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看,她很聪明吧? “臭丫头,你给我们站住!” 小巷子里,几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彪形大汉追着一个小丫头跑的正快。 井甜儿一边飞快的跑,一边回头吐吐舌尖冲他们做个鬼脸——后面一堆如狼似虎的恶煞追着,白痴才停下! 她越跑越快,累的她身后那些大汉气喘吁吁,那些大汉却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在她身后紧追不舍,一副追不到她誓不罢休的样子。 跑着跑着,井甜儿累了,转眸间,忽然看见不远处柳树下,一个少年悠然倚车而立。 此时阳光正好,一层金粉般的阳光洒在那少年的脸上,美好的不可思议,即使在飞速跑动中,井甜儿也看得眼睛有些发直。 那少年,长的可真好看! 她灵动的眼珠转了转,坏主意立马冒了上来。 脚步一转,她乳燕投林一般扑入少年的怀中,一股清雅幽香顿时沁入她的鼻中,将她环绕。 累的半死的她,把大半个身子都偎进少年温暖而又缭绕着淡淡幽香的怀里,舒服的叹息一声,柔若无骨的双臂勾上少年修长脖颈,学着韩剧女主角的样子扭动身子,抛了一个媚眼,娇嗲着声音撒娇:“哥哥,你可真坏,舍下甜儿自己走了,那些坏人想欺负甜儿,甜儿好怕!” 她嘴里说怕,脸上可一点怕的神情也没有,半边俏脸偎在少年怀中,侧眸的方向正好看见追过来的那些凶神恶煞。 那些恶煞看到少年之后,立刻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停下脚步,迟疑着互相看看,连求证一下都没敢,灰溜溜的转身跑了。 她调皮的吐吐舌。 看少年身后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和散在四周的保镖,她就知道,这少年绝不是普通人! 她眼光不错吧? 现代版的狐假虎威啊! 看她多聪明! 她得意洋洋的松开少年的脖颈,轻松掸了掸少年胸前被她压皱的衣服,抬眸看向少年的时候,忽然满眼讶然,捂住小嘴轻呼:“呀!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对不起!对不起!” 她白嫩精致的小脸一脸惶恐,一边道歉,一边飞快的转过身去。不过,那一脸的惶恐刚转过身去,立刻变成了洋洋得意,俏皮的吐吐舌尖,唇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拔腿就要溜。 她一步还没踏出去,纤细的手腕就被抓住,然后身子被大力的旋转,眼前一花,又被拽回了刚刚那个温暖又带着淡淡香气的胸膛。 她眨了下眼眸,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少年那张帅到令人发指的俊颜,忽然在她眼前放大,然后…… “唔……”她猛然睁大眼。 他他他……他居然吻住了她! 换了若干种方式,直吻到她眼前发黑、大脑缺氧,那少年才若无其事的放开她,轻轻掸了掸她胸前的衣服,唇边溢出一抹连阳光都为之失色的俊美笑容,戏谑的一眨清眸,“呀!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井甜儿傻了,被雷劈了一样呆怔怔站在原地。 过了好久,她才颤巍巍的将纤指抚在被吻到酥麻的唇上。 02衰,真衰! 神啊! 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想她井甜儿虽然今年才芳龄十六,但阅人无数、坑人无数、毁人无数,没想到今天被人倒坑了! 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你……你……坏人!”她义愤填膺,怒目而视,瞪着对面占她便宜的家伙,完全忘了是她先惹上人家的。 少年笑而不语,只是悠闲惬意的站在阳光下看她,精致的脸庞完美到无法用语言形容,那种超越凡尘的美,高雅尊贵,圣洁而又魅惑。 井甜儿看的有些呆了。 她自己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但她不得不承认,对面那人若是生成女子,必定比她还美上几分。 他就那么优雅淡定的看着她,散漫中蕴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高雅风华,连井甜儿都无法说服自己,对面的他居然是个占了她便宜的坏蛋! 看看他身后价值不菲的跑车,再看看四周看似漫不经心散立、却目露精光时刻警惕着这边的保镖,井甜儿狠狠剜了少年一眼,然后转身,用力一跺脚,风一般旋走了。 ***! 好女不和男斗,人少不和人多斗,等他落单的时候再说! 这笔账,她井甜儿记下了,哼! 她跑了几步,看到路边有一间酒吧,气呼呼的拐弯儿冲了进去,一屁股坐在吧台前的高脚櫈上,用力一拍吧台,“一杯鸡尾酒!” 虽然气冲冲却依旧甜腻嚅软的动听声音,让酒保不禁抬眸看了她一眼。 海藻般微长的卷发柔顺的披散在瘦削的香肩上,象牙白的肌肤,清泉一般水漾的灵眸,红嘟嘟的一点樱唇,美丽精致的像玻璃窗内摆放的芭比娃娃。 酒保看的呆了,直到井甜儿不耐烦的又敲了吧台几下,他才回过神来,恭敬的问:“请问您确定是要鸡尾酒吗?” 他觉得眼前这女孩儿,还是回家喝牛奶或者果汁比较合适! 井甜儿白他一眼,凶巴巴的样子不言自明。 酒保无奈摇摇头,给她递过一杯度数比较低的鸡尾酒,井甜儿一饮而尽,豪爽的将杯子撂在吧台上,“再来一杯!” 想想自己莫名其妙没了初吻就生气,喝酒解解气! 酒保瞠圆了眼睛看着她,她也瞠圆了眸子瞪回去,酒保在她那双仿佛泡在冰水里的黑葡萄一样的双眸下落败,又调了一杯鸡尾酒递给她。 这次她没有一饮而尽,而是一边小口小口的品,一边无聊的翻弄手机。 她喝了没几口,一个醉汉在手下的搀扶下,踉踉跄跄的从后面包厢里出来,目光一瞥间,看到嫩白手指捏着水晶杯的井甜儿,一双醉醺醺的眼睛顿时变的不怀好意,不顾一切的朝井甜儿冲过去。 他手里还端着半杯红酒,步子太急,身子一趔趄,那半杯红酒顿时全泼在了侧身而坐的井甜儿胸前。 “……”井甜儿忍住爆粗口的冲动,抓狂的低头看自己的胸前。 她今天上身穿的是一件V领的白色T恤,那半杯红酒全泼在了她胸前后,她胸前诱人的弧度顿时纤毫毕现的显露出来,那丰盈、那柔软、那弹性…… 03啊啊啊,疯了 醉汉的眼睛立刻直了,直勾勾盯着井甜儿的前胸,嘴角滴下一道长长的唾液,然后……两个鼻孔齐刷刷滑落两道嫣红。 他居然……喷鼻血了! 井甜儿疯了! 今天她出门之前应该翻黄历呀! 怎么可以这么倒霉啊啊啊! 顾不得处理对着她狂流鼻血的醉汉,她扯过吧台上的餐巾纸用力擦自己胸前的酒渍。 哪知道,那醉汉被她这动作撩拨的更加兽血沸腾,不顾一切的朝她扑过来,想把她抱进怀里。 井甜儿手上仍拿着餐巾纸擦着胸前,看也没看,抬脚踹出去。 “砰”的一声,醉汉肥硕的身子重重朝后跌出去,他的手下连忙将他接住。 那醉汉晃晃眼前金星直冒的脑袋,颤抖着手指指住井甜儿,“上……上!少爷要那妞儿!要!” 井甜儿一皱眉,愤然扔了纸巾,抬眼间发现酒吧里的男人,十个倒有九个都在盯着她胸前看,她气的肺都要炸了,随手抄起吧台上的酒瓶。 她站起身,刚要将酒瓶冲朝她扑过来的人砸过去,身子一暖,一件白色的外套云般从半空悠然飘落,将她整个上身包括双臂都罩在外套里。 与此同时,“砰砰砰”几声,那几个朝她冲过来的醉汉手下,齐刷刷被人踹飞出去,狼狈的倒在地上蜷缩着身子鬼哭狼嚎。 井甜儿微微一怔,唰的回头。 她身后,刚刚在柳树下吻了她的少年,正似笑非笑看着她。 他身上温暖而又带着淡淡香气的外套此刻正裹在她的身上,他手臂上的洁白衣袖挽到了肘部,姿态散漫飞卷如云,清澈却又深邃的眼眸,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集中在他的眼底,明明姿态慵懒,却高雅尊华,令人如对琼楼玉树,明日清月,不由自主想要仰望。 井甜儿死死瞪着少年,牙齿咬得嘎嘣嘣直响。 因为她知道,对面这人虽然看起来气韵超凡脱俗,优雅尊贵,可是好皮囊的下面藏着一颗绝对卑鄙肮脏的心啊! 她这辈子都不会忘了,她刚刚不过是搂了搂他的脖子,装了一分钟的小狐狸而已,他就硬生生夺去了她保留了十六年的初吻! 丫丫个呸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孰可忍我不可忍! 别以为救了本姑娘,本姑娘就会饶了你,你等着瞧好了! 井甜儿瞪瞪瞪,恨不得从少年身上瞪几个窟窿出来。 “丫头,你再这样盯着我看,我会误会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少年一声轻笑后,悠然开口,声音低沉动听,带着几分沁骨的清凉与优雅,让人想起环佩相击发出的琳琅之声,世间独一无二的风韵。 井甜儿的眼睛瞪的更圆了! 声音好听是好听,可是说出来的话太气人! 她对他有想法? 呵呵! 没错! 她是对他有想法! 她对他的想法就是想剥了他的皮、剁了他的肉、抽了他的骨头、剜了他的眼球当球踩,踩踩踩,踩死他! 井甜儿依旧瞠圆了眼睛瞪着他,在心里气愤的YY着。 04你怎么不抢呢 “丫头,你是想现在就把外套还我吗?”少年见她不说话,又是一声戏谑的低笑。 哈? 开玩笑! 她又没有被人吃豆腐的习惯,傻了才把外套还他! 她攥紧身上的外套,拨开看热闹的人,一溜小跑出了酒吧。 呼! 她气呼呼的呼出一口长气。 人要是倒霉了,喝口凉水都塞牙,她就是进去喝杯酒解解气而已,居然也能被人觊觎,人品真是好到爆了! 她在酒吧外站了一会儿,辨别了一下方向,拔腿刚要走,手臂被人从身后抓住。 她倏然回头,抓着她手臂的人,眉眼微弯,优美唇角边抹着一抹淡雅轻笑,阳光洒落他的身上,为他完美挺拔的身躯敷上一层金粉,那样高雅尊贵的姿态却偏偏有一种难言的魅惑诱人,极矛盾的存在。 “干嘛?”井甜儿从花痴的状态中回魂,凶巴巴的瞪他。 “你身上这件外套是我的。”少年抓着她身上的衣服,含笑望她。 “然后呢?”井甜儿一挑眉。 “你把衣服还我,或者我把衣服卖你,你选一个。”少年笑意微微,优雅尊贵。 “哈?”井甜儿愣了几秒,然后觉得这少年虽然人不怎么样,这要求好像不算太过分,她现在需要这件外套遮羞,所以她选第二个,掏出钱夹扒拉着里面为数不多的现金,“我选第二个,多少钱?” 少年悠然竖起两根手指。 “二百?”井甜儿潇洒的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过去。 这么好的布料才卖二百块钱,呵呵,其实这人也不怎么坏的! 少年眼中笑意更甚,两指变一指,左右轻轻摇了摇。 井甜儿黑葡萄一般的水眸瞪的大了些,“两千?” 她摸摸衣服的布料。 貌似值这些钱,但是她现金不够了,银行卡估计早就被她亲亲老妈给停了,所以她开始有点发愁了。 少年见她低着头,有些走神,终于舍得动了动他优美薄唇,悠然开口,“不是两千,是……二十万!” “哈?”低着头的井甜儿猛的抬起头来,心里腾的烧起一把熊熊烈火,怒目瞪他,“你怎么不干脆点,直接动手抢呢?” “因为……抢劫犯法!”少年微笑,散漫如风,却优雅若仙。 “……” 井甜儿疯了,真想豪气万千的脱下外套,用力把它扔在少年脸上,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大喊一声:“滚!” 但是……她实在缺乏在大街上秀她胸前傲人双峰的勇气,于是,她只有忍下一肚子火气,磨着牙问:“你到底想怎样?” “没想怎样!也许……你还可以选择和我一起回家,到那时,你身上酒渍就干了,你就可以把衣服还给我。”少年轻笑,流荡的眸光迷人如漫天摇曳的星光。 只是,井甜儿觉得那诱人星光,一缕一缕都是扫把星发出来的啊啊啊! 千万不要上当! “也许我还可以选择穿着你的外套去买件衣服,然后再把你的外套还给你。”井甜儿逼着自己扯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甜美笑容。 05美人计 这可是她的绝世杀招,三十六计中最杀人于无形的美人计! 是男人看到她这样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甜美迷人的笑容,都会被迷得七荤八素不知今夕是何夕,别说是陪她买件衣服,就算是刀山火海也随她去! 三十秒后,井甜儿得出一个结论——眼前这个看起来挺拔如竹,气质高贵的少年,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啊啊啊! 因为,他居然用轻飘飘又绝对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语气说:“不可以!” “为什么?”井甜儿甜美的笑容僵在唇角,眼里也在冒光,只是噌噌噌冒的都是熊熊火光! “因为……”少年目光流转如星河烂漫,声音低缓优雅散漫,“这衣服是我的,我说了算!” “你……”井甜儿气结,死死的瞪着少年,如果眼里的怒火可以烧人,少年早就被她烧成骨灰了。 “丫头,我是绅士,所以绝不勉强淑女,你想选哪一个都可以,只是我时间有限,所以烦请你快一点。” 井甜儿笑了。 气的! 就算她充其量算是个淑女,可他能算得上绅士吗? 啊啊啊? 能吗? 别看他风采蕴藉气质高华,姿态洒脱尊贵优雅,可以形容他美好容颜气质的形容词,多的说上两天两夜也说不完,可是他实在是当不起“绅士”两个字啊! 这丫的明明就是一个披着金光闪闪天使外衣的恶魔! 纯恶魔! “我去你家!”井甜儿从齿缝里逼出这四个字。 WHO怕WHO? 惹恼了她,放火烧他全家! 半个多小时后。 虽然井甜儿已经猜到少年家世不错,可是当她看到眼前可以和古代皇帝行宫媲美的山间别墅时,还是小小惊艳了一把。 别墅建在青山秀水间,亭台楼榭,假山小筑,飞瀑流泉,每一个细节都精致到了极点,置身其中的感觉就像忽然闯入了一副写意的水墨山水画。 只是一眼,井甜儿就喜欢上了这里。 一路走一路看,走进客厅时她脚都酸了,毫不拘谨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重重的把自己扔进软软的沙发里。 离家出走奔波劳顿了十多天,她第一次有了舒服安心的感觉,掩唇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她窝在沙发一角,眯了眯眼眸,表情慵懒可爱如一只餍足的猫儿。 段律痕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看她。 他阅人无数,却第一次看到这么可爱有趣的女孩儿。 灵动的时候像只诡计多端的小狐狸,安静的时候,像只温顺可爱的猫咪,很有趣。 “少爷。”一个女佣拿过一身干净衣服,恭敬的弯腰。 “带甜儿小姐上楼洗漱一下。”段律痕朝井甜儿示意了一下。 “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井甜儿猛然转过眸光,瞠大眼眸,乌溜溜的眼珠黑亮如泡在冰水中的黑葡萄。 “你不是自我介绍过了吗?”段律痕想起她在树下抱着他撒娇的模样,好心情的弯起唇角。 “我怎么不记得了?”井甜儿抬头望天,冥思苦想。 06不厚道啊喂 “你说我好坏,不该把甜儿你一个人舍下,被坏人欺负,所以我才眼巴巴的把你带回家里来了啊。”段律痕微笑,优雅如风,声音里却藏着几分怎么也掩不住的戏谑。 “……”井甜儿想起来了,她是这么说来着,可是他用得着记这么清楚吗? 皱皱鼻尖吐吐舌头,她朝段律痕做了个大大的鬼脸,拿起佣人手中的衣服,随佣人上楼去洗漱。 换好衣服下来,她神清气爽的朝坐在沙发里看杂志的段律痕打招呼:“段律痕,段大少爷,幸会哦!” 瞧她得意洋洋的小脸,好像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 “嗯,幸会!”段律痕放下杂志,优雅起身,“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开饭了。” 井甜儿吃了几口,终于忍不住看着优雅咀嚼的某人问:“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段律痕忍住喷笑的冲动,将手中餐具放下,“这是我家,这里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你能知道我的名字很奇怪吗?” 这点小事也能得意成这样,真是个可爱的小丫头呀! “也对哦!”井甜儿皱皱鼻尖,继续埋头吃饭。 “我们玩儿个游戏吧!”段律痕饶有兴致的盯着她闷闷不乐的小脸,真想撬开她的小脑袋瓜,看看她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好啊!”井甜儿精致的小脸顿时阴转晴,兴致勃勃的抬眸看他。 “我说出三件和你有关的事情,如果我说的对,我们做朋友好不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丫头身上就是有一种让他想要接近的气息,从小到大,他是第一次想这样近的探究一个人。 “好啊!”她眨眨眼睛,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笑的比蜜糖还甜。 她决定了,无论接下来段律痕说什么,她都说对,因为她喜欢和土豪交朋友。 尤其是她接下来伟大而光荣的任务,特别需要一个强大的土豪做靠山,有人自动送上门来,简直是天助她也啊! 她终于时来运转了,哈哈哈! “第一,你姓井,叫井甜儿。” “第二,你是从国外回来,而且刚回国不久。” “第三,你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从小跟着妈妈长大。” 将这三条列举完,段律痕悠然一笑,“怎么样,我说的对吗?” 井甜儿直勾勾盯着他,已经傻了。 他不应该叫段律痕,他应该叫段半仙啊! 怎么可以猜的这么准? 她就是叫井甜儿,就是从小跟着妈妈长大,就是刚刚回国不久,一条也没错啊! “你怎么可以猜得这么准?”井甜儿匪夷所思的盯着段律痕,难以置信的问。 “想知道吗?” “嗯嗯!”井甜儿用力点头。 “先吃饭,吃饱了我慢慢告诉你!” 井甜儿三下五除二就吃饱了,双手托腮,以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盯着段律痕,等着他解疑答惑。 段律痕微微一笑,优雅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忍住揉揉她毛茸茸小脑袋的冲动,“你在酒吧外拿钱给我的时候,我看到了你钱夹里的机票,所以,我知道你刚刚从国外回来。” 07别这么聪明好吧 “你钱夹里除了机票,还有一张合影,是你和一个和你长相很相像的女士的合影,并没有你的父亲,”他稍顿了一下,眼底有淡淡爱怜的光芒一闪而过,“一般女孩儿的钱夹里放的,要么是男朋友的照片,要么是全家福,可是你的照片上只有你和你母亲,所以我猜你是和你妈妈一起长大的单亲孩子。” 井甜儿眨眨眼睛。 原来如此啊! 虽然说穿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但是她还是很佩服他惊人的观察力。 只是惊鸿一瞥而已,他就能衍生出那么多信息,已经蛮厉害了! “那你怎么知道我姓井的?”机票上可没写,照片上也没拍。 “它告诉我的啊!”段律痕轻悠一笑,指尖拨弄了一下井甜儿腕上的手链。 那是一条极漂亮的白金链子,链子上均匀分布着三个小巧的吊坠,那三个吊坠分别是三个打造精致的小字——“井”“甜”“儿”。 “送你手链的人,一定很爱你!”他眨了一下眼,声音微微低沉,魅惑动听。 抬手将手链放在眼前轻晃,井甜儿盯着手链有些出神,清亮如冰葡萄的漆黑眼珠里,隐隐浮起淡淡的苦涩。 “我都猜对了吗?”段律痕故意忽略掉井甜儿眼中的苦涩,声音如夏日阳光一般温暖。 “嗯,都猜对了!”井甜儿眼中的淡淡苦涩仿佛是段律痕的一时错觉,她的目光再落在他的脸上时,又是一脸的明媚俏皮。 段律痕优雅轻笑,“嗯,既然都猜对了,那我们现在就是朋友了,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安心住在这里,直到你想回家了为止。” 井甜儿有些玄幻的盯住他,“喂!段律痕!你别告诉我,你不但猜出我是从国外来的单亲孩子,还猜出我是离家出走的、无家可归的、囊中羞涩的!” 那也忒神了吧? 她拒绝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她更聪明的人! 她可爱的样子,让段律痕终是没有忍住,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没错,我就是这么猜的。” “啊?”井甜儿漆黑的眼珠瞪的溜圆,一瞬不眨的盯着他,“那你也太聪明了吧?” “等我们熟悉了之后你会发现,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说了一半,他停住了,唇角微勾,悠然笑望她。 “还要怎样?”井甜儿好奇的问。 “还要……”段律痕唇角的弧度不断扩大,轻弹了她额头一下,“聪明很多!” “……”井甜儿捂住额头翻了个白眼儿,这人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谦虚啊! “出去走走吧,我带你熟悉一下环境。”他抓起外套搭在手臂上,微笑望她。 “好啊!”这么漂亮的地方,能去逛逛,心里自然是欢喜的。 “今天上午,那些人为什么追你?”段律痕悠然踱步,很随意的问。 “那些人啊……”井甜儿随手扯落一片绿叶,捏在手中把玩,“那些人是我老爸小老婆的保镖。” “哦?”段律痕应了一声,唇角的笑意淡淡的,很温暖。 08我很厉害吧? “我告诉你哦!”井甜儿抬眸,笑眯眯的看他,眼睛弯成可爱的月牙儿,“我偷偷回国已经半个多月了,这半个多月里,我找了我爸的小老婆三次!” “第一次,她正在理发店做新发型,我假装理发师的助手,把她的头发剪成了乱鸡窝,她看到我送给她的新造型,叫的比鬼还难听。” “第二次呢,她在咖啡厅和一帮贵妇人喝咖啡,我冲她脸上狠狠扔了几个臭鸡蛋,她那张脸啊,立刻变成了调色盘,白的黄的黑的,还臭气熏天,可喜感了。” “第三次呢,就是今天,我泼了她一身的地沟油,她尖叫着想来追我,结果重重的摔了个狗吃屎,那个狼狈样啊!哈哈哈,笑死我了!”井甜儿调皮的转过身子倒着走,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笑了一会儿,她擦擦笑出的眼泪,看着段律痕说:“不过啊,这次她学乖了,带了十几个保镖出来,我跑了好几条巷子都没能把他们甩掉,后来幸亏遇到了你,不然说不定我真要被他们抓回去呢!” “你爸的小老婆认识你吗?” “不认识啊!不光她不认识我,连我老爸都不认识我呢!”井甜儿说的漫不经心的,“我还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我爸和我妈就离婚了。” “哦?”段律痕的目光依旧淡淡的,只是眼底深蕴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怜爱,“他们为什么离婚呢?” “因为我爸的小老婆呗!”井甜儿撇撇小嘴,“这是一个烂大街的豪门宅斗故事,狗血又无聊,你确定你要听?” “嗯。”他很奇怪,这个小女生说起她父母离婚的事情,居然可以是这么无所谓的态度。 “那就说给你听好了,”井甜儿无所谓的耸耸肩,“我爸的小老婆原来是我爸的秘书,后来有一次,她趁我爸酒醉我妈不在家的时候,爬上了我爸的床。” “我爸和我妈是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后来我妈就原谅我爸了,给了那个秘书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了。” “哪知道,一年之后,那个秘书又回来了,还抱回了我爸的儿子,我妈和我爸结婚两年了都没怀孕,她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只和我爸上了一次床,就生了一个儿子。” “我奶奶她老人家一见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又白又胖的大孙子,乐疯了,就逼着我爸和我妈离婚。” “我爸原本是不同意的,可是后来,我奶奶她老人家又是上吊又是绝食,我爸被她逼得没办法,还是和我妈离了。” “我妈伤心欲绝,想死的心都有了,就在她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时候,发现她肚子里有了我,于是她又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样复活了!” 说到这里,井甜儿俏皮的一吐舌,“这可是我老妈的原话哦!” 她反手指住自己的鼻尖,得意的一昂下巴,“本姑娘可是我妈妈的救命恩人呢,厉害吧?” “嗯,很厉害!”段律痕轻笑着看她,目光很暖,“那你这次回国,是为了替你妈报仇吗?” 09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井甜儿瞠大漆黑的眼珠看他,“本姑娘哪有这么无聊?本姑娘做这些可是有很伟大的目标的!” “哦?什么伟大的目标?”段律痕漆黑的眼眸中满是笑意。 “把我爸的小老婆赶出我家,帮我爸和我妈复婚啊!”井甜儿忽然一本正经起来,一脸严肃的把双手搭在段律痕的双肩上,“段律痕同学,请你记住!有句话说的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那个坏女人霸占了我爸这么多年,也是该把我爸还给我们的时候了,你说对不对?” 段律痕被她一本正经的小脸逗的几乎爆笑,忍住喷笑的冲动,他也很一本正经的点头,“嗯,没错,甜儿说的对!” “是吧?”井甜儿得到他的认可,很欣慰的拍拍他的肩,“所以呢,我这次回国的主要目的就是把我爸的小老婆赶出我家,然后让我爸妈复婚,到那时啊,我就有家了!等我有了家,我也请你去我家做客!” 段律痕从她的眼中很清晰的看到了她对“家”的向往,心里莫名窜起些从未有过的酸涩感觉。 他觉得很奇怪,眼前这女孩儿总能很奇异的勾起他心底怜爱的情绪,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情,难道,这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眼缘”吗? “需要我帮忙吗?” 他忍不住揉揉她的小脑袋。 阳光下,他那张犹如神塑的脸,有种完美到虚幻的美。 井甜儿眼睛又直了,屏住呼吸盯着他看,过了好半天才呼出一口气,“天!你长的可真美!” “小花痴!”段律痕笑着弹了她的额头一下,“我在问你,需要我帮忙吗?” “痛!”她捂住额头呼痛,没好气的白他,“才不用你帮忙!我这么聪明,自己就可以搞定!” 揉揉额头,她重重一指敲在段律痕的额头上,毫不客气的弹了回去,“坏蛋!你一定是嫉妒我比你聪明,才想把我敲傻一点!” “………”段律痕无语了,摇头笑望她。 如果段家的佣人刚好此时从这里路过,就会发现,他们家优雅高贵却待人疏离冷情的少爷,看向他对面站着的娇俏小姑娘时,眼睛里有一抹以前从未有过的暖。 “你有什么计划?”段律痕很罕见的起了好奇的心思。 “才不告诉你!”井甜儿冲段律痕做了个鬼脸,神情又是顽皮又是得意,“总之我会用我自己的力量把我爸抢回来的!我会让那个女人知道,阴谋诡计什么的,不止她会,我井甜儿比她高杆一百倍!她在我井甜儿手下,只有节节败退,哭着求饶的份儿!!” “………”段律痕继续无语。 第一次看到有人说自己会阴谋诡计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还眉飞色舞的,这个小丫头可真有意思! 第二天,吃过早饭,井甜儿背上段律痕吩咐下人帮她从酒店中取回来的双肩包,准备出门了。 “要去实施你的伟大计划了?”段逸帆侧眸笑问。 10他的爱情,从哪里开始 “嗯!”井甜儿重重点头,昂了昂精致的下巴,“你等着瞧好了,我一定能把那个烂女人赶出我家,把我爸抢回来!” “嗯,祝你成功!”段律痕缓步走过去,微微俯身,在她额上轻吻了下,“如果计划不顺利,记得这里有个肩膀等你回来靠!” 段律痕含笑拍了拍自己的肩。 “切,你怎么那么乌鸦嘴呢?”井甜儿揉揉眉心,对他忽然而来的亲密有些不习惯,不过她以为这是绅士的礼节,并没有多想,潇洒的冲段律痕摆摆手,转身离去,“你的肩膀还是留给别人吧!本姑娘一定会成功的!” 留给别人? 段律痕含笑看她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丫头啊! 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生有了心动的感觉,想保护她、想被她依靠,她居然让他留给别人! 这个笨丫头啊! 他抬指轻拭了薄唇一下,回味着唇瓣落在她额间时的温度。 从小到大,他听过无数的浪漫爱情故事,他曾经无数次好奇过,他的爱情到来时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他知道了,原来,他的爱情,是从一见钟情开始的。 …… 因为回国之前已经做足了功课,井甜儿轻易就找到了她老爸和他的小老婆现在所住的地方。 虽然比段家略略逊色些,但也不遑多让,也是建在山间的别墅,富丽堂皇的晃人目光。 她老爸果然和传说中一样有钱啊,真是便宜了那个烂女人! 这下更坚定了她要把她老爸夺回来的信念,这么有钱的男人,一定要抢回去给她老妈用,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那个烂女人! 她就坐在路边等着,虽然有些无聊,但是为了她老妈后半辈子的幸福,她忍了! 远远的,有汽车行驶的声音传来,她站起身仔细辨别了一下车牌号。 没错,是她老爸回来了! 汽车越行越近,她猛然冲到马路中间,伸开双臂,拦住去路。 汽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距离她身前不远处戛然而止,司机惊的出了一声冷汗,打开车门窜到她眼前,张口刚要骂,看清楚她的样子,声音却哑在嗓子里,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女孩儿,海藻般柔顺的长发,象牙白的肌肤,清泉一般水漾的灵眸,红嘟嘟的一点樱唇,美丽精致的像玻璃窗内摆放的芭比娃娃,太可爱了! “小姑娘,你这样太危险了。”他张口结舌了半天,才蹦出这么一句话。 “我找我爸!”井甜儿目光越过他,看向汽车后座上的男人。 “你爸是……” “我爸叫井向天,我妈叫简清漾,我叫井甜儿。”井甜儿虽然是和司机在说话,目光却一直盯着司机身后的汽车。 汽车后面的车门终于打开,一个中年男子从汽车里走出来,英俊挺拔,风度翩翩,一看就是尊贵多金的成功人士。 井甜儿毫不避让的迎视男人审视的眼眸,用清甜又清晰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我爸叫井向天,我妈叫简清漾,我叫井甜儿。” 11再也不放手 井向天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紧紧盯着井甜儿,忽然三步两步冲到她的面前,紧紧攥住她的双臂,紧张的似乎她下一秒就会消失。 “你……你是甜儿?”他的声音和双唇都在发抖,看得站在一边的司机完全傻住,他伺候老板五年了,何曾见过老板失态成这样? “嗯,我是甜儿,”井甜儿抬眸看着井向天,甜甜的笑,“你是我爸爸对不对?我知道你是我爸爸!我偷偷看过妈妈藏起来的照片,照片上的你比现在要年轻,但是你比照片上更帅!” “你是甜儿!你真的是甜儿!”井向天猛然把井甜儿抱进怀中,死死的箍住。 这是他的甜儿! 他和清漾的女儿! 他以为此生清漾绝不会原谅他,他以为他这辈子再也没机会见到他的宝贝女儿。 天可怜见! 天可怜见!! “甜儿!甜儿!!”一声声叫着宝贝女儿的名字,他竟泪流满面。 感受到井向天脸上的泪水滴进她的脖子里,井甜儿的眼睛也红了。 没见面的时候,她是恨着井向天的。 她恨他生了她,却没有养她。 她恨从小别人都有爸爸叫,她没有。 她恨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爸爸妈妈一起带着去公园玩儿,而她只有妈妈。 她恨生病住院的时候,别人都是爸爸妈妈陪在病床前心肝宝贝的叫,她只有憔悴疲惫的妈妈陪着她,默默流泪。 可是这一刻,恨了那么多年的心,忽然就疼了。 她可以感受到抱着她的这个男人有多刚强,可是为了她,他竟哭了。 “爸爸!”她抬眸,认真的看他,“其实你很爱甜儿,对吗?” “甜儿……”井向天死死的抱紧怀中的女儿,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 他岂止是爱她? 她是他和他此生最爱的女子爱情的结晶,她是他的清漾从他心尖儿上剜走的肉。 他没想过此生,他还能再看一看她,再抱一抱她,而她忽然从天而降。 他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就会发现这不过是他做的一个美梦,他的宝贝女儿,在他眨眼功夫,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不见。 “爸爸,我喘不过气了。”井甜儿甜甜的小脸皱成一团。 “总裁,我们还是请甜儿小姐到家里去吧,这里山风太大。”司机机灵的插话。 他听过许多有关老板的八卦,知道老板的原配叫简清漾,是个绝世倾城的大美女,后来却因为不能生育被老板的母亲赶了出去。 可是他们离婚后,老板才知道,其实简清漾在离婚时已经怀孕,他发了疯一样去找,可是简清漾音讯全无,再也没出现过。 他猜,让老板失态成这样的女孩儿,一定是老板和他原配夫人生的小姐,这眉眼这五官,生的可真漂亮啊,哪个男人忽然冒出个这么个女儿来,也得父爱爆满,疼到心坎儿里去。 “对,甜儿,我们回家!”井向天死死攥紧井甜儿的小手,再也不肯撒手。 12陷阱啊陷阱 井向天一路将井甜儿带进客厅里,袁芳婷一见井向天回来,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笑脸相迎,瞥眼间看见一脸甜笑的井甜儿,笑脸立刻变鬼脸,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小畜生!你……你……” 她尖尖的指尖指着井甜儿的鼻子,手指嘴唇身子一齐剧烈的抖。 她接连吃了井甜儿三次苦头,井甜儿让她在那些贵妇人面前丢尽了脸面,她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喝血吃肉,没想到她今天居然堂而皇之的进到她家里来。 “来人!来人!”她颤抖着手指,尖声大叫:“给我把这小畜生抓起来狠狠的打!来人!” 大批的井家保镖蜂拥进来,在看到井向天冷厉震怒的面容时,又噤若寒蝉的齐齐躬身退下去。 “袁芳婷!你再说一次,你叫她什么?”井向天额上的青筋高高暴起,目光狂怒的想要吃人一样。 “向天,你不知道,这小畜生……”袁芳婷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敛言行,把声音放柔,扮出她优雅贵夫人的姿态,“向天,你不知道,她……” “住口!”井向天死死攥拳,才抑制住掴她耳光的冲动,“袁芳婷,你给我看仔细,她是我和清漾的女儿,你再叫她一声试试!” “什么?”袁芳婷赫然变色。 井甜儿在井向天看不到的角度,得意的朝袁芳婷做了个鬼脸。 哼哼! 我送你的礼物不错吧? 这才是个开始啊,接下来……哈哈,你就好好享受吧! 袁芳婷看到井甜儿得意又挑衅的目光,肺都气炸了,她哆嗦着手指指着井甜儿,“向天,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个没礼貌没教养的野丫头而已,怎么可能是你女儿呢?” “住口!”井向天气的身体剧颤,用手指住她,“你给我滚出去!滚!” “向天!”袁芳婷不依的扭动身体,跺着脚分辩,“你都不知道这个野丫头做过什么,她……” “闭嘴,你给我滚出去!”井向天眼中射出极致厌恶的光芒,伸手指向门外。 看井甜儿在井向天身后微昂着下巴得意的睨着她,袁芳婷简直气疯了! 想想她的鸡窝头,想想那些臭鸡蛋,还有那些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洗掉的地沟油,她气的一丝的理智都没了,绕过井向天就朝井甜儿扑过去,“你敢算计我!我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砰”的一声,她还冲到井甜儿眼前,就被井向天一巴掌掴倒在地,摔的她头晕眼花,好悬背过气去。 井向天猛然俯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的上本身从地上拖起,眸光冷厉,脸色铁青,一字一字说:“袁芳婷!你给我记住,井甜儿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心头肉,谁要敢动她一根手指,我一刀一刀剐了她!滚!” 他又猛的将她掷回地上,袁芳婷被他掐的猛面无人色,倒在地上剧烈咳嗽,她的贴身女佣见形势不对,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连拉带拽的将她拖出去。“太太,您还是别惹先生生气。” 13无可取代 井甜儿垂眸,咬住下唇,一言不发。 “甜儿,怎么了?”井向天厌恶的目光在看向井甜儿时,顷刻间变的无比怜爱。 这是他的宝贝女儿啊! 他恨不得能一下子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女儿的面前,把这十六年欠她的父爱统统补偿给她。 井甜儿泪眼朦胧的抬眸,目光凄楚,“爸爸,我忽然觉得我妈妈说的对,爸爸已经有一个家了,还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我是多出来的那一个,爸爸不会喜欢我……” “不!不!”井向天看到女儿楚楚可怜的样子,心如刀绞,用力揽她入怀,“甜儿,无论爸爸有多少个孩子,你永远是爸爸最爱的那一个,爸爸爱你,好爱好爱!” 他和袁芳婷所生的孩子,怎么能和他的甜儿相比呢? 那两个孩子,都是在他被袁芳婷下药,失去理智时有的,而他的甜儿,是他和此生最爱的女子所生的爱情结晶,他们怎么能和他的甜儿比? “甜儿,你在爸爸这里住下好不好,让爸爸照顾你!”井向天此刻父爱爆满,眼里心里只有他的宝贝女儿井甜儿。 “好啊!”井甜儿目光骤然一亮,却又瞬间黯淡下去,垂眸嘟唇说:“怕是不行呢,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妈不知道我来找你,她要是知道我偷偷来找你,一定能打折我的腿!” “甜儿……”井向天痛苦的心脏一阵剧烈的抽搐。 “不过你别担心啦!”井甜儿抬起头抓住他的手,很快又笑眯眯的了,“虽然我不能住在爸爸家里,但我很喜欢这里,我决定在这里玩一阵子再走。” “你是偷偷跑出来的?” “是啊!” “为什么呢?” 井甜儿又是一嘟唇,“都是我同学不好啦!我们吵架的时候,他们居然骂我是野种,我一生气就把他们给狠抽了一顿,我妈就生气了,把我骂了,然后我一生气就离家出走了。” 野种! 这两个字如同利剑一样刺穿井向天的胸膛,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疼如刀割,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用力将井甜儿揽入自己的胸膛,抚着她的发,双唇痛苦的剧烈颤抖,“甜儿不是野种,甜儿是爸爸的心肝宝贝,爸爸很爱很爱你啊,是爸爸没用……” 井甜儿从他怀中抬头,昂着小脸认真看他,“爸爸,你说我这辈子,还有同时牵着你和妈妈的手,一起散步的时候吗?” “……”井向天痛苦的回望她。 他又何尝不想牵着井甜儿和简清漾的手一起散步,那将是他一生最大的幸福,可是,骄傲倔强如简清漾,怎么可能原谅他的背叛? “甜儿,你不住家里住酒店吗?”他忍着心里撕裂一般的疼,转移话题。 “我不住酒店,我住……”她想说住段律痕家,不过转念一想,她和段律痕萍水相逢,把他牵扯进来好像不好,于是话到嘴边,口风一转,成了:“我住校啊!我想在这边找家学校读,然后住校好了!” 14高调出场 “住校?”井向天又惊又喜的看她,“甜儿,你是说你想在这边读书吗?” “是啊!”井甜儿扁着小嘴说:“我一点都不喜欢国外,放眼一望都是黄头发绿眼睛的人,我喜欢这里,每个人都和我一样,黄皮肤黑眼睛,所以如果可能的话,我就在这边读书,不出国了,长大之后找个中国老公,我才不要嫁外国男人,多别扭?” 说完之后,她俏皮的吐吐舌,少女独有的妩媚娇憨让井向天疼进心坎儿里,听说女儿要在他所在的城市读书,不出国了,他喜出望外,“你妈妈会同意吗?” 井甜儿看了井向天一眼,幽幽叹口气,“爸爸,我偷偷告诉你哦,妈妈嘴上不许我问起你,可是实际上,我一睡着她就会偷偷看你的照片,看着看着就偷偷的哭,国外有很多很多优秀的男人追求我妈妈,可她谁都看不上,一直单身,所以,我觉得妈妈还爱着你哦,而且很爱很爱!” 就因为这样,她才会不顾一切的回国,她要帮妈妈打跑小三,抢回丈夫,她要有朝一日,他们一家三口站在闪光灯下,向世人宣告,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 “……”井向天沉默了,沉默的外表下,是一颗沸腾如滚烫岩浆的心。 是真的吗? 他的清漾还爱着他吗? 可是,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背叛了他们的婚姻,他还有什么资格奢求她的原谅她的爱? 他轻轻抚了抚井甜儿的头发,绝望的闭了闭眼,“甜儿,爸爸这就去给你联系学校!” 他唯有把满腔爱意都倾注在他的甜儿身上,好好爱他的甜儿。 从井家回到段家时,井甜儿身上多了一张清远学院的通知书、一辆鲜红的NGC5国际限量版超级拉风的跑车、一张不限数额透支的金卡。 井甜儿眉飞色舞的把这些东西摆在段律痕的面前显摆,“我老爸很棒是不是?” “是。”段律痕笑意吟吟的望着她。 “清远学院很棒是不是?”她亮如星芒的眸中,满是希翼。 “是。”段律痕没有告诉她,从这一刻开始,她已经正式成为他的学妹了。 “好期待啊!”她把入学通知书放在唇边用力吻了一下,“我的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喽!接下来就等着我老妈回国来抓我,然后我就可以把她和我老爸重新凑成一对了!” 清远学院,她新生活的开始,她好期待啊! 她心气儿正盛,第二天早早就起床了,一切收拾利落,开着她的限量版跑车,高调现身清远学院。 她回国就是扬眉吐气来了,她准备的资料显示,老爸和小三儿生的女儿就在这家学校读书,那就更要高调亮相,不能让他们小瞧了她! 果然,她的出现引起不小的轰动,碎钻镶嵌的奢华长裙流水般流泻而下,在阳光的照耀下光华璀璨,衬得她宛如误坠凡尘的天使,又娇媚如勾人魂魄的妖精,清纯与妩媚的矛盾结合,美得让人无法挪开视线。 15英雄救美 口哨声,喧闹声,赞叹声,她大大方方,似笑非笑,目不斜视的走进一年A班。 班导微笑着向大家介绍:“这是从国外转来的新生井甜儿,希望以后同学们互相关照。” 班导把她安排在最后排靠窗的位置,最前排一个高鼻梁尖下巴长相尖酸刻薄的女生,不时回头用仇恨的目光狠狠瞪她。 井甜儿一眼就认出她是老爸和小三生的女儿井安然,不屑的朝井安然撇了撇嘴。 井安然已经从她老妈口中得知井甜儿的存在,她对这个从没见过面的同父异母的姐姐恨之入骨,没想到这么巧,井甜儿居然会被分在她的班上,她冲井甜儿无声的比着口型,“你等着!” 井甜儿轻蔑的嗤笑。 好啊! 她等着! 看谁的手段厉害! 下课铃声一响,班导前脚出去,井安然后脚就扭着纤腰高傲的走到井甜儿面前,“井甜儿,这里是我地盘,识相的你就赶紧给我滚回去,不然我一定要你好看!” “好看?怎么个好看法儿?比你妈灌醉我爸爬到我爸的床上去偷种还好看吗?”井甜儿鄙夷的嗤笑,笑容甜美的像蜜,说出的话却锋利的像刀。 “你——”井安然的脸顿时黑了。 她的出身是她永远的痛,不管她的姿态摆的多高,都掩盖不了她妈是抢了人家老公的小三儿的事实。 她心里清楚,表面上那些上流社会的太太小姐们见了她和她妈妈都客客气气的,实际上人家一转过头去就骂她妈是不要脸的小三儿,骂她是小三儿生的野种,谁也瞧不起她。 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只是第一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这样指责她而已。 眼瞅着一边和她有过节的同学们眼里已经有了幸灾乐祸的神色,她恼羞成怒,啪的一巴掌甩在井甜儿脸上。 井甜儿娇嫩的小脸上顿时泛起几个清晰的指痕,井甜儿眉头都没皱一下,唇角抹着甜美却清冷的笑意,“偷人家东西不好受吧?偷人家的男人更不好受吧?作为偷人家的男人留下的种,更更不好受吧?” “你——”井安然抬手又要打,手腕被人从身后攥住。 “谁……”她刚要发疯,回头一看来人先是一怔,又是一瑟缩,紧接着愤怒又狰狞的表情立刻调整成妩媚妖娆的娇笑,“段少,您怎么来了?” 井甜儿看着她神奇的变脸术啧啧称赞——果然是小三儿养出来的闺女啊,这不要脸的功夫,啧啧! 段律痕松开她的手腕,微不可见的皱眉,掏出纸巾来擦了擦他的手,似乎嫌弃井安然弄脏了她的手。 擦完之后,他一扬手,纸巾落入了教室角落的垃圾篓,井安然被段律痕这一连串动作臊的满脸通红。 段律痕看都不看她,俯身去查看井甜儿的小脸,“疼吗?” “……”井甜儿看着他不做声。 “你们都出去。”轻而淡的五个字出口,教室里唰啦一下走的只剩下他和井甜儿两个人。 16妖孽啊妖孽 他双手插兜站在井甜儿身边,表情依然淡雅悠然,只是多了几分凉意,看起来如天山冰雪,高不可攀,“如果你是想用苦肉计夺回你爸爸的话,我建议你可以歇歇了,剩下的事我帮你去做。” 井甜儿最讨厌别人冲她指手画脚了,唰的站起来寒着小脸瞪他,“你谁啊你?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走开!” 即使是发怒,她的声音依旧绵甜柔软,可爱的样子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段律痕看到她被打伤脸颊时的暗怒顷刻间淡了,摇头轻笑,声音里是连他自己都不知的怜惜宠溺,“真是个小傻瓜!看不出我是想帮你吗?” “我才不用谁帮我!”井甜儿气鼓鼓的瞪他,“我警告你哦!想找我喝茶喝酒聊天可以,想插手管我的事情免谈!以后不许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不然连朋友都没得做,懂?” 段律痕好笑的摇头。 好强悍的小丫头啊! 长的甘甜如蜜,性子却刚烈如火,这小丫头,啧啧,越来越有趣了。 “那这怎么算?”段律痕轻轻碰碰她脸上的指痕,“你别告诉我你只有使苦肉计的本事!” 井甜儿翻了个白眼,“我看起来就这么白痴吗?” “嗯哼!”段律痕倾近她的身子,微微的一眨眼,目光很邪恶的扫过她柔软胸前的高耸,“你看起来很有胸大无脑的特质!” “……”当初眼瞎了才觉得他优雅高贵啊,这明明就是一披着王子外衣的坏蛋有木有? “你去死!”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脚上,然后连推带搡的把他弄出教室,砰的一声关上教室。 段律痕望着紧闭的门板,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美如昙花盛放的笑容晃瞎了走廊上学生的眼睛。 天啊! 段少居然可以笑的这么温暖接地气儿,是他们眼花了吗? 以前段少偶尔也会有似笑非笑的时候,只是那笑容就像天上之巅的雪莲花,圣洁高雅却冰寒清冷,不可亵渎,可是刚刚那笑容……好诱人啊! 井甜儿没有住校,因为段家的别墅太美丽太招人喜欢了,漂亮的像旅游景点一样,她打算什么时候观赏够了,再从学校找宿舍。 而且从段家的别墅到清远学院,只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很方便。 下午放学,她出了教学楼往校外的地下停车场走,刚出校门口,忽然被人拦住去路。 井甜儿眯了漂亮的眸子打量。 拦住她的少年,身材修长,黑发如墨,有几缕不羁的散落在额前,挡住他一只狭长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尖削的下巴,白玉般莹润无暇的面颊,美丽如漫画中邪魅勾人的妖孽。 少年望着她屏息,驻足了好久,才用他白到几乎透明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一向冰冷无波的冷眸激荡着强烈却刻意隐忍的波光,“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既然这么有缘,晚上请你烛光晚餐好不好?” 虽然他极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他冰冷又颤抖的指尖还是透露了他此刻激动的心思。 17极致宠溺 井甜儿一张俏脸在看清楚了他的面容之后,顷刻间血色全消,片刻后才眨眨星眸,露出她招牌式的甜笑,“行啊,只要你伺候的本姑娘高兴了,本姑娘给你这个机会!” “哦?”少年倾了倾枫色的唇角,努力克制着要将她抱入怀中的冲动,“我要怎么伺候你,你才能高兴呢?” 井甜儿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鞋子,指指鞋面,“我鞋子脏了,我这人呢,爱干净,哪儿要是不干净呢,心情就不好,心情一不好呢,就不想吃饭,所以呢……” 她看着少年眨眨眼睛,“懂?” “懂!”少年变戏法般抖开一方洁白的手帕,缓缓的单膝跪下,一下一下擦着井甜儿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此时,美丽的夕阳下,妖孽般的少年单膝跪在公主般的少女脚下,神情专注而认真的,用雪白的手帕一点一点擦着她红色的皮靴。 这一刻,连空气都似乎静止了,所有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驻足停步惊异的看着,痴傻了一般发出难以置信的惊讶,“那……那不是幽少吗?怎……怎么可能?” 是他们幻视了吗? 清远学院最冷邪最孤傲最妖孽的幽少,居然以如此卑微的姿势跪在一个少女脚下? 呃……好吧……虽然那姿势看起来很绅士很养眼很好看,可是……不可能啊! 向来只有女生追着幽少跑的时候,幽少哪有如此讨好女生的时候? 疯了疯了! 不是幽少疯了就是他们疯了! 简幽细细的将井甜儿两只薄羊皮的小靴子擦好,并不起身,昂头看她,美丽的面容在夕阳的映照下更加妖孽,掩在碎发下的狭长双眸中有可疑的莹光闪烁,“姐姐,可以原谅我吗?” 姐……姐? 砰! 有人在撞墙! 真心疯了! 原来是姐姐! 既然是姐弟,不用弄的这么香艳吧? 让别人以为这里面有什么猫腻哩! 井甜儿黑亮的眼珠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朝他伸出嫩白的小手,简幽目光一亮,握住她的小手起身,还没站稳,井甜儿抽出小手啪的一个耳光甩在他妖孽的脸上,“别以为你叫声姐姐卖个乖我就会原谅你,你死了这条心吧!以后你是你我是我,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给我滚!” 她气的小脸通红,一把推开简幽,激愤的跑开,简幽第一眼看到井甜儿脸上的指痕心痛的要死,他迫不及待想问问她为什么会出现这里,是谁欺负了她,他怎么会就这样任她跑掉? 他拔腿在后面追,井甜儿怎么跑的过腿长步子大的他,没几步就被他抓住手腕,带进怀里箍住,“好甜儿,好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井甜儿被他箍在怀中动不了,只瞪着他问了一句话,“你还在诛煞?” “……”简幽沉默不答,只是箍着她不放。 井甜儿又抬手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巴掌,“简幽,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18惊悚啊惊悚 她奋力推他,他任她怎样厮打,就是箍着她不放,两个人正撕扯间,一辆黑色轿车疯了一般朝他们猛冲过来,井甜儿下意识的反应就是用力将简幽推开,她自己再想躲时,已经来不及了,“砰”的一声,她被高高撞起落在车窗,又重重滚落地上,车里的人见居然没撞到简幽而是撞到了一个小丫头,狠咒了一声,方向盘一打混进车流游鱼一般溜了。 简幽被眼前的一切惊呆,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井甜儿,他动了动失色的薄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 她不会有事的! 他们才刚刚重逢,他还有许多许多话没和她说,她绝对不会有事的! “姐!”他疯狂的跑过去,用力将井甜儿抱进怀中,撕心裂肺的狂吼:“姐!姐!” “吵死了!”井甜儿皱眉,拼尽全力才将眼睛瞠开一条缝白他,浑身的剧痛又马上将她拽入无边的黑暗。 …… 等她醒来时,头脑昏沉的厉害,浑身上下又痒又痛,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下意识伸手去抓,却惊悚的发现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绑着! 她懵了! 什么情况? 难道没被人撞死,又被人绑架了? 再低头看看,更惊悚了! 她的身上被剥的干干净净的,原先的衣服不知道去哪儿了,身上只穿了一件男人的白色衬衣! 井甜儿要疯了! 她这是落在什么混蛋手里啊? 趁她昏迷的时候把她弄成这样,还有没有做别的什么卑鄙龌龊的事儿? 饶是她一向诡计多端胆子贼肥,现在心里也有些忐忑了。 毕竟,女孩儿家的清白是最让女孩儿在意的事,现在这情形也太诡异了! 她正忐忑着,思索着,谋划着,门锁一转,脚步声响起,她抬头一看,更懵了! 走进来的人,王子一般高贵尊雅秀美绝伦,唇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若有似无的笑意,那样的勾人魂魄,竟然是……段律痕! 井甜儿被雷劈了,整个人呈石化状态。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想撞死简幽的人是段律痕,段律痕是简幽的仇人? 他绑架了她,是想用她要挟简幽? 那剥光她的衣服干什么? 非礼她,让简幽心痛屈服? 她充分发挥她多姿多彩的想象力,绝美的小脸上精彩的表情连连变幻,看的段律痕发笑,情不自禁的捏捏她的小脸,“别想太多,简幽是我手下的兄弟,是我救了你!” 原来如此! 虽然有点匪夷所思,但好歹他不是敌人。 可是,既然不是敌人干嘛把她绑成这样? 身上的衬衣虽然宽大,却难以将她曲线玲珑的身体全部包裹起来,而她被绑成一种可以让人血脉贲张的诱人姿势,衬衫的下摆刚好遮到大腿根,该遮的地方都遮住了,可不该露的地方也都露了。 是男人,就禁不住这样的引诱,他想干嘛? 动了动身子,想把身体更多的藏进衬衣地下,只是衬衣总共就那么长短,她再怎么动都是徒劳,荧润润的长腿全部暴露在空气中,她能看清楚段律痕眸中潋滟的波光。 19丫丫的,他就是土匪 “你和幽是姑舅家的表姐弟?”段律痕忽然轻捏住她的下颌,左左右右审视的看她,“怎么长的一点都不像呢?” 井甜儿被他的动作气的磨牙,又忽然表情一松,露出招牌式的迷死人不偿命的甜笑,“我看你长的倒是和我们家木头很像呢,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八成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虽然明知道她露出这种笑容肯定不怀好意,段律痕还是没忍住的问了句:“你们家木头是谁?” “我们家木头啊!嘿嘿……”井甜儿脸上的笑容甜的要命,“我们家木头是我们家的贵宾……犬!改天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你们俩要是一对上眼儿,肯定像照镜子,一模一样的!” 段律痕尊贵温雅的轻笑出现了一丝裂缝,优美的唇角轻抽了一下。 这个丫头,真是……他摇头轻笑,忽然俯下身子,凑到她眼前,“丫头,知道牙尖嘴利会受什么样的惩罚吗?” “什么惩罚?难不成你敢拔光我的牙!”她不服气的一挑眉。 既然是简幽的朋友,她就笃定他不会对她下狠手,而且潜意识里,她也是拿段律痕当朋友的。 “我当然不会拔光你的牙,那样的惩罚方式太血腥,又不绅士,我不喜欢,我喜欢……这样……”他的身子猛压下去,大床瞬间往下凹陷,还没等井甜儿回过神来,她已经落入一个刚劲有力的怀抱,唇上一凉,他竟用力吻住了她。 从没和男性这样亲密接触过,井甜儿绝美的俏脸要脸红的爆掉了,她奋力挣扎,怎奈浑身上下都被束缚着,她的挣扎只是让她柔软的身子摩挲他精壮的躯干,更添了几分他的享受而已。 几乎将她吻昏过去,他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双臂撑在她的头两侧,,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凝住她绝美的小脸,潋滟的眸光灿烂似漫天焰火,如同她的美丽在他眼中轰然绽放。 “丫头……”他轻抚她光洁的额头,唇边轻挑着美到惊心动魄的薄笑,“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女人了!” 井甜儿刚刚清明了几分的头脑,瞬间又再次凌乱了。 啥? 她是他的? 哦,不,她错了! 他不是什么披着王子外衣的恶魔,他是披着王子外衣的土匪啊! 喜欢什么就巧取豪夺! 丫的知道他段律痕在WO城一等一人物,但她井甜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唇边弯起一抹连天地都要为之动容的诱人甜笑,她俏皮又揶揄的一眨眼,“段大少,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唉!真是可惜了,本姑娘早就名花有主了,未婚夫是LJ集团的少东家,英俊貌美又富可敌国,你这辈子是没戏了,你要是真喜欢我,下辈子提早排队吧!” 想到她那妖孽未婚夫,她心里又是一阵气堵,没她管着他,那丫的花天酒地乐疯了吧? 丫丫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20缘来如此 她无声叹口气,一脚将那只花心的妖孽踹出脑海,语气有些烦躁,“简幽呢,我要见他。” “他见你受伤,发了疯的要去砍人,被我按了一针镇定剂睡着了,”他清淡的解释了一下,指尖流连的在她小脸上流连,“井甜儿!我正式通知你,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以后行为给我检点点儿,别四处去拈花惹草,除了这个坏毛病,别的方面我都能宠你满足你!” 井甜儿死死皱眉,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瞅他,“段律痕,你别告诉我你在玩儿真的!” 他松开她,优雅下地,“时间会证明一切!” 井甜儿疯了,深吸了一口气,“你喜欢我哪儿,我改!” 段律痕微微一笑,“我喜欢那辆车向你和简幽冲过去时,你毫不犹豫把简幽推开的样子,你改的了吗?” “……”她改不了! 再让她选择一万次,危险袭来时,她永远会选择把简幽推开,自己迎上去。 “丫头,被你爱上的男人一定很幸福,我要做那个男人!”他怜惜的摩挲她粉嫩的肌肤,指尖无比贪恋那柔滑的触感。 当那辆疯狂的汽车冲向她和简幽时,她毫不犹豫、目光决绝的把简幽推开的那一霎,他就站在马路对面。 他被那一幕,深深震撼! 那一瞬间的她,绚烂如漫天绽放的焰火,夺走了他的呼吸。 如他所说,被她爱上的男人一定会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所以,他要做那个男人! “你先放开我,我累了。”她忽然想起自己还被绑着呢,凭什么啊,她又不是犯人! “再忍一会儿吧,”段律痕看了一眼时间,“再有半个小时药劲儿就过去了。” “什么药?”不得了了,注意力一转到身上来,立刻觉得身上麻痒的难以忍受,难受死了。 “你身上有很多擦伤,我给你抹了外伤药,效果极好,不会留疤,但唯一的副作用就是麻痒难当,所以我绑住了你,免的你把自己抓伤了。” “……”好吧,原来不是占她便宜,而是为了救她! 她今天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奇葩的救人方式,这个世界总会时不时的用事实给她响亮的一巴掌,告诉她,她活的有多孤陋寡闻。 可是……等……等一下! 井甜儿猛然瞠大了眼睛瞪他,“你别告诉我,我身上衣服是你脱的,你换的,我身上的药都是你抹的!” 如果是那样,那她岂不是被他看光光摸光光了? “嗯,没错,”段律痕笑的愉悦又惬意,“丫头身材特别有料,皮肤也很好,我很喜欢!” “……”也就是说,除了没被吃光光,她未来丈夫才能享有的权利他都享用了! 她要杀了他! 一定要杀了他! “你放开我!”这一瞬间,脑子里呼呼燃烧的都是烈火,什么聪明理智都没了。 “乖,别动!”他按住她,以他无比天才的高智商,当然知道什么话题才能安抚住正在暴怒的她,“甜儿,你想不想让简幽退出诛煞?” 21未来……有你 疯狂的小女子瞬间安静了,眨巴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眸看着她,静待他的下文。 “只要你帮我完成一件事,我就放简幽自由。” “什么事?”井甜儿斜眼看他。 丫的说的他像手握奴隶卖身契的地主老财一样,再次深深鄙视他! “你和简幽都是行云拳的传人是不是?” “是!” “我也是行云拳的传人!” “哈?”她居然和这只恶魔土匪还是同武宗的师兄妹,真是三生有幸啊……呸! “半年后,你如果能帮我夺得全国武术比赛团体赛的第一名,我就说服简幽退出诛煞。” “啥?”恶魔土匪的思维太跳跃,她听不明白。 “夺取全国武术比赛第一名,将行云拳发扬光大是我师父的心愿,个人赛的第一名我势在必得,团体赛要求参赛人员五名,其中包括至少一名女性,所以……懂?” 懂了! 就是半年后他想参加的全国武术大赛,需要一个女的,拉她充数呗! 段律痕轻笑,“奉送你一个你必定会非常感兴趣的消息。” “嗯?” “这次武术大赛分市内选拔赛、省内选拔赛,然后由省内选拔赛的第一二名参加全国比赛,你同母异父的哥哥井安沁也是这次比赛的热门人物!” “哈?”井甜儿华丽丽的玄幻了,难怪有人喜欢大唱我爱地球村,这个世界果然好小哦! “闯入市内武术决赛的共有六个代表队,分为A组和B组,我们的清远队,是A组第一名,而井安沁的名尚队,是B组第一名,按比赛流程,我们和井安沁都可以代表WO市参加省内选拔赛……”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笑道:“我想你会非常喜欢的事情是……半月后我们和井安沁的名尚队有一场友谊赛,如果你加入我们,那到时你就可以……” “就可以在赛场上,名正言顺又轰轰烈烈的把井安沁打成猪头!”如果不是被绑着,井甜儿一定能兴奋的跳起来。 她此时的人生目标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把袁芳婷那个小三儿和她所生的子女踩在脚下,使劲踩踩踩,怎么可能放过如此大好的公报私仇的机会? “成交!”想到几天后,她可以在赛场上英姿飒爽的将井安沁踩在脚下,她眉飞色舞,神采飞扬,娇俏的脸蛋因兴奋染上诱人的红潮,风情万种,娇娆万分。 段律痕眼波一荡,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将她手脚上的束缚解开,优美的唇角弯出愉悦的笑,“我安排你到集训中心住下,未来几个月,我会对你多多关照。” 最后四个字,拖着绵软的尾音儿,说不出的韵味。 哈哈! 她答应加入他的团队,也就是说,未来六个月,她会和他同进同出,同吃同住,也许还会……同睡! 呵呵! 他心情贼好的掐了掐她水嫩的脸蛋。 给他半年的时间他可以攻陷一座铜墙铁壁的堡垒,他就不信攻不下一个小妮子的芳心! 22好萌好萌啊 手脚终于恢复自由了! 终于可以下床活动了!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 景甜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因为没穿胸衣,她胸前的柔软丰盈因着她的动作起伏了一下,段律痕的眼中顿时燃起一把火,揶揄的笑,“丫头,你的身材好的没话说,你不用反复提醒我了!” “……”井甜儿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就穿了一件空荡荡的衬衣,抬手一巴掌拍在那张勾人邪笑的脸上,“你去死!” 用力将他推出去,“砰”的一身关上门,然后翻箱倒柜的开始找衣服。 很显然这是男人的房间,翻开翻去都是男人的衣服,她正抓狂间,门外响起敲门声:“井小姐,少爷让我给您送衣服来。” 及时雨啊! 井甜儿连忙跑过去开门,身穿女佣服的女佣将一套衣服从门缝里递给她,然后恭谨的低头退开。 井甜儿再次关门,将衣服从床上抖开,从里到外都是一茬儿新,胸衣和小内内一应俱全。 顾不上纠结这些衣服是谁买的,她三下两下将衣服换好。 有了衣服遮羞,她底气足了,胆气壮了,脾气也大了。 “砰”的一脚踹开门,揪住等在门外的小女佣问:“简幽在哪个房间?” 小女佣被她吓的唯唯诺诺的,哆嗦着手指一指走廊尽头,“那个……” 井甜儿嗖的就窜过去,那手脚利落的绝不像刚刚被车撞的浑身是伤的人。 “砰”的一脚将门踹开,子弹一般冲过去掐住简幽的脖子,“臭小子,你给我起来起来……起……来!” 她一边掐着简幽的脖子,一边凑到简幽的耳边狮子吼。 被段律痕注射了镇定剂的简幽,被她吼的迷迷糊糊的睁眼,意识回笼的第一刻就噌的从床上坐起,然后傻了一样看她。 井甜儿张嘴刚要骂,他猛的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头搁在她的颈窝,她脖颈间的肌肤上很快就多了几滴滚烫的液体。 心骤然就软了,刚想出口的国骂也无奈的咽了回去,手搁在他的脊背上轻轻抚摸,他凸出的肋骨硌的她心疼。 他怎么这么瘦了呢? 他已经如愿逃离了那个家的桎梏,为什么却比以前更瘦了呢? “姐……姐……对不起……”他抱了她一会儿,松开她,回身扒拉了一条木棍放进她手里, 然后沉默的转身,将身上的T恤扒下,背转身子趴在床上。 看着他线条流畅却异常瘦削的脊背,井甜儿眼睛酸涩的厉害,手一松,木棍落在地上,将他重新拉回怀里抱住,“幽,这不是你想要的吗?还不开心吗?怎么这么瘦?” “姐,我想你……”他埋头在她的颈窝,小狗一样在她脖颈间噌来噌去。 井甜儿哭笑不得,“想我想的瘦了?” “想你想的吃不下饭,所以瘦了!”一个一米八的男人抱着一个一米六的女孩儿撒娇,画面却出奇的唯美和谐。 “我答应段律痕留下了。”也就是说,以后她可以每餐都盯着他,让他好好吃饭了。 23你,我说了算 “真的?”简幽从她颈窝抬头,又惊又喜的看她。 “骗你有钱赚?”她狠敲了他一记额头。 “姐,你要是喜欢钱,我去给你赚,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他环着她的身子撒娇,目光干净的像个孩童,哪儿还是那个妖孽不羁狂放邪佞的幽少? “我不要钱,我到WO城,是想把我爸的小三赶出我家,帮我爸妈复合。”她点了他额头一下,“用不着你帮忙,我自己能搞定,你别添乱就行了!” “嗯。”她说什么他都听,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温暖,人人都唾弃他指责他遗弃他的时候,只有她不离不弃的守护在他身边。 他永远不会忘记,风雪交加的夜里,她把仅有的外套盖在他的身上,饥肠辘辘的时候,她唯一一块巧克力塞进了他嘴里。 如今他不再是那个体弱多病的幽,他是叱咤风云,跺两脚就能令风云变色的幽少,他可以保护她,他会做她后半辈子最坚实的城堡。 “姐,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他搂着她的脖子喃喃,就像小时候,她抱着奄奄一息的他说,幽,别怕,姐姐会保护你,一辈子! “井小姐,幽少,开饭了。”小女佣在门外怯生生的喊。 井甜儿甜甜一笑,拍小狗似的拍拍他的头,“走,去吃饭,从今天开始,你的胃和你的人,都是我说了算!” 第二天,井甜儿正式入住清远集训中心。 这是距离清远学院几百米处的一栋雅致小别墅,一共三层,第一层是客厅,第二层卧室,第三层是训练区,别墅后面还有大片的训练场。 她不得不说,段律痕虽然人不怎么样,眼光却是极好极好的,这栋小别墅清新雅致又干净舒适,训练区里的用具也一应俱全,一看他就是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任何事上都不会委屈了自己。 在这里,她见到了清远队的其他两名成员,凌渊和霍斯。 原本清远队的唯一女性成员叫杨筱语,被她顶下,成了队里的助理。 凌渊是个阳光洒脱的帅气少年,一看到他即使是阴天也觉得天空都是明亮的。 霍斯则一看就是个被女人宠坏的花心大萝卜,一见了井甜儿就冲井甜儿狂飞媚眼儿,一个劲儿的放电,直到简幽一脚把他踹飞,他才无比哀怨的明白,这个妖娆妩媚的小女子不在他可以染指的范围内,幽怨的躲到墙角划圈圈去了。 而杨筱语是个冷若冰霜的冷美人,原本的位置被井甜儿替下,变成了可有可无的助理,她也一丝表情也没有。 但是同为女人的井甜儿可以感觉到她隐忍的恨意和敌意,这很正常,一路打进决赛了,却被无缘无故的换下来,谁会没有怨气呢? 她只能在以后用事实告诉她,段律痕弃她选择了她,是对的! 段律痕是个极好的老师,井甜儿很快在他的指导下熟悉了这次全国武术大赛的规则,段律痕又让她和简幽拆招,以便更加清楚她的实力。 24囧啊囧 结果井甜儿和简幽一上场,有“冥狐”之称的特工榜上排名第一的金牌特工简幽,三拳两脚就被井甜儿放倒在地。 当然,并不是因为井甜儿比简幽高明多少,而是简幽和井甜儿对招时,就像井甜儿是易碎的瓷器一样,他根本就放不开手脚。 寻常的对招都小心成这样,可见简幽对井甜儿看的有多重。 凌渊和霍斯在一边吹着口哨看热闹,又是鼓掌又是叫好,段律痕无力抚额,“霍斯,换你上!” 看到死党被一个女孩儿打倒在地,正在幸灾乐祸乐不可支的霍斯被点名,一甩外套悠哉哉走进场内,响亮的吹了声口哨,“宝贝儿,叫声哥哥听,哥哥也许会手下留情哦!” 简幽邪魅的眸中划过一道冷电,唰的一拳就冲向霍斯那张勾人的桃花脸。 “哎呦!你偷袭!”霍斯匆忙应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立刻就处于下风。 原本他的实力就在简幽之下,简幽又在他猝不及防时出招,还用上了全力,几招下去就打的他嗷嗷直叫:“哥!我错了,我错了!” “幽!”井甜儿见霍斯被修理的差不多了,叫了简幽一声。 简幽手腕在空中一转,擒住霍斯的后颈,邪魅冷笑,“你管我姐姐叫什么?” “哎呦!我叫姐姐,我叫姐姐还不成吗?”实际上霍斯比简幽还大一岁,只不过他脸皮厚,被简幽揍急了,亲哥哥也叫,反正是自家兄弟,叫声哥哥也不会少根毛,哥哥的姐姐那当然是姐姐啦,看他多想得开! “去!”简幽松手时朝前一用力,霍斯蹬蹬蹬冲到井甜儿跟前,差点稳不住身形给井甜儿行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这下他不敢乱来了,规规矩矩的摆开架势,“姐姐,您多指教!” 声音一板一眼,只是简幽瞧不见的那小眼神儿,放电放的别提多厉害了。 真是那狗改不了吃那什么! 段律痕之所以看中井甜儿,用井甜儿替下杨筱语,是因为井甜儿被车撞上的瞬间,移动身形,借力卸力,滚上车窗救了自己一命。 在那种千钧一发的瞬间都可以沉着冷静的变换身形,将平日所学发挥到极致,以至于那辆轿车以雷霆之力撞上柔弱如水的她,她竟然只受了一些皮外伤! 他是行家,行家自然识宝,井甜儿就是他多年寻而不遇的宝贝! 果然,霍斯使出了全力,也只和井甜儿平分秋色,一百多个回合打完,两个人不分胜负,霍斯服了! 原本段律痕用井甜儿换下杨筱语,他虽然谈不上什么不满,但心里总是对井甜儿有几分轻视,这小姑娘一看就细皮嫩肉娇滴滴的,让她上场她能干什么? 美人计吗? 但是这一较量,他服了,他家老大就是老大,眼睛够毒,那小妮子风姿万千的妩媚下藏着的是一颗打不死的小强的强悍灵魂,对招时,那狂烈那霸道那凌厉,一点都不输男人! 25霸道 接过凌渊递过来的毛巾,再看向井甜儿的眼光,再没半点轻视的心思。 而简幽早拿着毛巾过去,一点一点细细给井甜儿擦着,霍斯招呼在井甜儿身上多少拳脚他可都一拳一脚的数着呢,一会儿就找他过招去,哼! 接下来换简幽和凌渊对招,井甜儿坐在场边休息,段律痕递给她一杯温水,在她身边坐下,“慢点喝,剧烈运动后不宜猛烈喝水。” 井甜儿道了声谢,一边接过水杯小口小口的喝,一边看着场中的简幽和凌渊。 她的外公,也就是简幽的爷爷,是行云拳的嫡系传人,她和简幽从小就跟着外公习武,简幽是她舅舅唯一的儿子,却不知道为什么,舅妈很不喜欢他。 舅舅常年不在家,舅妈就像童话里恶毒的后妈一样,花样百出的虐待简幽。 两年前,简幽被一个神秘人相中,说要吸收他为“诛煞”的成员。 “诛煞”是国内最有名的特工组,它太神秘,所以至今井甜儿对它也不太了解。 她只知道诛煞亦正亦邪,诛煞特工组所有成员的人头在杀手榜上都是明码标价。 她不想让简幽离开她。 简幽从小体弱多病,舅妈嫌弃他,妈妈躲着他,早熟的她,是简幽的姐姐,却像他的妈妈一样,一直在他身边事无巨细的照顾他。 为了简幽,她学武,学针灸,学《百草纲目》学《黄帝内经》,床头除了上学用的书,一排排都是医书药书。 她一直以为她会照顾他一辈子,那天他却告诉她,他要离开她了。 她哭的很惨,他头也没回。 这一走,便是杳无音讯。 两年而已,再见面,恍如隔世。 她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哪知道再见面一声姐姐,一个讨好的拥抱,她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缴械投降。 “你和幽的感情很好。”段律痕追逐着她的眸光,与她的目光一起落在简幽身上。 “我和简幽是同一年出生,虽然我们是表姐弟,但因为我妈离异,无家可归,一直和舅舅住在一起,所以我们从小是睡一个被窝,吃一个奶瓶长大的。”她目光渺远,唇角噙着温暖的笑意,似乎在追忆她和简幽的童年。 段律痕心里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奇怪的感觉,那么的……酸! 不喜欢她用那种语气谈乱别的男人,哪怕那个男人是她表弟。 不喜欢她的目光盯着别人看,哪怕那个别人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不喜欢她说起她以前的日子,因为她以前的日子里没有他的存在! 好吧,典型的恋爱中的男人的症状。 他光明正大的承认,他中招了,他爱上这个小丫头了。 不是喜欢,是爱! 那种疯狂的爱意,如同春雷滚滚,强烈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诧异。 “到书房来一下,我有事问你。”他率先起身朝书房走去。 井甜儿又看了简幽一眼,收回目光。 刚走进书房,门砰的就被关上,还没等井甜儿弄明白怎么回事,他修长的身子便压下来,薄唇吻上她的樱唇。 26这玩笑,不好笑 这不是接吻,而是被迫承吻! 他像吸血鬼一样吮吸,想把她口中甜蜜的津液她的身体乃至她的灵魂,统统吞噬到他的身体里去。 “唔……”她被他吻的瘫软了身子,软趴趴靠在他滚烫的怀抱里。 见她受不住了,他才化烈吻为浅吻,一下一下轻啄着她的红唇。 终于能顺利呼吸了!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珍贵的氧气,抬手就打,“段律痕!你个混蛋!” 纤腕轻而易举的就被他抓住,薄唇在她嫩白的指尖一根一根吻过去,“在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面前,全世界的男人都会这样!” “你……你放开我!”他的动作让井甜儿又羞又恼,不住的捶打他的胸膛。 “甜儿!”他任她捶打,箍着她的纤腰叹息,“你完了!你偷走了我的心,被我判无期徒刑,在我怀中执行,温柔监禁一辈子!”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看着她瞪圆了眼睛不解风情的样子,他有些挫败的叹息,“接受我没这么难吧?” 他可是天朝太子爷,爸爸是一国政要,妈妈是上市集团的董事长,他自己长的这张脸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引起女孩儿的疯狂尖叫。 简而言之,他要钱有钱,要貌有貌,喜欢上他应该不会太难吧,为什么他头一回看上个小丫头,狂追猛打,她就是不动心呢? 是他魅力值下降了,还是她眼睛出问题了? “甜儿,你今年多大?”不知道够不够绑她进洞房的年纪。 “白痴!”井甜儿赤果果的鄙视他,“我刚刚说过了,我和幽是同一年出生的。” 她就不信,他不知道简幽多大! “哦,刚刚我走神了!”那时他在想,要想什么法子才能让这个小妮子眼里心里只有他。 “再有五天我过十六岁的生日。”到那天,她会实行她夺回老爸计划的第二步! “哦!”他眼眸一亮。 十六岁生日对女孩儿来讲一定很特别吧? 也许那天他可以好好表现一下! “少想那些有的没的,我那天有安排了!”井甜儿把他心里的想法狠狠掐死在萌芽。 “什么安排?”他不介意费点心思,把她那天没他的安排变成有他的安排! “那天我要让我老爸在WO最豪华的酒店陪我过生日,请WO所有的记者去参观报导,让全世界上的人都知道,我才是井家正牌的千金!”她要朝着气死小三儿的目标前进前进前进! “你爸会同意吗?”主意确实大快人心,但也要井向天配合才行,毕竟,公开承认井甜儿的身份,就等于公开承认他当年抛妻弃女,井向天也是WO城有头有脸的人,他丢得起这个人吗? 井甜儿昂头,冲他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甜笑,“你觉得我爸能拒绝的了我如此合情合理合法的要求吗?” 呃…… 好吧! 这小妖精连他都能迷得七荤八素,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呢? “丫头,需要帮忙说一声,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他抚了抚她的发,说的半真半假。 27宠爱 “是啊是啊!”井甜儿拿眼儿斜他,“然后再让我投怀送抱,以身相许呗!” “嗯,我家丫头真聪明!”啪的一口狠狠吻在她的唇上,以示奖励。 “……”她总算知道长的帅的人不要脸起来和普通人有什么分别了,那就是可以比普通人更不要脸几分! 接下来几天,是井甜儿和队友的磨合期。 因为简幽的关系,凌渊和霍斯对她都很照顾,她顺利度过磨合期,飞快的与其他四人变成一个默契十足,不可分割的整体。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井甜儿是段律痕的心上人,是简幽最爱的姐姐,是霍斯眼中甜美妩媚只能看不能吃的最尊贵的女神,是凌渊眼中俏皮可爱讨人喜的小妹妹,这五个人凑在一起,可想而知日子过的有愉快多惬意,连练功那么枯燥乏味的事情,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五天很快过去,这期间,井甜儿轻松将她老爸拿下,井向天没有一丝犹豫的就答应为她在WO城最奢华的帝宫酒店庆祝她十六岁的生辰。 他不去想井甜儿的心里转了多少小心思,他只知道,井甜儿是他的亲生女儿,他错过了她的出生、错过了她的满月酒、错过了她的百日、错过了她的周岁、错过了她以前十六年的每一年,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 他要好好疼她宠她,哪怕事情的后果是要他下地狱,他也会把她想要的捧到她眼前,再甘之如饴的跳下去! 农历十月初五,晚,无月,但霓虹灿烂,繁星满天,帝宫酒店前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井向天大手笔的包下了整间帝宫酒店为井甜儿庆生,邀请了WO城所有与井家相熟的人。 一时间帝宫酒店的大厅里高朋满座,触目可及处到处都是那些经常出现在电视经济访谈和商业杂志头版头条的人。 以往这种场合,都会有安保人员严密把关,严禁记者入内,而今晚,却出人意料的对那些无冕之王大开方便之门,任意走动任意拍照任意采访,让那些被人拒之门外已经习惯了的记者们,大呼新鲜。 正在人们纷纷议论猜测时,大厅里的灯缓缓暗下去,一束追光打在旋转楼梯上,井甜儿挽着井向天的手臂出现在追光里。 一袭白色雪纺长裙勾勒出美好妖娆的曲线,既清纯又妩媚,绝美的小脸夺走了所有人的呼吸,眼眸微微一弯,黑葡萄般灵动眼眸中微微荡漾的波光令空气都醉了。 井向天身躯笔直,微笑着开口:“今晚是小女甜儿十六岁诞辰,特备下薄宴为小女庆生,感谢众位亲朋好友大驾光临助兴!” 他微微颔首致谢,大厅里的宾客鼓掌回应。 “请问井董,您的千金不是井安然小姐吗?这位甜儿小姐是……”一位无冕之王,恪守职业操守,一杯水酒还没喝,就向井向天抛出这枚重磅炸弹。 井向天早就料到会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目光诚挚的看着大厅里的尊贵来宾,“甜儿是我和原配妻子简清漾的女儿!” 28谈笑风生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 井向天与简清漾离婚的事情,在当年的WO城闹的沸沸扬扬,在场的人很少有人不知道,只是他们都不知道,井向天和简清漾还有一个女儿! 当初不是因为简清漾不孕,才让袁芳婷偷了空子,爬上井向天的床,生了儿子,取而代之吗? 那这个女儿是哪儿来的? “井董,请问您是与现在的井夫人结婚后,又与你的前夫人旧情复燃了吗?”一位知名记者的发问,一如既往的犀利。 “不是,甜儿今天十六岁,”井向天缓缓诉说,声音有些沉重,“算算时间大家就知道,甜儿是我与清漾离婚那年生下的,当初我没与清漾离婚时,清漾腹中就有了我的骨肉,只是当时我们两个都不知道,直到清漾签了离婚协议离开井家,她才发现腹中有了我的孩子,她将孩子生下,含辛茹苦抚养长大,我感激她,所以请各位不要玷污她的清誉,这对她不公平!” 他的话音落地,宴会厅里寂静了好一会儿。 好一幕八点档的言情狗血剧,受苦的是简清漾和井甜儿这对被扫地出门的母女,鸡犬升天的是爬上总裁床的袁芳婷那个小三儿。 这世道! 唉! “请问井董有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让甜儿小姐认祖归宗吗?”有记者接着发问。 “不是认祖归宗!”井向天看着那名记者很认真的回答,“她从生下来就姓井,一直都是我井向天的女儿!大家看这里!” 井向天举起井甜儿白皙的手腕,手腕上真是那串用井甜儿的名字做吊坠的白金手链,“这是当年我送给我妻子的,一共两条,一条写的是井甜儿,一条写的是井无忧,是我为我和清漾所生的孩子所起的名字,我感激清漾能把这条手链戴在我的女儿腕上,我……” 他坚毅的目光朦胧起一层雾气,声音哽咽,“我井向天这一生,顶天立地,上对得起天地良心,下对得起父母兄弟,唯一对不起的就是我的结发妻子和我的女儿甜儿,如果有来生,我愿给她们做牛做马,赎我今生的罪……” “爸!你说什么呢?”井甜儿挽着他的手臂,不依的嘟唇撒娇,“这辈子还长着呢,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这辈子好好疼我就行了,我们不说下辈子的事!” “好好好,听我甜儿的!”井向天拍着井甜儿的手,宠溺的笑。 冷硬刚毅的男人眼中浮现温柔呵宠的笑意,令见惯他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人们,吃惊的下巴都快掉了。 “井董,你确定这是你女儿?难道你就不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野……来骗你家产的?”一个小个子记者不怕死的问出狗血八卦的问题,被井向天冷如刀锋的目光一扫,野后面那个“种”字,硬生生破碎在喉咙里。 “这个问题我回答你!”井甜儿笑的又甜又美,拍怕手掌,一个服务生捧住一份文件,在井甜儿的授意下递给发问的那个小个子记者,“不但你们怕我爸认错女儿,我更怕我认错爸爸,因为做女儿的是我,如果认错了爸爸,还每天爸爸长爸爸短的叫来叫去,我很亏的,所以这是我给我和我爸做的DNA检测结果,检测的时间、医院、医生都有详细记录,如果你有怀疑的话,尽管去查,不过……” 她俏皮的眨眨眼,“我相信袁芳婷女士比你更愿意去做这件事!” 29第一战,完胜 十六岁的小女生,不但生的风华绝艳,而且面对数百名尊贵宾客,笑靥如花侃侃而谈,毫无惧色。 在场的宾客被她的风姿惊艳,又敬又佩的看着她,只有那名小个子记者不准备放过她,继续他的狗血提问:“刚刚甜儿小姐说怕认错了爸爸,难道是甜儿小姐对你妈妈没信心吗?连你妈妈的话都信不过!是不是你的妈妈私生活混乱,让你连自己是谁的女儿都不能确认?” 井甜儿已经觉察到他的恶意,听他居然明目张胆的侮辱她的妈妈,心里早就将他砍砍砍,砍成碎尸万段,脸上却笑意不变,“我妈从没和我说过我爸是谁,因为我妈从没打算过原谅我爸爸,我是凭着我的聪明才智猜出我的爸爸是井向天,然后又化验比对,才确定我是井向天的女儿!这位先生……” 井甜儿离开井向天,走到那名记者对面,昂着小脸冲那个记者甜甜的笑:“请问袁芳婷女士今晚给了你多少出场费,让你问这么狗血犀利的问题,搅闹我的生日宴会?” “我……没有……”那个记者被井甜儿娇艳的笑容电的大脑短路,张嘴结舌。 他在否认,可是今晚在场的都是人精,从他闪烁的眼神里,人们就能看出井甜儿的猜测是真的,他就是袁芳婷派来搅场子的! 于是,袁芳婷更加被人所不齿! 十六年前卑鄙无耻的下药抢了人家的老公,十六年后人家结发妻子的女儿想念父亲找上门来 ,居然还要暗地里使绊子朝人家母女泼脏水,可真不是东西! 井向天的目光暗沉冷怒,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身边人会意,很快那名记者就被礼貌的“请”了出去。 宴会继续,井向天握着井甜儿的小手,依次向她介绍他多年的老友,小声告诉她,哪些是泛泛之交,哪些是生死之交,以后如果她有了困难,哪些人会不惜一切代价帮她。 井甜儿乖巧的笑着偎在井向天身边,不住的向井向天的老友打招呼,十六年了,井向天第一次有了为人父的自豪骄傲和甜蜜幸福。 他对井甜儿的呵爱宠溺,他的老友们都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了,以后谁才是他们要用心思疼的乖侄女。 会场僻静的一角,段律痕坐在无光的角落,注视着今晚最耀眼灿烂的主角——那个从第一次见面就偷了他心的小丫头。 他漫不经心的朝身后勾了勾手指,目光丝毫不离井甜儿左右。 “少爷!”一个黑影在他身后恭敬的弯身。 “刚刚那个记者……”他清亮悦耳的声音风吹环佩般好听,只是沁着透骨的凉意。 “属下明白!”黑影更深的一弯腰后,很快又消失在黑暗里。 段律痕微微勾唇。 没人可以侮辱欺负他的小丫头,因为,他会一直都在,不管谁招惹她,都要付出代价……血的代价! 第二天,全城轰动。 WO城几大报纸杂志都以头版头条的醒目位置,报导了昨晚井向天为井甜儿举行的豪华生日宴。 30狼狈 为了博取看点,十六年前袁芳婷趁井向天酒醉下药,爬上井向天的床,偷了井向天的种,母凭子贵成功登堂入室的事情又重新被挖了出来。 各种舆论无不倾尽心思挖苦抢走井向天的袁芳婷,明骂暗骂国骂夹枪带棒指桑骂槐含沙射影,齐齐上阵,各显神通,无所不用其极。 在沉寂了十六年后,挤走原配成功上位的资深小三儿袁芳婷,再次成了众矢之的。 凑巧这天是她每月做美容的日子,美容师早就约好了,她不想爽约,让人家看她的笑话,强厚着脸皮出了门。 哪知道到了美容院刚下车,她就被围观了! 三三两两的人群围着她指指点点。 “快看快看,这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小三儿袁芳婷!” “呦!这就是那个超不要脸的小三儿啊!闻名不如见面,果然长着一副不要脸的狐狸精样!“ “嘘,小点声,人家现在可是正牌井夫人,小心人家用井家的财势踩死你!” “怕什么?你没见人家原配的女儿都找上门来了?她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妾早晚被扫地出门!” “就是,这种不要脸的女人肯定没好下场!” “……” 三三两两的人群你一句我一句,凡是看到她的人都又是轻蔑又是鄙夷的瞥她,更有甚者,还不会不屑的朝她猛吐口水。 袁芳婷顿时没了进美容颜的勇气,冲进汽车,狼狈的逃了。 回到家中,她发了疯一样一通狂砸,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她必须承认,她怕了! 当年,她是井向天的一号秘书,跟在井向天身边那么多年,她当然知道井向天有多爱简清漾。 当年,她就是着了魔,发了狂一样想做井夫人,井向天的英俊多金家世地位,每一样都深深吸引着她,明知井向天有多爱简清漾,她还是不顾一切的用那种下三滥的招数让自己成了井向天的夫人。 她成功了,做了十六年的井夫人,权势地位钱财儿女都有了,她却从来没有发自内心的快乐过。 因为,井向天不爱她。 从来都没爱过她! 哪怕她给他生了一对出色的儿女,他还是从来都不拿正眼看她,偶尔看她一眼,眼中也是掩不住的厌恶和鄙夷。 她占着井夫人这个位置,却过着守活寡的日子。 井向天只有喝的酩酊大醉才碰她,抱着她的时候叫的永远是简清漾的名字。 十六年了,她得到很多,但也失去很多。 虽然很痛,让她放手,她还是舍不得。 她过惯了上流社会豪门贵妇的日子,她绝不能失去井夫人这个位置! 还有她的一双儿女,如果让简清漾和井甜儿回来,她和她的儿女就完了。 所以,她不能输! 她要捍卫她在井家的地位,只有她不倒,她的儿女才能得到井家全部的财产股份! 好在,她手中握着最大的筹码——她的儿子,井安沁! 井家的老夫人,也就是井向天他妈、她的婆婆,最看重的就是她这个宝贝儿子,而井向天是个孝子,一向最听***话。 31哎呀喂,不带这样的啊 她婆婆,也就是井向天的老妈井杨云芝,最注重香火传承,重男轻女的要命,井甜儿再讨井向天的喜欢,她也是个丫头片子,只要她婆婆立场坚定,她坚信,到最后井家的一切都是她儿子的! 想到这里,她轻松了很多,抹抹眼泪,命令家里的丫环仆妇收拾地上被她砸碎的东西。 她够狠够毒有手腕,不是普通的女人,不然当年她也没那个本事算计了爱妻如命的井向天,取简清漾而代之。 她深信,十六年前她能把井向天抢回来,十六年后的今天她就能守住。 井家的一切都是她和她的儿子的,哪怕拼着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她也要守着! 这一仗,井甜儿大获全胜,但以后的战役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接下来,她的日子过的很快乐很充实。 她给简清漾打了越洋电话,明确的告诉简清漾,她找到爸爸了,在国内过的很好,打算暂时在国内定居,希望简清漾有时间可以回国看她。 简清漾不是歇斯底里的人,没有大吵大闹,只是在电话里细细叮嘱她让她好好照顾自己。 她明白,女儿长大了,终究会飞。 井甜儿坚信终有一天,她的妈妈会想通,会回国来找她和爸爸。 而她下一个目标——在清远与名尚的友谊赛上将井安沁踩在脚下,已经很近了,还有三天,她摩拳擦掌,斗志高昂。 简幽望着场中加紧训练的井甜儿有些忧心,纠结的问段律痕:“真要我姐对井安沁吗?我姐恐怕不是井安沁的对手。” “放心好了,我对自己最满意的地方,就是我可以把一切不可能的事都变成可能。”段律痕唇角的笑意很淡,却透着说不出的自信与运筹帷幄。 站在段律痕另一侧的霍斯,响亮的吹了个口哨,“哇哦!老大还是一如既往的拽!” 而凌渊则问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我们队是四男一女,井安沁队也是四男一女,原本甜儿PK井安沁队的那个女队员刚刚好,现在甜儿去PK井安沁,谁去对付那个女生?” “当然是简幽!”霍斯一秒钟也没犹豫的说。 “凭什么?”简幽用眼刀飞他。 “就凭你是她弟弟啊!她挑剩下的当然是你的!”霍斯振振有词。 “霍斯,你对那个女队员!”还没等简幽分辩,段律痕一锤定音。 “凭什么啊?”霍斯哀嚎,“井甜儿弄出来的烂摊子,不该幽兜着吗?关我什么事?” “我不打女人!”简幽言简意赅。 “我打过女人吗?”霍斯悲愤了,怎么说的他好像欺负过女人似的,他可是情场圣手,只呵护女人,从不打女人的! “你喜欢占女人便宜啊!你可以一边和那个女生PK,一边练抓奶龙爪手!”凌渊十指成爪,做了个抓胸的动作。 段律痕眼角抽了! 想当初凌渊那是一个多阳光灿烂的美少年啊,硬生生的被霍斯带的这么猥琐了。 32可不可以别这样 “这个倒可以考虑!”霍斯摸着下巴做思考状,片刻后又琢磨出味儿来,“诶!不对啊!我去PK那个女生也不是不可以,可老大不能这么偏心啊,直接就指定让我去,这明明就该幽的事情不是吗?” 霍斯一脸幽怨,被晚娘虐了一样的悲愤相。 “我是幽未来的姐夫,当然要适当的偏心一点。”段律痕看他一眼,神态悠然,面不改色的说。 霍斯傻了。 这么不要脸的话,可不可以不要说的这么优雅高贵? 眼见井甜儿从训练场上退下来,他眨着星星眼上去,一脸讨骨头的可爱小狗相,“甜儿女神,你还要个弟弟不?” “……” …… 清远和名尚的友谊赛定在WO城体育场的千人武术馆,裁判都是WO城武术协会的名门宗师,从规则到裁判都力求严格公正,尽善尽美。 因为段律痕、简幽、凌渊、霍斯还有名尚的井安沁、华哲、林之唯都是WO城的风云人物,家世好,长的帅、还内外兼修,哪个都不是绣花枕头,所以即使是冷门的武术比赛,体育场还是人山人海,座无虚席。 由拥护者自发组建的亲卫队举着横幅布标彩旗,口中尖声大喊着支持的口号,那阵势颇为震撼。 井甜儿一身洁白练功服,盛放如玉白莲花,高洁无瑕,在段律痕、简幽、凌渊、霍斯的簇拥里出场。 万绿丛中一点红,尤其惹眼,再加上四人对她的呵宠爱护显而易见,她顿时成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有人恨不得用自己所有的一切,与她交换她所在的位置。 简幽给她整理衣服,段律痕贴在她耳边细细嘱咐比赛时的注意事项,霍斯和凌渊一左一右站在三人不远处,护卫的姿势,如此唯美宠溺的一幕,让现场无数爱做梦的少女疯狂尖叫。 这一天,无论井甜儿是输是赢,她都将会成为流传于WO城所有高校的传奇人物。 比赛开始了,第一场是凌渊对华哲。 凌渊性子比较温雅,而华哲则狂烈狠厉,几十个回合,凌渊就被华哲一拳打下比武台,比赛结束,凌渊输了。 凌渊并不以为意,脸上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重新跳上看台,冲观众与裁判致意,又与华哲握手。 虽然他败了,但他优雅飘然的风姿依然为他赢得了全场的鼓掌和尖叫。 他微笑回礼,回到段律痕身边,抱歉笑笑,“对不起老大,我输了。” “没关系,胜败乃兵家常事!”段律痕抱住他轻捶了他一下,简幽和霍斯依次过来与他拥抱。 这是队友之间互相鼓励以及表达友好的方式,井甜儿也走过去,打算和凌渊拥抱一下,结果被段律痕扯进怀里,狠狠抱了下,“不用抱渊了,由我代劳就行了。” “……”拥抱也能代劳的吗? 第二场是简幽对林之唯,简幽三拳两脚就把林之唯拿下,幽少冷冽妖孽的风姿夺人魂魄,体育馆里疯狂的尖叫恨不能将屋顶冲破。 33震撼啊震撼 简幽跳下台跑回井甜儿身边,井甜儿拿了大毛巾给他擦汗,他低下头小狗一样用脸颊在井甜儿手上蹭了蹭。 众女生们哪看过冷邪妖孽的幽少如此卖萌撒娇的时候,眼睛瞠大到极致,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想放过,激动的嗓子都要喊哑了。 第三场是霍斯对那个女生,霍斯那丫的轻敌了,总想着怎么从那个身材很好的女孩儿身上不着痕迹的揩油,结果一时不防被那女孩儿一记虚招晃下台去,悲催的输了。 他在台下站了好久才接受他居然输了的事实,摸摸鼻子,悻悻的归队,张开手臂希望他的队友能给他个爱的抱抱,结果他得到的是一人一脚。 他又悲愤的蹲地上划圈圈了。 差别待遇怎么就这么大哩,不带这样的好吗? 第四场是段律痕对名尚最弱的一名队员林麒,结果毋庸置疑,段律痕三拳两脚就把林麒打下台去。 他优美的唇角始终挂着高贵优雅的薄笑,身姿俊逸,风华无限,那夺人的风姿连名尚的学生都忍不住为他鼓掌尖叫,体育场的气氛一时狂热到顶点。 比赛进行到这一场,清远与名尚二比二平,接下来井甜儿与井安沁的比赛是赛点,一场决胜负,至关重要。 “姐,保护好自己,别让他伤了你,输了没关系,场下我帮你打还回来。”简幽在井甜儿耳边第一千次不放心的嘱咐。 “知道了!”井甜儿调皮的揉乱他的发,笑的又甜又美,看起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相信我,你一定会赢!”段律痕目光高远,神仙般淡雅笃定。 而井甜儿却脑抽的想起了电视里的铁口神断,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 她在脑海中YY出段律痕头戴道冠,身穿道袍,缕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算命的样子,被自己YY出来的滑稽一幕逗的扑哧一声笑了。 “真是个疯丫头!”段律痕宠溺的拍了她一下,看了一眼台上,“去吧,到你了!” 站在井安沁对面,刚刚还谈笑自若的井甜儿,一颗心骤然痛了。 浓眉大眼挺鼻薄唇,井安沁和他们的爸爸长的太像了! 他们的爸爸! 她在心里居然用了这样的字眼! 她闭了闭眼,心中漫出铺天盖地的苦涩。 即使有天她能将她爸爸夺回,她与井安沁之间的关系也再也斩不断了,由生至死,他们的血管里始终流淌着一半相同的血液。 这样想着,想狂揍井安沁一顿的心情好像一下子不那么浓烈了。 她稳住心神,微微一笑,“请多指教!” “请多指教!”井安沁薄唇紧抿,眸光森寒,冷如冰雕。 一上手,井甜儿就发现井安沁身上有伤,而且还不是一处,他身上的伤直接导致他所有的招数都稀松无力,速度也减慢不少,刚过百个回合就被井甜儿一脚踹落台下。 满场寂静,在场的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WO城,所有与井安沁交手的人中,井安沁只输过段律痕,今天他居然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34人家会误会的好不好 井安沁捂住胸口,有些费力的起身,缓缓走回台上,朝井甜儿微微弯腰,“你赢了。” 井甜儿弯腰回礼,勾了勾唇角,“我会一直赢下去!” 跳下台,简幽已经拿着毛巾在台下等她,她脚掌刚落地,简幽就将一个大毛巾披在她肩上,手上另拿了个毛巾给她擦汗湿的头发,小声的问她有没有受伤。 井甜儿和井安沁动手的时候,他分明不眨眼的看着,知道井甜儿身上没挨多少拳脚,可还是不放心。 回到场边,霍斯想过去想和她拥抱,被段律痕和简幽两记眼刀给钉住,夸张的扑进凌渊的怀里干嚎。 “小口喝。”段律痕递给井甜儿一瓶水。 哇哈哈的矿泉水竟然被段大少找了个暖瓶用开水温过了,就为了不让井甜儿同学喝凉水,队里的助理陪练什么的都表示很无语,早知道他们该把井甜儿同学的专用水杯带过来,直接倒开水温着才对! 下次一定要记住! “段律痕,你玩儿阴的!”井甜儿喝了一口水,小声糗他。 “什么?” “是你把井安沁打伤的是不是?”就算井安沁是头狮子,也是被他打成了只剩下半条命的狮子,难怪他那么笃定她会赢! “谈不上,只是前天晚上找他小小的切磋了一下而已。”段律痕说的云淡风轻。 他发现,他看中的小丫头果然很聪明,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哇,老大,你好奸诈哦!”霍斯听了两人的对话,一脸崇拜的看着段律痕。 “……”井甜儿很无语,奸诈而已,用不着这么崇拜吧? “对啊!这是个好法子,我怎么没想到呢?”简幽懊恼蹙眉。 “因为我家幽是个又善良又干净的乖孩子,不像某人一样那么老奸巨猾。”井甜儿宠爱的揉他的头发。 这下其余三人都无语了。 冷邪狂傲,杀人都可以不眨眼睛的王牌特工冥狐幽少,哪里能和善良可爱乖沾的上边了? 尤其无语又不满的是段律痕,用力刮了一下她挺翘的小鼻子,“小丫头!你以为井安沁是那么容易就能打趴下的?我费尽心思的做这些,还不是都为了你好?不感恩戴德以身相许就算了,居然还骂我!你的良心呢?” “我的良心啊?”井甜儿忽闪了一下黑葡萄一样水灵灵的大眼,“被你吃了呗!” “……”好啊!居然还拐着玩儿的骂他是狗!看他怎么收拾她! 他低头想吻她红润润的樱唇,被她偏头躲开,瞪了他一眼,“你疯了?这里全都是人!” “全都是人不才好?”佳人不许亲,他只有退而求其次揽住她的纤腰,“我希望我明天可以和你一起上WO城所有报纸杂志的头版头条,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已经是我的了!别人全都得靠边站,一边眼馋去吧!” “滚!”她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记肘击。 她什么时候变成他的了? 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说话,别人会误会的好不好? 35真美啊 …… 虽然不是大获全胜,但好歹是胜了,晚上的庆功宴是少不了的,四个大男生一个小女生围桌而坐,举着啤酒高喊干杯! 啤酒瓶一碰,井甜儿喝的比谁都豪爽。 “小妮子,别喝这么多酒,喝酸奶!”段律痕毫不留情的抢过她的啤酒瓶,往她手里塞了一盒酸奶。 “凭什么?我就要喝啤酒!”井甜儿豪气万千的又开了一瓶,仰头就灌。 小丫头今天虽然赢了,但是心里有莫名的不爽,她就想喝酒,凭什么不让她喝? 段律痕无奈了,硬的不管用,只好来软的,一手夺过她的啤酒瓶,一手拍着她的后背柔了声音哄:“妮儿,乖了,想吃什么好吃的我都给买,啤酒不行,啤酒太凉了,女孩儿身子娇嫩,受不住。” “啰嗦!”井甜儿朝他做个鬼脸,眼看着啤酒被段暴君统统都收了起来,她贼亮的眼睛盯上了简幽手中那瓶,“幽,把你的给我。” “啊?”简幽看看冲他摇头的段律痕,又看看朝他伸手的井甜儿,犹豫了半天,还是把啤酒递给了井甜儿。 他已经习惯了,只要是井甜儿想要的,他倾尽所有,只想满足。 井甜儿得意了,段律痕郁卒了。 斗不过这小妮子,只好拿了瓶红酒过来哄:“丫头,喝红酒吧,红酒美容养颜,适合女孩儿喝,臭男人才喝啤酒,乖了,我们妮儿喝红酒!” 霍斯和凌渊以及另一桌上喝的正嗨的助理陪练们集体无言,老大遇到真爱之后,瞬间节操全无,为了哄心上人开心,他们统统变身臭男人。 连哄带骗的总算把井甜儿手中对瓶吹的啤酒,变成了高脚杯里的红酒,段律痕安心了,井甜儿也尽兴了。 酒过三巡,井甜儿被屋里浓重的酒气熏的有点气堵,借上卫生间的功夫,一路爬上了楼顶。 以手为枕躺在楼顶上,小风儿一吹,星星一看,真是舒服啊! 酒劲儿上来,她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正迷糊着,身上一暖,她睁眼一看,段律痕把他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也在她身边躺下。 与她姿势一样,以手为枕,仰望着蔚蓝的星空,满足的一声感叹:“真美啊!” “嗯!”井甜儿睡意淡了,也眯着眸子惬意的欣赏蔚蓝空中星星点点的夜之精灵。 “心情不好?”段律痕侧眸看她。 “有一点。” “因为井安沁?” “嗯,”井甜儿沉默了一会儿,“你了解井安沁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太了解,不过他风评不错,私生活很检点,吃喝嫖赌抽五毒一样都不沾,算是WO城富二代里青出于蓝胜于蓝的代表人物。” “这样啊!”井甜儿神情微微落寞,喃喃道:“我倒希望他坏一点就好了。” 那样,她把爸爸从他手中抢回来时,心里就不会有什么内疚了。 “心软了?” “是啊,”井甜儿苦涩一笑,“抢我爸的是袁芳婷,他和井安然都是无辜的,有朝一日,我抢回了爸爸,他们就会变成没爸的孩子。” 36强悍啊强悍 也因此,井安然打她耳光时,她才没有躲,也许潜意识觉得,那样做负疚感会小一些。 “真是个傻丫头!”段律痕腾出一只手,怜惜的抚了抚她软软的头发,“既然不忍心,那就别抢了!你已经长大了,过了非要爸爸不可的年纪,以后不需要有老爸,有老公就行了!” “又没正经!”井甜儿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是为我自己呢?我是为了我妈!我妈隔三差五就躲起来看着我爸的照片哭,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没几年她就能哭瞎了!她那么死心眼,我怎么舍得她下半辈子孤苦一生,等白发苍苍老的掉了牙身边也没个人陪着。” “……”段律痕摇摇头。 清官难断家务事,孰是孰非他管不了,他只知道,这个小丫头以后的事他管定了! 以后,不管她想做什么,一个眼神一句话,他会拼尽全力的宠着她,帮她得到一切她想得到的。 井甜儿怅然叹口气,“我们家老佛爷下午派人给我传话了,明天上午派人来接我去见她。” “老佛爷?”段律痕微微一怔,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奶奶?” “嗯。” “鸿门宴吧?”他记得她说过,当初是她奶奶以死相逼,才逼得井向天和她妈妈离了婚。 “呵!”井甜儿嗤笑,“我们家老佛爷怕是鸿门宴都懒的给我摆,直接给我一顿臭骂,轰我走人!” “怕吗?” “怕?”井甜儿秀眉一挑,“在我井甜儿的字典里就没怕这个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有什么好怕的?” 段律痕略一沉吟,“明天我陪你吧,在长辈面前,难保会吃亏。” “吃亏?呵!”井甜儿侧眸一笑,“你想太多了!我井甜儿从小到大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能让我吃亏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她脸儿俏身材好脑袋活心眼多抗打压能力强,活的自立自信洒脱张狂,比打不死的小强还小强,她不觉得这世上有谁能让她吃亏,除非她自己愿意吃亏。 “不过……”她转念一想,嫣然一笑,“你明天陪我去也不错,你可是大名鼎鼎的WO城太子爷,有你陪着我,够我得瑟的!” 段律痕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感叹:“太不容易了,我家妮儿终于发现我的好了!” “去!”井甜儿白他,“段律痕,你也太自来熟了!咱们才认识几天啊,你就张口你家闭口你家的,你了解我吗?你的爱是不是也忒浅薄了点?” “这你就不懂了吧?知名主持人鲁豫知道吧?她和她先生见面的第七天订婚,第十四天结婚,结婚四年孩子就三岁了!”段律痕叹口气,忽然翻身压在井甜儿身上,“不行!这么一算我进展太慢了,我要再加把劲儿才行!” “……”井甜儿一巴掌将他帅脸拍开,“段律痕你老实给我交代,你吻过多少女人了?和女人上过床没?姑娘我坦白告诉你,脏了的二手货我可不要,我只要原装没拆封的!” 37缘,妙不可言 段律痕眼角狠抽了下,这丫头长的清纯可人的,说话怎么这么猛? “好!我坦白交代,我初吻初恋初爱都给你了,以后所有的第一次也一定都献给你,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你以为我会信?”井甜儿鄙视他。 她没忘了,她和他第一次见面,他拽过她就吻了她,他丫的这么随便,她会是他的初吻?别逗了! “甜儿,”他的指尖爱恋的划过她的脸颊,星般明亮的眸中爱意纵横,“我那天之所以会吻你,是因为我早就认识你了!” “嗯?”井甜儿蹙眉,“什么意思?” “一次偶然,我见到过幽珍藏的你的照片,那天他喝醉了,指着照片中的你,说你有多好,照片上,你笑的那么甜,我一眼就记住了,烙在了心里,怎么也忘不掉,” 段律痕望着她轻笑,笑意和风般柔暖,“我们初遇那天,你从远处向我跑来,你不知道我看着你的时候心里有多震撼!你勾着我的脖子甜笑的时,我晕了,我告诉自己,就是你了!这辈子,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井甜儿怔愣半响才回神,“段律痕!你讹我是不是?你还说我的名字是你猜的!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了!” “没讹你!”宠溺揉揉她的发,他轻笑,“那天,幽只说照片中的人是他姐姐,并没说你的名字,还有,他那张照片已经是你两年前的照片,当时我并不能确定是你,所以才会一直跟着你,找了借口把你骗进 我家里。” “你可真是费尽心机啊!”想到他那天的恶劣,井甜儿狠狠一撇嘴,“那天你直接问我是不是幽的姐姐不就成了?花了那么多心思气我!” 段律痕摇头轻笑,“你不懂!” 她不会懂,他不想她是因为谁而认识了他,而是想让她自然而然的融入他的生活,因为他是他所以喜欢他,而不是因为他是简幽的朋友爱屋及乌才喜欢他。 呵!又是恋爱中的男人才有的症状,各种的患得患失。 “哎呀!原来我的魅力这么大,某人看了一眼我的照片就爱上我了,好有成就感哦!”小丫头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是啊是啊!”他宠溺的捏她的鼻尖,“你不知道那天你向我跑过来的时候,我的心脏跳的有多快,就像在梦里梦了两年的仙女,忽然下凡了,还一脸甜笑的投怀送抱,那感觉,真是……好的找不到言语形容了!” “真的假的?”井甜儿忽闪了一下大眼,“真这么喜欢我,问一下幽不就行了?” “问过,不过不知道是他太在乎你,不想和别人分享你的好,还是因为过去对他来说太沉重,除了那次醉酒,不管我怎么问,他都再没提起过你。” 井甜儿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微微叹息,“幽很可怜。” 他明明是简家唯一的儿子,可这个世上,除了她,没人爱他。 “我知道,以后我们一起照顾他。” 他轻轻吻她,“现在相信我的心了没?我都这么真情告白了,难道你表示一下?” 38心疼 “嗯,表示一下,”她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恩准你明天以我未婚夫的身份,陪我去觐见我们家的老佛爷。” “遵命!”他温柔一笑,又是一吻重重落下,“我以命为誓,不管是谁,决不让我家丫头受一丝委屈!” 第二天,井甜儿一身水蓝色长裙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唇红齿白,眸亮如星,纤腰一束,风姿摇曳,清纯如百合,娇艳如玫瑰。 霍斯响亮的吹了个口哨,眼睛亮的像是漫天星辰。 唉! 如此极品美女,如果不是简幽的姐姐,如果不是他家老大的心上人,他豁出命也要跑过去大献殷勤! “姐,你一会儿要回井家?”简幽帮井甜儿拉开椅子,又细心的帮她盛好粥。 “嗯。”井甜儿揉揉他的头,微笑着在他身边坐下。 “我陪你吧。”简幽担心的看着她,他怕姐姐会挨欺负。 “不用了,一会儿我会陪甜儿去。”说话的是段律痕。 “哇哦!这下幽放心好了!”霍斯大力拍了简幽的肩膀一下,“有咱们老大在,谁也别想欺负你姐!” 段律痕是WO城太子爷,虽然平日里看起来总是优雅高贵的,但是谁若惹了他,他是极嚣张极张狂的,他属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种人,曾经招惹过他或者段氏的人,下场都是极惨极惨的。可以这么说,在WO城,敢和这位太子爷叫板的人,掰着手指数,绝超不过三个! “嗯!”简幽认同的一点头,低下去头喝粥,凌乱碎发掩盖下的黑眸里透着微微苦涩的落寞。 姐姐长大了,以后,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姐姐了。 以后,另一个男人会取代他,站在她的身边,牵她的手,领着她走后面人生的路,替她遮挡风霜雨雪,分享她的喜怒哀乐。 心里,很苦。 姐姐为他做了那么多,他还什么都没为姐姐做过呢,姐姐身边站着的人,就已经不是他了。 “怎么了幽,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差?”井甜儿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事,大概昨天训练的太累了。”简幽笑笑,掩去眸中的忧伤。 井甜儿左左右右的看他,“幽,你怎么还是这么瘦,怎么就是不长肉呢?” “瘦才好嘛,现在不是流行骨感美么。”简幽难得幽默,低垂的眸中却掩着慌乱的不安。 “多吃点!”井甜儿没再说什么,往简幽的餐盘里夹了好多他爱吃的菜,心里想着,从井家回来,她该着手给简幽做药膳了,先把他的身体调养好了再说。 他太瘦了,脸色也太苍白,虽然很美——额前微长凌乱的黑发,狭长忧郁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尖削的下巴,美的像漫画里最勾人的妖孽,但是看起来太让人心疼了。 “唉唉唉!我老爸老妈太过分了,怎么就不给我生个姐姐呢?有姐姐的男人太幸福了!我好不幸哦,呜呜呜……” 霍斯夸张的埋头在凌渊颈窝,嚎啕大哭,被凌渊一把推开,“滚!” 39汗颜啊汗颜 一顿早餐,最后在霍斯的卖力演出中欢乐的结束。 井甜儿收拾了一下,与段律痕并肩出门了,他们身后,简幽默默的注视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瘦削单薄的身躯在晨曦的光芒里看起来分外的孤单落寞。 霍斯同情的将手臂搭上他的肩,“哥们,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姐姐被咱们老大拐走了,心里挺不是滋味吧?是不是有点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又是骄傲,又是心酸?” “……”简幽瞥他一眼,沉默上楼了。 霍斯无趣的摸摸鼻子。 唉,可怜的幽啊,他自己大概不知道吧? 刚刚他那伤感忧郁的小眼神儿,看起来就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狗,可怜极了。 唉! 美女是祸害啊! 不光祸害男人,连亲人都不放过! 谁家有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姐姐舍得送给别的男**害啊?还不心疼死! 幸亏他爸妈没给他生姐姐,他用不着体验那种锥心之痛了! 这么一想,他就果断的心理平衡了! 嗷嗷嗷! 没有姐姐的男人真幸福啊! 哈哈哈! …… 井甜儿坐在段律痕的车上,路过商业街时,段律痕忽然将车拐弯儿,停进了WO城最高级珠宝店的地下停车场。 “干嘛?”井甜儿莫名其妙。 “给你买戒指!”段律痕有些兴奋的拉她下车。 “买戒指干嘛?”段大少今天这是抽的哪门子风? “你忘了?今天我是以你未婚夫的身份出场啊,你身为我的未婚妻,怎么可以没戒指?”段律痕牵着她的手走进珠宝店。 “……”段大少演戏挺在行啊! “您好,请问您先选什么首饰?”导购小姐脸上挂着最职业的微笑。 井甜儿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朝柜台里扫了一圈儿,“我买钻戒!” “好的,请您往这边来,这边都是我们今年最新款的钻戒,您随意看。”一看段律痕和井甜儿的装扮,导购小姐就知道他们身价不凡,伺候好了这是一单大生意,也因此她分外殷勤。 擦的铮亮的柜台里,熠熠闪闪的钻石戒指亮的晃眼,她用眼风粗略扫了一圈,懒得在这上面浪费时间,抬眸看导购小姐,“来个最大的吧!” “……”导购小姐有点懵。 这家珠宝店是WO城最有名气的珠宝店,她在这家店里工作三年了,见过太多男人来陪女人挑首饰,也有女人喜欢大的,因为大的贵嘛,可是人家总会在男人面前娇滴滴的撒娇——达令,你看这款和我是不是和我很配? ——哇,这款好漂亮哦,我最喜欢了! ——亲爱的快看,这款是不是特别别致有档次? 其实吧,就是那款首饰上的钻石宝石什么的最大,价码后面的零格外多就对了! 可是,就算人家是装的,人家好歹还装一下啊,这位小姐倒好,如此直白,张口就要最大的! 她下意识去看段律痕,这男人长的这么养眼,气质这么尊贵,怎么会看上这么拜金的女孩儿的? 40最初的悸动 好吧,虽然这女孩儿长的确实是漂亮极了,但是…… 唉! 男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啊! 井甜儿哪知道她随口一句话,让导购小姐心里如此波涛汹涌,她等了一会儿不见导购小姐动弹,敲了敲柜台,“你们这儿最大的不卖?” “卖卖卖!”导购小姐这才反应过来,一连说了三个卖。 最大的自然也就最贵,最贵的提成也就最多,傻瓜才不卖! 人家喜欢拜金的女人是人家的事,她有的钱赚就好了! 她把钻石最大的戒指放在柜台上,段律痕微微蹙了蹙眉。 太丑了! 像暴发户戴的! 眼见着井甜儿拿过就往手上戴,被他一把抢过扔给导购小姐,明亮的目光在柜台里一扫,指住其中一款,“麻烦给拿那个!” 导购小姐连忙把他指定的那款戒指拿出来,讨好的笑,“先生眼光真好,这是意大利最优秀的珠宝设计师DIVI大师的得意之作,用二十八颗碎钻镶成两颗心形,意为‘永不分离的爱’,被评为本年度最受情侣喜爱的佳作之一,它……” “就要这个了。”段律痕打断她的长篇大论,掏出卡来扔过去。 “是!谢谢先生!”导购小姐朝段律痕一弯腰,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这男人不但长的极品,还大方死了,他挑中的这个才是店里最贵的戒指啊,它出自意大利名设计师之手,怎么是一个个大的钻石能比的? 她今天卖了店里最贵的首饰,光是提成够她买好几件奢侈品的了,真是乐翻了! 她喜滋滋的拿着段律痕的卡去开单子刷卡去了,井甜儿拿过段律痕手中的戒指翻看了一下,“确实很漂亮!” “你呀!我第一次买东西送你,你居然就这么敷衍我!”他语带埋怨。 这丫头,他好歹也是送她戒指,她居然看都懒得看,张嘴就要最大的,想呕死他吗? “不就是演戏的道具嘛,大点显眼不是?”井甜儿笑嘻嘻的把戒指往自己手指上戴,被段律痕一把抓住。 “戒指不是这样戴的!”段律痕一把将戒指抢过去。 “啊?”戒指不就是套上手指就行了吗,不这么戴怎么戴,难不成还泼水净街,沐浴洗手? “笨蛋!戒指应该这样戴……”他握住她嫩白的指尖,低头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下,然后缓缓单膝跪下,将戒指戴上她的纤指,又是轻轻一吻落在她的戒指上,这才起身拥住她,轻咬了一下她可爱的耳珠,“这个算我们的定情信物,委屈你了,我们订婚时的戒指,我会亲自设计,一定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 “……”井甜儿被他拥在怀中,这一刻,她才如此清晰的感受到,原来这个男人,真是来真的! “谢谢!”她推开他,踮脚在他额上轻柔一吻,俏皮一笑。 虽然觉得好像有点进行的太快了,但是她确实不讨厌他,他的细心呵护,也让她很甜蜜,也许,她可以试着慢慢接受他。 …… 41唇枪舌剑 井家老宅。 井家是百年望族,井家老宅在WO城北城东北角上,三面环山,一面环水,风景秀丽。 古朴壮丽的井家老宅建在一片竹林旁边,绿影婆娑,竹香阵阵,遗世独立的优雅静谧。 井甜儿和段律痕被管家领进客厅,管家恭敬的颔首,“甜儿小姐,老夫人在书房等您,请您一个人过去。” “哦,这样啊!”井甜儿甜甜的笑,“可是我不想一个人见她老人家呢!你告诉她,我和我未婚夫一起来的,我未婚夫看不到我会担心,不许我一个人和她见面,是吧,痕?” 她半个身子侧偎进段律痕怀里,抬眸看他,笑颜如花,眼波荡漾,段律痕顿时醉了,亲昵的捏捏她的鼻尖,然后看向管家,“你去回你家老夫人,要见一起见,如果她不愿意见,我们就回去了。” 老管家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又进书房去禀告了。 时间不大,他又回来,冲二人恭敬的颔首:“老夫人有请。” 井甜儿走进书房,一个老妇人满脸严肃的端坐在宽大的书桌后,灰白的头发在脑后挽成古板的髻,白净的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高贵富态真有点像还珠格格里面的老佛爷,只不过比那个老佛爷看起来更不近人情。 “奶奶好!”井甜儿笑容甜甜的打招呼,虽然她打心眼儿不喜欢她这个狠心的奶奶,但是她是尊老爱幼的好孩子,该有的礼貌她是一点都不会少的。 “你是简清漾的女儿?”井杨云芝高坐在椅子上,一脸威严的看着井甜儿。 井甜儿甜甜一笑,“确切的说,我是井向天和简清漾的女儿!” 她妈一个人就能生的出孩子吗? 真是笑话! “哼!”井杨云芝冷哼了声,目光中有几分鄙夷,“芳婷说的没错,果然是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呵!谢谢奶奶夸奖,那是我爸的遗传基因好!”井甜儿笑的一脸天真烂漫,假装听不出她话中的讽刺。 井杨芳芝目光一深,不敢再轻视这个青涩的黄毛丫头,拿出全副精力对付,“井甜儿,明白告诉你好了,我井家的财产和股份我只会留给我的孙子井安沁,别说是你,就连井安然都没份,你别妄想能从井家捞到什么好处!” “呵!”井甜儿微微一笑,“奶奶,我请问您,您眼里除了孙子还有什么?有儿子吗?就因为袁芳婷给你生了一个孙子,您就硬逼着我爸妈离婚,逼得我爸爸痛苦了十六年!你眼里只有你那个宝贝孙子,有没有想过我爸?我觉得我爸有您这么一位妈真是太倒霉了!” “你敢指责我!”井杨云芝愤然拍桌站起,一张老脸顿时涨的通红。 她身为井向天的母亲、井家的老夫人,位高权重,平时谁敢当着她的面这样数落她? 井甜儿一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井甜儿,我警告你,就算你舌灿莲花,把我儿子哄的晕头转向也没用,井家的钱一分也不会给你!” 42气死她得了 她忽然想起今天找井甜儿来的目的,缓了一口气,冷沉的说:“如果你现在向我保证,你马上离开WO城,并且从此再不回来,我可以给你和你妈伍佰万元的安家费,如果你不离开,仍然赖在这里搅乱我们井家的生活,你最后不但一毛钱都捞不到,我还会对你不客气!” “奶奶,这话说的真是太好笑了,您又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还有啊!”井甜儿甜笑,“别拿钱砸我,我不缺钱花,看到我身边这位没?我的未婚夫段律痕!WO城太子爷哦!我想要钱,找他要就成了,用不着我爸,是吧,痕?” 井甜儿挽住段律痕的手臂,昂着小脸情意绵绵的看他,段律痕顿时醉了,伸手摸摸她的小脸,宠溺的笑,“当然!明天我就把南城的几家分公司过到你名下,我的信用卡全部上交,你想怎么刷就怎么刷,老公我养的起!” 井甜儿和段律痕一唱一和把井杨云芝白净的脸气成了铁青色,双手撑着桌面大口的喘气,“井甜儿,告诉我,你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井家,还井家平静的生活?” 如果不是这小丫头太有心计,回来不长时间就把他儿子迷得神魂颠倒,把井家搅的鸡飞狗跳,她绝不屑纡尊降贵的在这里和她讲条件。 “好说!”井甜儿露出她招牌式的迷人甜笑,“我给你一千万,你让我爸和袁芳婷离婚,和我妈复婚,到那时我自然会放过井家,还井家平静!” “你……”井杨云芝被她气的眼前发黑。 还从没人敢在她面前这样嚣张放肆过! “我?我怎么了?”井甜儿无辜的眨眨眼,然后失望的说“看您的样子您是不同意啊!所以说嘛,钱不是万能的,我给您一千万您都不放我爸,五百万您就想赶我走,您也太异想天开了啊!” “你……”井杨芳芝被她气的满脸铁青,大口大口的喘气,抚着胸口,好像下一秒就会背过气去的样子。 井甜儿依旧甜笑无敌,“奶奶,一哭二闹三上吊装死装活的这种把戏,您也就是在我爸面前好使,谁让你是他妈,他心疼你呢!您在我面前表演那就有点多余了,我和您老人家分别十六年了,培养感情还需要点时间,等我什么时候爱上你了,您这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我就该心疼害怕了!” “你……”如果说井杨云芝刚刚确实是有那么一点装的成分,现在就真是被她气懵了,张口结舌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 井甜儿掩唇打了个秀气的呵欠,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这里做客真不好,没水没果汁,连沙发都没得坐,太累了,我看我还是回去吧,奶奶再见!” 她彬彬有礼的朝井杨云芝弯了下腰,不等井杨芳芝回应,就挽着段律痕的手臂离开了。 井家老宅门外,段律痕箍住她的纤腰看她,眼中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43情〔多么纯洁的和谐)人眼里出西施 “小丫头,你可真是牙尖嘴利的,我爱死你这张小嘴了!来,奖励一个!”他瞅准红嘟嘟的樱唇,用力吻下去,吻的又彻底又用力,不一会儿井甜儿就被他吻的气喘吁吁。 好容易他才舍得放开她,她偎在他结实的胸膛里微微喘息,有些囧囧的。 难怪人家说爱人眼里出西施,她刚刚差点把井杨云芝气的背过气去,看在他眼里也是好的,怕是她现在就是双手叉腰学泼妇骂街,他也会觉得别有一番风情吧? “痕……”她猫儿一般慵懒的在他胸膛里蹭蹭,“你会一直对我这样好吗?” “当然!”他怜惜的吻她可爱的鼻尖,“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我要谢谢我的甜儿,让我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么甜蜜的事,我们段家的男人,要么不动情,动了情就是一辈子,至死不渝。” “哦!”她弯起唇角开心的笑,笑的很甜蜜很幸福。 虽然觉得他的爱来的太快太猛太莫名其妙,但是她享受他这份爱,偎在他怀抱里,有种特别甜蜜特别安心的感觉,这种感觉,她从来没从她那个花心大萝卜的未婚夫上感受到过。 原来,恋爱是这种感觉啊! 被人呵在手心里疼爱,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会用宠溺的目光注视着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他都会站在你身边,坚定不移的支持你,让她整个人轻飘飘的,像躺在云端里,好幸福! “痕,谢谢你!”她甜甜的喃喃。 “不,我要谢谢我的妮儿,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幸福,这么满足过,”他微微俯首,在她额上烙下火热一吻,“妮儿,刚刚不是说又渴又累吗?我请我的妮儿吃饭!” 绅士的打开车门,又贴心的帮她系好安全带,他才坐进驾驶室,歪头看她,“妮儿,想吃什么?” “随便好了!”她懒洋洋的窝在副驾驶座上,阳光透窗而入落在她娇艳的脸颊上,她眯着眸子,像只慵懒餍足的猫儿。 “嗯,我请我家妮儿吃大餐!”汽车开足马力冲出去,在一家高档西餐厅停下。 段律痕点了十几道招牌菜,自己几乎不怎么吃,不错眼珠的看着井甜儿吃,井甜儿咽下口中的食物看他一眼,“你怎么不吃?看我管饱啊?” “嗯,管饱!”他装模作样的点头,“有句话说的好,秀色可餐,我家妮儿这么漂亮,绝对是满汉全席,我要使劲儿看!” “……”这位段大少爷看着优雅高贵的,这嘴可不是一般的贫,不过嘛……她喜欢! …… 吃饱饭,回到集训中心那栋小别墅,井甜儿洗漱了一下,趴到床上就懒的动了,从床头上扯过那本《药膳大全》认真的看,看了一会儿,又找了枝笔勾勾画画,觉得哪些药膳适合简幽吃,她就用笔着重画下来。 她在做饭方面很有天资,有些饭菜做的比酒店大厨还要正宗,只不过她很少下厨,因为她最会宠自己了,能坐着的时候绝不站着,能躺着的时候绝不坐着,有饭吃的时候,她绝不下厨。 ______ 谢谢陌恋か 、鬼筱乐、心中涙痛彻心扉、夏洛蝶、冷冰幽月ubmr、罂粟、溪媛、13792208728、苏梓柠、nakamoriaoko、谧 ☆洛雨星辰、772539285、小安茜、苡丶瞳殇、小凌熙、冰儿雪蕊、于紫邢、帅比i、123456741339、13526737985、1371350593赠送的打赏! 小溪很少和大家开口要红包,但是每次收到红包都会特别特别开心,与银子无关,只是觉得大家因为特别喜欢才会送红包给小溪,可以感受到大家对小溪的喜爱,所以心里会有满满的快乐和满足。 如果很长时间没收到红包,小溪就会暗暗担心,是不是我最近写的不好,大家都不喜欢,就会很担心,会迷茫,每一个红包、每一条张月票,都是小溪坚持把故事写下去的动力,所以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在小溪写文的路上给小溪加油,不然小溪一定坚持不下去。 尤其感谢殇de羽翼赠送的4000阅读币的礼物,亲爱的,谢谢这么久了你还在,每次看到老朋友的名字心里都会特别特别的感动,希望所有的新朋友,慢慢都会变成老朋友! 44你真狡诈 好在她对吃的要求不高,能吃饱就行,家里有厨娘,厨娘做什么她就吃什么,不是心情特好时,她从不进厨房。 不过以后就没那么好命了,为了简幽,估计以后很长时间她都要和厨房作伴了! 一日三餐,早餐午餐晚餐,她都选出合适的药膳,然后认真的记在书的扉页上。 她正写着,有人敲门,她头也没抬,问了声:“谁?” 她洗完澡之后只穿了一身睡衣,虽然是那种很保守的睡衣,但是见客总不太好。 “姐,是我。”门外传来简幽的声音。 “进。”在井甜儿心里,从小睡一张床长大的简幽,绝对不在客人的范畴里。 简幽端着一盘水果进来,“姐,我洗了些水果,你想吃什么?” 井甜儿抬眸看了一眼,水果盘里放着苹果葡萄芒果龙眼,她用食指点点下巴,“我要吃苹果。” 伸手要拿,简幽躲开,“姐,你洗手了吗?” 井甜儿吐吐舌,张开嘴巴,“你喂我。” 她这人最懒了,不想下地去洗手。 简幽笑笑,把水果盘放下,找来一个水果刀细心的给苹果削皮。 原本写字的井甜儿被他吸引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削苹果的动作。 他的手真漂亮啊,又细又长骨节分明,最重要的是,他好巧哦! 苹果皮削的又薄又长,把整个苹果都削完了皮都没断。 “幽,你好厉害啊!”井甜儿星星眼的赞叹。 简幽垂眸浅笑,把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了,递到她唇边。 她啊呜一口吞了,边嚼边继续写剩下的药膳食材,还有一餐晚上的就全部写完了。 “姐,你写什么呢?”一进门就看她在书上写写画画的。 “药膳,”井甜儿写完最后一个字,把笔扔到一边,甩甩手,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捏捏简幽的脸颊,“你太瘦了,从明天开始,姐给你做药膳吃,接下来姐的首要目标就是把你养壮一些,抢老爸的计划都要排后面。” “我很瘦吗?我觉得还好啦!”简幽的目光有些慌乱,连忙垂眸又给她切了一块苹果递到她唇边。 井甜儿将苹果吞了,捧着简幽的脸细瞧,“很瘦啊!虽然也很帅!唉!我家幽真是越来越帅了,难怪迷得学校里那些小丫头丢魂儿似的,而且啊,不光人长的帅,还这么细心体贴,以后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丫头。” “姐,”简幽握住在他脸上掐掐捏捏的小手,很认真的说:“就算我以后娶了老婆,还是会最疼姐姐。” “嗯!”井甜儿笑眯眯的拍拍他的脸颊戏谑,“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哄哄我开心就行了,到外面别这么说,当心讨不到老婆。” “我是说真的!”简幽急了。 “我知道啊!”井甜儿俏皮的一眨眼,“就算以后姐嫁了人,姐最疼的人也是幽,不过在老公面前,姐不会这么说的,姐会说,老公,甜儿最听你的话、最疼你了,不过嘛,姐心里最疼的人永远是幽!” 45太幸福了啊 简幽一撇嘴,“姐,你最狡诈了!” “是啊,”井甜儿调皮的笑,捏捏他的脸颊,“所以才能骗的你这么服服帖帖的听姐的话不是吗?” 简幽不再说话,沉默的给她切着苹果。 井甜儿一边吃苹果,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睁大眼眸,“幽!我发现一件事,你和灌篮高手里的流川枫好像哦!” 她最近迷动漫《灌篮高手》,看到搞笑的地方,她能一个人从床上笑到地上,再从地上笑到趴下。 她忽然发现她家酷酷拽拽的幽长的和流川枫好像啊,额前凌乱的碎发、过分苍白的俊脸,精致尖削的下巴,冰冷忧郁的黑眸。 呃…… 当然了,幽在她面前的时候,目光很少有冰冷忧郁的时候,大部分都如孩童一般干净清透,不过外人面前的幽,只怕目光比流川枫更冷几分。 “那姐喜欢流川枫吗?”简幽又切了块苹果送到她唇边。 “还好啦,流川枫长很帅,就是太无趣了,不好玩儿!”趴累了,井甜儿干脆翻了个身躺在简幽腿上,这样一张嘴简幽就能把苹果送进她嘴里,真是公主的待遇啊! “姐,你要吃龙眼吗?”一个苹果削完了,简幽把苹果核放下。 “好啊,啊……”井甜儿孩子一样张开嘴巴。 好吧,她承认,她是个喜欢撒娇的坏丫头,哪怕是在弟弟面前。 现在弟弟长的比她还高那么多,照顾她应该的吧,呵呵。 简幽剥了桂圆放到她嘴里,看她嚼完了,又把手放在她唇边,接着她吐出来的核。 吃了几个桂圆,又吃了一个芒果,井甜儿拍拍肚皮,“不吃了,好撑哦!幽,剩下的你吃,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嗯!”简幽把水果皮什么的收了,又洗了洗手,拿起一个苹果就啃了一口。 “诶?幽!你没削皮哦!” 简幽愣了一下,笑笑,“男人家哪这么多讲究。” “……”井甜儿窝心的笑,拍小狗一样拍拍他的头,“我家幽真是已经长成男子汉了!” 好快啊! 时间一晃,那个又瘦又弱,好像随时都会断气的小病猫,长成一米八多的男子汉了! 记得他们小时候,幽身体很弱,男孩儿发育又慢,所以从小他个子就比她矮,舅妈脾气不好,稍有不顺意对他非打即骂。 而她,心眼儿多,嘴巴甜,即使是性格乖戾的舅妈也买她的帐,她便成了简幽的保护神。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们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一起,这样幽就能少受很多虐待,直到两年前他们分开。 怎么也没想到,两年而已,小病猫幽长成这样出色完美的男子汉了。 现在再想想,过去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 现在的她,好幸福哦! 不但找到爸爸了,还找到弟弟了,还有……呵呵……不好意思的笑……一个不小心,她还找到一个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未婚夫,这一切都太完美、太幸福了! 46这样真的好吗 WO城真是她的福地,她后半辈子应该在这定居才对! 嗯,这真是个好主意,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井甜儿是个懒丫头,从来都不会亏待自己,但很矛盾的是,她也是个有毅力的丫头,只要立下目标,哪怕克服千难万险,她也要努力去达到。 何况,一天做三餐药膳而已,也不算太难的事情啦,所以第二天早晨七点,段律痕几个准时下楼吃早餐的时候,饭厅里飘着一股清幽的药香。 “什么东西这么好闻?”霍斯第一个来了精神,嗖的钻进厨房里。 井甜儿关了火,将砂锅端下来,正往瓷碗里倒的时候,霍斯凑过去,“甜儿女神,什么东西这么好闻?” “药膳。” “好香啊!”霍斯使劲抽抽鼻子,又使劲皱眉,“怎么这么一点?没我的份吗?” 他很有自知之明,井甜儿只做了这么一点,不是简幽的就是段律痕的,反正不会是他的! 井甜儿白了他一眼,“这是药膳,不是每个人都能吃的!你已经这么壮了,当心补的流鼻血!” 井甜儿端着瓷碗出去了,霍斯摸摸鼻子很幽怨。 唉! 其实有个姐姐还是挺不错的! “幽,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井甜儿把瓷碗放在简幽面前。 “嗯。”简幽看着面前的药膳,一双黑眸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段大少爷吃味了,在井甜儿腰上轻扭了一把,“我也想吃。” 井甜儿白他,“什么时候你饿的像幽一样瘦了,我天天做给你吃。” “好!”段大少爷咬牙,“从明天开始我绝食!” “去!”井甜儿嗔他,“好啦好啦,周末的时候给你们另做一份行了吧?” 从这一天起,简幽一日三餐都能吃到井甜儿为他做的药膳,另外三位少爷跟着沾光,每周周日的时候,可以吃到井甜儿另外为他们准备的药膳。 给简幽做的药膳,里面的药材井甜儿会经常调整,她在做美食方面格外有天赋,做出来的东西又新鲜又美味,而且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不管几星级的饭店都吃不出那种味道。 几位大少爷食髓知味,从星期一早晨就开始盼着下个星期天的中午,而简幽成了他们眼中最幸福的人,天天吃甜儿女神为他准备的小灶,那药膳淡雅清幽的香气一散开,他们顿时觉得桌上的饭菜都成了猪食,根本没法儿吃。 于是,简幽被他们给赶进小饭厅去吃饭。 日子在几个少年少女的欢声笑语中轻快的滑过,一个月过去了。 简清漾想念女儿,打越洋电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透着想来WO城看女儿的意思,井甜儿趁热打铁,热情邀请,可想而知,她应该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出现在WO城这片热土上了。 而井甜儿和井向天的感情更是突飞猛进,父女两个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有个两三天的见不到她,井向天就会亲自来接她吃饭。 47风云突变 衣服首饰鞋包,还有女孩儿喜欢的工艺品零食什么的,一股脑儿的往她住的别墅买,买的太多了,井甜儿的卧室装不下,段律痕只好在她隔壁给她另辟了一个房间,专门摆放井向天买给她的东西。 井甜儿也不拒绝,她知道,这是井向天表达父爱的一种方式,这点钱财对她老爸来说,不过是毛毛雨,他买的高兴,她收的开心,她也就随他去。 这段日子里,她和段律痕四人之间磨合的更加有默契,原本加入这个武术小队,只是为了能光明正大的痛扁井安沁一顿,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她对这支清远武术队已经有了感情,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在半年后的全国武术大赛上,拿到冠军的奖杯。 不再是为了段律痕,而是为了这个她热爱的集体,为清远武术队这个集体的荣誉而战! 要帮妈妈打跑袁芳婷这个小三、要帮清远夺得全国武术比赛的冠军、要把幽的身体养的壮壮的,每天一睁眼,她就想着有这么多目标等着她实现,每天的日子都过的充实而忙碌,也格外幸福而快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每天坚持一天三餐的给简幽做药膳,可是简幽的身体丝毫不见起色,一如既往的那么瘦。 不过她也不泄气,因为她知道幽是从小身体底子就不好,要想把身体调养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事,她有耐心、有恒心、有毅力,也有时间,她坚信终有一天她能把她的幽养的壮壮的! 她现在业余时间唯一的爱好就是捧着厚厚的药膳大全看,各种各样介绍药膳的书她买了十多本,再加上《本草纲目》《黄帝内经》什么的,药疗食疗一起上,她就不信把幽养不壮! 原本,日子过的像她做的药膳一样,又有营养又有滋有味的,直到有一天,她大姨妈来了,身体不舒服没去上课,在简幽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样东西,平静幸福的日子被打破,风云变色! 这天,早晨一起床她就觉得肚子不舒服,大姨妈很快来访,她从来都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很潇洒的给班长打了电话请病假,躺在床上泡病号。 躺到十点多钟,躺的脑袋壳都疼了,她也没睡着,伸了个懒腰起来,下床溜达着找事做。 先把自己的房间打扫了一遍,又打开简幽卧室的门,打算帮他打扫一下。 简幽的房间很清爽很干净,不像很多半大少年的房间又脏又乱,东西都摆的整整齐齐的,床头桌擦的又白又亮,根本没有需要她帮忙打扫的地方。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她的坏心眼来了,左翻翻右翻翻,想看看简幽有什么私藏什么日记、情书什么的。 翻来翻去,日记情书没翻到,她从简幽的枕头底下翻出一个小瓷瓶来。 白色的小瓷瓶轻薄的几乎透明,格外的精致漂亮,她禁不住好奇打开,凑到鼻边嗅了一下,脸色顿时全变了。 48简幽,你真行 仿佛难以置信似的,她把小瓷瓶里的药丸倒入掌心里,血红色的小药丸在她掌心里滴溜溜的转,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幽香。 看着掌心里的药丸,她脸上的血色缓缓褪去,变得如她手中的瓷瓶一样苍白,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简幽! 她的弟弟简幽,居然吃这种东西! 难怪! 难怪他会那么瘦! 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苍白到失血的面容,眼圈下不正常的青紫,瘦到没有摸不到一两肉的脊背,不都是长期服用这种东西的后遗症吗? 她明明很容易就能想到的,因为这些年她看了那么多医书。 可是她却根本没往那个方面去想,因为简幽是她最爱的弟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她根本不曾去想他居然颓废到这种地步! 愤怒失望心疼甚至是绝望,各种各样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几乎将她的心脏涨破。 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手心里死死攥着瓷瓶,直到铺天盖地的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中午,段律痕四人如往常一样,一起有说有笑的从学校里回来,一进门就发现井甜儿异常沉默的垂头坐在沙发上,他们走近了,她都没有抬头和他们打招呼。 这样的井甜儿让他们很不习惯。 井甜儿一直是活泼开朗的,她走到哪里,笑声就飘到哪里,和他们说话时候,脸上的笑容总是甜甜的,让他们觉得空气都染上蜂蜜般甘甜的气息。 段律痕首先快步走过去,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柔声问:“难受的厉害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井甜儿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简幽轻轻在她身前蹲下,手放在她的膝上,“姐,哪里不舒服,告诉我们好不好?” 他们都知道,今天井甜儿请了病假,以为她身体难受的厉害,才这样沉默。 井甜儿缓缓抬头,黑亮的眸子像在冰水里淬过,格外冷寒,她缓缓将左手手掌摊开,露出那个轻薄的白瓷瓶,盯着简幽缓缓问:“幽,告诉我,这是什么?” 简幽傻了,原本就苍白的脸上瞬间褪去了所有血色,薄唇微微颤抖,还没等他说出回答的话 ,井甜儿狠狠一掌掴在他的脸上,将他掴倒在地,“简幽!你有种!你吃这个!……你真有种!你居然给我吃这个!” 她指着他,气的嘴唇发紫,浑身剧烈颤抖。 说实话,初见面时那两巴掌,她只舍得做了做样子,那点力道连只蚊子拍不死,而刚刚这一巴掌她却用足了力气,打的简幽嘴里涌上血腥味,头晕目眩,眼前发黑。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井甜儿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往楼梯方向拖他。 眼见着一米八的简幽被一米六多的井甜儿揪住了头发,只能弯着腰佝偻着身子踉踉跄跄的跟在她身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霍斯恼了,拔腿就要冲过去,被段律痕一把拽住。 “老大!”霍斯眼里在冒火。 他们兄弟几个,何时被人这样轻侮欺负过? 49哀求 段律痕冲他摇了摇头,这时,楼上砰的一声门响,紧接着是半声简幽猝不及防的惨叫,后半声估计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霍斯再也忍不了,用力甩开段律痕,愤然冲上二楼,砰的一脚踹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他被屋内的景象惊呆了。 井甜儿垂头坐在沙发上,而简幽狼狈的跪在她脚下。 他血气轰的上涌,指住井甜儿破口大骂:“井甜儿!日子过的好好的,你***发什么疯?别他妈以为老子们平时惯着你,你就能骑到老子们的脖子上来拉屎了,你他妈再动他一跟手指试试,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他一边骂一边就要冲上去拽井甜儿的衣领,被段律痕扯住,“霍斯,你冷静一点!” 霍斯发了疯一样挣扎,段律痕死死抱住他。 两个人撕扯间,井甜儿缓缓抬起头来。 霍斯怔住了。 那是怎样的目光啊? 愤懑、忧伤、心痛、绝望……各种情绪交织,让她看起来像尊瓷娃娃般脆弱易破。 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挂满泪痕。 霍斯惊怔在原地,半天动不了地方。 自从他们相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井甜儿一直是嘻嘻哈哈的,无时无刻不在笑着,仿佛在她的世界里,根本没有烦恼忧愁几个字。 不管遇到什么事,她从来从来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可是,现在,她看起来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人都要迷茫脆弱。 这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笑容甜美的小丫头吗? 时间仿佛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段律痕的一声惊呼打破了室内沉窒的静默,“甜儿,你的手……” 他松开霍斯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 她的左掌,紧攥成拳,猩红的鲜血滴滴答答的鲜血从指缝里滑落,染红了地面。 段律痕硬将她的手指掰开,倒吸了一口冷气。 轻薄的白瓷瓶被她攥碎,瓷瓶的碴片硬生生刺进她皮肉里,嫩白的掌心里一片的血肉模糊。 “姐!”简幽失神的眼睛看到地面的血渍时瞬间被刺痛,惊叫了一声扑过去,抱住井甜儿的腰,埋头在她怀里,“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已经很久都没吃了,自从和你重逢后,我再也没吃过,多么难受也没吃过……” 霍斯茫然不解。 简幽吃的什么,让井甜儿失控成这样? 段律痕拿过药箱要给井甜儿清理手掌,井甜儿躲开,冷冷看着他,“出去!” 段律痕怔了下,无奈叹口气,抚了抚她的发,把蘸了消毒液的药棉塞进简幽手里,拖着霍斯出去。 “幽吃的什么?”霍斯百思不得其解的问。 段律痕叹口气,吐出两个字:“忘忧!” “忘忧?幽居然吃忘忧?”霍斯差点蹦起来。 忘忧是一种强力镇定剂,能辅助睡眠,但是服用超过三次就会成瘾,有强烈的依赖性,长期使用会破坏神经中枢,引发心肌梗死脑出血等各种可怕的疾病。 简幽居然吃忘忧! 天啊! 50别怕,我会一直都在 霍斯腿一软,顺着墙壁滑落,坐在地上,痛苦的揪住头发,“幽怎么会吃那种东西?” “是我失察了,”段律痕闭了闭眼,眸中有说不出的自责,“我知道幽常年失眠,但是我不知道他居然会用忘忧这种强力镇定剂,他真是疯了!” 这样放逐自己,是觉得这个世界了无生趣吧? 直到井甜儿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姐……”简幽颤抖着手捧住井甜儿的手,被井甜儿用力甩开。 一串血珠顺着她的动作甩出去,简幽觉得自己心脏都要停跳了,他用力抱住井甜儿,“姐,我知道我错了,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我只求你别这么对你自己行吗?我知道错了,我真的已经很久都没吃了!自从再见到你,我就再也没吃过,一粒都没吃过!” “真的?”井甜儿冷冷看他。 “真的!”简幽用力点头,举起手掌,“我发誓,我要是敢骗姐姐,就让我死无……” 他的嘴巴被井甜儿捂住,井甜儿闭了闭眼,把他扯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缓缓抱住他。 滚烫的液体一串又一串滑进简幽的颈窝,烫的简幽的心脏一阵又一阵剧烈的抽痛。 她哭了…… 在这个世上,她是唯一一个肯为他落泪的人。 可是,他舍不得她哭啊! “姐,让我先给你上药行吗?” 井甜儿无言的松开他,将手掌缓缓放在他眼前。 白皙纤柔的掌心一片血肉模糊,看得简幽的心脏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 他小心翼翼的用棉签将扎进手掌里的碎屑清理出来,一片又一片,一点又一点,他浑身都在哆嗦,仿佛那些碎片都扎在了他的心上。 “姐,疼吗?” “比不上这儿疼,”井甜儿捂住胸口,黑亮的眼睛盯住他,“幽,告诉我,为什么吃那种东西?你应该知道,那种东西是会上瘾的!” “姐,我睡不着,”简幽握着她的手,声音轻的像迷蒙的薄雾,“离开家,离开你,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后来在酒吧买醉,遇到一个同学,他给了我这种东西,我并不知道这是软毒药,后来吃的久了,戒不了,我才知道……” “为什么睡不着?”井甜儿心痛的望着他,“离开家、离开我,这不是你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睡不着?” “不是……不是……姐……”简幽痛苦的摇头,“不是我想要离开你的!是我妈逼我的!她说如果我不滚蛋,她就打折我的腿,让我一辈子都出不了那个门,如果你敢拦,她会把你的腿也打断!” 简幽单薄的身子剧烈的抖着,望着井甜儿的目光痛苦而迷茫,“姐,你说……为什么呢?为什么我妈那么恨我?我做错了什么?我真的是她儿子吗?” “幽!”井甜儿心痛的无以复加,用力的拥他入怀,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幽!幽!我们不想她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已经长大了,我们不要她了……不要她了!以后姐姐陪你,有姐姐陪你就行了,对不对?” 51怜爱 “姐,”简幽偎在她怀里,像个孩子一样的哭,“除了你,这世上再没人疼我了……” “瞎说!”井甜儿松开他,揉他的头,“段律痕和霍斯都很关心你啊,看刚刚霍斯那恐怖的样子,恨不得把我活吞了!” “姐……”简幽看着她失神,她……居然笑了! 他又埋头在井甜儿的怀里哽咽,“姐,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傻瓜!谁家的姐弟不吵架?”弄清楚事情原委,井甜儿又恨又气,又疼又怜。 恨她舅妈的狠心薄情,怜惜简幽的凄惨遭遇。 她如简幽一样,她也不懂,难道简幽不是她舅妈的亲生儿子吗? 她怎么可以对他那么狠! “我们以前从来不吵架,姐姐对我最好了。”简幽埋头在她怀里,像小狗一样蹭了蹭。 井甜儿爱怜的抚了抚他的发,“幽,你完了,今天这么一闹,你在段律痕他们面前什么里子面子都没了。” “没关系,他们都不是外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对不起,我今天太冲动了。”井甜儿抱住他,拍了拍他。 她很自责,他已经很苦了,她怎么还可以再雪上加霜呢? 简幽用力回抱她,埋首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姐,我知道,不管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这辈子,你永远不用对我说对不起。” 井甜儿松开他,怜惜的抚他瘦削苍白的面颊,“幽,现在还会睡不着吗?” “……”简幽没有说话,他不想让井甜儿担心,更不想对井甜儿撒谎,所以,他唯有沉默。 井甜儿懂了,轻轻拍了拍他,“没关系,姐姐有办法,晚上我陪你睡。” “……?”简幽听不懂似地迷蒙着眼神看她。 “傻了?”井甜儿轻轻拍拍他的脸微笑,“晚上姐姐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就像你小时候那样,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简幽又惊又喜,又长又翘的睫毛像展翅欲飞的蝶翼般漂亮。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井甜儿弹了他额头一下,“去洗漱一下,我们下楼吃饭去,闹了这么一场,估计把他们都给震懵了。” “嗯!”简幽欢快的应着起身,眼睛瞥到她的手,明亮的眸光一下子又黯了,“姐!你的手……” “没关系,”井甜儿无所谓的活动一下,“过两天就好了,而且是左手,吃饭洗澡什么的都不耽误。” 井甜儿和简幽开门出去,门外,段律痕在走廊里走来走去,常年舒展的眉难得微微蹙着,霍斯懊恼颓然的倚墙坐在地上,而凌渊站在楼梯口,虽然没走过来,眉眼间的焦灼却清晰可见。 井甜儿嫣然一笑,打趣道:“三位大少爷这是干嘛呢?给我们站岗呢?” 霍斯唰的站起来,瞪圆了眼睛指指她再指指简幽,再指指她再指指简幽,然后吞了一大口口水,“没……没事了?” 井甜儿白他一眼,“你盼着有事?” 52温馨 “不不不……”霍斯连连摆手,“只是,看刚刚那阵势,我还以为今天要出人命呐!” “乌鸦嘴!”段律痕一巴掌把他拍开,长臂环上井甜儿的肩,“妮儿,饭菜准备好了,下去吃饭?” “好啊!”井甜儿冲他甜甜一笑,乖乖任他揽在怀中下了楼。 他们身后,霍斯将手臂搭上简幽的肩,“兄弟,没事吧?” “没事。” 事情败露了,心里反而轻松了,不用像以前一样,整天忐忑忧虑着,生怕被井甜儿发现这个可怕的秘密,猜测着她发现这个秘密后的反应,猜测她会不会一怒之下离开他,这辈子都不再原谅他。 现在,反而轻松。 他现在在井甜儿面前是透明的人了,没有任何秘密,这种感觉真好! 吃过晚饭之后,几个人在客厅里闲聊了一会儿,又打了会儿游戏,到了休息时间,井甜儿喊简幽:“幽,你先上楼去洗澡,洗好了在床上等我!” 这话太劲爆了,正在喝水的段律痕一口水喷出来,呛的弯着腰直咳嗽,井甜儿皱皱眉,凑到他身边,给他拍后背,“怎么这么不小心,喝口水都能呛着!” “你……你刚刚说什么?”段律痕咳的脸都红了,气还没顺好,就抬头问井甜儿。 井甜儿眨眨眼,“我说让幽先去洗澡,洗好了躺床上等我啊!” “……”段律痕要吐血了,“妮儿,你这是要气死我吧?” “哈?”井甜儿茫然不解的看着他。 霍斯和凌渊笑的肚子都疼了,简幽脸一红,快步上楼拐了个弯儿没影了,段律痕要疯了,“井甜儿!大晚上的你让一个大男人洗好了在床上等你,你……” 井甜儿懂了,砰的一个爆栗敲在段律痕额上,“你丫的想什么呢!幽不是失眠嘛,我和他说好了,晚上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你乱七八糟的都想些什么呢?这思想太龌龊了!洗脑洗脑,赶紧洗脑!” 段律痕无语了,“幽多大了,你给他讲故事哄他睡觉?” “多大了也是我弟弟!”井甜儿起身,抄起抱枕狠狠砸在他头上,“思想龌龊的大坏蛋!” 瞥眼间看到笑的直不起腰来的两只,又是两只抱枕飞出去,准确的一人头上砸一只,“笑笑笑!当心被笑噎死!” 一群思想龌龊的大坏蛋! 井甜儿使劲儿白了他们一眼,懒的理他们,拔腿想上楼,纤腰从后面被段律痕圈住。 “妮儿……”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白皙的脖颈上,酥酥的,痒痒的。 “嗯?” “我晚上也失眠,哄咱弟睡着后,哄我睡呗!” “……”回身一脚踢出去,“段律痕,你去死!” …… 井甜儿上楼后,先回房洗漱了一下,换了身宽松的睡衣,找了一本书,这才出门来到简幽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幽,好了吗?” “嗯,好了!” 井甜儿推门进去,简幽正斜倚床头坐着,见她进来,立刻坐直了冲她笑,“姐!” 53美好 俊美而苍白的脸上泛着微微潮红,有几分紧张有几分兴奋还有几分期待。 “躺下,坐着怎么睡觉?”井甜儿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床前,给他拍拍枕头,让他躺好,打开手中的书,“今天姐姐给你讲《论语》。” “……”果然是催眠的好书啊! “温故而知新……” “学而时习之……” “有朋自远方来……” 井甜儿讲了一会儿,抬眼见简幽正目不转睛的看她,一手拿书,一手揉乱他额前的碎发,宠溺的笑,“傻瓜!睁着眼睛怎么睡觉?把眼睛闭上啊!” “闭上眼睛,姐姐不见了怎么办?”简幽琉璃般清澈的眼眸在灯光下闪耀着孩童般干净的色泽。 “不会,”井甜儿温柔一笑,抓住他的手,“这次,姐姐会紧紧握着幽的手,就算幽想离开,姐姐也会紧紧攥住不放手。” “那姐姐嫁人以后呢?” “我们仍然可以住在一起啊!”井甜儿甜笑,漂亮的眸子里是美好的憧憬,“我们可以买下一座漂亮的庄园,很大很大的,有大片的葡萄园,大片的草原,大片的果树,我的丈夫还有你的妻子,我们一起住在里面,以后我们有了小宝宝,我的宝宝和你的宝宝一起长大,那该多美好?” 简幽在脑海中想象着井甜儿描述的画面,确实很美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还是有一个角落,怅然若失的感觉。 “姐,”他握住她的手,“你上来陪我睡吧,像小时候那样。” “你呀!”井甜儿无奈摇头,把书合上,站了起来。 简幽立刻兴奋的往里面挪了挪,给井甜儿空出一个位置。 井甜儿撩开毯子盖住双腿,上本身斜倚在床头上,一只手臂环住他,垂眸冲他笑笑,“这样好了吧?闭上眼睛快睡,乖了!” 简幽侧身把脸埋在井甜儿身侧,淡雅的幽香将他环绕,不是香水味也不是花香味,而是一种自然清雅的女儿香,那样熟悉,也那样让人眷恋…… 香气柔和,鼻翼被若有似无的淡淡幽香缭绕着,盈盈袅袅,两年以来,不服安眠镇定剂,凌晨三点以前绝睡不着的简幽,眼皮越来越沉,慢慢的,竟沉睡过去。 井甜儿没动,注视着他沉静美好的睡颜。 睡着的他,苍白瘦弱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卷翘的睫毛在白皙到几乎透明的脸颊上覆下好看的阴影,井甜儿的手指凌空虚点着,一根一根数着他的睫毛。 数了一会儿,约莫着他已经进入了深睡眠,她这才动了动已经酸麻了的身子,小心翼翼的下床,给他盖好毯子,轻手轻脚的出去。 关门之前,她探头看了看,从门缝透入的光亮里,他一动未动,沉静的睡颜美好到不可思议。 她满意的笑笑,轻轻关好门。 门掩上的刹那,她猛然被人从身后一把箍住纤腰,她下意识要叫,下一秒嘴巴被堵住——被另一只嘴巴堵住。 54坏蛋,知道错了没 强势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感受出吻住她的人是谁,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依赖的软倒在他怀中。 他的吻狂热而霸道,让她的灵魂一阵又一阵的酥麻震颤。 不想动不想思考,只想在他狂烈的吻中无限沉醉…… “妮儿!”几乎要将她吻晕过去,他才舍得放过她,一双大掌在她身上用力摩挲,感受到她好到让人喷鼻血的姣好曲线。 “嗯!”她软趴趴的偎在他怀中,一动都不想动。 “我吃醋了。”他捧着她的脸,声音委屈的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孩子。 “吃你个头,”井甜儿白他,“那是我弟!” “你弟也是雄的!” “去死!”一巴掌拍过去,却没拍到某人的帅脸,反而被一把抓住手腕,一个用力,井甜儿被他扛上了的肩膀。 “你干什么?”井甜儿怕吵了简幽,不敢大声叫喊,只得用力拍他的后背。 “扛我的老婆回屋睡觉喽!”段律痕阔步走到走廊尽头,门打开,再走几步,砰的将井甜儿扔在床上,然后覆在她身上,埋头在她颈窝使劲嗅了几口,“妮儿,你好香啊!” “……”井甜儿哭笑不得,“段律痕!我发现你很有 变态 的潜质!” “那也是被你气的!”单手将她双手束缚在头顶,紧紧禁锢着她。 呈投降姿势的井甜儿,曲线更加诱人,他头脑一热,用力吻了下去。 薄唇在她颈间吮出鲜红的印子,烙下独属于他的印迹,又在她柔滑的肌肤上缓缓游走,把每一寸肌肤都细细标下他的气息。 井甜儿被他吻的娇喘吁吁,“段律痕,你丫的碰哪儿呢!你放开我!不许碰那儿……” 段律痕像是走火入魔的武林高手,对井甜儿的叫喊充耳不闻,牙齿用力,咬开她胸前的扣子。 每个男人心里都藏着一只野兽,不管这个男人多么英明神武,多么冷静睿智,一旦遇到心爱的女人,大脑照样会被荷尔蒙把持,理智都会被疯狂做主,就如同现在的段律痕一样。 井甜儿如被电流击中,浑身狠狠一颤,她拼了命的挣扎,而段律痕却如失控了的猛兽,根本不容她挣扎。 此刻,井甜儿不得不悲哀的承认,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根本没法儿比,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段律痕的桎梏。 没办法,硬的不行只得来软的。 “痕……”她柔弱又委屈的叫:“你 弄痛我了……” 段律痕愣了下,头脑稍稍清明,抬起上半身看了一眼,他身下的小丫头衣衫凌乱,委屈的眼眸迷蒙如雾。 “该死的!”他狠咒了声,用力揪了一把头发,翻身滚下井甜儿的身子,扯过毯子给她盖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真是见鬼了! 一开始只是想逗她玩儿,吓吓这个小丫头的,没想到临场失控,差点真把这个青涩的小丫头给吃了。 用力呼吸珍贵的空气,喘了几分钟,井甜儿终于把气喘匀称了,翻身骑上段律痕的腰,一把掐住段律痕的脖子,“坏蛋,知道错了没?” 55好强悍啊好强悍 “坏蛋知道错了,”看小妮子可爱到爆的样子,段律痕忍住笑,“但是我不知道……” “还不知错?该打!”啪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段律痕那张帅脸上。 段律痕有些哭笑不得,他真是太宠这小丫头了,宠的她都无法无天了。 人都说打人不打脸,她居然冲他脸上都是一巴掌,看看她笑的一张如朝霞般明艳灿烂的小脸,他偏就没出息的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 “你个磨人的小妮子!”他咬着牙一用力,井甜儿被掀下去,又成了被压在底下的那个。 不过井甜儿现在不紧张了,因为她已经看出段律痕的死穴了! 只要她娇滴滴叫声“痕”,媚眼儿一送,身子一摇,他百分百的举白旗投降。 装痴耍赖撒娇什么的她最在行了,她和他可真是天生的一对! “痕!”她勾住他的脖子,浅笑盈盈。 “嗯?”他怜惜的抚她光洁的额头,眸中都是温柔的暖意。 “没事,就想叫叫你。”她调皮的眨眨眼睛。 “你呀!”他宠溺轻吻她一下,“以后每晚都要去哄幽睡觉?” “嗯,”她轻应了声,手指描画他锁骨的弧度,“每晚都要去,直到他戒掉镇定剂,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正常入睡为止。” “天啊!”他颓然躺回床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我一定会被醋淹死!” 井甜儿歪头,好笑的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 段律痕只有在她面前的时候,才是这样的段律痕。 她见到的段律痕,从来都是优雅矜贵,亲和随意的,会腹黑,会撒娇,会卖萌,会宠她,会开玩笑。 她以为这就是整个的段律痕,其实不然。 接触久了之后,她看到很多次和外人接触的段律痕,表面上永远都是一副清雅如风的微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冰冷疏离,透着高高在上的冷意。 在学校、在集训场、在公司,乃至整个WO城,人人都知道,段律痕是个狂妄霸道的太子爷,虽然看起来优雅高贵,王子一样出尘矜贵,实则刚硬强势,说一不二,连骨头缝儿里都泛着冷。 可以让冷硬霸道的太子爷,在她面前表现的像个吃醋的孩子,她是不是应该特有成就感? “不行!你哄幽睡着之后,就要来我房间里睡……一整夜!”段律痕吃味的捏住她的下颌,争取自己的福利。 井甜儿傻了,“凭什么啊?” “凭我是你的未婚夫!”瞅着她的红嘟嘟的小嘴,心里痒的厉害,段大少绝对不会委屈自己,头一低就用力吻了上去。 还好! 不管她怎么心疼幽,接吻是他独享的专权,这芳香诱人的小嘴是他的,谁也抢不去! 两个人又打又闹,井甜儿累极了,竟真在段律痕的房间睡过去。 第二天早晨起床,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才想起这是段大少寻死觅活争取来的权利。 看着段律痕帅得迷死人的俊颜,她很淡定的一巴掌拍过去,“段律痕!你完了!你以后敢始乱终弃,本姑娘一定阉了你!” 56算私定终身吗 小手没拍在段大少的脸上,而是被段大少轻易的握在手心儿里,低头眷恋的吻下去,“妮儿,我爱你,我要娶你做我今生唯一的妻……以命为誓!” 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被一个帅到可歌可泣的男人,如此情意绵绵的表白了,心里怎么能没啥想法儿呢? 井甜儿一颗小心脏柔软成了棉花糖,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下他的薄唇,忽然坏坏的笑,“段律痕,我们这算不算私定终身?” 段律痕觉得一颗心甜的像被糖水泡过,宠爱的捏捏她的鼻尖,“妮儿,你这是在提醒我,让我爸妈早日向你爸妈提亲吗?” “啊?还是算了吧!”井甜儿松开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我得先把我爸妈的搞定,再忙活我们俩的事儿。” “怎么才算把你爸妈搞定?”段律痕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让他们复婚啊!” 果然不妙! 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复婚? “妮儿,你不会你爸妈不复婚,你就不嫁我吧? “不会不会!”她赶紧拍拍他的脸安慰,“我有那么笨吗?” 昂着小脸想想,“三年吧,三年后搞不定我爸妈,而你又经住了岁月的考验的话,我照样嫁你!” “太棒了!”他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儿,用力吻住她。 两个人又在床上翻来滚去,玩闹了一会儿,女佣来叫他们下去吃饭,井甜儿推开段律痕,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开手机翻翻日程。 “后天我爸生日,在老宅办家宴,让我参加,你说我送我爸什么礼物好呢?” “家宴?”段律痕微微蹙眉,“你们家老佛爷会同意你参加吗?” 井甜儿抬眸,嫣然一笑,“我了解过了,我爸平时是特低调的一个人,从来不办什么生日宴,今年特意办生日宴,还要在老宅办,其实就是想让全WO城的人知道,我已经认祖归宗,是井家的一份子了,他有没有通知我们家老佛爷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管我们家老佛爷同意还是反对,他要告诉全天下,我井甜儿是他井向天的女儿,是可以随意出入井家老宅,见井家列祖列宗的嫡女千金!” 段律痕微微动容,“你爸是个男人,可惜命不好,没摊上个好妈!” “你呢?”井甜儿调皮一笑,勾住他的脖子,“你妈怎么样?先给我透个底儿,别哪天我跟你回家了,你妈嫌我是流落在外的落魄千金,拿扫把把我赶出来!” “我妈呀……”段律痕眼神闪烁了一下,攫住井甜儿的下巴,认真看她,“妮儿,你只要记住,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只会娶我心爱的女人,会用性命保护我心爱的女人,这样就好!” “去,”井甜儿白他一眼,“我爸难道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们家老佛爷一哭一闹一绝食,他不照样把我妈扫地出门了?” 爱情可以让人生死相许,可血肉亲情同样让人难以割舍。 57世上最美味的早餐 所以,井甜儿和简清漾怪过井向天,可是从来没有深恨过。 亲娘以死相逼,如果还可以无动于衷,那样的男人,她们也会瞧不起。 见段律痕目光有些冷沉,井甜儿就知道,他家的情况一定不简单,不过她一点都不介意。 幸福是自己争取的,只要她愿意努力,她不觉得这世上有人会阻挡她的幸福。 她圈住段律痕的脖子,“亲爱的,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了,你家肯定有问题,不过没关系,你只要好好疼我爱我讨好我,把我服侍欢喜了,上天入地我都跟着你,不管你妈多难缠,我都死皮赖脸的搞定她,不看别的,就看你冲我的情谊!” “妮儿!”他抚着她的面颊,眸光动容。 井甜儿嬉笑,“怎样?是不是已经决定以后更疼我了?” “已经没法儿更疼你了,”他用力啄她的樱唇,“一秒钟看不见你心就痛,还让我怎么更疼你。” “好肉麻哦!”井甜儿装做打了个冷战的样子在他颊上亲了口,“只可惜,肉麻不能当饭吃,所以我们要下床吃饭了,段大少!” “甜儿……”井甜儿打开门刚要出去,被段律痕抓住手腕又带回了怀中,他捧着她的小脸认真看她,“甜儿,虽然我们认识时间并不长,可是你就像一道闪电劈开我的生命,进入我的灵魂,现在我的血液、筋脉、骨骼,刻的满满都是你,谁要想从我生命里把你夺走,必须放光我的血液,挑断我的筋脉,抽掉我的骨头才能做的到,你说,到那时,我还能活吗?” 即使井甜儿个性轻狂,对什么都喜欢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这一刻也被他如此深情的表白深深撼动了,她也抚着他的脸认真说:“痕!只要你一颗心始终在我身上不动摇,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分开我们,我发誓!” 听到她这样认真的保证,段律痕一颗不知道在慌乱什么的心终于放下,低头用力吻住她。 按住她的后脑,箍着她的腰肢,深深深深的吻她,像是要把她吸入自己灵魂。 两个人痴缠的直接后果是,再下楼时,饭菜已经凉了,望着井甜儿嫣红的小嘴,霍斯看着段律痕了然的坏笑,“老大,你的早点是世上第一美味啊!我好羡慕你哦!” “滚!”段律痕迎头给了他一个爆栗,打的他一阵鬼哭狼嚎。 新的一天,又在几个人的欢声笑语里开始了。 …… 两天后,井向天生日。 井甜儿已经选好了生日礼物,并请示他,到时可不可以带几个朋友过去。 女儿在WO城这么快就有了知心的朋友,井向天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拒绝,一口应下。 晚,华灯初上,夜幕降临。 井甜儿和段律痕、简幽、霍斯、凌渊一起来到井家老宅外面时,井向天身边最信任的特助杨晨远远就迎了过来。 “甜儿小姐,总裁特意吩咐我在这里等您,请您和您朋友随我来。” 58最厉害的小丫头 “谢谢。”井甜儿颔首道谢,挽段律痕的手臂进去。 她和段律痕一露面,就吸引了现场所有人的目光。 她今晚穿了一身绣着江南烟雨的白色淑女裙,唇红齿白,明眸善睐,明艳赛桃花,皎洁胜百合。 段律痕更是器宇轩昂,身上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优雅尊贵,美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容颜,让他出尘美好如月光,唇角勾着薄笑,只是那薄笑,淡淡冰冷浅浅疏离,让他看起来如高山冰雪般圣洁不可攀附,只有看向身边女孩儿时,才会露出温柔暖意。 现场人先是一愣,有认出段律痕的人,知道他是WO城的太子爷,端着酒杯过来打招呼,他们的表情很尊敬,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因为段律痕的爷爷是国家政要,爸爸也身居要职,伯父叔叔都是一方大员,在WO城,段家是第一家族,段爷爷以他高风亮节的丰姿深受WO城豪门掌权人的钦佩,爸爸伯伯叔叔也都是不论谁提起来都会让人竖大拇指称赞的人物。 而段律痕虽然年纪轻轻,便将他母亲的家族企业打理的有声有色,这少年,有权有钱有本事,别人想不服都行。 段律痕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杯客气的回礼,这其中不乏井向天的老友,井甜儿叔叔伯伯的甜甜打招呼,井向天的老朋友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笑起来甜甜的小丫头,笑着和她调侃,“丫头,你这才来WO城几天,就把我们WO城最尊贵的太子爷给收服了,可真有你的!” “伯伯说笑了。”井甜儿偎在段律痕的身边甜甜的笑。 不远处,井安然紧咬着下唇盯着这边,眼中愤恨的目光比毒蛇还阴毒。 她不服! 她一进清远学院就盯上了清远学院身份最尊贵、身价最高的段律痕,她花了很多心思想接近段律痕,比如故意在他面前跌倒、雨天借口没打伞、搭顺风车等等等等。 她穷极心思都没换来段律痕一个回眸,可井甜儿什么都没做,就抢走了她最想要的男人! 她好恨! 这世界太不公平了! 正在和朋友寒暄井向天见井甜儿和段律痕来了,分开众人笑着迎过来。 “甜儿!”他给了井甜儿一个大大的拥抱,对井甜儿的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爸,生日快乐!”井甜儿亲亲他的脸颊,松开他,回头找简幽,“幽,过来。” 落后她两步的简幽快步走上前,井甜儿向井向天介绍,“爸,这是简幽,我舅舅家的儿子,我的表弟。” 简幽恭敬的略略弯腰,“姑父好。” 姑父好! 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井向天深深震撼了! 井甜儿叫他爸爸,是因为就算他与简清漾离婚了,他与井甜儿的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 可是简幽叫他姑父呢? 这就耐人寻味了! 简幽还叫他姑父,就证明他在简幽心里还是他姑姑的丈夫,可是……他们已经离婚那么多年了,简幽已经不该叫他姑父了…… 59陷阱 这是个错误,却是个井向天不想纠正的错误。 就假装……假装他还是清漾的丈夫好了,他会替清漾好好照顾这个侄子! “好好好!”井向天连连点头,眼眶竟微微湿热的感觉。 真希望他的甜儿和简幽能永远住在WO城,永远不要走,这样,他的清漾一定会回来! 他不贪心。 只要可以再远远的看一眼他的清漾就行,只是想再多看一眼…… 这下,嫉妒眼红的不光是井安然,袁芳婷也HOLD不住了! 居然当着她的面就叫她的丈夫姑父,有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当她是死人吗? 她死死的攥拳,逼着自己露出一抹得体的笑,扭动腰肢款款走过去,挽住井向天的手臂,摆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谢谢你们来替向天庆生,那边有侍者,让他们照顾你们。” 井向天顿时厌恶的皱眉,不等他发作,袁芳婷凑到他耳边亲昵的说:“向天,妈出来了,在那边等我们过去照顾呢。”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说的事,她偏偏做出一副含羞带怯的样子,像是在和井向天说什么闺房秘话,眼风还不断扫向井甜儿,掩不住的得意。 可她得意了没几秒,就被井向天用力甩开,厌恶的瞪她一眼,回眸看到井甜儿时,目光顿时变得柔和,“甜儿,来,和爸去见过奶奶。” “嗯!”井甜儿甜甜的笑,挽上井向天的手臂。 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去,落在袁芳婷身上,轻蔑嗤笑,袁芳婷顿时气疯,脸上的五官都扭曲了。 来到井杨云芝的面前,井向天向井杨云芝介绍:“妈,这就是我和你提过的我和清漾的女儿甜儿,是不是很漂亮?” 井向天侧眸宠溺的看心爱的女儿,眼眸中满是为人父的骄傲。 井杨云芝心里一沉。 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见过井向天用这么慈爱宠溺的目光看过她的宝贝孙子! 不行! 决不能让这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抢了她宝贝金孙在井家的地位! 她心里在暗暗盘算怎么才能把井甜儿赶出去,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老佛爷样子。 井甜儿乖巧的颔首甜甜笑着和她打招呼,“奶奶好!” 井杨云芝脸上的肌肉抖了下。 她知道,这丫头笑的有多甜,嘴巴就有多毒,她已经领教过了,只是一次就终生难忘! 好在今天这里这么多井家的旧识在场,她是长辈,这个死丫头再嚣张,也不敢在这种场合撒泼,她绝对吃不了亏! 而且,她和袁芳婷已经商量好了计策,绝对能漂漂亮亮的把这个死丫头给赶出井家去。 她家的家产都是她宝贝金孙井安沁的,谁也别想染指! 袁芳婷用力掐了一把自己,才把脸上又逼出点笑意来,盈盈袅袅的走过来,站在井向天的身边温柔的笑,“天哥,儿子的生日就是母亲的受难日,咱们给咱妈敬杯茶吧!” 60被算计了 井向天虽然厌恶她,但他是个孝子,袁芳婷的提议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何况袁芳婷和井杨云芝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就有下人捧了两杯茶过来,分别递给他和袁芳婷。 井家是百年名门望族,很讲礼仪,这给长辈敬茶是有规矩的,要双膝跪地,将茶盏双手奉过头顶,等长辈接了吩咐可以起身了,才能起身。 井向天和袁芳婷一左一右跪下,双手将茶盏捧过头顶,“妈,请喝茶!祝您身体健康,心想事成!” 出于礼貌,所有宾客都停止了寒暄,悄声往这边聚过来。 高坐在太师椅上的井杨云芝雍容高贵的笑,先接过井向天手中的茶喝了一口,放在案上,又接过袁芳婷手中的茶抿了下,这才开口:“都起来吧!” “谢谢妈!” 又有下人递过两杯茶,井安沁和井安然如法炮制,也给井杨云芝敬了茶。 井安沁和井安然起身后,下人把茶端到了井甜儿面前。 井甜儿眨眨眼。 不是吧? 还有她的份儿? 井向天也是一愣,本心眼里他不想井甜儿跪下给井杨云芝敬茶,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井甜儿给井杨云芝敬了茶,就代表着井杨云芝接受了井甜儿,井甜儿就正式成为井家一员了。 这样一想,他便从下人手中接过茶盏,送到井甜儿眼前,碰了她一下,“甜儿,快,过去给奶奶敬茶。” 好吧! 敬就敬吧,跪一下也不会缺块儿肉,谁让人家是她老爹的亲娘呢? 井甜儿有样学样,双膝跪下,将茶盏高高举过头顶甜甜的笑,“奶奶,您请喝茶,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井杨云芝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任她高高捧着茶盏,并不伸手去接,井向天心一沉,叫了她一声:“妈!” 井杨云芝看了井向天一眼,这才慢条斯理的将井甜儿手中的茶接过去,她端在手上并不喝,冷笑了一声,翻手就将茶水泼在井甜儿的脸上,“来历不明的野丫头也有资格给我敬茶吗?我这井家祖宗留下的老宅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满场震惊,寂静无声,空气紧张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爆炸。 井向天不可思议的看着井杨云芝,浑身冰凉。 段律痕最先反应过来,冲过去将井甜儿扶起,护在怀里,用衣袖擦她头脸上的茶水。 霍斯和凌渊跑到一边扯过纸巾,也忙不迭的帮井甜儿擦脸上的茶渍,而简幽则怒吼一声,冲向前方,一拳将井安沁放倒在地,两个人很快撕打在一起。 井甜儿被泼一脸茶水的同时,简幽看到袁芳婷在得意的笑、井安然在阴险的笑,而井安沁冰冷的脸上尽是鄙夷。 他不打女人,所以井安沁成了他的目标。 井安沁没料到居然有人敢在这种场合动手,没有提防,而简幽的动作又如冥狐一般,快似闪电,他猝不及防间正被简幽打中鼻梁。 好在他不是庸才,危急时刻下意识朝后躲了躲,这才免去被简幽打断鼻梁的厄运。 61反将她一军 可是尽管这样,他的鼻子里也立时流出两管鲜血来。 井杨云芝见她的宝贝孙子被打出了血,割了她的心尖肉一样尖叫:“来人啊!快来人!” 简幽和井安沁的身手旗鼓相当,不分上下,两个人冲拳踢腿,闪转腾挪,不大工夫就把屋子里弄的一片狼藉。 井甜儿微微皱眉,“幽,过来!” 她清甜的嗓音在一片嘈杂中并不响亮,简幽却听的清清楚楚,晃了井安沁一拳,他奔回井甜儿身边,紧张的上下打量她,“姐,你没事吧?” 井甜儿嫣然一笑,帮他理了理衣服,又顺了顺他额前凌乱的发,“幽,这是爸爸的寿宴,你不可以打架哦!” “哦,知道了。”简幽微微垂眸,乖顺的像个孩童,与刚刚浑身暴戾恐怖如嗜血修罗的少年判若两人。 宾客里,不断有人擦着冷汗。 这个面色苍白,修长瘦削却美到不可思议的少年,刚刚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好可怕,如极寒的万年冰山,仿佛离他稍近一点就会冰冻,还有那如冰刀般锋锐的杀气,刮的人肌肤生疼,让人不由自主的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可是,当他站在井甜儿面前时,却又干净如一潭秋水,虽然有点凉,却是那样的沉静美好。 好奇怪,好诡异的少年啊! 井甜儿安抚的拍拍他,回眸看井向天,“爸,我的眼睛有些疼,你帮我看一下。” 这里这么多人,她单单挑井向天给她看,当然是有深意的! 丫的! 当着这么多人面泼她茶水,让她下不来台是吗? 那她就来个釜底抽薪,拐了她爸离开这里,让那个不可一世的狂妄老太太更下不来台。 来日方长,咱就走着瞧好了,看谁更厉害! 井向天一听,连忙凑过来捧住她的小脸仔细看。 果然,漂亮的眼珠红成了兔子眼,他心疼的就像是被人狠狠掐了心尖一把,捧着井甜儿小脸的手都疼的哆嗦了,“宝贝,是不是刚刚茶水溅进眼睛里去了?” “好像是,”井甜儿眨眨眼,抬手想揉,“好痒,好不舒服!” “别揉!”井向天慌忙按住她的手,“爸爸马上送你去医院。” 眼睛的事情可大可小,要是井甜儿的眼睛出了什么意外,他一定能懊恼的杀了自己。 “杨晨,快,备车!”他一边握住井甜儿的小手不让她去揉,一边扬声大吼。 “是,总裁!”杨晨小跑着出去喊人备车。 井向天扶着井甜儿向往外走,被井杨云芝叫住,“向天,你干什么去?” 井向天脚步一顿,虽然心里有气有怨,但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他能怎样? 压了压心里的火气,他略略回身,“甜儿眼睛不舒服,我带甜儿去医院。” “家里来了这么多宾客,你怎么能离开?”井杨云芝居高临下威严的看着他,不容拒绝的说:“何况,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而已,哪里值得你堂堂井氏集团的总裁亲自陪她医院?家里这么多佣人,随便派几个去跟着付钱就行了!” 62反败为胜 “叔叔,宾客您不用担心,我和幽会替您照应,保证会让今晚的诸位宾至如归!”收到井甜儿递过来的眼神,段律痕会意,把照顾宾客的事情揽过去。 毕竟,这是井向天的寿宴,闹的不欢而散,是井向天的面子上不好看。 “妈!”井向天先欣慰的看了段律痕一眼,又沉痛的看着他的母亲,“妈!我再说一次,她不是野丫头,她是我和清漾的宝贝女儿,是我的亲生骨肉,是您的孙女!” “我的孙女叫井安然,我没有这样来历不明的孙女!”井杨云芝是霸道又强权的人,让她承认井甜儿的存在,就等于承认了当年她因为简清漾不孕,逼简清漾和井向天离婚是个天大的错误。 她一生要强,从来没低过头,没服过软,如今她年近古稀,德高望重,把脸面看的更重,她怎么会轻易承认她当年犯下的错误? 井向天是她的儿子,对她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他痛苦的回望井杨云芝,“妈!我不奢望您能承认甜儿,但是甜儿是我的骨血,是我最爱的女儿,我只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她最起码的尊重,行吗?” 他这话一出,井安然的脸立刻变的扭曲了。 井甜儿是她最爱的女儿,那她呢? 她在井向天身边承欢膝下十六年,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突然出现的野种吗? 哦! 不! 她哪儿有资格承欢膝下呢? 井向天根本就不喜欢她,表面上,一个父亲对女儿的责任他都尽到了,可是她从来都见过井向天对她像对井甜儿那样宠溺的笑过。 她死死攥拳,把对井甜儿的恨意都死死的攥进手心里。 她会杀了井甜儿的! 她发誓! 早晚有一天,她会把这个有可能取代她的野种毁掉,让她下地狱! 她发誓! “爸,我眼睛好痛。”井甜儿抓着井向天的手臂,小声喃喃。 破口大骂的是泼妇,她是淑女,所以她喜欢润物细无声。 井向天再也顾不得和井杨云芝理论,连忙回身揽住她,“宝贝别怕,爸爸这就送你去医院!” “井向天,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你就别回来!”井杨云芝简直要气疯了,拍案而起,大发雷霆。 当年简清漾和井向天爱的死去活来都能被她拆开,她就不信今天她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打败。 井向天脚步又是一僵,井甜儿回眸,冲井杨云芝天真无邪的一笑,“奶奶,你真不要爸爸了吗?如果你不要的话,那我要了哦!从小到大,我身边只有妈妈,没有爸爸,每次生病,身边只有妈妈陪,没有爸爸陪,我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希望有一天,爸爸可以天天都陪着我,所以呢,如果奶奶不要爸爸的话,那我就把爸爸带走了哦!” 说到这里,她忽然痛苦的捂住眼睛,“爸!眼睛忽然好痛!” 简幽担心的脸都白了,段律痕轻轻捏了他手臂一下,用眼神示意他没事。 63反唇相讥 那小妮子的把戏他都看在眼里了,刚刚确实有茶水溅到眼睛里没错,不过根本就没这么严重,她的眼睛都是在他挡着的时候,自己揉红的。 简幽这才松了口气,可是澄净寒凉的眸子里还是隐忍的不舍。 即使是演戏,他也不想看到井甜儿露出这么痛苦的神色。 井向天见井甜儿痛苦的厉害,顿时慌了,把井杨云芝的警告全都抛去了脑后,“乖,别怕别怕,爸爸马上送你去医院。” 井杨云芝见她的威胁不但没管用,还被井甜儿反将了她一军,气的险些背过气去,她用力拍着桌案怒吼,“井向天,你这个逆子!今天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一步,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井向天的脚步又停住了。 心一阵又一阵剧烈的抽痛。 当年,他就是这样被他母亲威胁着,和他今生最爱的女人离了婚。 她也是这样威胁着他说,井向天,如果你不和简清漾离婚,娶袁芳婷进门,让我的宝贝金孙回家,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呵! 时隔十六年,旧事重演,身上没一处不是痛的。 十六年前逼他舍弃最爱的妻子,十六年后逼他舍弃最爱的女儿,站在他身后那个大发雷霆的女人,真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吗? 为什么她只想得到她想得到的,从来都不想他想要什么呢? 井甜儿挽着井向天的手臂回眸,甜甜一笑,“奶奶,您别逗了!您怎么舍得死呢?您还没看到您的宝贝金孙接管井家的家业呢!凭我爸宠我的程度,您前脚撒手走了,后脚我爸就能把整个井家都送给我,所以啊,为了您的宝贝金孙能顺利接管井家的家产,甜儿劝您,您千万要好好保重身体,好好活着,您说对吧?” “你……”井杨云芝真心气疯了。 井甜儿那张清甜如蜜的小脸,美的让人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像一颗心泡在蜜糖里,那么美好,樱红的小嘴别提多惹人怜爱了,只可惜,那漂亮的小嘴里吐出来的句句都是刀,刀刀都戳她的心窝子! 井甜儿说的没错,她前脚死了,井向天后脚就能把简清漾和井甜儿接回井家来,顶多给袁芳婷和她的子女点遣散费,井家所有的一切都会变成井甜儿的。 所以,她怎么敢死? 她气的一张老脸煞白如纸,如疲累的老牛一样呼哧呼哧喘息着。 井甜儿又低下头去揉自己的眼睛,被井向天攥住手腕护在怀里,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这次,他的步伐无比坚定,再也没有回头。 井杨云芝一滩烂泥一般瘫坐在太师椅上。 是报应到了吗? 她在井家作威作福了一辈子,一条腿迈进土里了,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嘴巴毒心更毒的小妮子,每次都把她气个半死。 井向天带着井甜儿走了,段律痕、简幽、霍斯、凌渊四个人像主人一样,周旋于宾客之间,谈笑风生。 段律痕是WO城的太子爷,人尊位高,平时想结交都没机会,难得今天他这么平易近人,众人众星捧月一般将他们四人围在中间寒暄,反倒是井杨云芝和袁芳婷无人问津。 64温情 井杨云芝再也丢不起这张老脸,由佣人扶着去了后宅休息。 袁芳婷虽然也觉得难堪,但是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她如果就这么走了,就等于真把她在井家的地位拱手让人。 好在她娘家有人过来,陪着她还有井安然在一角愤恨的咒骂着井甜儿,而井安沁只是沉默的坐在黑暗的一角,一脸漠然。 这一天,井甜儿抢走了井向天,把井杨云芝气的大病了好几天,不知道井杨云芝是真病还是假病,总之,这一战,她又大获全胜! …… 这边段律痕帮忙招待客人,那边井甜儿在医院检查完眼睛后,带着井向天回了小别墅,路上井甜儿下车给井向天买了一个生日蛋糕。 回到小别墅,不顾段律痕的阻拦,井甜儿下厨做了两个简单的家常菜,开了一瓶红酒,和井向天吃了一餐虽然简单但是很温馨的生日晚餐。 然后,井甜儿又给井向天下了一碗长寿面,两个人热热乎乎的吃了,笑的都很温暖。 吃饱之后,井甜儿神秘的笑笑,“爸爸,你等我一下!” 她拿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放在耳边,那边接通后,她亲昵的叫了声:“妈妈!” 井向天身子一震,难以置信的看着井甜儿。 井甜儿朝他做了个鬼脸,“妈,你猜我现在和谁在一起?” “……” “哇!妈妈!你太聪明了,你怎么知道我正和我爸在一起?” “……” “哇哦!妈妈,你居然还记得爸爸的生日啊!” “……” “嗯,我给爸爸买了生日蛋糕,还给爸爸下了长寿面哦,爸爸很开心,只可惜你不在,不然爸爸肯定更开心!” “……” “好啦好啦,你又骂我!”不知道简清漾说了什么,井甜儿俏皮的一吐舌,“我不和你说了,你和我爸说吧!” 井甜儿把手机塞进井向天手里,井向天把手机放在耳边,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冰冻住了,想问一句“你好吗”,可是嗓子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还是简清漾先平静下来,温柔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井向天的耳朵里,“向天,甜儿还小,被我宠坏了,她如果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多担待。” “傻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井向天声音抑制不住的哽咽,他猛烈咳嗽了一声,才把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逼回去,“甜儿也是我的女儿啊!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好好做一个父亲,不会让咱们的女儿受一点委屈。” “嗯,那就好,”简清漾沉默了一会儿,“向天,生日快乐,我还有事,先挂了,晚安!” 很快,电话那边传来嘟嘟的盲因,一瞬之间,井向天被漫天的苦涩淹没。 好想……好想再和她聊一会儿。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呢? 井甜儿吐吐舌,将手机从井向天手里抢过去,以免被他老爸捏碎,她圈住井向天的脖子,撒娇的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爸,生日快乐!” 65真的吗 “谢谢宝贝!”井向天勉强笑笑,回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揉揉她的发,“爸爸今天很开心,这是爸爸十六年来过的最开心的一个生日!” “爸,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妈复婚,给我和我妈一个完整的家呢?” “可以吗?”井向天苦涩的看她,“你妈那么骄傲倔强,她不会原谅我。” “不试过怎么知道呢?”井甜儿认真的回望他,“爸,每年你过生日这天,妈妈都会给我下面吃,小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长大以后就知道了,因为她在替你过生日,爸,我妈是个傻瓜,你负了她,她还一个人痴痴傻傻的爱着你,我不想让她傻一辈子,所以如果爸爸也还爱着妈妈,我希望爸可以努力争取一下。” “真的吗?”井向天被深深震动了。 “真的!”井甜儿认真点头,“我妈是个大傻瓜,她不懂得争取,她不想破坏你的家庭,可是我不这么想,你和妈妈才是结发夫妻,你们是青梅竹马,你们之间是真爱,她是你曾许诺要照顾一辈子的女人,她不该孤单凄苦一辈子,对不对?” 井向天用力攥拳,把心底翻涌上来的苦涩尽数吞下去。 他的甜儿说的对! 简清漾是他曾许诺一辈子的结发妻子,为了母亲,他已经委屈了她十六年,耽误了十六年最美好的年华,从今天开始,他要把他的妻子追回来,他不会再犹豫! “爸,想好了吗?”井甜儿勾着他的脖颈,调皮的眨眼,“如果你想重新要回我妈妈,我可以帮忙哦!” “想好了!”井向天目光坚定,“甜儿,如果爸爸一无所有,净身出户,你和你妈妈会嫌弃爸爸吗?” “怎么会?”井甜儿踮脚在他颊上亲吻了下,“我只想要个爸爸,妈妈只想要个丈夫,只要在我们需要有人遮风挡雨的时候,爸爸能站在我们身边就行了,至于钱嘛,我已经长大了,我可以赚钱养活你和妈妈,爸爸不要担心。” “真是个小傻瓜!”井向天宠溺的笑,揉揉她的小脑袋瓜,“爸爸虽然不带井家的钱出来,但是爸爸自信有那个本事能养活你妈和你,怎么会让你养着我们俩?” 井甜儿圈住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爸,不管我们谁养谁,只要我们在一起,不分开就好了。” “好!我们找到你妈妈,然后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井向天用力抱紧怀中的女儿,死寂了十六年的心,这一刻在胸膛里无比鲜活的跳跃着。 “我们现在不能去找妈妈!”井甜儿在他怀中昂起小脸看他,“爸,你现在去找我妈,我妈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首先要做的是和袁芳婷离婚!虽然袁芳婷当初抢了你,很不道德,但是现在在法律上来说,她才是你的妻子,你如果不和她离婚就去找妈妈,我妈妈会受到谴责,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66我会永远守护你 “对,甜儿说的对!”井向天歉意的笑,“宝贝放心,我一定会先和袁芳婷离婚,再去找你妈妈!” 他很自信可以把婚离掉。 如果他放弃井家所有,净身出户,那个虚荣的女人一定会放他走! 只是,事情真的会如他所想的那么简单顺利吗? 段律痕和简幽几个回来后,井向天才离开,段律痕告诉他,他们把客人照顾的很好,宴会并没有不欢而散,井向天很欣慰的笑着走了。 折腾了一晚上,井甜儿已经累的不行了,回房间洗了澡,然后去简幽房间哄他睡觉。 简幽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躺在床上等她。 她刚走近简幽床边,简幽就探过身子把她拽过去,捧着她的小脸细细检查她的眼睛。 “眼睛没事,我骗爸爸的!”井甜儿吐吐舌,拍拍他的枕头,放他躺好,揉揉他的发,“不用点心思,爸爸怎么会乖乖跟我离开呢?今晚把那个坏女人气死了吧?” “嗯,没事就好!”简幽揪了一整晚的心,这才放松下来。 “傻瓜,姐姐怎么会有事?能让姐姐有事的人还没生下来呢!”她笑着轻弹了简幽的额头一下,“乖了,别乱操心了,快睡吧!” 哄着幽睡着,如同往常一样,等他睡沉了,她才蹑手蹑脚离开,刚关上门, 身子就被揽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薄唇吻下来,像是要吸尽她肺里的空气,吻的她头晕目眩,直到像个婴儿般无力的偎在他怀中,靠他的力量支撑着自己。 “妮儿,我想你了……”他用唇描画她的眉眼,“我今天表现不错吧?” “嗯,不错!”她圈住他的脖子,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听他急促有力的心跳。 “妮儿,我要奖励。”他 捏 了捏她柔软的腰肢,像个耍赖的孩子。 “嗯!”她阖着眼眸昂头,小鸡啄米一样一下一下吻他的眉眼五官。 “这怎么够?”他坏笑,弯腰将她横抱进怀里。 开门、关门、将她扔 在床上 、欺身压在她身上,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井甜儿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慵懒的打了个呵欠。 现在应该午夜了吧? 困死她了! “妮儿!”他意乱情迷的啃噬她的小嘴,大掌在她柔软的腰肢上用力厮磨。 “别闹!”用力拍开他,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要睡。 “妮儿……你是我的!”他长臂环住她,宣布自己的占有权。 “嗯,你也是我的。”井甜儿闭着眼睛喃喃。 即使睡意朦胧了,小丫头也不肯吃半点亏。 “那你说……你是我的,”他含住她的耳垂挑逗,“乖乖说了,我就让你睡。” “嗯!”她翻过身面对他,猫儿一般蜷缩在他怀里,声线迷离,“痕……我……是你的!” 轻柔婉转的情话宛如最动听的天籁,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劲抱了她一下,在她清秀的眉间吻了又吻:“乖,睡吧,晚安!” 怀中的小丫头呼吸均匀,已经沉睡过去,他圈着她,笑的那样满足温暖。 妮儿,好好睡,我会永远守护你! 67前未婚夫 第二天,井甜儿如往常一样上学放学,不一样的是,一出学校门她就被一辆车给拦住去路,车门打开,伸出一双长手,抱住她的纤腰,唰的一下把她抢进汽车里,车门拉上,汽车箭一般疾驰而去。 井甜儿本能的挣扎,箍在她纤腰间的手臂铁箍一样结实,阴冷狂妄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死丫头!再敢逃,我敲断你的腿!” 井甜儿顿时不挣扎了。 因为,她知道“绑架”她的人是谁了! “莫——霆——烈!”她咬牙切齿的叫出一个名字,猛的抬头看。 可不是! 紧紧箍着她的人,正是被她单方面解除了婚约的前未婚夫莫霆烈! “臭丫头!你居然敢给我退婚,还敢离家出走!”莫霆烈铁青着脸色,一手箍着她的纤腰,一手在她挺翘的臀上狠狠拍了几巴掌。 他正在气头上,这几巴掌丝毫没留力气,险些把井甜儿疼背过气去。 她拼了命的挣扎,终于逃脱了莫霆烈的桎梏,反手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莫霆烈,你无耻!” “井甜儿,你老老实实的给我把戒指收回去,不然我打到你屁股开花!”莫霆烈摸出被井甜儿摘下的订婚戒指,攥着井甜儿的手指要给她戴上。 井甜儿要气疯了,“莫霆烈!你丫的抽什么风?我们订婚两年,我手上戴不戴这个戒指你什么时候在乎过?你不是总嫌我管着你吗?现在我放你自由了,你不在家里烧高香庆贺,跑到我这儿来找什么刺激?” “井甜儿,你给老子记住!”他箍着她纤柔的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气的一张帅脸扭曲的变形,“就算要解除婚约,也得是老子不要你,你敢甩老子,老子立刻睡了你!” 井甜儿张嘴想骂回去,车停了,车门打开,莫霆烈旋风一样抱着她冲进酒店。 “砰”的一声把她扔在床上,扯下半截床单,把她的手腕绑在床头上,掰直她的手指把他们的订婚戒指又戴回去,还不解气,翻转她的身子,冲着她的翘臀又是啪啪几巴掌。 “井甜儿!你居然敢给我逃婚!敢给我逃婚!你知不知道老子都要急疯了,像个疯子似的满世界找你,晚上做梦你都不放过我,梦来梦去都是你溺水了你跳楼了你被人欺负了你浑身是血冲我伸着手哭,我一急就醒了,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你倒好,妈的跑到WO来给我找男人……” “啪”的一叠照片扔在井甜儿的脸上,都是她和段律痕在一起的照片。 井甜儿哭笑不得,“莫霆烈,你丫的就是个疯子!现在想起我来了,我们订婚两年多,你什么时候在乎过我?我过生日,在餐厅等了你半个多小时,你来了,衬衣上脸上都带着别的女人的口红!我们约会,我在太阳地里等了一个多小时,我要晒晕了,才终于打通了你的电话,结果是个女人接的,说你在洗澡!你的女人花花绿绿,每天换一个,换上一个月都不带重样的,我算什么?” 68苦苦哀求 莫霆烈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莫霆烈!我受够你了!我就是要退婚!别说我们只是订婚,就算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也有离婚的权利,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井甜儿疲惫的闭闭眼,“莫霆烈,我们完了!我从来没爱过你,你也从来没爱过我,我们是被家里人硬生生绑在一起的,现在我离开了,我自由了,你也自由了,这不是挺好?” 莫霆烈被井甜儿指责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瞪了井甜儿好久,才颓然在井甜儿身边坐下,抚了抚她的小脸,“甜儿,咱不闹了行吗?你不喜欢我陪那些女人,以后我只陪你一个,再也不出去花天酒地了,好不好?” 井甜儿冷冷瞥他一眼,“脏了的东西,就算洗白了我也不想再要,你还是做你自己就好,用不着为了我委屈你自己!” 见井甜儿软硬不吃,莫霆烈又恼了,噌的站起来指住她的鼻子咬牙切齿,“井甜儿,你扪心自问,你喜欢过我吗?当初你和我订婚就是为了保护简幽,是不是?现在简幽离开那个家了,你不需要我了,你就把我一脚踹开了,你***从头到尾就是在利用老子,对不对?” “没错!”井甜儿毫不畏惧的迎视他凶狠的目光,“莫霆烈,你说的对,从头到尾我根本就没喜欢过你!可是,我曾经努力过,想让自己喜欢上你,是你没给我喜欢上你的机会!还记得你感冒那次吗?我为你做了药膳送去你公司,打开你办公室的门,你在做什么?你在和你的女秘书热吻!大吼着让我滚出去!” “你不也把药膳撒了我们一脸一身。”莫霆烈气焰低了,小声嘟囔。 井甜儿闭闭眼,“莫霆烈,你丫的就是头种猪!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都不可能嫁给你,你放开我,我要回家了!” 一听井甜儿说的这么绝情,莫霆烈又火山一般的爆发了,“是,我承认!我承认我身边有很多女人!可是那么多女人讨好我,那么多女人想爬上我的床,我不是只给了你一个人莫家少夫人的名份,我不是发过誓,不管我有多少女人,我莫霆烈最后娶的人只有你,只有你井甜儿一个人!你还想怎样!” “莫少爷,谢谢您的另眼相看,不过我井甜儿不稀罕,你还是把你这些特别的恩宠留给别的女人,让她们对你感恩戴德,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别指望我,现在,你马上放开我!”这只被女人宠坏了的种猪,和说什么他都不会懂的,两年前瞎了眼才会和他订婚,即使是为了幽也不可以,丫的个混蛋,恨死她了! “甜儿,”软的也不行,硬的也不行,莫霆烈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他双臂支在井甜儿的头两侧,俯身望她,目露哀求,“宝贝儿!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以后我离那些女人远远的,再也不敢冷落你,求求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69危情时刻〔小溪提示:每日用户中心签到,可领免费阅读币〕 他莫霆烈这辈子从来没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为了这个小女人,他连尊严都不要了。 他是花心没错,可是花心不是他的错。 莫氏集团是垄断全球百分之八十服装行业的商业帝国,他是莫氏集团的少东家,自己本身又长的俊美如阿波罗,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女人扑上来,刻意讨好他。 人不 风流 枉少年,每天周旋于莺莺燕燕之间,可是那些都是逢场作戏而已,他爱的女人,由始至终只有井甜儿一个! 他从来没想过有女人舍得放弃他,所以和井甜儿订婚之后,他更加有恃无恐,照样在女人堆儿里快活。 他从没想过井甜儿居然褪下他的订婚戒指,离开他,走的头也不回! 莫家少夫人是全世界的女人削尖了脑袋想得到的位置,他从没想过,她可以走的这么潇洒。 在外面玩儿的那么有恃无恐,是因为他笃定不管他在外面玩儿的多潇洒,那个笑的甜甜的小丫头,会始终冠着莫家少夫人的名头,站在他的身后等他回头。 可是,还没等他回头,她便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他被抛弃了! 他堂堂莫氏财团的少东家被抛弃了! 她不见了的那一刻,他先是震怒,然后是各种的惊慌恐惧心痛失落,发了疯一样找她,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里都是她遭遇了不测。 他每夜都会在噩梦里一身冷汗的惊醒,那时他才知道,他已经离不开这个巧笑嫣然的小丫头了! 梦是不会骗人的! 爱已经渗入了血液,刻入了骨骼,才让他闭上眼睛梦到的都是她。 他花了大量财力物力人力,终于得到了她的消息,当然其中也包括她和段律痕相恋的消息! 他简直气疯了! 他像个疯子挖地三尺的找她,而她却在和别的男人 快活。 于是,他来了! 带着一腔酸气怒气怨气来了,来绑他离家的小妻子回去! 他来了,可是,她的心已经不在他身上了。 或者说,她的心始终没在他身上过。 他征服了全世界,却从没征服过这个小女人,让她毫无留恋的走掉了。 也对! 他自嘲的笑。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是却不得不承认,论家世、论人品、论长相、论能力,不管哪一样段律痕都丝毫不逊色于他,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段律痕不花心,死心塌地的只对井甜儿一个人好。 所以,他哪儿有赢的可能? 但是他不认命! 弱者才认命! 甜儿是他的,是他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妻,谁也别想动! “甜儿,你知道我有多骄傲,我已经放下自尊求你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他挑着井甜儿的下颌,痴迷望她,“甜儿,我爱你,很爱很爱,只是以前我太笨了,不明白,现在我知道错了,我改了,求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井甜儿如水清眸,一瞬不眨的望着他。 昔日那么狂妄骄傲、高高在上的家伙,今天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她,说不感动是假的。 如果没有段律痕,也许她真的会心动,至少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毕竟他曾经给她和简幽遮起过一片没有风雨的天空。 她对莫霆烈虽然没有爱,却有感激。 可是现在,不可能了! 虽然她和段律痕认识的时间还短,可是爱情是冲动盲目的,她就是爱上段律痕了,无怨无悔,再也不可能回头了。 她淡淡说:“莫霆烈,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已经走远了,回不来了!好女人有的是,你何必强求?更何况,你莫大少爷又何时缺过女人?” “井甜儿,你是死心塌地要跟着段律痕,不回头了对吗?”莫霆烈的眼中射出野狼般凶狠的光。 “是,没错!”井甜儿毫不畏惧的迎视他。 “好!你有种!老子现在就上了你,我看哪个混蛋敢抢我莫霆烈睡过的女人!”强烈的嫉恨吞噬了莫霆烈的理智,他刺啦一把撕开了井甜儿的衣服,用力压在她的身上,朝她的樱唇吻下去。 —— 谢谢美妞儿们的一路支持, 接下来,《惊艳!名门少爷拽千金》要上架了,甜儿会有危险吗? 简幽真的是甜儿的表弟吗? 如果简幽与甜儿没有血缘关系,他会不会成为段律痕最强大的情敌? 友情、亲情、爱情间,他们将如何抉择? 莫霆烈会用什么或浪漫或极端的办法,挽回甜儿的心呢? 一切精彩,即将揭开! 希望有爱的美妞儿们继续支持小溪! 070上架感言 谢谢最最最有爱的美妞儿们的一路支持,谢谢最最最有爱的编大阿迟,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鱼小溪。 接下来,惊艳!要上架了,甜儿会有危险吗? 简幽真的是甜儿的表弟吗? 如果简幽与甜儿没有血缘关系,他会不会成为段律痕最强大的情敌? 莫霆烈会用什么或浪漫或极端的办法,挽回甜儿的心呢? 一切精彩,即将揭开! 希望有爱的美妞儿们继续支持小溪! 如果没有阅读币没关系,可以多申请几个号,每天签到,就可以有阅读币了,过后我会在评论区贴出具体的办法,另外可以去玩儿小说阅读网的游戏,完成任务后就会有大把的游戏币了! 特别提醒:如果亲们网络不太好或者出门在外不方便上网时,不妨用手机访问:,也能看到本书的最新章节哟!小说阅读网手机站,走到哪看到哪,非常方便。 关于充值方式 首先是网上银行,比较便宜,其实办银行卡的时候开通一下就好了,经常看书的读者们使用最好,步骤是: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网上银行——填写充值数额(起充30元,1:100)——下一步——确认——选择开通网上银行的银行——进行网上银行支付操作 其次是支付宝和财付通,只要在拍拍和淘宝上买过东东的朋友相信都会使用,需要说明的是,小说阅读网的支付宝业务是即时到帐业务,需要大家先付钱才能获得阅读币的。如果实在觉得网上交易不安全呢,也可以到银行汇款,汇款之后登记就好了,一般几个小时之内就有阅读币的。 以上四种方式虽然麻烦,但是比较实惠,都是1元购买100个阅读币的,建议经常在小说阅读网上看书的亲们这样充值。 下面介绍其他几种方法: 手机充值卡(注意:不是手机话费充值哟),只要买中国移动神州行充值卡(序列号17位)或者联通全国通用充值卡(序列号15位)就行了,之后选择手机充值卡(1)或者手机充值卡(2)充值就行了,一般在移动或者联通的营业厅就可以买到卡的。这种方式是1元买90个阅读币,也不算太贵。 另外提醒一下大家,无论那种卡最好把卡里的钱全都充到小说阅读网上,因为如果不一次充完剩下的钱也不能继续在其他地方使用的(尤其是手机充值卡),而且如果选择错了相应的面额(比如买了50元的手机充值卡,充值30元,在输入序列号和密码旁边选择了手机充值卡面值30元)一张卡也就作废了,剩下的钱也就不能用了,所以大家最好是充值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充值卡,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给亲们带来什么麻烦。 如果大家实在不想出门,固定电话和手机也可以充值的,固定电话充值要这样做:登陆小说阅读网——我要充值——电话充值——在网页下方找到中国地图——点击所在省份——得到应当拨打的声讯电话——拨打电话——获得V币号码和密码——用纸和笔记录V币号码和密码——选择V币数额(起充5元,1:50)——下一步——确认————输入网页上方V币号码、V币密码——确定 最方便的充值方式要属以下这种,手机短信充值,发一个短信就行:登陆小说阅读网——支付中心——我要充值——手机短信充值——填写手机号码——下一步——确认——确认支付——收到短信——回复短信——收到扣费短信——购买完成(必须为30元,1:40) 如果大家还有不懂的,可以去交流中心看一下http://jiaoliu。readnovel。coy。php?fid=24,另外,小说阅读网的在线客服是从早上8:00到晚上9:30的,大家点击支付中心就可以找到http://pay。readnovel。co 如果还有充值方面的问题可以联系客服QQ961882949或者打01062110656咨询一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071甜儿……宝贝…… 井甜儿头一偏,他的嘴巴落在井甜儿白皙的颈上。 他气疯了! 他这才想起,他和井甜儿订婚两年,除了摸过她的小手,连她的嘴巴都没碰过! 他和她订婚两年,她一直保留着她的初吻,从不让他碰。 现在她的初吻还在吗? 他已经不能确定了! 他嫉妒的发疯,张口狠狠用力的咬下去,像吸血鬼一样,在她白嫩的颈上留下两排深深的牙印,鲜血顿时汩汩流出来,井甜儿疼的直冒冷汗。 她攥了攥拳,逼着自己清醒,“莫霆烈,想睡我是吗?这样硬来有什么意思?你放开我,我自己来!” “你什么意思?”嘴里的血腥味唤回了莫霆烈脑海中一丝清明,他微微起身俯视她。 “你放开我,我把我的身体给你,算是我对你的弥补,怎样?这样还算公平吗?”井甜儿说的无比平静。 莫霆烈抿了抿唇,伸手将井甜儿的双手解开。 他自信凭他的能力,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妮子绝无问题,不信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双手终于自由了,井甜儿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腕,凝神看了莫霆烈许久,叹口气,勾住他的脖颈,埋头在他怀里,“莫霆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她居然主动投怀送抱! 莫霆烈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震懵了,环着她柔软娇嫩的身躯,做梦一样。 他似乎不敢相信一般,埋头在她颈间嗅了嗅。 她好香啊! 不是香水的味道,而是自然清雅的女儿香,清幽馨甜,沁人心脾。 他用力箍紧怀中的女孩儿,心都疼了。 她是全世界最珍贵的无价之宝啊! 以前他怎么舍得伤害她呢? 以前的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不过,以后他不会了,以后,他一定会好好疼爱她,只爱她一个! 他紧紧紧紧的抱着她喃喃:“甜儿,宝贝儿,原谅我吧,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我再也不出去乱来了,再也不会欺负你了!再也不会了!” “嗯!好!”井甜儿柔柔应了一声,踮起脚尖,轻轻吻在他的脖颈间。 一阵剧烈的电流袭遍全身,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甜儿……宝贝儿……” 他叫着她的名字,意乱情迷。 “嗯!我在!”她甜嚅的应着,手腕却猛然发力,狠狠敲在莫霆烈后颈的穴位上。 后颈痛麻,紧接着头晕目眩,井甜儿松开他,他高大的身躯砰的一声倒下去。 “井甜儿……你……” 丫的用美人计! 不甘心的睁了睁眼,最后六个字没有说完,他就被扯入无边的黑暗。 井甜儿狠狠踹了他一脚。 丫的! 打的她屁屁好痛! 还有她脖子! 她对镜子照了照,皮肉翻裂着,看起来格外恐怖。 还有衣服! 好在她里面还穿了一个美体吊带,不至于被他看光光。 “莫霆烈你这个混蛋,种猪!” 又不解恨狠狠踹了他两脚,可毕竟两个人之间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回忆,舍不得下死手,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挪到床上,给他盖好毯子。 072魂儿要被勾没了 最后又左右给他两个个耳光,把他们的订婚戒指用力撸下,狠狠扔在他脸上,她这才心满意足的把门带上出去。 打了个计程车回到小别墅,段律痕四人刚结束训练回来,见她没在家,以为她出去了,正要打电话找她,她进门了。 见她一身狼狈的样子,四个人都挤到她身边来想问她,她疲惫的摆摆手,“什么都别问!让我先洗个澡换身衣服!” “姐!你的脖子!”简幽看到她颈上血肉翻开的口子,失声惊呼。 “没事,不小心被狗咬了一口。”井甜儿笑着拍拍他的头,拖着疲惫的步伐上了楼。 洗漱完,又处理了伤口,换好了衣服,她再下楼时,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四个人正坐在餐桌旁,等着她开动。 洗完澡处理了一下伤口,换好衣服下楼,井甜儿又生龙活虎了。 在餐桌旁坐下,一副饿极了的样子,一通狼吞虎咽。 四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吃到肚子里有点底儿了,才放下牙筷,抽张纸巾优雅的拭了拭唇,摸了摸脖子上的伤,“这是被我前未婚夫咬的!” 简幽一怔,“莫霆烈找来了?” “莫霆烈是你前未婚夫?”霍斯嘴巴张成O形。 同为上流社会的贵公子,虽然从来没和莫霆烈见过面,但是绝不可能没听说过。 莫家的实力只怕还在霍家与凌家之上,他们几个里面,也就段律痕能和他分庭抗礼。 没想到井甜儿的前未婚夫来头这么大。 “是啊,”井甜儿撇撇嘴,“他说他后悔了,要追我回去。” “那姐……你……”简幽担忧的看着她。 “一拳把他打晕了!”井甜儿晃了晃拳头起身,“我不吃了,去休息一下,幽,你赶紧吃,吃饱了做功课,九点我去你卧室找你。” 她极潇洒的上楼了,段律痕的目光一直追逐着她,眸光幽沉。 一想到她的脖子上居然被男人咬了一口,他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莫家怎样? 莫霆烈又怎样? 敢染指他的女人,一样要他好看! 九点,井甜儿准时出现在简幽的卧室,简幽已经换好了睡衣,斜倚在床头等她。 如往常一样,井甜儿先坐在床边给他讲了几页论语,讲着讲着,她再抬头看简幽时,有些出神, 手指无意识的抚上简幽的脸颊,晕黄光线下的莹白小脸上浮起欣慰的笑意,“幽,你发现了没?你眼眶下的青紫不见了,肤色也好多了,嗯……” 她又捏了捏他的脸蛋,“好像也胖点了……唔……” 她贼贼的笑,“我家幽的皮肤可真好,像刚剥壳的蛋清一样,手感好极了……嗯……总而言之,就是越来越帅了,连姐姐的魂儿都要被你勾没了!” “姐,你又笑我!”简幽把她的手从脸上抓下,垂下长长的眼睫,“姐,对不起,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和莫霆烈订婚,现在就不会……” 当初,一面之缘,莫霆烈对井甜儿一见钟情,他三番五次的约井甜儿约会,都被鬼鬼的井甜儿给拒绝了。 73想要什么都给 他从来没在女孩儿面前吃过那么多次闭门羹,发了狠的要把井甜儿弄到手,后来干脆直接登门提出要和井甜儿订婚。 井甜儿的舅妈,也就是简幽的母亲,贪图莫家的富贵,想攀高枝,一口应下了这门亲事。 莫霆烈花名在外,井甜儿怎么会愿意和这么一个人订婚? 于是,她当场拒绝。 莫家人冷着脸走了,自那天起,简幽的母亲就变着法儿的折磨简幽。 不许他去上学,要么一整天一整天的罚他跪在院子里,要么就是鞭打、甩耳光、不给饭吃。 井甜儿无奈,只得同意了和莫霆烈的婚事。 所以,简幽总觉得是他连累了井甜儿,如果不是他,井甜儿绝对不会和莫霆烈那种花心大少订婚。 “又说傻话!”井甜儿轻轻给了他一记爆栗,往里推了推他,让他躺好,她撩开毯子半躺在他身边,斜倚在床头环着他,揉乱他的头发,“如果这样说,是我连累了你才对,如果不是我惹上了莫霆烈,舅妈又怎么会用虐待你的法子要挟我?害你吃了那么多苦头!” “不是!姐,我……” “好了,别说了!”井甜儿打断他的话,给他掖好毯子,俯身在他额头轻吻了下,“乖了,过去的事情我们不提了,我已经和莫霆烈解除婚约了,现在和段律痕在一起,段律痕是你最信任的人,姐姐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幸福的,对不对?” “嗯。”简幽点了点头。 “那不就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闭上眼睛,快睡!” “姐,我再说最后一句。” “嗯,你说。” “明天周末,我想带你去逛街行吗?” “当然!”井甜儿宠溺的揉揉他的脑袋,“只要你喜欢,什么时候都可以。” “姐,我现在很有钱哦,你不用给我省着,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好!”井甜儿刮了他一下鼻子,笑了。 貌似她时来运转了哦! 以前妈妈住在舅舅家,她们算是寄人篱下,妈妈微薄的薪水除了养活她们两个,还要时不时的买些东西讨好舅妈,所以没来MO城前她过的算是比较拮据。 可是现在,她不但有了个有钱的老爸、找了个有钱的未婚夫、连从小要她保护的弟弟都说可以养活她了,呵,果然是时过境迁了啊! 风水轮流转,今年终于到她家了! 哄幽睡熟之后,她轻手轻脚的出去,这次有了防备,身后的人一凑过来,她就回身面对他,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轻啄了他一下。 “小妖精!”段律痕在她唇上狠咬了一口,打横将她抱入怀中,回到自己的卧室。 把她放在床上,掀开她脖子上的纱布,看她的伤口。 看到那两排深深的齿印,他的目光又冷又怒。 “没事,”井甜儿捧住他的脸笑,“他比我还惨!” “妮儿,”他用力摩挲她的娇柔的身子,在她颈间深嗅了一口,“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做个真空的保险箱把你锁起来怎么样?” 74我爱你,好爱好爱 想到有男人觊觎他的宝贝丫头,他一颗心猫抓似的难受。 “不用!”井甜儿明媚一笑,“你只要宠我爱我对我好,用你的心锁住我的心就行了,锁住我的人没用,我有腿,会跑的!” “还能怎么宠你呢?我连心都给你了!”他皱眉,无比苦恼,想了一会儿,“明天带你去逛街吧?给你买好多好东西,算不算宠着你?” “明天不行,”她笑着偎到他胸前,环住他的腰身,“我答应了幽,明天要和他一起,后天吧?” “啊?”他颓然躺在床上,仰天长叹。 感觉他这做男朋友的好可怜啊! 前面有她的弟弟需要她宠着,后面有她的前未婚夫虎视眈眈的盯着。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他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对付才行! “不行!”他翻身压到她身上,“这么伤害我,我要索求精神补偿!” 所谓精神补偿,就是占她的便宜,品尝她独一无二最甘甜的滋味。 井甜儿被他吻到晕,纤细的身子柔弱无骨,软软的赖在他怀里,他的唇一遍又一遍游走过她娇柔的唇瓣,修长的脖颈,美丽的锁骨。 “妮儿,我爱你,好爱好爱!”他眸光宠溺,声线迷离,只想抱着她馨香的身子,不放手、不放手、死也不放手! 井甜儿在他怀中昏昏沉沉睡过去,第二天清晨起床之后,段律痕执意要给她的伤口换药,纱布一掀开,他脸色就阴沉的可怕,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井甜儿垂着眼睛偷笑。 这人啊! 这不是有毛病吗? 明知道看了会生气还非要看! “要不要我派几个暗卫保护你?”他小心翼翼的给她换药,冷眸中满是心疼。 “千万别!”每天被人看着,那不是像犯人一样? “知道了!”就知道她不会同意,他又是宠溺又是无奈,“那你答应我,下次小心点,不许再受伤!”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她来回用力的捏他的脸颊,蹂躏他那美到惊天地泣鬼神的帅脸。 “你呀!”他无奈的抓住她的小手轻吻了一下。 真是被他宠坏了,对他什么都敢做! 可他着了魔似的就是想宠着她! 唉,大概上辈子欠了她好多好多钱吧,这辈子要被她欺负一辈子,连本带利的都还给她! 没办法! 只好认命了! 两个人又厮磨了一会儿下去吃早餐,简幽今天穿了一件亚麻色的高领薄毛衫,下身是黑色的直筒裤,美丽妖孽如漫画中的美少年,看的井甜儿双眼闪闪发光,凑过去踮脚在他颊上亲了下,又捏捏他的脸蛋,“哇哦!我家幽真是越来越帅了,姐姐要被你迷死了,怎么办?” “井甜儿!”段律痕吃味的把她拽回自己身边,用力箍住她的腰,“幽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你不能再亲来亲去的了,听见了没?” 虽然明明知道井甜儿是从国外长大的,而亲人之间亲亲脸颊就像在国内说“你好”一样,是最寻常的礼节,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吃味,一颗心要酸死了。 75有好戏看了 “知道了!”井甜儿冲他做了个鬼脸,也去捏他的脸,“大暴君!” 他也不想想,一大清早的,她的小嘴都快被他吻肿了,现在她只是小小的亲了下幽的脸颊,他就气成这样,真是小气鬼! “你呀!”段律痕无奈的摇头。 真是败给她了! 谁让自己就是喜欢她呢? 认命吧! “老大,我真是服了你了,”霍斯咬了一口面包嘟囔,“人家姐弟俩感情好,你也能吃醋成这样,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淡定寡情的老大吗?” “我寡情吗?”段律痕勾着唇笑,只是皮笑肉没笑,看起来那叫一个危险。 只可惜,霍斯两只眼都在盯着餐盘里的肉,没有发现,还兀自怪叫:“你还不寡情?蒋梦瞳多大一个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你都不要,你……” 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好几度,他打了个冷战闭嘴,猛的抬头看到段律痕那张媲美万年冰山的帅脸,脸上正挂着极动人极好看的冷笑,盯着他。 “呵呵……”他讨好的笑,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抓起两片牛肉塞到嘴里,唰的起身跳过椅子就逃了,“我吃饱了,先走一步……” 再不走,被他家老大抓到要被扒皮的! 呀呀呸的这张烂嘴,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好的提蒋梦瞳干什么? 不过……貌似老大这只鸵鸟当不了几天了,蒋梦瞳的世界巡回演出马上就要结束,WO城是她的最后一站,她今天还是明天来着就要回来了! 具体的时间嘛,他家老大肯定知道,不过看他瞒的滴水不漏的样子,井甜儿应该一点都还不知情呢。 到时候,两女争一男,啊,不对,再加上井甜儿那个前未婚夫……四国大混战啊! 哈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痕——”井甜儿歪头看段律痕,笑的格外灿烂。 “嗯,怎么了?”段律痕干咳了声,觉得很危险。 “蒋梦瞳是谁啊?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井甜儿甜笑着把双手放在段律痕的腰上。 答的好呢,就是温柔的抱抱。 答的不好呢,就是满清十大酷刑。 “蒋梦瞳是我妹妹,”段律痕有些头疼的解释道:“曈曈家和我家是世交,她三岁那年,她父母空难去世了,曈曈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不在了,我爸妈就收养了曈曈,所以她是我们家的养女。” 说的够明白了吧? 只是狡猾的段大少爷省略了最重要的一点,他爸妈是拿蒋梦瞳给他当童养媳养的,如果他的人生中没有出现井甜儿这个小丫头,那么蒋梦瞳就会是未来的段家少奶奶! 只是,瞒的了一时,能瞒的了一世吗? 真是头疼啊! “哦,懂了,”井甜儿眉眼弯弯,笑容甜的腻死人,双手却在他腰上用力掐着,用力再用力,“曈曈?叫的好亲热哦!我好吃醋啊怎么办?” 她甜腻的笑容风情万种,酥麻入骨,段律痕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火气在乱窜,腰上的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呼吸一窒一把箍住她,“妮儿,你在挑战我的定力哦!” 76什么都愿意满足 “滚!”井甜儿一巴掌把他拍开。 “乖了,妮儿,我和蒋梦瞳真的没什么,幽可以为我作证!”见井甜儿想翻脸,他凑过去讨好的抱住她。 “幽?”井甜儿歪头看简幽。 听霍斯刚刚话里的意思,段律痕和蒋梦瞳的关系分明不简单,他居然还说没什么! 她怎么这么不爱信呢! “嗯,姐,”简幽点点头,“老大没骗你。” “是吧?”段律痕一摊手,俊美无俦的帅脸上写着四个大字“我很无辜”! “不过,蒋梦瞳一直很喜欢老大,老大的爸妈也很喜欢蒋梦瞳,只是老大不喜欢她而已!”简幽又补充说。 段律痕愣了一下,从井甜儿的身后冲简幽挥挥拳头。 臭小子! 平时不是不爱说话嘛,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哦,这样啊!”井甜儿又笑眯眯的回头看段律痕。 “是啊是啊,我一点都不喜欢她,我只喜欢我的甜儿,”段律痕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讨好的夹了一块肉放到井甜儿的唇边,“来了,乖,吃饭,吃饱饭不是还要和幽出去吗?” “嗯。”井甜儿张口把肉吞了,凑过去在他颊上亲了下,“你在家也要乖哦,不要出去给我沾花惹草,不然小心我的拳头。” 她攥起小小粉拳在他面前晃了晃,段律痕立刻保证:“我今天一整天都会在训练场训练,哪儿都不会去!” 虽然被威胁了,但她香香的吻让他一颗心比浸在蜜糖里还甜。 唉! 真是爱死他的妮儿了! 吃过早餐之后,井甜儿和简幽出门了。 “姐,你想去哪儿玩儿?”简幽开着车,神情很兴奋。 “我对WO不熟,幽喜欢哪儿我们就去哪儿玩儿好了。” 简幽想了一会儿,“我们去琉璃街吧,那儿有好多好玩儿的东西,特别热闹,姐姐一定喜欢。” 琉璃街果然很热闹,有点像电视上演的庙会一样,有很多卖玩具、小吃、工艺品的小摊贩,简幽停好车之后两个人就挤进人群里逛。 “姐,喜欢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给你买!”简幽揽着她的肩膀护着她,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格外好看。 “嗯,放心,姐姐肯定不会客气啦!”井甜儿的眼睛忙死了,看看这儿再看看那儿,各处都透着新鲜。 吃了一串糖葫芦,又吃了几串烤面筋、麻辣串,虽然都是不起眼的小吃,井甜儿却吃的眉开眼笑,不亦乐乎。 “幽!快看!这羊肉串儿好长哦!” 井甜儿兴奋的抓着简幽的手臂指着炭火上的烤羊肉串,简幽看了看,果然比平常他们吃的羊肉串儿要长一倍还多。 肉块很大,看起来又新鲜,井甜儿的眼睛都放光了,她可是个标准的吃货,一日无零食不欢。 “老板,给我三串儿。”简幽付了钱,一支递给井甜儿,另外两支帮她拿着,看她吃的小嘴边上沾满了油,摸出纸巾给她小心的擦。 “幽,你也吃!”井甜儿把咬了一半儿的羊肉串儿送到简幽唇边。 77甜蜜 简幽其实不喜欢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可还是不由自主的咬了一口,有点奇怪的膻味,但是再细细咀嚼一下,好像滋味也不错。 “我好撑哦!”井甜儿一串儿羊肉串儿下肚,刚拿过第二串儿,晶亮的眸子又发现了新目标,“幽!快看!棉花糖诶!” 井甜儿发现新大陆一样大叫,拽着简幽冲过去。 也难怪她激动成这样,她从小在国外长大,这种白白胖胖一团团的像云朵一样的棉花糖她还是头一次见。 “幽!棉花糖!”她抓着简幽的衣服跳脚,兴奋的孩子一样。 “老板,一串棉花糖。”简幽买了一串棉花糖给她,她立马把羊肉串儿塞到简幽手里,啃起了棉花糖。 简幽实在吃不惯这种又膻又腥的东西,看到路边有两个小朋友,干脆把两只羊肉串分给了他们。 “幽!你尝尝,好甜哦!”井甜儿又把咬了一半儿的棉花糖递到简幽唇边。 简幽咬了一口,“嗯,是蛮甜的。” “是吧?好好吃!”井甜儿一口一口吃着,大大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儿。 简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晨曦下,她茭白的小脸泛着莹润的微光,看起来干净如清露,诱人如美玉。 他们明明是同一年出生,她却一直如同一个大他好多的姐姐,温柔的照顾他,尽她最大的力量保护他,她很少在他面前露出这么娇憨无邪的孩子样,好美,好温暖! 他发誓,他会一天比一天更强大,因为现在,他已经长大,以后换他守护她! 只有让自己最强,才能永远守护她此刻天真无邪的笑脸。 心里忽然就激动了,用力一把抱住她,把脸颊埋进她的颈窝里,用力用力的拥抱她。 “幽!怎么了?”井甜儿连忙把棉花糖举高,生怕都蹭在他的衣服上。 “没事,就是忽然想抱抱你!”他的脸颊埋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 井甜儿笑了,宠溺的拍拍他,“我还以为幽已经长大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我是已经长大了啊!”简幽倏地放开她,很认真的为自己分辩,“姐,我已经长大了,以后换我照顾你,好不好?” “好啊,照顾我一辈子!”井甜儿笑着刮他的鼻梁,“这样姐姐大学毕业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 就不怕没人养了。” “嗯,我要养姐姐一辈子!”相比井甜儿开玩笑的语气,简幽说的无比认真。 井甜儿笑着捏捏他的脸颊,眼睛被一边的喧闹声吸引过去,然后立刻又兴奋了,“幽!快看!射击比赛哦!” 不由分说,她抓住简幽的手臂就冲过去,分开人群挤进去。 这是一个射气球的游戏,二十元钱十发子弹,射中五个气球以上有奖,最大的奖是一个一人高的毛绒玩具,特别漂亮,不少女孩儿一眼就喜欢上了,自己试完了让自己的男朋友试,可是试来试去都没人拿到。 因为那个毛绒玩具,要十发子弹全中才能拿到,要百分百中才行,基本相当于专业的射击水平,所以围观的女孩儿只能望毛绒玩具兴叹。 78一辈子 井甜儿也来了兴致,三口两口把棉花糖吞了。 简幽已经替她买了子弹,她打了两轮,第一轮中了八个,第二轮中了九个,成绩也算不错了,围观的女孩儿都给她加油叫好。 她豪气万千,“再来一次!” 反正简幽给了老板一张百元大钞,够玩儿五次的。 又中了九个,她玩儿腻了,把枪扔给简幽,“幽,我要毛绒玩具,最大的那个!” “嗯!”简幽拿稳了枪,瞄准,一枪一个,干净利落,十个气球全破! 潇洒的身姿,帅气的动作,引发围观女孩儿疯狂的尖叫,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围观,排队到老板那里交钱,摩拳擦掌的试试手气。 老板摆摊这么多年,人气都没这么旺过,收钱收到手软,笑呵呵的把那个一人高的毛绒玩具塞进井甜儿怀里,“我摆摊好几年了,第一次有人全中,小姑娘,你男朋友可真厉害!” 井甜儿笑容甜的像抹了蜜糖,骄傲的一昂下巴,“那当然!不过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弟!” “哦哦!”老板憨厚的笑,“都一样都一样!” 井甜儿扑哧一声笑了。 什么啊,都一样! 男朋友和弟弟哪儿能一样? 男朋友说不定哪天就换了,弟弟可是一辈子的! 哪儿就一样了! 井甜儿朝他做个可爱的鬼脸,抱着毛绒玩具挤出人群,简幽看看时间,“姐,累了没,那边有星巴克,我们去那边坐坐?” “嗯。”井甜儿顺从的挽着他的手臂,走向他手指的方向。 环境优美的星巴克,又甜又香的冰激凌,井甜儿吃的像只餍足的猫儿,眯着眼睛,懒洋洋的。 不用问简幽也知道她玩儿的很开心,心里盘算着以后一定要经常带她来。 看她瞅着菜单眼睛发光,要了一样又一样,吃着吃着,简幽有点怕了,“姐,还吃吗?会不会吃撑到?” “不会啦,不会啦,我很能吃的!”井甜儿一个劲儿的往嘴巴里塞,连头都不抬。 简幽无奈的看着她,想干脆拽着她离开,见她吃的开心又舍不得。 “啊!撑死我了!”井甜儿把头从餐盘中抬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吃到心满意足了。 简幽也终于松了口气。 “幽,我困了!”她打了个呵欠趴到桌子上。 以前她妈经常说她应该属猪才对,吃饱了就睡,典型又馋又懒的小猪崽一只。 她就笑嘻嘻的和她妈闹,她要是只猪崽儿她妈就亏大了,因为她光吃不长肉。 “那我们回去休息?” “好困!”她打了个哈欠才懒洋洋的站起,像被卖肉的剔去了骨头一样,把重量赖到简幽的身上。 简幽也由着她,连搀带扶的把她带回车上,给她系好安全带,汽车开出去没十分钟,她居然睡着了。 小脑袋倚在车窗上,一点一点的,可爱的样子萌到爆。 简幽无声无息的停了车,掏出手机把她娇憨无邪的睡颜拍下来,然后探身把后座上他的外套过来给她盖上。 79有情?还是无情 一路把汽车开回家井甜儿也没醒,汽车刚停下,段律痕就迎过来和下车的简幽打招呼,简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车里。 段律痕打开车门一看,井甜儿睡的正香,睡颜甜美诱人,让他的心脏停跳了一下。 他弯下腰去,轻手轻脚的解开她的安全带,将她抱进怀里,井甜儿迷迷糊糊的睁眼,一见是他,合作的将双臂环上他的脖子,又安心的闭上眼睛,任他把她抱进卧室里去。 把她放在床上,又给她脱了鞋,给她盖上毯子。 井甜儿一觉睡醒,懒洋洋的起身找了点儿水喝,发现她是在段律痕的卧室里,而段律痕却没在。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睡的皱巴巴的,有点狼狈,于是回到自己房间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神清气爽的下楼去。 走到楼梯拐角处,她就听到段律痕的声音。 段律痕的声音冷的像北极寒冰,她从来没听到过他用这么冷的语气和她说话,哪怕是初见时都没有。 她有些好奇的驻足,扶着楼梯探头望下去。 段律痕双手插兜站在客厅中间,散漫慵懒的姿势,却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势。 在他对面,站着一个长发飘飘的漂亮女生,完美的五官,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的妆容,浑身上下一水儿的名牌,黑发明眸,皓齿朱唇,很漂亮,只不过就是像花瓶里的假花,虽然美的很精致,却少了几分灵气儿。 “痕哥哥!”女孩儿大大的眸子迷蒙着委屈的雾气,看起来受了好大的委屈,“为什么我不能住在这里?爸妈都不在家,我一个人回别墅住多没意思?我就要住在这里嘛!” 女孩儿扭动身体撒着娇,那楚楚动人的样子连井甜儿都觉得我见犹怜,只可惜段律痕的声音还是冷的像蒙了一层冰碴儿,让人听了连骨头缝儿里都泛着凉气儿,“没商量!要么回别墅,要么住酒店,马上走!” “痕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女孩儿眼里的雾气终于凝结成泪滴,大颗的滚落下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连正眼看我一眼都不肯?我学钢琴学插花学礼仪,一切都努力做到最好,为的就是有一天能配得上你,我做了这么多,难道你都看不到吗?” “你学到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会让你受益终身,和我没关系!”段律痕的声音依旧冰碴儿一样冷。 听了几句,井甜儿听懂了,这应该就是那个蒋梦瞳了吧? 世界闻名的少女钢琴家,刚刚结束了她的世界巡回音乐会,想搬到这集训中心的小别墅和段律痕一起住,被段律痕无情的拒绝了。 其实,早晨说起蒋梦瞳时那副吃醋的样子,她完全是装的! 谁能没个过去呢? 她不是也有个莫霆烈? 只要现在他们的心在一起就行了! 她可不像她妈那么好欺负,随便来个小三儿就能把她挤兑走。 她会十八般武艺三十六计七十二变,想觊觎她的男人先掂量掂量自己那点分量够不够她算计的,到时候被她弄的一鼻子灰,可别和她计较她忘了手下留情了! 80狐狸精与妲己 耳听着段大少爷冰冷的声音那么迷人,那么给力,她怎么好意思不下去捧捧场呢? 腰肢一动,她飘然下楼,走到段律痕身边轻挽住他的手臂,在他颊上柔柔吻了下,“亲爱的,人家没醒你怎么就下来了?人家醒了看不到你好怕!” 她的声音又甜又酥又麻,瞬间就把段律痕的魂儿给勾走了,侧眸看她,宠溺的摸了下她的小脸,“怕什么?” “怕我不在你身边,你被狐狸精勾走了怎么办?”她昂着小脸看他,委屈的嘟唇,声音娇嫩甜腻的能掐出水儿来。 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装的这么甜腻娇嗲的样子,段律痕还是很受用,宠溺的亲亲她的脸颊,“怎么会呢?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别说是一般的狐狸精,就算是来上千八百个妲己都勾不走!” “痕!你真好!”她踮起脚尖吧嗒一口亲在段律痕的颊上。 两个人柔情蜜意,一唱一和,蒋梦瞳脸都绿了,看着井甜儿,颤抖着声音问:“痕哥哥,她是谁?” “她叫井甜儿,是我的未婚妻,你未来的嫂子!”段律痕环着井甜儿的肩,宠溺的偏头在她娇嫩的小脸上轻啄了下。 蒋梦瞳只觉得当空一道闪电劈下来,将她劈的四分五裂,踉跄着退了几步。 不! 不可能的! 她的痕哥哥向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虽然身价极高,身份极尊贵,可从来没有那些上流社会公子哥的坏习气。 一直以来,他的身边只有她一个女孩儿可以接近,虽然他对她一直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她丝毫也不介意,因为他对谁都是这样。 他对她冷,她一厢情愿的认为不是他不喜欢她,而是他生来冷情,对谁都如此,可她今天才知道,他对她冷,只是因为她不是可以让他燃烧的那个人! 他对他身边那个叫井甜儿的女孩儿,居然可以笑的那么温柔、那么宠溺! 这还是那个有着高贵尊雅却疏离冷漠笑容的段律痕吗? 他怎么可以笑的那么温暖,那么宠溺? 心脏剧烈的痉挛,像是心上最重要的东西被人硬生生的挖走了,又疼又空,难受的要死。 她弯下腰,捂住胸口,死死的皱起眉头,“痕哥哥……我……好痛……” 双腿一软,她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 “该死的!”段律痕咒了一声,松开井甜儿冲过去扶起她,轻轻按揉她的胸口,“怎么样?好点了吗?” 井甜儿也凑过去,帮段律痕把她扶坐到沙发上,抬头看段律痕,“她有病?” “她小时候心脏不太好,有心悸的毛病,不过很久没犯过了。”段律痕皱眉回答。 “我们送她去医院吧?”井甜儿一向识大体,从不会吃莫名其妙的飞醋。 “嗯!” 段律痕将蒋梦瞳抱入怀中,大踏步往外走,蒋梦瞳趁机勾住他的脖颈,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里,“痕哥哥,我爱你,你别不要我,我求你……” 她一直埋头在他怀中低低啜泣,井甜儿打开驾驶室的门,“你在后面照顾她,我开车送你们去。” 81哪儿舍得 到了医院后,在段律痕的强烈要求下,医生给蒋梦瞳做了全套的身体检查,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为什么她还会疼的哭?”段律痕皱眉问。 “她是因为受了强烈刺激的原因,以后注意保持她的心情愉快就好了!”医生温和的回答。 “只要你现在冲进去告诉她,你很爱她,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我保证她的心情会一直都很愉快!”井甜儿凑到他耳边,小声揶揄。 “妮儿,你这是吃醋了吗?”段律痕圈住她的腰,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坏坏的笑。 “吃醋?我还吃酱油呢!”井甜儿白他,“怎样?你准备拿她怎么办?” “凉拌!”段律痕一把抱起她,横在胸前,在她唇上猛亲了口,“抱我老婆回家喽!” 他竟真的抱着井甜儿下楼上了车。 井甜儿很无语,“蒋梦瞳怎么办?” 蒋大美人可还在检查室躺着呢。 “我找人照顾她,”段律痕懒洋洋的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小飒,去市中心医院检查室照顾蒋小姐,少一根头发丝我唯你是问!” 吩咐完了,潇洒的将手机一丢,“这样不就行了?” “亲爱的,你太帅了!人家佩服死你了!”井甜儿不吝赞美和奖励,凑过去在段律痕颊上猛亲了口。 她欣赏这种男人! 如果不爱,不如冷酷到底,好过拖拖拉拉,给别人希望,到最后只会让人更加绝望。 这男人,该有情时有情,该绝情时绝情,一个字——帅!两个字,贼帅!!三个字帅哭了!!! 不愧是她井甜儿相中的男人,就是不一般! “妮儿,你再引诱我,我要撞车了!”最难消受美人恩,瞥眼间看到她艳如桃花的笑颜,他淡定不了了。 “好,那回家再好好奖励!”为了他们的生命安全着想,她规规矩矩的坐回去。 回到集训中心的小别墅,不等井甜儿下车,段律痕就打开车门将井甜儿抱进怀中,一路抱进卧室里,把她压倒在床上,轻轻撩开她颊边的发丝,“妮儿,我表现不错吧?你要怎么奖励我?” 井甜儿笑盈盈的勾住他的脖颈,柔弱无骨的双臂环上他的脖子,樱红的小嘴主动吻上他的唇。 青涩至极的吻,虽然动作磕磕绊绊,甚至不小心咬到他的舌头,他还是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这种美好的感觉,是又一次新奇的体会,让他热血沸腾,愿意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永不向前! “妮儿!”他大力揉搓她纤细的腰肢,身体里窜起一股酥麻的触电感,他埋头在她颈窝忍不住的绅吟,“妮儿……我什么时候才能吃了你?” “新婚之夜!”井甜儿脸红的厉害,回答的却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我抵抗婚前X行为!” “妮儿……”他大口喘息,大手泥鳅一样滑入她的衣服里,抚着她柔腻的肌肤,“你折磨死我算了!” “我舍不得!”她挣扎,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平稳了一下呼吸,冲他嫣然一笑,“我还等你娶我呢,哪儿舍得折磨死你!” 82酒不醉人人自醉 “那你以后别这么勾人了!受不了!”他大汗淋漓,打了一场恶仗一样。 “我哪儿有勾人?你看人家长得多干净多清纯多小白兔?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好不好?”井甜儿将他拍开,“去洗澡换衣服,小心着凉!” “啊啊啊!我要结婚!马上结婚!”段律痕烦躁的抓了抓头,不情不愿的从小甜心身边离开洗澡去了。 洗完澡出来,又是那个高贵清爽的段大少爷,勾住洗完澡后换了一身百合色及膝裙的井甜儿,一双漂亮瞳眸熠熠发光,“妮儿,你真是漂亮死了,今晚有个慈善舞会,陪我去亮亮呗,绝对晃瞎所有人的眼。” “没问题!”井甜儿冲他眨眨眼,比了个OK的手势,“叫上幽和霍斯、凌渊,人多热闹。” “好,我这就通知他们。” 这边段律痕给简幽他们打电话,那边小妮子抱住一个抱枕往天上一扔,一声欢呼:“吔!今晚有好吃的喽!” 段大少爷华丽丽的黑线了。 原来这才是她参加舞会的真正目的! 他挂断电话后,井甜儿已经钻进厨房了,药材和食材她早就准备好了,全都放进砂锅里,煮上一会儿就行了。 全弄好了打开火,段律痕进来了,井甜儿回头,嫣然一笑,“他们快回来吗?” “快了。” “带回让幽喝了药膳我们再去,晚不了吧?” “晚不了,”他从身后圈住她的腰,偏头轻吻她嫩白的脖颈,“妮儿……” “嗯?”她笑着把双手覆在他抚着她小腹的手上,轻轻的摇晃身子,跳舞一样。 “以后如果我生病了,你是不是也会像照顾幽这样照顾我?” “当然!”她回身,搂住他的脖子,俏皮的眨眼,“现在呢,你和幽在我心目中的分量一样重,但是哪天你真的娶了我,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就会重过幽,因为到那时,幽也会结婚,他也会有另一个女孩儿去珍爱他,他的妻子会比我更爱他,而我呢,只好就全心全意的爱你啦!” “说的好勉强啊!”他抱怨,捏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尖,“不过还是要快点把你娶回家……” 他温柔的揽住她,声音弦乐般魅惑动人,“我早就说过的,被你爱上的男人一定很幸福,而被你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用力吻她一下,揉揉她的发,灿烂的笑,“所以啊!我从今天开始,我要加倍努力,争取早日成为那个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好!”井甜儿也俏皮的抬手揉乱他的发,“那你加油哦!我等着你!” …… 今晚的慈善舞会开在郊外的一所庄园,繁星下的庄园清泉流瀑,绿树繁花,美的像画中景色。 “幽!看到没?以后我们就买个这样的庄园住下,好不好?”井甜儿想起那晚和简幽说的话,牵了简幽的手就往花丛中跑,“幽!是不是很美?以后如果我们可以一起住在这样的庄园,我梦里都会笑醒!” 83惊艳啊惊艳 “嗯,姐,不然我去问问徐老可以不可以把这座庄园卖给我们。”徐老是这座庄园的主人,上流社会德高望重著名的慈善家,今晚的慈善舞会就是他举办的。 还没等井甜儿说话,段律痕就大步走过来,把井甜儿揽进怀里,吃味的看着她,“妮儿,你是不是表白错对象了?你和幽住在这里,我住哪里?” “你?”井甜儿一本正经的想了想,“给你住地下室好不好?” “妮儿!”段律痕一张帅脸顿时黑了。 “哈!逗你的啦!”井甜儿笑喷了,调皮的揉乱他的发,“是你没听懂啦!那天我和幽说,以后我们各自结婚之后,我们就买一座这样又大又美的庄园,我和我的丈夫、幽和他的妻子,还有我们的宝宝,我们要一辈子住在一起!痕,你说好不好?” 她抬眸望他,黑漆漆眼眸如繁星般闪亮,充满快乐的希翼,看得段律痕怦然心动,情不自禁的捏捏她的小脸,“好,你说什么都好!” “还用买吗?”霍斯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晃过来,“我们老大手中现在就有一座全WO城最大最漂亮的庄园,改天让老大带我们去那儿玩儿!” “真的?”井甜儿惊喜的看着段律痕,眼眸又亮了几分。 “真的!”段律痕宠溺的笑,“你要是喜欢,明天我就过到你名下。” “不用啦!你的我的不都一样?过来过去的多麻烦!”井甜儿笑着握住他的手,几人一起在月下嗅着沁人的花香,缓缓的散步。月光下,一个精灵般美丽的少女,四个王子般挺拔帅气的少年,欢声笑语,如世上最美好温馨的画卷。 进入庄园内宅后,他们在侍者的引领下一路进入大厅。 徐老和段律痕的爷爷是多年老友,所以他对段律痕他们的到来表示出了极大地热情,看到他们后,远远的就迎过来和他们寒暄。 段律痕笑着和他介绍:“徐爷爷,这是甜儿,我的未婚妻。” “好漂亮的小姑娘啊,你小子眼光真不错!”徐老赞了井甜儿一声,然后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目光,“这么说来,你家好事将近了吧?真羡慕你爷爷啊,不像我家臭小子,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也不知道我这老头子想重孙都想疯了,就盼着他给我带个未婚妻回来呢!” “爷爷,你又在说我坏话了!”高大帅气的徐连城端着一杯红酒过来,站在徐老身边。 “臭小子,你来的正好,帮我招待阿痕他们,我那边还有几个老朋友,我过去看一下。”嘴里叫着臭小子,看向徐连城的眼睛却尽是宠爱于赞赏,很显然,这又是一个非常宠溺孙子的爷爷。 “是,爷爷,保证完成任务!”徐连城耍宝的敬了个礼,徐老一走,他就过来和段律痕几个分别轻抱了一下。 同是WO城上流社会的豪门贵少,他们自然是认识的,只不过没什么深交。 目光落在井甜儿身上时,他口中打了个响亮的呼哨,眸光惊艳的上下打量,“哇!好久没看到这么漂亮的妞儿了,太正点了!” 84原配与小三儿的较量 段律痕眸光一深,不动声色的环住井甜儿的肩,唇角微勾的弧度瞬间变得无比冷漠疏离,“这是我未婚妻!” “咳……”徐连城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尴尬的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神啊! 原谅他吧! 他没想到这位从不近女色的段大少爷会忽然冒出个未婚妻,刚刚他说的话好像是有那么点不敬的意思。 但他发誓他就是痞惯了,嘴上没个把门的,真不是故意的,可不可以不要用那么可怕的眼神盯着他? 他胆子很小的! “痕,算了。”井甜儿目光瞥到角落里的自助餐,拽了拽他的衣服,“我们去那边。” “你呀!” 段律痕垂眸,宠溺的笑,脸上坚冰瞬间溶化,把徐连城给看傻了。 乖乖啊! 他们WO城高高在上尊雅高贵的太子爷居然可以笑的这么温暖接地气儿,和刚刚那个站在雪山之巅的人判若两人,这变脸的功夫,啧啧! 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着想,他发誓,他一定离刚刚那个漂亮的甜进人心坎儿里的小妮子远远的,尽管,他看了一眼心就跟猫抓似的惦记上了。 但是,现在他不爱美女! 还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看着段律痕百般呵护的护着井甜儿走了,徐连城擦擦自己的冷汗,脚底抹油,赶紧闪了。 井甜儿赞叹的目光从精致的甜点上一一掠过,慨叹糕点师神奇的双手,居然可以把糕点做的这么好看,艺术品一样,她都舍不得吃了。 “想吃哪个,我帮你拿。”段律痕宠溺的眸光始终在她脸上,从未稍离。 “嗯……”井甜儿纤白的食指点着下巴,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每个都做的栩栩如生那么漂亮,让她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正在她研究那些甜点的时候,大厅里忽然一阵喧哗 。 “快看!那不是天才钢琴少女蒋梦瞳吗?没想到她居然也来了!” “喔!真的是她呢!今晚真是不虚此行啊!不但看到了我们WO城的太子爷,连这位闻名世界的天才少女钢琴师都来了,徐老好大的面子啊!” “哇!蒋小姐今晚真漂亮,她看起来像是找人呢,应该是找我们太子爷吧?听说她是我们太子爷的未婚妻……” 听到那些议论声,段律痕杀人的心都想有了! 当他是死人吗? 当着他的面居然敢这么议论他! 咳…… 好吧! 其实,不能怪那些议论的人,看热闹的人从来都不嫌事儿大,他们今天见到了从不轻易在公共场合露面的段律痕,又见到了段律痕传闻中的准未婚妻。 然后吧,段大少爷刚刚还带了一个漂亮女孩儿过来! 这是什么状况? 原配与小三儿的较量吗? 那哪个是原配哪个是小三儿? 那些人太兴奋了,迫不及待的等着看好戏,所以忽视了段律痕的存在,窃窃私语的声音情不自禁的就大了些。 也怪段律痕此刻和井甜儿猫在角落的自助餐前,人家都在大厅中间互相寒暄,等着开舞呢,也就他们这两朵奇葩守着这自助餐上的甜点可着劲儿的研究。 85哥们,咱们也聊聊呗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时刻如站在冰山之巅的太子爷会如此接地气儿的在这里研究自助餐,眼睛一瞟,众星捧月处不见太子爷儿,想当然的就认为他和他身边那位娇滴滴的小姑娘出去花前月下了,于是,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诶!你说,蒋小姐要是看到刚刚钩引太子爷的那个小丫头,会不会冲上去打她的耳光?” “不可能!你想太多了,你看蒋小姐多清秀多端庄?她怎么能干那种事?她顶多也就是让她的手下去打那小丫头的耳光!” “……”井甜儿无语了,一手捏起一块儿糕点,一手搭在段律痕的肩上,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那笑容,甜甜腻腻要多美有多美,只是有多美也就有多危险!! “妮儿,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的心你不是最懂了吗?”没办法,段大少爷只能陪着笑脸哄着,谁让他管不了那些人的破嘴呢? “诶,你说要是蒋小姐真打那小丫头耳光,我们太子爷会偏着谁?”那边那不怕死的两位还在“窃窃私语”着。 “那还用说?当然是帮蒋小姐了!你还不知道吧?蒋小姐可是段家内定的准儿媳!别看我们太子爷刚刚宠着那小丫头,可是男人在外面 花心点儿,不过是逢场作戏,关键时刻,哪个男人不帮自己的老婆?” 要是目光能杀人,段律痕早把他们砍死几万次了,只是让他堂堂段大少爷去和两只小虾米理论,也太跌价儿了不是? 他过去能说什么? 一人一个耳光,再告诉他们,如果蒋梦瞳和井甜儿打起来,他肯定帮井甜儿? 太掉份儿了有没有? 好在,那两位不怕死的等着看好戏的人,没兴奋多久,霍斯和凌渊走过去了,一人一只手臂勾在那两人的脖子上,笑的痞痞的,“嗨!哥们儿看你们唠的这么欢,也陪我们唠唠呗?” “霍……霍少……凌……凌少……” 两人立刻哆嗦了,刚刚只图嘴巴爽,怎么没看到这俩祖宗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WO城都知道他们和太子爷是穿一个裤子长大的,过命的交情,刚刚他们那些八卦,让这俩祖宗听见了,那不是找死吗? “霍少……我们刚刚就是开玩笑……开玩笑……”两个人吓的快尿裤子了。 “嗯哼!开玩笑好啊!走!陪我们哥俩儿出去开开玩笑!” 霍斯和凌渊一人卡着一个人的脖子,把那等着看热闹的两个人弄出去“开玩笑”了。 “姐,你没事吧?”落单的简幽走到井甜儿身边来。 “没事。”井甜儿笑笑。 “妮儿……”段律痕讨好的挑了一个做成玫瑰型的小点心送到井甜儿眼前,“你看漂亮吗?” 段律痕放下身段哄她,井甜儿从来都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接过蛋糕甜甜的笑,“嗯!漂亮!漂亮极了!” 段律痕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他家妮儿没生气! 他就知道,他家妮儿最宽容最大方最善解人意了! 86明争暗斗 他越看井甜儿心里越喜欢,眼睛就差黏在她身上了,全然没注意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不知道何时间都集中到他们这边这个最不起眼的自助餐桌前来。 原因只是因为,蒋梦瞳看到段律痕在这边,便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众人的目光情不自禁的也就都跟了过来。 这是今晚最大的看点啊! 太子爷儿的旧爱和新欢碰面,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刺激眼球、更让人兴奋的? 满大厅的人,都情不自禁屏住呼吸看着,看着蒋梦瞳朝段律痕越走越近。 五米、四米、三米、两米……“哎呦!” 大概是今晚蒋梦瞳穿的高跟鞋太高,万众瞩目下,她又太紧张,她脚腕崴了,身子一晃朝地上跌去。 “***!”段律痕轻咒一声的同时身子飞速掠出,将险些摔倒的蒋梦瞳接进怀里。 蒋梦瞳舞蹈动作一样倾斜着身子唯美的落在段律痕的臂弯,两个人一低头一昂头,两两相望,“咔嚓”一声响,将这英雄救美的一刻定格。 围观的观众刚想由衷的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忽然听到“呀”的一声轻呼,紧接着一个急促的声音响起:“姐!怎么了?割到手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段律痕的目光立刻朝井甜儿看过去,正瞅见简幽举着井甜儿流血的手指。 他的手臂下意识就松了,以光速在蒋梦瞳身边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井甜儿的身边。 简幽手里一空,井甜儿流血的手指被他抢进手中含进嘴里。 而另一边,蒋梦瞳失去依靠,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虽然摔的不重,却把她整个人都摔懵了。 一颗心,摔成了几千几万片! 那女孩儿只是割破了手而已,段律痕紧张就是一个无价的稀世珍宝受了伤,那埋怨、那不舍、那心疼。 含了好久才把井甜儿手指从口中拿出来,捏在指间,来来回回认真的看,“还疼吗?多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笨?” 井甜儿撇撇嘴,把手指从他手中抽出来。 还敢怪她? 还不是因为他跑去英雄救美,她心里一酸,漫不经心的去拿蛋糕吃,结果一不小心就被案上切水果的刀子给划了。 要不是他,她能这么不长眼往刀子上碰吗? 不过,看在他一见她受伤就闪电一般就回到了她身边,连蒋大美女被他扔在地上都没意识到,她决定原谅他了! 这下,就算不长眼睛的人也看出蒋梦瞳和井甜儿在段律痕心目中谁轻谁重了。 蒋梦瞳这一跤,跌的够狠! 原本她是算计好的! 算准了这个距离,假装崴伤了脚,以段律痕的身手可以来得及抱住她,然后她以唯美的姿势摔在段律痕怀中,趁机送上感激的一个香吻。 多么唯美浪漫的一幕,来时的路上她在脑海中来来回回的演练了许多次,越想越激动。 只可惜,她算准了过程,没算准结局。 井甜儿只是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就破坏了她精心设好的局! 跟在她身后的段飒弯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 87谁是少夫人 其实,以段飒的身手刚刚也有能力接住她,只是蒋梦瞳怎么说名义上也是他家少爷的女人,最起码段律痕的爸妈是这么认为的,蒋梦瞳以后就有可能是段家的少奶奶,他比蒋梦瞳大不了几岁,男女有别,不愿意碰她的身体,这么一犹豫间,蒋梦瞳就被段律痕抱进了怀里。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段律痕又会毫不犹豫的把蒋梦瞳给扔到地上! 他手中扶着蒋梦瞳,一双眼睛却落在井甜儿的身上。 凭他对他家少爷的了解……段家的少夫人……肯定不会是蒋梦瞳了! 唉! 简幽拿来了医药箱,众目睽睽下,段律痕就那么旁若无人的捧着井甜儿的手指给她消毒包扎。 那呵疼宠溺的眼神,足以让在场所有的女人心醉,却让蒋梦瞳无比心碎。 她深呼吸再深呼吸,过了好久才把呼吸调整平稳,将清秀的脸蛋上,硬生生挤出几分笑容来,袅袅娜娜的走过去,“甜儿姐,你没事吧?” 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和段律痕还有井甜儿闹掰,那无疑是自寻死路。 她太了解段律痕的性格,看起来无比高雅尊贵,实际上骨子里比谁都嚣张狂妄。 他爱着的人,哪怕全世界都反对,他都会无怨无悔的呵在心窝里。 好在,她还有资本、还有时间!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儿,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她就不信,凭她的聪明机智美貌,打不败一个和段律痕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小丫头。 她明白,一铲子下去,锄不走一座山。 她不急,她会慢慢来,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搬。 她有点是心眼儿,有的是算计,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给段律痕和井甜儿之间制造无数的矛盾和误会。 信任这种东西不是无穷无尽的,她多让他们误会几次,他们就完了! 她信自己,她有那个本事! 而段律痕……哪怕穷极一生,耗费掉最美好的青春,她都会把他变成她的! 他……只能是她的! 井甜儿听到她的称呼一愣,随即抬眸看她,“你叫我什么?” 蒋梦瞳脸上端庄淑雅的笑容完美的像是用尺子量过,“我叫甜儿姐啊!有什么问题吗?” 事实上她心里很委屈! 她可是堂堂蒋家大小姐,居然管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叫姐姐,要不是为了讨好段律痕,她才不会这么委屈自己! “呵!”井甜儿冲她甜甜一笑,“蒋小姐,你多大?” “我?十七啊!怎么了?” “我十六!” 丫的开什么玩笑? 这年头,年轻就是资本,说一个女孩儿年纪大,就像说一个男人那方面的不行一样! 想占她便宜? 门都没有! “哦!”蒋梦瞳尴尬的笑,“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我以后叫你甜儿好了!” “叫嫂子!”段律痕瞥她一眼,冰冷的眸光没有一丝温度,顷刻间就把蒋梦瞳浑身都给冰冻住。 她浑身都制不住的颤抖,就算她心机再多,心计再深,“嫂子”这两个字,她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来的! 88生吞水果刀 今晚这里这么多人,她如果真的叫了井甜儿“嫂子”,不就等于承认了井甜儿在段家的身份了吗? 以后,她再怎么和井甜儿争段律痕? 所以,无论如何,“嫂子”这两个,打死她她都不会叫出口! “梦瞳!叫嫂子啊!愣着干什么?”段律痕不满的睨她一眼。 呵! 蒋梦瞳心碎的冷笑。 男人啊! 以前,他没认识井甜儿的时候,他和她的家人一样,从小就亲昵叫她瞳瞳。 现在,他居然叫她梦瞳了! 他是在考虑井甜儿的感受吗? 可是,谁来考虑一下她的感受? 犹如万箭穿心,恨不得立刻死了才好。 看出段律痕、蒋梦瞳、井甜儿三个人之间的波涛暗涌,一屋子的人都僵立着,连大气都不敢出。 大厅里,气氛紧张而古怪,就在这时,出去和人“开玩笑”的霍斯和凌渊回来了,那两人被他们修理的鼻青脸肿的回家了,估计以后再也不会随便再和别人“开玩笑”了。 听见脚步声,众人回头看,见是他们俩,自动自发的给他们让开一条道路,让他们走到段律痕那边。 霍斯瞥见段律痕手边的医药箱,和井甜儿被包成胖萝卜一般的手指,眉头皱了下,“手指怎么了?” “没事,”井甜儿笑着动动手指,“不小心被刀子划了一个小口而已。” “多大个人了?怎么这么笨!”霍斯皱着眉,嫌弃的训她。 “霍斯!”简幽的眼刀闪电一般飞过去,“你又哪里痒了?” “呵呵!”霍斯缩了缩脖子,连忙朝简幽谄媚的笑,又一本正经的挺挺腰,“哼!这是哪把刀子这么不长眼,居然敢割我们甜儿女神的手指,甜儿女神你告诉我,我帮你灭了它!” “哦!”井甜儿忍住笑,指了指案上还沾着她血渍的水果刀,“呶,就是它,你帮我吞了它好了!” 霍斯拍拍胸膛,豪气干云,“好!没问题!” 他拍完胸膛就朝那把水果刀伸出手去,满大厅的人都睁大眼睛,等着霍大少爷“生吞水果刀”,眼看霍大少爷的手指马上就摸到水果刀了,手指灵巧的转了个弯,落在水果刀旁边的糕点上,抓了一个塞进嘴里用力嚼,满脸享受,“嗯,好吃!” 切! 看热闹的失望了,齐声在心里嘘他。 被霍斯这么一闹,刚刚紧张的似乎要爆炸的气氛缓和了些,徐老又过来打圆场,说了几句场面话,给大家都找了台阶下,慈善舞会得以继续。 蒋梦瞳很识相的和霍斯凌渊两个说笑了几句,又很得体的和段律痕打了个招呼,就凑到另一边豪门千金的圈子去了,再没过来。 一整晚,除了手指破了是小小的瑕疵,井甜儿过的是相当愉快。 舞会开始后,她勾着段律痕的脖子,随着音乐的节奏一圈一圈的转,心情像长了小翅膀一样,直飞云端。 东西好吃、饮料好喝、舞跳的也爽,跟着太子爷好处就是多,这小日子过的太滋润了! 89太子爷儿的能耐 玩儿到尽兴,坐在回程的车上,霍斯提议:“老大,今晚我们带甜儿女神去你的庄园去住好不好?你那庄园漂亮的勾人,要不是你的,换个别人早被我想法子弄到自己兜里来了!” 井甜儿白他。 一听就是一欺压良善、鱼肉百姓的主儿,赤果果的鄙视他! “甜儿女神,你这是啥眼神儿?”霍斯目光很幽怨,“兄弟的东西再喜欢我都忍着不碰,你看我多重兄弟情义的一个人?你难道就不能用崇拜敬仰的目光看我一下下吗?” “恶……”井甜儿做呕吐状。 霍大少爷,你真是忒不要脸了! 霍斯的提议得到了响应,半个小时后,宽敞的房间又快又稳的驶进了段律痕位于城郊的庄园。 跳下车,井甜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 庄园被包围在一眼望不到的花海里,月光下,灿烂的花海正随风起伏,波浪一般,送来阵阵奇异幽香,沁人心腑。 那花儿,不但好看,看起来还那么熟悉,她阖上眼用力嗅了几口花香想了想,兴奋的睁开眼睛。 难道,那花是……眼儿媚! “啊!”她欢叫一声,跑如花海中低头细看,那漫山遍野盛放的美艳花朵,正是“眼儿媚”! 艳红似火的花瓣上,一道上弦弯,一道下弦弯,似开似合,弯成明眸似地弧形,弧形正中间,漆黑一点,如美人黑瞳,美到了极致,也媚到了极致! “啊!居然真是眼儿媚!居然真是眼儿媚!”井甜儿欢叫着在花丛中用力旋转了几圈,蝴蝶一般旋回段律痕的身边,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亲了一口,“痕!你居然有眼儿媚!我爱死你了,爱死你了!” 她吧嗒吧嗒又是几口狠狠亲在段律痕的脸上,那激动的笑容比天上的明月还要皎洁灿烂。 虽然觉得井甜儿兴奋的有点过头,但是她高兴总是好的,她高兴,他也就跟着高兴,揽着她的纤腰,开心的享受美人主动投怀送抱。 怀中的她,又香又软,没有骨头一样,低头看她皎洁无暇的笑颜,朱丹点唇,眉如翠羽,唇畔含笑,美到极致,情不自禁在她唇角偷了个吻,心里除了满足还是满足。 “甜儿女神,咱能不能别这么拜金?就算这些眼儿媚确实能卖好多钱吧,咱也好歹表现的含蓄一点儿,这才能配得上咱女神这高洁的气质,你说是吧?”霍斯又是皱眉嫌弃,过来找刺激。 “能卖好多钱?” 井甜儿勾着段律痕的脖子,奇怪的歪头看他。 “是啊!”霍斯眼馋的看着漫天遍野的眼媚儿,“我最佩服的人就是我们家老大,太厉害了!这眼儿媚除了长的好看,香气宜人,还是极名贵的中药,只可惜,它极难培植,是几乎绝迹的东西,也不知道我们家老大怎么折腾的,居然把它给培植活了,还在这庄园周围种了这么一大片!啧啧!不说段家别的产业,光是这一大片眼儿媚,每年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偏偏别人还眼馋不来,就算偷回去他们也种不活,只有我们老大能种活,你说怪不怪?” 90再让你不乖! “这有什么奇怪的?是我们家痕聪明呗!是吧,痕?”井甜儿一直勾着段律痕的脖子,踮起脚尖凑过去,又是一记香吻。 段律痕心里别提多受用了,指尖在她娇嫩的颊上摩挲,享受着那温柔滑腻的触感。 “不过啊!我喜欢眼媚儿可不是因为它们能赚钱!” 井甜儿话刚落,霍斯就白了她一眼。 她不喜欢钱? 谁信啊! “哈哈!”井甜儿勾着段律痕的脖子,没正经的嬉笑,朝霍斯做了个鬼脸,“当然啦,我是很喜欢它们可以给我们赚钱,但是,刚刚我还没来得及想这些,我刚刚一见它们就兴奋的要死,那是因为它们是做药膳最好的药材,最适合给幽养身子!可是我很久之前就知道这东西差不多绝迹了,真没想到今晚居然可以在这儿看到这么一大片,我真是激动死了!” 又是简幽! 简幽心一动,眸光温暖的注视井甜儿灿烂甜蜜的笑颜。 而段律痕的帅脸有点黑,“甜儿亲爱的!什么时候我才能排到幽的前面呢?” 虽然他也知道吃兄弟的醋很不应该,可他就是忍不住怎么办呢? “什么时候你做了我老公,你就可以排在幽前面了!”井甜儿调皮的冲他做了个鬼脸,松开他的脖子回头跑了。 他无奈的摇头,宠溺的笑,“你跑慢点,当心摔了!” “知道了!”井甜儿欢快的应着,一路跑进庄园。 月光下,沿途所见尽是松轩竹径,药圃花蹊。波光山影,楼阁峥嵘。峰叠峦翠,白虹饮涧。流水潺潺,秀幕风帘。 一处美景,一处风情,处处透着的,都是隐世的孤高清傲,幽深的夜,孤高的山,寂静的水,处处都是隐世的净土。 井甜儿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激动,真是爱死这个地方了! 啊! 居然还有一片池塘! 她情不自禁的跑过去看。 月光下,一池碧水,波光粼粼,氤氲着满月皎洁的光辉,清风鉴水,淡雅荷香,让人心旷神怡。 她童心忽起,在荷塘边上坐下,脱了鞋袜,把双脚探入晶莹可爱的碧水之中,来回踢荡,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月光下,她一身月牙儿白的轻纱裙,裙角随风轻轻扬起,飘然若仙,仿佛随时都会乘风而去。 段律痕追了过来,被眼前这一幕震撼,看了好一会儿,才怕惊了她一般,缓缓走过去,抱起她的双腿把她的双脚从池塘里弄上来,温柔的埋怨,“这是能下池塘玩儿水的时候吗?也不怕冻死你!” 一边埋怨着,一般给她细细的擦她玉白的脚丫,手边没趁手的东西,只好用他自己的衣服擦。 可怜他好几十万的衣服竟然成了擦脚布,不过她小巧的脚丫长的可真是好看,托在掌心,玲珑玉白,小巧可爱。 给她擦干之后,他板着脸在她脚心挠了一下,“再让你不乖!” “啊!好痒!”井甜儿顿时笑翻了,勾住他的脖子倒在他怀里,“下次不敢了,谁让你这里只有池塘没有温泉!” 91乖乖的,别闯祸 “有温泉啊!在后山,明天带你去泡!”温香软玉在怀,连空气里都是沁人的香气,把他的声音都给氤氲柔软了,抓着她小巧玲珑的脚丫在手心里捏了捏,才不舍的给她穿好鞋袜,顺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了!” “嗯!”环着他的脖子不放,任他将她从地上带起,她又踮起深深在他唇上吻了下,“痕!今晚我过的好开心!开心死了!” “你呀!”被她撩拨的情思荡漾,心猿意马,一把将她横抱在胸前,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的骨头里,狠狠在她唇上啄了口,“妮儿,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不要!我怕我的骨头会硌坏你的牙!”她又甜又坏的笑。 “你呀!”真是拿她没办法,只得一路将她抱回了庄园的卧室。 …… 第二天吃完早饭井甜儿就不见了人影,段律痕今天公司有事,没空陪她,只得任她在庄园里疯,好在知道她就是喜欢这座庄园,在庄园里逛逛,没什么危险,也就由她去。 他开车出去,经过那片眼儿媚时,瞥眼间看到他的心上人,正埋头在一大片娇艳的眼儿媚中间认真的鼓捣着什么。 想起她昨天说,这眼儿媚是给简幽补身子用的上好的药膳,这妮子居然这么早就巴巴的跑到这儿来弄这个了,真是有心啊! 他把车开的缓缓的,目光一直凝在她的娇美的身子上,他知道她的身子有多娇嫩多柔软多香甜,一时冲动,真想冲下车去把她抱进怀里狠狠亲上几口,虽然他们分别还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已经发了疯的想她了。 只可惜,他九点钟还有一个会,马上就要到时间了,他不能保证他冲到她身边之后要厮磨多久才舍得离开。 唉! 第一次觉得以前那些让他觉得拼尽十足成就感十足的公事,这么无趣,他要 堕洛了! 经过她的时候,他按了一下喇叭,井甜儿抬头看到他的车,知道他今天回公司有公事要做,要很晚才回来,她站起来,甜甜笑着朝他挥挥手,给了他一个飞吻。 他笑了,摇下车窗冲她喊:“妮儿,在家乖乖的,别闯祸!” 井甜儿撇撇嘴,“知道了!” 她多乖啊,又不是闯祸精,闯什么祸? 不过看在他是去忙公事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那我走了!”他宠溺的笑。 “嗯,开车小心!”她朝他挥挥手。 井甜儿一直目送段律痕的汽车在她的视野内消失,才又蹲下,摆弄那些眼儿媚。 这些小东西很妩媚很漂亮,不过也极难伺弄,要将它们的根茎整齐挖出来,才能保持最完好的药性,所以她弄的很小心,就像考古学家挖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姐!” 简幽远远喊她,吓了她一跳,差点把眼儿媚的须子弄断,她拍拍胸口吁口气,擦擦汗抬头,“幽!” 简幽穿过大片的眼儿媚走过来,在她身前蹲下,“姐,你弄什么呢?” 92温暖温馨温情 “我在挖眼儿媚的根茎,”井甜儿又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的摆弄,“用这个给你做药膳效果最好了,我保证一个月就可以把你养的壮壮的!” “姐……”简幽盯着她沾满泥土的小手,心里热热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嗯,怎么了?”井甜儿一直低着头,用小手一点一点刨着眼儿媚根茎周围的土。 “我帮你!”简幽撸起袖子要帮忙。 “诶!别!”井甜儿急声叫着阻止他。 简幽一愣,手僵在空中,“姐?” “你别弄!这东西很矜贵的,要全须全尾的药效才好,你不会弄,别把它们弄坏了,你在边上看着就行了。”井甜儿张着手臂把他拦开。 “哦!”简幽应了声,不再动手,乖乖蹲在一边看着。 晨曦下,她玉白的肌肤散发着莹润的光辉,光洁的额头沁出一颗又一颗的汗珠,他心疼的拿衣袖去擦,“姐,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再弄吧。” “不行,我要一鼓作气把这棵给挖出来才行。”井甜儿头也不抬,小手一点一点细细的刨着须子旁边的土。 “姐……” “嗯?” “你对我真好!” 井甜儿笑了,手下动作一停,抬眸看他,“傻瓜,你是我弟啊!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她习惯性的伸手要去捏简幽的脸蛋,手伸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手上都是泥土,刚想缩回去,简幽已经快她一步抓住她的手覆在自己脸上,眷恋的在她掌心蹭了蹭,“姐,你知道吗?在这世上,并不是所有当姐姐的都会对弟弟好。” “是吗?”井甜儿拍拍他的脸颊,把手缩回去,用衣袖给他擦脸上的泥土。 “是啊!”简幽认真的点头,“姐,师父带我离开家之后,第一年我一直在一个秘密基地训练,在那个训练基地,我除了认识了老大,还认识了另一个朋友,他叫寒影……” 说到这里,他话声一顿,“姐,他的身份很特殊,你不要和别人提起他……” “嗯,知道了!”井甜儿应着,又低下头去和她的眼儿媚奋战。 “他的身世也很可怜,父亲酗酒被车撞死,妈妈改嫁丢下他走了,他的叔叔收养了他,他婶婶对他很不好,经常虐待他,他叔叔家也有一个姐姐,就是他的堂姐,他说他堂姐和他婶婶一起虐待他,他受不了,师父找到他时,他就跟着师父跑出来了。” “诶?你师父好奇怪啊,尽找些被家暴的孩子,是不是他小时候也被家暴过?”井甜儿插嘴问。 “姐!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寒影的姐姐啊!” “寒影的姐姐怎么了?” “寒影的姐姐帮她妈妈一起虐待寒影啊!” “傻瓜!”反正简幽的脸已经脏了,这回井甜儿毫不客气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妈妈爸爸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这些都是这个世界上温暖的称呼,因为他们都代表着我们的亲人,不过哪个称呼里,也会有人渣在,不过就是极少罢了,‘妈妈’这个称呼够伟大吧?你妈不也就那样?” 93星星眼 “所以我才说姐姐很好啊!” “真是个笨蛋!”井甜儿笑着捏他的鼻子,这下好,简幽的鼻子也花了,“十个姐姐里有九个姐姐是好的,只是寒影运气不好,凑巧遇到那个坏的罢了,咱不和他比!” “姐,我还是觉得你最好。” “嗯,”井甜儿捏捏他的脸颊灿烂的笑,“我也觉得我的幽最好!” 花田里,她笑的那么甜美灿烂,美如妖孽的少年轻灵如精灵的少女,组成了一副美到难以言述的画卷。 花田外,霍斯双手插兜和凌渊远远看着,眯着眼睛砸了咂舌,“你说现在这一幕要是被我们老大看到,我们老大会不会嫉妒疯了?” 凌渊白他,“我看不是老大疯了,是你疯了!幽和甜儿是姐弟,人家姐弟感情好,老大吃什么醋?” “姐弟?”霍斯眯着眼睛摸摸下巴,“我看幽和甜儿长的一点都不像啊!” 凌渊又白他一眼,“我看婷婷和你长得也不像,比你长的漂亮一万倍!真不知道婷婷那么漂亮,怎么会有个长成你这样的哥!” “我长的什么样?百分百的大帅哥一枚,只要是长眼睛的人,谁不说我霍斯是WO城第一帅?”霍斯火了,可以侮辱他的智商,但是绝对不可以侮辱他这张脸,人家可是靠脸吃饭的!泡妞儿什么的,全都指着这张脸了。 “恶!”凌渊做呕吐状,“你是第一帅,老大和幽排第几?” “好吧!”霍斯悻悻的摸摸脸,“我排第三!第三行了吧?” 凌渊又悠悠然白他一眼,“总而言之,婷婷就是比你漂亮多了!” “漂亮漂亮,漂亮行了吧?”反正婷婷是他妹妹,一个妈生的,说自己妹妹漂亮也不亏! 他说完之后转转眼珠,把手搭在凌渊肩上坏坏的笑,“渊,我妹这么漂亮你娶她呗!我爸妈最疼我家小公主了,要是把她嫁给你,我爸妈能乐疯了!” “你没长眼?”凌渊又是嫌弃的一眼白过去,“婷婷喜欢的是幽!” “我长眼了!”霍斯翻翻眼,“我就是因为长眼了,才看出幽对我妹没意思,我妹那个笨丫头,还整天拿自己的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也就是幽吧!自家兄弟不好意思动手,不然我早就把他扔进太平洋里喂鱼了,敢对我家小公主那态度!” “切!”凌渊嘘他,“就你那两下子,还敢扔幽?被幽扔了还差不多!” “诶?你们俩站这儿干嘛呢?”井甜儿挖好了眼儿媚,小心翼翼在手里拎着,和简幽一起朝这边走过来。 “没事儿,看景儿呢!”霍斯笑眯眯的回答,打量着井甜儿手中的眼儿媚,“甜儿女神,这是什么?” “眼儿媚啊!中午给幽煮药膳用的。” “我们可以吃吗?”霍斯眼馋的看着。 “嗯……”井甜儿甜甜的笑,“什么时候你身受重伤,需要大补元气的时候就可以吃了!” “切!”霍斯一挥手臂,“不能吃我就不吃好吧?至于咒我吗?” 94今天午饭怎么这么酸? 井甜儿天真无邪的眨眸,“诶?我有咒你吗?只是说你身受重伤而已,又没说你挂掉!” “……”都身受重伤了还不算咒他?好吧,他摸摸鼻子,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他不和她一般见识!” 中午,井甜儿给简幽做好药膳端出来,那叫一个香,霍斯戳着碗中的饭粒嘟囔:“我真有点想去身受重伤了……” 凌渊笑他,“你看你那点出息!” “民以食为天嘛!”霍斯翻翻眼,“吃货从来都不丢人!” 两个人在一边斗嘴,简幽不理他们,埋头细细品味着井甜儿给他做的药膳,那滋味香甜而细腻,带着眼儿媚特殊的幽媚芳香,裹在唇舌间好吃的简单让人不舍得下咽。 井甜儿笑眯眯的看着他,揉揉他的发,“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姐,你真好!”简幽觉得从身体到心里,整个人都是暖的。 “噗!”井甜儿喷笑,调皮的揉乱他的发,“你中邪了?今天来来回回尽说这句话了!” “你就是好嘛!”如果霍斯凌渊不在的话,简幽一定会抱着她撒娇。 “嗯!”井甜儿笑着又帮他把头发整理好,“我家幽也最好了!” 霍斯咂咂舌,“好酸啊!渊,今天这午饭怎么这么酸?” 凌渊白他,“你自己羡慕嫉妒恨就行了,别拉我下水!” “……”这哥们是真不捧场啊! 井甜儿有午睡的习惯,如果放假没课,她能从吃完午饭一直睡到晚上吃饭,简幽知道她这个习惯,一下午都没打扰她。 快吃晚饭了见她还没下来,就去上楼找她,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姐,你在吗?我进去了!”简幽径自推门进去,床上被子乱着,但是没人。 简幽皱皱眉,下楼对等着吃饭的霍斯和凌渊说:“我姐没在,你们先吃着,我出去找找她。” 也许是直觉吧,反正简幽出了客厅就直奔那片眼儿媚花田,井甜儿还真在! 她窝在花丛里,弯着腰,拨弄着花草,找什么的样子。 “姐,吃饭了!”简幽一边喊她,一边迎着她走过去,“姐,你找什么呢?” “我的手链,”井甜儿见他过来 ,直起腰来,“我爸送我的那条手链不见了。” 简幽看了她一眼她的手腕,这才发现她一直戴在手腕上的那条白金链子不见了,简幽知道那是井甜儿最喜欢的首饰,弯腰低头去找,“姐,我帮你找。” “不用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掉的,丢在哪儿了,我们不找了,回去吃饭。”井甜儿抓住他的手臂往外拖他。 “可是姐姐你不是很喜欢那条手链吗?”那是井向天留给她的唯一东西,她一直戴在手腕上。 “没关系,原来一直戴着,是因为妈妈说那是爸爸送我的东西,我戴着它,就能感觉到爸爸,现在爸爸已经找到了,它就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了,我们不找了,回去吃饭。”井甜儿挽着他的手臂映着夕阳往回走。 她嘴上说的洒脱,其实心里还是很难过。 95幽,你在哪儿? 手链是她爸爸找专人打造的,她妈妈和她爸爸离婚时,她妈妈就带了那两条手链出来。 她十岁那年,她妈妈把手链给她戴在了手腕上,说这是她爸爸送给她的礼物,还告诉她,她爸爸和这世界上所有的父亲一样,很爱很爱她,只是因为有特别的原因,他没有爱她的机会。 所以,她怨过她爸爸,却从没恨过。 那条手链与她朝夕相处六年了,从来没有摘下来过,一下子丢了,心上像少了点什么,可是这片花田这么大,手链又这么小,恐怕很难找到了,她不想简幽陪她在这里耗时间。 而简幽也知道,她嘴上说没关系,其实眼里写着满满的舍不得,但是他没吭声。 姐姐已经很累了,让她回去休息也好,他吃过晚饭之后可以自己来找,如果能找到,还给姐姐,姐姐一定会很开心。 晚上,到了休息的时间,与往常一样,井甜儿洗漱好换了睡衣敲敲简幽的门,“幽,我进去喽!” 屋里居然没有回答!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自从她第一天给他讲《论语》哄他睡觉开始,每晚他不管忙什么,到了她规定的休息时间,他都会乖乖的洗好澡,倚在床头等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推门进去,果然,屋子里暗着,简幽不在。 她转念一想,忽然一跺脚,“这个笨蛋!” 她转身,风一般下楼,朝外面跑去。 简幽那个笨蛋,一定是去花田找她的手链了! 真是的! 乌漆抹黑的,能看到什么? 就不会明天再去找吗? 真是个笨蛋呀!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花田边上,风吹花海如浪,发出沙沙好听的声音,她的目光在花田扫过,并没看见简幽的身影,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就确定简幽一定在这里! “幽!幽!简幽!我是姐姐,你在哪儿呢?”她把双手圈成喇叭状,冲着花田大喊,一边喊一边朝花田里走。 “姐!”花田里传来简幽虚弱却焦急的声音,“姐……你别过来,出去!花田里有蛇!” 蛇! 井甜儿吓了一跳,脚步顿时停了,她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蛇,说来也是,怕是全天底下没几个女孩儿不怕那种凉凉腻腻的东西。 “幽!”她的声音有点哆嗦,“你在哪儿?你出来!我怎么看不到你?” 这个笨蛋! 知道有蛇还待在离面干什么? 万一是毒蛇怎么办? 一想到毒蛇她更怕了,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姐,我崴到脚了,不过你别担心,我已经给霍斯打过电话了,他们很快就过来了,你听话,快出去……”简幽的声音从夜风中断断续续的传过来,越加的虚弱。 崴伤脚了? 不! 井甜儿狠狠的打了个激灵。 如果是崴伤脚了,他的声音不会那么虚弱! 如果是崴伤脚了,他不会知道花田里有蛇! 他是……被蛇咬了! 眼睛猛的瞠大,她什么也顾不得,拨开花丛深一脚浅一脚的循着简幽声音传来的方向找过去。 96怎么办 “幽!你在哪儿?幽!” “姐,你出去啊!出去!”简幽急的不行,可他被毒蛇咬伤了脚腕,半个身子都是酥麻的,一动也动不了。 井甜儿冲过来,看到倒在地下的简幽,她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简幽身边。 “幽,你怎么样?是不是被蛇咬了?”她借着月色上上下下的查看简幽身上,很快发现简幽整个右侧的小腿都肿了,脚踝上几个漆黑的牙印,皮肤黑紫肿胀看起来像是随时会涨破掉。 “幽!”她惊叫:“是毒蛇?” 而且是剧毒的蛇! 这该怎么办? “姐!你出去好吗?我求你!我已经给霍斯打过电话,他很快就到了……我求你……你快出去!”简幽的脸色越来越差,呼吸越来越艰难。 “你胡说什么!”井甜儿俯身,呲拉一声将简幽的裤腿撕开,然后撕下一条在他小腿上方打结。 她看电视上讲过,如果被毒蛇咬了,用绳子系在伤口上方,可以阻止毒素的蔓延。 接下来呢? 还要怎么办? 注射抗毒血清? 这里哪有! 等着霍斯来救他们? 霍斯还要多久才会来? 幽还能坚持那么久吗? 看着简幽黑紫的伤口,她牙一咬,低头朝那伤口吮下去,用力吮吸了一口,吐在地上。 “姐!你疯了!”简幽虚弱的几乎丧失意识,却仍挣扎着想去阻止她。 “乖,别动!姐一定会救你,你绝对不会有事!”井甜儿双手按着他不让他乱动,一口接一口的吮吸着伤口。 她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她也知道,这种笨法子有可能既救不了简幽,又有可能把她的小命也搭上,可她还是无法控制住那种想把他腿上的毒血都吸出来的冲动。 就算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要做。 哪怕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希望,她也不会放弃。 “姐……不要……” 简幽虚弱的挣扎着,意识越来越模糊,井甜儿也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借着月色看到她吸出来的毒血还是黑色的,她急了,毒蛇咬下的口子很小,就这样吸,根本吸不出多少毒血。 “幽,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她一咬牙,用小指上的指甲顺着毒蛇留下的牙印用力一滑。 原本就肿胀不堪的口子立刻被她的指甲划破,黑紫的毒血顺着伤口流出来,她精神一振,又俯下身去,一口一口吸着毒血。 一口一口,渐渐的,简幽伤口里流出的血开始变成深红,再吮几口又变成鲜红,她欣慰的一笑,刚想开口问简幽感觉好点没有,眼前一黑,一头扎在地上。 …… 等她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医院的床上,四周都是雪白的墙壁,床边坐着一脸担忧与心疼的段律痕。 “醒了?”段律痕见她睁开眼睛,连忙按住她的手,“别动,你还打着点滴呢。” “幽呢?他没事吧?”意识回笼的第一刻,她首先想起的就是简幽青紫肿胀的腿。 97好凶啊! “没事,他中毒时间比你长,所以还昏睡着,不过命已经保住了。”段律痕拿过一杯温水放在她唇边,“来,喝点水,润润嗓子。” “哦,那就好!”井甜儿渴极了,就着段律痕的手把整杯水咕嘟咕嘟全喝光了,看看窗外的天色,“我睡了一夜了?” “睡了一夜加一个上午,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段律痕捏她的小脸,“你呀!差点把我吓死!” 井甜儿冲他做了个鬼脸,摸摸肚子,“已经第二天中午了哦,难怪我这么饿!” “小吃货!”宠溺的揉揉她的发,段律痕抬头看看点滴,“还有几分钟点滴就输完了,点滴输完了我出去把吃的给你拿进来,不过医生说了,这几天你只能吃清淡的东西,不能吃辛辣刺激。” “嗯,我听话,只要不让我饿着,吃什么都行。”井甜儿笑嘻嘻的。 她和简幽都没死,以后还可以吃好多好多年的好吃的,这几天她就不挑了。 “把手腕伸出来。” “什么?” “让你伸你就伸,怎么这么多废话?” “呃……”段大少爷态度不太好,不过谁让她先理亏了呢?她还是乖乖的伸出了没打点滴的左手。 段律痕回身拿过一件东西,给她系在手腕上,居然是她丢的那条手链! “护士给他打点滴的时候发现的,他一直死死的攥在手心里,霍斯费了好大力气才掰开,”段律痕揉揉她的发,“你们俩个啊!霍斯和凌渊去的时候你们俩都晕过去了,他们再晚去一会儿,你们俩个就都没命了。” 当他知道了她对简幽做了什么,他除了心痛,丝毫都不震惊,因为他早就知道她是这样的女孩儿,关键时刻,永远会不顾自己安危,挺身而出。 他轻轻把她抱进怀里,抚着她的脊背轻轻摩挲,“其实……有时候……” 呵! 其实有时候,他宁可她自私一点,保护好自己,她知道当他知道她出事躺在医院里的时候,他有多怕吗? 不要命的把汽车飚进医院里来,心里只想着,如果她有事,他宁愿和她一起死了!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有这样疯狂的想法! 可是,他不能和她说,他怕他说了,她会瞧不起他,他也知道,就算他说了,昨晚的事情再发生哪怕一千次一万次,她做出的还是同样的选择。 “其实什么?”井甜儿埋头在他怀里轻声问。 “没什么,点滴输完了,我让护士给你拔下来,我去给你拿吃的。” “嗯,对了……”段律痕已经走到门口了,井甜儿又叫住他。 “嗯?”段律痕回头看她。 “幽住在哪间病房,我想去看看他。” “不行!”他皱眉,凶巴巴的,“在得到我的允许之前,哪儿都不许去!” 他摔门走了,井甜儿嘟嘟唇,不行就不行呗,这么凶干嘛? 她第一次发现,段大少爷其实蛮凶的,不过……嘿……他凶起来特有男人味,她喜欢! 呃…… 她这该不是有受虐倾向吗? 98人品啊人品 护士给她拔掉液体走了,她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手腕上链子玩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不喜欢它了。 它差点害她失去幽,好可怕!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她解下链子,起身下床,打开窗户,扬手就把链子扔了出去。 “你干什么呢?”段律痕刚好打开门进来,看她扬手把什么扔了出去,眼睛在她腕上扫了一圈,一眼就发现她左腕上他刚刚给她戴上去的手链不见了。 “你呀!”他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无奈的揉了她的小脑袋一下,“幽费了多大劲才找回来?你和一个死物置什么气!” “不就是一条手链嘛!我找到爸爸了,就不稀罕它了!”其实,手链扔出去的一刹那她就后悔了,毕竟是陪了她那么久,她也喜欢了那么久的东西,不过她嘴硬,不肯承认。 “也好!”段律痕笑了,“以后你就是有老公的人了,身上只戴老公给你买的东西,老爸的咱也不戴!” “你想的倒美!”井甜儿朝他做鬼脸。 “怎么,不行?”段律痕一扬眉,按住她正放在保温桶上的小手。 “行,行!当然行!”井甜儿从小见风使舵的本事练的就好,眼见好吃的在段大少爷手下压着呢,段大少爷说什么都行! “嗯!这才乖!”段律痕这才帮她打开保温桶,把里面的饭菜都拿出来。 “好香啊!”她眼睛顿时亮了,盯着保温桶里的饭菜,十足十一个馋嘴的小猫。 偏偏他就爱她这幅样子,她吃的香,他看着也欢喜。 “吃饱了!”她擦擦嘴巴,眼睛笑的眯成可爱的月牙儿,慵懒餍足的猫儿相。 哧溜钻进被子里,她准备再美美的睡一觉。 吃饱了喝足了就睡大觉,身边还有人伺候着,其实当病号也挺不赖的! 她刚钻进被子里,门响了,霍斯用轮椅推着简幽进来,满脸无奈,“不赖我哈!人一醒,疯了一样找他姐,我管不了!” 井甜儿连忙起来想下床迎过去,被段律痕按住,“你别动,没见霍斯推着幽呢吗?” “姐,你没事吧?”简幽的脸色苍白的厉害,大概是刚醒的样子,精神也不太好。 “我没事,你乖了,快回去休息。” “她能有什么事?一大保温桶的东西都吃光了,比猪还能吃!”段大少爷没好气的把保温桶亮给简幽看。 “段大少爷,咱能不总这么人身攻击吗?我虽然脾气好修养好素质也好,但是不管多么好都是有限度的,你要是惹火了我,哼哼……” 她危险的眯着眼睛摩拳擦掌,段律痕笑着把她塞回毯子里,转头看简幽,“看见了吧?你姐生龙活虎的什么事都没有,你快回去休息吧,让她也再休息会儿。” 简幽这才放心了,任霍斯将他推回病房。 …… 井甜儿在家泡了足足一星期的病号才回学校上课,刚走到教室里坐下,迎头一个噩耗就砸了下来——第三节课的体育课要进行这学期的体育测试。 99挨骂了 井甜儿疯了! 她这是找死啊! 早知道,她该多请一天的病假才对啊! 她在家躺了一星期了,浑身发软,四肢无力……体育测试,杀了她吧! 而且……而且……体育老师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六亲不认,她这次真是撞到枪口上了。 不管多么不愿意面对,该来的总会来的,于是第三节的上课铃声一响,井甜儿迎来了这一生中最悲壮的一次考试。 上来就是800米跑! 老师啊老师,这样真的好么? 为什么有种被下马威了的感觉呢? 别说800米,跑到300米井甜儿就不行了! 毕竟刚刚中毒过,还是剧烈的蛇毒,还被段大少爷逼着硬生生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她能跑三百米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三百米一过,她就拖着仿佛灌了铅的腿,乌龟一样的在跑道上挪,挪着挪着眼睛就花了,然后竟然还幻听了,听到段律痕在叫她! 她下意识看了看。 呃…… 不是幻听,确实是段大少爷在叫她。 他正冷着一张帅脸,大踏步的朝她走过来,“井甜儿!你疯了!你猪脑子!不要命了!” 一连串的怒斥后,他终于走到了井甜儿的面前,一把抓住她,“你不知道自己不能剧烈运动吗?你找死啊!” “你以为我愿意?”井甜儿终于见到救星了,一头扎进他怀里,死死的抱住他,“你没见我们体育老师用那张好像我欠了他八百万的脸在那边盯着我呢吗?” “别跑了,我带你回去!”段律痕霸道的抱起她。 他才不管谁欠谁几百万,他只管心疼他怀中脸色苍白的小妮子。 “不要,”井甜儿不依的在他怀中挣扎,“我都跑了三百多米了,现在不跑了,下次补考还要跑三百多米,我多亏啊!你放我下来,我再坚持一下就跑完了。” 段律痕帅脸立时黑了。 他知道这小妮子多倔,她说的出就做的到,八百米真跑完了,她还不得晕死过去啊? “你就犟吧!”他无奈的把她在怀中搂紧,狠狠心,抱着她踏上跑道。 “你干嘛?”她勾着他的脖子奇怪的昂着小脸看他。 “帮你跑完今天的测验。”他冷着脸回答。 于是,清远学院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景,WO城最尊贵最神秘最高高在上的段律痕段大太子爷,抱着井甜儿跑完了八百米的测验! 对段律痕来说,就算怀里抱着个人跑个五百米也跟玩儿似的,井甜儿就惨了! 这也太疯狂了有没有? 整个清远学院的人用各种各样的目光全都在盯着他们! 明明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公主抱,她却觉得像古代时候装进囚笼里游街一样,把头埋在段律痕怀里,一抬也不敢抬。 终于,段律痕越跑越慢,缓缓停下来,紧接着她听见她头顶响起他冰冷却磁性动听的声音,“老师,井甜儿的体育及格了吗?” “嗯!及格了。”体育老师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龟裂了。 太子爷儿亲自上场替考,敢不及格吗? 100太子爷儿威武! 呃…… 这好像也不算替考……代考? 不管怎么考吧,反正井甜儿的体育考试及格了! 太子爷儿威武! 段律痕直接把井甜儿放进车里。 他从另一边刚坐进车里,井甜儿就凑过来,圈住他的脖子,送上一个大大的香吻:“痕,你最棒了!” “那当然!”段律痕一点也不谦虚,一张帅脸依然冷着,“哪像某人,猪一样!” “呃……”井甜儿眯了眯眼,“段大少爷,虽然你今天救了我,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 “呵!你的智商?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脑海里只要一想起她刚刚苍白着小脸跑步,他想杀人的心都有,所以别怪他现在脾气不好! 智商在哪儿呢? 智商哪儿能看得见! 井甜儿眨眨眼,把问题抛回去,“那你的智商在哪儿呢?” 她的眼珠又亮又黑,她的睫毛又长又密,她的小模样又甜又美,一肚子的火气让她小扇子似的长睫毛一扇,奇迹般的全没了。 他揽住她的纤腰坏笑,“我的智商啊……在这儿呢……你想看吗?” “嗯,想看!”她长这么大了,还从没见过智商什么样儿,今天一定要开开眼。 “你看,在这儿呢!”他坏笑着贴近她,把她箍进怀中,灵舌长驱直入探进她的口中,直把她吻的浑身绵软娇喘吁吁才得意洋洋的放开她,“看见了没?我的智商很高吧?” “哈?”她迷茫着眼睛望他,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呢? “怎么?没看见?没事!我们再来一次!”爱死了她这幅又甜又乖又萌的样子,他俯首又吻了上去,尽情的吮吸着她口中的芳香甜蜜。 差点把她吻晕过去,他才舍得放开她,笑眯眯的望着她,“妮儿,这次看清楚了没?” “哈?”她更迷糊了。 “没看清楚?”他俊眉一挑,“没事!我们再来一次!” 又来一次,又把她吻的昏天暗地。 一而再、再而三,她的小嘴都被他亲肿了,她也终于懂了! 段大太子爷儿口中的智商居然是……他的舌头! 智商=舌头! OMG! 欺负她没智商吗? 一巴掌将他再次凑过来的帅脸拍开,怒吼:“段律痕,你去死!” “哈哈哈!”段律痕爆笑出声,一天的乌云全散了,扣住她的小脑袋,再次痴痴的吻上去,“妮儿,我不去死……因为我要守护你很长很长很长的……一辈子!” 晚饭时候,蒋梦瞳来了,段律痕站在井甜儿身边淡漠疏离的看她,井甜儿低头玩儿自己的手机。 “痕哥哥,咱爸妈回来了,晚上叫你回家吃饭。”蒋梦瞳文静恬雅的笑。 井甜儿瞥了她一眼,非常佩服她对着段律痕那样一张冰山脸,居然还可以笑的那么温柔甜美。 “我爸妈回来了?”段律痕一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爸爸妈妈是临时决定回来的,想给你个惊喜,所以事先没有通知你。” 井甜儿撇撇嘴。 惊喜? 是惊吓吧! 101多情与无情 怕是因为她和段律痕的爸妈通风报信,说段律痕趁他们不在,居然私定终身了,段律痕的爸妈才会匆忙忙赶回WO城来兴师问罪的吧?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段律痕脸上平静如水,波澜不兴。 “嗯,那我先回家了,痕哥哥你回去的路上开车要小心。” 蒋梦瞳走了,段律痕从身后圈住井甜儿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妮儿,今晚陪我去见我爸妈呗?” “好啊!”井甜儿将手机收进兜里,双手覆在他的手上,回眸微笑看他。 段律痕呼吸一窒。 真没想到她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他想着,她怎么也会挣扎一番,而他已经做好了长期斗争的准备,下定决心不管是软磨还是硬泡,今晚都要把井甜儿拐去他家里。 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他早该知道的,他的妮儿就是这么勇敢、这么特别! “我爸妈不是特别好相处的人,而且蒋梦瞳是他们中意的儿媳妇,所以……妮儿……”他扳过她的身子,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摩挲,“你要做好被刁难的心理准备……” “没关系!”她甜甜一笑,圈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我说过,只要你坚定不移的站在我身边,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我都会和你并肩站在一起,哪儿都不去。” “妮儿……”他激动的低下头去用力亲吻她的秀发,“你是上天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我爱死你了!” “我也是!”她嫣然一笑,勾住他的脖颈,在他的唇上轻吻了下,俏皮一笑,“只要你的心始终在我这里,哪怕全世界都反对我们在一起,也是反对无效!” 两个人没等到晚上,换了件衣服,又稍微收拾了下,就回了段家的别墅。 一进门,蒋梦瞳就迎过来,先和段律痕打了声招呼,又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井甜儿,故作迟疑的和段律痕说:“痕哥哥,咱爸妈说了,他们连夜坐飞机赶回来很累,谁都不想见,今晚就咱们一家人吃个便饭,不欢迎外人在,要不你先送井小姐回去,等明天再让井小姐来拜访咱爸妈。” 井甜儿脸上笑的很欢,其实心里在腹诽“我能说,我听到你说‘咱爸妈’这三个字感到很恶心吗?” 段律痕则淡淡看她一眼,“蒋梦瞳,我想你搞错了!在这个家里,甜儿会是未来的女主人,而你,只不过我爸妈暂代你的监护人而已,等你满了十八周岁,我爸妈会把蒋家的一切都还给你,你始终姓蒋,你才是外人!” 一席话,将蒋梦瞳击的脸色惨白。 她绝没想到段律痕居然会这么不给她面子,当着井甜儿的面,把话说的这么直白、这么绝情! “痕哥哥,你……”她颤抖着失色的双唇,一双大眼充满了心碎无助,那脆弱无依的样子,是个男人就会被激起保护欲,只可惜,段律痕虽然也是个男人,却不是个普通的男人! 102刀枪不入的恶魔 他是王子,也是恶魔。 而恶魔,绝对不会君子! 所谓君子,打个比方来说,如果是君子被身边身家清白的女孩儿算计,不小心和那个女孩儿上了床,这个君子不管心里有痛苦、有多不愿意,都会承担自己的责任,娶那个女孩儿为妻,比如《宝贝你被算计了》里面的东方傲。 而恶魔,如果被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孩儿算计,不小心和那个女孩儿上了床,只会鄙视唾弃那个女孩儿,对那个女孩儿弃如敝屣,绝不会有一丝的同情心,更不会承担半点责任,比如《丫头,你被算计了!》里面的江逸帆。 而段律痕无疑是后者! 他是刀枪不入的恶魔,不论蒋梦瞳怎么装清纯装无辜装可怜,他的心就是世界上最坚硬的铜墙铁壁,任她三十六计七十二变都用尽,也无法走进去一步。 你可以说他无情,因为他只对他爱的女孩儿有情。 蒋梦瞳眼中的泪摇摇欲坠,段律痕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揽着井甜儿的肩走到里面去,段律痕的爸爸段正霆和他的妈妈乐雅诗正在客厅里闲聊。 他们两个,一个一国政要,一个财倾天下,夫妻俩各有各自的天下,平时很少见面,但夫妻间感情还算好,多年以来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两个人都没有桃色绯闻传出过。 见段律痕和井甜儿进来,夫妻俩停止了交谈站起来。 段正霆很威严,身上是上位者独有的王者风范,井甜儿认识他,没见过真人,但是在电视上常见。 连井甜儿这从不看新闻的人都认识他,可见他的出镜率有多高,她知道段律痕家世显赫,却没想到会显赫到如此程度。 而乐雅诗虽然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却仍是干净利落,一身干练女强人的气质。 两个人长的都很出色,显而易见,段律痕继承了两个人身上所有的优点,所以才能生的如此祸国殃民。 坦白说,段律痕的父母是那种不管任谁见到都会肃然起敬的人,可是美中不足的是,他们身上少了几分烟火气。 他们似乎忘了,家不是工作场合的会议室,他们此刻的身份也不是谁的领导,他们现在的角色应该是段律痕的父母! 很遗憾,他们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面对他们的独生儿子依然一副严肃的神情,不见一丝和蔼慈爱。 井甜儿觉得段律痕真可怜,不禁歪头朝他笑笑,那笑容又甜又暖,让段律痕心间一荡,如果不是父母就站在对面,他一定会冲动的吻住她! 他回井甜儿一笑,向他的父母介绍:“爸、妈,这是井甜儿,我以后会娶她做我的妻子,希望你们可以喜欢她!” 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绝不拖泥带水,典型的段律痕风格。 段正霆和乐雅诗对望了一眼,虽然他们对井甜儿有抵触情绪,但起码的修养还是有的,很客气的招呼井甜儿:“井小姐,这边来坐,既然来了,晚上就在这儿吃顿便饭吧。” 103四两拨千斤 “谢谢叔叔阿姨。”井甜儿甜甜的笑,和段律痕一起坐在段正霆夫妻对面。 段正霆的职位注定了他不是会和晚辈聊天的人,而乐雅诗因为蒋梦瞳,一见面心里就对井甜儿有了敌意。 这些年,乐雅诗是拿蒋梦瞳当女儿来养的,她最想见到的事,就是蒋梦瞳从她的女儿变成她的儿媳,没想到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还没等到谈婚论嫁的年龄,段律痕变心了! 或者说,段律痕的心,从来都没在蒋梦瞳身上过。 其实,段律痕不一定非要娶蒋梦瞳,但是,他一定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名门淑女。 而井甜儿的家世太复杂,她不喜欢。 以段家的家世地位,实在不宜娶一个流落在外的千金。 甚至还有可能在背后被人指着脊梁骨,叫着“野种!” 段家怎么能娶这样的女孩儿做儿媳? 他们的儿子他们是知道的,只要是认定了的事情,哪怕是撞了南墙都不会回头,所以,他们只能从井甜儿身上入手,让她知难而退,主动离开段律痕。 “阿痕,你去厨房看看,嘱咐厨师做些井小姐爱吃的东西。” 闲聊了没几句,乐雅诗就把段律痕支了出去。 “叔叔阿姨,你们叫我甜儿就好。”井甜儿并不以为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长这么大,她还从没怕过谁。 乐雅诗微微一笑,“井小姐,一看你就是聪明女孩儿,那我就明白和你说了。” “阿姨请讲。”井甜儿笑的恰到好处,不卑不亢。 “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阿痕娶妻子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我们整个家族的事,他的妻子身家是否清白,关乎着我们整个段氏家族的荣誉,我想请你明白,我们家绝对不可能接纳你这样出身的女孩儿做儿媳,我希望你能知难而退,离开阿痕,不然日后你们两个都会受到伤害,尤其是你,你是女孩儿,如果声明受损,就再也找不到好人家了。” 井甜儿清甜一笑,眉眼间悠闲如云,“阿姨,您别担心,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我对痕说的很清楚,只要他的心有稍离,我会立刻头也不回的离开他,虽然我小的时候家境普通,但我不是贪恋权势富贵的人,走的时候,我会走的利落干净,绝对不会给段家带来任何困扰!” 井甜儿这话,四两拨千斤,又把问题扔了回去。 言外之意就是,想让我们分手是吧? 好啊! 去找你儿子! 只要你儿子说要离开我,我立刻走的头也不回,绝不死缠烂打! 她和简幽的老妈斗智斗勇这么多年,玩儿心眼儿的事情实在难不住她! 她心里清楚的很,既然她认定了段律痕,段律痕的妈妈以后就是她的婆婆,绝对不能把关系弄僵了。 能退则退,现在吃点小亏,是为了以后占大便宜。 她有什么地方亏待了她,回了小别墅她全从段律痕身上找补回来,这样一想,心里别提多舒畅、多平衡了。 104谁能占她便宜 乐雅诗又和井甜儿聊了几句,全都被井甜儿用四两拨千斤的功夫给天衣无缝的圆了过去,既不伤和乐雅诗之间的和气、给足了乐雅诗面子,又不卑不亢、谈吐得体,不见一丝卑微与逢迎。 段律痕知道他爸妈是故意将他支出去,是想和井甜儿单独聊一会儿,他有那个自信他的甜儿能应付的了,所以他在外面待了半个多小时才回来。 一进门就看见井甜儿轻笑若昙花初绽,美到极致也优雅到极致,而他爸妈此刻看井甜儿的神情,已经含了几分惊讶与赞叹。 他自豪一笑。 他的甜儿那么的与众不同,他就知道,即使挑剔如他父母,也从她身上找不出半分毛病! 晚饭准备好了,饭菜上桌,段正霆坐在主座上,乐雅诗和蒋梦瞳坐在他的左手边,段律痕和井甜儿坐在他的右手边。 段正霆和乐雅诗不止一次的把蒋梦瞳和井甜儿放在一起比较,他们不明白他们一手教养出来的天才少女钢琴家,为什么会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 一顿饭吃下来,他们终于懂了。 蒋梦瞳很美,却美如花瓶里的假花,不管看多久都是一个样。 而井甜儿的美,却美如风中摇曳的鲜花,娇嫩艳丽、千姿百态,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既可以清纯妩媚,也可以无邪娇憨,让人看她一眼后,就忍不住想看第二眼。 蒋梦瞳的美是呆板的,井甜儿的美是生动的,那种干净灵动千变万化的美,会牢牢吸引住人的目光,让人想知道下一秒她会变幻出的模样。 吃完晚饭后,夫妻俩互相递了个眼色,段正霆吩咐段飒,“时间不早了,小飒,你送井小姐回去。” 他公务繁忙时间不多,只抽出了这一晚的时间,明早就得回去,所以,他要抓紧时间和段律痕谈谈。 其实段律痕想亲自送井甜儿回去,井甜儿却已经和他挥手作别,他看着她娇俏的笑脸,还没分别就已经开始想念。 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环着她娇软馨香的身子入眠。 唉,不用说,今晚肯定是个难眠之夜了! 井甜儿回到集训中心的小别墅,还没进客厅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她的心情也跟着愉悦,笑着推门进去。 “哇哦!甜儿女神回来了!”霍斯咋呼着冲她挤眉弄眼,“甜儿女神,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怎样?” “以后你去见的时候,就会知道了。”井甜儿笑眯眯的说。 “切!说话不占我便宜你能死啊!”霍斯白她,“我堂堂一个大男子汉见的哪门子公婆?” “那可没准儿!说不定你以后会入赘给谁家做小媳妇呢。”井甜儿笑着逗他。 “呸呸呸!”霍斯呸她,“当着我妹的面别乱说!” 他妹? 井甜儿这才注意到客厅里除了霍斯、凌渊、简幽,还多了一个文静清秀的小美女。 “这是我妹妹霍婷婷,”霍斯一把把霍婷婷搂进怀里,轻弹了她的头一下,得意洋洋的看井甜儿,“怎么样?我妹漂亮吧?” 105言听计从 “嗯,漂亮,”井甜儿笑嘻嘻的,“比你漂亮多了!” “切!”霍斯嘘她一下,和自己的妹妹介绍:“妹,这是幽那小子的姐姐,叫井甜儿。” “哦,甜儿姐姐好。”霍婷婷羞涩的和井甜儿打了个招呼,偷偷瞥了简幽一眼,一张俏脸立刻红了。 那羞怯的小模样,分明就是怀春少女看到心上人的样子。 井甜儿懂了。 霍斯的妹妹喜欢简幽! 不错哦! 亲上加亲! 只不过不知道简幽的心意怎样? 她也去看简幽,简幽正凝神看着她,一双清透的黑眸有淡淡的担心和忧虑。 井甜儿知道,他在担心她今晚在段家受了委屈。 她冲简幽一笑,刚想说些什么,霍斯又咋呼起来,“甜儿女神你回来的真晚,不然还能陪我妹玩儿会儿,现在可好,快十点了,我们家十点门禁,婷婷不回家,我妈能砍了我。” “你家还有门禁?”井甜儿奇怪的一眨眼,“怎么我从来没见门禁禁过你?” “我们家门禁是禁女孩儿的,我一个大男人禁我干什么?”霍斯白她,“男人出去占的是别人的便宜,女孩儿出去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占便宜,这其中的道理我伟大的母亲明白着呢,她怎么舍得禁我?” “……” 井甜儿由衷的觉得霍斯的老妈不厚道。 怎么可以这么放这么一个厚脸皮的祸害出来为害人间呢? “幽,商量个事儿,帮我送我妹回家呗?”霍斯当然知道宝贝妹妹想什么,虽然他并不看好这段恋情,但是作为当哥哥的,还是想为妹妹做点什么。 简幽冷冷看着他,“你自己怎么不送?” “我约了美女!”霍斯回答的那个理直气壮,“哥们儿,这点小忙,你好意思不帮吗?” “幽,你就送一下婷婷吧。”井甜儿看出霍斯的用意,在一边帮腔。 简幽目光猛然黯了下,抿了抿唇,低头垂眸,“嗯!” 平常晚上都是简幽在房间里等着井甜儿,而今晚是井甜儿洗完澡换好了睡衣,斜倚在简幽的床头看书。 她都有点昏昏欲睡了,简幽才回来,听到门响,她抬头问了句:“回来了?怎么这么久?” 简幽大概没想到她会在,在门口怔了一会儿,才嗯了声:“我在外面多待了会儿。” 井甜儿笑了,“在那傻愣着干什么?快进去洗澡换衣服,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哦!”简幽应了声,连忙走进浴室去洗澡。 井甜儿把书合上,听到浴室传来的哗哗水流声,心里很安稳很平静。 简幽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井甜儿往床里挪了挪,撩开毯子,“快进来,小心着凉。” “嗯!” 简幽钻进毯子,井甜儿给他盖上,拿过放在一边的《论语》,又开始每晚的功课。 简幽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井甜儿讲了一会儿,觉得简幽身上的气息很奇怪,好像有些冷,又有些忧郁。 她把书放下,“幽,有心事?” “嗯?”简幽闭着眼,背对着她,没有回身,“没。” 106这是我一辈子的承诺 “傻瓜,”井甜儿宠溺的揉他的发,“有事要和姐姐说啊,不和姐姐说还能和谁说?” “没事。”他身子僵直着,还是不回头。 呵! 井甜儿笑了,她的幽在闹脾气哦! “来,告诉姐姐,为什么不开心了!”井甜儿硬把他的身子扳过来,掰开他的眼睛。 简幽被她弄的僵直的身子放松了些,轻声说:“姐,我不喜欢婷婷……” 井甜儿愣了一下,笑了。 哦! 原来是为她让他去送霍婷婷回家的事情生闷气呢! 她笑着拍拍他的头,“为什么不喜欢婷婷?婷婷一看就又乖又可爱,又是霍斯的妹妹,姐姐觉得她很好啊!” 简幽垂着眼睛不说话。 “好好好!”井甜儿投降了,“下次姐姐不管了还不行吗?其实就算我说了,你不喜欢也可以拒绝啊。” “姐,我不会拒绝你任何要求的,”简幽很认真的看着她,“这是我的承诺,一辈子!” “傻瓜!”井甜儿温柔笑着揉揉他的发,“不管是姐姐说的不对,还是幽自己不喜欢,幽都可以拒绝啊!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谁都有权利为自己做主,为什么要听别人摆布?” “不,我就是要听姐姐的,哪怕姐姐说的是错的。” 井甜儿被他逗笑,“那以后姐姐让你娶个你不喜欢的女孩儿你也娶?” “只要是姐姐说的我就娶!” “那万一那个女孩儿又瞎又瘸怎么办?” “只要是姐姐选的,又瞎又瘸我也娶。” 井甜儿用一副他病的不轻的眼神看他,摸摸他的额头,“糟了,我把我弟宠成白痴了,这可怎么办?” “我只做姐姐一个人的白痴。”简幽依旧用极其认真的神情说。 “知道啦!逗你呢!”井甜儿用力揉揉他的发,给他掖了掖毯子,“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我家幽这么优秀,以后一定会遇到一个自己很喜欢的女孩儿,快睡吧!” “嗯!”简幽阖上眼睛。 以后? 以后他会遇到一个和姐姐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吗? 如果无法遇到,他宁愿没有以后。 …… 第二天,井甜儿忽然想起井向天好几天都没和她联系了,这不正常! 自从她来了WO城,她那个二十四孝老爸隔三差五井向天就会来看她,给她送东西或者带她出去吃饭,可这次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没有,太不正常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给井向天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井向天的声音沙哑的厉害,把井甜儿吓了一跳,“爸,你怎么了?” “没事,有点小感冒……”话音还没落,那边就是一阵压抑不住的咳嗽声,听起来可不只是“小感冒”。 “爸,你还好吧?” “嗯,爸没事 ,挺好的,你别惦记。” 不惦记才怪! “爸,你在家吗?我去看你!” “我在家,不过你别来看我了,我怕传染上你。” “哪儿有这么严重,爸你乖乖在家等着,我这就去看你。” 井甜儿挂断电话就往楼下跑,在客厅里被段律痕截住,捞进怀里。 107太有才了,佩服死了 埋头就在她颈间亲了一口,“嗯,真香!妮儿,跑的这么急干嘛去?” “我爸生病了,我要去看他。” 段律痕皱皱眉,“生病了?严重吗?” “我爸说是小感冒,不严重,可我听起来挺严重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 井甜儿想了想,“嗯,也好。” 两个人在药店里买了一些治疗感冒的药,又买了不少的营养品和水果,一路把车飚进井家别墅。 “你来干什么?”袁芳婷一看见井甜儿就像被激怒的老母鸡,浑身炸起了毛。 井甜儿微微一笑,“这是我家,我想来干什么就来干什么,没那个义务向你汇报!” “你胡说!”袁芳婷声音尖利的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这里是我家!我才是这里的女主人!你给我滚出去!” “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井甜儿讥讽的一挑眉,“赶紧把你的镜子擦干净了过去照照,就你这副谁看谁恶心的倒霉相,我爸有一天把你当成这里的女主人吗?真是好笑!” “你……你……”袁芳婷被井甜儿气疯了,尖声大叫:“来人!来人!给我把这野丫头赶出去!” 一大群保镖蜂拥而入,在看到袁芳婷口中说的是野丫头是井甜儿时,全都僵在原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动了。 这哪儿是什么野丫头? 这是井家嫡出的千金啊! 井向天宠她宠的像自己眼珠似的,他们哪儿敢碰她?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夫人的吩咐吗?”一道冰冷的声线从上方响起,井安沁从旋转楼梯上下来,一身黑衣,身姿挺拔,一张棱角分明的帅脸冷酷胜似寒冰,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夫人?呵!”井甜儿讥嘲的笑,“给猴子穿上龙袍它也就是只穿着龙袍的猴儿,不就一趁着总裁酒醉爬上总裁的床上位的小三么?还夫人?真好笑!” 段律痕听井甜儿说的有趣,扑哧一声浅笑出来,那些保镖也想笑,但是不敢,死死闭着嘴巴硬憋着,那模样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袁芳婷气疯了,“你们还楞着干什么?没听见我的话吗?给我把她赶出去!不然我立刻解雇你们!你们听见了没?” 比起袁芳婷的疯狂样儿,井甜儿别提多淡定了,她笑眯眯的看着那些保镖,“你们出去吧,该干嘛干嘛去,这井家还轮不到一个卑鄙下贱的小三儿做主,不过呢,你们哪天要是觉得看着她这张脸太恶心,做不下去了,你们可以从这里辞职去段家,我男朋友很愿意聘用你们!” 井甜儿笑着歪头看段律痕,“是吧?痕!” “没错!”段律痕宠溺的摸摸她的头,目光清淡的扫在那些保镖脸上,“我是段律痕,如果你们有一天不愿意在这里做下去,可以去段氏找我!” 那些保镖当然知道他是WO城的太子爷儿! 不敢得罪袁芳婷还不是怕丢了养家糊口的饭碗,现在太子爷儿都这么说了,他们还怕什么?? 108叹为观止 恭敬的朝段律痕和井甜儿弯弯腰,那些保镖依次退出去。 袁芳婷气的头晕目眩面色惨白,指着井甜儿大口的喘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井甜儿朝段律痕嫣然一笑,挽住他的手臂,“走啊痕,跟我去楼上看我爸。” 她挽着段律痕的手臂经过袁芳婷身边的时候,冲她灿烂一笑,“怎样?当小三儿的滋味很爽吧?” “你!”袁芳婷气的身子一晃,幸亏井安沁冲过来抱住她,她才没摔倒在地上。 井安沁眸光如冷电般射在井甜儿的脸上,“井甜儿!你别太过分!” 井甜儿眼眸一眨,笑的甜美无邪,“我就是过分了,怎样?” “你!”井安沁的拳头在身侧攥的嘎嘎直响。 “我?我怎样?想打我吗?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痕的手下败将呢!是吧,痕?”井甜儿歪头笑望段律痕,笑的有多美就有多气人,一副反正气死人也不用偿命的狡黠样儿。 “好像是。”段律痕爱死了她这副精灵可爱的俏模样,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一定吻住她那张可爱的小嘴,好好的奖励一番。 “唉!不在这儿和这些闲杂人等浪费时间了,我爸还等着我们呢。”井甜儿瞥了袁芳婷一眼,那得意洋洋的小眼神儿别提多刺激人了。 袁芳婷被她气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失控,发了疯一般冲过来,拽住她的手臂往外拖她,“野种!贱货!你给我出去!这是我家!你给我出去!” 井甜儿眼眸一沉,啪啪正反两下给了袁芳婷两记响亮的耳光把她掴倒在地,“贱货!不要成天把你自己代号挂在嘴边上,你不嫌丢人我还替我爸丢人呢!” 井安沁见袁芳婷居然被井甜儿甩了耳光,挥拳就朝井甜儿打了过去,段律痕脚步一踏挡在井甜儿面前,井安沁如被激怒的猛兽一样和段律痕撕打在一起,井甜儿看的心烦,走过去,一脚踩在袁芳婷的胸口上,“井安沁!住手!” 井安沁眸光瞥见袁芳婷披头散发的躺在地上被井甜儿踩住了胸口,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气的脸色青紫额上的青筋高高暴起,只是,袁芳婷在井甜儿的脚下踩着,他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井甜儿冷冷的看着井安沁,“现在给我出去,到院子里做上三百个伏地挺身冷静一下。” “井甜儿……”井安沁死死攥拳,气的浑身直颤。 “我怎样?”井甜儿甜甜一笑,脚尖在袁芳婷胸口用力一碾,袁芳婷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好!你放开她,我去!”袁芳婷在井甜儿的脚下踩着,他就是再大的火气再大的怨气又能怎样? 井甜儿嫣然一笑,“你先出去冷静一下,我再放开她。” 井安沁攥了攥拳,回身大步走进院子里,猛的趴下做起了伏地挺身。 井甜儿抬起踩着袁芳婷的脚,那脚尖踢了踢她的脸,心有不甘的叹口气,“你儿子挺孝顺的,只可惜没能摊上个能给他长脸的妈!” 109担心 袁芳婷又气又疼,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井甜儿不再搭理她,挽着段律痕的手臂上楼了。 井甜儿在井向天的卧室外敲了好久的门,井向天都没有应声,井甜儿一颗心砰砰跳的厉害。 难道爸爸出事了? “别怕,你刚刚不还和叔叔通过电话吗?没事!”段律痕干脆握住门把手一转,门开了。 屋里拉着窗帘光线很暗,只能依稀看出,似乎床上躺着个人,井甜儿冲进去,仔细看了看,正是她的爸爸井向天。 只是几天没见而已,他竟憔悴的那么厉害,整个人瘦了一圈,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碴,井甜儿鼻子一酸,轻轻拍了拍他,“爸爸……爸爸……” 井向天迷迷糊糊的醒了,先是剧烈的咳嗽了一顿,才在井甜儿的帮助下坐起来,倚在床头,那刚毅英俊的面容憔悴的厉害。 “爸,你怎么睡的这么沉?刚刚我敲了好久的门您都没听见。”井甜儿给他拍着后背,眼圈红红的。 “是吗?大概是刚吃了药睡的太死了,”井向天用拳头堵住嘴巴又咳了几声,轻声埋怨,“不是说不让你来了吗?我这次感冒来势汹汹的挺厉害,万一传染上你怎么办?” “爸爸说什么傻话?”井甜儿不依的嘟唇,“人生病了会很脆弱,所以,越是生病越要有人陪在身边才行!” 她帮井向天往上扯了扯毯子,“爸,我不但来了,我还不走了!我留下来照顾你,等你感冒好了我再回去。” “甜儿……”井向天抬手摸摸她的小脸,目光黯然,“还记得上次爸爸和你说的事情吗?” “哪件?” “爸爸说,把井家的一切都留给袁芳婷,净身出户,去找你和你妈妈。” “嗯,记得,怎么了?” “袁芳婷不同意,她把这件事告诉了你奶奶,你奶奶当晚割了腕……” “……”井甜儿很无语。 装的吧? 那养尊处优的老佛爷能舍得死? 多大年纪了还玩儿这个? 丢不丢人啊! “虽然我知道,你奶奶只是装装样子吓我,可是做儿子的,把一个年逾古稀的人逼到这份上,也是我的不孝,所以……” “爸,你别说了,我都懂!”井甜儿握住井向天的手,“爸,你再忍几年,我奶奶就算能长命百岁,在这世上也没多少年了,等我奶奶百年之后,你和妈的日子还长着呢!” “百年之后……”井向天苦涩笑笑,目光忧郁而空茫,“你妈还会等我吗?” “会!”井甜儿很坚定的回答,“我妈妈把最美好的青春都用来回忆你和她之间的爱情,现在已经这么多年了,她的心里要是还能容得下别人,要找她早就找了,还用等到现吗?” 井向天抬头,苦涩的闭眼,“是我对不起她,她嫁给我的时候,我曾承诺过要照顾她一生,没想到却让她苦了一辈子……” “爸,别这么说,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们要朝前看,现在我们父女还能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不挺好的?” 110蹭来蹭去 井甜儿有点明白了,她爸爸一定是因为这件事,心思郁结,才致风邪入体,感冒的这么厉害。 她一向是豁达痛快的人,这一刻忽然心里也有点难过了,“爸,你后悔过见到我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一直在大洋彼岸,从来没有出现在你面前的话,你现在还过的好好的,不会有现在这些烦恼……” “甜儿,你说什么呢?”井向天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连忙用力攥住她的手,“宝贝!别说这些话吓爸爸好不好?你没出现的时候,爸爸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活着,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借酒消愁,你出现在爸爸生命里之后,爸爸才觉得活出点滋味来,你不要乱想!” “哦,我知道了,爸爸没后悔就好!”井甜儿俏皮一笑,在他颊上轻吻了下,“爸,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幽小时候身体不好,一直都是我照顾他!我可会照顾病人了。” 一直站在他们身后,默默听他们聊天的段律痕有些眼馋。 被她说的,他都有些想生病了。 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被她嘘寒问暖、被她心疼、被她照顾的感觉一定很好很好。 “甜儿还会做饭?”井向天有些惊讶,现在会做饭的女孩儿越来越少了。 “我做饭很好吃哦!”井甜儿得意的一昂下巴,又嘻嘻一笑,“不过我很懒,除了给幽做些药膳吃,基本不下厨房。” “那爸爸今天有口福了,尝尝我宝贝女儿的厨艺。”井向天已经好几天没正经吃过东西了,不然也不会几天就瘦成这样,被井甜儿这么一说,他觉得失去了好几天的食欲奇迹一般回来了。 “嗯,爸,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井甜儿牵着段律痕的手下楼。 找到厨房,她做大厨,让段律痕给她打下手。 “痕,把西红柿洗了。” “痕,快把葱切了。” “呀!你笨死了,这个要竖着切,不是横着切……” 段律痕从没想过这辈子他居然会下厨房,而且会被一个小丫头支使的团团转,那小丫头还一脸嫌弃的骂他笨! 更难以想象的是,他居然不但不恼,还觉得心里甜甜的暖暖的,一种属于百姓人家,普通人间烟火的温暖和幸福。 “痕!我脸上痒!”井甜儿手上都是水,昂着小脸让他看,“快给我抓抓!” “这儿吗?” “不是!” “这儿?” “不是!” “这儿?” “啊!更痒了!你一定是故意的!”井甜儿干脆低头,把整张小脸都在段律痕的胸口蹭,蹭来蹭去,把段律痕蹭的满身是火。 “妮儿,别蹭了,脸都红了。”他爱极了她这幅小女儿的娇俏样,搂着她又香又软的身子大力的摩挲,爱的恨不得一口吞下去。 “好了!”井甜儿嘻嘻笑,把砂锅的盖子打开,“粥也好了!” 把粥托盘把菜和粥端上去,井向天胃口打开,居然把她做的那些全都吃了。 井甜儿笑眯眯的看他,“爸,下午我再买些药材,给你做些药膳,用不了几天你就好了。” 111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段律痕又羡慕了! 他什么时候才能被他的妮儿这么细心贴心的照顾呢? 唉! 可惜了! 他的身体倍儿棒,十年八年的得不上一次感冒,不知道哪个猴年马月才能像井向天这样躺在床上,让他的小妮儿温温柔柔的照顾着。 照顾井向天吃完东西,井甜儿让井向天休息,她和段律痕退出房间,勾住段律痕的脖子,她昂着小脸笑,“我要住下了,你自己回家呗!” 段律痕捏捏她的小脸,心里实在是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又怎样? 人家亲爹生病了,还能不允许人家留在这里尽尽孝心? “你什么时候回去?简幽不还等着你照顾呢?”呵呵,他要走曲线救国的政策,把简幽搬出来,他就不信她能放得下简幽! “是哦!”井甜儿皱皱眉,咂了一下小嘴,“顶多三天吧!我爸就是感冒而已,三天应该差不多就能好了! “好吧!”虽然觉得三天也很长,但是这里是井家,又不是火星,他可以每天到这里来蹭饭! 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以后每天都带着简幽、霍斯、凌渊到这里来蹭饭,以免袁芳婷和井安沁欺负他的妮儿! 于是乎,从这天开始,井家就变成了第二个集训中心的小别墅,除了上学、训练、晚上睡觉他们几个不在,只要一有闲暇时间,段律痕四个都泡在这儿。 袁芳婷知道从井甜儿这里讨不到便宜去,干脆躲在房间里不出来,井安沁倒是我行我素,该出来出来,该进去进去,只是那张脸冷的像冰川,黑的像锅底灰,心里有多不爽,看那张脸就知道了。 这几天,井向天倒是笑口常开,井甜儿那张小嘴哄死人不偿命,关挑他爱听的说,哄的他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 精神好了,身体好的也就快了。 到了第四天,井向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 算算日子,距离到省里参加选拔赛的时间不多了,井甜儿也不能总在这儿耗着,就和井向天提出离开。 井向天当然舍不得,不过他也明白,井甜儿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总陪他在这里耗着,而且他病了这几天,公司里也积攒下了不少公事,等着他回公司去处理。 还有,这几天他也想清楚了,他干嘛要将所有的家产都留给袁芳婷,净身出户呢? 他辛辛苦苦赚的这一切,要让他最爱的女人、最疼爱的女儿一起分享,如果连一份优渥的生活都无法提供给儿女,他还算什么成功男人? 他想通了! 他将来不但要和简清漾、井甜儿住在一起,还要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他的甜儿,他为了母亲,痛苦了十六年、隐忍了十六年,总有一天,他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肆意一回! 晚上,井甜儿和段律痕又陪着井向天吃了一顿饭,吃饱之后,两人和井向天告别。 坐上汽车,井甜儿猫儿一般蜷缩在座位上,大大伸了个懒腰,眯着眸子嘟囔:“好困哦!” 112赶尽杀绝 “你呀!”段律痕现在已经知道她这些小毛病了,不管中午还是晚上吃了饭之后就想睡觉,小猪一样,“你眯一会儿,到家之后我抱你上楼。” “痕——”井甜儿歪头,软软的叫他。 “嗯?”段律痕宠溺的应了声,这小妮子八成又有事求他,这小声音又软又甜,能酥了他的骨头一样。 “我们去庄园好不好?好几天没去了,我想去庄园住一晚,我好喜欢那里。”井甜儿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好!当然好!”还当什么大事呢,去自己家的庄园住一晚,连钱都不用花,也用得着用美人计? “吔!太好了!”井甜儿欢呼一声,在他颊上用力亲了口,“那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哦!” 井甜儿的睡功不是一般的厉害,没多大功夫就和周公下棋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好像听段律痕在叫她,她揉了揉眼,看向段律痕,眼神中有短暂的迷茫,“痕?” “妮儿,你坐好,咱们的汽车被人动了手脚!”段律痕的声音很清淡,可以说,自从他们两个相识以来,他从没用这种清淡的语气和她说过话,这意味着此刻形式非常不乐观。 井甜儿意识到了情况的凶险,睡意瞬间没了。 她坐直了身子,见段律痕用力抓着方向盘,好看的眼眸冷光四射,薄唇微微抿着,唇角抹着淡淡冷傲的弧度,看起来冷修罗一般致命危险。 她往下看了看,“刹车被人破坏了?” 段律痕知道汽车被人动了手脚,却没有立刻停车,井甜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刹车坏了。 “嗯,”段律痕没有看她,只是声音轻柔了许多,“妮儿,别担心,油箱里的油已经不多了,按这个时速下去,半个小时之后油箱里的油耗尽,我们就可以停下来了。” 井甜儿朝后看了一眼后面飞驰而来的重型货车,轻轻摇头,“敌人并没有想这样放过我们呢!” 与此同时,段律痕也发现了那辆重型货车,一般情况下,大型货车根本不可能开那么快,而且很明显那辆重型货车一直在跟着他们。 段律痕冷笑,“这是想赶尽杀绝啊!” 井甜儿也微微笑笑,“没关系,谁死谁绝还不一定!” “说的好!妮儿,坐好了,我提速了!”虽然在刹车坏了的情形下提速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是如果被那辆货车追上会更加危险。 段律痕对自己飙车的技术很有信心,而且这是在人烟稀少的郊外,只要他们赶在那辆货车追上之前把油箱里的油耗尽,就没有危险了。 流线型的超跑在夜色中如子弹一般直射向前方,很快就把后面的重型货车远远甩开,段律痕刚松了口气,没想到对面又一辆重型货车疯了一般朝超跑撞过来,段律痕猛打方向盘绕过大货车,可是没了刹车的跑车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内,“砰”的一声,超跑撞毁了路边的护栏,往环城河急速的坠下…… 113生死未卜 电光火时的刹那,段律痕想也没想本能放掉方向盘,扑向副驾驶座上的井甜儿,将她整个身体都压在自己身体下,张开双臂紧紧的将她护住,“妮儿,缩在我怀里,别动……” 只是一瞬间,天旋地转,汽车不断的翻滚、旋转,一阵阵剧烈的撞击后,咕咚一声,汽车坠入河中。 车窗在下坠的翻滚旋转中已经摔的四分五裂,汽车坠入河中后,一股冷水顿时灌了进来,因为汽车翻滚,被巨大的撞击撞的短暂晕厥的井甜儿打了个激灵醒来,瞬间想明白他们此刻的境遇,伸手去摸索身边的段律痕。 因为是晚上,看不见人,人又在水中,不能说话,她不知道段律痕此刻的情况怎样,她只知道,汽车翻坠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被段律痕护在身下都晕了过去,那整个人都暴露在外的段律痕会怎样呢? 她摸了几下摸不着,头上的血管鼓鼓直跳好像随时都会爆掉,整个人都被一种灭顶的绝望覆盖。 她感受不到疼、感受不到冷,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她想找到段律痕,她想要他平安无事,她想用她所拥有的一切换他平安无事! 她在黑暗的河水中不断摸索挣扎着,终于,指尖碰到了似乎是衣服的东西,她欣喜若狂,用力抓过去,她也不知道抓住的是段律痕身体的哪个部位,她也不知道头晕目眩的她哪儿来的力气,竟硬生生摸索着将段律痕从车中拖拽了出去。 也不知道她碰到了段律痕哪里,硬生生痛昏过去的段律痕又硬生生的疼醒,同样是片刻后明白了他们此刻的境遇,反手抓住井甜儿,两个人无比狼狈的游上河岸。 终于可以自由呼吸了! 井甜儿精神一松,想探起身子看看段律痕的情况,可是眼皮重的怎么也撩不开,手臂还没将自己的身子撑起就砰的一声又倒了回去,再次陷入昏迷。 “甜儿……甜儿……”段律痕摸索着将她抱入怀中,她的身体软绵绵的,一丝反应都没有,他心里慌的厉害,借着星月惨淡的光辉查看她的小脸。 她的小脸惨白,湿发一缕缕的沾在脸上,从未有过的惊慌让他产生了一种令他恐惧的预感,仿佛下一秒她就会从他怀中消失一般。 一颗心又疼又慌,从未有过的恐惧紧紧攫住他的心脏。 “妮儿……妮儿……”他用力摇晃她的身子,又轻轻拍打她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一向优雅冷静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暗哑慌乱。 “咳……”被他一通折腾,井甜儿轻咳了一声。 这声咳嗽对段律痕来说,此刻便是世上最动听的天籁! 他长吁了一口气,分别给急救和简幽都打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一边,发现他怀中的井甜儿又没了声音,他又慌了。 人在遇到危急的那一刻,身体本能的反应应该是自保,而他本能的反应,却是拼出自己的性命,去保护此刻他怀中的女孩儿。 114愿用我命换你命 不是什么高风亮节舍己为人,也不是什么深思熟虑反复思考,只是一种潜意识里的本能! 本能的想让她活着,觉得让她活着比他自己活着还好,哪怕粉身碎骨遍体鳞伤也想用自己血肉之躯为她筑起一座坚实的堡垒,护着她毫发无伤。 可是,他没做到! 他尽了全力! 他拼尽了全力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将她完全的护在身下,可是汽车翻滚下来的力道太猛,她还是受了伤,昏迷在他的怀中。 他从没像此刻这样懊恼自责自己的无能,是他不好,他连自己最心爱的女孩儿都没保护好。 “妮儿……妮儿……”他提高音量一遍又一遍叫着,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俊帅的脸庞已经痛到扭曲了,他的眼里心里都弥漫出浓重的雾气,浑身都疼,疼的他不由自主的痉挛,那种疼却还及不上他此刻心痛的万分之一! “妮儿……妮儿……”不管他怎么叫,怀中娇软的身子都没有一丝的反应,那种会失去的凉意从心底开始,逐渐蔓延至全身,让他浑身上下四肢百骸都在冷都在痛。 相识以来,与其说是他一直在照顾她,不如说是她给了他从未感受过的阳光和温暖。 从小到大,他的父母一直忙于公事,很少照顾他,他是被家中的保姆照顾长大。 从他记事起,家里就是一大堆的保镖佣人,看起来很热闹,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大到像迷宫一样的房子,每天一到夜晚时空寂的有多可怕。 没遇到井甜儿之前,他一直是别人眼中尊贵优雅高高在上的WO城太子爷,人人都仰慕他、艳羡他,却没有人知道他的世界只剩下钱和权,再无其他,生命里只有黑白灰,贫瘠匮乏的可怕。 她的出现,就像天空中一道耀眼的彩虹,让他的生命里也开始有了七彩的颜色。 没遇到她之前,他从没想过人生居然还可以过的这么丰富多彩,只要她在身边,每天睁开眼睛,酸甜苦辣咸,人生五味,他都能有滋有味的品尝一个遍。 有了她,他才有了灵魂,他才开始期待未来。 他不能失去她! 绝对不能! “妮儿……妮儿……”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失血过多,他觉得头脑越来越沉,可他不敢睡,他睡了,他的妮儿怎么办? 头脑开始不听使唤、开始混沌,迷迷糊糊的,他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低头吻了下去,吻住她冰凉的小嘴。 多么想此刻能再听一次她娇甜绵软的声音,哪怕是她骂人也好。 她骂人的时候声音都那么好听,夹枪带棒的,从来都不会吐脏字,可哪次也能让人比被国骂了还难受。 用力用力吮吸着她冰凉却柔嫩的双唇,手臂不断不断的收紧,紧的想把她嵌进自己的怀里。 手臂一用力,浑身更疼的难受,一难受,吮吸的力道更大了些,想让她唇齿间的淡淡芳香抚慰他此刻慌乱无助的灵魂。 妮儿,如果可以,我愿用我命换你命…… 115亲爱的,我是你的防弹衣 “咳咳……”井甜儿忽然用力挣扎了一下,小嘴挣脱他的唇舌,大声咳嗽。 “妮儿……妮儿……你醒了?告诉我,哪儿难受?”段律痕欣喜若狂,冰凉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擦过她湿漉漉的小脸。 “难受?……不难受……”井甜儿懵懵懂懂的摇头,又猛的打了个哆嗦,“只是有点冷……” 她整个人都被段律痕的**结实的护住,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外伤,只不过汽车下坠的时候受到剧烈冲撞,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再就是在河水里泡了一会儿,湿衣服沾在身上,夜风一吹,透着骨缝的凉。 “乖!我抱着!抱着就不冷了!”段律痕更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听她精神尚好,身上也没明显的伤痕,精神终于放松,意识也更加模糊。 “妮儿……别怕……我给急救和幽都打了电话,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他柔声安慰着她,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含糊不清。 “痕?痕?你伤到哪儿了吗?”井甜儿忍着剧烈的头晕恶心,双手在他身上轻轻摸索着。 “我没事,你呢,你身上有没有伤?” 井甜儿寻到他的手,双手把他的手握住,淡淡的笑,“我没事,哪儿也没伤到……” 她没事! 真好! 强撑着精神想在多陪她一会儿,可惜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不在他的掌控之内,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也没撑几分钟,就带着无尽的牵挂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两个人从河里爬上来,身上都湿透了,所以尽管段律痕把井甜儿紧紧的护在自己的怀里,井甜儿还是冷的瑟瑟发抖,她努力环着段律痕的腰,头脑的晕眩刚好了一些,就忍着剧烈的恶心问:“痕,你有受伤吗?” 冷魅的夜色中,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没人回答她。 “痕?”她慌了,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借着惨淡的月色看他。 他的双眼紧紧闭着,最可怕的是,他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连昔日枫色的薄唇都失了颜色,苍白如纸,这明显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痕!”她惊慌之下,双手在段律痕的身上乱摸,,想知道他是哪里受伤了,摸到他的后背和手臂时,她魂儿都吓没了。 他的后背上、手臂上扎的都是碎玻璃碴儿,手往上一划拉就把手掌割破,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井甜儿一颗心哆嗦成了一团,扳过他的身子借着月色看,他的后背和手臂上扎着数不清的玻璃碴儿,冰冷的玻璃碴儿在惨白的月色下泛着冷光,照的井甜儿心都凉了。 天啊! 一定是汽车滚落的过程中,那些玻璃碎裂之后扎入他的身子的,他整个人都趴在她身上,所以她毫发无伤,而他自己却被扎的像刺猬一样。 井甜儿觉得自己又疼又慌,只能凭着本能的反应让他伏趴在自己身上,以免触碰到他背部和手臂上的玻璃碴儿。 “痕……痕……”她一声又一声的叫,段律痕一点反应都没有。 116是他做的吗?会是他做的吗! 他刚刚说过,他已经叫了救护车,也通知了简幽几个,可是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他身上扎了那么多碎玻璃,每一个伤口都在流血,他有多少血可以流? 他会……死吗? 前所未有的恐惧将井甜儿的心攫紧,她紧紧抱着他。 不! 他不会死的! 他一定不会死的! 她一定不会让他死的!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觉得这样无助。 苍茫的夜色中,惨淡的月光下,冷风呼啸,漫天遍野中,只有她和失去意识的段律痕两个人。 她想救他,哪怕付出一切都心甘情愿,可是,她除了等待,毫无办法。 每一秒都像有一把钢刀在井甜儿的心上缓慢凌迟,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的如此之慢。 多等一秒,心上就多一份恐慌、多一份绝望,她的心弦已经绷到了极致,再加一根手指都有可能会断掉。 忽然,远处有光束传来,井甜儿第一个念头就是简幽到了,她精神一振,哑着声音喊:“幽?是幽吗?我在这边!” 那边移动的光束猛的一停,紧接着飞速朝这边移动过来,脚步声越来越近,井甜儿已经看到了来人,刚刚燃起希望的心却在猛然间一下坠进了地狱。 来人竟是……莫霆烈! “莫霆烈?”井甜儿失声喃喃。 怎么会是他?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难道在段律痕的车上做手脚,又安排了两辆重型货车围追堵截,想把他们置于死地的人是莫霆烈? “甜儿!”莫霆烈先是一愣,又是一声惊叫,整个人就要扑过来。 “别动!”井甜儿厉声一喝,莫霆烈的脚步僵住。 井甜儿漂亮的眼眸透着无比的失望,“莫霆烈!为什么是你?难道我们之间已经到了要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原以为心已经痛到极致,不会更痛了,可是莫霆烈的出现让她知道人是没有极限的! 命运之所能,就是不断打破你以为的极限,在你原就无法承受的伤痛上,再给你重重的一击! 前些日子,虽然她和莫霆烈又打又骂,但是她从没真正的恨过他,毕竟,他曾经是一棵给她遮过风挡过雨的大树,他们之间有过很多愉快而美好的回忆。 尽管上次他气疯了,选择了那种极端的方式报复她,她还是不恨他。 恨不起来! 除了痛骂他几句混蛋,一点都不恨他! 而他,竟想把她赶尽杀绝吗? 从这样的高度跌坠下来,如果不是段律痕的车经过改装安全性能好,又凑巧下面是一条河,恐怕她和段律痕现在已经死无全尸了。 他就这么恨她吗? 恨不得她死? 她浑身上下都是凉的,觉得整个人已经被冰冻住。 太可怕了! 好可怕! 明明是他负了她在先,为什么他还要这么狠毒的报复她? 看到井甜儿冰冷绝望又愤懑怨恨的目光,莫霆烈猛的了然她在想些什么,他狠狠咒了一声,才恶狠狠的说:“井甜儿!给我收起你那些胡思乱想!你要敢告诉我,你觉得这一切是我做的,我干脆活活掐死你!” 117只能救一个 井甜儿讥诮的挑起唇角,木然一笑,“难道不是?” 如果不是他,他半夜三更的跑到这渺无人烟的河堤下干什么? 找鬼吗? “当然不是!”莫霆烈恨恨的咬牙,“井甜儿,你TM太让我失望了!难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种人?就算我恨不得让段律痕死上一千次一万次,我怎么舍得……” 话说了半截,他又猛的咽回去。 目光一黯,薄唇抿紧,不愿再说了。 算了! 就算说了,那个死丫头肯定也不会信,他怎么可能舍得她受伤呢? 就算心里恨不得逮住她,把她狠狠箍在怀里,打烂她的屁股,也只能他亲手伤她而已,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她一分一毫! 井甜儿的心里又燃起几分希望。 她知道,莫霆烈骄傲又自负,他从不和她说谎。 “莫霆烈,救我们。”虽然极不愿意和莫霆烈说这三个字,但她怀中的段律痕等不了,多耽误一分钟,他就多一份生命危险。 “救你可以,救他不行!”莫霆烈又恨又厌恶的扫了昏迷过去的段律痕一眼。 MD! 都昏过去了,还抱他女人抱的那么紧,早晚跺了他那双爪子! 井甜儿狠狠瞪他一眼,“不救就滚蛋,别站在这里碍我的眼!” 莫霆烈一下子就要疯了。 他忍忍忍,忍了又忍才把一腔怒火忍下去几分,“井甜儿!你***别狗咬吕洞宾,你不跟我走,难道要和他冻死在这里。” 井甜儿又瞥他一眼,淡淡说:“就算和他一起冻死在这里,我心甘情愿!” “你——”莫霆烈终于被气疯了! 跳过来,揪住她的衣服就往怀里拖,“你这个笨蛋!跟我走!” “放开我!”井甜儿知道,就算她不冻的浑身哆嗦她也不是莫霆烈的对手,更何况她现在冻的连一丝人气都没有,她一狠心咬牙从段律痕身上摸到一块碎玻璃拔出来,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莫霆烈!你放手!” 瞥见井甜儿把闪着寒光的碎玻璃狠狠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莫霆烈怔住了,手下一松,井甜儿挣脱开他,又将怀中的段律痕护住。 那动作碍眼极了,看在莫霆烈眼中,杀人心的都有,可是面对这个让他又爱又恨又怒的小丫头,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甜儿,你到底想怎样?”眼见井甜儿冷的脸上一点人色也没了,心疼占了上风,顾不得和她赌气,只能柔声哄她,“乖了,和我走,我只想救你,不会把你怎样,和我走好不好?” “要么救我们俩,要么滚蛋!”井甜儿冰冷的俏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莫霆烈呕的要吐血。 让他救他的情敌? 还不如杀了他! 他就站在井甜儿对面和井甜儿僵持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顶多僵持了四分钟,莫霆烈就受不了了。 那小妮子冻的上牙打下牙的声音,他站的这么远都能听到,一张小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成青紫,她得冷成什么样儿啊? 好! 他投降! 他承认他还***不够狠行了吧? 118追悔莫及 “我救!我救你们两个还不行吗?”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贱的厉害,在心里狠狠啐了自己一口,狠狠的咬牙,“我救你们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井甜儿只说了一个字,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啰嗦。 “我救了你们之后,你要和我恢复婚约,继续做我的未婚妻,以后再也不许见这个混蛋!”这话一出口,莫霆烈才觉得心理平衡了些。 井甜儿静静看了他一会儿,才冷淡开口:“他为了保护我,连命都不要了,你觉得我会离开他吗?” 莫霆烈气的脸都青了,差点背过气去! 现在这个小丫头满心满眼的只有段律痕的存在,哪儿还有一星半点的他? 而他这个笨蛋,只不过一通匿名电话,告诉他井甜儿可能有危险,就这一条破消息卖了他五百万! 五百万,买了井甜儿从河堤上滚落的生死未卜的消息,他像个疯子一样飙车找了过来! 而她…… 心真是被她伤透了,可还是舍不得弃她不管,他才发现原来一向自视甚高的自己,原来这么贱! “十个要求!你答应完成我十个心愿的要求,我就救他!”一开口就是十个,磨也要磨死她! “十个?怎么这么少?你怎么不干脆要一万个”井甜儿真心无语了。 莫霆烈冷笑,“我救他一条命,问你要十个要求而已,你要是真不答应我还高兴了!” 不答应就说明段律痕在她心里也没多么重要! 井甜儿咬咬牙,“好!我答应你!不过必须是我能同意的要求!我要是不同意,你就得换!” “好!成交!”莫霆烈气的头都快炸了! 这个又奸又滑的死丫头! 如果他能少爱她一点,他扭头就走了,恨只恨他没骨气,溅死了! 他走过去,一手将段律痕架在肩上,一手去搀井甜儿。 哪知道井甜儿不理会他,绕到段律痕的另一边,架起段律痕的另一边手臂,小心翼翼的搀着他,以免碰到他身上的伤口。 莫霆烈看到她的动作,心里又气又酸。 如果…… 如果当初他能珍惜,不对她那么恶劣,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珍贵的小女人就是他的! 恨只恨他当初太笃定,笃定只要他肯要,没有女人舍得离开他。 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想一想,井甜儿又怎么是那种平凡庸俗的女人? 莫霆烈心里别提有多不是滋味,一路胡思乱想的将车开进医院。 医生给段律痕做过详细的检查后,确定段律痕没有严重的内伤,首要任务就是清理扎进他体内的碎玻璃。 医生让井甜儿出去回避一下,因为她惨白的脸色看起来比段律痕强不了多少。 井甜儿毫不犹豫的拒绝,目不转睛的盯着段律痕一动不动。 “医生,请您快点给他清理伤口吧,我就在这儿陪着他,哪儿都不去。”她用力握着他冰凉的手掌,相信他即使在昏迷中也可以感受到她,有她陪着,他一定会安心一些。 119曾经的甜蜜 段律痕伏趴在手术床上,医生开始给段律痕清理伤口。 一片又一片带血的碎玻璃从段律痕的后背和手臂上被手术钳夹出来,即使是在昏迷中,段律痕的肌肉也不由自主的紧绷抗拒,攥着井甜儿的手无意识的缩紧,口中断断续续的溢出疼痛难耐的申吟。 “痕……再忍一下……马上就好了……”井甜儿一手用力回握他的手,另一手用干毛巾擦着他额上的冷汗。 段律痕被河水浸湿的衣服已经被医生用手术上剪烂了脱下,下面的裤子也由男护士给换上了病号服,而井甜儿身上却还穿着水里泡透的衣服。 尽管莫霆烈看不过去,把他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但那只能掩住她因为衣服湿了而曲线纤毫毕现的身子,掩不住从湿衣服上渗出的凉意寒森森的灌进骨头缝里,打着哆嗦。 她又冷又心疼,整个人抖的比段律痕还厉害。 莫霆烈抱臂站在房间的一角,一张帅脸比锅底灰还黑。 他现在严重怀疑他有病! 他居然在这儿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心疼,他还把自己的衣服脱给那个女人,怕她陪着别的男人的时候冻着,他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该死的!” 看井甜儿的小手拿着毛巾轻柔的给段律痕擦着冷汗,一声又一声温柔的叫着段律痕的名字,他再也忍不住了,狠咒了一声,大踏步出去,砰的一声把门甩上。 他在外面转了一圈,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又回到病房的时候,他无奈的叹口气——他丫的就是一大傻冒! 天下无敌宇宙第一的超级大傻冒。 他竟从超市里买了个暖宝回来,还让人家服务员在超市里给充好了电! 他丫的这是傻了疯了抽了白痴了啊! 黑着脸把热乎乎的暖宝塞进井甜儿怀里,井甜儿看了他一眼,“谢谢!” 莫霆烈看着她干裂失色的双唇,心狠狠抽了下,转身倒了杯温水过来,放在她唇边,“喝了,喝了暖和些。” 井甜儿没有固执,因为她一手抓着段律痕的手,一手拿着毛巾在给段律痕擦汗,两只手都占着,她没多想,头一低,就着莫霆烈的手把整杯水都喝了。 喝了一杯热水,身子果然暖和多了,她又说了声谢谢,回过身子去继续照顾段律痕。 她没看到,因为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莫霆烈唇边竟溢出一抹罕见的温柔。 他想起了与井甜儿刚订婚的时候。 他费尽心思才把井甜儿追到手,那段时间收敛了不少,没去招惹那些莺莺燕燕,一心一意的陪着井甜儿。 他是莫家的独子,十四岁就开始参与家族企业的经营,别的孩子周末放假不是去逛商场就是去游戏厅,而他毫无例外的去公司和父亲学习处理公务。 井甜儿有时会去陪他,他忙的不可开交,她就坐在他办公室的一角做作业。 她渴了喝水的时候,也会帮他倒一杯,他忙的空不出手来拿,她就这么给他端着送到他唇边,让她就着她的手喝。 120爱或不爱 明明是普通的白开水都能喝出一股子的蜜汁味儿来。 那时,她笑的那么暖那么甜,靠他那么近,近的能嗅到她身上清甜的女儿香气。 那段日子太美好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有哥们闹玩儿似的说他被小妮子栓住了心,还有人说井甜儿和他在一起不过是看中了他的钱财权,不是真的爱他。 他好强,自诩过尽千帆片叶不沾身,只有女人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死去活来,他怎么会被女人栓住心? 为了证明他没被井甜儿拴住,他又开始出去沾红惹绿,花天酒地。 有次还把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带进办公室里,那个女人扑上去吻了她,正巧被给他送药膳的井甜儿抓个正着。 他说不出当时心里是什么滋味,是心虚还是怕她回嫌弃? 总之,看到井甜儿看他时失望的眼神,他恼了,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指住井甜儿的鼻子吼她,让她滚出去。 她滚了,滚的远远儿的,再也没回来。 其实,那时的他并不是恨井甜儿坏了他的好事,只是下意识里,他痛恨自己居然让井甜儿撞见了那么肮脏的一幕。 和他订婚时,井甜儿说过,他以前的情场韵事,她既往不咎,但是和她一起后,他必须洁身自好,不然的话,她会扭头就走,走的头也不回。 他以为她只是小女儿脾性,说说而已。 毕竟,他可是莫家的少东家,财倾天下,全天下的女人都眼巴巴的瞅着他,哪有女人舍得离开他? 可是井甜儿就是这么倔强、说的到就做的到的小丫头,她第二天就走了,买了机票回了国,真的走的头也不回。 真丢了这个小丫头,他才明白她对他有多重要。 没有她,他的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空虚、寂寞、心慌,酒精、女人、工作,都填不满他空的像无底洞一般的心。 他终于明白了,没有她,就算赢了整个天下又如何? 于是,他发了疯一样满世界的找她,终于找到了,她的心里却已经住进了别的男人。 他满心的苦涩,真想揪住她的问一句:井甜儿,你真的爱过我吗? 如果爱过,怎么舍得这么轻易久错过? 如果爱过,怎么连一个悔过的机会都不给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接受了另一个男人? 原来,到头来,他才是那个爱到骨子里不能自拔的蠢蛋,而井甜儿则是一个时刻保持警惕的看客,一见情形不妙,立刻全身而退。 原来,他早已弥足沉陷,真正片叶不沾身的是她! 他正胡思乱想着,门猛的被推开,简幽冲进来,眼睛落在井甜儿,见她好端端的在病床边坐着,惨白的脸上才有了丝人色。 “姐,你还好吗?有没有哪里受伤?”简幽的目光上上下下一遍又一遍在她身上梭巡。 “我没事……”井甜儿弯唇,勉强冲他笑笑。 霍斯和凌渊也前后进来,脸色也难看的厉害,见她和段律痕都没有生命危险,两个人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121一句话说的他就想杀人了 霍斯解释说,因为段律痕在电话里说的位置不准确,他们在郊外转了好几圈才找到他们出车祸的地方,找到车祸地点的时候只看见被车撞坏的护栏和汽车滚落的痕迹,没找到人。 他们发了疯一样,一家一家医院的找,才终于在这家医院找到他们。 “姐,你身上怎么都还湿着?你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这里我们看着就行了。”看着井甜儿苍白没血色的小脸,简幽恨不得以身相代。 “不,我要陪他,我希望他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我。”井甜儿将段律痕的手掌贴在自己的脸上,看的莫霆烈心火腾腾的烧,恨不得找把刀把段律痕那只碍眼的爪子砍了。 他把手指攥的咔咔直响,霍斯和凌渊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 虽然他们之间没打过交道,可那张帅气硬朗的脸,他们在财经杂志上已经看见过无数回了。 霍斯冲着他一挑眉,“莫霆烈?” 莫霆烈哼了声,嘴上懒得应,心里答了句:就是你爷爷我! 不过这话他没胆子在井甜儿面前说,那小妮子护短护的要命,无缘无故的和她朋友开骂,她肯定能抬脚就把他踹出去。 他现在还不想走,哪怕能多看她一眼也是好的! 唉! 他堂堂莫家大少,什么时候成了苦情男主,天下第一剑,倒霉催的,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了! “该不会是你动的手脚吧?”霍斯不怕死的推测。 很好! 一句话就成功挑的莫霆烈想杀人了! “不会!”简幽也发现了莫霆烈,“他不会害我姐。”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莫霆烈有多爱井甜儿,他自己也许都没意识到,简幽却看得一清二楚。 他与他一样,如果是井甜儿,哪怕拼掉一条命,也舍不得井甜儿受一丝半点的苦,绝对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手段算计井甜儿。 霍斯瞥了莫霆烈一眼冷哼了声,“让我知道是谁算计我们老大,我把他的眼睛剜出来当灯泡踩,然后割了他的老二把他卖去做牛郎!” 如果段律痕伤的没这么重,凌渊一定会和他抬杠,挖了眼睛的牛郎谁买啊? 不过现在他没这心情,一双眼睛都在医生的手上,看着医生用手术钳从段律痕背上钳出一块又一块的带血的碎玻璃,段律痕结实紧致的后背上,一片的血肉模糊。 段律痕伤的这么重,井甜儿却毫发无伤,可见段律痕当时将井甜儿护的有多严实。 唉! 情字这东西,真是害人不浅,为了爱人,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豁出去,还有什么是豁不出去的? 医生足足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弄的满头是汗,才把段律痕背上和手臂上的碎玻璃清理干净。 最后他嘱咐井甜儿,现在清理出来的只是大块的玻璃,等段律痕醒了之后,还要在他的配合下再清理一遍,以防有细微的玻璃碎屑留在他的伤口里。 井甜儿道了谢,坐在病床边,握着他的手,一瞬不眨的望着他。 122冷血未必无情 “姐!”简幽在她身边蹲下,“我求你了,你回去洗个热水澡休息一下好不好?刚刚医生不是说了,老大最早也要明天才能醒过来,你这么耗着,老大还没醒呢,你就先倒下了。” “是啊,你身上的衣服都还湿着,这样很容易得上高烧肺炎什么的,你要是病了,我们老大肯定埋怨死我们。”霍斯在一边帮腔。 “不要。”井甜儿的声音不大,却不容拒绝。 “这样好了,”凌渊沉吟了一下,“幽,你回去帮甜儿把衣服拿过来,病房里有浴室,让她在这儿洗个热水澡,换下衣服。” “好,我马上回去拿。”最起码也要把她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她这个样子即使是个大男人也耗不住,别说是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 简幽走了,霍斯斜眼看莫霆烈,“莫大少爷,这好像没您什么事儿了,您还杵在这儿干嘛呢?” 对这个敢和他家老大抢女人的人,霍斯一点好脾气也懒得给。 莫霆烈哼了一声,懒得和他计较,看了一眼井甜儿,“甜儿,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撂下这句话,他推门走了。 霍斯眨眨眼,“甜儿女神,你答应他什么了?” 井甜儿抿了抿唇,“没什么?” 霍斯觉得有点不妙。 该不是井甜儿趁着老大昏迷,和莫霆烈那只王八蛋旧情复燃了吧? 然后就等着老大醒了,她就和莫霆烈双宿双飞去? 但是看井甜儿的样子又不像。 不过,女人心海底针,谁又说的清楚呢? 唉! 霍斯盯着井甜儿纠结了、郁闷了、惆怅了。 井甜儿! 我们老大为了你,连命都豁出去了,你千万别让我们失望,背着我们做对不起老大的事情。 千万不要! 不然…… 唉! 不然又能把她怎样呢? 她可还是简幽的姐姐呢! 他们要是敢把井甜儿怎么样,简幽不和他们拼命才怪! 唉! 惆怅啊! 果然是红颜祸水啊! 太祸水了! 简幽用最快的速度给井甜儿带来衣服,催着她进浴室洗澡,井甜儿也怕自己会捱不住冻,段律痕还没好,自己倒病倒了,抓着衣服到了浴室好歹用热水冲了一下,连十分钟都没有就换好衣服冲了出来。 “姐——”简幽看着头发还滴滴答答往下滴水的井甜儿,无奈的叫了她一声。 “嗯?”井甜儿看了他一眼,又在段律痕病床前坐下,握住段律痕的手,完全没意识到,她洗完澡连头发都没擦。 简幽无奈的叹了口气,找了条干毛巾站在她身后,细细帮她把头发擦了,又找来吹风机一缕一缕仔细的帮她把头发吹干。 霍斯和凌渊倚在窗前看着这一切,霍斯咂了咂嘴巴,“我忽然希望我们家婷婷倒追幽可以成功!” “嗯?”凌渊歪头看他,不知道他又发哪门子神经。 霍斯耸耸肩,“一直觉得幽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你看他平常揍起人来多狠?今天才知道,冷血未必无情啊,那小子对甜儿女神真是又细心又温柔的要命啊!” 123无微不至 凌渊点点头,表示同意。 几分钟后,井甜儿的头发完全干了,简幽把吹风机放下,以手做梳,将她的头发梳理好。 她的头发很软,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软软滑滑的触感,让简幽留恋了好久才舍得放开,回头冲霍斯和凌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照看一下,他转身出门了。 时候不大,他端了一个瓷碗进来,拉了把椅子在井甜儿身边坐下。 瓷碗里冒着腾腾热气,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他用汤匙舀了勺尝了口,有些烫又不会太烫,温度刚好。 “姐,喝点姜汤去去寒。”他把汤匙递到井甜儿的唇边,井甜儿看也没看,张嘴喝了。 又用汤匙喝了几口,简幽觉得温度差不多了,直接把碗放在井甜儿唇边,“姐,一口气喝了,发点汗就不会感冒了。” 井甜儿就着他的手,咕嘟嘟嘟把一碗姜汤喝了个底朝天,喝完之后简幽把手放在她额头探了下,果然出了点薄汗,这才吁了口气,稍稍放心了点。 段律痕依旧在沉睡,井甜儿握着他的手,眼睛也不眨的盯着他。 几个小时过去了,霍斯和凌渊捱不住,找了张床倒头就睡下了,他们昨晚可是也跟着折腾了一晚,好在他们住的是高干病房,床多又干净,和五星级的酒店差不多。 井甜儿一直在段律痕的身边坐着,简幽坐在她身边陪她,见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心疼的不得了,知道她性子拧,劝她也不管用,只好忍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井甜儿脸色越来越不好,简幽看的心疼的没办法,只好柔声说:“姐,我把老大往床里挪一挪,你在老大身边躺一会儿好不好?” 井甜儿迟疑了一下,瞥眼见看到简幽也疲惫的要命,心疼的抚了抚他的脸颊,“好,我在他身边躺一会儿,你也躺下歇会儿,你也一晚没合眼了。” 她知道,如果她不休息,简幽会一直陪着她,简幽的身体一直不好,她耗得起,简幽耗不起。 简幽小心翼翼的把段律痕往床边挪了挪,井甜儿撩开毯子轻手轻脚的在他身边躺下,简幽帮她掖了掖毯子,在一边也找了张床睡下。 井甜儿实在是累极了,头一沾枕头很快就睡了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觉得脸上痒痒的,一个激灵就醒了。 猛的就坐直了身子目光惊恐的看身边的段律痕,段律痕连忙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拍她,“别怕别怕,我就是忍不住摸了摸你的脸,吓到你了?” 井甜儿松了口气,砰的又躺回去。 没错,吓到她了! 她的精神太紧绷了,有个风吹草动就吓的她一颗心砰砰乱跳。 看她脸色差的要命,他探过身子,心疼的一下一下柔柔吻她,“没事没事,我在呢……” “你别动!”井甜儿想起他身上的伤,一把按住他,紧张的查看包扎的地方有没有渗血。 “我没事,”他哑声低笑,“这点皮肉伤,抹点药就好了。” 124男人的骄傲 井甜儿查看了一会儿,见伤口都很好,没有鲜血渗出,这才放心了。 因为段律痕是后背和手臂受伤,所以他只能伏趴着睡觉,看着井甜儿现在这幅脆弱苍白的样子,他好想把她抱进怀里好好安慰一番,可他这样趴着根本就做不到! 他恼了,双臂一撑想从床上坐起来。 “你干嘛?”井甜儿按住他,“别动,伤口还没长好呢。” “我想抱抱你!”他眼巴巴的看着她说。 井甜儿无语了,“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正经?” “没有,现在这是最正经的事!”