系了,你现在只是我儿子的祖父,我以尚书夫人的身份命令你,放了我师父。 徐老:今天应该做个了断了。 郑奕回头对薛恩说:快去喊人! 薛恩却直哆嗦:娘,咱们走吧,就让他们自相残杀。 废物! 是,我废物,你另一个儿子就会帮你吗,他根本不认你! 陆家。 我是被李程叫醒的。 他看到那场面,就以千里马一般的速度从客栈跑过来,咣咣敲窗户,虽然其实我已经醒了,但是…… 李程看到披头散发的我,竟然也不害怕:掌柜的,客栈流血了,你快去看看吧。 梁欣:客栈怎么了? 哎呀,欣妹子。对,我咋把你忘了,你会武功,快跟我走吧。 第一百零七章 三更不宁 第一百零八章 话里有话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尽管以最快地速度到了客栈,但看到的还是无法收拾的局面。 徐老毫发未伤,被绑着,就是那种少见的绳子;郑奕重伤在地上蜷缩着;秋老夫人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呼吸紊乱;薛恩脸上一个大口子,在地上浑身颤抖,冷汗涔涔。 好几个伙计和客人也都倒在血泊当中。 秋昇胳膊被郑奕割了一刀,这一刀割到骨头,他疼的差点晕过去,还坚持站在那。 秋昇的能力,似乎是无穷无尽,竟然还能坚持和捕头还有梁欣打斗半个时辰,才被刀架脖子按在地上。 公堂。 秋昇本来的模样在掌灯之后呈现在公众面前。 松仁郡的百姓无不震惊,但马上,他们就一起跪下来,大声为秋昇求情。 他杀人有罪,但是他救回无数条生命,求侯爷网开一面,不要杀他,没有他,不知多少人要丧命啊! 陆承:本侯会秉公办案,还受害者以公道。 救了很多人,就可以抵消杀人的罪名? 这完全是两码事。 我当然认为他是一位好郎中,悬壶济世,不辞辛劳,几十载救人无数,甚至走进灾难之地,不畏艰险。 可是,杀人偿命,律法严惩,天经地义。 冬月二十五,辰时。 徐老连连叹气。 我说:这回秋昇逃不过法律严惩了。 老夫想亲手宰了他! 我也想亲手宰了他。 如此,咱们同去。 但是,这么做,后果是什么,您想了吗?没错,我们都想报仇,我们红了眼,做梦都想把仇人大卸八块,可是,若真的这么做,解气了,麻烦也就来了。小语,小语啊,若是咱们亲手杀了他爷爷,让他怎么办,以后,还怎么相处。律法,才是惩治恶人最好的办法。 小语,老夫还不曾见过。 娘。 徐老一说,我就想儿子了,一想,就仿佛能听到儿子在喊我。 娘。 声音犹在耳畔啊。 娘,你怎么不理我。 我回过头去。 留着胡子的秋语瘦了一圈,一脸沧桑。 儿子?你,你怎么能越狱呢! 娘,你想哪去了,我还是要坐牢,不过,是在松仁郡。 快来,小语,这是你爹爹的外公。 秋语诧异地看着我。 叫人呀。 叫什么?秋语小声问我。 太外公啊。和废话爷爷是一个辈儿的。 秋语行礼道:重外孙秋语,见过太外公。 哎,这孩子真好啊,真好。没想到,秋昇那种人,会有这么好的孙子。 秋语跪下来道:是我爷爷对不住奶奶,我代爷爷给您赔不是。 和你没关系,起来吧。 秋语站起来,又听徐老说:反正,你爷爷也被抓起来了,我的仇,马上就能报。 秋语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蜷缩身子翻白眼。 爹爹,爹爹,爹爹。 秋语听到小宁喊他,努力把眼睛睁开。 小宁。秋语坐起来,把小宁抱在兜里,亲了又亲:告诉爹爹,有没有一个老爷爷给你看病啊。 有啊。 那,你觉得还难受吗。 难受。 那应该不是。 不是什么呀。 没什么。小宁,想不想爹爹? 小宁亲他一口,说:想。娘也想你,弟弟也想你。 弟弟? 娘说,七个月后就让我见到弟弟。 真的! 娘肯定不会骗我。 你娘呢。 我娘…… 远宁把补汤放在桌上就捂嘴呕,秋语窜下地递给她水。 (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八章 话里有话 怎么会吐? 怀孕了。 你怀小宁不吐啊。 这肯定是儿子,折腾人。 儿子女儿都好。 你怎么这么会说话了? 我不是一直这样? 你觉得呢? 我扶你到床上休息。我喂小宁喝汤。 汤是给你的,小宁喝过了,爷爷开的方子。 来人。 丫鬟走了进来。 把孙姑娘领到我娘房里去。 是。 秋语关上门,问:爷爷怎么说小宁的病。 远宁还没摇头,眼泪先掉下来了,搂着秋语啜泣:他说,会尽量延长小宁的生命。 秋语轻轻抚远宁的背。 爷爷都束手无策。 小宁的病,就只能…… 必须查到那放毒针的人是受谁指使! 牢内。 你看,这几个单间,分别是秋语,陆尚,秋昇。 秋昇正襟危坐,一点也不像囚犯。 秋语和陆尚隔着门握着手,正在畅谈。 秋昇一会一声轻哼。 小语,你过去看你娘了吗? 没去。 其实去了,还差点和伙计打起来,没见到。 不去不对啊,那是你亲生母亲,百善孝为先。 她不要我了,就是没有我这个儿子,我才不想尴尬。 她来就是为了找你啊。 她找我?还是来找客栈?娘的客栈都被她霸占了。 你娘肯定是找你啊,小语,即使你不原谅她,也得去看看吧。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孝顺。 等我出狱吧。 她来看你,你千万不要不理她。 爹,你又要当爷爷了,可能是孙子。 哎呀,太好了,太好了! 公堂上。 薛恩用半张脸怒视陆承:本少爷是工部尚书之子,你竟敢抓我,你只不过是郡侯,有什么资格审本少爷! 你在松仁郡行凶做恶,本侯就有权利审问你。 你凭什么这么说本少爷! 你雇的人都照了,还有,你的父亲。 你把我爹也关起来了! 不在本郡。 我看你不想活了! 现在工部尚书已经是囚犯,你已经不是什么六部***的公子了,把姿态放低,莫在趾高气昂,给自己和你爹惹麻烦。 薛恩破口大骂:你个鸟不拉屎地方的狗官,你绑六部官员,你不会有好下场! 陆承让师爷把罪状给他签字画押。 我没罪,我不认罪! 这时,捕快把执行行凶的人都带了进来。 陆承:你们实话讲,是不是此人雇你们杀陆家三少奶奶。 是。 薛恩:胡说,我根本没见过你们。 薛公子,虽说雇我们的还有张珍珍,但是你也不能这么撇清自己的关系吧,我们活不了,你也别想独善其身! 薛恩:张珍珍雇你们,本公子没有,你们少血口喷人! 陆承:你可以选择不认罪,本侯掌握的证人证词便是证明。 等我出去,定不会让你好过! 陆承只当做没听见。 陆尚:儿子,若是你亲生母亲来了,好好说话,知道吗。 我尽量控制。 这孩子还是随他爷爷和父亲,说不了管不了,但我儿子是善良的。 提审室。 秋昇冷笑道:我不会认罪,你们有本事就查,查不到,就关着我。 本侯办案,从不需要凶手被动承认。 老夫也从不主动。 两个人怒视了一阵子,秋昇说:老夫最瞧不起你们这些伪君子,老夫那么引开都不行,一定要在客栈打(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八章 话里有话 ,可知吓到孩童老人是何后果!甚至逼得客人也动起手来,伤及无辜。你们才是有罪之人!该遭报应! 本侯听说,你救了不少人的命。 老夫是郎中,理应如此,不值一提。 他们写血书,又下跪,为你求情。 老夫的病人都有情有义,除了温景水。 还有,与你一起制作香水的伙计,对你,也是忠心耿耿。 对老夫忠心?你这郡侯怎么当的,什么都没弄明白,求你别审了,耽误老夫午睡。 陆承心内震惊,面色尽量平静。 尊重一下老人,老夫要午睡! 你不相信你的伙计对你忠心? 秋昇诧异地看他。 这郡侯没听出来他这话的重点,还是,装糊涂? 陆承心里则想:秋昇绝非冲动之人,看来,他并不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 不过,这话的意思是? 香水是我这辈子唯一最成功也最失败的作品。算了,不说了。我要午睡了。 家里,冬月二十六,辰时。 陆承走了进来。 我吩咐丫鬟拿碗筷。 陆承坐下来道:错了。 我说:什么错了。 陆承又说:可能错了。 我更奇怪:你说什么呢? 秋昇的意思,香水非他一人所制。 你不是早就怀疑,他背后还有人。 那是以前,现在,我怀疑他是故意这么说,扰乱我办案。 他已经入狱,何必多此一举。 他不认罪。 翻供了? 应该在拖延时间,等谁来救他。 杜仲。你派人看好李北。 秋昇在这住,你们可有发现他什么异常? 我说:没心思。 陆承站起身:好,我先回去了。 我婆婆:你吃了吗? 吃过了。 但是他一出去,你就听到他肚子叫了一声。 大牢。 秋昇不耐烦:昨天审,今天还审,能不能尊重老人。 陆承:别废话,制香工艺到底怎么回事,你也该想起来了吧。 秋昇:我不知道。 你以为几句话就能骗本侯,混淆视听。 秋昇面无表情。 都说你是神医,青出于蓝胜于蓝,我看你就是狗屁医者,只会杀人,制作毒药,你的重孙女都救不了,这么大岁数就算白活,最后,重孙女还得去雪城治病。 秋昇:为何去雪城! 找神医治病。 哼!老夫治不好,别人也别想治好。你们被骗了。 你没有本事何必说别人不行。 你告诉我,他是谁? 杜仲。 她?哈哈哈,笑死老夫了! 你瞧不起自己的徒弟? 她根本不懂如何治心病! 陆承勾唇。 她定是要以小宁为要挟,逼你们放了我。若她失手,我的重孙女,岂不是危险。 你不说,本侯还真忘了,十五年前,她将鲜艳杀害秋越的案发现场打扫得一尘不染,而案发现场,就在她的医馆内,这种人确实不值得信任。 你少挑拨离间! 鲜艳用刀绞碎了秋越的心脏,为她的幼子报了仇。 你说话怎不清不楚。 鲜艳的儿子心病严重,她便让秋越毒杀了陆墨,之后杀了秋越。 你蒙谁呢! 秋昇的吼声震耳欲聋。 第一百零八章 话里有话 第一百零九章 另有其人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娘家。 花朵的爹娘和花叔花婶都来看外孙女,说是想孩子了,我娘派张管家把我叫了回来。 若是平常人家,看看孩子也便罢了,我家可不平常。我本欲让梁欣跟随,但是梁欣回了家,我只能一人独回。 花南酡红的脸上挂着几分不易察觉地狡黠,在女人这一桌坐下,哭着对我说:莞姑娘,花叔对不起你啊! 侄女好奇地看过来。 我说:咱们不说以前的事。 是芮芮让我说假话,让你坐牢。 我想他今天才说,必定不是诚心道歉,倘若这是一封信,我都能从字里行间看出虚情假意。 我说:以前的事咱们不说。 我当时真是糊涂,只想着报复,没想着,咱们结了亲家,就是一家人了,真是不应该,不应该啊! 我说:您还是到那桌去喝吧。 他叹了口气,看着赵彩衣,我在他说话之前道:请亲家到男子席上饮酒。 他两次才站起身,向那桌走过去,差一点就坐下了,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花叔没扶起来,把自己也摔了,花婶一通数落,最后只好回房间去休息,当天就回去的计划只能泡汤。 我安顿好他们,花婶出来送我,刚出去,捕头走了进来:三少奶奶,侯爷请您去府上。 你看到花婶看捕头的眼神是有些似曾相识的意思。 我看看自己的衣裳,说:容我换身衣裳。 捕头道:不用,走吧。 我说:见侯爷怎能不注意仪容仪表。稍等片刻。 那快点,侯爷等着呢。 花婶还在看他。 可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半个时辰之后,我返回来查看情况,问一些陈年往事。 只有花南夫妇,花婶和花叔都走了,你知道,他们走得很急。 马车走了已有两刻,不知快马还能否追上,不管如何,都得试上一试。 你看到,马车在松河岸边停下,花婶勒住马绳,向左,马却并不听话,直接冲到冰面上,花婶一连串尖叫好像爆竹声声。 我和花婶一起把花叔带到岸上。 我精疲力尽地说:你们跑什么? 花婶:有人想要我们的命。 谁? 都抓起来了不是吗? 花婶道:这事,我以为已经过去了,没想到,根本没结束。你还记得假鲜艳吗? 我说:记得。 那,你可记得,我说过,有明白人说他是失足落水。 我点了点头。 其实我当时对这句话和这明白人完全没在意。 今天,我看到了他。 你在哪看到他? 他今天找你了。 捕头?你看清楚了? 当时,他把假鲜艳的死亡时间和种种推断都说得明明白白,我不会忘了他什么模样。 他验尸? 没错。 当时,他是什么身份? 不知道。当时,很多人看热闹,他是从人堆过去,没人注意他从哪来,我想让小寅看明白,鲜艳的确死了,让他死心,就听他说完了。 什么衣服? 普通百姓衣服。 你真的没认错? 他来了! 我说:别慌,他未必想起来你。 捕头跑过来,意外的样子:三少奶奶,您们怎么在这! 我说:一起过来钓鱼。陆承回来啦? 回来了。 那,走吧。 他们? 花叔和花婶都没看他。 他们不用管。我说。 他却看到马车。 稍等片刻,我把马车救上来,咱们一起走。 我很高兴地说:谢谢啊!有(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九章 另有其人 劳捕头老弟。 花婶看他往冰面走去,便搀着花叔疾走,还没走多远,捕头就把马车赶了上来。 急什么呀,这马车能走,上来吧,我赶车。 花婶:我们就不坐了。 客气什么,上来吧,你们走路怪费劲的。 我上了马车,说:老人喜欢散步,就散步吧,咱们回去。 哎?三少奶奶,您忘了自己的马了。我说二老不坐呢。 侯爷让你来找我,你怎这许多废话,耽误了侯爷的事,你一个脑袋够吗! 他啧了一声:我怎么觉得三少奶奶看我不像好人,不知我哪里得罪您了。 我说:你说你,看着制香密室多久了,什么也没查出来,我爹的仇报不了,我能不生气吗。 他很奇怪:什么制香密室? 我想此人真会演戏。 你是真没认真,居然名字都没记住。 他更奇怪:三少奶奶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我从来没听过。 不知道你能否看出来,反正我已经不相信他是真不知情。就凭我这么多年的经历,再单纯下去性命不保。 是我记错了吧。 他又看了眼花婶和花叔,叹气着赶车。 侯府外,马车准备着。 陆承和师爷走了出来。 我下了马问:请问侯爷找民女所为何事。 去制香密室。 我走过去小声问:是有什么发现了?连在那的捕头都回来了。 你说什么呢?听不清。大点声。 请借一步说话。 陆承听我说完,道:我知道了,别声张。 制香密室。 并没有人看守,但是,你知道,就在我们的脚步声传来之前,这里的架子刚刚归到原位。 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 捕头哇哇大吐。 陆承:怎么了? 回大人,呕,卑职,卑职,呕,闻不得这味道。 我也觉得恶心,但还能忍住,而且我必须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难道真的不是这里的看管之人? 陆承问我:你可记得,怎样挪动,可现密室? 陆承,这不对。 不用管,挪架子。本侯要进密室。 然而今天邪门,挪架子居然没用,青砖纹丝不动。 你看到,就在青砖那边,村长正在踩着机关。 既然不动,陆承就不会在此浪费时间,便一同回了去,你看到,最后出去的捕头回头看了一眼。 侯府后院。 陆承无奈且气愤:没想到你和十五年前没什么区别,到底经历什么能让你聪明一些。为什么不告诉我,那里有人看守,为什么不说。 我说:我怎么知道那的捕头是假的,我怎么知道当年验尸的不是捕头,我怎么知道你根本没派人看守。 我看你也什么都不知道。 林叶走进来道:陆承,你怎如此同弟妹说话。 我说:大伯子是好心。没什么事,我去饭馆了。客栈人多。 我想陆承一定听明白我什么意思,所以他才什么都没说。 露天饭馆,到了晚上人更多,特别是烧烤,从空中俯瞰,遍地都是烧烤架,孜然肉片扑鼻香。 李程走过来,问我:掌柜的,这么晚您怎么来了。 人还这么多? 是呀,晚上比白天人多,都是冲着掌柜的您的特质烧烤配方来的,特别是海鲜,最受欢迎。 是鲜鱼爷爷的海鲜新鲜。 鲜鱼爷爷昨天还来了。 什么意思? 今天去,就不在了。 伙计呢? 伙计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想到制香密室的异常,说:仔细看着,(本章未完!) 第一百零九章 另有其人 我回去了。 掌柜的您放心吧。 林叶告诉我陆承出远门了,得几天能回来,去哪她不知道。 冬月二十七。 意念红客栈。 其实,一直都有一个未解之谜,为什么,郑奕选择住在客栈,她完全可以在这里买一座深宅大院。 不用急,你和我很快就能知道。 郑奕意识还很模糊,一直念小语,小语。 我说:小语一定会来看你,只是他现在戴罪之身,不方便,你别着急,我想办法。 小语,小语。 你还没伤到要死那么严重,精神起来,小语还没叫你娘呢。 她又唤了两声,安静下来。 又过了两天,陆承仍然没回来,知情人守口如瓶,我只能等。 我又一次来到意念红,郑奕睁开眼睛了,看到我,流着泪道:我儿子呢? 小语三年之后恢复自由,他来看过你了,只是你昏迷着,不知道。 小语,他恨我,怪我,这辈子不会原谅我了。 不许你这么说我儿子。他是会犯糊涂,但是他是好孩子。小语是你生的,但是,他是个独立自主的人,而且他就快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别用你看三岁小孩的眼光看他。 郑奕苦笑着说:小语在秋越身边七年,在你身边十五年,在我身边,才三年,对他来说,我从未给予他母爱。 我说:还有十月怀胎和一朝分娩呢。你知道吗,我特别渴望生孩子,做梦怀孕,坐月子,喂奶,一幕一幕,就像真的一样,醒了,摸肚子,还是平的,直到后来我收养了小语,就不再做这梦了。 交给你,是秋越的意思? 当时没有人知道你在哪。 他娘又没死,就认别人当娘,没有这道理。 撇下三岁孩子不管,你告诉我,这又是什么道理。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我把他带到世上,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能怨我,没有我能有他吗。jj.br> 你听她这话说的,妥妥地道德绑架。 不过,相比于谈论错对,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 秋越的养父母是什么人。 你不是和他在一起一年吗,他没告诉你,他的养父母,收养了他。她喘了口气,接着说:又不要他了吗? 为什么? 因为他养的狼咬伤了他的养母。但是这事不怪他,他说了,不要靠近,是他的养母怕咬家里的羊去加锁链,却将责任推给他,他犟,不肯认错,被赶出家门,一走,就是八年。 八年后,他认识了我。我,一眼便相中了他,他因为我,去找他养父母,和我成了亲,我当时真以为他是因为喜欢我和我成亲,我真以为我遇到了别人遇不到的感情,书上才能看到的,爱情。 其实呢,只不过是一男一女,生了一个孩子,就像完成一项任务。这么多年,我无时无刻不想,我真的可悲。特别是后来知道他心里还有你,我觉得我简直要疯! 你根本想不到,他是在我还没出月子,告诉我,告诉我你听明白吗,他喜欢的人叫温莞,我,郑奕,只是为他生孩子的女人。 第一百零九章 另有其人 第一百一十章 以身试毒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感到毛骨悚然。 并不只是害怕秋越,而是,我隐约觉得,背后并没有那么简单。 小语生下来怎么样? 你在我身边能听到我狂乱地心跳。 郑奕用听不懂的眼神看我。 小语他有心病,天一冷就犯病。 和秋越一样的病。 秋越有心病? 郑奕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 你心里果然没有他。 他的病是先天的还是后天的? 我累了。 今天你就是累死,也得把话给我说明白了,你知道多少,快说! 秋越,他从不对我说他的过去,我们成亲,他养父母从没出现过。死了?失踪?故意不见我?或许,世上并没有这两个人,一切,都是秋越的想象,他一个人太孤单了,给自己编故事。 秋越发病什么症状。 没看见过,他每次不舒服,都不许我看,自己出去,好了再回来,和没事人一样。开始,他发病的次数,非常频繁,后来,半年才犯一次,我问他是哪位名医医治,他却骂我多管闲事,我在喂奶,当然不愿生气,可还是不够吃,他也不管,不管我,也不管孩子,可是当初他分明疯了一样让我给他生儿子。 他怎么说的? 他就说,郑奕,你必须给我生一个儿子。 我问他如果我不愿意,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因为我知道,他和我成亲不是因为喜欢我。 他说他不会抛弃结发之妻,只要我给他生儿子,他就把深埋在心的秘密告诉我,这个秘密,就是他喜欢的人,是你。 他喜欢我,为什么不等我长大,他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不找我,反而与郑奕成亲生子。 此刻,我终于明白了。 因为,他不想伤害我。 他为什么一定要生孩子,必定,不是他自己的意思。一年的相处,我看不出秋大哥是这样的男人,一定,有人逼他这么做。是他的养父母,还是,教他武功之人,还是,是同一个人。他到底是谁抚养长大。 我想,我要去慈幼局了解一下,可,如此就必须等陆承回来。 腊月初二,陆承派人来找我,在牢里,我看到了一脸老态地秋昇。 他,就是收养秋越的人。 四十二年前,秋越五岁那年。 板栗村。 五岁的秋越利落上树摘下几片树叶,飞下来的时候,却摔了一个前滚翻,面前,是灰色的衣裳,脸上,是黑白双色金色裂纹的面具。 爹爹,抱。 秋越小时候多好看呢,而且聪明,尽管秋昇不承认,他还是能看出来,秋昇就是自己的爹爹,是秋昇,教会他说话,教他认字,教他穿衣服。 他不知道,当时秋昇的确不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而是当成自己的儿子,他并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缘分,若是有,也就不会失踪。 直到后来,秋越一天天长大,模样,也越来越像他,他想做的事,和秋越的噩梦,也就开始了。 这是以后的事,暂时不说,先讲此刻。 秋昇把秋越拎起来:叫师父。 你姓秋,我也姓秋,你就是我爹。 关于姓氏,我问过秋越,他说他是秋天出生才有此姓。 你这么说,我还怎么找儿子。 呜……你就是,就是,秋越就是你的孩子,你就是我亲爹,我不是孤儿,不是! 秋昇对他的哭无动于衷,甚至厌恶,他离开师父捡到的这个孩子,根本不可能是他和徐姑娘的,一旦心软,他可能会永远错失与亲生骨肉重逢的机会。 树叶给我。 秋越摊开手:没了,呜! 别哭了!上去摘! 秋越上去三次,摔了三次,终于摘下完整的树(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章 以身试毒 叶。 六米高的树,要摘到最顶端的,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难度不亚于上天摘星星。 秋越举着三片树叶:师父,给您。 秋昇忍不住想摸摸他脑瓜,但还是忍住了,只拿过来树叶。 为师要出门,为别人医病,你乖乖在家,哪也别去,如果我回来看你出去了,看我怎么抽你! 秋越拉着他的袖子:师父,你带着越越吧。 你是不是以为我再也收不到徒弟了? 秋越松了手,说:师父注意安全,徒儿静候您回来。 然而,回来的,却不只是秋昇自己,还有一个女孩子,一男孩子,女孩子叫杜仲,是慈幼局的孤儿,是秋昇给取的名字,男孩子叫李北,离开出走,两个孩子都是他半路从人牙子手里救回来的。 秋昇道:秋越,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师妹和师弟。 我叫李北,她叫杜仲。初来乍到,请秋越师兄多多指教。 秋越却跑到秋昇旁边,小声问:他们也要留下来吗? 师妹会留下来,师弟,为师会劝他回家。 他有家不回,我想回,没家,他若是不回,我想去他家里,行吗? 不行!李北气fufu地说:不许你抢我的爹娘! 秋昇:喊什么!和师兄道歉。 李北梗着脖子:我不! 秋昇:我马上就把你送回去。 李北害怕地说:我不回去,这辈子我都跟着师父,师父教什么,我就学什么。 杜仲:我也愿意追随师父,一辈子都是师父的徒弟。 秋昇把秋越抱起来:记住,这是你们的师兄,你们要像尊重我一样尊重他,一辈子保护他,我不在的时候,你们胆敢欺负他,我剁了你们。 秋越这是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对秋昇是那么重要,但是,他不知道,他,只不过是秋昇的一个牺牲品,而多年之后,他以同样对待了秋语。如果,他没有选择让鲜艳杀了自己。他让鲜艳杀了自己,确实是因为自己的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一个,秋昇至今都不愿相信的原因。 徐姑娘,她有心病,嫁给我之前,我就知道。我也知道,她活不了多久,当然,我和你们说的,也是真的,我是因为喜欢。当时,我根本不知道,以后,我会为了这个心病,行医辗转四十七载。 我皱眉,他说的话让我云里雾里。 教会我武功的是她的父亲,但是我从来就没有瞧得起他,他若是不遇到我,武艺就要成为绝学,一个武功高强的侠者,却是满身铜臭,我鄙视他,后来,我学成了,就再也没回去过,直到,我决定放火,才知道他是谁。 放火之后,还是之前。我问他。 不管怎样,结局都不会改变。我回家知道徐姑娘的死讯,是病故,当我问起,她是什么病,那女人却说是中风,我一再逼问,以命相胁,他才告诉我,是沉河,而就在沉河之前,所谓的奸夫看见他捂着胸口。 他活着? 不过是找了一个替死鬼,活还是死,又如何,只要捞上来徐姑娘的尸体,她,就心满意足了。jj.br> 你把她藏起来了? 四十七年前,我不懂医术,更不会验尸,挖她何用。 后来呢? 后来,我同师父学会了验骨。他告诉我,人死之后,有各种办法掩藏死亡真相,皮肉,内脏,皆无,唯骨不腐烂,看色辫之,可究其几十年之死因。 我挖出她来,棺椁一打开,香气四溢,她,从头到脚的尸骨,都出现异色。这种香气,很像芫荽,我易容问了装殓之人,才知道,她尸体捞上来后,便传来此香,但我寻便河底,未发现任何异常,我又仔细看过,才发现,她,中了一种香毒。这种毒,我似曾相识,甚至,我记得此香的配方,只不过,已经忘了。我(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章 以身试毒 想,我一定要制作出这种香水,并以此找到研究香水的这个人。 所有和徐姑娘有关的人,你都查过?确定,不是他们之一? 我回到板栗村,开始种植芫荽,教我的徒弟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秋越失踪了。我找到他,已经是五年之后,他,被狼叼去,却能与狼做伴,现在想想,的确是我秋昇的儿子。 我的心说:可不是嘛,像极了跟你,绝对亲生的。 我研究了五年的香水,未见成效,失踪五年的大弟子,对我恨之入骨。 秋越知道了他母亲的事?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秋越为此回到了秋宅,却被那个女人赶了出去。 原来他真的回去过。他说,爹娘嫌他多余。我还奇怪,他那么好一大男孩,父母怎么可能嫌弃他。 他认为,是我害了他姨娘,又认为是自己,他大吼大叫,打自己,骂自己,是他不应该投胎,害了她姨娘,那天他闹了很久,我哄他,吼他,抱他,亲他,对这个儿子,用了秋飞和秋丹两个孩子的耐心。等他睡醒之后,我告诉她,他姨娘的死,另有隐情,只要研究出香水,就能获悉,只不过,需要放弃我的生命,我准备,以身试毒,让我三个徒弟,在我死后,从我的尸骨当中,查出真相,他却说,愿意自己来尝试,我已经害死他的母亲,无论如何我也不答应,他背着我找到李北,李北,武功不行,医术不行,制香,天赋异禀,后来,我发现,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李北制香,味道虽怪,却让人欲罢不能。 我说:所以,后来你给鲜艳用的,就是这种香水? 第一百一十章 以身试毒 第一百一十一章 良医恶人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鲜艳是我的得意门生,她最听我的话,是我救了她的命,她愿意报恩,帮我找到真凶,她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可我必须利用她的无辜,这是她的命,也是秋越的命。 鲜艳生下陆墨,她却不想告诉娘家,但按照当地习俗,出月子之后,不回娘家,也要在娘家的家乡住两天,她想了想,去见秋昇。 师父,徒弟给您报喜了,徒弟父亲没了,您就是徒弟的父亲。 秋昇看孩子脸色,问道:男孩女孩? 男孩。 谁和你一起来,也不告诉你,包这么多。 鲜艳看着孩子的脸,面如土色,跪下来道:师父,求求您救救小墨。 起来。 小墨是我的命,您一定要救他。 秋昇不悦道: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在哪找的男人,生了一个这么半死不活的! 但是,这是秋昇安排的,鲜艳和花寅第一次见面,第二次重逢。这是一场赌,秋昇和自己赌。 事实证明,他赌赢了。 我,我也不知道,陆涂不能生,否则我也不会找上花家次子。师父,不管这孩子怎么样,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您的师孙,求求您救救他吧。 秋昇道:为师可以试试,但是,你别忘了,是我救了你的命。 徒弟一辈子都记得,徒弟愿意一死,报答您,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怎能出尔反尔!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怀孩子和生孩子是什么滋味,现在我才明白,不管是谁伤害我的孩子,我都不会让他好过! 你想杀了为师! 徒弟不敢。徒弟,只是希望您,能换一个人,小墨,他刚满月。 如此,只能是你。 谢谢师父。 鲜艳后来才知道,这种闻毒,可以通过喂奶让孩子也受到影响,可已经什么都来不及了,一个先天心病的孩子,加上毒入骨髓,任神仙来了,也是回天乏术。她之前怀不上孩子也是因此,并也连累了陆涂。她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怀上了陆涂的骨肉。 本来是挺好的相爱之人,却落得如此结局。 其实,你们再仔细一点,就能查出来,秋越,是何死因。 他讲着讲着回到现实,还挺突然。 陆承皱眉,显然也是心有疑虑,但是他不问,也没有我嘴快。 我问道:你是说,秋越的死,不是碎心? 碎心是死因,可这背后,是你们,也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细节,因为这,你们验了陆涂,温景水,鲜艳,你们就是没想到秋越,他,才是真正的以身试毒,否则,也不会老老实实听鲜艳摆布。 他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谁还能不明白。 你,也听明白了吧。 鲜艳知道秋昇害了陆墨,杀秋越报复,因为秋昇对她有恩,也是她斗不过秋昇,且杀了秋越,才会让秋昇更痛苦,他不惜让秋越毒死爱子,就是为了能报仇,如此,没有人会怀疑。 我们,的确没想到,秋越会一直在闻毒药,秋语的心病,就是因为这种香毒,而究其原因,就是因为秋昇报仇的执念。 秋昇叹息一声:行医多年,我遇到那么多病人,有那么多机会,我从来没想过,利用他们。 我说:毋庸置疑,你是一位好郎中。可是,我不管你救了多少人的命,你害死我爹,就得偿命! 他站了起来,大声:世上倘若没有我秋昇,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心病,有多少人受病痛折磨,砍我的脑袋容易,为此,你们要害死多少人你们知道吗!jj.br> 我说:如果我是你,知道自己害死了儿子,我早就不活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和长辈说话! 你也配?不就是一个杀人犯,装什么高尚,你(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良医恶人 真以为自己了不起,全天下的人都等着你救命,你害了儿子,害了孙子,也害了重孙女,你活着就是世上的祸害,砍一百次脑袋都不够! 凶手是鲜艳! 事到如今,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的弟弟已经在刑部认罪。 你们抓他干什么,他什么也没做过。 陆承:他帮你运尸藏尸,还说什么也没做过,你当律法是儿戏吗! 不就是尸体,我的冰棺,能保二十年不腐,而且,治疗心病的药也将会由此研制出来,你们却埋了,你们这是害人,你们才是杀人犯! 我觉得他此话可当屁处理。 他是恶人吗,你说,他十恶不赦吗?好像也不是。但也绝对不是好人。不管他什么人,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为了证实他说的,陆承命人开棺验骨,秋越的尸骨,的确也同样变了颜色。 不过,这事还不能因此结束。杜仲不知去向;李北和程方还未审问;秋昇说的对他忠心的伙计到底是谁?这些不查明白,也许以后会成为陆承判了冤假错案的把柄。 秋越即使手铐脚镣带着,也难免不会逃离,他的弟弟只是辅助,没有他也能离开牢房,只看他想不想。想,还是不想,都不得不防。陆承特意安排了六个武功高强之人,还有温心客栈的一位大汉,日夜看守秋昇。但是,他似乎完全没有想逃走的意思,可能死心了,当然他必须是砍头的,绝对不能让自缢的情况再发生,而说到此,我想你和我一样想不明白,他的脖子是怎么回事。别着急,咱们马上就知道了。 你的视角,刑部大牢。 腊月初七。 不能以抓到凶手结案,而应该查清前因后果,把握细节,蛛丝马迹不能放松,否则,一丁点差错,救会变成大错误,宁可有悬案,也不要糊涂结案。 说得好。 你来了。 我来了有一阵子了。 别生气。 您是大忙人,继续忙吧。 哎,我这忙起来,饭都吃不上,但总是要吃的,觉得睡,人得见。你坐,我看完卷宗,再和你好好谈谈。 看着他拿起那么厚一本的陆承:…… 哦,拿错了。刑部尚书又拿了一本薄的。 陆承还是等了好一会,刑部尚书也没有转眼珠的意思,对仆人送来的茶,也视而不见。 陆承终于忍不住问:什么案子,看这许久? 丹贵妃遇害一案。 我来就是说这件事。 哦?那,你看看。说着把案宗推过去。然后说:积累的案件,就像灰尘,若不仔细,就会尘土飞扬,不可收拾。 陆承皱眉道:这里的死亡原因为何空白? 圣上命令我彻查此案,却不许我说出,丹贵妃非冻死的真相。 你查到的是什么? 没查到。丹贵妃和圣上游玩,入住冰屋,圣上因为急事回了宫,就只剩丹贵妃一个人。冰屋,根本不可能把人冻死,至少,在建造之初,也绝非这个目的。 当年有蒙面人建造冰屋,无疑,是他动了手脚。 此人,不是秋昇。 你知道是谁了?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陆承眉头深锁。 你见过这个人。 我几时见过。 他就是教秋昇验骨的师父,也是程方的师父。 是他? 这仵作当年还是栗子郡县衙的仵作,没有任何地位,不如蝼蚁,直到,认识了秋昇。 利益,往往是驱使人失去自我最容易的办法,难以拒绝金钱和权利的双重诱惑。 当时秋昇还是一个穷鬼,他掌握的技能不足以维持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于是他只能不断给人看病,为了得到信任,他不要钱,只吃住,他把诊金看得毫不(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良医恶人 重要,不在乎眼前的利益,看起来,是对百姓治病容易做出了绵薄之力,其实,是有长远的打算,准确来说,是一种没有未来的计划。 一个是想要复仇的人,一个是想要升职的人,就这样,他们相遇了。 如同知己。 而相遇的地点,在栗子郡,案发现场,秋昇和一众老百姓亲眼看着他验尸,那是一起投毒案,死者是五世同堂的一家老小,仵作用他精湛地技艺很快将此毒查出来。 大家拍手叫好。 秋昇也轻轻的鼓掌,但是,他的笑容与众不同,自然,也就引起了仵作的注意。 当然,他们并没有对彼此说什么,而是,匆匆过客一般,在这一天,没有言语的道别。 一定还会重逢。 秋昇想。 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里,不出三天,就会相遇。 然而,翌日,他们就在一家客栈相逢了。 两位都自己一桌,秋昇视线已经在仵作身上停留良久,才站起身过去。 我可以帮你,帮你离开这县城,到更大的地方,施展你的能力。 秋昇吹牛皮不眨眼,是因为他的确有这个能力,他的地位,只要吹口气,为他效力的人将快马加鞭火速赶来。 仵作摸着山羊胡,说:刑部。 秋昇道:这有何难。不过,你得帮我办一件事。 拿好处,办实事,你一定认为我能办到,才如此直截了当。好。仵作站起身。 秋昇道:别急,吃了再走。 两位步行途中,秋昇突然跪下,行礼道:求您收我为徒。 仵作惊讶道:你要学验尸? 对。 如果你有冤情,可直接报官,验尸,这不是什么好活,摆弄死人的身体,你要走霉运,你看我,至今尚未娶妻。 秋昇问他:那,你可有喜欢的女人? 第一百一十一章 良医恶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筑雪高手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仵作犹豫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她已经不在了。 秋昇道失去心爱的女人,丢了宝贝的儿子,想亲自出她的死因,她报仇。 秋昇不过是陌生人,连名字都知道,仵作怎么就答应,教他验骨了? 因为,他们喜欢的是同一个人。 没错,就是徐姑娘, 他亲眼看见徐姑娘捂住了胸口,这细节,是不容易被现的,何况一个“不守妇道”女人也不会起注意。 但是,仵作当并没有说,他就是当时和徐姑娘一起沉河的那个人,他成功脱离境,却没能徐姑救上来,是不能救,也不想。 我接教验,如此,能一目然,走弯路。 秋昇就样,从他掌握知识,推断出徐姑娘中致死,由此,开始正式投入时间和精力制作香毒,人爱又恨的芫荽,成他报仇的牺牲品。还有,我的父亲,鲜艳,鲜艳的孩子,秋越,秋丹,花寅。 他,因为一个女人,让这么多辜之人陪上了性命,到头来,自己没有独善其身。 那么,话说回来,为什仵作要给冰屋动手脚,而且,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是因为,他想要用妃做实验,而原因是妃说了瞧不起他的话,仅仅为此,同样想为徐娘报他,选用类似害徐姑娘的方式,结束了秋丹的生。 就在秋丹后不久,他知道了她是秋昇的女儿。当时秋昇听说皇上的贵妃因为皇上的疏忽冻死在雪城,哀婉叹息,他会道,那就是自己的女儿。 刑部尚书道皇上心知,贵非冻,是他要留住贵妃的全尸,他不要仵作和那些肮脏的男人对爱解剖,查出结又能何,不如完整的下葬,在他眼里留下最的样子) 这些,不是刻你要道的,此刻,刑部尚书还在一筹莫展。 陆承问:你看什么来。 部尚书道:卷宗上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文字,有用的记录几乎没有。 仵作何在 近来无命案发生,闲来无事,陪孩子们堆雪人。 子孙女? 非也,他没成过亲,也没听说有喜欢的女人。 陆承:不正常。 哎,陆兄,此言差,怎么生活是自己选择的权利。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找他事。 何事?你们松仁郡不会又…… 不是。你把他叫来,我同他说。 啧!对保密呀。 算了,在,我去。 慈幼局。本官你去吧, 少摆你的官架子。 唉,你啊,就是不思进取,则,也给我摆子。 说我事甚,走吧。 慈幼局。 仵作站在大前,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肉,孩子们在一边玩。 老莫! 仵作回头来,放下勺子行礼:拜见陆爷,尚书大人。 刑部尚书道:免礼。 陆承:煮的可是驴肉? 回侯爷,是,酱驴肉。家里的驴死了,给孩子们解馋。 陆承:怎么死的。 侯爷,胀肚,验了。 验驴尸? 回侯爷,这无病疾,也未伤,无端死定有蹊跷,与孩子们之不可不小心。爷,尚书,屋里请。 陆承你在这着,分与孩子们住了火再进屋,本侯有话问。 陆承在屋里看人一边给孩子们盛肉一回头,偶尔目光交汇,也心虚之色。 莫仵作端了两碗肉进屋。 刑部尚书:孩子们够吃吗? 莫仵作:大人请放心享用,锅里还有。 (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筑雪高手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驴肉亮诱人。 陆承问道:你么不吃。 奴才不喜吃肉。 陆承:这房舍是时盖的 十五年前。 承:此前就是慈幼局? 不敢,这是奴才尽绵薄之力养孤儿之所,不敢叫官家称,是官家持,才幸帮助孩子们,奴无妻无子,孩子们伴不孤单。 刑部尚书:郡侯是问你,否一直用于收养孤儿。 莫仵作:一直都是。 陆承:这里,有你一看管之人? 回侯爷,白天我一个人,晚上和我出远门,幼便人。 这房舍如此雅致,设计者心当真巧妙啊。 侯爷谬赞了,才只是懂一二,房舍冬暖夏凉是关键,雅俗用过多计较。 这,窗子被吹开,雪花飞了进来,不到一刻钟,就下了没脚脖子的雪,房根底下了挺厚,灰白色。 孩子们穿上棉衣出来,大孩子清出条雪路。 脸蛋红扑扑的娃道:爷爷,你说雪天给我们雪人的。 莫作:好,莫爷爷马上过来。 陆和刑部尚也走了出去。 莫仵作:爷堆个雪人,再堆一屋,个能吃火锅的雪屋。 陆承和刑部尚书视,又很默契地看向孩子们,一脸的和蔼亲。 莫仵堆雪人动作快到仿佛一手七言诗没念完,雪屋的筑也是如此,大人只需稍稍低头就进去,雪墙内侧有如冰面一般,一间屋舍却造出了亭楼氛围,如临仙境。 孩子们欢呼雀跃。 莫仵作道:不大喊大叫,只许玩个时辰,听了吗? 子们齐声道记住,请莫爷放) 莫仵作走出来,终于和陆承对视:请侯爷等片刻。 陆承颔首。 刑部尚书用肩膀撞了一下陆承,撇嘴意他莫仵可能耍什么猫腻,陆承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刑部尚书啐道:德性! 这时,打挺远来了两个官差,走进来一看,是尚书府的人,附耳对刑部尚书说要事必须他亲自回去处理。 刚说完,莫仵作走了出来,拿着一卷红色绳子,说:我知道侯爷,我将绳子编织连接在门,有人通知这里无人看管。 刑部尚书:如此,一起回去。 两个官说情况急,尚书尽快回去为好,陆也让他先走,刑部尚书不放心地离开,上了车还不住回头看。 陆承等待约一盏茶的功夫,莫仵作终于编完了。 大人,我可以了。奴才去准备马车。 慈幼局和尚书府也不远,陆和尚书是步行到,和陆承同来捕快一直跟着。 你看,莫仵,一点都没害怕。 好像不做亏心事鬼敲门的意思。 侯爷。 陆承道:这是莫仵作,不认得了。 见过莫仵作。 不敢当此礼,你们我老莫就好。 陆承:莫仵作一起坐马车吧。 莫仵作了摸袖子里绳:如此,多谢侯爷。 马车,两位相对而坐。 谁都有言语。 为各心,即使看到对方,也恍如做梦。 不知走了多少程,莫仵作终于袖里绳子一点点拉来,闭目养神的陆承看眼里,并看绳子慢慢近,靠近,就和喉咙有个亲密触,他脚把莫仵作踹出了马车。 唉! 马车质量堪忧啊。 咱们的侯爷觉得他没么用力。 你看到被踹飞出去莫仵作并没有受伤,虽然突然,但是对一个会功(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筑雪高手 温馨提示:为防止内容获取不全和文字乱序,请勿使用浏览器(App)阅读模式。 夫的人来,根本算么,还能和紧急车的捕快打一架并且占得上风,然后,承也加入来,三个人都被打得倒在地上又站来才将莫仵作捆绑起来。 精疲力竭。 陆承的功几乎无武地,已经把一些招式都忘记了,不知道秋语这小老师知道了会不会生。 侯爷,这马车咋办。 扔在这,找尚书要一辆。 刑部尚书不在府上,但陆承话好,管家就一辆,看走出远了,拍了下,懊恼道:该打个借条。 时,马车又回来了,陆承忘是皇城了,还以为要把莫仵作带回侯府。 个时辰后,尚书回来了,看到地上被绑的青脸肿的作,惊道这,这什么情况啊! 陆承:你回来了,开始审吧。 好你个陆承,你一个鸟不拉屎地方的郡侯竟然敢动我的仵作,人呢,把他给我砍了! 听陆承的心说你也太狠了吧! 莫仵作:求尚书饶侯爷命。 陆承:你少惺惺。 刑部尚书:莫仵作,你说,做了什么,这厮竟如此对你!你是说不白,官帮你查。什么人,把你捆这副模。太过分了! 莫仵作:我什么不知道。 承:看来,不动手你是不会招。 尚书:你还想屈打成,我告诉你,陆承,别这么欺负人!不就是审吗,审就审,审不出来,本官给你安个罪名! 莫仵作:我只是个验尸官,我什么也不知道。 书:此谦虚,应该表。姓陆,看看,这有什么可审。 陆承你闭嘴。然问莫仵作:冰屋贵妃亡命,你可记得验尸结果,如实汇报本侯。 莫仵作道:时久远的案子,我不得。 尚书:哎?老莫,这贵妃亡命,此等皇家命案,只有一次,皇上特意给你我,你怎望却了? 莫仵作道:我不记得节了) 陆承:么说,建造冰屋你不记得了? 我只是仵作,不懂建筑。 秋丹你是什么关系。 不认识。 不认识?陆承将一块红炭从炉子里夹出来,眼看就要烫到尚书脸上…… 第一百一十二章 筑雪高手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该不该斩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莫仵作大叫:我说!求你别伤害尚书。 陆承这才拿下来,还在手上拿着,意思是你不说我就烫尚书。 你听到尚书的心说:好你个陆承,烫伤了本官把你的脸扒下来! 我不认识秋丹,但是,我认识秋昇。 陆承皱眉细听。 我,和秋昇喜欢同一个女人,是我和她一起沉河,当我知道我的徒弟在查徐姑娘死亡原因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拼尽全力,也要在黄土埋身之前,为她报仇雪恨。 我教会他验骨之术,得到的结果是,骨头变色,而在入水之前,我亲眼看见徐姑娘捂住胸口,当时我本想和她同归于尽,不想我侥幸活了下来,就是为了给她报仇。 可是,我什么也没查出来。 我杀了人,却只是夺走一个女人的生命。我杀了我徒弟的女儿,得到的却仍是未解的答案。 冰屋,是我建起来的。秋丹,她就是该死。没有这回事,我也要杀了她,至少当时我是这样想,我恨透了瞧不起我的女人。她用贵妃的身份,辱骂我,是个混死人堆的活死人。 无错更新@我在冰屋里放了香毒,闻即中毒,如同冻亡。我是仵作,只要我说什么,没有人可以反驳。 陆承:那是你运气好,皇上不愿解剖爱妃。 没错,我有幸活到现在。可是纸终究包不住火。 腊月初十,陆承回来说了经过,我听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是这个莫姓,并想起来,莫来和我说起过,他长兄失踪一事。 果然,陆承生气地说:当时你怎么不讲! 我说:那时我一心想改变客栈困境,和小语相处好关系,根本没心思留意,再说这重要吗,就算莫仵作真是莫来的兄长,失踪那么多年,他做什么,莫家的人也都不一定知道,在还没查清之前,你身为郡侯,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再说我也不知道他姓莫,你为何不讲。 陆承没有再说什么,让我随他去莫家。 我唯一记得的只有莫家的客栈,但客栈已经换了主人,是三天前的事。 张员外家里。 茶香袅袅。 莫雅问我:孩子的病咋样了。 我说:好些了。 她劝了我两句就没再提。 我:我记得令兄同我说过,你们还有一个兄长,找到了吗? 你有消息? 只是不知是否准确。 不管是不是,都要见一见,找了这么多年了,总得给地下的爹娘一个交代。 他是刑部的仵作,也姓莫。 他在哪,带我去见。 莫来搬哪去啦,一起去见。 我哥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正厅。 张和同陆承约定好一般站起身,走出去,我和莫雅也刚从她房间出来。 莫雅:我很快就回来。 陆承:你们都要同本侯回去。 莫雅:张和是新员外,他不能离开。 陆承:只是了解一些情况,不必慌张。 张和:我承认我不如你,不过是有一个做员外的父亲,现在,父亲走了,我成了新的员外,也不算本事,但是我问心无愧。 陆承:最好是这样,走吧。 张和怒道:你以为你很有本事?只不过是郡侯,还想抓本员外不成。 我没有资格抓你,但是律法有资格约束每一个人,刑部和大理寺会还一个人公道,也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我:侯爷说得对。 审问室。 莫仵作看到莫雅,没什么表情,他丝毫感觉不到莫雅的身份,甚至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他失踪二十五年后,莫雅才出生,他和莫来同父同母,莫雅是续弦所生,即使莫来在这,他也不会认得。 大哥,我是莫雅。 莫仵作有些恍。(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该不该斩 惚,他呆呆地注视着这个女子,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 我哥,叫莫来。 莫来?莫雅? 恩,你是我们的长兄。 我的确姓莫,但是我没有弟弟妹妹。 一定是你忘了,大哥,是你忘了。我们这些年一直找你,爹娘说,他们找不到,我们找,我们找不到,我们的孩子找,直到找到你,把你带回家。大哥,我真的是你妹妹,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妹妹。 大哥。 大哥对不起你们,大哥也不想这样,是我自己害了自己。 刑部尚书:你们兄妹见面了,只差莫来,不过本官想相见对你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莫雅,说说吧,你和张和的成亲闹剧。 莫雅闭了闭眼:我无话可说。 陆承:我替你说吧。其实,你们早就找到了兄长,温莞要来此,也是莫仵作通风报信,你们,制造出一个假的成亲闹剧,就是演戏给温莞看,因为,你们急着完成下一件事,那就是,利用如意客栈掌柜蓝红,和县令夫人蓝枫,除掉温莞一家,因为,莫仵作知道,秋语视温莞为杀父仇人,而卖秋语蹄髈味毒药的就是张和,他精通厨艺,莫仵作会易容,不会出现任何破绽,而此事,莫来毫不知情。 莫雅用和刚才天差万别的态度说:我们为什么要杀温莞一家,无冤无仇,我们有病吗? 陆承道:那是因为秋昇让你们利用蹄膀毒药杀害他们,以达到验骨的目的,只是,你们没想到,那场火会真的烧到张和,从而导致毒药没有发挥效用。 莫雅发出一声怪笑。 秋昇的计划失败了,于是,他又找到了蓝红,因为他知道此地有喜丧同办的习俗,而蓝红那时正在被流言蜚语侵扰,只要蓝红答应在她的客栈办,蓝红从今以后就可安静生活,踏实赚钱,这对当时还不想改嫁的蓝红来说,是抵挡不住的诱惑,何况此人是德高望重地郎中,她便应承了下来,而结果也是她满意的。而秋昇,则可以全心将心思放在研究老人尸骨,但是秋昇想不到,蓝郎中一直跟着他,在那天夜里,蓝郎中大声念词,就是对温莞一行人的提醒,因为,秋昇已经逼近,秋语中箭就是他动了手脚,那射箭之人也是他的病人,他踹伤温莞,也是受秋昇指使,秋昇,很想尽快要温莞的命,为什么,你们都非常清楚。 只有我不清楚。 我一直以为,秋昇是记恨我爹,要杀了我们全家,其实,根本不是。 莫仵作:我掌握的消息,秋越是被温莞害死的,我便将此告诉了秋昇,秋昇暂时放弃徐姑娘,开始为秋语报仇。他选择杀掉温莞亲人的方式,让温莞忍受一次又一次心痛,再杀温莞。温景水,温玉,温石,所有温家的人都应该给他徐姑娘和秋越陪葬。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孙子会和温莞情同母子,更想不到孙子跟自己不是一条心。但好在之前毒害了温景水。而且,他的帮手,他的亲弟弟,一直是牢头。此前就帮他运走了鲜艳的遗体,和程方都是他的得力干将,程方之所以那么听话,是因为秋昇和我,一起治好了他娘的病。 张和:是我卖给秋语蹄膀味香水,律法该惩罚的是我,请你们不要怪莫雅,她是无辜的。 陆承:你们所有有关的人都逃不了。 从牢里出来,我感觉今天的阳光格外地冷。 我想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陆承:去如意客栈。 我说:蓝红和他们不一样。 陆承:本官从不糊涂了事。我也劝你,别替蓝红辩解,别做活菩萨。 我说:伤害我的人,我不会心慈手软,可蓝红,她真不是恶人。 他没再说什么,上了马车,让我骑马,很快,我们就到了如意客栈。 蓝红笑吟吟地迎接陆承:客官您请,请问您是住店还是打尖? 。(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该不该斩 你是掌柜? 不才,正是。 本官是松仁郡郡侯,陆承。 拜见侯爷。民妇听温莞说起过您,您是不可多得的好侯爷,一心为百姓呕心沥血。 似乎陆承认为我说出这话不稀奇,丝毫没怀疑真实性的样子。 民妇知道您一定是个好官,所以,民妇一直有一件事,想告知您,这件事,在我心里埋藏多年,我本以为,会随着时间而流逝,但是当一幕幕故事发生之后,我心中的愧疚也越来越重,我,没做伤天害理的事,现在说,应该不晚,我是被利用了,请侯爷明察。 你听她的声音微微颤抖,慌乱中也更有自信和坚定。 后到的我看她跪在地上,她也看到我,对我说出了十几年没说出口的抱歉,但并没说求我原谅。 我以为,当年的客栈之旅,由此结束,但是,当我扶起她,她却告诉我,蓝枫的夫君,远县令,曾经和刑部仵作有联系,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也参与其中。 _o_m 远县令我没见过几次,你更是几乎没有印象,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是案情的关键吗? 是。 就是他,为了升官,提供了秋语的行走路线,才让张和得到了和秋语巧遇的机会。 这里发生的一切,就此也该有一个了断,但是我不准备告诉远宁和秋语,待三年后,时光飞逝,再讲不迟。 现在,最重要的是,秋昇,关于他的罪行应该如何处理。 除了我,一定要他死罪,大理寺官员和刑部都分为两边,争执到头破血流,还是商量不出所以然。 一边,让他继续治病救人,一边,将他立即斩首。 因为此,几乎每天,秋昇都会成为谈资,有人骂不绝口,有人赞赏有加,给他求情的百姓络绎不绝,血书就快堆满一个房间。 就这样,日复一日,秋昇还关在牢里。 我忍不了,过了年后就去找陆承,还没去,就被赵彩衣叫回了娘家。。 第一百一十三章 该不该斩 第一百一十四章 恶意索赔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温玉找我,带我去了皮革坊,坊外堆积的皮革像小山一般,伙计们围着皮革,一筹莫展。 温玉比我伤的重,一辈子只能拄拐,他用右拐指着皮革,说:这都是客人恶意退回来的,并且要十倍赔偿。 我说:出了什么问题? 温玉:没有任何问题。都说了是恶意。 哦。 秋昇抓起来了,你怎么还心不在焉。 抓起来有什么用,定不了罪,大爷似的在牢里养着。不说他。这怎么回事,你清楚吗? 温玉说:上个月雪城来了一位老板,要了一千双靴子,一千个水囊,一千顶帽子,一千双手套,一千件裘衣,还有一千张皮料,我们加紧赶制,上个月二十五将这些用多辆马车运送,请来二十位镖局人员护送,一路平安,也顺利返回,却不想前天夜里,却将这些送了回来。 我喘了口气,换了一身衣服。 皮围裙,皮靴子,皮手套。 伙计们见我弯下腰也纷纷过来,我们用两个时辰全部分拣完成。 灰尘泥土就不用说了,上面的裂口和开线是换个角度就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这些皮子真可谓是软硬不适中,竟然有九成达不到完美标准。 温家的皮革是我爹白手起家创立起来的,这么多年来,都是各州府县城的最佳供应商,从没出现过如此低质量的成品,就连这半成品也都拙劣不堪。 我问温玉:送这些时,是谁在这。 温玉:是这些伙计。 大家辛苦了!我说。昨晚送这些过来的人,你们可有看清? 伙计们面面相觑,摇了摇头,好像昨天发生什么他们完全不知情。 你,知情。 昨晚亥时三刻,伙计们都回家休息,看门大爷打起瞌睡,几条狼狗在院子里徘徊。 马车浩浩汤汤,车上的人纷纷下来,推开两扇黑色的门,狼狗看他们蒙着脸,拿着刀,不敢靠近,只轻吠几声便眼睁睁看他们卸在刚化了雪泥泞的地上,前后不到两刻,然后扬长而去。 你知道,马车并没有离开松仁郡。 而是改变了妆容,大部分人离开,小部分人住进了意念红客栈。 但是你也认不出来是谁,因为,他们都带着面具呢! 如果你没猜错,就是那怪异的黑白双色金色裂纹面具。 是这不假,只不过,他们戴的并非贴于面颊。 什么材质不清楚。 咱们这事能不能办成。 办不成也得办,龙须爷爷交代的,必须尽力而为。 他都给抓起来了,温景水也死了,何必多此一举。 温莞还活着,这事根本不算完。 我可是听说,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 哎,就算如此,就能摆脱温莞的嫌疑,就算是没有嫌疑,秋越也是因为温莞才丢了性命,温莞,必须死。 