他不顾井甜儿的反对,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把她揽进怀里,像婴儿一样轻柔拍她,一下一下的吻她,“妮儿,没事了,别怕,我没事,你也不会有事,我发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 他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带着浓浓的不舍和自责,井甜儿抬头看他,他正用内疚怜惜的目光呵宠望她,那目光就像在看不小心被自己伤害了的无价之宝。 井甜儿一颗心骤然疼了,反手拥住他,在他手臂上轻轻吻了下,“傻瓜!你不是把我保护的很好?你伤成这样,我竟然毫发无伤,谁看了谁都说是个奇迹。” 他哑然低笑,“这是身为男人的骄傲!” 薄唇终于落在她的唇上,细细摩挲,温柔辗转,贪恋了许久才滑入她的口中,只是个吻而已,就是 浴仙浴死的滋味。 他这辈子……完了,被怀中这个小女子勾走了魂儿,诱走了魄,哪怕自己遍体鳞伤,丢了性命,也舍不得她伤到一丝一毫。 “妮儿……妮儿……”他一声一声呢喃,摩挲她娇软的身子,爱不释手。 “好了,别乱动了,再乱动就出血了,”井甜儿嗔他,捧住他的脸,“别动!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吃什么?”他眨眨眼睛盯着她,眸光渐渐炽热,“我想吃你……” “去!”井甜儿红了脸颊白他,“和你说认真的呢!你不是一直想吃我做的药膳吗?点几样,我帮你去做。” “不要!”他霸道的箍住她的身子,“你就在这儿守着我,哪儿也不许去,我不吃药膳,我想吃……” 他忽然坏笑,凑过去咬她娇嫩的耳垂,“我想吃馒头……” 井甜儿怔了一下,心想这人该不会把脑袋摔坏了吧? 馒头有什么好吃的! 瞥眼间看到他的目光正邪恶的扫过她的胸前,她顿时懂了,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段律痕!” “妮儿……”段律痕嬉笑着将她柔软馨香的身子圈在怀里,埋头在她颈间狠狠嗅了一口,“我只是想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只是受了一点点皮肉伤而已,你不用那么小心我,我现在再抱着你去跑个八百米都没问题。” 想起上次囧囧有神的八百米测试的香艳经历,井甜儿脸红了,轻轻捶了他的胸膛一下,“你到底饿不饿?” 125想了一个绝招 “如果让我天天这样抱着我的妮儿,我十天八天的不吃东西都没关系。”段律痕又一口一口的吻她的脖子,痒的井甜儿缩着脖子想笑。 “别闹了,大家都陪了你一晚上,肯定都饿了,我去外面弄点吃的,把大家叫起来填填肚子。”这人的嘴巴肯定是蜜做的,张嘴就能哄的她心花怒放,更舍不得饿着他了,也舍不得饿到简幽,所以一定先把大家的肚子都填饱了再说。 看看时间,竟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算起来,他们三顿饭没吃了。 “我让小飒去弄,你歇着。”段律痕抱着她不撒手。 这是劫后余生啊! 大难不死,还能抱着他的妮儿光明正大的吃豆腐,这么好的福利,傻瓜才放手! 段律痕抱着她不放,找了个手机一声令下,时间不大段飒就买了一堆吃的回来。 睡的昏天暗地的霍斯和凌渊被叫醒,简幽其实早醒了,不过看到段律痕一直在抱着井甜儿卿卿我我,他不好意思“醒”,就一直在装睡,眼见霍斯和凌渊已经起来了,段律痕也没松开井甜儿的意思,他也只好“醒”了。 几个人洗过手围着一堆吃的,吃的那叫一个香,霍斯一边抢,一边嘟囔:“好吃死了!原来必须饿几顿才会觉得饭好吃,嗷嗷……我想了一个妙招,先设计把一群富翁骗上一个孤岛饿上几天,然后买一堆吃的卖给他们,绝对可以卖到天价!” 凌渊白他一眼,“请问,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霍斯眨巴眨巴眼,“赚钱啊!” “呵!你都设计把富翁骗到孤岛上了,直接抢不就完了吗,还用得着浪费那些好吃的?”凌渊鄙视他。 “呃……”霍斯狠狠咬了一口手里的东西,不说话了。 他就是随口一说嘛,这么较真,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他们吃饱之后,段律痕撵人了。 美名其曰让他们回去好好休息,其实就是嫌他们几个电灯泡太亮,搅了他的二人世界。 简幽是最后一个出去的,目光在井甜儿身上审视了一圈又一圈,确定她真的没事,这才关门走了。 人都走光了,段律痕更加肆无忌惮了,抱着井甜儿不撒手,嘴巴也不老实,在她脸上脖子上亲来亲去。 井甜儿想反抗,无奈段律痕后背上手臂上都是伤,她还得小心着怕 碰疼了他的伤口,束手束脚的,被他吃足了豆腐。 “妮儿……你真软……又软又香。”他含着她的耳垂挑逗,温香软玉在怀,觉得这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 “嗯!”井甜儿在他怀中懒懒应了声。 “妮儿……好想吃了你怎么办?”他真是爱极了怀中的小妮子,真想一口一口把她吞下去,把她和他融为一体,从此之后谁也偷不去抢不去。 “忍着!”他怀中又舒服又暖和,她懒洋洋的连眼睛都不愿意睁了,可说出的话是一点也不含糊。 “好吧……”也只有忍着,不过吃不到可以摸嘛,他不会太委屈自己的,大手抚摸她如初生婴儿一般柔滑的肌肤。 126做什么,都是错 经历过生死,更明白自己的心意,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变的比自己的生命还珍贵,以后,他一定会好好疼她宠她保护她,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他发誓! 他的大手在她背部轻轻摩挲,那么温暖那么舒服,还给她带来从来没有过的安心的感受,她更困乏了,时间不大就上眼皮打下眼皮,趴在他怀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眼见着小妮子眼皮越来越重,一点一点在自己的怀中睡着了,段律痕的心情好极了,一丝睡意也没有,目不转睛的看着怀中的俏妞儿。 她婴儿一般不设防的窝在他怀中沉沉睡着,肤如白瓷,眼睫似翼,唇如粉樱,美好的不可思议。 没见过她的时候,他从不曾想今生他还会有这种感受——一颗心被一个人牢牢拴住,哪怕自己尝尽天下间所有的苦,也舍不得她受一星半点的委屈,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所有的关爱都给她,只给她! 她忽然阖着眼眸嘟囔一声,然后无意识的缩了缩身子。 冷了? 段律痕连忙扯过毯子给她盖上,又用手臂环住她的身子。 她好香好软好娇小,抱着她,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是柔的。 忽然,门外响起敲门声,他立刻懊恼的瞪了门板一眼。 哪个不长眼的? 敢吵他的妮儿睡觉,要他好看! 门外的人敲了几下,见没人应声,直接推门进来了,一袭白色长裙,黑发如瀑,眉眼清秀,正是一脸精致妆容的蒋梦瞳。 她推门进来后,看见病床上浑身缠满绷带的段律痕,立刻惊叫了一声扑过来,眼泪唰的掉下来,哆嗦着手想去摸段律痕身上的伤,“痕哥哥,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很痛?” “出去!”段律痕抬眸扫她一眼,目光凌厉若冷电一般,声音却轻如柳絮。 他怕吵了他怀中熟睡的井甜儿。 “痕哥哥……”蒋梦瞳哭的梨花带雨,神情凄婉的望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我最爱的人,从我记事起我就爱上了你,我为你学钢琴学礼仪学画画,我努力变成能配的上你的样子……” “唔……”睡梦中的井甜儿忽然嘤咛了声打断了她撕心裂肺的表白,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段律痕连忙温柔的拍抚她,紧了紧她身上的毯子,把她更结实的护在怀中。 蒋梦瞳看他又温柔又细致的照顾怀中的井甜儿,一颗心碎成了千片万片。 为什么? 为什么她倾尽心思都换不来他的一个回眸,他怀中的人什么都不做,就能得到他所有的宠爱? “你自己出去,还是我让小飒进来拖你出去?”段律痕护着怀中的人儿抬头看她,低哑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那痕哥哥先休息,以后我再来看你。”她死死的攥拳,指甲掐破了手心,却仍努力地露出一个温柔娇怯的笑,优雅得体的开门出去。 门关上了,门外传来压抑的哭泣,刻意压低声音的哭泣声,更让容易让人泛起心里的不舍与怜惜,段律痕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127接吻就是受惩罚 “真是铁石心肠啊!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在门外哭的肝肠寸断,段大少爷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井甜儿忽然睁开眼睛,轻柔环住他的腰看他。 其实蒋梦瞳一进门她就醒了,不过她想看好戏,就一直装睡。 “要不然你自己躺一会儿,我出去安慰她一下。”段律痕逗她。 “好啊,我一个人占一整张大床,睡起来更舒服!”井甜儿才不会上当。 “没良心的小妮子,看我怎么罚你!”段律痕装做生气的捏捏她的鼻子,俯下身子就吻住她,不大工夫就把她吻的俏脸通红,气喘吁吁,软软的伏趴在他怀中,连指尖都不愿动一下。 “嗯!”段律痕满意的嗯了声,又捏了她鼻子一下,“果然这个办法最适合来惩罚你这张牙尖嘴利的小嘴!” “原来和你接吻就是受惩罚,你吻技可真差!”井甜儿冲他做鬼脸。 “我吻技差?”段律痕一挑眉,俯身又吻了下去。 敢说他吻技差! 果然这张小嘴还是欠调较 ! 炽烈的吻如同吞噬一般,他的舌如同失控的船桨在井甜儿的口腔中乘风破浪,把井甜儿吻的如软绵绵的布偶一样,小脸涨的通红。 好容易他才舍得放开她,抚了一下她被他吻的殷红的小嘴,“我吻技差吗?” “差!差死了!吻的我好痛!”她捂着小嘴埋怨,话音刚落,小手就被他的下巴顶开,炽热的唇再次吻上来。 痴缠辗转吮吸噬咬,这下不但连肺里的空气都被他给抽空了,连脑子都被他吻的混沌了,他松开她,舔了舔唇上的芳甜,兴致很高的问:“我吻技很差吗?” 井甜儿虽然有点懵,但是好歹还没傻,这下不敢乱说了,含含糊糊的说:“还好啦!” 先保住自己的嘴巴要紧,再被他这么啃下去,晚上还能不能吃饭就不好说了。 “还好?”他又是一挑眉,“这么勉强啊?看来我还得加强练习!再来!” 不由分说,再次吻上去,直到听到她呼吸都费力了,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得意洋洋的挑眉看她,“妮儿,我吻技怎么样?” 井甜儿磨牙。 如果不看他现在浑身是伤,早就一脚把他踹到床下去了,让他在这儿得瑟。 “段律痕!你给我等着!”看等他伤好以后她怎么折腾他! “我好怕!”段律痕眼中都是笑,“不行!我怕死了!你要负责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于是,俯身压下,又是一通狂吻。 “……”井甜儿抚着红肿的小嘴无语了。 咱就不能换点新鲜的吗? 真的好痛! “妮儿,你真甜!”段大少爷吻尽兴了,抱着怀中佳人眉开眼笑,神采飞扬。 “……”井甜儿被他吻的浑身都是软的,有气无力的赖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妮儿,我爱死你了!”他爱极了怀中想想软软的小妮子,低头就在她颈上咬了一口。 “唔!痛!”井甜儿捂住脖子大声呼痛,狠狠一个爆栗打在他的额上,“你吸血鬼吗?痛死了!” 128你真好 不是她矫情,真是痛极了,眼眶里控制不住的噙了泪,疼的她直抽气。 “我看看!”段律痕皱起眉,扒开她的手,“糟了,居然破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连道歉,一个劲儿的在她脖子上呵气。 她的皮肤怎么这么嫩? 他就是爱极了,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轻轻咬了一口而已。 “对不起,妮儿,我错了,不然你咬还我好了。”他心疼的手足无措,一下又一下的在她脖子上轻柔呵气,漂亮的眸子里尽是紧张心疼。 “没那么严重啦!”她的心弦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触动了,不愿看他这么紧张无措的样子,歪头在他给她呵气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有一点点疼而已。” “妮儿……你真好!”他埋头在她颈间,撒娇的孩子一样。 井甜儿很无语。 是不是她身上很有母性光辉? 不管是尊贵冷傲的段律痕,还是冷魅邪肆的简幽,在她面前都放松的像个孩子一样。 不过呢,看着人前冷硬霸气的太子爷儿,在她面前时这么轻松随意,她很有成就感就是了。 “妮儿,想什么呢?”他捧着她的小脸,爱恋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在她脸上流连。 “我在想,你对蒋大美女是不是太狠了点?”他看蒋梦瞳的每个眼神都淬着冰碴儿,真是郎心似铁啊! “呵!”段律痕笑了声,身上的气息顿时冷了,“你知道去年我过生日,她送给我的礼物是什么吗?” “嗯?”井甜儿圈着他的脖子用疑问的眼神看他,表示她很感兴趣。 “一瓶加了料的红酒孤品!”段律痕语气极淡,仿佛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井甜儿知道,他越是心情不好,语气就越淡的厉害。 “加了料?”井甜儿重复了一遍,随即明白了,“她想把自己给你,然后嫁给你?” 段律痕哼了声,“我每年生日只让霍斯几个陪我过,霍斯他们走了后,她拿着酒去了我房间,说要帮我庆生,那时我还当她是妹妹,宠爱有加,当然不会拒绝,也不会防备,看她喝得起兴,我不忍心扫她的兴,一直陪着她,一瓶红酒,我喝了半瓶,她喝了半瓶,药劲很快就发作了……” 药性发作之后,蒋梦瞳脱了衣服就往他身上扑,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支撑着他,把蒋梦瞳扔出去之后,冲进浴室泡了半夜的凉水澡才把身上的药性压制住,从那以后,他就一直排斥蒋梦瞳。 他要对她足够冷,才能让她彻底死心。 蒋梦瞳毕竟是他妹妹,他不愿意把她那么不堪的一面告诉别人,即使那个人是井甜儿,所以他只是一语带过,“好在我意志够坚定,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从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我一定要离梦瞳远远的,如果一直给她希望却让她一直得不到,倒不如明明白白告诉她,我绝对不可能娶她,这样对她对我都好。” “嗯,你做的对!”井甜儿点头,表示认同他的做法。 129亲爱的,谢谢你 看刚刚极好的心情的他因为这个话题变的不好了,眉头紧紧蹙着,她心疼了,环在他颈上的手轻轻摩挲,眨眨眼睛调笑,“蒋大美女的生日礼物还真是有创意呢!不如我学习一下,今年我也送你一瓶怎么样啊?” “好啊!”段律痕漂亮的眼眸顿时一下子亮的惊人,一个用力就将井甜儿扑倒在身下,一下一下的啄她的嘴巴,“妮儿……如果是你,即使没那个我也能活吞了你……” “……”好大的力气啊! 井甜儿觉得,明天他们可以出院了! 这家伙身体素质好的简直就不像人,只是一个晚上而已就生龙活虎了! 她勾着他的脖子,任他在她身上压着,黑葡萄一般的眼眸轻轻眨着,“痕,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蒋梦瞳的诡计得逞了,就像当初的袁芳婷算计了我爸爸一样,她把清白的身子给了你,还怀了你的孩子,你会像……像我爸一样娶她吗?” 她的声音很轻,可是她的身子紧绷的厉害。 她清楚的看到她的妈妈这一生有多苦,她怕那样的噩梦会在她的身上重复。 虽然她比她妈妈坚强很多,尽管真有那一天发生,她也不会傻傻的放手,但是她还是很想知道。 感觉到她身子细微的颤栗,他知道她在怕,他心疼的轻轻吻她,手掌安抚的缓缓摩挲她的身子,“妮儿……我发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绝不会离开你!我是段律痕,不是第二个井向天,我相信我有能力守护我最心爱的妮儿!” “如果她像袁芳婷一样,有了你的孩子呢?”井甜儿承认,这一刻她有点杞人忧天,还有点胡搅蛮缠,可是她就是想知道。 好吧,其实她有时挺没安全感,还挺任性的。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段律痕的语气极淡,“即使我混蛋又无能的让别的女人爬上我的床,不是还有紧急避孕药吗?除了我的妮儿,我不会让任何人生我孩子。” “痕……”井甜儿轻轻叫了声,脸颊轻轻的在他颊上摩挲,“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这么宠我爱我,我知道我有点小自私、还有点小任性,谢谢你愿意这么包容我,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真是个傻妮儿,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干嘛?”他怜惜的拍拍她的小脑袋,知道她是被她父母的事情吓怕了。 可是,如他所说,他是段律痕,不是第二个井向天,他会用尽全力守护他的妮儿,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嗯,不想了!”她焕然一笑,在他唇角啄了一下,“不过,你给我听好,你必须给我防好了你身边那些狐狸精,你要是真被她们算计的和她们上了床,不扒了你一层皮,你别想再回到我身边!” “行!”他很认真的回望她,“我要是真碰了别的女人,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就扒了自己的皮!” 明知道那种事情不可能发生,井甜儿还是感动了,勾住他的脖颈,昂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用力抱住他。 130她的温柔 这一生,再也找不到比他对她更好的人了吧? 段律痕在医院待了一天就死活坚持出院了,对他来说,只是一些皮肉之痛,实在算不得什么,回到集训中心的小别墅之后,因为他失血过多,需要滋补身体,他终于吃到了由他心爱的妮儿为他亲手做的他梦寐以求的药膳。 每天吃药膳终于不再是简幽一个人的专利了,他觉得伤这场伤,值! 身上、手臂上深深浅浅那么多伤,洗澡成了大麻烦,每天他就站在花洒下,好歹冲冲胸前和双腿,手臂和后背一点都不敢沾水。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在想是谁在他车上动了手脚,恨不得立刻把那人抓到碎尸万段。 洗完了澡,他烦恼的抓了抓头。 好几天没洗头了! 他从小到大就没这么脏过! 因为如果拿花洒往头上冲,不可避免的就会冲到后背和手臂,所以医生一再叮嘱他不许他站在花洒下洗澡。 从浴室出去,井甜儿正趴在茶几上做功课,抬头见他一张帅脸上写着明显的不爽,她把笔放下走过去,捧住他的脸,“怎么了,段大少爷,谁惹你不爽了?” 段律痕烦恼的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环住井甜儿的身子,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有几分撒娇的委屈,“妮儿,你会不会嫌我脏?” 哈哈! 段大少爷撒娇的样子好萌啊! 井甜儿笑着抬手拍拍他的头,“不就是头发脏了吗?至于烦心成这样?来!我帮你洗!” 段律痕眼睛顿时亮了,“真的?” 井甜儿白他,“洗个头发还用骗你?等着!” 井甜儿麻利进浴室准备好了东西,喊他:“我准备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浴室外面有一张真皮的沙发床,井甜儿让段律痕躺在上面,她把水盆放在他的头部下方,先把他的头发全部打湿,然后把洗发露挤在掌心,揉出沫,再揉到他的头上。 段律痕背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所以这么躺着有点疼,但是从头部传来的轻柔酥麻的感受,可以让背部这点疼痛完全忽略不计。 他舒服的闭着眼睛,想起以前曾经看过的一句话——女人给男人洗发,是最温柔的调晴。 以前看不懂,一笑而过,今天这句话蹦进脑子里,竟然觉得这是句至理名言。 她柔软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在他的头皮上轻轻揉搓,那种异样酥麻的感觉,就像用狗尾巴草搔在他的心尖上,痒痒的,又软软的。 井甜儿给他洗好了,又用清水给他洗了三遍,然后扶他起身,用大毛巾帮他擦了擦,把吹风机擦上电源,开始给他细细的吹。 短发易干,他的头发很快干了,她关了吹风机,笑着弯腰凑到他头上嗅了嗅,“嗯!好香!” 她贴的他那么近,近的可以嗅到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他不淡定了,一个用力将她拽进怀里,一低头,火热的吻就贴上去。 爱惨了这个甜美俏皮的小妮子,恨不得连皮带骨就这么把她吞下去,把她与他合二为一,再也无法分离。 131好霸道的男人 “妮儿……妮儿……”他大力揉搓她柔软又芳香的身体,难以想象女孩儿的身子竟可以柔软纤细到这种地步。 “嗯……”她窝在他怀里,舒服的阖眸。 段大少爷刚刚洗完澡,也香的不像话,而且,他的怀抱那么结实那么温暖,好有安全感,让她舒服的不想离开。 “妮儿……你好香啊!”他狗狗一样在她白嫩的颈间嗅来嗅去,痒的她咯咯直笑。 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井甜儿一挣扎,沙发床太窄,她险些掉到地上去,吓的她出了一身的冷汗,睁开眼睛狠狠瞪了他一眼。 段大少爷心虚的赔笑,一把将她横抱在胸前,“咱们去床上玩儿,那里地方大,禁得起折腾! “你放我下来!”井甜儿瞪他,“你胳膊不疼了是吧?” “只要是能抱着我的妮儿,我哪儿都不疼!”他在她唇上偷了个香,笑的痞痞的。 “……”汗呐,这还是那天初见时那个优雅尊贵的白衣少年吗? 将她放在床上,不等她动就压在她身上,手指爱恋的抚过她精致的眉眼翘鼻樱唇,心中的爱意如同汹涌的波涛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又深深的吻上去。 用力吮吸她口中甘甜的滋味,健壮的胸膛与她柔软的身子细密的贴合在一起,才能真实的感觉到这个甜美又珍贵的小妮子是他的,只是他的! “妮儿……”他覆在她身上,下巴抵着她的脖颈,与她脸颊相贴,如鸳鸯交颈,呼吸火热。 “嗯?”她慵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小嘴被他吻的殷红。 他轻咬她的耳尖,“妮儿,答应我,以后不许给任何男人洗发,幽也不行!” 她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又慵懒的阖上,嘟囔:“真霸道!” “快!答应我!这一生,除了我,再也不许你给任何男人洗发!”他就是霸道! 霸道的圈着她纤软的身子,霸道的要她承诺。 食髓知味,再也不想让任何男人品尝那种酥麻**的滋味,他的妮儿只是他的,她所有的一切只能他一个人独享。 “你越来越霸道了,这毛病不好,我才不惯你这臭毛病!”井甜儿睁眼冲他做了个鬼脸。 “你会答应的!我保证!”他危险的眯眸,手掌游鱼一般从她腰际滑入,在她脊背上用力摩挲。 好舒服! 就像按摩一样! 井甜儿慵懒的阖着眼眸,舒服的样子像在院子里晒太阳的猫儿。 “很舒服吧?”他邪笑,忽然大力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让她的伏趴在床上,后背朝上。 衣衫往上一撩,她的美背马上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流畅的曲线,秀美的蝴蝶骨,莹白如玉的肌肤泛着淡淡微光,美到不可思议。 “段律痕!”井甜儿咬牙叫了一声,想挣扎,双手已经被他一手缚住,压制在头顶。 薄唇落下,在她美好到不可思议的肌肤上吮出一个淡红的印子,又轻柔的在她的脊背上缓缓游走,“妮儿,答应我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话……” 132邪恶的男人 他邪笑,在她秀美的肩胛骨上轻咬了一口,她肌肉一阵紧绷,身子轻微颤栗了下。 她恼了,“段律痕!你再不放开我我生气了!” “妮儿,你先答应了我刚刚的条件,答应我之后,你想怎么收拾我都行!”他痞痞的邪笑,薄唇落在她腰际,又吮出一个美丽的吻痕,他用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笑的那样温柔满足,像拥有了整个世界。 这是他的妮儿啊! 他要保护守护爱一辈子的那个人! 上天赐给他的最珍贵的礼物! 完美如斯! 他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吃任何苦,他发誓! “段律痕!我真生气了哦!”井甜儿又羞又恼,甜美的小脸上泛起红艳艳的珊瑚红,美到不可思议。 段律痕爱极了她这幅小女儿的害羞娇俏样,凑过去,在她樱红的小嘴上一下又一下的啄,“妮儿,答应我,这辈子除了我,再也不许给任何人洗发,答应我之后呢,我就放开你,换你收拾我,怎么收拾都行,绝不还手!” “不答应!”井甜儿拧劲儿上来了,气呼呼的白他一眼,一口咬在他的唇上。 到底是还心疼他,没舍得太用力,要不然非给他咬破了不可。 “倔妮儿!看我怎么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他半是玩笑半是无奈,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一手仍束缚着她的双手,危险的眯眸,“再不听话,我就把你吃了哦!” “你敢!”井甜儿瞪他。 “为什么不敢?”薄唇顺着她柔腻如酥的脖颈滑下,落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吮吸,“你是我这辈子唯一要娶的老婆,就算吃了你,也是提前享用我身为老公的权利而已,有什么不敢?” “你……”就是欺负她看他身上有伤,舍不得踹他就对了,臭段律痕! “妮儿,我数三下,你再不答应,我就真的把你吃掉了哦,反正你迟早都是我老婆,早晚是要被我吃的!”他一边说,薄唇一路往下游走,牙齿一动竟咬开了她领口的扣子,下巴去抵她的颈窝,“一……” 唔…… 胆大包天的段大太子爷儿居然要来真的! 眼见着他真要来真的,她服了,“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 好女不吃眼前亏,先答应了再说! 看她怎么收拾他! “妮儿,说话要算话,不许耍赖!”他俊美无俦的帅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三下两下就帮她把扣子扣好。 “废话!我说话当然算话,”井甜儿白他,“我要是只想骗骗你,刚刚就答应你不就完了,也不会……” 也不会让他以此为借口,吃了她那么多豆腐! 坏人! 段律痕刚刚松开她的手,她就狠狠给了他一个爆栗。 “唔……”段律痕捂着头呼痛,只是那声音里多了怎么也掩不住的笑意。 想到现在井甜儿背上多了好多他留下的印迹,他就美的心里冒泡,再多挨几巴掌也值。 井甜儿答应了,他终于满意了,手一松,井甜儿逃脱他的束缚,翻身就把他压在身下,骑坐在他的腰上,板着脸孔居高临下望他,“说!我要怎么罚你呢?” 133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笑眯眯的,“我说过了,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怎么折腾随你!要不然……” 他眼珠一转,抬手就把身上的T恤脱了,露出结实精壮的胸膛,“要不然我让你十倍的咬回来好了!只要你开心,亲多少口咬多少口都没关系!” “呸!”井甜儿绷不住,笑骂了他一声:“段律痕!你无耻!” 让她一口口在他的胸膛上亲回来,咬回来,那还不是便宜了他? 大 硫氓 ! “妮儿……”他痞笑着圈住她的腰,“我亲你咬你不都是喜欢你吗?干嘛罚我呢,亲亲我多好?” “想的美!”井甜儿白他一眼,砰的一拳砸在他的肩膀上。 段律痕一张帅脸顿时疼的扭曲了,虽然脸上还勉强带着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额上却很快沁了一层薄汗。 井甜儿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他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呢。 连忙从他身上滑落,拉他坐起,小手在他身上扒拉着紧张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出院之后,每次都是她帮段律痕换药。 每次换药,每次震撼。 线条优美的后背上,到处都是碎玻璃扎进去留下的伤口,每次换药她都紧张的一身冷汗。 而他,却颇有点关公刮骨疗伤的意思,每次都谈笑风生,和她插科打诨逗她开心逗她笑,仿佛那血肉翻开的伤口是在别人身上,痛的冷汗顺着额角流下去,还是云淡风轻的笑着。 她细细的检查着,唯恐她那一拳打的太用力,把伤口又给震裂开了,嫩白的指尖一点点滑过一个又一个红色的伤疤,眼眶渐渐湿热。 他弄的遍体鳞伤,她却连头发丝都没伤到一根,任谁都说是个奇迹。 爱情创造的奇迹。 她缓缓俯身,在他暗红色的伤疤上覆下一个吻,柔唇缓缓滑动,在每一个因爱留下的伤口上,都印下她温柔怜惜的轻吻。 最难消受美人恩! 她柔软的唇在他身上游走,他的身体泛起奇异酥麻的感觉,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带入怀中,喘息的了声:“妮儿,别亲了!” 再亲下去,他保不住他会做出什么事了! 她一手抱着他结实的腰身,一手抚上他精致无瑕的俊颜,眼中满是疼惜眷恋,“伤口还疼吗?” 那样爱恋心疼的眼神,让他心脏狂跳,头脑一热,身子一动,已是单膝跪地的姿势,捏住她葱白的指尖,俯首在她手背上烙下轻轻一吻,昂首看她,“这是骑士光荣的勋章……我的公主!” 他眼神狂热炽烈的几乎可以将她融化掉,她扑进他怀中,紧紧抱住他,主动送上她的吻。 骑士的勋章。 一个男人用血肉之躯为她筑起的坚实的堡垒。 这是她收到过的最好的礼物。 窝在他怀中好久好久,久到两个人几乎要融为一体,她才笑了笑,从他怀中起身,“我们要休息了,再这么抱下去就要变化石了。” 他宠溺笑着点头,手臂却舍不得离开她的身子,仍圈着她躺下。 134玩儿什么?玩命啊? “你先睡,我去看看幽。”睡前给幽讲上几节的论语,仍是她每晚的功课。 “唉——”段律痕幽幽叹口气,“幽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她从他怀里起身,好笑的回眸望他,“幽原本比你也小不了几岁好不好?” “可是幽现在享受的完全是婴儿的待遇啊!每晚都要听着睡前故事睡觉。”某男很幽怨,他的宝贝甜儿应该时时刻刻都属于他的,一分钟都不想分给别人。 “不是睡前故事,是《论语》啊大哥!”井甜儿穿好鞋子回头笑望他,“不然回头我也给你讲几章听听?” “呃……还是算了,这么好的福利,你还是留给幽好了,我这做老大的怎么好意思和自己的兄弟争?”段律痕赶紧摇头,敬谢不敏。 她嫣然一笑,留下万种风情,开门走了,也勾走了段律痕的魂儿。 没有温香软玉在怀,嗅不到怀中人儿清幽淡雅的暗香,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干脆爬起来整理文件。 富二代看似好做,但一个有作为的富二代就不那么好做了。 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文件开不完的会,好在他妈妈是个女强人,现在还没把家族企业的担子压在他身上,要不然他怕是连这点悠闲时间也不会有了。 井甜儿从简幽那边回来的时候,段律痕刚好把文件弄完,长臂一勾把井甜儿带进怀里,埋首在她颈间亲了一口,“妮儿,我把明天的工作做完了,明天我带去你玩儿。” “玩什么?玩命啊?”井甜儿揪住他的衣领白他,“我问你,是谁在你汽车上动的手脚查出来了没?还有,那次我和幽重逢时,到底是谁想撞幽,你查出来了没?你这诛煞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和你们在一起没多久,两次了!两次都差点要了我的小命!我想我有这个知情权!所以,告诉我,诛煞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不是特别八卦的女生,所以以前她保持沉默。 但是这次两个人险些丢了性命,她不淡定了。 她最爱的弟弟还有她未来的老公都是诛煞的成员,所以她要求知情权! 她要知道诛煞到底是个什么组织,为什么这么危险! 段律痕叹口气,让她坐在他的腿上轻轻环住她,“你不喜欢,我可以随时让幽从诛煞退出,不过我不行,我答应过师父,在他物色到合适人选之前,替他管理诛煞。” “诛煞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井甜儿歪头,忽闪着晶亮的眸子看他。 “一个特工组,”他含糊其辞,“妮儿,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瞒你,而是你知道太多了,对你不好,不过我能向你保证,诛煞是一个合法的组织,我和幽都是好人,绝不会做为非作歹的事!还有,上次向幽动手,还有这次向我动手的,都是代号JOY的黑帮头子,他是我和幽这次行动的目标,不过这家伙很狡猾,我们较量了好久,还是不分胜负,但是你放心,下次我会小心,不会再让你置身于这种危险,我保证!” 135每天都是我最大 “好吧!”井甜儿撇撇小嘴,“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也不想管太多,但是明天我有安排了,不能和你出去玩儿,你自己安排你自己的事吧。” 说完之后,她离开段律痕的怀抱,扯过毯子,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个舒服的美容觉。 段律痕在她身边躺下,环住她的身子,语气酸酸的,“妮儿,明天又去干嘛?该不会是又要和幽逛街吧?” “要你管!”井甜儿嘟囔:“反正我有重要的事,你该干嘛干嘛去,别总缠着我。” 段律痕郁卒了。 他真是把这小妮子宠的不像话,撵他像撵苍蝇似的,当他的心脏是金刚钻做的,不会伤心啊? “妮儿,我伤心了!”为什么他在他的妮儿心里永远都排不到第一位? 他表示很幽怨。 “哈?”段大太子爷儿居然伤心了! 事情很严重! 所以井甜儿勉强撩起眼皮来看他,“为嘛?” 看她一副无辜样儿,他气的牙痒了,是他太脆弱了,还是这小妮子神经太粗了? 他钳住她的下巴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为什么我在你心里永远都排不到第一位?” “哈?”井甜儿表示周公找她找的很急,所以脑袋有些不够使得,段大太子爷儿这是闹的哪一出? 看着她那副懵懂无辜的样儿,段律痕更恼了,“推掉!不管你明天有什么事都给我推掉!明天我最大……不!每天都是我最大!” “……”井甜儿懂了,原来段大太子爷在为明天没有约到她生气呢! 她吃吃的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又甜又腻的,像软呼呼的棉花糖,“亲爱的,什么时候你把我娶回家,你就是我的天,天塌下来都比不上你大,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我什么都听你的,可是现在不行哦,现在我还是个小丫头,是自由的,需要自己的空间,你不能绑我绑的太紧,不然我会被你吓跑的!” “……”段律痕更加郁卒了。 这小妮子这到底是在逼婚呢,还是在威胁他呢? 他希望是前者,可是他的智商告诉他,其实是后者。 “好吧!”他郁闷的叹口气,捏了捏她挺翘的小鼻子,“明天我去公司加班,行了吧?” 那句话怎么说的? 感情上的事,谁先认真谁就输了! 谁叫他那么多哭着喊着要嫁他的名门淑媛不要,非就看上这个倔强不服软的小妮子了呢? 唉! 除了顺着她宠着她,还能怎么着呢? “好!”她眯着眸子笑的像只可爱的猫咪,在他颊上吧嗒亲了下,“那你好好干,赚好多好多钱,给我准备最最漂亮的婚纱、最最漂亮的钻戒,早点把我娶回家!” “妮儿……”猛的一把把她揽在怀中,抱着她又香又软的身子,他吻了又吻,“我现在就有好多好多钱,可以给你准备最最漂亮的婚纱、最最漂亮的钻戒,你现在就嫁给我好不好?” “好呀!”她甜甜的笑,“你叫你爸妈去我家提亲,我爸妈点头同意了,我们就可以准备结婚的事情了!” 136狡猾的小丫头 “……”段律痕有些泄气,怜惜的吻了吻她的眉心,“妮儿,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我爸妈同意我们的婚事,绝对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嗯,我相信!”她甜甜的笑着回吻他一下,轻轻抚了抚他的面颊,“别担心,我说过,只要你的心在我这里,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又在他唇角吻了下,她猫儿般窝进他的怀里,“我睡了哦,晚安!” “晚安!”他在她发顶柔柔吻了下,更深的把她圈在怀中。 她很快睡着,呼吸清浅而绵长,他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她甜美安然的睡颜,唇角弯起柔软的弧度。 妮儿,你知道吗? 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最珍贵最美好的礼物,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的……一辈子! 晚安! 又在她眉间烙下一个吻,他才阖眸睡去。 即使是睡梦中,他英俊的眉宇间也一直深蕴着浅浅的笑意。 他怀中的小妮儿好软好香啊! 好幸福! 第二天吃过早饭,井甜儿准备出门,被段律痕一把拉住,上上下下打量她,“妮儿,穿这么漂亮去哪儿呢?” 井甜儿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哭笑不得。 这就叫漂亮了? 因为她今天要去见个自己不想见的人,所以她挑了衣橱里最不起眼的一件衣服,简单的绿色T恤,还有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米色修身裤。 这也能叫穿的漂亮? 好吧! 看段律痕箍着她纤腰,眼睛使劲儿盯着她看,一秒钟也不想放开的样子,她承认了,在段大太子爷儿眼里,她穿成这样也是全世界最漂亮的! 因为段律痕今天要去公司,所以他穿了件比较正式的白色衬衣,尊贵俊美的夺人呼吸,井甜儿整了整他的衣领,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吻了下,“痕,这只是我最普通的一件衣服,以后我要是买了漂亮衣服,第一个穿给你看!” “真的?”他漆黑明亮的眸子瞬间又亮了几分。 “当然是真的!”她又吻了他一下,“我到时间了,先走了,拜拜!” 她转身匆匆离开,段律痕回味着刚刚唇上柔润的触感有些失神。 等井甜儿的背影消失不见他才想起——那小妮子顾左右言他的说了那么多,就是没告诉他她今天要去干嘛! 狡猾的小丫头啊! 那个井甜儿不想见却又非见不可的人,是莫霆烈。 那天段律痕受伤,为了救段律痕,她答应了莫霆烈十个条件,昨天莫霆烈给她打电话,讨债来了,要她兑现她的承诺。 她从来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所以她必须赴约,何况莫霆烈只说要请她吃顿饭而已,她相信莫霆烈不会伤害她。 约会的地点是WO城最高级酒店——帝宫酒店的顶楼咖啡厅。 井甜儿虽然也来了WO城一段时间了,可她还是不知道,这帝宫酒店是段家的产业。 简而言之,就是段律痕是帝宫酒店的少东家! 事情也巧了,她刚一进酒店就被来帝宫办事的段飒看了个正着,段飒一愣刚想过去打招呼,就见一个英挺高贵俊美与他家少爷不相上下的少年朝井甜儿迎了过去。 137低声下气 段飒一愣,脚步就停住了。 段飒看到的少年,正是苦等井甜儿的莫霆烈! 井甜儿和莫霆烈寒暄了几句,莫霆烈带着她由贵宾通道直奔顶楼咖啡厅。 段飒站在原地,听到“顶楼咖啡厅”这五个字,有点傻。 井甜儿不是他家少爷的心上人吗? 为什么会和别的男人去顶楼咖啡厅? 那顶楼咖啡厅可是…… 他犹犹豫豫的掏出手机,想给他家少爷通风报信,哪知道他手机刚掏出来,他负责接待的客人就来了,他连忙把这事先放下,引着他今天需要招待的贵宾,由另一边的贵宾通道上楼。 井甜儿不知道,这顶楼咖啡厅,是帝宫酒店修建的专供情侣享用的高级VIP贵宾房。 顶楼那么大的地儿,总共就修了六间,其中有一间是专留给段律痕这位少东家的,平时不招待客人,这样总共也就剩下了五间,可见它有多珍贵。 莫霆烈绅士的开门,请井甜儿先进去。 井甜儿走进去,抬眼环视了一下。 咖啡厅装饰的极尽高雅与富丽,墙壁上所有的窗户都被世界名画遮住,所以屋里光线很昏暗,这么爱昧的环境,一看就是情侣之间幽会的地方,莫霆烈这丫的绝对是没安好心啊! “甜儿,想喝点什么?”莫霆烈深情款款的望着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炽热的爱意。 “随便。”井甜儿漫不经心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欣赏着墙上的名画。 “好,我已经吩咐了他们,待会儿他们会给我们送过来……”莫霆烈盯着她曲线诱人的身子好久,忽然疾步走过去猛的从她身后环住她,“甜儿,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井甜儿一个肘击将他击退,冷冽的挑眉,“莫霆烈!我答应你的条件好像是陪你吃饭吧?别对我动手动脚的,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莫霆烈心里的柔情蜜意瞬间被盛怒取代,“井甜儿!你根本就没爱过我对不对?不然的话,为什么我始终对你念念不忘,你却能这么快就把我忘掉!” “对!”井甜儿干净利落的回答,毫不畏惧的回望他盛怒的眼眸,“莫霆烈!我从来都没有隐瞒过你,我承认,我从来都没爱过你!但我曾努力想要爱你,是你自己没给我这个机会!” 想起过去他做的那些混事,莫霆烈用力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漂亮的眼眸里染满痛苦,“甜儿,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放下身段求你了,原谅我一次不行吗?” “不行!”井甜儿决绝的回身,声音漠然,“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很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你要和我说你喜欢的人是段律痕吗?”莫霆烈猛然大吼:“你死了这条心吧!凭段律痕的家世,他怎么可能娶你这种……” 井甜儿蓦然回头,漆黑的眼珠如冰水里浸泡的黑葡萄般散着湛湛寒意,“我这种什么?” 莫霆烈一腔的怒火瞬间被她瞪没了,眼睛竟不由自主的挪开,不敢与她对视,声音也小了软了。 138跳舞 莫霆烈一腔的怒火瞬间被她瞪没了,眼睛竟不由自主的挪开,不敢与她对视,声音也小了软了,“甜儿,我的意思是,段家不是一般的豪门望族,他们家的儿媳一定要出身名门,和他们家门当户对,我是担心你,不想你被人欺负……” “你想太多了……”井甜儿声音淡淡的,“在我眼中,我最珍贵,足以配上任何人,也不会被任何人欺负!” “甜儿……”莫霆烈痛苦的看着她,他这个生来要什么有什么的天之骄子,第一次知道了求而不得的滋味! 不过,他绝不会放弃! 他有时间、有金钱、有地位、有容貌,还有一颗那么爱那么爱她的心! 而且十个条件他现在才用了一个,剩下那九个,他会好好利用,直到把他的小逃妻再追回他的怀里。 想到这里,他缓了口气,开门吩咐了一声。 片刻后,屋子里轻荡起柔柔的音乐,他伸出手,“甜儿,陪我跳支舞吧!” 井甜儿轻睨他一眼,“如果这是条件之一的话……可以!” 莫霆烈要吐血了! 现在他和她之间,只剩下交易了吗? “好,这是条件之一!”他咬着牙说出违心的话。 “OK!我答应!”她柔美的唇角弯出愉悦的弧度,冲他伸出嫩白的小手。 他心情一阵雀跃,将她的小手握入掌心,另一只手搭在她的纤腰上。 她的小手又嫩又滑,柔若无骨,让他的心也软成了一片,头埋在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清幽甘甜的女儿香。 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让井甜儿的身子瞬间僵硬,刚想推开他,他轻声呢喃:“甜儿,求你……别动,看在我曾那么爱你的份上。” 他这话一出口,井甜儿僵硬的身子慢慢放松,幽幽的叹了口气,任他把脸埋在她的肩头。 他说的没错! 不管他多花心、多混蛋,都曾为她和简幽撑起过一片没有风雨的天,让她和简幽躲过了许多舅母的凌辱和虐打。 还有,她从小就长的甜美漂亮,引人注目,也是他,曾将她密密实实的挡在怀中,不许任何人欺侮染指她的美。 不管他多混蛋,她欠他的,这一点永不会变。 莫霆烈紧紧拥着她柔软香甜的身子随着音乐轻轻舞动,脸颊埋在她的颈窝,嗅她独一无二的甘甜清香。 她那么甜、那么软,那么弥足珍贵,如果当年他懂得珍惜,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女孩儿就是他的。 可惜,他没有珍惜,做出了那么多伤害她的混蛋事。 两个人各怀心事,在光线幽暗的室内,随着音乐轻轻旋转,完全没注意到房门忽然被轻轻推开,一个针孔形的摄像机从门缝中悄无声息的探入,记录着屋中发生的一切。 而此时,莫霆烈控制不住自己心中激荡的情感,忽然重重一下吻在井甜儿嫩白的颈上。 “莫霆烈!”井甜儿怒极,一把将他推开。 屋外的人见他们分开,轻轻将门带上,又在门外敲了敲门,“先生,您点的餐到了。” 139宝贝,我错了 “进!”莫霆烈冷冷启唇。 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将餐车上的东西摆在餐桌上,恭敬的退了出去。 “甜儿,吃点东西吧。”莫霆烈绅士的帮井甜儿拉开座椅。 井甜儿狠狠瞪他一眼,他伸手爱恋的碰了碰她的脸颊,“坐下,尝尝我特意给你准备的甜点。” 他深痛爱怜的眼神让井甜儿的心猛然揪痛了下,心里泛起一丝不忍,默不作声的坐下。 为什么有些人就是这么犯贱,非要等失去之后才知道拥有时的珍贵,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拥有她时,当她是白饭粒和蚊子血,失去她后才觉得她是红玫瑰和白月光。 可惜,已经晚了,她已经走远了,远的已经走进另一个男人的心里,再也回不去了。 她漫不经心的捏起一块白巧克力放进嘴里,味蕾顿时被柔甜爽滑的味道刺激到,眼睛猛然一亮,“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想吃多少都有,实在吃不够,我们打包带回去。”他宠溺看着她,她唇角弯起的甜美弧度让他控制不住的想吻上去。 “嗯!”美食让她暂时忘记了心里的不快,一块白巧克力下肚后,她又捻起一块极漂亮的点心放进嘴里。 “嗯,好吃!” 她黑葡萄似地又黑又亮的明眸弯成了可爱的月牙儿,莹润的柔唇弯起诱人的弧度,莫霆烈的心里蓦然烧起一把火,头脑一热,他终是没有忍住,探过身子,猛然吻在了她的唇上。 唔……好甜好软! 只是轻轻的碰触就让他无限沉醉,他曾经吻过无数个女人,可是从没有哪个能带给他此刻这般惊心动魄的感受,心跳如擂鼓,仿佛下一刻就会穿破胸膛,跳出体外。 不满足这简单的碰触,他扣住她的后脑,想要索求更多的甘美芳甜,被井甜儿用力一把推开。 “莫霆烈!井甜儿用力擦了擦唇,怒目瞪他。 莫霆烈越过餐桌,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俯首埋入她的颈窝,“宝贝,我知道错了,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怎样我就怎样,我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求求你……好不好……” 听着他用低沉暗哑的声音说出这番话,井甜儿一颗心痛的无法收拾。 莫霆烈是意气风发高高在上的王子啊! 她心目中的莫霆烈从来都是嚣张狂妄唯我独尊的,何曾见他这样低声下气过? 她不想见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模样,因为,她真的真的什么也给不了他啊! 她心里已经有了段律痕,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烈,别这样……”她推开他,轻轻摇头,“对不起,我可以原谅你曾经对我的伤害,但我真的回不去了,我已经不爱你了……” “呵!已经不爱了?”莫霆烈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嗤的冷笑,又痛又怒的看她,“井甜儿!是已经不爱了,还是从来没爱过?你扪心自问,你爱过我吗?只怕,由始至终,你对我的都是利用而已吧?” 140过分的条件 “是!我从来都没否认过,我没有深爱过你,因为你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井甜儿很认真的看着他,“最初与你订婚,我抗拒过,但是后来你的温柔体贴打动了我,我同意了,从你给我戴上订婚戒指那一刻起,我就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爱你,只爱你一个人,要做世上最好的妻子,可是,莫霆烈,是你没给我这个机会……” 想起那些日子的委屈,她眼眶渐渐湿润,轻轻抽了抽鼻子,“莫霆烈,因为身世的原因,我特别需要有个能全心全意爱我的人,可你呢?身边总是有无数个女人不停的换来换去……莫霆烈……你觉得我井甜儿是那种会忍气吞声的女孩儿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在外面和别的女人胡来,我一味隐忍……你觉得我会是那种女孩儿吗?” 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混蛋事,莫霆烈烦躁的用力揪了揪自己的头发,看向井甜儿的目光中有了乞求,“甜儿,我说过了,我知道错了,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了,以后我只要你,只爱你一个,再也不会出去拈三惹四,我发誓!” 井甜儿轻轻摇摇头,淡淡说:“晚了,不是所有人都会停在原地等你,在你吻上别的女人的那一刻,我也已经转身走远了,回不去了!” 莫霆烈愤怒的握住她的双肩,“说来说去,你就是不爱我,如果爱我,什么错误不能原谅?由始至终你就是在利用我!” 井甜儿恼了,用力推开他,冷眸瞪他,“莫霆烈!非要把我们之间的过去说的那么不堪吗?” 莫霆烈气的指尖颤抖,看着井甜儿气的泛红的小脸,头脑一热,又不顾一切的欺身吻过去。 井甜儿偏过身子躲开,怒目瞪他,“莫霆烈!” “我要吻你!”莫霆烈再次握住她的双肩,气息紊乱,“如果你非要算的那么清楚,就算一个条件好了!” “不可以!”井甜儿挣扎着用力将他推开,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我拒绝你这个要求!这个条件是接吻,下个条件是不是就是 上|床 ,下下个条件是不是就要要求我嫁给你了?我拒绝!” “莫霆烈!我现在拿你当朋友才和你坐在这里,只要是超过朋友之间界限的条件我都拒绝!” “朋友?”莫霆烈挑眉冷笑,“如果是朋友,我会费这么多心思给她准备这么多精美的点心吗?如果是朋友,我会只让她们喝酒!” 他砰的一声把红酒摔在井甜儿眼前,“当我是朋友是吗?把这瓶红酒干了!” 井甜儿冷冷看他,“这是一个条件吗?你说是我就喝!” 莫霆烈气疯了,“你说是就是好了!” “好!”井甜儿抓起酒瓶,咕嘟嘟一口气将整瓶红酒灌了下去。 啪的一声把空酒瓶摔回原处,她抹了抹嘴唇,“莫霆烈!再见!” 她喜欢喝红酒,但是她酒量不好,酒品更不好,喝醉了之后什么烂事都做的出来,所以她要赶在酒劲发作之前离开这里,不能让莫霆烈看她的笑话。 141质问 她一口气冲下楼,招手拦了一辆计程车,报了集训中心小别墅的地址之后,头脑就有些糊涂了。 胃里翻腾的厉害,脸上 火|辣|辣 的像着了火一样,她捂着脸坐在车后座上,将莫霆烈那个混蛋骂了一遍又一遍,计程车开到小别墅之后,司机师傅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听见。 扔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她踉踉跄跄的下车,连司机喊她找钱,她都没听见,脚步不稳的走进小别墅。 好歹还没醉糊涂,脑子还是清醒的,冷风一吹,就更清醒了些,她搓了搓脸,让自己醒醒酒,怕自己这副狼狈样吓到简幽和段律痕。 在院子里吹了好一阵冷风,觉得好多了,她才慢慢走进客厅里。 即使依然醉的有点迷糊,她还是察觉出客厅里的气氛有些不寻常。 段律痕坐在沙发上,脊背挺直,眉梢眼角挂着冷怒,连平日里尊贵却疏离的笑意都消失的一丝不见。 霍斯和凌渊见她进来,都用古怪不解的目光看着她,只有简幽疾步冲过来,把她护进怀里,微微蹙起了眉,“姐,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井甜儿拍拍他的脸笑笑,示意他安心。 “井甜儿,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段律痕啪的一声把一叠照片摔在茶几上。 他居然连名带姓的叫她! 井甜儿噌的就怒了! 真是好样的! 这还没怎样呢,就敢这态度的对她! 那以后嫁了他,他还不定怎么样呢! 好! 真是好极了! 她推开简幽,快步走过去,拿起茶几上的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是相拥着的她和莫霆烈,照片上的她,穿着的正是现在身上穿的这身绿色的衣服,显然是今天刚刚拍的。 她翻了几张,每张都是在她和莫霆烈跳舞时拍的,两个人身子紧贴在一起,贴合的毫无缝隙,看起来极其 爱昧 ,尤其是有一张还是莫霆烈吻在她脖子上的照片。 朦胧的光线,配上刁钻的角度,竟把她和莫霆烈拍的如一对情意绵绵的爱侣,呵……真是好技术! 难怪段律痕这么生气,他这已经算是比较淡定的反应了,如果她看到段律痕和蒋梦瞳这样 爱昧 的照片,肯定二话不说,先给他几巴掌再说。 这样一想,她心里的怒气散了些,把照片丢回茶几上,目光清淡的落在段律痕的脸上,“你先告诉我,这些照片你是从哪儿来的?你派人跟踪我?” 段律痕看着她嫣红的小脸上没了昔日甜美撒娇的巧笑,而是那么清淡冷漠,心里一痛,抿了抿唇,语气缓和了些,“不是,今天你和莫霆烈见面的那家酒店是段家的产业,段飒今天刚好在那里接待客人,照片是他派人拍下来的。” “哦!”井甜儿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最后一丝不快也没了。 如果段律痕派人监视她,她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因为他不信任她! 还好还好! 她不生气了! 绕过茶几,她扑进段律痕怀里,勾住他的脖子,不依的用力晃他。 142守护 “段律痕!我讨厌你!你居然吼我!你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我恨死你了!我要咬死你!” 虽然现在醉的还不厉害,但总是有几分酒意,她像个小疯子一样,不管不顾的就咬在段律痕的脖子上,全然不顾客厅里还有霍斯凌渊和简幽三个大活人! “别闹!”心里虽然还是不舒服的厉害,但是他又看到了那个冲他甜笑撒娇的小妮子,舍不得推开她,只能把她拥在怀里,“乖!告诉我,那些照片怎么回事?” 他不相信他的甜儿会背着他和莫霆烈去幽会,即使铁证如山,他也不相信他的妮儿会背叛。 所以,他想听她的解释。 “姐,喝点水解解酒。”简幽倒了杯温水过来,放在她的唇边,俊美的脸上心疼的神色显而易见。 他才不管井甜儿和谁去幽会,他只要井甜儿好好的,怎样都好。 井甜儿就着简幽的手被水喝了,才缓缓说:“其实不想告诉你们啦,不过既然你们知道了,那就告诉你们吧。” “那天晚上你们都没问过,我是怎么把你送到医院的……” “不是急救车救你们回医院的吗?”霍斯打断她的话。 他们一直以为是急救车把段律痕和井甜儿救回医院的,而段律痕却一直以为是霍斯和简幽他们及时赶到,把他们救回医院的。 “不是,”井甜儿摇摇头,“是莫霆烈把我们救回医院的……” “哼,他会那么好心?”霍斯哼了声,又打断了井甜儿话。 “他心肠不坏,但是也没多么好,他救了我们,但是向我要了十个条件……” “十个?”霍斯夸张的怪叫,然后摇头,“啧啧!真没发现,那家伙还有当强盗的潜质呢!” “所以……你今天会和他约会是条件之一?”段律痕明白了。 “是啊!”井甜儿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了,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有气无力的喃喃:“我今天还了他三个条件,一个是陪他吃饭、一个是陪他跳舞,第三个是干了一瓶红酒……” “姐,你今天喝了一瓶红酒?”简幽立刻狠狠皱起了眉。 “嗯!”井甜儿从段律痕颈窝里抬头,偏头朝他娇憨一笑竖起一根手指,“一口气,喝了整整一瓶。” “姐,你疯了,你肠胃不好,怎么能一口气喝那么红酒?”简幽心疼的看着她。 “没办法,我不想和他纠缠太久,早还完了早省心。”她头晕的更厉害了,只能更深的偎进段律痕的怀里。 “你呀!”段律痕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一个用力把她横抱在胸前,起身往楼上走去。 “站住!”简幽旋身挡在他身前,薄唇轻抿看着他。 段律痕一愣,看着他警惕防备的目光,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了,有些哭笑不得,“幽,你不会以为我想把你姐怎么样吧?” “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一分一毫,不管是什么理由!!”简幽目光幽深冷澈的看着他,语气无比坚定。 143好可爱啊 段律痕真是啼笑皆非了。 幽这是发什么神经? 这么戒备他? 他看起来像是会打自己女人的男人吗? 霍斯痞笑着过来勾住简幽的肩膀,“幽!你反应过度啦!你还看不出来吗?咱们老大现在被你老姐吃的死死的,整个一个现代版的金光闪闪的妻奴!他也就敢罚一下你姐那张讨人喜的小嘴,不会把你姐怎样啦!” “是啊,人家夫妻俩的事情你别跟着掺和,何况你姐还醉着呢,让老大带她回房休息。” 凌渊在一边帮腔,两个人连拖带拽的把简幽拉开,段律痕这才顺利的把井甜儿带回了卧室。 井甜儿被他抱在怀中这么一晃,酒劲儿彻底上来了,头晕的要死,段律痕把她放在床上,她扯过抱枕抱在怀里,把头埋在抱枕里,身子缩成一团,嘤咛了几声不动了。 “妮儿,你要洗澡吗?”段律痕撩开她颊边凌乱的发,拍拍她的脸颊。 “嗯,要洗澡澡,”她闭眼嘟唇撒娇,“好臭……酒味好臭……” 段律痕无奈的摇头,进浴室给她放好水,把她抱进浴室里,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脸颊,“妮儿,洗澡水放好了,要我帮你洗吗?” “呸!”她睁开醉眼朦胧的眼睛,挣扎着下地用力往外推他,“出去出去出去!别以为我喝醉了,你就可以趁机占我便宜,我这里清醒着呢!” 她伸出食指戳戳自己的脑袋,醉眼迷离的双眸,嫣红的脸颊,红嘟嘟的小嘴,可爱到爆! 段律痕忍不住凑过去吻住她,她口中有甜甜的葡萄酒香,芳馨醉人。 “唔……”她嘤咛一声,勾住他的脖子软倒在他的怀中。 酒精夺去她的理智,全凭本能做主,她用力勾紧他的脖子,娇软的身子使劲儿在他怀中蹭来蹭去,小嘴拼命的在他唇上辗转,唇边不断溢出断断续续的嘤咛声。 她的热情瞬间将段律痕点燃,他用力回拥住她,很快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回吻她。 “妮儿……”他绅吟一声,手指一动,她的T恤被他脱了下来,露出玉般莹润的肩头,修长的双臂,纤细的腰身。 “唔……”身子一凉,井甜儿的思绪也清醒了些,垂眸看到自己身上只剩下了一件美体的吊带紧身衣,狠狠一巴掌拍在段律痕的脸上,“趁人之危的家伙,你硫氓 !” “哈哈!”段律痕愉悦的大笑,“你不是要洗澡吗?不脱衣服怎么洗?我这是在做好人好事帮你脱衣服,你怎么好意思骂我?” “呸!你不要脸!我不光好意思骂你,我还好意思踹你呢!大 硫氓 ,滚出去!” 她娇嗔着,真的抬脚做出踢的动作,哪知道她醉的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在地,被段律痕接在怀里,吓了段律痕一身冷汗,“我的公主大小姐,我服了你了还不行吗?你乖乖的,别做这些吓人的动作了。” “那你快出去!”她迷朦着眼睛把他推出去,反手锁好门,嘟唇一笑,哈哈,这下进不来了吧? 144磨人的小丫头 脱掉衣服踏进浴盆里,水温刚好,还放了舒缓神经的精油,她舒服的嘤咛一声,躺在浴盆边上,氤氲的热气让她很快就昏昏欲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到敲门的声音,惺忪的睁开眼睛,懵懂的四下的张望,才察觉自己竟在浴盆里睡了过去,段律痕正在门外着急的叫她。 “嗯,我洗好了,马上出来!”她醉的更厉害了,从浴缸里歪歪斜斜的站起来,打开花洒好歹冲了冲,扯过一边的浴巾缠在身上,打开门摇摇晃晃的走出去。 段律痕一把将她抱进怀里,上下打量她,“没事吧?怎么洗了那么久?” “没事,”她抬眸,摸着他的俊美无匹的精致脸颊娇憨的笑,“我睡着了。” “……”段律痕无语了,他在外面担心的要死要活,她居然睡着了,低头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你个磨人的小丫头!” “唔……痛!”她捂着小嘴委屈的指控。 她这一抬手臂段律痕才发现,她居然只用一条浴巾裹住了自己,不算窄但也绝算不上宽的浴巾只遮住了她的重点部位,迷人的锁骨,修长的**,莹润的双臂,全部暴露在空气之中,致命的诱人。 他的呼吸瞬间乱了。 她当他是吃素的吗? 这么不设防的把自己展现在他面前,他就不怕他趁机吃了她? “妮儿,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他眸光火热,声音暗哑。 “暗示?暗示什么?”她眨眨黑葡萄似地眼睛,不解的昂着小脸看他,唇角抹着一抹爱娇的笑,笑意无邪。 “你呀!”宠溺又无奈的捏捏她的小脸,将她抱到床上,找来一件宽大的睡衣,连同她身上的浴巾一起套下去。 给她把睡衣整理好,及膝的睡衣完全遮住她诱人的身体之后,他才将睡衣里面的浴巾扯了出来,扔到一边。 而她,在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已经阖上眼睛了,嘴里还不满的嘟囔着,嫌他翻来翻去的折腾她。 好容易帮她都弄好了,她无意识的划拉到他的一只手掌,抓着他的手贴在她的脸上,闭着眼睛安心而甜蜜的笑,再也没动,安然睡去。 看着她甜蜜满足的睡颜,他的身体虽然涨痛的难受,可是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满足……仿佛残缺了十几年的生命,骤然被填满,生命圆满的再无任何缺憾。 他紧盯着她姣美的小脸,她慢慢睡熟了,呼吸渐渐匀称,清浅而绵长,一呼一吸间,那么甜蜜醉人。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舍得轻轻将手掌从她的脸颊上抽离,洗澡换衣,在她身边躺下,将她纳入怀中。 睡梦中,她无意识的呢喃一声,翻了个身,将小脸埋进他怀里,又嘟囔了句什么,伸出手臂牢牢的抱住他,这才又安心睡了过去。 他满足笑笑,摸了摸她柔软的头发,轻柔又怜惜的吻了吻她的眉心,“宝贝,晚安,我爱你,永远爱你!……只爱你!” 145不翼而飞的银行卡〔红包加更〕 第二天,井甜儿从宿醉中醒来。 宿醉的滋味真难受啊! “该死的莫霆烈!” 她晃了晃头痛欲裂的脑袋嘟囔,身侧忽然刮起一道阴恻恻的凉风,下颌被人捏住,段大太子爷冷着眸似笑非笑的看她,“妮儿,你刚刚说什么?” “呃……”井甜儿囧了。 貌似……在自己的现任未婚夫耳边念叨前任未婚夫不太好呵? 她捧住段律痕的脸甜笑,“我说……你今天看起来真帅,我好喜欢!” 说完之后,吧嗒一口重重亲在他的脸颊上。 “……”孺子可教也! 段律痕欣慰的松开她的下颌,在她唇上轻啄了下,“坏丫头!昨天居然瞒着我去和别的男人约会,说!我该怎么罚你?” 虽然知道她是情非得已,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的像被陈年老醋泡过,酸的要命。 他的妮儿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你应该感谢他才对,如果没有他当初的不珍惜,就没有今天的我们。”井甜儿知道他就是虚张声势,他才舍不得罚她,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的躺在他的腿上,揉自己又胀又痛的太阳穴。 “头痛?”看她紧紧蹙着眉,他也蹙起了眉心。 “是啊,好痛!痛死了!”她用力揉着太阳穴,委屈的嘟唇。 “我让厨房帮你做些醒酒汤,喝点醒酒汤会舒服一些。”他给厨房打了电话,然后用修长的双指帮她轻轻按摩。 “好舒服啊!” 她阖着眼睛舒服的叹息,段律痕一边帮她揉,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妮儿,我有些奇怪,这段时间你花了那么多钱,买的东西都去哪儿了?怎么我一件都没看见?” “花很多钱买东西?”井甜儿莫名其妙的睁开眼,“没有啊,我没花很多钱买东西啊!” “是啊是啊!”段律痕宠溺的捏捏她的小脸,“不多不多,再多老公都养的起,我就是好奇问一问,想知道你都喜欢些什么东西,那张卡本来就是给你的,你想怎么花都可以!” “卡?什么卡?”井甜儿更奇怪了,从他怀里起身,跪坐在他对面不解的看他,“你是说我老爸送我的那张卡吗?我没花多少啊!爸爸、你、还有幽经常送我东西,日常用品什么的小别墅都有,我很少花钱的。” 段律痕微微皱眉,“那我送你的那张银行卡呢?” “你送我的银行卡?”井甜儿更糊涂了,“你送给我过银行卡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段律痕眉间蹙的更紧,“就是那次我陪你去见你奶奶,回来后我把我的一张可以无限透支的银行卡放在了你的房间里,然后给你留了一张字条,让你留着用,你没看到吗?” 他爱极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宠她才好,一时心血来潮,就送了张金卡给她,让她随时都可以买她自己喜欢的东西。 他到房间里去找她,可她没在,于是他就把卡留在了她房间的床头柜上,又给她留了一张字条,说是给她买小礼物用。 146一场好戏 因为那张银行卡和他的手机绑在一起,只要消费他都会收到消费记录的短信提醒,而每次只要井甜儿一单独出去,那张银行卡就会刷去大笔的金额,所以他才会好奇井甜儿喜欢什么东西,每次出去都会花那么一大笔钱。 井甜儿摇头,“我从来都没看到过你的银行卡,肯定是被别人拿走了!” 段律痕眸色一深,心思飞快的转动,唇角微勾出清冷的弧度,“也就是说,有人偷了我送你的银行卡,还特意观察你的行踪,只要你一出门,她就拿着那张银行卡大肆消费,希望让我误以为你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儿,继而讨厌你!” 井甜儿对他如此快的思维表示赞叹,她只想到银行卡被偷了,哪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 她叹了口气,“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在针对我喽?” “没错,如果她的目的是钱,她会一次性将卡内的存款全部取出,然后隐藏好自己的踪迹,而不是每次都是凑巧你单独外出的时候特地去刷卡消费。” “居然敢针对我!哼!有种!”井甜儿摩拳擦掌,甜美的唇角勾住一丝狡黠的小狐狸般的笑。 哈哈哈! 接下来的日子不会无聊了,有人陪她玩儿喽! 哦,不! 是有人给她玩儿喽! 哈哈哈! “想什么呢?”段律痕好笑的看她笑的明媚又狡黠的小脸。 “想好玩儿的东西啊!”井甜儿冲他眨眨灵眸,笑的既甜美又狡诈,“她不是想算计我吗?那我们就将计就计,算计算计她好了!” “怎么个将计就计法儿?”他宠溺看她,揉揉她的小脑袋。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谁让他就是愿意宠着她呢! “我们就这样……这样……这样……”井甜儿贴到段律痕的耳边,小声的说出她的计策,唇角都是得意洋洋的笑。 段律痕听着听着,帅脸有点黑,“让我吼你,说你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咳……你不怕幽会杀了我?” 井甜儿眨眨眼,“我们可以先把幽支出去啊……嗯……不过霍斯和凌渊得留下,人太少,戏就不好看了!” 好吧! 段律痕叹口气。 谁让他就是愿意疼她宠她呢? 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 不就是演一场引蛇出洞的戏吗? 她喜欢演就陪她演好了! 而且,他也觉得井甜儿这场戏挺靠谱的,一定能把那个想算计她的人引出来。 他倒想看看,在这间属于他的小别墅,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居然敢算计他最心爱的女孩儿! 这样想着,他唇角的笑意又冷了。 井甜儿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难怪人人都说段大太子爷儿是冰山之巅不可攀附的雪莲,看起来极美,却极危险。 他身上这股冰道冷冽又高傲的气势真的好吓人,还好他从来都不对她这样,不然一定能把她吓跑! 于是乎,早饭之后,一场井甜儿导演,她和段律痕主演的好戏开场了! 吃完早饭,井甜儿按按依然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偏头看身边的简幽,“幽,我胃不舒服,想喝仙桃的果汁。” 147这个世界太疯狂 仙桃是距离这家小别墅一个小时车程的一家咖啡厅,井甜儿对仙桃咖啡厅的果汁情有独钟。 “嗯,我这就去给你买,姐想喝什么口味的?”简幽片刻也没耽误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嗯……”井甜儿想了想,“我想喝蜜桃味和酸梅汤。” “好,我这就去。” 简幽快步转身离开,霍斯看着他的背影咂了咂舌,“真是二十四孝弟弟,我怎么就没摊上这么个好弟弟?” “滚!”井甜儿白他一眼,冲段律痕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简幽已经支出去了,他们的好戏可以开场了。 段律痕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脸色一冷,开始了今天的好戏,“甜儿,昨天你又刷了我卡上那么多钱,都买什么东西了?” 他这句话一出口,霍斯和凌渊立时被雷到了,看怪物似地看着段律痕。 OMG! 大清早的他们怎么就幻听了? 老大居然质问甜儿女神为什么花他那么多钱! 凭老大宠甜儿女神的程度,他们还以为就算甜儿女神把他们老大给卖了,他们老大也会把他卖身的钱留给甜儿女神花呢! 大清早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刷你的卡?”井甜儿无辜的眨眨眼,“我身上只有一张卡,是我爸送给我的,我怎么可能刷你的卡?” “甜儿!我发现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上次我明明在你房间留了一张卡给你,这些日子只要你一出门,就会疯狂刷卡消费,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我忍了,可是没想到你越来越贪心,一次比一次刷的厉害!说!你那些钱都买了什么东西了!”段律痕冷怒的盯着她,冷傲逼人的气势十足,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 “段律痕!你血口喷人!”井甜儿又委屈又气愤的盯着他,“我根本就没见过你的烂卡,更没花过你的钱,你别胡说八道诬陷我!” “井甜儿!我也没想到你是这种贪慕虚荣的人!我还以为你是个简单可爱的女孩儿,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奢侈拜金,你说!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我的钱吧?”段律痕目含冰霜,越演越像。 霍斯和凌渊瞪圆了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完全懵掉了。 这两人这是中的什么邪? 想过世界会毁灭,也没想到过这俩人会因为钱打起来! 老大居然说甜儿女神是贪慕虚荣拜金的女人! OMG!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你胡说!我根本就没花过你的钱!不信你到我房间里去搜!” 戏演到这里,下面的剧情井甜儿安排的是,他们在这里胡搅蛮缠一通,想算计井甜儿的那个人,听到井甜儿说让段律痕去搜她的房间,一定会趁这个时间把那张金卡放进井甜儿房间里,以便栽赃嫁祸她,把她的罪名坐实。 段律痕已经在井甜儿的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像机,只要那人一进井甜儿房间,摄像机就会把他拍下来,到时候,是谁在背后算计井甜儿,就真相大白了。 148意外出现了 剧情进行到这里,只剩下磨叽时间,以便给那个诬陷井甜儿的人机会,把金卡放到井甜儿的房间里去。 哪知道,这时候,意外出现了。 被井甜儿支了出去应该在买果汁的路上的简幽,忽然一脚踏了进来。 看到井甜儿小脸通红,满脸委屈,先是一愣,紧接着快步冲到她的身边把她揽进怀里,“姐,怎么了?” “幽?”井甜儿惊怔,“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去给我买果汁了吗?” “我开到半路忽然想起没带钱,折回来拿钱,姐,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井甜儿无力扶额。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今天算是和钱杠上了! 不过,戏演到这里了,总不能半途而废,只能硬撑着演下去。 “姐,到底怎么了?”简幽见她不说话,着急的看她。 井甜儿只得硬生生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抬眸看段律痕,“都是段律痕啦!他说我拿了他的金卡,还刷了他好多钱!” “什么?”简幽蹙眉,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老大说你拿了他的金卡?” 开什么玩笑? “嗯!”井甜儿点点头,黑亮的眸子水水的,要哭出来的样子。 “老大,你说我姐拿了你的金卡?”简幽难看向段律痕,以置信的求证。 “不是她拿的,是我送她的,但是她每次外出都会刷卡上好多钱,我不介意她花我的钱,我介意的是她花了我的钱却不承认!”事到如今,段律痕也只能接着往下演。 听了段律痕的话,简幽身上的气息瞬间冷了,美如妖孽的少年冷如一把出鞘的寒剑,冷冷的看着段律痕,“老大,我姐不会说谎,她说没拿就没拿,何况,我现在手上有多少钱你应该清楚,我的姐姐我养的起,她不会拿你的钱!” 段律痕很郁闷。 井甜儿是他未来的亲亲老婆啊,他当然要自己养,谁也别想和她争,她花他的钱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和她斤斤计较? 看着埋头在简幽胸前,肩膀微微耸动,看似像是在哭,但是段律痕严重怀疑实际上她是在笑的小妮子,他表示很郁卒。 他讨厌这场戏! 为什么是简幽演正派,他演反派? 倒过来才公平! 眼见段律痕和简幽之间剑拔弩张,霍斯过来打圆场,“老大,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也觉得甜儿女神不像花了你的钱不认的人。” 实际上他觉得今天段律痕和井甜儿集体吃错药抽了,怎么看怎么怪怪的! “我亲手把金卡放在她的床头桌上,还留了字条给她,绝不会错!”段律痕说的斩钉截铁。 “你胡说,我从来都没见到过!”井甜儿委屈的分辩。 简幽一手护住她,安抚的拍她,冷幽的目光却落在段律痕的脸上,“老大,我相信你不会说谎,我更相信我姐不会说谎,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你放在我姐房间里的金卡,被别人拿走了,我姐并没有看到,那人是故意要挑拨你和我姐之间的关系,我希望你冷静下来想一下。” 149我偷你个大头鬼 他很奇怪今天的段律痕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判断,这种雕虫小技他应该一眼就会看穿才对,怎么会让他姐姐受这种委屈! 段律痕冷冷勾唇,“你姐姐拿没拿,我们搜搜不就知道了!” 他的话音一落,简幽眸中顿时窜起一股冷焰,薄唇中吐出的字比千年玄冰还冷,“你敢!你碰她一根手指试试!” “幽,别拦他,他想搜就让他搜好了,反正我没拿,要是不让他搜,他还以为我们心虚了呢!”井甜儿抓住简幽的手,往楼上拖他,“就让他们先搜房间好了!” 他们在餐厅磨叽了这么久,又吵的这么大声,相信那个偷金卡的人一定已经利用这段时间把金卡放到她房间去了,这桩“悬案”马上就要真相大白,她很兴奋! 井甜儿拉着简幽先走进房间,段律痕和霍斯、凌渊随后跟入。 井甜儿一通翻箱倒柜的找,最后一掀枕头,那张金光闪闪的金卡就在枕头底下躺着。 井甜儿狂汗! 这是有多怕他们找不到啊,也不费点心思藏一下,就这么大喇喇的放在枕头底下。 那人真是太讨厌了! 霍斯看到井甜儿真从枕头底下翻出一张卡来,嘴巴瞬间张成O形,指指段律痕,又指指井甜儿,“甜儿女神,你真偷我们老大的卡……” “我偷你个大头鬼!”井甜儿白他一眼,毫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 而简幽先是一愣,第二个反应就是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下,目光定格在窗台上放的花瓶上。 他盯着花瓶仔细看了几秒,快步走过去,把掩在花束中间的针孔摄像机拿了下来,举在手中,“姐,你们在演戏?” “是啊!还是我家幽最聪明了!”井甜儿笑吟吟的走过去抱住他的手臂撒娇,“引蛇出洞的好戏哦!姐姐演的不错吧?” 简幽无奈的摇摇头,走到与卧室相连的小客厅,把针孔摄像机与墙壁上的液晶电视连在一起,不断快进,直到画面中一成不变的景象开始变化——房门缓缓被打开,一个窈窕清丽的人影闪进来,用最快的速度将手中的东西塞到井甜儿的枕头下,又用最快的速度退出去。 她的动作很快,前后不过几秒钟的功夫,就迅速的消失在房间里。 “这是……”井甜儿白皙的手指轻点了一下下巴,眼睛突地一亮,“这是杨筱语!” 这是那个被她取代的清远队的唯一的女队员杨筱语! 呵呵! 她就说嘛,当时杨筱语被她取而代之,虽然看起来一副冰山美人毫不在乎的样子,可是女孩儿自身敏感的直觉,还是让她察觉到杨筱语有多恨她。 果然,暗地里使绊子害她了! “哦……老大……甜儿女神……你们演戏!”后知后觉的霍斯总算回过味儿来了,“你们是为了把杨筱语给引出来!啧啧啧!你们两个真是太狡诈了!” “什么叫狡诈?”井甜儿白他,“我们这叫足智多谋好不好?” 150小气又霸道 她白完了霍斯,抬眸看简幽,摇着他的手臂撒娇,“幽!我不是故意要瞒你哦,我是觉得你如果在的话,这场戏不太好演,才故意把你支出去的,谁知道你半路又折回来了!” “没关系,”简幽轻笑,“姐姐没事就好。” “我就知道我家幽最好了!”井甜儿甜笑着踮脚在简幽颊上吻了下。 “甜儿!”段律痕脸黑了,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在她唇上用力擦了擦,“说多少次了?幽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不许再亲来亲去的了!” “人家习惯了嘛!”井甜儿俏皮的吐吐舌。 小时候他们就是这样亲来亲去的啊! 而且只是亲亲脸颊而已,在国外这是很寻常的礼节啦,这个段大少爷真是太小气了! “习惯了也不行!”段律痕用力摩挲她的小嘴,“以后这习惯全都改到我身上来好了!” “你真是又小气又霸道!”井甜儿笑着嘟唇,踮脚在他唇上亲吻了下,笑的更甜,“不过我喜欢!” 她知道,因为他太在乎她,所以才这样介意,他这样,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她喜欢。 “呃……那个……”霍斯挠头,“守着我们这些光棍儿在这亲来亲去的真的好吗?我们难道不该想想怎么处置这个杨筱语?” “报警处理。”段律痕淡淡吐出四个字。 她做错了事,自然有法律惩罚她。 盗窃和非法占有足以让她坐上十年以上的牢,他不必再用其他的手段。 段律痕看了井甜儿一眼,井甜儿耸耸肩表示没意见。 “小飒,上楼来一趟。”见井甜儿没有意见,段律痕用手机召唤段飒,打算让他去处理。 “老大,等一下!”凌渊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出口阻拦。 “怎么了?” 其余几人都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能不能……放过杨筱语这一次?”凌渊有些为难的说:“如果报警,她这辈子就完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能不能放过她这一次?” “哦,我想起来了,杨筱语是你家管家的孙女哈?”霍斯忽然恍然大悟。 “是,”凌渊有些难堪,“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 “这有什么?放过她就放过她呗!”井甜儿满不在乎的说:“当初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打进决赛,结果被我给取代了,肯定心有不甘,就当对她的补偿好了,这没什么,渊,你别当回事,不用放在心上,没什么大不了的!” 井甜儿既然说没什么,他们兄弟几个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让凌渊为难,不过,段律痕沉吟了一会儿说:“放过她可以,但是事情还是要和她说清楚,而且她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这次是偷东西栽赃,下次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我没意见!”凌渊表示同意。 杨筱语被段飒叫进了客厅,段飒把她偷偷溜进井甜儿房间的录像连在客厅的液晶电视上,当着她的面放出来。 她见事情败露,一张清秀的脸庞寂如死灰,死死咬着牙,充满仇恨的瞪着井甜儿。 151幽少太不地道了 井甜儿嘻嘻一笑,背着双手踱到她眼前,“我知道你恨我夺走了你的东西,不过呢,我向你保证,段律痕她不是看我长的漂亮才让我取代你,而是因为你的实力确实不如我!看在确实是你出力打到决赛的份上,你偷我金卡的这件事情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你刷的卡上的那些钱,就算我和痕给你的补偿……” 她弯唇一笑,看着杨筱语,“这样处理,你应该还满意吧?“ 杨筱语面如冷霜,愤恨又轻蔑的瞪着她,“就凭你能胜过我?是你床上的功夫能胜过我吧?是你每夜躺在痕少的身下用你的身体讨好痕少,才能换来我这个位置吧?” “住口!”简幽第一个发怒,“段飒,给我掌嘴!” 段飒嘴里狠抽了下。 幽少太不地道了! 他自己不愿意打女人就让他去打,他怎么这么命苦啊? 不过人家是主子,他是下人,除了乖乖听令还能怎样? 虽然心里不情不愿,手上还是没敢怠慢,快步走过去,狠狠给了杨筱语几个耳光,打的她嘴角破裂,淌下血来。 井甜儿则一脸的云淡风轻,笑眯眯的看着杨筱语,“哦!我明白了!难怪你这么恨我呢!不但是恨我抢走了你在清远队里的位置,还恨段律痕喜欢我,而不喜欢你,是这样吧?” 杨筱语的瞳孔猛然一缩。 没错! 是这样! 她喜欢段律痕,所以她没日没夜的拼命练武,希望可以帮到段律痕,希望用比武场上的每一场胜利夺得段律痕的注意。 可是,没想到,凭空出现一个井甜儿,不但夺走了她在清远队的位置,还夺得了段律痕的喜欢。 自从井甜儿出现之后,段律痕的眼里心里只有她,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 她多年以来的心血和努力全部白费,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变的一无所有。 每天看着段律痕对井甜儿越来越爱、越来越宠、越来越喜欢,她的仇恨也一天比一天加剧。 她讨厌井甜儿,所以她要伺机报复,让段律痕讨厌井甜儿,把井甜儿赶出小别墅。 终于那一天,她潜进井甜儿房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段律痕留给井甜儿的银行卡,让她看到了机会。 她把银行卡偷偷拿走,然后每天都暗中监视井甜儿的一举一动,每次井甜儿单独出门,她也随后出去,大肆刷卡,希望让段律痕知道井甜儿是个爱慕虚荣的人,让段律痕明白,这世上只有她杨筱语才是真正爱他的! 不管他有钱还是没钱,不管他是WO城高高在上的尊贵太子爷儿,还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小子,她只是爱他这个人而已! 其实,栽赃陷害井甜儿是个爱花钱拜金的女人,这是个很不高明的招数,很容易被戳穿,可她不在乎。 她要的只是段律痕对她的注目,不管是喜欢的还是讨厌的,她只是想让他多看她一眼,多注意她一点,而不是像以前一样,拿她当空气一样视而不见! 152好可怕啊好可怕 所以,即使事情败露了,她也不在乎,只要他肯多看她一眼! 她不在乎! 一点也不在乎! 她高高昂着下巴,傲慢又轻蔑的看着井甜儿,“你们愿意打就打好了,你们就是打死我,在我心里你井甜儿也是个以 色|诱 人,以身侍人的下贱货色!” 从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段律痕,她就是为了可以成为他的新娘而活。 失去了让段律痕爱她的机会,她也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她从来都不怕死,她只怕就算她活上长长久久的一辈子,段律痕也不会爱她。 至少,死之前,她可以让段律痕看到她的骄傲。 看到她是多么坚强而骄傲的女孩儿,为了他而生,也为了他而死。 那样,他会永远记住她吧? 她的话,成功将在场所有的人都惹火,只有井甜儿依旧笑盈盈的看着她,“呵!我看出来了,你是不服气是吧?不服气就和我比试比试好了!如果你赢了我,清远队的那个位置我还你!” “你说真的?”杨筱语将信将疑的看她。 “比珍珠还真!”井甜儿笑眯眯的当先往外走,“走吧,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出去比试比试!你赢了,清远队的位置还你,你输了,离开小别墅,离我们远远的,再也别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一行人来到练武场,简幽忧心忡忡的垂眸看井甜儿,“姐,你小心。” 他不是对井甜儿没信心,他是不愿意让井甜儿和任何人比武。 哪怕对方打在井甜儿身上一拳一脚,他都心疼的厉害,就算最后井甜儿赢了,他也觉得不划算。 他的姐姐是最美最娇嫩的花蕊,应该由他捧在手心儿里呵着,不该出去栉风沐雨。 “放心好了,小怪兽一只,姐姐有把握!”井甜儿明媚一笑,走到杨筱语对面。 杨筱语首先发难,怒喝一声朝井甜儿猛然踢出一脚。 她恨极了井甜儿,一出手就是狠招,可是她是半路出家,从前几年开始她才为了段律痕学武,哪比得上从学走路就开始学练武的井甜儿? 连二十招都没过,她就被井甜儿飞起一脚踹在脸上,身子倒飞出去好几米,狠狠摔在地上,噗的吐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神啊……”霍斯眼睛嘴巴都睁的老大,好半天都忘记了合上。 乖乖隆滴咚啊! 这甜儿女神别看笑的又甜又美人畜无害,下起手来……呃……不对……是下起脚来,可是真狠啊! 她这一脚明明能踹在杨筱语胸膛上,只要把杨筱语踹倒在地,她就算赢了。 可她偏偏就飞起脚来踹杨筱语的脸,一定是记恨刚刚杨筱语刚刚说她是以 色|诱 人,以身侍人的女人,报复来着! 这小妮子可真是狠啊! 千万得罪不得,得罪不得! 霍斯摸了摸冒凉气的脖子,打定了主意,以后绝对不招惹这位看起来甜美无害实则心狠手辣的甜儿女神! 好可怕啊好可怕! 太可怕了! “姐,你没事吧?”简幽快步走到井甜儿身边上上下下的看她。 153别闹 美妞儿们!小溪接到编大的通知,小说阅读网有一档全新的谈话类节目,【RN月末谈】会在2014年7月31日晚开讲,小溪是这档全新节目的第一期嘉宾,小溪特别特别特别激动,按照活动安排,《惊艳!》的粉丝榜上前五名粉丝,可以作为小溪的亲友团,陪小溪一起参加这次访谈,和小说阅读网的神秘编大们,还有男频女频的大神们近距离接触,一起聊聊人生,侃侃八卦,所以,请美妞儿们在7月31号之前多多给惊艳打赏,尽量让小溪粉丝的级别高一点,事关小溪的颜面,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千万别让小溪输的太惨,拜托拜托了!小溪会在8月份狂更回报!群抱!!! 霍斯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 有事的那个脸肿的像蛤蟆一样在地上趴着呢,她连片衣服角都没让杨筱语碰到,她能有什么事儿? 不知道眼睛被什么糊住的二十四孝弟弟啊,真是护短的可怕! “我没事!” 井甜儿唇角的笑容甜的像蜜,被段律痕忍不住扯进怀里在她唇角狠狠吻了下,“没事就好。” 井甜儿偏头看向凌渊,眨眸一笑,“渊,不好意思喽,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你了!” “不会,是她罪有应得。”凌渊示意身后的助理把杨筱语抬走。 他知道,刚刚杨筱语那么辱骂井甜儿,段律痕和简幽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没有追究,不然的话,只凭她那几句话,不说别的,最起码她那满口的牙是肯定保不住了。 简幽的手段他是见过的,别看在井甜儿面前清澈干净的像漫画中的白衣少年,实际上的他邪佞冷酷,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心狠手辣的。 这份情,他领! “大功告成了!大家该干嘛干嘛,我要回屋补眠喽!”井甜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瓷白粉嫩的小脸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我去给姐姐买果汁。”简幽想起他今天的任务,转身跑掉了。 “诶……”井甜儿无语。 那是她想把他支开的借口好不好? 她并没多想喝那些果汁啊! 可是简幽跑的很快,瞬间就不见了踪影,她也只得把嘴巴闭上。 好吧,其实仙桃的果汁确实很好喝,一会儿补眠醒了喝点也不错。 “我送杨筱语回家。” “我去泡妞。” 凌渊和霍斯也先后走了。 段律痕揽上井甜儿纤腰,在她颊上偷了个香,坏笑,“我陪我老婆回房间补眠!” “呸!”井甜儿冲他做了个鬼脸,却没挣扎,任他环着她的纤腰把她带回卧室。 她一头扎进松软的被子里,趴在床上,抱住抱枕舒服的呢喃,“好舒服啊!” “舒服吧?还有更舒服的!”他宠溺吻了她一下,双手轻轻放在她的头上给她轻轻按摩,“怎样?舒服吗?” “舒服!”井甜儿阖着眼眸,舒服的想哼哼了。 段律痕给她按摩了一会儿,手掌开始不安分,不断下滑,落在她曲线流畅优美的背上轻轻摩挲,“这样舒服吗?” “嗯,还好啦!”井甜儿半睡半醒的应着,没有意识到“危机”在逐步向她靠近。 “这样呢?”段律痕邪笑着,火热的手掌由她的腰际滑入,直接熨烫在她柔滑爽腻的肌肤上。 “别闹!”她闭着眼睛咕哝,偏偏身子挣扎了一下。 “妮儿,你舒服过了,现在该我舒服了吧?”他黑亮的双眸中燃起炽热的火焰,身子倾近她,一下一下的啄她的小嘴。 身体逐渐升温,不再满足这样简单的碰触,他终于忍不住重重吻住她,大手在她美背上来回摩挲,感受着细腻如绸的绝佳触感。 “妮儿……我现在就想吃了你怎么办?”他身体涨痛,气息紊乱,饱受折磨。 154我承认还不行吗 “忍着!”井甜儿极其淡定的闭着眼,依旧是亘古不变的两个字。 “忍不住了怎么办?”他的手掌不安分的解开她一粒扣子,将她的衣领往下一扯,露出优美的后颈和大片滑腻的肌肤。 “忍不住了下床右转去浴室,躺进浴盆里泡冷水澡。”井甜儿依旧无比淡定的慵懒喃喃。 “泡冷水澡感冒了怎么办?”他一个用力,把懒洋洋的小妮子抱进自己的怀里,让她趴在他的身上,她在上,他在下,捧住她的小脸宠溺看她。 “感冒了去医院啊!”她嘟着唇嘟囔,嫌他折腾他,歪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啊!妮儿,你都不心疼我,你完了!看我怎么罚你!”于是又是一通热吻逼下来,直吻到她四肢无力,只能紧紧依附在他怀里才舍得放开她,还意犹未尽的在她唇上咬了下。 “唔……”井甜儿吃痛的捂住小嘴,埋怨的白他一眼。 这就是传说中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想吻她就直说呗,找那么多烂借口干嘛? “妮儿,你别再引诱我了,你再引诱我,我真忍不住把你吃了!”看着她含娇带嗔的小眼神儿,他捧着她的小脸爱不释手,疼进了心坎儿里。 她红彤彤的小脸,粉润润的樱唇,白嫩嫩的肌肤,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诱人,他真是淡定不了了! “谁引诱你了?明明是你自己心怀不轨!”井甜儿正气十足的指控。 “你没引诱我吗?”段律痕幽幽叹了口气,“杨筱语明明说你每晚都承欢我身下的,可是谁知道我根本只能看不能吃,世上像我这么君子的男人怕是像恐龙一样,早就绝迹了吧?” “哦?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是男人喽?”井甜儿不怕死的断章取义,挑衅他。 哪有人敢这么说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儿? 他眼眸危险的一眯,一把扣住她的身子,精壮的身体紧贴在她柔软的身子上,“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就能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感受到他身体炽热而惊人的变化,井甜儿一张俏脸红到了脖子根。 她服了! 双手抵住他结实的胸膛上,她连耳朵都红了,“你别动,我承认你是男人,我承认你是男人还不行吗?” 段律痕咬了一下她红透的耳朵邪笑,“我原本就是男人,还用得着你承认吗?你还是乖乖承认点别的,说不定我一高兴还能放过你!” 送到嘴边的又美又可爱又诱人的小白兔啊,要不是疼她疼进了骨子里,哪儿会放弃已经在嘴边上的美食? “承认什么?”井甜儿看着眼前兽性大发的某男,颇有点战战兢兢的问。 “这要你自己想哦!我说的不算!”他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俯首咬开她一粒扣子,“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想不起来,我就要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是很棒的男人喽!” 他灼热的气息喷吐在她白皙的颈前,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战栗。 155愿给你我的一切 他火热的手掌滑上她的肌肤,熨帖着她曲线流畅的脊背, 蛊惑的声音低沉诱人的响在她的耳边,“妮儿,告诉我,我是你的谁?” 他灼热的手掌烙的她肌肤酥麻,她的心里泛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奇异感受,像是身体忽然空了,急需什么东西填满,她情不自禁的紧紧勾住他的脖子,闭着眼睛低声嘤咛,“老公……你是我的老公……” 他的呼吸因为她的回答而急促,他用力摩挲她娇嫩的身子,“妮儿,告诉我,你是谁的?” 她勾住他的脖颈轻吟,“你的 ,我是你的……” “妮儿……”他剧烈喘息,用力揉搓她的身子,脸颊也在她的脸颊上用力摩挲,“真是爱死你了怎么办?现在就想吃了你怎么办?” “不……不可以……”她维持着脑海中最后一丝清明低喘,“等我嫁给你……随便你怎么吃……” “你呀……我真要去泡冷水澡了!”他宠溺又无奈的叹了一声,不愿意勉强她,只能强压着心里的燥动,又用力吻了她一下,抽身而退,下床去了浴室。 他真是迫不及待要娶他的小妮儿了,他的妮儿是个国色天香又勾魂摄魄的小妖精,稍稍一想,就能知道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会有多么的蚀骨**! 真是好期待啊! 等他冲完澡回来,井甜儿已经俯趴在床上睡过去,绝美的小脸半埋在松软的被子里,长发凌乱,露出半截雪白的脖颈,曲线窈窕诱人,引的他又是呼吸一乱,赶紧拿过毯子给她盖上,又爱抚的拍拍她,心绪这才平稳了许多。 真是个要人命的小妖精啊! 第N次宠溺又无奈的叹气,他和衣在她身边躺下,手臂搭在她纤软的身子上,迷恋望她。 他好像越来越 堕|落 了,不再是那个沉迷公事,冲劲儿十足的WO城太子爷儿,越来越像只属于这个小丫头的人,每天只想陪在她身边,看她笑看她嗔看她耍赖看她撒娇。 他喜欢这种改变,因为她让他的生命圆满,再无遗憾。 忽然想起一句话:你问我会爱你到多久,直到有一天葬在你身边够不够? 摸了摸她软乎乎的小脸,他宠溺一笑。 是的,他便会这样,会一直一直这样守护她、疼爱她,直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天,葬在她身边。 长久的盯着她甜美的睡颜,他满足的轻声一叹,在她唇角柔柔吻了下,合上眼眸,也逐渐沉睡过去。 一觉睡醒,井甜儿梳洗了一下下楼,立刻喝到了简幽为她买来的爱心果汁,慵懒的窝在沙发上,看着心爱的动漫啜着鲜美的果汁,这简直是神仙过的日子啊! 晚上,她如同往常一样,洗完澡换了睡衣到简幽的房间里给他讲《论语》。 其实讲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她在,简幽会觉得很安心,不知不觉的就会迷迷糊糊睡过去。 如每天一样,井甜儿拿着书坐在简幽的窗前,她还没开始讲,简幽忽然拿过几张卡片塞进她手里,“姐,给你的。” 156好幸福好幸福啊 “嗯?”井甜儿翻看了一下,是各个银行的银行卡,“给我这个干嘛?” “当然是给你花啊!”简幽清澈的眸子有淡淡忧伤,怏怏不乐,“姐,是我不好,想的不周到,这些银行卡早就该给你的。” “真是个傻瓜!”井甜儿笑着揉乱他的发,“姐姐有钱花啊!今天的事情只是和段律痕在演戏而已,你别胡思乱想的,再说啦,姐姐要是缺钱花自然会找你要,难道还会和你客气?” “姐,不管怎么说,这些卡你都拿着,你拿着我才开心。”简幽像个孩子一样的撒娇。 “话说回来了……”井甜儿有些疑惑的翻看那些银行卡,大部分都是各个银行的高级VTP金卡,一看就知道卡内金额不小,“幽,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姐,”简幽看了井甜儿一眼,羞涩的垂眸,“我来到WO城以后,有次陪老大去他公司,无意中看到有关股市上的一些东西,我发现我对那些东西特别敏感,只要稍稍研究一下,就会知道股市走向,所以……这两年我赚了很多钱。” “哇哦!”井甜儿惊喜的望着他,“这就是传说中的股神啊!这么厉害!” “也没那么厉害啦!”简幽羞赧的笑,“不过肯定可以养活姐姐,姐姐想买什么都可以!” “切!”井甜儿笑着白他,“我可舍不得把我家幽累的七死八活的给我赚钱花,钱这东西,够吃够喝,略有结余就够了,不用太多。” “不会啊,”简幽急急的分辩:“可以让姐姐过好的生活我会很开心很开心,不会觉得辛苦的!” “知道啦!”井甜儿笑着捧住他的脸,在他眉间吻了下,“好了,银行卡姐姐收下了,你用的时候找姐姐拿,现在你要乖乖睡觉喽,晚安!” “嗯,晚安!”简幽听话的阖眸,清俊的容颜在晕黄的灯光下格外美丽诱人。 井甜儿轻轻碰了碰他长长的眼睫,甜甜的笑。 不愧是她弟弟啊,长的好美好迷人,以后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公主有这个福气,可以俘获他的心。 等简幽睡熟,她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她把银行卡放进自己卧室里,仔细的收好。 这些银行卡也许她并不会用到,可是,那是简幽爱她的心意,收着那些银行卡,她会觉得很甜蜜很安心。 把银行卡仔细的收好之后,她满足的叹息一声。 呼! 自从来了WO城,段律痕疼着,简幽宠着,她真是好幸福好幸福啊! 看看时间不早了,她撩开毯子躺在床上,准备休息,转转眼珠想了一下,她又下床把门锁好。 哈哈! 这下段大少爷肯定进不来了,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 她盖好毯子刚阖上眼眸,门外就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井甜儿盖着毯子做了个鬼脸。 段大少爷来找人喽! “谁?”她明知故问。 “我!”段大少爷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有发怒的意思。 也是呢! 段大少爷一向都是深藏不露,杀人于无形呢。 157抗议无效,永久驳回 “是痕吗?你有事吗?我已经睡了,有事明天再找我好吗?”井甜儿俏皮的吐吐舌。 “不好,这件事必须今天晚上解决,明天再解决就晚了。”他语带笑意,依旧风轻云淡。 “什么事这么要紧?不然手机里说好了。”就是不放他进来,看他能怎样! “手机里说不清楚,我要当面和你说,既然你不想下床开门,我自己开门进去喽。”段律痕拧了一下门把手,居然锁上了。 他笑了,笑的尊贵优雅又莫测高深。 好天真的小妮子啊! 以为这样就能挡得住他吗? 掏出随身的瑞士军刀,冲着锁眼随便捅了几下,再一旋门把手,门开了! 望着悠然惬意踱步进来的段大太子爷儿,井甜儿眼睛瞪的溜圆,“你怎么进来的?” 她刚刚明明把门锁好了啊! “用脚走进来的啊!”段律痕走到她身边,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了下,“小妮子,居然请我吃闭门羹!哪里痒了,需要我伺候一下?” “切!”井甜儿心有不甘的看着门锁嘟囔,“这是什么破门锁!我强烈抗议!明天你要给我换个能防贼防盗的!” 这么轻易就让人进来了,太没安全感了有没有? “你放心,这门锁很结实的,它既能防贼又能防盗……” “就是不防色|狼 !”井甜儿白他。 “妮儿……”他的手指轻轻在她颊上掠过,危险的眯眸,“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哦!” “这算什么?”井甜儿冲他做了个鬼脸,“半夜三更,不请自入,没把你踹出去已经是客气的了!” “你呀!”他宠溺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将她抱起,往床里挪了下,自己在她身边躺下,撩开她身上的毯子盖在自己身上,紧紧箍住她。 “你要和我说什么事,这么着急,还手机里说不清楚。”井甜儿知道他是在说谎,她想看看段大太子爷儿要怎么圆谎。 “我想你了啊,想抱着你睡觉,你说……这件事是不是手机解决不了,明天再说也晚了?”段律痕紧紧抱着她,非常一本正经的说。 “……”段大少爷,算你脸皮厚! “我抗议!”井甜儿苦着小脸说:“我还是想自己睡一张大床,想怎么打滚儿就怎么打滚儿,你在这里太碍事了!” “抗议无效,永久驳回!”段律痕极其淡定的看她一眼,把她揽在怀中,“从今天开始,这辈子,我们生会同衾,死会同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从今天开始?”井甜儿在他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你明明都霸占我好几天了!” “嗯,”井甜儿把他的脖颈都咬青了,他却没有痛感神经一样,面色不变,依旧淡定优雅,“亲可以,咬可以,打可以,骂也可以,唯独想逃……你可以死心了!” “唔……好讨厌!”嘴里说着讨厌,娇软的身子却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 他的怀抱好温暖好舒服啊,貌似当她的专有抱枕也不错! 158这次麻烦大了 “段律痕,这辈子你只能让我抱哦!不然我一定杀了你,然后做鬼也不放过你……”井甜儿嘴里喃喃着,声音越来越低,呼吸越来越绵长而均匀,竟就这样威胁着他,在他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你杀了我,是我做鬼也不放过你才对,笨丫头!”段律痕好笑的看着她娇憨的睡颜,摸了摸她柔滑的小脸,在她耳边呢喃:“宝贝!放心,这辈子我只抱你!这辈子都让你像无尾熊一样缠着我!” “唔……”他呼出的气息弄的她耳朵好痒,她抗议的咕哝了一声,把头钻进他怀里,手臂和腿都缠上他的身子,果然像无尾熊一样抱住他。 “宝贝,晚安!”在她眉心轻吻了下,他仔细替她掖好毯子,抱着她,沉沉睡去。 —— 第二天下午还没放学,井甜儿忽然接到霍斯的电话,说有急事要找她帮忙,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店等她。 井甜儿听他说话不再是那副吊儿郎当的语气,知道他一定是遇到难事了,老师还在上课她就从后门溜了。 还好,她坐在最后一排,溜起来比较方便。 还是霍斯的事情比较着急,至于老师有没有发现她偷溜,明天会不会约她去办公室谈心什么的,她已经顾不得了。 一路小跑跑进咖啡店,霍斯正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口等她。 “霍斯,怎么了?”井甜儿跑的娇喘吁吁,在他面前停下。 “进去说!”霍斯在前面带路,把井甜儿引进咖啡厅里面一间特别隐秘的包厢。 “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井甜儿疑惑的看着霍斯。 他完全没有了以往那副花心大少的 放荡 样儿,脸上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焦急和沉重。 “甜儿,你拜托你,你一定要帮我,这次我麻烦大了!”霍斯目光复杂的看着井甜儿。 “当然,只要我能帮的上忙,我当然会帮!”井甜儿毫不迟疑的说。 先不说他是简幽和段律痕的生死兄弟,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自己也是拿霍斯当好朋友的,只要她力所能及的事,她当然会帮他。 “甜儿,你听我说……”霍斯闭了闭眼,内心中又激烈挣扎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朝井甜儿倾过身子去。 他一手搭在她背上,缓缓将唇靠近她耳边,做出要和她说什么秘密的样子,可是,他说出的话却是:“甜儿……对不起……” “嗯……”井甜儿还没反应过来,霍斯指间多了一枚细细的银针,深深扎入她的脊背。 她只觉得头脑一阵剧烈的晕眩,还没等明白发生什么,就已经失去意识,晕倒在霍斯的手里。 霍斯牢牢将她倒下的身子接在怀中,用力闭了闭眼,满脸痛苦,“对不起,我只能这样做,不然的话,婷婷就会……” “霍大少爷果然是识时务的俊杰!做的不错!”包厢突的被打开,半边脸肿的像蛤蟆一样的杨筱语冷笑着进来。 霍斯目光一寒,冰刃一般瞪住她,“杨筱语,我们看在渊的面子上已经放你一马,你居然死性不改,你会后悔的!” 159畜生都不如 他发誓,等他救出妹妹婷婷,他一定会让她付出百倍千倍的代价! “后悔?”杨筱语挑眉冷笑,“我连死都不怕,我还怕后悔吗?我现在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看井甜儿这个贱货怎么活的生不如死!你放心,我不会轻易弄死她的,她不是喜欢男人吗?我会找几个男人陪她好好玩玩儿!” “你敢!”霍斯的眼眸蓦然血红,死死护住怀中的井甜儿。 如果杨筱语打的是这主意,他就是拼死也不能让井甜儿落在杨筱语手中。 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儿,她是简幽的姐姐,是段律痕的心上人,如果她有什么不测,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兄弟? “霍少,你可要想清楚哦,是你怀里这个井甜儿重要,还是你的亲生妹妹霍婷婷重要?你要不要听听你宝贝妹妹的声音?”杨筱语阴险又自负的笑着,拿出手机按出一串号码,按下免提键,“喂,我是杨筱语,你们让霍大少爷听听他宝贝妹妹的声音。” 手机那边片刻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后,想起霍婷婷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别碰我!拿开你们的手!别碰我!哥……哥……救我……我求求你们……不要碰我……” “杨——筱——语!”霍斯脸色铁青,眼眸红的几乎要滴下血来,“你要是敢碰我妹妹一根手指,我发誓,我不但要将你碎尸万段,还有你爷爷,我也要让他不得好死!” 杨筱语瞳孔紧缩了下,拿起手机厉喝:“没有我的命令,你们离她远点,不许碰她!” 她的爷爷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到紧要关头,她不想弄的鱼死网破。 将手机关掉,她满脸寒霜的看着霍斯,“你听到了?我的目标是井甜儿,只要你乖乖照我的话做,我不会碰你妹妹一根手指!但是如果你不乖乖合作的话,哼……我爷爷又怎么样?他年纪已经大了,用我们俩的命换井甜儿和你妹妹的命,太值了!” 霍斯冷眼瞪她,狠啐了她一口,“你真是蛇蝎心肠,连畜生都不如!” 杨筱语冷笑,“这都是拜你们所赐!别说那么多废话了,带着她,乖乖跟我走,不然别怪我对你妹妹不客气!” 霍斯瞪了她一眼,将井甜儿横抱在怀中。 还好! 杨筱语还准许他跟在井甜儿身边! 只要他还在井甜儿身边,他就一定能保证井甜儿安然无恙。 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他已经通知了凌渊,让他想办法把他妹妹从杨筱语手中救出来。 他要给霍斯争取时间。 不过,这件事情,他没敢让简幽和段律痕知道。 因为他知道,在简幽和段律痕心目中,井甜儿太重要,他们不会让井甜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怕他们冲动之下,会不顾婷婷的安危,先把井甜儿救出再说。 虽然那种可能性不大,但是他不敢冒险。 毕竟,婷婷是他的亲生妹妹,她对他,就像井甜儿对简幽一样那么重要,他不能拿她的生命和清白冒险。 160真卑鄙 所以……只有对不起了! 在城内兜了一圈后,杨筱语竟然把他和井甜儿带到了凌家郊外的一家别墅! 因为她爷爷是凌家的管家,所以她才能从她爷爷那里偷到了这家别墅的钥匙。 她也清楚的知道,这家别墅平时都空着,只有每个月月初的时候有钟点工来打扫一下卫生,平时根本没人住,所以她才放心的把霍斯和井甜儿带到这里来。 霍斯观察了一下,别墅里有十几个带着面具的彪形大汉,看身形动作体格,一看就是常年练武的练家子。 他想不明白,杨筱语只是一个小小管家的孙女儿,她哪儿来的钱请这么多打手和保镖? 难道……她还有同谋? 他心里急的像油煎火烹一样,祈祷上天尽快让凌渊将他妹妹救出,那他就能带着井甜儿离开这里了! 和段律痕、简幽比起来,他虽然不怎么成器,可他自信这十几个打手保镖还难不倒他。 “霍少,请进!”杨筱语轻蔑笑着,将霍斯带进别墅的主卧。 “杨筱语,你到底想干什么?”环视着装修华美奢华的卧室,霍斯心里有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我想干什么?”杨筱语鄙夷的笑,“枉费霍大少爷还是个赫赫有名的风|流大少,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杨筱语,我耐心有限,你别和我打哑谜,你到底要干什么!”霍斯厌恶的看着她。 “呵!霍少,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可是好心好意的想让你品尝一下,你心目中甜儿女神的甜蜜滋味呢!你别不领情!” 霍斯双拳骤然握紧,咬着牙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杨筱语冷笑着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瓷瓶,“这里面呢,有十颗药丸,我已经找人试过了,这药丸药效很好哦!不管什么样的贞洁烈女吃了,都能变成银娃 荡|妇 ,我保证井甜儿只要吃了,一定会主动扑到你怀里求你上她,到那时,你一定会很爽吧?” “杨筱语!你敢!”霍斯气的头几乎要爆掉。 他怎么敢碰井甜儿? 井甜儿简幽的姐姐,是段律痕的心上人,他要是碰了井甜儿,怎么向自己的兄弟交代? “我当然敢!我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是不敢的?”杨筱语冷笑,“我劝你还是乖乖合作的好,反正这药丸不是井甜儿吃,就是你妹妹霍婷婷吃,我再好心点告诉你,看守你妹妹的是六个黑道上的壮汉,给你妹妹吃了这东西,会有什么后果,你可要仔细想清楚!” “杨筱语,你真卑鄙!”霍斯气的浑身发抖,死死瞪着她。 “呵!”杨筱语轻蔑的嗤笑,“你应该夸我聪明才对!其实呢,霍少平时对我不错,我原本不想让你这么为难的!可是我后来一想,我要是随便找了甲乙丙丁睡了井甜儿,我们伟大的太子爷儿说不定还当一回情圣,不嫌她是被人睡过的破鞋,照样疼她宠她,所以呢,我索性让你睡她!你们是生死兄弟,你睡过的女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要了吧?不然兄弟俩个睡同一个女人多恶心!所以,我才选了你!所以说,我很聪明,对不对!” 161可怕 霍斯气的头嗡嗡直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有生以来,他是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这么恨一个人! 他发誓,他一定会让她不得好死,一定! “霍少,别这么看着我!你应该感激我才对!”杨筱语瞥了一眼霍斯,又看着人事不知躺在床上的井甜儿,讥诮的扬唇,“虽然我很讨厌她,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她长的还不错,身材也好,要是吃了我的药,她一定会热情无比,把霍少您服侍的舒舒服服的,你就等着好好享受好了!” “你……”霍斯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可以用目光杀死她。 杨筱语目光恶毒的盯着井甜儿,缓缓走到井甜儿身边。 “你想干什么?”霍斯用力一把将她推开,把床上的井甜儿护在身后。 “霍斯,”杨筱语瞪着他,目光更加恶毒,“你可要想清楚!只要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吃下这药的可就是你妹妹!你妹妹身边有六个黑道上的壮汉看管着,她吃了这药会有什么下场,你可要想清楚!” 霍斯整个身躯都在颤抖,想到清丽可爱的妹妹,他的心里像是有几万只毒蚁在咬噬。 他知道,杨筱语已经疯了,她说的出就做的到。 井甜儿即使吃下药,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他可怜的妹妹不知道现在一个人被押在哪里,她一定怕死了。 趁他失神,杨筱语一把将他推开,走到井甜儿身边,掰开井甜儿的嘴巴,将药丸一粒粒塞到她的嘴巴里去。 十粒药有七粒塞进了井甜儿嘴里,只剩下三粒,她摊开手掌递给霍斯,“霍少,请吧!” 霍斯瞪着她,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 杨筱语阴鸷一笑,“霍少,你不想吃?那就省给你妹妹吃好了!” 她作势要把手掌收回,被霍斯一把抓住,把剩下的三粒药塞进了嘴里。 “哈哈哈!”她疯狂大笑,用力拍掌,“好好好!太好了!我就在门外等着你们这对狗男女苟合,我倒要看看段律痕来了之后,看到他心目中的女神的 放荡 样儿,有什么想法,哈哈哈!” 她疯狂大笑着出去,将门从外面锁住。 那药贵的惊人,她花了全部的积蓄才从黑市买来,她从酒吧里找了一个舞女试过,一粒药就让那个女人神志不清,抱着男人死都不撒手,她太期待井甜儿吃了这药之后有什么反应了! 霍斯气的恨不得抬脚把那扇门板踹烂,可是至今他都没得到凌渊的消息,不知道妹妹被救出来没有,他不管心里有多恨,有多气,只能忍着。 早知道杨筱语是这么一个 变|态 的祸害,那天在小别墅就该废了她,不该手下留情,放她离开! 世上没有后悔药,他现在再怎么后悔都没用了,只能祈祷凌渊能将他妹妹毫发无伤的救出来,不然,他一定会让杨筱语死的很惨很惨! “嗯……”原本昏睡过去的井甜儿忽然开始不安的扭动身子,白皙的额上渗出细密的薄汗,绝美的小脸粉扑扑的无比诱人。 162险恶 霍斯喉结滑动了下,吞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朝她的粉嫩的小脸摸过去。 手伸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反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蹬蹬蹬往后退了几步,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井甜儿。 躺在床上的井甜儿越来越不安,断断续续嘤咛着用力扭动自己的身子。 半睡半醒中,她觉得好像谁在她身上点了把火,好热好热,热的就像把她整个人放在蒸笼里蒸。 她猛的翻身坐起,水雾朦胧的眸子迷离了好久才看清楚站在远处的霍斯。 她摸了摸自己烧灼的 火|辣|辣 的脸颊,困惑的看着霍斯问:“霍斯,我怎么了?我好晕啊,好难受……” 她用力掐了自己一把,闭了闭眼,想起昏睡之前的事情——是霍斯假装有事和她说,靠近她的身子,用淬着迷药的针,把她迷晕了过去。 她把霍斯当朋友,才毫不设防的让霍斯靠近她的身体,她说什么也没想到,霍斯居然会用那种东西算计她! “……”霍斯看着她,欲言又止。 他也开始难受了,身体热的像是有烈焰在燃烧,里面像是有一头躁狂的野兽在疯狂咆哮,让他不受控制的想要扑过去,把井甜儿狠狠的压倒在身下。 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他绝对不会这样委屈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爽完了解了身上的药再说。 可是,井甜儿不行! 哪怕最后关头他实在坚持不住,抹了自己的脖子,他也不能玷污了井甜儿,不然,他怎么对得起段律痕和简幽? “为什么要这么做?”心里的愤怒暂时压制住了体内躁动的灼热,井甜儿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维持着脑海中最后的几分清明。 “杨筱语绑架了我妹妹婷婷,如果我不帮她把你带到这儿来,她就要把婷婷……”霍斯觉得身上越来越热,开始剧烈喘息。 该死的混蛋药,该死的杨筱语,等他从这里出去,他一定给她灌上几十瓶,让她一次爽个够! “杨筱语?是杨筱语想害我?”井甜儿已经觉出自己不对劲,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就像有几千万只蚂蚁在噬咬,难受的想……想……她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直到嘴里尝到一丝腥甜,头脑才又清明了些。 天! 她是疯了吗? 怎么居然想那种羞人的事? “霍斯,她把我怎么了?我觉得自己好难受……”她努力让自己维持镇定,在大腿根处最娇嫩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维持着自己最后的理智。 “她给我们都吃了那种药……”霍斯背靠墙壁,双手死死抠着墙,以防自己控制不住朝井甜儿扑过去。 “那种药?……哪种药?”井甜儿迷离着眼睛问了句,又猛然惊醒,“那种药!她为什么要给我们喂那种药?” “她说,如果她找别的男人糟蹋了你,老大也许不会介意,依然会爱你,所以她找上我,她说……”霍斯又剧烈的喘息了几声。 163他懂了 那种不堪的话,他实在难以启齿,不过井甜儿已经懂了。 好恶毒的用心啊! 看来昨天那一脚踢的还是太轻了! 早知道她是这种心肠恶毒的女人,就该一脚把她踢废了才对!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我们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我越来越难受了,我们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井甜儿觉得自己就好像正在受凌迟之刑,体内的燥热恨不得让她立刻找个人好好疼她爱她安抚她。 她好难受,难受死了! “没有办法,只能等着渊来救我们,”霍斯苦笑,“我妹妹在他们手里,所以我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听他们摆布,只有等渊把我妹妹救出来,我才敢离开这里,不然……” 井甜儿狠狠皱起了眉。 她好像听懂一点点了。 杨筱语用霍斯的妹妹霍婷婷威胁霍斯,如果霍斯不毁了她,杨筱语就会毁了霍婷婷。 她闭着眼睛喘息,克制着体内躁动的狂热,艰难的说了句:“对不起。” “什么?”霍斯的目光有些迷乱,怀疑自己听错了。 “对不起,”井甜儿重复,“婷婷是被我连累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杨筱语不会找她的麻烦,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我好担心她!” 她见过霍婷婷一面,那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女孩儿。 霍婷婷不像她,她从小到大什么黑道混混痞子 硫氓 都见过,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会怕。 而霍婷婷是个名副其实的被养在深闺里的小公主,莫名其妙被人绑架,一定把她吓坏了吧? 霍斯听明白了井甜儿的话,有些震惊的盯着她。 他没想到,在这种危急的时刻,井甜儿想到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的妹妹婷婷。 是他暗算了她,把她弄到这种地方来,她不但没有怪他,还向他说对不起,自责的说是她连累了他们。 当初,段律痕会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井甜儿,他多少有些奇怪。 段律痕不像他,他是个漂亮女孩儿就喜欢,而段律痕,多年以来,始终守着自己的心,心如止水,身边无数漂亮的女孩儿来来去去,逢迎讨好,他从不动心。 直到遇到井甜儿,他的爱就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轰然爆发,来的又快又急,把井甜儿呵宠爱护的恨不得嵌进自己的骨髓里。 他承认井甜儿很漂亮,漂亮的毫无瑕疵,可是他依旧理解不了, 段律痕为什么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 可是现在,他懂了。 井甜儿漂亮的不但是她甜美的模样,还有她一颗干净剔透的心。 完了! 他好像也有点被对面这个如花似玉的小妮子折服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血管里的血液热的似乎要烧起来,全身的细胞神经骨骼都在叫嚣着想要得到对面那个柔软娇俏的小丫头。 他被折磨的快死掉,真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把井甜儿抱进怀里,狠狠的亲她,狠狠狠狠的得到她! 他血红着眼睛盯着井甜儿,不受控制的往前迈了一步…… 164只好如此了(红包加更) 可是,脚步一迈出,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段律痕和简幽的脸庞,他狠狠一惊,出了一身冷汗,反手狠狠给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他用足了力气,半边帅脸顿时肿了。 原本神智有些混沌的井甜儿,因为霍斯那清脆的一巴掌又稍稍清醒了些,她迷蒙的眼睛看看霍斯瞬间高高肿起的脸庞,她喘息着说:“霍斯,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必须想想办法。” “没有办法……”身体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他几乎绝望,“我妹妹是我们全家人的心肝宝贝,我不能让她有事……” 他喘息着朝井甜儿笑笑,“要是最后我真忍不住想对你做什么 禽|兽 的事,你就杀了我好了,我不会怪你……” “呸!”井甜儿忍着难受欲死的躁动啐他,“你不怪我有P用,杀人不用偿命吗?难道警察会因为我长的漂亮放过我,不抓我去坐牢?” “你被下了药,应该不用付法律责任,还有啊,身为女神可不可以淑女点?爆粗口很影响你的女神形象的?”霍斯被她逗笑,思绪一转移,好像舒服了些。 “形象?”井甜儿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如果再不想办法,再有十分钟,别说是形象,清白节操尊严什么都没了!” 她一遍又一遍的咬自己的嘴唇,掐自己大腿内侧的嫩肉,用最尖锐的痛感刺激自己的神经,逼迫自己头脑清明一些。 “对了……手机……”她朝自己衣兜摸过去。 还好! 手机还在! “你给谁打电话?”霍斯喘息着问。 “段律痕和我弟。” 该死的! 连手机屏幕都看不清楚了! XX的! 井甜儿忍住爆粗口的冲动,用力按了按太阳穴,调出段律痕的手机号码。 “你不能给老大打电话!”霍斯脚步踉跄的冲过去,一把将井甜儿的手机抢在手里。 “为什么?” “我妹妹还没救出来,如果老大赶在渊救出我妹妹之前来到这里,我妹妹就完了!”霍斯一扬手把手机扔了,目光瞥见井甜儿甜美的娇颜,眼睛瞬时直了。 冲动之下,他一下子冲到了井甜儿的身边,近的可以嗅到井甜儿身上清幽的女儿香。 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就懵了,再也把持不住,眼睛顷刻间血红,如同野兽一般狂叫一声朝井甜儿扑过去。 井甜儿察觉到他的异样,已有防备,见他扑过来,侧过身子躲过,狠狠一记手刃击在他的后颈。 霍斯觉得后颈一阵锐痛,眼前一黑,身子软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井甜儿呼出一口浊气。 呼! 其实不用杀他的,只要让他暂时失去意识不就行了吗? 就像现在这样,管他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他都什么都做不了了。 把霍斯放倒,她自己的腿也软了,跌跌爬爬的把霍斯扔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想了一下,给段律痕发了一条短信,短信的大概意思是霍婷婷被坏人绑架,让他尽全力去救霍婷婷,救出霍婷婷之后立刻通知她,她再把她现在的具体位置告诉他。 165周旋 她没给简幽发短信。 因为她知道,段律痕知道她遇险,还能分析利弊,权衡一下先做什么最有利。 可如果简幽知道她遇险,简幽会什么都不顾,只一门心思的冲过来救她。 在简幽心里,全世界加起来都没她一个人重要。 这种被人全心全意爱着、信赖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她的心里不自觉的浮起几分温柔的暖意,似乎把身体里那些燥热的痛苦都冲的淡了些。 她倚床坐下,呆呆看着手机,手机那边很快有短讯过来,“乖!别怕,我马上就来救你,婷婷和你都不会有事,我保证!” 她按了一个“好”字发过去,唇角浮现甜美的笑意。 痕! 我相信你! 所以你要快点来救我啊! 我真的好难受好难受……从未有过的难受…… 如果你来晚了,说不定我会被体内的烈火烧成灰烬…… 这时候,每一秒都被无限放大,真正的度日如年。 她坐在冰凉的地上,混混沌沌中,忽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和问话声。 “怎么样?有动静了吗?” 冰冰冷冷的声音,很熟悉,是杨筱语! “好像还没有。”一个低沉的男声回答。 “没有?”杨筱语的声音猛然拔高,“不可能!他们吃了那么多药,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开门,我要看看!” 井甜儿的心突的剧烈跳了一下。 杨筱语要进来! 现在婷婷还没救出来,如果杨筱语进来,看到她和霍斯什么都没做,一定会再想别的阴毒的法子整他们! 所以…… 她灵机一动,猛然趴倒在霍斯的身上。 门把转动间,她的身体已经压在霍斯身上。 杨筱语打开门缝往里张望时,井甜儿的头紧贴在霍斯的胸膛上,口中断断续续的逸出蚀骨**的吟哦声。 趴在霍斯胸前,井甜儿被自己的声音恶心到了! 可是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中了那种药的女人都会发出这种声音,为了骗杨筱语,她只能牺牲一下了! 果然,杨筱语上当了,厌恶的皱了一下眉,把头缩回去,把门重新锁好,冷笑,“真够能忍的,现在才开始,也好,这样段大太子爷儿刚好来得及赶上看好戏!” 井甜儿心里一动。 听杨筱语这话,好像她已经知道段律痕就要来了,而且她还不怕死的想让段律痕抓自己与霍斯的现行。 很好! 不怕死是吧? 放心! 她一定会好好成全她的! 听门外没了动静,她翻身从霍斯身上滚落,左一把右一把的专挑自己脆弱的地方掐,用尖锐的疼痛维持着自己意识的清明。 片刻后,她听到杨筱语冰冷的问话声:“怎么回事?怎么又没动静了?” 一个男子的声音赔笑道:“大概门板的隔音效果太好了吧!您知道,这可是凌少家的别墅,里面的东西都是用的质量最好的!这门板也一定用的最好的,这隔音效果才这么好!” 杨筱语半天没出声,大概是相信了。 166好难过 毕竟,她曾经见过吃了一粒那药的人都失去了神智,她足足给井甜儿喂了七粒,她不信井甜儿会能捱过去! 井甜儿觉得自己越来越难受,已经不是燥热,而是一种仿佛被毒虫噬咬的,又麻又痒的折磨。 她只能更用力的掐自己、揪自己,让剧烈的疼痛与这种麻痒抵触。 她几乎有些绝望了。 痕……你怎么还不来? 就在她近乎绝望的时候,门外响起呼喝厮打的声音,紧接着砰的一声门板被踹开,人影一闪,井甜儿已经被段律痕抱入怀中。 “痕,你来的好晚……”井甜儿迷迷糊糊的扎进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娇软的身子在他怀中用力蹭来蹭去,“痕……我难受……我好难受……” “甜儿,告诉我,你哪儿不舒服?哪儿受伤了?甜儿?” “我……我被喂了那种药……”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井甜儿意乱情迷,闭着眼睛,殷红的小嘴在他脖颈上没有章法啃噬,又软又嚅的声音委屈的带了哭腔。 “乖!没事了……我这就带你回家!”将她打横抱起抱在怀中,他冷声吩咐身后的段飒,“小飒,照顾好霍少,还有……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要放过!” “是,少爷!” 段飒恭谨的低头应了,段律痕带着井甜儿大踏步离开。 回到训练中心的小别墅,段律痕把井甜儿放在床上,井甜儿已经陷入迷乱的状态,像无尾熊一样缠着他不放,力气大的让他摔在她的身上,重重的把她压在身下。 “痕……痕……我难受……好难受啊……”她皱眉断断续续的嘤咛,甜美绝色的小脸如染上绯色的桃花,诱人到了极致。 “妮儿……乖了……一会儿就好了……”段律痕爱怜的轻轻拍抚她,无奈的目光满是心疼。 “痕……痕……”她无意识的喃喃,轻喃呓语中充满了对他的信任与眷恋。 “妮儿……乖了……我在……”他抚着她绝色的小脸,心里满是疼惜与内疚。 是他不好! 她这么信任他、依赖他,他却没有保护好她! “痕……我好难受啊……”段律痕的出现,让她放弃了与体内的药物抗衡,大剂量的崔情药物,彻底占领了她的理智,她开始无意识的撕扯衣服,小嘴寻来寻去,终于寻到段律痕的唇上,重重的吸吮,仿佛要将段律痕口中的津液全部吮吸干净一样。 原本就爱极了她的段律痕哪受的了她这样的撩拨,身体瞬间灼热,用力回拥着她回吻。 她好难受好难受,却不知道该如何释放,她的双手双脚都紧紧的缠在段律痕的身上,喉间发出低低啜泣的呜咽声。 她委屈的低泣声唤醒了段律痕的理智,他离开她的唇,重重闭了闭眼。 他要是在这种情况下把她吃了,他们之间最美好的第一次根本没有任何美好的感受可言,而是始于别人的一场阴谋、一个阴狠的算计。 以后回忆起来,一点也不美好吧? 167为什么这么对她,好委屈 甜儿这个追求完美的小丫头,一定会遗憾吧? 舍不得她以后有半点的委屈难过,舍不得让他们之间最珍贵的第一次如此难堪,他只能摇头叹了声,把她抱进浴室里。 在她额前轻轻吻了吻,“妮儿,对不起了,我现在只有这种办法帮你,你忍着点。” 一手揽着她,一手将浴缸里放满了凉水,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井甜儿放进浴缸里。 冰凉的温度让井甜儿打了个激灵,猛然睁开眼睛,段律痕连忙安抚的拍她,“宝贝乖了,在凉水里泡一会儿药性才能散去,乖,忍一下,一下就好,好吗?” 他镇定沉稳的声音安抚了她,她迷蒙着眼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纤弱的身子躺在冰凉的浴缸里,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好难受! 身体里面是火,身体外面是冰,她就像在火与冰的夹缝里求生,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难受欲死。 她忍受不住了,呜咽一声,挣扎着想要从水中起来,被段律痕一把按住。 “不要……”她目光朦胧,委屈的看着段律痕,头脑中一片白花花的混沌,什么都不能思考。 她只知道她好难受,好难受。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为什么要让她这么难受? 他不是一直都很疼她吗? 为什么要让她这么难受? 看她难受欲死的样子,段律痕一阵又一阵剧烈的心痛,可是这药…… 如果想保住她清白的身子,只有这种解法…… 真是该死! 他在心里已经将杨筱语凌迟了千百遍,他发誓,等他的妮儿好了之后,他一定要让杨筱语把他的妮儿受的苦处,千百倍的偿还! 现在,除了好好安抚井甜儿乖乖在这凉水中浸泡,别无他法。 “乖了,妮儿……”他柔柔的吻她的眉心,手掌温柔又不失力道的按着她的身子,不让她从浴缸里起身,“妮儿,你乖乖听话,一会儿就好了……乖了……” 他的目光那么温柔,他的声音充满怜惜与蛊惑,她目光迷离的瞪了他好久,终于安分了,身子一软,倒在浴缸中,继续承受火与冰的淬炼与折磨。 “妮儿……我的妮儿好乖……以后我一定更疼你……乖了……”他一下又一下的吻她,眉毛、眼睛、鼻子、樱唇、耳朵、头发…… 他爱恋的声音、轻柔的抚触、怜惜的轻吻安抚了她,她像个听话的娃娃一样,尽管在浴缸里冻的瑟瑟发抖,依然舍不得挣脱开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掌,乖乖的躺在浴缸里,一分钟……又一分钟…… 段律痕一直在旁边看着她,直到她嫣红欲滴的小脸一点点变白,这才心疼的轻问:“妮儿,感觉好些了吗?” 体内大部分的药性都被凉水压制住,部分神智已经回笼,井甜儿朦胧着眼睛点了点头,“好像好点了。” 段律痕摇了摇头。 不行了! 不能再让她泡下去了! 她已经冻的小脸刷白,再泡下去非得生病不可。 “那你把湿衣服脱了,把身子擦干,换好浴袍之后,我抱你回卧室好吗?” 168他是她最坚实的堡垒 “好!”她温顺的点头。 “给,这是浴巾,你先把湿衣服脱了,把身子擦干,我去给你找件冬天用的棉浴袍过来。”段律痕把浴巾递进井甜儿手中,转身出去。 井甜儿强打着精神,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将身子擦干,又拿了一条干浴巾将身子裹上。 她刚将身子裹好,段律痕就推门进来,冲到她面前,把棉浴袍给她穿上,将她打横抱起紧紧安置在胸前,冲出浴室,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上厚厚的被子。 “冷……”她蜷缩在被子里,整个人缩成一团,绝美的小脸惨白到透明,整个人都在哆嗦。 “来,喝点热水祛祛寒。”段律痕把她抱起,让她半倚在他的怀里,给她喂了一杯开水。 “冷……还是冷……”药性虽然去了大半,可她的头脑还是有些模糊,混混沌沌的埋头在段律痕的怀中,呜呜咽咽的哭。 “乖了……一会儿就好了……”她委屈的低低啜泣的声音,像无形的绳索在他心上勒了一圈又一圈,越勒越紧,越勒越疼,他手忙脚乱的拍他,“妮儿……乖了……听话……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嗯……”她埋头在他怀中抽泣的应着,他心疼的一遍又一遍拍她。 自从相识以来,她或俏皮或狡黠或甜美或阳光,千变万化,可是不管哪一个她,都是活泼快乐的模样,从未见她像现在这样柔弱无助过。 这样的她,让他的心好疼。 她身上虽然穿了棉浴袍,又盖了厚厚的棉被,可是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寒气已经侵入身体,她依然冷的哆嗦成一团,迷迷糊糊的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 看着这样的她,他心思一动,麻利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脱掉,然后撩开棉被钻进去,抱住她,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这样,她身上那层厚厚的棉浴袍倒成了阻碍,他在被子里将棉浴袍扯掉,还好,她身上还裹着浴巾,不至于和他坦诚相对。 这样除了身体的重点部位,她大部分的身子都可以得到他肌肤上的温暖。 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她就像向日葵感受到阳光,迅速贴了过来,不顾一切的缠上他的身子。 他肌肤火热,她身体冰凉,她与他肌肤相贴的那一刻,他重重的打了个寒战,却丝毫不避不让,反而更紧的抱住她,恨不得在一瞬之间就可以把她身上的寒凉都吸收到他的身上,只要她可以变的温暖,他冻成冰棍也没关系。 两个人就这样紧紧抱着,紧紧依偎着,过了好久好久,井甜儿手脚才开始渐渐回温,身子也有了几分暖意。 “妮儿,好点了吗?”段律痕依然紧紧的抱着她,爱怜的撩开她颊边凌乱的发,轻声问她。 “好点了……”她有气无力的申吟,理智已经有七分回笼,身体也不那么难受欲死,可是还是有些难受。 “饿了没有?想吃点什么吗?” “不饿,没胃口,恶心的厉害,什么都不想吃。”她紧紧的锁眉,小脸苦成一团。 169不怎么样 该死的杨筱语! 看着井甜儿难受的样子,段律痕又在心里狠狠咒了杨筱语一声。 他发誓,他一定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乖了,不饿就睡一觉吧,睡醒了就好了。”他抚着她的发柔声安慰。 “嗯!”她柔顺的应着,小脸更深的埋进他的胸膛里,沉沉睡过去。 空调调到了二十六度,身上又盖着厚厚的棉被,这温度对井甜儿来说是一种温暖,对段律痕来说却不亚于一种酷刑的折磨。 何况他怀里还抱着肌肤爽滑模样诱人的娇软身体,不大功夫他的身上就出了一身的热汗,身上热、心上也热,整个人就像被放在火上烧烤一样。 可是他却一动也不敢动。 怀中的井甜儿好不容易才睡着,多睡一会儿,她就能多舒服一会儿,他怕他稍稍一动就会惊醒了她,怕她醒了又会难受,只能任自己在如烈火一般的烧灼里煎熬着。 他也不知道他抱了她多久,只觉得手脚肌肤都僵直了,身上冒的汗把棉被都打湿,井甜儿才终于醒了。 她睡眼惺忪的动了动,离开他的怀抱,朦胧着眸子迷迷糊糊的看他,“你身上好湿哦!” “我没关系,你怎么样?”他温柔抚她的小脸。 她皱眉想了想,晃了晃小脑袋,“浑身酸软,四肢无力,头脑迷糊……总而言之,不怎么样。” “饿了没?我让厨房给你做些吃的。” “我想喝仙桃的果汁。”她扁着小嘴,可怜兮兮的。 “我马上让小飒去给你买。”他掏出手机吩咐了段飒一声,自己下床,用被子把她重新裹好,在她小脸上亲了亲,“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乖乖等着,果汁一会儿就回来了,嗯?” “嗯!”她乖乖应了,只露出个小脑袋,眼巴巴的看着他。 她又萌又可爱的样子让他疼进了心坎里,俯首在她红润润的小嘴上又用力吻了下,这才转身去了卧室。 飞快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回到床前,看到井甜儿已经把棉被掀在一边,给自己换了一层薄毯。 “怎么,不冷了?”他在她身边坐下,把她圈进怀里。 “不冷了,又热了……”她心情十分不好的皱眉,“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痒痒的,想发脾气,想打人……还想……” 她话说了一半不说了,咬住自己的嘴唇脸红了。 “还想什么?”他凝眸温柔看她。 “还想……这样……”她一个用力将他压倒身下,在他唇上重重啃咬,小手紧箍着他结实有力的身躯,用力再用力,恨不得把他吞到她的肚子里去。 她使劲的吻他,亲到自己的小嘴都酸疼了,才迷迷糊糊的望着他,“我这是怎么了?还是好难受……就是想……想……” 她脸红的更厉害了,绚烂迷人的像天边红彤彤的火烧云。 “没关系,这是药劲儿还没过去,等明天就好了!”他一下又一下的轻柔啄她,温柔的安抚着她,“乖妮儿,相信你,这世上没人能欺负你而不付出代价!谁欠了你的,我会百倍千倍让她偿还回来,我保证,谁让你难受,我会让她比你难受千百倍!” 170她是他的风向标 “嗯。”她乖乖应了,躺在他腿上,小手不安份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他宠溺的低头看她,满脸无奈。 这个小丫头啊! 她完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吧? 此刻的她又甜又香又软,媚惑诱人到了极致,她什么都不做他就快欲火焚身了,她居然还用柔若无骨的小手撩拨他! “妮儿,别乱动,乱动会出问题的!”他抓住在他身上点火的小手放在齿间轻轻噬咬,以示惩罚。 “会出问题?会出什么问题?”她迷蒙着眼睛不解的看他。 原谅她,她现在脑子里还是乱的像一团浆糊一样,迷迷糊糊的什么也想不明白。 “傻妮儿……”他环着她娇软的身子,轻轻咬她的小嘴,“你再这样撩拨下去,我会忍不住把你吃了的……” “你才不会……”她笃定的环住他结实的腰身,埋头在他怀里,“我知道你最好了,不会趁我难受欺负我……” “唉……完了!居然被你看穿了!这辈子一定被你吃的死死的,欺负的死死的,这可怎么办?”他故作挫败的叹口气,望着她的眼中却尽是宠溺怜惜。 “那又怎么样?”她昂起小脸看他,傲娇的哼了声,“别人想欺负我,我还不给他那个机会呢!” 见她的精神不再那么萎靡不振,又有了往日那股灵动劲儿,他满心愉悦的在她唇上啄了下,“好好好!我就是愿意宠着你还不行吗?” 爱一个人,就是这么简单。 她就是他心情的风向标。 她难受,他便难受。 她开心,他也跟着开心。 满腹心思都随着她转。 段飒一定是飙车去的仙桃,半个多小时就回来了,井甜儿喝了杯酸梅汤,精神好多了,想起了害她这么难受的罪魁祸首,“杨筱语呢?” “关着呢!”提起杨筱语,段律痕语气顿时清淡了许多,“现在别想她,等你养好了精神,随便你怎样处置她。” “好吧!”井甜儿窝在他怀中慵懒的打了个哈欠皱眉,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小脸,嘟着唇不满的用力在他胸膛上摩挲,“痕……我还是好难受怎么办?身体里好像有小虫子在爬,痒痒的,烦躁的厉害……” 段律痕知道,这是药性还没祛除干净。 他怜惜的捧着她的小脸,在她眉间吻了下,“你这是体内的药性还没干净呢,再多忍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我好难受啊!”她难受的在他怀中蹭来蹭去,扭动身子,撅着小嘴撒娇,“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帮我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 段律痕被她蹭的身上都是火,一把一把腾腾的烧,按捺不住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妮儿,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怕你不答应。” “什么办法?快说快说!”她揪着他的衣领,瞪着晶亮的眸子望他。 他魅惑一笑,在她耳边轻轻的呵气,“我就是解药,你把我吃了,你就会没事了!” 井甜儿愣了一愣,脸颊腾的红了,拍的一巴掌把他拍到一边去,“你去死!” 171真是该死 要吃她早就吃了,还用等到难受了这么久再吃,这个贫嘴的家伙最讨厌了。 段律痕躺在她旁边低笑,长臂一勾又把她揽进怀里,在她红透的颊上亲了亲,“妮儿,我说真的呢,没和你闹。” “我也说真的呢,结婚之前谁也别想碰我,我也不会碰任何人,”井甜儿磨牙,捞起旁边的抱枕按在他笑的坏坏的帅脸上,“你这个大坏蛋,一点也不心疼我,总想着怎么占我便宜,我讨厌死你了!” “我不心疼你?”段律痕笑笑,把抱枕掀开,抱紧她,在她颈窝狠狠亲了一口,蛊惑迷人的声音溢满温柔的怜惜,“看你那么难受,我恨不得以身相代,只要能替代你,十倍百倍疼在我身上我也甘之如饴……我连自己的心都不向着我自己了,被你骗的只想着你,还要我怎么疼你?” “嗯,”她小声嗯了声,小手从他睡衣之间的缝隙里挤进去,紧贴在他肌肤上,紧紧搂住他,“我是在撒娇啦!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除了我妈和幽,你是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三道黑线长短不一的滑下,段律痕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昂起小脸看她,“什么时候我才能排在幽的前面?” “这个……”井甜儿眨眨眼,“我和幽相依为命了十六年,和你认识了连十六个月都没有,幽当然要排在你前面!” 段律痕无奈的摇头,在她殷红的小嘴上亲了亲,“算了,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小嘴只有我能亲,我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了!” 井甜儿又打了个呵欠,懒懒的偎在他怀中,“我不行了,浑身没劲儿,困的要死,还要再睡一会儿才行。” “好,”他帮她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她躺好,在她眉间吻了吻,“睡吧,再睡一觉,醒了就好了。” “嗯!”她闭着眼睛呢喃一声,不大工夫就在他怀中沉沉睡了过去。 段律痕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甜美纯净的小脸染着不正常的潮红,嫣红欲滴的唇瓣中不断溢出低低浅浅的嘤咛,眉间紧皱,时不时的扭动下身子,睡的极不安稳。 他只得一下一下缓慢而又轻柔的拍抚她,拍着拍着,他觉得不对劲,她的脸颊越来越红,红的似乎要滴下血来。 他心念一动,将手探上她的额头——滚烫的惊人! 该死的! 居然发烧了!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下床翻箱倒柜,找出退烧药和体温计。 先给她试了试体 温,居然三十九度多了。 他一边叫醒她吃药,一边自责。 他真是笨死了! 看她难受总以为是药性没过,却没成想是在冷水里泡的太久,着凉发烧了! 他真是该死,居然没发现! 她在半睡半醒间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把她揽在臂弯里,一手端水,一手拿药柔声哄她,“妮儿,你发烧了,我们把药吃了好不好?吃了药你就不难受了。” 172爱是互相体贴 “嗯,”她乖顺应了,张嘴乖乖把几粒药片全都吞下去,又在他的哄劝下喝了半杯水,然后迷迷糊糊的把他推开,趴到床边上继续闭着眼睛大睡。 段律痕心疼到了极致,他知道,她不是困了,而是体力透支,烧的迷糊了。 将她纤软的身子抱回枕头上,他又给她盖上厚厚的棉被,自己也钻进棉被里将她结结实实的揽在怀里。 井甜儿是受凉,只有出一身热汗把她体内的寒气逼出来,她才会退烧。 二十六度的房间里盖被子,怀中又抱着一个三十九度多的小火炉,段律痕很快又出了一身的汗。 他今天只顾着照顾井甜儿,自己几乎水米未尽,他的嘴唇越来越干,喉咙也有些涩痛,他却全然顾不得,只是一动不动的把井甜儿抱在怀中,不断的试探她有没有出汗。 还好,大约半个小时后,井甜儿开始出汗,先是薄汗,渐渐的,大汗淋漓。 他拿了一条吸水的厚毛巾,不断给她擦拭出汗的身子,等她身上的汗出的不那么凶了,他倒了一杯水,把她扶起,把水杯放在她唇边,柔声唤她,“妮儿,醒醒,渴了没?喝点水好不好?” “嗯!”她将眼睛瞠开一条缝儿看他一眼,顺着他扶她的力道坐起,倚靠在他臂弯,就着他的手把整杯水都喝了。 喝完之后,她闭上眼睛迷迷糊糊又想睡,忽然又把眼睛睁开,探出手指抚上他的唇,“痕,你也喝一杯,你的嘴唇好干哦!” 她这么迷迷瞪瞪半睡半醒的,居然还会注意到他的嘴唇! 段律痕心里一暖,把她的手指含入口中,轻轻咬了一下,笑着抚了抚她的发,“嗯,我会的,别担心。” 听他应了,她才闭着眼睛安心的在他怀中睡去,她的脸颊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小手紧抓着他的衣服,对他无比依赖眷恋的样子。 段律痕将她放回床上,倾下身子,亲亲她恬美的睡颜,在她身边躺下,再次把她环进怀里护住,脸颊紧紧贴着她的脸颊,无声呢喃:“妮儿,以后……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一定!” 到了第二天早晨,井甜儿才完全恢复了神智,伸了个懒腰起床,她觉得虚弱的骨头像散了架一般。 段律痕没在房间里,她穿着睡衣下地,想去找他,脚掌刚一落地,就头晕眼花,眼前一阵发黑,身子趔趄了下,猛然摔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 段律痕被她吓的额上冒了汗,把她紧紧揽在怀中不住的拍她,“妮儿,怎么样?怎么下地了?” “我没事,就是躺的身子都虚了,”等到眼前终于不再金星乱晃了,她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仰头看他,清秀的小脸上都是委屈,“想去找你啊!睡醒了看你不在,就想去找你,我还以为你去公司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却让段律痕心潮澎湃,用力在她唇上啄了下,揉揉她的发,“傻妮儿,我去给你准备早饭了,你还病着呢,我怎么可能去公司?我的妮儿病着,就是我的妮儿最大,公司什么的都得靠边站!” 173你敢笑我 井甜儿最喜欢听他说这些话哄她了,明明唇边都忍不住有了笑意了,却还是故意绷着小脸不依的嘟唇,“那照你的意思,只有我生病了才我最大,我要是不生病我就不最大喽?” “你呀!真贪心!”段律痕宠溺的捏她的小脸,在她发上亲了亲,将额头抵上她的额头轻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妮儿最大,这样行了吧?” 她终于笑开了,傲娇的一昂下巴,“这还差不多!” 她清甜的小脸笑的比蜜还甜,一张白到几乎透明的脸颊晶莹剔透,一双水眸之中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愤懑仇恨,仿佛在这几天受了算计被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指无意识的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摩挲。 她真是个好奇怪的女孩儿啊! 受了这么久的折磨,她居然依然可以笑的这么干净清甜,似乎丝毫没有把那些事放在心上,她……真的好奇怪啊! 井甜儿把他的手指从她脸颊上抓下来,笑嘻嘻的拍拍肚子,“痕,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我真有些饿了呢!” 段律痕精神一振,“饿了好啊!有胃口就说明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多吃一点,身体很快就能复原了。” 他把唇贴上她的额头试了试,“嗯,好像也退烧了,我家妮儿不愧从小练武,身体底子就是好,换个别的女孩儿,怕是没个十天八天的下不了床。” 嘴里说着,脚下也没耽误,很快把井甜儿带到餐桌边,把放在保温桶里的莲子羹倒出来,“妮儿,你身体刚好,不能吃太油的东西,先喝点有营养的汤补补身子,等你身体好了,想吃什么我都带你去,好不好?” 他宠溺的语气完全像是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井甜儿冲他甜甜一笑,“这是爱心早餐啊!不管什么我都喜欢吃!” 她果然很捧场,喝了两碗莲子羹才拍着肚子说饱了。 段律痕宠溺的抚她的发,“乖了,要是上午没什么不舒服的,中午想吃什么随你点。” 井甜儿嬉笑,“没关系啦,虽然我很贪吃,但是我也很懂事,不会任性的!” “是啊!”他笑着在她唇上轻啄了下,“我家妮儿最好了!” “哈哈,”她也在他唇上回吻了下,眨着眼睛笑,“我家痕最肉麻了!” “你说什么?”段律痕危险的一眯眸,作势要掐她,“小妮子,你居然敢笑我?” 井甜儿笑着逃开,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下楼了,“我要去找幽喽,我都两天没见到他了!” 段律痕看着她的背影宠溺的轻笑,随她下楼。 井甜儿下楼之后四下望望,霍斯和凌渊正坐在沙发上,脑袋凑在一起围着一份文件指指点点,在讨论些什么,唯独不见简幽的影子。 “诶?幽呢?幽去哪儿了?” 霍斯和凌渊一起回头,见是她下楼了,齐齐站起身来。 “你醒了?”霍斯绕过沙发走到她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她,“没事吧?” 174再怎样也是她弟弟 井甜儿轻松的笑着耸了耸肩,“如你所见,全须全尾的,能有什么事?” “呼!”霍斯如释重负的叹口气,“没事就好!” “幽呢?”井甜儿奇怪的问:“你们都在,幽去哪儿了?” 自从她出事就没见简幽露面,这不正常! “老大派他去外市执行任务了。”一直没说话的凌渊回答。 “幽去执行任务了?”井甜儿心里一紧,唇边的笑意顿时没了,身体瞬间紧绷,“幽去执行什么任务了?会不会有危险?什么时候回来?” “别紧张!”段律痕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捏了捏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小事一件,不会有任何危险,原本根本用不着幽出马的,是我故意把他支开,我怕他见你那样情绪会失控,闯出什么祸来。” “哦,”井甜儿怦怦乱跳的心这才渐渐平稳,浅浅呼了口气,“没有危险就好。” 她身子原本就虚,这样一吓,额上顿时就沁出一层汗来,霍斯见了颇不以为然的咂咂嘴巴,“甜儿女神,幽不是小孩子了,他现在可是跺跺脚就能令风云变色的金牌特工,你太紧张了!” “他长多么大也是我弟!”井甜儿撇撇小嘴,把自己扔在沙发上,抱住抱枕缩在沙发一角,“我希望我弟只是个普普通通男孩子,上学找工作交女朋友娶老婆生孩子,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就好,不想让他做什么特工。” “目光短浅,女人之见!”霍斯不以为然的瞥她一眼,“男人嘛!当然要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才不枉来世上转一遭,庸庸碌碌的过一辈子,不是白来了世上一回?” 敢说她目光短浅? 井甜儿突地笑了,俏丽的脸蛋上笑容又美又甜。 看见她甜甜的笑容,霍斯打了个冷战。 糟糕了! 这小妮子每次露出这样的笑容,准没什么好事! “霍大少爷!”井甜儿看着他,笑的甘甜如蜜,“咱们俩的帐好像还没算呢!” 霍斯讨好的赔笑,“咱们俩之间有什么帐好算啊?” “咱俩之间没帐吗?”井甜儿眨眨眼,笑的好美也好危险,“如果不是你用迷针把我扎晕,我怎么会被杨筱语折磨的半死不活的,难道我们之间这笔账不该好好算算?” “呃……”霍斯一本正经的想了想,“其实吧,我觉得幽最适合过平凡安逸的日子,特工神马的一点都不适合他,等他回来,我一定劝他退出诛煞!” 凌渊啼笑皆非的白他一眼。 他这哥们! 见风使舵的本领真是绝了! “哦!其实吧……”井甜儿眨眨眼,也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想了想,“我转念一想,这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你,我还要向你道歉呢!因为我,才连累了你妹妹婷婷,让她受了惊吓,所以,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唉!”霍斯苦着脸擦了一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把一张帅脸皱成苦哈哈的一团,“道歉就不必了,以后你少玩儿我,我就心满意足了,话说回来,幽很喜欢诛煞这个组织,你真要让他离开?” 175他会不开心吗〔红包加更) 井甜儿微微皱眉,“实现自己价值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么危险的一种?我不喜欢他做这个!” 每次一想起她和简幽重逢那天,那辆疯狂撞向简幽的汽车,她就会心有余悸。 离开她的这两年,她的幽一直是过这种随时会被人暗杀掉的日子吗? 不管他今天过的有多强,在她心目中,简幽始终是那个病弱可怜,时刻需要她保护的小病猫。 她查过很多资料,知道可以进诛煞的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佼佼者,可是无论那些资料把诛煞成员夸的怎样天上有地上无,无论诛煞的成员有怎样的身价和地位,她都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是,诛煞成员的性命在杀手榜上都是明码标价的! 诛煞金牌特工冥狐,在杀手榜上标价一千万! 而简幽在诛煞的代号,就是冥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所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窜出一个想要领取奖金的杀手,杀掉她的幽。 每当想起这件事,她就觉得一颗心难受的像是在大海中飘摇的一艘小船,在巨浪中浮浮沉沉,漂泊无依,找不到幸福安定的感觉。 她的生活,不需要很多很多钱,只需要足够的平静和安逸。 所以,简幽退出诛煞是早晚的事,但是,因为诛煞的每个成员都是诛煞组织的创立者辛辛苦苦的培养出来的,所以,诛煞有一个 变|态 的规矩,不经诛煞创立者亲自点头,任何诛煞成员都不得退出诛煞,违反者以叛徒和逃兵论处。 她不能让她的幽做叛徒和逃兵,所以她只能等待合适的机会,让简幽光明正大的离开诛煞,让冥狐的名字在杀手榜上彻彻底底的消失。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段律痕轻轻抚她的发,把她从神游中拉了回来。 真不喜欢她刚刚紧紧蹙眉的样子。 他喜欢那个无忧无虑,笑的比嘻嘻哈哈比蜜还甜的小丫头。 “我在想……如果我让幽想办法退出诛煞,他会不开心吗?” “不会啦!”段律痕还没回答,霍斯先咋呼出来,“以前你没出现之前,幽在我心目中很高大啊!邪肆又冷酷的幽少,冷血无情,下手狠准稳不管做什么都绝不拖泥带水,可是你出现之后,幽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大打折扣!他在你甜儿女神面前就是小绵羊一只,你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你让他打狗他绝不撵鸡,嗯……” 霍斯摸着下巴皱眉,做思考状,“我猜啊!就算你甜儿女神让他去死,他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抹脖子,简直就像个遥控器被攥在你手里的机器人一样!还有啊……” 凌渊忽然用肩膀撞了霍斯一下,长篇大论的霍斯这才注意到看着他笑的越来越迷人,却也越来越危险的井甜儿,他先是一怔,很快就讨好的赔笑,“哈哈哈,我忽然想起我和美女还有个约会,我先走了,你们聊!” 霍斯揩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脚底抹油溜了。 176报应不爽(红包加更) 唉! 现在老实孩子没人喜欢啦! 他这喜欢说实话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 望天啊! 惆怅啊! 还是脚下加紧赶紧溜吧,不然又要被甜儿女神玩儿死了! 霍斯很快就溜的不见踪影,凌渊收了收沙发上的文件,“我公司有点事,我也先走了。” 凌渊也走了,客厅里只剩下段律痕和井甜儿两个人,井甜儿收了脸上的笑,有些郁闷的玩儿着怀中的抱枕,“痕……你说,如果我让幽退出诛煞,他真的会不开心吗?” “不会,幽不会不开心!他知道你是关心他,为了他好,才会替他做出这个选择,”段律痕温柔的把她揽进怀中,安抚的拍她,“放心好了,他会明白你的心意……因为爱你,所以他愿意为你变成你喜欢的样子,这过程甘之如饴,不会有丝毫不快,你尽管安心。” “嗯,听你这么一说我就开心了,”井甜儿昂头在他唇角吻了一下,用力箍住他的腰身,把小脸埋进他怀里,“痕……你真好……我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 他宠溺笑笑,吻了吻她的发顶,“乖了!我爱你……很爱很爱!” 窝在他怀中,享受温暖的安宁,许久过后,她抬眸望他,“杨筱语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当然是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啦,”他捏了捏她的小巧的鼻尖,宠溺看她,“现在杨筱语在地下室关着呢,等你身子爽利了,你想怎么玩儿都行!” “婷婷没事吧?”井甜儿把玩着段律痕胸前的衣服漫不经心的问。 看霍斯满脸轻松的样子,她猜着应该是没事。 “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在家休息呢。” “哦,对了……”井甜儿忽然昂起小脸来看他,“那天霍斯不是也中了那种药吗?他是怎么解决的?” 提起这件事,段律痕唇角顿时勾起愉悦的笑容,忍俊不禁,“那天……哈,真是热闹极了!” “真的?快说快说,我最喜欢听热闹了!”井甜儿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他。 “那天我抱你离开之后,小飒负责照顾霍斯,当时他不是被你打晕了嘛,小飒不知道霍斯中了药,直接按了他的人中把他叫醒了,”段律痕忍着笑意说:“把他叫醒之后,他药性发作的厉害,当时那里只有一个女人,就是杨筱语,所以他迷迷糊糊之下,把杨筱语拽到房间去给……咳咳……那什么了……” “那什么了?”井甜儿重复了一遍,有些迷糊,不明白“那什么了”是怎么了,重复了一遍,忽然她眼前一亮,大叫:“哦!我知道了!霍斯把杨筱语给XXOO了!” “……”段律痕黑线,捂住她的小嘴,“妮儿,这种事咱可不可以不要叫那么大声。” “这有什么?”井甜儿满不在乎,“反正这里又没外人!我只和你说又不和别人说。” 她那句“反正这里也没外人”让段律痕听了心里暖暖的,看她的目光又柔和了许多,光彩四溢,波光盈盈,柔的似乎要溢出水来。 177陈年老醋来一壶(红包加更) 倾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下,呵宠的揉揉她的发,轻叹:“真是个乖妮儿!” 听了他发自肺腑的夸奖,井甜儿低头调皮的吐吐舌头。 她还是个“乖妮儿”? 她要是乖,怕是这世上就没淘气的了! 言归正传,她还是对杨筱语的事情好奇的要命,抓着段律痕的衣服问:“痕,霍斯既然把杨筱语XXOO了,他会不会负责啊?” “负责?”段律痕笑着敲了她一记额头,“你这小脑袋想什么呢?虽然那天霍斯中药之后神志不清,饥不择食,把杨筱语XXOO又 xx00 再XXOO,但是你放心好了,他是绝对绝对不会负责的!” “哦,也对哦!”井甜儿揉揉额头娇憨的笑,“霍大少爷xx00的多了去了,就算霍大少爷要负责,也轮不到她杨筱语,那个……” 她眨着眼睛笑,“照你这么说,杨筱语那天岂不是被霍斯XXOO的很惨?” 杨筱语为人虽然阴险 变|态 ,但是她私生活很检点,如果她猜的不错,杨筱语应该还是处子之身,一个女孩儿第一次就被一个中了药的男人xx00那么多次,可想而知她的下场会有多惨! “嗯,很惨,”段律痕淡淡说:“不过那也是她自找的,霍斯身上的药是她下的,最后她自己成了解药,这是她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 井甜儿晃着小脑袋慨叹:“哇!这就是传说中的现世报啊!太神奇了!难怪我妈常说‘天做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果然是这么回事哩!” 她想了一下,“照这么说的话,她也算得到她应得的报应了,我就不急着报仇了,先让她在地下室休息休息吧。” 段律痕宠溺的揉她的发,“我说过了,一切随你高兴!” 井甜儿勾着他的脖子想撒娇,门口响起脚步声,她歪头一看,是简幽从推门进来,她顿时兴奋了,单手按住沙发背从沙发上跃过去,冲到简幽的面前一把把他抱住,“幽!你回来了,有没有受伤?” 她刚刚抱住简幽就被抓住手臂,扯入身后的怀抱,段律痕箍着她的纤腰,不满的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幽已经是长大了,男女有别,不可以再随便抱来抱去了!” 唔……好大的醋味儿啊! 井甜儿笑嘻嘻的揉他的额头,“我也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幽长多大也是我弟,我想怎么抱就怎么抱!是吧幽?” “嗯。”简幽当然附和。 “幽,你任务完成了吗?你有没有受伤?”井甜儿挣脱开段律痕的桎梏,两只手在简幽身上摸来摸去。 看着她那双嫩白的小手,从简幽的双臂一路摸到简幽的胸膛,这摸摸那按按,段律痕一头的黑线。 当着他的面,在一个异性的身上摸来摸去真的好吗? 唉! 果然还是太宠她了啊! 宠的她无法无天的,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够了!”再次把她扯回怀里,禁锢她,“不用摸了,看脸色就知道了!你看他唇红齿白精神奕奕的,哪儿像受伤的?” 178人算不如天算 “哦!”井甜儿果然老老实实的待在他怀中仔细观察简幽的脸色。 简幽站在门口处,修长瘦削的身影修竹一样挺拔,阳光从门外射进来,照在他身上,为他涂上一层隐隐约约的金黄色的光晕,让他美如虚幻。 完美无瑕的俊脸上,肌肤白到几乎透明,又浮着浅浅的光泽,诱人到了极致,原本冷邪的眸子,在她面前却黑白分明,清澈如水,干净如孩童。 “唔……我家幽长的越来越帅,越来越讨人喜欢了!”井甜儿看了好久,捧心最花痴状,得出最后结论。 “……”段律痕吐血。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不是让她看简幽有没有受伤吗? 谁让她看简幽帅不帅了! “妮儿,你额头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我看你累了,该回房休息了!”段律痕一本正经的擦了一把井甜儿额上并不存在的汗,箍着她的纤腰往楼上揽她。 走到一半他又忽然回头,“幽,今晚有个慈善舞会邀请我参加,但是我没时间,今晚你去替我参加。” “是,老大。”其实简幽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不过段律痕是以命令的口吻说的,这便是任务,不想参加也得参加。 “慈善舞会啊!”井甜儿赖住不肯走了,“我也要去参加!我最喜欢舞会什么的了!” 因为有好多好多很好吃的东东啊! “……”段律痕无语,“妮儿,你没听我说嘛?我今晚没时间,不能去参加这个舞会。” “我听到了啊!”井甜儿眨眨眼,“可是……你没时间我有啊!我陪幽去参加不是很好?” “……”段律痕再次吐血。 好什么好? 他让简幽去参加,是因为慈善舞会上会有大批的名门千金出现,他希望简幽能从里面遇到自己的心上人,这样以后简幽就不能和他抢他的妮儿了! 可她却要陪着幽去…… 有心不让她去,可是看她兴致勃勃满脸期待的样子,他心软了。 好吧好吧,谁让他就是心疼她呢,她喜欢去就去好了。 捏捏她的脸颊,宠溺看她,“那早去早回,别让我担心,嗯?” “嗯!”她兴高采烈的应了一声,舍下他一阵风一样跑回简幽的身边,“幽,你快回房间休息一下,晚上陪我去参加舞会!” “好!”原本答应段律痕去代替他参加慈善晚会,其实心里很勉强,但是有井甜儿陪着他去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唇角勾笑,眼中泛出愉悦的光彩,又是疼惜又是宠爱的看着井甜儿容光焕发的小脸。 段律痕看着站在门口的简幽和井甜儿,眼中含笑,情不自禁的微微摇头。 井甜儿是他和简幽命**同的劫。 躲不过的劫。 他们注定要被她牵引,因她笑而笑,因她忧而忧,因她幸福而幸福,因她欢喜而欢喜。 不过,他希望井甜儿可以早日成为他一个人的劫。 至于简幽嘛,早日来个可以降伏他的小丫头把他收了吧! 这样,他的妮儿,就是他一个人的了! 179江湖救急 晚,星光漫天,霓虹璀璨。 今晚的慈善舞会开在帝宫酒店,主办者是段律痕爷爷的老友,所以尽管段律痕晚上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参加,还是派出简幽代他参加。 简幽刚和主办者说明来意,他的手机响了,是霍斯打来的,语气很急,说他在夜魅酒吧惹了麻烦,让他速速过去救场。 简幽挂点手机,微微蹙眉,看身边的井甜儿,“姐,你是留在这里吃好吃的,还是和我去夜魅救霍斯?” 简幽有些为难。 把井甜儿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会不放心,可他也决不能放着霍斯不管。 夜魅是一个黑帮组织开的酒吧,幕后主使人手段相当很辣,如果放着霍斯不管,霍斯一定会被夜魅的人修理的很惨。 井甜儿歪头想了想,“我陪你去夜魅救霍斯好了!” 虽然这里的东西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但是还是看热闹的 诱|惑 比较大。 她是生怕天下不乱,没有热闹可看的人,所以还是去夜魅好了! 何况,救了霍斯之后,霍斯就欠了她一份大大的人情,今晚想吃什么,就全让霍大少爷买单了! 救人如救火,简幽载着井甜儿风驰电掣般赶到夜魅酒吧。 两个人冲进酒吧,直接朝最喧闹的地方赶过去,霍斯以一敌众,鼻青脸肿,已经被修理的很惨。 简幽游鱼一般滑入战团,三拳两脚就把围攻霍斯的人打趴下大半,其余的人见简幽下手狠辣,出手就是杀招,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狠角色,为首的人打了个呼哨,带着他的小喽啰们屁滚尿流的逃了。 酒吧里一片狼藉,一个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扭着水蛇腰进来,“霍少,您看今晚这账……” “记我头上!”霍斯被打的鼻青脸肿,呲牙咧嘴,仍不改“英雄”本色。 “霍少真是爽快,”风情万种的老板娘立刻眉开眼笑,“小纯今晚就是霍少的了,我让她到二楼牡丹厅等您,您请吧。” 霍斯捂着被打着青紫的嘴角,带着简幽和井甜儿去了二楼牡丹厅。 他们打开门进去,沙发一角坐着一个面容清丽的女孩儿,精致的瓜子脸,水灵灵的大眼睛,挺翘的鼻子,粉润的红唇,看起来很漂亮。 这就是老板娘口中的那个小纯了吧? 井甜儿看着女孩儿问了霍斯几句,懂了! 啧啧! 他们家霍大少爷可真有出息! 原来今晚这场架,霍斯大少爷不是和夜魅酒吧的人打起来了,而是因为这个小纯姑娘,和WO市一个二流帮派的人打起来了。 这个小纯姑娘是夜魅酒吧的酒侍,今天是第一天上班,用老板娘的话说就是“干净的像清水儿一样,连小手都没让人摸过。” 霍斯一听就动心了,出来玩儿的,哪个不喜欢干净的? 那个二流帮派的头头也动心了,于是两个人就争起来了! 开始是口舌之争,最后干脆动手,再后来,霍斯一见人家人多他打不过,干脆就给简幽打电话,找简幽来帮忙! 180有靠山呢,怕什么 井甜儿啧啧称赞,“霍大少爷,您可真有出息!大半夜的找你兄弟来帮你来抢女人,您太有出息了!” “这有什么?”霍斯不以为然的在小纯身边坐下,伸手环住小纯的肩,“兄弟不就是用来利用的吗?幽这么好的身手,不帮我抢妞儿不是浪费了吗?” “啧啧!”井甜儿毫不吝啬的称赞他:“霍大少爷,可惜你晚生了几千年,不然秦始皇揭了你的脸皮去当城墙就行了,也不用修什么万里长城了!” “是啊是啊,真可惜,本少爷也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啊!”霍斯一点也不脸红,漫不经心的应着,和怀中的小纯调笑。 井甜儿知道,这酒侍就是陪客人喝酒的,除了底薪之外,还有提成,客人喝的越多,酒侍的提成也就越多。 虽然很多酒侍是不卖身的,但是在酒吧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什么地方都有,被人摸摸小手吃吃豆腐是难免的。 眼见着霍斯说着说着手就伸进了小纯的衣服里,把人家小姑娘摸的面红耳赤,她看不下去了,看着小纯敲敲桌子,“你叫小纯是吗?你是自愿的吗?如果不是自愿的,我可以救你出去。” 小纯低着头,脸红的厉害,却没有出声。 看这样子,是自愿的。 井甜儿叹了口气。 人家是自愿的,她就无话可说了。 酒侍这职业虽然不太光彩,动不动的就要被人吃豆腐占便宜,可是来钱快,长的漂亮又会来事的,做好了,一个月会有几万块的收入。 这对那些喜欢钱的女孩儿,无疑是个巨大的 诱|惑 。 小纯想赚霍斯的钱,霍斯想花钱买乐子,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也不好说什么。 霍斯忙着吃豆腐,她坐的无聊,站起身来想出去转转。 简幽提出要陪她去,被她拒绝了。 她也没什么目标,就是回国之后还是第一次到夜魅这种酒吧来玩,觉得好玩儿,四处转转。 她一楼二楼三楼来回跑,转来转去,觉得不虚此行。 夜魅酒吧装修的很漂亮,珠帘玉晃,灯光晕黄,颇有点深宫之中不见天日的感觉,每一层的装修风格都不一样,神秘而幽深,特别有韵味。 难怪这是霍斯大少爷最喜欢的酒吧,果然不一样。 三层以下转完了,她又开始打上了第四层的主意。 她临出来时,霍斯曾经警告过她,三层以下随她怎么玩儿,拆了都没关系,他霍大少爷赔得起,可是严禁她去第四层玩儿。 井甜儿这辈子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太重了,如果哪天她被自己玩儿死了,一定是好奇心太重把自己害死的。 霍斯越说不让她去四楼玩儿,她看着四楼越觉得好奇心痒,三楼玩腻了,她看着四楼,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霍斯的警告抛到九霄云外去,她抬脚就上了四楼。 嘿嘿! 就算万一玩儿出了界,霍大少爷收拾不了,不是还有段大太子爷儿呢吗? 她就不信在WO城还有段大太子爷儿处理不了的事! 181太玄幻了 这样想着,她信步上了四楼。 四楼与楼下三层专修的一样奢华,只是风格有些异域风情,金黄色的壁纸在华彩璀璨的琉璃灯下泛着靡丽的色泽,紧闭着的包厢里,隐隐传出音乐声和嬉闹声。 井甜儿在走廊里转来转去,心里暗想着,她一定是被霍斯给骗了! 这四楼看起来和楼下三层也没什么不同嘛! 越往里走,灯光越晦暗,晕黄的灯光忽明忽暗,给幽深的走廊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如果硬要说这第四层和前面三层有什么不同,就是四楼尽头的走廊特别特别长,长的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这引起了井甜儿好奇心,她不断往里走着。 她倒要看看,这个走廊到底有多长。 她一边走,一边看,走廊两边都是奢华的VIP包房,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只能偶尔听到里面传出的隐隐约约的笑闹声。 她走着走着,从阴暗处忽然闪出一道人影拦住她的去路。 她吓了一跳,连忙止住脚步,借着晕黄的灯光看拦在她面前的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比她大几岁的少年,他五官刚毅硬朗,虽然不像段律痕、简幽那么出色,但是他的五官看起来既有北方人大漠豪情般的棱角分明,又有南方人江南烟雨般的清秀漂亮,别有一番诱人的韵味。 最出色是他那双明亮的双眸,漆黑如墨,星芒点点,冷意湛然。 井甜儿眨眨眼,“你是谁,干嘛拦住我?” “小姐……你可以买我吗?”他抿了抿漂亮的唇,微微低头,像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哈?”井甜儿傻了。 她愣了好半天,左看看右看看,确定走廊里并没有别人,只有这个奇怪的少年和她自己,她反手指住自己的鼻子,“我?……买你?” 她确信她一定是听错了! 开什么公鸡下蛋的玩笑? 她一个黄毛丫头买一个男人回去干嘛? 呃……虽然是个漂亮男人,但是……那也不行啊! 她买只母鸡回去能给她下蛋,能杀了吃肉,她买个漂亮的男人干嘛? 少年看起来更难为情了,只是依旧倔强的把话重复了一遍,黑如点漆的眼珠更加黑亮了,“小姐……你买我可以吗?我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还是……还是干……干净的……” 一句话说完,他的拳头攥的嘎嘎直响,几乎把自己的嘴唇咬破。 这下井甜儿确定了,她其实刚刚没听错,这个少年就是说让她买他! 唔…… 太玄幻了! 不过也……太好玩儿了! 看少年这样子,应该是缺钱花吧? 凭他身上清冷干净的气质,他应该不是出来卖的那种……叫什么来着……好像叫……“牛郎”。 “你叫什么名字?”井甜儿来了兴趣。 反正她就是出来玩儿的,哪有好玩儿的她往哪里钻,现在好玩儿送上门来,她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我叫如墨,夏如墨。” “夏如墨?”井甜儿笑嘻嘻的重复了一遍,“好听!真是个好名字!你是牛郎吗?” 182好嚣张啊 她必须得问清楚。 虽然她对这个夏如墨很有好感,但是如果他是牛郎的话,她就得敬而远之了。 她要是买个牛郎回去,非把段律痕气疯了不可! “不是,”夏如墨身板依旧挺直,只是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我是WO大体育系的学生,不是……牛……郎,我今天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 “哦,那你要卖身,是因为你缺钱用喽?”原来是个体育系的大学生啊,看他的气质,搞不好还练过武吧? “是。” “多少钱?” “两百万。” “两百万?”井甜儿咂舌,这卖身价真高诶! “我知道有些多,可是我确实非常需要这两百万,”夏如墨似乎怕井甜儿被这二百万的天价给吓住,急促的解释,“我就要这两百万,我这辈子都卖给小姐您,下半辈子我赚的钱都给您,您把我买回去,把我当奴隶当宠物当玩具当……当狗都可以,随便您怎么玩弄,我都可以。” 井甜儿看得出,他是个很骄傲的人,说这番自贬的话时,他的身体和声音都颤抖的厉害。 于是,她好奇了,“你为什么需要两百万?” “我弟弟闯了祸,被人扣住,让我今晚十二点之前拿着两百万去赎他,”夏如墨颤抖着声音说:“对方说,如果我今晚十二点之前不拿两百万去赎人,他就把我弟弟的眼睛剜了拿去卖。” 井甜儿听的瞠目结舌。 把人眼剜了拿去卖? “你说的这人是谁啊?”真是好嚣张啊! “他叫白奇啸,是白家的二少爷,”夏如墨强自压抑着心中的愤怒,解释道:“我弟弟如雨和白奇啸是同班同学,前些日子,他们俩个一起喜欢上他们班的一个女生,那女生喜欢我弟弟,不喜欢白奇啸,昨天那女生和我弟弟约会时被白奇啸撞见,我弟弟被白奇啸抓走了,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两百万,如果我今晚十二点之前拿不出来,他就打断我弟弟的四肢剜了我弟弟的眼睛……我没有办法才……” 井甜儿皱眉,“这分明就是绑架勒索啊!你怎么不报警抓他呢?” “我不敢冒险,”夏如墨摇头,苦涩的笑,“我父母早亡,在这世上,我只有弟弟这一个亲人了,我不敢拿他的生命冒险,白家有钱有势,如果被他发现我报警,我弟弟就完了!” 说完之后,他用漆黑的眸子恳求的看着井甜儿,“小姐,我求你,你买我好不好?我发誓,下半辈子我会绝对服从您,您怎么打骂玩弄我绝不会反抗……” 听完他一番话,井甜儿一颗心柔软下来。 这是一个为了弟弟全心全意付出的哥哥,让人钦佩。 相逢即是缘,既然夏如墨今晚遇到她,就是夏如墨与她之间的缘分,所以,这件事,她管定了! 何况……夏如墨看起来很养眼,气质也好,如果身边以后有这么个言听计从的跟班,似乎也不错! “好,我买你,你跟我来。” 183担心 井甜儿把夏如墨带回了牡丹厅,简幽等的着急,正准备出去找她,见她带着夏如墨进来,愣了一下,“姐,他是谁?” “幽,”井甜儿抱住简幽的手臂撒娇的笑,“我刚刚出去遇到一件好玩儿的事,你一定要帮我哦!” “嗯。”谈什么帮不帮的,她说什么他不听呢? “幽,你先别答应的太快,”霍斯白了简幽一眼,“先听听你姐姐说什么,她要是想带着个小白脸回去养着,你就别答应,小心老大扒了你的皮!” “呸!你才养小白脸呢!”井甜儿啐了他一口,冲他做了个鬼脸,“我是要做好人好事!” “他弟弟被一个叫白奇啸的绑架了,幽你帮我去把他弟弟救出来好不好?”井甜儿一手挽着简幽的手臂,一手指了指夏如墨。 “好!”简幽痛快的答应,连半秒钟都没犹豫。 她让他去刀山火海他也会欣然应允,何况是去帮她救人? “幽,你别答应的太快!”霍斯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井甜儿身边瞪她,“甜儿女神,你别没事找事,白家不好惹,而且白家和老大家是姻亲,你闲着没事惹白家干什么?” “什么叫‘姻亲’?”井甜儿好奇的眨着眼睛问。 原谅她是从国外长大的娃子伤不起,这么高深的知识只好麻烦霍大少爷科普一下。 “姻亲就是白奇啸家和老大家是亲戚,”霍斯耐着性子解释,“白奇啸的爸爸是老大的表舅,白奇啸是老大的表弟。” “那不就更好说了?让段律痕给白奇啸打个电话让他放人不就得了?省的大晚上的我再亲自去跑一趟了。”井甜儿说的无比轻松。 “这件事没你说的那么简单,”霍斯的神情很严肃,“甜儿,你听我的劝,这件事你不要插手!算我求你,好不好?” “为什么?”井甜儿有些不明白了。 他霍斯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今晚这是怎么了? “甜儿,你听我解释,”霍斯很认真的耐心解释,“白奇啸虽然是白家的老二,但是他哥哥小时候溺水死了,所以现在白家就剩下了他这根独苗,从小就娇生惯养,宠的厉害,也护短的厉害,只要他想要的,哪怕是他想要天上的星星,他老爸也会弄个梯子去摘……” 见井甜儿脸上一副颇不以为然的神情,他叹口气,“好吧,这都不算什么,论家世,WO城还没几个能比得过咱哥几个的,他老白家算不了什么,最要命的是,他是老大的表弟,管老大的妈妈叫姑姑,老大的妈妈很疼她这个娘家表哥的侄子,我担心的是,老大的妈妈原本就对你印象不好,你再和白家弄出什么事来,想嫁给老大就更难上加难了!” 井甜儿终于明白了。 霍斯说来说去,并不是怕白家,而是怕她惹了白家之后,段律痕的妈妈会更不喜欢她。 她看了旁边神经绷的死紧、脸色煞白的夏如墨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184郁闷啊郁闷 “霍斯,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他很可怜,既然我遇到了,就不能不管,至于痕的妈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了,我还是要先帮他把弟弟救出来。” “谢谢小姐。”听霍斯一直在劝井甜儿不要帮他,夏如墨紧张的双唇惨白,指尖一直在抖,听井甜儿这样说了,他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别叫我小姐,好难听哦,”井甜儿嫣然一笑,“叫我甜儿就好。” 夏如墨看着她,没有说话。 井甜儿笑笑,歪头看霍斯,“霍斯,你继续玩儿,我先走了,我去弄钱,帮他救弟弟。” 霍斯看她一眼,垂头丧气,“我玩儿什么玩儿?一起去吧!” “没人逼你哦,你随意!”井甜儿得了便宜还卖乖,冲他做了个鬼脸,“我们先去弄钱。” “多少钱?”霍斯一脸不情不愿的问。 “两百万。” “两百万?这么多!”霍斯咂舌,“白奇啸还真敢要!这么晚了我们去哪儿弄这么多现金啊!” “自动取款机啊!”井甜儿毫不犹豫的回答,迎头给他一记爆栗,“笨!” “唔!”霍斯捂着被打痛的额头,一脸哀怨。 他在这个家里真是越来越没地位了啊啊啊啊! 从自动取款机上取够了钱,他们按照夏如墨和白奇啸约定的地点,来到郊外一家废弃的工厂。 工厂很破旧,方圆十几里地都没有人烟,霍斯咂舌,“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是被人杀人毁尸也不会有人发现,白老二这是没安好心啊!” “安好心的人会绑架人家弟弟吗?”井甜儿白了他一眼,“你这不是废话吗?” “……”霍斯郁闷,郁卒的在唇上做了拉拉链的动作,“行了!反正我说什么错什么,我闭嘴行了吧?” “嗯,”井甜儿一本正经的点头,“你如果闭嘴了,这世界就清静了!” “……”霍斯哭了。 他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反省一下,他到底是哪儿得罪甜儿女神了,不带这么挤兑他的! 说说闹闹中,他们推开工厂笨重的门进去。 与外面夜色漆黑、繁星满天相比,工厂内灯火通明,十多个人闲闲散散的散布在里面,还停着几辆价值不菲的跑车,炫目铮亮夺人的目光,一下子将这破旧的工厂提高了若干个档次。 开门声一响,正坐在车头上和怀里的女孩儿打情骂俏的白奇啸抬眼见到走在霍斯和简幽中间的井甜儿,眼睛顿时一亮,急不可耐的从车头上跳下,跑到井甜儿面前,两眼里冒的都是贼光,“好漂亮的妞儿啊!太正点了!”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就差流口水了! “妞儿你叫什么名字?”他着了魔一样,伸手就去摸井甜儿的面颊。 手还悬在半空,眼前寒光一闪,简幽的飞刀已经抵在他的颈上,用冰寒如雪的目光冷冷看着他。 “幽……幽少……怎么……怎么是你?”白奇啸一愣,小心翼翼推开颈边的飞刀,涎着脸赔笑。 185汗吶,一见钟情了 “幽少,你别忘了,我可是你们老大的表弟!你们伤了我,怎么和你们老大交代?我劝你还是对我客气点!” 简幽神情动也没动,白奇啸也没看清楚简幽手腕是怎么动的,简幽手中的飞刀已经再次横在他的颈上,冰冷吐字,“放人!” 在段律痕几人中,简幽是最心狠手辣的,飞刀第二次横在白奇啸颈上时已经见了血,疼的白奇啸嗷嗷直叫,嘴里还不忘叫嚣:“简幽!你别忘了,我表哥可是你的老大,我要去找我表哥,他不会放过你的!” 井甜儿很开心的笑着看着他。 真是个活宝啊! 基因不错,五官端正,唇红齿白,长的还算人模狗样的,就是太猥琐了点,一点志气都没有,不过是脖子上见了点血,就鬼哭狼嚎的。 简幽清冷一笑,手腕一翻,白奇啸眼前一花,他已经被放倒在地上,简幽的右脚用力踩在他的胸膛上,踩的他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放人!”简幽薄唇一动,再次清淡如水的吐出两个字。 白奇啸被他踩的气血往上涌,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踩碎了,再也不敢把段律痕搬出来压人,扯着脖子鬼嚎:“放人放人!你们***都是聋子还是瞎子?还不赶快放人!” 夏如雨被白奇啸的手下押了过来,夏如墨冲过去,把夏如雨从白奇啸的手下身边夺过来,攥住他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看,“小雨,有没有受伤?” 夏如雨摇头,夏如墨上上下下检查了下,发现他就是受了点皮外伤,腿脚什么的都没事,这才放心。 “你弟没事?”井甜儿笑着看他们。 “没事,谢谢甜儿小姐,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我……”夏如墨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客气,”井甜儿笑开,美如漫山遍野的山花烂漫,绝美动人,无比震撼,看的夏如墨呆了。 而被简幽踩在脚下的白奇啸也忘了惨嚎,一瞬不眨的瞪着井甜儿,看直了眼睛。 这一刻,他觉得他就是个天字第一号脑残! 与井甜儿的绝色容姿相比,他和夏如雨争的那个女生充其量就算个清秀可人,如果说井甜儿是朵倾国倾城的绝色牡丹,那个女孩儿也就是路边一朵不起眼的野花而已。 他为了一朵不起眼的野花,现在被简幽踩在脚下,他不是脑残是什么? “幽,放了他,我们回家了。”人已经救下,井甜儿也不想多生事端,挽了简幽的手臂想走人。 “嗯。”简幽听话的松脚,警惕的护在井甜儿身边往外走,以防白奇啸的那些手下在他们背后做手脚。 “等一下!”白奇啸从他们身后跟上来,绕到他们前面目不转睛的盯着井甜儿看,“那个……我叫白奇啸,你叫什么名字?我家里很有钱,我是家里的独子,以后我家的钱都是我的,你嫁给我好不好?你嫁给我之后我的钱就都是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做我老婆好不好?” 186一朵奇葩 于是乎,三更半夜时候,荒寂无人的郊外,脑残的白家二少向井甜儿童鞋表白了! 他表白完之后,四周一片死寂,众人只觉头顶几只乌鸦呱呱叫着飞过,留下一串无语的句号。 “咳咳……”井甜儿沉默半晌,歪头看身侧的霍斯,“诶!霍斯!你只说他是痕的表弟,你没说他这里有问题啊!” 井甜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也是今晚才知道他这里有问题!”霍斯想笑又笑不出来,脸上的表情怪异至极。 “我是说真的!”白奇啸急的跳脚,“我刚刚听他们叫你甜儿对不对?甜儿,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对你一见钟情了!我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你嫁给我好不好?我包你吃香的喝辣的,把我家的钱都给你!你嫁给我好不好?” 井甜儿一头黑线的看着他。 来到WO城之后,她遇到的事情大半都很狗血。 狗血的小三儿、狗血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妹妹还有狗血的情敌,但最最狗血的莫过于今晚这场无厘头的表白。 这白奇啸简直就是一……极品奇葩脑残啊!! “白老二!”霍斯同情的拍拍他的肩,“对甜儿女神你就不要有什么太多的想法了!他是你表哥的心上人,你未来的表嫂,不是你能肖想的,夜深了,你该干嘛去干嘛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白奇啸被雷劈了,看起来有些弱智的脸上,露出更加弱智白痴的绝望神情。 为什么? 为什么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儿一见钟情,这个女孩儿居然是他表哥的女人呢? 他知道,他是绝对绝对绝对争不过他表哥的! 他有钱,他表哥比他更有钱。 他长的帅,他表哥比他长的更帅。 他家有社会地位,他表哥家的社会地位在WO城根本就无人能及,甚至连他白家也是沾段家的光,才能在WO城有今日的地位。 所以,他不可能争的过他表哥! 可是,他好想娶这个叫甜儿的女孩儿做自己的老婆啊! 如果有个这样的老婆,他以后一定不会再出去胡来了,乖乖的守着他的老婆过日子,什么都听他美美老婆的! 他不要啊! 不要他看中的女孩儿嫁给他表哥! 可是……他拿什么去和他表哥去争? 他越想越心酸,越想越郁闷,忽然一下子蹲在地上抱头大哭起来。 井甜儿看的瞠目结舌。 她看看简幽再看看霍斯,简幽和霍斯两个都是一副无语的神情。 井甜儿也很无语,吩咐夏如墨,“如墨,你把你们说好的那两百万给他。” 夏如墨依言把钱放在白奇啸脚下,井甜儿踢踢他的腿,“诶!这是你和夏如墨说好的那两百万,我们之间就扯平了,你别跑到你姑妈面前去告状,听到了没?” 白奇啸泪眼汪汪的抬头,依依不舍的看她,“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井甜儿无语的摇头,挽住简幽的手臂,“幽,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 187震惊了 一路上,井甜儿额边一直挂着几条黑线。 这叫什么事儿啊? 太太太太匪夷所思了有木有? 霍斯叹了口气,摇头感慨:“难怪人家都说红颜祸水啊!甜儿女神你这要是搁在古代就是一祸国殃民的妲己啊!” “我妲你个头!”井甜儿白他,“你又皮痒了是吧?刚刚是谁说今晚闭嘴不说话来着?” “人家这不是触景生情吗?”霍斯先是赔笑,又不怕死的说:“要我说,你还是赶紧的嫁给我们老大得了,那样就只祸害我们家老大一个人,省的出来祸害众生了!” “霍斯!”井甜儿危险的眯眸,活动了一下手指,“你是哪儿痒,直说!我很愿意给你松松皮!” 霍大少爷是最识时务的俊杰,见井甜儿要来真的,马上把嘴巴闭紧不再做声了。 “姐,我们要把他们带回小别墅吗?”开车的简幽问井甜儿。 “夏如墨,你要跟我回别墅吗?”井甜儿征询夏如墨自己的意见。 说是卖给她了,但她并不想勉强他什么。 “我可以先把弟弟安排好,明天再去您住的地方……伺候您吗?”说这话的时候,夏如墨很难堪,但还是谦恭的说出来。 “哥,你说什么呢?”夏如雨瞪着夏如墨不满的叫出来。 简幽和霍斯也各自奇怪的看他一眼。 井甜儿笑笑,“好啊,随你的意,那我们先送你和你弟回家。” “谢谢。”夏如墨道了谢,把他和夏如雨的住址告诉简幽。 他和夏如雨住在郊区一处低矮的民房中,房子外面还写着大大的“拆”字,夏如墨和夏如雨一起下车,清雅秀气的脸上又掠过几分难堪,却依旧礼貌的道谢。 井甜儿告诉他集训中心小别墅的地址之后,和简幽、霍斯一起离开。 “甜儿女神,你们两个这是唱的哪一出?”事实证明,想让霍斯大少爷闭嘴太难了,车子刚一开,他就忍不住好奇的问出来。 “他说他把他自己卖给我了。”井甜儿笑盈盈的说。 “什么?你说什么?”霍斯怀疑自己听错了。 “二百万啊!很贵是不是?”井甜儿眼中都是笑,觉得今天过的特别的好玩儿。 “哈?”霍斯整个人都懵了。 “就是今天晚上啊!我不是一个人在夜魅转着玩儿嘛!”井甜儿今晚心情不错,所以很有耐性的解释,“他忽然拦住我,说如果我肯出二百万救他弟弟,他就把他的下半辈子卖给我,给我当奴仆当玩具当什么都行,什么都听我的,我觉得好玩儿,就买下他喽!” 霍斯眼睛整的老大,“甜儿女神,你是不是没听我的话,跑去夜魅的四楼玩了?” “是啊!”井甜儿好奇的眨眨眼,“我觉得四楼和底下三楼没什么不一样啊,你干嘛不让我去玩儿?” 霍斯黑线中,“不是说了不让你去四楼嘛,你怎么不听话呢?” 井甜儿皱皱鼻尖,“你既不是我爹,又不是我妈,我干嘛要听你话?” 188好奇怪哦 “……”霍斯无奈扶额,咧着嘴绅吟,“真是败给你了!要是被老大知道我带你去夜魅酒吧,还让你去了四楼,还买了一个牛郎回去,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哈?牛郎?”井甜儿瞪圆了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霍斯!说话就说话!不准搞人身攻击哈!夏如墨是WO大体育系的学生,才不是什么牛郎呢!” “真是个天真无邪的小白兔啊!”霍斯咧着嘴巴摇头,“你知道夜魅酒吧的四楼是什么地方吗?那是WO城唯一一家牛郎店!甜儿女神,我真服了你了!你是我亲姐!我拜托你!你千万别告诉老大你今晚去逛了牛郎店,还买了一个牛郎回来,不然他非拆了我的骨头喂狗不可!” “呃……”井甜儿吐吐舌头,“就算夜魅酒吧的四楼是牛郎店,夏如墨也不是牛郎啦!也许他今晚确实是想去当牛郎赚钱救他弟弟来着,可是后来遇到我,我救了他,他就不用做牛郎了啊!” 井甜儿说着说着,情不自禁的洋洋得意起来。 她今晚误打误撞之下,恰巧救了一险些失足的少年,看她善良多伟大多助人为乐啊! 霍斯瞥了她一眼摇头,“真是笨啊!还没听懂!知道牛郎是什么吗?牛郎就是卖身给女人,供女人玩乐的玩物,你花了两百万,他说他下半辈子是你的,你说你这不是买了个牛郎回来,是买的什么?” “呃……”井甜儿睁着大眼看他,“我买的是跟班啊!我就是想要个像段飒一样那么聪明、那么听话的跟班而已,我没想买牛郎啊!” “买跟班?”霍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二百万可以买十个跟班了,只有牛郎才这么贵的好不好?” “……”霍斯那家伙就认定了夏如墨是牛郎,井甜儿说不透他那榆木脑袋,恼了,用力点他的太阳穴,“霍斯我告诉你,夏如墨是WO大体育系的学生,是我的跟班,不是什么牛郎,你再敢说夏如墨是牛郎,我就让简幽扁你!!” “……”霍斯无语了,“好好好,天大地大,甜儿女神最大,你说什么是什么行了吧?只要你能过的了我们老大那关,我才懒得管你呢!” 他们回到集训中心的小别墅时,段律痕还没回来。 他除了公司的事务之外,他还是诛煞的负责人,所以他不但平常公务很多,还有许多是秘密任务,经常神出鬼没的,井甜儿已经习惯了。 洗完澡看着简幽睡熟,再躺回自己的床上,她想起了段律痕。 她忽然想到一件特奇怪的事——简幽是诛煞的金牌特工,所以简幽的性命在杀手排行榜上明码标价,而段律痕是诛煞的负责人,按说比简幽还高一级,为什么段律痕的性命在杀手榜上没有标价呢? 真是好奇怪哦! 她想一会儿段律痕,又想一会儿夏如墨,再想一想那个脑残白痴奇葩搞笑的白奇啸,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189痴情的蛊〔红包加更) 半梦半醒间,她觉得耳边痒痒的,迷迷糊糊的抬手去打,小手被人抓住,放在口中轻咬了下。 她吓了一跳,顿时醒了,猛然睁开眼,见是段律痕,松了口气把眼睛闭上,挥手给了他一记爆栗,“你真讨厌,差点吓死我!” 她小脸红扑扑的,闭着眼睛,睫毛颤颤,嘟着小嘴,要多可爱有多可爱,段律痕情难自禁的吻上她。 她纤细柔软,芳香甘甜,累了一天,看到她的那一刻,疲累全消。 只要有她在,每一天都充满希望,每一天都新鲜。 她是他的无价之宝,他抱紧她,满足的叹气,与她耳鬓厮磨。 “痕……”她圈住他的脖子呢喃,闭着眼睛随便亲了他一口,“几点了?我好困,你不要睡吗?” “乖了,你先睡,我先去洗个澡!”又宠溺的吻她一下,这才不舍的抽身离开。 很抱歉把她吵醒,看她迷迷糊糊地样子也很心疼,可是就是忍不住的想亲亲她、抱抱她。 只是几个小时没见而已,相思便已入骨,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可以看着她搂着她抱着她疼着她。 她一定是个小妖精,给他下了痴情的蛊,才让他对她这么心心念念,几个小时不见,就魂不守舍。 洗完澡之后,他回到床上,井甜儿已经又睡熟了。 她向来是能吃能睡,不管白天又什么烦恼,只要一沾床就什么都忘了,想睡饱了再说。 他宠溺笑笑,在她粉嫩的颊上轻吻了下,无声的道了句晚安,在她身边躺下,安稳的睡去。 第二天清晨,井甜儿醒来赖了一会儿床才发现段律痕没在,她迷糊了一会儿,眨眨眼睛——难道昨晚她睡的迷迷糊糊时,觉得段律痕抱着她又搂又亲的,是个梦? 不会啊! 她明明记得她还和他说话来着。 她从床上探着小脑袋大声叫:“痕……痕……” 没人应声。 真的不在! 往常不会这样的! 只要他陪她,早晨一定会和她说早安然后给她早安吻才离开,难道昨晚真的是做梦? 她转了转脑袋,发现床头桌上的闹铃下压着一张纸,她探过身子拿过纸看,上面几行龙飞凤舞的字,“妮儿,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处理,不能给你早安吻了,你要乖乖听话,别闯祸,我回来的时候给你买好吃的,乖!爱你!” 虽然没有落款,井甜儿也知道是段律痕的,她甜甜笑笑,在“爱你”那两个字上轻轻吻了一下,将纸小心折好,夹在床头下的笔记本里。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躺下赖了一会儿床,这才下床洗漱,下楼吃早饭。 她刚到楼下,小别墅的管家就迎了过来,“甜儿小姐,有一个叫夏如墨的人找您,在门外等您好久了,您见他吗?” 夏如墨? 来的好早啊! “嗯,叫他进来吧!”井甜儿在餐桌边坐下,霍斯和凌渊、简幽都不在。 她看了看时间,顿时有些无语。 居然已经上午十点多了,她还以为很早呢,难怪简幽他们都不在,不是去公司就是去上学了。 190她没那么不讲理吧?(红包加更) 她自从回国之后,段律痕惯着,简幽宠着,过的完全是被养的日子。 她几点起床,去不去上学,根本就没人管。 用段律痕的话说,她就算混个学历,将来也是在家当他的全职太太,那学历没什么用处,如果她实在需要,他可以负责给她买一个,不用那么辛苦的去学。 用简幽的话说,就算她不认识字,也是他最爱的姐姐,她毕不了业没关系,找不到工作也没关系,他可以养她一辈子。 当然了,这些都是他们说的,我们甜儿同学还是很有志气的,虽然上起学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但是成绩基本能保持中上游,期末考试的时候绝对不会挂科,这样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差不多就行了,干嘛把自己逼得那么紧呢? 呃……扯远了,她吃着面包,喝着牛奶,吃吃喝喝的时候,夏如墨来了,微微垂头,恭谨的站在离她不远处。 井甜儿边吃边打量他。 他的眼睛清澈透亮,睫毛根根分明,五官有棱有角又白皙清秀,看上去既青涩又无辜,很矛盾的组合,很独特的风姿。 啧啧! 好魅惑的男子啊! 幸亏他昨晚好运的遇到她,被她买了,不然真要被人买回家做牛郎不可! “对了,”井甜儿忽然回过神来,指了指桌上的面包,“你吃过了吗?没吃过的话和我一起吃。” “我吃过了!”他将头垂的更低一些。 “哦,那你弟弟呢?我看你那房子差不多是危房了,以后你们住在那里很危险,以后你要住在我这里吗?那你弟弟住在哪里?”井甜儿边吃边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我弟弟是WO城音乐学院的学生,我已经把他安排好了,以后他住校。”夏如墨垂着头回答。 “哦,”井甜儿吃饱了,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笑吟吟的看他,“你不用这么拘谨,以后你还去你的学校上学就好,业余时间就做我们清远队的助理,我们很大方的,付的薪酬足够你和你弟的生活费和学费什么的,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欺负你。” “谢谢甜儿小姐。”他是真的感激,如果昨晚不是遇到井甜儿,他身上不知道已经染上了怎样的肮脏,还有他的弟弟,昨天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不用谢,”井甜儿笑眯眯的,“你叫我甜儿就好,我看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你又没什么亲人,你就拿我当亲人疼我照顾我就好了,我不会欺负你。” 这是井甜儿第二次说不会欺负他,夏如墨这才抬眸,认真的看她,“甜儿小姐,我说话算话,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伤心或者发怒的事情,想找人出气的话,可以找我,我说过的,我下半辈子已经卖给你了,你想打骂想玩弄都随你!” “呃……”井甜儿很无语。 她看起来像那么刁蛮跋扈的人吗? 一时半会儿的她也和他说不清楚,只得耸耸肩,招呼来管家,让管家把夏如墨带到助理和保镖们住的小楼去,让管家好好照顾他。 191有钱有势就是好啊(红包加更) 吃饱饭之后,井甜儿拿着猫粮去了小别墅附近的公园。 这是她最近最大的娱乐爱好,也是永远不会厌烦的娱乐爱好。 每天只要一有空闲,她就会拿着猫粮到小别墅附近这个清幽秀美的小公园喂那些流浪猫。 喂的久了,那些流浪猫都和她混熟了,一见她坐到小公园长椅上就争先恐后的围过来,昂着脸冲她叫。 她笑眯眯的把猫粮洒在地上,看它们一通疯抢。 天气晴好,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洒落,照射在她的脸上,幻化出斑驳陆离的光彩,风儿拂动树叶发出好听的沙沙声,有的猫儿吃饱了,撒娇一样偎在她脚边眯着眼睛慵懒的晒太阳。 一切的一切,安和静谧,她唇角抹着甜蜜满足的笑意,单手支着下颌,如猫儿一样慵懒的眯眸看着那些可爱的小猫咪。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吓了那群猫儿一跳,都瞪着圆滚滚的眼睛,警惕的看着她。 她被它们可爱的样子逗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刚刚还舒展无比的眉宇,立刻紧紧皱了起来。 莫霆烈的电话! 真是糟糕啊,她的超级债主又讨债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欠下的债,早晚都是要还的! 唉! 她幽幽叹口气,认命的接通电话。 “甜儿,你在哪儿呢?”手机那边的莫霆烈的声音,磁性厚重,很是动听。 “我在小公园里喂流浪猫呢。”井甜儿懒洋洋的回答。 “一个人?”只是三个字而已,却也散发出铺天盖地一般的酸气。 “一个人。” “你在那儿等着别动,我马上过去接你。”还没等井甜儿回答,那边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井甜儿看着手机撇撇嘴。 他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强势霸道,什么事情都以他自己为中心,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不过…… 他爱怎样怎样好了,以后自然有他的老婆管着他,不关她井甜儿一毛钱的事。 不过十几分钟而已,莫霆烈就到了。 井甜儿丝毫也不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顺利的找到她,就莫家的财势来说,找一只走失的流浪猫都不成问题,别说找她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了。 怕是她每天的行动路线,生活习惯,他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吧? 可是那又怎样? 他找的到她的人,却找不回她已经遗失的心! 她的心,这辈子再不会放在他身上了! “今天又想到什么好玩的了?”井甜儿慵懒的起身迎过去,粉嫩细腻的小脸在阳光下散着微光,动人到了极致。 “我在WO城的分公司今天举行揭牌仪式,你陪我。”莫霆烈的目光贪婪的落在她的脸上,一瞬不眨的看着,不想错过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井甜儿无语了。 居然在WO城建立分公司了! 看他这架势这是要长驻WO城,和她打持久战,不准备放过她了! 啧啧! 有钱有势就是好啊! 想在哪儿安家就在哪儿安家,一点也不用担心房价的问题! 192走远的爱回不来 “请问……这是条件之一吗?”井甜儿眯着眼睛看他。 “……”莫霆烈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要人命的小丫头! 他在WO城的分公司开张,他一心只想着找她一起分享这份喜悦,把一大堆的人舍在公司,眼巴巴的过来接她,她一张嘴说的就是能让他吐血的话! 他很痛苦、很气愤、很悲哀。 难道,他们之间现在只剩下交易了吗? “不是我非要提那几个条件不可,而是我这人不喜欢欠债,欠了债总想快点还清了,以后就轻松了,”他愤怒拗痛的目光让井甜儿心尖酸疼了一下,她有些不忍,不过这都是莫霆烈自找的,怪不得她,“所以呢……” 她耸了耸肩,“你如果说这是条件之一呢,那我就去,你如果说不是,我就不去了。” “……”莫霆烈气的太阳穴直跳,过了好半晌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是!” “好吧, 成交!”井甜儿脚步轻快的走在前面,自己打开莫霆烈的车门上了车。 到了莫氏在WO城的分公司楼下,井甜儿再次感受到了莫氏的财力确实惊人。 莫氏的分公司地点设在WO城寸土寸金的最豪华地段,雄伟气派的高楼,门前数不清的盆景花篮,数不清的媒体记者,数不清的前来道贺的人。 莫霆烈在这扎根的速度快的简直是个奇迹,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钱够多,舍得砸,自然可以创造奇迹。 井甜儿陪莫霆烈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有些渴了,拽了拽莫霆烈的衣服,“你办公室几楼?我去喝点水。” “我陪你!”莫霆烈再次甩下无数前来道贺的人,带着井甜儿从总裁通道直接升上大厦顶层。 莫霆烈为她打开总裁办公室的房门请她进去,她着实震撼了一下! 莫霆烈这丫的太会享受了,他这间办公室足足有几百平,装修的典雅又不失奢华,细看下去,觉得有些不对劲……大理石的办公桌,布艺沙发,水晶茶几,甚至办公桌上摆放的淡紫色铃兰……竟是她喜欢的装修风格! “甜儿……喜欢吗?”莫霆烈从她身后搂住她的纤腰,低沉 蛊惑 的声音和风般温软动人。 井甜儿不动声色的推开他,离开他的怀抱,走到沙发旁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缓浅啜,“我喜欢不喜欢不重要,这是你的办公室,你喜欢就好。” 莫霆烈面色一变,有些愤怒又有些苦涩,他又很快强压下去,抓住她的小手,把他带到与办公室相连的隔间,“甜儿,你看,这里有果汁有咖啡有奶茶,都是为你准备的,你想喝什么都行。” 井甜儿的目光从那些饮品上一一掠过,都是她喜欢的品牌和口味。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他竟是那么了解她。 她现在终于相信,他确实爱过她。 只有真爱过,才会注意到她的喜好、她的口味、她的生活习惯。 只可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些机会,命运只会给人一次,错过后,再也不会重来。 193甜儿,求你回头好不好 “烈,别这样……”她深深叹了口气,捧着手中的水杯静静望他,“过去了就过去了,这世上,除了回锅肉好吃,其他的,不管什么,再来一次也不会是以前那个味道,你放手,我们做朋友好不好?这样你追我逃的,你不好受,我更不好受。” “不,我绝不会放手!”莫霆烈顿时被她的话激怒,用力握住她的双肩,“甜儿,你是我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是我的,除非我死,绝不放手!” “烈,你冷静一点!”井甜儿无力了,拂开他的双手。 她越来越发现,死缠烂打的爱也好可怕。 她不想让莫霆烈受伤,因为毕竟他曾是她的保护伞,曾给过她那么一段美好的过去。 她怎么才能让莫霆烈对她死心,让他放手呢? 真是头疼死了! 她躲开莫霆烈,回到了那间宽敞的办公室。 空间大一些,还不会让她有那么强烈的压迫感。 莫霆烈追过来,又从身后揽住她的腰,她用力挣扎了几下都没能挣开,他的脸颊埋在她的颈窝,低沉暗哑的声音闷闷的,“甜儿,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好不好……” 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她颈间滑下,她心里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最后终是心软,停止了挣扎,任他死死的抱着她。 “甜儿……我是真的爱你,你感觉不到吗?”他暗哑的声音有淡淡的哽咽,一字一字仿佛都带了钩子,钩的人心里隐隐作痛,“甜儿……如果不是爱惨了你,我不会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求你回头……甜儿……我求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再不会犯那么愚蠢的错,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们再重新开始,好不好?” 井甜儿闭了闭眼睛,心里隐隐作痛。 她的心不是铁打的,她知道莫霆烈是个多么骄傲的男人,他能放下身段这样求她,她很心痛。 可是,真的没办法回头了,她心里,已经装了别人…… “对不起……”她一根一根将他的手指掰开,回头,认真望他,“烈,谢谢你曾给我的一切,谢谢你曾爱过我,保护过我,可是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他摇头目光狂乱,忽然俯首狠狠朝她殷红的小嘴亲下去,“甜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不要失去你……不要……” 井甜儿偏头躲开,他的吻又落在她的脖子上。 井甜儿用力将他推开,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莫霆烈,你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就豁出去当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我欠你什么都不还了!” “你……”莫霆烈的眸光越来越暗,十指在身侧紧握成拳,“甜儿……你的心怎么可以这么狠?” 井甜儿无力的闭上眼睛,“烈,不是我心狠,是你的要的,我真的给不起!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我想听你说你爱我!”莫霆烈的声音猛然拔高,双眸中骤然燃起熊熊烈火。 194让她去扫厕所 “井甜儿,你非要和我谈条件是吗?好!我第四个条件就是要你吻我,现在立刻马上!!!” “对不起,你记错了,”井甜儿恬淡的看着他,“第四个条件是陪你参加揭牌仪式,我已经实现了承诺,现在是第五个!” “第五个就第五个!”莫霆烈气疯了,“那第五个条件就是要你吻我,我要你吻我,我要你吻我!!!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相比他的暴跳如雷,井甜儿恬静如水,“听懂了是听懂了,但是很抱歉,我做不到!我的吻只给我爱的人,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只好麻烦你换一个,就这样!” 莫霆烈气的头脑发晕,太阳穴隐隐作痛,他恨恨咬牙,“井甜儿,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是吗?你非要我换一个条件,是吗?” “是!只要你不提占我便宜的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只要不是占你便宜的要求,你都能答应是吗?好!!!”莫霆烈死死盯着她,“你给我听着,我的第五个条件就是你今天要把我这栋大厦的所有卫生间都清理一遍,有一个角落打扫不干净,让我发现有一个死角,你今天就不许吃饭不许睡觉不许回家!这不算占你便宜吧?” “不算,”井甜儿耸耸肩,“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天我替你打扫你的卫生间,算我送给你分公司开张的礼物吧。” 她慢条斯理的说完,转身就想出去。 “等一下!”莫霆烈冲动之下说出这个条件,说完之后就后悔了。 这栋大厦五十多层,每层两个洗手间,加起来就是一百多个。 如果她把每个洗手间都清理完,午饭肯定吃不上了,晚饭也够呛,她可以对他狠,他对她,却实在狠不下这份心。 “甜儿,你可以选,”他压下心里的怒气,尽量把目光放柔,“甜儿,我知道一下子让你接受我很难,我不亲你了,你让我抱抱好不好?” 她就是绝美而有毒的罂粟,让他食髓知味,只要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能想起她又甜又软的身子。 他想抱着她,一直抱着她,一辈子。 “不好!”井甜儿偏头,回眸一笑,“我还是对你第一个条件比较感兴趣,我这就去做,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把你新公司的每一间卫生间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她开门走了,莫霆烈气的浑身直颤,几欲吐血。 他就这么差劲吗? 她宁可去扫厕所,也不肯让他抱一会儿,他就这么让她讨厌吗? 心里又气又痛又苦又涩,他回身狠狠一拳捶在冷硬的大理石桌上。 手上立刻渗出血渍,很疼很疼,却抵不过他的心疼。 他的甜儿啊! 他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肯回头? …… 井甜儿离开莫霆烈的办公室之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掏出手机,“喂,保洁家政公司吗?这里是景华街352号莫氏分公司,我这里有一百多间卫生间需要打扫,你能派人过来吗?” 195她是他的公主 美妞儿们,又到月底了,月票翻倍了,最后三天,过了这三天,月票就清零了,小溪求月票,8月份会努力更新哒,支持惊艳!支持小溪啊!群抱! “可以的,没问题,我们会为您提供绝对优质的服务。” “好,这一百多间卫生间我要求今天必须清理干净,要绝对干净,你们打算派多少人过来?价钱多少?” “一百多个卫生间,一天清理干净的话,有十个人就可以了,至于价钱,等我们的人到了,看了具体的工作量再和您商量,您看行吗?” “行,没问题,我在楼下等,你们尽快过来。” 挂断电话,井甜儿吐吐小舌,做了个鬼脸。 不就是打扫一百间卫生间吗? 还能难得倒她! 保洁家政公司不愧是WO城最有名气的家政公司,十名家政人员不过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就到了,还是统一着装的,看起来都很利落精干。 和她们商谈好了价格,这些家政人员就开工了,而井甜儿躲去了一边咖啡厅,喝着果汁吃着精致的小点心,等着下午的时候验工,别提多惬意了。 井甜儿走了之后,莫霆烈心里很忐忑。 他怕井甜儿真会去给他打卫生间。 说他贱也好,说他没出息也罢,他就是舍不得井甜儿干那种脏活累活。 虽然以前他花心混蛋,但他和井甜儿相处以来,始终安稳的将井甜儿捧在手心里,没让她吃过半分苦、受过半分委屈。 井甜儿是他的小公主,他怎么舍得让他疼在心尖儿上的小公主去扫厕所? 他连楼下的揭牌仪式也不参加了,一直坐在办公桌后面,盯着桌上的监视器,唯恐井甜儿的身影会出现在公司卫生间的监视器里。 他等来等去,等到的是监视器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统一着装的家政公司的工作人员。 莫霆烈愣了一下,随即了然,顿时哭笑不得。 他早就该知道,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怎么会委屈自己去扫厕所! 他又是生气又是开心。 生气井甜儿把他耍了,开心他的甜儿不用扫厕所。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简直不可理喻,真是被那个小丫头折磨疯了! 他又气又笑的掏出手机,拨通井甜儿电话,“甜儿,你在哪儿呢?” “隔壁咖啡店。”井甜儿慵懒的答。 五分钟后,莫霆烈出现在咖啡店,坐在了井甜儿对面。 被井甜儿这么一闹,他满腔的怒火早就没了。 他很无奈,但无可奈何。 爱情里,爱的深的那个是输家。 所以,在井甜儿面前,他输的很彻底。 “甜儿,我们不闹了好不好?”他挥手又给井甜儿要来几份她最爱吃的甜点,漂亮的眸子早不见一丝火气。 “好啊,你想吃什么,我请你。”井甜儿懂的见好就收,何况莫霆烈对她确实不错。 “不用了,今晚公司有舞会,你做我舞伴好不好?”想到今晚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揽在怀中舞蹈,他的眼中迸出绚丽的神彩。 “好啊!”井甜儿咬了口点心,看他一眼,“要算一个条件哦!” 莫霆烈眼中的神彩顿时灭了,又开始咬牙切齿。 “你先别忙着生气,”井甜儿瞥他一眼。 196凤凰 “你先别忙着生气,”井甜儿瞥他一眼,“其实吧,就算没这个条件,我也可以做你的舞伴,可是有这个条件,就一定要算一个,不然我欠你的债什么时候才能还清?” 莫霆烈哭笑不得。 这算什么? 自己挖坑自己跳,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早该知道,能从井甜儿那里占到便宜的人还没生出来呢,他一定是抽的厉害,才会想要那十个条件! 现在十个条件已经用了六个了,他得到什么了? 除了让他和她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他什么都没得到!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他垂着头,郁结了郁闷了郁卒了,整个人都有气无力,不想再多说什么。 晚上。 莫氏分公司的舞会设在曦华酒店顶楼大厅,在莫霆烈的换衣间,井甜儿换上了莫霆烈特意为她准备的晚礼首饰和鞋子。 晚礼是一袭黄色纱质长裙,剪裁合体的晚礼勾勒出她姣好的曲线,镂空的背部凤凰图案,让她玉白无瑕的美背在薄衫下若隐若现,令她整个人显的又高雅又媚惑。 很美,可是看的莫霆烈直皱眉,“明明是让他们准备最保守的,这件哪里保守了?” “前面很保守啊,不管我今晚怎么折腾都不会走光。”井甜儿对着镜子照了照,这件晚礼前面有同色系的细丝带从她颈间绕过,将她前面的风光遮的严严实实,就算她前空翻后空翻什么的都绝对不会走光。 “前面还行,后面不好!”莫霆烈盯着她的美背,看的心里都是火。 镂空的凤凰图案,让她白腻如酥的美背若隐若现,搔的人心痒难耐。 这么迷人的颜色,他看就行了,如果让别的男人看到,他会挖了他们的眼! 他摆弄了半天,找了一条薄纱披在她肩上,遮住那迷人的颜色,这才带着她出门。 走了几步,井甜儿就不爽的皱眉——鞋跟太高了! 她原本就不太穿高跟鞋,今天她脚上这双高跟鞋足足有十几厘米高,鞋跟还细的要命,刚穿上的时候还好,走了十几步就不行了,特别的难受不舒服。 真是该死! 她心里暗咒着讨厌的高跟鞋,好在车就停在楼下,不用她走太多的路,很快就到了曦华酒店。 一到了舞会大厅,她立刻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偷偷揉她的脚踝。 天啊! 这么高的高跟鞋,每走一步,脚腕都抻的难受,真是太要命了!! “怎么了?”莫霆烈在她身边坐下,微微蹙眉看她。 “鞋跟太高了,脚腕有些痛。” 莫霆烈撩起她的长裙看了一眼。 高跟鞋很漂亮,鞋面和鞋跟上都镶满碎钻,奢华美丽,只是那高度他看了都要吸口凉气,狠咒那些替井甜儿置办衣服鞋子的人,“那帮笨蛋,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他们想摔死你吗?” “算了,名门淑媛都喜欢穿这么高的高跟鞋,是我自己平常穿的少,所以不习惯,和他们无关。”见莫霆烈生气,她缓了语气劝他。 197肉弹美人 莫霆烈眉头皱的死紧,四下环望了一下,“那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那边和宾客打声招呼,一会儿就过来找你。” “嗯,你去吧。”井甜儿知道,今天是莫氏分公司揭牌的日子,市里有头有脸的权贵都到了,莫霆烈虽然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但作为主人,那是他分内的事,不管多不喜欢,他也得去应酬。 这样正好便宜了她,不用陪在他身边了。 招来侍者要了两杯口味不同的果汁,她坐在沙发一角优雅的浅啜。 虽然段律痕和简幽都不在,有些无聊,但是想想过了今天她欠莫霆烈那十个条件就会变成四个,心情就不由得大好起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 她就当做是忙里偷闲好了! 这是个僻静的角落,灯光昏暗,那些名门少爷千金们,都聚集在灯火通明的大厅中间互相寒暄,这里没人光顾,很是清静,她很喜欢。 但她没能清静多久,一阵浓郁的香气扑鼻,五六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儿说说笑笑的朝她这边走来。 走在最前面那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是个肉弹美人,胸前雪白的丰满裹在低胸晚礼里,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呼之欲出,特别吸人眼球。 井甜儿看着有些发笑——这是谁家的女儿啊,也不好好管管,穿着像个卖肉的。 身材有没有料,穿着衣服也能看出来的,不一定非要露在外面。 她正暗自发笑,那个肉弹美人已经看着她皱眉,“喂!我们姐妹想在这儿休息一下,你一边去。” 井甜儿斜了她一眼,没有做声。 原来这肉弹美人不光是个卖肉的,还是个脑残。 她当这里是她家后院,她想别人怎样别人就得怎样? 肉弹美人见井甜儿不说话也不离开,趾高气昂的一昂下巴,“喂!我说你呢!赶紧一边去,别耽误我们姐妹几个叙旧!” 井甜儿凉凉瞥了她一眼,依旧优雅惬意的浅啜着杯中的果汁,默不作声。 肉弹美人火了,“喂!说你呢!你聋了吗?赶紧滚开!” 井甜儿优雅一笑,也不看她,自顾自的揉了揉耳朵,“唉!好吵哦!哪里来的狗,吠的这么厉害,吵死了!” 肉弹美人虽然智商不怎么地,但是愣了一会儿,还是回过味来,听出井甜儿骂她是狗,她气的满脸通红,刚要发作,莫霆烈朝这边走过来。 他先看了井甜儿一眼,又看看肉弹美人,“李小姐站在这儿干什么?” 肉弹美人一见莫霆烈,脸上的怒气顿时没了,换做一副妖娆娇羞的样子,扭着腰肢撒娇,“莫少,你看那个女人好讨厌,我说让她给我们让个地方让我们姐妹几个坐下叙叙旧,她就是不肯听。 “哦,是吗?”莫霆烈冷冷挑眉。 “是啊,莫少,你帮帮我们,让那个讨厌的女人滚远点好不好?”肉弹美人继续撒娇,她扭着身子,离莫霆烈越来越近。 莫霆烈极厌恶的睨她一眼。 198离我未婚妻远点儿 她叫李美黛,是WO城副市长的女儿,因为分公司注册的事情,他曾与她爸爸吃过几次饭。也不知道那位副市长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有两次吃饭,他都带着李美黛,所以李美黛一见他就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 “莫少,你就帮帮人家嘛,求你了!”李美黛抛着媚眼娇滴滴的求着。 井甜儿一边喝着她的果汁,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好戏。 其实也不怪莫霆烈花心,他确实有花心的资本。 就像眼前吧,如果这里没人,这位肉弹美人肯定会直接将莫霆烈扑倒。 而美色当前,还主动送到嘴边却能忍住不吃的,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所以以前的莫霆烈把持不住,花心又欠揍,身边的女人三天一换,也是有道理的。 “莫少……求你了,你看那女人笑的多讨厌,你快赶她走啦!”丝毫没有眼力见的肉弹美人看不见莫霆烈越来越黑的脸,继续撒着娇。 她完全看不见莫霆烈,只能看的见美美的井甜儿。 她以前从来没见过井甜儿,井甜儿太漂亮了,漂亮的让她嫉妒,嫉妒夺走了她的理智,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把井甜儿踩在脚下。 她想证明,就算井甜儿长的漂亮也没用,没有她李美黛这么好的身世,出来混也只有被人踩的份儿! “李小姐,你说的这个讨厌的女人,是我的未婚妻。”莫霆烈冷冷的看着她,目光无限鄙夷。 “……”李美黛顿时愣住,也不扭她的细腰了,也不用她的胸蹭莫霆烈的身子了,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离我未婚妻远点儿!不然我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莫霆烈花心又放荡,他既不是君子,也不是情圣,他只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好,所以那套对女人要绅士的大道理,在他面前是没用的。 李美黛被他冰冷暴戾的怒气吓到,唯唯诺诺了几声,领着她的小姐妹走了。 莫霆烈的目光落在井甜儿身上,顿时变得柔和,“甜儿,没事吧?” 井甜儿捻着水晶杯,盈盈浅笑,“没事,你去忙你的就行,我自己解决的了。” “好吧,那你再自己待一会儿,我很快就过来陪你。”莫霆烈头疼又无奈的回头看一眼,那边确实他还有事没处理完。 “没关系啦,你快去忙吧。” 看着莫霆烈转身走开,她调皮的吐吐小舌。 其实她还有一句忍着没说——他不回来才好,她一个人待在这里更自在。 她继续喝自己的果汁,从明亮剔透的玻璃窗里欣赏窗外的夜色。 好景不长,刚刚离开的李美黛带着她的小姐妹去而复返。 “你别以为你是莫霆烈的未婚妻我就怕了你,我告诉你,我可是WO城副市长的女儿,就算是莫霆烈,他家的公司还要我爸帮忙呢,你别以为我会怕你!”她瞪着井甜儿,刚刚脸上的趾高气扬被嫉妒怨毒取代。 她刚刚被莫霆烈骂了,越想越不甘心,觉得被她的姐妹们看了笑话,丢了面子,她一见莫霆烈离开了,立刻过来找茬儿,想把面子再找回来。 199特有爱心的井甜儿 …… …… …… 求月票求月票求月票!挥泪打滚儿求月票!!!和第二名只差一票,送我上第二名吧!今天有月票加更!!! 井甜儿不气不恼,悠闲的啜着果汁,笑吟吟的看她,“我不是莫霆烈的未婚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真的?”李美黛顿时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井甜儿笑着点头。 李美黛一听井甜儿不是莫霆烈的未婚妻,胆子更壮了,居高临下的指了指自己的鞋子,“臭丫头,今天你得罪了我们姐妹几个,你乖乖的给我把我的鞋子舔干净,我就饶了你,不然我要你好看!” 井甜儿依旧笑意盈盈,以无比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唉! 这肉弹美人真是胸大无脑的典型啊! 是她没事找事,自动送上门来让她玩儿,不是她故意想玩儿她哦! 她慢条斯理的将手中喝得差不多的那杯果汁放在桌上,端着另一杯还没喝过的果汁悠然站起,肉弹美人以为她要服软了,更加嚣张得意的看她。 哪知道井甜儿脸上天真无邪的甜甜笑着,手腕却忽然一翻,一杯果汁全部泼在了她的脸上,“我看你鞋子没脏,是你的脸脏了,我帮你洗一洗,你不用太客气,谢谢什么的就不必说了。” 她笑的又甜又美,嘴里说出的话却能气死人,李美黛嘴里发出啊啊的尖叫声,高亢的音调顿时惹来大厅里众人的注目。 莫霆烈一皱眉,快步走到井甜儿身边,“甜儿,怎么了?” “没什么,”井甜儿一脸轻松的嬉笑,“我在这儿坐的好好的,这位李小姐过来找茬,说她鞋子脏了,让我帮她舔干净,我看她脸上脏的厉害,心想着,鞋子哪儿有脸重要,所以我先用果汁帮她洗洗脸,怎么样……” 她看着莫霆烈,调皮的一眨眼,“我是不是特有爱心特善良?” “嗯。”看她笑的甜美如蜜的小脸,莫霆烈心都醉了,竟只嗯了一声,说不说话来。 “唉~”井甜儿长长叹口气,小脸一皱,“就是可惜了我的果汁了,一口还没喝呢,就泼出去助人为乐了,好可惜哦!” “那有什么?不就是果汁吗?你想喝多少都有!”莫霆烈一招手,侍者顿时端了几杯各种口味的果汁过来。 井甜儿挑了一杯蜜桃口味的,笑吟吟的晃着果汁,看着李美黛扑倒在一个中年男子怀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 那个中年男人皱着眉,不住的劝哄着,李美黛却越哭越大声,边哭还边跺脚,那个中年男人无奈的看向莫霆烈,“莫少,你朋友今晚确实太无礼了,让她给我女儿道个歉,我就不追究了。” “李市长,是你女儿挑衅在先,我朋友只是自保而已,我不会让她给任何人道歉,今晚你请自便!”说完之后,他牵着井甜儿走向大厅中间。 酒店的经理见状给乐队的人使了个眼色,乐队顿时奏出悠扬的舞曲,灯光一暗,莫霆烈松开井甜儿手,绅士的弯腰,做出邀请的姿势。 井甜儿微微一笑,将嫩白的小手放入他的掌心,轻快的旋身,随他滑入舞池。 200哭笑不得 最初的时候还好,井甜儿觉得随着轻柔的曲子摇摆身子,灯光摇曳朦胧,也有几分浪漫醉人的感觉。 可是渐渐的就不行了——她的鞋跟实在太高了! 一曲下来她就受不了,脚腕崴的生疼,皱着眉在莫霆烈耳边轻语,“我们休息一下吧,我的脚腕有点疼。” “乖了,再陪我跳一曲。”温香软玉在怀,嗅着她幽香沁人的香气,莫霆烈意乱情迷,抱的她死紧,根本不想放开。 听着他暗哑低沉的声音,井甜儿有些无力。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以后也许他再也没机会将她拥在怀中跳舞了,她就迁就他一下,再忍忍就好了。 井甜儿一忍再忍,陪他跳了五首曲子,舞池里的人来来去去,换了好多人,唯有莫霆烈,就像不知疲倦一样,脸颊贴在她发边,紧紧拥着她,一圈又一圈的旋转。 “烈,我脚腕疼的厉害,我们休息一下吧。”井甜儿打定了主意,这次要是软的他还不答应,她就来硬的了。 “嗯,好!”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一般,这次莫霆烈竟顺从的放开她,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巧合,他的薄唇浅浅擦过她的脸颊。 井甜儿一愣,有点想发火,瞥眼间看到莫霆烈唇角溢出小孩子偷吃了糖果一般愉悦的笑容,火气又莫名其妙的被压下去,有些沮丧。 算了,就是亲亲脸颊而已,这在国外是最普通的礼节,算不得什么。 她又回到角落里,莫霆烈贴心的给她取过一些果汁和甜点,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去洗手间,你坐在这儿别动,乖乖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井甜儿喝了两口点心,心思一转,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忽然明白莫霆烈这次为什么会同意放她离开舞池了……他憋不住想去厕所了! 原来如此啊! 竟然是这个无厘头的理由救了她可怜的脚腕,早知道来之前灌他几大杯凉白开就好了! 她懊恼着,化悲愤为食欲,一边喝果汁,一边吃甜点,吃吃喝喝,渐渐快乐。 她正低头有滋有味的吃着,头顶上方忽然一暗,一阵刺鼻的香气钻进她鼻孔里,她眉头一皱,抬起头来。 竟是那个倒霉的李美黛又回来了,她补了妆,画的眼影更重,一脸怨气,女鬼一样。 井甜儿把手中吃了一半的甜点放回餐盘里。 不行了,吃不下去了,守着这么一个阴魂不散的女鬼太倒胃口了。 她拍拍手上的甜点碎屑,悠然站起,“李小姐,你又哪儿脏了,需要我帮你洗洗?” “莫霆烈真不是你未婚夫?”李美黛没头没脑的问。 “嗯呐,”井甜儿一脸悠然的回答,“他真不是我未婚夫。” “我警告你,你以后离他远点!”李美黛恶狠狠的警告她。 “为什么?”井甜儿有些奇怪,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李美黛骄傲的昂起头,“我爸说了,我爷爷和莫霆烈的爷爷是好朋友,他让我好好和莫霆烈相处,以后让我嫁给莫霆烈,你以后要识相点,离莫霆烈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201华丽登场 “呵!”井甜儿很不厚道的笑出声来。 就凭她? 嫁给莫霆烈? 哈哈! 就算莫霆烈追不回她,也绝对不会饥不择食到这种程度,娶这么一个脑残加白痴回去,她不得不说,李美黛她爹实在是想太多了! “你笑什么?”李美黛恶狠狠的瞪她,“如果你是莫霆烈的未婚妻,也许我还不敢把你怎么样,可是你不是,就像你这种小虾米,我碾死你比碾死只蚂蚁还容易,你最好离我远远的,不然我会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小姐,你说什么?”清越动听,如环佩相击的声音从李美黛身后传来。 李美黛一回头,脸上的恶毒阴狠顿时换做讨好神色,“段少,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段律痕! 井甜儿笑盈盈的看着,也不出声招呼,心里只想着,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李小姐,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段律痕笑的高贵优雅却冰冷疏离,不自觉的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 李美黛瞬间气焰全无,指了指井甜儿,讨好的笑,“都是她啦!她刚刚冒充莫霆烈莫少的未婚妻,被我揭穿了,我正教训她呢!” “她冒充莫霆烈的未婚妻?”段律痕眉尖一挑,缓步走到井甜儿的身边,环住她的纤腰,垂眸看她,“妮儿,告诉我……你刚刚有冒充莫霆烈的未婚妻吗?” “哪有?”井甜儿侧偎在他胸膛,天真无邪的笑,“我一直都有告诉她,我不是莫霆烈的未婚妻,我和莫霆烈只是普通朋友,不信你问她!” “李小姐?”段律痕的宠爱的目光从井甜儿娇俏的小脸上离开,落在李美黛脸上时,顿时淬了片片寒冰。 李美黛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段律痕身上高贵冰冷又充满威压的气势让她吓的发抖,这位WO城的太子爷儿,明明看上去英俊高贵又出尘优雅,却让她有种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窒息的感觉。 “我……我不记得了……”她在段律痕的目光中哆嗦着开口。 她想落荒而逃,偏偏脚下像生了根一样,挪不动步子。 “妮儿,你看,她忘了呢……”段律痕箍紧井甜儿的纤腰,在她发上轻吻了下,“我觉得你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忘了和她说,你要是和她说了,她一定会记得的,今晚就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很重要的事情?”井甜儿眨眨眼,忽的笑开,“哦——我知道了!” 她偎在段律痕怀中笑盈盈的看李美黛,“李小姐,刚刚我忘了告诉你,虽然我不是莫霆烈的未婚妻,但是我确实有未婚夫了,我的未婚夫呢,就是你眼前正看到的这人,呶……就是他喽!” 她调皮的伸指在段律痕的脸颊上轻戳了下,段律痕嗔责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淡淡的扫向李美黛,“李小姐,她的未婚夫不是莫霆烈,是我……段律痕!你听明白了吗?” “听……听明白了……”李美黛吓的浑身发抖,连嘴唇都哆嗦的厉害。 202好奸诈啊好奸诈 段家在WO城,没人惹得起,哪怕她爸爸是副市长也一样。 “听明白了,你就可以走了。”段律痕的语气明明平淡如水,李美黛却吓的抖的像风中落叶一样。 “我这就走这就走,段少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她连连鞠躬,不住的往后退,退着退着脚下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她手忙脚乱的爬起来,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 井甜儿笑咪咪的看着李美黛的狼狈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抬头看将她揽在怀中的段律痕。 她抬起小手,捏捏段律痕的脸颊,故作纳闷的皱眉,“诶?好奇怪哦!” “哪里奇怪了!”他满眼爱宠的盯着她,捉住她的小手放在齿间轻轻咬了一下。 她眨眨眼,“你明明长的很帅啊,怎么那个李小姐见了你吓的像见了鬼一样?” “你想知道吗?”他揽着她香软的身子,薄唇在她发上厮磨。 “嗯,”她昂着小脸爱娇的笑,“我是不懂就问的好宝宝。” “好,只要你乖乖听话,回家就告诉你!”他揽着她的纤腰往外带她。 井甜儿随他走了几步,又猛的停住脚步,“呀!莫霆烈说让我在这儿等他的,一会儿他回来不见我,非疯了不可,不然你先回去好不好?” “你不用等他了,他今晚不会再来了,”他的语气很淡,稍稍停顿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小脸又说:“还有,你还欠他的四个条件也一笔勾销了,以后你不用再勉强自己陪他了!” 井甜儿看着他,轻盈的眨了一下眼睫。 有猫腻哦! 难怪上卫生间的莫霆烈,上了这么久都没回来,一定是他上卫生间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你没把他怎样吧?”虽然她不想嫁给莫霆烈,但是她很关心他,而且,她对他的关心,这辈子怕是也改不了了。 她欠他的,这是永远的事实。 “没死也没残,除了心情不太好,应该没其他什么事,”段律痕清淡的解释完,眼眸危险的一眯,捏了捏她的下巴,“妮儿,你不觉得在你的未婚夫面前,这么关心另外一个男人,很有问题吗?” “不会啦!”井甜儿甜甜的笑,“我知道我家痕胸怀最宽广了,是全世界最最最好的俺男人,他一定不会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不对?” “你呀!就是这张小嘴最甜了!”他捏捏她的粉嫩的脸颊,又是宠溺又是无奈。 知道莫霆烈被段律痕打发掉了,井甜儿这才乖乖的随段律痕离开,她走了几步,段律痕低头看她的脚踝问她,“你的脚怎么了?” 井甜儿皱皱鼻尖,“都是莫霆烈的助理啦!给我买的高跟鞋一点都不合脚,脚腕疼死了!” 段律痕低头,撩开她的裙摆看了一眼,一秒也不耽误的弯腰将她横抱进怀中。 “喂,你干什么?这里人好多的!”众目睽睽之下,居然被他公主抱在怀里,饶是井甜儿脸皮厚也不禁脸红了。 203罚你什么呢? “怕什么?我抱自己老婆,有什么不对?”段律痕面不改色,依旧出尘优雅,信步穿过贵宾云集的大厅,来到外面。 井甜儿一直埋头在他胸前,头都不敢抬。 她前不久刚刚上过WO城的头版头条,这次不想再上了,上的太频繁会招人嫉妒的! 段律痕一路把井甜儿抱到车上,段飒开车,他们坐在汽车后座。 “痕,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井甜儿双手勾在段律痕的脖子上,眼中有意外相逢的惊喜。 “我办完事回家见你没在,就出来找你这个离家和男人鬼混的小逃妻喽!”段律痕捏捏她的鼻尖,“居然趁我不在,出来和别的男人鬼混,说,我该怎么罚你?” 嘴里说着要罚,眼里却都是温柔宠溺,所以他这威胁丝毫没有震撼力。 井甜儿爱娇的嘟唇,“你诬陷人家!你明明知道人家不是出来鬼混,而是出来还债的,人家已经很可怜了,你还凶人家,真是讨厌死了!”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段律痕揽了她娇软的身子柔声哄,“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已经不欠莫霆烈什么了,再也不用出来还债了,这样是不是很开心?” 井甜儿眨眨眼,“你把莫霆烈怎么了?” 她明明还欠莫霆烈四个条件,段律痕现在却说她不欠莫霆烈什么了,还有,莫霆烈去卫生间之前明明说很快就回来,结果却一去没回头,一定是他和段律痕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没把他怎么,”段律痕在她唇上轻吻了下,淡淡说:“我只是找他进行了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他输了,所以,他和你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 仅此而已。” 井甜儿愣了一下,紧接着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嬉笑,“哇哦!两个大帅哥居然为了我决斗呢!那我是不是应该很骄傲?” “你呀!”他宠溺的捏捏她的小鼻子。 她的一双小手在他身上不安份的摸来摸去,甚至还撩起他的衣服研究了一下,“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还好,莫霆烈身手不错。”他口中虽然在夸奖莫霆烈,神态却清冷孤傲,一副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气势。 “那你没把他怎么样吧?”井甜儿不希望莫霆烈受伤。 “妮儿……”段律痕看着她,眼睛危险的一眯,“在你未婚夫的眼前这样关心其他的男人真的好吗?” “呃……” 还没等井甜儿回答,汽车停了,段律痕下车,将她抱进怀中,大踏步上楼进了他的卧室,砰的一声把她扔在了床上,轻咬了一口她雪白的脖颈,“居然穿的这么性感和其他的男人去参加舞会!你说我要怎么罚你呢?” “这个呀……唔6”井甜儿眯着眼睛甜甜的笑,柔若无骨的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就罚我亲你一下好了!” 她在他的薄唇上轻啄了一下,段律痕用力箍住她的身子,捧住她的小脸,“一下怎么够呢?我要亲你整个晚上!” 204妖娆美人 …… 羽翼,羽翼,还有登录名18725752055的亲,速申请扣扣号,把扣扣号在评论区留给小溪,参加小溪的月末访谈! …… 薄唇一路向下,想要索要更多,却被系在井甜儿颈上的晚礼,拦住了去路,他欠起身子,看着那身价值不菲的晚礼微微皱眉,“妮儿,我记得你衣橱里没有这样的衣服的。” “这是莫霆烈的助理给我准备的。”井甜儿浑身无力,阖着眼眸,就这么慵懒的把实话说了出来。 “妮儿……”他把她捞进怀中,黑亮的眼眸中寒光湛湛,“你怎么可以穿别的男人为你准备的衣服?” “诶?”井甜儿睁眸,迷茫的看他,“为什么不可以?一件衣服而已!” “一件衣服而已?”看着井甜儿身上这件碍眼的衣服,段律痕有些气恼,盯了她半晌,又忽的笑开,摸摸她娇嫩的小脸,“妮儿,我也给你买了一件衣服,你去洗洗澡换上。” “哈?”井甜儿眨眨眼,“大晚上的折腾什么?我洗完澡之后当然要换睡衣睡觉了,谁陪你折腾?” “我知道啊!”段律痕邪笑,“所以我给你准备的就是睡衣啊!乖了……妮儿……” 他伸手将井甜儿从床上扯起,然后把她推进浴室,回身又把他给井甜儿买的睡衣从门缝里塞进去,“妮儿,洗好了之后换上!” “呸!”井甜儿接过睡衣在门内啐他,“段律痕,你可不可以把话说明白一点?你说的这么暧|昧,人家会误会的!” “怕什么?这里哪有人家,只有我们夫妻俩,你不用害羞!” “不要脸!” 他听井甜儿在门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很快浴室里就响起哗哗的水流声。 他优美的唇角挑起愉悦的弧度,脑海中勾勒出小妮子穿上他为她准备的那件睡衣的画面,一定非常非常的养眼! 他怀着美好而又期待的心情去另一间浴室洗澡了,他洗完澡之后出来,井甜儿还在浴室里没有出来。 时候不大,听到井甜儿在浴室里敲门,娇软甜嚅的声音有些气恼,“段律痕!你这是给我准备的什么破衣服?我不要穿!你赶紧给我换一件!” “不可以!”他慢悠悠的拒绝,“今晚你伤害了我,这是你对我的精神补偿,必须穿!” 浴室内片刻的安静后,砰的一声,听动静是气极了的小妮子狠狠踹了门板一下。 段律痕摇了摇头。 这小丫头哪儿都好,就是脾气太爆了,今后要好好纠正才行。 浴室里的井甜儿手里拎着段律痕买给她的衣服,啼笑皆非。 这也能叫睡衣? 类似于丝绸的质地,又轻又软又薄,还是贴身的,不用想也知道段律痕那丫的没安好心! 井甜儿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冲着手中的睡衣运了一会儿气,最后还是认命的穿在了身上——浴室里除了她手中这件睡衣什么都没有,她总不能光着出去! 嘟着小嘴,怨念的打开门出去,她看到段律痕的眼眸狠狠一亮。 他黑亮的眼睛里,映着一个妖娆美人。 银色丝质睡衣紧贴在她的身上,熨帖出她完美的曲线,腰间还是镂空的,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嫩白如雪又细到惊人的小蛮腰。 205爱到心坎儿里 段律痕贪恋盯着她,抱了她许久,折腾了好久才舍得把她放开,给她盖上毯子,大发慈悲的下令:“睡吧。” 这时候井甜儿已经是困成一团,半梦半醒状态,眼皮都懒的往上抬了。 宠溺圈她入怀,怀中是温软的触感,香甜诱人的气息,他唇边勾勒一抹满足的笑意,在她发上轻柔一吻,也安然睡去。 睡到半夜,忽然觉得身边人儿不安的扭动,他立时醒了,借了窗外朦胧的月光看,她小脸煞白,紧紧蹙眉,不安的扭动着身子。 “妮儿,怎么了?”他按开床头的灯,轻轻拍她的小脸。 “疼……”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委屈的控诉。 “哪儿疼?”他揉她的发,安抚的拍她。 “脚……脚疼……”脚踝抽筋了,疼的要死,不过只抽了一阵儿,很快过去,她又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又不疼了……” 脸颊蹭了蹭枕头,换了个姿势,她又睡了过去。 段律痕轻轻拍抚她,待她睡熟,轻缓的起身挪到床尾,撩开毯子。 她玉白的脚掌小巧可爱,他轻轻抓在手中细看,轻轻抽了口凉气。 她两只脚踝都肿了,颜色鲜红,脚后跟也磨出青紫的印子,他有些气恼,轻骂了声:“真是个笨丫头!” 她还真能忍,高跟鞋这么不合脚,难道不会让莫霆烈给她换吗? 就那么忍着,这下好了吧? 他起身下床,从冰箱里找来冰块用毛巾包了,给她敷在红肿的脚踝处。 冰块很凉,睡梦中她不舒服的皱眉嘟囔,用力踢脚,还睁眼看了看。 他探过身子去拍她,轻轻吻吻她的颊,“妮儿,你乖乖的,你的脚踝肿了,我要给你敷一敷,不然明天你会疼的下不了地。 “哦……”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反正是闭着眼睛乖乖柔柔的应了一声,把身子缩在他怀中不动了。 她就像个听话的婴儿,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依赖他,把她毫不设防的交在他的手中,让他心中甜甜的,暖暖的。 又在她唇上偷亲了下,给她掖了掖毯子,他离开她身边,继续给她冷敷她的脚踝。 这次虽然她仍抗拒的挣扎了一下,但在他温暖的手掌抓住她的脚掌时,她安分了,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声,再也没动。 段律痕给她的两只脚踝交替做冷敷,做了一个多小时才停下来,又找出外伤散瘀的药膏,给她搓在脚后跟上,细细揉开,直到药物全部吸收,他才停下来。 细心的帮她盖好毯子,他洗了手回来,已经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重新躺下,满意的看她刚刚紧皱的眉宇已经舒展了开,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尖,无声道:“现在舒服了吧?” 小丫头动了动,身子缩成一团,头钻进他的怀里,他宠溺一笑,关了灯,再次睡去。 再醒来时,脸上痒痒的,他手臂一挥,将在他脸上作怪的小手抓在手里,放进口中轻咬了下,“妮儿,早安!” “早安!”她送上一个早安吻,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好奇的看他,“每次都是你早起啊,今天你怎么也学会赖床了!” 206这游戏不好玩儿 “你还敢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他慵懒的睁眸,伸手在她鼻尖上轻刮了下,“昨晚你睡的迷迷糊糊的喊脚疼,喊完了你就睡过去了,害的我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又是给你做冷敷又是给你抹药的,你说,你要怎么报答我?” 他伸臂圈她入怀,薄唇落在她雪腻的小臂上,吮出梅花一般妖娆的印子。 “别闹……”她痒的咯咯笑,将他推开,低头看自己的脚踝,皱着眉回想,“昨晚睡到半夜好像抽筋了,然后好像是有人又是给我冷敷又是给我按摩的,好舒服,我还以为是做梦呢,原来是真的啊!” “你呀!”他宠溺的拉她入怀,“你睡熟了之后就跟只死猪似的,就算让人扒皮卖了也不知道。” “你才死猪呢!”井甜儿冲他做了鬼脸,“你见过像我这么活泼可爱的死猪吗?别胡说八道的,小心我告你诽谤!” “不是死猪?”段律痕故作疑问的盯着她上看看下看看,最后得出准确的结论:“嗯……没错!确实不是死猪……而是……小香猪!是一只香喷喷的的小香猪,养肥洗净随时可以宰了吃掉的那种!” “啊——段律痕!你又占我便宜!”井甜儿一个翻身骑到他身上,得意洋洋举高临下的看他,“你才是香猪!把本姑娘惹恼了,不等养肥我就把你洗净扒皮吃了你!” “哦?是吗?”段律痕扬眉,清晨初醒仍有些慵懒的嗓音里带着绵软的尾音儿,“我昨晚就洗净了,你想吃的话现在就可以吃了!” “……”井甜儿脸红了,谁想吃他了? “怎么了?”他眨了眨眼,,“是不是嫌扒皮麻烦?那我自己扒皮,你只负责吃就好了!” 他竟真的去解自己的扣子,“我要是把皮扒了,你可一定要吃哦,你不吃我是不会罢休的!” “啊啊啊……你别扒皮,我会长针眼的,我不吃了,我不吃了还不行吗?”井甜儿一声惨叫后捂住了自己的眼。 捂住了眼睛,她的世界黑了,身边也半天没动静,她把挡在眼上的手指悄悄打开一个缝,从指缝里偷看。 段律痕正含笑揶揄的看她,他胸前的扣子已经解开了两粒,露出结实的胸膛,完美的让人流口水。 井甜儿小脸更红了,赶紧又把眼睛闭上,埋头钻进被子里,再也不肯出来了。 为什么不管是自己被他看了,还是自己看了他,她都觉得好吃亏? 这一点都不好玩儿! 她发誓,下辈子投胎她一定要做男生! 做女生太亏了! “好了好了,我不逗你了,起床吃饭了,饿了没?”段律痕笑着将小鸵鸟状的井甜儿从被子拽出来。 “饿了。”听到吃饭,她来了精神,立马穿鞋下地。 还没走几步,就被坐在床边的段律痕捞进怀里,坐在他的腿上,皱眉看她,“脚腕行吗?能走路吗?” 井甜儿愣了下,这才想起她可怜的脚踝,低头看了看,“应该没事吧?” 207这叫秀恩爱〔8月1日〕 “那你走几步试试,如果还觉得疼,我把饭给你送到房间来,你就在房里吃。” 她心里一暖,瞬间被感动了,搂着他的脖子,甜甜笑着撒娇:“痕——你真好!” “好吧?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呃?”井甜儿假装没听见,若无其事的从他腿上起来,指了指窗外,“今天天气真好!” “嗯!”他看了一眼窗外,很捧场的附和,“确实很好!特别适合登记结婚生宝宝度蜜月什么的!” “……”井甜儿无语的看他一眼,进浴室洗漱去了。 她再出来时,他已经收拾整齐,修身的裤子,简单的T恤穿在他身上,却帅的惊天动地。 那黑亮清湛的双眸,那挺直完美的鼻梁,那优美的薄唇,还有那细如白瓷般晶莹的肌肤,让她忍不住狠狠花痴了一下,作死的挑起他的下巴调笑,“美人儿,你长的真好看,不如跟了我吧,包你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数不完的钱给你花。” “好啊!”段大太子爷不气不恼,单臂圈住她的纤腰,笑的格外的蛊惑动人,“不如你先验验货怎样?看看我能不能保证你后半生的幸福,你再决定要不要我?” 眼见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又搭上自己的扣子,井甜儿服了,“我不验了!就你了!我这辈子就要你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段律痕笑笑,对她的甜言蜜语十分受用,揽她入怀,在她发顶轻吻了下,又用力厮磨了下她的柔软腰肢,“好了,逗你的,赶紧换衣服下楼吃饭了。” 井甜儿如蒙大赦,钻进换衣间换好衣服出来,段律痕低头看她的脚下,“脚腕怎么样?能走吗?” “有点痛,不过问题不大。” “这样啊……”段律痕弯腰毫不犹豫的把她抱进怀中。 井甜儿挣扎了下,“我还是自己走好了,霍斯他们肯定都在。”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外人!”段律痕极其淡定的抱着她往外走,“我们这叫秀恩爱,让他们一边眼馋去吧!” 在霍斯、凌渊和简幽的注目礼下,段律痕一路把她抱在餐桌边上坐下,霍斯看着段律痕咂咂嘴,“老大,咱们都知道你老婆漂亮,可是也不用这么刺激我们吧?大早晨的就温香软玉的抱在怀里,你们让我们这些没老婆抱的光棍儿怎么办?” 段律痕在主位上坐下,淡淡瞟他一眼,“如果你说话就能说饱了的话,建议你今早上的饭就不用吃了。” 霍斯乖乖闭嘴,在唇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低头和面前的吐司奋战。 “姐,你脚怎么了?”简幽细心的发现井甜儿没换平常穿的鞋,脚上穿的还是宽松的拖鞋。 “没事,”井甜儿笑着安慰他,“就是昨晚参加舞会的时候,穿的高跟鞋鞋跟太高,又不合脚,脚腕有点肿,已经好多了。” 简幽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鞋子不合脚就要换啊!” 他起身,推开坐着的椅子,蹲下身去,撩开她的裤脚细细的看。 208拍马屁拍在马腿上 …… …… 美妞儿们,今天8月份第一天哦,小溪继续求月票,送惊艳!上月票榜吧,上了月票榜第一有小封推荐,想想就星星眼,今天有月票加更哦,群抱! …… …… 看到她有些浮肿的脚踝和青紫的脚后跟时,眉头蹙的更紧,“姐,你不是不喜欢穿高跟鞋吗?干嘛穿那么高的高跟鞋去跳舞?” 他虽然是在埋怨,语气里却是掩不住的心疼和怜惜。 “没事啦,过两天就好了!”井甜儿笑着拉他起来,“小事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简幽坐下,闷头吃饭,有些不开心。 “甜儿,你这两天要注意休息,早些把脚腕养好了才是,后天就是我们和名尚集训的日子,到时候,你参加不了就不好了。”凌渊忽然说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啊?和名尚集训?”井甜儿有些惊讶,“我怎么没听说?” “老大,你还没和甜儿女神说啊?”霍斯问段律痕。 “我忘了。”很显然,段律痕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是这样的,”凌渊解释道:“市里的武术协会对这次的全国武术大赛很重视,派了两名教练给我们进行为期两周的指导,经过商量,名尚代表队我来我们清远,由那两名教练对我们和名尚进行统一指导。” “这样啊!”提到名尚,就不可避免的想起她同父异母的哥哥井安沁,井甜儿思绪一时有些恍惚。 “没关系,”段律痕将手覆在她的小手上,温柔看她,“如果你不想参加,我可以帮你请假。” “不用!”井甜儿精神一振,焕颜一笑,“既然是集体活动,我是肯定要参加的,我井甜儿可是从来不做逃兵的!更何况……” 她俏皮的眨眨眼,“要逃也是让井安沁逃,哪有我逃的道理?” “嗯,说的好!不愧是我的妮儿,有志气!”段律痕探过身子在她颊上轻吻了下,以示嘉奖。 “姐,你的脚行吗?不行的话,别逞强,万一落下什么伤就不好了。”简幽不管别的,只担心她的身体。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和事比井甜儿重要,没有任何东西能与井甜儿身体健康相比。 “没事没事,别担心,”井甜儿笑眯眯的看他,“只是高跟鞋不合适,累到了而已,又不是崴伤了,休息两天就好了,你们放心,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霍斯撇撇嘴,“你拖后腿也没关系,反正我们都愿意惯着你,就算给你收拾烂摊子也甘之如饴,谁让我们是男子汉大丈夫呢,是吧老大?” 段律痕扫他一眼,“我老婆我自己惯着就行了,你该干嘛干嘛去,要是实在太闲,杨筱语还在地下室躺着,你去把她处理了,省下的饭钱,我老婆还能买猫粮给外面的流浪猫吃。” “……”霍斯哭了。 为什么他们家老大这么不待见他? 为什么每次他拍马屁都能拍在马腿上? 呜呜呜……他好怨念啊! 他趴在凌渊的肩头嚎啕大哭,当然,是假哭。 提到杨筱语,凌渊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放下手中的碗筷,歉意的看着段律痕,“老大,关于杨筱语的事,我很抱歉,都是我的错……” 209恶人有恶报 如果上次不是他主张放了杨筱语,霍婷婷就不会被杨筱语绑架,霍斯也不会为了保住妹妹,给井甜儿吃下那种药。 如果不是井甜儿和霍斯都定力惊人,守住了最后的底线,后果不堪设想。 “不关你的事,”段律痕轻悠一笑,“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你想太多了!” “呜呜呜……这不公平!”霍斯擦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气呼呼的瞪向段律痕,“老大,你偏心!每次对渊和幽就和颜悦色,对我就鼻子不是脸不是的,难道我是后娘养的吗?” 井甜儿看着他嬉笑,“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你们老大这是看你是个可造之才,这才格外关照你,你应该感激他才对!” “啊啊啊……这还没结婚呢,你们两个就一个鼻孔出气欺负我,气死我了,我要找人去出气!”霍斯瞪圆了眼睛愣了一会儿,愤然拍桌跑了。 时候不大,他把关在地下室的杨筱语给拎了来。 这些日子,杨筱语一直被关在阴冷潮湿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没洗过澡,没换过衣服,每天只有人给她送一次残渣剩饭。 她的头发油腻的打着缕儿,身上的衣服脏的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还破破烂烂的,整个人趴在地上,只剩下了一口气,狼狈的不成样子。 凌渊见她这样,目光一黯,手指轻轻攥了攥,无声的叹口气,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霍斯毫不手软,弄了杯凉水,将她从昏睡中泼醒,她打了个激灵,睁开了眼睛,目光却涣散无神,没有了以往的狠辣阴毒。 霍斯一把揪住她的头发把她从地上拽起来,反正给了她几记响亮的耳光,她的嘴角顿时淌下血来,虚弱的惨叫了几声,刚睁开的眼睛又缓缓闭上。 “你还敢装死!”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敢绑架他的宝贝妹妹,霍斯满肚子的火气,站起来狠狠踹了她几脚,还不肯罢休,又蹲下身去想修理她,被凌渊拦住。 凌渊一把将他扯开,死死皱眉,“霍斯,算了,她已经很惨了,你再打下去,会把她打死的!” “打死又怎么样?像她这么恶毒的女人,打死她那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霍斯又恶狠狠的踹了她一脚。 “算了,霍斯,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凌渊将他扯回餐桌旁坐下,目光掠过地上狼狈躺着的杨筱语时,再次闪过不忍的神色,“她再怎么恶毒,都是我杨伯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们知道,杨伯是看着我长大的,这些天他求了我好多次了,你们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这回吧。” 霍斯撇撇嘴,“咱们几个,就数你最心慈手软了!上次也是你给她求情,结果怎样?她不但不感激你,还反过头来咬我们一口!这种人最不值得可怜了,你救她,那就是东郭白痴救狼,农夫笨蛋救蛇,早晚有被她害死的一天!” 210见风使舵他最强 …… …… …… 小溪急求月票,保住月票榜第一名,很重要的一票,唉,我又词穷了,总之谢谢大家一路支持,小溪会努力更文的,一起加油,群抱! …… …… “不会!”凌渊摇头,“我答应杨伯了,放她出去之后,就让杨伯带她回老家,不会让她再回来了。” 霍斯很无语。 杨筱语又不是咸鸭蛋,没长腿,不会走路,她是长腿的,说不让她回来她就不回来吗? “我是无所谓啦!”霍斯耸耸肩,“咱们是哥们,没话说,你说怎样就怎样!你问甜儿女神有意见不?” “甜儿……你……”凌渊为难的看向井甜儿。 毕竟那天,除了霍婷婷,最大的受害者是井甜儿。 “我没意见,”井甜儿笑着摇头,“恶人有恶报,谁不好谁自己带着,她要是改了当然好,她要是不改,早晚会有被自己害死的那天,我倒乐得把这个人情卖给你,让你欠我的。” “谢谢你!”凌渊真诚道谢。 “客气啦!”井甜儿调皮的做个鬼脸,“你们既然是幽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弟弟,照顾你们是应该的,不用客气。” “……”霍斯再次无语,“甜儿女神,这里在座的几位除了幽,哪个都比你大好不好?你占便宜有瘾是吧?” “是吗?”井甜儿歪着小脑袋天真无邪的笑,“我明明记得某天某时候某人抓着我的手,叫我亲姐姐来着!” “他抓你的手?”段大太子爷儿不淡定了,眼风凌厉的朝霍斯扫过去。 “啊啊啊!这绝对是栽赃陷害,本世纪十大冤案之一啊!我哪儿敢摸她的手!”霍斯疯了,见情形不妙,抓起块吐司塞进嘴里,跳过椅子跑了,“我吃饱了,你们慢用!老大……我告诉你,我那天明明叫的她亲嫂子!您英明神武,千万别被我亲嫂子把你给骗了!” “呸!”井甜儿红着脸朝他的背影啐了他一口。 真讨厌,逃跑了还不忘了糗她! 凌渊笑笑,“甜儿,自从你住到这儿来之后,这里热闹了许多。” “怎么会?”井甜儿眨眨眼,“你们这儿有霍斯这么个活宝,还会不热闹?” “霍斯是个人来疯,只有美女在的时候才喜欢耍宝,在外面的时候,他还是蛮深沉有魅力的。” 霍斯? 深沉! 井甜儿黑线。 她实在是想不出霍斯深沉起来的样子是什么样儿啊啊啊! 吃饱饭之后,井甜儿被勒令在家养伤,呃……如果脚踝上的“伤”算“伤”的话,段律痕和简幽他们出门各忙各的,而凌渊走时带走了杨筱语。 虽然他们没对杨筱语动用什么满清十大酷刑什么的,但是她原本就被霍斯整的很惨,又被关了这么多天,饿了这么多天,井甜儿的气也消了,把她当可有可无的小狗小猫,凌渊带走就带走了。 哦! 不! 杨筱语可没法儿和她家可爱的木头相比! 木头是她养的贵宾犬,特别可爱有灵性,只可惜舍在国外的家中没带过来。 唔……好想它啊,好惆怅! 还有啊,她妈好磨叽。 说好了来WO城看她,结果行程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后拖,到现在还没来,真是愁死她了。 211好狗不挡路 想到她妈妈,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井安沁。 世界真小,她和井安沁居然马上就要在一个屋檐底下集训了! 真是山不转水转,路不转人转啊! 和井安沁集训……呵呵……想必一定会特别的精彩刺激吧? 她竟然开始有些期待了! 母债子偿,她不敢说整的他九死一生吧,总之不会让他顺风顺水的就是了! 两天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名尚武术代表队,入住清远学院集训中心的日子。 当然,这个清远学院的集训中心,不是段律痕这座私人集训中心的小别墅,而是清远学院后面与体育馆相连的一栋豪华别墅。 从这天开始,段律痕五人和名尚学院的井安沁五人,都要入住这栋豪华别墅,进行为期两个星期的特别集训。 不用井甜儿他们动手,段飒指挥着清远队的助理、保镖干净利落的将各自的房间和东西收拾整洁。 她和段律痕几个住在二楼东侧,井安沁几个住在二楼西侧,名尚和清远的助理保镖都住在一楼。 让井甜儿没想到的是,井安然做为井安沁的妹妹居然也住了进来! 她是清远的学生,却是以名尚队助理的身份住进来的,不知道这算不算叛徒? 井安然对她能住进这栋别墅得意的很,她不在意她是什么身份,她在意的是能出风头! 只要能出风头,能住进这栋WO城太子爷儿住着的别墅,不管什么身份都好! 因为名尚武术代表队的入驻,最主要的是段律痕居然也住进了这栋集训中心的别墅,这栋别墅成了清远学院瞩目的焦点。 清远学院所有爱八卦与不爱八卦的学生,目光都盯着这里,茶余饭后谈论的都是有关这次名尚和清远一起集训的话题。 井安然软磨硬泡了井安沁好久,才以井安沁私人助理的身份住进来,这让她享受到了好多羡慕嫉妒的目光,让她着实扬眉吐气了一回,狠狠出了一回风头,每次她出入这栋别墅,都昂首挺胸,趾高气昂,骄傲的不得了。 还有,她暗地里也在和井甜儿较劲! 既然井甜儿能住进来,那她也能住进来,她才是井家的千金大小姐,绝对不会比井甜儿差! 所谓冤家路窄就是,她得意洋洋的上楼时,井甜儿正下楼,两个人都走在楼梯中间,谁也不肯给谁让路。 井甜儿占了地利,双手环臂居高临下睨她,“好狗不挡路!让开!” 井安然立刻气的满脸通红,“你才是狗,明明是你挡了我的路!” “井安然,你别乱叫,你长的像狗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吓到我就不好了!”井甜儿嗤笑,“井安然!井安沁没教你规矩吗?这二楼只有武术队队员才能入住,既然你是助理,就要乖乖住在一楼,别上二楼来乱吠,虽然你只是只狗,但狗也要懂狗的规矩,不然会被赶到院子里看家,懂?” “你……你……”井安然气的满脸通红,胸膛剧烈起伏。 212踩死渣女才过瘾 两个人正僵持间,井安沁从楼下上来,看到眼前这阵仗愣了一下,“安然,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井安然见了救星一样跑下去,抱住井安沁的手臂跺脚,“哥!我想去你房间,这死丫头挡住我的路不让我过,你帮我教训她!” 井安沁面无表情的看了井甜儿一眼,井甜儿依然悠闲的抱臂,慢条斯理的说:“井队长,你没忘了这里的规矩吧?闲杂人等不许进入二楼,你要带头破坏这里的规矩吗?” 井安沁盯着井甜儿,井甜儿毫不躲避的与他对视。 过了一会儿,井安沁把目光从井甜儿脸上移开,看也不看身边的井安然就冰冷吐字:“安然,下去!你记住,这二楼是武术队队员才能住的地方,你的房间在一楼,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上来,我立刻把你赶出别墅!” “哥——”井安然委屈的跺脚,“哥,你别忘了,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帮她说话不帮我!” 井安沁冷冷说:“我只是按规矩办事,谁也不帮!” “那规矩还不是人定的?我……” “没错,规矩是人定的!”井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清雅动听如乐的声音打断,段律痕缓步出现在二楼楼梯拐角处,悠然下楼,站在井甜儿身边,揽住她的肩,居高临下漫不经心的看着井安然,“规矩是我定的,如果你再站在这里,我不介意再定一条……武术队不得配备女助理的规定。” 井安然目光瑟缩了下,顿时怂了。 她是以井安沁私人助理的身份住在这里的,如果段律痕真定一条武术队不得配备女助理的规定,她就会被清出武术队,就不能再继续住在这里,以后就没有在同学面前显摆的资本了。 想到这里,她灰溜溜的下楼了。 这样,楼梯上只剩下段律痕、井甜儿、井安沁三人。 段律痕和井甜儿并排站在一起想下楼,井安沁想上楼,三个人都站在楼梯中间,这样的话,必须有一个人让开道路,另外的人才能从楼梯中间通过。 很显然,他们三个都是心高气傲的人,谁也不想让路。 “段少,”沉默半响,井安沁先冷冷开口:“来者是客,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这个客人让下路吗?” “你知道你是做客人的就好,千万别像你妈一样,上了人家的床就不愿意下来了,削尖了脑袋往人家家里钻,非要鸠占鹊巢的把人家当主人的赶走,做个千夫所指的小三儿,太不要脸了!”井甜儿没正经的嬉笑,眼中却没有笑意,尽是鄙夷。 虽然WO城的人都对袁芳婷的行为不耻,但还从来没人敢在井安沁面前这样放肆的辱骂过袁芳婷,井安沁原本就不擅言辞,遇到牙尖嘴利的井甜儿只有被虐的份儿,气的脸色青紫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井甜儿看着他,笑的更加欢畅,“井安沁,你文斗不过我,武斗不过痕,你厚着脸皮站在这儿不是自讨苦吃吗?最重要的是,你妈本来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儿,不管走到哪儿都要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而我呢……” 213这样比较有文化 井甜儿微微昂头,慢条斯理的说:“我是原配的女儿,井家嫡出的千金大小姐,不管走到哪儿,正义和舆论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所以呢,我劝你还是乖乖给我让路好了,这样还能少挨几句骂!” 井安沁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垂在身侧的双臂抖的厉害,却知道井甜儿说的是真的。 确实,若骂,他骂不过井甜儿,若打,他打不过段律痕,站在这里,只会自取其辱。 他气的脸色由青转紫又由紫转青又由青转白,转来转去,最终还是压下胸膛那口翻腾的血气,把路给段律痕和井甜儿让开。 “谢谢!”井甜儿昂着下巴道谢,笑的甜甜美美的,像个天真无邪的乖乖女。 井安沁站在原地,脊背挺的像冰雕,牙齿咬的嘎嘎直响。 井甜儿才不管他气成什么样,挽着段律痕的手臂,开开心心的下楼了。 林荫小路上,段律痕揽住她的纤腰,额头抵住她的额头低笑,“妮儿,我越来越喜欢你这张小嘴了!听你说话真爽,像喝了加冰的可乐一样痛快!” “不关我事哦!”井甜儿一脸无辜,“是他自己闲着没事找虐玩儿的!他要是不挡我的路,难道我还追到他房间里去骂他吗?” “是啊是啊,我家妮儿说的没错。”只要是有关井甜儿的事,段大太子爷儿就是各种妥协,各种没节操,“妮儿……” 他摸了把她粉嫩的小脸调笑,“我发现我们俩,确实是天生一对呢!” 井甜儿眨眨眼,“怎么说?” “你擅长口舌之争,我擅长把人打的服服帖帖,我们两个在一起,就是文武全才,这不是天生一对是什么?” “嗯,”井甜儿点点头,“有道理!” “妮儿……”段律痕捏着她的下巴,目光越来越热,“你这张小嘴这么厉害,我也想试试和你口舌相争了……” “哈……”井甜儿迷惑的眨眨眼。 太子爷儿今天抽的什么风? 也闲的没事想找虐玩儿吗? “就……这样……”井甜儿眼前一黑,段律痕的薄唇压下来,用力吻上她的小嘴。 她抬头瞪他,“这算什么口舌之争?” “这不算口舌之争吗?”段律痕邪魅眨眼,“看来是我还不够努力,所以你才体会不到!没关系,我们再来一次!” 薄唇再次压上她的小嘴,吻的她天旋地转了才将她放开,看着她眼中带笑,“怎么样?体会到了没?如果没体会到,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井甜儿捂着自己的小嘴,怔愣了半晌,终于懂了! 段大太子爷儿口中的口舌之争,居然是……接吻! 井甜儿疯了! 在段大太子爷儿那里,智商=接吻,惩罚=接吻,现在好了,口舌之争也是接吻! “段律痕!”她板着小脸瞪他,“想占我便宜就直说,用得着想这么多借口吗?” “当然用的着了!”段大太子爷儿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这样比较文雅,直接扑倒压上显得我多没文化?” 214好期待啊 井甜儿无语了,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狼和小羊的故事。 狼不管想什么借口,最终的目的就是想把小羊吞裹入腹就对了! …… 等名尚和清远两支武术代表队都安置好之后,WO城武术协会的两名教练也准时到位。 这两名教练一个叫楚文约,一个叫温寒洋,据说,都是从特种部队退役的特种兵。 因为两个人都是家中独子,有大片的家业需要继承,才会从特种部队退役,回到WO城。 还有,两个人家中都是武术世家,从小习武,退役之后除了打理家族事业,最大的爱好就是武术,所以才会在WO城的武术协会任职。 对他们来说,离开热血忠魂的军营已经是将他们的生命抽走一半一样痛,如果再让他们离开武术,他们的生命将会彻底枯萎。 井甜儿从小就对军人有一种莫名的崇拜,所以队里下通知四点要和两名教练见面时,她兴奋的不得了,早早就把段律痕他们几个拽到了体育馆。 军人的时间概念果然很强,两名教练四点钟准时出现在体育场,既不早一分,也不晚一分。 两人先做了自我介绍,黑黑瘦瘦却依然很帅的叫楚文约,白白净净目却目光犀利如冷电的那个叫温寒洋。 令井甜儿奇怪的是,两个人都没什么架子,虽然身上有种生人勿近的清冷气质,对段律痕却态度随和,连看他的眼神都和看别人不一样。 井甜儿暗暗想,都说军队里出来的人最是耿直啊!这两个人看着也不像溜须拍马的小人,应该不会因为段律痕的身份对段律痕另眼相看才对啊! 等到两名教练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宣布解散后,井甜儿才发现原因——原来这楚文约、温寒洋与段律痕都是认识的,看他们勾肩搭背的样子,不但认识而且很熟。 再听听他们说的话……乖乖不得了,段大太子爷儿居然还和他们交过手,更不可思议的是——太子爷儿还是那个赢家! 井甜儿不得不又一次对段律痕童鞋刮目相看了! 楚文约笑着拍段律痕的肩,“让我们哥俩儿来教你真是高抬我们了,我们两个可都是你的手下败将。” 段律痕淡笑,“这里除了我,不还有九个人呢吗?我们互相取长补短,都是为了给WO城的武术界增光添彩,扬眉吐气。” “说的好!”楚文约大笑,“你们几个人的资料我都看过,综合素质不错,小沁最近进步也很大,我看今年的武术大赛,个人冠军和团体赛的冠军都有可能出现在我们WO城,对你们两个,我可是信心十足啊!” 小沁? 井甜儿疑惑的眨眨眼? 小沁?? 晕! 他说的小沁该不是井安沁吧? 她正猜着,被点名的井安沁缓缓的走到楚文约面前打招呼:“师兄。” 师……兄? 好吧! 这个地球村真是越来越小了! 而她的生活好像也越来越热闹了! 真是……好期待好期待啊! 215呃……不然还是算了〔红包加更〕 今天是第一次集合,就是让大家彼此认识一下,真正的集训会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两点训练到晚上六点,为期半个月。 晚上,他们都睡的比往日早一些。 楚文约说了,明天下午第一次集训,会由名尚队和清远队对战,让他和温寒洋熟悉一下十个人的实力。 所以,他们要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绝对不能输给名尚队! 第二天下午两点,集训团的所有成员全都准时到场,无一缺席。 楚文约双手背在身后,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后,直接宣布十分钟后进行名尚和清远的对抗赛,出场顺序由井安烈和段律痕两位队长自行安排。 宣布完之后,他挥手示意两支队伍解散,好让两位队长利用这十分钟的时间安排队员的出场顺序。 “甜儿女神,你今天还要打井安沁吗?”段律痕还没开口,霍斯就看着井甜儿没正形的问。 “要啊!为什么不要?”井甜儿初生牛犊不怕虎,志气高昂,“我打井安烈,你打那个女生,你坦白说,你是不是盼望这一天盼很久了?” 井甜儿没忘了,上次和名尚队的友谊赛,霍斯大意失荆州,居然输给了那个女生,让他郁闷了好久,这回他是想报仇雪恨的吧? “不行!”段律痕直接将两个人讨论的事情否决,“今天甜儿不许和井安沁一组。” “为什么?”井甜儿嘟着小嘴不服的瞪他。 段律痕淡瞥了她一眼,“因为这次我没提前将他打伤!” “那又怎样?我未必就不是他的对手!”井甜儿依旧不服,她对自己可是很有信心的,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她这种信心从何而来。 “井安沁的功夫与我和简幽差不了多少,你觉得你是我和简幽的对手?”段律痕不想她受伤,只好非常直白的打击她。 “不试试怎么知道?”井甜儿还是不服,“也许我就是能打得过他呢!” “不可以!”段律痕语气决绝,毫无商量的余地。 “姐,老大说的对,你确实不是井安沁的对手,你如果真和井安沁上了赛场,到时候我和老大都帮不到你,你被井安沁打伤了怎么办?”简幽担忧的看她,井甜儿还没上场,他就开始心疼了。 他不想她打架,比武也不喜欢,拳脚无眼,他不希望有一拳一脚打在她的身上。 他会心疼,很疼很疼。 “是啊!甜儿女神,最惨的是,万一你被井安沁打倒了之后,他还公报私仇,踩住你的脸,那你就麻烦了!” 霍斯也在劝她,可怎么听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她情不自禁的脑补了一下霍斯形容的画面——她被井安沁踹倒在地,然后井安沁一脚踩上她的脸…… 呃…… 不然还是算了好了! 以她对井安沁的所作所为来说,她不排除如果被井安沁抓到机会,井安沁会那样做的可能。 “好吧,那我打那个女生。”她向来都很识时务,不会做拿鸡蛋碰石头的蠢事。 216阴谋〔红包加更〕 “真是个乖妮儿!”段律痕赞赏又欣慰的揉揉她的发,安排今天的出场序,“今天这场比赛,我对井安烈,凌渊对林麒,霍斯对华哲、简幽对林之唯、甜儿对剩下的那个女生!” “好!” 众人齐声叫好,在空中击掌,加上一边众保镖助理的助威声,尽管没有粉丝团,竟也声势浩大。 两队就出场顺序协商好后,比赛开始。 第一个出场的是霍斯,井甜儿和名尚队的那个女生排在第四场,段律痕和井安沁负责压轴,排在第五场。 霍斯和华哲的实力差不多,两个人都想给自己的武术队争得第一场比赛的胜利,都使出浑身解数,打的很精彩。 就在场内所有人都关注着比武台上的比赛时,井甜儿的眼风忽然扫见井安然正鬼鬼祟祟的朝队员们放日常用品的柜子靠近。 也许是她下意识里就对井安沁和井安然很在意,所以,尽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比武台上,她还是发现了井安然的异常。 看井安然这副鬼祟的样子,准没安什么好心,她暗暗冷笑了声,脸上不动声色,好像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比武台,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扫着井安然的一举一动。 队员放日常用品的储物柜放在靠墙拐弯的一角,名尚队和清远队十名队员,每个队员都有自己专用的储物柜,放置自己的衣服、水杯、毛巾等等的日用品。 因为都不是什么贵重物品,所以储物柜上没有锁。 井甜儿看到井安然左看看右看看,见所有人都背对着她,全神贯注的观看比武,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时,她迅速的打开了井甜儿的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井甜儿粉红色的保温水杯,打开杯盖,将一包粉末倒进井甜儿的杯子里,盖上杯盖用力晃了晃,又迅速的把水杯放回去。 她做这些时动作很快,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且放储物柜的拐弯处,是大多数人观看比赛时的视线死角,如果不是井甜儿一直提防的盯着她,根本就发现不了。 做完这些之后,她打开井安沁的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一条毛巾,然后装作若无其事样子走回名尚的队伍里。 她自以为她做的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全部落入井甜儿眼中。 井甜儿抱臂嗤笑——那个脑残居然敢在这里给她下药! 不知道是什么药呢? 既然被她发现了,她当然不会让那个脑残得逞。 而且,她还要重重反击! 至于反击的方法嘛……就用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好了! 那样,一定很好玩儿! 她招手叫过在一旁观战的段飒,低声吩咐了他几句。 段飒虽然不知道井甜儿让他做的事情有什么用意,但是他知道,井甜儿是他家少爷的心上人,少爷宠她的紧,她的命令就等于是少爷的命令,所以井甜儿不管命令他做什么,他都会乖乖的听。 井甜儿交代完之后,他恭敬点头应了,见四下无人注意,飞快的掠到储物柜旁边。 217甜儿威武 打开井安沁的储物柜,拿出井安沁的水杯,把里面的水全部倒掉,然后又拿出井甜儿的水杯,把井甜儿水杯中的水全部倒进井安沁的杯子里,然后把一切都恢复原状,从容的回到井甜儿身边,冲井甜儿点了点头,示意他已经把一切都办妥。 井甜儿冲他笑笑,目光扫过笑的一脸得意,不知道在憧憬着的什么的井安然,在心里又骂了她一声脑残——看她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大概在憧憬着她中了她下的药后是什么反应吧? 可惜呀,要让她失望了! 现在换她憧憬,井安沁喝了井安然下的药之后是什么反应了! 井安然到底下的是什么药呢? 她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真是好期待啊! 在井甜儿的期待间,前三场比赛一一比完,各有胜负,马上就要轮到她和名尚队的那个女生了。 按惯例,她的助理要去拿她的水杯和毛巾,被她叫住,她在她的助理耳边轻语了几句,她的助理听了神色有些古怪,不过还是乖乖应了,小跑着把她的毛巾和水杯拿过来,递到她手中。 她杯子里的水已经全部被段飒倒进了井安沁的杯子里,所以她的杯子是空的,但她依然拧开盖子,装模作样的吞咽了几口,假装是喝了水的样子。 她的眼角的余光瞥到井安然看她喝水时,脸上露出诡异的阴笑。 井甜儿若无其事的将水杯盖好,交给助理,心里冷笑——井安然!趁你现在还有时间,你就赶紧笑吧,后面有你哭的时候! 一切准备就绪,井甜儿在段律痕和简幽的千叮万嘱中上台。 与她对战的名尚女生叫林佳,长相清秀,尤其是身材很好,因为常年练武,她的双腿又直又长 ;,身姿挺拔秀丽,也难怪上次霍斯会因为想多揩她的油,被她打败。 井甜儿不是霍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爱好,上手就是狠招,不过三十多招就把林佳打倒在地,裁判宣布,本场比赛井甜儿胜。 霍斯摸摸冒凉气的后颈,同情的看着段律痕,“老大,娶这么一个辣妞儿真的好吗?万一在床上的时候一言不合,你们两个到底听谁的?” 段律痕轻飘飘瞥他一眼,他缩缩脖子,嗖的一下消失,躲到凌渊背后画圈圈去了。 井甜儿跳下台,简幽立刻拿着毛巾迎过去,给她擦汗湿的头发。 井甜儿一边轻松的和简幽说笑,一边注意着名尚那边的动静。 下一场是段律痕对井安沁,井安沁也开始做赛前准备了,他接过助理递过的水杯,仰头喝了几口,又递还给助理。 井甜儿见他喝的没有一丝怀疑,心里暗自发笑——原来井安然准备的这药还是无色无臭无味的啊,就是不知道功效是什么,不过不用着急,应该马上就可以知道了。 这边段律痕也已经准备好,时间一到,两个人一同走上比武台。 段律痕和井安沁的比赛无疑是今天最受瞩目的一场比赛,连两名特种兵出身的教练都停止了议论和交谈,全神贯注的盯着台上。 218简幽发狠 短暂寒暄后,两个人交战在一起。 按道理说,井安沁在WO城武术界的排名绝对可以在前五,就算他不是段律痕的对手,应该也能撑一段时间,段律痕要想赢他也着实得费些力气才行。 可是没想到,两个人刚一交手,比赛就呈现一边倒的局势,井安沁被段律痕的拳脚压住,完全施展不出来,只有挨揍的份儿。 井安沁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只觉得他一出招就头晕眼花四肢酸软,完全使不上力气。 两个人过了十几招,井安然额头的汗滴答答往下流,身形越来越慢,段律痕晃过他一招,退到比武台外侧,淡淡说:“我看你今天状况不好,我们改天再比吧。” 井安沁现在的状态,就算他赢了也不光彩,所以他也不等井安沁回答,径自跳下比武台。 井安沁身子晃了晃,也想下台,结果走到比武台边上时,头晕目眩的厉害,眼前发黑,一脚踏空,头下脚上的一头栽下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的身子下面,顿时有大片的鲜血渗出来。 场内先是一片安静,紧接着井安然一声惨叫,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到井安沁的身边,她想抱起井安沁,可是井安沁浑身是血,生死不知,她又不敢,只低头愣愣的看着发呆。 这时名尚队的助理和保镖们,还有两名教练也反应过来,有的打急救电话,有的飞奔过去。 井甜儿站在原地看着地上淌血的井安沁,也愣住了。 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她不知道井安然给她杯子里投的什么药,她猜着,顶多是泻药、蒙汗药什么的,因为井安然不至于胆大到在学校里下剧毒的药毒死她。 所以,她才让助理把她的水倒进了井安沁的水杯里,一报还一报。 可是,她真的没想过要害死井安沁! 不管她多讨厌井安沁,井安沁终归是她爸爸的儿子,她不能让她爸爸白发人送黑发人,承受那种老来丧子的剧痛。 所以…… 她真的真的没想过要害死井安沁…… 因为这是清远学院,所以作为东道主的段律痕,也走到井安沁身边去查看。 就在这时,井安然疯了一般冲到井甜儿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井甜儿因为恍惚失神,没有防备,重重摔在地上。 也在查看井安沁的简幽听到井甜儿的痛呼,闪电一般回到井甜儿身边,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动手,只听到一声清脆的骨头折断的声音,井安然惨叫了一声摔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她的手腕以一种不正常的姿势歪在一边,竟然生生被简幽折断。 而简幽已经蹲在井甜儿身侧,将井甜儿扶进怀中,撕下自己的衣服包扎她在地上磨破的手肘。 “只是破了一层皮而已,我没事。”井甜儿小声安慰简幽,他往日清澈的黑眸中浮着一层猩红,分外骇人。 “我送你去医院。” 他小心翼翼将井甜儿扶起,段律痕也过来,托住她的手臂蹙眉,“怎么了?” 219太极品了 “没事,”井甜儿勉强笑笑,“外伤而已。” 今天的事情算是闹大了,井安沁大出血,生死未卜,井安然手腕被简幽生生掰断了,她听到楚文约在给她爸打电话。 她想不出,她爸爸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 很快他们都被送到WO城第一医院,井安沁和井安然被送进了手术室,井甜儿在手术室旁的外科门诊进行简单的消毒包扎。 时候不大,井向天和袁芳婷就赶到了,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佣人扶着急赤白脸的井杨云芝。 井向天先找到井甜儿看井甜儿手臂上的伤,确定没事后,他又去小手术室看井安然。 此时的井安然已经醒了,大哭大闹,一口咬定井安沁会伤成这样都是井甜儿害的。 井杨云芝拄着拐杖气势汹汹的来到井甜儿面前,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煞星!你就是井家的丧门星!自从你来到井家,井家就没安生过,我告诉你,我的宝贝金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和你拼了!” 井甜儿冷冷看着她,刚要开口,被段律痕护在身后,段律痕淡淡睨着井杨云芝,“请你嘴巴放干净点!看在井叔叔的份儿上,我饶你这一回,下次再让我听见你骂她,井家的家业怎么一点点起来的,我就让它怎么一点一点倒下去!” 井杨云芝站在段律痕的对面,段律痕身上王者般冰冷尊贵的气势压下来,让她有种沉重的窒息感。 她知道,段律痕说到就能做到。 WO城太子爷儿的手段她虽没见过,却也听说过,他曾让一个暗地对他使绊子的公司,一夕之间就在商场中消失不见,手段的刁钻狠辣,绝不像个十几岁的少年。 段律痕,她得罪不起。 所以,即使她气的脸色青白,呼哧带喘,也只能灰溜溜的躲到一边去。 “没事吧?”段律痕回身,将井甜儿温柔揽进自己怀里。 “没事。” “那我送你回家?” 井甜儿看看不远处的井向天,“再等一会儿吧,我不放心我爸。” “好,那我陪你。”他温柔拍抚她,给她支撑的力量。 井安然的腕骨接好,医生叮嘱小心修养就可以完全康复,时候不大,另一间的手术室也打开,走出一名头发花白的医生问:“谁是井安沁的家人!” “我们是!”井杨云芝和井向天、袁芳婷都急忙走过去。 “病人伤势不重,但是失血过多,需要输血,请你们在输血单上签字,我们要尽快给病人输血。” 站在医生后面的护士拿过输血单,递给井向天。 “输血?”井杨云芝顿时急了,把输血单从井向天手中抢过来,“你们要给我孙子输什么血?” “当然是血库的血!”医生皱眉解释,觉得她问的问题有些奇怪。 “血库的血?不行!绝对不行!”井杨云芝严词拒绝,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血库里面的血还不知道是从什么人身上采的,万一有什么传染病怎么办?我的宝贝金孙绝对不能用那种血!” 220让人心寒 “老人家,你多虑了,我们血库的血都是经过一层层严格的筛查采集的,绝对不会有任何传染病,您放心好了!”医生虽然有些无语,还是很负责的和她解释。 “那也不行!我绝对不能让我孙子用来历不明的血!”井杨云芝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医生怎么解释她都不肯听。 “那你说怎么办?你孙子再不输血,很可能有生命危险。”医生无奈之下,只能征询她的意见。 “抽我的!我输血给我孙子!”井杨云芝撸自己的衣袖。 “妈!”井向天连忙阻止她,“你这是干什么?医院就是治病救人的地方,我们听医生的好不好?” “你别管!我就让我孙子输我的血!”井杨云芝一把推开他。 井向天太知道他这个老娘的脾气,只要认准了的事情,多少头牛也拉不回来。 他只能神情黯然的妥协,“妈,你年纪大了,受不了,还是输我的吧。” 井杨云芝不做声了,让到了一边,井向天看向护士,“在哪儿采血,输我的吧,我和我儿子一样,都是B型血。” “等一下!”井甜儿快步走过去,拦住井向天,对护士说:“别采我爸的,采我的,我也是B型血!” 看到井杨云芝为了井安沁,让井向天输血,井甜儿一颗心又冷又疼。 她替她爸爸心疼。 都说母爱是最无私的,可是,很显然,他爸爸的母亲并不爱他,一点也不爱。 他身边只有一个让他厌恶的小三儿,一对小三儿生的儿女。 没人爱他。 好! 没人爱是吗? 没人爱,她来爱! 她会保护他! “甜儿,不要!”井向天连忙拦住她,“你是个女孩儿,身上又有伤。” “爸,你不要管,”井甜儿认真看他,黑葡萄似的眼睛里隐着痛,“爸,看你这样,我心里难过,没人疼你,我疼!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给井安沁输血。” “甜儿……”井向天只是紧紧的拉着她不松手。 他不能让他的女儿给井安沁输血,从小到大,他没疼过她,他能给她的有限,绝对没有理由再从她身上索求。 “幽,你照顾我爸,我去和护士输血。”井甜儿使劲挣脱开,把井向天推给一边的简幽。 “姐……”简幽虽然没有说话,看神情也知道他有多不愿意。 只可惜,他是A型血,与井安沁的血型不符,代替不了她。 “幽,听话,你照顾好我爸,输点血而已,又死不了人,以后多吃点好吃的就补回来了。” 简幽张了张嘴,终是在井甜儿嘱托的眼神中落败,走到井向天身边,拽住他。 “走吧,我跟你去给井安沁输血。”井甜儿对等在一边的护士说。 “不,我去,我也是B型血。”段律痕淡淡说着,把她扯回来,推到简幽身边,“幽,你照顾他们,我去给井安沁输血。” “你们别推来推去的!不就是输个血吗?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别在这儿故意耽误时间,万一耽误了我孙子的救治,我可是会让你们偿命的!” 221幽怨啊幽怨 井杨云芝看他们一个个你阻拦我,我阻拦你的,急的将拐杖戳的咚咚直响。 井甜儿冷嘲的看她一眼,真想不明白她老爸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不是东西的娘。 她知道她劝不住段律痕,好在输血确实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就走过去握住他的手,“好,你给井安沁输吧,我陪着你。” 两个人和护士一起走进手术室,段律痕躺在床上,井甜儿坐在段律痕床边,握住他右手,看着护士把粗粗针头扎进他的左腕,看着暗红的血液顺着输血管缓缓的流进另一边病床上躺着的井安沁的身体里。 “疼吗?”井甜儿握着他的手柔声问。 “没事。”他笑笑,示意她安心。 足足输了五百毫升,护士才把针头从段律痕身体里拔出来,就算段律痕身体素质极好,起床时也忍不住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 “痕,没事吧?”井甜儿连忙扶住他。 “没事,”段律痕问另一边看护井安沁的护士,“他怎么样?” “哦,”护士赶紧回答:“病人的伤口医生都已经给处理过了,他受的都是皮外伤,输血之后再修养一下就好了。” “那就好,”他握住井甜儿的小手,温柔看她,“既然井安沁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你身上还有伤。” “好!”这次井甜儿乖乖答应了。 如果她执意待在这儿,段律痕一定会不顾一切的陪她,就算她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段律痕着想。 两个人并肩走出去,井向天和简幽立刻迎过来。 “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护士说井安沁也没事了,”井甜儿冲井向天笑笑,“爸,那我们先回去了,你自己注意身体,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好,”井向天拍拍她,又感激的看向段律痕,“谢谢你,甜儿就拜托你给照顾。” “我会的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甜儿。” 段律痕脸色有些苍白,不过看起来精神尚好,井向天看着他的目光里,有感激也有歉意。 他井向天活了一辈子,就是一出可悲的闹剧,活到今天,他越来越看不起他自己了。 …… 原本订好的集训,因为井安沁和井甜儿受伤、段律痕大量失血,被迫中止,楚文约和温寒洋暂时离开,集训日期无限期推后,等伤势最重的井安沁完全康复后再重新开始。 段律痕和井甜儿回到他们自己的集训中心的小别墅,过起了养病号的日子。 好在井甜儿只是手肘在地上蹭破一层皮,而段律痕只是失血过多,注意休息,多吃点补血的食物就可以了。 霍斯几个最夸张了,差不多把药店能补血的保健品能买来的都买来了,把茶几上堆的像小山似的。 井甜儿拿了几盒看了看,又给丢了回去,“这些东西都不好,还是我做的补血的药膳好。” “还有能补血的药膳吗?”霍斯眼睛顿时亮了,随即又一脸哀怨,“嗷嗷!我妈生我的时候没算计好,干嘛把我生成AB型血啊,她该把我生成B型血才对啊!那样我就能帮井安沁输血,我就有药膳吃了!” 222前来挑衅 井甜儿笑了,很认真的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说:“霍斯,你错怪你家阿姨了!她把你生的挺好的,因为就算她把你生成B型血,然后你也帮井安沁输了血,我也不会给你做药膳吃,所以她把你生成AB型的,别提多正确了!” “……”霍斯哭了。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欺负他呢? 为什么每个人都不待见他呢? 他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啊,呜呜呜…… “妮儿,你别给我做药膳,我吃这个就行了。”段律痕拿起桌上保健品看了一眼。 “为什么?”井甜儿眨眨眼,“你不是最喜欢吃我做的药膳了吗?” 以前看见简幽吃,馋的跟什么似的,今天怎么忽然转性了。 “你手臂受伤了啊,所以不许下厨房!”段律痕圈住她的腰,霸道的箍住她。 井甜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肘,啼笑皆非,“拜托,只是蹭破一点皮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我说不许就不许,走啦,陪我回房间去休息!”段大太子爷不由分说的抱起她,往楼梯方向走去。 “喂!”井甜儿勾住他的脖子惊叫:“你还抱我!你头不晕了?” “晕啊!”他俯首在她额上亲了下,一本正经的说:“不过不是抽血抽晕的,而是被你电晕的!” “……” 接下来,两个人过起了养病号的日子,闲着没事,吃吃零食,打打游戏,日子过的悠闲惬意,颇有点因祸得福的感觉。 期间井向天来看过他们一次,给他们买了好多的水果和补品,因为不管怎么说,井安沁都是在清远受伤的,所以段律痕礼貌的询问了一下井安沁的情况,得知井安沁的伤势其实也不重,只是失血过多,已经出院回家休养了。 闲聊了一会儿,井向天问起井安沁摔下比武台的事。 井安沁之所以会摔下比武台的事,段律痕已经听井甜儿给他解释过了,是井安然偷鸡不成蚀把米,算计井甜儿不成,反而算计了井安沁。 这件事,如果追究起法律责任来,井甜儿肯定难逃罪责,不过段律痕并不担心,因为他有十成的把握,袁芳婷和和井安然不敢把这件事闹大。 因为,这件事如果闹大,第一个会受到惩罚的人,不是井甜儿,而是井安然。 袁芳婷好像并没有告诉井向天,井安沁是因为被下药,才摔下比武台的事,井甜儿不想让井向天烦心,瞒下不提,打了个岔,含糊带过去。 井向天走后不久,管家进来禀报,说一个叫井杨云芝的老太太来访,自称是井甜儿的奶奶,问井甜儿见不见。 井甜儿撇撇小嘴,“见!” 为什么不见? 她行得正坐得端,谁来找都不怕。 见! 跟井杨云芝一起来的,还有袁芳婷和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两个老妈子,两个年纪不大的女佣,井杨云芝坐下之后,这六个人就往井杨云芝身后一站,真是排场十足。 可是任她多大排场、下巴昂的有多高,脸上的表情有多高傲,段律痕和井甜儿坐在她对面都是一脸的悠闲惬意,云淡风轻,丝毫没把她放在眼中的模样。 223这么动听的故事,谁编的啊 …… …… …… …… …… 小溪觉得好奇怪,小溪写文好久了,基本从写《双面少东》开始,小溪就可以基本保持月票榜第一的位置,丫头更是如此,为什么惊艳!的月票成绩这么差呢,这不科学啊!委屈,泪眼盈盈的看着你们,求月票,哭::>_<:: …… …… 说实话,井杨云芝看到他们两个心里就有气,只可惜段律痕她得罪不起,井甜儿那张嘴她更是不敢领教,有火也只能压在心里。 她并不说话,而是给袁芳婷使了个眼色,让袁芳婷说话。 袁芳婷更惨,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和那几个佣人一样,站在井杨云芝身后,见井杨云芝给她使眼色,她才往前走了几步,充满怨毒的看着井甜儿,“井甜儿,我们今天是来找你谈判的!” 井甜儿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哪儿来的癞皮狗乱叫?一只狗也配和我谈判?” 袁芳婷立刻被井甜儿噎的满脸通红,她真是恨死了井甜儿。 井甜儿还没从井家露面,就先送给了她三份大礼——剪烂了她的头发、扔她一脸臭鸡蛋、泼她一身地沟油。 她对井甜儿恨之入骨,发誓要狠狠的报复井甜儿,哪知道,还没等她报复井甜儿,井甜儿就搭上了段律痕这棵大树。 只要她还没被气疯,她就知道段律痕惹不得。 段律痕,堂堂WO城太子爷儿,全WO城说一不二的人物,她脑残了才敢和段律痕去杠,今天如果不是井杨云芝拉她一起来这里找井甜儿谈判,她根本就没有勇气和段律痕见面。 可真见到井甜儿,她的理智一下子就被气没了,也忘了对段律痕的害怕,尤其当井甜儿一开口就骂她是癞皮狗的时候,她彻底被气疯了,哆嗦着手指指住井甜儿的鼻子,“井甜儿,你别得意!如果今天你肯乖乖的服软,答应我们从我们面前消失,我们就大发善心放过你,不然,我们法庭上见,我们要告的你进监狱,让你蹲一辈子牢房!” 段律痕唇边挂着漫不经心的淡笑,刚要说话,井甜儿笑眯眯的按住他,“你别管,一条疯狗而已,我自己就解决了!” 她正在家养病养的无聊呢,是她自己送上门来让她玩儿,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她慵懒懒的起身抱臂,“你倒是说说,你要拿什么告的我坐一辈子牢呢?” “就凭它!”袁芳婷铁青着脸色伸手,从井杨云芝身后的保镖手中拿过一个灰色的高级保温杯。 井甜儿认识,那是井安沁的水杯。 袁芳婷狠狠瞪着她,恨不得用眼神将她杀死,“你居然给我儿子下安眠药,害的我儿子从比武台上摔下去,就凭这个水杯,我就可以告你故意杀人,让你坐一辈子监狱!” “我给你儿子下安眠药?”井甜儿轻蔑的冷笑,“这么好听的故事,你是听谁编的啊?” 袁芳婷恶狠狠的瞪着她,“这是安然亲眼看见的!你别想狡辩!你要是答应我,从今天开始不再出现在井家,我就大人大量放过你,不然的话,我一定去法院告你!” “哦?井安然亲眼看见的?”井甜儿扬眉,“我问你,既然是井安然亲眼看见的,为什么她看到我给井安沁下毒的时候,不阻止我,非要等井安沁喝了下安眠药的水,差点被摔死,才站出来指控我呢?” 224气死她们算了 “……”袁芳婷立刻被井甜儿问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开始的时候,井杨云芝和袁芳婷问井安然,井甜儿是怎么害的井安沁,井安然只是哭着不说话,后来被她们问急了,才说是井甜儿在井安沁的杯子里下了药,是她亲眼看见的。 她们这才急慌慌的把井安沁的杯子找回来,请专业人员化验了一下,确定井安沁的杯子里确实有强力安眠药的成分,大量服用可以导致人出现四肢无力、幻觉、昏迷等多种症状。 井安沁就是在比赛前喝了杯子里的水,才会从比武台上摔下来。 从井安然的口中得知“真相”之后,她们只顾着咒骂井甜儿,却忘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既然井安然亲眼看到井甜儿往井安沁的水杯中下安眠药,为什么不制止她,非要等井安沁出事之后才说呢? 井安沁可是她亲生哥哥! 袁芳婷被井甜儿问的张口结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井甜儿轻蔑的睨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说:“我来告诉你,这是为什么!因为这安眠药不是我下的,是井安然下的!” “你胡说!”袁芳婷瞬间高声尖叫:“你胡说八道!安沁和安然是亲兄妹,安然不会害他哥哥的,你胡说!” “她当然不会害她哥哥,因为这药她是下在我水杯里的,她想害的是我!”井甜儿声音很淡,却不亚于一个霹雳响在袁芳婷耳边,炸的她目瞪口呆。 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你胡说!既然安然给你下药,为什么你没事,安沁却从比武台上摔了下去。” “因为井安然太蠢了,给我下药的时候我看见了,我就派人把我被加了料的水,倒进了井安沁的杯子里,唔……”她很无辜的眨眨眼,“我可不是故意要害井安沁哦!我还以为你家女儿很博爱,看我比武太累,给我弄了点维生素什么的,我一想,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意思让你家女儿破费呢,于是我就把水倒给井安沁了,他们两个是亲兄妹嘛,互相友爱是应该的……” “你……”袁芳婷气的脑子乱作一团,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了。 “我?我什么?”井甜儿又是无辜的一眨眼,故作遗憾的叹口气,“我没想到啊!井甜儿哪是给我加什么维生素,她是想下安眠药害我啊!唉!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当妈的不是好东西,生下来的女儿也是一肚子坏水儿,我爸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被你这只癞皮狗粘上,生了这么个卑鄙无耻的玩意儿。” “你……你……”袁芳婷一张脸被气成了彩虹,青一道儿紫一道儿的,你了半天,才说:“这都是你一面之词,证据呢!这都是你胡说八道,我要告你诽谤!” “要证据?有啊!”井甜儿往外看了一眼,“小飒!” “是!”段飒应声而入。 井甜儿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袁芳婷,“这只癞皮狗想看证据呢,拿给她看!” 225记得看好家 段飒会意,转身出去,时候不大拿了一个透明塑料袋进来,塑料袋里装的,正是井甜儿那个粉红色的水杯。 井甜儿把塑料袋拿在手中,笑眯眯的看着袁芳婷,“看到了没?这可是好东西哦!这上面有井安沁给我投毒时的指纹,有了这个,我随时都能告的她进监狱。” 看着井甜儿手中的水杯,袁芳婷的脸一下子惨白。 井甜儿依旧甜甜的笑,冲段飒示意了一下,段飒点头,将手中的U盘插在客厅的液晶电视上。 很快,液晶电视里就出现了井安然鬼鬼祟祟走到储物柜旁,打开井甜儿的储物箱,往井甜儿的杯子里放进了什么东西,用力的晃了晃,又把杯子放了回去。 看到这一切,袁芳婷已经完全傻掉了,呆在原地,一脸呆滞的像个傻瓜一样。 井杨云芝从沙发上站起来,用力戳了一下拐杖,“井甜儿,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威胁的了我们!就算是安然往你杯子里下了药,你后来也往安沁杯子里下了药,你如果真去告安然,那你也逃脱不了罪责!” “诶?我有说要告井安然吗?”井甜儿无辜的眨眨眼,“我好像什么都没说过,什么都没做过吧?我就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养病号,偏就有脑残看我无聊,主动送到我眼前来给我耍着玩儿,这怪的着我吗?” “你骂谁脑残?”井杨云芝把拐杖戳的咣咣直响,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 她一向倚老卖老惯了,虽然知道她惹不起段律痕,心里也总存着股劲儿,总想着,不管怎么说井甜儿都是井向天的女儿,只要她还想进井家的门,心里就得敬着她、忌惮着她。 可是没想到,这丫头生冷不忌,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谁的面子也不买! “我骂脑残的人是脑残啊!”井甜儿嬉笑,“谁脑残谁自己知道啊,还非要让我指名道姓的吗?” “你……”井杨云芝也没招了,使劲一戳拐杖,“我们走!” 段律痕在这儿,她打打不得,骂骂不得,再留在这里只有自取其辱,占不着什么便宜。 “小飒,送客!顺便记得看好家哈!”她带着袁芳婷和六名佣人往外走,井甜儿嬉笑着吩咐段飒,“东西什么的还好,最重要的是记得看好了咱家有老婆的保镖别让人偷了去,这里面有个女人可是很会偷人家男人的!” “……”袁芳婷羞愤的想撞墙。 她偷上了景象天的床,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事情过去了这么久,碍着井家的权势,已经很久没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件事了。 可是井甜儿,她居然就这么胆大包天的一次又一次拿这件事羞辱她。 她羞愤欲死,也将井甜儿恨之入骨。 她发誓,有朝一日,她一定撕烂了井甜儿的嘴,让井甜儿跪在她脚下求饶! 井杨云芝和袁芳婷狼狈不堪的离开了,段律痕一直慵懒的坐在一边看着井甜儿的精彩表演,她那娇俏的小脸上,变幻多端的神色,无不让他怦然心动。 226三堂会审 嬉笑的、无辜的、冷嘲的、娇嗔的……每一个表情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风韵,让他怎么也看不够。 最可爱的嘛,当然还是那张莹润润又粉嘟嘟的小嘴了! 事实再次告诉他,井甜儿这张小嘴是万万得罪不得的,不然一定会被她气的吐血而死! 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妮子啊,真是爱死她了! “妮儿,你今天骂的很爽吧?”他长臂一勾,将她揽入怀中,宠溺厮磨。 “那当然!”她得意一笑,“人家怪辛苦的,主动送上门来让我玩儿,我要是不往爽里玩儿,对得起人家吗?” “你这张不饶人的小嘴啊!”太诱人了! 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先亲了再说! …… 也不知道最近刮的是什么风,头天送走了井杨云芝和袁芳婷,第二天段律痕的妈妈乐雅诗来了个电话,说晚上让段律痕带着井甜儿和她一起出去吃饭。 段律痕这妈妈是个满世界飞来飞去的女强人,每天她在哪个国家,住在哪里,连段律痕都不知道。 这次也一样,段律痕都不知道乐雅诗什么时候回来的。 不过,既然乐雅诗说要见井甜儿,段律痕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井甜儿迟早要嫁给他,她们迟早会是关系最亲密的一家人,刚好趁今晚吃饭的机会让乐雅诗和井甜儿熟悉一下。 乐雅诗把酒店定在了清云楼。 清云楼,一家高档清雅特别有格调的酒店,环境特别清幽,装修很有特色,隔音效果特别好,每个包间都独守一隅,自成一个世界, 特别适合比较私人的聚会。 段律痕知道,他妈妈是个很注重保护自己的人,所以,他妈妈把酒店定在清云他并没有多想。 让他和井甜儿都没想到的是,当他们准时到达乐雅诗定好的清云楼栀子厅时,在座的不止乐雅诗,还有白奇啸和他的爸爸白雄飞。 段律痕稍稍愣了下,他不明白乐雅诗无缘无故的把白雄飞和白奇啸叫来干什么。 而井甜儿脸上的表情则有些古怪。 白奇啸在这儿干什么? 他该不是和乐雅诗告了状,然后乐雅诗把她约来三堂会审吧? 她上次从白奇啸手里救了夏如墨的事,一直没和段律痕说。 一来是,霍斯千叮咛万嘱咐,求她千万别让段律痕知道他带着她去逛牛郎店,还买了个牛郎回来。 二来是,夏如墨在她生活里就是个打酱油的,一回头的时间她就给忘了。 所以,直到今天段律痕也不知道井甜儿和白奇啸是认识的。 见到白雄飞和白奇啸,他也只是稍微一愣,很快神情就恢复正常,优雅轻笑着打招呼:“表舅,您也来了。” 他的笑容俊美矜贵,只是带着说不出的淡漠疏离,让人感觉他仿佛身在云端,只能仰望。 白雄飞见到他,居然客气的站了起来,亲切和蔼的笑,“阿痕来了啊!快坐快坐。” “谢谢表舅,”段律痕礼貌道谢,环着井甜儿的腰给他们彼此介绍,“表舅,这是我未婚妻甜儿,甜儿,这是我表舅和我表舅家的表弟白奇啸。” 227没安好心 …… (看到大家在评论区讨论关于井安沁是谁的儿子,小溪想说,结果肯定会让大家大呼意外! 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啦,后面的剧情会峰回路转,大家拭目以待,小溪有很大很大的惊喜送给大家哦! 还有,小溪撒娇卖萌还是很有效的,月票有涨哦!喜欢惊艳!支持小溪的美妞儿要继续打赏惊艳月票哦!还有以后的读者看到,小溪真诚的和大家说一句:小溪郑重求月票,每一张月票对小溪都很重要!我们一起加油哦!) …… “表舅好!”井甜儿乖乖甜甜的打招呼。 “好好好!”白雄飞腆着啤酒肚,脸上的横肉笑的一抖一抖的,乐雅诗的神情却有些难看。 段律痕竟直接向白雄飞介绍,井甜儿是他的未婚妻! 她还没点头呢,段律痕竟自作主张了! 虽然她为了公事常年在外面飞来飞去,和段律痕之间的感情不像人家母子之间那样亲厚,但她只有段律痕这个儿子,段律痕是她后半生唯一的寄托。 井甜儿出的现,忽然让她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和危机感,让她觉得,她唯一的儿子要被这个叫井甜儿的女孩儿抢走了! 以后,她的儿子会离她原来越远,儿子所有的爱都会被这个叫井甜儿的女孩儿给夺走,她会慢慢变成儿子生命里可有可无的人。 她盯着井甜儿俏美的容颜,脸上虽然依旧清冷优雅,心里却竟有一种恨意滋生。 彼此寒暄过后,段律痕和井甜儿入座。 井甜儿见白奇啸并没有提那天她救夏如墨的事,她也就装作和他不认识,那天毕竟是个不太愉快的经历。 只是,她有点弄不懂,今天乐雅诗、白雄飞、甚至是白奇啸,这三个人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们约段律痕和自己来这里,到底只是巧合还是另有图谋? 她来不及想更多,乐雅诗和白雄飞开始叙旧,期间段律痕和白奇啸偶尔插几句,她就坐在段律痕旁边乖乖听着,有人问到她时,她就恬静乖巧的答几句,没人问她时,她就坐在那里装哑巴。 说实话,她从小就挺会装的,装什么像什么,今晚她想装淑女,于是一晚上她都是恬静柔美的淑女样儿。 聚餐转眼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总体来说气氛还行,唯一让井甜儿不满是,白奇啸总趁段律痕不注意的时候盯她,眼珠子恨不得能黏在她身上,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就差流口水了。 她被他盯的心烦,狠狠瞪他一眼,哪知道,他竟咧了嘴冲她讨好的傻笑。 井甜儿顿时就无语了。 段律痕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有个这么白痴的表弟啊? 她正无语间,白雄飞忽然起身,看着段律痕说:“阿痕,表舅生意上遇到点为难的事,想让你帮着出出主意,你跟表舅出去趟吧?” 段律痕看了身边的井甜儿一眼,“在这儿不行吗?” 白雄飞有些为难的一皱眉,“我怕打扰你妈吃饭,让助理和财务拿着那些资料在荷花厅等我们呢,你看……” “那表舅让他们把东西拿到这边来,我帮您看吧。”段律痕坐着没动,井甜儿和他妈妈今天只是第二次见面,他不想把井甜儿一个人舍在这里。 乐雅诗见段律痕维护井甜儿的意思那么明显,心里更是不快,在一边帮腔说:“阿痕,既然你表舅都开口了,你就帮你表舅过去看看,那些公事我白天就听够了,现在不想听了,别让他们拿那些东西到这边来烦我们。” 228我喜欢你漂亮啊 既然乐诗雅这样说了,段律痕只得起身,手搭在井甜儿的椅背上,微微俯身轻问:“甜儿,要和我一起过去吗?” 井甜儿刚想说好,乐诗雅又说话了:“阿痕,你和你表舅谈公事,又枯燥又无聊,让甜儿跟你过去干什么?还是让她在这儿陪我坐会儿吧。” 段律痕沉吟了下,白雄飞又在门外一直催,他只好轻揉了一下井甜儿发,“那我先过去看一下,快去快回。” “好。”井甜儿乖顺应着。 既然段律痕一直在为她着想,那她也会迁就他。 段律痕和白雄飞离开了,白奇啸就像一下子打了鸡血,忽然兴奋起来,从房间一边的茶几上拿过一盒点心打开,“姑姑,甜儿,这是前几天我爸从国外带回来的点心,你们尝尝。” “谢谢。”井甜儿礼貌道谢,却并不伸手去拿。 乐雅诗见状,挑了几块放进井甜儿的餐盘里,“甜儿,你尝尝,这叫凤梨酥,在国外特别有名,要排很久的队才能买到。” “嗯,谢谢阿姨!” 出于礼貌,井甜儿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又酥又脆,还有一股清甜的奶香,居然特别合她的胃口。 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很快把那块凤梨酥解决掉,乐雅诗看起来很高兴,又拿了一块递进她的手里,“很好吃对不对?既然觉得好吃就多吃几块,别客气。” 她本来就是个吃货,对好吃的东西全无抵抗力,乐雅诗又这么热情,她坐的又无聊,很快就解决了三块。 不知道是不是又犯了吃饱了就困的毛病,她觉得头有点晕,渴睡的厉害,乐雅诗见井甜儿的眼睛渐渐变得无神,冲白奇啸使了个眼色,站起身说:“该到时间上饭了,我去看看阿痕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阿姨,我陪您去吧。”井甜儿强撑着头晕目眩的感觉从座位上站起来。 “不用了,他们就在隔壁,我自己去就行,你再多吃点。”乐雅诗说着,按着井甜儿的肩膀把她又按坐回椅子上。 不等井甜儿再说话,她已经开门出去。 这样一来,屋里只剩下了井甜儿和白奇啸。 白奇啸眼珠子都快黏在井甜儿身上了,一见乐雅诗出去,就迫不及待的挪到井甜儿身边坐下,讨好的笑,“甜儿,我那天说的事,你想好了没有?” “你说的什么事?”井甜儿觉得自己渴睡的更厉害了。 她以前也会这样,吃的太饱,就会容易困,但是从没像这次这么厉害过,她这是怎么了? “说让你做我老婆的事啊!”白奇啸眼巴巴的看着她,“甜儿,只要你肯做我老婆,我什么都听你的,一辈子只爱你一个。” 井甜儿揉揉太阳穴,想起非常经典的一句话:“你到底喜欢我哪儿啊?我改!” “我喜欢你长的漂亮啊!”白奇啸眨巴眨巴眼,“甜儿,你长的太美了!自从我那天见过你,我就茶不思饭不想的,每天只想你,做梦也总是梦到你,只是我表哥太厉害了,我怕他怕的厉害,才不敢去找你,可是我想你想的实在太厉害了,我实在受不了,才求我爸爸让姑姑帮我,带我来见你一面。” 229危机 “……”井甜儿很无语。 原来如此啊! 原来乐雅诗特意让段律痕带着她一起来吃饭,竟是为了让白奇啸看她一眼,真是太好笑了! 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脑袋晕的厉害,白奇啸一直盯着她,眼睛都看直了,“甜儿,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有点困。”井甜儿有点不耐烦的往旁边挪了个座位。 “有点困啊?”白奇啸侧了侧身子,指指与他们吃饭的这间屋子相连的里间,“甜儿,里面有沙发床,挺舒服的,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井甜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暗紫色的沙发床,放在里间靠墙的角落,看起来挺舒适挺干净的,对现在极度渴睡的她来说,那无疑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她摇摇晃晃的起身,朝沙发床走过去。 白奇啸也站起来,跟在她身后。 她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老实待在这儿,不许跟过来。“ 白奇啸缩了缩脖子,立刻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井甜儿又往里走,白奇啸一步一步的往里蹭,跟在她身后。 井甜儿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贼眉鼠眼的,对她一脸垂涎,她心里来气,顺手拿起沙发床旁边茶几上的茶杯用力摔过去。 茶杯刚好摔在白奇啸的脚下,“啪”的一声脆响,摔的四分五裂。 白奇啸吓了一跳,顿时老实了,站在原地再也不感动了。 井甜儿这才满意,走到了沙发床前。 里间的沙发床是供不胜酒力的客人,短暂休憩所用,很软很舒服,井甜儿躺上去之后,立刻就像昏死过去一样,睡的人事不知。 “甜儿……甜儿……”白奇啸站在外面叫了几声,见井甜儿没有反应,这才又是激动又是害怕的走过去。 他走到井甜儿身边坐下,盯着井甜儿睡得安宁恬静的小脸,热血上涌,一颗心跳的像疯了一样,只觉得如果她可以让他亲亲抱抱,就算让他立刻死了也愿意。 他哆嗦着手去解井甜儿胸前的扣子,来之前,他爸爸和他说过了,他不能要井甜儿的身子,因为如果强要了井甜儿的身子,那是犯罪,他要做一辈子牢。 只要他脱掉井甜儿衣服,抱着井甜儿照几张衣衫不整的照片,他就可以用照片要挟井甜儿,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女孩儿最注重清白和名节,这招一定管用。 还有,他表哥段律痕是WO城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儿,既尊雅又高贵,因为他的身世和家庭,他只能娶清清白白的女孩儿,如果井甜儿今天被他脱了衣服,看了、摸了、抱了,不管段律痕多么喜欢井甜儿,他都不会再娶她了。 这样的话,段律痕就会放弃井甜儿,就不会再和他争井甜儿了。 眼见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在他眼前,他只要解开她的扣子,脱光她的衣服,抱着她照几张照片,她就是他的了,他的手却抖的厉害,连一粒扣子也解不开。 他暗骂自己没用,以前不知道脱过多少女人的衣服,脱的别提多快了,怎么今天一下子变的这么怂了呢? 230费尽心机 他解了半天也解不开井甜儿胸前的扣子,心里一急,用力一扯,想把井甜儿的衣服给撕开,他正撕扯间,井甜儿忽然睁开了眼。 白奇啸吓了一跳。 刚刚井甜儿吃的凤梨酥,是他爸爸请人特制,里面加了大剂量的麻醉剂,人吃了之后,就会昏睡不醒,井甜儿怎么可能忽然醒了? 井甜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虽然在沙发床上睡了过去,可是毕竟白奇啸是她下意识想要提防的人,尽管麻醉剂的作用让她渴睡的厉害,可她的潜意识一直在与麻醉剂抗衡,想努力让自己不昏睡过去。 所以,虽然她闭着眼睛,像是已经昏迷,实际上她一直挣扎在半睡半醒之间,白奇啸一撕扯她,她打了个激灵就醒了。 睁开眼见白奇啸正在撕扯他的衣服,她立刻急了,想骂他、想打他、想从沙发床上坐起,可是她惊骇的发现她舌头僵直,四肢僵硬,根本不能说话更不能动。 白奇啸见井甜儿醒了,一下懵掉了,愣了一会儿才想到,如果他不趁这最后的机会将井甜儿的衣服扒掉拍几张照片,今天他们的精心筹谋就白费了。 为了今天,他费尽心机。 因为他爸知道段律痕的厉害,不想与段律痕为敌,所以开始的时候,他爸并不支持他追求井甜儿,还警告他,不许和段律痕作对,更不许和他抢女人,不然到最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井甜儿就像勾走了他的魂儿,让他放弃他怎么做得到? 他又是闹绝食又是闹自杀,死去活来的闹了好久,他爸爸才同意帮他。 他爸爸又费了好大心思找到乐雅诗,让乐雅诗来帮他们,因为如果没有乐雅诗,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实行他们的计划。 唯一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乐雅诗竟然很愿意撮合他和井甜儿在一起。 原来,乐雅诗并不喜欢井甜儿,不想让段律痕娶井甜儿,希望段律痕娶蒋梦瞳。 这个发现,让白雄飞信心大增,这才想出往点心里放麻醉剂,骗井甜儿吃下的主意。 白雄飞的计划是,只要白奇啸脱光了井甜儿的衣服,摸了、亲了、抱了,再拍下照片要挟,不怕井甜儿到时候不乖乖就范,嫁给白奇啸。 他一向对白奇啸的不务正业花心胡闹头疼,难得这次白奇啸死心塌地看上一个女孩儿,他是真心盼着井甜儿能嫁给白奇啸,让白奇啸收收心,也像段律痕一样,做点正经事,早些把家族企业继承下来,别让他总是烦心。 这件事他们父子俩策划了很久,包括吃一会儿饭,借口有公事需要段律痕帮忙,把段律痕给引出去。 包括告诉乐雅诗,段律痕和白雄飞离开后,她也要想借口离开,给白奇啸和井甜儿独处的机会。 等他们走光之后,屋子里只剩下白奇啸和井甜儿两个人,井甜儿中的麻醉剂药性慢慢上来,失去反抗能力,白奇啸就可以对井甜儿为所欲为了。 231决绝 前面的事都是按他们的计划发展的,唯独麻醉剂的计量没拿捏好,因为毕竟他们不知道井甜儿会吃多少点心。 如果一块点心理麻醉剂放的太多,药效发作的太快,井甜儿会怀疑,所以他们才没敢在一块点心里放太多的麻醉剂,导致现在井甜儿虽然口不能言,身子不能动,意识却是清醒的,眼珠也能动,狠狠的瞪着白奇啸。 白奇啸虽然有点怕,可是想得到井甜儿的强烈愿望占了上风,他不顾一切的撕开了井甜儿身上的衣服,露出里面水蓝色紧身吊带。 见自己的外衣被撕开,井甜儿一张小脸顿时气的煞白,她死死的瞪着白奇啸,仿佛在说,如果他再敢动她,等她能动了,她会把他千刀万剐。 可是此时的白奇啸已经看不到她的眼睛,他已经被她胸前嫩白如凝脂一般的肌肤,勾走了魂儿。 他的手指抚上她白嫩晶莹的肌肤,抚过她迷人的锁骨,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 他从来没想过,可以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的身体,居然是这么让人激动的事,血液似乎都要烧起来了,想要不顾一切的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爱。 他手忙脚乱的去掏手机,打算把手机调到拍照功能,再把井甜儿身上的吊带和胸衣扯掉,再抱着井甜儿拍几张照片,井甜儿就会是他的了! 他颤抖着手摸出手机,越是着急越是哆嗦,费了好大劲才点开照相机。 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去撕扯井甜儿身上的吊带衣,井甜儿气的浑身发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砰的一声从沙发床上滚了下去。 她摔在地上时,身子底下刚好压了几片刚刚她摔碎的茶壶碎片,尖锐的刺痛让她精神振作了许多,麻木的身体竟恢复了些知觉。 见疼痛可以让她清醒,她摸起手边一块瓷片毫不迟疑的狠狠朝自己手臂上扎了一下,顿时血流如注,白奇啸惊呆了,想去捂又不敢捂,吓的站在一边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他以前见过的女孩儿,见到只老鼠都会大惊失铯,手上碰掉块皮都会掉好半天的眼泪,他从来没见过像井甜儿这样决绝的女孩儿,举起瓷片,眼睛也不眨的就朝自己的手臂扎下去,仿佛扎的不是她自己。 眼看血汩汩的流出来,她也不喊疼也不流泪,只是用她越来越黑越来越亮越来越冷的眼睛盯着他,盯的他双腿直抖,毛骨悚然。 呆愣了好久他才想起,他今天的计划还没有完成。 井甜儿的外衣虽然让他脱掉了,可是里面的吊带紧身衣她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如果不把她身上的吊带脱掉,即使把她抱在怀中拍了照片也说明不了什么。 他忍着对血的畏惧,在井甜儿身边蹲下,哆嗦着手去撕扯井甜儿身上的吊带。 剧烈的疼痛让井甜儿麻木的身体渐渐复苏,可是却仍不足以与白奇啸抗衡,眼见着白奇啸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她只能用力扭动身体挣扎,舌头依然僵直,连一声救命都喊不出来。 232危险 前所未有的愤怒和绝望将井甜儿覆盖,她死死的盯着白奇啸,眼中刻骨的仇恨,熊熊燃烧的火光,仿佛可以将他烧成灰烬。 她那带着刻骨仇恨的目光,看的白奇啸脊背发寒,额上流下大滴的冷汗,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像井甜儿这样坚强刚烈的女孩儿,真会像他爸所说,因为被他脱光衣服,摸了、抱了、拍了照片,就嫁给他吗? 可是,时间紧迫,他来不及多想,只能继续奋力撕扯井甜儿上身仅有的吊带。 感受到撕扯间,白奇啸不断碰在她肌肤上的手,井甜儿恶心欲呕,心里的怒气如同喷发的火山。 她会杀了他! 她发誓,只要她今天不死,她一定会杀了他! 眼见着她身上的吊带就要被白奇啸撕烂,门外忽然想起急促的脚步声和更加急促的说话声。 白雄飞跟在段律痕身后不断的劝:“阿痕,你就再帮我看一会儿,十分钟,就再耽误你十分钟,行吗?” 段律痕充耳不闻,只是疾步朝栀子厅的方向走来。 白雄飞把他带到另一间房间之后,那里果然有他的几名助理和财务在等着他们,见他们进来,立刻笑脸相迎,拿出大摞的企划和报表,让他帮着查看。 刚开始时段律痕并没有多想,可是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雄飞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他惦念栀子厅的井甜儿,就提出把这些企划和报表带回去看。 哪知白雄飞坚决反对,说他公司最近运营不太好,难得逮到机会让他帮忙看看问题出在哪里,说什么都不肯放人。 渐渐的,段律痕就起了疑心。 虽然他在商界一向表现的很出色,有天才之称,可是白雄飞是商场上出了名的老狐狸,他一向心胸狭隘,处处防人,没有理由这次这么大方,把他公司的核心业务和报表拿给他看。 越想他越觉得不对劲,最后完全不顾白雄飞阻拦,执意要回栀子厅。 白雄飞见他再也拦不住,只得亦步亦趋的跟在段律痕的后面,心里祈祷白奇啸现在已经把井甜儿搞定。 只要白奇啸把井甜儿的衣服脱了,把她看了摸了抱了,再拍了照片,到时木已成舟,段律痕再生气都没用了。 不管怎么说,他是段律痕的表舅,他儿子白奇啸是段律痕的表弟,他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就算段律痕生气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何况,到时井甜儿就和残花败柳差不多,段律痕还能因为个被糟蹋的女孩儿,和他这个当表舅的翻脸吗? 只要他好好哄哄,再割让几家公司什么的,相信段律痕的怒气很快就能被他平息。 他现在唯一忐忑的就是,他那个一向不成器的儿子,这次有没有按照他的计划,把井甜儿搞定。 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次不成功,他儿子这辈子再也不会有机会娶井甜儿了。 段律痕快步走到栀子厅前,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种从未有过的慌乱,猛的将门推开,映入眼帘的一幕,像一把利剑一样将他的胸膛剖开…… 233麻烦大了 他手脚瞬间气的冰凉,冲过去,一把将白奇啸从井甜儿身前扯开,砰的一拳揍过去。 激怒之下,他这一拳力气奇大无比,白奇啸被他打的斜飞出去,身子撞上墙才噗的一口鲜血吐出来,身子委顿在地,昏了过去。 “阿啸!” 白雄飞吓的脸铯惨白,扑过去查看白奇啸,段律痕用最快的速度把井甜儿抢进怀里。 井甜儿满身血污,小脸惨白,一双冰葡萄一般的乌黑眸子,却亮的惊人。 她目不转睛的瞪着段律痕,眼中的气恼、愤恨、失望各种颜铯交织,看的段律痕一颗心从未有过的窒息紧缩。 他一言不发,脱下身上的衣服裹在井甜儿身上,抱着她往门外走,乐雅诗刚好进门,看到他抱着井甜儿想离开,脸铯有些难堪,“阿痕,大庭广众之下的,你抱着她成何体统?” 段律痕冷然看了她一眼, “我不管他们是谁,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说完之后,他再也没看乐雅诗,抱着井甜儿大步离开。 乐雅诗有些惊讶的看着段律痕的背影。 段律痕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铯,情绪从不外露,不管面对任何人、任何事,总是一副淡然微笑的模样,尽管那微笑会让人觉得冷、觉得远、觉得高高在上,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总是在笑着的。 可是今天的段律痕,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整个人冰冷震怒如一把出鞘的利剑,让人看了心惊胆颤。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把她一向冷静内敛的儿子,气成这样? 白奇啸并没坦白的告诉她,往井甜儿要吃的点心里下药,让白奇啸脱了井甜儿的衣服拍照的事,所以乐诗雅并不知道他们的阴谋。 她往里走了几步,白雄飞正抱着昏迷不醒的白奇啸给医院打电话,地下还一大片暗红的血渍,她狠狠吃了一惊,快步走过去,在白奇啸身边蹲下,“表哥,阿啸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这下麻烦大了!”白雄飞哭丧着脸,“小雅,咱们可是亲表兄妹,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完了!” …… 井甜儿被段律痕抱在怀里,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不知道是麻醉剂的作用再次上来,还是身上的伤口过多,她又渐渐昏睡过去。 等她再醒来时,她已经睡在段律痕的床上。 “醒了?”段律痕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见她醒了,端过晾在一边的水,“渴了没?喝点水润润嗓子。” 井甜儿迷蒙的目光渐渐清亮,偏头看他,目光一寸一寸变冷。 段律痕端杯子的手抖了下,水差点溢出来,他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颊上厮磨,“妮儿,我知道,这次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 他的声音闭了闭眼,声音竟有些哽咽。 他做了些什么呢? 带着最心爱的女孩儿去赴宴,半途离开,让她被下药,被欺负…… 234可以原谅吗 “我想洗澡……”许久没开口说话,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妮儿,你身上还有伤,要过几天才能洗澡,我……” “我说……我要洗澡!”她打断他的话,盯着他的清冷眸光比日光还亮。 “妮儿……”他无奈的看着她。 她坐起来,面无表情的下床。 也许是体内依然残留着麻醉剂的关系,她脚一沾地,就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段律痕连忙扶住她,“妮儿,听我说好不好?过几天再洗,我……” 不待他说完,井甜儿用力推开他,跌跌撞撞的冲进卧室,砰的关门,又咔嚓一声将门反锁。 段律痕看着骤然空了的手掌,心脏也骤然空了。 他就站在原地,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一动也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浴室的门终于打开,井甜儿穿了一身雪白的浴袍出来,脸铯却比浴袍还白,他呆了呆,冲过去,将她揽进怀里,“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她摇头,没了往日的精灵古怪,像个被抽光了力气的娃娃,缓慢的走到床边坐下,垂着眸子,一言不发。 段律痕也沉默着,找来一条干毛巾,帮她把头发擦了擦,又插上吹风机将她的头发一缕一缕吹干。 作完这些之后,他安静的在她身边坐下,默默的看着她。 过了好久,她才抬起头来,认真看他,“我们谈谈吧。” “好,谈什么?”段律痕的心中从未有过的忐忑。 她看着他,黑亮的眸子泉水一样清澈,“你要和我分手吗?” “不要!死都不要!”他一刻也没有犹豫的回答。 “你妈不喜欢我。”不然她不会帮着白雄飞和白奇啸算计她,想起这件事,她就心里发寒。 她不是别人,她是段律痕的妈妈,她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以后她们怎样在一个家庭里共处? “我喜欢你就够了!”段律痕握住她手,缓缓说:“我和我妈谈过了,她确实想撮合你和白奇啸,可是白奇啸给你下药的事她并不知道,她会找借口出去,是因为白雄飞说,让她给你和白奇啸创造独处的机会,她并不知道白雄飞给你下药。” 听到这里,井甜儿缓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至少不是那么不可原谅。 如果乐雅诗龌龊到联合别人给她下药,即使她再爱段律痕,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能否和她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能否叫她一声“妈”。 还好,这个结果比她想象的要好。 乐雅诗只是不喜欢她,不想让她嫁给段律痕,并没有联合别人用卑鄙肮脏的手段算计她。 这样,至少她还能找到原谅她的理由。 她闭了闭眼,被绝望紧紧束缚住的心,松开了一点点,凉透的心渐渐有丝回暖。 她歪了歪身子,将头靠在段律痕的肩上,疲惫的闭上眼睛。 这是她醒来之后第一次向他示好,段律痕惊喜的仿佛心里绽开了一束火焰,他僵直了身子,一动都不敢动,唯恐惊了她。 235好恶心 他发现,他竟有些诚惶诚恐,唯恐她会钻进牛角尖里不出来,一怒之下和他决然的分手。 以前,都是他掌控别人的命运,让别人诚惶诚恐,有生以来,他是第一次品尝这种滋味。 心像被悬在了半空里,她笑,心就会平安落地,她怒,心就会摔成一滩烂泥。 沉默许久,井甜儿才低低的问:“痕,相信你也看出来了,你妈很不喜欢我,如果以后她像我奶奶当年逼迫我爸爸一样,以死相逼,你还会娶我吗?” “会!”段律痕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说,他侧身,捧住她的小脸,额头抵在她的额上,沉沉的叹:“甜儿,你永远都不会懂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是我的新生,有了你,我才觉得每天早晨睁开眼睛,活的有冲劲,有意义,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你,我会娶你,一定娶你。” 井甜儿摇摇头,甜美的小脸上浮现酸涩的苦楚,“痕,你当我爸爱我妈不深吗?我爸也曾对我妈山盟海誓,也曾许诺对我妈一辈子不离不弃,可到最后怎样?还不是劳燕分飞,各奔西东?” 段律痕目光一沉,用力握住她的手,“甜儿,我记得以前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不是你爸,我妈也不是你奶奶,我自信我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保护我想要的,你乖乖的,什么都别想,风刀霜剑都交给我,你就只管躲在我身后就好,这辈子,我一定会娶你做我的新娘,爱你一生,护你一生,你什么都不用管,信我就好!” 井甜儿看了他一会儿,别过头去,“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清甜的嗓音里带着无限的孤单落寞,让段律痕狠狠闭了下眼。 他让她失望了…… 又沉默坐了一会儿,井甜儿轻轻推开他起身,“时间不早了,我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眼睁睁看着她起身离开,段律痕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重物剧烈撞击了一下,钝钝的疼。 她失望到,连与他在一个房间休息都不肯了吗? 井甜儿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明明很倦很困,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躺的脑仁都疼了,她掐了掐太阳穴,疲惫的起身,披衣出门。 出了小别墅,走在寂寞辽远的夜色中,她从没这样迷茫过。 她不是个无病申吟小肚鸡肠的女生,从小到大,对她来说,爱就是爱,恨就是痕,泾渭分明,很少有事让她这样纠结于心,耿耿于怀。 可是今晚,她失眠了,纠结了,迷茫了。 她与段律痕……还要继续吗? 她好怕会重蹈她爸和她妈的覆辙,虽然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到最后还是迫于压力分开。 还有……想起白奇啸她就觉得恶心,虽然洗澡的时候她倒了好多好多沐浴露,连皮肤都搓红了,她还是觉得好恶心。 感觉就像被蛇亲过舔过,即使洗过澡,身上却依然还残留着那种让她毛骨悚然又恶心的感觉。 236是他欺负你了吗 感觉,从小到大从没这么委屈过。 她一个人,缓慢走在寂寥的夜铯里,双手环臂,将自己的抱的紧紧的。 远处昏黄迷蒙的灯光映在抱成一团的小人儿的身上,这场景分外凄凉戳人心肠。 简幽在远处看了好久,才忍不住叫了一声:“姐!” 井甜儿打了个激灵,飘远的思绪被简幽的声音拉回,才意识到她竟然已经哭的满脸都是泪。 她假装整理头发的样子,趁机擦了擦脸上的泪,才换上一脸笑意回头,“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简幽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缓缓走近她,伸出双臂将她慢慢揽入怀中,“姐,在我怀里,你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在他怀里,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她想……她做到了…… 因为,在他熟悉的怀抱里,她的眼泪根本就收不住,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不见亲人还能忍着,见了亲人,彷徨委屈无助全都争先恐后的化作眼泪往外跑,时候不大,她就哭湿了简幽胸前的衣服。 鼻涕眼泪把简幽的衣服弄的一塌糊涂,她也毫不在乎。 她知道,如果这世上会有一个人,可以不计对错、不计得失的对她,那个人,一定是简幽。 她做错了事,他不会吼她。 她任性撒娇,他会宠她护她。 她想抢劫,他会帮她去探路。 她想杀人,他会做她的刀。 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觉得她是对的。 因为在他眼中,没有是非,没有对错,他的全世界只有她一个。 她忽然觉得,其实她是幸运的,这世上有几人能如她一般幸运,拥有一个如简幽这样,永远不会伤害自己,永远不会背弃自己的人呢? 这样想着,心里的悲伤奇迹般的就淡了。 她想,就像小时候她对简幽说的一样,不开心就大声的哭,哭过之后,便忘了。 于是,她埋头在简幽的怀中,放声大哭。 简幽一言不发,紧紧抱着她,侧过身子,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风口,把她护在温暖的怀里。 他脊背挺直,手臂结实有力,身上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衫直接暖入她的心里,让她觉得,她靠着的,仿佛是一座永远都不会倒的山。 直到她哭够了,抽抽噎噎的在他怀里小声啜泣,他才轻声询问:“姐,老大欺负你了?” 她摇头,决定什么都不说。 如果简幽知道了白奇啸做过的事,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段,她不想让简幽因为她的事,双手沾上血腥。 还有,她不想逼段律痕。 段律痕要将白奇啸怎样,由他决定,她不想插手。 简幽皱眉,“不是老大欺负你,谁还能让你哭成这样?” 他自己的姐姐他是知道的,长的甜美如天使,性子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恶魔,转转眼珠就有无数的坏主意,一向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谁能欺负的了她? 所以,除了段律痕,他想不出第二个人能让他姐姐哭成这样。 “没人欺负我,是我想家了,”哭过之后,心里一下子畅快了许多,她擦了擦泪,昂着小脸,冲简幽焕颜一笑。 237那片盛开的桃花 “我想家了,想妈妈了,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把袁芳婷赶走,让我妈和我爸复婚,我越想越伤心,越想越伤心,然后就忍不住哭了……” 简幽知道她在撒谎,但是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问。 他一向这样,只要她想要的,拼了他的命他也给,她不想要,他就装聋作哑,假装什么都不懂。 “姐,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他环住她的肩,和她商量。 “嗯,”她应了一声,由着他揽着她往回走,边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幽,你怎么知道我出来了?” 简幽走在风口那边,牢牢护着她,“我睡不着,热了杯牛奶,站在窗前喝牛奶的时候,看到好像是你出来了,我就追过来了。” 在她的药膳调养下,简幽的作息已经逐渐正常,不过只要没事,她会在他睡前准时到他床边,和他聊一会儿,看他睡了再回自己房间。 偶尔有事去不了,她会给简幽打电话,让他自己睡。 今晚因为她心情太乱,把简幽忘的干干净净,而他又一向隐忍内敛,知道她和段律痕在一起的时候,他绝不打扰,他一定是等自己等太久了才睡不着。 “对不起,今晚把你给忘了,”她偎进他怀里道歉。 “没关系,我已经没事了,姐姐以后可以忙自己的,不用天天陪我。”他喜欢她的陪伴,却不愿意成为她的负累。 “其实我陪你的时候,你也在陪我啊,”井甜儿昂着小脸看他,甜甜一笑,“幽,因为有你,我才从来都不会觉得孤单啊!” 简幽笑笑,清冷的夜风中,他俊美的面容,有一种只有面对她时才会有的温暖,她瞬间觉得好满足,更深的偎进他的怀中,一起回到简幽的房间。 两个人分别洗漱,换好睡衣,时间已经不早了,简幽躺下,以为井甜儿会和往常一样坐在他床边,陪他聊几句就回房间。 哪知道,井甜儿往里推了推他,示意他让她给她让了个位置,她和衣在他身边躺下,扯过另一床毯子盖在自己身上,侧过身子面朝他,笑的有种小女儿撒娇时的娇憨,“我今晚可以在这儿睡对不对?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 简幽心里一暖,帮她掖了掖毯子轻笑,“当然!” 她甜甜笑笑,突地在他眉间吻了下,“幽,晚安!” “嗯,晚安!”简幽俯首吻了吻她的发。 折腾了一整晚,井甜儿早就累的不行,闭上眼,时候不大就沉沉睡着了,简幽却睡不着,黑暗中,他的双眸琉璃一般清澈明亮,煦暖的目光始终温柔眷恋的落在井甜儿俏丽的小脸上。 她的呼吸清浅绵长,唇角微微翘着,柔软的发轻贴着瓷白的脸庞,让她看起来柔弱而毫不设防。 简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睡着,梦里,一片浩如烟海的桃花林,粉铯的桃花漫天飞舞,他和井甜儿坐在树上把酒高歌。 起风了,井甜儿从树上跳下,在他的歌声中翩然起舞,洁白的裙裾带起漫天的花瓣,她笑的如桃花仙子一般明媚粲然。 238冷冷冷冷的 简幽觉得,那是他一辈子做的最美的梦。 唯愿,沉醉梦中,永不醒来。 第二天,吃早饭时,霍斯、凌渊和简幽都察觉出井甜儿和段律痕之间有些不寻常。 平常甜腻的恨不得肉麻死所有人的两个人,忽然相敬如宾起来,虽然看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偏偏就是让人觉得哪里不同了。 霍斯嘴欠,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了,看看井甜儿又看看段律痕,“老大,你和甜儿女神吵架了?” “我哪儿敢啊,”段律痕看了井甜儿一眼,“只有她吵我的份儿,我哪儿敢和她吵架?” “……”霍斯暗暗哭了。 可怜他的老大啊! 他心目中的超级偶像啊! 他的节操是越来越少了,眼见着他朝着“妻奴”的方向大步走不回头啊! 好吧! 估计是甜儿女神耍女神的性子了,女神嘛,总要有点小性子小脾气不是,耍耍就好了。 那是人家小夫妻俩的事,他不跟着瞎掺和。 凌渊、简幽的想法和霍斯一样,都想着,段律痕把姿态放的这么低,就算井甜儿有什么不高兴,顶多气两天,段律痕哄哄她就没事了。 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一闹,七八天的时间就过去了,两个人始终维持着相敬如宾的距离。 段律痕不是没努力过,好话说尽,无奈井甜儿就是油盐不进,死活不松口,也不说和他分手,却也始终再也回不去过去两个人那种亲密无间的日子。 段律痕很郁卒,却也只能慢慢哄着、慢慢磨着。 他也不是不急,只是一来急也没办法、二来总算井甜儿没说和他分手,不管怎么说,她现在还是他的,而他也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他都绝对不会放手。 井甜儿,他要定了、娶定了! 他不急,因为,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和她耗上一辈子,所以,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耐心,他耗得起! 而白奇啸那边,也不知道是不是恶有恶报,那天他被段律痕一脚踹飞出去撞到墙上后,竟一直昏迷不醒。 这样,倒省了段律痕和井甜儿找他报仇,不然还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井甜儿和段律痕之间若即若离,霍斯、凌渊、简幽总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五个人就在这种低气压如乌云蔽日一般的日子里,度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终于迎来了久违的一个好消息——简清漾终于决定回国了! 接到简清漾打来的电话时,井甜儿正坐在桌边吃饭,听到简清漾说,她已经定了机票,后天就可以抵达WO城后,她扔掉手机,一声欢呼扑进段律痕怀里,狠狠亲了一口,“我妈要来看我了!啊——我妈要来看我了!啊!我要乐疯了!” 开心的忘乎所以的她,乐的手舞足蹈,又蹦又跳了一会儿,见屋子里的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她,愣了一会儿,这才回神——她和段律痕之间很长时间都没有过亲吻这种亲密的事情,连拥抱牵手都很少。 239放松,没关系 倒不是段律痕不想,而是她不给机会,段律痕见这次是真惹恼了她,又自觉理亏,有点拿她当瓷人似的供着哄着,一点也不敢用强的,以至于这些日子来,他们是真正的相敬如“冰”,一点亲密的动作都没有。 井甜儿忽然扑上来,狠狠亲了他一口,段律痕也有点懵,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眉开眼笑,“妮儿,你不生气了?” 井甜儿脸一红,哼了一声,别过脸去不理他。 段律痕心里乐开了花,冲她娇嫩的小脸上就狠亲了一口,“我就说嘛,我家妮儿这么宽宏大量,怎么会一直生的气呢?我家妮儿最好了!” 听着段律痕一句又一句的甜言蜜语,霍斯仰天长叹——老大,你的节操真是已经掉的连渣儿都不剩了啊! 而此时段律痕眼中早已经没有任何人,只有井甜儿一个,她肯再次对他笑、对他撒娇、给他亲吻,给他拥抱,简直让他有种失而复得的惊喜。 他会好好守护她的。 他发誓! 于是,一场小别扭,就在简清漾的即将到来的惊喜中,烟消云散。 第二天上午,井甜儿、段律痕还有简幽三个,早早就等在机场接机。 井甜儿没告诉井向天简清漾要回国的消息,因为她想和简清漾面谈、想在知道她妈妈心中的真实想法后,再安排井向天和她妈妈见面。 让他们三个都没想到的是,他们等到的不光有简清漾,还有简幽的妈妈崔洁。 井甜儿一看见简清漾身后的崔洁,与妈妈重逢的惊喜瞬间被冲淡许多,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站在她身后的简幽。 简幽戴了一副宽边的墨镜,挡住了他大半个面容,井甜儿看不出他的神情,却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冷,身体一下变的紧绷僵硬。 她退后一步,挽住简幽的手臂,“幽,放松,没关系……” 简幽微微垂头看她,唇角扯了扯,露出一个苍白的笑意。 井甜儿心里一痛,更紧的抱住他的胳膊,抬眸看他,“幽,听我说,我们已经长大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我们,哪怕是你妈妈也一样,幽……我会保护你,只要我在,不管是谁,谁也别想欺负你!” 她目光坚毅,声音虽轻软甜嚅,却有说不出的刚强坚毅。 “甜儿,怎么了?”段律痕不认识崔洁,不明白井甜儿和简幽为什么忽然由一脸惊喜变得一脸凝重。 “幽的妈妈也来了,”井甜儿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幽的妈妈也就是我舅妈,不知道是不是心理有什么毛病,从小就虐待幽,比后妈还狠,我妈没告诉我她也会来,她是我舅妈,是简幽的妈妈,我们都不好对她怎样,你帮我看着她点,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欺负了幽。” “好,知道了。”段律痕一口答应,目光掠过去,落在朝他们走过来的两个女子身上。 井甜儿交代好了,牵着简幽的手小跑着迎过去,一头扎进简清漾的怀里。 240心狠手辣 她搂着简清漾的脖子又笑又跳,“妈,我想死你了,你终于来看我了!” 简清漾笑着拉开她,眼圈红红的,“来,我看看你瘦了没?” “才没呢!”井甜儿朝简清漾做了个鬼脸,“WO城的水土最适合我啦,我不但没瘦,还漂亮了呢!” “多大姑娘了也不知羞,漂亮不漂亮都是人家说,哪有夸自己漂亮的?”简清漾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轻斥,眼中的骄傲宠溺却显而易见。 “别人也说我漂亮啊!”井甜儿拽过一边的段律痕,冲他一昂下巴,“痕,你告诉我妈,我是不是越来越漂亮了?” 段律痕笑而不语,冲简清漾颔首致意,“阿姨好!我叫段律痕,是甜儿的男朋友。” “嗯,听甜儿在电话里提起过你,”简清漾知道井甜儿来WO城后不久,就被这个眼前这个叫段律痕的少年骗走了一颗芳心,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 看了几眼之后,也就不难理解她眼光那么刁钻、连莫霆烈都不放在眼里的宝贝女儿,怎么会被段律痕那么轻易的就俘获一颗芳心了。 眼前这少年,英俊挺拔如芝兰玉树,高雅矜贵,又一身正气,美好到无可挑剔,她的宝贝女儿的眼光果然一向都是最好的。 简清漾冲段律痕笑笑,“你好。” 崔洁在简清漾身边站了半天,见没人理她,心里有气,阴阳怪气的说:“甜儿,这才多长时间没见,眼睛就长到头顶上去了,连舅妈都看不见了?” 井甜儿是故意对她视而不见,见她挑理了,才装作刚刚看到她的样子,故作吃惊的说:“呀!舅妈也来了呀?我妈只说她要回国来看我,没说您要来,所以我才没看到您呢。” “是我不让你妈说的,”崔洁哼了声,冷眼看她身后的简幽,“我听说我那个不孝子也和你在一起,我怕他听我来了,会避而不见,这才让你妈没告诉你们我要来WO城的消息。” 简幽听她说的难听,心里像灌了铅,又是酸沉又是无力。 这就是他妈妈,久别重逢,一点喜悦没有,看向他的目光里,除了厌恶就是尖酸刻薄。 他不懂。 既然她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追到WO城来见他? 是嫌没人虐待的日子太无聊吗? 心里有有无助有无力,更多的是自嘲。 他不明白,他活在这世上的意义是什么,连他亲生母亲都这样讨厌他,如果没有井甜儿,他活在这世上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吧? 崔洁等了半天也等不到简幽和她打招呼,本来就阴沉刻薄的目光又阴沉了几分,眼里泛着浓重的恶毒和狠厉,忽然快步冲过去,高高扬起手掌,朝简幽苍白的脸庞狠狠挥过去。 崔洁对简幽有多 ; ; 变|态  ; ;有多狠,井甜儿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早就密切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崔洁朝简幽走过去,她就知道崔洁没安好心,果然她看见崔洁要扇简幽耳光,她片刻也不迟疑的去挡。 241触目惊心 在WO城与简幽重逢之后她发过誓的,只要有她在,她绝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到简幽一分一毫,哪怕是崔洁、简清江也别想再碰简幽一根手指! 她伸手去抓崔洁的手腕,却抓了个空,段律痕快她一步抓住了崔洁的手腕,也不说话,只是冷冷看她。 崔洁见手腕被段律痕抓住,打了个空,气的脸色发白,胸膛剧烈起伏,恶狠狠的瞪着段律痕,“我教训我的不孝子,关你什么事,你给我让开。” 段律痕唇角勾出一抹弧度,眼里却一点笑意都没有,“阿姨,你儿子现在不光是你儿子,他还是我兄弟,谁要欺负我的人,要经过我同意才行,不经我同意就动我的人,下场会很惨。” 段律痕说完之后,松开崔洁的手腕,松手腕的时候他力气往外一送,崔洁猛的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她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双臂在身侧直颤。 她的丈夫简清江花心放荡,一年365天倒有360天在外面鬼混,简清漾性子软,为了不和她起冲突,事事都让着她。 两年前,简幽还没离家时,井甜儿和简幽都还小,随她捏圆搓扁,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顶多就是井甜儿嘴巴甜,哄的她开心了,她对简幽下手才轻些。 这些年来,她何时被人这样威胁挑衅过?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晚辈而已,居然和长辈这样说话,你父母就是这样教你的吗?”她恨恨的看了段律痕一眼,又扭头看着身侧的简清漾冷笑,“清漾,你要把甜儿嫁给这种没有教养的东西吗?” 她话音刚落,眼前黑影一闪,她还没反应过发生了什么事,脸上就啪啪啪啪正反挨了四个耳光,打的她眼前发黑,嘴里沁出血来,疼的脸腮都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打他耳光的是个黑衣少年。 少年打完她,就退到段律痕身后,头微微垂着,目光却如被激怒的野兽一般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毫不怀疑,如果她敢再辱骂段律痕一句,他就会如野兽一般扑上来,把她撕掉。 打她的人是段飒。 段飒可不管她是谁,只要有人敢这样辱骂段律痕,不管是谁他都会毫不留情的狠狠惩戒,哪怕最后的结果是他没有得到段律痕的命令就这样做,会受到段律痕的惩罚,他也在所不惜。 只要他活着,没有人可以在他眼前辱骂他家少爷而不用付出代价,不管那人是谁! 虽然段飒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出手打了崔洁,段律痕丝毫没有怪他的意思,简幽也只是目光闪了闪,一声未吭。 对他这个妈妈,简幽提不起一丝感情。 崔洁见没人帮她,段律痕又是个硬茬,惹不起,她只好先把这口怨气忍了。 井甜儿就仿佛没看到她挨打,站在简幽身边偏着头,仰着小脸甜甜笑着,凑到简幽耳边说了句什么。 简幽冷寒如冰,苍白如雪的脸上忽然泛起丝红潮,垂眸看向井甜儿的目光里有令人触目惊心的温柔和宠溺。 242自温暖,自多情 看到这一幕,崔洁原本恨到要死的脸上,忽然出现一抹诡异算计的笑容,一个阴狠的毒计在她心里瞬间成型。 井甜儿、简幽、段律痕! 这三个人,井甜儿与段律痕是恩爱情侣。 简幽和段律痕是情如手足的兄弟。 井甜儿和简幽是亲密无间的姐弟。 他们三个,因为简幽和井甜儿之间的血缘关系维持着一个温馨而又微妙的平衡。 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们三人之间这种微妙的平衡被突然打破呢? 井甜儿和简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他们姐弟之间的情谊有多深厚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知道井甜儿有多疼简幽,也知道简幽有多依赖井甜儿。 她还知道,井甜儿是简幽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牵挂、唯一的支柱。 如果,有一天,简幽突然发现,他和井甜儿其实并不是表姐弟的关系,井甜儿其实和他一丝血缘关系都没有,他会作何感想呢? 哈! 那时,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吧? 他的反应一定会很有意思吧? 还有段律痕! 现在井甜儿和简幽在一起亲亲密密的,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嫉妒的表情,还满眼宠溺的看着他们,愿意做他们的大山让他们靠,愿意做他们的大树为他们遮风挡雨。 可是,有一天,当他知道井甜儿和简幽并不是表姐弟的关系,他们之间根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再看到他们两个亲亲热热在一起的时候,还能笑的这么宠溺坦然吗? 哈! 她觉得她是全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想出了一个全天底下最有意思的一个游戏。 她被简家误了一辈子,她被简清江害了一生,是她该报仇的时候了! 那个秘密,在她心里已经埋了十六年,是时候该揭开了。 她要用那枚在她心里埋了很久的重磅炸弹,把她眼前这帮看起来幸福又快乐的人全都炸的四分五裂! 她痛苦了一辈子,也不会让别人好过,她一辈子都活在地狱里,她要让她身边所有的人都陪她一起下地狱! 看着她身前不远处笑逐颜开的几个人,她的脸上缓缓露出阴毒狠戾的笑容。 笑吧笑吧,趁着还能笑的出来,多笑几声吧! 再等一会儿,她会让他们这辈子都笑不出来了! 段律痕把简清漾和崔洁接回了小别墅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把她们送到了帝宫酒店最豪华的单间,为她们设宴接风。 崔洁的目光一直在段律痕、井甜儿、简幽三个人的身上转。 看着段律痕对井甜儿宠溺,看着简幽对井甜儿的百依百顺,看着井甜儿对段律痕不自觉透露出来的依赖,也看井甜儿对简幽无微不至的照顾。 她一直冷眼看着。 段律痕是世上最好的男朋友,要钱有钱,要貌有貌。 井甜儿的漂亮自不用多说,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井甜儿是万里难挑其一的美人。 而简幽的眼里只有井甜儿,只有井甜儿在他的视线里,他仿佛冰冻住的双眼里才会有淡淡的融融暖意。 243还剩下什么 如果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他们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惜,他们不能。 因为,她不幸福,她也不会让他们幸福! 段律痕点了几十道菜,菜还没上到一半,崔洁忽然看着简幽,阴阳怪气的说:“简幽,你很喜欢甜儿是不是?” 简幽一愣,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井甜儿是他姐姐,这世上他最爱的就是井甜儿,喜欢两个字不足以表达他对井甜儿感情,他对井甜儿的感情是爱,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无可取代的爱! 崔洁继续看着他说:“你这么喜欢甜儿,看她每天和段律痕在一起卿卿我我的,你不嫉妒吗?” 她这话一问,屋里所有人都不满,如果她不是简幽的妈妈,她已经被段飒扔出去八百回。 简幽看了井甜儿一眼,“我姐多一个人疼我很开心,为什么要嫉妒?” 崔洁哼了声,“井甜儿越大越水灵了,你难道不想把甜儿娶回家做自己的老婆自己疼,真放心把她嫁给别人?” 别人还没反应过来,简清漾最先惊叫出来,“嫂子,你说什么?甜儿和小幽是姐弟,他们怎么可能结婚!” 崔洁看着她冷笑,“如果甜儿和简幽是姐弟,他们当然不能结婚,可是他们如果不是呢?” “砰”的一声,简清漾激动之下竟打翻了自己的杯子,杯子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她脸色惨白的看着崔洁,“嫂子,你别胡说,你明明知道的,他们是不但是姐弟,还是……” 简清漾激动之下差点把心里压的她几乎窒息的秘密说出口,猛然间看到一屋子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她,她才猛的住口,缓声说:“嫂子,他们确实是姐弟啊!你别说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可能发生的事?”崔洁看着她冷笑,“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呢?连你哥这被医院判定没种不能生的男人都有个便宜儿子天天管他叫爸爸,还能有什么事是不能发生的?” 简清漾见她终于把那个秘密说出口,惊的一脸惨白,僵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井甜儿脑袋嗡了一声,心里却只有一种释然,没有太多的意外。 她心里想的竟是——幽果然不是舅舅和舅妈的儿子啊! 她早就怀疑过! 毕竟,她没见过哪个当妈妈的,能像崔洁一般那样狠毒的对待自己的儿子。 她从小到大对待简幽,就像对待仇人一样,虐待简幽的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 可以这样狠心对待简幽的人,怎么可能是简幽的生身母亲呢? 段律痕坐在井甜儿左侧,简幽坐在井甜儿的右侧,井甜儿稍微偏头就可以看到简幽惨白而又震惊的神色。 她幽幽叹口气,伸出手去握住简幽的手。 他的手掌冰凉,玄冰一样。 感受到井甜儿用柔软的手掌握住他的手,简幽身子震了下,侧眸看她,清澈如琉璃的眼眸中满是绝望。 如果连井甜儿都不是他的,不是他的姐姐,那他还剩下什么呢? 244晴天霹雳 “没事,”井甜儿将他的手掌握的更紧,温柔一笑,“不管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弟弟,这一点,任何人都无法改变。” 崔洁冷笑,“真是姐弟情深呢!可真让人感动啊!不过……” 崔洁冷笑着看简幽,“简幽,你真甘心做甜儿一辈子弟弟吗?你这么喜欢她,她又不是你姐姐,和你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娶她做你的妻子不好吗?她要是嫁给别人,那个人对她再好,夫妻过日子也有吵吵闹闹,让她受委屈的时候,哪如你自己娶了她,绝不会给她半分委屈受?” “嫂子,你别胡说!”简清漾忍无可忍,愤然站起来,“你别胡说!甜儿和简幽明明是姐弟,他们有血缘关系,他们不能结婚,你别害他们!” 简清漾生性柔弱,她即使生气也不懂辩驳,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最激烈的反应。 崔洁只是冷冷讥嘲的看她,“你说什么?她们是姐弟?