龙须这个称呼,我问过远宁,远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认识的时候就让她这么叫。 来,喝洒喝酒,喝完咱们睡一个美觉,明天去找温家。 要不咋说呢,人争不过命,那些皮制品就是出了问题。 翌日,即是昨天。 卯时一刻。 刚刚上工,其实就是伙计们刚来,还在对情景目瞪口呆,温玉没来,他们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 关键是三十几年来,跟我爹一起的老人都没有遇到此等怪事。 都慌了。 温玉拄拐走进来,看这一幕也是惊呆,但马上就说:温家给你们工钱不是让你们发愣的。 对,咱们干活,大少爷一定会妥善处理。 说完就都进了坊内。 温玉问:这是几时出现在此,什么人放置,昨天看门的人是谁。 看门大爷过。(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恶意索赔 来道:是我,我昨晚没喝酒,睡得挺香,没听见动静,今早醒了就看到这样,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温玉:没听见犬吠? 看门大爷眨巴眼睛,好像在回忆,然后说:我梦见狗撵我。是叫唤的挺凶。 伙计们都笑。 温玉一个眼神让他们乖乖工作。 温玉拄着拐,看着车辙印,很快就显消失在视野中。 看这些制品就不是温家皮革坊,一定是有人扔在这恶心人,可温玉又想不起来得罪了谁。 下一刻,摘掉面具的人来了。 派来的,能说明白话的人。 温玉道:敢问,您是远来的客商。 是。 客商看着地上的皮制品。 温玉:这是…… 这是我拉过来的。客商拿出订单给他看。我们拉过来,不要钱,但是,你们以假乱真,欺骗顾客,咱们第一次合作,就发生如此恶劣地欺骗行为,我们不能容忍。十倍赔偿与我们,否则,我让你们温家皮革坊永无宁日。 温玉:您先消消气,是我们的错,我们一定赔偿。您能从鲜城到此来和温家做生意,一定是看上了温家,那么,既然您此前信任温家,现在能否相信我们一次,我们定当竭尽全力维护咱们双方的利益,把损失降到最低,不能让那挑拨之人看咱们的笑话。 我们是听说温家皮革远近闻名,几十年如一日质量上乘,诚信至上,价格合理。可是,这些皮革,还不如小作坊制作,不堪入目,更不敢用,你自己看看。 温家的皮革有统一的标记,是任何人无法抄袭模仿的。 温玉感到莫名其妙。 的确出自温家,可怎么可能这样。如果真的出了问题,早该有人找上来了,难道,只有这一家合作商出现问题? 无话可说了吧,十倍赔偿。酉时我来取钱。 此人回到意念红,带上面具,和同伴说了温玉的反应,当真是不堪入耳,你一定不想听。 还是看温玉。 温玉思前想后,决定找我,张管家先去温心客栈,又去陆家,又去露天饭馆,最后是赵彩衣在路上看到我。 我说: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要赔偿,摆明了敲诈勒索,他哪来的本事让温家皮革坊如何,我倒要会会他。jj.br> 温玉:你一个女人,逞什么能。 吔!胆敢瞧不起你长姐。 你能耐,客栈都没了,我看她不可能归还给你了。 我缺那家客栈吗,只要我想,松仁郡不知多少家客栈了。 温玉又说:自从那里发生打斗之后,客人几乎就不去了,只去意念红和露天饭馆。 好了。先解决眼前的事。他们来了一定住在客栈,我去看看。 温玉道:你还是先去侯府,找个人保护你。 我笑着说:还得是我弟,知道关心长姐。 陆承派了两个捕快,应我的要求,两个捕快换上寻常衣裳,只是走起路来还是捕快的样子。 意念红客栈。 伙计热情地把男装的我迎进室内,你看到扶着墙慢慢走的郑奕,看着我冷冷一笑,又继续康复训练,她是躺久了,肌肉萎缩,需要多多走动。 我把嗓音一沉,男声就出现了。 你们这人不少啊。 这还是少了,唉,我们掌柜前些日子为了救人受伤,还在休养着。 我想生意好不好,与你们掌柜的有什么关系,这是推卸责任,强词夺理,客栈有这样的伙计保准长不了。 有没有一等的房间。我问。 有,有,您跟我来。 我还没有仔细观察过意念红,这一走,发现,真不怎么样,秋昇是一个不太懂房屋建筑的人,更不懂怎么设计客栈,其实秋昇盖这个也不是用来招待。(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恶意索赔 客人的。 想到此,我就恨极了秋昇,我要赶快把这件事解决,好拿着大砍刀把他的头砍下来! 客官,这就是…… 我意识到自己的脸色难看,忙收敛了怒气,说:打开门,我看看。 伙计将门推开,我看房间内部,更是觉得不能久视,毫无温馨可言,除非这是一个荒野,只有一家客栈,不住不行,否则,打死我我也不会选择在这过夜。 上来几个新菜品,给我尝鲜,快着点啊。 哎,好嘞。 一个时辰后,饭菜酒终于来了。 我再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时疯了一样窜出去,大喊:谁看到我的珍珠啦。我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一个圈,这么大,一定是被偷了,谁偷了我的珍珠啊,蚌壳里的珍珠啊,我给媳妇的啊! 我一喊,都出来看热闹,就连面具人都出来了,只不过一闪而过被拉了回去,且离得很远我还真看不清是哪间。 你看到的,就在我们房间左前方第九间,那人被拉进去挨了一通数落。 我看不清,没关系,捕快看清了。 客官你别着急,我们一定帮您找,找不到我们掌柜的赔您十颗。 你看见听到此话的郑奕什么表情了。 但是她就是不拆穿我。 你们这就是一家黑店,做生意偷女干耍滑,不会有好下场,你们等着,我去官府那告你们去! 然后我们就回了侯府。 陆承道:严密监视面具人,这是能否查出神秘组织关键。 我说:我这么一闹,怎么回去不显得尴尬。 你不觉得便可。 我:…… 意思就是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 既然如此,我就昂首挺胸回了去。 我要了一大壶白酒,难喝且上头。 四十三岁的我生平第一次有了微醺的感觉,借着迷离的双眼和混沌的思维,我走到了第九个房间,一脚踹开了门? 没有。 用胳膊撞开的。 无错更新@ 屋子里的人都诧异地看着我,被吓了一跳? 也没有。 来啊老弟,喝点?。 第一百一十四章 恶意索赔 第一百一十五章 疑人不交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这是出来看热闹那位仁兄,我们就叫他客商甲。 喝什么! 这位凶巴巴没有胡子长得还不赖,我们就叫他客商乙。 他问我:你是哪来的? 我说:小弟来看病。 有病看郎中,这客栈有个张郎中,保准你药到病除。 我心想,好啊,你啥都知道了。 但我此刻,之前,从未意识到。 意识到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我毫无客气地坐在客商甲的位子,说:大哥你是不明白,我这是心病,郎中治不了。实话同你们说了吧,我是温家皮革坊的坊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出售的皮革出现了质量问题,人家要求我们十倍赔偿,可我一个弱,公子,支撑坊间实在不易,赔偿之后锅都掀不开了,屋漏偏逢连夜雨,珍珠还丢了,我家的婆娘非打我不可,我真的,不想活了我。 我说完拿起酒壶猛灌。 泪水淌了一脸。 因为是素颜,也不用担心脱妆。 客商甲:哎呀小老弟你别哭啊,哭得跟个姑娘似的,别人以为我们是坏人呢。 客商乙:你是坊主? 正是在下。 我见过坊主,不是你。他拿刀架在我脖子上,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见到的坊主叫温玉,是我大哥。我叫温石,我也是坊主。家父临终前把坊间交给我们三兄弟。 你不是还有长姐。 无错更新@ 我心想:呵!你把我们家情况了解的还挺清楚。 你知道,他本来就清楚,这还要从秋昇被关之前说起。 去年,十月。 秋语被抓。 我和陆尚陆承去了刑部。 而就在这个时候,秋昇去了陆家,就算你见了他好几次,你也看不出来,他的易容术和变声术,变成娇软美人你也认不得。 你看到,温家,赵彩衣和温翡花朵还有孙女和女儿正早饭,这天是十月初六。 他们对秋语被抓还不知情。 温尔和侄儿吃完就出去玩,赵彩衣叮嘱不要出宅门。 娘,二姨娘改嫁,三姨娘搬走,你要在这守一辈子吗? 娘与你爹做妾,绝非为权利金钱,他的人离开了我,心和灵魂一定还在。 可是,你们三个姨娘不过是他生儿子的女人,他爱的是正室,因为正室生长姐之后伤了身子才不得不纳妾,他就是一个好色之徒,你就要为他陪上自己的一辈子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父亲。你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以为,是想要儿子,又喜欢一妻多妾,我爹长得好,花心,好色。 还能有什么? 温翡:他就是见一个爱一个。 花朵:温翡,咱们当晚辈的不能说长辈的不是,而且,斯人已逝,你就别讲了,吃完了,看看孩子去。 温翡站起身:娘,我是为你着想,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我已经在鲜城找到了地方,咱们随时可以搬过去。 门外。 秋昇装作经过又回来,叩响门扉。 张管家开门,见秋昇衣着讲究,定是商人,而就在前几天,大少爷的确是说有一位远道而来的商人就要到了。 想必,就是眼前这位? 您找谁? 这是温老板家吗? 您说的温老板是哪位? 温玉。 张管家把门大开:您请进。 秋昇一边进去一边揉了两下脖子。 你看到,温玉和丁蕾刚刚吃完,丫鬟在收拾桌子。 大少爷,您的客人到了。 温玉开门,对秋昇说:该晚辈去接您才是。 秋昇道:温老板太客气了,咱们去坊里看看。 。(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疑人不交 进屋喝口水。 不渴。 那,走吧。 皮革坊。 伙计分工明确,合作默契,内外都毫不混乱。 一个一百平米的房间,放着刚刚送过来的动物皮,没经过任何处理,散发着其本来的味道。 假如你在现场,会觉得, 属实难闻,甚至恶心,严重想吐。 门开着,因为要通风。 秋昇在门口驻足。 温玉:这是刚运过来的,味道太大,通通风,过两天脱毛。 全部? 对。订单太多,全部还不一定够,还得购入。 你果然没说大话。 长姐告诉我,做生意最重要的是真诚,金银财宝,只是眼前的利益,一时的得意,失去永久的信任,不值。 假如我在现场,眼眶肯定湿润了,我说的话,弟弟居然记得。 啊,我的亲弟弟。 还是挺乖的吗。 却总是装出不喜欢我的样子。 害得我误会。 令姊说得在理。 你看秋昇装模作样的用欣赏地目光说完他自己完全不觉得如何。 不知,能否进去看看。 可以,只是,味道太大。 无妨。 您请。 温玉挪入门槛,见秋昇对皮子目不转睛,问:您喜欢? 秋昇道:冬天了,我怕冷,想穿斗篷。 好说,量一下,给您定做。 你们什么皮制品都能做? 能,家父生前对此学习一番,我们也是得到了他的指导,小到奶嘴都能制作。 秋昇问:滴管头也能做吧。 当然。胭脂坊的护肤液需要,我们为其提供。 我女儿用的护肤品应该就是你家的滴管头了。好,我定做两件斗篷。 您要的东西,正在准备,您看,是等着一起回去,还是先回去,给您送? 怎么着都行。嗯,我也没什么事。 _o_m 等多久。 三天吧。 那就等三天。 就是这三天,让秋昇有机可乘。 秋昇离开,直接去了某家客栈。 某家客栈似乎成了反派办坏事和密谋的据点。 客商乙已经等候多时。 酒又温了一次。 这客尚乙并不知道秋昇是什么人,但秋昇救了他的命,他要报恩,而且简单。 您回来了。谈妥了吗? 秋昇坐下来,客商乙倒洒,秋昇喝了说:等三天。一个时辰之后,你就可以去了。 我,说什么? 只要你不出卖我,怎么说,随你。 接下来,客商乙就没有心情喝酒吃肉了,寻思怎么说,可一个时辰之后,什么都没想到。 秋昇看时辰到了,也没提醒,而是回了卧室,很快传来鼾声。 客商乙反而觉得紧张,一直到作坊。 走错了。这是新盖的。 温翡刚到,便看见他在那驻足,犹豫不敢上前的样子。 这位大哥,您是来做生意还是购皮制品? 你是老板? 我是。 我找你。 温翡心想我好像不认识你。 但是他学会如何以生意人的样子说话,就微笑道:您这边请。 两个人在作坊旁边的房舍坐下,伙计拿上来茶水和橘子。 当时这位客商乙可没有见到我那么横,甚至词穷,连吃了两个橘子喝了三杯水也不知道说什么。 温翡先开口:您找我是谈生意还是合作还是购买皮制品。没事,大哥您别紧张,谁都有第一次,我第一次谈生意都不敢抬眼看人,是家姐鼓励,现在好多了。 看我弟弟。(本章未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疑人不交 ,总是能想起我说过什么,乖滴很呀。@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富商乙:我,我,我想与贵作坊合作。 温翡介绍了温家作坊,让他也说一下他的作坊什么情况,好评估一下是否合适,客商乙完全不知从何编起,就找了个内急的理由出去,伙计把他带到后院茅厕,刚撒完,就被一只手从后窗抓了出去。 稳稳的落地。 是秋昇。 我教你怎么说,听清楚了。 秋昇语速快,内容多。 说完,问:记住了? 客商乙:记住了。 秋昇:记不全也没关系,意思对就行了。 客商乙重新回来,说:水喝多了。 温翡道:憋尿对肾不好啊。 客商乙:是。啊,我,我来自雪城,我家在雪城城东,雪崩……雪崩之后的撒雪州,我是撒雪州第一富商,齐阳的儿子,我叫齐小阳。 好一番自我介绍啊。 温翡施礼道:齐兄,小弟不才,还请多多指教。 不敢,愚兄刚刚接管制皮坊。 不知,您要与我合作什么? 如果当时温翡能聪明一点谨慎一点,也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 这孩子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险恶,越是长得好,越是要多加小心。 客商乙道:愚兄不才,想同贤弟一起收购皮子,我出车,出搬运工,出钱,你只需帮忙把关质量,家父命我一定要带上乘的皮子回去,否则,我就要挨鞭子。 这点事就打你!温翡说完叹了口气:我想让我爹打我都是奢望了。 客商乙:子欲养而亲不待,所以,我们一定要在老人健在的时候完成心愿,以免留下遗憾。 亲情,同理心,装可怜。 温翡这孩子就这样被感情牌欺骗了。 那么,你也许会问,温家制皮,难道就不养什么? 还真没有。 在创业之初我爹并非没想过,可养什么都失败,就觉得不行,得换思路,在对动物有亲切之情的情况下拜了一位老师父,我爹讨喜,聪明,很快就学会了从剥皮开始的全部过程。 养殖户姓张,年过半百,头发就白了,见温翡来了,笑着说:上次你来,才这么高,这一转眼就长大了。 温翡说:我女儿都十二了。 岁月不饶人,你们长大,我们就老了。 张叔,我还带了一个人来,也来买皮子。 朋友? 算是吧,刚认识。 小翡呀,你,带了一个陌生人来,可没有乃父之风啊。 我爹是生意高手,绝对的疑人不交,什么时候都小心的心眼比针鼻还小,要不也不能这么有钱。 温玉和温石都随他,因为常做生意,温翡不喜欢这个,因此,谁都是朋友。。 第一百一十五章 疑人不交 第一百一十六章 挑拨离间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张叔,您还信不过我呀。 张叔能信不过贤侄吗。什么人,哪里过来的。 雪城来的,姓齐。 人在外面? 在等着呢。 让他进来,什么人,看面相就知道了。 但是,张叔看走眼了,居然还挺同情。 皮子剥完的一共一千张,根据大小分类,总重约两千斤,这些皮子有的有毛有的没有,无毛的要贵一些,但制皮坊要无毛的可不是图便宜,如果毛是完整的,那用处可就大了,是另一个买卖,当然,选择无毛省了麻烦。但不管怎么选,都得选新鲜的,不能超过十二个时辰,否则不好处理。 温翡谦让地让客商乙先选,客商乙倒是没听秋昇怎么说,便不太客气的选了五百三十九张无毛的皮子。 温翡道:好,我就要那剩下的。 然后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装车,出发。 两辆马车,要分五次运送。 第三次,情况就突然不一样了。 已经是申时,天就快黑得彻底,路不太好走,客商乙的意思是翌日再运,温翡笑他外行,执意现在就去拉回来,做生意吗,哪能只有白天,不得争分夺秒吗。 客商乙心道你这么说就不能怪我了。 于是,客商乙就在马车动了手脚? 非也。 不止于此。 这一切,都在秋昇的视线之中。 秋昇派来的蒙面人将一切告知,这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做了很好的铺垫。 客商乙:那,听贤弟的就是。@精华/书阁·无错首发~~ 此时出发,的确不得眼,尽管有经验的车夫经常行夜路,即使灯笼照明,也难免磕磕绊绊。 去的时候一切正常,可是,回来的途中,马不知为何疯了似的,先是横冲直撞,然后挣脱了狂奔,马夫追上去又被踢得无法起身,马车就这样停在路上,温翡下了马车,那装皮子的车已经散架,皮子散落在地上,灯笼落在皮子上,温翡愣了一下,就要跑过去,客商乙拦住他:身外之物,人好好的就行。 不是,不是你说的这么简单,这些皮子,是我此次订单的原料! 来不及,也得救,能救出来一张是一张。 但结果是,一张完整的也没有,只有满鼻子的焦糊味。 偏偏这次他带了三辆车,只为了能尽快运回来。他忘了,欲速则不达。 三匹马,都受惊吓,车毁皮亡。 世上就没有这么倒霉之事会发生在一人身上。 温翡一瞬间觉得自己撞邪了。 贤弟,你也别太难过,千金散尽还复来。今后你一定飞黄腾达。 这里面还有你的皮子呢! 唉!这就是命啊。我第一次做生意,失败也没关系,失败是成功之母。 是我害了你,这样,损失多少,我照价赔偿。 不用不用,吃一堑长一智,咱们明白道理就行了。 话虽如此,该怎么样怎么样,亲兄弟还得明算账。 少爷,少爷! 客商乙还吓了一跳,秋昇没说有这么一个人会过来呀。 少爷,老爷让您赶快回去,他老人家…… 此人演技也是精湛。 不好了! 什么!爹! 快走吧,骑上马,兴许还能看最后一眼。 然后就走了, 仆人在原地愣神。 秋昇在半路拦住他,他下了马,得到秋昇赞许的拍肩膀。 他急忙行礼。 接下来,等六天,这六天你住在客栈哪也不要去,六天后听我的消息。 是。 六天后,十月十三,辰时。 六天前,温翡回家被温玉狠训了一顿,就连翌日回来的温石也没有放过他,但怎么训。 都是亲兄弟,该帮还得帮,就出钱购买,可根本没有现成的,只能赔偿,但意外的是,紧张了几天,客商却并没来。 你知道,其实来了,不过半路被秋昇救了变成了自己的人。 秋昇学医之后就是有这本事,救人一命,然后变成自己人。 我教你怎么说,你就怎么说,我只要你如此报恩。 遵命,恩公,我这就去。 不急,老夫让你去你再去。 就这样,此人也在某家客栈住了三天,到了十月十三,吃了早饭,就和伙计还有客商乙到了张家。 直接质问张老板:你是张老板? 是在下,您是? 客商乙走进院内,说:我们是一起来的。 张老板看这架势不对啊,肯定不是做生意的,而且也不好惹。 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张老板还没说话,客商乙就说:你家的皮子出了问题,温老板说,有事找你,你看,怎么办。 什么问题。 客商丙一把抓住他衣襟:还好意思问什么问题?没有一张能用!运回去的路上就坏了!是老鼠皮吗?薄得像纸,能做什么!温老板说,这是他同你合作以来,所有劣品当中最不好的,他不好意思来,我们不在乎,你赶快想办法,补偿我们的损失。 这里面一定有误会,我们卖了几十年皮子,没出现问题。 温老板也是这么说的,今天才和我说实话,他是为了赚我的钱,为了买你的皮子可怜你,为了买这皮子,我连家父最后一眼都没见到。 可怜? 合作多年,张老板怎么可能相信? 但眼下,想保命,就得信。 温翡,他胡说八道,你与我同去,找他把话说清楚! 说清楚,你也太好欺负了吧。 合作多少年了,我和他爹谈生意的时候,还没有他呢,小兔崽子,他真不懂事,今后,我再和温家做生意,我就叫他祖宗! 而温翡和温石刚刚好听到。 而听到脚步声的客商乙就松了手。 若是你刚刚到现场,也绝对猜不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但是,合作多年,温石和温翡,就能相信,看不出来,这是计? 还真就没看出来。 张老板为了让客商不伤害自己,竟然在看到温翡的时候冲过来咆哮指责,担心被看出来伤了两兄弟,眼睛都不眨。 但,事情发生就在瞬息之间。 张老板因为过于激动,倒地不起,当场死亡。 _o_m 而就在这时,他的儿子目睹了温翡害死张老板,而这个儿子,是完全不知道温家和自己父亲的合作关系,自然,是将温家状告郡侯,正赶上陆承不在,又去县衙,州府,不给张老板报仇誓不罢休,最后却根本没有人管,因为有目击证人,证实和温翡无关,赔偿是道义,不是责任。 怀恨在心,便是从此刻开始。 张家少爷决定,从此,不再和温家合作。 而客商都听说了这个消息,纷纷过来催单,退单,要求赔偿。作坊,温家,都挤满了人,他们不约而同,对温家失去了信任,只是他们听说温家逼死了合作多年的张老板,温家兄弟就要把温家的作坊毁了。 温翡终于觉得被算计了,可已经晚了,不仅高价赔偿,还要面临没有皮子提供。 这意味着,温家很可能难以东山再起。 而温家此时正在面临的危机,我毫不知情。 他们兄弟知道了小语的事,也没有告诉我。 怎么解决的,你知道。 你也几乎认定,此时此刻,温家兄弟面对前所未有困难,温家的男人正在遭遇危机。 生意人不怕没钱,哪怕破产,只要还有人信任,还有朋友和家人,支棱起来只是时间问题。 。 但生意人最怕的就是失去信任。 所以,这也根本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那时候,温家三兄弟都很颓废,只不过温玉还是有大哥的样子,一方面安慰弟弟,一方面还要想尽办法说好话,求爷爷告奶奶,但是,无奈地是,无论他怎么努力,温家的作坊,垮了就是垮了。 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挫折,哪一次也没有这次严重。 温玉:如此也好,正好歇歇,你们俩,给我精神起来,别让你俩的孩子也跟着学,听没听见,你们看我,走路都困难,不也好好活着。 丁蕾走进来,丫鬟端着三碗汤。 人参鸡汤,给你们三兄弟补补。 温翡:谢谢大嫂! 温石:谢谢大嫂。 你们大哥说得对,精神的! 温翡:嗯,我们听大嫂的话。大嫂,这鸡汤真好喝,肉也嫩。 无错更新@ 锅里还有,吃完再盛。 两兄弟各自离开,丁蕾看着温玉碗里的鸡肉说:咋不吃,不喜欢,我再给你做? 蕾蕾。 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我,我想咱娘了。 咱俩去。就明天吧。我收拾东西。 栗子郡。 二姨娘正在和夫君喂家畜。 你知道,她的夫君姓杨,为人本分憨厚,心地商量,一看就特别好说话。 实际上呢? 也是如此。 二姨娘真的没嫁错人。 喂完了,二姨娘立在一边发呆。 杨问:是不是想儿子了? 二姨娘用鼻音答应他。 想就回去看,我喂完送你。 算了,总是这样总也分不开。 为啥分开,你们是母子,谁想谁,就看啊,正常吗,我就想我女儿,就去她婆家,我也不找理由,就是看女儿,看外孙,是吧,人之常情么。 我儿子,他,一定还在怪我,就这么改嫁了,也没同他商量。 母子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你回去给他做顿好吃的,把话说开,不就好了。 你看到,温玉在外面已经听到了。 原来,母亲改嫁的男人是好的,母亲很幸福,根本不是他担心的那样。 儿子现在就想吃。 二姨娘:看来,我是真的想儿子了。 杨笑着说:孩子,你们来啦。。 第一百一十七章 姐弟情深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丁蕾:杨叔叔,这是我和温玉给您买的酒。 来就来,还拿啥东西,这就和回自己家一样。杨接过来,笑着说:谢谢啊。 温玉:是我们该谢谢您,照顾我娘。 二姨娘:儿子,你来半天了吧,没看见,娘也干活呢,娘哪干过这活,手都粗了。说着把手给温玉看。 杨:你儿子来了就告状是吧。 儿子接您回去? 那可不行,你娘离不开我。 哼! 小玉,救救杨叔叔,你想要打我。 如果我知道二姨娘过的这么好,也一定为他感到高兴。 吃了娘亲煮的菜,和杨喝了酒,杨出去看家畜。 儿子,你有心事啊,怎么了? 娘,温家的作坊要完了! 怎么。怎么回事。什么要完。这孩子,你爹听到,还不得去你梦里教训你。 是真的。 然后就把前前后后说了。 二姨娘说:这明显是让人算计了。唉,这温翡也真是,不懂谈什么生意,还有温莞,身为嫡长女,也不回娘家看看管一管。 小语被抓了。 他咋了? 应该不会关太久。现在,重要的是,这场危机怎么解决。合作,皮子,信任,缺一不可。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爹当初创业遇到的难处也不少,都过来了。你也能。不就是皮子不好弄吗,放心,娘去和杨叔叔说。 还是别麻烦了吧。 不麻烦,你杨叔叔乐意帮忙,等着。 温玉等得很着急,看杨皱着眉头,不知在说什么,很生气地样子。 二姨娘走进来说:先回去吧,等两天。 温玉:要是为难,就算了,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没别的事,儿子这就回去了。 儿子。二姨娘试探着问。你能不能搬过来,这也有房子,也能做生意,重要的是咱娘俩在一个院里住,省的娘想你想得睡不着。好不好,儿子。 儿子会常来看你。 娘就知道,你有意见,可是娘不能不为自己活,娘改嫁,没错,不违反律法,不违背道德,娘就是想有个伴儿陪着,有个依靠。 娘,我理解您,杨叔叔对你好,我放心。身为温家长子,我不能走,我得把爹留下来的家业,好好保护起来。 丁蕾:娘,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温玉。 丁蕾不能生,二姨娘一直不满意,至今也没有改变,和我婆婆一样,对我,喜欢不起来,讨厌也不是很讨厌,更让二姨娘生气的是,他们也不收养一个孩子。 二姨娘叹了口气走了出去,给家畜添水。 两天后,杨果然带来了朋友,是一家大型养殖户的户主,在栗子郡是首屈一指,提供皮子没什么问题。 朋友废话不多,很快就谈妥了。 用车子列队运送。 顺利到达。 无错更新@ 怎么可能? 我们温家是不可能如此顺利的。 一群戴面具之人出现在大路上。 图快,也不能走小路,我爹和我就是这么和温玉说的。 没想到啊。 你说这强盗,咋这么猖獗? 是因为,这强盗头目已经猖獗了三十三年了。 是的,就是当初害我不能生养的人。 你肯定想问,这些带着面具的强盗,是秋昇的人? 是,但这是之后的事。 秋昇的优点之一,就是爱憎分明,尊老爱幼,不伤害无辜之人,我那时候才十岁,可以说和她无冤无仇,甚至,那时候,他都没想伤害我爹。 强盗就够可怕了,更可怕的是,没有一个人能与之抗衡。 温玉脱险是肯定的,但是怎么脱险,此刻,谁都无法预料。 。 强盗人还真不多,但是伙计就是害怕,没有一个敢拼命,总不能为了别人的货搭上自己,那是傻子干的事。 于是,四散奔逃。 只剩几个胆子大的,也只能用拳头,怎么打得过刀,温玉也不想他们受伤,让他们离开。 强盗也没追,只抢了货物,温玉不许丁蕾上前,拼命保护,最后和丁蕾一起被送到匪窝子。 之前不是说过,马上就能知道秋昇的脖子是怎么回事了吗,这回,你是真的要知道了。 强盗窝子,在你的印象里,是个山洞之类的吧,这个则不然,二层小楼。 你看吧,富丽堂皇啊,霸气十足,好比皇宫也不夸张。 温玉差点以为这是请自己来做客。 强盗头目,也就是捅我一刀的男人,已是不惑之年,但仍然改变不了当年那熊色。 他坐在一把特别值钱的木椅上。 是抢来的? 不是。 抢的树。 喂!我看你咋挺眼熟。 秋昇让他们半路劫人,没说劫谁。 我看你挺像我三十三年前劫的一个女孩子。 你听听,这劫匪,眼神好,记性好,不像我们,就没看出来牢头和秋昇长得像。 他一说,温玉也猜到他是谁了,那时他还在二姨娘肚子里。 现在,三十三岁的他,终于有机会为长姐报仇。 我想你是认错人了。 长得太像了,像姐弟,真像。 温玉很不解的样子问:你抢了我们的货,何必还把我们抓过来,难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你到底和温莞有没有关系? 不认识。 强盗头目笑了笑:好,好。来人! 手下进来两个。 把他们关起来。 房间更是出乎意料的整洁。 但是,怎么着也是强盗住的地方,浑身不自在。 窗户和窗户都没关,但是也出不去。 丁蕾:既来之则安之,你坐下吧。 温玉:他就是当年害得长姐不能生孩子的强盗,我坐不下,我要寻机会,杀了他。 你怎么杀?杀不了他,你也危险。我看,暂时他不想伤害我们,他应该是不知道如何处理,和背后的人商量去了,咱们想办法逃出去,报告官府,不可莽撞。 温玉:这叫坐以待毙。 他要杀咱们,早就杀了,咱们耐心等等,一定有人来救咱们。 大路上看到的人,的确不少,不过,勇敢的人,很多吗? 不多,但是有。 而且,还认识温玉。 我那时还在发愁,一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直接把胸腔的怒火点燃了,不顾婆婆反对直接就去了。当然,之前是去了侯府的。只不过,我没说我也会去。但陆承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当时那种情况,我很容易冲动。 而对我的危险仍然在路上。 还未到栗子郡,我就被强盗接到了他们的窝子。 而且,把我的马妥善安置。 而且,把我推到了温玉的房间? 这倒没有。 一墙之隔,能听到温玉和丁蕾说话。 强盗挺自信,不堵嘴,让随便说话,反正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 温玉要杀强盗为我报仇,丁蕾在劝他。 我仔细看了看这堵墙,终于发现, 还真过不去。 于是,我只能走门。 我笑着对他俩说:你们也在这啊。 丁蕾:长姐?你怎么。 你听到温玉的心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怒问:你来干什么。 丁蕾:长姐一个人来救你,你还这态度,不知好赖你。 。 我说:还有人,没到呢。 长姐,这里的头就是当年害你之人。 我听到了,小玉要为我报仇。 温玉:这回,咱们都活不了,你没事过来干什么。 想你了。 温玉似乎有想笑的意思,但却哼了一声,傲娇地很。 丁蕾撇嘴。 我抱了抱温玉,说:咱们姐弟一定都能平安回家。 他却问我:秋语为什么被抓? 我说:都是误会。 你还护着他。 他是我儿子。 自欺欺人。 废话少说,保存体力,这里的水和食物都不能碰。这里很可能是秋昇的地盘,只是不知这空气里是否有毒香。秋昇制香无香气,不易察觉。 温玉:他们戴着奇怪的面具。 我问:什么…… 这时,强盗之一走了进来,戴的面具说不出的诡异。 你怎么在这? 我说:我来串门儿。 这也不是你家邻居,串什么门,回去! 让你们管事的来,一看你就不是说了算的,耀武扬威,我让你们老大训你! 谁说我说的不算?我是二把手。 就你?我不信。 他冷笑:别想用激将法挑拨我和大哥的关系! 我看,你大哥也说了不算,否则,怎么还没动静?是不是,得听谁的安排?哎呀呀,强盗做成这样,也是失败的很呀,要是我,早就撞墙了。 强盗头子:果然是你,温莞,你和小时候一样,看来你没长记性,吃了不少亏吧,早知道当初我就该多扎几刀…… 温玉哪能听他继续说,目眦欲裂,青筋暴起,冲过去,拐杖倒了,人也摔了,对方立即过来人,我和丁蕾也冲上去,不管拳头还是巴掌还是脚还是指甲一起来。 温玉站起来去揍强盗头子,二把手没拦住,反而被拐给打得眼睛冒花。 强盗头子挨了一拳,一颗牙含在嘴里,只把血吐出来,伸手就抓温玉,眼看就要掐上温玉的脖子,温玉又一拳打在他另一边脸上,这回直接把他打得靠在二把手身上,二把手抱住他,是不想他倒,但这给了温玉机会。 他是往死里揍,二把手死死抱着。 三个人,只有温玉是清醒的,但是,他也是不理智的,他直接拿下强盗头子的刀,眼看就要刺上去,捕快们冲了进来,而我和丁蕾也刚刚看到温玉在做什么。 并没有影响温玉,他继续用刀将强盗头子放倒,差点连二把手一起串起来,二把手松了手,眼看大哥小腹一片鲜红,嘴巴里也呕出血来,自己被捕快抓住刀横在脖子上。 我们就这样得救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旧疤重提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没这么容易。 一场拼杀之后,捕快这边无一活命。 这回,我们被绑了起来,更可恨的是,强盗头目没死,温玉懊恼地说应该多来几刀。 强盗头目的房间。 二把手把强盗头目的伤口包扎好,得到了砍下温玉双手的命令,并威胁他若是办不成就让他自己剁手。 二把手拿着一把砍骨刀冲进来,见温玉的样子,仿佛要被吞,全身发抖,止步不前。 温玉:你干什么! 剁了你的手。 我问他:他让你死你也去死吗? 我,我听大哥的话。 你想不想活下去?刚才,你那么多兄弟都死了,如果不干这个,妻子孩子都有了,我看你有而立了吧。 你管我几岁,今天,若不剁他的手,我就得剁自己的手。 我看你连鸡都不敢杀。我跟你讲,剁下来的手还是活的,带着主人的愤怒将你窒息,你还会因此噩梦缠身。 你怎么知道? 实不相瞒,我曾经游遍各地,为了自保,剁手是家常便饭,常梦见血淋淋地手,不能安枕。兄弟,你想不想活着? 你什么意思。 只要你跟着我,我让你活得开开心心。 你休想挑唆我背叛大哥! 你这就想错了,你这是弃暗投明,我看你就没害过人,若真心悔改,我一定在侯爷面前多多美言,让你少坐几天牢,你的生计问题我也可以帮你解决。 他在思考。 有门。 坐牢也没那么苦,我坐过两次呢。 好,你们跟我走。 我说:你没骗我们吧。 他过来给我们松绑。 谢谢兄弟。我说。温玉走路不方便,恐怕耽误进程,劳烦你背着吧。 你知道我其实还有其他用意。 对。 温玉在他背上,他敢耍花样? 都在打扫战场,忙活得很,自然无法发现我们,我们顺利的离开? 是的。 梁欣来了。 她护送我们走出了十里,终于可以有一处空地让我们坐下来休息。 我挠了挠脖子。 你看到,二把手注意到了我脖子上的疤。 可否,让我看一眼你的脖子? 温玉:你找死吗! 我说:小玉,别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有弟弟护着这么好幸福。 有弟弟的你一定也和我一样。 你说。 我看疤痕眼熟。 我走过去,让他看,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是,一定是,就是。 这是确定的意思了。 我问他:你确定见过吗? 我大哥有这个鞭子,我亲眼看过,他用这个抽打犯错之人。 很短的鞭子?我问。 是,一种能在身上留下永久印记的鞭子。 他的鞭子是哪来的? 我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他? 一个月前。 那的确什么也不会知道。 梁欣:咱们走吧,别追上来。 我说:你们回吧,有些事,我要搞清楚。 温玉:不行。 梁欣:三少奶奶,我们都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样太冒险了,咱们回去,再从长计议。 我冲动起来没有思考能力,鲜艳那样抽一鞭子,不 会没有用意,我就是想弄明白,这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就这样回去?我不甘心。 我意已决,他们的头目受着伤,而且我自己的仇自己还没动手,你们回吧,注意安全。 温莞,你让你娘为你担心吗,她身体不好。 我的思考能力被唤醒。 对,我得保证自己是安全的,我还有很多事没做。 我说:一起回去。 温玉松了口气。 我们行了一刻左右,梁欣说:再走三里,就能看到人家了,咱们买了马就能快些。 我们刚和马主谈好,听到一阵马蹄声,很多人马的样子,我跑过去看,非常惊喜地是,蓝枫在众多马前狂奔,马整齐划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但是,蓝枫就这样过去了,没看见我。 我回来骑上马追上去,从没骑这么快的我差点人仰马翻。 蓝枫:亲家母? 我说:是我。 你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你这是,这么冷,训马? 领回去,来年春天再训。 我们也一同回去。 蓝枫看温玉他们过来了,一个个造型都不咋好,想问我,但是没问,把我们送到了如意客栈,然后就离开了。 蓝红夫君和儿子都不在家。 洗了澡,换了衣服,蓝红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手上滴着水。 你们怎么来的? 我说:我们遇到强盗了。 这里的? 对。 不对呀,我姐夫就是县令,没听说有案子,确定是强盗? 就是他,害得我做不成母亲。不过,你这么说,倒是,似乎真不是了。 对,若是,忍不了不抢不劫。 具体发生什么,我也不清楚,我得去问问温玉。 温玉和我说,全程没有责怪温翡。 这么说,一定是有人背后捣鬼了,十有八九是秋昇。 杨叔叔帮了忙,可是,什么都没了,温家的作坊,摇摇欲坠,身为温家长子,我,我太没用了。 不是你的错啊,有人想算计你,你就是小心也没用,别自责,姐跟你一起想办法。 他乖顺地点了下头。 我说:咱们去找郎中看看你的腿。你摔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 二把手听我们说去找郎中,说:疑难杂症,还是找蓝郎中,我大哥……他们受伤就找蓝郎中。 我:哪个蓝郎中? 世人都称他废话爷爷,不给钱不看病。 你知道他住哪? 知道,去过好几次。 带我们去。 蓝红也说想爷爷了,和我们一起去。 废话爷爷看了看我,说:你找我有什么重要之事吧。 有。这件事,埋在我心里已经十五年了,如果不是这次遭遇,我还没有机会,是我忽略了。我说完把脖子上的疤让他看。 这!这是多少年的了? 十五年。 十五年的疤,祛起来不容易,不过,废话爷爷肯定让你的脖子不留痕迹。 我不想祛疤。 为何? 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样的鞭子。 爷爷只会看病,哪会看这个。 没有人来看过鞭伤,来祛疤? 肯定来过呀,但是你这太特殊了,老夫不可能没有印象,你是第一个。 您确定? 我老了,但是不糊涂。 那就怪了,刚才那位说强盗头子就是用这种鞭子打他的兄弟们。 难道,他的兄弟们从没治过伤? 你是怀疑,这鞭子和秋昇有关? 我点头。 我是教他医术的师父,你得问他教武功的师父。 这我到那里去找,只能是回家了。 而你知道,我们这发生的一切都在秋昇的眼睛里。 你知道的到此就该结束了? 当然没有。 你还得继续看秋昇。 秋昇,回到了强盗窝,从自己房间的床底拿出一个浮雕木箱,箱子里是黑白金三色粉。 他目光一惊,合上,上好锁。 你看到木箱红色,表面有一层蜡,但你也一定看得出来,这是旧箱新漆。 他把箱子重新放回了床底,像是在放一块豆腐。 他走出去,戴面具的强盗都走了过来,行礼。 拜见龙须恩者。 秋昇道:你们的头目何在? 回恩者,他受伤了。 严重吗? 已经包扎好了,二把手在大哥房间呢。 秋昇道:我去看看,你们谁也不要跟着,随时在门口听我指令。 是。 强盗头子的伤口处理并不正确,人昏迷着,且全身发热,秋昇在他身上用尽了药。 终于,可以一起为非作歹。 当年,秋昇把此人从牢里救出去,就想过,一定是有用处,他用医术笼络人心,成效可见一斑,可以说,他是杏林智者。 而这样一位杏林智者,不只会看病,还会用药物制作面具,废话爷爷的金粉,也成为了他制作面具的工具,这不用说,你在看到三色粉的时候应该就猜到了。 秋昇等到强盗头子醒过来,说:帮我办一件事。 小的一定竭尽全力。 你把他们都叫来。 他们,即是客商乙一行人,于是,就有了现在发生的。 所以,现在,回来了。 我说:长姐嫁人了,是婆家的人,她不管这些。同是生意人,我非常能理解您的心情。这索赔,不是漫天要价,是要根据商品的损坏程度,这次的质量问题是我们没有把关好,是我们的问题,我们必定负责。十倍赔偿,我们不能接受。 你给我们造成的损失何止十倍,无非是我们看你们年轻,十倍,是最大的宽容了,不赔也行,官府见。 官府?我哈哈大笑。难道你不知道郡侯是我长姐的大伯子吗?若我们想官府来管,怎能容你如此放肆!我看着横在脖子上的刀。 他却并没有因此被震慑到,刀和我的脖子只就差一寸。 倘若我再说下去,要么激怒他,要么吓住他,显然只会是前者,于是,我闭嘴不语。 呵呵,你果然害怕了。 此人居然还仔细打量起我来,目光却落在我耳朵上,一个耳朵两个耳洞明显的不能再明显。 女人? 你终于看出来了。我说完一脚把他踹开,他起身用刀来砍我,两个捕快把他制服,客商甲丙丁也都过来和捕快打起来,一阵尘土飞扬,桌椅遭殃,双方都受了伤,在地上坐着靠着躺着喘息。 我用自己的声音说:你们觉得合理,我们温家不是好欺负的。我再重申一遍,我们会赔偿,但是不会赔十倍。找官府,行,六部,丞相,皇上,你说找谁,咱这找谁。 第一百一十九章 破衣郎中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客商乙思考了一下:五倍,不能再少了。 我说:几倍不是你我说了算,得看情况来定。 你是温家嫡女? 正是。 难怪龙须爷爷要杀你。 龙须爷爷?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已经来不及。 我就说你们一些无名小卒不敢和温家叫板吗,原来背后有人。你们胆子也是够大的,他都被抓起来了,还敢造次。 龙须爷爷有恩于我,他让谁死,我必须帮忙完成他的遗愿。 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死,你可以同他解释为什么没能杀了我。 谁说我杀不了你! 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我大声让两个捕快捂住鼻子,可葱油饼的香味扩散太快,吸入鼻腔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你此刻看到的麻袋里装的就是我,我在一辆去往鲜城的马车上。 我以为我这次真的完了,要客死他乡。 你知道,陆承和刑部尚书还有他们的人都在暗中保护,秘密跟踪。 三天的路程,我只喝了几次水,他们怕我渴死。因为秋昇的意思是,必须见血。 你看到的宅院并不陌生,正是秋家旧宅,我被从马车扔下去,解开袋口,被拽出来。 你看扔我的两个小伙子,我要是他们娘,知道他们做此恶事,非得鞭子抽他不可。 然后,我就见他们手上出现了鞭子,我视线模糊。你能看到,和鲜艳打我的鞭子一模一样。 客商乙:给我往死了打! 客商甲:未免太过残忍,直接取她性命就是。 我:…… 好家伙,在他眼里,直接取我性命反而是仁慈之举? 可不管如何,我觉得我今天在劫难逃,遗憾的是见不到我未出生的孙子或孙女,还有不能接夫君和儿子出狱。 我闭上眼睛。 两个小伙分别被温石和温翡踹了一脚,并抢过来鞭子抽在他二人身上。 捕快和侍卫们也过来了,与这里的人拼命搏杀,死伤无数,活捉了客商甲和客商乙,就地, 审问。 然而两个人的嘴都比煮熟的鸭子嘴还硬。 刑部尚书派人将前将军府搜查一遍,终于在秋昇此前住的房间发现了密道。 右侍郎道:尚书,不知什么情况,还是我先下去看看。 刑部尚书道:本官闻有异香,只怕你闻不得,等着,有事本官叫你。 尚书小心。 刑部尚书慢慢走下楼梯,脚一落地,周围的青砖上的蜡烛就亮了起来,一个三十平米的房间,三米高,地面铺就的也是青砖,抬头看,是未经打磨的木板。 右侍郎在门口紧张地张望着,很想下去但是又不敢,生怕自己出了差错,不能保护尚书。 刑部尚书仔细分辨了一下香气的成份,判定已经是扩散之后的迷香,已经对身体无害,应该是刚才密室开启的时候散去的。 刑部尚书仔细看青砖,发现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可那些嵌在砖缝里的蜡烛,似乎是迎接倒霉蛋的死神。 你不要讲他悲观。 有制香经验本事的他能察觉出来,这些砖逢绝对不一般。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却没想到,他对面的墙壁,突然有青砖凸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一个能钻过来人那么大的洞。 刑部尚书皱了下眉。 下一刻,竟然是陆承钻了过来,抱着一个木箱子,木箱子里是齑粉和滴管琉璃瓶。 刑部尚书接过来。 陆承直起身子,说:我看了,只有这些东西。 刑部尚书问:盖呢? 陆承:翻过去了,折页。 哦。刑部尚书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上去吧。 话音刚落,蜡烛全部熄灭。 只有金粉发出一点点光芒。 刑部尚书想了想,呲牙。 本官在此。 陆承:…… 没事,你别怕,本官的右侍郎在上面呢。说着高声道:速取蜡烛,迎接本官。 右侍郎立即答道:遵命。 但是找不到蜡烛,他急得晕头转向。 我正好从房间出来,问他:你这是? 三少奶奶。我家大人和陆郡侯被困在密室里了,我找不到蜡烛。 密室,在哪? 在秋昇房间。 我找找。 没找着。 抱歉…… 我开门一看,右侍郎已经不在门口了。 你知道,他想起自己随身携带火折子,就去接他二人去了。 客厅。 我和两个弟弟还有他二人坐在椅子上,桌上是陆承拿过来的木箱,和两条鞭子。 和我脖子上的疤一模一样。 还有,和秋昇脖子上的勒痕也一模一样。 客商甲和客商乙被押进来。 我说:我闻听你二人不肯讲实话。倒也是懂得知恩图报。但是,你们帮秋昇杀人,这叫愚蠢。我不知道秋昇是怎么同你们说的。他也是被蒙在鼓里,认定我是杀他儿子的真凶。可这另有其人。你们想帮他报仇,却不辨是非,把自己也送上死路,即使你们带着破烂面具,也掩饰不了。 客商乙:不许讲我们的面具破! 你们的面具,黑白双色,金色裂纹,好像雷劈一般,只可惜,你们怎么劈也不开窍,不知道,你们用这面具做了多少恶事。 客商甲:你冤枉好人!我们做的善事,救的人,数也数不清。 我问:如何救人? 客商甲开始滔滔不绝。 这话,得从秋昇学医成功第三年讲起。 秋昇到了一个村子,村民个个萎靡不振,他身为医者,第一反应就是上前询问。 大伯,你们怎么都病病恹恹? 老者见他带着面具,倒也不觉得害怕,问:你是什么人,从哪来的? 我是郎中,从松仁郡游历到此,您能把这里的情况同我说一下吗? 你是郎中,什么病都会看吗? 对,什么病都会看。 老者跪下来,说:请你救救我们村的村民吧! 老伯您请起,同我说下情况,我一定尽力救治大家。 老者叹了口气,说:我们这山上,有个金矿,这金矿,可把我们害惨了。我们祖祖辈辈,靠种地,收入微薄,今年立春,有人在山上找到金矿,开始挖金,炼金,卖金,到头来,落得这般下场。 秋昇听了心道:这是金属中毒啊。看来是村民赚钱心切,没顾得上身体。 秋昇道:您放心,这病好治,交给我吧。 秋昇跟师傅学过,自己也治过几个病历,都已治愈,无复发,他认定这里的病人在自己精湛地医术治疗之后也能很快康复。 然而,一进村,就面对村民的不信任。 一个才三十来岁的人,怎么可能治得了一个村子人的怪病。此人一定是来骗吃骗喝骗钱搞不好还得骗感情。 一天过去,秋昇每到一家就吃一次闭门羹,最严重的一次被鸡蛋扔到身上。 穷山恶水出刁民。 不仅不许他医治,还坚持上山挖金。 结果,金子没挖回来,人摔了个双腿胫腓骨骨折,还是个怀孕的女人。 村里的赤脚医生只给上了夹板固定,然后就给开药,那药方,不懂的人都能看出来,对骨折没有半点用处。 秋昇刚好走进来,拿起药方看:这药方有毒。 赤脚医生夺过来怒道:你是哪来的,敢说老夫的药方有毒,你血口喷人!老夫行医多年,什么时候害过人。不信您问问村里人。 孕妇:没错,这是我们村的医生,村里人有病都找他。 秋昇看她小腹隆起,问: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腿。 干什么你!男女授受不亲,你又不是郎中。 我是郎中,我的师父姓蓝,雅称废话老人。 废话老人的名气,谁不知道? 这村早就希望他老人家能过来,但是就是不知道他老人家住哪,要不早就去找了。 秋昇也是,来了一天,就是不说自己是废话老人的徒弟,本来想低调一点吧,结果人家都当自己不是好人。 赤脚医生当即肃然起敬:原来您是大名鼎鼎的蓝郎中的徒弟,失敬失敬,刚刚多有得罪。 秋昇对孕妇说:你有孕在身,骨折不是小事,若骨头有碎渣随血液流动到五脏六腑,后果不堪设想。 这可把孕妇吓到了,当即点头同意。 秋昇一检查,把孕妇疼了个半死,惨叫连连。 秋昇道:你有孕在身,不宜手术,当需牵引接骨。 谢谢,麻烦你了。 应该的。 接骨顺利完成,秋昇又给开了止痛药。 这家老人是村长,特别有威望,村里人都对秋昇改变了看法。 这下,秋昇可以为村民治病了,一治,发现根本不是金属中毒,而是一种闻毒,这种毒扩散在空气里,不能防更不能治。 秋昇是郎中,经常和草药打交道,逃过了一劫。 村民都有不同中毒的症状,恶心呕吐头晕便血,加上村民都愿意采金矿,秋昇才这般怀疑。 既然不是,就得改变治疗方法,秋昇从老师那边没听说过,于是先提高大家的抗毒能力,开了药先服用,自己再加紧配置药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 不眠不休三天后,终于将药方公布,可还没把药熬好,一场洪灾将村子淹没。 洪灾加中毒还有饥荒,没几天,秋昇就只能穿得破破烂烂为村民治病,他用医者仁心给村民带来两个月的温暖,自己却差点病倒,而且,整个过程,他一个铜板都没要,和所有人都一样,过了两个月凄苦地生活,村民没听到他一句怨言。 后来,村里重建成功,秋昇也要走了,村里人都送他到村子外很远,给他拿了路上的吃食和食物,还有,没经过处理的矿石。 第一百二十章 倾囊相授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从那以后,师父便常戴面具,穿破医,行走于世,治病救人,不为名利,不图回报。 我听完了说:哦,很伟大很高尚。令人钦佩。但是,他害死我爹,我恨不得立即将他剁了!世上郎中那么多,不是非他不可,更不是一定要一个恶贯满盈之人看病才能康复,也不是他治病救人就能抵消罪名。 金粉面具应该就是这样来的,包括鲜艳给花叔和花婶的金元宝,那村有金矿,应该是秋昇对他们有救命之恩的报答,没少给,自然也会给徒弟。 我们问了秋昇,秋昇的确也是这样说的。 同时,他很意外,他们还为自己效劳,我仿佛能看到他眼中的泪花,这是他最真挚的情感。 我问他:为何鲜艳打我的鞭子和你脖子上的勒痕一致? 你不就是想问,我为什么可以装成悬梁自尽,陆承都看不出来。我是郎中,能治病,就能致病,能救命,也能要命,我救过的人,数不过来,我杀的人,屈指可数。 又来了,他真是一点知错的心都没有。 你并不能确定,徐姑娘是我爹害死的,找不到凶手你就滥杀无辜,这就是你的本事? 我救过的人,都会记得我的恩德。我死而无憾,但是,将我斩首示众,一定很多人救我,我死不了,没有我,这世上之人的心病没人能医治。 我冷笑:你的重孙都救不了,你能救谁? 他登时傻了眼,好像是个刚刚确认中风偏瘫的老人,觉得自己突然不中用,豪言壮语,雄心壮志,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谁说老夫不能救,老夫是比废话老人还厉害的郎中,老夫治愈的病人,比你们吃的米还多,老夫是治病的郎中,老夫谁都能治,你凭什么说老夫不能,凭什么! 他疯了,我想。 但我该说的话还是要说。 你想治心病,理由过于冠冕堂皇,你只是想报仇,徐姑娘的死,和你杀的人没半点关系,她怎么中毒,无从查证,今天你的罪行,昭然若揭。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不是我害死的,不是我,不是我! 我想,他当真会装模作样,我真的一眼也不想看。 刑部尚书还没走,和陆承商量该如何对秋昇定罪。 陆承:我的意思,立斩不待。 刑部尚书:量刑要多方面考量,不是杀人偿命那么简单,秋昇身份太过特殊,就连六部,大理寺,都有人寄信为他求情,当真情真意切,我看了都流眼泪了,若是把他砍了,就是犯了众怒啊。 陆承:我也不是没考虑过,现在,还有人到牢里接受诊治,很多老病人求我放了秋昇。 刑部尚书:此事关系的不是一人两人,须得从长计议。 陆承:什么时候定罪,分明已经是死罪,还要议,我为官三十年,就没遇到过这样的怪事。 刑部尚书道:解决问题的办法。也不是没有,你弟妹和我说,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他的徒弟,完整的学下他所有医术,有和他相同的能力,能治病救人,才能放心把他斩首,才能服众。 陆承:他的徒弟都是帮凶,都是死罪,此路不通。 刑部尚书:可是你弟妹说,此方法一定可行。 陆承:她说? 然后他就来听我说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佳节。 来了大哥,一起包啊,煮完了拿给陆尚和小语。 陆承去洗了手,拿着盆晃,他的手法还挺好。晃出来的元宵大小一致。 元宵和汤圆制作起来都是很麻烦的,一个怕煮散了,一个怕煮爆了,所以要尽量排出空气,这是要费一番工夫和精力的。 汤圆好说,元宵得拿到外面去冻一下,煮的时候汤不会太浑。 我吩咐仆人把元宵拿到外面,你看这外面摆的,一排排方盘,是不是特别壮观。 丫鬟把桌子收拾了,陆承才说:我听闻,你有办法将秋昇斩首,且能服众。 没错。 你说的是他哪个徒弟? 秋昇未必只有这几个徒弟。 看来,你心里已经有这个人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一个人触犯律法,老天爷放过他一时,也绝不会放过一世,冥冥中自有定数,迟早有一天。 你居然不着急。 什么事,还不都得有个过程,急也没用,其实我想立刻马上拿把大砍刀去砍死他,可理智告诉我,不能,为了小宁,也不能。不知道,孙女还能陪我多久,那一天,我太害怕面对。 我去看爹娘。 外面冰天雪地,一个时辰后,元宵就冻住了,我下厨煮好,装起来,穿上大氅,走出房门。 陆承走过来说:我和你同去。 我们和秋语陆尚吃了汤圆和元宵,就各自回到家中。 刚刚未时,我把生的汤圆和元宵装入精致的盒子里,拿去意念红给郑奕。 我一进客栈,就看到张郎中背着药箱往出走。 温掌柜。我去看病。说完脚步匆匆。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找你有事。 不一定。 我就在意念红等,等到二更,终于把张郎中等了回来。 我又多跑了两家,对不住,您找我什么事? 你和秋昇是什么关系? 医者和病人。 你想不想成为他的徒弟? 徒弟?他不是被抓起来了? 是这样,你听我说。 他听我说完,道:学医非三两日之功,我恐怕难以胜任。此郡的李郎中资历深,比我更合适。 我考虑过,但是,你年轻,可以走南闯北,符合秋昇行医治病的方法,更能关心到更多需要救治的病人,且你有功底,天资聪颖,责任心强,不怕苦不怕累,你一定是个好郎中。 他始终皱眉,最后很勉强点了下头:我可以试试,不过,若是秋昇不愿意,我就没办法了。 说起这个吗,我还是挺胆心。 不过,你看到,同一时辰,牢房,秋昇仍然拿着陆承吩咐给犯人煮的元宵,已经坨了,他试着啃了一口,冰得牙疼。 隔壁的陆尚和秋语,还有其他犯人以及狱卒都在闻到一阵清蒸带鱼的香味之后昏迷不醒。 杜仲出现在秋昇面前。 他眼中的师父,高大威猛,不苟言笑,格外精神,从未如此这般,披头散发,目光呆滞,像泥瘫在地上,甚至,略有些神志不清。 师父,我是杜仲,我来带你离开。 秋昇抬眼皮瞟了她一眼,问:你为何要来? 我,我不放心,他们不会放过你。 走吧,好好活着。 师父? 秋昇背过身去躺着,似乎是认命的态度。 师父,您跟我走吧,没人能找到你,您还能继续治病救人。 我的孙子和重孙女都救不了,我还能救谁。 师父,您别这么说,你所到之处,哪里不是对您尊重和崇拜。 杜仲,为师拜托你一件事。 您请讲。 意念红有一个张郎中,他是学医的好苗子,为师拜托你把你学会的所有都传授给他,一定要是全部,不可有任何保留。 师父,您 跟徒弟走吧。 你别以为,为师什么都不知道,为师,对家人糊涂,对你们,都明白。 我,我也是为了保护小芍,而今小芍已经嫁人生子,我可以继续跟着您解除百姓被病痛的折磨。 你还当我是你师父,就听我的话,在你被捕之前,倾囊相授,否则,为师死不瞑目! 杜仲跪下来:谨遵师恩。 牢房。 秋语和陆尚关在一起,因为秋语发烧了,需要照顾。 自从正月二十三,秋昇被问斩,他就变成了这样,昏迷不醒,梦话连连。 我忙着露天饭馆,还不知道。 郑奕去看秋语。 有陆承的吩咐,可以直接见面。 小语。 只一声,秋语就抓住郑奕的手,睁开眼,唤道:娘,你来了,小宁怎么样。 我是你亲娘。 小语知道啊。 我是你的生身母亲。 娘,你别骗我了,她早就不要我了。 小语,你就不肯原谅我吗? 娘,你说什么呢,小宁还好吗,远宁呢,她可听话在安心养胎。 