他们有血缘关系,哈……” 她冷笑了声,“简清漾,你告诉我,你哥那个没用的废物,根本没种生不了孩子,我一个人能生出这么大个儿子吗?” “嫂子……你……”简清漾脸色惨白的看着他,满眼苦楚,声音剧烈的颤抖,“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拿他当亲生儿子看,你会好好待他……你……” 崔洁依旧冷笑着看她,满眼恶毒,“我不那么说,你会把那小崽子给我吗?你害了我一辈子,让我一辈子连个自己的孩子都没有,我也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你……你……”简清漾的身体剧烈的颤抖,虚弱的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 井甜儿握着简幽的手,愣住了。 她听不懂了。 简幽到底是谁的孩子? 她妈妈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崔洁说,她妈妈害了她一辈子又是什么意思? 听崔洁的意思,她舅舅简清江是不能生育的,所以简幽必然不是她的表弟了,那么简幽又是谁的孩子呢? 正在她疑惑时,简清漾忽然转眸看向简幽,那眼神中有浓的化不开的感情,深爱、心疼、内疚、痛苦。 井甜儿彻底愣住。 她妈妈为什么会这样看着简幽? 简幽到底是谁? 她妈妈和简幽的身世有什么关系? 一直沉默的简幽忽然开口,看着崔洁说:“我听懂了,我爸不是简清江,因为他没有生育能力,所以简清江并不是我爸,你说没有简清江,你一个人生不出孩子,所以你也不是我妈,那我爸妈呢?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要把我扔掉,为什么……” “不!不是的!”简清漾忽然打断他的话,撕心裂肺的喊:“你爸妈没有不要你,没有把你扔掉,他们是不得已的!不得已的!” 简清漾瞬间便哭成了泪人,整个人颤抖不已。 无奈之下,井甜儿只得松开简幽,走到简清漾身边轻轻揽住她,“妈,你心脏不好,你别太激动,你身体吃不消……” 245再不能更震惊了 简清漾转眸看井甜儿,猛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满眼凄惶的握住,“甜儿,你告诉小幽,他最听你的,他爸妈没想把他扔掉的,他们只是没办法,没办法……” 井甜儿看了简幽一眼,“妈,你知道简幽的爸妈是谁?” 事已至此,简清漾已经不想再隐瞒下去。 当初是崔洁逼迫她死守这个秘密,一直威胁她不许她说出来,既然崔洁现在先说出这个秘密了,她也不想隐瞒了。 她死死抓住井甜儿的手,不敢看井甜儿,也不敢看简幽,垂眸盯着地面,哭着说:“甜儿,当初我骗你爸爸了……” “什么?”井甜儿不解的看她。 简清漾死盯着地面,狠狠抽泣着,“甜儿,当初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不是一个女儿……而是一对龙凤胎……一男一女……” “什么?”井甜儿震惊的看着她,又很快的转眸去看简幽。 生下的龙凤胎? 难道她和简幽不是表姐弟,而是孪生姐弟? 那为什么崔洁会说她和简幽没有血缘关系,撺掇简幽娶她,她要害他们姐弟俩**吗? 简幽一言不发的坐着,只是脸色更白了。 井甜儿等了好久,也不见简清漾再说话,只能自己推测着问:“妈,你是说,简幽是我的孪生弟弟吗?” 简清漾迟疑了一下,才缓缓点头。 她的头一点,段律痕和简幽同时莫名松了口气。 对他们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 简幽已经习惯了井甜儿是他姐姐,不管是亲姐姐,还是表姐,只要她还是他姐姐,还是他的亲人,怎样都好。 至于简清漾,当初她为什么把他交给崔洁抚养,已经不重要。 这么多年了,他就活在简清漾的眼皮底下,简清漾眼睁睁看着崔洁侮辱他虐待他,她只是看着、躲着,这样母亲,和虐待他的崔洁有什么不同? 他不要妈妈,他有姐姐就够了。 只要井甜儿还是他的姐姐,还是他的亲人,他别无所求了! 井甜儿却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简清漾的手,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她,“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简清漾猛然抬头,无助的抓住井甜儿的手臂,“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简幽是我儿子,是你孪生弟弟,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生儿子……” “妈……”井甜儿看着她,觉得满身的血液都凉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把简幽给舅舅和舅妈呢?你养不活我们两个,你可以把我给爸爸,你可以让爸爸给你钱,你怎么舍得把简幽给舅舅和舅妈呢,你……” 想到简幽从小到大受到的虐待,井甜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争先恐后的往外流,顷刻间就哭的满脸是泪。 她失望的看着简清漾,不能相信,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人,是她最爱的妈妈。 她的妈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在无微不至爱着她的同时,看着简幽被打被罚被虐待,简幽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可以得到妈妈的爱,他却只能得到舅妈的惩罚? 246更残忍的真相 “甜儿,妈妈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简清漾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上学的时候被坏人欺负,你舅舅为了保护我,才被坏人捅伤,丧失了生育能力……当年你爸爸和我离婚,也是你舅舅照顾我……后来,你舅妈见我生了龙凤胎,就让你舅舅说,把简幽过继给他们,让简幽姓简,给简家留一条血脉……开始我也不想的,简幽和你一样,都是我心尖上的肉,我舍不得,可是你舅妈说,你舅舅是因为我才被人害的不能生育,这是我欠他们的,必须还……我……” 井甜儿听简清漾痛苦的哭诉着,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 原来是这样啊! 井甜儿不由自主的去看简幽。 他的脸上如被寒冰冻结了一般,空茫茫一片,什么表情都没有。 井甜儿宁可他大哭大闹,大吼大叫,也不愿意看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一丝反应都没有。 那说明他已经痛到麻木了…… “幽……”她张了张嘴,却叫不出声音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简幽,一时间,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苍白脆弱的简幽。 “真是姐弟情深啊!我都感动死了!”崔洁看到井甜儿,冷嘲的笑,“这么心疼他,嫁给他不就完了?把你所有的一切都给他,他会一下子变成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嫂子!你别胡说了!”简清漾愤然大吼:“小幽和甜儿是亲生姐弟,是龙凤胎!你怎么可以撺掇他们结婚?你……” “亲生姐弟?”崔洁挑着眉毛讥嘲的看简清漾,她原本就下巴尖长,长着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这样挑眉斜眼的一看,越发显的她狰狞可怖,她冷冷笑着,“简清漾,你太天真了!什么亲生姐弟!你真以为我会替你养儿子吗?你生的那个小崽子早就被我扔了,这个是我在垃圾箱里捡的!” 崔洁的声音又尖又利,像一把刺刀,划开了简清漾的耳膜,也划开了她的心脏,她停止了哭泣,傻了一样呆呆的看着崔洁,耳朵里嗡嗡直响,像被雷炸了一样。 呆愣了一会儿,她忽然疯了一样冲过去,扯住崔洁的衣领,用力晃她,“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儿子呢?简幽不是我儿子吗?” 崔洁狰狞笑着,用力挣脱开她,指着她疯狂大笑,“真是个笨蛋!竟然真以为简幽那个野种是你儿子了!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她笑的前仰后合,笑了好半天才擦了擦笑出的眼泪,用恨极的目光看着简清漾,一字一句的说:“简清漾!你太天真了!你们姓简的,害了我一辈子,我怎么会蠢到替你养儿子呢?你儿子被我扔了,这个简幽是我从垃圾箱里捡来的没人要的野种,是我骗你们的,真好笑,你们居然还信了,你们自己看看……” 她指指简幽,又指指井甜儿,“你们自己看呀,那个小野种和井甜儿长的可有一点相像?简清漾你是吃了猪油蒙了心了,怎么会以为他们是双胞胎姐弟呢,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247疯狂 她再次笑的前仰后合,笑到半截,猝不及防被小兽一样扑过去的井甜儿扑倒在地上,井甜儿骑在她身上,没头没脑的打她,“你骂他野种,我打死你!打死你!” 小时候,不管她怎么凌虐简幽,她也只能是尽量帮简幽躲着,好言好语的哄着,因为不管怎么说,她都是简幽的生身母亲,她不得不对她尊重。 可是现在看来,她不但不是简幽的生身母亲,她还是她们的大仇人,她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不大时候就把崔洁打的像猪头一样。 她气的头嗡嗡直响,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打死这个恶毒的女人,打死她,给简幽报仇,给她那个从没见过面的可怜的弟弟报仇! 她满心的愤怒仇恨都发泄在崔洁身上,气的浑身发抖,骑在崔洁的身上,挥起来的拳头根本就停不下来,直到段律痕的大喝声唤回她已经气疯了的凌乱思绪,“甜儿,快来看阿姨!” 井甜儿一惊,回头看,简清漾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竟昏了过去。 幸好段律痕发现的及时,一把扶住了她,才没让她一头栽倒在地上。 井甜儿顾不得崔洁,拔腿跑回简清漾身边,又是摇又是晃又是掐人中,好一通折腾,才把简清漾弄醒。 井甜儿看着她,眼泪止不住的流,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能说什么呢? 她妈妈就是这么个软弱可欺的人,要不然当年也不会让袁芳婷把她爸爸从手中抢走。 也不会好好的一个原配,沦落到带着一对龙凤胎流落在外。 她软弱无能的性格,注定了她的子女要陪她一起吃苦。 她还好些,从小生的鬼精鬼精的,懂的自保,她可怜的弟弟呢? 不知道那个她从来都没见过面的弟弟,是活着,还是死了…… 简清漾痴呆了一般,盯着一个点,一言不发。 井甜儿看了她一会儿,有些害怕,轻轻推她,叫了一声:“妈!” 简清漾受惊了一样,忽然睁大眼睛,抓住井甜儿的手,满脸慌乱,“甜儿,你爸爸呢?找你爸爸来,告诉他,你弟弟没了,让人家给扔了,让他去找,让他去找啊!” 她说着说着,像疯了一样,猛的推开井甜儿往外跑,“我去找你爸爸,他一定能找到你弟弟的,他很厉害的,我要儿子,我要我儿子呀……” 她这样疯疯癫癫的冲出去,非让车撞了不可,井甜儿拖住她,无奈的安抚,“妈,你冷静一点,我给我爸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你别去了……” 她边说边掏出手机给井向天打了电话,在电话里她并没有说有关她弟弟的事,只说她妈妈回国了,想见他,让他尽快过来。 听井甜儿给井向天打了电话,简清漾安静了一点,被井甜儿按坐在椅子上,呜呜咽咽的哭。 井甜儿有了空闲看简幽,简幽坐在圆桌的对面,呆愣愣的盯着她,不知道已经看了她多久。 248做错了什么 井甜儿眉头狠狠的蹙起,示意段律痕帮她看一会儿简清漾,她自己走到了简幽的身边,把简幽揽进怀里,用力抱住他。 她站着,简幽坐着,简幽的头刚好埋在她的心口,听到她的心跳声,跳的又急又乱。 他闭上眼,不知道心里这种感觉是叫解脱,还是叫绝望。 “幽,你听我说……”她抚着他的发,轻轻开口,声音从未有过的低缓深沉,“在我心里,不管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永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弟弟,这一点,至死不变……” 简幽埋头在她怀中,一言不发。 他已经不知道他是谁了。 他已经痛到麻木了。 不过几十分钟的时间,他的命运被玩弄在崔洁的股掌之中,起起落落。 一会儿是井甜儿同父同母的孪生弟弟,一会儿又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野种。 他到底是谁呢? 他不知道。 只怕,崔洁也不知道吧? 他只是崔洁捡来报复简清漾的武器。 简清漾害的简清江和她不能生育,她恨简清漾,处心积虑的报复简清漾。 她不想养简清漾的儿子,所以扔了简清漾的儿子,捡了他取代。 为了刺激简清漾,她每天对他非打即骂,无所不用其极的虐待他。 他不是崔洁的儿子,也不是简清漾的儿子,那他到底是谁呢? 他是谁? 他为什么活着? 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他埋头在井甜儿的怀里,一动不动,石化了一般。 井甜儿心痛的无以复加,缓缓蹲下,捧住他的脸,认真的看着他,“幽,不管到什么时候,你身在何方,你一定要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你是我弟弟,是我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有了爸爸有了妈妈有了你,我的生命才会完整……不管你是谁,不管我们的血管里流的是不是相同的血液,你永远是我弟弟,这一点,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 “姐……”简幽将毫无焦距的眸子对准她,终于开口,“你说……我做错了什么?我爸妈为什么要把我扔掉呢?” 他的声音虚无飘渺的像夜里一抹飘荡的幽魂,只有在井甜儿面前,他才允许自己如此脆弱。 井甜儿的心里腾的烧起一把火,猛的回头看已经从地上坐起来的崔洁,“幽,你别听那个烂女人胡说!什么从垃圾桶里捡的?你这么漂亮的孩子哪个父母舍得丢?你一定是被她从谁手里偷来的,你爸妈当年丢了你,不知道该有多伤心呢?若是哪天让他们找到偷你的人,他们一定能活活撕了她!” 简幽怔怔的看着井甜儿。 他知道井甜儿是在安慰他,但是他也希望井甜儿说的是真的。 哪怕他是被崔洁偷的也好啊,最起码不是被父母遗弃的! 崔洁被井甜儿打的满脸是血,她却混不在乎,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阴毒的双眼盯着段律痕,女鬼一样疯狂的笑,“段大少爷,看着心爱的女人把别的男人拥在怀里的感觉怎么样?哈!他们现在可没什么血缘关系,随时能结婚的,你感觉如何啊?” 249你不吃醋吗? 段律痕厌恶的皱眉,“疯子!” “哈哈哈!”她疯狂的笑着从地上站起,“你要是我,你也会疯的!我好好一个女人,嫁了个不能生的男人不说,那男人还花心放荡,成天在外面勾野女人,根本就不回家,我日日恨,夜夜恨,我恨她……” 她猛的将目光投在简清漾的身上,目光里是蚀骨的恨意,“简清漾!我恨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害的我丈夫没有生育能力,我也能给他生一对可爱的儿女,他一定能留在我身边,一辈子陪着我爱着我喜欢我,不会像现在这样每天出去鬼混,连正眼看我一眼都不肯。” “你恨我冲我来就好了,你干嘛要害我儿子?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把他扔了……”简清漾抖成了一团,双唇不见一丝血色。 崔洁冷哼了声,“我为什么忍心?你们都是我的仇人,我怎么会给仇人养儿子?我宁可养一个野种,我也不养你儿子,我还要让你以为,简幽那个野种就是你儿子,我天天在你眼皮子地下虐待他,折磨他,让你内疚,让你难受,这是你的报应,应得的报应!” 简清漾已经哭到抽搐了,井甜儿看看埋头在她怀中的简幽,又看看哭到不能自已的简清漾,硬了硬心肠,还是留在了简幽这边,没有去看简清漾。 她妈妈已经软弱了这么多年,也应该坚强一次了! 崔洁不放过任何可以挑拨离间的机会,讥嘲的看着段律痕说:“段大少爷,你看,甜儿那丫头对简幽那小野种可比对她妈还好呢,你不吃醋吗?你可要看好了啊,你要是看不好,说不定哪天他们两个就背着你好到床上了!” 段律痕没有说话,段飒已经冲过去,把她踢翻在地,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你这个疯女人!不准你侮辱幽少!再让我听到你侮辱幽少我就拔光你的牙!” 崔洁被段飒踢的在地上来回翻滚,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样,疯狂的哈哈大笑,好像在笑这屋里所有的人,都被她用密密编织的一张网,给网在其中,终其一生都无法挣脱。 崔洁躺在地上疯狂的笑,简清漾坐在椅子上抽噎的哭,简幽埋头在井甜儿怀中,汲取着这世上他唯一可以汲取的温暖,段律痕目光复杂的看着井甜儿,而井甜儿却低头专注的看着简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倏的被推开,满头大汗的井向天推们冲了进来,一眼就看到哭着简清漾,先是一喜又是一惊。 他眼里根本就看不见别人,一下子冲到简清漾面前去,把她拥进怀里,“清漾……清漾……你终于回来了……我……我……” 简清漾抬头,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才一把抱住他,嚎啕大哭:“向天,我们的儿子没了!我们的儿子被人家给扔了,你快去找他,快去找他啊……” 井向天搂着简清漾,听的一头雾水。 儿子?? 他们的儿子?? 250不要这么残忍 他和简清漾不是只有井甜儿一个女儿吗? 哪儿来的儿子? 他连问了好几句,简清漾哭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他只能把疑惑的目光投往井甜儿的身上。 井甜儿幽幽叹了口气,言简意赅的解释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当年我妈不止生了我一个,她是生了一对双胞胎,我舅舅不能生育,我妈把我弟弟给了我舅舅,可是我舅妈恨我妈,就偷偷把我弟弟扔了,捡了简幽回去替代我弟弟,我妈一直以为简幽是我弟弟,其实不是,我弟弟早就不知道被我舅妈扔去哪儿了……” 井向天完全傻住了! 这么说,他和简清漾不止有井甜儿一个女儿,他们其实还有一个儿子? 他松开怀中的简清漾,颤抖着声音问:“清漾,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简清漾忽然一下子忿忿的推开他,“你知道我还生了个儿子,你就会接我们回家吗?” 井向天张了张嘴,目光一下子黯淡下去。 这件事,归根究底都是他的错。 如果当年他没有让袁芳婷爬上他的床,袁芳婷就不会怀了他的种,以此为要挟,让他和简清漾离了婚,让简清漾带着孩子流落海外。 即使当初他知道简清漾生了个儿子又怎样呢? 井杨云芝会接他的儿子回家,会让简清漾和甜儿回家吗? “对不起……”他猛的闭眼,瞬间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原本,他还抱着希望,希望有一天,能如井甜儿所说,简清漾能重新回到他身边。 可是现在…… 清漾还能原谅他吗?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要给我把儿子找回来,你要把他找回来!不然我恨你一辈子,我恨你一辈子!”看到井向天,简清漾多年深藏的委屈和怨恨猛然爆发,对着井向天又捶又打。 井向天不动不躲,由着她发泄,井甜儿看不过去,将简清漾拉开,“妈,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怪爸有什么用?能把我弟找回来吗?就是让那个疯女人看笑话罢了,你傻不傻?” “那你说怎么办?甜儿……你说怎么办呢?”简清漾一直都知道井甜儿比她鬼、比她坚强、比她心眼多,她求助的看着井甜儿,满眼乞求与依赖。 井甜儿哭笑不得。 她和简清漾,到底谁才是妈,谁才是女儿? “姐……”简幽忽然站了起来。 “幽,怎么了?”井甜儿立刻回头看他,声音又轻又柔,仿佛是怕吓了他。 他看了井甜儿一会儿,才缓缓说:“我想和姑姑做亲子鉴定,也想和姑父做,还有你……” 井甜儿愣了愣,她还没说话,崔洁却疯狂大笑起来,“简幽,你还真是贼心不死啊!还以为我是骗你吗?你别痴心妄想了!你就是没人要的野种,我在垃圾桶里捡的!简清漾生的那个,原本我是想弄死的,只是一直没想好,怎么弄死才能不让别人发现,有天我抱着那个小杂种出去……” 251最后一线希望 “我原本是想出去之后,就把他身上的棉衣什么的都脱了,在冰天雪地里冻死他,哪知道走着走着我忽然看到了正在垃圾桶里哭着的你,我就想着,一下子就让简清漾尝到丧子之痛,哪如日日夜夜的让她受折磨好呢?我就把他身上的衣服都脱了,穿在你身上,把那个小杂种扔在了垃圾桶里……” “你把他扔在了垃圾桶里?”简清漾猛的瞠大眼睛,冲过去拽住她的衣领,“冬天吗?你把他扔在了垃圾桶里?你没给他穿衣服?” 崔洁冷笑,“没人要的小杂种,我哪有那个时间给他穿衣服?” 简清漾如五雷轰顶一般,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冬天,冰天雪地里,把她儿子的衣服都脱光了,换在了简幽的身上,然后把她的儿子扔在了垃圾箱里。 那么小的孩子……会活活冻死吧? 她像冻僵了一样,浑身打着冷颤。 她好像想起来了。 那个冬天,甜儿和她的小幽都只有几个月,外面下着雪,冰天雪地的,崔洁非要带着小幽去逛商场,她和保姆怎么劝说,她都不听,最后硬是将小幽抱出了家门。 过了很久她才回来,回来后,保姆抱着孩子看了好久,嘀咕着说,怎么看着不像了,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保姆不敢言声了。 因为崔洁事先警告过她,不许她离简幽太近,不许她抱简幽,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发现,简幽已经被她给掉包了。 她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崔洁居然那么丧心病狂。 现在想想,崔洁就是那个时候把她的儿子和现在的简幽换了吧? 她的儿子,才几个月,还那么小啊,就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了冰天雪地里,他会冻死的,他一定会冻死的啊…… 她越想,心里越疼,被千万把钢刀用力戳搅着一样疼,而崔洁越是看她难受,笑的越是开心,在一边像个疯子一样,哈哈笑个不停。 井甜儿听的心烦,吩咐一边的段飒,“小飒,你把这疯女人弄出去,找个地方关起来,找人看着点她,别把她弄死。” “是!”段飒听命,把崔洁连拖带拽的弄出去。 简清漾已经不会哭了,双眼空洞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失了魂一样。 井甜儿心烦意乱,心疼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弟弟,正烦乱间,瞥到简幽静静看着她的清澈的双眼 ,一颗心更加疼了。 “幽……”她用询问的眼光看简幽。 “姐,”简幽缓缓说:“我坚持……” 井甜儿深深叹口气,“好吧。” 她扭头分别看井向天和简清漾,“爸、妈,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和简幽做亲子鉴定!” 井向天目光复杂的看了简幽一眼,简清漾则打了个激灵猛然抬头看简幽。 “对!我们去做亲子鉴定,去做亲子鉴定!”她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希望,就像陷入无尽黑暗中的人见到最后一丝曙光——如果……如果崔洁是骗她的呢? 如果崔洁当初根本就没有换什么孩子,简幽就是她的儿子呢? 252不懂她的世界 对啊! 她要去做亲子鉴定! 如果简幽是她的儿子,她要用她后半辈子所有的一切补偿他! 她对不起她的儿子,对不起那个可怜的孩子…… 井向天见简清漾不反对,他也没有理由反对,一行人开车到了市中心医院。 段律痕通过关系找了市中心医院最权威的专家,为他们做这次亲子鉴定,他对那位专家说越快越好,专家说给他们做加急的,但是也要晚上才能出结果。 几个人谁也没有离开,一直等在那位专家的实验室外。 中途,段律痕出去,买了些吃的东西,哄了半天,井甜儿也只是勉强喝了点果汁而已。 这个时候,吃什么都难以下咽。 一分一秒如蜗牛一般过去,终于捱到了晚上,专家满脸疲惫的从实验室走出来,井向天和简清漾立刻围上去,简幽站在原地不动,远远看着,井甜儿站在他身边陪他。 那位权威专家看着满脸又是希翼又是紧张的井向天和简清漾,遗憾的摇摇头,“我给你们认真比对过了,井甜儿小姐是你们二位的亲生女儿,那位简幽先生和你们三位任何一位都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他不是你们的儿子。” 专家的话刚一落地,简清漾一口气哽在喉口,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就如同撑天的最后一根柱子也倒了,她的天一下子塌了,她再也撑不下去。 井甜儿叫了声妈冲过去和井向天扶住她,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胸拍背把她弄醒,她看着远处的一点,痴痴呆呆的一句话都不说。 “妈,你振作点……”井甜儿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妈妈简清漾就是彻头彻尾这样的人。 很可怜,但也更可恨。 如果她不是她妈妈,她连一个同情的目光都懒的给她。 怎么就那么愚蠢白痴,把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生儿子送给崔洁抚养呢?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她妈妈居然软弱到,这么多年来,明明把简幽当成了那个她从来都没见过面的弟弟,却眼睁睁看着崔洁虐待简幽,不闻不问。 她一点都不懂她妈妈的世界。 她妈妈真爱她那个从没见过面的弟弟吗? 如果真爱,怎么能容忍当年的简幽让崔洁那般凌辱虐待? 可是如果不爱,知道简幽不是她的弟弟,又怎么会悲伤失望成这样? 她不懂。 因为她妈妈的软弱可欺,她从小被迫锻炼的坚强自立。 简清漾那种忍辱偷生的性子,她一点都不懂。 井向天什么都没说,抱起简清漾往外走,井甜儿跟了他两步,停下,侧眸看简幽。 简幽静静的站在那儿,像一根已经在那里屹立了很久的柱子,目光空茫茫的看着不知名的远方,没有思想,没有温度。 “幽……”她抱住他,侧脸贴在他的胸膛,“幽……别这样,你往好处想,崔洁那个疯女人不是你妈妈,等她老了,你就不用养她了,多好……除此以外,没什么改变啊,我还是你的姐姐,反正由始至终,你也只有我一个而已,你并没失去什么呀……” 253还有什么意义 简幽愣了好久,才低头看井甜儿。 她的双臂环在他身后,侧脸埋在他怀中,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她柔软的发丝紧贴着她柔嫩的脸颊。 她抱的他那么紧,他却感受不到她身体一丝的温度,他心里一疼,其实她也很冷吧,却还要强作坚强的安慰她。 他把飘远的思绪拉回来,抚了下井甜儿的发,倏忽一笑,“嗯,姐,你说的对呢,的确,我没失去什么……” “……”井甜儿猛的抬头看他,漆黑细长的睫毛如美丽的蝶翼一般轻轻颤抖着。 简幽轻笑,更紧的把她收进怀中,“姐,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崔洁不是我妈妈,我觉得真的很好,以后,我真正的自由了,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找借口打我骂我了……” “幽……”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说心里释怀了,她该高兴才对,她却更难受了,心里像被一只残忍的手来回撕扯着。 “姐,我没事……”简幽拥着她笑,“只要你还在,一切都好……” “放心,姐姐会一直都在,”井甜儿拍了拍他,将他松开,替他整了整额前凌乱的发,温柔的笑,“幽,还记得那晚我说过的话吗?以后,我们买一座大大的庄园,我的丈夫、孩子和你的妻子孩子,我们一辈子住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这是我的誓言,永远都不会变!” “姐……”简幽紧紧抱着她,除了这一个字,再也说不出什么。 想起那句话,人生就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悲剧和惨剧,他这一生活在现在十几年,除了悲剧就是惨剧。 如果没有井甜儿,没有这个在他伤心的时候,他可以抱着叫一声“姐”的人,活着对他来说,真的没什么意义。 “幽……开心点……”井甜儿松开他,拍拍他的脸颊,唇角勾勒出柔美的弧度,黑葡萄般的眼睛也溢出煦暖的笑意,“我们要往好处想啊!也许以后有一天,你可以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会待你如失而复得的珍宝,疼你爱你,你现在才十几岁,以后的人生还长,先别忙着悲观失望,好不好?” “嗯,好,”简幽不忍让她失望,勉强翘了翘唇角,“姐,我们回去吧,你饿了没?我给你去买些吃的。” “不饿,哪儿吃的下去,早被崔洁那个 ; ; 变|态  ; ;气饱了。” 井甜儿撇撇嘴,挽住简幽的手臂,几个人一起回了集训中心的小别墅。 井甜儿挂念简清漾,回到自己房间后,给井向天打了个电话,井向天说简清漾哭累了睡了过去,他会好好照顾着。 井甜儿这才放心,挂断电话,冲进浴室用薄荷味的沐浴露洗了洗澡,这才觉得整个人清爽了许多。 换好了睡衣,她躺在床上望着房顶发呆。 不过一天而已,简幽的人生,起起落落,翻天覆地。 她心疼简幽,特别心疼。 如果在别人家里,他还是个让父母捧在手心里疼的大孩子,可是在这个家里,他得到的除了凌虐就是辱骂苛责。 254情调 他这十几年,除了她心疼他爱护他,他再没从别人身上得到过任何温暖。 她越想越难受,越想越心酸,正难过的时候,门被从外面轻轻敲了几下,段律痕推门进来。 井甜儿心里正不爽,侧眸瞪他,“我有说让你进来吗?” 段律痕端着一盘水果进来,满脸无奈,“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不讲理的小辣椒!” 井甜儿皱着眉拿抱枕砸他,“谁稀罕让你喜欢?” “我管你喜欢不喜欢,我喜欢你就行了,”段律痕笑笑,把抱枕抢过去,把水果放在床头桌上,坐在她床边,“来,吃点水果,一整天了都没见你吃什么东西。” “嗯。”虽然不想吃东西,不过吃点清凉开胃的水果似乎不错。 段律痕见她漆黑的眼珠在水果盘上打转,问:“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葡萄吧,”井甜儿挑了葡萄,紫的发亮的大葡萄,看起来特别喜人,“你喂我吃,我不想下地去洗手。” “好,喂你吃。”段律痕宠溺应着,将葡萄皮剥了,才把葡萄塞进她嘴里。 井甜儿吃了两粒,觉得倚在床头上不舒服,干脆往下滑了滑,躺在段律痕的腿上,闭上眼睛,享受着公主一般的待遇。 她今天晚上又是发脾气又是耍小性子的,段律痕不但不生气,反而有些开心。 她可以在他面前这样放开自己,说明她对他毫不设防,毫无戒备。 他喜欢她在他面前做真实的自己,不管是任性撒娇,还是霸道发脾气,他都愿意无原则的包容。 她家里的事情已经很让她烦心了,如果连他都不能让她发泄心里的不满和脾气,她还能和谁去发泄? 葡萄酸酸甜甜的,鲜嫩多汁,最重要的是,也不用她洗也不用她剥,她只管闭着眼睛吃就行,吃完了就把葡萄核吐进段律痕的手里,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这一天的焦虑和烦躁,似乎被这清清凉凉、酸酸甜甜的葡萄熨帖了,燥乱不已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正美美的吃着,忽然觉得入口葡萄有些不同,她诧异的睁眼,正对上段律痕戏谑的双眸。 这次的葡萄,他不是用手指放进她口中的,甚至都没有剥皮,他是用嘴巴叼着,送进井甜儿的嘴里,而井甜儿觉得葡萄还有皮,没有往下吞,这样,一粒葡萄,她嘴中一半,段律痕嘴中一半。 井甜儿瞪段律痕一眼,想要松口,把葡萄还给他,段律痕哪里肯呢? 他坏坏一笑,拥住她的身子,用舌尖把葡萄顶入她的嘴里。 自从白奇啸侮辱了井甜儿之后,井甜儿一直拒绝和他有亲密的动作,他好长时间没有吻她了,每次只要他稍微亲密一点,她不是瞪他,就是掐他。 她是只小辣椒也是只小老虎,又凶狠又泼辣,他又舍不得强迫她,只能望着她樱红诱人的小嘴眼馋,好长时间没尝过她香甜的滋味了。 刚刚她躺在他的腿上吃葡萄,莹润润的红唇染上葡萄的汁液,看起来越发的香甜诱人,他玩儿心突起,叼了颗葡萄逗弄她。 255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井甜儿被他逗弄的满脸通红,抬手打他,被他抓住手腕,在掌心里用力亲了一口,“滋味不错是不是?再来一遍!” 他力气大,功夫高,井甜儿哪是他的对手,她反抗了几下根本就挣脱不开他,眼前一花,他的俊脸再次逼近她,一粒带着皮的葡萄又被他用嘴巴塞进了她嘴里。 他兴致超高,玩儿的不亦乐乎,酸甜的葡萄汁裹着她的丁香小舌,别有一番**滋味,他只觉得他怀中娇软的身体是他这一生中所拥有的最珍贵最美好的东西,哪怕世界毁灭,他也决不放弃。 井甜儿心里有气,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坐在他身上居高临下的掐他的脖子,“我掐死你这个大坏蛋,大 ; ; 流|氓  ; ;!我都这么郁闷了,你还欺负我,我掐死你掐死你掐死你!” 她气恼之下,手上的力气很大,段律痕被她掐呼吸不畅脸都红了,却只微笑看着她,毫不反抗。 眼见段律痕的脸由红转青,她再不松手真的会被她掐死,她才松了手,郁闷的看他,“你找死啊?真想让我掐死你?” 段律痕咳了好几声才喘回气来,含笑着看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 ; ; 风|流  ; ;,甜儿,如果是你,我可以为你死。” 他明明是戏谑的语气,含笑看她的眼神却无比认真,井甜儿心里一悸,白他一眼,“谁让你为我死?你得好好活着,守着我、照顾我,等我死了你才能死,知道了吗?” 他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久才坐起身来,缓缓把她揽进怀里,“你还愿意嫁我吗?” 他的声音很低沉,带着一种莫名的怅惘和不确定,就像一颗心漂浮在半空里,上不着天,下不着地。 井甜儿心疼了。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个肆意狂妄的太子爷担心成这样? “嫁!”她反手抱住他,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闷声说:“我说过,只要你不放弃我,我就不会离开你。” 段律痕身子微颤了下,更紧的拥住她,“妮儿,这辈子要想让我离开你,除非我死。” “什么死死活活的?”井甜儿嗔他,“我们都不死,都要好好活着。” “嗯,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段律痕紧紧箍着她,似乎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才甘心。 “你轻点,我喘不过气了,”井甜儿推开他,有些纳闷的看他,“痕,你说你堂堂WO城太子爷儿,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长的也不差,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 段律痕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久,才摇摇头,“不知道,大概是上辈子欠了你很多钱,这辈子来卖身还债吧!” “去!”井甜儿白他,似乎觉得好玩,她重复了一下那四个字,“卖身还债!” 她眼珠一转,跪坐在他面前,勾住他的脖子,甜腻的笑,“这么说你现在是我的喽?” 明知她笑的不怀好意,他还是宠溺笑望她,“我一直是你的!” 她坏坏的笑,“奴隶一样吗?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256不带这么玩儿的 他又是宠溺又是无奈,“你对我不早就像对奴隶一样了吗?抬手就打,张嘴就骂,一点面子都不给。” 她撇嘴,“那你还喜欢我?” 他无奈,“上辈子欠你的呗!” 她惆怅,“那万一哪天你忽然说你上辈子欠我的还完了,拔腿走了怎么办?” 他还是无奈,弹了她脑门一下,“整天价的这小脑袋里都乱七八糟的相些什么?要不然我们明天领证结婚好了!” 她皱眉撇嘴,“结婚又怎样?又不是不能离!” 段律痕看着她,目光越来越温柔,越来越怜惜。 他知道,不管她表面上看起来有多坚强,她的成长经历注定她不会相信婚姻。 她被他爸妈伤透了心,要让她相信婚姻是坚实不可破的堡垒,比让她相信这世上有鬼还难。 认真看了她一会儿,他才缓缓的将她揽入怀里,轻轻叹了口气,“妮儿,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你爸,你也不是你妈,我们两个会天长地久的……一辈子!” 这一刻,井甜儿有些讨厌自己。 两个人玩儿的好好的,干嘛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呢? 不是曾经对自己说过,有朝一日一旦结婚,就算使出浑身解数也绝不会让自己的丈夫被小三儿抢走吗? 她要对自己有信心才对,干嘛胡思乱想的? 想到这里,她绽颜一笑,“嗯,你说的对,我们要长长久久的一辈子,不过……” 她轻佻的勾起他的下巴,眨着眼睛笑,“你可要宠我一辈子哦,不然真像对奴隶一样对你!” “我保证,一定会宠你一辈子!”他抓住她的手,轻轻吻了下,认真许下他的承诺。 晚上,两个人和衣而睡,相拥而眠。 纷乱的尘世里,相守一夜安宁。 第二天天刚亮,井甜儿就被井向天的电话吵醒。 “甜儿,快,你到东郊别院这边来,你妈一觉睡醒了吵着要去出家做尼姑,我怎么都劝不了,我……”井向天的话还没说完,就听电话那边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井向天的电话就挂断了。 井甜儿的头瞬间大了。 她妈妈真是太有才了! 去出家做尼姑! 真亏她能想的出来! 她用力搓了把脸,飞快的下床洗漱换衣服。 “怎么了?”段律痕拿着早餐从外面进来,见她愁眉紧锁,关心的问。 井甜儿麻利的穿着外套,“我爸刚打电话来,说我妈要去出家当尼姑,我得赶紧过去看看,早餐你自己吃吧,我回来再吃。” “我陪你去!” 段律痕哪还有心思吃饭,穿了外套开车载着井甜儿一路飙到井家位于东郊郊外的别院。 井家的住宅里有袁芳婷和井安烈、井安然,他当然不可能把简清漾安置到住宅里,所以,昨晚他和简清漾住在东郊这所别院里。 一整晚,简清漾一会儿哭一会儿发呆,睡了没几个小时,早晨起来一睁眼,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出家,我要去做尼姑。” 井向天吓傻了。 他还盼着能有和简清漾、井甜儿团聚的那天呢,简清漾居然要去当尼姑! 257委屈 他怎么也劝不住,没有办法只能只能给井甜儿打电话。 井甜儿和段律痕风驰电掣般赶到,井甜儿看到简清漾就一肚子的火,“妈,你这又是闹哪样?” 简清漾也不看她,目光呆呆的,“我要出家去当尼姑,我要去尼姑庵给你弟弟祈福,盼着你弟弟能活着和我们团聚,能长命百岁。” 井甜儿无奈的长长叹口气。 她知道,她妈妈这是心理有愧,钻了牛角尖了。 她妈妈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了,平时柔柔弱弱的,可要是认准了的事情,多少匹马都拉不回来。 她想了想,问井向天,“爸,WO城有尼姑庵吗?” “有倒是有一家,但是怎么能让你妈出家去当尼姑?”井向天的眼睛都急红了。 “不是出家当尼姑,是让她去带发修行吧,”简清漾信佛,所以有关和寺庙尼姑庵的事情,井甜儿也懂一些,知道尼姑庵里有带发修行的人,随时都可以还俗,“我妈现在情绪不好,让她去尼姑庵里,青灯古佛,静静心也好。” “庵里的生活很清苦。”井向天看着简清漾满心不舍和自责。 如今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娶了袁芳婷,他和简清漾的儿子也不会下落不明,简清漾现在也不会变的这么失魂落魄。 “没关系,暗地里找两个人进去照顾我妈就行了。”井甜儿毫不避讳的就这么当着简清漾的面说着她的打算,简清漾呆呆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失了魂一样。 井甜儿又叹口气,“算了,爸,我们走吧,你带我们去那个庵里看一下。” 井向天无奈,只得和段律痕一起,把简清漾和井甜儿带到离东郊外还有三十多里的山里一座尼姑庵。 尼姑庵不大,但是很幽雅干净,走进去就是一股香火的气味,让人觉得心里宁和安静。 简清漾一进去,就在佛前的蒲团上跪下,双眼望着佛像,口中念念有词。 “清漾……” 井向天看着不舍,被井甜儿硬拉了出去,“算了,爸,我觉得让我妈在这儿静静心挺好,过段日子,她心结解开就好了,我和痕去找庵里的主持,让她多照顾着我妈点,你去找两个信佛的女人,让她们也来带发修行一阵子,到庵里来照顾我妈的起居。” 井向天一愣,“找信佛的女佣?为什么?” “因为这里是佛门清净地,必须找信佛的人,她们才会对这里的一切心生敬畏,不会亵渎神灵。”对这些事,井甜儿也是似懂非懂,不过她对佛祖神灵都有敬畏之心,能想周到的,尽量想周到一点。 井向天看了井甜儿一会儿,内疚的抚了抚她的发,“甜儿,这些年你受苦了。” 她只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孩儿而已,在别人家里,还是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纪,可是她却早早当家,照顾起妈妈来。 “我没什么,我挺好的,”井甜儿笑笑,“爸,你快去找吧,我和痕去拜访主持。” 258迷途 他们分头行事,忙了半天,井向天找来两个信佛的中年女子暂时住在庵里照顾简清漾的生活起居,庵里的主持也答应帮忙照拂简清漾。 井甜儿和段律痕、井向天这才向主持告辞,离开尼姑庵。 临走之时,井向天不住回头,看了又看,满心的担心与不舍,倒是井甜儿脸上的神情和目光都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回去的路上,井向天郁郁寡欢,井甜儿安慰他说:“爸,心病还要心药医,我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在家里怕是会憋出什么毛病来,在这儿她反而心境平静,何况我们还留了人看着,你别太担心。” “甜儿,你说你妈以后要是坚持落发为尼怎么办?”想到今天这一切都是他当年所做的错误造成的,井向天已经被心里的内疚和自责折磨的六神无主。 “如果那是她的选择,我支持她。”井甜儿笑笑,只是笑容有些冷。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她会亲口问一问她的妈妈,十六年前,她为了报恩,放弃了她的弟弟,没有承担起一个当母亲的责任。 十六年后的今天,她是不是又会为了赎罪,再放弃她,躲进那座尼姑庵,再卸掉这一份她应该承担的责任。 如果她的回答是“是”的话,她愿意成全她! 段律痕见她笑的有些凄冷,握住她的手,把她揽进怀中,安慰的拍她。 她抬头,冲他笑笑,窝在他的怀里,不再做声。 回到市里,井向天回了井家,段律痕和井甜儿回了集训中心的小别墅。 井甜儿把自己扔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屋顶,满心疲惫。 其实,她也想做赖在母亲怀中撒娇的娇娇女,只是,没人肯给她那个机会。 段律痕公司有事,把她送回来,就急匆匆走了。 他比她还要辛苦。 她只忙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段律痕还要操心公司里的事,一天恨不得只睡几个小时,一个人恨不得劈成两半来忙。 她在床上躺的心烦,觉得越躺越气闷,干脆披了件外套随意出去走走。 她这两天心里烦乱,不知不觉就走的远了些,等她再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她已经迷路了。 习惯的伸手摸口袋,想给段律痕或者简幽打电话,伸手摸了个空才发现,她今天穿的是另一件衣服,手机钱包什么的,都在昨天穿的衣服里。 也就是说,她现在是身无分文、也没手机,走在一个僻静的鸟不拉屎又不认识的地方。 难怪人们尝说,倒霉的人连喝口凉水都会倒牙,她现在就是这样,家里一堆的烦心事,出门居然迷路还没钱没手机,真是郁闷死她了! 她心里气闷,干脆不想回家了,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四周的景色。 她也不知道跑到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四周都是高高的灌木丛,远处是大片的远山、成片的林子,连个过路的人都没有。 这要是搁在古代,她这么个美貌的小丫头,一个人走到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来,一定从从哪儿出来个拦路抢劫的,大喊一声“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259学乖 再倒霉点,说不定会蹦出个山大王,抢她去做压寨夫人什么的。 她正在无聊的在脑袋里YY着,忽然觉得有点肚子疼,开始的时候她也没当回事,可是后来越来越疼,肠子像是吃了毒药似的,疼的好像断成了一截一截的,她很快就冒了身冷汗。 不是吧? 她这到底是得罪哪路神仙了? 怎么什么倒霉来什么? 她狠狠咒了一声,蹲在地上忍痛。 肚子疼是她从小就有的毛病,也说不好是什么时候犯,犯的时候疼的死去活来,只要吃点东西躺一会儿就能好,也不用打针吃药,所以她从没去看过。 以往犯的时候,她都是赶紧吃点东西,找个地方躺一下,可是今天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外犯了,她到哪儿去找吃的? 她很快就疼的四肢发软,一身的冷汗。 她蹲在地上强忍着,希望一会儿能疼的轻点,她好往前边走走,看看是不是能遇到个人,借个手机打个电话,让段律痕或者简幽来接她。 她正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里,双手按着肚子忍痛,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你怎么了?” 她吓了一跳,猛的抬头,井安沁正低头看他。 他高高大大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的脸上,明明灭灭,井甜儿有些眼花,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过她不用看也知道,井安沁脸上肯定没什么好表情,要么就是恨的咬牙切齿,要么就是笑的幸灾乐祸。 呃…… 也不对! 井安沁就算是幸灾乐祸了,肯定也不会笑,她还从来都没见他笑过。 可能是她和井安沁长的都随他们的爸爸井向天,井安沁长的和她很像,一样的漂亮秀气,不过,因为井安沁的冷,他有一种男人独有的棱角和坚毅,所以虽然他很白皙漂亮,却并不女气,反而看起来很刚强的样子。 她觉得很讨厌! 袁芳婷那个小三儿怎么可以生出这么漂亮,气质这么好的儿子? 而且还长的和她那么像,真是气死她了! 她疼的有点晕了,脑袋里一团的浆糊,按着肚子胡思乱想着。 井安沁见许久都等不到她的回答,又冷冷问了句:“你怎么了?” “关你P事?我正烦着呢,没空搭理你,滚远些!”井甜儿疼的不行了,脾气也暴躁的厉害,飞他一记眼刃,大爆粗口。 井安沁一皱眉,弯腰扯住她的胳膊,一个用力把她扛在了肩头。 井甜儿原本就疼的发晕,被他头朝下扛在肩头,一阵剧烈的晕眩恶心,好悬背过气去,等她喘匀了气再想挣扎,她已经被井安沁扔进车里。 “喂,你疯了,你干嘛?” 井甜儿瞪他,想推开他下车,却被他三下五除二反扭了双臂,绑在汽车的后座上。 “喂!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井甜儿气疯了,剧烈挣扎。 “你老实点!不想吃苦头,就给我乖乖的!”井安沁冷冷丢下这句话,坐进驾驶室发动了汽车。 井甜儿果然乖了。 260我是陈述事实 她倒不是怕吃苦头,而是她疼的实在受不了了。 她每次肚子疼的时候,吃点热的东西,然后侧躺着,把身子蜷成一团,用手抵着,疼的那股狠劲儿很快就能过去。 可是今天不但没有东西吃,还没反扭了双臂丢在车上,一阵剧烈的颠簸,她疼的小脸白成了一张纸一样,恨不得能立刻晕过去,也比这样生生疼着强。 井安沁一路飞驰,将他的车开进郊外一座僻静的庄园。 庄园不是很大,但是环境很幽雅,车门一打开,还有一股清甜的花香,但是这些井甜儿无心欣赏,车门刚一打开,她就被井安沁像抗麻袋一样扛在肩头,直接扛上了二楼。 井安沁用脚踹开一间房门,用力把她扔在床上,她疼的差点晕过去,头晕目眩的功夫,井安沁将她的双手绑在床头,双脚绑在床尾,绑了个结结实实。 井甜儿疼了好一会儿,才喘过那口气来,毫无惧意的瞪着井安沁,“你想干嘛?” 说真的,她除了肚子疼的让她受不了,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怕。 按说井安沁是袁芳婷的儿子,她算计了井安沁好几次,井安沁在她手里受过好几次伤,这次她居然落在井安沁的手里,她应该很怕才对。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怕。 她从小不光心思鬼,胆子还大。 这世上要说有什么让她怕的事,就是怕落进坏人手里,被玷污了清白,除此以外,什么苦她都吃,什么疼她都能忍,没什么好怕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怕井安沁。 因为她觉得井安沁也许会打她怕她折磨她,但是绝对不会找人玷污她的清白。 她不知道她这种信心从哪里来,但是她就是这样坚信。 只要不找人侮辱她,她什么也不怕! 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折磨就折磨,反正他不敢弄死她。 只要他不弄死她,她就是百折不挠的小强,早晚有一天她还能活回来,把他打她的骂她的折磨她的,都一点一点的讨回来。 井安沁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冷冷问:“你不怕吗?” 井甜儿瞪他,“我怕什么?” “你不怕我杀了你?” “你当杀人是杀鸡呢,想杀就杀?”井甜儿哧他,“要是杀人不犯法,你妈那个不要脸的小三儿早死了八百回了,我看不出你有那么蠢,冒着偿命的危险,绑我到这儿来杀我。” 真是好笑。 他吓唬谁呢? 要想杀她,在荒郊野外没人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觉的不地方不更好吗,怕警察找不到他,把她弄到家里来杀。 井安烈脸一沉,眼中冒出几分狠厉,“不许骂我妈是小三儿!” “谁说我骂你妈了?”井甜儿疼的额上沁满了汗,嘴里却一点都不肯服软,“你妈原本就是个抢人家丈夫的小三儿,我说她不要脸这叫陈述事实,不叫骂,懂?” “你……”井安沁被气的脸色发紫,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就不喜欢说话,不擅言辞,哪里是伶牙俐齿的井甜儿的对手,被井甜儿挤兑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261自找挨虐 “什么你你我我,你放开我,我肚子痛死了!”井甜儿觉得自己的肠子好像在肚子里都搅成了一团,疼的要命,用力挣扎了几下,可惜井安沁嘴上的功夫不好,绑人的功夫却是一流的,把她绑的结结实实的,她一动都动不了。 井安沁见她疼的不行,脸色这才缓和了些,“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开你,给你找药吃。” “什么条件?”所谓好女不吃眼前亏,如果不是什么太为难的条件,她先答应了再说,她疼的实在是受不了了。 井安沁看着她,冷冷的说:“你离开WO城,离井家远远的,以后再也不许骚扰我们!” “哈!井安沁,你想太多了!”井甜儿原本疼的小脸皱成了包子一样,听了他这话,却挑着唇角笑了,“井安沁,别说我现在只是肚子疼,就算是你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威胁我如果不离开就砍了我的脑袋我也不会走的!爸爸原本就是我的,是你妈不要脸,趁他喝醉了,把他抢走了,你们已经强占了他十几年,现在我长大了,有本事了,我要把他抢回来,谁也别想拦着我!” 井安沁猛然卡住井甜儿的脖子,“井甜儿!我说过了,不许再骂我妈,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我就骂了,怎样?”井甜儿毫不退让的与他对视,用漆黑乌亮的眸子瞪他,“我就喜欢骂她小三儿!袁芳婷是不要脸的小三儿,小三儿,小三儿!怎么了?” “你……”井安沁气不过,啪的一巴掌甩在井甜儿的脸上。 井甜儿半边脸颊顿时肿了,嘴角也沁出些血丝来。 说真的,今天这打,她是自找的! 明明手脚都被井安沁绑住了,还字字句句往井安沁的心窝子里扎,这不是自找的是什么? 她从小就鬼精鬼精的,要是以往被别人抓住,她一定乖乖顺顺的,笑的又甜又无害,专挑好听的说,就算不把那人骗的七荤八素的放了她,最起码不会吃皮肉之苦。 可是今天,也许是昨天受了太多的刺激,心里一腔的郁火发不出来,她就像抽了一样,井安沁不爱听什么,她就偏偏说什么。 她就偏偏要和他对着干,偏偏气他! 井安沁看到井甜儿的脸迅速肿了,嘴角还沁了血,愣住了。 他没打女人的习惯,不知道女孩儿的脸蛋儿这么娇嫩,他觉得他明明没用多大力气,井甜儿的脸就肿了。 井甜儿觉得脸上疼的厉害,但是这点疼和肚子里的疼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她原本以为不就是肚子疼嘛,忍忍可以过去,哪知道不管它,它就像翻了天一样,拧着劲儿的疼,就像用钝刀子一刀一刀的在肠子上割。 井安沁看她一边小脸煞白,一边小脸被他打的红肿,心里像被什么蛰了一下,说不出的滋味。 “井安沁,你放开我,我肚子疼,要疼死了!”她疼的开始说胡说,也不想井安沁好容易抓了她怎么会放她,就是一叠声的要井安沁放了她。 262被折腾疯了(有公告,必看!!) …… …… …… 美妞儿们! 首先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谢谢你们喜欢惊艳!喜欢小溪, 小溪想说的是,小溪最近感冒了,嗓子疼,咳嗽,再加上每天可以上网的时间有限,每天更文已经很吃力,所以留言很久没回复了,希望大家可以谅解小溪,在这里,小溪要说声抱歉! 虽然留言没有回复,但是每一条小溪都有很认真的看,看到大家挺小溪,炮轰那个任性的娃子,小溪觉得很温暖,对着屏幕傻傻的笑,谢谢你们,真的好感动! 还有看到大家讨论井安沁是谁的儿子,在出生时间上来看,他明明比甜儿大一岁,因为袁芳婷是抱着儿子回来才挤走了当时怀疑不孕的简清漾,也就是说,井安沁出生时,井甜儿还在简清漾的肚子里,那么,井安沁会是井甜儿的孪生弟弟吗? 一切还是未知啊! 最后又是老生常谈的话题,求月票! 月票这东西真是每天少不了,哪天少了,就有被人家追上的可能,所以,小溪泪眼盈盈的望着你们,咬着手绢求月票,节操什么的,为了月票真是顾不得了,汗滴滴-_-|| … ……… …… 井安沁盯着她。 他觉得他是恨井甜儿的。 在井甜儿没出现之前,虽然井向天不喜欢袁芳婷,也不喜欢他,但是最起码,那个家还算是个家,表面上和别人家一样,风平浪静的。 可是,自从井甜儿出现之后,什么都不一样了。 井向天眼里心里只有井甜儿,对他和他妹妹井安然完全视而不见。 他还好些,他妈妈就像疯了一样,每天都在他耳边念着,这个家早晚会被井甜儿抢走,他们会被赶出家门,变得一无所有。 他眼睁睁看着袁芳婷活在这种恐惧里,他知道,就算井甜儿不把他们赶走,他妈妈自己迟早会被自己吓死或者吓疯。 袁芳婷不算是个好妈妈,只有奶奶在的时候,她才会装的很疼他很爱他的样子,亲亲他抱抱他。 奶奶不在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甚至是厌恶的。 他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妈妈只喜欢井安然,不喜欢他。 所以,他从小性子就冷,把自己藏在角落里,冷冰冰的,和谁也不亲近。 可是,袁芳婷再不好,也是他妈妈,他是这个家里除了井向天之外的唯一的男人,他要担负起照顾妈妈和妹妹的责任。 所以,他要把井甜儿赶走,把井家还给他妈妈。 不然,他妈妈迟早有一天会吓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井甜儿脸上被他出的血渍,他忽然觉得很痛。 身上疼,心上也疼,浑身都疼。 他觉得井甜儿很坏。 心眼儿坏、嘴巴坏,浑身都坏。 她当着他的面辱骂他的妈妈,他只打了她一个耳光惩戒她,算是轻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了她之后,他觉得浑身都疼,那耳光仿佛打在了他的脸上。 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而已,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 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井甜儿。 不! 他不能心软! 他是他妈妈和妹妹的唯一希望,他是男人,他要为妈妈和妹妹挡开伤害,撑起一片天。 他硬起心肠,冷冷的盯着井甜儿,“井甜儿,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你如果不答应,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井甜儿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自己像刺猬一样缩成一团,用手狠狠的按住肚子。 只可惜,她现在被井安沁绑住了双手双脚,一动也动不了。 她看着井安沁,唇角扯开抹虚弱的笑,“我现在肚子疼的像正在被千刀万剐一样,你还能怎么对我不客气?” 井安沁冷冷的看着她,“我讨厌你那张嘴巴,你如果不答应我,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哈?”井甜儿睁大眼睛,像是听了什么好听的笑话,明明疼的小脸都皱成一团了,偏偏开心的笑了出来,“井安沁,你几岁了?连骗人都不会,真是笑死人了!” “你别笑,我真割了你的舌头!!”井安沁脸上一红。 井甜儿愣了愣。 是……错觉吗? 她竟觉得那一刻的井安沁有点可爱的孩子气。 她摇了摇头。 她一定是被肚子疼折磨的疯了。 263狠心 这个趁人之危打她耳光的坏蛋,和“可爱”两个字哪儿沾的上边儿啊! “嗯!”她一本正经的点头,“你快去找刀子!赶紧割!你割了我的舌头,我爸一定心疼死我,然后就会造反,管她老佛爷太上皇什么的,都不管不好使了,到时候全天下的人他眼里心里只有一个我,你们都得卷包袱滚的远远的,你要是想让你妈后半辈子过的像只流浪狗,你就尽管来割,哈哈哈!” 井甜儿是只诡计多端又狡诈的小狐狸。 她笑的真是太讨厌了! 井安沁看她明明疼的要死,却偏偏要皱着眉头大笑的样子,气的七窍生烟。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让人讨厌的女孩子呢? “你……”他胸膛气的剧烈起伏,却偏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了半天,他才恨恨说:“那你就在这儿肚子疼吧,活活疼死你!” “嗯,”她止住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就是活活疼死,也不会把爸爸让给你,爸爸原本就是我的,我要爸爸。” 那一刻,井安沁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井甜儿再狡猾再讨厌,也只是一个想要爸爸的小姑娘而已。 他呆愣愣的看着她 她疼的脸色惨白,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打透了,整个人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 他不知道那是一份怎么样的疼,可以让一个人疼的浑身让冷汗打湿成那样。 他只知道,如果是他妹妹井安然被人绑住了威胁,早就哆嗦成一团,又哭又闹。 如果是她妹妹井安然肚子疼成了这样,早就怨天尤人,嚎啕大哭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生存环境早就出井甜儿这样的女孩儿。 明明长的甜美娇小,身体里却仿佛蕴藏着让人难以想象的能量。 他亲眼见过和简幽在一起的井甜儿,娇媚柔弱的女孩儿,对着比她高出一头还多的见简幽,眼底的笑意煦暖而宠溺,深蕴的感情让人看了心惊。 她就像一株温暖的向阳花,见了之后,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向她靠近,想要汲取她身上的温暖和力量。 尤其是像他这样,没有人疼没有人爱,一直行走在黑暗里人,尤其渴望得到她身上的温暖。 只可惜,他和她生来就是对立的身份。 他是小三儿生的儿子,她妈妈是被他妈妈挤走的原配。 虽然他们的血管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他也别想奢望她能像对简幽一样笑一笑。 他看着井甜儿愣神,井甜儿疼的实在受不了,大声吼他,“井安沁,你到底想怎样?你快放了我,我肚子疼,疼死了!” 他真的很想放了她。 可是,他不能。 井甜儿一直被段律痕和简幽保护的很好,她自己功夫也好,心思又灵,心眼儿也多,这次他是在路上发现她,趁她失神一路跟着她,才侥幸把她抓到。 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怕是再也没有下次了。 如果今天不威胁她离开WO城,怕是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264很疼 “井安沁,你这个混蛋!你快放开我!”井甜儿疼的快要哭了,不是她想哭,而是眼泪开遵循身体的本能,不由自主的就想往外流。 “井甜儿,告诉我,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一家,才肯离开WO城?”井安沁觉得他要被井甜儿逼疯了。 看她疼的那样,他竟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浑身上下都难受,难受的无以复加。 “怎样也不可能!”井甜儿疼的目光都有些涣散了,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有气无力的说:“井安沁,我是打不死的小强,除了湿身,我什么都不怕,你放了我,别白费力气了,在我这儿,你什么都得不到……” 事后,她肚子不疼时,每每想到她竟毫不设防的对井安沁说出“除了湿身,我什么都不怕”,她就觉得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觉得当时她一定是疼疯了,居然就把自己的弱点,那样坦白的暴露在井安沁的面前。 她有很长时间都弄不懂,为什么她对井安沁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情,在他面前,她总不怕暴露最真实的自己。 甚至毫无理由的凶他、任性、撒泼、耍赖,却又不忍心真正的伤害他,各种的莫名其妙。 过了很久之后,她才终于明白,她和井安沁之间的那种感觉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听她说那句“除了湿身,我什么都不怕”时,井安沁愣了愣。 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井甜儿,怕的是被人玷污清白,怕的是湿身。 那是她唯一的弱点。 可是,即使他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他还没卑鄙龌龊到用那种下作的方式逼迫一个女孩儿,更何况那个女孩儿还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 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恶劣,他们血管里流着一半一样的血,这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井安沁看着井甜儿。 放她,他不甘心。 好不容易才抓到她,什么都没得到就放了她,怎么甘心? 不放,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让她屈服。 井甜儿疼的干脆闭上了眼,不住的嘟囔:“井安沁,你放了我,放了我,我肚子疼……” 井安沁看看时间。 他不能再继续和井甜儿耗下去了,再继续耗下去,段律痕和简幽早晚会发现井甜儿不见,他知道段律痕和简幽能量有多大,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试试。 他踌躇了一会儿,抽出了腰间的皮带,“井甜儿,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 井甜儿已经疼的有气无力了,小声嘟囔了句:“没得商量。” 井安沁一咬牙,扬起手来狠狠抽在了井甜儿身上。 井甜儿听到了皮带破空的声音,睁眼的时候,井安沁手中的皮带刚好落在她的前胸上,由肩及腰,斜斜的划破她的衣服,在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她怎么也没想到井安沁会拿皮带抽她,猝不及防的疼让她没忍住,惊呼出声,身子打了个激灵,剧烈的颤抖了下。 265你混蛋! 额头上的冷汗流的更快,她感觉到阵阵剧烈晕眩,咬住牙,她狠狠的骂:“井安沁,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王八蛋!” 看着井甜儿身上被他抽出的血痕,井安沁觉得他在发抖……心脏在发抖。 哪怕是他自己受再严重的伤,都没有过像此刻难受过。 就好想心脏痉挛了,又像浑身上下陷入了一丛尖利的荆棘,不管他怎么动,都痛的无以复加。 他剧烈的喘息了下,咬着牙问:“井甜儿,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原本疼的死去活来,精神恍惚的井甜儿挨了一皮带反而有了精神,瞠圆了眼睛瞪他,“你有本事就抽死我!就算你把我抽死,我变成鬼也要和你抢爸爸,我就算做了鬼,爸爸也是我的!” 井安沁攥紧皮带头,皮带扣上的饰物深深的扎进他的手心里,钻心的疼,他有想放弃的冲动,可是想到过了今天,他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他心一横,闭上眼,唰唰几下子又将皮带狠狠的抽在井甜儿身上。 井甜儿原本就被肚子疼的死去活来,井安沁这几皮带抽下来,她连惨叫都没叫出口,就晕了过去。 井安沁闭着眼睛,大口喘息。 他不明白,为什么皮带明明落在井甜儿的身上,他却感同身受,不管是身上还是心里,都有一种莫名的疼。 就像他手中的皮带落在井甜儿身上的同时,也有一把无形的鞭子当空挥下来,抽的他遍体鳞伤、体无完肤一样。 他无法形容那种疼。 明明看不到摸不着,却一直从他的皮肤疼入他的心里。 他一定是疯了! 他闭着眼睛,喘息了半天,才睁开眼看井甜儿。 看到躺在床上的井甜儿已经脸色惨白的晕死过去,他的手一松,手中的皮带落在了地上。 他怔怔看着她。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双腕被绑在床头,因为挣扎勒出了鲜艳的血渍,黑长的睫毛覆在惨白的小脸上,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湿透,看起来无比的狼狈。 他的胸膛忽然像被电击了一般,一股难忍的锐痛,他捂住胸口,又开始剧烈的喘息。 从小到大,他冷言冷语冷情。 他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的感觉,因为另一个人的受伤,他整个人疼的像被血淋淋的撕裂了一样。 他捂住胸口,看着毫无生机的井甜儿,心里忽然一阵莫名的惧意。 她……不会被他打死了吧? 心里一阵难言的恐慌,他冲上去,用力拍打井甜儿的脸蛋:“井甜儿,你醒醒!醒醒!” 井甜儿一动不动,一丝反应都没有。 慌乱之中,他拿过床头桌上一杯凉水,“哗”的泼在井甜儿的脸上。 井甜儿咳了几声,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意识一丝一丝回笼,迷蒙的眼神渐渐变得清醒,等完全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惨白的小脸硬生生气出一抹潮红,怒目瞪着井安沁,“井安沁你混蛋!你混蛋!!你混蛋!!!” 266匪夷所思的要求 她疼的要死,眼中却没有一丝的软弱惧意,黑葡萄一般乌亮的眸子迸发着焰火一般眩人目光的恼怒。 她毫不闪躲的逼视着井安沁,那种带着恨意与怒意的目光,如利剑一般刺透了井安沁的胸膛,让他有种从未感受过的,撕心裂肺的疼。 井安沁腿一软,身子晃了晃,扶住床头桌才稳住身子。 这一刻,他明白了,他就算把井甜儿活活打死,她也不会同他说一句服软的话,更别说答应他什么条件。 这一刻,他明白了井甜儿是什么样的女孩儿,看起来娇艳如花,却厉烈如钢。 他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井甜儿。 井甜儿肚子疼,身上疼,手疼脚疼,浑身都疼,冷汗加上凉水把她整个人弄的透湿,说不出的凉意都往她的骨头缝里钻,她难受的恨不得再次晕过去才好。 可是,她却毫不屈服、毫无惧意的迎视着井安沁的眼睛,用力的与他对视。 看吧看吧看吧! 只要他打不死她,爸爸就是她的! 以前,她从来都不是这么死心眼儿的人。 她会察言观色、会见风使舵、会阳奉阴违,她一肚子的坏水,一肚子的坏主意,可是那一刻,她就像抽了一样,偏要与井安沁硬碰硬。 当时她想不通,为什么那么聪明的她,那一刻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大傻瓜,梗着脖子和井安沁较劲。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那是为什么…… 那种与生俱来与骨血相关的情愫,真的可以让人变成傻瓜…… 井安沁看了她一会儿,终于承认,就算他今天把井甜儿活活打死,她也不会向他屈服。 可是,就这么放她离开,他又不甘心。 过了好久,他才看着井甜儿,缓缓说:“井甜儿,我换一个条件吧,你如果答应,我可以放你走。” “……”井甜儿瞪着他,一言不发。 井安沁见她不做声,也不介意,只是自己径自说下去,“我听说你做的药膳很好吃,你帮我做一次药膳吧,只要你做的好吃,我就放你离开。” “……”井甜儿用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他。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井安沁居然会想出这么奇葩的条件。 让她给他做一次药膳? 他得抽成什么样,才能想出如此脱线的主意啊? “只是做一顿药膳而已,不是很难吧?”井安沁居然笑了笑,笑的有些自嘲。 “井安沁……”井甜儿用无比古怪的目光看他,“你早晨出来忘了吃药了吧?” “……”井安沁的表情竟有些尴尬,不自在的挪开目光,“与你无关!总之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想让我放了你,就要答应我的条件,要不然你就在这儿疼死算了!” 井甜儿笑了。 哈!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对吧? 说得好! 天下也没有白吃的药膳! 丫丫的把她打成这样,还敢吃她做的药膳,他怎么不怕她在药膳里下砒霜呢? 也许是她笑的太瘆人,井安沁回过头来瞪她,“我去买食材,双份的,你做什么,我们两个一起吃,吃一样的!” 267七步断肠散,哈哈哈 这里是他用自己的钱买下来的别院,心烦时,偶尔他会到这里来躲清静,平时这里根本没人,除了有饮水机有热水,什么都没有。 他不信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井甜儿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行呀,”井甜儿爽快的应了,“反正我也肚子疼的要死,需要吃东西,我告诉你食材,你去买。” 井甜儿说了十几样食材,井安沁拿笔记了。 他拿了车钥匙想出去买食材,走了几步又回来,“这里没药,你喝点热水管用吗?” 井甜儿懒的理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井安沁皱皱眉,开门出去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手脚被绑着,时间变得更难捱起来。 每一分钟,肠子都好像痛成了好几截,把她疼的死去活来。 迷迷糊糊中,她想,古时候那种叫做什么“五步断肠散”“七步断肠散”“子午断肠散”的毒药,吃下去之后,也就这种疼法儿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井安沁终于回来了,疼了这么久,井甜儿折腾的只剩下了半天命了,真不想去做什么药膳。 可是她没的选。 她肚子疼必须吃了热乎的东西,在床上侧躺一会儿才能好,就算井安沁不吃,她也要吃。 井安沁把东西放下,把她手脚上绑着的绳子解开。 现在他一点也不怕井甜儿耍什么花招跑了,因为她看起来实在是没什么逃跑的力气了。 井甜儿手脚被解开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把身子蜷缩起来,用双手用力去按肚子。 井安沁在一边站着,看着她在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一张小脸疼的满是冷汗,一丝血色也没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井甜儿躺了好久,肚子疼也没有一分的缓解,她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还是得做点东西吃,填填肚子,她的肠子才会老实。 硬撑着下了床,把井安沁买来的食材好歹洗了,然后开火扔进锅里,她就又躺回了床上去。 她做这些的时候,井安沁一直在旁边看着,确定她没做什么手脚,这才放心。 他想着,东西是他买的,他眼睛也不眨的看着井甜儿做的,一会儿这一锅药膳,他会和井甜儿一起吃,这样井甜儿就做不了手脚了吧? 后来,事实证明,他想错了。 井甜儿就是只千年的小狐狸,她想算计谁,完全可以杀人不见血,毁人于无形,他千小心万小心,到最后还是着了她的道儿。 就在井甜儿觉得她马上就快疼的去找阎罗王报道的时候,东西终于熟了,井安沁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把药膳帮她盛了出来,递进她手中。 她吃了几口,很不厚道的想,那混蛋根本不是什么好心,他不过是不想让她凑近那锅药膳,怕她在药膳里面做手脚罢了。 她吃着香喷喷的药膳,心里有些得意。 是他自己说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是他自己硬要挟着她做药膳给他吃的,吃坏了是他自己命不好,与她无关! 268扒了他的皮 其实她肚子疼真不是什么大病,刚刚还疼的死去活来,吃了药膳,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很快就像没事人一样了。 只是被井安沁抽的那几皮带还是火烧火燎的疼,还有刚刚出了一身的冷汗,浑身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井安沁还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抬头看井甜儿的时候,看她正低着头懊恼的看自己胸前被他抽碎的衣服,他勾过一边的纸袋扔过去,“赔你的!” 井甜儿打开纸袋一看,是一身女式的新衣服,很显然是井安沁刚刚出去买食材的时候,顺便给她买的。 她狠狠瞪了井安沁一眼。 别以为给她买身衣服,她就会放过他了。 他们的帐,她留着以后慢慢和他算! 她拿着纸袋从床上起身,经过井安沁的时候用纸袋狠狠砸了他的头一下,“别以为赔身衣服就完了,咱们走着瞧!” 井安沁被她砸的狠狠低下头去,等他再抬起头来时,井甜儿已经拿着衣服冲进了浴室,砰的一声关好门,里面又传来反锁的声音。 井安沁看着门板愣了一会儿,又低下头去吃他的药膳。 说真的,今天井甜儿的药膳做的很马虎,味道一般,可是井安沁却一口一口吃的很仔细,像是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因为,他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人为他下过一次厨、做过一次饭。 当他听说简幽身体不好,井甜儿每天都会为简幽做药膳,帮简幽调养身体的的时候。 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就像生长的在漆黑冷暗环境里的野兽一样吧? 那么的羡慕,生活在阳光下,被太阳花细心呵护宠爱的简幽。 这些日子,他收集了许多有关井甜儿和简幽的资料。 看起来,简幽很可怜,因为他从小就被家暴。 可是只有他知道,他比简幽更可怜。 最起码简幽还有一个井甜儿,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心疼他、宠爱他。 而他,什么都没有。 从记事起,他就只有一个人,孤独的行走在黑暗里。 他,什么都没有…… 井甜儿洗完澡换好了衣服出来,井安沁还在捧着碗,一口一口慢慢的吃。 看到这一幕,她站在门口,愣住。 空荡荡的大屋子,孤零零一个人,痴呆呆捧着一只碗,吞下去的是寂寞,咽下去的是孤单,留给自己的只有遗憾。 她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么急促、那么用力。 她不明白,为什么井安沁明明是她的仇人,却总是能轻易的挑动起她心里莫名其妙的情绪。 让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说不出的苦、说不出的疼。 难道……这就是血缘关系的魔力吗? 因为他们的身体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所以他就可以如此轻易的牵动她的心绪吗? “喂,你还有事没?没事我走了!”她收敛心神,恶声恶气的喊他。 井安沁抬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摇头。 井甜儿想走,手放在门把上了又忽的回头,“井安沁,你在集训中心的小别墅里安插了你的眼线是不是?我警告你,你立马把那人给我弄走,不然让我查出来是谁,我扒了他的皮!” 269惨了 井安沁一愣,“你怎么知道?” 井甜儿冷笑,“你都把我的事查的这么仔细了,我再什么都不知道就蠢死了!” 井安沁低下头,把饭碗放下,“我送你吧,这边很偏僻,你打不到车。” 他起身走到井甜儿身边,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客厅墙上的镜子上,倏地愣住。 井甜儿见他面色古怪,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也愣住了。 这间客厅,空荡荡的,几乎没什么摆设,只有一组沙发,一个茶几,还有墙上一面用做装饰的雕花玻璃镜。 镜子里,一个高高的少年和一个娇俏的少女,一前一后站的很近,他们两个,一个棱角分明,挺拔秀气,一个清秀甜美,轻灵飘逸。 明明气质不同,长相不同的少男少女,一前一后照在镜子里,看起来却惊人的相似! 井甜儿吓了一跳,是真的差点跳起来,恶狠狠的用力推了井安沁一把,“我怎么长的和你这么像?讨厌死了!” 她开门出去,泄愤一样脚步重的踹的楼梯咚咚咚直响。 井安沁又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自嘲一笑,追了出去。 井甜儿坐在汽车的副驾驶上,赌气一样看外面,一眼也不肯看井安沁。 车开到集训中心的小别墅外面,井甜儿开门跳下车,回头看井安沁的时候,只见他脸色惨白,额头上沁了一层的冷汗,她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她冲井安沁做了个鬼脸,“让你打我,疼死你这个混蛋!” 她蹦蹦跳跳的冲进小别墅里,看起来心情好极了。 井安沁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按住肚子。 他走到半路就开始肚子疼,他知道是井甜儿的药膳有问题,可是他想不明白,他和井甜儿吃的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井甜儿就没事,而他就肚子疼的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割一样? 又往小别墅里看了一眼,他掉头离开。 井甜儿一路跑进自己的房间,站在镜子前,扯开自己的衣服,看胸前的被井安沁抽出来的伤口,心里把井安沁骂了八百遍。 找了管药膏,细细的涂在伤口上,以防伤口发炎。 药抹上去凉丝丝的,缓解了火辣辣的疼,很舒服。 怕药膏沾在衣服上,她没系扣子,就这么敞着,打算等药吸收之后,再系好衣服,就在这时,门砰的一声开了,她吓了一跳,连忙把衣服掩好。 段律痕冲了进来,一眼看见她红肿的小脸,眼睛瞬间就红了。 他冲到她的身边,抓住她的肩膀,目光从她的脸上一路下滑,落在她紧紧抓着衣服的双手上。 他伸手掰她的手,吓的井甜儿挣扎着大叫:“喂!你干嘛?” “让我看看,哪儿受伤了!”他固执的撕扯着她,整个人像被怒火燃烧了一般可怕。 “我没事啦、没事……啊……” 她哪儿有段律痕的力气大,衣领被段律痕扯开,领口的肌肤毫无遮掩的暴露在段律痕面前,她一声惨叫,抬手想打,被段律痕攥住手腕,盯着她,一字一句问:“是井安沁打的?” 人在江湖漂,每人来一刀 …… 谢谢咱家盟主殇de羽翼又撒了一个6000阅读币的大红包给小溪,谢谢曼丽亲打赏的几个大红包,,也谢谢这些日子所有给小溪打赏红包礼物和月票的亲们,小溪坚信这是真爱,有你们陪我,好开心,好激动!无以为报,只有加更!!立刻加!!! …… 这一刻,她被他吓到了。 传闻中,段律痕看起来高贵优雅,但若被人惹了,手段凌厉狠辣,比冷血修罗还要可怕。 以前,井甜儿只见到过他披着高贵优雅外衣的痞子样,今天她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冷血修罗! 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的冷厉怒气,让人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好像被冰冻住了,情不自禁的吓到哆嗦。 井甜儿被他震住,好久说不出话来。 段律痕忽然用力抱住她,将她放在床上,俯下身去,狠狠狠狠的在她的伤痕上用力吻了下,然后下床,砰的一声关门,头也不回的离开。 井甜儿愣愣的从床上坐起,半天没缓过神来。 过了好久,她才呼出一口气 ,伸出手指缓缓抚上伤口上,刚刚被段律痕吻住的地方。 他的整个人像被怒火烧起来了,薄唇却奇异的冰凉。 他的唇瓣吻在她伤口上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心痛、怜惜、憎恨。 他让她感受到,她身上的伤,让他比他自己受伤了更难受百倍。 那一刻的他,真像夺命的修罗,好可怕。 让她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伤害了她的人,此刻正站在他的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将那人碎尸万段。 碎尸万段? 她吓了一跳,看段律痕刚刚那副要人命的样子,他应该是去找井安沁报仇了,他不会真杀了井安沁吧? 天! 她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找到手里,狂拨段律痕的电话。 还好,段律痕还没气到失去理智,还知道接她的电话。 “妮儿,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她还没说话,段律痕在那边先问出来。 “我没事,你去找井安沁了?” “嗯。” “你别宰了他呀,也不能把他弄残了!你别忘了,他可是我爸的儿子!” “放心,我有分寸,”电话那边,段律痕的声音很淡,仿佛刚刚那个刚刚在她房间里伤心狂怒的人,并不是他,“我只管抓人,不会把他怎么样,我把他抓回去,让你出气,我快到了,我挂了,你听话,在家乖乖等着。” 他果然挂断了电话。 井甜儿拿着电话发愣。 电话里,他的语气很淡,已经没有了明显的愤恨与气怒,可她就是能那么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疼怜惜和对井安沁蚀骨的恨意。 他痛恨一切伤害她的人,因为她现在是他最重要的人,比他自己还要重要! 伤口上抹的药膏药劲过去,又开始疼了起来,可是井甜儿却扯过抱枕,把下巴埋在抱枕里,甜甜的笑了。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可是,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为你受的伤心疼,还有人把你比自己看的还重要,不管挨多少刀,都没关系。 她坐在房间里发呆,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门砰的一声被踹开,段律痕反扭着井安沁的双臂把井安沁推进来,一脚踹在他的后膝窝。 井安沁往前跄踉了几步,噗通跪在了井甜儿的面前。 井甜儿一愣,低了头看,井安沁原本清秀的一张脸被打成了调色盘一般精彩,双臂无力的在身体两侧耷拉着,脸上的肌肉疼的都在剧烈抽搐,豆大的冷汗不住的从额头上往下滑。 271谁会失望 井甜儿看过好多的医书,看了一眼就看出,井安沁的手臂被段律痕扯的脱了臼,所以他才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井甜儿还知道,脱臼不但很疼,而且如果脱臼时间长了不复位,以后会有习惯性脱臼的危险。 她皱了皱眉,下地走到井安沁身边,咔咔两声将井安沁的双臂恢复原位。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对井安沁心软,反正她就是对井安沁心软了,不愿意他身上留下永久不可恢复的伤害。 井安沁挣扎着想站起来,被段律痕一脚踹在后背上,身子斜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在WO城,小一辈的人中,论家世、论能力、论手段,如果说段律痕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井安沁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二。 如果不是他中了井甜儿的招,肚子疼的死去活来,绝不会被段律痕这么轻而易举的抓住,现在也不会这么狼狈。 他嘴角躺出猩红的血来,咳了好几声才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站稳,就被段律痕又一脚踹在胸前,倒飞出去,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次,他动了好几下,都没能再站起来。 看到井安沁伏趴在地上,好半天动弹不了,井甜儿心中晃过一阵强烈的心悸,眼见段律痕满眼狠戾,抬脚还要踹上去,她一把将他拉住,摇了摇头,“算了。” “我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段律痕居高临下看着井安沁,目光冰冷厉烈。 井甜儿皱了皱眉,“你这样打他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不做无用功。” 段律痕听井甜儿话里有话,扭头看她,“你想怎么处置他?” “他之所以绑架我,是想逼我离开WO城,离开井家,那我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井甜儿看着地下的井安沁,微微翘起唇角,“我们带他去见袁芳婷,用他威胁袁芳婷和我爸离婚,让袁芳婷离开我爸!” 井安沁终于用双臂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布满冷汗的脸上,一脸漠然,看了井甜儿好久,才缓缓说:“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失望!” “无所谓!”井甜儿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就去试试,反正就算袁芳婷不答应我也没什么损失!” “小飒,带他出去!”段飒应声而入,将井安沁带了出去。 “怎么样?好点了吗?”段律痕扶住井甜儿的双肩,上上下下的看她,眼里满是心疼怜惜。 “早就没事了,”井甜儿满不在乎的笑笑,圈住他的脖子,“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是打不死的小强,这点小伤算什么?” 段律痕的手指轻轻掠过她脸上青紫的指痕,满眼心疼,“想什么时候去,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休息了,我们现在就去,早点把这件事了结了,我也好早点睡个安稳觉。” 一行人带着井安沁来到井家别墅。 井家的保镖见自家少爷被打的鼻青脸肿,满脸惊讶。 有人通报进去,袁芳婷迎出来,看见押着井安沁的人身后跟着段律痕和井甜儿,眼中的神情除了惧怕,还闪过几分的意味不明。 272太可怕了 井安然也跟在袁芳婷身后出来,看到井安沁被打的不成样子,顿时惊叫出来,“你们想干什么?干嘛把我哥打成这样?我要报警抓你们!” 井甜儿轻蔑看她,“好啊,你倒是去报警啊!我哪儿也不去,就站在这儿等着警察来抓我!” 井安然气的脸色发青,转身想去客厅拿手机报警。 她刚一迈步,段飒身后过去两个保镖,身影一闪拦住她的路。 她吓的一个哆嗦,躲回袁芳婷身边,不敢再出声。 袁芳婷看着井甜儿,心里恨极,却找不到对付她的办法,只能忍气吞声的问:“你想干什么?” 井甜儿还没说话,段律痕一脚踹在井安沁的后膝弯,井安沁捱不住,噗通一声跪在了袁芳婷的脚下,过去两个保镖,一左一右踩住他的两条小腿,让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井甜儿看着袁芳婷。 她觉得很奇怪,井安沁被打成这样,袁芳婷竟没有哭天抢地,更没有扑过来和他们拼命,这太不正常了。 袁芳婷咬牙切齿的看着她,眼里只有恨竟丝毫没有对井安沁的心疼。 这真是太奇怪了! 井安沁应该是她的命根子才对,她当年是因为生了井安沁这个儿子,才能成功的登堂入室,才能有了今天的地步。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把井安沁当成她的眼珠子,疼的无以复加才对,绝不应该是现在这副淡漠的样子。 井甜儿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心里疑窦丛生。 她低头看井安沁。 因为被保镖踩住了两条腿,他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知道反抗只能得到更难堪的羞辱,他也不动,只是低头看着地面,一语不发。 这一刻,井甜儿竟然觉得自己心里很难过。 为井安沁难过。 她也说不出来为什么。 是因为井安沁和简幽一样,都有个自私的妈妈吗? 虽然简清漾软弱可欺,可是最起码简清漾很爱她,如果是她被人这样欺凌羞辱,简清漾就算拼了命也会出来阻拦,而袁芳婷只是漠然的站在对面看着。 井甜儿现在才明白,井安沁说的是对的。 要想用井安沁威胁袁芳婷离开井家,绝对是痴心妄想。 她实在想不明白,如果袁芳婷连她的亲生儿子都不爱,她还爱谁呢? 想到这里,她心念一动,目光从井安沁身上移到井安然身上。 好奇怪啊! 井安沁和井安然两个明明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妹,可是他们两个长的一点都不像,反倒是她长的和井安沁那么相像。 脑海中不期的浮现出她和井安沁同时照在镜子里的脸,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说不出的心慌意乱。 脑海里忽然生出一种很荒唐、很无厘头又很可怕的念头,她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狠狠打了个激灵。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段律痕连忙把她揽进怀里,垂眸看她。 “没事!”她拼命的抑制着自己心里那个可怕的念头,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273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事情绝对不会像她想的那样,因为根本就不符合逻辑! “想到什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段律痕附在她耳边低声问。 “想到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她声音低低的,像是告诉段律痕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但是我要试试……” 段律痕一愣,“你想试什么……” 井甜儿没有回答他,冷冷的盯着袁芳婷,“袁芳婷,上午你儿子绑架了我,对我又打又骂的,威逼我离开WO城,我现在来这里呢,是来报仇的,你儿子怎么对我的,我现在就怎么对你儿子,不过呢,我心地很善良,如果你愿意带着你儿子和你女儿离开井家,把我爸爸还给我,我就大发慈悲,放过你儿子,你看怎么样?” 袁芳婷恶狠狠的瞪着她,“你休想!” 井甜儿冷笑了声,“既然这样,就别对我不客气了!” 她对段飒使了个眼色,段飒会意,冲过去一脚将井安沁踹倒在地,又过去两名保镖,围着井安沁一通拳打脚踢。 井甜儿没看井安沁,由始至终,她的目光一直盯在袁芳婷的脸上。 看着井安沁躺在地上被狠狠的踢打,井甜儿不但从袁芳婷脸上看不到心疼的神色,反而有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感。 这绝对绝对不正常! 井甜儿心里更慌了,冲段飒打了个手势,段飒会意,让那两名保镖退开,将井安沁架到一边去。 她看着袁芳婷冷笑,“看来你儿子在你心目中根本没什么分量嘛,那就再加上你女儿好了!” “你说什么?”袁芳婷大惊失色,张开双臂护住身后的女儿,“井甜儿,你别乱来!” 井甜儿冷笑,冲段飒使了个眼色,段飒冲过去,一把将袁芳婷拨开,过去两个保镖将井安然踹翻在地,像对刚刚的井安沁那样,一阵拳打脚踢。 井安然不是井安沁,井安沁不管被打的多惨,都能咬紧牙关一声不吭,井安然一点骨气都没有,保镖几拳几脚下去,她就嚎啕大哭,大喊救命。 袁芳婷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撕扯殴打井安然的保镖的衣服,疯了一样又哭又叫:“你们滚开!滚开!” 看到这里,井甜儿心都凉了。 她看了段飒一眼,段飒将人撤回来,袁芳婷扑过去,把地上的井安然抱在怀里,老鸡护小鸡一样护着。 井甜儿冷冷看着她,一字一句问:“袁芳婷!你告诉我,井安沁是你儿子吗?” 袁芳婷先是一愣,紧接着大吼:“安沁当然是我儿子!井甜儿,我告诉你!安沁是井家唯一的儿子,以后井家的一切都是安沁的,不管向天怎么宠你,你也是个丫头片子,迟早要嫁给外姓人,井家所有的一切早晚都是安沁的!” “井安沁是你儿子?我怎么不爱信呢!”井甜儿冷笑,“为什么我让人打井安然,你就一副肉疼的样子,让人打井安沁你不但无动于衷,还满脸算计,我猜……当年你根本就没怀上我爸的种,井安沁是你从别处抱回来骗我爸的吧?” 274亲子鉴定 “你胡说!”袁芳婷嘶声大吼:“你胡说八道!当年我把安沁抱回来之后,老太太亲自抱着孩子到医院给向天和安沁做的亲自鉴定,安沁就是向天的儿子,我可以对天发誓!” “亲子鉴定能说明什么?”井甜儿轻蔑的瞥她一眼,“现在人民币都有假的,弄份假的亲子鉴定算什么?” “你胡说!安沁就是我和向天的儿子!”袁芳婷整个人被井甜儿气的直哆嗦,可是她的眼里除了气、除了恨、还有几分惧怕。 她在怕什么呢? 井甜儿睥睨着她,冷笑了下,“袁芳婷,我保证你会为你的所做作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你等着吧!” 她示意段飒把井安沁带走,她和段律痕一起离开了井家。 路上,她偎在段律痕的怀里,一直一言不发。 “甜儿,想什么呢?”段律痕护着她,声音轻的像柔软的棉花糖,像似怕惊了她。 “在想一件想不明白的事,”井甜儿皱着眉头扬起小脸看他,“我猜,井安沁不是袁芳婷的亲生儿子,不过我想不通,当年她是用什么方法过了亲子鉴定那一关的,我还想,井安沁会不会是我丢了的弟弟,因为他和我长的那么像,但是这个想法就太荒谬了,因为袁芳婷把井安沁抱回井家的时候,我和我弟弟还在我妈的肚子里,井安沁比我足足大了一年还多,所以,井安沁绝对不可能是我弟弟。” “是啊,”段律痕点头,“你和井安沁长的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因为你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血管里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液,长的相像是很正常的,而井安沁到底是不是你爸的儿子,你让你爸和井安沁再一次亲子鉴定就行了,当年确实有可能是袁芳婷买通了给井安沁和你爸做亲子鉴定的医生,在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做了手脚,我们再重新做一次,就知道真相到底如何了。” “嗯,”井甜儿浅浅应了声,叹了口气,“如果井安沁不是我爸的儿子,事情就好办多了,我们家老佛爷一定会被活活气死,然后恨死袁芳婷,也不会再拦着不让我爸和我妈复婚了。” “嗯……”段律痕皱眉,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妮儿,我看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井安沁不但和你长的像,和你爸长的也挺像,如果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很少能长的那么想象,所以……” “我懂……”井甜儿又叹了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吧,就是想弄个明白,不想被人蒙在鼓里,糊里糊涂的。” “好,”段律痕更深的把她揽进怀里,温柔的在她额上亲吻了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你累了,休息会儿吧。” “嗯,”井甜儿笑笑,仰头在他唇角轻啄了下,把脸埋进他怀中,闭目养神。 眼前晃来晃去的,一直是井安沁那张清绝秀气的脸。 井安沁,你到底是谁呢? 第二天吗,在段律痕的安排下,又委托那位业内权威教授,给井安沁和井向天做了亲子鉴定。 275凄凄惨惨戚戚 鉴定结果是,井安沁确实是井向天的儿子。 因为不想井向天被这些琐事困扰,所以这件事井甜儿并没有和井向天坦白说,只是找了个借口,采了井向天的血样和井安沁的血样做了比对。 结果出来之后,井甜儿很郁闷。 她实在想不通,既然井安沁是井向天的儿子,袁芳婷为什么不喜欢他? 还有,她的弟弟到底被崔洁弄到哪儿去了? 真的被在冰天雪地中给丢掉了吗? 想起崔洁,她满肚子都没好气,和段律痕从医院回到小别墅后,连卧室都没回,直接去了关押崔洁的地下室。 崔洁一见井甜儿进去,立刻冲过来拽住她的衣服,“井甜儿,你放我出去,你怎么敢这么对我,我可是你舅妈,是你长辈,你放我出去!” 井甜儿用力将她推开,一脚把她踹倒在地上,踩住她的胸口,微微弯腰,厌恶的看她,“崔洁!你是我舅妈又怎样?我告诉你,原来我敬你怕你,那是因为那时我以为你是幽的妈妈!就算你对幽心狠手辣,时常打他骂他,你始终是幽的妈妈,所以我才不能对你怎样,可是现在,是你亲口告诉我,你不是幽的妈妈,既然你不是幽的妈妈,那在我心里,你什么都不是,我想把你怎样,就把你怎样!” 崔洁满眼恐惧的看着井甜儿。 她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一直以来,简清漾为了息事宁人,什么事情都听她的,井甜儿和简幽也怕她,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她嚣张惯了。 所以,她以为这次也一样。 她把这些人都算计了,她开心的不得了,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她自己的下场。 她以为这次还会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不会发生,井甜儿和简幽也和以前一样,不会把她怎样。 可是,她错了。 她一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每天只有人给她送一次残渣剩饭,她又渴又饿又害怕,整个人快被逼疯了。 她抓住井甜儿腿,喃喃的念:“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舅妈!我是你舅妈!!” “舅妈又怎样?我舅舅早就不当你是他的妻子了,如果不是你死活不和他离婚,他早八百年前就和你离婚了!”井甜儿讥诮看她,“崔洁,我告诉你,只要你不是幽的妈妈,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连颗老鼠屎都不如!” 崔洁看着井甜儿,她开始后悔了。 她不该一时冲动把这件事说出来的! 只要井甜儿和简幽还把她当成简幽的妈妈,她不管在家里怎么作威作福,井甜儿都不敢把她怎样! 她一直都把简幽看成是眼中钉,看成是报复简清漾的武器,她从来都没想过,原来简幽还是她的保护伞。 她有简幽,才是简家的女主人,没了简幽,她什么都不是。 可惜,她明白的太晚了,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不管她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没了。 什么都没了。 不但一无所有,还要被关在这黑漆漆的地下室里,忍冻挨饿。 276只有想不到,没有办不到 她恐惧的看着井甜儿,“井甜儿,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了我?难道你要关一辈子吗?” “想出去吗?容易!”井甜儿笑笑,缓缓逼近她,“只要你告诉我,我弟弟现在在哪儿,我立刻就放了你!” “你弟弟?”崔洁犹豫了一下,目光闪烁,“我说过了,你弟弟被我扔了,也许被人捡走了,也许早就冻死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你在骗我!”井甜儿看她闪烁的眼神,觉得她没说实话。 “没有,我没骗你!”崔洁拼命摇头,“我把你弟弟扔了,抱了简幽回去,你弟弟是被人捡走了,还是在雪地里冻死了,我真的不知道!” “甜儿……”段律痕把井甜儿拉到一边,“我看不给她点苦头吃,她不会说实话。” 段律痕看了身后的段飒一眼,段飒会意,走到崔洁身边蹲下拍拍她的脸,“我问话的规矩呢,我问一个问题,你要是答的出来,我就一根手指也不动你,你要是答不出来,我就敲下你一颗牙齿,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段飒伸手,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锤子,盯着崔洁的眼睛问:“我问你,甜儿小姐的弟弟,你给弄哪儿去了。” 崔洁满眼恐惧的看着段飒口中的锤头,用力的摇头,“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甜儿,你饶了我啊,我是你舅妈啊!” 井甜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冲她曾对就简幽做过的一切,她想不出任何饶过她的理由。 段飒等了几秒钟,没听到满意的回答,手中锤子一扬,重重的落在崔洁的腮上,崔洁一声惨叫,嘴里噗的喷出血来,两颗雪白的牙齿混着鲜血吐出她的口腔,疼的她不住的惨叫。 段飒又问:“我再问你第二遍,甜儿小姐的弟弟现在在哪儿?”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崔洁不住的哀嚎。 段飒冷笑,手中的锤头高高扬起,马上要落在崔洁的腮上时,崔洁充满恐惧的大叫:“我说!我说!” 一直冷眼看着的井甜儿,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弟弟……真的还能找回来吗? 崔洁嘴里都是血,口齿不清的呜咽着说:“卖了,我把那个孩子卖了!” 井甜儿紧张的一把抓住了段律痕的手臂,急声问:“卖给了谁?” 崔洁惊惧看了井甜儿一眼,嗫嚅:“卖给……袁芳婷了!” “卖给谁了?”井甜儿猛的睁大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卖给袁芳婷了!”崔洁又呜咽着又重复了一遍。 井甜儿觉得一阵严重的头晕目眩,身子剧烈的晃了下,段律痕连忙将她揽进怀里,牢牢护住,一下又一下的吻她,稳她的心神,“甜儿,只要有消息就好,一切都会过去的,没事……没事……” 井甜儿死死的抓住段律痕的手臂,眼睛却一瞬不眨的盯着崔洁,“你是说……井安沁是我弟弟?可是……不可能……袁芳婷抱着井安沁回WO城的时候,我和我弟弟还在我妈妈的肚子里,井安沁怎么可能是我弟弟?” 277笑死人的笑话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崔洁疯了一样哭着摇头,“我只知道袁芳婷找到我,说要买你弟弟,开始的时候我怕你舅舅发现,所以不肯,可是后来她说,只要我把你弟弟卖给她,她不但给我两百万,她还可以给我一个孩子顶替你弟弟,谁也不会发现,后来……后来我就动心了,借口说去逛商场,把你弟弟抱给了她,她把简幽抱给我,还给了我两百万……” 井甜儿站在原地,五雷轰顶一般,头晕目眩。 她觉得她也要疯了! 两百万! 袁芳婷哪有那么多钱,那两百万自然是她爸爸的钱! 所以,袁芳婷用她爸爸的钱,买了她妈妈和他爸爸生的孩子,用她爸爸的钱,害的她妈妈和自己的儿子骨肉分离。 然后用她妈妈和她爸爸生的儿子,骗到了她今天在井家的地位! 她气的眼前直冒金星,嗓子里又腥又甜,好像随时都会喷出口血来。 心里还有好多疑问。 比如,井安沁到底是不是当初她抱回WO城的那个孩子? 如果井安沁不是那个孩子的话,当初她抱回WO城的那个孩子去哪里了? 而井安沁如果是那个孩子的话,井安沁就绝对不会是她弟弟。 如果井安沁如果不是她弟弟,她的弟弟又去哪儿? 还有,袁芳婷是从哪里抱的简幽,偷得抢的还是捡的,她知不知道简幽的亲生父母是谁。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小脸煞白如纸,呼吸急促。 段律痕看到直皱眉,揽着她的肩往外走,“妮儿,我们先出去透口气,既然知道了崔洁把你弟给了袁芳婷就好,我们去找袁芳婷要人!” 出了地下室,井甜儿大口的喘息,像是要把胸腔里的郁闷之气全部呼出去。 段律痕拥着她,不住的轻拍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抚她。 过了好久,井甜儿才说:“我们不去找袁芳婷,我们去找我妈,先给我妈和井安沁做亲子鉴定,看井安沁到底是不是我妈的儿子,是不是我孪生的弟弟……” 虽然还没做亲子鉴定,虽然还想不通要怎么解释井安沁和她年龄之间的差距,井甜儿却已经基本确定井安沁就是她的孪生弟弟了。 因为,井安沁和她长的那么像。 因为,人们都说孪生的兄弟姐妹之间会有奇异的心灵感应,而她和井安沁之间就有那种说不出的心灵感应。 想到井安沁有可能是她弟弟,她哭笑不得。 如果井安沁真的是她弟弟,那他们姐弟两个岂不是一直在互相残杀? 她叹了口气,看段律痕,“今天时间已经晚了,你能说动那位老教授给我妈和井安沁做亲子鉴定吗?我好像一分钟都等不及了。” 段律痕很确定的点头,“你放心,老教授那边我去说,保证没问题。” “嗯,那我去井安沁那边,让人再给他采个血。” “好,”段律痕点头,“阿姨那边我派我家的家庭医生过去采血,就说是给阿姨做健康检查,阿姨应该不会怀疑什么。” 278可以吗 “哦,对!我差点忘了,”井甜儿拍拍胸口,庆幸段律痕想的周到,“井安沁的事,暂时不能和我妈说,以免到时候井安沁不是我弟,害她空欢喜一场,她现在精神不好,不能再受刺激了。” 段律痕去吩咐手下人做事,井甜儿独自一人来到了关押井安沁的房间。 井甜儿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心态,总之她没把井安沁关在地下室里,而是让段飒把他关在了客房。 现在,她很庆幸她当时的决定。 如果井安沁真是她的孪生弟弟,她与井安沁之间就是一笔糊涂账。 站在门前,又狠狠叹了口气,她才推门进去。 井安沁被段飒绑在床上,见她进来,咬住下唇,踌躇了好久,才开口说:“可以先放开我一会儿吗,我……我想去……” 他的话还说完,秀气的脸已经涨的通红。 井甜儿愣了下,恍然大悟,连忙快步走过去,把他手脚上的绳子都解开。 绳子一解开,井安沁一秒钟也没耽误就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卫生间,过了好久才洗手出来,沉默的看了井甜儿一会儿,又躺回床上,双手并拢在一起,做出刚刚被绑住的姿势。 井甜儿知道他在等她绑他,她却没动。 井安沁也不催她,只是静静的躺着。 门被敲了几下,段家的家庭医生进来,也不多话,走到井安沁的身边,把井安沁的袖子撸上去,露出粗粗的静脉,消好了毒,抽了慢慢一针管的血出来。 抽好血之后,医生又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屋子里再次剩下井甜儿和井安沁两个人。 时候不大,一个医生进来给井安沁采血。 井安沁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抽血,却也不问,只是呆呆的看着屋顶躺着。 井甜儿静静看他。 井安沁确实和她长的非常像。 以前也看得出他们两个长的很像,因为当时她以为她和井安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长的相像并没不奇怪,所以并没有怀疑什么。 现在再仔细看,井安沁长的不止和她相像,和她妈妈也很像,简单来说,井安沁就是她爸爸和她妈妈的结合体,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和袁芳婷相像的地方。 虽然亲子鉴定的结果还没出来,井甜儿已经有百分之九十确定井安沁就是她同父同母的孪生弟弟。 她心里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自从她来到WO城,她和井安沁之间就是敌对的关系,她和井安沁之间有过太多不愉快的过去。 如果井安沁真是她的孪生弟弟,他们之间该如何相处? 她静静坐在屋子里,胡思乱想,不知道过了多久,段律痕的一个手下进来,恭恭敬敬的把一个文件袋交给她,然后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段律痕的手下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井甜儿闭着眼打开文件袋,把文件袋中的文件抽了出来。 文件袋里装着的,自然是她和她妈妈还有井安沁,他们三个人的亲子鉴定结果。 279真真假假〔红包加更〕 井甜儿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把文件从头到尾细细看了一遍——果然,亲自鉴定的结果表明,她和井安沁是一母所生,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姐弟! 猜想是一回事,事实摆在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完之后,井甜儿觉得大脑缺氧,眼前发黑,心里特别难受的感觉,就像被人用锤头捶了脑袋几捶,心里还憋着一股闷气,焦躁暴怒,想打人骂人,想杀人放火! 生气! 好生气好生气! 从来没有过的生气! 她、她妈妈、她爸爸、还有井安沁,他们原本是这世界上关系最亲密的四个人,原本他们应该有一个特别幸福的家庭,夫妻恩爱,姐弟情深。 可是,因为她舅妈和袁芳婷,他们不但天各一方,还沦落为仇人。 他们四个都被她舅妈和袁芳婷玩弄于鼓掌之中,井安沁原本是她的弟弟,却被袁芳婷当做攻击他们的工具。 生气! 气的大脑嗡嗡直响,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人! 她要杀了袁芳婷,杀了那个卑鄙无耻肮脏龌龊坏事做尽的女人。 她脸色苍白,喘息的厉害。 也许是井甜儿就坐在他身边,井安沁觉得自己感受到了她心中那种压抑的愤怒,他不自觉的歪头看她,觉得很奇怪。 井甜儿是他的仇人,看到井甜儿伤心愤懑,他应该觉得开心才对,可他却有种感同身受的压抑感,甚至是……心疼。 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感受到她沉郁愤懑的情绪,他竟有种隐隐心痛的感觉。 那种莫名的悸痛,他从没从袁芳婷和井安然的身上体会到过。 沉默良久,他淡淡说:“你要是觉得还不解气,可以尽情报复我,反正现在我也没办法反抗。” 如果报复他,可以让她不这么愤懑难过,他不在乎她的折磨。 说完之后,他自嘲一笑。 这井甜儿是不是有什么魔力? 只要是靠近她的男人都情不自禁的喜欢她、爱她、想呵护他,居然连他也不例外! 明明的,他应该是最该恨她的那个人才对! 井甜儿目光复杂的看着他,过了好久才缓缓说:“井安沁,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两个是同父同母的孪生姐弟,你会怎么样?” 井安沁歪头,看怪物似的看她。 井甜儿深吸了口气,“我没骗你,这是我刚拿到的亲子鉴定,你是我的亲生弟弟……孪生的同胞兄弟!” 井甜儿把亲子鉴定递给井安沁,把当年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和井安沁解释了一遍,又总结了一下,“简单来说,就是当年妈妈其实生的是双胞胎,舅妈以妈妈曾经对不起舅舅为要挟,把你要去抚养,她又恨妈妈,不想抚养你,不知道怎么和袁芳婷勾搭在一起,袁芳婷把简幽给了我舅妈,我舅妈把你给了袁芳婷,所以……你并不是袁芳婷的亲生儿子,而是我的亲生弟弟。” 说完之后,井甜儿静静看着他。 井安沁把亲子鉴定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过了好久,面无表情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冷嘲的神情。 280冥顽不灵(感谢大家力挺小溪加更!很感动!) 他把亲子鉴定随手扔在一边,漆黑的眼中是掩不住的讥嘲,“你以为我会信?” 井甜儿一愣,“你以为我骗你?” 井安沁侧眸看她,“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骗子!” “你……”井甜儿气的唰的站起身来,冷着脸色怒目瞪他,“我骗你?你觉得我为什么骗你?” “你为什么骗我?理由太多了!”井安沁从床上坐起,侧身看她,“你做梦都是让你妈和爸爸复婚,把我妈扫地出门,爸爸喜欢你妈,不喜欢我妈,我妈现在还没被爸爸赶出家门,唯一的筹码就是我,因为我是井家的长子长孙,是奶奶唯一的孙子,只要我还在我妈身边,你妈就别想进井家的大门……” 他顿了一下,冷冷看着井甜儿,“所以你才想了这个计策对不对?如果能证明我是简清漾的儿子,就算奶奶再不愿意,也得接你和简清漾进井家的家门,这就是你的阴谋对不对?” 井甜儿气的涨红了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井安沁,“你当袁芳婷的儿子当的很过瘾吗?连我都看的出来,袁芳婷心里只有井安然,根本就没你!” “那又怎样?是袁芳婷把我养大的,不是简清漾!” “不是妈妈不肯养你,是袁芳婷把你给买走了,现在妈妈想你都想疯了,现在一个人在尼姑庵里伴着青灯古佛为你祈福,难道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井甜儿简直要被他气死了。 “我该有什么感觉?”井安沁的脸上又露出刚刚那种讥嘲的神色,冷冷看着井甜儿,“井甜儿,你知道吗?为了对付你,我特地找私家侦探调查过你和简清漾还有简幽的资料,就算如你所说,我是你的孪生弟弟,如果袁芳婷不把我从你舅妈手中买走,我就是当年的简幽,呵……” 他轻蔑的冷笑了声,“井甜儿,你平心而论,如果当年我没被袁芳婷买走,我就会是当年的简幽,你觉得……简幽的童年很幸福吗?” 井甜儿张了张嘴,被井安沁问的哑口无言。 简幽的童年的幸福吗? 简幽的童年不但不幸福,简直就可以用“凄惨”两个字形容。 他是在崔洁的辱骂和虐待中长大的,童年的简幽身上到处都是被虐打过的累累伤痕,十岁的时候还没有别人家七八岁的男孩儿高。 “还有……呵……”井安沁又是一声冷笑,“你讲的这个故事太离奇了,我根本就没办法相信,据我所知,当年我妈抱我回井家的时候,你妈才刚刚怀孕而已,所以就算你妈当年生了双胞胎,也要比我小一岁,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是你弟弟!” 井甜儿摇头,“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绝对没有骗你!” 她拿起手上的亲子鉴定,“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算什么?”井安沁嗤笑,“凭段律痕的本事,别说一张亲子鉴定,就是弄上十张八张也没问题。” “你……”井甜儿气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陪你去做DNA的鉴定,鉴定机构还有鉴定师随你选。” 281痕,你真好 井安沁看了她一眼,淡淡说:“还是那句话,凭段律痕的本事,不管找到谁都有可能是假的,我不信!” “那你怎样才会信?”井甜儿气的脑袋都要炸了。 井安沁冷眼看她,一字一字说:“我怎样都不会信!” “好!不信是吧?不信我就关你一辈子,什么时候信了什么时候再给我出去!”井甜儿气疯了,啪一声将亲子鉴定摔在他脸上,砰的一声关门出去。 她快步跑下楼,气冲冲的往外冲,迎头正撞进快步走进来的段律痕怀里。 “哎呦!” 她捂住额头叫痛,段律痕连忙把她揽进怀里,一手揽着她的后背,一手揉她的额头,“怎么了,气成这样?” “都是那个死井安沁!”井甜儿气呼呼的骂,“那个白痴,死活不相信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孪生弟弟,非说我骗他,气死我了!” “这也是人之常情,”段律痕揉揉她的脑袋,缓声安慰她:“你想呀,不管怎么说,袁芳婷都养了他十几年,在他的心目中,你和你妈妈一直都是会抢走他爸爸的敌人,让他一下子接受你是他姐姐,袁芳婷是他的仇人,你妈妈才是他的亲生母亲,也难怪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那他要是一辈子都不承认怎么办?”井甜儿有些泄气,可怜兮兮的抬头看他。 “不会,”段律痕宠溺的揉她的发,柔声安慰她:“事实就是事实,井安沁是个聪明人,他迟早会懂。” “井安沁这个名字难听死了,”井甜儿气的磨牙,“等他承认了我是他姐,我立马逼他改名字!” “好了,不气了,”段律痕温柔的揽着往里走,“弟弟找到了是好事,总比不知道他是死是活,满天下的去找要好的多,对不对?” 井甜儿歪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就像段律痕所说,最起码井安沁现在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由她控制着,她不用满天下的去找人了。 段律痕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你爸爸和你妈妈那边,你打算告诉他们吗?” 井甜儿抬头望天,想了一会儿,“我爸那边一会儿我们去告诉他,我妈那边暂时不能说,我妈情绪刚稳定了一点儿,要是被她知道,当年我弟弟是被袁芳婷这个可恶的小三儿买走了,我妈非得气疯了不可,还是等井安沁肯认她的时候,再把真相告诉她,到时候让井安沁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我妈,我妈一开心,心情还能好点。” “你说的对,自己的儿子居然被小三儿给偷走了,小三儿还因为这个儿子在井家扬眉吐气,要是让阿姨知道,阿姨真差不多得被气疯了,”段律痕揽她入怀,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轻轻揉她的太阳穴帮她放松,“不管怎么说,你弟弟找到了,这些日子你在家好好养着,别想太多,你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她被他按摩的好舒服,申吟了声侧过身,把头埋进他怀里,闷声说:“痕,你真好。” 282她的保命符与催命符 这些日子幸亏有他不离不弃的陪着,不然她说不定也会崩溃。 “傻瓜,我爱你啊,不对你好对谁好?”段律痕宠溺的笑,轻轻揉她的小脑袋瓜。 井甜儿叹息了声,“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我妈,也不是井安沁,是幽,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放心好了,我派手下暗中跟着他呢,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需要一个消化接受的机会。”想到简幽,段律痕也很心疼。 简幽是井家这出悲剧的牺牲者,他是这出悲剧里最无辜的人,如果不是袁芳婷当年偷了他,他也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会健康快乐的长大。 “对了!”井甜儿猛然坐起来,“我们可以去找袁芳婷啊!既然是袁芳婷把简幽偷走的,那她肯定知道简幽是谁家的孩子,最起码她知道一些线索,如果我们能帮幽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他一定会很开心。” 说做就做,井甜儿一刻也等不了,拽着段律痕就往外跑,“我们先去找我爸,把当年的秘密告诉我爸,然后和我爸一起去找袁芳婷!” …… 袁芳婷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她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井向天会不顾井杨芳芝的死活,坚持和她离婚,担心她会被井向天扫地出门,担心井甜儿会让段律痕派人暗杀她…… 当然,她最担心的还是怕别人发现当年那个惊天的秘密。 她白天心惊胆战,晚上一宿一宿的做噩梦,整个人迅速的消瘦下来,脸色惨白,精神恍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傍晚时分,她正在心里咒骂井安沁不知道又死去了哪儿,又是整整一天没见人影的时候,井向天气冲冲的大踏步冲进来,后面跟着段律痕和井甜儿。 她先是一愣,紧接着换上一个笑脸,可是还没等她笑出来,井向天已经冲过来狠狠一个巴掌把她掴倒在地,“你这个贱人!” 袁芳婷被他打的头晕眼花,趴在地上好长时间才缓过劲儿来,她捂着脸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又被井向天狠狠一脚踹翻在地。 井向天指着她,脸色青紫,手指都在颤抖,“袁芳婷,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这辈子你要这么算计我?” “向天,你怎么了?我没有算计你啊,我怎么敢算计你?”袁芳婷被井向天的暴怒吓到,捂着被打肿的脸不住往后退。 “井安沁是我和清漾的儿子是不是?他是被你用简幽从崔洁那里换来的是不是?你这个溅人!溅人!!” “不……不……我没有……我没有……”袁芳婷惊恐的往后退,她骇的面无人色。 她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她最怕人揭穿的秘密终于被揭穿了! 井安沁是她的保命符,如果被井向天知道,其实井安沁不是她生的,而是他和简清漾的孩子,她就全完了! 她扑爬过去,抱住井向天的腿,嚎啕大哭:“向天,你别听他们胡说,安沁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和你的儿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亲生儿子,他是我儿子,是我儿子!” 283我的手段你应该知道 “你还狡辩!”井向天将她一脚踹开,将亲子鉴定扔在她的脸上,“你自己看看!这是清漾和安沁的亲子鉴定!安沁是清漾的亲生儿子,不是你的。” “这是假的,是假的!!”袁芳婷疯了一样把亲子鉴定撕得粉碎,再次扑过去,抱住井向天的脚踝,“向天,你相信我,安沁是我和你的儿子,不是简清漾的,不是!” “滚开!!”井向天再次将她踹开,厌恶的看着她。 他的气的浑身颤抖,大脑中一片空白。 井甜儿冲段律痕使了个眼色,段律痕会意,扶住井向天的手臂,“叔叔,甜儿想问一下简幽的身世,我先送你去楼上休息一下。” 井向天点头,随着段律痕上楼。 井甜儿笑嘻嘻的在袁芳婷身前蹲下,“袁芳婷,告诉我,简幽你是从哪儿偷来的?”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袁芳婷疯了一样摇头,“井安沁是我儿子,不是简清漾的,他是我儿子!!” “呵!”井甜儿拽住她的头发,轻蔑的拍了拍她的脸,“袁芳婷,别和我装疯卖傻的,这招儿对我不好使,你乖乖说了还能少受点苦,不然的话……我的手段你是见过的。” “我说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井安沁是我儿子,他是我儿子!”袁芳婷冲着井甜儿疯狂大吼,那样子恨不得把井甜儿吞下去一样。 井甜儿撇撇嘴,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掌,段飒领着两个人应声而入。 “问她,简幽的亲生父母是谁。”吩咐完段飒之后,井甜儿悠然走到放红酒的柜子旁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轻晃着酒杯,一口一口的浅啜。 与井甜儿的悠然惬意相比,袁芳婷简直陷进了地狱。 她不断发出凄惨的叫声,井甜儿慵懒的看着她在段飒的酷刑下拼命挣扎。 “甜儿小姐,”时候不大,段飒就走过来禀报:“她全招了,她说当年她确实给您父亲生下一个孩子,可惜那个孩子是早产,生来体弱,一岁多的时候病重,医生告诉她,那个孩子可能保不住了,她很害怕,生怕孩子死了之后她会被赶出家门,就在她担心害怕的时候,她遇到了回乡祭祖的崔洁……” “她和崔洁认识?”井甜儿打断段飒的话问了句。 “是,”段飒点头,“她和崔洁是同学,崔洁听说了她的遭遇之后,两个人就合谋,玩儿了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把戏,她谎称给她的孩子看病,把她的孩子抱去了国外,实际上她的孩子在飞往国外的飞机上就死了,她赶到了国外和崔洁会合,她负责找人从医院里偷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交给了崔洁,那个孩子就是简幽,而崔洁把您母亲生的孩子交给了她,就是现在的井安沁。” “没人怀疑吗?”井甜儿抬眸看他,“安沁比她死去的孩子足足小了一岁,难道当年井家的人就没人发现这个年龄误差?” 284痴心妄想(红包加更) “我问过了,是这样,”段飒解释说:“因为她死去的孩子足足比井安沁大了一岁,如果立刻抱回家,肯定会被您父亲和您奶奶发现,所以她借口给孩子治病,从国外待了一年多才回国,因为她的孩子早产,生长发育很缓慢,而井安沁体质很好,长的很快,又很聪明,一岁多就像别人家孩子两岁孩子似的那么高,而且,井安沁越长越像您父亲,所以她回国后并没人怀疑。” “是这样啊……”也难怪,两岁多的很瘦弱的孩子和一岁多很强壮的孩子,确实很难分辩,“也就是说,简幽是她花钱找人在医院里偷的,她并不知道简幽的亲生父母是谁?” 井甜儿有些失望。 段飒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井甜儿沉吟一会儿,吩咐段飒,“你派人找到当年她雇佣的偷孩子的人,问一下简幽是他们从哪家医院里偷走的,然后再派人去那家医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有关简幽身世的线索。” “我已经问过了,我马上派人去查!”段飒弯腰行礼,带人退了出去。 井甜儿端着红酒杯,缓步踱到被打浑身是血的袁芳婷身边,用脚尖轻轻踢了她一下,“反正早晚都是要说,早说不就结了,可以少吃些苦。” 袁芳婷抬头看她,气息微弱,“井甜儿,你滥用私刑,我要去告你,你会被判刑……你会去坐牢,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呵,我滥用私刑会判刑?”井甜儿笑眯眯的看着她,“那你说,是我滥用私刑罪过大,还是你找人偷孩子,贩卖婴儿罪过大?” 井甜儿又踢了她一下,轻蔑的笑,“袁芳婷,你完了,你下半辈子好好在监狱里反省思过吧!” “不!我不会!”袁芳婷惨声嘶嚎:“我还有安然,虽然井安沁不是我亲生的,安然是!她是我和井向天的种,老太太不会看着我做牢,她丢不起那个人,井家丢不起那个人!她会保住我的,你等着瞧吧,你不会得逞的,绝对不会!” “痴心妄想!”井甜儿厌恶的瞥了她一眼,“来人,把她带下去给我关起来!” “爸,你都听到了?”井甜儿抬头,井向天正在二楼的的回廊上扶着栏杆往下看,段律痕站在她身边陪着他。 “听到了,”井向天脸色苍白的摇头,“都怪我,当年她抱着那个孩子在国外待了一年多,因为我不喜欢她,连带着也不喜欢那个孩子,这一年多我一眼都没去看过,没想到她居然趁机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叹口气,仰脸往上看,惨然闭上眼,“报警吧,找媒体和记者来,把当年的真相公布于众,我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安沁是我和清漾的儿子,我要把这些年欠他的,好好补偿给他。” “再等等吧,爸,”井甜儿上楼,走到他身边挽住他的手臂,“井安沁那个笨蛋,我劝了他好久,他都不肯承认我是他姐,气死我了,我再劝劝他,什么时候他承认了,我们一家团圆,我们再把这个消息公布于众。” 285画中的妖孽 井向天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发,“听你的,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奶奶那里你不用管,我听了她一辈子的话,也该为自己的儿女做回主了。” “爸,你放心好了,恶人有恶报,好人有好报,我们一家四口,会团圆,会幸福的。”井甜儿揽住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柔声安慰。 井向天揉揉她的头,轻轻推开她,“你和阿痕去忙吧,爸爸去庵里陪陪你妈妈。” “嗯,好,”井甜儿叮嘱:“爸,你口风紧点儿,现在井安沁那混小子还不肯认我妈,让我妈知道了真相,我妈非疯了不可。”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井向天走了,心里都是歉然。 人家的女儿这么大年纪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她家的女儿却已经开始给爸妈遮风挡雨了,是他这做爸爸的无能,才让女儿这么早熟,等他们一家团圆之后,他一定会好好补偿她。 “我们也走吧,”井甜儿握住段律痕的手,环视了一下别墅,轻轻叹口气,“没有爸妈弟弟的地方,这个地方再华丽,也不能叫做家!也不知道井安沁那个混蛋,什么时候才能转过弯儿来……气死!” 回到集训中心的小别墅之后,井甜儿先上楼去找简幽,推开简幽的房间,床铺摆设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只是冷冷清清,一看房间的主人就许久没有回来了。 她倚在门口怅然若失,发了会儿呆,掏出手机打简幽的电话,电话关机了。 她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冷静一下,他会回来的,别担心。”段律痕走到她身后,揽她入怀,轻声安慰她。 “但愿如此。”她轻叹了口气。 想到简幽她除了心疼就是心疼,尽管井家乱成一团,也是受害者,最起码她找到了亲生弟弟,他们一家四口终有团聚的那天。 可是简幽呢? 他失去了一切! 想到可怜的简幽,她心里就压了一团火,恨不得把崔洁和袁芳婷撕成碎片。 “妮儿,你放心,崔洁和袁芳婷不会有好下场,”段律痕抚着她的发淡淡说:“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井甜儿抬眸看他,有些奇怪他居然可以看穿她的心思。 段律痕垂眸低笑,修长的手指抚过她黑长的睫毛,“妮儿,你的眼睛这么干净,心里想什么都在里面清清楚楚写着呢,我看一眼就能懂。” 井甜儿笑笑,环住他的腰,偎进他的怀里,两个人静静依偎着,许久许久。 此刻,外面,繁星满天,霓虹璀璨。 简幽像幽魂一样在街上游荡。 他穿了一件黑色的修身裤,白色暗格的衬衣,衬衣最上方的两粒扣子没系,夜风吹乱他微长的发,前面的细碎的发丝遮住他一只眼睛,一种夺人呼吸的颓废的美。 路上来来往往的女孩儿,无不驻足睁大眼睛看他,一边看一边拍着砰砰乱跳的心脏,怀疑这少年是从画里逃出来的妖孽。 286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简幽目光空茫的看着前方,他已经忘记自己在街上游荡了多久,只知道他一直在不停的走不停的走,仿佛只要脚下不停,他的脑袋就不会闲下来思考那些让他悲痛欲绝的事……井甜儿不是他的姐姐……不是……他是个孤儿……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儿。 他一直不停的走、不停的走,走到一家大型酒店的门前,他险些被一辆疾驰而来的跑车撞到。 他驻足,依旧目光空茫。 跑车在距离他0。001毫米处停下,车门打开,一左一右走下两个一模一样的少年来,左面的少年性子很活泼,蹦到他眼前笑嘻嘻的看他,“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路呢,撞到你怎么办呢,你……” 他话说了一半,看清了简幽的容貌,吃惊的把嘴巴张成了O形,见了鬼一样把剩下的后半句话咽了下去,眼睛直勾勾的瞪着简幽,冲右边的少年招手,“哥哥哥,你快来看……” 右面的少年性子沉稳些,他正要往酒店里走,被左边少年“哥哥哥”的叫住,皱着眉回头,“什么咯咯咯,你要下蛋啊?” “不是啦,哥,你快来看啊!不看包你后悔一辈子!”左面少年急了,跳着脚的朝他挥手。 右边的少年无奈,只得走了回来,“你又怎么了?就你麻烦事多!” 左边少年一手扯住他的胳膊,指着简幽蹦跶,“哥哥哥,你看他像不像、像不像、像不像?” 左面的少年一连问了三个像不像,右面的少年看清楚简幽的容貌后,呆住,“像!真的好像!” 两个少年指着简幽一通咋呼,简幽飘远的思绪终于拉回一些,皱眉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少年。 很显然,他们两个是双胞胎,白净的包子脸,漆黑的眼珠,唇红齿白,长的都很俊美秀气。 此刻,两个少年漆黑的眼睛都瞪的溜圆,又是吃惊又是震惊又是惊喜的看着他。 简幽心里正烦,懒的理他们,绕过他们想走,被左边的少年一把拽住手臂,“哎!你别走啊!” 简幽皱眉,一记眼刃扫过去,少年被他吓的一蹦跶,连忙撒手,“哎!你别瞪我啊,我没恶意的!” 简幽懒的和他聒噪,拔腿又要走,再次被少年拖住。 少年拽住他之后,冲着酒店里面大吼:“少爷,少爷,你快出来!” 门口有保镖听见他在喊“少爷”,快步冲进酒店去禀报,时间不大,一个二十上下岁的少年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从酒店中走出来。 他白色衬衣,白色裤子,漆黑的头发,慵懒的步伐,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如众星捧月般走到两个少年身边,伸指弹了一下左边少年的脑袋,“小郁,你又皮痒了是不是?” “没没没……”小郁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献宝一样指着简幽,“少爷,你快看,是不是很像?” 此刻,酒店门前已经围了很多人。 听了小郁的话,都是看看那位“少爷”,又看看简幽,齐齐吸了一口冷气——真的好像! 287往事不堪回首 简幽和那位“少爷”对视了一会儿,恍然有种照镜子的感觉。 那位“少爷”的五官像是和他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比他身高稍微高一些,气息很冷,年纪不大,身上却散发着上位者的那种统御一切高高在上的雍容气质。 那位“少爷”看了简幽一会儿,朝简幽伸出右手,“你好,我叫郁冷。” “简幽。”简幽伸手与他回握。 “介不介意和我做一个DNA鉴定?”郁冷看着简幽,眼中兴味盎然。 “嗯?”简幽微微蹙眉。 “我有个弟弟,十六年前被人从医院里偷走,”郁冷冲简幽挑了挑唇角,“我觉得你很有可能是我失踪的弟弟!” 简幽愣住。 世上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他刚刚得知他是崔洁偷来的孩子,就有人告诉他,他有可能是他的弟弟。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吗? “大郁,请我爸妈过来。”郁冷吩咐右边的少年。 “已经来了!”大郁伸手一指,郁冷的父亲郁启天带着妻子周淑涵急匆匆走来。 周淑涵看到简幽先是一愣,紧接着一手抓住郁启天的手臂,一手握成拳头堵进嘴巴,压抑着冲口而出的哽咽,盯着简幽的眼睛里很快泛起了泪花。 “淑涵,别激动,小心的心脏。”看得出,郁启天很疼老婆,紧张的揽着周淑涵的肩,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 “启天,他一定是我们的儿子,一定是。”周淑涵拽着郁启天的衣服用力摇晃。 “好好好,我知道了!”郁启天安抚好妻子,目光落在简幽身上。 他和周淑涵这一生只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就是刚刚的郁冷,二儿子刚生下来几天,还没来的及起名字就被人从医院里偷走。 他们的二儿子是早产,周淑涵生这个孩子的时候大出血,在手术室里急救,孩子被护士抱进保温箱里,带进重症监护室。 他和周淑涵是青梅竹马,感情很深,周淑涵在手术室里抢救的时候,他一直等在手术室外,寸步不离的守着。 最后,周淑涵终于从抢救回来,等他安置好一切,再回去看孩子,才被医院告知孩子被人偷走了。 周淑涵受不了打击一病不起,他盛怒之下把医院闹的天翻地覆,却也改变不了孩子已经被人偷去的事实。 这些年来,他一边努力经营家族企业,一边不遗余力的寻找自己的儿子。 只可惜,人海茫茫,要找一个无名无姓的婴孩谈何容易,这一找就是十几年。 作为一个成功人士,不能保护自己的妻儿是奇耻大辱,他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深爱的妻子,对不起刚刚出生连一口母乳都没吃过的儿子。 这些年他将分公司开遍了世界各地,每到一处都细细寻访。 只可惜,孩子丢失时年纪太小,几乎没什么线索,如同大海捞针一样,希望渺茫。 今年,他将分公司开到了WO城,今天是他公司的揭牌仪式,他正在忙着招待宾客,被属下请了过来,说是大少爷遇到了一个和他长的很像的少年,让他和妻子一起过去看看。 288惊喜 两个人舍下满屋子的贵宾,急匆匆赶过来,果然,站在郁冷对面的少年和郁冷几乎一模一样。 他抑制住心里激动的心情,正想着要如何开口让简幽去和他做亲子鉴定,郁冷看了眼周围越聚越多的人,对简幽说:“这里人太多了,我们进去谈怎样?” 简幽迟疑了下,点点头,随郁冷和郁启天走进酒店。 郁启天将揭牌仪式交给副总主持,他和周淑涵、郁冷,带着简幽走进一间VIP包房。 刚一进包房,周淑涵就迫不及待的拉着简幽在她身边坐下,“你叫简幽?你今年多大?你爸爸妈妈是谁?你是他们亲生的吗?” 简幽性冷,除了井甜儿从不让人靠的太近,虽然这个周淑涵让他有种莫名亲近的感觉,但还是不习惯她的过分亲昵,他挣脱开周淑涵握着他手臂的手,起身站到一边,“我是叫简幽,今年虚岁十七,周岁十六,我爸爸妈妈……” 他停顿了一下,黯然垂眸,“我是被人卖给养父养母的……” 他的声音浓重苦涩,郁启天和周淑涵、郁冷却都是眼前一亮。 周淑涵抓住郁启天的手,看着郁启天,急的说不出话来,脸色苍白,嘴唇发绀,吓的郁启天连忙从衣兜里掏出药来给她塞到嘴里一粒,不住的拍她,“别急别急,儿子找到是好事。” 过了好一会儿,周淑涵的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些,看着简幽,想抱又不敢抱,极度渴望的样子。 门外有人敲门,郁冷打开门,一个斯文的中年人拎着一个医药箱进来,朝郁启天和周淑涵恭敬的弯腰,“先生,夫人……” “幽,和爸爸做个亲子鉴定吧?”郁冷把手搭在简幽的肩上,弯起唇角,“虽然即使不做亲子鉴定我也认定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不过还是做一个,可以堵住外人的嘴巴。” 简幽点头,挽起衣袖,让那个中年人在他手臂上采血。 中年人给他采完血后又采了郁启天的血,然后弯腰告辞,说会在最快的时间内通知他们鉴定结果。 中年人出去之后,又剩下郁启天、周淑涵、郁冷和简幽四个人。 周淑涵越看简幽越像自己的儿子,心里百感交集,五味杂陈,有种宝贝即将失而复得的惊喜,又有种害怕失去的担心和忧虑。 郁启天揽着她,不住柔声细语的安慰她,简幽看着沙发上相拥而坐的恩爱夫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这两个人真是他的爸妈,当年如果他没有被人偷走,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肯定不会被常年殴打虐待吧? 郁冷给周淑涵倒了杯果汁,又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给郁启天,一杯递给简幽。 简幽道了声谢,喝了口红酒,感受到红酒通过喉咙时微微辛辣的感觉,才有了种不是做梦的真实感。 郁冷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捻在手中,慵懒的斜倚在窗边和简幽闲聊,“幽,你现在在哪儿上学?你养父养母是做什么的?他们对你好吗?” 289叫人啊 郁冷问出了郁启天和周淑涵最想知道的事,三个人都目光灼灼的望着他。 简幽看着他们,不知道过去的事要如何解释。 往事是一笔糊涂账。 直到现在他脑子里依然是一团乱麻。 他抿了抿唇,移开目光,“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他们对你不好?”郁冷挑眉,身上气息骤然冷了许多。 “呵!”简幽轻笑了声,绝美的脸上尽是淡淡讥嘲。 他们对他,岂止一个“不好”可以概括。 看着简幽的神情,郁冷狠狠皱眉。 简幽脸上的神色让他想起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 眼前和他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少年,明明比他年纪小了许多,脸上的神情却说不出的悲苦沧桑,他轻挑的唇角俊美妖孽,却有一股让人觉得悲凉的孤单落寞。 他一眼就可以看出,简幽现在过的很不好……十分的不好! 简幽不说话,他也不再追问,掏出手机, 郁冷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大郁,短信的内容是“详查简幽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 以郁家的能力来说,满世界的找一个从婴孩儿也许很难,但是如果要详查一个已经知道名字的人的成长经历,易如反掌。 简幽失踪了多长时间,郁家就找了他多长时间,虽然他不是从郁家长大,郁冷却早已把他看成郁家不可分割的一份子。 郁家是国际十大家族之一,有可以呼风唤雨的权势和地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始终没有找到失踪的二儿子,如今他的弟弟失而复得,他迫不及待的想知简幽在怎样的环境中、和谁一起长大的。 他想知道简幽的养父母对他好不好,想知道简幽是什么样的性格,童年曾经发生过什么趣事,有没有经历过什么磨难。 总之,只要是与简幽有关的一切他都感兴趣,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所以他让大郁去查。 周淑涵有好多话想问简幽,只是简幽实在不擅言辞,不管她问什么,他都是简单的点头、摇头,顶多“嗯”一声。 后来,周淑涵终于放弃。 她看出来,简幽对他们有防备心理,所以一切都要等亲子鉴定出来再说。 如果简幽真是他们的儿子,他就会相信她、接受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简幽仿佛不知疲倦似的一直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 郁启天、周淑涵、郁冷三个人也都不说话,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注视着简幽,似乎想要把过去这么多年欠下的,在这一晚都看回来。 终于,那个负责去做亲子鉴定的中年人敲门进来,激动的将手中的资料交给郁启天,“恭喜先生,简少爷的确是您的亲生儿子,皇天不负有心人,您找了二少爷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 他的话音刚落,周淑涵呜咽一声,冲过去,一把将简幽抱进怀里,“孩子……我的孩子……我终于找到你了!” 周淑涵失声痛哭,郁启天也激动的眼圈发红,郁冷唇角勾笑,揉了揉简幽的头,“幽,叫人啊!” 290姐姐 简幽手足无措的任周淑涵将她揽在怀中,身体僵硬,目光茫然,“叫什么?” “看起来挺精明的,怎么这么呆?”郁冷失笑,敲了他额头一下,“叫爸妈啊!还有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要叫我大哥……” “爸妈?……大哥?”简幽的目光依旧茫然。 这戏剧性的变化,让他如坠云雾之中,做梦一样。 他只是心情不好,随便走走而已,结果居然被人在大街上拉住,说他是人家的儿子和弟弟。 他脑袋里乱哄哄的,什么都不能思考。 “幽,我是妈妈啊!叫我声妈妈好不好?”周淑涵眼中含泪看着他,目光中都是期待。 简幽茫然看着她,一语不发。 “幽,你是怀疑我们骗你吗?”郁启天把亲子鉴定塞进简幽手中,“你自己看看,这是亲子鉴定,你的确是我们失踪多年的儿子,还有,你自己看,我们一家四口长的多么像,这个是没办法骗人的。” 简幽看了眼亲子鉴定的结果。 的确,亲子鉴定的结果显示,他是这个人的儿子。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一点激动的感觉都没有,因为他现在心里、脑海里只有一个人……井甜儿。 父母、大哥,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对他重要的只有井甜儿一个人。 “幽,你是有什么顾虑吗?”郁冷单手搭在他的肩上,“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为什么不肯认我们?你是妈妈怀胎十月、差点丢掉性命才生下来的,妈妈在你眼前这样痛哭,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不孝?” 郁冷的目光和语气都很严厉,周淑涵连忙推开他护住简幽,“小冷,不准这样说你弟弟,是我和你爸不好,没有保护好他,让他那么小就被人偷了去,他这些年不知道在外面受了多少苦,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周淑涵说着说着又哽咽着哭了起来,郁启天拥住妻子,看着简幽,满眼的无奈和歉意。 郁冷摇头。 完了,他老爸老妈完全化身二十四孝爸妈,以后一定被他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吃的死死的,希望他这个弟弟不是什么喜欢为非作歹的纨绔子弟,不然郁家非得乱套不可。 郁启天揽着妻子问简幽:“幽,你有什么要求吗?要怎么样你才肯认我和你妈妈?你失踪这些年,你妈妈没有一天不想你,晚上做梦经常从梦里哭醒,这些年我们从未放弃过找你回家,你到底有什么顾虑?是担心你养父养母不同意吗?” 郁启天知道,很多人家辛辛苦苦把孩子养大,绝对不会甘心让他们养大的孩子认回自己的亲生父母。 简幽摇头,过了一会儿才说:“要我姐姐同意了,我才会认你们。” “姐姐?”郁启天和周淑涵讶异的对望了一眼,不明白简幽为什么担心的不是养父养母不同意,而是姐姐。 “嗯,”简幽掏出手机,“我让我姐姐过来。” 291久仰大名 “好。”周淑涵赶紧点头。 只要能让简幽认她,让她做什么都行。 这时,夜已经很晚了,井甜儿却一丝睡意都没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担心简幽,段律痕环着她娇软的身子,慢慢变得不安份,在她脸上脖子上亲来亲去的。 井甜儿被他亲的痒了就一巴掌把他拍开,可段律痕被她拍开就又笑嘻嘻的凑上来,乐此不疲的样子。 他俩正闹的厉害,井甜儿手机响了,井甜儿噌的坐起来,一看是简幽打来的,立刻接了电话,“幽,你在哪儿呢?手机怎么关机了?以后手机不准关机,担心死我了!” “嗯,我知道了,姐,你现在能到云枫酒店来吗?我……”简幽看了看身边的郁启天和周淑涵、郁冷,不知道这件事该从何说起。 “好,我马上到,你乖乖在那儿等着别动。”好在井甜儿没问什么,就挂断了电话。 郁启天、周淑涵和郁冷一直都在看着简幽,很奇异的发现简幽在和那个女孩儿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目光特别柔和,孩童般乖顺的样子,看的周淑涵母爱泛滥,恨不得立刻把简幽扯进自己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井甜儿换好衣服,和段律痕一起,风驰电掣般赶到了云枫酒店。 大郁、小郁早就在楼下等她了,她到了之后,两个人恭恭敬敬的把她和段律痕引到了简幽所在的包间。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这个小姑娘可是他们家二少爷最看重的人,万万得罪不得! 井甜儿被大郁、小郁让进VIP包间里,她一进门,简幽就迎了过来,乖乖叫:“姐姐。” 看的周淑涵眼巴巴的,就连郁冷心里都痒痒的……他这个弟弟虽然看起来很冷邪很妖孽,但是在这个女孩儿面前好乖好可爱啊! “乖!”井甜儿笑眯眯揉揉他的发,又掐他的脸颊,“怎么关了手机到处乱跑呢,知不知道我多担心。” 简幽垂眸,“下次不会了。” 井甜儿大力揉乱他的发,看他的眼神里却是满眼的宠溺。 郁启天、周淑涵和郁冷都可以感觉的到,简幽和井甜儿的感情非常非常好,对简幽以前的经历更加好奇。 井甜儿这时也发现了他们,很惊奇的睁大眼睛,拽了拽简幽,“幽,他们是谁,和你长的好像哦!” 郁启天走过来,朝井甜儿伸手,“你好,我叫郁启天,是简幽的父亲。” 他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智商情商都很高,一眼就看出井甜儿对简幽特别重要,简幽能不能认他们,也许是这女孩儿一句话的事,所以他对井甜儿格外客气,堂堂国际集团的总裁,以对成年人的方式和一个少女握手。 “您好,我叫井甜儿,是简幽的姐姐。”虽然郁启天的话让井甜儿极度震撼,井甜儿还是很有礼貌的与他回握了一下。 段律痕也伸出手去,“段律痕。” “哦?”郁启天一愣,“WO城大名鼎鼎的太子爷?久仰大名!” 292会疼爱他吗(红包加更) 他要来WO城开分公司,自然会把WO城各方的势力打探清楚,而段家是WO城第一家族,所以段律痕的名字他自然不会陌生。 “我是简幽的大哥郁冷,幸会!”郁冷对段律痕这位WO城太子爷很感兴趣,也与他握了握手。 郁启天把亲子鉴定递给井甜儿,“我们今天与简幽是偶遇,因为十六年前我们丢失过一个儿子,而简幽和我的大儿子郁冷长的几乎一模一样,所以我和简幽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证明,简幽是我的亲生儿子,我想让简幽认祖归宗,简幽说要得到你的同意才肯认我们,所以我们才请你来。” “这么神奇?”井甜儿把亲子鉴定看了一边,又是惊喜又是激动,拽住简幽的手臂使劲儿摇晃,“幽,这是好事啊!你居然找到你的亲生父母了,好棒啊!” “很好吗?”简幽看着井甜儿,目光依旧有几分茫然。 “当然好啊!”井甜儿觉得简幽的情绪有些不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皱了皱眉,“幽,你几天没睡觉了?” 简幽蹙眉,“三天还是四天,忘了……” 井甜儿啪的给了他一记爆栗,“要死了,怎么不睡觉?” 简幽摇头,“睡不着……” 井甜儿叹气,回头看郁冷,“郁大哥,这边有能睡觉的房间吗?” 郁冷一挑眉……郁大哥?这称呼不错,他喜欢! 他微一勾唇,“当然。” 井甜儿握住简幽的手,“走,先和我去睡觉,不管有什么事都等睡醒了再说。” 其实郁启天三人早就看出简幽有点不对劲,好像弱智、智障一般的感觉,就是不管对什么事反应都很慢,不能思考的感觉。 听井甜儿这样一问,才知道他已经有三四天没有睡觉了,不管多么聪明的人,熬上三四天不睡也得变成傻瓜,何况看得出,简幽的情绪很失落,像是受了什么很大的打击。 周淑涵很心疼。 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以前肯定过的一点都不好。 郁冷打开与包间相连的房间,“这边就可以睡觉。” 井甜儿将简幽拉进房间里,给他脱了鞋,把他按在床上,盖好毯子,哄孩子一样轻轻抚他的额头,“闭上眼睛乖乖睡一觉,我在这儿陪着你。” 周淑涵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看着井甜儿照顾简幽,很羡慕。 那是她的儿子啊,她也想像井甜儿那样,守在他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 井甜儿陪在简幽身边,直到简幽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小心翼翼地关门。 外面,郁启天和段律痕正在闲聊,见井甜儿出来,郁启天站了起来,“睡着了?” “睡着了。”井甜儿冲郁启天笑笑,觉得这一切好奇妙,简幽居然找到了他的亲生父母,这大概是这么长时间来,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甜儿,你说幽会认我们吗?”周淑涵可怜兮兮的看着井甜儿,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井甜儿的身上。 “当然,”井甜儿眨眨眼,“阿姨,您和叔叔会疼他吧?” 293她是谁(红包加更) “会的会的!”周淑涵使劲儿点头,红着眼圈说:“我会很疼他很疼,他想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他!” “那就好,”井甜儿回身看郁冷,“郁大哥,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哦?”郁冷有些奇怪,挑了挑眉,“去我办公室吧。” “嗯,”井甜儿应了,然后冲段律痕笑笑,“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井甜儿随着郁冷到了郁冷的办公室,很大很干净,超级豪华。 “喝点什么?”郁冷打量着井甜儿,对她很感兴趣。 极少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美的明艳又嚣张,妩媚又可爱,明明媚到了骨子里,又说不出的干净清纯。 她的美,让人过目不忘。 “果汁,谢谢。”井甜儿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只是随意的动作,却有说不出的娇媚优雅。 郁冷递了杯橙汁给她,“想和我聊点什么?” “你希望简幽回郁家吗?”井甜儿也不和他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 “当然!”郁冷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据我所知,郁家是全球排名前十的家族,如果简幽不回家,你会是郁家唯一的继承人,”井甜儿啜了口果汁,探寻的看着他,“可是如果简幽回家之后,会分你一半的家产,你不介意?” 郁冷愣了下, 嗤笑,“我看起来像很爱财的人?” 井甜儿笑笑,“我只是不希望简幽再遇到任何伤害。” “你放心好了,别说他分一半的家产,就算郁家都给他我也不介意,因为……”郁冷勾唇一笑,俯视众生的自信,“我除了郁家大少爷这个身份,还有个更值钱的身份,我巴不得把把郁家的担子都交给简幽……” “那就好,”井甜儿点头,“其实我是想和你说,如果你介意简幽分郁家的家产,我可以让简幽和你签订一份放弃郁家财产的声明,简幽不缺钱,缺爱,如果你们能像我一样疼他爱他,让我给你们钱都行!” “你口气不小啊,”郁冷有些好笑,“你很有钱吗?” 井甜儿眨眼,“我爸很有钱。” “你姓井……”郁冷想了下,“井向天是……” “我爸爸。” “哦,原来是井氏集团的千金啊,失敬,”郁冷双腿交叠,随意坐着,“简幽很听你的话?”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嗯,他是个听话的好弟弟,只要你好好疼他。”井甜儿看着他,一语双关。 “放心,我会好好疼他,从我记事起我就在找他,我很喜欢这个弟弟。”血缘这种东西是割不断的,他没有骗井甜儿,他确实很喜欢简幽。 “那我就没问题了,”井甜儿起身,目光被他办公桌上摆放的一张全家福吸引,上面除了她刚刚见过的郁启天、周淑涵、郁冷,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她站在郁启天和郁冷中间,笑的很张扬,一看就是个被宠坏的千金大小姐,“她是……” 井甜儿指了指照片上那个她没见过的女孩儿。 294温顺(红包加更) 郁冷看了一眼,“她叫金儿,郁金儿,是我妹妹。” 井甜儿扬眉,“亲妹妹?” “不是,领养的。” “难怪!”长的和他们一家人一点都不像。 井甜儿皱眉,莫名的,她不喜欢这个女孩儿。 回到刚刚的包间之后,他们各自找了房间去休息。 第二天天不亮井甜儿就醒了,总共睡了也就三四个小时,因为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她和段律痕昨晚是分房间睡的。 这样也好,免得她起床时吵醒了段律痕。 她起来之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去了简幽的房间。 简幽还在沉睡着,她就安静的坐在简幽身边陪他。 简幽瘦的厉害,她好容易给简幽养起来的几斤肉,几天的功夫就掉光了。 她轻轻握着简幽的手,目光又爱又怜。 希望今天是简幽人生的转折点,简幽的父母大哥可以好好疼他爱他,让他和过去悲惨的命运告别。 她陪着简幽坐了两个多小时,门外有人轻轻敲门,简幽睫毛颤了颤,缓缓睁眼,井甜儿抚了抚他的发,柔声问:“醒了?” 简幽的目光呆呆的,显然还没彻底醒过来。 井甜儿笑笑,拍拍他的脸,起身去开门,周淑涵站在门外往房间里探头,神情怯怯的,“早饭好了,让小幽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好,”井甜儿应着,“阿姨你先去吃,我照顾他洗漱一下,马上就去。” 周淑涵从身边的女佣手中拿过一身衣服,“我给小幽选的……” “好,他洗漱完了我让他换上。”井甜儿笑着把衣服接过去,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把门关上。 简幽已经坐了起来,目光依旧呆呆的,很可爱。 井甜儿忍不住掐了他的脸颊一把,笑着把衣服塞进他怀中,“你妈妈给你准备的,还准备早饭,赶紧去洗漱,我们一起去吃早饭。” 井甜儿灿烂的笑意感染了简幽,他的眼睛里慢慢有了神采,凑过去在井甜儿的额上亲吻了下,“姐姐早安。” “早安,”井甜儿揉乱他的发,把他推进浴室里,“快去快去,我要饿死了。” 简幽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井甜儿顿时眼前一亮,“哇,好帅!” 周淑涵给简幽准备了一身纯白色的衣服,白色的修身裤子,白色的薄羊毛衫,配上简幽清秀绝伦的脸庞,勾魂摄魄的美。 如果单论样貌,简幽、段律痕、郁冷不相上下,都是那种会让女孩儿发疯尖叫的类型。 段律痕是优雅矜贵,郁冷是冰冷高傲,简幽是邪魅妖孽。 不过呢,简幽的邪魅妖孽是在外人面前,在她面前的时候,既不邪也不妖,是个又乖又可爱的好小孩。 呃…… 还有段律痕! 段律痕的优雅矜贵也是在外面,在她面前的时候又坏心又腹黑,所以说啊,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一面是给外人看的,一面是给自己人看的。 不知道郁冷的另一面是什么样的。 井甜儿一边想着,一边拿着大毛巾擦小狗一样把简幽的头发擦了个半干,然后把他拉坐在床边,拿了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295激动 帮他把头发吹干之后,牵着他的手出门,“我们去和你爸妈吃早餐,记得叫人。” 他们走出房间,小郁等在外面,领着他们来到吃饭的房间。 大大的水晶圆桌上摆放了几十道菜肴,实在是一顿特别丰盛的早餐,郁启天和周淑涵坐在主座上,见简幽进来都有些激动。 简幽换了一身白色衣服之后,与同样穿了一身白衣的郁冷更加的像,简直就像双胞胎兄弟一样,只是简幽多了几分青涩孤冷,郁冷多了几分成熟高傲。 井甜儿让简幽坐在周淑涵的身边,笑着摇他的手臂,“幽,叫人啊!” 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简幽看着周淑涵热切期盼的目光,心里一暖,轻叫了声,“妈妈。” “小幽!”周淑涵激动的一把抱住简幽,喜极而泣。 “别激动别激动,儿子回家了是好事……”郁启天连忙拍哄周淑涵,生怕她再心脏病发作。 简幽看着他笑了笑,又叫了声,“爸。” 郁启天呼吸一滞,拍周淑涵的动作也僵了僵,眼圈也红了。 这回换他不淡定了,长臂一伸,将简幽和周淑涵都揽进他怀里,忍不住的哽咽,“这下好了,我儿子终于找回来了,找回来了……” 段律痕伸手拥住身边的井甜儿,井甜儿回眸,与他相视而笑。 她甜甜的笑容,甜的仿佛沁出了蜜,让段律痕忍不住低头在她颊上亲了下。 郁冷看着井甜儿亲昵的窝在段律痕怀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异样的感觉。 “小幽,你搬回来和爸妈一起住好不好?我让你大哥帮你安排房间。”周淑涵抓着简幽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一样。 简幽看了井甜儿一眼,“我想和姐姐住在一起,我们都住在学校旁边,上学比较方便。” “这样啊……”周淑涵有些失望,“小幽,你上什么学校?” “清远学院。” “学校很好啊,你养父母很疼你吧?甜儿是你养父母家的女儿吗?我们去见见你的养父母好不好,我和你爸想谢谢他们对你的养育之恩。”周淑涵对简幽的养父母充满好奇。 简幽目光瞬间变的黯淡,抿了抿唇,轻声说:“姐姐是姑姑家的表姐,不是养父母家的女儿,还有,我已经和我养父母脱离关系了,你们不用见他们,他们原本也不想养我的,所以你们也不用感激他们。” 周淑涵愣住,此刻简幽身上的散发出来的孤单落寞,让她说不出的心疼,她一叠声的妥协,“好好好,以后我都不问了,你说什么都好!” 郁冷站在一边,若有所思。 看简幽的表情,他的养父母对他不怎么样啊! 算算时间,大郁应该很快就能把简幽以前的资料交给他吧? “姐,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吃饭吧。”简幽拉井甜儿坐下,郁启天连忙招呼大家吃饭。 “小幽,如果明天或者后天召开记者招待会,向大家公布你认祖归宗的消息,还有,如果你同意的话,希望你以后叫郁幽,或者我和你妈再给你起个名字。”郁启天征求简幽的意见。 296她可不吃亏(现场直播,红包月票加更) 简幽没说话,侧眸看井甜儿。 井甜儿笑着揉他的发,“很好啊,不过郁幽不好听,叫郁简幽好不好?” 简幽立马点头同意,他对井甜儿向来都是无原则的妥协与服从。 “小幽,你和你甜儿姐姐感情很好啊?”周淑涵给简幽夹菜,很羡慕的看着井甜儿。 要是简幽能这么听她的话,她一定做梦的时候都能笑醒。 “嗯,我是和姐姐相依为命长大的,没有姐姐,我活不到今天。”简幽看向井甜儿的眼神满是眷恋。 周淑涵和郁启天面面相觑。 简幽的童年过的很苦吗? 为什么连“相依为命”这样可怕的词都用上了? 井甜儿笑着揉揉他的发,“哪有这么严重?我们小时候有时也挺开心的啊。” “嗯,”简幽看着她笑,“只要和姐姐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开心的。” “快吃吧,吃饱了我们回家你再休息一下。”井甜儿瞅着合简幽口味的菜,一股脑儿的夹进简幽的餐盘里,简幽明明吃的很撑了,还是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塞。 段律痕无奈的扯了扯井甜儿的衣服,“行了,知道你疼弟弟,你快把他撑死了。” “哦。”井甜儿这才作罢。 吃饱饭之后,井甜儿、简幽、段律痕和郁启天告别,郁启天和三个人敲定,后天就在这家云枫酒店召开记者招待会,宣布简幽认祖归宗的消息。 回到集训中心的小别墅之后,段律痕去公司开会,井甜儿硬押着简幽让他继续回房间补眠,看着简幽睡着,井甜儿去了关押井安沁的房间。 井安沁正躺在床上发呆,进井甜儿进来,瞥了她一眼,也不说话。 “告诉你个好消息,简幽找到他的亲生父母了,后天他爸妈就会召开记者招待会,接他回家,井甜儿在他身边坐下,“你呢?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井安沁别过脸去不理她。 “别跟我装聋作哑的,给我个痛快话,”井甜儿一把揪住他的耳朵,“你认就认,不认我就关你一辈子,简幽又冷又邪的我都把他治的服服帖帖的,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井安沁回头看她,“你会像对简幽一样对我?” 井甜儿撇撇嘴,“那要看你会不会像简幽对我一样对我!” 她井甜儿什么都吃,唯独不吃亏。 井安沁沉默半响,很认真的看井甜儿,“你没骗我?我真是你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弟弟吗?” “废话!你不是我弟弟我在这儿跟你瞎磨叽什么?我有病啊!”井甜儿气的磨牙,啪的一声给他一个爆栗,“你要是袁芳婷那个畜生生的,我才懒的理你,早就把你关地下室了,还会把你留在这儿好吃好喝的招待着!” 井安沁想了一会儿,“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虽然袁芳婷不是我亲生母亲,但是毕竟是她把我养大,所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把她赶出井家。” “你的意思是还让袁芳婷做井夫人,不让我妈和爸爸复婚?”井甜儿皱眉。 297别让我失望 这个条件太苛刻了,袁芳婷把简幽害的这么惨,她恨死袁芳婷了,她恨不得把袁芳婷碎尸万段,如果还让她做井夫人,太便宜她了! “是。”井安沁点头。 “你这个白眼儿狼!”井甜儿用手指狠狠戳他,“你别忘了,她是把我们一家四口害的骨肉分离的罪魁祸首,如果让爸爸知道她当年的所作所为,不剐了她才怪,还肯让她当井夫人?你做梦吧你?” “那是你的事,你答应了我,我才肯认你这个姐姐,你不答应的话,我宁可一辈子被你关在这里。” “……”井甜儿气结。 这笨蛋真的她弟弟吗? 怎么这么蠢! 她被井安沁气的在屋子里一圈一圈的转,井安沁慢条斯理的说:“我还有一个条件。” “还有一个?”井甜儿瞪他,“什么条件?” “我知道你不喜欢安然,但是安然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我很疼她,所以安然也要留在井家,她所有的吃穿用度都要和你一样,你不准欺负她。” “……”井甜儿被他气的七窍生烟了,猛然窜过去冲着他的脑袋使劲儿戳戳戳,“你这个白痴笨蛋白眼儿狼,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啊啊啊?气死我了!” 井安沁从床上坐起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缓缓说:“对你来说我是白痴笨蛋白眼狼儿,对袁芳婷和安然来说,我这叫有情有义。” “……”井甜儿无语。 的确,不管怎么说,井安沁是袁芳婷养大的,井安然更是和井安沁一起长大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人是有感情的,就算是小狗小猫的养的久了还有感情,更别说是自己的亲人。 “行吧,我答应你,只要她们不太过分,我可以放她们一马。”井甜儿嘴上答应了,心里在冷笑。 她可以答应井安沁放过袁芳婷,但是别人未必愿意放过她。 毕竟,现在最恨袁芳婷的不一定是她,而是当年被袁芳婷偷走了孩子的郁家。 郁启天的大名井甜儿早就听说过,那是个雷厉风行,手段狠辣的主儿,当年袁芳婷居然不长眼的偷走了他的儿子,害的他们骨肉分离十六年,还害的简幽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郁启天整不死她才怪。 到那时,就与她无关了。 她白了井安沁一眼,“我都答应你了,你别在这儿坐着了,赶紧去洗澡换衣服,我带你去见见妈妈。” 井安沁进浴室去洗澡了,井甜儿想了下,拿出手机给郁冷发了条短讯:“想知道当年是谁偷走了简幽吗?” 发完之后,她悠然吹了声口哨——这是三十六计之中的借刀杀人啊! 看她多聪明! 看郁冷的气势气质,袁芳婷落在郁冷手里应该比落在她手里更惨,到时候气死井安沁那个白痴笨蛋! 郁冷很快回了一条短讯过来,“已经知道了!” 井甜儿愉悦的挑起唇角——哈,有好戏看了! 手指轻快的点了几下,“我不方便动手,看你的,别让我失望。” 298唉,人算不如天算 另一边,郁冷坐在舒适的真皮座椅上,点着手机回复了井甜儿两个字:“放心!” 回复完井甜儿之后,他把手机放下,拿起大郁刚刚给他送过来的,简幽从小到大的成长资料。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的事情在井甜儿他们逐步调查清楚之后,已经在WO市传开,大郁轻而易举的就把简幽从小到大的经历查了个一清二楚。 资料上明明白白的显示,简幽被袁芳婷交给崔洁之后,在简家遭受长期家暴,可以这样说,简幽从小就是在崔洁的耳光和皮带下长大的,长大之后各种虐待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令人发指。 看着手中的资料,郁冷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唇角勾起的弧度狠厉的让人胆寒——崔洁和袁芳婷,她们死定了! …… 井甜儿先带着井安沁去见了井向天,然后一家三口一起驱车赶往郊外的尼姑庵。 见到简清漾之后,井安沁终于相信了他是简清漾的儿子。 比亲子鉴定更可靠的血缘关系决定的长相容貌,他的眉毛和鼻梁、嘴巴都随井向天,脸庞轮廓和一双眼睛却和简清漾一模一样。 总的来说,他就是井向天和简清漾的结合体,三个人站在一起,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是一家三口。 因为是带发修行,简清漾还留着一头漆黑的长发,穿着宽松的青色袍子,显得比平时还要年轻一点,顶多三十出头的样子,眉清目秀,特别的清雅漂亮。 “妈,你看我带谁来看你了。”井甜儿笑眯眯的挽住简清漾的手臂。 简清漾盯着井安沁,心脏突然跳的很快,她不自觉的抓紧井甜儿手臂,目不转睛的盯着井安沁,不敢相信的问:“甜儿,你找到你弟弟了吗?他和你长的好像……” “是啊,妈妈你真聪明!”井甜儿搂着她,把亲子鉴定拿给她看,“已经偷偷的用你的血样和他做过亲子鉴定了哦,百分之百是从你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啊!” “真的?”惊喜来的太突然,简清漾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身子剧烈摇晃了下,幸亏井向天和井甜儿一起扶住她,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真的真的!我们一家四口团聚了啊!”井甜儿瞪了井安沁一眼,“叫人啊!” 井安沁无语。 井甜儿把她当姐姐的架子拿的十足,神气极了。 以前他总以为他是井甜儿的哥哥,现在井甜儿用当姐姐的架势跟他说话,他一千个一万个不习惯。 “不就比我大几分钟吗?神气什么,”他不服气的嘟囔了句,用眼神比了比井甜儿的个子,“比我矮一头还多,明明是妹妹!” “大一秒钟也是大!”井甜儿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爆栗,“叫人!” 井安沁无奈,看着简清漾小声的叫:“妈。” 虽然明知道眼前这个激动的站都站不住的女人肯定是他妈妈,可是真叫出来还是有点别扭。 简清漾一把将他搂进怀里,放声大哭,和昨天周淑涵的反应如出一辙。 299闪耀 “妈,弟弟找回来了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哭什么?”井甜儿拉着简清漾在一边坐下,“妈,我还有事和你说。” 怕简清漾太激动,井甜儿抓着她的手,把当年的事情缓缓的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柔声细语开解她。 简清漾还是有些激动,眼睛睁的大大的,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你说你弟弟被你舅妈卖给了袁芳婷? 简清漾看着井安沁,觉得很无力。 她生的儿子竟然被抢走他老公的小三儿养了十几年,并且那个小三儿是用她的儿子才保住了她在井家少夫人的地位。 她愤怒、不甘、仇恨,各种各样的情绪让她从未有过的焦躁暴怒,她恨不得立刻把袁芳婷扯到眼前,一点一点将她撕成碎片,那个几乎毁了她一辈子幸福的女人。 “妈,你冷静一点儿,过去的事先让它过去,我们还是珍惜当下,珍惜我们一家团聚的幸福。”井甜儿看出简清漾的愤怒,拍抚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是啊,清漾,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儿子找到了,我们一家四口团聚了,你别在这儿住了,儿女来看你都不方便,我们一起回家吧。”井向天趁机劝简清漾回家。 井甜儿也劝了几句,简清漾终于同意,离开了尼姑庵,在井向天的坚持下,回到了井家的别院。 在井甜儿和井安沁没注意的时候,井向天拉着简清漾的手向她保证,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和袁芳婷离婚,然后再举行一次盛大的婚礼,将她明媒正娶进井家的大门。 简清漾在井向天的别院安心住下,井向天专门找了健康医生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段律痕接到武术队教练的电话,说青岩市的武术队后天要来WO城,与WO城的武术队进行一场友谊赛。 这关乎WO城武术界乃至WO城的荣誉,WO城的领导很重视,下达指示,要让WO城前三名的武术队在一起集训,集训地址选在清远学院,队长段律痕,副队长井安沁。 于是,井甜儿又一次和井安沁住进了同一个屋檐下。 与此同时,郁家召开了盛大的记者招待会,高调宣布了简幽认祖归宗的消息,郁启天发布正式声明,简幽更名为郁简幽,为郁氏财阀的第二继承人,并宣布当晚在云枫酒店为简幽举行欢迎舞会,邀请WO城各界名流权贵参加。 段律痕和井甜儿自然也接到了邀请,还有霍斯和凌渊也接到了邀请。 郁冷这做大哥的很有心,打听到了霍斯和凌渊是简幽的生死之交,专门派大郁小郁亲手将请柬交到霍斯和凌渊手里,以表诚意。 简幽找到了亲生父母,还奉送一个这么贴心的大哥,霍斯和凌渊自然替简幽开心。 晚七点,段律痕、井甜儿、霍斯、凌渊四个人一起抵达云枫酒店,他们为简幽精心准备了一份厚礼。 四个人相携走进大厅,顿时吸引了好多人的注意,这四个人都是人中龙凤,每一个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四个人站在一起比阳光还要耀眼。 300不做死就不会死 大厅中,不断有人过来和四个人寒暄交谈,段律痕依旧优雅疏离模样,单手搭在井甜儿的纤腰上,守护的姿态,优美的唇角抹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在各种赞美和恭维声中,清雅矜贵,游刃有余。 井甜儿今晚穿了一件鹅黄色的雪纺长裙,剪裁合体的长裙熨帖出她完美的曲线,她手中也端了一杯红酒,皓腕如雪,纤手如玉,秀美的腕骨上戴了一串拇指粗细的红宝石手链,衬的娇媚中透出一股公主般的尊贵。 明眼人看到那串手链都暗暗吃惊,那串手链是前些日子某拍卖会上拍出的稀世珍宝,最后被某神秘人以天价拍下,没想到今天就这么随意的戴在井甜儿的手上。 再看段律痕细心的护着井甜儿,眼中的温柔宠溺一览无遗,众人都暗暗猜测,大概段家好事将近了吧? 段律痕护着井甜儿,霍斯依旧是幽默风趣的性格,不住的说些俏皮话逗的井甜儿笑靥如花,三个天之骄子如众星捧月围在井甜儿身边护着她,看的宴会厅里其他的名门千金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而这些人中最不爽的,就是郁启天的养女郁金儿。 她一直自诩是郁家的千金大小姐,郁家在国际上的权势地位摆在那里,她来到WO城之后,立刻受到了WO城上流社会那些千金少爷的追捧。 尤其是今晚,她是宴会的主人,那些千金小姐来了之后更是围着她转,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可是井甜儿一到场,立刻抢走了她所有的风头,与井甜儿身上那身古代皇室公主专用的鹅黄色晚礼相比,她身上的金色晚礼立刻变的俗不可耐。 还有井甜儿手腕上那串红宝石的手链,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宝贝,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 价值连城的手链配上公主般矜贵的井甜儿,隐隐让她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身为郁家唯一的千金大小姐,她已经习惯了被人宠着惯着仰望着,习惯了把别人踩在脚下,今晚冷不丁出现一个井甜儿抢走了她所有的风头,让她有些焦躁,越看井甜儿心里越是嫉妒,心里不断盘算着怎么样才能让井甜儿出丑,让她名声扫地。 她的目光在井甜儿身上转了几圈,又去看井甜儿身边的段律痕时,情不自禁的被段律痕吸引。 完美的五官、尊贵的气质,器宇轩昂,如芝兰玉树般优雅尊贵,只是慵懒的站在那里,就有种如居四海之巅,俯视天下,没有对手的感觉。 她看的移不开目光,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段律痕, 她越看段律痕越喜欢,而段律痕根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眼里只有他身边的井甜儿,看着井甜儿的目光深海般温柔宠溺。 她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了打算,袅袅娜娜的朝段律痕走过去,围在她身边的那几位千金小姐见有机会可以靠近那位传说中的WO城太子爷儿,自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纷纷跟在她身后朝段律痕那边靠近。 301谁不厚道 井甜儿看了郁金儿一眼,凑到段律痕耳边调笑,“痕,看到没,那么多美女都冲你来了,有没有看着顺眼的?” 段律痕瞟了郁金儿那群人一眼,收回目光,宠溺笑着捏捏她水嫩的小脸,“在我眼里,除了我家甜儿,都是粪土。” 井甜儿笑着拍拍他的脸,“乖,嘴巴越来越甜了。” 霍斯皱着眉头捂牙,“二位,这么多人看着你们呢,你们就在这儿公然打情骂俏的真的好吗?” 井甜儿白他,“眼红啊?眼红把那个土豪金收了,一边滚床|单|去!” 井甜儿嘴里的土豪金,自然是一身金色晚礼的郁金儿。 霍斯瞅了郁金儿一眼,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那哪儿是什么土豪金,明明是一坨屎,爷的口味哪有那么重?” “一坨屎?”井甜儿喷了,回眸看了郁金儿一眼,还别说,她胸前两坨金黄黄的肉弹,还真像那什么。 “霍斯,你太过分了!哪儿能人家像什么你就说人家是什么,太不厚道了!”井甜儿看够了,转回目光来鄙视霍斯。 “……”霍斯扶额,到底是谁不厚道? 他俩插科打诨闹着的工夫,郁金儿已经走到了段律痕的面前。 她虽然只是郁家的养女,但毕竟是从小在郁家长大的,该有的名门千金的教养风度还是有,只不过多了几分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飞扬跋扈,让人看了不舒服。 她走到段律痕面前后,很淑女的笑着和段律痕打招呼,“HI,段少。” 段律痕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算是和她打过招呼,又收回目光看他身边的井甜儿。 在他眼里,全世界的美女加起来都没他的甜儿好看,如果今晚不是因为简幽,他才懒的来参加这种无聊的舞会,难得有时间,在家里和他的甜儿二人世界多美好! 郁金儿见段律痕根本懒的理她的样子,恨的牙都痒了,脸色一瞬间阴郁,又很好的掩藏起来,笑着看着井甜儿说:“这位小姐看着挺眼熟啊,我们见过吗?” 因为简幽的关系,井甜儿详细查过郁家的资料,知道她是郁家的养女,以后会是简幽的妹妹,既然以后她和简幽会是一家人,井甜儿也不好太驳她的面子,笑着回答:“应该没见过吧?我叫井甜儿,是幽的姐姐。” “哦,原来是幽的姐姐啊,”郁金儿低了低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又很快的抬头,满眼的不信与怀疑,“你真是幽的姐姐?” 井甜儿一见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她没按好心,她调查的资料显示,这个郁金儿骄横跋扈,心胸狭窄,嫉妒心强,既败家又拜金,她对简幽的认祖归宗很不满意,觉得简幽认祖归宗之后,会分走一部分郁家的财产,在背后没少说简幽的坏话。 井甜儿在心里冷笑——她要是夹着尾巴做人也就算了,她息事宁人,放她一马,可她要是不安好心,想算计她和简幽,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不客气了! 302泼她脏水 她心里在冷笑,脸上却没露出来,依旧是娇媚甜笑,“是啊,我就是幽的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这样啊……”郁金儿看着她,故意做出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哦,你既然不知道该不该说就先别说了,回家问过你爸妈,如果他们觉得你能说你再说。”井甜儿笑的依旧甜美,只是笑意中多了几分嘲讽。 郁金儿被一口气憋住。 以前她也这样装模作样过,每次她问人家“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别人都会很客气的说“没事,你说就行”。 可这井甜儿居然这么回答,气死她了! 她被噎的好半天没缓过劲儿来,还好她身边有个叫王若琪的,是个机灵的,装作好奇的样子问她:“金儿姐,你想说什么啊?你话说了一半不说了,人家好好奇哦!” 郁金儿这才缓过那口气来,看着井甜儿说:“是这样的,去年的时候,我爸在宴会上也遇到过一个叫井甜儿的女孩儿,她和你长的好像哦,她看到我爸之后,就一直黏着他不放,非要给嫁给我爸,我爸不同意,看她年纪小,可怜她,就给了她一笔钱想打发她走,没想到她没勾到我爸,就勾了我爸公司的王副总,被王副总的老婆抓|奸在床,当时她光着身子跪在王副总老婆的脚下被王副总的老婆打,被公司里好多人都看到了……” 说到这里,郁金儿疑惑的眨了眨眼,“甜儿姐姐,那个女孩儿也叫井甜儿,而且和你长的一模一样,不过应该不是你吧?你是幽哥哥的姐姐,怎么会做那么不要脸的事呢,你说是不是?” 她嘴里说那个人应该不是井甜儿,可是她的描述里,已经告诉宴会中所有人,一年前那个缠着郁启天要嫁给郁启天,后来又被王副总的老婆抓奸在床的人,就是井甜儿。 王若琪的老爸是郁氏财阀的副总之一,她是郁金儿的铁杆跟班,她听郁金儿这样说井甜儿,就知道郁金儿是看井甜儿不顺眼,故意抹黑井甜儿。 她最擅长揣摩郁金儿的心思,也最会拍马溜须,郁金儿说完之后,她立刻跟着附和,“对哦!我说怎么刚刚看到她觉得很眼熟的样子,原来是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我听说她为了钱什么都干,连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都不放过,那次她被王副总的老婆抓到时可狼狈了,光着身子跪在王副总老婆的脚下,被王副总的老婆抽耳光,还一个劲儿的给王副总的老婆磕头,要多不要脸就有多不要脸!” 王若琪这样一说,郁金儿身后几个郁氏财阀副总的千金,为了讨好郁金儿,也跟着随声附和,说是以前见过井甜儿,以前的井甜儿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小三儿,卖身卖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所谓三人成虎,好几个女生都叽叽喳喳的说以前的井甜儿不干净,周围围观的宾客就有些信了。 303果然是作死 不过,WO城本地的宾客都知道井甜儿是太子爷儿段律痕的心上人,就算心里有怀疑也不敢说三道四的,怕得罪段律痕。 段律痕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借他们几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挑衅段大太子爷儿。 围观的除了WO城本地的宾客,还有不少郁氏财阀的人,他们初来乍到,对段律痕并不了解,也无所顾忌,听了郁金儿的话,三三两两的咬着耳朵窃窃私语,“这个井甜儿以前居然是这种人吗?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看起来挺清纯的,居然是个人尽可夫的小三儿!” “一会儿问问她,多少钱肯卖啊,长的这么媚,又这么水灵,掐几把肯定很过瘾……” “……“ 想到郁金儿描述的画面,居然把她说的那么下贱卑微,井甜儿唇角娇美的笑意已经不见,只余下讥嘲的冷笑。 而段律痕,唇角微微翘着,依旧似笑非笑的样子,熟识他的人见了他这副样子都躲的远远的,同情的看着郁金儿和那些说了井甜儿坏话的那些人。 郁金儿见宾客中好多人看着井甜儿都出现了怀疑甚至是鄙视的眼神,她暗自得意,装作很诚恳的样子看着段律痕,“段少,我劝你可要考虑清楚啊,段家是世代名门,你是名门之后,是WO城人人尊崇的太子爷儿,要是不小心被人家骗了,娶个残花败柳回家,会被人笑一辈子的。” “呵!”段律痕冷笑,眸光清淡如水,郁金儿却觉得好像有森冷的刀锋落在她的身上,让她情不自禁的退后后了几步,段律痕轻蔑的瞥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回井甜儿身上,爱宠的抚了抚井甜儿发,“我的甜儿自然是冰清玉洁的,你们居然敢这样在我面前玷污她,看来,你们以为我这WO城太子爷儿只是叫着好听而已!” 霍斯和凌渊一左一右站在段律痕和井甜儿身边,交换了个眼色——他们老大别看看起来挺冷静的,其实已经发飙了哦,今晚有好戏看了! 果然,段律痕忽然望向远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郁金儿只觉得段律痕笑的她脊背发寒,腿脚发软,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段飒从人群中闪身出来,朝着她的后膝弯狠狠踹了一脚,她跄踉了几步,噗通一声跪倒在井甜儿的脚下。 段飒一手拽住她的头发,一手狠狠扇她的耳光,段飒从小练武,他手上的力道可想而知,几巴掌下去,郁金儿的脸就肿的不成样子,嘴角冒出血来。 段律痕不喊停,段飒就持续扇,又是几巴掌下去,郁金儿噗的一口吐出一口血,还带出两粒牙齿,段飒竟把她的牙给硬生生打了下来。 郁金儿身边那些千金们先是被吓傻,看着郁金儿吐出一口鲜血还混着两颗牙,又吓的齐声尖叫,郁家的保镖们也都反应过来,围过来要救他们小姐,却都被段飒的手下拦住。 “小飒。”井甜儿见再不喊停,郁金儿满口的牙就要都被打没了,叫了段飒一声。 304好厉害啊好厉害 段飒这才放开郁金儿,面无表情的站在郁金儿身后。 他拽着郁金儿头发的手一松开,郁金儿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上,嘴里咕嘟咕嘟又流出几口血来,还混着几颗牙齿。 郁氏财阀的那些人都被段律痕的手段给吓住。 郁氏财阀是国际排名前十的企业,郁冷又年轻有为,为人也护短,平时郁氏的人都是耀武扬威的,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位WO城太子爷儿居然说翻脸就翻脸,一点面子都不给,连郁氏财阀的大小姐都敢得罪! 他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往后退,生怕遭了池鱼之殃。 此刻,大厅里已经乱作一团,郁氏财阀的保镖和段律痕的手下打成了一团。 这里虽然是郁氏的地盘,郁氏财阀的人多,但段飒带来的都是高手,一时之间倒也分不出上下。 井甜儿看郁金儿还有一口气,笑眯眯的蹲在郁金儿的眼前,拽住她的头发,逼她抬头看她,“郁金儿,你昨天跑到痕的公司,脱光了衣服引诱痕,可惜痕对我一片痴心,看不上你这种货色,让手下把你扔了出去,他看你把衣服脱光了都没换他正眼看你一眼,觉得你可怜,给了你一大笔钱,没想到你没勾到痕,就勾了霍斯,结果被霍斯少爷的女朋友捉奸在床,你跪在霍斯女朋友的脚下又哭又求,霍斯的女朋友才大发慈悲饶了你……” 说到这里,井甜儿回眸仰着小脸看霍斯,“霍斯,是这么回事吧?” “是啊是啊!”霍斯很配合的点头,“这女人太烂了,身上都是别的男人留下的吻痕咬痕什么的,我看了一眼就恶心的要命,想要踹她下床,哪知道她拼了命的纠缠我,我差点就被她强了,幸亏关键时刻我女朋友闯进来了,阻止了她,要不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呢,她那么脏,没准有什么梅毒艾滋什么的,万一我被她强了,传染上我,我就完了。” 井甜儿和霍斯一唱一和,凌渊在一边十分佩服的看着他俩——这两个人太强大了,事先也没彩排过,就配合的天衣无缝的,真是太厉害了! 宴会厅里的人都面面相觑,知道井甜儿和霍斯这一唱一和的是在演戏呢。 他们同时也明白,刚刚郁金儿说的也八成是和她的朋友一唱一和的演戏呢,毕竟这种事谁都没见到,既然井甜儿和霍斯能空口无凭的乱说,郁金儿自然也能。 段律痕赞赏的看着巧笑嫣然的井甜儿,越看越爱——他家妮儿就是聪明,三言两语的就破了郁金儿的局,挽回了自己的名声,他家妮儿最讨人喜欢了! 下面闹的这么厉害,自然有人去禀报郁启天和郁冷,郁启天和郁冷匆匆赶来,他们刚走进大厅,喝住那些还在打斗的保镖们,就见眼前白影一闪,刚刚还在更衣室换衣服的简幽,绕过他们,出现在了井甜儿身边。 305秒杀 “姐!”简幽拽起蹲在郁金儿身边的井甜儿,紧张的上看下看,检查她受伤了没。 “我没事,”井甜儿笑着理了理他的衬衣领子,“幽今天好帅!” 简幽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蓝条纹的衬衣,黑色修身裤子,白皙的俊脸,漆黑的眼珠,细密的长睫,俊美到一出场就成功将各家千金电晕,满场飘起粉红色的泡泡,把刚刚那些保镖们打斗弄出来的紧张气息瞬间掩盖。 “金儿?”郁冷发现了躺在地上满嘴是血的郁金儿,叫了一声冲过来,将她扶起。 “锅……”郁金儿哭着扑进郁冷怀里。 她被段飒打的只剩下几颗牙,满嘴漏风,连“哥”字都叫不清楚,叫了一声“锅”,井甜儿一时没绷住,“噗”的一声笑出声来。 段律痕和简幽见她笑的开心,唇角同时出现了宠溺又愉悦的笑意,看的那些千金们心脏怦怦乱跳,睁大眼睛,捂着胸口,明白了什么叫“秒杀”。 井甜儿笑如春风拂桃花,郁冷的脸冷的堪比北极冰河。 “谁打的?”他一挑眉,杀气四溢。 他从小就聪明过人,是天之骄子,郁家更是国际排名前十的大家族,虽然他也知道郁金儿骄横跋扈,平时就爱得罪人,但是别人看着郁氏与他的面子,谁也不敢真正的和郁金儿过不去。 在他看来,虽然伤的是郁金儿,打的却是他郁冷的脸。 打狗还看主人的,敢把郁金儿打成这样,就是没把他郁冷放在眼里。 他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人们的赞美和仰望,还从没人敢这个挑衅他的威信。 他盛怒之下,气势惊人,冷怒的杀意惊的他身后的人纷纷往后退,井甜儿却毫无畏惧笑盈盈的看着他,笑盈盈的答了一个字,“我!” “你?”郁冷眼眸一深,“为什么?” “郁大少爷,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件事想问你呢,”井甜儿笑的云淡风轻,漫不经心的,“刚刚你妹妹说,去年我缠上了你老爸,哭着喊着非要让你爸养我,你老爸不同意,给了我一笔钱打发了我,我还不死心,又缠上了你们公司的副总,被你们公司副总的老婆抓奸在床,我请问郁大少爷,有没有这回事啊?” 郁冷愣了下,明白了郁金儿为什么被打成这样。 他抿了抿唇,“去年确实有个女孩儿,缠着我爸让我爸养她,我爸没同意,她就跟了王副总,但是那个女孩儿不是你。” “嗯,”井甜儿满意的点头,“郁大少爷人不错,没有为了妹妹睁着眼睛说瞎话,要不然的话,我弟我可是要带走的,有个人渣妹妹忍忍就算了,要是一家都是人渣我可不依!” 郁冷被她气的有点晕。 井甜儿这话说的不是一般的难听,可她偏偏笑的天真烂漫一脸无邪的,让他拉不下脸来发火。 这时候郁启天和周淑涵也过来了,郁启天冷着脸训斥郁金儿,“金儿,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井小姐的名声?” 306训斥 郁金儿一向怕郁启天,见郁启天发火,吓的缩在郁冷怀里,“爸,我没说就一定是井甜儿,我只是说那个女孩儿长的和井甜儿像,不信你问问大家?结果她就往死里打我,呜呜呜……” 郁启天见郁金儿嘴里的牙几乎都掉光了,也觉得井甜儿下手有点狠。 毕竟,如果打的是皮肉伤,过不了几天就痊愈了,可打落了牙齿这辈子都长不出来了。 “爸,我真是只说那个女孩儿和她长的很像而已,结果她就借题发挥,把我往死里打,其实她这不是打我,她这是在给您下马威呢,警告您这是WO城,是段家的地盘,让您夹着尾巴做人。”郁金儿见郁启天脸上有心疼的神色,连忙趁机挑拨。 郁启天回忆了一下,去年缠着他的女孩儿,也是个十六七岁的东方女孩儿,虽然长的没有井甜儿漂亮,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再想想,那个女孩儿确实高矮胖瘦长的和井甜儿差不多。 难道真像郁金儿说的,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井甜儿就不依不饶的把她打成这样。 井甜儿见郁启天脸上有了怀疑的神色,知道他护短,想给他女儿找个台阶下,她撇撇小嘴,看了段飒一眼。 段飒会意,掏出一个微型录音器,把录音器打开,郁金儿刚刚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通过录音器又重放了一遍。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的出来,郁金儿就是故意要摸黑井甜儿,尤其是她最后劝段律痕甩了井甜儿那句话。 简幽听着录音器里放出来的话,越听身上的气息越冷,段飒刚一关上录音器,他鬼魅一般扯过躲在郁冷怀里的郁金儿,啪啪几个耳光。 很不幸的,郁金儿嘴里仅剩的几颗牙齿也被打了下来,这下子郁金儿满口牙都掉光光,可以去镶一口的假牙了。 打到最后还不解恨,简幽一把将她掼倒在地,狠狠一脚踹在她的胸口,咔嚓一声,不知道她的肋骨断了几根,郁金儿惨叫了一声,彻底昏死过去。 周淑涵吓的脸色惨白,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郁启天睁大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而郁冷脸都紫了,看着地上昏死过去的郁金儿,半晌没反应过来。 整个大厅里寂静的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井甜儿笑眯眯的扯过盛怒的简幽,拍抚他的背,“乖,别气了,人渣而已,我们不和她生气,气坏了身子姐姐要心疼的!” 满屋子的人面面相觑。 神啊! 如果说段律痕是高深莫测的帝王,简幽就是心狠手辣的修罗啊! 而井甜儿就是被王子和骑士共同宠爱保护的公主,谁要是胆敢伤害他,王子的权势压不死,也要被骑士的刀给砍死! 太可怕了! 一片沉寂后,郁冷先反应过来,吩咐大郁小郁赶紧送郁金儿去医院,郁启天则气的脸色铁青的质问简幽:“幽,她是你妹妹啊,你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我只有一个姐姐,没有妹妹!”简幽冷冷看着他,声音寒霜一般冰冷漠然。 307岂有此理 “你……你年纪还这么小,怎么这么心狠手辣?”郁启天铁青着脸色摇头,目光失望又痛心疾首。 井甜儿略有不屑的轻笑了声,把简幽扯到自己身后护住,慢悠悠的说:“郁叔叔,儿子你一天都没养,刚领到家里你就摆做父亲的谱儿,不觉得你这个爸爸当的太便宜了吗?我觉得我弟挺好的,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带回家了。” “不要!”郁启天还没说话,周淑涵就叫出来,一把抓住郁启天的胳膊,“我也觉得小幽没有做错,他是为了维护他姐姐,说明咱们儿子是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你骂他干什么?” 她被井甜儿一句话吓的脸更白了,生怕简幽不认他们了,她好容易才找回儿子,看都还没看够呢,不想就这么又被井甜儿带走了。 井甜儿点头……简幽这个妈妈还不错。 从小到大,简幽已经吃了太多的苦,她希望简幽的父母能够无限包容他、疼爱他,如果他们做不到,她宁可自己把简幽带在身边,也不让简幽再受到第二次的伤害。 郁启天被井甜儿一说,也觉得自己刚刚太严厉了些。 的确,他愧对这个儿子,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让他从小被坏人偷走,从小就被家暴,吃了那么多的苦,他有什么资格教训他斥责他? 他微微叹息了一声,拿出郁氏财阀总裁的气势,让宾客们自便,围观的宾客这才散去。 他走到简幽身边,拍了拍简幽的肩,“小幽,刚刚爸爸一时情急,对你语气重了点,你别往心里去。” 简幽摇头,“不会。” “小幽,今晚你陪妈妈睡好不好?”周淑涵过去紧紧抓住他的手臂,生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了。 简幽侧眸看井甜儿,井甜儿微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简幽这才冲周淑涵点头应下了。 周淑涵高兴的不得了,拽着简幽去见她的朋友们,和她的朋友显摆她的儿子找回来了,帅的不得了。 井甜儿笑笑,和郁启天说了声失陪,拿着杯红酒,拽着段律痕去了露台。 露台的面积很大,摆放了许多鲜花,配上夜晚的清风,漫天的星光,很美很浪漫。 她和段律痕并肩站着,一边小声交谈,一边看着霍斯被围在美女堆儿里如鱼得水,而凌渊正和几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交谈甚欢。 凌渊看起来很高兴,忽然冲着段律痕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段律痕笑笑,问井甜儿,“一起去?” 井甜儿笑着摇头,“不了,我在这儿吹会儿风。” 段律痕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这么多事,井甜儿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乱的厉害,难得她喜欢这里,可以在这儿吹吹风,清静一会儿,他也就由着她,在她额上吻了下,又轻轻捏捏她嫩嫩的脸颊,“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嗯。”井甜儿也仰头送上一吻,感受到井甜儿微凉的唇瓣落在脸上,段律痕的心里蹭的烧起一把火,恨不得立刻把井甜儿好好吻住她,品尝她甜蜜的滋味。 308你猜 只可惜,凌渊叫的急,他又捏捏她的小脸,无奈的朝凌渊那边走过去。 井甜儿半身倚在围栏上,晚风扬起她的长发,美好又媚惑的感觉,吸引郁冷情不自禁的走过去。 他在井甜儿身边停住,一时却想不起说什么好。 井甜儿歪头一笑,“怎么了?想给你妹妹报仇?” 郁冷摇头,“我怎么也想不到,想你这么美的女孩儿,手段居然这么歹毒。” “我人生信奉的唯一信条就是,人不犯我, 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玩儿死她!”井甜儿甜笑,几分活泼,几分俏皮。 郁冷失笑,“一点都不押韵。” 井甜儿一耸肩,“好用就行了,要那么押韵做什么,我又不是诗人!” “你就没想过后果?不怕我报复?”郁冷挑眉看她。 “怕啊,好怕!”井甜儿装做可怜兮兮的样子,“那我求郁大哥放我一马好不好啊?” 郁冷一愣。 不知道为什么,井甜儿叫他郁大哥的时候,他觉得浑身舒坦,郁金儿叫了他十几年哥哥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他这是抽了么? 他侧眸看她,“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井甜儿冲他做鬼脸,“痕会保护我的,我才不怕!不过嘛……” 她转了转眼珠,“你今天很生气对不对?” 郁冷耸耸肩,“还行!” 因为郁金儿只是个养女,还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养女,还有,郁金儿的性格品性他一直都不喜欢,再加上从小到大他父母一直给他灌输他有个亲生弟弟,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弟弟,他满腹心思都在他那个从小失踪了的弟弟身上,和郁金儿之间的感情并不深厚。 所以,看郁金儿受伤,他更多的是被挑衅了权威的愤怒,倒没多少心疼。 “还行就是还是生气喽,那我给你个可以让你消气的机会好不好?”井甜儿绝美的小脸上写满了两个字“算计”。 “说来听听。”郁冷挺感兴趣。 和井甜儿说话本身就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她不但长的美,而且说话的时候表情活泼生动,和她在一起时,就像置身在一副永远变化的绝美画卷中,永远不知道下一刻的风景是什么。 她的声音也特别好听,甜甜脆脆的,抑扬顿挫,像山涧娇啼的黄莺,如果她再有点撒娇的意味,会让人听的骨头都酥了。 郁冷忽然感受到一种以前从未感受到的感觉——迷恋。 他对这个叫井甜儿女孩儿,有了一种莫名的迷恋的感觉,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觉得特别舒服,特别开心。 “你猜?”井甜儿眨眨灵动的眼眸。 郁冷想了下,“你是说袁芳婷?” “聪明!”井甜儿打了个响指,俏皮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 “据我所知……”郁冷悠闲的啜了口红酒,“你双胞胎弟弟井安沁是袁芳婷养大的,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虽然说不上多么亲厚,但好歹井安沁叫了袁芳婷十六年的妈,感情终归是有的,该不是井安沁不许你动袁芳婷,你撺掇着我帮你收拾她吧?” 309你发什么疯? “切,”井甜儿撇撇小嘴,白了他一眼,“有时候人太聪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郁冷微微一笑,“我可以帮你收拾袁芳婷,不过有什么报酬没?” “没有!”井甜儿很坚决的摇头,两手一摊,“你爱收拾不收拾,你不收拾我收拾,袁芳婷早晚被我玩儿死,你不玩儿我玩儿!” 郁冷不置可否的笑笑,看了一眼正朝这边走来的段律痕,“你的护花使者来了,我该撤了。” 说完之后,他往外走,段律痕往里走,两个人错身而过,点头示意。 段律痕优雅恣意,淡漠疏离,郁冷张扬狂傲,一身霸气,不一样风格的男生,不一样的魅力,却同样惹眼,吸引人的注意。 井甜儿啧啧两声——真是超级养眼啊! 再加上她家绝美妖孽的简幽,风流不羁的霍斯,温雅如月的凌渊,今晚真是一场视觉盛宴。 她转身,遥望远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身子突兀的直挺挺的往后倒,不意外的摔进了段律痕的怀抱,她头往后仰,看着段律痕养眼的俊颜,满足的咯咯直笑。 “你呀!”段律痕被她笑的比吃了蜜还甜,宠溺的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将她揽入怀中。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井甜儿掩唇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和幽打声招呼,我们回去吧?” 段律痕自然是百分之百的依她,两个人手牵手找到简幽,井甜儿拽着他的衣领晃了晃他,“幽,我们先回去休息了,明天武术队集训,记得别迟到。” “嗯,知道了,我送你出去。”简幽在井甜儿面前乖顺的像个干净的孩子,眼珠黑白分明,目光清澈的像初生的婴儿,细密的黑睫长而微微上翘,惹人怜爱,清秀的脸庞俊美绝伦,干净灵秀,与刚刚心狠手辣,暴虐乖戾的少年判若两人,令旁观的人们暗暗称奇。 “乖!”井甜儿笑眯眯的捏了捏他的脸颊,又白又细又嫩,当得起吹弹可破四个字。 井甜儿再次赞叹,幽的皮肤真的好好哦! 简幽将段律痕和井甜儿送出去,霍斯拽着凌渊不撒手,还在宴会厅里醉生梦死,今晚的美女又多又热情,他最喜欢了。 …… 第二天,井甜儿和段律痕一起神清气爽的出现了清远学院的集训中心。 她穿了一身雪白的练功服,活动了一下身体,四肢柔软舒展,清美灵逸似一株盛放的白莲。 段律痕被清远队的武术教练拉到办公室里研究战略战术,凌渊、霍斯、简幽还没到,井甜儿一个人弯腰踢腿做热身运动。 井安沁忽然气冲冲的推门进来,冲到井甜儿眼前,将一纸文件狠狠摔在井甜儿脸上。 几张A4的白纸虽然薄,被井安沁加了力道摔在脸上,也砸的井甜儿的脸一阵生疼,纸张的边角从她脸上划过,留下一道惨白的痕迹,又很快由白转红,渗出淡淡的血来。 井甜儿抹了一把,手指染上淡淡的血迹,她剜了井安沁一眼,“你发什么疯?看本姑娘长的漂亮要给我毁容?” 310你做的好事! 井安沁气的脸色青紫,指了指地上的文件,“井甜儿,你做的好事!” 井甜儿往地上看了一眼,嗤笑一声,“本姑娘人生的信条就是日行一善,我做的好事多了去了,你指哪一件?” 井安沁被她气的几乎吐血,他指着地上的文件,“你答应过我,让袁芳婷留在井家的,可是现在呢?” 井甜儿奇怪的眨眨眼,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打开一看,五个大字映入眼帘“离婚协议书”,底下的签字是袁芳婷和井向天。 哈! 井甜儿偷笑。 郁冷下手够快的啊,这么快就帮她把袁芳婷扫地出门了,郁大少的手段真不是盖的! “你逼他们离婚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找人去侮辱她?她再怎么不对,终究是安然的妈妈,安然是我们同父异母的妹妹,袁芳婷被那么多人糟蹋了,还被人发到了网上去,你让安然以后怎么见人?你……”井安沁气的浑身发抖。 “停!你等等……”井甜儿伸手做了个阻止他的手势,“你找错人了!虽然我恨死袁芳婷了,但是你刚刚说的那些事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井甜儿眨眨眼。 她只是和郁冷随便聊了几句而已,什么都没做,真的,她很无辜! “你……”井安沁已经被气疯。 可是眼前的不但是个女孩儿,还是他的姐姐,他总不能动手打她! 他气的脸色惨白,颓然跌坐在休息椅上发呆。 井甜儿瞅了他一眼,偷偷拿出手机喜滋滋的翻看网上的视频。 果然,有一条特别火,标题是“资深小三儿被弃遭**,网友称恶有恶报天理循环!” 井甜儿点开视频,一开始就是袁芳婷冲一个男人冲过去,硬将那个男人很强了,袁芳婷披头散发的,一眼就可以看出精神状态不正常,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 她强了那个男人之后,又冲进来许多男人把她给强了。 井甜儿巨汗。 这郁冷大少爷下手真不是一般的黑,难怪井安沁那么火大。 井安沁抬头时正看见井甜儿捧着手机乐的眉开眼笑,他下意识一把将她的手机抢过来,一看是袁芳婷被强暴的视频,他气的血往上冲,砰的一下将手机扔在井甜儿脸上。 手机不是文件,砸在井甜儿左边嘴角上,疼的井甜儿痛叫了一声,捂住嘴巴,一丝鲜血顺着她的指缝流出来。 井安沁慌了,扑过去,拽开她的手,“我看看……” “看什么看?”井甜儿一巴掌拍开他,“滚!去找你的后妈,找你的妹妹,这辈子都别理我!” 井甜儿被他砸恼了。 她当他是弟弟,才对他毫无防备。 可是她拿人家当弟弟,人家却未必拿她当姐姐! 她气的狠狠踩他一脚,用力推开他。 看着井甜儿嘴边的唇角肿起来 ,嘴角渗出血丝,井安沁觉得心脏抽搐,他手忙脚乱的抽出几张纸巾,不顾井甜儿反抗,去给她擦嘴角的血。 他正擦着,段律痕从办公室出来了,冲到井甜儿面前,把她揽进怀里,“怎么了?” 31一百试不爽 他捧着井甜儿的小脸细细的看,先是心疼后是愤怒,“谁干的?” 他脸上狂怒的神情表示,谁干的就是谁找死,井甜儿瞥了井安沁一眼,扁了扁小嘴,“没事,我们两个闹着玩儿,他不小心,不是故意的。” 段律痕冷冷看了井安沁一眼,目光中浓重的指责让井安沁无地自容。 段律痕拉着井甜儿坐下,捧着她的小脸细细查看。 还好,手机刚好砸在嘴角,只是嘴角有点轻微的破裂,脸上没事。 他脸色有些不好看。 如果是别人伤了井甜儿,他一定千倍百倍的讨回来,可是井安沁是井甜儿的弟弟,他太了解井甜儿,她是宁可自己受伤受委屈,也要回护自己弟弟的人,她一定不会允许他找井安沁给她出气。 “别这样嘛,根本就不疼!来,笑笑,你板着脸会吓到我的!”井甜儿见他一张俊脸上满布寒霜,嬉笑着捏着他的双颊逗他。 “你呀!”他无奈的笑,也捏了捏她的小脸,“我要和教练一起去开会,你乖乖在这儿等我,等烦了就让小飒送你回家,不许一个人到处乱跑,嗯?” “好。”井甜儿笑的甜甜的,乖乖点头。 “乖!”段律痕在她额上吻了下,眼中的宠溺柔的可以溢出水来。 段律痕去开会了,井甜儿吁了口气,坐在休息椅上揉嘴巴。 好痛哦! 该死的井安沁不但砸到了她的嘴角,还砸到她两颗牙齿,痛的要命,刚刚段律痕在的时候,她完全是强忍着,怕段律痕看见找井安沁的晦气。 虽然井安沁这个弟弟不怎么样,好歹是她妈妈的心头肉,要是被段律痕收拾个三好两歹的,到最后伤心的还是她爸妈,不合算,所以她忍了! “给!” 她正皱着眉头忍痛,井安沁把手伸到她眼前,掌心里两粒圆溜溜的小药丸。 “干嘛?”井甜儿没好气的白他,“想毒死我?” 井安沁无奈,“是止疼药。” “这还差不多!”井甜儿嘟囔了句,拿过药丸合水吞了。 “还疼吗?”井安沁心疼的看着她唇角的青紫。 井甜儿白他,“你以为你这是太上老君的仙丹啊?” “……”井安沁无语,嗫嚅:“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这句经典台词,百试不爽! “……”井安沁闷闷的在她身边坐下,垂头不语,过了好半晌才低声说:“不然让你打还好了。” 井甜儿歪头看了他一眼。 她对井安沁最初的印象就是很帅很冷,长的和她爸爸井向天很像,然后因为以为他是袁芳婷的儿子,很讨厌他。 现在,他就坐在她的身边,再仔细看他,他确实很帅很冷,但其实并不讨厌。 他帅气的脸庞白皙干净,眼珠如同简幽一样也是黑白分明,长长的眼睫,干净如水的气质,只不过比起简幽清秀绝伦的妖孽,他的五官棱角分明,坚毅阳刚,像有棱有角的冰花,冷傲孤独。 井甜儿心软了。 312用生命在爱 毕竟是自己的弟弟。 她敲了他的脑壳一下,“算了,这次饶了你,下次再敢和我动手动脚的,剁了你的爪子!” 井安沁见她唇边有了笑意,心上一荡,如春风拂过,温暖和煦。 “你要是我妹妹该多好!”他喃喃了一句。 “你说什么?”井甜儿没听清。 “没说什么。”他赶紧摇头。 不过心里还是在想,这么可爱的小丫头,个子这么矮,比他矮一头还多,应该是他妹妹才对啊,为什么是他姐姐? 这么娇小可爱的小丫头,让他管他叫姐姐他真心叫不出来! 也许是止痛药起作用了,井甜儿觉得头有点晕,懒懒的不想说话,趴在休息椅的椅背上休息。 “姐!” 简幽推门进来,一眼看到井甜儿,小跑着过来和井甜儿打招呼。 见井甜儿懒洋洋的斜倚在椅背上,无精打采的样子,他皱皱眉,弯腰伸手去探井甜儿额头上的温度,“怎么了姐,不舒服吗?” “没事,有点困。”井甜儿伸了个懒腰。 “姐,你嘴角怎么了?”简幽惊叫,心疼的伸手去摸。 “没事,不小心碰了一下,”井甜儿抓住他的手,拉他在身边坐下,笑眯眯的看他,“昨晚睡的好吗?” “嗯,挺好的。”简幽眼光不离井甜儿唇角的青紫,澄澈的眸子里心疼的神色看了让人心惊。 “你爸妈和哥哥对你好不好?”井甜儿捂住唇角不让他看。 “好!”简幽点头。 猛然间多出三个亲人,虽然还是有些不习惯,但是郁启天他们对他真的很好,像宠几岁的小孩子那样宠着他。 他活了十六年,第一次被长辈宠成那样,幸福到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幽,你时来运转了,以后你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井甜儿摸摸他的脸,眼中尽是呵疼宠爱,可以让人一眼看出,她是用生命在爱。 简幽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他满足的笑笑,“姐,你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我送你。” “不要,”井甜儿摇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幽,陪我活动一下吧,我们过过招。” “嗯。” 井甜儿只要开口,简幽必然是有求必应的,他陪井甜儿走到练武场中间。 井甜儿觉得头晕的更厉害了,还有些恶心的感觉,她晃了晃头,心想着也许活动活动就好了,她知道简幽和她过招向来是点到为止,也不担心,和简幽你来我往,过起招来。 井安沁坐在休息椅上,看着场中过招的简幽和井甜儿出神。 简幽也比井甜儿高了一头还多,他秀逸绝伦,井甜儿甜美可爱,两个人都是一身白色的运动服,过招的时候就像一幕流动的景色。 两个人一看就是师出同门,正宗的流云拳法,每一招每一式如行云流水般华美飘逸,特别好看。 井甜儿出招很猛,而简幽都是点到为止,拳头离井甜儿还有十几厘米就收招,生怕伤了她,那样子就像在对待一个脆弱易碎的瓷娃娃。 313突如其来的意外 他聚精会神的看着,渐渐觉得井甜儿有些不对劲。 她出招越来越快,越来越狠辣,虽然她身手比不上简幽,即使竭尽全力也伤不了简幽,但是井安沁还是觉得不对劲。 井甜儿脸色潮红,目光狠厉,渐渐已经不像过招的打法,而是像拼命一样,招式也不再像行云流水那样好看,而是渐渐杂乱。 他有些紧张,站了起来。 简幽也发现井甜儿不对劲,缓缓收招,叫了声“姐”,想问问井甜儿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看起来有些不对劲。 按常理来说,他一收招,井甜儿就该随之收招,以免错手伤了他。 可这次,简幽已经将招式收回,想靠前问问井甜儿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井甜儿却根本没有收招的意思,狠狠一拳打在简幽胸前。 简幽绝没想到井甜儿会结结实实的打他一拳,毫无防备,被打的一个趔趄,痛的弯下腰去。 他弯腰的功夫,井甜儿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狠狠朝旁边的铁架撞击过去。 一下、两下、三下…… 简幽的额头很快流下血来,井甜儿猛的松开他,然后一把掐上他的脖子,用力收紧。 简幽被箍住了脖子,头往后仰,不解目光落在井甜儿的脸上,惶恐而又迷茫。 他不知道井甜儿为什么忽然发怒,不知道他做错了什么,让井甜儿这样生气。 井甜儿的手越收越紧,他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发黑,肺里吸不到氧气,难受的仿佛要炸掉,他的双手却始终垂在身侧,连一丝挣扎都没有。 井安沁已经飞快的跑了过来,用力去掰井甜儿的手,“井甜儿,你疯了!” 井甜儿确实疯了。 她目光狠厉没有焦点,力气大的惊人,井安沁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的手掌从简幽的脖子上掰下来。 几乎窒息的简幽,弯腰猛咳,井甜儿疯了一样乱踢乱打,井安沁觉得井甜儿情绪不对劲,狠狠心,一咬牙重重一掌击在井甜儿的后颈上,井甜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姐!”刚刚缓过气来的简幽,惊叫了声,接住她软倒下去的身子。 “快,送她去医院!我去开车!” 井安沁边往外跑边往外掏车钥匙,简幽抱起井甜儿跟在他身后,慌声叫着怀中一动不动的井甜儿,“姐……姐……” 井甜儿身子软软的,一动不动,呼吸却格外的急促,脸色红的像是要沁出血来。 井安沁的汽车风驰电掣般赶到WO城的第一医院,路上他已经联系了急诊室,和急诊室的医生详细描述了井甜儿的状况。 医生初步诊断井甜儿是中毒,急诊室里已经做好了给她洗胃的准备,待她到了医院,马上就可以急救。 简幽将井甜儿抱进急诊室后,急诊室的医生为她做了详细的检查,确诊为致幻剂类中毒,给她安排紧急洗胃。 简幽站在治疗室外,看着井甜儿嘴里被塞进粗粗的管子,然后机器运转,发出让人烦躁的声音,即使是昏迷之中,井甜儿也难受的皱紧眉头,很难受的样子。 314娶她? 简幽双拳攥的紧紧的,骨节泛白,心疼的像被刀子一下一下的割,恨不得以身相代。 井安沁站在他身边,眉头也皱的死紧,他瞥见简幽脸色惨白的像随时会晕过去的样子,叫了他一声,“你去那边等一会儿。” 简幽摇头,“我要在这儿陪她。” 井安沁皱眉,“她掐你脖子时,你为什么不反抗?如果真被她失手掐死你,等她清醒了,她该多后悔,她还能活吗?” “我没想那么多……”简幽目不转睛的盯着井甜儿。 当时,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的井甜儿生气了,他想认错、想求饶,唯独想不到反抗。 只要是井甜儿给的,无论是什么,他已经习惯接受,哪怕是死亡。 井甜儿的手掐在他的脖子上,用那样狠绝的目光看他,他惶恐、害怕、窒息、喘不过气,难受的要死,却一点也不想反抗她。 双手就在身侧垂着,却一点想把她双手掰开的**都没有。 井安沁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如果我不救你,难道你真要让她活活把你掐死?” 简幽沉默不语,井安沁却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当时他已经被井甜儿掐的半死,双手还是一动不动的垂在身侧,连一丝的挣扎都没有,如果不是他及时冲过去把井甜儿的双手扯下来,他真会被井甜儿活活掐死。 “为什么?”井安沁不解的看着他,“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吗?” “当然,”简幽没看他,他的目光始终在井甜儿苍白的脸颊上,“如果这个世上唯一你深爱着,也深爱着你的人,都不再爱你了,生命不过是一具躯壳,活着又如何?” 井安沁目光复杂的看着他。 感受到他复杂的目光,简幽侧眸看他,“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井安沁讶异。 他觉得他是全世界最倒霉的人,简幽居然说他羡慕他! 简幽又回眸去看病床上躺着的井甜儿,“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只可惜,我没那个福气。” “全天下最好的姐姐?”井安沁自嘲的笑笑,“那是对你来说吧?不过……” 他看着简幽,微一挑眉,“你现在已经不是她的表弟,这不是好事吗?既然你和她现在没有血缘关系,你又那么爱她,勇敢的追求她、娶她不好吗?” “娶她?”简幽心中一悸。 “对啊!娶她!”井安沁认真看着她,“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那么深厚,把她交给别人你放心吗?你自己娶她,好好照顾她,这世上再没人比你更爱她了,和你在一起,她不会受任何委屈,你会给她最好的,下半生,你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离,不好吗?” “娶她……”简幽看着病房中的井甜儿,喃喃的念。 娶她…… 可是,她现在是段律痕的女朋友啊! 段律痕是他最好的兄弟,他难道要横刀夺爱? “不可以……”他摇头,“她现在是我们老大的女朋友,我们老大也很爱她,她和老大在一起也会很幸福……” 315眼泪是甜的! “那怎么一样?”井安沁挑眉,“人是会变的!虽然段律痕现在对井甜儿很好,可是谁能保证他以后不会变?他有钱有权有势长的又好,谁能保证十年八年后他不会被别的女孩儿吸引,背叛井甜儿?可你能保证你绝对不会背叛她,你会爱她一辈子!她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归宿!” “简幽……”他很认真的看着简幽说:“我是认真的,我希望她能和你在一起,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你更爱她了,段律痕是很好,可是段律痕的父母不喜欢她,段律痕迟早会给他带来伤害,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横刀夺爱我做不到……不过……”简幽痴痴的望着井甜儿,“我会一直守护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井安沁摇头。 传说中的简幽邪肆不羁,是个心狠手辣的妖孽,可是今天看来,传言一点都不可信,简幽明明就是个十足十的呆瓜笨蛋! 治疗室里,洗胃的程序已经进行完,井甜儿呛咳了几声,从昏迷中醒过来,额头的碎发都被冷汗打湿了,小脸惨白的让人心疼。 简幽冲进去,把她小心翼翼揽进怀里,“姐,感觉怎么样?” “恶心,嘴吧好苦,好难受,”井甜儿迷迷糊糊的看他,“我怎么了?” “医生说你中毒了,刚刚给你洗了胃。”简幽用衣袖轻擦她额上的冷汗。 “中毒?”井甜儿皱眉,“我怎么会中毒?我……幽!你额头怎么了?怎么受伤了?还有脖子!” 井甜儿发现了简幽额上的红肿和颈上青紫的指印,惊呼出来,伸手撩开他额前的碎发细看。 医生解释过,中了致幻剂的人会有思绪混乱、躁狂伤人的症状,解毒之后,中毒的人并不知道自己中毒时做过什么,所以井甜儿并不知道她发狂时,失手伤了他。 “过招时不小心弄伤的,没事。”简幽当然不会告诉她,是她给弄伤的。 “幽……”井甜儿心疼的手足无措的样子,眼中流露出她这个年纪女孩儿该有的脆弱,“疼不疼?” 她把简幽的身子拉低,凑过去在他额上轻轻吹了吹,就如同他们很小的时候,他被崔洁打的遍体鳞伤,那时她也很小,没办法帮他,只有偷偷的把他揽在怀里,在他的伤口上轻轻吹气,抱着他,很认真的告诉他——姐姐呼呼就不痛了。 一瞬之间,简幽心中春风化雨般潮湿柔软。 他反手抱住她的软软的身子,把头埋在她颈间,轻声叫:“姐……” “嗯……以后和人过招要小心啊,这是谁啊下手这么狠?”她不满的嘟囔着,简幽放开她的身子时,看到她眼睛里亮晶晶的,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泪。 她刚刚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都没掉一滴眼泪,现在这泪,是为他流的。 他伸手将她眼睫上的眼泪点下来,放在舌头上舔了舔,笑,“甜的。” 井甜儿被他逗笑,点他的额头,“傻瓜!” 316一点都不可爱 井安沁站在门边,看的正出神,身子被人撞了下,段律痕急匆匆的闯进去,“甜儿!” 他一阵风一般冲到井甜儿的床边,看到井甜儿苍白的脸、汗湿的头发,一身的狼狈,狠狠的皱眉,“怎么弄的,一会儿不见你怎么弄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井甜儿很无辜,“医生说我中了毒。” “中毒?”段律痕蹙眉,“早晨我们吃的一样的饭菜,我没事,可见早餐没事,你除了早餐还吃什么了?” “还吃什么了?”井甜儿皱着眉想,忽然把目光落在在门口站着的井安沁身上,“我还吃他给的药了!” 段律痕的目光顿时杀过去,冰刃一样砍在井安沁身上。 井安沁一呆,想起他递给井甜儿的那两粒止痛药,愣了一会儿,呆呆的说:“那药是……袁芳婷给我的……” 那药是袁芳婷前些时间给他的,说他经常练武,难免受伤,这药是国内效果最好的镇痛药,不小心受了伤的话可以吃。 袁芳婷很少对他那么关心,当时他还很感动,放在兜里一直舍不得吃,可是没想到…… 井甜儿郁闷的叹口气。 原来这药是袁芳婷想算计井安沁的,没想到她遭了池鱼之殃。 “她给你药时说什么了?”她想不通袁芳婷为什么给井安沁致幻剂。 井安沁想了一会儿,“她说这药镇痛的效果很好,可以经常吃,但是不能多吃,一次只能吃一粒,当时我看你疼的厉害,所以给了你两粒……” “什么药,拿来我看看。”一个年轻帅气的男医生正走到井安沁身后,听了他的话,伸手问井安沁要药。 井安沁把药递给那个男医生,男医生把药放在鼻子嗅了一下,又掰开两半舔了舔,啧啧两声,“给你药的那人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这药是轻毒品啊!吃多了会成瘾,有严重的依赖性,后果是脾气暴躁、躁狂、神经错乱,到最后疯了都有可能。” 他捻了捻手中的药,“这药在国内很少见,有趣!我去化验下!” 他饶有兴致的拿着药走了,井甜儿目送他离开,回眸担心的看井安沁。 井安沁的脸上却平静的很,只有唇角抹着一抹冷冷的自嘲。 他的人生就是一出可笑的闹剧,他已经见识到命运之神到底有多厚爱他,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没办法让他震惊了。 井甜儿叹气。 他们几个都是受害者,都是可怜的孩子。 她扯了扯井安沁的衣服,“算了,过了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不要再理那个疯女人,你爸爸是井向天,你妈是简清漾,你姐姐是我,和那个疯女人没关系。” 井安沁皱了皱眉,看看她,“我们商量件事吧?” “嗯?” “你做我妹妹好不好?你这么矮,我实在没办法当你是我姐姐。” “你找死啊!”井甜儿抬脚踹他,“姑娘我一米六五,标准身高,你敢说我矮?” “这么凶,一点都不可爱!”井安沁嫌弃的瞥她。 317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红包加更) “你不是很冷吗?怎么今天这么多废话?”井甜儿又踹他。 她身子原本就虚,这一折腾出了一身的汗。 段律痕把她箍进怀里,不准她再动,看看井安沁和简幽,“你们先回去吧,青岩的武术队就快到了,学校那边也得有人盯着,我一个人陪她就行了。” 简幽应了一声,嘱咐井甜儿好好养着,转身出去,井安沁随他离开。 走廊里,简幽走的很慢,纤长的身子灵逸俊秀骨骼清奇,很美却有种让人心碎的孤单。 井安沁快走一步,走到他身边,“不会不甘心吗?如果你是她男朋友,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就是你。” 简幽看了他一眼,“陪她的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幸福快乐就好。” 井安沁摇头。 他看的没错,传闻中妖孽邪肆的幽少,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治疗室里,井甜儿懒洋洋的躺在段律痕的腿上,满脸倦意。 “你呀,真要弄个笼子把你锁起来,时时刻刻带在身边才行,怎么转眼的功夫看不到你,你就受伤?”段律痕心疼的揉她的太阳穴,替她整理凌乱的发。 “你敢!”她翻了个身,把脸埋在他怀中,环住他结实的腰身。 “是啊是啊,我不敢,我妻奴,我妻管严,我二十四孝老公,行了吧?”他无奈,爱的无以复加了,只能时时顺着疼着宠着。 “这还差不多。” 她声音里小小的甜蜜和得意,搔的他心头痒痒的,他轻轻抚她的面颊,“妮儿,还难受吗?” “嗯,难受……”井甜儿咂咂小嘴,“嘴巴里好苦,都是药味,还恶心,难受死了……” “这样啊……”他想了想,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然后舔了舔唇,笑着眨眼,“甜的!” 井甜儿红着脸嗔他,“瞎说!明明嘴巴里洗胃洗的都是药味,苦的要命,傻瓜!” “不是,是甜的!”他箍着她香软的身子,薄唇凑到她耳边,轻轻厮磨,“这叫同甘共苦,相濡以沫,只要在一起,就是甜的。” 她飞眼嗔他,“肉麻!” 他心痒难耐,再次吻住她。 “妮儿,什么时候嫁我?”她俏丽的小脸,娇软的身子,让他意乱神迷,恨不得立刻把她娶回家里,冠上“段家少夫人”的名头。 井甜儿看了他一眼,“先搞定你爸妈再说!” 段律痕无奈,揉揉她的小脑袋,“他们会同意的,总有一天他们会明白,你是全世界最好的,也是最适合我的。” “我饿了,我们去吃东西去吧。”井甜儿耸耸肩,表示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反正她还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先把她爸和她妈的婚礼办了,让她妈妈再重新做回井夫人。 段律痕皱眉看她,“可以出院了吗?” “我看看,”那个帅气的男医生回来了,白大褂随意的敞开着,脖子上挂着一个听诊器,给人清爽睿智的感觉,他将听诊器摘下来,夹在耳朵上,听筒放在井甜儿胸前听了听。 318她的幸福 又扒开井甜儿眼皮看了看,满意的点头,“嗯,没事了,可以出院了,多亏这小丫头体质敏感,吃了两粒就过敏,不然那小伙子把那一整瓶都吃了,非得疯了不可。” 井甜儿礼貌的冲他笑笑,“谢谢医生。” 那甜美到炫目的笑容让男医生愣了下,然后拍胸口,“小丫头,你以后千万别随便冲人笑,受不了,会得心脏病啊!” “哈?”井甜儿不解的瞪大眼。 “哇!好萌好可爱啊!受不了了!”男医生继续拍胸口。 “啊?”井甜儿眨眼,这医生长的帅帅的,只是有点怪。 段律痕瞥了那个冲着井甜儿发花痴的男医生一眼,“口水流下来了!” “啊?”男医生擦了擦嘴巴,回过神来,看着井甜儿笑,“你男朋友醋劲好大!” “嗯,我家痕是千年牌陈年老醋。”井甜儿歪头看着段律痕,笑眯眯。 “你长的这么漂亮,他紧张些也是应该的,”男医生笑,“你太**了,我纯属欣赏,要是你再长大几岁,我铁定豁出命去追你!” “是啊!”井甜儿笑了,抱住段律痕的手臂,笑嘻嘻的看着他,“你这话没说错,谁要追我,一定得有要豁了命的勇气才行!” “真甜蜜啊,”男医生看着紧紧依偎的两个人,摇头慨叹,“年轻真好。” 段律痕白了他一眼,把井甜儿打横抱起,“老人家,麻烦你让路。” 男医生摸了摸鼻子,给段律痕让开路,段律痕抱着井甜儿大步往外走。 男医生笑呵呵冲着井甜儿摆手,“小丫头,我叫生云锦,以后记得常来!” 井甜儿冲他做鬼脸。 这是医院诶! 谁没事常到这里来? 不过……生云锦……这名字好熟啊! 井甜儿歪头想……从哪里听过呢? 呃……算了……想不起来了。 “想吃什么?”段律痕小心翼翼的把她放进汽车里。 “想喝果汁。”她没胃口,什么都不想吃,只想喝酸酸凉凉的果汁。 “仙桃的果汁?”段律痕给她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 “嗯呐。”井甜儿甜甜的笑。 “你呀!”段律痕摇摇头,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 前一刻还在医院里被折腾的半死不活的,才过了这么一会儿,就又能笑的喜笑颜开的了,真搞不懂她。 汽车很快开到仙桃果汁店,井甜儿点了一杯芒果汁,甜甜的果汁,又嫩又滑的芒果肉,她最近的新宠,而段律痕则是西瓜汁、苹果汁、桃汁什么的要了好几样,还点了好几样甜点,让她随便吃。 她捧着甜点,喝着果汁一脸享受,段律痕坐在她身边,一脸宠爱的看着,偶尔伸手揩去她唇角的甜点碎屑。 段律痕怕她吃多了不好受,叮嘱她慢慢吃。 反正有的是时间,她小口小口的啜着果汁,果汁店里放着悠扬舒缓的情歌,段律痕说着温柔暖心的情话,她不断被他逗的咯咯直笑,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的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319冤家路窄 一个多小时就这么消磨过去,吃过东西,她体力已经恢复了,出果汁店的时候,段律痕却仍然要抱她。 她埋头在他温暖的怀抱,身体和心里都暖洋洋的。 这一刻,她坚信,他会是她坚实而又宠溺的城堡,会是她一辈子的幸福。 过了两天,井甜儿唇角的瘀伤消了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频繁的牙疼,所以她决定去看牙医。 她没告诉段律痕和简幽,怕两个人跟着着急心疼的,反正估计也没什么大事,检查一下拿点止疼药吃就好了。 她抽了个下午的时间,趁段律痕开会、简幽外出,自己去了中心医院。 她提前电话预约了中心医院最著名的牙科医生,那位牙医叫公孙谨,据说是位长的很冷艳,但是对自己的病人很温柔的、很帅的男医生。 到了中心医院之后,她找到牙科的专家门诊,却被告知公孙谨今天要为一位特殊的病人治疗,让她明天再来。 井甜儿很郁闷,“怎么可以这样?我明明昨天已经预约好了,怎么可以这么言而无信?” “是这样的,”护士小姐很耐心的解释,“是因为今天我们公孙医生的朋友带来一个特殊的病人,让公孙医生治疗,那位病人的病很麻烦,大概要忙一天的时间,所以只能请您明天再来。” 护士正和她解释着,走廊上响起很好听的男声,两男一女从拐弯处走来,井甜儿一眼认出走在中间的那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就是传说中的公孙谨。 井甜儿平时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她和大多数女生一样,超级怕牙医,想起牙科那些冰冷冷的器械就头皮发麻。 所以这几天她在家里做足了功课,在网上研究了好多牙医的资料,最后在众多牙医之中选择了医术最高、长的最帅、性格最古怪的牙医公孙谨。 她详细研究过公孙谨的资料,人长的孤傲冷艳,细高的身材,特别秀气,性子很冷,也很古怪,但是医术很高,被他看过的病人对他都赞不绝口。 因为人长的帅,被封为中心医院三大院草。 她在网上看到过网友偷拍的公孙谨的照片,再看对面正朝她走过来的真人,果然和网上流传的照片一样帅。 细长的眉毛,斜挑的丹凤眼,明明冰冷孤傲,却透着一股勾人的魅惑。 再看公孙谨身边两位,井甜儿笑了……呵,居然都是熟人! 走在公孙谨左边的是好久不见的莫霆烈,走在公孙谨右边的是简幽的那个便宜妹妹郁金儿! 这个世界真的是好小又好巧! 井甜儿站在牙科门诊的门边,一脸玩味的笑着看朝她走的越来越近的三个人。 现在她知道护士刚刚说的那个“特别的病人”是谁了……就是郁金儿呗! 她很不厚道的想喷笑——郁金儿今年好像也就十六七岁,满口牙齿就掉光光了,果然够特别的,哈! 她忍笑的时候,公孙谨已经和莫霆烈、郁金儿走到了她近前。 莫霆烈先惊叫出来:“甜儿!” 320哈哈哈哈 上次他和段律痕PK,被段律痕打败了,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人中龙凤,从未败的那么惨过,而且还是败在情敌的手里,他自觉没脸见井甜儿,躲了井甜儿好久,没想今天会在这里偶遇。 他又惊又喜的冲过去,“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问完之后,想到这里是医院,他立刻蹙紧了眉头,上下打量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井甜儿耸耸肩,指了指牙科门诊的门牌,“来牙科门诊,自然是牙痛喽!” 莫霆烈眉头皱的更紧些,“是不是又睡前吃甜食了?怎么这么不注意呢?” 责怪的语气里是挡不住浓浓的关心,公孙谨走了过来,“烈,你朋友?” “嗯。”莫霆烈点了下头,心里有些苦涩。 原本是女朋友,只可惜被他给变成了前女友。 “公孙医生,我昨天预约过了,今天可以帮我看一下吗?我明天很忙,没时间。”井甜儿看着公孙谨,言笑晏晏。 “当然,请进!”公孙谨推开门诊室的门。 “烈哥哥!”郁金儿不满的叫了一声,抓住莫霆烈的手臂,“烈哥哥,不是说好今天只给我看吗?我讨厌她,不要让谨大哥给她看病!” 井甜儿看了郁金儿一眼,发现郁金儿嘴里面有牙,而且挺白挺齐的。 当然,牙齿被打掉了肯定不会再生的,所以她的牙肯定都是假牙。 井甜儿啧啧两声——有钱就是好,这么快就弄了一口的假牙,而且和真的一样,足能以假乱真! “金儿,别任性,她是烈哥哥的朋友,先让谨大哥给他检查一下。” 莫霆烈对郁金儿居然很有耐心,井甜儿玩味的看着,猜测着三人之间的关系。 “不行!就是不许给她看病!”郁金儿气的涨红了脸,跺脚,“烈哥哥,我的牙齿就是被她给打掉的,你要给我报仇,不然我去告诉阿姨,你帮着外人欺负我!” 郁金儿眼圈红了,摇着莫霆烈的手臂撒娇,“烈哥哥,你对金儿最好了,你还是金儿大哥的好朋友,就算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你也会给金儿报仇对不对?” 莫霆烈心里涌起不悦,目光渐冷,“你想让我怎么给你报仇?” 其实他是在生气郁金儿居然要他对付井甜儿,郁金儿却错以为莫霆烈在为井甜儿欺负了她而生气。 莫家在国际上也是排名前十的家族,莫霆烈是后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她觉得井甜儿一定不是莫霆烈的对手,得意的斜觑井甜儿,“我要烈哥哥也帮我打掉她满口的牙齿!” 她看着井甜儿的目光阴狠而恶毒,井甜儿却不屑的嗤笑了声,侧眸看莫霆烈,“莫霆烈,这是你的新欢吗?奉劝你和她接吻的时候千万要小心点,吻着吻着她假牙掉下来,你一个不小心吞下去,万一噎死什么的就不好了!” 井甜儿一句话就戳到了郁金儿的痛处,郁金儿气的脸都青了,冲过去扬手冲井甜儿用力甩出一个耳光。 321地球是圆的 只是她的手腕刚扬到半空就被莫霆烈一把抓住,用力将她推到一边。 “烈哥哥?”郁金儿难以置信的看莫霆烈,不愿相信他会制止他,他应该帮她的不是吗? “金儿,别闹!” 莫霆烈冷冷呵斥了郁金儿一句,扭头冲井甜儿解释,“甜儿,金儿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好朋友的妹妹,我妈和金儿妈妈是手帕交,我们家和郁家是世交,好几代的交情了,我和她大哥是特别好的朋友。” 莫霆烈生怕井甜儿误会,解释的很详细。 “哦。”井甜儿点头。 原来是这么个关系! 想一下,如果简幽当初不被偷走,那简幽和莫霆烈也应该是好朋友的关系啊! 这个世界真小! 不过,莫霆烈和谁做朋友和谁做敌人,和她都没半毛钱的关系,她现在最想的是让公孙谨看她的牙齿,好疼! 牙齿又抽痛了一下,她蹙了蹙眉,公孙谨看到了,率先走进诊室,“井小姐进来吧,我帮你看一下。” “谢谢!”井甜儿笑盈盈的跟着公孙谨走进去,郁金儿在门口气的半死。 莫霆烈脾气很狂很傲、很护短、很火爆,她原以为今天是天赐良机,让莫霆烈替她教训井甜儿,没想到莫霆烈不但不帮她教训井甜儿,反而很怕井甜儿的样子,气死她了! 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早晚能想法子把井甜儿给弄的生不如死! 她站在门口,盯着坐上检查椅的井甜儿,眼中射出阴狠毒辣的目光。 公孙谨仔细给井甜儿检查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检查器械,示意井甜儿下来,“没事,就是前几天牙龈受伤,你又没小心护理,有点瘀肿发炎,我给你开几天消炎药吃就好了。” “谢谢医生。”井甜儿笑着道谢,伸手去接公孙谨开的药方。 “我去给你拿。”莫霆烈将药方抢了过去。 “不用,我自己去。”井甜儿朝他伸手。 她说话的声音很甜很软,却偏偏有种让莫霆烈无法抗拒的力量,莫霆烈无奈,哀求道:“甜儿,我去帮你拿不好吗?” “不好,”井甜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还是留在这儿好好照顾你的金儿妹妹吧,你看她嫉妒的要命,我怕她一会儿会发疯。” 莫霆烈最怕井甜儿对他露出这种似笑非笑的模样,每当井甜儿这样看他,他以前欺负井甜儿的场景就历历在目,去撞墙的心都有。 他缓缓将药方递进井甜儿的手里,心里溢满苦涩。 原本,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她身边,爱她、保护她、照顾她,是他自己把这一切搞砸了。 果然,人这一辈子,有好多错误,是一次都不能犯的。 井甜儿礼貌的和公孙谨说了再见,然后转身离开。 她走远了,莫霆烈还失魂落魄的在原地站着,早就把郁金儿忘的一干二净。 公孙谨碰了他一下,“这就是你辜负的那个小未婚妻?” 莫霆烈黯然点了点头。 公孙谨从小就是孤儿,他能研究生毕业并出国留学,完全是莫家的资助,和莫霆烈感情很好,不过莫霆烈和井甜儿交往的时候,他正在德国留学,所以他没见过井甜儿。 322美女救美女 公孙谨拍拍他的肩,“她很漂亮很有气质,是你所有女朋友里最优秀的,不过那丫头一看性子就很刚烈,如果没什么大的意外,我估计她是不会回头了,我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莫霆烈很认真的看着公孙谨,“她是我唯一的女朋友,没有之一!” 公孙谨再次拍拍他的肩,摇头,叹气。 人呐,就是这样,失去后才知道拥有时的珍贵。 那小丫头漂亮的比阳光还要晃人眼睛,真不知道莫霆烈当时被什么屎糊住了心,连那么漂亮的小姑娘都要辜负。 他不再理会黯然失魂的莫霆烈,把郁金儿叫过来,替她检查她的假牙。 …… 井甜儿从药房取了药,走出医院之后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去地下停车场取车。 她轻轻松松往她停车的地方走,忽然听到阴暗的角落里传来争执的声音,一个猥亵的男声清晰的传进井甜儿的耳朵里,“你干的不就是伺候人的活儿吗?装什么正经,伺候好了爷,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紧接着传来衣衫被扯破的呲拉声,和女孩儿尖锐的反抗声,“你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淫笑,“妞儿,你真辣,我喜欢!让爷玩儿的爽了,爷有的是钱给你!” 井甜儿皱眉,毫不迟疑的朝那个角落里冲过去。 角落里,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女孩儿撕扯,女孩儿身上的衣服被扯掉了一半,露出粉红色的胸衣,男人的嘴巴在女孩儿身上蹭来蹭去,女孩儿拼命挣扎。 井甜儿气不打一处来,飞起一脚踢在男人的头上,男人只觉得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翻了个白眼就瘫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女孩儿先是一愣,紧接着慌忙拉住井甜儿的手,“快跑!!” “没事,他晕过去了。”井甜儿满不在乎的说。 “不是!”女孩儿很着急,“他叫邓家齐,是邓家的小少爷,家里有权有势,要是被他知道你打晕了他, 他一定会报复你,快走啊!!” 女孩儿拉着她急急往外跑,井甜儿反手拽住她,“这边!” 井甜儿把她拽到自己的汽车附近,打开副驾驶让她坐进去。 女孩儿叫薄荷,也是清远学院的学生,她家境贫寒,和奶奶相依为命,平时在琅琊会所打工贴补家用。 虽然她没钱,但是因为琅琊会所的会员都是非富即贵,奢侈品她见过很多,她一眼就看出井甜儿开的车价值不菲,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看得出来,井甜儿应该是富家千金,这样以后邓家齐即使知道是井甜儿打了她,应该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伤害她吧? 井甜儿一边开车,一边看了衣衫不整的薄荷一眼,“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家换身衣服吧?” “不用了,谢谢你,”薄荷冲她感激的笑笑,“我在琅琊会所打工,会所里有我平时换洗的衣服,如果你有时间的话,麻烦你送我去琅琊会所吧。” 323大事不妙 薄荷长的很漂亮,齐耳的短发,白皙秀气的脸庞,唇边有两个笑涡,笑起来像小小嫩嫩的薄荷叶,清清凉凉的,让人看了特别的爽心。 井甜儿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越看越眼熟,“我们以前见过面吧?我看着你好面熟!” 薄荷疑惑而专注的打量了井甜儿一会儿。 “啊!我想起来了!”薄荷也想起了井甜儿,“你叫井甜儿对不对?是清远学院最传奇的女生!我也是清远学院的学生,我们是同班同学啊!” 同班同学? 井甜儿汗颜。 她是懒散随意的性子,平时上课都是坐在最后一排,后门进后门出,班里的同学除了井安然她一个都不认识。 “你怎么惹上那个邓家齐的?”因为是同学,井甜儿忍不住八卦了一句。 薄荷目光一黯,微微低头,“我家境不好,要自己打工赚学费,所以我平时都在琅琊会所打工,邓家齐是那里的会员,他在琅琊见过我,刚刚我去医院给奶奶拿药,碰到了他,他硬把我扯到地下停车场想侮辱我,幸亏遇到了你……” 井甜儿想起邓家齐说的那句“反正你干的是伺候人的活儿”,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不过,据她所知,琅琊会所是很正规的会所,并没有邓家齐口中那种很龌龊的服务,果然那里都有仗势欺人讨厌的人。 井甜儿把车开到琅琊会所,薄荷整理了一下衣服,虽然有些褶皱,好在不算衣不蔽体。 井甜儿想了一下,问薄荷要过手机,把自己的号码输在她的手机上,又递还回去,“这是我的手机号,那个邓孙子再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保管打的他以后再也不敢欺负你!” “谢谢你!”薄荷感激的笑笑,她知道井甜儿和段律痕之间的关系,只要井甜儿肯为她出头,邓家齐以后肯定再也不敢再找她的麻烦了! 薄荷下车,朝井甜儿挥挥手,走进琅琊会所,井甜儿心情很好的把车掉头往回开。 她好喜欢薄荷的笑容,让她想起清亮亮的薄荷糖,又清甜又干净,清清爽爽的感觉,让人感觉很舒服。 路过WO城最大的商场,她把车停进停车位,打算给段律痕和简幽还有自己买几件衣服。 她在六楼男装逛了没一会儿,手机响了,是薄荷打来的,井甜儿刚想接,手机铃声就停了,井甜儿一皱眉,按号往回拨,手机里响起甜美的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井甜儿觉得情况不妙,也顾不得买衣服,快步跑出商场,开车疾驰往琅琊会所。 她猜想着一定是薄荷有了什么危险,向她求救,结果电话被欺负她的人给挂断了,她很着急,不断的往回拨电话,希望会有什么转机。 拨了几遍,她的手机没电了,滴滴几声,自动关机。 井甜儿眉头皱的更紧,扔了手机,猛加油门,红色的流线型跑车如一团燃烧的烈焰朝琅琊会所疾射而去。 324萧焰、兰昭、许临风 车在琅琊会所的停车场停下,她急匆匆往会所里跑,却被守门的服务生拦下,“小姐您好,请您出示您的会员证。” 井甜儿这才想起来 ,琅琊会所是全球连锁的高级会所,实行会员制,招待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名门贵族,普通客人即使你再有钱再土豪,只要没有会员证,别想进这个大门一步。 井甜儿无奈,和服务生商量,“我只是进去找个朋友,找到知道立刻出来。” “对不起小姐,没有会员证不许进入,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还请小姐您谅解。”服务生的态度谦卑又恭谨,只是坚决不肯放行。 井甜儿想到不管是段律痕还是简幽或者是井安沁、霍斯、凌渊,他们应该都有琅琊会所的会员证,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她现在手机没电了,谁也联系不上,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急死人了! 她正着急间,一辆超跑在琅琊会所门前停下,超跑上先下来两个超级大帅哥,一个挑染着红色火焰般的碎发,细长的眉毛,狭长的桃花眼,放荡不羁的气质,一看就是被宠坏的豪门大少。 另一个,黑色的修身裤子,宝蓝色的细条纹衬衣,白皙清秀的面容,清淡如菊的气质,让井甜儿猛然想起一句话“君子谦谦美如玉。” 他们下车后,驾驶座上又下来一个大帅哥,井甜儿咂舌——WO城的风水怎么这么养人,这些少年长的一个比一个帅。 走在最后的少年,一身黑衣,气质冷硬如冰,连他额前的碎发都根根凌厉冷硬,在夕阳的照射下耀着黑玉般的色泽。 他的脊背挺直,金黄色的夕阳为他挺拔的修长身躯镀上一层金边,身上散发着强烈的上位者的逼人气势。 前面,蓝衣少年冲服务生出示了会员证,服务生恭敬的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桃花眼少年和蓝衣少年一起走进琅琊会所。 井甜儿见他们顺利走进琅琊会所,有了主意,伸手拦住黑衣少年的去路,“你好,我想进琅琊会所找个朋友,但是我没有会员证,能不能请你帮帮忙,带我进去?” “让开!”许临风扫了拦住他的井甜儿一眼,目光冰冷又漠然,清冷的声音如碎冰相击,清越动听,却冷的吓人。 井甜儿蹙眉,耐着性子说:“我真有急事,麻烦你帮个忙好吗?” “帮了你之后呢?”许临风漆黑的眼中,满是不耐与不屑,“是不是就该和我说,你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了?” “哈?”井甜儿猛然睁大眼,傻了。 他什么意思? 难道他以为她是故意找理由和他搭讪? 猪啊! 虽然他长的有那么一点小帅,但是他比的上段律痕吗?比的上简幽吗?比得上井安沁、郁冷、莫霆烈吗? 他自我感觉也忒好点了吧? “风?”走在前面的萧焰和兰昭见许临风迟迟没有跟来,回头看他。 “疯?”井甜儿点头,“嗯,是挺疯的!今天青山医院放假吗?疯成这样怎么就给放出来了!” 325甜儿威武〔8月最后三天,求月票!〕 …… 又到月底月票翻倍的时候了,投一张顶两张,有月票的美妞儿记得把你的月票投出来啊!不然过了月底,就清零了,还有,谢谢所有给小溪投月票砸红包礼物的美妞儿们,因为有你们的支持,小溪才能有今天的好成绩,谢谢大家! 我知道快开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但却是我们必须面对的事,既然逃避不了,那就让我们一起快乐面对!,小溪希望所有看小溪文的美妞儿们,都能越长越漂亮,天天开心! …… …… …… 她的话被往回走的萧焰和蓝昭听了个正着,萧焰顿时笑喷了,大笑之余还不忘了盯着井甜儿两眼放光,“哇!大美女啊!” 许临风一张帅脸黑了,磨牙,“我是风霜雨雪的风,不是疯子的疯!” “哦!”井甜儿眨眨眼,看着他,很认真的说:“你还知道风霜雨雪,说明疯的还不算太厉害,坚持吃药,不要放弃治疗,你还是有机会痊愈的!” “噗……”萧焰笑喷了,捶着许临风的肩膀,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笑死我了,好好玩儿的小丫头,哪来的?” 许临风咬牙,“搭讪的!” “我呸!”井甜儿挑眉啐他,“我又没疯,怎么会和疯子搭讪?我要搭讪也找他!” 井甜儿一指温润清雅的兰昭,然后很温柔很明媚很甜美的笑,“这位哥哥,我朋友在琅琊会所里面,好像遇到了点麻烦,我着急想进去,但是没有会员证,可以麻烦你带我进去吗?” 井甜儿的笑容又甜又纯又阳光又干净,迷死人不偿命,像个招人疼的邻家小妹妹,兰昭一向温雅善良,不过举手之劳的事,自然不会推辞,他轻柔一笑,点头,“当然可以!” “呼!”井甜儿松了口气,催促兰昭,“那我们快进去吧,时间久了我担心我朋友会出事。” 这次没用兰昭出示会员卡,服务生就恭恭敬敬的放行。 进了琅琊会所的门,井甜儿立刻拽住一个服务生问:“薄荷在哪个包厢?” 服务生恭敬的回答:“在二楼正阳厅。” 井甜儿三下两下窜上楼,许临风见井甜儿一副急的火上房的样子,这才相信井甜儿确实是找她朋友,不是搭讪他。 萧焰拍了拍他的肩膀揶揄,“风,你太自信了,看那小丫头长的万里难挑其一的,身边一定不乏帅哥,没必要上赶着搭讪你!” 许临风黑着脸斜眼瞥他,“你哪儿痒了?” “哪儿也不痒!”萧焰退后几步,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我闭嘴,行了吧?” …… 井甜儿窜上楼,刚一靠近正阳厅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孩儿的尖叫声,井甜儿踹门进去,一眼就看见那个被她一脚踹昏过去的邓家齐,正在强楼着薄荷亲吻,薄荷一边挣扎一边尖叫,邓家齐旁边还有几个穿的非主流的少年在一边喝酒起哄。 井甜儿气往上撞,冲过去一把扯过薄荷带进自己怀里,另一手拿起桌子上一个酒瓶,狠狠砸在邓家齐的脑门上。 邓家齐被开了瓢,鲜花哗的流下来,他白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旁边几个非主流的少年先是有些犯傻,紧接着明白过来,见井甜儿不过是一个人来的,又长的特别漂亮,那几个少年撸胳膊挽袖子的就要过来收拾她,却被角落里一个人叫住。 那人染了一头黄发,耳朵上蓝色的宝石耳钉一看就价值不菲,看起来平时也应该是个飞扬跋扈的主儿,只是此刻表情有点怂,扯住他的同伴们,不让他的同伴们动手。 326衰!太衰了! 他的同伴们不解的回头看他,他看着井甜儿咽了口口水,小声说:“她是段少的人!段少宠她的紧,别招惹她!” Wo城能让他们胆怯的“段少”只有段律痕一个人,他那些同伴一听井甜儿是段律痕的人顿时面了,全部缩回去,扮演缩头乌龟。 “算你们识相!告诉那个王八蛋!”井甜儿哼声,指了指晕倒在地上的邓家齐,“薄荷是我朋友,他以后要是再敢欺负她,我扒了他的皮!” “是是是!”平日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少爷们,点头哈腰的把井甜儿给送出去,关上门之后后怕的擦冷汗。 虽然他们在WO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但是和段律痕根本没法比。 早就听说段大太子爷儿最近交了个女朋友,要星星不给月亮,宠的上天入地的,惹了太子爷儿本人还好点儿,要是惹了太子爷儿的女朋友,非得要他们半条命不可! 井甜儿把薄荷带出正阳厅,上下打量她,“怎么样?没受伤吧?” 薄荷摇头,“我没事,谢谢你!” 她脸上有泪痕,不过情绪没有崩溃,很理智,看得出,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 井甜儿又细细看了看,她左脸有点红肿,脖子上有淡淡的吻痕,说明她还是被邓家齐给欺负了。 井甜儿气的啐了声,“早知道多给他几下子了,便宜了那个人渣!” 薄荷咬了咬唇,“算了,就当被狗咬了几口,没事!” 井甜儿摇摇头,“我送你回家吧。” “好,我和领班去请假。”终归是被人占了便宜,心情不稳,没办法再继续上班了。 领班听了薄荷的遭遇,通情达理的准了薄荷假,告诉薄荷,下次再有这种事情,找个机会冲出门叫保安,琅琊会所是正当会所,不是**,不提供声色服务,那些人这样侮辱服务员,保安完全可以把他们赶出去。 薄荷道了谢,和井甜儿一起出门,拐弯刚想下楼,邓家齐从正阳厅里冲了出来 ,手里拎着个酒瓶,嘴里骂骂咧咧的,看见井甜儿就疯了一般冲过来,他那帮兄弟慌慌张张的跟在他后面叫嚷着让他住手。 可是邓家齐已经处于失心疯的状态,大声吵吵着招呼他的保镖过去揍人。 他的保镖原本就等在正阳厅门外,见邓家齐满脸是血的一时也懵了,听到邓家齐让他们过去打井甜儿,他们一拥而上。 井甜儿怕伤着薄荷,拉着薄荷往后退,结果砰的一下退入一个硬实的胸膛。 她下意识的回头,想看看撞到什么人了。 那么巧,回头间,她的唇正好擦过她身后那人的下巴,她愣了一下,而她身后的许临风一张帅脸顿时黑的不能再黑了。 他最讨厌女人碰他了,而且还是用嘴碰他! 他气的用力将井甜儿推开,井甜儿一时没防备,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上,手掌摩擦地面,顿时沁出血来,疼的钻心。 “甜儿!”薄荷惊叫了一声,蹲下身去扶她。 327可怜的男人 这时,邓家齐那帮兄弟已经追上了邓家齐,把井甜儿的身份告诉了他,邓家齐顿时萎了,缩头龟一样带着保镖从走廊另一边灰溜溜的跑了。 走廊里只剩下井甜儿、薄荷和许临风。 许临风是出来上卫生间的,结果那么巧井甜儿正好撞进他怀里,还“亲”了他一口,他气恼的用手使劲儿擦自己的下巴,井甜儿气的脸都白了! 呀呀呸的啊! 平白无故的让那个疯子占了便宜不说,那个疯子还一脸被狗咬了的神情,上辈子欠他的啊,这辈子被他这么侮辱! 井甜儿气疯了,跳起来要骂人,被薄荷拉住,“算了甜儿,这些少爷们都是这副高高在上的德行,我们不理他!” 薄荷连拉带扯的往外拽井甜儿,井甜儿一边被薄荷拉着往外走,一边回头用眼神狠狠的砍杀许临风。 如果不是井甜儿的眼神太吓人,许临风一定会以为这是井甜儿故意设计好了,搭讪他,故意制造的和他亲密接触的机会。 这种把戏,从小到大他见的多了。 他从小家世优越,人又长的帅,女孩儿见到他就像蜜蜂见了蜜,嗡嗡嗡的围着飞,赶都赶不走。 那些女孩儿追求他的手段也层出不求,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什么奇招怪式都有。 最经典的就是在娱乐场所偶遇,不小心撞进他怀里,或者不小心把红酒洒他一身,借着道歉或者道谢的机会搭讪他。 和井甜儿今天的手段如出一辙,所以也难怪许临风会误会井甜儿不是真的需要帮忙,而是想要搭讪他。 他就像那个听惯了“狼来了”那三个字的村民,狼真的来了,他也不信了。 他正捂着下巴郁闷,萧焰打开门探出头来,“风,你怎么这么慢,我们还以为你掉进厕所里爬不出来呢。” “滚!” 他一记眼刃杀过去,萧焰一缩脖子,“这么凶,下次真掉厕所里也不去捞你!” “……” 车上,井甜儿的心情降至今天的最低点,气的脑仁都疼了,心里白痴混蛋人渣的把许临风骂了无数遍。 按照薄荷说的地址,把薄荷送回家。 停下车之后,一看薄荷所谓的“家”,她狠狠一皱眉,“你就住这里?” 这是郊外一片低矮的平房,破旧灰败,阴暗潮湿。 条件简陋点倒也没什么,最让井甜儿无法接受的是,这里靠着几条乱巷,巷子里住着的都是些不务正业的地痞,是出了名治安不好的地方。 “嗯,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的唯一财产。”薄荷看着眼前的屋子,眼睛湿漉漉的。 她抬腿往前走,被井甜儿一把拽住,“你不能住在这儿,跟我走!” 薄荷愣住,“去哪儿?” “去我家!”井甜儿想了想,又往房子里推她,“去,收拾东西跟我走,把这间房子租出去,以后你就住我家。” “为什么?”薄荷不解的看她。 “什么为什么?”井甜儿看着她皱眉,“你一个单身女孩子,又长的这么漂亮,住在这里早晚不得出事?听话,跟我走!” 328呀呀呸的!(红包加更) …… 谢谢今天所有疯狂给小溪撒红包和月票的美妮儿们,还有用手机投红包和月票的亲们,虽然系统没显示,小溪在作家后台也看到了,谢谢大家,被你们爱着很幸福,希望你们像小溪一样幸福,希望小溪的故事可以陪伴你们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群抱,加更来了哦~ …… …… “可是我们非亲非故的,我不想麻烦你。”薄荷也知道她住在这里很危险,白天还好一些,一到晚上她就心惊胆战的,可是她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儿,她和井甜儿今天刚认识,她已经欠了井甜儿很多,不想再给她添麻烦。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天下人管天下事,既然我遇到了,就非管不可,”井甜儿耐着性子和她解释,“你孤身一人住在这里,我不知道也就算了,可现在我知道了,如果我不管你,日后你要是出什么事,我一定后悔一辈子,非自责死不可,你就当迁就我,去我家住,我家有的是房子,不差你一个人。” 薄荷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吧,我可以去你家住,可是……” 她认真的看着井甜儿说:“我去你家帮佣行吗?放学之后我帮你们做家务,当是抵房租。” “行,没问题!”井甜儿一口应下。 她知道,薄荷是自尊自强的人,让她帮佣,她还能在她家里住的安心些。 她和薄荷一起进去,帮薄荷把东西收拾了。 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只有少的可怜的几件衣服,还有她爸妈的一些照片,一些书,简单的要命。 把东西放在井甜儿车上,薄荷把钥匙交给邻居家的大娘,拜托她把房子租出去。 邻居大娘听说薄荷要离开这里去同学家住,替薄荷高兴,连声说一定会好好替她开着房子,让她放心。 井甜儿载上薄荷,没回集训中心的小别墅,而是朝井家别墅开去。 袁芳婷的阴谋曝光之后,最生气的除了他们一家,还有井家老太太,井杨芳芝弄明白前因后果之后,把只剩半条命的袁芳婷弄到井家老宅里关了起来,说不能让她在外面丢井家的人。 以井家老太太的变态程度,袁芳婷落在她手里,日子绝对好过不了,井甜儿也就放心了。 而简清漾在井向天的软磨硬泡下,已经和井向天一起搬回了井家的别墅,井氏集团的公关团队已经在着手准备井向天和简清漾的婚事,估计他们复婚的日子指日可待。 径直把车开进井家别墅,薄荷被眼前城堡一般华丽的别墅震撼。 她平常一个人来去匆匆的,很少和同学一起八卦,所以她只知道井甜儿是段律痕的女朋友,段律痕是WO城富可敌国的太子爷儿,并不知道井甜儿的家世居然也如此优越。 井甜儿牵着薄荷的手进去,一进门,两个人都愣住了。 井向天和简清漾都在客厅里坐着,在他们的对面坐着三个风采各异的少年……黑衣黑发冰脸的许临风,白衣红发桃花脸的萧焰,蓝衣黑发温润如玉的兰昭。 井甜儿眨眨眼? 诶? 这是什么情况? 寻仇寻到她家里来了?? 话说……就算是要寻仇,也该是她寻他们的仇吧? 她的手在地上磨破好大一块皮,现在还痛呢! “甜儿,你回来了!”简清漾满脸笑意的起身朝井甜儿迎过去。 329已经欺负过了好吗? 简清漾最近的日子可谓过的春风得意,儿子找回来了,小三得到报应了,马上要和心爱的前夫复婚了,三喜临门,想不高兴都难。 按理说她应该喜气洋洋的,可是井甜儿却觉得她情绪有些不对劲,虽然她唇角有笑意,却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井甜儿怀疑的瞥了许临风三人一眼……难不成他们真是来寻仇的? “甜儿,过来,爸爸给你介绍一下,”井向天依旧那副二十四孝老爸的样子,笑的要多慈祥有多慈祥,慈爱的拉过井甜儿的手,给井甜儿介绍,“甜儿,他们三个都是我大学同窗好友的儿子,黑衣服的叫许临风,白衣服的叫萧焰,蓝衣服的叫兰昭,爸爸和他们三个的爸爸都是过命的交情,你们几个这算是世交,要不是你从小在国外长大,你们四个该是青梅竹马啊!” 井向天拉着井甜儿的手感慨,特别遗憾女儿没在他身边长大,错过了好多。 许临风三个的震惊不比井甜儿少,真没想到他们刚从琅琊分开,又以这种形式聚在了一起。 井向天献宝一样拉着井甜儿的手,捧着心尖肉似的向许临风三个人介绍:“这是我的宝贝女儿甜儿,你们三个臭小子记得凡事让着她点,不许欺负她!” 许临风三个人面面相觑……已经欺负过了好吗? 井甜儿趁井向天和简清漾不注意,冲许临风做了个鬼脸,招手示意薄荷过来,和井向天他们介绍,“爸,这是我同学薄荷,她平常在琅琊打工,今天被一个纨绔子弟给欺负了,我看她一个人住在外面太危险,想让她搬到我们来住。” “叔叔,我和甜儿说好了,我留在这里帮佣做家务抵房租,我住佣人房就好。”薄荷赶紧补充,她知道大户人家都有专门的保镖楼和佣人房,所以她要求住在佣人房。 “那怎么好意思呢?”薄荷长的很漂亮,清清爽爽的,特别讨人喜欢,简清漾看着就喜欢,亲昵的拉住薄荷的手,“你既然是甜儿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晚辈,我们怎么能让你当佣人呢?” “不是的,”薄荷摇头,“我和甜儿今天也只是第一次见面,是甜儿心好,见我一个人住在外面不安全,才要帮我,我不能平白的给您们添麻烦,您要是不同意,我就不住了。” 薄荷拎东西要走,被井甜儿拽住,冲简清漾说,“妈,她想住佣人房就住佣人房吧,总比住在乱巷里强,我带她去看房间。” 井甜儿拉着薄荷走了,临走前还不忘冲许临风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许临风的帅脸更黑了几分。 这叫什么事啊?? 等井甜儿安排好了薄荷的住处回来,餐厅里已经摆好了盛宴,一大桌好吃的,井向天宠溺的招呼井甜儿去洗手吃饭。 原本井甜儿想叫薄荷一起的,薄荷却说自己是来井家打工帮佣的,坚持要在佣人房里和佣人一起吃,井甜儿拧不过她,只好作罢。 330疯……子! 井安沁有事没回来,井向天、简清漾、井甜儿、许临风、萧焰、兰昭六个人围桌而坐,井向天笑呵呵给井甜儿夹菜,“甜儿,临风他们三个是青岩武术队的,代表青岩来WO城参加武术交流大赛,我和他们父亲说了,这段日子他们就住我们家,一会儿你带他们去看客房。” “啊?”井甜儿皱鼻子,“住我们家?” “是啊,”井向天点头,乐的眉开眼笑,“这些年你不在家,你不知道,我和临风他们的父亲感情特别好,临风他们就像我的儿子一样,他们到WO城来了,当然是住我们家,这段日子你也别回集训中心了,就住在家里,帮我照顾临风他们。” “啊?”让她一个小女生照顾三个大男生,怪怪的有木有?让井安沁照顾他们还差不多! 井甜儿心里觉得怪异,抽冷子就冲许临风做鬼脸,许临风被她闹的一直冷着张帅脸,兰昭不太喜欢说话,包容的笑,还好萧焰是活泼爱闹的性子,妙语如珠,不住惹的井向天哈哈大笑。 井甜儿看的出来,她爸爸很喜欢许临风三个,大概是看到故人之子,想起了他们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爱屋及乌,对许临风三个特别疼爱。 吃饱饭之后,井向天让井甜儿带着他们三个去客房。 这一瞬间,井甜儿有种微妙的感觉——好像井向天在撮合她和许临风或者是萧焰、兰昭。 不过……应该是错觉吧? 井向天知道她有段律痕了,并且他也挺喜欢段律痕的,应该不会做那种棒打鸳鸯的事才对! 井甜儿胡思乱想着,带着许临风到三楼客房。 刚刚上楼前,家里的佣人已经告诉她了,许临风三个人的房间早就安排好了,被褥用具什么的一茬新,都是最好的,她只负责领着他们认认门就行了。 他们三个的房间是紧挨着的,井甜儿帮他们打开门,和萧焰、兰昭说了几句客气话,唯独不理会许临风,许临风那张帅脸黑的像包公似的。 她细细查看了一遍,确定生活用品什么的都准备的很齐全,又叮嘱了他们几句,需要什么只管和她要,别客气。 嘱咐完了,她转身想走,门边有一摊水渍,大概是佣人放拖布时没弄干净,再一次那么巧,她一脚踩上了那滩水渍,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刚好摔进站在最后面的许临风怀里。 许临风下意识的一把将井甜儿推了出去,井甜儿一头撞在床角上,好悬疼晕过去。 许临风傻了! 他对天发誓,他绝对绝对绝对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讨厌女生习惯了,从来都不许女生靠近他,更不用说碰他,今天井甜儿摔进他怀里两次了,明明她身上清幽的香气很清雅很好闻,他还是条件反射一样,不受控制的把她给推了出去。 “甜儿,怎么样,没事吧?”离井甜儿最近的兰昭慌忙去扶。 井甜儿捂着额头在兰昭的搀扶下站起来,冲许临风咬牙切齿说了两个字:“疯……子!” 331甜儿的恶作剧 许临风一张帅脸更黑了……没有最黑,只有更黑。 兰昭撩开井甜儿额前的碎发看她伤到没有,一看吓了一跳,白皙的额头上肿起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包,幸亏床头是圆角的,不然非得破相不可。 “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兰昭手指在井甜儿额上轻轻按了按,手指微凉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井甜儿看看温雅如玉的兰昭,再看看脸黑成锅底灰的许临风,咬牙——人和人怎么就差这么多呢? “许临风!”她咬牙,一步跨到许临风面前,指住他的鼻子,“我们的梁子结大了,你给我走着瞧!” 她捂着额头气呼呼的走了,兰昭有些埋怨的看许临风,许临风无奈摊手——他真不是故意的! 井甜儿气的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跑去了厨房。 井甜儿基本上属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型的,井家的保镖佣人都喜欢她,厨房大娘见她进来,慈爱的笑,“甜儿小姐想吃什么,和我说就行了,别弄脏了衣服。” “没事,我转转看看。”井甜儿在厨房转了一圈,观察了一下,撇嘴……许临风他们三个面子真大,早餐比往常丰盛了不止N倍。 “早餐这么丰盛,是特意给客人准备的吧?”井甜儿状似不经意的问。 “是啊,”厨房大娘笑眯眯的说:“老爷很喜欢许少爷他们,早餐是按照他们各自的口味特地准备的。” “哦?那许临风喜欢吃什么?” “许少爷啊,他喜欢蛋黄味的泡芙,那盘泡芙是准门为他准备的。” 井甜儿瞥了一眼那盘香酥的泡芙,撇嘴——大男人家家的吃这么小女生的东西,变态! 厨房大娘见她没事,转身忙别的去了,井甜儿掏出自备的针管,小心翼翼地把泡芙里面掏空,然后塞了满满一泡芙芥末。 如法炮制,她把那盘泡芙全都塞上了芥末,确保许临风不管吃哪个都得吃一口芥末! 恶作剧完成,她拍拍手,满意的笑——哼!让那个疯子欺负人,还欺负了她两次,有仇不报非女子 ,看谁更狠! 她弄好之后,早饭时间到了,井安沁昨晚没回来,依旧是井向天、简清漾、许临风、萧焰、兰昭和她六个人吃饭。 她在井向天身边坐下,拿起马卡龙咬了一口,情不自禁的弯了唇笑,表示心情很好。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开始吃饭,许临风先喝了口热牛奶,润了润嗓子,然后拿起一个泡芙咬了一口,然后……悲剧发生了! 他只觉得一股辛辣从他的口中钻进他的嗓子里、鼻孔里、眼睛里,呛的他使劲咳嗽,鼻涕眼泪争先恐后的流出来。 “风,怎么了?”萧焰和兰昭都莫名其妙的看他。 他弯腰低头使劲咳嗽,难受的就像鼻孔里灌了辣椒水,连肺里都火辣辣的疼,想死的心都有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萧焰看了一眼许临风扔在桌上的泡芙,脸上变色,“芥末?风对芥末过敏啊!” 332这是要往死里整啊! 他跳起来冲进厨房去给许临风倒水,兰昭抽了大把的纸巾给他擦脸上止不住的眼泪鼻涕,井甜儿趴在桌子上笑的抬不起头来。 折腾了好半天,许临风的眼泪鼻涕才不流的那么汹涌了,井向天和简清漾对视了一眼,“哪来的芥末?” 两个人一起把目光落在笑抽了的井甜儿身上,“甜儿?” “嗯?”井甜儿好容易止住笑,刚抬起头来,就看见许临风眼睛红的像兔子一样,然后嘴巴红的像根红香肠,于是她噗的一声又笑喷了,趴在桌子上笑的擂桌。 “井甜儿!”许临风咬牙切齿的叫。 他一个大男子汉,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该死的臭丫头! “甜儿,是你在临风的泡芙里放的芥末?”简清漾板起脸孔。 “是啊,”井甜儿笑嘻嘻的,“开个玩笑嘛!” “甜儿,临风是客人,你怎么这么对他?你太不像话了,赶紧给临风道歉。”简清漾板着脸呵斥井甜儿。 “哦,对不起!”井甜儿从善如流的道歉,反正道歉又不会少块肉。 她黑葡萄似的眼睛眨啊眨,娇俏的小脸笑盈盈的,根本一点诚意都没有,许临风真要气疯了,一张帅脸气的青紫。 “临风别气了,是甜儿不对,我替你罚他!”简清漾见许临风还生气,瞪了井甜儿一眼,“去,过去照顾临风吃饭!” “哈?”井甜儿眨眨眼。 那丫的就是流了点鼻涕眼泪而已,又没伤到手,为什么要她照顾。 “还不快去!”简清漾拿出母亲大人的威严。 “去就去!”井甜儿嘟囔了一声,坐到许临风身边,拿起一个泡芙就往许临风嘴里塞,“来!多吃点儿!” 许临风手疾眼快把泡芙截下,掰开一看,里面满满一泡芙的芥末! 许临风磨牙,这是要往死里整他啊! 井甜儿眼珠清亮亮的,笑嘻嘻的看着她,美美的小模样要多清纯有多清纯,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许临风顿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垂头——他好男不和女斗! 井甜儿见他不吃泡芙,自顾自的吃披萨喝牛奶,吃饱喝足,她母亲大人又发话了,“甜儿,今天别安排别的事情了,陪临风他们熟悉熟悉WO城的环境。” “啊?”井甜儿皱皱鼻尖,“可是我今天不想出门。” 实际上是不想陪许临风他们,如果是陪段律痕或者简幽,去哪里都可以。 “没关系,你们几个在家打游戏吧,昨天你爸爸特意给你们买了一款最新的游戏机,你们年轻人不是最喜欢这些东西了吗?”简清漾不由分说,把他们撵到小客厅,把游戏机手柄塞给井甜儿。 井甜儿无奈,只能帮他们打开游戏机。 好在她平时也挺爱玩游戏的,萧焰也是游戏迷,两个人很快就杀的兴起,玩到精彩处,她兴奋的小脸红彤彤的,大大的眼睛比黑水晶还漂亮迷人。 简清漾一直坐在一边悄悄看着。 333真的是习惯啊习惯!(9月最后一天,求月票!) 井甜儿的第六感没错,她确实是想撮合许临风和井甜儿。 许临风、萧焰和兰昭他们三个人中,许临风的家境是最好的,而且许临风为人正直,很有能力,而最让她满意的一点是许临风从不近女色。 她详细调查过,据说许临风有个怪癖,从不许女孩儿碰他,哪怕是女孩儿凑他近一些,他都会很厌恶,简清漾觉得,这样的男孩儿是最佳的丈夫人选。 因为井向天招惹上袁芳婷这样的女人,她受了一辈子苦,所以她希望给自己的女儿选一个不近女色的人,许临风无疑是最佳人选。 他这样的性格,如果对井甜儿动了心,她就不用替井甜儿担心他会被别的女孩儿给抢了去。 可是,她不知道许临风和井甜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两个人好像都很讨厌彼此,井甜儿还恶作剧,把许临风弄的这么半天了还红鼻子绿眼睛的。 她特意让井向天买来游戏机,想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哪知道井甜儿只和萧焰玩儿,兰昭大概喜静不喜动,拿了本书坐在他们旁边静静的看,而许临风拿了个商务本,大概在看公司的业务。 简清漾心里开始敲鼓——许临风他们三个中,她最不看好的就是萧焰。 萧焰长了一张风流的桃花面,勾人的桃花眼,这样的男孩儿最受女孩儿欢迎,她可不敢把女儿嫁给这样的男孩儿,万一哪天女儿走了她老路,她铁定得哭死。 她想了一下,叫玩儿的正尽兴的井甜儿,“甜儿,别玩儿了,去切点水果来给临风他们吃。” “哦!”井甜儿应着,放下游戏手柄。 她觉得有些奇怪——家里那么多女佣不叫,干嘛非要叫她去切水果? 不过既然母亲大人发话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她乖乖起身,想去厨房切水果。 哪知道她坐的太久了,猛的站起身来,脑供血不足,眼前一阵发黑,又没看清楚脚下游戏手柄上的线,被线绊了一下,跄踉了一下,好死不死的又摔进了许临风怀里。 许临风正在专心致志的处理公司业务,感觉有人朝他扑了过来,他下意思的抬手臂往外一撩,井甜儿再次被他华丽丽的给推倒在地上,后背刚好硌在茶几边上,疼的井甜儿眼前发黑,好悬没背过气去。 “甜儿!”简清漾惊叫了一声,扑过去扶。 萧焰和兰昭也惊呆了,瞪大眼睛看许临风,然后咂舌,目光里都有些责怪——井甜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风也太敏感了! 许临风也有些傻眼,呆坐在那里,觉得这简直是无妄之灾……井甜儿往哪儿摔不好,干嘛非往他怀里摔? 他真不是故意的啊,就是习惯了而已! 过去也有女生假装跌一跤,摔进他怀里,创造和他亲密接触的机会,他也是这么推出去,他真的是习惯啊习惯! “甜儿,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简清漾手忙脚乱的把井甜儿扶起来。 “疼!”井甜儿小脸皱成了一团。 334心疼 “甜儿,怎么了?” 一道熟悉而着急的声线传到井甜儿耳朵里,她抬眸看到了段律痕熟悉的身影,简清漾只觉得眼前一花,她怀里就空了,眨了眨眼再看时,井甜儿已经被揽在段律痕的怀里。 “妮儿,怎么了?摔到哪儿了?”他进门的时候刚好看到简清漾把井甜儿从地上扶起来,大眼睛里水盈盈的,五官都疼的拧成了一团,拧的他心都跟着疼了。 “硌到腰了,疼死我了!”眼泪止不住顺着白皙的脸颊往下流,她不是不坚强,她也不是伤心,完全是生理反应,眼泪不由自主的就往外流,她自己也控制不了,撞上茶几的那一刻,她还以为自己被腰斩了,从没那么疼过。 “伤到了没?我带你去看看。”段律痕把井甜儿打横抱进怀中,想抱她去卧室查看她的伤势。 “你干什么?”简清漾拦住他,脸色很难看。 段律痕一愣,以为简清漾在怪他失礼,连忙客气的叫了声阿姨,“我担心甜儿伤到骨头,我带她去卧室里看一下。” “你和她什么关系,她是你能看的人吗?”简清漾看着井甜儿厉声呵斥,“你给我下来!” 井甜儿还从没见简清漾对她这么凶过,有些莫名其妙,拍拍段律痕的肩膀示意段律痕放她下来。 她双脚刚一落地,简清漾就拽了她一把,“我让你去切的水果呢?还不快去!” 井甜儿疼的一皱眉,段律痕也跟着皱眉。 井甜儿有些奇怪,看看她妈妈,又看看段律痕。 她感觉很怪异。 以前她妈妈挺喜欢段律痕的,可这次段律痕一出现,她妈妈就像吃了炸药一样,对段律痕脸不是鼻子不是的,这是怎么的了? 简清漾见井甜儿站着不动,更加生气,扬声呵斥:“还傻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去!” “哦!”虽然一肚子问号,井甜儿还是应了声,乖乖朝厨房走去,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呢,她不能不给她家老妈面子。 “我帮你!”段律痕随着井甜儿走进厨房。 进了厨房之后,他拖了把椅子进来,小心翼翼的扶井甜儿坐下,蹲在她身后,撩开她的衣服看她的后背,“怎么样?伤到骨头没,要不要去医院?” 井甜儿活动了一下,觉得只是皮肉疼,骨头没事,“没,没伤到骨头。” “那就好,”段律痕刚松了口气,就看到了她后背上凸起一道青紫色的棱子,横在白嫩秀挺的脊背上格外刺眼骇人,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心脏猛的缩紧,声音都颤了,“妮儿,很疼吧?” “没有啊,还好,”井甜儿把衣服拽下来推他,“赶紧去切水果,不然一会儿我妈又该发飙了。” 段律痕拍拍她的头,起身去切水果,一边切一边问:“妮儿,觉不觉的我这次来,阿姨对我的态度有些怪?” “觉出来了,”井甜儿皱皱鼻尖,“从我昨天回来我就觉得我妈怪怪的,抽时间我问问她怎么了。” 335哈哈哈哈哈! 段律痕切了一个哈密瓜,用牙签扎了回身递进井甜儿嘴边,井甜儿啊呜一口吞了,笑的甜甜的。 他又切了些火龙果和西瓜,和井甜儿一人一盘端出去。 许临风见井甜儿眼圈还红着呢,觉得没脸吃,转身往楼上走,简清漾看了许临风的背影一眼,又回头看井甜儿,“去,给临风送盘水果去!” 井甜儿眨眨眼……她妈妈今天真是好怪哦! 不过,本着不管在任何情况下,自家老妈的面子总要给的原则,她还是乖乖端了一盘西瓜追着许临风上楼。 上楼之后拐弯,刚好看见许临风在开门,她哎了一声,许临风回头看她。 她端着西瓜走过去,递给他,“我妈让我送来的。” “谢谢。”许临风愣了下,一手接过水果盘,一手去开门。 井甜儿站在他身后看着,唇角漾开一抹狡黠的笑,笑的像小狐狸一样。 门打开后,许临风端着水果盘进门,叶子形的水果盘遮挡了许临风的视线,他没看清脚下的地板,只觉得脚下一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噗通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水果盘里的西瓜刚好摔了他一脸,红色的西瓜肉,黑色的西瓜子,还有黏糊糊的西瓜汁糊了他一脸,那叫一个狼狈。 “哈哈哈哈哈……”门外,井甜儿爆笑出声,扶着墙弯腰笑的肚子疼。 楼下众人听到动静,都三步两步上楼来看,这下换萧焰和兰昭惊叫,冲过去把许临风扶起来。 许临风站起来之后,西瓜肉和西瓜子都从他脸上往下掉,还有黏糊糊的西瓜汁流了他一脸一身,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 他气的眼冒金星,脑袋嗡嗡直响,杀人的心都有了。 井甜儿看了他一眼,再次笑抽了,扑进身后段律痕的怀里,笑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许临风的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啊,如果不是他不打女人,他一定会冲过去把井甜儿碎尸万段了! 段律痕见井甜儿笑的开心,唇边也泛起笑意,温柔的眸中荡漾的都是浓浓的纵容与宠溺。 他可不管他家妮儿做了什么,闯了什么祸,只要她开心就好,她要能一辈子笑的这么开心,烽火戏诸侯又算得了什么? 简清漾和井向天是最后上来的,看见许临风这副样子都惊呆了,“风,你怎么了?” “是啊,风,你怎么搞的,怎么会摔跤?”萧焰也满是不解,要知道他们练武之人平衡能力最好,怎么会无缘无故摔跤。 许临风咬牙,“你们看地上!” 在场的人一起看地板,地板上靠门的位置,亮的晃人眼,萧焰好奇的弯腰摸了一把,放在鼻端闻了闻,啧啧两声,“这是谁干的,真是太有才了?” 兰昭好奇的凑过去,“怎么了?” 萧焰晃了晃手指,“地板上先是打了一层蜡,又抹了一层桐油,比镜子还滑,阿风又端着水果盘看不清路,不摔跤才怪。” 井甜儿在段律痕怀里笑的喘不过气来,段律痕宠溺的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336她的王子(红包加更) “甜儿!”简清漾气的脸都白了,把井甜儿从段律痕怀里扯出来,伸手要打,被井向天一把抓住手腕。 “清漾,你这是干什么?小孩子的恶作剧,阿风不会介意的,对吧阿风?”井甜儿是井向天的心头肉,一根头发都舍不得让别人碰,简清漾也不行。 许临风一直咬牙切齿的。 谁说他不介意? 他简直介意的要死! 但是他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简清漾打井甜儿,只好摇头,“阿姨我没事,您别生气了。” 哪知道,简清漾生气的根本不是井甜儿恶作剧,而是井甜儿旁若无人的趴在段律痕的怀里笑。 两个人的亲密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指着井甜儿劈头盖脸的骂:“他是你什么人?这么多人你就趴在他怀里,你还要不要脸?” 简清漾气的有些口不择言,话说的太重,井甜儿被她骂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什么叫她不要脸? 她不过是恶作剧得逞,得意忘形有些失态而已,她妈妈干嘛这么激动? 简清漾气的浑身颤抖,还不解气,一把抓住井甜儿手腕,往楼下拽她。 井向天劝不住,只能追着她往楼下走,段律痕怕井甜儿吃亏,也紧随其后,而萧焰和兰昭面面相觑,觉得这事是因他们而起,他们不能置身事外,也跟着下楼去看。 只有许临风窝了一肚子火,留在房间洗澡换衣服。 井甜儿被简清漾拽进了别墅的主卧,简清漾也不知道从哪儿找出一根食指的木棍,劈头盖脸就抽在井甜儿身上。 家暴是井甜儿从小就看惯的事情,简幽从小就是在崔洁的棍棒下长大的,从小到大,简幽身上没有一天是不带伤的。 简清漾以前最恨家暴,井甜儿长这么大,简清漾一根手指都没碰过她,今天她一棍子抽下去,井甜儿懵了。 她不明白简清漾为什么气成这样,虽然她确实做到有些过分了,但毕竟只是个恶作剧,许临风也没真的受伤,简清漾居然动手打她! 简清漾手下不停,棍子夹着风声往井甜儿身上抽落,井甜儿站着发呆,木棍落下的瞬间,她被冲进来的段律痕一把抱进怀里,下一秒钟响起木棍落在皮肉上的沉闷敲击声,木棍结结实实的抽在了段律痕的后背上。 简清漾手起棍落,又是好几棍抽在段律痕后背上。 如果说刚刚打井甜儿她还没失去理智,留了力道,抽在段律痕背上这几棍,她是用了全身的力道夹着愤怒和怨恨抽下去的。 段律痕后背的肌肉情不自禁的缩紧,拥着井甜儿的双臂却很温柔,井甜儿大脑有片刻的当机,她抬眸望上望,段律痕垂眸看她,目光里尽是温柔宠溺。 如果打她的是别人,他可以反抗、可以替她报仇,但打她的是她妈妈,他不能还手,只能以身相代。 转眼间,简清漾已经在段律痕的后背上抽了五六棍,她还死命的往下抽,被赶来的井向天把木棍夺了过去。 337我们说好一辈子 井向天把她箍进怀里低吼:“清漾,你疯了?” “向天,你让他走!让他走!我不想见到他!你让他走!”简清漾拽住他胸前的衣服,身子颤抖,有些歇斯底里。 “清漾,你冷静点,这事和阿痕无关,你冷静一点!” “不!”简清漾流着泪大吼:“你要看甜儿走我的老路吗?我不要让她嫁到段家去,你让他走!” 段律痕这时才明白,原来井甜儿会挨打,是因他而起,让简清漾愤怒失态是他,不是井甜儿。 他揽着井甜儿,缓缓回身,看着简清漾,“阿姨,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简清漾气的脸色发白,身子抖的厉害,“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们高攀不起!你走!马上走,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许甜儿再见你!你走!” 她情绪激动,濒临失控,井向天连忙抱住她,催促段律痕,“阿痕你先回去吧,这阵子清漾精神一直不太好,医生说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井甜儿见简清漾的情绪就像当初得知简幽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一样失控,也推搡着让段律痕离开。 段律痕被她推出门外,一把握住她的手,“妮儿……” 他望向她的眼睛里是深深的担心和忧虑,井甜儿的心猛然悸颤,踮脚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放心,我们说好了一辈子的,一辈子!” 屋里传来简清漾的痛哭声,像针芒一样扎着段律痕的耳朵,哭的段律痕心烦意乱,在井甜儿的连声催促中,他匆匆离开井家。 望着段律痕的背影消失后,井甜儿倚在门口看在井向天怀中痛哭的简清漾,有些烦躁,更多的是无力。 对她这个妈妈,她是有些失望的。 她妈妈是典型的中国古典美女,温婉如水,逆来顺受,才能忍受小三儿把她的丈夫抢走、忍受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崔洁,眼睁睁看着儿子每天活在家暴中,只知道躲起来哭泣,从不反抗。 但是,不管简清漾让她怎样失望,简清漾终归是她妈妈,这些年,她离开了井向天,儿子也给了崔洁,她生活全部的重心只有她,她爱她护她的心总不假。 她听到简清漾在井向天怀里,哭着来来回回的说一句话:“不能让甜儿走我的老路……不能让甜儿像我一样受一辈子的苦……” 井甜儿苦笑。 果然,不管她妈妈怎么失态失控,总归是为了她好。 只是她妈妈没想清楚,她自己受了一辈子的苦,是因为她自己软弱的性格导致,而她井甜儿,不让别人受一辈子苦,别人就该偷笑了,谁能欺负的了她? 萧焰和兰昭也站在门外,看着这幕家庭纠纷,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有些尴尬。 犹豫了一下,兰昭过来看井甜儿,低声问她:“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井甜儿笑笑,“你们回房间看看许临风吧。” 萧焰和兰昭也觉得留在这里不太好,有些不方便,嘱咐了井甜儿几句,转身离开了。 338不可原谅(红包月票加更) 井甜儿转到门外,倚在墙上,抬头看房顶。 不知道过了多久,井向天轻手轻脚的出来,关好门,看到井甜儿先是一愣,紧接着赶紧走过来,扶住井甜儿的双肩上下看她,“没事吧?” 井甜儿摇头一笑, “没事。” 井向天慈爱的拍了拍她的肩,“没事回房间休息吧,别怪你妈,她也是为你好。” “爸,我妈怎么了?”自从认回井安沁后,她妈妈的情绪一直很平稳,为什么今天会忽然失控。 井向天犹豫了一会儿,怕井甜儿误会简清漾,叹了口气,解释:“昨天段律痕的妈妈约你妈出去喝咖啡了,你妈是欢欢喜喜出去,惨白着脸回来的,八成是段律痕的妈妈说了不好听的话。” “原来如此。”井甜儿恍然,段律痕的妈妈不喜欢她,喜欢蒋梦瞳这是全WO城都知道的事。 “你妈性子比较内向,有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也不知道找人诉苦,闷的多了、久了,看到段律痕就爆发了……”停顿了一下,井向天苦笑,“说来说去还是怪我,当初我被你奶奶逼着,和你妈离了婚,你妈现在坚信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不会幸福,她怕你走她的老路,嫁到段家去会吃亏……” “段律痕的妈妈说什么了?”井甜儿心里有尖锐的不悦,如果是伤害她的话,她可以隐忍原谅,如果是刺伤她妈妈的话……不可原谅! “我问了,你妈不肯说,我问了紧了,她就说了几句,大概的意思是……就算你和段律痕结了婚,她也有办法让你和段律痕离婚,就像当初……我和你妈一样。”井向天有些难堪,说的很艰难,过去对他来说,实在是愉快不起来的回忆。 “哦,知道了!”井甜儿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扬了扬唇,“爸,你忙去吧,我没事。” 井向天握住她的肩,“宝贝,你又可爱又坚强,你妈最疼爱的就是你,你是你妈妈的命根子,不管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为你好,你千万别怪她!” 井甜儿笑笑,“我知道,放心吧爸,我可以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井向天又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回屋去了。 井甜儿一步一步上楼,回了自己房间,脚步有些沉重。 虽然她不认为段律痕的妈妈能阻挡她和段律痕之间的感情,但是她和段律痕的感情不被双方家长祝福,确实是个让她头疼的问题。 这一天,在杂七杂八的烦恼中过去。 晚上,吃过晚饭她就回了自己房间,洗了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看房顶,一点睡意都没有。 手机响了,打破一室的沉静,她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段律痕,唇角情不自禁的现出一抹甜美笑意,“痕?” “妮儿,还好吗?”电话那边,段律痕的声音纯净而温柔。 “还好。”井甜儿玩儿着手机上的白玉吊坠,是一只用白玉吊坠雕成的慵懒小猫咪,段律痕送她的,特别可爱。 339王子的浪漫(9月第一天,求月票上榜) “想我了没?”他的声音越发低沉温柔,像外面浓重的月色,承载着他的思念与担忧。 “想了。”她实话实说,一点也不矫情。 “想不想见我?”他温柔的声音里带了一抹笑意,那般深情动人。 “想。”她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他俊美如画的容颜,纵容宠溺的笑容,开始想念他修长手指落在她脸颊上的温度。 “想我了就把窗户开开。”电话那边传来呼呼的风声,像是拿着手机的人在奔跑。 井甜儿下床,将窗户打开,好奇的向外张望。 葱翠的庭院里,一道修长的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疾风一般掠过,晃过值夜的保镖,来到楼下,几个攀爬跳跃,右手攀上井甜儿卧室的窗户,纵身一跃,坐在了宽大的飘窗上,冲着井甜儿扬唇一笑,倾过身子吻上井甜儿微凉的唇,“妮儿,我来送你晚安吻!” “痕!”井甜儿又惊又喜,勾住他的颈子,回他一个吻,笑靥如花。 两个人在窗边缠绵了一会儿,井甜儿拉着段律痕在她床边坐下,伸手扒拉她的衣服,想看看她身上被简清漾木棍抽到的地方。 “你干嘛?”井甜儿抓住他意图“行凶”的手。 “给你上药。”段律痕拿出一个翠绿欲滴的小葫芦,光看小葫芦的质地就价值不菲,由此可见里面装的一定是好东西。 “我没事,我妈怎么舍得下狠手打我?倒是你,伤的怎么样?”井甜儿拿开他的手,反手扳过他的身子,让他伏趴在床上,撩开他的衣服看他后背上的伤。 衣服一点点被她撩开,结实紧致的脊背缓缓出现在她眼前,当那几道青紫的棱子暴露在她眼前时,她心里猛的抽痛,情不自禁的伸手抚上去。 原本青紫的仿佛要沁出血来的痕迹,被她的手一触碰,肌肉条件反射的收缩,结实的脊背骤然收紧,一种力与美结合的诱惑。 井甜儿眼前渐渐模糊,受了蛊惑般,缓缓俯身吻上他的脊背,微凉的唇从血痕的尾部一点一点一点移动,直到他身上所有青紫的痕迹都被她的气息覆盖。 她幽香的气息将段律痕环绕,感受到她柔美的唇瓣在他脊背上缓缓游移,轻微的刺痛混着让人无法隐忍的麻痒,他低喘一声,伸手拥住她。 “妮儿……”他黑玉般的眸子亮的惊人,像里面骤然燃起了一簇烈火。 “嗯?”她痴迷望他,双手紧紧的拥着他,拼命汲取着他身上的温暖,恨不得将她的身子嵌进他的身体。 “妮儿……让你受委屈了……”他伸手缓缓撩开她颊边凌乱的发,轻吻她的脸颊。 “不会……”她俏皮一笑,“日子过的挺精彩的,还不错。” “你呀!”他宠溺的轻点她的鼻尖,满眼痴缠爱恋。 她笑的甜美,伸手捏住他的双颊,调皮的将他的帅脸捏出各种形状。 “妮儿……”他抓下在他脸上肆虐的小手问:“你问阿姨了吗?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340我是王者 “我问我爸了,我爸说……你妈昨天找我妈喝咖啡了,我妈去时还挺高兴的,回来就生气了。” 段律痕蹙眉,“我妈和阿姨说什么了?” “她说……即使我和你结了婚,她也有办法让我们离婚,就像当年的我爸妈一样。” 原来如此! 段律痕心里一凉。 难怪简清漾今天会如此失态。 当年袁芳婷造成的劫难,令简清漾十六年母子分离,是简清漾心上一辈子无法弥补的痛楚,他妈妈居然用那件事刺伤简清漾,难怪简清漾今天会那样失态,见了他如同见了有深仇大恨的敌人一样。 “痕,你别怪我妈,”井甜儿摸摸他的脸,低低叹息,“我妈是怕你会伤害到我,如果你妈也像当年我奶奶一样,对你以死相逼,难免你不会离开我。” “怎么会呢?所有爱你的人我都爱,我不会怪阿姨,还有……”段律痕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用力深吻,“妮儿……我不会放手的,我会爱你……一辈子!” “那可难说,你妈真要以死相逼,你还真能豁出你妈的命去?”井甜儿调皮的眨眼,故作轻松,却还是掩不住黑眸深处的忧虑。 “我妈不会的,”段律痕坚决摇头,“我妈不是井杨云芝,她有知识、有修养、有素养,她不会做那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 “那要是万一呢?”井甜儿漆黑的眼珠盯着他,问的已经有几分认真,“万一有一天,你妈像当年井杨云芝逼我爸一样,以死相逼,逼你离开我,娶蒋梦瞳,你会放弃我吗?” “不会!”段律痕回答的掷地有声,“妮儿,我相信自己,我相信凭我的能力,不会有让我妈以死相逼的那一天,我相信我可以处理好你和我妈的关系,让我妈接受你。” “妮儿,所谓王者,就是一切尽在掌握,我相信……我是王者!”他握住她的手,睥睨天下的自信。 井甜儿看了他一会儿,清婉一笑,“嗯,我也信。” 小脸埋进他的肩头,嗅他怀中令她安心的气息,甜软的声音缭绕的迷香般惑人,“我也不会放开你,我相信你。” 她绵软依赖的声音,成功唤醒了段律痕心中那头最原始的野兽,他低头狠狠吻住她。 痴缠良久,井甜儿倦了,上眼皮和下眼皮控制不住的打架,窝在段律痕怀中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段律痕抱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舍不得睡,一根一根数她黑长的眼睫,她精致莹白的小脸似乎有什么惊人的魔力一样,将他的目光牢牢吸引,眼睛都舍不得眨。 她轻浅绵长的呼吸让他觉得平静宁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天色渐凉,黎明即将来临,再不走就会有被人发现的危险。 他轻轻移动身子,抽出被井甜儿枕麻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放在枕头上,他悄无声息的起身,想悄然离开,让她多睡一会儿,还没下地,手臂就被她抓住。 341甜儿的嘴巴天下无敌 她迷迷糊糊的睁眼,“痕,我想到让我妈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法子了,你搞定你妈!” 段律痕心脏一抽。 她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就说出这样的话,是在梦里也在纠结他们两个的事情吗? 他怜惜的俯身,亲吻她的小脸,“放心,我会用全世界最豪华的婚礼娶你进门,会让我妈笑着亲手把改口的红包放进你手里!我发誓!” 她满意的点头,亲了他一口,闭上眼,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他宠溺的揉揉她的发,帮她掖了掖毯子,借着黎明前最后一抹夜色的掩护离开。 第二天,坐在餐桌前的井甜儿神清气爽。 她从小就是愈战愈勇的脾性,永不服输,永不言败,越是高难度的东西,她越愿意去挑战。 她坚信前途一定是光明的,明天的太阳是一定会升起来的,只要她有心,没什么事是能难得住她的! 周一了,许临风、萧焰、兰昭三个也要去清远学院参加集训,井向天让井甜儿搭他们的车一起走。 井甜儿现在已经很确定他爸妈是在撮合她和许临风,实在不行退而求其次,选萧焰或者兰昭也行。 但是她一点都不担心,这两天她把许临风整的半死,许临风估计恨死她了,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他都未必娶她, 萧焰和兰昭估计对她也没什么好感,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她大大方方的上了许临风的车,全然不管许临风一张脸比北极的冰山还要冷。 刚一进校门,她就示意许临风停车,她跳下车后冲许临风摆手,“你们先进去吧,我活动活动,自己走进去。” 许临风看了她一眼,没说话,重新发动汽车,头也不回的走了,倒是萧焰和兰昭都礼貌的和她说了再见。 她伸了个懒腰,溜溜达达的往里走,想起昨晚的“闺房幽会”,心情好的不得了,唇角迷人的笑意渐深。 清远学院的早晨很美,葱翠的树木,清淡的花香,各色的花儿开了遍地,鸟儿在枝头唱着无忧无虑的歌曲,唱的她心情雀跃,脚步也渐渐轻快起来。 她今天要参加集训,所以没去教室,直接往集训中心的体育馆走去。 刚走到体育馆门口,就听到凄惨的哭泣声、求饶声,她眉头一皱,加快脚步冲进去。 她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染着一头红发的女生,揪住一个穿着清远校服的女生的头发,打那个女生的耳光,那个女生披头散发的,一边哭一边求饶。 那红发女生还不肯罢休,骂骂咧咧的,一脚将那女生踹翻在地,连骂再踢。 井甜儿气往上撞,冲过去将那个女生拉开,一脚踹向红发女生的小腿。 李美琪打人打的正过瘾,一个没提防被井甜儿正踢在小腿骨上,她觉得腿骨像折了一样痛,尖叫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尖声喝问:“你是谁,敢管姑***事?” 井甜儿白了她一眼,扶起被她打的女孩儿,帮那个女孩儿理了理被她抓乱的头发,“你看你姑奶奶都快被你打死了,你这不孝子孙!” 342我们家小公主的概括能力无人能及!(红包加更) 旁边有围观的学生,忍俊不禁的喷笑出来,李美琪的脸立刻绿了,那个女孩儿吓的不轻,低头向井甜儿道了声谢,捂着被打肿的脸哭着跑了。 李美琪气的要死,抬腿朝井甜儿踹了过来。 井甜儿不屑的哼了声,她这两下子,对付刚刚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还行,在她面前耍威风,还嫩点! 三招两式她就被井甜儿一脚踹在胸口,此刻集训的时间到了,段律痕、简幽、霍斯、凌渊结伴走进来,后面还跟着许临风、萧焰、兰昭。 这边乱做一团,他们的目光都被吸引,霍斯看清楚八卦事件的主角后咂舌,“这是谁这么不长眼,惹着咱们家小老虎了?” 段律痕轻飘飘瞥了他一眼,他猛咳了两声,耍宝的轻轻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赔笑,“是小公主!小公主!口误!口误!!” 段律痕收回目光,也不上前,站在原地看着。 他不往前走,他身边的人也都在原地站着,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让他们家的小公主吃亏就对了。 “你是谁?”江美琪好像有点不敢相信井甜儿这么纤纤小小的身子,战斗力居然这么强。 “井甜儿。”井甜儿研究过青岩队的资料,所以知道这个像火鸡一样染着一头红发的少女叫江美琪,,是青岩队的唯一一名女队员,她们俩在赛场上碰面是迟早的事,今天权当热身了。 “你就是井甜儿啊!”江美琪也听说过井甜儿的名字,知道井甜儿是她此行的对手,她上下打量井甜儿,不屑的哼了声,“太平公主!土豆丁!” 太平公主土豆丁? 井甜儿看了一眼自己。 她长的虽然不算太高,一米六多在女生里面也算中等个子了,而且她身材很好,标准的魔鬼身材,居然敢说她是太平公主土豆丁? 她上下打量了江美琪几眼,用她清清甜甜的声音,脆生生的说:“人猿泰山!黑火鸡!” 江美琪一米七的个头,又高又壮,虽然身材也很好,长的也算漂亮,但是与井甜儿相比,少了太多婉约秀气,她皮肤有点黑,又染了一头红色的头发,这七字评语,实在很配她。 霍斯捧场的笑喷,点头,“说的好!我们家小公主概括能力就是好!” 围观的众人看着江美琪,越看越像,自动脑补,脑海中出现一头红发、一身黑毛,嗷嗷叫着捶胸口的影响,忍不住都笑喷出来。 江美琪气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怒喝一声又朝井甜儿一脚飞踢过去。 她的身手和井甜儿差太多,没几招就被井甜儿一脚踹翻在地。 井甜儿一脚踩在她胸口上,笑眯眯的弯腰低头,“火鸡小姐,记得以后收敛点,我们清远学院的学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欺负我的同学,我烧光你满脑袋的鸡毛!” “你敢!”江美琪嘶声怒吼,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井甜儿踩的死死的,一动都动不了。 343不可思议(谢谢美妮儿们帮我上榜,月票加更) “你说对了!我敢!”井甜儿朝霍斯勾勾手,做了个打火的动作,霍斯笑眯眯的上前,掏出打火机双手奉上。 井甜儿一按打火机,打火机冒出蓝色的火焰,井甜儿拿着打火机,朝江美琪的头发缓缓逼近,“像刚刚那个女孩儿一样认错求饶,我就饶了你!” “你敢!”江美琪还是刚刚那两个字,气势却弱了不少,身体情不自禁的颤抖,目光恐惧。 “够了!”一直站在江美琪不远处的一个黑衣少年,上前两步,冷冷的阻止井甜儿。 井甜儿脑搜了一下,这个黑衣少年叫柯尔,也是青岩队的队员,同时也是江美琪的男朋友。 井甜儿看了柯尔几眼,啧啧两声。 柯尔长的比照片上还要帅气几分,漆黑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双唇、尖尖的下巴,冰刀刻出来的冷冽气息,蛮有味道的少年,只不过……眼光太差了,居然会看上江美琪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 井甜儿瞥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刚刚你女朋友打我同学耳光的时候,怎么没见你站出来说够了。” 柯尔沉默了一会儿,“我代她向你同学道歉。” 井甜儿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柯尔说的客气,她脚下就松了,看看柯尔,又看看她脚下的江美琪,摇头叹息,“不配,一点都不配!” 她一边摇头,一边松了脚,回身朝身后的段律痕几个打招呼。 简幽惊呼了声:“姐,小心!” 她身后,从地上爬出来的江美琪掏出随身的匕首,朝井甜儿的后腰猛刺过去。 井甜儿看也没看,回身一个旋踢,一脚正踢在江美琪拿着匕首的手腕上,江美琪一声惨叫 ,匕首脱手,她倒退了几乎,跌坐在地上。 井甜儿瞥她一眼,冷哼了声。 这一脚她是留了力气的,要不是过后江美琪还要和她比武,她一定使上全力踹折她的手腕! 她轻轻松松的往段律痕身边走过去,段律痕接过身后助理递过来的水杯,打开盖子放在她唇边,她笑盈盈的就着段律痕的手喝了几口,被简幽拉过去,上上下下的检查她受伤了没。 整个过程,许临风、萧焰、兰昭一直在旁边看着,段律痕和简幽、霍斯、凌渊的神情,他们尽收眼底。 他们看着井甜儿时,眼底的纵容与宠溺让他们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他们甚至怀疑,眼前这个嚣张骄纵的女孩儿,就算要去轰炸世界,他们也会将炸弹双手奉上。 江美琪在青岩娇蛮跋扈惯了,她家世好,自己又能打,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她气的要死,瞥见站在一边的许临风,见了救星一般冲过去,“队长,清远的人仗势欺人!仗着他们是东道主,欺负我们!” 井甜儿冷眼看她,“把话说清楚!是谁欺负人?明明是你先动手打一个没练过武的女生,那女生已经认错求饶了,你还往死里打,练武之人,最基本的武德就是不恃强凌弱,你师傅没教过你吗?” 344甜儿宝贝的恶作剧也是天下无敌(红包月票加更) 江美琪被井甜儿说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吭哧了一顿才说:“她弄脏了我最喜欢的鞋子,还不道歉,我最讨厌她那种人了!” “你胡说!”体育馆里一个围观的女生气愤的站出来,为刚刚被打的女生辩解:“刚刚被她打的那个女生和我一样是勤工俭学,来打扫体育场的,她确实不小心弄脏了你的鞋子,可是她当时就给你道歉了,还说要替你刷鞋子,可是你劈头盖脸的就打她,根本就不听她解释。” “你说谎!”江美琪骑虎难下,难堪的像被人脱光了衣服,只能硬着头皮嘴硬。 “是你说谎!” “对啊,太过分了,敢做不敢当!” “青岩队的素质太差了,我们的武术队不该和他们合作!” “是啊,青岩学院的人怎么这样!” 清远学院的学生三三两两的议论,弄的许临风和萧焰、兰昭也脸上无光,许临风瞪了江美琪一眼,“警告过你不许惹是生非了,回去写检查,给你被打的那个女生公开道歉!” 江美琪似乎很怕许临风,被许临风一瞪,瑟缩了下,回头去看柯尔。 柯尔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没有出面维护她。 她气的一跺脚,冲进了旁边的换衣室。 围观的人群散开,段律痕和许临风各自带着自己的队员去更衣室换衣服。 井甜儿也悠悠然的进了更衣室,武术队的更衣室和跆拳道社还有学校拉拉队是用同一个房间。 房间里,女生们正叽叽喳喳的一边笑闹一边换衣服。 有认识井甜儿的,见井甜儿进来,嬉笑着的挥手和她打招呼。 青春洋溢的笑脸,和刚刚痛打了渣女的畅快,让她心情爽歪歪。 她站在自己的换衣柜前,脱下外衫,取出练功服。 背对着她的江美琪,突然回头看她,轻蔑的哼了声:“搓衣板!关上灯脱了衣服摸不出正面反面的搓衣板,早晚被男人甩!” 说完之后,她故意挺了挺胸。 她也刚刚脱了外衫,里面只有一件紧身吊带,随着她挺胸的动作,她胸前壮观的浑圆呼之欲出。 井甜儿很无语……据她目测,江美琪很适合去卖肉,所以她不紧不慢的说了句:“嗯,不错,晚上找地方去卖肉吧!” 江美琪的脸立时黑了,想发作又打不过井甜儿,只好愤愤的回过头去,咬着牙恨恨的换上她的练功服。 真巧啊! 她的练功服居然也是白的! 井甜儿很不痛快! 她眼珠一转,从柜子里面拿出签字笔,悄无声息的回身,三笔两笔,在江美琪的后背上勾勒出一只捶着胸口仰天呼号的人猿。 她画工很好,仰天呼号的黑壮人猿画的惟妙惟肖。 练功服很肥,井甜儿的笔由始至终都在她的衣服上虚画,没有落在她背上,所以江美琪一点感觉都没有。 换好衣服之后,她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出去。 她刚一出门,换衣室就传出一群女生的爆笑声,那些女生边笑边朝井甜儿竖起大拇指,“画的真好!像极了!” 345佳人难邀 井甜儿嬉笑,换好衣服之后,挥手和她们告别,去了武术馆。 一进武术馆的门她就看见江美琪穿着被她画了人猿泰山的衣服,在柯尔旁边晃来晃去,又是秀甜蜜,又是装小鸟依人。 她顿时喷了,趴在段律痕肩上笑的抬不起头来。 霍斯凑过来,指了指江美琪后背上喜感的人猿,“甜儿女神,你画的?” “嗯呐!”井甜儿擦擦笑出来的泪,“好看不?” “好看极了!”霍斯不吝赞叹,举起拇指,“我们家甜儿女神是文武全能的!” 井甜儿又看了一眼,再次笑喷,“可惜我衣柜里没有红色的笔,不然再给她画一个火鸡肯定更喜感!” “有道理!下次我给你准备!”霍斯点头附和,反正只要段律痕和简幽在,井甜儿说什么都是对的,这样才能保证不吃亏。 “不过话说回来了……”井甜儿点着下巴好奇,“江美琪背着那么华丽丽的泰山在他们眼前晃来晃去的,居然没人提醒她,他们青岩队五个人感情真不怎么样诶!” “有道理!”霍斯再次点头附和。 这次是真有道理! 要是有谁敢在背地里这样算计井甜儿,先不说段律痕怎样,简幽一个人就能过去把那人撕了,只要是有关井甜儿的事,简幽的破坏力和暴力值都是成倍增长的,很恐怖很吓人的! 大概是男生天生好斗,这十几个男生凑到一起,交错着过招,打的不亦乐乎,井甜儿是比较清闲的,武术队里女生本来就少,战斗力又和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她乐得清闲,坐在休息椅看男生们过招。 这一天,就这么热热闹闹的过去。 下午放学后,段律痕找到井甜儿,“晚上一起吃饭?” “不行,”井甜儿嘟唇,“我妈下了死命令,放学之后必须回家,然后必须在家里住,不许和你们住集训中心的小别墅。” “那我们的二人世界岂不是没了?”段律痕有些郁闷。 “没办法,”井甜儿叹气,“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庄园的灯笼花开了。”段律痕忽然换了个话题。 “真的?”井甜儿又惊又喜,差点蹦起来。 早就听说灯笼花特别漂亮,一直没亲眼看过,上次去庄园时,灯笼花刚抽了芽,还没开花。 “当然真的,开了满满一个林子,晚上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就像挂了一林子的小灯笼,风一吹,还摇摇晃晃的,漂亮极了。”段律痕低沉暗哑的声音极尽蛊惑,看着她的眼波如海,如漩涡一般将她的灵魂吸进去,恍惚间,她仿佛眼前盛开了一片艳红似火的花海。 “我要去看!”她在他怀里蹦起来。 “嗯,我们去看!”段律痕唇角微勾,露出“阴谋”得逞的笑意。 “让我想想……”井甜儿点着下巴,转了转眼珠,“今天不行,今天我回去请假,我妈情绪不好,我不能再刺激她,今天和我妈说好了,明天晚上和你去庄园住。” 346井甜儿讹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 “没问题!”总算把他家妮儿给拐回来了。 他又想了一下,“你想好怎么和阿姨说了吗?” “想好了,”井甜儿得意的一挑眉,“我想到一个关键人物!” “关键人物?谁?” “井安沁!”说到井安沁,井甜儿四下望望,“糟了,那小子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了?我去追他,明天见!” 井甜儿踮脚在段律痕颊上吻了一下,急匆匆的跑出去。 停车场。 井安沁正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忽然身后有人喊了声:“弟!” 他下意识回头看,井甜儿正朝他小跑着过来。 他左右看看,偌大个停车场只有他一个人,“叫我?” 井甜儿在他面前停下,给了他一记白眼,“没叫你!叫趴在你肩膀上那个小孩儿呢!这谁家小孩儿啊,弄这么脏,满脸是血,一眼黑,一眼白,舌头还耷拉着,丑死了!” 明知道井甜儿是在吓他,井安沁还是觉得脊梁骨发凉,他下意歪头看看自己的肩膀,还顺手拍了一下,皱眉,“你恐怖片看多了吧?大白天哪来的鬼?” 井甜儿没好气,“你也知道大白天的没鬼,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又没鬼,当然是叫你了,不然你以为叫谁?” “……”井安沁无语,“我不叫弟!” 井甜儿幸灾乐祸的笑,“有本事你十六年前把我拖回去,自己先爬出来啊!” 井安沁自动脑补了一下——十六年前还是一坨肉团的他,抓住同样是一坨肉团的井甜儿拖回黑漆漆的子宫里去,然后他爬了出来…… 他打了个寒战,狠狠恶寒了一下。 “你找我干嘛?” “搭车!” 井安沁皱眉,“妈妈好像说让你坐许临风的车。” “许临风又不是我弟!”井甜儿白他,很女王的下令,“开车门!” 井安沁无奈,只得替她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 井安沁开车,井甜儿坐在副驾驶上笑眯眯的看着他,“弟,帮我个忙呗?” “什么忙?”井安沁被井甜儿看的头皮发麻,浑身不得劲。 “明天我要去段律痕的庄园玩儿,你也知道,咱妈给我下了禁足令,晚上不许我出门,明天你和妈妈说,你要带我出去玩儿。” “不帮!”井安沁的脸一下子冷了。 他不喜欢段律痕! 段律痕曾经把他踩在脚下,那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不帮?”井甜儿一挑眉,故作凶狠的凑过去,“你要是不帮,我就把你欺负女生的事情发到网上去,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用皮带把你的亲姐姐给硬生生抽晕过去,我现在对皮带都有心理阴影了……” 井甜儿说着说着就泪眼盈盈的了,“我现在看到皮带就害怕、就哆嗦、就做噩梦,呜呜呜……我好可怜……” 井安沁心里使劲哆嗦了一下,手一抖,差点把车开上隔离带,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猛踩了一下刹车。 井甜儿的头砰的撞上了挡风玻璃,井甜儿捂住额头指他,一脸哀怨,“呐呐,你还要杀人灭口!” 347该穿谁送的衣服 “……”井安沁咬牙,“我帮!我帮还不行吗?” “乖!”井甜儿笑眯眯的拍了一下他的脸,眼中的珠泪化成了一道璀璨的光芒。 “……”井安沁疯了。 垃圾桶在哪里,他要去吐血! 第二天早晨上学前,井安沁和简清漾说:“妈,晚上我同学聚会,我带甜儿一起去,晚上不回来了。” “啊,行,那你们玩儿的开心点!”简清漾不但没阻止,还挺开心的。 井安沁是她的软肋,她对井安沁有太多的愧疚,井安沁不管说什么她都有求必应,如今的井安沁还能痛痛快快叫她一声妈她就心满意足了。 到了学校之后,井甜儿找到段律痕,笑着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搞定了,晚上可以去看灯笼花了!” 段律痕也很开心,捏她的脸,“真是个聪明的妮儿!” 晚上他又可以和他家妮儿二人时间了! “下午放学先回集训中心的小别墅,我给你准备了惊喜!”他还想和井甜儿厮磨一会儿,远处有人叫他,他值得匆匆撂下这句话走了。 又是匆忙而愉快的一天过去,下午放学后,段律痕还有事,井甜儿和他打了声招呼,自己先回去了。 刚回到小别墅,手机响了,段律痕打来的,“妮儿,你卧室的床上有我送你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好的。” 井甜儿甜甜笑笑,三步两步上楼,打开卧室的房门,一件灯笼花色的长裙平铺在床上,衣领和下摆都是手工刺绣,颜色由浅入深,色彩绮丽,如孔雀开屏一般漂亮。 井甜儿情不自禁的摸了一把,手感丝般顺滑,舒服的不得了,她爱不释手的拿起来,刚想换上试试,门外响起敲门声,“姐,你在吗?” “幽?进来。”井甜儿把衣服放下,迎过去。 简幽进来,手里拿了个盒子,“姐,我给你买了件衣服,你……” 他话还没说完,看到井甜儿床上的新衣服一愣,下意识就把手中的衣服往身后藏。 “都买了还藏什么?”井甜儿笑他,伸手将盒子抢过来,打开盒子,将衣服抖开,“哇!好漂亮!” 雪白的及膝雪纺裙,衣袖和裙边都是彩虹的颜色,腰上和下摆镶嵌了无数碎钻和宝石,被从窗外映过来的夕阳一照,熠熠闪闪,艺术品一样。 简幽见她喜欢,眼中也有了笑意,又掏出一个盒子,“姐,这也是送你的?” 井甜儿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串宝石项链,七彩的宝石镶成的项链,交织成彩虹的颜色,光彩夺人,漂亮的晃眼。 “真漂亮!”井甜儿赞叹,把项链递给简幽,转过身去。 简幽会意,将项链轻巧的绕过井甜儿细白的颈子,帮她将项链系好。 井甜儿回眸,嫣然巧笑,“漂亮吗?” “漂亮!”闪着七色光芒的项链映的她茭白的小脸越发晶莹无瑕,水晶般干净剔透,美的夺人呼吸,勾人魂魄。 简幽看看时间,“姐,我还有事,晚些去庄园,老大一会儿回来接你。” 348她最聪明了有没有 “知道了,路上小心。”井甜儿习惯的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下。 “那我先走了。”简幽几乎是夺路而逃,出了门之后脸上有把火在烧,连耳朵根都红了。 在国外,亲人之间忽然亲吻脸颊是最平常的事情,可是今天,当她柔软微暖的唇落在他的颊上时,似乎有什么猛然从心中破土而出,在那一瞬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井甜儿把简幽送她的衣服和段律痕送她的衣服并摆着放在一起,有些惆怅——收礼物收太多,也是个难题啊! 左边的是段律痕的,右边的是简幽的,偏偏两个人同一天送,都是给她今晚聚会穿的,那她要穿谁的? 穿简幽送的,怕段律痕会不开心。 穿段律痕送的,更怕简幽会伤心。 真是……好惆怅啊! “哎!” 她正看着两件衣服发愁,身后有人叫她。 她回头,井安沁正斜倚在门上看她,“段律痕说他直接去庄园等你,让我送你去庄园。” “哦。”井甜儿知道,这是段律痕的借口,这是要把井安沁和她绑在一起,以免被她老妈发现穿帮,她家痕最贴心了! “赶紧换衣服走了,”井安沁催促,看了那两件衣服一眼,想了一下,眼中有几分幸灾乐祸,“一件段律痕送的,一件简幽送的?” “你话真多!”井甜儿冲过去捏他的脸,然后一把把他推出去,“门外等!” 砰的一声关上门,她转了转眼珠,有了主意——她这么聪明,当然有办法把两个人都哄的欢欢喜喜的! 她换好衣服出去时,井安沁正倚在墙上百无聊赖的玩儿手机。 听到她出门的声音,抬眸看了一眼,眼中除了惊艳之外,更多的是好奇,“这件是谁送的?” 七彩的宝石项链,和裙边上彩虹般的宝石遥相呼应,令井甜儿美的像站在花丛间可爱的花仙子。 再细看一下可以发现,项链上的宝石和裙子上的宝石竟是同等质地,这一身衣服加上这条项链,当的起“价值连城”四个字。 他很好奇,这是谁这么大的手笔。 当然,他更好奇的是,井甜儿选的谁送的衣服。 “这是幽送我的,漂亮吧?”井甜儿转了个圈显摆。 “漂亮,”井安沁实话实说,然后八卦了一句,“你不怕段律痕吃醋?” “不怕!”井甜儿得意的晃了晃左手,“看,这是什么?” 井安沁一愣,“戒指?” “没错!”井甜儿冲他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下楼。 她中指上戴了一枚戒指,是她和段律痕刚认识不久时,她去见井杨芳芝时,段律痕送给她的,虽然是做戏用的,可是当时段律痕是单膝跪地给她戴上的,也算意义非凡,有这枚戒指在,还怕段律痕不开心吗? 她真是太聪明了有没有? 车上,井安沁看了眼井甜儿项链,又看了眼她手上的戒指,忍不住问:“你这算欺骗谁的感情?” “哈?”井甜儿莫名其妙的看他。 349冷冷冷冷冷笑话 “你别和我说你不懂!”井安沁冷冷说:“段律痕和简幽你只能选一个,迟早会伤一个,你以为你一辈子都能把这两碗水端平吗?” “你乱七八杂的说什么?”井甜儿莫名其妙,“什么一碗水两碗水的?段律痕是我男朋友,简幽是我弟,这两个人有什么可比性?什么只能选一个?你中邪了?” 井安沁哼了声,“我是为你好,你趁早下决定,别让他两个都陷那么深,那时候,他们都泥足深陷,最痛苦的人是你!” 井甜儿很无语,狠狠剜了他一眼,“收起你那肚子乌七八糟的东西!幽是我弟,他会爱我一辈子,我也会爱他一辈子,泥什么泥?那叫亲情你懂不懂?” 井安沁冷冷看她,“你别忘了,你和简幽根本就没血缘关系。” 井甜儿心里好像被针刺了一下,猛的就不开心了,瞪了井安沁一眼,“没有血缘关系又怎样?幽就是我弟!你别胡说八道!” 她别过脸去看窗外,心里莫名的别扭。 没有血缘关系又怎样? 她和简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从小睡一张床,用一个书桌,一起起床、一起学习、一起吃饭,开心了一起笑,不开心了一起哭,受伤了抱在一起互相取暖。 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融入骨血,是一句没有血缘就能断的吗? 井安沁见井甜儿好像有些伤心了,摇摇头叹息了一声。 他是真心为她好。 段律痕是她的神,简幽是她的命,当终有一天,她要在他们两人之间抉择一个时,最痛苦的人必然是她! 虽然她一向精灵毓秀,聪明伶俐,可是感情这回事,自古就是笔糊涂账,不是谁聪明就能理得清的。 两个人不再说话,沉闷中,段律痕的庄园出现在眼前。 井甜儿打开车窗,轻悠的香气随风钻进鼻孔里,沁人心脾,她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井安沁径直把车开进去,在停车场停下,井甜儿下车,一路跑一路欣赏庄园里的美景,心情也开始随着风儿慢慢飞扬。 她一向都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等她看够了亭台楼阁喷泉流水假山小榭跑到客厅里时,那一点点莫名的郁闷已经被她抛去九霄云外了。 井安沁已经坐在客厅里喝茶了,段律痕、简幽、霍斯、凌渊四个都在,还有霍斯的妹妹霍婷婷。 凌渊见井甜儿进来,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哪儿来的仙女?衣服脱了我藏起来,不要再回天上了,我……唔……” 话没说完就挨了段律痕结结实实一个爆栗,捂着脑袋蹲墙角一脸哀怨的划圈圈去了——人家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呜…… “姐。”简幽打了声招呼,见他买的衣服穿在井甜儿身上衬的井甜儿更加光彩照人,唇角露出发自内心的笑意。 “乖!”井甜儿摸了摸他的脸,笑着去拉段律痕是手,“走啊,去看灯笼花!” 段律痕吩咐了段飒,让厨房把今晚的饭菜再准备的更丰盛一些,和井甜儿朝后山走去。 350做人不能太贪心 庄园的后山左边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竹林,右面是一片火红的灯笼花,此时,灯笼花开的正艳,随风挂在枝头,像荡秋千一样荡来荡去,井甜儿赞叹:“好美啊!” 灯笼花开的拳头大小,五片花瓣围拢成椭圆形的灯笼状,尾端细细的青绿色须子随风摇曳,一个个像极了风中摇晃的灯笼,远远望去,密密匝匝的灯笼花连成了一片,像一簇簇燃烧的火焰。 井甜儿冲进树林,打了几个旋儿,有火红色的花瓣迎风落下,飘落在她的发际肩头,美好到虚幻一般。 段律痕倚树看着,她的美让他舍不得眨眼,但是她身上那身与她相得益彰的衣服和首饰,却让他莫名有些呼吸不畅的感觉。 井甜儿疯了一会儿,摘了一大把的灯笼花,调皮的从他头上洒落,飘了他一身,她歪头看他,“怎么了,你好像有点不开心。” “妮儿……”他圈住她的腰,眼波晦暗如月夜深海,“我买的衣服不漂亮吗?” 井甜儿眨眼,“很漂亮啊!” “那你为什么不穿?”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更紧了些。 “以后再穿。”她笑盈盈的抬眸看他。 “……”看着她的笑脸,他虽然气不起来,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发堵,一颗心像正在被一根细细的绳子慢慢勒紧。 井甜儿笑开,举起左手,“有这个还不够吗?” 他送她的那枚戒指,端端正正的戴在她的中指上,晶莹璀璨的钻石耀出七彩的光芒,衬的她细白的手指更加漂亮。 看到戴在她中指上的戒指,刚刚还像被绳子捆起来的心脏,猛然松绑,呼吸瞬间顺畅了。 “够了……”他倾身,在她额上亲吻了下,声音迷醉动人,“做人不能太贪心……” 她偎进他怀中甜蜜的笑,她就知道,她的痕是最温柔体贴的爱人。 等她和段律痕玩够了回去,厨房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因为段律痕吩咐过,今晚饭菜要格外丰富些,结果导致厨房把饭菜做的像流水席一样,各种好吃的走马灯一样换,吃的井甜儿眉开眼笑。 据井安沁观察,其实他这个姐姐蛮好养活的,只要是让她吃饱了、睡足了,然后别主动招惹她,基本上她没什么乱七八糟的要求。 不折腾、不矫情、不爱使小性,这对女生来说很难得,难怪不管多优秀的男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 吃饱饭之后,段律痕又陪着井甜儿在庄园里转了一大圈消食,小桥流水,清风明月,仿佛世外桃源一般远离喧闹尘嚣的地方,让井甜儿玩的不亦乐乎,流连忘返。 到最后,井甜儿玩儿的实在走不动了,段律痕背着她回房。 她趴在段律痕结实的背上,嗅着他熟悉的气息,摇摇晃晃,仿佛感觉到了永不会老的时光。 回到房间,她懒洋洋的冲了澡换好睡衣,扑到床上用毯子蒙住自己,几秒钟的功夫就沉入梦乡。 段律痕洗澡回来,看到猫儿一般翘着唇角熟睡的他,心里一片甜蜜绵软。 351赤果果的鄙视他 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她抱到床里,给她安置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用毯子把她裹好,然后躺在她身边看着。 真想每晚都能这样看着她甜美的睡颜入睡,不过现在他们双方的父母就像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天堑,让他们很难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共处一室。 他虚空描画她娇媚的容颜,在她额上贴上一个吻,暗暗下决心,一定尽快和父母谈一谈,解开他们之间的结,快点把她娶进门,他真是已经……等不及了啊! 第二天,他们吃过早饭之后一起去上学,下午再放学的时候,井甜儿乖乖跟着井安沁回家,以免惹的她家老妈发飙。 段律痕不舍的抱着她亲了又亲,弄的跟生离死别一样,让霍斯着实的偷偷笑话了一把。 凌渊鄙视他——他那点出息,也就是偷笑的本事,缩在角落里幸灾乐祸,好龌龊! 这一周在他们紧张的学习和训练中轻快的溜走,转眼又到了周末。 周五晚上,井甜儿接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任务——她伟大的老妈简清漾,让她明天去给许临风做秘书! 井甜儿使劲儿揉了揉耳朵,睁大眼睛看简清漾,“妈,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简清漾点头,“临风爸爸说让临风趁着在WO城这段时间,整理一下他们家在WO城的分公司,平时临风又是上学又是训练的,只有周末有时间,你陪临风去,帮帮他,他也能轻松一点。” 井甜儿撇嘴,“妈,我最擅长的就是吃饭睡觉打架,你让我帮他什么?” “不许胡说!”简清漾板起脸,“阿风是我们家的客人,你照顾他是应该的,什么都不会,照顾人吃饭会吧?你就去给我照顾临风喝水吃饭!” 井甜儿无语,瞥了一眼许临风,眼里的意思是让他赶紧拒绝,她说的话她老妈不肯听,许临风的话她老妈一定听啊! 只要他坚决不要她这个什么都不会干的“秘书”,她老妈不就没办法了? 哪知道,那丫的就像没看到一样,低着头摆弄他的商务本,根本就不拒绝。 井甜儿气的磨牙。 她知道了,那丫的肯定是故意的! 等明天她跟他到了许氏,他就是少董,而她就是听少董吩咐的小秘书,那丫的还不借机整死她? 他这是赤果果的想公报私仇呢! 赤果果的鄙视他! “甜儿,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乖乖和临风去公司,不然以后哪儿都别想去,我二十四小时把你绑在家里!”简清漾撂下这句话上楼了。 她是铁了心要撮合许临风和井甜儿,不想让她的宝贝女儿跳段家那个火坑。 在她看来,许临风英俊潇洒,年轻有为,她家宝贝甜儿花见花开人见人爱,只要把他们两个绑在一起,日久生情那是迟早的事。 只是,她忘了除了日久生情之外,还有词语叫两看两相厌,井甜儿和许临风之间的鏖战,在星期六早晨井甜儿坐上许临风开往公司的跑车的那一刻,正式拉开了帷幕。 352井甜儿,去给我泡咖啡! 两个人一路无话,到了许氏大厦跟前,井甜儿下车,许临风去停车场停车。 井甜儿慢悠悠的往前走着,等着许临风追上来。 她走到大厦拐角处,墙根处坐着一个乞丐,举起手中的碗向她乞讨,“小姐,行行好吧!” 井甜儿看了乞丐一眼,那乞丐满脸骇人的伤疤,坑坑洼洼的,像是烧伤留下的,一只眼是瞎的,右手的袖筒空荡荡的,只有一只端着碗的左手。 她皱了皱眉,伸手就去掏兜,掏了一半又愣住,眯起眼睛把乞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又细看了一眼,然后一脚把他手上的碗踹翻,踩在脚下。 “井甜儿!你干什么?”停好车过来的许临风刚好看到这一幕,用力拽了她一把,“你要不要这么过分?连乞丐都要欺负!” “什么乞丐?”井甜儿白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装的!” 许临风愣了一下,怀疑的看了乞丐一眼。 那乞丐三十多岁的样子,瘦骨嶙峋的,只有一条手臂,吓的缩在墙角直哆嗦,怎么看怎么可怜。 他回过脸来看井甜儿,眼中都是厌恶,“你在为你自己找借口吧?你看他浑身上下一身的伤疤,还没了一条胳膊,多么可怜?你要是判断错了呢?” 井甜儿白了他一眼,懒的和他废话,回头看乞丐,“喂!每天像老鼠一样蹲在墙根底下向人乞讨很享受吗?你有手有脚也不老,就算没文化,干点力气活养活自己总可以吧?” 许临风忍不住吼她,“井甜儿,你别太过分,你没看他少了一条胳膊吗?” 井甜儿看都没看他一眼,径自和那乞丐说:“东城的建筑工地现在招人呢,只要你肯出力气,多了不敢说,温饱总是没问题的!最讨厌你这种不劳而获的人了,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完之后,将乞丐用来乞讨的碗一脚踢飞,悠悠然的走了。 许临风在她身后怒吼:“井甜儿,你太过分了!” 井甜儿回眸一笑,“许临风,你脑袋打结了?翻来覆去都是这句话,换句新鲜的好不好?听腻了!” “……”许临风磨牙。 于是,许氏分公司的员工就看见他们家少董那张帅脸,那叫一个黑啊! 到了许临风的办公室,公司的总经理立刻送上一大摞文件让他审核并签字,井甜儿则没事人一样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玩儿手机游戏。 两个小时过去,许临风忙的累死累活,连水都顾不上喝一口,而井甜儿玩儿的兴致勃勃,嘴里还含着叼着块奶油巧克力,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许临风看了她一眼,“井甜儿,去给我泡杯咖啡!” 井甜儿充耳不闻,动也没动。 “井甜儿!!”许临风咬牙又叫了一声。 井甜儿慢悠悠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继续玩游戏! “井……甜……儿!”许临风爆吼。 井甜儿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动了……她掏出了耳机戴在了耳朵上,然后沉醉在音乐的海洋中。 353许临风出狠招 许临风气疯了! 可是井甜儿是女生,既不能打也不能骂,用炒她鱿鱼威胁她也没用,简直就像只刺猬一样让人讨厌又无可奈何。 他气的嗓子冒烟,咬牙切齿的按下内线:“给我送杯咖啡。” 总经理助理被他恶狠狠的口气吓坏了,以光速送了一杯咖啡进来,然后耗子一样低眉顺眼的退出去了。 送咖啡的助理刚出去,井甜儿也站了起来,摘下耳机,悠悠然的伸了个懒腰,走到许临风的办公桌前,按下内线,用她那非常甜美非常动听的说:“请帮我送橙汁来,谢谢!” 许临风看着她磨牙,“井甜儿,阿姨好像说你是来给我当秘书的吧?” “是啊,”井甜儿非常无辜的眨眼,“可是我也说过了,我除了吃饭睡觉打架什么都不会。” “你……”许临风刚要发飙,那位可怜的助理敲了敲门,送了一杯橙汁过来,大概是被屋内的低气压和许临风那张铁青的脸给吓到,哆嗦着手把橙汁递给井甜儿,战战兢兢的就逃了。 井甜儿端着橙汁,悠然惬意的窝到沙发上享受去了。 许临风气的眼晕,有种即将脑中风的感觉。 中午快十二点时,分公司的总经理敲门进来,“少董,您中午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吃饭,下午一点有一个高层会议请您参加。” “知道了。”面对分公司总经理时,许临风没了和井甜儿在一起的焦躁,冷静沉稳,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感觉。 这一刻,他才确定他依然还是那个冷静睿智的少年天才许临风,可是为什么一碰到井甜儿,他就会变成青涩的毛头小伙子,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 “终于要吃饭了!”井甜儿很开心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双手撑在许临风的办公桌上弯腰看他,“中午我们吃什么?” 如果是段律痕或者简幽、或者莫霆烈,甚至是井安沁,一定会说,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而许临风则是冷眼瞥了井甜儿一眼,“盒饭!” 掷地有声的两个字让井甜儿无比哀怨,愤恨的瞪了许临风一眼……这丫的绝对是故意的,知道她是个吃货,公报私仇呢! 许临风无视她可以杀人的目光,按下内线,“两份盒饭!” 虽然是盒饭,但毕竟是少董吃的,料还是很足的,青菜肉类海鲜应有尽有,但是距离井甜儿这个资深吃货的要求来说,吃的还是像受虐一样。 十分不爽的把盒饭吃完,她继续和游戏奋战,把小怪兽当成许临风砍,使劲砍砍砍,砍成一团肉酱。 很快一点钟就到了,总经理助理来请许临风去会议室开会,许临风起身看了窝在沙发上玩游戏的井甜儿一眼,“你也去!” 井甜儿眼皮都没抬,装没听见。 许临风铁青的脸色使劲儿磨牙,“井甜儿,你要是敢不去,我回去就告诉阿姨我喜欢你,爱你爱的神魂颠倒,死心塌地,要死要活,非你不娶,让阿姨把我和你二十四个小时都绑在一起!” 354敢惹她?哼! 井甜儿猛的抬头,“……” 丫的! 算他狠! 井甜儿心不甘情不愿的跟在许临风身后去了会议室,已经到场的经理、副经理、主管们,见许临风进来齐刷刷的站起来迎接。 许临风在最里面正中间的位置坐下后,伸手示意了一下,那些经理、副经理们才重新坐回去。 井甜儿站在门口环视了一下,会议室的人数和座位数安排的刚刚好,没她做的位置。 领着许临风进来的那位助理开始流汗,一边擦汗一边腿抖,“我再去搬把椅子来。” “不用了!”许临风冷眼阻止他,“她站着就行了。” 井甜儿翻了个白眼,狠狠鄙视他! 这丫的又公报私仇呢,挺大个男子汉心眼儿比蚂蚁还小,也不知道商界天才的称号怎么糊弄来的。 她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溜溜达达的走到最里面,站在了许临风身后。 虽然他坐着,她站着有些跌份儿,不过很快她就会让他知道,马王爷是有三只眼的,她井甜儿井大小姐是惹不得的! 许临风开始开会,许氏的人都知道许氏这位少东家虽然年纪不大,能耐却不小,十七岁的年纪就把许氏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手段狠辣,杀伐果断,谁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混日子,下场只有一个——滚蛋! 各部门的主管和副主管开始提出一个又一个议题,许临风认真听着,英俊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小小年纪就有了上位者独有的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威严和气势。 站在他身后的井甜儿也没闲着,从兜里掏出一支签字笔,在他后背上开始作画。 许临风今天穿了一件很正式的商务衬衫,白底金色的细条纹,金色很浅,不在阳光下看不出来,只有在阳光的照耀下时,才能显出穿衣人的高雅与尊贵,在室内的光线下,就像普通的白衬衫一样。 井甜儿站在他身后小心勾勒,时候不大,一个趾高气扬的地主老财的形象就雀跃在许临风的衬衣上。 尖嘴猴腮的地主公,拄着拐杖,昂着下巴,眯缝着小眼,一副恃强凌弱,仗势欺人的小人嘴脸,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井甜儿画完之后,倚在墙上欣赏……唔!完美!和许临风此刻的嘴脸最配了! 欣赏完了之后,收了签字笔,掏出手机,继续和小怪兽奋战,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时过去,井甜儿腿都麻了,许临风才宣布散会。 其实凭她的脾气,她完全可以中途尿遁,她才不怕许临风发飙哩,但是嘛,提前走了就没好戏看了,所以她一定要坚持到散会。 终于散会了,按规矩是许临风退场之后,其他人才能离开。 与是总经理、副总经理、各部门主管都恭恭敬敬的站起来,恭送许家少董离场。 许临风的身影一如既往的英姿挺拔,赏心悦目,在所有人的注目礼下,身姿优雅的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就开始有人看到了他背上的地主老财,先是惊呆,后是忍俊不禁。 355无语问苍天,苍天亦无语 等他走到门口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他后背上画着的地主,想笑又不好笑,屋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憋笑时的噗噗声,那些人憋的脸都红了。 井甜儿跟在他身后出门,看着许临风后背上的地主随着他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一动一动的,活了一样,她再也忍不住,扑在墙上笑着捶墙。 许临风莫名其妙的回头看她,见她笑的直不起腰来,觉得后脑勺冒凉风——这丫头每次恶作剧了都是这么笑,这次她又干什么? 许临风用询问的眼光看他不远处的助理,助理憋笑憋的脸都青了,被许临风这么一看,他生怕被迁怒,又想笑又害怕,表情扭曲的指了指许临风的后背,“少董,你背上有东西。” 许临风看了一眼同样表情扭曲的会议室里的众人,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快步走回办公室,三下两下脱下衬衣,举到眼前一看…… “井……甜……儿!”三秒钟后,少董办公室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 “我在,有事?”井甜儿笑嘻嘻的进门。 “……”如果不是在商场历练多年,锻炼出了许临风钢铁一般的意志力,他一定会控制不住的冲过去,活活掐死她! 井甜儿笑眯眯的看着他,上一眼下一眼,然后唇角一翘,“喊我进来看美男秀吗?呦,不错哦,六块腹肌呢!” “……”许临风捶桌! 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让他遇到这么一极品啊! 井甜儿笑盈盈的坐到沙发上,拿出手机,准备继续她拯救天下苍生的大战。 许临风弯腰低头在办公桌上翻翻翻,翻出一大摞的资料铁青着脸扔进井甜儿怀里,“把这些全部给我翻译成法文,少一张晚上你就别想吃饭!” “我不要!”井甜儿手一抖,一摞资料飘了一地。 许临风磨牙,“你要是翻译不完,我就让我爸到你家去求亲,告诉你爸妈我许临风这辈子非你不娶!” “……”井甜儿手一僵,扔了手机,磨牙,“……算你狠!” 咬着牙将手机捡起来,还不忘了奚落许临风,“你说你丫的好歹也是上市公司一少董,身价过亿的人,怎么就堕落到用这种手段威胁我一个无辜少女呢?你难道不觉得让一个纯洁又无辜的少女认为嫁给你比工作加班还惨,是件很耻辱的事情吗?” “……”许临风的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紫一阵,无语问苍天。 他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堕落成现在这样的好吗? 一厚摞资料翻译的井甜儿手疼,写到晚上七点了还没写完,肚子咕噜咕噜直叫,不满它被主人忽视虐待,井甜儿扔了笔,活动手腕,“不写了,饿死了,我要吃饭!” “不写完没饭吃!”许临风头也不抬,声音比冰锥还冷还锋锐。 “我不要!我就是要吃饭!”别人是起床气,她是饿肚子气,肚子一饿就超级心情不好,她起身就想往外走。 “你敢走出这个门一步,我就打电话告诉阿姨,我爱你爱的如痴如醉,如癫如狂,死去活来,生不如死,这辈子我要和你生同衾死同穴!”他管他是怎么堕落的,只要是能威胁的了她就好! 356被虐了(求月票,明天加更!!!) 果然,井甜儿又收回了脚步,坐回沙发上。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忍耐。 她不是怕这丫的,只是怕麻烦而已,万一她妈妈寻死觅活的让她嫁给许临风,那就不是饿肚子这么简单了! 她又捡起笔翻译那摞可恶的文件。 又一个多小时过去,井甜儿开始肚子疼,她从小练武,身体特棒,唯一要命的毛病就是如果饿极了,或者吃的不对劲,就肠痉挛,疼的死去活来。 这毛病还是小时候落下的,她几岁的时候,简清漾白天都在外面工作赚钱,有时晚上也要假加班,成天都不在家。 崔洁是家庭主妇,井甜儿和简幽都是她看着。 她不看着还好,她看着两个小孩子每天都没好日子过,尤其是简幽。 除了挨打罚跪,最多的就是不给饭吃,那时井甜儿还小,也没有太多的法子反抗,最笨的法子就是把自己饭菜省给简幽吃。 她经常吃不饱,久而久之就落下了饿的厉害或者吃的不对劲就肚子痛的毛病,一疼起来肠子像在里面拧了几个滚一样,要命的疼。 她实在疼的受不了了,双手按住肚子,“许临风,明天再写不行吗?我肚子疼。” 许临风瞥她一眼,“装的挺像!” 井甜儿咬牙……这只心狠手辣的猪! 被许临风一气,她倔劲儿上来,一手按着肚子,一手翻译文件,疼的要死也只是咬紧了嘴唇,吭都不吭一声。 九点多钟,冷汗把她的衣服打湿了一遍又一遍,许临风的手机响了。 许临风按下接通键,手机那边是简清漾亲切的声音,“小风,你和甜儿怎么还没回来?” “阿姨,我这边工作太多,还在加班。”许临风对简清漾的说话的时候客气又礼貌,与和井甜儿在一起时,判若两人。 “这样啊,那你们吃饭了没?”简清漾关切的问。 许临风看了井甜儿一眼,“吃了。” 他撒谎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他看来,井甜儿是被人捧在掌心里的娇娇女,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宠她宠的要命,要是被简清漾知道这么晚了,他还饿着她宝贝女儿,简清漾一定会心疼。 “哦,这就好,我们家甜儿肠胃不好,肚子饿的时候容易肠痉挛,你盯着她让她按时吃饭,别饿着了她。” “我知道了阿姨,我这边还有事,我先挂了。”听了简清漾的话,许临风心里一惊,连忙挂断了电话走到井甜儿身边。 井甜儿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人也疼了个半死,见许临风过来,狠狠拿眼刀剜他。 许临风见井甜儿脸色惨白,额上都是冷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很陌生的滋味,说不清是心疼还是怜惜。 他会怜惜这个性子恶劣,诡计多端的小魔女? 他赶紧甩头,想把那种陌生的感觉从脑海中甩出去。 弯腰抹了一把井甜儿额上的汗,他心脏像被什么狠狠敲了下,然后以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的速度回身,拨出一个电话,“给我送两份热粥来,要快!” 357这次他肯定是真疯了! 挂断电话,他给井甜儿倒了杯热水递过去,井甜儿不接,白他,“你下什么了?砒霜鹤顶红还是老鼠药?” “……”他真想把杯子摔了,只可惜硬不下那个心,把杯子递到她唇边,“先喝点热水压压。” “不喝,”井甜儿扭过头去,“喝水能饱的话谁还吃饭?” “你肚子不疼了?和我置什么气?” “疼啊,我疼死了你就是杀人犯,我埋在地底下了也要拉你下去陪!” “什么死不死的,不就是肚子疼吗,怎么会死人?”一听她说死,他莫名的烦躁。 井甜儿疼的受不了,干脆躺在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一个团儿,许临风弯腰扶着她,手足无措,“要不然我给你揉揉?” “滚!不许你趁机占我便宜!” “……”这个臭丫头真是一点一点一点都不可爱啊啊啊! 就在他说不清是心疼还是懊恼的时候,敲门声响起,特助提了一兜外卖进来。 许临风就像见到救星一样,以光速冲到特助面前,又以光速回到井甜儿身边,打开外卖,舀出一勺粥,放在唇边吹了吹,递到井甜儿嘴边。 井甜儿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然后挣扎着坐起来,自己接过粥碗,小口小口的喝粥,由始至终都没再看许临风一眼。 许临风觉得自己心里堵的厉害,他中午十二点吃的饭,然后现在是晚上快十点了,他十个钟头没吃饭,竟然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 觉得胃里心里都是堵的,从未有过的郁闷。 看着井甜儿苍白的脸颊,细细的眉,黑葡萄似的眼,有些失色但仍漂亮的唇,他心里猛的露跳一拍——他该不是对这个刁蛮的小魔女产生好感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他一连串的否定,然后狠狠给了自己脑袋一巴掌。 脑袋秀逗了的人,才会喜欢这个又刁钻又娇蛮又不善良又没有一点同情心的臭丫头,他脑袋又没坏,怎么可能喜欢她? 一定是因为他公报私仇,害她肚子疼,所以内疚了! 对! 这不是喜欢,只是内疚而已! 井甜儿听到奇怪的响声,疑惑的抬头,刚好看到许临风正一脸恶狠狠的敲自己脑袋,她眨了眨眼,“你发什么神经,饿出毛病来了?” 许临风这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打开另一盒粥,埋头狼吞虎咽,试图将脑子里那个可怕的想法和着那碗黏糊糊的粥一同咽到肚子里去。 喝过粥,井甜儿又躺了一会儿,肚子不那么疼了,许临风见她脸上的表情不那么痛苦了,问她:“还想吃点什么,我带你去吃!” 井甜儿歪头看他,“你确定你要请我吃饭不是请我吃砒霜?” “……”许临风无语,过了几秒钟才淡定的反问:“我长的看起来很像投毒杀人的笨蛋吗?” “……” 半个小时后,景枫西餐厅里,井甜儿喝着一盅热煲,吃着牛排虾仁莎拉醋耳,忙的不亦乐乎。 许临风吃了一口牛排,睁大眼睛看着,有些不可思议,“你这样吃不会拉肚子吗?” 358我没有喜欢井甜儿,我绝对没有喜欢井甜儿! “你不用担心我的肚子,”井甜儿瞥他一眼,“你担心你的钱包就好。” “啊?” 当时有些不解的许临风在半个小时后明白了井甜儿这句话的含义……她不但吃的多、而且专拣好的和贵的吃,她这一顿饭吃下来,足足吃掉他一个小部门一个月的利润。 她这也是报仇方式的一种吗? 他咳了一声,“那个……甜儿,你要是不解气可以下次再来吃,比起我的钱包我还是比较担心你的肚子。” 井甜儿吃饱了,慢条斯理的放下餐具,眨眨眼,“我到现在还是不能相信,你居然真请我吃没加砒霜的饭!” “……”他可以把她吃下去的都抠出来去喂狗吗? …… 井甜儿吃饱喝足后倚在许临风的车椅背上昏昏欲睡,许临风一边开车,一边偷眼看她。 她阖着眼,看不到黑葡萄似的灵动眼眸,只能看见黑长的眼睫微微颤抖,像欲飞的蝶翅,瑶鼻樱唇,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瑕疵,说不出的动人。 他一颗心忽然跳的又快又乱,暗骂自己花痴。 难道他许临风是因为迷恋美色,就喜欢上一个女孩儿的那种浅薄的人吗? 他许临风将来喜欢的女孩儿可以不漂亮,可以不能干,但是一定要单纯可爱,要贤良淑婉,要温柔善良,井甜儿和这些优点一点儿也不搭边啊! 我没有喜欢井甜儿……我没有喜欢井甜儿……我没有喜欢井甜儿…… 他在心里默念一万遍给自己催眠。 忽然,井甜儿的手机响了,井甜儿吓了一跳,迷迷糊糊的睁眼,掏出手机,放在耳边,然后唇边溢出一抹娇柔到令人失魂的甜笑,“痕?” 那边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逗的她咯咯直笑,清脆如叮咚山泉吟唱的笑声,让许临风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脚下一加油门,炫蓝色的跑车流光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是星期天,井甜儿又被简清漾赶到了许临风的车上。 没睡饱就被简清漾从被窝里拽起来的井甜儿很不爽,坐在许临风的身边冲他做鬼脸。 许临风的心思乱的像一团被猫抓乱的毛线,没心情和她斗,于是井甜儿不战而胜,心情渐好。 到了许临风的公司之后,井甜儿依旧窝在沙发上玩儿手机游戏,许临风忙的不可开交没工夫找茬儿,她乐得清闲,这一天总算平安无事的熬到了吃下午茶的时间。 许临风其实不喜欢吃那种酸酸甜甜的东西,但是鬼使神差的,当助理照例问他要不要吃下午茶的时候,他说要,而且说多拿一些来。 他说完之后就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拍了一下脑袋,懊恼他一定是被鬼俯身了。 可当助理拿来甜点,看着井甜儿吃的眉开眼笑的时候,他的懊恼瞬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井甜儿一手吃甜点,一手点手机,眉梢眼角都是笑。 许临风不受控制的看着她的笑容,觉得他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干净的笑,那笑容就像盛放在天山之巅的雪莲花,没有一丝瑕疵。 359居心叵测 她的笑让他想起清雨洗过的天空,想起山间清澈的清泉,想起冬天第一场白雪,想起世间一切最美好最纯净的东西。 他猛然捂住自己的胸口……原来,美人真的可以误国……美貌真的可以夺人魂魄。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坐在座位上发呆。 井甜儿正美美的吃着,手机响了,是段律痕。 她脸上的笑容更甜,接了电话,“痕……” 许临风猛然抬头。 井甜儿唇边的笑意更甜了,“嗯,好,知道了……” 那边,段律痕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哄的她咯咯直笑,娇俏的小女儿娇态让许临风移不开自己的眼睛。 井甜儿挂断电话后,他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段律痕打来的?” “嗯。”井甜儿也漫不经心的随口应着。 “约你晚上吃饭?” “没,他说他晚上有个宴会,不陪我了。”井甜儿毫不在意的说,反正她妈妈看她看的紧,她出门也不容易。 许临风蹙眉,“他没和你说什么事?” “说了啊,好像是朋友的生日舞会。”井甜儿继续埋头她的游戏中。 “没有邀请你?” “你问题很多诶!”井甜儿抬眸看他,“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我妈看我看的紧,他朋友的生日舞会他自己参加就好了啊,我要是能出门保准就二人世界了,才不去凑那个热闹!” 许临风唇角泛起一抹冷意,“这么自信?你确定他想和你二人世界?” 井甜儿疑惑的眨眼,“许临风,你今天脑抽啊?怎么这么怪怪的?” 许临风打开抽屉,看了眼里面大红的请柬……原来不想去参加那个无聊的舞会的,但是现在他又想去了,不想让他眼前的小丫头,被那个人蒙在鼓里。 “晚上和我去参加个舞会吧。”他淡淡说。 “不去!”井甜儿想也不想的拒绝。 “必须去!”许临风啪的一声把抽屉摔上,“这是你身为秘书的职责!” “我要是不去呢?”井甜儿挑衅的看他。 “好说……”许临风弯唇,“我就去告诉阿姨……” “你非我不娶嘛!”井甜儿翻了个白眼,“我去!去还不行嘛!” 她发誓,到那儿之后他要敢和她一起跳舞,她非把他踩成瘸子不可! “我让人给你准备衣服首饰。”他想让井甜儿打扮漂亮些,别让那人给比下去,虽然井甜儿不打扮就很漂亮了。 “不用了,我有新衣服,”井甜儿想起段律痕送给她的那件长裙,好心情的扬起唇角,“你下班后我们回家换衣服,顺便和我老妈请假。” 六点钟,许临风带着井甜儿离开公司,回到井家别墅换衣服。 简清漾一听许临风要带着井甜儿去参加朋友的舞会,乐的眉开眼笑,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不过,要是让她知道,她宝贝女儿身上那身让她赞不绝口的长裙是段律痕送的,她应该就笑不出来了。 高档的面料,精致的剪裁,熨帖的勾勒出井甜儿迷人的曲线,她个子不算太高,穿上曳地的长裙之后,更显的轻灵纤小。 360竟然是这里 可以轻易激发出男人心中最原始的保护欲,让人恨不得把她掬在手心里宠着。 许临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越来越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优秀的男人都被她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迷得神魂颠倒,她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魔力,越看她看的久了,越想和她接近,越想宠爱她,保护她。 出了井家别墅,井甜儿渐渐发现许临风的跑车竟是朝段家的别墅驶去的,有些疑惑的眨眨眼……难道是巧合吗? 还有,感觉许临风从下午她接了段律痕的电话开始就怪怪的,阴沉着脸,很不高兴的感觉,这人这是又发什么神经啊? “今晚舞会的主人是谁啊?”一方面好奇,一方面一会儿进到舞会之后什么都不知道,很丢脸。 许临风沉默了一会儿,“去了你就知道了。” 他不保证他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之后,这个娇蛮的小丫头会不会跳车。 井甜儿撇撇嘴,“故作深沉!” 她凝神往前看,又过了几分钟,她终于确定许临风这车就是开往段家别墅的,因为这条山道是私人山道,山道的尽头只有段家一栋别墅。 “你这是去段家?段家今晚有舞会?”联系到今天下午段律痕所说的舞会,井甜儿心中泛起一抹异样的感觉。 “嗯。”许临风加大油门,跑车很快在段家宫殿般的别墅前停下,这样井甜儿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暮色降临,星子眨眼于天际,山风阵阵,袅袅花香淡然怡人,车灯闪烁间,不断有宾客到来,香车美女,衣衫华贵,俱是WO城各界名流。 井甜儿心中异样的感觉更加强烈,歪头看许临风,“你怎么会接到邀请?” “许家和段家有生意上的往来。”许临风抬头看眼前雄伟华丽的别墅……还有,也许那个人知道他现在住在井家的事,想通过他把这件事传到井甜儿的耳朵里。 他无意间成了帮凶,却不是为了帮那人,他只是不想让这个沉浸在自己爱情美好世界的小丫头,被人蒙蔽,被人当成傻瓜一样骗来骗去。 “走吧,我们进去吧。”许临风微一勾唇,琉璃灯下,他清俊迷人的容颜引来好多名门千金的侧目。 已经来了,断没有当逃兵的道理,井甜儿深吸了口气,给自己打气……刀山火海姑娘都不怕,一个舞会而已,怕什么? 她嫣然一笑,与许临风一同走进别墅。 别墅中的华丽美景自不用多言,假山小景,亭台楼榭,喷泉流水,每一处都是匠心独运,极尽心思,美如幻境一般,也只有这样的宅子,才当的起WO城第一世家的名号。 井甜儿越往里面,心跳的越快。 她已经确定,段律痕今天下午所说的舞会,就是今晚在段家举办的舞会。 她不停的在心里猜想……段家今晚为什么要举办这场舞会,段律痕为什么不和她说清楚,只含糊其辞的说他今晚有一场舞会要参加,却不告诉她,舞会的地点竟是在他家中。 361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红包加更) 许临风的清俊矜贵和她的绝色容颜,很快引起人们的注目。 许临风本就不是WO城人,而她一向低调,向来不喜欢抛头露面,所以认识他们的人很少。 他们一路走到客厅门前,看清楚里面的场景时,井甜儿只觉得脑袋嗡的轰鸣了一声。 灯火通明处,段律痕和蒋梦瞳站在一起,璀璨的琉璃灯光照在他们的身上,折射出七彩的光线,珠联璧合,金童玉女一样。 段律痕穿着白色的衬衣,领口一枚扣子没有系,脸上虽然是淡淡冷漠疏离,却依旧掩不住他绝世清华,桀骜的发丝被琉璃色的灯光耀出迷离的色彩,眉如黛画,五官无瑕,一双清眸雪山般清远。 而蒋梦瞳一身精致的晚礼,清艳的妆容,小鸟依人般偎在他的身边,嫣然巧笑,眼中的幸福和满足仿佛此刻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井甜儿觉得心口突突直跳,小脸煞白,拳头捏的死紧。 就在许临风以为她会冲上去,狠狠扇那一对狗男女几个耳光的时候,她竟回身跑开了。 许临风愣了一下,慌忙追过去。 井甜儿一口气跑到湖边,双手紧紧攥着白玉围栏,低头喘息。 灯光摇曳处,竟还能看到荷叶下成群嬉戏的锦鲤,真是人间天堂,如入画境,只可惜给她的感觉只有愤怒与窒息。 许临风追到她身边停下,看到她煞白如雪的小脸,心里隐隐不安,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他站在她身边沉默不语,井甜儿也不说话,时候不大,心里已是百转千回。 她的理智告诉她,段律痕和蒋梦瞳并肩站在一起并不能说明什么,段律痕隐瞒她今天在段家开舞会的事并不能说明什么。 段律痕之所以会骗她,一定是为了她好,是为了不让她伤心、烦心、忧心,他不管做什么,最初的目的都肯定是为了她好。 可是,不管她怎么安慰自己、怎么开解自己,心里还是觉得委屈。 她那么爱他,可为什么她却必须是藏在黑暗中的那一个? 难道爱的深了,就必须卑微? 琉璃灯下,站着的是他和蒋梦瞳,而她井甜儿只能站在湖边漆黑的暗影下看着湖中嬉戏的锦鲤! 雪白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把粉嫩的唇瓣咬出一圈青紫的牙印也不自知。 霍斯和凌渊并肩从远处走过来,走着走着霍斯忽然停下,望着湖边扶栏而站的井甜儿,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见了鬼一样,“甜甜甜……” “什么?”凌渊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也吓了一跳,“甜儿?” “甜儿女神?”霍斯的嘴巴终于闭上,差点跳起来。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写着两个清晰的大字:“完了!” 快步走过去,霍斯和凌渊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霍斯以一副即将赴死的悲壮表情问:“甜儿女神,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井甜儿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哪儿能呢!”霍斯咧嘴,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362进去决斗吗 井甜儿笑笑,“简幽呢?” “呃……”霍斯和凌渊再次对望,一脸的尴尬。 “简幽呢?”井甜儿脸上笑意收了,冰霜般清冷。 “……”霍斯搔搔头,说不出口。 井甜儿又笑了,“怕简幽发现,被段律痕支出去执行任务了?” “嗯……”霍斯艰难的点头。 “呵……”井甜儿轻笑了声,“你们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简幽才是对我最好的吗?” 永远不会欺骗她、背叛她、伤害她! “甜儿女神,你别激动,我们老大也是为了你好,他有自己的苦衷,你千万别生他的气……”霍斯见情况不妙,语气里近乎带了哀求。 “苦衷?”井甜儿又轻笑声,摇头,“每个人做错了事情都有自己的苦衷,偷东西的人会说因为他太穷了,出轨的人会说因为他太寂寞,养小三儿的人会说因为家里的老婆太难看,就连杀人犯都会说他杀的那个人该死,段律痕的苦衷是什么?” 霍斯和凌渊被质问的面面相觑,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来。 “还有你们,”井甜儿笑容嘲弄,“我对你们很失望知道吗?” “啊?”霍斯苦了脸。 关他们什么事? “你们会对我好,与我本人没什么关系,而是因为我是段律痕的女朋友对吧?所以,你们只是对站在段律痕身边的那个人好,不管那个人是谁,所以……”井甜儿冷笑,“你们可以去照顾蒋梦瞳了,不用在这儿和我们浪费时间。” “甜儿,你这叫什么话?”霍斯急的跺脚,“即使你和老大之间有什么矛盾,你还是幽的姐姐,而且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早把你当自己的妹妹一样疼爱,你这么劈头盖脸的迁怒我们,你好意思么你?” “哦……我知道了,因为拿我当妹妹一样疼爱,所以就帮着段律痕骗我,对吧?”井甜儿看着他,笑容冷嘲。 “呃……”霍斯无力垂头。 井甜儿见霍斯蔫头耷脑,凌渊尴尬的要死,觉得自己好像确实是因为心情不爽在迁怒,有点过分了。 她笑笑,冲他们摆手,“算了,我说笑呢,不怪你们,我回去了,你们玩儿的开心点。” 霍斯猛然抬头,睁大眼,“你不进去?” 井甜儿笑了,“进去干嘛?和蒋梦瞳决斗?” “呃……”霍斯再次挠头。 “我走了,拜~” 井甜儿摆摆手,纤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由始至终,许临风一直沉默无声的跟在她身后陪着她。 眼见着井甜儿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霍斯愁眉苦脸的看凌渊,“怎么办?要不要告诉老大?” “必须告诉!”凌渊忧心忡忡,“你没看甜儿身边还站着个人嘛!那人我认识,叫许临风,我听说许临风这些日子住在甜儿家,甜儿的妈妈想把甜儿嫁到许家去!” “啊!那还了得?”霍斯蹦起来,“老大的娘亲想老大娶梦瞳,甜儿的母亲大人要甜儿嫁许临风,他们各自往回拉,老大和甜儿不迟早要掰?” 363真相大白 凌渊无奈,“所以才要告诉老大,让他多用点心,不然甜儿该被许临风给拐走了。” “那我们还站着干嘛?快给老大通风报信去啊!”霍斯一跺脚,兔子一样朝客厅窜了过去。 凌渊叹口气摇头,为什么两情相悦的人想要在一起还这么难? …… 坐在许临风的汽车上,井甜儿郁闷的要死。 许临风看她一眼,“去哪儿?” “你下来,我开车!”井甜儿去抓他的方向盘,完全不容拒绝的口气。 许临风无奈,停车和井甜儿互换位置, 井甜儿开着他的车,满城乱逛。 许临风不解,“你到底想去干嘛?” “找人!”井甜儿一边开车,一边注意街边墙根角落的位置。(生气好生气,找人去出气) “找什么人?”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井甜儿左看右看,猛然眼前一亮,“找到了!” 车子一个急转弯,然后猛地一声急促的刹车声,跑车在地下超市入口旁边停下,井甜儿摔门下车,冲到超市墙根下,一脚将倚在墙根处的那个乞丐所用的瓷碗踢翻。 许临风看了那个乞丐一眼,很无语。 这是昨天那个在他公司旁边的乞丐,满脸的伤疤、还缺了一条手臂,瘦骨嶙峋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他真不明白井甜儿干嘛非要跟他过不去。 井甜儿一脚踩在乞丐的碗上,弯腰眯眼看他,“姑娘说的话你没听见吗?让你去工地赚钱你不去,非要在这儿骗吃骗喝的,找揍呢对吧?” 乞丐往后缩了缩, 吓的瑟瑟发抖。 许临风见他可怜,皱着眉头拽井甜儿,“甜儿,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你也别把你的气撒在一个残疾人身上。” “残疾人?”井甜儿冷笑,回身从车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打开盖子朝乞丐头上淋下去,“让你看看这残疾人的真面目!” 乞丐想跑,被她一脚踹翻踩在脚下,然后一整瓶矿泉水都淋在乞丐脸上。 许临风看的气不顺,伸手去抓井甜儿手腕,低斥:“井甜儿,你够了,你太过分了!” “走开!”井甜儿甩开他,弯腰伸手,呲拉一声扯烂乞丐身上补丁摞补丁的破衣服。 许临风这下真的恼了,刚要发怒,却猛然看见井甜儿从那乞丐身后,扯出另一只手来! 原来,这乞丐并不是什么残疾,而是把右手臂绑在了身后,他又穿着宽松的衣服,靠墙坐着,所以不撕开衣服,并发现不了,让人以为他是只有左手的残疾人。 许临风傻了……这乞丐真是假的? 可井甜儿怎么知道的? 他看来看去,明明像真的一样。 乞丐挣扎着想跑,井甜儿冷笑了声,用他的破衣服在他脸上用力抹了几把。 许临风傻的更厉害了……那乞丐脸上的伤疤也都是假的,不知道用什么做上去的,用衣服一擦,脱落下一块又一块黑乎乎的东西,露出他本来的面目,虽然算不上清秀,但总归是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五官挺端正的。 364绝色却非佳人 那乞丐见骗术被揭穿了,奶奶姑***哀哀叫着求饶。 井甜儿飞脚将他踹出去,然后一阵拳打脚踢。 乞丐被她打的一阵又一阵的惨嚎,有过路的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远远的看着一个穿着华丽长裙的女生,恶狠狠的踢打一个衣衫残破的乞丐,他们身边还停了一辆极炫的跑车。 不明真相的人们还以为是富家千金又在仗势欺人,气不过拨打了报警电话,时间不大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在井甜儿他们身边停下。 井甜儿扬在半空中的拳头被一只刚劲有力的手掌抓住,井甜儿回头看,身后站着一个器宇轩昂的青年。 那青年长的很帅气,一身阳刚之气咄咄逼人,“住手,不许打了!” 井甜儿蹙眉看了一眼他攥住自己的手,青寻有些尴尬,连忙把手放下来,他往后看了一眼,过来两个警员,手里拿着手铐,气愤不满的瞪视井甜儿,“看你长的挺清秀漂亮的,怎么做这种欺负乞丐的龌龊事?” 警员伸手就要铐人,被许临风拦住,“他不是乞丐,是骗子。” 此刻青寻也看到了那乞丐绑在身后的手,和脸上被井甜儿洗的乱七八糟的的化妆用的东西,冲小警员摆了摆手,然后好奇的看井甜儿,“你怎么知道他是装的?” 天可怜见,他给过这个乞丐好多次钱了,但这个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他堂堂高级督察,警界资深优秀警官诶,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骗术都没看出来,太丢人了! “因为他太不敬业了!”井甜儿耸了耸肩。 “哈?”许临风、青寻和那两个小警员都睁大眼睛看她。 “我也被他骗过,”井甜儿忍不住又踢了那个“乞丐”一脚,疼的那乞丐嗷嗷直叫,“上次我给他钱的时候,他左手的袖口是空的,伤疤右脸多,昨天再见到他,他右手的袖口是空的,伤疤在左脸多……” 井甜儿嗤笑了声,忍不住又是一脚踹在那“乞丐”身上,“没了的手臂还能长出来,你以为你是哪吒,可以三头六臂的?” “乞丐”哭着脸嚎:“我一直绑右手的,就是有阵子右手受伤了,绑不到后边去,才绑的左手……” 青寻被他气笑了,歪头看井甜儿,“听到没?他说他还是很敬业的!” 井甜儿又踹他一脚,“我给你的钱呢,给我吐出来!” “乞丐”又嚎了一声,“全都花了,我要是有钱这么晚了还出来干活吗?” “是啊,你真是好辛苦啊,去看守所养几天吧!”