郑奕心如刀绞,说:好,一切都好。 娘,牢房阴暗潮湿,只怕你的腰受不了,您回吧。 小语,你仔细看看我行吗? 我累了,特别累,想睡觉。 郑奕想起秋语小时候,秋语不爱睡觉,怎么哄都不行,她那时候心里烦,半点耐心也没有,如今,想哄,儿子都二十六了。 陆尚:秋昇走了,小语心情不好,你再多给他一些时间。 不打扰了,我要走了。 等我们出狱,一定劝小语去看你。 郑奕苦笑:好。 三年后,冬月二十五。 温心客栈。 掌柜房间。 郑奕和秋语隔桌相坐。 三年前,你一定也听郑奕的话是离开松仁郡的意思,其实也是,只不过,她改变了主意,不但没走,还一直霸占我的客栈,我与她多次谈话,软硬兼施,奈何她有房契,客栈归还,还需要时间。 秋语:怎么才能把客栈还给我娘,你说出条件来。 你认我,和我走,我自会归还。 我为什么要和抛弃我的人走? 是你爹逼我。 我爹不许你带着我? 他没不许,可是,你,不是……郑奕扭过头抹眼泪。 我不是?什么意思? 你听到郑奕的心说:看来温莞没和小语说。 我当然不会说,秋语知道会疯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口是心非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你不是很喜欢我,我担心自己颠沛流离,顾不上你,你在他身边,至少有个安身之处。 借口。怎么都是你有理,你委屈,我呢?你就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结果你嫁给工部尚书过上了好日子。我和爹,饥寒交迫。为什么你认定我不能和你吃苦,你走的时候,一句话也没和我说。 客栈,我不会还。你和我走,我也不会还。 晌午吃完饭,秋语抱着两岁的儿子秋安,没有对我说去找郑奕。 你知道,母子俩不欢而散,郑奕哭得眼睛通红。 小宁一个时辰前又犯了病,不算严重,也把我们全家都吓坏了,此刻正靠在床上,小脸通红,看一本探案录。 陆承过来看她,不慎从怀里掉出来的,她一看就非常喜欢,且认的字也不少了,能看得明白,有时候讲给我们听。 远宁端着一盆水进来,给小宁擦脸,她显然是哭过了。 小宁说: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歇一会儿吧,咱先不讲了。 秋语说:让小宁讲吧,小宁喜欢。小安也喜欢听姐姐讲是不是。 小安点头:喜欢听! 小宁讲起来特别有精神头,讲完也该午睡了,秋语把小安放在她旁边,两个孩子都分不清谁大谁小。 秋昇把毕生所学都教给了张郎中,可疑难杂症,还是束手无策,他是带着遗憾被砍头,对错误的罪行,他拒不悔改。或者说,他装作不在乎。 但是他自己清楚,是他,害了三代人。 秋语对此耿耿于怀。 但是,他因为秋昇的死昏迷,精神不振,好几天才恢复正常。 娘,我去饭馆了。 娘跟你同去。 娘,你就在家吧,别去了。 吔,什么话,娘才四十六,身强体壮。 我是说,您在家里看孩子,我和远宁去就行了。 恰恰相反,娘对俩孩子的习惯不如你俩了解,还是娘去吧,就一个露天酒馆,娘管的过来。 爹又出远门了。 还不是你奶奶,给你爹取名叫陆尚,这不,一直在路上。 你看到,我婆婆在门口听到了。 你又在背后说我! 我扶她进来,说:我说的哪里不对? 我儿子出门做生意,容易吗,他快五十的人了,哪次你也不跟着,你怎么一点也不长心。 我说:他年轻的时候不可能,现在更不可能。陆尚和陆承,都是本分人,和爹一样,一辈子就爱一个。 你爹是有心没胆。我来看小宁。 我婆婆每天都来一次。 两个孩子都睡着了。我说。 那我就在这等着。你们该忙去忙。 秋语:那,奶奶,我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行。 露天饭馆。 李程把鲜鱼接过来放在水盆里,等着做凤尾宴的厨子乐道:真及时啊。 是啊,鲜鱼爷爷的鱼,一向不迟到。只是,他老人家动不了了。 鲜鱼爷爷的保鲜方法是和秋昇学的,他也帮秋昇做过事。 秋昇说,伙计忠心的另一个主子,就是鲜鱼爷爷,制作香毒也有他功劳。 同样是有可恨之处的可怜之人,然他之罪不需重判,且他的情况特殊,便只得在家中,他也知自己之罪,尽量赎罪,将养鱼和保存鲜鱼的方法对我倾囊相授,并决定把一切交给我打理。 我没要。 只派了两个伙计看着,还是鲜鱼爷爷的名义,别说他还活着,不然我也不打算要,他和花婶 花叔都是一类人,虽然是误会,也够我记仇一辈子。 小少爷,你来了。 李叔,新本子买了吗? 啥本子。 账本啊。 哎呀,李叔这记性,忘了,李叔这就去买。 辛苦李叔了。 哎呀,和李叔这么客气。 多买几本,还有毛笔,对,笔墨纸砚都要。 李程买了一堆回来,本子有二十个,笔十几支,墨和砚台少一些。 谢谢李叔,够用几天的了。 咱们客栈……咱们饭馆生意太好了。 秋语说:温心客栈我一定要回来。 郑掌柜必定是你亲娘,你有话好商量,母亲对儿子,都是吃软不吃硬,你哄着她,她一定还你。 她要把我领走。 李程皱皱眉:我还是干活去吧。 清官难断家务事。 秋语的习惯是先看一眼上一本的最后一页,并计算出来,写在新本子开头,以方便记录总结。 刚算完,伙计就拿来了账单。 他看了一眼,说:等等。 伙计十五六岁一男孩,有点害怕地样子:怎么了先生。 这是什么字? 男孩看了看,说:看不出来。 你写的? 是我写的。 再好好看看,我怕账不对。 男孩仔细辨认,过一会终于想起来,说:这是掌柜的研究的新菜品,没错的,就是这个价。 我知道了,你去吧。 秋语把账单记上,包括客人的姓名和住处,收入和支出,并写上利润。 他不知道,郑奕一直都在看着他。 薛恩因为雇人夺命被问斩,现在,秋语是他唯一的孩子。 所以,为了带走秋语,她决定不惜一起代价。 郑奕在外面坐下。 张章拿着纸笔和菜单过去,看是郑奕,问道:郑掌柜,您来点什么。 郑奕道:最新的菜品。 张章又等了一会。 郑奕:还没有吗? 张章:您,只要一道菜? 我一个人,多了也是浪费。 这和我们掌柜的一样,吃饱就行,不讲排场。您稍等,马上就来。 你知道,伙计说的马上,不知要马上多久。 但这个马上,是真的。 因为,我新的菜品,是一道凉菜。 郑奕敛起了震惊地神色。 张章:您请慢用。 郑奕:谢谢。 张章去了秋语的房间。 小少爷,郑老板来了。 秋语:她居然有空过来。 郑掌柜就要了一个凉菜。 我知道了,张叔你去忙吧。 你不去看看呀。 我这忙呢。 张章是想劝他的意思,还是没说。 秋语有点坐不住,怕算错,走出去让伙计把账单放好,他到外面散步。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郑奕桌前。 郑奕喝了口酒。 母子四目相对。 都忍着。 陪我喝点。郑奕说。 秋语道:我还要记账,不能喝酒。 而且那毒素一直没清除干净,喝醉了眼睛看不清。 温莞真的很懂菜品搭配,这凉菜也能有滋有味。 当然,我娘什么都好,所以我一直对她心有愧疚 ,我要一辈子孝敬她,不离开她。 真孝顺。郑奕似乎有些喝醉了,站起来打晃,秋语慌忙站起身。 我没事。 我是想起来门外了关。 郑奕笑了笑:你和你爹一样,口是心非的时候,语速会变快。 远宁听秋语又翻了个身,问:咋了? 小宁的事,不能说是想开了,总这么天天想,睡不着,精神怕是早就错乱了,因此,我劝他们无论如何,一日三餐,睡眠,不能耽误。两个孩子一开始无法控制,后来慢慢把心放宽,也不愁眉苦脸,因为,开心不开心,结果也是无法改变的。 她想带我走。 带上我吗? 不带。 真的假的? 你说呢。 是不是去皇城啊,我还没去过哎,听说皇城可好了,你假装答应,咱们去玩两天,再悄悄回来。 你想的可真美。 是吧,你觉得可行。 她带咱们走,就不会放过咱们了。 去皇城,见到太医,能给小宁治病啊。 如果她和你这么说,你万万不能相信,爷爷治不了,别人也不可能。 你没去怎么知道?我不管,我一定要去皇城看看。 去可以,咱们自己去。 说好了。 屋子刚刚能看清,远宁就起来收拾东西。 秋语听到动静,起来问:你干啥呢? 去皇城啊,昨晚说好的。 小宁不能长途跋涉。 远宁停下拿衣服的手。 那,就把太医请来。 太医是给皇上看病,怎么可能过来,就算过来,又能如何,小宁,你和我,都经不起再一次失望了。 远宁过来抱着秋语哭。 小宁在门口说:娘,弟弟尿床了。 远宁抹眼泪,秋语说:还是我来吧,小宁什么都看得出来。 陆尚冬月二十九酉时才回来,给我带了雪城的胭脂,给秋语带了衣服,孙子孙女带了玩具,还从蓝枫那带过来给远宁和外孙外孙女的衣服和零食。 东西都收好了,晚饭也吃完了,陆尚拉着我一起去了陆家酒馆。 把我按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桌上是一沓纸。 纸上画的图是? 我一张一张翻。 这什么? 你从二十七岁到现在,十九年,一年七十次,通过六十,这是一百九十道没有十位通过的菜谱。 没漏吧? 你居然是这个反应。 那是啥反应。 怎么着也得流泪吧。 我又不是小姑娘,哪来那些眼泪。 这些列入菜单,请大家品尝,试一试,你意下如何。 郑奕曾经说,未通过的,未必是客人不喜欢的,十个人不能代表所有人的胃口,所以我取消了十个人试菜。但是,这些,还能和现在的人的胃口吗? 试试就知道了。你看,你不记得的,我都记下来了。 他把一本扣过来的书拿起来,递给我。 看看,有惊喜。 我打开一看,他居然把我的菜谱装订成了一本书,有图有字,而且,是可以摊开放的书。 方便查看,怎么样,你相公我有心吧。 谢谢噢。 我们看了一会,他说:我经过皇城,见到徐老,和我说了两句话,让我小心秋昇。我说,秋昇已经斩首了,他像没听到,叮嘱我好几次。莫非,砍头的秋昇是假的? 他是没亲自砍了秋昇不甘心。 这时,郑奕走了进来。 我对她的不请自入非常反感。 陆尚倒是客气:郑掌柜请坐。 不坐了。我找温莞。 我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同意我儿子和你走。 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次离去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小宁的病,你们是不是就打算这样放弃了? 我们从没放弃过,只是无能为力,在小宁活着的时候,我们多陪陪她。 你只会陪伴,陪伴能治病吗?.z.br> 你专门过来指责我? 你有把我孙女的病放在心上吗? 陆尚说:你有什么资格问。是你管教不严,教子无方。如果不是薛恩伙同张珍珍害小莞,小语不会中毒针,远宁也不会着急早产,小宁就不会先天不足。 我要带走我的孙女。 我说:我不同意。 温莞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迟早我把你抢了我的都夺回来,除了秋越对你的爱。 我对秋越只有对恩人的感激,绝无其他。 哼! 我二更躺床上就睡着了,可是三更就醒了,我把陆尚上半身抬起来,起来,下地之后把他放下,他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看到,他看了我一眼,看我没有出房门,就没起来。 丑时,小宁和小安的房间。 小宁起来给小安盖被,心又不舒服起来,她知道按哪个穴位可以缓解,不严重,就自己按。 感觉好些了,躺下来,却闻到了孜然鸡心的香味。 然后,她就见到了郑奕。 抱两个孩子,还是挺费力,小安胖乎乎,可不轻巧,就只把小宁抱到了意念红。 奶奶? 此刻是腊月初一辰时前一刻。 小宁处在意念红的仓库当中。 为了接小宁过来,郑奕把这里收拾的很干净。 奶奶希望你们和我一起生活。 可是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怎么办? 他们和你没有关系。 有,他们对我好,就是有关系,爹爹不是奶奶的亲骨肉,也是奶奶唯一的儿子,我们是亲亲密密一家人。 一定是温莞这么教你的。 本来就是! 小宁说话的样子太可爱,郑奕生气都不忍心,她把小宁抱过来,发现八岁大的孙女,似乎也就有三十斤,一米的身高,都快瘦没了,心里涌上来一阵疼痛。 奶奶,你送我回家吧,今天郎中过来,我不能不守信用。 郎中没用,奶奶给你找。唉,把我们好好的孩子折腾成什么样了。 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 那是他们没用,奶奶一定让你长命百岁。 谢谢奶奶。奶奶,你是不是用我要挟我爹跟你一起走呀? 郑奕不语。 奶奶,我最近看探案,懂得很多哦。 长大想探案? 如果能长大,一定探案。 肯定能,相信奶奶。 恩。奶奶,爹爹其实很想你,想了二十六年,他从来没停止想你,只要你抱抱他,他一定特别高兴,小宁几天见不到娘,就会不开心,娘亲哄一哄抱一抱就好啦,爹爹二十九岁也是娘亲的孩子,也要哄哄抱抱。 奶奶明白。 那为啥装糊涂呢?这是我们大人的事,别问了。 奶奶,我该吃早饭了。 吃啥,奶奶给你做去。 得先吃药呢。药方在家里。 奶奶派人去找郎中。 您快点啊,一个时辰之内不服药,我会有生命危险。 丫鬟一出门就见到追小偷的捕快经过,帮忙把小偷抓到。 小偷是假的,我安排的。 丫鬟知晓上当已经来不及了。 侯府公堂。 我和她站在堂下。 陆承拍响惊堂木。 丫鬟忙说:民女什么也不知道。 丫鬟和郑奕情同姐妹,她怎么会讲郑奕干了什么。 我说:你看,她不知道,你非得费劲巴拉的抓她。她就是一没用的丫鬟,郑奕想做什么,也不会找她呀。 事实上,你知道的,郑奕的确没找她,她都不知道小宁在仓库,她刚才也不是应郑奕的吩咐去买药,而是想给家人寄信。 你说谁没用? 那你说,郑奕和我孙女在哪。 我们掌柜的和孙女在哪,你有必要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 张郎中在门口被捕快拦住。 陆承:放他进来。 张郎中走进来道:侯爷,秋宁和郑掌柜在意念红客栈仓库,草民刚刚开了药。 我瞳孔震惊:仓库? 张郎中:挺干净。 干净也是仓库啊,郑奕她想干什么,偷偷抱走,放在仓库里,她安的什么心?我这就去找她。 这时,陆尚走了进来。 陆承:领你夫人一起去。 陆尚:去哪。 我说:郑奕把小宁关在仓库里。 陆尚比我反应还激烈:什么! 郑奕是根本不怕我们知道,所以你看她悠然自得地坐在仓库的椅子上看账本,偶尔看一眼小宁。 小宁百无聊赖,和郑奕说话,又怕打扰,她不怕打扰我,我对她没半点脾气。 我先走进客栈。 仓库在客栈后边,需要从客栈旁跑过去,你知道的,客栈的建筑特点就是长,而我们绕过去的时候,秋语已经敲响仓库的门。 开门! 爹,小宁好好的,你别担心。 小宁,爹爹来接你回家。 爹爹,你要乖,好好和奶奶说,奶奶很通情达理。 郑掌柜,请你把女儿还给我,我求你把女儿还给我。 远宁也抱着小安跑了过来:娘,小宁不能离开我,有什么话,咱们好说好商量。 郑奕: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会害小宁? 远宁:我的忍耐也有极限,如果你不开门,就别怪我不客气。 郑奕冷笑一声,怒道:温莞,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媳。 小宁:您不要这么说我的奶奶和娘亲。 你看到郑奕泛着泪花的双眼:我才是你的奶奶啊!话一出口,眼泪就掉了下来。 小宁走过来,她把小宁抱起来,眼泪扑簌簌地掉,小宁一边为她拭泪一边安慰道:您是小宁的奶奶,爹爹的娘亲,我们认你。您把门打开吧。 郑奕却不言语,是这样抱着小宁。 奶奶,你搬到我家住,就能天天看到我了。 你知道,对于这个,郑奕从来没有考虑过,她要把秋语他们接到皇城给爹娘看呢,从此在皇城生活。 所以,郑奕听了无动于衷。 这么一会还不开门,里面说了什么我们又听不见,忍耐是真的到了极限了,远宁破门而入。 郑奕看着秋语:你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认我? 秋语:你做的那件事情,值得我叫你一声娘吗? 我说:我想为你说好话,但是你做的事,让我无话可说。 小宁捂着胸口倒在郑奕的怀里,翻白眼,浑身抽筋。 秋语犯病才这样。 但是我还是紧张地要哭了似的大喊:小宁! 郑奕愣住了,差点抱不住,我把小宁抱了过来。 小宁,醒醒。 郑奕意识到不对,心病犯了的人,是不能随便动的,我不可能这样抱过去了。 于是,她怒气冲冲,上来就抢。 远宁把小安给陆尚,拔出佩剑。 郑奕更加愤怒,婆媳打起来。 秋语:都给我住手! 我和陆尚也劝,但她们打得难舍难分。 最后郑奕落得下风,笑得凄惨:你们一家都来欺负我!好,你们无情,别怪我无义。远宁,你的父亲本是栗子县县令,可惜…… 我大喊:你闭嘴! 这是该我来说的,凭什么她说。 郑奕却并不觉得不妥。 你作为女儿,可有大牢去看过? 你知道,这两年每次都是蓝枫自己过来,远宁一问就是忙。 远宁低头,是不敢相信,也是在琢磨。 你们走吧,不送。 我们回了家,远宁抱着小安在客厅。 我走过去,说:娘不是刻意瞒着你。 我懂。娘,我爹是因为什么? 刑部仵作曾经在县衙做事。 我明白了。顿了顿,又说:秋语更不会认亲娘了,他们母女怎么就变成今天这样。 我说:咱们都不希望他们母子闹僵,可郑奕这个人,一言难尽。 腊月二十九。 慈幼局。 守卫看了陆承的印章,把门打开让陆尚和我进去。 我们拿了馒头来。 给孩子们分好了,我们正打算离开,一位老人的哭声从隔壁房间传过来。 好奇心驱使我过去看看。 小莞! 陆尚跟上我。 哭的老人竟然是花婶,花叔也在。 他们为何在这里哭。 花婶看到我,很意外的样子。 我更意外。 花婶不等我问,就说:我来打听孩子的消息。 秋越在被秋昇找到之前,是和狼在一起生活,而和狼在一起之前…… 难道? 你这么一听,也觉得秋越是花婶和花叔收养的吧。 但是,花婶接着说。 五十一年前,我们的邻居大哥捡到一个孩子,没多久,他人就没了,孩子随后也失踪了。 我说:秋越五十一了。 花叔和花婶相互看看,都没有言语。 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是其他孩子,可我们宁愿相信就是秋越。 温心客栈。 正月初一,午时。 郑奕看着客栈,然后上了马车,马车匀速离去。 马车刚走,秋语走进客栈。 丫鬟从二楼下来,走到秋语面前,一双泪眼愤恨地说:你只知道,掌柜的对你的不好,可你根本不知道,掌柜的她为你做过什么。 她做过什么,可以弥补我? 没错,不能弥补,但是她做了,她尽力帮你,不是她,你怎么可能只坐三年牢。 秋语似乎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这一切又都是因何而起?我知道,她为了我,求人,放下身段,为了让我在松仁郡,为了可以看到我,她费心了。我感恩,我感谢她。可我因为母亲不在身边吃苦受罪,两者根本无法抵消。 就算你说得对,你亲娘走了,你不能去追回来吗? 她又走了?秋语流下眼泪。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冰释前嫌(正文完)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看秋语进门,放下面团。 秋语过来抱着我,委屈地哭:她又丢下我了! 我抚他的背:既然在乎,何苦如此。 还不许我生气吗,就是她错了呀。 没事的,想通就好了。如果你想通了,就去找她,母子之间没有深仇大恨。 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原谅她。 既然想不通,就忙起来,人一累,就什么烦恼都忘了。 秋语离开我的怀抱,问我:她走了,客栈就是咱们的了吧。 我摇了摇头。 秋语道:我这就去找她! 我们都觉得,秋语一定会很快找到,因为我们都认定,皇城第一女掌柜,一定会回到皇城,做生意,陪伴父母。 然而,并没有。 她,是刻意躲着,不让秋语找到她。她认定秋语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不认她,那么,就永生不再相见。 秋语披着雪花进门,小宁和小安在床上喊:爹爹。 哎。 小宁:爹爹,你找到奶奶了吗? 秋语摇了摇头:奶奶出远门做生意,爹不知道他去哪了。 远宁:我给你煮碗姜汤。 我让小宁和小安到我房间去。 远宁看着秋语:对不起,那天我太冲动,不该和娘动手,否则娘不会走。 秋语放下碗:不怪你,别自责。 不在皇城,会去哪呢,你有没有见到外公外婆。 见了,没回去过。 那能去哪儿。气头上的人,最容易冲动。她没了小儿子,没了夫君,你又不肯认她,我还和她打,我真担心…… 秋语掩面而泣。 咱们都别哭,冷静下来想想。 秋语点了点头。 眨眼到了二月份,秋语去了雪城,鲜城,皇城,一次次打听,找寻,关于郑奕的消息就是没有半点。 一个人故意躲起来,和你在一个房间里,你也找不到。 陆尚出远门回来,也没有带回来郑奕的消息。 郑奕,是真的突然出现在松仁郡,又突然离开了。 露天饭馆。 秋语对账目进行第三遍统计。 我在厨房尝试制作第十道未通过的菜品。 这样按部就班的日子,我们甘之如饴,并觉得能稳定安生挺好的,只是,担心小宁,所以我们从早到晚都不辜负,认真生活,积极向上。 对了三遍账的秋语揉了揉眼睛,视线还是模糊,他喊伙计拿来毛巾和热水盖在眼睛上,有所缓解,又坐了一会,把账本合上,走了出去。 陆尚正好过来。 秋语的眼睛看不清楚:你是? 眼睛又不舒服了? 有点看不清。 认不出为父了,还有点? 没事。 什么没事,赶紧去看看。 有空就去。 陆尚叹了口气:你娘有消息了。 在哪? 松仁村。 不可能,我去过。 她不想你找到,怎么可能在你家里让你看见呢。 你看到她了? 有人看到她。 那就可能是认错了。 错对,得看看呀,走,爹和你一起去。 松仁村。 郑奕刚从皇城回来,现在唯一让她心里舒坦的是,父母身体健康。 曾经和秋越的家,已经残破不堪,就快塌了,事实上,她也的确只是出现在 这里,这个村,带给她的回忆并不好,她不敢住。 在秋越房间门前驻足良久,她走进院内,终究没有人走出来,转身,上马。 秋语在她刚走不远和陆尚从房后过来。 秋语推开门,一阵尘土飞扬,呛得眼睛都睁不开。 陆尚说:这房子,风吹日晒的,能屹立不倒,可见建筑的时候是用了心的。 秋语:我爹说,这房子是和他和……和她一起盖的,还雇了人,雇的人,应该是爷爷帮着找的。 小语啊,你爷爷他,他做了那么多恶事,你能认,为什么不能对你娘宽容一点,你还没做好认她的准备吗,百善孝为先,你想小宁和小语也跟你学吗。给你的时间也够多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子欲养而亲不待。她是你亲娘。 我懂。 别只是心里懂了。 秋语点了点头。 秋语走进室内,天棚上的木头就掉下来一块,就掉在秋语脚前。 小语,咱们还是出去吧,这房子太久了,哪天,爹找人重新盖,到时候,想什么时候回来住也安全,还按原来的样子。咱回吧。 我想在这等一会。 行,爹陪你一起等。 然而终究是等到日落,两个人必须回去了。 刚出了村,雨夹雪就下起来了,窗帘给风吹起来,秋语看到一个人,隐隐有点面熟,马车经过,看到温石,这回终于能够确定。 停车! 车夫喊了生吁,马又走了一会才停下来。 陆尚:怎么了? 爹,我下去看看。 看什么,下着雪呢,回家。 我看到石舅舅和她母亲了。 陆尚一看,还真是。 不过,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松仁村。 陆尚也下了马车,差点摔着,秋语挒住他胳膊:小心。 三姨娘由温石扶着走过来:你们的车能坐得下五个人吗? 秋语:还有一个人是谁? 过了一会,郑奕才从树后走过来,身上都是划破的口子,脸上有血。 秋语连忙过去抱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郑奕晕了过去。 三姨娘这几年生活的并不习惯,就又搬了回来,但是不想住在温家,触景生情,于是就想在村子里住,一来,就赶上下雨,遇到郑奕从陡坡摔下来。 一个受过重伤的人,再雨淋,身体怎么吃得消。 翌日巳时,郑奕才醒来。 第一眼看到的是秋语,第二眼就是我。 不太高兴。 我是多余的。 我站起身:你们母子好好说吧。 过了一阵子,秋语说:你好些了吗? 郑奕泪水连连。 我找你,怎么也找不到。 为什么找我,你不是不打算认我。 我几时说过?我是很生你的气,并想这辈子都不原谅你。可是,你是我娘。从今往后,咱们母子只往前看,不去想过去的事。 郑奕看秋语半晌,冷冷一笑:是不是温莞教你这么说的,想要回客栈就直说。 娘,我没有这意思。 你叫娘也太顺了,难道不是该熟稔熟稔循序渐进,你没目的,我不信。 如果你觉得郑奕无理取闹,那你就错了。 江郎中,张郎中,李郎中,张郎中,都能明确地告诉我们,郑奕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如果照顾不周到,会有发疯的可能。 秋语端药膳进屋,对板着脸的郑奕说:娘,这是儿子给您炖的补汤。 我不是你娘,温莞才是。 郑掌柜,这是我给你炖的补汤,您尝尝。 郑奕听了更生气。 拿走,我不喝。 那,我先拿走,您什么时候想喝,喊丫鬟。 郑奕扭过头不理他。 秋语到我房间来,和我讲,我叹气道:你这孩子呀,多叫两声娘不行吗,抱抱她,亲近亲近,我就不信她能把你推开。 我……我看看小宁。 抱着小宁过去。 果不其然,郑奕看到小宁,气就没了,只是看不上秋语的补汤,腥不说,药味还重。 郑奕放下碗,说:我去温心客栈。 秋语:我也去。 郑奕一拍桌子:干什么,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是疯子! 奶奶,你别喊,小宁害怕。小宁捂脸装哭。 郑奕没再吼,走了出去,秋语跟上,她回头,历目而视。 小宁:奶奶您慢走。 秋语:娘慢走。 郑奕翻了个白眼。 露天饭馆。 未时一刻。 赵彩衣刚刚吃完,盘光碗光。 我端着茶水走过去,她站起身。 四姨娘坐。 我来,找你有话说,这些年,我也该让你知道了,否则,你得一辈子误会你的父亲。 我其实并没有做好思想准备。 赵彩衣就直接说了:你娘生了你之后,就不能再生了,你爹他很想再生一个女儿。为的是陪伴你。后来,是为了抱一个外孙。 我说:因为这个,弟弟才不喜欢我。 没错。 别人纳妾为了生儿子,我爹纳妾为了生女儿。 只怪我主观臆断,从没问过。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四十七岁的我,已经不太会流泪,我的心,一阵阵痛楚。 你爹为了你们能复合,去陆家找陆尚,到雪城去找你,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是他让你去雪城,但其实,圣旨在之前就已经到了,他怕你抗旨,怕失去你,只有用父亲的威严让你过去,他知道,秋语会保护你,不去,你真的会死,去,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因为,皇上听了秋昇的话,要杀你。 秋昇哪来的权利,他只是贵妃的父亲。 是香毒,也是愧疚。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误会,他就要借皇上的手,杀了我? 你经过的客栈,做过的事,说过的话,秋昇都尽在眼中,就是他对皇帝说你精通厨艺,又下旨召集蓝红,莫来,目的,是让你们全部陪葬。 秋飞,是他安排的? 是。 我站起身,从头到脚,从脚到头,打量赵彩衣。 你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爹不在了,就对姨娘这么不孝顺。 我只孝顺我娘。 她大笑一阵:你娘?若非你娘明知用的是毒香,为了安眠,却从不停用,你爹,又怎么会?是她,害得我年纪轻轻就守寡。 我娘不可能害我爹。 你娘生了你之后,郎中判定,再无生子可能,她不甘心,不惜一起代价,也要再生一个,不管男孩女孩,可是,天不遂人愿,你爹接连娶了两个,对你娘便不如以前。其实,我们都知道,你爹爱的人是你娘,他不愿伤害你娘,就纳妾完成心愿。 现在,是你的视角,我十岁那年失踪,我娘找我的路上,地点不详。看样子,没出松仁郡。是一条商业街,车水马龙。 易容的秋昇迎面走过来。 你看到的,他已经注视我娘很久了。 嫂嫂,在下注意你良久,见你东张西望,逢人便问,可是打听什么人? 我女儿失踪了,她才十岁,这么高,请问。你有看到她吗? 秋昇摇了摇头:没见过。 我娘失望地叹气,道了谢就要走,秋昇道:在下看嫂嫂你脸色,是气血两亏啊,这暑气未消,还是找阴凉蔽日更为稳妥。 找不到我的女儿,我不会休息。 找人也得有个好身体,我是郎中,帮你看看。 我娘戒备地看他。 我不是坏人。 我娘还是不相信他。 请你让开。 秋昇就让开了。 然后对一个货郎使眼色,货郎高声喊道:卖香水啦!香味清新,精致奢华。喷一次,香十天。提神醒脑,看人准确。 我娘听到看人准确,走过去:多少钱一瓶。 货郎:夫人您先别问价啊,看看好不好。 货郎说完打开一个瓶子,拧下滴管,我娘伸手,在我娘手心滴了一小滴,我娘闻的时候,你看到,秋昇正在抓脸。 这款猪皮面具有点痒。 但是,欣慰的是,我娘花三两银子买了一瓶。 一年后,我回到家里,我娘早已经不用香水,但这只是我以为的。 香水,并非只有气味。我娘,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她的秘密。 可是,日复一日,她不但没能再生,还因此失去了夫君。 如果她能像我一样,做做生意,就不会面对这样的命运了吧。为了男人而活,为了生孩子而生活,失去了自我,可悲可叹。 赵彩衣看我的眼神,说:你放心吧,我没和你娘说,她身体不好,温家不能没有主母。 是啊,我根本不需要担心,赵彩衣一定不会说的。 我回娘家看了娘,她精神不佳,但能走能动,偶尔失眠,吃饭还算行。 我回家对秋语学了这件事,秋语就去了郑奕的房间。 郑奕哄睡了小安,和小宁一起看探案录,看到杀人案,脸色一白,偏此刻门突然推开,她连忙抱住小宁。 秋语进门就看到祖孙抱在一起,目光齐刷刷看向自己。 爹爹。 小宁,你去找太奶奶,爹和奶奶说两句话。 小宁一走出去,秋语就坐在郑奕身边,抱紧,像个孩子一样仰起脸看着她:娘亲。 我不是你娘。 娘。 秋语真不会撒娇,这我知道,但你看他,他抱着郑奕,还真有这个意思,这就是母子情深吧,如果我在现场,一定嫉妒到眼红。 娘,你还想不要儿子第三次吗。娘,儿子错了,给儿子孝顺你的机会好不好。儿子求您了。 正说着,心病犯了,样子特别吓人。 来人哪! 温心客栈,掌柜房间。 郑奕把房契还给了我。 你能不走吗,把伯父伯母接过来,我给你们找房子。 已经住下了,我这就搬过去。 太好了。离多远。 不远,走路一刻钟就到了。 其实一刻钟也挺远,不过,住处不好找,也不错了。 我和秋语去看过,挺好的。 这天,我刚从温心客栈回家,就收到了两封信,一封匿名,我先看匿名信。 信上的内容,让我看完就撕的粉碎,还好,只有我一个人看到。 我觉得不可能,一定 不可能。 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想公之于众。 因为,律法已经惩治了恶人,那么,就让好人安心活在世上吧。 第二封,是评选松仁郡最富有商人的邀请函。 你说,我参加不参加呢? 番外一 一起吃苦(上)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二姨娘哭得梨花带雨:一定不是你女儿偷的,是我不小心弄丢了。 她不这样说还好,一说,我爹更生气,她此刻是我爹能否有传宗接代的儿子的希望。 而我,就是一个女儿,一个要嫁出去的女儿。 假如我能服软,解释,应该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 可是我没有。 我怒瞪二姨娘:正话反说,真有你的。 温莞,你到底有没有偷二姨娘的珠钗。 我说:你想打我,就打吧,还找什么借口。 我想我今天真是运气不好,赶上我娘身子不适出门调理,家里没有人能帮我,以前会有,自从我爹娶了二姨太,逼得我娘整天以泪洗面,我就性情大变,仆人见了我都噤若寒蝉。 我挨了几下鞭子,一声没哭,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其实打得不疼,只是我爹一边打一边教训小偷的话语让我倍感委屈。 你还偷不偷! 反正你也不喜欢我,你管不着! 我吼完跑了出去。 我只顾往前跑,跑到树林,靠着树歇息,眼泪已经没了,心里还是不舒服,一虫子还掉在我脑袋上。 我抓下来狠狠丢出去。 从我面前百来米处跑过去一个少年。 而你看到,在他跑过去之前,跑过去一匹狼。 我想此地不宜久留,得必须离开。 我就这么走,走出了树林,全程居然都没有迷路。 我回头看了一眼,不就是一片林地吗,迷什么路。 天就快黑了,四下无人,我有点后悔,我和我爹生气,也不能不管我娘啊,于是我又返回。 这可就不容易了。 对于一个娇生惯养的我来说,跑出来这么远,用的不是勇气,而是,怒气。现在怒气被后悔冲淡了,水米未进的我,怎么有力气回去呢,怎么分的清东南西北。 我想如果我动了,家里人就找不到我了,便待在原地。 可我等得腹痛,等到迷糊糊睡着了(也或许是晕了),也没见到人影。 我感到绝望。 我在梦里梦到我爹把我抓回去,我娘要替我挨打。 住手! 我喊着醒过来,看到一匹狼嗅我的脸。 难道它在想是清蒸还是红烧? 我吓得要死。 下意识手脚并用后退。中文網 按到一匹死掉的马蹄子,回头一看,给狼咬得血赤呼啦。 我更害怕了。 我向远处看了看,不是一匹两匹,是一群,我,误入了狼群。 同时,我想,我是怎么过来的呢? 你知道,我是在树林被人牙子装上车,人牙子迷路遇到狼群,他们把就我扔在了这。 他们肯定没想到,狼想了这么半天还没想明白怎么吃。 我说:你们咬死我再吃吧,别一口一口折磨我。 狼却趴在我旁边,温顺地像小狗。 笑里藏刀啊,我想,这是让我放下戒备,迷惑我,然后再吃我。 狼最狡猾了。 果然,下一刻,一匹灰色的狼扑了过来。 啊! 我被拎了起来。 放在地上。 少年看了我一眼,对那狼说:说了多少遍,不许咬人,不能听话吗? 狼流着口水,非常不甘心,旁边的狼凑到它耳边,或许说了什么让它害怕的狼语,退到一边,可是眼神还是贪婪地,不肯罢休的意思。 我是他们的主人,我叫秋越 。 我三魂七魄还没回来,这一声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你别怕,它不咬你。 你觉得能信吗? 我不信。我说。 他拉着我的手,说:你跟我来。 你是好人坏人,我不走。 行,不走。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想我不能说,不能连累到我的家人,而且我既然已经走了,回去多没面子。 我问他:你会管我吃住吗? 他说:只要你能吃苦。 吃苦? 他说:一看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我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能吃苦,只要你的狼不吃我。 我想,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 只怕,你和我在一起,苦都吃不上。 我对他的话似懂非懂。 但我坚定地说:秋大哥,从今天起,小妹就跟着你了。 他笑起来很阳光,且他长得也好看,是书上写的美少年。 你多大了? 十岁。 我长你五岁。 他才十五,已经很高了,在他面前,我就像小孩。 既然你决定了,就和我走吧。 有东西吃吗? 他想了想,说:有。 但你知道,他住得房子不像房子,也没有钱,根本没吃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吃什么,他让我在屋里等着,不要出去。 他居然一个人住。 他爹娘呢? 我好像等了很久他才回来,拿着几根玉米。 你想烧了吃还是煮来吃? 只有玉米? 恩。 烧着吃? 好吃。 我不懂,你做吧。 马上就好。 我第一次吃烧的玉米,醉人的糊香味,瞬间消散了所有的疲惫,取而代之地,是委屈。 我忍不住流泪。 他奇怪地说:挺好吃啊。 我爹打我,冤枉我偷二姨娘的珠钗。他是我爹,打我也得有理由吧,凭什么冤枉我? 所以你就离家出走了? 对啊。反正我在他心里也不重要。他想要儿子。 他没接话。 你呢,为什么是自己一个人? 我和你差不多。 我以为他会继续说,没想到就说了这一句。 原来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想了一阵儿才想起来这句话。 我去给你倒水。 有…… 应该没有。我想我还是不要问了。 有狼在外面。 没事,它们不敢。 为什么它们听你的。 他笑了笑:秘密。 让我意外的是,他给我的水竟然是甜的。 有糖? 今天给人干活,东家给了我一斤。甜吗? 甜! 甜得我舍不得喝。 过一会,我问:你去哪干活,我也去。 你还小呢。 我爹说,离开了家,就长大了,得有赚钱的能力,我不会可以学,反正我不要一直依靠你。 他说:好,听你的,不过,你先睡觉,明天一早再说。 我想洗澡。 大夏天的,半日不洗身上就黏糊糊,何况今天灰头土脸,身上都和泥了。 非常值得高兴地是,这里不缺水,秋越还会给小狼洗澡。 我穿上他的衣服,布太粗了,有点剌,但是我睡不着可不只是因为这个。 翌日,我闻到高粱米的饭香,走出去看,秋越在釜前搅动着锅,我走过去,里面有高粱米和玉米粒,汤汤水水。 对不起啊,我起来晚了,得等一会才能熟。我着急给东家干活。你过来搅,烧的木头,不用管火。 我说:太高了。 他搬个板凳过来。 临走前叮嘱我小心。 我尝了几次,觉得可以吃了,却摔了个四脚朝天。 一条狗跑了过来,一头撞翻了锅,粥水贱在我身上。 我疼地大声哭叫,那匹灰色的狼跑了过来,咬着我的衣服把我扔到凉水里。 秋越仿佛也知道我这要有什么差错,回来就看到我差点窒息在水里,把我从水里拎了出来。 他把我抱到屋里,问:烫哪了,我看看。 说着就要解我的衣服。 我猛地摇头。 你怕什么,我又不是狼。 不行。我十岁了,不是小孩了。 他乐:还耍小孩脾气呢,就是小孩。好,我不看,你自己看,烫得啥样,告诉我,我带你去看郎中。 他说完转过去,然后又走出去。 我低头看看,胸脯烫了一堆泡。 我穿上衣服,喊他进来,并实话说了。 他说:走吧,领你去看郎中。 我问他:你有钱吗? 他说:这你不用担心。 我们是坐邻居家的马车去的,不算太远。 郎中四十左右,问秋越:这谁呀。 我妹妹,她身上有烫伤,您帮忙看看。 郎中问我:怎么烫的? 我说:粥洒了。 没事的啊,伯伯看看。 郎中帮我处理完,对秋越说:你看好她,不要挠,别碰水。 秋越点了点头。 夜里,我下意识想挠,手却被抓住。 秋越竟然不睡觉看着我。 你吓我一跳,怎么不睡? 挠破就有疤了。 烫了不是一样有疤? 会烂掉。 这着实让我害怕。 我不挠,你去睡吧。 没关系,我熬夜是常事,白天睡,等你的水泡结痂就好了。 他胡说八道!白天还干活呢。 可是你在这我睡不着。要不,你把我的手绑起来。 他绑上我的手,但还是看着我,慢慢我也习惯了,直到结痂掉落。 我的伤好了,就又开始问干活赚钱的事情,他不说我就不让他走,他叹气:你是城里人,什么也干不了,听话。 我瘪嘴:你是不是讨厌我?嫌我烦。不认我这个妹妹了? 他用有茧的拇指抹掉我的眼泪。 你跟我走吧,干不了别逞能,要不我没办法向你家人交代。 我点了点头。 到了我才知道,他干的活就是给人家的庄稼拔草。 东家很好说话,同意我们拿两份钱,前提是不能伤害庄稼。 他耐心告诉我,高粱和草的区别,还有其他野菜,怎么拔不伤高粱。 我说:我怎么看着草更多。 他笑着说:别让东家听到。 虽然我很小心,还是拔错了几棵。但是没有耽误赚到我人生第一笔靠劳动获得的铜板。 手磨出泡来了。 腰差点折了。 我一边 数钱,秋越一边给我上药。 赚钱真不容易。 他笑:你小小年纪,知道这么多,徒增烦恼。 秋大哥,你长得真好看呀。 好看,也没人要。 为什么。 我和狼在一起挺好的。 你不害怕吗? 没有狼,我活不到今天。我是在狼群长大的。 你是狼孩? 算是吧。 过一会,他又说:世人皆说狼狡猾,其实,真正狡猾的是人。你听过人进山打猎,可曾听说,狼到家里咬人。 我说:真没。 狼有的比狗还忠诚,懂得知恩图报。你救了它,它不会咬你,还会帮你做事,很聪明,也勇敢。 真的吗? 不是狼,你的烫伤怎么可能好得那么快。 可是,之前,它的确要扑过来咬我。 它是想把你挪开,你离它的妻子太近了。 那只趴在我旁边的,是他的妻子啊。 对啊。狼啊,一辈子只有一个妻子,一夫一妻一辈子。生几只小狼崽,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 小狼崽,我想看看。 明年,让你看刚出生的狼崽。 拉勾。 拉勾。 番外二 一起吃苦(下)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翌年五月,狼崽出生了,一共七只,五公两母,接生的秋越抱给我看。 想不想养一只? 奶乎乎地是真讨人喜欢。 我摇了摇头:它不能离开娘。 你呢,出来这么久了,也不回去。他用布擦狼崽身上的血。 你也不回去,为什么说我。 我和你不一样。 我想我们都是和家人闹矛盾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我说:我和你在一起挺开心的,就是食不果腹的时候,也没那么难熬。 他问我:你想一辈子和我在一起? 我说:至少现在,你不要赶我走。 他把狼安顿好了,问我:今天不出工,你想不想出去玩? 想!我大声说。 想啊,那就,换身衣服,我领你去。 没想到,他领我去玩的地方就是松仁岭。 离我家不远。 事实上,我们住的村子离我家也不远。 他拿出一沓纸,每一张都画着我没从见过的草。 我想:不会是拔草吧? 他说:这是中药,咱们一边玩一边找。 给谁找呀,给钱吗,给多少。 他刮我的鼻子,笑着说:你可真是财迷! 我爹就是做生意的。松仁郡七成的皮革制品都出自我家。 我边说边按画的找。 温家皮革坊,听过吗,我是温家嫡长女,温莞。莞尔一笑的莞。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说自己的名字,来这十个月,他都叫我妹妹,小妹妹,就是从这一天开始,他叫我小莞妹妹,或者小莞。 你看到,他的眼神变得不对,似乎突然没有了呼吸和行走的能力。 过了一阵儿,我才听到他说:没听说过。 我说:你不做生意,所以你不知道。 我自己更不知道,他,此刻已经把我当成了仇人的女儿。 我看看草,看看图,拔起来问他:是吗?一样吗? 他走过来看了看,说:一样。 我变撒目边问:你给谁找药,郎中? 对。 你们很熟悉吗? 我平素身体不适就找他。 哦。 我看右前方有点像,就一步, 没迈过去。 秋越把我抱了过来。 我看出来,他眼睛里的怒意和关心。 那时候,我以为他怪我不小心。 看你的小短腿,迈不过去还逞能。 我低头看看,不服气:我还没长开呢,长开了比你还高! 他把我放下来,命令道:站着别动。 然后如燕子一般飞也似的将那株草拔了起来又同样的身姿回来,着实,让我仰望和钦佩。 愣什么神,拿着。 秋大哥,你真好看呀,刚才是在飞吗? 只是轻功而已。 我想学。 想学工夫得从基本功开始。得吃苦。 我可以。 不一样。他说,你现在学有点晚,更吃不消。 试试啊。我爹说,试试才能知道行不行。 他说:总是念爹,说明在乎,不生气了,就回去吧。 我说:还没消气,只是对我爹的教诲言犹在耳。你却是只字不提,也不提你娘。 他突然愤怒地说:赶快找草药,等着用呢。 我猜,他没有娘。 我的小伙伴没娘被 问就气得不行。 我被吓到了,看所有的草都一个样,一片绿。 他见我不动,皱眉道:我错了,不该吼你。 我仍然生气,坐在地上。 他叹了口气,自己找起来。 我思考一阵,想还是帮帮他,要不回家得黑。 我看到一株红色的,在坡上,只有一株。 这次我不冒险了,但我回头一看,秋越却不见了。 秋大哥?秋大哥!秋大哥别吓小莞啊,小莞听话,你别丢下我,这里有狼,有虫子,我害怕,呜呜呜…… 我站着哭实在太累,就蹲下来,哭得发不出声音,他才突然在远处露头。 他走过来无奈地说:出个恭听你嗷嗷哭。 我抽噎着说:你,你怎么不应一声。 怎么应? 那就让我哭啊。 我以为你哭一会就不哭了。没想到…… 你便秘? 他无语片刻,检查竹筐。说:还有一株草药了。他赞许地目光看着我:你挺能干,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我说:我不吃。 他笑:行,那就不给你吃。 我帮你找草药,你不给我吃饭?凭什么。 他笑声更大:那是给你吃还是不给你吃? 哼!我瘦了一斤,都不行。 他笑得放荡不羁。 最后一株草药,生长在更高的地方,也就是,在更危险地地方。 我们跌跌撞撞走了好一阵。 他抬头看到十米的高处,那株草药很不起眼,却是我们苦苦寻觅的。 我也看到了,指着那株草药:在那! 秋越说:站着别动,秋大哥马上就拿过来。 他轻功那么厉害,我当然相信。 只见他很快就爬了上去,但,却没有去拔那株草药,而是对我说:你不是想学武功,试试能不能爬上来,才十米,不高。 十米,有三间房子那么高,怎么能说不高呢? 但是,我想也没什么难,不就是手脚并用往上爬吗,他能上去,我也能。 然而,现实是,我爬了一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上来呀,这里看远处,非常美。 我说:我爬不上去了。 相信自己,别害怕。 我连连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敢。 他哈哈大笑:你不上来,也不下去,是想一直挂在这里吗? 我看看下面,一条蟒蛇正在爬行,顿时面如土色。那蟒蛇似乎看到了我,要爬上来,我像猴子一样窜上去,秋越笑着拉我上来。Z.br> 怎么爬这么快? 有蟒蛇。 哈哈哈哈哈! 秋大哥。 哎。 你要多笑笑啊,就像阳光一样灿烂。 好,秋大哥答应你,一定多笑笑。 我们欣赏了一会儿风景,说了会话,他说:小莞,咱们回去吧。 你背我,要不我不下去。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耍赖啊你。然后背起我,让我拿着草药。 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还背着一个我。 秋越眼看还有三米左右就到达地面,一条花蟒爬了上来,是不是刚才那条,吓得魂飞魄散的我已经看不出来了。 秋越四处撒目,将我抱过来,对我说应该怎么做,也不等我回答,就把我扔了下去。 他很会扔,只是有一点疼。 我抬头看,蟒蛇 盘踞在他旁边,非常温顺,但下一刻,竟突然立起来。 秋大哥! 我惊恐,一把锯子扎进了蟒蛇,秋越自己却没站稳,我跑过去,他摔在我旁边。 秋大哥你没事吧。 太突然了,我没防备,没事儿。 这时,一位樵夫走向蟒蛇,把锯子拿下来,对我们说:今天是你们运气好,遇到我了,以后别来了,蟒不喜欢打扰。说完还叹了口气。 秋越站起身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我说:谢谢叔叔救我大哥。 樵夫说:你们能回去吧。 秋越说:能,一点皮外伤。 然后樵夫就扛起蟒蛇走远了。 秋大哥,他把蟒蛇拿走是要治伤吗? 秋大哥点了点头。 我说:草药都在呢,咱们可以回家了。 等一等。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回去吧。 他却不走,教我认识草药,都是什么功效,然后问我是不是听懂了。 我没听懂,也没有心思听,就敷衍地说:我懂了。咱回家吧。太阳就快下山了。 他说:先把药送去。 我说:多远呢,你都这样了,先别去了。 秋大哥身强体壮,放心吧。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家。 我要跟你一起。 也好。 到了郎中家,天已经黑得彻底,郎中只把秋越叫进屋子,我在外面等了有一阵子,郎中才开门喊我进屋。 原来是给秋越瞧病了。 郎中说:这么晚了,就别回去了,在这住下吧。 秋越道:那就打搅了。 我感觉意外,但也没说什么。 郎中家里条件好,可还真没有在秋越家里睡得踏实,甚至做噩梦有人要杀我,秋越为了救我没了命。 你知道,那郎中,就是秋越的亲生父亲。 房里燃着一支蜡烛。 秋昇怒不可遏:你知道他是温景水的女儿,还不让她离开,是想让她知道吗? 她说她和我在一起开心。 狼和你在一起也开心,温景水就是狼,她就是狼崽子,早晚有一天咬你。 不会的。爹,你相信我,她不会。 你不要对我说,你对她…… 没有,我没有!我,我心里清楚,我不会,永远不会。 你失踪了这么久,居然和杀母仇人的女儿在一起。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哼! 爹,你相信我。 找时间,把她送走,越快越好。 爹,我求你,别伤害小莞。 冤有头债有主,我从不伤害无辜之人,你是我的儿子,居然这般想我! 对不起,对不起。 躺下睡吧,明天一早赶快走! 是,爹爹。 两个月后。 秋越挺早就把我叫醒。 我问他:有什么好吃的吗? 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 回去吧,你出来一年了,有什么话,和家里人好好说,听话。 我钻进被窝里:就不走! 你说,怎么样才能走。 我怎么惹你了。 你在这一年了,还没消气吗? 我不想离开你。秋大哥,你和我一起走吧。 不行! 我起来看他:你怎么了? 回吧。我送你 。 我看他是决定好了,不是同我商量,而是通知。 他把我送出村子,说:接下来的路,你就自己走吧。 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吗?你想选什么皮制品,随便,我还让娘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我怕见生人。 他的语气特别生硬,给我听愣住了。 过了一会,我说:秋大哥,我会一辈子记得你对我的恩德,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你保证,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我保证,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好,秋大哥答应你。 我走了一段,跑过去抱他,他轻轻环住我,忍着眼泪。 番外三 心意已决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今天是爷爷六十六岁大寿。 爷爷在大伯家住。 奶奶不在了。 说了会话,我们女眷去厨房做饭。 我的两个姑姑商量好了似的向我走过来。 我先开口:大姑,小姑,你们不认得我吗。 小姑:陆尚咋没和你一起来? 我说:他出远门了。 小姑:有什么急事不能过来?还没和你在一起就不把咱们温家当回事了。 我说:我们是好哥们儿。 大姑:人家赚钱呢。 小姑不屑道:钱多有什么用?有钱没钱一样活着。 我说:的确如此,每个人活法不同,所以我经常告诉自己不要随便品头论足,说三道四,多管闲事。 小姑:我们是你的姑姑,怎么是多管闲事。 我娘走过来,说:我不管。 小姑气得眼睛都红了。 大姑:好了好了,一家人吗,哪有舌头碰不到牙的。 我说:咬下去还能碰吗? 小姑更生气,目眦欲裂,好像要打我。 你听到大姑低怒:你真有出息,当姑姑的,和孩子一般见识。 我看小姑拧着眉,不知叽咕了一句什么,剜了我一眼,走了出去。 大姑:别理她,就那样,三十岁的人了还耍脾气。 我说:我不管她啥样,别惹我。 啊,是,咱们小莞可厉害呢。听说,客栈快开起来了? 八字还没一撇。 大姑随手拿起一绺芹菜,一边择一边说:开了别忘告诉大姑一声,大姑带姐妹们去给你捧场,他们要是敢说不好吃,我饶不了她们。 我说:牛不喝水强按头,何必呢? 啊,对。 我说:大姑你慢慢择。 我到外面呼吸了一会,才终于找回自己,转身,我娘也走了出来,对我说:咱回去吧,我不舒服。 我点头说好。 我们还没出村,二伯家的哥哥温权就在马车前把我们拦住,说他装在马车上的高粱翻了,问能不能帮忙。 他以为车上有我爹或陆尚。 但只有车夫是男的。 但是,他非常着急,就这么不管也不落忍,于是,我让车夫先送我娘和小宁回去,然后回大伯家叫人。 我问:权哥,这高粱卖到哪去? 等着谁来收,谁给的价合适,就卖给谁。 我想,合适这个词用得好啊。 我说:那什么时候来呢? 温权说:不知道。等着。 我说:人能等,高粱能等吗? 一直都这么过来的,不能等也得等。 我说:一直不代表必须一直啊? 温权噗嗤一笑:小孩,你在说啥? 我说:我的意思是,你得学会改变。还有,我十五了,成年人了,不是小孩了。中文網 他就比我大三岁,装大人。 这样挺好,为啥要改变,哪年粮食也没在家里烂掉啊。 你真能抬杠。 别捣乱啦。 客商什么时候来还不知道,我可以帮你,马上卖出去。 这时,陆尚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你怎么不和我说爷爷大寿呢,我紧赶慢赶,终于赶回来了。 我说:你急什么,看你一头汗。 我说着用袖口给他擦。 还没有老婆的温权哼了一声。 权哥,割高粱呢,我帮你。 我说:你会吗,别捣乱,咱回家。 陆尚:回家?为啥? 那你在这吧,我回去。 好,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们走到马车旁,见一个大型的拉货车过来,一共五个男人,都在三十岁左右。 他们在温权的高粱地边站下。 我走了过去。 你看到车上的人是蒋里,他跳下马车,说:你媳妇真能管事。 陆尚: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我这是夸。 我媳妇用不着你夸。我告诉你,小莞是我的,你别想动歪脑筋。 你想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在这等着。 这几个人是收粮食的。 着实有点多。 一般,谈妥了,返回再派来人,如此太费周折。 而且,我听他们谈的也很奇怪,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买粮食,还不是看粮给价吗,多简单的道理,但是籴高粱的大哥却一直在问这粮食是怎么种出来的,却不说好还是不好。 外行的我,觉得高粱颗粒饱满,是可以卖出好价钱的,温权要比去年冬天的时候瘦了很多,这就是辛苦劳作获得回报的证明。 怎么种出来的? 温权心里明白,但是说不出来,只是一直说这高粱做饭肯定香,但说得特别干,我听着都没有想买的欲望。 温权才看到我,走过来:你不是回去了吗? 我说:我来帮你粜高粱。 不用你,回去吧。 我低声说:是第一次,还没割完就有人来买吧。 是啊,怎么了? 你别说话,听我说。 买主见我过来,问:你谁呀? 我是他妹妹。 长得咋不像? 我是他堂妹。这位大哥,我听你说了半天了,怎么感觉,你……唉! 我怎么了,你说呀! 温权:你跟我妹说话小点声。 我说:没事,我不怕。 我到底怎么了? 我看你,是给东家办事的吧,所以才一直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 你看我这车,我这人,我就是东家。 你是?我看你根本不懂粮食。 你凭什么说我不懂。 那你说说,凭良心说,这高粱怎么样。 我看他还是犹豫,撅了一个高粱穗,搓下来几粒高粱,问:现在看得出来吗? 挺好。 要了是吧,那咱们得好好谈谈。你能要多少啊,少了,我们不卖。 看不起谁,看看我们的车,能装十亩地的高粱。 我问温权:你有多少地。 温权弱弱地说:三亩。 我大声说:三亩,是你自己的,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温权直了直脖子:三亩。 三亩,你们是不是都要了?能不能痛快点,你们耽误我权哥半个时辰了,你知道他半个时辰能割多少高粱吗?能割半个时辰的高粱! 耽误你时间,帮你割就行了,我们这么多人呢。 我说:你们割,行是行,我权哥可不给钱,也不能从粮价里扣。 行,粮食好,怎么都行。 一个时辰就割完了,我问:你一个人买这么多,干什么用啊? 卖呀,卖到客栈,酒楼,他们需要。我们买粮食,他们买米。 我听了心想,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开客栈,就收家里人种的粮食。 温莞。 我看过去,竟然是我爹。 自从我丢了一年回来,我爹对我就不一样了,我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可能是怕了,也可能是更爱我了,但是,这爱,我努力感受,也感受不到。我知道,父爱是深沉的,我爹对我的爱,就像是藏在海底,我想感受,却经不住海水的阻力。 我走过去:爹,你来了。 不在大伯家,在这干什么。 帮权哥卖高粱啊。 女孩子家家,你能干什么,回去! 我要回家了,我娘早就回去了。 她回去了? 不行吗,这里空气不好。爹。您保重。 我说完向陆尚的马车跑过去。 我爹追上来,对陆尚说:你们什么关系,坐一个马车,你不要脸,我女儿还要名声。 爹,你干嘛骂陆尚。 蒋里:就是啊,叔叔,这可是你未来:… 你是谁,我们说话,你闭嘴。 陆尚:温叔叔你别生气,我也是来给爷爷过寿的。然后劝我:小莞,咱爷爷过寿,看爷爷的面子,别走了。 我觉得他说的是啊,我真是太冲动了,就说:那就一起回去吧。 到了大伯家,我娘的马车也在,我娘从马车下来,我爹急忙过去接,嘴里却说:怎么回去了? 我娘说:我不舒服,回去看病,半路,又好了,就回来了。 真好了? 