青寻冲那两个小警员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小警员给“乞丐”戴上手铐,押上警车离开了。 围观的人群也散了,青寻却没走,双手插兜左右看看,等人的样子。 井甜儿长长呼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抓抓头发,眯了眯眼睛,“唔……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又揉肚子,“好像饿了。” “那是,打人也是个力气活儿,”青寻被她可爱如猫儿的样子逗笑,“不如我请你吃饭,算做你为民除害的答谢。” 365他很冤呐有没有? “不用了,”还没等井甜儿说话,许临风就拒绝道:“我会带她去吃饭,谢谢你的好意。” 青寻好笑的看了许临风一眼,又看井甜儿,“你男朋友?” “不是,”井甜儿飞快的否认,侧眸看他,“我还以为你佳人有约。” “是佳人,一个绝色佳人……”青寻看到远处溜溜达达的来人笑了,“不过他貌似好像不喜欢佳人这个称呼。” 井甜儿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也笑了——从远处不紧不慢溜达过来的人,竟然是那个给她洗胃的大夫,生云锦。 一身白衣,清雅无尘,唇角勾笑,俊美的一塌糊涂。 井甜儿叹息,WO城真是人杰地灵,高富帅多的像满天星一样遍地都是。 “哟,小丫头,这么巧?”生云锦在井甜儿眼前停下,散漫的笑着,慵懒不羁。 “你们是朋友?”井甜儿看看青寻,又看看生云锦,再次确定……这个世界真的好小! “我们是高中同学兼大学四年的室友!”生云锦懒散的搭上青寻的肩。 “你们认识?”青寻歪头问生云锦。 “这小丫头是我的病人,我亲手给她洗过胃哦!”生云锦笑眯眯。 井甜儿撇嘴……好像他亲手给她洗胃她有多荣幸似的,她不稀罕的好不好? “小丫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呐,你这是什么表情?”生云锦调笑。 “那是你的职责好不好?不过……”井甜儿好奇的看看他俩,“你俩一个医生,一个警察,怎么会是同学?” “我在警校上的法医学。”生云锦被卖肉的剃了骨头一样,赖在青寻的肩上。 井甜儿觉得好奇,还想问什么,被许临风打断,“甜儿,我们去吃饭了,一会儿你又该肚子痛了!” “你饿了会肚子痛啊?”生云锦笑眯眯的看着井甜儿,“八成是十二指肠溃疡,抽空来医院,我帮你查查。” “法医不是解剖死人尸体的吗?”井甜儿嫌弃的看他,“我可不想被你当成尸体扒拉来扒拉去的。” “我是学的法医没错,但是我没干法医啊,我是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有很多本本证明哦!”说不出为什么,生云锦很喜欢这个表情丰富的小丫头,觉得逗她很好玩儿。 井甜儿歪头想了想,“好吧,请你们吃饭。” 饿了就肚子痛,挺讨厌的,要是他能帮她治好,她谢谢他全家! 许临风斜眼看她,“你有钱吗?” 如果他没记错,她穿着这身长裙,连个手包都没拿,她有钱吗? “我没有你有啊!”井甜儿眨眼,“我给你打了两天工,你还没付我工钱呢,请我们吃饭抵我的工钱吧!” 许临风无语。 昨天她吃的还少吗? 而且她什么都没干好吗? 总体来说,许大少爷还是大方的场面人,十几分钟后,他们坐在了WO城最豪华的帝宫酒店的包厢里, 直到他们三个点满了一桌子菜的时候,他也没弄明白他到底为什么请青寻和生云锦吃饭,他长的看起来很像冤大头吗? 366惊天地泣鬼神啊!(红包加更) 他一直以为他是商界的少年菁英好不好? 他歪头看了井甜儿一眼……果然,美人是可以误国的,美色是可以勾人魂魄的,而井甜儿……是可以让他不正常的! 生云锦和青寻都是幽默健谈的人,不大工夫就把井甜儿逗得咯咯直笑,看着她如花笑靥,许临风简直怀疑井甜儿是不是已经把段律痕欺骗她的不快给忘记了。 直到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井甜儿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许临风下意识歪头看了一眼,是段律痕打来的。 井甜儿也看了一眼,淡定的拒接、关机,继续说笑。 许临风才知道井甜儿根本没忘,看她笑的那么开心,也不知道该说这小丫头是没心没肺,还是把自己的心情隐藏的好。 吃饱饭后,井甜儿被生云锦和青寻拉着去唱K,自然又是许临风请客,用生云锦的话说,他和青寻都是穷人,宰他这个许氏家族的大少爷是应该的! 穷人? 许临风懒的拆穿他们。 他怕井甜儿上当受骗,刚刚吃饭的时候,给他的特助发了条简讯,让他查查生云锦和青寻两个人的底细。 结果他的特助发回来的调查结果让他大吃一惊,这两个的家族企业全都排名全球五十强,将门虎子,名门之后,跑到这儿来扮猪吃老虎,跟他哭穷! 据他特助的调查,这两个人都是放荡不羁的人,一个喜欢当医生,一个喜欢当警察 ,和他们的长辈再三谈判,要来了三十岁之前的自由。 也就是说,三十岁之前,他们两个可以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三十岁之后,他们都要回归家族企业,担起他们家族企业的担子。 说实话,许临风挺羡慕他们的。 他们至少在三十岁之前还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游戏人生,可怜如他,十几岁就在替家族企业卖命了。 别人家的孩子在踢球、玩音乐、玩游戏的时候,他的世界里只有各式各样商务培训和商业训练。 生云锦和青寻的嗓子都不错,井甜儿的歌声更是如黄莺出谷,听他们唱歌实在是一种享受,他窝在沙发里昏昏欲睡。(确定很享受?) 就在他半梦半醒间,井甜儿推他,把话筒递到他眼前,“你唱一首。” “我不会。”许临风有些尴尬,他的业余生活实在匮乏的可怜。 “会说话的就会唱歌!”井甜儿白他,“你别告诉我你其实是个哑巴。” 许临风汗哒哒,无奈接过话筒,硬着头皮选了一首《等爱的人》,唱完之后,井甜儿和生云锦、青寻都用同一个表情看他。 他很无辜的把话筒放下。 生云锦鼓掌,摇头,“惊天地泣鬼神啊!” 青寻坦白:“我还以为你是客气呢,原来是实话实说!” “我想起一个经典老梗,”井甜儿咳了声,“人家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 许临风……默! 生云锦要了一扎啤酒,四个人疯到凌晨一点多才散。 许临风带着井甜儿回到井家别墅时,已经是半夜两点了。 367认打认罚 井甜儿倒是没喝酒,整个人清醒的很,他们的卧室接的不远,井甜儿开门的时候,他忍不住问了声,“哎……你没事吧?” 井甜儿握着门把的手僵了下,偏头冲他笑笑,“没事,谢谢!” 晦暗不明的笑像是开在迷雾中的花,若隐若现,让许临风一颗心像溺了水一样,忽上忽下。 在他恍惚失神的时候,井甜儿说了声晚安,开门进去。 进门的瞬间,井甜儿立刻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她站在门口没动,看着立在她窗前的人。 “妮儿,回来了。”段律痕冲过来,握住她的双肩,漆黑清眸担心的上下打量她。 “看来我们家的安保措施有待加强。”井甜儿瞥了眼被敞开的窗户,淡淡说了声,拂开他的双手。 “妮儿,生气了?”段律痕环住她的腰。 井甜儿挑眉,“难道我不该生气吗?” “应该!”段律痕额头抵在她的额上,“我这不是来讨饶了吗?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下次不会了!” “那是因为这次被我发现了,如果我这次没发现呢?是不是还有下次、下下次?”井甜儿再次拂开他的手,退后几步,抱臂看他。 “妮儿,听我解释好不好?”段律痕有些头疼,井甜儿还从没用这么尖锐的语气和他说过话。 “好啊,你说!”她嘴里说的让他解释,脸上的摆出的却是一副无论他说什么都不会原谅他的架势。 “今天是梦瞳的生日,她没有父母,每年的生日都是我爸妈和我为她过,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我只是拿梦瞳当妹妹,我没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段律痕沉思了一会儿,组织了一下语言,“可是心里就是想着,能不让你看见就不让你看见,免的惹你不开心,我真的就是只怕你不开心,没有其他任何别的想法。” 段律痕有些懊恼,再次圈住她的腰,“妮儿,我真的只是单纯的心疼你,不想让你不开心,没有别的想法,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发现,结果惹的你更加不开心,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井甜儿歪过头去不做声。 “甜儿,宝贝,我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段律痕圈住她的腰,继续柔声细语的哄,“我保证下次有什么事都和你商量,不管什么事都实话实说,决不再瞒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别碰我!”井甜儿冷着脸甩开他的手。 自相识以来,井甜儿虽然骄傲任性,但还从没和他这样闹过性子,她眼中明显受伤的神色,看的段律痕心疼不已,只能继续软着声音央求:“甜儿……宝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信我?我承认这次是我错了,让你伤心,这样好了,我认打认罚,只要你不生气,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好不好?” “我让你做什么你都做?”井甜儿终于肯正眼看他,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似笑非笑。 368不能轻易被原谅 …… 美妮儿们!中秋节快乐!! 有月票的赶紧砸过来,祝小溪中秋节快乐吧! 中秋节前一天,月票榜第一被了,还让不让人好好过节了,所以所以,月票不要留着下崽儿了,赶紧砸过来吧!哈哈哈! 中秋节怎么可以写虐呢,所以要淡定啊淡定!!群么么哒! …… …… 段律痕举起手来,“我保证!” “那你滚!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井甜儿唇边的弧度消失,柔美的抿成冷硬的直线,用力指住窗外,“你给我马上滚!我讨厌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妮儿……”段律痕赫然变色。 “段律痕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全天下的人都可以骗我欺负我,唯独你不行,全天下的人骗我欺负我,我都可以原谅,唯独你不行!”井甜儿咬住唇,眼中泛着微薄的雾气,“我……我真的好伤心好生气……尤其是看到你和别的女人站在一起的时候……” 也许她是小题大做,也许她是蛮横不讲理,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她只知道她现在很难过很难过,那个一直爱她保护她包容她的男人骗了她! 谁都可以轻易被原谅,唯独他不行! 段律痕心痛了下,很快缓过劲儿来,不顾井甜儿的挣扎,牢牢将她圈在怀中,“这说明,在我的妮儿心目中,我是全世界对特别的对不对?” 他的声音低沉动人,蛊惑人心,井甜儿心悸动了下,哼了一声歪过头去。 段律痕握住她的手,“我承认我错了,做错了事,就该挨罚,罚过了,就要忘掉,对不对?犯人做错事,做完牢后还能重新做人呢,妮儿不能因为我错了一次,就让我万劫不复对不对?” 井甜儿又哼了声,还是歪着头不理他。 “我的妮儿是个淑女,力气不大,打别处不疼,打脸好了!”段律痕伸开井甜儿的手掌,拿着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掴去。 眼看她的手掌就要落在段律痕脸上了,井甜儿猛的用力,将手掌紧握成拳,缩了回来。 毕竟是真的爱,原本气的死去活来,被他柔声细语的哄几句,心里那块坚冰原本就松动了,何况放下身段低声下气的求她。 段律痕见井甜儿舍不得打,心花怒放,用力圈住井甜儿的纤腰,这次井甜儿没再拂开他圈在她腰上的手。 “妮儿,我送你件礼物,将功补过好不好?”段律痕趁热打铁。 井甜儿板着小脸不做声,段律痕掏出一条银白色的链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妮儿,你看这是什么?” “我的手链!”井甜儿又惊又喜,一把将手链抢进手里,仔细翻看。 铂金的链子上,三个小巧的心形吊坠儿,坠子上是分别刻着三个精致的小字“井”“甜”“儿”,正是她爸爸井向天给她找专人定做的那条链子,上次简幽因为替她找这条链子,被毒蛇咬伤,差点丢了性命,被她一气之下从楼上扔了下去。 结果扔了之后她就后悔了,再去找时就找不到了,心疼了好久。 “怎么在你这里?”她爱不释手的拿着链子问段律痕。 这条链子是她从小戴到大的东西,爱的不得了,如今失而复得,乐的她眉开眼笑。 “那天你从楼上把它扔出去,我怕你以后想起来后悔,帮你偷偷捡回来了。”段律痕见她高兴了,也情不自禁的弯起唇角。 369王子的心意【中秋节快乐】 “你坏死了,既然捡到了,这么久才给我!” 井甜儿飞眼嗔他,段律痕捏她的小脸,解释:“链子是早就找回来了,可是当时摔坏了,三个吊坠都摔下来了,怕你心疼没敢和你说,找了工匠去修,最近才拿回来的,想找个合适的机会给你个惊喜,还有……”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从里面捻出另一条铂金链子,“我找到了当初你爸爸给你打造链子的那个工匠,让他也给我做了一条,看看喜欢吗?” 井甜儿接过链子。 果然段律痕给她这条,和她爸爸给他做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爸爸为她打造的那条是三个吊坠“井”“甜”“儿”,而段律痕为她打造的这条是五个吊坠,“爱”“妻”“井”“甜”“儿”。 两条几乎一模一样的链子,同样让井甜儿爱不释手,井甜儿还没喜欢够呢,就被段律痕把他打造的那条又小心翼翼的放回盒子里,“这是我送你的新婚礼物,要等我们结了婚才送你。” 井甜儿冲他做鬼脸,“小气!” 段律痕环住她的腰,坏笑,“你想让我现在送你也行啊!我可以现在就亲手为你戴上,然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一辈子都不许摘下来。” “你想的美,我还没原谅你呢!”井甜儿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妮儿……好妮儿,别气了,”段律痕环着她的腰轻轻晃她,“我家妮儿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我的妮儿好,对不对?好妮儿,别气了,来,亲一个!” 他说完之后,也不管井甜儿愿意不愿意,俯身便吻上去,他压着她的腰身往后折去,直到“砰”的一声摔在床上,喃喃叹息,“妮儿,真想把你吞下去,从此之后就不用为你患得患失,牵肠挂肚……” 井甜儿被他哄得浑身无力,头脑眩晕,那一腔看到他和蒋梦瞳并肩而立时的怒火,早就淡了。 她相信段律痕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也相信段律痕会瞒她,确实如他所说,是心疼她,怕她生气。 可是,爱人之间就是如此,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 所以她气了,也闹了。 但是气过、闹过之后,该过的日子还得过,该爱的人还得接着爱,他已经放下身段、放下骄傲,低声下气的哄了,她也舍不得揪住他不放。 段律痕见她脸上的神情缓了,喜出望外,一样一下一下的在她唇上轻柔的啄,“我就知道我家妮儿最好了!” “以后不许再瞒着我任何事!不许再和蒋梦瞳在公开场合站在一起!不许惹我不开心!”井甜儿约法三章。 “行,只要你不生气了,都听你的。”他宠溺吻她,眸如深海,尽是纵容。 爱人之间的小摩擦就像感情的催化剂,往往都是越吵越好,越吵情感越炽烈,两个人就像小别的爱人一样,躺在床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温存不够的耳鬓厮磨。 370高人啊! 最后实在熬不住了,井甜儿没洗澡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东方露出鱼肚白时,段律痕在她额上轻吻了下,恋恋不舍的离开。 站在窗台上往下跳时才想起来,只顾着道歉哄她,忘了问她昨晚去哪儿玩了,玩到那么晚才回来。 不过他信任井甜儿就如同井甜儿信任他一样,想着井甜儿一定是心里不痛快,所以才在外面玩儿的久了些,何况她身上还是穿的他送她的衣服,这样想着,也就心安释然了,攀住窗台一跃而下,狸猫般落地,几个纵跃,消失在井家晨雾迷蒙的庭院里。 早晨七点多钟,女佣叫她下楼去吃早餐,井甜儿才醒过来,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衣服,毯子裹的紧紧的,颊边似乎还有那人唇上弥留的温度。 她摸了摸脸,控制不住的笑笑,跳下床去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 许临风见她精神奕奕的下楼,俏丽的小脸美艳如三月桃花,娇艳无匹,绚烂无瑕,勾魂摄魄的美。 那一瞬间,他的心中狂涌起一股想拥有她的冲动。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去连吞了三个泡芙。 吃完早餐,井甜儿又被简清漾撵上了许临风的车,让许临风载她去学校。 萧焰开车载着兰昭跟在他们后面,看着前面精神恍惚,几乎要把车开成S形的许临风,萧焰受不了的咂舌,“我觉得井叔叔有点不厚道!” 兰昭歪头看他,“怎么了” “你没看出来吗?他执意让我们三个住到他们家,说是要替咱们爸妈照顾咱们,实际上是给他自己选女婿呢!” “那又怎么样?井叔叔也是一番好意,觉得我们优秀才想把甜儿嫁给我们中的一个,还有,井叔叔一直待我们很好,以前没有井甜儿,他不是也一直都挺疼爱我们的?” “你呀,老实的都快傻了!”萧焰嘘他,“你想啊!我们有三个人,他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她女儿那么漂亮,哪个男人不喜欢?他不怕万一我们三个都看上他女儿,再兄弟阋墙,争个急死我活的怎么办?” 兰昭轻笑,“喜欢不是爱!全天下有成千上万种的花,我都喜欢,但是未必要每朵都摘回自己的花园里养着,只选最适合自己的那朵就行了。” “行!你境界高!我比不了!”萧焰给他一个小弟佩服的眼神,“那么漂亮的丫头整天在眼前晃来晃去的,有几个能把持的住?我已经有点心痒了,阿风更糟糕,差不多半个身子陷进去了,我怕到时候阿风爱的死去活来,井甜儿纹丝不动,置身事外,那不是害了阿风一辈子嘛。” “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兰昭清润的面庞上划过一丝忧虑,“抽时间我们和风好好谈谈,提醒他一下。” 萧焰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 前面车上,许临风见井甜儿一路上心情都挺好,忍不住问她:“你不生气了?” “啊?”井甜儿愣了一下才想起她是指昨天的事,冲他笑笑。 371深更半夜扰人(红包加更) 昨天的事谢谢你,我没事了,他也不是花心什么的,就是不想惹我烦心而已,我想通了,不气了。” 许临风讶异的看她,没有想到平日里那么娇蛮任性的她,这次居然这么通情达理。 他一颗心又像昨天晚上一样,仿佛陷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里,忽上忽下,随波浮沉。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啊! 许临风把车在停车场停下,和井甜儿一前一后走进体育馆,一整天的时间,又在忙碌的训练如学习中度过。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开始习惯的用目光在人群中寻找那抹清丽的身影,看着她撒娇的冲着简幽笑,看着段律痕宠溺的照顾她,看着霍斯耍宝的逗的她笑的直不起腰来,看着凌渊体贴的替她挡开差点撞上她的队员…… 萧焰看了许临风一眼,又看看时间,忽然凑到兰昭耳边,“距离下午放学还有三分钟,阿风这一天时间看了井甜儿三十七回,还不算我上卫生间和出去透气时,没看到的那段时间……他长长叹口气,“唉!阿风完蛋了!” “嗯,”兰昭点头,“晚上我们找他谈谈。” 晚上吃完晚餐,许临风被萧焰和兰昭拖进房间去谈心。 井甜儿依旧被禁足,无聊的回到自己的卧室洗澡换睡衣,趴在床上边吃水果边打游戏。 昨天睡的太晚,玩到九点多她就困了,把电脑一推,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睡过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她的手机响了,她吓了一跳,缓了缓神,接过手机,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手机上显示的名字是“夏如墨”。 夏如墨? 夏如墨是谁? 她怔忪了一会儿才想起,夏如墨是上次她和简幽、凌渊去夜魅玩儿时,救回来的那个大学生。 她救了他之后,就安排他住在集训中心的小别墅里,让管家给他找些事做,可以让他赚些钱养活自己和他弟弟,从那之后她就再没见过他。 她一手揉揉额头,一手将手机滑开,接通电话,“喂……” “是甜儿小姐吗?我是夏如墨,就是上次你在夜魅救的那人!”电话那边,夏如墨的声音很急促。 “嗯,我记得,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井甜儿困倦的闭着眼。 “甜儿小姐,你就在你家外面,你能出来一趟吗?”夏如墨说话的时候剧烈喘息着,更给他的声音增加了几分急促感。 井甜儿睁眼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这么晚?” “甜儿小姐,拜托你好不好?我求求你,我有很要紧的事情,拜托你!”夏如墨苦苦哀求。 井甜儿叹口气,“好吧。” 她挂断电话,认命的起床下地,照了照镜子,她今晚穿的睡衣是长衣长裤蛮传统的,她懒得再换衣服,在外面套了件风衣,系紧带子,下楼出门。 别墅不远处,圆形的琉璃灯下,夏如墨正焦急来回踱步,见井甜儿出来,见了救星一样飞快的迎过去,“甜儿小姐……” 372讨厌的游戏(红包加更!) 井甜儿见他清秀的面容煞白如纸,急的一双眼睛都红了,皱了皱眉,“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求求你,你帮我救救我弟弟……”夏如墨一把抓住井甜儿的手臂,修长的手指抖的厉害。 “你别急,慢慢说,只要能帮的我一定帮。”夏如墨现在算是她手下的人,他有难处,帮他是应该的。 “我弟弟又闯祸了,”夏如墨纤瘦的身子在夜风中发抖,“他把他一个同学给打伤住院,他那个同学是富家少爷,住的高级病房,光是医药费就花了十好几万,他拿不出那么多钱来,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我曾经在夜魅,就把他给弄到了夜魅里,说要拍卖他!” “哈?”井甜儿震惊的睁大眼。 早就听说WO城有群纨绔子弟,老鼠一样活在阳光找不到的地方,骄奢淫逸,为非作歹,做尽肮脏龌龊的事情,只为寻找**的刺激。 以前只是听说而已,没想到今天这事居然会发生在她身边的人身上。 “甜儿小姐,我求求你,他还小,只有十七岁而已,我求求你救救他!”夏如墨弯了腰,卑微请求。 他长的很英俊,身材修长,成绩也好,本该是同龄人中出挑的人,如果生在豪门世家,必定是让无数名门千金竞相追捧的翩翩佳公子。 可是只因为他出身贫寒,又有个不成器爱惹事的弟弟,他就受尽人的白眼,处处被人侮辱欺凌。 井甜儿心里堵的厉害,深呼吸了一下,“你等我几分钟,我回去开车,马上就来。” 井甜儿飞奔回去将车开出来,又叮嘱守门的保镖,不准将她深夜外出的事情告诉她爸妈,保证天亮之前回来,这才载上夏如墨直奔夜魅而去。 迷茫的夜色中,她火红色的跑车如一团燃烧的烈焰在夜魅门前停下,将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她带着夏如墨冲进夜魅。 夜魅四楼绮景厅,夏如雨被绑在椅子上,大概是被做了手脚,清秀的脸庞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目光迷离,衣衫半敞,几个少男少女手中拿着藤条软鞭,在他身上划来划去,惹的他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呜咽声。 夏如墨一见弟弟被糟蹋成这样,眼睛红的几乎要滴下血来,冲到夏如雨身后去解他手上的带子。 领头的少年叫白祥,染着一头金发,右耳上带了一个金色的耳环,见夏如墨进门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想放人,站起身将手中的鞭子朝夏如墨猛抽过去。 可惜,他的鞭子没落在夏如墨身上就被井甜儿拽住了鞭梢,他往回拽了几拽都没拽回去,他这才注意力转到井甜儿身上,上下打量了井甜儿几眼,见井甜儿长的漂亮,他立刻露出色迷迷的神情,“呦!这妞儿长的真正点,你跟爷吧,你跟了爷,爷就把那小子给放了!” “呵!”井甜儿嗤笑一声,用力一拽将他手中的软鞭抢了过去,反手“啪”的一鞭甩在他的脸上,他疼的跳脚嗷的惨叫了声。 373天生他材必有用 井甜儿唇角一勾,软鞭再次挥过去,灵蛇一般缠住他的脚腕,井甜儿一个用力,他站立不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摔的他嗷嗷直叫,冲他身后那些人喊:“你们还站着干什么?把这妞儿给我绑了,爷今晚弄死她!” “呵!”井甜儿清冷的笑了声,手拿皮鞭抱臂而站,冷眼看着那些人,“我劝你们还是安分点儿,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要是不想吃牢饭,趁着警察没来赶紧滚,不然有你们好受!” “报警?”白祥揉着屁股站起来,嘲笑,“死丫头!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会所是谁的,哪个警察敢管?你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在WO城,小爷就是王法,哪个警察敢抓小爷?” “我敢!”他的狂妄叫嚣声刚落地,一个白衣青年不紧不慢的走进来,他风流俊雅,单手插兜,斯文慵懒,眼中的精光却如绝世利刃般锋锐逼人。 “你来的正好,快带带这些败类回你警局做客,白痴无能又缺心眼,杵在这儿太膈应人了!”井甜儿回头对悠然晃进门的青寻说到。 “安啦!”青寻打了个响指,十几个便衣警察一涌而入。 “警察!”为首的人冲白祥亮了亮证件,一挥手,十几个人统一行动,掏出手铐,将那七八个少男少女撂倒在地,戴上手铐。 “你们凭什么抓我?”白祥奋力挣扎,“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少爷我是白家的公子,你们敢抓我,我让你们局长炒你们鱿鱼!……放开我,你们敢抓我,我让人打打折你们的狗腿!” 他骂的越厉害,那些警员下手越重越狠,疼的他嗷嗷直叫。 其他的公子小姐也大声吵嚷,说的无非他们是谁家的少爷,谁家的小姐,井甜儿听了听,个个都是WO城有头有脸的人的子女。 会所的经理听到动静进来了,见警察要将这些人抓走,脸都绿了,低头哈腰的给青寻陪笑,“警官,这些少爷小姐家里不是高官就是巨贾,你得罪不起的,你还是赶紧把他们放了吧,不然事情闹大,你饭碗保不住是小,把命丢了事大啊!” “没事,我惹不起她惹的起!”青寻嘴角是优雅的笑,漆黑的眼中却闪着寒光,指了指站在他身边的井甜儿,“看到这位没?这位是井甜儿小姐,WO城太子爷儿的心上人,未来WO城的太子妃,有她在这儿,谁还敢把我们怎么样?对吧?丫头?” 井甜儿白了他一眼。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经理一听说井甜儿是段律痕的心上人,眼睛顿时亮了亮,凑到井甜儿耳边小声说:“白少爷可是段少家的亲戚,还有那边那两个少爷小姐都是段少家的亲戚,井小姐既然是段少的女朋友,不看僧面看佛面,让您的警官朋友饶了他们吧!” “他们是段律痕家的亲戚?”井甜儿皱了皱眉……竟是段律痕家的亲戚……这么巧? “是啊是啊,”经理不住的鞠躬求情,“井小姐看在段少的情面上,饶他们这一回吧。” 374乌龙啊乌龙 井甜儿看了白祥一眼,觉得好像哪儿有些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 青寻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井甜儿没好气的白他,“你别告诉我,如果我说不让你抓人你就不抓了,你青家大少爷是那种会怕事的人吗?你就装吧!” 青寻笑了笑,不再逗她,挥手让手下把人带走。 那个经理急的直跺脚,一见井甜儿和青寻都是铁板踢不得,急匆匆转身出去想办法捞人去了。 青寻看了夏如雨一眼,“你这朋友被喂了药了,你们把他弄到凉水底下冲上半小时就好了,我再到其他楼层看看,趁这个机会把它一锅端了。” 这夜魅四楼,青寻早就看着不顺眼了,只是伪装的挺好,一直抓不住它的把柄,今天可算找到机会了。 青寻兴致勃勃的出门,走出门外了又回头看井甜儿,“小丫头,我可是大半夜的随叫随到,你这是欠了我多大的人情?记得改天请我吃饭!” “得了便宜还卖乖!”井甜儿哼了声,冲他做了个鬼脸。 “鬼灵精怪的小丫头!”青寻嘀咕了声,带着人走了。 夏如墨已经将夏如雨在椅子上解开,井甜儿帮着夏如墨将夏如墨架到浴室去,井甜儿退了出来,帮他们关好门。 夏如墨将夏如雨弄进浴缸里,打开凉水冲了夏如雨半个多小时,夏如雨看起来脸上身上的红潮都退了些,不在叫嚷着难受,夏如墨给他披了件浴袍,将他架出浴室来。 井甜儿帮着他把夏如雨放在床上,给夏如雨盖上毯子,夏如雨还是冻的嘴唇青紫直哆嗦,井甜儿皱眉,“他这样下去明天非感冒不可,我去给他弄点红糖姜水喝。” 她转身想走,被夏如墨拽住,“你一个女生这时候出去不方便,我去吧,你帮我看他一会儿,我很快回来。” 夏如墨匆匆开门出去,井甜儿坐在夏如雨身边看着他。 刚开始时,夏如雨还算老实,几分钟过去,他脸上的红潮又泛上来,目光迷离,头不安的来回晃,又开始喊难受。 井甜儿按住他的肩膀安抚他,哪知道不但没管用,她身上清雅的幽香凑近夏如雨时,就像致命的毒药一样令夏如雨瞬间癫狂。 夏如雨忽然发起疯来,扯着她往她唇上吻去,她无奈的一边躲闪,一边用力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身,他现在神志不清,如果不制住他,他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夏如雨摇着头,嘴中呜呜咽咽,看起来可怜极了,也不知道被那些人渣灌了多少药,冲了半个多小时的凉水都压不下他体内的药性。 井甜儿在心里将白祥那帮人渣骂了千遍万遍,夏如雨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折腾出一身的汗,眼看压制不住夏如雨了,她没办法,只得连半个身子都压上去,上半身押着夏如雨的胸膛,双手按着夏如雨的肩膀。 夏如雨不管怎么挣扎都动不了,身上像被扔在火堆里烧烤一样难受,他迷蒙着眼睛,目光朦胧的看着井甜儿一个劲儿呜咽着求饶。 375井甜儿,你猪啊! 他年纪不大,骨架比较窄,长的比同龄的男生娇小,他眼中含着泪,因为挣扎浴袍裂开了,怎么看怎么一副美男出浴图,还是一个可怜兮兮嘴里直说着“求求你”的小美男。 井甜儿汗哒哒,看他难受的要死的样子,就想把他再驾到浴缸里让他再泡一会儿,可她刚一松手,夏如雨就朝她扑过来,她吓的往旁边一躲,夏如雨扑了个空,朝地下倒去,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结果不但被夏如雨带倒在地上,结结实实的压在了夏如雨身上。 井甜儿那叫一个囧啊,手忙脚乱的想起来,却被夏如雨拽的结结实实的,她简直都想喊救命了,门一响,夏如墨端着一碗红糖姜水进来,见了两个人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将碗放下,冲过去先将井甜儿拉起来,又将夏如墨从地上扶起来。 井甜儿拍了拍风衣,“你再弄他进去泡一会儿凉水吧,可能那帮人渣给他下的药太多了,他意识还是不清楚。” 夏如墨点头,架着夏如雨往浴室里走,夏如雨疯了一样挣扎,两个人走的踉踉跄跄的,井甜儿摇头叹气,走过去帮忙。 等把夏如雨弄进浴缸里,井甜儿已经折腾的大汗淋漓,走出浴室,她顺手将风衣脱了扔在沙发上,找了瓶果汁咕嘟嘟一口气灌了半瓶,感觉才好点。 她吁了口气,擦擦额上的汗,夏如墨出来了,“甜儿小姐,你回去吧,我自己看着小雨就行了。” 井甜儿看看时间,凌晨三点多了,再不回去被她老妈发现她就死定了,“行,那我先回去了,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找青寻帮忙也行,他是警察,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我把他的电话发到你手机上去。” 她从风衣里掏出手机,调出青寻的电话给夏如墨发过去,又叮嘱了夏如墨一句,然后出门,飞快的下楼冲进汽车里去。 她必须趁着她老妈没发现赶紧回家,不然被她老妈知道了非得念死她不可。 一路上她将车飚的像飞机似的,井家的保镖见她的车远远过来,给她开了大门,她停也没停将车直接开到了院内的停车场。 下车之后关好车门,夜风一吹凉飕飕的有点冷,她搓了搓胳膊,“哎呀”了声——她的风衣落在会所房间里了。 都凌晨四点多了,断没有再回去拿的道理了,反正一件风衣而已,丢了就丢了。 她没再多想,上楼回卧室又冲了个热水澡补眠。 天刚蒙蒙亮,她睡的正香,被手机铃声吵醒。 她困的厉害,不想接电话,用枕头蒙住头,打算接着睡。 哪知道手机像是疯了一样,锲而不舍的响着,没完没了,她气呼呼的扔了枕头,捞过手机放在耳边,“喂!” “井甜儿,你还睡!你猪啊!”井安沁灌了火药一样的声音从手机那边传过来。 “你吃错药了?大早晨的你找什么不痛快?你要死啊!”井甜儿毫不客气的骂回去。 376岂有此理 井安沁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很平静的问:“井甜儿,你实话告诉我,昨晚你去哪儿了?” 他昨晚在公司加班,昨晚有一部分工作没做完,今天起早打开电脑想把昨晚剩下的那些工作做完,结果刚一打开电脑,就跳出一个弹窗,弹窗里的图片差点没把他的眼珠给惊掉下来——《井氏豪门女酒吧买醉,强抢良男,霸王硬上弓》,这个大大的标题下面,赫然是穿着一身褐色风衣的井甜儿! 他立刻懵了,点开一看,里面是井甜儿各种各样的照片,有和男生搂抱的、接吻的、把男生按在床上强行扒衣服的。 他懵头懵脑的把这个弹窗关了,看了看网上,铺天盖地都是有关井甜儿去酒吧买醉,还给一个少年灌药,把那少年给强了的消息。 一向冷情如他,也不禁气的手抖,按了两遍才拨出井甜儿的号,哪知道井甜儿居然还无忧无虑的蒙头大睡! 这不是小事,先不说她的闺誉名声什么的全都完了,但只说简清漾。 简清漾最近的精神刚稳定些,要是被她看到这些报道,非得疯了不可! 他也怀疑那些照片是假的,他找了专业的朋友咨询,他朋友斩钉截铁的告诉他,照片绝对是真的,没有被P过。 他气的肺都要炸了。 他不相信井甜儿的私生活会糜烂至此,可是事实摆在他眼前,他不信有什么用? 成千上万乃上亿的人都会看到这照片,他们都会信,井甜儿以后还有脸出去见人吗? “我昨晚去哪儿了?”井甜儿懵了会儿,才想起昨晚跟着夏如墨去救夏如雨的事,“我昨晚去夜魅了,四点多才回来,你别告诉爸妈,让我再睡会儿。” “你还睡?你猪啊!”井安沁气的想杀人,“你真去夜魅了?” “井安沁你一大清早的发什么疯?”井甜儿的睡意终于被他给成功骂没了,坐起身子抓头发,“我好困,你让我再睡会儿行不行?” “行!你先打开电脑看一眼,你要是还能睡着,我管你叫祖宗!”井安沁的声音带着浓烈的怒气,似乎要透过电话刺透她的耳朵一般。 她受不了的把手机拿远些,欠了欠身子打开床头边的电脑,一分多钟后,井安沁的耳边响起井甜儿的惨叫:“啊——” 井安沁阴沉沉的问:“还睡吗?” “谁干的?”井甜儿看着电脑上的照片肺都要气炸了。 电脑上那些照片,几乎是她昨晚在夜魅的全程记录,不但有她把夏如雨按在床上的照片,还有“她”和男人接吻,抱着赤身男人的照片! 可她可以确定……那绝对不是她啊啊啊! 昨晚为了制止夏如雨发狂,她顶多就是用半个身子压住他而已,绝对没有和他接吻,更没有和任何人接吻,可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她用力揉了揉头,想起来了——昨晚她把风衣落在会所了,是有和她身材一样、发型一样的女生。 377这么记仇真的好吗 穿了她的风衣和男人接吻、然后身体交缠,那些照片只露了个背部,脸用长长的头发挡着,根本看不清五官。 而前面那些照片,她的五官却看得很清楚。 这样一来,看到这些照片的人,下意识的就会认为后面那个穿着她的风衣和别人接吻乱来的女人也是她。 好恶毒的心思啊! 这回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一边愤恨懊恼,一边思忖着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她从小就是这样的性子,越是危急的时候,思路越清晰,很快解决这件事情的步骤就在她的脑海中一一成型。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井向天陪简清漾离开WO城,去国外,走的越远越好,等她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掉之后再让他们回来。 不然的话,让简清漾发现网上这些照片和评论,非得把她气疯了不可,她的情绪刚稳定了一些,说什么也不能再受这些刺激了。 怎么才能让简清漾乖乖听话,离开WO城呢? 她正冥思苦想,电话那边传来井安沁的怒吼:“井甜儿,你又睡着了?” 井甜儿翻了个白眼……有了! “井安沁,帮我个忙……” “说!”早知道会这样! “你用最快的速度订两张飞往国外的机票,不管去哪里都好,只要去国外的就行,然后你回家,把老爸老妈塞上车,让他们去旅行,就说这是你给他们的惊喜。” “你想把他们支开,自己解决这件事情?” 井甜儿叹气,“咱妈的精神状态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到这些照片非得气疯了不可,所以她必须离开,上了飞机她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你现在就回家盯着她,保证她从早晨起床到你押她上飞机这段时间不让她看电脑电视杂志什么的!” 既然是有人存心要陷害她,搞臭她的名声,她相信网络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报纸电视杂志都是大篇幅报道。 豪门千金的糜烂私生活,这可是爆炸性新闻,难得一遇的超级八卦,那些八卦娱乐杂志报刊什么的不兴奋疯了才怪! “我现在就回家,但是我不能保证爸妈会听我的。”电话那边响起开门关门,急步下楼的声音。 “安啦,我保证咱妈肯定听你的,你没见她对你言听计从千依百顺的吗?你说送她和咱爸去旅游,她不知道得高兴成什么样呢。”大概是因为觉得愧对井安沁,自从认回井安沁之后,简清漾对待井安沁一直小心翼翼的,不管井安沁说什么她都百依百顺。 井甜儿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关车门的声音,然后是汽车发动的声音,然后是井安沁的一声冷哼,“又拿我当枪使,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井甜儿翻了个白眼,“送你十条皮带,哪天你看我不顺眼,让你随便抽,这报答够有诚意的吧?” “……”井安沁无语望天……这样记仇真的好吗? “你小心开车,老妈吃完早饭你就押她上飞机,要是让她看到有关我的一星半点的报道你就死定了!” 378我有什么好处啊? 井甜儿威胁完了之后,挂断电话,吁了一口气。 老妈那边交给井安沁她就放心了,井安沁办事的能力她放心。 搞定了简清漾,接下来就是要搞定网上这些视频,趁现在天还没亮,发现的人还不算太多,要赶紧把这些要命的视频删除掉。 她用手机敲着下巴,在记忆里搜寻她认识的人里面有没有超级黑客。 唔……有了! 她眼睛一亮,从手机里迅速调出了青寻的手机号码——全天下的黑客都加起来也没有警局的好用啊! 毕竟警局有特权有设备,有最顶端的高科技技术,删除网上照片评论什么的肯定小意思!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警察如果不休假的话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据井甜儿了解,这位看起来慵懒华贵的青大警官,是WO城特案组组长,国内最知名警校毕业,连续四年校际散打冠军,从幼儿园就开始跳级,一路跳进大学,非人类的高智商,让无数大学争相哄抢,这位大少爷却悠哉哉的选择了最吃苦最受累的警校,跌破无数人眼镜。 总之,这是一枚传奇,找他准没错!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电话那边响起青寻慵懒散漫的声音,“小丫头,我和你上辈子有仇是吧?凌晨一点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折腾我半宿我就忍了,我刚躺下你又骚扰我?” “青大组长,劳烦您大驾打开电脑看一眼。” “怎么了?”青寻懒洋洋起床,摸过床头的笔记本电脑打开。 他知道井甜儿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小姑娘,天还没亮就给她打电话,肯定不是闲着无聊想和他斗地主了。 他一边开电脑,一边摸过水杯喝了口水,他喝了两口,电脑也打开了,于是——悲剧了! 看清楚电脑上的照片之后,他含在口中的水没来及咽,噗的一口全都喷在了显示屏上,一阵呛咳。 “你没事吧?”井甜儿无语死……还特案组组长呢,太不淡定了! “咳咳咳……”青寻看着电脑上的照片边咳边笑,“小丫头,你挺上镜么!美呆了,这下子你肯定头条啊,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男少女!” “这不是重点好吗?”井甜儿翻白眼儿,“这照片要是流传出去我还能出门上街吗?” “能不能上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些事情要是处理不好,段家的少夫人你是说什么也做不成了!”青寻摸着下巴,眼中兴味盎然,“段家可是世代名门WO城的第一家族,无论如何也不会娶爆出这种丑闻的女孩儿进门的!” 井甜儿啧啧两声,“你还是真实坦白,就不怕敲碎我这颗脆弱的玻璃心?” “少来了,”青寻笑她,十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打,“换别人早哭天抹泪了,你还有心情跟我在这儿侃大山,你哪里脆弱了?” “切,不和你废话了,青大组长,帮个忙呗!” 青寻笑眯眯,“帮忙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什么好处啊?” 379真想仰天大笑啊 “为人民服务是你身为警务人员的职责好吧?”井甜儿翻白眼,怎么人人开口就要报酬,这年头助人为乐的好人真是越来越少了。 “现在不是我工作时间呐,”青寻一边熟练的操作着电脑,一边逗她,“不然等我上了班再帮你好了。” “……算你狠!”井甜儿磨牙,“你想要什么报酬。” “好说,”青寻笑的灿烂,“你就请我吃饭就好了。” “一顿?”井甜儿心里充满警惕,直觉告诉她,这位青大少爷不是一顿饭就能打发的。 “一顿哪行?我这可是救命之恩,一顿饭就想打发我,你也太小气了!” “……”井甜儿无语,“删几张照片而已,怎么又成了救命之恩了?” “你想呀,因为这些照片,你就有可能嫁不进段家,做不了WO城的第一夫人了,你和段大太子爷儿那么相爱,说不定就会上演一出现代版的梁山伯和祝英台,啧啧……我这可是救了两条命啊!” “……”井甜儿深吸了口气,“青大少爷,我麻烦问您一下,您睡醒了吗?” “还没呢,我搞定了,这就接着睡……”青寻低笑,“吃饭就算了,布置给你一个任务,回头去想想我和云锦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嗯?有事再给我打电话。” 还没等井甜儿反应过来,手机被挂断了。 井甜儿望着手机发愣——他搞定什么了啊? 忽然回过神来,刷新了一下页面——那些照片评论什么的都没了! 震动啊! 震惊啊! 震撼啊! 真想仰天长笑三声啊! 出门遇贵人,这青寻简直就是上天赐给她的贵人啊啊啊! 井甜儿真想抱着电脑吻上几口。 狂喜啊! 冷静,冷静! 这件事情还没完呢! 既然是想故意弄臭她,网络肯定是第一步,接下来肯定是电视报纸杂志,趁着现在天还没亮,她必须先下手为强,把那些小人还没玩儿出来的手段统统先堵死,看他们还怎么玩儿! 她拿着手机翻翻翻……接下来……还是找段律痕好了! 这么大的事情,也应该和他打声招呼,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井甜儿的号码在段律痕的手机上是专用号,二十四小时开机,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然后响起一声柔暖入心的问候,“妮儿,早安……” “早安,”听到他醇雅迷人的声音,井甜儿猛然又安心了许多,“痕,你打开电脑,我传几张照片给你看。” “好,”没问为什么,段律痕很快打开电脑,看到照片后,刚刚还醇暖如春风的声音,忽然淬了寒冰一样冷,“照片哪里来的?” 井甜儿给他传的正是刚刚她从网上复制下来的照片,一共五张。 第一张是她和夏如墨并肩走入夜魅,第二张是她的上半身压在夏如雨身上,夏如雨面红似火,目光迷离,第三张是夏如雨跌倒在地上,她刚好摔倒在夏如雨身上那张,夏如雨衣衫半敞,奋力挣扎,看起来很像压在他身上的井甜儿想强迫他。 380以后再不分开了 这三张都是真的,都是昨晚她和夏如雨纠缠时,被人拍下的。 第四张是穿着她风衣的女孩儿和一个男孩儿接吻,当然那个男孩儿已经不是夏如雨,而是另一个小巧清秀的少年。 第五张,就是不堪入目的照片了。 第四张和第五张是假的,是捡了她风衣的女孩儿穿上之后,另外找了一个少年拍的。 但是,因为那少女的风衣是穿的她的,身材发型和她一模一样,所以,如果是平常人看了,一定会以为这五张照片上的女孩儿都是井甜儿。 “从网上复制下来的,”井甜儿把昨晚夏如墨求她救他弟弟的事情说了一遍,“网上的照片我找警察帮我都删除了,现在需要你帮我找电视台、报纸、和杂志社,给他们施加压力,不让他们把这些照片公之于众。” “好,你放心,我马上做。” “痕……”段律痕要挂电话,井甜儿又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别怕,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放心。”段律痕的以为她在担心,声音柔和许多。 “不是,”井甜儿轻笑,“我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毕竟,就算第四、第五张是假的,第二张和第三张,她压在衣衫不整的夏如雨身上,也足够引人遐思了。 段律痕愣了一下,失笑,“妮儿,如果我对你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怎么配做你的男朋友?别想太多,我信你!乖,等我好消息!” 段律痕挂了电话,井甜儿望着手机出神,柔美的唇角缓缓绽开甜甜的笑意。 她忽然觉得,当一个人焦头烂额四面楚歌的时候,最动听的不是我爱你,而是“我信你”! 这下简清漾、网络、电视、报纸、杂志都搞定了,总算可以稍稍放松一下。 不过她并没有太乐观,幕后黑手还没抓住。 那个幕后黑手这样费尽心机的陷害她,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肯定还有后招,接下来做的就是见招拆招,找到想要陷害她的人,然后毫不留情的反击! 她眼中泛起清冽冷寒的笑意,那人居然用这么卑鄙龌龊的法子抹黑她,让她知道那人是谁之后,绝对不会让她有好下场! 看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旭日东升,晨曦清丽,天光大亮,她洗漱完毕换了衣服下楼。 简清漾笑盈盈的正和井安沁说着什么,见她下楼立刻扑过来抓住她的手,满眼兴奋,“甜儿,小沁说给我和你爸买了飞法国的机票,让我和你爸去法国买些结婚用的东西呢。” “是吗?小沁对妈真好,妈这回放心了吧?”井甜儿知道,让简清漾高兴的不是能和井向天一起去法国,而是井安沁居然会花心思为她做这些事情。 既然井安沁会为她花心思做这些事情,就说明井安沁原谅她了,所以她才会这么兴奋高兴。 “嗯,”简清漾的眼睛闪闪发光,一手抓住井甜儿的手,另一只手去抓井安沁,笑的灿烂幸福,“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再也不分开了!” 381有好戏看了! 井向天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眶发热,大步迈过去,伸开双臂,将简清漾三人大力圈进怀里,“对!以后我们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再也不分开了!” 这是他梦了无数遍的场景,没有想到今天终于梦想成真了,而且井安沁居然不是他痛恨的袁芳婷的儿子,而是他和清漾的儿子。 井向天忍着眼中的泪意,拍了拍井安沁的肩膀,“小沁,爸爸以前对你不太关心,你别怪爸爸,以后日子长着呢,爸爸会把欠你和甜儿的,一点一点都还给你们。” “爸,您别这么说,您对我挺好的。”虽然以前井向天以为他是袁芳婷的儿子,对他不太亲热,但井向天是正人君子,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虐待过他,比起简幽,他过的简直是身在天堂的日子。 说来说去,这件事最大的受害者,还是简幽。 他原本应该是郁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结果被袁芳婷害的受尽虐待和欺凌长大,比起简幽,他至少是生活在亲生父亲身边,幸运太多。 “好了,我们一家团聚了应该高兴才对,别伤感了,吃饭,吃完饭我们还要去上学呢!”井甜儿见时间不早了,连忙岔开话题,不然误了井向天和简清漾登机的时间,她就该哭了。 吃过饭之后,井安沁送井向天和简清漾去机场,井甜儿也想去,被简清漾赶下车,说她和井安沁有悄悄话要说,不用她送,让她去搭许临风的车去上学。 井甜儿无奈,只得又坐上许临风的车。 许临风的车刚驶进清远学院的大门,井甜儿就疯了——清远学院正对大门的位置有一块两层楼高的大显示屏,平时都是放些学院话剧社演的话剧,或者一些学院新闻报道什么的,今天放的,居然是她井甜儿的照片! 而那些照片,自然就是早晨在网上流传的照片。 她将夏如雨半压在身下,夏如雨衣衫半敞,殷红的唇瓣半张,修长的脖颈拉出诱人的弧度,目光氤氲迷离,绮丽香艳,荡气回肠。 许临风看见那些照片之后,猛的踩下刹车,震惊的看了那些照片半晌,又侧眸看她,满脸古怪。 “看嘛?没看过美女?”井甜儿没好气的白他。 “拍的很美,美极了!”许临风笑了,重新发动汽车。 井甜儿翻了个白眼——又是一枚怪胎! “你信不信?”井甜儿歪头看他。 “我信不信重要吗?”许临风反问。 井甜儿想了下,“好像……不怎么重要诶!” 许临风耸耸肩,“那不就结了!” “喂!你这态度不对诶,我受了这么大伤害,正常情况下,你不是应该安慰我一下吗?”井甜儿没好气的白他。 “我没那功夫,”许临风开着车,慢悠悠的说:“我在忙着同情陷害你的人……” 想当初他没怎么得罪她,就被她整的半死不活的,眼下这人居然这么设计陷害她,还不被她给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382好消息与坏消息 他迫不及待的想看好戏了! 井甜儿很无语,摔门下车,一直跟在他们后面的萧焰和兰昭也下车了。 萧焰一见她就眉开眼笑,指了指反复播放那些照片的大屏幕,“清纯又不失妩媚,灵动又不失妖娆,肤如凝脂,腰如尺素,哇呀呀!真是美哭了啊!大饱眼福!大饱眼福!!” 井甜儿做了个戳瞎他的眼的动作,无力……这一个一个的有个正常的没? 她现在是受害者,受害者啊! 很需要人同情的好不好? 萧焰躲开井甜儿戳过来的双指,嗷的怪叫一声躲去了兰昭背后,兰昭冲井甜儿无奈一笑,“甜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谢谢,暂时没有,需要的时候我不会客气的。”井甜儿吁了口气,还好,总算还有个正常的。 “别往心里去,我们知道这些照片都是假的,不会相信。”兰昭温雅轻笑着,安慰井甜儿。 他话音刚落,萧焰惊叫了一声,拍了井甜儿一下。 “干嘛?”井甜儿没好气的白他。 “看啊!”萧焰见了鬼一样指显示屏。 “……”井甜儿这下真气疯了! 显示屏上的照片没有了,开始反复播放一段视频。 就是那段夏如雨想从床上起来,被她用上半身压住的那段视频,视频不管是画质和声音都很清晰。 夏如雨眸光散乱,急促喘息,衣服在挣扎中半敞开,不住的摇晃的脑袋,嘴里喃喃求饶:“求求你!” 而她,双手用力的按住他的肩膀,上本身压在他的身上,怎么看怎么都像要霸王硬上弓。 最可恨的是,视频放到这里就没了,留下后面的让人去无限遐想。 井甜儿狂汗,满头的黑线。 现在正是上学高峰期,清远的学生三三两两进门,看到大屏幕上的视频无不震惊,窃窃私语。 “这不是太子爷儿的女朋友井甜儿吗?” “对啊,还是幽少的姐姐。” “哇!有太子爷儿这么好的男朋友还不满足,怎么还出去乱来呢?” “是啊,太过分了,她一个女生家,怎么能做这种事?” “好丢人啊,不但去乱来,还被人给拍下来了,这下太子爷儿肯定不要她了!” “……” 各种各样的议论钻进井甜儿的耳朵里,即使她心理承受能力再强悍,也有点受不了了。 她牙齿咬的紧紧地,小手骨节攥的发白……很好,把她往死里整对吧? 来而不往非礼也,等着瞧好了,看谁笑到最后。 许临风和萧焰、兰昭陷入震惊之中,半响无言,井甜儿正气的要命,手机响了,青寻打来的,“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先听好的。”她现在需要一个好消息缓冲一下,如果再让她直接听到个坏消息,她怕她会直接吐血死掉。 “好消息是我把照片的事情交给了技术组,他们会时刻帮你留意,照片的事情不会在网上流传开,你尽管放心。” “谢谢,”井甜儿由衷道谢,“那坏消息呢?” 383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 “坏消息是……我知道想害的你身败名裂的人是谁了……” 井甜儿望天无语,“这应该是好消息吧?” 青寻笑了一声,“我很确定这对你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不好对付?”井甜儿皱眉。 “我的意思是,那个人虽然好对付,但是你不容易下手!” 井甜儿想了一会儿,笑了,“蒋梦瞳?” 青寻在转椅上转了一圈,打了个响指,“聪明!” “呵!”井甜儿冷笑,“你放心,不管她是谁,我都会让她十倍百倍的体会到我此刻的心情!” 青寻沉默了一会儿,“甜儿,我想我最好提醒你一声……这件事,乐雅诗应该是知情并且默许的,不然只凭蒋梦瞳一人之力,闹不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井甜儿有一股气堵在了胸口,让她瞬间呼吸不畅了。 乐雅诗……段律痕的妈妈! 井甜儿知道,青寻用的虽然是不确定的语气,但以他的脾气,一定是查到了什么,确定在背后支持蒋梦瞳的人是乐雅诗才会这样和他说,不然的话,他一个字也不会提。 “甜儿,如果你还想嫁给段律痕,这件事情就要低调处理,尽量别得罪蒋梦瞳,”青寻叹口气,“这是我给你的忠告,有需要时再打给我。” 青寻要挂电话,被甜儿叫住,“等一下!” “还有事?” “我想到你上次让我想的事了。”他布置的那个任务,只是一面之缘而已,生云锦和他为什么都对她那么好。 “哦?说来听听。”青寻兴致顿时高了,端起咖啡放在唇边。 “那是因为本姑娘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对本姑娘一见钟情了呗!” “噗……”青寻再次喷了。 “哈,我开玩笑的,逗你啦!你和生云锦都是我开阳表哥的朋友嘛,小时候我见过你们两个,不过那时我太小了,好像七岁还是八岁,所以记不太清了。” “呼……”青寻顺气,“那你怎么又想起来了。” “翻照片呗,我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翻了翻过去的旧照片,有我开阳表哥和你们的合照,就想起来了呗,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帅!”想当初他们三个是风靡高中的三大校草啊,迷得众女生神魂颠倒死去活来的,“我这么重视你交给你的任务,够面子吧?” 青寻轻笑,“小丫头还像小时候那么好玩儿,我还有工作要忙先挂了,你有事再打给我!” “谢啦!”井甜儿挂断电话嘀咕……她就说嘛,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生云锦和青寻一见她就对她青睐有加,各种照顾,她还真差点飘飘然的以为她人见人爱哩! 不过,亲戚多了就是好,许开阳只是她表姨家的表哥,小时候表姨和表姨夫出国时,在她家住过一阵子,他们就熟了。 生云锦和青寻也是那时候认识的她,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再见面时,他们还会因为开阳表哥的原因格外照顾她,真是重情重义的好男人。 384谁来找死 她正胡思乱想着,萧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气傻了?” 井甜儿飞他白眼,“气只会气疯了,气不傻!” 萧焰耸肩,“那就是吓傻了!” 井甜儿用眼刀追杀他,“我傻了你好处很多吗?这么希望我变傻!” “不是不是!”萧焰在井甜儿的眼刀下落败,谄媚的表白:“我只是在为你担心而已,这下你臭名昭著了,你准备怎么见人啊?” 臭名昭著? 井甜儿危险的眯眼看他。 “呃……我想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萧焰吓的一跳脚,一溜烟的逃了。 “看,视频没了!”兰昭伸手指向大屏幕。 果然刚刚播放的井甜儿在会所包房的视频已经不见了,被话剧社的话剧取代。 井甜儿松了口气。 应该是被段律痕或者简幽的手下看见,把视频换下来了,暂时安全。 现在,知道想害她的人是谁,那就容易了。 蒋梦瞳是吧? 她轻勾了唇角冷笑……她会给她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洗清自己的同时抹黑她,她先无情,就别怪她无义,看谁笑到最后,看谁更狠! 继续往前走,布告栏旁边有几个学生正在撕着什么,井甜儿认识,那几个学生都是学校武术队和学生会,换言之都是段律痕的人。 见她走过来,那几个学生神色有些难堪,加快了动作,还忙不迭的把撕下来的照片藏起来,井甜儿加快脚步走过去,布告栏上还残余着几张照片,正是她和夏如雨的照片。 井甜儿冷笑……好古老的方式啊! 从古至今,好像贴这种东西,是抹黑人最快的办法。 她看了一眼,脚步没停,继续往体育场走。 体育场里比往日嘈杂了很多,女生叽叽喳喳的在议论什么,男生则在烦躁的爆粗口,井甜儿走进去,体育场内铺天盖地贴的都是那些照片,校内各个社团的学生们正在清理那些照片,一边清理一边骂人。 井甜儿分辩了下,那些学生们都是在骂贴照片的人,骂他们是缩头老鼠,有话不敢当面说,只敢玩儿阴的。 井甜儿心情略好了些。 清远学院的武术社、跆拳道社、柔道社,校啦啦队,这四个社团共用体育楼,训练场都在顶楼,用隔断隔开,平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井甜儿与他们关系都不错。 现在见他们这样维护她,就像在萧瑟的寒冬里得到一丝温暖,心里也稍微舒服了些。 “甜儿!” 啦啦队的女生们见井甜儿进来,叽叽喳喳的围过来,“甜儿,你别理那些小人,他们就是看你和段少关系好,故意摸黑你呢!” “就是,只敢偷偷摸摸的败坏人的名誉,一帮缩头乌龟,甜儿你不用理他们!” 女生们气嘴八舌的安慰她,井甜儿笑笑,“你们去忙吧,我没事,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 女生们又安慰了她几句,散散俩俩的散去。 井甜儿正想去更衣室换衣服,传来一声尖锐的嘲笑声。 385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呦!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香|艳!……啧啧!这不是井家大小姐吗?怎么?段少还满足不了她,居然还出去乱来!” 井甜儿一蹙眉,回头看去,江美琪正拿着她和夏如雨的照片,和她身后的助理阴阳怪气的评论着。 许临风沉下脸:“江美琪,胡说什么!” “我胡说?”江美琪一挑眉,啪的一声把照片扔到了许临风脚下,“证据让人家贴满了整个校园,还说我胡说?” “现在三年级的小学生都会PS,几张照片能说明什么?”许临风看着她的眼中都是厌恶。 “我真不知道井甜儿给你们吃什么**药了,明明就是她不要脸,给段律痕戴绿帽,你们一个两个的还都护着她,你们都中邪了吗?”江美琪气的直跺脚。 “够了!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这次的集训你就不要参加了,今天就给我回校!”许临风冷着脸色怒斥她。 “你……”江美琪上次穿着井甜儿画了人猿泰山的衣服晃了半天,中午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呕的她要死,这次好容易逮到机会反击了,没想到一个两个的都护着井甜儿。 她死活也想不出井甜儿到底哪里好,为什么她出了这样的丑事,他们还都向着她说话。 快到训练的时间了,段律痕和霍斯、凌渊一起走进来,脸上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走进体育场,看到体育场内撕得七零八落的那些照片,段律痕的眉头紧紧皱起,那些男生本来就在和那些照片奋战,见段律痕一张帅脸满是风雨欲来的神情,手上的动作愈发快了。 霍斯走到井甜儿身边,皱着眉咂舌,“甜儿女神,你这是得罪谁了?这是把你往死里整啊!” 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如果井甜儿心里承受能力差一些,脸皮薄一些,这么的照片被贴的满校园都是,她不跳楼也得割腕了。 井甜儿瞟了段律痕一眼,然后似笑非笑的看霍斯,“你猜。” 井甜儿看段律痕的那一眼,满是意味悠长,霍斯是人精,立刻懂了,皱眉,“你是说……情敌?” 井甜儿耸耸肩,“不然你以为呢?” 于是,段律痕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他走过去,握住井甜儿的双肩,“妮儿,电视报纸杂志我都打过招呼了,我保证不会有媒体报道这件事情,剩下的事情也交给我处理好吗?我保证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不用了,”井甜儿拂开他的手,“我已经受委屈了,也就是我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事情,锻炼的神经比较强悍,不然这会儿八成我已经躺在太平间了,从小我的生活教给我的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自己会处理好这件事,我会让那人看看,没有你段律痕,我井甜儿依旧不是她能轻易招惹的!” “甜儿……” 段律痕还想说什么,被井甜儿打断,“痕,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不会迁怒你,但请你也不要插手我的复仇,任何人欺负我都要付出代价,欠债还钱,这是人生铁律!” 386哎呀呀,他不要做炮灰! 说完之后,她笑了笑,“我今天心情不好,不合适训练,请假!” 说完之后,她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霍斯,“幽呢?” 霍斯咧咧嘴,指指段律痕。 井甜儿一挑眉,看段律痕,“又被你支出去执行任务了?” 段律痕无奈,“幽如果看到这些会杀人的,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成杀人犯吧?” “嗯,也好。”不过她报仇需要找人帮忙啊,找谁呢? 她一边想着一边离开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看霍斯,“我搭别人车来的,你送我回去吧。” 霍斯看看左面,又看看右面,然后睁大眼睛,反手指住自己的鼻子,非常不确定的问:“我?” “嗯!”井甜儿很确定的点头。 “不好吧?”霍斯苦着脸看段律痕,老大会不会吃醋? “哪里不好?”井甜儿眨眼,“唔……你是觉得你们老大很快就会和我分手了,所以你已经不需要再照顾我,不需要再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天地良心,我可没有这意思!”霍斯把头摇的像拨浪鼓,看了段律痕一眼,垂头叹气,“我还是送你吧!” 女神今天心情不好,他可不想做炮灰。 见段律痕没有反对,他一溜小跑到井甜儿身边,“走吧,我送你。” “嗯哼!”井甜儿点头和霍斯一起走出体育场。 凌渊担心的看段律痕,“老大?” “没事,”段律痕淡淡说:“让她自己去处理就好,她有这个能力。” 他知道,她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实际上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只有让她自己按照自己心里想的,把这个仇报了,才能出了这口气。 “我们去哪儿?”把车开出清远学院,霍斯问井甜儿。 井甜儿想了想,“回家!” “哦!”真是个好主意,霍斯加大油门开往井家别墅。 “霍斯,WO城除了夜魅,最有名的有牛郎的酒吧是哪家?”井甜儿斜倚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问。 “啊?”霍斯惊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你还要去酒吧?” 井甜儿耸肩,“以牙还牙嘛,她在酒吧整我,我就在酒吧把她整回去!” “谁?”虽然心里隐隐约约已经有了答案,霍斯还是忍不住又问了句。 “蒋梦瞳呗,还有谁。”井甜儿答的漫不经心的。 果然是她。 霍斯叹气。 原本她和老大就没什么可能,这次居然用这么卑鄙龌龊的招数算计井甜儿,那就更不可能了, 即使没有井甜儿,他们老大也不会娶这么卑鄙龌龊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是她?”昨晚的事,段律痕大概跟他和凌渊解释了,井甜儿只是去那儿救夏如墨的弟弟夏如雨,然后被人算计了。 他们派人去了解了一下,出面抓夏如雨的几个人,多多少少都和段家有点关系,所以当时他们就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可能和蒋梦瞳脱不开关系。 甚至,让他们更担心的,是这件事会和乐雅诗脱不开关系。 毕竟白家、还有郝家、方家都是乐家的亲戚,都是乐雅诗的人。 387从实招来! 这件事如果是蒋梦瞳瞒着乐雅诗做的还好,可如果是乐雅诗授意蒋梦瞳做的,麻烦就大了。 “我朋友告诉我的。”井甜儿越来越慵懒,昨晚她折腾了多半宿,总共也没睡多长时间。 “你朋友是谁?” “青寻。” “WO城警察总局特案组的组长?你怎么认识他的?”霍斯讶异,那可是位惹不起的主儿,性子表面上看起来慵懒散漫,很好说话,实际上狂傲霸气,是个油盐不进主儿。 “他是我表哥的同学。” 霍斯忧心忡忡。 这件事情好像越来越麻烦了。 按理说,段家是WO城的第一家族,乐雅诗是WO城的第一夫人,WO城上上下下都要卖她几分面子。 如果井甜儿报复蒋梦瞳,乐雅诗必定要出面干涉。 如果说这WO城警察局还有谁不怕乐雅诗的,也只有青寻一人,因为他做警察不是为了养家糊口,而是个人兴趣,愿意干他就干,不愿意干他拍拍屁股走人,青家一大片的家业等着他继承,他不需要看人脸色吃饭。 到时候,青寻真为了井甜儿和乐雅诗杠上……啧啧,真是越想越头疼啊!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霍斯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井甜儿偏头奇怪的看他。 “一定要报仇吗?”霍斯无奈问她。 井甜儿笑笑,“损人不利已的事情我从来不干,我的最终目的不是报仇,而是洗清我自己,还我自己清白。” “虽然那些照片是断章取义,后面那些照片更是有人假冒的你,但是毕竟那段视频是真的,你确实和夏如雨纠缠不清过,你还有可能洗清自己吗?”霍斯有些不信,虽然接吻的照片是有人假冒的,但是前面井甜儿压在夏如雨身上的照片是真的,这种事情人言可畏,要洗白的可能微乎其微。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井甜儿清冷勾唇,“她们能把我变成黑的,我就能把我变成白的,再把她们变成黑的,玩儿心眼儿事情我三岁就会了,和我斗,她们还嫩着呢。” “你打算怎么办?”霍斯汗哒哒……这样的女神好可怕! “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喽,”井甜儿歪头看他,“所以我才问你WO城有牛郎的店是哪家,你和我扯了这么多,还没回答我呢!” 霍斯想了想,“WO管理很严,没有明目张胆的牛郎店,像夜魅这样在正经生意之中开辟出一层来做不正经生意的是少数,而且像这种店,不是熟人,服务员根本不会告诉你这种特殊的服务,你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所以我才问你霍大少爷嘛!”井甜儿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不信WO城哪家高档娱乐场所的娱乐项目是能瞒的过你霍大少爷的!快点,从实招来!” 霍斯咧嘴,“我要是告诉你哪里有牛郎,老大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井甜儿凑近他,危险的眯眸,“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能扒了你的皮!” 霍斯无语,无奈的报出一个名字,“醉江南。” 388早晚被她气死 “帮我介绍介绍呗!”井甜儿侧眸看他。 霍斯认命的叹气,“其实醉江南那里也不算是牛郎店,只是他那里有一个特色服务叫‘少爷’,只有顶层经营少爷的生意,下面都是正当生意,顶层有专人把守,不是熟人根本就进不去。” 井甜儿看着他眨眼,“什么叫少爷?” “少爷就是陪客人喝酒的男生,”霍斯解释道:“像小丑一样,客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什么尊严,不过不是牛郎,人家不卖身啦!” “哦!这样啊!”井甜儿又眨了眨她水灵灵的大眼。 霍斯被她亮晶晶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的后脊梁背直冒凉气,忍不住往旁边缩了缩,“你想干嘛?” 井甜儿笑的很甜很美,“你应该能进去吧?” 霍斯回答的战战兢兢,“能……能啊!” 好在井家别墅就在眼前了,霍斯连忙靠边停车,不然他哆嗦的再厉害些,非得出车祸不可。 “我想这样……” 井甜儿凑到霍斯耳边小声说了一番话,霍斯听了之后差点翻白眼儿昏过去,“你不是吧?” “不行不行不行!”霍斯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要是被老大的爸妈知道我做这些事,我家就别想在WO城混了。” 井甜儿想了想……那倒也是! 虽然段律痕和霍斯是好哥们,但是段家终归是WO城的第一家族,霍家要看段家脸色吃饭的,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让霍家得罪了段律痕的爸妈。 “行吧,这次饶了你!”井甜儿开车门下车,把门关上,扒着车窗看霍斯,“你可以不帮我,但是这件事你必须为我保密,敢透露风声,我们就绝交!” 霍斯点头,想了一会儿又劝:“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这样太绝了!” 井甜儿哼了声,“她做的还不够绝吗?如果不是我处理的够快,现在网络电视报纸杂志都是我的照片,我还能出门见人吗?” 霍斯叹气摇头,脸色难看极了。 这件事,不管最后是井甜儿赢,还是蒋梦瞳赢,段律痕必然都是输家,他家老大受的是夹板气啊! 霍斯嘱咐了井甜儿几句,让她万事小心、三思而后行,才忧心忡忡的开车离开了。 井甜儿想来想去,能帮自己的现在也只有井安沁那个家伙。 那毕竟是她的亲弟弟,他手下的人也是井家的人,她用起来比较名正言顺。 拨通井安沁的电话,几乎是电话一响那边立刻就接了,井安沁喂了一声,声音有些紧张,“你没事吧?” “怎么?”井甜儿笑,“你担心我啊?” “是啊是啊!”井安沁没好气,“你要是想不开死了,老爸老妈都得我一个人养,我不是得累死?” “你怎么不说我要是死了,井家亿万家产都是你的了,你不是得乐死?”那个家伙,明明就是关心她嘛,非要死鸭子嘴硬! “井……甜……儿!”井安沁磨牙。 “好啦,好啦,我开玩笑呢,不逗你了,你在哪儿呢?” 389一定是哪里搞错了!(红包加更) 井甜儿觉得心里甜甜的,暖暖的,不管现在她身在何种绝境,她还有疼她的爸妈,有一门心思护着她的简幽和井安沁,她何其有幸,她什么都不怕! “公司!”井安沁哼了声,“我可没你那么好命,到处去惹是生非,把爸妈弄出了国,公司一大堆事都是我的!” 他脑残了,才会把老爸弄出国去,现在可好,井向天一出国,公司的事都是他的,文山会海,快把他给埋了。 “有本事你投胎做女孩儿啊!”井甜儿一边幸灾乐祸,一边进别墅开了自己的车出来,往井氏公司驶去。 “……”井安沁无语,“你有事没?没事我挂了!” 枉他一直在担心她,怕她遇到这么大的事,再心情不好、一蹶不振、借酒消愁什么的,现在看来她好的不能再好了! “有事,我大概半个小时到你公司,你把手头上的事推开,半个小时之后的时间给我,OK?” “什么叫我的公司?”井安沁磨牙,“这里也有你的一半好吗?” 井甜儿嬉笑,“那不是重点啦,重点是我半个小时后就到,拜拜!” 井甜儿潇洒的挂断电话,一溜烟的把车开往井氏公司。 二十分钟后,井甜儿的车停在井氏大楼的地下停车场,由贵宾专用通道直升到顶楼井安沁的办公室。 大概是井安沁吩咐过了,他的秘书没有拦她,恭敬的颔首和她打了个招呼,她径自走到井安沁的门前,敲了三下门,直接推门而入。 “来了,”井安沁从大堆的文件后抬头,“喝点什么?” “果汁。”井甜儿把自己扔在他办公桌不远处的沙发上,放松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井安沁按下内线吩咐,“一杯果汁。” 顿了下又补充道:“要新鲜芒果的,不放冰。” 内线那边的秘书听的张大嘴巴,井安沁向来是惜字如金的,这次居然为了一杯果汁说这么多话,太惊悚了! 井安沁按断电话抬头,井甜儿正嬉笑着看他。 “干嘛?”他有些不自然,恶狠狠的瞪了井甜儿一眼。 井甜儿笑眯眯的走过去,弯腰扶在他的办公桌上看他, “明明就是关心我嘛,这么凶干嘛?” “谁说我关心你?”井安沁又瞪她一眼。 井甜儿笑嘻嘻的看着他,“记得我目前的最爱是芒果汁,还记得我不能吃冰的,这还不算关心我?” 井安沁不自然的别过目光去,“我是怕你喝冰的又肚子疼,到时候又说我欺负你!” “切!”井甜儿嘘他,“关心自己的姐姐不是天经地义吗?干嘛死不承认?真是个别扭的小孩儿!” “你才是小孩儿!”井安沁唰的站起来,用眼神比了比两个人的个子,“我比你高了一头还多!” 井甜儿飞了个白眼儿,“长颈鹿比你高了好几个头呢,你管它叫什么?” “……”井安沁又砰的一声坐回去,“你不是专门来找我吵架的吧?” 他就郁闷了! 井甜儿这朵奇葩怎么可能会是他双胞胎的姐姐呢? 390她不知道的事(红包加更) 他井安沁这么正常,怎么会有这么奇奇怪怪的姐姐呢? 要是人家的女孩儿被贴了整个学校的照片,早就哭的要死要活的了,她居然没事人一样和他在这儿斗嘴玩儿,她的神经真是比下水道还粗! “不是,”井甜儿呶呶嘴巴,“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说!”这还差不多! “你手下应该有几个暗卫什么的吧?”据说豪门贵族都会为自己的接班人培养暗卫,这些暗卫都身手了得,而且忠心耿耿,她现在需要这样的人为她办事。 “有,”井安沁想了一下,补充道:“简幽现在也有。” “幽也有?”井甜儿奇怪的睁大眼。 “嗯,他认祖归宗之后,郁家给了他十名暗卫,专门负责保护他,只听他一人吩咐,我见过几个,身手很好,人品也很好,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郁家对简幽真的挺好。” “你最近和幽走的很近吗?”井甜儿更加奇怪了,他居然连郁家给了简幽几名暗卫都知道,她都不知道呢。 “还好。”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想要守护的人,自然比较容易接近。 “好吧,不过简幽被段律痕支出去了,没在WO城,所以这件事还是要你帮忙才行。” “没问题!”原本他说这些的意思是如果以后井甜儿有事他恰巧不在的话,让她找简幽,并不是把事情往外推。 井甜儿又把她的计划和井安沁说了一遍,井安沁沉吟半响,抬眸看她,“你想好了吗?这样的话,你和乐雅诗之间的关系就彻底完了,你得不到乐雅诗的承认,还想嫁给段律痕吗?” 井甜儿眨眨眼,“你想让我吃这个哑巴亏,任别人说三道四,打落牙齿往肚子咽吗?” “不想!”这件事如果搁在别的女孩儿身上,羞愤而死的可能都有,他承认井甜儿比一般女孩儿坚强些,但是这次是事关名声和闺誉的事,他相信井甜儿心里也不好过,只是她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那不就结了,”井甜儿无所谓的耸肩,“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找回自己的清白,让害我的人自食恶果,更何况,你以为我忍气吞声就没事了吗……” 她笑了一声,笑容中满是讥嘲,“如果我忍气吞声,就这么算了,乐雅诗更不会让我和段律痕在一起,她会和段律痕说,一个名声败坏的人怎么能做段家的儿媳!” 井安沁沉默了。 没错,这是事实,也是乐雅诗和蒋梦瞳设计井甜儿的初衷。 段家是WO城的第一家族,现在只是乐雅诗反对段律痕和井甜儿在一起,可如果井甜儿名声受辱,身上被抹上污点,段家整个家族都会反对井甜儿嫁进段家。 即使段律痕痴心不改,坚决娶井甜儿进段家的大门,也会受尽人们的白眼儿,没什么幸福可言了。 “好,我帮你!”井安沁抬头看她,目光坚定。 井甜儿是井家的女儿,是他的姐姐,她在外面受了委屈,自然要井家帮她找回来! 391早了一分半(红包加更) “乖!”井甜儿揉了他脑袋一把,戏谑的语气,心里却无比温暖。 霍斯避之不及的事情,井安沁一口应下,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力量吗? 井安沁别扭的往后挪了挪身子,皱眉,“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井甜儿笑了,心情好的没和他斗嘴。 井安沁看着她,“第一步要怎么做?” 井甜儿想了会儿,“第一步是先把蒋梦瞳引到醉江南去,这一步是关键,只要蒋梦瞳去了醉江南,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我原本是想让霍斯把蒋梦瞳引到醉江南去的,不过霍斯拒绝了,所以暂时我还没想到能把她引到醉江南的办法。” 井安沁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抬头,“我约她!” “你?”井甜儿讶异的看他。 井安沁轻咳了声,有些不自然的说:“蒋梦瞳曾经找过我。” “她找你干什么?”井甜儿很快明白,“她找你做她的同盟军,一起对付我?” 井安沁沉默点头,“上次绑架你,要挟你离开WO城的事情就是她出的主意,她知道那次我把你打的半死,应该会以为我和你关系一直不好,我约她出来,她应该不会拒绝。” “我明白了,”井甜儿一挑眉,“她是想利用你逼我离开WO城,只要我离开WO城,就没办法和她争段律痕了,对不对?” 井安沁低头,有些艰难的说:“上次的事情我还一直没和你道过歉……” 他抬头,看着井甜儿,眼神清澈诚挚,“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井甜儿笑了,拍怕他的脸,“我像是会计较那些的人吗?而且,要是算总账的话,是我欠你的多些,不过谁叫你是我弟弟呢,应该的!” 说出了对不起,仿佛压在心上的石头一下子掀掉,井安沁觉得轻松很多,摆弄着手中的笔,目光游移的说:“其实……我挺……挺……喜欢你的……” 他艰难的说完这句话,井甜儿先是错愕,然后弯腰大笑,笑的喘不过气来。 井安沁被她笑恼了,皱眉,“我是说认真的!我在你身上能感受到一种特别亲近的感觉,那种感觉,即使安然做了十几年我的妹妹我都没有感觉到过……” “那是……”井甜儿收了笑,得意的扬眉,“我们是双胞胎姐弟嘛!你没听说过双胞胎之间是心有灵犀的?打在我身,痛在你心,对吧?” 井安沁无力,小声嘀咕:“我是说认真的!” “我也是说认真的啊!”井甜儿凑过去,让他看自己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里面的神情到底有多认真,“每次我们吵架打架,我都会有种特别奇怪的心悸,我还以为是因为,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原因呢,却原来啊……” 井甜儿调皮的弹了他额头一下,得意的笑,“是双胞胎弟弟啊!哈哈!” 井安沁磨牙,“肯定是妈妈记错了,我应该是哥哥才对!” “切,明明就是弟弟!”井甜儿得意洋洋的,“我连出生证明都找到了,我是姐姐,比你早出生一分半分钟哦!不信以后拿给你看!” 392万千宠爱 “……”井安沁继续磨牙。 可恶啊! 只三分钟而已,居然就要当她一辈子弟弟,太不公平了! “呼……”井甜儿吁了口气,眨眨眼,“我们好像扯远了,再继续说蒋梦瞳的事。” 井安沁闭上眼睛,把井甜儿的计划从头到尾仔细想了一遍,“你的计划近乎完美,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有个提议。” “说来听听!”井甜儿一抬腿,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悠闲的喝果汁。 “据我所知,郁冷和醉江南的幕后老板是生死之交,你可以找郁冷帮忙,让他找醉江南的幕后老板谈一下,给你必要的协助,不然以醉江南的实力,你的计划虽然完美,却并不好实施,醉江南的安保和保密工作都是一流的!这过程只要被醉江南发现,出现一点纰漏,你的整个计划就都完了。” 井甜儿手指轻点下巴,“郁冷嘛……” 井安沁见她为难,提议:“如果你和他不熟的话,找简幽和他谈,他对简幽很好,就像咱妈对我一样,言听计从。” 井甜儿想了想,“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找他谈吧,这件事尽量还是不要让幽知道。” 简幽看她太重,与她有关的事情,特别容易冲动。 她拿出手机,调出郁冷的号码,电话接通后,那边响起郁冷磁性动听的声音,“甜儿吗?” “郁大哥,你有时间吗?我有件事想麻烦你。”因为简幽的关系,井甜儿叫郁冷郁大哥,实际上郁冷也不过比她大三岁而已。 “呵,”郁冷温柔轻笑,“你找我,就是没时间也得挤时间啊!” “郁大哥真客气,”井甜儿也和他客气着,“那我们是约个地方,还是我去你的公司?” “来我公司吧,我等你!” “好,那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路上小心。”郁冷挂断手机后,按下内线吩咐助理:“取消一会儿的会议,挪到下午。” 井甜儿收起手机起身,井安沁也站起来,“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是大闲人,你是大忙人,忙你的事吧,我还指望着你多赚钱养我呢。”井甜儿潇洒的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开门离开。 井安沁踱步走到窗前,一直等到看着井甜儿走出大楼开车离开,才又重新回到办公桌前开始工作。 二十分钟后,郁氏大楼。 井甜儿坐在郁冷办公室窗边的沙发上,悠闲的啜着果汁,郁冷端了一杯咖啡,姿态悠闲的坐在沙发扶手上。 如果说段律痕是清冷高贵,井安沁是坚毅冷峻,简幽是冰冷妖孽,那么郁冷就是冷狂傲气,即使他此刻一副悠然惬意的姿态,依然掩不住他眉梢眼角散发出来的狂傲,一看这就是一个从小到大顺风顺水,从未受过任何挫折的人,才养成他今日这样狂傲,放眼天下,舍我其谁的性子。 他呷了一口咖啡,眼中温柔带笑,“找我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不用客气,为了讨好小幽,我必须得把你先收买了才行。” 393万事俱备 “郁大哥真幽默,”井甜儿娇俏一笑,“我确实有事想找郁大哥帮忙呢。” “我的荣幸,尽管说。”郁冷弯唇一笑,一副不管井甜儿说什么他都无不应允的架势。 “昨天晚上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不知道郁大哥是不是知道?”井甜儿垂眸,手指在果汁杯上轻轻摩挲。 “略知一二,”郁冷笑笑,声音温柔了许多,“了解你的人自然不会信,不了解你的人信了也没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井甜儿抬眸看他,“我想报仇呢,顺便还自己清白。” “哦?”郁冷挑眉,“需要我做点什么,你尽管说,这是事关你闺誉的事,我义不容辞的。” 井甜儿想了一下,把她的计划和郁冷说一遍,然后说:“我把我的计划和我弟说了之后,他说醉江南实力很强,如果我不和醉江南的老板打招呼,就在他那里办事,怕那里的老板会出面破坏,我弟说,郁大哥和醉江南的幕后老板很熟,是不是可以请郁大哥和他打声招呼,给我行个方便,我不需要他为我做什么,只要我办事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看不见就行了。” “没问题,小事,包在我身上。”郁冷一口应下。 “那多谢郁大哥,晚上我再和郁大哥联系。”井甜儿放下果汁,从沙发上站起。 郁冷也随她站起,笑的温柔和煦,“不用这么客气,就当交代小幽办事就好。” “谢谢郁大哥,”井甜儿明媚一笑,“那我先走了,晚上见。” “留下吃饭吧,快中午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要是被小幽知道你到我这儿来,我连饭都没请你吃就让你走了,他一定会怪我。”郁冷单手插兜,阳光从宽大的落地窗射进来落在他的身上,衬的他英俊的眉眼更加俊美无匹。 井甜儿笑笑,血缘真是很神奇的东西,郁冷和简幽的气质截然不同,一个狂傲,一个冷幽,但五官真是相象的厉害,根本不用做什么DHA什么的,一看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不用了,郁大哥,我昨晚被折腾的只睡了一小会儿,我回家补眠,攒足了精神晚上好办事。”井甜儿婉言谢绝,执意离开了。 郁冷一路送她下楼,看她俏丽的身影坐进汽车里,开车消失在车流中,他缓步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室前发呆。 虽然即使他对井甜儿没有任何好感,因着简幽的关系,他也会对井甜儿多加关照,可事实是,他对井甜儿有求必应,不但是因着简幽的关系,还因为他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她。 他十三岁开始涉足商场,识人无数,还是第一次遇到像井甜儿这样独特的女孩儿,她就像一串阳光,全世界最闪亮的存在,让人觉得温暖、觉得快乐。 井甜儿在路上反复将自己的计划想了几次,确认没有任何纰漏之后,她回到了井家别墅,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补眠,一直睡到下午四点多才起床。 394妖孽啊妖孽 起床之后随便找了点吃的填满肚子,她洗了个澡清清爽爽的,然后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服。 换好衣服,揽镜自照,镜子里的少女,明眸皓齿,俏脸粉红,精神奕奕,一身宽松的白色雪纺长衣长裤,简单利落,只有腰间一条红色腰带,勒出纤腰一束,越发显的她青春可爱,活力十足。 收拾好之后,她开车出门,走的很远了,井家的保镖还沉浸在她的美丽中回不过神来。 蒋梦瞳已经答应了井安沁的邀约,两个人约了晚上七点在醉江南二楼的醉心厅见面。 井甜儿则预定了醉心厅隔壁的房间醉梦厅,这期间郁冷打来电话,说醉江南的幕后老板想见她,她原本想推辞,郁冷说,醉江南的幕后老板是他的好朋友,没有恶意,见一面也无妨。 毕竟晚上要借用人家的地盘办事,她只得同意。 于是,她和郁冷还有醉江南的那位幕后老板,约在醉梦厅,六点见面,会比蒋梦瞳提前到达一个多小时,以便布置她今晚设好的局。 还差三分钟五点时,井甜儿准时到达醉梦厅,令井甜儿意外的是,郁冷竟然比她到的还早,已经要了果汁红酒,还有甜点干果之类,坐在沙发上等着。 “对不起,郁大哥,我来晚了。”今晚是她的事,竟然比客人晚到。 “没有,是我到的早了,”郁冷将果盘和甜点往她身前推了推,“饿了没?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我在家吃过才来的。” 郁冷笑笑,“别紧张,针孔摄像机我已经帮你放在醉心厅,只要蒋梦瞳肯来,今晚肯定会让你报仇雪恨。” 井甜儿微微皱眉,“郁大哥,这些事我自己做就好,你别插手。” 毕竟段家是WO城的第一家族,势力大到不可想象,井甜儿不想把郁家牵扯进来,得罪了段家。 “呵,别担心,”郁冷傲然一笑,“段家虽然厉害,我却未必怕了他,还有,从简幽认祖归宗那一刻起,郁家和井家在外人眼中就已经是同一阵线了,我帮与不帮,段家都会拿我当敌人。” 井甜儿无奈的摇摇头。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让这么多人为她劳心费力,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她想安安分分过自己的日子,可人家却未必愿意放过她。 她有些心烦,拿了杯果汁,一口气喝了半杯,想稳一下心绪。 她正思忖间,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少年缓步走进来。 井甜儿抬头望去,那少年身材修长,五官俊美,鼻梁高挺,下巴尖削,狭长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面色比正常人略显苍白一些,有种漫画中吸血鬼贵族的阴柔和贵气,如同美丽的罂粟花,妩媚妖娆。 郁冷没有起身,只是慵懒的招呼了声,“来了?” 井甜儿在打量那少年的同时,少年也在打量她,狭长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然后很促狭的瞥了郁冷一眼,眼中的意思——难怪你会有为了女人求我的一天,原来这女人这样绝色! 395情深意重(红包加更) 郁冷白他一眼,对已经礼貌的站起来的井甜儿说:“这是我的死对头千夜,也就是醉江南的幕后老板,他平时不在WO城,凑巧这几天在这边度假,不然我也请不来他的大驾!” 千夜没正形的单手搭上他的肩,“这话说的,不就是偷了你两瓶珍藏的红酒吗,你记仇都记我两年了,气还没消?” 郁冷剜他一眼,“你确定只有两瓶?” 千夜摸摸鼻梁,讪笑,“两瓶极品的嘛!剩下的那个都是普通货色,我还瞧不上呢!” “瞧不上?”郁冷挑眉,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瞧不上正好啊!瞧不上就给我还回来!” “啊!我喘不过气来了!”千夜夸张的伸出舌头,做出一副吊死鬼样,“救命啊!郁家大少爷因为十几瓶红酒杀人了!” 井甜儿额上滑下三条黑线,有些怀疑——她找这两个人给她帮忙,真的靠谱吗? 郁冷见井甜儿一副无语的样,松开千夜的衣领,嫌弃的白他一眼,“你正经点,吓到人家了!” 千夜用狭长的丹凤眼一扫井甜儿,媚笑,“这就是你那宝贝弟弟的宝贝姐姐?” 井甜儿汗……宝贝弟弟的宝贝姐姐? 好有……创意的叫法! 千夜一点也不见外的拍她的肩,“好妹妹,你别担心,谁欺负你就是和我千夜过不去,我帮你百倍千倍的找回来!” 好妹妹? 井甜儿继续汗哒哒,极其无语的看了郁冷一眼。 “别理他,他这里有问题!”郁冷用修长的食指戳了戳千夜的脑袋。 “你这里才有问题呢!”千夜一边吐槽着,一边慵懒的在沙发上坐下,倒了杯红酒自斟自饮。 “人安排好了吗?”郁冷在他身边坐下。 “放心,我给蒋梦瞳安排的我们醉江南最火的少爷,保准她蚀骨**呐!”千夜眼眸一眨,朱唇轻启,比女人还要阴柔妖媚。 井甜儿叹气,摇头……千夜也知道她要对付的人是蒋梦瞳,居然也是一副如此轻松无所谓的样子,不知道是他们太自信,还是乐雅诗太把自己当回事。 “甜儿怎么了,觉得还有哪里不妥吗?”郁冷听她叹气,不解问她。 “我是怕连累你们,”井甜儿直言不讳,“毕竟,这里是WO城,段家是WO城的第一家族,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与段家为敌。” “安啦!蒋梦瞳不过是段家一个小小的养女而已,代表不了段家,”千夜一副懒洋洋的慵懒样,“要是与段律痕为敌,我们也许还掂量掂量,一个小小的蒋梦瞳,来上十个八个我们都不放在眼里。” 井甜儿认真说:“可是,乐雅诗很疼爱蒋梦瞳,所以背后支持蒋梦瞳的很可能是乐雅诗。” “那又怎样?”千夜依旧懒洋洋的,“段家能让我们忌惮的,也就一个段律痕,段律痕的祖父和父亲虽然都是名流,可是越是名流掣肘越多,越不能肆无忌惮,所以能压我们一头的,也就段律痕而已,你可是段律痕的心上人呐,我们帮你出气,他怎么好意思对付我们?” 396花落谁家,还是未知 井甜儿摇头不语。 “别给自己压力,”郁冷递了块甜点给她,“即使我们不是段家的对手,我们帮你也是心甘情愿,男子汉大丈夫,有可为有可不为,他势力大又怎样,也不能让他们凭白欺负了我们想保护的人。” 井甜儿感激的看他,“谢谢郁大哥。” 千夜连忙凑到近前指自己的鼻子,“还有我还有我……” 郁冷按住他的脑袋将他推开,“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你过河拆桥!”千夜很幽怨,“不!你还没过河呢就拆桥!” “你吵死了!”郁冷拿起一个糕点塞进他嘴里。 “唔……”像荔枝那么大的糕点被整个塞进千夜嘴里,千夜被噎的直翻白眼儿。 井甜儿被他们逗笑……看的出来,他们感情很好。 而且,他们这么一闹,他们在外面那些冷傲贵气、不好接近什么的,全都消失不见,特别的亲切接地气。 他们在她面前这么放松,说明他们确实没把她当做外人,她也不自觉的放松了许多。 郁冷和千夜正在笑闹,千夜忽然将修长的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嘘,来了!” 说完之后,他将修长的从殷红的唇上移开,指向角落里的监视器。 高清的监视器,井甜儿一进门时就发现了,监视器里,蒋梦瞳穿着一身黑色及膝裙,披着大红的披肩,古典美的鸭蛋脸,纤细合度的身材,俏丽又不失华贵,实在是个很会打扮的人。 千夜啧啧称赞两声,“不愧是名扬中外的美女钢琴家,真是个大美人啊!” 郁冷不屑的哼了声,“只可惜美貌之下藏着的那颗心肮脏了点。” 对他们这些富家子弟而言,只要他们想要,钱财与美貌唾手可得,实在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他们需要的是既美丽又善良又聪明又能与他们心灵相通的女孩儿,而这种女孩儿,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些人,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寻找到。 他下意识的看了井甜儿一眼……段律痕是幸运的,这么年轻就找到了他想与之相伴一生的人,只是去路还长,不知道他是否能珍惜,是否能守得住她,要知道,他手掌稍稍一松,想将井甜儿掬在掌心中的人多了去呢,到最后花落谁家,还是未知。 蒋梦瞳在沙发的角落里坐下,几分钟后,一个服务生送了一杯果汁进去。 千夜用修长的食指轻击花瓣般柔美的双唇,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弧度,“饮料里我让人放了好料哦,要看仔细哦!” 井甜儿睁大眼睛仔细看,蒋梦瞳不负众望,端起果汁喝了一口,又将果汁放回茶几上。 她又坐了一会儿,大概奇怪井安沁为什么还没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她刚将手机放下,她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接起电话,说了几声,有些失望的把电话挂断。 电话是井安沁打过去的,事先井甜儿和他商量好的,把蒋梦瞳骗进包房之后,井安沁以公司有急事为由推掉这次约会。 397好戏开场 因为井甜儿不想让别人看到井安沁与蒋梦瞳同时出现了醉江南。 蒋梦瞳挂断电话拿起手包,想起身离开,她刚站起,身子晃了一下,又跌坐回去,扶住额头。 千夜得意勾唇,“药物起作用了。” 蒋梦瞳坐在沙发上扶住额头,门推开了,她下意识抬头望去,一个一身白衣的英俊少年优雅的缓步走进来,唇边漾着一抹樱花般柔美的微笑,“请问是蒋梦瞳小姐吗?” 此时,千夜将醉心厅的监听器打开,少年磁性动人的声音如动听的弦乐般清晰的响在井甜儿所在的醉梦厅。 如此一来,醉心厅发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幕现场直播一样,声情并茂。 “我是,请问你是……”人们都有喜美恶丑的习惯,蒋梦瞳也不例外,虽然她已经心有所属,也挡不住她对优雅俊美的少年本能的礼貌与好感,她很客气的询问着少年。 “我是白祥的朋友。”少年自我介绍道。 他的自我介绍自然是假的,他就是醉江南的头牌少爷,叫清沫。 “白祥?”蒋梦瞳眼中闪过几分诧异。 她和白祥自然很熟,上次她就是指使白祥故意惹上夏如雨,然后绑架夏如雨。 她详细调查过,知道夏如雨的哥哥夏如墨和井甜儿关系。 她绑架夏如雨之后,让白祥通知夏如墨到夜魅救人,同时,她故意让白祥透露了一个信息给夏如墨——如果他想救夏如雨,只有去求井甜儿! 她算准夏如墨会带着井甜儿去夜魅救人,故意安排好了那一幕,她已经买通了夜魅酒吧的经理,只要井甜儿昨晚出现在夜魅,她有无数种法子,让井甜儿落入她的陷阱中。 到最后,她的计划进行的无比顺利,她安排的人根本就没有出场,阴差阳错,井甜儿和夏如雨那番折腾,让她拍到了很完美的照片。 而让她意想不到的收获是,井甜儿竟然把她的风衣落在了房间里。 井甜儿走后,夏如墨怕夜长梦多,发生什么意外,时候不大也带着夏如雨离开了夜魅。 他带着夏如雨走的很匆忙,也没有发现井甜儿的风衣。 夏如墨带着夏如雨走后,她从一直监视着井甜儿的房间里走出来,找来一个和井甜儿身材和发型都差不多的女孩儿,又找来一名“少爷”,让他们宽衣解带,做出各种火热的动作。 这样一来,井甜儿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做完这一切之后,忙不迭的把她选中的照片全都发到了网上,又选了十几家顶级的媒体,把那些照片传了过去,最后让她的心腹,派她手下的人把那些照片贴满清远学院的每个角落。 她要的就是让井甜儿身败名裂,不给她一线生机! 井甜儿变成人人厌恶的残花败柳,段律痕才会讨厌井甜儿,段律痕才能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回到段家自己的房间里,兴奋的守在电脑前,等待时间的发展,等待井甜儿变成八卦新闻的女主角,人人以谈论嘲笑她为乐。 398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坐在电脑前一直等一直等,眼看着照片的浏览量、转发量和评论量越来越多,她越来越兴奋。 天色越来越亮,黎明就要到来,天一亮,井甜儿的照片就会在网上以泛滥的姿态传播开,井甜儿的名声也就彻底完了。 她激动的几乎颤抖了,睁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 可是,就在最紧要的关头,让她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活色生香的照片,几乎在同一时间都被黑掉,消失不见,同时源文件被毁,警察局还发出指令,凡此类照片都是非法文件,严禁传播。 几乎是一瞬之间,井甜儿的照片就在网上消失不见。 她气的挥手将她的笔记本电脑扫落桌下,颤抖的手指拨号,询问发给电视台和报纸杂志的照片。 她得到的都是同一个回答——那些照片被上级领导压下,不准曝光! 她恶狠狠的摔了手机,几乎气疯了。 唯一让她欣慰的是,清远学院的照片她当时就派心腹手下贴上去了,就算井甜儿派人撕也够她撕几个时辰的,赶在上课之前她绝对撕不完。 一整晚的时间,她精心计划,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总算是还有一点回报,没有白忙活。 井甜儿到了学校之后,她安排的清远学院的眼线立刻将消息通知了她。 让她失望的是,那些照片根本对井甜儿没有造成任何影响,她依旧神采奕奕,依旧有说有笑。 而段律痕也依然对她温柔宠溺,甚至连在体育场训练的那些同学们都在帮她,她气浑身颤抖,几欲发疯。 她不愤怒、嫉妒、仇恨、不甘,她想了好久才想到这么能让井甜儿身败名裂的好办法,决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善罢甘休。 她手里还有井甜儿和夏如雨之间的那些暧照片,她一定还能这些照片上大做文章,让井甜儿变成人人不齿的下作女人。 她愤恨烦躁的在房间里一圈一圈转,直到井安沁给她打电话约她见面。 她知道井安沁曾把井甜儿打的半死的事情,因为那时她和井安沁、井安然都讨厌井甜儿,他们是同盟军,而且她故意和井安然走的很近,就是为了探听井甜儿在井家的一举一动。 以已度人,虽然她已经知道了井安沁和井甜儿是同胞姐弟的事情,但她不以为井安沁和井甜儿能和好,毕竟当初井安沁把井甜儿打的遍体鳞伤,井甜儿也曾把井安沁打的半死。 在她的心目中,井安沁和井甜儿注定当一辈子的敌人。 接到井安沁的电话她很兴奋,以为她又找到了同盟军。 她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加上井安沁的力量,她一定能让井甜儿变成身败名裂、千夫所指的女人! 所以,她接受了井安沁的邀约,欣然赴约。 虽然白祥是她的手下,一直听她的命令行事,但是井安沁约她这件事,她并没有对白祥说,白祥是怎么知道的? 看出她的疑惑,清沫清润优雅的笑。 399身不由已 “我是白祥的朋友,白祥在一楼包厢,刚刚凑巧看蒋小姐进来,他原本想来陪和蒋小姐打招呼的,但是凑巧有事走不开,就让我先看看蒋小姐有没有需要的。” “哦,这样啊!”蒋梦瞳应了一声,若有所悟。 “蒋小姐想吃点什么?我吩咐人送来。”清沫故作深情爱慕的看着她,眼里柔情四溢,对她一见钟情的样子。 清沫炽热又殷勤的眸光,让蒋梦瞳隐隐有些得意。 因为段家养女的身份,她又长的漂亮,还是全国知名的少女钢琴家,WO城想巴结她的名门公子不少。 于是,她想当然的把清沫当成了是哪家的公子,因为心里爱慕她,所以借着白祥的关系趁机接近她讨好她。 她笑的优雅矜持,心里却很得意——她就说嘛,她才是名门之后,名正言顺的大小姐,长的又漂亮又有才华,男人都应该喜欢她才对,怎么会喜欢井甜儿那个从小就流落市井的落魄千金? 清沫很会揣摩这些千金大小姐的心意,对蒋梦瞳一阵云山雾罩的赞美,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 原本就有些晕的蒋梦瞳更加晕了,情不自禁的和清沫聊起天来。 清沫长的很漂亮,清雅秀气,一身清润如美玉,如果在街上遇见,井甜儿一定会以为她是个养尊处优的豪门公子哥儿,绝对想不到他居然是陪酒的少爷。 井甜儿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他看似温润如水的清眸眼底,有浓的化不开的哀愁,让她心里莫名的心酸压抑。 清沫实在是个很会聊天的人,几句巧妙的恭维就让蒋梦瞳确定他是在爱慕她,一边高傲的拿着架子,一边暗自得意。 聊了一会儿,蒋梦瞳忘记了离开,说的口干舌燥,拿起果汁又喝了几口,她觉得轻飘飘的,心里说不出的愉悦,越看清沫越觉得喜欢。 她和清沫正聊的兴起,门被推开,一个服务生端了一杯红酒进来,放在清沫的眼前,“先生,你的红酒。” 清沫点头,端起红酒,望着杯中朱红色的液体,睫毛颤抖了下,眼中划过几分让人不易觉察的苦涩,最后终是放在唇边,饮了半杯。 井甜儿的心忽的揪了下,侧眸看千夜,“他酒里也下了药?” “聪明!”千夜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弧度优美的指尖点在殷虹的唇瓣上,“这样戏才好看嘛!” 井甜儿抿了抿唇,继续去看监视器。 清沫酒中的药应该和蒋梦瞳是不同的,蒋梦瞳杯中的药量下的比较少、药性比较慢,而清沫酒中的药应该下的很多、药性很急。 不大时间,清沫白玉般的面庞渐渐泛红,目光变的迷离,漆黑双瞳中如笼了一层薄雾般妖娆动人,他不动声色的朝蒋梦瞳靠近,伸手将衬衣领口的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光洁的胸膛。 蒋梦瞳心里泛起一股奇异的感觉,竟不受控制的将纤指抚上清沫的脸庞。 井甜儿清晰的看到清沫眼中泛起耻辱的颜色,他攥了攥拳,咬住唇,眼中闪过几分无奈后,隐忍的闭上了眼睛。 400够了! 监听器中开始传来靡丽的轻吟声,井甜儿有些难堪的别过脸去,闭上眼睛,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是清沫清秀却隐忍耻辱的面庞。 是她的错! 她没见到清沫时,心里是瞧不起这些靠陪酒为生的少爷。 在她看来,男子汉大丈夫有手有脚,哪怕是去工地板砖和泥当小工,也比干着低三下四的行当强,甚至在井甜儿心里,上次在许氏大楼楼下碰到的那个靠骗术为生的乞丐也比这些少爷们要高贵点儿。 可是今天见到清沫,她不这么想了。 很显然,清沫做少爷并非他心甘情愿,而是情非得已。 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被命运眷顾,可以选择想干什么,不想干什么,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明明不愿那么做,生活所迫,无法逃脱。 清沫脸上的耻辱与隐忍让她同情,她心中对清沫产生了强烈的负疚感。 是她把清沫推上了今天这个角色,因为她的计划中,需要一名绝色的男人,于是此刻,清沫才不得不出现在了这里。 清沫并没有传统少爷的阴柔妖媚,井甜儿可以很清晰的从他身上看到他身为男人的自尊与骄傲,一个自尊骄傲的人,此刻居然被人这样玩弄,可见他此刻内心里有多么痛苦! 井甜儿很内疚自责,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伤害了清沫。 她有些不开心,低垂了头,闭着眼睛发呆。 监听器里的声音越来越大,井甜儿猛的睁眼,歪头看郁冷,“换人吧,差不多了。” 千夜咋舌摇头,“可惜了,马上可以更劲爆啊……” “不可以!”井甜儿目光清亮的看着他,“我们说好的,不可以让蒋梦瞳湿身。” 即使是报仇,也要有分寸,如果毁了蒋梦瞳的清白,蒋梦瞳的一辈子就完了,那种赶尽杀绝的事,她做不来,尽管当初蒋梦瞳是这样对她的。 “听你的。”千夜无所谓的耸耸肩。 井甜儿打电话给井安沁的手下,让他们进行下一步计划。 井安沁的手下冲进醉心厅,将蒋梦瞳一掌劈晕,将她带到另一间空置的包房里,让两个女服务员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下,换在一个与她身材发型都差不多的女孩儿身上,然后替代蒋梦瞳的那个女孩儿又回到醉心厅,和清沫接着演这场好戏。 很快,房间里又响起了深深浅浅的吟哦声。 房间里,衣衫凌乱,声音靡丽。 因为已经命令过那个女孩儿让她将头发散开,挡住脸颊,所以猛的看过去,就像是蒋梦瞳撕扯清沫一样。 清沫喉间逸出隐忍的低吼,竟带着淡淡绝望的气息。 “够了!”井甜儿猛的站起,“就到这里。” “够了?”千夜讶异的看她,指了指监控器里的清沫,“他身上的药还没解呢。” “我想,他更愿意去泡个冷水澡!”井甜儿看着他,神色有些清冷。 千夜愣了下,竟被井甜儿漆黑清澈的眸子看的有点心虚的感觉,他别扭的偏了偏头,耸耸肩。 401内疚 “反正是你的事,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 井甜儿下了命令,井安沁的手下冲进去把那个女孩儿带了出去。 身上的女孩儿被扯开,清沫猛然从沙发上坐起,潮红的脸上如释重负的神情。 井甜儿的心像被什么戳了一下,垂眸站起,“我去下洗手间。” 她冲出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她怎么了?”千夜莫名其妙的看郁冷。 “内疚了吧?”郁冷白他,“谁让你找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少爷的?还给他下药,你醉江南没人了吗?” “他最优秀啊!”千夜很无辜。 郁冷冷笑,“你就是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折不扣的猪!” 千夜先是愣了下,然后做饿虎扑食状扑了过去,“死冰山,我好心好意帮你,你居然敢骂我,看我不掐死你!” 两个人像孩子一样打闹成一团,而井甜儿逃到了洗手间,趴在水管下用凉水冲了一会儿脸,感觉才好受了些。 她又在洗手间待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神,这才打开洗手间的门往外走。 她还是有些心神不定,脚步有些急,没注意到脚下一大滩水渍,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地上是坚硬的大理石,如果后脑着地,最好的结果也是头皮血流。 就在她无助闭上眼睛的那一霎那,身后传来一声紧张的惊呼声:“小心!” 紧接着,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而接住她的人,却因为重力的作用,被她撞的倒退了几步,后背狠狠撞上身后的盥洗台,忍不住痛哼了声。 井甜儿吓了一跳,短暂的惊怔后,连忙站起身子,稳住脚步回头看。 站在她身后的人,漆黑清澈的眼睛,清润如菊的面容,白玉般的脸颊微微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精致的衬衫虽然已经整理过,依旧掩不住被撕扯过的痕迹。 井甜儿无措的睁大眼睛……刚刚救了她的人,赫然就是刚刚在醉心厅帮她演戏的醉江南头牌少爷清沫。 井甜儿的心就像被一根橡皮筋箍住,忽松忽紧,跳的快而杂乱。 她别开眸子,不敢看清沫,低头轻轻说了声:“谢谢!” “没事,应该的,你没伤到吧?”他的声音如他的人一般清润动人,弦乐般优雅动听。 “我没事,你伤到腰了吧?”井甜儿更加内疚,如果他知道刚刚害他那么难堪的人就是她,他就一定不会救她了吧? “还好。”清沫动了动身子,清秀的眉头顿时皱了下。 井甜儿连忙扶住他,“我扶你回房间上点药吧。” “不用,”清沫有些难堪的推开她,很抗拒与她的碰触,神情中掠过一丝自厌,似乎在厌恶自己肮脏的身体碰脏了井甜儿。 他的神情一丝不差的落入井甜儿的眼中,井甜儿更加难过,低头喃喃说:“对不起。” 清沫温柔轻笑了下,“你又不是故意的,说什么对不起,时间不早了,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赶紧回家吧,一个小女生在这里不安全。” 402同情心泛滥 今晚的井甜儿穿的很清纯可人,像个可爱的邻家小妹妹,清沫的声音情不自禁的放的很软,像个关照邻家妹妹的大哥哥。 井甜儿头低的快埋进胸膛,一颗心被铺天盖地的自责淹没,她已经很久没这么自责无措过了。 她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双手在胸前用力的绞来绞去,过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很艰难的说:“对不起……我想说的是……今晚雇佣你的人是……我……” 她说完之后,猛的抬起头来,清沫讶异的眸光撞进她的眼睛里,让她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她有些慌乱,急急的解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是自愿的,我是想找一个自愿的人,我不知道你是被迫的。” “老板告诉你的?”清沫的声音平淡无波。 “告诉我什么?” “告诉你我是被迫的。” “没有,”井甜儿摇头,“是我自己看出来的,我确实说过让他帮我找一个比较优秀的……呃……” 当着清沫的面,“少爷”这两个字井甜儿实在说不出口。 “让他找一个优秀的‘少爷’帮你演戏。”清沫帮他说完,清秀的眉梢眼角间都是自嘲的神色。 井甜儿垂眸,“他只对我说你是醉江南最优秀的,没和说我你是被逼的。” 清沫摸了摸自己的脸,苦笑,“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是,”井甜儿垂着头,低声说:“你脸上的耻辱和隐忍,让我觉得很压抑。” 清沫苦涩笑笑,柔声说:“回去吧,我不怪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井甜儿花钱,他办事,他原本就是醉江南的头牌“少爷”,这是事实。 井甜儿抬眸看他,“既然不想做这一行,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凭清沫这样出色的长相,做明星都有可能,不管做哪一行肯定都有人争抢,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做一个被人玩弄的玩物? 清沫无奈的笑,声音很温柔,“不是每一个都像你这么幸运,可以随意操控自己的命运。” 他的命运,生来便不由他自己,小时候如此,长大后还是如此。 他苦涩的笑意让井甜儿的心情像灌了一口苦酒般晦涩,她望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我们能谈谈吗?” 她想帮他,一方面是弥补自己今晚犯下的错,另一方面感激他刚刚救了她,如果刚刚不是他,她那一跤肯定摔个半死。 “聊什么?”清沫半真半假的说:“我的时间很值钱的。” “不要这么诋毁自己,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井甜儿皱眉看他,“我想帮你,如果你愿意,也许我可以帮你离开这里。” “你?帮我离开这里?”清沫讶异看她,微微挑眉,“为什么?” “你刚刚也帮了我不是吗?”井甜儿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刚刚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摔的头破血流,要是运气差,会摔成了植物人也说不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要报答你。” 403温柔体贴 “呵,你的命还真是矜贵。”清沫笑了,也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笑自己。 “你别这样,”井甜儿被他笑的难受,“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想报答你。” “不用了,”清沫收了笑容,神色淡漠,“刚刚的情况,是个男人都会帮你,你不用放在心上。” “你说的没错!刚刚的事情,是个男人就会帮我,还有一点你没说,是个男人就不会心甘情愿做人家的玩物,让人家欺辱玩弄!”听他拒绝,井甜儿心里没来由的涌上一股怒气,难听的话冲口而出。 说完之后她立刻后悔,小脸涨的通红,低头道歉:“对不起……” 清沫咬了下唇,唇边溢出一抹自嘲的笑,“不用道歉,我的确是人家的玩物,只要有钱,可以任人欺辱玩弄,你没说错。” 井甜儿猛然抬头看他,“你可以选择的,我愿意帮你改变,帮你离开这里!” “老板不会同意的,”清沫淡淡说:“我得罪过他,他的弟弟因我而死,他把我留在这里,是因为他知道这种方法最可以折磨羞辱我,他想报复我,让我痛苦一生一世,没人可以帮我,我不想连累你。” “我愿意帮你,不怕被你连累,真的!我发誓!”井甜儿并不能确定千夜是不是会买她的帐,可她生来就是这种性子,只要打定主意想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了,即使最后也许办不到,也许因此而伤的遍体鳞伤,她也不在乎。 至少为着自己的目标努力过,做不到也不后悔! 清沫似乎被井甜儿坚定不移的语气撼动,这才认真的打量她。 眼前的女孩儿气质很高贵,是那种万里难挑其一的美,她美的明艳嚣张,清丽绝伦,小脸精致无瑕,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手工定制的精品,腕上一条细细的铂金手链,粗看之下并不打眼,细心看几眼就会发现是手工打造的孤品,繁复的花纹,精致的手工,价值不菲。 她此刻有些不开心,却依旧掩不住她骨子里自信飞扬的神采,那是一种被人宠在骨子里才会有的骄纵。 他打量了井甜儿一会儿便确定,这是一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孩儿,只是不知道,宠她的人能力如何,是不是敢得罪千夜。 “你认识我们老板吗?”他开始有一点点动心,毕竟但凡有一分可以脱身的可能,他也不愿意留在这里做供人消遣的玩物。 “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说行吗?”她和千夜的关系有点百转千回,洗手间的门口并不是个谈话的好场所。 “嗯,去我房间谈吧。” 清沫带着井甜儿去了他在醉江南的房间,是一间顶层的阁楼,房间不大,东西摆放的却很整齐,也很干净。 清沫让井甜儿坐下,给她倒了杯温开水,递到她面前,“喝点温开水吧,时间太晚了,喝其他饮料对身体不好。” 井甜儿在杂志上看到过,白开水是最好的饮料,清沫实在是个温柔体贴的人。 404真倒霉 清沫也端了一杯温开水,在她对面坐下,“你和老板什么关系?” “他是我一个哥哥的朋友。”井甜儿有些汗颜,实在不是什么深厚的关系,也不知道千夜会不会买她的面子。 “你哥哥是……”清沫想了解井甜儿的深浅,如果她身后势力不足以与千夜抗衡,就劝她赶紧抽身,不要被他连累。 “他叫郁冷。”井甜儿继续汗颜,其实她和郁冷也不是很熟好吧,今天做的这叫什么事啊! “郁冷?郁家大少爷?”清沫的眼睛猛然亮了亮。 “是。”井甜儿点头。 “据我所知,他是我们老板最好的朋友。”直到此刻,清沫心中才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希望……也许,他今天遇到贵人了,井甜儿真能帮他脱离苦海也说不定。 “哦。”井甜儿并不意外,虽然和郁冷、千夜在一起待的时间并不长,也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厚,“那你说说你和千夜之间的恩怨吧,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主要分辩一下清沫和千夜之间的恩怨,到底谁对谁错,如果当初是清沫错了,他今日的遭遇,是不是已经足够偿还当初的错误。 清沫眼中划过一丝浓重的苦涩,闭了闭眼,轻声说:“我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过我性子好,从小就长的讨人喜欢,从小到大倒是顺风顺水,没吃太多的苦,直到高中时,我遇到一个女孩儿……” 想到那个温柔美丽,长发飘飘的女孩儿,他摇头苦笑。 原以为那么温柔美丽的女孩儿,会是他一辈子的幸福,却没想到最后,却是他一辈子的劫。 “那个女孩儿很漂亮,家世也很好,大概是被我出色的外表吸引了吧,她很喜欢我,也不嫌弃我孤儿的身份,处处关心我,照顾我,”他的声音更晦暗低沉了些,“我从小就很聪明,成绩优异,高一下学期就有好几所优秀大学提前给我发出了录取通知书,我不但可以免试入学,还可以免除全额的学费,并且有高额的奖学金,我很开心,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自信可以给她未来的幸福。” “我们一起走过了三年美好的日子,那些日子真的很美好,就像童话里塑造出来世界一样,柔情密语,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直到大学时,我被全国最优秀的大学录取,她也考到了我的大学所在的城市,就在我们以为幸福距离我们已经触手可及的时候,她遇到了千夜的弟弟……” 井甜儿屏住呼吸。 她记得刚刚清沫说过,千夜的弟弟因他而死。 “千夜的弟弟对她一见钟情,纠缠不清,她是真心喜欢我,无数次拒绝了千夜弟弟的追求,千夜的弟弟恼羞成怒,借着一次酒醉想强占她,刚好那天我去找她,把千夜的弟弟暴打了一顿,他被我打的慌不择路,从楼梯上摔下去,右边小腿摔的粉碎性骨折,千夜请了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为他弟弟治疗,他弟弟好了之后还是落下了跛脚的毛病。” 405真可恶 “于是……我的噩梦开始了,”清沫目光黯然,叹了口气,“最初他只是禁锢折磨我,皮肉之苦我也忍了,是我的疏忽,让他弟弟弄成了一辈子的残疾,他愤怒生气,惩罚我也是应该的,可是后来,他弟弟确定自己残疾了之后,自暴自弃,日夜买醉,有一次在外面和别人抢女人时,被人一刀捅在了心脏上,丢掉了性命……” “就这么死了?”井甜儿听的瞠目结舌。 “就这么死了,”清沫苦笑,“千夜把他弟弟的死怪罪在我的身上,按照他的意思,如果我不打他弟弟,他弟弟就不会摔成残疾,如果他弟弟没有摔成残疾,他就不会自暴自弃,日夜买醉,就不会和别人抢女人,被人一刀捅死,于是他追根究底,他弟弟的死都是我的错,他将我关起来日夜刑罚折磨我,还不解气,最后被他想了一个主意,把我弄到了醉江南,培养成这里的‘少爷’……” 他眼里的色泽黯淡如夜,闭上眼睛,仿佛走在绝境里的人,再也看不到希望。 “你为什么不逃呢?”井甜儿插嘴,看得出来,他很聪明也很有能力,从醉江南这种地方逃出去应该不是难事。 “你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清沫苦笑,“他对我说,他要我当一辈子‘少爷’痛苦一辈子,偿还我欠他弟弟的债,如果我敢逃,或者敢死,他就毁了我从小长大的孤儿院。” 他仰首望天,闭了闭眼,“孤儿院的院长们就像我的父母一样,那里的孩子就像我的兄弟姐妹,我没能出人头地,帮助他们,已经很惭愧,如果因为我连累他们受苦,我就是死也闭不上眼,所以……呵……” 他苦涩的轻笑了声,“哪怕每天都过的生不如死,也只能忍着。” “那个女孩儿呢?”井甜儿忍不住问:“你那个女朋友呢?” 清沫别过头,声音苦涩,“离开了……” “离开了?”井甜儿睁大眼睛看他。 “是,”清沫垂眸,“开始的时候,她还想办法救过我,每天来醉江南找我,后来,她实在受不了我‘少爷’的身份,离开WO城出国了,音讯全无,我好久没见过她了。” “太薄情了。”井甜儿有些失望。 清沫今天会变成这样,都是因她而起,而她,在清沫最艰难的时候,居然舍下他离开,真是薄情! “不怪她,”清沫苦涩摇头,“她还年轻,长的漂亮家世又好,不可能把一辈子都耗在一个有可能当一辈子‘少爷’的男人身上,她会离开,也是我劝她的。” 可是,当初他劝她离开,是为了她好,他嘴里说劝她离开,心里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她能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哪知道,她走的那么决然无情,走了之后,再无半点消息。 井甜儿很气愤,讨厌那个女生。 清沫会变成这样全是因为她,三年的感情居然这么脆弱,只是一点挫折而已,她就抛弃了他,真是可恶。 406郁大哥 “算了,我们不提她,我不想再把她牵扯进来,”清沫打起精神看她,“事情的原委我都和你说清楚了,你量力而行,不要勉强,如果你没办法帮我,我不会怪你。” 毕竟,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虽然他刚刚帮了她,但即使他不帮她,她也只是会摔一跤而已,也许有点痛,会受点小伤,过段时间就好了。 相恋三年,爱到山盟海誓的女朋友,都会毫不留恋的舍他而去,井甜儿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他那一点点小小的恩惠,帮着他,与千夜为敌。 毕竟,千夜,是个很强势很可怕的敌人。 “不!我帮定你了!”井甜儿很气愤,“明明就不是你的错啊!而且就算是你的错,你也偿还的够多了。” 他真的已经付出的够多,凭他的聪明才智,如果没有发生当年的事,他现在完全可能是一个商场菁英,也许已经创业,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属于自己的自尊。 可是现在呢? 他是被人踩在脚下的玩物,连最基本的做人的尊严都没有,求生不得,连求死都不能,还有比这更凄惨的吗? “我帮你!”井甜儿站起来,“我带你去见千夜,和他说清楚,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今晚我要带你离开!” “你确定?”清沫迟疑的站起。 井甜儿坚定的点头,“我确定!” “那……谢谢你!”清沫一双清眸中泛起激动的涟漪,“不管成与不成,都谢谢你!” 谢谢她愿意出手相助,连相伴多年,曾经生死相许的女朋友,都毫不留恋的离开,只是萍水相逢的她,却愿意费心费力救他出去。 他随井甜儿离开阁楼,朝醉梦厅走去。 一路上,他心跳的极快,血液全都涌上头顶,耳朵嗡嗡直响,似乎要把鼓膜撞破了一般。 连草履虫都懂的趋利避害,他更懂得。 井甜儿是他可遇而不可求的贵人,他可以离开醉江南的机会,终此一生也许只有这一次,所以今晚对他来说太重要。 井甜儿刚推开醉梦厅,郁冷就冲了过来,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松了口气,“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以为你出了意外,正要去找你呢!” “没事,不是给你发过短讯了吗,遇到个朋友聊了一会儿。”她随清沫去他房间的时候,怕郁冷等急了担心她,特意给郁冷发了短讯。 郁冷皱眉,“发了短讯也不行,时间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万一有点什么意外,小幽还不得怪死我?” “我没事,谢谢郁大哥,”井甜儿朝郁冷笑笑,“郁大哥,我有件事想求你。” “有什么事直说不就好了,什么求不求的?”郁冷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带进房间去。 “我刚刚在卫生间里差点摔倒,是这里一个‘少爷’凑巧帮了我,我和他聊了几句,他说他不想在这里当‘少爷’,他是被逼的,他帮了我,作为报答,我想帮他离开这里,郁大哥,你卖我个人情,帮帮我好不好?” 407杠上了 “被逼的?”郁冷皱眉,踢了身边的千夜一脚,“喂,你什么时候干起逼娼的勾当了,不想活了是吧?赶紧放人!” “不可能!”千夜差点跳起来, “这里所有的‘少爷’都是自愿的!我怎么可能强迫别人那种事,你是知道的,最近我都想把‘少爷’这样行当撤掉了,要不是因为那个清沫……” 说到这里,他猛的打住,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清沫?” 他眯着眸子看井甜儿,“在卫生间里救了你的是清沫?” 他醒过神来了,整个醉江南,只有清沫是被他逼迫留下的。 实际上,他手底下所有的产业都是正当行业,只有醉江南从别人手里买下时,顶层经营的‘少爷’是违法的,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惩治清沫,‘少爷’这个行当早就被他取消了。 可是说,醉江南的‘少爷’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侮辱糟蹋清沫,让他一辈子被人欺辱玩弄,让他一辈子痛苦。 “是,”井甜儿回头唤了声:“你进来吧。” 清沫缓缓的走进来,色泽柔和的琉璃灯下,他长身玉立,温润的容颜如芝兰玉树,飘然俊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井甜儿绝不相信他居然是一个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少爷’。 这么优秀的人,被人惩罚一辈子,太可怜,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救他出去! “在卫生间里救了我的就是他,”井甜儿看了眼走到她身边的清沫,又看千夜,“他把你们之间的恩怨都和我说过了,即使当初他有做错的地方,他已经还的够多了,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 “你的面子?”千夜挑眉,目光瞬间冷了,“你的面子能抵得过我弟弟一条命吗?” 井甜儿皱眉,“说难听点,你弟弟的死根本就是咎由自取!如果他当初不和清沫抢女人,他会摔断腿吗?如果他摔断腿之后能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别出去喝酒闹事,他会被人打死吗?他会死,完全是自寻死路,和清沫有什么关系?” 井甜儿说的理直气壮,郁冷听的直咂舌,扯了井甜儿衣服一下……这小丫头胆子真大,居然敢当着千夜的面就揭他的伤疤,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勇敢,还是该说她无知者无畏。 “郁大哥,你拉我干嘛?”井甜儿扭头,“我说的明明就是事实,难道你觉得我说错了吗?” “呃……”郁冷咳了一声,摸摸鼻子没说话。 话是没说错啦,可是这世上有几个人是不护短的呢? 弟弟死了,心里郁结难平,自然是要找几个倒霉的出气,这也是人之常情。 千夜被井甜儿气笑了,狭长的眸子眯着,周身邪气四溢,说不出的邪恶,“照你的意思,我弟弟死的活该。” 井甜儿哼了一身个,一耸肩,“原本就是!” 郁冷扶额……虽然井甜儿说的是实话,可是这世上人们最不愿意听的往往就是实话,今晚有得好看了! 408戳中井甜儿的逆鳞了 千夜怒极反笑,妖邪的笑容如暗夜中盛放的罂粟花,“我听说你也有个弟弟,你特别宝贝他,如果死的是你弟弟呢?你也能站在这里轻轻松松说出这番话吗?” “呸呸呸!不许你咒我弟弟!”井甜儿瞬间来气,小脸唰的一下涨红了,“我弟弟才没你弟弟那么不争气,他要是成天价喝酒打架和别人抢女人,不用别人捅他,我早就勒死他了!” “是啊,”郁冷也皱眉,“你有话说话,扯上我弟干嘛?我弟别提多乖了,哪是你那不成器的弟弟能比的了的?” 井甜儿满意的歪头看了郁冷一眼,对简幽这个大哥很满意。 郁冷被他俩气的头顶冒烟,斜眼看郁冷,“你是哪里皮痒了吗?” 郁冷活动活动手指,“是谁皮痒还不一定呢!”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斗鸡一样瞪瞪瞪。 “呃……”井甜儿站到他俩中间,分开他们俩,“你们俩一会儿再交流感情,现在的重点是……我要救清沫出去,你提条件吧,反正我就是要救他出去,我决定了!” 最后这句话,井甜儿是对千夜说的。 “我没条件,除非他死,否则别想从我的醉江南走出去!”千夜语气坚定,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那我死好了!”一直沉默的清沫忽然说:“只要你可以放过孤儿院那些孩子,我可以马上死!” “我不答应!”井甜儿愤愤不平,“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要死?就因为他有钱有势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 千夜简直被她气蒙了,“井甜儿,我是看在冷的面子上,今晚才帮你,我帮了你半天,你不但不感激我,反而反过来帮外人来对付我,你难道不会觉的心里过意不去?” 井甜儿哼了一声,别过脸,“我是帮理不帮亲!明明就是你做的不对!他刚刚救了我,我现在要报答他,我救定他了!” 郁冷冷笑,“我死不放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把他救出去!” 井甜儿转转眼珠,“其实我觉得‘少爷’这行当挺害人的,应该是非法的吧?你做犯法的事,迟早有警察来找麻烦的,不如我帮帮你,把醉江南的‘少爷’都给取缔了吧?” “你想找警察?你想太多了,在WO城敢挑衅我的警察还没生出来呢?”千夜挑眉哼了声,眉宇之间尽是狂妄。 “是吗?”井甜儿眨眨眼。“可是有一个警察和我说,只要是有人犯法的事,都可以去找他,管他什么人,他全都不在话下。” 郁冷咂舌……好狂妄的人啊,和千夜有得拼。 千夜眯眸,“这是谁啊,好大的口气!” “青寻!”井甜儿很不仗义的又把青寻给卖了,她眨眨眼睛,“你毕竟帮了我,我也不好意思赶尽杀绝的,你醉江南做少爷的行当我就不管了,毕竟那些少爷是自愿的,与我无关,只是清沫的事我管定了,我送清沫去青寻那里,还有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我也托付给青寻,你就不用操心了。” 409出乎意料 言下之意,她把清沫和孤儿院的孩子们托付给青寻,看千夜还敢不敢朝他们下手。 千夜气的长喘了一口气,又努力的压下去,咬牙切齿的瞪郁冷,“你管不管?你不管我就不客气了!我倒要看看,没有我的允许,她能不能把清沫带出醉江南!” “我不带他出去,”没等郁冷说话,井甜儿就抢先说:“我让青寻来接他!” 说完之后她掏出手机,“你到底要不要让我带他走?你要是坚持不许我带他走的话,我就打电话给青寻喽!” 千夜气的磨牙,忽然暴起发难,劈手去抢井甜儿手中的手机,怒斥:“没有我的允许,电话你也别想打!” 井甜儿往后一退,他抓了个空,他脚步一动,想追过去,被郁冷拦住。 郁冷皱眉看他,“夜,其实甜儿说的没错,你弟弟的死与清沫关系并不大,就算清沫有做错的地方,你折磨了他那么久,他欠下的也该还清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就放他一次。” “就是啊!”井甜儿漆黑的清眸眨啊眨,“更何况,人死不能复生,你弟弟已经死了那么久,你应该慢慢将那些伤痛忘掉才对,可是你如果成天把清沫留在你眼皮底下,你每看到他一次就要恨上一次、痛上一次,看起来好像是你在惩罚他,可是实际上仇恨是把双刃剑,刺伤他的同时,你自己不也伤痕累累?” 想起千夜每次见到清沫就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郁冷暗暗心惊。 每次他注视清沫时,妖邪的眸子中刻骨的仇恨简直让人触目惊心,井甜儿说的没错,仇恨是把双刃剑,他在惩罚清沫的同时,他自己也深陷仇恨,不能自拔。 毕竟,恨着一个人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轻叹了声,一手搭上千夜的肩,“甜儿说的对,放他一条生路,也等于放你自己一条生路,放过他吧,看在我的面子上,算是我欠你一次。” 千夜讶然看他,“你帮井甜儿求我?” “不然怎样?”郁冷无奈,“难道我要站在这里看你俩斗的你死我活?你俩斗到最后,不管谁输谁赢,到最后受夹板气的不都是我?” 千夜不眨眼的看着他,横眉冷对,郁冷无奈的拍他,“算我求你,这次算我欠你的,害死你弟那些人渣,不是都已经下去给你弟赔罪了么,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清沫吧。” 看着无奈的郁冷,千夜的神色渐渐由横眉冷对,变成难以置信。 他和郁冷是发小,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是名副其实的生死之交,他俩的性子都好强,从小谁也不服谁。 小时候比谁跳级快,比谁拿的第一多,比谁拿到各种各样的奖杯多,长大之后比谁又在哪里拓展了新的市场,谁多开了几家分公司,谁又收藏了多少名画名酒。 从小大到大,郁冷还从没像今天这样向他低三下四的求过什么。 他看了郁冷一会儿,目光渐渐古怪,又侧眸去打量井甜儿。 410世事难料 也许井甜儿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顾头不顾尾的性子,但她长的真是美! 精致无瑕脸蛋,黑长卷翘的睫毛,乌黑清亮眸子像泡在冰水里的黑葡萄,熠熠闪闪,比漫天的星光还亮。 宽松的衣服显得她纤细窈窕,腰间的红腰带勒出她纤腰一束,更突显她曼妙的身材空灵清逸,灵动的眸子一眨,更添几分钟灵毓秀,俏皮可爱。 千夜暗暗疑惑……莫非郁冷对这小丫头动心了,才会为了她的事,对他这样低三下四的? 如果郁冷真对井甜儿动心了,那井甜儿就极有可能是他未来的嫂子,他总不能为了清沫和他未来的嫂子翻脸,那以后还怎么见面? 他心里恨极,用力将郁冷搭在他肩头的手甩落,蹭的窜到井甜儿近前,妖邪的俊脸逼近井甜儿的脸,鼻尖几乎碰到井甜儿鼻尖,他凶巴巴的瞪大眼睛,恶狠狠的说:“我讨厌你,哼!” 恶狠狠的哼完之后,他打开门,大步流星的离开。 井甜儿被他孩子气的动作吓了一跳,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郁冷吁了口气,安抚的拍了井甜儿一下,“别理他,气疯了。” 井甜儿眼睛瞪的溜圆,“他的意思是……” 郁冷一耸肩,“放过清沫了呗!” 虽然很不甘心! “真的?”井甜儿又惊又喜。 “真的!”郁冷点头,觉得她的喜悦特别感染人,看着她因为惊喜涨红的小脸,他觉得自己心里像蓦然绽开漫天的烟花一样绚烂。 “啊——”井甜儿兴奋的尖叫,“太好了太好了!” 她猛然冲过去,用力拥抱了郁冷一下,“郁大哥,谢谢你,你最棒了!” 感受到馨香绵软的身子入怀,郁冷的身子猛然僵了一下,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井甜儿抱了他一下,又回头猛然去拍清沫的肩膀,“听到了没?千夜放过你了,你自由了!” 她笑逐颜开,绝美的小脸像盛放的太阳花,灿烂到了极致,也美到了极致。 “谢谢你!”清沫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自由了! 今晚,接到千夜任务的那一刻起,他心如死灰。 千夜给他的任务是引|诱蒋梦瞳,并且他自己也要喝下药,先是抗拒,再是意乱情迷的样子。 他知道千夜是故意羞辱他,但是他无法逃脱。 他忍受着蒋梦瞳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还要装出意乱情迷的样子,忍受着自己的尊严被践踏。 他以为这一生,他就会在这种耻辱中死去,没想到和井甜儿之间的萍水相逢,成就了他的绝处逢生。 他看着井甜儿,感激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井甜儿笑意盈盈的望着他,“你自由了啊!太好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离开WO城。”他冲口而出。 WO城是让他羞耻的地方,带给他的只有不堪的回忆,继续留在这里,难免会被人认出,知道他不堪的过去。 离开WO城,重新开始,也许他还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离开WO城之后的打算呢?找份工作,还是继续学习?”井甜儿怕他离开WO城之后,没有办法养活自己。 411无辜躺枪 “边走边看吧,”清沫笑笑,“对了,清沫只是个假名字,我的名字叫青珏,青色的青,玉中之王的珏,以后不管我走到哪里,你都是我的恩人,我安置好之后,会想办法告诉你。” “不用这么客气啦,”井甜儿被他说的不好意思的笑,“你也是我的恩人啊,刚刚在洗手间如果不是你救了我,说不定我已经摔成重伤了。” 清沫笑笑,那点小事怎么能和他的自由相提并论? 井甜儿想了一下,侧眸看郁冷,“郁大哥,帮人帮到底,刚刚清沫和蒋梦瞳拍的那些照片不能用了,你再找个‘少爷’帮我重新拍几张,不用那么活色生香的,拍几张简单的就行。” “这个容易,”郁冷开门出去,吩咐领班,让她找个‘少爷’再拍几张和蒋梦瞳的暧昧照。 井甜儿看着清沫歉意的说:“你和蒋梦瞳的照片也许我还会用到,但我保证,我用的时候会说你是蒋梦瞳的男朋友,不会说你是‘少爷’。” 毕竟,再拍的照片没有刚刚的那么活色生香,只能大范围用,而那些活色生香的照片,她是用来对付乐雅诗的,估计只会让乐雅诗一个人看,不会对清沫造成太大的伤害。 “没关系,”清沫笑笑,“这原本就是原来的我,做过就是做过,抹杀不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黯淡,有些伤感。 “哎呀,别这样啦,”井甜儿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你换个角度思考一下啊!我有个朋友,是个花心大少,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你就把自己当成他就好了,毕竟这种事,从传统意义上来讲,还是女生吃亏多一些,你别想着是她们玩弄你,你就想着是她们送上门让你玩弄就好了。” 清沫笑了,没有说话。 井甜儿看起来很强势、很强悍,但是实际上是个非常简单的小丫头,她没见过‘少爷’的世界 ,不知道那群人有多凄惨,遇到正常点的主顾还好,遇到变|态一些的,皮肉之苦是轻的,更严重的是人格上的侮辱。 不过,那些已经过去了,他想重新开始。 他会好好的过以后的日子,发愤图强,出人头地,做一个成功的男人,让那个曾经背弃她的女孩儿看一看,他青珏没有完蛋,还可以有不一样的人生。 他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站在金字塔的顶端,让舍他而去的那个女孩儿仰望。 到那时,他会云淡风轻的笑着和她说:“放弃我,是你这辈子犯过的最大的错!” 井甜儿想了一下,“你想出国留学吗?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去我表哥那里,我哥在法国,人脉还不错,一定可以给你找一所好的学校。” “不用了。”清沫感激的笑笑。 他已经欠了井甜儿太多,怎么好意思再麻烦她。 “用的用的,”井甜儿用力点头,“怎么说也是我救你出去的啊,你出去之后如果过的不好,我岂不是白费力气了?你要是以后过的好,和我说起来我也开心啊!” 412舒服啊舒服 清沫有些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实话,他现在身无分文。 虽然他是醉江南的摇钱树,但是他赚的钱,千夜从来不会给他,出去之后吃住都是问题。 井甜儿看出他的窘迫,刚想开口说帮他,郁冷回来了,插嘴说:“让他去我公司吧,他在我公司里比较安全,我带他一段时间,看看他资质怎么样,再决定让他去做什么。” 井甜儿歪头想了想——也对哦! 清沫离开醉江南之后,难保千夜不会偷偷追杀他,如果他留在郁冷的身边,千夜肯定就不好意思动他了。 “郁大哥你真聪明!”井甜儿笑眯眯的给郁冷戴了顶高帽子,回头和清沫说:“我们听郁大哥的,就这么说定了,你跟着郁大哥,让他安排你以后的生活。” 井甜儿完全是命令的口气,而不是商量,清沫不好驳她的面子,只得点头应下了,也确实,这是对他最好的安排。 郁冷招手叫过来一名手下,让他带着清沫回郁氏,井甜儿让井安沁的手下看好蒋梦瞳,以免蒋梦瞳有什么危险。 然后她又和郁冷把已经洗出来的照片挑了一下,选了些合她心思的,派了井安沁的手下趁夜潜入清远学院,让他们把那些照片贴满整个校园。 做完这些之后,井甜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郁大哥,我困了!” “我送你回去休息。”郁冷把自己的外套递给她,“穿上,外面冷。” “谢谢郁大哥。”井甜儿笑的甜甜的,和郁冷一起离开醉江南。 郁冷开了她的车送她,他的手下开着他的车在后面跟着。 井甜儿斜倚在副驾驶上,慵懒的样子像只渴睡的猫儿,郁冷看她可爱的样子,觉得好笑,伸手给她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坐好,回家再睡,小心着凉。” “嗯,谢谢郁大哥。”井甜儿发现她认识郁冷以来,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五个字,她是因为简幽才捡来这么一个便宜大哥,这次给她帮了大忙。 她笑眯眯的看着郁冷,“郁大哥,等幽回来,我请你吃饭,我做的药膳特别好吃,你一定喜欢。” 来而不往非礼也,郁冷帮了她那么多,她无以为报,只好请他吃顿饭。 “好啊。”郁冷痛快答应了,把井甜儿送到井家别墅之后,把车交给井甜儿,看着她开进井家别墅的大门,自己才坐车离开。 洗漱完换好睡衣之后,已经凌晨一点多,井甜儿抱着抱枕,舒舒服服睡了一觉,第二天晨起神清气爽。 她蹦蹦跳跳的下楼,井安沁已经在吃早餐,看她笑的神采飞扬,就知道她昨天的计划很顺利。 他往嘴里塞了片面包,边嚼边穿外套,“我赶时间,先走了,你有事给我电话。” 他穿上外套,嚼着面包往外走,井甜儿看了一眼他留在桌上的牛奶叫住他,“你站住!” “嗯?”他停住脚步回头看。 井甜儿拿起桌上的牛奶追过去,塞给他,“喝完再走。” 413风水轮流转啊喂 井安沁拿着牛奶皱眉,“不喝不行吗?” 井甜儿叉腰挑眉,“你说呢?” 井安沁叹口气,屏住气一口气将牛奶喝光了,杯子塞还到井甜儿手里,“管家婆!” “滚!”井甜儿踹他,“你见过像我这么年轻漂亮的管家婆吗?” 井安沁一把拉过井甜儿的手,用她的衣袖擦了擦唇边的牛奶,在井甜儿的笑骂中跑了。 他从小最讨厌喝牛奶,自从简清漾认回他以后,每天早晨哄孩子一样,一定连哄带骗的让他喝一杯牛奶。 喝牛奶的时候虽然很痛苦,但是被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 从小到大,从来没人像简清漾那样发自内心的爱他、照顾他。 现在的生活,他真的很喜欢很喜欢。 井甜儿冲井安沁离开的方向跺脚,“讨厌鬼!” 害她还得回房间换衣服! 可是嘴里骂着,唇边却是朝阳般灿烂的笑意,这样的井安沁才像个十几岁的大孩子,而不是苦大仇深的井家大少爷。 嗯……她喜欢! 因为简清漾没在家,没人监督她坐许临风的车,她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然后自己开车去了学校。 她一进学校大门就看到她昨晚的杰作——蒋梦瞳的大幅暧|昧照,贴满了清远学院所有显眼的地方。 当然,男主角不是清沫,而是另外一个“少爷”,香|艳程度也比不上第一次和清沫拍的那些,考虑到这里是纯洁的校园,即使是这些照片也够劲爆了。 照片上,蒋梦瞳伏趴在那名“少爷”的身上,她清秀的脸蛋拍的真真切切,脸上酡红如醉,眼中满是情深陶醉。 井甜儿一边开车一边欣赏着蒋梦瞳各种姿势、各种动作的和那名“少爷”的亲密照,她的汽车以很缓慢的速度开进清远学院的停车场。 一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在路边驻足,一边看一边议论,听他们的意思,他们很奇怪这俩天这是怎么了,先是井甜儿被爆暧|昧照,紧接着就是蒋梦瞳。 可以说,井甜儿和蒋梦瞳是清远学院最有名的两名女生。 虽然蒋梦瞳因为钢琴巡演,经常不来学校上课,但因为她钢琴天才的名声和段家养女的身份,让她备受尊崇,清远学院一向以出了这样优秀知名的学生为荣。 可是说,在某种程度上,蒋梦瞳在清远学院的知名度比井甜儿更高,因为她在清远学院上学已经了两年了,而井甜儿只是一个转学进来时间不长的转校生。 所以,她被爆暧|昧照的影响力,比井甜儿被爆暧|昧照的影响力更大一些,学院的学生们更加震惊。 井甜儿把车停在停车场后,悠然走向体育楼。 清远学院的规矩,早自习的时候,有社团的学生,早自习时间可以参加社团活动,没有社团的学生,在教室里自习。 有社团的学生一般到校比较早,体育场内各个社团的学生已经来了很多,热闹非凡。 因为井甜儿对体育场有种特殊的感情,所以昨晚她交代过井安沁的手下,放过体育场。 414痕…… 所以整个清远学院,只有体育场没贴那些暧|昧照。 一路上,不断有各个社团熟识的同学和她打招呼,她不断笑着回应,心情很好。 在更衣室里换了练功服出来时,段律痕和凌渊、霍斯三个人已经到了。 段律痕看到她立刻迎了过来,低声问她:“梦瞳的照片是你派人贴的?” 他微微蹙着眉,依旧清雅高贵,只是比往日冷冽了些,显得更加高高在上,难以靠近。 “是啊,我做的,”井甜儿笑眯眯的看着他,“你别皱眉,我就是把她骗到醉江南让人给她拍了一些暧|昧照而已,没做其他任何伤害她的事,你尽管放心。” 段律痕偏头看向窗外,“老师已经在指挥校工们在清除那些照片了,学校里接连两天被贴了不雅照,校长很恼火,命人严查,查出始作俑者,严惩不贷。” “没关系,”井甜儿无所谓的一耸肩,“你放心好了,我们井家的人没那么饭桶,办这点小事不会被人抓到的。” “一定要这要做吗?”段律痕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有些烦躁。 “不然你想让我怎么样?”井甜儿挑眉看他,“忍气吞声的做缩头乌龟?” “你知道,我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昨天那些照片我根本就不会信,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你何必非要和梦瞳斗个你死我活,”段律痕紧紧蹙眉,“梦瞳和你不同,她没有你这么坚强,万一她看到这些照片后出什么意外,我妈妈不会善罢甘休。” 井甜儿呵了一声冷笑,“照你的意思,因为我坚强,所以我活该受伤害,因为蒋梦瞳脆弱,所以全世界的人都该让着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段律痕有口难辩。 “那你什么意思?”井甜儿咄咄逼人。 “好好好,”段律痕见井甜儿生气了,举手投降,“是我不好,你别急,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这件事最后会弄的无法收拾。” “即使这件事到最后弄到无法收拾,那也是蒋梦瞳自作自受,自食恶果,与我无关。”井甜儿依旧冷着脸色,没有一丝缓和。 “好,与你无关!”段律痕举着手,毫无节操的一再妥协。 “还有,不要每次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情,你就迫不及待把简幽支出去,我知道你是简幽的上司,简幽听你的,可是你听着,如果简幽因此发生任何意外,我绝不会原谅你!”连日来的委屈与不快,在段律痕为蒋梦瞳开脱的这一刻全部爆发,井甜儿横眉冷对,步步紧逼。 看着脸色冰冷,小脸气的涨红的井甜儿,段律痕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拍抚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好了,别气了,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这样还不行吗?” 他柔声细语的哄,井甜儿僵硬的身子渐渐柔软,轻叹了一声反手抱住他,低低呢喃:“痕……” 415鸿门宴(红包加更) “妮儿……”他低头,轻嗅她发上清幽的香气,轻柔的拍抚他。 “我刚刚语气也不好,你别生气。”她向来不是得寸进尺的人,段律痕服了软,她也心软了,踮脚在他颊上轻吻了下,算是道歉。 “没事,”段律痕笑着揉她的发,“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是我的人嘛,有脾气不冲我发冲谁发?” “谁是你的人?”井甜儿嗔他一眼,眉梢眼角风情无限。 段律痕揽着她的纤腰,心里暗暗叹息——这辈子算是被这个小妮子吃的死死的了,看不得她有一点生气难过,在她额上轻吻了下,又揉了揉她的发,“去训练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以后的事,有太多的不确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与她一起面对所有。 在校长的亲自命令下,学校出动了大量人力,很快将那些暧|昧照清除。 这一天,算是风平浪静的过去,直到快放学的时候,段律痕接到乐雅诗的电话,说她要见井甜儿,见面地点约在乐雅诗的公司。 段律痕挂了电话之后看井甜儿,“想去吗?如果不想去的话,我可以代你回绝。” “想去,”井甜儿看着他,明媚一笑,“如果我们想在一起,必须先得到你爸妈的许可不是吗?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不见。” 段律痕无奈的摇摇头,捏捏她的小脸,笑的有些无力。 “没关系,”井甜儿勾着他的脖子撒娇,“只要你不凶我,一直对我好,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为了你,我愿意跋山涉水,披荆斩棘,因为你值得!” 听了她既豪迈又甜蜜的爱情宣言,段律痕猛然心情大好,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下,“答应我,别和我妈吵架,她要是对你不好,你回来百倍千倍的在我身上找回来,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全都依你。” 如果心爱的女孩儿得不到自己父母的认可,最为难的就是被夹在自己父母和心爱女孩儿中间的这个男人,哪边也不能得罪,十足的夹心饼干,最受罪的夹板气。 “放心,”井甜儿明媚一笑,回吻他一下,“我这么聪明,一定会处理好!” 放学后,段律痕把井甜儿送到了乐雅诗的公司。 乐氏也是名门望族,段律痕的外公只有乐雅诗一个女儿,而乐雅诗只有段律痕一个儿子,以后乐家的一切都属于段律痕,段律痕是名副其实的钱权结合的豪门贵公子。 井甜儿下车,看着眼前雄伟矗立的大楼,“乐氏大厦”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在阳光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晃人目光。 井甜儿慨叹,难怪人人都说段家是WO城的第一家族,段氏家族之中,既有高官又有巨贾,权与钱的完美结合,完美的不能再完美了。 而作为段家唯一继承人的段律痕,当之无愧的人中龙凤、天之骄子,也难怪乐雅诗对她未来的儿媳这么挑剔。 416和她斗?哼! 这么优秀的儿子,不论哪个当母亲的都想给自己的儿子选个更好的。 可是……蒋梦瞳真的是最好的吗? 未必啊! 因为乐雅诗说只见井甜儿一个人,段律痕没进乐氏大厦,在停车场等她。 井甜儿和段律痕挥手作别,信步走进乐氏大厦,大厦前台笑容甜美的前台招待员礼貌的站起询问,弄清井甜儿的来意后,由专人陪井甜儿由贵宾专用通道,直达乐雅诗办公室所在的顶层。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排装修豪华的格子间,格子间里,几名身着职业装的男男女女正在紧张有序的忙碌。 陪井甜儿上来的人,将井甜儿介绍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男子冲他礼貌的微笑,“你好,我叫李洽,是乐董的特助,请随我这边走。” 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一间超级豪华又不失庄重典雅的办公室出现在井甜儿的面前。 宽大的玻璃窗,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规则陈列的水晶玉石器具,墙壁上书法字画,如不昭示的主人身份的高雅与尊贵。 这座办公室太过豪华,让井甜儿简直要以为乐雅诗是要用钱权压她。 她猜想,会不会等她进去见到乐雅诗,乐雅诗会拿出一张空白支票,然后趾高气扬的说一声:“离开我儿子,支票数目你随便填!” 汗哒哒啊! 果然是八点档的狗血剧看太多了吗? 胡思乱想着,助理已经敲门进去,井甜儿紧随其后走进去。 毫无营养的一番客气寒暄后,井甜儿在乐雅诗宽大的办公桌前坐下,乐雅诗的秘书给她送来一杯果汁。 井甜儿啜了一口果汁,浅笑着问:“阿姨找我来有什么事。” 乐雅诗笑笑,也不虚与委蛇,开门见山的说:“我听说你最近和阿痕走的很近,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中意的儿媳是蒋梦瞳,我曾承诺过蒋梦瞳的父母让梦瞳嫁给阿痕,虽然那只是梦瞳小时候的戏言,但现在梦瞳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我想代梦瞳的父母照顾她,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梦瞳做我的儿媳。” 井甜儿也不急,微笑着看着她,慢条斯理的问:“阿姨,您的心意和痕说过了吗?痕的意思呢?” 乐雅诗面上一囧,眼神游移了下,“阿痕和曈曈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直很好,如果曈曈可以嫁给他,他一定会好好照顾曈曈。” 井甜儿优雅轻笑,“阿姨,我很喜欢痕,痕也很喜欢我,痕说,除了我,他不会娶任何人。” “你们年纪还小,也许过几年他的心意就变了。” “哦?”井甜儿甜笑,“那不如阿姨过几年再找我,也许那时痕的心意已经变了,阿姨也不用再为了这件事操心了。” 乐雅诗脸色变了变,她知道井甜儿精灵古怪,伶牙俐齿,她们这样唇枪舌剑,笑里藏刀的,必定也讨论不出什么,干脆直接使出她的杀手锏,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扔在桌子上。 417看谁更厉害,哈哈! “甜儿,原本我不想伤你自尊心,可你既然这样冥顽不灵,我只能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们段家世代名门望族,我绝对不会让我儿子娶你这种名声败坏的女人,你就死了这条心!” 井甜儿不怒不恼,笑吟吟拿起照片看了看,正是昨天贴满了整个清远学院的暧|昧照。 照片的角度拍的很刁钻,不管怎么看,都是她和夏如雨以各种各样的姿势亲密拥抱、耳鬓厮磨。 她笑了笑,将照片放回乐雅诗的桌子上,抬眸看乐雅诗,“这么巧,我这里也有些照片,如果用这些照片就能说明我没办法嫁给痕的话,那蒋梦瞳怕是也不可以哦!” 她一边说着,一边掏出她早就准备好的照片。 她早就想到乐雅诗在这个时候找她,八成会拿照片说事,所以她将蒋梦瞳那些照片随身带了过来,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真让她用到。 她今天带来的照片是蒋梦瞳和清沫在一起时拍的那些照片,无比香|艳,比她贴在清远学院那些劲爆多了。 她把照片递给乐雅诗,乐雅诗翻开了几张,脸色越来越差,不大工夫一张脸就涨的通红一片,将照片啪的一声甩在桌子上。 照片上,蒋梦瞳衣衫不整,趴在清沫身上,扒扯着清沫的衣服,唇瓣有的吻在清沫的脖颈、有的吻在清沫的胸膛,而清沫的神情又是隐忍又是抗拒。 “我不信!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她气的猛然站起,在办公桌后来回踱步。 井甜儿笑了,“如果她这些照片不是真的,那我那些照片就必定也不是真的!” 乐雅诗一愣,扭头看她,“你这是在威胁我?” 井甜儿轻松耸肩,“我只是实话实说。” 乐雅诗气的脸色紧绷,看着她一字一字说:“我不喜欢你,我不会允许你嫁给段律痕。” 井甜儿清婉一笑,“阿姨不喜欢我,无非是因为我挡了蒋梦瞳的路,可是阿姨为什么不想一想,我哪里比不上蒋梦瞳?论容貌、论出身、论家世、论聪明才智,我哪一点在蒋梦瞳之下?阿姨会抗拒我,无非是因为阿姨喜欢蒋梦瞳,可是阿姨,将来娶蒋梦瞳,要和蒋梦瞳过一辈子的人不是你,是段律痕,阿姨觉得以段律痕的脾气性格,即使他听从你的话娶了蒋梦瞳,他们会幸福吗?” 她悠然轻笑看着乐雅诗,“阿姨,我手上不但有照片,还有视频,视频比这些照片场面可香|艳的多,麻烦阿姨转告蒋梦瞳,这次她算计我的事,我看在阿姨和痕的面子上,放她一马,明天我就把这些照片变成假的,可如果她再暗地里对我使绊子,下次我就没这么客气了!” 井甜儿拿起桌上的照片,优雅起身,“阿姨,我看您今天也累了,下次我再来看你,我先回去了,再见。” 看着井甜儿纤柔秀气的背影在她视线里离开,乐雅诗在办公桌后站了一会儿,颓然坐下。 418万千宠爱于一身 片刻后,她身后休息室的门打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走出来,虽然年过中年,却依旧英挺帅气,正是段律痕的父亲。 段律痕的父亲唇角含笑走到乐雅诗的身边,单手搭在乐雅诗的肩上,戏谑道:“怎么了,吃瘪了?” “那个小丫头太嚣张了!”乐雅诗摇头,又气又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多少政界商界的名流见了我都发抖,她居然谈笑风生的,还将我一军!” 段律痕的父亲拍拍她的肩膀,“早就和你说让你别管了,你就是不听,儿孙自有儿孙福,咱儿子有能力有志气,婚姻大事哪是我们能插手的了的?” “我不是担心吗?阿痕那么优秀,我想为他挑一个最好的。” “我觉得井甜儿那小丫头就不错,要模样有模样,要心计有心计,你自己不也调查过吗?这小丫头现在是WO城行情最好的,数不清的青年才俊都围着她转,连青寻和生云锦都对她高看一眼,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是我心疼曈曈……”乐雅诗愁容满面的握住段律痕父亲的手,“曈曈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有多喜欢阿痕,我们都看在眼里,眼看着他们就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现在阿痕一下子喜欢上了别的女孩儿,让她怎么接受的了?”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段律痕的父亲叹口气,拍了拍乐雅诗的肩膀,“无法接受不是可以伤害别人的理由,这次她居然用那么极端的手段败坏井甜儿的名誉,幸亏井甜儿交际广、动作快,让青寻替她把网上那些照片删除了,不然那些照片流传开,得造成多么坏的影响、多么坏的后果你考虑过吗?” 段律痕的父亲这次回WO城是有备而来,他是高官政要,手下菁英无数,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曈曈也是太爱阿痕了,才会一时冲动做错了事。”乐雅诗为自己心爱的养女说话。 段律痕的父亲拍拍她,“咱们都是从风风雨雨里走过来的人,应该明白,有很多错,一次也不能犯,这件事是井甜儿处理的好,压下了,假设这件事没有压下,你考虑过后果吗?” “就是井甜儿名声臭了,被迫离开WO城呗,能有什么后果?”在丈夫面前,乐雅诗像个普通的女子,不再有商界女强人强悍的那一面。 “不止这样!”段律痕的父亲摇头,“井甜儿无缘无故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井家能善罢甘休吗?她的弟弟简幽最近刚刚找回亲生父母,井家和郁家打的火热,简幽那么爱他这个姐姐,简幽能善罢甘休吗?甚至还有莫家,莫霆烈追井甜儿从国外一直追到WO城,这你是知道的,虽然现在井甜儿不理他,但莫霆烈对井甜儿的态度你也知道,如果这次井甜儿被曈曈摸黑了,莫霆烈能放过曈曈吗?” 乐雅诗想了一下,叹口气,“难怪那个小丫头那么嚣张,她的确有嚣张的资本,让你这么一说,她的确是惹不得。” 419她的本事 段律痕的父亲又拍了拍她,“那小丫头不但后台硬,自己确实也有点本事,听她的意思,明天她可以为自己和曈曈洗白,我倒是好奇她到底有什么方法,能把她们两个人同时洗白。” 他抬头看向窗外,沉稳睿智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激赏。 他不像乐雅诗那样抗拒井甜儿,对段律痕和井甜儿之间的关系,他乐观其成。 毕竟,井甜儿的家世和段家算是门当户对,井甜儿本人也精灵可爱,没什么千金小姐大多有的骄娇二气,他觉得很不错。 井甜儿走出乐氏大厦之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蹦蹦跳跳的跑到段律痕的车前。 段律痕下车迎过来,替她打开车门,“进去说。” 井甜儿刚坐进车里,段律痕就从另一边坐进来,一把将她揽进怀里,额头蹭她的额头,“怎么样,妮儿,受委屈没?” “没有,挺好的,”井甜儿笑眯眯的搂着段律痕的脖子,“阿姨的办公室好气派啊,果汁味道也不错。” 段律痕见井甜儿心情不错,一直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发动了汽车,“今天我家妮儿辛苦了,一定要犒劳一下,老公请吃大餐,想吃什么?” “想吃……”井甜儿点着下巴冥思苦想,“……汽锅鸡!” 十几分钟后,井甜儿坐在清幽的雅间里,吃着WO城最知名小吃之一汽锅鸡。 段律痕优雅的一边吃,一边看井甜儿狼吞虎咽,柔美的唇角挂着浅笑,满眼都是宠溺。 “我没惹阿姨生气哦,”井甜儿一边吃一边汇报“战况”,“而且明天我准备为我和蒋梦瞳漂白,等我把我们两个都洗白了之后,阿姨肯定更开心。” “哦?你还能把你和梦瞳都洗白?”段律痕有点意外。 “那当然!我本来就是清白的,当然要还自己的清白,我可不想一出门指指点点的,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好了,我一定把翻身仗打的漂漂亮亮的!” 井甜儿歪着头,眼中有小小的得意,可爱又俏皮,段律痕忍不住一阵心痒,伸手将她拖进怀中,压在身下,一通热吻。 吃饱之后,段律痕原本打算趁着简清漾不在,拐井甜儿去集训中心的小别墅,哪知道井甜儿说她今晚有重要的计划要进行,要为她明天证明自己的清白作战,坚决回了自己的井家别墅。 回到家之后,她先洗漱换衣服,穿了舒服的睡衣,坐在床上,抱着电脑遥控指挥,将一切都做好,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熄了灯,抱着抱枕,美美的睡了一整晚。 第二天,依旧开着自己艳红似火的超级跑车驶进学校,这次没有贴的满校园的暧|昧照,只有一段视频在清远学院超大个的屏幕上不断重复播放。 井甜儿在路边停车,手肘抵在车窗上,单手托着下颌欣赏着她昨晚精心制作的短片。 短片的大致内容是,以白祥为首的纨绔子弟,伪造了大量井甜儿和蒋梦瞳和别人亲密的暧|昧照,想要敲诈井甜儿和蒋梦瞳。 420高,实在是高!(红包加更) 被两个人严词拒绝后,白祥一怒之下将那些照片贴在了清远学院的校园内,败坏她们两个的名声。 而她们两个考虑再三之后,将这件事报警处理,警方通过调查,查获大量白祥伪造照片的证据,以敲诈勒索罪将白祥抓捕归案。 校园里,三三两两的学生再次驻足观看,纷纷气呼呼的议论白祥真不是东西,还有学生夸奖井甜儿和蒋梦瞳不愧是清远学院的传奇女生,没有受白祥的威胁妥协就范,不然肯定还会有更多的名门千金被他威胁。与此同时,某政府机要的办公室内,段律痕的父亲拿着手下交给他的有关井甜儿今早的所作所为的报告,淡淡微笑……这丫头果然不得了,好精灵剔透的心思,轻而易举的就将这次的危机化解。 而且,她的心胸够宽广,没有计较蒋梦瞳算计她的事情,连同蒋梦瞳一同洗白,这份心胸不是普通女孩儿能比,这样独特的女孩儿,和他优秀的儿子,简直是天作之合! 在路边看了一会儿,井甜儿确定她那些可爱的同学们已经对她解除了误会,心满意足的驾车离开。 将车停在停车场,她心情愉快的走进体育场,今天段律痕和霍斯、凌渊来的比较早,一见她走过来,霍斯就冲她高举了两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段律痕也很欣慰,因为井甜儿连同蒋梦瞳一起洗白,这次蒋梦瞳既受到了警告,又没受到太大的伤害,他很满意。 井甜儿笑笑,刚想说点什么,身后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姐!” “啊!幽!”井甜儿触电一般尖叫、回头、转身,朝简幽扑过去抱住他,“幽,你回来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她一边念着,一边上上下下的捏简幽的胳膊,摸他的胸膛,毫不例外的被段律痕无奈的扯进怀里禁锢住,“说过多少次了,幽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摸来摸去了!” 井甜儿皱皱鼻尖,回头娇笑,“呀!好大的醋味哦!” “姐。”幽笑着和井甜儿打了声招呼,清俊的脸上风尘仆仆,看起来有些憔悴。 井甜儿打量了简幽几眼,然后不满的戳段律痕的胸膛,凑到他耳边小声威胁:“以后不经我的允许不准派幽去执行任务,不然家法伺候!” “家法?”段律痕将她圈在怀中垂眸看她,“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家法?” 井甜儿在他胸膛上揪了一把,“今晚回去就定!” “哦?”段律痕暧|昧的眨眼,“那今晚我在房间里等你,要记得不见不散啊!” 井甜儿冲他做了个鬼脸,回头问正在和霍斯凌渊打招呼的简幽,“幽,你吃早饭了没?” “呃……”简幽垂眸,长长的睫毛蝶翅一般轻轻颤抖。 “没吃?”简幽从小就这样,如果她问他话,他不想撒谎却又不想说,就会垂下眼睛不敢看她,然后一句话都不说。 “嗯。”简幽的头垂的更低些。 421是他想太多了吗?(红包加更) “你怎么这样?”井甜儿不满的戳他的脑袋,“身体刚好一些就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是不是?跟我去吃饭!” 井甜儿扯着简幽走了,霍斯站在段律痕身边摸着下巴深思状,“老大,你现在会不会有危机感啊?” “嗯?”段律痕侧眸看他。 “你想啊,原来幽是甜儿的表弟,两个人有血缘关系,所以再亲近也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真相大白了,幽其实和甜儿一丁点儿的血缘关系都没有,他们再这么亲近下去,我怕会有问题啊!”他担心幽会对井甜儿动心,然后段律痕和简幽这两个生死兄弟为了井甜儿生死决斗就不好了。 段律痕淡淡瞥他,“你想太多了!” 霍斯摇摇头……是他想太多了吗? …… 学校不远处的快餐厅里,井甜儿给简幽买了茶叶蛋和紫米粥,又让他自己选了两样小菜。 两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简幽低着头认真的吃饭,井甜儿坐在他对面托着下颌看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简幽的情绪有些低落,看起来很孤独落寞的感觉。 趁他把茶叶蛋吃光了,一小口一小口喝粥的功夫,井甜儿细声问他:“幽,你有没有想过退出诛煞?” 简幽放在唇边的汤匙僵住,清亮的眸子看向井甜儿,“姐,你是想我退出诛煞?” “嗯,”井甜儿的手指在桌上漫不经心的画着圈,“幽,我希望我们都可以过平凡普通的生活,我不喜欢你做打打杀杀的事情,当然……” 她抬眸望向简幽,“你如果特别喜欢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你已经长大了,我希望你可以做你自己喜欢的事情,不想逼你。” 虽然她不想简幽继续留在诛煞,但她也不想简幽因为她的逼迫而勉强离开诛煞,并且因此不开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如果简幽的梦想就是留在诛煞,她没有理由阻拦他。 “不会,”简幽立刻摇头,“姐姐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我愿意为姐姐做任何事。” 井甜儿笑笑,摸了摸他的发,“不是为了我,是问你自己的心,如果你觉得只有留在诛煞才会快乐,我不会逼你离开,因为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没有任何遗憾。” “我的快乐与诛煞无关,只要姐姐在我身边,我一辈子都会很快乐。”他漆黑的眼瞳如清澈如琉璃,干净如孩童。 井甜儿温软一笑,摸摸他的脸,“赶紧把粥喝了,一会儿凉了。” 简幽三口两口喝了粥,井甜儿抽了张纸巾给他擦嘴,擦完之后想缩回手去的时候,被简幽抓住了手腕,“姐,我一会儿回到学校就向老大递辞呈,让老大和我师父说,让我离开诛煞。” 井甜儿顿时眉开眼笑,拍拍他的脸,“乖!” 简幽也笑了,笑容清透如水晶,引得快餐点中的女孩儿们都看直了眼睛。 “那我也开公司好不好?”开一家公司,然后慢慢把它做大,可以赚很多很多钱,然后就会有越来越大的名声,越来越高的地位,就可以永远保护他最心爱的姐姐。 422幽的礼物 “好啊,”井甜儿笑眯眯的看他,“只要是正当的职业,幽不管做什么姐姐都支持!” “嗯。”简幽清亮的眸子里闪过夺人的异彩,那是对未来充满希望的神色。 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校园,这个时间刚好早自习下课,学校里到处都是活力十足的少男少女们的笑闹声。 因为还没到上课时间,楼体上两层楼高的超大显示屏上仍然在循环播放着白祥设计蒋梦瞳和井甜儿的事件。 简幽抬头看了一眼,唇边的笑意收了,身上再次被幽冷的孤寂落寞覆盖。 “怎么了?”井甜儿挽住他的手臂,奇怪的侧眸看他。 他垂眸,抿了抿唇,“姐,为什么每次你有事都把我支开,是不是在你心里,我很没用?” 他垂着眸,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心里满满都是苦涩。 为什么每次她有事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都不是他呢? 他也想保护她,想为她遮风挡雨,想成为她的温暖、她的依靠。 可是,每次她有事他都不在她身边,是他不够强大,还是无法让她信赖? “胡说什么?”不喜欢他的孤单失落,她挽着他手臂的手更收紧了些,“你别胡思乱想的,只是凑巧而已,等下你和你们老大说,退出诛煞,以后就不会动不动就悄无声息的离开,那以后不管我发生什么事,你都会陪在我身边了。” “可是……我没有老大那么强大。”他依旧闷闷不乐。 家世是不能选的,段律痕这样的天之骄子,全球加起来也没有几个。 “你说你都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啊?”井甜儿皱着眉敲他的脑袋,“我又不是天天惹是生非的,要那么强大干嘛?还有啊,段律痕再强大又怎样,这次是多亏了你哥哥帮我,我才能顺利解决这件事的,对了……” 说起郁冷,井甜儿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说了等你回来要请你哥哥吃饭的,一会儿打电话问问他,看他什么时候有时间。” “哦。”简幽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停下脚步,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锦囊,他将锦囊打开,从里面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绿色的玉坠来。 那是一尊翠绿欲滴的小佛,通体晶莹剔透,一看就是极品玉坯雕刻而成,雕工极其精细,小佛的眉眼栩栩如生。 “姐,送你的,戴上好不好?” 他漆黑清透的眸子充满希翼的望着井甜儿,井甜儿笑着点头,他目光一喜,动作轻柔的将小佛绕过她的颈子,给她戴在胸前。 冰滑的玉佛贴到肌肤上,很快变的温暖,井甜儿捻起小佛看了一会儿,笑眯眯的说:“好漂亮。”然后小心翼翼把它藏进衣服里。 简幽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永远都是这样,做的多,说的少。 这尊小佛是他花费了好长时间才选到,然后花了好大价钱才买回来的。 执行完任务回来的路上,他找到一间朋友介绍给他的寺庙。 —— 美妞儿们小溪推荐自家姐姐的文《总裁老公送上门》和小溪的文风差不多,是宠文,小虐大宠爱,小溪答应姐姐要帮忙的,大家也帮帮小溪,收藏推荐留言一下,谢谢啦,群么么哒! 423间接接吻 让庙里的主持在佛前给玉佛开了光,他在佛前祈祷,可以保佑井甜儿可以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可是这些,他只会默默的做,从来都不会说。 井甜儿戴好玉佛,马上就要到上第一节课的时间,两个人没回体育楼,直接朝教学楼走去。 简幽侧眸看井甜儿,清丽的晨曦为她绝美的容颜覆上一层淡粉的霞光,令原本就绝美的她更加艳光四射。 她的美,钟灵毓秀,轻灵出尘,让他想起他回程路上的那一片仿佛与世隔绝般的青山秀水,他心中一动,“姐,周末的时候我带你去玩儿好不好?我这次出去,回来的时候发现一个地方,特别漂亮。” “好啊,”井甜儿歪头看他,“要叫上你们老大还有霍斯、凌渊他们一起去吗?” 简幽犹豫了一下,“不要了……好不好?” 那是一片隐世的孤山净土,他希望那是只属于他和井甜儿的地方。 “好啊,那我们不叫他们去。”这会儿,井甜儿只想哄的简幽高兴,他说什么她都依着他。 上课铃声响起,井甜儿和简幽分别跑向自己的教室,这一天又在紧张的学习和训练中结束。 星期六的早上,简幽天不亮就把车开到了井家别墅门外等着井甜儿,他们说好了六点出发,五点半多一点,他就等在别墅门外了。 井甜儿把她的闹钟定在了五点,她昨晚把食材都准备好了,闹钟一响她就爬起来洗漱换衣服,然后做了两盅味道美美的药膳,放进保温桶里。 五点半多,她提着保温桶出门,远远的就看到简幽的车停在门外等她,她小跑着过去,打开驾驶室的门,把保温桶递给简幽,“给,我先开车,你把粥喝了填填肚子。” 他们说好了路上找快餐店吃饭的,不过井甜儿觉得简幽最近又瘦了,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她亲手做的药膳养身子。 简幽接过保温桶坐到副驾驶上去,井甜儿开车,简幽已经打开了车上的导航,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叫麒麟山,距离WO城两百多公里。 药粥很热,喝进嘴里,润过喉咙,熨帖着胃,一直暖进心里。 井甜儿拿的保温桶很大,简幽喝了多半桶就饱了,井甜儿在路边停车,两个人交换位置,简幽开车,井甜儿喝粥。 还是简幽用过的勺子,喝的是同一个保温桶的粥,井甜儿很自然的喝着粥,脸上没有任何异样。 简幽悄悄瞥了一眼一边小口喝粥,一边看着窗外景致的井甜儿,脑海中猛的窜出一个词:“间接接吻。” 他被这突然窜出来的四个字吓了一跳,瓷白的俊脸瞬间红了,烧灼的感觉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耳后、脖子。 他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简直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他这都是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和井甜儿从小就是这样,有时候一个面包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一瓶牛奶你喝半瓶我喝半瓶,从小到大他们都是这样,习惯了的,他今天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龌龊的心思? 424仙女一样漂亮 还好,井甜儿一直在看窗外的景色,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窘迫。 他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顿,过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静下来。 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轮流开车,三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麒麟山。 将车停在山脚,井甜儿下车之后,顿时一声赞叹:“好美啊!” 远处重峦叠嶂,野花烂漫,树木葱翠,近处喷泉流水,溪水潺潺。 古朴的小桥横穿流水,井甜儿快步走上小桥,还有亲切的吱呀声,她凭栏而望,远山如画,近景更如画,低头看看,溪水清澈见底,可以看见圆润的鹅卵石,溪间嬉戏的成群鱼儿。 简幽站在她身侧,白衣黑色修身裤,单臂拥在她身后护着她,黑发被清风扬起,耀着温软的色泽,清俊绝伦的容貌在这仿佛不沾人间烟火的美景间,更添几分出尘的俊美,井甜儿唇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她家幽是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女生。 她生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一个小小的段律痕顿时在她脑海中蹦出来,绷着俊脸:幽是你见过最好看的男子,那我呢? 井甜儿“噗”的一声笑了。 幽是最美的男子,但段律痕是最有气势、最有味道的男子,当然啦,他的俊美绝不输任何人,也不输给幽,只是美的类型不同啦。 “姐,怎么了?”简幽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弄的莫名其妙。 “没什么,”井甜儿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心底的小心思,她笑着环望了一下,“这里好美哦,幽,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朋友介绍的。”这就是朋友介绍的那座寺庙的所在,井甜儿颈上那尊玉佛,就是那座寺庙的主持给在佛前开的光。 那座寺庙就建在麒麟山顶上,寺庙后面有农田、果园、菜园,寺庙里的僧人们过着古朴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清心寡欲、与世无争。 他今天是第二次来这里,每次来到这里,他都会觉得心里很沉静宁和的感觉,仿佛远离尘世纷扰,整个人、整颗心都是剔透干净的。 “姐,你看那边,”他指向山顶的方向,“那里有一座寺庙,我们在山里玩儿一会儿,然后爬山去寺庙,晚上就宿在寺庙里,你说不好。” “好啊!”除非是原则性问题,井甜儿很有做姐姐的风范,大部分时间都愿意依从简幽的意思。 山间的景色真的很美,许多不知名的野花开了漫山遍野,井甜儿兴致大发,采了许多野花编成花冠戴在头发,歪着头问简幽,“幽,好看么?” 简幽点头,“好看。” 想了一会儿,补充道:“像花仙子一样好看!” 井甜儿被他哄的咯咯笑,清丽无瑕没有任何杂质的笑容,真的像在灵山秀水间嬉戏的花仙子,美艳不可方物。 简幽拉着她的手,在小路上一路走一路看,以免她摔了。 井甜儿掏出手机,冲着清泉流瀑,野花飞鸟一通狂拍,折腾的累了,四仰八叉的呈大字型躺在野花上。 425愿时光不老,你永远都在 诱人的花香夹在清风从鼻端飘过,她闭着眼睛不断呢喃:“好美啊好美啊,干脆住在这里不走了。” 她闭着眼睛,唇角扬着笑,玉白的小脸在清丽的阳光下泛着晶莹的色泽,简幽坐在她身边目不转睛的看,心中温软一片……这样的笑容,他愿意倾其所有,守护一生。 躺了一会儿,井甜儿摸摸肚子,睁开眼睛,“饿了。” “我去拿吃的,”简幽站起来走了几步,“姐,你就在这儿躺着,别乱跑。” “嗯,知道啦。”井甜儿知道简幽是怕她迷路丢掉或者受伤摔跤,总之就是各种担心,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担心他的。 小时候的简幽,因为体弱多病,又总是吃不饱,比同岁的她矮了一头还要多,浑身上下只有骨头没有肉,瘦的非洲难民。 她带他出去玩儿的时候,总是紧紧牵着他的手,小声叮嘱:“幽,跟在姐姐身边啊,别乱跑。” 她望着湛蓝如洗的天空,轻轻笑笑……时间过的好快啊,当初的小病猫如今已经长成了英俊不凡的出色少年,即使他在外面时都是孤绝冷邪的样子,依旧有许多的小女生对着他桃心泛滥。 没办法,谁让她家幽长的太漂亮勾人了,那种像漫画家笔下勾勒出来的美,足以让人癫狂,欲罢不能。 她以手为枕,回忆着她和简幽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悠闲的仰望头顶的蓝天白云。 简幽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里面都是井甜儿爱吃的东西,他在地上铺了一层大大的油布,将东西拿出来放在上面,“姐,我去溪里打几条鱼,烤给你吃。” 他捡了一根木棍,掏出随身的瑞士军刀,将木棍的一头削尖,然后挽起裤腿,脱了鞋子,一步步走到小溪里。 这里很少有人来,鱼儿傻傻的,根本不知道逃,被他一会儿就戳了两条又大又肥的鱼,甩到了岸上。 井甜儿双手环膝,单手托着下颌,笑眯眯的看着……唔,她家幽好帅哦! 简幽上岸,将鱼儿细细清理干净,架起篝火,洒上专门带来的调料,放在火上小火烧烤。 时候不大,诱人的清香扑鼻而来,井甜儿凑过去,“哇,好香啊!” 简幽含笑看她,将鱼儿在火上来回翻转,烤成金黄色时,他拿下一只,在风里吹了吹,然后小心的撕下一条放在井甜儿嘴边。 井甜儿大口吞进嘴里,细细的嚼,然后兴奋的眯起眸子,“嗯,好吃!” 简幽笑,“好吃就多吃点儿。” “我自己来,”井甜儿把鱼抢过去,指了指火上那条,“你也吃!” “嗯。”简幽应了一声,拿起另一条,两个人席地而坐,面对面的啃着两条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鲜美肥鱼。 白云飘荡,清风旭日,青草花香,井甜儿一边吃一边不时看他一眼,见他吃的香甜,她也就冲他甜甜的笑,简幽心里绵软成一片,愿时间停留在最美的这一刻,青山不老,白云不化,你永远都在我的身旁。 426他的姐姐啊! 吃饱之后,简幽收了东西,放回车上,再回去时,井甜儿躺在草地上枕着自己的手睡着了,简幽温柔笑笑……还好,他有先见之明从车上拿了条毯子过来。 将毯子给她裹上,他在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抱起她的头,让她枕在他的腿上。 “唔……”她睁眼看了看,见是简幽,咕哝了一声,抱住他的腰,睡得更沉。 没办法,今天起的太早了,她好困。 简幽宠溺的笑,卷翘的睫毛在阳光下仿佛金色的一般,瓷白的俊颜泛着诱人的光泽,微微俯首,看着在他怀中沉睡的女孩儿。 这一幕 ,美好如画卷。 井甜儿足足睡了一个多小时才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见是睡在简幽怀里,仰着小脸娇憨的笑,“幽……” “嗯?”简幽垂眸看她,唇边是花瓣般柔软的笑容。 “你不睡一会儿?”她掩唇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眯着懵懂的眸子,一派慵懒。 “我不睡,我白天睡了,晚上会失眠。” “嗯,那倒是。”他一向睡的少。 她站起来,踢腿弯腰活动了一会儿,眺望远山山顶的寺庙,“我们去爬山啊,爬到山顶,刚好赶上去吃寺庙的斋饭。” “好,姐你等我一会儿,我们马上就走。”简幽快步跑向他们停车的地方,回来的时候,背上背了一个双肩包,手里拿了一个保温杯。 “姐,喝点水。”他把水杯递给井甜儿。 井甜儿有点渴了,咕嘟嘟喝了半杯,又递还给他,“你也喝。” 简幽垂下黑长的眼睫,眼中有些不自然,却还是仰头把剩下的半杯水喝了,而井甜儿完全没有察觉,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等简幽把水杯放回背包里,井甜儿挥了挥手臂,“出发,去爬山喽!” 睡了一觉,她容光焕发,精神奕奕、活力十足如美少女战士。 通往山顶的石阶是人工开凿的,陡峭难行,简幽一路都紧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扶在她身后,小心护着她。 她柔滑的小手握在他掌中,另一只手上传来她腰间温热的触感,与她肢体间的接触,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存在,让他觉得心里温暖、安心,让他不再觉得自己是孤苦无依的浮萍。 在她身边,他才会有家的感觉。 山路虽难走,却比一人独行的康庄大道更让他喜欢。 一路边走边看,井甜儿的注意力不断被山路边奇形怪状的石头和树木吸引了去,要不然就指着不知名的鸟儿尖叫,示意他快看。 正在树梢梳理羽毛的鸟儿被她兴奋的叫声惊的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她有些懊恼,抓着他的衣襟扬着小脸问他,“幽,你有没有看到,有没有看到?七色羽毛的鸟儿啊,好漂亮!” “嗯,我看到了。”他被她的愉悦感染,笑意潺潺。 一路且行且看,麒麟山并不高,下午五点多,夕阳最为瑰丽多姿的时候,他们爬到了山顶,古朴庄严的寺庙出现在他们面前。 427幽…… 七彩的霞光为庄严古朴的寺庙披上一层圣洁的光彩,这间寺庙隐在青山秀水中,并不是旅游景点,知道的人很少,所以没有什么游客,来来往往只有寺中的僧人进出劳作。 简幽领着井甜儿进去,在佛前虔诚跪拜,然后又在僧人的指引下添了不少的香油钱。 简幽说晚上想在寺中留宿,僧人很和善的将他们领到寺庙后面的厢房中,给他们一人安排了一间,两间厢房紧挨着,只隔了一层薄薄的木板。 寺庙的厢房很简单,不过很是干净整洁,僧人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退了出去,简幽把背包放下,检查了被褥,确定晚上井甜儿不会冻着之后,带着井甜儿出去,在寺庙中逛。 寺庙后面,是一小片菜园,顶花带刺的黄瓜,红彤彤的西红柿,翠绿的生菜、紫色的茄子,从未见过的田园风光,深深吸引了井甜儿,她看看茄子,摸摸西红柿,然后看着顶花带刺的黄瓜眼睛放光。 简幽笑笑,转身出去,和寺庙里的僧人说了一声,回来后摘了一根又绿又嫩的黄光塞进井甜儿手里,指了指不远处的井水,“姐,你拿着,我给你冲干净。” “幽,你不可偷拿人家东西,虽然只是根黄瓜也不可以!”井甜儿皱眉,拿出做姐姐的范儿。 “我没有偷啊,”简幽赶紧解释,“和僧人打过招呼了,走的时候我们连饭钱和住宿费一起付给他们。” “哦。”井甜儿这才释然,心满意足的拿着黄瓜走到井边。 简幽从井里提出一桶水,用舀子舀了往井甜儿手中的黄瓜上冲,井甜儿一边转着黄瓜,一边搓洗。 嫩呼呼的黄瓜很快洗干净了,井甜儿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嗯,好鲜哦!” 井甜儿赶紧献宝一样递到简幽唇边,“幽,快尝尝,好好吃。” 简幽咬了一口,吞在口中,脑海中又蹦出那四个字“间接接吻”! 赶紧摇摇脑袋,把那个欠揍的念头摇掉,他失神的工夫,井甜儿半根黄瓜已经下了肚,简幽赶紧劝她,“姐,你吃慢点,黄瓜性凉,一会儿你又该肚子疼了。” “嗯,”井甜儿笑眯眯的把吃剩的半根黄瓜塞到他手里,“你吃,我去摘西红柿。” 她蹦蹦跳跳摘了两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回来,简幽赶紧三口两口的把那半根黄瓜吞下去,又拿着舀子给她冲西红柿。 两个西红柿洗干净了,井甜儿分开简幽一个,自己啃一个,吃的不亦乐乎。 黄瓜和西红柿的气味都很好闻,夹着山间清爽的风,井甜儿吃的美美的,心情舒爽到了极致。 一个西红柿下肚,井甜儿转了一圈,又发现了新大陆,抓着简幽的手臂大叫:“幽,西瓜诶!” 虽然从小到大她吃过无数西瓜,但是长在地里的西瓜她还是头一次见,她拉着简幽的手兴奋的扑过去,蹲在西瓜地旁边端详那些绿色带着花纹的大西瓜,“幽,你会挑西瓜吗?” 428是回忆还是未来 “会一点点。”简幽的目光梭巡了一下,找到一个看起来最漂亮的西瓜,然后用手敲了敲,发出“砰砰”的清脆声音。 “这个应该熟了吧?”毕竟不是专业的,简幽也不敢确定,小心翼翼的把西瓜摘下来,抱到井边,冲洗干净了,拿出瑞士军刀,将西瓜一切两半。 “哇!起沙了!”井甜儿开心的笑,抢过简幽手中的瑞士军刀挑了一块瓜肉放在嘴里,眼睛立刻亮了,“啊!好甜,比超市里的西瓜好吃多了!” “我去找个汤匙。” 等简幽找到庙中僧人要了两个汤匙回来,井甜儿已经坐在石凳上,用手中的瑞士军刀,把手中的西瓜挖了拳头那么大的坑下去。 “姐,你小心点儿,割到嘴怎么办?”简幽无奈,将她手中的瑞士军刀抢过去,将汤匙递给她。 时候不大,足足有篮球那么大的西瓜就两个人解决掉,简幽把西瓜皮找了垃圾桶丢掉,井甜儿趴在石桌上揉肚子,“好撑哦!” “没事,水果好消化,一会儿就好了。” “嗯,”井甜儿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挽他的手臂,“天还没黑呢,我们再去逛逛。” 两个人把山顶逛了一个遍,夕阳西落,暮色四合,井甜儿打了个哈欠,半个身子都赖在简幽身上,“困了,好累。” “那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再玩儿。” 简幽带着她回了厢房,给她铺好被子,“你先歇一会儿,我去问问什么时候开饭,我们吃了饭再睡。” 简幽转身出去,时候不大回来,“姐,庙里的僧人说,他们这里过午不食,晚上不做饭,我包里有泡面和饼干,你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行,随便吃点填填肚子就好了。”那些西瓜在上了两次洗手间后,消耗殆尽,她现在需要补充能量,不然半夜饿醒了可不是好玩儿的。 简幽把背包拿来,都是井甜儿平时喜欢吃的一些零食,井甜儿翻了翻,捏捏这个捏捏那个,都不满意。 她自己倒是不挑剔,主要是简幽,胃肠不好,还那么瘦,这些东西他吃了怎么会舒服? 简幽却以为她对这些东西都不敢兴趣,想了一下,“姐,庙里的师傅说,要是我们自己会做饭的话,可以借用他们的厨房,自己做些东西吃,要不然我们去看看?” “好啊!”井甜儿眼睛一亮,迫不及待的拉着简幽去找厨房。 最起码做点热汤什么的给简幽,那样他吃了肚子才会舒舒服服的。 在庙里僧人的指点下,他们找到了厨房。 “这就是他们的厨房啊!”只在电视里见过! 屋子角落里砌着一个灶台,灶台上架着的锅足足有他们平常用的五个那么大,灶台旁边有一些劈好的木柴。 井甜儿在电视里看过,这种锅是要把木柴点着以后,塞到地下的灶膛里去,然后在扇扇风,火就会烧的很旺。 可惜这里没有地瓜,不然等灶膛里的火熄了之后,埋上几个地瓜,等灶膛凉了扒出来,地瓜又软又甜,好吃极了。 429甜蜜 当然,以上那些都是井甜儿从电视上和书上看来的,纯属纸上谈兵,实际操作,今天还是头一次。 她先检查了一下食材,大米、小米、面粉、面条油盐酱醋等都是齐全的,蔬菜菜园里是现成的,想吃什么都有,接下来就是她大显身手的时间了。 她自信满满的看简幽,“幽,你想吃什么,姐姐给你做。” “姐姐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好了。”他对吃的东西一向不讲究。 “嗯……”井甜儿点着下巴歪头想,“那我们熬玉米粥喝,听说这种大铁锅熬出来的玉米粥特别香、特别好喝,然后……然后再炒个风味茄条吃,你说好不好?” “好。”简幽找火柴生火,这对他来说是很简单的事,以前受过野外生存训练,生火是最重要的一项。 时候不大,简幽就把灶膛里的火烧旺,井甜儿用碗量了水倒进锅里,等水烧开,放进搅好的玉米面。 让简幽看着灶膛里的火,她摘了两个茄子回来,洗净切好。 玉米粥还没熟,她坐在灶膛边陪着简幽说话,灶膛边温度很高,木柴燃烧发出来烟味有些呛,两个人却谁也不嫌弃,你一句我一句,有说有笑,火光映的他们的脸颊红红的,幸福的颜色。 大锅里用木柴熬出来的玉米粥越熬的时间长了越香,二十多分钟后,井甜儿见再熬下去粥就要糊了,才让简幽撤了火,把粥盛在碗里,香气四溢。 井甜儿麻利的把锅刷干净,依旧是简幽照看着灶膛里的火,很快一盘风味茄条出锅,两个人用托盘将玉米粥和茄条端到外面的石桌上去,面对面坐下。 简幽觉得今天的玉米粥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玉米粥,喝下去之后,玉米的香气留在唇齿间久久不散。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平常最简单的玉米面,用不同的锅做出来,居然是这么好吃的味道。 两个人将做的粥和茄条吃的一干二净,井甜儿再次摸肚子,“好撑哦!” 简幽去刷碗收拾厨房,回来时,井甜儿趴在石桌上看星星。 简幽顺着她的目光望……原来已经晚上了啊,山顶上的星星真是漂亮,天空蓝的像是块没有杂质的美玉,熠熠生辉的星星比平时看到的更美更亮。 简幽在她身边坐下,井甜儿听到他的声音,回眸冲他一笑,那一刻,仿佛漫天的星光都落进了她的眼睛里,亮的夺人心魄。 简幽的呼吸滞了下,心跳乱了一拍,连忙垂眸稳了稳心神,再去看井甜儿时,她又在托着下颌痴迷的看天上的星星了。 这样的星空这样的人……好美,只愿此情此景长留心间,亘古不变。 井甜儿看着看着,眼睛有些迷蒙,简幽知道她困了,伸手拍她,“姐,回去休息吧。” “嗯。”井甜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 两个人先回了僧人为井甜儿准备的厢房,简幽倒了杯开水给她放在床头,“姐,我就睡在隔壁,有事你就叫我。” 430她哭了 “嗯,知道了!”井甜儿脱鞋上床。 简幽看她躺下盖好被子才离开她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敲了敲两间厢房中间那层薄薄的木板,“姐,能听到吗?” “能听到。”井甜儿也敲了两下。 “那你别怕,我就睡在这边,有事你叫我。”毕竟是陌生的地方,她一个人睡一间屋子,他怕她晚上会睡觉做恶梦。 “嗯,知道了,你也早点睡。”井甜儿紧了紧被子,闭上眼。 早晨五点就起床了,又累了一整天,她闭上眼睛之后,几乎没什么过程,很快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被尿憋醒了。 没办法,她吃了那么多西瓜又喝了两碗玉米粥,不上厕所才怪。 屋子里没有洗手间,只有寺庙后院的角落里有一间公用卫生间,而且是不分男女的,因为这间寺庙很少有人来,所以卫生间没有分开男女。 井甜儿起床披了件外套出去,外面没有灯,还好有淡淡的月光,可以看清蜿蜒的小路,原本不想叫简幽的,但是她怕万一她方便到一半,闯进去个僧人,到时候不但吓了她,怕是也会把人家吓一跳。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把简幽叫醒,让他陪着一起去,在外面给她把风,比较保险。 她敲了敲简幽的房门,“幽?” 没有人回应,她又提高声音叫了两声:“幽?……幽?” 依然没有人回应。 她微微皱眉。 简幽平常睡觉很轻的,这次怎么睡的这么死? “幽,我进去喽!”她打了声招呼,推门进去。 月光随她推门的动作倾泻进去,床铺上是空的,简幽没在。 井甜儿眉头蹙的更紧些,三步两步跑回房间,找到手机给简幽打电话。 手机接通了,熟悉的手机铃声却从隔壁响起,井甜儿脑袋有点懵……简幽没带手机! 她攥着手机朝那间公共厕所跑去……也许幽也被尿憋醒,去厕所了吧? 她这样安慰着自己,飞快的跑到厕所外面,叫简幽的名字:“幽?……幽?” 她着急的喊了几声,厕所里都没人回应,她心一横,硬着头皮闯进去……厕所是空的,没有人! 她站在那里发愣,脑袋嗡嗡直响,一种让她四肢发凉的无力感凶猛的将她席卷。 她待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连厕所都没来得及上,就回身跑了出去。 她先跑回简幽的房间看了看,简幽依然没在,她又跑出来,也顾不得会惊扰寺中的僧人,站在院子里大声喊:“幽!简幽!” 她的声音在风里发颤,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么,总之就是害怕。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漆黑的夜里,睡前那个刚刚说过夜里如果有事就叫他的人,在她一觉醒来后居然不见了,她就是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幽!简幽!”她声音颤抖着,带了哭音。 一个僧人披衣出门,快步走走过来,“阿弥陀佛,女施主,请问你是在找和你一起来的那位施主吗?” 431她的幽啊! “是,请问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井甜儿眼泪闪闪的盯着僧人,见了救星一样。 “刚刚那位施主被梦魇住了,出来散步的时候,遇到了我们主持,我们主持和他聊了一会儿,他便往山下去了。” 简幽往山下去了? 井甜儿懵懵的站在原地……简幽舍下她自己,下山回家了? 不不不! 绝对不可能! “他下山去做什么了?”好半天她才还魂,赶紧问那位僧人。 “这个小僧不知,女施主可以去问一下我们主持。” “这么晚了,会不会太打扰?”井甜儿看看时间,凌晨一点多钟了,这个时候主持一定在酣睡,打扰老人家睡眠,井甜儿觉得于心不忍。 “没关系,我们主持慈悲为怀,不会介意这点小事,女施主请跟我来。” 僧人领着井甜儿来到主持的房外,唤了几声。 主持穿衣出来,朦胧的月色映的须发皆白的僧人慈眉善目,让人看了就觉得和蔼亲切。 井甜儿恭恭敬敬给主持鞠了个躬,“您好,对不起,打扰您了。” “师傅,这位女施主想知道她的同伴去哪里了。”小僧人替她解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主持冲井甜儿慈善的笑,“那位男施主心魔缠身,我替他指了一条明路,你沿着山路下山,自然会遇到他。” 井甜儿虽然听不懂,但是因着对老主持的敬畏感,没有多问,又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匆匆跑开。 朝下山的方向跑了几步,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尿急的厉害,膀胱憋的几乎要炸掉,刚刚又是担心又是着急,浑然不觉,现在知道了简幽的去处,心里放松了一些,顿时觉得憋的再也受不了了。 她三步两步窜进那个公共厕所,再也顾不得纠结自己被人吓到或者是吓到别人的问题,解决完生理问题,整理好衣服,小跑着下山。 山路崎岖,下山的路很窄,虽然井甜儿很心急,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走,要不然摔伤了自己,就更找不到简幽了。 凌晨的山路两边景致更加独特,朦胧的月光为青色的石头铺上一层淡淡的银粉,两旁的树木中鸣虫啾啾,不断随风送来青草野花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惹人心醉,只可惜此时的井甜儿无心欣赏,一门心思的只想着简幽。 快走到半山腰的时候,远远的,她看到一抹修长挺拔的身影,她停住脚步,凝神往下望。 月光下,瘦削的少年沉静的走着,走几步,忽然屈膝跪下,双手合十,虔诚跪拜。 井甜儿怔住,呆呆看着。 简幽拜完之后,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再次跪下,依旧是双手合十,虔诚拜伏。 井甜儿站在原地看着,不明白简幽在做什么。 简幽走几步拜几次,距离井甜儿越来越近,直到看到井甜儿月下清丽的容颜。 漆黑的眼珠带着不解,玉白的脸颊上有一抹惊魂未定的潮红,他歉意一笑,没有说话,继续跪拜,一路行一路拜,直至行到井甜儿眼前。 432宿命的安宁 “幽,你在干嘛?”看着眼前清俊绝尘的少年,井甜儿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姐,我在祈福。”简幽淡淡微笑,银色的月光为他俊美的容颜覆上一层干净圣洁的光芒,他笑的从容宁定,让人心安。 井甜儿眨眼,“给谁祈福?”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简幽笑笑,干净的笑容里有一丝淡淡的羞赧,“姐,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我就回去陪你好不好?” “不好!我要陪着你!”三更半夜的把他自己舍在这陡峭的山路上,让她怎么放心? “姐……” 简幽还要劝,被井甜儿语气坚决的打断,“不要说了,我说了不回去就不回去!” 简幽无奈,只得由她,收敛心神,走了十步,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再次虔诚的跪拜下去。 看到他光洁的额头叩在冰冷的青石板上,井甜儿心中一揪,“这是老方丈教你的?” “嗯。”简幽起身后,规矩的站好,才回答她。 “这样可以为人祈福?”井甜儿睁大眼睛看着他。 “嗯,老方丈说可以。”简幽漆黑的瞳眸在月下更加明亮澄净。 “灵吗?”井甜儿向来对神佛抱有敬畏之心,但是她很少求佛。 “老方丈说,心诚则灵。”简幽漆黑的瞳眸在月下闪着琉璃般清澈的光芒,很认真的看着她。 “哦,”井甜儿看着他,想了想,“那我陪你!” 说完之后,她在简幽身边站好,“十步一叩头对不对?我们一起啊!” “不要,姐!膝盖会痛。”他舍不得。 “我就要!”她任性的往前走了十步跪下,双手合十,心里默念,叩下头去。 简幽一向拿她没有办法,这次也是,心疼的厉害,却无计可施,只能由着她,他走了十步跪下,双手合十,跪下叩首,刚好来到井甜儿的身边。 井甜儿歪头,满意的冲他笑笑,然后两个人一起往前走,十步一叩首,直到东方晨曦初现,才走到山顶。 “姐,膝盖很疼对不对?”刚上了山顶,简幽就急不可耐的扶着井甜儿在石凳上坐下,蹲在她身边挽起她的裤腿看她的膝盖,心疼的紧紧皱眉,“肿了……” “没关系啦,我从半山腰才开始拜,倒是你,从山脚开始的吧?”井甜儿拉他在身边坐下,弯腰想卷起他的裤脚看他的膝盖。 “我没事,一点都不痛,”简幽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看,“姐,我很开心,真的!” 井甜儿愣了一下,放开拽着他裤腿的手,直起腰来看他。 晨曦下,他唇边笑容若优昙花开,漆黑瞳眸中的神采若明珠荧荧,看着那样干净美丽的眼睛,就像坐于晨曦花丛之中,看旭日东升,看清露滴竹,安静中有种宿命的安宁。 以前,简幽的眼睛也很美,她却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这样安定淡然的色彩。 她缓缓笑了,绝美的笑容,若午夜的昙花轻而缓的绽开,捏了捏简幽的脸颊,她没有说话,心里觉得简幽这一晚上的跪拜很值。 433虔诚 她的幽,仿佛在一夜之间,将紧闭的心门打开了,不再孤冷自闭,换了一个人一样。 她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庙宇——那个老方丈,好神奇! 她起身,扶着简幽站起,“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一会儿吧。” 他们刚回到厢房内,小僧人给他们送去了斋饭,刚好,他们吃了早饭,将餐具送还回去,两个人又躺回床上补眠。 躺在各自的厢房里,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想着各自的心事。 井甜儿在猜测昨晚老方丈到底和简幽说了些什么,简幽在想,老方丈说的对,进过昨晚之后,他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再睡着时,就不会被噩梦魇住了吧? 昨夜,他睡下不久,就梦到浑身是血的井甜儿向他呼救,她站在火光里,熊熊大火将她团团包围,她朝他伸着手,脸上都是绝望,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他就站在离她不远处,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扑向她,救她出来,脚下却像被钉子钉住了,一动也动不了。 他急的浑身是汗,万箭穿心般痛苦,却毫无办法,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看着她绝望的被烈火一点一点吞没。 他撕心裂肺的嘶喊,大声哭着从梦中醒过来,冷汗湿透了衣衫。 他咕嘟嘟喝下了一整杯凉水,才压下了狂跳不止的心脏,穿好衣服出门,在夜空下深深呼吸。 老方丈缓步朝他走过来,问他是不是被梦魇住了。 老方丈正在月下踱步,被他凄厉的叫声吸引过来,他额上仍有虚汗,面色苍白如纸。 老方丈缓声开导他,说如果有郁结不解的事情可以说出来,帮他开解。 两个人在石桌前坐下,他垂眸说出了多年的梦魇。 自从两年前离家,他经常做这样的梦。 梦里井甜儿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而梦中的他,拼尽全力去救,每次都是眼睁睁看着她被危险吞没,无能为力。 而从噩梦中醒来后,则是无穷无尽的害怕和自责。 老方丈慈爱的看着他微笑,“因为某些事情和经历,你太害怕失去,而从你的梦像中看来,你最害怕失去的就是你的姐姐,你看她太重,唯恐她受到一点伤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时时刻刻在你心上,这样的梦也就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老方丈开解了他一番,最后对他说,如果他睡不着,可以去为她姐姐祈福,佛祖会保佑他的姐姐一生幸福,平安顺遂。 他毫不犹豫的走到山脚,按照老方丈教给他的方法,一路虔诚跪拜。 当行到山顶,看到敞开的庙门中,宝相庄严、慈悲肃穆的金色佛像时,一直飘飘荡荡的心,忽然尘埃落地,一片安宁。 此刻,井甜儿就睡在他的隔壁,他将手掌轻轻贴在木板上,缓缓合上眼睛,这一觉他睡的香甜酣畅,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贴在他颊上的温软手掌唤起。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头顶上方,井甜儿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434闭门羹 “该吃午饭了,吃了午饭我们下山,晚上回家再睡。” “嗯……好。” 简幽缓了一会儿神,起床下地,洗了把脸,井甜儿递过筷子,“吃饭啦!” 桌子上,摆了热腾腾的粥和两碟小菜,井甜儿塞给他一个馒头,“趁热吃。” “姐,回去之后,晚上我带你吃好吃的。”粥很香很好喝,两碟小菜做的也很鲜美,但简幽知道,井甜儿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这点东西根本不够她吃的。 “嗯,好。”井甜儿甜甜的应着,眼睛笑成了一弯迷人的月牙儿。 简幽咬了一口馒头……唔,甜的! “幽,我们下次秋天再来啊,这里肯定更美,我们带地瓜来,在灶膛里烧,书上说,灶膛里烧出来的地瓜可甜了。”井甜儿吃着原汁原味的绿色无污染蔬菜,还念念不忘书上说的烤地瓜。 而简幽则觉得,有关于未来的任何约定,都让他觉得未来的生活充满希望。 吃饱饭之后,两个人去和老方丈告别,简幽要付住宿费和饭钱,僧人们坚持不肯收,最后无奈,两个人只得又去多添了些香油钱。 回程的车上,井甜儿心情畅快的哼着小调,简幽开着车,耳朵和心灵都被她甜软的歌声叫醒,这是一次终身难忘的旅程。 走到一半,简幽问井甜儿:“姐,晚上想吃什么,我定位子。” 井甜儿想了想,“最近WO城新开了一家叫忘忧畔的法式西餐厅,里面的鹅肝和鱼子酱特别正点,我带你去吃。” 她一边说,一边喜滋滋的掏出手机,在忘忧畔定了位子,吃了两天素斋饭,一想到香喷喷的鹅肝和鱼子酱,她的口腔里现在就开始分泌唾液了……美美的鹅肝鱼子酱,我来啦! 简幽被她的好心情感染,一路上唇角都抹着笑,两个人说说笑笑,三个多小时的路程竟也没觉得无聊,汽车便驶进了绮丽繁华又整洁有序的WO城。 进了WO城之后,井甜儿和简幽交换了位子,她开车,简幽坐副驾驶,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忘忧畔西餐厅。 将车在附近的停车场挺好,井甜儿挽着简幽的手臂走到忘忧畔门前,刚想进去,却被服务生拦住。 井甜儿疑惑的眨眼,“我定位子了啊!” 她奇怪的往里面张望了一下,因为这间西餐厅是新开张的,特别红火,不早几个小时定位子,根本就吃不到。 可是今天好奇怪,西餐厅里窗明几净,一个人都没有。 “对不起小姐,今天我们西餐厅的大小姐有客人要招待,吩咐我们经理将餐厅清场,今天晚上我们不招待客人。”服务生态度非常恭敬的解释。 “哦,这样啊!”井甜儿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打算为难人家,毕竟西餐厅是人家开的,人家就是想砸了也是人家的自由,谁也管不了。 “幽,人家今晚不营业哦,那我们去吃什么啊?” 她和身边简幽商量的功夫,又有几个客人来吃饭被服务生拒之门外,有的像井甜儿一样没与服务生计较,转身走了。 435冤家路窄 有的脾气大些,不满的发牢骚:“你们这是什么西餐厅,一点诚信都没有!我上午就订好位子了,你现在和我说不对外营业,我怎么和我女朋友交代?” 服务生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总算把客人们都劝走了。 井甜儿拿出手机,调出一些她以前吃过的比较不错的西餐厅,看看能不能定到位子。 不过大多生意好的西餐厅,位子早就提前定出去了,不太好的餐厅,井甜儿又不想去。 她打了几个电话,都被告知客满没有位子了,她有些失望的挂了电话,“算了,还是我们回家自己做吧。” 简幽不悦的瞥了西餐厅的招牌一眼——这家西餐厅这样没有诚信,早晚关门大吉! 井甜儿失望,他心里就心疼不爽,井甜儿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变了,眼神冷冽如寒冰,整个人像被一层漆黑的寒气笼罩,变得妖邪无比。 井甜儿连忙挽住他的手臂安抚他,“没关系啦,只是鹅肝鱼子酱而已,以前经常吃,又不是龙肝凤脑的没吃过,我们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她拖着简幽想走,斜刺里一群人打打闹闹的过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被他的同伴推了一下,猛的撞到了井甜儿的肩膀上,把井甜儿撞了一个趔趄,幸亏井甜儿正挽着简幽的手臂,不然非得被他撞倒了不可。 井甜儿借着简幽的胳膊稳住身子,根本没介意,走路不小心而已,这样的错误经常有人犯。 哪知道撞到她的是个痞里痞气的少年,撞了她之后,不但不道歉,还色|迷|迷的盯着她的胸前看,脸上挂的是不怀好意的笑。 推他的那人更是嘴欠,打着口哨没正经的嚷嚷:“你小子就是没出息,看见美女就往人家身上贴,撞到人家的胸没啊?” 简幽身上顿时煞气逼人,井甜儿心说这人真是找死,紧紧拽着简幽不让他发怒,“算了,一帮小痞子,不和他们一般见识。” 她拖着简幽不让他动手,简幽的目光像箭一样钉在那两个少年的身上,那样冷肃杀气的目光要将周围空气都冰冻凝结了一样,那两个人莫名的就怕了,低着头缩着脖子绕了路想走。 正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高傲得意的声线,“你们都站在这儿干嘛?怎么不进去?” 声音好熟悉哦! 井甜儿稍一思索……呵,熟人啊,这是郁金儿的声音。 因为这群人挡着,郁金儿并没看到井甜儿与简幽,高傲的昂着下巴从他们身边走过去,“是不是被拦下了不让进啊?你们和他们说是我的朋友就行了,今晚这里我包下了,除了我们谁都不许进!” 她趾高气扬的走到忘忧畔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经理从里面快步迎出来,恭敬的和她打招呼:“大小姐您来了,都准备好了,您里面请。” 郁金儿仰着下巴,看都没看经理一眼,公主般骄傲的走了进去,那群人也跟在她后面一拥而入。 436井甜儿的狡黠 大小姐? 井甜儿眨眨眼……这么说来,这间忘忧畔是郁家开的喽。 有意思! 原本不想多管闲事来着,不过看这架势想不管都不成了,既然是郁家的产业,就有她家幽的一部分呢,不能由着郁金儿这么作践。 “你!……过来!”简幽的目光冰锥般盯在经理身上,经理左右看看,确定是叫他,觉得后脊背发凉,连忙快步走下台阶,来到简幽面前。 明明他完全不用理简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少年的目光里有种让人心惊胆寒的力量,让他觉得,如果不好好的听他吩咐,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 简幽刚想说话,被井甜儿拽住,井甜儿笑眯眯的看着餐厅经理问:“你们这家餐厅是郁家的产业?” “是。”经理完全不明白他堂堂一个职场成功人士,为什么站在路边恭恭敬敬的回答两个陌生人的问话。 “今晚的餐厅是郁金儿包下了?”井甜儿继续问。 “是。” “你是这家餐厅的经理?” “是。” “你身为经理,难道不知道推掉已经预约好的客户,会让餐厅在业内丧失信誉吗?” “我知道,但是没办法,金儿小姐是餐厅的主人,她说让推掉,我也没办法。”经理尴尬的低了低头。 “嗯,我没问题了,你回去吧。”井甜儿依旧笑眯眯的。 “姐……” 简幽还想说些什么,被井甜儿拽回车上,“幽,别急,我请你看好戏。” 井甜儿眼睛弯弯,唇角上翘,像只想到好玩游戏的狡黠小狐狸,刚刚还弥漫着黑色冷怒的简幽,一颗心猛的沉静下来,安安静静看着井甜儿掏出手机打电话。 “喂,郁大哥吗?”井甜儿笑靥如花,灵动的眼珠中闪着几分算计。 “甜儿,找我有事?”郁氏大厦的办公室里,郁冷放下手边的工作,往后依靠,悠闲的倚在宽大的椅背上。 “嗯,那天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不是说等幽回来之后请你吃饭吗?现在我和幽在一起,郁大哥有没有时间。” “当然,”郁冷一笑,还是那句话,“没时间也要挤时间。” “好啊,我和幽现在在忘忧畔的门前,我们等你啊!”井甜儿笑眯眯的挂断电话,俏皮的冲简幽比了个OK的姿势,“搞定了!” 一会儿郁冷这名正言顺的郁家大少爷来了,看郁金儿怎么收场! 井甜儿打开CD,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的听音乐,不时的和简幽笑闹几句,简幽刚刚被破坏殆尽的好心情又回来了。 时间不大,郁冷那辆限量版的世爵A8驶进了停车场,井甜儿冲简幽做个鬼脸,笑着开门迎了出去,“郁大哥,这边。” 郁冷下车,走到井甜儿和简幽面前,唇角染了笑,掩住一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说不出的潇洒俊逸,“定位子了吗?” “当然哦,忘忧畔这么火的餐厅,不提早订位置怎么吃的到。”井甜儿笑的狡黠。 郁冷笑笑,没显摆他忘忧畔少东家的身份,和井甜儿、简幽一起朝忘忧畔走去。 437什么叫他也来了? 原本像郁冷这种高层人士,看门的服务生不可能认识,不过凑巧忘忧畔开业剪彩那天,郁冷来打了一个晃,被看门的那个服务生看见了。 郁冷这种豪门贵公子,要气质有气质、要样貌有样貌,是那种让人见过一次就终身难忘的人,于是看门的服务生见他走过来,立刻兔子一样冲进餐厅给经理报信去了。 郁冷和井甜儿、简幽刚走到餐厅门前,餐厅经理就一头大汗的接出来,恭敬的弯腰:“大少爷,您也来了。” 郁冷微微蹙眉……什么叫他也来了? “大少爷里面请。”餐厅经理毕恭毕敬的把三个人让进去。 郁金儿领来的那**个人正在餐厅里吃的热火朝天,吵吵闹闹的把忘忧畔弄的像酒吧一样,一点不像清雅幽静的西餐厅。 郁冷环视了一圈,身上气息渐冷。 井甜儿觉得好笑,扫了一圈发现郁金儿没在,大概是去洗手间了吧,等她回来就有好戏看了,哈哈! “杨经理,今天客人怎么这么少?”郁冷眉头蹙的更紧些。 前几天忘忧畔的客人还爆满,这才几天功夫就弄的这么萧条,还乌烟瘴气的。 “啊?今晚原本客人都定满了的,是大小姐突然说要包场,把客人都辞了。”杨经理愣了愣,目光有些呆滞……难道大少爷和大小姐不是一起的? “大小姐?”郁冷一挑眉,“你说郁金儿?” “是……是啊!”经理被郁冷挑眉的动作吓的腿肚子转筋。 正在这时,郁金儿带来的那些人发现了郁冷他们,嘴里不干不净的嚷嚷着过来,“经理,你们怎么回事,这场子我们已经包了,你怎么还让别人进来?” 别人? 经理汗哒哒……你们才是别人好不好,这是主子啊,哪儿是什么别人? “这些人都是郁金儿带来的?”郁冷的眼中卷着冷怒。 “是……是啊!”经理额上开始冒汗。 那些没有眼力见儿的公子小姐们,还在不怕死的嚷嚷:“经理,赶紧让他们滚,小爷这儿正乐呵着呢,别让他们在这儿败小爷的兴!” “叫保安来,把他们扔出去。”郁冷沉下脸,语气冷像刮骨的钢刀一样。 “是!”经理立刻叫来保安组的组长,指挥着十几个保安将那些公子哥千金扔麻袋一样扔在门外去。 那些人大多都是一些公司的小开,虽然家里不算太有权势,但也是被家里宠着长大的,没吃过这种亏,被扔在冰冷的地砖上,疼的嗷嗷乱叫,爬起来之后,在西餐厅门口掳胳膊挽袖子, 又吵又闹。 井甜儿最喜欢热闹了,笑盈盈的倚在一根水晶柱子上看热闹。 保安们出去赶人,门口乱糟糟的闹成一团。 就在这时,郁金儿从二楼下来,她确实是去卫生间了。 她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那些保安和她的朋友在餐厅门口对峙,她很意外,加快脚步下楼,想过去问问情况,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看到了郁冷和井甜儿、简幽,脚步顿时僵住,回身就往楼上跑。 438居然敢骂她弟弟 “郁金儿!”郁冷已经发现了她,冷冷叫了她一声。 郁金儿的身子剧烈的抖了下,哆哆嗦嗦的下楼,走到郁冷面前时,脸都白了,“大哥。” 郁冷居高临下冷冷看她,“解释一下。” “今天我一个朋友过生日,我请他们吃饭。”郁金儿低着头嗫嚅。 “你把所有预定过位置的客人赶走,就是为了请你朋友吃饭?”郁冷脸色铁青,“是谁给你这个权利乱来!” 餐厅外面,郁金儿那些朋友见郁金儿出现,都安静下来,齐齐望着这边。 郁金儿有些下不来台,小声说:“我是郁家的大小姐,这忘忧畔是郁家的,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吗?” “谁说你是郁家的大小姐?”郁冷挑眉冷笑,“郁金儿,你别忘了,郁家从来都没有和你签订过领养协议,你只是寄居在郁家,和郁家一点关系都没有,郁家的一切都和你无关!” 郁冷的声音冷冽清晰,郁金儿那些朋友听的一清二楚,面面相觑,这下子郁金儿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井甜儿倒是兴致勃勃的……哎呀,原来郁金儿这郁家养女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冒牌货啊,连领养协议都没有呢,没有领养协议就说明,郁家的财产和郁金儿没有任何关系,也就是说她和这忘忧畔没有任何关系,呵呵……也就是说,她其实是个一文不名的穷光蛋啊! 郁金儿又羞又囧,郁冷在她朋友面前说出这一切,让她什么里子面子都没了,以前仗着郁家大小姐的身份,她没少招摇撞骗,那些上流社会的少爷小姐们,见了她都恭敬几分,如果她不是郁家养女的消息传出去,她还怎么在上流社会混? 郁冷太狠了! 以前他虽然对她也不亲近,但至少会在物质上优待她,偶尔因为骄横狂妄犯点小错,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苛责她。 为什么这次他要怎么狠心的对她,是因为……他吗? 她的目光落在简幽身上,脸色瞬间变得怨愤不平……是因为他找到他的亲生弟弟,就不把她这个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放在眼里了吗? 她眼里涌出泪水,怨愤的看着郁冷,“大哥,我管爸爸妈妈叫了那么多年的爸爸妈妈,难道我还不算是郁家的女儿吗?从小到大,我一直在郁家长大,你怎么能说我和郁家无关?大哥!再怎么说我也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妹妹,难道还比不过一个流落在外面那么多年的野种吗?难道你宁可和一个来历不明的野种分享郁家的一切,也……” “住嘴!”郁冷“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甩在郁金儿的脸上,将她扇倒在地,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目光狂怒,“我再说一遍,你不是郁家的养女,和郁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给我记住,从今以后,你要是还想待在郁家,要管我爸妈叫先生、夫人,管我叫大少爷,管我弟叫二少爷,不然的话,你就给我滚出郁家!” 439一败涂地 说完之后,他吩咐餐厅的保镖:“给我把她扔出去。” 刚刚还笑盈盈倚在水晶柱子上看好戏的井甜儿,在郁金儿说出“野种”两个字的时候,唇角的笑容顿时冷了。 呵!居然敢骂她的幽是“野种”! 很好,这笔账她记下了。 郁金儿,走着瞧! 郁金儿那帮朋友见郁金儿也被赶了出来,并且得知了郁金儿其实并不是郁家大小姐的重磅新闻,更知道了刚刚他们骂了的人,居然是商场上有名的面冷心冷的冷面杀神,他们吓的心惊胆战,顿作鸟兽散,谁也没扶被保镖扔出来,摔在地上的郁金儿。 郁金儿挣扎了好久才从地上爬起,摸摸被郁冷打破的嘴角,眼中一片恶毒。 她不甘心! 她费尽心机才留在郁家,叫了郁冷爸妈那么多年的爸妈,她处心积虑的哄郁冷爸妈夫妇开心,就是为了哄着他们给她办领养手续。 只有拿到郁家的领养手续,她才是郁家财产的合法继承人,她才能嫁入豪门,有不一样的人生。 可是,郁冷爸妈始终觉得对不起自己失踪多年的儿子,一门心思想找回自己的儿子,把最好的都留给他们的儿子,迟迟不肯给她办领养手续。 前些日子郁爸爸才松了口,说只要郁妈妈答应,就给她办领养手续,她欣喜若狂,在郁爸爸面前越发的乖巧讨好,只盼着郁爸爸能说服郁妈妈,领养了她。 那样,她就是真真正正的郁家大小姐,到时候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大少,过一辈子人上之人的生活。 可是这一切,都被简幽的出现破坏。 对这失而复得的儿子,郁家夫妇宠的上天入地,她看的很明白,郁家夫妇不会领养她了,因为郁家的一切,他们都要留给自己那两个心爱的儿子,不会分给她一星半点儿,顶多在她结婚时,送她一笔丰厚的嫁妆罢了。 可是,她不甘心啊! 全球排名前十的郁氏企业,哪怕让她继承百分之五的股份,就可以让她过几辈子吃喝不愁的日子,就这么拱手让给简幽,她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怎样? 今天她朋友过生日,她是觉得心虚,才故意摆阔,请朋友到忘忧畔来吃饭,想证明她这个郁家大小姐不是虚有其表,在郁家也是说一不二的。 哪知道这么巧,被郁冷撞见,说穿了她不是郁家养女的事,她的未来全完了! 透过宽大的玻璃窗,她阴冷仇恨的目光落在郁冷和简幽、井甜儿身上,与她的凄惨不同,他们有说有笑,看起来幸福的不得了。 她咬紧下唇,双拳在身侧攥的死紧——她不会放弃的!她叫了郁冷爸妈那么多年的爸妈,郁家的一切,就这么被扫地出门,她不甘心! 她会夺回来的! 郁家有一半的产业应该是她郁金儿的,她一定会夺回来! 她蹒跚着脚步,走进阴暗的角落里,像斗败的肮脏老鼠,而金碧辉煌的忘忧畔里,井甜儿被郁冷的笑话逗的咯咯直笑,人比花更娇。 440幽的梦想 郁冷让经理挨个给今晚定过位置的客人打电话,告诉他们刚刚是餐厅的决策有误,现在西餐厅恢复正常运转,欢迎他们前来用餐。 电话打出去二十多分钟,陆陆续续有客人进来用餐。 井甜儿坐在最里面的位置,旁边有绿色植物和屏风遮挡,就餐的客人看不到她,她却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况。 眼见着原本空荡荡的西餐厅,时候不大就全部坐满,她赞叹了声:“这里生意真好。” “嗯,”郁冷笑着应和,“这家餐厅的厨师是特意从法国请过来的,做的一手正宗的法国料理,很受欢迎,一会儿走的时候让经理给你们拿两张免费金卡,以后想吃什么随时来吃。” “谢谢郁大哥。”井甜儿也不客气,笑眯眯的道谢,“对了,郁大哥,为什么刚刚你说郁金儿不是郁家的养女,她不是郁家养女为什么会在郁家长大,为什么会姓郁?” “她在襁褓时,被人放在了郁家大门口,被当时郁家的管家看见,把她抱回了郁家,”郁冷见桌上食物吃的差不多了,招手让侍者送来餐单,让井甜儿再点一些,“当时老管家年纪已经大了,只有一个独生子在国外留学,身边没有亲人,见婴儿可怜,收养了她,给她取名郁金儿,给自己做个伴儿。 郁金儿五岁那年,老管家心脏病突发去世了,老管家的葬礼上,郁金儿搂着我妈的脖子一个劲儿的管我妈叫妈妈,我妈见她哭的伤心,世上唯一的亲人也没了,可怜她,就没纠正她,哪知道,葬礼之后,她就开始管我爸妈叫爸爸妈妈。 毕竟是四五岁的孩子,我爸妈可怜她,也就由着她叫,久而久之,外面的人就以为她是我爸妈的养女,实际上,我爸妈根本没和她办理过领养手续,她和郁家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说到这里,郁冷看向简幽,“爸爸妈妈从没有一天忘记过你,郁家的一切,他们是要留给你的,不想让郁金儿占了你的位置,妈妈说,如果领养了别的孩子,就好像预示你回不来一样,她不会那样做,因为她坚信你迟早有一天都会回家!” 郁冷笑着拍了拍简幽的手臂,“妈妈说的对,你看,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简幽笑笑,微微垂眸,黑长的睫毛遮住他一双清眸,“大哥,我也不要郁家的继承权,郁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嗯?为什么?”郁冷愣了下,讶异的挑眉。 “他是怕你讨厌他呢,”井甜儿喝了一口柠檬汁,笑眯眯的解释,“大概是兄弟之间争夺财产的八卦剧看太多了。” “真的?”郁冷失笑,“小幽,你要是这么想的话,你就想太多了!郁家的财产多的我八辈子吃不完,工作也多的我八辈子做不完,我巴不得有个弟弟能帮我分担些,还怕你和我争夺财产?” 简幽不好意思的笑笑,“大哥,我不想回郁氏,我想自己开公司。” 441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自己开公司?”郁冷又是惊讶的看他。 “郁大哥,你还不知道吧?幽是股市方面的天才哦,只要他稍稍研究一下,就能看出股市的大致走向,特别特别厉害呢!”井甜儿笑吟吟的看着简幽,目光里又是骄傲又是得意,就好像那个股市天才是她一样。 “真的?这么厉害?”一会儿的工夫,以稳重冷静的郁家大少爷已经吃惊三次了。 要知道,这世上确实有一部分人天生对股市的行情走向敏感,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领,没人解释的通是为了什么。 那种人,赚钱就像吃饭睡觉那么简单,只要他想要,赚多少都没问题。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次在老大的办公室凑巧看到,我觉得它涨它第二天就会涨,我觉得它落,它第二天就会落,我觉得这东西很简单。”简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东西稍稍一研究就无比精通,就像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样。 “太厉害了!”郁冷不住点头,“这下只要你想赚,郁家的钱可以十六辈子都花不完了。” 井甜儿被他逗笑,三个人又说了一些轻松的话题,井甜儿吃的差不多了,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起身去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看了看,内裤上稍稍有点变色……这是大姨妈要来的节奏啊,难怪肚子会突然这么难受。 她没有准备姨妈巾,只好将衣服整理好了,下楼去买。 还好,忘忧畔对面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连锁超市,她用最快的速度买了一包袖珍的姨妈巾回来,走到超市的拐角处,被一声熟悉的怒喝吸引住。 那声愤怒的低吼声很熟悉,应该是刚刚被从忘忧畔扔出来的郁金儿发出来的,她好奇的望过去,看到郁金儿被一个粗壮的男人拽进了角落里。 她觉得好奇,跟过去,隐蔽在墙角处偷听。 她对郁金儿刚刚管简幽叫“野种”耿耿于怀,伺机看看有没有报仇的机会。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总来找我!”郁金儿气急败坏的声音从阴暗的角落里传来。 “金儿,你别这么绝情,再怎么说我都是你的亲生父亲,”中年男子谄媚的赔笑,“当年要不是我把你放在了郁家的大门口,给你找了个富贵人家,你今天能有这么显赫的身份吗?我就是问你要二百万而已,二百万对你这郁家大小姐来说,不就是个零花钱吗?” “我上次刚给了一百万,这才几天,你又问我要二百万,你当我是提款机吗?”郁金儿气的声音直抖:“你给我滚,别说两百万,两分钱都没有!” “金儿,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中年男子冷哼了声,“你要是敢不给我钱,我就去郁家问郁家要,他们占了我的女儿这么多年,怎么着也得给我几百万卖身钱吧?” “哈!”郁金儿自嘲的笑,“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现在郁家找到他的亲生儿子了,巴不得把我这个养女丢掉,你尽管去找他吧,找到他之后,他会痛痛快快的让你把我领回家去,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442找死啊找死 “怎么会这样?”中年男子急的直跺脚。 他是个赌徒,欠了一大笔赌债,原本还指望着这个当郁家大小姐的女儿给他还赌债,没想到他女儿这么快就失宠了。 郁金儿想了一会儿,冷笑,“你不是想要钱吗?多了我没有,两百万我还是能拿的出来的,你帮我做件事,我给你两百万。” 中年男子顿时大喜过望,“什么事,你说!” 郁金儿语气森冷的说:“你帮我找人杀了郁家找回来的那个野种,我给你两百万!” “这个……”中年男子有些犹豫,他只是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不代表他傻,郁家找回来的那可是郁家的二少爷,少不得保镖佣人前呼后拥,怎么是他一个小混混能杀的了的? “你要是答应,事成之后我给你两百万,你要是不答应,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你,你给我滚蛋!”郁金儿威逼利诱。 中年男子权衡了一下,他欠下的赌债是高利贷,到时候还不出钱,死路一条,还不如拼上一把,拿到钱,还了债离开,躲到个郁家找不到的地方去。 “三百万!”他讨价还价,“要做掉郁家的二少爷我一个人办不到,我得去找杀手,两百万太少了。” “行!你只要给我做掉那个野种,我给你三百万!”郁金儿咬牙应下。 井甜儿藏身在暗处,听他们张嘴野种闭嘴野种,还要找人杀了简幽,锐利的眼神比刀锋还冷……呵,两个蠢货,你们自寻死路,我怎么好对你们太客气呢? 郁金儿和中年男子商量好之后,一前一后离开,井甜儿将手中的手机收起——发现郁金儿那一刻,她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了,郁金儿和她亲身父亲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她录了下来。 呵,不久之后的将来,又有好戏可看了! 回到餐厅之后,她先去了卫生间将自己打理好,才回到座位上,简幽有些担心的问:“姐,怎么去了那么久,哪儿不舒服吗?” “没,我出去买了点东西。” “姐,尝尝这个,新口味的果汁,味道不错。”简幽递给她一杯绿色的果汁。 井甜儿呷了一口,“这几天注意一下,我刚刚出去的时候,遇到了郁金儿,她和一个自称她亲生父亲的男人在一起,说要找杀手杀了你。” 井甜儿不认为郁金儿父亲找来的劣质杀手能杀了简幽这个金牌特工,不然那些杀手老早就发财了。 但毕竟太关心,还是提醒他一声。 “郁金儿要找人杀小幽?”郁冷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摔在桌子上,反应比井甜儿还大。 “没关系,郁大哥,就他们那点本事,来上十个八个都不够幽热身的。”何况就三百万元钱,他们也找不来十个八个。 郁冷一招手,一个年轻挺拔的黑衣男子仿佛幽灵般凭空出气,毕恭毕敬的颔首,“少爷。” “康,去查郁金儿和那个男人的身份,跟着他们,他们出手之前,人赃并获,送他们进监狱!” 443太子爷儿吃醋了(红包加更) 郁冷面无表情的吩咐,狂傲高贵的气质在他冰冷的语气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是,少爷。”郁康谦卑而恭敬的应着。 “还有,派人暗中保护二少爷。” “是!” 郁康恭敬退下,简幽抿了抿唇,“大哥,不用派人保护我,我可以自保。” “安啦,那是人家当哥哥的心意,你拒绝了人家会伤心的。”井甜儿笑着打趣。 郁冷把这件事安排好,烦心事抛开,三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井甜儿伸了个懒腰,“我们回去吧,好困。” “好,下次大哥回请你们。”郁冷已经知道他们在外面玩儿了两天一夜,体贴他们旅途劳顿,没再留他们,和简幽一起将井甜儿送回井家别墅,然后顺便把简幽拐回了郁家。 他妈妈天天念叨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宝贝儿子,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将简幽绑在身边,可简幽自由惯了,坚持住外面,很少回去,今天这么好的机会,趁机把他拐回家里去,爸爸妈妈一定会很开心。 井甜儿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漱睡觉,离家两天,再抱着自己的抱枕,盖着自己的被子睡觉,格外香甜。 井向天和简清漾要到下星期一才能回来,没人管着她,她依旧没坐许临风的车,自己开车上学。 一到体育场就被段律痕拖到一个没人的房间,然后按到墙上一通热吻,吻的她喘不气来了,双手在她身上大力摩挲,咬牙切齿,“坏妮儿,好容易你爸妈没在家,没人管着我们,不和我二人世界,居然跑去陪简幽!” 井甜儿被他吃醋的样子逗笑,勾着他的脖子撒娇,“我爸妈下周一才回来呢,这个周末陪你啊!” 段律痕捏捏她的下巴,“这还差不多!” 望着她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粉扑扑的小脸,嫣红欲滴的小嘴,段律痕心里情思涌动,按捺不住又是一把将她拖进怀里,好一阵摩挲柔躏,恨不得将她的身子揉碎吞下去一般。 “够了,”井甜儿捂着被他亲的又肿又麻的嘴巴白他,“你属狼的?” “是啊,我属狼的!你再不回来,我就变身了!”段律痕不由分说将她拖进怀里,嗅着她身上的清香,以慰相思之苦。 井甜儿眨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噗的一声笑了,想不出来这个清贵绝尘的贵公子,变身成狼的样子。 她的笑容昙花般清艳,朝霞般瑰丽,段律痕心猿意马,将她扑倒在桌上,修长的身子压下,双臂撑在她肩侧,又是疯狂的吻上去。 幸亏井甜儿常年练武,不然这高难度的动作非把她的腰给弄折了不可,背脊贴在桌上冰凉,他结实的胸膛紧贴在她胸前火热,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让这通吻更加狂烈刺激,像是狂风暴雨般将她席卷,将她吞没。 吻到她脸颊涨红,目光迷离,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弧度优美的指尖轻轻掠过她微微红肿的樱唇,珍而重之的动作带着无限温柔爱恋。 444完全不一样 “妮儿……”他低低呢喃,火热的薄唇一下又一下轻吻在她细白修长的脖颈。 “嗯?”她脸颊绯红,眸光如水波流动,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妖精般蛊惑诱人。 “说好了,这个周末你归我。”他眸光火热,似乎要将她燃烧了一般。 “嗯,说好了。”她轻声应着,猫儿般柔顺。 实在是爱极了她这副样子,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才好,他只能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大力摩挲她的身子,用力再用力,仿佛要将两个人的身体揉在一起,合二为一。 他烈火般炽热的深情让她觉得安心,她喜欢这样被强烈想念强烈需要的感觉,她猫儿般驯顺的偎在他怀中,任他摩挲,被他揉的痛了也一声不吭,只是甜甜笑着。 两个人缠绵了好一会儿才从房间里出去,霍斯瞅着井甜儿被吻的红肿的小嘴坏笑,被井甜儿一脚踢飞到墙角幽怨的画圈圈去了。 学校的日子总是乏善可陈,依旧按时上学、放学、紧张有序的学习训练,转眼又到了周末。 星期五下午放学之后,段律痕想拐了井甜儿去集训中心的小别墅住,好久没抱着他家香香软软的妮儿睡觉了,每次晚上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觉得心里也空荡荡的,太想念他家甜甜美美的宝贝甜儿。 只可惜,井甜儿说什么也不肯答应,简清漾虽然和井向天去了法国,但是每晚都会打别墅里的固定电话查岗,然后絮絮叨叨的说些关心井安沁和她的话。 要是被她老妈知道她夜不归宿,非得立刻从法国飞回来不可。 段律痕拗不过井甜儿,只得作罢。 晚上吃完晚饭,井甜儿早早洗澡上床睡觉,又要出去玩儿两天,得养足了精神才行。 第二天早晨四点钟,外面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星月黯淡,院子里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睡得香甜的井甜儿被手机铃声惊醒,迷迷糊糊接了电话,一听那边传来的是段律痕的声音,闭着眼睛嘟着唇撒娇,“你讨厌啦,人家睡的正香。” 段律痕又是哄又是劝,她才一百个不愿意一千个不欢喜的撅着小嘴起床。 她与段律痕在一起的时候,与和简幽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是个两个不同的相处模式。 与简幽在一起的时候,她费尽心思的对简幽好、照顾简幽,很有当人家姐姐的样子。 而与段律痕在一起的时候,也许是他太纵容、太宠溺,她全心全意依赖他,总是没来由的想依靠他、想撒娇。 她迷迷糊糊的洗漱完,总算清醒了些,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窗前站了一个人,慵懒倚窗站着,白色休闲衣、黑色休闲裤,清绝出尘,雍容华贵,正是段大太子爷儿段律痕。 段律痕眉角含情,唇角含笑,悠闲看她,她嘟唇过去,冲他做个鬼脸,抓着他的衣襟晃,“你好讨厌好讨厌好讨厌哦,人家还没睡醒呢,好困啊!” 445好美啊好美 段律痕宠溺的低头吻她,“到飞机上去睡,我带你去看日出。” “飞机?”井甜儿眨眼,“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啊?” “是啊,去一个保证你会喜欢的地方!”找了一件外套给她穿上,他拥着她的肩膀下楼,不往大门的方向走,反而往后面旋转楼梯的地方走去。 井家别墅的主楼设计的很独特,从后面的旋转楼梯可以直达别墅屋顶,简清漾和井甜儿搬到这儿来之后,井向天找人将楼顶装修了下,摆放了鲜花和桌椅、秋千架,一家人有闲时,可以上楼顶吹风喝茶赏月亮。 段律痕带着井甜儿往楼顶走,井甜儿莫名其妙——他该不是想带着她在她家屋顶上看日出吧? 她疑惑了没多久,等她站在楼顶上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一架小型直升机破空而来,盘旋在楼顶的上空,飞机的机身上两个大大的金色字母:D&J。 D&J? 是她和段律痕姓氏的头一个字母吗? 段律痕牵着她的手踏上飞机,飞机的螺旋桨带起巨大气流,稳稳起飞,井甜儿坐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黑漆漆的天,就百无聊赖的偎进段律痕怀里面,闭着眼睛玩段律痕胸口的扣子。 段律痕宠溺抱着她,一根一根数她卷翘的睫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目的地终于到达,段律痕拍醒怀中假寐的井甜儿,“妮儿,到了。” 段律痕带着她走下飞机,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不断升高远去,井甜儿发现她和段律痕被留在了一个杳无人烟的山顶。 高山之巅,有山巍峨,远处飞瀑,发出气势磅礴的哗哗声,仿佛千军万马,飞流直下。 往山下看去,雾气缭绕,竟深不见底。 井甜儿眨眨眼,“呃……万一他们忘了回来接我们怎么办?” 这么高的山,没有装备根本就不去啊,如果没人来接他们,他们岂不是要留在这里做山顶洞人? 段律痕弹了下她的额头,宠溺的笑,“你想太多了!” 他找了块又高又大的石头,带她爬到石头上,面朝东方坐下,将她揽进怀中,让她的头抵在他的肩膀。 此刻,东方渐白,雾气渐薄,薄雾在山风的吹拂下翻滚变幻,被东方初现的晨曦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泽,像冰山雪峰,似蓬莱仙境,使人飘飘欲仙,如入仙境。 这种光景持续了一会儿,东方现出鱼肚白,柔和而光洁的白色不断扩大,渐渐吞没群山,四周的云彩被镶上红色的边,将东方的天空也染成红色,在重重叠叠的峰峦最顶端,红的最浓最艳。 井甜儿目不转睛的望着这大自然赠予的瑰丽景色,直到一轮红日冉冉升起,一瞬之间,万道金光驱散云雾,漫天彩霞漫天虹,光照云海,五彩缤纷,灿若锦绣。 幽谷亮了,飞瀑亮了,树木亮了,野花儿也泛出五光十色鲜亮的色泽,犹似化境一般。 井甜儿完全被这美景震撼,睁大眼睛,舍不得眨眼。 446浪漫啊浪漫 过了好久,直到那轮红日高高升起,令群山葱翠完全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时,她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赞叹:“好美!” 段律痕微笑揽着她,薄唇在她耳边厮磨,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颈上,“喜欢吗?” 她激动的用力点头,“喜欢!太喜欢了!觉得自己就像住在仙山的仙女一样!” “你比仙女还美还漂亮。”段律痕温柔的将她被山风吹乱的发丝掠到耳后,眼中的宠溺如云团般厚重深远。 清透绚烂的阳光将她粉白的脸颊映的水晶般晶莹剔透,卷翘的睫毛、嫣红的小嘴,黑葡萄般水灵灵的眼珠,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惹人心醉。 他深深揽她入怀,在这人迹罕至的高山之巅,冲着远山云海,喊出他的爱情宣言:“井甜儿,我爱你,我要娶你做我老婆!” 井甜儿被他逗的咯咯直笑,心里比灌了蜜还甜,也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掌拢在唇边,朝着远山大喊:“我爱段律痕,我要嫁给段律痕,我要爱他一辈子!” 她清脆甜美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他心海澎湃激扬,紧紧圈着她,像是拥着一生一世最珍爱的宝贝。 两个人在山顶依偎,山风轻拂,扫在人的脸上酥酥痒痒,格外舒服,井甜儿心神舒畅,偎在段律痕怀中,尽享这无边美景,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在云端漂浮徜徉。 在山顶逛了一会儿,直升机远远飞来,大概段律痕之前和他们约好了时间,并没有通知他们,他们就飞了回来,接他们离开。 第二个终点站是一处建在山顶上的山庄,飞机降落之后,井甜儿望着眼前气势恢宏却没有游客的山庄有些疑惑。 段律痕笑着解释:“这是新建成的,还没对外营业,你是这里的第一位游客。” 说完之后,他又失笑,圈住她的腰,纠正道:“不,说错了,你不是这里第一位游客,你是这里的……主人!” 井甜儿歪头,讶异看他:“这是你建的?” “是啊,”段律痕含笑看着不远处雄伟巍峨的山庄,“乐氏现在正在发展餐饮旅游业,这座山庄半年前建成,最近才全面装修好,两个月后会正式对外营业。” 井甜儿大致将山庄扫视了一下,这座山庄建在山巅,青山秀水环绕,丛林流水,鸟语花香,远离尘嚣,美如画境。 可以预见,未来的某天,这里会是全国知名的旅游胜地! 段律痕陪她走进去,山庄的建筑以及内部的装潢都是仿照古代宫廷建筑,外部构造大气磅礴,气势恢宏,内里装饰雕梁画栋,假山流水,回廊小筑,匠心独运。 因为还没对外营业,所以人员稀少,只有负责看顾打扫山庄的工作人员,见他们走进来,远远的便恭恭敬敬避开。 走过无数个回廊小筑,经过玲珑有致的九曲桥,穿过一片清雅秀致的竹林,段律痕带着井甜儿来到后山的一处院落。 院落离前面的山庄很远,即使以后游人如织,这里因为被那一大片竹林隔开,也不会被打扰到,完全是一处与世隔绝的所在。 447美女啊美女 段律痕带着井甜儿走进院落,院子里奇花异草,屋子里翠玉琉璃,古玩字画,像是古时将相家千金小姐的闺房,处处镂金淬玉,尽显奢华,又不失清雅格调。 段律痕在身后环住井甜儿的腰,头抵在她的肩上,轻轻摩挲,“送你的,喜欢吗?” “送我的?”井甜儿的眼睛在屋里不断梭巡,充满新奇。 “对啊,送你的!”段律痕轻柔摩挲她的脸颊,“这里的图纸是我亲手所画,用竹林与九曲桥与前面隔开,自成一方世界,院外还有一条长长的回廊,是通往这里的专用通道,即使不用走前面山庄的客房也可以到达这里,这里永久的为你我保留,是我们的私密小世界,永不对外营业!” 井甜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全部古色古香,特别的美,而最美的莫过于屋子最里面那张大的夸张的雕花牙床。 床身上雕龙画凤,粉色的纱帐从屋顶垂下,将整个大床笼罩,如幻如雾,朦胧梦幻的美。 段律痕顺着她的眼光扫了一眼大床,暧|昧的咬了下她精致可爱的耳垂,“亲爱的……我们结婚以后来这里度蜜月好不好?” 井甜儿听出他话里的暧|昧,羞涩的嗔了他一眼。 段律痕爽朗大笑,环住她的腰,轻轻噬咬她的脖颈,“妮儿……不如我们今天……提前演习一下好了!” 说完之后,他猛然将她抱起,扔在床上扑倒压上。 他结实火热的胸膛压着她纤细柔软的身子,低声调笑,“妮儿,你知道床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睡觉呗!”井甜儿听出他话里的不正经,强自镇定的回答。 “是啊,睡觉!”段律痕眨眨眼,修长的手指在井甜儿的胸前划下,井甜儿的扣子开了两颗。 井甜儿忙不迭的拽住衣服,瞠大眼睛瞪他,“你干嘛?” 他无辜眨眼,“睡觉啊!睡觉当然要先脱衣服!” “滚!大白天的你发什么神经?”井甜儿用力将他推到一边。 “哦?”他探过身子来暧|昧的眨眼,“你的意思是说,白天不可以,晚上可以?” “滚!”井甜儿凶他,“再胡说把你踹下去。” 他笑了一声不再逗她,下床站直了身子,将手掌递过去,“走啊,带你出去玩儿。” 井甜儿红着脸将小手递给他,两个人走出山庄外,顺着山路一路往下,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出现一个宽大的平台。 平台上有清泉,有溪水,还有玲珑精致的小桥。 溪水很浅,可以清晰的看到水底的石头。 井甜儿蹲在溪边看,偶尔看到一条小指大小的小鱼游过,兴奋的冲段律痕招手,“快看!有鱼呐!” “嗯。”段律痕笑着在她身边站好。 井甜儿伸手想去逗那个小鱼,哪知道脚下一个不稳,趔趄了一下,栽进了溪水里。 溪水虽然不深,也足以把她浸了个透湿,她身上的衣服原本就薄,被水打湿后,玲珑的身段曲线毕露,好一幅美女出浴图! 448井甜儿的算计 段律痕知道水浅淹不到她,现在阳光很暖,她也不会着凉,也不着急,笑眯眯的站在溪边,享受这意外而来的福利。 井甜儿见他笑的暧|昧,顺着他的眼神低头看自己,顿时惊呼了一声,环住自己的身体——天啊! 胸前的弧度、纤细的腰身,都被身上的湿衣勾勒的纤毫必现,她现在比没穿衣服站在段律痕面前更加诱人。 段律痕眉眼间都是笑,干脆蹲下身去,以手托腮仔细看。 井甜儿被他看的羞囧,捧起一把水往他身上泼去,段律痕偏过身子躲开,看着她娇羞嗔责的嫣红脸蛋,心满意足的大笑。 她似笑似嗔的眉眼间,风情无限。 “别笑了,拉我上去!”井甜儿冲他伸出莹白的小手,灵动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 段律痕也怕她在溪水中泡久了会着凉,伸了手倾过身子去拉她。 井甜儿将柔软的小手放入他掌中,然后抓住他的手掌,一个用力……“噗通”一声,段律痕也掉进了水里,被溪水溅了个透湿。 井甜儿阴谋得逞,弯腰大笑,咯咯的笑声如干净清脆的银铃,在山谷中快乐的回荡。 段律痕的衣服也湿了个精透,两个人干脆在溪水中打起了水仗,你追我赶,玩儿的不亦乐乎,跑闹了一会儿,井甜儿累了,在水底的石头上滑了一跤,差点跌倒,幸亏段律痕眼疾手快,将她接进了怀里,两个人都吓了一身的冷汗。 “不玩了,上岸。”段律痕抱起井甜儿上岸,捡了些干柴,架起篝火,烘烤身上的衣服。 段律痕将上衣脱下,用树枝架在篝火旁边,火光映着他结实精壮的胸膛,骨骼清奇,肌理匀称,肌肤散发着莹玉般诱人的光泽,井甜儿没出息的吞了口口水,脸颊透红,别过头去。 段律痕一边来回翻转着衣服,一边看着井甜儿揶揄的调笑,“妮儿,你也把衣服脱了烤烤吧,穿着湿衣服容易着凉。” “呸,你不要脸!”井甜儿拿石头扔他,一张俏脸更红了。 湿衣服粘在身上确实不舒服,不过宁死也不可能脱衣服,还说男女平等,都是骗人的,男人可以毫无顾忌的脱衣服秀肌肉,女生要是脱了衣服还不羞死? 篝火烧的很旺,段律痕的衣服又薄,很快便干了,段律痕笑着看抱着肩膀凑在篝火旁取暖的井甜儿,“妮儿,把衣服脱了,换上我的,我给你烤烤衣服。” “不要!”井甜儿冲他做鬼脸。 “乖了,衣服脱下来干的快些,你穿在身上什么时候才能干?”段律痕这次不是逗她,湿衣服穿在身上肯定不舒服,他心疼呐。 “我不要。”在他面前脱衣服,多害羞? “怕什么,这里荒山野外的又没人看的见。” “你不是人?”井甜儿白他。 “我是你男人,不是普通人。”段律痕坏笑。 “讨厌!”井甜儿用眼刀飞他,落入段律痕眼中却是含羞带涩妩媚勾人的媚眼儿。 449为什么把他们打碎 段律痕被搔的心痒难耐,凑到她身边,去撕扯她身上的衣服,“乖了妮儿,换上我的衣服舒服一会儿,湿衣服粘在身上多难受?” “你走开啦,”井甜儿拍他的手,“我自己来。” 她左右看看,杳无人烟,确实不会有人发现,就动了心,换上干衣服当然比穿着湿衣服舒服,“你回过头去,不准偷看!”她扯过段律痕手中的衣服下令。 “好,我不偷看!”段律痕乖乖背过身子去。 井甜儿又四下看了看,确定四周没人,不会被人发现,这才飞快的把身上的衣服脱下,穿上段律痕的衣服。 她穿好衣服回身,看到段律痕乖乖的背对着她,没有偷看,很满意,“我换好了。” 段律痕笑着回过身来,他的衣服穿在井甜儿身上又肥又大,裹着她娇小的身子,更显她的纤细柔弱,他心神一荡拥住她,在她耳边厮磨,“妮儿……” 他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精赤的胸膛抵在她的身上,灼热的温度透过身上薄薄的衣衫烫烫着她,她心神一荡,红着脸推开他,“快去给我烤衣服!” 他喉间逸出一抹好听的低笑,拿过她手中的湿衣,坐在篝火边帮她烤衣服。 衣服烘干之后,井甜儿换上自己衣服,将他的上衣还给他,他穿在身上,隐隐清雅的女儿香在鼻边缭绕,带着她体温的衣服从他的肌肤一路暖进他的心上。 看看时间,已近正午,他揽着她的纤腰,不紧不慢的回到竹林后的那个院落,时候不大便有人送来丰盛的饭菜。 玩了那么久,井甜儿饿的厉害了,吃的又甜又香。 吃饱饭之后,两个人在那张大到夸张的床上小憩了一会儿,段律痕又少不得搂着她一通耳鬓厮磨。 下午三点多,井甜儿被酥痒的吻唤醒,段律痕轻轻咬着她的脸低笑,“妮儿,起床了,晚上再睡,我带你去玩儿好玩儿的。” 井甜儿窝在他怀中赖了一会儿床,两个人起床洗漱,喝了点水,段律痕带着她来到后山一个清雅的院落。 “这是什么地方?”井甜儿好奇的这儿走走,那儿看看……唔……好有点像电视里演的烧窑,大大的窑洞,还有高高的烟囱。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段律痕有些神秘的把她拉到一间屋子里。 午后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照进屋子里,段律痕拥着井甜儿坐在一堆陶泥前面,抓住她的手,“现在,我们来做两个小段律痕和小井甜儿。” “什么?”井甜儿疑惑的眨眨眼。 段律痕一笑,抓着她的手,井甜儿看着段律痕握着自己的手做出两个的娃娃,满眼放光,“好漂亮。” 段律痕笑笑,下一步却是握着她的手,将两个娃娃揉碎,揉在一起。 “这是干什么?”井甜儿目瞪口呆,他们好不容易才做好的,她很喜欢啊,为什么要把他们弄碎? 段律痕笑笑,握着她的手,重新摞泥、拉坯、修坯、捺水、画坯,嘴里清晰的念出一首童谣。 450我中有你,你中有我(红包加更) “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常陪君旁,永伴君侧,将咱俩个一起打破,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从今以后,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井甜儿看着一男一女两个栩栩如生的娃娃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心神剧颤,回眸看他。 他清雅一笑,笑中柔情无限,下巴摩挲了下她的发顶,他的声音比风轻柔,“以后,我们两个就像这两个娃娃一样,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她看了他一会儿,坚定的点头,“好!” 段律痕满足一笑,握着她的手给娃娃上釉,然后放进窑内,关上窑门。 他笑着从她身后拥住她,“要经过几天的烧炼,瓷胚才能成瓷,到时候你一个我一个,不见面的时候有他们陪在身边,就像彼此就在身边一样。” “嗯。”她轻声应着,心中柔成了一片。 第二天,他们又在山中玩儿了半天,中午时分回到庄园。 又回到他们居住的院落时,段律痕扯着井甜儿让她站在院落门口看,“妮儿,有没有觉得这儿少点什么?” “少点什么?”井甜儿疑惑的四下转着圈儿的看。 亭台楼阁,花草树木,飞泉流瀑,应有尽有,景色美的像画中画的一样,不觉得少什么啊! 段律痕微微一笑,示意她抬头往上看。 井甜儿抬头,院落修砌的是椭圆形的月亮门,特别漂亮,若非要说少点什么,就是月亮门上面没有牌匾。 井甜儿在电视中看到过,古时的院落门上都会有个牌匾,这个院落完全是复古的建造,和古时的小院儿一模一样,唯独少了块牌匾。 “你是说少了块牌匾吗?”井甜儿看着他眨眨眼。 “真是个聪明的丫头!”段律痕笑着轻敲了一记她的额头,然后牵着她的手,走到后院。 后院的石桌上,平放着一块漂亮的牌匾,黑色的木头镶着金边,古典又华丽,只是牌匾空着,上面没有字。 “妮儿,你给我们的别院起了名字吧!”段律痕笑吟吟的看她。 “我?”井甜儿眨眨眼。 “没错,”段律痕抚了一下她的发,“你来给院落起名字,我来写,好不好?” 井甜儿又眨了眨眼,心中荡起甜蜜的涟漪。 段律痕实在是个温柔体贴又有情调,无可挑剔的男人。 “好呀!”她弯起眸子笑,眼中荡漾温柔的眼波。 她手指轻点下巴,歪头想了想……自从来到这里,他带给她的一切,都好浪漫,好甜蜜,这所院落,是因着他对她的爱而建,那就叫——“爱甜居”好了! “叫爱甜居好不好?”她松散的环着段律痕的腰,微微仰着小脸看他,“就叫爱甜居,每次来到这里,就让它提醒你,你要爱井甜儿一辈子哦!” 他轻笑,温柔的捏了捏她的脸颊,“即使没有它提醒,我也会爱你一辈子,不但这辈子,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段律痕只爱井甜儿一个人!” 451自己找死! 宣誓般的一吻珍而重之的落在井甜儿额上,食指指腹轻柔的刮过她吹弹可破的小脸,目光轻暖温柔的足以醉人。 “痕,你真好!”她轻喃,头轻轻靠在他的胸膛,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在他们身侧不远处,湖水澄碧如玉,倒映四周怪石嶙峋,大片大片的花儿开的正艳,衬着一对静静站立的璧人,美的不似人间景色。 傍晚时分,直升机停在庄园后面的空旷处接他们回城。 坐在飞机上,井甜儿扒着窗户往下望,山川河流渐渐远去,大朵的白云在她眼前飘过,她兴致盎然的看,段律痕撩了她的发丝一下,“妮儿……” “嗯?”她回眸笑望他,晶莹剔透的水眸,华彩四溢,眼波醉人。 “我们把飞机停在WO城外好不好?小飒会在城外接我们,我带你去吃西餐。” “好啊,怎样都好。”井甜儿甜甜一笑,继续回眸去看她的白云……唔……好白好软哦,像棉花糖一样,好想咬一口。 看她快乐满足的侧脸,段律痕觉得自己的心也被填满,从未有过的满足,宠爱的揉揉她的发,眼波漫天星海般温柔。 时候不大,飞机在WO城外一个无人的郊外降落,段飒早将段律痕的爱车停在那里,见段律痕带着井甜儿下了飞机,他将车钥匙交给段律痕,自己坐另一辆车离开。 段律痕帮井甜儿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给她系好安全带,揉揉她的头,“想吃点什么?” 和井甜儿相熟的人都知道这妮子别看长的钟灵毓秀,实际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吃货,饿了的时候心情会格外不好,有好吃的就能把她哄的像猫儿一样。 很快,他们的车驶进WO城,在一家著名的西餐馆外停车。 泊车小弟过来,将车开走,段律痕带着井甜儿走进西餐厅。 段飒提前已经定好座位,侍者恭敬的将他们领到预先订好的座位处,那是角落里一个靠窗的位置,环境幽静,可以看到街道外面闪烁的霓虹,是店里最尊贵的一个VIP座。 点完餐之后,井甜儿起身去洗手间,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那么巧,遇到了熟人,还是两个熟人……郁金儿和公孙谨。 井甜儿眨了一下眼——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难道是郁金儿的牙齿又出现什么问题了,找公孙谨咨询的? 想到郁金儿那一口被简幽打落的牙齿,井甜儿觉得很喜感。 郁金儿和公孙谨坐在靠走廊的位置上,井甜儿要走回她和段律痕的位置,郁金儿的座位是必经之路,她从郁金儿身边走过的时候,郁金儿也发现了她,眼中闪出仇恨的光芒,咬牙轻骂了声:“溅人!” 井甜儿脚步一顿,回眸看她。 郁金儿被她似笑非笑、猫戏老鼠一般的微笑吓到,瑟缩了下,低下头去。 井甜儿冷笑……骂了人再装孙子,想躲过去? 晚了! 原本,看到公孙谨在这儿,她不想计较,虽然她很恨郁金儿,因为郁金儿居然想买凶杀简幽,她恨郁金儿恨不得剐了她,但公孙谨是莫霆烈的人,她一直觉得她对不起莫霆烈,对莫霆烈身边的人也格外敬让些。 452恶作剧成功,吔! 看在公孙谨的面子上,她愿意放郁金儿一马,只是既然郁金儿主动挑衅,那她就没理由让她太舒坦了。 公孙谨也听到了郁金儿骂井甜儿的那句话,再看到井甜儿笑的不善,他怕两个人打起来,连忙起身当和事老,“甜儿,你也来这儿吃饭啊,要一起吗?” “不用了,”井甜儿走了回来,站在他和郁金儿的餐桌旁边,嫣然一笑,“我和朋友一起来的,朋友还在等我,公孙医生喜欢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谢谢公孙医生上次帮我。” 她笑的甜美又优雅,像个人畜无害的千金大小姐,只是她和公孙谨说话的时候,左手悄然伸到郁金儿的背后,拇指打开握在掌心中的小瓶子的塞子,将小瓶子里面的液体倒在了郁金儿的座位上。 她的动作很快,不过一秒钟的工夫就将手臂收回,小瓶子只有小指大小,被她握在掌心中,谁也没发现。 做好这一切之后,她冲公孙谨灿烂一笑,“公孙医生你慢用,我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过去了。” 公孙谨连忙点头,见井甜儿居然没找郁金儿的麻烦,既奇怪又庆幸。 而郁金儿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忽然觉得臀部一阵刺痛,她条件反射般想从椅子上站起,哪知道她的裤子被结结实实的黏在椅子上,一动也动不了。 “啊——” 她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引得屋子里的客人全都朝她看了过来,井甜儿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听到郁金儿惊恐的尖叫声,趴在桌上吃吃的笑。 “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段律痕好笑的看着笑成猫儿一样的她。 和段律痕一样疑惑的,还有坐在郁金儿对面的公孙谨。 原本以为井甜儿走了就没事了,哪知道郁金儿叫的像见了鬼一样,一阵脸完全变了颜色,惨白如纸,一看就吓的不轻。 “怎么了?”公孙谨莫名其妙的问郁金儿。 “我的屁股……”郁金儿想从椅子上站起来,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她的裤子在椅子上粘的结结实实的,就连屁股上的皮肤都烧灼一般的疼,她惊慌失措,眼泪在眼眶里一圈一圈的转,声音颤抖的厉害,“谨大哥,我的裤子和椅子粘在一起了。” “裤子和椅子粘在一起了?”公孙谨皱眉,起身去看。 他一边拽着郁金儿的胳膊,试图扶着她站起来,一边低头去看,果然郁金儿的裤子和椅子面粘的死死的,他力气使的稍微大了点,郁金儿“啊”的一声尖叫出来,疼的眼泪唰唰往下流,五官都变了形。 “谨大哥,怎么办?谨大哥!”郁金儿一声又一声无助的叫公孙谨。 她这个样子要怎么回家? 还有……屁股好疼,她这是怎么了? 公孙谨的性格一向胆大心细,沉静稳重,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成为WO城最优秀的医生之一,他微微蹙眉,在脑海中回忆了一下,郁金儿出现意外是在井甜儿从这里离开之后,所以说,这件事与井甜儿有关。 453哼哼哼哼!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郁金儿是和他一起来的,他有义务保护郁金儿,将她毫发无伤的带回去。 他离开郁金儿,找到井甜儿,井甜儿见他走过来,立刻笑盈盈的起身,“公孙医生,有事?” “你在郁金儿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给她解了吧,别让我难做。”公孙谨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直说。 “原本今天我看她和公孙医生在一起,是想放她一马的,可是她自己主动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我井甜儿可不是谁想骂就能骂的,她图嘴上的痛快,身上就得吃点苦头,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呢,你说是吧,公孙医生?”井甜儿笑嘻嘻的,一双黑亮的眼眸,乌溜溜黑漆漆,要多清澈有多清澈,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她骂你是她不对,你已经教训了她,她已经吃了苦头,看在我的面子上,你饶过她这一次吧。”公孙谨宰相肚子能撑船,不和小丫头一般见识,把姿态放的很低。 井甜儿两手一摊,遗憾的叹气,“对不起哦,公孙大哥,那是我弟送我玩儿的,特制的强力胶,不管什么东西,只要一点就能死死的黏在一起,要想分开的话,除非掉层皮,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我的真的也没法子。” 公孙谨脸色一沉。 掉层皮? 难道要从郁金儿的屁股上活生生扯下一层皮来,郁金儿才能和椅子分开吗? 这小丫头长的又美又轻灵,活波可爱,怎么看怎么讨人喜欢,可是心思怎么这么狠? “甜儿,我听霆烈说,你是他见过的最聪明、最有灵性的女孩儿,我相信你这样的女孩儿,不会做没有退路的事情,你还是把法子告诉公孙大哥,算公孙大哥欠你一个人情。”公孙谨对井甜儿会如此客气,完全看在莫霆烈的面子上,他知道莫霆烈这辈子最爱的就是这个小丫头,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和井甜儿撕破脸。 井甜儿眨眨眼,眼珠琉璃一般干净清澈,充满灵气,“我不骗你,真没法子。” 她真没骗公孙谨,不然的话看在莫霆烈的面子上,公孙谨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她,她也会帮公孙谨了。 但是那是特制的强力胶,简幽出去执行任务时,给她带回来玩儿的,不管什么东西黏在一起,除非硬生生撕开,要不然根本分不开。 公孙谨沉下脸,“甜儿,你这么小,心思怎么这么恶毒?从人身上硬生生扯下一块肉皮来会有多疼,你想过吗?” 井甜儿轻轻哼了声。 她再怎么心狠手辣,也不过是让郁金儿吃点皮肉之苦而已,郁金儿可是想买凶杀人,要了她宝贝弟弟的命,比起郁金儿,她实在是善良太多了! 公孙谨见井甜儿一副轻描淡写、不知悔改的样子,心头火起,刚想发作,又斜眸看了段律痕一眼。 他的意思是,如果段律痕能劝一下井甜儿,也许事情还有转机,看在莫霆烈的面子上,他不想和井甜儿彻底撕破脸皮。 454别碰我! 他看段律痕的时候,段律痕刚好也在看他,看懂了他神情之间的意思,段律痕微微一笑,那一笑间光彩灿烂,有若漫天月色星光摇曳,华彩万丈炫目,尊贵优雅间,尽是宠溺纵容的意味——纵容井甜儿所做的一切! 且不说凭郁金儿的所作所为,井甜儿做的并不过分,就算井甜儿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就凭井甜儿刚刚笑的那么开心,他也会只是付之一笑。 他心爱的女孩儿,就是用来宠的,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闯了祸,自然有他来给她收拾,不然的话,她要他做什么? 公孙谨在段律痕身上没看到希望,又见井甜儿笑的孩子一样干净又开心,心里更加愤懑。 在他眼中,井甜儿就是一个受尽万千宠爱,不知人间疾苦的娇娇女,而郁金儿就是被井甜儿欺负、寄居在郁家的可怜虫。 他自己也是孤儿,所以对同样是孤儿的郁金儿格外照顾,今天见郁金儿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这样被井甜儿欺负,再加上上次郁金儿被简幽打掉满口牙齿的事情,新帐老账一起算,他动了怒。 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块白色的薄纱,不由分说,将白纱塞进井甜儿的手中,冷冷说:“我等你来找我!” 说完之后,他转身走了。 井甜儿来回翻看手中的薄衫,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还有……这薄纱好香啊! 好好闻! 是一种自然的花香味,井甜儿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清幽的花香很淡,沁人心脾,好闻的不得了。 想起公孙谨临走时说的话,段律痕觉得不妥,将薄纱抢过去,扔在桌子上,“别闻了,小心他害你。” “不会吧?”井甜儿笑眯眯的,“难道他当着你的面还敢给我下药?公孙大医生可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才不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哩。” “防人之心不可无,”段律痕还是不让她碰那块白纱,“公孙谨是WO城出了名的聪明人,聪明人都不好惹!” 井甜儿耸耸肩,眼巴巴的看着那块白纱,虽然那花香很好闻,她喜欢的不得了,但是她不愿意段律痕为她担心,她听话,只看不摸。 段律痕看她眼巴巴眼馋的样子笑了,爱怜的揉揉她的发,“乖妮儿,过几天WO城有香水展览,我带你去看,你喜欢什么我都给你买。” “嗯。”井甜儿开心的笑,暂时把那块薄纱抛到了脑后,专心致志吃她面前的食物。 刚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几分钟后,井甜儿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她把刀叉放下,抓了抓。 不抓还好一些,越抓越痒,不过十几秒钟的功夫,她白嫩的小手上就起了一手的疹子,疹子通红,米粒一般大小,奇痒无比,从手掌一直蔓延的手腕、肩膀,最后全身都在痒。 “甜儿,怎么了?” 段律痕发现井甜儿的异样,绕过桌子坐到她身边,想抓她的手查看,被井甜儿一把推开,“别碰我。” 455呀呀呸的! 手上发痒、起疹子,她立刻意识到一定是公孙谨那块白纱在作怪,她不敢让段律痕碰她,怕传染上段律痕。 “甜儿,感觉怎么样?”看到井甜儿难受的不得了的样子,段律痕心疼无比。 “没事!”井甜儿咬牙强忍着,“我去找他!” 井甜儿口中的“他”自然是公孙谨,刚刚他把那块白纱塞进井甜儿手里,说的很明白,他等着井甜儿去找他。 所以问题肯定出在那块白纱上。 段律痕说的没错,聪明人都不好惹。 井甜儿起身去找公孙谨,段律痕也随她站起来要跟着,井甜儿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我自己去。” “妮儿……”段律痕不满的皱眉。 “从现在开始,你不许看我,不然我和你翻脸!”井甜儿觉得脖子上开始痒,脸上也开始有感觉了,估计疹子一会儿就会长满她一脸,她不想让段律痕看她丑丑的样子。 段律痕虽然不满,但见井甜儿说的严肃,只能无奈的坐在原地等她。 他相信井甜儿的能力,他也相信有他在,公孙谨不敢做的太过分,公孙谨做这些,无非是为了救郁金儿。 郁金儿走到公孙谨面前,伸手,“拿来!” “什么?”公孙谨抬眸望她,明知故问。 “过敏药!”井甜儿挑眉。 如果她猜得没错,白纱上应该是染的一种稀有海桐花科花朵的花汁,上次她让公孙谨给她检查牙齿,公孙谨给她开药时,问她有没有过敏的东西,她曾告诉过公孙谨,她对某些稀有的海桐花科类的花朵过敏,没想到当时只是无心的话,今天被公孙谨拿来对付她了。 公孙谨笑了笑。 “好说,只要你帮金儿离开椅子,我就把过敏药给你。”公孙谨本意并不是教训井甜儿,只是想帮郁金儿。 井甜儿皱眉,冲他做鬼脸,“我最讨厌被人家威胁了!你一威胁我,我就帮她离开椅子,那我岂不是特没面子?” 公孙谨一挑眉,“你是要面子还是要脸?刚刚那白纱上的海桐花的花汁是我为了研究特效过敏药,特地提炼出来的,浓度特别高,如果没有我的特效过敏药,你身上的疹子会蔓延到你全身每一寸肌肤,包括脸上,大概持续一个月左右才能慢慢消褪,你确定要带带着满脸的疹子过一个月?” “那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我一个月不出门,躲在房间里打游戏,”井甜儿耸肩,满脸的无所谓,“我可以有正当理由请假不上学,我还要谢谢你呢!” “随你,”公孙谨学她的样子无所谓的耸肩,“不过我再好心的提醒一句,随着时间的推移,你身上的疹子会越来越痒,到时候即使你痒的受不了,也要记住千万不要用手去抓,如果不小心抓破了,会留下很明显的疤痕,女孩儿最爱漂亮了,到时候你千万要忍着,万一不小心落下疤痕,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井甜儿用力咬牙。 456难得住她?哼! 这丫的,长的人五人六的,怎么也这么腹黑呢? 好讨厌! 她转了转眼珠……人们常说,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多少大风大浪的她都过来了,她才不信她会输给这个公孙谨哩。 她歪头想了想。 在她认识的人里面,莫霆烈是肯定能降的住公孙谨的,因为公孙谨是在莫家资助下长大的嘛,公孙谨肯定会听莫霆烈的话,而莫霆烈肯定会听她的话。 找莫霆烈来帮她肯定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但是! 最可恶的就是这个但是! 她好不容易才和莫霆烈撇清关系,不想再欠莫霆烈的人情,再和他纠缠不清了。 她严重怀疑公孙谨把她弄成现在这样,一来是为了给郁金儿解围,二来就是为了让她去求莫霆烈,好给莫霆烈创造机会。 她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不然她就不是井甜儿了! 虽然不能求莫霆烈,但是还有两个人她还是可以利用一下的,只不过不知道,那两个人中,谁是公孙谨的克星呢? 唔……不管了,两个人都叫来再说! 井甜儿掏出手机,打了两通电话。 大概是因为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而井甜儿报出的这家西餐厅的店名又特别吸引人,时候不大生云锦和青寻一前一后就来到了西餐厅。 井甜儿迎过去,笑眯眯的摆手冲两个人打招呼:“嗨!” 生云锦上下打量了井甜儿几眼,响亮的吹了声口哨,单手插兜吊儿郎当的笑,“丫头,我还以为你良心发现要请我吃饭呢,看你这幅样子,饭无好饭,宴无好宴啊!” 井甜儿甜甜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大医生,大博士,考验你的时刻来了,你今天要是弄不出过敏药,治我身上的疹子,就说明你无能,你这WO城第一大夫的名声就要让给他喽!” 井甜儿回眸指向公孙谨。 生云锦顺着井甜儿手指看向公孙谨时,公孙谨也在看他,一时之间,空气中火花四溅,气压骤然降低。 “还有你!”青寻正站在生云锦身后笑吟吟的看好戏,井甜儿忽然回头凶巴巴的瞪他。 “我?”青寻无辜眨眼,“我怎么了?” “你是怎么当警察的?”井甜儿凶巴巴的瞪他,“他一个二十多岁身高体壮的大男人,居然用可能会毁容的法子对付我一个弱质无辜少女,你还不去抓他?” 青寻嘴角抽了下。 就她? 还弱质……无辜……少女? 这三词里面只有“少女”这个词是真的! 自从见到她,就没见她有哪次是吃亏的。 这个小妮子啊! 那边厢,生云锦用眼神和公孙谨杀够了,回眸抓过井甜儿的手嗅了嗅,一皱眉,“海桐花?你对海桐花科过敏?” “嗯……呐!”井甜儿甜甜的笑。 这位狗鼻子啊,真灵! “没事,”生云锦用力拍了拍井甜儿的肩膀,“三天帮你搞定过敏药!” “OK!”井甜儿比了OK的手势,朝生云锦晃了晃,然后侧眸看青寻,“该你了,他欺负手无寸铁且无缚鸡之力的弱质无辜少女,你抓他!” 457真行!(10月第一天,求月票上榜) 青寻嘴角又抽了抽。 手无寸铁……且无缚鸡之力……这中文学的真好! 确定是从国外长大的? 青寻看了公孙谨一眼,两个人似乎认识,而且很熟,而且关系不错,公孙谨疑惑的问青寻:“你们和她什么关系?” “你还不知道吧?她是开阳的小表妹。”青寻无奈的看了井甜儿一眼,摇头。 这小丫头真是会利用资源,不放过任何一切可以利用他们的机会! “她是开阳的表妹?”公孙谨讶异的重复了一句,情不自禁的去看井甜儿。 井甜儿冲他做了个鬼脸,朝他伸手,“呐呐,解药!要不然我去表哥那儿告状,说你欺负我一个老实巴交的小孩子。” 这回轮到公孙谨抽嘴角。 就她? 还老实巴交的小孩子? 这下他为难了。 给井甜儿药吧,郁金儿怎么办? 不给井甜儿药吧,要是井甜儿真到开阳那里去告状,开阳那边肯定交代不过去。 他、生云锦、青寻,他们三个和开阳都是过命的交情,和开阳怎么闹都没事,欺负开阳的小表妹就真说不过去了。 井甜儿等了半晌公孙谨都没反应,她掩唇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我困了,不等你了,我还是等云锦大哥好了。” 回过头,她冲生云锦比了三个手指,“三天哦!我就忍三天,超了三天我就到天涯发帖子,说公孙谨才是WO城第一,你是这个……” 她无名指一收,三指变两指,在生云锦眼前晃了晃。 “……”生云锦无语望天,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服务生!”她打了个响指。 服务生立刻走过来,恭恭敬敬的弯腰,“请问您还需要什么服务。” “我哥哥点餐,”井甜儿指了指生云锦和青寻,“段少会留下人付账,懂?” “懂了,您尽管放心。”服务生向井甜儿保证了之后,随即冲青寻和生云锦恭敬的弯腰,“两位少爷这边请。” 青寻和生云锦对望了一眼——刚刚井甜儿那声“哥哥”叫的好甜啊,还要请他们吃饭,这是不是传说中的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啊? 井甜儿回到段律痕的座位边,去挽他的手臂,“痕,回家了。” “拿到药了吗?”段律痕垂眸打量她,手上的红色疹子已经很清晰,脖子上也已经开始有了红色的印迹,好在脸上还没什么反应。 “还没呢,不过三天之内肯定能拿到,只是过敏而已,没事,我们先回家,我困了。”她眯着眼,抬手又想揉眼睛,被段律痕一把抓住手腕。 “别揉眼,你手上都是疹子,万一染到眼睛上,明天变兔子!”段律痕抓着她的手腕看她,满眼心疼。 “没事,小时候我贪玩儿,漫山遍野的跑,总爱过敏,过两天就好了。”井甜儿满脸无所谓,笑眯眯的安慰他。 她挽着段律痕手臂往外走,生云锦、青寻、公孙谨和郁金儿四个人已经坐在了一起。 生云锦、青寻和公孙谨三个是大学同学,青寻和公孙谨是生死之交。 458想算计我弟?做梦! 生云锦和公孙谨两个人,虽然平时爱争个高下什么的,但实际上也是铁哥们儿,公孙谨已经把今晚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青寻见井甜儿要走,起身拦住她,“小丫头,卖我个面子呗?她毕竟是和公孙一起来的,让她带着一把椅子回家,公孙多没面子。” 井甜儿脑袋里自动脑补郁金儿屁股上挂着一把椅子回家的画面,忍俊不禁,“噗”的一声笑出来——那画面好喜感哦,她好想看! “是啊,丫头,帮个忙呗!算我们哥几个儿欠你一次人情。”生云锦也站起来求情。 井甜儿从小就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如果她有办法的话,青寻和生云锦都求情,她肯定就放郁金儿这一次了,反正要想整死她,以后有的是机会。 但是她这次是真没办法,那是特制的强力胶,不是毒药,毒药才有解药,强力胶要怎么解? “我不骗你们,我是真没办法,”她眨眨水灵灵的眸子,想了想,“要不然你们回去让她坐在汽油里泡一泡,也许就能下来了。” 说完之后,她不等青寻他们再说什么,挽着段律痕的手臂溜了。 留下餐厅里惨无人色的郁金儿,和纷纷摇头的三个大男人——那丫头绝对是被宠坏了啊,被宠的不知道高地厚,没什么事是她不敢做的,没什么祸是她不敢闯的。 也对,在WO城,有段律痕这棵大树给她遮风挡雨,她还怕什么呢? 井甜儿挽着段律痕手臂刚走到门口,公孙谨追过来,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塞进她手里,“一天三次,后天就能好了,以后你再也不会对海桐花科的植物过敏了。” “这么好?”井甜儿摆弄着小瓷瓶又惊又喜,“哈,因祸得福了!” 公孙谨叹气,无奈,摇头。 井甜儿冲他做鬼脸,“你别这样,都是那个郁金儿不好, 她想买凶杀我弟,我才看她不顺眼,给她点教训,她的心可不像她的脸蛋那么漂亮,讨厌死了,你以后离她远一些,不然的话,说不定哪天她就拿你当枪使了!” “她想买凶杀你弟?”公孙谨皱眉。 “是啊!不过我一点也不担心,就她那点智商,还想算计我弟?做梦!”说完之后,她潇洒的一挥手,“谢啦,改天让开阳表哥请你吃饭!” 公孙谨看着她挽着段律痕的手臂,笑笑闹闹的离开,偶尔她侧眸看段律痕时,可以看到她嫣然巧笑的侧脸,那么欢快、那么干净、那么无忧无虑。 他感慨的叹息了一声……这真是个被上天眷顾的女孩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幸福的不能再幸福了。 郁金儿与她相比,几乎一无所有,就太过不幸了些。 段律痕把井甜儿送回了井家别墅,井向天和简清漾后天就要回来了,也就意味着,短暂的甜蜜已经过去,以后他们又要过偷偷摸摸的日子。 想起她妈妈撮合她和许临风他们几个,井甜儿就头疼。 段律痕也很头疼。 459谁是大小姐 她妈妈不喜欢井甜儿,井甜儿的妈妈也不喜欢他,不被父母祝福的恋爱最麻烦了! “妮儿……不管你妈妈怎么反对我们,你都不会放弃我对不对?”他环着井甜儿腰久久舍不得放开。 “嗯,我发誓!”井甜儿举起右手。 “我也发誓!不管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不会放开我的甜儿!”他伸出右手与井甜儿右手贴合在一起,就像他们紧紧连在一起的心。 “嗯,我信,”她甜甜一笑,轻轻抚开他微皱的眉心,“我们还小呢,有的是时间让咱们的爸妈改变对我们的看法,我们会在一起的,别担心。” “哦?咱们爸妈?”段律痕原本因为即将要与井甜儿分开而不佳的心情,瞬间变好,揶揄的挑着眉笑。 “我是你你爸妈和我爸妈啦,讨厌!”井甜儿嗔他。 这家伙,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占她的便宜! “你爸妈和我爸妈,迟早会变成咱爸妈,我发誓!”段律痕用额头抵着井甜儿额头,目光温柔而悠远,似是已经透过黑暗,看到了他和井甜儿早已注定的结局。 “嗯,我信。”井甜儿昂头在他额上吻了下,“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晚安。” “晚安!”他在她额上回了一吻,珍而重之的亲吻,仿佛吻上他此生最珍爱的宝贝。 井甜儿柔柔笑了笑,转身走远了,又回头朝他摆摆手,纤柔的背影才缓缓消失在别墅里。 无风无浪的过了两天,井向天和简清漾回来了,井甜儿进入战斗准备状态,和段律痕的恋情转入地下。 段律痕对他和井甜儿这样偷偷摸摸的恋爱非常不满意,但是鉴于简清漾的情绪刚刚恢复一些,不能再受刺激,他也只能忍着,希望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希望他可以让简清漾转变对他的看法,可以慢慢接受他。 简清漾回来的当天晚上,因为旅途劳累,她和井向天早早休息了。 井甜儿一时心血来潮,跑到外面超市买了一大堆的食材回来,准备明天给井向天和简清漾做药膳吃,他们年纪大了,旅途劳顿,容易感冒上火什么的,调理一下才好。 她买完食材回来,刚想进屋,被别墅门口的安保人员叫住:“甜儿小姐。” “嗯?”井甜儿拎着大包东西回头。 “甜儿小姐……”安保人员吞吞吐吐的说:“安然小姐来了。” “安然小姐?”井甜儿挑眉,“哪个安然小姐?” “就是安沁少爷的妹妹,安然小姐。”安保人员有些尴尬的回答。 “呵……”井甜儿轻笑了声,缓缓说:“你给我记住,请你也告诉你那些同事们给我记住,井家只有一个大小姐,就是我,井甜儿!井安然现在已经不姓井了,她现在姓袁,她现在叫袁安然,懂了吗?” 因为井甜儿的介入,井向天和袁芳婷办理离婚手续的时候,井安沁的抚养权归了井向天,而井安然的抚养权归了袁芳婷,改名袁安然。 460装模作样(红包加更) 当然,不管是按照袁芳婷的意思,还是按照井安然的意思,都是想让井安然姓井,而不是姓袁。 只可惜,井甜儿没给她们这个机会。 井甜儿手中握有太多袁芳婷的犯罪证据,如果袁芳婷不乖乖就范,放弃井家的巨额财产,如果她不要井安然,妄想让井安然留在井家,井甜儿就会把她告上法庭,她下半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 没有办法,袁芳婷只能窝窝囊囊的在离婚签字书上签了字,放弃了井家所有的财产,并且井安然归她抚养,和井向天再无半点关系。 “是,属下懂了!”那名安保人员立刻恭恭敬敬的弯腰。 他知道,井家这位大小姐,可不像表面上长的那么和善可欺,耍起手段来,十个八个的大男人都未必是她的对手。 “袁安然来干什么?”井甜儿有些漫不经心的问。 其实不问她也知道,袁安然来这里,目的无非就是两个,一个想求井向天让她回井家,另一个就是找井安沁要钱,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袁安然来这里还能有什么事。 “她是来找安沁少爷的,”安保人员连忙回答:“只是安沁少爷还没回来,我劝她离开,她一直在门口哭闹,我怕吵了先生太太……” “带我去看看。”井甜儿将手中的东西交给家里的佣人,随那个保安来到别墅门口。 袁安然见出来的不是井安沁而是井甜儿,愣住了。 这些日子她憔悴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个骄傲狂妄的千金大小姐,脸上的衣服、身上的首饰还是最好、最贵的,只是已经不是当下最流行的款式,一看就是以前买的,很久没有换新的了。 井甜儿冷冷勾了勾唇角——居然还戴的起这么昂贵的首饰,看来她的日子过的还可以嘛! 袁芳婷看着井甜儿发怔。 因为快要休息了,井甜儿只是穿着寻常的家居服,可是即使是普通家居服也是全世界最新款式、最好的布料,衬的原本就国色天香的井甜儿更加高雅动人。 她浑身上下所有的一切,包括发上一个小小的蝴蝶钻饰,都是最高档的宝石镶嵌而成,价值连城,她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像一个高高在上、高贵优雅的公主。 再看看她,还是半年前的衣服首饰,穷酸的都不想出门! 这一切原本应该是她的才对啊! 她在井家别墅待了十几年,做了十几年高高在上的井家大小姐,忽然之间,她变的一无所有,她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 “甜儿姐姐,我……”她收敛心里狂涌的愤恨,怯怯的走过去,装出一副卑微的样子,伸手想去扯井甜儿的衣袖。 看到井甜儿袖口上的扣子,她眼中闪过阴毒的怨气——可恨!居然连袖口的扣子都是珍珠做成,想当年她做井家大小姐的时候都没这么奢侈过。 现在井甜儿是井家的大小姐,她理所当然的就认为井甜儿的衣服首饰都是花井家的钱置办的。 461装模作样 而实际上,井甜儿身上的衣服首饰只有一小部分是井向天送她的,绝大部分都是段律痕和简幽给她买的。 自从井甜儿来到WO城,简幽最大的爱好就是给井甜儿搜集衣服首饰,只要是当下最流行的,他一股脑儿的买了往井甜儿的手里送。 而段律痕更加夸张,直接和国际上有名的服装设计师和珠宝设计师签订了合同,他们设计出的当季最流行、最满意的款式,要给井甜儿先定做一份再上市。 所以,井甜儿的衣橱里、首饰柜,永远不乏最时兴的衣服和饰品。 就拿身上这套家居服来说,这是国际服装大师的得意之作,用最新型的面料制成,穿起来舒服又透气,在床上躺多久都不会起褶皱,身上所有的扣子都是拇指大小的珍珠做成,说是家居服,穿起来比外面最流行的时装还要高雅漂亮。 这是简幽上次出任务时给她带回来的,她喜欢的不得了,见袁安然要扯她的袖子,她连忙躲开——开玩笑,这衣服要是被她摸了,还能穿吗? 这是幽的心意,扔了她可舍不得! 她皱眉,嫌恶的退后两步,“袁安然,有话说话,别在这儿动手动脚的!” “甜儿姐姐,我想爸爸和哥哥了,你让我见见他们好不好?”袁安然放低姿态哀求道。 “不好!”井甜儿瞥了他一眼,“袁安然,请你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袁安然,是袁芳婷的女儿,和我们井家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井向天是我爸爸,井安沁是我弟,也和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请你有多远就滚多远,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甜儿姐姐,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和袁芳婷一刀两断,我不做她的女儿了,我做爸爸的女儿,我会对爸爸好,孝敬爸爸,对姐姐好,也对哥哥好,求求姐姐,让我回家好不好?”为了可以回到井家继续做她的千金小姐,袁安然什么面子里子都不要了,放下身段苦苦哀求井甜儿。 只可惜,井甜儿并不吃她这套。 袁芳婷害的简幽吃了那么多苦,井甜儿恨不得将她剥皮吃肉,袁安然是袁芳婷的女儿,她怎么可能会让袁芳婷的女儿登门过户? 想到简幽小时候受到的苦,井甜儿就觉得心里好像有把火在烧,袁芳婷和袁安然是她一辈子的仇人,哪怕有一天日月会颠倒,天地会毁灭,她都绝不会原谅她们! 井甜儿软硬不吃,袁安然压不住火,正要翻脸,眼角余光瞥见一辆跑车疾驰而来,看样子像是井安沁平常开的那辆车。 她心里又有了算计,噗通一声跪在了井甜儿的脚下,匍匐下去抓井甜儿脚腕,“姐姐,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好不好?再怎么说我们都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们血管里流着一半一样血,你怎么可以不救我?” 她的手还没抓到井甜儿的脚腕就被井甜儿一脚踹开,井甜儿对她是打从心眼儿里厌恶,她绝对不会让袁安然那双脏手玷污了简幽送给她的衣服! 462被他弄伤了 袁安然被她一脚踹开,还不罢休,扑过去抱井甜儿双腿,井甜儿厌恶的皱眉,刚想再将她踹开,脚伸了一半,就被一双大手推开。 她被推开的时候,一条腿正踢出去,只有一条腿没有办法维持身体的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撑在地上的手掌一阵钻心的疼。 她下意识抬手看,手掌撑在地上的时候,刚好被碎石划破,割了一道大大的口子,殷虹的鲜血汩汩往外流。 她疼的抽气,抬头看时,井安沁正小心翼翼将袁安然从地上扶起来,弯腰替她拍打腿上的尘土。 “哥哥!”袁安然抓住井安沁的手臂,就像抓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一样。 她刚刚用的是苦肉计,她是看到井安沁下车,才故意跪倒在井甜儿脚下又哭又求。 她和井安沁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井安沁虽然看起来面冷心冷,实际上最是心软善良,如果他看到井甜儿欺负她,一定会心软帮她。 果然被她料中了,看到井甜儿被井安沁推的重重推倒在地上,她心里狠狠出了口恶气,扑在井安沁怀里呜呜咽咽的哭:“哥哥,我想你了,你救救我好不好?我想回家,再继续在外面住下去,我会死的,我求求哥哥,让我回家好不好?” 井安沁一边拍抚着安慰她,一边回头皱眉看井甜儿,“你干嘛踹她?” 刚刚井甜儿踹跪倒在她脚下的袁安然,就像踹一条癞皮狗,袁安然毕竟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妹妹,兄妹俩感情还算不错,井甜儿这样对袁安然,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井家的保镖见井甜儿被井安沁推倒在地上,赶紧跑过来扶,井甜儿觉得掌心刀割一般疼,情不自禁将手掌蜷起来忍疼,哪知道她一动,血流的更快了些,从她的掌心滴滴答答往下掉,保镖瞥见了大声惊叫:“大小姐,您的手……” 井安沁下意识去看井甜儿的手,见井甜儿整个左手都血淋淋的,大滴的鲜血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滴滴答答往下掉,他惊的抽了口气,扑过来攥住井甜儿手腕,“怎么弄的?” 井甜儿疼的脸都没血色了,用力将他推开,“要你管!” 死笨蛋! 明明就是被他给弄伤的,还有脸问她怎么弄的,气死她了。 血流的太快,她一推井安沁,鲜血顿时溅上井安沁雪白的衬衣,她看着解气,干脆将染满鲜血的手掌往井安沁身上抹。 时候不大井安沁就被她抹了一身的血渍,她看着过瘾,井安沁却看着心惊胆战,用力攥紧她的手腕,大声叫:“快!叫家庭医生来!” 不由分说,拽着她往客厅里跑。 他拖着井甜儿跑进客厅里的时候,家庭医生也被保镖叫过来了,家庭医生用最快的速度给井甜儿清理的伤口,然后在她掌心缝了十几针,叮嘱井甜儿最近几天不要碰水,十天以后拆线。 医生给井甜儿缝针的时候,井甜儿把嘴唇都咬破了,井安沁攥着她的手腕一动不敢动,出了一身的冷汗。 463进退两难 他已经知道是他将井甜儿给弄伤,除了愧疚,更多的是心疼,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受伤的人是他,他当时只是一时心急,将井甜儿一把推开,绝没有想伤到井甜儿的意思。 看着医生将她伤口上的线剪断,井甜儿松了口气,气呼呼的将井安沁推开,“走开,我讨厌你!”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井安沁自知理亏,诚心诚意的道歉。 他们是双胞胎姐弟,一向心意相通,井甜儿疼在身上,他疼在心上,此刻,他并不比井甜儿好受多少。 “把她赶走,我就不怪你。”井甜儿瞥了眼趁乱混进来的袁安然。 袁安然一直大气都不敢出的站在一边,见井安沁看她,连忙泪眼盈盈的求井安沁:“哥哥,我以后会乖乖的,求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以后给你和爸爸当牛做马报答你们。” 说着说着她又要跪,被井安沁冲过去扶住。 “甜儿,我们家这么大,安然住进来又不会挤,让她住下不行吗?” 井甜儿看着他挑眉,“井安沁,你给我听清楚,这个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你自己选,你要她还是要我?” 井安沁皱眉,“甜儿,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安然也是爸爸的骨肉,不管袁芳婷做错多少事,安然是无辜的!” “哦?她是无辜的?”井甜儿冷笑,“如果她是无辜的,那上次是谁在我水里下药,害你差点从比武台上掉下来摔死?又是谁联合蒋梦瞳,破坏我的名声?” 井安沁被井甜儿说的词穷,但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他不忍心看袁安然流落在外,耐着性子劝:“甜儿,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都是爸爸的子女,我们把过去那些不愉快给忘了,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不好吗?” “不好!”井甜儿懒的和他废话,最后一遍重申:“井安沁,你给我听仔细,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很遗憾的是,我现在在这里还没住够,所以我不会走,走的必须是她!来人!” 她大声喝了一句,立刻有几名井家的保镖进来听候她的命令。 “把她给我赶出去!”井甜儿冷着脸色命令。 “住手,你们谁敢动!”那些保镖刚想动手,就被井安沁喝住。 这两个人,一个是从小在井家长大,将来会继承井家的井家大少爷,一个是井向天最近捧在手心里的心尖肉,井家最受宠的千金大小姐,他们哪个也得罪不起啊! 保镖们面面相觑,进退两难。 井甜儿见井安沁和她对着干,怒极反笑,“井安沁,你别忘了,我是你姐姐,你要想在井家发号施令,等我嫁了人再说,现在井家还要听我的!” 井安沁抿了抿唇,“别的事情我都能依你,就这样事不行,再有几年,安然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如果安然住在井家,就能找了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如果她住在外面,怕是只能找个普通人家,会耽误她的终身大事,甜儿,这次就当我求你,你就依我这一次好不好?” 464你不要命了? “不好!”井甜儿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我说过了,这个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赶我走留下她?” “我当然不想赶你走……”井安沁头疼的解释:“我想让你们都留下。” “你太贪心了,”井甜儿冷笑,“我和她你只能留一个,很可惜,我还不想走,所以只能她走!” “如果我铁了心要留下她呢?”井甜儿的任性他见识过,他知道既然她已经说的这么坚决,就绝对再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但是他想看一看,他就是铁了心的拦着,井甜儿能把他怎么样。 他倒是要看看,井家的保镖倒是是听他的,还是听井甜儿的! 井甜儿哼了声,吩咐那些保镖,“我限你们三分钟内给我把袁安然扔出去,不然的话,明天统统给我卷铺盖走人!” 那些保镖听了之后,立刻朝袁安然走去。 井家的工作既轻松待遇又高,主人又都没有怪癖,对他们都很照顾,他们都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站住!”井安沁喝住他们,一挑眉,“如果井甜儿把你们赶出井家,我的公司立刻聘用你们……并且付给你们双倍的薪酬!” 井甜儿狠狠剜了井安沁一眼……可恶! 这好像是当初她拿来对付他的招数来着,被这死小子拿来用了! 心里气的不得了,她却甜甜的笑了。 走到井安沁的身边,单手搭上井安沁的肩,笑的甜美又迷人,“井安沁,你是铁了心要和我对着干了对不对?” 井安沁被她笑的脊背发冷,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防备的说:“我说过,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依你,就这件事不行。” “哦,是吗?”井甜儿继续甜笑,“那我们较量一下吧,谁赢了听谁的,你要是打赢了我,我就同意把袁安然留下……看招!” 话音刚落,井甜儿就猛的朝井安沁打了一记右勾拳。 井安沁侧身躲过,皱眉大吼:“井甜儿,你发什么疯?你手上刚缝了针,你不要命了?” 井甜儿撇撇嘴,手上却一点都没停。 就因为手上有伤才和他打嘛! 苦肉计嘛,谁不会? 她倒要看看,井安沁是不是心肠硬到要眼睁睁看着她流血而死! 只不过几招过去,井甜儿掌心的伤就迸裂开,随着她挥拳的动作鲜血四溅,看的井安沁心惊胆战。 他还了几招,见井甜儿丝毫没有停手的样子,只得大喊:“停,别打了,算你赢了还不行吗?” 井甜儿的任性他见识过,别看她长的甜美可人,一脸的清纯无害,实际上最是骄傲倔强,她认准的路一定会闷头走到底,今天不把血流光了她绝不会停手。 井甜儿听他认输了,这才住手,歪头看那些保镖,“你们没听到吗?你们大少爷认输了,今天听我的,把那个讨厌的女人给我扔出去!” 那些保镖也看出来了,别看井安沁表面上对井甜儿不加辞色的,和井甜儿对着干,实际上拿这位大小姐一点招儿都没有。 465井安沁,你脸皮太厚了! 最后还是会被他们家大小姐吃的死死的,于是一窝蜂的拥上去,将大声哭喊着“哥哥救命”的袁安然给杠起来,扔了出去。 这一回合,井安沁算是输了,看看洋洋得意的井甜儿,他无奈叫来医生,把她手上的线拆掉,又重新缝了一遍。 他在一边看着都眼晕,井甜儿却一脸的懒洋洋,没事人似的,他忍不住问了句:“不疼吗?” 井甜儿懒洋洋瞥他一眼,“麻药还没过去呢,不疼,等麻药过去就会疼了,疼的时候我再找你。” 井安沁大囧。 找他干嘛? 出气吗? 真是拿他这个极品姐姐没办法! “安然是无辜的,你饶了她不行吗?”井安沁继续问袁安然求情。 井甜儿用没受伤的手点他的额头,“你给我记清楚,这辈子,井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你要想找她回来,就得先想办法把我赶出去,懂?” “你就是欺负我的本事!”井安沁脸色难看的要死,“要是换做是简幽呢?要是简幽像我这样苦苦求你,你心肠还会这么硬吗?” “切!”井甜儿斜睨他,“井安沁,你脸皮太厚了,你怎么好意思和幽比?幽舍得这么欺负我吗?” 她晃了晃受伤的手掌,“我让他去跳楼他就去跳楼,我让他去跳河他就去跳河,他才舍不得和我对着干,更舍不得打伤我,你拿什么和幽比?” “我不是故意弄伤你,我只是不小心!”井安沁的脸色更加难看。 井甜儿哼了声,“就算幽再不小心也不会弄伤了我!哪怕他自己伤一千次一万次,也舍不得弄伤我一星半点,你趁早别和幽比,自取其辱!” “知道了!”井安沁气的脸发青,“在你心里,简幽永远是最好的,我连简幽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你把他找来做你弟好了,有本事你也把我赶出去!” 说完之后他气呼呼的起身走了,井甜儿看着他背影消失的地方,莫名其妙的眨眨眼……这是……吃醋了? 他因为袁安然不小心把她弄伤了,她还没吃袁安然的醋呢,他倒反过来是简幽的醋,真是莫名其妙! 不管怎么样,这次大战以她的胜利结束,虽然她受了点小伤,但她从小就是在崔洁的暴风骤雨下长大的,这点小伤根本就不放在心上,目的达到就行了,想到袁安然灰溜溜的被扔了出去,她心情好的不得了,伸了个懒腰,心情愉快的回房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晨吃饭的时候,井安沁忽然对井向天和简清漾说:“爸、妈,我想搬到公司里去住。” 简清漾顿时愣住,“搬到公司里去住?为什么?我们一家四口好不容易才团圆,家里住的好好的,干嘛搬出去住。” 正在低头吃饭的井甜儿斜睨他一眼——死小子!小气鬼!昨天的事情她都快忘了,他还揪住不放,真小气! “不为什么,最近公司事情比较多,我住在公司比较方便。”井向天嘴里说没事,可他脸上分明写着“有事”两个大字。 466受委屈了 简清漾怯怯的问:“小沁,是不是妈妈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开心了?” 她觉得愧对井安沁,对井安沁百依百顺,宠的不得了。 “没有,不关妈妈的事。”简清漾对他的疼爱和关心,他自然感觉的到,这也是他从小到大过的最幸福的一段日子,如果不是昨晚和井甜儿闹了一顿,他也舍不得离开。 “那是爸爸对你不好了?爸爸哪里做的不好,你也对我说,我帮你出气!”现在在整个井家, 简清漾就是最疼井安沁,看不得井安沁受一点委屈。 “也没有,爸爸对我挺好的。”自从井向天知道了他是他和简清漾所生的孩子,对他好的无可挑剔,标准的二十四孝父亲,一点儿不好也挑不出来。 “那就是甜儿了?”简清漾瞪了井甜儿一眼,柔声劝井安沁,“小沁,甜儿从小被我惯坏了,要是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让她给你道歉,你别赌气好不好?我们一家四口好容易才住在一起,不要分开好不好?” 和自己心爱的丈夫、儿女住在一起,是她追寻了半辈子的幸福,她绝对不允许井安沁搬出去住,更不会允许这个家再散掉。 “妈,你别管了,我会经常回来看你。”井安沁没有否认是井甜儿惹了他。 简清漾一听就知道是井甜儿和井安沁闹别扭了,板起面孔训斥井甜儿,“甜儿,你又怎么欺负小沁了?让他连家都不想待了,赶紧给小沁道歉!” 井甜儿撇撇嘴。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她一向最孝顺,知道简清漾最近情绪刚好点,舍不得刺激简清漾,不情不愿的给井安沁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 她嘴里在道歉,语气里可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简清漾顿时皱眉,“甜儿,你给我站起来,你这是什么态度?” 井甜儿无奈,放下吃了一半的面包站起。 “规规矩矩的给小沁道歉,让他留下来,不然今天你都不用吃饭了!”简清漾疾言厉色。 井甜儿是什么脾气她最清楚,从小到大,不管和谁在一起,她都不会吃半点亏,她见井安沁执意要离开,就一门心思的认定一定是井甜儿欺负了井安沁。 她自认愧对了井安沁,心中的天平自然而然的朝井安沁倾斜,舍不得井安沁受半点委屈,即使是井甜儿欺负井安沁也不可以。 井甜儿无语。 长这么大,她还真不知道什么叫“规规矩矩的道歉”,不过对方是她弟,服点软就服点软,反正她目的达到就行了,也不觉得吃亏。 她离开凳子,退后两步,学着家里佣人的样子朝井安沁恭恭敬敬弯腰,“大少爷,是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请你原谅我,不要搬走了好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看她朝他弯腰道歉,即使看得出来,她只是玩玩的样子,并不是认真,井安沁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467冷血自私又小气(红包加更) 简清漾见井安沁的脸色更难看了,心里更认定了是井甜儿欺负了井安沁,原本她就因为井甜儿和段律痕的事情窝了一肚子的气,见井甜儿这副没正经的样子,心里气的更厉害,伸手拧上井甜儿脸,“你这个死丫头,到底怎么欺负你弟了?你弟要是真搬出去,你也给我滚,就当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她正在气头上,下手又重又狠,在井甜儿的脸蛋上狠狠拧了一圈,井甜儿的脸蛋先是被拧了一圈白色的印子,她一松手,那圈白色的印子先是红了,又慢慢变成青色。 简清漾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下手会这么重,先是愣了下,紧接着又硬起心肠呵斥井甜儿,“还不给你弟道歉,还愣着干什么,死丫头!” 她抬手还要打,被井向天拦住。 就像简清漾觉得愧对井安沁一样,井向天一直觉得愧对井甜儿,眼见着井甜儿白嫩嫩的小脸生生被简清漾给拧的青肿,就像有人在他心尖儿上掐了把似的那么疼,他将简清漾拉到一边,柔声劝:“你这是干什么?哪家的孩子不打架?今天打了明天就和好了,小沁和甜儿是亲姐弟,还会有隔夜仇吗?” 井甜儿疼的半边脸颊都麻了,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冲井安沁做了个鬼脸,“你看,妈妈偏心吧?为了你都打我了,你还要走吗?” 井安沁也没想到简清漾居然会动手打井甜儿,井安沁呆呆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说不上什么滋味。 井向天拉着简清漾坐下,打圆场,“放心把,小沁就是说说气话,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才团圆,他不会搬出去住,是吧小沁?” 井安沁看了眼还站着的井甜儿,默默点了点头。 井甜儿吁了口气,笑眯眯的坐下继续吃饭。 井安沁纠结的看了井甜儿一眼……他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女孩儿。 她真的好奇怪好奇怪。 被妈妈打了,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继续没心没肺的吃饭,还给妈妈夹菜,一点都没有不高兴。 她没心吗? 为什么不伤心,不生气? 这一整天,井安沁做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脑海里晃来晃去都是井甜儿受伤的手掌和脸上被简清漾扭的青紫的印子。 晚上,吃过晚饭,他去井甜儿的房间找井甜儿,井甜儿没在,问了下家里的佣人,佣人说井甜儿去后院了。 他在后院找到井甜儿的时候,井甜儿正穿着一身洁白的练功服,嘴里叼着一根青草,以手做枕,躺在练功用的垫子上看星星。 他在井甜儿身边坐下,默默的递了个小瓷瓶过去。 “什么啊?”井甜儿歪头看他一眼,“鹤顶红?” 井安沁的一张帅脸顿时黑了,“不要拉倒!” 他抬手要扔,被井甜儿一把抢了过去,白他一眼,“你就是被袁芳婷那个坏女人教坏了!又冷血又小气!” “我要是又冷血又小气,你就是又毒舌又腹黑!”井安沁磨牙,抢过她手里的瓷瓶,打开盖子,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扑鼻。 468甜儿的悲伤 他从瓷瓶里倒出一点液体,小心翼翼的给井甜儿的脸上,井甜儿的脸蛋嫩,被简清漾拧肿的印子不但没消肿,反而有更加青紫的趋势。 井甜儿歪头笑眯眯的看他,“心疼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井甜儿,你到底有没有心?被人打了都不知道难过的吗?还笑的这么欠揍!”井安沁继续磨牙,棱角分明的帅脸那叫一个黑。 “难过什么?”井甜儿无所谓的撇撇小嘴,“妈妈这辈子最疼的人是我,她只是最近情绪不稳定才会有些行为失控,我是她的宝贝女儿,我当然会体谅她,还有啊……” 她拍拍自己脸蛋上的伤,“这点小伤算什么,幽三岁的时候被崔洁拧的脸肿的把眼睛挤成一条缝,连饭都没法儿吃,只能喝点米汤。” 说起简幽小时候的事情时,井甜儿眼里涌出那么沉重的哀伤,一时之间,连星光月色都黯淡了许多。 井安沁的心情似乎也在瞬间变的沉重,过了好久才问:“简幽小时候的日子过的很苦?” “呵!岂是一个苦字就能说的清的?”井甜儿轻叹了声,“从我记事起,幽就在被虐待,小时候就是罚跪、打耳光、拧脸蛋、不许吃饭,再稍微大一点,就是棍棒加身,用针扎,用皮带抽,在我记忆里,简幽从小到大,身上从没有不带伤的时候,小时候我也没办法,只会抱着他哭,把自己的饭偷偷留给他吃,稍微长大点,我就尽量护着他,和崔洁斗智斗勇……再后来,我遇到了莫霆烈,他足够强大,可以保护我和幽,他又追求我,我就和他交往了,那段感情……” 井甜儿笑笑,纯美的笑容中有浅浅的苦涩,“其实是我对不起他,虽然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确实是真心付出了,但毕竟我目的不纯,会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单纯的利用他保护我和幽,说到底,是我利用他、对不起他……” 她长这么大,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良心,唯一有愧的就是莫霆烈。 莫霆烈虽然花心,却是真心喜欢她。 她和莫霆烈交往的时候,虽然真心付出了,但她和莫霆烈交往的目的不单纯,那时的她,只是想为她和幽找一把保护伞。 她利用了莫霆烈,然后又和他分手,她对不起莫霆烈。 也许像是歌里唱的,“都是月亮惹的祸”,月光太美好,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她变得有些伤感。 这些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对井安沁说。 看着眼中倒映着星光月色,却有着浓浓伤感的井甜儿,井安沁心里像压了块巨石一样那么难过。 他从没听井甜儿讲起过她小时候的事情,他所看到的井甜儿,都是被段律痕宠着,被简幽护着,意气风发、飞扬跋扈。 他眼中的井甜儿是天之骄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聪明伶俐又胆大心细,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的份儿,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她。 469用心良苦 他从没见过井甜儿这么伤感的样子,让他心里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他咬了咬牙,碰了一下井甜儿,“你故意的吧?说这些伤心事,让我内疚?” “糟了,被你发现了呢!”井甜儿愣了下,继而大笑,冲他做了鬼脸,从垫子上一跃而起,伸了个懒腰,“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睡美容觉了,晚安!” 她转过身去,悠悠然的往回走,不知道是因为月亮躲进云层里,月光开始变得暗淡,还是因为他自己的错觉,井安沁觉得井甜儿今晚的背影格外的脆弱惹人怜爱。 “甜儿……”他忽然叫了一声。 “嗯?”井甜儿停下脚步回眸看他。 井安沁怔了几秒钟,摆手,“没事,我只是想说……晚安!” “嗯,晚安!”井甜儿笑吟吟的冲他摆摆手,悠然远去。 井安沁一个人站在月光下发愣。 其实,他刚刚想说……以后他不会再逼她了,他会对她好,因为……他才发现……原来她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风光。 她心里也有她自己的苦,只是她想的开,从不轻易表露出来而已。 第二天,井安沁吃饱饭之后拿了外套,和井向天、简清漾告别,要先去公司再去学校。 井甜儿把最后一口牛奶倒进嘴里,擦擦嘴巴,蹦蹦跳跳的追过去挽住他的手臂,“你先送我去学校啊,我的车送去保养了!” “让司机送你,我赶时间。”井安沁试图挣脱她的手。 “不要啦,不喜欢坐司机开的车,你送我!”井甜儿抱着他的手臂不放。 井安沁无语,“我真赶时间……” “是吗?”井甜儿冲他眨眼,抱着他的手臂摇,“你就送我嘛,小沁……小沁……小沁……” 小……沁? 神啊! 井安沁一阵剧烈的头疼。 “OK!我送你!我送你!拜托你别这么叫我……”井安沁搓搓手臂上被她叫出来的鸡皮疙瘩,举手投降。 井甜儿飞他一个“这还差不多的眼神”,神采飞扬的甩下他,当先朝他的汽车跑去。 他们身后,一直默默看着的简清漾,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井向天将手环上她的肩膀,“我说的对吧?谁家的小孩子不打架?昨天打了今天就忘了,你看小沁和甜儿感情多好?就你非要护着小沁,打了甜儿,最后还是自己心疼吧?” 他知道,简清漾打了井甜儿之后后悔的不得了,吃不下睡不着,难受的不得了。 简清漾叹口气,满眼内疚,“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大概更年期到了吧。” “别胡思乱想的,”井向天连忙安慰她,“你现在还这么年轻,哪来儿的什么更年期啊?现在我们一家四口团圆了,小沁和甜儿感情又这么好,以后我们会一天更比一天幸福。” 简清漾出神的望着井安沁和井甜儿离开的地方,过了好久才叹口气说:“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甜儿和段律痕的事情,甜儿是我的心尖儿肉,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我的老路,绝不能让她嫁到段家去,我要给她找个拿她当亲生女儿疼的公公婆婆,绝不能让我受的苦,再让她承受一次!” 470这个要求还不过分吗? 井安沁的车上,井甜儿坐在副驾驶上,嘴里哼着小曲儿,低头玩儿手机游戏。 井安沁瞥她一眼,“把游戏关了,眼睛还要不要?” “切!毛病真多!”井甜儿白他一眼,抱怨了一句,却还是乖乖的把手机收起来,吁了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井安沁无语。 他还不是为了她好? 她浑身上下就数那双眼睛最漂亮,非要看瞎了么? 想到这里,他心念一动,看了井甜儿一眼,“你要是坐简幽的车玩儿手机,他不管你吗?” 坐车的时候玩儿手机游戏,最糟蹋眼睛,简幽就是这么宠着她的吗? 即使明知道对她不好的事情,也由着她,惯着她? “简幽啊?”井甜儿想了想,“我要是坐他的车玩儿手机游戏,他一定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停车,然后说,姐姐你慢慢玩儿,玩儿够了我们再开车。” 井安沁黑线,“那你们要是赶时间呢?” 井甜儿用鄙视的眼神白他,“我又不是你,成天价的一堆的会要开,我就是闲人一个,赶什么时间?” 井安沁继续黑线,“你不是要上学?上学迟到怎么办?” 井甜儿歪头看他,满脸得意的笑眯眯,“简幽才不会管我上学迟到不迟到,他说我随便学学就好,我要是当科毕不了业,他养我一辈子!” “……”井安沁无语,他觉得有时间的话,很有必要找简幽讨论一下,这样惯着他们家姐姐真的好吗? “你最近好像总是和我提简幽,怎么啦,你吃醋啊?”井甜儿歪头笑眯眯的看他。 井安沁哼了声,“我又不是段律痕,我吃什么醋?” “没吃醋就好,你乖乖听姐姐话,以后姐姐也给你买糖吃,”井甜儿笑眯眯的去掐他的脸,“要乖啊……小沁!” 井安沁手一抖,汽车差点撞上安全带,他黑着脸大吼:“井甜儿!再叫我小沁我撞死你!” 井甜儿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井安沁怀疑要不是她身上系着安全带,她说不定能笑的从玻璃窗里飞出去。 这到底是个什么极品啊! 十几分钟后,总算有惊无险的到了学校,井甜儿下车,笑盈盈的弯腰,和他摆手道别:“小沁沁,开车小心,晚上姐姐给你买糖吃!” 井安沁扶额……抬头,很认真的问:“我到底要怎么样做你才能不叫我小沁沁?” 他比她高一头还多好不好? 而且她叫他“小沁沁”的时候,感觉很像她在叫她养的小狗狗好吗? 他发誓她一定是故意的! 井甜儿笑眯眯,“姐姐也没什么过分的要求,只要你以后乖乖听姐姐话,姐姐说什么你就听什么,姐姐可以考虑换个叫法儿。” “……”这个要求还不过分吗? 井安沁正在咬牙,井甜儿看看时间,非常无辜的眨眨水灵灵的大眼,“呀!快八点了,我记得某人说,他八点有个很重要的会要开呢!” 井甜儿话音刚落,井安沁的车已经飞速掉头甩尾,一溜烟儿的消失不见。 471拉郎配 井甜儿冲他汽车消失的地方做了个鬼脸——跟她斗,哼,他还嫩点呢! 又是一周风平浪静的过去,周五晚上,简清漾拉着井甜儿在她身边坐下,“甜儿,明天你带临风他们去森林公园玩儿玩儿,放松一下,临风他们来WO城这么久了,还没机会出去玩玩呢。” “啊?”井甜儿无语。 她妈妈又开始拉郎配了! “呃……”她想来想,“我听同学说,森林公园的票很紧俏,很难买到票呢。” “没关系,”简清漾变戏法一样拿出几张票,“我早就买好票了,明天早晨记得定闹钟。” 井甜儿瞅了眼简清漾手中的票……只有两张! 两张! 那就是说,明天所谓的去森林公园玩玩儿、散散心,只有她和许临风两个人,那不就是变相的约会吗? 要是被段律痕知道,非得打翻醋坛不可。 她看看票,又看了看坐在沙发另一侧,满脸幸灾乐祸的井安沁,计上心头。 她狠狠白了幸灾乐祸的井安沁一眼——笑吧笑吧笑吧,趁着现在还能笑的出来赶紧笑,等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晚上九点多,大家都回各自房间休息了,井甜儿敲了敲井安沁的房门,没等井安沁说请进,就径自推门而入。 井安沁正坐在电脑桌旁处理文件,见到不请自来的井甜儿,先是被她身上的睡衣晃瞎了眼。 她身上的睡衣一看质地就好的不得了,款式和巴黎时装周的精致时装有的比,穿在原本就国色天香的她身上,漂亮的像个小妖精一样。 井安沁无语摇头——这丫头真是被那几个大男人给宠坏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睡衣就够普通人家买一车的衣服了,真是太奢侈了! “你要是没事我劝你赶紧回去睡觉,我今天至少要做到十二点才有的睡。”井安沁瞥了她一眼,继续看桌上的材料。 “没关系,我和你说件事,说完马上就走,”井甜儿依旧是她的招牌微笑,笑眯眯的好看的不得了,只是怎么看怎么像只狡诈的小狐狸。 井安沁被她笑的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文件上的字一个也看不下去,干脆推开文件,往后拉了拉椅子,离她远些,“说吧,什么事?” “明天推掉你所有的事,陪我去森林公园,然后你需要再买五张票,”井甜儿趴在井安沁的床上掰手指,“你的、兰昭的、萧焰的、简幽的……” “等等……”井安沁做手势制止她,“为什么是我?” “因为咱妈最疼你啊,”井甜儿眨眨她黑葡萄似的大眼,“如果我说带别人去她肯定不许,可是你说就不一样了啊,你明天就和咱妈说,你说你工作压力太大,需要放松一下,然后人多热闹,把许临风那几个兄弟和简幽都叫上,我们去森林公园野餐。” 人这么多,又叫上了简幽,这下段律痕知道就不会吃醋了,哈哈,看她多聪明。 “我明天有很多工作要做!”井安沁头疼的捏捏眉心。 472幽的温柔 “推掉!”井甜儿笑眯眯的看着他,“你是人,不是金刚侠,需要劳逸结合,你看你做工作做的都头痛了,明天一定要把所有工作都推掉!” “……”他想说……他不是被工作弄的头痛了,他是被她弄的头痛了好吗? “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记得买票,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能弄到票!” 说完之后,她开开心心的走了,留下满腹哀怨的井安沁。 谁能告诉他,他到底招谁惹谁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在井甜儿眼光的示意下,井安沁很违心的对简清漾说:“妈,今天我想陪甜儿他们去森林公园,最近工作比较忙,我想放松一下。” “好啊好啊!”简清漾立刻满脸欢喜的答应。 她最想看见的事情,就是井甜儿和井安沁姐弟俩能和和睦睦的,井安沁提出要陪井甜儿去玩儿,她顿时开心的不得了,一下子就把要撮合许临风和井甜儿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不过过了几分钟,她忽然想起来她只买了两张票,“哎呀,糟了,我只买了两张票。” “没关系,我可以托朋友买到票。”井安沁看了一眼井甜儿,井甜儿正在笑眯眯的冲他做胜利的手势。 井安沁无语望天……这才多长时间啊,就被这个小丫头给吃的死死的了,他这是什么命啊! “那好,一会儿我让管家多给你们准备点儿吃的,你们中午就在森林公园野餐,我听朋友说,这个季节森林公园的景致最好了,你这个年纪,就是该多玩玩闹闹的,别整天闷在办公室里,那些工作交给你爸做就好了,你爸还年轻,再多做几年也没问题。”简清漾一边絮叨着,一边兴致勃勃的去让管家给准备东西。 简清漾给井甜儿和井安沁准备了满满一后备箱的东西,吃过早饭之后,井甜儿去接简幽,井安沁和许临风几个人从井家别墅出发,约在森林公园门口会和。 大概上午九点多时候,他们先后到达森林公园,把车停在停车场,一行人有说有笑的朝森林公园深处走去。 一路上井甜儿走走停停,不住的被路边的奇花异草吸引住。 难怪简清漾想让她和许临风在这里约会,这里真的好漂亮,红的花、绿的草、天蓝云白水清,空气新鲜,无愧于“天然氧吧”的称呼。 不管她看到什么,简幽都耐心的跟在她身边等她,如果恰巧那些花草他认识,他就会给井甜儿解说几句,遇到井甜儿特别喜欢的花草,简幽就用手机给她拍照。 井安沁虽然人出来了,心还在公司,找他的电话一会儿一个,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并肩而立的简幽和井甜儿。 一个清俊挺拔如漫画中的妖孽美少年,一个轻灵可爱如童话中的精灵少女,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再配上四周的红花绿草,给人一种恍然闯入仙境的感觉。 与井甜儿站在一起的时候,简幽少了妖邪清冷的气质,他唇角的笑意那般柔和,眼底的宠溺足以将全天下任何女孩儿溺毙。 473幽的故事 他略显苍白的肤色被树荫下斑驳的光影映出莹玉般柔和的色泽,唇角弯着清浅的笑意,抬手摘下井甜儿头上一片落叶,眼底的宠溺呵爱让人心惊。 他的目光柔和专注,仿佛全世界的东西对他来说都是虚无,他的眼睛里只有井甜儿娇丽的倩影这一抹存在。 几个人合力将大大的油布铺在森林深处,几个小朋友在远处放风筝,有个眼尖的小娃娃发现了井甜儿,摇摇晃晃的过来牵井甜儿手,要她过去和他们一起去放风筝。 井甜儿笑着加入他们,扯着风筝线,风一样的跑,后面跟着一串七八岁的小豆丁,追在她身后小尾巴一样又笑又跳。 这一幕虽然喧闹,看在众人眼中却说不出的安静宁和。 井安沁、许临风、兰昭、萧焰,这几个都是天之骄子,也都是没有童年的人,他们的童年都是被关在大大的房间里,和各种各样的老师学习各种各样的技能,还从没有在风和日丽的天气里,和一群小朋友一起放风筝的经历。 他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被小朋友们围在中间的井甜儿里,眼睛里有柔和的笑意,有浅浅的羡慕。 井甜儿的风筝越放越高,收不回来,线断了风筝飞了,最小的小娃娃撇撇嘴要哭,井甜儿忙去牵她的手,“没关系,我们玩儿老鹰抓小鸡,没有风筝也可以玩儿的很开心。” 于是最大的小朋友当鸡妈妈,井甜儿当抓小鸡的老鹰,一群小朋友排成长长的一排,一会儿尖叫,一会儿疯笑,银铃一般愉悦的笑声飞扬在森林公园的上空,连云彩似乎都聚集在她们的头顶开心的笑。 许临风他们看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谁提议打扑克,萧焰从车上拿了扑克回来,他们四个玩儿起了扑克。 井安沁和简幽没玩儿过扑克,加不进去,坐在一边闲聊。 “幽,前几天我和甜儿吵架,她说你最听她的话,她让你去跳楼你就会跳楼,让你跳河你就会跳河,这是真的吗?”井安沁想起前几天因为袁安然和井甜儿吵架的事情。 简幽愣了下,随即笑笑,“是啊,她是姐姐嘛,自然要听她的。” 井安沁扬眉看他,“让你跳楼也跳?” 简幽望着远处井甜儿笑闹的身影微笑,“跳啊!只要她说的,不管是三层还是三十层,我都会跳,摔死摔残,无怨无悔。” “为什么?” 摔死摔惨,无怨无悔! 八个字,深深震动井安沁的心弦。 “什么为什么?”简幽回眸看他。 “为什么那么听她的话?她真有那么好?”井安沁眼中的井甜儿,就是比别人家的女孩儿更坚强一点、更能干一些、更漂亮一些,也更娇蛮一些、更任性一些、更难对付一些! “我记得那是我八岁的时候吧……”简幽轻轻笑笑,捻起脚下一片落叶把玩,目光渐渐悠远,“我们住的地方下了一场大雪,崔洁……哦……就是我那个所谓的‘妈妈’,带着我和姐姐去山里看雪景,现在想想,她一定是故意的……” 474他会奋不顾身 “……傍晚的时候,她把我和姐姐丢在山里,自己开车走了,那时我和姐姐不知道,还以为是我们玩儿的太开心,跑太远,和她走散了……” 他轻悠说着,目光落在井甜儿的身上,绵软柔和,“我小时候几乎每天都受虐待,每天都吃不饱,长的很瘦弱,又爱生病,八岁那年,我比姐姐矮十几公分,长的又瘦又小,姐姐牵着我的手,往公路的方向走,我很害怕,可是姐姐一直牵着我的手,一直不停的告诉我,只要我们努力往有灯光的地方走,就一定可以回家。” 井安沁点头。 这是井甜儿的性子。 井甜儿就是这样的女孩儿,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她就会百分之百的去努力,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我们走了好久好久,走着走着,天上又飘起了雪花,我冷的发抖,姐姐就把她身上的羽绒衣脱下来让我穿上,我不肯,她就生气,我从小就听她的话,实在拧不过她,我穿上她的衣服、裹上她的围巾,她把我裹的严严实实的,然后从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塞进我嘴里,她和我说,小幽加油,等你含完了巧克力,我们就能看到回家的路了……” 简幽的眼中有可疑的雾气浅浅弥漫,他的唇角却一直盛开着比昙花还清雅还柔和的微笑,“我含完了巧克力,她就再塞到我嘴里一颗,我一直没看到她吃,就让她也吃,她骗我她吃过了,雪越下越大,我们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快天亮的时候,才走出那座山,被过往的路人救到了医院……” 简幽笑笑,眸中荡漾的温柔春海波光般柔和,“路人将我们送到医院之后,一向体弱多病的我,吃了些热粥睡了一觉就恢复了体力,可是姐姐……” 简幽说到这里停下了讲述,井安沁忍不住问:“她怎么了?” 简幽一笑,只是那清绝俊美的笑容里有太多的苦涩,“姐姐手上脚上都生了严重的冻疮,然后高烧肺炎,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天才转到普通病房,医院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 简幽深吸了口气,微微仰头将眼中的雾气蒸发掉,优美的唇角又扯出一抹笑容,“从小到大,我无数次的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变的无比强大,我要变的可以保护她,我会保护她,让她做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他侧眸看井安沁,“你说,如果有一天,她让我跳楼、跳河,我会不会跳?” 井安沁沉默未答,但是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要井甜儿一句话,他便会奋不顾身。 他想起上次井甜儿误吃致幻剂,差点生生掐死简幽,一点一点窒息而死是最难受的事情之一,而求生是人的本能。 那一次,简幽忍着窒息,一点反抗都没有,可以忍着窒息的痛苦,放弃最本能的反抗,那次的事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475美到契合 他扭过头去看了一会儿井甜儿,忽然又回过头来看简幽,“这么爱她,为什么不追求她?娶她不好吗?” “娶她?”简幽一愣,“她是我姐姐啊,怎么娶她?” “什么姐姐?”井安沁哼了声,“一场人为制造的家庭惨剧,你和她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只要你爱她,她爱你,我们都希望你可以娶她。” 简幽摇头,“姐姐喜欢我们老大,我只要默默的守护她,看她幸福就好,老大比我更加强大,会给她幸福,比我更适合她。” “那也未必,”井安沁反驳道:“最起码我妈不喜段律痕,段律痕的爸妈也不喜欢甜儿,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一定不会幸福,你忍心看她以后受苦?她那么爱你,你如果追求她,她肯定能回心转意,她只有嫁给你,才会真正的一辈子不受委屈,不会吃苦受罪!” 简幽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井甜儿身上,久久没有言语。 井甜儿玩累了,手里攥着根棒棒糖跑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后一躺,用手扇风,“不行了,累死累死了,受不了了!” “别躺在地上,地上凉。”简幽把她抱过来,让她半个身子躺在他腿上,找了纸巾给她擦汗,然后拧开水壶放在她嘴边。 井甜儿就着他的手灌了大半水壶的水,喝饱了又舔了两口棒棒糖,觉得不好吃,把棒棒糖往简幽嘴里一塞,“不吃了,桔子口味的,不好吃。” “你想吃什么口味的,我给你去买。”简幽抬起手臂遮住从树叶的缝隙中透过来,射在井甜儿脸上的光。 “什么口味的也不想吃,好累,躺一会儿就好。”井甜儿侧了侧身子,朝简幽怀里躺着,这样恼人的光线就射不到她脸上,简幽就不用举着手臂给她遮挡光线了。 井安沁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 他们两个,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根本不需要太多的言语解释,就明白对方在心里想些什么、想做些什么。 这样的默契是经年累月的相互信任积累而来,他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他们两个更契合的人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个认定另一个是他的姐姐,而另一个则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别人。 他不懂……多年后的某一天,简幽真的能淡然的看着井甜儿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走进结婚礼堂吗? 多年后的一天,井甜儿真能微笑着看着简幽为另一个女孩儿戴上结婚戒指,许下那句“我愿意”的誓言吗? 他们还太小,而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 未来……谁又知道未来会怎样呢? 毕竟是同龄人,很快打成了一片,玩儿的很开心,等他们尽兴回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井甜儿先送简幽回了集训中心的小别墅,顺便和段律痕耳鬓厮磨、你侬我侬一番。 幸好段律痕最近也是忙的不可开交,没有计较她陪N个美少年玩儿了一整天,冷落了他这个正牌准老公。 476和许临风一起住!(红包加更) 井甜儿回到井家别墅的时候,井家刚好开饭。 简清漾最近看许临风越看越顺眼,俨然是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越看越开心,不断的给许临风添菜添饭,亲昵的和许临风说些家长里短。 许临风忽然对简清漾说:“阿姨,我爸最近打算把许氏工作的重心放在WO城,我们家原本在WO城有房子,然后这几天我爸派了些园丁和佣人过来,我爸打算让我转学到君涵学院,离我们家的别墅不远,我和兰昭几个,打算明天搬到我们家的别墅去住。” “啊?这样啊?”许临风忽然提出要搬走,打了简清漾个措手不及,她想撮合许临风和井甜儿,八字还没一撇呢,许临风就要搬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小风,住在阿姨家不好吗?是不是阿姨平时照顾的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简清漾试图挽留许临风。 “没有,阿姨,我住在这边就像住在家里一样,你和叔叔都对我们挺好,但是以后我们估计就会在WO城常住了,长期住在这里不方便。” 坐在简清漾身边的井甜儿一个劲儿的点头……是啊是啊,好不方便,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 简清漾狠狠瞪了用力点头的井甜儿一眼,井甜儿吐吐舌头,闷头吃饭……是他们自己要走的,又不是她给赶走的,这么凶干嘛? 她家老妈最近对她越来越凶了,这个家越来越没家庭温暖。 唉,好想念幸福又温馨的集训中心小别墅,在那里,她可是公主加女王,别人都惯着宠着的,她想瞪谁瞪谁,想欺负谁就欺负谁,哪儿像在这儿似的,不是挨打就是挨骂,呜呜呜……她好可怜! 井甜儿嚼着面包,低头哀怨,简清漾继续劝说许临风……未果! 许临风执意要走,简清漾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 晚饭要结束的时候,简清漾歪头对井甜儿说:“甜儿……你明天和小风一起搬到小风的别墅,去和小风一起住!” “噗……”井甜儿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果汁全都喷了出来,坐在她对面的许临风幸亏躲的快,才没遭了池鱼之殃。 “咳咳咳……”井甜儿呛到了,弯腰猛咳。 简清漾脸色难看的很,“甜儿,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搬到小风的别墅和小风一起去住,然后你明天和小风一起转学去君涵学院,转去小风的班,和小风一起去读书,周末就去小风的公司给小风当秘书,就这么说定了!” “……”井甜儿无语……她家老妈是有多想让她嫁给许临风啊? 就差把她打包贴上个标签,送给许临风了! “小风,凭你们家的能力,多转一个学生去君涵一定没问题吧?我家甜儿以后就麻烦你多多关照了,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累了,先上去休息,你们慢慢吃!”简清漾一锤定音,不等任何人反驳,上楼回卧室去了。 井向天见井甜儿还没缓过劲儿来,咳的眼泪都出来了,连忙坐到她身边去给她拍背顺气,“你看你,怎么不慢点呢?多大人了呛成这样。” 477臭丫头,你故意的是不是? 井向天嘴里埋怨着,语气里的心疼显而易见,井甜儿泪眼汪汪的看他,“爸……” 井向天叹口气,“唉,我也没办法,你妈都是为了你好,除了这件事,爸爸什么都依你……” 说完之后,井向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撤了,唯恐他家宝贝女儿和他撒娇。 他既心疼又帮不上忙,因为自觉亏欠了简清漾,他现在对简清漾百依百顺的,尤其是简清漾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们的宝贝女儿好,不想让他们的宝贝女儿重蹈他们的覆辙,嫁去段家受苦。 井安沁也吃饱了,给了她一个既爱莫能助又幸灾乐祸的眼神,悠哉哉上楼去了。 许临风几个也先后上楼,走在最后的萧焰冲她回眸一笑,给她飞了个意味不明的媚眼儿,“甜儿妹妹,你放心吧,凭我们的能力,明早就能给你办好入学手续,明天早晨你就安安心心的和我们一起去上学就行了!” 井甜儿回他一记白眼儿,“滚!” 萧焰大笑着上楼,听他笑声,心情简直好的不得了。 笑笑笑! 井甜儿冲楼上做鬼脸……明天就叫你们哭都哭不出来!哼! 井甜儿回房洗漱换睡衣睡觉,然后……一夜的噩梦啊啊啊! 她家亲亲老妈拉郎配的游戏,什么时候才能大结局啊啊啊! 第二天早晨,井甜儿打着呵欠无精打采的下楼吃饭,已经洗漱完毕精神奕奕的萧焰坐在餐桌对面,冲她挤眼,“甜儿妹妹,是不是知道今天要和我们一起去上学,昨晚太兴奋了没睡好啊,怎么精神这么差?” 井甜儿白他一眼,笑,“呵呵!我保证我可以让你今天比我昨晚还兴奋!” “呃……”萧焰打了个冷颤……这小妮子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可怕,看起来心情极度不好,还是少惹为妙。 原本井甜儿觉得昨天的消息已经噩耗的不能再噩耗,不可能有更加噩耗的消息了,哪知道现实远比想象更加残酷,就在早饭结束的时候,她家亲亲老妈居然对许临风几个说:“小风,甜儿从小被我惯坏了,以后她跟在你们身边,你们替我好好教育她,有什么活就让她替你们干,杀杀她那任性嚣张的坏脾气,千万别惯着她,也别给她什么特权,让她吃点苦头才好。” “噗……”很不幸的,简清漾说这句话的时候,井甜儿正在喝最后一口牛奶,再次全都喷了出来,这次许临风被简清漾的话给震到了,一时失神没躲开,喷了他一身。 简清漾脸色立刻变了,“臭丫头,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扬手要打,被井向天眼疾手快的抓住手腕,井甜儿无语问苍天……请问……她是亲妈吗? 也不知道她老妈怎么想的,自从段律痕的妈妈找过她以后,她家老妈看她就像眼中钉肉中刺一样,稍一不顺眼,张嘴就骂、抬手就打,莫非段律痕的妈妈告诉她家老妈,她也不是亲生的,也是被人从医院里换掉的? 478心疼 井甜儿正一边扯纸巾咳出来的眼泪,一边胡思乱想着,简清漾忽然推了她一把,“别顾着自己,还不去给小风擦一擦!” 井甜儿无语……他又不是没手,干嘛要她擦? 只不过看在她老妈身体不好的份上,她不和她家老妈一般见识,乖乖拿了纸巾盒去给许临风擦身上的牛奶。 许临风去接她手中的纸巾盒,“我自己来吧。” “哦。” 井甜儿哦了一声,把纸巾盒递给了许临风,简清漾立刻骂,“你哦什么哦,把小风身上弄这么脏,不会道歉吗?” “哦,”井甜儿又哦了一声,乖乖对许临风说了声:“对不起!” 井甜儿就像简清漾手中的木偶一样,简清漾希望她做到什么样,她一点情绪都没有,立刻做到什么样,听话又乖顺,按道理说,简清漾应该满意才对,哪知道她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很难看,情绪失控,哽咽一声,捂着脸跑开上楼了。 井甜儿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她做的还不够好吗? 井向天连忙拍拍她,“乖宝,不关你的事,你妈是心疼你!” 丢下这句话,井向天匆匆上楼去安慰简清漾了,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井甜儿……心疼她? 心疼她干嘛最近看她做什么都不顺眼,张嘴就骂、抬手就打,她家老妈的精神是不是又出什么问题了? 有时间,让爸爸带她再找个医生看看才好。 不过上次那个老中医说了,她妈妈精神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心脏不好,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她已经尽量很乖很听话了,为什么妈妈的情绪还总是失控? 她风中凌乱了一样,站在原地呆怔怔的乱响。 而看在许临风他们眼中,她俨然是一个被后妈虐待的灰姑娘,迷茫无措的眼神,激起几个大男生无限的保护欲,萧焰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甜儿妹妹,你放心好了,有我们几个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他用肩膀撞了下许临风,“是吧,风?” “嗯。”她眼中的迷茫无措让许临风心上莫名的疼,好想伸手抚去她眉心的无助,只可惜,他现在还没有立场那么做。 还好,简清漾中意他,一直在为他和井甜儿创造机会, 同样心疼的,还有井安沁。 他不知道为什么简清漾突然之间对井甜儿的态度这样恶劣,他只知道井甜儿在简清漾面前的表现让他很心疼。 在简清漾身边的时候,井甜儿永远是个逆来顺受的乖乖女模样,简清漾说什么,她就依什么,百分百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心目中的井甜儿一直是个飞扬跋扈的刁蛮性格,不肯吃一丁点儿的亏,不能受一丁点儿的气,而一到简清漾面前,她就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也许,只能说,每个人都有逆鳞,都有死穴,而井甜儿逆鳞是简幽,死穴则是简清漾。 他走到井甜儿身边,安慰的拍拍她,“要不要……我和妈妈去说说?” 47九百思不得其解 井甜儿回过神来,摇头,“不用!不就是转校外加换个住的地方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天塌下来有个儿高的顶着呢,没什么大不了。” 她弯唇一笑,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闪耀灵动的光芒,不过一秒钟的时间,她又变回了那个神采飞扬的井甜儿,刚刚她脸上短暂的迷茫失措,仿佛只是他们的错觉。 “有事打我电话。”井安沁看看时间,他该去公司了。 井甜儿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和他挥手再见。 “坐我的车吗?还是自己开车?”许临风很礼貌的问。 虽然想让她坐他的车,但他不想勉强她。 “坐你的车吧。”井甜儿吁了口气。 她现在情绪也有些不稳,她不能保证现在开车可以确保自己以及其他人的生命安全无恙,所以还是搭顺风车的好。 “你是亲生妈妈吗?”路上,沉默良久的许临风突然问道。 “……”井甜儿非常庆幸她此刻既没喝果汁也没喝牛奶,不然铁定还得喷出来,她懒洋洋的白他一眼,“收起你的想象力,我百分百的亲生,做过DNA鉴定的!” “那你妈妈重男轻女?”许临风继续猜测。 “没,”井甜儿叹口气,有些头疼,“我和我妈相依为命长大的,我是我妈的命根子,以前我妈最疼我了,最近才突然对我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非要扯出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找的男朋友也就是段律痕,让她妈妈不满意了。 只是这一个原因而已,就能让她妈妈对她的态度变化这么大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 “甜儿,你是个好女孩儿,现在像你这么孝顺的女孩儿不多了。”许临风的跑车开的很快,呼啸而过的风中,他醇雅如乐的嗓音分外柔和。 “瞎说,”井甜儿继续白他,“百善孝为先,中国女孩儿最大的优点就是知书达理,温柔孝顺。” 许临风笑笑,没有说话。 他没解释,他见识过好几个名门千金,在父母面前说一不二,稍有不顺心的事情就和爸妈打架哭闹,爸妈不服软求饶,她们就闹起来没完,俨然是被宠坏的小公主样。 原本他以为井甜儿也是那样的女孩儿,可是这几天相处起来才发现,井甜儿表面上看起来很娇蛮很强悍,实际上她有一颗柔软善良透明如水晶般的心。 时间不大,君涵学院到了。 君涵学院是WO城仅次于清远的一家贵族学院,因为段律痕的关系,许临风没有选择在清远就读,不然以许家的实力,他进清远上学完全没有问题。 他们五个进入君涵引起不小的轰动,许临风和兰昭他们四个个个都是人中之龙,要钱有钱,要貌有貌,不管哪一个随便一站就是晃瞎人眼的发光体,何况一来就是四个。 虽然井甜儿尽量低调,还是引起不小的轰动,君涵学院的学生人人疯传,君涵学院转来四个可以令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的大帅哥,还有一个君涵学院现任校花骑马追上十天十夜也追不上的超级大美女! 480太子爷儿的能耐 井甜儿转学到君涵学院的第一天,就在君涵学院疯传的流言和井甜儿昏昏欲睡中过去。 晚上,井安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起身去井甜儿房间找井甜儿,井甜儿没在,他猜想井甜儿在后院练武场,于是他转身去了后院。 果然,井甜儿正躺在练功垫上看星星,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粉润的唇瓣染上糖果的颜色,在柔和的月下闪着晶莹的光泽。 “心情不好吧?”井安沁在她身边坐下。 井甜儿瞥他,“被扔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一整天,还要忍受闲杂人等莫名其妙的鼓噪,换你,你心情能好?” 井安沁递给她一袋酸梅干,“朋友家自己做的,特别好吃,尝尝。” 井甜儿接过酸梅干,眼睛立刻亮了,三口两口将棒棒糖嚼碎咽了,捏了个梅干塞进嘴里。 井安沁忽然莫名其妙的想……如果她身边坐的是简幽,她一定是抬手就把棒棒糖塞进简幽嘴里吧? “嗯,好吃!”井甜儿眯起眼,幸福的猫儿样。 “有什么打算?”井安沁伸手拿下沾在她发上的一个碎草屑。 “见招拆招呗,反正我肯定在君涵待不了几天,”井甜儿嚼着梅干,漫不经心的说。 “哦?这么肯定?”井安沁挑眉看她,“可是我看咱妈是铁了心让你待在君涵学院,离段律痕远远的。” “我倒是想待在君涵学院,那也得人家学校肯要我才行啊?”井甜儿翻了个身趴下,仰着小脸,嚼着梅干,笑眯眯的看他,“今天我听君涵那些学生议论说,他们学校的校花可霸道了,最见不得有女生长的比她漂亮,以前他们学校也转去过长的比她漂亮的女生,结果被她给打怕了,直接转学走人了。” “你不是吧?”井安沁看着她皱眉,“你要用苦肉计?” 事实还没发生呢,他觉得心脏就像被人拧了一圈似的疼……他完了,中了这个小妮子的毒,真拿他当自己亲人疼了! “哪儿能呢?”井甜儿眯着漂亮的大眼睛,笑的像只狡诈的小狐狸,“我刚刚不是说了嘛,见招拆招啊,只要有人来找茬儿,我就可以把事情闹大,到时候君涵学院想不开除我都不成了!” 井安沁无语……别人都是削尖脑袋往君涵学院里钻,她倒好,费尽心思的让君涵开除她! 不过…… “我劝你别太乐观,以许家的势力,你闯再大的祸,许临风都可以给你摆平,君涵绝对不会轻易开除你。” “怕什么?”井甜儿依旧笑眯眯,运筹帷幄的冲他眨眼睛,“我还有段律痕啊!许临风可以威胁君涵,不许君涵开除我,痕也可以给君涵施加压力,让君涵开除我,偷偷告诉你哦……” 井甜儿将白嫩的小手卷成喇叭状,非常小声的说:“段律痕已经在私下购买君涵的股份了,顶多三天,我就可以回清远了!” 说完之后,她一眨眼,“怎样?我聪明吧??” 481他这到底是养了个什么姐姐啊! 井安沁无语望天。 她是挺聪明的,那也得她的靠山有钱才成啊! 那是WO城第二贵族学院的股份啊,不是菜市场的大白菜,说买就买! 啧啧! 段律痕为了他家这个小妮子,真是没少花心思也没少花银子! 只是……可怜许临风了……骨灰级的炮灰啊! “那你直接等着段律痕买了君涵的股份把你开除了不就完了,还瞎折腾什么?”井安沁怕她和那个校花杠上,受伤受委屈什么的。 “那怎么行?”井甜儿眨眨水灵灵的大眼睛,“君涵学院怎么可以毫无理由的开除学生?那样做对君涵名声不好的!” “……”井安沁继续无语。 听听!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把君涵当成自家的产业护上了……真有她的! “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懒得管你。”知道她不会受委屈,井安沁也放心了,起身回去睡觉。 其实他就是吃饱撑的瞎担心,这小妮子出了井家的大门向来是横着走的,吃过谁的亏了? “嗯,晚安哦,”井甜儿笑着朝他挥手,“梅干好好吃,下次问你朋友多要点,我要带给痕和幽吃。” “……”井安沁装没听见。 他这到底是养了个什么姐姐啊,怎么从没见她带东西回家给他吃? 第二天,井甜儿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不过实际上她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她是想算计别人来着,万一不小心被人算计了,那就得不偿失了……段律痕和简幽都会心疼的,呵呵! 上午下了第二节课,她去上卫生间,回去走到门前的时候,她觉得有些异样,眼光四下一扫——教室的门只开了一条缝,门上放了一个墨水瓶。 井甜儿翻白眼儿外加嗤之以鼻……这都多少年前的老梗了,还用,不嫌丢人啊! 她满不耐烦的拽过旁边一个笑的不怀好意的女生,一脚踹在她的屁股上,那个女生猛的朝门撞过去,墨水瓶刚好砸在她头上,洒了她一脸一身,教室里的学生哄堂大笑,女生先是愣住,紧接着“哇”的一声哭出来。 井甜儿毫无负疚感的从她身边走过去——一看她笑的贼眉鼠眼的就知道,即使墨水瓶不是她放的,她也是知情者之一,不砸她砸谁? 井甜儿猜的没错,这个女生是校花的资深跟班,墨水瓶是她让一个男生帮忙放上去的,而她躲在不远处偷看,则是为了把井甜儿被墨水瓶砸中后狼狈的一幕拍下来,发到网上去,以此破坏井甜儿在君涵学院的形象。 没想到被井甜儿识破,偷鸡不成蚀把米,没砸到井甜儿,反而砸到了她自己。 她又羞又气,无地自容,捂着脸跑了。 井甜儿一脸淡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没事人一样。 接下的的时间,一上午都风平浪静。 下午,井甜儿拿着书包走进教室,刚想坐下,瞥见椅子面有些反光,还隐隐有些刺鼻的味道。 井甜儿抬眼望天……无语了。 482妈呀!(红包加更) 椅子面上这是抹的强力胶吗? 这是她用来惩治郁金儿的招数啊,也是老梗了,这些同学们用来用去都是学校中流传下来的“整人十八招”,很没新意好吗? 她将书包放在书桌上,黑葡萄般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教室里扫视了一圈,教室里大多数学生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有的在往外拿文具,有的在预习,只有几个女生,在表情不自然的观察她,见她的目光扫视过去,立刻心虚的低下头去。 井甜儿仔细分辩了一下,很快分辩出,那几个女生里,至少有两个她上午的时候在那位趾高气扬的校花身边见过,找她们准错不了! 井甜儿随手扯过一个离她最近的女生往她的凳子上按,那个女生像井甜儿要宰她似的的拼命挣扎尖叫:“啊——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井甜儿微微一笑,手下用力。 “啊……”那个女生屁股一着井甜儿凳子面,立刻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 井甜儿皱眉,非常淡定的拿着书包,坐在了那个女生的位置上。 那个女生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把屁股从凳子上拽下来,哭的凄凄惨惨戚戚的搬着凳子从教室里跑出去,教室里立刻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一下午,又风平浪静的过去。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上完体育课,回到教室拿到书包就可以放学回家了。 井甜儿不愿意和同学们挤,走的比较慢,她走到教室的时候,大部分同学已经回到教室,在整理自己的书包了。 她刚想弯腰从书桌里把自己书包掏出来,不经意间听到书桌里有悉悉索索的响动,她缩回手来,不动了。 瞥眼间,刚好看到萧焰背着书包从走廊外吊儿郎当的经过,她展颜一笑,冲萧焰招手,“嗨!” “甜儿妹妹?”萧焰背着书包吊儿郎当的晃进来。 井甜儿指了指自己的书包冲他笑笑,“我手腕扭了,帮我拿下书包行吗?” “当然!”萧焰想都没想,伸手就去拽井甜儿的书包,井甜儿趁机躲远。 萧焰把井甜儿书包拿在手中,听到里面悉悉索索的,好奇的低头一看…… “尼玛!”他惊的一声大叫,将书包扔了老远,书包里的老鼠、蛇、蟑螂全从书包里摔了出来,满地乱爬,吓的教室里的学生们满地乱窜,嗷嗷直叫。 井甜儿站在门口,扶墙大笑,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萧焰窜到门口,揪住井甜儿的衣服,脸都绿了,“你故意的?” 明知道里面都是老鼠和蛇,还让他去拿,这丫头太坏了! 井甜儿睁着明净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看他,“是你说的,我来这里你们会保护我,不让任何人欺负我,你们就是这么保护我的?” “……”萧焰无语。 眼见着那些老鼠和蛇有往门口来的趋势,井甜儿拽他的衣服,“还不走,小心它们找你报仇!” “妈呀!”想到身后那些恶心的东西,萧焰一跳脚,跑的比兔子还快。 483被误会的滋味 井甜儿将手背在背后,悠哉哉的离开教学楼。 书包……送给他们了! 反正估计明天她不会再回来了。 呵呵! 果然,第二天,井甜儿还没去上学,就接到了君涵学院的退学通知书。 简清漾拿着井甜儿的退学通知书,脸上一阵青紫变幻,然后重重的将退学通知书拍在桌子上,伸手去捏井甜儿的脸。 只是她的手还没挨上井甜儿的脸,就被早有防备的井安沁一把抓住手腕。 “妈!”井安沁抓着简清漾的手腕,漆黑的眸子毫无表情的直视她,“即使是袁芳婷,也没对我这样伸手就打,张嘴就骂过,如果我的亲生母亲是您这样,我会非常失望。” “不不不……小沁……我不是……”简清漾张口结舌,想解释,又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井安沁松开她的手腕,反手抓住井甜儿的手,“我送甜儿去清远上学,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您动手打她,我会带她搬出去住,我不希望我生活在一个随时会有家暴的家庭里!” 井安沁牵着井甜儿的手走了,简清漾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井向天过来揽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算了,你别生气,小沁也是心疼甜儿才这样做。” 简清漾眼圈一红,落下泪来,“我不是生小沁的气,小沁会心疼甜儿、护着甜儿,我高兴还来不及,我是觉得……觉得……” “觉得被儿子误会委屈了是不是?”井向天拿了纸巾擦泪,“我就说你这法子不好,容易弄巧成拙,你非不听我的,现在好了吧?你还是向儿女坦白吧,不然甜儿见你对她这样,心里也难过。” 简清漾摇头,“不!我还想试试,我就是心疼甜儿才不想让她走我的老路,我想让她知道,走进一个不被接受的家庭里,会有多痛苦,有一个不疼爱自己、不接受自己的长辈,会有多痛苦,甜儿那么聪明孝顺,她早晚会理解我的苦心的。” 井向天沉沉叹口气,“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年苦,现在又连累甜儿受苦。” 简清漾轻轻推了他一下,“又说这些干什么?不是说好了过去的事情不提了吗?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阻止甜儿和段律痕,绝对不能让甜儿嫁到段家去,段家是火坑,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宝贝女儿跳到火坑里去。” 井向天摇头叹气,“行吧,等小沁回来,我们和他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这样对甜儿,争取让小沁理解我们、支持我们,如果小沁也帮我们,把甜儿和段律痕分开的可能就会更大一些。” “嗯!”简清漾重重点头。 井安沁能不能帮他们分开井甜儿和段律痕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让她刚刚失而复得的儿子以为她是个不称职的妈妈。 她真的好爱好爱他们,好爱好爱这双儿女,她最美好的青春已经在痛苦中度过,以后的日子,她想把最好的、最幸福的,都奉献给她的儿女,她希望她的宝贝儿子、女儿,做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不希望他们经受一丁点儿的痛苦和不幸。 484以后有什么打算 只是……她的甜儿,能理解吗? ………… “怎么样?没事吧?”车上,井安沁专注着看着前方的道路,似乎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没事,英雄救美很爽吧?”井甜儿侧眸看他,似笑非笑。 “小时候她也经常打你吗?”井安沁的声音有些冷,有些闷。 “什么她?”井甜儿弹了他额头一记,“那是咱妈,什么她不她的!” “……”井安沁板着脸,没有说话。 “其实吧……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井甜儿幽幽叹了口气,“咱妈是最善良、最胆小、最内向,简直可以用懦弱两个字来形容的性子,从小到大,她对我说话都是轻声细气的,别说是打,连句呵斥的话都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性子变的这么古怪,对我张嘴就骂,伸手就打的,不过医生说她心脏不好,我尽量顺着她,不想刺激她。” “是吗?”井安沁看她一眼,“我还以为你和简幽一样,从小在家暴里长大的?” “怎么会呢?”井甜儿摇头笑笑,“咱妈要是有家暴的本事,还能被袁芳婷赶出井家来?咱妈那性子又善良又胆小,被人打了都不知道还手,被人欺负了只会偷偷的哭,标准的受气小媳妇类型,还会家暴?” 井甜儿似乎想起了什么,叹口气,无奈一笑,目光有些伤感,“其实我怨过她……” 很少看神采飞扬的她有这么伤感的时候,井安沁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井甜儿低低笑笑,笑容很美,却掩不住浓浓苦意,“我和简幽小时候,简幽经常被崔洁虐打,咱妈前脚出门,崔洁后脚就在家虐待简幽,那时候我还小,不能保护简幽,经常抱着她哭,求她带我和简幽出去住,可她就是不肯……” 她笑笑,撩开颊边被风吹乱的发丝,看井安沁,“那时候我怨她,怨她为什么不肯救简幽,为什么不肯带我和简幽出去住,后来我长大了,就不怨了,因为我明白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她就是那样的性格,胆小、懦弱、逆来顺受,她的性格已经形成,我没办法强求,我只能让自己变的强大,我只要把自己变强大了,一样可以照顾简幽、保护简幽,我五岁就会保护简幽了……” 她扬眉一笑,有些得意,“五岁我就知道把吃的东西藏在哪里,崔洁不会发现,然后偷偷的拿给简幽吃,六岁我就会阳奉阴违、暗度陈仓,七岁我就会和崔洁斗智斗勇,八岁崔洁就在我手上占不了太多便宜了,九岁的时候我就会算计崔洁了……我一天比一天长大,简幽一天比一天吃的苦少……” 井安沁沉默良久,淡淡说:“你是个让人敬佩的女孩儿。” “哇,好高的评价啊!”井甜儿夸张一笑,冲他弯了弯腰,“谢谢井大少爷夸奖!” 井安沁无奈摇头。 她呀! 正经了没两分钟又没正经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他眸中的颜色,隐隐担心 485头疼啊! 井甜儿耸耸肩,“没什么打算,还是那样,见招拆招呗,原则就是既不会和段律痕分手,也不会刺激到妈妈心脏病发作,就酱紫喽!” 井安沁将井甜儿送进清远学院,井甜儿刚一走进武术馆就被段律痕扯进一个无人的房间里,她的后背贴靠着墙壁,段律痕双手抵在墙上,将她圈在双臂之间,目光炽热,“妮儿……” “嗯?”井甜儿微微昂头,笑盈盈的看他。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他长长叹息一声,将井甜儿纳入怀中,火热的怀抱,自责的腔调,内疚又怜惜的眼神。 “没,我挺好的。”井甜儿笑着安慰他。 段律痕抱了她好久才缓缓将她松开,指尖在她嫩白晶莹的颊上轻柔而怜惜的缓缓划过,“妮儿……” “嗯?”井甜儿抬眸望他,水灵灵的眸子若一池清透的碧波。 “这个周末是我的成年礼,我爸妈都会回来,会在家中为我举办成年礼。”WO城的传统,男孩儿尤其是家中的长子长孙,成年礼是一场很隆重的仪式,意味着一个男孩儿正式由男孩儿脱胎换骨成为男人,意味着他们可以开始接手家族事业,在家族企业中可占一席之地,是他们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之一。 虽然段律痕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家族企业他早已接手,但成年礼是WO城传统,段家不会马虎。 “成年礼啊!”井甜儿笑眯眯的看他,“过了这个周末,痕就是成年人了。” “是啊!”段律痕轻笑,箍在她腰上的手紧了一把,“过了这个周末我就是成年人了,就可以娶你了。” “呵……”井甜儿眼波流转,冲他做了个鬼脸,“那也要你爸妈和我爸妈同意才行啊!现在的情况是,你爸妈不喜欢我,我爸妈也不喜欢你,难不成你要带我私奔?” “他们会同意的,”段律痕是目光凝着她,温柔如水,“我和我妈说了,成年礼那晚我会带你回家,十二点的钟声敲响,我正式成年的那一刻,我希望站在我身边的,是我这辈子最心爱的女孩儿……” “你妈同意了?”井甜儿微微诧异。 乐雅诗一看就是个骄傲倔强,不会轻易认输的女人,既然她已打定了主意让段律痕娶蒋梦瞳,会这么容易妥协吗? “我妈同意了,”段律痕将额头抵上她光洁的额头,漂亮的眼眸中华光闪烁,“过了那一天,整个WO城的人都会知道,你井甜儿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孩儿,我段律痕这一生非井甜儿不娶。” 最让人热血沸腾的情话也不过如此,井甜儿听的心潮澎湃,只觉得下一秒即使他拉着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绝不会有一秒钟的犹豫。 只是……她家老妈会让她去参加段律痕的成年礼吗? 真是……头疼啊! 日子如流水般在指缝中轻快的滑 过,转眼到了周五。 中午段律痕将井甜儿拉到了集训中心的小别墅,让她试衣服和首饰。 486她最有办法(红包加更) 段律痕为她准备的,自然是最好的。 井甜儿选了一件自己喜欢的款式,又选了套与衣服相配的首饰。 她嫌麻烦,只是在身上比了比,并没有穿到身上试,她知道,这些衣服肯定都是段律痕让服装设计师给她量身定做的,尺寸肯定不会有问题。 “妮儿,晚上要我去接你吗?”段律痕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 虽然今晚客人会很多,几乎整个WO城上层社会名流都会到场,但是如果他家妮儿需要,他会义无反顾的拨开时间去接她。 “不用,你照顾客人就好。”井甜儿回身勾住他的脖子,嫣然巧笑。 开玩笑! 如果段律痕跑到井家的大门口去接她,她铁定出不了门啊,她家老妈会让她参加段律痕的成年礼才怪! 今天晚上想脱身……还是要靠井安沁了! 晚上,放学之后,井甜儿乖乖回家报道,最近简清漾看她看的很严,就跟防特务一样。 只是防得住人,防不住心,井甜儿那颗心早就被段律痕骗走了,抓的死死的,她再怎么防着也无济于事。 更可况,两个人现在虽然不能时常约会,但毕竟是在一个学校里,只要有心,课间的时候也能见面耳鬓厮磨一番,聊解相思之苦。 这些,简清漾也懂,只是一时之间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能分开他们。 在井甜儿的高压政策下,井安沁也早早回家了,向简清漾请示,说晚上有个朋友有个聚会,想带井甜儿一起去轻松一下。 简清漾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井甜儿没想到这么顺利,带着段律痕送给她的衣服和井安沁欢欢喜喜的出门了——她没敢在家换衣服,段律痕送她的衣服太高贵太华丽了,她怕简清漾看到会起疑心。 她和井安沁走了之后,简清漾就望着门口的方向发呆,井向天过来拍拍她,“想什么呢?” 简清漾没有回头,呆呆的说:“你知道咱们宝贝女儿干什么去了吗?” “呃……”井向天尴尬的咳了声。 段家是WO城第一家族,段律痕是段家的长子长孙,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他的成年礼是WO城各界都备受瞩目的事情,绝大部分WO城上层社会的名流都接到了成年礼的邀请,井向天自然也接到了,只是他顾及简清漾的感受,推脱身体不适,只将礼物送了去,没想去参加。 “看来你是知道了?”简清漾回眸看他,“甜儿去参加段律痕的成年礼了,是不是?” 井向天无奈的叹口气,点了点头。 这几天WO城的头条新闻,就是WO城既低调又神秘的太子爷儿成年礼的消息,WO城各界名流无不为接到段家的邀请为荣,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想瞒过简清漾很难。 井向天沉默了一会儿,奇怪的问简清漾,“既然你知道女儿去参加段律痕的成年礼,你怎么没有阻止?” 简清漾对井甜儿和段律痕的婚事,是铁了心反对,这次怎么没反对井甜儿去段律痕的成年礼? 487需要我做什么? 简清漾苦涩笑笑,“以我对乐雅诗的了解,甜儿今晚去,是会吃苦头的!” “什么?”井向天眼睛顿时瞪大了。 那是他宝贝女儿啊! 谁敢欺负他宝贝女儿,他和谁拼命! 简清漾苦涩摇头,“乐雅诗不喜欢我们甜儿,还让我们甜儿去段律痕的成年礼,以我对乐雅诗的了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今晚要算计甜儿,要让甜儿在段律痕的成年礼上出丑,让段律痕对甜儿死心,也让甜儿对段律痕失望伤心……” “那你还让甜儿去!你该拦住她才对啊!”一听宝贝女儿有可能会受委屈,井向天立刻炸毛,拔腿就往外走,“不行!我要去把甜儿接回来!” “别去!”简清漾拖住他,看着他摇头,“别去!让甜儿吃点苦头也好。” “什么叫也好?”井向天跺脚,“甜儿那是我的心尖儿肉,只要我有一口气在,谁也别想欺负她!” 简清漾摇头,“长痛不如短痛,如果甜儿连今晚的乐雅诗都受不了,怎么能受得了乐雅诗一辈子?让她看清楚乐雅诗的真正面具,看清楚段家的真正面目,也许她就会开窍,就会和段律痕分手了。” 井向天顿住脚步,只是依然坐立难安的样子,“乐雅诗会怎么算计我们甜儿?我们甜儿不会出什么事吧?会不会挨打?会不会哭?” 相比井向天这个爱女成痴的二十四孝老爸,简清漾淡定许多,“放心吧,有小沁在,还有简幽,只要有简幽的地方,没有任何人能伤害甜儿,甜儿也许会受点侮辱、受点气,但绝对不会挨打就是了。” 虽然简清漾这样说了,井向天还是魂不守舍的在家里一圈一圈转,总觉得今晚的时钟像蜗牛,趴在原地,一动也不肯动。 他的甜儿宝贝啊……到底今晚会受什么委屈? 出了井家别墅,井甜儿先去一家美容沙龙换了衣服,然后打理了一下头发,化了一个淡妆。 稍微一打扮,又是另一番风情的绝色,即使冷清如井安沁,也不禁看直了眼睛,在她身上注目好久,才把目光移开。 井安沁给她打开车门,扶她上车,心里也不禁暗暗叹息,也难怪段律痕历尽千难万险也不肯稍微松一下手,美成这样的女孩儿,已经抓在了手心里,哪个男人舍得放? 一路将车开到段家别墅,井安沁还是第一次来,替井甜儿打开车门,扶她下车,段家别墅周围的景色美得让他晃神。 青山绿水,钟灵毓秀,夺尽人间秀色。 井甜儿站在他身边,悠然远望,山风轻拂她的发丝,俏脸上那抹从容淡定,让他一直有些烦躁的心神也瞬间底定了许多。 他有些自嘲的笑笑——人家这当事人都从容淡定的不得了,他在一边瞎紧张个什么劲呢? “今晚需要我做点什么?”他动了动手臂,示意井甜儿挽住。 “什么都不用做,站在我身边就好,”井甜儿挽上他的手臂,俏皮一笑。 488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红包加更) “你井家大少爷往那儿一站就是金字招牌,想招惹我的,得先掂量掂量是不是你井大少爷的对手,对不对?” 上流社会,大多讲究门当户对,如果她今天没有回到井家,仍是流落在外的落魄千金,不管段律痕多爱她、多宠她,流言蜚语和白眼儿肯定少不了。 但如今,她是井家名正言顺的千金大小姐,井家在WO城的势力虽然比不过段家,但也不遑多让,更何况,井安沁是WO城公认的,为数不多的可以与段律痕比肩的年轻新秀之一。 长眼睛的都不会井安沁过不去,他们今晚唯一需要提防的只有乐雅诗。 简清漾想到的,井甜儿也想到了,不过她不怕。 怕被噎死还不吃饭了吗? 怕被车撞还不出门了吗? 所以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井甜儿挽着井安沁的手臂走进段家别墅的大门,一路上鲜花烂漫,红毯铺地,极尽奢华。 井甜儿脸上一直是从容淡定的轻笑,井安沁侧眸看了她一眼,“我有种送你进结婚教堂的感觉。” “你想的倒美!”井甜儿冲他做鬼脸,“到时候陪我进结婚教堂的肯定是咱爸,你得靠边站!” 井安沁笑笑,没有说话。 还没走到客厅,就看到了如被众星捧月般站在人群中的段律痕,一身白色正装的他,清雅华贵,飘逸优雅,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优美如清昙花开,一双极其光辉灿烂的眼眸,拥有极度的雍容和高华,万事袛定在心的沉稳与淡定。 他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有种如居四海之巅,俯视天下,再无对手的从容与自信。 井甜儿看到他的同时,他也看到了井甜儿,两双眼眸,一双华光四溢,光彩博大,一双清澈明净,闪亮如琉璃。 目光在半空中碰撞,激起火花无数,井甜儿甜甜一笑,段律痕一直规则跳动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是他的命,亦是他的劫。 拥有是命,失去是劫。 所以,他要握紧他的命,避开他的劫! 他淡笑着和身边的人道了声失陪,迎着井甜儿走过去,井甜儿松开井安沁的手臂,自然而然的挽上他的手臂,踮起脚尖,在他颊上轻吻了下,眼眸微弯,月牙儿般迷人,“亲爱的,成年礼快乐!” 段律痕原本就光彩流溢的眼眸瞬间华彩四射,宠溺的捏捏她的脸颊,“谢谢亲爱的,这是我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倾身、低头,在她额上烙下深情一吻。 井安沁别过脸,假装假山那边的喷泉很好看。 霍斯、凌渊、简幽看见了他们,也朝他们走过来,霍斯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哇哦,秀恩爱哦,俊男美女啊,赞!” 井甜儿冲他飞眼刀,“到底什么东西才能堵住你那张破嘴?” “答案只有一个……”霍斯不要脸的笑,“美女的樱桃小嘴啊!” “……”井甜儿翻白眼儿,这人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 489乐雅诗的阴谋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客厅,客厅里名流云集,汇集了WO城老中青几代的上层人士,井甜儿不想惹人注意,让段律痕去招呼客人,她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安静的吃甜点喝果汁。 霍斯、凌渊和简幽也被她赶去招待客人了,他们是段律痕的好朋友,今晚这么多客人,他们理应帮忙招待。 井安沁一向喜欢安静,这种喧闹的聚会他很少参加,原本他坐在井甜儿身边陪着她,后来遇到几个生意上的伙伴,硬将他拉走了,井甜儿乐得清闲,吃甜点喝果汁玩手机,自得其乐,一点拘束都没有。 “请问,您是井甜儿小姐吗?”一个一看就训练有素的年轻服务生,走到她身前,恭敬弯腰询问。 “是。”井甜儿心念一动……这是好戏要开场的节奏吗? “我们夫人请您去楼上小客厅一叙。”服务生的态度极为恭谨。 井甜儿眨了下明眸,“你们夫人是……” “段夫人。” “段律痕的妈妈?” “是!” “好啊,”井甜儿嫣然一笑,优雅起身,“麻烦你带路。” 长辈专门派人来请,态度又这么恭谨谦逊,即使明知鸿门宴,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井小姐这边请。”服务生恭敬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谢。”井甜儿微微颔首,跟在他身边。 随服务生走到段家别墅二楼的小客厅,小客厅装潢的富丽奢华不必多言,乐雅诗一身打扮更是典雅又不失时尚,尊贵又不失妩媚,将WO城第一夫人的名头诠释的淋漓尽致,尽善尽美。 “阿姨好。”服务生将井甜儿领到门口就退了下去,井甜儿浅笑着打了个招呼。 “甜儿,过来坐。”与上次的冷口冷面不同,乐雅诗这次显的分外亲热。 “谢谢阿姨。”井甜儿在乐雅诗身边坐下。 乐雅诗给她倒了杯果汁,让她喝了几口润润嗓子,亲昵的拉住她的手,“甜儿,今天是阿痕的成年礼,是阿痕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我想送他一份特别的礼物,可是阿痕从小就要什么有什么,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送他,我想来想去,后来,我想到了你……” “哦?是吗?”井甜儿淡雅轻笑,“甜儿真是荣幸。” 她的笑容与语气都温柔婉转,无懈可击,偏偏乐雅诗还是在其中听出那么点嘲讽的意味,乐雅诗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即又掩饰过去,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和阿痕正在热恋,我要是送一件东西给你,阿痕一定会特别开心,那就是我送给阿痕最完美的成年礼礼物了。” “……”井甜儿但笑不语。 送礼物给她……然后段律痕就开心了……这是什么逻辑? 乐雅诗说完之后,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保险箱,按了一串密码之后,她将保险箱里的锦盒小心翼翼的取出来。 将锦盒又打开后,屋子里顿时华光四射。 锦盒内安静的躺着一串蓝宝石的项链,项链是由十几颗质地相同的蓝宝石镶成,每一颗都是无价之宝,项链的造型匠心独运,巧夺天工,美的如梦似幻。 490着了她的道儿 乐雅诗看着项链,目光流转间是对过去时光的留恋和浅浅的自豪,“这串项链的名字叫梦之蓝,是我们段家的传家之宝,传男不传女,只传给长子长媳,我要是把它送给你,阿痕一定会特别开心!” 在乐雅诗看来,她把这串项链送给井甜儿,就是承认了井甜儿的身份,井甜儿听到之后,一定会又惊又喜,感激涕零。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井甜儿的紧张与兴奋,哪知道井甜儿只是淡淡笑笑,“阿姨,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乐雅诗高贵优美的笑容顿时僵在唇角,“为什么?” “我和段律痕的关系八字还没一撇呢,哪儿能收您这么贵重的礼物?如果我和阿痕有缘,将来真能做您的儿媳,您再把它送给我也不迟!”与崔洁斗智斗勇那么多年,井甜儿深知“天上只会掉陷阱,不会掉馅饼”的道理,乐雅诗一反常态的对她这么好,让她不得不防。 “这样啊……”乐雅诗还想说什么,忽然有人在外面敲门。 “董事长,我有急事找您,您方便出来一下吗?”一个身穿职业装的干练女性站在门口问。 “好,”乐雅诗应了她一声,回眸和颜悦色的对井甜儿说:“甜儿,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说完之后,她起身出门,并且体贴的将门带上。 井甜儿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那串美到如梦似幻的蓝宝石项链,不知道怎么的,觉得有些困倦,眼皮越来越沉,不知不觉竟靠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睡梦中,她觉得身上像压了块大石头,又像缠了好多树藤,她觉得难受极了,不住的挣扎、晃动身体,她正难受间,感觉有人拍她的肩膀,叫她的名字。 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是乐雅诗正坐在她身边轻声叫她,“甜儿,甜儿……” 井甜儿迷茫了一会儿,才想起她现在正在段家别墅二楼的小客厅里,和乐雅诗正聊天的时候,乐雅诗被她的秘书叫了出去,而她一个人待的无聊,竟睡着了。 “不好意思,阿姨,是我失礼了。”井甜儿理了理头发,免得一会儿下楼的时候出糗。 “没事,阿痕的成年礼就要开始了,我们一起下楼吧。”乐雅诗的态度与前些日子相比,简直换了个人一样。 井甜儿虽然知道乐雅诗也许不怀好意,但她也只是猜测而已,并不知道乐雅诗下一步会做什么,只能小心防备,礼貌站起,小心翼翼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看看有没有什么会失礼的地方。 乐雅诗注意着井甜儿的一举一动,目光深邃——井甜儿,是个心思缜密,胆大心细的女孩儿,想算计她,并不容易。 只可惜,就算她是只狐狸精,也是只涉世未深的小狐狸,她千算万算,还是着了她的道儿! 一会儿,段律痕名流云集的成人礼上,有她好看! 和她乐雅诗斗,没人会赢,段家少夫人的名头,只能是蒋梦瞳的! 491不气到她吐血她就不是井甜儿 井甜儿随乐雅诗走出小客厅,刚走了没几步,乐雅诗又被人叫住,这次叫住她的是一身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乐雅诗抱歉的冲井甜儿笑笑,“对不起啊甜儿,你先下楼去,别耽误了阿痕的成年礼,我今天事情太多,不能陪你了。” “没关系阿姨,您随意就好。”井甜儿礼貌颔首,目送她随那名男子匆匆离开。 她站在原地,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走到走廊用做装饰的镜子前,将自己前前后后照了一圈……一如既往的完美,并没有哪里不对……难道,是她多疑了? 她满怀疑惑的下楼,楼下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她,只是段律痕的目光立刻落在她身上,和身边的人道了声“失陪”,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走,带你去后院透透气。” 段律痕将井甜儿带到后院,后院鲜花锦簇中有一架白色的秋千,井甜儿在秋千上坐下,段律痕站在她身边,轻轻给她晃,“刚刚去干什么了?” “没事,你妈叫我聊了会儿天。”井甜儿抬眸冲他笑。 “她没为难你吧?”段律痕眸中闪过一抹忧色。 “没,好奇怪呢,阿姨这次对我蛮客气的。”井甜儿到现在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几次交道打下来,怎么看乐雅诗也不是会轻易妥协的人。 “是吗?”段律痕也有些惊讶。 “是啊……”井甜儿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段律痕说着话,忽然看到花丛后面人影一晃……有人在偷看! 看那窈窕纤细的身形,偷看的人是个女的,她在记忆中搜寻了一下,应该是——蒋梦瞳! 呵! 她唇边溢出一抹小狐狸似的娇笑,睁大水汪汪的眸子看着段律痕,撒娇的叫:“痕……” “怎么了?”她很少和段律痕这样撒娇,段律痕被她叫的骨头都酥了,抚了抚她的发,宠溺问道。 “我昨晚练功不小心伤到了肩膀,你帮我捏捏好不好?”井甜儿嘟唇,爱娇的模样。 “怎么这么不小心?痛吗?”段律痕立刻心疼的绕到她的身后,查看她的肩膀。 井甜儿顺势把手放在他的手上,“不痛,就是有点酸,你帮我捏捏好不好?” 段律痕向来对她百依百顺的,哪里会有不好,立刻依言站在她身后,给她小心的按摩。 练武之人大多会一些按摩筋络的手法,他十指修长有力,按在肩头的穴位上,有些酸痛酥麻,但酸痛酥麻之后,格外的舒服。 井甜儿享受的眯起眸子,略略得意的目光落在躲在花丛后面偷看的蒋梦瞳身上——哈哈哈!看到段律痕这么贴心的“服侍”她,她会气到吐血吧? 看她能忍到几时! 段律痕给她捏了一会儿肩膀,蒋梦瞳还没出现,井甜儿转了转眼珠,回眸望后看,“痕,你手法真好,真舒服,我今天走路太多,小腿也不舒服,你也帮我捏一下好不好?” 492哼哼哼哼!(红包加更) “是不是我准备的鞋子,鞋跟太高了?”段律痕立刻又绕到前面,蹲在她身下,脱掉她的鞋子, 给她按摩小腿和脚底,抬眸看她,“这样舒服点儿吗?” “嗯,”井甜儿点头,甜甜的笑,“痕,你真好。” “小傻瓜,这就满足了?”段律痕敲了她一记额头,宠溺的笑。 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花香与恋人间浓浓的柔情蜜意,只可惜这份幸福甜蜜的气息,藏在花丛之中的蒋梦瞳完全感受不到。 她只能看到她心目中最高贵、在完美的男人,单膝跪在一个女人的脚下,卑微的给她按摩足底,她觉得胸膛里有千万把火在烧,有无数只狰狞的野兽在咆哮,让她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井甜儿碎尸万段。 她强自压制着心中的仇恨与愤怒,在花丛后躲了一会儿,见井甜儿丝毫没有让段律痕停下来的意思,她终于忍不住,从花丛后面冲了出去。 也许是长久只来养成的习惯,尽管她是怒气冲冲的冲出去的,走到段律痕身后的身后,她已经藏起了狰狞的愤怒,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大家闺秀模样,“痕哥哥……” 井甜儿看着她,挑了挑眉毛——怎么样?藏不住了吧? “痕,你只给人家按了左腿,人家右腿还疼呢!”井甜儿不依的晃段律痕的肩膀。 刚刚停了手下的动作回头看蒋梦瞳的段律痕,连忙给她把左脚的鞋袜穿上,又给她把右脚的鞋袜脱下来,继续给她按摩。 “痕哥哥……”蒋梦瞳见她心中的神如今被一个女孩儿呼来喝去、言听计从,心里的疼不亚于被千万把利箭同时穿过,她强自压制着心中的火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婉转的说:“井小姐是身体不舒服吗?我们家里有家庭医生,也有专业的按摩师,我请他们来帮井小姐来看看好不好?” 段律痕是WO城的王子,是她的神,怎么可以以这样卑微的动作服侍一个女人?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段律痕的语气很淡,回眸看她,“梦瞳,你到我妈身边去吧,帮她照顾一下客人。” “痕哥哥,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是干妈让我出来找你的,舞会要开始了。”蒋梦瞳撒谎了,她只是找借口让段律痕离开这里,她受不了段律痕这样服侍井甜儿,受不了井甜儿冲段律痕撒娇,对他呼来喝去。 “你先回去吧,我马上回去。”段律痕的语气依然很淡,只是淡淡的语气里,有让蒋梦瞳不敢违抗的压力。 “哦,那我先回去了,痕哥哥你快来,别让客人们等急了。”蒋梦瞳的语气温柔驯顺,在段律痕看不到的角度里,射向井甜儿的目光却满是阴狠恶毒。 井甜儿回她甜甜一笑,微微扬眉,满是挑衅——段律痕是她井甜儿的,谁也别想觊觎……气死她! 蒋梦瞳气的差点内出血,看她的背影远了,井甜儿才将段律痕拉起来,环住他的腰,把脸颊贴在他胸前,抬眸柔柔的看他,“痕……你真好!” 493借刀杀人(红包加更) 绵甜娇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尾音儿,说不出的信任与依赖,说不出的爱恋与情浓,段律痕整个心脏都酥麻了,揉揉她的发,在她粉嫩的脸蛋上轻掐了一把,“鬼丫头,你故意的吧?” “是不是故意的有什么打紧?”井甜儿圈着他的腰身轻晃着撒娇,“反正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你疼我宠我都是真的!你最好了!” “你呀!”段律痕又是宠溺又是无奈的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眼中温柔纵容的眼波足以将人溺毙。 井甜儿环着他结实的腰身,深深叹息一声,“痕……谢谢你愿意爱我……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段律痕微微俯身,轻轻吻她的发,“这是我要说的……谢谢我的妮儿愿意爱我……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等两个人在后院耳鬓厮磨够了,再回到前厅的时候,舞会差不多要开始了,段律痕的父母先后简短的致辞后,舞会开始。 段律痕是今晚的主角,乐雅诗将蒋梦瞳带到段律痕的面前,微笑着对段律痕说:“阿痕,今晚你和曈曈跳开场舞吧!” 今晚是段律痕的人生中最具有纪念性的日子之一,乐雅诗与段律痕母子间的感情虽然并不是十分亲厚,但段律痕一向非常有教养,以他以往的表现,他绝对不会拂乐雅诗的面子,蒋梦瞳就可以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和段律痕跳第一支舞。 段律痕下意识看了站在一边的井甜儿一眼。 井甜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眉眼间似嗔似怒,让他心尖一动,说不出的感觉。 “霍斯!”段律痕回头叫霍斯,“你帮我跳今天的开场舞吧,我今天身体不舒服。” 霍斯虽然心里在呲牙咧嘴,腿脚却一点也不慢,三步两步赶过来救场,微微弯腰,绅士的将蒋梦瞳的手从乐雅诗手中接过去,带着蒋梦瞳滑入舞池。 乐雅诗虽然尽量维持着脸上的威仪不变,但距离她比较近的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她身上喷薄而出的愤怒。 段律痕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回到井甜儿身边,握住她的手,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调轻声说:“对不起了,今晚不能陪你跳舞了!” 他刚刚已经说不能跳舞,自然也不能再陪井甜儿跳舞,不然就如同打了乐雅诗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样……即使现在好像也没好多少,毕竟他当众忤逆了乐雅诗,拂了乐雅诗的面子。 “没关系,大庭广众之下跳舞有什么意思?两个人,一间屋子、一杯酒,那样跳起来才有情调!”井甜儿甜甜的笑,段律痕能为她做到如今这样,她已经很开心很感动。 “哦?”段律痕凑到她耳边温柔调笑,“两个人……一间屋子……一杯酒……是……脱|衣舞吗?” “呸,没正经!”井甜儿做了个鬼脸啐他,段律痕爽朗大笑,一双小儿女间的柔情蜜意,染得方圆几公尺的空气都甜蜜起来。 494只要幽在 凌渊被一众千金生拉硬拽的拖进了舞池,简幽和井安沁都是一身生人勿近的冷冽气质,令觊觎他的人多 ,敢动手的没有,得以幸存,坐在角落里和井安沁聊天。 说是聊天,两个人都是话少的人,半天蹦不出一个字,和他们坐一起的人非得闷死不可。 井甜儿拉着段律痕在他们身边坐下,两个人旁若无人的笑闹,做些无伤大雅的亲昵动作,井安沁好奇的注意简幽的反应。 简幽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井甜儿的脸上,未有片刻稍离,目光中尽是浓浓的眷恋与宠溺。 井甜儿和段律痕之间偶尔有小小的亲昵动作时,他的眼波依旧澄澈明净,不见丝毫烦扰嫉妒。 井安沁暗暗叹气——他不懂……爱,难道不都是想要得到,然后共度一生吗? 为什么简幽可以那么淡然的看着他最心爱的女孩儿,陪伴在其他的男人身边呢? 他不懂,一点都不懂! 舞会进行到一半时,乐雅诗找到段律痕,说WO城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觉得有些倦了,让段律痕带着几个兄弟,各自送他们回家。 原本这些事由保镖和司机送就可以,但乐雅诗解释到,这更可以体现出段家对这些名门前辈的重视与尊重。 其实,不管是段律痕还是井甜儿,都心知肚明,无论乐雅诗说的多么冠冕堂皇,都是借口,真正的原因,不过是她看着段律痕一整晚都陪在井甜儿身边,心里不爽罢了。 虽然明知道是借口,但乐雅诗这借口非常高明,段律痕不好忤逆,安抚的揉揉井甜儿的脑袋,井甜儿冲他甜甜一笑,示意没关系。 段律痕、霍斯、凌渊都被乐雅诗安排送人去了,乐雅诗也叫到了简幽,只不过简幽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假装什么都没听到,动也不动,漆黑又幽冷的目光看的乐雅诗头皮发麻。 简幽性子一向又冷又邪,不苟言笑,看在段律痕的面子上,平日里还卖她几分面子,今晚简幽也觉察到乐雅诗对井甜儿似乎态度不善,一点面子也不给她,她是一点法子也没有,打了个岔走开了。 井甜儿端了杯果汁给他,拍他的头,“放松点儿,没事。” 井安沁被一个朋友叫出去谈事情去了,角落里只剩下他们姐弟俩,简幽喝了口果汁,安静的垂眸,“我不喜欢她看你的眼神!” 也许是从小的身世经历,造就他的敏感,他可以轻易的感受到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是善意还是恶意。 而乐雅诗看着井甜儿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是满满的恶意。 所以,刚刚乐雅诗想支开他时,他才一点面子都不给,充耳不闻。 今晚,他就陪在井甜儿身边,哪儿也不去,只要他在,谁也别想欺负他的姐姐。 “没事,”井甜儿笑着揉乱他的发,“放松点,幽和姐姐都长大了,现在谁也别想欺负我们。” “对!”简幽抬眸,孩童般干净的目光清澈而坚定,“幽已经长大了,只要有幽在,谁也别想欺负姐姐!” 495出招了 井甜儿甜甜的笑了,亲昵的捏了捏简幽的脸颊,简幽羞赧垂眸,安静的笑,看的暗地里一直对简幽垂涎三尺的那些名门千金们,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坐在井甜儿身边的简幽,与刚刚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简幽,判若两人。 刚刚那个简幽,就是一尊用冰晶雕出来的完美雕像,冰冷、酷寒、充满冷冽的煞气,虽然美到让人无法呼吸,但却只能远观不敢亵玩。 他只是简单的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会让人有一种错觉,只要靠他近一点,哪怕只有一言不合,他就会伸手拧断那人的脖子,咔嚓一声,冷酷、残忍、干净利落。 可是和井甜儿坐在一起的简幽,安静乖顺的像个干净的孩童,清澈美丽的眸子仿佛倒映着漫天星光、倒映着海天碧波,美到不可思议,也干净到不可思议,美好的像掉落凡尘的天使,让人情不自禁的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惊扰了他、亵渎了他。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真难想象一个人在不同的人身边,可以有这样截然不同的表现。 “饿了没?”井甜儿选了样简幽平时比较喜欢的甜点放在他唇边,简幽就着她的手吃了两口摇头,不肯吃了。 井甜儿知道他嘴刁,外面的东西他一向都不怎么喜欢吃,最爱吃的就是她亲手熬的药膳,将来一定要买座大大的庄园,永远和简幽生活在一起才好,不然他嘴这么刁,离开她久了,一定会饿的很瘦很瘦。 井甜儿又盯着简幽,让他喝了点水,两个人正闲聊间,人群中忽然有些异样的喧哗,井甜儿好奇的望过去,一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的人群,忽然左右分散开,乐雅诗带着几个保安模样的人,走到她的面前。 井甜儿眨眨澄净的黑眸,唇角弯出一抹淡淡讥嘲的笑——她还以为今晚可以安然度过呢,原来是她太乐观了,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走到井甜儿的面前,恭敬的弯腰,“请问您是井甜儿小姐吗?” 这边如此大的阵仗,宴会厅中的宾客都被惊动,停止了彼此间的交谈,纷纷朝这么聚集过来。 井甜儿在众目睽睽下,优雅站起,轻悠一笑,“是,我是井甜儿,有事?” “井小姐您好,我是这栋别墅的管家,刚刚保安向夫人禀告,我们段家的传家之宝梦之蓝被盗……” 他的话还没说完,宴会厅顿时一阵惊讶的喧哗。 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段家的梦之蓝是段家身份的象征,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段家视若珍宝,世代相传,一向只传长子长孙,是谁这么胆大包天,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日子,偷段家这样昂贵的宝贝? 井甜儿静静听着,悠然浅笑。 她偷了梦之蓝? 呵! 乐雅诗够狠,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杀招。 看来,乐雅诗要把梦之蓝的被盗赖在她的身上,如果她的偷盗罪真的成立,以梦之蓝的价值,足够她在监牢里住一辈子! 496要搜她的身 就算她在亲人朋友的庇佑下躲过这一难,以后她在WO城也要过被人指指点点、遭人白眼的日子。 乐雅诗……够狠! 只是,她不明白,论家世、论容貌、论聪明才智,她哪一点不如蒋梦瞳? 为什么乐雅诗费尽心机、不择手段、一门心思的想让蒋梦瞳取代她在段律痕身边的位置? 这并不符合常理,所以她百思不得其解。 管家提高声调,继续说:“井小姐,我监督保镖仔细勘查了别墅内所有的录像,发现今晚所有到场的贵宾中,只有井小姐一人到过存放梦之蓝的房间,而且我听说……”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将目光落在井甜儿身侧的简幽身上。 “你听说什么?”井甜儿见他去看简幽,刚刚还悠然淡静的她,眉峰一挑,眼中射出凛冽寒光。 管家被她的气势惊的一凛,态度又分外恭谨了些,“我听说令弟特别精通破解密码这方面的技能,您身为他的姐姐,想必这方面的技能也略通一二,那梦之蓝是放在保险箱中的,井小姐既到过存放梦之蓝的房间,又精通破解密码方面的技能,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梦之蓝是被井小姐拿走了……” 井甜儿轻轻冷笑了声……说了这么多废话,终于说到重点了! “然后呢?”她唇角抹着玩味的笑。 “为了洗清井小姐的嫌疑,我希望您能配合保安搜一下身,如果梦之蓝没在井小姐身上,自然就能证明井小姐的清白。”管家弓着身子,把姿态放到最低 ,只可惜话里的意思一点都不客气。 “呵!”井甜儿冷笑,“哪个笨蛋偷了东西会放在自己身上,你这么坚决笃定的要搜我的身,看来已经确定东西是在我身上喽?” 井甜儿将她踏入段家别墅的所有一切回忆了一遍,想起她在二楼小客厅和乐雅诗单独相处的那一幕。 乐雅诗和她聊着聊着,中途出去,然后她莫名其妙的睡着,现在想想……她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睡着? 她睡着的时候,乐雅诗对她做了什么? 现在,他们执意要搜她的身,那乐雅诗趁她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也就显而易见了——她一定是趁她睡着的时候,把项链藏在了她的身上。 她不动神色的扫了自己一眼……她今晚穿的是一身火红色的长裙,华丽繁复,衬的她冰肌雪肤,尊雅高贵如公主。 腰间是巴掌宽的同色系腰带,上面绣着繁复的花纹,花纹之上点缀各色宝石晶钻……她心念忽的一动——她这条腰带很宽,因为需要镶坠宝石晶钻,腰带质地较硬,并且是双层,如果把梦之蓝藏在她的腰带之中,并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她当时睡着了,任人摆布,在她腰带里藏一条宝石项链,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看管家这架势,笃定梦之蓝藏在她的身上,而她身上只有这条腰带可以藏的下梦之蓝,那么,梦之蓝十之**是藏在她的腰带之中。 497幽的守护 所以……今晚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搜她的身! 要不然做不做牢她说不好,她的名声反正是毁定了! “井小姐,梦之蓝是不是您偷的,我们让事实来说话,请您配合我们搜一下您的身上,只要我们没找到梦之蓝,我们就相信您是清白的!”管家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谦卑,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坚决要搜井甜儿的身,一丝退让都没有。 井甜儿微微冷笑,挑眉,“如果我拒绝呢!” 管家看了一眼乐雅诗,乐雅诗冲他轻轻点头,他猛然站起了身子,语气也冷硬了很多,“如果井小姐坚持不肯让我们搜身,那就说明井小姐心虚,我们只好用强了!” 他话音刚落,几个身材魁梧,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冲井甜儿围拢过来,看他们的架势,下一秒就要强制搜身。 “谁敢动她?”简幽错步挡在井甜儿身前,下巴微昂,眸光冷冽,冰冷如雪,绝美如水晶的少年,此刻冷酷暴虐如一把出鞘带血的寒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强烈的杀气,锋锐如晶芒的目光,逼得人不敢直视。 乐家那几个保镖都认识简幽,自问就算他们加起来抱团儿冲上去,都敌不过简幽一只手,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乐雅诗。 简幽的本事,乐雅诗知道一些,脸色有些难看。 原本她是要将简幽支开的,就像支开段律痕、霍斯、凌渊一样,哪知道简幽软硬不吃,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才留下了这个阻碍。 “简幽!你敢与我段家作对?”她面沉似水,将WO城第一夫人的威严拿捏到了极致。 “呵!”简幽挑眉冷笑,“有什么不敢?” “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学生?”乐雅诗故作不屑。 简幽目光一沉,“与你赌上我郁家二少爷的声名!” 乐雅诗气的咬牙……她差点忘了,今天的简幽已经不是昔日那个无名小子,今天的简幽是郁家的二公子! 她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人群中的郁冷身上,身为WO城举足轻重的豪门公子,郁冷自然在受邀之列。 “郁公子,这是你郁家的意思?”乐雅诗的语气中隐隐有威胁的意味。 郁冷故作惋惜的一笑,“我们郁家自然是不敢与段家为敌的,只可惜,我爸妈对我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宠的很,现在我在他们眼中是草根,我弟弟才是心肝宝贝,我如今说话不顶用啊!” 乐雅诗脸色更加难看了些——郁冷说的好听,言下之意就是纵容简幽,简幽想做什么他都不会管就对了! 一时之间,场面僵在那里。 以简幽的身手和家世,又有郁冷护着,刚刚她特意找人把井安沁叫了出去,估计也拖不了多久,井安沁很快就会回来,再加上井安沁,今晚她想动井甜儿难上加难。 可是如果不动,她暗中策划了那么久,才策划周全,如果半途而废,她的心机就全废了! 她正进退两难时,一道清雅如乐的声线在人群外响起,“妈,甜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安静?” 498睁眼说瞎话 人群自动左右分开,段律痕从人群外走进来,白发苍苍的老管家连忙迎了过去,“少爷,你可回来了,咱们家的家传之宝梦之蓝被人偷了,只有井小姐进过放梦之蓝的房间,我正带着保镖想要搜井小姐的身呢,哪知道井小姐死活不让,您说她这是不是心虚啊?” 乐雅诗陷害井甜儿的事情,是她一手包办,其他的人全都蒙在鼓里,所以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并不知情,是真心着急,生怕段家的传家之宝丢了,被井甜儿带到外面去。 段律痕目光在客厅中扫视了一圈,稍一思考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和颜悦色的对老管家说:“鲁伯,你别着急,梦之蓝没丢,是我放起来了。” “真的?鲁伯又惊又喜,一个劲儿的拍胸口,“谢天谢地,没丢就好,没丢就好,吓死我了!” 这边鲁伯欢天喜地,那边乐雅诗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梦之蓝明明被她趁井甜儿睡着时,塞进了井甜儿的腰带里,现在段律痕居然说是他收起来了,这是明目张胆的为井甜儿开脱! 她气不打一处来,喝声喝问:“阿痕,梦之蓝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一向由我收着,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声,自己就把它收起来了?” “对不起啊妈,梦之蓝我拿了是想送给甜儿的,因为这几天事情多,太忙,就给忘了,妈您别生气,过后我给您赔礼道歉。”段律痕的语气谦逊有礼,只是少了太多母子之间的那种亲昵。 乐雅诗的肺险些气炸,脸色一瞬之间变得铁青,“你想把梦之蓝送给井甜儿?井甜儿是什么人?你凭什么把梦之蓝送给她?梦之蓝是段家的传家之宝,是要传给我们段家的长子长媳,是要传给曈曈的!” “呵!”井甜儿不屑的浅哼了声, 嗤之以鼻。 刚刚在小客厅还要说把梦之蓝送给她,原来一切都不过是做戏! 瞥见井甜儿鄙夷不屑的神色,乐雅诗脸上也有淡淡的难堪,但很快就被愤怒的神色取代……蒋梦瞳是肯定要嫁进段家的,段律痕只能娶蒋梦瞳,只能娶她的曈曈!! “妈,你也说了,梦之蓝是传给段家长子长媳的,段家的长子长媳,现在是您,将来就是我的妻子,而我这一生唯一认定的妻子,只有井甜儿一人,所以,梦之蓝迟早是要给甜儿的,与梦瞳有什么关系?”段律痕的声音不高不低,依旧温雅有礼,只是他语气和目光中的威压,让人觉得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都是用生命来宣誓。 梦之蓝将来会是井甜儿的! 他段律痕今生唯一的认定的妻子,只有井甜儿一人! 乐雅诗气的血管都要爆掉。 她派给段律痕去送的那位贵宾住的最远,一来一回至少要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她打的如意算盘是,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她已经派人从井甜儿身上搜出梦之蓝,把井甜儿偷盗的罪名落实。 499甜儿的应对之策 不管井甜儿偷盗梦之蓝的事情是真是假,以段家的家世与声望,都不会允许一个身上有污点的女孩儿进门,段律痕的父亲不会允许,段律痕的祖父更加不会允许。 到那时,他们就能一起逼迫段律痕放弃井甜儿,而段律痕能娶得人只有蒋梦瞳! 哪知道,事情并没有朝她所预料的方向发展,先是简幽从中作梗,给井甜儿强出头,现在段律痕又提前回来,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他身上,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她毕竟是多年叱咤商场的女强人,心思来的极快,很快收拾心情,换上一副慈母的微笑,“阿痕,我知道你和甜儿是同学,又同是武术队的队友,你和她感情很好,所以想包庇她,给她留些面子,这些我都懂,可是今天这么多贵宾都在这里,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了,对甜儿的名誉会有损害,我看不如这样……” 她微微停顿了下,和颜悦色的说:“我找个女佣搜一下甜儿的身上,如果甜儿真的没拿梦之蓝,身上自然没有,这样就当着大家的面还了甜儿的清白,如果你执意不肯让人搜甜儿的身,大家还以为甜儿一时糊涂拿了梦之蓝,而你为了保护队友,说了违心话呢,这样多不好!” 井甜儿不屑的撇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说了半天就是根本不想放过她,想从她身上搜出梦之蓝,毁掉她的名声。 不过,姜是老的辣,让她这样一说,她和段律痕就完全处于被动。 如果她不肯让人家搜身,她就是做贼心虚。 如果段律痕不肯让人家搜她的身,那段律痕就是包庇纵容! 这样一来,如果搜身,梦之蓝铁定会从她身上搜出来,她的名誉就完了。 如果不让人家搜,她就是做贼心虚,她的名誉也完了。 乐雅诗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变得好看起来,甚至眉梢眼角都染上些微的得意。 井甜儿嗤笑……现在就高兴,未免高兴的太早了些,她会让她的奸计得逞,那她就不是六岁就会用三十六计和崔洁斗智斗勇的井甜儿了! “阿姨,”她叫乐雅诗一声,盈盈浅笑,“我可以让人搜身,但是普通人搜身是违法的,不如……我们让警察来搜吧!” 她笑的干净而甜美,清越动听的声音如雨打青花瓷,清晰的落在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宾客纷纷点头。 没错,普通人搜身是犯法的,交给警察处理最公道。 “今天段家邀请了几乎整个WO城的上层名流,相信自然也会有警界人士,找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应该方便的很呐!” “好!”乐雅诗一口应下。 “甜儿!”段律痕叫了井甜儿一声,漆黑深邃的目光里只有井甜儿一人能看得懂的担忧。 井甜儿冲他眨眨眼,示意自己没事,然后扬声问了句:“不知道WO城过亿的偷盗案,WO城的警界中是哪位警官负责啊?” 她的问话声落地,一时之间,整个宴会厅寂静的连人们的呼吸声都听的见。 500你想太多了! 似乎过了好久好久,才有人用极其幽怨的语调,幽幽应了句:“我!” 人群左右分开,一个英俊儒雅的青年从人群中间走出来,修长的身材、英俊的容貌、出众的气质,正是WO城警界最受瞩目的青年才俊——青寻! 井甜儿唇角娇艳的笑容,有如午夜初绽的昙花,徐徐绽放开来,美的晃人目光,夺人呼吸。 她俏皮的眨眨眼,将双臂水平展开,“那就请这位警官过来搜身吧!” 青寻暗自磨牙……早知道会有今天,以前就不和这小妮子套近乎,离她远远的,每次遇到她,准没好事! “搜吧!”井甜儿大大方方的伸开双臂,等着青寻过来搜身。 “你敢?”段律痕微一挑眉,语气并不重,却似乎有千万把泛着寒光的尖刀朝青寻扎过去。 “我不敢!”青寻耸肩,老实坦白,“男女授受不亲,我把她浑身上下都摸遍了,她万一赖着我让我负责就麻烦了!” 井甜儿飞他白眼儿,“你想太多了!” “好吧,”青寻又是一耸肩,故作瑟缩,“其实我是怕把你浑身上下都摸遍了,你家太子爷儿会把我两只手给剁了,但是我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怕人家说我胆小……” “……”井甜儿无语望天……谁能告诉她,这位真是WO城最靠谱的高级警官么……一点都不像啊! 青寻一本正经的丢了几个冷幽默,宴会厅里刚刚紧张的似乎要爆炸的气氛缓和了许多,乐雅诗有些不满,面冷如霜的看着青寻,“青寻警官是WO城警界的骄傲,我相信青寻警官不会徇私枉法,还请青寻警官辛苦一下。” “我说过了,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方便,不过今天我手下来的有女警,我请她代劳好了……星萝!”青寻笑眯眯,烫手山芋丢出去了,哈哈哈,他太聪明了! “到!”一个清脆脆甜亮亮的声音答应了,紧接着人群中闪出一个女孩儿。 女孩儿没穿晚礼,上身穿着宽松的白色上衣,下身是同质地的灯笼裤,腰上系了一根巴掌宽的红色腰带,腰带上镶嵌各色宝石,勒出她纤腰一束,衬得她的窈窕的身材纤长而美好。 没有化妆、没有盘头,乌黑亮丽的黑发用一圈镶满宝石的束发金环束起,在脑后束成高高的马尾,无比清爽简单的打扮,却硬是被她穿出高贵不凡的味道。 她浑身上下都简单清雅,没有佩戴任何首饰,只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头上的束发金环,和腰间红色皮带上的宝石,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颗颗都是精挑细选的精品,每一颗都价值不菲。 可以将衣服穿成这样,必定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没想到这样的人物居然是青寻的手下,WO城警界果然藏龙卧虎。 “星萝,你去给井小姐搜身。”青寻笑吟吟的吩咐着。 真好,幸亏星萝这小丫头贪吃,被他一哄就给骗来了,派上大用场了! 501美少女战士 “是!”萧星萝将吃了一半的甜点凌空丢给另一个同事,随后抽了张湿巾擦了擦手,走到井甜儿面前,“井小姐,得罪了!” “哪里哪里,幸会幸会!”井甜儿趁萧星萝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的功夫,细细打量这个小姑娘。 好美啊! 得什么样的爹娘才能生的出这么钟灵毓秀的女儿? 灵动十足的大眼睛,鹅蛋脸,尖下巴,完美的五官无可挑剔,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都充满生机、充满活力,活生生一现实版的美少女战士! 萧星萝的动作很快,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井甜儿摸了三遍,然后一拍手,“没有!” “没有?”乐雅诗脸色顿时变了,“怎么可能没有?” 萧星萝回眸冲她眨眼,“我说没有就是没有,请问您是在怀疑我的专业素养吗?” 说完之后,她回头冲井甜儿挤眼睛吐舌头……其实吧,她根本就没什么专业素养,哈! 井甜儿“噗”的一声轻笑,偷偷冲她比了大拇指,萧星萝略略得意的一挑眉,拍了拍段律痕,回头看乐雅诗,“其实让我说呢,你们都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干嘛非要搜井小姐的身呢?让段少爷把梦之蓝拿出来不就完了吗?既然段少爷说梦之蓝在他手上,正准备送给井小姐,那我们就让段少爷把梦之蓝拿出来,当着我们的面送给井小姐,我们也正好跟着开开眼界,这不是挺好?” 萧星萝的话得到了在场很多人的支持,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的确,既然段律痕说梦之蓝在他手上,他如果能当场拿出梦之蓝是证明井甜儿清白的最好办法,毕竟搜身还能作假,段律痕如果当着众人的面把梦之蓝拿出来,那就万万做不了假了。 不但宴会厅中的宾客同意,连乐雅诗都觉得这个主意很好! 萧星萝居然没从井甜儿身上搜出梦之蓝,让她深感意外,原本她还以为萧星萝故意徇私包庇,大脑正在飞速的转动,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让她的人再搜一次。 因为梦之蓝是她亲手放在井甜儿身上的,不可能不在。 可是,现在萧星萝一说出让段律痕亲手拿出梦之蓝,她立刻打消了心里的疑虑……她现在想,也许是当时她往井甜儿身上放梦之蓝,怕井甜儿发现,放的太隐秘,萧星萝确实没发现。 她现在一百万分的确定梦之蓝就在井甜儿身上,因为那是她亲手放上去的,绝对错不了。 既然萧星萝提出让段律痕把梦之蓝拿出来,她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她看着段律痕,关怀的语气,“阿痕,既然大家都对梦之蓝感兴趣,你就把梦之蓝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也刚好趁机打消大家对甜儿的怀疑,毕竟甜儿是我们家的贵宾,让她带着大家的怀疑回家,对她今后的闺誉不好。” “妈,梦之蓝是我打算宴会结束之后,私下里送给甜儿的,现在就拿出来……”段律痕沉吟。 502出神入化 段律痕的沉吟,被乐雅诗当做他拿不出梦之蓝,正在想借口,她打断段律痕的话,“阿痕,既然大家都想看一下我们家的梦之蓝,你不妨拿出来看一下,早送晚送都是送,你不如拿出来,当众送给甜儿,岂不是更有意义。” “妈,您说真的?让我当众把梦之蓝送给井甜儿?”段律痕目光如海,眼波漆黑深邃。 “我当然说真的,今天在场的这么多来宾,我还能出尔反尔不成?”乐雅诗笃定段律痕拿不出梦之蓝,因为梦之蓝被她亲手藏进了井甜儿身上的腰带里。 在她眼中,段律痕说说的一切都是在拖延时间,是在给井甜儿寻找脱身的借口。 “好吧,既然大家都想看一看梦之蓝,那我就满足大家的心愿!”段律痕伸手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串宝石项链,项链是由十几颗质地相同的蓝宝石镶成,每一颗都是无价之宝,项链的造型匠心独运,巧夺天工,美的如梦似幻 “哇!好漂亮啊!” “是啊,真是巧夺天工,太美了!” 宴会厅中的宾客一阵惊叹。 乐雅诗的脸黑成包公一样。 她瞠大眼睛看着梦之蓝,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梦之蓝明明被她亲手放进了井甜儿身上的腰带里,怎么可能出现在段律痕的手上? 难道是井甜儿早就发现梦之蓝藏在腰带里,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交给了段律痕,反将了她一军? 她想不到更好的解释,对她来说,这是唯一的解释。 想到她的计谋早就被井甜儿识破,她就像一个傻瓜一样陪着井甜儿在宴会厅中演戏,像个白痴一样被井甜儿玩弄在鼓掌之中,被她耍来耍去,她气的浑身颤抖,眼睛通红,几乎要疯掉。 她浑身冰凉颤抖的站在楼梯上,看着段律痕当着几乎WO城所有上流人士的面,情意绵绵、珍而重之的将梦之蓝戴在井甜儿修长优美的脖颈上。 然后,段律痕执起井甜儿玉白的小手,在手背上烙下深情一吻,全场抱以热烈的掌声。 那一刻,乐雅诗气的眼前发黑,头部充血,身子趔趄了一下,幸亏站在她身后的秘书扶了她一把,她才没有跌倒。 这就是传说中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她要强了一辈子,从没有输的这么狠过! 井甜儿! 井甜儿!! 她记住了! 她倒要看看,她是不是能这么得意的笑一辈子,只要她乐雅诗活在世上一天,她井甜儿就别想进段家的大门。 她在秘书的照顾下,咬牙上楼了。 井甜儿见她离开了,冲萧星萝竖起拇指,“厉害厉害,你真是太厉害啦!” 萧星萝不知道又从哪儿摸了块甜点,吃的腮帮子鼓鼓的,“这算什么,毛毛雨啦!” 原来,事情并不是像乐雅诗想的那样。 在萧星萝搜井甜儿的身之前,梦之蓝还乖乖躺在井甜儿的腰带里。 但是,萧星萝搜井甜儿身时,顺手将梦之蓝从井甜儿的腰带里摸了出来,趁拍了段律痕一下的功夫,顺手将梦之蓝放进了段律痕上衣的衣兜里。 503萧诺与莫璇的女儿 萧星萝不是个普通的小丫头,她是个大有来头的人。 她爸爸是有警界之神之称的萧诺,而她的妈妈则是自称天下第一神偷的莫璇。(萧诺与莫璇的故事,详见小溪的最新完结文《丫头,你被算计了!》 她从小家学渊源,耳濡目染,虽然长大之后当了警察没当神偷,但是偷东西的本领比她家老妈一点都不差。 偷条藏在井甜儿身上的项链,对她来说简单的就像嗑瓜子一样,她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原本藏在井甜儿腰带中的梦之蓝,转移到了段律痕的衣兜里。 如果不是她又是挤眉弄眼,又是拍段律痕的肩提醒,连井甜儿和段律痕这两个人都不一定发现。 她可是神偷的传人! 神偷诶! 全天底下没几个,玩儿这点小把戏还不像毛毛雨一样吗? 井甜儿拍了青寻的肩膀一下,“你哪儿淘来的宝贝?又漂亮又机灵,手段还高明,爱死我了,送我吧!” 青寻拿眼刀飞她,“今天是你运气好,凑巧我把星萝带来了,不然看你今天怎么收场!你丫胆子肥的居然敢和商场第一女王斗,你表哥没教你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怕什么?”井甜儿潇洒挑眉,“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好怕的!” 青寻咂舌,拉着萧星萝就走,“星萝我们去那边,这丫头是个小疯子,小心她把你拐带坏了!” “我不要,我觉得她很好,和我的胃口!”萧星萝拽着井甜儿的手臂不肯走。 青寻瞪眼——嘴上没毛的小丫头就是靠不住,认识还没三分钟呢,居然就背叛倒戈了! “是啊,阿萝,咱们香喷喷的小丫头一起玩儿,不陪他们那些臭男人!”井甜儿冲青寻做鬼脸。 青寻狂晕——这么快居然就改口叫“阿萝”了! 这这这……这是什么世道啊,不带这么挖墙脚的啊喂! “臭丫头,你忘了你今天干什么来的了?跟我走!”青寻生拉硬拽的把萧星萝拖走了。 萧星萝边被拖着走,一边回头,“甜儿,回头我请你吃饭啊!” “阿萝,明天我请你吃饭!”甜儿把手圈在嘴巴上喊。 青寻无语。 萧星萝是只铁母鸡,看家好本领,每天打劫的一样搜刮他,认识她那么久了,就没见她花过自己一分钱,今天见了面就要请井甜儿吃饭,莫非这两个小妮子上辈子是姐妹? 井甜儿今天得到了梦之蓝,并且认识了一个让她一见到就特别特别特别喜欢的朋友,欢喜的不得了,刚想回头找段律痕分享她的喜悦,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惊叫:“小心!” 与此同时,她听到头顶风声作响,她下意识抬头,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带着呼啸的风声迅猛下坠,朝她的头顶砸了下来。 一个人影扑过来将她严严实实的护在怀中,纵身一跃…… 井甜儿的头被按在熟悉的怀中,耳边听到水晶灯掉在地上稀里哗啦的刺耳碎裂声,人群中发出的此起彼伏的刺耳尖叫声,然后是一个紧张温柔的熟悉声音,“妮儿,没事吧?有没有伤到?有没有事?” 504你吸烟? 如铁箍一般紧紧箍着她的手臂松开了,一直将她严严实实护在怀中的段律痕将她松开,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她。 “少爷,您受伤了!”段飒惊呼一声冲上来。 井甜儿吓的一个哆嗦,“哪里?哪里受伤了!” 她手忙脚乱想要查看段律痕身上,被段律痕牢牢的箍住身体,“别动!再让我仔细看看,受伤了没有?” 井甜儿用力用力的摇头。 没有! 没有!! 她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伤到! 与上次一样,危险来临时,他用他的血肉之躯严严实实的护住她,他的身体是她最坚实的城堡,他用他的身体保护着她,他遍体鳞伤,她却毫发无伤。 刺耳的喧哗中,她仿佛听到滴答的声响,她下意思低头,地上散落的水晶吊灯的碎片,发散着刺眼的光芒,而段律痕的脚下泅着一小洼猩红色的液体,并且,那猩红色的液体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仍在继续断断续续的往下流着。 段飒已经叫来了段家的家庭医生,因为今晚的来宾中有不少上了年纪的贵宾,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段家的三名家庭医生都在一楼待命,意外发生后,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段律痕身边,给段律痕止血包扎。 幸好,段律痕动作够快,尽管那水晶吊灯大的惊人,他还是抱着井甜儿及时跃开,井甜儿毫发无伤,他后背被水晶吊灯的边缘划破一个口子。 流血虽然不少,看着挺吓人,其实只是皮外伤,只是上了点止血药,稍微包扎了一下,并无大碍。 被乐雅诗安排的人叫出去的井安沁正好回来,再加上简幽,两个人围在井甜儿身上上上下下的检查,确定她确实一根毫毛都没伤到后这才松了口气,因为井甜儿的脸色太吓人了,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一样。 “妮儿,放松!放松!听见大夫说了吗?只是皮外伤,伤口很浅,过两天就没事了!”段律痕轻轻拍井甜儿脸柔声安慰着,让她放松。 简幽护着她到角落的沙发里坐下,倒了杯红酒,给她压惊。 她脸色很白,完全没有了刚刚面对乐雅诗时的沉稳淡定,握着水晶杯的细长手指微微颤抖,看的人揪心的疼。 “妮儿……没事了,是我不好,没事了,乖……”段律痕一下一下轻吻她冰凉的额头,一句一句不住的柔声抚慰她。 过了好久,她终于不抖了,将头偎进她的怀中不说话。 这种场面,井安沁和简幽已经不适合待下去,井安沁对段律痕说:“我去别墅外面等,十分钟后你把她送出来,我要带她回家。” 段律痕微微点头,算是允了。 井安沁和简幽先后起身出去,简幽不住回眸,幽暗的眸光里,满是牵挂与担忧。 他走到别墅外面的时候,井安沁正靠在他的黑色迪威龙上吸烟,淡淡的火光明明灭灭,映的他棱角分明的俊脸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简幽从他身边走过,脚步停了一下,“你吸烟?” 505他的爱,只多不少 井安沁扯了扯唇角,“很少。” 看着淡淡火光在自己的指间明明灭灭时,燥乱的心神会莫名的安定下来,所以,他只有烦恼或受到惊吓时,才会点一根烟定神。 很显然,今晚属于后者。 他走进客厅时,刚好看到大的离谱的水晶灯朝井甜儿头顶疯狂砸落。 那一刻,他的心脏几乎停跳。 他不能想象如果那一刻,段律痕的动作稍微慢一点,会出现什么可怕的后果。 他已经习惯了身边有这个看着似乎很讨厌、但是却给了他无限温暖的小丫头,他不能想象她被吊灯砸的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他会变成怎样…… “以后别吸了,姐姐不喜欢。”简幽忽然轻轻说了句。 井安沁愣了下,将指间燃了一半的香烟掐灭,抬眸看他,“难道你不希望她受了伤害、受了惊吓,把她护在怀中,爱着她宠着她安慰她的人是你吗?看她难过受伤的时候,是偎在别的男人的怀中疗伤,心里不会难过吗?” 简幽愣住。 他当然希望井甜儿受伤时,是他陪在她身边疼她、爱她、安慰她,可刚刚井甜儿偎在段律痕怀中寻求安慰,他也并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可是现在井安沁这样一说,他心里也隐隐有了异样的感觉。 的确,井甜儿刚刚吓成那样,他浑身都在叫嚣着,想要将井甜儿抱在怀中好好疼爱,好好安慰,可是,井甜儿被段律痕抱的紧紧的,他没那个机会……好像也没那个资格。 虽然他是井甜儿的弟弟,虽然他们姐弟之间的感情非常好,但是在人们的习惯里,这种事情,只要爱人在场,女孩儿总是习惯寻求爱人的安慰。 爱……人…… 爱人……真的比弟弟更好吗? “还不明白吗?只有你成为她的爱人,才能名正言顺的陪伴她一生!未来站在她身边的那个人,才是掌控她一生命运的那个人,如果那个人对她不好,这一生,她将没有任何幸福可言。”井安沁看着简幽,目光深邃。 通过今晚的事,他忽然觉得简清漾是对的,井甜儿和段律痕在一起不会幸福,一入侯门深似海,嫁进段家后的井甜儿,也许再也不会是以前那个阳光快乐的井甜儿。 试问,有乐雅诗这样一个强悍、心思深沉歹毒,又视她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她立刻除之而后快的的婆婆,要她如何幸福? 今晚所发生的事,坚定了他撮合简幽与井甜儿的决心。 段律痕确实很爱井甜儿,爱的胜过自己的性命,可是那又怎样? 乐雅诗是他的亲生母亲,如果有一天,让他在他亲生母亲与井甜儿之间做出生死抉择,谁又能想得到他会选择谁? 而简幽则就简单了许多,如果论对井甜儿的爱,简幽只多不少,而且简幽的身世比较单纯,与郁家若即若离,据他了解,郁家对简幽只有包容、理解、甚至讨好,绝对没有任何苛责,井甜儿嫁给简幽,才是最正确的抉择。 506为什么又打她? 在他眼中,简幽与井甜儿才是佳偶天成,最幸福的一对。 远远的,他看到段律痕拥着井甜儿的肩膀将井甜儿送了出来,他上前走了两步,拍了拍简幽的肩,“仔细想一想,真的甘心只做她的弟弟,让她一辈子都依靠在那个男人怀里吗?” 他又回头看了段律痕和井甜儿一眼,沉沉说了句,“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真的有能力让她依靠一辈子,不离不弃吗?” 简幽震惊抬眸,“老大绝对不会背叛姐姐!” 井安沁摇头,“幽!你等着看,今晚的事件不是第一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你睁大眼睛看仔细了,再决定是不是要把她交给那个男人!” “你们聊什么呢,聊的这么认真?”他们正说着,井甜儿已经走到他们跟前,她脸色好了不少,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那双漆黑灵动的大眼睛,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没事,回去吧,再晚了,老妈该发飙了。”井安沁帮她打开车门,扶她坐进去,弯腰给她系好安全带。 他绕到汽车另一边,坐进驾驶室的时候,段律痕抓紧时间弯腰,在井甜儿额头轻吻了下,又温柔的揉揉她的发,“回去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的!” “嗯!”井甜儿甜甜的笑,乖顺应着,仰头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下,段律痕的笑容顿时阳光般温暖醉人。 井甜儿又歪头看简幽,“幽,路上开车要小心哦!” “嗯,知道了!”简幽情绪有些低落,琉璃般漆黑清澈的眼眸染上晦暗不明的颜色。 他和段律痕并肩站在夜风里,注视着井安沁载着井甜儿在迷茫的月色中不断远去。 简幽的眸光渐渐如夜色一般迷茫……如果有一天,井甜儿嫁给了段律痕,他和井甜儿之间,就会如同现在这样,渐行渐远吗? 他身边这个如帝王一般优秀傲然的男人,真的没办法给他最心爱的姐姐幸福吗? 回到井家别墅,井向天和简清漾还没休息,井甜儿有些心虚,不过意外的是,简清漾并没有抓着她问东问西,而是直接放过她,让她早点上楼去休息。 她疑惑的上楼了,走到楼梯拐角处,她忍不住回头看……简清漾拉着井安沁在她身边坐下,面色深沉的在说些什么。 她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她这三个家人……该不是在统一战线,反对她和段律痕吧? 真是头疼啊! 第二天早晨,她换好衣服下楼,早餐已经摆好,简清漾坐在餐桌旁边,面冷如霜。 她叫了声妈,刚想在简清漾身边坐下,就被简清漾喝住:“你给我站好!” 她吓了一跳,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简清漾唰的站起,不由分说,啪的一个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她被打得懵了,手抚上脸,睁大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后,她玉白晶莹的小脸上泛起几个清晰的指痕。 她盯着简清漾看,目光迷茫。 为什么? 她又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打她? 507你会活不下去 简清漾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问:“昨晚斗败了乐雅诗,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很能干?” 井甜儿定定看着她,一言不发。 “甜儿,你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你面对乐雅诗的刻意刁难都能谈笑风生,一点便宜都没让乐雅诗占了去,却躲不开我今天这简简单单的一个耳光吗?”乐雅诗也看着她,目光又痛又怒。 井甜儿只是看着她,依旧不说话。 “不说话是吧?”简清漾咬牙点头,“我来告诉你!你躲不开我这一巴掌,并不是你躲不开,而是你不敢躲!因为我是你的母亲,是你的长辈,你反抗我,就是忤逆,就是不孝!” 井甜儿依旧看着她,相比刚刚的迷茫无措,她的目光淡然平静的许多。 是! 她说的不错。 简清漾是她的妈妈,她是她生的,所以她喜欢打就打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甜儿,”简清漾的手轻轻抚上她红肿的脸颊,微微颤抖,“你是妈心尖上掉下来的肉,妈妈打了你,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妈妈只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嫁到段家去,这就是你每天要面对的生活!” 简清漾闭了闭眼,落下泪来,“甜儿,现在你不是乐雅诗的谁,乐雅诗也不是你的谁,你才能对她这样肆无忌惮,谈笑风生,可是,当有一天,你嫁给段律痕,乐雅诗成了你的婆婆,成了你另一个妈妈,你能对她怎么样呢?你忘了吗?妈妈就是被这样赶出井家的……” 说到这里,简清漾声泪俱下,“甜儿,我从来没对你说过吧?当初我和你爸的婚事,你奶奶就像今天的简清漾一样,极力反对,你爸爸没有听你***话,执意娶了我,我嫁进井家之后,处处小心如履薄冰,照顾你爸,孝敬你奶奶,可是你奶奶依旧看我不满意,处处为难我,即使我处处小心,她还是能挑出各种各样的毛病,张嘴叫骂,抬手就打,如果她是路人,是亲戚,我都能逃了、躲了,可是她是爸爸的亲妈,是我的婆婆,我能逃到哪儿去,躲到哪儿去?” 简清漾捂住嘴巴哽咽着,“甜儿,原谅妈妈这些日子对你,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妈妈这些日子对的态度很恶劣对不对?但这些绝对及不上你奶奶当初对我的万分之一?那段日子,我只能用水深火热的噩梦来形容,我在井家活的没有一点自由、没有一点尊严……” 说到这里,她脸色惨白,而井向天已经羞愧的无地自容。 “甜儿……”简清漾轻轻抚她的脸颊,“很疼对不对?你从小到大,妈妈只打了你这么一次,可是如果你嫁到段家去,你也许天天都要面对她的棍棒和耳光……她是你婆婆啊!她打你的时候,你敢还手吗?她是你的长辈,上流社会更注重尊卑之分,你对她稍有不敬,那些名流贵妇的口水就能淹死你,在段家那样的豪门里,有一个视你如眼中钉肉中刺的婆婆,你活不下去的……” 508我和你,不一样 简清漾捧住井甜儿脸,目光里已经满是哀求,“甜儿,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忍心看着你走我的老路,怎么忍心眼睁睁看着你跳进段家那个火坑里去受苦?我求求你,你答应妈妈,别再见段律痕了好不好?你和他分手吧,我求求你!” 井甜儿怔怔的站在原地,消化了好久,才弄明白简清漾话中的意思。 原来,简清漾这些日子对她的态度这样恶劣,并不是因为最近她受的刺激太多,精神状态不太好,容易情绪失控,而是故意虐待她 ,让她提前感受一下将来嫁到段家去后,要过的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 “妈,我和你不一样!”她哭笑不得。 “有什么不一样?”简清漾大声反驳,“妈妈当初嫁的也是豪门,你如今嫁的也是豪门,当初你奶奶手段强悍看不上我,如今的乐雅诗也是手段强悍看不上你!等将来你嫁给段律痕,只怕她比你***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到时候,她是你的长辈,你是晚辈,你只有吃苦受罪的份儿。” “妈妈,我们确实不一样!”看简清漾这样激动,井甜儿反而冷静下来,静静的看着简清漾,声音缓慢而清晰的说:“妈妈,你听我仔细和你说,我和你到底哪里不一样!” “第一,我有依靠,你没有!妈妈,你仔细想一下,当初奶奶为什么不喜欢你?因为你无父无母,只有一个不务正业没有担当的哥哥,可我不一样,我有爸爸有妈妈,有小沁还有幽,我有你们,有依靠,即使我嫁给段律痕以后过不下去了,我也不怕,因为我还可以回家!” “第二,我和你的性格不一样!妈妈,原谅我的直白,你虽然善良、温顺、孝顺,却也胆小、懦弱,遇到事情只想着息事宁人,一退再退。我不一样,我六岁的时候就为了简幽和崔洁斗智斗勇,这些年,我看过那么事,早就明白你敬恶人一尺,恶人就会欺负你一丈的道理!对待好人,我会和他们交朋友,用真心换真心,可是对待恶人,她欺负我一尺,我就欺负她一丈!欺负的她这辈子都不敢打我的主意,见了我就吓的浑身哆嗦想尿裤子,看见我的影子就吓的躲的远远的!” “第三,段律痕和爸爸不一样!奶奶年轻时就守寡,只有爸爸一个儿子,含辛茹苦抚养成人,爸爸对奶奶不是简单的孝顺,而是已经到了愚孝的程度,不管对的错的,只要***说的,爸爸都听,这才是当初你会被奶奶欺负的死死的根源。” 井甜儿说到这里的时候, 井向天已经惭愧的低下头去,再次无地自容的感觉。 井甜儿说的没错,简清漾会落的后来的下场,他要负最大一部分的责任。 如同井甜儿所说,他太孝顺了,已经到了愚孝的程度,对井杨云芝的话言听计从,看见井杨云芝刁难简清漾,他也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觉得简清漾是晚辈,吃点亏就吃点亏,晚辈孝敬老人原本就是应当的。 509他来了 只是,他万万想不到,平常小小的刁难没有及时阻止,造成了后面一连串的悲剧。 井甜儿歉意的看了井向天一眼,继续说:“可是段律痕和爸爸不一样,一来他和乐雅诗之间的感情不像爸爸和奶奶之间那样深厚,二来他是有主见、有担当的男人,我相信他不会让他的女人受苦,我相信,只要我嫁给他,哪怕他自己承受再多的委屈、再多的为难,也会把我保护的妥妥帖帖,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 说了这许多话,井甜儿隐隐有些倦了,她看了简清漾一会儿,坚定而沉稳的说:“妈!这些年,我们母女俩是怎么过来的,我们两个最清楚,我自己的优点我知道一些,我有哪些缺点我也一清二楚!我任性、自私、娇蛮,有时候会无理取闹、不可理喻,所以我需要一个像段律痕那样心胸宽广的男人来包容我,他可以包容我的自私、任性、刁蛮,毫无怨言的包容我的一切!” 她定定看着简清漾,目光中缓缓散发出迷人的光彩,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掷地有声:“妈,我爱段律痕!他是我的阳光、我的雨露、我的天空、我的梦想!没有他,我会伤心、会失望、会颓废,会枯萎,我爱他,即使有一天,我真的被乐雅诗伤的遍体鳞伤,我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说完这些,她看着简清漾,婉转一笑,语气忽然温柔,“妈!你想要一个只有身体,没有灵魂的女儿吗?如果你想的话,那你就继续阻止我爱他吧!” 说完之后,她转身上楼,脚步坚定,背影决然。 看着井甜儿决然的背影,简清漾颓然的坐回椅子上,双手捧住脑袋,头疼欲裂。 井向天和井安沁无奈的对望。 未来的美好和无奈都在于,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抉择才是对井甜儿最好的。 简清漾说的很有道理。 而井甜儿说的,似乎也没错。 未来,何去何从? 谁也不知道…… “叔叔!阿姨!”一道清雅温润的声线,让三个人的目光齐齐望门口望去,段律痕站在那里,唇角有淡淡的笑意,目光宁静雍容,却又深邃无限,像明月碧海之上升起的盏盏灯火,迷蒙悠远,不可琢磨。 “你来干什么?”简清漾唰的站起,语音尖锐,神情防备。 “阿姨,昨晚甜儿受了点惊吓,我来看看她,失礼了!”他微微颔首致歉,并未询问简清漾和井向天的意见,就直走上楼梯,向井甜儿的房间走去。 简清漾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却不知道为什么,从段律痕身上散发出来的雍容高雅、帝王一般的威压,硬是让她把想要阻止的话哑在嗓子里,眼睁睁看着段律痕沉静缓步,优雅从容的上楼。 眼睁睁看着段律痕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她呜咽一声,再次颓然坐回椅子上,捂脸痛哭。 段律痕走到井甜儿的房门外,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而入。 510她总是这么难以捉摸(红包加更) 他刚迈进一条腿,一个抱枕夹着风声凌空飞过来,随后是井甜儿呜咽的哭声:“你个没义气的臭小子,看着她们打我你都不管,我讨厌你,你给我滚!” 段律痕皱眉,走过去将抱枕放下,将趴在床上呜呜咽咽哭的井甜儿抱进怀里,捧着她的小脸细看,“又挨打了?” 井甜儿看见他顿时又惊又喜,眼里含着泪花笑,“是你?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过来看看,”段律痕心疼的抚她的脸颊,“挨耳光了?很疼?” “没!”井甜儿抓住他的手,破涕为笑,“我还以为是井安沁那个臭小子呢,哭给他看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段律痕轻轻吻她红肿的脸颊,眼中的心疼愧疚那么明显。 “没,都是我妈和井安沁那臭小子的错。”正在楼下劝简清漾的井安沁再次无辜躺枪,很适时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一定很疼吧?第一次见你这样哭。”段律痕心疼的看着她的小脸,自责的无以复加,只恨没办法以身相代。 “没有啦,不是脸上疼,是这里疼!”井甜儿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扁了扁小嘴,又是一串眼泪落下来,扑到他怀里,呜呜咽咽的哭,“我从小到大,我妈就打我这一回耳光,我心里就委屈难受的要死,简幽从记事起,崔洁天天虐待他,他该有多难受?我一这样想,心里就难受的要死,疼的要死,该死的崔洁,我恨死她了!” 听了她的解释,段律痕啼笑皆非。 自从相识,从没见她这样伤心痛哭过,原本还以为她是因为第一次被亲生母亲甩耳光,心里委屈的受不了,原来是在心疼简幽。 “好了好了,别哭了,简幽现在不是长大了吗?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他了。”他拍着她的背轻哄,心里五味杂陈。 “嗯,以后我们再也不让幽受委屈了,”她抱紧他的腰,哽咽的嘟囔:“以后谁敢欺负他,我们把那人剁烂了喂狗!” “好,听你的,以后谁敢欺负他,就把那人剁烂了喂狗!”他毫无原则的附和着,柔声哄着。 时候不大,怀里满腹委屈的小妮子没了声音,一动不动了,他好奇的低头看,她竟圈着他的腰,埋头在他怀里睡着了。 恬静的睡颜一如初生的婴儿,干净而毫无防备,长长的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偶尔皱眉嘟囔句:“敢欺负我弟,打死你!” 她皱眉娇憨的样子,让段律痕温暖又无语……到底是爱到怎样的极致,才让她在睡梦里都护着她的宝贝弟弟。 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酸吗? 倒也未必! 当初会喜欢她,就是因为她对简幽的一腔热忱,即使付出生命也义无反顾,在所不惜。 何况,他还有她刚刚在楼下那番让他心潮澎湃的表白。 她说,他是他是她的阳光、她的雨露、她的天空、她的梦想!没有他,她会伤心、会失望、会颓废,会枯萎。 511不要! 她说,她爱他,即使有一天,她真的伤的遍体鳞伤,她也甘之如饴,无怨无悔。 天知道当时他有多激动,多感动,恨不得立刻冲过去,将她抱在怀里,狠狠的亲吻她,疼爱她! 他将他所有的生命、所有的激情、所有的热情,都在与她的这段感情中燃烧了,他确信,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像爱她一样,再爱上另外一个女孩儿。 所以,他一定要好好的爱护她、保护她,不会让她从他的掌心中飞走。 还好,她也爱他,很爱很爱! 那么,她想保护的、她想守护的,就让他帮她一起爱护、一起守护! 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安稳的躺在他怀中沉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到她的身体越来越热,隐隐觉得不对 ,连忙俯身在她额头上试了试——热的惊人! 他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放在床上,翻箱倒柜的找出体温计给她试了试……果然发烧了! 三十九度多! “该死的!”他小声低咒了句,又翻箱倒柜的找退烧药,好在井甜儿放东西一向很有条理,他很快找到急救箱,在里面找了退烧药,又倒了温度刚好的温水,将井甜儿从睡梦中叫起来,“妮儿,醒醒,吃了药再睡!” 她睁了睁眼睛,睡眼迷茫,皱眉嘟囔,“欺负我弟,打死你!” 段律痕哭笑不得,将药放在她唇边,“妮儿,没人欺负幽,是你发烧了,吃了药再睡!” 她很合作的将药吞下去,段律痕将她放下,她头一沾枕头再次睡的人事不知。 段律痕坐在她床边守着,一步也不敢离开,不断用手试她额头的温度,半个小时后,她出汗了,他找了条干毛巾给她小心翼翼地擦。 擦着擦着,她忽然不安的晃动脑袋,粗喘着梦呓,“走开!不准咬他!走开!幽!快跑!快跑!” 她脸颊通红,喘息的厉害,胸膛剧烈的起伏,身体和脑袋都不安的来回扭动,梦呓里带了哭腔,表情痛苦。 段律痕看着心脏剧烈的揪痛,一手握住她胡乱挥舞的手,一手将她抱在怀里轻晃,“甜儿,醒醒,你做恶梦了……甜儿……” “幽……不要……”她忽然大喊了一声,猛的睁眼坐起,表情惊恐,大汗淋漓。 “没事、没事、没事,做梦而已!”段律痕心疼的将她抱在怀中拍哄她。 井甜儿眼睛睁的大大的,过了好久好久才缓过神来,长长吐出一口气,砰的一声躺回床上,虚弱的望着房顶,“原来是做梦啊……还好是做梦……” “梦到什么了,吓成那样?”段律痕倾过身子去,轻轻抚她的发,安稳她的心神。 “梦到好多过去的事……”井甜儿握住他的手,虚弱的喘息,“先是梦到崔洁在虐待简幽,让他跪在冰天雪地里,还不给他饭吃,后来梦到我带着他去公园玩儿,回家的时候穿过一条长长的巷子,巷子很美,有绿色的藤萝,还有有好多漂亮的茶花,我牵着他的手,边走边唱,然后也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条大狗,比我还高,嘴巴张开比幽的脑袋还大,它好凶好凶的朝我们叫,长大嘴巴冲幽咬下去……” 512他的爱,与他的爱 她喘息着,不住的拍胸口,“还好还好,幸好是梦,那狗好大好大,我打不过它……” 说完之后,她汗了一下,俏皮的吐吐舌头。 “没关系……”段律痕笑着把她搂进怀里,“你是没梦到后面的事……” “后面什么事?”井甜儿好奇的睁大眸子看他。 “如果你的梦继续做下去,你就会发现,就在最危急的关头,我出现了,将大恶狗打跑,救了简幽,然后我们一起带着简幽高高兴兴回家了……”他垂眸看她,温柔的目光清如泉水,云彩般柔和。 “真的?”井甜儿黑葡萄一般干净透亮的大眼睛,孩童一般充满希翼,满怀希望的望他。 “真的!”他捧着她的小脸,直视着她美丽的眸子,很认真的保证,“不管以后我们路上会遇到多少恶狗,我都会站在你们身前,保护你们,将他们统统打跑!不管是你,还是幽,再没人能伤害你们!” 井甜儿出神的凝望着他,乌黑的眼珠里渐渐弥漫起浅浅的雾气,忽然,她哽咽一声,埋头他怀中,小脸在他胸膛上不住的摩挲,“痕,你真好……认识你真好……” “我的甜儿也很好……很好很好……是世界上最好最乖的妮儿……”段律痕满足的叹息一声,微微俯身,在她发上一下一下的轻吻,一向淡静沉稳的心脏,说不出的温柔甜软。 门外,简幽提着一兜井甜儿喜欢吃的零食,已经站了好久好久。 昨天的意外过后,他担心的一夜都没睡好,今天早晨买了一些井甜儿喜欢吃的东西,匆匆赶来。 段律痕到了之后没多久他就到了,按照常理来说,简清漾他们不该放简幽上去打扰那对小恋人,但是简清漾和井安沁的心思是一样的,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简幽比段律痕更适合井甜儿,所以并没有人阻拦简幽,简幽和简清漾几人简单打了个招呼,提着东西上楼。 他走到房门口时,段律痕和井甜儿正在说贴心话,他不方便进去,就在房门口安静的站着等。 后来,井甜儿睡着了,他不忍心打扰她,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于是站在门口继续等。 再后来,井甜儿在睡梦中叫他的名字、被噩梦惊喜,听她用心有余悸的声音娓娓讲述她的梦境,他的心里像被凿穿了一口百味泉的泉眼,一瞬之间,酸甜苦辣咸,各种各样的滋味汇集,让他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最终也没有进去,他将那些东西又带回了楼下,交给了简清漾,和简清漾客气了几句,转身走了。 井甜儿窝在段律痕怀里,一会儿嬉闹,一会儿撒娇,一会儿说渴了,要喝水,一会儿说想吃水果,让段律痕给她削芒果。 吃饱喝足了,又说闷了,让段律痕抱着她在屋子里转,玩儿的狠了,干脆骑在段律痕的脖子上,拿她当马骑。 段律痕使坏,故意把她摔倒在床上,她乐的在床上打滚儿,玩够了,闹够了,她扑过去,圈着段律痕的腰,仰着小脸痴迷问他。 513她的爱 “痕,你会一辈子像现在这样对我好吗?” “当然,”段律痕宠溺的捏她的小脸,“不但这辈子,连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对你这么好!” “那等我嫁给你呢?也对我这么好?”她用她的小手捧住他的脸确认。 “永远对你这么好,永远不会变!”他抵着她的额头轻笑。 “那等我们有了宝宝呢?也对我这么好?”她希翼望他。 “当然,都说了,永远对你这么好,你要是肯给我生宝宝,我会更加更加疼你!”一个流着她的血液,也流着他血液的宝宝啊,光是想想就觉得无与伦比的甜蜜。 “那宝宝吃醋怎么办?”她扁嘴,担心的皱眉。 段律痕捧住她的小脸,温柔的笑,“如果将来我们有位小公主,我会告诉她,等她长大之后,会遇到一个像我这样的王子疼她,如果我们将来生个小王子,我好告诉他,他是男子汉,他要和爸爸一起保护他的妈妈……” “那我将来岂不是会很幸福很幸福很幸福……”她充满希翼的眼睛光彩四溢的闪啊闪,像漫天飞舞的星星。 “是,我的甜儿,将来会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最幸福的女孩儿……我保证!”他将火热一吻烙在她光洁的额上,表情温柔却郑重如同宣誓。 第二天下午,简幽给井安沁打了个电话,确定段律痕没在井家,只有井甜儿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养病号,才驱车赶往井家别墅。 他穿越了大半个WO城,又买了好多井甜儿爱吃的东西,恨不得将整个超市和各色小吃都搬到井家来。 他带着东西走进客厅,简清漾告诉他井甜儿没在房间里,在后面花园,一个人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在那里腻了一个下午了。 他拿了一杯温开水,又端了盘切好的水果,离后花园远远的,就闻到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井甜儿从小就喜欢花,她搬到井家别墅之后,让园丁搜罗了WO城所有花圃中好看的鲜花,井安沁和段律痕还有他,只要看到好看的花儿,也都往她的花园里搬,以至于她的小花园,比WO城最大的花圃,鲜花的品种还要齐全。 此刻,她正坐在花团锦簇中,光着脚没穿鞋子,玉白玲珑的脚丫踩在一个奇奇怪怪的东西上。 那个圆滚滚、两边一边一根木棍的东西,正随着她脚上规律的动作来回滚动,简幽走近了,才看明白,她正在用药碾子碾药。 石磨的凹槽里,有许多银色亮晶晶的东西,大部分已经被她碾成了颗粒,还有一小部分是银色的条形。 见他走过来,井甜儿笑眯眯的冲他挥手,“幽,你来的正好,我正渴了呢!” 她坐在背影的光里,象牙白的肌肤染上粉红的桃色,氲着清幽的花香,美到不似人间景色,原本看的有些晃神的简幽,听她说渴了,连忙快走两步,拧开杯子盖,喂了她几口水,又用牙签扎了西瓜给她吃。 514说不清的感觉 “姐,你病了不好好休息,又折腾这些干什么?”埋怨的语气里掩不住浓浓的心疼与怜惜。 “我哪儿是什么病?就是吹了山风有些发烧,昨天出了一身大汗,已经好利索了。”井甜儿大口吞着西瓜,眯着眸子,吃的心满意足的样子。 吃了几块瓜,她又开始碾药,简幽见她小心翼翼的,有些吃力,把手中的水果放下,“我来吧,你吃点水果。” “不行不行!”井甜儿连忙推他,“这东西可金贵了,掌握不好力道就毁了,你离它远点儿。” 简幽无奈的在一边坐下,好奇的张望,“这是什么东西?” “这叫银沫子,”井甜儿笑吟吟的给他解释,“名字虽然有点土气,不过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痕费了好大功夫才托人买到的呢!” 看着她喜悦欣慰的笑脸,简幽有些神思恍惚——他好像记得前些日子,偶尔听到井甜儿和段律痕闲聊,说他胃寒脾虚,吃什么好东西都不容易吸收,所以才这么消瘦,井甜儿和段律痕说,她以前听一个老中医讲,他这种情况有一味叫银沫子的中药最适合他,如果用银沫子再配上其他药材调理一下,身体肯定会好起来。 当时她用很遗憾的语气说,她跑遍了整个WO城所有的中药房,连附近几个城市的中药房都问过了,人家都说银沫子这种东西几乎已经绝迹,有钱也买不到。 当时他很想告诉井甜儿,他的身体已经没事,不用她再操心,只是当时她和段律痕耳鬓厮磨,动作很亲昵,他不适合过去,先走开了。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他也就把这件事情给淡忘了。 没想到,她求而不得的东西,段律痕替她弄到了。 而他们两个,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冷寂的心脏被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填满,却还隐隐夹杂着一股他说不清的感觉。 苦涩? 心酸? 失落? 虽然他不愿意去想,却难以忽略……在他内心的角落里,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段律痕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抢他最心爱的女孩? 还有一个声音说:姐姐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让她困扰? 一直站在弟弟的位置上,才是对他们三个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简幽一直默默的坐在井甜儿身边,看着她努力又吃力的将那些银沫子都磨成细细的粉末,然后她穿上鞋袜,宝贝一样将那些银沫子收了起来,满脸的欣慰和喜悦。 她将银沫子收好,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唔……不能出门好闷啊!” “姐,今天天气这么好,我带你去爬山吧。”井家别墅依山而建,这几天山上的野花儿都开了空气又新鲜,她一定会喜欢。 “好啊,我去换身衣服!”井甜儿欣然允了,带着银沫子回房,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换了衣服鞋子,挽着简幽的手臂出门。 井家别墅后面的山不太高,不过青山绿水,远离污染和喧嚣,着实的美。 515幽的感觉很温暖 井甜儿昨天发烧,出了一身的汗,身子有点虚,爬了几步就有些气喘,简幽停下脚步弯腰,“姐,上来,我背你。” 井甜儿昂头望望,“还有好远呢,累死你啊?” “怎么会?你那么瘦,快上来啊,一会儿天就黑了,我们赶在日落前去看夕阳!”简幽催促着。 “哦!累了你就说啊。”井甜儿爬上简幽的背,勾住他的脖子。 简幽很瘦,肋骨有些硌人,可是趴在他背上,还是好安心的感觉。 她将头贴在他的肩头,闭上眼睛,感受轻柔的山风从脸颊柔柔的滑过,空气里流溢着淡淡的花香,都是温馨与幸福的味道。 “姐,你冷吗?”太阳即将落山,暖暖的山风渐渐有些阴凉。 “不冷啊!”井甜儿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的,“幽的后背很暖,很安全。” 趴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心里都是安宁幸福的感觉。 他是她不变的依靠,不管在何时何地,她都清晰的知道,他是这个世界上永远都会疼着她、爱着她、护着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变的那个人。 哪怕海枯石烂、哪怕沧海桑田、哪怕世界毁灭,他会一直在……一直在! 简幽轻轻扯了扯嘴角,护着她的手臂更紧了些。 一,是世界上最孤独的数字。 因为有了她,他才不是孤独的一个“一”。 也许,人这一生中,知道有一个人,不管发生任何的情况,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身边,不抛弃、不放弃,这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不管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们都不会是孤独的“一”,因为,他们有彼此啊! 他们有了彼此,然后,两个人,一辈子,不离不弃。 日落之前,他们终于赶到了山上。 他们并肩坐在石头上,看瑰丽的夕阳逐渐从西山落下。 绚丽的彩霞将整个西天染红,那是种迷人又壮观的美丽,井甜儿看的痴迷,情不自禁的将头偎在简幽的肩头叹息,“好美啊!” “姐喜欢的话,以后我可以经常陪你来看。”简幽的声音轻的像山上的流云,生怕惊了这此刻的美好。 他微微侧眸,绚烂的彩霞将她莹白无瑕的小脸染上粉嫩的色彩,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若展翅的蝶翼,美到无可比拟。 她好美啊! 她的美,她的好,值得他用此生所拥有的一切来守护。 在山顶坐了一会儿,井甜儿有些累了,躺在简幽的腿上,看天上形状不断变幻的流云。 山顶的空气特别好,天蓝云白,还飘着淡淡的花香,然后最心爱的弟弟陪在自己的身边,井甜儿觉得自己好幸福啊! 而且……而且她家弟弟好帅好帅啊,比全天下的景色都要漂亮! 井甜儿笑眯眯的掐掐简幽的脸颊,“我家幽越来越帅了!” “那老大呢?”简幽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又暗自后悔,不自然的垂眸。 “自然是我家幽最帅,全天下的人都没得比。”井甜儿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笑吟吟的样子。 516他的迷茫 她宠溺的语气,像是宠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以前的无数次,简幽都在她这种宠溺的语气里,找到他仅有的幸福,可是今天,他却隐隐有些失落的感觉。 他抓住井甜儿在他脸上捏来捏去的手,有些无奈,“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怎么会?在我眼中,幽永远是需要我疼爱保护的小孩子,我要保护幽一辈子,让幽做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井甜儿轻抚他的脸,煦暖的笑容温柔而宠溺。 “姐,你很爱我们老大对不对?”简幽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问,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错位了,让他总是忍不住问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是啊,很爱很爱,”井甜儿昂望头顶的天空,漂亮的眸子里,焕发出绚丽的光彩,“他对我来说,就是春天的雨,夏天的风,秋天的雨露,冬天的白雪,是三春杨柳,四月桃花,五月碧水,六月满池莲……是这世上所有一切一切最美好事物的叠加……” 她眯了眯眸子,眼中都是幸福的颜色,“以前没认识他的时候,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可以有这么强大又有魅力的人,没认识他之前,我从不相信爱情,从不相信有人可以征服我这颗已经不再相信爱情的心……” 她笑笑,转眸看简幽,轻弯的眼眸若两汪醉人的琉璃,“幽……你知道吗,他是我的信仰,是我的神……” 这一刻,简幽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恍惚中,他听到自己问:“姐,那我呢?我是你的谁?” “你?你是我弟啊!”井甜儿哑然失笑,伸手抚上他的脸,“你呀!你是姐的肌肤、是姐的骨骼、是姐的血液,是姐的心跳……所以……” 她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所以……幽一定要幸福啊,如果幽不幸福的话,姐会痛死的!” 说完之后,她又笑自己,“我说错了,幽一定会幸福的!因为姐姐会永远保护幽、疼爱幽啊!我要让我的幽做全世界最幸福最幸福的人……” 握住她的手,简幽温暖幸福,如同胸膛里放进了一烘燃着正炽热的火炉。 只是…… 他好像更迷茫了…… 春风夏雨阳光白雪与肌肤血液骨骼心跳,到底哪个更重要呢? 天色渐渐暗下来,山风也逐渐凉了,虽然山顶的景色依然很美,简幽却不许她看了,她身体刚好一点,他怕她吹了风再病倒。 他想背井甜儿下山,井甜儿却执意不肯,挽着他的手臂,蹦蹦跳跳的走在他身旁,看到好看的景色,就咋咋呼呼的拖着他过去看,草地里一直欢蹦乱跳的小蚱蜢,都能让她开心好半天。 走到半山腰的时候,她体力不支,有些气喘,简幽要背她,她却不肯,简幽看到路边有块大山石,就拉她在石头上坐下,让她休息一会儿。 她坐在石头上,山风吹的她发丝飞扬,她笑着指着路边的各色野花说:“幽,你看,是不是特别漂亮?” 517啰嗦! 简幽笑笑,走过去,采了一大把野花回来,修长的十指飞快的动,不大工夫就编了一顶漂亮的花冠出来,给她戴在头上,由衷的赞道:“真美!” 井甜儿开心的笑,笑容璀璨飞扬,如盛放的花之精灵。 简幽心念一动,掏出手机,定格了这美好的一刻,他拍完之后,井甜儿将手机抢了去看,大声的笑:“果然好美!” 简幽会心微笑。 然后他又听井甜儿补了一句:“幽真是心灵手巧!” 简幽听到她后来补的这一句,小小汗了一下……原来她夸的竟然是花冠! “是姐姐长的很美啦!”他不依的反驳。 “哈!”井甜儿大笑,伸手去捏他的脸,“姐姐再美也没有姐姐的幽漂亮,姐姐的幽是全天底下最最最漂亮的男生!” “男生长的漂亮很丢人好不好?”简幽不满的小声嘟囔。 “怎么会?”井甜儿眨眼,“你没看到你每次出去那些女生都没命的盯着你看,就好像少看你一眼就丢了几万块似的!” 井甜儿看着他,眯着眼睛笑,“我是舍不得让我家幽做艺人,如果幽去做电视明星,肯定是最火最火的,把那些小丫头们迷得晕头转向,连自己家门都找不着,天天跟在幽身后,哭着喊着嫁给你。” 简幽无奈,“姐,你又笑我!” “哪有?我哪儿舍得?”井甜儿眯着眸子看他,笑的一脸无辜。 “姐……” “好啦好啦,开玩笑啦!”井甜儿从石头上跳下来,挽住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艺人那么辛苦,我才舍不得哩,然后幽要是做了艺人,肯定有很多很多人来和我抢弟弟,我才不要呐!” 她亲昵的依偎着简幽往前走,简幽的鼻端不断飘来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熟悉又让他安心的气息,他唇边扬起一抹极淡的笑,伸出手臂紧紧护在她腰上。 未来…… 他不知道未来是怎样,他只知道,现在一切很美好……很美好! 晚上,井安沁转了一圈找不到井甜儿,猜她去了后院,果然他又在后院练武场上,找到了躺在练武垫上看星星的井甜儿。 她耳朵里塞着耳机,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井安沁在她身边坐下,扯掉她的耳机,夺出她嘴里的棒棒糖,“别总戴着耳机听歌,对耳朵不好,还有,晚上不要吃糖,牙齿还要不要?” 他一边说着,一边扬手,井甜儿含了一半的棒棒糖,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度,落入远处的池塘,他拍了拍手,“喂鱼吧!” 井甜儿无语,白了他一眼,“啰嗦!” 井安沁飞她一记眼刀,把一个精美的包装盒塞进她怀里,“别总吃那些垃圾食品,多喝点这个。” “什么东西?”井甜儿举过头顶翻看。 “补血的,”井安沁瞥她一眼,满脸嫌弃,“你看你,脸白的跟鬼一样!” “是啊,我就是冤死的女鬼,找你来索命的,吓死你!”井甜儿故意把自己弄的披头散发的,冲他做鬼脸。 518哈哈哈哈,气死你! 井安沁无奈推开她,递了一张银行卡过去。 “干嘛?”井甜儿眨眨眼。 “钱啊!难道还是冥币?”井安沁把银行卡塞进她手里,“每个月我都会给你打一定数量的生活费,然后我过了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你,年底的时候分红会给你打进这个卡里。” “切!我才不要!”井甜儿把卡塞还给他,“井家是你的,我才不稀罕!” “装什么清高?”井安沁白她,“在妈妈肚子里就和我抢地盘了,现在忽然懂的谦让了,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你的钱留着以后养老婆吧,我以后有人养!”井甜儿以手做枕,悠然仰望天上的星星。 “别这样没出息行吗?”井安沁将卡塞进她衣兜里,又是一脸的嫌弃,“你是有爹妈有兄弟有家的人,别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花人家的钱,让人家瞧不起!” “痕才不会哩!”井甜儿冲他做鬼脸,“痕对我最好最好了,他是全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哼!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白痴!”井安沁嫌弃的表情瞬间变成鄙夷。 “我知道,你不喜欢段律痕!”井甜儿歪头笑眯眯的看他,“因为你比不过他!只要有他在,你永远是WO城第二,他永远都是第一!” “……”井安沁磨牙,他忽然觉得拳头好痒怎么办? “沁,你知道吗?孪生姐弟真会有心灵感应这回事的!”井甜儿忽然叹息了一声,又回眸去看天上的星星,清澈的目光沉静而悠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比武吗?当时我特别恨你,简直恨得牙痒,比武之前我想,要是我能打败你,我就把你踩在脚底下,狠狠踩狠狠踩,让你以后在WO城再也抬不起头来做人,可是当我真正打败你的时候,根本就踩不下去,而且心里莫名心疼的感觉,总觉得心上好像勒了一根线,每次面对你的时候,心里告诉自己要恨你,却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要亲近……” “呵!”她轻笑了声,歪头看他,“当时还以为这种感觉,是因为我们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命运啊,真是永远能能人所不能……” “还有脸说呢!”井安沁又是一脸嫌弃的瞥她,“就你那两下子花拳绣腿还想赢我,还不是因为段律痕背地里使诈,我才输给你!” “呸!他明明就是光明正大把你打败的,什么叫使诈?我就说你比不上他,所以才不喜欢他嘛,你还不承认!”井甜儿得意的冲他扬眉,“痕才是WO城第一,你是第二,只要有他在,你永远都是第二!” 井安沁气懵了,“我是你亲弟吗?” “亲弟怎么样?亲弟也要尊重事实,你是第二,你就是第二!”井甜儿不怕死的挑衅……谁让他抢她棒棒糖来着,哼! “你个臭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井安沁作势要恰她脖子,井甜儿从连功垫上一跃而起,咯咯笑着跑开了。 519不是什么秘密 “你是第二,你就是第二,气死你气死你!”她开心的笑着跑远了,夜风送来她银铃般悦耳动听的声音。 “臭丫头!”井安沁望着她的背影笑骂了声,笑到一半他忽然愣了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好像记忆中,他从没这样开心的笑过呢! 他从没想过,原来自己也可以发出这样爽朗的笑声。 难怪人人都渴望有一个幸福完美的家庭,原来……这就是有家、有亲人的感觉啊! …… 第二天,在武术馆训练的间隙,霍斯神神秘秘的把井甜儿拉到无人的角落里。 井甜儿甩落他拽着自己胳膊的手,一脸嫌弃,“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霍斯谄笑,“甜儿女神,求你件事呗。” “说!”井甜儿上下打量他几眼……看他这副样子,准没好事! “明天我妹生日,我想给我妹弄个小型宴会一起庆祝一下,你一起去呗!”霍斯笑的别提多讨好了。 “好啊,”井甜儿微微讶异,“这是好事啊,你干嘛弄的这么神神秘秘的?” “因为……你去不是重点啦!”霍斯苦着脸说:“重点是你要把幽给我带去,我邀请过他了,那个臭小子说明天有事不肯去,他要是不去,婷婷肯定会不开心。” 霍斯没坦白和井甜儿说,让简幽去参加明天的生日宴,是他妹妹霍婷婷今年的生日愿望,昨天晚上霍斯问霍婷婷今年生日想要是什么礼物,霍婷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想让简幽陪她过今年的生日。 霍斯知道,他家妹妹是羞涩内敛的性子,这样直白的和他说出这个愿望,必定是心里渴望到了极致。 他一向最疼这个妹妹,心想着,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一定要替妹妹完成这个生日愿望。 今天来到体育馆,他就对简幽说了,明天他妹生日,请简幽参加。 原本他以为,凭他们之间的交情,简幽一定会一口应下,哪知道,简幽想也不想的就回绝了,说明天有重要的事情,不在WO城,没办法参加他妹妹的生日会。 霍斯是在情场上打滚儿的老手,他一眼就看出简幽说明天有事,不过是在找借口,简幽他只是简单纯粹的不想和他妹接触罢了。 因为,在WO城,他妹妹霍婷婷苦恋简幽,这不是什么秘密,简幽自己也知道。 霍斯也明白,爱情这种事没什么道理,简幽对他妹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就算他妹再努力,也不一定有什么结果。 可是想起昨晚,他妹妹那双饱含期待的眼睛,他心里就酸涩的难受。 今天是他妹妹的生日,他不忍心让妹妹失望。 于是,他想到了井甜儿。 简幽一向最听井甜儿的话,如果井甜儿开口让他去,别说是他妹妹的生日会,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听霍斯说,他让简幽参加霍婷婷的生日会,而简幽不肯去,井甜儿微微蹙起了眉头。 她想起上一次她为了撮合简幽和霍婷婷,简幽闷闷不乐了好久,最后还是她哄了好长时间,简幽才重新开心起来。 520让幽陪你一辈子? 简幽说他不喜欢霍婷婷,既然不喜欢,那就冷酷到底,不给霍婷婷幻想的机会,这也是简幽拒绝霍婷婷的一种方式吧? 她心疼简幽,绝不会勉强简幽做任何他不喜欢的事情,所以,她摇了摇头,“对不起啊霍斯,这次我真帮不了你,你是聪明人啊,应该明白简幽的意思,他有自己的苦衷,你是他最好的兄弟之一,如果不是那个苦衷,你让他帮什么忙都可以,他没理由连这点小事都拒绝你。” “甜儿,认识这么久了,我第一次求你,求你帮帮忙,无论如何带简幽去,不然婷婷一定得伤心死,你也不想婷婷生日这天是哭着度过的吧?”霍斯已经打定主意,他就是赖上井甜儿了,不管用什么方法也要让井甜儿劝说简幽去他妹妹的生日会。 “霍斯,你不懂吗?”井甜儿无奈的看他,“其实我们都明白吧?简幽之所以不去婷婷的生日会,是因为婷婷喜欢他,而他对婷婷没感觉,他不想让婷婷对他抱有希望,不希望伤害她,正因为你和他是好兄弟,所以在对待和婷婷的关系上,他才尤其慎重,不想伤害婷婷,更不希望因为婷婷的事情,伤害你们兄弟间的关系。” “甜儿女神,你想太多了!”霍斯难得正经的说:“我不否认婷婷喜欢简幽,我也不否认简幽暂时对婷婷没感觉,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准呢?简幽现在不是还没喜欢的女孩儿吗?只要他还没有喜欢的女孩儿,婷婷就还有希望!你没听说过日久生情这四个字吗?甜儿,你自己想一想,这是世界上的所有女生,他除了你,还喜欢谁?平时,除了你,别的女生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如果这样下去,他还能找得到老婆吗?我让你劝他去婷婷的生日会,不但是为了婷婷着想,也是为了他着想,给他一些和同龄女生相处的机会,他才有机会恋爱结婚生子,难道你要让简幽陪着你过一辈子?” “呃……”井甜儿被霍斯质问的哑口无言。 霍斯说的没错,简幽不是只对霍婷婷没感觉,他是对所有的女生都没感觉,更确切点说,平常不管多么漂亮的女生都入不了他的眼,估计人家从他眼前走过,就跟头顶飘过一块云彩没什么区别,他根本看不见。 能入的了简幽眼的,也就只有她井甜儿一个而已。 霍斯说的对,长此下去不是办法,他连女生都看不见,怎么恋爱结婚生孩子? 井甜儿有些动摇了。 霍斯见井甜儿动心了,趁热打铁继续说:“甜儿,你想一想,这世上有多少一见钟情的爱情?大部分爱情还是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来的不是?你都不给幽和婷婷机会相处,怎么能让幽发现婷婷的好?我觉得婷婷挺适合幽的,她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没有千金大小姐的坏脾气,如果以后她能和幽在一起,一定不会让幽受任何委屈,还有啊……我们几个关系这么好,如果日后婷婷和幽能在一起,我们几个就是亲上加亲,多完美的事情,你就帮忙促成一下不好吗?” 521我发誓 霍斯那张嘴不是盖的,三言两语就把井甜儿说动了心。 井甜儿觉得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沉吟了下说:“我试一下好吗?我不保证肯定可以说动幽,让他去参加婷婷的生日会,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他,不会勉强他感情上的事,我只是提个建议,他去不去还是由着他自己。” “没问题!”霍斯比了个OK的手势,笑逐颜开。 虽然井甜儿只是说试一下,但是他已经知道,这件事百分百成了! 他和简幽、井甜儿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太知道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了,只要是井甜儿想要的,简幽就算是豁了命都要为她做到,何况只是参加个生日会而已。 “甜儿女神,”见目的达到了,霍斯又开始嬉皮笑脸了,单手撑在墙壁上,没正经的样子,“你记得以后幽和婷婷在一起的时候,要多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要是我们两家将来成了亲家,那该多完美?” 井甜儿笑睨了他一眼,这回倒没鄙视他。 霍斯虽然是个不靠谱的花心少爷,不是什么当男朋友的好料,但绝对是个好哥哥,他想让简幽和霍婷婷在一起,也绝对是出自于好意,也是对简幽的一种肯定,井甜儿也觉得开心。 和霍斯分开后,井甜儿抽空找了简幽。 简幽刚和几名陪练过完招,正仰着头在灌水,井甜儿拍了他一下,抢过他的杯子,“慢点喝,喝快了对身体不好。” “嗯。”简幽笑笑,听话的拿着杯子小口小口的慢慢喝。 “乖!”井甜儿笑着捏他的脸,抽了一条大毛巾给他擦头上的汗,“幽,明天婷婷生日会,霍斯请我去,你去不去?” 简幽拿着杯子的手顿了下,垂下眼眸,“姐希望我去?” 这还没怎么着呢,井甜儿就心疼的不行了,抱住他的胳膊晃,“你别胡思乱想啊!我就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出去玩儿而已,你一个人多闷?我说过的,你的感情生活我绝不插手,我发誓!” 她认真的举手发誓……她只是给霍婷婷创造一个和简幽接触的机会 ,至于简幽会不会喜欢霍婷婷,她绝对不会左右简幽的意愿。 她希望简幽将来与她一样,可以找到一个互相喜欢的人,对她来说,感情上的事,宁缺毋滥,宁可没有,也绝不凑合,更不能把谁和谁硬绑在一起,那样,两个人都不会幸福。 “发什么誓?”简幽不满的扯下她的手,想了想,点了下头,“嗯,我去,我也想和姐一起出去玩儿。” “好啊!到那儿你要是觉得闷,陪着姐姐就好!”井甜儿抱着他的手臂轻轻的晃,仰着小脸笑眯眯的看,越看越觉得她家幽就是漂亮,难怪把那些小丫头都迷得神魂颠倒的。 第二天晚上,霍斯将妹妹的生日会定在了醉江南。 醉江南不但环境饮食都是WO城数一数二的,而且还有WO城最顶尖的KTV包房,他们可以吃了东西之后直接去唱K,气氛会更好一些。 522血光之灾 这次霍婷婷的生日舞会并不隆重,除了简幽和井甜儿,只邀请了段律痕、凌渊和霍婷婷的两位闺蜜,还有霍斯的新任女友。 霍大少爷最近口味比较轻,新任女友是个漂亮的小萝莉,一米六的个子,大大的眼睛,披肩的长发,清纯的像瓶精装的哇哈哈纯净水,井甜儿一个劲儿的说他造孽,祸害祖国未来的花朵。 霍斯的女朋友最长的三个月,最短的一天,平均半月换一次,这个小萝莉又乖又听话,原则性还特别好,霍斯和她交往半个多月了,只摸到了小手,连小萝莉的小脸都没摸到。 井甜儿和凌渊打赌这次小萝莉肯定能创和霍斯交往最长时间的新高,赌注是谁输了谁给对方买一年的哇哈哈纯净水。 好吧,有点扯远了,再说霍婷婷的生日会。 晚饭很丰盛,霍斯大少爷有的是银子,最心爱的妹妹的生日宴,自然不会寒酸,办的像流水席一样,好吃的好喝的一个劲儿的往桌上端,吃的井甜儿眉开眼笑。 取悦了她就等于取悦了段律痕和简幽,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井甜儿身边,将井甜儿照顾的无微不至,又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冗烦啰嗦,羡慕的在场另外几个女生眼睛都要红了。 吃饱喝足之后,他们转移阵地,到了二楼KTV,醉江南的KTV音响效果是WO城最好的,霍婷婷的两个小闺蜜都是麦霸,一见这么好的音响两个小妮子眼睛都亮的惊人,冲上去攥住麦克风,两个人你一曲我一曲,没完没了的唱。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霍婷婷挤开了段律痕,坐在了井甜儿身边,一直亲昵的拉着井甜儿闲聊,说到开心处,霍婷婷抓住了井甜儿手,“甜儿姐姐,我会看手相,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这是女生之间常玩儿的游戏,无非就是调侃一下,看看谁的感情线长,谁的桃花多。 霍婷婷不由分说就扯着井甜儿的手掌看,看了一会儿,就抬头俏皮的冲井甜儿笑,“甜儿姐姐,你看你的感情线上分叉这么多,追你的男生肯定特别多吧?” “……”早知道她肯定会这样说! 井甜儿下意识看段律痕,段律痕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冲段律痕做了个鬼脸,段律痕冲她挑了挑眉。 井甜儿突然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眉来眼去”吧? 这样一想,她小脸倏地红了,不敢再看段律痕,回眸看霍婷婷,霍婷婷仍在掰着她的手掌研究,研究了好半天,抬眸认真看她,看了好半晌好半晌,忽然开口说:“甜儿姐姐,我和你说,看你的面相,你今天命犯白虎星,眉眼间有煞气,你今天要注意做任何事都要有始有终,不然你的亲人会有血光之灾哦!” 井甜儿愣了下,笑着抽回手,“你个小丫头这么小,还信这个啊?”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霍婷婷很认真的看着她说:“我和一个大师学的,很灵的,姐姐一定要听!” 523义不容辞 “嗯,好的,姐姐会听。”其实井甜儿从来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如果霍婷婷说她会有血光之灾,她肯定一笑而过,可偏偏霍婷婷说的是你的亲人会有血光之灾,这让她心里隐约有些不痛快。 她的亲人对她都太重要,有任何一点不好的地方,她都接受不了。 正在这时,霍婷婷那两个闺蜜唱累了,把麦克风塞给了霍婷婷,让霍婷婷去唱。 霍婷婷选了一首对唱的歌,邀请简幽一起唱,简幽去看井甜儿,井甜儿冲他温柔的笑笑,眼光清澈如水,没有任何催促或暗示。 她说过,她只是陪简幽来玩儿,简幽做什么事都凭他自己的意愿,感情上的事,她绝对不会勉强他。 简幽见井甜儿没说什么,回头冲霍婷婷摇摇头。 霍婷婷有些尴尬,更多的是失望,霍斯见妹妹楚楚可怜的站在那儿,眼底隐隐有了泪光,顿时心疼了,抢过霍婷婷手中另一只麦克风塞进简幽手里,将他扯到霍婷婷身边,“让你唱首歌又不是要你的命,有这么难吗?唱唱唱,赶紧唱!” 简幽抿了抿唇,侧眸看了井甜儿一眼,他不想拂霍斯的面子,又实在是不想陪女生唱歌,想了一下,把话筒递给了井甜儿,“姐,你陪婷婷唱吧。” “好啊!”井甜儿笑着应了,接过话筒,走过去牵住霍婷婷的手,“来,婷婷,我陪你唱。” 井甜儿直接按响了伴奏,霍婷婷只能和井甜儿一起唱,虽然她尽量使自己微笑,但是细心看的人,都能发现她情绪低落,只是在强颜欢笑。 井甜儿也暗自无奈。 如果是别的事情都好说,借钱、帮忙什么的,就冲她是霍斯的妹妹,他们绝对二话没有,鼎力相助。 可感情这回事,她真的不想勉强简幽。 幸好霍婷婷那两个闺蜜都是活泼的性子,霍婷婷唱完歌儿之后,那两个小丫头拉着霍婷婷一阵玩闹,霍婷婷很快将刚刚的不快抛开,重新露出开心的笑容,井甜儿这才松了口气。 唱完K之后,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霍婷婷提议去看午夜电影,她是今天的寿星佬,她最大,她说去看电影,大家义不容辞,都陪她去看电影。 走到电影院门口,霍斯接了个电话。 挂断电话之后,他一脸遗憾的冲霍婷婷晃了晃手机,“婷婷,咱妈打来的,让你回家。” 霍家对女儿管教很严,平常十点的门禁,今天看在她生日的份上,给她放宽了一个小多小时,霍斯的老妈在电话里命令霍斯,十二点前必须送霍婷婷回家。 霍婷婷是个乖乖女,老妈的命令不敢不听,只是好容易有个可以和简幽一起看电影的机会,忽然之间又没了,比割她的肉还疼,她满是遗憾的看了简幽一眼,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看的霍斯心脏直抽。 霍斯转了转眼珠儿,有了主意,没正经的把手搭在简幽的肩上,“幽,你和渊帮我送我妹和她两个闺蜜回家吧?我陪林丹看完电影再回去。” 524混蛋啊!出去之后立刻宰了他 林丹就是那个至今还没让霍斯碰到小脸儿的小萝莉。 简幽愣了一下,目光很快在众人身上环视了一圈。 在场所有的人,段律痕要陪井甜儿,霍斯要陪凌渊,只有他和凌渊没有女伴,送霍婷婷和霍婷婷的两个闺蜜回家是理所当然的事。 他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好点头应下。 霍婷婷顿时破涕为笑,而霍婷婷的两个闺蜜也很高兴可以让简幽和凌渊当她们的护花使者,要知道,虽然她们也算是名门闺秀,但和凌渊、简幽几个相比,还差了好大一截呢,如果不是沾了霍婷婷的光,根本就没机会接近凌渊他们。 霍婷婷的两个闺蜜知道简幽是霍婷婷的目标,她们没得争,很识相的上了凌渊的车,让霍婷婷可以和简幽单独相处。 霍婷婷捱了一整晚,终于有了个简幽单独相处的机会,笑逐颜开,欢欢喜喜坐进了简幽的汽车。 简幽和凌渊送了霍婷婷和她两个闺蜜回家,这样一大群人只剩下了段律痕、井甜儿和霍斯、林丹这两对情侣。 两对小情侣都处于热恋当中,都舍不得这么早分开,午夜时分看场情侣电影是场不错的选择,于是都没人想离开。 霍斯买了票和两大桶爆米花,把爆米花塞给井甜儿和林丹一人一桶,“快走,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 入场之后井甜儿才发现,霍斯买的这四张情侣票根本不挨着,他和林丹的位置在西面,而段律痕和她的位置在东面,井甜儿瞥了霍斯一眼——这丫的肯定没安好心,铁定是想在这儿光线昏暗的攻陷他久久没有攻陷的林丹的小嘴。 电影马上就开始了,这家电影院上座率一直很高,尽管是午夜场,竟也是座无虚席的,井甜儿随段律痕在自己的位置坐下。 刚坐好,电影序幕就开始了,井甜儿下意识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惊悚了——屏幕上大大小小的骷髅和血手印,还有刚刚还震耳欲聋的音乐变成阴森恐怖的勾魂曲,在这漆黑不见五指的电影院里 听起来尤其恐怖。 井甜儿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霍斯那丫的没和她说,这午夜场的电影是恐怖片啊! 她从来不看恐怖片啊啊啊! 她一头扎进段律痕的怀里,把脸紧紧埋在他的怀中,再也不肯出来了。 霍斯那个混蛋啊啊啊,他一定是故意的! 恋爱攻略上不是有说吗? 热恋时期带着女朋友去看一场恐怖电影,女孩看到惊悚害怕的地方,自然会情不自禁的钻进身边男孩儿的怀里,到时候两个人就可以趁机“交流感情”了! 霍斯那丫的肯定是想用这办法对付林丹来着,结果她跟着遭了池鱼之殃! 混蛋啊,出去之后立刻扒了他的皮! 她紧紧搂着段律痕的腰,把脸死死的埋在段律痕的怀里,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栗,段律痕俯身凑到她耳边问:“怎么了,妮儿,害怕?” 虽说女孩儿大部分都不喜欢看恐怖片,也有很多女孩儿根本不敢看恐怖片,但是段律痕从来不以为井甜儿是不敢看恐怖片的女孩儿。 525我晕! 潜意识里,他觉得井甜儿应该是那种一边看着恐怖片,一边吃着爆米花,还会被剧情逗的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吐槽剧情多么狗血搞扯。 他没想到她居然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埋头在他怀中,吓的不得了的样子。 自从他们相识,他家妮儿表现一直很强悍,还从没见她这样柔弱的样子。 井甜儿埋头在她怀中不说话,搂着他腰身的手箍的更紧了一些。 “不喜欢看我们就回去吧。”虽然他很享受被他家妮儿这样全心全意依赖的感觉,可感受到从她身上传来的细微颤栗,他心疼的不得了,舍不得她在这儿难受。 看场午夜的情侣电影,原本应该是开心的事情,弄的跟受刑一样,何苦来哉? 还不如和她出去吹吹夜风,到个山顶看看星星也不错。 只要在一起,怎样都好! 井甜儿搂着段律痕腰身的手松了下,刚想说好,脑海中猛然想起霍婷婷说的那句话——甜儿姐姐,看面相,你今天命犯煞星,不管做什么事都要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亲人会有血光之灾! 想到这句话,她立刻想起了正在送霍婷婷回家的简幽,心脏莫名的一阵揪疼,她刚刚放松些的身子又骤然绷紧,双臂再次死死缠回段律痕的腰上。 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亲人会有血光之灾! 她认命的咬咬牙……算了算了,看场电影而已,总比亲人有血光之灾强多了,她忍了! 得不到他的回应,段律痕轻轻碰了碰她的小脸,“妮儿?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井甜儿摇摇头,抬眸看他,勉强扯出一抹笑,“看完了再走!” 段律痕无语。 自从走进电影院,她就瞥了一眼序幕,就再没看电影屏幕一眼,这能叫“看”完了再走? 顶多算听完了再走吧? “妮儿,我们不看电影可以出去吹吹夜风看看星星啊,我还可以带你去吃好吃的,你想去哪儿都行,何必在这儿受罪?”段律痕错以为井甜儿不想离开电影院,是舍不得两个人难得的独处时光。 “我没事!”井甜儿在他怀中闷闷的回了句,感觉很郁闷。 想她堂堂的井家大小姐,什么都不怕,连见了老鼠蛇蟑螂蛇什么的都谈笑风生,没想到栽在一场恐怖片上。 不能看恐怖片,还是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 那个……不说心理阴影都是可以克服的吗? 她努力克服一下好不好? 想到这里,她悄悄扭头看了一眼电影屏幕,正好看到一个长发飘飘的女鬼,用血红色的指甲扒拉开自己的胸膛,从里面扯出一段长长的肠子来,一段一段塞进自己的嘴里,阴森森的笑…… 唔…… 井甜儿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折腾,恶心欲呕,她用力捂住嘴巴又钻回段律痕怀里。 “妮儿?你怎么了?”段律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一向强悍的井甜儿,居然对恐怖片毫无抵抗力,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不行了。 526干着急,没办法 “……”井甜儿埋头在他怀中一个劲儿的摇头,打死也不敢再看电影屏幕了。 不管段律痕怎么问她也不肯说话,段律痕想抱她离开,她又拼死挣扎,说什么都不肯走,弄的段律痕莫名其妙。 虽然她埋头在段律痕怀里,电影屏幕是看不到了,可是声音还是不受控制的钻进耳朵里,她要搂着段律痕的腰寻找安全感,就没有手可以捂耳朵了。 电影中为了烘托气氛弄出来的恐怖声音阴森森的往她耳朵里灌,她只有死死闭着眼,忍着心中强烈的想要呕吐的感觉,一个劲儿的祈祷电影可以快点散场,在心里把霍斯那个混蛋骂了八百遍。 虽然电影只是普通长度,九十多分钟就结束了,对井甜儿来说还是一场从未有过的灾难。 到最后她整个人都不行了,完全靠自身的坚强的意志才能控制自己没有吐出来,走出电影院的时候,身子完全挂在段律痕身上,全靠段律痕把她扶出去的。 走出电影院,井甜儿看到“卫生间”三个字,立刻推开段律痕冲了进去——她想吐,实在忍不住了! “甜儿!”段律痕在她身后担心的叫了一声,只可惜他有多着急多担心,也无可奈何……井甜儿冲进去的可是女卫生间! 他只能焦急的在卫生间外面等。 电影散场之后,有好多人去卫生间,卫生间外人来人往,出来进去好几拨人了,始终没见井甜儿出来。 段律痕等的着急,掏出手机拨井甜儿的手机,手机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他心里越发的急,又拨霍斯的手机,打算找到霍斯和林丹,让林丹进去看看井甜儿。 他正拨手机的时候,一个女孩儿从他身边欢快的走过,又倒退了几步回来,忽闪着大眼睛看他,“段大太子爷儿?你站在女卫生间门口干嘛?” 段律痕的记忆力一向好的惊人,他立刻认出这是在他成人礼上帮井甜儿解了围的那个女警萧星萝。 她来的正好! 段律痕挂断电话,“萧警官,麻烦你帮我进去看一眼甜儿,她进去好久了还没出来。” “哦,好的!”萧星萝立马明白为什么堂堂WO城太子爷儿居然会站在卫生间门口了。 萧星萝哼着小曲儿脚步轻快的进了卫生间,看她的样子她也是刚刚看了恐怖片儿出来,很显然,这场恐怖电影看得她心情爽极了。 段律痕有些郁闷……按理说,按照他家妮儿平常的性子,看完恐怖片之后的心情应该和萧星萝差不多才对,怎么这次表现这么失常? 他继续在卫生间不远处等着,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又是五分钟过去了,这下可好,不但井甜儿没出来,连萧星萝都没出来! 他正等的焦急,霍斯打了电话过来,问他和井甜儿为什么还没出来,段律痕和他简单解释了一下,就心烦意乱的挂了电话。 还没两分钟的功夫,简幽和霍斯、林丹就找了回来。 527被人奚落了 原来,霍斯和林丹从电影院出来立刻到了他们停车的地方,左等右等段律痕和井甜儿都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好给段律痕打了电话。 听段律痕简单解释了一下后,霍斯不放心,正想回去看,送霍婷婷回家的简幽回来了,两个人碰面之后,一起回来找段律痕和井甜儿。 几个人碰面之后,霍斯刚想让林丹进卫生间里去看看,为什么这么久了井甜儿和萧星萝还没出来,卫生间的门一响,萧星萝扶着脸色惨白的井甜儿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看着井甜儿惨无人色的样子,几个人都吓了一跳,段律痕和简幽冲过去,一左一右将扶进怀里,一个叫甜儿,一个叫姐,异口同声的问她怎么了。 萧星萝撇撇小嘴,“送医院吧,我进去的时候她吐的就不行了,我进去之后她又吐了这么长时间,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吐了?”简幽拿衣袖去擦井甜儿额上的虚汗,“姐,你吃什么东西了?” 井甜儿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一个劲儿的摇头……啊啊啊,丢死人了,她不要去医院啊,让别人知道她看恐怖电影看进了医院里,非让人笑死不可,她的一世英名就全毁了。 只可惜,事关她身体的事情,她说了肯定不算,段律痕不由分说公主抱起她。 简幽开车,段律痕抱着她坐在汽车的后驾驶座上,汽车风驰电掣般朝医院驶去。 井甜儿原本就吐的浑身一丝力气都没了,段律痕抱住她之后,她觉得心里安心,时间又确实不早了,她窝在段律痕怀中昏睡过去。 她是被护士的针扎醒的,她觉得手上一疼,条件反射般从睡梦中睁开眼睛,段律痕一手固定着她输液的手腕,一手轻柔拍抚她,“妮儿,没事,医生说你神经过度紧张又有些脱水,给你输点液体。” 她眨眨眼睛,四下扫视了一下,段律痕和简幽都在病床边守着她,霍斯和林丹、萧星萝都站在门口。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生云锦站在病床边笑眯眯的看着她,“小丫头,咱们又见面了,你行啊,看场电影能看到医院里来,看来你对医院这地方情有独钟啊,这样好了,看在开阳的面子上,我给你办个会员卡吧,下次再来给你打八折!” 井甜儿飞他一记白眼儿,“啰嗦!” “啰嗦总比死犟强,”生云锦仍笑眯眯的,“明明看不了恐怖片不会直说吗,你家太子爷儿又不是霸道不讲理的人,因为一场电影看进半条命去,值得吗?” 井甜儿冲他做鬼脸,“要你管!” 这下完了,大家都知道她看电影看到了医院来,呜呜呜……丢死人了! “姐……”简幽握住她的手,垂眸,“……都是我不好。” “别胡思乱想的,关你什么事?”井甜儿最看不得简幽伤心难过,一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揉乱他的发。 “甜儿,医生说的对,你明明看不了恐怖片,逞强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自己难受,别人跟着心疼。” 528这孩子傻了 萧星萝百思不得其解,看看井甜儿又看看段律痕,转了转眼珠,“诶……甜儿……你该不是怕你不陪太子爷儿看电影,太子爷儿会把你甩了吧?” “呃……”井甜儿无语了。 她至于混的这么惨吗? 要那么讨好段律痕,段律痕才肯和她在一起。 “不会,萧警官误会了。”段律痕也很无语,有种躺枪的感觉。 “不是,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姐姐不能看恐怖片……”简幽垂眸,睫毛微微颤抖着,声音压抑的让人心疼。 井甜儿的心揪成一团,揽过他的身子拍抚他,“算了,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 “对哦!我很好奇呢!青大帅哥明明说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和我不相上下的,你怎么这么逊,看场恐怖电影都能吓成这样?”萧星萝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星萝……”井甜儿瞪她一眼,不许她再问了。 萧星萝撇撇嘴,“甜儿你真笨!不能看恐怖片也没关系啊,不能看就出来呗,你在里面死撑什么?” “会不会是因为婷婷说的面相的事情啊?”霍斯的小女友林丹忽然说。 屋里所有人的视线立刻都聚集在她身上。 因为井甜儿的存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井甜儿的身上,被忽视了一整晚的林丹,见所有人都在注意她,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赶紧说:“是这样啦,在KTV的时候,婷婷给甜儿姐姐看面相说,甜儿姐姐今天命犯煞星,让甜儿姐姐不管今天干什么都要有始有终,不然亲人就会有血光之灾,甜儿姐姐应该是因为这个才没从电影院出来吧?” 众人再次集体无语…… 萧星萝睁大眼睛看着井甜儿,上看看下看看,看了好久才拍拍胸口,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哎呀!这么漂亮的女孩儿居然是傻的诶!亏的青大帅哥还说你能和我媲美呢,骗人的!胡说八道的东西你也信,还把自己弄到医院里来,笨死了!” “……”井甜儿囧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如果是说她自己的话,她肯定不会信啊,可是说她的亲人,她就受不了,不管她自己多委屈,她也忍了。 简幽心疼她的窘迫,站起身来,把她护在身后看众人,“我姐没事了,你们先回去吧,等她挂完了点滴,我送她回去。” 别人倒没什么意见,只是段律痕不放心,看了井甜儿一眼,“还是我陪她吧?” “老大,你回去吧,我姑姑不知道她今晚是陪你出来玩儿的,要是让姑姑知道姐姐今晚和你在一起,姐姐又该受委屈了。”简幽握着井甜儿的手,一刻也不想松开。 段律痕无奈,只得俯身在井甜儿的额上吻了吻,又万般怜惜的揉揉她的发,“乖妮儿,好好养着,我明天来看你,嗯?” “嗯,”井甜儿红着脸点点头,趁人不注意在他颊上轻啄了下,“路上开车小心。” 529可怜的幽(红包加更) 段律痕笑笑,又宠溺的揉揉她的头,这才和众人一起离开。 生云锦给井甜儿又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没什么大碍,嘱咐了她几句也走了。 “对不起……姐,都是我害的……“简幽坐在井甜儿身边,握着她的手,把脸埋在她的掌心,压抑的声音让人觉得连呼吸都不畅快了。 “别瞎说,我的亲人又不止你一个……”井甜儿故作轻松的笑着说。 “我不是说这个……”简幽摇头,“……是我害你不能看恐怖片的……” 那还是他们六岁的时候吧,一个寒风凛冽的严冬,崔洁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有一部片子小孩儿看了之后可以心里变态,变成神经病一样的疯子。 她心血来潮,想试试效果,把简幽关在一个封闭的房间,扒了简幽身上的棉衣,只让他穿了一层单衣在关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让他一遍一遍的看那部片子,要求他必须一字不落的把那部电影对话和场景全部写下来,才肯放他出来。 屋子里拉着厚重的窗帘,崔洁不许他开灯,森冷阴暗的房间里,只有墙上的投影仪不断放出血腥恐怖的场景,耳边响着阴森恐怖的声音。 他又冷又怕,浑身哆嗦的连笔都握不住,更别说把整部电影的内容和对话写下来。 他吓的缩在墙角,闭紧眼睛,堵住耳朵,可那些惊悚刺耳的声音,还是拼命的往他耳朵里灌。 他从小就被崔洁虐待,体弱多病,又基本每顿饭都吃不饱,六岁的他长的比四岁的男孩儿还要瘦小,身体素质极差,时间不长他就发起烧来。 他知道崔洁说的到就做的到,只要他写不出来,她就能狠心的不放他出去,他不想死在那个恐怖的房间里,硬逼着自己睁大眼睛看那些血腥恐怖的画面。 这么多年了,那些画面像雕刻一样刻在心里,只要稍一回忆就在他脑海中盘旋不去——有长发白衣的女人,扒开自己的胸膛将自己肠子一段一段扯出来往自己嘴里放的片段,有四五岁的小男孩儿从房间里走出来,外面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劈下来,那个男孩儿正看见闪电中一张苍白的脸,四肢残缺,嘴角挂血,面目狰狞…… 那些恐怖的画面,好多年好多年都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害怕,怕的要死,可是不管他多怕,他都必须强迫自己睁大眼睛看那些恐怖的电影,不然的话他就没办法把那些剧情和对话全部写下来,他就没办法从那间屋子里出去。 他原本就怕的哆嗦,再加上发烧,写的很慢,一上午的时间连十分之一的内容都没写完,井甜儿放学回家了,四处找他找不到,就去问崔洁要人。 崔洁磨不过井甜儿,坏心的把井甜儿领到那间恐怖的屋子里,和井甜儿说,这是今天她布置给他的任务,井甜儿可以帮他一起完成,如果完成不了,他们两个,谁也别想从那间屋子里出来。 530他的姐姐啊 他在门里听了,吓的要死,拼命大声喊,让井甜儿不要进来,他姐姐那么可爱、那么干净,他不想让他姐姐看到那些血腥肮脏的画面。 可是井甜儿怎么会让他一个人? 她执意要崔洁开门,最后崔洁阴险笑着把她放了进去,把两个人都锁在了那间屋子里面。 尽管井甜儿当时笑着和他说不怕不怕,可他还是感觉到她小小的身子抖的厉害。 她只是个六岁的女孩儿而已,有几个六岁的女孩儿是不怕鬼的? 她的棉衣也被崔洁给脱下去了,她穿着一身粉色碎花的秋衣秋裤,把因为发烧冷的浑身发抖的他抱在怀里,用自己的手包裹住他的手,两个人一起握住笔,认认真真的写电影的剧情和对话。 有她将他环在怀中,他好像不怕了,他是男子汉,他从懂事起就发了誓要一辈子保护姐姐的。 他命令她不许看,就抱着他就好,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可以很快很快就把那部电影的内容写完。 他从小就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有几乎过目不忘的本领,电影看上两遍,不用再看画面,他就可以详详细细把电影内容复述下来。 他知道,井甜儿也有这样的本领,所以他不敢让井甜儿看,他怕那些血腥恶心的画面镌刻在井甜儿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毕竟,她只是个女孩儿啊! 井甜儿听话的松开他的手,只是坐在他身后,紧紧抱着他。 那一天,他再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一和二这两个数字是如此的不同。 她不在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被遗弃的悲哀,像是被人抛在冰冷刺骨的深海,随波浮沉,不管怎么挣扎都上不了岸。 可当她陪在身边时,他心里充满说不出的力量。 最起码,他还有姐姐。 他不是被整个世界遗弃的……他还有姐姐陪他。 他很快就把那部电影的内容和对话写完,崔洁难以置信的拿过去看,等她看完之后,再看向他们俩个时的神情就像看鬼一样。 而井甜儿趁她打开门的时候,捂着嘴巴朝卫生间跑去。 他连忙追过去,看她抱着马桶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最后吐的躺在他怀里,几乎虚脱。 崔洁再没有露面,简清漾在公司加班没有回来,他高烧,井甜儿吐的几乎晕过去。 他强撑着把井甜儿弄进卧室里,而井甜儿就硬撑着自己,给他找退烧药,让他去床上躺着,她又去给他找吃的东西。 崔洁一向把吃的东西看的很严,到最后,井甜儿还是从邻居那里要来两个馒头,两个孩子趴在床上,盖着一床被子,一人一杯热水,把那两个馒头吃了。 现在想想,两个人从小到大,像那次那样相依为命的时候太多太多,多的他数都数不清了,平时他很少刻意去想,如果不是这次井甜儿因为看恐怖片吐进医院里来,他已经很久没记起这些事了。 自从那次事情之后,井甜儿就留下了心理阴影,只要一看恐怖片或者是听到恐怖片的音乐,就会剧烈呕吐,每次都这样。 531幽的温柔体贴 这次这么巧,凑巧他没在,凑巧霍斯就领着他们去看了一场恐怖片。 他忽然想起井安沁那天说的话——把她交给别人照顾,你真的放心吗? 是啊! 他真的放心吗? 如果今天陪在井甜儿身边的人是他,他一定不会让井甜儿受这种苦! “幽,你别胡思乱想的,就是吐了一会儿而已,明天吃点儿好吃的就补回来了。”井甜儿声音轻快的安慰他。 “嗯,”简幽闷闷应了一声,给她掖了掖毯子,“你睡会儿吧,液体输完了我叫你。” “哦。”井甜儿也确实吐的没什么精神,乖乖听话闭上眼睛,很快沉沉睡过去。 简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也舍不得眨。 她是他生命中仅有的阳光,因为有她,他才没有在黑暗中迷失方向,因为有她,才会有今天的简幽。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苍白失血的脸颊,轻轻的摩挲,极尽爱怜与温柔。 “幽……”她蹙眉,动了动身子,不安的嘟囔。 “我在呢。”他连忙缩回手,轻轻的拍抚她,小声安抚。 她用没有输液的手寻到他的手抓住,大概是掌心的温度让她安心,她紧蹙的眉宇渐渐舒展开,再次沉沉睡过去。 输完液之后,已经快凌晨四点了,简幽叫醒她,“姐,已经四点了,你是现在回家还是等天亮我再送你回去?” 井甜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缓了一会儿神说:“现在回去。” 天亮回去让简清漾看到她这幅样子,万一追根究底起来就麻烦了。 简幽回到车上把车上备用的毯子拿出来,把她严严实实的包了,抱到后座上,给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让她躺好,开车把她送回了井家。 井家看门的保镖看见井甜儿是被简幽抱回来的,吓了一跳,简幽和保镖解释井甜儿只是从外面玩儿累了,睡着了,保镖这才释然,打开门放他们进去。 井甜儿执意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等她把自己洗的只剩半条命从浴室里出来时,已经早晨六点多了,她扑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简幽把她抱进床里面,给她盖好毯子,轻轻撩开她脸上的碎发,“姐,你饿了没,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弄。” “饿了。”井甜儿可怜兮兮的睁眼看他,她的胃里早就吐空了,又折腾了半宿,肚子饿的咕咕直响。 “那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去弄。”简幽先倒了杯温开水给她,让她润润嗓子。 “想吃芒果行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馋芒果了。 “当然,不过空肚子吃水果会不会肚子痛?我先给你做份水果粥,你喝几口,然后我们再吃芒果好不好?”简幽完全哄小孩子的语气。 “嗯。”井甜儿乖乖点头听话。 她只有在段律痕面前才会撒娇任性,从来舍不得让简幽为难。 简幽给她掖好毯子,看着她闭上眼睛,急匆匆下楼去给她做水果粥。 他和井甜儿都是从小被虐大的,对他们来说做饭不是什么难事,而是生存下去的基本技能。 532打了歪算盘 他找到厨房,井家的厨娘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见他进来,一脸惊讶,“表少爷,您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的。”简幽一脸冷淡的回答。 在外人面前,他一向没什么表情。 “表少爷,您想吃什么您告诉我,我帮您做。”厨娘热络的招呼着。 她对这个清俊绝伦的表少爷很有好感,虽然这位表少爷身上的气息很冷,但是长的太招人疼了,严重激发她的母爱。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简幽找到放米的地方,把米净下锅,然后再把水果洗净切块,一切做的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厨娘嘴巴张成“O”形,没想到像简幽看起来这么冷峻高贵的人居然会做饭。 煮粥的时间,简幽选了大个的芒果,将芒果洗净削皮,小心翼翼的切下水嫩的芒果肉,放进水晶碗里。 他是练武的人,手劲大手法准,将芒果核上的芒果肉剃的干干净净,水晶碗的芒果肉一小块一小块的,整齐规则的像艺术品一样,看的厨娘叹为观止,目瞪口呆。 他这边切了一小水晶碗的芒果肉,那边水果粥也熟了,溢出香甜的味道,他找了托盘,将芒果肉和水果粥一起端到井甜儿的房间里。 他走后时间不大,简清漾到厨房找东西,厨娘添油加醋的把简幽做饭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又神神秘秘的说:“我看表少爷一定是给甜儿小姐做的早饭,现在像表少爷这么好的男生不多了,我听说表少爷和甜儿小姐没血缘关系是吧?要是以后甜儿小姐能嫁表少爷这样的男生,那一定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厨娘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简幽的优点,简清漾已经走神了。 简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因为崔洁的警告,和她每天都要外出工作,简幽从小受崔洁虐待她虽然知道,但知道的并不多。 崔洁一直警告她,让她离简幽远一些,更不许让简幽知道她与简幽之间的关系,而她又自认为愧对简幽,就总是下意识的回避简幽。 有时她会看到简幽身上的伤痕,她也会心疼,但因为她胆小懦弱的性子,她只会躲起来偷偷的哭,安慰自己,过一阵子就好了,如果下次崔洁再这样对简幽,无论如何她也要将简幽要回自己身边来。 十几年,就在她像寒号鸟一样的自我安慰中过去。 她就像那只每次一来寒流就说明天筑巢,但是寒流一过去,就忘了筑巢的寒号鸟一样,每次她发现崔洁虐待简幽,她就发誓一定要把简幽要回去,而每次简幽身上伤好一些,她又失去把简幽要回来的勇气。 十几年,就在她这种矛盾的心情中过去。 她一直以为简幽是她的亲生儿子,后来才发现居然不是。 她对简幽一直有一种无法弥补的愧疚感,她与袁芳婷这场战争,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她,而是简幽。 幸好现在简幽找到了亲生父母,不然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简幽。 533乖! 刚刚厨娘的话让她若有所思,她看着井甜儿和简幽一起长大,井甜儿和简幽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她自然知道。 她不想让井甜儿嫁给段律痕,井甜儿又不不喜欢许临风,那么,撮合一下简幽和井甜儿,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知道一直以来井甜儿有多疼爱简幽,为了简幽,井甜儿可以付出一切,如果让她嫁给简幽,应该比让她嫁给许临风比较好接受吧? 不过,这事急不来,要做到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才好,以免操之过急,效果反而适得其反。 这一次,她一定要精打细算,先和井向天、井安沁统一战线,再好好筹谋一下计划,一定想尽办法把井甜儿从段律痕身边抢过来,让井甜儿喜欢上简幽、嫁给简幽。 如果井甜儿可以嫁给简幽,以后简幽就是她的女婿,她以前欠简幽的,下半辈子她一定好好偿还,一定待简幽视如己出,好好疼爱他、补偿他! 她越想越觉得这是个最好的办法,回过神来吩咐厨娘:“多做点好吃的送进甜儿房间里,留表少爷在这儿吃饭。” “诶,好咧!”厨娘见简清漾的样子是对简幽动心了,眉开眼笑的准备吃食去了。 厨娘端着一大托盘早餐送进井甜儿房间里的时候,简幽刚好喂井甜儿吃完最后一口粥。 厨娘把托盘放在床边退了出去,井甜儿探头看了一眼,“啧啧!我妈对你真好,要是痕这么早出现在我房间里,她非得用扫帚把他打出去不可。” 简幽笑笑,把托盘端到她眼前,“确实挺丰盛的,你看看你还要吃点什么?” “我不吃了,我吃芒果,你多吃点。”井甜儿让简幽吃饭,自己端起那碗芒果,吃的津津有味。 她只是吐的没有力气,不是病了,一碗热粥下肚,立刻恢复了一些精神。 简幽坐在她身边,喝了一碗粥,吃了个寿司,又吃了一块八宝糕,夹了一些小菜,难得比平常多吃了一些。 他吃饱之后,收拾托盘想送下去,被井甜儿扯住,“别管那些,去洗脸刷牙来睡一觉,你一整晚没睡了。” 简幽听话的把托盘放下,到浴室洗漱了一下又冲了个热水澡,井甜儿平时看到合适他的衣服什么的,就喜欢往回买,所以他顺利找到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也慵懒了许多。 他已经一整晚没有合眼了,困了是正常的。 井甜儿笑眯眯的扯过他让他躺下,给他盖上毯子拍拍他,“乖,睡吧!” 他睡眠质量不好,从小又是个心思重的,井甜儿怕他一个人胡思乱想,不好好睡,亲自守着他。 简幽笑笑,闭上眼,安稳睡去。 井甜儿看了他一会儿,见他睡的沉,不再担心,往床边挪了挪,给他让出多半个床,好让他睡的舒服。 不大时候,她自己也沉沉睡过去。 厨娘敲门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醒,厨娘好奇,以为两个人都出去了,推门进来,才发现两个人一左一右躺在床上,正在熟睡。 534甜蜜 清俊绝伦的少年,艳冠天下的少女,安静的阖眸,沉稳的熟睡,窗外阳光透过水蓝色的轻纱柔和的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像一副静止而完美的图画。 这一刻,哪怕画面里飘入一粒尘埃都是多余的,厨娘睁大眼睛看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霎那,她的脑海中只有八个字……“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井甜儿是中午十二点多醒的,她醒的时候,简幽还在沉睡,她摸到一边关机的手机打开,很快几条短信接连挤进来,都是段律痕发过来的。 尽管段律痕很担心她,但他一向冷静自制,知道简清漾现在在家,生怕他的到访会让简清漾追究昨晚的事,到时候受委屈的又是井甜儿。 他很想很想井甜儿,恨不得立时可以出现在她的面前,可为了井甜儿着想,他只能苦苦忍着。 打井甜儿手机关机,打简幽的手机也关机,知道井甜儿和简幽在一起肯定不会有危险,他留在暗处负责保护井甜儿和简幽的人,也禀告说两个人已经安全回到了井家别墅。 他猜想两个人昨晚一定是累极了,今晚才睡的这么死,他就每隔一个小时就给井甜儿发一条短信,诉说他的思念和担心以外,也再三叮嘱井甜儿开机之后,一定第一个给他打电话。 井甜儿看着他一条又一条充满关心和爱意的短信,唇角情不自禁的翘起,染满甜蜜。 她的痕永远这么温柔体贴、雍容大气。 不管什么事,他第一个想到的永远是她,不管他自己多委屈、多焦虑,他总第一个设身处地为她着想。 他是她的城堡,她的神。 她看了简幽一眼。 大概是累极了,简幽还在沉睡,她倾过身子去,小心翼翼给简幽扯了扯毯子,然后拿着手机小心翼翼下床,到与卧室相邻的隔间打电话。 她刚关好隔间的门,看似还在沉睡的简幽就睁开了眼睛。 很快隔间里就响起她甜软撒娇的声音,虽然很低很低,但熟悉她就像熟悉自己一样的简幽,还是轻易分辩出她声音里任性撒娇的语气。 他望着雪白的房顶,愣愣的发呆。 印象中,井甜儿从没用这种任性撒娇的语气和他说过话,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永远是无限的纵容、爱怜、宽宥、宠溺,就好像哪怕他把天捅个窟窿,她也不会呵斥他一句,只会毫无条件的站在他身后宠着他、护着她。 而和段律痕在一起的时候,她就会像个被宠坏的小孩子,一会儿要段律痕这样、一会儿要段律痕那样,没完没了的任性撒娇耍脾气,而段律痕则永远是一副无奈又宠溺的样子,无限的包容她、宠着她。 他不知道井甜儿在他面前和在段律痕面前,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说明什么,他只知道,井甜儿很爱他和段律痕,很爱很爱,用整个生命在爱。 而段律痕和他也爱井甜儿,很爱很爱,用整个生命在爱。 536有付出才有回报 ( ) 井安沁的助理恭敬回答:“少董最近工作学习都很忙,偏头痛的毛病犯了,让我去他的卧室给他拿药。” “哦,跟我来吧。”井甜儿也想看看井安沁吃的什么药,在她印象里,井安沁壮的跟泰山一样,根本不会生病。 井甜儿带井安沁的特助到了井安沁的房间,井安沁的特助熟门熟路找到了井安沁放药的地方,拿给井甜儿看:“就这瓶,治疗偏头痛的特效药,少董的朋友专门从国外给他带回来的,国内没得卖。” 井甜儿拿过药瓶看了看,微微蹙眉。 这种药她听说过,是种新药,治疗偏头痛效果极好,副作用也不大。 虽然这药算是极好,但这一瓶100粒的药,里面还剩了十多粒,可见他经常吃,小小年纪就靠常年吃药,这还得了? “你们少董看过医生吗?”井甜儿把药递还给井安沁的特助。 “看过,”特助恭恭敬敬的回答:“医生说少董不是器质性的疾病,只是精神压力太大,睡眠质量太差,大脑长时间得不到放松,放个长假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我们少董一向好强,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都想做到最好,别说长假,一年到头我就没见他给自己放天假休息一下……” 说到最后,特助已经是隐隐有些不满的语气了。 井甜儿笑笑。 看的出来,这位特助是真心关心井安沁。 她忘了是听谁说的了,这位特助叫梁波,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智商特高,可情商特低,干净的像张白纸,出来工作之后处处碰壁。 他在最落魄的时候认识了井安沁,井安沁慧眼识英雄,让他做了自己的特助,他对井安沁感激涕零,忠心耿耿。 不得不说,井安沁是天生的领导者,有眼光、有心胸,这样的人物幸亏是她弟弟,如果他做一辈子袁安然的哥哥,她一定呕死! 她正神游间,梁波又说:“大小姐,我看少董最听你的话,你劝劝他,让他给自己放个假,多休息几天,总这么吃药不是个办法。” “嗯,行,我知道了,你快回去给他送药吧,别让他等太久了。”井甜儿笑笑,井安沁哪儿是最听她的话,是她每次都能磨的井安沁对她无可奈何。 梁波走了之后,她回到房间,抽出她厚厚的食疗书,研究了一下,写了一个方子,换衣服出门买了一堆药材和食材回来。 她塞了蓝牙耳机在耳朵里,一边听歌,一边煮药膳,下楼来伺弄花草的简清漾闻到香气,好奇的进来看,“甜儿,你煮什么呢?” “药膳。”井甜儿关了蓝牙耳机回头和简清漾说话。 “给谁煮的啊?小幽最近身体又不好吗?”简清漾忧心忡忡的问。 她知道井甜儿煮的一手好药膳,那是被简幽的身体逼出来的,不然的话,现在哪个十几岁的女生会下厨,还会做药膳? “没,不是给小幽做的,是给咱们家大少爷做的。”井甜儿搂住简清漾的脖子,没正经的嬉笑。 537砒霜还是巴豆 ( ) “小沁怎么了?”简清漾见井甜儿丝毫不记恨她前些日子的狠心,没事人一样和她撒娇,心里甜蜜又酸涩,这一生能有个这么坚强又懂事的女儿,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哪怕她付出一切,也要让她的宝贝女儿幸福。 “他没事,就是最近公司太忙了,睡眠质量不太好,我给他弄点安眠凝神的药膳吃,帮他养养身子。”药膳熬的差不多了,井甜儿松开简清漾去关火。 “小沁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工作太拼命,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和和美美的就好,要那么多钱干嘛?你见了他告诉他,让他多注意休息,别用身体拼那些没用的东西。”见井甜儿心疼井安沁,简清漾心里自然是比吃了蜜还甜。 “嗯,我知道。”井甜儿将药膳装进保温桶里,侧身亲了简清漾的脸颊一下,“我趁热给他送过去,晚饭在外面吃,晚上别等我吃饭了。” “好,路上小心。”简清漾自然而然的以为井甜儿要和井安沁一起吃晚饭,欢欢喜喜的应了。 她哪儿知道,这是井甜儿给她放的烟雾弹。 井甜儿只说晚饭在外面吃,可没说一定会和井安沁在一起吃,她心里打的小算盘是,把药膳给井安沁送去之后,就给段律痕打电话,让段律痕接她去过二人世界,段律痕肯定会特别惊喜,特别高兴。 她一路上哼着欢快的小曲儿,很快到了井安沁的公司,现在井氏公司的人都已经认识井甜儿这位正牌千金,见了她之后都恭恭敬敬的问候她,她顺利的从贵宾通道直升井安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井安沁的特助们见是她来了,也没通报,就由着她敲了两下门,径自推门而进。 正埋头在一堆文件中的井安沁抬头瞥了她一眼,又埋头文件中,“就知道是你。” 井甜儿是头一个不等别人请示,也不等他说请进,就直接闯进他办公室的人。 “心灵感应吗?”井甜儿笑吟吟的把保温桶放在他正在批阅的文件上,没正经的坐上他宽大的办公桌。 大大的保温桶把的文件遮了个严严实实,井安沁只得放下笔,倚在椅背上,双手叠交,无奈看她,“你又怎么了?” “该吃饭啦,井大少爷!”井甜儿笑眯眯的敲敲保温桶,“特地给你做的,怎样?我特有爱心吧?” “什么啊?砒霜粥还是巴豆汤?”井安沁探过身子把保温桶打开,顿时一股清新的气味扑鼻,混杂着淡淡的药香和食物的香气,说不出的好闻。 “是啊是啊,怕死的别喝!” 井甜儿凶巴巴的去抢,井安沁连忙护住,盛了一碗狼吞虎咽起来。 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他忙了一下午,中午就吃了两口外卖,一下午也没喝几口水,香甜爽口的药膳一入口,不亚于满汉全席般的感受,而且比满汉全席还要多了几分熨帖和温暖。 “真不错啊!”一口气把满满一保温桶的药膳全部吃光,他才有时间发出一声由衷的慨叹。 538好美啊 (全文阅读) “真饭桶啊!”井甜儿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保温桶,也由衷的慨叹了一声……要知道,那一保温桶的粥足够她喝一天的。 “你今天哪儿根神经搭错了?怎么想起给我送饭来了?”井安沁现在满脑海里只有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你这张嘴越来越欠了!”井甜儿狠狠戳了他脸一下,把空保温桶塞进他怀里,“去去去,给我刷干净,回来我验工,有一点不干净的地方扁死你!” “切!我还以为这儿我最大呢!”嘴里这样说着,井安沁还是乖乖起身到后面的盥洗室把保温桶刷净擦干,放到她跟前,“味道真不错,什么时候还给我做。” 这叫食髓知味,以前没吃过也不觉得怎么的,吃了一次,胃里面还满满的呢,嘴里就开始馋了。 “嗯,以后每天给你做,”井甜儿从他的办公桌上跳下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是调理神经的,把你那偏头痛的药扔了,以后我给你食疗,吃一段时间就不疼了。” “这么灵?”井安沁挑眉,微微讶异。 “你爱信不信!”井甜儿白他,“不信你就继续吃药,早晚吃死你!” “每次看到我都凶神恶煞一样的,从没见你对简幽这么凶过!”井安沁不满的瞥了她一眼。 “少和我提简幽,早就和你说过了,你和简幽一点可比性都没有!”井甜儿又白了他一眼,走到窗边,看宽大落地窗外的景色,叹息了一声:“好美啊!” 井安沁走到她身后,沉默了好久才忽然说了句:“我从没想到有一天你会主动给我做药膳吃,还记得那次吗?我绑架了你,威胁你给我做药膳,结果吃了以后肠子像断掉一样,我到现在也没想到你到底在药膳中做了什么手脚,我们明明吃的完全一样的东西,为什么你没事,我却疼吃了断肠散一样。” “不懂了吧?”井甜儿笑盈盈的回眸看他,“这药膳不是普通的食物,是药三分毒,那天我选的所有做药膳的药材,都是女生能吃,男生不能吃的,女生吃了可以滋补身体,男生吃了则会腹痛如搅,怎么样,我厉害吧?” “还能这样?”井安沁满眼惊奇。 “当然,”井甜儿耸了耸肩,“我们老祖宗的东西绝对的博大精深,奥妙无穷,讲究男是阳刚,女是阴柔,你说阳刚的男生吃了滋补阴柔的女生的东西,下场能好到哪儿去。” “井甜儿……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井安沁叹息着摇头,“你一个国外长大的女生,居然这么擅长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真是神奇。”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小老虎也不是生下来就会捕猎,都是因为要生存下去,迫不得已被逼出来的。”井甜儿淡淡笑笑,笑容中有淡淡的落寞感伤。 她侧眸去看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街上亮起了七彩的霓虹,远山有淡淡的雾气笼罩,渐渐看不清楚。 539最混蛋的人 “好美啊!”她又深深叹息了一声,坐上宽大的飘窗,啧啧称赞:“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办公室都弄的像赏景圣地一样。” “别把自己说的像多么穷一样,”井安沁白她,“你很穷吗?井大小姐!” “现在还好啦,不过小时候很穷,”井甜儿回眸,冲他笑笑,“我和简幽试过一天只吃一个馒头,喝白开水度日,你能想象出那种滋味吗?” 她又笑了一下,回过头去看窗外,轻叹了一声,目光渺远,“我和简幽小时候经常过那种忍饥挨饿的日子,简幽因为营养跟不上,身体很差,隔三差五的就高烧肺炎吃药输液,他十岁的时候还没七岁的男孩儿高,这样的日子陪伴了我们整个的童年,直到后来我们遇到莫霆烈……” “莫霆烈?对了!你和我说说他吧,我听说他追你都追到wo城来了,为了你还在这儿开了分公司,最近他们公司和我们家有业务往来,别的公司出再好的条件他都不同意,只和我们公司谈,我猜这也是因为你吧?”这是井甜儿第二次和他说起莫霆烈,据他所知,莫霆烈是井甜儿的初恋,而照现在这情势来看,莫霆烈又是一副对井甜儿情深似海的样子,他对莫霆烈和井甜儿为什么会分手,很好奇。 当然,他向来都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只是因为事件的女主角是井甜儿,他才格外关心。 “莫霆烈啊……他是我的初恋,我十三岁就认识他了……”井甜儿又回过头去看窗外,大概是事情埋在心里太久了,压抑的难受,忽然遇到一个愿意倾听,她又肯信任的人,她也就不再把那些事情深埋。 “他比我大三岁,第一次见我就像着了魔一样,说他喜欢我,让我做他的女朋友,其实我不喜欢他,因为他太强势、霸道、大男子主义,还花心,他身边的女孩儿几乎每天都不同,可他很强势的追求我,男生追求女生的那些浪漫手段,他无所不用其极,后来,我觉得他是真的对我好,尤其是他势力很大,崔洁很怕他,有他在的时候,崔洁从来不敢虐待简幽,后来,我就动心了,我和他在一起之后,他收敛了一阵子,可被他朋友笑他成了‘妻奴’,被我一个黄毛丫头收服了……” 井甜儿笑笑,摇了摇头,“他是最霸道最要面子的人,从那以后,他见了我就恶声恶气的,我知道我不喜欢他,可自从他和我在一起后,他给了我许多许多钱,我可以给简幽买很多好吃的、还有药材食材,我看着简幽的个子一天比一天高,身体一天比一天好,看着崔洁气的牙痒,也不敢再轻易招惹我们……” 她叹息了一声,“我不喜欢他,可那时我已经舍不得离开他,他那时就像给我和简幽遮风挡雨的大树一样,因为有他,简幽才能每天都吃到有营养的东西,一下子从一个矮矮瘦瘦的小个子,窜到了同龄人那么高,我想……” 540爱与不爱 (全文阅读) 井甜儿黯然垂眸,轻轻咬了一下有些失色的唇瓣,“……那时候的我……是卑鄙的……不喜欢他……却利用了他……” 那是一段夹杂着甜蜜、屈辱和痛苦的时光,不堪回首。 她曾逼自己不要再去回忆,可莫霆烈不给她这个机会,如影随形般追到了wo城。 “别这样说自己,”井安沁看她这幅样子,觉得心像被人硬生生掐了一把一样,把她的头轻轻放在他的肩上,“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既然你接受了他的钱,我相信不管后来的结果怎样,你是诚心诚意想和他共度一生的……”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可他就是知道,像井甜儿这样的女孩儿,既然用了莫霆烈的钱,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嫁给莫霆烈,要用自己的一生来报答的…… “后来为什么分手呢?”井安沁已经对莫霆烈有些失望。 原本他还想着,如果没办法撮合简幽和井甜儿在一起,莫霆烈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莫霆烈家世好,对井甜儿又痴心一片,现在看来,很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当年井甜儿已经开始用莫霆烈的钱了,后来又决然分开,肯定是莫霆烈做了让她不能原谅的事。 井甜儿笑笑,“我们在一起之后,他对我很好很好,宠的无以复加,他长的帅、家世好,对我又温柔体贴,喜欢上那样的他并不是件难事,就在我对他渐渐开始有些动心的时候,他的朋友开始笑他是‘妻奴’,被我一个黄毛丫头收的服服帖帖的,有时候他为了陪我,推掉他朋友的一些应酬,他朋友就会笑他,是不是又被老婆罚跪啊,有没有被打耳光啊,罚跪墙角啊,跪台阶啊……” 井甜儿苦涩笑笑,“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那些朋友们到底只是单纯的开玩笑,还是原本就存了恶意,他朋友说的多了,他的面子上开始过不去,就又开始花心,身边的女孩儿三两天就换一个,只是从来不和我分手……” 井安沁深深蹙眉……这个莫霆烈……真够混蛋! “那段时间,我过的很痛苦,一觉醒来做的都是噩梦,”井甜儿低头,捂着小脸叹息,“我想和他分手,可是自问欠了他那么多,我没脸说那两个字……直到后来有一次……那几天他身体不好,我做了药膳给他送去,我是真心关心他,不管他做的有多过分,他总是保护了我和简幽很长一段时间,我很感激他……” 她咬了咬唇,沉默了好久才说:“我推门进去,正碰到他和一个女生接吻,现在想想……我当时应该关门出去才对,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打扰了他们的好事……” “后来呢?”井安沁已经听的脸色铁青了,他相信,如果现在莫霆烈就站在他的对面,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拳打过去。 “后来,他给了我一个耳光,大声冲我吼,让我滚出去……” 54一百忍成精呐 “该死的!”井安沁咒了声,狠狠一拳砸在窗台上。 井甜儿笑笑,“不怪他,我们之间的爱情原本就不是平等的,他是施舍者,我是被救济的人,在他眼中的我,原本就是卑微的,是被他用钱买回去的……” “别说了!”井安沁完全听不下去了,井甜儿每句自贬的话,都像钢针一样狠狠戳在他心上。 “这些事,我也就能和你说了,不敢和爸妈说,怕他们内疚心疼,不敢和简幽说,怕他会去找井安沁拼命,也不敢和段律痕说,怕他把莫霆烈弄死,”井甜儿笑了笑,仰头眨了眨眼,眨掉眼中越来越泛滥的雾气,“他那一耳光打的狠极了,我用冰块捂了半天也没消肿,回家后还是让简幽发现了,我骗简幽说是崔洁打的,简幽当时没说什么,可是第二天就和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走了,一走就是两年,音讯全无……” 她叹息了一声,“现在想想,女人的指印和男人根本不一样啊,简幽一定是发现我说谎了,莫家势力很大,除了莫霆烈根本没人敢欺负我,他一定是猜我被莫霆烈打了,他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井甜儿黯然垂眸,“简幽一走我就想和莫霆烈分手的,可我不敢……几乎我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是因为莫霆烈强势到能保护我和简幽才和他在一起的,如果简幽一走,我就和莫霆烈分手,我不知道别人会怎样议论我……还有,我是真心感激莫霆烈,我想着,如果我好好对他,他能回头的话,我还选择嫁给他,一辈子对他好……” “你傻不傻?”井安沁忍不住骂了她一句。 井甜儿笑笑,继续说:“简幽走了,我把我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他身上,他胃不好,我每天给他做药膳,帮他调理肠胃,他和朋友在一起时,喜欢对我呼来喝去恶声恶气的,我就忍着,不和他计较……” 井甜儿摇头失笑,“那段时间,莫大少爷真是春风得意,好多次故意把我叫到他朋友面前,对我恶形恶状,让他朋友看看,我是怎样听他的话、怎样任他摆布……这些,我都忍了……” 虽然“忍”字是心上叉了一把利刃,可是想到她亏欠莫霆烈的,她还是牙齿打落肚里咽,笑着忍了。 “百忍成精呐!”井甜儿深深叹息了一声,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就在我以为我能忍一辈子,我这辈子肯定会嫁给他的时候,他又被我撞见和别的女人接吻,我当时整个人都不行了,莫名其妙的走到他们跟前去,他一个耳光把我打倒在地上,大声吼着让我滚……” 井甜儿笑了,抬眸看莫霆烈,只是清泉般明澈的眼中,有隐隐的泪光,“于是我滚了,滚的远远的,再也没回头。” “好了,别说了……”井安沁把她搂进怀中,轻轻拍她的背,“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再想了……” “呵……”井甜儿把脸颊埋在他怀中,轻轻笑开。 542心虚 是啊,她也是这样安慰自己,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她刻意去遗忘,甚至假装从未发生过。 只是那些事不但发生过,而且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是夹杂着甜蜜、痛苦、耻辱的一段记忆,不但无法遗忘,甚至常常入梦。 她经常梦到,她牵着简幽走过一条长长的不见尽头的甬道,经过莫霆烈身边时,他愤怒的指责她利用他、欺骗他的感情,她吓得拉着简幽的手奋力向前跑,可是长长的甬道根本没有尽头,莫霆烈的声音一直追在她耳边,愤怒的指责着:你是个欺骗别人感情的卑鄙小人…… 在莫霆烈面前,她就像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木偶,没有任何自由与自尊可言。 从小的生活经历,造就了她坚强乐观的性子,来到WO城,她逼着自己遗忘过去那些不堪的往事,笑口常开、无忧无虑。 后来她遇到了段律痕,那个可以包容她一切、纵容她一切的少年。 她以为她会一直这样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没想到莫霆烈居然不远万里追了过来,现在又想和井家建立合作的关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放心,不管莫霆烈开出的条件多么优渥,我都会拒绝和他的合作。”井安沁拍了拍怀中的井甜儿。 “别啊!”井甜儿推开他,仰脸看他,“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你们走正常的工作流程就好……” 她顿了一下,垂眸,“能帮他的地方就帮帮他吧,是我欠他的……” “你傻不傻?”井安沁狠狠皱眉,“是他欠你的才对!哪有男人这么欺负自己女朋友的?他对你就像对个玩具一样,一点尊重都没有,是他欠你的,你没欠他!” 井甜儿看他一眼,轻轻叹息,“我利用了他……我从没真正爱过他……从头到尾我不过是在利用他的权势而已……” “他也从没真心爱过你,所以,你们两个是公平的!”井安沁愤愤然扫她一眼,“你觉得,他是真心爱你吗?如果他真心爱你,怎么舍得在他朋友面前给你难堪?怎么舍得抬手就打?怎么有脸在和你交往的时候还和别的女人厮混?” 井甜儿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从来没想过,你还有为我打抱不平的一天,这种感觉还不错。” 井安沁无力,“算了,不提过去那些不开心的事,我带你去吃晚饭,你想吃什么?” 他想抽自己,没事闲的提莫霆烈干嘛,惹得她这么不开心。 “不用了,来时路上我给痕打过电话了,他忙完了过来接我,”井甜儿扒着窗户往下看,“应该快来了吧?已经很晚了。” 她正说着,身后响起敲门声。 门开着,段律痕就那么自然潇洒的站在门口,唇角轻挑着些微的笑意,温柔看她。 “啊,你来了!”井甜儿从飘窗上跳下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井甜儿有些心虚。 说的太投入,有人靠近了也不知道,不知道被他听去了多少。 543那该多好 “在你说怕我会弄死莫霆烈的时候……”他优雅走进来,长臂环在井甜儿肩上,微笑着和井安沁打了个招呼。 他的眼睛很亮,目光很淡,唇角的笑容雍容高贵又清冷疏离,只有在垂眸看向怀中的井甜儿时,才有不可错辨的温柔和宠溺。 井安沁暗暗叹息了声——如果不是段家门槛太高,太不好进,段律痕绝对是全天下最无可挑剔的爱人人选。 井甜儿抱着他的手臂吐吐舌,眼中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井安沁瞥了段律痕一眼,专注看她,“没事,现在你是有家的人了,以后谁也别想再欺负你!” “你想太多了,痕才不会欺负我,是吧……痕?”她仰着小脸冲段律痕撒娇的笑,脸上瞬间焕发出来的光彩和全心全意钦慕与信赖,看的井安沁一颗心不断下沉再下沉。 那是已经爱进骨子里才会有的目光啊,他们真能分开井甜儿和段律痕吗? “当然……”段律痕宠溺的捏捏小脸,“哪怕我自己粉身碎骨,也绝不会让我的宝贝受一星半点的委屈。” “听到了没?痕最好了!”她挽着段律痕手臂朝井安沁做鬼脸,娇俏的小脸上神采飞扬,笑的像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井安沁无声叹息……已经爱到这样,真的能分开吗? 井甜儿随段律痕离开了,他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一直目送井甜儿挽着段律痕的手臂朝停车场走去。 即使隔得那么远,他还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她走在段律痕身边时,飞扬又安心的心情。 那一刻的她,那么的幸福快乐。 这一刻,他深深犹豫了……他真要和简清漾联合在一起破坏她这份幸福快乐吗? 段律痕帮井甜儿打开车门,给她系好安全带,他坐在驾驶座上,却没有开车,而是倾过身子,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静静看她。 井甜儿环着他的腰低笑,整个人像被暖融融的阳光包裹着,说不出的舒服。 只要有他在,她什么也不担心,像个被宠坏的无忧无虑的孩子。 “妮儿……我们要是从小就认识,那该多好……”他的食指指尖轻轻划过她吹弹可破的嫩脸,想到曾经有一只粗大的手掌掴在这张粉嫩的脸上,他就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现在认识也挺好啊,”井甜儿漂亮的眸子里流光点点,星芒般璀璨,“你未娶,我未嫁,没早一步也没晚一步,刚好碰到了,很好……很好。” 想起她与段律痕那场乌龙般的初遇,她好心情的笑出声来。 命运是最伟大的魔法师,她与段律痕之间,原本只是一场简单的偶遇而已,却被命运演变成一场华丽的青春盛宴。 “如果小时候我就认识你,肯定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他用指尖轻轻摩挲她粉润的脸颊,千般不舍,万般怜惜。 他站在门外,听到井甜儿说,莫霆烈曾打过她的耳光时,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什么叫怒不可遏。 544非常不对劲 (全文阅读) 如果莫霆烈恰巧站在他眼前,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将他的指骨捏成粉碎! 他家妮儿啊,生来就是要被他宠的,他绝对由不得任何人欺负! “我们不提过去的事好吗?”井甜儿圈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你不许去找莫霆烈的晦气哦!我说过了,是我欠他的!” “你呀!”段律痕宠溺又无奈的抚她的发,轻轻柔柔的,一下又一下,像哄一个将要入睡的婴儿。 井甜儿猫儿一样窝在他怀中,双手紧紧箍着他的腰,在他的怀中汲取着独属于她的温暖。 对于同龄的女孩儿来说,她是不幸的,因为在她如今短短十六年的人生里,她经历了太多太多。 她过早的知道了什么叫人间冷暖、世事无常,过早的懂得了人心险恶,勾心斗角。 可她又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了如此完美如此强大的段律痕,他那么完美那么强大,却依旧洁身自好,把他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爱都系在她的身上,给她最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守护。 这是属于她的幸福,她一定会紧紧紧紧的抓住! 在他怀中沉默良久,她忽然仰头看他,睁大黑水晶般清透明亮的眼睛,很认真很认真的说:“痕,你是我最甜蜜的幸福,我会抓紧你的,把你抓的紧紧紧紧的,决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 “呵!”段律痕轻笑了声,低头吻了吻她,又揉揉她的发,脸颊贴在她的发上轻轻厮磨,满眼宠溺,“真是个傻妮儿!还没看出来吗?我早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就算你说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我也会毫无原则的相信!不用你紧紧的抓住我,我已经沉迷到不能自拔了,这辈子,就算你拿皮鞭赶我,我都不会离开你半步了!” “真的?”她忽闪着双眸看他,漂亮的眸子里满是希翼。 “真的!”他很认真的回望她,“我发誓!今生,我段律痕从身体到灵魂,由始至终都会独属于井甜儿一个人,沧海桑田,地老天荒,亘古不变!” “痕……你真好……你真好……”她一头扎进他怀中,紧紧抱着他的腰身,小脸在他胸膛上用力厮磨,“痕……痕……痕……” 她一声声轻柔的呢喃像是被施了魔法的摄魂曲,将段律痕的灵魂彻彻底底的吸了去。 他低头,用力吻她的发,更加清晰的明白——这一生,他再也离不开这个精灵古怪又心思细腻善良的小丫头了,他爱她,甚于自己的生命! …… 第二天下午,如往常一样,井甜儿放学以后哪儿也没去,乖乖回了井家别墅。 简清漾最近看她看的特别紧,她向来体谅简清漾的心情,不愿意招惹她,只要没特别重要的事,放学之后尽量早回家陪着简清漾。 走到井家别墅大门口,井甜儿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往常井家别墅守门的护卫她都认识,可今天站在井家别墅门口的护卫,都是生面孔,她以前从未见过。 545教训这个死丫头 井向天和井安沁今早出差了,八点的飞机飞澳大利亚,家里只有简清漾和一些园丁佣人,守门的护卫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变了? 虽然有些怀疑,但这毕竟是自己家里,她还不相信在这青天白日的法治社会里,大白天的有谁敢把一个堂堂跨国总裁的家中怎样,所以她不但没停下来查看,反而走快了几步,想尽快见到简清漾,问问家里出了什么事。 走过长长的庭院,客厅门前的一幕让井甜儿顿时瞠大了眼睛,紧接着一股热血冲上头顶——客厅前宽敞的空地上,井杨云芝趾高气扬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在她身后站着五六个丫环仆妇,还有四个膀大腰圆的保镖。 简清漾被人反扭着手臂,押跪在她脚下,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简清漾的身边还跪着一个同样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男人,还有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保镖站在简清漾和那个男人的身边。 只看了一眼,井甜儿便气的几乎将牙齿咬碎,她冲过去想把简清漾从地上扶起来,被那几个保镖拦住。 她一肚子火气刚好撒在在几个保镖身上,冲拳踢腿,三拳两脚便解决掉两个保镖。 井杨云芝见井甜儿进来后连声招呼都不和她打,直接上手揍人,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气的脸色铁青,冲她身后的贴身保镖使了个眼色。 那个保镖会意,走到简清漾身边,一手抽出一把匕首横在简清漾的脖子上,一手揪住简清漾的头发,迫使简清漾的头高高昂起,让井甜儿看清简清漾脸上痛苦的神色,冲井甜儿冷喝:“住手!” 见简清漾被胁迫,井甜儿只得住手,视线冰冷的盯着井杨云芝的贴身保镖,“放开她!” “放肆!”高高坐在太师椅上的井杨云芝用手中的拐杖重重戳了戳地,“你这个没规矩没教养的臭丫头,真是反了你!你看你,没上没下,没大没小,像什么样子?” 井甜儿瞥眼看她,冷笑,“人家都说女儿随爸爸,儿子随妈妈,我没规矩没教养自然是和我爸学来的,只是不知道我爸没规矩没教养是和谁学的!” “你……”听井甜儿又拐弯抹角的骂她,井杨云芝一口老血哽在喉口,好悬气晕过去,她重重戳着拐杖,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反了!反了!来人!给我拿家法来,今天我要替井家的列祖列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没规矩没教养的死丫头!” 她身后的仆妇立刻转身拿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棍子出来,另有两个仆妇搬来一条长凳,井杨云芝用拐杖指着井甜儿,“去,把那个臭丫头给我绑了,狠狠打!” 两个粗壮的仆妇过去要绑井甜儿,井甜儿冷冷瞪着她们,“你们倒是动我一根手指试试!” 她的目光冷如刀锋一般,刮的两个仆妇肌肤生疼,不敢与她对视,瑟缩的低下头去。 井杨云芝气的浑身发抖,冲她的贴身保镖使了个眼色。 546给我往死里打! (全文阅读) 她的贴身保镖叫杨宸,是她的心腹,在井家只听她一个人的吩咐,是她从井家众多保镖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对她忠心耿耿,身手好,人也机智能干。 杨宸看懂井杨云芝的示意,用力揪了一把简清漾的头发,简清漾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呼,伸手去捂自己的头发。 井甜儿瞬间将目光落在杨宸身上,激怒的眼神似乎要将杨宸活剐了一般,“放开我妈!” 杨宸面无表情的与她对视,“甜儿小姐,不想让你妈吃苦,你就放聪明点,乖乖听话!” 那两个仆妇见井甜儿顾忌简清漾,投鼠忌器,不敢再轻举妄动,冲过来将井甜儿的双臂反扭,推搡到长凳边,将井甜儿按趴在长凳上。 两个仆妇按着井甜儿的身子,另一个仆妇将手中的木棍交给了井杨云芝另一个贴身保镖,那个保镖接过木棍,大踏步走到井甜儿身边,狠狠一棍冲着井甜儿的后背打下去。 井甜儿死死咬住嘴唇,才把想要冲口如出的惨叫吞回去。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声没吭,简清漾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杨宸手中剧烈挣扎,冲着井杨云芝大声哭喊:“老太太!我知道错了,都是我的错,求你饶了甜儿,我不敢了……你放了甜儿,我马上就离开井家,离开向天,再也不敢回来了,老太太……求求你……” 井杨云芝对简清漾的哭求充耳不闻。 她恨死了井甜儿! 自从井甜儿回国,数次挑战她的权威,每次她和井甜儿的交锋都是她落败吃瘪,这次好容易趁着井向天不在家,挟持了简清漾,令井甜儿投鼠忌器乖乖听话,她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报仇的机会! 她会让井甜儿那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只要她一天没死,她就是井家的一家之主,井家上上下下全都要听她的! 她看都不看简清漾一眼,命令她的保镖:“给我狠狠打,往死里打!” 那保镖得了命令,落棍更重,粗如手臂的棍子,雨点般一棍接着一棍毫无章法的落在井甜儿的后背上、屁股上。 井甜儿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下身穿了一条黄色的亚麻裤子,那保镖打得狠,每一棍落下去都皮开肉绽,血色透过单薄的布料,将井甜儿的衣服裤子染红了一片。 简清漾见女儿被打成这样,心疼的无以复加,痛哭流涕,挣脱杨宸的钳制,冲着井杨云芝狠狠叩头,“老太太!求您饶了甜儿吧!都是我的错,不关甜儿的事,您要打打我好了!” 井杨云芝眼里都是狂暴狠厉,丝毫不顾简清漾的哭求,居高临下盯着井甜儿,目光如毒狼般恶毒,“打!给我狠狠打!往死里打!” 那保镖得了命令,木棍扬的更高,落棍的势头更猛,虽然井甜儿平日里聪明强悍,但到底是个女孩儿,身子骨娇弱,十几棍下去她就迷迷糊糊的疼晕过去。 547他是她的王子 那保镖见井甜儿因为抗拒疼痛而一直紧绷的身体软了,停了木棍,捏住井甜儿的下颌查看,弯腰向井杨云芝禀报:“老夫人,这丫头昏过去了!” 见井甜儿竟被生生打昏过去,简清漾发出一身撕心裂肺的惨叫,要扑过去看井甜儿,被杨宸死死押住。 简清漾哭的泣不成声,朝井杨云芝狠狠磕头,“老太太!求您饶了甜儿吧!她年纪小,不懂事,要打您打我好了!求您饶了她吧……” “哼!”井杨云芝冷哼了声,鄙夷不屑的看她,“你这与人私通的贱妇,有什么脸跪在这里向我求饶?也就是你这样卑劣下贱的妈才教出她那样卑劣下贱的女儿!” “不!我没有我没有!”简清漾哭成了泪人,疯狂摇头,嘶声痛吼:“我没和人私通,那人是你带来的,是你故意污蔑我……你污蔑我也就算了,不许你污蔑我女儿!” “还敢嘴硬?”井杨云芝怒瞪了简清漾一眼,吩咐她的保镖,“给我把那个贱丫头泼醒,继续打!” “是!” 保镖领命,提了一桶凉水泼在井甜儿的身上。 井甜儿打了个激灵,从昏迷中醒转,身上撕裂般的疼夹着冰霜般的冷,让她浑身颤抖,双手死死扣住木凳。 简清漾看的痛彻心扉,扑爬过去,拽住井杨云芝的裤脚,满脸泪痕,苦苦求饶:“老太太!我不敢了!是我不好!是我和人私通,您饶了我女儿吧,我求求你!” 井杨云芝听简清漾终于承认了和人私通,浑浊的老眼顿时亮了,一脚将简清漾踢开,“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亏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为了你数次忤逆我,你居然趁他不在的时候与人私通,我看那个死丫头也未必是我儿子的种,还不定是你和谁生了,赖在我儿子的头上!” “不!不是!老太太!甜儿是向天的亲生骨肉,是您的亲孙女!求求您饶了她吧,别打了!别打了!”眼见着那保镖手中的木棍又高高扬起朝井甜儿身上打下去,简清漾疯了一般扑过去,想要以身相代,却被杨宸死死抓住。 “不!”看着被打成血人儿一般的女儿,简清漾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眼睛瞠大到极致,精神几欲崩溃。 就在木棍即将落在井甜儿身上的那一刻,一道寒光袭来,一柄匕首穿透了那名保镖抓着木棍的手腕,保镖惨叫了一声,木棍落地,他颤抖着手抓住自己被匕首穿透的手腕。 众人眼前一花,一道白影晃过,井甜儿被从木凳上拽起,拉入白影怀中,段律痕低头望,满眼愤恨痛楚,“妮儿?” “痕……”井甜儿抬头看他,抓住他胸前的衣服,虚弱一笑,“呵……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那种感觉……真好! 即使看似被人逼到了绝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绝望,始终坚信,那个叫段律痕的少年,是守护她的王子,会如神兵天降,救她与水火之中! 548甜儿大小姐整人的手段绝对一流 她是对的! 他果然来了,如神兵天降,一身白衣,救她于水火之中…… “痕……”她抬眸痴迷望他,叫着他的名字虚弱的笑,却笑的那般温暖甜蜜。 段律痕带来的手下很快控制了井家,被关在客厅里的原本井家的保镖、仆妇、佣人,全被放了出来。 几个仆妇佣人涌到简清漾身边扶起她,替她整理她的衣服头发,简清漾推开她们,冲到井甜儿身边,将井甜儿抱进怀里,放声大哭。 她的手碰到了井甜儿背上的伤口,井甜儿疼的吸了口气,额上的冷汗流的更快,段律痕伸手将简清漾挡开,小心翼翼的将井甜儿护住,“阿姨,你碰疼她了!” 简清漾吓的手僵在空中,脸色惨白,目光慌乱,仓皇无助。 井甜儿见她衣衫不整,精神恍惚,无奈的低叹了声,吩咐平日里伺候简清漾的仆妇,“扶夫人进去休息。” “是!”几个仆妇领命,连哄带劝的把简清漾弄进客厅里。 井甜儿抬眸去看被段律痕手下制住的井杨云芝,冷冷的扯了扯嘴里。 井杨云芝被井甜儿冷冽的目光盯的心里发毛,色厉内荏的喝了句:“井甜儿,你想干什么?” “呵!你自己觉得,我会对你怎样?” 井甜儿婉转一笑,苍白的俏脸带了清幽的笑,别有一番惹人怜的绝美韵味,却让井杨云芝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你别乱来,我可是你奶奶!你敢以下犯上!”井杨云芝深知井甜儿的不好惹,她刚刚把井甜儿打的死去活来,现在井甜儿有段律痕撑腰,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哈!真好笑!”井甜儿不屑的看着她嗤笑,“现在想起是我奶奶了,刚刚是谁说我是我妈和别的男人生的,和你儿子无关的?既然我和你儿子无关,那和你更没什么关系了,对你也自然不用客气,你说对不对?” “你……”井杨云芝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井甜儿质问的哑口无言。 “呵!”井甜儿又是一声嗤笑,别眼看段飒,“小飒,过来。” 段飒依言走过去,井甜儿轻声对他说了几句话,段飒听完之后眼睛瞪的溜圆,满脸的无语,咳了一声,嗫嚅:“这样……不好吧?” “小飒……” 段律痕不轻不重的瞥了段飒一眼,段飒缩了缩脖子,恭声领命:“是!” 段飒冲他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过去两个少年将井杨云芝往外押,井杨云芝大吼着挣扎,“你们要对我干什么?放开我!我可是井向天的母亲,是井家的老夫人,你们想把我怎么样?放开我……” 井杨云芝带来的人也被段律痕的手下纷纷押了出去,井甜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段律痕身上,看着井杨云芝暴走的背影咂咂称赞:“老太太身体真不错,应该挺禁得起折腾的吧?” “你呀!”段律痕又是宠溺又是心疼的轻吻了她一下,对这个小妮子满是无语。 她整人的手段真是……亏她想的出来! 549往事如尘,今非昔比 (全文阅读) 井甜儿无辜耸肩,“她那么一大把年纪了,打又不禁打,骂又不解恨,只能用我的终极绝招了!” “……”段律痕第n次确定,这小妮子是绝对不能得罪的,不然下场绝对比死了还凄惨。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井甜儿抱进怀里,“我送你上楼。” 他将井甜儿送进她的卧室,知道她的伤在她的背上和屁股上,轻手轻脚的将她趴放在床上,轻轻抚她的发,叫了她一声,“妮儿?”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应,他俯身拨开她颊边凌乱的发查看,才发现她竟又昏睡过去。 心里溢满了心疼怜惜和想要杀人的愤怒,他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动作帮井甜儿上上药换衣服,看到玉白的肌肤上被木棍撕裂的伤口,他牙齿咬的硌硌直响,额上手上的青筋高高暴起,从未有过的狂怒将他整个人席卷。 井甜儿从昏睡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段律痕抱在怀里,她身子刚一动,段律痕就按住她的身子,“别动,药劲儿一会儿就过去了,乖了,再忍一会儿。” “啊……”他这样一说,井甜儿才觉得后背和屁股上的伤口麻痒难当,像是有几万只蚂蚁在爬一样。 熟悉的感觉让井甜儿想起那次为了救简幽,被汽车撞晕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身上也是被擦了这种药。 记得段律痕说过,这种药止疼和愈合伤口的效果特别好,伤口好了之后还不会留疤,唯一的缺点的就是抹上之后伤口会麻痒难当,特别受罪。 想起那次的经历,井甜儿恍惚失笑——那次从昏迷中醒来,是被段律痕绑住了双手双脚,腹黑的戏弄,这次从昏迷中醒来,却是被他温柔的抱在怀里,柔声细语的哄着,这样想来,她在段律痕心中的位置真是有了质的飞跃。 “笑什么?”段律痕温柔的圈着她的身子,以防她动手去抓自己的伤口,薄唇在她颊上轻轻摩挲。 “想起上次被车撞晕,醒来后是被你绑着的,这次醒来却是被你抱着的,觉得特别开心。”井甜儿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抬眸看他,撒娇的笑。 “你呀!”他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宠溺的笑。 这世上,他最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笑容,每次看到她冲他笑,他就会觉得他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井甜儿把脸埋在他怀中,小脸在他胸膛上猫儿一般蹭来蹭去,段律痕被他逗笑,两个人耳鬓厮磨,静静依偎,虽然刚经历过一场磨难,井甜儿的心情却丝毫没被影响,赖在段律痕的怀中,各种撒娇,各种讨好。 段律痕被她弄的整个人都酥了,只觉得她现在就算想要他的心,他也会亲手挖开自己的胸膛,双手捧着奉上,他真是爱惨了这个精灵古怪与众不同的小丫头! 井甜儿折腾了半晌,身上的药劲儿总算过去,酥麻的感觉渐渐褪去,伤口上撕裂一般的疼全部消失,只剩下丝丝清凉的感觉,这药果然无比神奇! 550愈演愈烈 她是对的! 他果然来了,如神兵天降,一身白衣,救她于水火之中…… “痕……”她抬眸痴迷望他,叫着他的名字虚弱的笑,却笑的那般温暖甜蜜。 段律痕带来的手下很快控制了井家,被关在客厅里的原本井家的保镖、仆妇、佣人,全被放了出来。 几个仆妇佣人涌到简清漾身边扶起她,替她整理她的衣服头发,简清漾推开她们,冲到井甜儿身边,将井甜儿抱进怀里,放声大哭。 她的手碰到了井甜儿背上的伤口,井甜儿疼的吸了口气,额上的冷汗流的更快,段律痕伸手将简清漾挡开,小心翼翼的将井甜儿护住,“阿姨,你碰疼她了!” 简清漾吓的手僵在空中,脸色惨白,目光慌乱,仓皇无助。 井甜儿见她衣衫不整,精神恍惚,无奈的低叹了声,吩咐平日里伺候简清漾的仆妇,“扶夫人进去休息。” “是!”几个仆妇领命,连哄带劝的把简清漾弄进客厅里。 井甜儿抬眸去看被段律痕手下制住的井杨云芝,冷冷的扯了扯嘴里。 井杨云芝被井甜儿冷冽的目光盯的心里发毛,色厉内荏的喝了句:“井甜儿,你想干什么?” “呵!你自己觉得,我会对你怎样?” 井甜儿婉转一笑,苍白的俏脸带了清幽的笑,别有一番惹人怜的绝美韵味,却让井杨云芝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你别乱来,我可是你奶奶!你敢以下犯上!”井杨云芝深知井甜儿的不好惹,她刚刚把井甜儿打的死去活来,现在井甜儿有段律痕撑腰,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哈!真好笑!”井甜儿不屑的看着她嗤笑,“现在想起是我奶奶了,刚刚是谁说我是我妈和别的男人生的,和你儿子无关的?既然我和你儿子无关,那和你更没什么关系了,对你也自然不用客气,你说对不对?” “你……”井杨云芝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井甜儿质问的哑口无言。 “呵!”井甜儿又是一声嗤笑,别眼看段飒,“小飒,过来。” 段飒依言走过去,井甜儿轻声对他说了几句话,段飒听完之后眼睛瞪的溜圆,满脸的无语,咳了一声,嗫嚅:“这样……不好吧?” “小飒……” 段律痕不轻不重的瞥了段飒一眼,段飒缩了缩脖子,恭声领命:“是!” 段飒冲他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过去两个少年将井杨云芝往外押,井杨云芝大吼着挣扎,“你们要对我干什么?放开我!我可是井向天的母亲,是井家的老夫人,你们想把我怎么样?放开我……” 井杨云芝带来的人也被段律痕的手下纷纷押了出去,井甜儿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段律痕身上,看着井杨云芝暴走的背影咂咂称赞:“老太太身体真不错,应该挺禁得起折腾的吧?” “你呀!”段律痕又是宠溺又是心疼的轻吻了她一下,对这个小妮子满是无语。 她整人的手段真是……亏她想的出来! 551井甜儿,你做的好事(红包加更) (全文阅读) 简清漾说着,又开始黯然流泪,井甜儿无语叹气……她妈妈遇到事情除了哭就是哭,也难怪被井杨云芝欺负的死死的,她妈就是个软柿子,遇到井杨云芝这个强势又心狠手辣的婆婆,不被欺负的死死的才怪! “妈,你别担心了,我爸和小沁后天不就回来了吗?等我爸和小沁回来,让他们在别墅里增加人手,再多派几个保镖保护你就行了,我奶奶这次做的这么过分,爸爸和小沁一定会站在咱们这边,保护咱们,你放心吧。”井甜儿见简清漾哭的凄惨,只能耐着性子缓声安慰着。 简清漾被她说的心情好些,哭的累了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井甜儿等她睡的安稳了,给她掖了掖被子,小心翼翼起身离开。 …… 第三天是井向天和井安沁回国的日子,不过头天晚上井向天和家里通了电话,说那边有事耽误了,让井安沁先回国处理公司的事情,他还要在澳大利亚在待几天。 简清漾和井甜儿很有默契的都没提前几天发生的事情,他们现在人在国外,和他们说了也只是让他们徒增烦恼而已,亲人之间就是这样,彼此不在身边的时候,都是报喜不报忧。 因为身上的伤还没好利落,井甜儿没去接机,派家里保镖组的组长带着两个保镖去的。 下午三点多,井甜儿派去接机的人回来了,说井安沁被井杨云芝接去了井家老宅,没和他一起回来。 井甜儿听了手下的禀报微微蹙眉——井杨云芝这是要恶人想告状吗? 井安沁那个混小子别被她忽悠了才好。 她让手下退出去,掏出手机拨井安沁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服务小姐甜美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想必是在飞机上将手机关了,落地后忘了开机。 井甜儿放下手机,无奈的捏了捏眉心——没办法,只能等他回来慢慢解释了。 她心里有些不爽,顺手拿了本杂志,无聊的翻看。 一本杂志看了一半多,房门忽然“砰”的一声被人踹开,她吓了一跳,刚一抬头,衣领就被铁青着脸色冲进来的井安沁揪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整个人就被井安沁从床上揪了下去,紧接着狠狠一个耳光掴在她的脸上,打的她的身子摔出去,后背撞上床角,一阵撕裂般的痛楚后,一股温热的液体沿着后背流下,想必是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撞裂开。 她疼的眼前黑了一下,死死皱眉,一手捂着被打的发麻的半边脸,一手抠住床尾忍痛。 她努力了好久,才将那股让她几乎疼晕过去的感觉忍下去,抬眸冷冷的看井安沁。 井安沁怒不可遏的将一叠照片扔在她脸上,“井甜儿,你做的好事!” 井甜儿捡起几张照片看了几眼,倏地笑了,将照片扔回地上,“嗯!拍的不错!” 照片上,是井杨云芝跪在化粪池旁边,被淋了满脸满身的屎尿。 这是她吩咐段飒做的。井甜儿 552马上给我滚 井杨云芝一把老骨头了,不禁打,万一打死了还要偿命,不划算,只骂几句又解不了心头之恨,她就让段飒把井杨云芝带到化粪池旁边,浇她一头一脸的屎尿。 她被她硬生生打晕过去,又被泼了一身的冷水,她只不过送她一身屎尿而已,她觉得她已经很是尊老爱幼,仁至义尽。 而井杨云芝那些手下就没那么好运,直接被扔进了化粪池,泡了两个钟头才捞出来,捞出来后全都成了屎人,光是看照片就让人恶心的够呛,实景有多震撼就可想而知了。 井安沁见井甜儿不但全无悔意,还笑的云淡风轻,气的他脸色铁青,浑身颤抖,愤怒的指住井甜儿,“井甜儿,你太让我失望了!那可是你的亲奶奶,你怎么能那么对她?就算她有什么不对,她也是你的长辈,你太过分了!” 井甜儿静静的看着愤怒的井安沁,整个人冷静的像秋天的湖水,寂然无波。 过了很久,她才淡淡说道:“井安沁,你知道吗?你也让我失望了!” 是的! 她也失望了。 失望透顶! 每次她对他产生那么一点好感、那么一点依赖,每次她想像对简幽一样对他,想把他当她的城堡、当她的大树的时候,他就会泼她一头冷水,在她心上狠狠戳一刀。 他不是……不是第二个简幽! 井甜儿自嘲的笑笑,摸了摸被打破的唇角。 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弟弟又怎样? 他可真下得去手! “你……”井安沁被她气到语塞,伸手揪住她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扯起来,“你给起来,跟我去给奶奶道歉!” “放开我!”井甜儿冷冷的看着他,目光刀锋一样割着井安沁的手,“想让我给她道歉,除非……我死!” “你……”井安沁松开她的衣服,愤然推开她,“你真是无可救药了!你给我滚!我们井家没你这种女儿,你马上给我滚!” “呵!”井甜儿轻笑了声,目光清淡的瞥了他一眼,“嗯,好,井大少爷别担心,我马上就滚,绝不会脏了你们井家的地方!” 她唇角尽是心灰意冷的笑。 这栋华丽的房子带给她的伤害远大于幸福,如果不是为了妈妈,她一秒钟都不想在这儿待。 见井甜儿一点悔改之意都没有,井安沁又气又恨,忿忿砸了墙一下,愤然转身离开。 井甜儿瞥了一眼他的背影嗤笑了下,擦了擦唇角的血,打开橱门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一刻,她对这栋华丽的房子再没一丝一毫的留恋。 井安沁愤然冲出井甜儿的房间,差点撞到房门外的人。 房门不远处站了个女孩儿,齐耳的短发,白皙的脸庞,清清爽爽的像芳香新绿的薄荷,他愣了下,想起这个女孩儿就是叫薄荷,是井甜儿从会所里救回来的女孩儿,在井家帮佣,一直住在井家的佣人房里。 这女孩儿懂礼貌、知进退,很少到主屋来,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553追悔莫及 他心里正烦乱,懒得探究这些,绕过薄荷要走,薄荷却横跨了一步拦住他,“少爷留步。” “有事?”井安沁面沉似水,身上的气质冷的吓人。 薄荷丝毫没有惧怕,不卑不亢的直视他的眼睛,“少爷,你知道为什么警察抓了犯人,不直接判他有罪,而是把犯人送上法庭,还允许犯人请辩护律师吗?” “什么?”井安沁不解皱眉。 “警察抓了犯人之所以不立刻判他们有罪,而是把他们送上法庭,还允许他们请辩护律师,是因为警察不想放过一个坏人,却也不想冤枉一个好人,”薄荷漆黑清澈的眼珠盯着他,声音清亮,“您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甜儿小姐,抬手就打,所以,在少爷您心目中,甜儿小姐连犯人都不如,对吗?” 井安沁被薄荷质问的紧紧皱眉,“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乱说话!” “不,我比少爷知道的多的多,”薄荷认真的看着他,“昨天老夫人来的时候,是我把段少请回来的,昨天傍晚,我打工回来,正巧遇见老夫人在院子里逼迫夫人和甜儿小姐,我看情况不好,就把段少请了来,如果不是段少来的及时,您现在看到的甜儿小姐,怕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什么?”井安沁眉头蹙的更紧。 井杨云芝和他说的明明是,她带人到井家别墅,想看看他妈妈和井甜儿,结果井甜儿和她发生了口角,恰巧段律痕来了,井甜儿便让段律痕的手下把她和她手下的人都扔进了粪坑里。 “少爷,院子外面不是有防盗的监控吗?少爷为什么不去翻看一下甜儿小姐的罪证,再来兴师问罪呢?”薄荷说完之后,看似恭敬实则冷漠的朝他微微一低头,绕过他,进了井甜儿的房间。 井安沁清晰的感受到了薄荷对他的反感和厌恶,他回眸,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薄荷的背影,大踏步朝书房走去。 井家所有的监控录像都可以在书房看到,他倒是要看看,几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十几分钟后,井家书房内传来一声狠狠的咒骂,以及一阵东西被扫落地上的凌乱摔砸声,井安沁狂怒的一拳砸在红木书桌上,眼珠赤红。 他眼前的监控录像中,正清晰播放着井甜儿如何被两个粗壮的仆妇压制在长凳上,孔武有力的保镖抡圆了棍子,一棍接一棍的狠狠砸在井甜儿的身上,鲜艳的血色不断在井甜儿的身上绽开,时候不大井甜儿的头就无力的垂下,晕了过去。 如果说,这一幕让他怒不可遏,感同身受,那么简清漾卑微的跪在地上,朝地面狠狠磕头的那一幕,就让他如同有千万只利箭一起插进心脏那么痛。 那是他的母亲啊! 自他们母子相认以来,简清漾把她所有的母爱都给了他,每天嘘寒问暖关怀备注,比他比对井甜儿还要好上几千倍几万倍,恨不得把她所拥有的一切一股脑儿的全部给他。 554他的乞求与卑微 (全文阅读) 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母亲,是高高在上的井家夫人,那一刻却那么卑微的跪在地上,让一个保镖揪着头发威胁着、侮辱着。 井安沁觉得自己的头嗡嗡直响,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冲到头顶,要将头部的血管涨破掉。 “x!”他狠咒了一声,将手边的水杯狠狠砸在电脑屏幕上,大步流星的冲了出去。 此刻他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要留住井甜儿! 刚刚他不仅打了她、骂了她,还侮辱了她,她还会留下来,会原谅他吗? 他忐忑无比的走到井甜儿的房间,正好碰到刚从井甜儿房间里走出来的薄荷,与刚刚一样,薄荷看似恭敬实则冷漠的朝他低了低头,侧身从他身边走过。 井安沁拳头攥的死紧,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开门进去,房门从里面打开,井甜儿拎了一个纸袋出来,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轻轻嗤笑,“大少爷,不用这么着急吧?十分钟都等不了了?我这不是正要走吗?” 说完之后,她哧嘲的瞥了他一眼,绕过他要走,被井安沁一把抓住手臂,“甜儿!” 井甜儿脚步一停,侧眸看他,“井大少爷还有何指教?要检查东西吗?” 井甜儿挣脱开他的手,将手中的纸袋翻了个个儿,纸袋里的东西噼噼啪啪落了一地,“既然这么不放心,大少爷就亲自检查一下,看我有没有偷了井家的东西,省的过后少了东西再找我的麻烦。”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井安沁被她挤兑的一脸难堪。 “哦?那井少爷是什么意思?”井甜儿睨着他,似笑非笑,满眼讥嘲。 “对不起!刚刚是我不对……”井安沁难堪的低了头,艰难道歉。 “呵!我没听错吧?今天的月亮这是要打西边出来吗?”井甜儿嗤笑了一声,朝窗外张望。 玉兔东升,洒落一地的美好,看在她眼中却只有清冷讥嘲。 “你没听错,是我做错了,对不起,要打要罚都随你,只要你肯留下!”既然做错了,活该受人家的奚落,井安沁低着头,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 “井少爷言重了,我哪儿敢呢?您可是井家名正言顺的大少爷,而我呢,还不知道是妈妈和哪个男人生的野种,哪儿经得起井大少爷的道歉?”井甜儿微勾的唇角抹着显目的哧嘲。 她今天被他伤透了心,一颗心已经被冰锥扎的千疮百孔,岂是他三言两语的道歉就捂的暖的? “我……”井安沁低着头,艰难的说:“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了你,是我不对……每次都想守护你的,可每次做的都是错的……我错了……对不起,原谅我这一次,行吗?” 他低低垂着头,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想到狠狠甩在井甜儿脸上的那一个耳光,他心痛的连呼吸都是疼的。 恍然记起,井甜儿微笑却伤感的和他说起曾被莫霆烈打了两个耳光时,那一刻他想杀莫霆烈的心都有。 555干干脆脆灭了你 此刻的他,和当初的莫霆烈有什么不同呢? 虽然爱着她,却被怒气冲昏了头,失去理智,狠狠打了她。 他是身强力壮的大男人,她只是个纤细瘦弱的小女生,他却朝她动手,伸手打了她! 这一刻,连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不但是个女生,她还是他的姐姐,亲生姐姐,他怎么可以动手打她呢? 他懊恼的恨不得立刻死掉才好,井甜儿淡淡冷漠的看他,“算了,你不用再道歉,因为我根本就不会原谅你,你继续做你的豪门少爷,我继续做我的落魄千金,以后再见面,就当我们谁也不认识谁……挺好!” 说完之后,她举步要走,被井安沁紧紧抓住手臂,“甜儿……原谅我这一次……不行吗?” 他抬眸看她,眼中甚至有了乞求的颜色。 井甜儿心上猛的痛了下,别过眸去。 呵! 那么骄傲那么冰冷的井大少爷,如今放低姿态,如此低声下气的苦苦求她,真是让她有点不太习惯呢。 可是,那么狠的践踏了她的心,再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可以原谅吗? 对不起,恕她心胸狭隘,她做不到! 用力甩落他抓着她的手臂,她脊背挺直,看也不看他一眼,继续冷漠的往前走,身后传来井安沁一声颤抖的叫:“姐……姐姐……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原谅我这一次,不行吗?” 井甜儿身子微震了下,脚步僵住,精神有些恍惚——他们姐弟相认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叫她姐姐呢。 如果是姐姐,有什么理由不原谅呢? 如果是姐姐,就应该能容忍他、包容他的一切。 可是……真的好不甘心啊! 井安沁见她停下脚步,绕到她的身前,握住她的双臂,“就这一次,就再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这样给你道歉吧……对不起……” 他重重咬了下唇,屈膝要跪,被井甜儿用力抓住,“井安沁,别这样……” 他抓着她的手臂,很认真的看她,“我刚刚说了,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疲惫的别过脸去,“算了……” 身为一向孤高冷傲的井家大少爷,他已经为她做在这个份上,不原谅还能怎样? 终究是她一母同胞的孪生弟弟,终究是……舍不得啊! 井安沁用力揽她入怀,下巴抵在她的颈窝,一遍一遍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管怎样,都不该动手打你,对不起……” 井甜儿笑笑,推开他,“我说算了就算了,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敢这样冲我凶,我干干脆脆的让痕狠狠灭了你!” “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他打过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手剁掉的冲动,这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身上的伤怎样了,快回房间休息去。”他蹲下身,将井甜儿刚刚抖落一地的东西捡回带了,揽着她的肩膀送她回房。 556她没看错吧?(红包加更) (全文阅读) 楼梯拐角处,薄荷探了半个头出来,见他们姐弟俩重归于好,一起回到了井甜儿的房间里,她欣慰的笑笑,转身离开。 井安沁将井甜儿扶着坐在床上,给她倒了杯水塞进她手中,“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什么有什么打算?”井甜儿喝了口水,漫不经心的问。 “你和奶奶啊,难道就这么耗下去?” 井甜儿笑笑,“不这么耗下去还能怎样?我和她现在就是解不开的死敌,井家有我没她,有她没我,不过我早就看出来了,她是欺善怕恶的主儿,我整治了她这一次,她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最起码应该这三两个月会安安分分的,不敢再找我晦气了。” “甜儿,不这样不行吗?”井安沁无奈看她,“那毕竟是我们的奶奶,是我们的长辈,在她面前你就服点软,说几句好话,多哄哄她,你不是挺会哄人的吗?” “你还不明白吗?”井甜儿歪头看他,“问题的症结不在我身上,在咱妈身上!当初咱妈是以不孕为借口,被她赶出门的,现在咱妈带着我回来了,咱爸还要明媒正娶将咱妈再娶回井家,这不亚于狠狠打了她一个耳光,让她在wo城丢尽了面子,她爱权势、爱面子、争强好胜了一辈子,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所以她带着一个男人来,污蔑妈妈和那男人私通,想阻止妈妈和爸爸再婚,所以,除非咱爸不娶咱妈,要不然她不会善罢甘休。” 井安沁低下头,长久的沉默。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事实就是如同井甜儿说的那样。 在井杨云芝的眼中,简清漾就像她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样,她巴不得简清漾一辈子待在国外,这辈子永远别出现在她眼前。 凭井杨云芝霸道偏执的性子,永远不可能接受简清漾和井甜儿。 井杨云芝的脾气秉性确实不敢让人恭维,可是不管怎样,她都是他的亲生奶奶,过去十几年了,袁芳婷对他虚与委蛇,井向天对他不闻不问,只有井杨云芝是真心疼他,拿他当眼珠子心头肉,井家所有一切最好的都想留给他。 井杨云芝和简清漾、井甜儿都是他的至亲,她们斗得死去活来,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别想那么多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井甜儿敲了他额头一下,“你就给我记住,下次再敢朝我动手,我直接扒了你的皮。” 井安沁苦着脸皱眉,“还用下次吗?你今天就差点扒了我的皮!你那张嘴忒厉害,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似的往我心上扎,差点就被你给挤兑的羞愤而死。” “去!”井甜儿白了他一眼,掐住他的脸又揉又捏,“没想到还能从井大少爷的冰山脸上看到这么可爱的表情,咱们家井大少爷基因好,长的帅,不管什么表情都能迷死人。” 井安沁看着她,纠结了好久,才皱眉眉头特别纠结的说:“还是叫不出姐……怎么看怎么都是妹妹啊……” 557来者不善 “啊!刚原谅你,你就蹬鼻子上脸,你个臭小子!看我整不死你!”井甜儿双手掐上井安沁的脖子,来回晃他,井安沁笑着连连告饶。 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不断有欢畅的大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吧,一场误会在两个人的嬉闹中,迅速的烟消云散,没留下一点痕迹,姐弟俩之间感情的裂缝,迅速的愈合,再寻不到一丝痕迹。 …… 过了几天,井甜儿身上的伤痊愈,段大太子爷儿的药果然了不得,被木棍撕裂开的伤口愈合的异常完美,一点伤痕都没留下,井甜儿满意极了。 离全国武术大赛的选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井甜儿结束泡病号的日子,回到清远学院继续上学、训练。 这天下午放学,她接到了乐雅诗的电话。 乐雅诗……自从项链事件后,许久未见了啊,这次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心机! 井甜儿勾了勾唇,接通了电话。 乐雅诗约她下午六点,在西郊外的段家别院面谈,井甜儿欣然应允。 她一向信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的道理,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下午六点,她驱车准时赶到段家位于西郊外的别院。 豪门就是不一样,连栋别院都修的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修身休闲裤,粉色高领针织细羊毛衫,羊毛衫上细嫩的粉色绒毛,衬的她莹白的小脸茭白无瑕,腕上一串透明到没有一丝杂质的粉色水晶,与粉色的羊毛衫相互辉映,令她整个人看起来优雅高贵,举手投足间俱是名门千金的气质风范。 别院的景色很美,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美到如画中景色一般,井甜儿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幽静小路上,瞬间便入了画,令人想起江南烟雨图中漫步花间的倾城女子,美到让人连呼吸都情不自禁的放轻了。 别院后院有一座八角凉亭,凉亭临湖而建,湖水清脆碧绿,晶莹可爱,湖边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竞相盛放。 亭边飘着白色轻纱幔帐,随风起舞,颇有几分人间仙境的感觉,乐雅诗一身宽松亚麻休闲装,坐在亭中石凳上,手中端着一杯茶,正在赏花饮茶。 井甜儿唇角轻弯了下……这位wo城第一夫人,今天真是好兴致啊! 只是不知道她今天是遇到了什么高兴事,让她的心情如此之好! 她又往前走了脚步,一阵轻风吹来,纱幔被风吹开,露出纱幔之后的两个人来。 那两个人都是相貌英俊的少年,此刻赤着上身,跪在凉亭旁边的鹅卵石小径上,两人的双手中各捧着一根粗如儿臂的铁棍。 两个人俱是脸色苍白,手臂颤抖,额上青筋暴露,冷汗直流,也不知道已经跪在那里捧那铁棍捧了多久。 两个人井甜儿都认识,一个叫墨影,一个叫褚影,都是段律痕的影卫,为人正直,身手极佳,是段飒身边最得力的手下。 558唇枪舌剑 井甜儿微微蹙眉,稍稍回忆了一下……依稀记得,那天惩治井杨芳芝的时候,一切事宜都是由墨影和褚影指挥的! 所以,她挑了挑眉……乐雅诗罚这两人,是冲她来的喽? 她嗤笑了一声,没和乐雅诗打招呼,径自走到墨影和褚影身边,伸手将他们手中的铁棍打落,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褚影和墨影见是她,同时恭敬的低头行礼,“甜儿小姐。” “起来。”井甜儿淡漠下令。 “……”墨影和褚影没动,抬眸看了一眼乐雅诗。 乐雅诗刚刚赏花饮茶时的那份悠闲惬意早就不见,眉梢眼角染上怒意,目光冷寒的盯着他们。 墨影和褚影齐齐低下头去,“属下不敢。” “为什么不敢?”井甜儿挑眉冷笑,“如果我没记错,影卫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我问你们,你们的主人是谁?” “我们的主人是少爷。”褚影和墨影异口同声的回答。 “没错,他们的主人是阿痕,可我是阿痕的母亲,你觉得他们敢违抗我的命令?”乐雅诗见井甜儿这样目中无人,重重将茶杯摔在石桌上,冷怒站起。 “为什么不敢?”井甜儿回眸看她,婉转一笑,“影卫一生只认一个主人,他们的主人是段律痕,不是阿姨你,他们为什么不敢违抗您的命令?” 乐雅诗被她问到语塞,怒极反笑,“井甜儿,你来到这里就胡搅蛮缠,那你为什么不先问一下,他们今天为什么会受罚?” “不问也知道的事,我为什么要问?”井甜儿轻蔑一笑,“不就是因为他们帮我惩治了井杨云芝吗?阿姨是想说,他们今天被罚,是被我连累对不对?” “没错!”乐雅诗高傲的昂头,“他们是我井家的人,居然为你做事,今天是小惩大诫,以后谁敢再犯,决不轻饶!” “呵!”井甜儿目光流转,嗤笑了一声,“阿姨,你好像找错人了呢!他们的确是替我惩治了井杨云芝,不过他们服从的不是我的命令,而是您儿子段律痕的命令,您想耍威风,应该去找您儿子段律痕才对,找他们这两个忠心耿耿的影卫逞威风,只会让我瞧不起您!” “你……你敢对我不敬!”饶是乐雅诗城府再深,也被井甜儿气的涨红了脸。 她是wo城第一夫人,坐拥数不清的权势和地位,不论什么样的权贵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井甜儿这个黄毛丫头居然这样不将她放在眼里,她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阿姨,您真聪明,说的太对了,我就敢对你不敬!”乐雅诗越是生气,井甜儿笑的越是开心,绝美无瑕的小脸笑的灿如夏花,目光流转,嫣然笑望她,“阿姨,我一向只尊敬值得我尊敬的人,像您使这种小人手段的人,根本不值得我尊敬!” “你……”乐雅诗被她气的几欲吐血。 这个小丫头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而最可恨的是,她居然拿她无可奈何! 559戳中她的要害 (全文阅读) 口舌上她一向不是井甜儿的对手,要是打她,有失她wo城第一夫人的身份,原本这次想借着惩罚段律痕的手下,羞辱她,没想到她居然油盐不进,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这边乐雅诗气的几乎发疯,那边井甜儿冷声命令褚影和墨影,“你们俩个给我起来!” 褚影和墨影左右为难的看看她,又看看乐雅诗。 井甜儿冷笑了声,“不记得你们少爷曾经和你们说过什么了吗?还是你们在你们少爷身边待够了,想易主了?” 两个人身子一颤,触电一般同时站起,冲井甜儿弯腰行礼后,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井甜儿身后。 “你们俩个放肆!”看着眼前这一幕,乐雅诗真要气疯了! “对不起,夫人!”褚影和墨影同时低头,“少爷曾下令,所有影卫无论何时何地必须无条件服从甜儿小姐的命令,如有违抗,以违抗少爷的同等罪名论处。” 听了墨影和褚影的话,乐雅诗气的浑身冰冷,手脚发颤。 段律痕! 真是她的好儿子啊! 她这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都没有得到的待遇,井甜儿不过是和他认识了那么短时间的黄毛丫头而已,他居然连身家生命全都交给她了,让她怎么能不恨? 原本是想趁机惩治井甜儿的,没想到却被井甜儿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她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脸上发烫,无地自容的感觉。 真是没想到,只是这么短的时间而已,在段律痕的心目中,她这做母亲的就已经及不上井甜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她真是养了个好儿子啊! 井甜儿看的神色就知道她在怨恨段律痕,她淡淡讥嘲的笑,轻呵了一声,“阿姨,您别怪段律痕对您不够好,您扪心自问,您这做母亲的,可曾对他尽过一个做母亲的责任?您爱他吗?喜欢他吗?照顾过他吗?您除了给了他生命,还给过他什么?你可给过他一丝一毫的母爱和温暖?您没有爱过他、没有喜欢过他、没有给过他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要求他用深情厚意来回报您?没错,我是认识他时间不久,但我用了我整个生命来爱他,我愿意给他我的所有,所以我当得起他把他所有的一切都送我!” 她笑的明媚又骄傲,乐雅诗气的眼前发黑,几乎背过气去,咬牙切齿的问:“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 井甜儿笑笑,“我说的这么自信,自然是什么都知道,我不但知道阿姨您不喜欢段律痕,他从小到大您都没关心过他、没照顾过他,我还知道您为什么那么喜欢蒋梦瞳,为什么拼死拼活的想要让蒋梦瞳嫁给段律痕……” “你……你都胡说什么?”听井甜儿说到这里,乐雅诗眼中闪过一抹慌乱。 井甜儿低笑,“阿姨,虽然我不从商,但也听过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句话!您为了蒋梦瞳那么没节操的陷害我,我要再不查清楚这其中有什么奥妙,我不就成了傻瓜了吗?” 560真是好茶啊(红包加更) (全文阅读) “你查到了什么?”乐雅诗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紧张的看着她。 不可能的! 那件事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井甜儿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知道? 她一定是在讹她! 一定是! “我查到什么?”井甜儿笑了笑,朝身后的墨影和褚影看了眼,墨影褚影会意,走到远处望风警戒,不许外人靠近。 井甜儿走到凉亭中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浅啜了一小口,赞道:“好茶!” “你到底查到什么?”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乐雅诗的眸光紧锁着井甜儿。 “我查到啊……”井甜儿悠然笑着抬眸看乐雅诗,“我查到蒋梦瞳的生父是阿姨青梅竹马的初恋,想当年,阿姨和蒋梦瞳的生父爱到死去活来,欲罢不能,可后来阴差阳错,您和蒋梦瞳的生父没能走到一起,一次错过便成终身遗憾,您这辈子,只爱蒋梦瞳的生父一个人,您不喜欢您的丈夫,也连带着不喜欢你们的儿子,尤其是蒋梦瞳的生父飞机失事之后,您唯一刻骨铭心爱过的人,离开了人世,您就把所有的感情都转移到了蒋梦瞳的身上,对蒋梦瞳爱的无以复加,无微不至,反而忽略了您的亲生儿子……” 说到这里,井甜儿声音越来越轻,眸中隐隐露出怜惜的神色。 段律痕,wo城最高高在上、最风光无限的太子爷儿,长的有如天人,坐拥无限钱财与权势,无数人崇拜仰望的对象。 可谁又知道他心里的酸涩,他心里的苦楚? 亲生母亲对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却对他这个亲生儿子置若罔闻。 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他都争取做到最好,一路走来,他一身名誉,一身闪耀,彼时,他是想用那些名誉和荣耀,换取乐雅诗一个关注的眼神,一个怜惜的拥抱吧? 只可惜,乐雅诗眼睛里只能看到初恋爱人的女儿,从未有过他这个亲生儿子。 听井甜儿将那些往事娓娓道来,乐雅诗的精神防线被击溃,颓然坐在石凳上,背过身子,黯然落泪。 过了好久,她才猛然回头,充满恨意的双眸紧盯着井甜儿,“你都知道些什么,你就胡说?是!没错!我不爱段律痕的父亲,因为他欠我的!当初乐家在金融危机里受到震荡,要与段家联姻才能度过那次危机,我已经有了梦瞳的父亲,苦苦哀求段律痕的父亲放过我,可他置若罔闻,执意娶了我,我原本以为,等乐家稳定一些,就和他离婚,回到梦瞳父亲的身边,可是没想到,他的命那么短,一次飞机失事要了他的命,我们那么爱,却连一天没能相守,你知道我有多苦?” 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 她头上顶着太多的光环、太多的荣耀,这些苦她只能独自咽下,烂在肚子里,深夜疼到不能入睡时,反复回忆,整夜饮泣。 今天伤疤被井甜儿揭开,她再也忍不住,痛吼出来,眼里尽是不甘与怨毒。 561她是个笑话 (全文阅读) 她恨啊! 恨人生、恨命运、恨段律痕的父亲。 段律痕的父亲毁了她一生的幸福,对段律痕,她又怎么爱的起来。 “阿姨,你错了,”井甜儿目光清淡的看着她,淡淡说:“你没有资格怨恨任何人,痕的父亲当年会娶你,也是你点头同意了的,如果您不点头,难道他能绑您去登记?是您亲手在结婚证书上签的字,所有的决定都是您自己下的,如今落的这结局,都是您自己为自己选择的命运,您又何必迁怒别人?还有,您的儿子多么无辜?他有什么错,要一直活在您的冷暴力里?您不爱他没关系,但请你以后不要再阻碍他的幸福,因为……我不允许!” 说完这句话,她傲然起身,居高临下看她,“阿姨,你欠了痕的爱,过去已经过去,现在他已经有了我,我会把他以前缺少的爱,加倍给他,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他一丝一毫……包括您!” 乐雅诗恼羞成怒,唰的站起,“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叫嚣?你有什么资本和我斗?就凭你也是我的对手?” 她只是不屑动她,不然她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她! “我当然有资本,不然我怎么敢在wo城第一夫人的面前叫嚣?”井甜儿眸光流溢,婉转一笑,“阿姨,您忘了吗?蒋梦瞳的不雅照还在我手里,您要是不想让她身败名裂,就别再让我和痕困扰,我向您保证,不管您以前做过什么,如果以后我和痕在一起了,我都会待您像我的亲生母亲一样,尊敬您,孝敬您……” 她又笑了笑,“嗯……就这样!如果阿姨没事,我先告辞了!” “你敢!”乐雅诗砰的一拳拍在石桌上,“井甜儿,你忘了吗?你的不雅照也在我手上,你敢伤害梦瞳,你也别想好过!” “阿姨,您觉得我会在乎吗?”井甜儿回眸一笑,“您觉得我那些‘不雅照’是我会在乎,还是痕会在乎,还是简幽、井安沁会在乎?您应该明白的吧?即使那些不雅照曝光,也伤不到我一根寒毛,痕、简幽、井安沁……所有爱我的人只会更加爱我,蒋梦瞳就不一样了,她现在还没男朋友,那些不雅照一曝光,她是绝对嫁不进豪门了,连找得到找不到男朋友都要两说,阿姨那么疼她,忍心看她陷入那那种境地?我井甜儿是小强,是妖女,什么风雨劫难都不怕,只怕您家的蒋梦瞳小姐就没我这么强悍了!” 说完之后,井甜儿又是一笑,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再次回眸,“阿姨,我想您忘了一件事,您今天之所以可以这么趾高气扬的站在这里,您今天之所以可以坐拥这么多的财势和荣耀,全部都是段家赋予您的!您一边享受着段家带给您的wo城第一夫人的荣誉和光环,一边恨着段律痕的父亲和段律痕,对他们阳奉阴违,您不觉得您是个很矛盾、很可笑的人吗?” 562我家宝贝最聪明最乖了 ( )井甜儿一番话说的乐雅诗像被雷劈了一样,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第二天上学,训练的间隙井甜儿被段律痕拉到一个空房间。 井甜儿后背抵墙站着,抬眸嫣然笑望,段律痕将她圈在自己的双臂之间,垂眸看她,“妮儿,昨天我妈找你了?” “嗯。”井甜儿笑着抬头抓弄他的头发。 “别闹,”段律痕抓住她的小手放在唇边咬了一下,幽黑深邃的眸中淡淡忧虑,“受委屈了吗?” “要是受委屈了呢?”井甜儿瞠着看似清澈无辜的眸子逗他。 “妮儿……”段律痕顿时心疼了,揽她入怀,轻轻抚她的脊背,“要是受了委屈就在我身上发泄出来啊,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行……” 井甜儿埋头在他胸膛,小手柔柔的圈着他的腰,轻声低叹:“傻瓜!我怎么舍得?” 怎么舍得呢? 他看似光鲜亮丽,是高高在上的wo城太子爷儿,受尽人的追捧和敬仰,可他小时候也不过是个没人疼爱的孩子,现在他有了她,她一定会好好疼他、好好爱他,让他以后做这个世上最最幸福的男人,怎么舍得再让他受委屈? “甜儿……”段律痕紧紧拥着她,半晌才说:“亲爱的,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珍贵的宝贝……我爱你!” 他微微俯身,在她眉心烙下滚烫一吻。 井甜儿觉得整个人都在燃烧,整个心脏都是酥麻的,胸膛中盈溢的感觉说不出是幸福还是酸涩,她只知道她爱此刻抱着她的这个少年,爱的心都疼了。 紧紧抱着他,她抬眸,认真看他,“痕,你记住,在这世上,除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受委屈,我不是圣女,是妖女,我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不爱我的人还有我不爱的人,谁都别想在我身上占一丝一毫的便宜,所以……” 她刮了一下他的脸颊,眨眼,可爱的笑,“以后你只管担心我要是闯了祸,要怎么给我收拾,永远不用担心我会受了谁的委屈!” “你呀!”他轻轻捏了下她的鼻尖,满眼宠溺,“那我们俩个真是最佳拍档,我最擅长给收拾乱摊子了,有什么祸尽管闯,我给你担着!” “是吧?”井甜儿圈着他的脖子甜蜜的笑,“有堂堂段大太子爷儿给我撑腰,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你还用担心我受委屈吗?对吧?” “是啊是啊,我家妮儿最聪明最乖了!”段律痕将她揽进怀中好一顿耳鬓厮磨。 井甜儿吐吐舌头,可爱的笑……她家太子爷儿真是被爱蒙了心了,她也许确实有那么点小聪明,但是和“乖”这个字半点也沾不上边啊! 下午放学,简幽到她的教室门口接她,“姐,晚上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当然!”井甜儿无比自然的将自己的书包递进他手里,挽住他的手臂,在一众女生羡慕嫉妒恨到流口水的目光里,迎着夕阳走出教学楼。 如果您中途有事离开,请按ctrl+d键保存当前页面至收藏夹,以便以后接着观看! 563幽的惊喜 简幽给她打开车门,护着她做好,又给她系上安全带,她顺便掐了掐他细嫩光滑到好像能掐出水来的俊颜,慨叹一声,“幽,你皮肤越来越好了。” “姐……”简幽无奈的叫了一声。 她越来越喜欢逗他了。 “嗯,”井甜儿嬉笑着将自己的手机扔给他,“给我请假,你姑妈看我越来越严了,生怕我会和你们老大出去幽会,我自己和她说,她准又要胡思乱想的了。” “哦。”简幽用井甜儿手机拨通简清漾的电话,说今晚井甜儿会和他在一起,如果玩儿的太晚就不送她回去了。 简清漾对简幽有太多的愧疚,对简幽的要求实在说不出半个不字来,连声应了,还叮嘱他要注意身体,别玩儿的太累了。 听到简幽轻轻松松的就给她请下假来了,井甜儿倚在椅背上,放松的舒了口气,“还是你面子大……井安沁面子也大,就我不成,盯我像盯犯人似的。” “姑妈也是担心你。”简幽宽慰她。 “是啊,”井甜儿叹口气,“所以我才舍不得和她来硬的。” 她抬头望天,幽幽叹口气,“这种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哦!” “别担心,”简幽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覆在她的手上,“会好的,姐姐一定会幸福的!” “是啊!”井甜儿做了个鬼脸嬉笑,忽然探过半个身子去圈住简幽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只要能天天看到我家幽,看到幽过的健康快乐,我就最最幸福了。” “姐,别闹……要出车祸了……”简幽无奈的垂眸看她。 她最近越来越喜欢和他撒娇了。 虽然他也很喜欢、很享受,但是这是高速公路啊,还要命不要? 井甜儿掐了他的脸一把,规规矩矩的坐回去。 简幽歪头看她,“姐,你不问我带你去哪儿?” “问什么?只要是和幽在一起,刀山火海我都随你去。”井甜儿歪头看他,没正经的嬉笑。 简幽摇摇头,柔美的唇角扬起幸福的弧度,额前凌乱的碎发被风吹起,露出他完美如上天精雕细琢过的容颜。 饶是从小就看惯了简幽的绝色,井甜儿还是忍不住被电到两眼冒红心,啧啧称赞:“幽,你真是越来越帅了,以后不知道会便宜哪家的小丫头。” 简幽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二十多分钟后,汽车在一栋幽静华美的庄园前停下,井甜儿下车,伸了个懒腰,忽闪着眼睛打量眼前的庄园,“这是谁家?” “你猜?”简幽笑着看她,难得卖关子。 “唔?”井甜儿歪头看他,眨眼,“你的?” “不是我的,”简幽不满,揽住她的肩膀往里面走,很认真的纠正道:“是我们的!” “真的?”井甜儿眼睛骤然亮了几分,又惊又喜。 这栋庄园怎么也得价值几千万吧? 居然是幽的! 什么时候她家弟弟已经这么有钱了,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她弟弟现在坐拥几千万的财富,她自然是高兴的。 564看的痴了 “真的!什么时候骗过你?”见她高兴,简幽也高兴,庄园中还没请园丁佣人,有些萧条,看在眼中却处处繁华,处处温暖。 往里面走了一会儿,井甜儿驻足在庭院中打量。 亭台楼榭,假山怪石分布在柳林松柏之中,奇花异草,藤萝翠竹点缀其间,说不出的清幽雅洁。 更有清泉流溪绕着亭台欢快滑过,水流清澈的可以看到小小鱼儿在水底嬉闹,一派欢乐祥和。 “好美啊!”井甜儿由衷慨叹,心情似溪边柳枝飞扬,她欢快的打了个旋儿带起落花朵朵,随着她飞舞旋转,令简幽看的痴了。 这一刻的她,美的像嬉戏花间的百花仙子,无忧无虑,轻灵出尘。 她那么干净,那么善良,像她这样的女孩儿,就是应该生活在这样远离尘嚣的净土里啊。 他含笑看着,一向清幽寂静的心随着井甜儿轻盈的舞步一起飞扬。 她笑着抓了一把落花跑到溪边蹲下,逗那些在水中嬉戏的小鱼儿,那些鱼儿被她吓的四散奔逃,她开心的咯咯直笑,弯腰往前探身子去抓那些鱼儿。 溪边都是圆润的鹅卵石,又湿又滑,她动做大了些,身子趔趄了下,差点跌进水里,幸亏简幽手疾眼快一把抓住她,两个人都吓了一身冷汗。 简幽不满的圈着她的身子,把她拽离了溪边,“姐,你小心点儿,现在溪水很凉的,泡了溪水感冒了怎么办?” 井甜儿嬉笑着吐吐舌头,“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小心还不行吗?别皱眉啊,当心未老先衰!” 她笑着去抚简幽紧皱的眉头,简幽无奈的笑开,单手环住她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漫步到后院,游廊尽头是一座花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一座汉白玉的八角凉亭如鹤立鸡群般矗立在花园中央,地面以白玉方砖铺砌,扶栏上鎏金雕刻的白玉兰花栩栩如生。 “天!这也太大手笔了,”井甜儿惊叹之余有些担心,歪头看简幽,“幽,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你别勉强啊!只要我们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茅草屋也会住出大别墅的味道,不一样要住这么华美的庄园啊!” 她担心简幽,因为她总是说想住又大又漂亮的庄园,才会买下这座庄园,这庄园清幽又华贵,肯定价值不菲,简幽还那么年轻,虽然背后是财大气粗的郁家,但她知道以简幽的傲气风骨,肯定不会用郁家的钱。 她不想她的爱好成为简幽的负担,只要他开开心心,住在哪里都好。 “没有勉强,这座庄园只是花掉了我一部分积蓄而已,我拿给姐姐的那些银行卡上的那些钱都没动,姐姐可以尽情花,”简幽笑望她,很认真的说:“如果说我还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比较会赚钱,如果有钱就可以幸福,那我可以保证我和姐姐一定可以幸福一辈子!” 对他来说,赚钱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有人擅长唱歌,有人擅长画画,而他擅长的就是投资。 565你诳我呢? 他几乎不用花费什么心思,投什么赚什么,连郁冷都啧啧称奇,先是说他就像一部智能易携带的印钞机,后来又说,他简直比印钞机还印钞机,说他是他这辈子做梦都没梦到过的奇迹。 也许,书上说的对。 上天从一个人那里拿走些什么,就会再补偿他一些什么。 上天从他手里拿走了他幸福的童年,补偿了一个爱他如命的姐姐,然后又恩赐他可以轻松赚钱的天赋,可以给他最爱的姐姐优渥的物质生活。 他知道,他的姐姐并不是物质的女孩儿,但他还是想倾尽所能,给她最好。 衣服首饰,他家姐姐什么都不缺,他一直记得他的姐姐那句话,想要一栋很美很漂亮、世外桃源一般的庄园,以后她的丈夫、孩子,他的妻子、孩子,他们永远生活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离。 于是,他一直都在为她找寻一座如她梦想中一样的庄园。 钱,他早就赚够了,对他来说,赚钱是太轻松的事,困难的是她梦想中那样美丽的庄园可遇不可求。 他多方求索,终于打听到这座庄园,花了大价钱买下,又用了几个月的时间,请了能工巧匠细心雕琢,努力把它变成她梦想中的样子。 虽然前些日子,井杨云芝和乐雅诗找她麻烦的事情,她都尽力瞒着他,但他还是知道了一些。 他知道她最近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嘻嘻哈哈的很快乐,但实际上她很烦恼,于是他把她带来了这座庄园,希望这个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可以带给她短暂的放松,让她忘记那些烦恼不开心的事,做简单快乐的自己。 “没勉强就好!”她站在凉亭中,回眸灿烂的笑,无条件的相信他的话,因为她知道他永远不会骗他。 不过她随即皱了皱眉,有小小的苦恼——段律痕啦、简幽啦、井安沁啦,他们都是豪门公子,然后都会赚钱了,只有她呐,目前为止,还只会花钱不会赚钱,唔……这样一想,好伤心,好惆怅啊! “怎么了,姐?”简幽纳闷的看她忽然皱成一团的小脸。 “幽……我有挫败感了……”井甜儿皱着眉,拽着他胸前的衣服来回晃,“你们都会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只有我,还一分钱都没赚过,我现在成了菟丝花了,依附着你们这些大树活着,好伤心哦!” 简幽无语。 他家姐姐脑回路就是和正常人不同,思考的重点永远和别人不一样。 “我们都愿意养你啊。”简幽很无奈,能养着她,让她过优渥的生活,他不知道有开心多幸福,真不知道她瞎不开心个什么劲儿。 “可是自己不能赚钱很没成就感啊!这一刻,她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幽,我过几天我要去找工作,打工赚钱!” “……”简幽极度无语的看着她,过了好半晌才说:“那姐去给我当秘书吧。” “才不要,”井甜儿嘟唇冲他做鬼脸,“你讹我呢?去给你当秘书,你肯定就是让我吃吃喝喝、玩玩乐乐,那怎么算凭自己的本事赚钱?不要不要,我就是要去找个我自己喜欢又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566大哥 简幽看了一眼她腕上的手链,继续无语中——她随随便便一件首饰就价值百万,她想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真的……很难。 井甜儿立下高大上的人生目标之后,觉得全身瞬间充满干劲,欢欢喜喜的拉着简幽往主屋的方向走,“幽,我们今晚吃什么啊,我饿了呢。” “姐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啊。”简幽的语气里尽是自豪。 这是他和姐姐的家呢! 他终于有能力给姐姐一个安稳的家,一片隐世的净土……好幸福! 虽然庄园里还没雇佣园丁佣人,但已经找好了厨师,并且是驰名中外的大厨,井甜儿是十足的吃货,在美味面前一点节操都没有,果断吃撑了。 晚饭之后,简幽拉着她去外面晒月亮,遛食消化,免得她晚上难受。 走了一会儿,后花园,百花丛中,一架乳白色的秋千架得到井甜儿的青睐,井甜儿赖在上面不肯走了,简幽无奈,只能站在她身侧给她轻轻的晃。 银白色的月光洒落一地的美好,她柔软的发丝在晚风中轻轻飞扬,翩然的长裙在空中舞动出优美的弧度,盘旋于空的花瓣不断洒落她的发丝肩头,漆黑明亮的双眸灿如繁星,灵动梦幻,落在简幽眼中时,两人相视一笑,说不出的安宁美好。 过了一会儿,简幽忽然想起什么,朝夜色中唤了声:“冷尘、冷阙。” 两道黑影如鬼魅般凭空出现,单膝跪落二人脚下,恭敬低头行礼,“少爷。” “幽?”井甜儿看了眼两人,歪头看着简幽,疑惑的眨眼。 “姐,这是郁家的隐卫,大哥给了我十名,冷尘、冷阙是这十人中武功最高,心思最活的,郁家的隐卫都是从小挑选抚养,专人训练教导,每个都精明能干,忠心耿耿,我把冷尘和冷阙送给姐姐,以后姐姐有什么事尽可以吩咐他们去做,有他们在,谁也别想伤了姐姐。” “啊?不要啦!”井甜儿皱眉,敬谢不敏,“我不喜欢带尾巴出门啦,不管做什么,都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会浑身不舒服,我不要!” 隐卫暗卫什么的,井安沁和段律痕都有,也早提过要安排几个人在她身边保护她,都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管是逛街吃饭什么的,暗处都会有几双眼睛盯着自己,那种感觉会很怪很难受的好不好? “姐……”简幽无奈看她。 “没得商量哦!”井甜儿抓着他的手摇晃着撒娇,“求求你啊,不要监视我啊,不然我哭给你看啊!” “……”简幽彻底无语,用眼神示意冷尘和冷阙退下去。 井甜儿做了个鬼脸……就知道她这宝贝弟弟拿她没什么法子啦,哈哈。 “不过话说回来了……”井甜儿嬉笑着看简幽,“你这大哥对你真是不错,我听说过郁家的隐卫啊,每一代的郁家家主都会为自己的后人培育隐卫,那些隐卫都是从孩童时就开始选拔,经受最严苛的训练而成,因为造价极高,所以最多也不过培育二十名,你家大哥一下子就给了你十个,出手真够大方的。” 567无可取代 “嗯,大哥和爸妈对我都很好。”简幽弯了弯唇角,眼中溢出几分温暖。 对他这个失而复得的幼子,他的父母和大哥,视他如珠如宝,发自内心的疼爱。 “哦……”井甜儿蹙眉,心情奇怪的有些低落,好像是……吃醋的感觉。 “姐,怎么了?”感受到她心情的变换,简幽奇怪的蹲在她身前,双手放在她膝上,抬眸看她。 “没怎么,”井甜儿绽颜一笑,捏捏他的脸,“姐姐是替幽开心啊,幽有爸妈和哥哥疼了,姐姐很开心。” “怎么没什么?你明明就是不开心了!”简幽皱眉看她。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心意相通,她一丝一毫微妙的变化都逃不过她的眼睛,何况她刚刚的情绪变化那么明显。 “没有就是没有嘛!”井甜儿歪过头去不肯承认,她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不可理喻,才不会承认哩! “姐,是不是我惹你不开心了?”简幽长睫微微颤抖,清澈如孩童的目光中几分忐忑。 井甜儿立刻心疼了,抓住他的手,“当然不是,幽最最好了,只是……” 她咬了咬唇,不好意思的笑笑,偏过头去,“我只是忽然觉得……我没有郁大哥那么强大,给不了幽什么……” “姐,你每天都胡思乱想什么?”简幽愣了愣,哭笑不得,“在我心目中,姐姐永远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姐姐要是不喜欢我要大哥的隐卫,我还回去就是了。” “没有啦,我没不喜欢!”井甜儿连忙摇头,嘟唇做鬼脸,“这只是女孩儿占有欲和自私的性格在作怪啦,过几分钟我就没事了!” 她抱住简幽的手臂,可怜兮兮的蹭了蹭,“以前幽最疼我、最听我的话了,要是以后郁大哥把你抢走了,你最听他的话,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不会,不会有那天的,”简幽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保证,“如我刚刚所说,姐姐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我永远最疼姐姐、最听姐姐的话,要是哪天姐姐让我从三十楼上跳下去,我绝对连二十九楼都不选!” “胡说什么,呸呸呸!”井甜儿重重的敲了他额头一下。 简幽嬉笑,“我开玩笑啦,姐姐当然舍不得对不对?” “是啊是啊!这么好的弟弟当然舍不得!”井甜儿冲他做鬼脸,很欣慰她细腻敏感的弟弟终于也可以简单笑着开玩笑了,这样的生活太美好了啊! 简幽笑望她如花笑靥,心中水样温柔。 看到她小心眼儿的吃醋,他不但不嫌弃,反而很开心很幸福的感觉,人们只会对自己珍爱的人和东西产生强烈的占有欲,正因为她爱他,才接受不了他把别人看的比她重。 他当然清楚的知道她爱他、疼他,但看到她为他吃醋小心眼儿的感觉,还是很美妙,当他被别人弃如敝屣的时,也只有一个她视他如宝,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568怎么知道是我(10月最后三天了,求月票) 这样美丽如世外桃源的庄园,让井甜儿乐不思蜀,一连住了好几天都没有回家,中间简清漾来查了一次岗,发现井甜儿确实和简幽住在一起,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她这才放心回去。 对简幽,她有太多的愧疚,没办法反驳简幽的任何要求,再加上简幽现在是金光闪闪的郁家二公子,又对井甜儿言听计从,是她目前心目中的首选女婿人选。 她现在一门心思的想撮合井甜儿和简幽或者许临风,只要不是段律痕,是谁都好。 这天放学后,简幽将车在庄园门口停下,井甜儿奇怪看他,“幽,有事?怎么不进去?” 简幽抬头看庄园上面,“姐,庄园的牌匾做好了,就是还没想好叫什么名字,你给庄园起个名字吧。” “哦?”井甜儿趴在车顶上看他,“你确定让我起名字?我起得名字都是简单易懂型的,没什么内涵的。” “确定啊,只要姐姐起的我都喜欢。”简幽笑望她。 他们的庄园,她起的名字,每天回家,抬头看到牌匾上的名字就会很温暖。 “那我得好好想想!”井甜儿歪头看着庄园,冥思苦想,过了好久好久才用商量的语气和简幽说:“叫悠恬庄园好不好?悠然的悠,恬静的恬,代表它是简幽和甜儿的庄园,是简幽和甜儿悠然恬静的家,走进去,可以挡开外面一切的烦恼和不快乐,悠恬庄园,悠然恬静,好不好?” 简幽漆黑干净的眸中迸出华彩,重重点头,“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悠恬庄园! 简幽和井甜儿的家,他们终于有自己的家了! 井甜儿见简幽开心,自己也满意的不得了,拍拍肚子,“幽,回家喽,饿了。” 简幽摇头宠溺的笑……看他家姐姐吃饭绝对是种享受,只要是坐在餐桌旁,对着一桌美味,她就能露出猫儿般幸福满足的笑,就仿佛那一刻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让他这对吃不怎么感兴趣的人,都觉得饭桌上摆的是全世界最美味的东西。 他由衷觉得,做一个吃货是很幸福的事情,而和一个吃货一起吃饭,对他这不怎么爱吃东西的人来说,是件幸福又幸运的事。 晚上吃饱饭,简幽去了楼上,不知道忙什么去了,她溜到后花园去赏花荡秋千,月光如水,花香阵阵,景不醉人人自醉。 她越荡越高,柔软的发丝随风飘荡,正玩儿的兴起,忽然有人从她身后靠近,悄然蒙住她的眼睛,熟悉的气息瞬间将她笼罩,她轻轻抿了唇笑,“谁啊?” 身后的人默不作声,她吐吐小舌,怪腔怪调,“让我猜猜……是小狗啊还是小猫啊……” “好啊,敢骂我!”段律痕轻笑,将手伸进她的脖子里呵痒,她咯咯大笑,身子往后仰,倒入他的怀中。 他笑着揽她入怀,亲昵厮磨,“怎么知道是我?” 这栋庄园现在只有她和简幽在住,她应该认为来的人是简幽才对。 569电灯泡 她抓住他的手,轻咬了下,眨着眼睛可爱的笑,“你的气息我还感觉不出来吗?你走近我三米之外我就能感觉到你了!” “好夸张,不过……我喜欢!”一通法式浪漫长吻,以示奖励。 “又趁机占我便宜!”她一手捂着酥麻的小嘴,一手捶他的胸膛。 段律痕低笑,纳她入怀,耳鬓厮磨,“妮儿,你乐不思蜀了啊,住在这儿好久了,既不去我们那边的小别墅,又不回家,我开始有点嫉妒幽了。” “这里漂亮啊,幽又宠我,又不用被我妈聒噪,当然住的乐不思蜀了啊!”她慵懒偎在他怀中,把玩他胸前的纽扣。 “我不宠你么?你住到我那儿去,我比幽还宠你!”这丫头,明明就是她宠着幽,欺负他才对,他还不够宠她吗? “住你那里去,我妈还不剥了我的皮?”井甜儿吐吐小舌,做个鬼脸。 “妮儿,你说过你会搞定阿姨的,我们还要躲躲藏藏多久?”段律痕微微蹙眉,有些不悦。 “没有躲躲藏藏啦,”她圈住他的脖子撒娇的笑,“我可以非常大声的告诉全世界,我爱段律痕……只爱段律痕,只是现在不想刺激我妈而已,她不是刚被我奶奶欺负了嘛,整天在我耳边念叨,千万别嫁个家里有恶婆婆的人,说你妈比我奶奶还恐怖,念的我都不行了,我这才躲出来,等她和我爸复婚,心情平静一点后,我再慢慢和她说,你放心,这辈子我只嫁你,除了你谁都不嫁,我们来日方长呢,你急什么?” “怎么能不急的,”他圈着她柔软的身子摩挲,半是认真,半是调笑,“你这么漂亮这么招人喜欢,万一我一个不留神,你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怎么会?”她抓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在他颊上轻轻啄了一下,“这里早就被你骗的连渣儿的都不剩了,都是你的……只是你的!” 如水的情话,却如烈火般燃烧着段律痕,他箍着她的身子用力厮磨,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去,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日日夜夜,永不分离才好。 “妮儿,明天我们约会吧?我们好久没约会了。”段律痕揽着她的肩膀,与她一起在秋千上坐下,索求自己的福利。 “好啊!”井甜儿非常愉快的一口应下。 明天周末,简清漾已经查过岗了,估计还会以为她依然留在简幽这里,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约会岂不太可惜了? 两个人玩儿到很晚,怀揣着对明天的美好期待幸福睡下。 第二天天一亮,两个人起床吃饭,大概是段律痕和简幽打过招呼了,简幽丝毫没奇怪段律痕会出现在他家的餐桌旁,很自然的和他打招呼。 “幽,痕说今天带我去游乐园玩儿,你要不要一起去?”井甜儿一边吃甜甜圈,一边歪头看简幽。 “不了,我今天和大哥约好了去大哥的公司,大哥说有个合作案好像有点问题,让我帮他看一眼。”事实上就算没事他也不可能跟着去搅合,老大和她去约会,他难道要去做电灯泡吗? —— 美妞儿们,又到月底喽,月票一张抵两张,而且再不投出来就清零喽,送月票的小美女们会越来越聪明越来越漂亮哦O(∩_∩)O~ 570飞扬 “哦,如果好玩儿的话,下次有时间我带你去啊!”好玩的好吃的好用的,她全部都想和他一起分享。 “好啊,那你们玩儿的开心些,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我赶时间,先走了。”简幽吃了几口,匆忙离开。 井甜儿有些不满的嘟囔,“郁大哥搞什么啊,大周末的把时间约这么早,害幽早饭都没吃好,真讨厌。” “你呀!”段律痕无奈的揉了她的小脑袋一下。 简幽现在可是商界人人敬仰的传奇,只有她还把他当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宠着。 两个人吃完早饭,驱车赶往WO城最大的游乐场。 来到WO城之后,经历了很多的事情,很多外面的人都慕名到WO城的游乐场游玩儿,她在WO城这么久了,居然还一次没来过。 段律痕买好了票,两个人手牵手入园。 WO城的游乐场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型游乐场,设施齐全,修建的格外豪华漂亮,各种大型娱乐设施,目不暇接。 段律痕先带着她玩儿了大摆锤,升到半空中时,两个人一直十指紧扣,井甜儿听到耳边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她也放声尖叫,多日以来的不快、压抑、郁闷,都在这些尖叫声中释放出来。 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时候,会有剧烈的恐慌感,但她掌心中握着的有力的手掌给了依赖和安全感,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他会一直都在。 从大摆锤上下来,井甜儿有点晕,段律痕买了瓶水给她,她喝了几口,才稳下心神。 “害怕了?”段律痕圈着她的身子,几分不舍。 “没!好刺激!”她娇俏的笑,美丽的容颜比朝阳更耀眼灿烂。 段律痕忍不住在她娇嫩的颊上轻吻了下,“还敢试过山车吗?” “当然!”她眉飞色舞,“来游乐场不玩儿过山车怎么行?一定要玩儿!” 段律痕被她直冲云霄的豪气逗笑,揉揉她的脑袋,“先去玩儿旋转木马,你缓口气我们再去玩儿过山车。” “嗯。”她愉快应了,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只要在一起,只要一直这样十指紧扣,去哪儿都好。 旋转着的木马,七彩的灯光,悠扬的音乐,他们像两个孩子一样,坐在一匹木马上,段律痕坐在井甜儿的身后圈着她的腰,井甜儿掏出手机调好角度,脸颊微微后侧,紧贴着段律痕的脸颊,拍下温馨唯美的一刻。 下了旋转木马后,她迫不及待的调出刚刚拍的照片,瞬间被段律痕的帅气秒杀,“啊啊啊!太帅了!电的我不行了!” 她夸张的大笑,身子仰倒在段律痕怀中,回头送上一个大大的香吻。 “我家妮儿也很漂亮!”段律痕宠溺的回她一吻。 照片上,她笑靥如花,神采飞扬,比童话中的百花仙子还要明艳动人。 “哈哈,别人不夸我们,我们在这儿互相吹捧,好丢脸哦!”井甜儿开心的大笑,收起手机,继续往前跑,“痕,快看,海盗船啊!好漂亮!” 571飞飞飞 他们又依次玩儿了海盗船、过山车、疯狂摩托车,玩到最后,井甜儿蹲在地上不行了,“痕,我不行了,天旋地转,晕的要死了。” 段律痕无奈的把水递到她唇边,“刚刚就说让你休息一下,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 “现在好啊!”她抬头嬉笑,“像喝多了一样,不走路,地自己就会动。” “你呀!”他将她抱起,找了个长凳让她躺在他怀中休息,过了好一会儿,井甜儿才不再觉得天旋地转了。 在他们正前方是一个独立的房间,四个漂亮的大字“环球之旅”。 “痕,我们去玩儿啊,好像很好玩儿的样子。”看到好玩儿的东西,她的眼睛又亮了。 “你还行吗?”段律痕担心她的身体捱不住。 “当然行!没问题!”她从他怀里起身,在地上跳了几下,示意自己没关系。 段律痕看看时间,“时间不早了,玩儿完了这个,我们就出园找东西吃,你喜欢什么,下次我们再来。” “OK!”井甜儿比了个OK的手势,拉着段律痕的手去排队。 虽然游乐场客流量很大,但是因为玩儿的项目多,每个项目的位置也多,没有排很久,他们就进入了房间。 工作人员为他们做好安全措施之后,关掉房间里的灯光,四周一片漆黑。 一片黑暗中,音乐声响起,一片蔚蓝的大海出现在他们眼前,而他们仿佛置身大海之中,鱼儿在他们身边游来游去。 飞快的,场景变换,他们仿佛插上了翅膀,在空中翱翔,飞过高山、飞过峡谷、飞过河流、飞过瀑布。 飞过城堡时,城堡下的人们朝他们招手,飞过南极时,成群的企鹅摇摆着从他们身边走过,飞过火山时,炽热的岩浆仿佛喷溅在他们身上…… 井甜儿被这神奇的感觉震撼,将半个身子偎在段律痕的手中,紧紧抓着段律痕的手,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大概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却仿佛环游了整个世界,井甜儿还意犹未尽时,焰火绽放,灯光亮起,游戏结束。 井甜儿顺势圈住段律痕的脖子叹息,“好好玩儿啊,还没玩够呢!” “再玩儿一次?”段律痕宠溺低头看她。 “好啊!”她牵着他的手往外跑,准备再排一次队,结果被工作人员告知,今天这个游戏闭馆了,要明天才开放。 井甜儿望着关掉的大门兴叹,有些失望。 “喜欢我们下次再来就好了,现在带你去吃好吃的。”段律痕被她孩子般可爱的样子逗笑,捏了捏她可爱的鼻尖,牵着她往外走。 “好啊!我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一提吃的,井甜儿这个十足的吃货顿时兴奋了,兴高采烈的跟在段律痕身边往外走。 因为太贪玩,他们中午没吃饭,就喝了点饮料,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井甜儿已经饿得不行了。 找了一家离游乐场最近的高档餐厅,井甜儿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餐单,毫不客气的点了十几样东西。 572完蛋了 段律痕满眼宠溺的看着,直到井甜儿把餐单递给他,“你也点几样你爱吃的吧。” 段律痕又点了她平时喜欢吃的甜品,打算吃不了就打包给她当零嘴吃。 玩儿了一整天,井甜儿累的不行了,没正形的坐在真皮座椅上,半个身子都偎在段律痕怀里。 饭菜上来,井甜儿好一顿狼吞虎咽,最喜欢蜜柚茶,清凉爽口,刚刚还有些不舒服的胃,一杯蜜柚茶入喉顿时舒坦了。 她一边吃一边兴高采烈的议论着刚刚的“环球之旅”,娇俏的小脸容光焕发,看的段律痕移不开眼睛。 “甜儿?” 她正欢喜间,忽然一阵厉喝将她的欢喜打断。 她愕然抬头,简清漾正甩开井向天拉着她手臂的手,一脸怒气的朝她大步走了过来。 她吓了一跳,差点被嘴里的还没来得及吞掉的甜点噎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被抓了现行,这下惨了,死定了啊! “妈,爸,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啊?”井甜儿硬着头皮站起来打招呼。 “阿姨,叔叔。”段律痕随她站起,下意识护住井甜儿半个身子,冲简清漾和井向天礼貌颔首示意。 “甜儿,你不是说你和简幽在一起吗?什么时候学会和妈妈说谎了?”简清漾又是震怒又是失望,脸色难看的吓人。 “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和幽在一起啊,您自己不也看到过吗?就是今天是周末,痕有时间,带我一起出来玩儿了一会儿。”井甜儿默默的在心里流泪……人家都说乐极生悲,果然是对的,WO城这么多餐厅,居然好死不死的就遇到了她家老妈,她这是什么人品啊?衰死了! “你还狡辩!”简清漾脸色更加难看了些,厉声质问:“我不是说过不许你再和他交往了吗?你现在是怎样?” “是啊,你是说过不许我和他交往了啊,”事已至此,井甜儿平静下来,静静看着简清漾,“可是我从来都没答应过啊!我不和痕见面,是因为我体谅妈妈最近心情不好,不想妈妈因为我的事情烦心,但我从来没答应过妈妈和痕分手,我说过,我爱他,只爱他!” 既然被撞破,就没什么好隐瞒,井甜儿将自己的心里话说的平静又坚定。 她体谅妈妈,并不代表她会妥协。 她可以不要钱、不要华丽的衣服、不要优渥的生活,但她身边站着的,一定要是她深爱着的人! 只要他仍像现在一样爱她,她就会一直紧紧抓着他的手,死也不放! 简清漾气的发抖,“甜儿,你怎么不懂呢?你是妈妈的命啊!妈妈怎么舍得看你忘火坑里跳!” “没有火坑,也没有不幸,”井甜儿回望她,依旧平静,“他只会给我爱、只会给我幸福,只要和他在一起,哪怕让我光脚走荆棘的路,我也只会觉得甜蜜幸福。” “你……你……你怎么这么傻啊!”简清漾气的想去撕扯井甜儿,被段律痕拦住。 573他的宝贝啊 “阿姨,是我喜欢甜儿,是我纠缠她不放,都是我的错,您有火气只管在我身上发泄,不要迁怒她。”他不卑不亢的看着简清漾,清亮平静的目光雍容华贵,帝王般的从容淡定。 简清漾没法儿在他身上看出一丝一毫的缺点,但是透过他,她看到了趾高气扬的乐雅诗,想到乐雅诗曾用高高在上鄙夷不屑的眼神看着她,对她说,如果井甜儿敢嫁到段家,她就敢把井甜儿弄的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回忆起乐雅诗的话,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有一个恶魔似的婆婆,是多恐怖的事情,她亲身经历过。 她最好的青春、最好的年华、半辈子的幸福都毁在井杨云芝手里,她不能再让她的宝贝女儿毁在乐雅诗手里。 她讨厌乐雅诗,也因此讨厌让井甜儿痴心不改的段律痕,她讨厌的要死。 她恨不得杀了这个要把她女儿拐进火坑里的少年,激怒之下,她抓去桌上的水晶杯,朝段律痕猛泼过去,“我管教自己的女儿关你什么事,你走开!” 电光火石间,井甜儿将段律痕扯到自己身后,黏糊糊的蜜柚茶泼了她一头一脸。 看着眼前狼狈却平静的女儿,简清漾面如死灰,“甜儿……你……怎么那么傻……” “妈,我爱他,我会守护他,不会让任何人侮辱他,你也不行……”井甜儿平静的看着简清漾,“妈,我是您生的,您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但是您不能碰他,因为,我会保护他……” 简清漾气的眼前发黑,看着女儿的狼狈,又疼又气,井向天环着她的肩膀不住的劝,“这还在外面呢,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吧,你看女儿身上都湿了,万一着凉怎么办?先让她去换身衣服。” 井向天一边劝,一边冲井甜儿使了个眼色,“甜儿,楼上有客房,快去冲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小心感冒。” 井甜儿看了简清漾一眼,见简清漾没有反对,牵着段律痕的手离开。 在前台要了个房间,段律痕给她放好热水,准备好衣服退出去。 井甜儿站在喷头下,仰着脸,任温热的流水冲刷在自己的脸上,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段律痕深爱着她,她也深爱着段律痕,可为什么两个人深爱的人想要在一起,还那么难呢? 她穿着珊瑚绒的浴袍出去,细白的绒毛衬着她因热气蒸腾而越发粉润的小脸,人比花更娇。 段律痕将她揽在怀中怜惜厮磨,“傻丫头,干嘛替我挡呢?被你妈妈泼一身饮料又怎样,不疼不痒的,有什么关系?” “是啊!”她圈着他的脖子甜甜的笑,“被我妈泼一身饮料又怎样? 不疼不痒的,有什么关系,你还皱着眉头干什么?” “你呀!”他无奈的看着她,温柔的眸光中满是怜惜与不舍。 “痕……”她抚开他轻皱的眉心,痴迷望他,“我会守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侮辱你、欺负你,就算我妈也不行……” 574我的公主 他是高高在上的WO城太子爷儿啊! 那么矜贵、那么骄傲,她怎么舍得他弄的一身狼狈? “妮儿,你该明白的,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愿意做……”他将脸埋在她的肩头,柔软的珊瑚绒,香软的身体,熨帖着他的身体,也熨帖着他的心。 他的傻丫头啊,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他宁可那杯饮料泼在他的身上,也舍不得看她一身狼狈啊! “好啦好啦,我们不说这个,一杯饮料而已,还是我妈泼的,有什么关系?”她环着他的脖颈俏皮的笑,“听到我的真情告白了没?这下不会担心了吧?” “从来没担心过!”他低头轻吻她,“只是等不及了……迫不及待想娶你……” “等不及了也得等啊!”她笑着敲了他额头一下,“还没到法定年龄呢!” “是啊是啊,就是因为还没到法定结婚的年龄我才没和你求婚啊,不然早就把你扛进家里了!”他发誓,等她到法定结婚年龄的一天,就是他们领结婚证的一天,到那一天,他要她做他最美的新娘,一分一秒都不会多等。 “嗯,到了法定年龄我就嫁你!”她重重点头,许下自己的承诺。 也许是通往婚姻的道路上阻碍太多,反而让他们小小年纪就格外渴望起婚姻。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越挫越勇,越是有人阻拦,越要朝着那个目标奋斗前进。 等井甜儿身上干了,段飒也给井甜儿买了新衣服来,新衣服已经洗过烘干,穿在身上软软的、暖暖的,带着洗衣液淡淡的清香。 井甜儿揽镜自照,娇俏的笑,“看不出来,小飒还蛮会替女孩儿挑衣服的。” 段飒给她选了一件假俩件的拼接长裙,上身是天蓝色的半袖衬衣,下身是长长的白色雪纺长裙,腰间一条缀满珍珠的腰带,勒出她纤腰一束,将她原本就玲珑窈窕的曲线勾勒的更加美好。 “那是因为我家妮儿长的漂亮,穿什么都好看。”段律痕从身后环住她的腰,注视着镜子里的绝色佳人,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迷恋。 井甜儿甜甜的笑,轻轻推开他,“走啦,趁着时间还早,我们出去逛会儿。” 反正已经被她家老妈撞到了,不玩儿白不玩儿,多玩儿一会儿多赚一会儿! 两个人手牵手走在步行街上,街边橱窗里的东西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可爱的布偶、高档的衣服、奢华的首饰,一间间,一家家,光华闪烁,目不暇接。 段律痕见井甜儿的目光在一个发卡上停留的久了些,牵着她的手进去,指了指橱窗里的那个发卡,“请拿那个发卡给我,谢谢!” 服务员连忙打开橱窗将发卡递给他,他递进井甜儿手里,井甜儿细细翻看,爱不释手。 这是个水晶发卡,发卡的一边用奢华的水钻镶成蝴蝶的形状,展翅欲飞的蝴蝶,晶莹夺目,栩栩如生,漂亮的不可思议。 575撒娇 难得见到这么井甜儿遇到这么喜欢的小玩意儿,段律痕自然不会放过,立刻刷卡买下。 等井甜儿拿在手里把玩够了,他才将发卡帮她带在头上。 “好看吗?”井甜儿摸了摸发卡,歪头看段律痕。 “当然!公主一样漂亮!”晶莹的发卡流光溢彩,映衬着她茭白莹润的小脸,璨如晨星的双眸,描绘不出的漂亮。 得到他的夸赞,井甜儿挽着他的手臂,欢欢喜喜出门。 逛了一段路,段律痕发现新大陆,牵着她的手进去。 段律痕示意服务员将橱窗里一双高跟鞋拿过来,递进井甜儿手里,“看看喜欢吗?” 这是一双水银色的高跟鞋,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鞋面散发着淡淡荧光,点缀点点碎钻,鞋跟是透明的水晶色,与她头上的发卡简直像是同一个系列。 “嗯,喜欢!”井甜儿重重点头。 段律痕笑着接过她手中的鞋子,拉着她在一边的软榻上坐下,他单膝跪地,脱下她脚上的鞋子,替她换上那双银色的水晶鞋。 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脱掉自己的鞋子,小心翼翼的将水晶鞋穿在她的脚上,她羞涩的垂眸轻笑。 此刻的他,单膝跪地,姿势谦卑,却王子一般矜贵美好。 他抬眸看她,她垂眸低笑。 他如王子般尊贵,她如公主般绝美。 两两相望,无限的温柔爱意在空气里荡开,看的一边的服务员捂住胸口,几乎被电晕了去。 良久,井甜儿扶他站起,自己也起身站在他对面,轻盈了转了个圈,张开手臂,“漂亮吗?” “漂亮!”她下半身的白色雪纺裙,是与婚纱相同的颜色质地,让他情不自禁想起她穿婚纱的样子,她……一定会是世上最美的新娘。 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啊! 环着她的肩膀继续往前走,逛完长长的步行街,段律痕手中拎了两个大大的纸袋,衣服、玩具、首饰、零嘴,应有尽有。 井甜儿实在走不动了,段律痕打了电话,吩咐段飒开车过来。 两个人坐在汽车后座上,井甜儿半个身子偎在段律痕怀里,探头扒拉那两个纸袋,笑的像吃到可口葡萄的小狐狸,又满足又得意。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每个都喜欢的不得了,她情不自禁的抬头在段律痕脸上用力亲了口,撒娇,“痕,你这样会把我宠坏了的……” 他轻刮了她的鼻尖一下,笑而不语。 早知道只是一些这样简单的小礼物就可以把她哄的这样开心,他应该多多带她出来逛街才对。 回到简幽的庄园,洗漱过后,井甜儿扑到床上,连点过程都没有,直接睡死过去。 第二天大课间的时候,井甜儿接到霍婷婷的电话,说晚上约她一起吃饭,只有她们两个人,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说,是关于简幽的事,让她瞒着简幽,不要和简幽说。 霍婷婷是霍斯的妹妹,所以无论如何这点面子都要给她,井甜儿痛快答应了,两个人越好晚上六点在蓝岛咖啡厅见面。 576难道你不觉得不对劲 六点钟,井甜儿准时到达蓝岛咖啡厅,侍者将她领到一个幽雅僻静的房间,霍婷婷早就等在那里。 “甜儿姐姐,你喝什么?”霍婷婷文文静静的笑,将餐单递给她。 “果汁就好。”醉翁之意不在酒,井甜儿清楚的明白霍婷婷请她来,不止吃顿饭这么简单。 “两杯柠檬汁。”霍婷婷将餐单递给服务生,服务生躬身退了出去。 时候不大,两杯柠檬汁送到,霍婷婷吩咐服务生将门关好,不许闲杂人等打扰。 侍者领命离开,井甜儿啜了口果汁,环视了一下酒吧,“婷婷,这是霍家名下的吗?” “是啊,甜儿姐姐怎么知道?”霍婷婷有些讶异。 “因为侍者对你特别恭敬啊,和对普通客人不一样。”那侍者的态度明显是恭敬的有些过分了,就算是对尊敬的客人也没这么恭谨,而从霍婷婷说话的口气也能听的出来,她是这里的主人。 “这样啊,”霍婷婷浅笑,“这家酒吧是我哥名下的,他和段大哥、凌渊哥哥几个,名下都有几间酒吧,闹着玩儿的。” 井甜儿笑笑,啧啧两声,“有钱就是好,喜欢什么就自己弄来玩玩儿,不愧是豪门阔少啊!” “姐姐也不差啊,井家的大小姐,还有段大哥宠着,”霍婷婷看着她,浅笑盈盈,“说起有钱,段大哥可是WO城的太子爷儿,WO城最有钱的,姐姐也以后喜欢什么,就让段大哥给你弄来玩玩儿,还有啊,我听我哥说,幽现在被大家戏称为印钞机呢,我哥哥说他像财神附身一样,投什么赚什么,他那么会赚钱,又那么疼甜儿姐姐,甜儿姐姐喜欢什么如果和他说,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办法去摘呢!” 霍婷婷一直在笑,却不知道为什么,井甜儿看着她的笑容有些不舒服。 以前她看杂志时,经常会看到一句话:“笑容未达眼底”。 以前她还以为看到这句话的频率过高而吐槽过,而这一刻,霍婷婷的笑容让她瞬间想起了这句话,而且觉得用这句话概括形容霍婷婷此刻的笑容,无比精准:她在笑,但笑容未达眼底! “婷婷,你找我什么事啊?”井甜儿觉得霍婷婷心事重重的样子,而且虽然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对她很亲切,她却在她身上感受到了莫名的厌恶和敌意。 “甜儿姐姐,我听哥哥说,幽最近买了一栋庄园?”绕了许久,霍婷婷终于说到正题。 “是啊,很漂亮的一栋庄园的,改天请大家一起去玩儿。”井甜儿应承着,静待下文。 霍婷婷笑笑,“我还哥哥说,幽的庄园名字是甜儿姐姐起的,叫悠恬庄园?” “是啊,没错,有什么不对吗?”井甜儿疑惑的看她。 霍婷婷说到庄园的名字时,声音和目光明显变冷,是她起的这庄园名字犯了她什么忌讳吗? “甜儿姐姐,你难道不觉得你起的这名字很不对劲吗?”霍婷婷唇角依然轻轻弯着,但那已经冷冽的不算是一抹笑容了。 577幽很可怜吗 “不对劲?”井甜儿皱眉,“哪里不对劲?” “甜儿姐姐,你想嫁给简幽吗?”霍婷婷的目光渐渐犀利。 “啊?”井甜儿无比庆幸她此刻没喝东西,不然肯定一口喷出来,“婷婷,幽是我弟弟,我是幽的姐姐,你是知道的啊,我们怎么可能结婚?” “可是……甜儿姐姐……你不觉得像悠恬庄园这样的名字,正常人都会考虑这是一对恋人的名字契在了庄园的名字里,而不会有人觉得这是姐弟的名字吗?”霍婷婷语气也变得有些尖锐。 “啊?”井甜儿愣住,她真没想这么多呢,她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心里也确实觉得那座庄园就像她和简幽的一块避世的净土一样。 在那里,她可以躲开乐雅诗、躲开井杨云芝、躲开简清漾,躲开所有的烦恼忧虑,平静快乐的过日子。 她想的就是这样简单,从没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想了一会儿,看着霍婷婷,很认真的解释道:“婷婷,我想你应该也了解一些,我和简幽的成长历程和其他人家的孩子有些不同,我们两个是相依为命长大的,简幽小时候没太多人疼他,身边只有一个我,所以对我格外依赖一些,而我心疼他从小没人照顾,对他也格外宠爱纵容,我们姐弟俩和普通人家的姐弟不太一样,所以……婷婷……如果用普通人家姐弟之间的感觉来衡量我和幽之间的关系,恐怕有很多事情你会想不通。” “甜儿姐姐,我知道你会找出一千个、一万个理由,可是有一件事情你无法忽略,也无法否认,”霍婷婷目光犀利的望进她的眼睛里,“那就是简幽现在眼睛里看不见任何女人,他的眼睛里、他的生命里只有一个你!” 霍婷婷有些讥嘲的笑笑,“甜儿姐姐,你难道不担心、不愧疚吗?你每天和段大哥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简幽却每天形单影只一个人,你需要他的时候就给他一个电话,把他叫到你的身边,你和段大哥甜蜜的时候,就把他一个人舍在一边,他就像你的备胎,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用到了,你就把他叫到你的身边甜言蜜语哄几句,用不到就几天不理不睬,连看都不看一眼,这就是你身为姐姐的高尚伟大的爱吗?” “婷婷,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和简幽?”井甜儿吃惊的看她。 霍婷婷在众人面前一直是清纯听话的乖乖女,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激动犀利。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说?”霍婷婷微微昂着下巴骄傲的看她,“我爱简幽,我才是这世上最关心他、最爱他的人,甜儿姐姐,既然你已经找到了你的幸福,既然你深爱段大哥,就应该放开简幽,也让他去寻找他自己的幸福,而不是让他做你可怜的备胎,在你寂寞受伤害的时候,你随便给他一个电话、一个眼神,就让他跑到你的身边安慰你,而他,只有在你需要人安慰的时候,才能得到你可怜的一瞥!” 578她该怎么办(11月第一天求月票上榜) “婷婷,够了!”井甜儿皱眉,“我和简幽的事情你了解多少?你怎么可以把我和简幽之间的感情说的这么不堪?” “我为什么不能?”霍婷婷依旧高昂着下巴看她,“自从我认识简幽开始,我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爱都放在了他身上,你说我了解他多少?甜儿姐姐,你敢说我说的是错的吗?难道你和段大哥卿卿我我的时候,简幽他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没错,确实,我和段律痕在一起的时候,简幽的确是一个人,因为我不可能带着简幽去和段律痕约会,”井甜儿皱眉看她,“可是,婷婷你别忘了,简幽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自己的事业,他不需要我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陪在身边!还有,你说我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没错!简幽他确实听我的话,我确实可以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是婷婷,你别忘了,我与简幽的这份感情是相互的,不但我可以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也可以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要他需要我,哪怕是半夜三更,冰天雪地,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的身边!” 霍婷婷愣了一会儿,片刻后垂眸,声音有些伤感暗哑,“甜儿姐姐,你没意识到吗?这才是问题所在!他那么爱你,爱的整个生命里只有你一个女人,你会误了他一辈子,你知道吗?” “你什么意思?”井甜儿完全被他说糊涂了。 霍婷婷抬眸看她,秀气的眼眸里满是忧伤,“甜儿姐姐,你说,这就叫当局者迷吗?难道你看不出简幽他爱你吗?不是姐弟之间的那种爱,而是男女之间的那种爱!他爱你!所以他从来没交过女朋友,甚至从来没正眼看过一眼别的女孩儿,他的眼里、生命里、灵魂里,只有甜儿姐姐你一个人!再这样下去,甜儿姐姐你会和段大哥结婚生子,幸福快乐的生活一辈子,而简幽他会一辈子孤孤单单一个人,站在黑暗的角落里看着你们幸福……甜儿姐姐,你敢想象哪一天吗?你不担心吗?不心疼吗?” “什么?”如果说,刚刚霍婷婷那些愤怒过激的话还让井甜儿有些生气,此刻她低缓忧伤的一段话,彻底将她震傻。 她在说些什么? 她说简幽对她的爱不是姐弟之间的爱,而是男女之间的爱…… 怎么可能呢? 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弟啊! 从小睡一张床、吃一个奶瓶,相依为命长大的姐弟啊! 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她对他那份爱早就融进骨血里,待他比对自己的亲生弟弟还亲。 他们之间的爱……怎么可能不是姐弟之间的爱呢? “婷婷……”过了好久,她才艰难的启齿,虚弱的笑,“我想你误会了!我爱简幽,虽然我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但在我心目中,他就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亲生弟弟……” 579从未有过的痛 她顿了下,咬了下春唇,“我相信简幽也是如此,婷婷,简幽不喜欢你,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儿,我相信以后他会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孩儿,会像我一样,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快乐幸福的生活一辈子。” “甜儿,你说的这话,你自己信吗?”听井甜儿如此明确的说简幽不喜欢她,霍婷婷的语气瞬间变得尖锐,“你自己好好想想,简幽他像个正常的男孩儿吗?像简幽这样有钱又帅气的男孩儿,就算没有女朋友,身边也总有几个女性朋友吧?你看简幽有吗?他眼里、心里、命里,只有你一个!别的女孩儿在他眼里心里都是粪土,他眼里只能看到你一个,心里只能装下你一个,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你觉得他这辈子能找到女朋友,能找到老婆吗?” 井甜儿被她一阵犀利的狂轰滥炸,炸的有些晕了。 也许是关心则乱,她也有些糊涂、有些慌张了。 确实,如同霍婷婷所有,再美的美女也入不了简幽的眼,简幽的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 她清晰的明白,简幽是用整个灵魂、整个生命在爱她,以前她没觉得什么不妥,只是觉得很温暖、很甜蜜。 可是,如今让霍婷婷一说,她也有些恐慌了。 万一如同霍婷婷所说,简幽这辈子都没法爱上一个女孩儿怎么办? 假如以后,她和段律痕结婚生子,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简幽却始终没办法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孩儿,孤单寂寞的站在黑暗里看着她幸福,孤独终老怎么办? 如果简幽孤独终老,那她还会有所谓的幸福快乐吗? 眼见着一直坚强快乐的井甜儿因为自己的追问露出明显的软弱恐慌,霍婷婷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儿,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没再多说,简单说了声她还有事先走,将井甜儿一个人留在原地。 她走了,将井甜儿独自一人陷入一种未知的恐慌里。 谁也不知道未来怎样。 谁也不知道简幽未来会不会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孩儿。 万一简幽孤独终老怎么办? 只是在脑海里稍微想一下简幽孤独寂寞,一个人站在黑暗里的样子,她就痛彻心扉,心疼的受不了。 她一手捂住头,一手捂住胸口,痛苦的低头咬住自己的嘴唇。 怎么办? 怎么办?? 谁能告诉她,简幽对她的爱,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谁能告诉她,这辈子简幽能不能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孩儿,如她与段律痕一样,幸福快乐的生活一生? 谁能告诉她,她到底是简幽的幸还是劫? 谁能告诉她,她会是让简幽将来孤单痛苦的那个人吗? …… 谁也无法看见未来,所以没有人可以给她答案。 她一个人迷茫无助的坐在角落里,直到夕阳西下,华灯亮起。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呆呆坐了多久,走出酒吧时,天色已经黑透,她黯然走在路上,脚步灌了铅一样沉重。 580啊? 她从来没有这样迷茫痛苦过,从没没有这样无助恐慌过。 她不要她的幽过的不幸福啊,不要! 如果因为她,让简幽孤单痛苦一辈子,她一定会懊恼的杀了自己,一定会。 简幽对他的爱不是姐弟之间的爱吗? 不是亲情吗? 怎么会呢? 他明明知道她在和段律痕在热恋,他从来没有表现过一丝一毫的不满不快,他对她的爱怎么可能是爱情呢? ……是他在隐忍吗? ……是他在成全吗? ……是他在傻傻的认为,知道她得到自己的幸福,他站在一边看着就好,只要她幸福,他就幸福了吗? 她问了自己千万次,可千万次的问同样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 她走的疲累不堪,想的头痛欲裂,心情跌入最底端。 从来都没这样害怕过,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 险些被白奇啸侮辱时没有,被蒋梦瞳爆出不雅照时没有,被井杨云芝按在木凳上打时没有…… 那时,她都看得到希望,她坚信自己的只要努力,就可以破云见日,坚信自己搞的定。 可是这次,她一点希望都看不见…… 她好怕! 怕她的幽会孤独终老,孤苦一生…… 不知何时,风云突变,天上落下细雨。 细雨如丝,迷蒙如雾,虽然很美,但已入夜,夜风夹了细雨,空气很凉,路边行人纷纷避雨,只有她一个人不知疲倦的走着。 飘飘洒洒的细雨丝格外诗情画意,如果不是这样沉重的心情,她一定会像个小疯子一样在细雨中嬉戏,可是现在…… 她也不知道在雨中走了多久,她的手机响了,她不想理会,铃声便执着的一次又一次响个不停。 她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麻木的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两个漂亮的字“阿弟”。 这是她手机电话薄上,简幽的代称。 手机电话薄是按字母的先后顺序排列的,“弟弟”的D排在第四位,于是她存储简幽号码的时候,就存了“阿弟”,因为A是字母首位,打开手机电话薄,电话薄上第一个显示的就是简幽的名字。 她望着手机屏幕发呆,愣了好久才想到她这么久不接电话,简幽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她连忙拍了拍冻的冰凉的脸颊,又咳了几声,扯了扯嘴角,逼自己露出一抹笑,这才接通手机,温柔的喂了一声,“幽?” “姐,你在哪儿?怎么不接电话呢?”简幽急促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充满担心和焦虑。 “哦,刚刚玩儿的太开心了,没听见电话铃响。”井甜儿扯着唇角,强颜欢笑。 “姐,你和谁在一起呢?下雨了,你怎么回来?”放学时,井甜儿和他说,晚上要和朋友出去玩儿,却没说和谁一起,他见下雨了,这么晚她还不回来,忍不住担心,打电话找她。 “啊?”井甜儿在漆黑的雨夜里环视四周,大脑有片刻的当机。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一个偏僻而陌生的地方,四周风声飒飒,路灯昏黄,半个人影都没有。 581他的伤,她的痛(红包加更) 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有些慌乱,握住手机的手紧了些,半晌没有言语。 “姐,你怎么了?”简幽的声音更加着急。 “幽……”她攥着手机苦笑,“我好像迷路了。” “姐,找个暖和的地方避雨,等在那里别动,我马上过去接你。”她手机上有定位器,只要她手机不关机,他可以很快找到她。 “嗯。”井甜儿乖顺的应了一声,挂断电话,走到一家银行放置自动取款机的小屋子里避雨。 简幽的车风驰电掣一般在雨中疾驰,子弹般停在小屋的前面,摔门下车,他冲进小屋里,看到一身**的井甜儿,顿时狠狠皱起了眉头,“姐,你怎么弄的,怎么全都湿透了?” 他一边心疼的埋怨,一边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她身上,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塞进车里,将汽车中的暖风开到最大。 “哦,我……喜欢嘛,就在雨中玩了一会儿。”井甜儿别过头去,不敢看简幽的眼。 简幽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汽车又一路风驰电掣般疾驰回庄园,简幽抱她下车,用半个身子替她挡住冷风细语,快步将她抱回楼上,给她放好水,准备好睡袍,“姐,快进去泡个热水澡,当心感冒。” 她混混沌沌泡了热水澡,换了身睡袍出来,简幽等在外面,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给她,“姐,喝点姜汤去去寒气。” 她喝了姜汤,简幽把她塞进毯子里,给她将毯子掖好,在她床边坐下,“姐,谁惹你不开心了?” “没啊。”井甜儿努力的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可她今天走的太久,累的不行,又泡了个热水澡,身子困乏的厉害,怎么也打不起精神。 “姐……”简幽见她一缕头发滑落在额前,挡住她的视线,伸手想帮她拨开。 井甜儿猛的想起霍婷婷最后说的那句话:如果甜儿姐姐想让幽得到他自己的幸福,就应该把他从自己身边推开,而不是用你的爱,把他紧紧绑在你的身边。 眼见着简幽的手要落在她的发上,她条件反射般偏头躲开,简幽的手落了个空,僵住空中,许久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简幽从床边站起,低垂了头,无措的问:“姐,是我做错了事,惹你不开心了吗?” 他声音里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让井甜儿心里一颤,忍不住回眸看他。 他低垂的眸子里孩子般的无措和慌乱,让她心疼的像是被钢针用力扎了一下一样。 再也记不起霍婷婷的话,她侧过身子拉简幽重新坐下,环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幽,你别胡思乱想的,不关你的事,是姐姐和朋友吵架了,有点不开心。” “姐……”简幽反手抱紧她,轻轻说:“你知道的,我很笨,我要是做了什么让姐姐不开心的事,姐姐可以打我骂我,我会改,但是姐姐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他每一字都像钉子般钉进井甜儿的心,让她的五脏六腑都拧着劲儿的疼,她在他背上轻捶了下,不满的责备,“又胡说什么?姐怎么舍得不理你呢?” 582青春美少女(红包加更) 是啊! 怎么舍得呢? 十几年的相依为命,她对他的爱早已融入血液,融入骨髓,过去的十几年里,她是姐姐,却又像妈妈,将所有心血倾注在他的身上,陪伴着他,一路长大。 爱他,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守护他,是她最大的执念。 不理他? 怎么舍得呢! “嗯,我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她偏头躲开他手指的那一瞬间的疏离,几乎将他的心脏冻结掉。 他是她今生唯一的温暖啊,如果连她都远离了,那他还剩什么? 过了许久,井甜儿才将他松开,绽颜一笑,捏了捏他的脸颊,“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姐姐晚安。”简幽起身,在她额头轻吻了下。 “晚安!”井甜儿笑着看他转身离开。 门关上,阻隔了那抹无时无刻不让她牵肠挂肚的身影,她颓然闭上眼。 做不到啊! 她做不到推开他、远离他…… 她的存在,真会是他幸福的阻碍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沉沉睡去,一次又一次被梦魇住,一次又一次喘着粗气,大汗淋漓的醒来。 一整晚,反反复复梦到的都是她穿着婚纱挽着段律痕的手臂,走过铺满鲜花的红毯,而简幽独自一人站在没有阳光的角落里,萧索的身影一身落寞,孤孤单单站在无人的角落…… 凌晨五点钟她就睡不着,起来冲了个热水澡,听着音乐练了一会儿瑜伽,心神这才平稳了些。 又洗漱了一下,换了身清爽干净的衣服,清清爽爽的下楼,看到楼下的早安,笑容灿烂的打招呼:“幽,早!” “早。”简幽帮她拉开椅子,照顾她坐下,双手按在肩头,弯腰看她,“姐,你脸色不好呢,是不是感冒了,不然今天在家休息,我帮你请假好不好?” “有吗?”井甜儿拍了拍脸颊,回眸明媚的笑,“我没觉得不舒服啊,可能昨天睡的太晚了,今天不能请假呢,星萝那丫头约我今天去吃好吃的,那丫头比土匪还霸道,我要是放她鸽子,她能冲到咱家来掐死我。” 自从段律痕的成人礼之后,井甜儿与萧星萝一见如故,成了“臭味相投”的莫逆之交。 两个同样性子古怪的小丫头,别提多能玩儿到一块儿去了,上天下海,没她们不敢做的,两个人遇到一起,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提起萧星萝,井甜儿心情好了些,简幽感受到她渐好的心情,在她身边坐下,轻笑,“姐姐和萧星萝很投脾性呢。” 来到WO城这些日子,井甜儿第一次遇到一个投脾气的闺蜜,两个人一碰到一块儿就玩儿的不亦乐乎,简幽也替她高兴。 “嗯,那丫头好玩极了,特合我胃口。”提到萧星萝这个一见如故的死党闺蜜,井甜儿暂时将霍婷婷带给她的不快抛到了脑后。 “嗯,那姐姐玩儿的开心点,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见井甜儿好像恢复了往日的青春活力,简幽这才渐渐放心。 ———— 《丫头,你被算计了》YY见面会。 是亲亲读者雪蕊写的,然后是免费的,没有看过《丫头》的可以无视,不要介意哈,群抱! 主角:萧幻幻&江逸帆 主持:小蕊 旁听:小溪、露露、殇、江玉暖、小乖,等等…… 鼓掌ing!!!! 小蕊:咳咳!幻幻、逸帆,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呗~ 幻幻:大家好😏;😏;😏;😏 逸帆:……(默) 小蕊:咳咳,今天请到这对恩爱小夫妻到场,我本着为大家找乐子的目的,来问幻幻同学几个问题吧!(无视某只沉默的银……) 小蕊:江逸帆帅么? 幻幻:帅! 小蕊:江逸帆暖么? 幻幻:暖! 小蕊:江逸帆好么? 幻幻:好! 小蕊:江逸帆牛么? 幻幻:牛! 小蕊:江逸帆腹黑么? 幻幻:腹黑! 小蕊:江逸帆是受么? 幻幻:是受! 小蕊默…… 小溪默…… 露露默…… 殇默…… 幻幻: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江逸帆满脸笑意的看着幻幻,那嘴角勾起的弧度甚是危险! 江玉暖:我们好像了解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蕊:啧啧啧!江大少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乖莫莫叹气,摇了摇头。 众旁听默默叹气,摇了摇头。 江逸帆:…… ----- 小蕊:咳咳!午休时间就酱紫过去了,我们开始下一轮提问。 幻幻:哼!我不会再上当了! 小蕊:江逸帆抽烟么? 幻幻:不抽烟!(哦呵呵!我太机智了,这次一定不会答错!) 小蕊:江逸帆暴躁么? 幻幻:不暴躁! 小蕊:江逸帆笨么? 幻幻:不笨! 小蕊:江逸帆奸诈么? 幻幻:不奸诈! 小蕊:江逸帆2B么? 幻幻:不2B! 小蕊:江逸帆功能好么? 幻幻:功能不好! 小蕊默…… 小溪默…… 露露默…… 殇默…… 幻幻:咦?我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主持&众旁听敬畏的江逸帆远了点……方圆5里内都能领略到他释放出的寒气…… 江玉暖:爸……唉……我真没想到……不说了。 小乖狂汗的看着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的妈咪:妈咪的智商好让人捉急……-_- 江逸帆:(迷人的明眸眯着危险的弧度)幻幻亲爱的,我觉得今晚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了,在床 上。 幻幻:呵呵呵呵……老~公~大晚上的乖乖睡觉就好了嘛~~ 江逸帆:唔……是你说的哦,乖乖睡觉。很厉害的那种睡。 幻幻泪奔~ 主持&众旁听默默的为幻幻祈祷,愿幻幻熬过今晚。 小溪:咳咳,秀恩爱,死的快。 小蕊:咳咳,本次见面会到此结束,下面是幻幻&逸帆的恩爱时间,请勿打扰。 ----------end--------- 583这算不算客串? “你放心好了,和那丫头在一起,想不开心都难。”井甜儿三口两口吃完了早餐,和简幽一起去上学。 下午放学,萧星萝开着青寻的超跑在清远学院接井甜儿。 萧星萝是豪门千金,不过却是逃家出来的,因为信用卡上可以查到消费记录,她怕一刷她自己的卡,她家老爸老妈就知道她人在哪儿了,抓她回去,所以她一直处于“蹭吃、蹭喝、蹭住、蹭玩儿、蹭乐”的状态。 没认识井甜儿之前,青寻青大帅哥就是她的衣食父母,认识井甜儿之后,井甜儿就是她的便易提款机,掏井甜儿的钱包比掏她自己的还顺手,花井甜儿钱比花她自己的钱还痛快。 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儿好看的,就拉着井甜儿一起去,美名其曰好东西要和好闺蜜一起分享,其实就是拉着井甜儿去付账! 她和井甜儿一样是个资深吃货,因为井甜儿要上学,自由活动的时间很少,而她这个美少女警察,成天在WO城乱逛,哪里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井甜儿认识她之后也是受益匪浅,吃了好多WO城著名的小吃,连小巷子里老字号的生煎包她都能找到,而且和井甜儿一样,怎么吃都不胖,标准气死胖人不偿命型的。 昨天萧星萝给井甜儿打电话,说她用发现了一个好吃的,今天接她一起去吃,放学之后,井甜儿跳进萧星萝的超跑,看到青春洋溢美少女战士一样美的晃瞎人眼的萧星萝,霍婷婷带给她的烦恼,全部跑去了爪哇国。 萧星萝今天穿了一身火红色的衣服,上身是红色的高领无袖细羊毛衫,下身是同样质地的修身裤子,上衣的衣摆扎进裤子里,盈盈可握的纤腰上系了一根白色的腰带,腰带上一圈儿红黄蓝绿青蓝紫的七彩宝石。 精致的五官毫无瑕疵,莹白的小脸流溢着淡淡光彩,一头长发用镶着宝石的金环高高束起,随风摇曳,美的耀眼、美的璀璨。 井甜儿忍不住捏住她的脸,啧啧称赞,“真想看看你爸妈得美的什么样儿,才能生出你这么俊的丫头啊,不行了,迷死我了!” “切!”萧星萝瞥了她一眼,发动汽车,“我爸妈当然很美啦,不过我姑姑和我姑父更美!我姑父家的表哥都要结婚了,我姑姑和姑父十几年如一日的那么年轻,年轻的就像神仙下凡一样,你是没看见,看见准要吓死你!我有时都要怀疑我姑姑和姑父是不是妖怪,怎么都不会老的,要不然就是吸血鬼,每天都要喝活人的血,所以可以长生不老!” “萧星萝,你那姑姑和姑父是亲的吗?一会儿神仙一会儿妖怪一会儿吸血鬼的!”井甜儿鄙视她,这不是来回拐着玩儿的骂她姑姑和姑父不是人吗? “唉!”萧星萝惆怅的叹口气,“我姑姑和姑父当然是亲的,而且是最亲最亲的,我就是出来的太久,想他们了!” 584狠狠鄙视她 “想他们了就回家去看他们啊,这儿又没人绑着你!” “不要!”萧星萝撇嘴,“回家之后又要像金丝雀儿一样被他们养着,我才不要!” 井甜儿白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知道什么?”萧星萝回白她一眼,“我们萧家是警察世家,每一代萧家的继承人中都会出一个闻名警界的超级警察,可每一代的超级警察都是男生,一个女生都没有,我不服气啊!男生可以做的,女生也可以做!所以我从小的梦想就是长大之后做一个超级警察,可我爸妈、我姑姑、姑父,还有我哥哥、姐姐、还有表哥表姐们,都说做警察太危险了,天天在我耳边念,念的我烦到不行了,我就逃出来了,我不管呐,我就要做超级警察,谁劝都不管用!” “典型被宠坏的叛逆小P孩儿!”井甜儿用力戳她太阳穴一下。 “你才小P孩儿!”萧星萝还开着车呢就和井甜儿互掐起来,青大帅哥的超跑以S形在马路上晃着,吓得两边的汽车纷纷躲开。 “别闹了,我还没活够呢!”眼见着萧星萝差点把车开上安全带,井甜儿为了自己的小命儿着想,终于安分了。 “输了吧?哼!能赢我的人还没生出来呢!”萧星萝得意的哼起小曲儿。 井甜儿白她……这个喜欢争强好胜的臭丫头! 萧星萝将超跑看到郊外一家农庄式的饭店,远远的,井甜儿就闻到一阵香气袭来,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那是!”萧星萝将超跑从农庄外停下,笑的一脸得意,“这可是我最近新发现的,铁锅炖活鱼,别提多鲜多好吃了,特地拉你来一同享受,怎样?我够意思吧?” 萧星萝没正形的环住井甜儿的肩膀,井甜儿白她,“是拉我来付账吧?” 萧星萝嬉笑着捏她的肩膀献殷勤,“是啊是啊,我家甜儿宝贝最好最大方了,凭我们的交情,别说请我吃炖鱼,就是把这农庄买下来送我也成啊,对吧?” 井甜儿无语望天……这丫头和她一样,一遇到吃的就各种没节操,真有她的! 身穿传统农家服装的女孩儿将他们让进雅间里坐下,雅间中间一个简易的灶台,灶台上一口不大不小的铁锅。 服务员先将高汤倒进铁锅里,然后将灶台内塞进木柴点着,又将一个五斤多的大鱼放进锅里,上面铺了一层绿油油的菜叶,将锅盖盖上,服务员便退了出去。 时间不大,锅里的鱼就煮出香气,萧星萝双手托腮陶醉状,“全自助哦!熟了以后就自己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等锅边冒出大片的热气,她迫不及待的掀开锅盖放到一边,“熟了熟了!赶快吃!” 她塞了一双筷子给井甜儿,自己瞅准锅里白嫩嫩的鱼肉,夹了一大块出来,放在嘴边吹了吹,丢进嘴里,嚼了几下,享受的眯起眸子,“天!好好吃哦!可以天天吃就好了!!” 585你们猜……她会说谁? 井甜儿也夹了一块放进口中,白嫩嫩的鱼肉煮进了高汤的香气,又滑又嫩又有一股特别的清香,确实好吃的不得了。 萧星萝猛吃了一通之后, 肚子里有点底了,跑到外面拿了两瓶朗姆预调酒进来,将酒打开,她和井甜儿一人一瓶。 井甜儿酒量一般,喝着喝着就喝多了,昨天的烦恼又袭上心头,只听见萧星萝一个人叽叽喳喳的在那儿说,她好久一语不发。 “诶!怎么了?魂儿呢?”萧星萝伸手在她眼前用力的晃。 “星萝,你说……幽对我……是亲情还是爱情?”井甜儿喝多了,头晕的厉害,皱着眉头看萧星萝。 “哈?”萧星萝莫名其妙的眨眼,“干嘛问我这么高难度的问题?你弟对你是亲情还是爱情我哪儿知道,我和他又不熟!” “昨天,一个喜欢幽的女孩儿找到我,说……幽对我是爱情,不是亲情,她还说……只要有我在,幽就没办法喜欢上别的女孩儿,她说……我的幽会孤独终老一辈子……” 井甜儿仰头又一杯酒下肚,眼中迷蒙起雾气,声音伤感的厉害。 “听她放P干嘛?”萧星萝白她,“她以为她是铁嘴神算黄半仙儿啊?简幽现在才十几岁,她就能知道简幽会孤独终老一辈子?你也爱信!你呀!平时挺精明的人,一遇到你家宝贝弟弟的事就瞬间变傻瓜,笨死了!” “可是……就像她说的一样,幽现在除了我,对别的女孩儿根本看都不看一眼,我好担心他以后也这样……”井甜儿纠结的看着萧星萝。 “以后的事谁能说的准?”萧星萝咽了一大口鱼,继续白她,“还没准儿他明天就遇到了让他心动的女孩儿,和人家一见钟情呢,你这弟控到时瞬间被醋淹死?” “能吗?”井甜儿可怜兮兮的看她。 “为什么不能啊?”萧星萝翻白眼儿,“我说你真是吃饱撑的没事干,没影儿的事真不知道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儿!你家宝贝弟弟才多大啊,你就担心他以后找不到老婆,真是笑死人了,你看看我们家青大组长,你再看看青大组长的死党生云锦生大医生,还有你家开阳表哥,哪个不是金光闪闪,闪的不能再闪的钻石王老五,他们都奔三的人了,还都没老婆呢,你家宝贝弟弟才奔二,你瞎担心个什么劲儿啊?” “……”井甜儿看了她许久眨眨眼,心里宽慰了些,“好像……是这么回事……” “那是!”萧星萝将她的新目标定位在超大个儿的鱼头上,两眼放光,“还有啊,我和你说,我们萧家是HK集团之一,HK集团里每个继承人都是菁英里的菁英,他们的爱情故事我看多了,再古怪的人都能找着和自己情投意合的老婆,你家宝贝弟弟漂亮的像妖孽一样,有钱有势有容貌有地位,你还怕他找不到老婆?” “比如呢?”井甜儿睁大眼睛看她,“举个例子听好不好?” 586还记得这些故事吗(红包加更) “比如我五叔!我爸那一代的HK七少全部早婚,我姑姑和姑父都好几个孩子了,我家五叔还没老婆呢,五叔他老爸一着急,把我五叔丢到了我姑姑家,说我姑姑家是风水宝地,有桃花,我五叔是座大冰山,面瘫脸,看到谁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女生靠近他一米之内就能被他吓跑,哪个女生敢找他那样的老公,可是……你猜怎么样?”萧星萝边吃边讲,吃爽了,卖起了关子。 “怎么样?”井甜儿忘了吃饭,好奇的看她。 “我五叔住到我姑姑家之后呢,我姑父就让他接送我二表哥上下学,那时我二表哥还小嘛,只有六七岁,我二表哥的脾气从小就臭,暴躁如雷,成天打架,有一天,五叔接他放学的时候,正遇到他在他们班导的办公室打他们班导,当然啦,其实是那个班导欠打,只不过我五叔不知道,当时把我五叔气坏了,狠狠给了我二表哥一个耳光……” “啊!”井甜儿轻呼了一声,有些意外。 她听萧星萝说起过,她家姑父是神一般的存在,强大到无可想象,对家里人好的不得了,她姑姑家还有她家的孩子都是她家姑父宠大的,什么委屈都没让他们受过,她没想到她家二表哥还受过这种委屈。 那么小的孩子被自己的叔叔打耳光,一定很疼很难过吧? 萧星萝看了她一眼,继续说:“我五叔和我二表哥一起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我姑姑给我二哥请的家庭教师,就是我后来的五婶儿,当时他们并不认识啊,我五婶儿是搞儿童教育的,我二表哥小时候长的可讨人喜欢啦,我五婶儿看见他就喜欢他,见他脸上有巴掌印,问来问去,问出是我五叔打的,平常的女孩儿看到我家五叔的冰山脸躲都躲不及的,可我家五婶儿啊,把我五叔好一顿冷嘲热讽,又是扁又是骂,把我五叔骂的简直不行了……” 说到这里,萧星萝又夹了一口鱼,塞的满口,没办法讲话,井甜儿听的着急,一把抢了她的筷子,“哎呀!你讲完再吃嘛,后来怎样啊?” “后来我五叔就喜欢上我五婶儿,他们很快就结婚了啊!”萧星萝无辜的睁大眼睛看她。 “啊?”井甜儿无语,这……这算什么哩? 欢喜冤家? “所以我说嘛,你就是瞎担心,我五叔那样的都能找到老婆,何况你家宝贝弟弟!”萧星萝一把抢回自己的筷子……继续吃! “这样啊?”井甜儿皱着眉,想这其中的道理和她家简幽有没有共通之处。 “再和你说我家二表哥吧!我家二表哥长的可帅了,可是脾气暴躁的和雷神一样,从小就打架斗殴,脾气臭的不得了,他无论对什么女孩儿都凶巴巴的,每个向他告白的女生都能被他吓哭,人家靠他近点儿他就能用眼神杀死人家,可是后来他从街上捡回来一个结巴的小女生,他对那小女生好的不得了,又细心又体贴,还会买礼物逗那小女生开心!” 587几生几世的福分 她耸了耸肩,“后来那女生就成了我二表嫂了啊!当初我姑姑还担心他脾气那么臭,会打一辈子光棍儿哩,结果我二表哥是我姑姑家第一个结婚的,惊掉了HK集体无数人的下巴!” “星萝,”井甜儿双手托腮看她,“你讲的故事好好听!” “什么故事?”萧星萝白她一眼,敲了她额头一下,“这都是真人真事啊真人真事!还有我姑姑家的小公主啊,就是我家小表妹……” “还有?”井甜儿双眼放光,“快讲快讲!” “我家小表妹是早产,生下来不足月,又小又轻,一生下来就被送进了保温箱里,然后从小身体就不太好,我姑姑一家别提多宠她了,后来她长大了,我姑姑就担心啊,怕我家宝贝小公主嫁到别人家去会挨欺负,还怕万一小表妹喜欢上个外国人,嫁到国外去怎么办,总之和你现在一样,各种患得患失,各种瞎担心……” “后来呢?”井甜儿迫不及待的问。 “后来我家小公主遇到一个高富帅,那个高富帅入赘我姑姑家了,随我姑父的姓,会一辈子和我们家小公主一起住在我姑姑身边,哪儿也不会去!”萧星萝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儿,“我姑姑以前担心的全都白担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上天都是安排好了呢!” 她毫不客气的使劲儿敲了井甜儿额头一下,“亲爱的,你没觉得你现在和我姑姑一样,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家宝贝弟弟才多大,你就担心这儿担心那儿,笨死了!” 被她连敲带打的,井甜儿的心情好了许多。 她说的对,未来的事情谁能说的准的? 她只管和简幽过好眼前的每一天,每天都让简幽幸幸福福、开开心心的,不就好了吗? 以后……也许真会被萧星萝说中,简幽哪天突然碰到一个可以让他一见钟情的女孩儿也说不定。 萧星萝吃饱喝足,偎在椅子里,歪头看了井甜儿许久,忽然说:“你家宝贝弟弟对你是亲情还是爱情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对你家宝贝弟弟肯定是亲情,绝对不是爱情。” 井甜儿无语白她,“那还用你说。” 萧星萝嬉笑,“你呢,对身边的朋友是热情如火,两肋插刀型的,对你家段大太子爷儿则是各种撒娇、各种耍赖、各种小心眼儿、各种没出息、各种欠扁……” “喂!说话就说话,干嘛搞人身攻击,小心扁你!”井甜儿白她,威胁的晃了晃拳头。 “哈哈!”萧星萝没形象的咯咯大笑,“我是实话实说嘛!可你在太子爷儿跟前那副欠扁样儿,一到了简幽跟前一秒变圣女,各种温柔、各种体贴、各种呵宠、各种没节操的溺爱,标准的二十四孝姐姐,连我都羡慕的不得了,谁要摊上你这么个姐姐,肯定是修了几辈子才修来的福气!” “说了和没说一样!”井甜儿鄙视她,“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我不疼他谁疼他?我对他的感情当然是亲情,还用的着你说?” 588她的好办法 “是啊是啊!我知道,你爱的是段大太子爷儿嘛!女生只有在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才会各种撒娇使小性儿,”萧星萝撇嘴,“你真是太走运了,遇到段大太子爷儿那么好的男人,他宠你的程度,比你宠简幽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羡慕死我了!” “你瞎羡慕什么啊?”井甜儿笑着掐她水嫩嫩的脸蛋,“我们小萝萝长的这么漂亮,还怕没人爱吗?早晚遇到个高富帅,嫁入豪门,做个豪门贵妇,每天美美容、遛遛狗……” “打住!”萧星萝受不了的去捂她的嘴,装作打了个冷战的样子,“你恶心死我算了!让我过那样的日子还不如杀了我!唔……” 她转了转眼珠,“不过话说回来了……” “什么?”井甜儿被她一顿插科打诨后,食欲回来了,继续夹鱼肉吃。 “你真想知道你家宝贝弟弟对你是亲情还是爱情?” “废话!”井甜儿白她。 虽然被她一通开解后,心情好了不少,但是还是想知道简幽对她的感情,是不是像她对简幽一样,是那种纯粹的姐弟的爱。 其实她可以感受到简幽对她的爱绝对是亲情,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自小就有了,那时他们还是表姐弟,他们之间就是这种感情,所以他对她那种爱绝对不会是爱情。 她唯一的担心是,像霍婷婷所说,简幽眼里心里只有她,失去爱别人的能力,一辈子孤独终老。 “我倒是有个办法,就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试。”萧星萝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什么好办法?”井甜儿洗耳恭听。 “我五叔家有个妹妹,从小学心理学的,是心理学界的才女,特别厉害,一路跳级长大的,现在就有心理学的博士学位了,我叫她过来帮你啊,她看人可准了!”其实吧,她有那么一点点私心,她想她家妹妹了,来到WO城之后好久没看到那些兄弟姐妹了,好想她们啊,呜呜呜! “你妹妹才多大点年纪,这么神?”井甜儿怀疑的看她,她自己还小屁孩儿呢,她妹妹才多大? “切!年纪小怎么了?孔融六岁让梨,曹冲七岁称象,司马光七岁砸缸,甘罗十二岁拜相,我妹妹都十六了,比他们总大多了吧?”萧星萝家学渊源,也是超级护短的人,说她家妹妹不好她可不愿意。 井甜儿晕,“孔融六岁让梨没什么好炫耀的好吧?” 萧星萝嬉笑,“比喻啦比喻,总之我妹妹就是很厉害啦,她祖母那边的家族是心理学世家,心理学界的佼佼者几乎都出自于她祖母的家族,她是家传绝学,厉害死了,眼睛像X光一样,可以穿透人心,看人别提多准了!” “真有这么厉害?”井甜儿被她忽悠的有点动心了。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不信我把她找来你看看,保准你心服口服。”萧星萝喜滋滋的掏出手机给她五叔家的妹妹杨芊羽打电话,终于找到光明正大的借口拐个姐妹来WO城看她了,哈哈哈! 589姐姐是第一 吃饱饭之后,萧星萝把井甜儿送回简幽的庄园,井甜儿下车了她还不忘了探头喊:“甜儿亲爱的,我妹妹这个周末就能到,你别忘了哦!” “知道啦!”井甜儿冲她做了鬼脸,“到时候我肯定把钱包塞的鼓鼓的,让你姐妹两个好好宰一顿,这样满意了吧?” 萧星萝比了个OK的手势,乐滋滋的走了。 井甜儿摇头笑笑,转身正想往里走,被庄园大门之上的牌匾吸引住。 简幽办事真效率,牌匾这么快就做好了。 当初她起的名字是“悠恬庄园”,可如今做好的牌匾是“恬悠庄园”,虽然只是小事,却让井甜儿心里狠狠震动了一下,心里暖暖的,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简幽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舍得推开他、怎么舍得让他伤心呢? 她多么希望杨芊羽的到来能给她点一盏明灯,告诉她,简幽对她只是姐弟之间的亲情,她可以再像以前无微不至、事无巨细的体贴他、照顾他。 恬悠庄园! 四个金光闪闪的漂亮大字,在月光下闪着梦幻的光芒。 恬悠庄园,恬静悠然的地方,希望这是可以给她和简幽带来幸福和快乐的乐土,而不是她阻挡简幽幸福的障碍物…… 轻轻叹了口气,她缓步走进庄园,简幽不知道在忙什么,她倒了杯牛奶端进去,轻轻拍拍他,“别太拼了啊,身体第一,其他的都是第二!” 简幽将牛奶一口气喝光,抬头看她,孩子一样干净温暖的笑,“姐姐第一,其他的都是第二!” 井甜儿被他逗笑,敲了他额头一下,“你呀,最近越来越贫嘴了!” “因为我最近觉得自己越来越幸福了。”找到了亲生父母,还有一个爱他护他的哥哥,井甜儿最近还天天和他住在一起,他每天早晨睁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幸福,好快乐。 井甜儿揉揉他的发,暖暖一笑,“觉得幸福就好,早点休息吧,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才是自己的。” “知道了,姐姐晚安。”他起身,揽着她的肩膀送她出去。 井甜儿冲他摆摆手,甜甜笑笑,回了自己房间。 洗漱之后,换好睡衣,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屋顶,她长长叹息了一声——如她刚刚所说,只要简幽如今还觉得幸福就好,以后的事谁又说的清呢? 她现在疼他爱他,最起码他现在还是幸福的,她若是现在疏远他、淡漠他,他还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 她舍不得啊! 她又叹了口气,决定不理会霍婷婷那些恼人的话,这些日子她会像以前一样对简幽好,等待杨芊羽的到来,看看杨芊羽这位天才心理学家,能给她什么专业的建议。 这一夜她睡的很沉稳,没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噩梦。 第二天懒懒的起床,望着窗外清丽的晨曦,她大大的伸了懒腰,觉得有些好笑——星萝那丫头别看整天疯疯癫癫的,安慰人却是把好手,昨晚被她数落了半天,今天居然心情好极了,莫非她是被人宠的太久欠骂了? 汗呐! 590鄙视她 神清气爽的下楼,丰盛的早餐已经摆好,同样神清气爽的简幽正安静的坐在餐桌边,一边翻看晨报,一边等她吃饭。 这一幕,让她觉得安和静谧,每日忙忙碌碌,每日辛辛苦苦,所为的,不过就是这一刻的安宁幸福。 既然已经幸福了,何必庸人自扰,去烦恼那些也许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 “幽!早安!”只不过一瞬之间,她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想通,蹦蹦跳跳的过去,在简幽身边坐下,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快乐的气息。 “姐,你昨天和星萝玩儿的很开心吧?”简幽抬眸笑看她一眼,清晰的感受到自从昨晚她回来,一直有些低落的心情,恢复原状,犹如夏日午后遮日的乌云散去,露出一米阳光。 “嗯,昨天玩儿的好开心,星萝给我讲了好多好玩儿的故事,还有啊,她带我吃的那个铁锅炖鱼好好吃,周末的时候我带你去吃啊,你一定喜欢!”井甜儿拿过面包大大咬了一口,毫无形象的边吃边说。 “好啊……姐,你吃慢点,我们还有时间,不会迟到。”简幽不满的扯下她手里的面包,将牛奶塞进她手里。 井甜儿冲他做了个鬼脸,好心情的继续吃吃喝喝。 …… 到了周末,萧星萝不由分说拖了井甜儿一同去接机。 到了机场半个小时之后,井甜儿看到了让萧星萝心心念念的芊羽妹妹——特别清秀的一个女孩儿,黑长直的长发自然的垂在身后,五官秀雅,不算绝美,最起码不像萧星萝明艳漂亮的那么嚣张,不过气质特别好,给人一种清雅舒服的感觉,让人不知不觉的就想靠近她、信任她。 井甜儿暗暗想——难道这是心理学家特有的气质? 萧星萝把井甜儿和杨芊羽带进了一家音乐清吧,这是她最近的最爱,里面的音乐饮料都特别合她口味,环境清雅幽静,特别适合和闺蜜一起聊天八卦消磨时间。 萧星萝和杨芊羽叙了一会儿旧之后,把井甜儿介绍给杨芊羽,然后又把井甜儿最近的烦恼仔仔细细的和杨芊羽说了,问杨芊羽有没有办法。 杨芊羽想了一会儿,又详细的问了井甜儿几个有关于她和简幽之间的问题,以及他们之间的成长经历,然后用她独有的甜美温润嗓音,轻轻缓缓的说:“办法倒是有,不过就是不知道甜儿姐姐舍不得试。” “什么恐怖的方法?为什么舍不得试?”井甜儿睁大眼睛看她,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杨芊羽文文静静的浅笑,“其实我的办法不恐怖啊,是甜儿姐姐宠弟弟的程度太恐怖了,我怕我的办法甜儿姐姐会心疼,接受不了。” “什么办法?快说快说!”萧星萝兴奋的扯杨芊羽的衣服。 井甜儿无语的斜眼看萧星萝,顺便鄙视她——为什么她给她一种生怕天下不乱的感觉? 杨芊羽文静笑着,轻轻缓缓的将她两个办法娓娓道来。 591她的幽啊 听完之后,萧星萝兴奋的不得了,井甜儿目瞪口呆——这算什么心理测试?为什么她觉得该叫整人测试才对! “甜儿亲爱的,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就叫你家宝贝弟弟来试!”萧星萝忽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井甜儿。 她无聊好久了,终于找到好玩儿的了,哈哈哈! 井甜儿继续无语鄙视她。 什么就这么说定了啊! 敢情不是玩儿她家弟弟呢,她倒是豁得出去! “我抗议!”很明显,她舍不得。 才舍不得让她家幽受那种委屈,一千个舍不得、一万个舍不得! “抗议无效,驳回!”萧星萝揪住她的衣领恶狠狠的瞪她,“我告诉你,井甜儿!我妹妹可是看我的面子才来帮你的,平常人找她做心里咨询都要提前半年预约才约的到她,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哈!还有啊!你不担心你家宝贝弟弟孤独终生了?你得让我妹妹做一下心理测试,才能下结论啊!万一你家宝贝弟弟有问题,她才能对症下药是不是?有句俗话不是说嘛,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现在一时心软,说不定会害了他一辈子,哼!” “……”井甜儿扯掉她的手,强烈鄙视她。 别以为她说的冠冕堂皇的,她就看不出她心里的小九九,她就是闲得无聊,浑身长蘑菇,憋着一股子劲,想看好戏就对了! 杨芊羽笑笑,“甜儿姐姐,我觉得你应该试试,只当个游戏就好,照你们刚刚的描叙,我觉得你弟弟应该不会介意才对。” “……”井甜儿继续无语中。 简幽不介意她介意啊,她会心疼好不好? “甜儿亲爱的,我郑重警告你,过个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哈,到时候你家宝贝弟弟万一真找不到老婆,你别抱着我哭,我拒绝安慰你!”萧星萝很严肃的发出最后通牒。 杨芊羽也笑着劝慰道:“甜儿姐姐,我保证我是从专业角度给你的建议,对你弟弟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再认真考虑一下。” 说到这里,她转换了话题,和萧星萝提起她们之间事,井甜儿做心理斗争做了许久,最后才决定接受杨芊羽的建议,明天带简幽接受杨芊羽的心理测试。 晚上回去,她问了问简幽有没有时间。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只要她有事,简幽无论手头上有什么事都会推开,她的事永远都会排在首位。 果然,当她和简幽说明天有事想让他帮下忙,问简幽有没有时间的时候,简幽一刻都没耽误的说有时间,一口应下。 第二天,照她与萧星萝和杨芊羽约定好的,她开车将简幽带到了萧星萝的警局大楼的后门处。 井甜儿深吸了口气,看着简幽说:“幽,星萝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接下来听我的话,照我的话做,别问为什么,能做到吗?” 简幽点头,“当然!” “你先把眼睛蒙上。”井甜儿递了一个黑色眼罩给他。 简幽果然没问为什么,依言将眼罩蒙在眼上,眼前顿时漆黑一片。 592帅啊帅啊帅啊 井甜儿又将一副萧星萝友情提供的手铐塞进他手中,“把你的双手拷在背后。” 简幽没有一刻迟疑的将双手背到身后,将双手紧紧铐住。 “幽,无论你待会儿遇到任何事,你都照我的话做,别说话,别问我为什么,能做到吗?”井甜儿放柔了声音缓缓问。 “能。”简幽用力点头。 “跟我走。”虽然这是警察大楼的后门,来往的人极少,为了怕人撞见,谨慎起见,井甜儿自己戴了一副宽大的墨镜遮去大半个面孔,给简幽头上罩了一件衣服。 这样即使万一被人撞见,也不会知道她们是谁。 她先下车,将简幽从副驾驶座上带下来,她挽着简幽的手臂,带他往前走。 萧星萝和杨芊羽已经等在后门处,见他们过来,萧星萝给他们开门,在前面带路。 萧星萝带他们到了特案组专用的楼层,因为最近WO城风平浪静,没什么大案要案,今天又是周末,楼道里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萧星萝把井甜儿带到一间空置的问询室里,打开门让井甜儿带简幽进去,示意井甜儿按计划行事。 井甜儿心疼简幽,心情不好,狠狠瞪了她一眼。 萧星萝睁大眼睛摊手,表示她很无辜。 事已至此,只能按计划行事,井甜儿无奈的将简幽带进问询室。 她将简幽领到墙角,轻声吩咐:“幽……” 她叫了简幽一声,没了下文,简幽侧耳仔细听着,没有说话。 井甜儿的内心挣扎了好久好久,才深吸了一口气,用她最温柔的声音轻声说:“幽,你跪下。” “……”简幽愣了一下,怔愣了大概半秒钟的时间,屈膝冲着墙角跪了下去。 眼见着最心爱的弟弟以这样卑微的方式跪在自己面前,井甜儿瞬间心如刀绞,心疼的无法收拾。 用力吸了口气,才尽量声音平稳的说:“幽,你先自己待在这个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要说话,也不能起来,能做到吗?” 简幽点了点头。 看到简幽点了头,井甜儿落荒而逃,冲出门外。 这件问询室的玻璃是特殊材质,屋子里面的人看不到屋子外面的情况,屋子外面的人却可以清晰看到屋内的人。 屋外,杨芊羽安静的看着,目光平静深邃,平稳无波。 而萧星萝则捧了一杯奶茶,看的津津有味,看见井甜儿出来,立刻冲过去,一脸陶醉的在她身上蹭,“天啊!甜儿亲爱的,你家宝贝弟弟简直帅呆了萌翻了,我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死了……” 井甜儿一脸嫌弃的将她推开,“你这只猪猡,生怕天下不乱的家伙,赤果果的鄙视你!” “切!你弟就是帅啊!帅的天地无色,日月无光的,活生生一个妖孽啊!人家夸你家宝贝弟弟帅也有错吗?”萧星萝幽怨的啜了口奶茶,表示很无辜。 她们HK集团的遗传基因好,有的是帅哥美女,温柔型的、妖孽型的、冰山型的、睿智型的、奔放型的,各式各样,应有尽有,但她今天还是被赤果果的电到了,电到不行了! 593来比试比试啊! 好美好萌啊!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她捂着胸口两眼放光看着简幽犯花痴,井甜儿转了转眼珠,将手搭在她肩上,“星萝——” “啊?”萧星萝看到她美到腻的笑,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亲爱的我拜托你别笑的这么奸诈好不好?害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呵!”井甜儿继续盯着她笑,那清幽婉转的笑容别提多美艳了,“星萝亲爱的,既然你这么萌我弟,那就追他呗!” “哈?”萧星萝傻了。 井甜儿用力拍她的肩膀,“将你美少女战士的战斗精神发扬光大,你不是说你一个人能顶十支装甲部队吗?那攻占我弟弟那颗心肯定小意思喽?” “才不要!”萧星萝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我追你弟,还不如追一百个飞贼哩,难度忒大,我才不要!” 喜欢简幽的那个女孩儿说的没错,简幽的眼里心里只装的下井甜儿一个人,她去追他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难度越大不是越有挑战性吗?你萧大美女警官不是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吗?”井甜儿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继续怂恿她。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萧星萝推开她,藏到杨芊羽的身后继续把头摇成拨浪鼓状。 虽然她爱美男,但她更珍惜自己的小命,她现在就被简幽电的不行了,万一哪天真的爱上,不被虐的死去活来,连渣都不剩才怪。 “井甜儿我发现你丫的真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你丫的是我亲妹吗?”萧星萝藏在杨芊羽身后泪眼盈盈的悲愤控诉。 井甜儿斜眼鄙视她,“我本来就不是你亲妹!” “看出来了!”萧星萝可怜兮兮的抹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我这孤苦伶仃的孩子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怜死了,谁见了谁欺负,呜呜呜……好可怜……” “……”井甜儿无语望天……这丫头,忒能演了了啊!比她还会演! 没心情再理会她耍宝,她回头去看简幽,问询室里,简幽一动不动的笔直跪在墙角,看看时间,已经十多分钟过去了,他仿佛一栋雕塑一样,连手指都没动一下。 萧星萝也看了一眼,啧啧出声,满眼艳羡,“甜儿亲爱的,你真是修了八辈子才修来这么好的弟弟,居然这么听你的话,比机器人还听话,关键是他比机器人帅啊,神啊,怎么可以这么帅?我不行了不行了……” 她继续眼冒粉色泡泡,手捂心脏,做心脏痉挛状。 “你去死!”井甜儿狠狠拍她额头一巴掌,敢拿她宝贝弟弟和机器人比,拍不死她也把她拍成白痴! “啊!痛!”萧星萝捂着额头叫痛,忿忿撇嘴,“长的挺漂亮一丫头,怎么这么暴力?又强悍又暴力,真搞不懂段大太子爷儿怎么受的了你!” “要你管!”井甜儿此刻的心情不爽到极致,掳胳膊挽袖子,“看不顺眼就来比试比试啊!” 594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比就比,WHO怕WHO 啊?”萧星萝同掳胳膊挽袖子。 杨芊羽十分无语的把两个想掐架的大美女拉开,“两位姐姐,你们多大了,消停点行吗?” “哼!”两个人同哼了一声,甩对方一个白眼儿,表示对对方很鄙视。 井甜儿心疼的看了一眼房间里的简幽,晃了晃杨芊羽的胳膊,“芊羽,行了没?我怕他会难受。” 杨芊羽看看时间,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简幽跪在原地,一动未动过,屋子里关着窗子,似乎连空气都静止了,连他漆黑的发丝都没动过一分一毫。 “可以了。” 杨芊羽终于开恩大赦,井甜儿迫不及待的冲进去,将简幽扯起来坐在凳子上,用最快的速度扯掉他的眼罩,解开他的手铐,蹲在他脚下,心疼的给他揉膝盖,“怎样?疼吗?” 在黑暗中待久了的眼睛,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光线,简幽眯起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屋子里的光线,看到井甜儿仰着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眼里都是心疼懊悔。 一双手帮他揉着膝盖,揉重了怕他疼,揉轻了怕不管用,纠结的样子,看的他忽的笑了,“姐,我又不是瓷娃娃,哪有那么娇嫩?这算什么啊,小时候……” 说到小时候,井甜儿揉着他膝盖的手猛的一僵,眼神瞬间黯淡下去,简幽猛的住口。 井甜儿猛的扑入他怀中,用力圈紧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中,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怎么忽略了,简幽就是在这种虐待下长大的? 小时候,在墙角不吃不喝跪上一天是常有的事。 刚刚她没有任何解释,丢下他就走了,他蒙着眼,什么都看不见,在一个封闭的没有一点声音的房间里,独自一个人度过了三十分钟的时间。 同样的经历,一定会让他想起小时候的那些事情,这三十分钟,对他该是怎样的煎熬? 她为什么只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就答应这个心理测试? 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她懊恼的恨不得杀了自己,抱着简幽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简幽回拥住她,有些无措,“姐,你怎么了?不是说帮星萝的忙吗?你说对不起干什么?我没怎样啊!” “是啊,给我帮个小忙而已,至于这么心疼吗?”萧星萝过来解围,把井甜儿从简幽怀中拽起来,嘻嘻哈哈的笑,“谢谢你们给我帮忙啊,中午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尽管说,包在我身上。” “是啊是啊,你请客我掏钱呗!”井甜儿红着眼睛用眼刃砍她。 简幽笑笑,揽住井甜儿的肩膀,“既然我在,哪有让女生请客的道理,自然是我请客,你们想去哪里,尽管说。” 他的目光先是瞥过井甜儿,又扫过萧星萝和杨芊羽,最后又落回井甜儿身上。 与他眼睛对视的那一瞬间,萧星萝觉得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一下,猛的捂住胸口,又去摸鼻子,然后转身,撞墙……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595傻瓜 被电到不行了啊! 怎么可以这么美这么萌这么温柔,还这么有钱,这么大方,这么这么体贴,这么绅士……啊啊啊,不行了啊,瞬间被秒杀,将她一颗芳心秒到连渣儿都不剩了啊啊啊! “萧星萝,你什么毛病?”井甜儿见她窝在墙角撞墙,哭笑不得。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我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萧星萝转过身来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垂着眼睛碎碎念。 “姐姐,你朋友真有趣。”简幽被她可爱的样子逗笑,凑巧萧星萝正忍不住抬头偷看了他一眼。 于是……再次瞬间被秒杀……回头……撞墙……碎碎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她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什么也没看见! “走啦!”井甜儿扯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幽说请我们吃好吃的,你不去!” “去!”猛的停止碎碎念,当机立断,半点也不含糊。 井甜儿无语望天——就知道是这样! 萧星萝纠结半天,最后选定了一家超级好吃也超级贵的法国餐厅,嫩嫩的三文鱼,鲜鲜的鱼子酱,吃的她眉开眼笑。 她和井甜儿面对面坐着,说了没几句就掐了起来,两个大美女一个明艳如火焰,一个娇媚如桃花,声音一个清脆如黄鹂,一个娇嫩如莺啼,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妙语如珠,互不相让,像说对口相声一样有趣,简幽和杨芊羽都是清冷淡漠的性子,也禁不住总是被她们逗笑。 一顿午饭在欢欣快乐的气氛里结束,简幽先把萧星萝和杨芊羽送回她们的住处,又和井甜儿一起回到他们的庄园。 井甜儿还是老毛病,吃饱了食困,窝在座位一角,猫儿一般慵懒,等汽车开进庄园,她已经昏昏欲睡了。 简幽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先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才抱她下车,将她送回她的卧室。 这样一颠簸,井甜儿有些醒了,简幽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毯子想离开时,她抓住了简幽的手腕。 简幽回眸看她,“姐?” 井甜儿拉他在身边坐下,拉着他的双腕细细看,“伤着没?疼吗?” “怎么会伤着呢?一点都不疼!”简幽轻笑,给她掖了掖毯子。 “幽,不问我为什么吗?”她心疼的看着他,他越是乖顺听话,她就越是心疼。 简幽讶然,“姐姐不是不许我问吗?” “哦,”井甜儿皱眉,“我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是不是星萝不让你说?”简幽轻笑,“她不让说就别说了,遵守对朋友的承诺是对的。” 简幽对萧星萝的印象停留在无忧无虑的疯癫丫头上,而且萧星萝是警察,她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都显得不奇怪。 “你呀……真是个傻瓜!”井甜儿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用力揉乱他的头发。 简幽抓住她在他头上肆虐的手暖暖的笑,“我愿意做一辈子姐姐的傻瓜!” 井甜儿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看着简幽这样快乐平静的坐在她的面前,以前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596结论 如果他们可以永远这样幸福平静的生活下去,她愿意付出她的一切去努力、去呵护! 不知道今天的心理测试,杨芊羽会给她什么样的结果。 她打了个呵欠,捏了捏简幽的脸颊和他说“午安”,简幽笑着起身离开,帮她关好房门退了出去。 井甜儿听他的脚步渐渐远了,才给萧星萝打了个电话,问她杨芊羽怎么说。 那丫头肯定也在午睡,声音迷迷瞪瞪的,说要等周一的第二次心理测验过后,才能告诉她结果,然后说了声“午安”就把电话挂断了。 “臭丫头!”井甜儿对着电话笑骂了句,关了手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吃完美食之后失眠了。 她的幽啊……一定要幸福啊! …… 星期一,萧星萝以有特殊任务为由带着杨芊羽一起混进了清远学院,以便近距离观察简幽和井甜儿的相处模式,进行她们第二次心理测验。 当然,有特殊任务是对校方的解释,官方的说法是,她和杨芊羽都是清远学校的转校生。 下午四点多钟的自由课,武术队例行训练,萧星萝满是新奇的和杨芊羽一起来到体育馆,和武术队的陪练、助理站在一起,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新鲜的不得了。 这次的心理测验相比周六的那次简单的多,就是让井甜儿当着简幽的面,和段律痕做一些亲昵的动作,让杨芊羽观察一下简幽的反应。 和段律痕亲昵撒娇对井甜儿来说是家常便饭,按道理说应该是全无压力,但因为这是测验,必须在简幽能看到的地方,还有杨芊羽和萧星萝在不远处看着,她总觉得有点别扭。 不过这是事先约好的,她总不能临场退缩,只能凑到段律痕跟前和他说话,倒是段律痕什么都不知道,像往日里一样自然。 她和段律痕聊了一会儿天,不大功夫她就被段律痕逗笑,瞥眼看到简幽正站在他们不远处和凌渊、霍斯说话,想起她今天的任务,她硬着头皮换上段律痕的脖子,撒娇笑问他,什么时候再带她去游乐场玩儿。 难得她在外人面前有这么主动的时候,段律痕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实在忍不住,低头在她小嘴上轻啄了下。 井甜儿不依捶了他一下,然后抱着他的腰,赖在他怀里撒娇。 毕竟是公众场合,不可能做的太过火,估计着杨芊羽看的差不多了,她仰头和段律痕说了几句,然后两个人继续训练。 寻了个间隙,井甜儿把杨芊羽拉到一边,迫不及待的问:“怎样怎样?你看出什么来了?” 杨芊羽嫣然浅笑,“甜儿姐姐,你放心吧,心理测验得出的结论是,简幽对你完全是姐弟之间的亲情,他以后会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会得到自己的幸福,你尽管放心!” “啊!真的?”井甜儿惊喜万分,搂住杨芊羽的脖子又蹦又跳,还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芊羽你太可爱了!你真是我的救星,啊啊啊……我要开心死了!” 597玄机啊玄机 “抱我抱我!明明就是我把芊羽给你找来的嘛!”萧星萝不甘寂寞,硬把杨芊羽从井甜儿怀里扯开,自己抱住井甜儿。 “去!”井甜儿翻个白眼儿,一脸嫌弃的将她拨拉看。 萧星萝很幽怨的嘟囔:“臭丫头,鸟尽弓藏、过河拆桥,下次再也不帮你了!” 井甜儿冲她做了个鬼脸,亲昵的抱住杨芊羽的手臂,“芊羽,你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啊?告诉我好不好?” 杨芊羽恬静一笑,掏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里,简幽正温柔的注视着某个地方,淡色的薄唇勾着柔美的弧度,干净漂亮的眸子里溢满浅浅笑意,笑意很浅淡,却有说不出的温暖,让人看了,觉得世界上最美最暖的笑容也不过如此,四肢百骸如同一股温泉水缓缓淌过一般舒服。 “啊啊啊!好帅啊!怎么可以这么帅?我不行了!”萧星萝尖叫了声,一把抢过杨芊羽的手机,打开蓝牙,又掏出自己的手机,忙活着把照片传到她自己的手机上去。 “这是?”井甜儿疑惑的看杨芊羽。 “这是你刚刚和段律痕亲热时,我偷偷拍下的简幽的表情,”杨芊羽浅笑着解释,“你搂着段律痕的脖子撒娇时,简幽刚好看见,当时的你,正抬头看段律痕,眼里都是甜蜜温柔的笑意,你们两个的身体紧紧贴着,动作那么亲昵,简幽站在旁边一直浅笑着看着,甜儿姐姐应该看清楚那张照片了吧?他一直在浅笑,他在为你的幸福和甜蜜高兴……这样浅显的感情,不用我解释,甜儿姐姐应该也懂了吧?” “嗯,是啊……”井甜儿垂下眸,泪光隐隐。 她的幽与她一样啊! 他在为她高兴,她找到了真心爱着,也真心爱她的人。 “你们打什么哑谜呢?”萧星萝被简幽的照片电的七荤八素,忙里偷闲瞥了他们一眼。 “很简单的道理啊,”杨芊羽轻笑,“如果简幽对甜儿姐姐的爱是爱情,那么他看到甜儿姐姐和另外一个男人这样亲密时,他的表情应该是嫉妒,最起码也应该是落寞,可他没有啊,你看他的照片,他笑的那么温暖,说明他在为甜儿姐姐找到自己的爱情而高兴,这明显是亲人之间才会有的感情啊,所以,简幽对甜儿姐姐的爱,一定是姐弟之间的亲情!” 她的话很有说服力,井甜儿被她说的心服口服,满天乌云瞬间散去,她兴奋激动的就像重获新生了一般。 就在这时,远处教练吹哨集合,井甜儿冲她们摆摆手,跑进武术队,她的脚步那么轻盈,她脸上的笑意那样畅快甜美。 萧星萝忍不住小声问杨芊羽,“芊羽,你确定吗?你没骗她吧?你看她,你说了这番话之后,她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杨芊羽看了她一眼,摇头轻笑,“我只能说……我在做一件可以让他们都快乐的好事。” “呃……”萧星萝眨眼,“什么意思?” 598好官方哦 “世上最难测的不是天气也不是股市,而是人心,”杨芊羽轻悠笑笑,“每个人都在慢慢成长,心境也随着每天遇到的人和事,渐渐变化,渐渐不同,我看到的只是今天的简幽,谁能知道明天的简幽是怎样呢?” “呃……你在忽悠她?”萧星萝无语。 杨芊羽轻轻摇头,“姐姐,你知道吗?得了癌症的人大多不是病死的,而是吓死的,甜儿姐姐现在就像一个身患癌症的病人一样,与其让她每天活在患得患失里痛苦,倒不如给她一粒定心丸,让她可以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简幽也是如此,简幽那么关心她,她不开心会直接导致简幽的不开心,与其让两个人为了将来未知的事情不开心,倒不如骗骗她,先让她开心着,你说对不对?” “道理是这样没错啦,”萧星萝纠结的看她,“可是……你真看不出简幽对甜儿是亲情还是爱情?我觉得你刚刚和甜儿说的很有道理啊!简幽对甜儿的感情应该就是姐弟之间的亲情才对!” 杨芊羽幽幽摇头,“按照常理应该是那样没错,可也不能排除另外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萧星萝睁大眼睛看着杨芊羽,难得露出那么痴傻的表情。 杨芊羽浅笑了下,眸光落在远处的简幽身上,“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他爱甜儿姐姐爱的太深了,那种爱深厚到,他完全抛开了自己的幸福,只要甜儿姐姐可以得到自己的幸福,不管给她幸福的那个男人是谁,他都可以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守护他们的幸福。” “啊?”萧星萝皱起小脸,“那简幽岂不是很惨?那他到底以后能不能找到老婆啊?” 杨芊羽将眸光从简幽身上收回来,歪头冲她俏皮一笑,“不知道哦,我又不是神仙!” “切!”萧星萝嘘她,“你不是一向都挺神的?” 杨芊羽抱住她的胳膊笑,“我只能说……命运会眷顾所有善良的人,所有善良的人们都会幸福!” “好官方哦!”萧星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说了和没说一样!” “我知道不知道没关系,只要甜儿姐姐信了我的话,可以幸福快乐的过好当前的每一天就好了,未来的事,留到未来去担心,对不对?”杨芊羽轻轻把头搁在她的肩上,笑意温暖。 “嗯,对!”萧星萝重重点头。 只要井甜儿不再瞎担心那些没影儿的事,她把杨芊羽叫过来的目的就达到了,以后她又可以看到那个无忧无虑、仿佛被泡在蜜罐儿里的井甜儿了,哈哈哈! 井甜儿完完全全相信了杨芊羽的话,因为杨芊羽的话太有说服力! 哪个男人能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儿和别的男人亲热而无动于衷,可以不吃醋,不嫉妒? 简幽看到她和段律痕亲热时,还可以笑的那么温柔温暖,只能说明他把她当做他最爱的姐姐,他希望自己的姐姐得到完美的爱情。 599好美啊 所以,她完完全全相信了杨芊羽所说的话——简幽对她的感情,是姐弟之间的亲情,总有一天,简幽会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孩儿,收获他自己的幸福! 至此,霍婷婷带给她的忧虑烦恼全部烟消云散,她又变回了以前那个俏皮可爱的井甜儿,她的生活里,再次处处阳光、处处鲜花、处处甜蜜! 练武场里,她活力四射的与陪练过着招,那种朝气蓬勃的青春活力,眼里璀璨迷人的光彩,无不让她看起来生机勃发,充满迷人的吸引力。 段律痕和简幽一左一右在台下看着,眼里俱是温柔的宠溺。 萧星萝看看台上的井甜儿,又看看台下的段律痕和简幽,慨叹一声:“甜儿那家伙就是命好,到底修了几辈子才修来这么好的弟弟和男朋友啊!” 杨芊羽歪头看了她一眼,“姐姐,你只看到贼吃肉了,没看到贼挨打,甜儿姐姐这叫苦尽甘来了,你是没看到她小时候过的有多惨。” “咦?你怎么知道她小时候过的很惨?”萧星萝奇怪的歪头看她。 “因为我做要对我的咨询者负责,提前做过功课了啊!”杨芊羽叹息了一声,“段律痕并不是甜儿姐姐的初恋,甜儿姐姐的初恋叫莫霆烈,我只能说,甜儿姐姐遇到段律痕,是命运对甜儿姐姐的补偿……” “呃……”萧星萝无语,“那个叫莫霆烈的家伙差劲成这样吗?” 居然让杨芊羽用“补偿”这样的字眼,那井甜儿的初恋该有多惨啊? “嗯,很差劲啊,是个因为被骄傲蒙住眼睛看不见自己的心而痛失所爱的人,可怜又可悲。”杨芊羽秀气的眸中淡淡的悲天悯人。 “呃……你认识他?”萧星萝觉得杨芊羽的语气有些异样。 “一面之缘而已。”杨芊羽浅笑,笑容中一抹淡淡忧伤。 感受到她的忧伤,萧星萝吐了吐舌头,不再深问,她知道,她这个妹妹虽然年纪小,但心思极重,沉稳又成熟,她把这话题点到为止,就说明她不想再深谈下去,她也就不再探究。 每个人的心灵一角都藏着某些不想与人分享的秘密,或多或少,她尊重这些秘密,不想勉强。 井甜儿快快乐乐的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和训练,放学之后,简幽想载她回庄园,她心情好的要简幽载她去海边,简幽当然惟命是从。 因为不是假日,海边人不多,井甜儿选了幽静没人的地方,和简幽肩并肩坐在海边看落日。 夕阳照射着蔚蓝的海面,点点绚丽的色彩在海面上起伏跳跃,银色的波光如少女舞蹈时起伏跌宕的银色纱裙,起起荡荡,醉人目光。 “好美啊!”井甜儿由衷的赞叹一声,坐的累了,干脆躺在简幽的腿上,双手枕在脑后,好心情的看着头顶蓝天。 洁白的云彩棉花糖一样在她头顶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和简幽有的没的闲聊几句,说起学校里发生的好玩儿的事,她咯咯的娇笑声在碧海蓝天下传出去好远好远。 600我的幽最最最好了 简幽垂眸温柔看她,一直手指绕着她柔细的发丝把玩,两个人正聊的兴起,井甜儿的手机响了,井甜儿懒洋洋掏出来看了一眼,是简清漾打来的。 “妈?”井甜儿慵懒的叫了一声。 “……” “我和幽在海边看大海啊,我让幽和你说!”她冲简幽挤挤眼睛做个鬼脸,将手机递给简幽。 简幽接过手机,轻笑着叫了声:“姑姑!” 电话那边,简清漾的语气顿时缓和不少,叮嘱他们海边风凉,让他们多加衣服,早点回家,小心着凉,等等等等…… 简幽挂断电话之后,井甜儿昂头看他,“我妈和你说什么了?” “让我们早点回家,小心着凉,还让我们周末一起去家里吃饭,姑姑说要给我做好吃的。”简幽浅笑,笑意温暖。 井甜儿撇撇小嘴,“待遇就是不一样!对你和井安沁就温柔的要死,对我就凶的要命!” “姑姑也是担心姐姐,不管她做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了姐姐好。”简幽轻声宽慰她。 “我知道啊,可是就是不想回那个家,”井甜儿惆怅的叹口气,“每次见到她,她就会在我耳边不停的念,说你们老大的妈妈有多可怕!就算嫁给个贩夫走卒,也不要嫁到段家!可是我没觉得乐雅诗有多可怕啊?她是老虎那我还是狮子咧,谁怕谁?” 她娇俏可爱的样子将简幽逗笑,简幽温柔揽紧她,“嗯,有我和老大在,姐姐什么也不用怕,所有伤害我们都会帮姐姐挡开。” 井甜儿顿时眉开眼笑,笑着捏他的脸颊,“我家幽最好了,最最最好了……” 海风轻送,海鸥轻啼,落日的余晖为整个世界涂上一层瑰丽而温暖的颜色,寂静的海边,绝美的少年,绝艳的少女,轻语浅笑,相互依偎。 这一生,他们会是他们彼此之间的温暖,永远、永远…… 这天过后,霍婷婷又找井甜儿几次,和井甜儿谈话的内容无非就是劝井甜儿离开简幽,不要阻挡简幽的幸福。 她是霍斯的妹妹,井甜儿不愿意直白的伤害她,每次都婉转迂回的敷衍她几句,找个借口离开。 她不能预知未来,所以她不知道简幽以后到底找不到老婆,但她知道,如果她现在刻意疏离简幽,简幽一定会非常伤心难过。 他是她一生不变的守护,她怎忍心看他伤心难过? 终其一生,她只能做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保护他,永远做不到亲手推开他。 她知道她对他有多重要,尽管他已经长大,他内心里却依旧与小时候一样信任她、依赖她,她怎舍得亲手给他伤害,看他悲伤难过? 简幽不喜欢霍婷婷,不代表他以后不会喜欢上别的女孩儿,就如同杨芊羽离开WO城时对她所说:上天会眷顾所有善良的人,所有善良的人,最终都会收获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她坚信那么美好的幽,一定会得到上天的眷顾,若干年后,他一定可以寻到属于他的那份幸福! 601厌恶 日子在他们的欢声笑语中轻快滑过,又是十几天过去,离省里的选拔赛越来越近,训练越来越紧张,井甜儿的心情却越来越好。 她一直住在简幽的庄园里,段律痕有事来庄园和他们一起吃饭,有时带她出去玩儿,她偶尔会带着简幽一起回井家吃饭,只要有简幽在,简清漾态度很好的不得了,她少挨了许多唠叨。 而且,有简幽那座庄园的掩护,简清漾防不胜防,她和段律痕的约会方便了不少,日子过的轻松又甜蜜,不知道多完美。 她以为岁月曾带给她的那些屈辱和悲伤,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淡去,她以为过去那些事,终会在她生命中消失,永不再记起,可是命运这种事,往往事与愿违。 就在她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候,她在放学后的校门口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天简幽公司里有事请假了,段律痕随教练去了省里商讨有关选拔赛的事宜,她独自一人背着书包欢快的走的学校大门,拐弯右走想去停车场取车,结果公孙谨从旁边一步跨过来,拦住她的去路,“甜儿?” “公孙大哥?”井甜儿有些讶异的看眼前的人。 公孙谨似乎偏爱白衣,他身材修长、一身白衣胜雪,浅色微薄的唇抿出清冷的弧度,俊美冷艳,引来不少学生的注目。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他眼上金丝边的眼镜在夕阳下泛出清冷的光,他的语气比那清冷的光芒还要寒凉。 “有时间,我们去那边谈吧。”井甜儿领着他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想不通为什么公孙谨会忽然来找她。 是因为郁金儿的事吗? 上次在餐厅整治了郁金儿之后,郁金儿怀恨在心,想让她的亲生父亲找杀手谋杀简幽,原本她是想借那个机会狠狠算计一下郁金儿的,后来因为简幽的亲生父母干涉,希望她看在郁金儿从小在郁家长大的份儿上放郁金儿一马,她不想和简幽亲生父母之间的关系弄僵,只好乖乖听话,放了郁金儿一马。 她对郁金儿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公孙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应该不是郁金儿的事吧? 可如果不是郁金儿的事,那就是…… 她心里一紧,眉头下意识的轻轻蹙起——难道是……莫霆烈吗? “甜儿,你有多久没见到阿烈了?”公孙谨脸上的神色冷冷的,薄唇轻启,开门见山。 果然是莫霆烈的事! 井甜儿一颗心瞬间被一股漫出的乌云遮住,淡淡说:“我已经很久没见过莫霆烈了,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 公孙谨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因为他对你来说,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吗?” 井甜儿心上像被钢针狠狠刺了一下,冷冽的挑眉,“公孙大哥,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公孙谨声音更冷的质问,眼中射出几分厌恶责备的光芒。 602井甜儿,你就是这样的人吗 井甜儿情不自禁攥紧了拳,眼神清冽的迎视他的目光,“公孙大哥,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些什么,让你跑来这样质问我,我只能告诉你,我问心无愧,无怨无悔,如果公孙大哥没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为了你,阿烈他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你就这样走吗?”见井甜儿转过身去,公孙谨冲着她的背影冷冷问了一句。 “什么?”井甜儿的脚步僵住,震惊的回头看他,“莫霆烈昏迷不醒?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的事,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事业上,这几天他一直流感高烧,还加班工作,昨晚回去的时候撞上了隔离带,头部外伤,已经昏迷了一夜,”公孙谨脸色冰冷的说着,盯住井甜儿眼,“原本我不想来找你,因为我不觉得你有资格去见他,但他昏迷的时候,始终叫着你的名字……” 到底是爱到怎样,才令他在昏迷不醒的时候还在反反复复的叫着她的名字,反反复复的哀求着她不要走,反反复复的哀求她回到他身边…… 他心目中的莫霆烈一直是骄傲的、高高在上的,他受不了那样卑微的莫霆烈,那样的莫霆烈让他心疼、让他愤怒,让他讨厌、愤恨那个让他这样伤心卑微的井甜儿。 可是,他叫的急切,让他没有办法,才来清远学院找井甜儿,找她去看他一眼。 他痛恨此刻站在井甜儿眼前的自己,如同他痛恨让莫霆烈变得如此卑微的井甜儿! 井甜儿身子震了一下,颓然垂眸,“走吧,我和你去看他……” 不管怎样,她终是欠了莫霆烈的,莫霆烈变成这样,她没办法置之不顾。 随公孙谨来到莫霆烈的病房里,莫霆烈仍在昏睡,眉头紧紧蹙着,大概是因为已经高烧了几天,他整个人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再也看不出以前指点江山、意气风发的风采。 井甜儿鼻子一酸,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会儿,觉得这里的空气让她压抑的厉害,她转身跑了出去,倚着墙壁大口喘息。 莫霆烈! 当初那么无情的将我推开了,今天又为什么拼死拼活的追过来? 没人管着你,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你放荡不羁的豪门阔少,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还要追到这里来呢? 既然不珍惜,为什么还要勉强? 公孙谨关上门,走到她面前,冷冷看她,“感觉如何?” 井甜儿抬眼看他,眼中泪光闪闪。 公孙谨被她的眼泪震到,语气缓和了一些,“留在他身边照顾他一段日子吧,算是你还他的。” “然后呢?”井甜儿忍住泪,目光清冷的回望他,“我终归要离开他,不可能和他在一起,照顾他几天,给他希望,然后再离开他,让他再绝望一次……要这样吗?” “一定要离开他吗?”公孙谨冰冷质问:“难道他朋友说的是真的,当初你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他的钱,现在你找到了更有钱的人,就无情无义的抛开他!井甜儿,你就是这样的人吗?” 603她的卑微 他轻蔑的话语似一柄利剑插入井甜儿心脏,往日的伤疤再次被揭开,痛彻心扉,她的脸色苍白了几分,眸光黯淡,“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就好了,我无话好说。” 她转身欲走,公孙谨在她背后冷冷的说:“我没想到开阳那么优秀有教养的人,居然会有你这种爱慕虚荣无情无义的表妹,我替他感到羞耻!” 井甜儿的身体狠狠震了一下,咬紧下唇,回身看他,自嘲的笑了一声,“原本不想解释的……但不想开阳表哥因为我而蒙羞,在你们面前抬不起头来,那么……和你讲一下我和莫霆烈之间的故事吧……” 她又是自嘲的一笑,转头去看窗外,目光凄迷,“我认识莫霆烈那年,只有十三岁,他说他对我是一见钟情,只见了我一次就疯狂追求我……”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自嘲的笑笑,“也许是这张脸蛋长的够吸引人,当时追求我的豪门公子不在少数,我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全部体体面面的躲开了,只有莫霆烈,锲而不舍,不管我怎么拒绝,软的硬的明的暗的,他始终不放弃,每天鲜花巧克力外加无微不至的关怀与问候。” “我的生长环境很特殊,妈妈常年在外工作赚钱养家,家里只有一个性格古怪的舅妈,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舅妈常年折磨我的表弟,我当时所有的心思都在我表弟身上,无心恋爱,所以尽管他执着到几乎狂热的追求我,我还是毫不犹豫的一次又一次拒绝了,直到后来……” 她轻轻摇了摇头,“后来,他以莫家继承人的身份找到我舅妈,我舅妈为了讨好他,逼我和他在一起,我不答应,舅妈就变本加厉的折磨我表弟,我没办法,只得同意……” “最开始的时候,我们之间也曾有过一些甜蜜,他高大帅气英俊多金,喜欢上他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尤其那段时间,他对我温柔体贴,百依百顺,我和弟弟相依为命那么久,冷不防生命里出现了一棵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大树,我渐渐开始依赖他,渐渐开始动心,可美好的开始,不一定有美好的结局……” 她苦涩的笑,“后来,我们接触久了,他知道了我的生活处境,给我一张金卡,告诉我,如果有需要尽管可以从里面取钱用,那时,我妈妈一个人赚钱养我,我们的生活过的很清苦,妈妈给我的钱只够温饱,我几乎没什么零用,但我从小性子倔强要强,如果是我自己,我越是穷,越不会用他一分钱,可那时,我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因为舅妈常年虐待,他身体特别不好,十三岁的男孩儿还没人家十岁的孩子高。” “为了他,我研究了很长时间的药膳,可是有句俗语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学会了那些本领,可弄不到钱给他买那些药材食材,直到莫霆烈给了我那张金卡……” 604他不懂(郑重求月票,有公告,必看!) 她咬了下唇,垂下眸子,“我每天放学都会从一家药店经过,从橱窗里看到那些一排排陈列的珍贵药材,我受不了那种吸引力,花了莫霆烈的钱……” 说到这里,她身子微微颤抖着,更低的垂下头去,公孙谨忍不住皱眉,插了一句:“你没错,不要说你们当时已经是恋人关系,即使只是普通朋友,他帮你也是应该的,可是后来,你为什么离开他?连声告别都没有就偷偷走了!” 井甜儿抬眸看他,“莫霆烈的朋友是怎样告诉你的呢?” 公孙谨直视着她,面无表情的说:“他们说你从莫霆烈的身上捞够了,遇到了更有钱的段律痕,就把他甩了!” 井甜儿哧嘲的笑了一声,“你信?” “我信我亲眼看到的!”公孙谨盯着她,冷冷的说:“我亲眼看到了他有多爱你,亲眼看到了因为你他变的多卑微多狼狈,亲眼看到你和段律痕过的如胶似漆,他却只能黯然神伤,独自买醉!井甜儿!” 他死死盯着她,愤然叫她一声,“他帮了你那么多,给了你那么多,你怎么狠的下心辜负他!” “我辜负他吗?”井甜儿苦涩一笑,“我刚刚说过了,不是所有的故事有美好的开端就会有美好的结局,从我忍不住花了莫霆烈的钱开始,我们的故事就渐渐改变了。” “那段时间,我弟弟的身体很差,国外名贵的中草药奇贵无比,眼见着我弟弟的身体因为那些药品的滋补渐渐变好,我像渔夫与金鱼的故事里那个贪心的老妇人,一次又一次的花他的钱给我弟弟买那些昂贵的补品,人参、灵芝、冬虫夏草……那时我最大的幸福就是放学回家之后用这些东西给我弟弟做药膳,眼见着他的个子像拔节的竹子一样越蹿越高,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你不知道那时我对莫霆烈有多感激……” “那段日子我花了他很多钱,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不安,因为自打我从他的卡上取出第一笔钱开始,我就打定了主意要嫁他的,他若不离,我定不弃!” 想了想,她又解释道:“公孙大哥,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想说……我不是因为用了他的钱,所以卖身似的要嫁他,而是因为他先打动了我的心,我抗拒不了他对我的吸引力,打定了主意要嫁他,所以才用他的钱。” 公孙谨皱眉,“一定要纠结钱的问题吗?我不觉得你用他的钱有什么不对,我刚刚说了,你当时那种境况,别说他是你男朋友,就算他只是你的普通朋友,只要他有那个能力,也应该帮你,这个没什么好解释的。” “不是啊,”井甜儿苦涩摇头,“我刚刚也说过了,我们之间故事的改变,都是从我用了他的钱开始的,那段时间,我花了他很多钱,他的朋友看不起我,和他说,我是为了他的钱财权势才和他在一起,他对我的态度便渐渐变了。” ———— 关于剧情,有的童鞋说男女主感情进展太慢,看着着急,小溪想说,小溪写文写的是生命中的感悟和心情,如果大家想看结局,那太简单了,我开个外挂发个大纲,两天就能完结了,但是那样,就没有大家看文时起伏跌宕的心情了, 看文就像在体验一种自己无法去度过的人生,在文里陪着男女主角喜怒哀乐,美的是结局,让人欢笑让人感动的却是过程, 但是大家的心情,小溪表示理解,请相信,阴霾总会过去,你们终将看到结局! 哈哈哈,好像有点儿矫情了,最后再说最重要的,求月票,现在我爱死月票了,啊啊啊~ 605无法想象 公孙谨皱眉,“他哪个朋友这样说?” “三四个吧,”井甜儿嗤笑了一声,“那时莫霆烈一共有七八个玩儿的要好的朋友,他那七八个朋友里,倒是有三四个是曾经追求过我、被我拒绝过的,公孙大哥,你听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故事吧?他们口中的我还能是什么好女孩儿么?” 公孙谨眉头皱的更紧些,“阿烈信了?” 井甜儿摇头,“他信没信我不知道,但自那之后,他对我的态度渐渐变了,在他朋友面前对我恶声恶气……” 想起过去那些屈辱不堪,井甜儿紧紧攥拳,深深垂下头去。 如果可以,那些往事她再也不想回忆。 从小到大,虽然日子过的清苦,她却从未如那时那样卑微过。 她用了莫霆烈的钱,欠了莫霆烈,所以就要忍受莫霆烈的侮辱责难,那时的她,在莫霆烈面前一点尊严都没有,每每回忆起那些不堪,她就忍不住心里发颤。 虽然屈辱,却从没后悔过,所以她仍旧感激莫霆烈,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她无法想象当初的简幽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虽然卑微,却依旧感激。 可若说爱……在撞见他与别的女人激吻,还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后,再怎样也没办法爱了…… 没错! 她欠了莫霆烈! 她可以选择任意的方式偿还,唯一不可能的是爱上他。 她已经有了段律痕,那么爱她宠她的少年,她宁负天下,绝不负他! “他对你恶声恶气?”公孙谨的语气明显不信。 他看到的莫霆烈对井甜儿一往情深,痴心不悔。 在他想象中,卑微的人是莫霆烈,他讨好笑着将一切她想要的东西捧到她的眼前,可当她不再需要他时,她绝情而走,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井甜儿咬了咬唇,扭头去看窗外,“我没用他钱时,他对我体贴照顾,百依百顺,可自从我用了他的钱,他在我面前处处一副主人使唤自己丫鬟仆人的口吻,越是当着他朋友的面,越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她闭了闭眼,往事重回眼前,“即使四周有不熟的朋友在,他的车门要我开,鞋带松了要我系,鞋上有污渍要我擦。” 她回眸看公孙谨,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公孙大哥,你能想象我当时的心情吗?周围站着无数我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我卑微的蹲在他脚下,拿着餐巾纸为他擦鞋上的污渍,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那几个曾经追求过我,却被我拒绝掉的朋友对我的嘲笑——我选择了更有钱的莫霆烈,所以我活该落得那样的下场……” “……”公孙谨愕然看她,听得目瞪口呆。 他亲眼看到的是莫霆烈对她深到无法自拔的爱,根本无法想象莫霆烈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 “那时心里难过的要死,可是总还对他抱着一丝希望,尤其确实感激他,如果没有他,我弟还不知道会怎样,那时的他,像我的保护神一样,情不自禁的依赖他,虽然心里难过,还是忍着,继续留在他身边。” 606心痛 “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来越变本加厉,他和朋友通宵玩游戏,不管我有多么困也必须在一边陪着,他玩儿的口渴想喝饮料,即使外面漆黑一片倾盆大雨跑几里路才能买到他喜欢的那种口味的饮料,我也必须出去给他买,还有一次……” 她深吸了口气,身子微微颤抖着,“那次,我陪他和他那些朋友们一起在KTV玩儿,趁他去洗手间的时候,他的朋友不怀好意的侮辱我,我气不过,泼了他朋友一脸酒水,他回来了,命令他给他的朋友道歉,我不肯,回头想走,被他抓住胳膊,你知道那次他和说什么吗?” 公孙谨被她猛然变得惨白的脸色震到,过了好一会儿才问:“他说什么?” 井甜儿咬了下唇,两只小小的拳头攥的骨节泛白,“他说……我身上的衣服都是他送的,我想走可以,把他送的衣服脱了……” “……”公孙谨震惊的看她,无法相信她说的话是真的。 井甜儿凄然一笑,“他喜欢我穿他送的衣服,所以那时我身上穿的衣服几乎都是他送的,那天是圣诞夜前夜,外面下着大雪,我脱了他送我的羽绒衣和鞋子,光着脚走了十几里路回家……” “那天刚好我有特殊情况,受了凉,回去躺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她惨然笑笑,“还要庆幸那天我穿的是妈妈买给我的裤子,不然我不知道我还要丢脸到什么程度……” 公孙谨忍不住问:“阿烈的朋友说你什么?” “还能说什么?”井甜儿别开眼,“无非就是我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为了莫霆烈的钱而和他在一起什么的,只不过他们的话说的特别的下|流难听,我实在忍不住……” 公孙谨皱眉,“你没和阿烈解释吗?” “解释有用的话,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了,”井甜儿回眸看他,“有一句话,叫‘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服’,莫霆烈就是这样的人,我和他的朋友在他心目中根本没有可比性,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我必须对他的朋友好、对他顺从、对他的朋友也要顺从……” 顿了一会儿,她轻呼了口气,“经历过那件事之后,我对他忍无可忍,他已经把我的自尊踩在他的脚下,我不知道他以后还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到了第二天我和他提出了分手……” 公孙谨沉默。 如果他们是因此而分手,他也无法指责井甜儿什么。 他印象中的井甜儿,一直飞扬而嚣张,他从没想过她曾有那么隐忍的时候。 “你知道我和莫霆烈说我要他分手,他和我说什么吗?”井甜儿哧嘲的笑笑,“他竟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我说,我是欲擒故纵,我不会舍得和他分手,因为我舍不得莫家少夫人的身份,舍不得莫家富可敌国的财富……” “……”公孙谨沉默的看着她,已经不知道他还能说些什么。 爱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607情痴与混蛋 他一直以为,在莫霆烈和井甜儿的爱情里,莫霆烈是付出的那一个、是卑微的那一个,可听完井甜儿的讲述他却只剩下沉默……在他们那场感情里,莫霆烈除了付出了金钱,还付出了什么? “他留给我一个孤傲的背景,转身离开了,我把他的金卡还给了他,他送我的礼物我没还,那些是他的情谊,东西还的清,情谊还不清,我不想侮辱自己,也不想侮辱他,”井甜儿沉沉叹息一声,出神的看窗外,“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彼此,那时我弟弟的身体已经养的差不多,我依旧把全副心思放在他身上,小心照料他的身体,如果就那么分手,倒也不错,可他偏偏没有……” “一个大雨夜,他喝的酩酊大醉,跑到我的卧室里大闹了一场,先是指着我无情无义,利用完他又甩了他,后来又借着酒劲儿抱着我又哭又求,求我不要离开她……”井甜儿转眸看公孙谨,“公孙大哥,你一定不能了解我那时矛盾又复杂的心情,看他抱着我,孩子一样的哭,心里有太多的不忍,毕竟他给了我和弟弟那么多温暖和保护……可是如果选择和他重新在一起,又实在忘不了那些伤人的话和侮辱……” 她低头,闭了闭眼睛,“最后,他在我房间里哭睡了过去,第二天没事人一样哄着我,宝贝长宝贝短,尽说一些我们之间曾经发生过的甜蜜快乐的事,我心软了,分手的话再也说不出口,稀里糊涂的,我们两个和好了……” “那为什么后来又分开了?”公孙谨微微讶异的看她,他还以为雪夜那件事是他们分手的导火索,没想到,他们还曾经复合过。 “分手事件后,他收敛了很多,我又开始以为我终究是他的,我们终究会结婚……”她苦笑了一声,“大抵终是有缘无分吧?我们分手那段时间,他日日酗酒,伤了胃肠,总闹胃病,我做了药膳送去他的公司给他调理肠胃,推开门,正看到他和他的秘书在激吻,他一个耳光打出我几米远,我脸肿的几天没办法吃东西,只能喝一些流食……” 她抬眸,定定的看公孙谨,“一巴掌,打碎了我对他所有的幻想和眷恋,我走了,离开了让我连半分不舍和依恋都没有的地方,走的干干净净,再没回头……” 公孙谨怔愣很久才回过神来,艰难的问:“你要我怎么信你这些话?” 他看到的,与他听到的,一丁点都不一样! 他看到的是莫霆烈为她所伤,听到的是莫霆烈是个十足十的混蛋! “这有什么难的?”井甜儿黯然垂眸,“你直接问莫霆烈就好了啊,问他有没有对我做过那些事……” “是,她说的没错,全都是我做的……”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公孙谨和井甜儿都吓了一跳,他们同时回身,莫霆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坐在床上,满眼痛楚的看着他们。 608爱的发疯 “烈,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公孙谨疾步走过去,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死死皱眉,“怎么热度还没褪?我去叫医生……” “叫什么医生?”莫霆烈拽住他,“你不就是医生吗?” “……”公孙谨无语,他是急昏了头了。 井甜儿不知道刚刚她和公孙谨所说的话,莫霆烈听去多少,此时相见,只剩尴尬。 她转身欲走,被莫霆烈叫住,“甜儿,等一下!” 她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 “甜儿,你刚刚没有说谎,也没有夸张,可是事情的真相却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莫霆烈望着那抹让他朝思暮想的倩影,痛苦的解释,“甜儿,我从没有拿你当衣服,你根本无法想象到我爱你到什么程度……” 他眼里溢满痛苦,目光紧紧锁着她,“甜儿,可就因为太爱了,才患得患失,他们反复在我耳边说,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的钱,不是因为我的人,他们说……你看别人家女朋友在自己男朋友面前都是撒娇使性子,指使男朋友做这个做那个,可你呢?你什么都依着我、什么都顺着我,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从来都不反抗我!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在费尽心机的讨好我,你怕我和你分手,因为你舍不得莫家少夫人的权势和地位!” “哦!”井甜儿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苦涩的扯了扯嘴角,“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啊……真好笑……” 莫霆烈痛苦的摇头,“最开始他们说的时候我也不信,后来,他们几乎每个人都这样说,我被他们说的怀疑了,于是我开始做哪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我让你给我系鞋带、让你给我擦鞋、让你顶风冒雨的去给我买饮料!可你知道吗?” 他痛苦的看着井甜儿,目光酸楚到极致,“当我对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多希望你能反驳我,你能冲我撒娇,哪怕搂着我的脖子叫我一声名字我都乖乖投降了,可你没有,无论我说什么你都忍气吞声的去做了……” “你越是隐忍我就越是生气,越是变本加厉,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于是就有了圣诞节前夕雪夜的事情……” “你一定不知道吧?你穿着毛衣光着脚走在雪夜的时候,我就在你身后,只要你回回头就能看见我,只要你看我一眼,叫我一声我的名字我就能不顾一切的跑过去,可你就是走的那么倔强,头也不回……” “呵!”井甜儿终于肯回头看他,轻笑了一声,“莫霆烈,你不觉得你很矛盾吗?我顺从的时候你希望我反抗,我反抗了,你却用那种极端的方式侮辱我!你知道我当着你那么多朋友的面前脱掉衣服和鞋子我有多难堪吗?那种仿佛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的感觉,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所以我后悔了啊!开始的时候我拉不下面子去找你,夜夜买醉,后来实在抵不住相思之苦,喝得酩酊大醉,跑去你那里发疯,我那天虽然醉的厉害,可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我说的是真的,我爱你爱的发疯,根本离不开你……” 609爱断了,情散了,人远了(红包加更) 他看着她因他而苍白脆弱的容颜,痛苦的几乎不能呼吸了,明明那么爱,为什么要那样伤害?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井甜儿转过身去,闭上眼睛,逼得自己冷漠,“我已经爱上了别人……宁负天下不负他!” 她字字清晰,每一字都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莫霆烈的心上。 她抬步想走,被莫霆烈唤住,“甜儿!” 莫霆烈挣扎着想下床,又一阵剧烈的眩晕摔回床上,公孙谨想扶他,被他推开。 他喘息了一会儿,扶着床板下床,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忽然屈膝,跪了下去。 “烈!”公孙谨惊呼,连忙去扶,被他用力搡开。 公孙谨叫的太过震撼惊异,井甜儿忍不住回头看,眼见莫霆烈紧抿双唇,脸色惨白的直挺挺跪在她身后,她下意识的闪身避开,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一片雪白的病房里只剩沉默…… 让人压抑如死的沉默…… 眼见那么高贵骄傲的莫霆烈跪在她的脚下,井甜儿闭上眼,泪水忍不住的划过脸颊,“烈……你这又何必……” 逼了她,也伤了他自己…… “我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莫霆烈紧紧盯着她,似要将她的模样深深镌刻于心版之上,“我欠你的那些侮辱,今天痛快还你,以后午夜梦回,再不用为了曾经错待你而悔恨不已,我只想让自己心安,与你无关……” 井甜儿缓步走过去,将他扶起,双手握住他的双臂,认真看他,“烈,我从没恨过你、从没怨过你,想起你时,只有感激……感激你曾为我和我弟做过的一切,感谢上天曾送你到我身边,做我曾经可以依偎的高山,谢谢你曾经为我撑起过的那些晴天,我会感激一生,我们的过去,你没错,我也没错,错的是错过……对不起……” 她松开他的手臂,退后几步,“对不起……我们终究已经错过,再也回不去了,我能和你说的,只有……谢谢你……对不起……” 她对他轻轻弯了弯腰,扭头时甩落一串晶莹的泪滴,心痛如裂,却走的头也不回。 如果没有遇到段律痕,她会毫不犹豫的回到他的怀抱里,因为他曾是她最初的温暖,给了她那么多呵爱和庇护的人。 可是,如果是永远都不会开出的果,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离开段律痕的身边。 所以,留给莫霆烈的,只有谢谢你,只有对不起…… 莫霆烈失魂落魄般站在原地,久久未动,公孙谨望着井甜儿背影消失的地方,又看了一眼身边如同丢了魂魄的井安沁,深深叹了一口气。 不是不爱,而是当时太年轻,不懂爱。 明明爱的不能自拔,却偏要拼命践踏,等她转身了、走远了,他才追悔莫及,悔恨终身。 