爹过寿,我有病多不合适。 什么话,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温家不允许儿媳生病。 我不是这意思。 好了,进院吧。 我想,院子大,又能养家畜,种菜种瓜种花,是吸引爷爷奶奶在这里,更重要的是,这安静啊,没有姨娘闹腾,二姨娘生了小玉之后,娘俩闹腾。 我们正要进院,却听到爷爷喊了一声:都回去吧,不过了。 我想,是谁惹到他了,我得去哄哄。 可我还没进屋,小姑就走了出来,对我爹说:你们都回去吧,爹不用你们过寿。 我爹:为什么? 小姑看了我一眼:问你女儿,别问我,赶紧走吧,要不,老爷子发火,大家都不安生。 我说:无缘无故的,我们犯了什么错啊,不说明白,别想赶我们走。 我爷爷又喊道:让我多活两年,就都给我走。 我想爷爷这是心意已决,而且这里有两个姑姑在,我也待不下去,与其吃饭的时候不愉快,不如现在回去。 就走了。 籴高粱的车刚装好。 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 我爹怒道:你干什么。 我要和权哥一起去卖粮食。 不行。 我娘:小莞,听你爹话,别到处抛头露面。 我说:我没看过,长长见识还不行吗?我跟你们说,我以后肯定天天抛头露面呢,我是要做大生意的人。 我爹:天天说疯话,你是女孩子,安安心心成亲生子过日子,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说:我当然相夫教子,但是,我也不会只相夫教子,我是要做大生意的! 我娘:小莞啊,别异想天开,做好咱们女人本分的事就行了。 我说:也不冲突啊。 我爹生气地说:还没出嫁呢,爹娘就管不了你了? 我说:这次我再丢,就一辈子也不回来了! 我爹:我也不找。 我娘: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爹:说就说,不找。 我娘对我说:咱们娘俩一起走。 我爹:你们娘俩一样。 我想我像他们俩,但我是我不自己,不能被约束,就下了马车,和籴高粱的大哥说好了,就搭着车一起走了,还有陆尚。 我娘要下车,被我爹拦着,柔柔弱弱地她就只是哭哭啼啼。 番外四 关入柴房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回了家,给娘说他们粜粮籴粮的趣事,我娘却根本没心思听,小玉有点伤风,我爹就留在二姨娘房里了。 娘,我一定不能和你一样,像宫里的女人似的,想看一眼皇上都难。 你爹挺在乎我。 在乎他纳妾? 你爹也没错,他就是想有个儿子。男人吗,喜欢儿子。得有后啊。女儿啊,终究是别人家的。你以后,就是谁家媳妇了。 为什么我不能是我自己呢? 我娘默了一会说:很多女人都这样。 我说:那我就是要和别人不一样。 我娘含着泪:小莞,你和别人走不一样的路,会很辛苦。 我说:我不怕。我的梦想就是开客栈。我要让好多人都吃到我做的菜,我要让远方的客人住客栈就像住在家里一样温馨舒适。 我娘轻轻叹气:如果你真打算这样做,娘也不拦你,不过,不管如何,你得保证不伤害自己的身体。 我保证,不伤害自己,不出卖良心,挣干干净净的钱,如果我注定不能因此赚到钱,也绝对不会不择手段。 好,娘相信你。 娘,我今晚和你一起睡。 我娘:明天一早你就不见了? 我笑着说:娘,你想太多了。 我娘哭着问我:那是哪天? 我说:我不走,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中文網 你别骗我。 但我终究还是骗了我娘。 陆尚也骗了他娘。 你为什么跟我过来了? 青梅和竹马是不能分开的。陆尚认真的说,一辈子都不能分开。 你家人同意吗? 同意。 我不信,你还是回去吧,否则,你娘还不来找我。 没事,别担心。 万一她到我家里闹呢? 嘘,咱们在人家的运货车上,安静。 又行了一会,车停了下来。 我们和粮食一起被卸在了一间仓库里,我们在第二层,上面一层,下面一层。 你说,我们两个大活人,和搬粮食的感觉能一样吗? 当然,这也不是重点。 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出去。 小莞,你闻到了吗? 你身上有臭汗味。 什么呀,是粮食的香味。这里一定有很多五谷杂粮你信不信。 信。但是,得想办法出去才能看到啊。 简单。你看这木板,都是能掰下来的。 然后,他就用他的手把木头掰掉了? 当然没有。 他掰下来一块没掰下来,手还夹了一个血泡。 小莞,手疼。 一个男人,夹了手就哭? 那,我不哭,你就当我是男人? 什么叫我当你是男人? 当我是你的男人。 听不明白你说什么。 他还要说,却只是摸了摸我的头。 这时,你看到有人进来搬箱子了,我大声喊道:好心人,请救救我们。 然而,却只是把我们挪了一个地方,挪到了伙计住的房间,伙计们都好奇地围过来。 这里面装的什么呀,李管家。 原来命令把我们带回去的是管家。 我说:是两个大活人,拜托各位,放我们出来吧。 李管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走,去县衙。 陆尚:我大哥是郡侯,见他就是。 什么郡侯? 我说:松仁郡郡侯。 松仁郡?没听说过。 我说:已经出了松仁郡?听你们口音不是外地人啊。 别废话啦,跟我们走。 于是,我们又被抬到了县衙。 县令命人把我们放了出来。 县令看起来和我爹差不多年纪。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我说:温莞。 温莞?县令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本官似乎在哪听到过这个名字。 我那时候可不出名,他听过温婉这个词还差不多。 没想到,他突然严肃地看着我:你就是偷了姨娘的珠钗被打出温家,一年后回到家里的那个温莞吧,本官一直想捉你归案呢! 我:捉我?凭什么。 县令冷笑:谁不知道你靠偷东西在外面生存了一年,这几年,你本分了,看你是个孩子,不计较,而今你已及笄,竟然重新干上了老本行,本官岂能再放任不管? 我说:我偷了什么,偷了谁的,你说的出来吗!你是县令,朝廷命官,理应查清事实,还原真相,而不是传谣信谣,信口雌黄! 陆尚说:为官者,为民做主,你竟然冤枉人,你不配做官,不配拿朝廷给的俸禄,你不配为人! 我说:查不明白案子的县令,活在世上也是祸害。 县令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将,将这两个人押进柴房! 柴房还挺软和,甚至让我这个在上面躺着的不知死活的人有了困意。 陆尚也困,看着我的同时一直靠掐大腿来驱散,一打盹就扇嘴巴,他一直把我抱在怀里,一刻也没有放松。 这是他后来和我说的。 我很奇怪,为什么我能那么安心,好像他是无往不胜的将军。 小莞啊,醒醒。 醒了。我说。 睡得香吗? 恩。 你呢? 我,也行。 我睁眼瞅瞅:这里还挺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咱们送饭。 我看幻想怎么出去更对。 我说:没力气怎么出去,先填饱肚子吗,他们以为我是小偷,不会不管我死活。 我话音刚落,就真有人开门,是两个衙役,一个开门,一个端着饭菜。 的的确确是饭菜。 大米饭,和炒白菜。 白菜一半水啊。 我问:这菜是谁炒的? 衙役甲:厨子。 让他过来。 衙役甲:干什么? 讨论讨论他怎么做的。 你个小偷没有资格。 你是土里生长的吗? 你说什么? 不是土里生长的,怎么就没人教你怎么说人话? 你说谁不说人话! 陆尚:你说话小点声! 衙役甲:厨子没空过来,爱吃不吃。 我说:那你带我过去。 他似乎想大声,又改了:你做梦。 我说:让你们县令过来。 一会儿叫厨子,一会儿叫县令,你哪来这么大谱啊。 天生的! 陆尚:对,天生的! 我又说:你不把人给我找来,我就把你们这里烧成灰烬! 这里又是木头又是树叶什么的,钻木取火可太容易了。 见就见,你喊什么,等着。 他们出去了还不忘把门锁上。 陆尚厌恶地看着饭菜:筷子也不拿。 我端起饭碗闻了闻:哎,真香啊。 当心有毒。 不会吧。 一般都是窝头,怎么就单给咱们拿大米饭呢? 也是哦。 小莞呀,遇到什么事都要多动脑想一想。 知道了。我们走吧。 可是,窗户钉死了,门锁着,且我听到了犬吠。应该是一条一米高的大狗。 还真挺困难。 不管我们从门还是窗户出去,都有可能恶犬扑咬。 我好好一姑娘,陆尚好好一小伙,可不能给狗咬死了。 于是,我又躺在了草堆上。 陆尚想了想,躺在我旁边。 我们望着天花板,细碎的阳光照下来。 然后,我们对视。 他问我:你听犬吠在哪。 前后都有。我说。 那就从旁边走。 旁边,哪有门啊。 他指了指上面。 我惊愕地看着他。 我们摞起草堆,传来脚步声,他直接用拳头把房顶凿了一个大窟窿,然后让我先上去。 此刻,脚步声突然停在门口,然后是一个男声在碎碎念。 我和秋越都顺利上了房顶,陆尚的手血肉模糊。 你傻呀,干嘛用手,那不是有木头。 着急,忘了。 我看向烟囱,说:那应该就是疱屋。 逃命要紧,别想着吃了。 我第一个反应是反驳他,转念一想,拳头就能凿破得多不结实,便跟着他快速而轻巧地跑。 也许你会问,快速而轻巧是怎么个跑法,这我说不清楚,面对危险的时候,和平时是不一样的。 房子有二十米长,我们跑到西侧,停下来,衙役也看到了我们,厉声道:下来,饶你们不死! 我也厉声道: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 陆尚:别和他废话,咱们下去。 我说:这么多人,下去就是找死,我们两个拼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要不,还是下去吧。 陆尚:下去,你看我的手,白受伤了。 我哭着问:那怎么办。 话音刚落,我的脚下传来房顶即将塌下去的声音。 陆尚搂着我:一,二,三…… 等等! 陆尚吼:再等就摔死了! 秋大哥教过我怎么下去摔不到重要部位。然后我教他,他居然特别不屑,不过还是照我说得做。 我们跳下去,几个衙役接住陆尚,陆尚跑过来接住我。 后来,陆尚和我说:早知道那样,我才不听你碎碎念。 秋越是我的恩人,但是,陆尚对他毫不感激。 我和陆尚还是摔在了地上,他胳膊肘破了皮。 这时,县令和陆承一起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他们的人。 陆承不悦地看我:温莞。 我说:陆大哥。 陆承:胡闹!然后对县令说:是本官管教不严,本官深表歉意。 不敢,不敢,既然,这二位是您的家人,下官放了就是。 我说:不行。我这人不受冤枉,我只接受无罪释放。 陆承看着县令:敢问,我松仁郡的人是甚么罪名。 县令道:她,她是,小偷。 偷了什么? 还没查到。 还没查到,是小偷,这是你这县令自己规 定的律法吗? 县令道:对不住。 陆承:你对不住的不是我。 县令犹豫了一会,向我走过来,正要开口,陆承道:官怎可向民道歉,岂有此理。 番外五 百般阻挠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县令苦着脸,差点就给陆承跪下了。 陆承:从现在开始,温莞是本官的义妹,向本官的义妹道歉。 县令:是是是,是下官有眼无珠,冤枉了您的义妹,下官道歉。 他向我下跪俯首作揖,求我原谅。 我看着陆承说:此人平白无故冤枉我,坏我名声,不配做官。 陆承:我知道了,你们俩回去。 我说:多谢侯爷。 陆尚:大哥你呢。 陆承:查案。 但陆承终究没有把县令如何,一来是不能,二来,他绝对不会任意妄为。 我和陆尚也并没有回家。 在马车上,我说:我要出门学做菜。 你去哪儿学? 我说:不知道啊,反正,一定有人愿意教我。 可是,就算你有天赋,也不是会有好运气。 你就说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冒险好了。 你需要我保护? 我说:不需要。 不就是冒险吗,我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说:咱们先回家,给爹娘报一下平安,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得在外流浪拼搏了。 他说:我愿意。 我一时无言,因为我根本没听懂他说什么。那时候,我一心想得是如何学做菜,如何开客栈,一点也没注意陆尚对我的心思。 我娘的房间。 娘刚刚被爹数落了一顿,在抹眼泪。看到我,埋怨道:你答应我不走。 我说:我不想像你一样。 我娘震惊地看我。 我刚回来,还来不及洗澡,听到娘房里的丫鬟说娘被爹吼了正在哭,就过来了。 对娘的懦弱,我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当家主母,毫无威严,二姨娘和三姨娘现在尊重,不代表以后也会,以后咱们的儿子长大了,又怎会这般和睦,我的一个朋友和我家差不多,争得头破血流。每次,我这样对娘说,我娘都不当一回事,还说,我爹没不要她,挺好。 我说:娘,我及笄了,是成年人了,有些话,不吐不快。我不要和你一样,以男人为天,而且是我爹这样的男人,我看您活得是真的憋屈,不值,你的爱,忠诚又卑微,他呢,把爱分给了四个女人,你觉得自己不悲哀吗? 我娘怔了怔,怒道:闭嘴! 我说:娘,女人不一定要靠男人施舍的爱活着,咱们有能力,也有资格拼搏,您这样,也要女儿和你一样吗! 不许你说你爹不好,你爹很爱我,你爹爱得永远都是我。 我觉得我娘的心理简直是无药可救,干脆不说了,回房间洗了澡,换身衣服就走了出去。 我爹在门口。 我意已决,您别想拦我。 你和陆尚一起走? 应该是吧,看他会不会变卦。 就这么着急,不和我说一声。 我离开家里,你别忽略我娘。 我不会。 我离开,我娘不知道,你为什么把她说哭了。 你娘爱哭。 所以你就娶了三个姨娘让她哭个痛快。 我爹怒不可遏:你知道什么,想走,快走,我看你就来气! 我就这样走了,一两银子都没拿。 我比我爹强。 我爹当年也是白手起家,不过,拿了我爷爷的一两银子。 我出了门,却突然分不清东南西北,我的目标简单明确,但,实现起来却很不容易。 我想,我要和陆尚一起离开,还是得 和陆伯伯和陆伯母说一声,就去了陆家。 陆尚正坐在餐桌前吃麻辣羊蝎子。 小莞,你来了,过来吃。 我摇了摇头,问:陆伯伯和陆伯母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吃。 不用管他们。说着喝了口酒,过来,一起吃。 我说:我不吃,我要喝酒。 陆尚说:不行,你是女孩子。 我说:女孩子不能喝酒吗?你规定的? 陆尚说:那,你少喝点。 我拿起酒壶往嘴里倒,喝得只能控出来几滴,十分鄙夷地问:这是水吧? 他到我身边坐着,一张酡红的脸,打了一个酒嗝,别提多熏人。 这么近干什么,一边坐着去。 我想,书上说的什么男人醉酒的酒香,那只是存在书上的,现实是,我就快吐了。 陆尚居然还粘上来了,撒娇:小莞,你怎么嫌弃我? 我推开他:喝成这德性,我看今天走不了了。 喝这两杯酒,一会就醒了,小莞你放心,今天,我一定带你离开松仁郡。 刚说完,就倒在了桌上。 你知道,不是喝醉了,而是,陆伯母用了***。 我站起身,对门口的陆伯母说:陆尚喝醉了,我自己走,麻烦您,在他醒来和他说一声。 陆伯母道:我不会让我的儿子跟你一起走。 我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以为,我短时间内见不到陆尚了,一路上,我出了松仁郡,都在想,这条路,我要独自前行。 你知道,我离开陆家三个时辰之后,陆尚醒了过来。 他晕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喝醉,但是,也没有发火。 陆伯母道:她已经走了。 小莞需要我。 自作多情,你喜欢她,她呢,一心开客栈,这样的女人,娶回家来又有什么用。 我喜欢她,不是为了什么。 你要和她走,不管爹娘?你大哥忙,你二哥就知道喝酒逛窑子,你走了,我和你爹,我们说个话的人都没有。你为了温莞,不管我和你爹? 娘,我向您保证,我娶了温莞,我们一起孝顺您和爹。 她?如果你想让我和你爹多活几年,就不要娶她进门。 她怎么了? 是啊,我怎么了,我那时候还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姑娘呢。 她离开家一年,去哪了,和谁在一起,怎么回来的,谁不知道啊,她是怎么离开的,我们陆家绝对不娶一个不明不白的儿媳妇。还有,温景水这个人,纳妾三位,家里乱七八糟的,你也没好日子过。 您不同意,我就打一辈子光棍,我整天在您和爹身边,陪你们,孝顺你们,行了吗? 陆伯母抬手要打,陆伯伯走进来道:你管我,还管孩子,累不累。老三,你去吧,别让温莞那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吃苦。 当时,我也以为,万事开头难,也做好了碰壁的准备,没想到,我刚下马车,就遇到一家客栈在收徒弟,男女不限,而且,我坐的是张绿绿的马车,她正好也要出门,而且,和我同路。 我看客栈装潢还不错,就走了进去。.z.br> 这是我踏入这个行业的第一步,但只是学习的第一步,为了能开一家客栈,我用了十二年的时间。 迎接我的是掌柜的,也是教我做菜的师父,更是我经营客栈的启蒙老师。 可是,他来没到不惑之年就离开了人世,得了一种罕见的病,我见到他那时候,他就瘦得厉害。 他三十五岁,和我爹同岁,很温和,废话不多,很快就同意收我,我当时不知道他有病,以为是自己运气好,但是,我是有好运气,遇到了师父这么好的人,且我努力进取,偶尔调皮,但从不偷懒,且,只有我一个徒弟,他对我的关心,比我伯伯的还多。 以后的一个半月里,我和陆尚在客栈的每时每刻,至于以后我能用此来赚到银两,能开客栈,都得感谢师父。 这一个半月,我爹三天两头来一次,一开始免不了劝我回家,见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费口舌,我那么像他,他知道我是劝不了的。而且我学的非常好,已经在客栈掌勺,客人都对我的厨艺赞不绝口。 其实,我更想我娘能来,哪怕只有一回呢,哪怕,只是在门口看看我,哪怕,悄悄看我,我不知道,是我误会她了,而是,她来了,我正忙,忙完了,她也回去了。 然而,这都是我想的,我娘一回也没来过。 在松仁郡,的确有不能出门抛头露面的规矩,但是我娘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直到很久以后,我都没问,是因为我说了她还是说了她的男人,惹得她不喜欢我这个女儿了。 我想我说那些话一点错都没有,反而是我娘,我们娘俩的性格差距太大了。 一个半月,我已经熟练掌握了所有技能,可以自己开客栈了。 为了答谢师父,我还准备了谢师宴。 我流着眼泪上了车,离开了这个让我成长的地方,挥手和恩师告别。 没想到。却成了最后一次分别。 我学习,就是为了开客栈,不过,得有本金,于是,我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选择用赚来的钱在外面生存,并去多家客栈学习,品尝佳肴,品尝我从没见过的搭配组合,为以后研制菜品打下基础。我想我开客栈,传统佳肴,家乡美食一定会有,但是,我自己研究的菜品,也必须有。 我把经历都用在了这,在外半个月,我都在对菜品进行深入探究,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我就快吃不上饭了,但是,面对我爹过来劝我,我毅然选择, 回家。 我想家,也想念家乡。 我在家里待了几天,就闲不住了,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干,一想,还真就来了。 我爹有一笔生意要谈,不远,就在松仁郡南边的一个县城。 我走进客厅:爹,您让我去吧。 那就去吧。 我准备好的话,一句没说,我爹就答应了。 后来,我爹病入膏肓,哭着对我说他应该百般阻挠。 番外六 疯癫掌柜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出发不到半日,就回来了,小腹剧烈疼痛的我因为昏迷只感觉隐隐约约。 郎中说了什么,我是不知道的。 我只知道伤得很重,小腹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去除的疤,但我不知道,这个疤的深处,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隐痛,一想起来,便痛彻心扉。 我一醒,就看到陆尚哭着坐在我床前。 我皱眉道:我这么疼都没哭,你哭什么? 我心疼你。 谢谢。 小莞,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抛弃你。 好,够意思。 小莞,我…… 我渴了。 好,我给你倒水。 他把我扶起来喂我,那时候我真的什么也没感觉。我想,绝对不是我笨,是他表现的太不明显了。 我说:我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了。嘶!那强盗抓到了吗? 关起来了。 只是关起来? 还在查。你放心,一定不会让你白受伤害。不过呀,小莞,你也太傻了,货重要还是命重要啊,怎么能保护货物命都不要了,你知不知道你昏迷这两天我们有多担心呀。 我怎么知道他们有刀。 他们是强盗,你以为他们是在台上唱戏呢,我的小莞呀,你咋这么单纯。 咳! 你看到,我爹在门口听了有一阵子了。 陆尚忙站起身:温叔叔,您坐。 我爹不悦地说:十八岁的小伙子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不知道吗? 陆尚道:我知道。 好了,你也在这有一会了,回去吧。 我还想和小莞多说一会儿话。 我爹看看我,把陆尚领了出去。 你的视角。 我爹低声怒道:我女儿什么情况,你知道了,你把我女儿当成什么? 陆尚道:温叔叔,我保证不伤害小莞,不让她受委屈。 我爹冷笑:男人说话能信吗? 陆尚道:我比您……我和您不一样,我绝对不会纳妾。 我爹注视他:你家人呢,容得下小莞?她现在这样,你们陆家,都会怎么说。 小莞嫁的是我,我不允许别人说。 说得真好听。如果你没准备好,别招惹我女儿。滚。 然后,陆尚就走了。 他跑生意,我养伤。 小姑来看我,无意中说出了我永远不能生孩子的残忍事实。 还说,我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有人要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我喜欢孩子,想当娘,不能当娘,还不如要了我的命。 我虽然没有要死要活,可也像一具行尸走肉。 张绿绿他们来看过我,越劝,我心里就越不舒服。 张绿绿不劝,只给我讲有意思的故事,她也不刻意避开孩子孕妇这样的字眼,我却没有因此而难受,我想这就是知心朋友,了解我。 同样不劝的,还有陆尚。 我的伤好了,心却碎了,他被陆伯母打了一顿,还帮我补心。 补心的第一步,带我散心。 带我上松仁岭。 表白。 我说:我不同意。 他很不解地看我:不同意就不同意,你哭什么?我也没欺负你呀。 我说:我这是冷。 冷啊,我送你回家。 我说:今天我不同意,以后你也别想,你死心吧。 你不同意,我尊重你,我死心,你不能。 我哭着说:改变不了了,我永远不能当娘,我做不到不难过。 都是我不好,为什么我没和你一起去,我拼命也要保护你。小莞,你也知道改变不了,那就不改变,往前看。 我木然点头。 他要背我下去,我说:路,还是我自己走吧。 你向我保证,不颓废。我就保证,不纠缠你。 但是,我做到了,他却没有。 他只要出门就一定叫上我,不管顺路不顺路,早起半个时辰,也得带上我。 不得不说,他太了解我了,我们是地道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知我是不愿在深闺当中的,于是,以此来循序渐进地,把我慢慢拉入他的怀抱。 不知第几次拒绝,他问我:你是不喜欢我才不同意,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都有。 你就不怕错过我?就像做生意,方才若非我据理力争,怎么可能是我的。我不信,你对我毫不在乎。 我当你是朋友,当然在乎。 如果仅仅如此,你会后悔一辈子。 每次,他说的都是承诺和保证。 这次,他居然吓我。 新鲜。 我坐在桌子上,听他继续往下说。 他开口了,说得却是:你晚上睡不着慢慢想吧。 我想我怎么可能失眠。 没想到,我却真的睡不着。 不过,一番深思熟虑,得到的是和陆尚长相厮守,还是值得的。 不过,我婆婆早有耳闻我要开客栈,就让我在陆家酒楼锻炼,我明白这是明,暗,是想把我束缚在陆家。 尽管我用学到的为酒楼和自己带来了明显的收益,可我真心想要的却并不是钱,对我来说,赚钱好比到树林里摘树叶那么容易,随手一大把。 陆尚,我希望我的客栈,让客人吃好喝好住好,让他们感受到家里一般的温暖,这不是做做菜那么简单,你娘为什么要干涉我的想法呢。 小莞,我娘是你婆婆,身为儿媳妇你得孝顺。 是啊,我得孝顺,没有我婆婆同意,我不能进门,我得心存感激,天天下跪,好生伺候着。 我在这个家里,因为不能生养,必须活得自卑又窝囊。口口声声许我承诺的男人,却只在乎家人不保护我,以至于为了家人不要我。 不能开客栈的心酸和枕边人这般待我的痛苦,让我一度感受不到我为什么活着。 如果,我以后不是因为收养了秋语,我的人生还不知道会如何。 我说:你想找一个孝顺听话的妻子,就别找我,找我,我只能做到不听话。况且,你娘怎么对我你不知道吗。她对我的恩情,不外乎是同意咱们的婚事。我不能生,她无时无刻不递小话。 她说就说了,我又没说,你和我过,我对你好不就行了吗,你的要求这么高,都像你这样,都别嫁人好了。 我说:我希望你为我说句话,而不是教训我如何做一个好儿媳,这些在成亲之前,我就学过了。你是我夫君,你因为做一个孝顺的儿子就不管我吗? 小莞,别生气啦。他撒娇的语气过来抱我。 每次都这样,一吵架说不过我就撒娇,好像我会因为他的美貌而心软。我发现,他永远长不大,七八十岁我们吵架他也会用这个方法。 我推开他:你就和稀泥吧! 其实,我是冤枉了他,以后,我能顺利开客栈,都是他在帮我,他为我做的,都是我看不到的,我居然还以为,是我自己的能力。我忘了,有人说,没有人是可以独自获 得成功的。 小莞! 二十九岁的陆尚突然趴门口说了句话,还像十九岁似的,他到了九十岁也这样子。 他这样不要紧,我正在裁剪,剪歪了也不要紧,一下剪着大拇指。Z.br> 啊,小莞,你的手! 这家伙不叫郎中,过来给我吹吹。 别吹了!越吹越疼。 我的忍痛能力并不强,眼泪都掉下来了。 这时,蒋里走了进来,说:哎呀,陆兄,你不给嫂子看郎中呀。 陆尚这才想起来,就要带我去,正赶上我公公装病,李郎中来了。 包扎完,我们三个年轻人在我们房间小客厅落座。 梁欣拿上来茶水。 蒋里:欣欣呀,你看起来脸色不好,看过郎中吗? 梁欣:你才有病呢!然后走了出去。 蒋里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这小姑娘真有意思,居然敢骂我。 陆尚:说正事。 蒋里凑到他耳边说:欣欣长的越来越好看了。 你找打! 陆尚翻脸,好比大海波涛,蒋里悻悻然,看着我说:嫂子,我是来给你带好消息来了,你想不想听啊? 陆尚捂住他的眼睛。 蒋里生气地说:怎么啦? 陆尚威胁道:如果你不好好说话,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蒋里:我不看了还不行。 陆尚:你说话不看人,有礼貌吗? 蒋里:好,我保证正常眼神。 然后,蒋里就非常严肃地说:经过努力,客栈地位置已经选好了,占面积两百平米,离家里步行一刻钟路程,正在等待陆郡侯审批通过。 我站了起来,非常激动,挪出椅子,行礼道:多谢蒋兄弟。 蒋里一本正经地样子: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这天,我一晚上没睡觉,一直在设计客栈草图,三层楼,就这样完成,而且,工匠师傅也没有被我的设计图难到,一个月后竣工的客栈,和我设想的别无二致。 经过一番准备,我的客栈开业了,我取名温心,温暖客人的心。 但是…… 客人被我吓到的更多。 特别是我爹把六个壮汉派过来之后。 高大威猛的男人比石狮子更震慑人心,初衷是保护我的他们,成为阻挠客人的屏障。 酒香不怕巷子深啊,所以我的客栈还是很多客人光顾的,而且,外来的客人更多。 因为,我不知道是如何传出我是个疯癫掌柜的消息。 你说,我没事上蹿下跳,踩椅子上桌子的,偶尔因为奇怪的客人提出奇怪地要求大声嚷嚷,半条街的人都能听见,能算疯癫吗? 