爱散了、情断了、人远了,遗失的美好再也寻不回了…… 井甜儿目光麻木的走过长长的走廊,她没注意到,走廊拐角的阴暗处,简幽痛楚的目光一直紧紧锁着她,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走廊尽头…… 610尽管来吧 简幽是被冷尘叫来的。 虽然井甜儿说不要隐卫保护,他还是不放心,命令冷尘远远护着井甜儿,不许冷尘靠近,更不许被井甜儿发现。 冷尘看到井甜儿被面色不善的公孙谨带走,他不敢现身,怕惹恼了井甜儿,只得打电话给简幽。 简幽开车风驰电掣般赶到医院,走到楼梯拐角处时,正听到井甜儿在和公孙谨讲述她和莫霆烈之间的那些往事。 莫氏集团将整层楼都包下,整个长长的走廊只有莫霆烈一个病人,走廊里格外寂静,寂静的井甜儿声音并不大的讲述声,每个字眼都清晰的落在简幽的耳朵里。 他怕井甜儿生气,不敢走过去,倚墙静静听着。 如果不是今天亲耳听井甜儿说出来,他从来不知道井甜儿和莫霆烈之间的那段感情,竟是这样的经过与结局。 对于和莫霆烈的开始,井甜儿对他说,莫霆烈很温柔体贴、对她百依百顺,在他面前时,莫霆烈也确实对井甜儿很体贴、百依百顺,所以他信了。 当时,在所有追求井甜儿的人中,莫霆烈是家世最好、长的最帅的,他还曾为井甜儿暗暗欢喜过,有了莫霆烈,这世上便多了一个人疼她,她不用再过的那么辛苦。 对于和莫霆烈的结束,井甜儿只是轻描淡写的和他说,性格不合,吵了一架就分了,他也没有多想,因为井甜儿很快就和段律痕陷入热恋。 他亲眼看到井甜儿和段律痕之间多甜蜜、多幸福,亲眼看到段律痕多宠她、多爱她,于是莫霆烈在他记忆中很快就淡了,如果不是后来见到,他已经忘了这个叫莫霆烈的人。 可今天听到的事,让他的灵魂都震颤了,让他痛到浑身的骨骼都碎裂了……他今天才知道,原来井甜儿是为了他才和莫霆烈在一起的,原来井甜儿因为他用了莫霆烈的钱,被他伤害至此! 他一向都知道井甜儿爱他、护他、从小到大,她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爱都用在了他的身上,可他今天才知道,为了他,她差点嫁了那个混蛋的男人,赔上她的一生! 他浑身都狂涌着想要杀人的怒意,眼见着井甜儿单薄的背影在他视线里渐行渐远,他没有追上去,而是转身朝莫霆烈的房间走过去。 他知道此刻井甜儿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而他此刻最想见到的人就是莫霆烈! 他想亲眼看一看,那个亲手推开自己最爱的女孩儿、亲手毁掉自己的幸福的男人,这一刻到底有多悔恨。 他带着一身寒冰般的冷冽,悄无声息的走进去,他身上的气息太过冰冷骇人,让公孙谨瞬间提高警惕,挡在莫霆烈身前厉声问:“你是谁?” 莫霆烈看了他一眼,扯开挡在身边的公孙谨,冲他扯了扯嘴角,“来的正好……想给她出气吗?尽管来吧!” 那一刻,他高大修长的身影只剩一身落寞,他的眼中,也只剩寂如死灰的颜色…… 611她爱的他呀 简幽盯紧他看了一会儿,一根手指没动他,踏着一地碎裂的夕阳余晖,转身离开…… 莫霆烈,那个曾经高高在上又骄傲的少年,失去今生最爱的女孩儿已经是命运对他最残酷的惩罚,不用他再动手了…… …… 井甜儿走出病房大楼时,外面的光线已经不炽烈了,却还是让她微微眯了眯眼睛。 她打开车门坐进去,汽车毫无目的的在街上行驶,路边的商店里传来孙燕姿独特沙哑的声音: 时间仁慈的倾诉那些孤独, 像猫轻盈的脚步微微起伏, 后来我们都各自有归属,有没有分出胜负, 偶尔我也会幻想回到当初, 说不定有些遗憾,得以弥补, 可是我怀念犯过的错误, 它让我懂的付出…… WU……WU…… 如果是现在的我们去走当时的路,有没有可能比较幸福…… WU……WU…… 如果是现在的我们去走当时的路,有没有可能比较幸福…… 她微微弯起唇角,苦涩的笑……如果是现在的她和莫霆烈去走当时的路,有没有可能比较幸福呢? 一定会吧? 可是,一次过错,注定终生错过,无论如何,他们也回不到当初了…… 在外面流连了好久,她的心情才渐渐平稳了,逛了几家商店,买了许多她和简幽喜欢的小吃回到庄园,简幽已经换好了家居服,在客厅里等她了。 看着那盏不管她几点回来都会为她点着的灯,她温柔的翘起唇角,“幽,吃饭了吗?我买了好多好吃的!” 她把几个大大的方便袋丢在简幽跟前,和简幽一起扒拉里面那些好吃的东西,看着彼此鼓鼓的腮帮子,相视一笑。 段律痕是她温暖的港湾,简幽是她永远的疗伤剂,有这样完美的爱人和弟弟,还有什么值得她烦恼的呢? 至于莫霆烈,就像歌里唱的……后来我们都有各自的归属…… 只是莫霆烈的缘分来的晚一些,暂时还没到,她坚信,他终究会找到他的归属,终究会幸福…… 晚上,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做了一个不知道对错的决定。 是的,她不知道她那样做是对是错,可她就想那么做,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第二天,她给公孙谨打了电话,详细询问了莫霆烈的身体状况,然后精心煲了一锅药膳装在保温杯里,让段律痕来接她,一起去看莫霆烈。 对! 她就是要带着段律痕去看莫霆烈,她想让他明白,她已心有所属,他也该早日放手,去寻找属于他的幸福。 路上井甜儿和段律痕简单说了一下莫霆烈的情况,歪头看着他笑,“痕,我给他煮了药膳哦,你不会吃醋吧?” “当然不会!”段律痕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宠溺的揉揉她的脑袋,歪头看了她一眼,“你现在整个人都是我的,我还吝啬几顿药膳?更何况,你带着我这现任未婚夫去给莫霆烈送药膳,怎么看也该是我得瑟吧?吃醋的该是莫霆烈才对,我吃什么醋?” 612对不起,谢谢你 井甜儿好笑的看看身边这个自信的少年,相识以来,他给她的只有呵护和温暖,没有半点怀疑和伤害。 她身子一歪,头倚在他的肩头,柔声撒娇:“痕,你真好……你最好了……” 段律痕大笑,“别这么放电啊!受不了,当心出车祸……” 她歪头冲他眨眨眼,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没关系,我们生同衾,死同穴!” 段律痕身子微震,侧眸看她,她眨眨眼睛俏皮的笑,伸手一指前面,“呀,车!” 段律痕连忙急转方向盘,晃过一辆疾驰而来的汽车,惊出一身的冷汗——真差点被这个丫头迷的送了性命! 总算有惊无险的到了医院,站在莫霆烈的病房前,井甜儿呼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才抬手敲门。 公孙谨把门打开,看到站在门外的井甜儿和段律痕愣了一下,他看了段律痕一眼,又将目光落回井甜儿身上,微微挑眉,“这算什么?挑衅?” “不是,”井甜儿平静回答:“我只是想让他看清事实。” 公孙谨不置可否的摇摇头,眉梢眼角俱是无奈。 如果说,昨天没听井甜儿说起她与莫霆烈的那些往事,他还能理直气壮的指责井甜儿,那么现在,站在井甜儿面前,他无话可说。 井甜儿没有错! 任何一个女孩儿也受不了那样的轻慢和侮辱,她今天还可以站在这里,没和莫霆烈变成水火不容的仇敌,已经仁至义尽。 他叹口气,让到一侧,“进来吧。” 井甜儿拎着药膳进去,将药膳放在井安沁病床边的床头桌上。 井安沁昨晚失眠了一宿,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井甜儿和公孙谨交谈的声音让他从睡梦中懵懂醒来,恍惚间看到井甜儿娇丽的身影站在他床边,他还以为他又在做梦,睁大眼睛恍恍惚惚的叫了声:“甜儿?” “嗯,烈,你身体好点了吗?我给你熬了药膳。”井甜儿笑着和他打招呼。 “甜儿……”井安沁激动的蹭的从床上坐起,刚想说什么,看到站在井甜儿身边的段律痕,到了口边的话,又一下子咽了回去。 眼中漫起无边的苦涩。 这算什么? 刺激? 还是挑衅? “烈,正式给你介绍一下,”井甜儿挽住段律痕的手臂,与他并肩站在一起,轻笑着歪头看了段律痕一眼,“段律痕,我的未婚夫,昨天我曾和你说的……宁负天下不负他,这就是我的那个他!” 井甜儿的声音轻缓柔甜,却令两个同样优秀的少年同时身体一震。 只不过,莫霆烈是绝望,而段律痕是感动。 “妮儿……”段律痕侧眸温柔看她,如水波光似要将她无限沉溺。 莫霆烈抑制住心里狂涌的想要杀人的冲动,死死攥拳,垂下眸去。 井甜儿将她精心熬好的药膳往他身边推了推,“烈,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以后我每天都会派人送药膳给你,直到你身体彻底康复了为止,无论我们之间过去曾经发生了什么,对你,我始终心怀感激,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莫霆烈是我井甜儿一辈子的朋友,这药膳是我的心意,接受你就喝掉,不接受你就倒掉,烈……对不起……谢谢你!” 613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 她走过去,轻轻抱了他一下,转瞬分开,“忘掉我、忘掉我们之间那些过去,不要再对我抱有任何希望,我们之间……真的回不去了,对不起……再见!” 她退后几步,拉着段律痕的手一起转身离开。 莫霆烈倏然抬眸看她,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少年单手一直环在她的腰上,温柔守护,此刻,他愿意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交换井甜儿身边的那个位置。 可是,他知道,井甜儿说的对,他们之间……也许……真的回不去了! 他收回目光,木然的打开桌上的药膳,倒在碗中,拿着汤匙一口一口往嘴里送。 她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是他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他大口大口的吞着,热气迷蒙了他的眼睛,大滴的液体滴进碗中…… 耳边响起一首熟悉的旋律: 我知道,故事不会太曲折, 我总会遇到一个什么人,陪我过没有了她的人生,成家立业之类的,等等, 她做了她觉得对的选择, 我只好祝福她, 真的对了, 爱不到我最想要的人,谁还能要我怎样呢? 我爱的人,不是我的爱人, 她心里每一寸,都属于另一个人, 她真幸福,幸福的真残忍, 让我又爱又恨, 她的爱,怎么那么深, 我爱的人,她已有了爱人, 从他们的眼神,说明了我不可能, 她真幸福,幸福的真残忍…… 是的! 她真幸福! 可她幸福的真残忍! 留他在爱的泥沼挣扎,她独自潇洒的转身。 他昂头,将眼中的雾气蒸发掉。 他相信,这次他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爱掉眼泪。 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像她在他心里烙印那么深。 记得听人说过,你越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忘记一个人的时候,你反而记得越清楚,当你不能够再拥有,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令自己不要忘记。 …… 井甜儿挽着段律痕的手臂走出病房大楼,抬头望,碧空如洗,朝阳清丽,她叹出一口气,粲然的笑,心里骤然轻松了许多。 今天,向昨日说诀别。 以后,莫霆烈只是朋友! 两个人悠闲惬意的往停车场的方向走,段律痕的车近在眼前了,一辆炫蓝色超跑疾驰而来,两个人停住脚步避让。 炫蓝色的超跑一个漂亮的甩尾后在段律痕的汽车旁停下,汽车上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少年,唇边勾着标准纨绔子弟的坏笑。 少年下车之后打开汽车后门,拎了一个果篮出来,这里是医院的专用停车场,看他这副架势应该是来看病人的。 车与车之间的位置很窄,所以段律痕和井甜儿停在路边小声交谈着,打算等少年走了,他们再过去开车。 墨镜少年拎着果篮从段律痕和井甜儿身边经过,已经走过去几步,又忽然退回来,摘掉墨镜,看着井甜儿惊异的叫:“呦!这不是甜儿妹妹嘛!你也来看阿烈?” 他轻佻的目光与语气,让段律痕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死尸。 614小白脸儿吗 “东野厚焱?”井甜儿微微皱眉,挽着段律痕的手臂骤然紧了些,她咬了咬唇,“莫霆烈刚好醒着,你快过去看他吧。” 说完之后她拽着段律痕想走,被东野厚焱错身拦住。 东野厚焱看着她痞笑,“别走啊!不都说你钓上更有钱的凯子把烈甩了吗?现在是怎样?觉得在烈身上还没捞够,想再捞一把?” 他说的那样不堪,井甜儿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咬牙看他,“东野厚焱,请你自重!” “呵,和你这种爱慕虚荣的女人还讲什么自重?”东野厚焱鄙夷的看她,“你这种女人不都是有奶就是娘,看见有钱的男人就往上扑吗?哥们儿现在也混的不错,要不要来跟我?” 段律痕看着东野厚焱的目光越来越冷,如果不是井甜儿一直用力按着他,东野厚焱的舌头已经没了! 井甜儿不想和他纠缠,硬拽了段律痕想走。 几辆豪车前后开进来,刚好把她和段律痕夹在中间,几个衣着风格不同,但同样时尚华丽的少年,纷纷下车。 东野厚焱立刻兴奋的挥手和他们打招呼:“泽、启、浩……快来看我遇到谁了?” 那几个少年同时向井甜儿这边看来,井甜儿回望他们,冷笑了声——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几个都是莫霆烈的死党,有两个是曾经追求过她,被她拒绝过的,后来她选择了莫霆烈,也不知道他们是哪方面不满,处处针对她。 看在莫霆烈的面子上,她不想与他们纠缠,拽了段律痕想走,再次被东野厚焱拦住,他先看了井甜儿一眼,又不怀好意的去看段律痕,“甜儿妹妹,这就是你新钓的凯子吗?比烈还有钱?这次是怎么钓上的?是给他系鞋带了?是给他擦鞋了?” 井甜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只当他是疯狗乱吠,扯了段律痕想绕开他离开,却猛的被段律痕拽住。 她有些怔愣的回头看段律痕,相识以来,不论她想做什么,是对是错,他都由着她的性子乱来,从来不曾拂她的心意,今天,他…… 段律痕垂眸看她,反手拥住她的肩膀,讨好的笑,“宝贝,今晚可不可以不要跪键盘啊?昨晚跪了一整晚,膝盖都跪青了,今天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啊?”井甜儿愣住,片刻后明白,段律痕这是在告诉那些人,他们在一起,是他纠缠她、讨好她,她才肯和他在一起! 其实,没有必要啊! 只要他信她、爱她就好了,根本不必在意那些人怎样议论她! “瞎说什么?我怎么舍得?”井甜儿嗔他,流转的目光,绝色的容颜,让曾经追过她的那两三个少年看直了眼睛。 就连东野厚焱心里也痒痒的,心想着,难怪古时有人千金买佳人一笑,要是井甜儿对他这样笑上一笑,他肯定也迷的魂儿都没了。 他酸溜溜的看了一眼段律痕,“呦!这是怎么个意思?甜儿妹妹这是用烈的钱包了个小白脸吗?瞅上他这副皮囊,倒贴上了?” 615爱没有卑微 段律痕清淡的看他一眼,掏出跑车上的遥控器按了一下。 国际限量版的Spyker跑车发出两声滴滴的鸣叫声,华丽的车灯绚丽的闪了几闪,即使在一众豪车里,依旧有种鹤立鸡群的卓然高贵感。 这辆Spyker跑车是段律痕的祖父为段律痕量身定做,全球只此一辆,周围几辆豪车全部加起来的价值也没这辆跑车几个轮胎值钱。 看到那辆Spyker跑车,又看看段律痕卓尔不凡高贵优雅的王者气质,几个少年中最沉稳冷静的一个,忽然想起有次莫霆烈酒醉后和他说了句:井甜儿现在和段氏集团的太子爷儿在一起!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转,他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扯了扯东野厚焱的衣服,“焱,别说了。” 他附在几个少年耳边说了段律痕的身份,几个少年同时变了脸色。 虽然他们都是豪门公子哥儿,但他们几个的身家加起来也及不上段家一个零头,再借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惹段家! 因为莫霆烈自从和井甜儿分手后,就对井甜儿的事讳莫如深,从来不在他们面前提,所以他们只知道井甜儿和莫霆烈分手后来了WO城,而莫霆烈也紧追不舍的来了WO城,并不知道井甜儿和段律痕在一起了。 东野厚焱没想到井甜儿的“新欢“居然是段律痕,而段律痕在他们面前毫不顾忌自己的面子,对井甜儿这样宠溺、这样低声下气,他惊的整张脸都白了,没了人色。 段家他可惹不起,他可不想因为他这张破嘴,弄的他家破人亡。 他连忙补救,看着井甜儿谄笑,“甜儿,你知道咱们几个和烈之间的交情,我们也是为烈感到可惜,你们分手这么久了,烈还是对你念念不忘的,要不是你,烈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你说是吧?” 他知道井甜儿一向对莫霆烈忍让几分,搬出莫霆烈,井甜儿一定会看在莫霆烈的面子上放他们一马。 段律痕淡漠的扫了他们一眼,垂眸处,看到井甜儿裤脚的扣子开了,他微微勾唇,屈下单膝,俯身去给她系裤脚的扣子。 这条裤子是他送给井甜儿的,裤脚处有一个水晶纽扣,天凉时可以当长裤穿,天热时,裤脚往上挽几圈,用那枚水晶纽扣上下扣住,又可以当七分裤穿。 今天井甜儿穿着前些日子他送她的那双水晶鞋,裤子挽成了七分,用水晶纽扣扣住,大概早晨出门急,她系的有点松,右裤脚上的水晶纽扣开了,挽了几圈的裤脚有点松垮。 段律痕单膝跪地,微微俯身,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裤脚上轻轻摆弄了几下,将她的裤脚挽好、将那枚水晶纽扣扣上,又将她帮两边的裤脚都整理了一下,这才起身,看着井甜儿温柔一笑,“弄好了!” “痕……”井甜儿眸中不可抑制的迷蒙起浅浅的雾气。 “小傻瓜!”他笑的又柔又暖,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下,“恋人之间,只有爱与更爱,没有上下卑微,你是我这辈子永远的宝贝,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系枚扣子算什么?” 616喂小狗 他笑意暖融的揉了揉井甜儿的发,清淡的瞥了东野厚焱几眼一眼,牵着井甜儿的手,将井甜儿带到他的Spyker跑车跟前,帮井甜儿打开车门,系好安全带,又关好车门,这才走到汽车另一边,打开驾驶室的车门。 坐进驾驶室的前一秒,他的眼风往东野厚焱这边扫了一秒,唇角勾出一抹淡淡冷冽的弧度,东野厚焱顿时被惊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退后几步。 等他从惊悚中回过神来,那辆炫目到极致的Spyker跑车已经绝尘而去,消失不见。 他擦了把冷汗,刚想松口气,几个一身黑衣的少年如鬼魅一般在停车场出现,将他们围在中间。 他眼尖的一眼发现,黑衣少年的右肩肩头用金丝绣线绣了一个漂亮的“段”,他妈呀一声,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段飒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没理会其他几人,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将东野厚焱塞进他们的汽车里。 几个少年如风般来,如雾般散,载着东野厚焱的车子很快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几个人满头冷汗,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半天没办法动弹。 “要去告诉烈吗?”过了好久其中一个才回过神来。 “那不是自己找死么?烈警告过我们不许找井甜儿的麻烦了,让他知道焱刚刚对井甜儿说了什么,焱死的更惨。”另一个立刻反驳。 “段律痕该不会宰了焱吧?” “应该不会吧?井甜儿一向对咱们几个挺客气,我看段律痕挺宠她的,看在她的面子上,应该不会把焱怎么样才是?” “焱也是,那张破嘴,我劝他好多次了,他就是改不了,他也该吃点苦头,挨点教训了……” “……” 议论了几句,几个少年终于定下心神,拎着鲜花果篮,朝莫霆烈的病房走去。 而他们商量之后的结果是……看在井甜儿的面子上,段律痕绝对不会对东野厚焱下死手,顶多让他吃点皮肉之苦而已,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只能把东野厚焱豁出去了…… 他们只猜对了一半,段律痕确实没对东野厚焱下死手,只不过让段飒往东野厚焱嘴里灌了几勺屎尿,又把他扔进了化粪池里而已。 段律痕觉得他跟井甜儿学来的这一招真是绝了! 既能解心头之恨,又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符合他高贵优雅的气质神马的了! 回到简幽的庄园,两个人都换了宽松舒适的家居服,端了果盘去后花园赏花荡秋千吃水果。 段律痕坐在石桌旁边,井甜儿秋千荡过去,他就把扎着牙签的水果塞进井甜儿嘴巴里,井甜儿刚把水果咬掉,秋千就荡了回去,牙签还留在段律痕手里。 她来回荡几次,水果嚼烂吞下去了,她就再荡过去,“啊”的张嘴,段律痕就再塞她一口水果。 如此周而复始几次,段律痕忽然弯了唇角坏笑,“亲爱的,你看我像不像在喂小狗?” 617我想坦白 井甜儿的秋千荡过来了,他将水果在井甜儿嘴巴边晃来晃去,井甜儿怎么也咬不到,恼了,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冲他手腕狠狠一口,“吃不到水果我就吃肉!” “吃肉啊?”他将水果塞进井甜儿嘴里,环着她的纤腰坏笑,“我也想吃肉……” “唔……”井甜儿口中的水果还没来得及吞下,就被他低头吻住。 吻到心满意足,他才将她放开,优雅的舔了舔唇,捏捏她的小脸,“呵……真是世上第一美味啊!“ “你这个大坏蛋!讨厌鬼!”井甜儿笑着呵他的痒,两个人从石凳上笑闹到地上,段律痕成了床垫子,稳稳的抱着身上的井甜儿,凝着她娇嫩容颜的一双明眸比星光还柔还亮,“宝贝……” “嗯?”井甜儿摩挲着他的脸漫不经心的应着,唔……他的皮肤好好哦,好舒服! “我爱你……”他在她唇上轻咬了下,手掌用力在她腰间摩挲。 “嗯,我也爱你……”她也在他唇上轻啄了下,玉白的小脸上染上醉人的红霞。 “我知道我家妮儿最强悍了,不会把那个败类的话放在心上,对不对?”他口中的败类,自然是东野厚焱。 “当然,”井甜儿安稳的偎在他怀中,听他的心跳,“我的心很小,只能装的下我爱的人,哪儿有空闲的地方装他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揉她的发,宠溺而温暖的笑,“我就知道,我家宝贝最聪明最贴心了,才不会因为疯狗乱吠了几声就不开心,对不对?” “嗯,对!”井甜儿抱紧他,唇角染着甜蜜的笑。 即使被骂时有那么几分难堪与伤心,也被他抚平了啊! 她永远会记得,在她难堪的时候,他优雅而绅士的单膝跪在她脚下,漂亮的手指轻动,为她挽起裤脚、系上纽扣。 这比单膝跪地,为她送上一粒世界上最大的钻戒还要让她温暖感动。 那一霎,会永远在她记忆里定格,永生不忘! “痕,我想坦白……”她趴在他身上,忽闪着眼睛看他。 “什么?”段律痕笑意暖柔的回望她。 “其实……东野厚焱没有撒谎,”井甜儿抿了抿唇,“我确实给莫霆烈系过鞋带、擦过鞋子,还有……我确实花过莫霆烈很多钱……你……心里不会别扭吧?” 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心爱女孩儿曾经为别的男生做过这些,他会不会嫌弃她曾那样卑微过? “真是个小傻瓜!”他心疼的轻弹了一下她的小脑瓜,“不记得我说的了吗?恋人之间,只有爱与更爱,没有上下卑微,他连自己的女朋友都能那样侮辱,活该他失去你,我应该谢谢他才对,如果他一直珍而重之的待你,我要抢的多辛苦才能抢到你?” 井甜儿笑而不语,更紧的偎进他怀中。 如果莫霆烈当初一直珍而重之的待她,段律痕根本没有一分机会抢到她吧? 因为她欠了莫霆烈那么多,如果不是莫霆烈狠狠伤害了她,她绝对不会离开他…… 618眷顾 所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而段律痕就是命运为她量身打造的命中良人啊! 所有的过去都坦白在阳光下,所有的一切都摊开在段律痕的面前,井甜儿猫儿般慵懒的偎在段律痕怀中,从未像现在这样轻松过。 真好…… 过去的一切,终于彻底过去了…… 以后,她会是全新的井甜儿,她会是段律痕一个人的井甜儿! 两个人静静的依偎了一会儿,段律痕的手开始不安分,上下乱摸,井甜儿拼命反抗,两个人在草地滚做一团,时候不大就滚了一身的草屑。 辽远的天空一碧如洗,少年清越的笑声和少女银铃般的笑声交织成一曲美妙的音乐,在空中久久的回荡、回荡…… 自这天之后,井甜儿依言,每天都会为莫霆烈做一份丰盛的药膳,派专人送到医院里去。 几天后,莫霆烈出院,井甜儿就命人把药膳送进公司里。 药膳里除了补元气的药物,她还放了滋补肠胃的药物,公孙谨说莫霆烈经常酗酒,肠胃特别不好,她决心为莫霆烈做一段时间的药膳,将他的肠胃调理好,这是现如今,她唯一能替莫霆烈所做的。 公孙谨也说,他会搬到莫霆烈的别墅一起住,盯着莫霆烈把酗酒的毛病改掉。 井甜儿知道,公孙谨虽然只是莫家养子,对莫霆烈却凶的很,他对莫家无所求,自然无所惧,只是一门心思的希望莫霆烈可以成器,撑起整个莫家。 而莫霆烈对他这软硬不吃的冷艳大哥也没招儿,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儿,有公孙谨那双不讲情面的眼盯着,再加上她的药膳调理,相信莫霆烈的身体很快就能调理到最佳状态。 若日后他再能遇上个两情相悦的女孩儿,那她就一点心思也没了。 距离省里的选拔赛还有两个星期时间,武术队加紧了训练,除了重要课程他们依然上课,音乐课、美术课、体育课、自由活动课,井甜儿都是在武术馆里度过。 唯一让她特别庆幸的是,她依旧住在简幽的庄园里,还没搬回井家别墅。 简清漾又去查了几次岗,每次都恰巧只有简幽在,段律痕不在。 简清漾知道简幽和井甜儿之间的感情有多好,她私心盼着简幽和井甜儿之间可以开花结果,也不催井甜儿回井家,井甜儿每天和简幽朝夕相处,然后段律痕一有时间就到庄园来看她,两个人经常耳鬓厮磨到天亮,小日子过的别提多甜蜜多惬意。 这天,郁家新上了一个商业项目,简幽又被郁冷拉去把关,井甜儿一个人开车回庄园。 学校的停车场出口很窄,仅容一辆汽车通过,她刚将汽车开到停车场门口,身后忽然一辆跑车猛冲过来,晃过她的跑车,抢先冲进停车场的出口里。 她下意识往左边猛打方向盘,以免被后面的车撞上,“砰”的一声,她的车头撞上了墙壁,她的头猛的磕在挡风玻璃上,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619她死定了 她揉着磕痛的地方往前看,井安然一身名牌衣服、名牌首饰,正手握方向盘得意洋洋的回头看她。 见井甜儿的目光朝她看过去,她竖起中指冲井甜儿比了个挑衅的手势,一加油门,她的汽车箭一般窜过去。 汽车尾部的豪华车标金光闪闪,居然是某品牌的限量版跑车! 井甜儿一巴掌重重砸在方向盘上,眼睛里喷出火来,前一阵子井安然还落魄的跪在井家大门口又哭又求,今天就穿着名牌衣服、戴着名牌首饰、开着名牌跑车在她眼前耀武扬威,这说明了什么? 她想不出这个世上除了井安沁那个笨蛋,还有谁会对她那么大方,井安沁那个笨蛋真是气死她了! “甜儿,你怎么了?”段律痕的车从入口处进来,见井甜儿的车头撞凹了一大块,汽车停在路边动不了,他吓了一跳,连忙靠边停车,过来查看。 他下午有事出去了,原本想赶在放学前返校带井甜儿一起去吃晚饭,给井甜儿个惊喜来着,没想到时间晚了些,差点错过去。 “没事,”井甜儿捂着额头下车,“刚刚被井安然晃了一下子,撞在墙上了。” “额头怎么了?”段律痕扒开她的手,原本光滑的额头上碰红了一片,有的地方隐隐透着青紫的血色。 “很疼吧?”他心疼的皱眉,在她额上轻轻吹了几下。 很幼稚的动作,却让井甜儿暖进了心坎里,她抓住段律痕的手摇头,“没事儿,一点点疼而已。” “你呀,就是太能忍了!”段律痕又是心疼又是嗔责的把她带到他的汽车里,打电话叫拖车公司来拖车。 段律痕把她带回简幽的庄园,给她的额头消毒上药,又带着她到外面美美的吃了顿大餐。 两个人又笑又闹,走到哪里都是要么十指紧扣,要么就是段律痕紧紧搂着她的腰,片刻也舍不得分开,将恋人之间的柔情蜜意演绎到了极致。 两个人谁都没再提井安然的事,可是谁也没想就这么放过她! 第二天是周末,起床吃完早餐和简幽说了一声,井甜儿开着简幽的车出门。 她的车还在修车店没拿回来,估计修好了也拿不回来了,汽车撞了之后,段律痕和简幽出奇的意见一致,都说撞坏过的车再怎么修也不是原来的样子了,要给她换新的。 她这辆车还是井向天送该她的,是她来到WO城之后井向天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她平日里珍惜的不得了,从来没磕碰过,井安然居然那么不怕死的挑衅她,还害她撞坏了爱车,她要不把她踩进地狱里,她就不是井甜儿! 她打听到,井安然今天在云枫酒店顶层的旋转舞厅举行生日宴会,跑车和那些衣服首饰应该是井安沁送她的生日礼物吧? 井安沁送她礼物已经是大错特错,她居然还不知死活的跑到她跟前得瑟,不作死就不会死,既然她自己送上门作死,那她这次绝对死定了! 620她算计人的功夫绝对一流 她径直将车停在云枫酒店的停车场,来到云枫酒店的旋转舞厅。 舞厅占地面积几百平米,装修极度豪华,走进去,觥筹交错、人声鼎沸,随处可见打扮朋克的少年和奔放的少女。 舞厅里的窗户都被世界名画遮挡,舞池里七彩的水晶灯闪着梦幻的光,少年少女们或端着酒杯大声调笑,或随着音乐摇头晃脑,一片的醉生梦死。 井安然一身名牌衣服,身上的首饰闪闪发光,众星捧月般站在人群中央。 井甜儿唇角勾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呵!笑吧,笑吧,一会儿有的你们哭! 她轻盈的在人群中穿梭,走到放置酒水的长条桌前,因为屋子里光线很暗,又乱糟糟一团,根本没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将准备好的纸包展开,将她特意为井安然以及她的狐朋狗友准备的“好东西”倒进长条桌上的酒水里。 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悠然的走到窗边,撩开窗帘,坐到宽大的飘窗上。 窗帘是轻纱的质地,她坐到飘窗上之后,窗外暗,屋内亮,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屋子里的情况,屋子里的人却看不到她。 想了想,她觉得还不过瘾,从衣兜里掏出一瓶喷雾剂,将纱帘扯开一道缝隙,将喷雾剂探出去,喷了几下。 喷完之后,她将喷雾剂收起,惬意的伸了个懒腰,扒着玻璃看窗外的景色。 时候不大,屋里忽然一阵此起彼伏的哎呦声,她精神一阵,挑了纱帘往外看——哈哈!好戏开场了! 只见屋子里的人几乎全部捂着肚子惨叫,上吐下泻,呕吐和拉肚子的感觉来的太快太猛,他们根本就没时间去找卫生间就吐在地上,拉在裤子里。 房间里很快弥漫起一股恶心难闻的气息,井甜儿淡定的从衣兜里掏出一条十几层厚的口罩戴上,口罩熏过香,沁着一股幽雅香气,嗅进口鼻中心旷神怡。 而屋子里的人就没她那么幸运了,原本金碧辉煌的大厅变成了粪场,所有人都拉的满裤子、满裙子是屎,地上一片呕吐物,眼见着自己拉裤子居然拉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个个脸上露出无地自容的神色,却偏偏无法控制,身体的某个部件已经失灵,完全不受他们控制,屎尿顺着腿一个劲儿的往下流。 屋子里正在服务的侍者一见满屋子的宾客都变成了这样,全都吓的不轻,机灵的领班赶紧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说云枫酒店顶层舞厅有三十几名贵宾被投毒,又拨打了急救电话。 WO城不愧被评为国内群众居住满意率第一的城市,不过三五分钟的功夫,急救车与警车就先后呼啸而来,井甜儿看热闹看的兴致勃勃,忘了撤,刚好被堵在舞厅里。 她戴着口罩坐在窗台上,一会儿被警察抓到就麻烦了,不过她选的是离舞厅出口最近的窗台,不过几步之遥,她撩开纱帘从窗台上下来,趁人不注意,从容的几步走出舞厅,摘了口罩。 621她什么时候变亲属了 她恋恋不舍的再次回头看她的杰作,目光很快搜寻到捂着肚子面色狰狞的井安然,井安然今天戴了一个公主冠,穿了一件白色的公主裙。 白色的公主裙上还有雪白的大腿上都是黄色的屎尿,她微微一笑,掏出手机将井安然这无比狼狈的一刻拍下。 拍完之后,她转身走了几步,忽然被人叫住:“这位小姐,请等一下!” 好熟悉的声音啊! 井甜儿弯着唇角回头,冲叫住她的男子愉快的挥手,“HI!青大警官,好久不见!” 叫住她的,正是多日不见的青大警官青寻。 青寻皱眉,“看着就是你,怎么真是你?” “这话说的,”井甜儿嬉笑,“青大警官火眼金睛,怎么会看错人呢?看着是,自然就是喽!” “少溜须拍马,不管用,”青寻公事公办的板起脸,“你在这儿干嘛呢?” “看热闹啊!”井甜儿无辜眨眼,“警官大人,我国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看热闹吧?” 青寻看看屋子里一地狼藉,狠狠皱眉,“丫头,你这次下手也忒狠点儿了吧?” “青大警官,你不可以乱说话哦!”井甜儿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左右摆了摆,“诽谤和污蔑都是犯法的哦,身为警务人员知法犯法那就更不好了哦!” 井甜儿眯着眼睛笑,笑的又干净又圣洁,青寻十分无语的看着她……怎么做了坏事还能笑的这么一脸天真无邪,天使一样呢? 井甜儿看着他眨眨眼,“警官大人,没事我先走了哦。” 青寻头疼的看着她……这丫头,真拿她没办法! 他瞥眼间正看到他的副手、特案组副组长郭勇朝这边走过来,“勇子,这边!” “是!”郭勇立刻快步走过来。 “这位……”青寻一指井甜儿,“我亲属,我法律回避,你先搜查一下她,再给她做笔录。” 井甜儿无语的看着青寻——她什么时候成了青大警官的亲属了? 这家伙,太狡猾了,知道她不是好对付的主儿,就把她交给他手下,还有比他更不靠谱的上司吗? 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特案组组长的! 郭勇立刻领命,公事公办的冷着脸问井甜儿:“姓名!” 井甜儿打量了郭勇几眼……这位长的棱角分明,一脸冷峻,身材硬朗的像是健美先生,一看就是冷硬到钢铁一般的男人,不是好说话的主儿。 她唇角弯了弯正要说话,忽然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拦在她身前,冲郭勇伸出手去,“郭组长你好,我是段氏财团的首席律师司徒煌,现为井甜儿小姐的代理律师,在警方持有确凿证据之前,我的当事人有保持沉默的权利,有任何事宜,我代我的当事人全权处理!” 同为WO城菁英,郭勇当然知道司徒煌的存在。 司徒煌,律师界的传奇,自出道以来,多打一些难度高的案子,却从未败过,他名义上是段氏财团的首席律师,不过为人风般不羁,常年国内国外飞来飞去,想在WO城见他一面实属不易。 622得瑟啊得瑟 没想到他堂堂司徒大律师,居然会因为一个黄毛丫头P大点事儿,出现在这云枫酒店里,真是天方夜谭一般的事情。 司徒煌与郭勇握了握手,偏头冲井甜儿使了个眼色,井甜儿微笑着点头会意,然后冲青寻做了个大大的鬼脸,转身离开。 停车场里,段飒正站在她的汽车旁边,见她过来冲她示意了一下他的斜对面。 段律痕的Spyker炫目超跑正停在那里,她的目光看过去时,他刚好打开车门下车,她惊喜的跑过去勾住他的脖子撒娇,“痕,你怎么来了?” 段律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看她,“玩儿的爽吧?” “咦?”井甜儿忽闪着大眼看他,“你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段律痕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点点她的鼻尖,“看你准备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时,我就知道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井甜儿爱娇的嘟唇,“我那些药不知道有多好使!” 井甜儿拿出手机显摆她刚刚拍下来的那些照片,“怎么样?好看吧?” 照片上,井安然吐的像死狗一样,一点人样也没有了,身上一片污秽,不堪入目。 段律痕看了一眼,伸手将她的手机按掉,敲了她脑壳一下,“脏不脏啊?还拍下来!” 井甜儿搂着他的脖子嬉笑,“她脏又不是我脏,怕什么?” 段律痕又敲了她一下,“忘掉忘掉,赶紧忘掉,我要带你去吃好吃的呢,你看了这些还能吃下去吗?” “啊!好吃的啊?”井甜儿这自身吃货一听好吃的立刻来了精神,瞪圆了眼睛盯着段律痕看了三十秒,然后一眨眼,“好了!我已经用段大太子爷儿这张英俊到天地失色、日月无光的帅脸洗过眼了,现在我脑子里只有段大太子爷儿一个人,其他神马神马的都是浮云,全都忘光光了!” 段律痕被她粲然的笑意、嫣红的小嘴迷得七荤八素,不由分说吻上去,“你这个小妖精啊……” 直吻到她毫无抵抗之力的偎在他怀里,他才罢休,揉揉她的小脑袋,把她塞进汽车里,给她扣好安全带,“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蔚蓝的海边新开了一家海鲜店,店里的厨师是百年老字号的海鲜店传人,新人新想法,将海鲜店开在海边美美的竹屋里。 竹屋外几十米处是几个白色的圆桌、藤椅,旁边竖着遮阳伞,段律痕领着井甜儿坐下,“这家店一天只做这么几桌,预定的人都排到半年后了,这是有对情侣订好了今天来吃饭,结果有事出国了,把位置让给了我,算你有口福,不然半年之后才能吃的到!” “那是!”井甜儿骄傲的一昂下巴,“连段大太子爷儿我都搞的定,运气那是一般的好吗?一桌海鲜算什么!” “你呀!”段律痕凑过去在她嫣红的小嘴上啄了下,最爱这张抹了蜜一样的小嘴了! 龙虾、螃蟹、海胆、三文鱼,井甜儿埋头苦吃,吃的不亦乐乎。 623来,咬这里 相反段律痕则吃的很少,一边优雅的吃着,一边不时的端起酒杯喝口红酒,浅笑着看她。 “你怎么光看我吃,自己不吃?”井甜儿不解的看他。 “看着你吃就饱了。”段律痕笑着说道。 “什么啊?”井甜儿白他,“看着我吃你就饱了,我有这么倒胃口吗?” “……”段律痕无语,敲了她脑袋一下,“我是说你秀色可餐!看着你,不用吃饭就饱了!” “唔……痛……”井甜儿呼痛,捂住额头继续白他,“早就说过了,你就是嫉妒我比你聪明,才总是敲我脑袋,想把我敲傻了,以后你就可以欺负我了!” “……”段律痕真想掰开她的小脑袋瓜儿,看看她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痕,你也多吃一点儿嘛,真的好好吃,不吃包你后悔!”井甜儿捡着她特别爱吃的几样,帮段律痕夹进他的餐盘里。 “喜欢吃,待会儿我结账的时候再预约一下,下次我们再来!”段律痕揉揉她的发。 “嗯,好啊,叫上星萝一起来,那丫头比我还能吃呢。”井甜儿往嘴里放了一个虾球,欢天喜地。 “那预约两桌!”他可不想和井甜儿吃饭的时候,旁边还跟一只叽叽喳喳的高度数大灯泡。 “嗯,两桌就两桌,还可以叫上简幽,让简幽和星萝坐一起。”井甜儿没心没肺的笑嘻嘻。 “痕,你快尝尝,这里的琵琶虾都好好吃哦!都是母的,肉是黄色的,好香好好吃!”井甜儿剥了一块大大的琵琶虾肉塞进段律痕手里,又迫不及待抓了另一只放在手里扒虾皮。 “啊!”乐极生悲了,井甜儿被琵琶虾尖尖的皮扎破了手指,疼的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段律痕将她的手指拉过去,看到白嫩的食指指尖上冒出嫣红的血珠,眉头轻皱,将她的食指含进嘴里。 过了一会儿,他才将井甜儿手指拿出来,小心翼翼的用手擦了擦,“还疼吗?” 井甜儿心里甜甜的,微笑着摇头,“不疼!我哪儿有这么娇气!” 小时候去上学,不小心被钉子扎破了脚趾,也是她一个人一瘸一拐的回家呢,哪儿有人这么心疼她、照顾她? 她一把抱住段律痕的手臂,摇晃着他的手臂拉着长声撒娇:“痕……你真好!你最好了!” 段律痕被她甜甜软软的声音,叫的骨头都酥了,捏捏她的鼻尖,把整盘琵琶虾都端到自己跟前来,灵巧的剥开一只,塞进她嘴里。 井甜儿立刻张口吞了,幸福的眯起眼睛,“嗯!好吃!太好吃了!” 段律痕笑着偏头啄了她一下,继续给她剥虾吃。 井甜儿不放心的叮嘱他:“小心啊!扎了手指很痛的!” “我哪有某只那么笨?”段律痕笑她,“你先吃点不用剥皮的吧,我一会儿就给你全都剥好了。” “啊!你笑我!我咬死你!”井甜儿鼓起腮帮子,作势要咬他。 “来!往这儿咬!”段律痕笑眯眯的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624江山万里,不及你送我的风景 “……”井甜儿无语。 这家伙越来越坏了! 她夹了片水晶虾片塞进他嘴巴里,“堵住你这张破嘴!” “怎么会?我的嘴巴哪儿里破了?明明甘甜如蜜,不信你试试……”说完之后,就是一通长吻。 “……”井甜儿服了,捂着被吻到酥麻的小嘴幽怨,“我要吃虾肉,不是被你吃!” “得令!”段律痕痞笑应着,手指飞快的动,很快一整条琵琶虾肉塞进井甜儿嘴巴里。 “哇!真是太好吃了!”井甜儿幸福的眯起眼睛,连自己的舌头都快吞下去了。 段律痕宠溺的笑,一个接一个的剥,直到把整盘的琵琶虾都喂进井甜儿的肚子里。 “饱了!”井甜儿拍着肚子,慵懒的窝在圈椅里不动了。 “真饱了?还要不要再吃点?”段律痕夹着一块蛤肉在她眼前诱|惑。 “不吃了,吃撑了,”她眼睛盯着蛤肉放光,“可以打包吗?” “你呀!”段律痕无语笑笑 ,将蛤肉塞进自己嘴巴里。 “人家是认真的啦!”井甜儿抓住段律痕手臂晃,“打包嘛,打包好不好?再让他给我们做几份,我们统统打包,我要带回去晚上和简幽一起吃!” “那我呢?”段律痕用眼睛斜她。 这个没良心的小妮子! “你也一起啊!”井甜儿心虚的吐吐舌头,连忙送上一个大大的香吻,“晚上我给你煲你最喜欢的汤喝,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能不好嘛,她这么一撒娇,魂儿都被她给勾没了,要命都给她了,何况只是打包饭菜回家? “万岁!”井甜儿拍手欢呼,在段律痕脸颊上又狠狠亲了一口,还不忘使劲儿灌**汤,“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痕最最最好了!” “你这张小嘴呀!”段律痕被她哄的昏头转向,在她小嘴上使劲儿啄了下,招手叫过服务生,一口气点了二十几道海鲜,一会儿打包带走。 按道理说,这家饭店是不允许外带的,好在段律痕的朋友和这家店主多少有些交情,店主才破例答应给他们外带。 井甜儿目的达到了,幸福的猫儿一样偎在段律痕怀里,享受着海风吹拂,眼巴巴等着人家把做好的饭菜给他们送过来。 “妮儿,你确定你吃饱了吧?”段律痕伸手臂圈住她的肩膀,让她倚靠的更舒服些。 “确定啊!”井甜儿咂咂嘴,“痕,我们一会儿去喝果汁好不好?我有点渴了,想喝仙桃的芒果汁了。” “好!”段律痕宠溺的捏捏她的鼻尖。 其实吧,他俩都知道,她哪儿是渴了,明明是馋了! 在井甜儿的望眼欲穿中,外带的海鲜终于做好了,两个人把东西收好,下一站的目的地——仙桃饮品店。 十几分钟后,井甜儿坐在温度适宜,装修典雅的仙桃饮品店,脱了鞋子,猫儿一般偎在红色沙发长椅一角,无比享受的啜着手中的芒果汁。 段律痕坐在她对面,很享受的看着她的一脸享受。 625让她下地狱 越相处起来,越觉得井甜儿是只可爱的猫儿。 只要让她吃饱了、睡好了,她不高兴的时候顺顺她的毛儿,她就会乖顺的躺在你怀里撒娇,一脸拥有了全世界的满足。 等井甜儿喝的差不多了,他才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过去,“这个你收好。” “什么东西啊?”井甜儿好奇的打开看了一会儿,脸上渐渐出现一种古怪的神色,来回翻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抬眸看段律痕,“这是真的吗?” “当然,”段律痕怜惜的揉揉她的发,“你把井安然整的那么惨,她一定会去找井安沁告状,这个你收好,留着对付井安沁。” 他知道,井甜儿吃过井安沁许多次亏了。 并非他和井甜儿不是井安沁的对手,而是井安沁是他们没办法动的人,吃了亏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吞。 所以这次,他做了完全的准备,有这份文件在手,估计井安沁不会对井甜儿怎样。 “呼……”井甜儿深深叹了口气,将那份文件收好,将杯中的果汁一饮而尽,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爸真可怜……不过……我想我爸应该知道吧?所以在当初把袁安然撵出井家时,他才那么漠然。” “嗯,叔叔应该知道,”段律痕点头,表示赞同,“叔叔那么讨厌袁芳婷,和袁芳婷生下孩子的可能性极小。” 井甜儿招手又叫来一杯果汁,“所以你就去查袁安然了?” 段律痕捏捏她的小脸,淡淡的说:“谁让她惹我家妮儿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让她下地狱!”井甜儿冲他做了个鬼脸,抢着把话说完,凑过去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搂住他的脖子撒娇,“痕……你真好……你最好了……” 他就是高高矗立在她身后的一座大山,无论她遇到什么事,只要一回头,就可以躲进他的怀抱,不管什么艰难险阻、风霜雪箭,他都会替她担! “行了行了!”段律痕被她晃的七荤八素,“魂儿都被你勾没了,你还勾什么?” “勾你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井甜儿歪着头,掰着手指头,俏皮的数。 “嗯,以后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圈着她绵软香甜的身子,段律痕只觉人生圆满如此,再无遗憾。 井甜儿把肚子喝的一点儿东西都塞不进去了,她和段律痕一起回了简幽的庄园。 晚上又拽着简幽美美吃了一顿,然后美美睡了一晚,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去了井安沁的公司。 井安沁的一共有六位特助,今天五位不在,只有一位留守,见井甜儿从贵宾通道上来,远远便迎了出去,“甜儿小姐,您来了。” “嗯,”井甜儿甜美微笑,“井安沁呢?” “总经理去开会了,我帮您叫她吗?”井安沁这位特助斯文秀气,有些内向,站在井甜儿对面有点紧张。 常年跟在井安沁身边,他对井甜儿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这位井大小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性子温柔甜美,实际上强悍的厉害。 626井甜儿,你越来越过分了 他们家总经理是WO城出了名的冰山,平日里生人勿近,轻易没人敢招惹,可这位井大小姐隔三差五就能把他们家总经理气的暴跳如雷,激怒人的段数那不是一般的高! “不用,公事要紧,我去他办公室等他。”井甜儿笑着道了声谢,径自走进井安沁的办公室,随意坐到井安沁的位置上,掏出手机玩儿手机游戏。 井安沁今天非常不爽,从会议室出来,远远就一股煞气逼了过来,接待井甜儿那位特助胆战心惊的迎过去,小心翼翼的禀报:“总经理,甜儿小姐来了,在您办公室等您呢。” “来的正好!”井安沁咬牙,“正要找她呢!” 他大踏步冲到他办公室前,砰的一下将门推开,人未到,声先到,“井甜儿!” 正低着头聚精会神冲关的井甜儿被他吓了一跳,手指一滑按错了一个键,大BOSS一剑将她捅了个透心凉,华丽丽的Game Over了! 她气的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瞠圆了眼睛瞪井安沁,“井安沁!你家教养呢?你敲门了吗你?” “……”井安沁见她比他还凶,火气莫名的降了许多,愣在门口。 井甜儿一指外面,“出去,重来!” 井安沁听话的出去,把门从外面关上,然后看着被自己关上的门板发呆——他为什么这么乖乖听他的话? 身后忽然传来异样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是他那几位特助正在贼眉鼠眼的窃笑,他狠狠瞪了他们几眼,那几个耗子一样哧溜钻回特助室里。 井安沁盯着门板半响,泄气的垂头,认命的敲了三下门。 “进来。”足足有一分钟后,井甜儿慢条斯理的声音才从里面响起。 井安沁推门进去,鼻子差点气歪了——井甜儿正十分惬意的坐在他的办公椅上,双脚毫无形象的搭在他的办公桌上,手里拿着他办公室的专用果汁杯,一口一口喝着果汁,还将他的办公椅来回转来转去,那样子,要多舒服有多舒服,要多享受有多享受。 “井甜儿!”他咬牙切齿的叫。 真是快被她给弄疯了! 这是他的办公室啊! 他凭什么那么听她的,出去敲了门再进来? “我知道我叫井甜儿,不用你叫这么大声提醒我。”井甜儿抬眸瞥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 “……”井安沁无语,和她胡搅蛮缠,一定会被她缠疯! 他大步走过去,拽了拽衣领,烦躁的将手撑在办公桌上,“你为什么把安然弄的那么惨?你知不知道她现在还在医院里打吊针?” “知道啊!”井甜儿喝了一口果汁,享受的咂了咂滋味,“就是知道才特意给她弄的呢,不弄的她半死,我费那劲干什么?” “你还敢说!”井安沁气的眼里冒火,“井甜儿!你越来越过分了!就算你和安然有私人恩怨,安然那些朋友有什么错?现在他们统统在医院里打吊针,你知道如果这件事被警方查出来,你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627囧囧囧囧囧囧的 他现在是又急又怕。 替袁安然着急,替井甜儿害怕。 他昨晚到医院看了袁安然,袁安然又吐又拉,折腾的只剩了半条命,那毕竟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看了之后不可能不心疼。 而井甜儿做下这种投毒的事,导致集体食物中毒,这种事可大可小,弄的大了,坐牢的可能性都有,偏偏她胆子比谁都大,完全不当一回事,她真当段律痕是举世无敌的挡箭牌吗,什么祸她都敢闯! “那又怎么样?”井甜儿白他,“井安沁!你没听过那几个俗语吗?狼狈为奸、一丘之貉、蛇鼠一窝!成天和井安然混在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人?再说了,他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不就是要同甘苦同患难吗?我是好心好意做善事,成全他们好不好?” “……”井安沁再次无语。 她不是国外长大的娃子吗? 成语学那么好干嘛? “那医院的医生护士呢?你知道他们多可怜吗?你弄出这种事来,他们要集体加班处理,你考虑过他们的感受吗?”总体来说,井安沁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最看不得这种乱七八糟的事,特别同情被井甜儿连累的那些无辜的医生护士。 袁安然和她那些同学吐的拉的浑身都是脏东西,那些医生护士要处理那些东西,多膈应? “哦,那个我没考虑过,”说到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井甜儿略略愧疚,“不过痕考虑过了,他说下周一段氏财团会拨出一部分资金资助医院,帮助医院的工作人员改善他们的工作条件……哦,对了,还有警察局哦!我听痕给警察局的局长打电话,说要资助给警察局一整套的最先进的分析仪器什么的。” “……”井安沁无语望天。 如果段律痕此刻就站在他对面,他一定会揪着他的衣领问一问:这样宠着她真的好吗? 他就不怕把她惯的哪天把天捅个窟窿? 他被井甜儿气的头嗡嗡直响。 他看着一脸悠闲惬意坐在他办公椅上喝果汁的井甜儿,一脸郁闷。 他就不明白了,从小到大,不管在学校还是在商场,他井安沁都是以冷静睿智铁血无情著称的,从小就练就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本领,可为什么井甜儿就是那个有本事把他气的回回暴走呢? 井安沁站在井甜儿对面郁闷,井甜儿终于把一整杯果汁都喝完了。 她把果汁杯放下,拿起内线递给井安沁,“给你们财务打电话!” “哈?”井安沁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以后不许再给袁安然打钱了。”没理由让袁安然花着井家的钱,还跑到她面前去耀武扬威。 “呃……”井安沁心虚的别开井甜儿的目光。 说实话,从上次袁安然在井家大门前闹了那一次之后,井安沁觉得她可怜,背着井甜儿给了袁安然不少的钱,还叮嘱公司财务,每个月往袁安然的账号上打入一笔非常可观的生活费。 628到底谁凶啊(红包加更) 前几天袁安然过生日,井向天对她置之不理,袁芳婷至今仍被井杨云芝圈禁,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没有,如果他再不管她,这世上就真的没人管她了。 他可怜她没办法在井家过生日,大手笔了送了一辆豪车给她,并且派专人给她添置了许多名牌衣服首饰,以免让她在同学面前寒酸没面子,另外又封了一个巨额的红包给她。 他这个做哥哥的,真是做的仁至义尽了,但是做弟弟做的就没那么好了。 上次因为袁安然在井家别墅门口外大闹,他失手将井甜儿推倒,害井甜儿掌心划了个大口子,缝了好多针,到现在掌心的疤痕还没消,让井甜儿知道他在那次之后不但没责怪袁安然,反而给了她那么多钱,井甜儿不劈了他才怪。 井甜儿见他一副心虚的样子,嗤笑了声,“井安沁,你知道我为什么去找袁安然晦气吗?” “为什么?”实际上,他心里说的是……她去找袁安然的晦气还需要理由吗,想找就找了呗。 “前几天,她开着你送她的那辆豪车故意晃了我一下,害我撞到墙上,撞伤了额头,我的车是爸爸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宝贝的紧,从来都没磕磕碰碰的,可让她弄的,现在还在修车店里修,你说,我不找她晦气找谁晦气。” “……”井安沁心里暗骂袁安然那个吃饱了撑的,井甜儿不找她麻烦她就该偷笑了,她居然还作死的去挑衅井甜儿,脑袋让狗给吃了,白痴! 井甜儿将内线在井安沁面前晃了晃,“给财务打电话吧,井大总经理!” 井安沁无奈,给财务拨了个电话,取消每个月打给袁芳婷的生活费,挂断电话,他瞪了井甜儿一眼,“这回你满意了吧?” “凶什么凶?”井甜儿回瞪他,“你瞒着我给了袁安然那么多钱,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和我凶?” “……”井安沁再次无语望天。 他有凶吗? 他觉得他已经非常、十分、特别客气了好不好? “我告诉你,你以后可以给袁安然生活费,但是每个月不准超过3000块,让我知道你哪个月给了她3001,我扒了你的皮!”井甜儿恨铁不成钢的用力点着他的额头,使劲儿戳戳戳。 “甜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井安沁偏头躲开她的金刚指,无奈的劝,“虽然袁芳婷和我们爸爸离婚了,但安然是无辜的,她血管里流着一半我们爸爸的血,按照法律,她拥有井家三分之一的财产继承权,井家的财产有三分之一是她的,你让我一个月给她3000块生活费,3000块还不够她以前一天的花销,你让她以后怎么活?你真是太……” 说到这里,他触了电一样猛的住口。 “我?我怎么了?你怎么不说了?”井甜儿似笑非笑的看他。 “……没……没什么。”其实他想说:你真是太狠了,但是估计说完之后会挨抽,他识相的见好就收。 629笨蛋啊笨蛋 “让我说,一个月给她3000块都是便宜她的,即使我们不管她,自然有人管她,”井甜儿懒洋洋的将昨天段律痕交给她的那份鉴定报告扔给井安沁,嘲讽的微微翘起唇角,“好好看看吧!哪天你那个好妹妹说不准就能找到她的亲生父亲了,也许她亲生父亲是个亿万富翁也说不定,你就再也不用为你心爱的妹妹牵肠挂肚了!” “什么?”井安沁莫名其妙的将鉴定报告展开看了几眼,脸色突变。 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将鉴定报告来来回回翻看了好几遍,才难以置信的抬眸看井甜儿,“这是真的?” “真的,不信你自己可以再去做一遍,”井甜儿转了转椅子,叹息一声,“井安沁,其实你早该想到的,如你所说,就算爸爸再恨袁芳婷,袁安然总是无辜的,那爸爸为什么对袁安然那么漠然,和袁芳婷离婚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将袁安然一起赶了出去,并且声明不会给袁安然一分钱的财产?爸爸是个善良心软,重感情的人,他如果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做到这么绝情,当年就不会被奶奶胁迫,和妈妈离婚,唯一的解释就是,袁安然根本不是爸爸的亲生骨肉,而是袁安然和其他男人生的!” “井安沁!”井甜儿敲敲桌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咱爸是个聪明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有你这个笨蛋,明明揣着一脑袋浆糊,非要装自己是天下第一大聪明!” “……”井安沁仍沉浸在那份亲子鉴定带给他的震惊里不能回魂,没法回应井甜儿的冷嘲热讽,只能呆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亲子鉴定发呆。 所以……袁安然是袁芳婷和其他男人生下的女儿,和他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他和袁安然之间,其实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是这样吗? 所以……他为了维护袁安然,数次和井甜儿发生冲突,他其实是为了一个和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的人,伤害了自己的双胞胎姐姐,是这样吗? 所以……他给袁安然买车、买衣服、买首饰,怕她在同学面前没面子,给她大笔的生活费,其实全都是给别人养女儿,是这样吗? 一时之间,他觉得天昏地暗,他的世界里,只有陷阱、笑话、谎言、欺骗…… 他三下两下将手中的亲子鉴定撕的粉碎,远远的扔进垃圾桶里,颓然坐在沙发上,用力搓了几把脸,抬眸看井甜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井甜儿耸耸肩,“其实我也早猜测过,也许袁安然不是咱爸的亲生女儿,毕竟她长的和咱爸一点儿都不像,咱爸对她的态度又特别的冷漠,冷漠到几乎反感仇视的程度,但是我没去查,因为查出来她不是爸爸的女儿,就证明爸爸被袁芳婷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我不想伤害爸爸,不想让爸爸难堪。” “那你为什么又查了?”井安沁下意识的问。 630意外惊喜(以后每章节2000字了) “不是我查的啊,”井甜儿无辜眨眼,“是段律痕查的,我不是算计了袁安然嘛,他怕你欺负我,就弄了这份亲自鉴定给我,要是你想打我的话,我把这份亲子鉴定给你,你就不会打了。” “……”非要这么说吗? 虽然他的确动手打过她,可是感觉现在他怕她比较多些好吧? 现在每次他见到她就会有种老鼠见到猫的错觉,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被她逮住狠狠冷嘲热讽一番。 每次被她冷嘲热讽的时候,他撞墙自尽的心都有了,她那张嘴,他是一星半点儿的都不敢领教。 “该不是假的吧?”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想证明自己不是世界上最傻最傻的那个傻瓜,不是那个最好笑最好笑的笑话。 “我都说了,不信你就自己再去查一个呗。”井甜儿一脸的无所谓,反正她相信段律痕,段律痕说是真的,那肯定就是真的。 “那……既然爸爸早知道安然不是他亲生女儿,爸爸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井安沁现在脑袋里一团乱麻,理不清头绪。 “我猜……第一呢,应该是报复奶奶吧?”井甜儿想了想,“当初爸爸和妈妈不是因为奶奶以为妈妈不孕离得婚吗?既然奶奶把血缘传承看的那么重,他非要看着袁芳婷生下别人的女儿,让奶奶看看……当然了……” 井甜儿笑笑,“这理由有点怪,我也是瞎猜的,毕竟这世界上最难猜的就是人心,比如说一个人上一秒还在救人,下一秒也许受了什么刺激就去杀人呢……嗯……我猜,第二个理由就是,反正爸爸又不爱袁芳婷,她爱和谁生孩子就和谁生孩子,他都不放在心上,应该是袁安然刚刚生下来时,爸爸并不知道袁安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后来慢慢就知道了,毕竟,这种事情要瞒一辈子很难,尤其是咱爸根本不爱袁芳婷,那就更难了……” “他既然已经知道安然不是他亲生女儿了,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井安沁苦涩摇头。 如果他早点说出来,他也不至于像个傻瓜一样,为袁安然做了那么多事。 “说不出口吧?”井甜儿耸耸肩,“再怎么想,被自己的妻子戴绿帽子也不是什么光彩事,我想咱爸宁愿别人一辈子都不知道。” 井安沁颓然捂住脸,半响没做声。 井甜儿笑眯眯的揽住他的肩膀,“行啦,她那么讨厌,和我没一点血缘关系,我简直要高兴死了,你干嘛这么没精打采的?” 井安沁无语。 她和袁安然从来没在同一个屋檐下待过,她当然无所谓了,而他却是一直拿袁安然当妹妹看的好吧? “好了,别乱想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井甜儿弹了他额头一下,“你自己注意身体,别太累了,钱是赚不完了,你这么拼,当心有命赚,没命花!” “呸呸呸!”井安沁使劲儿啐她,“你是我亲姐吗?这么咒我!” 井甜儿敲了一下桌子,冲他做个鬼脸,“我这是好心关心你,别分不清好赖话!你要是再像现在这样拼下去,哪天过劳死,英年早逝了,井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你多亏?” 井安沁扶额,“行!我说不过你,你还是快走吧,不然我过劳死不了,活生生被你气死!” “好吧!那我走了,按时吃饭,按时回家休息,我会查岗哦,被我发现你没乖乖听话,你就死定了!”井甜儿冲他晃了晃拳头,笑眯眯的走了。 井安沁颓然窝进沙发,好久缓不过神来。 简清漾给井甜儿打了电话,让井甜儿回家吃午饭,井甜儿在路上买了些水果和营养品,回到井家别墅的时候刚好午饭上桌。 “怎么这么晚?”简清漾接过井甜儿手中的东西,语带埋怨。 “去看小沁了,”井甜儿撒娇的搂住她的脖子,“妈,我告诉你个好消息。” 简清漾将东西放在一边,回眸看她,“什么好消息?” 井甜儿凑到简清漾耳边,把袁安然不是井向天亲生骨肉的事,轻声说了一遍。 简清漾诧异的睁大眼睛,“真的?” 井甜儿松开她,从桌子上拿了块咖喱肉塞进嘴里,“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 简清漾呆住,黯然神伤,“那你爸该多伤心。” 井甜儿无奈的笑笑,“妈,你善良的都快傻了!袁安然不是我爸的亲生骨肉,我爸不知道得有多高兴,他就可以和袁芳婷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的!还有我啊!我也高兴,真是天助我也,我和袁安然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不然我有个这么讨厌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早晚被她呕死!” 简清漾叹口气,“算了算了,不说这些烦心的事,说说你吧,你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我没打算搬回来住啊!”井甜儿无辜的睁大眼睛,“简幽的庄园漂亮死了,我喜欢的不得了,我打算在那儿住个一年半载的。” “住一年半载的哪儿够?”简清漾瞥她,“你干脆住一辈子得了!” 井甜儿嬉笑着搂住她的脖子,“怎么了,妈?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简清漾的神色忽然正经起来,“我说认真的!” “明明就生气了嘛!我怎么可能在那儿住一辈子!”井甜儿耸耸肩,又夹了块水晶卷塞进嘴巴里,含含糊糊的说:“简幽要娶老婆,我要嫁人,我怎么可能在幽的庄园住一辈子?” “怎么不可以?”简清漾很认真的看着她,“你嫁给简幽不就可以了吗?” “噗!”井甜儿刚刚嚼烂的水晶卷,噗的一口喷了出来,幸亏她及时歪了歪头,不然喷一桌子,今天的午饭就没法儿吃了! “咳咳咳……”她使劲咳使劲咳,眼泪都咳了出来。 “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简清漾一边埋怨她,一边递了杯水给她,拍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井甜儿好容易才把气喘匀了,抚着胸口说,“妈!我不是吃的急,是被你吓的好吗?人吓人吓死人,我拜托你以后别说这么惊悚的话行吗?简幽是我弟啊,我嫁他?那是乱|伦好吗?” 631好玩儿的事 “死丫头,又胡说八道!”简清漾狠狠戳了她额头一下,“你和简幽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乱什么伦?我看简幽挺好的,又有钱又帅气又体贴又听你的话,简直十全十美,最重要的是你爱他,你考虑考虑,嫁给简幽算了!” “妈,你整天胡思乱想什么?”井甜儿看着她,眉头皱的死紧,“你别乱点鸳鸯谱,我从小把简幽当成弟弟,现在也把他当成弟弟,我对他根本没有一点男女之情,你以后别胡闹了!” “我胡闹?”简清漾蹭的站了起来,“甜儿,是我胡闹还是你胡闹?难道你非要嫁给段律痕,非要忍受乐雅诗那个趾高气昂的恶婆婆?” “是,”井甜儿也站起来,毫不退让的迎视她逼视的眼睛,“我就是非要嫁给段律痕,除了段律痕,我谁也不嫁!” “那我也告诉你,你想嫁给段律痕,除非我死!你要敢和他私奔,你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跳楼,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简清漾脸色铁青的说完,饭也没吃,扭头走了。 井甜儿颓然坐回椅子,望着一桌子美食,一点食欲都没了。 简清漾从来都是胆小懦弱的性子,第一次见她对一件事这么执着,这么坚持,偏偏这件事,她死都不愿让步。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苦笑——要是她小时候,她妈妈能有这么强势霸气就好了,她和简幽就不用吃那么多的苦,可惜啊…… 她郁闷的坐在饭桌边叹气,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薄荷走了进来,见她脸色不好,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甜儿,你也生病了?” “没有,”井甜儿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额上扯下来,“我挺好的,是我妈啦,我刚一回家就骂我,你呢?脸色这么差,感冒了?” “嗯,”薄荷哑着嗓子点点头,“昨天夜里忘了关窗户,今天早晨发烧,房间里没药,想来找厨娘要点感冒药。” “我去帮你拿,我房间里好多药。”井甜儿牵着薄荷的手,硬把薄荷拖进她的卧室。 薄荷来到井家之后,很守规矩,时时刻刻把自己当女佣,从不越雷池一步,可井甜儿和她投缘,拿她当朋友,上次又多亏她通知段律痕,救了她们母女俩,井甜儿便处处照顾她。 给她找了药,又帮她倒水,看她把药吃了,井甜儿摸摸她的额头,“还是好烫,赶紧回房间休息一下,睡一下午,明天就好了。” “不行啊,”薄荷咳了几声,有些无奈,“今天下午我两点的班,就快到时间了,我得马上出去。” “这怎么行?”井甜儿皱眉,“你这样怎么去当班?请假吧。” “不行,领班说了,这个周末会所里有大活动,任何人不许请假,”薄荷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别别别!”井甜儿忙不迭拽住她,“你看看你,脸白的像鬼一样!” 她又摸了把薄荷的额头,眉头皱紧,“烧的脑袋都快能烙熟鸡蛋了,还当什么班?烧傻你算了!不准去当班了,在家休息!” “不行啊,甜儿,”薄荷很无奈,“领班对我很好,如果耽误了会所里的事,我会害她挨骂,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她。” 井甜儿眨眨眼睛想了想,“这样好了,薄荷,你在家休息,我帮你去当班,这样你能养病,还不耽误会所里事,就两全其美了!” “那怎么行?”薄荷讶异的睁大眼睛。 “怎么就不行了,”井甜儿边说边往她房间的方向推她,“就这么说定了!” “不行啊,甜儿,我干的是服务员,是伺候人的活儿,你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能做那种事?”薄荷掰着门框,死活不肯进她的房间休息。 “我怎么就不能做那种事了?”井甜儿硬将她推进房间里去,“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劳动人民最美丽,我早就想出去打工了,刚好有这么个好机会给我实践一下,就这么说定了!” “甜儿,你又不懂会所里的规矩,长的又漂亮,万一碰到喝醉酒或者不检点的客人怎么办?还是我自己去!”薄荷拼命的挣扎。 “哎呀,你真是的,凭我的性子你还怕我吃亏不成?再说了,就算我闯了天大的祸,不是还有太子爷儿和井大少爷顶着呢吗?没事!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蒙头睡大觉,好好养病就好!”井甜儿不由分说把她按在床上,盖上毯子,“好了,睡吧,我这就去会所,你再敢和我争,就是不把我当朋友,小心我哭给你看!” 薄荷无奈,只能躺在床上不动,井甜儿兴高采烈的走了。 到了薄荷打工的琅琊会所,井甜儿找到薄荷的领班,说明了情况,薄荷的领班人很好,和薄荷的关系也一直很好,听井甜儿说明了事情的缘由之后,带井甜儿到了薄荷的房间,把薄荷的工装和工牌交给了她,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去忙别的了。 琅琊会所的规矩是小房间一个服务员照顾一间,大房间两个服务员照顾一间,高级VIP房间,四个服务员照顾一间。 薄荷负责的是二楼的小房间,琅琊会所房间的名字都是模仿古代宫殿的名字而起,薄荷负责的这间房间名为漪兰殿。 房间的客人还没来,她穿着薄荷的工装,按照会所的规矩,笔直站着,挺胸收腹,双手交叠优雅放在小腹前,等候客人的到来。 她第一次打工,心里兴奋的不得了,即便枯燥的站在门外什么都不干,还是觉得新奇,身子倒是站的笔挺,只是眼珠左瞅瞅,右瞄瞄,丝毫不像其他房间的服务员那样规矩。 等了好久,其他房间的客人陆续到了,只有她房间的客人还迟迟未来,她有些郁闷,觉得做这份工作真无聊,不能聊天、不能玩儿手机、连到处乱逛都不行,幸好她只是给薄荷代一天的班,要是让她天天做这种无聊的工作,她非疯了不可! 632不一样的他(红包加更) 她正郁闷的胡思乱想着,忽然听楼梯拐角处响起脚步声,她还以为是她房间的客人来了,顿时打起精神,站直身子,挺胸收腹,眼角的余光却朝楼梯拐角处瞄着。 很快,当先一人从楼梯拐角处转了过来,井甜儿原本只是瞄着他,看到他的面容之后,眼睛立刻直了,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不是这么巧吧? 走在前面的少年,面容绝美,气质尊贵,手臂上的洁白衣袖挽到了肘部,姿态散漫飞卷如云,清澈却又深邃的眼眸,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光彩都集中在他的眼底,明明姿态慵懒,却高雅尊华,令人如对琼楼玉树,明日清月,不由自主想要仰望。 独一无二,无可复制的俊美与高贵,赫然是她家太子爷儿——段律痕! 她看到了段律痕,段律痕也看到了她,眼中闪过小小的诧异,脚下的步子却没停,走到她近前,刚想停到她面前,问问她为什么在这里的时候,见她冲他使眼色,不许他停下脚步和他说话,他宠溺又无奈的看她一眼,从她面前径直走过去了。 他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众星捧月般恭恭敬敬跟了十几个人,他经过井甜儿时,目光在井甜儿脸上停留良久,他身后的人不知道他和井甜儿认识,还以为他被井甜儿的美貌所吸引,站在他右后侧的两个人彼此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目光,年纪稍长的那个冲年轻的那个点了点头,年轻的那个会意,停下脚步,退出了人群,安排他的“大事”去了! 按照会所的规矩,当班的时候手机必须关机,井甜儿想到段律痕一定会奇怪她为什么在这儿,生怕他待会儿找回来,那她的身份肯定就曝光了,还怎么替薄荷当班? 所以她偷偷跑去了卫生间,打开手机给段律痕发了条短信,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顺便警告了一下段律痕,不许说出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更不许认她,又把手机关机,快步跑了回去。 原以为这下肯定万无一失了,哪知道几分钟后,去了三楼的太子爷儿在那一伙人的簇拥下又回来了,会所经理屁颠屁颠的跑到前面来,看了看井甜儿胸前工牌上的名字,“薄荷是吧?段少今晚指名要在漪兰殿用餐,你打起精神来,好好伺候着。” “是,经理!”井甜儿嘴里应着,眼睛却瞄了段律痕一眼。 她家太子爷儿这是想干嘛? 不是已经警告过他了,不许认她? 她瞄段律痕的时候,段律痕正似笑非笑的看她,见她眼光扫过来,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单手插兜,悠然走到井甜儿面前,单指挑起她的下颌,指腹在她凝脂般精致幼滑的下巴上来回轻轻的摩挲,“薄荷是吧?这名字不适合你!” 他笑的意味悠长又莫测高深,井甜儿见他倒是听她的话,假装和她不认识,不过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调|戏她,顿时哭笑不得,不过也觉得这种装陌生人的游戏,蛮刺激蛮好玩儿的,于是甜甜笑了笑,“那段少觉得什么名字适合我?” 段律痕笑而不语,捏了捏她的脸蛋,歪头对经理说,“房间多安排两个服务员,这个今晚专门伺候我!” “是是是!”会所经理连连称是,后面早有机灵的领班以光速叫了数名服务员来。 段律痕勾起一侧唇角笑了笑,又摸了井甜儿的脸颊一下,当先进了漪兰殿。 会所经理见从不近女色的段大太子儿居然看上了他手下的服务员,顿觉脸上有光,凑到井甜儿耳边小声说:“赶紧进去,小心伺候着,这是WO城第一家族的太子爷儿,他能看上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若是伺候的好,说不定就飞上枝头变凤凰!” 井甜儿表示很无语,但她今天扮演的是薄荷的角色,为了不给薄荷惹事儿,她只能唯唯诺诺的应着,转身进了房间。 能混到跟着太子爷儿出来议事的职位上的,都是长了几十个心眼儿的人精,段律痕右手边的位置谁也没坐,给井甜儿留着。 井甜儿看着那张空着的椅子,段律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会所经理进来后,见她在一边枯站着,连忙催促,“薄荷,还站着干嘛?快坐到段少身边去,给段少布菜。” “哦!”井甜儿满心不情愿的坐到段律痕身边去,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狠狠剜了他一眼。 好容易得来的一次实践打工的机会,就这么飞了,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她家太子爷儿果然是她命里注定的良人! 只是,这回井甜儿这只小狐狸算是想错了,世上的巧事却是很多,但是巧成这样也未免太巧了些。 她以为在这里遇到段律痕是巧合,实际上是段律痕派去暗中保护她的人,说她进了琅琊会所,然后说她换了服务员的衣服,站在漪兰殿外当班。 段大太子爷儿顿时不乐意了,服务员的差事就是人家坐着她站着,人家吃着她看着,他家妮儿自他们相识以来,就是他宠着惯着的,哪儿能去那里受这种委屈? 再说了,就算是照顾吃饭,他家宝贝儿也只能照顾他一个人,别人哪儿能享受这种福利? 于是他临时招了几个分公司的负责人,到琅琊会所,名为吃饭谈公事,实际上就是拆井甜儿的台来了。 经理说让井甜儿给段律痕布菜,井甜儿给段律痕布好菜,把餐碟放在段律痕面前,段律痕只吃了一口,就把餐碟推回去,“你吃!” 说完之后,他若无其事的听各个分公司的经理汇报,面沉似水,清澈的眸光如冷泉一样沉静冷凝。 井甜儿确实有的饿了,不过她不喜欢让这么多陌生人看她吃饭的样子——虽然那些人谁也没敢往她这儿看,她还是觉得别扭。 于是,她聚精会神看她家太子爷儿。 她家太子爷儿处理公事的时候,与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样子,沉肃冷静,漆黑的双眸若一眼望不到底的幽潭,清冷沉静,有种统领一切,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的力量。 633别致的情趣 她看的出神,段律痕说到一半,看了她一眼,见她餐盘内的食物基本没动,吩咐站在门边的经理,“带她去我房间。” “是是是!”经理喜上眉梢,连连应着,冲井甜儿下令,“薄荷,你跟我出来。” 虽然她家太子爷儿足够养眼,但另外十几个人太碍眼,离开也好,井甜儿乖乖起身,随经理离开,由贵宾通道,到了会所顶层。 会所顶层是特级VIP房,只有几间,被人常年包下,不招待外客,其中最尽头一间是段律痕的私人房间,会所经理熟门熟路领着井甜儿到了门前,招来领班打开房门,让井甜儿进去,然后又叫了两个三十多岁的红衣女子过来,冷着脸吩咐:“好好给她打理一下,今晚太子爷儿要临|幸她。” 虽然他声音很小,但在井甜儿的刻意倾听下,“临|幸”两个字还是钻进了井甜儿的耳朵,井甜儿几乎笑喷了。 她知道琅琊会所一直模仿古代宫廷的格局、装修、礼仪,但居然用上“临|幸”两个字,也太离谱了吧? 她一边偷偷发笑,一边走进房间里去。 果然,这件特级VIP房间,也是按照古代宫殿的风格装修的,很像宫廷电视剧里的房间,红木的古风桌椅,花纹繁复的铜镜,随风起舞的纱幔,雕花的牙|床,以及床上大红的描龙绣凤的床单锦被。 经理吩咐好两个红衣女子之后,转身离开,两个红衣女子进来,看着井甜儿喜笑颜开,“薄荷,你真是好福气,居然被段少看上,我们两个帮你好好打理一下,保准你能把段少迷的神魂颠倒,飞上枝头变凤凰!” “诶?”井甜儿好奇的眨眨眼,“你们也知道段少是谁?” “呃……”两个红衣女子尴尬的互看了一眼,“那个……我们不知道段少是谁,但是能上顶层的都是大人物,何况连我们经理都诚惶诚恐的,那更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你乖乖配合,以后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井甜儿笑笑。 配合就配合吧,反正是她家太子爷儿,还能吃了她? 她倒要看看这琅琊会所还有什么好玩儿的花样! 两个红衣女子出来进去的忙活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站在浴室里招呼井甜儿进去,“薄荷,过来!” “哦,来了!” “把衣服脱了,进去。”红衣女子指了指撒满了花朵的浴盆。 井甜儿确实有点倦了,心里想着,洗个澡,然后睡一觉,舒服舒服也不错。 她点点头,“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 “好,那我在外面等你,你洗完了叫我。”红衣女子觉得,能有攀高枝的机会,是井甜儿求之不得的福气,自然不会耍花样,笑眯眯的关门出去。 井甜儿脱掉衣服,泡进浴缸里。 浴缸里不但泡了许多鲜花,还洒了不知道什么类型的精油,有种浓郁而醉人的香气,一进去就泡的她懒洋洋的。 她合眼躺着,一动也不愿意动。 时间不大,井甜儿就泡的熏熏欲睡,她晃了晃脑袋,想起来穿衣服出去,这一动才发现,四肢居然都动不了了! 四肢发麻,浑身无力,浑身的骨头像被人抽走了,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有点慌,大声朝外面叫:“喂!姐姐!” 红衣女子推门,笑盈盈的进来,“洗好了?” “不是,”井甜儿急急的摇头,“为什么我除了脑袋,哪儿都动不了?” “别怕,这是我们琅琊会所最出名的药浴,许多公子少爷都喜欢,一会儿保准段少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红衣女子揶揄的笑,招了另一个红衣女子进来。 两个女子合力将井甜儿从浴缸中搀起来,在看到她身体之前,就给她围上了一条厚厚的白色浴袍。 两个人将井甜儿抬到浴室外间的床上,用浴袍将井甜儿浑身擦干,又把井甜儿的头发吹干。 把一切弄好之后,其中一名红衣女子找来一匹红色锦缎,将井甜儿卷蚕蛹一样,一圈一圈用红色锦缎将井甜儿全都裹在里面。 “喂!你们这是干嘛?”井甜儿又急又窘,苦于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有任她们摆布。 “别怕,这是古代君王临|幸妃子的方式,我们琅琊会所借鉴了一些,用来提高情趣,那些公子少爷都喜欢这个调调,你这么漂亮,这么一弄更是迷死个人,保准段少看你一眼就再也忘不了,迫不及待的把你娶回家做豪门阔太太!” “……”井甜儿彻底无语了!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有她想不到,没有别人做不到,把她卷的像个蚕茧一样叫情趣? 天! 两个女子把她抬到外面的雕花牙床上,笑眯眯的转身走了,可怜的井甜儿四肢双臂双手都被紧紧的裹在红色锦缎之中,只露出修肩头以上的部位和一双脚丫。 她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还被裹的这么结实,好难受啊! 段律痕什么时候才能来? 虽然她一向对她家太子爷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但这次还是前所未有的期盼她家太子爷儿能快点出现在她面前。 也许是心灵感应,她家太子爷儿听到了她的呼唤,门外响起脚步声,然后是经理谄媚讨好的声音:“段少,这个您收好,要是想让她动就给她喝几滴,要是不想她动,不理她就成了!” 段律痕没有答话,门被推开,她终于盼到了那抹让她望眼欲穿的身影,长长舒了口气。 段律痕捏着一个翠绿欲滴的小瓶子走到她身边,随手将小瓶子放在床头,垂眸含笑看她。 她整个人都被裹在大红的锦缎中,黑色的长发扑散开,散落在圆润粉嫩的肩头,衬着弧度迷人的锁骨,修长的脖颈,精致的五官,极具视觉冲击力,美得不可思议。 他觉得有一股力量一下子冲到了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双手不经意的在她玉白玲珑的脚丫上挠了挠,“好玩儿吗?” “别闹!”井甜儿瞪他,“你快放开我,难受死了!” 634宝贝,你有了我 “不放!”难得太子爷儿这回没有求必应,而是将双臂撑在她肩头两侧,微眯着眸光危险的看她,“为什么来这种地方?” “我替薄荷当班啊,不是告诉过你了!”井甜儿理直气壮。 他危险的勾了勾唇,“现在还不认错?” “我哪儿错了?”井甜儿莫名其妙,“我帮生病的同学来会所打工,很善良很有爱好不好?” “没错你怎么躺在这里,任人宰割?”想到他的宝贝有可能被别人觊觎,被包裹了四肢躺在别人的床上,他想杀人放火的心都有。 “呃……”井甜儿无语了,“因为是你让我到这里来,我才乖乖听话,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啊,又不是谁让我去房间里等,我就乖乖去他的房间,所以前提是因为让我来这里等的那个人是你,我才会躺在这里任人宰割,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那么听他们的话,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段律痕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因为太爱了,所以太紧张,太患得患失,生怕自己的宝贝有个三长两短。 仔细想一下,确实是井甜儿说的那样。 因为是他,井甜儿才乖乖听话,人家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换了别人,她怎么可能这么听话? 这样想着,他心里的怒气小了些,目光锁在她迷人的小脸上,漆黑的瞳眸中像燃了两簇璀璨的焰火,“那现在呢?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井甜儿无辜的眨眼,“放开我啊,我好难受!” “放开你?”他勾起一侧唇角坏笑,“这么活色生香的一幕,我若是轻易放开你,那我还是个男人吗?” “呃……”井甜儿察觉到他眸光的危险,甜甜的笑笑,“我家痕不但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绝顶好男人,所以他绝对不会在还没把他家未婚门娶进门的时候,吃掉他的未婚妻,我说的对吧……痕?” 她最后一个“痕”字,带着缠|绵的尾音儿,既温柔甜蜜,又带着隐隐的威胁,似乎在说,如果他敢轻举妄动,后果自负! 段律痕知道她的底线在哪里,只是吓吓她,没想真的怎样,看着她灵动的双眸,樱红的小嘴儿,无奈的捏捏她的脸颊,“你呀!” 他伸手要将锦缎一层层剥开,被井甜儿忙不迭拦住,“哎哎哎!你干嘛?” “把你放出来啊,”段律痕停下手中的动作,侧眸看她,“你不是说这样很难受?” “不行不行,你让别人来弄,”井甜儿脸颊爆红,“我我我……” 她的声音小下去,脸色越来越红,“我里面没穿衣服!” 连内挂,那帮想这损主意的家伙,真是够狠! “没穿衣服不是正好?”段律痕坏笑,继续扯她身上的锦缎,“正合我意!” “段律痕!”井甜儿急了,“你再碰我一下,我哭给你看!” 段律痕无奈停手,“那你说怎么办?” “去找别人来!” “亏你想得出!”段律痕用眼神蔑视她,“你觉得可能吗?” 他家宝贝儿的身子,谁也别想看! 井甜儿翻白眼儿,“女的!你去找女的来!” 段律痕瞥她,“女的也不行!” 井甜儿无语了,过了好久才可怜兮兮的眨眨眼,“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找我妈来,被我妈看到我这儿样,非得用满清十大酷刑虐死我不可!” 明知道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儿是装的,段律痕还是心疼了,妥协道:“我找块布蒙住眼,摸着给你换总行了吧?”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井甜儿连连摇头。 开玩笑! 眼睛蒙上是看不见了,但看不见她的身体,就要摸着给她穿衣服。 摸着……给她穿衣服……妈呀! “段律痕,你坏蛋!快去给我找个女的来,把那个女的蒙上眼睛,给我穿衣服!”井甜儿这回是真急了。 “不行!”段律痕冷着脸强势的拒绝,“万一她给你穿衣服的时候碰到你身子怎么办?我蒙上眼睛给你穿,就这么定了!” “……”段律痕,算你狠,看我能动了之后怎么办你,哼! 段律痕果然找了快布蒙住眼睛,摸着将她剥出来,然后给她穿上衣服,他的指尖不可避免的触到她娇嫩的肌肤。 他的指尖微凉,碰到哪里却在哪里燃起一簇火焰,井甜儿脸红的鲜血滴出血来,差点窘迫而死。 好容易捱到他帮她将衣服穿好了,她还是四肢无力的躺在床上,看他将布条摘下,满眼奸计得逞的得意和揶揄,她又囧又气,恨不得掐死他。 “段律痕!你……”她狠狠瞪他,气的说不出话。 “我怎么了?”段律痕瞥她一眼,捏捏她水嫩的脸颊,“谁让你不乖?跑到这种危险的地方来,你长的这么漂亮,万一被坏人欺负怎么办?你觉得我做的不对,你倒是回去问问简幽,问问他许不许你到这种地方来工作?” “你别和幽说!”简幽是她的死穴,只要简幽用忧郁担忧的眼神一看她,她立马高举双手投降。 “你呀,”段律痕摇头,“就欺负我的本事!” “明明是你欺负我好吧?”井甜儿冲他做鬼脸。 段律痕笑笑,宠溺的揉揉她的发,她可怜兮兮的看看自己肚子,“痕,我饿了。” “猜你也饿了,”段律痕按下内线,要了饭菜,顺便睨她一眼鄙视她,“若不是遇到我,这会儿你正站在漪兰殿,饿着肚子看人家吃饭呢,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敢跑到这儿来打工,你以为会所的服务员是谁都能做的?” “切!”井甜儿白他一眼,“有什么了不起?没遇到你之前,我什么没经历过?一天不吃饭的时候也有,何况一餐不吃,才难不倒我!” “妮儿……”段律痕漆黑的眼眸暗了下,双手撑在她双肩两侧,俯身看她,嗓音低沉魅惑,“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你有了我,我会保护你,一切的一切都给你最好的,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635激情开始的地方 他的眼睛和语气里都有浓浓的心疼,井甜儿的目光凝着他,语气不自觉的温柔,“我不觉得委屈啊,日子再苦,总还有幽陪着我,倒是你,从小就是一个人,你爸忙,你妈又不喜欢你,你比我可怜!” “嗯,幸亏遇到我的妮儿,以后我就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段律痕一声低笑,将她拥进怀中,慢慢的摇,“等我的妮儿长大,给我生好多好多孩子,我绝不会像我的父母,为了工作任他们自生自灭,我会留大把的时间给他们,带他们上街逛公园买东西陪他们做游戏,让他们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宝贝!” “嗯!我也是!”井甜儿脸颊埋在他怀中,郑重点头,“我要做世界上最强大最强大的妈妈,好好疼爱他们,保护他们,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 段律痕放开她,摸摸她的脑袋,“那你快点长大,长大了我就能娶你!” “先别说的这么绝对,”井甜儿撇撇嘴巴,惆怅的叹口气,“还是先搞定你妈和我妈,我妈说,我要敢嫁给你,她就跳楼,权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 段律痕怜惜的将她拥进怀里,“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保证!” “对了,”井甜儿忽然想起一件事,“刚刚那个经理不是给了你一件什么东西,说要想我动的话,给我吃了就行!” 段律痕低笑,“你听见了?” “那就是真给了?”井甜儿瞪他,“你坏死了,快给我吃啊!浑身酥麻没劲儿,难受死了!” 段律痕将那个翠绿欲滴的小瓶子拿过来,拔开塞子,将瓶子的液体滴进井甜儿的嘴巴里。 一股辛辣的滋味在井甜儿的舌尖炸开,又苦又涩,味道难喝的要命。 “水!”井甜儿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 段律痕皱眉,将手递到她唇边,“这么难喝?” “是啊,难喝死了!”井甜儿就着他的手咕嘟咕嘟灌了整杯水,觉得嗓子都要给那几滴东西辣的冒烟儿了,“那经理忒缺德了,这什么东西啊,又辣又涩,比我喝过的最难喝的药还难喝!” 东西虽然难喝,但效果还是不错的,她就像被冻住的人,一点一点在温室里解了冻一样,先是指尖脚尖,再是双手双脚,然后是双臂双腿,渐渐都能动了,恢复知觉的感觉真好! “对不起啊妮儿,是我不好,没考虑周全。”段律痕心疼的将她拥在怀中道歉。 “是啊是啊,就是你不好!”井甜儿用好不容易才恢复知觉的双手,掐上他的脸颊,将他的脸捏出各种形状。 眼见着他那张俊帅的脸庞被他捏出各种形状,而他宠溺笑看着她,一副任她宰割的样儿,她什么烦恼都没了,笑着扑进他怀里,圈着他的脖子撒娇的笑。 她正圈着段律痕的脖子笑闹,有人在外面敲门,段律痕捏捏她的脸,“你喜欢的好吃的来了!” “太好了!”井甜儿欢呼一声,迫不及待的穿鞋下地跑去开门。 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餐车上摆满精致的食物,还有一瓶红酒,井甜儿将餐车接过去,冲服务生摆摆手,“你出去吧。” 服务生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倒退着退出去,将门从外面关上。 段律痕含笑走到井甜儿身边,“看到没?这就是琅琊会所的规矩,见了客人要弯腰行礼,从房间退出去的时候,也要弯着腰,倒退着出去,不能让客人看你的背影,你行吗?” “怎么不行?”井甜儿嘴巴里塞的满满的,好容易才嚼烂咽下去,“工作礼仪而已嘛!工作没有高低贵贱,劳动人民最伟大!” “你呀!”段律痕点她的额头,“你可以,我不可以,让我看着你对别人点头哈腰的,门都没有!”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井甜儿白他,“大不了以后不替薄荷代班了总行了吧?话说回来了……” 她吃了口虾仁,抬眸望天花板,“我回头去和薄荷说,不让她来这种变|态的地方工作了,薄荷也很漂亮啊,万一被什么变|态看见,像我刚刚那样,被人泡了那种药浴,把她给那什么了怎么办?” “这你不用担心,琅琊不敢胡来,所有的事都是双方自愿,他们不敢强迫。” “不是啊,我和薄荷就是因为这里的客人欺负她,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才认识的她,”井甜儿越想越觉得这里可怕,“不行,我回去立马和她说,让她辞掉这份工作,不许她来了!” “也好,”段律痕见她不吃了,夹了块肉塞进她嘴巴里,“她年纪还小,会所这种复杂的地方确实不适合她,像她这种情况,最好去商店或者快餐店那种比较通明的地方。” “就是就是,”井甜儿连连点头,“回去我立刻和她说,哪怕用强制的,也要让她离开这儿。” 井甜儿吃饱喝足,换回自己的衣服,和段律痕一起了离开琅琊会所。 自那天后,WO城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流出传言,说WO城第一少爷段律痕段大太子爷儿,从琅琊会所里带走了一个女服务生,那个女服务生自从被段律痕带走之后,再没回会所工作,应该是被段少饱养了…… 时如逝水,一去不回,东六省的选拔赛千呼万唤始出来,终于到了启程的日子。 井甜儿不但不紧张,反而有点小兴奋,她从小练武,却鲜少参加正规比赛,这是她第一个有机会参如此正式隆重的比赛,像刚刚下山的小老虎,对一切新鲜未知的事务都充满了兴味和好奇。 WO城一共两个参赛队伍,段律痕率领的清远队,和井安沁率领的名尚队。 在WO城,清远和名尚是对手,但到了东六省的赛场上,清远和名尚就是盟友,无论清远和名尚哪一支代表队胜出,都是给WO城的武术队争光。 在WO城武术协会的安排下,清远和名尚坐同一辆大巴出发,第一辆大巴坐的是清远和名尚的队员和教练,第二辆大巴坐的是两队的助理、陪练和后勤人员。 636爱那么甜 大巴在路上行驶了几个小时,在井甜儿的昏昏欲睡中,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历史古韵十足的凤凰古城。 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便是东六省选拔赛的第一场测试——百里负重越野。 百里负重越野是测验参赛者的毅力与持久力,东六省参赛着总共逾百名,只有前三十名才有资格参加下面的单人比赛,不过被淘汰者不影响参加团体比赛,这让霍斯心里有了几分底。 清远队中,数他耐力最差,他有时间都花在泡妞儿身上了,哪有功夫耐着性子去跑百里负重? 反正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清远队的团体赛凑人数的,个人选拔赛他已经做好被淘汰的准备了。 淩苍山脉位于凤凰古城之北,主脉蜿蜒万余里,脊背接天引地,数不清的山峰直耸云霄,峰顶终年云雾缭绕,云霓耀眼,一条山路绵延于飞流急瀑,千仞峭壁之间,迤逦不见尽头,这条崎岖难行的山路,便是历年武术大赛百里负重越野赛的赛场,往年参赛者,给它起了一个极诗情画意的名字“星星路”。 名字虽美,但其中真实的寓意却是,无论你是哪路英雄,百里负重,跑到最后,都是两腿发软,满眼星星。 赛前,清远队和名尚队的领队做了赛前动员,内容无非是克服苦难,坚持到底,为WO城争光之类的,领队说了那么多,井甜儿只记住一条——百里负重越野,如今的记录是七个小时,已经保持多年,无人打破。 井甜儿看了段律痕和简幽一眼,眸中焕发异彩,跃跃欲试……当然,她不是为自己跃跃欲试,而是为段律痕和简幽! 她自问跑上一口气跑上一百里,已经差不多要了她的小命,更别说是负重跑上一百里。 而在她眼中,段律痕和简幽无疑是最优秀的,既然来到这里,希望他们可以破了这记录回去,日后回想起来,也是个美好的回忆。 她焕发异彩,充满希翼的眸光先后从段律痕和简幽脸上扫过,段律痕心知肚明,冲她笑笑,矜贵出尘的笑容中满是运筹帷幄与志在必得。 而简幽,也冲她笑了笑,心里打的却是他自己的心思。 凌晨五点,百里负重的比赛正式开始。 踏上“星星路”,夹杂着树叶清香和野花香气的清爽气息扑面而来,这条赛道都已经经过了人工的刻意打理,不会有毒虫野兽等危险。 而所谓负重,是只背负一个装有铁砂的背囊,25公斤的重量,也不过细小玲珑的一个袋子,挂在身上毫不起眼,其中的重量,却可以将人压的佝偻了腰。 一百多名参赛者一起出发,刚开始时还有说有笑,声音嘈杂,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冈,渐渐拉开了距离。 段律痕五人开始是走在一起,过了几段山冈后,霍斯慢了下来,井甜儿和凌渊也露出了吃力的神色,只有段律痕和简幽一直步履轻盈,没事人一般。 又翻过几道山冈,凌渊扶住膝盖,停下脚步,冲段律痕几个摆手,“我不行了,再这么走下去,我非挂了不可,你们先走吧,虽然埋骨青山蛮诗情画意的,但我泡妞儿还没泡够,百年之后再说吧!” 凌渊也停下脚步,冲段律痕说:“你们三个先走,我陪他,这山路说是打理过了,毕竟是深山荒谷,我们两个还有个照应。” 简幽看看井甜儿额上的细汗,“我也陪他们。” “幽,你留下干嘛?”井甜儿顿时急了,“以你的实力,绝对可以打破七小时的记录,霍斯有凌渊照顾就行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要留在后面,也是我留在后面好不好?” 其实她早就不行了,背囊压的双肩生疼,呼吸费力,每走一步胸膛里都像有把小刀在割,可是她天生好强,想着能多陪段律痕和简幽走一段是一段。 虽然知道她肯定无法和他们一起到达终点,但能多陪他们一会儿总是好的。 她累得要死,还没放弃呢,想不通简幽为什么要放弃。 “姐!”简幽冲她笑笑,“我就是不想让你落在后面,才要留在后面和霍斯凌渊一起走。” “什么?”井甜儿听不懂。 “姐,来……”简幽笑着取下她的背囊,背在自己身上,“把这个给我……” “幽,你这是干嘛?”井甜儿连忙伸手去抢。 简幽闪身躲开,“姐,我帮你背,这样你就可以轻松一会儿,等我实在背不动了,我就停下等霍斯和凌渊,有他们陪我,你就可以放松。” “我不要,你还给我!”井甜儿板着脸,抿紧唇,“我还要看你打破记录呢,不许胡闹,赶紧还给我!” 简幽却让开她,向前走去,“姐,我刚刚听领队说,终点处有很多记者在等着,我不喜欢被人拍照,你和老大如果一起打破记录,那场面一定很美!” “不行!我不同意!”那场面却是很让人憧憬,可是她不要以牺牲简幽的成绩做代价啊! “幽!你还给我!”井甜儿跺了跺脚,拔腿去追,简幽背了两个砂囊,自然没有她快,她伸手去抢自己的砂囊,简幽却说什么都不肯给她。 “姐,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你不听我的,我会很难过。”简幽避开她伸过来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她。 “幽,听话,赶紧把砂囊还给我,我最想看到的是你和痕一起打破记录,我打破记录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乖,听话!”井甜儿又是哄又是劝。 “可在我心里,只有姐姐的快乐最重要,我一点都不想打破这个记录,这个记录对我一点意义都没有,”简幽一反常态的不听她的话,丝毫不肯退让,“这里人迹罕至,景色很美,姐姐如果可以一直陪着老大走到终点,一定会很开心。” “不要!”井甜儿坚决摇头,“我的快乐永远不会建立在牺牲掉你任何东西的基础上,我说不行就不行,赶紧把砂囊还我!” 637爱的风景 简幽抿紧了唇,垂下眼睫,默不作声,却是不肯把砂囊还她,她伸手要去抢,被霍斯挡开,“行了,甜儿女神,再坚持你就矫情了,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不就图的一个快活?幽觉得替你分担,他心里会舒服,会高兴,你由着他不就得了,争什么争?” “是啊,”凌渊也走过来帮腔,“我们三个在一起惯了,彼此也有个照应,让简幽先送你们一程,他累得不行了,停下来等我们两个刚刚好。” 场面正僵持着,井安沁追了上来。 原本他照顾他四个队员的速度,一直跟在段律痕他们后面,后来他几个队员越落越远,催他先走,他这才将速度提上来。 走到井甜儿身前,见他们停在原地不走了,奇怪的问井甜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走了?” 井甜儿一脸无奈,“幽要帮我背砂囊,可我不想让他帮。” “他想帮你背,你就让他帮你背呗,”井安沁一脸无所谓,“你们赶紧的,别的参赛队伍已经追上来了,一会儿要被人家超过去了。” 井甜儿几个回头望了望,果然已经看到了其他参赛队队员的人影。 井甜儿是在拗不过简幽,只得由着简幽背着砂囊,和他们走在一起。 一个人背二十五公斤砂囊就要压弯了腰,何况是五十公斤? 看简幽每走一步都那么沉重,井甜儿心疼的厉害,走在他身边,用衣袖给他擦汗,“怎么样?肩膀痛不痛?还是我自己来好不好?” 简幽歪头冲她笑,“姐,我没事。” 可以帮到她,他很开心,比起她曾经为他做的,这点小事又算的了什么? 又翻过两道山冈,简幽的气息明显变粗,脸色苍白的厉害,漂亮的唇瓣更是淡成了水色。 “幽,你就送我到这里好了,”井甜儿去抢他背上的砂囊,“你坐下歇会儿,停下来等霍斯和凌渊,离终点不远了,我可以坚持到终点了!” 简幽看了看时间,“不行,才过去两个多小时,我再坚持一个小时!” “不行,我不许!”他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湿透了,每走一步都在发抖,脸色更是惨白的厉害,。 “幽,我帮你背一会儿,你休息一下。”一直没做声的段律痕去拿他背上的砂囊。 “不用了,老大,”简幽依旧闪身躲开,“你保持体力,我们还想看你和我姐一起打破记录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呢?”井甜儿气的点他的额头,“只是比赛而已,犯得着玩儿命吗?你再这样下去,累病了怎么办?赶紧把砂囊还给我。” 眼见三个人又僵持起来,一直陪在井甜儿身边,跟他们走在一起的井安沁摇了摇头,“真是怕了你们了!” 他一边摇头,一边冷着脸色将井甜儿的砂囊从简幽的背上取走,背在自己背上,“行了,你们别争了,我送你们一程吧。” 他是名尚队的队长,也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比武他一直被段律痕压着一头,今天的百里负重,他卯着一股劲儿想和段律痕争个高下,所以原本他不想趟这个浑水来着,哪知道,看他们争着争着,他还是手|贱了,把砂囊抢了过来,背在他的身上。 眼见着,砂囊到了他背上,那三个人就没了异议,开始举步往前走,他幽幽叹了口气——好人果然做不得,他果然是后妈养大的! 他将砂囊取过去,简幽背上的重量瞬间减轻不少,四个人如此走了一段,简幽体力调整的差不多了,又把砂囊从井安沁身上取了过去。 如此行行复复,简幽和井安沁体力消耗都很快,眼见着他们已经气喘吁吁,举步维艰,井甜儿将砂囊取过去,死活不肯让他们再继续跟了,“你们休息一会儿,已经过去四分之三的路程了,剩下的四分之一,我可以坚持到最后。” 简幽的体力已经耗尽,只得依他,井安沁比简幽好些,但他不想简幽一样输赢无所谓,他还要保存一些体力,好歹拿个名次,也没有坚持。 井甜儿嘱咐了他们几句,背上山囊,和段律痕朝终点走去。 离开他们的视线后,段律痕将她的砂囊取下,背在自己背上。 井甜儿急了,“我自己来,不是说好了让你破记录,拿冠军!” “破纪录,拿冠军自然重要,但不让老婆受苦受累更加重要,”背上多了一个砂囊,他脚下步伐却丝毫不受影响,歪头揶揄的冲她笑笑,“我要是这么看着你累死累活的背着砂囊和我一起走到终点,岂不是被你两个弟弟比了下去?” 井甜儿无语,“他们胡闹,你也跟着他们胡闹?我们是来参加比赛,又不是来郊游,你赶紧把砂囊还我!” “没胡闹,”段律痕笑笑,握住她的手,“我心里有数,一会儿我觉得体力消耗差不多了,你就把砂囊接过去,我缓过来你再给我。” 井甜儿知道坚持也没用,只能依他。 即使是身上没有砂囊,走上一百里,也把井甜儿累得够呛。 越到后来,体力消耗越大,走的越慢,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六个小时了,却还看不到终点线,井甜儿有些懊恼,“都是我不好,拖累了你,不然你肯定五六个小时就能到达终点。” 段律痕握紧她的手,温柔一笑,“没有你陪的路程,再美的终点又有何用?” 那样温柔的语气,那样深情的眼眸,井甜儿怦然心动,情不自禁的用力反握住他手,脚下累到虚浮的步子,也骤然坚定了许多。 又走了一会儿,井甜儿见段律痕脸色也开始有了变化,将砂囊又抢过去,背回自己身上,“让我背一会儿,我感觉好多了。” 段律痕看着她僵直的几乎机械的步伐,知道她只是嘴硬,但他比她也好不了多少,只怕也快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他不能再逞强,万一他虚脱在路上,简幽和井安沁的牺牲就白费了。 638呜呜呜 又翻过几道山冈,油尽灯枯,精疲力竭,唯一能依仗的只有自小练武磨砺的出来的不服输的意志。 每一步的迈出,都在百转千回,理智战胜惰性之后。 是简幽和井安沁的牺牲支撑着井甜儿,她在心里不断对自己说,如果她在这里放弃,简幽和井安沁的牺牲将会变得全无意义。 也不知道又跃过几道山梁,蜿蜒了几道山道,井甜儿脚步虚浮,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脚,幸亏被段律痕手疾眼快的扶住。 段律痕看看她苍白的脸色,又看看依然望不到终点的前方,摸摸她的头发,“妮儿,冠军和破纪录都不及你的健康重要,我们停下吧,慢慢走,别赶了。” “不!”井甜儿摇头,强撑着脚步一步一步往前走,“我刚练武的时候,我外公说过,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要肯挖掘,人就会像一眼永不枯涸的井,涓流不息,他还说,路固漫漫,水固迢迢,但只要有一念之坚,就是天涯海角也去得!” 她扶住段律痕的臂膀,歪头冲他嫣然一笑,“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身上还承载着幽和小沁的希望和力量,我不会输,我会和你一起走到终点,打破记录,捧到奖杯,我不会让幽和小沁失望,我要让他们为我开心,为我骄傲!” 她歪着头笑望他,几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她的身上,原本苍白如雪的脸颊上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出尘脱俗,夺人魂魄,焕发异彩的眸子里,闪烁着一往无前的坚毅光芒,那是爱与被爱,积聚成的光芒。 “好!我们走,我们一定会成功!”段律痕回她一笑,将她背上的砂囊再次取到自己身上,握紧她的手,一路向前。 终点处,原本无人问津的山间孤道,今天热闹非凡,数十架摄影机抢占最佳位置,瞄准小径的蜿蜒处,期望可以在第一时间拍下冠军的身影。 等待的焦躁不安的记者,为自己队员充满期待的教练、助理,数不清的人头攒动,不时有人看头顶大红的计时器。 时间已经过去六个二十五分钟了,还有半个多小时,所有的等待将不复意义。 因为负重比赛的记录是七个小时零三十秒,如果今天没人打败这个记录,他们等来的仅仅是今年的冠军,而不是记录的打破者,新闻价值和给人心理上的冲击力都会小很多。 正当人们焦急等待时,人群中忽然有了骚|动,数个声音此起彼伏,惊喜的大喊:“来了来了,有人来了!” 蜿蜒的山路转角,段律痕搀扶着井甜儿从山石后转了出来,所有摄像机的镜头都对准他们,所有的视线都牢牢的盯紧他们。 段律痕和井甜儿都已经是脸色苍白,汗如雨下,但歪头相视一笑时,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焕然神采和意兴飞扬。 这一刻,他们累得几乎马上会蹒跚着倒下,但他们是幸福的,前所未有的幸福! 因为,他们相扶相携走过人生中最沉重最艰难的一段路程,自此之后,再没什么艰难险阻能阻隔得了他们,他们是情侣,也是伴侣,是在山水迢迢的路上,相依相伴永远不会分开的一个整体! 踏过终点线的那一刻,镁光灯闪烁,人声鼎沸,无数的话筒、灼灼的视线、盛放的鲜花将他们团团包围,而在他们眼中,却只能看得见彼此甜蜜的笑容。 当天晚上,井甜儿睡的天昏地暗,大有一副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先睡够本的架势。 她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第二天下午从懵懂中醒来,浑身酸疼的像被车碾过一样,如果不是饿的实在受不了,她真想再睡上四十八个小时。 下床洗漱换衣服,将自己打理好之后,推门出去,找到段律痕的房间,敲了敲门,门很快打开,简幽、霍斯、凌渊竟然都在,与她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同,包括段律痕在内的四个人俱都神采奕奕,不像她,一副被剔了骨头的样。 她紧走了几步,扑到段律痕的床上,抱住抱枕,“有吃的没?饿死我了!” “有!”简幽从旁边拿来一堆吃的,堆在她面前。 霍斯啧啧两声,“还是幽了解你这吃货本色,今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到外面买了这古城里最有名的小吃来。” 段律痕则揉了揉她的后脑,“少吃点儿,一会儿我们出去庆祝。” “啊!对了!”井甜儿想起一件要紧的事,三口两口将嘴里的食物吞下去,“昨晚我跑过终点线直接就睡死过去了,你们几个成绩怎么样?” “我们三个一起到的,并列二十六,为此给参加比赛的人多争取出两个名额呢,那原本该是三十一,三十二的两名队员对我们简直感激涕零,五体投地。” 霍斯一脸的洋洋得意,井甜儿却把小脸皱成了包子,“啊?并列二十六啊?” 她郁闷的捧住简幽的脸,将简幽一张妖孽的脸搓成各种形状,“幽,都是我不好,不然你肯定拿前三!” 简幽将她的手扯下来,握住手中,笑了笑,“对我来说,第一和第三十没有区别,只要不被淘汰就行了。” “就是就是,”霍斯跟着附和,“练武什么的,我们都是在追随老大的脚步,如果不是老大拜了个倒霉师父,非要他来参加这劳什子比赛,我们几个豪门少爷跑这儿来凑什么热闹?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去泡妞儿呢!” “泡泡泡,你成天就知道泡,”井甜儿鄙视的白他,“小心哪天夜路走多了遇到鬼,阴沟里翻船让妞儿把你给泡了!” “呸呸呸!甜儿女神,我上辈子欠你很多钱吧?这里这么多人呢,你干嘛单单和我过不去?” “那还用说?”井甜儿继续鄙视他,“因为你最欠扁呗!” “……”这么不招人待见,他还是去墙角画圈圈好了,呜呜呜! 太子爷儿请客,带他们去了凤凰古城最有名的酒吧,初凉酒吧。 639爱的互动 初凉酒吧有一个诗情画意的名字,也有一个诗情画意的环境,不同于普通酒吧的喧闹,初凉酒吧很静,灯光幽暗,四处画着风景不同的壁画,有莽莽荒原,也有江南烟雨,有一望无际的沙漠,还有白雪皑皑的雪山,每转过一个走廊,那些壁画就被灯光耀出迷茫的色泽,恍惚间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 井甜儿的手指从壁画上抚过,轻轻慨叹,“这家酒吧的主人一定是个天才!” “天才有什么了不起?”霍斯撇撇嘴,“咱们几个哪个不是天才?” “嗯,没错,你也是天才!”井甜儿一本正经的点头。 难得这次甜儿女神没有不遗余力的打击他,霍斯喜出望外,刚想自夸几句,就听井甜儿看着他,继续一本正经的说:“你也是天才,天生的蠢材,简称——天才!” “……”霍斯真想冲她那种那张又甜又媚的小脸狠狠抽上几巴掌,但是鉴于他第一打不过段律痕,第二打不过简幽,他还是……忍了! 几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段律痕预定好的包厢,宽敞的房间集吃喝玩K歌于一体,隔音效果超好,即使吵翻了天也不用怕影响其他房间的人。 几个人坐下吃了一会儿,霍斯嫌不够热闹,打电话把队里的助理陪练统统叫了过来。 十几个助理、陪练一起涌进来,刚刚还稍显冷清的房间顿时热火朝天起来。 玩到最HIGH的时候,霍斯提议玩儿击鼓传花,规矩简单的很,以酒瓶代替鼓,以话筒代替花,一个人蒙上眼睛敲击酒瓶,敲击声停的时候,话筒在谁的手中,谁就干一杯酒。 他的提议得到大部分人的响应,有酒量不好的不想玩儿,但因为不想扫大家的兴,也只得应了。 “我先来!”霍斯兴致高的不得了,端起面前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蒙上眼睛,用手中的银筷敲击酒瓶。 刚刚还喧闹成一片的包房忽然静了,只能听到银筷敲击酒瓶发出的清脆咔咔声,话筒像烫手的山芋一样,从这个人手里丢进那个人手里,飞快的传着。 霍斯敲击的动作停下来时,话筒刚巧被一个女生助理扔在身边男生陪练手中,照理说,女生扔话筒的时候,敲击声已经停了,这杯酒应该女生喝才对,男生却很大方都没有计较,一口气将面前的红酒干了。 女生含羞带涩的看了男生一眼,替男生蒙上眼睛,开始新一轮的游戏。 井甜儿凑到段律痕耳边悄悄说:“看到没?他们两个彼此有意思很久了,就是一直没戳破,说不定今晚霍斯无意之中做了回红娘,明天他们两个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段律痕握住她的手轻笑,“人生短短几十年,喜欢一个人,当然要勇敢的说出来,哪怕得不到回应,勇敢过了,就不会留下遗憾,不然的话,来日不知道有多少天灾**,想说的话也许永远没机会说出口了。” “来日不知道有多少天灾**……”井甜儿重复着他这句话,有些出神,话筒传到她手里都不自知,刚巧这时候敲击声停了。 “甜儿快喝酒!”十几个人一起起哄,场面蔚为壮观。 井甜儿醒过神来,端起面前的酒,“我喝!” 酒杯还没到唇边就被段律痕夺了过去,“我替她!” 话音刚落,一杯红酒仰头干了,助理陪练自然不敢有异议,只有霍斯不依不饶,“替倒也不是不能替,只是男生替女生一杯怎么够?一杯替三杯才行!” 看热闹的最不怕事儿大,霍斯话一出口,十几个助理陪练立时跟着起哄,段律痕大气的端起酒杯,又是两杯红酒接连一饮而尽。 井甜儿替他蒙上眼睛,就在话筒快传到霍斯手里的时候,井甜儿摸了段律痕的大腿一把,段律痕敲击的动作顿时停了,话筒刚好停在霍斯手里。 霍斯一手拿着话筒,一手挠头,“怎么这么邪门?现世报来的也太快了吧!” 井甜儿白他,“知道有现世报,平时做人的时候就要多积德,别有事没事的尽想些弯弯绕,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霍斯手中端起的酒杯,“你看,报应这么快就到了吧!” “……”霍斯很无语的将杯中酒一口干了。 游戏继续,在场的大多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喝酒时又是鼓掌又是起哄,都想着法儿的让别人多喝,气氛高涨的似乎要将房顶给掀了。 话筒又传到甜儿手里两次,段律痕要替,井甜儿没肯,三杯换一杯,她才不要! 玩了一个多小时,她贴在段律痕耳边说了一声,起身去卫生间。 洗手间在走廊尽头,转过一个环形走廊,眼前灯光愈暗,井甜儿步子放缓,慢慢往前走,忽然一扇包房的门在她身后开了,伸出一双有力的手臂,捂住她的嘴巴,将她一把拖了进去。 “唔!”她大惊,掰着那双手臂用力挣扎。 只是那双手臂却如铁箍一样,紧紧箍在她的身子上,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嘴巴被堵的紧紧的,一丝完整的声音也发不出。 井甜儿惊恐的睁大眼睛,朦胧氤氲的灯光下,一张宛如神级匠精心雕刻的完美脸庞,冷峻邪肆张扬,肆意挥洒着高不可攀的凛人气势,缓缓朝她逼近。 “唔……”井甜儿费力的偏开脑袋,躲开他吻下来的唇。 曲陵辛露出一个轻狂冷傲的笑,一手捂住她的嘴巴,一手摩挲她精致的下巴,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将她压制的死死的,“井甜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井甜儿屈起膝盖,用力顶上他的命根子,在他分心躲避,手上松劲儿的时候,终于挣开他捂住她嘴巴的手,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我?”曲陵辛冷邪的眼睛里,顷刻燃起几簇烈火,“井甜儿!你还真敢说!玩弄了我那么久,在我风光无限的时候讨好我,又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离开我背叛我,现在我回来了,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你居然敢说你不认识我!” 640起哄 未出意外,井安沁依旧败在段律痕手下,井安沁个人第二,井安沁率领的名尚队,团体也是第二。 对井安沁来说,这是个郁闷的不能再郁闷的成绩,但对WO城武术协会来说,WO城将个人、团体的第一、第二名统统收入囊中,这是WO城参加武术比赛以来最扬眉吐气的一次,乐的WO城武术协会的领队合不拢嘴。 在凤凰古城游玩了一天,欣赏了古城迤逦迷人的景色,第八天,井甜儿与大队伍回到了似乎阔别已久的WO城。 初到凤凰古城时,井甜儿为凤凰古城独有的悠久厚重的景色惊艳,可当她离开WO城八天,再重新踏上WO城的土地时,发现她心里的最爱还是WO城。 依山傍水,山清水秀,蓝色的天空漂亮的像块透明的蓝色水晶,抬头望一眼,心旷神怡。 武术协会的领导很贴心的让大巴司机,把每个同学都送到家,这样,井甜儿不得不在车上和段律痕分开。 这样想来,参加这次比赛最大的好处就是,在没有简清漾监督的情况下,和段律痕无忧无虑的腻了八天,如今回到WO城,他们又要开始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车上人多,段律痕也不好将离别之情表达的太明显,只是一直凝在井甜儿脸上的目光,让井甜儿感觉到,他与她一样的不舍。 井甜儿冲他笑笑,拳头掩在唇上假咳了声,然后飞快的将拳头往段律痕的方向伸了一下。 车上的同学大部分没人注意这隐晦的动作,只有段律痕知道,这是井甜儿送给他的吻别。 他含笑目送她下车,看井安沁一手拎着两个人的行礼,一手揽着井甜儿肩膀,一起走进了井家别墅,心里隐隐的怅然若失,从未有过的感觉。 井向天和简清漾见离家多日的儿子女儿一起回来了,自然是喜不自胜,招呼厨房做了一大堆的好饭好菜,只是井安沁死活不肯提他比赛的成绩怎么样,害的井向天和简清漾只好问井甜儿。 井甜儿吞下嘴里的菜,笑嘻嘻的看坐在她对面的井安沁,“小沁,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啊?不过你千万别学周瑜周公瑾,气量那么小,被诸葛亮气的吐血而死,一命呜呼。” (小科普:既生瑜何生亮说的是三国时期的周瑜和诸葛亮,周瑜因处处差诸葛亮一头,被诸葛亮活活气死。) 井安沁沉着脸,狠狠剜她一眼,低下头,使劲儿往嘴里扒饭。 “小沁,”井甜儿吞下一块儿最爱吃的古老肉,笑的越发灿烂,“你要想开点,输给你未来的姐夫而已,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没什么好丢人的!” “井甜儿,你说什么?”刚刚还满脸是笑的简清漾,骤然沉下脸,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呃……糟了! 太得意忘形,一时不妨把实话说出来了! 井甜儿懊恼的吐吐舌头,“没什么,我和小沁开玩笑呢!” “开玩笑?你以为什么玩笑都能开吗?”简清漾气的满脸通红,“你一个好人家的黄花闺女,张嘴闭嘴都是嫁人,你丢不丢人?”“妈!”井甜儿委屈的嗔了简清漾一眼,“你越说越过分了,我什么时候张嘴闭嘴都是嫁人了?” “你不嫁人,小沁哪儿来的姐夫?你当妈妈是傻瓜听不出你言下之意的话?这次比赛,小沁得了第二,段律痕得了第一是不是?不管我怎么说,你还是心心念念想嫁给段律痕是不是?井甜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段律痕到底哪里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井甜儿扁扁嘴巴,用筷子戳着面前的米饭,小声嘟囔:“他哪里都好!” “你说什么?”简清漾气的唰的站起,用力推了井甜儿一把。 坐在主位上的井向天一看情况不妙,站起来拉住发怒的简清漾,将她按坐在座位上,“行了行了,孩子们刚回来,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是啊,妈,吃饭的时候不能吵架,对肠胃不好。”井安沁放下手中的筷子,脸色不太好。 他最看不下去的事,就是简清漾对井甜儿动手动脚,或者说,他最看不下去的事,就是父母对子女家暴,在他看来,那是最无能的表现。 在这个家里,简清漾最忌惮的人便是井安沁,倒不是害怕的那种忌惮,而是自认欠井安沁的太多,现在有机会补偿,恨不得把所有的爱一股脑儿的都塞给井安沁,唯恐哪里做的不好,惹井安沁生气。 见井安沁脸色不好看,她立刻噤声,闷头坐下,继续吃饭。 井甜儿不敢再胡乱说话,低着头扒饭,心说这难道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在这个家里,就像一条食物链,井向天怕她,她怕简清漾,简清漾怕井安沁,而井安沁呢……嘿嘿……自然是怕她! 她还是处于食物链最高层呢嘛! 这么一想,她刚刚还很郁闷的心情,立时变好了! 吃饱饭溜达了一会儿,回房间洗澡睡觉,简清漾借口她出去久了,她和井向天两个人都想她,让她在井家多住些日子,不许她回简幽的庄园住。 其实,井甜儿知道,简清漾就是防着她和段律痕见面。 她终于发现,如果一个胆小懦弱的人,一旦执拗执着起来,比任何人都可怕,原本她以为凭简清漾软弱的性子很好糊弄,很好对付,现在看来,她怕是和简清漾会有一场持久战要打。 接下去的日子,上学、放学、吃饭、睡觉,千篇一律,乏善可陈。 捱了几天,她终于受不来,周六早晨,抱着简清漾的胳膊撒娇,“妈!我想去幽的庄园住一阵子,虽然幽现在的身体比以前好点儿了,但我还是想亲眼看着他才放心,你就让我去幽那里住一阵子好不好?” 她知道简清漾对简幽一直心怀一份愧疚,她这样说,简清漾八成会心软答应下来。 641美滋滋 未出意外,井安沁依旧败在段律痕手下,井安沁个人第二,井安沁率领的名尚队,团体也是第二。 对井安沁来说,这是个郁闷的不能再郁闷的成绩,但对WO城武术协会来说,WO城将个人、团体的第一、第二名统统收入囊中,这是WO城参加武术比赛以来最扬眉吐气的一次,乐的WO城武术协会的领队合不拢嘴。 在凤凰古城游玩了一天,欣赏了古城迤逦迷人的景色,第八天,井甜儿与大队伍回到了似乎阔别已久的WO城。 初到凤凰古城时,井甜儿为凤凰古城独有的悠久厚重的景色惊艳,可当她离开WO城八天,再重新踏上WO城的土地时,发现她心里的最爱还是WO城。 依山傍水,山清水秀,蓝色的天空漂亮的像块透明的蓝色水晶,抬头望一眼,心旷神怡。 武术协会的领导很贴心的让大巴司机,把每个同学都送到家,这样,井甜儿不得不在车上和段律痕分开。 这样想来,参加这次比赛最大的好处就是,在没有简清漾监督的情况下,和段律痕无忧无虑的腻了八天,如今回到WO城,他们又要开始过躲躲藏藏的日子了。 车上人多,段律痕也不好将离别之情表达的太明显,只是一直凝在井甜儿脸上的目光,让井甜儿感觉到,他与她一样的不舍。 井甜儿冲他笑笑,拳头掩在唇上假咳了声,然后飞快的将拳头往段律痕的方向伸了一下。 车上的同学大部分没人注意这隐晦的动作,只有段律痕知道,这是井甜儿送给他的吻别。 他含笑目送她下车,看井安沁一手拎着两个人的行礼,一手揽着井甜儿肩膀,一起走进了井家别墅,心里隐隐的怅然若失,从未有过的感觉。 井向天和简清漾见离家多日的儿子女儿一起回来了,自然是喜不自胜,招呼厨房做了一大堆的好饭好菜,只是井安沁死活不肯提他比赛的成绩怎么样,害的井向天和简清漾只好问井甜儿。 井甜儿吞下嘴里的菜,笑嘻嘻的看坐在她对面的井安沁,“小沁,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啊?不过你千万别学周瑜周公瑾,气量那么小,被诸葛亮气的吐血而死,一命呜呼。” (小科普:既生瑜何生亮说的是三国时期的周瑜和诸葛亮,周瑜因处处差诸葛亮一头,被诸葛亮活活气死。) 井安沁沉着脸,狠狠剜她一眼,低下头,使劲儿往嘴里扒饭。 “小沁,”井甜儿吞下一块儿最爱吃的古老肉,笑的越发灿烂,“你要想开点,输给你未来的姐夫而已,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没什么好丢人的!” “井甜儿,你说什么?”刚刚还满脸是笑的简清漾,骤然沉下脸,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 呃……糟了! 太得意忘形,一时不妨把实话说出来了! 井甜儿懊恼的吐吐舌头,“没什么,我和小沁开玩笑呢!” “开玩笑?你以为什么玩笑都能开吗?”简清漾气的满脸通红,“你一个好人家的黄花闺女,张嘴闭嘴都是嫁人,你丢不丢人?”“妈!”井甜儿委屈的嗔了简清漾一眼,“你越说越过分了,我什么时候张嘴闭嘴都是嫁人了?” “你不嫁人,小沁哪儿来的姐夫?你当妈妈是傻瓜听不出你言下之意的话?这次比赛,小沁得了第二,段律痕得了第一是不是?不管我怎么说,你还是心心念念想嫁给段律痕是不是?井甜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生的?你怎么这么没出息?段律痕到底哪里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 井甜儿扁扁嘴巴,用筷子戳着面前的米饭,小声嘟囔:“他哪里都好!” “你说什么?”简清漾气的唰的站起,用力推了井甜儿一把。 坐在主位上的井向天一看情况不妙,站起来拉住发怒的简清漾,将她按坐在座位上,“行了行了,孩子们刚回来,一家人好好吃顿饭,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是啊,妈,吃饭的时候不能吵架,对肠胃不好。”井安沁放下手中的筷子,脸色不太好。 他最看不下去的事,就是简清漾对井甜儿动手动脚,或者说,他最看不下去的事,就是父母对子女家暴,在他看来,那是最无能的表现。 在这个家里,简清漾最忌惮的人便是井安沁,倒不是害怕的那种忌惮,而是自认欠井安沁的太多,现在有机会补偿,恨不得把所有的爱一股脑儿的都塞给井安沁,唯恐哪里做的不好,惹井安沁生气。 见井安沁脸色不好看,她立刻噤声,闷头坐下,继续吃饭。 井甜儿不敢再胡乱说话,低着头扒饭,心说这难道就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在这个家里,就像一条食物链,井向天怕她,她怕简清漾,简清漾怕井安沁,而井安沁呢……嘿嘿……自然是怕她! 她还是处于食物链最高层呢嘛! 这么一想,她刚刚还很郁闷的心情,立时变好了! 吃饱饭溜达了一会儿,回房间洗澡睡觉,简清漾借口她出去久了,她和井向天两个人都想她,让她在井家多住些日子,不许她回简幽的庄园住。 其实,井甜儿知道,简清漾就是防着她和段律痕见面。 她终于发现,如果一个胆小懦弱的人,一旦执拗执着起来,比任何人都可怕,原本她以为凭简清漾软弱的性子很好糊弄,很好对付,现在看来,她怕是和简清漾会有一场持久战要打。 接下去的日子,上学、放学、吃饭、睡觉,千篇一律,乏善可陈。 捱了几天,她终于受不来,周六早晨,抱着简清漾的胳膊撒娇,“妈!我想去幽的庄园住一阵子,虽然幽现在的身体比以前好点儿了,但我还是想亲眼看着他才放心,你就让我去幽那里住一阵子好不好?” 她知道简清漾对简幽一直心怀一份愧疚,她这样说,简清漾八成会心软答应下来。 642美人计苦肉计还是连环计 哪知道,这回简清漾一口否决:“不行!你不能去幽那儿住!” 井甜儿扁扁嘴巴,“为什么不行?” “为什么?你还敢说!”提起简幽,简清漾就一肚子的气,“小幽多么好?现在是郁家二公子,要钱财有钱财,要身份有身份,人又是我们自己看着长大的,听你话,对你好,那么好的孩子,你嫁给他多好,你干嘛非要把他往外推?” “妈,你发烧说胡话呢?”井甜儿翻白眼儿,“幽是我弟,我们两个怎么可能结婚?” “什么你弟?小沁才是你弟!幽是郁家的儿子,是郁冷的弟弟,和你井甜儿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你才是发高烧说胡话!” “对哦!”井甜儿歪头敲了自己一记脑袋,嘻嘻的笑,“我忘记了他和我没血缘关系了,我已经习惯了,总觉得他是我弟弟。” “你呀!”简清漾没好气的狠狠戳了她太阳穴一下,“平时看着挺精明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犯糊涂?全天底下你再也找不到比小幽对你更好的人了,你居然把他往外推,现在小幽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彻底没希望了,住他那儿也白住,趁早住家里,别去给小幽碍眼!” 简清漾说这番话的时候,井甜儿刚好伸手摸了桌上的果汁往嘴里灌,喝到一半儿,听到“小幽已经有女朋友”几个字,噗的一口把嘴里的果汁都喷了出来。 “你慢点儿!”简清漾剜她一眼,抽张纸巾擦她嘴角的果汁屑,“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你这马马虎虎的样子,到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 “咳咳咳……”井甜儿一边咳嗽,一边抓着简清漾的衣服问:“妈妈妈,你听谁说的,简幽有女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听谁说的?”简清漾扔了手中湿了的纸巾,又抽了几张擦桌子,“昨天我亲眼看到的,小幽在和一个女生一起逛街,肢体动作亲昵的不得了,一看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你呀,就是傻,小幽那么好的孩子,你不知道好好把握,现在被别的女生抢走了吧?” “幽和一个女生一起逛街?”这可是天下奇闻啊,井甜儿眼里噌噌往外冒光,“妈,那女生长的什么样儿?漂亮吗?可爱吗?身材好吗?和幽般配吗?” “比你漂亮!”简清漾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那女生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扎着高马尾,看起来神采飞扬的,气质也很高贵,看起来像个皇家公主似地,是个男人就得喜欢她,所以我才说你没戏了!” 红衣服? 高马尾? 神采飞扬? 气质高贵? 井甜儿眼前一亮,兴奋的摸出手机,找出萧星萝的照片举到简清漾眼前,“妈,你快看,和幽一起逛街的是不是这个女生?” 简清漾拿过手机,仔细分辨了下,“没错,就是这个女生!” “啊?真的?”井甜儿惊喜的一下蹦起来,“妈!你没看错吧?真的是这个女生?真是这个女生和简幽一起逛街?他们怎么个亲密法儿了?拥抱了还是接吻了?” 啊啊啊! 井甜儿要疯了,乐疯的! 简幽和萧星萝啊! 绝配啊! “你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啊?”简清漾又用力戳了她脑壳一下,“什么拥抱接吻?我就是看小幽替那女孩儿拿着东西,还扶着女孩儿的肩膀,你也知道,小幽性子冷,除了对你,对谁都不亲近,连话都不愿意说,更别提肢体接触了,所以我猜那女孩儿是小幽的女朋友,而且那女孩儿谁见了谁也要动心,小沁要是哪天能给我领回个那样的来,我做梦都要笑醒。” 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井甜儿一把将手机从她手里抢过去,拔腿往外跑。 “诶,甜儿,你干什么去?”简清漾往外追了几步。 “我去找幽的女朋友!”井甜儿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一溜烟儿的跑没了影。 “真是的!”简清漾叹口气,收拾井甜儿弄乱的东西,惆怅的摇了摇头。 原本她最中意的女婿是简幽,毕竟简幽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简幽对井甜儿有多好,她比谁都清楚,把井甜儿嫁给简幽她放心。 更何况,简幽现在是郁家的二少爷,也是豪门少爷,上流社会的贵公子,身份比段律痕差不了几分,若是井甜儿能嫁给简幽,那简直是天作之合,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只可惜,还没等她想出撮合简幽和井甜儿的办法,简幽已经有了女朋友。 她自认欠了简幽很多,拆简幽缘分的事情她做不来,只能给井甜儿另外找人,想来想去,除了简幽以外的人选,只剩下许临风了! 想到这里,她再也顾不得手中的事,拿起手机,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 …… 井甜儿一路飙车到萧星萝租住的公寓,敲开门,萧星萝披头散发睡眼惺忪的露出脑袋,“甜儿?你这个没良心的,比赛走了那么多天也就算了,回来了也不找我吃饭,这里已经不欢迎你了!” 她作势要关门,被井甜儿硬生生挤了进去,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啧啧几声,“难怪我妈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果然是绝世大美女,别人披头散发像梅超风,你披头散发能把男人给诱|惑疯,真是美女啊!大美女啊!啧啧!” “滚!”萧星萝拍掉她的手,一脚踹上门,白了她一眼,“你又受什么刺激,哪儿根神经搭错了,跑我这儿来发疯?” “那根儿神经也没搭错,就是太兴奋了,”井甜儿干脆捧住她的脸,左看右看,万分感慨,“看看,看看!这小模样太俊了,和我们家幽简直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阿萝,我不得不说,选中我们家幽,你真是太有眼光了!” “胡说什么呢你?”萧星萝郁闷的摸摸她的额头,“发高烧了吧?怎么满嘴胡话!” “你就别装了!”井甜儿笑眯眯的把她的手从额头上抓下来,攥在手里,“你老实给我交代,怎么把我们家幽骗到手的啊,美人计苦肉计还是连环计?” 643真是太幸福了,哈哈哈 “甜儿,你睡醒了吗?说梦话呢吧?”萧星萝一脸的莫名其妙,“什么幽来幽去的,我和幽怎么了?” “还装!”井甜儿白她一眼,“别装了!我妈亲眼看的,你昨天和幽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神色亲昵,你可要知道,我们家幽除了我,别的女生别说搂搂抱抱,连片衣角他都不肯让人家碰一下,你还敢说你不是他女朋友?” “冤枉啊!”萧星萝大声喊冤,“昨天我去逛商场,馋神附体,买的东西多了些,一不小心崴了脚,刚好碰到简幽,把我送回了家,你妈妈看到的估计是我崴了脚之后,没法儿走路,被简幽扶着往车上走的时候,哪儿是什么搂搂抱抱?” 萧星萝越说越怒,最后干脆掐起腰,“井甜儿!你这么能编,怎么不去写故事啊?” “哦——”井甜儿一双乌溜溜的眼珠极其灿烂的闪啊闪,“这么说就是苦肉计喽?哇!我们星萝美人用起苦肉计,肯定是峨眉轻蹙,水目含愁,娇滴滴的样子一定又柔弱又可人,那就是苦肉计中蕴含着美人计啊!” 她冲萧星萝伸出大拇指,“高!实在是高!难怪连我们家和女生绝缘的幽都拜在你的石榴裙下!” “井甜儿……你是地球人吗?”萧星萝无语扶额,“我昨天真是崴伤了脚,然后简幽凑巧经过,看我可怜,顺便帮了我一把,仅此而已,我和你们家幽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千万别把我往火坑里推!” “切!”井甜儿一挥手,撇撇嘴巴,“鬼才信你!我们家幽要是懂的助人为乐,怜香惜玉,早八百年就被女孩儿抢走了,还能便宜了你?他是因为又冷又邪,把天下所有美女都当冰块木头,才一直没谈过恋爱好吗?快快快,从实招来,你怎么诱|惑我们家幽了,让他对你青睐有加,另眼相看?” 萧星萝翻白眼儿,“凭什么就是我诱|惑你们家幽,不是你们家幽觊觎我的美貌,主动来帮我,想和我套近乎啊?” “呐呐呐!承认了吧?”井甜儿兴奋的指住她的鼻子。 萧星萝无辜的左右看看,“我承认什么了?” “承认幽被你的美貌诱惑,喜欢上你了啊!”井甜儿喜滋滋啊喜滋滋,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圈,“太好了,太好了,真没想到,幽命中的真命天女居然是你,真是太幸福了,哈哈哈哈哈!” “……”萧星萝无语的扑倒在床上……那孩子疯了! 她什么时候承认幽喜欢她来着? 什么时候她国语差的连同类都听不懂了? 看着幸福的沉浸在自己美梦中的井甜儿,萧星萝郁闷的捶床,“井甜儿!你给我停下来!你告诉我,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和幽之间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比立白洗衣液洗的还白?” “切!”井甜儿停下来,挥手,“你说什么我都不信,打死我我也不信!” 好容易幽有了喜欢的对象,不会孤独终老了,她要是把萧星萝给放走了,她就是比许临风还疯的白痴笨蛋加傻瓜。 “……”萧星萝把枕头捂在脑袋上,眼不见心不烦。 井甜儿凑过去,笑眯眯的将她的枕头掀下来,“星萝!星萝……” “……”萧星萝别过头去不理她。 井甜儿扳过她的脑袋,捧住她的脸,继续叫:“星萝!星萝?星萝宝贝儿……” “……”萧星萝恶寒,使劲儿搓了搓身上鸡皮疙瘩,“井甜儿,你知道吗?你现在笑的比吸血鬼还恐怖!” “是吗?”井甜儿歪头冲镜子照了照,娇媚一笑,“哪有?明明是美腻了的二八少女,豆蔻年华,风姿绰约,漂亮的不能再漂亮了,哪里吸血鬼了?” “哪里都吸血鬼了,”萧星萝浑身寒毛集体立正,“以我对你了解,接下来你丫的准没什么好话!” “呵呵呵!哪儿能呢?”井甜儿掐了她水嫩的脸颊一把,“你可是我未来的弟妹啊,我对你的喜爱仅次于幽,把全天下所有赞美的话叠加在你身上,我都嫌少,怎么可能没什么好话?” 萧星萝恶寒的使劲儿搓胳膊上冒出来的第二茬鸡皮疙瘩,“姐!我的亲姐!您就别再恶心我了,咱有话直说成吗?” “呀!阿萝,你可真乖,这还没过门呢,就管我叫亲姐了,你是多迫不及待的想嫁给我们家幽啊?”井甜儿使劲儿拍了她一下,笑的眉飞色舞,“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果然是被我们家幽迷得意乱情迷,神魂颠倒,欲罢不能,非君不嫁了,你放心,我一定努力成全你们,不会让你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含恨而终!” “井甜儿!你够了!”萧星萝含恨扑倒在床上,捶床捶床再捶床。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早知道这丫头长的这么甜美,实际这么腹黑,上次她说什么也为了那几口吃的,去参加段律痕的成人礼,现在真是追悔莫及,追悔莫及啊! 井甜儿见她挤兑的萧星萝差不多了 ,笑盈盈的把她从床上拽起来,揽住她的肩膀,“阿萝,我们说认真的,我妈这次铁了心要把我圈在家里,幽的身体刚刚好一些,我怎么也不放心把他自己扔在庄园里,难得你能和她说上话,你去他庄园住一段日子,等他身体好利落了,性子阳光点儿了,你再回来,你看怎么样?” “不去!”萧星萝干净利落的吐出两个字,然后干净利落的堵上耳朵,“井甜儿!不带你这样的!你家弟弟那么妖孽,你居然让我去和他去同|居,万一我爱上他怎么办?” 井甜儿偷笑——爱上他不正好,她就有弟妹了! 心里笑翻了,脸上却一本正经的,“星萝,你就当帮帮我,我刚从国外回国,身边没什么好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连你都不帮我,就没人帮我了,我曾经和你说过,幽的身世很可怜,从小就被崔洁虐打,什么家庭温暖就得到过,我好容易才把他的身体调养的好一些,真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庄园里,孤苦伶仃,形影相吊,凄凄惨惨戚戚……” 644她真是太厉害了 她越说声音越低,声音隐隐哽咽,捂住嘴巴。 萧星萝悄悄松开耳朵,回手拥住她,“好啦好啦,我帮你还不行吗?只是我什么都不会,我能帮你什么?” “你搬到幽的庄园去陪他就行了!”井甜儿忽闪着水盈盈的大眼睛看着她,“阿萝,你是我见过最最最阳光的女孩儿,而幽是天底下最需要阳光的人,有你这么阳光可爱的女孩儿每天待在他身边,近朱者赤,他肯定也可以慢慢变的开朗阳光,所以,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可以陪在他身边就行了!” 那天,井甜儿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打动了萧星萝,将萧星萝感动的一塌糊涂,N久的N久以后,萧星萝终于知道,井甜儿是全天底下长的最漂亮最像好人的骗子。 说什么“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陪在简幽身边就行了”! 实际上……天地良心啊,她比地主老财家的长工做的还要多,提起来都是一把一把的血泪史,罄竹难书啊! 井甜儿见终于把萧星萝说动了,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太好了!阿萝,你真是我命中的贵人,我爱死你了!” 她用力在萧星萝的脸颊上送上了一记香吻,抱住萧星萝又笑又跳。 萧星萝被她的情绪感染到,脸上终于有了笑意。 其实,她也蛮喜欢简幽那座庄园,如遗世独立的世外桃源,美丽幽静。 她其实也很喜欢简幽,她平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儿,可不知道为什么,对简幽,她总是心存一份畏惧。 也许,是因为从小到大,简幽是第一个能让她脸红心跳的男生,而她又太过了解简幽有多爱井甜儿,所以她才不敢靠近,因为她怕受伤。 生活中,她是个胆大心细无所畏惧的女生,可在爱情中,她却是个没有任何怜爱经验,一无所知懵懵懂懂的胆小鬼。 对于即将和简幽同|居的日子,她既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害怕。 忐忑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歪头看井甜儿,“幽知道你忽悠我去他庄园住的事吗?” 依照她的了解,那座庄园是简幽买给井甜儿的,会不会让其他女生住进去还是个问题。 “我还没和他说,”井甜儿没心没肺的笑,“不过幽那里肯定没问题啦,他都肯扶你上车,你去他家住住有什么?” “井甜儿!你这只猪!扶我上车和我去他家去住有可比性吗?”萧星萝猛翻了个白眼儿,用力掐了她脸颊一下,“井甜儿,你给我听清楚,幽答应不答应我去他的庄园住,必须他开心快乐自愿的点头答应,不许你强迫威胁威逼利诱,我不想他有一丁点儿的勉强和不开心,你记住没有?” “知道了!”井甜儿开开心心的拍她一下,“我这就去和幽商量,你放心吧,我自己的弟弟我知道,他肯定会非常非常欢迎你,你就等我好消息吧!” 萧星萝用白眼儿目送她出门,“什么好消息?我倒是有多爱去你弟的庄园住?” 井甜儿不理会她的吐槽,笑嘻嘻送她一个飞吻,蹦蹦跳跳的走了。 萧星萝看着井甜儿背影消失的地方,发了会儿呆,忽然摇头笑了笑。 其实……对于即将到来的与简幽同|居的生活,她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点儿的期待的! 井甜儿离开萧星萝的公寓,驱车直奔简幽的庄园。 庄园里依旧美丽幽静,只是新雇佣了一名司机,一名园丁,井甜儿在书房找到简幽,简幽见她进来,起身要迎过去,被她紧走了几步,按在座椅上。 她站在简幽身后,给他按了几下肩膀,笑盈盈的问:“周末怎么不出去玩儿,憋在家干什么?” 简幽把文档关好,回头看她,漆黑清澈的眸中映着明显的喜悦,“还有点儿事没处理完,原本想处理完之后去看姐姐,没想到姐姐倒先到我这里来了。” “幽最乖了!”井甜儿笑眯眯的捏捏他的脸,“最近你姑姑看我看的紧,好容易才想了个借口逃出来。” 简幽皱眉,“姑姑还不同意你和老大的恋爱吗?” “是啊!”井甜儿耸耸肩,“我看她这次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反对到底了。” “那怎么办?”简幽澄净的眸中浮现明显的忧虑。 “没关系,”井甜儿笑着摸摸他的脸,“反正我还小,急什么?” “哦,那姐姐别想这些烦心事了,我带你去玩儿好不好?你想去哪里?”简幽见她嘴上说不在乎,眼底还是隐着几分忧愁,心疼的抓住她的手。 “嗯,我没事,”井甜儿焕颜一笑,“我来是想和幽商量件事情。” “什么事?”简幽拉了张椅子,让井甜儿坐在他身边。 “刚刚我去星萝那里了,你知道,她是逃家出来的,怕她爸妈知道她在哪儿,怀里揣着银行卡也不敢用,怕她家人通过提款记录找到她,她手里没钱,租的公寓特别简陋,平时四处蹭饭吃,蹭不上就在家吃泡面,”井甜儿叹口气,抓住简幽的手,“幽,你知道,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就是喜欢阿萝,看她住的房间比我们家的卫生间还小,我心里特别难受,我想让阿萝去我们家里住,可她不肯,说好容易才从父母眼皮子底下逃出来,才不去看我爸妈的脸色,我没办法,想来想去,觉得幽这里最适合她,我可不可以让她搬到幽这里来住?” 说这番话的时候,她可怜兮兮看着简幽,眼睛雾蒙蒙的,好像真为萧星萝住狭小的公寓,吃泡面度日伤心不已,简幽连忙说:“姐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姐姐当然可以让星萝住在我这儿。” “真的?”井甜儿忽闪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又惊又喜的看他,“我还以为幽喜欢安静,不喜欢外人来住,一直不敢和幽说,这次亲眼看到阿萝脏兮兮的小屋,实在忍不住了,才敢和你说。” “姐,你别这样,”简幽握紧她的手,“你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一定和我说啊,能帮到你,我会很开心,你放心让星萝住在这里,我知道她是姐姐最好的朋友,我一定帮姐姐照顾好她,让姐姐放心。” 645我很喜欢很喜欢 “幽!你真好!”井甜儿扑进简幽怀中用力抱住他,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吐了吐舌尖。 那个…… 这么骗她家又乖又听话的宝贝弟弟是有那么一点点不好啦,但是,为了她家宝贝弟弟的终身幸福,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只要能让萧星萝住进简幽的庄园,两个人朝夕相处,星萝那么美丽、那么可爱、那么阳光,简直就是上天为简幽量身打造的,还怕简幽不动心吗? 简幽拍拍她,拿起车钥匙,“姐,我带你出去玩儿,你想去哪儿?” 井甜儿刚想说话,手机响了,简清漾打来的。 井甜儿撇撇嘴巴,冲简幽晃晃手机,“看见没?你姑姑的追命连环呼又追来了!” 她按下接听键,简清漾的声音从电话那边清晰的传过来,“甜儿,你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我和幽在一起呢。” “让小幽接电话!” 井甜儿皱眉,“妈,我是你女儿,不是你敌人,你有必要防特务一样防着我吗?” “少废话,你比特务狡猾多了,”简清漾没好气的训斥她,“快点,让小幽听电话。” 井甜儿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把手机递给简幽,“你姑姑让你听电话。” 简幽接过电话,“姑姑,我是小幽。” “小幽,你和你姐姐在哪儿呢?”听到简幽的声音,简清漾的态度立刻温柔了许多。 “我和姐姐在我的庄园。” “只有你们俩吗?” “嗯,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刚刚我正和姐姐商量,带她去哪儿玩儿。” “哦,那好,你们出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别玩儿太累了,早点送你姐姐回家,别到处乱跑,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姑姑。” 简幽挂断电话,将手机递给井甜儿,井甜儿接过手机,郁闷的叹了口气。 原本她以为,时间可以改变简清漾的态度,简清漾会慢慢发现段律痕的好,慢慢接受段律痕,毕竟,在WO城,无论是家世人品地位钱权,段律痕都是无可挑剔的第一人,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的好? 她原本以为,等简清漾发现了段律痕的好,就会逐渐妥协,同意和段律痕在一起,却没想到,简清漾对段律痕的态度,不但没有缓和,反而越来越恶劣。 简清漾已经成为横亘在她和段律痕之间的一道天堑,如果不想办法迈过这道天堑,她和段律痕这辈子也别想在一起。 “姐,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了?”简幽担忧的看着她。 “没事,”井甜儿冲他甜甜一笑,“都是你姑姑啦,每天防贼似的防着我,快要被她烦死了!” 以前简清漾身体不好,她凡事都让着她、顺着她,希望简清漾可以开心幸福,可她可是血肉之躯,时间久了,她也会疲惫,她也会累,她也会伤心。 “别想那么多了,我带你去玩儿,想去哪儿?” 井甜儿想了想,“去吃哈根达斯好不好?好久没吃了,有点馋。” “当然!”简幽对她,从来有求必应。 坐在宽敞宁静,温度适宜的冰激凌店,简幽和井甜儿面对坐着,一杯冰激凌,几份甜点,说说笑笑,惬意悠闲。 从冰激凌店一直消磨到中午,简幽又带井甜儿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井甜儿尽显吃货本色,上午填了一肚子的冰激凌和甜点也没挡住她中午胡吃海喝。 倒是简幽一向吃的少,一直闭着嘴巴优雅咀嚼。 不过看井甜儿吃饭绝对是种享受,仿佛她面前摆的都是山珍海味,全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吃过午饭,简幽带着井甜儿回了他的庄园午睡,下午又带她逛了会儿商场,大包小包买了许多东西,快日落时才送井甜儿回到井家。 简清漾听到停车的声音,远远迎出来,“小幽,你们回来了,晚上留下吃饭吧,姑姑给你做好吃的。” “不了,姑姑,我晚上和大哥约好了回家,快到时间了,我得走了。”简幽礼貌的拒绝,和井甜儿简清漾分别道别后离开。 简清漾望着简幽清俊挺拔的身影,有一瞬间的恍惚——差点忘了,简幽现在已经是家世显赫的郁家二公子,也是有爹妈的人了。 只可惜,简幽现在已经有了心上人,和她的甜儿已经没可能了,不然的话,能将甜儿嫁给简幽,肯定是这世上最完美的事。 她惆怅的叹口气,回头再看时,井甜儿已经拎着简幽给她买的东西进屋了。 和简幽玩儿了一天,井甜儿心情越快的哼着小曲儿上楼,走到一半,楼梯拐角处脚步声响,许临风转了一个玩儿,从楼梯上下来。 井甜儿顿时停下脚步,瞪圆了眼睛,“许临风?你怎么来了?” “甜儿,怎么和阿风说话呢?”简清漾快步追过来,冷着脸训斥,“阿风的爸爸和你爸爸是至交好友,比亲兄弟还亲,阿风是你爸看着长大的,这里就像他的家一样,他怎么就不能来了?” “好好好!算我口误,我说错了,我重新说一次行了吧?”井甜儿举手起双手妥协道:“许临风,欢迎你回家!” 她翻了个白眼儿,然后回头看简清漾,“这样行了吧?” 简清漾点了她后脑一下,“臭丫头,又胡闹,越来越不像话了!” “……”她绝对绝对绝对是捡来的,鉴定完毕! “没事儿我上楼了!”简幽给她带来的好心情被许临风的出现一扫而空,她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许临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她异想天开的老妈又在拉郎配了。 “甜儿!甜儿……”简清漾叫了井甜儿几声,井甜儿假装没听见,绕过楼梯拐角上楼了。 简清漾歉意的冲许临风笑笑,“不好意思啊阿风,甜儿被我宠坏了,性子娇惯了些,你别往心里去,以后我好好管管她。” “没事阿姨,她年纪还小,天真率直,我很喜欢。”许临风笑笑,歪头看看井甜儿背影消失的地方,遮住眼底深处的失落。 646阴魂不散 自从离开井家,他和井甜儿之间就彻底断了联系,原以为时间久了,他就会将她淡忘,哪知道她就像是蚀骨的毒,已经融入他的血液,刻入他的骨髓,不管看到什么,都会在脑海里转几圈想到她。 看到女生的衣服首饰会想,她穿上一定很好看,看到女生喜欢吃的零食会想如果她吃到,一定会眉开眼笑,吃到好吃的东西会想如果她也能吃到一定很开心,看到好看的景色会想,这么漂亮景色如果她看到一定会喜欢…… 他想……他完了! 他被这个有着比阳光还要璀璨耀眼的小丫头俘获,从身到心。 他没办法忘记她,所以当简清漾给他打电话,提出让他来井家暂住时,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有一句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即使没办法得到她,每天看着她,可以聊解一下相思之苦也是好的。 …… 井甜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将自己扔到床上,瞪着雪白的屋顶,郁闷的叹了口气。 她家老妈绝对比她所有的敌人加起来,都要难对付,因为对付别的敌人,她可以三十六计七十二变都用上,对付她家老妈却要束手束脚,生怕伤了她。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啊啊啊! 在房间躺了一会儿,越躺越郁闷,倒不如去花园里逛逛,心情也许会好些。 她出门下楼,走到院子里时,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闯入她的眼帘,她眉头一皱,停下脚步,脑海中忽的闪过初凉酒吧中那个神秘妖邪的男人,胸口的黑色印记骤然痛了下,她捂住胸口,眉头皱的更紧。 那身影原本背对着她,听到身后有声响,回过头来看着她,似乎并不意外会在这里看到她,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唇角一勾,唇边浮现一抹妖邪诡异的笑。 井甜儿脑袋轰的一声……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一张宛如神级工匠精心雕刻的完美脸庞,冷峻邪肆张扬,肆意挥洒着高不可攀的凛人气势,唇角挑着抹笑意,望着她的眼底却如坚冰般冷寒,正是初凉酒吧中,在她胸口烙下黑色印记的那个自称曲陵辛的神秘少年! 她怔愣一会儿,快步走过去,停在他身前皱眉看他,“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曲陵辛冷勾唇角,“因为你在这儿!” “笑话!”井甜儿冷笑扬眉,“这里是我家,我自然在这儿,你是怎么进来的,谁放你进来的?” 井家虽不是什么重要地方,却也不是随便任何人说进就进的地方,一定是有井家的人带他进来,他才能出现在这里,不然井家的保安绝不会任他大喇喇的站在这里。 “井甜儿,”曲陵辛忽然倾过身子,靠近井甜儿,薄唇几乎凑在井甜儿的唇上,“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这辈子……你再也别想甩开我了!” 他离她那样近,近的他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的唇上,他眼中的偏执疯狂执拗的让人心惊。 井甜儿想往后躲,腰肢却猛地被他扣住,他一个用力,薄唇朝她的樱唇吻下去。 “放开我!”井甜儿奋力推开他,甩手一个耳光用力甩在他脸上。 他的脸被重重打偏过去,回过头来时,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冷峻邪肆的脸上泛起阴鸷的怒气。 井甜儿毫不畏惧,睁大眼睛逼视他,唇角泛着抹冷笑,迎着他诡异妖邪的目光,不避不让。 盯着她娇俏绝艳的脸庞,往日的情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痛苦的攥紧双拳,眼中闪过一抹狼狈的受伤,“井甜儿……你够狠!” 那么多山盟海誓,那么多甜言蜜语,都挡不住在他颓败时,她毫不犹豫的背叛他,一走了之。 如今再相见,她竟然毫不犹豫的将巴掌挥向他! 他明明那么恨,却舍不得伤她一丝一毫,可她呢? 为什么她总能做到如此绝情? 没有找到她时,他以为再相见时,他对她,剩下的只有恨,可如今再相见,他才发现,他还是逃不开她为他画下的牢,只要她可以重新回到他身边,他可以忘记她的背叛,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开始!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的恨意已经消失不见,只剩脆弱的苍凉,他冲井甜儿伸出手,“甜儿,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那个女人和那个孽种已经死了,我已经拿回了曲家的家业,如今风光无人能及,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他的目光那么痛,语气那么荒凉,凄清的语调让井甜儿心里泛起几分不忍,放缓了语调,和颜悦色与他说:“曲陵辛,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会,但我很认真很确定告诉,我从来不认识你,更没有与你相恋过,我想……你应该是认错人了!” “我认错人了?”曲陵辛声音几乎带着颤抖,“井甜儿!即使这世上有许多同名同姓的人,难道有巧合到名字一样,长的也一模一样的人吗?” 井甜儿沉吟了下,“那你认识的井甜儿,住在哪里,父母叫什么,读的什么学校,什么血型?” 曲陵辛一愣,过了良久才自嘲的笑了下,“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 井甜儿心有不耐,却还是追问了句:“什么?” 他止住笑,只有唇边自嘲的弧度冷冷勾着,“原来,你早就想过要离开我了,所以我问你的情况时,你才总是避而不谈,我当是被爱冲昏了头脑,只求你在我身边,只求能宠着你爱着你对你好,你的所有事情,我从不过问,却原来,被你当做了伤害我的武器!” 井甜儿被他纠缠的脑仁一扎一扎的疼,吁了口气,“曲陵辛,我不管你是谁,我现在很烦,没时间和你瞎磨叽,你再纠缠我十天十夜,甚至十年百年我的答案也只有一个,我不认识你,更没背叛过你,我井甜儿长这么大,只有两段恋情,初恋叫莫霆烈,现在的恋人叫段律痕,除此以外,我再没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过,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不过不管你信不信,这井家你必须离开!” 647好甜蜜啊好甜蜜 她可不想日日夜夜对着个冤魂,说不定什么时候缠上来,给她一刀! 听她的口中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甚至口口声声说她的恋人只有莫霆烈和段律痕两个,曲陵辛一颗心千刀万剐一样痛! 如果她的恋人只有莫霆烈和段律痕两个,那他算什么? 一个天大的笑话吗? 他还要说些什么,简清漾从客厅里出来,一眼看到他,“陵辛,你在呢,刚好,陪我出去下。” “妈?”井甜儿回头看简清漾,“他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让他住到家里来?” 简清漾笑眯眯的看着曲陵辛,“说起来,他可是妈妈的救命恩人呢,妈妈上午出去时,不小心差点被车撞到,陵辛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冲出来把我救了,为了救我,他的胳膊和腿都摔伤了,后来他还把我送回了家,路上我问了他几句,原来他是个孤儿,无依无靠的,一直靠勤工俭学艰难度日,我就让他来我们家来打零工,既可以赚自己学费,又不耽误他上学。” 井甜儿听完之后,恨得牙痒。 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分明就是曲陵辛做的局! 先是找车撞向简清漾,然后他再“碰巧”出现,救了简清漾,借此得到简清漾的信任,混进井家,混到她的身边。 她恨恨咬牙,回头看曲陵辛,而此刻的曲陵辛,笑容温润,举止谦逊,看起来一副温良忠厚的样子,哪儿还有刚刚半分的冷峻邪肆? “妈,我帮他介绍到小沁的公司去工作,别让他留在家里好不好?你想啊,我一个二八年华的豆蔻少女,家里住着一个无亲无故的大男生,多别扭?”井甜儿挽着简清漾的手臂和她商量,“妈,你放心,我肯定让小沁给他安排个特别好的工作,既不会耽误他的学习,也可以保证他的食宿,你说好不好?” “甜儿,你这是怎么了?”简清漾歪头看她,“咱们家这么大,就住着我们几个多冷清,多住几个人进来多好?而且陵辛是我的救命恩人,人又乖,我很喜欢他,放在自己身边照顾才放心,以后别说这种话了,让陵辛听了,还以为你容不下他!” “……”井甜儿无语,她就是容不下他好吗? 她还想说什么,简清漾已经拽着曲陵辛上街去了。 井甜儿刚刚就很郁闷的心立刻更堵了……简清漾越来越没法儿沟通了,这家越来越没法儿待了,好想念段律痕,好想念简幽,好想从这里消失啊啊啊啊! 晚上,吃过晚饭,井甜儿谁也不理,径自回了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看了会书,玩儿了会儿游戏,还是睡不着,最后干脆跑到后面练武场,练了几套拳法,把自己累得胳膊腿的都抬不起来,整个人像泡在汗里,**的,这才回了房间。 洗个澡,换了件舒适的睡衣,疲惫到不行的身体得到休憩,舒服的直想哼哼,可大脑却依旧停不下来,今天发生的一幕一幕在大脑中来回的旋转。 她不得不承认,不管是许临风还是曲陵辛都是人中之龙,论样貌论气质论身材,足以媲美最当红的明星,可是她谁都不想要,她只想要段律痕! 情之所至,情之所钟,这辈子,除了段律痕,她谁都不要! 想到段律痕,她探身子拿过手机,拨出段律痕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一声段律痕就接了,温柔亲切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甜儿?” 只有短短两个字,却让井甜儿红了眼眶,鼻子一酸,她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哽咽出来。 “甜儿?”段律痕又叫了一声,声音隐隐忧虑。 “嗯,在呢!”井甜儿调整好心情,焕然一笑,柔柔的应了一声。 “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怎么还没睡?”电话那边他温柔的声音仿佛可以抚平她心上每道创伤,让她一直燥乱不已的心,终于平静了。 怕什么呢? 从始至终,她都不是孤军奋战,她有他啊! 他是她坚实的堡垒,是她永远攻不破的城墙,只要有他在,她就是安全的,无论她是在水中还是在火中,她都坚信他会不惧艰难,不畏生死,救她与水火。 “想知道我为什么没睡?”她粲然一笑,浮躁了一天的心情,沉淀下来。 “是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是啊,我病了……” “病了?怎么了?感冒还是肚子痛?要紧吗?有没有吃药?有没有看医生?”他一直温柔低哑的声音,骤然变得急切。 “我的病啊,看医生没用!” 她捂着手机偷笑,很小声很小声的说:“因为啊……我得的是……相思病!” “……”那边一时无言。 “痕,我想你了,” 井甜儿幽幽叹息了声:“我们才两天没见面而已,可我觉得好像过了两个月两年二十年,好久好久了……” 话题那边传来一声低笑,“妮儿……” “嗯?” “等我三分钟!” “嗯?” 还没等井甜儿反应过来,段律痕挂断了电话,井甜儿望着手中被挂断的手机愣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扑到窗前,打开窗子。 朦胧的月色下,一抹英挺矫健的身影借着月色的掩护穿过树影婆娑的庭院,如一道滑过天际的流星,很快来到她的楼下。 几个狸猫般无声轻盈的跳跃攀爬,单手勾上她的窗子,一个纵跃,那张让她魂牵梦绕的绝美面容便如同奇迹般出现在她的眼前。 “痕?”她睁大眼睛,又惊又喜,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又笑又跳。 段律痕笑了声,跃过窗台,将她抱进怀里,“亲爱的,你的大夫来了,让大夫看看,你的病好了没?” 朝思暮想的恋人,在最不可能的时间,最不可能的地点,如神兵天将,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惊喜到不能自已,眼眶湿热,一句话话都说不出来,头脑一热,寻到他的唇,用力吻上去。 段律痕怔了下,很快反客为主,扣住她的后脑,用力加深这个吻。 648太搞扯了 越不容易得到的,越是弥足珍贵,好不容易等来两个人的相聚,他们用力抱着彼此,似乎要将这个吻绵延到地老天荒去。 “妮儿……”吻到她浑身酥麻的瘫软在他怀中,他才舍得放开她。 薄唇一下一下的落在她的耳后颈窝,惹来她一阵呢喃般的轻吟,“痕……” “嗯?” “我好想你……”她抱紧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我也是!”他的唇一路游移,最后落在她的眉心,柔柔吻着,唇瓣不离她的肌肤,模糊不清的低喃:“我在外面好久了,不知道怎么了,发了疯的想来看看你……” “傻瓜!”她松开他的身子,盯着他那让她爱极了的俊美容颜,嫣然一笑,“想我了就来看我啊,就像现在这样偷偷的来,神不知鬼不觉,多好!” 他宠溺笑望她,笑而不答。 借着朦胧月色,井甜儿忽然觉得他的面色有些不对劲儿,她怀疑的将手探上他的额头……好烫! “你生病了?”井甜儿惊呼了声。 他拿下她的手掌,慵懒的笑,“只是普通感冒,已经吃过药了。” 也许人在生病的时候,格外脆弱,所以他今晚才会发了疯的想见她,将车停在井家别墅外许久,却又不敢见她,生怕自己是病毒性感冒,传染上她。 不敢见她,又舍不得回去,只想离她近些再近些,直到她打电话给他,他才一时冲动,没有克制住自己,不顾一切的来到她面前,但愿,不要传染上她才好。 “傻瓜!”井甜儿跺跺脚,在他腰上扭了下,“感冒了不在家吃了药休息,跑到这里来吹夜风,你傻不傻?” 他拥她入怀,叹息了声,“我和你一样,得的是相思病,除了你,无药可医。” 感受到他身上灼人的温度,井甜儿不再说话,只是把身子更紧的偎进他怀中。 管他呢! 为了这一刻的相拥,哪怕是天塌地陷也不顾了! 井甜儿将他拽到床上,两个人和衣而卧,脸对脸躺着,低声说了几句话,井甜儿一手抓着他的手,一手勾着他的身子,大概是在练武场练的太久了些,累得厉害,有他在身边,格外心安,精神放松,困意很快袭来,控制不住的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早知道就不去练武场练那么久的拳了……”她闭着眼睛喃喃了句,均匀的呼吸声响起,进入了沉睡。 凝视她甜美的睡颜,他的手指虚空描画她的轮廓,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情感。 此刻与他面对面躺着的这个女孩儿,握着他此生所有的幸福,他知道他们的爱情路上并不平坦,甚至荆棘密布,但他从未担心过,他相信他的妮儿,如他一样,心意坚定,纵使崇山峻岭,千难万险,也分不开他与她之间彼此深爱的心! 生怕将感冒传给井甜儿,他不敢待的太久,见她睡熟,在她额上轻吻了下,蹑手蹑脚起身下床,眼前一黑,剧烈晕眩了下,他连忙扶住墙,才稳住差点摔倒的身子。 前几天武术队里好多队员感冒,凑巧有一个重感冒的队员在训练场摔伤,当时四周没人,他亲自把那个队员送回住处,也许是那个时候被传染上了。 他从小到大还从没得过这么重的感冒,发烧接近四十度,口舌发干,头痛欲裂,头重脚轻,原本吃了药应该躺在床上休息,可他作死的相见井甜儿,死活睡不着,躺在床上也是种煎熬,于是驱车来了井家。 现在大概是药效上来,出了一身的汗,身子越发的虚弱,手脚无力,眼前直晃金星。 他扶着墙喘息了会儿,直到气息稳了,身子不再摇晃的那么厉害,才撑着窗台,单手勾着墙壁的凸出,几个纵跃,轻盈的落在地下。 井甜儿睡的正熟,忽听窗外传来打斗声,她触电般惊醒,见原本躺在身边的人不见了踪迹,心骤然提到嗓子眼,冲下床,扑到窗前,扒着窗子往外看。 不知何时,院里的灯全部亮了起来,五六个值夜的保镖正在围攻段律痕,以段律痕的身手,那几个保镖根本不具威胁力,他完全可以轻易突破他们的重围离开这里。 只是,每当他冲开一个突破口想要离开时,站在一边的曲陵辛就会挡去他的去路。 曲陵辛身手极好,若论单打独斗,也可以与段律痕一争高下,更何况现在段律痕高烧未退,还被五六个保镖围攻? 眼见每次都是拳脚快挨上段律痕的身子时,段律痕才险险避开,时候不大已是险象环生,井甜儿不敢叫他,生怕他听到她的声音,一时分神被曲陵辛趁机下黑手,她抿紧唇,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冲出门外。 “住手!”一脚刚跨出门厅,她就大叫住手。 几个保镖一听是自家大小姐的声音,纷纷退了下去,只有曲陵辛拦住段律痕的去路,目光如千年玄冰,冷的彻骨。 “你们干什么?”井甜儿走到段律痕身边,喝斥几个保镖,“他是段家少爷,我的朋友,你们瞎了眼吗,朝他动手?” 她是流落在外长大的落魄千金,即使今朝得势,也从不和家里的保镖佣人摆架子,亲切的就像一家人一样,这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冲井家的下人发火。 几个保镖噤若寒蝉,头低的几乎埋进胸口里去,有了胆子大的瞟了曲陵辛一眼,“是曲少说……” “曲少?”井甜儿脸色更趁,秀眉一挑打断她的话,“你们先弄弄清楚,这个家是姓曲,还是姓井!还有,曲陵辛什么时候又成了少爷了?” “今晚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响起,简清漾披着件外衣出来,脸色比这夜色还黑,“我见陵辛无依无靠很可怜,我又和他投缘,就认了他做养子,以后他就是井家的少爷,是你的哥哥!” “可怜?哥哥?”井甜儿脸色煞白,攥紧拳头,嗤的冷笑了声,“那简幽小时候可怜不可怜?怎么没见你像护着曲陵辛一样护着他!” 649稍安勿躁,敬请期待 这是从小到大,井甜儿第一次这样直接的埋怨简清漾,一句话刚好戳到简清漾的痛处,简清漾脸色由黑气白,身子微微颤抖,“甜儿,你说什么?” “妈!我觉得很奇怪,我和简幽小时候需要人保护的时候,从不见你站出来,站在我们身边,为我们说句话,现在我们已经长大了,我们已经有自己的思想,有可以保护自己能力,为什么你反而要处处干涉我的自由?” 井甜儿看着简清漾,只觉心灰意冷,再也忍不下去了,“妈!我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分辨好坏的能力,有了自己想走的路,现在我需要的是你的理解,是你支持,是你的关爱,不需要你帮我安排我的人生,不需要告诉我该走哪条路,嫁哪个人,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想走我自己选的路,即使将来错了,也无怨无悔!” “甜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亲耳听到心爱的女儿说出这种话,简清漾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脸色苍白如纸,眼里噙了泪,“甜儿,就是因为我年轻时太懦弱,害你和小幽吃尽了苦头,如今我又重新回到了井家,我才逼着自己要坚强起来,承担我原本应该承担的责任,甜儿……” 简清漾捂住胸口,眼泪盈盈欲坠,“你是心尖上掉下来的肉,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为了你,妈妈可以丢掉一切,什么都不要,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妈?” “妈!”井甜儿气苦的摇了摇头,“你以为的最好的,未必是我最想要的,我明明喜欢彩色的玻璃球,你却偏要塞颗钻石给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喜欢,你就是给我一车的钻石也没用,我只爱那颗玻璃球!” “甜儿,你还小,你不懂,我是过来人了,明知道那是一条痛苦的不归路,妈妈不能眼睁睁看你去走,就算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妈妈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一点,至死不变!” “妈,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爱,可你也试着理解一下我好不好?我就是爱段律痕,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没有他,我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意义,我不可以失去他,绝对不可以!” “够了,甜儿!”简清漾气的浑身剧烈颤抖,“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你才多大就爱来爱去?你知道什么是爱?他那样的家庭根本不可能带给你爱,他带给你的只能是伤害,和他在一起你一定会后悔,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这辈子最重要最疼爱的人,难道我会害你?” 井甜儿见今晚无论说什么简清漾都不会妥协,摇了摇头,“算了,妈,我不想再说了,时间已经很晚了,我送痕出去。” 井甜儿握住段律痕的手,绕过保镖,想送段律痕出去,简清漾看着两人彼此交握的手,觉得刺眼极了,怒声大喊:“站住!” 井甜儿停步,回头望她。 简清漾气的脸色刷白,“他三更半夜闯到我们家里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把我们井家当成什么地方了?” 井甜儿平静的回望她,“他是我朋友,我邀请他来的,合情合理合法,为什么不能大摇大摆的从这里走出去?” “井甜儿……你……三更半夜和一个男人幽会,你还知不知道廉耻?”简清漾口不择言。 “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井甜儿心灰意懒,一脸漠然的回身,拉着段律痕继续往大门的方向走。 简清漾气疯了,指住段律痕的背影怒喝:“拦住他!” 值夜的保镖,以及后来听到院里的动静,出来查看的保镖,立刻朝段律痕蜂拥过去。 “站住!”井甜儿清清冷冷一声喝,那些保镖在距离他们一米处,如被念了定身咒般定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简清漾和井甜儿,半天动弹不得。 一个是当家主母,一个说一不二的大小姐,哪个也得罪不起啊! 简清漾见那些保镖不敢得罪井甜儿,跺了跺脚,看曲陵辛,“陵辛!” 曲陵辛会意,冲她点了点头,走到段律痕面前,冷笑着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发难,劈手朝他的面门砍去。 段律痕松开井甜儿手,将井甜儿推到一边,以免误伤到他,和曲陵辛你来我往打在一起。 如果是往日,曲陵辛肯定不是段律痕的对手,可今晚段律痕发着高烧,还刚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子正弱,便被曲陵辛占了几分便宜去,有好几次曲陵辛的拳头擦着他的太阳穴打过,将井甜儿惊出一身的冷汗。 “住手!别打了,住手!”井甜儿几次出口制止,曲陵辛充耳不闻。 井甜儿气急,拔腿要冲上去,被简清漾拽住,“甜儿,你干什么去?” “你不让曲陵辛住手,我就去帮段律痕打他!”井甜儿甩开她的手。 井甜儿转身想朝段律痕跑过去,被简清漾一把抓住手腕拖回去,简清漾怒极,抬手朝井甜儿脸上打过去,井甜儿看着朝自己打落的手掌,痛彻心扉,一时忘了躲。 眼看着简清漾的手掌就要落在井甜儿的脸上,段律痕不顾曲陵辛的纠缠,转身将井甜儿拉进自己怀里,躲开简清漾的耳光,与此同时,曲陵辛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背上,他觉得胸膛里一阵剧烈的血气翻涌,一股腥甜涌到喉口,又被他硬逼着咽了下去。 “痕……”井甜儿感觉到段律痕被曲陵辛踹的身子往前倾了几步,感受到踹在他背上那一脚巨大的冲劲儿,赫然变色,惊叫了一声。 段律痕稳住胸膛里翻涌的血气,淡淡一笑,“我没事。” 只是一开口说话,一丝猩红滑落唇角,惹的井甜儿又是一声惊叫:“痕……” 段律痕转身,不动神色的将唇角的猩红拭去,回过身来,满不在乎的勾唇笑笑,“我没事。” PS: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所以甜儿马上进入反抗期,两个极品妈都会被开外挂迅速而激烈的解决掉,稍安勿躁,敬请期待! 650逃离 这是从小到大,井甜儿第一次这样直接的埋怨简清漾,一句话刚好戳到简清漾的痛处,简清漾脸色由黑气白,身子微微颤抖,“甜儿,你说什么?” “妈!我觉得很奇怪,我和简幽小时候需要人保护的时候,从不见你站出来,站在我们身边,为我们说句话,现在我们已经长大了,我们已经有自己的思想,有可以保护自己能力,为什么你反而要处处干涉我的自由?” 井甜儿看着简清漾,只觉心灰意冷,再也忍不下去了,“妈!我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分辨好坏的能力,有了自己想走的路,现在我需要的是你的理解,是你支持,是你的关爱,不需要你帮我安排我的人生,不需要告诉我该走哪条路,嫁哪个人,我有我自己的人生,我想走我自己选的路,即使将来错了,也无怨无悔!” “甜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亲耳听到心爱的女儿说出这种话,简清漾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脸色苍白如纸,眼里噙了泪,“甜儿,就是因为我年轻时太懦弱,害你和小幽吃尽了苦头,如今我又重新回到了井家,我才逼着自己要坚强起来,承担我原本应该承担的责任,甜儿……” 简清漾捂住胸口,眼泪盈盈欲坠,“你是心尖上掉下来的肉,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为了你,妈妈可以丢掉一切,什么都不要,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妈?” “妈!”井甜儿气苦的摇了摇头,“你以为的最好的,未必是我最想要的,我明明喜欢彩色的玻璃球,你却偏要塞颗钻石给我,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喜欢,你就是给我一车的钻石也没用,我只爱那颗玻璃球!” “甜儿,你还小,你不懂,我是过来人了,明知道那是一条痛苦的不归路,妈妈不能眼睁睁看你去走,就算你怪我也好,恨我也好,妈妈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一点,至死不变!” “妈,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爱,可你也试着理解一下我好不好?我就是爱段律痕,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没有他,我所有的一切都会失去意义,我不可以失去他,绝对不可以!” “够了,甜儿!”简清漾气的浑身剧烈颤抖,“你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你才多大就爱来爱去?你知道什么是爱?他那样的家庭根本不可能带给你爱,他带给你的只能是伤害,和他在一起你一定会后悔,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这辈子最重要最疼爱的人,难道我会害你?” 井甜儿见今晚无论说什么简清漾都不会妥协,摇了摇头,“算了,妈,我不想再说了,时间已经很晚了,我送痕出去。” 井甜儿握住段律痕的手,绕过保镖,想送段律痕出去,简清漾看着两人彼此交握的手,觉得刺眼极了,怒声大喊:“站住!” 井甜儿停步,回头望她。 简清漾气的脸色刷白,“他三更半夜闯到我们家里来,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把我们井家当成什么地方了?” 井甜儿平静的回望她,“他是我朋友,我邀请他来的,合情合理合法,为什么不能大摇大摆的从这里走出去?” “井甜儿……你……三更半夜和一个男人幽会,你还知不知道廉耻?”简清漾口不择言。 “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井甜儿心灰意懒,一脸漠然的回身,拉着段律痕继续往大门的方向走。 简清漾气疯了,指住段律痕的背影怒喝:“拦住他!” 值夜的保镖,以及后来听到院里的动静,出来查看的保镖,立刻朝段律痕蜂拥过去。 “站住!”井甜儿清清冷冷一声喝,那些保镖在距离他们一米处,如被念了定身咒般定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简清漾和井甜儿,半天动弹不得。 一个是当家主母,一个说一不二的大小姐,哪个也得罪不起啊! 简清漾见那些保镖不敢得罪井甜儿,跺了跺脚,看曲陵辛,“陵辛!” 曲陵辛会意,冲她点了点头,走到段律痕面前,冷笑着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发难,劈手朝他的面门砍去。 段律痕松开井甜儿手,将井甜儿推到一边,以免误伤到他,和曲陵辛你来我往打在一起。 如果是往日,曲陵辛肯定不是段律痕的对手,可今晚段律痕发着高烧,还刚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子正弱,便被曲陵辛占了几分便宜去,有好几次曲陵辛的拳头擦着他的太阳穴打过,将井甜儿惊出一身的冷汗。 “住手!别打了,住手!”井甜儿几次出口制止,曲陵辛充耳不闻。 井甜儿气急,拔腿要冲上去,被简清漾拽住,“甜儿,你干什么去?” “你不让曲陵辛住手,我就去帮段律痕打他!”井甜儿甩开她的手。 井甜儿转身想朝段律痕跑过去,被简清漾一把抓住手腕拖回去,简清漾怒极,抬手朝井甜儿脸上打过去,井甜儿看着朝自己打落的手掌,痛彻心扉,一时忘了躲。 眼看着简清漾的手掌就要落在井甜儿的脸上,段律痕不顾曲陵辛的纠缠,转身将井甜儿拉进自己怀里,躲开简清漾的耳光,与此同时,曲陵辛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背上,他觉得胸膛里一阵剧烈的血气翻涌,一股腥甜涌到喉口,又被他硬逼着咽了下去。 “痕……”井甜儿感觉到段律痕被曲陵辛踹的身子往前倾了几步,感受到踹在他背上那一脚巨大的冲劲儿,赫然变色,惊叫了一声。 段律痕稳住胸膛里翻涌的血气,淡淡一笑,“我没事。” 只是一开口说话,一丝猩红滑落唇角,惹的井甜儿又是一声惊叫:“痕……” 段律痕转身,不动神色的将唇角的猩红拭去,回过身来,满不在乎的勾唇笑笑,“我没事。” PS: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所以甜儿马上进入反抗期,两个极品妈都会被开外挂迅速而激烈的解决掉,稍安勿躁,敬请期待! 651理直气壮 不能去找萧星萝,因为萧星萝现在和简幽住在一起。 天还没亮,她游魂一样在街上转了几圈,猛然加大油门,朝井氏公司的大厦疾驰过去。 井安沁昨晚加班到凌晨两点,做完事后睡在办公室隔壁的休息室,被井甜儿震耳欲聋的踹门声惊醒,他睡眼惺忪的皱着眉头来开门。 把门打开,嫌弃的瞥了井甜儿一眼,“就知道是你。” 除了她,没人敢把他的门板当皮球踢! 他将房门打开,回到休息室洗漱换衣服,时候不大,清清爽爽的出来,双手撑在窝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井甜儿身边,“怎么了?谁又惹着你了?” 井甜儿拼命的砍杀游戏中的BOSS,以泄心中的怒气,头也不抬的说:“除了我们家伟大又无敌的老妈,谁还能把我打击成这样?” “我猜着也是!”井安沁在她身边坐下,手臂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你又怎么得罪我们老妈了?” “昨晚痕到家里看我,被咱妈抓个正着。”井甜儿轻描淡写的说。 “哦,”井安沁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是被抓|奸了啊!” 井甜儿扔了手机,狠狠给他一记爆栗,“给你一次机会给我重新说一遍!” 井安沁揉揉被打痛的地方,撇嘴,“行了,是梁山伯夜会祝英台,张生夜会崔莺莺,行了吧?” “行什么行?”井甜儿瞪他,“梁山伯是谁?张生又是谁?没听过!” “不会吧?”井安沁讶异的看她,“你连中医都会,不知道梁山伯和张生?” “他们爱是谁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井甜儿百无聊赖的捡起手机,继续砍她的BOSS,“反正我就是要嫁给段律痕,谁说也不管用。” “井甜儿!”井安沁一脸佩服的冲她竖起大拇指。 “干嘛?”井甜儿斜眼白他。 “你脸皮真厚!”井安沁一脸敬服。 “去死!”手忙着没空,井甜儿一脚踢向他,被井安沁一把抓住脚腕。 揉小狗一样揉揉井甜儿的脑袋,安抚了一下她,井安沁看看窗外的天色,“走,我带你去泰合楼吃早餐,那里的早餐在WO城最有名,去的晚点儿就没了,今天托你的福,我们去吃一次。” “这还差不多!”听到吃的,井甜儿来了兴致, 收起手机,弹了井安沁的脑门一下,“算你识相!” 井安沁皱眉揉额头,“井甜儿,为什么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这么匪气,像个女土匪似的,你就不能淑女点儿?” “切!”井甜儿嗤笑着白他,“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从骨头到血肉到寒毛,百分百货真价实的淑女,青光眼白内障斜视眼盲的才看不出我淑女!” “……”井安沁伤不起了,原来他是青光眼白内障斜视眼盲的! …… 泰合楼果然名不虚传,天刚蒙蒙亮,楼上楼下就差不多满座了,只剩下角落里不好的位置。 井安沁用目光扫了一下,让井甜儿到角落里那个靠窗的位置去占座,他去买东西。 他也没问井甜儿爱吃什么,反正她第一次吃泰合楼的早餐,每样来一些都让她尝尝就对了。 这是两个人的情侣座,井甜儿刚坐下,两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就凑了过来,脸色蜡黄,打着哈欠,眼睛下面是浓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泡吧泡了整宿的那种不|良少年。 原本在另一个角落里还有座,可他们经过井甜儿身边的时候,看清井甜儿的脸,先是满眼惊艳,然后目光又不怀好意的在井甜儿身上梭巡。 两个人看够了,彼此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挤了挤,在井甜儿对面坐下,“妹妹,一个人?” 井甜儿正在玩儿手机,瞥了他们一眼,拿他们当空气,继续盯着手机砍BOSS,反正他们占的是井安沁的位置,一会儿井安沁回来自然会收拾他们,她懒得操这份心。 “妹妹,泰合楼的早餐很贵,你吃的起吗?”染着蓝头发的小青年没话找话。 废话,吃不起坐在这儿等着喝西北风吗? 井甜儿假装没听见,继续和她的BOSS奋战。 “妹妹,不如我们请你吃吧,你想吃什么和我们说,我们去给你买。”染着黄毛的小青年盯着井甜儿的脸,口水都要流下来,眼珠子恨不得黏在井甜儿身上,一秒也挪不开,被桌子挡住的手,偷偷朝桌子底下井甜儿的大腿摸去。 “你叫谁妹妹?”井安沁端着一托盘的东西回来,将托盘扔在桌子上,面如寒冰,满眼肃杀,身上的戾气让人不寒而栗。 两个小青年以为井安沁是井甜儿的男朋友,见井安沁的穿着打扮气质,知道井安沁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人,但是美女面前又不愿意太丢份儿,仗着胆子站起来和井安沁对峙,“我管谁叫妹妹管你屁事?” 井安沁冷笑了声,左右两只手一起端起托盘里的两碗汤,扬起手来,一左一右同时扣在蓝毛和黄毛两人的头上。 两个人同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捂着脸在原地蹦来蹦去的惨叫,井安沁面无表情的瞥了眼地下一地的汤汤水水,扬声叫服务员,“打包!” 服务员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是家世显赫的豪门少爷,冲过来用光速将他买的东西打包,战战兢兢的递进他手里。 井安沁随手接过去,另一只将井甜儿从座位上拽起来,“走啦!” 井安沁的车上,井甜儿将方便袋放在腿上,捡着好吃的往自己嘴巴里塞,一边吃一边笑眯眯的歪头看井安沁,“井大少爷,不错嘛,关键时刻还是挺威风的!” 井安沁嫌弃的瞥了眼她及膝的裙子,“知道你的腿够直够长够漂亮,那也不用天天现吧?麻烦你下次出门穿条裤子好不好?你知道你穿成这样勾的多少男人想摸你的腿!” “我呸!”井甜儿空出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啐他,“你个小屁孩儿,这是你个当弟弟的能和姐姐说的话吗,色|狼!” 652可能吗 井安沁偏头将自己的耳朵从她的手里救出来,无奈的摇摇头,“你别忘了你就比我大两分钟,我是小屁孩儿,那你是什么?” “我是小屁孩儿的家长呗,白痴!”井甜儿往嘴巴里塞了个水晶虾饺,洋洋得意。 家长? 她是怎么得出这么强大的结论的? “家长是指咱爸和咱妈,你还是省省吧!”井安沁庆幸自己现在幸亏没喝东西,不然非得喷出来! 井甜儿将嘴巴里的东西吞干净,歪头笑盈盈的看着他,“小沁,没听说过吗?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我是你长姐,那就和咱妈的角色差不多啊,下次你要是考试不及格,老师请家长,告诉我就行了,我帮你!” “……”为什么她不知道梁山伯和张生,却知道长兄如父,长姐如母?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诶!前面停车!”井甜儿指了指前面的月凉西餐厅急声招呼停车。 “怎么了?”井安沁连忙踩下刹车。 井甜儿指着月凉西餐厅,“我想喝那里的冷饮。” “正规西餐厅都不允许自带外卖好吗?”井安沁很无语。 “怕什么?”井甜儿掏出一张卡,在指间摆弄几下,“看见没?郁氏餐饮的VVIP卡,只要是郁家公司名下的餐饮店通用,一卡在手,畅行无阻哦!” “得瑟吧你就!”井安沁摇头,将车开到月凉门前停下。 果然,井甜儿亮出贵宾卡,一路畅行无阻,服务生恭恭敬敬的把他们领到环境最好位置,吃着泰合楼的早餐,配上月凉西餐厅的招牌冷饮,井甜儿烦恼顿消,脑袋里只剩下两个字“舒坦”! “我发现你还真是没心没肺,刚刚还要死要活的,这么会儿功夫就生龙活虎了。”与井甜儿的狼吞虎咽不同,井安沁吃的很优雅。 “切!”井甜儿白他,“发愁有用吗?我要万一愁死,井家的一切不都便宜了你?” 井安沁再次无语,“井甜儿,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嘴巴一点都不可爱!” 井安沁说没说过这句话她不记得了,但是她忽然想起,段律痕说过,她的嘴巴最可爱。 想起段律痕,刚刚还因美食而雀跃飞扬的心情,骤然从云端跌落谷底,她正把一块糯米糍往嘴巴里塞,塞在嘴边却停住,一时失神,忘了咬下去。 “甜儿?……井甜儿??”井安沁叫了她两声,她才回神。 “嗯?”她醒过来来,一口将糯米糍吞进嘴巴里。 “刚刚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很不喜欢她刚刚的表情,失魂落魄,没了灵魂一样,井甜儿该是永远神采飞扬,跋扈骄傲的,他宁可她时时刻刻和他斗嘴,逗他玩儿,奚落他,也不想看她刚刚那种失魂落魄的样子。 “没什么。”井甜儿满不在乎的摇头,垂下眼睫继续大快朵颐。 吃饱之后,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有钱人的人生真美好啊!太爽了!” “井甜儿!”井安沁忽然揉了下她的脑袋,很认真看着她说:“我发誓以后你再也不会过以前那种生活了!井家是你的娘家,我是你一辈子的依靠,不管你受了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帮你,因为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姐弟,血浓于水,这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事!” 井甜儿假装恶寒,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干嘛忽然说着这么肉麻的话?我听你贬我听惯了,你一下子变得这么煽情,真受不了!” 井安沁敲了她额头一下,“你属驴的?打着才走,哄着倒退?” “滚!你才属驴的!”井甜儿笑骂着起身,捂住嘴巴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我不行了,我要回去补眠。” 她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停,回头看他,“对了,你给咱妈打个电话,就说我和你在一起呢,省的她找不着我,又哭天抢地,弄的鸡犬不宁的。” 井安沁皱眉,“你不是要去补眠吗?” 井甜儿眨眼,“是啊?” “你不回家睡?” “切,”井甜儿挥手,“谁说补眠就非得回家睡?我才不回那个牢笼一样的破家,看着就堵心。” 看着她转身走掉的背影,井安沁默默叹了口气——不知道如果简清漾听到井甜儿刚刚说的那几句话,会作何感想。 “去哪儿?”发动了汽车,井安沁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井甜儿。 “去你办公室啊,”井甜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儿,“我不是要去补眠吗?” 井安沁无语,“大小姐,我的办公室是办公的地方好吗?人来人往的,你怎么补眠?” “你傻了?”井甜儿斜眼白他,“我当然是睡你的休息室啊,我睡你办公室干嘛?我又没傻!” “……”好吧好吧,是他傻了,可他的休息室还从没睡过女人呢,原来有个姐姐是这么奇怪的事,连床都要随时准备让出来! 井安沁的休息室和他的办公室一墙之隔,中间有道暗门相连,井甜儿一觉睡到中午,披头散发的出来,依靠在井安沁的办公桌上,“我饿了。” 伏案工作的井安沁漫不经心的抬头看她一眼,目光立时晃了下。 她刚睡醒,平日漆黑水灵的眼眸此刻一片水雾朦胧的懵懂,看起来单纯无辜如同迷失归途的小鹿,纤细脆弱,惹人怜惜。 身上的衣服因为睡觉压的有些褶皱,却丝毫无损芊芊风韵,反而无限惹人怜惜的感觉。 他暗暗叹了口气,他若遇到这样一个女生,与他相知相惜,他也舍不得放手,要让段律痕放弃她,简直比登天还难。 “去洗洗脸弄弄头发,我带你去吃饭。”他将没弄完的文件推到一边。 “哦!”初醒的她少了往日的灵动与锋芒,却更增了几分让人心怜的韵致,井安沁盯着她的背影,摇头叹息。 祸水成这样,怕是他和简清漾费再多的心机,也无法逼段律痕离开她,如今能期盼的,只能是她自己改变心意,主动离开段律痕。 只是……可能吗? 653我们打个赌吧 井甜儿洗了把脸,理了理头发和衣服,整个人精神了许多,从盥洗室出来,她倚在门框上,抬眼看井安沁,“走啦,饿的腿都软了。” 井安沁起身,从办公桌后转出来,“这么能吃,上辈子肯定是饿死的。” 井甜儿慵懒的挽住他的胳膊,身体大半的重量都靠在他的身上,懒洋洋的启唇,“你这个小气鬼,只是吃了你一顿早餐而已就这么毒舌,以后万一落魄到要被你养,肯定被你刻薄死!” 井安沁想反驳,张了张嘴,又把嘴巴闭上——算了,和她斗嘴什么时候赢过,还不是自讨苦吃? 井甜儿等了半天不见他说话,皱眉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腰上用力掐了一把,“你什么意思?以后我真要落魄了,你还真打算刻薄死我啊!” “我倒是盼着你能落魄了,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让我养你呢,不过这辈子你还有落魄的可能吗?”井安沁咬紧了牙才没疼的叫出来,没好气的帮她打开车门,“段律痕、简幽、莫霆烈、甚至是许临风,哪个养不起你?你随便闭着眼睛找个人嫁了,也能富贵一生了,哪儿轮得到我养?” “切!”井甜儿抬脚迈进车里,撩眼白他一眼,“我说的是假如,假如懂吗?我只是假设一下你就吓的不敢说话,看来以后万一真的时运不济落魄了,别指望你养了。” “……”井安沁无语的替她关上车门,一瞬之间,他忽然确定了一件事——他上辈子一定欠了井甜儿很多很多钱,这辈子才被她这样虐来虐去的! “去哪儿吃饭?”他很识相的转换了话题,不在刚刚那个话题上纠缠。 “唔……”井甜儿点着下巴想了想,忽然笑眯眯的歪头看他,“井大公子吃过大排档没?我带你去吃大排档好不好?” “大排档?什么叫大排档?” “就知道你没吃过!”井甜儿打开导航仪,按下导航,“我和星萝发现的,超好吃,超美味,就是环境一般般,井大公子到了那儿可能要忍一忍。” 井安沁按照导航,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商业区,与他居住的别墅以及公司的时尚高雅不同,这里虽然繁华热闹,但大都是一些半新不旧的建筑物,井甜儿指挥他在一片古旧的老街外停下,将车停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步行走进去。 走了五分钟的路程,一栋两层的红色小楼出现在他们面前,小楼前面四根红色的柱子,柱子上的红漆有些剥落,如果是他自己,一定不会到这种简陋的地方吃饭。 “快走啊,看看还有位置没。”井甜儿拉着井安沁兴冲冲的进去。 因为还不到吃饭时间,所以井甜儿轻易找到了一个靠窗的好位置,坐下之后,她轻车熟路的点了几样菜,井安沁则有些嫌弃的用开水烫着看起来非常老旧的杯盘餐具。 他平时用的餐具最不济也是骨瓷,从来没用过这么粗糙的东西。 井甜儿点完菜,托着下巴看他把两个人的餐具都用开水烫了一遍又一遍,等到他终于停下来,笑眯眯的说:“难道你没听说过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井安沁无奈,把烫好的餐具摆在她面前,“真受不了你,你看哪家的千金小姐到这里来吃饭了?” 服务员端了几样餐前小菜来,井甜儿夹了一块腌制的鹅肝放进嘴巴里,仔细嚼了吞掉,才慢条斯理的说:“我是落魄千金,和地里的杂草差不多,哪比得上的你这娇生惯养的豪门少爷?小时候我带简幽去山上玩儿,天黑了找不到回来的路,我带着他,睡过树林草地,吃过没洗的酸枣野果,这餐盘再脏,也是过了水的,总脏不过树上长的野果吧?” “……”井安沁很想狠狠给自己一巴掌,他脑抽了才提这个话题! 井甜儿喝了口店里自制的酸梅汤,满脸享受,心情不错,看着窗外,神采奕奕,眼睛清澈漂亮的像秋雨洗涤过的天空,“诶,小沁,改天让你认识一下星萝,她也是豪门千金,从小被人宠在心尖儿上长大的,可是她一点没有豪门千金的那种娇气矜贵,洒脱的像风,是我最羡慕最喜欢的女生。” 她几句话就成功激起井安沁对萧星萝的好奇心,能让井甜儿这样极力称赞的女生肯定不是一般人啊,肯定又是一朵奇葩。 菜很快上齐了,井甜儿一边美美的享受美味,一边八卦,“小沁,你谈过恋爱没?” 井安沁一张帅脸毫无表情,一声不吭。 井甜儿抿了唇揶揄的笑,“一看井大少爷这样,就是没谈过恋爱,你也和人家霍斯学学,你们差不多年纪,人家的前女友都快能绕WO城一周了,你居然连恋爱都没谈过,也太逊了!” 井安沁面无表情,“爱情又不是做买卖,谁赚的多谁赢,我对女生很挑剔,宁缺毋滥!” “切!”井甜儿挥手嘘他,“情商低就承认自己情商低呗,想这么多借口干嘛?” 井安沁用力嚼烂一块肉咽下去,抬眼瞪她,“井甜儿,除了欺负打击我,你还能找点别的乐趣吗?” 井甜儿刚想说话,忽然二楼楼梯上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个女生边哭边喊从楼梯上跑下来,“我要和你分手,马上分手!” 男生跟在她后面,满眼怒火,不甘示弱,“分手就分手,今天你走了,就别再跟别人说你是我女朋友!” 井安沁瞥了一眼,略有不屑,“如果谈恋爱谈成他们那样,我宁可不谈。” 井甜儿满眼兴味的看了一会儿在楼梯上吵架的那对年轻男女,回头对井安沁说:“小沁,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分手?” 井安沁冷眼瞥了一瞬走两步回头和男生吵两句的女生,收回目光,“吵成这个样子,不分手在一起也没意思了!” “说你情商低,你还不承认?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懂!”井甜儿笑眯眯的点了下他的额头,“小沁,不如我们打个赌好不好?” 654我不需要 井安沁下意识问:“赌什么?” 井甜儿眉眼灿烂,笑的像只小狐狸,“赌我一分钟之内就可以让他们和好如初,你信不信?” “我不信!”那对男女吵的那么厉害,女生眼睛都要哭肿了,怎么可能她让他们和好他们就和好? “不信是吧?那你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井甜儿冲他眨眼一笑,起身朝那对男女走过去。 这时女生站在楼梯上,离一楼只有三四阶的距离,男生距离她两节台阶,正冲着女生大吼。 女生似乎被伤透了心,脚步在台阶上停留了一会儿,哽咽着捂住嘴巴,迈步往楼下走,井甜儿这时刚好走到男生身后,冲着男生的后背用力一推…… 男生因为惯性的作用,猛的扑向前,撞在女生身上,下意识的抱住女生。 女生感觉到男生用力的抱她入怀,委屈的“哇”的一声大哭出来,回过身搂住他的脖子,砸他的后背,哭的说不出话来。 男生刚刚还暴怒的神色一点一点冷静下来,渐渐的变成无奈、怜惜、心疼,轻拍女生的后背,“好了别哭了,有事回去再说,这里这么多人,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女生大概是害羞了,埋头在男生肩头不说话,任男生拥着她的肩膀走出餐厅。 从女生决然的说要分手、男生比她更决然的说分手就分手,到男生搂着女生走出餐厅去,前后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形式急转直下,看的井安沁瞠目结舌。 井甜儿回到座位上,笑眯眯的喝了口酸梅汤,略有得意的看着井安沁,“感觉如何?” “怎么会这样?”井安沁觉得井甜儿这一招,简直神乎其神,“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和好?” “很简单,”井甜儿啜着酸梅汤,笑意盈盈,“如果女生真想和男生分手,就不会三番两次的在楼梯上停下脚步,她内心的潜台词其实是,想让那个男生追过去,拉住她,说几句好听的,她找个台阶下,就不会闹了,偏偏男生倔强爱面子,明明想留住那个女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意思服软,所以两个才一个跑一个追,我呢,在后面推了男生一把,让男生抱住女生,女生以为男生舍不得他,服软了,喜出望外,回身抱住男生,温香软玉在怀,男生就是铁石心肠也舍不得把她推开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井安沁很无语,“这么折腾有意思吗?” “恋爱就是折腾,年轻的时候不折腾,老的时候还折腾的动吗?”井甜儿笑嘻嘻的看着他,“歌儿里不是这么唱的?我们要轰轰烈烈拼死拼活爱一场,才不枉青春,不枉此生。” 井安沁扶在杯子上的手忽然动了下,抬眼看她,“你的意思是,你想轰轰烈烈拼死拼活爱一场?” 井甜儿轻笑,“爱情呢,如果没有遇到阻力,就如清泉般甘甜绵长,可如果遇到阻力,就会变成疾风骤雨般狂烈而无法阻挡,如同我和痕这样骄傲倔强的性子,不管是谁,用什么样的办法,也不可能把我们分开,只会把我们清泉般甘甜绵长的爱情,变成轰轰烈烈拼死拼活的爱情,过程或许惨烈一点,结局却肯定不会变。” “甜儿,你今天说来说去说了这么多,重点该不会只有这一句吧?”井安沁看着她,目光幽深而沉寂。 “不是,只是忽然有感而发而已,”井甜儿灿烂的笑开,弹了他额头一下,“倒是你,站好立场,乖乖站在姐姐这边,跟着姐姐有肉吃,不然你情商这么低,找老婆都成问题。 井安沁轻哼了声,以示不屑。 井甜儿明白他的意思,笑盈盈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凭你的家世能力长相,只要你勾勾手指,无数个女人就会不要命的扑过来。” 井安沁优雅的夹了口菜放进嘴里,没有做声,以示默认。 “可是,我最心爱的弟弟,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扑上来的女生,喜欢的到底是你井安沁,还是你井安沁的家世身份地位?如果和你朝夕相伴的爱人爱的不是你的灵魂,就算喜欢你的人再多又有什么用?” “你是想说,段律痕爱的是你的灵魂?”井安沁抬眼看她,目光犀利。 “是啊,”井甜儿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耸耸肩,“痕爱的当然是我的灵魂!” 井安沁哼了声,“如果不是因为你长的漂亮,他又怎么会被你吸引,爱上你所谓的灵魂?” 井甜儿一耸肩,“蒋梦瞳也很漂亮啊,而且还是闻名钢琴界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痕还不是不喜欢她?可见,容貌只能吸引人一时,只有灵魂契合,两个人才能长长久久!” 井安沁挑唇一笑,“甜儿,拐弯抹角不累么?而且还拐了九曲十八弯,难道你就不怕我听不懂?” 井甜儿目光流转,回他一笑,曲指在他额上弹了一下,“你是我孪生弟弟啊,我们是从一个子宫里爬出来的,就算我拐了九曲十八弯,你又怎么会不懂?” 井安沁放下筷子,目光渐冷,“说来说去,你不过就是想让我帮你说服咱妈,帮你嫁进段家就对了。” “是又怎样?”井甜儿拿着汤匙搅拌碗里的汤,惆怅的叹了口气,“我在这个家里越来越没地位了,有时候连家里的佣人都不如,咱爸虽然疼我,可他事事听咱妈的,关键时刻一点都指望不上,想来想起,这个家里也只有你能帮我了,所以你一定要做我的同盟军,否则……” 井甜儿眯了眯眼,横起手掌在脖子上做了个割颈的动作,“格杀勿论!” “甜儿,你要相信,不论是我还是咱们爸妈,都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我们为你所做的决定,都是因为爱你,希望看到你幸福。”井安沁垂眸不看她,修长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摩挲。 “切!我才不需要!”井甜儿摇头笑了声,转眸看窗外,“虽然我现在还没到成年的年纪,可我的经历比许多成年人还坎坷,我在最需要爸妈陪着,最需要爸妈做主的年龄,都没有爸妈在身边,没理由现在长大了,反而要人为我的幸福做主,我要我自己的人生,不要别人给我画好的路!” 655这才乖 她顿了顿,扭过头来看井安沁,“有句话叫推己及人,如果有一天,他们让你放弃你喜欢的女孩儿,娶一个你并不喜欢的人,你会妥协吗?” 井安沁沉默良久,终于说:“好吧,我帮你。” 他想要的终归是她的幸福,如果只有嫁给段律痕她才会幸福,他只有帮她一条路。 井甜儿顿时灿烂的笑开,用力按了他头顶一下,“嗯,这才乖!” “井甜儿,你注意点!”井安沁左右看看,要是被他的同学朋友或者公司手下看见,他什么面子都没了。 “怕什么?我是你姐又不是你女朋友,你又不用担心人家说你妻管严,有什么好怕的?” “……”井安沁无语抚额,摊上这么个极品的姐姐是他的命,可最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认命了! “乖,别怕,姐姐罩你!”井甜儿得寸进尺,笑眯眯的站起来,挽住井安沁的胳膊,“走了,送我去幽的山庄,我要去找星萝玩儿。” 井安沁挣扎了下,井甜儿使劲拽着他的胳膊赖着他不放,他只能再次认命,乖乖的把井甜儿送到了简幽的山庄。 虽然井甜儿极力游说他去看一下她口中那位宇宙第一无敌美少女萧星萝,井安沁却兴趣缺缺,认识一个奇葩就够他受了,再认识一个他还有好日子过吗?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他借口公司有事,把井甜儿放在简幽庄园的门口就闪人了。 其实也不算借口,他公司本来就一大摊子事,也就井甜儿这么大面子,能把他从公司拐出来。 萧星萝见到井甜儿顿时惊喜的从床上蹦下来,冲到她面前,捏住她的脸颊两侧,把她的脸捏出各种形状,“你丫这个没良心的,总算舍得来看我了!把我骗到这儿来你就没影儿了,太可恶了!” “唉,别提了,”井甜儿扯下她的手,把她拽到床边坐下,长长吁了口气,“我哪儿还有心情管你?我差点没被我老妈虐死!” 萧星萝皱眉,“什么啊?有这么严重吗?” 井甜儿又是长叹一声,把昨晚发生的事和萧星萝学说了一遍。 萧星萝啧啧几声摇头,“你老妈可真够极品的,听我我真想一巴掌扇死她!” “诶诶诶,你注意点儿,”井甜儿白她,“那好歹是我亲妈!” 萧星萝撇嘴,“亲妈倒是亲妈,只可惜是个傻妈,又蠢又笨又白痴智商奇低,堪称极品!” “你够了!”井甜儿撞了她肩膀一下,“都说是我亲妈了!” 萧星萝哼了声,“也就是你亲妈,要是你后妈,我学孙悟空,晚上进她卧室,把她头发全剃了,吓死她!” “行了你,越说越没谱了,”井甜儿白她,“别管我了,说说你和幽吧,你们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说到这里,萧星萝瞥眼看她,严重鄙视她,“你丫的比地主婆还地主婆,我不就是在这儿住段时间吗?你居然把药膳食谱什么的,发了那么一大堆在我邮箱里,可看着你那弟弟是亲的,我这姐妹是捡的!” “什么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井甜儿搂住她的肩膀,“你没听人夸女生好,都说出得厅堂入得厨房?我把我的绝艺都传给你,是为了让你变得更优秀,是为了你好!” “我真是谢谢你了!”萧星萝翻白眼儿,“你丫的脸皮真厚,骗鬼的话也能说的这么顺溜!” 井甜儿大笑,揽住她的肩膀,“不和你闹了,知道你辛苦了,劳苦功高,我请你去吃饭。” “这还差不多,总算你还有点良心!”说起吃字,萧星萝顿时眉飞色舞的来了精神。 两个人一起走到院子里,萧星萝直直朝庄园外走去,井甜儿拽住她,“阿萝,开你的车,小沁送我来的,我没开车。” “我哪儿有车?”萧星萝一摊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一穷二白的无产阶级,以前开的车是我们头儿的,来这里之前我还给他了。” 井甜儿眨眼,“那你每天上班怎么办?” “搭你弟的顺风车啊!你弟去学校每天不是刚好经过警察局?”萧星萝回答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井甜儿愣了下,随即闷笑,拍拍她的肩膀,“好习惯好习惯,继续保持哈!” 她笑的狡黠又诡异,萧星萝一脸的莫名其妙,“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呢?你笑的也太奸诈了!” “什么叫奸诈?”井甜儿白她,“我这叫笑靥如花,貌美倾城!” “呕!”萧星萝捂着胸口弯腰,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井甜儿眨眨眼,“诶?阿萝,你恶心啊?该不会是有了吧?” “有什么?”萧星萝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有很多女人怀孕之后有恶心的症状,井甜儿是说她有孩子了,她掳胳膊挽袖子,磨着牙齿去掐井甜儿的脖子。 井甜儿笑着躲开,朝庄园的车库跑去,时间不大,开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出来,停在萧星萝身边,招呼萧星萝上车。 井甜儿带着萧星萝去了郊外一家个性饭店,饭店开在山脚下,三面环山,一面环水,水中央建了一座小楼,坐在小楼临窗的位置,可以看到水中的荷花,甚至可以嗅到淡淡的香气。 两个人上了二楼,临窗坐下,萧星萝扒着窗台往外看,“真美啊!” “是啊,漂亮的跟幅画儿似的,”井甜儿也站在窗边远眺,“坐在这里吃点好的,再喝点好的,什么烦恼也没了。” “WO城确实是个人杰地灵地方好地方,不然我也不会选择这里待下来,不过我的家乡也很美,我的家乡有个特别诗情画意的名字,叫月光城,那座城市也确实美的像月光一样。”萧星萝望着远处喃喃,漆黑灵动的眼眸中淡淡别样的情愫。 井甜儿笑笑,侧眸看她,“想家了?” “嗯,有点。” “等我有时间,带我去你家玩儿啊。” “那是必须的!不过得等我在这这儿玩够了再说,我要是回去了,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656疯子 “谁说的?我有个办法,能让你光明正大的回到WO城来!” “诶?真的?”萧星萝兴致勃勃的忽闪着眼睛看她,期待着她的高招。 “当然是真的!”井甜儿转了转眼珠,揽住她的肩膀,戏谑的笑,“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要是嫁一个WO城的丈夫,不就能名正言顺的留在WO城了吗?” “……”果然是那什么嘴里吐出不出那什么牙,萧星萝掐她的脖子,“井甜儿!” “别闹了别闹了,上菜了!”井甜儿大笑着躲开。 她要了一桌的东西,传菜员刚一进屋,满室清香,引得萧星萝食指大动,忘了和她算账,在位置上坐好,直勾勾盯着传菜员把菜放在餐桌上。 菜很快上齐,萧星萝吃的志得意满,眉飞色舞,井甜儿也吃的眉开眼笑,忧愁尽消。 店里放着一首歌: 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 云翻涌成夏,眼泪被岁月蒸发,这条路上的你我她,有谁迷路了吗? 我们说好不分离, 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就算与时间为敌, 就算与全世界背离, 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 井甜儿听的有趣,边吃边问萧星萝,“阿萝,我考考你,你知道时间追不上白马出自哪个成语吗?” “白马过隙呗!”萧星萝撇撇嘴巴,“你丫一国外长大的孩子,还在我面前显摆,不自量力!” “切!”井甜儿白了她一眼,鄙视她,“什么白马过隙?是白驹过隙好吗?你上学的时候肯定愁死你语文老师了!” “呃……”萧星萝囧囧的,“白驹不就是白马吗?我说白马过隙也没错!” “哦哦,”井甜儿恍然大悟的样儿,“行吧,那我祝你以后找个白驹王子做男朋友,然后相亲相爱,不离不弃,白头到老,永结同心!” “白驹王子?”萧星萝瞪圆眼睛,“呃……我还是找白马王子吧!”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说笑,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井甜儿起身想去卫生间,刚一站起,胸口骤然一阵剧烈的刺痛,让她忍不住捂住胸口,又跌坐回去。 “甜儿,你怎么了?”萧星萝放下刚想塞进嘴里的肉,凑过去看她。 井甜儿捂住胸口,觉得心口上方,一阵火辣辣的刺痛,那种感觉,就像胸口被铁烙烙了一下,剥皮蚀骨一样的疼,她趴在桌子上,按住胸口,时候不大就一身淋漓的湿汗。 “甜儿,你怎么了?你别吓我!”萧星萝起身坐到她身边来,一声一声叫她。 “我没事!”井甜儿强忍着疼,抬起头看,看着萧星萝笑了下。 “真没事还是假没事?脸色怎么白成这样?”看井甜儿似乎疼到不行的样子,萧星萝有点紧张。 “真没事,我可能刚刚吃的太急了,肠子疼,我去趟卫生间就好了。”井甜儿强撑着身子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去了卫生间。 把门锁上,她对着镜子往下扯了扯衣领,被曲陵辛烙在胸口的那朵黑色的花似乎更大了些,原来只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苞,现在花瓣伸展开了许多,似放未放的样子。 花朵周围似乎弥漫着一层妖邪的青黑色雾气,若隐若现,衬着雪白的肌肤,格外诡异。 她一手撑着洗漱台,一手用力搓了几下花朵,疼痛如海潮般渐渐褪去,雾气消失不见,花朵停止开放。 井甜儿冲着镜子里的花朵恨恨咬牙,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妖邪的东西,居然像是养在她的胸口,从花骨朵一点一点绽开成欲放的花瓣。 疼劲儿总算过去,她洗了把脸,稳了稳心神,开门出去。 萧星萝正在卫生间外来回的走,见她出来立刻迎上来,“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井甜儿无所谓的耸耸肩,“肠痉挛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萧星萝皱眉,怀疑的看她,“真的?” “当然是真的!”井甜儿笑着转了个圈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 萧星萝吁了口气,“你最好别有事,你要是和我在一起出了事,你弟非剐了我不可。” “去!”井甜儿扬眉啐她,“你的意思是我不和你在一起时,就随便出事呗!” “哪儿能呢!”萧星萝挽住她的胳膊赔笑,“我寻寻觅觅十几年才找到一个像你这样志趣相同的好姐妹,你要死了我该多伤心!” 井甜儿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和萧星萝说说笑笑,吃饱饭回了井家别墅之后,她立刻去保镖楼找了曲陵辛。 虽然简清漾认了曲陵辛做养子,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不可能让曲陵辛住进主屋,简清漾就把保镖楼最好的房间安排给了曲陵辛。 井甜儿踹门进去时,曲陵辛正在打电话,见井甜儿进来,挂断电话,往后退了几步,倚在住窗,冷笑着看她。 井甜儿一脚将门踹上,冲过去,用力揪住他前胸的衣襟,“曲陵辛!解药给我,不然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甜儿妹妹你在说什么?什么解药,我怎么听不懂?”曲陵辛收了冷笑,一脸无辜。 “闭上你的狗嘴,谁是你妹妹!”井甜儿狠狠啐他一口,“我妈收你做养子又怎么样?不拿出解药,今晚我就让你滚出井家,整个WO城都没你的容身之地!” 曲陵辛的脸色一寸一寸阴狠起来,将井甜儿的手从他衣服上扯下来,用力攥在手中,“井甜儿,你真要做的这么绝情?” 井甜儿用力将他手甩开,嫌恶的盯着他,恨恨吐出两个字:“疯子!” 不再和他废话,她转身一步步离开,每一步都踩着恼怒与恨意。 这个不知所谓的混蛋,她说到做到,今晚一定让他滚离井家,一定! 凌晨时分,曲陵辛忽然听到有人在他门外敲门,他警觉的坐起,扬声问了句:“谁!” 门外没人应声,反而响起脚步声,离他的房间越来越远,他打开门追出去,走廊里空无一人。 658不可思议 果然,保镖们三拳两脚就被他打倒在地,井安沁脱了外套扔给井甜儿,亲自冲了上去。 曲陵辛身手很不错,井甜儿担心井安沁会受伤,摸出刚刚用的麻醉枪,趁井安沁与曲陵辛纠缠的时候,扣动扳机,细如牛毛的麻醉针射入曲陵辛的肩头。 曲陵辛顿时觉得一阵酥麻从肩头迅速蔓延至全身,井安沁重重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他再也稳不住身形,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保镖们蜂拥过去,将他制住,绑进地下室。 曲陵辛被绑在靠墙的位置,堕入魔道的魔一样,双眼猩红的盯着井甜儿,恨入骨髓,似乎要将她剥皮食肉一般。 井甜儿穿着井安沁的外套,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掌,“解药!” 曲陵辛咬牙,“你休想!” 井甜儿蹙眉看他,“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何必害我?我早和你说过,我不认识你,更没有背叛过你,你认错人了!” 曲陵辛恨恨的瞪了一会儿她,看了眼自己胸口的位置。 井甜儿顺着他的目光摸过去,摸出一个黑色的钱夹,打开钱夹,一张醒目的照片跃入她的眼帘,惊的她眉心一跳——照片上,赫然是她和曲陵辛的合影! 这怎么可能! 她又没失忆过,过去的一切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绝对没和曲陵辛拍过这种照片! 照片上,她小鸟依然的偎在曲陵辛的肩头,曲陵辛一脸幸福的揽着她的肩膀,两个人一看就是关系亲昵的恋人。 她笑的很甜蜜,曲陵辛垂眸看她的目光温柔宠溺,与此刻狠虐暴戾的曲陵辛判若两人。 一时之间,她有点懵,呆呆看着照片。 井安沁凑过来,看了照片一眼,平静无波俊颜终于有了几分波动,“甜儿,你真和他恋爱过?” “不!”井甜儿断然摇头,“照片中的女孩儿不是我,只是和我长的有些相像而已……” 可是也太像了,几乎一模一样,难道当初简清漾生的不是龙凤胎,而是三胞胎,她还有个同胞姐妹流落在外? “你撒谎!”曲陵辛忽然沉寂下来,目光紧盯在井甜儿脸上,似乎在追忆着往昔,他的目光那般复杂,忧郁的似凄凄红叶,迷茫的似黯淡星光,却又归于死一般的浓黑,狂躁愤怒的声音也哽咽起来,带了几分绝望,“井甜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我们相依相守两年,花前月下,山盟海誓,难道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没有花前月下,没有山盟海誓,因为那个井甜儿本身就是假的!”井甜儿回头看井安沁,“小沁,你回我房间把我放在书橱里的相册都拿过来。” 井安沁点头快步离开,时候不大回来,手中拿了几本相册,井甜儿挑出一本,在曲陵辛面前翻开,“这才是我,和你在一起那个看起来虽然和我很像,但真的不是我。” 曲陵辛凝神看井甜儿手中的相册,井甜儿一手稳稳的托着小册,一手给他缓缓的翻页,从头到尾,上百张照片大部分是她和简幽的合影,也有一些是她自己的照片,或在花间赏花,或笑的飞扬灿烂,或是在不经意间被人抓拍的瞬间,明明是最自然的生活照,却美的像艺术照一般。 曲陵辛看看井甜儿手中的相册,再看看他钱包中的相片,果然,两张相片中的女孩儿虽然很像很像,但是放在一起对比一下,就会发现确实不是一个人。 如果把井甜儿比做一朵妖艳的玫瑰,那他照片中的女孩儿就是井甜儿的复制品,只复制了样貌,却没有复制灵魂。 他震惊的盯着两张照片,不自觉的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井甜儿见他终于肯承认和他合影的那个女孩儿不是她,缓缓松了口气,“你说你女朋友也叫井甜儿?” “是,她也叫井甜儿!” 井甜儿皱眉,“要说同名同姓,也不太可能,井姓不是大姓,同姓的本来不多,何况同名同姓,又长的一模一样,唯一的解释就是……” “有人冒充你!”井安沁用很确定的语气把这句话说完。 “冒充?”曲陵辛愕然,“怎么冒充?” “很简单,”井甜儿耸耸肩膀,“要么就是她原本就长的和我很像,稍微化妆一下,假扮成我,要么就是她和我长的完全不一样,但她通过手术,整容成我的样子。” “手术?整容?”曲陵辛震惊的重复着井甜儿话。 “是啊,很天方夜谭对不对,不过在我身边就发生过这种事,不然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井甜儿想起几年前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心里说不出是喜是悲,“我小时候住的地方,隔壁住着一个很漂亮的姐姐,她是一个医院的医生,人长的漂亮,心地也好,她和她的同事恋爱五年,就在快结婚的时候,她的未婚夫突然车祸去世,她伤心欲死,这时候她未婚夫同父异母的弟弟,开始追求她,她无法忘记她的未婚夫,她未婚夫的弟弟就到韩国整容成她未婚夫的样子,依旧锲而不舍的追求她,她终于被他的诚心打动,选择了和他在一起……” 井甜儿微勾了唇角,叹息道:“那时我还小,不懂情爱,只觉得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儿,居然可以忍受在手术刀下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的容貌,很不可思议,现在想来,爱情这种东西比病毒还厉害,谁若是沾染了,比疯子还不可理喻,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手术?整容?……整容……”曲陵辛像是被井甜儿的话触动到,回忆起什么,目光恍然,茫然若失。 井甜儿看着他,“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他垂眸,脸上的表情比吞下半斤黄连还苦,颓然道:“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解药。” 井安沁给他解开身上的绳子,他将井安沁和井甜儿带回他的卧室,在他行李箱中的暗格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扔给井甜儿,“一半内服,一半外敷。” 659如痴如狂 井甜儿攥好瓷瓶,心里一块巨石终于落地。 曲陵辛不再看她,转身收拾自己的东西,井甜儿弯腰拿起他行李箱中的相册,一页一页翻过去。 相册里的照片大部分是和她很像的那个女孩儿和曲陵辛的合影,可以看得出曲陵辛真的很爱她,满眼呵护,照片中不经意的小动作都是对女孩儿的爱护和呵宠。 而那个女孩儿,眉目五官和她很像,但性格很明显不一样。 照片中的女孩儿性子应该很温柔很沉静,而她则是明媚阳光。 再往后翻,有几张曲陵辛的独照,井甜儿脑海中有什么一晃而过,她惊呼了一声:“我想起来了,两年前,你追求过我!” 曲陵辛收拾东西的手僵住,却没有回身,声音无比苦涩,“真没想到,我追求了你那么久,你居然把我忘的这么干净!” “呃……”实在是那时候追求她的人很多,死缠烂打的也很多, 而她又把全部心思都放在简幽身上,其他的人对她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她很少分心去记。 不过现在,她终于想起了曲陵辛是何许人也。 她记得有次放学后,她满世界的帮简幽转悠可以养身子的草药,途径一条僻静小巷时,正遇到曲陵辛被一群人围殴。 她最看不得这种倚强凌弱,以多欺少的事,于是冲过去帮忙,救了曲陵辛。 没想到,自那之后,曲陵辛对她一见钟情,疯狂的追求她,刚好那段时间崔洁嚷嚷着要搬家,她换了新房子、新学校,她为了躲避曲陵辛的纠缠,故意隐瞒了曲陵辛,一声不吭的就搬了家,换了学校。 搬家之后,她再没有过曲陵辛的消息,没想到今天居然在WO城遇到。 “我想起来了,两年之前,你确实追求过我,可我因为不胜其烦,趁着搬家、换学校的机会,没给你留下任何信息,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你,所以,和你在一起的女孩儿肯定不是我!”井甜儿将相册扔回他的行李箱。 “两年前……你搬了家?换了学校?”曲陵辛身体僵直的回头看她。 “没错,我记得应该是我们认识一个多月以后,我舅妈嫌我们住的房子太破太小,我们买了新房子,我也换了新学校,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你!” 井甜儿打开自己的相册给他看,“喏,这是我家的新房子,这是我的新学校,看照片角上还有日期。” 曲陵辛看了一眼,果然是2012年的照片,井甜儿穿着一身校服,笑容明媚的站在一栋华丽学院的校门前,而他明明记得,直到他身边的“井甜儿”离开他,那个“井甜儿”还读的那种普通的古旧学校。 原来,和他相恋两年的真不是井甜儿,而是另有其人,可是,那人是谁呢? “你身边有没有狂热喜欢你的女孩儿?一直追求你,你却一直没答应的?”井甜儿按照自己的思路分析,“而且,自从那个假井甜儿出现之后,那个一直追求你的女孩儿就凭空消失不见了,你再也没见过她。” 听到井甜儿这样说,曲陵辛的脸唰的白了,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井甜儿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看你这副样子,就是有这样的人喽?” “是……”曲陵辛艰难的点了点头,“我小时候是在孤儿院长大,八岁那年才找到亲生父母回到曲家,在孤儿院里有个叫小晗的女孩儿和我特别亲近,我一直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我回到曲家,站稳脚跟之后,就把她也接进了曲家,爸爸不同意收养她,她就以女佣的身份在曲家住下,不过因为我护着她,谁也不敢真拿她当佣人看,平日里她只照顾我一个人的饮食起居,后来,她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见了,我很伤心,找了她很久,可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管我怎么努力都找不到她……” “她喜欢你?” “是,”曲陵辛颤抖的手指在身侧紧握成拳,“她明示暗示过好几次,但那时我正在疯狂的追求你,满心满眼只有你的存在,什么都听不下去,后来她就不见了,无论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她消失大概半年后,我有一次骑马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在医院里住了三个月才痊愈,等我痊愈之后,再去学校找你,你居然就答应和我交往,我欣喜若狂,还以为是我的诚心终于打动了你,现在想来,其实是……” 他的拳头越攥越紧,骨头嘎嘎作响。 井甜儿轻叹了声,“现在看来,其实是她做了整容手术,整容成我的样子,李代桃僵,扮作我的样子,和你恋爱。” “难怪……难怪她从来不许我去她家里,也不许去她学校,每次约会必须按照她所说的时间地点,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曲陵辛像是受了巨大打击,神情恍惚,摇摇晃晃,“可她为什么要离开我呢?我们在一起很甜蜜很幸福,既然是骗我,就干脆骗我一辈子好了,为什么又要离开我!” “也许是出了什么意外吧,”井甜儿叹息道:“她那么爱你,爱的宁可改变自己的容貌也要陪在你身边,一定是出现了什么意外才会离开你,她费尽心机吃尽苦头才能陪在你身边,一定是万不得已的苦衷,不然她绝对不放弃。” 曲陵辛木然站了一会儿,自嘲的笑了几声,拎着他的东西离开了井家。 呵! 真没想到,他一路跋山涉水追过来,得到的居然是这样的答案。 自从井甜儿救了他那天,他就疯狂的爱上了井甜儿,“井甜儿”答应了他的追求后,他欣喜若狂,如珠如宝的宠着“井甜儿”,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当夜明珠用,把身边所有最喜欢的、最好的,都给她。 到头来才发现,他追求到的那个井甜儿居然是假的,有可能是小晗假扮的! 爱让人痴傻,让人疯狂! 小晗为了他,竟然疯狂到了这种地步,可小晗现在又在哪里呢? 660爱,举世无敌 既然她这么爱他,为什么在得到他之后,又一字不留的离开他? 他拎着行李箱,失魂落魄的走在漆黑的山路上。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星月无光,虫鸟在树林中叽叽啾啾的叫着,他像一具僵尸一样,木然朝前走着。 忽然,树林中传来一声踩断树枝的咔嚓声,紧接着一声尖叫、重物滚落的声音。 “谁?”他骤然回神,敏捷的穿过灌木丛,朝声音发出的地方迅捷的扑过去。 树林之后是一个斜坡,斜坡下,一动不动的躺着一个人。 他皱了皱眉,稳住身子,小心滑下斜坡。 躺在斜坡下的是个女孩儿,脸部朝下,一动不动的趴着,身子很纤细瘦弱,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 他在女孩儿身边缓缓蹲下,伸手将女孩儿的身体翻过来,借着朦胧的星光月色,他看到了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吓的他一个哆嗦,差点跌坐在地上。 女孩儿的身形很是纤柔秀气,看背影,曲陵辛以为这是个漂亮的女孩儿,哪知道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她的脸上青红斑驳,像是油漆剥落的老房子,红一块青一块。 曲陵辛的身子像是被冻结了,蹲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那女孩儿忽然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眼珠转动,落在曲陵辛脸上时,尖叫了一声,扬起手臂挡住了脸,浑身剧烈颤抖。 曲陵辛手足冰冷,菲薄的唇瓣剧烈哆嗦着,“你……你是……小晗?” “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女孩儿发疯一样狂喊,挣扎着想要从地下起来,无奈扭伤了脚腕,刚站起来还没稳住身子就重重的摔倒在地。 “是!你是小晗,你是小晗!你脖子上还戴着我送你的项链,你就是小晗!”曲陵辛激动的握住她的肩膀,伸手勾出小晗脖子上的水滴形项链。 “我不是小晗不是小晗……项链是我的,还给我!”小晗发疯似的将项链从曲陵辛手中抢过来,用力推开曲陵辛,稳住身子,一瘸一拐的朝树林深处跑去。 “小晗……小晗……”曲陵辛怎么可能让她离开,大踏步的追上去,拽住她的手臂拖住她,凝在她脸上的目光盛怒而沉痛,“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告诉我!” “不!我不是小晗……我不是小晗,小晗已经死了,小晗已经死了!”小晗捂住脸,魔怔了一样,摇着头疯狂大喊。 “打晕她吧,她情绪这么激动,对身体不好!”井甜儿的声音忽然从曲陵辛身后响起。 曲陵辛回头,井甜儿和井安沁正并肩站在他的身后,“你们怎么来了?” “你刚走不久,保镖去向我弟汇报,说有个人在井家大门外鬼鬼祟祟待了很久,反正也睡不着,就出来看看,没想到是你们。” 小晗还在剧烈挣扎,疯狂嘶吼,曲陵辛狠狠心,一记掌刃劈在小晗的后颈,小晗摇晃着身子倒进他的怀里。 “跟我来。”井甜儿当先转身。 “你想干什么?”曲陵辛警惕的盯着她的背影。 “她现在需要一个医生,你想来就来,不来拉倒!” 井甜儿头也没回的往前走,曲陵辛犹豫了一下,抱着小晗跟在她的背后。 回到别墅,井甜儿命人将小晗安置在客房,然后叫来家庭医生给小晗做了详细的检查。 “她怎么样?”井甜儿等医生出了小晗的房间才问。 “没什么大碍,只是精神上受了点刺激,我已经给她注射过镇定安神的药物,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没事了。” “那她的脸呢?她的脸怎么回事?”曲陵辛急不可耐的盯着医生。 “应该是整容后的后遗症,有可能是过敏,也有可能是排异反应,这个要等她醒来之后到医院做一个详细检查才能知道。” 曲陵辛的心脏像被什么重物重重敲击了一下一样,脚下趔趄了几步,扶住墙壁才稳住身子。 整容? 整容!? 难道小晗真像井甜儿猜测的,把自己整容成井甜儿的样子,再用井甜儿的样貌接近他吗? 而她之所以离开他,是因为整容的后遗症或者排异反应,让她变成了这副样子,她才迫不得已离开他吗? 医生告辞离开,曲陵辛呆呆站在客房门外,整个人僵成了冰雕一样,一动不动。 井甜儿冲井安沁使了个眼色,回房休息。 第二天,井甜儿回到客房前时,曲陵辛仍在客房门外呆呆站着。 井甜儿推门刚想进去,听到院子里的保镖大喊:“谁在那里?出来!” 井甜儿猛的推开门,原本躺在床上的小晗已经不见了,窗户大开着,井甜儿冲到窗前查看,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小晗正在院子拼命往大门的方向跑。 井甜儿迅速回身出去,踢了木头一样的曲陵辛一脚,“跟我来!” 曲陵辛也听到了院子里的喊声,探头见客房里没了人,反应过来,跟随井甜儿跑了出去。 小晗被保镖拦在院子里,她难堪的用手臂挡着自己的脸,不想让别人看到她怪物一样的脸。 曲陵辛奔过去,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将她的脸按在自己的肩头。 小晗挣扎了几下想推开,可他熟悉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很快就将她征服,她好想念他的怀抱,好想念好想念,发了疯的想念。 她终于忍不住,反手抱住曲陵辛的腰,泪如雨下,放声大哭。 “小晗,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用力抱紧怀中的女孩儿,曲陵辛一颗心疼到抽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骗你,对不起……”小晗哭到声音嘶哑,身子忽然软了下去,被曲陵辛一把抱住。 “小晗!” “把她抱回房间吧。”井甜儿挥手让围住他们的保镖散开。 曲陵辛不敢耽误,将小晗重新抱回客房。 小晗躺在床上,曲陵辛不自觉的看着她的脸。 记忆中的小晗,相貌虽然不及井甜儿娇媚美艳,但也是个清秀漂亮的女生,清雅文静,喜欢跟在他身边,午后为他泡一杯咖啡,晚上为他送上一杯牛奶。 661爱的痴狂 是他蠢笨,为什么他以前没察觉到,跟在他身边的“井甜儿”和小晗一模一样,也是午后为他泡一杯咖啡,晚上送上一杯牛奶,一日三餐从不假手他人,一菜一饭都是她精心为他准备。 陪在他身边的“井甜儿”和没消失前的小晗一样,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他怎么就没想到,莫名其妙失踪的小晗,其实不过是换了张脸,换了个身份留在了他的身边! 他坐在小晗身边,手指轻轻抚上小晗青红斑驳的脸,之间剧烈颤抖着,“小晗……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 井甜儿微微叹了口气。 没错,这个叫小晗的女孩儿真的很傻,但也很勇敢,为了可以陪在喜欢的人身边,心甘情愿改变自己的容貌,明知道那个男人爱的是她已经改变的脸,可只要可以陪在他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爱情这种东西,果然是天底下最可怕的东西,她能让人为之疯狂,为之牺牲一切亦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大概是曲陵辛的触碰震动了小晗,她猛然睁开眼睛,惊恐的躲开曲陵辛的抚摸,想要逃开,被曲陵辛用力按住她的双肩,“小晗,别逃了,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在我身边消失!” “不!不不……”小晗拼命甩开曲陵辛的手,惊恐的捂住自己的脸,“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开!” “小晗……小晗……”曲陵辛制住她的双肩,小晗在他手下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开。 “你走开啊!”她绝望的大喊:“我不要你看到我这副样子,我不要你看……” “小晗,别怕!”曲陵辛心酸的不能自已,哽咽着将她抱进怀里,用力箍紧她,“没事了,你不会有事,医生说了,只要找好医院好大夫,你一定可以康复,就算不康复也没关系,我喜欢的小晗这个人,不是小晗的脸,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不是……不是,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井甜儿,现在我已经没了井甜儿那张脸,你又找到了真正的井甜儿,你不会留在我身边,而且……而且我现在变的像怪物一样丑陋,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你走开……你走开啊……”小晗用力捶打着他的后背,歇斯底里的大喊。 “小晗,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爱的不是井甜儿那张脸,我爱的是你,陪在我身边的一直是你,给我温暖给我爱,无微不至照顾我的人也是你,这次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曲陵辛任她怎样捶打,也不放松一丝一毫的力气,紧紧箍着她,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小晗挣扎的动作顿了一会儿,放声大哭:“可是我现在已经配不上你了,我现在好丑好丑,丑的像怪物一样,我这张脸连我自己都不敢看,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没关系,我会治好你,大夫说过了,你是整容的后遗症或者排异反应,不管是哪一项,只要积极治疗,就可以痊愈,你会重新变成我喜欢的样子,不管是最初的小晗还是后来的井甜儿,只要这具身体里住着的依然是那个善良温柔善解人意的灵魂,我都会一样的爱你,永远不会离开你!” 小晗松开他的身体,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真的吗?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曲陵辛用力点头,“陵辛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以前是你照顾我,以后换我照顾你,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小晗激动的重新扑入他的怀中,搂紧他的脖子,“陵辛哥哥,你真的不会离开我了吗?真的吗?” “真的!”曲陵辛爱怜的抚摸她的头发,“我爱是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井甜儿,不是横行霸道,骄横跋扈的井甜儿……” 他回头瞥了眼站在他身后的井甜儿,“虽然她现在这张脸以前曾经让我为之疯狂,可她的性格让我厌恶至极,以前是我瞎了眼,才会被她的样子迷惑,她这样的性格,即使当初接受我的追求,用不了三天我就会甩了她!” “我呸!”讨好自己的女人就讨好自己的女人吧,犯得上这样贬她吗,井甜儿狠狠啐他,“就你这样的,八百个摞起来我也懒得看你一眼,你就是浑身上下加起来也没有痕一根寒毛值钱,我就是脑抽脑残了也不会喜欢你,你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曲陵辛又不屑的瞥了她一眼,回过身,无比温柔的揽住小晗的身子,“看到没?她就是这么歹毒强悍,哪个正常男人会喜欢她这性格的?我当然喜欢我的小晗,清纯善良,温柔驯顺,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这么好的女孩儿,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放手了!” “陵辛哥哥……陵辛哥哥……”小晗激动的说不出其他的话,只能紧紧搂着他的身子,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 “小晗……小晗……”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亲热,腻歪的井甜儿浑身往外冒鸡皮疙瘩,她搓了搓手臂,不解的问:“小晗,既然你这么爱这个混……家伙,当初为什么离开他?” 原本想说混蛋来着,但看小晗的面子上,井甜儿临时把混蛋改成了家伙。 虽然她不认识小晗,但是她这份为爱牺牲的勇气,值得她尊重,虽然有点疯狂有点傻,但还是让她很感动。 “我整容的钱,是陵辛哥哥平时给我零花,我一点一点攒起来的,”小晗摸着自己的脸,小声说:“那时陵辛哥哥的亲生父亲刚把他找回家,很宠他,给了他许多钱,陵辛哥哥就把他的钱给了我一部分,我舍不得花,存在自己的卡上,后来陵辛哥哥追求你好久,你都不肯答应他,他情绪变得很低落,经常借酒消愁,我看了之后很心疼,没有办法,我才想到跑去易容成你的样子,后来我以你的样子接受了陵辛哥哥的追求,陵辛哥哥果然很开心很开心,虽然整容的滋味不好受,可看到陵辛哥哥那么开心,我觉得不管我做什么都值了……” 662最不愁嫁(红包加更) 曲陵辛摸摸她的头发,“真是个傻丫头!” 小晗躲开他的手指,捂住脸,“可是,这种幸福并没有维持很久,陵辛哥哥的爸爸心脏病去世了,他的后妈夺权,陵辛哥哥被他的后妈迫害,无奈之下躲了起来,没了经济来源,而我的脸必须定时服药三年,才能避免并发症,那些药很贵,陵辛哥哥没钱给我,我就没钱买药,脸上就开始化脓溃烂,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离开了陵辛哥哥……” “原来是这样,”一切谜题都解开,井甜儿冲她笑笑,“现在好了,你的陵辛哥哥已经重新掌权,又有钱了,一定可以把你治好,你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可是……”小晗看了看井甜儿,又摸摸自己的脸,自卑的低下头去,“陵辛哥哥,你真会选我吗?即使我以后的的脸治好了,我也赶不上甜儿小姐漂亮,十分之一都及不上,她太美了,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孩儿,世界上最好的整容师,也整不出她的模样,只有形似,绝不会神似。” “当然,我当然会选小晗!”曲陵辛坚定的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我刚刚说过了,她那种娇蛮跋扈的性格,也就段律痕那种笨蛋受的了她,白送我,我都不要!” “我呸!”井甜儿啐他,“就你这种变|态,给我奴隶我都嫌弃你不够格,用着我的医生,睡着我的床,居然还敢骂我,你良心都让狗吃了?” “谁稀罕用你的床!”曲陵辛站起来,将小晗抱进怀里,“小晗,我们走!” “嗯!”小晗立刻应了一声,乖顺的搂住曲陵辛的脖子。 曲陵辛抱着小晗出去,在小晗看不到的角度,用大拇指冲着井甜儿做了几个弯曲的动作,井安沁刚好走过来,将他的小动作收进眼中,不解的问井甜儿,“他什么意思?” 井甜儿勾勾唇角,“他磕头谢恩呢!” “嗯?”井安沁蹙眉。 井甜儿懒洋洋的笑,“只是用手指比划几下,便宜那个混蛋了,我这次受的完全是无妄之灾,飞来横祸!” “嗯?”井安沁依旧不解。 井甜儿冲他甜甜一笑,拍拍他的脸颊,“我是说,长的漂亮是我的错吗?” “……” 井甜儿看他呆呆怔怔的样子很好玩儿,刚想调侃几句,霍斯和凌渊满头大汗的跑过来,“甜儿不好了,甜儿不好了……” “我呸!”井甜儿笑着啐他,“你才不好了呢!你全家都不好了,我别提多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 霍斯跑到她跟前,急的跺脚,“我的姑奶奶,没功夫跟你斗嘴了,这回出大事了!” 霍斯有事没事就爱咋咋呼呼的,井甜儿已经习以为常了,但这次看凌渊也脸色发白,表情凝重的样子,井甜儿心猛然漏跳了一拍——看来这次真是出了大事! “出什么事了?”井安沁上前走了几步问道。 “今天老大的妈妈和蒋梦瞳正在西餐厅里用餐,井安然忽然闯了进去,朝老大的妈妈泼硫酸,老大妈妈情急之下扯了蒋梦瞳一把,结果硫酸泼了蒋梦瞳一头一脸,老大妈妈也受了伤,警方已经介入,把井安然抓起来了。” 井安沁八风不动的脸上也有些变色,“安然?安然怎么会跑去泼乐雅诗硫酸?” “这还不是最糟的,”霍斯急的跺脚,“最糟的是,井安然在警察局录口供的时候,一口咬定是甜儿唆使她干的,她说甜儿承诺给她,只要她愿意帮她教训一下乐雅诗,甜儿就让她回井家!” 井安沁犀利的目光顿时落在井甜儿的脸上,“甜儿?” 井甜儿慢条斯理的瞥了霍斯和凌渊一眼,“二位,请切记,井安然已经不是我爸的女儿了,以后请叫她袁安然,谢谢!” “我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点小事?”霍斯急的跳脚,“甜儿大小姐,警察已经来抓你了,我和霍斯是飙车过来,赶到他们前面来报信的,你赶紧从后门溜出去避避风头,等老大把这件事压下去,你再回来。” 井甜儿挑眉,“这是痕的意思?” “是老大的意思,也是我们的意思,”这次是凌渊答话,“甜儿,我们都希望你能避一避,不要和老大的妈妈正面冲突,这次的事件是刑事案件,如果你牵涉进去,老大夹在中间会很为难。” “有什么好为难的?”井甜儿无所谓的耸肩,“我什么都没做过,更没有指使袁安然去泼乐雅诗的硫酸,我要是跑了,不就等于畏罪潜逃吗?我就留在这儿,哪儿也不去,我倒要看看谁能诬陷的了我!” 霍斯怀疑的看她,“真不是你干的?” “当然不是!”井甜儿嗤笑,“就算我想算计乐雅诗,我也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这简直是在侮辱我的智商!” “可是袁安然手机上有用你的手机发给她的信息,”霍斯皱眉,“这是最直接的证据,对你很不利!” 井甜儿微微惊讶了下,“是185xxxx8666那个号吗?那个手机前几天丢了,因为我还有一个手机,这些日子又忙,没来得及理它,即使有人用我的手机发出短信给袁安然,也不能说明短信是我发的。” “你单凭嘴说不行啊!”霍斯烦躁的挠头,“就算我们信你,警察也不会信,就算警察信了,老大的妈妈肯定不会信,她最疼梦瞳了,这次梦瞳居然被硫酸毁了容,老大妈妈简直气疯了,她一定会给警方施加压力,将你严惩!” “她会给警方施加压力,我不会吗?”井安沁冷笑,“是想欺负我们井家没人吗?” “呃……”霍斯扶额,“我们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个啊!井家和段家闹起来,两头受夹板气的还不是我们老大?以后甜儿还怎么嫁到段家?” “不嫁就不嫁!”井安沁笑容更冷,“难不成我井家的大小姐还愁嫁了,想娶她的人多了,如果段律痕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这样的男人不嫁也罢!” 663太低级 “你什么意思?”霍斯恼了,“听你的意思,倒巴不得甜儿和我们老大一拍两散伙了?” 井安沁冷笑了声,“身为她的弟弟,我有必要为她的未来着想,如果段律痕连自己未来的妻子都无法保护,我当然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将自己的姐姐嫁给这种无能的男人!” “哎呦!你本事不大,口气不小!”霍斯掳胳膊挽袖子,“井安沁,你别忘了,你可是我们老大的手下败将,我们老大要是无能的男人,那你算什么东西?” “闭嘴!”井甜儿白他,“我弟要不是东西,那我是什么?” “呃……”霍斯悻悻的摸摸鼻子,“也就他是你弟,不然诋毁我们老大,我打的他满地找牙!” “好啊,”井甜儿挑眉看他,“你倒是和他比试比试,你要是真能把他打的满地找牙,你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 “咳咳……”霍斯掂量了下,他和凌渊加起来也未必是井安沁的对手,假咳了几声,“那什么,他不是你弟吗?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大人不计小人过!” 井甜儿撇嘴,“打不过你就直说呗,找这么多借口干嘛?” 霍斯还要说些什么,别墅外警笛声响起,眨眼工夫,青寻一身便装,悠哉哉的晃了进来。 井甜儿唇角弯了弯,笑着迎过去,“青大警官,你不是我的亲属吗?这次怎么不回避了?” “唉,没办法啊!”青寻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硬茬,我不能把我的手下往火坑里推啊,没办法,我只好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井甜儿知道,青寻明着说是保护他的手下,其实是在保护她。 这次她的对手是乐雅诗,WO城的第一夫人,乐雅诗一定会对警察局施加压力,如果让别人处理这件案子,难保那人不会碍于乐雅诗的势力而徇私,而青寻则不会。 “我们走吧,边走边谈,”井甜儿没有任何犹豫的走到青寻的身边,“现在情况怎么样?” “蒋梦瞳被硫酸烧伤了右脸,算是毁容了,乐雅诗烧伤了左臂,两个人现在都在医院,袁安然已经被抓回了警局,整个人像是吓傻了,来来回回只有一句话,就是这件事是你支使她干的,她不知道硫酸泼在人身上这么可怕,”青寻摇头笑笑,“小丫头,这次你算是惹了大麻烦了,这件事已经惊动了段律痕的父亲,他不但打电话到警局过问此事,而且已经乘私人飞机在飞回来的路上。” “我有什么好麻烦的?”井甜儿无所谓的笑了下,“清者自清,我什么都没做过,谁也别想把污水往我身上泼。” 青寻脚步停了下,偏头看她,“真不是你干的?” “喂!”井甜儿不满的扬眉看他,“青大警官,过分了哈!难道在你心目中,我井甜儿是这么白痴的人吗?就算我要害乐雅诗和蒋梦瞳,我完全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等着你们抓,我有这么白痴吗?” “那倒是,”青寻继续往前走,“不过现在一方面是乐雅诗,一方面是袁安然,两个人都是你的仇人,她们两个斗的两败俱伤,刚好符合你狗咬狗的战略战术,所以我才不得不怀疑你。” “乐雅诗不是我的敌人,”井甜儿淡淡说:“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她毕竟是段律痕的亲生母亲,不管我有多不喜欢她,我都不会伤害她,她如果出事,痕一定会担心伤心,爱屋及乌我也许做不到,但我至少可以做到不伤害她。” 青寻沉吟了下,焕然一笑,“有道理,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想事情倒想的这么透彻。” 井甜儿冲他做了个鬼脸,“多谢青大警官夸奖!” 青寻将井甜儿带回警局后,只是例行笔录,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井甜儿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所以做完笔录之后,井甜儿就可以离开警局。 从警局出来,她给段律痕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段律痕的声音疲惫暗哑,“喂,甜儿?” “嗯,你还好吧?” “还好,我在医院。” “阿姨伤的怎么样?” “她还好,被硫酸烧伤了左臂,大概需要植皮,梦瞳情况不好,烧伤了右脸,医生说,即使痊愈后也会留下疤痕,这对梦瞳打击很大,她哭闹的很厉害,医生没办法给她打了镇定剂,她刚睡着。” “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甜儿,我绝对信任你,这件事绝对不是你做的,你放心,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还有……”段律痕的声音温柔了许多,“我知道,这件事会让我们两家的关系更糟糕,但是我们发过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会守着彼此,绝不会分开,对不对?” “嗯,对!”井甜儿握紧手机,轻声说:“你若不离,我定不弃,你要注意身体,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我这阵子应该会很忙,没时间照顾你,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嗯?” “嗯,”井甜儿笑了下,将手机拿到嘴边,柔声说:“痕,我爱你!” 说完之后,不待段律痕答话,立刻挂断了手机,轻轻叹了口气,惆怅又惘然。 事情居然发展到这种境地,她和乐雅诗还怎么可能做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婆媳? 回到井家别墅,一进门就觉得气氛不寻常,井向天和简清漾都在客厅里,脸色都很难看,见她进来,夫妻俩顿时围了过来。 简清漾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甜儿,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甜儿,别怕,爸爸在呢,谁也不能把你怎么样!”井向天将她揽进怀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 “爸、妈,我没事,”井甜儿轻轻推开井向天,“只是例行问话而已,我什么都没做过,自然不会有事。” 简清漾怀疑的看她,“真不是你做的?” 664我能给你什么 “当然,”井甜儿皱眉,“妈,在你心目中,难道你女儿是那么歹毒的人吗?就算我再不喜欢乐雅诗,也不可能弄硫酸那种东西去害她,硫酸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我有那么狠毒吗?” “是啊是啊,我家甜儿是刀子嘴豆腐心,不像那个乐雅诗,太狠了,平时口口声声的说拿蒋梦瞳当亲生女儿,可到了关键时刻,竟然拿蒋梦瞳当挡箭牌,真是太狠了太狠了!”简清漾拉着井甜儿絮絮叨叨,吓的不行的样子,“甜儿,听妈的话,咱可千万不能嫁到段家去,乐雅诗这么狠,你嫁到段家去还有好日子过吗?太狠了太狠了……” 简清漾紧张的脸色发白,说话颠三倒四,井甜儿听不懂,偏头看井向天,“爸,我妈絮絮叨叨的说什么呢?” “唉,你不知道,你被警察带走之后,我不放心,找警局里关系不错的朋友打听你的消息,这才知道,当时安然想泼的人其实是乐雅诗,乐雅诗慌乱之中把站在她身边的蒋梦瞳拉到她面前挡了一下,所以蒋梦瞳才会毁容,而乐雅诗只是伤了胳膊,”井向天忧心忡忡的看着井甜儿,“甜儿,你妈说的对,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乐雅诗口口声声拿蒋梦瞳当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可哪有为人父母的,这样狠心对待自己子女的?可见乐雅诗从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要是嫁进段家去,我和你妈该有多担心你? “爸,你的意思是,乐雅诗为了保护自己,把蒋梦瞳推出去,当了她的挡箭牌?”井甜儿有些惊讶。 “是啊,以前乐雅诗都是以善良优雅的形象示人的,这回出了这件事,她辛辛苦苦树立起来的形象全都毁了,即使人们碍于段家的权势,当着面不敢说她什么,但背后全都议论她,说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为了保护自己,牺牲了蒋梦瞳。” “其实我早就知道她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而且不择手段,不然她也不会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愿,阻挠我和痕的关系,还三番两次的陷害我,但是我没想到,她居然可以做的这么绝情。”一边口口声声说拿蒋梦瞳当亲生女儿,另一边危险来临时,将蒋梦瞳推出去挡在她身前,做她的挡箭牌,段律痕居然有个薄情至此的母亲,井甜儿为段律痕感到伤心。 “甜儿,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嫁给段律痕的了吧?”简清漾紧张兮兮的拽着井甜儿衣服,“她对自己养大的养女都能这么狠心,你要是嫁过去,她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你,甜儿,你听妈妈的,咱宁可不嫁,也不能嫁给这么狠毒的人,她真的好可怕!” “妈……”井甜儿看简清漾吓到不行的样子,哭笑不得,“妈,我要嫁的人是段律痕,又不是乐雅诗,这是两回事好不好?” “怎么会是两回事?”简清漾紧揪住井甜儿的衣服不放,“乐雅诗是段律痕的妈妈,你嫁给段律痕,她就是你婆婆,你们就是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这么心狠手辣的,你待在她身边还能有好吗?不行不行,你绝对不能嫁到段家去,你要是嫁到那种家庭里去,我肯定每天吃不下睡不着,为你提心吊胆的。” 井甜儿实在不愿意讨论这个问题了,反正纠缠到最后,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她按了按太阳穴,“妈,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我昨晚没休息好,有点头疼,我回房间休息一下。” 回到房间,井甜儿觉得身心俱疲,泡了个澡,躺在床上,却仍是怎么也睡不着。 烦闷的厉害,摸出手机,拨给简幽,只想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简幽亲切的声音从那边传来,“姐?” 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字,却让井甜儿像是吃了一个定心丸一样,烦躁的心情像被淋了一场细雨,渐渐沉淀,“幽,你在忙吗?” “没,闲着呢,姐,找我有事?” “没事来接我吧,我闷的慌,想出去逛逛。”也难怪她郁闷,居然混的像犯人一样,想出去透风,还得弄个人来帮她掩护,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 “嗯,好,姐等我,我马上就到!” “我不着急,你路上开车小心。” 嘱咐了简幽几句,井甜儿挂断电话,长长吐了一口气,下床换衣服。 换好衣服,她窝在沙发里完了会儿游戏,一局杀完,门外有人敲门,“姐?” “来了!”她冲过去,打开门,望着简幽妖孽如画的脸,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简幽看了她一会儿,微微蹙眉,“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闷得!”井甜儿吁了口气,挽住他的胳膊,“走了,不说了,再在这儿待下去,我非得疯了不可!” 简幽亲自来接人,简清漾尽管百般不愿意,也得放行。 出了井家别墅,简幽轻声问:“姐,你想去哪儿?” “酒吧。”井甜儿看着窗外,懒洋洋应了一声。 “酒吧?” “嗯,我想喝酒!”不是说一醉解千愁吗?她现在有万愁、亿愁,估计得多醉上几场,才能消愁。 简幽就近找了家酒吧,将车停下,要了间僻静的包房。 井甜儿开了瓶啤酒,点了几首歌,边喝边唱,时候不大就醉了,将头枕在简幽的肩头,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闭上眼睛沉沉睡过去。 简幽动了动她的身子,让她睡的舒服些,低头凝着她在睡梦中依旧紧蹙的双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他印象中的井甜儿永远乐天自信,永远飞扬骄傲,什么时候她开始变的这样多愁善感,这么不快乐了呢? 轻轻将她紧皱的双眉抚开,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眉心,哑声自语:“姐,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重新快乐起来?” 他恼恨自己的没用,她给他那么多,为他付出了那么,他却什么也帮不了她。 665简幽的霸气 静静拥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她,直到手脚都麻了,仍是一动不动。 时间似乎静止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井甜儿的身子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姐,你醒了?”长时间没说话,简幽的声音有些暗哑。 井甜儿像是睡癔症了,蹭的从他怀中坐起来,眼神却仍是朦胧呆滞的。 “姐?怎么了,没事吧?”简幽紧张的看着她。 缓了一会儿,井甜儿回过神来,忽然侧身抱住简幽,将脸埋进他的肩头,抱了他很久,才缓缓说:“幽,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嗯,好,我听着呢。” “以前,有个叫林歌的女孩儿,她很喜欢写作,她在报纸杂志上发表了很多文章,是学校里很有名气的才女,在发表了很多篇短篇文章后,她试着在网上连载了一篇长篇文章,文章人气很高,很多人喜欢,如果她继续坚持下去,也许她会成为畅销书的作家,可坏事就坏在她有一个很差劲儿的闺蜜!” 简幽认真听着,“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闺蜜叫黄萌,是她同宿舍的同班同学,也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儿,也很热爱写作,很努力,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向报社杂志社投出了无数篇稿子,全部都石沉大海,没有一篇被发表,在网上发表的长篇,也没人喜欢,点击量少的可怜,与她相比,林歌则混的风生水起,名利双收。” 简幽轻轻蹙眉,“于是黄萌嫉妒林歌?” “没错!”井甜儿弯弯唇角,“黄萌嫉妒林歌,她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凭什么她付出和林歌一样的努力,却什么也得不到,林歌却可以轻而易举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简幽猜:“她使坏了?” “嗯,她使坏了,”井甜儿笑笑,“她不惜时间和金钱,注册了无数账号,去林歌在网上发表的长篇小说的评论区里发表负面评论,每天用不同的马甲,不同的身份,骂林歌写的文章是糟粕,是垃圾。” 简幽皱眉,“损人不利已,这种人最卑鄙可恶。” “是啊,”井甜儿叹息,“刚开始的时候,林歌一笑置之,可是众口铄金,每天都有十几条、二十几条的评论,说她的文章构思老套,文笔稚嫩,内容垃圾,她渐渐开始怀疑自己,每天打开小说的评论区,铺天盖地都是批评她的评论,看到那些评论,她想好的思路情节,什么都没了,面对着小说文档,大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写不出来,文章断更了很久,追文的读者相继离开,那篇文章石沉大海,她也对写作失去了兴趣,最后留校任教,做了一位大学老师,虽然工作不错,但总少了那么点激情,因为写作才是她的最爱,可就是因为那些铺天盖地的负面评论,让她离开了她钟爱的写作。” “那个叫林歌的女孩儿很傻,”简幽静静说:“人生很短,我们要为自己而活,做自己想做的事,管他别人怎么说!” “当初我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是这样想,”井甜儿的唇角微微弯着,声音却很苦涩,“可是现在我和林歌一样,很迷茫,很苦恼。” 简幽怔住,过了会儿才是活:“姐,你是说,你和……老大?” “是啊,”井甜儿怅然笑笑,“我知道我爱段律痕,我想和他在一起,我想嫁给他,但是你姑妈是我亲生母亲,她天天在我耳边说段律痕怎样怎样不好,段家怎样怎样不好,即使我爱段律痕的心不变,可烦恼却多了很多,我现在很怕回那个家,很怕面对她,幽……我现在不快乐,一点儿也不快乐……” 她岂止是不快乐,她简直要抑郁了,简清漾不疯,她也要疯了。 “姐,你一直很乐观很坚强,这次怎么这么脆弱?”以前面对崔洁的百般虐待摧|残,她都能一笑而过,这次情绪为什么这么低落。 “不知道呢,”井甜儿苦笑着摇头,“也许像开阳表哥以前说过的,人的情绪都有**期和低潮期,也许是我低潮期到了吧。 简幽紧了紧放在她腰上的手,“姐,我能帮你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用做,就像现在这样陪着我就好。”让她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人,会永远这样守护在她身边,无论她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都毫无条件的支持她。 “能改变吗?”简幽紧紧抱着她,“姐,我要做些什么,你才能重新快乐起来?” 她仍然摇头,脸颊埋在他肩头,声音闷的厉害,“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挺好。” 他们一直待到很晚很晚,中间简清漾打电话来催了无数次,简幽才带着井甜儿回到井家。 简清漾居然还没睡,坐在客厅里等着,井甜儿一进门,她立刻站起来,张嘴刚想发怒,见简幽随后进来,她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换上一个僵硬的笑,“小幽来了,吃饭了吗?姑姑给你留了宵夜,你和甜儿一起吃吧。” “姑姑,我有话和你说。”简幽忽然越过井甜儿,把井甜儿挡在身后。 “小幽?”简幽的表情沉肃冷凝,没有一点笑意,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姑姑,姐姐现在很不开心。” “啊?”简幽这样开门见山,简清漾愣住。 “姑姑,你以后不要再管姐姐的事情了,我不想让她不开心。”简幽的声音和表情全都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起伏。 “啊?”简清漾讶然,睁大眼睛,“小幽,你怎么可以这么和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和你说话?”简幽漠然看着她,“你不是个合格的姑妈,更不是个合格的妈妈,我知道你不欠我什么,可我欠姐姐的,我不会眼睁睁看着有人让姐姐不快乐,你也不可以!” “简幽,你……”简幽这样直白,反倒让简清漾一时哽住。 “幽……”井甜儿扯住简幽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 这次简幽却没听她的话,握住她的手,冷冰冰的冲简清漾说:“我要带姐姐去我的庄园。” 666星星眼啊星星眼(12月第一天,求月票上榜!) 说完之后,他拉了井甜儿就要走,简清漾紧追了几步,越过他们,伸开双臂拦在他们身前,“站住!” “姑姑,我一定要带姐姐走,你拦不住我。”简幽的目光阴寒的接近冷酷。 “小幽,”简清漾难以置信的看着简幽,“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对你?”简幽一脸冷漠,“不但我可以这样对你,姐姐也可以这样对你,我刚刚说过了,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姑妈,更不是个合格的妈妈,我们小时候被人打骂、被人虐待的时候,你在哪里?现在我们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可以走自己选择的路不怕被伤害了,你反而要站出来阻拦,我们小时候因为你的不闻不问而不快乐,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快乐了,你又要站出来拼命阻挡我们的快乐,姑姑,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喜欢,如果不是因为姐姐,我一个字都不想和你说!” “幽!”井甜儿晃了下简幽的手臂,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简幽抿了抿唇,微微垂眸,“姑姑,如果小幽说的有不对的地方,请您原谅,但我说的是心里话,任何让姐姐不快乐的人,都是小幽的敌人,包括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您也不行!” “小幽,甜儿是我的亲生女儿,难道我能不疼她?我现在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你还小,你不懂,嫁给段律痕,甜儿会像我一样,痛苦一辈子,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我的悲剧在甜儿身上重演,我已经痛苦了一辈子,我不能再让我的女儿走我的路!你明白吗?”简清漾自知有愧,不敢苛责简幽什么,只能尽力辩解。 “姐姐不会和你一样!”简幽看了一眼被他紧握在手中的井甜儿的手,“因为你没有一个叫简幽的弟弟,姐姐有!我是姐姐的手足,姐姐的眼睛,姐姐的灵魂,只要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姐姐,你不行,乐雅诗也不行,谁让她不高兴,谁就是我的敌人!” “你?你能做什么?”简清漾悲声质问:“甜儿嫁进段家,就是段家的儿媳,难不成甜儿和乐雅诗起矛盾的时候,你跑去和乐雅诗掐架?” “为什么不可以?”简幽冷冷看着她,“我说过了,谁让姐姐不高兴,谁就是我的敌人,乐雅诗算什么?她惹了姐姐,我一样让他好看!” “你……”简清漾气结。 在简幽的心目中,根本没有长幼尊卑,只有井甜儿一个人,她的大道理,简幽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姑妈,您没事我带姐姐走了,我要把姐姐哄开心了,什么时候姐姐开心了,我再送姐姐回家!” 简幽说完之后,拉了井甜儿的手,转身就走,简清漾气的在他们身后跳脚:“简幽!井甜儿!你们给我回来,回来!” 简幽头也没回,脚步一刻未停,清冷的声音却随风送了进简清漾的耳朵里,“姑姑,如果我的母亲是您这副样子,我宁可做一辈子没爹没娘的孤儿!” 这样哧|裸|裸的批评,如一道闪电一样当头劈在简清漾头上,劈得简清漾脸色惨白,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半天回不过神来。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怔怔的回头,“小沁?” 井安沁蹲下身,将她扶起来,“妈,起来吧,地上凉。” 她惊慌失措的抓住井安沁的手臂,如落水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救命的浮木,“小沁,我真这么差劲吗?你也像简幽一样,宁可做一辈子无父无母的孤儿,也不想要我这个妈妈吗?” “妈,简幽性子怪,他除了甜儿,谁也不放在眼里,您不用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过……” “不过什么?”简清漾用力攥紧他的胳膊,生怕她这个失而复得的儿子,也像简幽一样看她。 “不过,甜儿的事,顺其自然吧,她最近真的瘦了很多,变的一点也不快乐,”井安沁望着简幽和井甜儿离开的方向,淡淡说:“昨天我遇到我以前一个导师,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和我说,中国家长最常犯的一个错,就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自己的子女身上,觉得弹钢琴好就让自己子女弹钢琴,觉得画画好就让自己的子女学画画,请最好的老师,送最好的学校,不管花多少钱多少精力,都在所不惜,如果子女学不好,就戳着子女的脑袋嫌他们笨,嫌他们没出息,却从来不肯心平气和的坐下来,问问他们的子女对什么感兴趣,他们自己想学什么。” “你们都还小,怎么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你们长大后会后悔的!” “妈,我们已经长大了,甜儿更是早熟,她那么小就会保护简幽了,现在难道还保护不了自己吗?说句不好听的,您现在的名分和地位还是她帮您争回来的,她完全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退一万步说,即使有天她不幸福,她也不会后悔她现在选择的路,更何况,您既不是神仙,也不会占卜,又拿什么保证,甜儿走您选的那条路,就一定会幸福?” 简清漾低着头轻声啜泣,默不作声。 “妈,你到底怕什么呢?”井安沁扶住她的肩膀,低头看她,“就算将来甜儿嫁给段律痕,乐雅诗成了甜儿的婆婆又怎样?别说甜儿那种从不肯吃亏的性子,谁也欺负不了她,就算她碍于身份,不敢和乐雅诗怎样,还有我,还有简幽,我们会眼睁睁看着甜儿受欺负吗?简幽的态度您也看到了,他才不管对方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只要有人和甜儿过不去,就是他的敌人!” “小沁,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万一甜儿和段律痕结了婚,段律痕像你爸一样,扛不住乐雅诗给她的压力,和甜儿离婚怎么办?”简清漾泪眼朦胧的抬眼看井安沁,“你知道离婚对一个女人有多可怕吗?你难道我不怕甜儿会变成第二个我吗?” 667太美丽 “妈,离婚了又怎样?有我,有简幽,还会让甜儿流落街头吗?我坚信一件事,就算甜儿和段律痕结婚之后又离婚,简幽也不会嫌弃甜儿,只要甜儿肯点头,简幽随时随地都愿意娶她,您还怕甜儿嫁不出去?”井安沁掏出手机,调出井甜儿的号码,“妈,以后的事情,留到以后去烦恼,至少我们现在要让甜儿过的开开心心的,您打给甜儿,告诉她,您不反对她和段律痕交往了,她在外面散散心,什么时候心情好了,随时欢迎她回家。” 井安沁将手机塞进简清漾的手里,简清漾抬头,愣愣的看他。 “妈,如果你还想甜儿开心,还想甜儿念着这个家,就听我的话,马上打给她,你也不想她拿这个家当监狱当疫区,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对不对?” 她原本就不是有主见的人,见井安沁此刻这样坚持笃定,她一直坚定不移的心思动摇了,犹豫了许久,终是颤抖着手指将电话拨了出去。 “小沁,有事?”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电话那边,井甜儿的声音懒懒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简清漾深吸了口气,“甜儿,我是妈妈。” 井甜儿沉默良久,才沉沉应了一声,“哦,妈,有事?” 简清漾一颗心像被一根利刺狠狠扎了一下,什么时候她的甜儿和她这样生疏了,她忍着心中绞痛,轻声说:“甜儿,妈妈想好了,以后你和段律痕之间的事情,妈妈不管了,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吧,妈妈不插手你的事了。” “妈……你说真的?”井甜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我说真的,你在外面散散心,玩够了就回来吧,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你开心就好,妈妈再也不管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井甜儿又惊又喜,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就这样吧,你让小幽开车小心,我先挂了。” “妈妈再见。” 挂断电话,井甜儿盯着手机发怔,简幽放缓了车速,担忧的看她,“姐,怎么了?” “啊?”井甜儿怔怔看他,“你姑妈忽然说以后不管我的事了,我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简幽笑了,“姐,这是好事啊,你怎么这样的表情?” “惊喜来的太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井甜儿一副恍如梦中的表情,“幽,不是在做梦吧?你掐我一下,让我试试疼不疼。” 简幽笑笑,将车在路边停下,倾过身子,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下,温柔的笑意在优美的唇角徐徐绽开,“姐,什么感觉?” “凉凉的,软软的,像花瓣落在皮肤上……”井甜儿盯着他,眼睛渐渐湿润,探过身子抱住他,“幽,谢谢你……” 当你知道,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在水里还是在火里,如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他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身边,永远支持你,永远不会怀疑你,那么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何其有幸,她这辈子拥有简幽,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是孤独的一个人。 “姐,哭什么,这是好事啊!”简幽轻拍她的后背,“走,跟我回家,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嗯,好好庆祝一下!” 回到庄园,萧星萝正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嚼薯片,见井甜儿进来,穿上拖鞋扑过去,勾住她的脖子,“甜儿亲爱的,你怎么来了?” 井甜儿睨她,“这是我弟的家,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切,”萧星萝撇嘴,“吃枪药了吧?说话怎么这么冲?” “没吃枪药,吃定心丸了!”井甜儿也勾住她的脖子,俩小丫头勾肩搭背一副哥俩儿好的样子。 “什么定心丸?” “我妈不反对我和段律痕在一起了!” “真的?好事啊!”萧星萝嘴里说着好事,眼睛却朝简幽瞟了一眼,见简幽在一边含笑看着,没有丝毫异样,跳乱了一拍的心才又平静下来。 简幽对井甜儿的心意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她也说不好,但是她知道,如果井甜儿和简幽说,她想嫁给简幽,简幽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娶她进结婚礼堂。 现在,简清漾不再阻拦井甜儿和段律痕在一起,他们之间的大石头算是搬走了一块,井甜儿迟早会和段律痕在一起,而简幽……简幽…… 她原本只是瞟了简幽一眼,可不知什么时候,目光竟凝在简幽的脸上,挪不开了。 这个少年是个绝美如画的妖孽,也是她命中的劫,这些朝夕相处的日子,让她开始贪恋身边有他的日子。 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待在他身边,会让她觉得宁定、安全。 她离家很久了,也漂泊了很久,简幽的庄园,让她有种到家的感觉。 其实看到简幽第一眼她就心动了,传说中的一见钟情的感觉,但她是个理智的女孩儿,她知道简幽心里只装着井甜儿,谁爱上他谁是笨蛋,所以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心动,不要喜欢。 可是爱情这回事,不是想爱就爱,想不爱就不爱,尤其是井甜儿推波助澜,把她送到了简幽的身边。 其实原本她能拒绝的,但她没舍得。 踏进这个庄园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她完了,她终是逃不开这个让她一见倾心的少年。 如今,井甜儿和段律痕算是尘埃落定,简幽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异样,她明白,简幽是完完全全退回了弟弟的位置,既然这样,她也就没必要再苦苦压制自己的情感。 “甜儿亲爱的,”她勾着井甜儿的肩膀嬉笑,“这是天大的喜事啊,我们去酒吧庆祝一下怎么样?” “好啊,”井甜儿灿烂的笑,“我请客!” 简幽选了一家离庄园最近的酒吧,虽然不是WO城最高档的,但装修精致,环境还不错。 要了间最豪华的包厢,井甜儿的一人表演,变成她和萧星萝的二人表演,简幽坐在角落里,沉默的喝着血腥玛丽,他不嗜酒,所以血腥玛丽一直是他的最爱,鲜血似的颜色映衬到他晶莹到似乎透明的指尖,有种诡异的美丽。 668偷了他的初吻 萧星萝酒量不好,很快喝多了,像个小傻瓜一样嘻嘻哈哈笑着,和井甜儿抢麦克风,井甜儿闪身躲开,她踉踉跄跄的朝地上摔去,简幽下意识去扶,萧星萝却摔在他的身上,那么巧,柔软馨甜的唇瓣结结实实落在简幽的唇上,简幽一时呆住。 这是简幽的初吻。 在这一秒之前,别说是吻,除了井甜儿,没有女孩儿碰过他的身体,甚至他的手,可这一秒,萧星萝结结实实压在他的身上,唇瓣紧紧贴着他的唇。 这一秒,简幽脑海中闪过井甜儿说过的话:凉凉的,软软的,花瓣一样…… 萧星萝醉的迷迷糊糊,嘴巴很快从简幽唇上挪开,身子却仍压在简幽身上,笑眯眯的看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哇,你皮肤好好哦,又细又滑,比女生的还好,我这么仔细看,都看不到毛细孔,好漂亮啊……” 像是为了印证她自己的话,她更近的凑到简幽脸上去看,近的鼻尖几乎贴上简幽的肌肤。 除了井甜儿,还从没有女生离简幽这样近过,他想推开萧星萝,又怕伤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阿萝,你喝多了。” 阿萝? 听简幽居然叫萧星萝阿萝,井甜儿的眼睛骤然亮了亮……简幽一向对女生不加辞色的,对萧星萝居然如此不同,除了因为萧星萝是她最好的朋友外,肯定也因为在他心目中,萧星萝与其他的女生有那么点不同。 也对,凭萧星萝的容貌、家世、性格,哪个男生又能抗拒的了? 简幽将萧星萝的手臂架在肩头,以防她再次摔倒,“姐,阿萝醉了,我们送她回家吧。” “嗯嗯,好!”想到萧星萝有可能成为她的弟妹,井甜儿也醉了。 回到简幽的庄园,她把萧星萝送回房间,给她放好水,把她塞进浴室,让她冲了个澡,井甜儿就在她卧室等她。 等萧星萝洗完澡,裹了条浴巾迷迷糊糊的从浴室出来,井甜儿抬眼看她,即使是女生,也不禁觉得惊艳。 瓷白的肌肤,粉嫩的脸颊,无瑕的五官,长发如瀑凌乱的披散在雪白的双肩,更添几分性|感,盈盈可握的腰肢,弧度迷人的锁骨,还有一双醉眼迷离的星眸,完美到无可挑剔。 想到这么美的女生,将来有可能会是她家幽的老婆,井甜儿心里乐开了花。 萧星萝只用一块大浴巾裹在胸前,遮住了重点部位,莹白修长的双臂,细长笔直的双腿,全都暴露在井甜儿眼前,看井甜儿直勾勾盯着她,笑的又得意又狡诈,她嘟唇,将抱枕砸在井甜儿头上,“你怎么还没走?偷|窥人家洗澡!” “切!”井甜儿撇嘴,将抱枕狠狠扔回去,“你有的我又不是没有,我还用得着偷|窥你的?” 萧星萝将头发弄干,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抱住抱枕,闭着眼睛嘟囔:“我喝多了,懒得和你斗嘴,拜托你现在赶紧出去,把门从外面关上,慢走不送!” “阿萝……”井甜儿不但没走,反而趴在她枕边看她。 萧星萝睁开眼,井甜儿放大的脸猛的出现在她眼前,吓的她往后缩了缩身子,“井甜儿!我拜托你离我近的时候不要笑的这么狡诈,人吓人吓死人你知不知道?” “切,你这张嘴简直和霍斯有的拼了,什么叫狡诈?我这叫亲切和蔼笑靥如花!” “嗯,没错,你是如花,星爷电影里那个抠鼻子眼儿的丑到巅峰天下无敌的如花!” “滚!废话少说!”井甜儿凑她更近了些,捧住她的脸,笑盈盈的瞅着她,“我想问你一句话……” “嗯?” “吻我弟弟的感觉怎么样?” “胡说!我什么时候吻你弟弟了!”萧星萝理直气壮的反驳,眼神却不自在的闪了闪。 “你还不承认?”井甜儿笑着摸出手机,拨弄了两下,递到她面前,“快看快看,俊男靓女啊,这要是卖到杂志社,那得赚多少钱!” 萧星萝一把将手机抢过去,手机上赫然是她摔在简幽身上,吻住简幽双唇的那一刻。 饶是她平常脸皮厚,这会儿也有点脸红了,手指动了动,刚想把照片删了,被井甜儿一把抢了过去,把手机藏在背后,“你想干嘛?” 萧星萝磨牙,“你丫数贼的,手怎么这么快?” “阿萝,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生平第一知己,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井甜儿洋洋得意的凑到她耳边,“亲爱的,你是装醉故意摔在我弟身上吧?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神偷,连我弟的初吻都手到擒来,厉害厉害!” 萧星萝的小心思被戳穿,俏脸爆红,作势要掐井甜儿的脖子,井甜儿笑着逃开,“阿萝,不要恼羞成怒嘛!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巴不得你把我弟骗到手,做我的弟妹呢,你放心,我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永远支持你!” “你还说!”萧星萝羞的连脖子都红了。 井甜儿见好就收,开门出去,又回身从门缝中探进头,戏谑的笑,“星萝亲爱的,你要再接再厉,继续加油,争取早日连我弟的初|夜也一并偷到手,真有那天,我颁个天下第一神偷的金匾给你!” “滚!”萧星萝扔出手中的抱枕,井甜儿笑着缩头关门,抱枕砸上门板滚落地上。 井甜儿走了,房间里只剩下萧星萝一个人,她脸上的红潮却很久很久没褪下去。 闭上眼,脑海中唯一只剩下的画面,就是她摔进简幽怀中,双唇落在简幽唇上的画面。 对她这个从小练武的“神偷”,掌握力度、角度,摔在简幽身上,再顺势吻上他,简直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即使被井甜儿看穿了,她也不后悔,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敢爱敢恨,既然喜欢了,就不顾一切的去争取。 至于初|夜什么的,初吻都被她偷到了,初|夜还远吗?哼! 井甜儿回到房间,却兴奋的睡不着。 669开出了花 如果说前几天她一直走背运,那今天一定是她的幸运日。 简清漾不再阻拦她和段律痕在一起,然后萧星萝对简幽出手了! 她相信以萧星萝的手段和魅力,早晚有天能征服简幽,变成她的弟妹,她和萧星萝这么合得来,等萧星萝嫁给简幽,她和萧星萝就是一家人了,可以一辈子在一起不分开,简直太完美了! 她越想越兴奋,越兴奋越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躺的实在难受,干脆爬起来,披上外套,跑到后花园赏月荡秋千。 夜已经很深了,万籁俱静,只有皎洁月色如流水,静静泻了满地。 她坐上秋千,忽高忽低的荡,想起以前曾看过的一篇文章。 “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我也像超出了平常的自己,到了另一世界里,我爱热闹,也爱冷静,爱群居,也爱独处,像今晚上,一个人在这苍茫的月下,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便觉得是个自由的人,白天一定要做的事,一定要说的话,现在都可以不理,这就是独处的好处,我且受用这无边的荷香月色好了。” 她这几天一直烦躁且心情低落,如今一人坐在万籁俱静的院子里,四周花香阵阵,只偶然有虫鸟啾啾的声音,多日以来的抑郁一扫而空,只觉欢欣鼓舞,酣畅淋漓。 她闭上眼,将秋千的速度放缓,任清风拂过耳边,享受这难得的平静安宁,忽然眼睛被人自身后蒙住,秋千撞在身后之人的身上停了,熟悉的气息瞬间包裹了她,她惊喜的叫了声:“痕?” 用力将蒙在她眼上的手掌扯下来,猛的回头,段律痕宠溺含笑的俊颜映入她的眼帘。 “痕?”她又惊又喜,跳下秋千,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又笑又跳,“痕……痕……” “小心,当心被秋千撞了!”段律痕连忙迈过秋千,将她拥进怀里,用力抱着她,力气大的似乎要将她的身子融进他的骨血里。 “痕……痕……”她又惊又喜的看着他,一双明眸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亮,“我就知道你今晚一定会来看我,所以我才跑到这里来等你!” 她的笑容那么甜,她的情绪那么容易感染人。 段律痕因为蒋梦瞳和乐雅诗受伤而烦躁的心,一下子豁然洞开,他忽然明白,只要在眼前这个女孩儿还像以前那样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边,不管发生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甜儿……我好想你!”他低头,用力吻上她的唇。 想念她声音,想念她的模样,想念她的笑容,想念抱着她时,香香软软的感觉,虽然他们认识时间并不太长,她却早已和他的生命融为一体,如果没有她,他就不再是完整的段律痕! “痕,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妈同意我和你恋爱了!她以后再也不反对我和你在一起了!”井甜儿用力抓紧他的双臂,一双明眸华彩闪烁,像熠熠闪闪的宝石般闪亮。 “我听幽说了,幽还告诉我,这些日子你过的很糟糕,直到听到这个消息,精神才缓了过来,甜儿,是我不好,这些日子忽视了你。”段律痕拥她入怀,声音带着浓重的歉疚。 “没事,”井甜儿在他怀中摇头,“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体贴,互相谅解,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也不好过,现在我妈这一关我们已经成功攻克了,就只剩你妈那一关了!” “我妈那里没关系,”段律痕抱紧她,脸颊埋进她柔软的发丝间,静静呼吸,“就算全世界反对,我还是会娶你,你会是我段律痕这辈子唯一的妻子,我会给你最盛大最幸福的婚礼,让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嗯,”井甜儿静静点头,“我相信!” 段律痕松开她,垂眸看她,两个人相视而笑,视线像蜜糖一样黏在一起,久久无法分开。 一阵夜风吹来,井甜儿忽然打了个喷嚏,段律痕立刻脱下外套裹在她的身上,“夜凉了,小心感冒,我送你回房。” 段律痕把她送进卧室,看着她躺下,自己坐在她身边凝眸看她。 井甜儿原本兴奋的睡不着,紧紧盯着他的脸,他含笑将他的手捂在她的眼睛上,“乖,睡吧,已经下半夜了,明天还要上课,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我妈和梦瞳的事我都会处理好,不会让她们烦到你。” 井甜儿听话的闭上眼睛,手却紧紧抓着他的手,舍不得放开。 段律痕一动不动,任她握着他的手,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呼吸均匀,沉沉睡去,才轻轻将手抽出来,在她眉心轻轻吻了吻:“宝贝,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绝对不会离开你,你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存在,哪怕我遍体鳞伤,也不会让你再受一点点伤害!” 在她床边坐了好久,直到窗外天色渐亮,他才离开井甜儿的房间。 乐雅诗和蒋梦瞳还在医院,还等着他照顾,到底是谁偷了井甜儿的手机,给井安然发了那条短信,栽赃在井甜儿的身上,他一定会查清楚,他不会让他的甜儿蒙受一点点不白之冤! 第二天起床时,井甜儿神采奕奕,精神百倍,和前几天那个无精打采的井甜儿一比,简直换了个人一样。 都说地球是转动的,一个人不会永远站在倒霉的位置上,果然,她终于时来运转了,好事一桩接一桩真是美滋滋啊! 井甜儿笑的眉眼儿弯弯,萧星萝这资深损友忍不住和简幽吐槽:“幽,今天我们上学时,别忘了顺道儿买点老鼠药吧!” 简幽愣了下,“买老鼠药干什么?” “毒耗子啊!”萧星萝瞄了井甜儿一眼,“昨晚你姐房间里半夜钻进去一只大耗子,唧唧歪歪的叫了半夜,吵死了,买包耗子药毒死他!” 萧星萝是自封的天下第一神偷,简幽最关心井甜儿的安全,所以昨晚段律痕的到来自然瞒不过他们两个的耳目,简幽稍微一怔就明白萧星萝嘴里说的那只耗子是段律痕,唇角弯了弯,埋头吃饭不说话。 670她很聪明有木有 井甜儿眨了下眼,勾住萧星萝的肩膀,摸出手机,在萧星萝眼前晃了晃,然后侧眸看简幽,“幽,我手机上有张特漂亮特养眼的照片,你要不要看一看,我……” “唔!”萧星萝夹起一个糯米糍,用力塞进井甜儿嘴巴里,用眼神恶狠狠的威胁井甜儿——敢把照片拿给简幽看,你就死定了! 井甜儿慢条斯理的将糯米糍嚼烂吞了,“阿萝,我刚刚没听清,昨晚我房间半夜的时候进去了个什么?” 萧星萝翻了个白眼儿磨牙:“王子!吻醒睡美人的王子!” 井甜儿得意的挑眉,“这还差不多!” 萧星萝继续翻白眼儿,“小人得志!” “阿萝,”简幽好奇的看着萧星萝,“你被我姐抓住什么把柄了?” “哪有?”萧星萝瓷白如玉的脸立刻浮上一层浅粉,又夹了个大大的泡芙塞进井甜儿嘴巴,堵住她的嘴,冲着简幽心虚的笑,“我温柔美丽,善良可爱,光明磊落,哪儿有什么把柄被你姐抓?我是怕你姐脸皮太薄,被我说哭了,才让着她点儿,你说是不是……甜儿?” 在简幽看不到的角度,萧星萝狠狠掐了井甜儿大腿一下,井甜儿难得看萧星萝这么吃瘪的样子,痛并快乐着,嚼着泡芙闷闷的笑,“嗯,对对对,阿萝像我一样温柔美丽,善良可爱,光明磊落!” “……”萧星萝望天……为什么一瞬之间她忽然觉得温柔美丽,善良可爱,光明磊落全都变成贬义词了呢? 简幽先把萧星萝送进警察局,然后和井甜儿一起上学。 心情好了,连以前觉得不太可爱的校园也变得可爱起来,她哼着自编的小曲儿走进教室,立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她们班是学校出了名的资优班,除了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其余的都是在学校里排的上号的资优生,每次她进教室,这些学生早就已经坐在自己位置上自习了,今天却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满眼鄙夷的说些什么。 她步子放缓了些,几个女生尖酸刻薄的议论飘进她的耳朵里。 “诶,你们说,昨晚她和凌少在一个房间里待了一整晚,肯定被凌少那啥了吧?凌少会对她负责吗?” “切!怎么可能?凌少怎么会看上她?就算和她在一起,肯定玩玩她而已!” “就是!她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东西,就她还敢打凌少的主意,真是恬不知耻!” “就是就是,就她那家世,八百个摞起来还比不上凌少一根头发丝值钱,她还和凌少攀关系,真不要脸!” 井甜儿听的一头雾水。 凌少? 在清远学院,能被人称的上一声“凌少”的,貌似只有凌渊了。 凌渊和霍斯不一样,霍斯要是哪天身边没有美女就是稀罕事了,凌渊却和简幽一样,行为检点,不近女色,见了女生都是敬而远之,让那些觊觎他的女生,只有星星眼流口水的份儿,这回凌渊这是和哪个女生传出绯闻了。 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缓步往里走,经过薄荷身边的时候,见薄荷头埋的低低的,一片惨白,手掌里紧紧握着一支笔,攥的指节都白了。 井甜儿一下子明白了——那些女生嘴里的人是薄荷! 清远学院是贵族学院,在这里读书的学生除了少数免学费进来的贫困生,大部分非富则贵,而薄荷是她们班里唯一的贫困生。 刚刚她们说,那女孩儿的家世八百个摞起来加起来也比不上凌渊一根头发值钱,在这个班里,只有薄荷附和他们口中的这个女孩儿的条件。 她不动声色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慢慢终于听懂了。 原来,上次井甜儿代替薄荷去琅琊会所打工,被段律痕带走,琅琊会所就传说薄荷被段律痕包痒的传闻,薄荷没办法在琅琊会所继续做下去,井甜儿也不愿意让她在环境那么复杂地方继续待下去,就在清远的图书馆给她找了份图书管理员的工作,还把她转进了自己的班里。 薄荷喜静,又爱看书,这份工作最适合她不过,她很喜欢这份工作,也很珍惜,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她其余所有的时间都泡在图书馆里。 没人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今天早晨图书馆的工作人员用钥匙打开图书馆大门的时候,薄荷和凌渊居然在图书馆里面! 这就说明,昨晚薄荷和凌渊在图书馆里整整待了一晚!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整整一晚的时间,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一传十十传百,时候不大就传遍了整个校园,薄荷成了许多喜欢凌渊的女生的敌人。 流言越传越难听,传到后来,竟有人说薄荷趁着凌渊去图书馆找书,给凌渊下药,迷惑凌渊什么的。 井甜儿听那几个女生越说越难听,忍不住啪的一声将手中的书摔在书桌上,起身朝那些女生走过去,“你们住口!我和凌渊是好朋友,我男朋友和凌渊是好兄弟,我昨晚和凌渊在图书馆待了一夜,我男朋友都没说什么,你们在这儿唧唧歪歪的吃太饱撑坏了吧?”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胆子大点儿的,嗫嚅着说:“甜儿,我们不是说你,我们说薄荷呢!” 因为薄荷不想让同学们知道她在井家帮佣,所以她和井甜儿在学校里一直保持距离,没人知道她和井甜儿的关系。 井甜儿冷笑了声,“我昨晚让薄荷和凌渊帮我找书,找的晚了些,不小心被工作人员锁在里面,你们说薄荷不就是在说我吗?” “这……”那几个女生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傻了眼。 有个机灵的,愣了下神,连忙道歉:“甜儿,对不起,我们也是听别人瞎说的,以为昨晚图书馆里只有薄荷和凌渊呢,既然甜儿也在,这肯定是误会,对吧?” 其他的人也全部随声附和,“是啊是啊,这谁啊,这么不负责任,乱说话,明明关了三个人,非说成是两个人,真是太过分了!” 671他的秘密 就这样,很快井甜儿昨晚也在图书馆的消息在校园里传开,那些下|流难听的流言不攻自破。 下午放学的时候,井甜儿磨磨蹭蹭的走在最后,薄荷特意留下来等她,直到学生们都离开了,薄荷才走到她跟前道谢:“甜儿,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没法儿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一定会被她们的口水淹死!” “没事,我们是朋友嘛,帮你是应该的,”井甜儿娇俏的小脸上挂着八卦的笑,“昨晚怎么回事啊?你和凌渊怎么会被锁在图书馆里?” “凌少最近像是在着急找什么东西,昨晚一直在图书馆找书翻资料,他有一张书单,书单上足足有二十几本书,我看他找的急,就留下来帮他,可能我们找的太入神了,馆长锁门都没听见,结果被锁在里面,”薄荷感激的抓住井甜儿手,“甜儿,幸好你聪明,想了个这么好的法子帮我,不然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凌渊的公司出现什么问题了?很严重吗?” “应该很严重吧?”薄荷踌躇着说:“我发现我们被锁在图书馆里之后,很着急的告诉了他,他却一点也不急,在图书馆里找了整整一夜的书,我见他这么废寝忘食的,就想帮他做点什么,可是我体力不行,天还没亮就睡着了,我是被早晨来上班的工作人员叫醒的,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凌少还在书架前找书,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井甜儿有些出神,“凌渊这是出什么事了,这么玩命?” “不知道,”薄荷忧心忡忡摇头,“我也很担心,真担心他今晚再在图书馆找一夜,如果是那样,他的身体一定会吃不消。” “走,我们去看看!”井甜儿牵着薄荷的手离开教室,直奔图书馆。 他们在图书馆三楼找到的凌渊,学校图书馆会在放学后半小时闭馆,眼看还有几分钟就闭馆了,凌渊还在三楼埋头看书,连井甜儿和薄荷走到他面前了,他都没有发现。 井甜儿敲敲他面前的桌子,“凌渊!” 凌渊猛的抬头,“甜儿?” “凌渊,你怎么了?怎么弄的这么落魄?”他声音暗哑,两眼充血,神情疲惫,像是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 凌渊笑笑,“没事儿,遇到点难题,过两天就好了!” “什么过两天就好了,”井甜儿瞪他,“赶紧跟我走,吃点好的,好好休息下,你再这么熬下去,难题解不了,你先挂了!” 和凌渊认识这么久了,井甜儿一直拿他当自己的亲人,也不避嫌,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拽他。 凌渊看看时间,这才惊觉图书馆要闭馆了,把书合上,“别拽了,我马上走。” 离开图书馆到了停车场,凌渊要开自己的车,被井甜儿劈手把车钥匙抢了,“你看你现在这精神状态能开车吧?抢着进医院和蒋梦瞳凑热闹是不是?” 简幽下午有事没来学校,派人给井甜儿把车送了过来,井甜儿打开自己的车门,冲凌渊示意了下,凌渊无奈笑笑,坐进了副驾驶室。 薄荷也被井甜儿拽进汽车后面,等两个人都坐好,系好安全带,井甜儿把车开到了WO城市中心一家有名的私房菜馆。 这家菜馆以养生汤闻名,看霍斯这精神状态,一定很长时间没好好吃顿饭了,吃点汤水补一补最好。 菜很快上齐,凌渊喝了口汤,笑着称赞:“甜儿,你这么漂亮,这么聪明,又这么体贴会照顾人,难怪我们老大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看见你连自己是谁都能忘了!” “油嘴滑舌!”井甜儿白他,“你什么时候把霍斯的臭毛病学会了?” “这哪儿是油嘴滑舌,明明是实话实话!” “行了,别贫了,你还是说说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凌渊犹豫了下,“甜儿,这是我自己的一点私事事,我想自己解决,你还是别管了。” “好,”井甜儿痛快的一口应下,“既然是你的私事,我当然可以不插手,但是你的饮食起居必须自己注意,不能再像前几天那样马马虎虎过了,不然你的事还没解决,你自己就先挂了!” “行,我知道了,”凌渊朝井甜儿举杯,以果汁代酒,“甜儿,谢谢你!” 井甜儿端起果汁看了薄荷一眼,“你该谢谢薄荷才对,薄荷为了帮你,昨晚和你一起在图书馆被关了一夜,结果今天她被那些嫉妒她的女生泼了一身的脏水,要不是我帮她摘干净了,她现在怕是已经被那些女生的口水淹死了!” 凌渊旋即将果汁转了个方向,歉意的看着薄荷,“薄荷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忽略了你,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注意。” 薄荷赶紧摇头,“没关系,现在已经没事了。” 以前她以为,像凌渊这样的豪门少爷都像井安沁一样不苟言笑,高高在上,没想到凌渊性格这样温和,平易近人。 吃过饭,井甜儿先把凌渊送回家,刚想将薄荷送回井家,就接到了萧星萝的电话,让她去警察局接她。 薄荷见她有事,体贴的下车,自己打了辆出租车走了,她将车开到警察局门口的时候,萧星萝正在门外等她,苦着小脸像是嚼了几斤黄连,满脸写着我不高兴我很烦。 井甜儿将车停在她身前,按下车窗,探头看她,“阿萝,怎么了?” “别提了,今天抓贼的时候阴沟里翻船撞到了腰,疼死我了!”萧星萝开门上车,被人抽了骨头一样瘫软在座位上。 “严重吗?上药了没?” “还没上药呢,我不想让我们老大他们知道,硬捱到他们都走了,才给你打电话,不然他们又该说我是小丫头片子靠不住,哄我回家,我才不要!” “你呀,”井甜儿埋怨的白她一眼,“死要面子活受罪!” 嘴里埋怨着,车却开的极快,在一家药店前停下,买了一大包跌打损伤的药,又一路疾驰回到简幽的庄园。 672皆大欢喜 她扶着萧星萝刚进门,简幽就迎过来,“姐,怎么回来这么晚?” 他也是刚进门,见井甜儿还没回家,刚想给井甜儿打电话,井甜儿就回来了。 “幽,搭把手!”井甜儿示意了一下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挂在她身上的萧星萝。 “哦!”简幽连忙过来,扶住萧星萝,“阿萝怎么了?” 萧星萝刚想开口说话,被井甜儿偷偷扭了一把,井甜儿装做累的不行的样子,甩甩胳膊,“幽,阿萝今天抓贼的时候不小心扭到了腰,你抱阿萝回卧室吧,她疼的厉害,怕是爬不了楼梯了。” “哦!”简幽见萧星萝疼的小脸煞白,额角还冒着虚汗,不疑有他,利落的将萧星萝抱在怀里,疾步上楼,把她送进房间。 井甜儿让萧星萝趴在床上,撩起她腰间的衣服,简幽连忙回过头去看窗外。 细腻如瓷的肌肤上,大片青紫的淤青,看起来特别吓人,井甜儿连忙将药酒打开,倒了一些在掌心,刚想给萧星萝敷在扭伤的地方,简幽忽然回过头来,“姐,等一下!” 井甜儿愣了下,“怎么了?” 简幽拿过药酒看了下,“姐,这种药酒刺激性很强,不适合女生用,我那边有好一点的药酒,我马上去拿。” 简幽说完马上出去,时候不大回来,把药酒递进井甜儿手里,这期间,他的视线一直不离井甜儿左右,一眼都没看萧星萝。 井甜儿看看简幽手中的药酒,又看看趴在床上,露着大半个美背的萧星萝,计上心头,双手藏在背后,狠狠心,用左手的指甲在右手手掌上用力划了一下,然后不动声色的接过简幽手中的药酒。 她刚想将药酒倒在掌心,被简幽一把抓住手腕,“姐,你手怎么了?” 井甜儿故作无所谓的样子,“不小心划破一点,没事。” “怎么没事?都流血了!”简幽心疼不已,抢过她手中的药酒,“你手伤了,不能用给阿萝搓药酒,不然药酒会刺激的你的伤口很痛。” “哦,”井甜儿乖乖应着,将简幽扯到萧星萝身边,“那我看着,你帮阿萝用药酒搓一下,她伤的很厉害,如果不把淤青揉开,怕是明天她连床都下不了了!” 简幽来不及拒绝,就被井甜儿按坐在床边,目光瞥到萧星萝曲线纤柔的美背,连忙触电般躲开,“姐……我……” “怎么了?你有事要去忙吗?没关系,你快去,我来就好了!”井甜儿的演技绝对天下无敌,一边催促简幽赶紧离开,别耽误自己的事,一边去抢简幽手中的药酒。 “不,我没事,我来吧!”简幽怎么舍得让她用受伤的手给萧星萝搓药酒,忙不迭将药酒倒在掌心,搓热了之后,按在萧星萝的后腰上。 井甜儿在简幽看不见的地方冲萧星萝做了个鬼脸,嘴上却说:“幽,我回去找碘酒消毒一下手上的伤,贴个创可贴马上回来,你轻点,别弄|痛了阿萝。” “嗯,我知道了姐。” 井甜儿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简幽与萧星萝两个人,气氛顿时变的有些怪异。 简幽的擦药酒的手法很娴熟,不轻不重,力度刚刚好,萧星萝既觉得很舒服,又觉得有点难为情,从小到大,这是第一个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触摸她的身体,虽然是给她擦药酒,还是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脸颊埋在枕头里,一动都不敢动。 简幽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即使是井甜儿,他也不曾这样亲密接触过,这是他第一次触摸女孩儿的身体,第一次知道女孩儿的肌肤居然这样细腻、这样柔软,似乎力气稍微大一点,就能将她的腰肢弄折了。 搓了半个小时,简幽觉得差不多了,将萧星萝的衣服扯下来,刚想起身离开,井甜儿端着一碗鸡蛋面进来,“阿萝,你是不是还没吃饭?我给你下了鸡蛋面。” 萧星萝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闻到鸡蛋面的香气,一时激动忘了背上的伤,翻身想要起来,结果起到一半扯到了腰上的伤,疼的她“哎呦”一声,简幽下意识探身子去扶,她刚好摔进简幽怀里。 她抬眸看时,目光刚好撞进简幽的眼睛里,在那样漆黑清澈的眼睛里,她清晰的看到了担忧和关切,让她心里一阵从未有过的悸动。 简幽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身子扶正,“阿萝,你这几天都不能做太剧烈的动作,你最好请假在家休息几天。” “哦,知道了。”萧星萝接过井甜儿递过来的鸡蛋面,埋头苦吃。 “姐,你的手怎么样了?”简幽回身抓住井甜儿的手细细查看。 “没事,只是划破一层皮,你去忙吧,我照顾阿萝就行了。” 简幽离开后,井甜儿将贴着创可贴的手在萧星萝眼前晃晃,凑过去邀功,“怎么样阿萝?我可是不惜使出苦肉计来帮你,你要怎么报答我?” “你就这么盼着我嫁给你弟?”萧星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吃面。 井甜儿戏谑眨眼,“难道你不是这么盼着嫁给我弟?” “滚!”萧星萝伸腿踢她,却不小心扯到腰上的伤,赶紧乖乖坐好不敢动了。 井甜儿居高临下拍拍她的脑袋,“小阿萝,乖乖听话,姐姐以后肯定接着帮你骗我弟,你这个弟妹我要定了。” “去!”萧星萝躲开井甜儿的魔抓嘟囔,“小屁孩还没我大呢,还姐姐,哼!” “谁让你眼光太好盯上我弟了,我这个姐姐还不是当定了?”井甜儿洋洋得意。 萧星萝三口两口将鸡蛋面吃的精光,将碗塞进井甜儿手里,“我和你说认真的呢,你真想让简幽娶我?” “为什么不呢?”井甜儿笑嘻嘻的捏捏她的脸,“你这么漂亮,家世好,性格好,人品好,还是我最好的姐妹,你如果能嫁给幽,我肯定做梦也会笑醒。” “我这人呢,敢爱敢恨,不会扭扭捏捏那一套,我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简幽,不过呢……”萧星萝怅然叹口气,“爱情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强扭的瓜不甜,只有我一头热没用,简幽又不喜欢我!” 673命运无常 “得了吧你,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井甜儿翻个白眼儿鄙视她,狠狠戳了她太阳穴一下,“明明已经被我弟迷得神魂颠倒,欲罢不能了,还那么一点点喜欢,你呀,就认命吧,路漫漫其修远兮,你自个儿慢慢求索,我相信凭你的聪明才智早晚能把我弟骗到手,加油加油,我看好你哦!” 给予萧星萝精神之上的鼓励之后,井甜儿很不负责任的甩手走人了。 将厨房收拾利落,看看时间不早了,她又溜去了花园,坐在秋千上玩儿游戏,杀了一局又一局,直到手机快没电了,身后才响起脚步声,她骤然回头,惊喜的叫:“痕?” 段律痕踏着朦胧的月色走来,修长挺拔的身姿,卓尔不凡的气质,温柔的眼眸含笑望着她,如踏月归来的王子。 “痕!”她跳过秋千迎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又笑又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我就知道!” 他面容憔悴,即使唇角温柔的笑意也掩不住极度的疲惫,可他落在她脸上的目光那么柔和,那么满足,仿佛跋山涉水千难万险只为了这一刻也是值得。 “痕!”井甜儿环着他的脖子,脸颊埋在他颈窝,用力呼吸他身上清冽好闻而又无比熟悉的气息。 他笑而不语,捧着她的脸在她额间轻轻吻了一下,更紧的将她拥进怀中。 此刻的感觉,与小别胜新婚是一样的道理,因为见一面不容易,相见的每分每秒便变得愈发弥足珍贵。 他抱了她很久,揽着她的肩膀,一起在秋千上坐下,含笑看她,“甜儿……” “嗯?” “把眼睛闭上!” “哦!”井甜儿乖乖闭上眼。 “张开嘴巴。” “干嘛?”他该不是想偷吻她吧?井甜儿反而把嘴巴闭的紧紧的。 “乖了,听话,把嘴巴张开!”他轻声诱哄,声音比月光还要迷人温柔。 井甜儿情不自禁的张开嘴巴,一个清凉的东西被塞进她的双唇之间,滑入口中,酸酸的,凉凉的,先是薄荷的清香,然后是抹茶的舒爽,再然后是蓝莓的酸甜,最后是咖啡的微微苦涩,一层层味道像是缓缓盛放的花瓣,一层层在舌尖上炸开,她猛然睁开眼,“这是什么糖果,味道好特别!” 段律痕笑着看她,“好吃吗?” “好吃。”井甜儿用力点头。 段律痕抵住她的额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下,“记得回房之后刷牙,小心长蛀牙。” “才不会!”井甜儿做个可爱的鬼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吃多少糖果都不会长蛀牙!” 她的一颦一笑都如这世上最美的画面,牵动着段律痕的每根神经,他按着她的后脑,薄唇轻轻落在她的唇上,“来,让我尝尝到底有多好吃……” 吃字的尾音被他吞进嘴巴里,他狠狠吻住她的唇,将对她的每一分思念,每一分爱意都融痴缠入骨的热吻中。 此后许多个夜里,段律痕每天都会来花园找她,他从井甜儿这里知道,萧星萝喜欢上了简幽,而简幽就像块不开窍的木头,萧星萝的求爱之路怕是要细火慢炖,需要下狠功夫。 井甜儿从他这里知道,乐雅诗手臂上的灼伤已经渐渐痊愈,但是因为她当时将蒋梦瞳扯到她面前当挡箭牌,导致蒋梦瞳毁容,心理上受了很大的刺激,精神一直很不稳定。 而蒋梦瞳脸上的灼烧很严重,而且毁容的事情对蒋梦瞳打击很大,她时哭时笑,经常不配合医生的治疗,而且有轻生的迹象。 井甜儿知道段律痕每天都很辛苦,要管理公司,要照顾乐雅诗,还要给蒋梦瞳寻医问药,和他在一起时,她总是报喜不报忧,说些好玩儿的趣事给他听。 很多事情她都没办法帮他,她能做的,只有陪着他,牵着他的手坚定的站在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离不弃。 渐渐地,乐雅诗出院回家,蒋梦瞳的灼伤也渐渐稳定,段律痕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多,当一切都渐渐好转时,这天晚上段律痕却没来找她。 她在花园里等到凌晨一点多,依然没有等到段律痕,她玩儿游戏也玩儿的心绪不宁,给段律痕打了几个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的都是移动小姐“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的甜美提示音。 她坐的心烦,在花园里一圈一圈的转,简幽的声音从花园入口传来:“姐?姐?你在吗?姐……” “幽,我在这边!”她连忙绕过花丛,朝简幽走去。 简幽看到她,松了口气,握住她的双肩,紧张的看着她,“姐,我有个不好的消息想告诉你……” “怎么了?”井甜儿莫名的紧张,掌心出了一层湿汗。 “姐……”简幽踌躇了好久,才艰难的启齿,“老大的妈妈……去世了……” “……什么?”井甜儿怔住,“去世了?什么叫去世了?” “姐,你别这样,”简幽难过的握住她的手,“去世了,就是死了,老大的妈妈死了!” “痕的妈妈死了?”井甜儿失魂落魄的睁大眼睛,“怎么会死了?她手臂上的伤不是已经痊愈了吗?怎么会突然死了?” “姐,你别紧张,你听我说……”简幽将她拥进怀里,轻轻拍她,“刚刚凌渊打电话告诉我,老大的妈妈晚饭之后,被佣人发现,在房间里割腕自杀了,然后送去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了……” “割腕自杀?”井甜儿失神呢喃。 熬了这么多天,以为终于雨过天晴,她和段律痕终于可以轻轻松松的在一起了,乐雅诗居然割腕自杀了! “姐,你别太担心,老大今晚不会来了,我送你回房,你好好休息!”简幽揽住她的肩膀,想送她回房,被井甜儿推开。 “不,我不回去,我要去看痕!”他的妈妈忽然自杀死了,他一定很伤心吧?这个时候,她应该陪在他身边才对。 “姐,时间太晚了,你去不方便,明天我再送你去好不好?”简幽柔声哄她。 “不好,”井甜儿抿紧唇,“我想现在去,立刻去!” 674近与远的距离 “姐,开夜车很危险,我们明天再去好不好?”简幽握住她的双肩,俯身哀求的看她,“姐,算我求你,我们明天再去好不好?” 乐雅诗刚刚去世,段家和乐家的人现在肯定都在医院,段家和乐家的人,都知道乐雅诗不喜欢井甜儿,井甜儿这时候去医院,段家和乐家的人也许会借题发挥,侮辱井甜儿。 而这时候,井甜儿也许会体谅他们刚刚失去乐雅诗的悲痛心情不和他们计较,忍气吞声,他怎么舍得送井甜儿去那边自取其辱? 见简幽用小心哀求的眼神看她,井甜儿心软了,摸摸他的脸,点点头,“好,我们明天去!” “姐,你放心,霍斯和凌渊都在陪着老大,有事他们会打电话给我,我一定告诉你,好不好?” 简幽把井甜儿哄回房间,给她放了洗澡水,等她换了睡衣上床,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姐,你睡吧,我看你睡了再回房。” 井甜儿笑笑,抬手摸摸他的脸,“幽,是你长大了,还是我变小了,什么时候换你照顾我了?” “姐,是我长大了,”简幽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姐,你要相信我,我现在已经变得很强大很强大,我可以保护你,保护你一辈子,以后绝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谁也不能欺负你,谁也不能……” 他的声音轻如呢喃,如月夜一缕和风拂动在井甜儿的耳边,她望着简幽温柔清澈的眼神,甜甜笑笑,缓缓的闭上眼。 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是幸福的,因为她的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永远都不会离开她…… 这一夜,她睡的并不安稳,尽是光怪陆离的梦,一会儿梦到掉进陷阱里,一会儿梦见有野兽在追,一会儿梦见乐雅诗冲她阴冷的笑,一会儿又梦见末日来临世界一片漆黑,她又惊又怕,冲着一团漆黑的世界大声叫喊段律痕和简幽的名字。 正在她惊慌失措时,有人在她耳边叫她:“姐……姐……” “幽!”她惊叫着坐起,看到简幽的那一刻,猛的将他抱进怀里,“幽……” “姐,我在呢!”简幽轻轻拍她的后背,“姐,别怕别怕,你做噩梦了!” “幽……”感受到怀中结实温暖的身体,井甜儿跳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简幽轻轻拍着她,“姐,你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一团漆黑,谁也看不到,有些怕了,”井甜儿松开他的身子,皱眉看他,“你一夜没睡?” “睡了,”简幽不好意思的笑笑,“昨晚想等姐姐睡着就回房间的,结果不小心趴在床边睡着了。” “傻瓜!”井甜儿嗔责的看他,“趴在床边睡多累?” “没,一点都不累,我昨晚睡的特别香,听到姐姐喊我名字才醒,”他站起来,活动了下手脚,“只要姐姐在,哪里都好。” “幽……”井甜儿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抱住简幽的腰,脸颊埋在他胸口。 简幽反手抱住她,“姐,怎么了?” “没事,”她抬头看着他笑,“就是觉得……有你在真好。” “我也是,只要姐姐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觉得我很幸福。”简幽孩子一般的笑,黑亮的眸子宝石般漂亮。 井甜儿抬手摸摸他的脸,甜甜的笑了。 她也是! 只要简幽还在她的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她依然会是幸福的,因为她永远永远都不会是孤独的人,她的弟弟,会永远永远坚定不移的陪在她身边! 洗漱吃饭后,简幽送她来到段家别墅。 乐雅诗的尸体已经运回段家别墅,今天段家别墅前都是前来吊唁的人。 段家是WO城第一家族,别墅门前的空地上,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豪车,简幽的车开不进去,远远的停在外面,井甜儿挽着他的手臂往里走,一路上来来往往,尽是些衣着不凡身份高贵的人。 恍惚间,井甜儿想起上次见到这样的场面时,是段律痕的成人礼,那时乐雅诗还高高在上,咄咄逼人,费尽心思,想尽手段,栽赃嫁祸给她,逼她离开段律痕,如今却竟然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躺在水晶棺里,成了一缕幽魂。 她挽着简幽的手臂一步一步走进去,远远的就看到段律痕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站在灵前答谢前来吊唁的宾客。 或者是心灵感应,井甜儿一言未发,段律痕的目光就梭巡过来,落在井甜儿的脸上。 他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眼中的悲痛显而易见。 井甜儿看着他,视线恍惚,两个人明明隔着不过几米的距离,她却忽然觉得隔了一条银河那么远。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还没走到灵前,斜刺里冲过来一个中年人,拦住她的路,劈头盖脸的问:“你就是井甜儿?” 井甜儿点头,“对,我是井甜儿!” 中年人一听,额上青筋高高暴起,指着井甜儿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居心叵测的狐狸精,害死我表妹还不够,现在还要害我们家其他的人吗?” 简幽将井甜儿扯到他身后护住,抓住中年人的手指用力一扭,一脚踹在中年人的小腹上,将中年人踹的踉踉跄跄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 刚刚还一片肃穆的灵前,顿时一片哗然。 “幽……”井甜儿拽住简幽的衣袖,冲他摇了摇头。 这里毕竟是段律痕母亲的灵前,不是与人冲突的地方。 简幽抿紧唇没有说话,在他的世界里不分时间不分场合,并且没有是非对错,所有和井甜儿作对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因乐雅诗的去世而群情激奋的乐家家人,全都朝这边围了过来,简幽护在井甜儿身前,森寒的目光冷电般在他们脸上缓缓扫过,那冰冷肆虐仿佛千年寒剑骤然出鞘般的冷厉光芒,让那些人望而却步, 这边的喧闹,引起段律痕父亲的注意,他按住想离开灵前到这边来的段律痕,亲自拨开人群走过来,叫了一声井甜儿的名字。 675站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叔叔!”井甜儿拉开挡在她身前的简幽,恭敬的行礼。 段父看了她一眼,“跟我来!” 他的目光冷而悲痛,井甜儿知道,他们夫妻俩虽然感情不是很深,但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乐雅诗说没就没了,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觉得突兀,更不要说段律痕的父亲。 井甜儿从段律痕的身边经过,看懂了他眼中的沉痛与担忧,她没在段律痕的身侧停留,但她相信他懂她。 既然她此刻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表明了她的立场。 她在履行她的承诺,不管发生任何事,他若不弃,她必不离! 段父将井甜儿带进了他的书房,这个威武高大的中年男人,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他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薄纸放在桌子上,“这是痕的母亲的遗书。” 井甜儿走上前,将薄纸拿在手中,目光在纸上快速扫过。 遗书大致的意思是,她非常后悔在危急时刻没有帮蒋梦瞳挡住危险,反而拿蒋梦瞳当了她的挡箭牌,害蒋梦瞳毁容,几乎毁了蒋梦瞳一生,她愧对蒋梦瞳的父母,没有脸面再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她选择了平静的离开这个世界,离世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段律痕可以娶蒋梦瞳为妻,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蒋梦瞳的幸福,希望段律痕能遵从她的遗愿,好好对待蒋梦瞳,照顾蒋梦瞳一辈子。 看完之后,井甜儿将遗书放回原处,往后退了几步,平静的看着段父。 段父拿起遗书,将遗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眼眶渐渐泛红,看着井甜儿,“不知道你看完遗书之后,有什么感想?” 井甜儿平静的迎视他的目光,“我唯一的感想就是,她自己都没做到的事,有什么资格要求段律痕去做?” “就凭她是阿痕的母亲,给了阿痕生命,阿痕有责任有义务完成她最后的心愿,让她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段父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每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井甜儿平静的看着他,“段律痕是您的儿子,您如果愿意看着他娶个自己不爱的女人,消沉痛苦一辈子,我也无话好说,看来这里很不欢迎我,那我就告辞了,以后我绝对不会主动踏进这个大门半步,叔叔尽管可以放宽心!” 说完之后,她微微颔首行礼,退后几步后转身离开,她的脚步一直轻盈利落,身形一直秀逸笔挺,段父知道,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儿,家世、人品、相貌无可挑剔,尤其是她和他的儿子两情相悦,生死相许。 硬生生将她和他的儿子分开,他的儿子会痛苦很久,一边是亲生儿子的终身幸福,一边是已故妻子的唯一遗愿,不管选择哪一边,对他来说都是个沉重的打击。 他颓然叹口气,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 回程的车上,井甜儿手托下巴,手肘支在车窗上,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柔美的唇角勾着一抹冷冽讥嘲的弧度。 “姐,你没事吧?”简幽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 “没事,”井甜儿回眸,嫣然一笑,“幽,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在想,这下你姑妈高兴了,她再也不用担心我嫁进段家之后,面对婆媳问题,被婆婆欺负。” “……”简幽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老大的爸爸找你干什么?” “放心吧,我没事,”井甜儿笑着揉乱他的发,“别总板着脸,笑一笑。” 简幽歪头看她,忽然踩了刹车,将车停在路边,倾过身子抱住她,“姐,对不起,是我不好,总是什么都帮不到你……” “傻瓜!说什么傻话?”井甜儿抱紧他,轻轻拍他的后背,“幽,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站在我能看到的地方,永远不离开我,我就会觉得很幸福很幸福,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害怕,更不会绝望,因为我知道,哪怕全世界都弃我而去,总还有个人在我身边陪着我!” 简幽紧紧的回拥她,“姐,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永远不会!” 回到庄园,井甜儿开门下车,不知道怎么了,腹部忽然一阵绞痛,腿一软,重重摔在地上。 “姐?”简幽惊叫了声,迅速冲过来,蹲下身查看,“姐,怎么了?” “没事,坐的太久腿麻了而已。”井甜儿不想让他担心,笑着示意自己没事。 她想起身,却被简幽按住肩膀,“姐,别动!” 简幽轻轻卷起她的裤腿,白皙的小腿上,一块青紫的擦伤。 井甜儿低头看了一眼,轻轻摸了摸,“没事,只是有点淤血,没破。” 简幽的目光却牢牢盯在她的小腿外侧一块醒目的疤痕上,她的腿型很美,肌肤瓷白,散发着淡淡珍珠般的光晕,如一件美丽的工艺品,小腿外侧那块疤痕,却像这件工艺品上唯一的瑕疵。 他微凉的指尖抚上那块伤疤,“姐,你还记得这块伤疤是怎么弄的吗?” 久远的记忆纷叠而来,井甜儿摸摸他的头发,“记得,那时你那么小,打雷下雨就怕的要死,现在已经长成男子汉了!”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因为风雨太大,导致全城停电,一声炸雷将睡梦中的简幽惊醒,她摸黑跑向他的卧室,漆黑一片的夜里不知道撞到什么,她完全顾不得,冲进简幽的卧室 ,将他抱进怀里。 来电之后才发现,小腿上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个大口子,血肉翻裂着,简幽吓的要命,她却安慰他没事,好歹清理了下伤口,贴了个创可贴,后来小腿上就留下了这么一块大大的疤痕。 简幽用指腹轻轻摩挲她腿上的疤痕,低垂着眼眸,“姐,我是男生,应该我照顾你才对,可从小到大,我总是连累你。” “傻瓜,你最近怎么了,怎么总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井甜儿笑着拍拍他的脸,“我是姐姐啊,那时你身子那么弱,总是生病,当然应该我照顾你,而且,在我照顾你的同时,你也陪伴着我,如果没有你,我的童年只有孤孤单单的我一个,我该多可怜?” ———— 好久没和美妞儿们在这聊天了啊,首先说声对不起,昨天晚上有点空闲时间,原本想用手机回复留言开着,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手机卡的不行,结果只回复了一条,剩下的等手机速度好的时候,小溪接着回复哈, 再就是小溪最近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总是在评论区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诋毁小溪的话,昨天有读者问我芳龄多少,她回复了一些辱骂小溪的话,她好像特别热衷讨论这个问题,小溪便在这里统一回复一下, 网络是虚幻的,小溪拿不出证据证明小溪今年到底多大了,何况就算小溪拿出证据了,那个辱骂小溪的人,总能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说小溪在说谎,但小溪想说的是,就当小溪在说谎好了,就当她说的是真的,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小溪是在写故事,发表文章,不是要谈恋爱找男朋友,把自己说成青春无敌国色天香你们就会爱上小溪,你们爱的是小溪笔下的文字和故事,和小溪的相貌年龄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对不对? 就算一个人跳出来说自己今年十六岁,长的比最漂亮的女明星还美,但是她的文章没什么吸引你们的地方,你们也不会爱上她,对不对? 小溪只是写自己喜欢的故事给志同道合的朋友看,安安分分的做一个小写手,很少聊天,很少上网,自问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披着马甲的人会骂我骂的那么狠, 小溪的编大劝慰小溪,这世上的人,就如同小溪笔下的故事一样,总有好人,总有坏人,有时遇到坏人,心胸放宽点儿,一笑而过就好了,不用太在意。 但是小溪也是人,还是个细腻敏感没有安全感的人,无缘无故被人侮辱被人骂,不可能无动于衷,小溪堵不住坏人的嘴,只能求助于你们,小溪不可能经常上网,如果以后大家看小溪文章的时候,发现有人恶意伤害小溪,请大家务必回复一下评论,告诉那个辱骂小溪的人,你们爱小溪,不管小溪今年是18岁,28岁还是38岁,你们爱的是小溪笔下的文字和故事,好吗? 有你们的爱和支持,小溪才会有自信和勇气勇敢的前行,那么,你们爱我吗? 676好想他 井甜儿扶着他的手臂站起,简幽紧张的看着她,“姐,没事吧?” “当然没事,我哪有这么脆弱?”她灿烂的笑,松开他的手臂,在原地跳了跳。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没事,我送你回房休息吧!”虽然只是撞伤了一点,简幽还是很心疼。 回到房间,洗了澡换了衣服,井甜儿还是觉得小腹隐隐作痛,为了不让简幽担心,午饭的时候她强颜欢笑,勉强吃了些东西,回到房间,就沉沉睡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敲门,然后是简幽叫她的声音:“姐?姐?” “嗯!”她打起精神应了一声,费力的把眼睛睁开,觉得头晕脑胀,肚子疼的厉害。 “姐?”简幽推门进来,冲到她身边,大惊失色,“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哪里不舒服?” 井甜儿勉强撑床坐起,倚在床头,“我没事,就是有点肚子疼,可能饿了,吃点东西就好了。” 简幽见她脸色惨白,脸颊上又浮着抹不正常的潮红,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急了,“怎么这么烫?姐,你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 他什么也顾不得,抱起井甜儿就要往外冲,井甜儿哭笑不得的揪住他的衣领,“幽,你镇定点,我还穿着睡衣呢!” “哦哦!”一向冷酷无情的简幽完全乱了方寸,将井甜儿放回床上,给她找来衣服,让她换上。 一路狂飙,将井甜儿送到医院,挂了急诊,医生让井甜儿躺在检查床上,做了个详细检查,“初步怀疑是急性阑尾炎,做个透视看一下,如果情况不好,需要立刻手术!” “一定要手术吗?保守治疗不行吗?”简幽脸色微微发白,比井甜儿还要紧张。 医生理解他的心情,很和蔼的回答:“先做检查看一下情况吧,好吧?” 简幽交了钱,送井甜儿做了检查,检查单出来后,医生指着检查单给简幽看,“这是典型的急性阑尾炎,情况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手术,随时有化脓穿孔的危险,到时会很麻烦,我建议立刻手术。” 简幽看了井甜儿一眼,井甜儿点点头,虽然她也很害怕,但看简幽比她还要紧张的样子,她只能让自己装的若无其事。 “好吧,那麻烦医生给准备手术。” 简幽又给井甜儿办了住院手续,要了最好的高干病房,又四处打电话,托人找了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给井甜儿主刀。 一切安排好,他回到病房的时候,井甜儿正躺在病床上,蜷缩着身子忍痛,他快步走过去,将井甜儿抱进怀里,“姐,很疼吗?” 井甜儿勉强笑笑,“没事,医生不是说了吗,急性阑尾炎而已,做了手术就没事了。” “姐,要告诉姑父和姑妈吗?” 井甜儿摇头,“别告诉他们了,多一个人知道也不过就是多一个人担心而已,你手下不是有人吗,让他们帮着跑跑腿就行了,天亮之后你打个电话让阿萝过来,有些事情你一个男生照顾我不方便。” “嗯,我知道了,姐,你别怕,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医生,手术很快,打了麻药一点都不痛,很快就好了。” 井甜儿笑了,摸摸他的脸,“是你别怕才对,你看你,脸都吓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一会儿是你要进手术室挨刀呢!” 简幽将她的掌心贴在他的脸上,低声说:“我倒是希望能替姐姐进手术室呢,在手术外担心比在手术床上挨刀痛苦多了,我倒宁愿躺在手术床上挨刀!” “你这个没良心的!”井甜儿笑着拍了下他的额头。 “嗯?”简幽愣了住。 井甜儿笑嗔他,“既然在手术外担心比躺在手术床上挨刀还痛苦,那你还选在手术床上挨刀,你这是要把最痛苦的留给我吗?” 简幽愣了一会儿,才明白她什么意思,无奈的叫了声:“姐……” “好了好了,”井甜儿忍着疼,努力让自己笑的自然点,“你放心,我真没事,阑尾炎只是小手术而已,闭会儿眼睛一会儿就挺过来了!” 护士敲门进来,给井甜儿做术前准备,十五分钟后,井甜儿被推进了手术室。 简幽也知道,阑尾炎只是个小手术,阑尾是人身体上毫无意义的一个器官,切除掉对人体不会有任何不良的后遗症,可是他还是很担心很担心,等在手术室外的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时间像只濒死的蜗牛,爬的奇慢无比。 等到他觉得呼吸不畅,几乎要窒息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才终于开了,井甜儿被护士推了出来,他连忙迎过去,“怎么样?”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年轻的护士从没见过俊美成这样的男生,眼睛黏在简幽身上,眼珠都不会转了。 “谢谢!”简幽单手撑在井甜儿肩侧,低头看她,“姐,怎么样?” 井甜儿脸色惨白,额头上一层的虚汗,勉强冲他扯了扯嘴角,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医生说全麻对身体影响比较大,所以井甜儿选的是局部麻醉,医生用手术刀割开皮肤的痛感倒不是很强烈,但是皮肉之下翻找阑尾的动作撕扯的她浑身疼的直抽搐,一直干呕,太受罪了,早知道这样,就算后遗症再大也要选全麻,真是太上当了。 简幽帮着护士把井甜儿推回病房,抬回病床上,护士交代了一些术后禁忌就离开了,井甜儿疼的实在受不了,让简幽找护士来打了针止疼针,药劲儿上来,才不撕心裂肺的疼了,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醒来之后,疼的轻了,但还是躺在床上不能动,一动刀口就疼的要命,简幽给她打开电视,把遥控器递到她手里,让她看肥皂剧解闷。 萧星萝和青寻去外地出任务了,没能来医院照顾她,遇到不方便简幽照顾的事,简幽就去护士站叫护士过来帮忙。 转眼她做完手术已经四天了,医生嘱咐她每天要下来活动一段时间,不然有发生肠黏连的危险。 677该来的总会来的 每次下床活动都是一场煎熬,疼的她直冒虚汗,还要硬装着没事的样子,不让一直寸步不离陪在她身边的简幽担心。 伤口要七天才能拆线,也就是说井甜儿至少要在医院住七天,她每天除了吃饭、看电视、睡觉什么都不能做。 人一旦闲下来,就会胡思乱想,这四天内,只有简幽陪着他,段律痕一直没出现,连个电话都没有。 她经常望着电话发呆,一遍一遍的翻来电显示和短信,一遍一遍的检查是不是电话卡没有放好…… 她知道段律痕此刻比她更难过,她是身体上的伤害,而他是精神上的伤害,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委屈。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没在她身边。 她好想他啊! 好想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大哭一场,告诉他,她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有多无助多害怕,她手术的时候疼的要死要活,好想那时可以抓住他的手,他能在她身边陪着她。 好想抱着他在他怀里诉苦,告诉他每次下地活动她有多痛,好想抱着他撒娇,告诉他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什么山珍海味都吃不下。 她想他了。 发疯的想。 拿着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电话那边永远是甜美却单调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 为什么不开机呢? 就忙的一点时间也没有吗? 还是手机掉了? 他也病了? 她呆呆的望着头顶雪白的屋顶胡思乱想。 “姐,吃饭了,”简幽端着一碗热粥进来,看了眼她手中的手机,“姐,我上午给凌渊打过电话了,他说老大现在每天忙的日夜不分,有很多人打老大的手机慰问,老大很烦,所以手机很久没开了,凌渊和霍斯现在都在段家帮他,你别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嗯,我知道了,”井甜儿笑笑,坐直了身子想接简幽手中的粥碗,被简幽躲开。 “姐,我喂你。”简幽在床边坐下,舀了勺热粥,在唇边吹了吹,才放到她嘴边。 井甜儿张口把粥吞了,“你都喂我好几天了,我又不是伤了手,可以自己吃。” 简幽轻笑,又舀了勺粥递过去,“我喜欢照顾姐姐。” “就像你小时候,我喜欢照顾你一样,”井甜儿摸摸他的头发,温暖的弯起唇角,“所以,你现在知道了?我们小时候,我照顾你的时候,我也很开心,很幸福!那时候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有个这么乖这么可爱的弟弟!” “嗯,我记得!”他记得,小时候,简清漾总是躲着他,而崔洁每次看他都是那种鄙夷痛恨的表情,只有井甜儿,每次介绍他时,都是会用很自豪很骄傲的口气说,看,这是我弟弟,很可爱吧? 老天对他是公平的,夺走了他的父母,却给了他一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姐姐,因为有她,他才能平安快乐的长大,没有愤世嫉俗也没有走上歪路,而是成为了现在人人羡慕人人仰望的郁家二少爷! 井甜儿摸摸他的脸,“幽,你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弟弟!” 简幽握住她的手,“你也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姐姐!” “哈哈!我们两个在这儿互相吹捧真的好吗?”井甜儿大笑,俏皮的做个鬼脸,刚刚积郁在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 一碗粥很快喝光,简幽收了粥碗,给她擦擦嘴巴,“姐,你再忍忍,医生说,过两天你就能吃好吃的了,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嗯,好,”一抹阳光从窗户里反射进来,刚好照在井甜儿的脸上,她转过头去朝窗外看看,“幽,今天天气很好,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简幽皱眉,“你刀口行吗?会不会痛?” “我觉得好多了,医生也说让我多下地活动活动,躺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那你别勉强,觉得不舒服我们就赶快回来。”简幽小心翼翼扶她下床。 刚下地时,刀口还是疼的厉害,走了几步适应了,不舒服的感觉就轻了很多。 简幽将她带到医院的后花园,坐在花坛边上一棵合欢树下,好久没呼吸过外面的新鲜空气了,井甜儿闭着眼睛扬起脸,感受到阳光照射,微风轻拂,毛绒绒的合欢花羽片落在她的脸颊上,微凉轻痒,酥酥麻麻的。 往日这些触手可得的东西,总来不觉得珍贵,失去了几天之后才知道,自由自在的感觉真好! 如果是没生病时,让她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她一定会觉得无聊的要命,可在病床上躺了几天之后,她觉得可以在日光下吹吹风闻闻花香,简直是无与伦比的享受。 尤其还有简幽陪在她身边,虽然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无关紧要的话,还是觉得很安宁,很幸福。 不知不觉半个小时过去了,一阵凉风吹来,井甜儿打了两个大大的阿嚏。 简幽皱起眉,“姐,我们回去好不好?万一感冒怎么办?” 井甜儿摸摸身后的花,“难得出来一次,我还没坐够呢,没关系,太阳这么好,不会感冒的。” 简幽还是担心,“那你自己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回去给你取件外套。” “嗯,好。”井甜儿立刻乖乖应了,冲他粲然一笑。 简幽匆匆离开,他的背影刚从拐弯处消失,一抹幽魂般的影子从井甜儿身后缓缓靠近。 井甜儿侧身坐着,聚精会神把玩着一朵探到她身边的月季花,忽然一抹亮光反射在她脸上,晃的她眼睛一花,她下意识往旁边一躲,一把手术刀擦着她的胳膊刺了个空。 她忍着刀口的疼,往后退了几步,扶住合欢树,“谁?” 因为骤然刺空,打了个趔趄的女人,稳住身子,回过头来,目光阴毒的盯住井甜儿。 她身材很好,曲线玲珑,又高又瘦,可那张脸上,坑坑洼洼鼻眼歪斜,吓的井甜儿狠狠吸了口凉气。 “很难看是不是?很吓人是不是?”她的目光如毒蛇一般恶毒的盯在井甜儿的脸上,“井甜儿,这都是拜你所赐!你把我害成这副模样,今天,我要连本带利还回来!” 678恶毒 她的声音因为强烈的恨意剧烈的颤抖着,井甜儿却还是听出她的身份,骤然睁大眼睛,“蒋梦瞳?” 蒋梦瞳狰狞的笑,“怎么?你很惊讶吗?是你把我害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还装什么惊讶?我要用我这把刀,把你的脸划成碎片,我会让你比我现在丑一千倍,一万倍!” 她凌空将匕首在井甜儿脸上比了比,脸上的伤疤让她的狰狞的表情变得更加扭曲。 井甜儿倒退几步,狠狠抽了几口凉气。 她是蒋梦瞳! 她居然是蒋梦瞳! 她印象中的蒋梦瞳,虽然矫揉做作还心思恶毒,但是不可否认确实长着一张闭月羞花的脸,光是那张无懈可击的脸蛋就能将很多男人迷得神魂颠倒。 虽然她一再听说,蒋梦瞳被袁安然泼出去的硫酸毁了容,但从未想过居然毁的这么彻底,她的脸上口鼻歪斜,眼睛被丑陋的疤痕挤成一条缝,哪还有半分往日明眸皓齿的影子? 女孩儿最在意的就是容貌,若是她毁容成这样,怕是也会恨得想杀人,只不过蒋梦瞳找错了仇人,她从没指使过袁安然去泼乐雅诗的硫酸。 她虽然对乐雅诗没有好感,但乐雅诗毕竟是段律痕的亲生母亲,乐雅诗如果受伤,段律痕一定会难过,段律痕难过她就会陪着难过,所以,她怎么可能伤害乐雅诗? 她忍着腹部的疼,扶着合欢树干,“蒋梦瞳,不管你信不信,我还是要很认真的告诉你,袁安然泼你们硫酸不是我指使的,你找错仇人了!” “哈哈哈!”蒋梦瞳疯了一样疯狂的大笑,“你当然不会承认!我如果是你我也不会承认!不过,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死定了!我要像书上写的一样,把你的脸划烂,再倒上蜂蜜,让全世界的蚂蚁都来咬你,咬的你生不如死,哈哈哈!” 她披散着头发,笑声疯狂凄厉,像个在地狱之中受尽酷刑的孤魂野鬼。 井甜儿瘆的脊背飕飕直冒冷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若是平日,十个蒋梦瞳摞起来也不是她的对手,可今天不行,她的刀口还没长好,动一动就疼,遇到蒋梦瞳这个疯子,一定吃亏! 她心里暗自着急,简幽拿个衣服而已,怎么还没回来?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了,拖到简幽回来,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蒋梦瞳,不管你信不信,你脸上的伤真不是我弄的,你一口咬定是我弄的,冤枉了我,岂不是放过了真正害你毁容的人?就算你真能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害了我,你还跑的了吗?到时候你要么进监狱要么判死刑,真正害你毁容的人,就会躲在暗地里偷笑,拿你死的多冤?”井甜儿东拉西扯,尽量拖延时间。 “井甜儿,你在拖延时间吗?别做梦了!就算指使井安然的人不是你,我要也杀了你!你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段律痕,你毁了我这一辈子所有的梦想和希望,哪怕是下地狱,我拖着你一起跳下去!”蒋梦瞳心眼儿少点,但是不缺,她拿着匕首,脸色狰狞可怖的一步一步逼过来。 井甜儿想往后退几步,可身子刚一动,刀口就撕裂一般的疼。 刚刚不敢喊救命,是因为怕刺激蒋梦瞳,现在看来就算她不刺激蒋梦瞳,蒋梦瞳也会马上扑过来,她再也顾不得,将双手圈在嘴巴上,冲着花园入口处大喊:“救命!救命!” 只可惜,她贪图安静,喜欢一个人独处,选了后花园最僻静最荒无人烟的一角,此刻花园外面连个鬼影子都见不到。 蒋梦瞳果然被刺激到,高举匕首野兽一般朝井甜儿扑过来。 井甜儿忍着疼躲开她直直刺向她心脏的匕首,伸手抓住她的右臂,想用过肩摔将她摔倒在地,哪知道刚一使劲,刀口处就一阵撕心裂肺的疼,一股热流从刀口处涌出来,疼的她眼前一黑,动作一缓,蒋梦瞳的手臂从她手中挣脱出去,冲着她的脸用力划过去。 她再次躲开,却疼的双腿发软,趔趄了下狠狠摔在地上,蒋梦瞳扑过去,匕首冲着她的心脏狠狠扎下去,她拼命往旁边闪了闪,匕首噗的一声扎进她的肩头,鲜血溅出,疼的她眼前发黑,拼尽全力曲起膝盖一脚踢在蒋梦瞳的小腹,将蒋梦瞳踹飞出去。 蒋梦瞳手中的匕首顺势从井甜儿的肩头拔了出来,鲜血四溅,刺激的蒋梦瞳越发疯狂,稳住身子后,立刻又扑过来,朝井甜儿的脸猛戳下去。 井甜儿疼的已经意识模糊了,下意识伸手去挡,双手握住了匕首的利刃,匕首尖离她的眼睛那么近,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 匕首的森冷锋芒晃的她睁不开眼,偏偏她根本不敢闭眼,睁大眼睛,眼睁睁看着带血的匕首一点一点朝她的眼睛逼近。 千钧一发时,一个娇小的绿衣女孩儿朝这边跑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吓的小脸煞白,眼睛慌乱的四下扫视,看到合欢树下一截木棍,跑过去将木棍捡起,自蒋梦瞳身后用力砸在蒋梦瞳的脑袋上。 蒋梦瞳被木棍砸的脑袋懵了一下,手上的力气一松,被井甜儿借机将匕首夺在手里,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踹出去。 蒋梦瞳气的疯狂的吼叫了几声,整个人扑倒在井甜儿身上,用力掐住井甜儿的脖子。 绿衣女孩儿吓的浑身哆嗦,却还是又举起手中的木棍,狠狠砸在蒋梦瞳的脑袋上。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蒋梦瞳的好事,蒋梦瞳终于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松开井甜儿的脖子,回身朝她冲过去。 她脸上溅了井甜儿身上的血,又满脸坑坑洼洼的伤疤,口鼻歪斜,面目狰狞,厉鬼一样,吓得绿衣女孩儿魂儿都没了,站在原地直哆嗦,一动都动不了。 直到她掐上绿衣女孩儿的脖子,用力扼住她,绿衣女孩儿才反应过来,用力将她推出去。 679懊悔懊恼懊恨 蒋梦瞳和绿衣女孩儿撕打在一起,井甜儿有心去帮忙,却疼的浑身直冒虚汗,眼前发黑,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动都动不了。 她担心绿衣女孩儿被蒋梦瞳伤到,这时的每一秒都如一个世纪般漫长,去拿衣服的简幽为什么还没回来? 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逼着自己千万不要晕过去、不要晕过去,看着绿衣女孩儿和蒋梦瞳一起跌倒在地上,一会儿蒋梦瞳压在绿衣女孩儿身上,一会儿绿衣女孩儿压在蒋梦瞳身上。 她的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蒋梦瞳忽然跌倒在地上,惨叫了一声,浑身抽搐,很快一动不动了。 绿衣女孩儿也跌坐在地上,怔怔看着,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扑过去,试了试蒋梦瞳鼻息,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哆嗦,整个人都吓傻了。 她忍不住朝绿衣女孩儿叫了一声:“喂!” 绿衣女孩儿如梦初醒,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她身边,蹲下身将她扶进自己怀里,哆哆嗦嗦的问:“你没事吧?你……你流了好多血啊……” “我没事,”井甜儿看了蒋梦瞳一眼,“她怎么样了?” “她……她……她死了……”绿衣女孩儿小脸刷白,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井甜儿身上,“我杀人了,我成杀人犯了,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 “死了?”井甜儿喃喃了句,神智恍惚了下。 死了! 刚刚还张牙舞爪的人,说死就死了! 感受到抱着她的女孩儿抖的像风中的落叶一样,她镇定的安抚道:“没事,别怕,这里有摄像头,把整个过程都拍下来了,你不但是正当防卫,还是见义勇为,你不是杀人犯,放心吧!” 绿衣女孩儿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真的吗?” “真的,而且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保护你,你绝对不会有事!”井甜儿摸出手机,找出简幽的电话打过去,“幽,你怎么还没回来?” “姐,对不起,让你等急了吧?我马上就回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简幽的声音里竟隐含了几分欣喜与雀跃。 挂断电话,井甜儿低头看看自己,肩头伤口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她半个身子,双手手掌被匕首割了个口子,两只手红的像是被鲜血浸泡过,要是简幽看到她这副样子,非把简幽吓掉半条命不可。 她看看将她半揽在怀中的绿衣女孩儿,“你叫什么?” “我?我叫夏雪!”夏雪现在脸色真白的像下雪一样,整个人抖的像被扔在冰天雪地里的幼鸟。 “我叫井甜儿,你可以叫我甜儿,那我叫你小雪好不好?”井甜儿原本想握住她的手安慰她一下,看看自己血淋淋的手掌,还是算了。 “嗯,好,我的朋友都叫我小雪。”说话可以缓解紧张的情绪,夏雪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些,抖的不那么厉害了。 “小雪,麻烦你扶我去急诊室,处理一下我身上和手上的伤,不然一会儿我弟弟回来,非吓坏了不可。” “哦哦!”夏雪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井甜儿从地上扶起来,将井甜儿的胳膊绕在自己的脖子上,低着头往前走。 “小雪!” “嗯?” “方向错了,那边是墙!” “哦哦!”夏雪连忙转了个方向,驾着井甜儿,朝花园出口艰难的走去。 经过医院保安室的时候,井甜儿告诉保安,在后花园有具尸体,她说的那样清冷淡定,保安惊异的看了她一会儿,半信半疑的朝外面跑去。 夏雪将井甜儿扶到急诊室,接诊的大夫问了几句,快速给井甜儿处理了伤口,又让护士给井甜儿找了一套新的病号服。 她阑尾炎的刀口完全裂开了,医生将伤口清理后,将伤口重新缝合,很遗憾的告诉她:“这次伤口七天未必能长好,你可能要在医院多住些日子了。” 井甜儿笑笑,没有说话。 这次能捡回一条小命,就算是老天特别眷顾她,不然现在躺在后花园等着让人收尸的人就是她了。 夏雪一直站在她身边陪着她,等她伤口缝合好,换好衣服之后,又照顾她洗了脸和手,全部做完之后,她看看井甜儿,“甜儿,你住哪间病房,我送你回去吧?” 井甜儿刚想说好,手机响了,简幽的声音在电话那边抖的厉害,“姐?你怎么了?你去哪儿了?你还好吧?你没事吧?” 他语无伦次的接连问了几句,井甜儿连忙应着,“幽,我没事,我遇到一个朋友,和她聊了几句,正往病房的方向走呢!” “你还骗我?蒋梦瞳死了,医院的保安正在这儿给她收尸呢,警察已经来了,地上好多的血,你是不是受伤了?你到底怎么样?” “幽,你别急,我还能和你通话不就说明好好的吗?你别急,我在急诊这边,你过来找我好了!”如果她现在能健步如飞,她肯定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简幽面前,她的弟弟看到满地的鲜血,看到蒋梦瞳的尸体,肯定吓坏了。 “姐,你别挂电话,我马上就来了!” 话筒里传来呼呼的风声,井甜儿示意夏雪扶着她慢慢往急诊外面走,时候不大就看到简幽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不过眨眼功夫,她就被简幽用力抱进怀里,“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一个人扔在那里,你怎么样?怎么样?” 他的力气那么大,浑身冷硬的像冰雕一样,声音抖的井甜儿的心都疼了,他勒疼了她的伤口,疼的她眼晕,她却舍不得推开他,轻轻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慰,“乖了,我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站在这儿呢吗?没事没事!” 简幽跑到后花园,看到原本坐在合欢树下的井甜儿没了人影,合欢树下大片大片的血迹,一群人围着一具尸体吵吵嚷嚷,他像是被闪电劈中了,脑袋嗡的一声,疯了一般冲过去,拨开人群,看到地上的女尸并不是他的姐姐,紧绷的身体和神经骤然松弛下来,浑身冷汗,四肢发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680一片盛放的花海 如果地上躺在地上是井甜儿的尸体,他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如果地上躺着的是井甜儿的尸体,他的心脏肯定会在看到她尸体的瞬间死去…… 颤抖着手指拨通井甜儿的电话,听她还能流利通畅的和他通话,似乎要撞破胸膛跳出来的心脏才渐渐安定了些,他拿着手机疯狂的跑过来,将井甜儿抱进怀里,这一刻他才觉得他冻结住的血液又开始流动起来。 “姐……姐……”他用力用力抱紧她,生怕她会在他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那个……你……你碰疼她了!”站在一边的夏雪实在看不过去,怯怯的出声提醒。 简幽触电一样松开井甜儿的身子,紧张的低头看她,“姐,我碰疼你了吗?你伤口怎么样?很疼吗?” “我没事,”井甜儿悄悄将手掌藏在袖子里,好在病号服原本就宽大,她长的又娇小,长长的袖子垂下来,将她的手掌遮了个严严实实,看不出什么异样。 “那个……”夏雪怯生生的拽拽井甜儿的衣服,“甜儿,如果你没事,我先回去了,我还有事。” “先别回去了,”井甜儿扭头看这个纤细瘦弱却在关键时刻不顾性命危险救了她的女孩儿,“我想警察一会儿就会来找你做笔录,你和我待在一起比较好,我可以保护你。” “哦……哦!”夏雪有点怕,巴掌大的小脸上,惊慌的眼神受惊的小鹿般闪烁着。 “没事,”井甜儿笑着安慰她,“我说过了,你是自卫,而且是见义勇为,不用付任何法律责任,我可以用任何担保!” “哦哦!”夏雪乖乖点头应着,垂头走在她和简幽身后。 “姐,什么自卫?什么见义勇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井甜儿挽住他的手臂,“边走边说!” 简幽见她走的很慢,而且脸上露出很痛苦却拼命隐忍的神色,弯腰一把将她抱进怀中,“姐,我抱你!” “嗯!”井甜儿笑着轻轻点头,环住他的脖子。 简幽尽量将脚步放轻缓,抱着她朝病房走去,井甜儿将蒋梦瞳怎么出现,怎么想杀她,怎么被夏雪不小心误杀说了一遍。 原本惊心动魄的过程被她说的轻描淡写,她和蒋梦瞳纠缠,被蒋梦瞳刺伤肩膀和手掌,提都没提,直接说到夏雪不顾自己的生命安危,冲上来救了她。 简幽听的脸色雪白浑身冷汗,明明知道井甜儿此刻安然无恙的躺在他怀里,还是惊的六神无主的感觉,将抱着井甜儿的手臂紧了又紧,生怕她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夏雪,“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 “不用不用!”夏雪红着脸,连连摆手,“我们老师说,做人要与人为善,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 简幽本就不擅言辞,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后,回过身,抱着井甜儿继续往前走。 走进电梯,他按下二十七楼的按键,井甜儿提醒他,“幽,按错了,我的病房在三十六楼。” “没错!”简幽垂眸看她,“我们换病房了。” “诶?”井甜儿奇怪的眨了下眼睛,“原来的病房好好的,为什么换病房?”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简幽直视前方,不敢看井甜儿,怕透露了什么。 反正一会儿就知道了,井甜儿也就不再问,老老实实的偎在简幽怀里。 三十七楼到了,叮铃一声电梯门徐徐打开,映入眼帘的一幕,让井甜儿睁大眼睛,震惊了。 简幽走出电梯,将井甜儿放在地下,井甜儿望着眼前的一切,做梦一样。 在她眼前,触目所及处,尽是一片花的海洋。 怒放的洁白百合,鲜嫩欲滴,挤满了整个三十七楼的走廊,幽淡清雅的百合花香在空气里盈盈飘荡,走廊的尽头,她朝思暮想的王子捧着一大把百合花,从百合花丛中缓缓走来,走到她的面前后,单膝跪地,一手捧花,一手递上一个敞开的红丝绒戒指盒,戒指盒里静静躺着一枚粉色的钻石戒指,粉色主钻周围一圈碎钻将整个戒指镶嵌成百合花状,光彩夺目,美轮美奂。 段律痕一手捧花,一手将戒指缓缓递到井甜儿眼前,微微昂头,漆黑漂亮的眸子深深凝望她的眼,“甜儿,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没能陪在你身边,我很难过,也很彷徨,我知道我选了一个最不是时机的时机,可是我从没像现在这样想问你一句: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他眉眼忧伤,神情憔悴,不过几日,他便消瘦清减了许多,井甜儿的鼻子一酸,眼泪瞬间涌上来,滴滴答答往下落。 他说,在她最需要他陪伴的时候,他没能陪在她身边,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他失去了母亲,虽然他们母子间的感情并不是很亲厚,但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心中有多痛,受的打击有多大,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他最需要她的陪伴,需要她的照顾,需要她的嘘寒问暖,可是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她不能陪在他身边。 她费力的弯腰,将他扶起,搂住他的脖子,用力抱紧他,泪如雨下,“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哪怕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没有跪地求婚,只要你问我一句,井甜儿,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永远都会回答,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这辈子,我只嫁给段律痕,除了段律痕,我谁也不嫁!” “甜儿……甜儿……”他紧紧抱着怀中柔软的身子,多日以来刻骨的相思终于得到了短暂的慰藉。 骤然之间失去母亲,他很久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总觉得母亲还活着,回头就能看到她。 他知道,母亲并不喜欢他,从小到大,母亲所有的心思都花在蒋梦瞳身上,比起他,蒋梦瞳更像她的亲生女儿,而他不过是个局外人,但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是给了他生命的人,母子连心,怎能不痛? 681爱就是爱,不管多久都会在 许多天了,他茶饭不思,晚上睁眼到天亮,脑袋里转来转去都是乐雅诗和井甜儿影子。 一个生离,一个死别。 为什么命运一定要这么残忍? 他看过乐雅诗留下的遗言,让他放弃井甜儿,照顾蒋梦瞳一辈子。 他可以照顾蒋梦瞳一辈子,前提是蒋梦瞳只能做他的妹妹,却绝不可能放弃井甜儿! 一向对他宽厚的父亲,这次铁了心要让他遵从乐雅诗的遗言,严令警告他不许和井甜儿来往更明确告诉他,段家不会娶井甜儿这个儿媳! 他不会听! 他是他,他是段律痕,他不会让任何人左右他的人生,他不会对井甜儿食言,不会忘记他对井甜儿许下的诺言,他会娶她,一定会! 从父亲口中,他知道了父亲和井甜儿谈判的内容,他怕井甜儿会摇摆,会望而却步,所以他来了,带着百合花,带着象征百年好合的戒指。 他一定会娶井甜儿,他会和井甜儿生儿育女,多子多福。 他不会像他的父母一样,一个娶了不爱的女人,一个嫁了不爱的男人,一个生命里只有事业和权利,一个心里只有死去的初恋情|人,过了一辈子貌合神离的日子。 他不是他们,他是段律痕,他的人生他自己做主! 他缓缓松开井甜儿,在她眉间吻了下,低头从戒指盒中取出戒指,“来,我给你戴上!” 井甜儿囧了,她的手被蒋梦瞳的匕首割伤,包的像粽子一样,一直藏在衣袖里,怎么拿出来给他看? “怎么了甜儿?”段律痕见她迟疑,心脏漏跳了一拍,声音有些紧张。 “呃……没什么!”算了,死就死吧! 她将手缓缓从袖子里伸出来,段律痕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甜儿,你的手怎么了?” 井甜儿还没来得及回答,叮铃一声电梯门响了,几个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亮出证件:“我们是WO城警察局重案组的警察!” 段律痕将井甜儿扯到他身后护住,目光冷沉,“有事?” “痕,他们找我的,”井甜儿扯扯他的衣服,“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蒋梦瞳死了!” “什么?”段律痕的身子轻颤了下,难以置信的回眸看她。 几个警察走上前来,“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请井甜儿小姐和夏雪小姐回警局做一下笔录。” “我姐姐没办法和你们回去做笔录,”简幽走过来,挡住井甜儿,“我姐姐刚做完手术,需要卧床休息。” “好,”领头的男人痛快妥协,“那就请井小姐回病房,我们在病房里做一下笔录。” 简幽还想说什么,井甜儿拽拽他,“他们都是例行公事,别为难他们。” 她将简幽拽到一边,冲警察点头,“你们跟我来吧。” 她转头想走,段律痕见她走的极慢,弯腰将她抱进怀里。 病房里除了病床上一干二净,其余所有的地方都铺满了雪白盛放的百合花,警察们无处下脚,只好等在门外,只有领头的警察从花丛中挤出一条缝,走到病床前。 段律痕将井甜儿放在病床上,因为是警察做笔录,必须详尽,她只得将蒋梦瞳突然袭击她的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讲了一遍。 简幽站在门口听着,俊颜雪白,目光紧紧盯在井甜儿脸上,垂在身侧的拳头骨节都白了。 警察给井甜儿做完笔录,又给夏雪做完笔录,然后告辞离开,夏雪在门口怯怯的朝井甜儿摆手:“甜儿,这回没事了吧?我真要回去了!” “应该没事了,”井甜儿吩咐简幽,“幽,你帮姐姐送小雪回去,她是姐姐的救命恩人,你好好照顾她。” “嗯,我知道了,姐。”简幽克制住自己想扒开井甜儿的衣服看看她肩头伤口的欲|望,带着夏雪出去,从外面将门掩好。 门刚刚关好,段律痕就迫不及待的将井甜儿的扣子解开,将衣服褪下一半,看她肩头的伤。 井甜儿笑笑,抓住他微微颤抖的手腕,“医生已经给缝合好了,只是皮肉伤,没伤到筋骨,过几天就能好。” 段律痕猛然将她搂进怀里,又怕弄疼了她,小心避让着她的伤口,“甜儿,对不起,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你,却总是害你受伤,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井甜儿抱着他,下巴抵在他肩头微笑,“我觉得现在就很好,很幸福!” 他轻轻抚她的发,细细吻她的眉眼,过了很久很久,握住她的左手,将攥在掌心很久的戒指,轻轻套上她的中指,又举起她的手掌,放在唇边轻吻了下,“甜儿,等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给你一场最盛大的订婚宴,我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等你成年之后,我立刻娶你,我们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嗯!”井甜儿用力点头,仰头在他唇上轻吻了下,“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段律痕轻轻揉揉她的发,“饿了没?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井甜儿抓住他的手,笑着摇头,“不饿,你别忙了,这里有简幽照顾我,你快回去吧。” 他妈妈刚去世,家里公司里肯定无数的事情等着他抉择。 他圈住她的身子,轻轻厮磨,“我舍不得。” 她好笑的轻轻咬他的耳朵,“我们以后有一辈子那么长的时间在一起,现在不过分开几天而已,有什么舍不得?” 他捧住她的脸,唇紧挨着她的唇,“我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 “等过了这阵子,我们时时刻刻在一起!”她轻笑,呵气如兰。 他还要厮磨,被她轻笑着推开,“快回去吧,你早日把手边的事情理顺了,我们才能早一天无忧无虑的在一起!” 他不舍得低头含住她的唇,吻了又吻:“乖乖养伤,乖乖等我回来!” “嗯,我会!”井甜儿推开他,摆摆手,“快走吧,路上小心!” “那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办了一个新号码,给你专用的,一会儿发到你手机上去。” 682和她斗嘴是自虐 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留下了满室清香,一地盛放的百合。 她躺在床上,触目可及处都是娇嫩怒放的百合花,仿佛躺在花的海洋。 她闭上眼,呼吸清幽舒爽的淡淡花香,摸摸手上百合形状的粉色钻戒,再不用胡思乱想,再不用忧伤猜疑,多日来悬在胸膛里不上不下的心,平安落地。 她的少年,终会排除千难万险来娶她,她……坚信! 简幽送下夏雪很快回来,路上买回吃的东西,依旧是软糯好消化的热粥,只是换了些别的口味。 井甜儿现在心情超好,吃什么都香,简幽却心情极其低落,井甜儿知道他是在难过她被蒋梦瞳受伤的事,喝完粥之后,揽住他的肩膀,调侃的笑,“幽,你应该替我高兴才对,你知道乐雅诗的遗言是什么吗?是要你们老大娶蒋梦瞳,照顾蒋梦瞳一辈子,可现在蒋梦瞳已经死了,乐雅诗可以在地下亲自照顾她了,你们老大也不用遵守他的遗言了,我这两刀挨的挺直!” “姐……”简幽无奈的看着她灿烂的笑颜。 井甜儿笑着捏捏他的脸,“我知道这样说有点不地道,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自作孽不可活,蒋梦瞳有今天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现在她死了,一了百了,你们老大不用夹在我和他爸爸之间左右为难,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所以,你不许难过了,听到了没?” “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自己一个人丢在那里那么久,你受了伤,没办法照顾自己,我还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我怎么这么笨?”简幽懊恼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又说傻话了!要怪也该怪段律痕把你留下来帮你布置病房,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好了好了,把这件事忘了,现在我和你们老大之间的障碍一扫而空,再有七八天,我身上的伤拆线,就全部雨过天晴,万事大吉了,”井甜儿拍拍他,把碗塞进他手里,“乖,去刷碗,再出去给我买点果汁回来,我有点馋仙桃的果汁了。” 这时候一定要让他做点什么,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哦,好,那姐你睡一会儿,我马上去买。” “嗯,路上开车小心!” 井甜儿乖乖躺好,盖好毯子,像个乖宝宝一样,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笑眯眯的看着简幽。 简幽又帮她掖了掖毯子角,这才回身走了。 看着简幽的背影消失,井甜儿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刚刚还笑的很灿烂的小脸瞬间垮下来。 其实,她很疼很疼很疼啊,但是为了不让她宝贝弟弟心疼自责,她只能拼命忍着! 所以……被人关心过度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其实她现在特想抱着个人,声嘶力竭的大喊:我好疼啊好疼啊好疼啊……泪啊! 她正满肚子郁闷,门被轻叩了几下,她扬声:“请进!” 门开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段律痕的父亲——段正霆! “叔叔?”井甜儿微微讶异之后,从床上坐起来,“叔叔,您是来医院处理蒋梦瞳的事情吗?” 段正霆缓缓的一步步走近她眼眸幽沉,不怒自威,一身纯黑色的西装更衬出他身为上位者的霸气与威压,眼眸锐利如淬了寒毒的冷剑,想要刺穿井甜儿的胸膛,亲眼看一看那里跳动的心脏是红是黑。 井甜儿毫不畏惧的迎视着段正霆锋锐的视线,微微弯了弯唇角,穿鞋下地,倒了杯水递过去,“叔叔喝水!” 段正霆看了一眼,没有接水,只是淡淡说:“如今这一切,都是你一手操纵吗?” “呃?”井甜儿愣了下,随手将水杯放在床头桌上,“叔叔这样说,未免太高看我了,我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怎么能操纵别人的生死?” “不是你操纵的吗?”高大威严的男人,眼神中流露一抹怒与伤,“阻挡你婚事的我的妻子自杀而死,阻挡你嫁给阿痕的你的情敌被人杀死,在这世上你最讨厌的两个人都死了,难道这不是你所乐见的?” “叔叔,您要是这样说,就未免太小瞧我了,”井甜儿毫不避让的迎视他的目光,黑葡萄般漂亮灵动的眼眸山泉般清澈,“我的快乐,永远不会建立在段律痕的痛苦之上,虽然我确实不是很喜欢阿姨,但是就因为她是段律痕的母亲,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她,袁安然不是我派去的,我只是被人栽赃陷害而已,总有一天我会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我清白!” “阿痕的妈妈不是你害死的,蒋梦瞳呢?”段正霆的目光犀利如剑。 “蒋梦瞳也不是,”井甜儿平静的迎视他的视线,“我想,以叔叔的身份要求查看医院的监控录像是轻而易举的事,叔叔可以调出录像看一看,一切自然真相大白了。” “井甜儿,你的本事我见识过了,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伶俐有心计的女孩儿,一张嘴巴尤其厉害巧舌如簧,但我此时此刻站在这里只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永远不可能接受你做我的儿媳!”段正霆看着她,目光深沉,难掩伤痛。 “为什么?”井甜儿挑眉,“不是我自夸,放眼整个WO城,论家世、人品、才貌,叔叔还有比我更优秀的人选吗?” “即使你是一国的公主,我也不会让阿痕娶你,因为,阿痕妈妈的在天之灵不会同意你进段家的大门,如果我让你嫁给阿痕,也对不起惨死的梦瞳,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我相继失去了妻子与养女,你可考虑过我内心的感受?”段正霆眼中的伤痛愈加明显,语气犀利如风刀雪剑,“井甜儿,这都是你的错,如果你没有出现,阿痕和梦瞳会是顺理成章的一对,阿痕的妈妈也不会出事,梦瞳更不会死!你是我们段家的灾难,是我们段家的祸水,只要我活着一天,就绝不会让你进段家的大门!!” 683好酸啊 “呵,段叔叔这话可真好笑!”井甜儿讥嘲的掀起一侧唇角,漂亮的眸子里荡起讥讽的涟漪,“如果这样说,段叔叔还不如怪你自己,你当初不该拆散痕的妈妈和蒋梦瞳的父亲,让他们有情|人阴阳两隔,让痕的妈妈含恨终身,让痕有妈生却没妈爱!如果你不娶痕的妈妈,自然就没有段律痕和蒋梦瞳,痕的妈妈自然也就不会死,蒋梦瞳更不会死!” “住口!”段正霆震怒,冷斥出声:“井甜儿,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吗?” 井甜儿笑了,笑的欢畅可爱,“段叔叔,您都骂我灾星祸水了,您还期待我能对您有什么态度?” “你……”段正霆气结。 他身居高位,即使官商政要见了他也无不巴结讨好,这些日子,他先丧妻,后丧女,心里郁结难开,才会来井甜儿这里和井甜儿说这番话,没想到井甜儿不但没有唯唯诺诺,苦苦求饶,反而对他冷嘲热讽,他怎么受得了? “井甜儿,我知道你伶牙俐齿,我一个长辈和你吵架失了身份,我只有一句话对你说,这辈子,只要我段正霆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进我段家的大门!”他语气冷沉的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身后,井甜儿甜糯糯又冰凉凉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跟过来,“您不让我进段家的大门,怕是您家阿痕会终身不娶,再过几年,人家都有孙子孙女抱,您只有眼巴巴瞅着的份儿,到时候您抱不上孙子您可千万要沉住气,别着急!” 段正霆气的身形僵了僵,自恃身份,拉不下脸再回过头去和井甜儿斗嘴,铁青着脸色走了。 走廊里,他与买果汁回来的简幽错身而过,简幽停下脚步尊敬的问好,他嗯了一声,停也没停,快步走了。 简幽疑惑的看了他的背影,拿着果汁走进病房,“姐,刚刚老大的爸爸来过了?” “嗯,”井甜儿接过果汁,“你遇到了?” “遇到了,”简幽帮她把吸管插好,“姐,我看老大的爸爸脸色很不好,他来找你干什么?” “没事,说了会儿闲话逗了会儿闷子!”井甜儿啜了口果汁扬眉。 “姐,你又骗我,”简幽埋怨,“我看他那脸色,肯定没说好听的,他欺负你了吧?” 井甜儿扑哧一声笑了,“除了你姑妈,谁能欺负的了我?” 她拍拍简幽的脸,“你呀,就尽管放宽心,我和你们老大九九八十一难都过来了,不就最后多了一座火焰山,你还怕我们翻不过去吗?没事!” 简幽皱眉,“姐,我真不明白,你这么好,为什么他们不喜欢你。” 井甜儿欢快的笑,“我再好也好不过人民币,人民币都未必人人都喜欢,更何况是我?” “谁说的?”简幽不依,“人民币怎么能好的过姐姐,在我心里,姐姐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 井甜儿伸手环住他,满足的叹息,“幽,在姐姐心里,我的幽也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只要幽还在我身边,我什么也不怕,谁欺负我,我也不怕,因为我有全世界最坚实的后盾,因为我的幽永远都不会离开我,不会抛弃我!” “姐……”简幽叫了一声,紧紧回拥住她。 他们静静依偎着,就像小时候一样,他们被大人忽略伤害放逐,他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他们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抱在一起,就是温暖、安全、幸福。 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创伤,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井甜儿身上的伤好的只剩下几道清晰的疤痕,段律痕也从失去母亲的痛苦中渐渐走出来,他们都对段正霆的警告置若罔闻,像天底下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约会散步看电影泡吧。 这天周末,放学的时候,霍斯吆喝着要请客,庆祝井甜儿绝处逢生,伤愈出院,开始了新生。 紧张了一周,难得放松,大家都兴致很高的附和,霍斯把请客的地点定在一家新开的酒吧,蔚蓝吧。 这家酒吧高档奢华,环境很好,霍斯要了间带KTV的包房,一行人包括简幽、凌渊、霍斯、段律痕、井甜儿,霍斯叫上了自己的妹妹霍婷婷,而井甜儿则叫上了闲来无事的萧星萝。 井甜儿不知道霍斯叫了霍婷婷,霍婷婷和萧星萝几乎是前后脚的进门,井甜儿刚喝了一口鸡尾酒,眼见着霍婷婷和萧星萝一前一后进门,捂住嘴巴,差点被酒呛到。 “怎么了?”段律痕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井甜儿把唇凑到他耳边咬耳朵,“霍婷婷和萧星萝……” “哦!”段律痕明白了。 霍婷婷和萧星萝都喜欢简幽,情敌见面……呵呵,有好戏看了! “甜儿。”萧星萝坐在井甜儿右手边。 井甜儿右手边原本坐的是简幽,于是萧星萝等于坐在了井甜儿和简幽的中间。 “哥!”霍婷婷坐在了霍斯的左手边。 霍斯的左手边原本坐的是简幽,于是霍婷婷等于坐在了霍斯和简幽的中间。 于是乎,简幽左手边是萧星萝,右手边是霍婷婷,霍婷婷扫了简幽一眼,视线却刚好撞进萧星萝眼睛里,她挑了下眉,警告的意味十足,萧星萝轻哧了声,别过目光去,表示不屑一顾。 井甜儿继续和段律痕咬耳朵,“痕,你说她们是不是有特异功能?第一次见面就知道对方是自己的情敌,火药味儿这么浓!” 段律痕笑睨她,“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井甜儿吐吐舌尖,“我弟弟这么抢手,我当然高兴!” “这算什么?”段律痕调侃,“你要是去网上给你弟发条征婚启事的帖子,你弟的方圆十公里都可以被女生围的水泄不通!” “那你呢?”井甜儿挑了挑眉,“我要是在网上发条段大太子爷儿选妃的帖子,不知道你周围要围方圆多少里?” 段律痕捏捏她的下巴,唇几乎凑到她的唇上,低笑了声,“谁家的醋坛子倒了,怎么这么酸?” 684有麻烦了 “什么醋坛子?”井甜儿点点他英挺的鼻梁,“你要是惹了我,就不是醋坛子那么简单了,是醋海!” “醋海就醋海吧,”段律痕环住她的纤腰,“我倒是真想看看你为我吃醋是什么样儿!” 井甜儿点点下巴,目光扫了下,柔唇凑到他耳边,“我要是吃醋,肯定比霍婷婷现在可怕很多!” 段律痕这才分神看了霍婷婷一眼,此刻的霍婷婷嫉火烧的正旺,一肚子火气不敢冲简幽发,全都发在霍斯身上。 可怜的霍斯一会儿被她瞪一眼,一会儿被她掐一把,还不敢说什么,只能呲牙咧嘴的忍着。 段律痕摸下巴,“这么说,要是我让你吃醋,你就会拼命的折磨简幽喽?” “你想的美!”井甜儿翻他白眼儿,“你要是让我吃醋,我当然是拼命的折磨你!” 她才舍不得折磨她又乖又可爱的弟弟,哼! “这不公平啊!”段律痕夸张的摊手,“你没见霍婷婷吃醋折磨的是她哥哥,那你吃醋当然是折磨你弟弟啊!” “她那是还没追上幽呢,她才不敢折磨幽!”井甜儿说完之后觉得不对,补了一句,“就算她追上幽,也不敢折磨幽,谁敢欺负我弟,我和他拼命!” “是是是,有你这天下第一护短儿的姐姐护着,谁敢欺负你弟!”段律痕附和了句,然后同情的看了简幽一眼,“不过现在没人欺负你弟,我看他滋味也不好受!” 照理说,温香软玉左拥右抱是人生一大乐事,可换在简幽身上,如坐针毡一样,霍婷婷和萧星萝已经交上火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都是明褒暗贬,火药味别提多浓了。 井甜儿看不过去,站起来走到简幽身边,“幽,我有事,你陪我出去下吧。” 简幽如蒙大赦,立刻站起来,“哎!” 走出包间,井甜儿挽住简幽的手臂,“幽,不想待就回去吧,别在这儿受罪了。” 简幽看了她一眼,“我想和姐姐一起回家。” “没事,一会儿你们老大会送我。” “那……阿萝呢?” 井甜儿差点笑了,“怎么?你惦记着送阿萝回家?” “不是,”简幽急忙分辩,“阿萝一会儿不也要回庄园吗,我是怕她会做你和老大的电灯泡。” “急什么?”井甜儿温柔的笑,抬手帮他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发,“你喜欢阿萝我挺开心的,阿萝是我最好的朋友,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是很长,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和阿萝就是倾盖如故,认识几天就觉得好像是上辈子的姐妹,特别亲切,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你喜欢她挺好的。” “姐,我没喜欢阿萝。”简幽抿紧了唇,有些不开心。 “好好好,没喜欢!”她这个傻弟弟,就是嘴硬,以前他何时对一个女生这样上心过,明明就是动心了,却死心眼儿的以为自己的心是条冰块做的,不会为任何女孩儿心动。 她笑着挽着他的肩膀往外送他,“乖了,回去吧,省的一会儿她们两个闹起来,再为了你决斗什么的。” “姐……”简幽忽然停住脚步,目光盯在她脸上,如头顶晕黄的灯光一样,隐着淡淡忧郁,晦暗不明。 他一定要喜欢上一个女生吗? 他一定要结婚生子吗? 可他不想怎么办? 这辈子,他只想陪着他的姐姐,守护着她,看着她安稳幸福,他就会觉得温暖快乐。 “嗯?”井甜儿也停下脚步看他,温柔的笑,“怎么了?” “没……没什么……”他的目光凝视着她,一刻也未曾稍离。 他贪恋她看他的目光,那么温暖,那么温柔,落在他脸上时,永远像在看她最珍爱的宝贝,每当被她这样的目光注视着时,他就会觉得对她来说,他是全世界最重要的,他很珍贵、他很完美,他是这世上对她来说独一无二的人! “没什么就回去吧,一会儿这边完事,你们老大会送我和阿萝一起回去,你只管放心。”井甜儿笑笑,挽着他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再转过一个走廊就到前面吧台了,霍斯从后面过来,招呼简幽:“幽!幽!” 简幽停下脚步,回头。 霍斯追上他,伸手勾住简幽的脖子,“幽,我有事和你说,我们找个僻静的地儿,我们谈谈。” 简幽看看井甜儿,井甜儿笑笑,“去吧!” 霍斯今晚挺郁闷的,被霍婷婷又是瞪又是掐的,一肚子闷气没出撒,刚喝了不少闷酒,让他出来躲躲也不错。 不过,他这会儿来找简幽,八成是来给霍婷婷当说客的,想到这里,她半真半假的冲他威胁了句:“诶,你别欺负我弟,不然明天就绑你进洞房,彻底终结你泡妞儿之路!” 霍斯咂舌,“甜儿女神,你就是偏心,我那两下子,你弟两根手指就能把我打趴下,你怎么不担心你弟欺负我?” 井甜儿笑道:“我担心你干嘛?你又不是我弟?” “唉,想来想去,还是怪我妈当初没给我生个姐姐,只给我生了个不争气的妹妹,”霍斯装模作样的叹气,搭着简幽的肩膀转身,“我们哥俩儿去二楼躲清静,你放心吧,怎么从你这儿领走的,怎么还给你,保证一根毫毛都少不了!” 霍斯和简幽去了二楼,井甜儿刚想转身折回包房,忽然听到吧台方向传来争执的声音。 “拿钱拿钱,没钱想吃霸王餐吗?” “你知道你喝的什么酒吗?人头马、XO,几万块的酒钱,拿不出钱,卖了你还账!” “……” 一句又一句嘈杂的吵嚷声钻进井甜儿的耳朵里,井甜儿以为是有混混儿痞子喝醉了酒闹事,不以为意,转身想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出现在嘈杂的噪音里,“可是那些酒不是我喝的,我只吃了几块点心,几块水果,点心和水果的钱我可以付,酒的钱我不能付。” 好熟悉的声音啊! 这是……夏雪! 听这对话,夏雪是有麻烦了! 685不是所有往事都能随风 她毫不迟疑朝吧台方向走去,吧台旁边几个粗壮的男人凶神恶煞般挡住夏雪的去路,娇小的夏雪被围在中间,楚楚可怜,柔弱无助。 “小雪,怎么了?”井甜儿拨开众人进去,将几乎碰到夏雪身体的男人用力推出去,环住夏雪的肩膀,警告的看着那些男人。 “甜儿?”夏雪怯怯的往她怀里躲了躲,小声说:“今天几个同学约我来酒吧聚会,我就坐在角落里喝了几杯果汁,吃了些水果,后来同学们都走了,我也想走,可是他们拦住我不许我走,他们说我同学消费了三万多的酒钱,让我交钱,可我一口酒都没喝。” 井甜儿微微皱眉,“为什么她们都走了,只剩下你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她们说去卫生间,我在包房里等了很久她们都没回来,我就去卫生间找她们,结果卫生间里也没有,我给她们打电话,才知道她们已经回家了,我也想回家,可他们拦着我要钱,我根本没花这么多钱,也没带这么多钱。”夏雪咬了咬下唇,有些难为情。 “你和那几个同学关系好吗?”井甜儿听明白了,夏雪这是让她的同学给坑了! “不是很好,只是普通同学而已,她们平时都不太理我,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非要拉我一起来酒吧玩儿,我说不来,她们不依不饶的,生拉硬拽的把我给拖来,当时我还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知道了……她们……”只是想让她付钱而已! 她是有点单纯内向,但她不傻,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她就是再单纯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没事,”井甜儿安抚的摩挲了下她的肩膀,转眼看围着她们的那些男人,“我朋友消费了多少,把消费单拿给我看。” 她虽没有浓妆艳抹,珠翠环绕,但她身上剪裁合体的衣服和高贵个性的首饰,无不昭示着她出身名门,身份尊贵。 那些男人不敢再像对夏雪那样放肆,拿过夏雪包房的消费单,恭恭敬敬的放进她手里。 她扫了一眼,人头马、XO、雪莱昂,样样昂贵,却不是这些小女生爱喝的酒,很显然,夏雪的同学拉夏雪过来,并不是要让夏雪当冤大头付账,而是故意欺负夏雪,给夏雪难堪。 她不动声色的将账单还给酒吧的那些男人,掏出银行卡,“刷卡!” “甜儿!”夏雪急了,抓住她的手,“我不能用你的钱!” “有什么不能用的?”井甜儿挡开她阻拦的手,将银行卡扔在吧台上,“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请你吃顿饭不是应该的?” 夏雪急的跺脚,“可这不是吃饭,是喝酒,而且那些酒不是我喝的!” “傻丫头,”井甜儿笑盈盈的捏了一把她的嫩脸,“你和你同学一起来的,就说明你认同你同学的那些消费,酒吧找你要钱是对的,你放心,大不了改天我们把钱从你同学那儿要回来,放宽心,我井甜儿的朋友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找你下手,算她们倒霉!” “哦哦。”听说钱还能从她同学们那儿要回来,夏雪安心了,不再阻拦井甜儿帮她付钱。 刷完卡,井甜儿挽住她的胳膊,“走吧,去我那边,一会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那怎么行?时间这么晚了,你这么漂亮一个单身女孩儿子,路上遇到危险怎么办?跟我走,一会儿我送你!”井甜儿不由分说拉着她往自己包房的方向走,夏雪拗不过她,只得跟着。 回到包房,井甜儿简单给众人做过介绍后,把夏雪拽坐在自己身边。 “甜儿姐姐,简幽呢?你不是和简幽一起出去的,怎么自己回来的?”霍婷婷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扯到了正题。 她对简幽,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一秒不见如隔三秋,她恨不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能陪在简幽身边,不错眼珠的看着他,看一辈子都看不够。 “幽和你哥哥出去了。”井甜儿正在和夏雪聊天,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哦!”霍婷婷应了一会儿,有些出神,几分钟后,她忽然站起,“甜儿姐姐,我去趟卫生间。” 井甜儿也没在意,随口应了一声,由她去了。 不大工夫,萧星萝和夏雪就熟了,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到有趣的地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段律痕插不上话,和凌渊坐在一起聊那些男生感兴趣的事,气氛很欢快很融洽。 玩儿了一会儿,夏雪站起身,“甜儿,我去趟卫生间。” “我陪你吧。”井甜儿随她站起。 “不用了,”夏雪按着她坐下,“一楼的卫生间坏了,还要去二楼,挺麻烦的,我自己去就行了。” “我陪你去,正好我也想去。”萧星萝今晚喝的有点多,醉眼朦胧的站起来,笑的憨态可掬,牵住夏雪的手。 “去吧!”井甜儿笑盈盈的看着她们离开后,坐到段律痕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无聊?” “没有,”段律痕揉揉她的脑袋,“你来WO城这么久了,难得遇到两个投脾气的朋友,你开心就好!” “痕,你最好了!”井甜儿抱住他的胳膊,小脑袋偎在他肩头,满脸幸福。 凌渊含笑看着两人在他眼前秀恩爱,手指无意识的抚上颈间带着的一块古玉,井甜儿眨眨眼,坐直了身子,“渊,一直看你带着这块古玉,从没离过身,这块玉对你来说,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有,”凌渊这才反应过来,他又在把玩那块古玉了,笑着将古玉放进衣服里,阻隔了井甜儿研究的视线,“这块古玉对我来说很重要,可以说,没有它,你今天见到的凌渊会是个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 “嘎?”井甜儿吃惊,“这么严重?在这这WO城,还有人敢和你凌家大少爷过不去的人吗?” 686坏女人,打死你 凌渊含笑瞟了段律痕一眼,“我是跟了老大以后才这么风光,没跟着老大时,我过的挺落魄的。” “真的?听起来跌宕起伏,蛮有意思的。”井甜儿眼睛亮晶晶,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啊,对你来说只是个有趣的故事,对我来说,当时却差点要了我的命。”凌渊依旧笑着,只是笑容说不出的落寞伤感。 井甜儿吐吐舌头,“渊,你别介意啦,我不是看你笑话,我是觉得不管发生过什么,只要现在好好的就行了,我和幽小时候过的不也挺惨?而且,不管你多惨,肯定也惨不过幽,你说是不是?” “放心好了,难道我还会怪你?”凌渊展颜一笑,“你说的对,事情已经过去了,只要现在好好的就行了,只是……” 他隔着衣服抚摸胸口那块古玉,又有些出神,“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她……” 井甜儿见他两眼放空,喃喃自语,显然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虽然她很好奇凌渊口中的那个“她”是谁,但显然现在不是问这件事情的好时机。 她看看时间,“这么久了,怎么阿萝和小雪还不回来,还有婷婷……糟了,她们该不会在外面遇到打起来了吧?” 她站起身,“我去看看她们。” “我陪你。”段律痕刚想起来,就被井甜儿按坐下去。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陪渊吧。”她也许要去女卫生间啊,他一个大男生陪着去,很奇怪的。 出了包房,她直奔二楼卫生间的方向,穿过长长的走廊时,从一间包房里,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有女生的哭叫声。 她停住脚步,侧耳倾听。 “打死你!打死你!坏女人,打死你!”声音清脆而愤慨,隐隐夹着女孩儿的哭叫声。 井甜儿心尖猛的跳了下——这是萧星萝和霍婷婷的声音! 糟了,真打起来了! 井甜儿再顾不得别的,冲着声音传来的房间冲过去,破门而入。 装饰豪华的房间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华丽舒适的大床,霍婷婷被逼坐在床边的墙角,捂着头又哭又叫,萧星萝愤怒的一脚一脚狠狠踹在她身上。 “阿萝,别打了!”井甜儿连忙冲过去,把萧星萝扯开。 “甜儿,你别管我,我要打死这个坏女人,打死她!”萧星萝喝多了酒,再加上愤怒,原本就粲然漂亮的一双水眸此刻比焰火还要热烈明亮。 “阿萝,有话好好说,她毕竟是霍斯的妹妹,你打伤了她,我怎么和霍斯交代!” “她就是个人渣,连她自己的哥哥都算计,她根本没资格做谁的妹妹!”萧星萝又恨恨的踢了她一脚。 霍婷婷疼的尖叫一声,瞅准机会,推开萧星萝,冲到井甜儿身边,躲到井甜儿身后,“甜儿姐姐,救救我,救救我!” 井甜儿回头看了一眼,她已经被萧星萝打的鼻青脸肿,头发也扯烂了,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阿萝,你喝醉了吧?怎么把人打成这样?一会儿我怎么和霍斯交代?”井甜儿有些头疼。 萧星萝不是没轻没重任性的女孩儿,这回怎么这么没分寸。 “这算什么?你要是没来,我活活踢死她!”萧星萝狠狠啐了霍婷婷一口,“这个人渣,打死她是轻的,就该把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霍婷婷被萧星萝的愤恨的怒火吓到,藏到井甜儿的身后,抓着井甜儿的衣服小声啜泣。 井甜儿伸手护住她,“阿萝,别着急,都是自己人,有话好好说。” “自己人?谁和她自己人!”萧星萝气的跳脚,“你自己问问她做了什么?” 井甜儿见萧星萝气的满脸通红,浑身颤抖,知道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一向大大咧咧的萧星萝才会被气成这样。 她回头看霍婷婷,“婷婷,你做什么了,把阿萝气成这样?” “我……我……我没做什么……”霍婷婷低着头,目光闪烁,声音哆嗦,明显的底气不足。 “没做什么?”萧星萝拽开井甜儿,一把拽住她的头发,逼她昂脸看着井甜儿,“有种你再看着甜儿的眼说一声你没做什么!” 萧星萝力气大的恨不得把霍婷婷的头皮扯掉,井甜儿连忙扯开她,将霍婷婷护在身边,“阿萝,她毕竟是霍斯的妹妹,霍斯是我朋友,看在霍斯的份儿上,你悠着点儿!” “我悠着点儿?”萧星萝别开脑袋,嗤笑了一声,“等你知道她做了什么,我看你悠的住悠不住!” “她做了什么?”井甜儿扫了一眼床边茶几上的红酒和酒杯,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刚刚霍斯和简幽在这间屋子里喝酒,她居然丧心病狂的给他们送了瓶加了料的酒,霍斯和简幽怎么会提防她,两个人都中招了!”萧星萝眼睛如冰锥般盯在霍婷婷身上,恨不得将她撕碎剁烂的样子。 霍婷婷被她吓的瑟瑟发抖,抓着井甜儿的衣服,一个劲儿的往后缩。 “加了料的酒?”井甜儿扫了一眼茶几长的酒瓶和红酒,心脏骤然缩紧,“幽呢?幽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萧星萝抿紧唇,眼中划过清晰的心疼,别过脸,“去冲冷水澡了!” 简幽是井甜儿的逆鳞,谁敢动他,谁就是与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她倏然转身,面对霍婷婷,眼中的怒意比萧星萝还要来的迅猛狂烈,“霍婷婷!你敢伤害幽!” “我没有!”霍婷婷流着泪,用力摇头,“我没有伤害他,我只是……我只是……” 她有些难以启齿,但事到如今,为了取得井甜儿的谅解,她只能豁出去,厚着脸皮说:“我只是想把自己清白的身子给幽,我只是想让幽爱我,我爱幽,这世上没人比我更爱他,我只是想好好爱他,我有什么错?” “住口!”井甜儿愤怒的狠狠一巴掌打在霍婷婷脸上,“你知道那种药对人身体的伤害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你哥哥以前已经被人下过那种药,忍的多辛苦?你连自己的亲哥哥都算计,就是个狼心狗肺的畜生!你这么恶毒,就算全世界的女人只剩你一个,我也绝对不会让幽娶你!” 687她们的手段 霍婷婷被井甜儿打偏过头去,脸上火辣辣的,嘴角破了,一丝腥甜在口腔里溢开。 她是豪门千金,霍斯又傍着段律痕这棵大树,她冠着霍斯妹妹、霍家大小姐的名头,人人敬让她,有生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被人打的这样惨。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井甜儿说即使全世界只剩她一个,她也不会让简幽娶她! 可简幽是她的命,没有简幽,她根本活不下去,所以她今天才孤注一掷,想出这种办法。 霍斯和简幽是生死之交,她是霍斯的亲妹妹、是霍家的大小姐,凭她的身份地位、凭霍斯与简幽的关系,如果她把清白的身子给了简幽,简幽一定会对她负责。 她可以容忍无爱的婚姻,可以容忍简幽不爱她,只要她可以名正言顺的陪在简幽身边就可以。 如果哪天简幽娶了别人,有别的女人和简幽并肩站在一起,被人叫做“简太太”,她一定会嫉妒的发疯。 她看得出萧星萝也喜欢简幽,萧星萝的出现让她充满了危机感,只要想一想就难过的想要杀人。 萧星萝比她漂亮比她家世好比她气质好,最重要的是井甜儿喜欢她! 以简幽的性格,只要井甜儿喜欢的,就是全天底下最好的,这样一来,她与萧星萝一比,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她迟早会失去简幽,这念头让她惶惶不可终日。 好容易今晚借着霍斯请客,她又能与简幽亲密接触了,没想到井甜儿居然把萧星萝一起带来,她对井甜儿简直恨得咬牙切齿。 在她心中,这一切都是井甜儿的错,简幽那么听井甜儿的,只要井甜儿给她说几句好话,简幽一定会乖乖和她在一起,和她订婚甚至娶她。 可是,可恶的井甜儿,整个人都被萧星萝迷住,眼里心里只有萧星萝,居然把萧星萝弄去简幽的庄园和简幽一起住。 她原来不知道恨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她现在知道了,她恨井甜儿,如果花一千万能让井甜儿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她愿意倾其所有! 只是,井甜儿有简幽和段律痕护着,她若是害井甜儿,无异于自寻死路,她没那么笨,与其和井甜儿作对,不如想方设法得到简幽。 今晚,她听井甜儿说她哥哥和简幽在一起时,立刻有了主意。 简幽和她哥哥在一起,她哥哥是简幽最信任的人之一,如果她送上一瓶加了药的酒,简幽一定不会怀疑。 等他们喝了酒,她再找理由将她哥哥骗出去,把她和简幽反锁在一起,药劲儿上来,简幽不就是她的了吗? 她一向洁身自好,至今是无瑕之身,只要简幽要了她清白的身子,还怕简幽不娶她吗? 她如意算盘打的哗啦啦响,可到了关键时刻出了意外。 她在二楼这间卧室找到霍斯和简幽之后,甜笑着若无其事的把她带去的酒给他们两个打开,说是给他们哥俩儿解闷用。 霍斯以为她讨好简幽,根本没有怀疑,她是霍斯的妹妹,简幽怎么能想到她连自己的亲生哥哥一起算计,也丝毫没有防备。 就这样,霍斯和简幽双双中招。 她一直在旁边静静坐着,见两个人都有了药力发作的症状,找了个借口将霍斯骗了出去,然后反锁了门。 简幽虽然不舒服的厉害,但意识仍在,冷冷的问她做什么。 她半褪衣衫,媚眼横飞,妩媚尽现,学着电视上性|感女人的样子勾|引简幽。 简幽当时药力已经发作,难受的厉害,知道中了她的招,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把她反锁了的门强行打开,想把她推出去。 她扒着门框死活不肯走,她下的药极重,不大工夫简幽就觉得浑身燥热,像有火在烧一样,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膨胀开,他会因血管爆裂而死。 他难受的头晕目眩脚步趔趄,霍婷婷趁机抱住他、引|诱他,他正难受欲死时,萧星萝上完卫生间回来,刚好撞见这一幕。 萧星萝扯过霍婷婷举手就打,又一脚把她踹进屋里去。 简幽摆脱了霍婷婷的纠缠,整个人难受的像被架在烈火上烧,什么也顾不得,踉踉跄跄的冲进了浴室。 萧星萝见简幽难受的样子,像有人在她心上狠狠捅了一刀,又疼又怒,将霍婷婷踹倒在地上,又踢又打。 就在这时,井甜儿见她们迟迟不回去,上来找她们,听到她们的声音,闯了进来。 如果不是井甜儿及时赶到,就算霍婷婷不被萧星萝打死也要丢掉半条命,可她对井甜儿不但没有丝毫的感激,反而是满满的恨。 她捂着被打的红肿的脸,恨恨的转过头来,死死瞪着井甜儿,“你有什么资格打我?我只是勇敢的追求我爱的人,我只是想把我这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献给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我有什么错?” “混蛋!”井甜儿反手又是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力道之大,震得她手掌发麻,“我有什么资格管你?你别忘了,被你算计的那个人是我弟弟,我疼着宠着,一点委屈都舍不得让他受,你居然给他下药!” 她吃过被下药的苦头,知道那种滋味有多难受,想到最疼爱的弟弟正在经受那种非人的折磨,她的心一阵阵烧灼般的疼。 如果霍婷婷不是霍斯的亲生妹妹,如果霍斯不是段律痕和简幽的生死之交,她一定把剩下的半瓶红酒全都灌到霍婷婷肚子里去,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让她尝尝那是种怎样的煎熬。 她只又气又怒的瞥了剩下的半瓶红酒一眼,萧星萝似乎与她心意相通,一个箭步窜过去,将半瓶红酒抓在手里,制住霍婷婷,捏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灌。 “别!阿萝!”井甜儿抓住她的胳膊阻止,“别这样,她万一受不住,随便找个男人上|床怎么办?她不是东西,但我们不能对不起霍斯。” “没事,我把她锁起来,盯着她,不让她找男人泻火,让她尝尝欲|火|焚身到底是什么滋味!”萧星萝甩开井甜儿的手,将剩下的半瓶红酒灌进霍婷婷的嘴巴里。 688史上最混乱 萧星萝手劲儿极大,霍婷婷被她掐的下巴疼的像要碎了,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半瓶红酒只有少量流在外面,全被萧星萝灌进了她的肚子里去。 眼见半瓶红酒见了底,萧星萝揪着她的衣服把她拖出去,向服务员要了个房间,亮了亮她的证件,“这是我抓获的犯罪嫌疑人,现在我要把她关在这间房间里,你给我盯在外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门,听见没有?” 她眼眸璨亮,气势惊人,服务员被她震的唯唯诺诺,连连点头。 她咣当一声将门锁好,从服务员那拿了房卡,指着服务员的鼻子再次命令,“没有我的话,谁来也不许开门,听到没有?” “是是是!”服务员点头如鸡啄米一般,心道,房卡她都拿走了,他拿什么开门。 不过萧星萝凶的厉害,他也只敢腹诽一下而已,嘴上一叠声的应着。 萧星萝将钥匙装进兜里,反身回了简幽的房间,井甜儿正在浴室外敲门。 这时屋里没有声音,能听的到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和抑制不住的微微呻|吟,萧星萝走进了,握了握井甜儿的肩膀,才发现井甜儿满脸都是泪。 萧星萝顿时愣住。 她认识的井甜儿一直是乐天派,大而化之的脾气,就算天塌下来也不放在心上的样子,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井甜儿哭。 井甜儿被她瞅的别扭,别过脸去抹了把脸上的泪,继续敲门,“幽?幽?” “姐,我没事,你先出去吧!”简幽的声音力持镇定,但颤抖沙哑,能听的出正强自忍耐。 井甜儿眼泪流的更凶,萧星萝拥住她的肩膀,“甜儿,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了也怪难受。” 井甜儿又背过身去抹眼泪,如果说,她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铁人,那简幽就是她柔软的心脏,唯一可以令她致命的地方。 她的生命中,有记忆起,就有简幽,对待简幽,她既像姐姐,又像母亲,简幽就像她身体里最脆弱最易疼的那一部分,伤了简幽,比伤了她自己更疼。 她害怕萧星萝笑她,想忍住哭,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好了,好了,我陪着幽,你出去待会儿吧。”萧星萝见不得她难过,往外推她。 “不,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他。”她用力抓住门把手,渴望下一秒简幽就可以安然无恙的从门内走出来。 “对了,你还是出去看看夏雪回包房了没,这里环境这么乱,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别再出什么事!”萧星萝终于想了个借口可以支开井甜儿。 “对了!夏雪呢?”井甜儿惊了一下,是她把夏雪留在这儿的,万一夏雪出什么事,她一定内疚一辈子。 “去吧去吧,赶紧去看看夏雪,简幽这儿有我呢!”萧星萝不愿她在这儿受罪,用力把她推了出去。 井甜儿急忙往楼下的方向跑,想看看夏雪回包房了没,经过楼梯拐角的房间时,忽然听到女孩儿的哭叫声:“我不要,你放开我!放开我!” 声音很熟悉,隐隐是夏雪的声音,井甜儿急了,冲过去,用力将门踹开,门内的一幕,惊的她呼吸都停了。 夏雪衣衫不整的被霍斯逼在屋子的角落里,她的呼救声,被霍斯激烈的吻吞进肚子里,她拼命挣扎着,毫无血色的脸上尽是绝望的表情。 霍斯如同失了理智的野兽一般,用力吻着她,双手不得章法的在她身上用力碾搓。 井甜儿惊的心跳都停了,冲过去,一记手刃劈在霍斯的后颈上,霍斯闷哼一声,松开夏雪,身子瘫软下去,倒在地上。 夏雪已经吓傻了,浑身瑟缩的倚在墙角,哆嗦成一团。 “小雪,没事了没事了,”井甜儿撕下身边的窗帘,裹在她衣衫凌乱的身子上,用力抱紧她,“没事了,没事了,他是被人下了药,不是故意的,别怕别怕,我是甜儿,我来了,我保护你,没事了……” 夏雪哆嗦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忽然扑在她肩头用力抱住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不怪他,是我不好,我见他摇摇晃晃的进了这间屋子,我知道他是你朋友,我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很担心,就跟在他后面进来,他一个劲儿的催我出去,是我不肯听,不肯出去,后来他就失去理智了,好可怕……” 她把脸埋在井甜儿肩头,又开始呜呜咽咽的哭。 “没事了,没事了,你就当做了一场梦,明天梦醒了,就全都忘了。”幸好她来得及时,若是再来晚一步,夏雪被霍斯毁了清白,她非得懊恼的杀了自己不可。 夏雪的衣服被霍斯撕烂了,她给段飒打了个电话,让他送身女装来,顺便带两个人来照顾一下霍斯。 总让霍斯这么晕着也不是办法,对他身体还害处很大,等段飒来了,把他弄醒,是像简幽一样冲个凉水澡,还是像上次一样找个女人,随他自己的意。 段飒的效率很快,时间不大就派附近的手下过来几个人,并且带了件衣服过来。 段飒不知道夏雪的身材,衣服买的有点大,穿在纤细的夏雪身上,更显楚楚可怜。 井甜儿拥着她的肩膀走出房间,原本想送她回去,又担心简幽,实在不想离开,和夏雪商量:“小雪,我派两个人送你回家好不好?他们都是我男朋友的亲信,很靠得住,绝对不会伤害你,你介意吗?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就亲自送你。” “我不怕,”夏雪善解人意的点点头,“我自己回去也可以。” “你自己回去我怎么放心,”井甜儿招手叫过来两个段飒的手下,“你们负责把夏雪小姐安全送到家,一定要看着她进门给我报了平安才能回来,明白吗?” 段飒的两名手下齐齐颔首领命:“明白!” 目送两人送夏雪离开,井甜儿这才松了口气,按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今晚可真乱! 霍斯留给段飒的手下照顾,她惦念简幽,快步朝简幽的房间走去。 689我不要 离房间渐近,隐隐听到从房间里传来不寻常的声音,井甜儿心中突地一跳,快步跑过去,推开门,萧星萝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简幽,你别这样!简幽……” 房门打开,井甜儿倏地睁大眼,正对房门的大床上,萧星萝被简幽压在身下,衣服被撕得零零落落,萧星萝用力挣扎,简幽却像失了理智一样禁锢着她。 太具冲击力的一幕,令井甜儿怔在原地,睁大眼睛说不出话。 萧星萝的拒绝声被简幽吞进口中,简幽狠狠吻着她,身体用力压制着萧星萝的身体,手掌在萧星萝的身体上大力梭巡,疯狂的模样与刚刚的霍斯如出一辙! 怎么会这样? 简幽不是已经冲了冷水澡吗? 怎么还会这样? 霍婷婷那个该死的到底给简幽下了多少药! 井甜儿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浑身僵硬的走过去,手掌握住简幽的肩膀,轻轻叫了一声:“幽……” 忧伤的声音落入简幽的耳朵里,让他浑身一颤,似乎已经被烈火烧的融化的脑袋,像是被猛的注入冰冻的激流,他松开被他吻得几乎窒息的萧星萝,大口喘息。 以往漆黑清澈的眼眸,仿佛迷蒙了一层弄雾,身子剧烈的颤抖。 萧星萝趁他松力,用力推开他,扯过一边的毯子裹住自己。 “幽……”井甜儿扯过他的身子将他抱进怀里,眼泪滴落在他的肩膀。 “姐,对不起……”简幽颤抖着身子回抱住她,声音沙哑。 井甜儿松开他,单手捧住他的脸,指尖微颤,“还是很难受吗?” “很难受……”整个身体都像被扔在地狱的厉火中淬炼,从没有过的痛苦煎熬,比以前受过的任何折磨都要可怕。 “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她尝过那种滋味,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受,她紧紧抱着他,他的身体热的像是在熔炉中烧灼。 简幽拼命的压制着身体中的欲|望,怀中娇软的身体让他体内的厉火烧的更烈,他猛的推开井甜儿,“姐,我……” 有些难堪,话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光脚下地冲进浴室里,用力反锁了浴室的门。 井甜儿看了一眼地上萧星萝被撕烂的衣服,叹口气,给段飒打了个电话,让他再送身女装过来。 门没有关,她刚挂了电话,段律痕抬脚迈进来,声音依旧醇雅动听,只是带了几分急切,“甜儿,幽怎么样了?” 他等了很久不见井甜儿,上来找人,遇到段飒的手下,这边发生了什么,了解了十之**。 井甜儿回过身子挡住裹着毛毯的萧星萝,指指浴室,“幽在浴室,你先回去吧,我一时半会儿走不开。” “我回包房等你!”段律痕看到地上凌乱的衣衫,依稀猜到什么,知道他不方便留在这里,带上门出去。 门关好了,井甜儿回过身子看萧星萝,“阿萝,你没事吧?” 萧星萝裹着毯子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再晚来几分钟,我就被你弟给强了,你说我有事没事?” 今晚是一场大乱,但好歹没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萧星萝算是抗打击能力比较强的人,精神状况还算正常,井甜儿松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再等几分钟就被强了,说明还没强,一切都好说!” “说你个头!”萧星萝从毯子里伸出脚来踹她,“除了没强,他又抱又亲又摸,什么便宜都被你弟给占了,你个没良心的还坐在这儿说风凉话!” “这是你的荣幸好吧?霍婷婷想让我弟又抱又亲又摸,我弟还不稀罕呢!”既然她都说她没良心了,她不防更没良心一些。 “……”萧星萝气的瞪圆了眼睛,“井甜儿,你是我朋友不?说这种欠扁的话!” “我是你朋友啊,要不我说点你爱听的,”井甜儿搭住她的肩膀,“阿萝……” 她的声音温柔婉转,却让萧星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往后缩了缩身子,满眼警惕的瞪着她,“你想干什么?” “我想和你说……”井甜儿凑近她,“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让幽负责,这话不欠扁吧?” “去!”萧星萝翻白眼儿,“我不用他可怜我,没有爱情的婚姻我才不稀罕,我们家那些哥哥姐姐的,哪个不是有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凭什么轮到我这儿就得靠别人施舍?” 井甜儿笑着扯扯她的毯子,点点她脖子上的吻痕,揶揄的笑,“这还不算轰轰烈烈吗?再轰烈点现在你就不是女孩儿,是女人了!” “滚!”萧星萝推开她,捂住脖子,“这不算,他被下了药,神志不清了,我才不拿这种事讹他,无爱的婚姻我不要!” “别傻了,”井甜儿悠然揽住她的肩膀,慢悠悠的说:“我自己的弟弟我了解,他肯定是心里对你有感觉,才会碰你,要不然就算他给自己一刀了结了自己,也不会碰你一根手指!” “你说真的?”萧星萝将信将疑的看她。 “当然是真的,”最初的震惊和惊吓过后,井甜儿被这个发现欣喜不已,“他不喜欢霍婷婷,所以即使被下了药,他还是把霍婷婷推了出去,他喜欢你,所以他没办法抗拒你,抱你吻你,人中了那种药之后并不是全无意识,其实凭意志力可以控制,就是看本人愿不愿意控制,面对霍婷婷时,即使饱受折磨,他也控制着自己,可是面对你时,因为他喜欢你,所以潜意识里他就放|纵了自己,任自己为所欲为,所以我断定,幽喜欢你,真的!!” “好像有那么点道理。”萧星萝似乎被她说动了心,怦然心动的样子。 “当然有道理,”井甜儿微微叹息一声,“只不过因为幽小时候比较特别的经历,让他对感情这方面有些迟钝,如果让他自己意识到他很喜欢你,怕是还要费点时间和力气。” “那有什么?我又不着急!”萧星萝紧紧身上的毯子,满不在乎。 690你好肉麻啊 她呆呆坐了一会儿,眼睛发直,愣了一会儿,用做梦一般很梦幻的表情问井甜儿,“诶!你没讹我吧?简幽真会喜欢我?” “我讹你干嘛?”井甜儿瞥她,“就算你不是我最好的朋友,简幽还是我亲弟呢,难道我能算计我弟,把我弟往火坑里推?” “听起来你更像再讹我了,”萧星萝撇嘴,“简幽哪儿是你亲弟?井安沁才是你亲弟好不好?” “呃……”井甜儿愣了下,眨眨眼,“糟糕,我又忘了,小时候不以为他是我亲表弟吗,然后我一直拿他当亲弟弟,这念头已经根深蒂固了,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不过这个也不重要吧?我说他是我亲弟他就是我亲弟,你管得着吗?” 也不知道哪句话触动了萧星萝的神经,她盯着井甜儿看了一会儿,忽然倾过身子抱住她,“甜儿,你真好!” “你发什么神经?”井甜儿莫名其妙。 萧星萝刚想说什么,门外有人敲门,井甜儿连忙轻推了她一下,“可能是小飒给你送衣服过来了。” “别让他进来!”萧星萝唰的一下将毯子撩起来,把全身上下裹的紧紧的。 “放心吧,我可舍不得让我未来的弟妹给别人吃豆腐!”井甜儿调侃了一句,下地开门,把房门打开一条缝,果然又是段飒派过来给她送衣服的手下。 将衣服从门缝里接过来,又吩咐了段飒的手下几句,随手关门上锁,把衣服扔给萧星萝,“穿上吧,我锁门了。” “甜儿我发现你丫的精神有问题,刚才还哭的梨花带雨,现在又嘻嘻哈哈,你不会给霍婷婷那渣刺激的精神错乱了吧?”萧星萝瞄了一眼浴室,抄起衣服以光速穿在身上。 “你才精神错乱了呢!”井甜儿弹了她脑壳一下,“我是觉得我能知道简幽喜欢你,这是天大的喜讯,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我终于不用再担心我的幽会孤独终老了,阿萝,你真是我天大的福星!” 她越说越高兴,抱住萧星萝的脖子在萧星萝额头上狠狠亲了一口。 “去!,”萧星萝推她,“让人家看见还以为你有什么怪癖呢!” “切!”井甜儿嘘她,“我有痕了,怪癖你干嘛?” “甜儿……”萧星萝捧住井甜儿的脸,脸上又出现那种很玄幻的表情,“你说简幽他真会喜欢我吗?我怎么觉得他就是一个为你量身定做的机器人,浑身上下输入的信息都是爱你井甜儿一个人,他有喜欢我的功能吗?” “别这么不自信好不好?”井甜儿将她的手从脸上扯下来,“我说幽喜欢你,他就是喜欢你,我很久以前就发现他对你和对别人是不同的,除了我,你是唯一一个能靠近他的女生,在他心目中,你是特别的,虽然现在也许他还认识不到他自己的感情,但我保证有一天他会知道。” “但愿吧。”她满脑子转悠的都是简幽会不会喜欢她,现在深刻体会到一句话——一颗心像水桶一样七上八下。 她点着下巴,两眼放空,中了邪一样,房间静下来,浴室里哗哗的水流声就清晰的传了过来。 井甜儿忍不住看过去,刚刚有点飞扬喜悦的心,顿时像被钢针用力刺了下,狠狠的疼。 霍婷婷那个混蛋不知道给简幽下了多少药,简幽在里面那么久了,冷水泡久了很伤身子,简幽的身体才好一些,真怕再闹出高烧肺炎什么的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子里除了哗哗的水流声,寂静的让人心慌,井甜儿回头看萧星萝,没话找话,“阿萝,刚刚幽不是在浴室吗?怎么出来了?” “都是我不好啦,”萧星萝扁扁嘴巴,“我听他在浴室那么久了,怕他冻感冒,就拍门让他出来了,哪知道他刚出来时还好好的,过了五六分钟而已,整个人就不对了,把我……” 说到这里,她戛然而止,咳了一声,别过头去。 “把你怎么了?”井甜儿明知故问,故意逗她。 “滚!”萧星萝恼了,回过身来凶巴巴的掐住她的脖子,“井甜儿你给我小心点,要是简幽以后还是不喜欢我,我就杀人灭口,把你……” 她比了个用刀抹脖子的手势,“咔!” “居然威胁我,”井甜儿点了她眉心一下,“这你就不会做人了吧?现在你应该费尽心机讨好我才对,把我哄好了,让我在我弟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你才更有把握做我的弟妹!” “切,我才不稀罕!”萧星萝撇撇小嘴,“我知道你弟听你的,你让他娶谁他就娶谁,这样的爱情我不要,我要是沦落到你命令他才能让他娶我,那岂不是把我HK集团的人都给丢没了?” “说的也对,”井甜儿怅然叹口气,“我也不希望我命令他娶谁,他才娶谁,我希望有一天他会自己真心真意爱上一个女孩儿,就像我和痕一样,两情相悦,非君不嫁,非卿不娶,那样才最幸福,最完美。” “哎呀,这么肉麻的话你怎么说的这么心安理得,你丫脸皮太厚了。”萧星萝用手指揩揩脸颊羞她。 井甜儿轻笑着抓住她的手,“阿萝,你喜欢幽真好,这世上多了一个像我一样爱他的女孩儿,我觉得好幸福!” 萧星萝装做打了个哆嗦的样子,翻白眼儿,“受不了了,你好肉麻啊!” 井甜儿松开她的手,戳了她太阳穴一下,“你就会煞风景,破坏气氛!” 夜已经很深了,她们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停的说话来麻痹自己,好让时间过的快一些。 又过了很久很久,浴室的房门才咔嚓一声打开,简幽脚步虚浮的推门出来,一张俊颜苍白的像他身上雪色的浴袍。 “幽……”井甜儿跳下床,疾步迎过去。 “姐,放心好了,我没事。”简幽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虚弱的笑,若幻境中的昙花,惹人怜爱到无可想象。 691被人抓了现行 “怎么会没事,”井甜儿心疼的抱住他,拍拍他的后背,“你等会儿,我让他们给你熬了姜汤,我马上让他们送过来。” 她松开简幽,打开门吩咐留守在门外的一名段飒的手下:“把姜汤送过来吧。” “是!”段飒的手下连忙给另一名在厨房的同伴,让他赶紧把熬好的姜汤送过来。 时间不大,热乎乎的姜汤就端在井甜儿手里,井甜儿想喂,简幽笑了下,自己把碗接过去,“姐,我自己来,我没事。” “嗯,”井甜儿把汤匙也递给他,“这里没什么原材料,你先将就着喝点姜汤,回家我给你做药膳补身子。” “姐,放心吧,这段日子你已经把我的身体调养的很好了,这点小事我扛的住。”简幽怕她担心,不住安慰她。 井甜儿笑着摸摸他的脸,“快喝吧,喝完了缓一会儿,我们回家歇歇。” 简幽闷头喝完姜汤,瞥眼间看到萧星萝,长长的眼睫扑扇了下,有些羞赧,“阿萝,刚刚……” “啊?刚刚?刚刚什么?我好想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刚刚的事情我一件都记不得了!”原本坐在床边的萧星萝触电一般站起来,眼睛坐左看右看,就是不肯落在简幽身上。 简幽抿了下唇,垂下眼眸,“阿萝,刚刚的事是我混蛋,对不起,如果你想让我负责的话……” “哈?”萧星萝终于肯扭过头来看他,睁大眼睛瞪住他,“简幽,你太小看我了,即使我想嫁给你,也得你喜欢我,心甘情愿想娶我,我才肯嫁,施舍的爱情我不要,婚姻更不行,你要是想用‘负责’来定位你我之间的关系,只会让我很伤心!” 说完之后,她拍拍井甜儿的肩膀,“他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不等你们了!” 她头也不回的走了,简幽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背影消失的方向,“姐,我说错话了吗?” “没有,是她太敏感了!”无论何时何地,井甜儿永远都会坚定的站在她亲爱的弟弟这边,她摸摸简幽的脸,“好男人就该像你这样,占了人家女孩儿的便宜,当然要问问人家是不是需要负责,只不过阿萝太要强,她想要的爱是心甘情愿的爱,不是被责任硬生生的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简幽会意的点了点头,“阿萝性子很要强,这一点和姐姐很像。” 井甜儿笑了。 没错,萧星萝的性格和她很像,很开朗,很阳光,不知道这是不是简幽会喜欢萧星萝的原因之一,简幽像一株常年生长在阴暗处的植物,最渴望的,便是灿烂阳光的温暖普照。 简幽喝完姜汤,又缓了一会儿,段律痕开车,将简幽和井甜儿送回了简幽的庄园。 时间不早了,段律痕没有回去,歇在简幽的庄园,睡的迷迷糊糊时,翻了个身,恍惚间觉得原本应该躺了个人的身边空了。 他一下醒了,倏地睁开眼。 果然,原本躺在他身边的井甜儿不见了。 他们回来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洗漱完了,躺在床上脸对脸说了会儿话,睡着时已经快四点了,现在不过七点多钟,她才睡了三个多小时,这是去哪儿了? 穿衣下床,他几乎没什么犹豫,直奔一楼厨房。 刚下楼就闻到清香的药膳味儿,他摇了摇头,他家甜儿对她这个弟弟可真是上心,她最喜欢赖床了,但与她的宝贝弟弟相比,赖床什么的都是浮云。 他走进厨房,从身后环住井甜儿的腰,“妮儿……” “嗯?”井甜儿笑盈盈的歪头,在他脸上轻啄了一下。 他回吻了她一下,“不困?” “还好啦,”井甜儿回过头去,打开盖子用汤匙搅拌砂锅中的药膳,“等幽的身体没事了,我睡上三天三夜!” 段律痕溺宠的揉揉她的发,“如果幽不是我兄弟,你对他这么上心,我一定会吃味。” 井甜儿手下忙活着,头也不回的说:“如果幽不是你兄弟,我对你的好肯定得打折!” “哦?得打几折?”段律痕声音含笑,紧了紧圈在她腰上的手臂。 “骗你的啦,”井甜儿取了个小汤匙,舀了勺药膳,放在唇边吹了吹,尝了尝味道,“如果幽不是你的兄弟,我对你的好不会打折,但是我的幸福会打折!” “哦?”段律痕挑眉,“什么意思?” 药膳的味道很好,井甜儿满意的放下汤匙,将药膳盖好,回身笑盈盈的圈住他的脖子,“因为简幽是你的兄弟,所以你待他如手足,像我一样爱他,我觉得很幸福,在我的梦想中,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可以买一栋大大的庄园,我和我的丈夫、我的孩子,幽和幽的妻子、还有他们的孩子,我们一生一世永远生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如果幽不是你的兄弟,你虽然会爱屋及乌,但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待他好,我的幸福自然要打折啊!” “你呀!”段律痕笑着摇头,戳戳她的脑袋,“古灵精怪的,每天不知道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不过……” 他微微低头,鼻尖抵着她的鼻尖,薄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不过,你做起饭来的样子,特像一个温柔的贤妻良母,很美很诱|人。” 井甜儿圈着他的脖子,他阳刚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下来。 她抬眸痴迷看着,那是一张俊美到无可挑剔的容颜,眼眸深情似海,波光潋滟,紧紧凝着她,似乎要透过目光将她吸入到自己的身体中去。 她轻笑,头埋进他的肩头,将他的脖颈圈的更紧,“痕,有你在真好!” 她的身子柔软芳香,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鼻尖中嗅到的都是她清幽雅致的女儿香,他情|思|涌动,挑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住她。 从轻吻到热吻,他描画着她馨甜柔软的唇瓣,像是溺入深海,不能自拔。 萧星萝掩唇打着呵欠进来,随即睁大眼。 两个人听到脚步声连忙分开,井甜儿瞄了萧星萝一眼,原本红扑扑的俏脸顿时更红了些。 692威胁 萧星萝不但不退出去,反而笑嘻嘻凑过去,“二位真是好兴致啊,在厨房这种最美好的地方,我忽然想起一句话,食也性也色也,不错不错!” “滚!”井甜儿凌空踢她一脚,“才七点多,你不好好睡你周末觉,跑这里来干什么?” “唉!”萧星萝长长叹口气,“也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把食谱药膳发了我一邮箱,让我每天早起给她家弟弟做饭做药膳,好好照顾她家弟弟,害的我好久没睡懒觉了,真是交友不慎,呜呼哀哉啊!” “去!”井甜儿戳她脑壳一下,“回去补眠吧,熟了饭叫你!” “甜儿你真是太太太可爱了,中国第一好闺蜜!”萧星萝喜笑颜开,凑过去在她颊上吧嗒亲了一口,欢欢喜喜的走了。 “她给幽做饭?”段律痕一手圈着井甜儿的腰,一手擦她颊上被萧星萝亲过的地方。 “那是必须的!”井甜儿得意洋洋的挑眉,“我未来的弟妹当然得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得把幽照顾的舒舒服服妥妥帖帖的,我才放心把幽交给她,你说对不对?” 段律痕无奈摇头,“你这哪儿是姐姐,简直像妈妈。” “像妈就像妈呗,他从小没妈疼,我不疼他谁疼他?”井甜儿笑着推开他,回身将药膳盛好,“你去洗漱吧,我给幽把药膳送过去,回来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别忙了,一会儿我找厨师来弄,你疼你弟,我疼我的妮儿,”段律痕俯身在她唇上啄一下,揉揉她的发,“快去吧,我等你回来一起吃饭。” 井甜儿把药膳给简幽送过去,简幽最近身体不错,昨晚折腾了一宿,没有高烧肺炎什么的,只是嗓子有点哑,不过只是这点不舒服也足够井甜儿恨霍婷婷一辈子了。 昨晚萧星萝离开酒吧时,把锁着霍婷婷的房门钥匙交给了照顾霍斯的段飒手下,让他自己看着办。 下午,霍斯来了简幽的庄园,整个人衣衫凌乱,憔悴不堪,像是在外面流浪了半个月的模样。 一进来他就瘫坐在沙发上,抱着脑袋没精打采的模样。 “喝吧,补气养神的!”井甜儿倒了杯自制的花茶递给他。 霍斯接过花茶牛饮一样喝了,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 “行了,别犯愁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找你妹报仇了,只是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你把你妹看好了,再有下次我可不依!”井甜儿拿过杯子又给他倒了一杯,塞进他手里。 “真的?”霍斯眼睛骤然一亮,人也来了精神。 “当然是真的,你和段律痕还有简幽,你们是生死之交,难道还能因为你妹妹的事,让你们反目成仇?反正这次是有惊无险,我不想再追究了,你以后把你妹管好就行了。”昨晚萧星萝把剩下的红酒都灌霍婷婷嘴里了,又关了她一宿,估计霍婷婷被折腾的只剩半条命了,她也算出了心中这口恶气,不想再让霍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甜儿女神你真是太太太太好了!”霍斯激动的无以复加,扑过去要抱井甜儿,被段律痕一巴掌拍开。 段律痕将井甜儿揽进自己怀里,冷眼一瞟,霍斯顿时面了,干笑两声,将第二杯花茶一饮而尽,嗖的窜出去,“老大,甜儿女神,我还有事,先走了,我以后一定看好婷婷,昨天的事情保证没有第二次了!” 霍斯的背影消失不见了,段律痕忽然用力将井甜儿放倒,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凝眸看她,“妮儿……” “嗯?”井甜儿把弄他胸口的衣服,含笑回望。 “你又让我刮目相看了。”他抓住她一根手指,放在齿间轻轻噬咬。 井甜儿眨眼,“又怎么了?” “以你宠简幽的程度,我还以为你会把霍婷婷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没想到你居然就这么放过她了。”刚刚他还隐隐有些担心,井甜儿会因为昨天的事和霍斯闹翻,没想到她这么大度的就放过了霍婷婷,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我是很生气,很想把她整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井甜儿懒洋洋的圈住他的腰,往他怀里偎了偎,“不过,不看僧面看佛面嘛,霍婷婷毕竟是霍斯的亲生妹妹 ,你们和霍斯是那么多年的兄弟,我逼得紧了,只是让霍斯左右为难而已,昨天的事有惊无险,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看在霍斯的面上,我忍了。” 段律痕含笑凝望她,抚弄她的发,“甜儿,你知道吗,虽然你只是个女孩儿,可是你的心胸连许多大男人都没法儿比!” “我哪儿有这么好?”井甜儿弯眸巧笑,“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啦,因为你喜欢我,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觉得好!” 段律痕笑着摇头不再分辩,只是俯身,极致爱恋的吻上她的唇。 晚上的时候,井甜儿让段律痕载着她,买了一些水果和营养品去看望了夏雪。 夏雪只是受了点惊吓,精神和身体都没事,井甜儿安心了些,由一瓶红酒引起的混乱也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 数天后,井甜儿忽然接到霍婷婷的电话,约她在学校后山见面。 “对不起婷婷,今天我没时间。”井甜儿的语气很淡。 “甜儿姐姐,我现在就站在后山山涧的边上,我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你要是不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如果十五分钟后来的不是你,而是别人,我也会立刻跳下去!”电话那边,霍婷婷的声音偏执而疯狂。 “你的生命是你的,你跳下去之后,伤心的是你爸妈你哥哥,与我何干?”井甜儿镇定的几近冷酷。 “是吗?”霍婷婷冷笑,“甜儿姐姐,我已经写好遗书了,你如果不来,我爸妈和我哥哥都会接到我的遗书,你知道我的遗书怎么写的吗?” 井甜儿反感的皱眉,“我没这么无聊,不想知道!” “甜儿姐姐,我这封遗书和你最心爱的弟弟有关呢,你怎么可以不听呢?”霍婷婷软声娇笑,只是笑声中阴冷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我在遗书中说,我被简幽强|暴了,找简幽负责,简幽不但不负责,还要把我逼死……” 693危机 “霍婷婷,你别乱来!”井甜儿听不得她说简幽的坏话,厉声打断她的话。 “甜儿姐姐,你可要想好,如果我真跳崖死了,我就会变成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同情我,我的遗书一公布,会有无数的人指责简幽……”霍婷婷婉转的笑,“甜儿姐姐,我知道你会相信简幽,段律痕会相信简幽,我哥哥也信,凌渊哥哥也会信,但是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会信呢?到时候,你心爱的弟弟会站在风口浪尖上,让所有的人指指点点,说他强|暴并逼死了一个花季少女,甜儿姐姐……你觉得,这个游戏好不好玩儿?” “霍婷婷,你到底想干什么?”井甜儿并不怕她的威胁,但她不愿简幽惹上麻烦,她希望简幽可以过平静简单的日子。 “没什么,我只是想见甜儿姐姐一面,没别的意思,”霍婷婷的语气一下变的很柔弱,“甜儿姐姐,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我哥哥一直不给我好脸色看,把我关在家里好久,最近才放我出来,我很后悔我一时冲动做了伤害简幽的事,我想向你当面解释,我真的没有恶意,求甜儿姐姐看在我哥哥的面上,见我一面好不好?” “你等着,我马上就到!”井甜儿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听她低声下气的哀求,再加上真怕她跳崖死了,用遗书污蔑简幽,便答应下来。 简幽不会怕那些流言蜚语,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霍婷婷毕竟是霍斯的亲生妹妹,霍斯又一向疼他这个妹妹,她要真死了,霍斯一定会悲痛欲绝,所以,她能不死还是不死的好。 井甜儿放下手中的事,只身一人去了学校后山。 霍婷婷果然站在后山最险要的山崖处,山崖后面是密林,草木森森,怪石嶙峋。 “婷婷,到这边来说话。”井甜儿在距离山崖几百米处停下。 霍婷婷很配合,回身走到她对面,木木的盯着井甜儿看了一会儿,忽然屈膝噗通一声跪在井甜儿的脚下。 井甜儿冷眼瞧着,没有做声。 霍婷婷抬眼看她,泪眼迷离,“甜儿姐姐,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一时冲动,在简幽的酒里下|药,但是姐姐一定要相信我,我爱简幽,很爱很爱,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他了!” 井甜儿淡淡看着她,“婷婷,你起来吧,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霍婷婷站起时,已经泪流满面,她哽咽了一会儿,忽然扑进井甜儿怀中,用力抱住井甜儿,“甜儿姐姐,我错了,我求求你,你帮我说说情,别让我哥不理我了,以前我哥最疼我了,可现在他看了我就像看了仇人一样,不理不睬的,我受不了了,我真受不了了……” 她哭的可怜,井甜儿心软了,刚想抬手拍拍她,安慰她几句,忽然背后骤然一痛,像是被黄蜂蛰了一下。 她脑海中顿时闪过当初被霍斯用麻醉针暗算的那件事,用力推开霍婷婷,怒目瞪她,“霍婷婷,你敢暗算我!” “我有什么不敢?”霍婷婷脸上犹自挂着泪,却转眼变了脸,脸上再看不见一丝柔弱悔恨,只有阴冷愤恨,“井甜儿,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就因为萧星萝是你的朋友,你就狠心的把简幽从我身边夺走,把他送给萧星萝!井甜儿,我恨你,我发过誓,我要你生不如死!” “你这个疯子!”井甜儿想跑、想打电话求救,可身体渐渐麻软,眼皮越来越重,浑身无力,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看着她慢慢的摔倒在地上,霍婷婷蹲在她身边,捏捏她娇嫩的脸颊,“这么漂亮这么嫩,那些男人一定会很喜欢!” 井甜儿想警告她不要乱来,却连嘴唇都麻了,眼睛不受控制的闭上,头脑昏沉的昏睡过去。 在她即将失去全部意识的时候,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男人的声音,“弄好了吧?” 霍婷婷回答:“弄好了?” “就是她?”有人在她身边蹲下。 “就是她,”霍婷婷催促,“你们快走吧,一会儿有人来了你们就走不了了,今晚你们就离开WO城,不然你们永远走不了了……” 井甜儿努力让自己清醒,可是听到这里已经是她的极限,她很快陷入一片黑暗,失去了所有知觉…… …… 再次醒来时,她听到哗哗的水声,像是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她动了动身子,手脚都被紧紧绑着,嘴里也堵着东西,周围一片漆黑,身体被蜷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软软的,像是装货物用的麻袋一类的东西。 她这是在哪里? 霍婷婷要想把她怎样? 从未有过的慌乱袭扰她的心头,她太低估霍婷婷了! 因为霍斯是她的朋友,她便总对霍婷婷网开一面,她忘记了,最可怕的永远不是敌人,而是朋友。 最坚固的城堡往往是在内部被击溃,越是亲近的人,越能在你毫不提防的时候,在你的心脏上,插上最致命的一刀。 霍婷婷,这个因为霍斯被她当成朋友的女孩儿,在她毫无提防的时候,给了她致命一刀! 她正心乱如麻,霍婷婷的声音从麻袋外传来,“夜长梦多,你们趁夜赶紧滚!” “行,霍小姐痛快,”一个猥|亵的男声应着,“以后再有这么好的货色,霍小姐别忘了我们,价钱好商量!” “我少你那几个钱花吗?少罗嗦,赶紧滚,”霍婷婷不耐烦的斥责:“出了事,你长十张皮也不够人扒的!” “霍小姐放心好了,”男人讨好的笑,“这条线我经营两三年了,从来没出过事,经我的手贩卖出去的妞儿,个个被调|教的乖乖的,老老实实待在国外的娼|寮里,有专人看管,这辈子也不会回国给您添麻烦,您只管放心!” “别啰嗦了,快滚!”霍婷婷话上虽然还是那么不客气,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听起来对男人的保证很满意。 井甜儿暗自心惊。 霍婷婷够狠,竟要走偷|渡的路线,把她卖到国外的娼|寮去! 694可惜不是你 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儿,手腕居然这么狠,心肠竟然这么歹毒。 她感觉自己被人抬起来,颠簸了一阵儿,又被放下,身体一阵剧烈的晃荡后,听到清晰的划水声,应该是被搬上了船,而船已经出发了。 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段律痕和简幽发现她失踪,追上来,或者中途遇到海警,把这群人拦下,不然的话,她真被这帮丧心病狂的家伙偷渡到国外,卖到私娼|寮,想逃就难了。 她试着挣扎了一阵儿,手脚捆绑的紧紧的,嘴巴也被堵得严严实实,折腾的一身大汗,筋疲力尽,也没能挣脱。 她放弃了挣扎,躺在地上,四周一片黑暗,身体蜷缩的难受,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无助将她笼罩。 痕、幽,你们发现我不见了吗? 找不到我,你们一定很着急吧? 都怪我不好,太轻信别人,只希望老天保佑,可以让我逃过一劫。 她闭着眼睛,默默祈祷着,除了为自己祈祷,希望有奇迹出现,她想不出任何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又渴又饿,却始终没人来看她,到了最后,体力透支,她硬生生饿晕过去。 “甜儿?甜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似乎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叫她的名字,她努力睁开眼睛。 在黑暗中待的太久,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她不舒服的嘤咛一声,又将眼睛重新闭起。 适应了一会儿,她将眼睛瞠开一条缝,立刻有只宽大的手掌遮在她眼睛上方,声音温柔如和风朗月,“甜儿,你醒了?” 嗓子好痛啊! 嘴巴好干! 她舔舔嘴唇,往日柔软的唇瓣现在粗糙的像砂纸,舌尖一舔疼的像用刀尖儿刮过一样。 “来,甜儿,喝点水,休息几天就好了!”有人将她扶起,动作温柔的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声音里夹杂着无限心痛。 她渴的不行,就着递到唇边的水杯,一口气将水喝了个底朝天,喝完水,歪头看过去,她怔愣了几秒,一切恍如梦中。 一定是在做梦吧? 她坐在她身边照顾她的,应该是段律痕,或者是简幽,哪怕是井安沁也行啊,可是……都不是! 坐在她身边,用充满怜惜的目光紧紧锁着她的人,是……莫霆烈! 许久不见的莫霆烈! 在莫霆烈那卑微的一跪后,她以为此生再不会和他有任何交集了。 毕竟,他是那么骄傲的男人,也许一时冲动向她屈膝,屈膝过后,他肯定会后悔,肯定再无颜面见她。 也好! 他给了她侮辱,她给了他遗憾,自此,两不相欠! 可现在是怎样? 她……一定是在做梦吧? 肯定一切都是梦! 霍婷婷的算计,几天的饥饿煎熬,一切的一切,肯定都是在做梦! “甜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莫霆烈激动的将她抱进怀中,用力箍紧她,紧的像是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痛!”她吐出一个字,声音沙哑不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莫霆烈连忙松开她,连连道歉,紧张的视线紧锁着她,“宝贝,还有哪里不舒服?我马上叫医生来!” 他转身要走,井甜儿一把抓住他的手。 手掌冰凉,指尖微微颤抖,感觉那样真实。 不是梦…… 真的是……莫霆烈! 这是怎么了? 是谁都好,为什么偏要是莫霆烈? “宝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莫霆烈触电般回过身子,握住她的肩膀,不错眼珠的看着她。 “别叫我宝贝,”井甜儿拂落肩头的手,乌黑的眼珠淡静的迎视他,“我们之间已经不适合这么亲昵的称呼。” 莫霆烈狂喜的心瞬间被什么堵住,眼中掩不住的失望,“甜儿,我……” “是你救了我?”井甜儿打断他的话。 “是。” “谢谢你,我欠你一份人情,日后有机会,一定还你。”她毫不避让的看着他,表情冷淡疏离。 莫霆烈心里一阵绞痛,努力压制住心里的痛和怒,端过床头桌上晾好的粥,在她身边坐下,“甜儿,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井甜儿伸手想将粥碗接过,他偏过身子躲开,“宝贝,我喂你。” “我说过了……”你不要叫我宝贝! 刚想脱口而出的斥责,在触及他沉痛的眼神时,自动消音。 她张了张嘴巴,莫霆烈趁机想汤匙往在她唇边,小心翼翼的喂到她嘴里。 他的动作、眼神都那么小心,像个唯恐做错事被骂的孩子,狂妄骄傲的莫家大少爷向来唯我独尊,何曾这样委屈迁就的照顾过别人? 心里堵的厉害,却也只能一勺一勺吞下递到唇边的粥。 喝了一碗粥,刚刚冰凉的身子暖了许多,偏头朝窗外张望,远处是一望无际的连绵山脉,山顶是白雪皑皑的积雪。 积雪? 她睁大眼睛,几乎怀疑自己穿越了。 在WO市,现在刚刚初秋而已,穿一条薄羊毛衫还嫌热,哪来儿来的积雪? 对了! 她被霍婷婷找人偷渡出国了,所以,她现在是在国外。 “这是哪里?”井甜儿回头问莫霆烈。 “瑞士,”莫霆烈放下粥碗,抽了张纸巾,给井甜儿擦擦嘴巴,“这里很美,阿尔卑斯雪山是世界著名的滑雪胜地,还有圣莫里茨和格施塔德,还有最恬静的萨斯费度假胜地,都是很美很美的地方,等你身体好了,我带你去看,你一定喜欢!” “我手机呢?”井甜儿无心那些,她现在最想做的是给家里还有段律痕、简幽报平安,她不见了,家里人一定急疯了。 “我救下你的时候,你身上什么都没有。” “那借我手机用一下,我给我爸妈报一下平安。” “只是给你爸妈报平安吗?”莫霆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渐渐犀利,“怕是还有段律痕吧?” “是又怎样?”井甜儿目光平静的迎视他。 莫霆烈压下心中的嫉妒,尽量让语气平和,“你不用给家里报平安了,把你救下之后,我已经告诉你的家里,你现在很安全,他们不会担心你。” —— 相信有美妞儿们说了,哎呀,莫霆烈怎么又出来找存在了,真讨厌! 请相信小溪,莫霆烈这次只是个跳板而已,重点不是他啊不是他,是因为他才让甜儿遇见的人! 695无事献殷勤 “给我个手机,我想和他们通话。”井甜儿并不妥协。 “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以后再说吧。”莫霆烈找借口推辞。 “莫霆烈,”井甜儿坐直了身子瞪视他,“你这是要软禁我吗?” “不是软禁,是照顾!” “照顾?既然是照顾就应该让我觉得舒服!我现在想要一个手机,和家里通话,报一下平安,不然我浑身不舒服!” “我没说不给你手机,但至少等你身体好一些,现在不行!”莫霆烈的态度很强硬。 给了她手机,她一定会联系段律痕,段律痕就会来接她,他就没办法和她继续独处下去,他的态度没办法不强硬。 “你……”井甜儿气结,歪过头去不理他。 “甜儿,你别生气,”莫霆烈柔声轻哄:“我没有恶意,等过段时间,我一定亲自送你回家,我先下楼给你弄点吃的,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 他匆匆下楼,转眼工夫弄了一大堆好吃的过来。 以他的财力物力人力,弄多少山珍海味也不足为奇,奇特的是,他不过二三分钟的功夫就弄这么多饭菜上来,而这些饭菜都是热腾腾的。 井甜儿拿着筷子,看着眼前的饭菜出神。 她昏睡了那么久,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什么时候醒,这些东西肯定是他吩咐厨房一直在做,等她醒了,才能这么及时的端上来。 唯我独尊的莫霆烈,何曾这样细心的照顾过别人? 人啊,为什么一定要等失去了,才知道拥有时的幸福? 她确实饿了,莫霆烈给她准备的都是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她闷头苦吃,吃了许多,吃饱喝足了,才有力气逃跑不是? 没错! 就是逃跑! 看莫霆烈这架势,根本不可能主动放她离开,所以只有养好身体攒足了力气逃跑这一条路了! 吃饱饭,她将莫霆烈赶了出去,舒舒服服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对着镜子照了照——真憔悴啊! 原本就没什么肉的脸上瘦成了巴掌大,显的眼睛更大,下巴更尖了,以前粉嫩红润的双唇爆了一层白皮,还隐隐裂开了血口,脸色病态的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 所有这些,都是拜霍婷婷所赐,如果不是莫霆烈救了她,也许她现在不知道正在哪个私娼客做斗争。 那丫头,够狠! 将自己打理好,她裹着浴袍走出浴室,在房间里扒拉了许久,除了她换下来的脏衣服,一件衣服也没有! 她正郁闷着,门外响起敲门声,“甜儿?” 井甜儿打开门,原本有些紧张的莫霆烈看到她,顿时松了一口气。 自从他从海边救下井甜儿,他总会有井甜儿随时会离开他的错觉,只要看不到她就会莫名的紧张。 井甜儿将门开大些,“烈,给我准备身衣服吧。” 莫霆烈的眼睛有些直。 刚刚沐浴后的井甜儿,更美了! 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身子裹在雪白的浴袍里,肌肤雪白如羊脂美玉,长长的睫毛,黑葡萄似的灵动眼睛,美到触目惊心,无可想象。 他甚至忘记了呼吸,直勾勾的看着。 “喂!莫霆烈!”井甜儿有些生气的在他眼前挥了下手。 “哦哦!”莫霆烈尴尬的掩唇轻咳了声,“甜儿,你刚刚说什么?” “你帮我准备身衣服,房间里找不到可以穿的衣服。” “穿睡衣吧,睡衣舒服。”莫霆烈走进房间,拉开衣橱,衣橱里满满当当挂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睡衣。 井甜儿黑线,“穿睡衣?” “是啊,瑞士这边虽然外面很冷,屋子里温度穿睡衣刚刚好,穿着睡衣坐在窗台上,喝一杯红酒,看看外面的雪景,不是很享受吗?”莫霆烈越说越兴奋,拿出一套雪绒的白色睡衣,“甜儿,你穿这套肯定特漂亮!” 井甜儿眯起漂亮的灵眸,“莫霆烈,你到底在哪什么主意?为什么房间里这么多睡衣?为什么只有睡衣没有衣服?” “我没打什么主意啊,”莫霆烈拿着睡衣,目光躲闪,“我就是觉得你现在身体不好,穿睡衣比较舒服。” 井甜儿瞪他,“我不想穿睡衣,睡衣是睡觉时穿的,我想穿衣服,给我准备身衣服!” “呃……”莫霆烈又轻咳了一声,“这里是我一处度假的别墅,平时没有人住,所以没有女生穿的衣服,你先穿睡衣凑合一下,我马上让人去买!” 鬼话! 衣橱里各式各样的女式睡衣足足有几十套,怎么可能只有睡衣没有衣服? 莫霆烈莫大少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幼稚? 井甜儿明白,这时候和他对着干没有好处,不如先给他点甜头吃,让他放松警惕,那样逃跑起来还比较容易些。 “好吧,”她接过莫霆烈手中的睡衣,“我先穿睡衣,你让你手下赶紧买了衣服给我送来!” 她拿着睡衣进了浴室,莫霆烈长长松了口气,抹了把头上的虚汗。 把手拿开,放在眼前,看着掌心中的汗湿,愣了一会儿,微微苦笑。 他什么时候居然变的这么没出息了? 居然只因为她几句话,就紧张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抽了张纸巾擦擦掌心的汗,又是摇头苦笑了声,他算是栽在这小妮子手里,无可救药了! 井甜儿换好睡衣之后,莫霆烈在窗边冲她招手:“甜儿,过来!” 她扫了一眼,窗台上居然真放了一瓶红酒,两只高脚杯。 她走过去,莫霆烈笑脸相迎,“甜儿,坐!” 莫霆烈倒了杯红酒递给她,指了一下窗外的景色,“甜儿,你看这边是不是很美?” 井甜儿在窗台上坐下,将水晶杯放在唇边轻抿了下,极目远眺。 果然很美! 从窗子里望出去,与WO城的青山绿水不同,巍峨高山全部被白雪覆盖,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美丽而圣洁。 “嗯,确实很美,只不过……”井甜儿转眸看莫霆烈,“我不是在WO城吗?你应该是在WO城救得我才对,怎么会来了瑞士?” 696想方设法 “呃……”莫霆烈啜了口酒,掩饰着眼中的不自然,“那天我心情不好,半夜出海,遇到一艘鬼鬼祟祟的渔船,两艘船不小心有了碰撞,我一时不爽,冲上船和渔船船主起了争执,没聊几句我就发现渔船船主是假的,于是更加不爽,把渔船船主打的半死,后来就在渔船下面的夹层里发现了你。”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上天注定吧! 那天他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井甜儿,喝了酒,不顾手下的阻拦,自己驾船出海,凌晨归程的时与那艘偷渡的假渔船起了冲突。 他正满肚子怒火无处发泄,那艘假渔船成了他的出气筒。 尤其在他发现,那是一艘偷渡的渔船之后,他更是把满肚子不爽都发在渔船的人身上。 他把自己想象成除暴安良快意恩仇的大侠,把船上的人统统打了个半死,用船上的绳子绑了。 然后他就在船上四处查看,很快发现了船底的暗格。 他从船底下的暗格里救出十几个昏迷的女孩儿,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在角落里藏的最隐秘的一个,居然是他心心念念的井甜儿! 当井甜儿苍白的小脸出现在他眼前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相思过度,出现了幻觉。 他一手摸着井甜儿的脸,一手掐了自己好几把,当痛意通过大脑,传遍全身,他才清楚的感觉到,这是真的! 是真的! 他朝思暮想的人儿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是命运可怜他的痴情,给他的垂青吗? 他欣喜若狂,匆匆打了报警电话,待海警赶到后,他将其他女孩儿甩给海警,带着井甜儿离开。 当然,在海警到来之前,他把井甜儿藏进了他自己的游轮里,于是当晚被偷渡的十一个女孩儿,变成了十个。 井甜儿晃晃杯中的红酒,瞟他一眼,“我知道是你救了我,我是想问我怎么来了瑞士?” 莫霆烈支吾了一下,又咳了一声,瞥眼看别处,“我是觉得瑞士很美,一直想带你来看看,难得这次有机会……” 井甜儿撇撇嘴巴——不就是怕留在WO城被段律痕和简幽发现,才远远地带着她来了瑞士吗,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干嘛? 喝完一杯红酒,井甜儿看看身上的睡衣,“烈,你还是给我找件衣服,我想出去走走。” 外面冰天雪地的,他总不会让她穿着睡衣出去吧? “呃……”莫霆烈有些为难。 “烈,”井甜儿挑眉,“你该不是把我当成你的犯人,把我囚禁在这里了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莫霆烈连连否认,站起身来,“我这就是给你准备衣服。” 他过了很久才抱着一大堆衣服回来,将衣服放在床上,“甜儿,你自己挑几件喜欢的,我先出去了。” 井甜儿锁好门,随便挑了几件舒服的衣服换了,挑衣服的原则就是宽松舒适易逃跑。 换好衣服以后,她打开门,莫霆烈正站在走廊里望着屋顶发呆,见她从房间里走出来,顿时有些紧张,“甜儿,你干什么去?” “我有点闷,出去走走。” 莫霆烈手掌在身侧紧张的攥了攥,“甜儿,你身体刚好些,还很虚弱,外面风大,你还是在屋里休息几天吧!” 井甜儿已经走出几步,骤然回头挑了眉看他,“这么说,你还是想囚禁我喽?” 莫霆烈无奈,“算了,我还是陪你一起去吧!” 走出别墅,井甜儿立在台阶上扫视了一圈。 院子很大,假山藤萝喷泉鲜花,处处透着一派悠闲自然的气息,很宁静的感觉,再往远处看,高山巍峨,白雪皑皑,与WO城的青山绿水别有一番情调。 院子里很静,井甜儿转了一圈,转到了大门前,大门紧闭,左右两边各有两个保镖目不斜视,笔直站着。 “烈,”井甜儿回头看莫霆烈,“我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莫霆烈冲保镖使了个眼色,立刻过去两人将大门左右拉开。 出了别墅大门,井甜儿一边悠然走着,一边四下扫视。 这是一处私人山道,前后左右只有这一家别墅,几乎没有人烟,两侧都是高山,只有她现在走的这一条路通往山下,山路一眼望不到尽头,如果没有车,只靠步行,很难下山。 而且,她没钱没手机,这里又是异国他乡,即使逃出去,怎么回国也是个问题。 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思考脱身的办法,一阵山风吹来,她打了个大大的阿嚏,莫霆烈连忙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她穿上,“甜儿,我们回去吧,你现在身子虚,着了凉很容易生病。” “好吧。”对周围的情况基本了然于胸,这次井甜儿没拒绝,乖乖和莫霆烈回了别墅。 又在别墅睡了一晚,第二天起床,客厅里多了一个精明干练的年轻少妇,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漆黑的秀发在脑后挽了个髻,眉清目秀,很利落很干净。 见井甜儿下楼 ,她立刻亲切的迎过来,“甜儿小姐,我是这里的管家,叫何秀,你可以叫我秀姐,以后由我照顾你的饮食起居,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请甜儿小姐用餐,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甜儿小姐尽管吩咐,我一定虚心改正!” 她帮井甜儿拉开餐椅,双手一直扶在椅背上,等待井甜儿坐下。 井甜儿只得走过去,坐在餐桌边。 早餐很丰盛,足以用“盛宴”两个字来形容。 如果是平常,面对这样一桌美食,她肯定会乐不可支,可是今天她高兴不起来。 看莫霆烈这架势,像是要长期将她囚禁在这里。 她已经不见了多日,爸妈还有段律痕简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她今天必须离开这里! 因为有心事,她吃的不多,放下筷子,抽张纸巾擦擦嘴巴,歪头看何秀,“秀姐,莫霆烈呢?” 何秀笑盈盈的,“少爷有事出去了,您放心,他心里最惦记的人就是您,一定很快回来看您。” “哦。”其实他不来看她最好! 她推开椅子站起,“我吃多了,出去走走!” 69七千回百转 “我陪您!”何秀亦步亦趋。 “不用了!”井甜儿回头看她,态度很冷淡,“秀姐,我喜欢清静,我想一个人走走。” “呃……”何秀尴尬的笑笑,“甜儿小姐,别墅的院子很大,我怕您迷路,还是……” “我说不用了就不用了,”井甜儿很强硬的打断她的话,“你听不懂中国话吗?” 何秀被井甜儿的气势震慑,只能乖乖留在原地。 井甜儿信步走出主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她在观察地形。 正门有四名保镖防守,后门有两名保镖防守,看起来莫霆烈倒是挺了解她,知道她不会乖乖待在这里,肯定会想方设法逃走,防备工作做的挺严密。 井甜儿气的牙痒,又在院子里转了几圈,终于被她找到一处前后门保镖的视线死角——后院花园的围墙! 花园里有多年的古树,枝干茂盛,蔓延到围墙上,探出墙外,刚好可以阻隔正门和后门的保镖视线,是他们的视线死角。 而且围墙很高,即使是男人爬起来也费劲,一般千金大小姐只有望而却步的份儿,也大概因此他们才会疏忽了对这段围墙的防范。 但井甜儿又怎么是一般的千金大小姐? 上树爬墙对她来说就像喝水吃饭这么简单,小儿科的不能再小儿科了! 四下观察了一下,见左右无人,她一脚踩着树干,一手攀着墙壁,几个攀越,双手顺利搭上墙头,用力一按,身子往上纵,脚往上抬,几秒钟后,稳稳的坐上了墙头。 她骑在墙头,得意的拍拍手上的灰尘,手上用力,往下一跳,又稳稳落在地上。 终于逃出了牢笼,她心情好的不得了,回头冲高高的围墙做了个鬼脸,连蹦带跳的绕过长长的围墙,朝前面的山路走出。 眼看莫霆烈的别墅越来越远,她像逃出笼子的鸟儿,心情无限飞扬,恨不得立刻打电话给段律痕和简幽报平安,只可惜她现在没手机也没钱,这里又四下荒芜没有人烟,任她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无计可施,只能等下了山再想办法。 这里的景色真的很美,空气新鲜,景色怡人,白雪皑皑,不染俗世的尘埃,美如画境一般。 只可惜,再美的景色,想要把她留在这里的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也留不住她,她一路小跑,像只逃离猎人牢笼的小兔子。 离莫霆烈的别墅越来越远,只要这条山路走到尽头,她就可以找一部电话,给段律痕和简幽报平安,她相信以段律痕和简幽的能力,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找出安置她的办法,到时候她就可以逃离莫霆烈的“魔掌”了! 她越想脚下的步子越是轻快,再转过一个弯,就可以看到山路的出口了,她的心情无比雀跃。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山风在耳边呼呼刮着,似乎有种乘风归去的感觉,走到山路拐角,一声汽车鸣笛后,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如同子弹一般从拐角另一边绕出来,直直撞向快速奔跑的井甜儿。 车速那样快,快的井甜儿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迎着车头撞过去。 “停车!”坐在汽车后座的莫霆烈看清楚车窗外的人影时,心脏几乎停止跳动,嘶声大喊。 司机用尽全力踩下刹车,虽然减缓了速度,但由于原本的速度太快,汽车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后,还是狠狠撞上了井甜儿的身子。 莫霆烈睁大眼睛,心脏几乎跳出胸膛,盯着躺在车前一动不动的井甜儿,呆愣了半晌,才猛的打开车门冲出去, “甜儿!”他颤抖着双手将井甜儿抱进怀里,失魂般轻叫了一声。 他的声音失魂的瞬间被山风吹散,井甜儿躺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甜儿!甜儿!”莫霆烈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抱着她,用力摇晃她。 “唔……”井甜儿嘤咛一声,睁开眼睛。 “甜儿,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莫霆烈惊喜的几乎落下泪来,用力抱紧她。 “呃……”井甜儿推开他,睁大眼睛,漆黑的眼珠澄净如水,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你是谁啊?我怎么了?你为什么抱着我?” “……甜……甜儿?”莫霆烈僵直着身子,一双手臂张开着,维持着刚刚抱她的动作,石化了一样。 “喂!你傻了?我问你话呢!”井甜儿不满的用力戳了他的额头一下,“你为什么抱着我?我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你你你……我我我……”一瞬之间,莫霆烈脑海中转过无数个念头。 她怎么了? 头部遭到剧烈撞击,失忆了吧? 如果她失忆了……那她不仅会忘记他,也会忘记段律痕吧? 那么……他们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想到这里,他脸上现出异常激动的神色,他刚想张口说话,编一个谎言骗她,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他们感情很好,度假来此,没想到不小心撞到了她之类的谎言。 哪知道,还没等他开口,井甜儿已经先他一步说:“莫霆烈,你别瞎激动了,我没失忆,逗你玩儿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莫霆烈推远些,站起来拍拍地上的灰尘,有些不屑的说:“你真是太好骗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该说我是你的未婚妻或者干脆说我是你老婆,我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你非卿不娶,我非君不嫁,我们感情好的不得了,然后把我骗回你的公寓,一辈子把我禁|锢在你的世界里?” 她不屑的语气惹怒了莫霆烈,莫霆烈蹭的站起,身子气到发抖,“井甜儿!吓我很好玩儿吗?骗我很好玩吗?耍我很好玩吗?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井甜儿挑眉,毫不让步的与他对视,“我再过分有你过分吗?是!我承认你救了我,但你救了我就有权利软禁我,禁锢我的自己吗?如果不是你软禁我,我又怎么会跑的那么狼狈,又怎么会被你的车撞到?追根究底还不是你的错,耍耍你又怎么了?是你自找的,活该!” 698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井甜儿,你……”莫霆烈黯然神伤,失望的摇头,“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这么无情?” “是啊是啊,”井甜儿拍着身上的尘土翻白眼儿,“我又自私又冷血又小气,所以拜托莫大少爷千万不要喜欢我,赶紧放我走,我从现在到以后八辈子都感激你!” “井甜儿,你!”莫霆烈被她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盯着她,满眼痛苦,“甜儿,难道我们之间真的一点情谊都不剩了吗?难道你忘了,我也曾陪你看过山,看过水,陪你笑过疯过,爱过你护过你宠过你,我们曾经有过那么多美好的过去,我只不过犯了一次错误,你怎么就可以这么绝情的将我全盘否定掉?” 听他提及过去,井甜儿心软了。 没错,莫霆烈纵使有千般不是,但却确实给过她很多美好的过去。 的确爱过她护过她宠过她,陪她在伞下看雨,陪她在山道飙车,陪她在海底世界看鱼群,他们确实有过那么多那么多美好的过去,可她不懂,人不是应该往前看吗? 她已经从过去走出来了,为什么莫霆烈总要停留在过去,不肯放下? “烈,”她看着莫霆烈,声音柔软了许多,“你听我说,我们之间的确有过许多的过去,我从没忘记过你曾经为我所做的,不管以后我们变成怎样的关系,你永远是我最感激的人,永远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如果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即使我倾尽所有我也会帮你,但我真的不会再爱上你了,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人,这辈子非他不嫁,不管你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打败我心里的那个他!” “他?他有什么好?”莫霆烈激动至极,眼睛红的几乎滴下血来,“你被人绑架的时候她在哪里?你被人伤害的时候他在哪里?一次又一次都是我救了你,他有什么资格拥有你?” “我被人绑架的时候他在我心里,我被人伤害的时候,他也在我心里,无论何时何地,他都在我心里,只要我还活着,他就在我心里,只要他还在我心里,我就还能看得到希望,我就永远不会放弃!”井甜儿云淡风轻的笑,映着皑皑白雪,美到不可思议。 “井甜儿!你死心吧!”嫉妒啃噬着莫霆烈的心,他目光凶狠的接近残忍,“这一次,是我救了你,是我给了你新生,如果不是我,你现在也许已经是别人的玩物禁|脔,是我保全了你的性命,你的清白,我是你的恩人,我给了你重生,所以从我救下你的那一刻起,你只能是我莫霆烈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都别想逃开我!” 其实不用他说,井甜儿也知道他是这么想的,她淡淡瞥他一眼,浅哼了一声,“不可理喻!” 莫霆烈恨恨瞪了她一会儿,阔步走到车前,打开车门,“上车!” 井甜儿动了动身子,虽然汽车撞到她跟前时,她用巧劲儿卸掉了汽车的冲力,但还是受了外伤,动一动浑身都疼,凭她现在这样的状况,肯定打不过莫霆烈。 没有办法,只能乖乖上了莫霆烈的车。 见她走的极慢,表情痛苦,莫霆烈脸上的怒气稍褪了些,“受伤了?” 井甜儿扶着椅背坐下,“还好!” 待汽车行到别墅门口时,莫霆烈脸上的怒气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了心疼。 车速那么快,山路那么硬,她一定摔的很疼吧? 车在大门口停下,莫霆烈先快步下车,绕到另一边,帮井甜儿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扶她下来,守门的四个保镖,见奉命看守的人居然从莫霆烈的车里下来,顿时睁大了眼睛,见了鬼一样。 愣了一会儿,四人合力,将大门打开,然后一字排开,噗通噗通四声,直挺挺跪在莫霆烈面前。 莫霆烈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扶着井甜儿绕过他们往主屋的方向走。 已经走出好远了,井甜儿再回头看时,四个人还直挺挺的冲着大门外跪着,她心有不忍,停下脚步,“你饶了他们吧,只要我想逃,凭他们几个怎么拦得住我?” “他们的错误不是没拦住你逃跑,而是害你受伤!”莫霆烈也停下脚步看她,目光冷酷如寒冰。 “你这是迁怒好吗?”井甜儿翻白眼儿,“我不喜欢你这样,你饶了他们!” 莫霆烈看着她,眉眼间染上几分无奈,冲迎出大厅,大气都不敢出,垂头站在一边的何秀打了个手势,何秀如蒙大赦,冲他深深鞠了一躬,朝那四个保镖跑过去。 井甜儿见那四个保镖起来,又站回大门两侧,这才松了口气,任莫霆烈将她扶回她的房间。 这次逃跑,捡回一条小命是幸运,不幸的是这次莫霆烈有了防备,下次想逃就难了! 她洗了个澡,换了睡衣,莫霆烈敲门进来,手里拿了一大堆伤药,有外敷的也有内服的。 他没说什么,将伤药放进井甜儿手中就退出去。 看着他放进她手中的伤药,井甜儿心里微微苦涩。 他纵使有万般不是,爱她护她的心总是没错,如果没有段律痕,她也许真的会原谅他,和他重新开始。 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她有了段律痕,需要她爱需要她守护的段律痕,这辈子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她井甜儿也绝对不会变心。 想到段律痕,刚刚微微苦涩的心忽然溢满甜蜜,闭上眼睛,他温柔的眉眼,宠溺的表情,仿佛近在咫尺。 唇边溢出抹笑意,心里默默的念,痕,你现在好吗? 一定很着急吧? 都是我不好,太轻信别人了,又给大家添麻烦了。 可恶的霍斯啊,养了个这么心狠手辣的妹妹,等她回到WO城,一定狠狠教训他一顿。 这样想着,想要回家的心更加急切。 段律痕和简幽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了,一定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想想他们着急憔悴的样子,井甜儿一秒钟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699侮辱 想到这里,她忽然心念一动——她刚才逃跑失败了,身上又受了伤,别墅里的人,一定会以为她会安分一阵子。 现在一定是别墅防守最松懈的时候,如果等她身上的伤好了,他们一定会对她更加注意,她就没办法逃了。 她走到窗前,往楼下看了看。 别墅大门紧闭,并且上了锁,四名保镖左右各站了两名,目光如炬,站的像四根柱子一样。 不用说,后门也是如此。 依着莫霆烈的脾气,围墙那边肯定也加强了守备,她要怎么逃呢? 眼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落在莫霆烈那辆劳斯莱斯幻影上,眼睛骤然一亮,有了主意。 三下两下扯下睡衣,换好外出的衣服,溜着墙根下楼,用最快的速度打开莫霆烈那辆劳斯莱斯的车门钻进去。 那个司机真是好习惯,车钥匙居然留在车上没有往下拔,真是天助她也! 她没有半分迟疑,发动汽车,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朝大门的方向冲过去。 只要她将油门踩到底,凭劳斯莱斯幻影的冲力,一定可以将大门撞开,到时候她就可以驾车离开了! 居然被她相出这么好的主意,她真是天才啊有木有? “井甜儿!”眼看汽车就要行驶到大门跟前,她马上就能逃出生天,莫霆烈忽然斜刺里冲过来,神兵天降般拦在她的车前。 “该死的!”井甜儿狠狠咒了一声。 他出现的未免也太及时了吧? 再晚一秒钟她就可以逃出去了! 真讨厌! 双手用力握着方向盘,眼睛死死瞪着张开双臂拦在车前的莫霆烈,脚下的油门不自觉松下来。 车速渐缓,莫霆烈震怒的表情也柔和下来,井甜儿看了不禁有气。 这是什么表情? 真以为她不忍心,不敢撞他吗? 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怕不怕死? 一时冲动,脚下一用力,油门又踩了下去,汽车骤然加速,莫霆烈的眼睛不断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向他急冲过来的汽车。 汽车转眼冲到他身前,以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毫发无伤的躲开,他却不想躲。 如果她绝情到想要他死,那他就死好了! 如果他的死可以成全她的幸福,那他死好了! 他不用纠结,她不用烦恼,他死了,一了百了! 汽车猛的撞到他,他在车头前缓缓倒下,井甜儿终是踩了刹车,将车停下。 她不是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做不到碾着他的尸体离开这里。 “少爷!” “少爷!” 院子里一片大乱,保镖们和何秀大惊失色的冲过来,围在莫霆烈身边。 何秀大着胆子推了莫霆烈几下,莫霆烈一动不动。 何秀怒极,红了眼睛,抬头怒视摔门下车井甜儿,“甜儿小姐,你太过分了,我们少爷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你们少爷对我怎么好了?”井甜儿冷哧了一声,“把我软禁在这里,不许我回家,不许我向我的亲人报平安,这叫对我好了?照你这么说,我该谢谢他把我囚禁在这里,谢谢他把我当成他的犯人?” “……”何秀一时语塞,缓了一会儿才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少爷是真心爱你,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撞他!” “哼!”井甜儿歪头冷哼了声,“我要是真狠心,刚刚就已经从他的尸体上轧过去了,哪还有你现在对我指手画脚的份儿?” “你……”何秀气到不行,可若论斗嘴,十个加起来都不是井甜儿的份儿,只得俯身将莫霆烈抱进怀里,用力晃他,“少爷,少爷!” 莫霆烈任她怎么摇晃,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何秀急了,抬头呵斥那几个保镖,“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叫救护车!” “急什么?”井甜儿冷觑她一眼,用脚尖踢了踢莫霆烈的身子,“喂!装死好玩儿吗?刚刚你把我撞的半死我也不过装失忆吓吓你,现在我撞你一下,我们两个算扯平了,你犯得着装死吓他们吗?” “我什么时候装死了?”莫霆烈气的从何秀怀里跳起,暴跳如雷,“井甜儿!你知不知道你一点儿都不可爱?你装装伤心害怕的样子你能死啊?” 井甜儿斜他一眼,哼了一声,“我不装可爱你就要死要活的非要把我留在这里了,我要是再装可爱,你不连皮带骨头的吃了我?我又不是白痴!” “……”莫霆烈气到语塞,死死瞪着她,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有自虐倾向! 他绝对有自虐倾向! 每次见面都被这个小丫头气的要死,却还是不可遏制的想要见她,想要拥有她! 上次医院一别,他以为他可以放开了,他以为他和井甜儿再也不会见面了。 他告诉他自己要死心,要放下,但是心里脑海里,转来转去依然是井甜儿的影子,没人可以取代他。 他的自尊他的尊严不允许他再去纠缠井甜儿,他只能强迫自己远离她,不去找她。 而这一次,不是他主动找她,是上天把她送到他身边的。 这是天意! 上天怜悯他的痴心痴情,想要补偿他,让他救了她一命,让他又有了可以接近她,永远她的理由! 他欣喜若狂!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放手! 他忽然伸手,用力抓住井甜儿的手臂,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甜儿!我放弃过你一次,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这一次,除非我死,我绝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井甜儿甩开他的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我不是你家的桌子凳子椅子,你想怎样就怎样,我有手有脚,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我倒要看看谁能困住我一辈子!” 说完之后,她甩手回房,将气的头脑发懵的莫霆烈留在原地。 “少爷……”何秀小心翼翼开口,“少爷,您人好,家世也好,不管哪一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想要什么要的女孩儿没有,何苦和甜儿小姐纠缠?” 莫霆烈如同被冷冻的冰雕,看着井甜儿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一语不发。 “少爷,”何秀继续小心翼翼地说:“我看甜儿小姐心眼儿多,人又粗鲁,不是好妻子的人选,像少爷这样完美的人,应该娶一个大家闺秀才对,像甜儿小姐那样的女孩儿,根本配不上您,您……” 700有缘千里来相会 “闭嘴!”莫霆烈骤然侧身,狠狠一巴掌甩在何秀脸上,打的何秀一个趔趄,重重摔倒在地,唇角很快滴下血来。 他从不打女人,但那是在不触及他的底线的时候,谁敢在他面前说井甜儿的坏话,那是她自己找死! 何秀摔在地上,捂着脸,半天站不起身。 莫霆烈看也没看她一眼,阔步回了房间。 何秀捂着被打肿的脸庞苦笑——少爷啊少爷,您若是对甜儿小姐有对别人的一分绝情,现在也不是被动挨打的局面了! 井甜儿回到房间,郁闷的把自己扔在床上。 动作幅度太大,摔痛了伤口,疼的她呲牙咧嘴,把莫霆烈又狠狠骂了八百遍。 瞪着屋顶看了半天,心里转来转去,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逃! 必须逃! 一次不成功就两次,两次不成功就三次,总之她要离开这里,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想找点值钱的东西带着,到了山下可以换电话费和路费。 可是该死的莫霆烈似乎太了解她了,房间里干干净净,除了巨大的重物,没有一点轻便的可以带在身边的东西,气死她了! 不管了! 没钱也逃! 她就不信到了山下她找不到打电话的办法! 这回嘛……晚上逃! 夜黑风高好逃跑,就这么定了! 打定了主意,她美美睡了一觉,晚上吃了好多东西,以便储存能量,然后吃饱饭又美美睡了一觉,凌晨一点多,她定的手机闹铃响了。 她利落的起身,精神抖擞,没有一丝倦意。 这个时候,是人们都在熟睡的时候,精神最放松,守备最松懈,是她逃跑的大好时机。 她收拾好东西,出了房间,借着夜色的掩护,狸猫般轻快的穿过月亮门到达后院。 这次她逃跑的路线是后院的院墙。 她勘察过了,前门后门院墙都有人防守,唯独后院的院墙无人防守。 不是他们疏忽,而是他们觉得没有必要。 后院直通一座不知名的高山,山脉绵延,山上都是茂密的青松古树,一眼望不到边际,渺无人烟,大的像座迷宫一样,一条路都没有,正常人都不会往那边走。 但井甜儿不是正常人,只要可以逃离这里,她豁出去了! 只要逃出别墅,逃进山里,莫霆烈就别想再抓到她了。 到时再见招拆招,总能找到下山的路! 因为无人守卫,她轻而易举攀过后院的院墙,站在院墙外,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山脉,她狠狠倒抽了口冷气。 好高啊! 难怪这边无人防守,站在山脉前,比远远看起来更加恐怖。 这座别墅原本就是建在半山腰上,她从别墅出来,整个人就站在了另一座山的半山腰,往上看白雪皑皑,往下看漆黑一片。 ***,真要命啊! 从没遇到过这么要命的情形! 只是这时,总不可能再翻墙回去,只能……拼了! 井甜儿打起精神,走进山里,希望可以寻一条下山的路。 可是…… 走出不久,她就发现她……迷路了! 一个人陷入茂密的深林里,分不清东西南北,没有电话,没有食物,没有可以陪伴的人! 糟透了! 该死的莫霆烈! 如果她死在这里,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他! 心里虽是这样想,但总不能真的这样死掉,只能继续往前走,希望可以穿过这片深林,找到可以下山的路。 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亮起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一地斑驳,新的一天开始了。 井甜儿又渴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树下,倚着树干休息。 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小时候和简幽在森林中迷路的情形。 那时候,心里没有一点害怕绝望,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她一定可以找到回家的路,一定可以将简幽带回家去。 可是现在…… 她很寂寞,很孤单,很无趣,心里一点也没有那种力量。 有人陪伴真的很重要啊,所以她的幽对她来说真的很重要啊! 他从来都不是她的负担,不是她的累赘,而是可以给她无限力量的那个人! 虽然,他现在没有在她身边,但为了不让他伤心,不让他着急,她必须振作起来,早日离开这里,回到他们的身边,让他们可以安心! 身上似乎又有了无穷的力量,她扶着树站起,又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前走。 前面的树木越来越稀少,阳光越来越明亮,她紧走了几步,眼前豁然开朗……她终于找到下山的路了! 只是…… 是没有开发过的山路,山势陡峭,崎岖难行,险峻的让人望而生畏,一不小心掉下去,就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她往下看了看,高的让她眼晕,她吐吐舌头,缩回脑袋。 算了,不看了,越看越心惊胆颤,还是一点一点往下爬吧。 她打起精神,一步一步往下爬,上山容易下山难,每一步她都冒着粉身碎骨的危险,走的无比艰难,时候不大就出了一身冷汗。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眼前忽然出现一块宽大的平台,在险峻的山路上,忽然出现这么一块平台,井甜儿简直要热泪盈眶的感觉,噗通一声倚靠着一块大石坐下,用手扇风,一边休息一边凉快。 她半个身子斜倚在大石上,闭着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继续下山,忽然耳畔传来轻微的声音申吟声,吓了她一跳,唰的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 在这么杳无人烟的深山老林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声音,该不是见鬼了吧? 她被自己吓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猛的从地上弹起,扶着巨石四下张望。 断断续续的申吟声是从一片灌木丛遮挡的地方传来的,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确定是人的声音,而不是鬼。 虽然她胆子极大,但是在这树影婆娑,不见人影的地方,传来这么诡异的申吟声,还是有些毛骨悚然。 拍拍胸口,她仗着胆子一步一步的小步蹭过去,拨开灌木丛,露出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701谁比谁有趣 井甜儿俯低身子细看,那人穿着一身登山装,身材高大,是个成年的男人,背朝上,脸朝下,看不清他的模样。 他的呻吟声很弱,而且断断续续的,看起来伤的极重。 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都能遇到,那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缘分,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井甜儿蹲下,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头,“喂!你还好吧?喂!” 那人申吟声加剧,却依旧躺着一动不动,井甜儿犹豫了下,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脸朝上,背朝下。 刚刚那男子趴在地上时,井甜儿还以为他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等将男人翻过来她才发现,原来这是个中年男子。 头发虽然很黑,五官也很硬朗帅气,但是额头几道深深的皱纹,能让人看出他已经超过五十岁的年纪。 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穿着登山服摔在这里,看来是个没事找事的人! 老人后背上背着登山包,井甜儿将登山包取下,一手扶着老人,一手将登山包打开,顿时心花怒放——登山包里有压缩饼干、有矿泉水,还有简易的急救包! 哈哈哈,真是天不亡她啊! 渴的要死的她管不了三七二十一,先拧开一瓶矿泉水,往嘴里猛灌了一通,不大会儿功夫一瓶矿泉水就见了底。 不那么渴了,也稳住了心神,将空矿泉水瓶扔到一边,她又打开一瓶新的,将瓶口放在老人身边,“爷爷,张嘴,喝口水!” 老人似乎还没完全失去意识,张开嘴巴,感觉一口清流顺着嘴巴滑入咽喉,忽然有了神智,缓缓睁开了眼睛。 “爷爷,您醒了?”井甜儿大喜过望。 老人看了她一会儿,“你是谁?” “我啊,”井甜儿坐在地上,撑着他的身子,“我是比你还倒霉的人!” 老人看着她,“什么意思?” 井甜儿指指地上的登山杖和登山包,“看您这样子,您是特意跑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来找刺激吧?我和你不一样,我是被人逼到这里来的,你说我是不是比你还倒霉!” “但你现在手脚健全,我却摔伤了,所以我比比倒霉!”老人看起来很威严很有气概,说出来的话却有几分孩子气。 “噗!”井甜儿笑喷了,“爷爷您真有趣!” 老人瞪圆了眼睛,“你比我有趣!” 井甜儿无语,“好吧好吧,我比你有趣!” 看在他年纪大又受了伤的份儿上,不和他一般计较。 “爷爷,我刚才说的没错吧?您是到这儿来找刺激的对不对?”她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活的特别有生活情调的人,叫做驴友,一只背包走天下,天南地北的走,旅游为生。 “是又怎么样?”老人语气不善。 “没怎样啦!”井甜儿笑眯眯的,拆开一包压缩饼干,递到老人手里,“爷爷您吃点东西,吃了东西有了力气我们才能下山。” 老人接过饼干,“你是怎么到这里的?也来登山玩儿吗?” “没有,我是逃人贩子,逃到这里来的!”井甜儿毫不见外的又给自己撕开一袋饼干。 “人贩子?”老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井甜儿一会儿,点点头,“嗯,我要是人贩子肯定也贩你这样的!” “……”井甜儿忍住翻白眼儿的冲动,很诚恳的说:“嗯,谢谢爷爷的夸奖!” 得到感谢,老人很得意,“你什么也没带就逃出来了?” “是啊,什么也没带,”井甜儿叹气,“幸亏遇到您了,不然非得饿死不可!” “放心放心,遇到了我,你就死不死了!”老人豪气万千,拍着胸脯保证。 井甜儿笑了,“对了爷爷,您活动一下,看看伤到哪儿了没。” 老人喝了点水,吃了块饼干,似乎缓过来了,中气十足,应该没有内伤,刚刚昏迷不醒,应该是滚下来时,撞到了头,脑震荡之类的,醒来就没事了 井甜儿扶着老人站起来,上下帮他检查了下。 老人上半身没伤,但是双腿伤了,裤子被山石划得破破烂烂,被鲜血裹成一团。 井甜儿皱眉,“爷爷,您活动一下,看看伤到骨头了没?” 伤到骨头就麻烦了,现在探头还一眼望不见山脚,若是伤到骨头他们怎么下山? 老人活动了一下,“只是皮肉有点痛,骨头没事!” 他的双腿被山石划得血肉模糊,他却又一种无所谓的语气说出来,井甜儿暗暗佩服,扶着他小心翼翼的坐下,“爷爷,您坐稳,我给您处理一下伤口,不然伤口发炎就麻烦了!” 井甜儿拿出急救包,利落的将被鲜血黏成一团的碎部剪去,先将伤口用碘伏消毒,然后洒上云南白药,又用敷料将伤口粘好。 她的动作流利顺畅,一气呵成,又快又轻,老人几乎没有感觉到痛,她就处理完了,而且弄的又整洁又漂亮。 “丫头,你是护士吗?怎么包扎外伤这么有经验?” “没有,”井甜儿笑眯眯的将剩下的敷料放回登山包里,“我有个弟弟,小时候经常受伤,每次都是我帮他包扎,熟能生巧妈,弄的多了,就有经验了!” “真是个好丫头啊,”老人感慨,“谁家爸妈生个你这样的女儿,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老人这辈子只有一个儿子,然后他儿子又给他生了一个孙子,他一辈子不知道有女儿有孙女是什么滋味,看到井甜儿这样花儿般娇嫩的小姑娘,心里痒痒的。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井甜儿毫不客气。 她也觉得简清漾有她这样的女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可惜简清漾不这么觉得,前阵子差点被她亲妈虐死,幸亏后来她妈不知道怎么忽然开窍了,不然非郁闷死她不可。 她将东西都收拾好,扶着老人站起,“爷爷,我看你体力恢复一些了,我扶着您往下走一会儿吧?” “好!”老人痛快应了,一老一小互相搀扶着,继续往下走。 走了几步,井甜儿忽然停下,拍了一下脑袋,“对了!” 老人吓了一跳,“怎么了?” 702勒个去 “爷爷,我差点忘了,您有手机没?”井甜儿眼睛亮晶晶的,用充满期望的眼神看着老人。 “有啊,怎么了?” “太好了!”井甜儿兴奋的差点蹦起来,“您有手机我就可以给家里人报平安了啊!我失踪这么久了,家里人一定急疯了,我得快点给他们报平安才行!” “那倒是,谁家丢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儿谁也着急,”老人嘟囔,“我手机在登山包里,你自己拿吧!” “嗯嗯嗯,谢谢爷爷!”井甜儿拉拉链的手激动的有些发抖。 她马上就可以听到段律痕和简幽的声音了,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在老人的指示下解开键盘锁,按下段律痕的手机号拨出去,井甜儿的一颗心紧张的几乎从嗓子眼蹦出来。 可是……手机里传来的居然是连续的盲音! 我去! 井甜儿抓狂的将手机拿到眼前,信号格那里是空的! 没有信号!!! 井甜儿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把手机扔出去,而是咬牙笑着将手机放回了登山包,“爷爷,这里没有不在服务区,没有信号!” “嗯,”老人点头,赞赏的看她,“小丫头,你自制力不错,聪明伶俐又有自制力,长的又漂亮,只要你努力,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是重点吗? 她现在把WO城的太子爷儿牢牢抓在了手里,前途已经不可限量了好吗? “爷爷,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天黑之前下不了山就惨了!” 井甜儿又扶着老人慢慢往山下挪。 她自己走还好些,添了老人之后,速度便慢了许多。 老人毕竟双腿受伤了,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不过老人的性子很坚毅倔强,始终紧咬牙关,一声不吭。 走出去不远,井甜儿见老人已经一头大汗,心有不忍的出声安慰,“爷爷,你看到没?再往下走几十米有个平台,您再坚持一会儿,到那边之后我们歇歇!” “好!”老人挺直腰杆,目光坚毅。 又走了几十米,井甜儿扶着老人在平台上的石头上坐下,给他掏出水,拧开盖子,将水递到他手里,又蹲在他身前,细心检查他双腿上的伤口有没有绽开。 老人喝了几口水,低头看认真给他检查伤口的井甜儿,感慨的说:“你真是个懂事的好丫头,就像我的乖孙一样!” “哦?”井甜儿在他身边坐下,开了另一瓶水,喝了一口,“爷爷有个孙子?” “是啊,我有个孙子,和你差不多大,”说起自己的宝贝金孙,老人满脸自豪,“我孙子又乖又孝顺,长的特别帅,还超级有能力,等我们下了山,我介绍你们认识,他要是能喜欢你,你下半辈子就有享不完的福了!” “呵!”井甜儿嬉笑,“爷爷,还是算了吧,我已经有未婚夫了,我们之间感情特别好,您孙子还是留给别的女孩儿吧!” “你未婚夫哪儿能有我孙子好?”老人瞪圆了眼睛,“我孙子是全天底下最优秀的年轻人,你未婚夫哪儿比的上。” 井甜儿不和他争,只是抿了唇笑,“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适合的,在我眼中,我的未婚夫是世上最好最好的人,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老人不服气,“你未婚夫有什么好?他要是好的不得了,你能被人拐卖到这里来吗?你要是和我孙子在一起,我孙子肯定把你保护的妥妥的,不会让你受这种背井离乡,颠沛流离的苦!” “是我太轻信朋友,和我未婚夫没关系啦!”井甜儿为段律痕辩解,“我是被朋友骗了,才被算计的,我去见朋友的时候,我未婚夫根本就不知道,不然的话,他一定会好好保护我!” “算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容易头脑发热,一根筋,等你见了我孙子肯定会变心,世上不喜欢我孙子的女人还没生出来呢!”老人一副她不可理喻的样子,挥了挥手。 井甜儿暗暗发笑。 果然是庄稼是人家的好,孩子是自家的好,这老人把自己家的孙子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但是等他见了段律痕他就会知道,世上再没有比段律痕更完美的人了,他孙子再好也会被段律痕给比下去。 想起段律痕,她又是满心甜蜜,唇角洋溢起甜蜜幸福的笑容。 老人看了之后摇头,“年轻人啊,就是不懂事,抱着石头当宝玉,等你见了我孙子就知道,你那未婚夫顶多算块圆润的石头,我家孙子才是玉中之王!” “行了爷爷,别夸了,我看您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我扶着你再走一会儿吧!”他爱怎么夸就怎么夸,井甜儿也不和他争辩,反正就算他孙子是天上的神仙下凡,在她眼里心里也及不上段律痕一根头发。 她爱的是段律痕,只有段律痕,眼里心里,只是段律痕! 扶着老人走走停停,很快天就黑了,两个人都是疲惫不堪,却依旧看不清到山下的距离,两个人却都走不动了。 “丫头,我不行了,”老人找了块石头坐下,累的气喘吁吁的摆手,“丫头,我走不动了,你自己走吧。” “那怎么行?”井甜儿在他身边停下,拧开矿泉水递进他手中,“晚上山林里很危险,我怎么能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两个人在一起,有个伴儿,不寂寞,不害怕!” “不行啊,丫头,”老人抬头看看天色,“依我多年爬山的经验,晚上怕是会有风雪,你一个娇娇嫩嫩的小丫头,怎么受的了这种苦?” “如果有风雪,那我更不能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了!”井甜儿态度很强硬,“您年纪大了,我把您留在风雪交加的深山里,您万一有了三好两歹,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傻丫头,何必呢?”老人叹气,“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你帮我是情谊,不帮是本分,如果今晚运气不好,遇到暴风雪,我们两个人都得交代在这里,搭一个饶一个的,那又何必呢?” 703让人感动的爱情故事 “没关系,我不怕,我陪您!”井甜儿拉开背包,取出压缩饼干,让老人吃了一些,又让他喝了些水。 “丫头,你真善良!”老人吃了些东西,看井甜儿为了节省粮食,什么都没吃,不禁感慨的叹气,“我出来游玩很多年了,我的有生之年的愿望就是走遍地球的每个角落,以前也遇到过这种困境,和一个驴友一起困在一片深山老林里,我受了伤,驴友安然无恙,后来驴友拿走了我身上所有的装备,把受伤的我留在原地,幸亏另一个旅行队伍经过,救了我,不然我几年前就死了!” 井甜儿左右转转,想看看有什么山泉山果什么的没,可以充饥解渴的,听老人这么说,不禁笑着回头看他,“爷爷,您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您就不怕我有样学样,学您那个驴友,把您的东西全都扫空了带走,把您一个人留在这里?” “你不会!”老人看着她,“我听到你肚子饿的咕咕响了,你却把吃的东西留给我,自己忍着饿,这年头,像你这么善良的女孩儿不多了!” “这没什么,”井甜儿笑笑,“尊老爱幼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嘛,我身边的朋友每一个都能做到!” 老人看着井甜儿,越看越喜欢,心想着,他要是有个这样的乖孙女就好了,肯定疼进心坎儿里。 井甜儿往平地的树林里走了一段路,又回头和老人交代,“爷爷,我听到那边有水流声,也许会有山泉溪水什么的,我过去看看,您自己坐一会儿!” “那你小心点!”老人不当心的叮嘱。 “放心吧,我没事!”井甜儿快步朝水流声传来的方向走过去,果然在树林后出现一片溪水果林。 她大喜过望,摘了些野果,又脱下鞋袜,到小溪里抓了些鱼。 这里大概是人迹罕至,鱼儿多又傻傻的,不一会儿功夫就被她抓了好几条又肥又大的鲤鱼。 她喜出望外,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老人的身边,“爷爷您看,我摘了野果,还抓了肥鱼!” 她眉飞色舞的扒开老人的登山包,找出打火机和调料盒。 老人是资深驴友,打火机和调料盒是必备之物,她刚刚就看到了。 将东西准备好,山林里有的是干柴,生了火,将鱼放在火上烤了,洒上调料,烤熟之后,她先递给老人一条,自己撕扯另一条,吃的美味无比! 老人吃的也很享受,很欢快,“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比六星级酒店里做的满汉全席都好吃!” “那是因为您饿了啊!”井甜儿吞掉口中的鱼肉,笑盈盈的看着他,“人家都说,饿了吃糠甜如蜜,饿的厉害了,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老人点头,“是这么个道理,真没想到,你个小丫头,年纪不大,懂的道理不少,会的东西也不少,会抓鱼,还会烤鱼,还能把鱼烤的这么好吃,真不错!” 井甜儿冲他做鬼脸,“谢谢爷爷,好吃您就多吃点,那边小溪里有的是,而且那些鱼都傻乎乎的,很容易就抓到了!” “是吗?”老人来了兴致,“带我去看看!” “带您去看看倒是没问题,但您不能自己下去试,您腿上有伤呢,不能着水!”井甜儿一眼就看穿老人跃跃欲试的心思。 老人咳了声,“带我去看看!” 站在清澈见底的溪涧间,老人伸展了一下四肢,感慨的长叹:“真美啊!” “爷爷,您为什么一个人来爬山?一个人多孤独多寂寞,您的家人和朋友呢?”井甜儿捡起脚边的鹅卵石,扔入溪水,惊得鱼群四下逃窜。 “一个人?”老人浅笑,“我从来不是一个人啊!” “嗯?”井甜儿歪头,奇怪的看他。 老人招招手,把井甜儿叫到他身边。 自从他们相遇后,老人的登山包一直在井甜儿身上背着。 他拉开登山包最内层的一个隐形拉链,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帧照片,目光凝着照片上的丽人,目光深情而绵长,“这是我太太,我曾答应过她,要带她走遍名山大川,游遍世界上每一个角落,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也不会食言,只要有这张照片陪着我,我就不会孤单!” 井甜儿好奇的凑过去看。 照片上的丽人是个很美的古典美人,大概三、四十岁的年纪,标准的鹅蛋脸,皮肤白皙,眉如远山,眼含秋水,美的像是古代仕女图中的古装丽人。 “好漂亮啊!”井甜儿由衷赞叹了一声。 “是啊,我太太是出名的美女,当年追求她的人可以组成一支军队,最后是我过五关斩六将,从层层重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抱得美人归!”说起往事,老人一脸自豪。 “爷爷真厉害!”井甜儿笑眯眯的,不吝赞美。 “只可惜啊,”老人轻叹了声,指尖轻轻摩挲照片上丽人的脸蛋,“红颜薄命,她已经离开我很久了!” 老人的神情那样悲伤,弄的井甜儿心里也怪不是滋味,她想了下,展颜一笑,“爷爷,您要这样想,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您和您太太虽然没能白头到老,但你们之间深厚的感情却足以让您铭记一辈子,开心一辈子,可有的人呢,虽然白头到老了,但他们之间貌合神离,根本一点感情,即使白头到老又有什么用?他们一辈子也体会不到爱情这两个字眼的幸福!” 老人沉吟了下,点头,“没错,你说的有道理,我儿子就娶了个不爱的女人,他不爱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不爱他,两个人为了家族利益才在一起,一辈子相敬如冰,可怜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轰轰烈烈的爱情是什么滋味!” 井甜儿叹息,“那是挺惨的,我这辈子一定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管遇到什么事,绝对不会妥协。” “他功利心太重,我管不了了,但我一定要看着我宝贝乖孙娶一个他自己喜欢的人,绝对不会让他娶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老人偏头看了井甜儿一眼,“我看你就不错,长的漂亮,人又机灵又善良,我乖孙一定会喜欢!” 704做梦都要偷笑 “爷爷,您就别瞎操心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已经有未婚夫了,而且我们之间的感情很好,您就是给我弄个神仙来,我也不换!”井甜儿无语,绕来绕去怎么又绕到这个问题上去了? 老人摇头笑笑,“你是没看到我乖孙,看到我乖孙保证你变心!” 井甜儿笑眯眯,“爷爷,我要是这么容易就变心,您还敢让您家乖孙娶我吗?” “不一样,”老人摇头,“你看到别的男人变心那是花心,看到我家乖孙变心那是理所应当,是个女孩儿见到我家乖孙都会抵挡不住他的魅力,会喜欢他会变心,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老人还真是固执啊! 井甜儿不说话了,相信他们这样争下去,争到明天天黑也没结果,反正她知道她会爱段律痕一辈子,永远不会变心就对了,不和他争了! 老人在溪边待了一会儿,虽然溪水里的肥鱼看的他心里痒痒的,无奈井甜儿就是拉着他,不许他下去抓鱼,他也没办法,被井甜儿拽回了原来休息的地方。 井甜儿捡了许多许多干柴,把火堆烧的旺旺的,“爷爷,我守着,您睡一会儿吧,如果运气好,今晚没有风雪,明天我们就能下山了。” “那如果运气不好,遇到风雪呢?”老人抬眼看天,神色极为担忧。 “那就见招拆招呗,”井甜儿用一根木棍拨弄着火堆里的木柴,漫不经心的说:“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不会死在这里的,我还要回去见我未婚夫和我弟弟呢,我死了,他们肯定很伤心,我可舍不得!” “丫头,我发现你特别乐观,特别坚强,现在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儿,都被家长宠的像是温室里娇生惯养的花朵,像你这么镇定坚强有主见的女孩儿已经很少见了!”老人越看井甜儿越喜欢,打定了主意要骗井甜儿做他的孙媳妇。 他要是有这么一个聪明伶俐又善良、善解人意的的孙媳妇,他家乖孙下半辈子一定很幸福。 “可能和我成长经历有关吧?”井甜儿看着他甜甜的笑,明媚的笑脸映着艳红的篝火,更加绝美动人,“我小时候爸爸不在我身边,妈妈性子懦弱,我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弟弟,太软弱了坏人能把我给拆了,当然要学的聪明坚强些!” “真是个好丫头!”老人越看井甜儿越喜欢,盘算着怎么能把井甜儿骗到他乖孙身边去。 两个人闲聊了一阵,时间很晚了,老人精神渐渐不支,靠着大石睡过去。 井甜儿怕篝火灭了,冻着老人,又看了一会儿篝火,实在撑不住了,才昏昏沉沉的倚着石头睡着。 她是被鸟儿清脆的鸣叫声惊醒的,唰的坐直了身子,目光扫视了下,老人正站在山崖边做健身操,动作利落,精神抖擞,可见老人身上的伤已经好的**不离十了。 井甜儿走到他身边去,老人歪头笑看她,“丫头,你醒了?” 井甜儿望着天边喷薄而出的红日,喜笑颜开,“昨晚没有暴风雪,而且今天天气这么好,否极泰来,我们倒霉的时候过去了,今天已经可以走到山脚!” “你这丫头,说话就是讨人喜欢,”老人越的井甜儿简直像他的忘年交,喜欢的不得了,“这样好了,丫头,我收你做我的干孙女怎么样?别看爷爷现在一穷二白的,爷爷以前也是有钱权有势力的人,虽然现在我退下来了,好歹我儿子孙子都争气,做爷爷的乖孙女,肯定不会亏待你!” “爷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说的我好像嫌贫爱富似的!”井甜儿撇嘴,“认不认您做爷爷,和您有钱没钱有什么关系?这次幸亏遇到您,不然我饿不死也吓死了,幸亏您和我作伴,我现在才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所以啊,您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您这个爷爷,我认定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就是我乖孙女了,谁要是敢欺负你,先过了爷爷这关才行!”老人突然收了个如此投脾气的乖孙女,从未有过的高兴,豪气万千的拍拍胸膛,越看花朵儿似的井甜儿越喜欢! 兴奋到极致的他,忽然掏出手机,调出照片,“来,乖孙女,认识认识你哥哥!” 老人对自己的孙子有自信,相信只要井甜儿只要看一眼,一定会迷得神魂颠倒,非他孙子不嫁! 到时候,他这乖孙女就得永远待在他身边了! “哦哦!好啊!”井甜儿接过老人手中的手机,眼睛顿时瞪圆了,“爷爷……这……这是您孙子?” “是啊!”老人见井甜儿震惊的神色,洋洋得意,“怎么样?是不是超帅,超有气质,一下子就把你秒杀了!” 井甜儿盯着手机上的照片看了许久许久,才恍然抬头,“是啊,超帅!超有气质,瞬间把我秒杀了!” 真没想到! 真没想到,老人的孙子,居然是……他! 井甜儿又抓了些鱼来烤了,两个人饱餐一顿,又是一天的艰难行程,快要天黑的时候,终于到达了山脚。 老人身上带的有钱,两个人找了间酒店,井甜儿先打电话给段律痕和简幽报了平安,然后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又美美的大吃了一顿,井甜儿把她从国外回到WO城之后的事情,详详细细的和老人说了一遍。 老人听的唏嘘不已,说到段律痕的父亲反对她和段律痕的婚事时,老人勃然大怒,将桌子拍的啪啪响,“段正霆那个混蛋,甜儿你放心,爷爷给你做主,谁敢拦你的婚事我就拆了谁!” “爷爷,你真好,你绝对是我命中的大贵人!”关键时刻,井甜儿的嘴巴永远又乖又甜。 “你是我命中的贵人才对,如果不是你,我这条老命已经交代在山上了,你现在是我的宝贝孙女,我看哪个兔崽子敢和你过不去!”老人吃饱喝足,腰杆笔挺,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井甜儿偷笑,这次来瑞士受多少磨难也值了,找了这么大一座靠山! 705宝贝,想什么呢? “爷爷,您要和我回WO城吗?我必须尽快回去,不然家里人非得急死不可!”为了防止段律痕和简幽连夜飞来瑞士,井甜儿只报了平安,没说她的具体位置。 “不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你先回去吧,过几天,我一定去看你!” “嗯嗯,那爷爷您自己主意身体,别在外面漂泊太久了,您还有家呢,您家里人也一定特别想你!”井甜儿一边嘱咐,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那我先回去了,我现在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踏进WO城,一秒钟也等不了了!” “好,你走吧,路上小心!” 老人给了井甜儿钱,井甜儿定了最早的机票,一天一夜后,井甜儿终于回到了久违的WO城! 其实她离开的并不是很久,可她却觉得久的像是一个世纪。 她先给段律痕打了电话,约他在简幽的庄园见面,然后打车去了简幽的庄园。 简幽见她回来,整个人都傻掉了,在原地站了好久,才冲过去,紧紧抱住她,“姐……你回来了,姐!真是太好了,姐……” 简幽激动的眼圈发红,浑身颤抖,说不出完整的话,井甜儿用力抱紧他,从未有过的幸福席卷了她的全身! 真好! 她终于回来了! 她又可以每天看着她的弟弟了! 她又可以和她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了! 两个人拥抱了许久许久,直到人影闪过,井甜儿被拉入另一个怀抱,不由分说,薄唇覆上,段律痕低头狠狠吻住她,像是吞噬的吻,疾风骤雨一样席卷着她的唇瓣,恨不得把她嚼烂吞下,将她融入他的骨血,让她再也不能离开他! 漫长到仿佛蔓延了几个世纪的吻,井甜儿被吻的头脑混沌,浑身无力,段律痕放开她,双手大力在她身上厮磨,以往漆黑清澈的眼眸中夹杂着猩红的血丝,让他少了几分儒雅,多了几分狠厉。 “痕……”她轻轻叫他的名字,“你没事吧?” “我怎么会没事?”段律痕用力箍紧她的腰,“这些日子,我不眠不休,几乎快疯掉了!” “幸好姑姑姑父说你只是去了朋友家里,没有危险,不然我和老大还不知道做出什么事来!”简幽在一边插话。 井甜儿歪头看简幽,满眼疑惑,“你姑姑姑父说我去了朋友家里?” “是啊,”简幽点头,“那天你突然失踪了,我和老大都很担心,满世界的找你都找不到,后来姑姑忽然给我打电话,说她让她的朋友带着你去散心,什么时候玩够了什么时候才回来,不让我们继续找下去了,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WO城一定会被他们搅成一锅粥! 井甜儿失踪的当天晚上,WO城的每个路口都有交警盘查,WO城的交通几乎瘫痪,直到简清漾的电话打过来,一切才恢复如常。 井甜儿想了一下,忽然懂了。 莫霆烈救了她之后,一定和简清漾报了平安! 然后他和简清漾合谋,把消息瞒下来,这样莫霆烈就能禁锢她,占有她。 如果莫霆烈成功了,简清漾就再也不用担心她嫁到段家去! 她的妈妈啊! 嘴上口口声声说,不干涉她的婚事了,其实并没有死心。 她真不明白,乐雅诗已经死了,她和段律痕之间已经没有问题了,简清漾也不用再担心她被恶婆婆迫害了,简清漾为什么还要撮合她和莫霆烈? 她想的有些出神,段律痕轻轻摩挲她的眉眼,“宝贝,想什么呢?” “没什么,”井甜儿焕颜一笑,“我向你保证,现在云开雾散,什么事也没有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再也不会离开幽!” “姐!”简幽走过来,又将井甜儿抢回怀里,抱了许久许久,一直冰冷颤栗的心,才得到短暂的慰藉。 井甜儿不在的时候,他失魂落魄,六神无主。 井甜儿是他的命,他的魂,这辈子他一定要安稳的守护着她,他才能有一世安稳!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萧星萝绕过楼梯转角,一下子看到站在客厅里的井甜儿,发出一声尖叫后,三步两步就跑下楼梯,抢过简幽怀里的井甜儿抱住。 “甜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萧星萝兴奋的抱着井甜儿又笑又跳,疯了一样。 简幽和段律痕都被萧星萝的快乐和热情感染,脸上都有了笑容。 晚上,大摆盛宴! 霍斯、凌渊、薄荷、夏雪都来了,都为井甜儿能安然无恙的归来,兴高采烈。 井甜儿观察了一下,霍斯眉飞色舞,脸色没有异样,看来他们都不知道她被莫霆烈拐去瑞士,是霍婷婷的“功劳!” 算了,看在大家都这么高兴的份儿上,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以后再说好了! 井甜儿没提霍婷婷算计她的事,最后霍斯和凌渊都喝多了,薄荷和夏雪一人一个,负责送他们回家。 宴会散去,萧星萝和简幽也分别回房间休息了,夜深人静,井甜儿和段律痕梳洗后面对面躺着,静静望着彼此,望着彼此眼中刻骨的深情,谁也不想开口说话,破坏这份美好的静谧。 很晚很晚了,井甜儿困的眼皮打架,却还是不想睡去,紧紧握着段律痕的手,睁大眼睛盯着让她爱极的容颜,不肯睡去,生怕这不过是她做的一场美梦,梦醒了,她朝思暮想的人,又会消失不见了。 段律痕看的心疼,拍婴儿一样轻轻拍她的脊背,“乖了,睡吧,喜欢看明天再看,时间已经很晚了。” “不要!”她任性的往他怀中偎了偎,“睡醒了,你再不见了怎么办?” “怎么会?”他低笑,柔柔吻她的眉心,“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我会看好你,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半步了!” 以前没在她身边放暗卫隐卫,是因为尊重她的想法,尊重她的自由,以后不会了,宁可被她埋怨,宁可被她责怪,他也要放几名最得力的隐卫在她身边。 他再也不能承受这几日所受的相思之苦了,再也不能忍受她离开他的视线! 706狼狈 当简清漾用冰冷的语气告诉她,井甜儿和别人出去游玩了,他有种想要毁灭世界的愤怒。 他知道,他的宝贝绝对不会不告而别,一定是简清漾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她才会一句话都没和他说,就离开了她。 她是他最心爱的宝贝,以后他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人摆布,即使是她的亲生母亲也不行! 她是他今生唯一想要的妻子,以后她的后半生,由他负责,亲生母亲又怎样? 敢拆散他们,依然让她滚到一边去! “你妈对你做了什么?你怎么会离开WO城?”指腹温柔的描画着她嫩滑的脸蛋,他的气息近的喷薄在她的脸,让她如此贪恋。 她抓住他的指尖放在齿间轻轻噬咬,含糊不清的说:“不是我妈做的,是霍婷婷!” 她把这几天的经历细细的向段律痕讲述了一遍,清晰的感受到他身上的怒气渐盛。 “算了,看在霍斯的面子上,反正我也并没遭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揽住他,用温柔的声音消弭他的怒气。 “不能这么算了!”如果就这么算了,霍婷婷以后还不变本加厉? “不这么算了能怎样?”井甜儿无奈,“不管霍婷婷做了什么,她毕竟是霍斯的亲生妹妹,我们能对她做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到时候伤心难过的还不是霍斯?你们之间感情那么好,我不希望你们因为霍婷婷的愚蠢,让你们之间的感情有了嫌隙。” “妮儿,你总是为别人着想,永远这么善良!”段律痕轻轻叹息,薄唇在她额上一下一下吻着。 “我也是有弟弟的人啊!”井甜儿轻笑,“亲人之间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要是幽和小沁受到什么伤害,我一定会伤心欲绝,心同此心,理同此理,换做霍斯,也一定如此,所以,不管霍婷婷做的怎样过分,我都不想赶尽杀绝,怪就怪她运气太好,有个好哥哥,我们就大度一点,放过她这一次。” “放过她也不是不行,”段律痕眸色幽深,“就只怕她不思悔改,下次再作出危害你的事……” 他略略沉吟,“这样好了,我让霍斯送她出国,这样既可以让她远离你,她又不会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嗯,这样好!”井甜儿凑过去在他脸上啪嗒亲了一口,“我的痕最最最聪明了!” 他心中猛的悸动,覆身压上她娇软的身子,凝着她娇美的容颜,“你说什么?” “我说……”她圈住他的脖颈,眸光流转,语笑嫣然,“我说……我未来的老公最最最聪明了!我爱他!只爱他一个!” 她的话像世上最激烈的助燃剂,点燃了他全身的热情,他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热的身子像是烧着了。 “妮儿……甜儿……宝贝儿……”他一声声毫无章法的叫着她,气息凌乱,薄唇膜拜在她雪白的颈上胸前,惹起她一阵轻微的喘|息。 “甜儿……宝贝儿……”一通激吻过后,他揉着她的发,气息散乱,“我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未来’两个字去掉,变成你真正的老公!” “好啊,”她娇嫩的红唇轻弯,嫣红欲滴,“我等着!” “改天带你去见我的父亲,让他同意我们的婚事,尽快为我们举行订婚典礼!” “好啊,我听你的!” “宝贝儿……” “嗯……” “我好想……” 他的薄唇贴在她颈上,似乎听到她血管中流动的声音,他像是饥渴了千百年的吸血鬼,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拆吞入腹,将她化在他的骨血里。 “不可以哦!”井甜儿偏了偏身子,纤白的中指点住他的鼻尖,“别忘了我的底线!” 刚刚还箭在弦上的段律痕,顿时无力的趴在她身上,偏头在她脖子上轻咬了下,“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别闹!”她实在是困急了,不过一会儿工夫,已经进入半睡的状态。 见她似乎要睡着了,段律痕不敢再闹,轻轻从她身上翻落,手臂伸过她的颈下,将她环在怀中,给她盖了盖毯子,揽着她,看她安稳睡去。 第二天,井甜儿睡到下午才醒来,洗漱之后到楼下,厨房里有一大堆合她口味的美味在等着她,她左手一块甜点,右手一杯果汁,吃的不亦乐乎,不禁感叹,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何况简幽的庄园还不是草窝,回家的日子真是太太太幸福,太太太太快乐了! 她正吃的一脸享受,霍斯磨磨蹭蹭的从门外蹭进来 ,一脸阴郁。 不用他开口说什么,井甜儿就知道,段律痕把霍婷婷的事情和他讲了。 “霍斯,找我有事?”井甜儿没正形的靠坐在吧台上,哧溜哧溜的喝着她夹着新鲜果肉的果汁。 “甜儿,这次的事……谢谢你!”一贯没正经的霍斯,难得一脸凝重。 “没事,我们是朋友嘛,朋友之间就是应该互相理解,互相包容,”井甜儿灿烂的笑,“不是有句古话叫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妹妹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但是为了不让你伤心为难,我们只能包容她原谅她。” “甜儿,你的大度真是让我无地自容,是我把婷婷宠坏了,宠的她不知天高地厚,”霍斯低下头,一脸惭愧,“你放心,我一定让她给你道歉,然后让她远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许她回来了!” “不用啦,她终究是你妹妹,她离你那么远,你能放心?只要她能诚心改过,我不介意她继续留下!” 霍斯摇头苦笑,“甜儿,你不懂!” 这次井甜儿不追究,是井甜儿大度,如果霍婷婷继续留在这里,还不知道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那下次呢? 这次井甜儿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段律痕能原谅霍婷婷,如果下一次,霍婷婷不小心伤害了井甜儿呢? 段律痕还能原谅她吗? 所以,让霍婷婷离开WO城,不但是对她的惩罚,也是对她的保护,只有让她离WO城远远的、离井甜儿远远的,才能保证她的安全。 707崩溃 “甜儿,你等一下,我叫婷婷进来!”霍斯转身出去,时候不大,将霍婷婷连拉带拽的拖进来。 看起来,霍婷婷来这里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她拼命挣扎,弄的披头散发,疯了一般。 “哥!你放开我!放开我!”霍婷婷忽然抓住霍斯的胳膊,用力咬下去。 霍斯吃痛,嘶的一声,放开了她。 霍婷婷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霍斯,脸色惨白,目光阴狠,凄厉的女鬼一样,“哥!我和你说过了,我什么都没做过!我没害过甜儿姐姐,是甜儿姐姐诬陷我,为什么你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相信我!” 井甜儿咬着粗粗的吸管,享受的喝着有果肉的果汁,唇角含笑,满脸兴味的看着霍婷婷。 这是什么情况? 看样子,霍婷婷对谋害她的事实拒不承认,还倒打一耙,说她诬陷她! 这个霍婷婷,真是不知悔改,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还不知错?”霍斯一脸暴怒,拽过她,猛的一脚踹在她后膝弯,“跪下,给甜儿认错!” 霍婷婷被霍斯踹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又很快挣扎着爬起来,退后几步,抵着墙角,目光凄厉的瞪着霍斯,“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从小到大你最疼我了,现在为了个外人,你这样欺负我?你是在害怕吗?害怕你不是段律痕和简幽的对手,所以你现在伏低做小,你怎么这么没骨气?你怎么不自己当WO城的太子爷儿,不自己做WO城的第一少爷,永远跟在段律痕的屁股后面做他的狗?” 如果霍斯是WO城的太子爷儿,是WO城的第一少爷,那简幽就是霍斯的手下,就得听霍斯的,简幽就会娶她了! 为什么她不是段律痕的妹妹呢? 为什么她有个这么没用的哥哥呢? 老天对她太不公平了! “你住嘴!”霍斯忍无可忍,狠狠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这一巴掌,他用足了力气,打的霍婷婷重重偏过头去,嘴角很快滴下血来。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霍婷婷捂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凭什么打我?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就凭我是你的哥哥,我就有资格管教你!”霍斯气的暴跳如雷。 真没想到,他一向乖巧懂事的妹妹,骨子里是这样的肮脏龌龊,这是他亲妹妹啊,他怎么会有个这样的妹妹? 霍斯气的脑袋嗡嗡直响,脑袋充血,好像随时会爆炸一般。 “什么狗屁哥哥?我才不稀罕你做我哥哥,你算什么东西?你就是段律痕的一条狗,他说句话,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你就是个无能的败类,是狗,是白痴,是人渣!”霍婷婷嘶声怒吼,疯了一般。 “你混蛋!”霍斯气的浑身颤抖,眼睛充血,举手还要打,却被井甜儿一把抓住手腕。 “算了!”井甜儿冲他摇头,“她现在太冲动,已经失去理智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等她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井甜儿,我不用你假惺惺!”霍婷婷眼睛瞪的几乎暴突出眼眶来,又叫又吼:“都是你!都是你!是你诬陷我要害你,我哥哥才打我,简幽才不喜欢我,是你害了我这辈子,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就算死了以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着她疯了一般的狂喊,井甜儿皱眉,忽然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扯出厨房,扯到客厅里的镜子前,冷眼看她,“霍婷婷!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这幅鬼样!别说简幽,就是街上的乞丐都不会喜欢你!身为一个女孩儿人,甚至是一个名门千金,你不漂亮没关系,没有才艺没关系,不温柔不可爱没关系,但你至少要善良一点,至少要懂点礼义廉耻!你看看你这幅样子,你就是暗巷里的癞皮狗,只适合躺在泥水里,谁从你身边走过,看都懒的看一眼,你还妄想让谁喜欢你?” 她拽紧霍婷婷的头发,迫使霍婷婷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 霍婷婷的目光落在镜子里披头散发,犹如厉鬼的她,顿时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哇的一声哭出来,“漂亮有什么用?温柔有什么用?有气质有什么用?家世好又有什么用?他不喜欢我!不管我怎么努力,不管我为他做了什么,他都不喜欢我,甚至连正眼看我一眼都不肯,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喜欢我,那我下半辈子还有什么意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霍婷婷,你真没出息!”井甜儿讥嘲的看她,“你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嫁给简幽吗?简幽不娶你,你就要自暴自弃,就要放弃自己?你有没有想过你你爸妈,你哥哥,这十几年,他们在你身上付出了多少感情,多少心血,如果你死了、你出了什么意外,他们该有多少伤心?你只想着你自己,从来不为他们着想,你这样自私,这样狭隘,也难怪简幽不喜欢你,如果你继续这样,不但简幽不喜欢你,这世上所有的男人都不会喜欢你!”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霍婷婷抽抽噎噎,“你和段律痕两情相悦,你能嫁给你最喜欢的人,你当然能说的这么轻松,你怎么能体会到我的痛苦,你怎么知道我有多么难受?” “是!我是和段律痕两情相悦,可是,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即使我没办法嫁给痕,我也不会把自己弄的像你这样凄惨!”井甜儿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我会让自己活的更好,更幸福,让爱我的人放心,让恨我的人羡慕嫉妒恨,让放弃我的人追悔莫及!我永远不会像你现在这样,把自己弄的像只落水狗一样,人人反感,人人厌恶!” 霍婷婷看着镜子里女鬼一样狼狈的自己,忽然崩溃,腿一软,跪在地上,捂着脸摇头,哇哇大哭,“我也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这样……我只是太难过了……太恨了……为什么老天爷不肯帮我,我爱他,我真的好爱好爱他啊!” 708江山万里不及你 “老天爷不帮你?老天爷怎么不帮你了!”井甜儿拽住她的头发,再次逼她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看看你,有手有脚,不聋不哑,不痴不傻,还有一对爱你的父母,有一个护你的哥哥,而且你还是豪门千金,有你花不完的金钱,供你挥霍,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去孤儿院看看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去福利院看看那些因为缺手缺脚被人遗弃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怨天尤人,有什么资格说老天爷不肯帮你?” 井甜儿的话,字字如刀,戳进霍婷婷的心里。 她不喜欢井甜儿,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井甜儿说的有道理。 她有手有脚,不聋不哑,还是豪门千金,有花不完的钱,有宠她的父母哥哥,她的同学们不知道有多羡慕她,每次不管她出现在任何场合,落在她身上的永远是羡慕的眼光。 她是天之骄女,从小到大,她一直活的一帆风顺,她想要的,只要看一眼说句话,她的父母哥哥就能为她得到,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接受不了得不到简幽的打击。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她都得到了。 她长大了,她想要得到简幽,可她拼尽全力,却怎么也得不到。 她心里失衡了,她崩溃了,她做出了许多她以前想都想不到的事。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可爱的霍婷婷了,她变的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她身子瘫软下去,伏在地上,哀哀的哭。 霍斯不忍,在她身前蹲下,想要安慰她,想起刚刚她说的那些绝情的话,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落不下去。 井甜儿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将霍婷婷从地上拉起来。 霍婷婷现在心里很脆弱,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时候。 霍斯会意,点点头,将霍婷婷从地上扶起来,“别哭了,我们回家。” “哥,对不起!”霍婷婷猛然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放声大哭,“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骂你,我说的不是真的,我只是发疯了乱说的,你是我最好的哥哥,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我不该骂你,我以后再也不会骂你了……” 她哭的抽抽噎噎,语无伦次,霍斯却听懂了,她有了悔过之意,冲井甜儿递了个感激的神色,井甜儿摇头笑笑。 霍斯搂住霍婷婷的肩膀,“甜儿,我先带婷婷回去了,等她情绪稳定些,我再带她过来给你道歉。” “不用了,”井甜儿微笑,走到霍婷婷身边,“婷婷,我还有最后一句话告诉你,抓住自己可以抓住的东西,永远不要奢求自己得不到,你才有可能得到幸福,你还这么小,以后的路还很长,以后你一定可以遇到一个爱着你,你也深爱的人,到那时候,你再回头看看,就会知道你现在到底有多傻!” 霍婷婷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低下头去。 霍斯比了个谢谢的口型,拥着霍婷婷的肩膀走了。 他刚出去,段律痕从另一个房间转去来,揽住井甜儿的纤腰,将她环在怀中,垂眸看她,“甜儿……” “嗯?”她抬眸,摆弄着他胸前的扣子,甜甜的笑。 “你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怎么知道这么多大道理?说起来头头是道的,连我都觉得有道理!” 井甜儿甜笑,“我年纪虽然小,可是我经历过的事情多了啊,知道的道理也就自然多了!” 段律痕深深看着她。 她这么聪明伶俐,又这么可爱善良,他又怎能不爱? “妮儿,饿了没?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井甜儿回头看厨房一眼,“幽让厨房准备了一大堆吃的,我正吃呢,霍斯就带着霍婷婷来了。” 段律痕也看了一眼,“现在那些东西肯定凉了,别吃了,我带你出去吃。” “好啊!”只要和他在一起,哪里都好。 段律痕带井甜儿到了她最喜欢的一家西餐厅,点了许多好吃的,两个人边吃边聊,天色渐渐暗下来。 华灯初上,星子点点,WO城的夜晚一向很美。 井甜儿单手托腮,透过宽大的玻璃窗看着窗外,唇角挂着甜美的笑意,“好喜欢这里哦!虽然小时候一直在国外长大,但从来没把那里当作家,反而来到这里之后,一下子好喜欢这里,一辈子都不想离开这里!” “是,WO城是中国城市排名靠前的最适宜居住的城市之一,空气新鲜,绿化又好,有山有水,很多人都很喜欢。” 井甜儿盯着窗外,神情接近痴迷,“真的好漂亮哦,好喜欢!” “带你出去走走好吗?”段律痕爱极了她这副模样,撩了撩她颊边的发,温柔问她。 “好啊!” 段律痕朝她伸手,她甜甜一笑,握住他的手,两个人一起走出西餐厅。 这条街不是繁华的商业街,而是WO城著名的高端消费场所,人不是很多,于是景色便显得更美了许多。 井甜儿牵着段律痕的手,没整形的走在路岩上,表演平衡木一样,身子一歪一斜的,嘻嘻哈哈的笑,偶尔抬头看头顶的月亮星星。 月亮像船,星星像灯,嵌在蓝丝绒一样美丽的蓝色幕布上,美到不可思议。 “好美啊!”井甜儿喃喃,忽然跳进段律痕怀里,搂住他的脖子,盯着他的帅脸嘻嘻哈哈的笑,“好美啊!” 第一句夸的是夜色,第二句夸的是段律痕俊美无俦的容颜。 “淘气!”段律痕宠溺的捏捏她的脸蛋,“夸奖一个男生的时候请用帅,不要用美,而且,美这个词,用来形容你的宝贝弟弟比较贴切。” “那你呢?”井甜儿依旧嘻嘻哈哈的笑。 “我嘛……”段律痕做出一副沉思的样子,“俊朗、俊逸、玉树临风……” 段律痕词穷,“想不出来了!” 井甜儿皱眉,“这怎么够?” 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在他脸上轻轻划过,嘻嘻哈哈的表情忽然变的温柔而深情,“世界上所有的形容词叠加起来,都不及你万分之一的好!” 709他的惊喜无边无际 她的声音甜甜嚅嚅的,很软,很轻,刚一出口,就消散的夜风里,却永远镌刻在段律痕的心里。 如亘古不变的长风,永远响彻在他的耳边。 他抓住在他脸上流连的玉白小手,放在唇边用力吻了下,“这句话用来形容我的宝贝甜儿才对……世界上所有的形容词都叠加起来,都不及我的甜儿百万分之一的好!” 他将井甜儿的万分之一,改成了百万分之一,井甜儿望进他清澈而深情的眼眸中去,灿烂笑开,“你好狡诈,那我要说亿万分之一!” “那我只好说无数分之一!” “哈哈哈!”井甜儿大笑,“我们这样互夸好肉麻啊,被别人听到一定笑死。” “我们活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里就好,管别人做什么?”他温柔的语气变得自信又狂妄。 井甜儿偎到他的胸口,抱紧他。 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有能力,有担当,顶天立地,不管何时何地,都可以为她撑起一片没有风雨的天空。 段律痕握住她的手,“再往前走走,前面有一座新开发的游乐场,还没有正式开业,建的极美,带你去看看!” “好啊!”想起上次和段律痕一起疯玩游乐场的情形,井甜儿心情好得不得了。 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往前走,散步也变成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就算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也没关系。 井甜儿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总之这边人很少,景色很美,看到的月亮星星像是在高山上看到的,极漂亮,极清晰。 “这边不是很繁华的路段啊,游乐场怎么会建在这边?”这边这么偏僻地方,客流量一定很少吧? “那你喜欢吗?”段律痕答非所问。 “喜欢!”井甜儿点头,“再美的地方,如果人满为患,也会失去它的味道,就像十一长假我永远不会出门去旅游,在电视里看看人头攒动的景区,什么美感、什么冲动都没了!” “嗯,只要你喜欢就行了。”段律痕牵着她的手,缓慢往前走。 终于到了! 井甜儿远远就看到高耸的摩天轮,过山车,海盗船,大摆锤,还有一间一间修建成城堡一样的楼房,楼房上画着色彩斑斓的美丽卡通,漂亮的像一个童话中的世界。 “好美啊!”她睁大眼睛遥望着,由衷的赞叹。 “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她在看游乐场,他却在看她。 她漆黑明亮的眼睛光华璀璨,像是所有的星光都倒映在她的眼睛里,却比星光还要漂亮。 听到他的夸奖,她偏头冲他甜蜜的笑,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一些。 走到游乐场的大门前,井甜儿望门兴叹,“可惜啊,游乐场已经关门了,只能站在门外看看而已!” “谁说呢?”段律痕微微挑眉,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钥匙,按下钥匙上的按钮,大门左右分开,美到童话一般的世界,完美的呈现在井甜儿的眼前。 “痕!你?”井甜儿又惊又喜的歪头看他。 “这是我送你的惊喜,”段律痕将她揽入怀中,垂眸看她,“喜欢吗?” “嗯!喜欢!”最珍贵的是他这份心思,怎能不喜欢? “喜欢就进去看看!”他牵着她的手进去,冲远处做了一个手势,刚刚还只有几盏昏黄路灯亮着的游乐场,像是被仙女的魔法棒点了一下,一盏又一盏七彩的琉璃灯接连亮起来。 摩天轮开始转动,海盗船开始摇晃,旋转木马伴着悦耳动听的音乐声转了起来,井甜儿从中穿梭,目不暇接。 “想先玩儿什么?”段律痕握着她的手,含笑问她。 刚好走到海盗船附近,井甜儿指了指形似月亮的海盗船,“痕,我们先坐这个好不好?” “当然!”段律痕宠溺的笑,按下海盗船的开关。 一直在缓慢摇晃的海盗船渐渐停下,段律痕牵着她的手,坐进海盗船,待他们坐稳之后,海盗船又开始了缓慢摇晃,然后越来越快,越荡越高。 井甜儿一手扒着海盗船,一手紧紧攥着段律痕的手,荡到最高处,夜风拂乱她的长发,她忍不住放声尖叫。 有些紧张、有些激动、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觉得浪漫、温馨、甜蜜! 不管荡的多高,不管有多危险,只要身边这个男人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她什么也不怕! “啊……” “啊……” 她叫着,笑着,睁大眼睛,看蓝色的夜空,看离她忽远忽近的月亮和星星。 “甜儿!”段律痕忽然大声叫她的名字。 “什么?”她笑着大声回答。 “怕吗?” “有你在,不怕!而且……”她笑着,叫的很大声:“很痛快,我觉得,我现在离月亮好近好近啊!” 她一手抓着段律痕,一手朝月亮伸过去,像是要将月亮抓进手中的样子。 “咔嚓”一声,段律痕的手机将这一刻定格。 手机里她的笑容粲然飞扬,笑容明亮的连阳光都要失色。 荡了十多分钟后,海盗船渐渐停下来,段律痕先跳下海盗船,又将井甜儿扶下来,牵着井甜儿手,继续往前走。 “好美啊!”井甜儿又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偏头看段律痕,“这是你的,还是你朋友的?” “什么?” “游乐场啊!”大晚上的,能为他们两个人开一个专场,所以如果不是他的,肯定是他朋友的!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专门为你而建!”他停下脚步,握住她的双手,目光凝视在她脸上,眸中深情如海,“这一生,我都要让你像今晚一样开怀大笑,让你永远只有欢乐,没有忧愁!” “痕……”井甜儿迎视他的目光,胸腔中的悸动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她,让她一时说不出话。 “甜儿!” “嗯?” “你看!” 他忽然伸手指向远天的方向,井甜儿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漫天焰火在空中绽放,漫开满天迷人的火焰。 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色,夜深人静时候,七彩的焰火照亮了夜空,连月色星光都被比了下去,美到无法想象。 710宝贝,嫁给我! “好美啊!”绚烂的焰火下,井甜儿仰着小脸痴迷的望。 而段律痕根本无心欣赏满天的焰火,他的眼中心里,只装的下她甜美的笑脸。 她才是真的美啊! 如同造物所钟,每一个细节,每一寸肌肤,都完美到无可挑剔,让他珍爱、让他迷恋。 焰火持续了十几分钟才渐渐归于平静,井甜儿眼圈泛红,抱着他精壮结实的腰,把头埋进他怀里,“痕……我要怎么谢谢你?” 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份珍贵完整的爱,谢谢你让我成为你的最爱,你的唯一。 “你什么都不用做,”段律痕低头,轻轻吻她的发,单手摩挲她的后脑,“只要你这一生,都能像此刻这样依靠着我,陪在我身边就好!” 轻轻拍了拍她,握住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再往前走,已经是游乐园的后院。 一路上,繁花似锦,各种不知名的花儿竞相开放,花香阵阵,沁人心脾。 “好美啊!”井甜儿觉得今晚她像一台复读机,把这句话N遍重复。 “喜欢就好!”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掌,温柔宠溺的笑。 “喜欢啊,”她甜甜迎视他的目光,“只要是你送的,狗尾巴草也喜欢!” “谢谢宝贝!”段律痕偏过身子在她唇角用力吻了一下。 “谢谢亲爱的!”井甜儿踮起脚,俏皮的在他脸颊亲了一下,然后笑着跑开。 再往前走,是一片碧绿的草坪,嫩绿的小草修剪的整整齐齐,像一块翠绿的地毯铺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这边灯光很暗,只能看到身前几米的地方,于是感觉到翠绿的草坪,在眼前无限伸展开,好像没有边际。 “这边怎么这么暗?”井甜儿站在光亮处,望着远处的黑暗停住脚步,不敢往前走了。 “因为……”段律痕神秘一笑,双手击掌,灯光骤然亮了,翠绿的草地上出现大片的玫瑰花,娇嫩欲滴的玫瑰花艳红如一片火海,燃烧的整个世界。 “痕!”井甜儿惊喜的叫了一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 这么多的惊喜,一个又一个冲击着她,弄的她都有些懵了。 段律痕牵着她,走进那片艳红的玫瑰花海。 走的近了,井甜儿才发现,大片的玫瑰花,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心形,心形之内是燃烧的红烛,又摆成一个心形。 段律痕牵着她的手,带她垮过红烛,转过身子面对她,忽然单膝跪下去。 他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掏出一枚戒指,抬头仰望她,“宝贝,今晚,这一刻,我要郑重向你求婚!” 井甜儿脑袋发热,懵懵的,“可是……在医院里,你不是已经求过婚了?” “那次是表白,这次才是求婚!”上次因为乐雅诗刚刚去世,他只能送她洁白百合的花海,求婚,怎么没有玫瑰呢? 她是他最珍爱的宝贝,他不允许她的爱情里有一丁点儿的不完美。 他要给她最珍贵的,最完美的,不给未来留一丝一毫的遗憾! 他握着她的手,深情望进她的眼中去,“甜儿,这一生,无论富贵、疾病、贫穷、灾难,我都愿意握着你的手,与你相伴一生,不离不弃,你……愿意嫁给我吗?” 难以言述的感动冲击着井甜儿,她哽咽了,用力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谢谢你,宝贝!”段律痕在她手背上轻吻了下,将戒指戴上她的手指。 井甜儿将他拉起,抱住他,而他则寻到她的唇,用力吻下去。 花海中,星空下,几乎漫长到天长地久的一个吻,吻到井甜儿浑身酸软,嘴唇酥麻。 被他放开时,她偎在他的肩头,脑海中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字,“痕!” 给了她所有幸福所有爱的男人! 这一刻,她真的好幸福! 好幸福! 从小到大,她一直扮演着保护者的角色,保护着简幽,和崔洁斗智斗勇,逼着自己坚强,逼着自己强大。 其实骨子里,她也是个小女生,渴望被保护,渴望被包容。 于是后来,遇到了无比强大的他,她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就深陷下去。 他那么强大,可以包容她的自私、可以包容她的任性、包容她的小脾气,在他面前,她可以撒娇、可以乱发脾气、可以无理取闹,他会无条件的爱她宠溺她。 上天一定是看她前些年吃苦太多了,才会把这么完美的段律痕赐给她。 她好爱他,真的好爱他! 胸膛里被满溢的爱意填充满,激动的无法释放,她一时冲动,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上他的唇。 她的主动,无疑是最激烈的助燃剂,段律痕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如同狂风骤雨一样吻着她,渴望可以就这样天荒地老……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下,烛光摇曳,两个人相视而笑,一样的甜蜜,一样的幸福。 “甜儿……”他温柔注视着她。 “嗯?” “明天和我回家好不好?” “好啊,不过……为什么?”他父亲不喜欢她,他应该知道吧? 她记得段正霆说过,只要他在,她就别想进段家的大门。 “和我回家告诉我父亲,我要正式通知他,我们已经订婚了!”段律痕举起井甜儿的手,摩挲着他刚刚为她戴上的戒指,“给他看一看这枚戒指,告诉他,不是请示,也不是请求,而是通知……我们已经订婚了,不久的将来,我们就会结婚,这一生,谁也别想妄图分开我们,你母亲不行,我父亲,也不行!” “好啊!”今晚,她接连送了这么多惊喜给他,明天她也会送一个超大的惊喜给他。 爱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会和他一起并肩战斗,不会让他一个人独自面对。 “明天,不管我爸爸说什么,你都不必往心里去,不管他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和你在一起的心意,”段律痕握着她的手,神色坚定,“我们只是通知他一声,过段日子我们就会举行订婚典礼,如果他赞成,我们欢迎他出席,如果他不赞成,我自己也可以把订婚典礼办的漂漂亮亮,举世瞩目,让你做全世界最让人羡慕的准新娘!” !! 711正式交火 “好啊,”井甜儿踮脚在他颊上亲了一口,“你放心吧,你爸他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打赌,他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不想同意,也得同意!” 她笑的像只洋洋自得的小狐狸,段律痕不禁点了下她的鼻尖笑道,“鬼丫头,你又想出什么鬼主意了?” 井甜儿冲他做个鬼脸,“没有鬼主意,只有秘密武器!” “告诉我!” “不能说!” “为什么?” “因为今晚你给了我这么多惊喜,来而不往非礼也,明天我也要给你一个很大很大的惊喜!” 她不说,段律痕也就不问,他握着她的手,开始往回走,来时经过的景色,又逐一看过去,“甜儿!” “嗯?” “这些惊喜,足以弥补我们爱情中的不完美,对不对?” 井甜儿眨眼,“我们之间有不完美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们的婚事不被我们的父母祝福!”他一直因为憾事,他想给她的,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幸福,这是唯一美中不足之处。 “那有什么?”井甜儿无所谓的笑,“爱情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们两个感情好就行了,他们都是打酱油的,说两句闲话就飘过了,有什么关系?” “甜儿!”嗯?” “你真是……” “啊?” 段律痕掐掐她的脸蛋,“好可爱好乐观啊!” 那么纠结的风风雨雨,被她说的如此云淡风轻。 原来,阻挠他们的那些人,不过都是些打酱油的。 这样奇怪的说法,让段律痕禁不住好笑的莞尔。 “人家一直很可爱啊!”井甜儿做了个鬼脸逗他笑,“而且,一帆风顺的爱情固然完美甜蜜,但是少了历练少了考验,就不会轰轰烈烈了啊!轰轰烈烈的爱情多可贵,老了想起来,和我们的子子孙孙得意的得瑟,告诉他们,当年你们爷爷奶奶可是过五关斩六将才在一起的,要多勇敢有多勇敢,要多刺激有多刺激,多够味儿!” “你是这样想?”她的想法真是够奇怪! “对啊!”井甜儿很认真的歪头看他,“就像打游戏闯关一样嘛,一帆风顺就闯关的游戏谁还玩儿?大家不都是喜欢玩儿惊险又刺激的?” 段律痕摇头轻笑,“你没觉得不完美就好!” 他最怕的,是她觉得遗憾,觉得不完美,只要她觉得好,怎样就好! “你想太多了,”井甜儿两手抱住他一只手臂,把头倚在他的肩头,甜甜的笑,“只要和我的痕在一起,怎样都好!” 从游乐场回到简幽的庄园时,已经很晚了,洗漱过后,两个人手牵手甜甜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井甜儿又特意上楼换了身衣服,精心打扮了一番才下楼。 粉红色的淑女裙,白色的小皮靴,昨晚段律痕为她戴上的戒指,颈间简单却华贵的钻石项链,每一个细节都完美到无可挑剔,但再完美,也不及她绝世娇媚的容颜。 那是一种让人痴狂的美,只看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段律痕淡蓝色的衬衣,浅色的休闲裤,如芝兰玉树,英姿挺拔。 段律痕淡笑着朝井甜儿伸手,井甜儿甜甜一笑,将手放进他的掌中,两个人相视而笑,一起走出大门,走向他们的幸福。 段家别墅。 段律痕带着井甜儿进去,段正霆正坐在客厅里看报纸。 段律痕进来,他只是抬眼看看,见井甜儿随着进来,他立刻扔了报纸,唰的站起,面色严厉冷峻,“段律痕,谁让你带她来的?我不是说过,这段家大门,只要我活着,她休想踏进来一步!” “我没踏进来一步啊!”段律痕还没说话,井甜儿就笑盈盈的说:“我没踏进来一步,我是踏进来许多步!” “你!”段正霆立时气的脸色铁青。 “井甜儿,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到你,我的亡妻更不想见到你!”他自恃身份,不想与井甜儿斗嘴,可井甜儿这张嘴巴实在太过气人! 段律痕将井甜儿拉到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看着段正霆,淡淡说:“爸,您放心,我们不会待太久,我带甜儿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我们昨晚已经订婚了!” 他举起井甜儿的手,将井甜儿手上的戒指示意给段正霆看,“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将戒指戴上甜儿的手,也绝对不是最后一次!但是我的戒指只会戴在井甜儿的手上,这辈子,绝不会给第二个人!” “段律痕,你!”段正霆勃然大怒,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一弯腰,将茶几上的水杯用力扫出去,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摔的粉碎,“段律痕,你太过分了!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过世的母亲吗?你母亲尸骨未寒,你就跑来告诉我,你和她最讨厌的人订婚了,你将你的母亲置于何地!” “爸爸,其实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们了,”段律痕的神色依旧淡淡的,“你们对得起我吗?” 段正霆怔住,“什么?” “你和母亲的结合,不是因为爱情,而是为了钱权,你们生下了我,却没时间养我,一个为了名利,一个为了心心念念的初恋情人,”段律痕唇角浮起讥嘲的笑意,“你们不疼我,没关系,反正我还有爷爷疼,你们不管我,我也长大了,不抽烟不喝酒不嫖不赌,没有变成不|良少年,你们该多庆幸?这样不是已经很好,你们还想奢求什么?” 段律痕的话如晴天霹雳,炸响在段正霆的耳边,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段律痕。 段律痕一直是他的骄傲,他一直觉得他的儿子坚强自立有魄力有能力,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儿子心里对他有这么多的怨言。 “我……”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忽视了,在许多年之间,他的儿子也不过是个幼小的孩童,需要父母的关爱,父母的陪伴。 他忽然颓然坐下去,低头按住眉心,“阿痕,过去爸爸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爸爸向你道歉,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答应你,唯一不可以的事,就是你不能和井甜儿在一起。” 段律痕眉眼清隽,语气淡定,“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甜儿!” !! 712反将一军 段正霆拍案而起,“为什么一定是她,她害死了你的母亲,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她没有害死我的母亲,我的母亲是被自己的性格害死,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段律痕攥紧井甜儿的手,“爸爸,我今天回家来,不是请示你,更不是请求你,我是通知你,我已经和甜儿订婚了,如果你给我们举办订婚典礼,我会很感激,如果你不帮我们举行订婚典礼,我自己也可做的很好!” “你!”段正霆气的脸色铁青,“段律痕,你要是敢和她订婚,以后你就别再进段家的大门!” 段律痕想说,被井甜儿一把拽住,拖到她身后。 她笑盈盈的面对段正霆,“段叔叔,我插一句,凭什么?凭什么段律痕和我订婚,他就不能进段家的大门?” 段正霆暴怒的额上青筋一跳一跳,失了往日的镇定理智,“就凭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子,儿子听老子的,天经地义!” “哦——”井甜儿拉长声应着,“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儿子必须听老子的!” 井甜儿看着段正霆,嫣然一笑,“段叔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也有老子吧?既然您要求段律痕听您的,那您是不是也要听您老子的?” “当然!”段正霆气怒未消,语气很冲,“我们段家的后代都是以孝为先,没人像段律痕这个不孝子!” “嗯,我明白了!”井甜儿点头,“所以……爷爷……您可以进来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客厅门口,将客厅的雕花玻璃门左右拉开。 精神矍铄的老人,身穿一身运动服,腰杆笔直的站在客厅门口,像一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威风凛凛,正是井甜儿从莫霆烈别墅逃出来时,在山上偶遇的那位老人。 “爷爷!”井甜儿甜甜叫了一声,挽住老人的手臂。 “嗯!乖孙女儿!”老人应了一声,和井甜儿一起走到段正霆的面前。 “爸?您……您怎么回来了?”段正霆已经目瞪口呆,这辈子从没像此刻这样失态过。 “怎么?这不是我家了,还是这个家已经不是我当家作主了,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与井甜儿的和蔼可亲不同,段青松对儿子冷着脸色,威严十足。 “不不不,爸,我怎么敢呢?爸,您渴了吗?累了吗?我让人给您上茶!”段正霆大概很久没被人这样训斥过了,简直诚惶诚恐。 “不用了,我就问你一句,你同意不同意我乖孙和甜儿的婚事?如果不同意,以后你就别进这段家的大门了!”段青松脸色难看的厉害 “……”段正霆苦笑。 这叫什么事啊? 一报还一报,这现世报来的也太快了吧? “怎么不说话?”段青松挑眉看他,“怎么?不同意?不同意就马上给我从这儿滚出去!” “不是!爸!我不是不同意,我是想提醒您一声,阿痕喜欢的这个女孩儿不简单,心机重又不单纯,雅诗就是因为她才去世,我怕您不了解她的为人,被她蒙蔽!”段正霆连忙解释,他这么大年纪了,要是被老爷子从家里赶出去,他怎么丢的起这个人? “你不用说了!”老人在沙发上坐下,依然腰杆笔直,气势十足,“甜儿丫头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的多!” 段正霆愣住,“什么?” “前些日子,我在瑞士爬山,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昏过去,幸亏甜儿经过,救了我,不然如今你就真成了一家之主了!”段青松哼了声,“你想当一家之主想了很久了吧?只可惜老头子命硬死不了是不是?” “爸,您怎么能这么说?”段正霆脸色惨白,唰的流下汗来,“您是我亲生父亲,我盼着您长命百岁还来不及,怎么会……” “既然不想气死我,那就痛痛快快答应阿痕和甜儿的婚事,要不然就是想活活气死我,自己做这一家之主!”段青松板着脸,一丝笑意都没有。 “爸,您别生气,我答应还不行吗?”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段正霆怎么受得了,心说,刚刚他怎么没想起这句话来对付段律痕,姜还是老的辣,只是一句话,就将他的退路全都堵死了,老爷子够狠! “答应就行了!”段青松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订房间,中午叫上亲家公亲家母一起吃顿饭,把他们的婚事定下,再商量商量订婚典礼的日子,阿痕和甜儿的订婚典礼,你一定得给我办的漂漂亮亮的,不然我饶不了你!” “是,爸,我知道了,但是……”段正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爸,您真了解她的为人吗?段律痕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怎么会不疼他?我会阻止他和井甜儿在一起,是觉得井甜儿的为人不太可靠,我怕误了阿痕的终身,所以……” 段正霆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这样一说,段青松心软了,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你放心吧,甜儿丫头的人品是万里挑一的,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还能分得清楚!” 他把在瑞士雪山上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和段正霆说了一遍。 段正霆不是不用情理的人,只是因为乐雅诗去世的事,才对井甜儿有了偏见,听了段青松的讲述,他才知道,他对井甜儿的看法,是误会、是偏见,这样的女孩儿是极难得的,段律痕能找到这样的伴侣,是他的运气和福气。 听完段青松的讲述,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很认真的看着井甜儿说:“甜儿,叔叔要和你说声对不起,因为你阿姨的事,叔叔对你有了偏见,对你态度不好,还反对你和阿痕的婚事,现在,叔叔要谢谢你救了阿痕的爷爷,以后叔叔会重新了解你,重新认识你,你愿意给叔叔这个机会吗?” 段正霆愿意放低身段和她说这些,井甜儿很感动,她冲段正霆微微弯了弯腰,“叔叔,我过去如果有做的不好,不礼貌的地方,我也要向您说声对不起,我向您保证,也许我有点小缺点,有点小任性,但是我绝对不是个坏女孩儿,如果我嫁给段律痕,我一定会好好对他,好好照顾他,也好好照顾段家,谢谢叔叔愿意给我这个机会!” !! 71三百转千回 听她说的彬彬有礼,进退得宜,段正霆这才知道眼前这丫头是吃软不吃硬的,遇弱则弱,遇强则强,她也可以这样温文尔雅,知书达理。 井甜儿实在是个很容易让人喜欢的女孩儿,去除偏见之后,段正霆对她态度好了许多。 段正霆坐在段青松身边问他一些日常琐事,段律痕轻轻掐了下她的手掌,“好啊!原来你早就见过我爷爷了,还把我爷爷搬来做救兵,居然瞒的我这么紧,真有你的!” “那你昨晚带我去的那座游乐场,是不是专门为我修建的?” “是啊!”那次和她一起玩儿过游乐场之后,看她玩儿的那么开心,就动了为她修一座游乐场的念头。 “一座游乐场建成,要很长时间吧?” “对啊!”即使他动用了最豪华的施工队伍,也历时许久才完成。 “我见过爷爷的事,只不过是最近几天的事,你的游乐场已经建了那么长时间了,那你说……到底是谁瞒的紧?” “……”段律痕笑了。 这鬼丫头,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不过,不管谁瞒着谁,都是想给对方一个巨大的惊喜。 今天,他真的很惊喜。 没有想到,他打算破釜沉舟才能完成的事,把他的丫头一物降一物就给解决了。 “甜儿,你真聪明!”他由衷的夸赞了一句,在她额上轻吻了下,“而且,谢谢你救了爷爷,你知道吗?爷爷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如果爷爷发生什么意外,我一定承受不起!” “谢什么?我救他时又不知道他是你爷爷?”井甜儿笑眯眯的抓着他腰间的衣服,抬头看他,“在那种情况下,不管是谁我都会救!” 段律痕又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将她揽入怀中感慨,“所以说,好人有好报,因为你足够善良,今天才能山回路转,出现在这样美好的转机。” “这说明我们两个之间是几生几世注定的缘分,不管什么人、什么事,都没办法分开我们!”井甜儿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小脑袋偎在他的肩头,甜蜜到全心全意依赖的样子。 “咳咳!”段青松假咳了几声,“你们两个,别腻歪了,我们已经给甜儿爸妈打过电话了,一会儿在丽晶酒店和他们见面,商量给你们订婚的事,你们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没?” 井甜儿甜笑,“爷爷,我们听您的!” “你这鬼丫头,我就说你见了我宝贝乖孙,一定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吧?你当时说什么来着?” “我说我只爱我未婚夫一个人,永远不会变心啊!”井甜儿挽住段律痕的手臂,脑袋靠在他肩头,“我说的没错啊!我就是只爱他一个人,永远不会变心呀!” 想想在山上他们斗嘴的情形,一老一小同时忍俊不禁。 当时,段青松说她见了他的宝贝乖孙一定会变心,一定会瞬间被他孙子秒杀。 而井甜儿说,不管他的孙子多好,她只爱她的未婚夫一个人,永远不会变心。 为此,两个人还颇为唇枪舌剑了一通,后来,井甜儿看了老人手机上的照片才知道,原来老人的孙子就是段律痕。 难怪老人将他孙子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她完全同意,她的痕,当的起任何夸奖。 下了山之后,在酒店里,井甜儿把她和段律痕之间的事情说了,老人听她说,她口中的未婚夫就是他的宝贝孙子段律痕时,又惊又喜。 井甜儿又详详细细把她和段律痕之间的事情和老人说了一遍,着重说了她的婚事遭到了段律痕父母的反对。 而现在,乐雅诗已经去世,段律痕的父亲成了他们之间的最大障碍。 老人听了之后很生气,拍着胸膛保证这件事包在他身上。 老人说,段正霆自己愿意娶个他自己不爱的老婆他管不了,但是段律痕的婚事一定要段律痕自己做主,段律痕想娶谁就娶谁,谁也别想干涉! 所以,段律痕昨晚提出今天要来见段青松后,井甜儿提前和老人打了招呼,她知道老人已经回了WO城,只是还没回家,刚好今天隆重登场,给她解燃眉之急。 她现在相信那句话了,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原本看起来最棘手的事,一点干戈没动,迎刃而解。 以后,她还要做个助人为乐的大好人! 段律痕开车,载着段青松、段正霆和井甜儿前往丽晶酒店。 要了最豪华的包房,点了最昂贵的套餐,时候不大,井向天、简清漾和井安沁到了。 段青松和段正霆站起身,礼貌相迎,井向天和简清漾也十分客气,落座之后,又是一番客套。 场面话过后,段青松将话引入正题,“井总裁,我家阿痕看上了你们家甜儿,我们今天约你们来,是正式向你们提亲,希望你们答应将你们家甜儿嫁给我们家阿痕,并且希望尽快为他们举行订婚典礼,有什么要求你们只管提,我们全部都答应!” “段老,您太客气了,叫我向天就好!”井向天站起来,微微欠了欠身,以示尊敬。 一来,段青松是长辈。 二来,段青松曾身居高位,现在虽然退下来了,那也是跺跺脚能让商界政界抖上几抖的人物,于公于私都值得他尊敬。 “那行,反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就不客气了,向天啊,你对我们家阿痕还满意吗?”段青松看了段律痕一眼,目光中的骄傲自豪自不用多言。 “满意满意,很满意!”井向天连连点头。 论家世、人品、长相,段律痕无可挑剔。 以前简清漾会反对井甜儿和段律痕之间的婚事,完全是因为担心井甜儿嫁入段家,是高攀了段家,担心乐雅诗会为难井甜儿。 如今,段青松和段正霆一起出面为段律痕提亲,态度又这样客气谦和,可见两个人认同这门婚事。 段青松和段正霆都是商界政界有头有脸的人,自然不会出尔反尔,为难他的甜儿。 所以,他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 他说完之后,见段青松又把目光落在简清漾身上,连忙冲简清漾使了个眼色。 !! 714考不好怎么办 简清漾看了井甜儿一眼,暗暗叹息了声。 不管她怎么反对,她的甜儿终究要嫁到段家去。 好在,如今乐雅诗没了,以后不用担心有恶婆婆欺负她的甜儿了。 她勉强笑了笑,“我也答应!” “好,那我们就这样定了!”段青松一锤定音。 几个人很快为段律痕和井甜儿商量了订婚的时间和地点,中间风波几度,如今,终于尘埃落定,有了最完美的结局。 把一切细节商量好,酒菜已经上齐,接下来的气氛欢快而融洽。 宴会散了之后,酒店外,简清漾拉住井甜儿手,“甜儿,你好久没回家了,跟妈妈回家吧!” 从瑞士回来,井甜儿只是打电话给井向天和简清漾打电话报了一个平安,一次家也没有回过。 她做不到当面指责简清漾的自作主张,但是她可以做无声的抗拒。 她看着简清漾,没有做声。 简清漾抓着她的手紧了紧,“甜儿,回家看看吧,爸爸妈妈都想你了。” 见简清漾已经是淡淡乞求的神色,井甜儿勉强点了点头。 段律痕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不舍的看了井甜儿一眼。 如果井甜儿回家,他就不能天天和井甜儿见面了。 井甜儿冲他笑笑,做了个口型:“学校见!” 段律痕会意,宠溺的笑了笑。 两辆车,一南一北,分道扬镳。 又是一次分离,这次的心情却并不沉重。 因为,他们知道,有更美好的明天在等待着他们! 第二天,终于回到了久别的校园。 校园的生活永远是紧张的学习、考试,没了为全国武术大赛的紧急备战,更加乏善可陈,唯一期待的,就是可以见到段律痕! 只可惜……他们不在同一个年级。 井甜儿背着书包,晃晃悠悠的走进教室,目光漫不经心的扫了一下,一下子愣了……她的前桌换人了! 而且还是熟人……薄荷和夏雪! 她满脑袋问号的走过去,“小雪,你怎么在这里?” “我转学了啊!”夏雪抿唇羞涩的笑,“清远是全WO城最好的学校,以前我就很想读的,可惜这边学费太贵,我读不起,然后资优生可以免学费,我又不太资优,所以以前只有看着流口水的份儿……” “那现在呢?”夏雪和薄荷忽然成了她的前桌,她觉得大有玄机。 “是你家太子爷儿帮夏雪转过来的,还安排我们两个坐你前面,”薄荷笑盈盈的替薄荷回答,“他说,这样我们三个可以互相照应。” “哦——”井甜儿懂了! 段律痕这是在她身边按了一双眼睛和耳朵啊! 而且投她所好,知道她喜欢薄荷和夏雪,特意把她们俩个安排在她身边。 管用不管用放在一边,这份心意很珍贵。 他总是全心全意的为她着想,事无巨细。 “甜儿,我们真羡慕你,太子爷儿对你真好!”夏雪羞涩的笑,满眼羡慕。 “这有什么?以后你们的另一半,肯定比他做的更好!”夏雪和薄荷,都是聪明灵秀又善良的女孩儿,以后肯定也能遇到善良靠得住的另一半。 “怎么可能,太子爷儿是WO城最好的,怎么可能还有比他更好的!”夏雪睁大眼睛,看起来无辜又单纯。 井甜儿噗的一声笑了,捏捏她的脸蛋,“他是WO城最好的,那是外在条件,好与不好,是他的心意,与他的钱财、地位、相貌都没有关系啊,即使他没钱没权,只要他对你全心全意,那就很珍贵!” “是哦,”夏雪羞赧的笑,“我也不想找个有钱的男朋友,我妈说了,我们只是小康之家,不能攀龙附凤,找了门当户对的人家,嫁过去不会受苦!” “哈哈,你妈好可爱!”井甜儿又捏了她水嫩的脸蛋一下,“我们的小雪这么漂亮,只凭这脸蛋儿,嫁个豪门贵族就不算高攀了,怕什么?” “去,别闹!”夏雪害羞了,回过头去不和她聊了,用课本挡住脸,整张小脸都红了。 哈哈! 井甜儿笑的越发灿烂。 夏雪真好玩儿,真想知道以后是什么男生可以征服这么害羞的小女生。 上课铃响了,班导抱着一堆教案优雅的走上讲台,“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全市的期末模考就要开始了,这次教育局决定,举行联合模考,统一出题,统一监考、统一判卷,按考试成绩评选出第一、二、三名,我们清远学院是全WO城公认的最好的学校,从无败绩,我希望这次同学们也要好好复习,再接再厉,争取取得更优异的成绩,不给我们清远学院抹黑!” 班导说完之后,教室里嘘声一片。 他们老师越来越逗了,放假、郊游、联欢会才算好消息好吗? 考试算哪门子好消息? 还是全市联合模考,还要排名,一个发挥失常考不好,拉了后腿,就是整个学校的罪人。 “真倒霉!”夏雪用书挡着脸,漂亮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她不是特别聪明的女孩儿,不管怎么用功,成绩也是一般,所以才一直没办法考进清远学院。 没想到,她刚刚进了清远学院就赶上全市的模考,要是考个全班倒第一,那真是丢死人了! 井甜儿也不容乐观。 她倒是聪明,以前成绩也不错,只可惜,她接受的是国外教育,回国后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全国武术比赛上,上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时不时的还旷几天课。 前些日子发生了好多事情,更是没好好上课,万一考砸了,成绩是小,面子是大,她可不想让别人笑话。 放学之后,夏雪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 井甜儿倒是洒脱。 成绩差还能怎样? 回家好好学呗!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不求考前几名光宗耀祖,只求别考后几名,见了老师溜着墙根走。 “小雪,走啦!”井甜儿拍了趴在桌子上的夏雪的脑袋一下。 “甜儿,我想了一下,要不然我还是转回原来的学校好了,”夏雪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井甜儿,“我成绩一直很差,万一考个倒数第一,还不被人家笑死?我胆子小面子薄,我怕到时候我会想不开去跳海!” !! 715太子爷儿能掐会算 “去!瞧你这点出息!”井甜儿点了一下她的太阳穴笑她,“怕什么?你把清远学院的学生都当成神了,这么多学生怎么就你考倒数第一了?” “我很笨啊,而且成绩很差,考了很多次清远学院都没考上。”夏雪清秀的小脸皱成了包子。 “别胡说了!”这次说话的是薄荷,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顺便把夏雪从座位上拉起来,“小雪,你放心吧,这场考试,太子爷儿早就得到消息了,他已经为你们想好了办法,你们跟我来!” “诶?”井甜儿好奇的眨了眨眼,“段律痕有事怎么不和我说?” “怎么?吃醋了?”薄荷笑她。 “切!”井甜儿挥挥手,“我们家太子爷儿对我情深似海,爱比金坚,我才不会吃醋!” “没吃醋就好,跟我来吧!” 薄荷在前面带路,七拐八拐,把井甜儿和薄荷带到了离花园最近的科技楼。 “薄荷,你带我们到这儿来干嘛?该不会太子爷儿给我们找了老师补课吧?”夏雪望着眼前的教学楼,怯生生的猜测。 “不是,那么没创意的事,太子爷儿才不屑的做,你们跟我来!”薄荷一手拉着井甜儿,一手拉着薄荷,坐上楼后的观光电梯,直升顶层。 “哇!好漂亮啊!”夏雪是个乖乖女,而且很宅,很少出门,更很少旅游,透过高高的观光电梯看到远处隐在一片雾霭中,犹如仙境的青山秀水,不禁发出一声惊异的赞叹。 “还有更漂亮的!”薄荷的语气,微微得意。 电梯门打开,薄荷又带着她们拐了一个弯儿,爬上一层高高的楼梯,打开一个通道,居然上了科技楼的顶层。 “哇!”夏雪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艳红的玫瑰、洁白的百合,璀璨的满天星,一片繁花似锦,微风吹过,花香阵阵,犹如一片花海! 花团锦簇中,一个白色的圆桌,几把白色的藤椅,圆桌上摆放着甜点和饮料,卖相极佳,色泽诱|人。 不远处,还有一个乳白色的秋千架,秋千架上放着大把的红玫瑰。 薄荷将唇凑到井甜儿耳边,“甜儿,这是太子爷儿为你准备的惊喜,喜欢吗?” 井甜儿抿唇轻笑。 她家太子爷儿最近受什么刺激了,弄这么多惊喜给她? “漂亮是漂亮啦,但是这和考试有什么关系?”夏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想起让她头疼到要命的考试。 “当然有关系,”薄荷轻敲了她脑壳一下,“因为这里不但是约会的场所,还是补课的场所,以后每天下课呢,太子爷儿和他的朋友都会来这里帮你们温书,当然啦,还有我!” “啊!”夏雪愣了一下,忽然脸红了。 太子爷儿的朋友? 那天在酒吧强吻她还差点把她强了的家伙,就是太子爷儿的朋友,该不会……他来帮她们温书吧? 想到这里,她的脸更红了。 井甜儿猜到她想什么,揶揄的碰了她手肘一下,“小雪,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夏雪红着脸摇头否认。 “才怪!”井甜儿又碰了她一下,扬了扬下巴示意,“想他呢吧?” 夏雪猛的抬头,通道左右分开,段律痕当先走了出来,后面跟的是凌渊和霍斯。 看到霍斯,夏雪小脸更红了,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看到夏雪,霍斯眼睛一亮,绕过段律痕冲到夏雪面前,“小雪,你来了,太好了,我帮你补习,保证你可以名列前茅!” 夏雪大囧,低着头,脑袋恨不得埋进胸膛里。 “咳!”井甜儿脸色变了变,咳了一声,将霍斯拽到一边去,低声问:“霍斯,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霍斯一脸无辜,“不是老大叫我们来帮你们补课吗?” “去!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井甜儿板起脸,“霍斯,我警告你,平时你怎么乱来没关系,可是小雪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是想以结婚为前提追求她,我没意见,但是你要是想玩玩儿而已,你就趁早离她远点!” “行,甜儿,你放心好了,”霍斯收起不正经的神色,“上次我不是差点把她那什么了嘛,我一直觉得挺过意不去的,这次有个机会可以补偿她,我挺高兴的,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乱来!” 井甜儿知道,霍斯虽然花心一点,但他并不下|流,平时围着他的那些女生都是你情我愿,既然他保证了,相信他不会对夏雪做什么过分的事。 “聊什么呢?”段律痕走过来,温柔揽住她的肩。 “没什么,”井甜儿歪头冲他甜甜的笑,“幽呢?你们三个都来了,怎么没见幽?” “幽被郁家大哥叫走了。” “哦。”郁冷对他这个失而复得的弟弟很珍惜也很看重,井甜儿挺欣慰的。 段律痕揽着她的肩膀,低头笑问:“以后每天下午放学都到这里来帮你补习好不好?你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我让人帮你们准备。” 井甜儿甜蜜的笑开,“这是约会吧?哪是补课?” 段律痕低头在她唇角轻啄了下,“我们这叫寓教于乐,事半功倍!” “是啊!”井甜儿环视了一下四周,蓝天白云,鲜花美味,“在这样的环境里,做什么都是一种享受。” 闲聊了一会儿,几个人围着圆桌坐了,把书包放在桌上,拿出需要补习的科目。 段律痕辅导井甜儿,霍斯辅导夏雪,薄荷功课一直很棒,没什么需要补习的,就和凌渊坐在一边看书。 饿了吃点甜点、渴了喝点果汁,天色渐渐暗了,楼顶上的灯亮起来,透明的水晶灯,又明亮又漂亮。 时间滴答滴答过去,段律痕辅导完今天计划的最后一节,合上书,摸了摸井甜儿脑袋,“累了吧?” “不累!”有他在身边,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力量。 “不累我们也不学了,”段律痕摸摸她的脸,宠溺的笑,“我都已经计划好了,每天按我的计划补习,等你们考试的时候刚好把内容全部补习完,不用太赶!” !! 716不要再纠缠 “嗯,听你的!”井甜儿抓起一块甜点咬了一口,笑的甜蜜又满足。 “饿了吧?”段律痕抓着她的手,带她站起,“走,带你去吃饭!” “好啊!”提到吃的,井甜儿原本黑亮的眼睛又亮了几分,兴高采烈的招呼另一边,“小雪、薄荷,走了,我们去吃好吃的!” “来了!”薄荷合上书,夏雪又听霍斯讲完一个小节,才恋恋不舍的把书合上。 段律痕早就安排好了一家特色餐厅,他们刚坐下,饭菜就上了桌,井甜儿早就饿的不行了……或者说馋的不行了,一通狼吞虎咽。 薄荷和夏雪一直吃的很斯文秀气,偶尔交谈几句,井甜儿吃了半饱,才加入她们的议论,“小雪,你学的怎么样?” “很好啊!”夏雪羞涩的看了霍斯一眼,“霍斯学长讲的很好,深入浅出,我这么笨都能听的很明白!” “你哪里笨了?”霍斯反驳,“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乖巧的学生,以后别这么谦虚,这叫妄自菲薄!” 得到霍斯的夸奖,夏雪羞赧的低下头去,“谢谢学长!” “甜儿,你怎么样?”薄荷问井甜儿。 “还行吧,”井甜儿咽下口中的东西,“上课的时候容易走神,听痕讲课的时候,一点都不走神呢!” “那是!”霍斯揶揄的笑,“甜儿女神上课走神那是想我们老大呢,老大给你补课的时候,就坐在你身边,你还走什么神?” “就你话多!”井甜儿嗔笑,将面前的一朵雕花朝霍斯扔出去。 “诶!”霍斯笑着躲开,拿筷子指着井甜儿,“君子动口不动手哦!” “我不是君子,是女子,所以我可以尽管动手没关系,而你呢,如果当自己是君子的话,你就不能动手,所以和我打架的时候,我可以动手,你只能动口,所以……一会儿我们打一架吧!”井甜儿放下筷子,摩拳擦掌。 “停!我才不和你打!我白痴了才和你打架!”霍斯被她君子女子的绕晕了,高举双手投降。 几个人都是差不多的年纪,又能聊的来,这一天,欢欢喜喜的就过去了。 因为段家和井家都想把段律痕和井甜儿的订婚典礼办的盛大一些,有许多东西要准备,所以,他们的订婚典礼定在了一个月之后。 算算时间,刚好是模考过后出成绩的时候。 井甜儿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好好跟着段律痕补课,争取考个好成绩,不然考不好,放榜的时候,心情超级郁闷,怎么开开心心的和段律痕举行订婚典礼? 这样想想,还是段律痕想的周到,提前就想到了这些,为她精心布置了秘密补课的地点,让她寓教于乐,开开心心的度过考试前的日子。 日复一日,考试的日子渐渐近了,每天放学后的补课,变成了几个小丫头每天最期待的事。 段律痕不但会为她们准备很多零食,每天补习完之后,还会换着花样儿的带她们去吃好吃的,每天一换,绝不重样。 真希望这样美好的日子永远不会走到尽头,而她们的成绩自然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升,模考就算进不了前几名,也肯定不会落后就是了! 这天中午放学,段律痕有事,井甜儿和薄荷、夏雪三个人结伴去食堂打饭。 自从身边有了薄荷和夏雪,井甜儿在学校里待着的时间明显多起来,也不觉得学校枯燥无味了,三个小丫头叽叽喳喳有说有笑的朝食堂的方向走。 走到半路,井甜儿的手机响了,井甜儿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短信:十分钟后,你一个人,学校后门见,不见不散!莫霆烈 看到莫霆烈的名字,井甜儿一阵头疼 她停住脚步,“薄荷,小雪,我出去趟,你们自己去食堂吧。” “怎么了,甜儿?”已经走到前边去的薄荷,回头看她。 “没事,”井甜儿笑笑,“我一个朋友来了,在学校门口呢,我去见见他。” “很好的朋友吗?”薄荷没忘记她的职责,她是太子爷儿派到井甜儿身边看顾井甜儿的。 “嗯,”井甜儿粲然一笑,“特别特别好的朋友,放心吧!” “哦,那好,你去吧,小心点儿!”薄荷不是八卦的人,虽然段律痕是派她看顾井甜儿,但她觉得她没有资格干涉井甜儿的**。 “好,你们快去打饭吧,我快去快回,记得帮我也打一份!”井甜儿将饭盒塞进薄荷手里,转身快步跑开。 几分钟后,井甜儿走出清远学院的后门。 清静的林荫路上,莫霆烈倚树站着,手里夹着一支香烟。 他很少抽烟,除非烦躁到了极致。 井甜儿走过去。 一段时间未见,与在瑞士时相比,他憔悴了许多。 额前碎发凌乱,眼睛里夹杂着红色的血丝,下巴上隐隐有青色的胡茬,领口微微敞开着,神情烦躁而颓废。 “烈!”井甜儿在他身前不远处停住脚步。 “你要和段律痕订婚了?”莫霆烈走到她身前,忽然用力握住她的双肩,低头看她。 “是啊,还有十几天的时间,我就正式成为段律痕的未婚妻了,所以……”井甜儿嫣然一笑,拂开他的手,“我会永远记得你曾经为我所做的一切,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甜儿,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他死死皱眉,脸上的神情痛苦到狰狞,“真的要舍弃我?选择段律痕?你忘了吗?我才是你的初恋啊!我们也曾有过那么多美好的过去,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说忘就忘了!” “烈……”井甜儿迎视他的目光,神情隐隐疲惫,“这些话我已经解释过很多遍,我现在再说最后一遍,我已经有段律痕了,我喜欢他,我会嫁给他,爱他一辈子,永远永远不会变心,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纠缠我了,你现在给我的爱,对我来说是一种困扰,是一种痛苦,如果你真的喜欢我,那就请你默默的祝福我,不要再来纠缠我!” !! 717比生命更重要 “纠缠?痛苦?”井甜儿每个字每句话都尖锐的像在莫霆烈心上插了把刀,让他失神的喃喃重复这些让他心神俱碎的字句。 原来,他苦苦的爱,苦苦的追求,对她来说,是痛苦,是纠缠。 “呵呵!”他忽然笑出声来,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凄惨。 原来,他的一片痴心,一片痴情,对她来说,是痛苦,是纠缠! 井甜儿! 你太狠心了! 是我看错了人! 原来,不爱的时候,你可以绝情至此! 他仰天大笑几声,忽然一言不发的骤然转身。 老天! 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我明明已经死心了,已经放弃了,你却偏要把她送到我身边。 当我以为这是我们和好的契机,这是我爱情的峰回路转时,你却又让她逃离了我的身边。 这一刻,我不顾自尊,不顾尊严的来到她身边,看在她眼里,却只是痛苦,是纠缠! 现在,在她眼中,我莫霆烈只是个让纠缠着她、让她痛苦的无赖。 我们之间,什么希望,什么美好都没了! 他放声大笑,几近癫狂,没看到对面一辆汽车拐过一个路口冲他疾驰而来。 “烈!”井甜儿大惊失色,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将他推开。 她自己再想纵身闪过时,已经来不及了,汽车发出一身刺耳的刹车声后,撞上她的胸前…… 眼睁睁看着井甜儿被撞倒在地,鲜红的血色在她身下蔓延开,莫霆烈整个人都傻了。 片刻后,他发疯一样跑过去,将井甜儿抱进怀里,“甜儿!甜儿!甜儿……啊……” 他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骇的肇事司机浑身颤抖的躲在一边,不敢上前。 “莫霆烈!”井甜儿咳嗽了几声,睁开眼睛,“你冷静点,你要把我肋骨弄折了!” “甜儿!”看到怀中的井甜儿睁开了眼睛,莫霆烈又惊又喜,傻愣愣的盯着她看。 “放开我!”他力道大的她几乎不能呼吸了。 “哦!”莫霆烈下意识一松,噗通一声,井甜儿掉落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莫霆烈!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莫霆烈又连忙将她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扶在怀里,“甜儿,你撞到哪里了?痛不痛?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井甜儿在他怀中坐直了身子,摸摸胳膊腿脚,检查了一下,“没有骨折,就是膝盖磨破了,有点痛!” 幸亏她是个练家子,用巧劲儿卸了一下,那个司机又很及时的踩了急刹车,不然她现在肯定交代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莫霆烈浑身颤抖的又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疼!”井甜儿皱眉。 虽然没有骨折,结结实实摔了一下却是真的,那禁得住他这么紧的抱她? “甜儿,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救我,居然会连命都不要,跑过来救我……”莫霆烈什么都不理,固执的抱着她喃喃。 “我救你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千万别有其他想法!”井甜儿头疼的解释,“只要站在这里的是我的朋友,甚至只是个陌生人,我都会不顾一切的跑过来救,这是因为我善良,而不是因为你有什么特别!” 莫霆烈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话是这样说,但他知道,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一定是因为他在她心里特别重要,她才会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救她。 她还记得车祸发生前,她叫他名字的语气,惊慌恐惧带着颤抖,害怕失去。 就这样……足够了! 知道在她心中,还有他的一席之地。 知道她没有怪他,恨他,还把他当做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之一,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就这样吧! 他不能再苦苦纠缠,把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推向绝地! “甜儿,你起来活动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小心翼翼的扶着井甜儿站起身。 井甜儿活动了一下四肢,“没事,就是膝盖有点痛,没有伤到筋骨!” 她看了眼躲的远远的,神情怯怯的年轻男司机,“你走吧,没你的事!” 是莫霆烈自己走路不看路,那个司机完全是无妄之灾。 “谢谢,谢谢!”司机如释重负,千恩万谢的走了。 “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井甜儿弯腰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我同学还等我呢,我也得回去了。” “那……你保重!”事到如今,真的再也无话可说。 她宁可赔上她的命,也不肯答应和他在一起,再纠缠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那我走了,拜拜!”井甜儿转身,冲他晃了晃手,潇洒离开。 忘了这已经是第几次看她毫不留恋的在他眼前离开,莫霆烈呆呆的伫立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井甜儿回到食堂的时候,薄荷和夏雪已经吃饱了,她的饭菜给她放在保温盒里。 坐下之后,她不由分说,扯过保温盒一通狼吞虎咽。 薄荷和夏雪对望了一眼,“甜儿,你怎么了?” “没事!”井甜儿三下两下就吃饱了,擦擦嘴巴,“饱了!” 她站起身,夏雪一眼看到她膝盖上的伤,惊叫了一声:“甜儿,你的腿怎么了?” “没事,”井甜儿无所谓的笑,“摔了一跤而已!” “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薄荷走到她身边,弯腰仔细看了看她膝盖上的伤,扶住她的胳膊,“伤的这么重,万一发炎了怎么办?走,带你去医务室上药。” “不用吧?擦伤了一层皮而已。”井甜儿丝毫没放在心上。 “不行,必须去!”薄荷不容她拒绝,和夏雪一左一右扶着她,到了医务室,请校医消毒了一下伤口,又将伤口仔细包扎了下。 从医务室出来,夏雪好奇的问:“甜儿,你是不是和人打架了?好好出去的,怎么带伤回来了?” “没有,我朋友没注意,差点被车撞到,我推了他一下,结果自己摔了一跤,就是擦破一层皮而已,你们不许和段律痕说,听到了没?” !! 718订婚典礼 “哦!”夏雪乖乖应着。 “还有你,薄荷!”井甜儿又歪头看薄荷。 “那你得保证下次不这么冒冒失失的受伤才行!”薄荷没夏雪那么好说话。 “知道啦!”井甜儿挽住她的手臂,“就是擦伤一层皮而已,一定要给我保密,保密!听到了没?” “你呀!”薄荷无奈的摇头,“难怪太子爷儿让我们看着你,你总是出些莫名其妙的状况。” “这怎么叫莫名其妙的状况,”井甜儿冲她做鬼脸,“我这是见义勇为,舍己救人好吗?” “我们不管那么多,”薄荷轻轻戳了她的太阳穴一下,“反正太子爷儿让我们好好看着你,你就给我们乖乖的!” “知道啦知道啦!”井甜儿一本正经的看着薄荷,“薄荷,我发现你越来越凶了,这么凶,当心以后没人敢娶你,老在家里嫁不出去!” “臭丫头,你敢笑我!”薄荷羞恼的作势要打她,井甜儿笑着跑开,三个小丫头在学校里闹做一团。 ——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模考到了,三个人轻装上阵,考完之后,段律痕又选了个地方,带她们去郊游,痛痛快快放松了几天。 放榜的时候,校园里人头攒动,都挤在教学楼下的大屏幕前看。 井甜儿、薄荷、夏雪也结伴去看她们的成绩,走到大屏幕前,夏雪紧张的捂住双眼,“我不敢看,你们看了告诉我好了!” 井甜儿笑着拍了她的头一下,“瞧你这点出息!” 薄荷已经挤到前面去了,很快找到三个人的名字,惊喜的回头叫她们,“甜儿,薄荷,快来看啊!” 听她惊喜的语气就知道成绩应该错不了,夏雪把手从眼睛上拿开,拉着井甜儿挤进去。 “小雪,你快看,你考了年级二十五名呢,很不错啊!”薄荷使劲儿摇晃夏雪的胳膊。 “啊!真的!”夏雪表情玄幻的看着显示屏上自己的名字,果然是二十五名! 她居然考了清远学院年级二十五名! 她站在显示屏下,眼睛瞪的圆圆的,觉得自己肯定在做梦。 站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高兴的抓着井甜儿的胳膊蹦起来,“甜儿,我考了二十五名,我考了二十五名,太棒了,甜儿谢谢你,你最好了,我爱死你了!” 夏雪乐疯了,抱着井甜儿又摇又晃。 井甜儿也看到了薄荷和她自己的名字,薄荷毫不意外的考了年级第一,她年级第六,名次一般,但是数字挺好的,六六大顺嘛。 虽然没进前三,但是就她平时上课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表现,年级第六估计已经让很多人大跌眼镜了。 她自己也很满意,她既不想当学者,又不想当科学家,这成绩满对的起自己了。 再有五天,就是她和段律痕订婚的日子,井甜儿对她这年级第六的成绩满意的不得了。 这不是要寓意她日后所有一切,都六六大顺吗? 距离她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薄荷和夏雪,简幽和萧星萝,轮番陪她一起逛商场,逛首饰店,家里的衣服和首饰堆满了整个房间。 但段律痕看了之后说,订婚的礼物和首饰已经给她准备好了,这些东西留着平时穿就好。 好吧好吧,听他的,将来要嫁的人是他嘛,自然要听他的。 五天后,终于到了他们订婚的日子。 井甜儿早早就醒了,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一看,碧空如洗,阳光清丽,令人心旷神怡。 真是个好天气! 井甜儿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唇边的笑容比窗外的阳光还要灿烂夺目。 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终于要和她喜欢的人订婚了! 这一路,用跋山涉水,披荆斩棘来形容,丝毫也不过分。 不管怎样,他们总算修成正果了! 吃过早饭,十点多钟,井安沁开车,载着井向天、简清漾和井甜儿前往丽晶酒店。 段律痕和井甜儿的结婚典礼地点,定在了丽晶酒店。 拐了两道弯儿,坐在副驾驶的井甜儿拍了井安沁的肩膀一下,“小沁,你走错路了,丽晶酒店往右拐才对!” “没错,这边堵车,我走的另一条路。”井安沁坐的稳如泰山,面不改色心不跳。 “哦。”既然他这么说了,井甜儿也不急,悠然看窗外的行人和景色。 又拐过一个路口,井甜儿才觉得不对劲,“小沁,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虽然她是从国外长大的,但好歹她也在WO城待了这么长时间了,丽晶酒店在东面,井安沁这是往西走,再怎么绕也绕不回丽晶酒店,睁眼说瞎话骗她,当她傻吗? 井安沁淡淡的睨她一眼,“你没听人说过,难得糊涂四个字吗?” “……”好吧好吧,谅他也不敢卖了她! 汽车越来,人烟越少,景色越漂亮,井甜儿看懂了,“你们把订婚地点改在游乐场了吗?” 井安沁又歪头觑她一眼,“这时候你装傻比较可爱!” 井甜儿弹了他脑壳一下,“不知道今天是我订婚的日子?今天我最大,还敢呛我?” “就是你今天订婚,我才不爽啊!”她刚回家而已,不久的将来就要嫁到另一个男人家里去,让他怎么高兴的起来。 “诶,小沁……”井甜儿没正经的嬉笑着抱住他的胳膊,“你吃醋了?” “我吃什么醋,”井安沁哧了一声,“我又不是简幽!” “切!”井甜儿戳了他脑壳一下,“幽才不会吃醋,幽有阿萝了啊,吃什么醋?倒是你,这么大年纪了,还光棍汉一根,有没有很着急啊?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一个?” 井安沁摇头不语,懒得理她。 到了游乐场,大门左右分开,即使已经做好接受惊喜的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美景震撼。 眼前目光可及处,皆是洁白的百合,火红的玫瑰,天空漂亮七彩的气球,每座城堡样的房屋上画的都是王子与公主的浪漫爱情故事,走进去,如同走进一片童话的国度。 !! 719这次换你看我的背影 红地毯从大门口一直往前延伸出去,地毯两边皆是鲜艳的玫瑰花篮,井甜儿顺着红地毯走到尽头,看到白色的高台,两边是璀璨的水晶灯,用白色纱幔扎成的拱门,微风吹来,在阵阵花香中,翩然起舞。 如梦似幻的一番美景,美好到无可想象。 简清漾站在井甜儿身后,眼眶发红,抓住井向天的衣服,喃喃说:“我有些后悔了?” “什么?”高台上有浪漫的古典音乐正在播放,井向天没有听清她说什么。 “也许,当初我不该那么执着的反对甜儿和段律痕,看着眼前这一切,我才知道这两个孩子,对这份感情有多认真!” 井向天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算了,过去的事我们不提了,现在不是挺好吗?” “甜儿!”段律痕从高台后转出来,走到井甜儿面前,握住她的双肩,在她额间轻吻了下,“宝贝,过了今天,你就是我的准新娘了!” 井甜儿甜笑,踮起脚尖在他颊上回吻了一下。 又和礼仪商量了一下订婚典礼的流程,一个小时候,宾客到齐了。 铺满鲜花的草地上,白色的圆桌旁都坐满了WO城上流社会的贵宾,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个个珠光宝气,衣冠楚楚。 礼仪先走上高台,在一番风趣幽默的开场白后,成功引起了台下宾客的哄堂大笑。 然后是订婚典礼的一般流程,进行到一半时,原本音箱里放着的《最浪漫的事》忽然变了。 一阵悠扬却忧伤的音乐过后,原本女生唱的《最浪漫的事》变成了一个男子伤感的歌声。 “离别没说再见,你是否心酸, 转身寥寥笑脸, 不甘的甘愿, 也许下个冬天, 也许还十年, 再回到你身边, 为你撑雨伞, 剩几个夜晚, 再几次晚安, 等你摘下还戴上指环, 原谅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 祈祷天灾**分给我只给你这香气, 但我卑微奢求让我存留些许的气息, 好让你在梦里能想起我曾紧抱你的 力气, 以后遇见风雪, 有新的雨伞, 为我留的灯盏, 能不能别关, 不要为我伤感, 别被绝望打断, 不能一起的白头, 也别让风雪染, 再一个明天,, 等我再为你戴上指环, 原谅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却只为献礼, 目送洁白纱裙路过我对他说我愿意, 但我继续清扫门前的路和那段阶梯, 如果你疲惫时别忘记那里还能停留休息, 原谅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 祈祷天灾**分给我只给你这香气, 我想大言不惭卑微奢求来世再爱你, 希望每晚星亮入梦时有人来代替我……吻你……” 音乐声中,莫霆烈捧着一束鲜艳的玫瑰从红地毯的那端款款走来。 段律痕冲一边使了个眼色,井甜儿知道他要让手下过去处理,冲他摆了下手,提着裙子跳下高台,走到莫霆烈面前,“莫霆烈,你什么意思?” 莫霆烈笑笑,将玫瑰递到井甜儿的面前,“甜儿,这是我最后一次送你玫瑰,祝你订婚快乐!” 他一手拿着玫瑰,眼光越过井甜儿的头顶,注视着高台上的段律痕,“以玫瑰为誓,如果此生那个男人对你有半点不好,我一定会不择手段把你抢回我的身边!” 井甜儿有些无奈,也有些心酸。 他们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有过很多的快乐,也有过许多的不快乐,但不管怎么说,莫霆烈是真心对她好,真心喜欢她! 她接过玫瑰,倾过身子,轻轻抱了抱他,“谢谢你,烈!” 莫霆烈倾了倾唇角,“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不需要任何人的感激!” 他深深注视着井甜儿的眼睛,“甜儿,以前都是我看着你的背影离我而去,今天,就让你看一次我的背影吧,希望我们之间的一切,停留在我转身的这一刻,我发誓,只要你过的幸福,我绝不会再转过头来!” 说完之后,他退后几步,深深看了井甜儿一会儿,然后决然转身,脊背挺直的离开。 如他所说,再没回头。 井甜儿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默默的念:莫霆烈,谢谢你,对不起,祝你幸福! 段律痕跳下高台,走到井甜儿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玫瑰,递给在一边待命的手下,“宝贝,可以继续了吗?” “嗯!”井甜儿点了点头。 除了莫霆烈出现的这一个小插曲,订婚仪式完满结束。 中午的宴会过后,霍斯和凌渊又不依不饶的拉着众人一起去酒吧庆祝,一直玩儿到深夜才尽兴而归。 老规矩,凌渊和霍斯负责送薄荷和夏雪回家,井甜儿、萧星萝、简幽、段律痕则回了简幽的庄园。 洗漱过后,井甜儿和段律痕面对面躺在床上,“痕……” “嗯?” “今天的事……你不会不开心吧?” “不会!”段律痕把玩落在她颊边的发,唇角的笑意比蜜还浓,“今天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日子,我怎么会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就好,”井甜儿叹息了一声,“我也没想到莫霆烈会出现。” “这样挺好的,”段律痕戏谑的笑,“现在整个WO城的人,都知道我是打败了莫家的继承人抱的美人归的,我未婚妻这么抢手,我多有面子?” “也对哦!”井甜儿冲他做鬼脸,“我这么抢手,你可千万要好好看着我,不然把我丢了怎么办?” “是啊是啊,”段律痕宠溺的吻她一下,“莫霆烈不是说了吗?我要是对你有一点不好,他就要不择手段的把你抢回去,不过……恐怕他要失望了,我是绝对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嗯,我信你!”井甜儿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把头埋进他怀中,“我的痕,一定会对我很好很好,一辈子都对我好!” 两个人聊了好久才沉沉睡去,还好第二天是周末,睡到几乎中午,两个人才起床,段律痕又带着井甜儿去了郊外,过了一下午幸福的二人世界。 周一,井甜儿回到学校时,走进教室发现她的位置上多了一个人。 原本,薄荷和夏雪坐在她前面,而她不喜欢和别人同桌,一直一个人占着两个人的位置,现在她的位置上,多了一个女孩儿,也就是她有了一个同桌。 她走到薄荷身边停住脚步,用下巴示意了一下 那个女孩儿,“薄荷,怎么回事?” !! 720如此奇葩 “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薄荷站起来,指着那女孩儿说:“她是凌渊的朋友,叫徐佳琪,刚刚从第三高中转过来的,凌渊说,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把她安排到咱们班,和咱们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徐佳琪也站起来,冲井甜儿伸出手,“你好,我叫徐佳琪,是凌渊的朋友,你们可以叫我琪琪!” “哦,琪琪你好!”既然是凌渊的朋友,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井甜儿礼貌的和她握了握手,在她身边坐下。 原本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因为她喜欢微风吹拂的感觉,也喜欢扒着窗子看远处的蓝天白云,现在徐佳琪占了她的位置,她只好坐在走廊的位置。 夏雪看看井甜儿,又看看徐佳琪,“琪琪,你坐靠走廊的位置好好不好?甜儿喜欢坐靠窗的位置!” “啊?”徐佳琪扒着窗户往外看看,“可是我也喜欢坐靠窗的位置啊!靠窗的位置多痛快,坐在走廊的位置,会被人挤来挤去,我不喜欢!” “可是做人要分先来后到啊!”夏雪小脸气的红红的,“那原本是甜儿的位置,你怎么可以占甜儿的位置。” “可是甜儿都没说什么啊,你凭什么指手画脚的!”徐佳琪毫不客气的反驳。 因为她是凌渊的朋友,又初来乍到,井甜儿想让着她一些的,可没想到她居然是这种态度,井甜儿从位置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起来!” 徐佳琪愣住,“什么?” “你抢我的位置,我可以不和你计较,但是你不能骂我的朋友!”井甜儿冷冷看着她,“所以,请你站起来,和我交换位置,把我的位置还给我!” “可是……可是……我是凌渊的朋友啊!凌渊说让你们照顾我,你们怎么敢不听他的话!”徐佳琪昂起下巴,趾高气昂的样子。 “呵!”井甜儿不禁嗤笑出生了来。 凌渊这是从哪儿捡来的奇葩? 居然跑到她们几个这里来作威作福了! 井甜儿三下两下把她的东西挪到外面的位置上,然后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外面来,自己走到里面坐下,将书包扔在桌子上,头也不抬的冷冷说:“徐佳琪,我不管你是谁的朋友,想和我们好好做朋友的我们欢迎,想来这里作威作福的,趁早滚一边儿去!” “你!你们!”徐佳琪气的满脸通红,忽然拽起书包,往教室外面跑去,“你们给我等着,我去找凌渊少爷去,让他来收拾你们!” 她气呼呼跑了,夏雪睁大眼睛看看薄荷,又看看井甜儿,“这是什么情况?” “谁知道!”井甜儿耸耸肩膀,“看这样子,好像是才和凌渊认识不久,还没搞清楚状况,以为我们几个都要听凌渊的呢,拿凌渊的名字出来吓唬我们!” 夏雪皱眉,“这女生太霸道了,我不喜欢!” 薄荷附和,“我也不喜欢。” “没关系,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她要诚心诚意和我们交朋友,我们欢迎,她要是想来我们这儿作威作福,我就让她滚蛋!”说实话,井甜儿也不喜欢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徐佳琪。 不知道她和凌渊是什么关系,凌渊会把她安置在这里。 时候不大,凌渊亲自把徐佳琪送了回来。 徐佳琪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凌渊帮徐佳琪把书包放在井甜儿旁边的位置上,笑着对井甜儿说:“甜儿,刚刚我有急事先离开了,没来得及给你们介绍,她叫徐佳琪,小时候曾经救过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前几天我才找到她,见她读的学校不太好,帮她转校到这边来,希望你们可以互相照顾。” “好啊,你让她坐这边吧。”既然是凌渊的救命恩人,那她勉为其难再试着和她处一处。 “那行,那我先走了,一会儿该上课了!” 凌渊转身想走,徐佳琪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委委屈屈的叫了一声,“渊……” “没事,”凌渊回头冲她温柔的笑,“甜儿和薄荷她们都很好相处,你好好在这儿上课,过几天就能适应这边的环境了!” 凌渊走了,徐佳琪撅着嘴在井甜儿旁边的位置上坐下,闷闷不乐。 凌渊找到她的时候,她听别人说凌渊是WO城最有名的豪门少爷之一,她还以为转来凌渊的学校可以螃蟹一样横着走呢,没想到刚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人家给了一个下马威,气死她了! 课间的时候,她到处逛了逛,听了一些八卦,又拽着聊八卦的人,问了一些她感兴趣的八卦,她终于弄明白了! 原来,凌渊确实是WO的豪门阔少,但是与段律痕相比,还是差了一截,而刚刚和她叫板的井甜儿呢,那么巧,刚好就是段律痕才刚刚订婚不久的未婚妻! 也就是说,只要和井甜儿弄好关系,她在别处还是可以横着走的! 虽然凌渊不是WO城最有钱有势的少爷,让她有些失望,但好歹比她原来只是个小公司老板的女儿好。 弄清楚这里面的奥妙之后,她再回到教室时,对井甜儿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甜儿长甜儿短的,一口一个甜儿的叫,态度要多热情有多热情,要多亲切有多亲切。 看在凌渊的面子上,她爱怎样怎样,井甜儿也不和她计较,谁没缺点呢? 只要她不太过分就好! 放学之后,井甜儿和薄荷、夏雪约好了一起去逛街,她在一边听见了,磨磨蹭蹭的不肯走,讨好的看着井甜儿,“甜儿,我和你们一起去好不好?” “好啊!”既然凌渊要她们照顾她,一起去玩儿也是应该的。 这次逛街是夏雪提出来的,她妈妈要过生日了,她想给妈妈买件衣服,当做生日礼物。 她们结伴去了最繁华的商业街,夏雪家境一般,只是普通的小康之家,她给妈妈在普通店里买了一件外套之后,被井甜儿拉去了帝都大厦。 六楼女装部,井甜儿挑了一件女士羊绒衫,让服务员包起来,夏雪一看井甜儿买的衣服尺寸和她刚刚买的外套一样,就拽了拽井甜儿的衣服,“甜儿,你这是给谁买的衣服?给你家阿姨吗?” !! 721集体黑线 “不是,是给你家阿姨!”井甜儿付了款,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袋子。 “啊?”夏雪皱眉,伸手去抢井甜儿手中的袋子,“甜儿,我不要你买的衣服,太贵了!” “去!”井甜儿躲过她的手,“这是给你妈妈买的,又不是给你买的,你瞎激动什么?” “是啊,阿姨过生日,我们也应该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刚刚离开了一会儿的薄荷回来了,带回一条围巾,塞进夏雪手里,“我经济条件没有甜儿好,但是心意少不了,这是送给阿姨的,你别嫌弃!” “怎么会嫌弃!”夏雪眼眶红红的,忽然一把将井甜儿和薄荷一起抱进怀里,“谢谢,谢谢你们!” 她从小性格就毕竟内向,不太爱说话,也不喜欢和人交流,在学校就闷头学习,回到家就宅在屋里不出来,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交到井甜儿和薄荷这样知心的朋友,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这样的朋友,一辈子就这两个也足够了! “傻丫头,不就是给阿姨买件衣服吗?至于高兴成这样吗?”井甜儿揉揉她的脑袋,三个人抱在一起嘻嘻哈哈的笑。 而一直站在一边的徐佳琪,眼睛已经看直了。 天啊! 井甜儿刚刚给夏雪妈妈买的那件衣服,1后面好几个0,把她一年的零花钱全都加起来,也买不起刚刚那件衣服,井甜儿出手真阔绰啊! 贪婪的念头在她心里咕嘟咕嘟冒出来,她拉了拉井甜儿的衣服,“甜儿,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那边是时尚淑女屋,都是一些她们这年龄女孩儿穿的名牌服装。 夏雪和薄荷经济条件都一般,这些衣服也只是看看,过过眼瘾,连试都不敢试。 井甜儿看的心里不舒服,拽拽她们的胳膊,“薄荷、夏雪,喜欢哪一件就试试,一会儿我一块买单,前些日子我订婚,你们帮我那么多,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们呢!” “我衣服够穿了,我不要。”薄荷先微笑着拒绝。 “是啊,我衣服也很多,我也不要。”夏雪也赶紧拒绝。 虽然她们的衣服都是步行街小店里买来的,很便宜,但是她们穿着很舒服,也很喜欢,这里的名牌服饰,她们消费不起,看着也不眼馋。 “先别说的这么早,万一有喜欢的呢?”井甜儿拉着她们,边走边逛。 她选了一件鸡心领的毛衣外套,给薄荷选了件绿色带帽子的外套,给夏雪选了件白色的毛呢裙子。 看在凌渊的面子上,最后也给徐佳琪选了一件红色的毛衣外套。 “琪琪,你过来看看,这件衣服你喜欢吗?”井甜儿回头招呼已经走远的徐佳琪。 “诶!来了!”徐佳琪手里抱着五六件衣服过来,“甜儿,薄荷、小雪,你们看看我挑的这些衣服,哪件最漂亮?” 薄荷和夏雪接过去,翻看一下,“都挺漂亮的。” 这是事实! 这里都是名牌专柜,随便拿起件衣服,最便宜的也几千块,何况她挑的还不是几千块一件的! “都漂亮啊!”徐佳琪看看这件,又看看那件,哪件也舍不得放下,“既然都漂亮,那我都要了好不好?” 薄荷和夏雪对望了一眼,“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她们和徐佳琪刚刚认识,不知道她的经济实力怎么样,如果她和井甜儿一样,是富家千金,自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买什么都没问题。 “太好了!”她喜滋滋的把衣服抱进怀里。 虽然她选了很多,但出于礼貌,井甜儿还是把那件红色外套给她看了一下,“琪琪,我想买这件红色外套送给你,你看喜欢吗?” 徐佳琪把衣服接过去,看看衣服,又看看衣服上的价格牌,两眼顿时放出光来,用力点头,“喜欢喜欢,喜欢极了,谢谢甜儿!” 井甜儿选的这件衣服,比她选的那几件加起来还贵。 唉! 太子爷儿的女人就是不一般啊,不像她,小家子气,狠狠心才选了几件便宜衣服。 “不用谢,你喜欢就好!”井甜儿带着衣服到收银台交款,掏出金卡递给服务员,“刷卡!” 徐佳琪屁颠儿屁颠儿的走过去,把她那些衣服和井甜儿买的衣服放在一起。 服务员看看她,又看看井甜儿,礼貌的问:“请问……这些要一起算吗?” 还没等井甜儿说话,徐佳琪就小鸡啄米似的用力点头,“是啊是啊,当然一起算!” 开玩笑! 当然是让井甜儿给她算,不然她哪儿来的这么多钱买这些衣服? 井甜儿、薄荷、夏雪三个人看着她乐不可支的样儿,集体黑线。 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 没等井甜儿说什么,服务员就把她选的衣服,和井甜儿选的衣服一起利落的算好价格,然后刷了卡。 井甜儿想了想……算了,看在凌渊的面子上,她忍了! 等服务员结完帐,徐佳琪把她的衣服叠到一起,抱在怀里,眼睛笑成了一条缝,走起路来美的飘啊飘的。 她一个人自顾自的走在前面,夏雪和薄荷一左一右走在井甜儿身边,不满的嘟囔,“这个徐佳琪怎么这样?好讨厌啊!” 井甜儿笑笑,“算了,看在凌渊的面子上,忍了。” 走出商场,徐佳琪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甜儿,我们去哪里吃饭啊?” 井甜儿看薄荷和夏雪,“薄荷、小雪,你们今天想吃什么?” 还没等薄荷和夏雪说话,徐佳琪猛的冲过来,一手抱着衣服,一手抓着井甜儿的胳膊,激动的说:“甜儿,我知道一个地方,东西特别特别好吃,我带你们去吃好不好?” 她看起来要流口水的样子,说的这么激动,井甜儿也动心了,点点头,“好啊!” 她带着井甜儿和薄荷、夏雪到的饭店,居然是岘鲜楼! 岘鲜楼是WO城最贵的海鲜楼,专卖海鲜,而且奇贵无比。 这里的海鲜虽然贵,但是并比不上上次段律痕带她去的那间海边的老字号好吃,井甜儿看了一眼摘牌,停下脚步,“小雪和薄荷都不太喜欢吃海鲜,我们换别家吃吧!” !! 722怎么编排我了? “怎么可能!”徐佳琪一把抓住井甜儿的胳膊,“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不喜欢海鲜的人?肯定是因为海鲜太贵,她们吃不起,才故意说不好吃,既然我们来了,就进去吧,走到门口了都不进去,一定会被人家笑,吃不起还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她一遍游说,一边拉拉扯扯,很强硬的将井甜儿拽了进去。 刚走进去,迎宾小姐就微笑着迎了过来,“几位好,请问几位有提前预约吗?” “没有,我们没有预约!” “对不起小姐,我们这里连三天之后的房间都已经预约出去了,如果你们想用餐的话,可以现在预约,最早的时间是三天后的中午。” “琪琪,既然已经没位置了,我们去别家吃吧!”这里人头攒动,乱的很,井甜儿一点儿都不想在这儿吃。 “没关系,你们等着,我有办法弄到位置!”徐佳琪早就馋的不行了,好容易把井甜儿拽到这里,怎么甘心就这么放弃? 她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看中大厅角落里相对僻静的一个包桌,她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喂!你们!你们吃饱了没?” 那桌上一共六个人,三男三女,见她盛气凌人,语气不善,坐在最边上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你是谁?你什么意思?” “看到我后面了没?”她用拇指示意了一下,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井甜儿,“她是井甜儿,WO城太子爷儿的未婚妻,她现在要吃饭,你们马上把位置让出来!” 井甜儿最近几天才和段律痕举行了盛大的订婚典礼,因为太子爷儿唯恐别人不知道井甜儿已经是他的准妻子,让报纸和电视台大肆宣扬,只是为了保护隐|私,没有配图而已。 所以即使没有参加订婚典礼的人,也知道WO城太子爷儿的未婚妻叫井甜儿。 几个人看着井甜儿的气质、样貌、服饰,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不愿意惹事,站了起来,想要离开。 “等一下!”井甜儿快步走过来,笑了笑,“我朋友精神不太好,忘了吃药从青山医院跑了出来,她说的都是疯话,你们别当真,我这就带她离开!” 井甜儿扯着徐佳琪的胳膊将她从酒店里拽出去,留那几个人凌乱的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刚刚唱的是哪一出。 “放开我!你放开我!”酒店门外,徐佳琪气呼呼的甩开井甜儿的胳膊,“井甜儿,你太过分了!刚刚那些人都要把桌子让出来了,你凭什么不让他们让?还有,你居然说我是疯人院跑出来的,你才疯人院跑出来的呢,有人让桌子吃饭你都不肯,你……” 她头脑一热,想骂井甜儿白痴笨蛋,话到嘴边了才想起,她想骂的这个人,是WO城太子爷儿的未婚妻,她得罪不起。 话到嘴边了,她又赶紧咽了下去,愤愤不平的瞪着井甜儿。 井甜儿、薄荷、夏雪都觉得和她无话可说了。 徐佳琪就是个极品、奇葩,不可理喻的人,而且素质奇低! 井甜儿懒得和她理论,招呼薄荷和夏雪,“薄荷,夏雪,我们回家吧!” 徐佳琪抱着衣服拦住她们,“诶!你们别走啊!你们走了我怎么办?” 她们都是坐井甜儿的车过来的。 井甜儿冷睨她一眼,“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交通工具叫的士,有一种人叫的哥!” “可是……可是……可是我没带钱啊!”徐佳琪拦着她们,不许她们走。 井甜儿笑了。 呵! 这人! 太有才了! 没带钱就敢来岘鲜楼来吃饭,这是一早儿就想好了要宰她吗? 井甜儿从兜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扔在她脚下,“借你的,记得明天还给我!” 说完之后,她和薄荷、夏雪一起离开了。 徐佳琪赶紧捡起脚下的钱,抖了抖上面沾的尘土,冲着井甜儿的背影狠狠呸了一声,“一百块钱还要还,这么有钱了还这么小气!小气鬼!” 车上,薄荷比较淡定,夏雪气的半死,“甜儿,你说这个徐佳琪怎么这样啊?太差劲了!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她更差劲的人!” “别理她,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可怜的是凌渊,摊上这种救命恩人!”井甜儿一边开车,一边注意道路两边的店铺,“别气了,我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井甜儿正注意着街边的店铺,想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段律痕的电话打了过来,“甜儿,你们在哪儿呢?” “我和薄荷、夏雪还在街上呢,有事吗?” “吃饭了吗?” “还没呢?” “你离龙凤远吗?我和凌渊在龙凤这边。” “不远啊,转过一个弯儿就到了,你等着,我们马上过去!” 井甜儿缓了下车速,在前面拐了个玩儿,直奔龙凤酒店。 远远的,她就看到段律痕倚在酒店的车边等她,唇角的笑意顿时绽放开。 她家太子爷儿啊,怎么看怎么帅! 她下车关门,小跑到段律痕身边去,“痕,怎么就你和霍斯两个人,幽和凌渊呢?” “幽去郁家大哥那里了,凌渊去接徐佳琪了!” “哦——”简幽又去郁冷那里了! 改天她有必要和郁冷聊聊了! 这是要和她抢弟弟的节奏吗? 还有! 她不是给了徐佳琪一百块钱打的吗? 徐佳琪居然还让凌渊去接她,所以说……徐佳琪这是想连打的的钱都想省下吗? 段律痕环住她的肩膀,“走吧,我定好房间了,我们先进去吧!” 他们到段律痕订好的房间里,点好了菜,等着上菜的功夫,凌渊带着徐佳琪进来了。 徐佳琪又是眼圈红红的,委委屈屈的样子,估计又和凌渊哭诉过了。 她随着凌渊进来之后,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坐在凌渊身边,一言不发,井甜儿看她这副样子,非常反感,“凌渊,你的救命恩人这是怎么了?这么委屈的样子,这是谁给她气受了?” “没什么,”凌渊温和的笑,“你们还不熟悉,彼此之间有点小摩擦很正常,没关系!” “千万别没关系!”井甜儿微微讥嘲的勾唇,“我最不喜欢有人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说我坏话,你快说说你家救命恩人在你面前怎么编排我了?” !! 723岂有此理 “没有,她没说你什么。”凌渊自然不愿意把她们之间的矛盾闹大。 “好,她没话说,我有话说!”井甜儿瞥了徐佳琪一眼,“我觉得你这救命恩人很有问题!今天刚一见面就和我抢位置,小雪看不过去,说了句公道话,她就骂小雪没资格指手画脚,下午放学非要和我们一去逛街,挑了好几件衣服自己不付钱,算在我账上,这倒也没什么,这不是最恶劣的,最恶劣的是,她非要去岘鲜楼吃饭,人家岘鲜楼没位置了,她居然搬出痕的名头威胁人家,让人家让位置,我把她从酒店里扯出来,居然还骂我!” “呃……”凌渊愣了一下,皱眉看身边的徐佳琪,“真的?” 徐佳琪想说不是,但是井甜儿、薄荷、夏雪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她想睁眼说瞎话,无奈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只能默默的低下头去,在桌子底下绞手指。 “琪琪,你刚刚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凌渊的语气依然温和,只是眉头皱的更紧。 “她们……她们自然挑对她们有利的说!”徐佳琪把凌渊对她有意见,只能硬着头皮说:“明明就是她们三个是朋友,排挤我这个刚刚加入的,干什么都不叫着我,她们去吃饭,把我自己一个人扔在岘鲜楼门口,还扔了一百块钱给我,让我自己打车回去!” “你打车为什么向甜儿要钱,我不是已经给了你一张信用卡?”凌渊锁紧眉头看着她。 “我……我……”她当然不能说,信用卡里的钱已经是她的了,她舍不得花,和井甜儿在一起,井甜儿那么有钱,当然要花井甜儿的钱,她的钱不是花一分少一分吗? “我”了半天,她灵机一动,“我忘记带钱包了!” “哦!”凌渊清清淡淡的应了一句,但看表情,明显不信她的话。 被他们几个这么虎视眈眈的盯着,徐佳琪觉得如坐针毡,她晃了晃凌渊的胳膊,“阿渊,我忽然觉得有点不舒服,你送我回家好不好?” “我饿了,想吃点东西再回去,你先回去吧。”凌渊稳稳坐着,纹丝未动。 “那……那我陪你好了!”听到“饿”字,徐佳琪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龙凤是WO城最有名的酒店之一,价格贵的离谱,以前她只远远看过,还从来没吃过,这里的东西一定很好吃吧? “不用了,你不是不舒服吗?你先回去吧!”凌渊面无表情的说。 “可是……可是人家一个女孩儿,自己回家多危险?”好不容易能吃一次龙凤的菜肴,她怎么舍得离开? “没关系,我让人送你回去!”段律痕冲门外扬声叫:“小飒!” “是!”段飒应声而入。 “找人送徐佳琪小姐回家!” “是!”段飒背靠着门,冲徐佳琪做了个请的手势,“徐小姐,请!”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再继续待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徐佳琪站起来,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冲凌渊说:“阿渊,你别忘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没有我,就没有你凌渊今天,这就是你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说完之后,她哼了一声,摔门走了。 井甜儿托下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忽然想起了渔夫和金鱼的故事!” “是啊是啊,”夏雪附和,“我也觉得好像!” 薄荷抿唇轻笑,“就是呢,渔夫救了有魔法的金鱼,于是老太婆贪得无厌想要无限多的报酬,徐佳琪就像那个老巫婆!” 凌渊无奈的摇摇头,连一向老实的薄荷都这么说了,可见徐佳琪真的做的很差,他举起面前的酒,冲井甜儿三人举杯,“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没事!”井甜儿微笑着举杯,“我们几个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只是……我挺好奇的,她是怎么救的你啊?看她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啊,怎么就成了你的救命恩人?” 凌渊微微笑笑,回忆如海潮,自他脑海深处,缓缓涌上来。 “那年,我十五岁,身无分文,被我家族的仇家堵在一条暗巷里,我受了伤,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就在我的仇家要砍断我的手脚的时候,一个女孩儿背着书包从暗巷里经过,她原本已经走过去了,但是大概听到我的惨叫声,又折了回来,怯生生的威胁我的仇家,如果他们不放过我,她立刻报警!” 井甜儿托着下巴,听的入迷。 好勇敢的女孩儿啊! 与在医院里救她的夏雪,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善良勇敢的女孩儿! “我的仇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让那女孩儿快走,那女孩儿有点怕,转身跑了,就在那些人想把砍断我的手脚的时候,那女孩儿又跑了回来,问他们怎么才能放过我。” “我仇家之中的老大,大概瞧着那女孩儿有趣,就逗她说,如果她能拿得出五万块,就放了我。” “那女孩儿穿着一身简单的校服,剪着整洁的短发,一看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五万块,那帮人指使想逗逗她而已,没想到,她居然从脖子上拉出一块古玉。” “她把古玉从脖子上解下来,扔给我的仇家,她说那是她的传家之宝,至少值五万块,古玉送给他们,让他们放了我!” “她说完之后,转过身,一溜小跑的离开了,那帮魔头虽然没有人性,但是向来说一不二,见女孩儿真的拿出了五万块,只能放了我一马。” “后来,我的家族铲除了那些仇家,我将那块古玉找了回来……呶……就是我脖子上这块!”凌渊扯出衣领中的红线,带出一块古玉,形如平安扣,玉质温润,一看就是上品好玉。 “找回古玉之后,我更加努力的寻找古玉的主人,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寻寻觅觅了好久,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儿。” “直到前几天,偶然碰到了徐佳琪,那天我没注意,古玉不知道怎么滑到衣服外面,琪琪看到之后,就说我的古玉和她遗失的那块非常像,于是我便多问了几句。” !! 724反正无聊,不如试试 “她告诉我,她的古玉在几年前,为了救一个男生送人了,时间地点都吻合,我才确定,她是古玉的主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听完凌渊的故事,井甜儿抱着果汁杯子眨眼,“凌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结论做的未免太武断了!她说古玉是她的就是她的?她有什么证据证明当年救你的是她?我还说古玉是我的,当年救你的人是我呢!” “她说的时间地点都吻合啊!那件事,除了我的心腹,几乎没人知道!” “那也不能代表什么!”井甜儿撇嘴,“我主要是觉得,凭徐佳琪的为人,怎么也不像牺牲自己心爱之物,救一个陌生人的人,你看她贪婪又好财,哪儿点像你说的那个善良勇敢的女孩儿了?是吧薄荷!” 她用胳膊肘碰了薄荷一下,许久没听见薄荷回应,歪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薄荷正咬着筷子发呆。 “薄荷?薄荷?”井甜儿叫了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井甜儿干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薄荷!” “啊!”薄荷吓了一跳,猛然回魂,“甜儿!怎么了?” 井甜儿摸摸她的额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失魂落魄的,丢了魂儿一样!” “没!我没事!”薄荷挑了挑唇角,笑意勉强。 “还说没事,明明就是有事!”井甜儿嘟囔了声,不过薄荷坚持不说,她也不好勉强,只能由她。 之后的时间,薄荷一直在发呆、愣神,整个人呈神游状态,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样子。 井甜儿一边和段律痕既然闲聊,一边好奇的研究她。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薄荷是从凌渊讲了救他的女孩儿和古玉的故事后,才变得这么深情恍惚的。 难道……薄荷和救凌渊的女孩儿或者是那块古玉有关系? 猜测很大胆,但是反正无聊,不防试试! 她笑眯眯的看着凌渊,“凌渊!” “嗯?”凌渊抬头看她。 “我对你刚刚讲的故事很感兴趣,我可不可以看看你那块古玉?” “当然!”凌渊勾出挂在脖子里的古玉,摘下来,抽了几张餐巾纸垫在桌子上,又把古玉放在餐巾纸上,才将古玉转到井甜儿面前。 连这种小事他都想的这样周到,可见对这块古玉的确很珍惜。 带桌面转到井甜儿面前时,井甜儿按住桌面,将古玉从桌面上取下。 这是一块藏青色的古玉,呈麒麟状,玉质温润,光泽|诱人,果然是块难得的美玉。 井甜儿拿着古玉凑到薄荷身边,“薄荷,你看这古玉是不是很漂亮?” 她硬将古玉塞进薄荷手里。 薄荷把玩着古玉,漆黑的眼中泛起各种复杂的情绪——感慨、酸涩、不舍…… “薄荷,你怎么了?”井甜儿将手搭上薄荷的肩膀。 看薄荷此刻的反应,她就知道她刚刚的猜测是对的,薄荷肯定和这块古玉有什么关系! “我没事!”薄荷将古玉塞还进井甜儿手中,语气很淡,目光却明显不舍。 “薄荷,我忽然想起件事!”井甜儿笑眯眯的看着她。 “嗯?” “我忽然想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送你回家,你家不就住在凌渊刚刚所说的那条暗巷的后面吗?” “啊?”薄荷愣了下,抿了抿唇,“是啊,我就住在那条暗巷后面。” “那你小时候见过凌渊没有?” 薄荷也很敏感,她意识到井甜儿可能觉察到什么,低头用汤匙搅拌自己的汤,“我不记得了。” “哦!”时间那么长了,不记得只见过一面的人,也很正常,“那你见过这块古玉没?” 她又硬是将古玉塞进薄荷手里。 薄荷想马上还给她,手指在古玉无意识的摩挲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将古玉塞进井甜儿手中,“没有。” 井甜儿微微蹙眉,唇角却勾着抹笑,“薄荷,老师不是教过我们吗?撒谎的不是好学生哦,你干嘛撒谎!” 薄荷低下头,搅拌着汤匙不说话。 她不是不想说实话,而是不能说实话。 如果她把真相说出来,难保别人不会以为她在撒谎、在借机接近凌渊。 “薄荷,”凌渊也察觉到什么,温和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就应该光明磊落对不对?你如果见过这块古玉,或者见到过它的主人,麻烦你和我说一下好不好?这块古玉的主人,对我真的很重要!” 薄荷沉思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面对他,“渊少,我只负责把真相说出来,你们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不会介意!” 凌渊莞尔笑开,“我们是朋友啊!你说的话,我们自然会信。” “可是……事情未免太巧了,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她的声音很低,眼睛却乌黑清亮,很沉静的看着凌渊,“这古玉……是我的!” “……呃?”凌渊愣住。 “这古玉是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是我家祖辈传下来的,”薄荷看着他的眼睛,缓缓说:“我记得那是一个秋天的傍晚,暗巷里铺满了枯黄的落叶,我像往常一样从暗巷里回家,看到很多凶神恶煞一样的人围着一个少年,我很害怕,但是看到那个少年一个人孤零零的被那么多人围住,觉得他很可怜,就问他需不需要我帮忙,我以为那些坏人看到有人出现会害怕,会放了那个男孩儿,哪知道他们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凶恶,不但没有放开那个男孩儿,还威胁我,连我一起收拾,那男孩儿很着急,大声命令我,让我赶紧走,我跑出几步,又觉得不对……” 她的唇边缓缓绽开一抹笑,“当时那个男孩儿浑身血污,情况很危险,他还担心我的安危,让我赶紧跑,我又怎么能弃他不顾呢?” “所以我又跑了回去,问那些人怎么才能放过他,那帮人可能笃定我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学生拿不出那么多钱,所以提出用钱换他,我自然没有那么多钱,但是家传的古玉我一直贴身带着,说实话,我当时我也很挣扎,要不要用父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换取男孩儿的平安,后来我想通了……” !! 725还是太子爷儿厉害 “如果因为我没有拿出古玉,男孩儿遭遇了什么不幸,我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所以我把古玉交了出去……后来,我再没见过我的古玉和那个男孩儿,直到今天!” 薄荷讲述完之后,房间里静默了一会儿。 凌渊站起来,转到薄荷身边,单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薄荷,对不起,我竟认错了我的救命恩人,我向你郑重道歉!” 薄荷站起身,讶然看他,“你信我说的话?” “为什么不信?”凌渊莞尔,“你是我们的朋友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你一定不会和我们撒谎,而琪琪……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我也不太认为她是会为了一个路人,舍弃自己传家之宝的人。” “是啊,她才不会!”夏雪气呼呼的嘟唇,“她那人,那么自私贪婪,才不会用她自己的东西换别人的命!” “那么……”井甜儿看着凌渊笑盈盈的问:“你是怎么找回她的?又怎么认定她就是当年救你的女孩儿?” “不是我找到她,是她找的我,前几天,她在校外拦住我,说她就是当年救我的女孩儿,我脖子上戴着的古玉是她的,我问了她一些当时的情况,时间、地点都对的上,但是再问细节,她就说时间过去太久了,她记不清楚了,”凌渊看了眼薄荷,“可刚刚薄荷说的细节都对,所以,薄荷是真的,她是假的!” “那赶紧吃,”井甜儿笑眯眯的招呼大家,“吃饱了……我们去看好戏!” 几个人心意相通,会意一笑,吃饱之后,来到了徐佳琪住的胜景公寓。 她父亲是个小公司的老板,家境还算不错,胜景公寓是WO城新建的小区,很整洁,绿化也做的极好。 一行人走进去,凌渊按响徐佳琪家的门铃。 徐佳琪打开门,见是凌渊,又惊又喜,“阿渊?” “琪琪,我可以进去吗?”凌渊温雅看她。 “当然!”凌渊居然来她家,徐佳琪又惊又喜,将房门大开,这才发现,来的不止凌渊一人,是浩浩荡荡一群人。 凌渊当先进去,徐佳琪堵住门,一伸胳膊,将井甜儿几人拦住,“阿渊可以进,你们不能进!” “琪琪,你他们进来吧,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凌渊的声音依旧煦暖如风。 “朋友?哼!”徐佳琪不屑的哼了声,回头看凌渊,“阿渊,你们可别被他们骗了,他们才没拿你当他们的朋友!如果他们拿你当朋友,怎么会和我斤斤计较,连顿饭都舍不得让我吃?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他们连你的救命恩人都不放在眼里,怎么可能把你当朋友?” “呵!”井甜儿讥嘲的看她,“就你这样的,怎么看也不像会用自己的东西救别人性命的人,我看你还是乖乖说实话的好,我们的便宜可不是这么好占的,一旦被我们查出来,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你胡说什么?”徐佳琪赫然变色,紧张的盯紧井甜儿,“我怎么就没说实话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凌渊就是被我给救的,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是吗?”井甜儿似笑非笑看着她。 徐佳琪被她看的心里发毛,转身一下子抓住凌渊的手臂,“阿渊,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欺负你的救命恩人?你快帮我去教训他们,别让他们乱说话!” 凌渊缓慢的将胳膊从她手中抽出来,“可我觉得,甜儿说的有道理,你这么自私的人,的确不像会是舍己为人的人。” “你你你……”徐佳琪震惊的看了他一会儿,猛的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又着急又害怕,“阿渊,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必须对我好,一辈子都对我好,因为你的命是我救的,没有我你也许早就死了,你不能忘恩负义,你……” “闭嘴!”一道清冽的声线响起,声音不大,却威慑力十足,静的徐佳琪一个哆嗦,立刻闭上了嘴巴。 段律痕从众人身后走来,目光首先落在井甜儿的身上,很自然的揽住井甜儿的肩膀,将站在房门口的井甜儿揽到一边,“小飒,把人带过来!” “是!”段飒将一个高大的男人推进屋子里,在他膝弯用力踹了一脚,男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凌渊脚下。 “表……表哥……”徐佳琪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脸色青惨的像鬼一样。 “琪琪……”王光亚见了徐佳琪如同见了救命稻草一样,往前跪爬了几步,拽住徐佳琪的衣角,“琪琪,救救表哥!救救表哥!表哥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他们抓到这里来,你不是渊少爷的救命恩人吗?你快求求渊少爷,求他放了我!” 徐佳琪已经吓的六神无主了,拽住王光亚的双臂,“表哥,你先起来、先起来!” 王光亚瞥了一眼旁边的段飒,吓破胆子的样子,使劲儿摇头,乖乖跪在地上,“我不敢、我不敢!” 徐佳琪和王光亚感情一向很好,见王光亚这副惨状,不由得恼了,胆子也壮了几分,横眉竖目的瞪着凌渊,“凌渊!这就是你对待你救命恩人的态度吗?就算你不知恩图报,你也不能这么欺负我们啊,你太过分了!” “你是凌渊的救命恩人?”段律痕冷笑了声,看了段飒一眼。 段飒狠狠踢了王光亚一脚,“说!告诉渊少,你是怎么串通徐佳琪蒙蔽他的?” “我没有,我怎么敢啊,我怎么敢蒙蔽渊少爷?”王光亚吓的浑身颤抖。 “不说?”段飒又踢了他一脚,“你不说我来替你说,你是渊少家的保镖,无意中知道了凌渊少爷在几年前的救命恩人的事,你就动了歪心思,想着你的表妹徐佳琪和凌渊少爷的救命恩人年纪差不多,于是你串通徐佳琪,假扮凌渊少爷的救命恩人,目的就是为了接近凌渊少爷,占便宜,捞好处,我说的对不对?” !! 726微妙 “没有!没有!我没有!”王光亚知道此刻说实话,肯定是死路一条,只能抵死不认,或许还有条活路。 徐佳琪见她和王光亚的阴谋被人戳穿了,整个人已经吓傻了,站在原地哆嗦的像筛糠一样。 “不说?”段飒又是狠狠一脚踢过去,将他一脚踹翻在地上,一脚踩住他的胸口,居高临下看看,“你心里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事实,你表妹根本就不是渊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对你也不用客气,你不说实话,我有一百八十种办法让你开口说实话,你要不要一样一样都试试?” 段飒脚尖用力,王光亚的胸口传来嘎嘎的声音,疼的王光亚杀猪一样的叫:“我说!我说!” 原来,王光亚今年年初的时候,染上赌博的毛病,输光了家产不说,还欠了一屁股的债。 他被追债的人逼的没办法,就打起了歪主意。 凌渊寻找救命恩人原本是保密的事,他找了凌家几个靠得住的保镖,专门经办此事,并且不许对外张扬。 但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有次王光亚和经办此事的保镖在一起喝酒,经办此事的保镖喝醉了,将凌渊命他找救命恩人的事说了出来,还非常感慨的说,那个女孩儿有福了,救过凌渊少爷的命,这辈子衣食无忧不说,万一长的还可以,没准儿还能嫁给渊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王光亚正被一屁股赌债逼得跳河的心都有了,听保镖这样说,立刻动了歪心思。 他又多灌了保镖些酒,趁着保镖酒醉,把凌渊被救的地点、要找的女孩儿年纪,以及事情的起因经过问了个清楚、 很多细节,凌渊都没和保镖讲过,只说那女孩儿用一块古玉救了凌渊,事情发生在郊区凌乱的暗巷里。 王光亚记在心里,一下子想起了他的表妹徐佳琪和他们要找的女孩儿年纪差不多,这岂不是天助他也? 若是王家琪成了凌渊的救命恩人,甚至是凌家的少夫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以后这WO城还不任他横着走吗? 他越想越心动,越想越心花怒放,立刻找到徐佳琪商量此事。 徐佳琪也是心术不正的人,听说假冒凌渊的救命恩人就能有一辈子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两个人一拍即合,反复演练之后,徐佳琪找到凌渊,说她是凌渊的救命恩人。 凌渊并没想过,他的保镖会将此事透露出去,见徐佳琪说的时间、地点、事件大概都很清晰,就相信的徐佳琪。 虽然许多细节徐佳琪说不出来,凌渊也没在意。 毕竟,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忘记也是应该的。 但没想到,真像竟是这样,徐佳琪竟是假的,他每日朝夕相处的薄荷才是真的! 真相大白,王光亚和徐佳琪被带走,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凌渊歉意的将手搭在薄荷的肩上,“薄荷,对不起,当年是你救了我,我竟这么糊涂,被人欺骗,没有认出你,真对不起!” “没关系,”薄荷冲他笑笑,笑容明朗,“我从没觉得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不用放在心上,何况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啊,朋友帮助朋友,不是应该的吗?” 井甜儿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这么说来,你们俩个还真有缘分呢!以前就认识了,现在又成了好朋友!” “是啊,既然这么有缘分,彼此互相帮助更是应该的,所以更不用放在心上。”单纯的薄荷没听说井甜儿的话外之音,随声附和着。 井甜儿用手肘碰了一下段律痕,用目光示意凌渊和薄荷,用口型问:“是不是很配?” 段律痕明白她的意思,微笑着点了点头。 井甜儿笑嘻嘻的抱住他的手臂,仰头看他,“不过想想,还是我的痕最棒了,知道让小飒去搜寻证据,虽然我们不怕徐佳琪死不认账,但拿得出证据,还是觉得好威风!” “是啊,”凌渊温雅的笑,“老大,谢谢你,还是你考虑周全。” “我们几个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个谢字吗?”段律痕些微勾唇,“你能找到真正的救命恩人,也算了了你一桩心事,我请客,我们去庆祝一下!” “好!”大家欣然同意。 众人在KTV玩儿到凌晨才散去,依旧是凌渊送薄荷回家。 途经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时,凌渊将车速放缓,“薄荷,饿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 薄荷笑笑,“好啊!” 两个人走进快餐店,因为已经凌晨,店里客人不多,两个人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招手要了些吃的东西,边吃边聊。 凌渊对薄荷的印象一直非常好,她给人的感觉就像一片绿绿嫩嫩的薄荷叶,清清爽爽,非常舒服。 今晚是第一次这样面对面近距离的观察她,她皮肤很好,瓷白幼滑,素净有光泽,睫毛又长又密,眼珠漆黑。 她不是井甜儿那种惊艳的第一眼美女,不像井甜儿美的那样明艳嚣张,但她身上的气质,清爽如水,让人舒服。 这就是他心心念念要找的女孩儿,如今终于面对面坐在他面前,坐在他触手可及的距离。 “薄荷……”他忽然叫了声她的名字。 “嗯?”一直低着头的薄荷,抬头看他。 他倏地笑开,“没什么。” 就是忽然心中泛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忽然想叫叫她的名字。 从快餐点出来,凌渊将薄荷送回井家。 薄荷在井家门口下车,刚要道别进去,凌渊忽然叫住她,“薄荷!” “嗯?”薄荷笑了,觉得凌渊今晚有点奇怪。 凌渊也笑了,“我觉得还不想睡,陪我走走好不好?” 薄荷抿了唇笑,“好啊,甜儿家附近的景色很美,我带你转转!” 这边的景色的确很美,道路两边都是青色的灌木,不知名的鲜花,银白的月光洒下来,照在两个人的脸上、身上,如梦似幻。 两个人沿着青石小路往山上走,越走越偏僻,薄荷一时没注意脚下,被什么绊了一脚,哎呦一声趔趄了下身子。 !! 727激将法 “小心!”凌渊连忙伸手去扶,修长的手臂刚好揽住她的纤腰。 这是他第一次将女孩儿这样抱住。 她的腰肢细细的、软软的,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与他的,如此不同! 他凝着她的脸,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破土而出,心脏骤然跳的急了,脸上有点发烧。 “那个……谢谢你!”薄荷也红了脸,轻轻推开他,微微低头,撩了下颊边垂落的发。 “不客气,应该的!”凌渊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两个谁也没说话,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第二天,井甜儿到校的时候,薄荷和夏雪已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 井甜儿刚在位置上坐好,就拍了薄荷的肩膀一下,“薄荷!” “嗯?”薄荷回头看她。 “昨晚和凌渊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薄荷眨眨眼,有些莫名其妙。 井甜儿两手托住下颌,凑近了,戏谑的看她,“昨天那个徐佳琪的表哥不是说了吗?做凌渊少爷的救命恩人,不但会有一辈子享用不了的荣华富贵,还有可能做凌家的少夫人吗?” “甜儿,你又胡说!”薄荷敲了她额头一下,回过头去不理她。 “我没胡说啊,偶像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英雄落魄时被美女救了,英雄王者归来,就和美女那什么了……”井甜儿戏谑的笑声从她身后传来。 薄荷脸皮薄,红着脸回头,佯怒,“甜儿,你别胡说,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井甜儿知道她说着玩儿的,不会真的不理她,嘻嘻哈哈看着她笑,还想再逗她几句,上课铃响了,老师抱着教案踩着铃声走进来,她这才作罢。 中午放学,段律痕约了井甜儿在校外不远处的饭店吃饭,看井甜儿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拿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妮儿,想什么呢?” “我在想,凌渊昨晚为什么没向薄荷表白啊?我看他明明就很喜欢薄荷啊,而且他俩也好配!” “凌渊比较内向,从没追过女孩儿,没什么经验,让他追女孩儿很难。” “那让薄荷追他不是更难?”井甜儿无意识的搅着眼前的汤匙,“薄荷的性格不但很内敛,而且她一向觉得她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一无所有的小孤女,凌渊是豪门公子哥儿,她一向和我们分的泾渭分明,让她主动追霍斯,比登天还难!” “操心那么多干嘛?”段律痕夹了块她最爱的水晶虾仁放进她嘴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和运气,等他们缘分到了,自然就会在一起了!” “就他们这慢吞吞的性子,那得等多久啊?不行,我等不及了,我得想个办法撮合撮合他们!”井甜儿拿定了注意,黑漆漆灵动的眼睛,兴奋的闪闪发光。 段律痕抽了张纸巾帮她擦嘴巴,看着她的目光,满眼宠溺,“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我是想……”井甜儿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一段话,然后晃了晃他的胳膊,“痕,你一定要帮我,好不好?” 他宠溺捏捏她的鼻尖,“好!” —— 晚上,太子爷儿请客,去会所打桌球。 与KTV不同,球室放着轻柔舒缓的音乐,很幽雅安静。 依旧是段律痕、霍斯、凌渊、薄荷、夏雪、井甜儿六个人,段律痕和井甜儿一起,霍斯和凌渊一起,夏雪和薄荷不会,好奇的站在井甜儿身边观战。 打了一会儿,两组前后停了,去休息区休息。 井甜儿喝了几口饮料,状似不经意的说:“薄荷,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薄荷莫名其妙,“什么我考虑的怎么样了?” “诶,你怎么忘了?”井甜儿有些不满,“今早和你说的那件事啊!” 薄荷更奇怪了,“今早你和我说什么了?” “就是小沁让我帮他问一问,你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的那件事啊!” “啊?甜儿,你别胡说!”薄荷傻了,井甜儿什么时候和她说过这个了? “哎呀,别不好意思啦!”井甜儿亲热的揽住她的肩膀,“在场的都是自己的兄弟姐妹,没有外人,你害什么羞啊?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给我个痛快话呗!” “甜儿,你……我……”薄荷又急又囧,一时说不出话来。 “什么你你我我的?”井甜儿将她揽的更紧一些,“薄荷,你要很认真很认真的考虑一下呀!你好好打听打听,在WO城,除了我们家太子爷儿,就是井安沁最有本事、最有魅力了,喜欢他的名门千金多了去了,难得他喜欢你,托我向你表白,不是我夸自己的弟弟,小沁什么都好,正直善良可靠,最重要是不花心,还有啊,你要是做了我嫂子,就能一辈子住在我家里了,那该多好?” 井甜儿一边游说薄荷,一边瞥眼观察凌渊的反应。 果然,凌渊的表情有些凝重,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么,眼睛都不眨,沉静的眼中,透露着丝丝紧张。 “甜儿,你别胡说,我和你弟弟怎么可能?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薄荷将井甜儿推开,表情很严肃。 听薄荷坚决拒绝,凌渊松了口气。 “啊?你不喜欢小沁啊?”井甜儿故作遗憾的叹口气,“太可惜了!不过也没关系,咱们班的学习委员和体育部的部长不是都追你很久了吗?他们两个一文一武,长的挺帅,家世也挺好的,总有一个你喜欢的吧?差不多就答应人家吧,不然等毕业的时候,好的都让人家挑走了,到时你哭都来不及了!” 井安沁托他向薄荷表白的事是假的,那个学习委员和那个体育部部长追求薄荷的事倒是真的。 薄荷原本红扑扑的脸蛋更红了,“甜儿,你今天怎么了?怎么尽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我哪有?”井甜儿很无辜的看着她,“我只是可怜我们学习委员和体育部长,三天两头的鲜花巧克力的轰炸,总也得不到你的芳心,替他们打抱不平而已,你呀,要是有意思就赶紧选一个,要是没意思,就赶紧回绝了,别吊着人家,让人看着怪难受的!” !! 728惊喜 “我也不想这样啊!”薄荷无奈,“我拒绝过很多次了,而且是很坚决的拒绝过很多次,可他们说,拒绝是我的权利,追求是他们的权利,只要我一天没答应,他们永远不会放弃,我也被缠的很苦恼,可是他们不放弃,我有什么办法?” “这还不简单?”井甜儿又揽住她的肩膀,“那两个男生都是挺好的男生,你从他们中间选一个,另一个见你有男朋友了,就不会缠着你了!” “是啊,”夏雪很单纯,并不知道井甜儿打的什么鬼主意,她只知道学习委员和体育部长两个男生真的挺好,于是点头附和,“我觉得甜儿说的对,他们两个都挺好的,而且古话不是说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们都追你那么久了,你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吧?你就选一个吧!” “小雪,怎么连你也起哄?”她嘴里嗔怪着夏雪,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朝凌渊看了一眼。 凌渊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于是她这一眼,刚好撞进凌渊的眼睛里。 她的脸腾的红了,脸上发烧,心跳加速,得了心脏病一样。 她连忙扭过头去,半天缓不过神来,刚想找点什么东西把玩一下,转移一下注意力,耳边响起凌渊叫她的声音,“薄荷!” “嗯?”她条件反射般回头。 凌渊缓步走到她面前,微笑看她,“薄荷,我想追求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呃?”薄荷睁大眼睛看着他。 井甜儿歪脑袋趴在段律痕的肩头憋笑,段律痕宠溺的拍她的后背,夏雪震惊的睁大眼睛,霍斯坐在台球案上喝着红酒悠闲的看好戏,一时间,球室的空气似乎凝滞了,半天没有声音。 “如果你现在不想答应,也没关系,”凌渊温润的目光笼罩着薄荷,声音煦暖柔和,“我也愿意像那两个男生一样,一直一直追求你,永远不放弃,直到你答应和我交往为止,我只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和他们两个人平等竞争的机会!” “为什么?”薄荷看着他,目光有些迷茫,“为什么要追求我?是因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报答我吗?” “不是!”凌渊否认,声音很柔和,语气却不容置疑,“我想,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只是我性子闷,没有发现而已,刚刚甜儿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觉得我心里很不舒服,我无法想象你成为别的男人的女朋友的样子,我不能忍受你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我想自己拥有你,与你曾经救过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单纯的喜欢现在的你,所以……愿意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追求你吗?” 薄荷的眼睛湿润了,红着眼眶看他,“不用追!” “为什么?”凌渊的唇角的笑容有些苦涩。 他做错了什么? 还没开始就被三振出局了吗? “因为……”一滴泪滑出眼眶,薄荷忽然走上前,伸手抱住他,“因为……我也喜欢你!”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屋子里响起霍斯大声的起哄声。 片刻的惊讶过后,凌渊果然抱住薄荷,低头在她脸颊上轻吻了一下。 薄荷羞的埋头在他怀中不敢露头,井甜儿含笑看着,忽然勾住段律痕的脖子,俏皮的笑,“我也好喜欢你,我们也亲一个!” 她踮起脚尖,在段律痕的唇角轻吻了下,段律痕环着她的腰肢坏笑,“亲一个怎么够呢?我们要亲许多个!” 他所谓的许多个,就是由耳垂滑到脸颊,再到唇角,然后深深吻下去。 井甜儿费了好大功夫才逃脱他的桎梏,嗔他,“别闹,这么多人呢!” 她目光流转间,波光荡漾,最是娇媚无限,看的段律痕心痒难当,揽住她的肩膀,“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段律痕提出要带井甜儿离开,其他四人玩儿的无趣,依然是凌渊送薄荷,霍斯送夏雪,六个人各自上了各自的车。 段律痕载着井甜儿一路疾驰,井甜儿好奇的看窗外疾驰而过的景色,“痕,你这是带我去哪里?” 段律痕神秘的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汽车越开越远,驶入郊区一片山林区,车绕过几条蜿蜒小路,在一栋二层小楼前停下。 井甜儿下车,小楼前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湖水,月光照耀下,湖面波光粼粼,亮如银镜,她小跑过去,一条竹桥延伸至湖水深处。 她顺着竹桥走过去,遥望远处。 此夜静谧,除月光莹莹,鸣虫啾啾,再无别的声音。 “喜欢么?”段律痕自她身后圈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 “嗯!”井甜儿用力点头,眼眸中光彩灿烂,“好美啊!” “有没有觉得和哪里有些相同?”夜风中,他的声音低沉魅惑。 井甜儿环视了一下四周,眼睛骤然一亮,“你是说……暮光之城中爱德华和贝拉度蜜月的林间小屋?” 段律痕低笑,在她发顶吻了一下,“像吗?” 井甜儿忽然推开他,牵住他的手,朝那间小屋跑去。 推开门,屋内一切一览无遗,果然一切都是按照《暮光之城》中爱德华和贝拉度蜜月的小屋装饰的,几乎一模一样。 印象中,那次看完了电影,她窝在段律痕怀里,只是有感而发的说了一句,这屋子真温馨真漂亮。 只不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而已,没想到他就放在了心里,真的给了她一间一模一样的小屋! “痕!谢谢你!”回身紧紧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肩头。 他给她的爱,已经超过了她对爱情的期望。 她从未想过,这世上会有个人,能宠她到这种地步。 “傻瓜!”他温柔低语,抚她柔顺的长发,“哄你开心不就是哄我自己开心?你要的不多,难得你有件喜欢的,我还不赶紧给你办到?” 她紧紧抱着他,从身体到心灵,都是暖的。 要知道,建一间和《暮光之城》中一模一样的小屋,以段律痕的财力物力不是什么难事,难得是,连小屋四周的环境都一样。 !! 729救我 他一定看过很多地方,才能选定这里吧? 段律痕拍拍她的后背,带她在床上坐下。 井甜儿惊喜的动了动,“是水床啊?” 好软! 坐上去,一晃一晃的,好奇怪好好玩儿的感觉。 “喜欢吗?”他宠溺笑望她,期望的眼神像是个渴望得到夸奖的孩子。 “喜欢!”她侧过身子,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角用力吻了一下,“只要是你给的,什么都喜欢!” 心中一荡,他将她压倒身下,微凉的唇瓣自她唇上一路滑下,在她瓷白修长的脖颈细细亲吻,轻轻噬咬。 宽大的手掌自她腰际滑入,在她滑腻的肌肤上,温柔厮磨,流连不去。 “痕……”她水眸半眯,微微喘息。 “嗯?” “别动……” “放心,我不会做过分的事,”他低笑,“我只是觉得……这样,你离我好近,我就不再是一个人……” 他的声音带着低沉的伤感、暗哑,井甜儿心中泛起怜惜,不再挣扎,反手抱住他。 “甜儿……”他低低叫她的名字,缠|绵入骨又淡淡依赖的感觉。 “痕……”她声音柔甜绵软,与他的声音契合。 他凝神看她,鼻尖与她的鼻尖相抵,他们离的那么近,身子紧贴,温热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甜儿……”他抱紧她,紧的恨不得将她与自己合二为一。 “嗯?” “我们结婚好不好?”他忽然安静了,孩子一样静静抱着她,“我孤单好久了,好想身边有个人,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二十四小时不离开我,而那个人……只能是你!” “好啊!”她的声音细细软软的,“我们能领证之后,立刻结婚,我一天都不会让你等!” “甜儿……”他仿佛失去了语言的能力,反反复复只叫得出她的名字。 “嗯……”她低笑,“痕……” 在他们心目中,彼此的名字是世上最美好的字眼,只是简简单单吐出这个字眼,就觉得无限的美好满足。 厮磨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都累了,和衣而卧,他将她环在怀里,她整个人都赖在他怀中。 “痕……”她忽然叹息了一声。 “嗯?” “我觉得我们两个好幸福!”她又是一声满足的叹息,小手摸上他的胸膛,调皮的在他胸膛上勾画。 “我也很幸福!”他低笑,偏头在她白皙的额头轻吻一下。 “我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她抬眸看他。 “什么心愿?”不管她有什么心愿,竭尽所能,他必定为她办到! “就是幽和阿萝啊!”井甜儿深深叹息一声,“他们两个总是这么不温不火的原地踏步,我好急啊!什么时候他们才能像我们一样这么幸福啊?” “你呀,真是操不完的心!”段律痕宠溺的弹了她额头一下,“每人都有自己缘分,我们有我们自己的缘分,幽和星萝也有他们之间的缘分,缘分到了,他们自然就会水到渠成的生活在一起了!” “可是我急啊!”井甜儿嘟唇,“我恨不得现在就让他们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在一起,那样我每天看了,肯定心花怒放,美的冒泡!” 段律痕捏捏她的鼻尖,“放心吧,他们会在一起的。” 井甜儿怀疑看他,“真的假的?” “真的!”段律痕认真点头,“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就像自打我在简幽手里看到你的照片第一眼,我就觉得我会和照片中的女孩儿发生很多很多故事,你瞧,现在你不就是我的老婆了?” “去,谁是你老婆?”井甜儿撒娇,“我不是还没嫁呢?” 段律痕抓住她的手,在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上轻咬了下,“戒指都戴了,你还想跑吗?” “谁说我想跑了?你赶也不跑!” “我怎么舍得赶,我要一辈子都紧紧把你绑在我身边!” 夜深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对别人来说毫无意义,对他们自己来说却仿佛灌了蜜的情话,谁也舍不得睡。 而与此同时,他们刚刚还惦念的萧星萝,狼狈的躺在山林深处一个简陋的木屋里犯罪组织,她落单之后失手了,被那个犯罪组织抓到,灌了药,关在一个漆黑的地下室里。 多亏她家传绝学,趁守卫人员松懈,开了锁,从地下室里逃出来。 但身上药力发作,她浑身无力,神智不清,慌不择路的跑进山林深处。 乱撞了好久才发现这栋护林员用来护林的小屋,一头闯进来,屋里打扫的很干净,一张床、一张桌子,桌子上有清水。 她灌了通凉水,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像是有火在烧。 躺在床上,喘|息了好久,依然浑身无力。 掐了自己一把,痛感让昏沉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猛然想起外衣里面贴身的衣兜里,放着一个轻薄的手机,里面的号码只有最亲密的亲友知道。 平时用的手机被那帮人渣搜走了,这个手机因为造型小巧轻薄,又贴身放着,衣兜又是暗兜,那帮人没有注意,因此逃过一劫。 她掏出手机,打开通讯薄,迷蒙的目光从一串人名上划过。 她头脑已经混沌一片,无法思考,完全凭着本能,指尖点在简幽的名字上,将电话拨了出去。 响了几声后,电话那边简幽的声音听起来迷迷蒙蒙,忽远忽近,“阿萝?这么晚怎么还没睡?” “简幽……”萧星萝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要热起来了,脑袋迷迷糊糊的,只能口齿不清的嘟囔:“救我……简幽……来救我……” “阿萝,你怎么了?”电话那边的声音骤然清晰。 “简幽……救我……”她头脑中混沌一片,来来回回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简幽利落下床,打开电脑。 还好,萧星萝的手机有定位功能。 “在那儿等着,我很快就到!” 凌晨时分,星月寂寥,萧瑟的晚风里,一辆流线型的黑色汽车在寂静的夜里疾驰如飞。 不过十几分钟,汽车冲进一片山林,惊起飞鸟无数,汽车一个漂亮的回旋,发出一阵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停在山林的木屋前。 !! 730会死 药物破坏了她所有的自制力,深埋在心里的感受被无限倍放大。 她痴迷的望着简幽,紧紧抱着简幽,来来回回重复着:“我喜欢你……我爱你……我想嫁给你……你娶我……幽……你娶我……” 她清醒时,打死她也说不出口的话,此刻像复读机般被她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她的话如巨石洪流一般冲击着简幽的理智,激荡着他的心。 他不是傻瓜,而且比普通人更加敏感。 他可以感受到萧星萝喜欢他,因为萧星萝待他与待别人是如此的不同。 在别人面前,萧星萝永远自信洒脱,充满活力,只有在他眼前,才多了几分女孩儿特有的温柔细腻。 他可以看得出萧星萝对他的不同,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也不懂回应。 可此刻,他听萧星萝口口声声说喜欢他、说爱他、说想嫁给他,他的心情从未有过的悸动。 他不知道喜欢一个女孩儿是什么感觉、不知道爱一个女孩儿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如果如果他一定要结婚,一定要和一个女孩儿结婚生子,只有萧星萝不让他抗拒。 萧星萝的情况越来越差,脸越来越红,身体越来越烫,意识越来越模糊。 只是反反复复叫着简幽的名字。 简幽抱着她,只能一遍一遍的回应她、拍抚她,其他的,无计可施。 “幽……娶我好不好?娶我好不好?”到了最会,她目光散乱,却固执的盯着他的脸,来来回回重复着这句话。 简幽抱了她很久很久,终于紧了紧手臂的力量,将她的身体更紧的贴进自己的心口,“好!” “真的?”她迷乱的目光忽然清亮了许多,紧紧抓着他的肩膀。 “真的!”他简幽,从不轻易许诺,但只要一出口,言出必行! “幽……幽……”她抱着他,猫儿在他怀中乱蹭,一双小手毫无意识的撕扯着他身上衣服。 “阿萝……”简幽哑声抓住在他身上作乱的小手,“阿萝,忍一忍你可以的……我陪着你……我会娶你,会一辈子陪着你,就像姐姐说的那样,以后我们两个还有姐姐姐夫、我们的孩子、还有姐姐的孩子,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真的吗?真的吗?”萧星萝一遍一遍的问,意识渐渐模糊,最终软倒了身子,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简幽不敢放下她,一直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抚着她。 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直到天明。 第一缕晨曦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萧星萝脸上时,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幽……”还没看清楚眼前人的样子,她就无意识的叫了一声,小手紧紧抓着简幽身前的衣服。 “别怕,我在呢!”简幽一手抱着她,一手抓住她的手。 “幽……”萧星萝在他怀中缓了好久,才渐渐清醒,挣扎着在他怀中坐起来,浑身酸软,头晕目眩。 她砸了咂脑袋,“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你怎么了,”简幽轻声说:“昨天我接到你的电话,让我救你,我赶到的时候,你在山林中一座木屋,被人喂了致幻剂,神经不清,于是我把你抱了回来。” “啊……”昨天的一幕幕闯入脑海,萧星萝轻呼了一声,捂住嘴巴,刚刚苍白到几乎透明的小脸骤然红成了血染的一般,“那个……我我我……” 天! 她昨晚都说了些什么! 给她个地洞让她钻进去吧! 简幽松开她,往后退了退身子,在她床边站好,“阿萝,昨晚我和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也喜欢你,我愿意娶你,愿意和你生儿育女,以后和我的姐姐姐夫,和我们的孩子们,一起生活在一个大大的庄园里,一辈子都不分离,如果你也喜欢我,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如果你昨天说的是神志不清的梦话,我愿意全都忘记,假装你什么都没说过,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你还可以住在这里,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你……我……”尽管萧星萝平时大大咧咧的很大方,但昨晚说的话未免太羞人了,她羞的结结巴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见她半天不说话,简幽失望的点点头,目光更加深幽,“好,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让厨娘给你送吃的过来!” 他转身朝房门走去,萧星萝心里忽然一种从未有过的慌乱,她光脚跳下床,绕过简幽,张开双臂拦住他,“你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我都什么还没说呢,你明白什么了?” 简幽静静看着她,唇角轻轻抿着,漆黑的瞳孔如静寂千年的深潭,将萧星萝的灵魂吸进去,让她骤然有了不顾一切的勇气。 她睁大眼睛看着简幽,微微昂着下巴,大声的、骄傲的看着他说:“简幽!我现在很没有被人下药,也没有神志不清,我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喜欢你!我见你第一面就喜欢上你了!至于你,你喜欢我也好,不喜欢我也好,反正我赖定你了,我萧星萝可是天下第一神偷,我看上的人,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跑不了,这辈子除了我,你谁别不想娶!” 简幽静静看着她许久,久的萧星萝紧张的都快虚脱了,简幽才忽然伸出一只手臂,将她揽入怀中,“我不会跑,因为……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 这是萧星萝听过的最动听的天籁,她被巨大的惊喜冲击着,头脑一片眩晕,比昨天被喂了致幻剂还要晕。 这就是得到爱情的感觉吗? 满足的就好像得到了整个世界! 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只要抱着她的这个少年可以一直一直喜欢她,她就是最幸福的人! “简幽……简幽……”她激动的只会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这两个字是她所听过世界上最动听的字眼。 “阿萝……”简幽静静抱着她,“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 !! 731乐翻了(好奇怪,为什么这个月没人投月票) 萧星萝笑了。 她当然知道他会好好照顾她! 看看井甜儿,她就知道被他爱着的人有多么幸福了。 嫁给简幽,她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继续延续他们HK集团的爱情传说。 过了许久,简幽轻轻放开她,弯腰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你先休息一会儿,我让厨娘给你做吃的端上来。” “嗯!”萧星萝乖乖点头,柔顺的像只猫儿,丝毫没了往日张牙舞爪的飞扬。 井甜儿知道萧星萝出事,是第二天下午。 郁家有事,简幽几天没去学校,井甜儿想弟弟了,特意打电话约简幽出去吃饭。 结果简幽让她去庄园吃,说让厨子给她做好吃的。 简幽一向对她百依百顺,别说是陪她去吃晚饭,哪怕让他三更半夜陪她去荒郊野外喝西北风,简幽也不会拒绝她。 这次居然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她很奇怪,自然问了句为什么,结果简幽说了萧星萝的事,说萧星萝身子还很虚弱,还要卧床休息几天。 挂断电话,井甜儿心里有点挺不是滋味的。 这是有生以来,简幽第一次拒绝她的要求,为的是另一个女孩儿。 这说明,萧星萝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很重。 她知道,早晚有一天,会有另一个女孩儿取代她在简幽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以后还会有简幽和她妻子的孩子,在简幽的生命中占据最重要的地位,而她只能在简幽心里排在第三位。 她知道,这是人之常情,可她心里还是酸酸的。 其实心里是为简幽高兴的,也庆幸萧星萝可以走进简幽的心里,但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这是她自私吗? 她摇头笑笑。 也许是习惯吧! 她已经习惯了简幽看她最重,如今为了另一个女孩儿拒绝她,心里有些失落也是正常的。 就像以前她心里只有简幽,现在不是也多了一个段律痕? 不过,她绝对不会变|态到,去问简幽,如果她和萧星萝掉到水里,简幽会先救谁的那种虐人的烂问题。 就像如果有人问她,段律痕和简幽掉进水里,她会先救谁,她一定会把那人打成猪头。 段律痕和简幽都是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他们缺一不可,哪一个稍有不适,她都承受不起。 这一生,她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她唯一想要的,就是竭尽所能,让段律痕和简幽幸福! 胡思乱想着,车不知不觉开进了简幽的庄园。 简幽看到她很兴奋,拉着她进厨房,“姐,大哥送给我一个新厨师,在国际的厨艺大赛上拿过大奖的,我在郁家吃过一次,大哥见我喜欢,就送给了我,今天你不给我打电话,我也要给你打电话呢,他是第一次来庄园做饭,我一定要叫姐姐来吃!” 望着他兴奋的像个孩子的笑容,井甜儿哑然失笑。 原来是这样! 他并不是因为萧星萝拒绝她的要求,而是他找了一个新厨子,而那个新厨子做的第一顿饭,他想让她一起分享。 而且她知道,简幽对吃的一向随意,他对厨子感兴趣,完全是为了她,绝对不会是为了他自己。 鼻尖忽然酸了,眼眶发热,她也不知道她在矫情什么,忽然转身抱住他,“幽……” 简幽轻轻拍她,“姐,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就是觉得好开心!”井甜儿抱着他,不想松手。 “姐……”简幽弄不懂她的心思,只能静静抱着她。 过了好久,她才松开他,粲然一笑,“你去忙吧,我去看看阿萝!” 去萧星萝的卧室上,井甜儿觉得挺惭愧的。 她居然吃自己未来弟媳的醋了,明明这两个人还是她费尽心思撮合的,她这到底是什么心理啊啊啊啊! 她使劲儿给了自己脑袋两下,推开萧星萝的门进去,“阿萝?” 萧星萝正盘腿坐在床上啃水果打电动,原本卧室里没有电动游戏机的,都是一茬新的,看起来,简幽把她照顾的不错。 “甜儿亲爱的,你来的好晚,人家差点壮烈了,你都不知道来慰问慰问人家!”萧星萝嘴上酸的让人倒牙,眼睛却片刻都没离开游戏机过。 井甜儿上前将游戏机的电源拔了,弹了她脑壳一下,“看你脸色白的像鬼一样,打这么激烈的游戏干嘛?” 萧星萝身体还没恢复,果然有点喘,把水果一口塞嘴里,抱着毯子舒舒服服躺在床上,“人家无聊嘛,我躺好久了,再躺下去就要成死尸了!” 井甜儿趴到她身边看她,“脸色是不怎么好看,不过精神不错,两眼含春,喜上眉梢,阿萝……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什么喜事了?” “瞎说,我能有什么喜事?”萧星萝红了脸,把脸埋进毯子里。 井甜儿偷笑。 这丫头,脸都快红成番茄酱了,还说没喜事,谁信啊? “阿萝,你歇会儿,我下去吃点水果,一会儿饭熟了叫你!”井甜儿下楼到书房找到简幽。 “幽!” “姐。”简幽刚想从书桌后站起,被冲过去的井甜儿按做在位置上。 井甜儿习惯性的站在他身后,给他按摩双肩,舒筋活血,笑盈盈的问:“幽,阿萝怎么了?我不过问了她一句有没有喜事,她的脸一下子红成猴屁股一样。” 按道理说,简幽和萧星萝的事属于私事,而且是极隐秘的私事,但对简幽来说,和井甜儿之间没有秘密,老老实实的把昨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 井甜儿听的兴奋又有趣,忍不住把细节又问了遍,全世界没比简幽更老实的孩子了,见井甜儿言笑晏晏,又老老实实把细节说了一遍,什么都没有隐瞒。 井甜儿笑翻了! 两个人居然互相表白了! 不对! 应该说,萧星萝倒追她弟弟成功了! 说完之后,简幽转头看她,“姐,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可以有一个喜欢的女生,结婚生子,和你一起住在一栋大大的庄园里,一辈子都不分开吗?我现在喜欢阿萝,以后会娶她,你开心吗?” !! 732半斤对八两 “开心!别提多开心了!”井甜儿笑眯眯的使劲儿揉乱他的发,胸膛里像咕嘟咕嘟烧开的沸水,兴奋的不停的往外冒泡。 她就知道! 她早就知道! 她家弟弟和萧星萝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啊! “幽,你……”井甜儿好好想了一通措辞,才问:“你怎么知道你喜欢阿萝呢?你觉得阿萝对你来说,和其他女孩儿有什么不一样?” “我不知道!”简幽眼睛清澈如溪泉,漂亮的无可想象,“我只知道,姐姐以前说让我娶个女孩儿,结婚生子,我会很难过很伤心,可是阿萝说想嫁给我,想和我组成一个家,结婚生宝宝,我并不反感,既然姐姐希望我娶个女孩儿生宝宝,阿萝愿意嫁给我,给我生宝宝,我也不反感阿萝,我就同意了。” 井甜儿笑了。 她的弟弟啊,还真是傻的可爱! 愿意和一个女孩儿组成一个家庭,愿意和那个女孩儿结婚生子,可不就是爱了喜欢了? 他只是遵从心底最原始的意愿,居然也让他懵到世上一个最好的女孩子,她家简幽,果然时来运转了! 经过那么多坎坷,那么多不幸,她的幽终于开始被命运垂青了! “幽……”井甜儿俯低身子抱住他,“姐姐发誓,你下半辈子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人,因为姐姐会永远永远守护你,让你做世上最幸福最幸福的人!” 简幽笑笑,没有说话,只是反手回拥住她。 可是,他心里在说,姐姐,以前十几年,一直是你在守护我,下半辈子,应该换我守护你才对啊! 下半生,你才要做世上最幸福最幸福的女孩儿。 你不但会有姐夫爱你,还会有我守护你! 姐,你知道吗,对你的爱,已经融入我的血液,刻入我的骨髓,如同饿了想吃饭,困了想睡觉一样,成为我与生俱来的习惯。 姐,我爱你,终此一生,不会有人比你在我生命中更重,你永远是我最爱最想守护的人。 我会让自己一天比一天强大,让我成为你永远的依靠,最坚实的依靠。 所以,你,一定会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回到萧星萝的卧室,萧星萝一看井甜儿又八卦又得意的样子,就知道昨晚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她自然知道简幽是任何事都不会瞒井甜儿的。 她干脆把脸埋进被子里不抬头。 井甜儿趴到她身边,用手拨弄他的脑袋,“阿萝……阿萝……阿萝……” 她揶揄带笑的声音让萧星萝又羞又恼,猛的抬头抓住她的手,放在嘴里狠狠咬了一口,凶道:“别叫了,再叫我吃了你!” “吃我干什么?”井甜儿眨眨眼睛,笑盈盈的,“下楼去吃我弟啊,我让我弟洗白白,等着你……唔……” 萧星萝一下子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使劲儿捶床,“井甜儿,不乱说话你能死啊!” “不会死,”井甜儿掰开她的手,笑眯眯,“但是会少了很多乐趣!” “你丫的就是欠扁!”萧星萝狠狠给了她一记爆栗,抱着抱枕倚在床头,打开电视机,眼睛盯着电视屏幕,“哼!你少得瑟了!我就是要早晚吃了你弟,有什么了不起?” “嗯?”井甜儿坏笑着挑眉,“是你吃了我弟啊,还是我弟吃了你啊?” “有区别吗?”萧星萝豁出去了,睁圆了眼睛瞪她,“是你吃了段律痕啊,还是段律痕吃了你啊?” “咳……”井甜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这丫头,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快就知道反击了。 “所以嘛……”萧星萝摸过床头桌上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洋洋得意,“我们是半斤对八两,谁也别笑谁,哼!” “我们怎么半斤对八两了?”井甜儿不服气,“我和段律痕,那是段律痕追求的我好吗?你和我弟,那是你追求的我弟好吗?” “有区别吗?”萧星萝嚼着苹果瞥她。 “呃……”好像……没什么区别。 萧星萝露出胜利的笑容,“没区别吧?” “怎么没区别了?”井甜儿挑眉,“至少说明我弟比较抢手!” “切!”萧星萝挥了挥手,“我就不抢手吗?你去月光城打听打听,我一出生去萧家提亲的人就快把我们家门框挤断了,我刚学会走路一出门,那些奶娃娃就围着我一圈一圈的转,我上学的时候,只要有我在的地方,所有的男生围在我身边苍蝇一样嗡嗡嗡嗡的转,我就是受不了他们,才离家出走跑出来的,哼!” 听了她“伟大”的成长经历,井甜儿笑成一团,在她眉心狠狠点了一下,“你丫的脸皮真厚!” 萧星萝也笑,揉揉被井甜儿戳痛的眉心,“你不也一样?我们这叫臭味相投。” “呸!谁和你臭味相投,连话都不会说,这叫志同道合好吗?”两个人相视一笑,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快乐和幸福。 “阿萝……”井甜儿探身子摸过一个苹果,和萧星萝并肩倚在床头,一手啃苹果,一手握着萧星萝的手,满足的叹息了声,“你能和幽在一起,我真是太高兴了,觉得现在的生活好幸福,好完满,再也没什么遗憾了!” “我也很幸福啊,”萧星萝惬意的嚼着苹果,“虽然简幽是我倒追来的,不过总算和我们HK集团的爱情一样,也轰轰烈烈了一回,管他被追还是倒追,能追回来也是我的本事!” “是啊,是啊,”井甜儿笑着捏了把她的嫩嫩的脸蛋,“我们美丽可爱的萧星萝小姐,是天下第一神偷嘛,偷我弟的一颗爱心而已,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所以我现在信一句话。” “什么话?”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呗,”萧星萝冲着手中的苹果又是咔嚓一口,“要不是被那帮人渣算计,我也不会这么快倒追你弟,怎么也得再矜持个一年半载的,人家好歹也是豪门千金不是?” “阿萝……”井甜儿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嗯?” !! 733绝望 “你又让我恶寒了,”井甜儿上上下下看她,“你从上到下哪儿哪儿都没个豪门千金的样儿,以后别在这么可劲儿的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滚!”萧星萝用手肘鎚她,“你从上到下又有哪点儿像豪门千金了?” “我又没说我是豪门千金!” “所以我才说我们两个臭味相投!” “是志同道合!” 两个小丫头一直在攻击与反攻击的快乐斗嘴中,等来了更加快乐的晚餐时间。 简幽也约了段律痕,四个人围桌而坐,有说有笑,像极了真正的一家人。 也这样的生活,仿佛离井甜儿以前所说,以后她和她的丈夫,简幽和他的妻子,还有他们的孩子,一同生活在一间大大的庄园里的生活,越来越近了。 …… 第二天下午放学,井甜儿原本想继续去简幽的庄园去陪萧星萝,萧星萝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依旧在家休养。 而简幽和段律痕似乎是追查到了人贩的踪迹,与青寻一起加入了围捕那些人贩的队伍,一整天没有露面。 井甜儿知道,那帮人贩这次完了,惹上段律痕的人,或许还有那么一线生路,而惹上简幽的人,百分百的完蛋了! 她的车刚开出学校,接到简清漾的电话,让她回家吃晚饭,说是给她准备了好吃的。 转念一想,她好像又有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再不回家,就有不孝女的嫌疑,于是给萧星萝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明天再去看她。 井甜儿和段律痕的关系已成定局,段律痕不想井甜儿在简清漾面前不好过,刻意经营他和简清漾的关系,三不五时的弄些高档的营养品或者首饰衣服,派人送到井家。 井家不是缺钱的人,东西再贵重,简清漾也不放在眼里,但难得的是段律痕的心意。 小到当季的水果,大到国际设计师限量版的首饰,段律痕一而再再而三的差人把东西往井家送,简清漾那颗七上八下的心也就渐渐安稳了。 段律痕这么年轻就能思虑的这么周全,为了井甜儿愿意放下身段讨好她,她总算看清楚了段律痕的为人,对段律痕和井甜儿的关系乐观其成。 对段律痕没了成见,和井甜儿之间也就没了隔阂,比以前温柔了许多,又成了全天底下最普遍的那种絮絮叨叨、嘘寒问暖,有操不完的心的妈妈。 晚上井向天和井安沁也在家,一家四口围着一桌美食,说说笑笑,又是另外一种幸福。 一顿饭吃到十点多才散,井甜儿回到房间洗漱后,躺在床上第一件事就是和段律痕煲电话粥。 果然,算计萧星萝的那个犯罪集团今天被简幽一网打尽了。 快准狠稳,斩草除根,典型的简幽风格。 热恋之中的情|人,哪怕只有一天没见,也有说不完的话,井甜儿抱着电话,一直聊到机身发热,手机没电,才恋恋不舍的挂了。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打了个哈欠,也确实困了,她往下滑了下身子,将毯子往上拉了拉,很快进入了梦乡。 又是新的一天,阳光明媚,她穿着新衣服,背着新背包,心情贼好的一个人去爬山。 山上微风阵阵,阳光灿烂的洒在她的身上,她步伐轻快,发丝飞扬。 忽然,从树后窜出一个人,一手卡住她的脖子,一手用匕首抵住她的心脏。 她被钳制的动弹不得,刚想开口问那个人想做什么,树后面又转出一个人,一手卡着萧星萝的脖子,一手用匕首抵住萧星萝的心脏。 阿萝不是在简幽的庄园里养伤吗? 怎么也会被人制住? 她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心脏咚咚咚跳的厉害。 她正惊疑间,简幽从另一颗树后面转出来,站在她和萧星萝的中间。 “幽?”她睁大眼睛,看着脸色惨白表情痛苦的简幽,心脏一点一点缩紧。 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这么笨? 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 用匕首钳制她的黑衣人冲着简幽桀桀怪笑,“简幽,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你的姐姐,一个是你喜欢的女人,但是现在,你只能救一个,另一个,会因为你的放弃,被我用匕首插进心脏,痛苦的死去,简幽,不管你救谁,另一个都是你害死的!哈哈哈!” 黑衣人怪声大笑,笑意中满是疯狂。 “我两个都要!”简幽的声音清冷如雪,漆黑的眼中却是弥漫如海洋的痛苦。 “不可能!她们两个肯定会死一个,你只能救一个!我数到三,你不说出你想救的女人的名字,这两个女人,都得死!”两个黑衣人一起用力,两把匕首尖儿,一起插入她和萧星萝的心脏,两个人的胸口一起渗出鲜艳的血色。 “不要!”简幽大吼。 他的眉头紧紧锁着,他的眼睛赤红,他的脸色惨白,他的眼中满是惊惶。 她从未看过她的弟弟露出过那样痛苦绝望的神色,她的呼吸像是被什么一点一点夺走了,她痛苦像是那把匕首已经插进了她的心脏。 “放来她们两个,我赔命给你!”简幽抽出一把匕首,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寒光。 “不!不要!”她想大叫,嗓子却像是被什么堵住,发不出声音。 她历尽千辛万苦,才护着他长大,怎么可以让他死在她眼前? 眼前简幽持刀的一幕狠狠刺激着她的神经,看着对准简幽胸口的刀尖,她再没半分迟疑,双手抓住黑衣人的手腕,将黑衣人手中的匕首用力刺进自己的心脏。 鲜血弥漫了整个她的整个世界,她仿佛感受到温热的血液浸染了她整个身体。 “姐……”简幽痛苦到撕裂般的声音,沉远的仿佛来自天边…… “啊!”井甜儿大叫了一声惊醒,唰的坐起,周围漆黑一片,只有月色透过窗帘的缝隙撒入,清凉而静谧。 她坐了一会儿才从噩梦中缓过神儿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原来是做梦啊! 还好是做梦啊! 现在想想梦中简幽痛苦的面容,还会心疼的无以复加。 她不要被人挟持! 死也不要被人挟持! !! 734离别 哎哎哎! 吓死她了! 砰的一声躺回床上,这才惊觉浑身已经都被冷汗湿透了,再把毯子盖回身上,也是凉飕飕的,好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一颗心像吊在了悬崖的半山腰,晃晃悠悠的,上不来也下不去,难受死了。 明明是个梦而已啊,怎么吓成这样,太没出息了! 她躺了好久睡不着,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窗外月朗星稀,很漂亮的样子,干脆披衣下地,下楼去了后院。 她咬着一根棒棒糖,坐在练武垫儿上,望着遥远的天边,月光晶莹,星光闪闪,越看越觉得WO城的夜空真是漂亮。 她正看的出神,远处响起脚步声,想到刚刚的噩梦,她惊得毛骨悚然,侧了侧身子,警惕着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谁?” “我!”脚步声越来越近,许临风由阴暗处走到月光下。 “是你啊!”井甜儿松了口气。 “你以为是谁?”许临风走到她身前,居高临下看她。 “没什么,”井甜儿慵懒的双手撑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刚刚做了个噩梦,差点被吓死,现在是草木皆兵。” “做什么噩梦了?”许临风挪步,在她身边坐下。 “梦到被人杀了。”井甜儿不想多说。 “哦?”许临风偏头看她,似笑非笑的挑眉,“亏心事做多了吧?做梦都被人追杀!” “我呸!”井甜儿啐他,“你才亏心事做多了呢!我是好事做的太多,得罪了坏人,所以那些坏人才要追杀我!” 许临风盯了她半响,倏然一笑,“甜儿,你永远这么风趣可爱。” 他们两个斗嘴斗惯了,他忽然一下子这么温情脉脉的夸她,井甜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该不是在图谋什么不轨吗?” 许临风耸肩,“我能图谋什么不轨,不过是明天要离开了,想夸你几句,给你留个好印象而已!” “离开?”井甜儿皱眉,“去哪儿?”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许临风漆黑的眼睛,望不到底,目光幽沉的像是在打禅语。 井甜儿没好气儿,“你是从你妈的肚子里来的,难道你要回你妈的肚子里去?”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总能这么一鸣惊人,许临风哑然失笑,“我是回我自己的城市。”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这里是你的世界,那里才是我的世界,我原本就不该出现在你的世界……” 一段孽缘,丢了一颗再也寻不回来的心。 “你今晚怎么了?说起话来这么莫测高深的?发烧了吧?”井甜儿满脸疑惑的探手摸摸他的额头。 “甜儿……”许临风抓下她的手,浅笑,“我要回家……去订婚了!” “嘎?”井甜儿倏地睁大眼。 “女孩儿很温柔,也很漂亮,而且是我的青梅竹马,喜欢我很久了,一直用她所有的心力在追求我。”许临风笑了下,不再看她,抬头望天,目光幽远,语气中含着一抹笑,一双清眸中却满是寂寥。 井甜儿怔怔看着他清俊的侧脸,一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过了好久才问:“那你喜欢她吗?” “喜欢?喜欢是什么呢?”许临风淡淡一笑,笑容中多了孤寂落寞,少了初见时的锋芒和孤傲。 喜欢一个人,如果另一个人也喜欢自己,那喜欢就是幸福的。 可喜欢一个人,却得不到,越喜欢,越痛苦。 就如同他一样,喜欢井甜儿,又不愿意使出卑劣的手段去争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眼睁睁看着她和那个男人举行盛大的订婚宴,眼睁睁看着她和那个男人白头到老。 萧焰说的没错,井向天这件事做的不地道。 强行把他拖入井甜儿的生活,他落入一片泥沼,丢了自己的心,丢了自己魂,无法回头,无力自拔,而井甜儿却独善其身,爱着,被爱着,幸福着。 “那个……”井甜儿组织了一下语言,“许临风,你还年轻啊,还没二十岁,何必这么着急把在自己交代出去?你可以慢慢找啊,没准儿哪天就找到喜欢你,你也喜欢的人了!” 许临风看了她一会儿,微笑着摇头,“不会了!” 这辈子,不会遇到比她让他更喜欢的人了。 她是他见过最特别的女孩儿,飞扬、洒脱、机灵、特立独行,又善良、体贴、会照顾人,总之,在如今的他眼里,世上在没有比她更完美的人了。 他听人说过,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他这么喜欢她,却没有得到她,所以,她必定成为他此生最好的! “你先别忙着否认嘛!”井甜儿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你才十几岁,以后的路还长呢,你怎么知道你就遇不到呢?就像我弟一样,以前他正眼都不看女孩儿一下,我担心他会孤独终老担心的要死,现在不是也找到喜欢的女孩儿了?” “你弟?” “是啊!” “井安沁有喜欢的人了?”他和井安沁经常见面,没听他提呢。 “我说简幽啦!”井甜儿笑了,“他喜欢上一个豪门千金,家世样貌性格都好的无可挑剔,美呆了!” “哦,”许临风恍然,片刻后,笑了笑,“我的青梅竹马也很美,而且很温柔很可爱,只可惜……” 只可惜,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拿她当妹妹,对她的感情总像少了点什么,情感从不如对井甜儿的情感来的强烈。 “哦,”井甜儿想了一下才说:“其实我觉得,如果你不喜欢那个女孩儿,勉强和她在一起,是对她的侮辱和不负责任。” “不会!”他摇头。 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知道井甜儿不喜欢他,但是如果井甜儿肯放弃段律痕,选择他,他会喜出望外,会一辈子爱她守护她,珍而重之,不会在乎她到底爱的是谁。 心同此心。 他的青梅竹马也是,只求可以陪伴在他身边,可以嫁他,可以做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至于其他的……人生很难圆满。 得到的那个,才是最后的赢家。 !! 735红颜祸水 “好吧,”井甜儿耸肩,“既然你拿定主意了,我就不多说了,我最后只说一句,很高兴认识你,虽然我们的第一次见面有那么一点点不愉快,但是现在,你和兰昭、萧焰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以后你们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尽力而为,当然啦……” 井甜儿豪爽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也一定会想着你,不会和你客气的!” “不用客气,”许临风微笑,“既然上天赐给我们这段缘分,我们就是一辈子的朋友!” “对!一辈子的朋友!”井甜儿又豪气的在他肩上用力拍了下。 感受到肩头被她手掌压下去的重量,他笑笑,忽然伸手抱着她,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下。 拥抱很用力,却一触即分,井甜儿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松开,她下意识摸着额头,一时间有点呆。 “甜儿,这是你欠我的!”他摸了摸她的脑袋,慢悠悠的站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时间不早了,我要回房休息了,你还不走吗?” “我再坐一会儿!”和他的谈话,让她心里好像更乱了些,她需要些时间消化。 “那你少坐会儿,下半夜更凉了,小心感冒,我先回去了!”他微微弯腰,拍拍她的头,“晚安!” 井甜儿仰头笑着冲他挥手,“晚安!” “晚安!”许临风含笑离开。 再见了,我的初恋! 再见了,我爱过的女孩儿! 也许很苦涩,也许不圆满,但是我清晰的感受到在这段无果的恋情中,我成长了。 我不再目中无人,不再冷峻孤傲,我懂得了这世上也有我求而不得东西。 我懂得了珍惜,懂得了感恩,虽然我没得到爱情,但我得到了成长。 他唇角含笑,一步步朝前走着。 一步,两步,三步,他离他最爱的女孩儿,离他没有机会开始的爱情,越来越远,但他每一步都走的沉稳、踏实,离他成功的人生,越来越近…… 井甜儿目不转睛望着他修长笔挺的背影,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天边渺茫的月色中,她才幽幽叹了口气,仰头望着夜空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离她很近了,她才回身,猛的抬头,井安沁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儿吹凉风?嫌日子过的太舒坦?” 他的声音同这夜风一样又硬又冷,手中的一件厚厚的外套却随着他冷硬的声音披在了井甜儿肩头。 “你说点儿好听的能死啊?”井甜儿笑的温暖而明媚,语中带笑。 “什么叫好听的?”井安沁面无表情的在她身边坐下。 “你就说……亲爱的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夜风这么冷,你要是吹感冒了,我会心疼死的,我求求你,你快回房间去休息吧!” 井安沁恶寒,嫌弃的瞥她一眼,“我不是变|态,也没这么恶趣味!” “切!”井甜儿白他,“没情调!” 井安沁见她唇色有点发紫,摸了把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忍不住蹙眉,“井甜儿,你放着暖呼呼的被窝不睡,跑这儿来喝西北风,你是被人打傻了还是闲着没事找刺激?” “那你放着暖呼呼的被窝不睡,跑这儿来喝西北风,你是被人打傻了还是闲着没事找刺激?” “我都不是!”井安沁哼了声,“我是实在看不过去某人蠢的太厉害,过来嘲笑一下。” 井甜儿歪头看了他几秒,使劲儿拍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经的说:“小沁,我们当初不该做什么DNA,那是多余的,你绝对是我亲弟!” 说话的风格和她越来越像了,所以绝对是亲弟! “谁稀罕当你亲弟,”井安沁又是一声冷哼,“有个这么蠢的姐姐,很光彩吗?” “去你的!”井甜儿偏头,用头磕了他的头一下,“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没见我现在很孤单很落寞很凄惨很萧瑟?” “切!”井安沁嘲笑,“你这拒绝人的很孤单很落寞很凄惨很萧瑟,那被你拒绝的,还不得去跳海么?” 拒绝、被拒绝? 他在说许临风吗? 井安沁和许临风最近关系不错,已经进入至交好友的范围,这么说,他今晚这么一通冷嘲热讽的,这是给许临风打抱不平了? “诶,你别臭着一张脸,我就一个人诶,总不能切成八段,一人分一段,有人得到,有人失去,很正常啊!” 井安沁摇头,“所以说……红颜祸水!” “嗯,我是会祸水!”井甜儿点头嬉笑,“我是祸水,你是祸水的弟弟,那你就是泔水!” “……”井安沁无语,弹了一下她的脑壳,“井甜儿,有时我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结构的,这么奇葩!” 井甜儿坏笑,“我是奇葩,那你就是粑粑!” “……”井安沁闭嘴了。 从她这里,能捞到便宜那就奇怪了! “诶!”井甜儿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你见过许临风的青梅竹马吗?” “见过。” “漂亮吗?” “漂亮。” “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井安沁使劲儿打量了井甜儿许久,“她漂亮!” 井甜儿翻白眼儿,“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骗你的!”井安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没你漂亮,但是比你温柔、比你懂事,比你顾大体识大局,比你适合许临风,许临风娶她会比娶你更幸福!” “哦!”这回井甜儿没说什么,“那我就放心了!” “操心那么多干嘛?反正就算你适合许临风你也不会嫁给他,”井安沁淡淡说:“说说你吧,这么晚了,不在房间歇着,跑出来干什么?” “别提了,做了个噩梦,吓死我了,睡不着,出来透透气。”井甜儿捡了块石头,在地上胡乱的划来划去。 “做什么噩梦了?”井安沁语气依然很冷,目光却很关切。 “梦到自己把自己捅死了,”井甜儿绘声绘色的把刚刚的梦境描述了一遍,然后碰碰井安沁的胳膊,“小沁,你说我是不是变|态啊?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 736你打不过他 “你又胡思乱想什么?”井安沁拿眼斜她,“梦境从来都是荒诞不经,曲折离奇的,有什么好奇怪?” “问题是……”井甜儿托着下巴眨眼,“我总觉得我做这种梦,好像潜意识里,想弄明白在简幽心里,是我比较重要,还是阿萝比较重要,我觉得挺变|态,挺内疚的,幽有了阿萝,不会孤独终老了,我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想法?” “井甜儿,你真把自己当圣女了?”井安沁嗤笑。 “什么?”井甜儿皱眉,抽了他一巴掌,“臭小子,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搞人身攻击好不好?” 井安沁瞥她,“你有这种想法才正常,没有这种想法才不正常,好吗?” “为什么?”井甜儿看着他,以往漆黑清亮的目光难得迷茫。 “你现在的心情,就像嫁女儿的父母一样,见到女儿找到好的归宿,又高兴又心酸,高兴的是下半辈子女儿有依靠了,心酸的是养了那么久的女儿送给别人了,这是人之常情,”听她在他身边使劲儿打了个喷嚏,井安沁抢过她的石头,将她的双手往宽大的衣袖里塞了塞,“你看许多父母在女儿出嫁那天会哭,难道那些父母都是变|态?” 井甜儿歪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理,“那我嫁给段律痕你有没有吃醋?” 井安沁斜睨她,“怎么?想让我找段律痕去决斗?” 井甜儿笑了,捶他一下,“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一针见血!” 井安沁揽住她的肩膀,“别的不用说,你只要记得,段家是你的婆家,段律痕是你后半辈子的幸福,而井家是你的娘家,我是你后半辈子的依靠,要是在婆家受了委屈,尽管回家找我,我帮你去出气!” “切,你又打不过他!”尽管被他说的心里暖暖的,却还是习惯性的糗他。 井安沁淡淡觑她,“我和简幽加起来不就打得过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不知道触动了井甜儿哪根神经,让她心中一阵温暖的悸动,她歪了歪脑袋,枕在井安沁的肩头,“小沁,我觉得我真的好幸福哦!” “行了!”井安沁伸手揉乱她的发,“知道你好幸福就别在这儿伤春悲秋的矫情了,赶紧回屋睡觉去吧,明儿还上课呢!” 井甜儿无语,弹了他脑壳一下,“才说了一句正经话,你就原形毕露了,真没劲!” 井安沁站起,拽着她的手腕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你有个WO城第一的太子爷儿未婚夫,有个WO城第二的亲弟弟,还有个为你是从,以你为天的简幽,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赶紧睡觉去吧!” 井甜儿掩唇打了个呵欠,眯眯眼睛,“确实困了,回去睡觉!” 井安沁的开解还是有用的,她不再纠结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早餐桌上,和简清漾闲聊的时候,说起简幽和萧星萝的事,简清漾一边忙活着帮井甜儿添饭菜,一边絮叨:“要是两个孩子感情挺好的,你就和小幽的爸妈去说说,让他爸妈赶紧去女孩儿家里,把这门婚事定下,听你话里,女孩儿家也是豪门世家,这种家庭最时兴联姻了,别哪天她家里再给定门亲事,到时候又有麻烦了!” 井甜儿想了想,简清漾说的有道理。 虽然听萧星萝的意思,她家挺民主的,不会趁着她不在家的时候,把她给卖了,但是既然简幽和萧星萝是认真的,把关系早日定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一天,除了上课,她就是暗暗筹划简幽和萧星萝的事。 周五快放学的时候,她给简幽打电话,说好长时间没去郁家拜访了,觉得挺失礼的,明天想去郁家看看郁爸爸、郁妈妈,问简幽是不是方便。 在简幽那里,她想做什么,都绝对方便。 简幽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一下,然后给她回电话,明天他去井家接她。 到了快放学的时候,井甜儿又给萧星萝打电话,约她去井家玩儿。 萧星萝欣然应允,简清漾对萧星萝很热情,玩儿的晚了,井甜儿让萧星萝留宿。 萧星萝自然不会客气,晚上就睡在井甜儿的卧室里,晚上两个人玩闹到很晚才休息。 第二天,简幽来接人,一听是上郁家,萧星萝才知道被井甜儿算计了,不过她向来是胆子大,什么都无所谓的性子。 去就去,谁怕谁! 路上,井甜儿下车买了一大堆礼物。 郁家,郁爸爸、郁妈妈、郁冷特意没有出门,在家里等他们。 他们到了之后,一阵客气的寒暄,然后分宾主落座,郁爸爸、郁妈妈没见过萧星萝,多问了几句,萧星萝详细回答了,落落大方的陪在井甜儿身边。 井甜儿见火候差不多了,碰了碰萧星萝的胳膊,“阿萝,你还没参观过幽在郁家的卧室吧?让幽带你去参观一下!” 萧星萝闻言,一双璀璨的明眸立刻满含期待的落在简幽身上。 简幽即刻起身,“阿萝,这边走。” 郁妈妈的目光一直追着萧星萝的背影上了楼,这才转回目光问:“甜儿,这女孩儿是……” 井甜儿笑盈盈的回答:“阿姨,这是幽的女朋友,您看您还喜欢吗?” “她是小幽的女朋友?”郁妈妈又惊又喜,“什么时候的事啊?小幽这孩子,瞒的这么紧,我连件见面礼都没有准备,真是……” “也不是瞒的紧,只是两个人关系才确定没几天,幽的性子又沉静内敛,等他主动和您说这些事,那可难了!” “是啊是啊,小幽有女朋友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郁妈妈以前心里不说,但也挺担心简幽的。 简幽喜欢井甜儿、最听井甜儿的话,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她这当妈的自然也看得出来。 以前她隐隐也有这样的担心,担心简幽心里只有井甜儿一个人,不把别的女孩儿放在眼里,会单身一辈子。 如果简幽喜欢的是别人,或者井甜儿没有段律痕,她这当妈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帮帮儿子。 !! 737多谢夸奖,不胜荣幸 可是偏偏简幽喜欢的是井甜儿,而井甜儿和段律痕又两情相悦,高调举行了订婚典礼,她这当妈的有心无力。 她经常为简幽操心担忧呢,没想到,简幽这么快就找到了女朋友,比郁冷还早。 郁妈妈干脆坐到井甜儿身边去,“甜儿,快和阿姨说说,小幽和那女孩儿怎么认识的?那女孩儿家里还有什么人,她爸妈都是做什么的?” 井甜儿把萧星萝的家世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说:“阿姨,这还是我妈提醒我的,她说,既然幽和阿萝情投意合,不如您和叔叔就去月光城提亲,把这门亲事给他们两个人定下,这样我们就都安心了!” “是啊是啊,你妈说的对,说的太对了!”郁妈妈眉开眼笑。 只要简幽能给她带回个女朋友回来她就高兴了,管她是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没想到,简幽不但给她带回个女朋友,那女孩儿还是大有来头的,家世丝毫不逊色于郁家,甚至有过之无不及,她自然是满意的不得了。 这样的婚事不赶紧定下,还等什么? 等萧星萝和简幽从简幽的卧室里回来,楼下四个人已经商量好了,下个星期就去月光城提亲! 回去的车上,萧星萝和井甜儿并排坐在后座,狠狠掐了井甜儿一把,“你这鬼丫头,你征得我同意了吗,就把我卖了?我什么时候说让郁家去我们家提亲了?你忘了?我是逃家出来的?我回去有好日子过吗?” “怎么?不想让郁家去你家提亲?那还不好办?幽!”井甜儿忽然扬声叫简幽的名字。 “姐,有事?”简幽放缓车速,回头看她。 “阿萝不想让叔叔阿姨去她家提前,你赶紧掉头,我们回去告诉他们,下星期我们不去了!” “哦!”简幽果然乖乖打方向盘掉头。 “井甜儿!你……”萧星萝小脸又羞又囧,气的通红,在她腰上狠狠掐了一把,瞄了一眼简幽,“井甜儿,我警告你,你别太过分!” 井甜儿凑到她耳边嬉笑,“那你告诉我啊,你到底想让我们去提亲,还是不想让我们去?” “井甜儿,算你狠!”眼见着简幽真要掉头回去,萧星萝呕的半死,又狠狠掐了她一把,“我想让你们去,想让你们去行了吧?” “幽,阿萝忽然又想让我们去提亲了,我们回庄园吧,”井甜儿忽略掉腰间的痛感,洋洋得意,“骗走了我弟,得了便宜还想卖乖,世上哪有这么多好事?” 萧星萝翻白眼儿,“井甜儿,你简直狡诈到无可救药了!” 井甜儿更加得意,“多谢夸奖,不胜荣幸!” “井甜儿,你不是地球人!”萧星萝鄙视她。 “你怎么知道的?”井甜儿睁大眼,“我是外太空星船坠落,不小心遗落在地球的公主,这是天大的秘密,你要记住千万不能和外人说,不然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井甜儿,你神经病!”萧星萝终于绷不住了,笑着扑到她身上掐她的脖子。 “我们不是志同道合吗?我神经病你就是精神病!”井甜儿不甘示弱,两个人在后座笑闹成一团。 简幽注意着前方的路况,偶尔在观后镜中看她们一眼,唇角清隽的笑意,从未有过的满足幸福。 周末的日子总是过的飞快,星期一,上了两节课,井甜儿忽然想起一件事,趁着课间的时候,给郁冷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郁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雅含笑,“甜儿,有事?” “郁大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井甜儿一手拿手机,一手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我忘了告诉你们,阿萝的家族是个大家族,我们周末去萧家的时候,你们最好多带点见面礼,少了怕是不够分,我觉得如果萧家认同这门婚事,到时候说不定会给幽见面礼,到时候我们拿不出回礼就丢人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甜儿提醒,”郁冷语气中的笑意更重了些,“没想到甜儿小小年纪还懂的这么多人情往来,更让郁大哥刮目相看了!” “郁大哥你又笑我了,”井甜儿轻笑,“我要上课了,不聊了,郁大哥周末见!” “周末见!”郁冷挂断电话,想象着电话那边井甜儿巧笑嫣然的样子,有些出神。 可惜啊! 遇到她时,她已经有了心上人了,不然这样的女孩儿,骄傲如他郁冷,也会拼上全力追一追。 不过这样也好,知道她情有所钟,他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陷进去,不然以后还怎么见面? 发了会儿愣,有人敲门,他精神一振,坐直了身子,声音已经恢复以往的孤冷淡漠,“进!” —— 周末,郁爸爸、郁妈妈、郁冷、井甜儿、简幽、萧星萝六个人,乘一辆舒适房车,另带着两辆装满礼物和WO城特产的商务车,浩浩荡荡赶往月光城。 一上午的奔波过后,萧星萝远远的看到自己家的别墅,在车上兴奋的坐立不安。 井甜儿好笑的拍她,“阿萝,你现在这样子,是兴奋还是害怕?” “当然是兴奋,有什么好怕的?能让我阿萝姑娘害怕的东西还没生出来呢!”萧星萝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家的别墅,璀璨夺目的像是在放光。 车刚在萧家别墅前停下,还没停稳,萧星萝就窜下车,朝别墅大门跑过去,“爸、妈、哥!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井甜儿下车,看着兔子一样跑进萧家别墅的萧星萝的背影发笑。 郁冷也下了车,在她身边停下脚步,“甜儿,想什么呢?” “忽然想起一个小时候看的老电影,一个汉奸的经典台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超级喜感!” “有这种电影吗?我怎么没看过?” “我不是在国外长大嘛,小时候参加过一个华人举办的社团,专门弘扬我们中华名族传统文化的,那部电影好像是个抗战片,那个团长老爷爷放给我们看的,其实我也看不懂,只是那个汉奸很喜感,所以印象比较深。” !! 738从天而降 两个人正并肩闲聊着,萧星萝跑回来了,有些沮丧,“好差劲!我爸妈哥哥都没在家!” “还不都是你自己弄的?”井甜儿笑她,“我说让你打个电话回来沟通一下,你说要突然回家给他们个惊喜,这下够惊喜吧?” “讨厌!”萧星萝挽住她的胳膊冲她做鬼脸,“不过没关系,我已经给他们打电话了,他们很快回来。” 她忽然想起了简幽的妈妈爸爸,脸一红,松开井甜儿的胳膊,“叔叔阿姨,你们先屋里坐,我爸妈很快就回来了!” 她将简幽的爸妈让进屋里,萧家的别墅比郁家看起来更要富丽堂皇一些,井甜儿暗暗赞叹,也就是简幽这样的家世,不然换个男方家长来,非得给震住不可! 萧星萝张罗着让家里的佣人上茶上水果,好在他们人多,你一句我一句闲聊着,倒也不觉得尴尬,大约半个多小时候,萧星萝的父母和哥哥们先后回来了。 先是一通客气寒暄,然后进入正题,两家家长表示对儿女的婚事都很满意,郁家拿出见面礼,萧诺提出晚上大摆筵席,让郁家见见家里的亲戚。 萧家的亲戚就是萧星萝的姑姑萧幻幻一家,于是晚上,月光城最大的酒店中,井甜儿见到了萧星萝口中传奇般的人物。 简幽是主角,由萧星萝带着和家中的长辈见面。 从姑姑姑父一路叫到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还有一些这叔叔、那叔叔,这哥哥那哥哥的,井甜儿听着就懵了。 心里暗想,幸亏这时候已经不像古时候那样,见了长辈要磕头了,不然简幽这得磕多少头啊,她非得心疼死不可。 郁爸爸和郁妈妈,带着简幽和萧星萝在前面认亲戚,井甜儿在后面站在郁冷身边发笑。 郁冷被她笑的莫名其妙,“甜儿,你又笑什么?” “郁大哥,你看到那边那两个人没?”井甜儿指了指站在萧星萝父母身边的一男一女。 男子清俊如芝兰玉树,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清贵的气质风范,女子唇红齿白,眉目如画,黑长柔顺的长发在脑后松散的挽了个髻,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颈上,随风飘荡,仿佛搔的人心尖发痒,美到无可挑剔。 井甜儿笑盈盈的问:“郁大哥,你们猜他们多大年纪了?” 郁冷认真打量了一会儿,“我听阿萝刚刚介绍他们,说他们是她的姑姑和姑父,至少也有三十岁岁了吧?” “三十岁?”井甜儿笑了,摇摇手指,“他们的儿子恐怕都快三十岁了!” “嗯?”郁冷皱眉,又仔细看了他们几眼,“不会吧?太夸张了!” “是啊,我是有点夸张,不过我听阿萝说,她姑姑家有三个表哥,一个表妹,所以他们夫妇有四个孩子,可是你看他们,年轻的实在太过分,难怪阿萝管她姑妈叫妖精,管他姑父叫吸血鬼,果然很像!” “这么形容自己的姑姑姑父真的好吗?”郁冷无语,“不过……倒是挺贴切的!” “是啊!”井甜儿喷笑,“挺贴切的,要是以后我也能像他们这样就好了,孩子长大之后,和自己家宝贝出门,人家还以为我是我们家宝贝的姐姐,真是美到赞!” 郁冷意味深长的看着她,“你一定会的!” 她是被上天眷顾的女孩儿,一定会如萧星萝的姑父姑妈一样,永远这么年轻,这么漂亮。 晚上,两家人聊到很晚才散。 郁爸爸郁妈妈想自己安排酒店,萧家执意不肯,为他们在萧家别墅里安排了房间。 两家人对这桩婚事都满意的不得了,毕竟门当户对,萧星萝和简幽又情投意合,又同样的优秀,这样的婚事简直是天作之合,HK集团的又一大喜事。 在萧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萧星萝领着简幽、井甜儿和郁冷在月光城玩儿了一天。 傍晚时候,征得郁爸爸郁妈妈的同意之后,萧家决定晚上在别墅内宴请HK集团的其他几大家族,将郁家人介绍给他们认识。 从今天开始,HK集团的姻亲,又多了一个郁家,大家见见面,联络了一下感情,不然万一以后见面,一家人不识一家人,有了什么摩擦就不好了。 晚上,星光漫天,灯光璀璨。 萧家别墅的会客厅里座无虚席,热热闹闹的一片吵嚷声。 HK集团的长辈们和郁爸爸郁妈妈在主会客厅用餐,小辈儿们则在萧星萝和萧家两个儿子,还有江玉暖、江玉寒兄弟几人的陪同下,在旁边的小会客厅用餐。 HK集团的千金少爷们到齐了之后,井甜儿狠狠吓了一跳。 少男少女,足足有好几十人,场面蔚为壮观,简幽挨个叫人就要叫一阵。 不过倒也不吃亏,也有比萧星萝年纪小的,嘻嘻哈哈管简幽叫“姐夫”的。 简幽不擅言辞,只是按井甜儿的嘱咐,比他小、管他叫姐夫的,就掏出红包递过去。 他样貌出尘,气质出众,在众多豪门少爷千金里,丝毫不会黯淡逊色,很快就融进这个大家庭里。 几十个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太能折腾,郁冷自己要喝他们敬过来的酒,还偶尔给简幽挡酒,一会儿就被灌的不行了。 眼见着就要自身难保,他抽了个冷子跑出去,想先躲一躲,缓缓劲儿,以便回来再战。 他从客厅出来,顺着蜿蜒小路,转到了后花园。 萧家的后花园大的离谱,种着好多不知名的古树和开得姹紫嫣红的鲜花。 他缓步走着,打算吹吹凉风,脑袋清醒一下就回去。 走在青石小径上,头顶树叶沙沙,有种幽凉静谧的惬意,让他流连忘返。 他转悠了一会儿,正要回头往回走,忽听头顶“咔嚓”一声清脆的树枝断裂声,紧接着一声娇嫩的惊呼声后,一道人影朝他头顶迅疾掉落。 他下意识退后几步,抬手去接,一个重物坠落他的手臂,震得他身子剧颤,手臂隐隐作痛。 他低头看,是一个小巧的女孩儿,从天而降,掉落他的怀里。 !! 739有趣 他低头的瞬间,刚好与女孩儿干净慌乱的目光撞在一起,那是他见过最干净最清澈的一双眼睛,如月夜清湖,泛着点点涟漪,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啊!”女孩儿回过神来,抓着他的肩膀,一下子从他怀中跳下,喘着气拍拍胸口,“吓死了吓死了,差点摔死,大哥哥,谢谢你!” 她丰富生动的表情可爱又俏皮,郁冷忍不住莞尔,“举手之劳,不客气!” 女孩儿歪头,点着下巴看了他一会儿,原本清亮粲然的眼眸又骤然亮了几分,“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阿萝姐姐未婚夫的哥哥!” 阿萝姐姐未婚夫的哥哥……这前缀儿还真长! 郁冷唇角的笑意更盛了些,“对,没错,我叫郁冷,是郁简幽的哥哥。” 女孩儿朝他伸手,“我叫骆净雪,是HK集团骆家的小女儿,谢谢大哥哥刚刚救了我,一会儿我请你吃饭!”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怎么会从树上掉下来?”郁冷和她握了握手,她的手很小很滑,柔若无骨,握在手中,一种很别样的感受。 “大哥哥,你看到树上的花儿了没?”骆净雪抬头,指指头顶树上的花朵,“这花儿叫合欢花,很漂亮是吧?” 郁冷点头,“是,很漂亮!” “我要采些花儿给我阿萝姐姐做花冠,祝她和我未来的姐夫百年好合,没想到手一滑,从树上掉来了,幸亏大哥哥你从这里经过救了我,不然我要是摔坏了,大家就要送我去医院,好好的宴会就会被我破坏了,那可真是糟糕透了!”她拍着胸口,又是后怕又是庆幸。 而郁冷听的心中一动……这女孩儿,年纪不大,顶多十五六岁的样子,却蛮懂事的。 别人都在宴会厅中玩闹,她跑来给姐姐采花编花冠,从树上摔下来,不是担心自己被摔疼摔坏,而是担心自己受伤会破坏大家的兴致。 生在豪门,又这样贴心懂事的女孩儿如今不多了,看来这HK集团的子女家教都极好。 “真可惜!”骆净雪皱眉看看地上,“刚刚我已经采了一些花儿了,掉下来时没拿住,也都落在地上了。” 郁冷低头看了看,果然,地上一地零落的花瓣。 见他难过,他蹲下身,“捡起来也许还能用!” “不要!”骆净雪急声阻止,“大哥哥,你别捡,我姐姐那么高贵那么漂亮,怎么可以用地上的花儿,要用当然用树上最高最漂亮的花儿编成的花瓣!” 郁冷停手,哑然失笑——果然还是豪门千金啊,不管多么懂事体贴,善解人意,骨子里那骄傲是与生俱来的! “好,我们不要地上的,我们要树上最高最漂亮的!”他站起身,声音里带了几分连他自己都不自觉的宠溺,他走到树干旁边,攀住树干,几个漂亮的纵跃,人已经轻如狸猫般,站在树干高高的分叉处。 骆净雪愣了下,然后兴奋的拍手,“大哥哥,你好棒啊!你真厉害!” 清清脆脆又带了点甜嚅的声音,如山涧清澈的溪泉,从郁冷耳边一直流入心里。 这女孩儿的声音真好听啊! 也不知道她是叫“净雪”,还是叫“静雪”,不过不管哪个名字,都和她很相配,她就像一片干净又安静的雪花,给人安然静谧的感觉。 时候不大,他就折了许多花枝,一手拿花枝,另一手在树干上一撑,轻轻飘落地下。 “好帅啊!”骆净雪睁大眼睛,叹为观止! 郁冷些微勾唇。 他业余时间最大的爱好是极限运动,爬一颗小小的树对他来说不值一哂,看在骆净雪眼中却尽是倾慕与崇拜。 这女孩儿,真有趣! “给!”他将花枝递过去。 “大哥哥,你跟我来!”骆净雪没接他递过去的花枝,反而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到花园的石桌边,在石凳上坐下,“大哥哥,你轻轻放哦,别弄伤了花瓣!” 骆净雪盯着他手中的花枝,甜嚅的声音里有点小紧张。 郁冷的唇角一直微微翘着,他今天才知道,原来花瓣也是有生命的,也可以弄伤,真有趣! 如她所说,他将花瓣小心翼翼放在石桌上,骆净雪撸撸衣袖,将花瓣轻轻取下,灵巧的十指飞快动着。 郁冷目不转睛的看。 骆净雪的手指与她的名字一样,干净又雪白,十指纤长,指尖透明如玉,莹润的指尖映着明亮琉璃盏的灯光,闪着微光。 目光不知什么时候从她手指移上她的脸,小脸只有巴掌大,大大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高挺的鼻梁,漆黑的长睫,偶尔扇动一下,像两把下刷子,在白到几乎透明的肌肤上,覆下片刻的阴影后,又归于明亮。 毋庸置疑,她是极美的,只不过,她的美不是井甜儿那种飞扬嚣张娇艳的美,而是如冬夜静静飘落的雪花,让人觉得舒服静谧的美。 尤其那双眼睛,他从未见过这样干净的眼睛,像被秋雨洗涤过,又像最美的月夜星空,漂亮到不可思议。 “做好了!”骆净雪满足的一声叹息,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他这才惊觉,他盯着眼前这女孩儿看了很久了,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很漂亮!”他赞了骆净雪手中的花冠一声,借以掩饰内心不知名的悸动。 “走!我们送给姐姐去!这是我们两个合作的哦,姐姐一定很喜欢!”骆净雪兴奋的一手拿花冠,一手牵住郁冷的手,朝宴会厅跑去。 郁冷看了一眼握住他手掌的嫩白小手,有些无语……难道没人教过她,男女之别吗? 骆净雪牵着郁冷穿过宴会厅,直奔萧星萝。 走到萧星萝身边,她将花冠递过去,“姐姐,这是我送你的订婚礼物,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 萧星萝一直被一群兄弟姐妹们起哄,已经喝的有点多了。 骆净雪一句“祝你和姐夫百年好合”出口,一桌十几个兄弟姐妹,又是一阵嗷嗷的起哄声。 她刚想站起,骆净雪按住她的肩膀,将花冠小心翼翼戴在她头上,然后很满意的一拍手:“好漂亮!漂亮的像个花仙子!” !! 740不能理解 萧星萝站起来,摸了她小脸一把,“净雪,你又爬树了?你看你裙子脏的?下次爬树记得换调裤子,穿裙子爬树容易摔又容易走光,记住了!” 站在骆净雪身后的郁冷,无语的摸摸鼻子……这HK集团孩子们成长的方式果然不一样,普通人家教育孩子都是不要爬树,这边教育妹妹,爬树要换裤子别穿裙子! 真有意思! “乖了,出去玩儿吧,不然一会儿你哮喘病又要犯了!”萧星萝拍拍骆净雪肩膀,扳过她的身子让她出去玩儿。 哮喘? 郁冷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揪了下,怀疑自己听错了。 哮喘? 萧星萝是说自己眼前这个可爱漂亮的女孩儿,有哮喘病吗? “哦!那我出去玩儿,哥哥姐姐们再见!”她把礼物送给了萧星萝,开心的不得了,蹦蹦跳跳的跑了,完全忘了帮她的大功臣郁冷。 而郁冷,神使鬼差般的没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跟在她后面,又一路尾随她去了后花园。 他站在不远处,看她拿了鱼食喂池塘中的锦鲤,看她捡起地上的树枝,逗弄搬运食物的蚂蚁,看看坐在石凳旁边,用手掌的影子在灯光下做出各种小动物。 她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都在宴会厅欢闹,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这里,可她丝毫没有不开心的样子,反而玩儿的不亦乐乎。 郁冷莫名的有些感动。 他缓步走过去,被琉璃灯拉的长长的影子,遮住骆净雪用手掌做出的影子。 骆净雪抬头,看清楚他的样子,粲然一笑,“大哥哥,你怎么不留在宴会厅吃饭,跑这儿来做什么?” 那样的笑容清澈明艳,像冬日雪后第一缕阳光,干净温暖的让人动容。 郁冷向来冷硬的心,忽然柔软的一塌糊涂,笑着在她身边坐下,“你呢?大家都在宴会厅里玩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我有哮喘病,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待太长时间,不然就有可能发病,其实我很久没发病了,不过哥哥姐姐们心疼我,怕我发病,不让我在那里面待太久。”骆净雪笑呵呵的解释着,脸上没有丝毫烦恼不悦,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 “那他们怎么没人来陪你?”把她一个小小的人儿孤单单留在这里,好可怜。 “诶?”骆净雪歪头,很奇怪的问:“陪我干什么?我有手有脚又没生病,他们要陪我未来的姐夫啊!我听说,未来姐夫明天就要回去了,他们自然要多陪他才对!” “你一个人在这儿待着……”郁冷想了下措辞,“不会无聊吗?” “不会啊,我很小的时候就有哮喘病,空气不新鲜的地方就容易发病,所以我很少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儿,除非去室外,游湖啊、爬山啊,这些都可以,室内游乐场啦,游戏厅啦,电影院啦,KTV啦,这些都不可以,”她掰着手指一样样数,“我已经习惯了,哥哥姐姐们去那些室内地方玩儿的时候我就自己玩儿,他们去游湖爬山什么的,我才和他们一起。” “那……”郁冷想了下,“你今晚可以待在自己家里啊,看看电视打打游戏,也比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待在这里好!” “不会呀!你不懂!”明明她才是小的那个,偏偏她用很认真的语气“教育”郁冷说:“这里是离姐姐姐夫最近的地方啊,虽然我不能帮姐姐招待姐夫,但是我留在这里,姐姐才知道我关心她,心意最重要!” 郁冷忍不住发笑……居然被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教育了! 不过……真是让人觉得很温暖啊! 在商场上见过了尔虞我诈,骤然来到这个干净如一片小雪花的女孩儿面前,觉得自己的心灵像是被用清雪洗涤了一般,干净又舒服。 晚上,宴会厅那边玩闹到很晚,而郁冷始终没有回去,一直在后花园陪这个有时候很幼稚,有时候又很成熟的小女孩儿聊天。 第二天,井甜儿和简幽一家带着HK家族各家回赠的丰厚礼品回到WO城。 井甜儿昨晚替简幽挡了不少酒,又玩闹到很久,头有些晕也有点疼,路上倚在车角睡着了。 简幽坐她身边的位置,脱了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把她的身子挪到自己怀中,躺在自己腿上,小心护着,可以让她睡的舒服些。 他做这些时,很小心很细致,郁冷忍不住看了一眼萧星萝……以他对女生的了解,这时候萧星萝应该会吃醋吧? 哪知道,萧星萝伸手拨弄开简幽外套下的一粒扣子,小声提醒简幽,“看着扣子点,别硌了她!” 简幽又检查了一遍,冲她摇摇头,示意没事。 萧星萝不再看这边,掏出手机,自顾自的玩儿手机。 郁冷无语……这HK集团教育出来的女孩儿果然个个不同凡响,不能用普通人的目光去研究。 井甜儿一路睡到WO城,快下车时才醒,整个人无精打采,简幽有些担忧,“姐,你没事吧?” “没事!”井甜儿伸了个懒腰,灿烂的笑,“昨天太高兴太兴奋了,今天有点累,回去睡会儿就好了!” 简幽先让司机送郁爸爸郁妈妈和郁冷回了郁家,然后他和井甜儿、萧星萝回了他的庄园。 井甜儿回到她自己的房间,洗漱过后换了件宽松舒适的睡衣,抱着被子在床上舒舒服服打了几个滚儿,盖好毯子,抱紧被子,不大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脸上痒痒的,她用手挥了一下,手腕被人抓住,然后指尖传来一阵酥麻被噬咬的感觉。 她勉强睁开眼,眼前是那张让她爱到极致,刻骨铭心的帅脸。 “痕……”她将一只手放在他脸上,慵懒的笑。 “醒了?”他在她身边躺下,目光温柔如春风荡起清湖的波光。 “嗯!”她动了动身子,偎进他怀中,单手搭在他腰上。 “下午有什么安排?”他弯起唇角,好心情的享受她的依赖,低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下。 “看来你有安排喽?”以她对他的了解,一定是有了安排才这样问她。 !! 74一十全十美的痕 “是啊,我有安排了,要起床吗?” “再让我赖一会儿。”软乎乎的被窝,她的最爱啊! 段律痕的目光从她身上扫过,“是不是不想动?” “是啊!”她闭着眼,点点头。 他坏笑,“我帮你换衣服吧!” “去!”她以为他开玩笑,嗔了一声,依旧没有睁眼。 哪知道,段律痕是真心的! 他竟真的下床,打开衣橱,帮井甜儿挑了一身衣服,然后回到床上,大手伸进毯子里,开始剥井甜儿身上的衣服。 井甜儿笑着去抓他的手,“别闹!” “谁和你闹?我是认真的!”段律痕竟真解开她睡袍的带子。 他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她滑腻温暖的肌肤,他心上一荡,呼吸瞬间急促了些,而井甜儿则缩了缩身子,咯咯笑起来,“好痒,你别闹!” “没闹啊,我很认真!”手指飞快的动,睡衣被他褪了一半。 什么睡意也没了,井甜儿笑着坐起推开他,“好了好了,我自己弄,马上穿好,你再等我一会儿。” 她倾过身子在段律痕唇角吻了下,眉梢眼角的笑意比蜜还甜。 每次看到她幸福飞扬的笑容,段律痕就觉得浑身充盈着幸福满足的感觉,仿佛只要拥有这一刻,此生无憾。 井甜儿用毯子挡着,麻利的换好衣服,刚要下地穿鞋,被段律痕一把抱进怀里,轻咬了她耳尖一下,“妮儿,快快长吧,快点儿长到十八岁,我就可以娶你了!” “嗯!”井甜儿也不矫情,环着他的脖子,痛快的应一声。 她也想快点嫁给他,两个人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 她的童年是艰辛的,他的童年是孤独的,他和她的童年都是残缺的半圆,而今,他们在一起了,日后的每一天,都会幸福圆满。 最终也没有换鞋,段律痕一路把她抱到车上。 “没有鞋子哪儿也去不了,难不成我们今天下午一直坐车兜风?”她嗔笑,却不拒绝。 就如同他对她百依百顺一样,她也很少置疑他的决定。 “当然不是!”低头亲她一下,“今天有惊喜!” 井甜儿笑了。 又有惊喜啊? 她家太子爷儿最近是越来越浪漫了! 段律痕开车,她没有鞋,只能蜷缩在副驾驶座上。 好在段律痕开得商务车,车座够宽够大,光脚侧躺在驾驶座上也蛮舒服的。 车速很快,大概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候,驶入一片人烟稀少的风景区,一路湖光山色,美不胜数,最后在一处山坳外停下。 段律痕抱她下车,绕过一个山坡,山坡后,别有洞天,居然是腾腾冒着热气的温泉。 她昨天、今天又是坐车又是喝酒,整个人累的像是被人拆掉又重新装回去的,现在能泡泡温泉舒服一下,简直是天下第一的享受。 “痕,你真是太棒了!”她搂着段律痕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一口。 段律痕轻笑,将她放在温泉边。 她脱了袜子,玉白玲珑的脚丫在水中踢荡,温热的泉水熨帖着她,舒服的心里咕嘟咕嘟直冒泡泡。 “脱衣服啊!”段律痕笑着在她身边蹲下。 “去!”井甜儿白他。 开玩笑! 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他在一边虎视眈眈,脱什么衣服! 段律痕低笑,摸摸她的脑袋瓜儿,“你该不是想穿着衣服泡温泉吧?” “反正我不脱衣服!”夕阳下,井甜儿脸色微微晕红,“坐在这儿看看景色也挺美的!” “傻瓜!”