番外七 终生遗憾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听到她说她和我在一起很开心,我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真的开心过。 因为,我的心,被父亲的仇恨灌满。 他以师父的身份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直接带给我仇恨和苦难。 我在狼群喝狼奶,说狼话,不穿衣裳,自由自在。 直到,两年后,村里突然爆发疾病,是因为有家作坊污染了水源,父亲听说就急忙过来了。 他用精湛地医术救治了村民,临行前,决定采些草药,而我,也因为前两日偶尔看到了人,才发现自己和狼是不一样的,开始琢磨自己究竟是什么,想搞清楚。 人,和我不一样,我找来树叶把自己围上。 就这样,我们在半路见了面。 我并不会直立行走,手脚并用的爬,他伸手把我抱起来,痛哭失声。 我在狼群自由自在,还从来没哭得非常伤心,也没见狼哭过,但不知为什么,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是心痛。 跟我走。 我发出狼一样的叫声。 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师父。 我一点也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是我觉得,他不会伤害我,因为,他没有伤害狼。 可是我很不想与狼群分开。 他也懂我的意思,一边说一边比划,意思是我随时可以回来。 我笑着点了点头。 他背着我,找了一下午,终于,还是砍树盖了房子。 从此,我开始学习说话,学习礼仪,学习,做人,男人,为了给母亲报仇的男人。 五岁那年,我的师父又收了三个徒弟,也就是在这一年,他承认他是我的父亲,并且告诉我,我娘是被害死的,死因不明,不过,他知道间接害死我娘的人是谁。 我没想到,她那么快,就让我知道,她是谁,她说她是温景水的女儿那一刻,我连呼吸都不会了,我觉得她特别残忍,将我一下子从天空带到了低谷,摔得我粉身碎骨。 她说和我在一起很开心的时候,我就想,等她长大了,我一定要去她家提亲,一辈子和她不分开。 那一瞬间,我知道,我的梦想碎了,心,也碎了。 尽管父亲说,不会伤害温莞,可是我不相信一个把仇恨灌输给孩子的人,会对仇人的孩子慈悲。 所以,我想,不能再让温莞留在我这了。 一年,足矣,虽然没有长相厮守。 送她离开的时候,父亲是看着的。 我回去的时候,父亲威严地看着我,问:她走了。 她想家了,就回去了。 你是不是以为为父不是好人。 没有。 送走就送走吧,复仇的事不要分心。 万一,是误会,不是温景水。 为父几时说是他! 爹,温家的人是无辜的。 你知道什么。好了,不要再提温家的人了,赶紧找女人。 我摇了摇头:我只想为母亲报仇,不想找女人。 你和我说你不喜欢温莞,是在唬我? 对不起,父亲,我,我听您的就是,您让我和谁成亲,我就和谁成亲,我也会试着忘记她曾经出现过。 包办婚姻,伤害无辜之人,你还真是狼孩子,这般想自己的父亲! 我跪下来道:爹,我错了,请您责罚。 父亲没有打我,而是拍拍我的肩膀:为父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别辜负为父。 我郑重地道:是,父亲。 五年后,二十一 岁的我,仍然无法摆脱心病的折磨,父亲对我的病束手无策。 父亲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他什么病都能治,什么人的病都能治,就是不能治我的心病。 幸运的是,我的心病不算严重,什么也不耽误。 这一年,我认识了郑奕。 对她,我只能说,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但是,她对我一见钟情,就娶了吧。 从到了可以成亲生子的年纪,父亲就一直帮我物色女人,但不是我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我,婚事就这样耽搁下来。 终于出现一个还可以的女人,我没有不娶的道理。 不过,我父亲的事,是任何人不能知道的,所以,我说了小时候的经历,编了被养父母赶出来又去请求养父母同意我们成亲的故事。 郑奕小我两岁,就住在松仁村,却是第一次看到我,她热情又腼腆,纯情又恣意,但我真的无法再喜欢任何女人。 我对她谦逊有礼,尊重有加,从不说贴心话,甚至不做让她开心的事,就像我娶她是对她莫大的恩赐。 郑奕,你给我生一个孩子。 我嫁给你,肯定会生啊。 我说:是必须生。 她很害怕地看着我:秋越,你喜欢我吗? 还有三天,你就嫁给我了,才问,不觉得晚了吗? 我说着要吻她。 我们是偷偷见面的,按照松仁郡的规矩,成亲前三天不能见面。 这显然是不和规矩的。 何况,我的眼神里没有半分爱意,只有男人对女人的冲动。 夜色下,郑奕真的很美。 我偷偷去温心客栈看过温莞,她们两个人,根本无法比较。 或许,郑奕也听到了我的心声,躲开了。 郑奕生孩子那天,下着大雨,我在一家妓院,不能说我去找女人,而是,女人陪着我。 曾经的我非常孤独,需要志同道合地人陪我聊聊。 妓院是个好地方,这里的女人听我倾诉,偶尔也会遇到和我一样的男人,当成酒肉朋友。 我遇到了陆涂,他比我来的次数多太多,每次必定喝醉,专门找花魁,一掷千金,交谈的过程中,我知道,他家做生意,他挥霍的是父母的钱,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的妻子在妓院待过一天,他对此耿耿于怀。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师妹鲜艳就是他的妻子,还劝他既然已经从良,就好好过日子,他问我为什么来这,我实话说因为我爱的女人不能成为我的妻子,他问为什么,我没喝醉啊,当然笑而不语。 我在妓院听着雨声,突然想起来,今天,她该生了,心里忽然升起喜悦,当父亲的喜悦,尽管我不喜欢孩子的母亲。 这是我,人生第二次,感觉到发自内心的快乐。 我没有和郑奕商量,就给儿子取名秋语。 秋天的语言。 我要让他懂,我和他爷爷一起努力报仇的目标,我们不能完成,他来完成。 妻子生产,丈夫却不在家,我心里,是愧疚的,因此我伺候月子,寸步不离。 郑奕却并没有因此而开心,我去哪,她知道,特别是她怀孕之后,我几乎不怎么在家。 她本来挺美的一张脸,因为不爱笑而让我感到厌恶,而且我听说母亲不爱笑,孩子吃奶也会如此,我不想我的儿子从出生的第一刻起就不快乐。 你怎么回事,不愿意给我生孩子? 郑奕说:错的是你,不是我。 我冷笑:对,是我,我错在不应该娶你。 郑奕说:你心里有 女人,天天找女人,唯独,不喜欢我是不是。 我说:对,我十六岁那年就开始喜欢温莞,一辈子也只喜欢温莞。 那天起,她就喂不饱小语了,不管怎么补都无济于事。 父亲,让我成亲生子是有原因的。 一个,我一开始知道也无法接受的。 他觉得,我娘的心病会遗传,可是我的症状总是不严重而让他没有办法查明白,那么,就把希望放在孙子身上或许有收获,最好是孙女。 很明显,秋语让他失望了,一个非常健康的孩子,而且他还要到处看病,就此我们很少见面。 我真不知道怎么和不喜欢的女人相处,甚至和儿子也不知道怎么相处,但是我比郑奕更好的是我会理儿子,哪怕是吼,郑奕则完全无视,就知道和我吵架,甚至动手打我。 我承认,是我把她变成这样。 对她爹娘的教训,我一个字也没有讲。 可我做不到,对她呵护备至。 终究,是我把她逼走了。 三岁的小语已经知道她的娘亲是怎么走的,温莞的名字在他心里扎根,甚至,让他忘了,亲生母亲的名字。 孩子一天天长大,很快,秋语就十岁了。 母亲不在身边,他并不快乐,他也不爱出门,没有朋友。 所以,我养了小狼,这样,我不在家可以陪着他。 从孩子出生开始,我就再也没去过妓院,当父亲的人,要有当父亲的样子。 我已经放弃对温莞的喜欢了,就当作匆匆见一面就擦肩而过,没想到,这天,我们重逢了。 那声秋大哥,让我仿佛又回到了十七年前,那个十岁的小女孩,我的小妹妹,会穿我的衣服,在身后跟着,有时候让我背着,抱着,缠着我给她做好吃的。 她已经二十七岁了。 身边的男人是他的夫君。 她成亲那天,我去了。 我没办法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那么般配,我觉得我才适合他夫君这个角色,如果不是我爹看着我,我会抢亲,所以我不想多说一句话,虽然我这么多年一直期待和她见面。 没想到,很快,她毒杀陆墨而入狱的消息就传入了我的耳朵,我如何能坐视不理,我学了一身武艺,不就是保护喜欢的女人,我,准备去救她。 我,就是杀陆墨的真凶。 大师兄,我…… 陆涂他怎么对你了? 不是,是,我的孩子,他,他受病痛折磨,我受不了了。 我深深叹气:师父也无能为力啊。 我思量良久,与其,这样痛苦,不如,不如你杀了他。 你疯了! 我没疯,如果不这样,我才会疯。大师兄,我求你帮帮我。 你当官府的人是吃干饭的,什么也查不出来。 我这里,有一位毒药,和心病发作症状相同,查不出来。大师兄,我求你,我绝对不会怪你,求你了,帮帮我,我只信得过你。 然后,是张珍珍和杜仲。 一起求我,劝我。 我只好同意,并保证不告诉师父。 我万万没想到,她要陷害温莞,更没想到,她会杀了我。 苞米地,那掉了铜板的人是她安排的。 受了重伤的我被送进了杜仲的医馆。Z.br> 鲜艳出现在我的床边。 举起刀子。 为什么? 问你爹,别问我! 她浑身发抖地怒视我,但我想她同样也在怒视我 的父亲。 你爹是魔鬼!他让我和有心病的男人生孩子,我以为是帮我实现做母亲的心愿,其实目的用这孩子做实验。可他是我师父,我不能杀,我只能杀你,杀了你,他会更痛苦,为了给我的儿子报仇要了你的命,名正言顺。 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就这么看着刀子落下来,刀子,有一个明显的豁口,是她故意弄的,为的是以后能查出父亲。 鲜艳穿着破衣,带着面具,像索命的鬼。 我和温莞的缘分止步于此,这让我倍感遗憾,我更担心的是秋语,他怎么办。 之前,我跪下求温莞收养他,那是因为我认为官府不会放过我,劫狱,罪名不轻,我想我在牢里,秋语有人照顾,只有温莞最合适。 温莞当时没有答应我,想到这,我死不瞑目! 这次重逢,温莞给我的感觉熟悉又陌生。 她和小时候一样,笑起来很甜,生气的时候,先皱起眉头。 我猜,她不会喜欢小语,因为小语对她没有礼貌,可我必须试一试,我救了她第二次,没想到,她居然让我送她回去,我冒着生命危险,她竟然如此不当回事,她受伤,疼得那般痛苦,我想用吻帮她止痛,她居然摆出疼死不许的架势,那一刻,我觉得她可恨,我想杀了她! 其实,十六年前的大蟒,是我叫来的,我认为她的惨死,会让温景水痛不欲生。 生命消失的最后一刻,我想了我这一生所经历的,除了生了秋语,我一事无成,失败透顶。 番外八 富商盛会(上)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我哭着说,你孙子把未通过菜谱撕了。 陆尚先惊讶,然后笑着说:没事没事,我记得呢。最富有商人盛会,想好参加不参加了吗? 不参加。 秋语走进来说:娘,你应该去,这是一次同行交流的机会。 我说:你快看看小安,小宁正训他呢。 秋语说:我不想小安像我一样。 过一会,我问:儿子你觉得娘应该去? 散散心,爹陪着你。 行,听儿子的。 侯府。 陆承严肃地看我:本侯听说你收到一封匿名信。 听谁说的,没这回事。 陆承说:本侯要查徐姑娘的案子,把匿名信给本侯看看。 在后院还摆官架子,我最看不惯他这样。同时,我还疑惑,那么久的案子,怎么查,还能不能查清楚。 和这案子无关。 我一开口就后悔了。 与哪个案子有关? 都无关,一封同行的警告信而已。 本侯看看。 信件是我的私人物品,我不同意给你看。 好,不说是吧。本侯有办法让你说。 这台词,怎么听都像要动刑的意思。 我说:你要打我不成? 这时,林叶走了过来,说:你听他什么时候打过人呀,审案就靠能力,笨! 陆承:说什么呢。 你看,说他还不乐意听。明年啊,你就花甲了,赶紧回家来陪着我,咱们一起出门游玩。 我说:等我六十岁,也和陆尚出去玩,大好河山,想去哪就去哪。Z.br> 林叶:对,趁着能动的时候走一走,不能动是有心无力喽。 我说:哪天,咱姐俩先玩。 林叶像个少女似的笑着说:一言为定,不许反悔。 我说:不反悔。 陆承:我们在说公事,夫人不要捣乱。 我说:说公事为何来后院? 陆承不答,问我:听说你要参加松仁郡最富有商人盛会,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 陆承又问我:在哪举办。 就在松仁郡。 具体什么地方? 松仁村。 哪天? 五月初六。 那封信写的什么? 没写什么。 陆承咬着牙,没继续问。 你走吧。 我说:徐姑娘的案子已经五十载,能查得出来了吗? 岁月并不会沉淀一切。 你看到,有人从我来就跟着我,此刻,依然在侯府附近注视着我。 我,路过时,余光看到了这个人。 一双眼神复杂的眼睛。 我:你…… 回到家我喘着粗气,说:跑不动啊,跑不动,累死我了。 秋语:您跑什么,不要您的腰了? 陆尚:你抓贼啊,跑成这样。 小宁:爹,爷爷,你们听奶奶怎么说。 我说:还是小宁好。你们两个,就知道说我。 小宁帮我按腰。 陆尚:小宁乖,别按了,请郎中。 好多年没跑过了,又伤到了一回,又得吃药,腰上还戴了腰托。 我趴在床上,说:有人跟踪我。 陆尚:和大哥讲了吗? 我说:本来这事我打算不讲,看来,是我错了 ,其实我是担心陆承听了不能接受。 陆尚和秋语看看对方,面露疑惑。 我让丫鬟把匿名信拿给陆尚。 父子俩一起看。 陆尚:这字? 秋语:印的。 陆尚:不敢用真笔迹,此人心虚,又怎会有一句真话,不可信。 秋语:可当年之事,并非全无蹊跷。和二伯熟悉之女,都被灭口,那么,其实最熟悉的,莫过于鲜艳,所以,这信上所写确有可能。 陆尚:真不能让你大伯知道。 我说:陆承不知从何处得知匿名信的事情,今天,把我叫去询问,还要看信。 秋语:如此,大伯应该是听到了什么,定跑不了与寄信之人有关系。 我说:此人在挑拨离间。当年你爹与你大伯断绝兄弟关系,此人对情况这般了解,是咱们的熟人。 这时,仆人走进来道:三少爷,东西收拾好了,咱们该出发了。 我说:这次去哪儿? 鲜城。 我说:大会还有十天,我与你同去。 陆尚:你还是别去了。 秋语:对。娘您把身体养好。 我说:没事,我能走,这腰托保护呢,我必须去,不去,不能还大哥清白。 秋语:我去。 我说:不行,客栈和家里都得靠你。 这时,郑奕走了进来:还有我。 我笑着说:你来啦。 郑奕说:你们放心去,客栈有我,家里有小语。 我的确放心,自从郑奕和秋语消除了隔阂,客栈还给了我,我与郑奕相处,我发现,她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秋越真的是没有福气,硬是把她逼走了。 我和陆尚刚上马车,就有一男孩跑过来问车夫:伯伯,请问车上所坐之人可是陆家三少爷和三少奶奶。 车夫:你是什么人? 男孩道:我是来送口信的。 我要下车,陆尚不许,他掀开轿帘:什么口信。 最富有富商盛会栗子郡的掌柜也会参加。 说完拔腿就跑。 我说:陆尚,生意重要吗? 明白。 五月初六。 松仁村。 李家和秋家的房子扒了,墙也拆了,变成了一个院子,最富有商人评选就在这里举行。 身为郡侯的陆承也来了,竟然还有刑部尚书,那么忙的人,为什么会来,还没穿官服,难道只是以朋友的身份过来凑热闹,肯定不是。我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这场大会,不简单。 你听到,陆承说:你的鼻子还灵不灵。 刑部尚书低吼:我放弃休沐过来帮你,你居然骂我! 回答我。 不减当年。 陆承微微一笑:那就好,一会就靠你了。 这盛会,是你提议? 正是。 据我所知,秋昇并没有将香毒流入市场,且至今也从未发现有此香毒出现,你有把握,会出现在这盛会? 秋昇制作香毒,不走寻常路,香味多为美食。 既然你胸有成竹,我竭尽全力配合你就是。 多谢。 谢我就给我好酒,别说空话。 我正疑惑他们俩在说什么,有个女声在我身后说:温掌柜? 我回头看去,是蓝红,旁边是莫来。 没道理和如意,也来参加大会? 莫来道:我们都是受邀过来。温掌柜你说,咱们谁最富有。 我说:说起富有,多方面还是一方面,都不好讲,就看如何看待如何理解了。 蓝红:我也觉得这比不了,无非是一场交流而已。 我说:的确是要比的,郡侯都来了。 蓝红:哪位是郡侯。 我示意他看陆承。 她却看刑部尚书:和他说话的人,看着好生面熟。他是谁呀? 郡侯的朋友。 蓝红一个嗯字都没说就去了那边。 你听到,蓝红和远宁说:说好了,给小姨投一票。 远宁往我这看了一眼:那,小姨可否给我婆婆投一票。 你婆婆不缺我这一票,小姨是外来的,只怕不合这里人的口味。 远宁:今天不是厨艺比赛。 蓝红说:就算不是,也不会这样只是交谈。 远宁将小安往上抱了抱,小宁看了一眼,我看她似乎有过来的意思,就走了过去。 你听到,陆承问刑部尚书:有什么发现没有? 你当我是神仙呀!刑部尚书看了眼沙漏,说:还有一刻钟,大会就开始了,高手云集,齐聚一堂,本官能更方便……陆承!本官与你势不两立! 陆承没心情和他逗哏开玩笑扯闲篇整没用的,他满脑子都是我收到的匿名信,和寄给我信的人。 你的视角,十天前。 侯府管家外出回来,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从门口过去,掉下来一封信,然后就交给了陆承。 松仁郡侯,一信言之,三弟之妹,不可不信,不可轻信,字有两面,阴面阳面。 陆承仔细思量之后,派人找我询问。 这十天,因为信的神秘和我的无言,让这个五十九岁的人几乎没有睡眠。 一刻钟后,陆承站了起来,声若洪钟:本侯宣布,松仁郡首届最富有商人评选盛会正式开始。 一片掌声。 我和坐在我腿上的小安一起鼓掌。 陆承道:请各位参赛者到本官桌前两米相隔一米站定。 参赛者有客栈酒楼等掌柜,也有货郎路边摊的主人,当众多熟悉的同行聚集在一起,只有我一个女人反而不显得突兀。 陆承的视线在我们当中扫了一眼,又说:请各位参赛者各自阐述参赛心得。从右向左开始。 我迈出步子看了看,我是第十位。 不是每个掌柜的都能在做生意之外的场合能说会道,因此,支支吾吾了一阵子,我似乎有点明白了陆承的用意。 九位都是刑部尚书拿着纸笔记关键点,到了我这,他找借口离开了。 我说:我根本不想来参加什么大会,是我儿子劝我,可以交流经验,我才来的,参赛心得,我没有。我说完了。 陆承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说完了,而刑部尚书还没回来。 身为松仁郡唯一女掌柜,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 我这才听出来,他有让我帮他拖延时间的意思。 我说:郡侯您说得不对,还有我的好姐妹郑奕,虽然盛会她没参加,不过,她比我更有资格。正如她的名字,她是一个正义之人。为了不耽搁大家的时间,我就简单说两句,我要感谢郑奕给我生了小语这么好的儿子,曾经,我很嫉妒她,嫉妒秋语思念她,有时候,做梦,有时候,幻觉,郑奕出现,抢走了我的小语,我恐惧,但是又无奈,因为秋语他不是我生的。我,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失败的女人,空有咏雪之慧,女红好,厨艺精湛,金银珠宝。 番外九 富商大会(下) - 惊世俏掌柜 - 辣椒西瓜 这时,郑奕走上台阶,阻拦他的侍卫听陆承之命做了个请的手势并让开。 民妇郑奕,拜见陆郡侯。 陆承:你为何不参加此次大会? 他此言纯属废话,因为他知道为什么,不过,一问一答,又耽搁了时间,你看到,在台后的刑部尚书,已经将最后一位香料的原料写好。 他向陆承和参赛者还有百姓行礼:让大家久等了。 人群当中发出一个奇怪地声音,但并不明显,我循声看去,也未见异常。 此刻,同样萌生好奇之心的还有坐在陆尚身边的蒋里。 他似乎看出了一丝端倪。 陆尚:你在看女人? 蒋里:去!这里有问题 你也能看出来? 什么叫我也能看出来。 静观其变吧。 接下来,富商参加盛会心得继续阐述,刑部尚书记完之后,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眉头紧锁对陆承摇了摇头。 陆承身边的捕头道:侯爷,这里暗流涌动,咱们回去吧。 陆承:本侯带你们来是吃干饭来了! 捕头:侯爷息怒,我等定竭尽全力保护您。 我过去问陆承:你们在记什么? 刑部尚书:香毒原料。秋昇未将香毒公布,他的手下未必。假如对方是有耐心之人,趁咱们不重视,将香毒流传与市场,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说到香水,我娘还有半瓶,在我那。 刑部尚书:你怎么不早说,还害得我跟狗似的闻来闻去。 我说:你们为何秘密进行? 还不是陆承!刑部尚书剜了陆承一眼。非说没有捷径。 我说:侯爷也是想更精准一些。 刑部尚书:行了,你们一家子,我说了也不爱听。 陆承高声道:下面,进入盛会第二个环节,宣布最富有商人。 我想:这分明是最后一个环节。 陆承:这次富商盛会的评选奖励是,鲜城半月游。 我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会说什么。 富有,非单指多金,家和万事兴,子孙和睦相处,皆为富有,因此,本届最富有富商是温莞, 今天的陆承似乎没有平时那般淡定,似乎特别不对,我的奇妙预感更加强烈了。 掌声雷动。 和陆尚。 蒋里:哎,说你呢。 陆尚:我听到了。 你怎么了?蒋里不解地看陆尚脸上的汗。 陆尚: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心神不宁。他站起身说:我要和大哥去说一声。 说完走过来,站在我旁边。 陆承:本侯宣布,松仁郡最富有商人夫妇就是陆尚和温莞。 陆尚上前一步,正待开口,不知哪来的一支箭刺向陆承。 捕头挥剑打落,看向射箭之人,那人不逃跑,仍然拉弓,捕快们挥剑打落箭雨,死伤过半,却仍然没有阻止陆承中箭。 鲜城。 原将军府府邸。 你看到,秋飞正看着昏迷的我。 你还看到,隔壁房间是陆尚和秋语,同样也被绑着,且蒙着眼睛,封着嘴,也在昏迷。 你又看到,在我面前,是一张方桌,方桌上摆放的是各种制香原料,相当齐全,和在松仁村找到的制香密室一模一样! 一阵浓重地肉香扑鼻而来。 我睁眼,却是一片混沌。 浑身都不能动弹。 肉香不仅让我闻到,又仿佛我的嘴边,但 是又不许我品尝。 我的心,控制不住地难受。 你想想你喜欢的美食摆在你面前,但是你又不能吃,你就知道我什么感觉了。 唔唔唔! 放开你? 唔唔? 听出来了?好。 秋飞过来扯掉遮眼布。 我还没做反应,他就把一瓶香水凑到我的鼻子下面。 怪不得,我娘和鲜艳会如此依赖。 这一瞬间,就让我感觉什么是神魂颠倒。 秋飞大声笑起来。 然后,在笑声中扯掉了封嘴布。 你终于还是来找我报仇了。 秋飞冷笑:我不相信,冤冤相报何时了,不了就不叫,我不在乎!温莞,你害的我父亲被斩而亡,你也别想活着! 我没害他,是他触犯律法。 他那么大年纪,得饶人处且饶人,为什么你不能放他一马。.z.br> 他当初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父亲! 你父亲也没放过徐姑娘! 他对徐姑娘的不信任就不是错吗! 强词夺理。他举起刀子。 我不会武功,你杀了我,比碾死蚂蚁还容易。 不是杀,是报仇! 你看,他的样子,真是秋昇的亲儿子。 好,算你是报仇。在报仇之前,能否听我问你一个问题。 不管反派如何罪大恶极,只要啰嗦到底,我保证可以化险为夷。 秋飞思忖片刻:问。 香毒的秘方是什么? 无可奉告! 将死之人,你还怕我传出去吗? 他依然要动手。 我大声道:我死不足惜,可否,在杀我之前,完成我的心愿? 说。 但是刀尖就在我心脏一寸左右。 请你把流入市场的香毒全部召回并摧毁,莫让其继续害人。 父亲的初衷是治病,却不想因为我的失误成为了使人欲罢不能的香毒。 你是说,你帮助秋昇? 他那么固执,我不帮他,他几时能回到母亲身边,母亲,等得太苦了。 他回去过吧。 是,我找到他之后,他偶尔回去几次,以后,再没出现在母亲面前。 这是你助纣为虐的理由? 我承认这不对,但是也没错。 我的请求,你考虑得如何?你是雪城城主,难道你想让雪城百姓知道他们的城主是个只知道获取利益的小人吗? 至少我没有你爹卑鄙,他做的事父亲根本比不上,你到下面好好问问他,都干了什么。 他爱我,这是真的。他没有拉着我行凶作恶。秋昇却为了女人拉着你,为非作歹,他哪里比得上我爹? 他已然无话可说,刀子扎破一层皮,隔壁突然传来咣当一声。 你看到,隔壁,秋语终于解开了绳子,摘下眼罩和封嘴布,并帮陆尚,父子从高台摔了下去。 秋飞还没反应过来,秋语已经破墙而入,秋飞站起身:秋语,别忘了你是秋家子孙,你的奶奶就是温景水害死的。 爷爷问斩,我在牢里,否则,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举动,外公间接害了奶奶,爷爷害死外公,而我,差点害死养母。恩恩怨怨无穷无尽,温家和秋家,已经三代在怨恨当中,我不希望,我的一双儿女,将恨,传下去。你失去了父亲,我失去了爷爷,百姓失去了良医。不必说爷爷做过什么,他是咱们的亲人,医过无数疾病的郎中。可是,他的的确确 不可逃得律法严惩。而你,比起爷爷,有过之而无不及。香毒流入市场,要害多少人,若你不是图财,何必如此。 我说:陆昇一直固执的认为,徐姑娘的心病会遗传,但秋越却并没有很严重,而秋语的心病,是郑奕怀孕时心情不好,小宁的心病,是远宁早产,先天不足。行刑前,秋昇对此后悔莫及。 秋飞:我不信! 秋语:大伯,你何必固执呢,放手吧,趁还没造成严重的结果之前,将那些香毒召回,如果你一定要这份钱,我给你,就当是我买。 秋飞:够了,你已经是陆家的人,我如何信你。今天,温莞必须死! 秋语:你敢! 陆尚刚抱起我,侍卫就冲门而入,纷纷用佩剑指向我和陆尚。 没有秋飞的命令,他们不敢动手。而秋飞正和秋语打斗,无暇顾及。 他们的打斗精彩绝伦,可伯伯和侄子不管伤到谁都得后悔,秋飞,他是作死,但别想伤害我的秋语。 我看拦着我们的其中一位衣着略有不同,颇有些紧张地看着他:你怎么不帮城主。 他不看我,也不言语。 不行智取,那就硬来。 我看准了桌子,捂着心口窝,大声道:都给我住手,否则我只要动动手,就能毁了这些香料。 我说的像真的一样,秋飞停了手,看我:你说什么! 我哼地冷笑:你想不到吧,我早就在此安装了机关,你所有的香料的香味都会消失殆尽。赶快放了我们,否则……我说着要按,秋飞大声道:启动啊! 我:…… 气氛僵持片刻,我向方桌冲过去,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反应,秋语用佩剑挡住众人,秋飞虽然不信,但也一直盯着我的手,对我的举动异常吃惊。 其实我也没想到我能几步窜过去且没人阻拦。 你看这方桌上的香料,至关重要,秋飞只是假装表现的不紧张,别忘了,我是会察言观色的客栈掌柜。 放了我们!我本声音就不好听,一吼更是可怖。这时,外面传来厮杀声,你看到是侯府和刑部的人,刑部尚书红着眼睛带着他们冲了进来,箭雨洒落,横尸满屋,良久,才因为秋飞的被擒平静下来。 墓地。 林叶瘫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几乎同时失去儿子和丈夫的我婆婆傻傻地站在那。 再看陆尚,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地呼唤着父亲和大哥。 劝不了,也不知道怎么劝。 陆承中箭身亡,本就心病的我公公得知情况犯了病,父子双双离去,陆家,在五月初六这天,再次陷入悲痛的氛围当中,阴霾,挥之不去。 鲜城。 刑部尚书亲自验骨,秋语抿着嘴唇。 已经五十一年,徐姑娘的尸骨还算完好,而她的死因结果早在五十一年前就已经确定,是心病加溺水,也是莫仵作没能相救。 所谓复仇,不过是一种执念,为了女人,为了爱情,秋昇抛妻弃子,撇家舍业,走上了一条充满仇恨和挣扎的不归路,牵连了四代人。 香毒正在召回,制香密室留给将士们居住。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小宁的身体。 温心客栈。 三楼,上等客房。 我将新菜端上餐桌。 陆尚,秋语,远宁,蒋里,梁欣,张绿绿,郑奕,温石,温翡,温玉,执箸夹菜。 我屏息期待。 -全文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