段律痕按了她的头一下,起身回到车上,拿了一身泳衣回来,递给她,指指树林掩映中的竹屋,“走,我们去那边换衣服。” 井甜儿抱着衣服,段律痕抱着她,两个人在竹林中换了衣服。 因为没有鞋子,井甜儿换好衣服之后,只能乖乖坐在竹床上等着段律痕来抱她。 不得不说,段律痕在温柔浪漫了许久之后,终于开始显露他狡诈腹黑的本色——这身泳衣布料真少啊! 只能勉强遮住身体重点部位,比她平常穿的内|衣布料还少! 不过还好,还有一块白色柔软的大浴巾披在身上,该遮的都遮住了,不顾该露的也都露了。 不管了,反正已经订婚了,他现在是她正牌的未婚夫,不给他看给谁看? 脚步声响起,段律痕出现在她眼前,井甜儿下意识看了一眼,随即微红的脸颊更红了些,他……居然只穿了一条内|裤! 她承认他的身材是很好没错啦,但是光天化日之下,不会觉得影响太不好吗? “怎么了?”他俯身,双手撑在她身边,戏谑看她。 “暴|露|狂!”井甜儿目光流转,嗔了他一眼。 他坏笑,“欣赏我的身材,是身为我的未婚妻的你,专属的权利,我这是在给你享受你自己权利的机会,怎么就暴|露|狂了?” “……”说了半天,成了他为她着想了! 段律痕把她抱回温泉边,她好歹还包了条将浴巾,他什么也没披,她的脸颊紧贴在他精壮的胸膛上,可以感受到他光滑微凉的肌肤,和结实肌肉的爆发力。 其实,感觉,还蛮……不错的! 她干脆环住他的腰,如她看到的一般精壮结实,没有一丝赘肉,弹性完美,如上天造物所钟的雕塑。 离开他的怀抱,她滑入温泉,顿时舒服的叹息一声。 段律痕随即下水,自她身后,环住她的纤腰。 宽大的浴巾自她身上滑落,除了身上布料少的可怜的泳衣,他们两个几乎坦诚先见。 她的身材比他想象中还要好,纤腰盈盈可握,肌肤出手温滑,白腻如凝脂。 抱在怀中,舒服又契合,他满足的叹息一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早知道感觉这么好,早就该带你来才对!” 井甜儿笑着推开他,在温泉边坐下,段律痕看了她一会儿,回身上岸,时间不长,端了个托盘回来。 托盘里两只高脚杯,一盘水果拼盘。 他用牙签扎了块果肉放进井甜儿嘴巴里,井甜儿环住他的脖子,笑,“痕,感觉你现在越来越像叮当猫,十全十美!” !! 742被搭讪 段律痕有些无语,“难道在你心目中,胖乎乎的叮当猫是十全十美的?” “不是啦,”她撒娇的笑,“叮当猫不是十全十美,叮当猫的口袋十全十美,想要什么就可以掏出什么!” “嗯,”他摸摸她的小脑袋,“我是你的叮当猫,你想要什么就和我说,一定满足你!” 她满足的笑,在他唇角亲了下,歪头倚靠在他肩上,手脚在水中无意识的扑荡。 安静而美好的傍晚时光啊,氤氲的热气围绕在身边,透过雾气看到的水色山光都是朦朦胧胧的,漂亮的像是幻境中的景象。 她越来越喜欢WO城,越来越喜欢身边这个男人所给她的一切,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如此完美,她好幸福啊! 段律痕看着她舒服享受的小脸,心里亦是一片静谧的满足,伸手臂揽住她的肩膀,歪头轻吻她的发顶,与她一起感受这美好的幸福。 两个人流连到很晚才回去,好在住在简幽的庄园,一切都很方便。 ——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花开花落,半年过去。 这半年光阴中,在段律痕三不五时的小浪漫中度过,他花样翻新,隔三差五就会给她一些小惊喜。 用别人的话说,他们两个天天都在热恋中,过的如胶似漆。 而井甜儿偶尔住住简幽的庄园,偶尔回井家陪陪简清漾,和段律痕之间的恋情,少了双方长辈的阻碍,小日子美好的像灌了蜜,连一呼一吸间的空气似乎都是甜的。 这天周末,她睡在井家,一如既往的赖床时,手机醒了,萧星萝打来的。 “甜儿,你起床了没?”电话那边萧星萝的声音火急火燎的。 “还没呢,怎么了?”井甜儿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别睡了,陪我去机场接人,我妹妹来了!” “哪个妹妹?”这半年中的某天,井甜儿又陪萧星萝回过两次月光城,和HK集团中的一些和萧星萝年纪相仿的少爷千金们也有些熟悉了。 “芊羽和净雪!” “哦,”杨芊羽和骆净雪,HK集团中,杨家和骆家的两位千金,井甜儿伸了个懒腰,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起床穿衣服,“净雪不是身体不好,她爸妈从不允许她出远门吗?这回怎么来WO城了?” 因为生下来就有哮喘的毛病,HK集团的所有人将骆净雪当成重点保护对象,疼的不得了。 因为过度保护,十六岁的骆净雪,干净懵懂的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家中从不肯让她私自出门,一来她身体不好,怕她哮喘病发作,二来她那么单纯善良,怕她被坏人骗。 “所以我才急啊!”萧星萝连说话的语速都比平时快了几分,“你快点儿,机场人又多,空气又差,万一她在WO城发病,叔叔婶婶不怪我,我也挂根面条上吊了!” “知道啦!”井甜儿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换好衣服,蹬蹬蹬下楼,拿着手机边和萧星萝说话,边往外跑。 “甜儿,你干嘛去?该吃早饭了!”简清漾在她身后叫她。 她头也不回的摆摆手,“不吃了,我和阿萝出去吃!” “这孩子,越来越野了!”简清漾絮叨着摇头。 井甜儿跑出别墅外,等了大约两分钟,萧星萝的汽车,飞驰而来。 托简幽的福,她流连WO城,已经得到萧家的认同,她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刷她的信用卡了。她回到WO城第一件事就是换了辆汽车,然后开着汽车冲进商场,一通狂买,好好过了把由俭入奢的瘾。 井甜儿上了她的车,她恨不得把车开的飞起来,直奔WO城机场。 “阿萝,你放松点儿,抓贼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紧张!”井甜儿探过身子去,给她捏肩膀,让她放松。 “放松不下来,”萧星萝哭脸皱眉,“你不知道,我家妹妹哮喘特别厉害,她小时候我见过她发过一次病,不过几分钟的功夫,她整个人就不行了,连呼吸都没了,最后用电击救回来的,当时我都吓傻了,过了好久再想起来,依然毛骨悚然。” 井甜儿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她了解那种心情。 小时候简幽发高烧,几天几夜昏迷不醒,她也如萧星萝描述般仓皇无助,过了好久想起他闭着眼睛沉睡不醒的样子,依然毛骨悚然。 因为太在乎,所以承受不了失去的痛苦,所以才害怕畏惧。 “你别紧张,放松,”井甜儿还是宽慰她,“你这么紧张对净雪来说也是压力,难得她家中同意她出来玩玩儿散散心,你这么紧张,会给她很大压力。” “对对对!你不说我差点忘了,不能让她看出我很紧张,我应该让她觉得,她就是个正常孩子,没什么病不病的!”萧星萝恍然,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心情,脸上的表情平稳了许多。 她果然是紧张过度了,提前了一个多小时就来接机,然后飞机晚点,两个人在机场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等来杨芊羽和骆净雪,期间多名男子来搭讪,问二人要不要搭车,被萧星萝一晃证件,加上眉眼凌厉的瞪视,飞快躲了。 “姐姐!”转眼杨芊羽和骆净雪走到她们眼前,萧星萝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和她们彼此拥抱了下,体贴的接过她们手中的包包。 “甜儿姐姐!”杨芊羽和骆净雪乖乖的和井甜儿打招呼。 “你们好!”井甜儿和萧星萝飞速带着两个人离开了飞机场,回到她们的车上。 飞机场的空气虽然不算很差,但也绝对不新鲜,看着骆净雪站在那里,萧星萝就仿佛看到她站在刀尖儿上,提心吊胆。 长到这么大,骆净雪第一次离开WO城,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新奇,她扒着车窗往外望,脸上一直绽放着甜美灿烂的笑容。 萧星萝开车,杨芊羽和井甜儿一左一右坐在后座陪她,井甜儿倾过身子,指着窗外的景色一一给她讲解,萧星萝故意把车开得极慢极慢。 对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妹妹,三个人心里是一模一样的怜惜。 !! 743怎么办? 像她们几个,都是风一般不安分的性子,虽然还不到二十岁,都已经或结伴或独自,走过很多地方。 而骆净雪,她活动的范围只有月光城,甚至连学校都没去过,她所有的教育都是请来家庭教师,在家中完成。 她不能出去旅游,因为她是过敏体质,而外面的世界有太多未知,也许是空气、也许是食物,也许只是一种植物的花粉,就有可能要了她的性命。 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她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她的父母哥哥,把她当成易碎的水晶娃娃,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呵护着。 她也是个极懂事的孩子,自从知道她和别人家的孩子不同后,再也不吵嚷着让爸妈带她出去玩儿。 她只去去过的地方,只摸摸过的东西,只吃吃过的食物,因为任何未知的事物都可能要了她的小命,没人敢给她尝试。 骆妈妈常常偷偷躲起来哭,自责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才让她有这么特殊的体质,明明她是天之骄女,拥有一切,却匮乏的还不及一个贫穷人家的孩子,每天重复着清淡寡味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像一副没有上色的铅笔画,灰蒙蒙的,等不来她的春天。 她从小极乖,自制力极强,大人不让碰、不让吃的东西,不管她多么想要、多么想吃,她也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 这次不知道怎么的,她忽然提出要来WO城找萧星萝,家里人怎么劝也不听,她不哭不闹,只是每天清晨笑眯眯的问一句:“我可以去WO城找阿萝姐姐玩儿了吗?我觉得最近身体很好呢!” 她锲而不舍的问了半年,终于把骆家爸爸妈妈的心问碎了。 从小到大,女儿第一次这么强烈渴望着做一件事,看着女儿眼睛里的期待,那个“不”字,再也说不出口。 骆爸爸骆妈妈推掉手中的事,提出要陪同,被她笑眯眯的拒绝了,“我已经和芊羽姐姐商量好了,让她陪我去WO城,她说阿萝姐姐有事找她商量,刚好她要在那边住一阵子,芊羽姐姐学过医科,有照顾人的经验,万一我发病,她可以照顾我!” 她用很欢乐的语气说出自己有病的事情,丝毫没有一丝一毫伤心的情绪,骆爸爸骆妈妈忽然觉得,他们的女儿长大了,他们不能再把她圈在狭窄的笼子里,桎梏她的一生,应该勇敢的放手,放她去飞了! 于是,他们准备了应急的药物,准备了钱和东西,用很开心很平和的心态送骆净雪和杨芊羽上了飞机。 尽管看着飞机飞离地平线之后,骆妈妈哭倒在骆爸爸怀里,他们还是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而骆净雪,更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此刻,WO城所有的一切在她眼中都是那么新奇,她终于离开月光城那片熟悉到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的土地,来到一个全新的地方。 她终于长大了,终于可以和她的哥哥姐姐们一样,有一段精彩的人生! 萧星萝把车开回了简幽的庄园,这里离市区较远,绿化极好,空气新鲜,最适合骆净雪的体质。 唯一需要担心的是,骆净雪的体质不知道对什么过敏,要注意以前没有碰过的东西,尽量不让她。 她也很懂事,简幽庄园里种着许多奇花异草,她只远远看着,别说上前摸摸,连嗅都不敢深嗅。 萧星萝和井甜儿交换了个眼色,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心疼。 所以,再多的财富和权势都换不来一个健康的身体,骆净雪是与生俱来的体质,即使穷尽HK集团的财势,也没办法给她一个健康的身体。 晚上,简幽回来了,五个人围桌而坐,餐桌上的食物都是萧星萝和井甜儿亲手打理的,都是已经骆净雪吃过的东西,以前骆净雪没碰过的,坚决隔离在餐桌之外。 简幽知道了骆净雪的情况,晚饭后和杨芊羽了解了一下,将已知的骆净雪过敏的东西,全都清理出庄园,包括后花园辛辛苦苦才种活的花儿,还有厨房里刚买来还没来得及吃的东西。 萧星萝特地请假,陪骆净雪玩儿了几天,有天她在外面陪骆净雪吃午饭,骆净雪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阿萝姐姐,我来这边好几天了,怎么一直没见到郁大哥?” 郁大哥? 郁冷? 萧星萝懵了下——从来没有离开过月光城的骆净雪,忽然执意要来WO城,该不会是……为了郁冷而来吧? 萧星萝立刻给简幽打电话,“幽,你问问大哥晚上有时间没?晚上和和芊羽、净雪,请大哥吃饭!” 在WO城的地界,郁冷怎么可能让几个小丫头请客? 他定了WO城最顶级酒店的最豪华的房间,为杨芊羽和骆净雪接风,吃饭的时候,骆净雪落落大方的坐在郁冷的身边,“大哥哥,上次我和你玩儿的好开心呢,你离开之后我经常想起你!” 郁冷瞥了眼简幽,“是我家这木头弟弟不好,你来了WO城这么多天,我才知道你来了,明天郁大哥休息一天,陪你在WO城好好玩儿!” “好啊,我最喜欢大哥哥陪了!”骆净雪灿烂的笑,笑容干净如冬日初雪后的第一缕阳光。 萧星萝和井甜儿、杨芊羽几个,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心知肚明——骆净雪这小丫头,怕是喜欢上郁冷了! 接下来的日子,骆净雪几乎和郁冷形影不离。 郁冷有时间的时候,陪她逛街,没时间要去公司的时候,她就坐在郁冷办公室的角落里看杂志。 她比她们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坚强。 她不畏流言蜚语,不惧世俗目光。 她喜欢郁冷,所以她珍惜可以与郁冷在一起的分分秒秒,不害羞也不矫情。 在她的世界里,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不用理会别人。 眼见骆净雪越陷越深,张嘴郁大哥,闭嘴大哥哥,清亮如雪的眸中,是深陷热恋不能自拔的女孩儿才有的光彩,萧星萝沉不住气了。 如果她是单相思怎么办? 如果郁冷对她的好,只是兄妹之情,只是出于对妹妹的照顾怎么办? !! 744好你个井甜儿! 一日午后,她特意支杨芊羽带着骆净雪去逛公园,约郁冷去了郁冷公司附近的咖啡店。 “大哥……”她搅拌着面前的咖啡,欲言又止。 “阿萝,你想说什么,直说就好,”郁冷笑看她,“我认识的阿萝可不是吞吞吐吐的性子!” 萧星萝吸了口气,“郁大哥,其实我想说,我觉得……净雪喜欢你!” 郁冷莞尔,“我也很喜欢净雪!” “大哥,”萧星萝狠狠心,说实话:“我觉得净雪对你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我觉得她想嫁给你,想做你的妻子,像我和简幽一样,想和你在一起,一辈子!” “我知道!”郁冷面色不变,依然清贵儒雅的笑,“阿萝,怎么说我也比你们年长几岁,净雪是出于什么心态喜欢我,我还是分得清的。” “大哥,你的意思是……”萧星萝问的小心翼翼。 “我也很喜欢她,我会等她长大,然后……”郁冷笑开,笑意温柔,“不管你愿不愿意,你会有一个比你小的嫂子!” “啊!”萧星萝呆怔了下,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更紧张,“大哥,你知道吗?净雪有哮喘病,也许终生不愈,也许还会……遗传给宝宝,娶她会比娶别的女孩儿多很多很多的责任和压力,你……不在乎吗?” 不是她故意破坏郁冷和净雪的感情,她只是担心而已,担心郁冷知道净雪的情况后,会嫌弃她,把她当做负担。 “阿萝……”郁冷依然在笑,只是笑意清冷了许多,“你觉得我很肤浅吗?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没有那么多附加条件,她要健康我才喜欢,她要有才华我才喜欢,她要有车有房家世好我才喜欢!如果那样才喜欢,就不是真正的喜欢,我是真心喜欢净雪,所以不会在乎她是不是有病,她有病又怎样?难道骆家能把她养大,我郁冷就养不活自己的女人?” “哦!”萧星萝松了口气,灿烂笑开,“大哥,你不嫌弃净雪就好,稍后我把净雪过敏的东西电邮给你,以后你就能好好照顾她了!” “嫌弃?”郁冷倾倾唇角,“在我眼中,净雪是这世上最美最好的,任何人都没资格嫌弃她!” 萧星萝笑着摆摆手,“我这是谦虚啦谦虚,我家妹妹有多好,我自然知道!” 郁冷莞尔,“阿萝,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净雪,我郁冷,绝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委屈!” 和郁冷道别后,萧星萝心情畅快的回到简幽的庄园。 杨芊羽和骆净雪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她走过去,拍了骆净雪脑袋一下,“净雪,陪姐姐去花园走走!” 杨芊羽多聪明,知道萧星萝和骆净雪有话说,留在原地,没有跟过去。 “阿萝姐姐,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走在庄园静谧的午后,骆净雪很喜欢很喜欢,和他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下,想一想他的样子,所有的一切,她都很喜欢很喜欢。 萧星萝偏头看她,“净雪,你是不是喜欢郁冷大哥?” “是啊,”骆净雪用力点头,“我很喜欢他,我是为了他才来这里的,开始我没和大家说,因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欢我,倒不是怕我自己丢脸,是怕万一他不喜欢我,大家看着我们两个会别扭!” 萧星萝哑然失笑。 因为骆净雪的病,她一直拿骆净雪当个不谙世事的小妹妹,现在她才回过神来,其实骆净雪比她小不了多少。 她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感情,有自己的是非观,她不再是那个时时需要保护的小丫头了。 “净雪,其实阿萝姐姐是想问你,你怎么知道你喜欢郁冷大哥?” “因为我和他很聊得来啊!”骆净雪笑眯眯的看着他,“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很开心,不管他说什么我都很感兴趣,他离开月光城之后,我有好几次都梦到他,我从没像想见他一样,渴望见到另一个人,所以我觉得……我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净雪,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他,只是因为你以前接触的男生太小了,因为生病的关系,你很长时间都待在家里,你很少接触外界的同龄人,你觉得你喜欢郁大哥,其实只是因为他很优秀,而你又觉得很新鲜,只是一时新奇,不是真正的感情?”她必须问清楚,才放心郁冷和净雪在一起,不然以后万一两个人闹掰了,她罪过就大了。 “怎么会?”骆净雪睁大眼睛,漆黑的眼珠漂亮的像一汪闪着碎光的琉璃,“我虽然很少出去玩儿,可我见过的男生不少啊!我们HK集团和我年纪差不多的男生就有十几个啊,他们个个都很优秀,哪个都不比郁冷大哥差,可是我只梦到过嫁给郁冷大哥,从来没梦到过嫁给别人!” “哦——”萧星萝拉着长声笑她,“你居然梦到嫁给郁大哥,你真行,见了人家一面而已,就想嫁给人家了,没想到我文文静静的净雪小妹妹,还有这么豪放的一面,真是让姐姐刮目相看!” 说来也奇怪了,他们HK集团那么多少年千金,个顶个的优秀,却像中了什么魔咒一样,彼此之间很少恋爱,大部分如兄弟姐妹一样,是手足之情。 看来净雪也没逃脱这么魔咒,其实当初骆爸爸骆妈妈更希望她能从HK集团的少爷中找个伴侣,这样知根知底的,才不会委屈他们的宝贝。 “而且啊,虽然我见的男生少,但是月光城也有不少优秀的男生啊,我都是见过一面就忘了,哪个也没能像郁大哥这样,让我念念不忘的,”骆净雪丝毫也不介意,落落大方的冲她做鬼脸,“这叫一见钟情,爱情的最高境界!我听甜儿姐姐说过了,你和未来姐夫也是一见钟情,你见未来姐夫的第一面,差点流鼻血呢!” 萧星萝咬牙……这个井甜儿! 谁流鼻血了? 她明明就是……差一点流鼻血! !! 745让她惊喜的礼物 见骆净雪说的这么笃定,萧星萝终于放心,揽住骆净雪的肩膀,将她揽在怀里,“净雪,你以后要是能嫁给郁大哥,那最高兴的人是我啊!那我们两个人就能一辈子做一家人,我可以一辈子照顾你,多开心!” “嗯,”骆净雪快乐的和萧星萝拥抱,“可以和阿萝姐姐一辈子在一起,我也很开心!” 当萧星萝用说新闻的语气告诉井甜儿,郁冷和骆净雪恋爱了时,井甜儿给她一个她早就知道了的眼神,“我和芊羽早就知道了,也就你这么迟钝!” 萧星萝无语,戳了她太阳穴一下,“也不知道你们家太子爷儿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一点都不温柔、不可爱!” 井甜儿笑嘻嘻,“我家太子爷儿就是看上我只对他温柔,只对他可爱,闲杂人等都乖乖闪一边去!” “甜儿,说正经的!”萧星萝揽住井甜儿的肩膀,和井甜儿坐在一起,“净雪说她从来没上过学,很想看看学校是什么样的,我想安排她去你们般上几天学,她要是喜欢,就一直读下去,直到嫁给郁大哥,她要是不喜欢,也许上几天就回来了,你看怎么样?” “没问题啊,让净雪去我们班插班,还不就是我们家太子爷儿一句话的事?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完全OK!” 萧星萝顿时喜出望外,用力揉了她的头顶,“甜儿亲爱的,你太可爱了,太太太太好了!” 井甜儿白她,“阿萝大小姐,你这用人的时候是热脸,不用人的时候是冷脸的毛病是时候改改了,刚刚还说我不温柔不可爱呢,现在就最温柔最可爱了,你真虚伪!” “切!”萧星萝挥手嘘她,“说你一句不好,你能记半辈子,小气鬼!” “阿萝姐姐,甜儿姐姐,你们又斗嘴了?”骆净雪和杨芊羽一起从外面回来,笑眯眯的看着她们,“每天斗嘴不累么?” “不累,我们斗嘴是一项非常有益于身心健康的娱乐活动!”萧星萝笑着将骆净雪扯到身边,“净雪,我和你甜儿姐姐说好了,明天你就和她去她们班上学,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就她家太子爷儿一句话的事,要是觉得不喜欢,千万别勉强自己强撑着,听到了没?” “嗯嗯,太好了,太好了,明天我可以去上学了!我去收拾书包!”骆净雪欢快如一只飞舞的蝴蝶,跑到楼上收拾书包去了。 萧星萝很无语,“我恨死上学了,因为不喜欢上学,我才跑出来学我爸当警察,我爸够狠,从我会走路就拼命给我请家教,我十五岁的时候,他就已经给我找特级教师,教我大学的知识了,结果导致的直接后果是,我看到课本就想吐,这辈子都不想再走进学校一步了!” 井甜儿悠闲惬意的躺在沙发上,咬一口苹果,“所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净雪一天学校都没进过,她看到别的孩子天天背书包去上学,她心中羡慕城成什么样,是我们体会不到的!” “好吧好吧,”萧星萝叹口气,“反正我这做姐姐的,她想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就是了!不过甜儿你们给我听好了,一定帮我把她照顾好了,千万不能让她发病,她的哮喘病发作起来可是会要命的,她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也会死的!” “知道啦!”井甜儿拍拍她,“放心好了,我了解过了,哮喘病这种病虽然很可怕,但只要及时救治,就不会有生病危险,到了学校,我和薄荷、夏雪人手一份她的哮喘药,保证在学校不让她单独行动,至少有一个人陪她,就算去上厕所,我们也寸步不离的看着她,这样行了吧?” “嗯,差不多了,”萧星萝点点头,又猛的抬头,“对了甜儿,还有啊,你们千万不要做的太明显,让她觉得像你们故意看着她似的,我怕她会有心理压力,会不开心!” “知道啦!”井甜儿冷眼斜她,“我看起来像白痴吗?这种事还用你嘱咐?阿萝大小姐,我现在才发现,你很啰嗦诶,很有当八婆的潜质!” “去!”萧星萝狠狠戳了她太阳穴一下,“一天不和我斗嘴能死啊!” “死不了,不过浑身不舒服,”井甜儿嬉笑,“你刚刚戳的那一下倒是蛮舒服的,不如多来两下吧?” “好啊!你可别后悔!”萧星萝扑过去,骑到井甜儿身上,一阵乱掐乱扭。 井甜儿痒的咯咯直笑,两个人在沙发上滚来滚去,忽听上方传来一声低笑。 声音虽低,却如碎冰相击般清脆入耳,听的颇为清晰。 “痕?”井甜儿推开萧星萝,惊喜的坐起。 “头发都乱了!”段律痕走到近前,温柔的抚顺她的头发。 “好肉麻!”萧星萝假装哆嗦了下,小声嘟囔。 井甜儿做鬼脸,“你就一边羡慕嫉妒恨去吧!” “切!”萧星萝扭过头去不看她。 井甜儿欢天喜地的下地,挽住段律痕的胳膊,“我要去约会了,晚上回家陪我妈,明天学校见!” 上了段律痕的车,段律痕从后座拿过一个纸盒,“送你的!” “什么啊?”井甜儿笑着打开,“哇!好漂亮啊!” 纸盒里是一个小小的透明保温盒,保温盒里放着两个饼干,饼干上面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拿起一块是独立的,但两块饼干放在一起,就是男孩儿女孩儿手牵手的样子。 “你从哪儿买的?太可爱了!”井甜儿喜欢的不得了,拿起饼干看反面,男孩儿的饼干反面刻着一个“痕”字,女孩儿饼干的反面刻着“甜”。 井甜儿愣了一下,然后使劲儿晃了晃段律痕的胳膊,明亮的眸中满是惊喜的颜色,“痕,你这是从哪儿弄的?上面是我们两个的名字呢!我们两个手牵手!好棒哦!” 段律痕倾了下唇角,“我自己做的!” 井甜儿睁大眼,“你自己做的?” !! 746让他变成大傻瓜! 要知道,段家的太子爷儿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从来没见过他下厨房。 “我找人打的模子,然后自己烤的。”他绝对不会告诉她,为了这两个漂亮的成品,他在厨房里研究了整整一个上午。 井甜儿看看他,再看看手中的饼干,心里敢动的一塌糊涂,忽然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痕,你真好!你太好了!你最最最好了!我好爱你啊!” 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段律痕手中的方向盘一晃,唇角弯起微笑的弧度,“妮儿,别太热情了,注意安全!” “我不管!”井甜儿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头撒娇,“我就要搂着你,就要抱着你!我永远永远都不要和你分开!” “好!”段律痕摸了下她滑嫩的小脸,声音温柔似阳春四月里的和风,“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在外面玩儿了一会儿,吃过晚饭,段律痕将井甜儿送回井家别墅,借着夜色的掩护,两个人在车上拥吻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井甜儿将饼干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心里溢满甜蜜的幸福,脸上愉悦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甜儿,什么事这么高兴?”井向天有应酬,井安沁在楼上,客厅里只有简清漾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正在看肥皂剧。 “哦,没什么!”井甜儿随口说:“因为郁冷大哥和净雪确定恋爱关系了,所以我很高兴!” 她总不能说,因为段律痕亲手为她烤了两个饼干,所以把她欢喜成这样。 “真的啊?”简清漾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坐,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井甜儿知道简清漾一个人在家很无聊,过去坐在她身边,绘声绘色的把郁冷和骆净雪之间的事,和她讲了一遍,算是给她解闷。 “真好!”简清漾感慨,“我觉得HK集团培养出来的女孩儿都不错,你呀,别只顾着别人的事,惦记着小沁点!你别忘了,小沁才是你亲弟弟呢,你看人家一个一个的,都有女朋友了,就小沁还单着呢,也不见你着急!” “急什么?”井甜儿满不在乎,“小沁还没二十岁呢,现在三十岁还没结婚的不都有的是?再说了,天底下的女孩儿有的是,就凭小沁的条件你还怕他找不到老婆吗?” “不急怎么行?”简清漾瞪她,“三十岁还没结婚的是有的是,可那都是剩下的!都是些叫什么剩男剩女的,天底下的女孩儿也有的是,可好的就那么几个,别人你挑一个我挑一个的,都挑走了,等小沁着急的时候,就没好的了,到那时候,急也找不到好的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会给小沁留心,让他赶紧给您找个好的来!”井甜儿知道,简清漾一说起井安沁的事情就啰嗦起来没完,她找了个借口溜掉上楼了。 拐过走廊,刚好撞到井安沁从房间里出来,井安沁瞥了眼她怀中的纸盒,“抱的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饼干!”井甜儿笑容和声音一样都甜滋滋的。 “饼干啊,”井安沁伸手就拿,“正好我饿了,给我吃点,我垫垫肚子。” “不行!”门都没有,她自己都舍不得吃呢! 井甜儿将纸盒抱的紧紧地,偏过身子护住。 井安沁惊讶的一挑眉,“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连块饼干都舍不得让我吃!” “你知道什么?”井甜儿白他一眼,抱着纸盒哼着小曲儿,欢欢乐乐的回房了。 回到房间,她将保温盒放在床上,然后自己趴在保温盒面前,目不转睛的看,越看越喜欢。 “这是什么奇怪的饼干,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井安沁的声音忽然从她头顶响起,吓了她一跳。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井安沁的长手伸过去,将保温盒抢在怀里打开,拿出饼干翻看,“痕……甜……” “井安沁,你还给我!”井甜儿从床上蹦下来抢。 井安沁将盒子举高,“你做的?” “要你管!”井甜儿蹦高去抢。 “不像你做的,你做的没这么丑,”井安沁转了个圈,盯着饼干皱眉,“总不会是……段律痕做的?” 井甜儿抓住他的衣服,将他的胳膊扯下来,将饼干抢在手中,“哪里丑了?你才丑呢!这是全世界最最最漂亮的饼干!” 井安沁用嫌弃的眼神写她,“井甜儿,和段律痕待的太久,你的智商被强行拉低了,这么丑的饼干还最最最漂亮了,啧啧,爱情果然能让人变成傻瓜!” “你早晚也有变成傻瓜的那一天!”看他那副欠扁的样儿,井甜儿恨得牙痒。 她一定尽全力,早日让他变成大傻瓜! “井甜儿,你嘴唇怎么了?怎么肿的这么厉害?”井安沁伸手在她唇上抹了下,“被蚊子咬了?” “……”井甜儿瞬间脸色爆红,伸手扯过一个抱枕砸在他头上,“井安沁,你个白痴,立马给我滚出去!” 看她恼羞成怒的样子,井安沁懂了,接住从他头上掉下来的抱枕,冷哼了声,“下次让他节制点,亲成这样明天你还好意思去上学吗?” “……滚!” 井安沁滚了,井甜儿对着镜子照了照。 果然像是被蚊子咬过的,又红又肿的,不过……她愿意,他管得着吗? 可恶的井安沁,她非得给他找个女朋友不可,然后让他也坠入爱河,让他女朋友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看他傻不傻! 井甜儿躺在床上开始在脑海中物色人选,井安沁好歹是她亲弟,一般人她看不上,她身边她能看上的女孩儿,除了萧星萝、夏雪、薄荷、骆净雪、杨芊羽就没别人了,这几个再除去名花有主的,就只剩下夏雪和杨芊羽了。 嗯! 明天到学校,先问问夏雪有意中人了没,如果没有,就给她和井安沁撮合撮合,早晚把井安沁弄傻! 抱着这样美好的向往,井甜儿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远学院。 井甜儿、薄荷、夏雪这个小团队,再次壮大,多了骆净雪这个小美女。 !! 747再遇奇葩 井甜儿特意把她的位置让出来,让骆净雪坐在靠窗的位置,稍微把窗户开了条缝,这样骆净雪就可以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而且走廊里过来过去的同学不容易挤到她。 骆净雪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兴奋的不得了,问了好多奇奇怪怪的问题,井甜儿很耐心的仔细给她解答了,这样就没时间八卦夏雪有没有心上人的事了。 下了第二节大课间的时候,前座的薄荷和夏雪回过头来,和她们两个聊天,井甜儿终于找到机会,笑着问夏雪,“小雪,你看我们三个都有男朋友了,你有没有啊?有的话你别瞒着,带出来给我们看看,我们也好给你把把关啊!” 夏雪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原本没有的,昨天有了一个。” 井甜儿笑了,“这又不是买东西,前天没有,昨天买了一个,你怎么这么逗?” “不是啦,”夏雪羞赧的笑,“是我妈给我找的,我妈单位领导家的儿子,我妈说她领导的儿子喜欢我,让我们处处,昨天我们刚见过面,我妈希望我能和他定下。” 井甜儿无语,“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听你妈的?你妈让你定下你就定下,那男的靠谱不靠谱啊?” “还行吧?”夏雪犹犹豫豫的,“当然和段少他们没法儿比,但是你也知道,我和我妈都想找个门当户对的,我妈家领导的儿子已经上大学了,昨天我见过了,长的还行,不过只见了一面而已,没有太深的了解就对了!” “那今晚你约出来,我们见见,给你把把关。”井甜儿提议,薄荷和骆净雪都表示赞同。 “好吧,”夏雪羞涩笑笑,“晚上我约他出来,请大家吃饭!” 下午放学,井甜儿、薄荷、骆净雪谁都没回家,陪夏雪见她的男朋友,夏雪太老实了,不给她把把关,她们真心不放心。 她们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一辆铮亮的宝马朝这边驶来,然后在她们身前不远处停下,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儿打开车门下车。 井甜儿几个人的目光顿时齐集在他身上,男生身高目测一米八以上,身形瘦削,不长不短的头发,长相一般,但是很精神的样子。 “小雪!”男生很潇洒的朝这边走来。 “杜松!”夏雪羞涩笑笑,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帮众人介绍,“这是我男朋友杜松,她们都是我的闺蜜,井甜儿、薄荷、骆净雪!” 一会儿的美女往杜松眼前一站,杜松眼里顿时冒出贪婪的精光,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井甜儿脸上,眼睛都直了。 井甜儿皱了皱眉……杜松刚下车时,她看着杜松还行,挺精神的男生,符合夏雪妈妈让夏雪嫁个普通人的想法。 可是杜松此刻打量她们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如果是段律痕、简幽、井安沁他们,见了她的朋友,顶多就是扫上一眼,点点头,问声好,然后眼里只有自己的女人了。 可看杜松此刻的样子,恨不得把她们三个人都刻进眼睛里,不转眼珠的看,可见这男生很肤浅! 见杜松直勾勾盯着井甜儿看,夏雪也有些不好意思,拽了拽杜松的衣服,假咳了一声。 杜松这才回过神来,故作潇洒的笑,“可以请诸位美女们吃饭,真是三生有幸,几位大美女请!” 他自以为风趣,井甜儿几个人却连连皱眉……目光轻浮,油嘴滑舌,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在众多 美女面前,杜松不想没了面子,他狠狠心,将车开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又狠狠心,定了个比较好的包间。 点菜的时候,他将菜单递给夏雪,夏雪没点,将菜单递给了井甜儿。 井甜儿故意点了两道价格比较贵一点的菜,杜松脸色就有些难看,把菜单抢过去,假笑,“现在天干物燥,吃肉类海鲜对众位美女们的皮肤不好,我来为众位点些可以美肤瘦身的美食,众位美女们肯定喜欢!” 最后,他居然点了一些土豆丝、豆腐皮、花生米、拌田七、蒸南瓜,听的一边记菜单的服务员一愣一愣的,总用古怪的眼神瞟他。 夏雪也觉得丢脸,一张俏脸红到了脖子根,拽拽他的衣服,“别都点素菜,吃不饱!” 杜松又抓紧报了两个素菜的菜名,把菜单递给服务员,“养身专家说了,晚上不宜吃肉,并且不宜吃的过饱,最好过午不食,这样才最有益于身体健康!” 过午不食! 呵呵呵! 井甜儿冷笑! 看起来这位公子爷儿连素菜也想省了! 那她们去压马路喝西北风呗,坐这儿干什么? 夏雪没话说了,低着头,恨不得把连埋进胸膛去。 “夏雪,我告诉你!”杜康还在侃侃而谈,“越是普通的菜,才越能考验出厨师的厨艺功力,要是这里的厨师能把这几个简单的菜做的别出心裁,下次我带你来这儿吃大餐!” 菜上齐了,几个女生都没怎么说话,只能听到杜松山南海北的胡侃,好像他学识多么渊博一样。 不过井甜儿很想纠正他一下,阿尔卑斯山在瑞士,不在德国,爱琴海是地中海东部的一个大海湾,位于地中海东北部、希腊和土耳其之间,不在法国! 亏他说自己去过很多次,闭着眼睛就能找到最好的旅馆酒店。 呵呵呵! 去过很多次! 他上辈子去的吗? 井甜儿已经对他彻底无语了,埋头吃那些可以“美肤瘦身”的菜。 吃到最后,他招呼服务员,“把单子拿来!” 服务员恭恭敬敬的半弯腰,把单子递给他,“您好先生,您今晚一共消费838元!” “怎么这么多?”杜松板着脸,“你这店也太黑了,我就点了几盘豆腐皮土豆丝而已,怎么可能这么多钱!” “对不起先生,豆腐皮和土豆丝是不值钱,但是刚刚那位小姐……”她指了指井甜儿,“那位小姐要了青龙素雪和瑞士火山这两道本店的招牌菜,这两道招牌菜,加起来就598元,您今晚一共才消费838元,已经很便宜了!” !! 748如此极品 杜松看了井甜儿一眼,不情不愿的掏出钱包,看那神色,要割肉一样。 他打开钱包扒拉了会儿,“刷卡行吗?” 服务员微笑,“可以的,先生!” 杜松掏出一张卡,输了几次,都是密码错误。 他搔搔脑袋,“我好像忘记密码了!” 夏雪实在看不过去了,掏出钱包,“算了,还是我来付吧!” “我来吧!”井甜儿怎么可能让她出钱,拿出一张VIP卡丢在桌子上。 “那怎么行?”夏雪不乐意,“说好了,我请你们的,怎么能让你们出钱!” 服务员眼尖,一眼看清井甜儿扔在餐桌上的是郁氏旗下所有餐饮公司皆可免单的高级VVIP卡,顿时满脸堆笑,冲她们微微鞠躬,“原来是有贵客到了,今晚所有饭菜都可以免单,大家请慢用!” “你是说,今晚我们吃什么都能免单?”杜松的眼睛顿时奇亮无比。 “是的!”服务员刚刚略有不满的情绪一扫而空,露出最甜美的职业微笑,“那位小姐是我们郁氏集团的VVIP贵宾,在郁氏旗下任意餐饮公司都可以免费用餐,大家喜欢什么尽管点,不用客气!” “那我就不客气了!”杜松眉开眼笑,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餐单,“我要鱼翅佛跳墙,蜜汁丹桂,素太极羹,扒千层怀胎海参,柚皮扒海参,鸡汁一品素鲍……” 他又是海参又是鲍鱼,专挑最贵的点,一口气点了十几样,夏雪实在听不下去了,又拽了拽他的衣服,“你不是说晚上尽量少吃,吃素食好吗,点这么多干嘛?吃的完吗?” “你傻呀?”杜松小声在她耳边说:“不用花钱当然多点一些,吃不完打包带走回去吃啊!” 他声音不大,但屋子里静,井甜儿几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无语望天……到底谁傻啊? 出于最基本的礼貌,她们几个等杜松吃的实在吃不下去了,又打了包才从酒店里出来。 趁杜松去停车场的功夫,井甜儿几个围住夏雪。 “小雪,这个男人不能要! “甩掉!必须甩掉!” “绝交,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黑掉!”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总之就是不许夏雪再继续和他继续交往下去。 “知道了,”夏雪垂头丧气,“我也不知道,他这人怎么这样,太丢人了,我一定和他绝交!” 杜松把车开来了,大概是吃爽了,冲她们眉飞色舞,“美女们,上车!” “不用了,”夏雪拒绝,“我们想走走,买点东西。” “买东西?”杜松眼前一亮,拔掉钥匙跳下车,“你们几个女生太不安全了,遇上坏人怎么办?我陪你们!” 好歹他也是夏雪妈妈领导的儿子,夏雪只能忍了,默默点了点头。 夏雪既然点了头,井甜儿几个也不好说什么,陪着夏雪在前面走,杜松走在后面。 步行街上,灯火通明,商店里摆放着各种漂亮的小东西,几个女生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言的议论,刚刚的不快很快忘记了。 夏雪想给妈妈买条丝巾,在橱窗外看到一条漂亮的,拉着井甜儿进去帮她看。 井甜儿冲薄荷使了个眼色,薄荷会意,拉住骆净雪,“净雪,里面太吵了,我不喜欢,你陪我在这儿等一会儿行吗?” “当然!”骆净雪欣然点头,“我也嫌里面太吵了,我们两个就在这边等她们好了!” 其实,井甜儿和薄荷是看商店里面人太多,空气不新鲜,担心刺激骆净雪发病,单纯的骆净雪,真以为薄荷想让她陪,很开心的站在街边陪薄荷看夜景。 夏雪给妈妈买东西拿不定主意,选了好久才选中了一条,让售货员包了,和井甜儿有说有笑的从商店里出来。 刚出商店门口,就听到薄荷微微愤怒的声音,“你马上把照片删了,删掉!” 井甜儿和夏雪一起循着声音望去,薄荷和骆净雪站在商店不远处,似乎和杜松发生了争执。 夏雪顿时紧张的跑过去,“薄荷,净雪,怎么了?” “他拍了我和薄荷的照片!”骆净雪指着杜松手中的手机,气愤的小脸通红。 她平时深居简出,很少接触外界的人,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夏雪冲到杜松身边去,伸手抢他的手机,“你拍薄荷和净雪的照片干什么?赶紧删掉?” “你傻了啊?”杜松将手机拿高,让夏雪抢了个空,把夏雪拽到一边,小声说:“薄荷和夏雪都是美女,刚刚我趁她们不注意,给她们拍了几张美美的照片,要是卖到杂志社去,肯定能大赚一笔,这么便宜又好赚的事,你让我删掉,你傻啊?” “你才傻呢!”夏雪气的跺脚,“赶紧把照片还我,不然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薄荷和骆净雪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要是把她们的照片卖到杂志社去,就算她们的家人不追究,凌渊和郁冷也饶不了他! “不还!”杜松板着脸,把手机往兜里一塞,“你们不是朋友吗?我拍你朋友几张照片怎么了?你们要不要这么小气!” “你……”夏雪也第一次见到这么极品的人,一时气的语塞。 井甜儿大步走过去,速度快的杜松根本没反应过来,就把杜松的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十指飞快的动,将手机里的照片文件全部删除,然后目光一扫,看到身后不远处一个人工湖,走过去,手一扬,噗通一声,杜松的手机掉进水中。 “喂!你干什么?”杜松恼了,伸手要去扯井甜儿的衣领,被井甜儿抓住手腕,一个过肩摔,狠狠平拍在地上。 “哎呦!”杜松惨叫一声,摔的七荤八素,眼前直冒金星。 夏雪虽然生气,但他好歹是她妈妈单位领导的儿子,要是摔了好歹,她妈妈没办法和领导交代,她只得无奈的蹲下拍拍他的肩膀,“诶,你没事吧?” “我能没事吗?”杜松哎呦哎呦的叫,“疼死我了,腰折了,你这都是些什么朋友啊,真是太过分了!” !! 749突发意外 “算了算了,我扶你起来,你赶紧回家吧!”夏雪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 杜松刚站稳,一叠红色钞票迎面摔过来。 井甜儿将钱包里所有的百元大钞都砸在他脸上,“这是赔你是手机钱,回去别乱说话,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杜松是典型的见钱眼开,见红色的毛爷爷飘落一地,弯着腰捡的不亦乐乎。 他的手机早就该换了,这回算是有人给他出钱换手机,真是赚到了。 他转怒为喜,美滋滋的把钱从地上捡起来,再抬头的时候,井甜儿她们已经走远了。 “喂,小雪,别走啊,等等我!”他跑的气喘吁吁的才追上夏雪,将手搭在夏雪的肩膀上,“小雪,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别碰我!”夏雪厌恶的挥落他的手。 “小雪?”即使他再极品,也能发现夏雪对他很反感,他还想在夏雪身上捞更多的好处,不想就这么放弃,追了夏雪几步,忽然从兜里掏出一小瓶香水,“小雪,你看,这是今晚我给你带来的礼物,这香水叫皇家尊严,10万美元一瓶,我手上这瓶虽然是试用品,但是我已经托人给我们带货了,下个星期我就能拿到货,下个星期我就送你,小雪……” “不用了!”夏雪忽然停住脚步,杜松走的太急,差点撞到她身上,夏雪小脸绷的紧紧的,“杜松,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以后再见面,不要说我认识你,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杜松愣了愣,“小雪,你生什么气啊?你朋友扔了我的手机我还没生气呢,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你看看这香水,我特意给你带的,特别漂亮,味道也好闻,不信你闻闻!” 他快速的拔开塞子,井甜儿忽然想起什么,“不许喷!” 可是已经晚了,他已经拿着香水朝夏雪喷过去,一阵刺鼻的劣质香水的气味传来,夏雪捂住鼻子,而站在夏雪身边的骆净雪,狠狠打了个喷嚏。 “净雪!”井甜儿赫然变色,用最快的速度捂住骆净雪的鼻子,把她拽到一边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骆净雪就站在夏雪旁边,杜松将香水按的又快又急,她来不及躲,刺鼻的气味钻进她的鼻孔,让她连连打了几个大大的阿嚏,然后很快捂住胸口喘息,嘴唇发绀,呼吸越来越快,脸色越来越白。 “净雪!”夏雪吓傻了,整个人完全懵掉,站在骆净雪身边哆嗦个不停。 “小雪,拦车!薄荷,拿药!”井甜儿脱下外套铺在地上,让骆净雪平躺在她的外套上,按照前几天从网上学来的急救知识,给骆净雪急救。 “哦!”夏雪醒过神来,跑到马路中间去拦车,薄荷用最快的速度从兜里掏出哮喘用的特效喷剂,往骆净雪鼻孔里狠狠喷了几喷。 骆净雪的哮喘很久没有发作了,这次发作起来,来势汹汹,双眼紧闭,呼吸困难,嘴唇发绀,身体痉挛。 夏雪拦到了计程车,井甜儿几个合力把净雪抱上汽车后座,吩咐司机,“第一中心医院。” 夏雪托着骆净雪的头,眼泪已经忍不住掉下来,“净雪,你醒醒,净雪,你不能有事啊,你要是有事我会内疚死的,净雪……” “别哭!”井甜儿用衣袖擦着骆净雪额上的冷汗,“净雪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哦!”夏雪嘴上应着,眼泪还是止不住一串串的往下掉。 这时候的每一秒都变得无限漫长,尽管司机把车开到极速,众人还是不断的催促。 好容易医院到了,井甜儿在车上给生云锦打了电话,生云锦带着医生护士和担架,就等在医院大厅前。 出租车一停,生云锦冲上来,检查了骆净雪的情况,“担架!万托林吸入!氧气!” 他身后冲过来几个护士,按照他的医嘱给予骆净雪急救,用最快的速度将骆净雪送入病房。 “云锦大哥,我朋友没事吧?”井甜儿的表情还算镇定,但她微颤声音还是透露了她紧张的情绪。 “放心吧,你们的急救做的很好,她不会有生命危险。”与刚刚下医嘱时的斩钉截铁,雷厉风行不同,这时的生云锦多了几分儒雅与温柔。 “谢谢云锦大哥!” “放心吧,”生云锦拍拍她的肩膀,“等她身体康复了,我给她检查一下,最近刚好我在研究哮喘脱敏方面的疗法,让她在我这边建个档案,看看有没有办法把她这病给根除了。” “那太好了,谢谢云锦大哥!”井甜儿连连道谢,但她知道这不太可能,她听萧星萝说过,她家就有一等一的神医,可骆净雪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情况比较特殊,看了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生云锦估计也得受挫。 不过,好在骆净雪没有生命危险,这是不幸中的大幸。 知道消息后,郁冷和萧星萝很快赶到医院。 “郁大哥,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净雪。”井甜儿很内疚。 净雪已经很长时间没犯病了,她只不过代为照顾了一天,就给照顾进了医院来,她也太废物了! “甜儿,别自责,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郁冷摸了下井甜儿的头发,倾了倾唇角安慰她。 虽然他勉强露了下笑容,但他僵硬的脊背,冷冽的眼神,还是说明他有多紧张,多生气。 虽然井甜儿知道他是在生杜松的气,与她无关,可她还是从未有过的内疚。 而萧星萝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脸色惨白,带着氧气罩的净雪,以往脸上飞扬洒脱的笑容都没了,只剩下了紧张、怜惜、心疼。 她看了好半晌,才回头看郁冷,“大哥,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妹妹!不知道什么突发状况,就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现在……你还确定你要和她在一起吗?” “以后不要再问我这样的问题!”郁冷睨她一眼,目光又冷又傲。 他只看了萧星萝一眼,就收回目光,视线牢牢锁在治疗室里,苍白的人儿身上。 他郁冷发誓,他的女人这是最后一次躺在这里! 以后,他会将她照顾的妥妥帖帖,他再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 750这样不太好吧? 大概几十分钟后,生云锦从治疗室里走出来,径直走向井甜儿,“甜儿,她没事了,你们可以进去看她了!” 等在治疗室外的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涌进治疗室。 经过短暂的治疗,骆净雪已经恢复如常,除了脸色依然有点苍白,看起来稍稍虚弱一些,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姐姐们,对不起哦,我吓到你们了吧?我没想到他会弄个香水瓶乱喷,是我躲的太慢了,下次我会机灵点!” “是我不好,”夏雪哭的眼睛都肿了,“我不知道他是这种人,早知道他这么坏,我不会带他和大家见面。” “好了,都别自责了,这是意外,吃一堑长一智,好在这次有惊无险,下次我们多加小心,肯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井甜儿安慰了大家几句,偏头看郁冷,“郁冷大哥,你留下照顾净雪吧,我们明天还有课,先回去了!” 郁冷点头,薄荷、夏雪依次和郁冷告别离开,转眼睛,屋子里只剩下郁冷和净雪两个人。 净雪伸手握住郁冷的手,“大哥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郁冷看了她一会儿,忽然俯身,用力将她抱进怀里,“净雪……净雪……” 他们之间,一直发乎情止乎礼,这好像还是他们的第一次拥抱,骆净雪的唇角悄悄弯起,手放在他的腰上,“大哥哥……” 过了好久,郁冷才松开她,捧着她的小脸,看她弯弯细细的眉,大大明亮的眼,小巧挺翘的鼻,视线最后凝在她苍白失色的唇上,忽然俯身,狠狠吻上去。 感受到他的舌头启开她的唇瓣长驱直入,骆净雪惊讶的绷紧了身子,睁大了眼睛。 可是很快,他的气息包裹住她,她觉得异样的酥麻将她搅的脑海中一片混沌,她闭上眼,任他带领着她在一个她从未涉猎过的世界里遨游。 那种感觉很美好,很独特,她的哮喘病好像又要发作了,觉得大脑缺氧,喘不过气来…… 过了很久,将她箍的死紧的人才将她放开。 她刚刚还苍白的小脸一片晕红,羞怯的低着头,不敢看他。 “净雪……”他轻轻拥着她。 “嗯?” “喜欢吗?” “……”净雪的小脸红的更加厉害,低着头不说话。 郁冷低头,揶揄的笑,“不说话就是不喜欢?” “不是!”骆净雪飞快的否认,“不说话就是喜欢!” “哦……原来是喜欢啊!”郁冷畅快的笑,“喜欢就来一次吧!” 他低头,将他这辈子最爱的滋味又好好的品尝了一遍。 从没有过接吻经验的骆净雪被他吻的浑身发软,目光如清晨薄美的雾,氤氲迷离。 “郁大哥……”她抓着郁冷胸前的衣服,轻轻叫他。 “嗯?”他低头凝着她,她美的让他舍不得挪开视线。 “你……”她眼帘低垂,手指在他衣服上无意识的搓来搓去,“不会嫌弃我吗?” “嫌弃?”郁冷哑然,“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我不是有病嘛……”骆净雪扁扁嘴巴,声音很低,“小时候,我妈妈以为我睡着了,在我床边偷偷的哭,我听到她和我爸爸说,要是我是个男孩儿多么好,她就可以照顾我一辈子,可我是个女孩儿,以后要嫁人的,她说我有病,怕我的婆家会嫌弃我、欺负我……” 郁冷怔住了,他看着怀中纤细小巧的人儿,看着她苍白透明的几乎可以看到皮肤下淡青血管的肌肤,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从他心底泛起。 从小到大,他从未哭过,可此刻,他竟鼻尖发酸,眼眶发热,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他低头,用脸颊轻轻摩挲她的额头,声音温柔的不可思议,“净雪,是我配不上你才是,你这么干净,这么纯洁,每次看到你,我都觉得很安静很美好,能拥有你,是我郁冷几生修来的福气!” 骆净雪抬眸,将信将疑的看他,“真的!” “真的!”郁冷认真点头,“相信你的郁大哥,你的郁大哥是个强大的男人,可以保护自己的女人,你的爸妈能把你养的多么好,郁大哥只会做的更好,今天只是个意外,以后郁大哥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我没事啦,我的哮喘病是老毛病了,从小到大发作过无数次,每次都有惊无险,我爸爸妈妈请大师给我看过,大师说我福大命大,这辈子多福多寿,不是早亡的命!”骆净雪很单纯,郁冷说了她就信,“郁大哥,我也喜欢你,看到第一眼就喜欢了,你离开月光城之后,我梦到过你很多次,每次都梦到你娶我做你的新娘,梦到嫁给了你!” 郁冷听的心花怒放,含笑在她唇上吻了下,“很快你就能梦想成真了!” “嗯,谢谢大哥哥,谢谢你能喜欢我,”骆净雪用力搂住她的脖子,“我好开心,好幸福!” “我一样的开心幸福!”郁冷抱着怀中娇娇嫩嫩的人儿,从未有过的甜蜜幸福,头脑一热,寻准佳人的樱唇又用力吻了下去! —— 井甜儿、薄荷、夏雪、萧星萝离开医院,夏雪又开始抹眼泪,井甜儿揽住她的肩膀,“行了,净雪不是没事吗?你看你,都快哭成泪人了!” “都是我不好!”夏雪抽抽噎噎,止不住的哭,“如果我不带你们见那个杜松,净雪就没事了。” “净雪现在不也没事吗?”井甜儿拍拍她,“再说了,你要非这么说,那就是我的不对了,是我要你把杜松带来,让我们给你把把关的,结果出了这回事,这么算起来,罪魁祸首是我才对!” “你们几个别磨磨唧唧的了,”萧星萝摩拳擦掌,“快带我去见见那个该死的渣男,让我狠狠打他一顿,出出气!” “嗯!这主意不错!”井甜儿举双手赞成。 她也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呢! “小雪,过来,听我和你说!”井甜儿凑到夏雪耳小声说了几句。 夏雪有些迟疑,“这样不太好吧?” !! 751宝贝,我爱你 “有什么不好的?”井甜儿挑眉,“难道你还想和那渣男处下去?” “当然不是,可是……他妈妈是我妈妈的领导……”夏雪怕给妈妈惹麻烦。 “怕什么?”萧星萝哼了声,“凭我们几个的家世,还能让你妈妈吃亏不成?” 夏雪犹豫了下,还是点了头。 萧星萝说的对,凭她们几个人的家世,WO城的高官巨贾见了她们也得恭恭敬敬,杜松的妈妈就是个小小的科室主任,和她们没法儿比。 萧星萝自己开车来的,她们几个坐萧星萝的车,把车开到杜松家附近。 夏雪给杜松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 今晚骆净雪发病,场面一片混乱,杜松见自己闯了祸,乘人不备,脚底抹油溜了。 回到家,他坐卧不宁,见夏雪给他打电话,他也想打探打探消息,很快从院子里出来。 夏雪把他带进一个小巷子里,停住脚步,杜松刚想问骆净雪怎么样了,治好了没,忽然眼前一黑,脑袋被一个麻袋蒙住,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萧星萝狠狠一脚踹在他小腹上,将他踹倒在地,和井甜儿两个人对着他一通猛踢,杜松被打的嗷嗷直叫,只是脑袋被蒙住了,又身在深远的小巷子里,任他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 薄荷和夏雪都很内向,从来没打过人,站在一边没有动,萧星萝和井甜儿踢了个酣畅淋漓。 最后还是夏雪拽住她们,“算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萧星萝和井甜儿也累了,又在他身上补了两脚,和薄荷、夏雪一起离开了。 把那个人渣打的半死,总算出了口恶气,先把夏雪和薄荷送回家,她和萧星萝一起回了简幽的庄园。 一进门,就看到段律痕和简幽,正坐在沙发上聊天。 段律痕清贵出尘,简幽绝美妖孽,两个人坐在一起就像一副世上最养眼的画卷。 井甜儿和萧星萝相视一笑,今晚一直堵在胸口的那股愤懑,忽然一扫而空。 “痕!” “幽!” 两个人各自走向自己恋人,段律痕起身伸手,井甜儿笑着将手放入她的掌心。 而简幽则端过茶几上的温水递进萧星萝的手中,“回来这么晚?怎么很累的样子?” 萧星萝一口气将水灌进去,把今晚发生的一切大致说了遍,段律痕安慰了她几句,就带井甜儿上楼了。 井甜儿洗漱换了身衣服,从浴室出来,段律痕就斜倚在她的床边看书,井甜儿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觉得岁月如此安然静好。 段律痕听到开门声,放下手中的杂志,朝她伸手,“累了吗?” “好累!”井甜儿走过去,偎进他怀里,“而且好饿!” 被那个极品渣男搅合的,一整晚都没吃什么东西。 “想吃什么?我下楼给你拿!” “没什么想吃的!”井甜儿搂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身上,“我想你送给我的饼干了,糟了……” 她忽然从他胸口抬头,眉头皱的紧紧的,“我放在家里没有带出来,万一被井安沁那臭小子给吃了就完了!” “怎么?那两块饼干你还没吃呢?”段律痕有些意外,要知道她可是个资深吃货,馋的要命,他做的饼干闻起来很诱|人啊,她怎么能忍得住不吃? “我怎么舍得吃?”井甜儿又趴回他身上,声音温柔到梦幻,“那是你亲手给我做的啊,我要珍藏起来,放一辈子!” 段律痕哑然失笑,“饼干有保质期啊,放时间久了会坏! 井甜儿抬眸,望进他的眼睛里去,“饼干有保质期,我们两个的爱情没有保质期,我会一辈子爱你!” 段律痕心中一荡,吻了吻她的唇,“你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饼干!” “不要了,你忙了一天了,你会累!”她会舍不得。 “怎么会累?”段律痕笑着揉揉她的发,“为自己爱的人忙碌是一种幸福啊!就像你给简幽做药膳的时候,你会不会累?” 她歪头想了想,“不会累!” 段律痕轻笑,“想吃我做的饼干是不是?” “不想吃,”井甜儿摇头,“舍不得吃!” “傻瓜!”段律痕宠溺的笑,拍拍她的脑袋,“等着,我去给你做新的!” “真的?”井甜儿又惊又喜的看他。 段律痕哑然失笑,“做个饼干而已,用得着骗你吗?” 做个饼干没什么了不起,可他是段律痕啊,WO城赫赫有名的太子爷儿,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门阔少,如今要为她下厨房做饼干,她能不感动异常吗? “我陪你去!”她跳下床挽住他的胳膊。 两个人一起到了厨房,井甜儿看他准备模具、准备食材,看他细心仔细的按照步骤将饼干做好,放进烤箱。 一直以来,都是她为别人做饭做药膳,今天第一次看到一个人为了让她欢喜,为她做喜欢吃的东西,忽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她从身后圈住段律痕的腰,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声音微微哽咽,“痕,你真好!” 设置好烤箱的时间,段律痕转过身子抱住她,看到她微红的眼眶,濡湿的眼睛,他忍不住笑着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傻瓜,你这是怎么了?做个饼干而已,也能感动成这样?” “没什么,”她笑着摇头,“我就是觉得自己好开心,好幸福!” 段律痕叹息一声,轻轻吻她的额头,“宝贝,相信我,我会让你开心幸福一辈子!” …… 又过了一个星期,骆净雪终于痊愈,满血源的复活,加入她们上学的队伍,她们美女四人组再次人员整齐,井甜儿娇媚,薄荷清爽,夏雪清丽,骆净雪纯真,四个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道吸引人的靓丽风景。 这天,下午放学后,夏雪照常在校门口和井甜儿三人分别,自己坐班车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掏出手机一看,居然是杜松的名字。 她有些紧张,任手机铃声响了好几遍,才犹犹豫豫的接通手机,“喂!” “小雪,我是杜松!” “嗯。” “小雪,我在阳光大街的绝色酒吧,我有非常要紧的事跟你谈,你到这边来找我。” !! 752敬畏 “对不起,我还要回家写作业,我没时间。” “写作业有陪男朋友重要吗?你赶紧来!” 夏雪气结,“杜松,我以为你已经很清楚了,我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没有责任和义务陪你!” “你怎么就不是我女朋友了?”电话那边,杜松急了,“你妈和我妈说了,以后让你嫁给我,你这辈子就是我杜松的女人了!” 夏雪这么漂亮,身材好性格也好,杜松满意的不得了,他可不想眼看就要到嘴的鸭子飞了! 夏雪气的差点儿把手机摔了,“杜松,我妈说的是我妈说的,不代表我的意愿,我绝对不会嫁给你这种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靠!电话里说不清楚,你到绝色来吧,我等你,你要是敢不来,明天我让我妈往死里整你妈,你等着!” 杜松恶狠狠把电话挂断了,夏雪气的浑身哆嗦。 她真是不知道踩到了哪一滩狗屎,惹上这么一个极品男,狗皮膏药一样黏在身上,甩都甩不掉。 虽然井甜儿说,有她们在,杜松他妈不敢对她妈妈怎样,但是夏雪不想凡事都依赖井甜儿,能自己解决的事情,还是自己解决。 所以,她决定到绝色去一趟,和杜松彻底说清楚,哪怕她夏雪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嫁给像他那样没品的男人! 她拦了辆计程车,直奔绝色酒吧。 杜松就坐在酒吧里显眼的地方,夏雪一进去就看到了他,直奔他走了过去。 杜松一见她,立刻站起来,拽着她的手腕往二楼扯她。 夏雪用力挣扎,“杜松,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我不想干什么,我们到二楼找个包房好好谈谈,这边环境这么乱,怎么谈?”杜松一边说,一边拖着夏雪往二楼走。 夏雪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的确,一楼乱糟糟的,不适合谈事,去二楼谈也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这辈子她都不想再看到他那副让人恶心的嘴脸! 她停止了挣扎,随杜松上了二楼。 杜松早有准备,拐弯儿进了走廊,推开一个包房,将夏雪拽了进去。 夏雪见他回身锁上了门,连忙去摸门锁,“你锁门干什么?快打开!” “我锁门是不想让无聊的人打扰我们说话,还能干什么?”杜松将夏雪从门边扯开,用力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迟钝的夏雪终于嗅到其中的危险,站起身朝房门方向跑,“杜松你别乱来,被甜儿她们知道,她们一定不会放过你!” 杜松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将她扯回来,再次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将她狠狠的压在身下,面目狰狞,“我扒光了你,再上了你,再拍几张照片留念,你敢把我怎样?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告诉那个死丫头,我就把你的照片放到网上去,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杜松一边面目狰狞的骂,一边用力撕扯夏雪的衣服,夏雪拼了命的挣扎,放声大喊:“救命!救命!” 杜松狠狠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臭丫头,别喊了!这绝色房间的隔音最好,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理你,你还是留点儿力气等会儿叫,我最喜欢听像你这么水灵的妞儿,在我下面叫了!” 夏雪被他猥流的话羞的满脸通红,挣扎着大骂:“杜松,你不是人,你放开我,你敢碰我,我不会放过你!” “好啊,等我玩儿够了你,我看你敢怎么不放过我!”他笃定夏雪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有恃无恐,更加用力的撕扯夏雪的衣服。 夏雪双手挣扎着乱摸,左手摸到身边一个不知名的硬物,顺手抓起,狠狠砸在杜松的头上。 杜松被砸的眼前一阵发黑,手中暂停了撕扯的动作,夏雪趁他力道松懈,一把将他推开,踉踉跄跄的跑到门口,将门锁打开。 她刚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跑出去,就被缓过劲儿来的杜松追上,抓着她的头发,往回扯她。 夏雪扒着门框冲门外大声哭喊:“救命!救救我!救命!” 只可惜正巧此时走廊无人,没人听到她的哭喊,很快她就被杜松扯进房间,房门被再次关好,重新锁上。 她被杜松拖回沙发上,再次被他压在身上,此刻的夏雪已经浑身虚脱无力,再也没有逃跑的力气了。 感觉到杜松的手撕裂她的衣服,蹭上她的皮肤,她一阵控制不住的恶心,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嘴里绝望的喃喃喊着救命。 而此时外面的走廊里,霍斯快步跑上楼梯拐进走廊。 他和朋友约了在绝色二楼见面,他有事耽误了,来的晚一些,刚拐过楼梯拐角就听到一阵模糊的喊救命的声音。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让他心慌意乱,好像有些熟悉。 等他拐进楼梯,走廊里什么都没有,每间包房的门都关的好好的,也没有了喊救命的声音,他心里莫名的烦躁,很是不爽,哐啷一脚踢开走廊里第一间包房的房门。 包房里,几个年轻人正在喝酒,无缘无故被人踹开门,几人扔了手中的东西,站起来刚想发作,其中一人认出霍斯,连忙把自己的同伴按住,赔笑道:“原来是霍公子,霍公子有事?” 霍斯往屋里扫了一眼,“没事,你们继续!” 他一向是嚣张惯了的,再加上此刻心里不爽,更加不客气,一间房门挨一间房门的踹开,有认识他的,也有不认识他的,认识他的忍气吞声的赔笑,不认识他的骂咧咧的将门甩上,他也毫不在意,继续一间一间的踹。 终于,踹到了杜松这间。 夏雪上身的外套已经被扯在了地上,上身只剩下了一件美身内衣,夏雪羞愤欲死,只是浑身没了一点儿力气,只能任杜松摆布。 夏雪的皮肤又细又嫩,身材也好到没话说,杜松摸上夏雪细嫩幼滑的肌肤,身体顿时有了反应,兴奋的他眼睛都红了,低头朝夏雪又白又细的脖子啃下去。 !! 753他绝对是抽了 他正兴奋的不能自已,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走廊里的光线泄了进来,门口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好事被搅,他回头吼了声:“谁!” 霍斯看清房中的一切,大踏步走进来,拽住杜松的头发将他从夏雪身上扯下去,用力一拳狠狠轰在他脸上,“你祖宗!” 瘦弱如同麻杆的杜松,怎么受的了霍斯这全力击出的一拳,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狠狠摔倒在地,顷刻间就失去了意识。 此刻,霍斯已经看清楚夏雪的脸,也明白了刚刚自己为什么觉得声音耳熟,为什么心里莫名烦躁。 他脱下外套披在夏雪身上,夏雪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霍斯最先有点手足无措的站在沙发旁边,过了一会儿见夏雪实在哭的可怜,他便坐到夏雪身边,扶起夏雪,帮她把他的外套穿上,然后把她抱进怀中安慰她,“小雪,没事了,那个人渣已经被我打晕过去了,他不会再欺负你了,别哭了!” 夏雪哭的浑身无力,几近虚脱,她哭倒在霍斯的怀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霍斯抱着她,像哄孩子一样又拍又哄的安慰她。 他家世好,长的帅,从小身边就有一群数不清的女孩子,只是一向都是那些女孩儿围着他,哄着他,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柔声细语的哄女孩儿。 夏雪的眼泪像打开开关的水龙头,哭了好久还止不住,霍斯被她哭的心疼又心慌,软了声音和她商量,“小雪,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嘴巴笨,不会安慰人,不如我给甜儿和薄荷打电话,让她们来照顾你好不好?” 其实他太谦虚了,他平日里嘴巴不但一点也不笨,而且巧舌如簧,骗起女孩儿来一套一套的,用不了几句就能把女孩儿骗的心花怒放,乖乖任他摆布。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对夏雪,他的舌头像被口香糖黏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也对自己无语死了。 他摸出手机想给井甜儿和薄荷打电话,被夏雪哭着抢过去,“不要!” 霍斯不解,“为什么?” “太丢脸了……”夏雪呜呜咽咽的哭,“被她们看到我这样,太丢脸了……” 霍斯低头看了眼夏雪,脸上忽然发起烫来。 咳咳…… 他好像是第二次看到衣衫不整的夏雪了,上次因为他妹妹霍婷婷的一瓶加了料的红酒,他差点把夏雪给强了。 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还有…… 他惊异的摸摸自己的脸…… 神啊! 他现在一张脸热的可以烫熟一个鸡蛋,他这是……害臊了? 他霍斯居然会对着衣衫不整的女生害臊? 惊天奇闻啊! 以往这时候,他该是几句花言巧语骗女孩儿把衣服脱了,任他为所欲为才对,今天他这是……抽了! 绝对是抽了! 也许是看在夏雪是井甜儿的朋友的份上,才对她另眼相看吧? 一定是这样! 他甩甩脑袋,连连安慰自己,想了一会儿,他和夏雪商量:“小雪,你总穿着我的衣服也不是办法,你自己歇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买件衣服,一会儿你换了衣服,我好送你回家!” 他拍拍夏雪,想起身,被夏雪死死拽住,“不要,你别走!” 夏雪满眼惊恐的看着他,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霍斯,你别走,你别走,我好怕……” 霍斯…… 不知道为什么,当夏雪叫出他的名字时,他心中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他抱着怀中柔软的身子,柔声安慰:“好,我不走,我让别人给你买衣服过来!” 他一手抱着夏雪,一手用手机给他的保镖打电话,让保镖给夏雪买几身衣服过来。 霍斯经常让他的保镖买些衣服首饰什么的,犒赏那些围在他身边的女生,他的保镖已经对买衣服轻车熟路,很快选了几身衣服给夏雪送过来。 霍斯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将衣服从门缝里接过来,然后递给夏雪,“小雪,你挑一下,看看哪件合适,到里面把衣服换上。” 夏雪红着眼睛点点头,将衣服抱进里间,挑了一件换上,然后出来,将霍斯的衣服还给霍斯,“霍斯少爷,谢谢你!” 霍斯的目光落在脸上,心跳忽的乱了一拍。 毋庸置疑,夏雪是个美女,但是他霍斯从小混迹在美女圈里,见的最多的就是美女,环肥燕瘦,无所不有。 如果夏雪只是个美女,不该让他有什么反应才对,他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常。 看着夏雪清丽的小脸,苍白的脸色,哭到红肿的眼眶,他心里泛起一种异样的怜惜,还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他已经把夏雪抱进怀里,“小雪,今天的事别往心里去,没事,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夏雪的眼泪禁不住又落了下来,反手环上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头用力点了点,“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没事了,”霍斯拍拍她,轻轻将她松开,“还没吃东西吧?我叫点吃的给你!” 霍斯将依然昏迷不醒的杜松拖进里间去,然后找了几条毛巾把他双手双脚绑了,将他的嘴巴堵住,又将里间的门关好,按下酒吧内线,要了包房的套餐服务。 时候不大,服务员送了饭菜过来,霍斯给夏雪倒了一小杯红酒,放在她面前,“小雪,少喝几口,暖暖身子压压惊。” “嗯,谢谢。”说真的,夏雪一点儿都不饿,心里堵的要命,她好歹吃了两口东西,将霍斯给她倒的酒一饮而尽,又不顾霍斯的阻拦,一连自斟自饮了好几杯。 她原本就没什么酒量,喝的又急,很快就醉了,扑到霍斯的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又呜呜咽咽的哭起来,“霍斯,我怎么办?我好恶心,好害怕……”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杜松恶心狰狞的脸,想到他触碰到她肌肤的手指,她恶心欲呕。 她受伤的小兽一样在霍斯怀中呜咽不停,温香软玉在怀,霍斯止不住的口干舌燥,心马,却拼命忍着,耐着性子哄她。 !! 754我有错吗? ( ) 他霍斯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生这样有耐心,若是往日有女孩儿这样赖着他哭哭啼啼,他早就摔门走人了。 今晚,他仿佛彻头彻尾的变成了另一个人。 夏雪喝了酒,又醉又累,最后在霍斯怀中昏昏沉沉哭睡过去。 霍斯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知道夏雪家的家教也很严,彻夜不归问题很严重,但他不知道夏雪在哪里住,不知道该把她送到哪儿去,只好给井甜儿打电话,向井甜儿打听夏雪的住址。 电话那边,井甜儿的声音懒洋洋的,“大晚上的,你打听小雪住哪里干嘛?” 霍斯想了一下,杜松今晚这样对小雪,不能就这么白白算了,肯定得从他身上找回来,他一对付杜松,井甜儿她们早晚会知道这件事,所以他沉吟了一下,把今晚的事和井甜儿全都说了。 井甜儿吓了一跳,懒洋洋的声音顿时清醒了,“你和小雪在哪儿呢?我马上过去!” “绝色酒吧二楼雪色厅。”这么晚了,他一个男生送夏雪回去不方便,井甜儿来了好办事。 井甜儿风驰电掣般来到酒吧,推门进去,看到夏雪正躺在霍斯腿上熟睡。 她走过去,皱眉,拍了霍斯肩膀一下,“喂,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霍斯很无辜的抬头,“我能把她怎么样?” 井甜儿戳戳他的脑袋,“我警告你啊!兔子不吃窝边草,你喜欢泡妞|儿,那些妞|儿也喜欢让你泡,你们你情我愿,我没意见,可是你别打小雪的注意,小雪很单纯,将来要嫁人做贤妻良母的,她不是那种会玩儿爱昧的性格,你以后离她远一些!” 井甜儿和他之间是玩闹惯了的,一向没什么顾忌,以前比这个更过分的话,井甜儿不知道说过多少,他都嘻嘻哈哈的从没介意过,可不知道为什么,井甜儿刚刚这番话,听的他非常不舒服。 他皱眉看着井甜儿,“甜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想和小雪玩儿爱昧了?我怎么就以后要离她远一些了?今晚她是我救下来的好吗?如果不是我,那个人渣已经把他糟蹋了,现在你冲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什么意思?” 井甜儿不过是想提醒霍斯不要玩|弄夏雪的感情,夏雪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的好朋友。 夏雪的性子单纯可爱,霍斯却是情场老手,她怕霍斯冲夏雪下手,夏雪肯定抵挡不住。 可霍斯是情子,他换过的女朋友比夏雪以前穿过的衣服还多,她不想看到夏雪被他所伤,受到伤害,所以才半真半假的提醒一句。 霍斯不是玩不起的性子,以前再过分的话,她也说过,霍斯都是无所谓的和她打哈哈,今天这是怎么了,反应这么大? 她审视了霍斯的表情半晌,将手搭在霍斯的肩膀上,倏地笑了,“霍斯……” 霍斯没好气的斜她一眼,“干嘛?” 井甜儿拍拍他的肩膀,“霍斯大少爷,你该不是喜欢上小雪了吧?” “……嘎?”霍斯猛的愣住。 喜欢? 他喜欢夏雪? 一时之间,他有点懵。 所以……今晚他所有异样的感受,所有异常的反应,都是因为喜欢吗? 他流连情场那么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真正喜欢的感觉。 他每天都能看到段律痕爱井甜儿爱的要死要活,现在凌渊和薄荷也如胶似漆,仿佛彼此眼中只能看到彼此。 他从来不能体会那种感觉。 他的女朋友多则几个月,少则几天,必换无疑。 他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都是基于一种新鲜感,当新鲜感过去,他就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看到那个女生就心烦,就算那个女生爱他爱的要死,死缠烂打,他也会想尽办法甩掉。 看到段律痕和井甜儿之间的恋爱,他觉得不是段律痕异常,就是他异常。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一眼就看中一个女孩儿,然后死心塌地爱着她,眼里只有她,那么长时间也不厌倦,只想眼巴巴的等她成年了娶她,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此刻看看睡在他腿上的夏雪,他忽然有点理解那种心情了。 如果是夏雪,他也愿意娶她,牵着她的手,走进婚姻的殿堂,他交过女朋友无数,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女孩儿,让他有想结婚的念头。 以前,他一直以为他是不婚主义,现在才有那么点儿明白,以前的他,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井甜儿看着他脸上复杂的神色,心中了然,又拍了下他的肩膀,“霍斯大少爷,我友情提醒你一句,你现在顶多算单恋,你花心风|流,前科累累,像夏雪这样感情单纯空白的女孩儿,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喜欢上夏雪,你算掉坑里了!” 夏雪不是那些总是妄想嫁进豪门的花痴女,她以前开口闭口挂在嘴边上的话,就是她只是一个平凡普通的小家碧玉,要嫁就嫁个老实忠厚的普通人。 而霍斯是他们几个当中,最不老实最不忠厚的,他放荡不羁,游戏人生,离忠厚老实这四个字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霍斯居然会喜欢上夏雪,怕是他以后有的熬了。 “我又没说我肯定喜欢她!”霍斯嘴硬,“顶多是现在有那么一点点感觉而已,谁知道会不会像以前那些女孩儿一样,只不过是三分钟热度,时间一长就没有新鲜感了。” “行,你就嘴硬吧,”井甜儿无所谓的耸肩,“反正我妈最近正催我给小沁找女朋友呢,我正打算把小雪介绍给小沁,既然你不喜欢小雪,那我周末让小雪去我家吃饭,把她介绍给小沁。” 听井甜儿这样一说,井安沁有些窝火,“甜儿女神,你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我喜欢小雪还拆我墙角?” 井甜儿白他,“小雪是我好朋友,我得为她负责,你要是对小雪和对以前的女孩儿那样,只是几个月的新鲜感,我当然要让她对你敬而远之,难道我有错吗?” 755太意外太狗血 ( ) 霍斯语塞,瞠目结舌了一会儿,垂下头去,“好吧,你爱怎样怎样!” 看他那副垂头丧气的样子,井甜儿好不容易才憋住笑,捶了他肩头一下,“行了,别在这儿装可怜了,先把小雪送回家再说,她家家教严,再晚回去就不好交代了。” 霍斯把夏雪抱到汽车上,井甜儿开车,一直将汽车停在夏雪家门口,霍斯才把夏雪叫醒,“小雪,醒醒,回家了!” 睡了这一会儿,夏雪神智清楚了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霍斯熟悉的脸。 霍斯花心风|流,他也的确有花心风|流的资本,长了一张洒脱不羁的帅脸,棱角又不是很硬,更多的是那种奶油小生的清秀,却又阳刚气十足,绝没有半分娘娘腔。 总之,哪怕他没有傲人的家世,只凭这张脸也足以让女孩儿对他趋之若鹜,就算他肚子里没有半分墨水,只凭这张脸也能去娱乐圈混个风生水起。 她盯着霍斯懵懂了半晌,忽然一点一点红了脸孔。 霍斯盯着她一点一点儿红起来的小脸,脑袋嗡的一声,一下子变得云里雾里,忘了时间忘了空间,只有眼前酡红清丽的脸。 忽然……他很想吻她! 他脑中一片空白,全凭欲|念做主,低头吻在夏雪的唇上。 夏雪眼睛骤然睁大,猛的一下抓住了他的衣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没有挣扎,而是缓缓闭上眼睛,任霍斯加深了这个吻。 霍斯见她顺从的任他为所欲为,更是无法停下,舌尖卷着她的舌,在她口中翻江倒海,狂烈的似乎要将她整个吞下去一般。 井甜儿停了车,手机刚好响起短信提示音,她掏出手机,看了眼短信,将手机放回兜里,回头刚想招呼霍斯和夏雪下车,眼前的一幕让她震惊的睁大眼睛。 omg! 霍斯在干什么? 和夏雪……在她的汽车里……舌|吻? 她勒个去! 她大吼一声:“霍斯!” 霍斯身体一震,这才想起汽车里还有个大活人,将舌头从夏雪口中退出来。 夏雪此刻也回过味儿来,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井甜儿,羞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一头扎进霍斯怀里,再也不敢抬头了。 井甜儿刚回过头时,见霍斯正在亲吻夏雪,以为是霍斯趁夏雪醉酒未醒,强占夏雪的便宜,所以才特别生气。 这时一看夏雪是清醒的,她也有点懵,嘴巴张开又闭上,过了好久才叫了声:“小雪……” 夏雪埋头在霍斯怀里,眼睛闭的紧紧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天! 她刚刚是怎么了? 竟然放任霍斯吻了她,而且还是当着井甜儿的面! 听到井甜儿叫她,她羞的不敢抬头,可是转念一想,不回应井甜儿,一味躲在霍斯的怀里,更丢人,她用力咬了一下下唇,抱着“死就死吧,豁出去了”的心情,缓缓离开霍斯的胸膛,坐直了身子。 “甜儿……”她看了眼满脸不可思议的井甜儿,吞了口口水,一张俏脸红的几乎要滴下血来。 “你……你们……”井甜儿指指她,又指指霍斯。 “我……”夏雪看看井甜儿,又看看霍斯,“我们……” 她把自己的双手叠在胸前,用力绞用力绞。 她也不知道她和霍斯之间这算什么。 她只知道,霍斯吻上她的唇时,她大脑中一片空白。 那是她的初吻,生平第一个男生碰触到她的双唇。 以前她看别人接吻都觉得很脏很不卫生,可奇异的,她并不排斥霍斯的吻。 霍斯的吻让她有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她想抱着他,想赖在他怀里,想拥有他,想一辈子都不和他分开…… 她忽然一下子捂住脸……她一定是疯了! “小雪……”井甜儿措辞了好久,才终于问:“不是他强迫你吧?” “没!没有!”夏雪连忙摇头。 井甜儿深吸了口气,打开车门跳下车,又打开夏雪那边的车门,抓住夏雪的手腕,将她拽下车。 她一直把夏雪拽到离汽车几十米的地方,夏雪心虚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句话都不说。 “小雪,”井甜儿尽量用温柔委婉的语气问:“你……你怎么会让他亲你?” 夏雪想了半天,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一睁眼,他就……然后……我也……” 她的回答让井甜儿简直想吐血。 什么他就我也的,她听不懂好吗? 她烦躁的撩了下头发,“小雪,我问你,刚刚是你的初吻吧?” “嗯。”夏雪红着脸点了点头。 “你知道一个女孩儿心甘情愿被一个男生吻,代表了什么吗?” 夏雪终于肯抬头,满眼问号的看着她,“代表什么?” “代表那个女孩儿喜欢那个男生,所以才不排斥那么亲密的接触,”井甜儿抓住她的胳膊,“小雪,难道你喜欢霍斯?” “我……”夏雪张口结舌,过了好久才摇头,“我不知道……” 井甜儿挫败的吁了口气,“好!我换个问法儿,他吻你你时,你是什么感觉?” “我……”夏雪红着脸,想了好半天,“脑袋晕晕的,就像腾云驾雾一样,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满足,都要开心……” 井甜儿听完之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真是太棒了! 夏雪完了! 居然喜欢上霍斯了! 真有她的! 喜欢上谁不好,居然喜欢上霍斯了! 这是最近所有发生的事情里面,最让她措手不及的一件。 太意外太狗血了! 不过倒也没什么不可能,她昨天无意间瞄到一个社会新闻,新婚小夫妻感情不合,瞒着彼此的另一半找下家去相亲,结果没想到,到了相亲地点一看,相亲的正是自己的老公老婆,正准备要离婚的小夫妻当场闹掰,立刻去了民政局,红本变绿本。 有时候,现实远比戏剧更狗血! 可是……别人离婚就离婚,不关她的事,夏雪的事不行啊! “小雪……”井甜儿又好好想了一番,才缓缓开口:“你知道霍斯以前有很多女朋友吗?” 756心慌意乱 夏雪默默的点了点头,刚刚是脸红,现在眼圈慢慢红了。 井甜儿忽然很不忍心,走近她,揽住她的肩膀,“小雪,你有什么打算?” 夏雪抬头,楚楚可怜的看着她,缓缓摇了摇头。 井甜儿无语,又想了一会儿,“你想做霍斯的女朋友吗?” 夏雪发了会儿呆,点点头,又摇摇头。 井甜儿抓狂:“小雪,这不是开玩笑的事,你要仔细想好啊!你到底想不想做他女朋友?” “其实……我很想……做他的女朋友……”夏雪艰难的开口,“可是我又害怕做他的女朋友,如果只是朋友,我们可以做一辈子好朋友,可如果是女朋友,我怕他会像对待他以前那些女朋友一样,没几天就把我换掉。” “……!”井甜儿说什么都没想到,夏雪居然担心的是这个! 霍斯有这么好吗? 甩掉就甩掉呗,闭着眼睛随便找找就比他那个花心大少强! 不过,她明白,爱情是一种无厘头的执念,谁也说不清楚自己会喜欢上谁、会爱上谁,爱情永远是自己不能掌控的。 所以这世上才有那么多因为求而不得,而遗憾终身的人。 井甜儿紧了紧揽着她肩膀的手,“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夏雪摇头,“我不知道!” 井甜儿深吸了口气……这答案……真是…… 不过,夏雪是她们几个里面性子最软、最没主见的,这也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我给你几个选择,”谁让夏雪当初在关键时刻救过她呢,她只能替她操心了,“第一,如果你不想当他的女朋友,就当做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过,以前怎样现在还是怎样,第二,如果你想做他的女朋友,回去和他摊牌,说你喜欢他,问他想怎么样,第三,简单粗暴一点的方式,刚刚他强吻了你,逼他负责!” “哈?”夏雪拼命摆手,“没有,他不是强吻,是我心甘情愿的!” 井甜儿翻白眼儿……这孩子,老实的都快傻了! “那你选第一个还是选第二个?”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十分钟过去了…… 井甜儿站的身上快要长蘑菇了,夏雪才吞吞吐吐的说:“我选第二个……不过……甜儿……你帮我跟他说……” “……”很好,其实她也没傻的那么厉害! 井甜儿认命的点头,“行!走,我帮你跟他说!” 她抓住夏雪的手腕,想回到车上找霍斯,夏雪抱住树干不肯走,“甜儿,我不去,你自己去!我会害羞!” “……”刚刚在车里,当着她的面就和霍斯舌|吻,她那时怎么不害羞。 “行!”谁让人家是她的救命恩人呢,她听话! 她放开夏雪,自己回到了车上。 车上,霍斯正仰躺在汽车椅背上,闭着眼睛发呆。 胸膛里乱的像是烧沸了一整锅的水,咕嘟咕嘟闹个不停,扰的他心慌意乱。 好想知道井甜儿和夏雪两个人到底在谈论些什么? 夏雪会和井甜儿说什么呢? 她刚刚居然乖乖闭上眼睛让他吻,她到底是喝太多酒,神智还不清醒,还是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他正胡乱猜测着,车门被打开,井甜儿坐进来,拍了他肩膀一下,“嗨!跟你说件事!” 他睁开眼,偏头看她,“说吧!” “小雪说她也喜欢你,想做你女朋友,你怎么想?” “……啊?”霍斯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模样,“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小雪她喜欢你,想做你女朋友,你是怎么想的?”井甜儿翻个白眼儿,耐着性子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小雪……她……也喜欢我?”霍斯将井甜儿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依旧是满脸的难以置信,用力眨了下眼,“她喜欢我?她为什么喜欢我?” 他认识夏雪很久了,知道夏雪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生,他虽然条件不差,但他以前太风|流,太花心了,像夏雪那种文静老实的乖乖女,对他应该敬而远之才对,可现在,井甜儿居然说夏雪喜欢他! “别怀疑了,现在的事实就是这样,一个超大个的馅饼从天而降,咣当一下砸在你脑袋上,”井甜儿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别这么难以置信了,我帮你想过了,肯定是你家祖上积德,祖坟冒青烟儿了,你家祖宗帮你修来的,肯定不是你自己的功劳!” “……”霍斯无语,他是有点差劲没错了,但也不至于这么夸张吧? “嗨,问你呢,”井甜儿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小雪想做你的女朋友,你是怎么想的?赶紧正面回答我,小雪还在外面等着呢!” 霍斯觉得脑袋里一团乱,一会儿想一口答应,一会儿又怕伤害夏雪,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 井甜儿忍不住再次翻白眼儿……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样,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痛快,当红娘真是麻烦死了! “诶!我说霍斯大少爷,人家女孩儿都大大方方的让我过来说她喜欢你了,你说你一个大男生扭扭捏捏的这么半天不说话,这像话吗?你到底是想还是不想,你给个痛快话儿啊,小雪还在车外面等我回话呢!” “我……”霍斯为难的咂了下舌,“其实我很喜欢小雪,非常非常喜欢,可是我对自己没信心,我怕我会像以前一样,只是三分钟热度,新鲜感一过,我又会像以前一样厌倦了她,我和以前那些女孩儿是你情我愿,可是小雪不一样,她那么干净那么单纯,我不想……”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井甜儿点了下头,“我没时间听你讲心理分析,你就给我个痛快话儿,你到底要不要小雪做你的女朋友?要还是不要!” 霍斯一阵头疼。 他不想伤害夏雪,可是让他说放弃,他又做不到。 如果他不点头,夏雪那么漂亮可爱,迟早会有个优秀的男生将她追走,这个想法让他很堵心。 他想将夏雪据为已有,他不想看夏雪和别的男生在一起。 看霍斯如此为难,井甜儿已经明白了几分。 这次,霍斯大少爷怕是动了真心。 !! 757好惆怅啊! ( ) 如果不是动了真心,就不会这么珍而重之,就会像以前那样,和夏雪合则来不合则散。 因为动了真心,才这样拿不起放不下,患得又患失。 她将手搭上霍斯的肩膀,“怎样?要我帮你拿个主意吗?” “太要了!”霍斯立刻充满期待的看她,“你说!”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和小雪以男女朋友的关系相处一段时间,但是这期间我们约法三章,第一,你不能吻小雪,第二,你不能做逾矩的事,第三,也是绝对不能犯的一点,在你和小雪没有举行婚礼之前,你不可以侵犯她!” 虽然井甜儿说的很含蓄,但霍斯还是明白那句“侵犯”是什么意思。 他想了一下,这样挺好。 如果可以把度控制在井甜儿说的范围之内,即使以后新鲜感过了,他想和夏雪分手,也不会对夏雪造成太大的伤害。 “甜儿女神,你最厉害了!”他松了口气,“好!听你的,就按你说的办!” “霍斯,我要很认真的和你说一句话,你听仔细了!”井甜儿抓着他的肩膀,表情凝重,“小雪和我,还有薄荷、净雪,我们都是中国最传统的那种女孩儿,所以,最后一条,你一定要做到,如果你把持不住,触犯了最后一条,我井甜儿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好!”霍斯举起手掌,“我发誓,如果我不娶小雪,绝对不会侵犯她!” “行,那就这么定了吧,从今晚开始,夏雪同学就正式成为你霍斯大少爷的女朋友了,”井甜儿吁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我现在终于相信天上真的会有掉馅饼的时候了,而且居然还砸在一个最不靠谱的人身上,啧啧,老天爷真是开眼了,就是眼神儿不太好!” 霍斯无语,“甜儿女神,咱就不能好好说话?我至于那么差吗?” “嗯!”井甜儿很认真的冲他点头,“你绝对比我说的还要差!” “……”他还是闭嘴好了,反正他既打不过她,更骂不过她,少说话,少挨虐。 —— 第二天,井甜儿比夏雪去的早一些,夏雪一进教室看到井甜儿,一张小脸顿时红透了,羞的她低下头,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掏出课本,头埋的低低的,恨不得把脸埋进课本里。 薄荷瞧见她通红的小脸,奇怪的用手肘碰了她一下,“小雪,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夏雪还没说话,身后的井甜儿已经扑哧笑出声来,于是夏雪更加害羞,干脆用课本蒙住脸。 薄荷好奇的回头问井甜儿,“甜儿,小雪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 井甜儿笑眯眯,“她呀!红鸾星动,有喜事了呗!” “喜事?”薄荷惊讶的看了夏雪一眼,“和谁?” “你猜!”井甜儿卖关子。 “猜不到,”薄荷摇头,“事先一点预兆都没有,没法儿猜啊!” “给你点提示,是我们几个都很熟悉的人,很熟悉很熟悉!”井甜儿兴致勃勃的和薄荷玩儿猜谜的游戏。 “我们都很熟悉的人?”薄荷把她们几个都很熟悉的男生都在脑袋里想了一遍,然后猛地睁大眼睛,“该不会是……霍斯?” 井甜儿用力点头,“没错,就是霍斯!” 薄荷好长时间没呼吸,过了好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天!怎么是霍斯!” 井甜儿对薄荷的反应很欣慰。 看吧,不止她觉得不可思议,连薄荷也觉得不可思议! 她耸耸肩膀,摊开双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霍斯,不过人家郎情妾意,你情我愿,我也无话好说。” 薄荷惊讶了许久,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拍拍夏雪的肩膀,“不管怎样,小雪,还是真心真意的祝福你们!” 夏雪趴在桌子上,把一张小脸藏的严严实实的,一声也不吭,井甜儿瞧的有趣,想再调侃几句,上课铃响了,教室里很快安静下来。 老师抱着教案走进教室,复习了昨天学习的一些内容后,开始讲今天新的内容,井甜儿听着听着,一不小心瞥到前面夏雪的背影,有些走神。 经过昨晚那件事,夏雪这朵鲜花,有一半算是插在霍斯那坨什么什么身上了,不可能再把她介绍给井安沁。 这下,她们几个,除了杨芊羽还没有男朋友,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而杨芊羽……妈呀! 井安沁就是一座冷冰冰的大冰山,杨芊羽也是清清冷冷的性子,他们两个凑到一起……那还有法儿过吗? 还是再等等看吧,也许夏雪和霍斯用不了几天就分手了,等夏雪和霍斯分手后,她再把夏雪介绍给井安沁。 打定了主意之后,她开始等着。 一天…… 一个星期…… 一个月…… 两个月…… 三个月……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三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霍斯和夏雪不但没有分手,反而一天比一天如胶似漆。 霍斯完全改掉了以前花心的坏毛病,再也不混酒吧,泡夜|店,只要一有时间就陪在夏雪身边,有女生主动搭讪他,他也不理不睬,整个人老成稳重了许多。 而夏雪那边,夏雪妈妈以前口口声声说要夏雪找个普普通通的人家嫁了,可当霍斯条件那么优越的男生往她眼前一站,她立刻乐的合不拢嘴,对他们的恋情无比支持,经常让夏雪带霍斯回夏家吃饭。 夏雪和霍斯两个人一直感情稳定,甜甜蜜蜜,不知道跌破多少人的眼镜。 井甜儿终于死心了! 夏雪和霍斯恋爱了这么久,就算以后两个人有可能分开,也不适合井安沁了,她还是早做打算。 她把她周围所有认识的女孩儿在大脑中过了一遍,想来想去,还是杨芊羽最优秀。 家世、人品、样貌,完美到无可挑剔。 就是杨芊羽的性格…… 唉! 她一直觉得井安沁该找个像阿萝那样比较闹的,以后井家还热闹些,而杨芊羽顶多比冰美人暖那么一点点! 好惆怅啊! 不过……不管了! 连夏雪和霍斯都能恩恩爱爱的在一起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呢? 758目瞪口呆 ( )所以,她决定启动她的新一轮红娘计划,撮合杨芊羽和井安沁! 周末,她约了夏雪、薄荷、萧星萝、骆净雪、杨芊羽一起去郊外野炊,有家属的可自带家属。 星期天上午,浩浩荡荡几辆豪车向wo城远郊外开去。 除了郁冷有事走不开,骆净雪留下陪郁冷,其他人都是两两成对……哦,对了,杨芊羽和井安沁都还单着,刚好凑成一对! 他们的目的地是wo城远郊的一处山谷,面环山,一面环水,湖光山色,美不胜收,加之是个天高气爽,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一切都完美如斯。 下了车后,大家一起动手将带来的野炊的东西从车上搬下来,在湖边铺了一大块油布,将东西放在上面。 看看时间,离午饭时间还早,大家散开自由活动。 当然,每个女生都是和自家亲爱的在一起。 井甜儿挽着段律痕的胳膊,在湖边转悠了一会儿,牵住段律痕的手,转身往回走,“痕,跟我回去看看小沁。” 段律痕顺着她拉他的力道转身,“你又打什么鬼主意呢?” “不是鬼主意,是好主意,”井甜儿也不急,悠然走着,歪头冲段律痕笑,“我妈最近总是念念叨叨的,说一个两个的现在都有女朋友,全都成双成对的,只有小沁还单着,要是再不着急,好的都被人家给抢走了,到时候只剩下剩女什么的,反正就是类似的话,每次我回家她都要念一大通,耳朵都长茧了。” 段律痕含笑看她,“所以呢?” “所以我就拉小沁出来和芊羽接触一下,看看两个人有没有戏,”井甜儿把玩着手中段律痕的手指,“其实我觉得芊羽和小沁不是很合适,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连霍斯和小雪都能好的如胶似漆,这世上好像也没什么是不可以。” “成与不成都没关系,”段律痕轻笑,“在这样的天气里,和自己的朋友、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出来游玩,原本就是很开心很幸福的事,不管你的目的能否达到,今天都会过的很有意义!” “是啊是啊,我也这样觉得!”井甜儿干脆用两只手抱住段律痕的胳膊,歪头冲他甜蜜的笑,“像我们今天这样,放下紧张的习工作,无忧无虑的玩儿一天,多美好!可是井安沁那臭小,说什么都不肯来,我费了好大唇舌才把他骗来的。” 昨天晚上,她找到井安沁,说今天想出去郊游,让他一起去,正在书房忙碌的井安沁看都没看她一眼,双唇一动,冷冰冰吐出两个字:“不去!” 她用力敲了他脑壳一下,“不去也得去!” 井安沁停下手下的动作,揉揉被敲疼的脑壳,终于肯抬头看她,“为什么非要我去?段律痕呢?简幽呢?萧星萝呢?能陪你的人不是很多?” “我是为你好,好吗?”她将双手放在井安沁的脑袋上,将他一头爽利的头发揉的像乱鸡窝,“你看看你,小小年纪 ,老气横秋,整天不是批件就是做企划要么就是开会,你无聊不无聊?还没二十岁呢,一点朝气都没有,冷冰冰的像块大石雕,就你这样怎么能找到女朋友?” 井安沁打开她的手,“谁说我要找女朋友了?” “我管你找不找女朋友!”她用力戳了他阳穴一下,“总之明天必须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到郊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有益身心健康,省的哪天你过劳死,把井家和咱爸咱妈都丢给我,那我岂不是亏死?” 听她越说越没谱,井安沁知道他家姐姐这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他们两个吵架,他从来没赢过,这次也不例外,他不再继续找虐,冷着脸投降,“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拜托你赶紧出去,让我静一下把这份件弄完好吧?” “ok!”见井安沁妥协了,她心满意足的离开。 想到这里,她很好奇。 被她硬逼着来散心的井安沁,这会儿不知道在做什么。 她和段律痕一边走一边闲聊,很快回到停车的地方,然后看到面对面坐在油布上的井安沁和杨芊羽,井甜儿一下被雷到了! omg~! 他们那是在干什么? 她睁大眼睛,拽拽段律痕的衣服,“痕,我没看错吧?他们两个那是在……下象棋?” 她惊讶的样很可爱,段律痕忍俊不禁,“是,你没看错,他们两个就是在下象棋。” 井甜儿无语了,拽着段律痕走过去。 山谷很静,除了偶然的虫鸣鸟叫声,就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井安沁和杨芊羽面对面坐着,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眼睛认真盯着棋盘,许久都不动一下,俊男靓女,也算赏心悦目,可是……象棋不是老年人才喜欢的运动吗? 井甜儿正站在一边看的无语,杨芊羽将手中的棋放在一边,冲井安沁嫣然一笑,“我输了!” 下了盘,她输了盘,对面这少年,让她刮目相看! 她从小就喜欢下棋,军棋象棋围棋她都喜欢,也都擅长。 她智商高,心思缜密,又专攻心理,擅于把握人的心理,所以不管下什么棋,她都很少有输棋的时候。 而今天,她居然一连输了盘。 井安沁淡淡笑笑,“还下吗?” “别下了,起来玩儿会儿吧!”井甜儿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风轻云淡的,干点儿什么不好,居然在这下棋,这两个人真是有才了! 杨芊羽这才发现她,站起来笑着看她,“甜儿姐姐,你弟弟真厉害,连赢我局,不愧是甜儿姐姐的弟弟,就是不一般!” 听杨芊羽夸奖井安沁,井甜儿心里还是蛮舒服的,她正想和杨芊羽调侃几句,忽然听从山谷另一边传来女孩儿惊呼的声音。 井甜儿几个都吓了一跳,而段律痕和井安沁已经一前一后,朝发出惊叫的方向急冲过去。 “我们也去!”井甜儿抓住杨芊羽的手,急匆匆追过去。 翻过一道山梁,眼前的景象让井甜儿目瞪口呆。 759乐极生悲 ( ) 山坳下面,密密麻麻一群黄蜂围着趴在地上的两个人嗡嗡直叫,而趴在地下的,看发型和身形,像是夏雪和霍斯。 这两个人这是……捅了马蜂窝了? 井甜儿狂晕,这两个人比井安沁和杨芊羽还绝,玩儿点什么不好,居然玩儿蜂窝! “甜儿,回车上拿驱虫剂!”段律痕一边吩咐井甜儿,一边飞快的掏出外套,从外套中掏出打火机。 十几万块钱的衣服,被他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点着了,待火势烧的旺一些,他挥舞着衣服走近那群黄蜂,用火光驱赶黄蜂。 等井甜儿用最快的速度拿了驱虫剂回来,黄蜂已经被段律痕驱赶到远处一些,只是那群小东西不死心,仍在他们的周围嗡嗡乱转。 井甜儿拿着驱虫剂,在他们几个人身上都猛喷了几下。 驱虫剂是特制的,人类闻起来味道清香好闻,对黄蜂来说却像毒气一般,很快围着他们乱转的那些黄蜂就四下飞散了。 段律痕蹲下身,拍拍一直趴在夏雪身上的霍斯,“怎么样?没事吧?” 听到耳边嗡嗡乱叫的声音渐渐散去,霍斯吁了口气,猛的从夏雪身上跳起来,呲牙咧嘴,“靠!幸亏你们来的及时,不然非被这帮畜生蛰死不可!” 他一边气呼呼的爆粗,一边将夏雪从地上扶起来,“小雪,伤到哪儿没有?” 夏雪掀开一直盖在她身上的霍斯的外套,看了一眼霍斯,眼圈顿时红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别说傻话,一个小意外而已,”霍斯满不在乎,上上下下的替她检查,“没蛰到哪儿吧?” “我没事,可是你……”夏雪看到霍斯耳朵上、脖子上、手上,只要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蜇起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大包,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她和霍斯一边闲聊一边往这边走,走到这边看到一棵漂亮的花树,她心血来潮,踩着石头去折树上的花枝,哪知道不小心把树上的蜂窝碰了下来。 家被毁了,那群黄蜂疯了一样攻击她,霍斯第一时间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蒙在她身上,把她按倒在地下,他自己整个人都趴在了她的身上,保护着她。 她除了最开始时被黄蜂蛰了几下,后面基本没受伤,而霍斯此刻身上被蜂蛰到的地方都肿了,除了一张脸埋在夏雪的身上没受伤之外,露在外面的肌肤无一幸免。 霍斯此刻整个人特别喜感,两只手肿的像馒头,两只耳朵肿的像猪耳朵,井甜儿看着他,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她忽然想起,以前她偶然看到过一句话:其实,他不是冷男,只不过他暖的那个人不是你! 而霍斯,其实他不是花心男,只不过能让他不花心的,只有夏雪而已! “我送你去医院!”夏雪一边哭,一边小心翼翼地扶住霍斯。 霍斯依旧满不在乎,“没事,和蚊子叮了几口差不多。” 在夏雪面前,他总是显的那么坚毅那么可靠那么有男子汉气概,井甜儿忽然觉得,她和霍斯认识那么久了,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身上也有这么珍贵的闪光点! 爱情啊,真是太玄太伟大! 这次他们郊游,带了许多东西,如果大家都送霍斯去医院,今天的野炊就泡汤了,所以霍斯和夏雪执意让他们留在这里,他们自己过去就行。 好在段飒就在附近,段律痕吩咐了一声,由段飒带人送霍斯和夏雪去医院,他们其余的人,继续留下野炊。 快中午了,大大的油布周围开始热闹起来。 他们带的大多是熟食,可以开袋即食,只有烧烤需要慢慢等待。 霍斯和夏雪走了之后,还剩下井甜儿、段律痕、简幽、萧星萝、薄荷、凌渊还有井安沁、杨芊羽八个人。 井甜儿和段律痕坐在一起,简幽和萧星萝坐在一起,薄荷和凌渊坐在一起,落单的井安沁和杨芊羽自然而然坐在了一起。 烤肉架上的烤肉熟好了,段律痕吹了吹,递进井甜儿手里,“尝尝味道怎么样?” 井甜儿接过烤肉,眼睛却盯着对面的井安沁和杨芊羽,“痕,你说他们两个有可能吗?” “你自己不是说过了,连霍斯和小雪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不可能?”段律痕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笑着揉揉她的后脑,“别操心那么多了,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井甜儿咬了一口肉,笑开,“也对,强扭的瓜不甜,我又不能把他们强绑在一起,顺其自然好了!” 井甜儿一边吃,一边和段律痕闲聊,顺带着观察井安沁和杨芊羽。 也许是别人都成双成对,只有井安沁和杨芊羽落单的原因,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杨芊羽一直言笑晏晏,井安沁虽然很少笑,但绅士风度十足,将杨芊羽照顾的妥妥帖帖。 井甜儿感慨,“井安沁这小子性子虽然不怎么可爱,个人魅力还是有的,他要不是这么冷冰冰的,应该也蛮讨女孩子喜欢的。” 段律痕漫不经心扫了井安沁一眼,“他就算冷冰冰的,喜欢他的女孩儿也不少,你别操心那么多了,快吃。” “嗯嗯,好!”井甜儿收回目光,不再想井安沁的事,专心致志和段律痕聊天。 这一天,他们玩儿的很尽兴,一直玩儿到快要日落,才返回wo城。 回到wo城,几个人又聚在一起大吃了一顿,这才各自散去。 因为有井安沁在,井甜儿没让段律痕送,而是坐的井安沁的车。 原本她想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井安沁对杨芊羽的感觉,但是转念一想,这种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她问的多了,也许会引起井安沁的反感,反而适得其反。 进了井家别墅,她也不知道胡思乱想的出神,下台阶时少踩了一节台阶,直接从倒数第二节的台阶上摔下去,她哎呦一声趔趄着倒在地上,井安沁走在前面,连忙回头将她扶起,皱眉看她,“你都多大人了,好好走个路还摔跤?” 760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 ) “去!要你管!”井甜儿推了他一下,这一动,左腿脚腕一阵剧痛,疼的她小脸皱成了一团。 “很疼吗?”井安沁眉头皱的更紧,蹲下身去卷起她的裤管检查,“怎么弄的,怎么肿成这样?” 玉白的脚丫和圆润的小腿连接处的脚腕脚踝红肿的一塌糊涂,井安沁弯腰抱起她,“不能走路了,我抱你。” 他直接将井甜儿抱回卧室,把井甜儿放在沙发上,急匆匆找来外伤用的药膏,蹲在井甜儿的脚下,将井甜儿的裤脚卷的高高的,“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别动。” “哦。”井甜儿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 真倒霉! 难道这就叫乐极生悲吗? 兴高采烈玩儿了一天,高兴得不得了,眼看这一天就要开开心心的过去了,结果给她来这么一出。 那一脚崴寸了劲儿,估计伤到了筋骨,没有十天半月怕是下不了地了,真是太太太倒霉了! 井安沁拧开盖子,将药膏涂在食指上,小心翼翼的在她的伤处抹匀。 他的动作很轻柔,井甜儿忍不住低头看他。 虽然他们是双卵双生的双胞胎,但是毕竟同父同母,眉眼间还是有几分相像。 井安沁更多的像她的父亲,帅气俊朗,阳刚气十足,此刻他正蹲在她脚下,给她细细涂抹药膏,神情凝重而专注,英俊的眉宇紧紧锁着,可以看得出他的心疼。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他的头发,拍小狗一样拍了拍他。 井安沁偏头躲开,抬起头来,皱眉看她,“没见我给你抹药呢?还闹!” 井甜儿笑着揉乱他的发,神色间少有的温柔,“井安沁,你终于有点做人家弟弟的样子了!” 井安沁愣了下,抿抿唇角,躲掉她的手,低下头去,咕哝了句什么。 井甜儿没听清,估摸着应该是为什么不是他先出生之类的,她觉得挺得意,笑的越发开心。 她就是早出生了两分钟,她就是姐姐,就是要欺负他一辈子,怎么样?哼! 井安沁给她抹完了药,抬头看她笑的一脸得意的样子,十分无语,“还笑?不疼么?” “疼啊,怎么可能不疼?”井甜儿低头看看自己肿的像包子一样的脚踝,“不过哭也是疼,笑也是疼,我为什么不笑偏要哭呢?” 井安沁一呆,随即点头,“嗯,有道理。” 这次他居然没和她抬杠! 井甜儿觉得新鲜,刚想开口糗他几句,他的手机响了。 井安沁接通手机,那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井安沁赫然变色 ,脸色铁青,“什么?你说什么?你给我再说一遍!” 井安沁暴怒的神情,紧张的语气,让井甜儿一颗心瞬间揪紧。 此刻,她才倏地一下明白,她和井安沁真的已经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个整体了! 这世上,能让刚硬冷静的他如此紧张的,不外乎井向天、简清漾和井氏集团,只有井向天、简清漾或者井氏集团出事,才能让一贯冷静自制的他,情绪如此失控。 而井向天、简清漾、井氏集团也是她生命中最重的,井氏集团也就罢了,若是井向天和简清漾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会要了她半条小命? 见井安沁挂断手机,她一把抓住井安沁的胳膊,“怎么了?谁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井安沁紧紧攥着手机,骨节泛白,目光又是痛苦又是纠结,井甜儿急的冒火,晃他的胳膊,“你倒是快说啊,到底谁出事了?” “是奶奶……”井安沁颓然闭眼,“一直被奶奶关在地下室的袁芳婷从地下室里逃了出来,逃跑时正撞到在院子里散步的奶奶,两个人发生了争执,袁芳婷把奶奶给推倒在地上,奶奶磕破了头,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去世了……” 尽管他极力克制,泪水还是顺着他的眼角无声滑落。 对袁芳婷,他又爱又恨。 虽然袁芳婷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袁芳婷毕竟养育了他那么多年,在没有知道真相的那些年里,他一直将袁芳婷当做自己的亲生母亲般敬爱。 虽然袁芳婷对他不比对袁安然好,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她偶尔也会关心关心他。 如果说袁芳婷出事只是让他纠结的话,那井杨云芝的死亡对他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在没有知道真相之前,袁芳婷对他忽冷忽热,井向天对他视而不见,只有井杨云芝是真心对他好,真心喜欢他、疼他,恨不得一股脑儿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他对井杨云芝的感情很深很深,怎么也没想到,身体一向硬朗的井杨云芝,说没一下子就没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闭着眼,任自己沉溺在一片黑暗之中,希望睁开眼就发现,这一切只不过是他做的一场梦,一场噩梦…… 而井甜儿听了井安沁的话,则是暗暗叹了口气……原来是井杨云芝出事了,还好还好! 自从上次被段律痕教训过后,井杨云芝很久没跳出来找存在感了,她都忘了,她和井安沁还有一点不同——井安沁拿井杨云芝当敬爱的奶奶,而她却拿井杨云芝当做需要一直提防的敌人! 刚刚井安沁那样失态,吓了她一跳,以为是井向天或者简清漾出事了,原来竟是井杨云芝! 呵呵呵! 她知道她不应该幸灾乐祸,但是要她像井安沁此刻这样,满脸痛苦的默默流泪,她实在做不到。 沉默良久,井安沁睁开眼,“奶奶被送回井家老宅了,我去看看,你自己休息吧。” “好,那你路上小心。” 井安沁匆匆离开,井甜儿换了衣服躺在床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人们都爱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果然如此。 刚刚她还觉得崴了脚很倒霉呢,现在却觉得很幸运了。 如果她的脚没受伤,按照常理来说,她也应该去井家老宅拜祭井杨云芝,毕竟井杨云芝是井向天的亲生母亲,是她的亲奶奶。 看在死者为大的份儿上,去拜祭一下也无妨,但是按照wo城的规矩,她这为人孙女的,还要守灵三天。 761一句错,句句错 ( ) 那她就不乐意了,她和井杨云芝势同水火,上次要不是段律痕及时出现,她说不定会被井杨云芝活活打死,让她给井杨云芝守灵,她一定会呕死。 刚好,上天保佑,她脚踝受伤了,而且伤的这么厉害,这几天估计都要在床上躺着,下不了地,自然也没法儿去给井杨云芝守灵了。 呵呵呵,真不错! 看吧,老天爷果然还是偏爱她的。 她躺了一会儿,觉得有点冷,扯过毯子搭在身上,侧躺着,抱着抱枕,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时候不大就睡着了。 她正迷迷糊糊睡着,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将手机摸过来一看,是简清漾打过来的,“妈?有事吗?” “甜儿,你奶奶刚刚去世了,你爸已经派人过去接你了,你过来拜祭一下你奶奶,然后陪着妈给你奶奶守灵。” “哦,妈,我已经知道了,不过我刚刚扭伤了脚,伤的挺厉害的,没法儿过去了,你替我跟爸爸解释一下吧。” “甜儿,别任性,”简清漾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不喜欢你奶奶,但他毕竟是你爸的亲妈,是你的亲奶奶,现在你奶奶去世了,家里的亲朋好友都来拜祭,你不来守灵,会被人笑的!” “妈,我没骗你,我刚刚真的不小心弄伤了脚踝,不信我视频给你!”井甜儿把手机调到视频功能上给简清漾看,“妈,你自己看,我脚踝肿的像馒头一样,小沁刚刚给我上了药,我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去给她守灵?” 那边,简清漾狠狠吸了口气,“甜儿,你怎么弄的?怎么伤的这么厉害?去医院了没?没伤到骨头吧?” “哎呀,妈,你别念叨了,我疼的要死,刚刚才睡着,被你吵醒了,现在又疼的要命。”井甜儿知道简清漾的软肋在哪儿,皱着眉头撒娇。 “好好好,我不念了,你快躺好休息吧,等这边能走开了,妈妈马上回去照顾你。”井甜儿这次脚踝伤的实在吓人,又红又肿,一看就伤的不轻,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简清漾看了心疼不已,又絮叨了几句,挂了电话。 搞定! 这次井甜儿直接将手机关机,蒙头大睡。 一夜无梦,直到天明。 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打开手机,接连进来几个短信。 有几个是漏电提示短信,有两条是段律痕发来的,一条问她是不是睡了,另一条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亲爱的,晚安,好梦。 她抿了唇甜蜜的笑,找出段律痕的号码拨过去,响了两声手机便被接起了,段律痕温柔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妮儿,醒了?” “嗯,”她甜甜应着,“还在床上赖着,还没起床呢。” “小懒猪,看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怕什么,反正周末,不用上课。”话说就算不是周末,最近半月怕是她也上不了课了。 “嗯,不怕不怕,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纵容宠溺。 “痕,你今天有事没?” “有啊。” “什么事?” “陪你啊!”段律痕低笑,“陪我心爱的老婆过一个愉快的周末,是我人生的头等大事!” “贫嘴!”井甜儿娇嗔,唇角笑意更加甜蜜,“那你来我家吧,我爸妈都没在家,我在被窝里等你!” “哦?”那边愣了下,然后戏谑笑着重复她的话,“你爸妈都没在家,你在被窝里等我?” 他坏笑着,将“被窝”两个字咬的又重又清楚。 其实,井甜儿的意思是她现在脚踝受伤,行动不便,等他来照顾她穿衣吃饭,可是被他用奇奇怪怪的语气这么一重复,整句话立刻变的了味道。 她羞的小脸有点儿红,嗔他,“呸!你想什么呢?” “我没想什么啊,”段律痕笑的更加畅快,“就是想想字面上的意思而已……唔……在被窝等我,听起来真是不错!” “去!”井甜儿又啐他一口,“你快来吧,别让我等久了。” “我已经往车库走了,”段律痕拿着手机,一边和井甜儿通话,一边往车库的方向走,“放心好了,你在被窝里等我,这么香|艳动人,我怎么可能让你久等!” “……”一句错,句句错,算了,“你小心开车,我挂了!” 挂断电话,刚刚和段律痕的对话,不受控制的在她大脑中又过了几遍,她又是羞涩,又是觉得好玩儿,抱着抱枕傻笑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她在热乎乎的床上幸福的赖被窝,过了一会儿,听到走廊里响起脚步声,她立刻脸朝窗户,背朝门口,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装睡。 段律痕推门进来,看到床上安静躺着的人儿,唇角笑意加深,快步走过去,在她床边坐下。 井甜儿闭着眼睛,竖着耳朵仔细的听。 段律痕坐在她床边坐下之后,她身后就没了动静,她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忍不住回头,睁开一只眼睛朝后面看过去,结果,正好撞进段律痕戏谑看她的眼睛里。 呃…… 她笑着回过身子捶他一拳,“你怎么不出声?” 他抓住她的粉拳在齿间轻咬了一下,“你怎么不继续装睡?” “人家和你闹着玩儿吗?”看到心上人坐在自己的身边,她笑靥如花,眉梢唇角都染着甜蜜。 段律痕的目光扫过她玉白圆润的肩头,揶揄的笑,“果然是在被窝里等我……嗯,不错!” “什么呀!”她笑着捶他一下,“我是昨天回来的时候,下台阶时不小心踩空了,结果崴到了脚踝,今天下不了地,刚好昨天我奶奶去世了,我爸我妈还有小沁都去了井家老宅,顾不上我,我又不愿意让外人照顾我,才让你过来,你瞎想什么?” “崴伤脚踝了?”她说了那么一大通,段律痕只听进心里他最关心的一句,往床尾挪了挪身子,撩开她身上的毯子,“今天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待她红肿的脚腕出现在他眼前,他立刻紧紧皱眉,“怎么伤的这么重?” 762甜蜜 ( ) “你别皱眉!”她坐起来,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的将柔美的唇瓣凑到他耳边,“没关系,我这叫因祸得福,因为伤了脚,我才不用去给我奶奶守灵,我别提多开心了!” “你呀!”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笨!就算你没真伤了脚,你不愿意去,撒个小谎骗骗他们就行了,哪有脚腕伤成这样还眉开眼笑的?” “那哪儿行啊,”井甜儿撇撇小嘴,“虽然我和我奶奶不对付,但是毕竟那是我爸的亲妈,我要是故意找借口不去,我爸嘴上不说,心里也肯定会不舒服,现在我是真的受了伤,不但我问心无愧,我爸肯定也能理解,所以我才说,这是天助我也!” 段律痕无奈摇头,“药呢,我再给你抹点药。” “那儿呢!”井甜儿指指床头桌上的药膏,又躺回去,安心享受她家太子爷儿的温柔服侍。 抹好了药,段律痕洗了手,“想吃什么?” 井甜儿侧过身子躺着,笑眯眯的看他,“想吃鸡蛋羹,病号饭哦,幽小时候病了,我最爱做鸡蛋羹给他吃,好怀念!” “这也太简单了,还想吃什么?”段律痕恨不得早晨就给她弄满汉全席。 “我就要鸡蛋羹就行了,其他的你看着弄,如果都是我自己点的饭菜,就没惊喜了。”她枕在自己的小臂上,莹白的小臂泛着柔玉般诱|人的色泽,段律痕的目光晃了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该结婚了!是时候该结婚了! 在一起那么久了,井甜儿的口味他大致清楚,到楼下吩咐厨房给井甜儿做早饭,他又回到井甜儿卧室,照顾她洗脸刷牙。 她洗漱完之后,段律痕给她拿了面霜擦,忽然笑着说:“我忽然觉得我像在照顾妻子月子的丈夫。” 井甜儿擦面霜的手顿了下,飞眼儿白他,“你想太多了,我还要三个多月才十八岁呢,我可不想这么早就做妈妈!” 段律痕倾过身子,环住她,清幽的想起香气他的鼻孔,让他更加意迷,他轻轻咬她的耳尖儿,声音低沉而魅惑,“宝贝儿,不想和我生个小宝宝吗?我种下种子,在你肚子里发芽,你十月怀胎生下他,他长的像你也像我,是我们两个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升华,他慢慢长大,叫我爸爸,叫你妈妈,我会像爱你一样爱他,他血管里,流着你的血,也流着我的血,有了他,我们两个就成了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而我们三个,会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一家,亲爱的,你……不想吗?” 他描述的画面,让井甜儿砰然心动,她的俏脸一点一点红起来,侧了侧身子,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想啊!等我长大,我一定给你生个宝宝,我一定会很爱他很爱他,不会让他像我和幽一样那么可怜的长大。” “一个怎么够?”他爱极她脸红的模样,目光痴迷的凝在她的脸上,“至少要生个十个八个的!” “去!”井甜儿脑门撞了他额头一下,“我才不生那么多,你去找老母猪,一窝就可以生十个八个!” “好啊你,臭丫头,敢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段律痕将她压倒在身下,嘴巴吻在她胸|前脖颈,轻一下重一下的呵她的痒。 “啊!救命啊!”她翻滚挣扎着大笑,原本就松垮垮的睡衣肩带滑落一根,露出玉白的胸口。 她一边捂着胸口,一边笑着求饶,段律痕却不肯放过她,薄唇越来越放肆,落在他从未探寻过的密地,引起她身体轻微的颤栗。 “别动!”仿佛一阵电流击中她的身体,一种异样的酥麻让她舒服又难受,她抓住他的头发,喘|息了一声。 从未有过的新鲜感,让埋头在她胸迷根本听不到她轻如呢喃的话,薄唇更加用力,在只有他才能碰触的密地,留下独属于他的气息和痕迹。 “别……不要……”异样的感觉让井甜儿浑身酥麻无力,她申吟了一声,推了推在她身上四处点火的段律痕。 段律痕却充耳不闻,岿然不动。 这样下去,非得真被他吃了不行,她喘|息了下,趁着灵台处还剩余几分清明,她哎呦了一声,死死皱眉,“痛!痕,你碰到我脚踝了!” 她大声喊痛,段律痕头脑轰鸣了下,立刻停下,条件反射般去看她的脚踝,“怎么样?我压到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真是该死! 怎么失控成那样? 她还受着伤呢,他居然…… “没事,”见他懊恼的不行,她圈住他的脖子低笑,“只是有一点一点痛,过会儿就好了。” 其实刚刚和他玩闹时就痛的厉害,但是那点伤痛,和与他在一起的快乐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如果不是担心真的会被他吃掉,她不会这么吓他。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是我不好……”段律痕抱着她,一下一下吻她。 “没事啦,真是小伤而已!”被他撩|拨的情|潮一点一点褪去,她圈着他的脖子仰头笑望他。 “妮儿,我爷爷和我爸已经在着手准备我们的婚礼了,三个月后,你过了十八岁生日,我立刻娶你!”天知道,刚刚她红潮染上身体的样子有多蛊|惑,多诱|人,他觉得他一天都等不了了! “嗯,好,”她也不矫情,笑眯眯的说:“我也愿意嫁给你!” 她愿意嫁给他,与他一起组成一个快乐的家庭。 他的童年是孤单的,她的童年是冰冷的,而如今,他们遇到了一起,可以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用彼此的身体温暖彼此的生命。 门外响起敲门声,井甜儿应了声:“进!” 厨娘带着一个女佣端了两大托盘饭菜进来,井甜儿笑着睁大眼,“怎么弄这么多?你也太夸张了吧,真拿我当猪养活吗?” “吃吧,”段律痕宠溺揉乱她的发,“你吃不完我吃。” 将托盘放下,厨娘带着女佣退下去,井甜儿先拿汤匙舀鸡蛋羹吃,“你还没吃早餐么?” 763别闹 ( ) “还没呢,原本打算等你醒了,带你出去吃的。” “这么多,我吃不完,你喜欢吃什么赶紧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是伤员,我先照顾你吃。” “我伤的是脚,又不是手,不用照顾啦,”井甜儿舀了一勺鸡蛋羹放在他唇边,“你尝尝,特别软,好吃的不得了!” 段律痕就着她的手把鸡蛋羹吞了,井甜儿又舀了一勺鸡蛋羹往自己嘴里放的时候才回过味儿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间接接吻吧? 虽然真的接吻也已经无数次了,可刚刚她将自己用过的汤匙递过去,他那么自然的吞进嘴巴里,想起来还是觉得怪怪的。 她一边吃,一边胡思乱想,等她吃的差不多,段律痕很自然的把她剩在一边的小半碗鸡蛋羹解决掉,还有她剩了半碗的补汤,也用汤匙解决了。 很普通很平常的事,却把她感动的一塌糊涂,她笑着调侃,“你别光吃我剩的啊,堂堂wo城太子爷儿居然跑到我家来吃剩饭,显得我多大逆不道?” “家里人一起吃饭不都是这么吃的?”他淡笑着回答。 井甜儿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凑过去抱住他,“痕,你让我觉得好温暖,我现在就想嫁你了,怎么办?” 他含笑啄她雪白的颈,“别撩|拨我,我的定力非常有限。” 吃饱饭,两个人在床上厮磨了一会儿,井甜儿倦了,窝在他怀中又睡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十一点半了。 她吓了一跳,见段律痕正躺在她身边看手机,身子偎过去,手搭在他胸膛上,脸在他肩窝蹭了蹭,“这么晚了啊,又该吃午饭了,糟了,这么吃了睡,睡了吃,真会养成猪一样。” 段律痕伸手臂,揽过她,含笑溺宠的揉揉她的发,“我还以为你醒了以后会说,哎呀,太好了,十一点半了,又该吃午饭了!” “去!”井甜儿笑着砸他胸口一下,“你真当我是猪啊?我就那么没追求吗?” “哦?原来你还有追求啊,”段律痕一脸听到新鲜事的表情,“赶紧说说,你有什么追求啊?” 井甜儿下巴抵在他的胸口,很认真的想了想,“我以前没认识你的时候,最终极的追求就是好好学习,然后找一个好工作,当一个女强人,赚很多很多钱,买一栋很大很大的房子,让我妈过上好日子,然后和幽一辈子住在一起,一辈子照顾他,永远不让他被别人欺负。” 段律痕怜惜的摸摸她的小脸,“除了你妈就是幽,你自己呢?你自己的梦想和追求呢?” “他们就是我所有的梦想和追求啊!”井甜儿仰脸看他,“那时还没认识你,生命里有他们就够了,只要他们可以开心快乐,衣食无忧,不让人欺负,我就会觉得生命已经很圆满了。” “那现在呢?现在你认识我了,追求有没有改变?” “现在我认识你了,我妈又和我爸和好,以前我爸想和我妈复婚,总被我奶奶拦着,现在我奶奶已经去世了,估计我妈很快又是井家的女主人了,她以后会和我爸住在井家,还有小沁照顾她,所以我妈已经不用我操心了,而幽呢,现在成了郁家的二少爷,自己买了一栋大大的庄园,他也有了星萝,星萝会关心他照顾他,所以呢,以后幽也不用我操心了,那我的以后……”她的小手抚上段律痕的脸,目光流转,灿烂的笑,“我的以后,就只剩下你了啊!” 她的以后,就只剩下他了! 段律痕觉得,这是世上最动听的语言。 “当然……”她趴在他的胸口,脸颊紧贴在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我以前说过,我最希望的就是你、我、我们的孩子,还有幽、阿萝、他们的孩子,我希望我们两家可以一起生活在一起大大的庄园里,一辈子都不分开,如果幽和阿萝都不介意的话,我还是这样想,希望结婚之后,我们可以住在一起。” “他们应该不会介意吧?幽是我的兄弟,阿萝是你的闺蜜,我们住在一起,彼此有个照应,”段律痕轻轻抚她的发,沉吟了一会儿,忽的低笑,“不过,结婚之后还是自己住自己的比较好,那样比较方便,我们可以住在一个别墅区做邻居,出了院子走几步就到了,最好不要住一起。” “什么呀,有什么不方便?”井甜儿不服气,“我都和幽一起住了那么多年了,也没不方便过!” “没有结婚当然不会不方便,但结了婚之后就会很多不方便!”段律痕身子一动,翻身将井甜儿压在身下,按着她的头顶,轻轻咬她的唇,气息缱|绻而魅惑,“妮儿,结婚之后,夫妻之间会做很多少儿不宜的事,还是两个人住在一起比较好,人多了,万一不小心撞见就糟糕了。” 井甜儿被他温热的气息扰的脸红心跳,她心慌意乱的偏开头,他薄唇刚好落在她雪白的颈上,吮出一个漂亮的印子。 井甜儿推了一下他,“别闹!” “这不是闹……”他低笑,一下一下亲吻她的面颊、脖子、颈窝,“这叫……调|情。” 井甜儿被他抚弄的浑身无力,心想着再这样下去,估计上午那一幕又会重演,弄不好她一个把握不住,真的被他吃了。 她决定曲线救国,轻轻推了推他,“我饿了,你下楼吩咐厨房做东西给我吃。” 明知道她在和他耍小心机,他也好脾气的不戳破,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吃过午饭,他又陪她打了会电动,她又小睡了会儿,半个下午就消磨过去了。 她睡醒之后,他又开始闹她,她被他闹的受不住,浑身无力的推搡他,“我在屋子里憋半天了,有点闷,你带我出去逛逛好不好? “好啊,带你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段律痕最后吻住她的唇,捞够了自己的福利,才心满意足的起身,“想穿哪件衣服,我帮你去拿。” 764不可思议 井甜儿想了下,“那套枚红色的运动服吧,宽松版的那套,穿着比较舒服,在最东边那个衣橱里。” 段律痕帮她找来衣服,井甜儿让他转过身子去,她用毯子遮着,在不碰到脚踝的伤的情况下,用最快的速度换好,“痕,你想办法弄辆轮椅吧,我最近几天怕是走不了路了。” “弄轮椅做什么,我抱你就行了。” “不要,那多不好意思?”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段律痕不由分说猛的把她抱进怀里。 “谁和你老夫老妻了?”井甜儿怕摔了,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我和你呀,”段律痕大言不惭,“我和你不但要做老夫老妻,还要做几生几世的老夫老妻!” 心里甜滋滋的,嘴上却不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了?” “遇到你以后,”他笑着低头,在她唇上啄了一口,“遇到你以后,不知不觉的就变成这么肉麻了?” 井甜儿故作惊讶,“为什么?” “因为我老婆太好了啊,不说些甜言蜜语,万一被人家骗走了怎么办?”段律痕抱着她下楼,“想去哪玩儿?” 井甜儿想了下,“后山吧,去后山看看景色吹吹风。” 就她这副样子,去别的地方也不方便。 “好!”段律痕言听计从。 井甜儿发现,段律痕的体力真是好到没话说,一路将她抱到半山腰,脸不红,气不喘,没事人一样。 她往下眺望了下,指指前面一块大石头,“我们在那儿休息会儿吧。” “不去山顶吗?” “半山腰的风景和山顶是不一样的,我们可以在这儿休息一会儿,然后赶到山顶去看落日!” “好。”段律痕走到那块光滑如镜的大石前,将她放下,然后和她并排而坐。 和风徐徐,草绿花香,四下无人,只有他们两个人并肩而坐,除虫鸟啾啾,再无别的声音。 远离俗世,远离尘嚣,这个世界,安静的只剩他们两个人。 井甜儿将头偎在段律痕的肩膀,风儿调皮的从她耳边吹过,撩|拨她的发丝轻扬,段律痕歪头看她,无声一笑,神情中尽是呵爱宠溺。 两个人在半山腰休憩了一会儿,段律痕又抱着她往山上走。 好在这座山并不太高,很快就到了山顶。 并肩坐在山顶的的崖边,看湛蓝的远天上浮动大片白色的云朵,在夕阳的辉映下渐渐呈现火焰一般的嫣红,云彩聚集起来,橘红的夕阳描画美丽的晚霞,细细勾勒丝丝的浮云,那真是再厉害的书画家也描绘不出的景色。 井甜儿偎依在他身边,轻笑着说:“我虽然从小在国外长大,但还是听过很多描写夕阳的诗句,比如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比如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还有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句子都很美,只是都透着股忧伤萧瑟,那时觉得,看夕阳是件很伤感的事,可现在,我看的也是夕阳,却一点都不觉得伤感。” 段律痕轻笑,“我懂。” 她含笑歪头看他,“哦?你懂?” “对啊,我懂,”他望着远天之外的夕阳,揽住她的肩膀,“境由心生,当人失意落魄时,什么美好的景色都入不了眼,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可当人的心情好,心里充满希望时,不管看什么都欢喜无限!” “对,就是这样!”井甜儿往他怀里偎了偎,“失意的人,看到鲜花会觉得这么美的花,迟早好会有一天会枯萎,看到朝阳会觉得这么美的朝阳傍晚就会消失,可得意的人,即使是在迷雾重重的深林里,也会觉得奇幻如仙境,不管何时何地,心里都充满力量和希望。” 段律痕含笑看她,“那你现在很得意喽?” “别提多得意了!”井甜儿得意洋洋的抱紧他的胳膊,目光流转如珠华,笑的明丽璀璨,“我把WO城豪门贵少中排名第一的太子爷儿牢牢抓在手心里了,整个WO城,没人比我更得意了!” “有!”段律痕很坚定的说了一个字。 “嗯?”她讶异,“谁?” “我呀!”他歪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我把全天底下最漂亮最善良最可爱的小丫头牢牢的抓在手心里了,全天底下,谁还比我更得意?” 井甜儿愣了一下,吃吃笑开,倾过身子,搂住他的脖颈,用力点头,“没错,你最得意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晚我陪你一起好好得意!” “……”他可以说他想歪了吗? 当她说“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时候,他脑袋里转来转去只有一件事。 他再次很深刻很深刻的意识到,他是时候该结婚了,他一定要尽快结婚,尽快尽快的结婚! —— 待井杨云芝的丧事全部办完之后,井甜儿脚踝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这期间,只有井杨云芝的遗体告别仪式上,井甜儿在井安沁的搀扶下,露了一面,在井杨云芝的灵前鞠了三个躬,其他时候,要么段律痕陪她,要么简幽陪她,她乐呵呵的过她的小日子。 她脚踝上的红肿看起来很吓人,井向天看了之后,心疼还来不及,当然不会怪她,而遗体告别式上那匆匆一面,已经向世人表明,她井甜儿在井家不可撼动井家大小姐的地位,一切都尽善尽美。 又过了几天,她脚踝上的伤痊愈,她又开始了每天上学的日子。 而她到学校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居然是夏雪和霍斯要订婚了! “什么?你要订婚了?”她抓住夏雪的肩膀,满脸难以置信。 “嗯,日子定在这个星期的星期天,这是请柬,你们几个一定要参加我们的订婚宴,一个都不能少,听到了没?”被她们的调侃的多了,夏雪不再害羞的那么厉害,红着小脸,把她和霍斯的订婚请柬发进她们手中。 “天!你居然真的要和霍斯订婚了!”井甜儿翻开大红请柬,看着请柬上的名字,仍是一脸梦幻。 !! 765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 ) “甜儿,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和霍斯订婚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夏雪假装不悦,嘟着小嘴问井甜儿。 “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挫败,”井甜儿叹气,“我答应我妈给小沁找女朋友,你都要订婚了,小沁的女朋友八字还没一撇呢!” “诶?”夏雪茫然眨眼,“你弟弟找女朋友和我订婚有什么关系?我和霍斯订婚,你挫败个什么劲儿?” “因为我……呃……”井甜儿说了一半,捂住嘴巴。 呃……差点把想把夏雪介绍给井安沁那件事给说出来,现在夏雪都要和霍斯订婚了,她还提那件事干什么,那不是自找没趣吗? “甜儿,你怎么了?因为什么啊?你今天怎么这么怪怪的?”夏雪用更加奇怪的眼神看她。 “没什么没什么,”井甜儿用笑容掩饰,“我只是觉得霍斯以前那么花心,现在居然改邪归正改的这么彻底,一下子变身绝世好男人,有点不习惯而已。” “嗯!”夏雪害羞的点头,“他真的挺好的,我爸妈也觉得他好,才催着我让我早订婚,我爸妈说,早抓到手里就放心了,万一错过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井甜儿无语,这孩子,太老实太缺心眼,怎么连她爸妈和她说的贴心话也和别人说? 她拽过夏雪,“小雪,我和你说,这是你和你家阿姨叔叔的偷偷话,千万不能让霍斯那个家伙知道,不然那家伙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以后在你面前不知道多么得意多么得瑟呢!” “才不会!”夏雪甜蜜的笑,“他对我最好了,从来都不会欺负我!” “……”井甜儿再次无语……看看,看看,这还没怎么着呢,就维护上了,老话说的没错,果然是女生外向! 她翻着手中的大红请柬,感慨的叹了口气,“我还以为霍斯这辈子都找不到老婆了,没想到那家伙不但找到了,还找了个极好的,而且还这么早就订婚了,连凌渊和幽都还没订婚呢,他居然要订婚了,太没天理了!” “凌渊也快订婚了啊!”八卦了她那么久,终于八卦到别人身上,夏雪很开心,兴奋的拽了身边的薄荷一把,“凌渊和薄荷下个月六号订婚,日子已经订了,就是请柬还没发。” “啊?”井甜儿呆了下,然后有点恼,凑过去和薄荷闹,“臭丫头你太过分了,天天和我住在一个屋檐下,订婚的消息居然先告诉小雪不告诉我!” 薄荷被她痒的咯咯笑,拍打着她的手躲开,“你天天和你们家太子爷儿卿卿我我的,我哪有机会啊?我去了好几次,太子爷儿都在你房间,我怕撞见少儿不宜的事,没进去就走了。” 井甜儿被她说的脸红,闹的更凶,“臭丫头,长本事了,居然敢笑我,你就没和你们家凌渊卿卿我我过吗?我不信,有本事你一辈子都别和他卿卿我我!” “甜儿姐姐,什么叫卿卿我我?”一直安安静静待在一边,看她们笑闹的骆净雪,忽然出声询问。 “呃……”井甜儿停住打闹,尴尬的咳了一声,“卿卿我我嘛……就是……感情很好的意思,嗯,对!就是感情很好的意思!” 井甜儿着实汗了一把。 骆净雪功课不错,就是常年待在家里,和外界的人接触少,太单纯了,人情世故懂的很少,男女情|爱这方面的事更是懵懵懂懂,估计从没有人跟她提过。 她和薄荷居然当着这么干净纯洁的好孩子,卿卿我我来卿卿我我去的,真是罪孽啊! “哦!”骆净雪点头,“那我和大哥哥也卿卿我我!” “……”一滴冷汗顺着井甜儿的额角无声滑落,“额……净雪,其实卿卿我我,是形容男女相爱,十分亲昵,情意绵绵的意思。” 这还只是指字面意思,引申意思一般都是少儿不宜之类的,万一骆净雪一见了郁冷就说:大哥哥,我想和你卿卿我我…… 汗! 井甜儿不敢再想下去了。 “男女相爱,十分亲昵,情意绵绵,”骆净雪歪头想了一下,“对啊,我和大哥哥就是这样的!” “呃……”井甜儿无语抚额。 “净雪,你别听甜儿瞎解释,其实卿卿我我是情侣两个人之间的事,只有自己和对方知道就行了,不要和别人提起这件事。”薄荷笑着给井甜儿解围。 “哦,那薄荷姐姐你刚刚不对哦,既然卿卿我我是甜儿姐姐自己的事,你刚刚干嘛说她?”骆净雪一本正经的替井甜儿打抱不平。 “对,”薄荷憋笑,“你的甜儿姐姐和她家太子爷儿卿卿我我是他们自己的事,所以我才没闯进去,把我和凌渊订婚的事情告诉她,净雪说的太对了!” “……”井甜儿醉了……不要再提卿卿我我四个字了好吗? 不过话说回来了,连老老实实的凌渊都要和薄荷订婚了,她家小沁还单着呢,真是让人无限忧伤啊! 这可怎么办才好? 这个星期天,霍斯和夏雪热热闹闹的办完了他们的订婚宴,看着订婚宴上表现的成熟稳重,可圈可点的霍斯,井甜儿想起一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霍斯的父母也欣慰无比,觉得是夏雪的出现改变了他们放荡不靠谱的儿子,对夏雪青睐有加,好的不得了,亲切的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 望着眼前喜气洋洋的一切,井甜儿觉得自己的脑海中有一股冤魂般的执念:连霍斯都订婚了,井安沁,你的女朋友到底在哪儿呢? 日历又翻到新的一个月,新的一个月过去五天后,迎来了凌渊和薄荷的好事。 薄荷父母已经去世,奶奶不久前也没了,薄荷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因为一直住在井家,所有女方要做的事,全部由井家出面操办,订婚宴时,也由井向天和简清漾代表女方家长出席。 井甜儿和薄荷已经说好了,等薄荷结婚的时候,就在井家出嫁,她给准备嫁妆,做她的伴娘,薄荷感动的一塌糊涂。 766英雄救美 ( ) 订婚仪式结束之后,凌渊带着薄荷挨桌敬酒,井甜儿搂着薄荷的肩膀和凌渊闹,“凌渊,这可是我井甜儿的姐姐,虽然她没别的亲人了,可我比她的亲人还亲,你可别欺负她,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不会不会,”凌渊笑着打趣,“我一直以我们老大马首是瞻,不管哪一方面都会像老大看齐,老大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们老大的妻奴做的那么到位,我怎么可能欺负老婆?” 凌渊向来是很少说话,但不说则已,一说惊人,四周的人全都被他逗的哈哈大笑,气氛一时被推向一个高潮。 井甜儿被他笑了,怎么会放过他,闹着灌他喝酒,足足灌了他四五杯白酒才肯放过他。 凌渊和薄荷的订婚宴结束后,井甜儿脑中冤魂一般的执念更加根深蒂固了几分……唉!凌渊和薄荷都订婚了,井安沁,你的女朋友到底在哪儿呢? 简清漾急,所以有事没事就在井甜儿耳边念个不停。 井甜儿原本不当回事,但是被简清漾念的多了,她恨不得从外面买个女孩儿来给井安沁当老婆,只要简清漾别在她耳边唐僧一样的念,怎么着都行。 被简清漾念的多了,井甜儿也急了。 但是,当事人不急。 井安沁一点都不急,反正简清漾从来不念他! 简清漾对这个失而复得,性子又冰冷的儿子,一直怀着股莫名的敬畏,面对井安沁,她只挑好听的、井安沁爱听的话说。 哪怕是关心几句,也是看着井安沁的脸色说,生怕井安沁嫌她唠叨。 所以,井安沁很幸运的逃过一劫。 至于井甜儿,她知道井安沁那座冰山,唠叨他也没用,天天拎着他的耳朵念,他肯定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继续我行我素,有那功夫还不如去给他找个呢,所以井甜儿也不念叨他。 也因此,井安沁一直有条不紊的,过着自己忙碌却平静的生活。 这样的生活安静平和而充实,直到一个阴雨绵绵的周末,这份平和被一段意外的插曲打破。 井安沁是个生活极有规律的人,平时不管他多忙,每个月他都会抽出一个月的时间,带些玩具和生活用品,看望wo城郊区福利院的孩子。 大概是因为他自己童年时得到的温暖太少,在他有能力之后,他每个月都会到福利院去看望那些孩子,每次待的时间并不长,把礼物和日常用品放下后,四处转转看看,有没有需要他帮助改善的地方,前后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他就会离开。 其实这些事,他大可以让手下去做,但是他更喜欢亲力亲为,他喜欢亲眼看到那些孩子得到礼物时,纯真可爱的笑脸。 每当那时,被商场中的尔虞我诈污秽的心灵,似乎在瞬间被洗涤的一干二净。 他喜欢那种感觉,每次都福利院出来,他都会觉得浑身都充满力量,一身的轻松。 这个星期天,天上下着小雨,天气很差,他在办公室忙到十点多,把一整天的事情都做完,然后带着给孩子准备好的礼物,驱车赶往郊外福利院。 为了节省开支,福利院的位置很偏僻,汽车要转过几个暗巷才能到达。 当穿过其中一条暗巷时,他忽然听到喊救命的声音。 他紧急刹车后,按下车窗,四下张望。 暗巷阴暗的角落里,停着一辆出租车,喊救命的声音,是从出租车的方向传来的。 这阵子的社会新闻里,经常有女大学生外出打车被出租车司机猥|亵致死然后弃尸的报道,在这糟糕的天气,很少有人出现的角落,一辆停在隐蔽位置的出租车,一下子让井安沁联想到那些社会新闻。 他没有半点迟疑,打开车门,大步朝出租车冲过去。 出租车的车窗关着,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隐隐听到里面发出的闷叫声和撞击声。 井安沁敲了敲车门无人应答,他弯腰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在前面车窗上。 一般司机犯罪都是在后座,因为后位置比较宽敞,将前座玻璃砸碎,不容易伤到无辜的乘客。 前面车窗的玻璃被砸碎,里面传来男人的怒骂声:“哪个杂碎?老子和自己女人玩儿车|振,管你屁事?” 夹杂着他怒骂声的,却是女孩儿被捂住嘴巴发出来的“呜呜”声。 井安沁从前面车窗看清楚女孩儿所在的位置是右面,他绕到左面举起石头将左面的车窗砸碎,被打碎的玻璃窗的玻璃碴飞出去,划伤了男人的脸,男人叫了一声,手刚捂上脸上的伤,就被井安沁一把拽住衣领扯出车外,狠狠一脚踹在小腹上。 他摔到地上,嘴上沁出血,身子痉挛了几下,倒在地上不动了。 井安沁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那么不禁打,不过一脚就被他踹晕过去,他等了几秒,才对汽车内的人说:“没事了,他晕过去了。”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后,一个女孩儿从出租车后座钻出来。 两个人隔着朦胧的雨帘对望,同时出声:“是你?” 从出租车内出来的女孩儿,正是被井甜儿心心念念时时刻刻惦记着的杨芊羽! 两个人都怔住,一时无语,过了一会儿,井安沁首先回过神来,上下打量她,“怎么样?没伤到吧?” 杨芊羽连忙摇头,“没事,幸好你来的及时。” 井安沁扫了一眼地上的出租车司机,“怎么办?公了还是私了?” “公了!”杨芊羽回答的干净利落,“他手法老到,心理素质极好,肯定是惯犯,只要被抓进去,应该就出不来了。” “好。”井安沁也不多说,掏出手机报了警,告诉出租车的所在位置,然后把出租车司机用撕碎的衣服牢牢绑在方向盘上。 他帮杨芊羽检查了一下,确定杨芊羽确实没有受伤后,两个人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一直等到附近响起警车鸣笛的声音,井安沁才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冲杨芊羽说:“去哪里,我送你。” 杨芊羽微微惊讶,“不等警察来吗?” 767人以群分 ( )“不等,”井安沁一脸冰冷,“麻烦!” 杨芊羽愣了下,莞尔,“确实麻烦,我还有事,我们一起走吧,请你送我一程。” 井安沁帮她打开车门,“上车!” “谢谢!”杨芊羽冲他嫣然一笑,上了车。 井安沁看她一眼,“去哪儿?” “静安福利院。” 井安沁忍不住又看她一眼,语气微微讶异,“静安福利院?” 听他语气有异,杨芊羽微笑,“如果不方便,你把我送到前面路口就好了,我查过地图,静安福利院离这边很近,出了这条暗巷再拐过几条巷子就到了。” “不会不方便,”井安沁倾了倾唇角,“因为我也正要去静安。” “啊?”这回轮到杨芊羽惊讶,“你去静安干什么?” “静安福利院的运转资金有一大半是井氏资助的,我偶尔会去那边看看那些孩子们,你呢?” “我是被阿萝姐姐找来的,她说那边有几个孩子有心理问题,很可怜,希望我可以抽时间帮帮他们。” 井安沁又歪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很好!” 在这越来越喧嚣忙碌的都市里,肯花时间在公益事业上的年轻女孩儿越来越少了。 “你也很好!”杨芊羽歪头笑看他,目光中带了欣赏。 静安福利院,孩子们看到井安沁立刻围过去,大哥哥长大哥哥短围着他又笑又跳,叫了没完。 井安沁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可那些孩子丝毫不怕他,反而和他很亲昵,可见他是这里的常客,那些孩子和他已经很熟悉。 直到院长过来,将孩子们撵开,才将井安沁从孩子堆里解救出来。 井安沁打开汽车后备箱,把他带来的礼物交给院长,让院长把礼物分开孩子们。 院长找了两个老师,和她一起给孩子们分礼物,一边絮絮叨叨的念:“井少爷,你真是有心,还能记得孩子们想要什么……朵儿,你的芭比娃娃,小虫,你的画笔,璐璐,你的连衣裙……” 杨芊羽在一旁静静看着,忽然觉得很感动。 原来,书上说的是真的,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第二面。 人人都知道井安沁高傲冰冷,难以接近,谁又知道,他会从他忙的不可开交的工作里,挤出时间来看望这些可怜的孩子们? 孩子们领到心仪已久的礼物,乐的又笑又跳,杨芊羽被孩子们快乐的情绪感染到,唇角一直挂着甜美的笑。 井安沁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她脸上时,猛的怔了一下。 雨依然没有停,纷纷扬扬的下着,牛毛细雨中,她含笑看着笑闹的孩子们,眸光温柔,素脸恬静,唯有樱红的唇瓣是一片雨雾迷蒙中最靓丽的一抹颜色,美的让他的心用力跳了几下。 大概是他的目光停留的太久,被杨芊羽感觉到,杨芊羽目光转过来,与他视线相接,“怎么了?” 井安沁被她问的愣了下,随即倾倾唇角,“没什么,忽然发现你和甜儿一样,没有化妆。” 化过妆的女孩儿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站在雨雾中淋雨的,因为妆会花掉。 杨芊羽没想到他的答案这么奇怪,也是一怔,随即笑道:“大概是物以类聚,不光我和甜儿不喜欢化妆,夏雪、薄荷、净雪我们几个都不化妆,只有阿萝姐姐喜欢化妆,但她画的妆从不会让人讨厌,只是衬的她更加神采飞扬。” 井安沁失笑,“你说错了一句话。” “嗯?” “是人以群分,不是物以类聚!” “呃……”杨芊羽呆了呆,粲然笑开,“对,你说的对,是人以群分,不是物以类聚!” 杨芊羽给孩子们做心里辅导时,井安沁就在一边安静的看。 与孩子在一起的她,与往常相比,少了几分淡漠清冷,多了几分温柔恬静。 她眼波柔暖,语音清甜,笑起来时,两颊旁边还有两个小小的笑涡,更为她增加几分俏皮可爱。 那是一张越看越会让人着迷的脸,有生以来,井安沁第一次在一个女孩儿恬美素净的微笑里迷失了自己。 中午,井安沁和杨芊羽一起在福利院和孩子们一起吃了午饭。 这是井安沁第一次留在静安吃午饭,以前不管多晚,他都会回wo城吃饭,他是个有严重洁癖的人,不习惯在陌生的地方吃饭。 即使在wo城,除了在家和在公司用餐,他只在几家熟悉的饭店就餐,而且是专门为他预留的房间。 人的习惯就像多米诺骨牌,当第一个习惯被破坏,其他的习惯也就接二连三的倒了下去。 然后,他很快就会发现,他,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他…… 回程的车上,井安沁看似不经心的问:“送你去哪儿?” “我住在阿萝姐姐那儿,哦……也就是简幽的庄园。” “下午还其他安排吗?” 杨芊羽想了下,“没有了。” 她来wo城的原因,只有一小部分是帮静安的孩子们,更多的原因是要陪净雪来见郁冷,如果没有她的陪伴,净雪爸妈肯定不会安心放净雪来这边。 来了之后,觉得很喜欢wo城,静安的孩子们又的确需要她帮助,而且净雪和郁冷还没结婚,需要她的照顾,她也就暂时住下了。 “我看你中午吃的不多,我知道有个地方的下午茶不错,甜儿很喜欢,带你去尝尝怎样?” 杨芊羽没想到井安沁会邀请她,胸膛里忽然浮起几抹惊喜的意味,偏头看了他笑,“好啊,我很乐意!” 几样甜点,一壶咖啡,两个人居然面对面消磨了一下午。 从历史谈到政治,从心理学谈到人生,杨芊羽第一次和一个男生有这么多说不完的话题,井安沁也第一次和一个女生有这么多说不完的话。 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杨芊羽起身微笑,“我该回去了,明天晚上我回请你吃饭好不好?” 她对爱情的态度,是宁缺毋滥,身边的闺蜜一个两个的都有了心上人,她只是一笑而过,从不羡慕。 768滚 ( ) 但是此刻,她忽然觉得,她的爱情来敲门了。 既然爱情主动来敲门,她就应该将房门打开,笑着迎出去! “好,一言为定!”井安沁给她留了手机号,“明天下午我去简幽的庄园接你。” “再见!” “再见!” 爱情是没什么道理的,都说互补的爱情最完美,但井安沁和杨芊羽,两个同样淡漠清隽,同样冷静自制的两个人,在一起时的气场却无比契合。 所以,这世上除了公鸡不会下蛋,母鸡不会打鸣之类的,没什么不可能。 井安沁踏进井家别墅的客厅时,脚步明显比平时轻快几分,冷峻的唇角甚至微微挂着笑。 井甜儿看他的表情,就一副了然的样子,凑过去打趣,“小沁,看你喜上眉梢,是不是今天走了桃花运啊?” 井安沁觑她一眼,将手中的东西扔进她怀里,一个字没说,径自上楼洗漱换衣服。 井甜儿将他的东西扔到一边,冲他的背景扮鬼脸,“臭小子,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讨厌死了!” “甜儿,不许这样说小沁!”刚好简清漾在井甜儿身边经过,横眉竖眼的护犊子。 “切!”井甜儿嘘她,“他是亲的,我是捡的,每次都是向着他!” “行了,别胡说了,帮忙摆碗筷,开饭了!” 井甜儿和简清漾忙活完,井向天和井安沁刚巧都收拾好自己下楼来吃饭。 井甜儿哼了声:成天嚷嚷着男女平等,男女哪里平等了?明明就是女人比男人干活儿干的多! 井安沁坐下,拿起筷子,往餐桌上扫了眼,然后看井甜儿,“我扔给你的东西呢?” “我给扔沙发上了,怎么了?” “扔沙发上了啊?你怎么不扔垃圾桶里去啊!” 井甜儿没好气的站起,“我这就去扔!” 井安沁夹了口菜放进嘴里,慢条斯理的嚼:“那是素心斋的摘牌下午茶,专门买回来喂馋猫儿的,这会儿估计也不新鲜了,你愿意扔就扔了吧!” 井甜儿拿了方便袋正要扬手丢进垃圾桶,听他这样说,抱进怀里,走回餐桌旁,将方便袋解开,“你让我扔我就扔,那我多没个性啊?你让我扔我偏不扔,而且我还要把它们全都吃掉!” 井安沁这个臭小子,知道她喜欢吃素心斋的甜点,给她带回来就带回来吧,不好好说话,非要招惹她,这性子真是太欠扁了! 她把外卖包打开,往井向天和简清漾跟前推了推,“爸、妈尝尝,素心斋的甜点可有名了,特好吃!” 简清漾戳她的太阳穴,“就知道吃,也不知道谢谢你弟弟,难得他工作忙还记得帮你带你爱吃的东西回来。” “切,我谢他干嘛,他该谢我才对!”井甜儿斜了井安沁一眼,“要不是我,他能约的到美人,在素心斋一聊一下午?” 井安沁夹菜的动作一僵,抬眼看她,“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今天上午你和芊羽的见面是我安排的喽!”井甜儿洋洋得意,“我查了你的行程表,知道你今天上午去静安福利院看那些孩子们,于是我就让阿萝安排芊羽今天上午去静安给那些孩子们做心理辅导,这样你才有机会约到芊羽,和人家在素心斋泡了一个下午,我……” 井甜儿话还没说完,井安沁的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至极,啪的一声扔了筷子,额上青筋跳了跳,想要发作又强自忍住,唰的站起,推开椅子,“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现在很生气,简清漾推了井甜儿一把,“你又怎么招惹小沁了?你怎么一点做姐姐的样子都没有,见了面就和小沁斗嘴,你就不能让着他点儿?” 井甜儿也火了,“我怎么就没姐姐的样子了?不是你成天嚷嚷着让我给他找女朋友,我给他找了,他也挺满意的,现在他无缘无故冲我发脾气,你不说他还说我,你偏心也没这么偏的吧?” 她越说越气,也扔了筷子,“我不也不吃了,你们自己吃!” 她气呼呼的三步两步跑上了楼,简清漾张口结舌,“你看她……” 井向天摇头,“行了,你总是偏向小沁,帮小沁说甜儿,我要是甜儿早就烦了,清漾,以后你别这样,段家已经来找我们商量段律痕和甜儿的婚事了,以后小沁娶妻生子是要和我们过一辈子的,可是甜儿就要嫁给段律痕了,她还能在这个家待几天?你想让她以后嫁了人,对这个家连点留恋都没有吗?” 井向天的语气微微伤感,说的简清漾整个人都呆住了。 井甜儿气呼呼的回了房间,摔上门,趴到床上,一肚子不爽。 什么嘛! 她劳心费力,想尽办法的撮合井安沁和杨芊羽,现在看井安沁对杨芊羽满意,她太兴奋了,所以才一时冲动把她安排杨芊羽去静安福利院的事情说出来,要不然世上有多少那么巧的事,wo城那么大,就刚好让他们碰上了。 狗牙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哼! 气死她了! 她气的不行,掏出手机给段律痕打电话,在电话里把井安沁好好的臭骂了一顿,段律痕在那边听的直笑,等她抱怨够了,手机烫手了,她才把手机挂断。 说的口干舌燥,她也懒得起身去倒水,趴在床上不愿意动弹,虽然抱怨一顿,心里还是窝火,她以前火气没这么大,难道是最近天干物燥,搅的她脾气也大了? 她继续趴在床上生闷气,门外有人敲门,她趴着装睡,一声也不吭的不理人。 爱谁谁,她大小姐现在谁都不爱搭理! 井安沁见没人应声,自己开门进去。 井甜儿听到后面开门的声音,更加不爽……早知道刚刚就该随手把门锁上,讨厌! 井安沁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饭菜和汤,在井甜儿床前停步,“诶!晚上没怎么吃东西吧?我让厨房给你炖了雪莲羹,起来喝点儿。” 井甜儿脸埋在抱枕里,闷声闷气一个字:“滚!”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她才不吃那套! 769逗趣 井安沁把托盘放在床头桌上,在她身边坐下,“诶,我刚刚态度不好,你别生气。” 井甜儿翻身坐起来,摸摸他的额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们傲娇的井家大少爷居然也会道歉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井安沁抓下她的手,把雪莲羹端过来,“雪莲羹,养胃去火的,我专门让厨房给你熬的。” 井甜儿歪过头去,“不喝,没胃口!” 井安沁舀了一勺,递到她唇边,“我喂你!” 他将汤匙放在井甜儿唇边,大有一副她不喝,他就一直放在那儿的架势,井甜儿一时心软,张嘴吞了,扭回头看他,“你又哪儿根筋抽了,狗一阵猫一阵的,一会儿咬人,一会儿哄人。” 井安沁无奈,“你说话就不能客气点儿?” “不能,不喜欢听你就go out!” 井安沁无语,继续喂她,“快,多喝点,降降火。” 一碗雪莲羹很快见了底,井甜儿火气也降的差不多了,圈住自己的膝盖坐在床上,歪头看他,“刚刚吃饭时你抽什么,怎么忽然就发火了?” 井安沁咳了声,有点尴尬,“我今天不是在静安福利院遇到的芊羽,是在半路遇到的,当时她正被一个出租车司机困在车里,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她也许就会被那个出租车司机给……” “哦……”井甜儿懂了,有点紧张,“芊羽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没有受伤,放心好了。” “是我不好,”井甜儿自责又后怕,“我忘了静安那边很偏僻,最近WO城那么多变|态的杀人狂司机,我让阿萝找人送她就好了,幸亏你遇到了她,不然万一她出什么事,我一定得内疚死。” “没事,芊羽没事,她心理素质很好,遇到这种事,平静的像没事人一样。” “哦,那就好,”井甜儿将抱枕抵在下巴上,吁了口气,“难怪你生气,你以为那出租车司机是我派去的,我故意安排了这一场戏,然后让你英雄救美,借机让芊羽欣赏你,所以你就生气了,对不对?” 井安沁有些尴尬的点了下头,“可是回到房间,静下心来之后我想了一下,你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而且当时那一切不像是人为安排的,我就知道我误会你了,于是下楼去找你,爸爸说你被妈妈说了几句,很生气的回房间了,我就让厨房给你做了吃的,专门给你端上来赔罪了。” “孺子可教哦!”井甜儿笑眯眯的揉揉他的脑袋,“你终于有那么点做人弟弟的样儿了!” 井安沁被她揉的难受,抓下她的手,“不生气了。” 井甜唇角扬的高高的,“还行吧。” “不气了就把饭菜吃了吧。”井安沁把托盘端过来。 心情好了,肚子自然也就饿了,井甜儿风卷残云般把饭菜吃掉,心满意足的拍拍肚子,“饱了!” 看她笑脸明媚的样子,井安沁的表情也很柔和,他将托盘放在床头桌上,掏了一样东西塞进井甜儿手里,“呶,送你的!” 井甜儿将东西抖开,原来是一条项链,整条项链都是碎钻镶成的星星,闪闪发光,特别漂亮,“哇!好漂亮啊!” 井甜儿数了一下,数不清的碎钻镶成十八个镂空的五角星,大小戴在脖颈间不会太小也不会大到突兀,刚刚好,这么多钻石肯定价值不菲。 啧啧,井家的大少爷真是大手笔。 “道歉而已,不用这么隆重吧?”她将项链塞进井安沁手里,背过身子,示意井安沁给她戴上。 “这是你的结婚礼物……”井安沁将项链绕过她的脖子,顿了下,“我设计的,然后请专人定制的。” “哦?”项链戴好了,她摸着项链笑眯眯的回头他,“怎么这么好?” 井安沁摸了下她的头发,眸中几分怜惜,“人们说起疼爱一个人的程度时,不是喜欢说,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想办法摘给你吗?我摘不到天上的星星,可是我可以送最漂亮的星星给你!” 看着他怜惜疼爱的眼神,井甜儿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扬起唇角笑了笑,“你干嘛?我还没嫁呢,你就煽情!” “现在还没嫁,但是离嫁不远了,”井安沁揉揉她的脑袋,“段律痕的爷爷和爸爸已经找过爸爸,谈过你们的婚期和你们的婚礼流程,过两天段家就会送几个日子过来,等爸爸和你商量着选一个,你就会嫁到段律痕家去了。” 井甜儿觉得,对她来说,嫁给段律痕是喜事,可从井安沁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她要卖|身一样,语气里无限的伤感凄凉。 她趴在井安沁的肩膀上,直勾勾的看着他,“怎么了?你不想我嫁给段律痕?” “也不是不想,”井安沁想了下,笑笑,“爸爸才认回你,我才习惯自己有一个姐姐,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进门有你有爸妈,一家人说说笑笑偶尔斗斗嘴,围着饭桌热热闹闹吃饭,你嫁出去,这个家肯定又冷清起来。” “那你就加把劲儿快点把芊羽娶进来,家里不就又四个人了?” “芊羽没你有意思。” “那你们就抓紧生宝宝,多生几个,肯定特有意思。” “你就这么着急嫁给段律痕?” “诶?你是不是不想管段律痕叫姐夫?还在介意你第二,他第一?” “切!我介意什么?以后他得讨好我才行,不然你出嫁那天我把门锁的死死的,不给他开门,急不死他!” “哈哈哈,”井甜儿大笑,捶他的肩膀,“臭小子,原来你这么腹黑,以前看错你了!” 井安沁哼了声,“所以你提醒他点儿,以后让他好好讨好我!” “你才不敢呢,我结婚那天你不开门,他一生气转身走了,我嫁不出去,会被WO城人给笑死。” “怎么会?你也太小看自己了,想娶你的人多了去了,随手招一个就能做替补新郎,到时把他的肠子都给悔青了。” “替补的哪有他好?” “那就招上门女婿,一辈子住在井家,我养你们。” “那更不行了,我井甜儿可不想嫁吃软饭的小白脸。” !! 770一箭三雕 井安沁张嘴想说不是还有简幽呢,简幽一点不比段律痕差,话到嘴边想起简幽已经有萧星萝了,关于简幽的玩笑以后不能乱开了,他张张嘴巴,又闭上,这个功夫,井甜儿的手机响了。 井甜儿偎着他,懒洋洋接了电话,“青大警官,这么晚了有何贵干啊?” “……” “有!高级警官请喝咖啡,哪儿敢没时间啊!” “……” “好,绿光咖啡屋,十分钟后见!” “……” 井甜儿挂断电话,抬眼看井安沁,“我得出去趟,青大警官约我出去,说有事要和我商量。” “绿光咖啡屋?”井安沁站起身,“我送你吧。” “不用,”井甜儿下床换衣服,“绿光那么近,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忙了一天了,赶紧回屋休息吧。” “最近WO城好多变|态杀人狂。” “安啦,都是些坐出租车的女孩儿被害,我开车去,”井甜儿换好了衣服,笑意嫣嫣,“还有啊,请我喝咖啡的是WO城的第一警官,谁敢打我的注意?放心吧,你自己回去休息,我走了,拜~” 井甜儿将车停在绿光咖啡屋附近的停车场,走进绿光,一眼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青寻。 有的人就是这样,光芒耀眼,即使坐在最不起眼的位置,也不能掩盖他自身散发出来的光芒。 她径直走过去,在青寻对面坐下,“嗨~” 服务生很快过来,双手将餐单递给井甜儿,“请问您需要什么?” “一杯柠檬汁,谢谢!”井甜儿吃的很饱,只需要一杯柠檬汁消化一下。 “好,请您稍等。” 服务生退开,井甜儿笑眯眯的看青寻,“青大警官不去抓出租车变|态杀人狂,找我干什么?” “你弟不是帮我们抓到了?” “嗯?小沁?” “是啊,今天那个倒霉蛋儿冲阿萝的妹妹下手时,刚巧被你弟撞上了,被你弟一脚踹个半死,我的手下到那儿捡了个现成的。” “哈!”井甜儿睁大眼,“今天上午小沁撞见的那个,就是WO城前几起猥|亵杀害年轻女乘客的变|态手机?” “是啊,”青寻点头,“我亲自审的,审了四个多小时,全都招了。” 井甜儿啧啧称赞:“真不错,回去给小沁做好吃的犒劳他!” “话说抓到变|态杀人狂有奖金来着,估计你家井家大少爷也不稀罕,我帮他领了,请你吃饭。” “……”井甜儿无语……青大警官真抠门,“说正事吧,找我干嘛?总不会是因为那几千块钱奖金的事。” “不是,”青寻呷了口咖啡,“你不是拜托我查是谁偷了你的手机,假冒你的名义给袁安然发短信,指使袁安然朝蒋梦瞳泼硫酸嘛……” “怎么?”刚刚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喝果汁的井甜儿瞬间直起身子,“查到了?” “嗯,查到了,”青寻的目光微微得意,“你一定想不到是谁……不然你猜猜? “切!”井甜儿嘘他,“我能猜得到,还用你去查?” “算了算了,你这么无趣,不用你猜了……”青寻慢条斯理端起咖啡杯,“也是你的熟人兼仇人……郁金儿!” 井甜儿震惊,“郁金儿?怎么是她?” “怎么不能是她?”青寻喝了口咖啡咂咂嘴巴,“其实WO城上流社会的圈子很小,名门千金也就那么几个,蒋梦瞳、袁安然、郁金儿,她们三个原本是认识的,后来因为她们三个都看你不爽,于是她们就结成了同盟——对付你的同盟!” 说到这里,青寻一脸嫌弃的瞥了井甜儿一眼,“甜儿大小姐,你说你怎么混的?长的也挺可爱挺漂亮的,就是人见人讨厌,弄的那么多人都恨你,真可怜!” “切!”井甜儿挥手,“恨你的人难道少吗?你青大少爷英明神武,聪明睿智,好人把你当人民公仆,尊敬崇拜,坏人拿你当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哪天天上打个雷劈了你才好,难道你很可怜?” “呃……”青寻摸摸下巴,“好像是这么个理儿……” 他啧啧两声,“你这小丫头不去做律师可惜了,这嘴巴比刀子还狠……” 井甜儿下意识想说,我们家痕说我嘴巴最可爱了,幸亏话到嘴边想起那是调|情的话,及时闭嘴。 想起段律痕说这话时的语气神态,以及他为什么说这句话,她的小脸不可控制的慢慢红起来。 青寻大奇,“呵!我没看错吧?井大小姐这是脸红了?” “一边儿去,不和你说了,”井甜儿脸有点烫,连忙转了话题,“郁金儿为什么冒充我的名义给袁安然发短信,让袁安然泼蒋梦瞳硫酸,你不是说她们三个是一伙儿的吗?” “她们三个是一伙儿的啊,但她们三个只是对你同仇敌忾,一时凑到一起而已,没什么交情,其实你发现没有,她们三个身世都差不多,都是豪门养女,在富贵家庭长大,但又没有富贵家庭的血脉,所以凑在一起才更加有共同语言。” 井甜儿想了下,“没错,是这样!” 青寻不说还不觉得,听他一说,仔细想想,果然如此。 蒋梦瞳是段家的养女,袁安然是井家的冒牌千金,郁金儿自称郁家的大小姐,却根本没被郁家领养,她们三个的家世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们三个凑在一起的话题无非就是商量怎样陷害你,”青寻继续说:“但是段律痕将你保护的极好,你身边又有井安沁和简幽保护你,她们无从下手,她们三个里面,最有心机的就是郁金儿,见实在无可下手,郁金儿把主意打在了袁安然和蒋梦瞳的身上,有次你在郁家做客,不小心把手机落在了郁家,被她捡到,她便想出了这个一箭三雕的计策。” “一箭三雕?”井甜儿弯起唇角笑了笑,“嗯嗯,没错,一箭三雕!” 郁金儿想对付的“三雕”是她、袁安然和乐雅诗,没想到乐雅诗拽了蒋梦瞳替她挡硫酸,所以那三雕就变成了袁安然、乐雅诗、蒋梦瞳,依旧是一箭三雕,受益者却变成了她井甜儿,也许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 !! 771你脸皮真厚 ( )“不对啊!”她眨了下眼,“为什么郁金儿发短信让袁安然泼乐雅诗硫酸,而不是泼蒋梦瞳呢?” “笨了吧!”青寻曲起实质敲了她额头一下,“蒋梦瞳区区一个段家的养女,就算被泼的重伤毁容,有段律痕和郁家、井家保护你,你能受什么惩罚?但乐雅诗就不同了,乐雅诗是wo城第一夫人,如果袁芳婷用硫酸泼伤了她,乐雅诗和乐家、段家的势力都不会放过你,你和段律痕之间的感情也会出现缝隙,这样才够狠!” “啧啧!”井甜儿摇头称赞:“我不得不说,可惜郁金儿心眼儿没用对地方,不然的话,她肯定能有所作为,这心机,真行!” “人算不如天算,她没想到袁安然真听了她的挑拨去泼乐雅诗硫酸了,可那么巧,乐雅诗和蒋梦瞳在一起,拉了蒋梦瞳当挡箭牌,后来乐雅诗因为自责过,精神出现障碍,自杀去世,蒋梦瞳因为想杀你不成进了牢房,事情演变的超出她预期的范围,她越想越怕,借助郁冷的力量,去了国外……” “没错,她前阵确实去了国外,”井甜儿笑了下,“真逗,我还以为她知道郁家已经没她的容身之地了,自觉跑去国外给我家幽腾地方,没想到是去躲债去了,呵,算她能算计!” 见井甜儿的果汁见了底,青寻扬手叫过服务生,给自己叫了杯咖啡,给井甜儿要了杯奶茶,“像她那种女孩儿,郁家是她好乘凉的大树,如果不是山穷水尽,她怎么舍得离开?” “也对,那青大警官是怎么查出来,郁金儿就是整件事的幕后主使的呢?” “套用我们警察喜欢说的几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她做过,就休想逃过我的手掌心!” “对啊对啊,青大警官最厉害了,认识青大警官是我这辈最大的荣幸!”井甜儿端起奶茶,以茶代酒敬青寻,“谢谢青大警官替我洗刷冤屈,改天我请青大警官在wo城最好的酒店吃饭,等青大警官结婚的时候,我送一套最名贵的饰给你,让你哄你家嫂欢心!” 青寻瞥了她的脖一眼,“你现在戴的这个不错!” 井甜儿摸了摸,“我弟送我的爱心项链,你可以多看几眼,送你是绝对不可能的!” “简幽送的?” “井安沁送的。” 青寻挑眉,“看来你们姐弟俩感情不错!” “那当然,不看我是谁吗,”井甜儿得意洋洋的笑,“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能有我这么漂亮可爱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姐姐是他几辈修来的福气,他满脑只剩下感恩了,感情能不好吗?” “这话你都说的出口!”青寻啧啧摇头,“井大小姐,你脸皮真厚!” 井甜儿扑哧笑了,“阿萝最喜欢说这句话了,是她把你教坏了,还是你把她教坏了?” 青寻摇头笑笑,看看时间,“好了,时间不早了,不和你扯了,郁金儿因为犯了别的事,在我那儿做客呢,郁家八成要去保人,你有什么想法,早作打算,省的让简幽夹在你和郁家之间左右为难。” “放心吧,不会,”井甜儿笑嘻嘻的看着他,“还要麻烦你帮个忙。” “说!” “麻烦你把你调查出来的真相,告诉乐家和段律痕的父亲,我相信他们比我更愿意收拾郁金儿!” 青寻挑眉,“借刀杀人?” 井甜儿笑,“去,干嘛说的这么难听?” 青寻皱眉思考状,“那就是杀鸡焉用牛刀?” 井甜儿白他,“切~还没借刀杀人好听!” “行啦,不和你贫了,我还赶时间,我先走了。” “嗯,你先走吧,我把奶茶喝完再走,上小心。” 目送青寻离开后,井甜儿悠然喝完自己那杯奶茶,走出咖啡屋。 窗外,星光缭绕,月色皎洁,她朝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去,唇角一直浅浅弯着。 今天真是不错的一天! 井安沁和杨芊羽终于走出第一步。 井安沁会了克制自己的脾气,会了不在不明真相的时候就伤害她,还会了给她道歉、送她礼物、照顾她,越来越像个合格的弟弟。 还有,她终于知道了盗用她的手机,用她的名义给袁安然发短信的人是谁,终于可以对段律痕的父亲有个交代。 虽然那件事不会影响她和段律痕的感情和婚姻,但是那件事悬而不决,终究是她和段律痕父亲之间的一个疙瘩。 而现在这样最好,在她和段律痕结婚之前,真相大白,段律痕的父亲可以亲手找郁金儿报仇,以解心头之恨,那件事,不会成为她与段律痕的不完美。 她走在夜风里,发丝飞扬,心情也起舞摆动,不能平静。 手搭上车门,却不想回家,掏出手机给段律痕打电话,“睡了吗?” “没。” “怎么还没睡,干什么呢?” 手机那边传来好听的笑声:“正在想你呢!” 她也甜蜜的笑起来,“那你要不要见我?” “好啊,只要不耽误你休息,随叫随到。” “我在外面呢,我去你家接你好不好?” “怎么这么晚还出来?” 井甜儿上车,连接上蓝牙耳机,发动汽车,朝段家别墅驶去,“青大警官刚刚约我谈事情来着。” “有关郁金儿的事?” “是啊。” “妮儿……” “嗯?” “如果我和郁家因为郁金儿起了争执,你介意吗?” “不介意,”井甜儿温柔的笑,“我帮你!” “真的?” “当然,这件事原本就是郁金儿不对,如果郁家帮助郁金儿脱罪,那就是是非不分,不但你不会放过她,我也不会愿意,毕竟郁金儿诬陷的人是我。” 段律痕低低叹了口气,“其实郁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毕竟是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虽然没有办理领养手续,可养只小狗小猫还有感情,何况是个活蹦乱跳的人。” “可她还不如小狗小猫呢,”井甜儿不屑的哼了声,“养只小狗小猫还能逗个乐呵呢?她除了给郁家添麻烦,还能干嘛?” 772这坏蛋……不是吧? ( ) “你说的有道理,但人的感情是无法控制的,郁金儿有可能被判重刑,简幽的父母不可能置之不理。” “放心吧,简幽还有他们家未来的大儿媳二儿媳都是我们的人,他们要是敢不讲道理,我就去游说阿萝和净雪逃婚!” 段律痕失笑,“你呀,尽说孩子话。” 井甜儿撒娇,“我就是逗你开心嘛,你看,你这不是笑了嘛!” 段律痕心里一暖,声音更温柔了些,“到哪儿了?” “到了景云路了,再有十多分钟就能到了。” “我已经下楼了,慢慢往那边走着。” “嗯,好,那你再陪我聊会儿。” “不是我陪你聊,是你陪我。”因为青寻那通有关郁金儿的电话,让段律痕又想了乐雅诗,心情不佳。 井甜儿笑,“一样的,我们不分你我。” 热恋的情|人之间总有说不完的话,就算彼此不说话,隔着电波听一听对方的呼吸声,也会觉得甜蜜温暖。 远远的,井甜儿就看到段律痕独自行走在迷魅的夜风里。 明月如盘,悠然俯瞰,洒落他一身的月色星光,美的如梦似幻。 她减缓车速,在他身边停下,段律痕开门上车,倾过身子送上一吻。 她甜蜜的笑,回吻了一下,“我们去哪儿?” 段律痕想了下,“带你去个好地方,最适合情侣深夜光顾的地方。” 他按下导航,井甜儿按下音乐。 一首抒情的英文歌在车厢里悠扬回荡,给仿佛溢着甜香的空气更添几分温馨。 段律痕将手放在井甜儿的右手上,两个人相视一笑,流线型的汽车不紧不慢的向导航的目的地兴趣。 段律痕导航的地址叫暖殇,殇,是一个多意汉字,多与悲伤有关,前面加了一个“暖”字,令悲伤的气氛稍减,多了几分爱昧。 停下车后,井甜儿观望店面,“名字有点伤感,有点爱昧,装修也一样。” 店面的装修以紫黑的色调为主,现在已是深夜,街上行人稀少,只有几盏昏黄路灯孤独亮着,店里透出来的是暗紫色的光线,很暗很暗,暗的几乎模糊难辨。 “里面挺漂亮的,带你出去看看。”段律痕牵着她的手进去。 果然,里面的装修更加漂亮。 从装修风格看,井甜儿几乎可以断定这家店的主人受过情伤,因为店里所有灯光、壁画、吊饰,无不透露着淡淡忧伤的情绪,不过的确很美,很容易让人沉陷在那份小忧伤里,流连忘返,不能自拔。 “这家店的主人肯定是个受过情伤,又很品位很有格调的年轻女孩儿。”段律痕带着井甜儿往二楼走,井甜儿一路走,一路惊叹。 太美了! 那朦胧如幻境的灯光,那凹凸立体如飞天的壁画,那起伏摇曳的镂空纱帘,每个细节都精致微妙的让人惊叹。 刚进二楼走廊,一个身穿紫黑旗袍的女孩儿不知道从哪儿转出来,冲他们微微弯腰,拦住他们的道路,段律痕掏出一张深紫罗兰色的卡片递过去,那女孩儿看了眼,双手奉还,让开道路。 一切,无声又无息。 井甜儿拍拍胸口,“好神秘哦,搞的我有点小紧张。” 段律痕握紧她的手,微笑着解释,“这家店对外开放的一共有111个vip房间,一共限量发行了六十张暖殇卡,也就是说这家店算上我,一共就111名固定的客人,每人一间固定的包房,不对其他客人开放,每年在固定的日期缴纳会费,逾期不交,包房就会全新装修,转租给新的顾客。” “哇!”井甜儿睁大眼,“这店主太拽了,有个性,我喜欢!” 段律痕带着井甜儿走进二楼电梯,按下十九楼的按键,电梯带着他们径直升到十九楼。 走出电梯,走进走廊,在走廊最尽头的房间前停下,拿出那张深紫罗兰的vip卡刷了一下。 房门开了,灯光亮起,与一楼大厅里黯淡忧伤的灯光相比,淡粉浅蓝变幻的灯光绝对属于甜美治愈系,井甜儿仍是一脸惊叹的表情走进去,发现墙壁上有多个按钮,按下去之后,灯光会逐个变幻。 有淡粉浅蓝的甜暖,也有楼下那种深紫黯淡的暖殇。 再往里走,房间里是她从未见过的装修风格,沙发茶几大床,每一样花色设计都流动的淡淡爱昧的气息,仿佛置身其中的人,即使心中无爱,也会慢慢流淌出爱来。 无爱的人,都可以令人流淌出来,何况段律痕和井甜儿这对爱到深处不能自拔的恋人。 房门关好,屋里的灯光忽然暗下去,只能模模糊糊看清对方的脸,房间里的气氛甜蜜温馨到了极致,也爱昧到了极致。 段律痕箍住她的腰,忽然用力,将她放倒在身后的锦榻上。 锦榻的形状很奇怪,是一个人伸直双臂,大字型躺下的样子,只不过双腿是自然下垂,双脚可以踩在地上。 于是段律痕轻而易举就将她的双臂放在锦榻的凹槽之内,双手扣住她的双手,与她十指紧扣,将她完完全全压在身下。 段律痕浅笑,爱昧咬她的耳朵,“这样的形状,只能让我想到两个字……” 纵使习惯了与他的亲密接触,这样爱昧的气氛、爱昧的低语,还是让井甜儿忍不住脸红心跳,偏过头去,红着脸问:“什么……” 他唇覆在她耳边,呵气如兰,“揉躏……” 井甜儿脸红的更加厉害,耳尖被他暖气呵的发痒,心里也莫名的痒起来,软软的啐他,“坏人!” “只做你的坏人……”又是一声低笑,段律痕轻轻吻她,从耳后到脖颈,一点又一点的细吻。 那样轻那样温柔的吻,呵疼到了极致,温柔到了极致,也痒到了极致,井甜儿自脸颊到脖颈到胸口,全部慢慢红起来,玉白的身上染了一层诱|人的红潮。 段律痕意迷,“宝贝儿,你真美……” 井甜儿浑身发软,心里打鼓:这坏蛋,该不是今晚算计着想把她吃掉吧? 773别闹了 “宝贝儿……”他一声又一声轻轻呢喃,轻轻吮吸,引起她身体的轻微颤栗。 “啊……”她申吟,想挣扎,双手双臂都被压的死死的。 “宝贝儿……宝贝儿……”他一声一声的笑,宽大的手掌烙上她的肌肤,落在哪里就像在哪里烘了一个暖烫的火炉。 “不行了……”她轻轻咬了他一下,“别再闹了……难受……” 听出她声音的淡淡委屈,他无奈的松开她,咬了她小巧的鼻尖一下,“那我们以后来这里度蜜月好不好?” 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了,她坐起来,冲他做鬼脸,“才不要到这里来,来这里让你揉躏我吗?” 他低笑,捏捏她的小鼻子,“只要你愿意,你揉躏我也行啊!” 井甜儿俏脸不争气的红的更厉害了,啐他一口,“呸!你倒是想的美,我才不乐意!” 段律痕勾起一侧唇角坏笑,将她揽进怀里,捏捏她红透的小脸,“怎么老夫老妻了,还这么容易害羞?” “谁和你老夫老妻了,我还没嫁你呢好不好?”他今晚的语气目光都爱昧至极,井甜儿有点招架不住……唔……好想出去透透气哦! 段律痕正圈着她的纤腰撩|拨她,手机响了,像是有什么棘手的事,他眉头微蹙了下,摸了下她的小脸,“我去里间接个电话,时间可能会长一些,你要是饿了,自己叫客房服务,嗯?” 井甜儿眨眨眼,“我想出去参观一下,可以么?” “当然,不过不要跑远,注意安全,嗯?” “OK!”井甜儿俏皮的冲他摆了个OK的手势。 段律痕宠溺笑着揉揉她的发顶,按下接通键到里间打电话,而井甜儿则开门出去。 刚刚来时她就对走廊里的壁画充满了兴趣,现在一幅一幅看过去,发现这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故事大意讲的是一个小时候在狼群中长大的女孩儿,个性嚣张狂放,幼年时遇到一位武林高手收养了她,收她为徒,传授她高超武艺。 长大后,她成了一个绝色美人,身怀绝世武功,她得到那时最负盛名的两个男子的青睐,一个是当时首富,一个是当朝大将军。 她不喜荣华富贵,倾慕名震天下的大将军,接受了大将军的追求。 哪知道,那位大将军表面忠勇仁义,背地里却肮脏龌龊,贪恋美色,纳下皇帝赏赐的多名美姬,夜夜笙歌。 女孩儿得知真相后,在大将军与他的美姬喝酒作乐时,身着一身红衣从天而降,手握长剑,一曲惊鸿剑舞惊艳四座后,翩然离去…… 年轻富商找到了她,愿意将产业变卖,远走天涯。 大将军在观她一舞后,食髓知味,自那之后别的女人再也入不得眼,苦苦求她回心转意。 而那女孩儿,依旧一身红衣,与变卖家产的年轻富商,两人一骑,离开笙歌繁华,远走西北大漠,赏孤烟落日,品江南烟雨,看浩荡山河…… 壁画的最后一幅,是一身白衣黑发的年轻男子与一身红衣黑发的女子,肩并肩站在大漠中欣赏落日的背影。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画匠画笔飒沓,将大漠长河的孤独豪放描绘的淋漓尽致。 看完之后,井甜儿心中激荡不已,目光久久不能从那两个互相依偎的背影上离开。 手指在壁画上摩挲了好久,莫名的叹息一声,她转了个身开始往回走。 其实故事并不是多么新奇,但大概是画匠功力太好,让她看完之后竟深陷其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回到房间,她推门进去,随即愣了一下。 她记得她离开房间时,屋里是淡粉浅蓝变幻的暖色灯光,现在怎么变成暗紫罗兰色的冷色调灯光? 那是一种诡异的紫,将屋里里照的孤独凄清,越往里走,越觉得凄凉。 加之刚看完那些画,她心里竟有些酸酸的伤感,柔声问:“痕,怎么把灯光换了?” 外间没人,她以为段律痕仍在里间打电话,推开里间的门进去,她顿时怔住。 正对门口的地方,一个男人背对她跪在地上,赤着的上身上鞭痕交错,虽然没有出血,但结实的后背上高高鼓起的深紫色的棱子,比血肉翻开更具震撼力。 他的正前方坐着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少女,左手捏着高脚杯,右手把玩着一根短鞭。 井甜儿懵了,但很快醒过神来……糟了,她进错房间了! 她想退出去,转了半个身子又停住,又将身子转过来,问那跪在少女脚下的男子:“需要我报警吗?” 男子没有做声,女孩儿扑哧一声笑了,用短鞭甩了一下男子的脸,“诶,人家问你话呢,要不要帮你报警?” “不用,谢谢!”男子一动不动,低着头回答。 从他的声音分辩,他很年轻。 井甜儿很厌恶的看了女孩儿一眼。 女孩儿极美,水晶一般的美,又冷又纯净,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披肩,脸颊净白如玉,眉眼精致无瑕,漂亮清透的像是用冰玉雕出来的美人儿。 只可惜,这么漂亮干净的女孩儿,怎么有虐待下属的毛病? 因为简幽自小被家暴,她对这种倚强凌弱的人最反感。 那年轻男子卑微安分的跪在她脚下,温良恭顺,一看便是她的下属。 她知道有很多豪门贵族都自小收养幼童,培养成才,长大之后就像古时候的“家奴”差不多,对主人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那些少爷小姐们可以随意差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曾亲眼见过那些千金小姐当众甩自己手下的耳光,但如此劲爆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她眼中的厌恶太明显,女孩儿轻而易举的就察觉,微微一笑,“怎么?觉得我很恶毒,很讨厌。” 井甜儿厌恶的瞥她一眼,转身想走。 “等一下!”女孩儿慵懒的叫住她,“我现在心情很差,想找人聊聊天,不如你坐下陪我喝一杯?” 井甜儿背对她翻个白眼儿。 她可没兴趣陪这么心狠手辣的女孩儿聊天! 她抬脚往外走,女孩儿在她身后又说:“你陪我聊一会儿,我放他下去休息,不然的话,今晚他可是要陪我一整夜的!” !! 77四十二禁卫 ( ) 井甜儿脚步顿时僵住。 她要是留下,只是陪女孩儿聊聊天儿而已。 而此刻跪在女孩儿脚下的男子若是陪女孩儿一整夜,怕是明早半条命都没了! 真可恶! 大概因为简幽小时候的经历,她最看不惯这种“家暴”,她在心底咒了一声,转回身子,快步走到女孩儿对面坐下,“让他去休息吧,我陪你!” 女孩儿看着她摇头慨叹:“真善良啊!” 她抬手将短鞭扔在跪下她脚下的少年脸上,“滚吧!” 少年捡起短鞭,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井甜儿拿起放在一边的另一只高脚杯,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女孩儿家境一定很好,这红酒是极品中的极品。 只可惜…… “我知道他是你的手下,你手中掌控着他的生死,你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但是做人要厚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被豪门贵族收养的孩子,不是被父母遗弃的,就是父母双亡的,都是些可怜的孤儿,他们原本已经够可怜,你还要雪上加霜,太过分!”井甜儿的语气丝毫也不委婉,差的厉害。 女孩儿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唇角勾了抹讥嘲的笑,淡漠无所谓的样子,“认识一下吧,我不是wo城人,这次只是来wo城散心,你可以叫我小庾。” 小庾……真够笼统的,可以是小庾,小鱼,小余,小渝…… 看来女孩儿果然是来散心的,只是太寂寞,想找个人陪,并不想推心置腹。 “我叫甜儿。”也可以是恬儿,田儿,填儿。 “和你说说我的故事吧……”女孩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淡淡的笑,笑容极美,只是透着说不出的凄凉,让井甜儿想起走廊壁画里,红衣女孩儿知道被大将军背叛时哀凄伤痛的表情,心竟莫名的随着她的表情恻恻一痛。 “我家是名烨城首富,我上面有五个哥哥,我爸妈想要个女儿,可是生了一个又一个都是儿子,他们求神拜佛,求了好久,才终于在第六胎时生下了我,可想而知,我在家中有多受宠,”女孩儿放下酒杯,漂亮的眸子已有几分迷离,“我从小聪明漂亮,也很懂事,我爸妈把我当成眼珠一样呵疼,我五六岁时,就有人上门提亲,被我爸铁青着脸赶了出去,把人赶走还不说,我爸大发雷霆,砸了家里许多东西,我妈抱着我哭,像是人家不是来提亲,而是来贩卖人口……” 井甜儿刚刚还气愤的不能自已,现在挺女孩儿说的有趣,差点喷笑出来。 这个自称小庾的女孩儿,现在长的如此国色天香,小时候必定是个美人胚子,家里又是首富之家,五六岁时被人家惦记上很正常。 她家爸妈爱女儿爱的都神经了,人家上门提亲居然把人家骂出去。 不过也可以理解,以前她看过一篇文章,叫《别人把我的小棉袄穿走了》。 大意就是女孩儿结婚时,最难受的是女孩儿的父亲,父亲那种对女儿的不舍,无法用言语表示。 很多父亲,在女孩儿结婚那天,痛哭流涕。 而小庾的爸爸千盼万盼才盼来一个宝贝女儿,那个不长眼的,居然在人家女儿五六岁时就上门提亲,小庾爸爸不发飙才怪! “我爸妈爱我爱到不想让我嫁人……”说到这里,小庾脸上也有了浅浅笑意,那样清透无瑕的小脸染上笑,连井甜儿都看的有些着迷,“但是,他们不是糊涂的父母,知道女孩儿终究是要嫁人的,我爸几天几夜没有睡好,最后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女孩儿似乎沉浸在过往美好的回忆里,目光含笑,唇角微微挑着,停住不说。 井甜儿忍不住好奇的问:“什么两全其美的主意?” “爸爸耗费大量时间、人力、物力、财力、从全国各地的孤儿院,收养了二十个男孩儿,男孩儿都是经过层层严格选拔的,必须正直、善良、忠诚、智商过人,爸爸让他们陪我上学,陪我练功,陪我玩儿,希望可以培养出一个我的青梅竹马,让我长大之后嫁他,那样我就可以一辈子不离开我爸妈……” 井甜儿现在的表情可以叫做瞠目结舌,也可以叫做无语……这当爹的,当的真是太……到位了! “爸爸的苦心没有白费,我几乎是第一眼就对其中一个男孩儿一见钟情,那时我太小,还不知道男女情爱,我只知道我喜欢他,我不要他做我们的下人,我想让他做我的哥哥,我让爸爸收养了他,他成了我的六哥,而其他的男孩儿,经过观察之后,有七个不合爸爸的心意,被送到别处抚养,还有十二个,被培养成了我的十二禁卫……” 禁卫呃! 井甜儿再次瞠目……这家人可真够夸张,很多富贵人家把自己家的保镖叫暗卫、影卫之类的,她家居然叫禁卫,啧啧啧,太牛了! “刚刚你见到的那个,是十二禁卫之首,叫千夜。” 井甜儿皱眉……就是刚刚被打的很惨的那个? “你是不是觉得叫禁卫很夸张?”井甜儿脸上生动的表情令小庾莞尔,“其实就是小时候我管他们叫着玩儿的,就像我小时候养的蛐蛐儿叫金甲大将军一样,没什么特别意义。” 井甜儿耸肩,“没关系,现在言论自由,没有文字狱,你管他们叫什么都没关系。” “虽然叫的有些夸张,但是他们真的很厉害,个个可以以一当百,他们都是人中龙凤,只不过像你说的,命不好,要么被父母遗弃,要么父母双亡,才会流落到孤儿院,千夜的情况有些特别,是我自己挑中的,所以我对他的感情也要格外深厚一些,说是我的禁卫,其实我拿他当哥哥,吃穿用度,甚至在我庾家的地位,不比我六个哥哥差……”小庾又沉默了,似乎陷入另一段记忆。 而井甜儿这才明白,“庾”是她的姓,不是她的名字,因为她刚刚自称“庾家”。 775造化弄人 小庾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唇边溢出苦涩的笑,又倒了杯红酒,一饮而尽,“后来,我慢慢长大,和六哥情投意合,感情好的如胶似漆,爸妈也很欣慰,因为他是我的六哥,是我庾家的人,我长大之后嫁了他,依旧可以住在庾家,可以和爸妈朝夕相处……” 听到这里,井甜儿心里冒出个奇怪的念头——以后她要是和段律痕生个女儿,就和小庾的爸爸学,在家收养个养子,长大后娶她和段律痕的女儿,她的女儿就不用远嫁了,就可以天天陪着她! 呃…… 呸呸呸! 她这是想什么呢? 自己还没嫁人呢,就想女儿嫁人的事了,她真是疯了! “我很喜欢六哥,在我眼中,再没有比他更完美的人了,我爱她,尊敬他,崇拜他,在家里,我对别人可能还偶尔发发脾气,耍耍小性子,可唯有对他,言听计从,千依百顺,他也很宠我,对我极好,我原以为,我们是全天底下最幸福的一对,可是没想到有一天,全都变了……”小庾又是一杯红酒仰头喝光,讥嘲的笑,“那时我们还没举办婚礼,但是已经领了结婚证书,所以我们已经住在一起,我已经完完全全是他的人,是他的合法妻子了……” 井甜儿屏息:已经领了结婚证书,那就说明两个人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啊,然后两个人又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那还有什么问题? “我觉得自己很幸福,每天变着花样儿的给他做饭吃,除了偶尔闷了去哥哥们那里还有他的公司那边去散心,我像个等待皇帝莅临的嫔妃,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一意等着他下班回来……” 井甜儿听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女孩儿爱的深了,就容易迷失自己,以自己的丈夫为天,满心满脑的都是自己的爱人,全心全意只围着他转,她并不赞成这种生活状态,太无聊,太无趣,太容易人生失衡。 “这样的生活过了很久,我很幸福,也很满足,而且我没有避孕,我一心期待着想要个我和他的宝宝,我们两个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我会更幸福,可是……”她握着酒杯的手指忽然捏紧了,迷蒙的眸子里划过清晰的痛苦,“可是……有一天,我拿到了验孕单,医生告诉我怀孕了,当我兴高采烈回到家,想给他一个惊喜时,我的世界轰然崩塌了……” 大概往事太惨烈,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眸垂下,许久未言。 气氛压抑的想让人连喘息都费力,井甜儿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 “因为……我拿着验孕单,就要走进我家的别墅时,收到了一段发到我电子邮箱的视频……知道是什么视频吗?”她凄凉又讥嘲的笑,“他和别的女孩儿结婚的视频……” 井甜儿睁大眼,“……呃?” “他戴着新郎的胸花,女孩儿穿着洁白的婚纱,女孩儿的父亲正牵着女孩儿的手,带着女孩儿一步一步走向他,那个女孩儿我认识,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妹妹,呵……”她嘲讽一笑,“真是亲上加亲的一场好戏……” “呃……”井甜儿不受控制的想起走廊里那个明着对红衣女孩儿极好,背地里和歌姬夜夜笙歌的大将军,“后来呢?” “后来我就去了他的婚礼现场,”她忽然抬眸看井甜儿,婉转一笑,“如果那天没人制住我,我肯定会把他们的婚礼搅得打乱,放一场大火把那里所有碍眼的一切全部烧掉……” “那谁制住了你呢?” “千夜啊!”她那么轻快的一耸肩,看在井甜儿眼里,却格外不是滋味,“千夜拦住了我,并且失手把我从台阶上推了下去。” “啊……”井甜儿心脏痉挛了下,失声惊呼:“你不是怀孕了吗?” “是啊,所以孩子没了啊,”她笑了,如彼岸花般妖艳,却说不出的绝望,“而且,子宫受损,终身不孕,以后我再也没办法做妈妈了。” “啊……啊!”井甜儿眼睛睁的大大的,心里酸的像被一整桶醋泡着,那种心情已经无法用忧伤难过之类的语言形容。 小庾说的轻快,可在当时,对她来说是怎样的灭顶之灾? 她原本是最受上天眷顾的女孩儿,顺风顺水的长大,有傲人的家世,绝世的容颜,青梅竹马的恋人,腹中还怀上备受期待的小宝贝。 可不过一夕之间,丈夫成了别人的新郎,孩子流产,终身不孕,推她下台阶的是她亲手挑中,陪她长大,视如兄长的属下…… 她沉默了,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小庾又是几杯红酒灌下,已经酩酊大醉,“可是你知道吗?如果六哥是个人渣负心汉,人人唾骂,千夫所指,我心里还舒服些,其实他却不是,和他结婚的女孩儿是他最好的朋友的妹妹,那个女孩儿爱慕他许多年,得了绝症,临终前最后的心愿是想做他的新娘,他最好的朋友跪地相求,长跪不起,逼他答应,无奈之下,他只能点头,于是有了那场瞒着我举行的婚礼,结果被有人心利用,发了视频给我,我赶过去,被千夜失手从台阶上推下,没了孩子,酿成惨剧。” 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井甜儿再次听的瞠目结舌,满脑子只有三个字:太惨了……太惨了……太惨了…… 如小庾所说,原本以为她的六哥是人渣是畜生是禽|兽,可真相大白后,那个六哥似乎也成了受害者。 女孩儿得了绝症可怜,六哥没了未出世的孩子可怜,小庾终身不孕更可怜,那罪魁祸首是谁,到底是谁的错? ……千夜吗? 想到刚刚被打的伤痕累累,却无怨无悔的千夜,井甜儿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小庾刚刚也说过了,千夜是失手将她从台阶上推下,她冲过去闹事,那边必定阻拦,可想而知当时的局面有多混乱,千夜失手伤人也情有可原。 !! 776你会吗? 只是,造成的后果太惨烈,心里最难过,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反倒有可能是千夜。 他失手造成的后果最可怕,一个女孩儿终身不孕,失去做母亲的资格,想想就不寒而栗。 这女孩儿的故事,真如一团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女孩儿趴在桌子上,漆黑的长发遮住她的脸,半天没有响动,似乎是醉酒睡了。 井甜儿环视了一下,在旁边找了一块毛毯轻轻给她盖上,然后转身,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 外间依旧是晦暗到让人压抑的深紫色,一片黯淡朦胧里,千夜依旧赤着上身,躺在沙发上,静静呼吸着。 井甜儿承认她太容易同情心泛滥,又回里间拿了块毯子,朝千夜走去,想给他披在身上。 千夜很警醒,还没等她靠近,已经唰的坐起,动作利落的根本不像受伤的人。 井甜儿这才看清他的人,眉目清秀,五官极为英俊,尤其那双眼睛,漆黑清澈,漂亮的不可思议。 她坦然走过去,将毯子递给他,“小庾已经睡了,你也休息会儿吧。” 千夜没有接,只是看着她说:“谢谢。” 他的声音清亮中带着点沙哑,很是动听。 一看他就是忠诚正直的样子,很容易勾起人的好感,只可惜无意中犯了那样的错,将小庾和他自己都推入无底的深渊。 只能说,造化太弄人,上天即使钟爱一个人,也偶尔有睡觉打瞌睡,或者捣蛋调皮开开玩笑的时候。 只不过,这个玩笑开得似乎太大了些。 她和小庾只是萍水相逢,相信以后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小庾只是心事在心里憋的太久,想找一个人倾诉,她相信,倾诉过后,她很快就会离开。 今生,她和小庾也许再也不会见面,唯愿这个如水晶般干净漂亮的女孩儿,还有这个忠实可靠的少年千夜,可以时来运转,有一个美好的人生。 (甜了这么久,手痒了,小庾和千夜的故事会写成番外,过过瘾,依然算作对自己的犒赏,别担心,不会太虐,小溪已经不会写虐文了,看我诚实的眼神,哈哈哈!) 离开小庾的房间,井甜儿注意着房门上的房间号,很快找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段律痕刚好挂断电话从里间走出来,“怎么去了这么久?刚要出去找你呢。” 井甜儿走过去,抱住他,“遇见一个奇怪的女孩儿,听她讲了一个伤感的故事。” 她的声音低沉而压抑,听的段律痕微微蹙眉,挑起她的下颌看她,“怎么了?” “痕……”她抬眸认真看着他,“你答应我,以后我们在一起了,你一定一定不要骗我,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要,我们两个一定要坦诚相待,好不好?” 如果六哥可以对小庾坦言相告,而不是刻意隐瞒,误会就不会发生,小庾的孩子就不会流掉,也就不会有后面那许多悲剧。 “怎么了?”段律痕失笑,摸摸她的下巴,“出去一会儿,回来发这么莫名其妙的感慨?” 井甜儿不依的晃他,“你先回答我,好不好?” “好!”段律痕妥协,吻了她一下,“都听你的,你说什么都好!” “嗯。”她安心了,偎在他怀中不说话。 “怎么了?”段律痕环着她的身子,柔声问她,“你情绪不对,怪怪的。” 井甜儿觉得有点累了,拉他到里间躺下,侧身冲他躺着,脸颊埋在他肩头,将刚刚小庾和她讲的故事,和段律痕学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她眼圈儿有点发红:“好可怜哦……六哥可怜,小庾可怜,千夜也可怜,所以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千万千万不要骗我,误会最毒,比毒蛇还要毒,可以毁灭一切!” “放心吧,我没那么傻。”段律痕安抚的轻轻拍她。 “痕……” “嗯?” “如果你遇到像六哥那样的事,你至交好友的妹妹得了绝症,在你面前长跪不起,求你给她妹妹一个婚礼,你会同意吗?” 段律痕想也不想的回答:“不会!” “你别回答的这么快嘛!”井甜儿不依的晃他,“你好好想想,认真想想,仔细想想,那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也很重义气,而且那个女孩儿得了绝症,已经时日无多了,很可怜啊,你会不会就一时心软,也像六哥一样答应了?” “好好好,我认真想想!”段律痕手臂搭在她的肩上,认真想了又想,答案依旧是:“我不会!” “为什么?” “因为爱情是神圣的,我无法在神坛下对除你之外的女孩儿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井甜儿想了想,点头,“是啊,婚姻是神圣的,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是一场骗局,那场婚礼又有什么意义?最傻的是那个得绝症的女孩儿,因为要满足她一个人的心愿,伤害了三个无辜的人,还有那个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以小庾的家世地位,可以想象那个孩子如果有机会来到世上,将会受到怎样的宠爱,真是可惜……” 段律痕抱着她,摸摸她的小脸,含笑问:“那你呢?如果是你,你会答应吗?” “不知道呢,”井甜儿摇头笑笑,“其实当事情没有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一切猜测都做不得准,但是有件事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了,你同意和那个女孩儿做一场戏,只要你做好我的工作,征得我的同意,我可以妥协,完成那个女孩儿的心愿,只当你是去做了一次演员,演了一场电影,但是小庾不行,即使她的六哥当初好好和她商量,她也不会同意她的六哥去和那个女人演戏,因为她的六哥了解她的性格,所以最后才选择欺骗她,结果却酿成了最可怕的结局……” “为什么你这么笃定,小庾不会让她的六哥去和那个女孩儿做戏?” “因为她和我不一样!”井甜儿笑笑,手指搭在他胸口,把玩他胸口的扣子,“我是从小苦着长大的,从小到大,为了简幽,为了我自己,我什么人都见过,什么苦都吃过,我可以变通、可以妥协、可以允许生活里有不完美,可小庾不可以,她是被宠着长大的,不敢说唯她独尊,但从她的一言一行里我可以看出她有多高傲多任性,她不会容许她的生命里有不完美,而爱情和婚姻是比她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她绝对忍不下一点瑕疵,所以,她不会同意她最爱的男人去给别的女人当假丈夫……这与她是否善良无关,是她自小养成的品性和傲气,和宁死不吃嗟来之食是一个道理。” !! 777我要吃兔子 ( )听完她的长篇大论,段律痕笑了,“你出去和人家聊了一会儿,回来一下这么多感慨。” “是啊,”井甜儿叹息,手指在他胸口无意识的划圈圈,“一下觉得我们现在的幸福一定要珍惜,因为快乐和幸福都来之不易,像小庾那样出身的女孩儿都没办法幸福,突然觉得好伤感。” “放心好了,”段律痕轻轻吻她,“我不会像她的六哥那样,为了友谊伤了你,你是我宝贝,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成为伤害你的理由,我会好好疼你,好好爱你,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嗯,我信你,”她抬头冲他甜蜜的笑,然后将小脸埋在他的胸口,微微叹息,“我希望小庾可以忘记过去那些那些伤心事,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还有那个可怜的千夜,希望小庾可以原谅他,我总觉的他才是最无辜的……” “好了,别想他们了,你再想我要吃醋了,”段律痕揉她的头发,“从回来后就聊他们,都没聊我,我吃醋了。” “什么啊,”井甜儿被他的语气逗笑,“我们两个天天见面有什么好聊的?” “怎么就没好聊的了?比如聊聊我们今晚睡哪儿啊,时间很晚了,我们该休息了,在这儿睡还是回家睡?” “在这儿睡好不好?”井甜儿贪恋他温暖的怀抱,一动也不想动。 “当然好!”好的不能再好了! 如果她要回家睡,就意味着他们两个要分开,而留在这边睡,他就可以一整夜都抱着她,怎么会不好? 井甜儿偎在他怀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没有意义,恋人之间却永远也不会腻的话,彼此依偎着静静睡去。 第二天,睡到很晚,井甜儿才起床。 段律痕早就醒了,怕惊醒了她,躺着没动,见她睁眼了,才含笑看她,“睡醒了?” “嗯,醒了,”她打个哈欠坐起来,“睡的好累哦……” 段律痕也坐起来,笑她,“睡觉还累?” “别提了,”井甜儿回身,搂住她的脖,“大概昨天小庾讲的故事沉重,害我做了一夜的稀奇古怪的梦。” “哦?”段律痕饶有兴趣的低头看她,“做什么梦了?” “我梦到我成了吕布,历史上的吕布和董卓不是关系不好嘛,可是我梦里这个吕布和董卓感情别提多好了,有人来攻打董卓,董卓连失几座城池,吕布想去前方战场帮董卓把城池夺回来,但是董卓怕他受伤,不肯让他去,然后他自己的就偷偷去了,结果两军阵前,万箭齐发,把他给射成了刺猬,唉,吓死我了……”井甜儿拍拍胸口,“我就是梦里的吕布啊,看到密密麻麻的箭矢从天而降,射到我身上,你知道哪些箭射到我身上时,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在想,死了之后我就可以再穿越一次了……” “哈哈哈!”段律痕忍俊不禁,捏捏她可爱的鼻尖,“你个古灵金怪的小丫头,做个梦也这么精灵古怪,性别都错乱了,你明明是个美丫头,怎么就成了吕布了?” “谁知道啊!”井甜儿搂着他的脖嘻嘻笑,“做梦本来就没什么道理嘛,你呢,你有没有做梦?” 段律痕想了下,“有!” “哦?”井甜儿顿时来了兴致,“那你做了什么梦?快说快说!” 段律痕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轻摩挲,语音含笑,“真想听我说?” “这个怎么还会有真的假的?”井甜儿催他,“快说快说啦,我真的好想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梦!” “我昨晚梦到……”他将薄唇凑到她耳边,轻轻咬她的耳尖儿,“我昨晚梦到……我把你吃掉了……” “……啊?”井甜儿呆了下,小脸顿时红了,捶了他肩头一下,“跟你说正经的呢,占我便宜,坏死了!” 段律痕一般正经:“我就是说正经的啊!我昨晚确实梦到把你吃掉了,除非你让我说谎!” 昨晚温香软玉在怀,只能抱不能吃,正常人都会做那种梦好不好?不做的才不正常! “你真讨厌!”井甜儿啐他,“你坏蛋,做那种梦!” “不会啊,做那种梦才说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嫁给我之后才能保证你的幸福……” 他说的是幸福,但语气和目光爱昧到致,井甜儿很自然的想歪了,红着脸又捶了他一下,“你够了,越说越过分了!” “现在只是说的过分,等我们结了婚,我就可以做的过分了!”段律痕一手扣着她的肩头,一手摩挲她滑腻的肌肤。 “够了,”井甜儿捂住他的脸,“我们换个话题!” “不够!”他低笑,将她放倒,压在她身上,“妮儿……你知道吗?即使是梦中,你依旧让我如痴如狂……” 大手游走过她完美的曲线,想象着她美好的味道,砰然心动。 “别闹了,我饿了,我们洗漱一下,叫客房服务。”井甜儿推开他,再次施行曲线救国的政策。 段律痕恋恋不舍的起身,趁着井甜儿洗漱的功夫,叫了客房服务。 “哇!好漂亮啊!”井甜儿洗漱出来,看到茶几上的早餐,顿时发出惊叹。 早餐不是很负责,几碟小菜,两碗清粥,几个小馒头。 小菜是不知名的菜色,井甜儿没见过,都雕出玫瑰花的形状,整齐的摆在骨瓷的餐碟里。 清粥亦不知道是什么米做的,粥上飘着清香的花瓣,芳香四溢,沁人心脾。 小馒头只有乒乓球大小,是用红黄蓝绿的菜汁和面,然后做出各种小动物的形状,有熊猫、狮、兔和老虎。 “这也可爱了吧?这怎么舍得吃?”井甜儿拿起一个狮,又拿起一个兔,爱不释手。 这实在已经不能叫做“馒头”了,应该叫做工艺。 “没什么舍不得,”段律痕自她身后圈住她的腰,“这里的早餐常年供应,你喜欢我们可以每天来吃。” “好吧好吧,那你吃一个。”井甜儿将老虎放在他嘴边。 “不要,”他摇头,“我要吃兔。” ... 778甜蜜 ( )“哦。”井甜儿给他换成兔。 “不要这个……”他又摇头。 “不要这个要哪个?这里只有一个兔。”井甜儿往茶几上看了一眼,每样动物只有一个,没有重样的。 “我要吃……”段律痕坏笑着咬她的脖,“我要吃你这只又白又嫩的小兔!” “去!你又闹!”井甜儿偏开身,一下将手中的兔塞进他嘴里。 嘴里嗔笑,脸上的幸福甜蜜却是藏也藏不住。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将那些早餐吃完,井甜儿不满意的拽段律痕的胳膊,“好吃是好吃啦,就是少了,没吃够就没了!” “那就再要一份,你这只小饭桶!”段律痕随手按下内线,又要了一份早餐,笑着点她的额头,“幸亏你老公我家境不错,不然非得被你吃穷不可!” “谁说你是我老公了?我不是还没嫁呢?”井甜儿冲他做鬼脸,“你要是连早餐都管不起,我还嫁你干嘛?” “哦?你个小没良心的,”段律痕掐了下她的脸蛋,调侃的笑,“听你这意思,我要是哪天落魄了,穷的养不起你了,你就不嫁了?” “嫁嫁嫁!你没钱我也嫁,就算你没钱不是还有脸蛋儿?冲你这副脸蛋儿我也嫁!”井甜儿笑嘻嘻的亲他的脸,“这么美这么帅,就当是养小白脸儿也划算!” “你呀!”段律痕宠溺的揉乱她的发,又爱恋的给她抚平,揽过她的肩膀,抱着她,“放心吧,为了你,我也不会落魄,我要让你过一辈锦衣玉食的生活。” “没事没事,”井甜儿嬉笑,“就算哪天你不小心落魄了,咱们还有小沁和幽呢,咱们去赖着他们白吃白喝。” 段律痕摇头笑笑,“放心好了,就算我什么都不干,段家的祖产也够你和咱们儿挥霍几辈的了,咱们不用去赖着别人白吃白喝。” 他们正说着,第二份早餐送来了,井甜儿立刻忘了刚刚的话题,投入新的战斗。 井甜儿单臂支在车窗上,侧眸看他,“我们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 “好久没去你的庄园了,我们去那里看看好不好?” “好!”段律痕驱车直奔他的庄园。 天高云淡,眼儿媚随风轻扬,送来幽香阵阵,蓝天白云下依旧是那副美到让井甜儿沉迷的景象。 下了车,与段律痕漫步在花丛之中,偎着段律痕的肩膀,她的眼中几分淡淡痴迷,“痕……” “嗯?” “你说我们结婚之后真的不可以和幽住在一起吗?” “我没说不可以啊。” “可是如果我们住在一起,是住在你的庄园还是住在幽的庄园?” “都可以,只要你喜欢住在哪里都可以。” “我不想让幽搬来这边住,我想让他住在他自己的庄园。” “为什么?” “因为幽已经长大了,我想让他做一家之主,全家人都听他的话,可在这边,你是他老大,又是他姐夫,他要听你的。” 段律痕忽然停住脚步,拨拉她的衣服,“我看看!” 井甜儿嗔笑着打掉他的手,“光天化日的,你干嘛?” “我看看我家宝贝儿的心脏到底长到哪儿去了,怎么偏的这么厉害!” “去!”井甜儿拿眼儿飞他,“我就是偏心他,怎样?你咬我?” “嗯,我咬你!”他俯身,扣住她的后脑,薄唇准确无误的覆上她的唇,轻轻噬咬。 “……”他真咬她! 很快轻咬变深吻,他的吻炽热而狂烈,在蓝天白云下,清风微拂中,美的不可思议。 “甜儿……”他的唇紧贴着她的唇,目光痴迷。 “嗯……”她昂头看他,天地辽阔,流云变幻,整个天地间,仿佛只有他和她。 “你真美……”他微笑,轻轻挑开她颊边被风拂乱的长发。 她仰着头微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我要把最美的我,献给最好的你!” 他箍着她纤腰的手一紧,漂亮的双眸弯出愉悦的笑意,“我是最好的?” “嗯!”她用力用力点头,“你是最好最好的!” 自相识以来,他给她的只有帮助、包容、爱护,从没有丝毫的怀疑、误解、伤害,她相信,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爱她的人了。 “痕……”她偎进他怀里,“你发誓,要一辈都待我这样好,好不好?” “好,我发誓!”他温柔低头,稳稳她的眉心,“我们要像阿萝的姑姑姑父一样,恩恩爱爱一辈。” 她咯咯笑开,抬头看他,“好像有点肉麻。” 段律痕微笑,“你们女生不是最喜欢肉麻?” “可惜男生都不爱说。” “为了让你开心,我正在努力习。” “我的痕是男生里面做的最好的!” “你也很肉麻。” “你敢笑我……” “我不但敢笑你,我还敢……”段律痕坏笑,手掌冷不丁伸进她的衣襟,摩挲她滑腻的肌肤。 “啊——坏人!”井甜儿跺脚,往双手里面呵气,“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猛的把两只小手都塞进了段律痕的胸口。 她的小手微凉,他的胸膛火热。 他的身体莫名其妙的颤栗,胸口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抓住她的手,目光深了几分,眼底却像突地燃起一把火,“妮儿,别动……” 井甜儿冲他做鬼脸,“傻才不动!” 她将手抽出来,大笑着跑开。 段律痕无奈的笑,随后追上去,“坏丫头,别让我追上,被我追上你就惨了!” 飞扬的笑声,一直绵延至天上,随着流云飘散、飘散,忘了时间、忘了空间,世界之大,只有她和他…… …… 和简清漾请过假,井甜儿在段律痕的庄园和段律痕留宿了一整晚。 第二天,一起到了校,段律痕把她送到班级门口才离开。 夏雪看到走到位置上坐下的井甜儿,眼睛都直了,“甜儿?” “嗯!” 夏雪睁大眼,“你真是甜儿?” 井甜儿摸摸她的额头,“你傻了?甜儿还有假的?” 夏雪捏捏她的脸,又摸摸她的裙,“甜儿,你今天要去参加化妆舞会吗?怎么穿成这样?” “没有啦,昨天一个朋友送的,觉得新鲜,就穿来给你们看看,漂亮吗?” ... 779匪夷所思 ( )“漂亮是漂亮,就是……”夏雪摸摸她的头发,“我不喜欢这颜色,夸张了,像妖精。” “没关系,这是假发,明天换回来就好了。 “哦,还好还好。”夏雪拍拍胸口。 井甜儿笑了,“什么还好还好?” “还好是假的啊,”夏雪很认真的睁大眼睛,“你明天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换回来,你穿成这样一定被人骂。” 井甜儿奇怪,“骂什么?” 她穿自己的衣服,关别人什么事? “骂你狐狸精啊!”夏雪很严肃的说:“你看你这副样,比妲己还要妖,我一个女孩儿看了都受不了,更别说那些男生,你要是穿成这样出门,一定会被人骂成狐狸精!” “这么严重?”井甜儿低头看看自己,“好吧,那我晚上换下来,明天不穿了。” 夏雪眨眼,“你穿成这样,你家爷儿都不管你哦?” “他是不喜欢我穿这个,但是我说我喜欢,想穿来让你们看看,他就不管了,昨晚他还特地让女佣帮我洗了烘干呢,不然我今天都没得穿。” 夏雪捧着小脸笑,“甜儿,好羡慕你哦,你家爷儿真是温柔体贴了!” 井甜儿斜他,“霍斯不温柔不体贴?换掉好了!” “切!”夏雪撇嘴,“你就会欺负我!” 井甜儿笑着捏捏她的小脸,“咱们啊,是五十步别笑一步,你想调侃我,我一句话等着你呢!” 她们说笑的功夫,薄荷和骆净雪也来了校,看到井甜儿一身与往日截然不同的装束,也好奇不已。 还没等薄荷和骆净雪对井甜儿这身新衣服发表评论,一个男生慌慌张张跑进来,“甜儿小姐,甜儿小姐……” 井甜儿站起来,“叫我吗?” 这个男生……貌似她并不认识。 “你好,甜儿小姐,我是凌渊少爷的同,他让我过来喊你一声,说你弟弟和段少打起来了!” 井甜儿心突的一跳,“我弟?简幽吗?简幽和段律痕打起来了?” 为什么? 他们两个感情那么好,简幽一直很敬重段律痕,而段律痕又知道她最疼爱的就是简幽,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打起来? “不是简幽少爷……”男生急的额头冒汗,“是井家的大少爷……” 井甜儿睁大眼,“小沁?” 好奇怪! 大清早的,井安沁干嘛跑到清远来和段律痕打架。 “他们在哪儿?” “体育楼的练武场。” 井甜儿冲出教室,朝体育楼的练武场跑去。 一进练武场的大厅,就看到熙熙攘攘围了许多生,她拨开人群进去,比武台下,井安沁和段律痕正打的激烈。 井安沁虽然不是段律痕的对手,但他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很明显,段律痕怕伤了他,有所保留,而他正在气头上,每一拳每一脚都气势汹汹,毫不留情。 段律痕这边就显得险象环生,捉襟见肘。 她有些生气。 段律痕都那么忍让了,井安沁干嘛还咄咄逼人的,有什么事非要动手动脚,不能好好说吗? 她冲到最前面,高声喊了句:“够了,别打了!” 段律痕一听她的声音,顿时收了招,而井安沁充耳未闻,一拳冲到一半并未停住,重重击在段律痕的右肩肩头。 段律痕被击打的退后几步,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眼中却闪过几分痛色。 霍斯恼了,掳胳膊挽袖冲过去,“井安沁,你小过分了,我们老大已经停手了,你干嘛还不依不饶?你他……” 他刚想爆粗口,见井甜儿朝井安沁走过去,立刻把嘴巴紧紧闭上。 糟糕! 刚刚差点问候了井安沁的老妈以及他家八代祖宗,他险些忘了,这位井家大少和他们甜儿女神是一个老妈一个祖宗! 井甜儿重重扯了井安沁胳膊一下,“井安沁,大清早的,你发生么疯!” 井安沁看清楚她一身装扮,惊疑的睁大眼睛,“你……” 井甜儿瞠圆了眼睛瞪着他,“你什么你,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啊,大清早的,你抽的哪门风,跑到这儿来找段律痕打架,他哪儿惹你了?” 井甜儿用力戳他的肩膀,“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今晚回家我扒你一层皮!” 井安沁抿了抿唇,脸色冷的像结了一层冰,眉头皱的死死的,“你怎么打扮成这么一副鬼样?” “朋友送的,一时觉得好玩儿就穿着了,”井甜儿低头看看自己,小声嘀咕:“真有这么难看吗?” 不过那有什么关系? 她醒过神来,又狠狠戳了他肩头一下,“你别顾左右而言他,我在问你为什么段律痕打架,你管我穿什么衣服干什么?” 井安沁冷哼一声,横她一眼,转身要走。 霍斯和凌渊都不干了,绕过井安沁和井甜儿,拦住井安沁的道:“把话说清楚再走!” 如果不说出个合理的理由,就算他是段律痕未来的妻弟,打了人也别想全身而退。 井安沁冷冷看着霍斯和凌渊,冷傲的哼了一声,表示以霍斯和凌渊的身手,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井安沁,”井甜儿拽了他胳膊一下,“就算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你打人也总该有个理由吧?何况你还知道他是你未来的姐夫,他做错了什么事,让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跑到清远来闹事,他都停手了你还不依不饶,他怎么惹着你了?” 井安沁锁着眉,脸色清冷的像冬月的夜色。 井甜儿晃他的胳膊,“说话啊!不管怎样,你都要给个理由吧?” 井安沁终于开口,冷冷的说:“我认错人了。” “……” 所有人都觉得这答案匪夷所思。 霍斯再次掳胳膊挽袖,横眉竖目,“你认错人了?你当我们傻啊?你和我们老大是认识一天两天了吗?何况我们老大还是你未来的姐夫,你连你未来的姐夫都认错,你……” 他情绪激动,又想爆粗,粗话要出口时,目光下意识朝井甜儿看过去,而井甜儿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 780温暖 ( ) 他咳了一声,把后面的话咽下去。 行! 他闭嘴! 人家才是一家人! 不过,就算是一家人也别想用这么蹩脚的借口糊弄他们,今儿要没个合理的理由,他别想完好无损的从这儿出去! 井甜儿看看段律痕,又看看井安沁,再低头看看他今天这身衣服,忽然懂了。 她小狐狸一样的笑,抱住井安沁的胳膊,用肩头撞了他一下,“诶!” “……?”井安沁皱眉看她。 “你是不是把我认成别人了?” “……”井安沁薄唇抿的紧紧的,一言不发。 围观众人面面相觑……这算什么答案? 段律痕却是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井甜儿笑盈盈晃晃井安沁的胳膊,“你今早见到我和段律痕了?” 井安沁点了下头,依旧没有说话。 井甜儿笑的越发开心,“你没认出我,以为我是别的女孩儿,以为段律痕背着我和别的女生乱来?” 这下不光段律痕懂了,围观众人也懂了。 原来是井安沁今早看到了段律痕和井甜儿,而井甜儿一反常态的换了装束,所以井安沁没有认出井甜儿,以为段律痕背着井甜儿乱来,所以井安沁才会追到学校,对段律痕大打出手,原来是给姐姐来出气来了! 井甜儿说完之后,一直笑眯眯盯着井安沁,井安沁被她盯的无奈,只能又点了点头。 井甜儿咯咯大笑,揉了他脑袋一把,“小沁你好可爱,只是太笨了,连自己姐姐都认不出,笨蛋!” 井安沁懊恼,“谁知道你抽风,换这么一身惊悚的衣服,还把头发染的这么难看,简直难看死了!” “不是染的,是假的,”井甜儿摸摸假发,“不过是换了身装束而已,你就不认识了,真是笨蛋,你姐姐我就不一样了,你就算死了,我也认得你化成的灰。” “……”井安沁无语,怎么听起来这么像骂人的话? 此刻霍斯也听懂了,井安沁是认错了人,以为他们老大背着井甜儿乱来,来给井甜儿打抱不平来了。 虽然是误会,但是他们老大白白挨了他一拳可是真的,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抱臂环胸,看着井安沁,“诶!井大少爷,既然是误会,你给我们老大一拳,总该说句对不起吧?” 井安沁哼了一声,低头看井甜儿,“赶紧说对不起!” 井甜儿眨眼,“为什么?你打了人,干嘛让我说对不起?” 井安沁微微低头,把唇凑到她的耳边,“如果你好好坐车,不把脸埋进他怀里,我怎么会认错人?” “臭小子!”井甜儿脸红了下,啐他一口。 的确,来学校的路上,两个人说到有趣的地方,她钻进段律痕怀里笑,没想到让井安沁撞到了。 当时井安沁被前面的车挡住,追了一路没有追上,这才一直追到学校里来。 井甜儿笑着看着段律痕,“痕,只是误会而已,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段律痕摇头,“不介意。” 反正以前他曾无数次把井安沁打的很惨,今天只是挨了一拳而已,小意思! “甜儿女神,你不能这样啊,太偏心了!”霍斯不服,“就算是你弟,做错了事也该认错不是?我们又没说让老大打回来,就是让他认个错而已,做错了事就该说声对不起,不过分吧?” 井甜儿忍不住的笑,“你们别逼他,他说了,把他逼急了,你们迎亲的时候,他把门锁的紧紧的,谁叫也不开!” “呃……”霍斯无语。 井安沁更无语……这是他们姐弟间闹玩儿的话好吗? 她怎么什么都说! 段律痕忍俊不禁,“霍斯,算了,一场误会而已,让他走吧。” 井安沁脸色冷的像结了几层冰……今天真是丢死人了! 他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井甜儿冲到段律痕身边问:“你没事吧?” 段律痕笑着摇头。 “那我去哄哄他!” 匆匆和段律痕告别,井甜儿追上井安沁,挽住他的胳膊,“小沁,你慢点儿,走这么快干嘛?” 井安沁冷着脸,一言不发。 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他井安沁从小到大从来都没这么丢脸过! 都怪这个抽神风的井甜儿,平时连妆都不画,今天居然弄了一身这么恐怖的衣服,还弄了一个这么惊悚的脑袋,害他认错人,气冲冲的找段律痕去算账,丢死人了! “小沁,”井甜儿笑眯眯的看着他,“其实呢,你肯为我去出头,去找段律痕算账,我还蛮开心的,只是你太冲动了,连问都不问,就冲上去打人,不过这些还不是不理智的,最不理智的事,你根本打不过他……” “你够了!”井安沁猛的停步,气冲冲的瞪着她,“我还不够糗吗?你还奚落我!我等红灯的时候亲眼看到的,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孩儿趴在他怀里,两个人又搂又抱的,当时我以为那个女孩儿不是你,我还能冷静吗?我气的要死,只想将那个欺骗你的猪头狠狠痛扁一顿,哪儿还顾得想我打得过他还是打不过他,我……” “小沁……”井甜儿忽然跨前一步,抱住他,脸颊埋在他肩头,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井安沁浑身都僵住了,“你……” “小沁……谢谢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喂……你干什么?”她忽然这么感性温柔,弄的井安沁手足无措。 “没什么,让我抱一会儿。”她也不知道她在矫情什么,她只知道她好感动好感动。 人在冲动恼怒下做出的决定往往是最直接,最能代表自己心情的。 他以为段律痕欺骗了她,背着她和别的女生乱来,他怒不可遏,什么都顾不得想就怒冲冲的跑去找段律痕算账。 他忘了他打不过段律痕,他不计利益得失,因为当时的他心里只有她。 直到此刻,她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真的得到了这个弟弟! 她终于取代了袁芳婷和袁安然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完完全全拥有了他。 她抱着井安沁不肯抬头,井安沁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弄起来,看着她满脸泪痕,狠狠皱眉,“我不就是给了段律痕一拳吗,你不至于心疼成这样吧?” 781无法面对 井甜儿哭笑不得,给了他肩膀一拳,“你这个笨蛋!” “是啊,我是笨,不笨今天怎么能糗成这样!”丢死人了,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立刻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没有啦,你不笨,你放心,没人会笑你,他们都会羡慕我有个好弟弟!”井甜儿擦干脸上的泪,笑意灿烂。 “你到底是怎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疯子。” 井甜儿弹他脑门一下,“连这个都不懂,所以说你是个笨蛋!” 井安沁哼了声,“算了,既然你没事,我回去了。” 井甜儿笑眯眯的抱住他的胳膊,“你忘了吗?上次我们开玩笑,你说段律痕如果欺负我,你就揍他,我说你打不过,你说你加上简幽就打的过了,你这次怎么没去找简幽?” 井安沁冷着脸,“气过头了,不记得了。” “小沁……” “嗯?” “你真好?” “你今天怎么了,这么肉麻?” “因为我今天突然发现我好幸福,是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应该每个疯子都是这么想的!” “……”这个欠扁的家伙! 送走了井安沁,回到教室,井甜儿被夏雪和薄荷几个狠狠笑话了一顿,说她差点因为一身衣服引发一场血案。 而井甜儿却想起了简幽。 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和井安沁开玩笑似的对话,她记得很清楚。 井安沁说,如果段律痕敢欺负她,他就去帮她教训段律痕。 她说井安沁打不过段律痕。 而井安沁说,不是还有简幽吗,加上简幽就能打得过了。 今天……没有看到简幽…… 她好像好几天没见到简幽了,他最近都在忙什么? 心里惦念起简幽,好容易捱到下课,给简幽打了个电话。 简幽说他没事,最近都在给郁冷帮忙,所以没有来学校,但是井甜儿觉得不对劲。 简幽不会对她撒谎,每次和她撒谎时,她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所以,今天她听出来了,简幽在撒谎! 他有什么事要瞒着她,要对她撒谎呢? 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好容易捱到放学,她和段律痕、简清漾分别打了招呼,没有回井家别墅,而是去了简幽的庄园。 最近忙着和段律痕卿卿我我,好久没和简幽好好吃顿饭,认真说几句话了,她不觉有些内疚。 简幽上次陪她,还是她脚踝受伤的时候。 那时家里没人,她需要照顾,简幽和段律痕就轮流去井家陪她。 而她脚踝好了之后,她就再没见过简幽。 这样的情形,让她想起霍婷婷说过的话……你对简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需要他就把他叫到身边,不需要她就理都不理。 她一下子就有些气闷。 其实她不是故意冷落简幽,只是她现在有了段律痕,而简幽也有了阿萝,他们几个都需要独立的空间和时间。 她有些头疼。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回到简幽的庄园,她先回自己的房间把她那身差点引发血案的衣服换下来,换了一身宽松舒服的家居服,出门去找简幽。 她轻轻敲了敲简幽的房门。 “谁?”简幽的声音冷似冰雪,没有一丝温度。 “我!”井甜儿应了一声。 “……姐姐?” 虽然是两个字,井甜儿还是听出其中的慌乱。 她来之前没有和简幽打招呼,就是想亲眼看看简幽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听简幽居然声音里有几分惊慌,她更加惊魂不定,用力敲了几下门,“幽,是我,我是姐姐,开门!” “姐,你稍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声音为什么这么惊慌失措? 井甜儿再也忍不住,退后几步,飞脚把门踹开。 房门洞开后,露出简幽苍白慌乱的俊脸。 他衣衫不整,看起来刚刚确实是在换衣服。 只是,如果仅仅是换衣服,他为什么紧张成这样? “姐,你怎么来了?”简幽叫了井甜儿一声,往前走了几步,难掩眼中的惊慌。 “怎么?你这庄园我什么时候不能来了?”井甜儿目光犀利的审视他。 简幽脸色一白,“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井甜儿上下打量他几眼,心脏抽痛。 只不过是几天没见他而已,他憔悴的厉害,妖孽般绝美的容颜清瘦如雪,漂亮的双眸下两点青黑色的暗影,让她想起她与他重逢的时候。 那时,他因为服用忘忧,身体状况极差,她费了好大力气,好打功夫,才帮他一点一点纠正过来。 忘忧……忘忧…… 他该不是…… 井甜儿被心中可怕的想法骇的四肢冰凉,浑身发冷。 她绕过简幽,开始四处翻找。 床头柜、衣橱、床垫下、抽屉里……都没有。 她的目光落在简幽身上,做到简幽身上,像警察搜查犯人那样,一点一点从下往上摸找。 简幽紧张的浑身都绷紧了,“姐……我……” 井甜儿的手拍到他上衣兜的一个硬物,心脏骤然缩紧,手掌颤抖着摸进去,掏出一个玉白漂亮的小瓷瓶出来。 打开闻了一下,气味熟悉无比,正是在她噩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忘忧。 忘忧! 忘忧! 她费了那么大力气才帮他戒掉忘忧,他居然…… 她脸色惨白,心痛如绞,整个人哆嗦的不成样子,简幽想起上次她将瓷瓶捏碎,捏了一手的瓷瓶碎片,心有余悸,不顾一切的将瓷瓶从她手中抢过去,“姐,你听我解释……” “我亲眼所见,还解释什么?”又气又怒又心疼,无数种情绪在她胸膛里剧烈冲撞,逼得她几欲疯狂,她骤然失控,扬手臂高高举起手掌。 简幽下意思捶了下眼帘,片刻后,响亮的耳光声响起,他却没有感觉到痛。 他呆了下,震惊抬头,看到井甜儿惨如雪色的右脸,几个指痕一点一点红起来。 他失声的叫:“姐!” 井甜儿颓然闭眼,转身要走。 无法承受,无法面对,如果现在她脚下是高楼,她真恨不得用力跳下去,一了百了。 !! 782姐,别生气 “姐……姐姐,你听我解释!”井甜儿打在自己脸上的那个耳光让他大脑中空白一片,无数的话堆在嘴边,他却不知道先说哪一句才好,他冲过去,拽住井甜儿的衣服,双膝一沉,噗通一声跪在了井甜儿身后,“姐姐,我没有吃那个,真的没吃,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井甜儿的脚步僵住,缓缓回头。 小时候经常看到简幽被打被骂被罚跪,双膝着地这样的姿态对她来说是最卑微的,她最看不得简幽这样。 可现在,简幽就这样跪在她的脚下,神色惶恐的想要和她解释什么。 她一颗心疼的像是被利物剧烈撕扯着,她刚想俯身把简幽扶起来,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后是萧星萝欢快的声音:“简幽,我回来了,我和你说,我今天……” 萧星萝的脚步在房门口停下,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她身边,还跟着杨芊羽。 井甜儿用最快的速度把简幽拽起来,可是,已经晚了,她们全都看见了,看的仔仔细细,清清楚楚。 萧星萝的红扑扑的脸色一点一点变白、变青,用力咬了咬下唇,她、扭头跑了。 杨芊羽立刻追上去,“阿萝姐姐……” 杨芊羽在客厅里追上萧星萝,扯住她的胳膊,“阿萝姐姐,你去哪儿?” “我没事,出去冷静一下。” “不是要出去喝酒吧?” “为什么不?”看到她心目中最干净最骄傲的人,以那么卑微的姿势跪在井甜儿脚下,她脑袋乱成一团,心中有恨不得毁灭全世界的愤怒。 如果无法发泄,无法排遣,她会疯掉。 那就去大喝一场,大醉一场,喝醉了就会忘记了,有何不可? “阿萝姐姐,我有话和你说,等我说完了,你再去喝酒也不迟。”杨芊羽微微笑着,将萧星萝按坐在沙发上。 “有话快说,我烦的很!”萧星萝别过头去不理她。 “阿萝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来MO城是为了什么?”杨芊羽在她身边坐下。 “第一次?”萧星萝想了想,“为了确定简幽对甜儿的感情,是爱情还是亲情。” “没错,”杨芊羽点头,“那时我为了安抚甜儿姐姐的心,说简幽对她是亲情,其实,简幽心真正的感情,我也没底,对不对?” “对,没错,你说人心是世上最难测的东西,即使是你,也说不出简幽对甜儿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 “可是现在我可以确定了,简幽对甜儿姐姐的感情,是亲情,不是爱情!” “为什么?”萧星萝怔住,“为什么以前不能确定,现在就可以确定了?” 杨芊羽笑笑,将手放在萧星萝的腿上,“阿萝姐姐,你听说过一句话没?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没人可以让他们折腰。” “听过。”所以她才会这么难过,她那么骄傲的简幽啊,居然……她咬住下唇,一阵又一阵的心痛。 “所以啊,我才确定简幽对甜儿姐姐是亲情,”杨芊羽柔声说:“简幽把甜儿姐姐当做他的姐姐,甚至他的母亲般那样敬爱,所以我们闯进去时,他才没有任何的震惊和难堪,因为在他心目中,甜儿姐姐就如同他的长辈一般,当得起他这一跪,所以我才可以确定他对甜儿姐姐是亲情,阿萝姐姐,你试想一下,如果简幽拿甜儿姐姐当爱慕的女子,如果他在喜欢的女孩儿面前下跪,被人撞破,他是不是会很羞囧,很难堪?” “那当然啦,每个男人都是有骨气的,更何况简幽那么骄傲的男人!” “那要是跪父母呢?他会羞囧难堪吗?” 萧星萝想了一下,“应该不会吧,父母是自己的长辈,我听甜儿说,她家以前规矩特别大,过年还有过生日时,晚辈给长辈敬茶都要跪在地上,将茶盏举过头顶,敬给长辈喝,这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而已,应该没什么好难堪的。” “所以啊,我们闯进去时,简幽的表情才会那么坦然,一点难堪羞囧都没有,所以我才确定简幽和甜儿姐姐确实是亲情不是爱情。” “真的吗?”萧星萝半信半疑的看杨芊羽,“你不是在唬我吧?” 杨芊羽笑了,“阿萝姐姐,你那么聪明,我唬的住你吗?你自己想想不就明白了?” 萧星萝使劲想使劲想,最后惆怅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简幽对甜儿的爱,不止是爱,还有敬畏、敬服,的确不像爱情,更像亲情,不过你要说简幽拿甜儿当妈妈一样,那我可接受不了,甜儿那小丫头比我还小,你这比喻让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只是比喻而已,有什么接受不了?”杨芊羽轻笑,“甜儿姐姐对简幽所做的一切,比一个母亲对自己子女所做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当的起简幽的双膝着地,当得起简幽的敬畏敬服,不是有句话说,叫长姐如母,长兄如父,我说甜儿姐姐像简幽的母亲,没什么不对。” “还是算了吧!”萧星萝受不了的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她哪儿像母亲了,她更像个小赖皮。” “好吧,我们不争论这个,我们说点别的,”杨芊羽将手搭在萧星萝肩上,“说说你吧,现在还生气吗?” “我?”萧星萝睁大眼,一脸无辜,“我什么时候生气了?” “还嘴硬!”杨芊羽摸她的脸蛋儿,“刚刚闯进门时,一张脸都气白了,我真怕你会冲过去和甜儿姐姐决战,还好,控制力不错。” “切,”萧星萝嘴硬,“人家姐弟俩的事,关我什么事?我才不生气!” “好好好,不是生气,”杨芊羽凑过去,小声打趣,“是心疼!是心疼行了吧?” 萧星萝忍不住的笑,凑过去呵杨芊羽的痒,“臭丫头,才和甜儿那丫头一起待了几天嘴巴就变坏了,看我怎么惩治你!” 楼下,她们两个闹做一团。 楼上,井甜儿坐在沙发上,简幽蹲在她身边,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姐,你别生气,你听我和你解释。” !! 783哆啦A梦 ( )井甜儿不错眼珠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简幽看了井甜儿一会儿,将外套脱下来,“姐,你看我肩膀。” 他侧了侧身。 白皙瘦削的肩头横亘着一道黑紫色的伤口,伤口左右撕裂着,很深很深。 井甜儿倒吸了口气,大惊失色,“怎么弄的?” 简幽将外套穿上,“上次帮阿萝追捕那帮人贩时弄的。” 井甜儿震惊,“那么久了?怎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刚开始只是小伤而已,我也没在意,后来才发现,这伤口上有毒,不管上什么药都不会愈合,我怕你会担心,一直瞒着。” “你这个笨蛋。”不管井甜儿怎么控制,眼泪还是一串串的掉落。 “姐,你别哭啊,”简幽忙不迭的给她擦泪,手足无措,“我就是怕你哭才不肯告诉你,没想到会让你误会。” “那你用忘忧做什么?止痛吗?” “这是我近来发现的,忘忧可以帮伤口止痛,还可以阻止伤口蔓延,这几天伤口已经被忘忧控制住,没有继续扩散。” “阿萝知道吗?” 简幽摇头,“姐姐别告诉她,我怕她会内疚。” “那帮人贩是什么人?不是已经抓住了吗?我们去问他们要解药,不就可以解决了吗?” “不关他们的事,这伤口是在抓捕他们的森林里,被某种植物割伤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植物,所以弄不清是什么毒,才无法解毒。” “你这个笨蛋!”井甜儿埋怨捶他的肩膀,“这么严重的事怎么闷在肚里不说?人多了总归主意多点,还有段律痕,他不是和你一起去的吗?他知道吗?” “老大不知道,当时只是被某种植物割伤了一下,我们谁都没有在意,我手中各种伤药都很多,我总以为上过药就会好了,没想过会越来越严重。” 井甜儿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就像她生个小病受个小伤,也总是习惯性的隐瞒不说,总觉得吃几天药就好了,不想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 可这次,简幽真让她心疼了,也真让她生气了。 他是中毒,不是受伤,这么严重的事都隐瞒不说,万一造成什么可怕的后果怎么办? 她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胸口一阵阵的发闷刺痛,阳穴一扎一扎的疼。 “姐……”简幽小心翼翼的看她,“你没事吧?你脸色很差。” “我怎么会没事,简直要被你气死了!” 简幽手足无措的看着她,“姐……” 看看他苍白的脸色,再看看他肩膀上的伤,井甜儿又忍不住落下泪来,搂住他的脖,将他抱进怀里,“幽,你不能这样,不管有任何事,你一定要和姐姐说,如果你发生什么事,我承受不起,真的承受不起……” 她自小和简幽一起长大,简幽的成长和着她的血和泪,她真的承受不了简幽有任何闪失任何事。 “姐,我没事我真的没事,”简幽纠结的看着她的脸,“倒是你……” 他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明明看她举起了巴掌,那个耳光却打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他伸手摸了下她红肿的脸颊,“姐,你……” 为什么打自己呢? 他宁愿她打的是他,此刻他的心里还好过些。 “我没事,”井甜儿满不在乎的抹了把脸上的泪,“过来坐下,我看看你的伤。” 简幽是因为怕她担心,才不肯和她说受伤的事。 一定是她平时变现的紧张他了,才让他有心理负担,她一定要坚强一点,不能再在他面前哭了。 一定要让他觉得,她是无所不能的,什么都可以和她说,她什么事情都可以帮他扛的起! 井甜儿细细看了他肩膀上的伤,“去医院了吗?” “没有,”简幽摇头,“医院一般都只能处理一些跌打损伤还有外伤,我是中毒,医院的医生应该还没我懂得多。” “有个人不一样,”井甜儿张罗着给他找衣服,“来,穿上衣服,我带你去医院找他。” “哦。”虽然简幽还是认为医生对他的伤无能为力,但是既然现在井甜儿知道了,他就乖乖听她的话,她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简幽穿好衣服,和井甜儿一起下楼。 杨芊羽和萧星萝一起从沙发上站起来,萧星萝没有说话,杨芊羽笑着往前迎了几步,“甜儿姐姐。” “嗯,”井甜儿冲她笑笑,“你和阿萝在家吃饭吧,我和简幽出去下。” 萧星萝终于忍不住走过去,看看简幽又看看她,“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不解释一下就走,我和芊羽怎么吃饭?” “没事,一点误会而已,”井甜儿笑盈盈的把刚刚从简幽身上出来的忘忧给她看,“我进简幽卧室的时候,他手里正拿着这个,我还以为他吃这个,把我气到了,狠狠教训了他一顿,后来才知道这东西是外伤用来止痛的,误会解开了,已经没事了。” “哦,这样啊!”萧星萝拍拍胸口,吁了口气,又白了井甜儿一眼,“你也真是的,下次弄清楚状况再发脾气好吗?把我和芊羽吓死了。”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等以后有时间给你做好吃的赔罪,你陪芊羽在家吃饭,我和简幽出去下,乖!”她情不自禁就对萧星萝隐瞒了实情,大概和简幽的心情一样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省的她们也跟着担心。 她开车,载简幽驶出庄园。 上,联系了生云锦,直接将车开到了生云锦的公寓。 为了工作方便,生云锦的公寓就在医院附近,按了下门铃,生云锦很快将门打开,“请进!” 井甜儿带着简幽进去,“云锦大哥,今天找你是有事找你帮忙,你帮我看看,我弟肩膀上的伤是什么植物割伤的,有没有特效药。” 井甜儿帮着简幽将外套脱掉,方便生云锦检查他的伤。 生云锦仔细看了一会儿,将简幽带到楼上阁楼,将阁楼的灯打开,井甜儿四下扫视了下,发现这个房间可以媲美一个小型实验室,许多医院里常见的或者不常见的医疗器械。 生云锦让简幽坐下,用镊取了一点他伤口中的碎屑,放入一个蒸馏瓶中,又往蒸馏瓶里放入了一些不知名的东西,放在火上烘烤半天。 这功夫,井甜儿帮简幽穿好衣服,不转睛的看着他,紧张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生云锦从蒸馏瓶里取出一点黏糊糊的东西,又几个试纸分别试了试,终于松了口气,“搞清楚了!” 井甜儿的神经顿时绷的更紧,“是什么植物?有救吗?” “是箭毒木类的植物,枝叶根茎都有剧毒,树皮内的毒液可以见血封喉,不过还好,你弟弟只是被枝叶划伤,有的救!” “好了!”井甜儿吁了口气,“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开口,不管什么东西我都可以去弄。” “放心吧,解毒的东西没有比我这儿更全的了,”生云锦笑着伸出根手指,“天搞定!” “好了!”井甜儿激动的欢呼:“云锦大哥你最棒最厉害了,比那个谁谁谁强一千倍一万倍一亿倍!” 生云锦知道,井甜儿口中说的谁谁谁是公孙谨。 他和公孙谨从小一起长大,两个人都很优秀,名字里又都有一个jin字,虽然只是同音并不同字,还是会经常被人比来比去。 两个人又都是好强的性,便总是暗中较劲儿,看谁比谁更强些。 这次井甜儿没找公孙谨,而是找了他,便大大取|悦了他,令他十分高兴。 “你这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心思灵透,看人准,嘴巴又甜,难怪mo城最有前途的段家大少都被你搞定了!”他轻轻摸了下井甜儿的头,笑的愉悦。 井甜儿冲他做个鬼脸,“云锦大哥,你帮我好几次了,我都还没报答过你呢,你说,你想让我帮你做点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做!” “我没什么想要的,”生云锦随口拒绝,想了一下又道:“你和段律痕是不是要结婚了?” “是啊,怎么了?” “你表哥来参加你们婚礼吗?” “开阳表哥吗?” “对。” “不知道呢,我已经好久没见过开阳表哥了,他很忙,我们只有年节时才有联系,我妈肯定会邀请他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但是他会不会赏光就不一定了。” “小丫头,你不是要报答我吗?” “是啊,你尽管说!” “如果你真心想报答我,你婚礼的时候把你表哥拐来观礼,我们和你表哥也好久没见了,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聚聚!” “行,没问题!”井甜儿俏皮的摆了个ok的手势,“就冲云锦大哥这番话,他如果敢不来,我就派人去国外绑他,就算用绑的,也把他绑来和你们见面!” 生云锦笑了笑,没有说话。 可见他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也不知道怎么的,还没老呢,就怀念起他们几个在校园时快意恩仇,叱咤风云的日。 ... 784为什么哭 ( ) 进入社会后,他们都有了很高的社会地位和成就,在各自不同的领域都可以呼风唤雨,可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没那时过的自在洒脱。 也许人都是这样吧,失去之后,越加怀念当初拥有时的幸福。 对那些青春年少却一去不复返的时光,亦是如此。 生云锦让井甜儿和简幽回客厅等着,他在独自在实验室帮简幽配药。 又是一个小时后,生云锦将药配好,一瓶蓝的,一瓶白的,交给井甜儿,“蓝的外敷,白的内服。” “云锦大哥,真是太谢谢你了!”井甜儿感激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应当算是救命之恩,不知道该要如何回报,看来,等她和段律痕举行婚礼时,她无论如何也要把罗开阳拐来wo城,算是回报生云锦的一点心意。 再三感谢后,井甜儿带着简幽离开生云锦的公寓。 汽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需要走一段时间才能取到车。 井甜儿挽着简幽的手臂,缓慢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幽,这次知道了吧?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姐姐,姐姐是你的哆啦a梦,你想要什么姐姐都可以帮你解决。” “姐……”天色已经黑了,路灯幽暗,月光皎洁,照的简幽净玉般明透的容颜忽明忽暗。 “幽……”井甜儿停住脚步,转过身子,认真看着他,“永远别担心你会成为姐姐的负担,还记得上次,我被困在瑞士的深林里,孤身一人,没吃没喝,累的恨不得干脆躺下永远不用再站起,是你支撑着我走下去,只要想起你,我就不想放弃……” “幽……”她抓住简幽的双侧手腕,“你什么都不用做,你只需要平平安安的存在着,对我来说就是一种不会枯竭的力量,可你若是有什么不适,有什么闪失,对我来说就像挖我心一样,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有任何事,答应我,好不好?” “姐……”简幽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用力抱紧她,“姐,我答应你,以后万事小心,绝对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还要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要告诉我,不许报喜不报忧!” “我知道了,我的姐姐是无所不能的花仙子,无论什么难题都可以在姐姐手中迎刃而解,以后我有什么事都会乖乖告诉姐姐,不让姐姐担心。” 井甜儿揉了揉他的脑袋,“幽,你和阿萝在一起之后,嘴巴变甜了。” 简幽有些羞涩的笑笑,没有说话。 井甜儿挽着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我一直都觉得阿萝是最适合你的,你像终年不见天日的幽深冷泉,而阿萝是可以将你照亮将你温暖的阳光,看吧,我果然没错!” 简幽笑而不语。 可他心里却在说,姐姐,我的确是终年不见天日的冷泉,可你才是将我照亮,将我温暖的太阳。 因为你就将我照亮,将我温暖,才有了今日可以吸引阿萝的简幽,没有你,简幽是死水一潭,不会被阿萝那么好的女孩儿深爱,更不会爱上任何女孩儿…… 拿到解药,两个人一身轻松的回到庄园。 庄园的客厅里,除了萧星萝和杨芊羽,还多了段律痕。 井甜儿和简幽刚一进门,段律痕一眼就发现井甜儿脸上的伤,微微蹙眉,“甜儿,你脸怎么了?” 萧星萝和杨芊羽也有些莫名其妙。 井甜儿离开庄园时,因为又急又气,满脸通红,刚好掩饰了脸上的指痕。 现在心情大好,心平气和,不像刚刚涨的那么通红了,脸上的红紫色的指痕就凸显出来。 “我脸怎么了?”井甜儿已经忘了自己盛怒之下甩在自己脸上的那一耳光,随手抓过一个镜子照了照,吃吃的笑,“怎么这么夸张?果然冲动是魔鬼。” “姐……” 简幽要道歉,被她伸手堵住嘴巴,“行了,别说了,是我活该,我总爱说井安沁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人,今天总算自己偿到不分青红皂白的苦果了。” 萧星萝和杨芊羽听的一头雾水,段律痕干脆把她拽到楼上她的房间去,把门锁好,将她抵在墙上,圈她在双臂中,“妮儿,快说,是谁打的?怎么下手这么重?” 这可是他捧在心尖儿上的宝贝,一根头发丝儿都没舍得动过,这是谁下手这么狠? 井甜儿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撩了耳边的头发一下,“呃……是……我自己打的……” “嗯?”段律痕的眉头拧成川字,怀疑自己听错了。 井甜儿把今天发生的事和段律痕说了一遍,扑进他怀里,吃吃的笑,“我当时真是气懵了,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巴掌就甩了下去,可是眼看巴掌就要落在简幽脸上了,看他脸色那么差,我就舍不得了,然后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就抽了,一巴掌甩在了自己脸上。” 段律痕无语,用力揉乱她的头发,“还笑呢,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 井甜儿咬了他胸口一下,“我就是傻了,怎样?让你长见识了,你还不快点谢谢我?” “笨蛋!”段律痕怜惜的吻她的额头,“你是我见过最笨的大笨蛋!” “谁说我笨了?”井甜儿不服气的抬头看他,“幸好我一时心软,这一耳光甩在了自己的脸上,不然事后发现我是误会简幽了,还打了他,那我不得悔死?” “那你不会谁也别打?” “当时生气啊!气的发疯,不发泄出来心里难受啊!” “……”段律痕无语。 井甜儿眨眨眼,“这个其实没什么啦,我以前在国外的邻居是兄弟俩,大哥忠厚老实又懂事,弟弟调皮捣蛋总闯祸,有次他弟弟又闯祸了,被人家家长告到家里来,他想打他弟弟,却没舍得,一拳头砸在墙上,把骨节全都砸肿了,还是我帮他上的药呢!” “你怎么就不学点好的啊?”段律痕更无语了,“难怪古时有孟母三迁的故事,找个好邻居真的很重要!” 785最好的礼物 ( )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怎么连孟母三迁都出来了,”井甜儿被他逗的咯咯笑,钻进他怀里,用额头摩挲他的胸膛,“一巴掌而已,还没练武过招时打的疼呢,我不在乎,你也别在乎。” 段律痕吁了口气,扶正她的身子,扒拉她胸口的衣服。 井甜儿按住他的手,瞪他,“你又干嘛?” “和上次一样,看看你心眼儿到底偏哪儿去了,只懂得心疼简幽,你就不怕伤了你,我心疼?” 井甜儿扒开他的手,圈住他的腰,仰头看着他笑,“你和简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段律痕在心里摩拳擦掌,她要是敢说在她心里简幽比他更重要,他立刻磨刀霍霍吃了她! “你比他强大啊!”井甜儿叹息一声,把头埋进他怀里,“简幽小时候吃过很多苦,受过很多委屈,哪儿像你一样,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人人敬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多嚣张有多嚣张!” “偏心的小丫头,”段律痕弹她额头一下,“你别忘了,我小时候没爹疼没娘爱的,也很孤独很凄凉。” “去!少跟我装可怜了!”井甜儿笑嗔他,“你再不济也是mo城的太子爷儿,无数的人看你的脸色过日子,而我和幽呢,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我们哪儿能一样?” 段律痕的心倏地刺痛了下,宽大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与她额头相抵,“宝贝儿,以后我们就一样了,嫁给我,我要让你过别人看你脸色过日子的日子!” 井甜儿扑哧一声笑了,“过别人看我的脸色过日子的日子!好像绕口令哦,好好玩儿!” 看她欢绽笑颜,段律痕心中如焰火四放,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美好,一辈子都嫌太短不够长。 又过了一个星期,段律痕的父亲果然亲自登门,送了几个日期过来,与井向天、简清漾商量段律痕与井甜儿具体结婚日期。 井向天舍不得女儿,选了所有日期里最晚的一个。 可是再晚,也就是三个月之后的日子,他们能留住的,也只有这三个月了。 再过三个月,他们女儿就会嫁为人妇,就是段家的人了。 段律痕的父亲走后,简清漾背过身子去偷偷抹泪,井向天叹了口气安慰她:“生女儿就是这样,迟早都要嫁人的,好在不是远嫁,开车不过几十分钟就能一个来回,想她了,让她时常回来就好了。” “我是舍不得,她还那么小,我还想多留她几年呢。”简清漾不住的擦眼泪。“她年纪是不小,但三个月后她就成年了,是成年人了,而且,她从小到大经历了那么多事,不管是思想方面还是为人处世都比同龄人成熟的多,而且段律痕的母亲也不在了,你也不用担心她过去受苦,挺好的,想开点吧!” 井向天正劝慰着,井甜儿回来了,看到简清漾擦眼泪,有些奇怪,“爸,妈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以前井杨云芝在时,简清漾隔三差五的哭。 可自从井杨云芝去世后,井向天很快迎娶简清漾过门,因为碍于离丧期不远,虽说没有大操大办,但好歹她已经是这井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了,她心情好的很,很久没哭过了。 “没事,”井向天把段父带来的日子递给井甜儿,“刚刚段律痕的父亲来过了,给了爸妈几个日子,让爸妈挑一下,给你和段律痕举行婚礼,我们定了最后一个,你看看有意见吗?” 井甜儿有些羞赧,看了一眼,随即把单子放在茶几上,“我没意见,爸妈看着办就好了,我妈怎么了?段律痕的爸爸又说什么过分的话了吗?” “没有,”井向天连忙否认,“是你妈舍不得你嫁。” “哦!”井甜儿想起了小庾,小庾五岁时,人家上门提亲,小庾爸爸把人家打出去,还摔了家中许多东西,而小庾妈妈就抱着小庾躲起来偷偷的哭,看起来,她妈妈也蛮疼她的。 她坐到简清漾身边,揽住简清漾的肩膀,“妈,我又不是嫁到天边去,不就一个城南一个城西吗,坐车来回都用不了半个小时,你哭什么?” “嫁人哪有在爸妈身边好?你万一挨欺负怎么办?”简清漾哭的泣不成声。 嫁给段律痕才不会挨欺负,在爸妈身边才总会被你欺负好吗? 不过这话井甜儿可不敢和简清漾说,她要真这么说了,简清漾非用眼泪把井家别墅淹了不可。 “妈,你别瞎操心了,我和段律痕是您一路看着走过来的,他什么时候欺负过我了?还有啊,我和你的性格不一样,我不是软柿子,随便让人捏,谁敢欺负我,得先问问我的心眼儿和拳头,对吧爸?”井甜儿劝慰简清漾的同时,不忘了拉上一个同盟军。 “是啊,清漾,别哭了,还有我和小沁呢,我们是甜儿的靠山,谁敢欺负我们甜儿,我和小沁找他去算账!” 井向天和井甜儿你一句我一句的劝,好容易才把简清漾劝的止住哭。 井甜儿上楼洗漱去换衣服,刚换好衣服躺在床上想歇口气,段律痕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她拿着手机,情不自禁的笑。 “妮儿……” “嗯?” “我爸今天去你家了,你知道吗?” “刚刚知道。” “我们婚礼的日期定了,知道了吗?” “刚刚知道了。” “喜欢吗?” 井甜儿忍不住高高的扬起唇角,“还好吧?” “还好?”声音那边有点小诧异,“是不是太心急,嫌你爸妈挑的日子太靠后了?他们应该选最早的那个才对!” “去!胡说八道!”井甜儿脸红,“你再胡说我就不嫁了,去找我爸妈说,让他们把日子改成明年,反正我妈正不想我嫁,在楼下心疼的哭呢!” “别别别,我错了!”段律痕讨饶,“是我着急,是我心急好吗?是我觉得叔叔阿姨挑日子挑的太晚了,为什么不挑最前面那个!” 井甜儿嘴角挑的高高的,“这还差不多!” “妮儿……” “嗯?” “再有两个月你就成年了。” “嗯!” “等你成年那天,我送你一份特别的成人礼好不好?” 786他的小白兔 “好啊,反正我们井家不时兴办成年礼的,那我就期待你的成年礼礼物好了!”记得段律痕成人礼那天,她可是收到了乐雅诗一份“厚礼”呢,还因此结识了萧星萝,也算因祸得福。“妮儿……”他的声音魅惑低沉。 “嗯?” “我现在就想娶你!” 井甜儿笑,“傻瓜!” “我很认真!” “反正我的心里只有你,早一天结婚晚一天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她甜软的声线更加温柔。 那边静了一会儿,传来他的低笑,“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 井甜儿看看时间,“不和你说了,我要下楼准备开饭了。” “好,在家乖乖的,等着我娶你!” …… 在甜蜜的等待中,井甜儿迎来了她十八岁的成人礼。 因为井家过生日是过阴历,成人礼是阳历,而井家又没有过成人礼的习俗,所以井甜儿成人礼这天,井家没什么安排。 成人礼的前一天,她顺利和段律痕登机去了拉斯维加斯。 成人礼的前一夜,她是在拉斯维加斯不远处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度过的。 他们抵达小镇时,正是傍晚,暮色中的小镇极美,像流浪画家笔下渲染了诗情画意的水墨山水画,一种独特而美妙的风情。 风景美妙,行人稀少,两个人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手牵手缓慢的散步,有风吹过,将她的长发飞舞,绕上他的发,段律痕偏头看了一眼,“发系同心结。” 井甜儿歪头看他,“什么意思?” 他含笑解释:洞房诸礼中属于结婚正礼范畴内的一道重头戏是“合髻”,也称作“结发”,其象征意义就是夫妻和睦,永结同心.“结发”的具体操作方式历代不同.先秦、秦汉时的“结发”,就是新郎亲手解去新娘在娘家时所结的许婚之缨,即系头发的彩带,重新梳理头发后再为之系上.隋唐以后的“结发”,是男女双方各剪下少许头发,挽成“合髻”,一般都是马上交给新娘保存起来.唐代女诗人晁采的《子夜歌》云:“依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问无人处,绾作同心结.”正是这一做法的描述.世人常用“结发”、“合髻”作为夫妻结合的代称,甚至特指为“原配”夫妇,表示夫妻间互敬互爱的意义重大.” “很浪漫,很完美,”她俏皮的笑,“难怪古时候离婚的人很少,难道是这么回事?” 他微笑,“希望是吧。” “嗯?”她歪头看他,不明白他怀中的含义。 暮色下,她的小脸美到极致,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吻了她一下,将她揽入怀中,心满意足的抱着她,在暮色四合的微风里,轻轻摇晃她香软的身子,“妮儿……明天我们去登记吧?” “嗯?”井甜儿惊讶的睁大眼睛。 “你没听错,”段律痕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我把你带到拉斯维加斯,就是为了拐你登记的,我有认真做过功课,拉斯维加斯是全世界结婚最简单的城市,只要你年满十八岁,我在国内带足足够的手续,我们就可以在这里拿到结婚证,宝贝儿……” 他轻轻吻了她额头一下,“以你的年龄,我们国内没办法在你十八岁这年拿到结婚证,但我又不想委屈你,只好想这个办法,你喜欢吗?” 井甜儿湿润了眼眶,把脸颊埋进他的胸膛,用力点头,“嗯,喜欢!” 他已经想的这么周到了,她还有什么不喜欢? 她以为在他们这个年纪,他能给她的只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却没想到,他煞费苦心的带她来这里,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他们的结婚证书做为她的成人礼。 “喜欢就好,”他低头,轻轻吻她的发顶,“没认识你时,你吃了太多苦,我已经无能为力,现在你跟了我,我要你的每一天都是快乐满足的,没有任何不开心和遗憾,也许我不能百分百做到,但是我会百分百努力!” “你不用百分百努力,就已经百分百做到!”她抬头,笑的灿烂,“因为,只要你能陪着我,一直爱我,我就已经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人了,你根本就不用再努力的去做什么!” “要做要做!”他笑着捏她的脸蛋儿,“我要努力做很多很多,每天都要让我的老婆这么幸福的看着我,开心的冲我笑。” 井甜儿躲开他的手,再次埋头在他的胸膛,抱着他,久久不愿动。 直到天黑透了,两个人才一起回了旅馆。 旅馆不大,但极干净,布局带着浓重的本地风俗,井甜儿很喜欢。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段律痕先带着井甜儿到克拉克县民政局登记,拿出证件,填写了表格,很顺利就领取到了结婚许可证。 只是,在这边,拿到结婚许可证不代表已经合法结婚了,只是登记结婚,还要举行婚礼仪式,取得ciarkcounty出具的结婚证才可以。 段律痕接过工作人员递出的红色纸条,红色纸条上有提醒结婚证需要公证和认证的信息。 拿着结婚许可证,段律痕又带着井甜儿到市政厅举行了仪式。 在美国,结婚仪式都需要证婚人,他们走进市政厅时,只有他们一对,等了一会儿,一对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相互依偎,一脸甜蜜的走进大厅。 在工作人员的介绍之下,他们互相做彼此的证婚人举行了婚礼。 举行完结婚仪式,又在市政厅办理完结婚证和结婚证的备案手续,结婚证需要一周后才能拿到,段律痕留下专人等待,陪井甜儿在拉斯维加斯玩儿了几天,回到国内。 回到MO城,段律痕没有带井甜儿回家,而是带她去了暖殇。 在专属他所有的贵宾包间里,一进门,他就把井甜儿抵在墙上,圈进怀中,“宝贝儿……” 他低头看她,目光火热,声音暗哑。 “嗯?”井甜儿有点不自在,躲着他的目光。 段律痕低笑,摸摸她的脸蛋儿放开她。 他要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吞掉,以免吓到他的小白兔。 !! 787终于等到这一天 ( )“好啊,反正我们井家不时兴办成年礼的,那我就期待你的成年礼礼物好了!”记得段律痕成人礼那天,她可是收到了乐雅诗一份“厚礼”呢,还因此结识了萧星萝,也算因祸得福。“妮儿……”他的声音魅惑低沉。 “嗯?” “我现在就想娶你!” 井甜儿笑,“傻瓜!” “我很认真!” “反正我的心里只有你,早一天结婚晚一天结婚,又有什么关系?”她甜软的声线更加温柔。 那边静了一会儿,传来他的低笑,“好像有那么点儿道理!” 井甜儿看看时间,“不和你说了,我要下楼准备开饭了。” “好,在家乖乖的,等着我娶你!” …… 在甜蜜的等待中,井甜儿迎来了她十八岁的成人礼。 因为井家过生日是过阴历,成人礼是阳历,而井家又没有过成人礼的习俗,所以井甜儿成人礼这天,井家没什么安排。 成人礼的前一天,她顺利和段律痕登机去了拉斯维加斯。 成人礼的前一夜,她是在拉斯维加斯不远处的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镇过的。 他们抵达小镇时,正是傍晚,暮色中的小镇美,像流浪画家笔下渲染了诗情画意的水墨山水画,一种独特而美妙的风情。 风景美妙,行人稀少,两个人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手牵手缓慢的散步,有风吹过,将她的长发飞舞,绕上他的发,段律痕偏头看了一眼,“发系同心结。” 井甜儿歪头看他,“什么意思?” 他含笑解释:洞房诸礼中属于结婚正礼范畴内的一道重头戏是“合髻”,也称作“结发”,其象征意义就是夫妻和睦,永结同心.“结发”的具体操作方式历代不同.先秦、秦汉时的“结发”,就是新郎亲手解去新娘在娘家时所结的许婚之缨,即系头发的彩带,重新梳理头发后再为之系上.隋唐以后的“结发”,是男女双方各剪下少许头发,挽成“合髻”,一般都是马上交给新娘保存起来.唐代女诗人晁采的《夜歌》云:“依既剪云鬟,郎亦分丝发.觅问无人处,绾作同心结.”正是这一做法的描述.世人常用“结发”、“合髻”作为夫妻结合的代称,甚至特指为“原配”夫妇,表示夫妻间互敬互爱的意义重大.” “很浪漫,很完美,”她俏皮的笑,“难怪古时候离婚的人很少,难道是这么回事?” 他微笑,“希望是吧。” “嗯?”她歪头看他,不明白他怀中的含义。 暮色下,她的小脸美到致,他忍不住停下脚步吻了她一下,将她揽入怀中,心满意足的抱着她,在暮色四合的微风里,轻轻摇晃她香软的身,“妮儿……明天我们去登记吧?” “嗯?”井甜儿惊讶的睁大眼睛。 “你没听错,”段律痕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我把你带到拉斯维加斯,就是为了拐你登记的,我有认真做过功课,拉斯维加斯是全世界结婚最简单的城市,只要你年满十八岁,我在国内带足足够的手续,我们就可以在这里拿到结婚证,宝贝儿……” 他轻轻吻了她额头一下,“以你的年龄,我们国内没办法在你十八岁这年拿到结婚证,但我又不想委屈你,只好想这个办法,你喜欢吗?” 井甜儿湿润了眼眶,把脸颊埋进他的胸膛,用力点头,“嗯,喜欢!” 他已经想的这么周到了,她还有什么不喜欢? 她以为在他们这个年纪,他能给她的只有一场盛大的婚礼,却没想到,他煞费苦心的带她来这里,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送给她他们的结婚证书做为她的成人礼。 “喜欢就好,”他低头,轻轻吻她的发顶,“没认识你时,你吃了多苦,我已经无能为力,现在你跟了我,我要你的每一天都是快乐满足的,没有任何不开心和遗憾,也许我不能分做到,但是我会分努力!” “你不用分努力,就已经分做到!”她抬头,笑的灿烂,“因为,只要你能陪着我,一直爱我,我就已经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快乐最幸福的人了,你根本就不用再努力的去做什么!” “要做要做!”他笑着捏她的脸蛋儿,“我要努力做很多很多,每天都要让我的老婆这么幸福的看着我,开心的冲我笑。” 井甜儿躲开他的手,再次埋头在他的胸膛,抱着他,久久不愿动。 直到天黑透了,两个人才一起回了旅馆。 旅馆不大,但干净,布局带着浓重的本地风俗,井甜儿很喜欢。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段律痕先带着井甜儿到克拉克县民政局登记,拿出证件,填写了表格,很顺利就领取到了结婚许可证。 只是,在这边,拿到结婚许可证不代表已经合法结婚了,只是登记结婚,还要举行婚礼仪式,取得ciarkty出具的结婚证才可以。 段律痕接过工作人员递出的红色纸条,红色纸条上有提醒结婚证需要公证和认证的信息。 拿着结婚许可证,段律痕又带着井甜儿到市政厅举行了仪式。 在美国,结婚仪式都需要证婚人,他们走进市政厅时,只有他们一对,等了一会儿,一对金发碧眼的外国人相互依偎,一脸甜蜜的走进大厅。 在工作人员的介绍之下,他们互相做彼此的证婚人举行了婚礼。 举行完结婚仪式,又在市政厅办理完结婚证和结婚证的备案手续,结婚证需要一周后才能拿到,段律痕留下专人等待,陪井甜儿在拉斯维加斯玩儿了几天,回到国内。 回到mo城,段律痕没有带井甜儿回家,而是带她去了暖殇。 在专属他所有的贵宾包间里,一进门,他就把井甜儿抵在墙上,圈进怀中,“宝贝儿……” 他低头看她,目光火热,声音暗哑。 “嗯?”井甜儿有点不自在,躲着他的目光。 段律痕低笑,摸摸她的脸蛋儿放开她。 他要循序渐进,不能一口吞掉,以免吓到他的小白兔。 ... 788惊喜 ( ) “不……不行……”她推开他的脸,躲开他滚烫的唇,“我们还没结婚……” “我们已经登记了……” “结婚证要三天后才能拿到……” 段律痕笑了,捏她脸蛋一下,“难不成我还能把你吃净之后,跑到拉斯维加斯再把结婚证注销?” 井甜儿将头扭到一边,“反正就是不行……” 段律痕见她赌气,只好妥协,“好好好,听你的,全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井甜儿扭回头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这还差不多……” 段律痕叹气,“我真失败,连自己的老婆都骗不到手。” “没办法,”井甜儿傲娇的昂昂头,“不是你失败,是你家老婆太聪明了!” 段律痕亲她一下,“还不错,总算还肯承认是我老婆!” “为什么不承认?”井甜儿将他抱的更紧一些,嘻嘻哈哈的笑,“这么好的老公我要紧紧的抓在手心里才行,恨不得贴上个标签,写上井甜儿独家占有,非礼勿视!” 他宠溺的揉揉她的发,“你呀……” 她看似有最不羁的心灵,但骨子里她是最传统中国女孩儿,对于他,她已经交付了她的生命甚至灵魂,可不到最后一刻,她严守自己的身体。 他尊重她,也愿意与她一起,将美好的一刻保留至他们的新婚之夜。 (小溪有话说:追过小溪文的美妞儿们应该会发现,小溪坚决反对婚前x行为,小溪的所有作品,男女主有x行为,都是在婚后,因为是小说的原因,女主结婚的年龄都偏小,但希望大家明白,这只是故事,是我们幻想中的世界,因为现实中有太多无奈,我们才在故事里找寻不可能的美好,所以请美妞儿们理智看故事,淡定做自己。 故事与现实不同,即使是小溪也要服从现实,现实就是我们要好好读书、然后考一所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成年之后,到了合法的年龄,等待心仪的男神娶你回家,拥有最完美的一切。 小溪一直认为,纯洁美好的你,是你留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对待感情,可以有懵懂美好的初恋,但是一定要把握住度,切忌疯狂,失去理智,失去最初的美好,希望大家都可以开心幸福,等待长大后,收获一份完美的幸福!) 时间在指缝中轻快的滑过,离井甜儿和段律痕的婚期越来越近,井甜儿一直惦记着与生云锦之间的承诺,距离她结婚还有半月,就给罗开阳打电话,让他一定空出时间参加她的婚礼。 让她又惊喜又意外的事,在她打完电话的一周后,也就是她和段律痕结婚一周前,罗开阳来了wo城! 她大喜过望,打算给生云锦和青寻几人惊喜,没有告诉他们几个,和段律痕两个人一起去接机。 与罗开阳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卷头发大眼睛的漂亮女孩儿,是罗开阳的亲妹妹,也就是井甜儿的表妹罗开雨。 与罗开阳拥抱之后,罗开阳为她介绍:“她是开雨,还记得吗?” 井甜儿惊喜的看着罗开雨,“天!好漂亮!” “甜儿姐姐好!”罗开雨从小在国外长大,不过因为住唐人街,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笑的甜甜的和井甜儿打招呼。 井甜儿拥抱了罗开雨一下,“难怪我要就嫁人了,连我的表妹都长这么大了!” 罗开阳爽朗大笑,“你不过是个刚刚成年的小丫头,怎么说话这么老气横秋的?” “没办法,可能经历的事情太多,总觉得这里已经苍老不堪了,”井甜儿俏皮的笑着拍拍心脏的位置,“所以一定要快点儿嫁人,再不嫁就嫁不出去了!” “你呀,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古灵精怪,”罗开阳微笑着叹息,遗憾的摸了她的头一下,“可惜后来我和妈妈搬走了,不然一直在你身边还能照应你一些。” “表哥,你别这样说,我来这里之后,没少沾你的光,青寻大哥还有云锦大哥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对我多加照顾,这次你来参加我的婚礼,我要好好谢谢你!” 罗开阳点头,“和他们许久没见了,想念的厉害,所以把整个年假都挪出来参加你的婚礼,在这里多留几天!” “太好了!太太太好了!”井甜儿亲昵的挽住罗开阳的手臂,“表哥,我带你回家,爸妈都在等你呢,哦……对了……” 看到一边示意段飒帮着整理行李的段律痕,井甜儿才发现她聊的太欢快,把她的准老公给忘了。 她松开罗开阳的胳膊,走到段律痕身边,“表哥,向你郑重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夫,段律痕。” 罗开阳微笑,“听青寻他们说起过,mo城的太子爷儿嘛,mo城最大一只金龟婿。” 井甜儿被他逗笑,“表哥,原来你也可以这么幽默。” 而罗开雨眼睛落在段律痕脸上,紧紧盯着,连眼珠都不会动了。 直到井甜儿张罗着让她和罗开阳上车,她才回过神来,坐上车之后,脸上甜美的笑没了,一语不发,满脸不快。 井甜儿以为她晕车,关心的凑过去问:“开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我带了晕车药,你要吃吗?” “我没不舒服。”罗开雨硬邦邦来了一句,扭头去看窗外不理她。 井甜儿无语。 她这小表妹怎么这么莫名其妙?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一下子就变了脸色? 刚好罗开阳有话问她,把她注意力吸引过去,她也就忘了罗开雨,聚精会神和罗开阳说话。 下车的时候,她帮罗开阳整理东西,好像听罗开阳问罗开雨为什么忽然不开心了。 罗开雨的回答她听的模模糊糊的,好像是说,段律痕长的好帅,为什么她身边没有那么帅的男生。 这下井甜儿彻底无语! 真是神答案啊! 段律痕长的帅是段律痕他爸妈给他的,不关她半毛钱的事,她至于和她怄气吗? 不过,每个女孩儿都有点小公主的小脾气,只要无伤大雅,她愿意包容。 罗开阳和罗开雨的到来,让简清漾欣喜万分。 789到底谁过分 罗开阳的母亲和简清漾是表姐妹,虽说不是特别近的亲戚,但因为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格外笃厚,也因此,简清漾特别喜欢罗开阳兄妹,张罗了一桌盛宴,热情款待罗开阳两人。 简清漾拉着罗开雨亲昵无比,拿出许多她为井甜儿准备的首饰让罗开雨挑,把罗开雨哄的眉开眼笑,彻底忘记了车上的不快。 让罗开阳在家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井甜儿将青寻、生云锦、公孙谨约在了WO城最豪华的酒店,最豪华的房间。 待三人都到齐后,井甜儿才神神秘秘的打开门,让罗开阳隆重登场。 昔日感情甚笃的四兄弟,分别几年后,突然见面,其中的高兴与激动,已经不能用言语表述。 井甜儿为他们张罗了饭菜,留下他们四人叙旧,再留下人买单照顾他们,与段律痕一起从酒店离开。 转眼又过去三天,距离她和段律痕的婚礼已经进入倒计时。 这天晚上,她在房间里整理衣服和首饰。 婚礼的程序很繁琐,婚礼当天要换好几身衣服,她要将衣服和首饰搭配好,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看着床上好几套礼物,还有首饰盒里数不清的昂贵首饰,她心里充盈的都是满满的甜蜜和幸福。 这些首饰几乎很少是她自己买的,大部分都是别人送的。 有简幽送的、有段律痕送的、有井安沁送的,也有井向天送的。 她将首饰和衣服逐个配套,挑选婚礼当天所用的衣服和首饰。 井安沁亲手设计找专人打造的那串星星项链,婚礼当天她必定会戴,结婚仪式上的首饰应该用段律痕准备的,那么井安沁这串星星项链就中午敬酒时佩戴。 而简幽送给她的是一整套红宝石的首饰,特别喜庆,她晚宴时准备的衣服,是中国传统的旗袍,刚好配简幽那套红宝石首饰。 将三套衣服、三套首饰都摆在床上,她由衷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幸福到无可挑剔。 她正沉浸在自己美美的小幸福里,门外有人敲门,她含笑应了声:“请进!” “表姐。”罗开雨开门进来。 “开雨?快进来!”井甜儿笑着迎过去,亲昵的抓着她的手把她让进屋里。 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虽然井甜儿和罗开雨之间并没什么感情,但因为罗开阳的关系,井甜儿还是对她另眼相待。 罗开雨待在井家这几天,只要她一有时间就陪罗开雨逛街,只要罗开雨眼睛扫上的东西,不管多贵,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帮罗开雨买下。 如果她因为准备婚礼的事没时间,她就安排专人陪罗开雨逛街,只要罗开雨开口提出的要求,全部满足。 也因此,罗开雨在井家这几天待的蛮开心,整天笑逐颜开。 晚上她在房间待的无聊了,特地过来找井甜儿玩儿。 看到井甜儿床上三套美到爆的礼物和首饰,罗开雨眼睛都直了,满眼惊叹的走过去,手先在衣服上扫过,又爱不释手的拿起首饰。 “天!好漂亮啊!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项链!”罗开雨拿着井安沁送给井甜儿的那串星星项链,两眼放光。 “是啊,这是你沁表哥亲手设计,找专人打造,送给我的结婚礼物。”井甜儿笑着看那串项链,心里甜甜的。 “好漂亮啊,我最喜欢星星了,”罗开雨爱到了心坎儿里,拿着项链舍不得放下,扭头看井甜儿,“甜儿姐姐,这串项链送我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欢哦!我有好多首饰,可哪件也没这件合我的心意,我真的超喜欢它!” “……呃?”井甜儿愣了下。 她没想到罗开雨会开口向她要这件项链,因为她刚刚已经说过了,这个项链是井安沁亲手设计,找专人为她打造的,这不单单是一条项链而已,更多的是井安沁的心意,罗开雨怎么可以开口朝她要呢? 她犹豫了一下,歉意的开口,“对不起啊开雨,这条项链我不能送你,我刚刚说过了,这条项链是你沁表哥送我的结婚礼物,这是你沁表哥对我的一片心意,我不能将它转送给别人。” 这些日子,井甜儿对罗开雨有求必应,罗开雨开口的时候,已经把那串星星项链当成了自己的东西,兴高采烈的往自己脖子比划。 可是没想到,井甜儿居然拒绝了她。 她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想发火,又实在舍不得手中的项链,勉强扯出一抹笑,一手拿着项链,一手摇着井甜儿的手臂撒娇,“甜儿表姐,求求你了,我真的好喜欢这串项链,我求求你把它送给我好不好?我好久没遇到这么喜欢的东西了,如果你不送给我,我会每天都惦记着它,成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甜儿表姐,我求求你,求求你了,你最好了,把它送我好不好?” 井甜儿无奈摇头,“开雨,不是表姐小气,只是这项链是你沁表哥的心意,如果我把他送我的项链送人,他一定很伤心,我不能伤害他。” 凭井安沁敏感的脾气,伤心也不会直接说,只会憋在肚子里生闷气,然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冲她发泄一通。 她倒不是怕井安沁生气,她是舍不得他不开心。 现在,她是真的将井安沁当成让她心疼的弟弟,疼着护着,不舍得他生气难过。 罗开雨又求了几次,井甜儿不为所动,气的她将项链扔回床上。 原本想甩脸子走人,但是看另外两套首饰也很漂亮。 一套是钻石首饰,高傲的像女王。 一套是红宝石首饰,一看珍稀无比,戴出去肯定特有面子。 “甜儿表姐,我不要那串星星项链了,你把这两套首饰送我吧。”罗开雨将两套首饰抓进手里,也喜欢的不得了。 井甜儿头疼的拒绝,“这两串也不行,钻石的那套是你表姐夫给我准备的结婚仪式上戴的,红宝石的那套是你简幽表哥送我的,所以哪套都不可以送你。” 这回罗开雨彻底变了脸色,“甜儿表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是你表妹诶!而且你口口声声说我哥帮了你许多许多忙,你怎么可以吝啬到连套首饰都舍不得送给我?你太过分了!” !! 790他好厉害(有公告,必看) ( ) “……”井甜儿无语……这到底是谁过分啊? 罗开雨真想把两套首饰扔在井甜儿脸上,但是试了几试没舍得,跺了跺脚,做最后的努力,“我不管啦,甜儿表姐,你有那么多名贵的首饰,送我一套怎么了?你今天一定要送我一套, 不然我会很不开心很不开心。” 井甜儿摇头,“对不起开雨,这几套首饰都是亲人爱人送我的,都是他们的心意,我一套都不可以送你!” “你!”罗开雨气的将首饰狠狠扔在床上,眼中含泪,满脸通红的跑出去,“你太过分了,我去告诉哥哥!” 她这是个什么极品表妹啊? 井甜儿怕她到罗开阳面前乱说话,让罗开阳误会,长长吁了口气,认命的追出去。 罗开雨哭着跑出井甜儿的卧室,刚好在楼梯拐角处撞上罗开阳。 罗开阳皱眉,握住她的双肩,“开雨,你怎么了?哭什么?” “哥,我们回家吧,我们不要在这儿做客了!”罗开雨哭的满脸是泪,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开雨,表哥!”井甜儿追上了罗开雨。 “甜儿表姐欺负我!”罗开雨哭的更凶。 井甜儿连忙看着罗开阳解释:“表哥,对不起,是开雨喜欢我的首饰,但那几套首饰是小沁他们送我的,是他们一片心意,我不能转赠给开雨,开雨就生气的哭着跑出来。” “不是这样的,哥哥,表姐她撒谎!”罗开雨哭着跺脚,“她不送我首饰我才不会生气,是她说话气我,她说那些首饰太名贵了,只有她那样的千金大小姐才能戴,我只是个没爹没娘的穷丫头,没资格戴那么贵的首饰,她侮辱我,我才会那么生气的跑出来!” “……”天可怜见,她要是说过那种话,就让老天爷打雷劈了她,“表哥,这些话我一句都没说过,我只是说那些首饰都是亲人爱人送的,我不能转赠开雨而已,侮辱她的话我绝对没有说话。” “哥,你看,她欺负了我还不承认!”罗开雨不依的晃罗开阳的手臂,“哥!我都和你说过了,甜儿表姐如今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现在是豪门大小姐,怎么能看得上我们这些穷亲戚,她请我们来参加婚礼,就是为了和我们显摆她现在过的有多好,才不是真心想念你,就你这么傻,眼巴巴的千里迢迢跑回来看人家的脸色,我不管啦,我现在就要回家,我要立刻回家!” 井甜儿被她吵的头晕脑胀,很认真的看着罗开阳,“开阳表哥,我是真心真意感激你对我的帮助,我亲戚不多,走的近的表哥就你一个,而且因为你的关系,我来到这边之后,得到你许多朋友的帮助,我由衷的感激你,我喜欢你敬重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侮辱你们瞧不起你们?表哥,如果你不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开雨所说的那些话,我一句都没说过!” “不用了,”罗开阳微笑着安慰她,“开雨是小孩子脾气,容易耍性子,你别理她,我带她回房间哄她一下就好了。” 罗开阳将罗开雨连拖带拽的弄回了房间,井甜儿刚刚幸福满溢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虽然罗开阳没说不信她,但被罗开雨那样污蔑,她又拿不出证据罗开雨说的是假话,心里特别的不舒服。 回到房间,她忍不住给段律痕打电话,把刚刚发生的事抱怨了一通。 按照这边的传统习俗,新娘新郎婚礼的头三天不能见面,所以段律痕不能来看她,她也只能在电话里发发牢骚痛快痛快。 把整件事情说完,她躺在床上哀嚎:“痕,你说世界上怎么这么多极品?怎么我原本挺喜欢的一个小表妹这么极品,愁死我了!” “乖了别气,”段律痕笑着哄她,“如果全世界的女孩儿个个都像你这么善良这么懂事这么完美,那我岂不是会挑花眼,怎么会一眼就看中你呢?” 井甜儿被他逗笑了,“这是什么奇怪的论调?” “我很认真啊,”他嘴里说是认真,却是轻松调侃的语气,“正因为有罗开雨那样乖张任性的女孩儿,才能凸显出你的善良懂事,像我这样有眼光的男人才会舍她取你,所以说,她性格的缺点已经是她自己对她自己的惩罚,即使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她已经惩罚了她自己,你不用生气。” 井甜儿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诶!” “男人不是瞎子,尤其好男人的眼睛更是亮的很,他们会像我一样,发现善良闪光的,摒弃自私乖张的,于是,像我这样闪闪发光的优秀男人,都会选择像你一样善良优秀的女孩儿,而她那样性情自私乖张的女孩儿,要么成为资深剩女,要么被同样自私没有品位的男人收服,性格即命运,她的性格决定她此生注定不会有你幸福,所以,你可以用成功者看失败者的眼光看她,她说什么你都当是怜悯她,你就不会生气了!” 不过是短短几番话,把刚刚还烦躁不堪的井甜儿哄的心花怒放,“痕,你真棒,被你说的我现在心里痛快极了,不过毕竟她是我表妹,我不咒她那么凄惨,只是偷偷想想就好了,我还是希望她可以美好的未来。” “她要想有个美好的未来,首先要改一下她的性格,不然的话,她这样的性格嫁到谁家去,谁受的了她?” “那倒也是诶,”井甜儿叹气,“我可怜的开阳表哥啊,怎么摊上这么个极品妹妹!” 段律痕轻笑,“好了,我们不说闲杂人等了,说说我们两个的事。” 两个人在电话里又讨论了一些有关婚礼的事,把手机打到没电,才恋恋不舍的挂断电话。 挂断电话,井甜儿情不自禁翻出手机中她和段律痕的合影,在段律痕的脸颊上用力亲了一口。 只是一天没见,就好想他啊!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 各位美妞儿们,因为考试和准备新文,从今天开始,《惊艳》改为一天一更,一更2000字,不过大家不要着急,《惊艳》会在10号左右完结,大家可以攒文,放了寒假一起看,新文也会在10号左右同步发出,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 还有就是,新文不知道会不会扑,小溪心血来潮,发新文的时候会求打赏茶杯犬,茶杯犬是100阅读币,折合人民币1元,小溪知道大家都是学生,没什么零花钱,这个茶杯犬可以靠签到获得,具体办法是,注册小说阅的账号,点击左上角的“用户中心”,进入页面之后点击右上角的“签到”,每天最少可以获得5个阅读币,到小溪发文时,运气好的话,就可以凑够100阅读币了。 有手机的孩子,可以在手机版的用户中心签到,除了签到获得5个阅读币之外,还有任务中的每日登陆5个阅读币,一天10个,等到小溪发新文肯定可以凑够100个阅读币了。 还有还有,现在网站在搞活动,复活赛投票那个,注册用户每天可以抽取一次奖励,获得50阅读币,两天就可以凑够一个茶杯犬啦, 嗯,就这样,有时间的话,看文之后签到领一下币,抽一下奖吧,网页和手机都可以哒,不知道小溪的新文会不会扑,到时候咱输人不输阵,爱小溪文文的好菇凉们,一定砸个茶杯犬给小溪,让小溪知道其实看小溪文文的,除了勤快冒泡留言的孩纸们,还有很多资深潜水党们,知道很多人都在支持着小溪,小溪心里就会美美哒,爱你们,群么! 791又怎么了 诗人一点都不夸张,哪是三秋啊,总觉得一天没见,像是隔了几生几世似的,好想念。 她将手机充上电,然后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换了睡衣出来,手机响了,“少夫人,我是小飒,我在您家的客厅里,少爷派我给你送件东西过来。” “哦,我头发湿着,不方便下去,你送上来吧。” 时候不大,段飒在门外开门,井甜儿快步过去把门打开,段飒递给她一个包装漂亮的锦盒,“少夫人,这是我们少爷让我送过来的,我们少爷说,有了它,你下次就不会被人冤枉了。” “好,谢谢你!” 段飒走了,井甜儿将锦盒打开,锦盒里装的是一支极漂亮的口红。 为什么有了这支口红就可以不被人冤枉呢? 她将口红拧了一下,然后会心的微笑……原来奥妙在这里啊! 又过了一天,到了她婚礼的前一天。 井家别墅开始热闹起来,来来往往都是前来祝贺的人。 她也莫名其妙的有点小紧张,躲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温习明天的婚礼流程,生怕到时候有疏漏的地方,在那么重要的日子出丑。 下午的时候,萧星萝、薄荷、夏雪来了,她们三个是井甜儿的伴娘。 而段律痕那边的伴郎是简幽、霍斯、凌渊,简直是超完美组合。 她们三个是司仪叫来的,因为也要和她们交代婚礼流程,还有明天要她们为井甜儿注意的方面,要帮井甜儿做的事。 她们三个和司仪讨论好流程后,留在井家吃饭。 饭桌上,罗开雨一直闷闷不乐的摆脸色。 井家众人已经习惯了她一阵晴一阵雨的性子,全都视而不见,不当回事。 吃饱饭之后,萧星萝、薄荷、夏雪去了为她们准备的客房休息,晚上留宿,明早送井甜儿出嫁。 井甜儿也回了自己房间,明天一整天一定会比打仗还累,她打算早早休息,养精蓄锐。 她刚想脱衣服洗澡,有人敲门,她又将衣服穿好,打开门,“开雨?” 罗开雨别别扭扭的走进来,“甜儿表姐。” “开雨有事?” “甜儿表姐,为什么我不是伴娘?”做伴娘多好,婚礼当天,除了新娘,就是伴娘最风光,可以有漂亮衣服穿,有漂亮首饰戴,站在新娘身边还最显眼,人人都会多看几眼。 “呃……”井甜儿愣了下。 伴娘的人选在罗开雨没来之前就已经定下了。 每个地方的习俗都不一样,而MO城的习俗是,新娘这边最多三个伴娘,而新郎那边三个伴郎,这是老辈子流传下来的习俗,通常没人改变。 相处了这几日,井甜儿深知她的任性,心想如果不让她做伴娘,她肯定又会大闹一通。 明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实在不想和她斗气烦心,就笑着安慰她,“开雨,伴娘的人选在你来之前已经定下了,我不知道你会来,所以没有给你预留名额,如果你喜欢做甜儿表姐的伴娘的话,我让我的朋友让一个名额给你,好不好?” 萧星萝、薄荷、夏雪都是通情达理的好姑娘,相信她不管让哪个让一个名额出来,她们都不会介意。 “让一个名额给我?”罗开雨撇撇嘴巴,抓住她的胳膊晃了晃,“甜儿表姐,我不要做伴娘之一,我要做唯一的伴娘!” 三个伴娘站在一起,哪儿还能看出她的漂亮? 何况刚刚那三个伴娘她都看过了,个顶个的美女,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比她漂亮,她才不要和她们站在一起! “呃?唯一的伴娘?”井甜儿哭笑不得,“开雨,我们这边的习俗就是新娘身边要有三名伴娘,我怎么让你做唯一的伴娘?” “怎么不可以?”罗开雨瞪圆了眼睛,理直气壮,“规矩是人定的,甜儿表姐明天结婚,那明天就是甜儿表姐最大,你和姨妈姨夫说,你只用我做伴娘,要是给你三个伴娘,你就不结婚了,你看他们听不听你的话!” “……”井甜儿已经没力气表示惊讶了。 她这表妹太奇葩了! 她又没疯,怎么可能和爸妈提那么奇怪的要求? 让萧星萝她们让出一个名额,已经是委屈她们几个了,怎么可能把她们三个都踢出局去? 她头疼的捏捏眉心,耐着性子和罗开雨解释,“开雨,你听表姐和你说,这边的习俗就是新娘身边要有三个伴娘,送新娘出嫁,这是约定俗成的事,每家嫁女儿都会遵从,我不可能为了你,和爸妈提要求,把这规矩改变!” 罗开雨气的小脸通红,“甜儿表姐,你别说的那么好听了,我知道,你那些朋友都是豪门的千金小姐,你就是瞧不起我是个穷丫头,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 “……”井甜儿无语望天……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她怎么这么冤? 罗开雨见她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用力推了她一把,“我去找哥哥,我们这就回家,不留在这儿碍你井大小姐的眼,哼!” 她怒冲冲的跑出去,井甜儿叹口气,认命从后面追她。 一直追到罗开阳的卧室,罗开雨用力砸门:“哥!开门!开门!我要回家,我一秒钟在这儿也待不下去了!” 罗开阳打开房门,皱眉:“开雨,你又怎么了?” “哥,甜儿表姐欺负我!”罗开雨开始抽抽噎噎的哭。 罗开阳叹气,“你甜儿表姐又怎么欺负你了?” “我说要做她伴娘,她嫌我是穷丫头,不肯让我做,还说她的伴娘都是豪门千金,我做她的伴娘会给她丢脸,”罗开雨越哭越伤心,钻进罗开阳怀里跺脚,“哥,人家都嫌弃我们,看不起我们,我们不要在这儿看人家脸色了好不好?我们回家吧,我不喜欢这里,一点都不喜欢!” 罗开阳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一边抬头看她身后的井甜儿。 井甜儿无奈的耸耸肩膀,从衣兜里掏出段律痕让段飒送给她的那支口红。 那其实是一支做成口红样子的录音笔,罗开雨推门进去时,她就预感不妙,将衣兜里的口红录音笔的开关偷偷打开了。 !! 792迎亲麻辣拷问一 所以,刚刚罗开雨和她之间的对话,都在录音笔里清清楚楚的记录着。 她打开录音笔之后,她和罗开雨的对话无比流畅的播放出来,清晰无比。 罗开雨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饶是罗开阳脾气好,也不禁微微愠怒,推了她一下,“开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向你表姐提这么过分的要求,还要反过来诬陷你表姐?” “我……”证据面前,罗开雨无话可说,又羞又愧,扭头想跑,被井甜儿拦住。“开雨,我有话和你说!”井甜儿将罗开雨的肩膀抓的紧紧的,不让她挣脱,“开雨,我是你表姐,我们是亲人,所以有些话我一定要劝告你,姨妈姨丈过世的早,所以开阳表哥惯着你,宠着你,养成了你唯我独尊,还爱撒谎的性子,现在你长大了,表姐希望你可以认识到你的缺点,并且努力改正它,因为这世上你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开阳表哥那样疼你的人,会像他那样无条件的疼爱你!” “你乱讲……我不要听你说……”罗开雨用力挣扎,井甜儿丝毫不退让,箍着她,不让她离开。 “开雨,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我能发现你很羡慕我,甚至很羡慕阿萝、小雪她们,因为我们都找到了自己情投意合的恋人,而且我们的恋人都很优秀,你不但羡慕我们,甚至有些嫉妒我们,所以你才经常有意无意的提些过分的要求,甚至甩脸色给我们看,开雨,我想说的是,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幸福,你想摘天山上的雪莲,就必须做能够攀登高峰的人,你只有让自己变得优秀完美,才可以配得上优秀完美的人。” 井甜儿看了罗开阳一眼,“举个最近的例子,开阳表哥的三个同学,青寻大哥、公孙大哥、云锦大哥,都是人中之龙,都是最优秀的男人,如果你乖巧懂事,凭你的长相,很容易吸引他们三个人的注意,可是,他们三个都不喜欢你,为什么?就是因为你太自私,太霸道,他们那样完美的男人,不会喜欢你!” 也许是井甜儿的话太过犀利,刺激的罗开雨哇哇大哭起来。 井甜儿不再说下去,把罗开雨推给罗开阳,“表哥,我知道你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好哥哥,可你的一味纵容,不是爱她,而是害她,她还小,性格还没有成形,你要好好教育她,不然等她性格成形,成了一个自私自利,心胸狭隘的女孩儿,你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知道了,”罗开阳很严肃的把罗开雨禁锢在怀里,“以后我会注意,我会好好教育她,甜儿,谢谢你,这是你回馈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幸好井甜儿让他及时发现罗开雨的性格缺点,他才能努力的去帮她改正,不然真有可能误了罗开雨一辈子。 “表哥,说什么谢谢,”井甜儿灿烂一笑,“我们是亲人啊,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我都愿意尽最大努力帮你!” 罗开阳把罗开雨强行带进了卧室里,即使隔着门板,井甜儿也听到了罗开阳教训罗开雨的声音。 井甜儿将手中的口红录音笔拿到眼前用力吻了下……幸亏她家足智多谋的太子爷儿想的周到,不然今天又要被冤枉了! 关键时刻能拿出证据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回到卧室,她兴高采烈给段律痕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今天他送给她的口红录音笔立了怎样的大功。 说了没几句话,又绕到明天的婚礼上,两个人又确定了一下流程,彼此道了晚安,躺下休息。 第二天凌晨五点钟,井甜儿就被简清漾叫醒。 根据这边的习俗,新娘早晨不能吃饭,要吃妈妈亲手包的饺子,多少岁就吃多少个。 简清漾亲手给井甜儿包了十八个饺子,井甜儿在卧室里美美的饱餐一顿,萧星萝几个也在楼下吃过早饭,几名化妆师以及化妆师的助手齐上阵,帮她们四个化好妆,穿好礼服。 从小到大,井甜儿第一次化这么繁琐的妆,虽是淡妆,但因为化妆师太尽善尽美,足足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全部弄好之后,已经七点多了。 男方定的迎亲时间是八点零八分,再有不到一个小时,段律痕就会带他的伴郎团,来迎娶她的新娘了。 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井甜儿越来越紧张。 而萧星萝和夏雪、薄荷躲在房间的一角,商量着向段律痕提什么问题为难段律痕。 三个小丫头说到兴致高的地方,开心的咯咯直笑。 而井甜儿紧张的心不在焉,坐在床上。 按照WO城的习俗,新郎没来之前,她要一直坐在床上,等待新郎进门之后,给她穿上一双新鞋子,意味着与过去告别,走一条全新的道路。 院子里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萧星萝兴奋的冲到窗边,“来了!来了!快锁门快锁门!” 今天,新郎想要进新娘的门可没那么容易,要经过伴娘的重重刁难,过五关斩六将才行。 很快,门外响起脚步声,一身白色正装的段律痕站在井甜儿的门外敲门,“甜儿,是我,开门!” “甜儿没穿鞋,想要让我们开门,红包拿来!”萧星萝隔着门板,嘻嘻哈哈冲着门外大声喊。 身为伴郎的霍斯,连忙利落的从门缝里塞了几个红包进去,“美女们帮忙开开门,红包多多,好处多多,晚上帅哥请美女们多喝几杯!” “切!”萧星萝大声嘘他,“拿红包还不行,还要回答我们的问题,答案让我们满意才可以进。” 段律痕轻笑,“好,你问。” “段律痕先生,请问你最爱谁?” “井甜儿。” “有多爱?” “胜过自己的生命!” “结婚之后,你准备做妻奴吗?” “做!” “做什么?” “做妻奴!” “老婆做错了事情怎么办?” “老婆永远是对的,永远不会错。” “万一错了怎么办?” “老婆万一错了,也是因为我先做的不好老婆才会错,我积极改正。” 段律痕回答的如流水般畅快,萧星萝反而觉得没意思,小声和夏雪薄荷嘀咕:“太子爷儿太合作了,一点儿都不劲爆。” 夏雪跟着起哄:“听我问点儿猛的!” !! 793老婆(打滚儿求月票!嗷嗷嗷~) 夏雪清了清嗓子,“太子爷儿,我问你,结了婚给我们甜儿洗脚吗?” 段律痕笑,“洗!” 霍斯大声喊:“老婆,你悠着点儿,没几个月就轮到我们了,欠了债是要还的!” 门里门外,一片哄堂大笑,夏雪脸色红到爆,狠狠捶了下门板,败下阵去。 萧星萝糗她:“没出息!看我的!” 萧星萝继续问:“段律痕先生,结婚之后犯了错,老婆让跪搓衣板,跪不跪啊?” 段律痕毫不含糊,干脆利落一个字:“跪!” “以后生了宝宝谁带啊?” “我老婆只管生,生完之后我都管。” 萧星萝又问了几个问题,段律痕出乎意料的配合,井甜儿听萧星萝越问越没谱,忍不住冲她小声喊了句:“阿萝,你差不多就行了!” 萧星萝回头冲她做个鬼脸,然后冲着门板喊:“太子爷儿,你快想办法进来吧,新娘子已经等不急了!” “……”如果穿着鞋,井甜儿一地下床去捂住她的嘴! 段律痕浅笑着答:“好!” 他退后一步,冲段飒使了个眼色,段飒会意,到了门锁前用外能钥匙摆弄几下,门锁咔嚓一声开了。 段飒退后,段律痕俊美无俦的容颜出现在萧星萝的眼前。 萧星萝怔住了……原来迎亲还可以这样玩儿的啊! 那以后她家两位哥哥结婚时,被锁在新娘门外就不用怕了,这个她最擅长啊! 短暂的怔愣过后,她挡住段律痕,“太子爷儿你使诈!哪儿能这样?” 段律痕微笑,“是你让我想办法进来的,今天你们伴娘的想法就代表我家老婆大人的想法,我听我家老婆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萧星萝张口结舌。 好吧好吧! 谁让她嘴欠,让人家自己想办法进来呢,现在人家想了办法了,人也已经进来了,她没得玩儿了! “发红包了!”霍斯一声大喊,和其他一起来迎亲的人,把三名伴娘团团围住。 名为发红包,其实就是牵制住她们,不让她们继续给段律痕出难题。 段律痕顺利走到井甜儿面前,含笑望着井甜儿。 今天的她,美到了极致。 尽管已经熟悉她绝美的容颜,今天的她还是让他惊艳。 她身上的婚纱是他亲手设计,请世界知名服装师手工制作的,每一处细节都反复推敲,尽善尽美。 如玉的容颜,亮如星子的眼睛,白皙如玉的肌肤,从内往外散发的娇媚的甘甜,无不让人惊叹痴狂。 他微笑,“老婆,我来了!” 井甜儿看他一眼,羞涩的垂下眼眸。 司仪从门外挤进来,说了几句开场白,宣布新郎可以抱走新娘。 段律痕将井甜儿抱起,一路将她抱到车上,然后他们共乘一辆车,赶往他们婚礼的地点。 吉时。 教堂里。 鲜艳的玫瑰、洁白的百合,盛放着淡雅的芬芳。 摇曳的烛光,在道路两侧照耀出长长的星芒。 雪白的婚纱拖在红色的地毯上,婚礼进行曲的音乐悠扬地响彻教堂。 她美丽的面颊仿佛沐浴在神圣的光芒中,井甜儿挽着井向天的手臂,一步一步地向走过去。 段律痕屏息,看着他最美丽的新娘慢慢的向他走来,然后静静的站在他的对面。 在所有宾客的面前。 在神父的面前。 井向天又恋恋不舍的深深看了井甜儿一眼,然后,凝视着段律痕,郑重地将她的手放入了段律痕的掌中。宏伟的教堂里。 婚礼进行曲悠扬宏亮地回响着,段律痕和井甜儿并肩站在神父前面,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身穿长袍的神父庄严地问道: “段律痕,你愿意娶井甜儿小姐为你的妻子吗?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与她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段律痕深深凝视着井甜儿。 “我愿意娶井甜儿为我的妻子,照顾她,爱护她,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井甜儿小姐,你愿意嫁给段律痕先生为妻吗?照顾他,陪伴他,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还是健康,与他相爱相敬,不离不弃,永远在一起?” 井甜儿抬眸微笑,看着站在她对面,给了她想象不到的呵护宠爱,愿意用生命爱她的那个男人。 “我愿意!”她轻轻启齿,最动听的声音响在段律痕的耳边。 此刻,阳光出奇的明媚灿烂,一缕缕耀眼的光芒在空气中飞舞旋转。 壮丽雄伟的教堂里,亲人和宾客们祝福的目光中,段律痕凝视着井甜儿,将手中的月光戒轻轻的套上井甜儿纤白的手指,然后……深深的吻住她。 缠|绵入骨的一个吻…… 甜儿,经历了那么多,今天,我们终于走到了一起,以后我会用我全部的生命去爱你,会让你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以后…… 我们会是最幸福的! 永远幸福! 入夜,星光漫天。 宾客散去,段律痕和井甜儿一起回了他们的新房。 他们的新房设在段家别墅里,宽大的主卧已经重新装修过。 装修图纸段律痕让井甜儿亲自看过,是他们两个共同喜欢的风格。 关上卧室的门,将门锁好,所有的人和事都隔离在门板之外,喧闹的一天的世界终于归于平静。 看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新床,看着床头他们那副巨大的结婚照,井甜儿可以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她结婚了! 她真的结婚了! 随着她爱的男人,来到了一个全新的环境。 有点喜悦,也有点忧伤,还有点害怕…… 段律痕圈住她的腰,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老婆,想什么呢?” 她吁口气,笑了笑,“有点紧张。” “别紧张,”他纳她入怀,摩挲她的身子,“万事有我呢,我是你的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替你承担。” “可是……”她抬眸看他,“让我紧张的是你。” “……”段律痕忍不住笑,“我怎么让你紧张了!” 她红了脸颊,推开她,“我去洗澡!” “嗯!我也去洗澡!” “……”井甜儿很佩服他,那么普通的一句话,也能被他说出爱昧的意味……真行! !! 794早生贵子 ( ) 井甜儿磨磨蹭蹭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段律痕早已经洗好擦干,躺在床上等她。 她站在床边不肯过去,被段律痕拽过去,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啊!痛!”床上不知道什么东西,硌的她后背生疼,她忍不住叫出来。 “怎么了?”段律痕连忙把她抱进怀里,从她原来躺的地方,摸出几粒红枣。 井甜儿睁大眼:“这是什么?” 她这是新床啊!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段律痕笑而不语,一双大手继续在床上扫荡,很快找出许多花生红枣栗子和桂圆。 “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井甜儿表示没人告诉她,为什么她的新床上会有这个,难道预备着半夜她饿的时候给她吃的? 段律痕将花生桂圆栗子在手中摆弄,“这是红枣、花生、桂圆、和栗子。” “然后呢?”井甜儿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段律痕揶揄的笑,“你把这四样东西,取其中一个字念一遍。” 井甜儿在心里组合了一下,“枣……生……贵……子?” 段律痕看着她,微笑着点头。 井甜儿原本就红扑扑的小脸,立刻红的更加厉害了。 “宝贝……” “……嗯?” “接下来,我们做些可以让我们早生贵子的事情吧……” “……”井甜儿觉得现在不但脸颊发烫,身上也在发烫,结结巴巴的说:“关……关灯……” “好……不过……等一下……”段律痕起身,拿过一个小剪刀。 井甜儿好奇看着。 这又是干什么? 段律痕小心翼翼地剪下她一缕长发,然后又剪下自己一缕头发,将两缕头发紧紧的系在一起,放进早就准备好的一个红丝线绣成的锦囊里,交给井甜儿,笑着看她,“发系同心结!” 望着他温柔的笑颜,一瞬之间井甜儿感动的一塌糊涂,扑进他的怀中,用力搂住他的脖子。 段律痕伸长手臂关了灯,将她压在身下…… (一夜风光旖旎,被小溪温柔的和谐掉……) 第二天清晨,井甜儿从沉睡中醒来,身子又沉又疼,像是跑完了负重几百里,从未有过的难受。 她皱着眉,埋怨着昨晚某只餍足折腾个没完的某人,头顶响起温柔的笑,“老婆早安!” 她嘟唇,没好气的瞪他,“一点都不安!” 他笑着捏她的脸,“怎么了?” 她拍掉他的手,“结婚太坑人了,难受死了!” 他低笑,“以后就好了!” “没有以后了!”她愤愤然用毯子将自己裹紧,“以后永远不会让你碰。” 段律痕知道她只是在说气话,温柔纳她入怀,“我错了,我道歉,要不要跪搓衣板?” 听着他宠溺调侃的语气,井甜儿终于绷不住,在他怀中笑出来。 段律痕满足的叹息,“昨晚快活的像神仙,从未有过的快乐满足!” 井甜儿嗔笑着砸他的胸膛,“坏蛋!只顾自己痛快!” “我没有啊!”段律痕无辜的举手,“我昨晚已经很节制了。” “……”井甜儿无语的翻白眼儿。 他已经很节制了她还没了半条命,那他不节制她不得死在床上? 听她半晌无语,段律痕温柔的吻她,“想什么呢?” 井甜儿点他的额头,“想你说跪搓衣板儿呢,你有准备吗?” “没有,”段律痕笑,“我觉得我家老婆大人一定舍不得让我跪搓衣板儿,所以我没有准备。” 井甜儿嗔他,“狡诈!” 在她家时回答的那么溜,说的像真的一样。 段律痕扬唇,“这叫智慧!” 井甜儿叹口气,偎进他怀里。 段律痕揉她的发,“不开心吗?怎么叹气?” “想起小沁和幽了。” “他们惹你不开心?” “没有啊。” “那为什么叹气?” “因为他们将来都要去hk集团去娶亲。” “那又怎么了?” “我听阿萝说,月光城那边闹新郎闹的特别厉害,像阿萝昨天问你的那些问题,只是小意思,有时候把新郎闹的灰头土脸的,扭头就走的都有,我们家小沁又冷又硬,幽呢,就又直又邪,想让他们两个像你昨天那样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比登天还难。” 段律痕笑着捏她的脸,“你这当姐姐的比当妈的还操心!” “没办法,谁让我是人家姐姐呢,等他们去迎亲时,如果hk集团那些公子小姐们,问简幽和小沁那些问题,我敢打包票,一定会冷场!” “你想出办法了吗?” “暂时还没有。” “会有办法的,”段律痕轻轻吻她,“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没什么可以阻挡他们在一起。” “我知道啊,”井甜儿点头,“只是他们的结婚大事,我想办的尽善尽美,不想让他们留下任何不快。” “那你慢慢想,不急!” “嗯,不急。” “既然他们不急,我们做点自己的事情吧!” “我们有什么事?” “有关早生贵子的大事啊!” “……”又来了!他的人生里除了这件大事就没其他大事了吗? …… 说是不急,喜讯却很快一个接一个到了。 两个月后,郁冷去hk集团骆家迎娶了骆净雪。 作为迎亲队伍的一员,井甜儿总算亲眼见识到了hk集团那些少爷千金们的刁钻。 问的问题千奇百怪,花样百出,只有他们想不到,绝对没有那些少爷千金们问不到。 好在郁冷够圆滑够淡定,将那些问题巧妙化解,顺利打开房门,走进骆净雪的卧室。 亲身经历之后,井甜儿愈加惆怅, 她自问她两个宝贝弟弟可没有郁冷那两下子,如果遇到那些问题,只有两种结果。 两个人掉头就走。 两个人踹门进去。 不管是那种结果,都十分不妙。 所以,她要尽快想办法。 因为,简幽和萧星萝的婚期定在三个月之后。 三个月的时间,不过弹指一挥间。 一阵紧张忙碌的准备过后,迎来了简幽和萧星萝的婚期。 简幽的伴郎没有悬念,是段律痕和霍斯、凌渊,井甜儿作为迎亲队伍的一员,一直寸步不离的陪在他身边。 795迎亲麻辣拷问二 ( )按照习俗,一阵热闹过后,简幽被拦在了萧星萝的卧室之外。 井甜儿望着门板兴叹——郁冷和骆净雪结婚时,她亲眼看到过hk集团千金们的威力,虽然事先已经拜托芊羽和她们打过招呼,让她们手下留情,不过这是月光城的习俗,一番盘问总是免不了的。 依旧是霍斯隔着门板塞了红包,请屋里的伴娘开门。 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回道:“想要进门可以,先回答我们伴娘团的问题!” 霍斯大喊:“快说快说,我们新郎赶时间!” “第一个问题:新郎最爱的人是不是我们阿萝?” 简幽盯着门板不说话。 刚刚还喧闹无比的别墅里,一片安静,等待着简幽的答案。 简幽久久不说话。 见久久听不到回答,屋里的女孩儿有些懊恼,带着火气大声问:“新郎最爱的人到底是不是我们阿萝?如果你最爱的人不是阿萝那你还娶她做什么?” 井甜儿无奈,将唇凑到简幽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到的音量耳语,“幽,回答我,你最爱的人是不是我?” 简幽点头,“是!” 屋内人听到了回答,但是听不清,扬声道:“我们听不到,大声点,简幽先生最爱的人是不是萧星萝小姐?” 井甜儿依然附在简幽耳边轻声问:“幽,你最爱的人是不是我?” “是!” “大声点!” “是!” 屋里人总算对这个答案满意,问第二个问题:“结婚之后会不会疼爱我们阿萝?” “会!” “会让我们阿萝做家务吗?” “不会。” “我们阿萝生气怎么办?” “哄她。” “能记住结婚纪念日和我们阿萝的生日吗?” “能!” “会给她买礼物吗?” “会!” “我们阿萝无理取闹怎么办?” “让着她。” “我们阿萝想要的东西你买不起怎么办?” “问姐姐要钱。” 屋里人显然被这个答案雷了一下,“你姐姐很有钱吗?” “我姐夫很有钱。” 井甜儿抚额……这都什么和什么! 屋里人显然也被雷的不轻,过了片刻才问:“我们阿萝生病怎么办?” “照顾她。” “喜欢宝宝吗?” “喜欢。” “想和我们阿萝生宝宝吗?” “想。” “我们阿萝不想生宝宝怎么办?” “哄她生。” “哄也不肯生怎么办?” 沉默片刻后…… “骗她生。” 哄堂大笑。 继续问:“你骗了她她要和你离婚怎么办?” “不离!”依旧是很简洁的两字答案后,简幽沉默了一会儿,很认真的补充,“愿得一心人,白不相离,我简幽只要娶了一个女孩儿,就是一辈,除非死,不会离!” “好!”屋内人显然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最后两个问题……” 听到已经是最后两个问题,井甜儿松了口气。 看来杨芊羽的嘱咐起了作用,比起郁冷那些刁钻古怪的问题,她家宝贝弟弟这些简单了! “倒数第二个问题……”屋内人清了清嗓,高声问:“你如果犯了错,老婆让你跪,你会不会跪。” 井甜儿暗暗叹息……难题来了! 她听杨芊羽说起过,这个问题算是月光城提亲问题的必杀题,几乎每个新郎都会问道。 其实就是一种表态而已,真的结婚之后,不跪谁又能把那人怎么样? 只是她家这两个弟弟和段律痕、郁冷不一样,都是又冷又傲,不懂变通的人。 让他们回答跪,还不如直接把他们打趴下容易。 果然,简幽再次沉默不语。 屋内人不耐烦:“到底跪不跪?” 井甜儿叹气,故技重施,凑到简幽的耳边,“幽,你做错了事,姐姐让你跪,你跪不跪?” “跪!” 不等屋内催促,井甜儿又说:“大点声。” “跪!” “好!”屋里人很满意,“最后一个问题,你姐姐和阿萝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简幽张口就要回答,被井甜儿一把捂住嘴巴。 井甜儿凑到简幽耳边,轻声说:“救阿萝!” 她松开简幽的嘴巴,简幽却冷冷抿着唇,一言不发。 屋内人等不到回答,大声问:“简幽先生,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喽,只要答案让我们伴娘团满意,你就可以见到你的新娘了,请问你的姐姐和我们阿萝一起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井甜儿凑到简幽耳边,“乖,听姐姐的话,告诉她们,你会救阿萝。” 简幽唇瓣紧抿,没有回答,却侧眸看她,满眼忧伤和痛苦。 井甜儿愣住,心脏像被什么捅了一下,生生的疼。 她忘记了,她的幽是最干净最简单的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他不喜欢撒谎,也不屑撒谎。 让她和阿萝之间做出一个抉择原本就是一件痛苦的事,为什么要这样逼他? 她抓住简幽的手,“对不起。” 她回身看霍斯,“霍斯。” “在呢!” “问屋里那个人,她爸和她妈同时掉进水里,她会先救哪个!” “好嘞!”霍斯正被最后一个问题气的满肚是火,只是碍于今天是简幽大喜的日,才不好意思发作,现在得到井甜儿给她的尚方宝剑,顿时掳胳膊挽袖,中气十足的冲着屋里问了句:“喂!屋里那位,你爸和你妈同时掉水里,你会先救谁?” 屋里那位显然脾气不好,顿时被激怒:“你谁啊你?你什么态?就你这态的还想让我们开门吗?” 井甜儿小声吩咐霍斯,“叫她出来单挑!” 霍斯应了声,眉飞色舞,“我是谁?我是mo城赫赫有名的霍斯霍大少爷是也!你要是不服,出来和我单挑!” 屋里那位火爆性,一点就着了,“单挑就单挑!” 门锁啪的被打开,迎亲的人蜂拥而入,屋里那位顿时醒过神来,中了人家的计,想关门已经来不及了。 司仪也趁机进去,随简幽走到萧星萝面前。 屋里那位火爆女孩儿虽然不满,但毕竟今天是简幽和萧星萝大喜的日,她不能把场面弄的僵,再不满也得往肚里吞。 ... 796迎亲麻辣拷问三 简幽终于顺利从月光城带走了萧星萝,只是HK集团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和萧星萝相仿的少男少女就有几十位。 都是HK集团的亲戚、姻亲,趁着萧星萝结婚,赶回来凑热闹的。 迎亲时,那火爆女孩儿被霍斯激怒,打开了房门,等于是被简幽这边占了先机,HK集团的少爷小姐们都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憋了口气,晚上婚宴的时候,卯足了劲灌霍斯几个。 无奈对方人多势众,霍斯几个为了保护简幽,全部被灌的酩酊大醉,就连井甜儿也没能幸免,有生以来第一次喝的烂醉如泥。 醉了就醉了吧! 醉了她也高兴! 她的幽终于娶到了喜欢的女孩儿,不会孤独终老了。 她没有想到,她的宝贝弟弟也会说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话。 她的幽与阿萝是天生一对,注定白头偕老,幸福一生。 宴会没结束,她就被段律痕送回别墅,醉到没有洗漱,就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 又是几个月过去,紧锣密鼓的安排之后,到了井安沁迎娶杨芊羽的日子。 井甜儿又兴奋又头疼。 对于去HK集团迎亲,井甜儿已经有心理阴影了。 井安沁可不像简幽那么好糊弄,如果问到那个极品必杀的问题,“跪不跪搓衣板儿”,就算她在井安沁耳边说悄悄话也不管用,因为井安沁连她都不跪。 他也许会跪井向天和简清漾,但是如果她如法炮制,凑到井安沁耳边问“如果他做错了事,简清漾或者井向天让他跪,他跪不跪,”井安沁只会不屑的冷飕飕白她一眼,绝不会回答跪。 他才不上那个当! 唉! 让人头疼的小子啊! 只能到时候见招拆招了! 不管是兴奋还是头疼,井安沁和杨芊羽大婚的日子还是来了。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WO城出发,在清晨八点之前,抵达月光城。 井安沁的伴郎是许临风、萧焰、兰昭。 这还是许临风离开WO城后,井甜儿第一次见到许临风。 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很显然混的不错,井甜儿也就放心了。 震耳欲聋的鞭炮后,井安沁与伴郎团以及陪在井安沁身边的井甜儿等人,被拦在了杨芊羽的闺房之外。 听声音,问问题的依旧是那个简幽和萧星萝结婚时的火爆性子,看来她对这份“工作”情有独钟。 派发完红包,麻辣拷问开始。 “请问井安沁先生,你爱我们家芊羽吗?” “爱!” “有多爱?” “很爱!” “你会做家务吗?” “不会!” “愿意为了我们芊羽去学吗?” “愿意!” “结婚之后会听我们芊羽的话吗?” “会!” “你最大的爱好是什么?” “……下棋。” 片刻沉默过后,“……如果我们芊羽让你放弃呢?” “我听芊羽的。” 一问一答,还算顺利。 据说杨芊羽在HK集团的姐妹中间很有威信,看来这位火爆性子是手下留情了。 井甜儿正这样想着,让她头疼的问题来了,“你最尊敬的人是谁?” 井安沁沉吟几秒,“……姐姐。” 井甜儿被着实雷了一下,不可思议的偏头看井安沁。 呃呃呃! 什么时候她竟成为她们家井大少爷最尊敬的人了? 她真是受宠若惊了! 屋内人:“井安沁先生,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最尊敬的人只能是你未来的新娘,我再问你一遍,你最尊敬的人是谁。” 井安沁的声音比刚刚冷了几分,“姐姐!” 火爆性子有点恼,“我已经说过了,今天是你结婚的日子,你最尊敬的人只能是你未来的新娘,我再问最后一遍,你最尊敬的人是谁?” 井安沁冷睨门板,淡淡说:“你再问一万遍我的答案也是姐姐,我如果说出别人的名字,就是对芊羽撒谎,如果这个问题能撒谎,那说明我刚刚回答的答案也有可能是谎言,但我刚刚回答的所有问题都是诚实的,这一生,我不会对芊羽说任何谎言。” 屋内人沉默了一会儿。 虽然她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意,但是井安沁的解释也算无懈可击,她不满的大声问:“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结婚后,如果你做错了事,芊羽让你跪,你跪不跪。” 井安沁轻不可闻的哼了声:“不跪!” 屋里人对这样不给面子的答案懊恼至极,“井安沁先生,你懂不懂规矩?这道问题的标准答案是跪,跪也得跪,不跪也得跪,不答跪今天这门是不会开的!” “我说过了,我不会撒谎,我的答案就是不跪,”屋内人的声音火爆,井安沁的声音冷凝,“杨芊羽爱上的就是不会对人屈膝的我,如果我跪了,就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井安沁!” “……”屋内人气结……这只是个游戏!只是个游戏好吗?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眼看要冷场,井甜儿拍打房门,“阿萝阿萝,你快开门,我低血糖的毛病犯了,你那里有巧克力没?” 她装的声音急促又慌张无力,房门唰的被打开,萧星萝冲出来,“早晨没吃早饭吗?你……” 门刚一打开,迎亲队伍就将她挤开,蜂拥着挤进杨芊羽的闺房。 萧星萝愣了一秒,醒过神来,笑着去呵井甜儿的痒,“你这个狡诈的小丫头,居然诓我!” 而这时候,井安沁已经顺利见到了杨芊羽,她再说什么也就晚了。 井安沁将杨芊羽迎娶回了WO城,HK集团送亲的队伍依旧浩浩荡荡。 因为井甜儿在迎亲的麻辣拷问中耍诈,晚宴时,她成了HK集团少爷千金们围攻的众矢之的,那些少爷千金们在路上密谋一定把她灌的酩酊大醉。 俗话说女生外向,已经是简幽妻子的萧星萝,偷偷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井甜儿,让她准备好解酒茶。 在她看来,井甜儿今晚一场大醉是免不了了,她们HK集团的少爷千金们,个顶个的高手,随便站出来一个就不是省油的灯,何况她们足足几十人,灌趴下一个井甜儿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 797玉暖人香 中午的婚宴还好,井甜儿帮着井向天和简清漾忙前忙后,根本没有坐下,难熬的是晚上的婚宴。 一切仪式都已经举行完毕,晚宴纯属狂欢。 来送亲的几十名千金少爷一个都没回月光城,全部留下卯足了劲儿灌井甜儿和伴郎团个酩酊大醉。 为了招待来参加婚礼的贵宾,井向天把MO城最豪华的酒店整个全都包了下来。 HK集团前来送亲的长辈由井家的长辈陪坐在顶层,下面几层楼依次是HK集团的少爷千金们,还有井家的亲朋好友们。 难啃的骨头留在最后啃,井甜儿众人先陪着井安沁把坐在顶层的长辈们,和除了HK集团的少爷千金们以外的客人们敬了酒。 把坐在倒数第二层的HK集团的少爷千金们,留在了最后。 待井甜儿陪着井安沁走进HK集团的少爷千金们所在的大厅时,大厅内顿时一阵起哄喧哗。 井甜儿陪在井安沁身边,笑意盈盈,“诸位,今天是小沁大喜的日子,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赏光,各位都是名门千少爷金,你们轮流灌我一个弱小女子也没什么意思,我有一个小小的提议,不知道各位能否答应。” 坐在离她最近位置的一个少年起身看她,“你说!” “我这边备有两个骰子,我们来玩儿掷大小点的游戏,大者为赢,小者为输,我赢了我喝,我输了各位喝,怎样?” HK集团的少爷千金们都是争强好胜的脾气,既然她提出挑战,哪有不应的道理。 何况婚礼就是图个热闹,玩儿个游戏助兴也是蛮开心的事。 井家一个保镖端着托盘,另一个保镖端了三杯酒,陪在井甜儿身边,井甜儿陪着井安沁从第一桌开始敬过去,从第一桌敬到最后一桌,竟然完胜,一场都没输。 从头敬到尾,她和井安沁滴久未沾! HK集团的少爷小姐们有些不乐意,“新郎官的姐姐,你是不是耍诈了?你怎么可能一次都不输?” 井甜儿笑吟吟的回答:“我弟弟大喜的日子,我怎么会使诈骗各位,只是这掷骰子的游戏,我从小就爱玩儿,玩的熟了而已,现在我和弟弟敬完酒了,多谢大家手下留情,大家务必尽兴,不醉不归!” 留下几句漂亮的场面话,她转身要走,而那些少爷千金们输的不服,嗷嗷起哄。 才她才不管那些,反正礼数到了,便宜捡了,现在不溜更待何时? 她拉着井安沁往外走,走到一半,刚刚还喧闹如海的大厅忽然安静下来,HK集团的少爷小姐们先后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望着大厅门口处。 井甜儿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江玉暖在几位井家长辈的陪同下走进大厅,他身边还跟着杨家一个十多岁的男孩儿。 看到江玉暖,井甜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不止一次的听萧星萝说过,她的大表哥江玉暖,那是无所不能,神一般的存在。 作为萧星萝的亲表哥,以及HK集团的领军人物,江玉暖以及他的三个弟弟,都在顶层由井向天亲自作陪,并没在这一层。 一定是她今晚做的太过分,一个人通杀HK集团的所有少爷千金,惹恼了这些少男少女,跑到顶层搬来了江玉暖这个救兵。 见江玉暖唇角含着浅笑朝她走过来,她硬着头皮迎上去,看着江玉暖嫣然微笑,“玉暖表哥,你怎么来了?” 江玉暖是萧星萝的亲表哥,萧星萝和简幽结婚之后,她便是萧星萝的姐姐,按照礼数,她要随萧星萝管江玉暖叫一声大表哥。 江玉暖浅笑,“听说你一个人通杀我HK集团所有的弟弟妹妹,我过来见识一下。” “呃……”井甜儿心中暗叫惨了,心中小主意一转,嫣然巧笑,回身端起身后保镖托盘里的酒杯,“玉暖表哥,阿萝经常说您是她最尊敬的人,我见过玉暖表哥几次,也为玉暖表哥的风姿心折,甜儿敬玉暖表哥三杯,以表敬意!” 井甜儿连干两杯,端起第三杯刚要喝,被江玉暖拦住,“等一下。” 因为做了亏心事,井甜儿有点慌,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下,“表哥还有事?” “你一个女孩儿家,连干三杯太多了,最后一杯,我代你喝了吧!”江玉暖说的客气,唇角含着浅笑,可眼底分明有看透一切的了然。 他身后的保镖走到井甜儿身边,深深弯下腰,双手举过头顶,向井甜儿取最后一杯酒。 井甜儿暗叫惨了……上次简幽婚宴时,她被灌的酩酊大醉,这次她耍了小心机,不管是这酒杯中的三杯酒,还是托盘里的那个酒瓶里,装的都是白开水。 她没想到江玉暖的眼睛那么毒,居然被他看了出来,如果他拿过去一尝是白开水,然后把真相说出来,她就死定了,HK集团那些被她骗惨了的少爷小姐们不把她灌的醉上几天几夜都醒不了才怪! 江玉暖的保镖一直深深躬身,等着接她的酒杯,她没招了,咬了下唇一下,看着江玉暖,又瞟了自己的小腹一眼,“玉暖表哥,我和痕已经结婚快一年了……” “哦~”江玉暖眼中闪过了然的神色,脸上笑意渐深,唤了一声:“乾。” 等着接井甜儿酒杯的保镖直起身子,悄无声息的退回江玉暖身后。 井甜儿松了口气,将第三杯“酒”也一饮而尽。 将酒杯放回托盘,井甜儿拿起酒桌上的真酒,给井安沁斟满,递给井安沁,“小沁,你敬玉暖表哥几杯。” 井甜儿接连给井安沁倒了三杯酒,井安沁一滴不剩的全部一饮而尽。 井甜儿如此卖江玉暖面子,也就等于卖了HK集团面子,那些少爷不再起哄,井甜儿又倒了杯白开水和喝真酒的井安沁一起敬了全场所有人一杯,功成身退,逃过一劫。 退出大厅,井甜儿擦了把虚汗,心有余悸。 井安沁奇怪的看她,“玉暖表哥要帮你喝杯酒而已,你怎么吓成这样?” !! 798宝宝 ( ) “笨蛋!”井甜儿凑到井安沁耳边,“今天我喝的都是纯净水,一滴酒都没沾。” 井安沁目光古怪的看着她,神色间有些难看,“为什么?” 井甜儿见他这神色,知道他在想什么,无语的点了他太阳穴一下,“你又吃简幽的醋了?” 井安沁冷着脸哼了声,“我吃什么醋?” “简幽和阿萝结婚我为了给简幽挡酒喝大醉,轮到你结婚,我喝白开水,所以你吃醋了呗!”她现在对他这个随时随地都可能和她闹别扭的弟弟了如指掌。 井安沁又是一声冷哼,“我才没这么无聊!” “口是心非!”井甜儿白他一眼,拽住他的胳膊,将唇凑到他耳边,“我觉得……你可能快要做舅舅了,所以我不敢喝酒……”(注:江玉暖的故事见《丫头,你被算计了!》的……番外,我个炯炯有神的,捂嘴笑~还有hk集团的故事,见《双面少东:独宠芒果未婚妻》和《丫头,你被算计了!》《kiss绝版未婚妻》我最爱的系列文啊!》 井安沁猛的睁大眼睛,停住脚步,激动的抓住她的胳膊,“你说什么?” “你小点儿声,”井甜儿嗔他,“我还不能确定呢,别吵吵的大家都知道了,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井安沁有点紧张,“那你别在这儿了,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去。” 井甜儿笑,“没关系啦,还没确定呢。” “这是大事,不能马虎,”井安沁立刻找人过来,说什么也要送她回去。 井甜儿只得妥协,叮嘱他不要告诉别人,别弄的鸡飞狗跳,到时候万一不是,大家一起失望。 回到她和段律痕的家,支撑着她的那股精神力量一下子消失,她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 她一向不会刻意记月事的日期,忘了上次月事是几日来的,所以她无法确定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超了。 她只是觉得最近几天头晕乏力,没有胃口。 开始时以为是忙碌井安沁的婚事劳累所致,后来无意中听到有人提起“宝宝”两个字,她心念一动,想着该不会是怀了宝宝才会这样吧? 也因此她才临时把敬酒的白酒换成了纯净水,因为万一怀孕,她是不能喝酒的。 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心为上。 懒懒的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无意间闻到身上的酒气,她有些恶心,支撑着起身去泡热水澡。 段律痕知道她喜欢泡澡,特意在别墅里弄了个超大的浴池,在里面游泳都没问题。 浴池有专人打理,二十四小时有热水,干净无比。 她脱光衣服下水,躺在浴池边泡了一会儿,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紧接着是开门的声音,有些朦朦胧胧想睡的她,一个激灵醒了,扯过旁边的浴巾,将自己整个裹上。 “没事,是我!”段律痕的声音自门口响起。 她绷紧的身子随即松弛下来,回头望过去,“你怎么也回来了?” 井安沁那边正是需要人帮忙的地方,照理说,段律痕应该留在那边支应的。 “井安沁说你有些不舒服,让我回来看看。” “哦!”总算她家弟弟靠谱,没说她可能怀孕了,只是说她不舒服,不然万一不是怀孕,最失落的就是段律痕。 他想要一个他们两个的宝宝,已经期盼好久了,每次知道他来月事,他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井甜儿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失望。 段律痕也脱衣下水,揽住她的肩膀,“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医生看看?” “不用了,”她将头倚在段律痕的肩膀上,“应该是操持小沁的婚礼,劳累过度,等过去今天就好了。” “所以我说你这做姐姐的比做妈的还不容易,”段律痕感慨,心疼的捏捏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幸亏你就这两个宝贝弟弟,再多几个,你能受的了,我也受不了了!” 井甜儿沉默了会儿,忽然笑起来。 段律痕歪头看她,“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在想,玉暖表哥也挺不容易的,这么多弟弟妹妹,每个结婚都想请他送嫁迎娶,够他忙的。” 段律痕摇头,“你们两个哪儿一样,他不管去哪儿,只需要往贵宾席上一坐,等着别人恭敬伺候就好了,你却凡事亲力亲为,你操持两场婚礼,要比他出席几十场婚礼还要累!” “好吧!”听她说到累,她觉得更疲倦了些,裹着浴巾想站起来,“我不泡了,我想睡觉了。” 她刚想抬腿迈上浴池的台阶,哪知道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一头载下去。 听到段律痕的一声惊呼后,她沉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井甜儿自沉睡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段律痕充满关切的容颜。 她捂住额头申吟了声:“我怎么了?” “还说呢,”段律痕抓住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毫无预警的就晕倒了,吓死我了!” 看着她脸色惨白的在他面前倒下,他吓的心跳都停止了,他可以失去所有,唯独不可以失去她,没了她,他整个世界会立刻崩塌。 “晕倒了啊……大概是泡热水澡泡太久了……”井甜儿动了动身子,想从床上坐起来。 “别动……”段律痕按住她,“你这个迷糊虫,要当妈妈了自己都不知道,还要把我吓个半死……” 井甜儿愣住,“你说什么?” 段律痕将手掌温柔的抚上她的小腹,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摩挲,“亲爱的,谢谢你,你要给我生宝宝了,我好开心……” 他眼里竟有隐隐的泪光,俊美无俦的容颜上是孩子气般的幸福和满足。 井甜儿有点懵,“……我真怀孕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将她砸懵了。 自从她和段律痕结婚,两家都盼望她能尽快有个孩子,她也希望可以为他生个宝宝,一直没有避孕,可是也许是她年纪太小,也许是她大姨妈不准时,结婚快一年了,她一直没能怀上宝宝。 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有些着急,电视上每天都是铺天盖地的不孕不育的广告,该不是让她这么倒霉的摊上了吧? 有心去查一查,但她年纪太小了,估计去医院查这个,会被人家笑死,只能隐忍着、盼望着。 没想到,她的宝贝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来了。 她难以置信的将手抚上自己的小腹,浑身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我刚刚没有摔到吧?宝宝不会有事吧?” 799亲爱的,对不起 “没事没事,放松放松,”段律痕温柔的拍抚她,“你摔在我怀里了,没有摔到宝宝,医生已经替你检查过了,宝宝很健康没有问题,倒是你,不是刚刚晕倒的,你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我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太多的消息让井甜儿消化不了,愣了一会儿她才问:“你陪我一天一夜了?” 难怪他看起来那么憔悴。 “我没那么傻,”他轻笑,“我累了就在你身边躺一会儿。” 但是神经却绷的紧紧的,根本睡不着。 除非亲眼看到她平安无事的睁眼醒来,不然他根本睡不着。 “痕……”她鼻子酸酸的,动了动身子,把脸颊埋进他怀里。 他是命运对她的恩赐,是她今生所有的幸福,如果不是亲身体会,她根本难以相信世上可以有人这样温柔体贴深情,而命运对她何其厚爱,将他赐予了她。 这一生,她会用尽所有的力气让他幸福,她会把她最美最好的统统给他,让他幸福! “痕……痕……”她的小脑袋在他怀中蹭来蹭去,总也叫不够他的名字。 “别叫了,我的魂儿早就被你勾走了,不用再叫了,”段律痕忍不住的笑,“饿了没?想不想吃点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井甜儿摇头,“不饿,不想吃。” “乖了,”段律痕怜惜的将她揽进怀里,“你不吃宝宝也要吃,你这么瘦,多吃点我们才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宝宝。” 提到宝宝,井甜儿依旧是一脸梦幻。 摸摸自己的小腹,再抬头看看段律痕,“我真的怀孕了?我们真要有宝宝了吗?” 段律痕被她一脸梦幻的样子逗笑,揽她入怀,“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怎么敢骗你。” “那爷爷还有爸爸妈妈他们知道了没?” “还没和他们说,”段律痕拍拍她,“要是他们知道了,肯定把这里弄的鸡飞狗跳,我们就没办法过二人世界了,而且当时你还昏睡着,你妈看到一定会用眼泪把这儿淹了,爷爷和爸爸也会跟着担心。” “嗯,那就先不要和他们说,等我身体好些再说吧。” 原本是想等身体好些,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哪知道自这一天起,井甜儿的身体就再没好起来。 开始是没精打采、容易疲劳嗜睡,再后来闻到异味就恶心呕吐,到医院检查了下,医生说是怀孕的正常反应,多吃新鲜水果,多注意休息就好。 不过几天而已,她就被孕吐折腾的不成样子,连家都不敢回,被简清漾看到她现在这副鬼样子,非得以为她被家暴了不可。 她不出门,可挡不住人家上门,这天下午,她正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肥皂剧,井安沁推门闯进来。 她循着开门声望过去,见是井安沁,动也没动,懒懒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还好意思问呢,你都十多天没回家了,爸妈让我过来看看你,”井安沁在沙发前站定脚步,蹙眉看她,“段家破产了吗?怎么把你养成这副德行?” “……”井甜儿翻白眼儿……她这宝贝弟弟的嘴巴越来越毒了。 段律痕在她身前蹲下,摸摸她的额头,“家暴?生病了?夫妻不和?他欺负你?” “行了,别乱猜了,”井甜儿把他的手抓下来,“我在孕吐,你要做舅舅了!” 井安沁似乎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真的?” “骗你干嘛?”井甜儿坐起来,懊恼的抓过个抱枕抱住,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原本想等身体好点儿了再告诉你们,省的你们担心,哪知道自己不争气,一天比一天差劲。” 井安沁往日的冰山脸破了功,看起来有点慌,“很难受吗?我能做点儿什么?” “还好吧,医生说大部分孕妇都会孕吐,只是我厉害一些,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买。” “什么都不想吃,吃什么吐什么。”想想真是苦命,人家怀孕都是胡吃海塞,她可好,每天吃的跟猫食似的,还吃什么吐什么。 “那怎么办?” 井甜儿笑了,拉他在身边坐下,“别紧张,每个孕妇都这样,以后芊羽也会这样。” 井安沁看了她半晌,“幸亏我和芊羽结婚那天,你没喝酒。” 不然现在肯定后悔。 井甜儿懒洋洋的偎在他肩头,“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那天酒宴之前忽然听到有人提到宝宝的事,她才想起自己月事晚了,临时将酒改成了水,不然的话,现在孕吐的这么厉害,一定会疑神疑鬼的以为当时喝酒喝太多,伤害到了宝宝。 井安沁看她,“那现在怎么办?” “捱时间呗,能怎么办?有的孕妇吐几个月就没事了,有的孕妇吐到生。” “不会吧?”井安沁被吓到了。 “骗你干嘛?你找度娘问一下就知道了。” “那怎么办?”今天,“怎么办”三个字成了井大少爷的口头禅。 感受到他的紧张,井甜儿心里暖暖的,笑着戳了他太阳穴一下,“都告诉你了,是正常反应,别瞎紧张,就算吐到生,也不过七八个月的时间,没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了?”井安沁皱眉。 看她现在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很难和以前神采飞扬的井甜儿联系起来。 看她这样,他难过。 “我没事,真的没事,”井甜儿心满意足的摸摸小腹,“想想宝宝,什么苦我都能捱过去。” “那爸妈那边我怎么交代。” “实话实说喽。”她这副样子,瞒肯定是瞒不下去了。 于是,到了晚上,井家和段家都知道了井甜儿怀孕的消息。 两家长辈轮番前来探望,带来的营养品水果几乎将整个客厅塞满。 好容易等他们都走了,世界重新清静了,井甜儿洗了个澡,直接倒在床上,再也不愿动了。 所以才不愿意告诉他们啊! 虽然都是好意,但可能是她现在每天都孕吐,所以直接导致心情很差,动不动就想发脾气。 刚刚楼下乱糟糟的,她是拼命抑制着自己才没乱发脾气。 !! 800惊艳后天完结,后天新文,还请捧场 ( ) 现在大家都走了,她躺在床上一言不发,郁闷的厉害。 “老婆,怎么了?”段律痕从浴室出来,就看井甜儿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 她没睁眼睛,懒懒的嘟囔,“累了。” 段律痕倾过身子,揉揉她的脑袋,“要不要吃点东西?” 井甜儿推开他的手,扯过一个抱枕捂住自己的头,“别和我提吃字,提到吃字我就想吐。” 段律痕无奈,“宝贝儿……” “别和我说话,我心情不好!”她将自己的头捂得紧紧的。 段律痕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看她一会儿,关了灯,在她身边躺下。 很久很久,他都没有一点睡意。 井甜儿忽然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他胸膛,手搂住他的脖子,“痕,对不起,我不该和你乱发脾气。” 他愣了下,拍拍她的后背,“你什么时候乱发脾气了?” 她仰头,“这么晚了你还没睡,不是生气了?” 他讶然,“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他一直没动,也没有说话。 “呼吸呀,你睡了和没睡,呼吸声是不一样的。” 他好心好意关心她,却被她没好气的推开,如果是她,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 她发完脾气就后悔了,小心听着身后的动静,见他那么久都没睡,就以为他生气了。 段律痕笑了,揉揉她的发,“傻瓜,我是男人啊,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生气。” “那你怎么这么久了还没睡着?” “心疼你啊,”他将她抱紧,“看你每天那么受罪,却什么都为你做不了。” 他以为他已经很强大了,他也一直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可以让自己随时随地的保护她。 可是,不管他怎么强大,依然有他力不能及的地方。 “这是生命的自然规律,每个准妈妈都要经历的,是我不好,向你乱发脾气。” 段律痕拍拍她,“你没乱发脾气,你控制的很好。” “真的?” “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搂紧他,嗅他怀中安心的气息。 刚刚好怕他生气,所以怎么也睡不着。 他温柔抱着她,像是拍抚婴儿般,一下一下拍她。 过了一会儿,井甜儿忽然从他怀中抬头,“痕……” “嗯?” “我想去骑马。” “什么?” “我想去骑马。” 段律痕无奈,“骑马对宝宝不好,等你生了宝宝我们再去,好不好?” “可是我明天就想去。” “乖,听话,医生说怀孕三个月是危险期,要格外注意,我们过些日子再去,好不好?” “可是我明天就想去。” 段律痕无奈极了。 这几天,她孕吐的更加厉害了,不管闻到什么气味都会吐,不管吃了什么,吃进去一会儿,就会跑到卫生间全部吐出来。 吐完之后,整张小脸都煞白煞白的。 不过几天而已,就瘦的不成样子,隔着衣服就能摸到一根一根的肋骨。 因为孕吐的太厉害,她现在根本就不能上街,每天都闷在家里,他理解这对活泼爱动的她是怎样的煎熬。 但是,骑马…… 见他久久不说话,井甜儿推开他,背过身去。 段律痕无奈的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拍她,时候不大,好像听到了细微的抽泣声。 她哭了吗? 段律痕心脏像被什么敲击了下,连忙开灯坐起。 灯光虽然柔和,还是有些刺眼,井甜儿把脸埋进枕头里,一把将毯子撩到了头顶。 “甜儿?”段律痕将毯子扯下来,将她抱进怀里,“你哭了?” “我才没哭!” 说是没哭,声音里却带着浓重的哭音。 段律痕摸了把她的脸,果然一手湿濡。 心里酸涩的仿佛也下了一场酸雨,他抱紧她,低头轻轻吻她,“别哭了,我们明天去骑马,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在她的眼泪面前,什么原则什么坚持都不值一提。 “真的?”井甜儿抬头看他,眼里还含着泪。 他看着她,忽然笑了,认真点头,“真的!” 认识她那么久了,她一直都是很强大很强势的存在,保护着简清漾,保护着简幽,努力保护着她身边所有的人。 只有此刻的她,那么单薄,那么脆弱,像个依赖他、需要他保护的孩子。 原本酸涩的心柔软下来,抱着她纤软的身子,轻轻摇晃,“很晚了,睡吧,明天我什么都不做,陪你去骑马。” 大概是累极,她终于在他怀中安稳睡去。 他垂眸看她,她长长的的眼睫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玉白的小脸白成的透明了一般。 轻轻叹息了声,将她放回床上,盖好毯子,他去了书房,给一直负责她孕期身体状况的医生打了个电话,问她现在的情况是不是可以骑马。 医生说,可以带她出去散散心,但是不能剧烈运动。 挂断电话,他忽然懂了。 前些日子,他太过紧张,过度保护,总将她圈在家里,过着像囚犯一样的日子,再开朗的人都会被关的心情烦躁,更何况她从早到晚没完没了的吐。 他自责的推掉明天所有的事情,然后帮井甜儿准备衣服,准备明天出行的用具,一切准备妥当后,才在她身边躺下。 第二天,井甜儿早早就醒了。 因为睡的太晚,听到井甜儿下床的脚步声,段律痕才从睡梦中惊醒。 见他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井甜儿吓的吐吐舌头,“对不起,吵醒你了。” 他探过身子将她抓进怀中,看看时间,才七点多钟,“怎么醒的这么早?” 这些日子,不过上午九点她是不会起的。 “我们今天不是要去骑马吗?”她有些小紧张的抓紧他的衣服,“你该不会反悔吧?” “当然不会,”他揉揉她的脑袋,“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 早晨,井甜儿破天荒多吃了点东西。 上车之后,段律痕将窗子全部打开,好在是初秋,风不是很凉,多给她披件大衣,就不会冻着她。 路上,段律痕将车速开的很缓慢,井甜儿一直扒着车窗往外看,竟然没有吐。 到了马场,她下车之后,扶着树干将早餐都吐了出来。 801惊艳明日完结,新文接力,求捧场,求力挺 段律痕给她温水漱过口,问她想吃什么,她说待会儿再吃。 段律痕是这家马场的vip,他自己有一匹爱马,交由马场专人打理。 那是一匹白马,有一个很传统的名字,叫照玉狮子,当工作人员将照玉狮子牵到井甜儿面前时,井甜儿的眼睛都亮了。 段律痕抓着马缰,示意井甜儿凑过去。 井甜儿拍拍照玉狮子的背,由衷的夸赞:“它好漂亮啊!” 浑身雪白,皮毛油光水滑,眼睛明亮,威风精神。 “它叫照玉狮子,是匹性子特别烈的公马。”段律痕翻身上马,冲井甜儿伸出一只手。 因为有主人在,照玉狮子很乖,任井甜儿翻上它的背,坐在段律痕前面。 井甜儿怀着宝宝,段律痕不敢让照玉狮子奔跑,只是让它往山林里漫步。 沿途的景色很美,流泉瀑布,野花盛放,井甜儿心情难得的好,一直叽叽咯咯的和他说笑。 穿过森林,是一片草原,草原上不知名的花儿迎风飘扬,送来花香阵阵,很奇异的,井甜儿嗅到这些花香竟然没有吐,还笑着回头和他说:“我想唱歌。” 段律痕宠溺的笑,“我很乐意欣赏!” 井甜儿拿着随手从树上拽下来的树枝,轻轻拍打照玉狮子的肚皮,轻声哼唱:“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物化为需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当太阳不再上升的时候,当地球不再转动,当春夏秋冬不再变幻,当花草树木全都凋残,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散,不能和你分散,你的笑容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ps:我因为要改错别字,自己又把这一段情节看了一遍,然后……哭了,我泪点真的很低,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哭什么,汗!)虽然段律痕从不看电视剧,但作为一部神剧的主题曲,这首歌段律痕还是曾经听过无数次,可以以前听到的哪一次,也没有今天震撼。 天地辽阔,流云变幻,马蹄哒哒,带着他们走向不知名的方向。 往前看,一望无际的草原,草原上,只有他和她。 她的声音甘甜绵软,她轻轻握着他的手,每一句歌词都像是在诉说着她对他的爱。 就算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就算当天地万物化为须有,她还是不会和他分手! 心中忽然像是被烈火燃烧了,他猛的跳下马背,将她也抱下马,轻而易举的就将她放倒在草地上,深深的吻上去。 怀孕前三个月禁寻欢,他已经许久没碰她了,而此刻心中燃烧的那把烈火,恨不得将她燃成灰烬,揉进他的身体里去。 她被他吻的透不过去,苍白了许久的小脸难得的染上几分红晕。 他松开她,粗喘着,大力摩挲她的身体,“你这个妖精!” 草地很柔软,她开心的在草地上滚来滚去。 许久没看到她这样开心的笑颜了,他很自责,是他做的不好,自私的将他禁锢在他自以为安全的城堡里,禁锢了她的自由。 她不是可以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她是可以搏击风雨的海燕,天地辽阔,才能让她开心。 “妮儿……”他将她圈进怀里,摘掉她发上的草叶。 “嗯?” “以后经常带你出来玩儿,好不好?” 她歪头看他,“你不是说,医生说我孕吐太厉害,让我卧床养胎,不许我出门吗?” 对此刻的她来说,肚子里的宝宝大于一切,所以她乖乖的听他的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都不敢去。 “我觉得医生危言耸听了,我们小心点儿,注意点儿,不会有事。”那个医生知道井家和段家对这个孩子有多看重,生怕孩子有个三好两歹,他不好交代,把情况说的严重些,也情有可原。 她充满希翼的看他,“真的不会有事吗?” “真的不会有事!”昨晚他查了很多资料,井甜儿只是孕吐很厉害,没有肚子疼,也没有见血,其实没有卧床养胎的必要。 应该是医生生怕她出门在外,有个好歹,生怕承担责任,才把后果夸大了。 而他,因为太过紧张她,才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 他忽然想起一个小笑话,摸摸她的脑袋,“妮儿,我给你讲个笑话!” “好啊!” “有一个幼儿园里,小朋友有的穿短袖衣服,有的穿长袖t恤,只有一个小女孩儿穿了一件羽绒服去上学,老师问她,你很冷吗?女孩儿抬头望天,很忧伤的说了句……有一种冷,叫做妈妈觉得冷!” 井甜儿扑哧一声笑出来,“我小时候也这样,那时候简幽不是身体不好嘛,每次冬天和简幽出门,我都会觉得简幽穿太少,然后左一件右一件的往他身上套,玩儿着玩儿着,他就一身大汗,我再一件一件的给他往下脱。” “那现在的我,就是那时候的你,因为太紧张太关心了,所以变得有点笨笨的,总觉得把你养在家里,什么都不让你做,才是对你最好的,忘了你是个活蹦乱跳的小丫头,需要空间,需要自由,所以呢……”他笑着捏捏她的鼻尖,“是我错了,我积极改正,以后我要经常陪我老婆出来玩儿,我老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那天,从马场回来,井甜儿奇迹般的只吐了两次。 段律痕大受鼓舞,每周都要抽出三四天的时间陪她出去散心。 不去商场超市那种人多的地方,而是选择海边山谷这种人烟稀少、空气新鲜的地方。 很快,井甜儿顺利度过了孕吐期,食欲大增,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好。 转眼她怀孕四个多月了,到了第一次给宝宝做彩超的日子。 做彩超可以看得出宝宝的发育情况,有没有畸形,所以她有点小紧张,躺在检查床上的时候,一直紧紧攥着段律痕的手。 彩超师将她的小腹上涂上一层检查液,然后将探头放上她的小腹。 802【大结局】在你身边就好 凉凉的,有些不舒服,她下意思将段律痕的手攥的更紧了些。 段律痕蹲下,笑着安慰她,“没事,别紧张,例行检查而已。” 彩超师认真的给井甜儿做完检查,段律痕将井甜儿从检查床上扶起,又弯下腰帮她整理衣服。 井甜儿则有点紧张的问彩超师:“我的宝宝健康吗?” 彩超师笑着点头,“很健康。” “哦!谢谢您!”井甜儿松了口气,高兴的道谢。 彩超师继续问:“你们是第一次做彩超吗? “是!” “那你们就是不知道喽?” “不知道什么?” “双胞胎啊!”彩超师又是高兴又是羡慕的说:“你肚子里的宝宝是双胞胎,都很健康,恭喜你们!” “双胞胎啊?”井甜儿惊喜的简直懵掉了。 她们井家确实有双胞胎的基因,她和井安沁是双胞胎,然后听简清漾讲,简清漾也有个双胞胎的妹妹,可惜生下来几天生病死掉了。 按道理说,她怀上双胞胎的几率很大,但也很小。 因为她们家有双胞胎的基因,所以她很可能怀上双胞胎。 但是按照概率来讲,简清漾和她已经是双胞胎了,她再生双胞胎的几率就小了些。 她也不知道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些什么,反正就是高兴的傻掉就对了。 段律痕也惊喜的不能自已,干脆打横将井甜儿抱在胸前,一路将她抱进车里。 将井甜儿放在副驾驶,他自己坐进驾驶室,迫不及待的探过身子吻上她的唇,“老婆你太棒了……” 很快,井甜儿肚子里是双胞胎的消息,传遍了井家和段家,两家的长辈自然也是惊喜不已,段青松为此还特意在老宅好好放了一通炮仗。 井甜儿的肚子一天比一天打起来,她越来越贪吃,嗜睡。 虽然是双胞胎,肚子却不怎么大,一家人都以为孩子长的小,都跟着着急,恨不得她的肚子像被气吹的似的,一夜就变很大才好。 医生安慰他们,说井甜儿腹中的孩子靠后,所以肚子才看不出大,宝宝很健康,让他们不要着急。 很快到了预产期,在简清漾的高压政策和眼泪攻势下,段律痕带着井甜儿住进了井家。 井甜儿看了许多书,知道了什么叫羊水破了,什么叫阵痛,什么叫自然分娩,什么叫剖腹产。 这天半夜时,井甜儿睡梦中忽然觉得腿下涌出一股热流,她打了激灵醒了,推推段律痕,“痕,羊水破了。” 段律痕唰的坐起,睁大眼睛看了她一会儿之后,沉着冷静的帮她穿衣服,拿东西,打电话叫段飒准备车、叫简清漾起床准备去医院。 他表现的那么淡定冷静有条不紊,可是井甜儿发现他拿电话的手,还有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原本紧张的要命的井甜儿,忽然没心没肺的笑了。 一阵鸡飞狗跳后,到了医院。 井甜儿顺利住进早就预约好的病房,按照医院惯例,要等开了几个宫口之后才可以进产房。 段律痕一直坐在她身边,紧急握着她的手陪她。 阵痛是一阵一阵的,疼起来撕心裂肺的疼,不疼的时候像好人一样。 她疼的冒冷汗也不说话,段律痕就一直和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终于捱到护士说可以进产房了,可进了产房之后,疼痛更加厉害。 段律痕听到隔壁产妇一直喊一直喊,而井甜儿抓的他的手都紫了,一声不吭,他用衣袖给她擦额上的冷汗,“乖,你也喊一喊,是不是喊一喊就不痛了?” 井甜儿笑了,“怎么会?喊了也会痛,都是白费力气,我还是攒着力气生宝宝,人家生一个就行了,我要生两个呢!” 一通煎熬后,井甜儿的冷汗将头发全都打湿,陪在一边的段律痕都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第一个宝宝终于顺利出生。 听到响亮的啼哭过后,井甜儿精神放松,觉得自己疲惫的像是马上要晕死过去,护士在她耳边喊:“别松劲,继续用力,还有一个宝宝呢!” 又过了二分钟,第二个宝宝也顺利降生。 护士兴高采烈的喊:“都是男婴,恭喜二位喜得贵子!” 井甜儿只歪头看了一眼,整个人就不行了,半睡半醒,想睡过去,但又想看宝宝,思想混混沌沌的。 她正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有人高喊了一嗓子:“李美珠的家属!李美珠的家属!李美珠的家属呢!” 她吓的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听到有护士埋怨:“真是的,都和那家人说了,别光顾着看孩子,也留个人照顾大人,耳朵也不知道长哪儿去了,说了也白说,全都跑没影了,大人扔这儿没人管了,过河拆桥,太过分了!” 她听明白怎么回事,心里一紧,下意识想坐起,被一双温柔的手按住肩头,“别动,想要什么我帮你拿!” “痕?”歪头间,看到他温柔的双眼,她安心的躺好,冲他笑笑。 “怎么了?需要什么?想喝水吗?”他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抚摸。 “没,我以为你也去看宝宝了,”她的眼睛四下搜寻,“宝宝呢?” “护士抱着去洗澡了!” “有人照顾吗?不要抱错了才好!” “当然有人照顾,爷爷和爸妈都在,怎么可能抱错?”段律痕好笑的抓着她的手,“两个小宝宝长的一模一样,就算抱错了也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我也想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他们长的漂亮吗?像你还是像我?” “漂亮!要多漂亮有多漂亮,长的像你,清秀白净,特别可爱,医生说你要留在这儿观察一会儿,等会儿回到病房你就可以看到他们了。” 在产房观察了半个小时,一切情况稳定,井甜儿被准许回到了病房。 两个小宝宝已经洗完了澡回来,抱在毛绒绒的毯子里,只露了两个小脑袋,简清漾和段青松一人一个抱着,爱不释手。 井甜儿刚躺下,接过其中一个端详,生云锦听了消息过来看孩子。 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让他赞不绝口,揶揄井甜儿,“小丫头,你可真厉害,俘获了mo城最大一只金龟婿不说,还一下子给段家生了两个金孙,你绝对百分百的人生大赢家!” 井甜儿忙着看孩子,没心思和他斗嘴,只是得意的笑看了他一眼。 他哈哈大笑,“看这小丫头,高兴的连嘴巴都合不上了。” 段青松笑不拢嘴的接话,“高兴的连嘴巴都合不上可不光甜儿丫头,我们全家都高兴的合不上嘴巴。” 段家得了金孙,井家得了宝贝外甥的消息传出去,两家的亲戚朋友不断的到医院探望,两个小家伙也不怕吵,不管病房里多么热闹,他们该吃吃,该睡睡,吃饱睡足就睁着眼睛自己玩儿,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转眼几个月过去,两个小家伙长的粉雕玉琢般可爱,还会依依呀呀的和大人交流了,更成了一家人的宝贝,哪个见了都想抢过去抱一抱。 井安沁和简幽成了段家的常客,几乎天天报到。 这天下午,井安沁没事,又买了一堆的东西来看他的宝贝外甥。 抱一会儿大的,再抱一会儿小的,喜欢的不得了。 他正被两个小家伙逗弄的满心欢喜,来了一条彩信,他翻开看了眼,脸色顿时沉下来了。 他此刻抱的是那个小的,胆子小,见他冷了一张脸,撇撇嘴巴眼里含了泪,要哭的样子。 井甜儿心疼的抢过去,埋怨的瞪他,“你心里不爽冲他甩什么脸子?你吓到他了!” 井安沁一肚子火,冷着脸将手机往井甜儿眼前一递,“你看你家老公做的好事!” “怎么了?”井甜儿抱着宝宝,漫不经心探头看了一眼。 井安沁的手机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段律痕端坐在办公桌之后,聚精会神低头看着什么,眉心微微蹙着。 地上,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跪在办公桌不远处,脑袋和脖子都被办公桌挡住,看不清她正在做什么。 而露在办公桌之外的,是穿着超短裙的修长白皙的美腿,和半截纤细雪白的小蛮腰,如猫妖般妩媚的造型,将整个身子摆成了诱|人的s形。 而她的头和脖子被办公室挡着,从照片的角度看过去,应该正好在段律痕坐着的位置。 这张照片,给人一眼看上去的感觉,就像是那个女子在给段律痕那什么,难怪井安沁气成这样。 井甜儿接过井安沁的手机,仔细端详了会儿,“这女孩儿身材不错,就是不知道长的怎么样。” “这不是重点好吗?”井安沁气结,“井甜儿,你就不能有点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好!那我问个重点!”井甜儿将手机塞还给他,“我问你,这照片哪儿来的?” “别人发给我的。” “那别人为什么不发给我呢?” “……”井安沁咳了声,“这不是重点好吗?重点是你老公在乱来!” “那个是我和段律痕之间的重点,”井甜儿斜睨他,“现在我在问的是我和你之间的重点,老实说话,照片是谁发给你的?” “……”井安沁见井甜儿较真,知道瞒不过去,冷哼了声,“段律痕的二号秘书发给我的。” “哦?”井甜儿挑眉,“段律痕的二号秘书为什么发照片给你啊?” 井安沁冷着脸哼了声,“实话告诉你好了,段律痕的六个秘书,除了这个一号秘书,都是我的人。” “你说什么?”井甜儿结结实实被雷了下,“你再说一遍!” “我说,段律痕的六个秘书,除了照片里这个一号秘书,都是我的人!” 井甜儿无语,“井安沁,你想干嘛,你该不是想把段氏吞了吧?” “呵!”井安沁嗤笑,“我有那个心,也得有那个胃才行啊!” “那你往段氏安插商业间谍干什么?” “诶诶诶!段少夫人,说话请注意,这不是商业间谍,这是情感间谍!” “有什么差别吗?段律痕的秘书是你的人,你还让他怎么工作?万一段氏因为走漏商业机密造成什么损失,到时不都是你的错,你怎么乱来?” “不会,”井安沁愣哼,“你能想到我怎么想不到?我和这几个秘书之间都有协议,她们只帮助我监视段律痕的私生活,有关段氏的商业机密,她们会遵守她们的职业操守。” “那也不行,”井甜儿头疼的戳戳他的脑袋,“你不是这么胡闹的人,你这次这是抽的什么疯?” 井安沁躲开她的手,“不是我的主意,我才懒的管你!” “谁的主意?” “阿萝的主意,她是罪魁祸首,你有不开心就去找她,不关我的事!” “阿萝的主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说……呃……那什么……” 井甜儿无语,“那什么?” “咳……”井甜儿咳了声,“她说……女人怀孕的时候,还有哺乳期,因为全身心扑在宝宝身上,会影响夫妻生活,继而引起丈夫的不满,她担心有狐狸精会趁虚而入,把你的金龟婿抢走,所以让我和简幽找了几个精明能干的女孩儿安插进段氏,给段律痕做秘书!” 井甜儿无语望天。 居然连萧星萝和简幽都有份! 行! 真行! 她深吸了口气,无奈的看井安沁,“小沁,难道段律痕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还要你们费尽心机的安排什么情感间谍去监视他!” “阿萝说了,段律痕可以信任,但是那些秘书不可以信任,当初袁芳婷不就是耍了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才把你妈赶出家门的吗?” 这三个人! 真是…… 井甜儿彻底无语。 “先别管那么多了,你看,现在出事了吧?”井安沁又把手机举到井甜儿眼前,“段律痕原来那几个秘书,都被我和简幽想办法给挖走了,只有这个一号秘书,死活不走,阿萝说她居心叵测,你看,果然出事了吧?” “出什么事了?”井甜儿没好气的白他。 “井甜儿,你是女人吧?”井安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你难道看不出她在做什么?” “我是看不出啊,不如你告诉我,她在做什么?” “她明明就是在给段律痕……给他……”井安沁张口结舌,怎么也不好意思说下面的话。 井甜儿似笑非笑看着他,“说啊!怎么不说了!” “……”井安沁咬牙,回头抱起摇篮里的宝宝,“宝贝儿,你妈是笨蛋,你长大之后要和舅舅学,千万别像你妈!” 井甜儿被他逗笑,推了他一把, “滚!你教他什么呢?” “井甜儿你真是个怪胎,这时候了你居然还笑得出,”井安沁白她,“换成别的女人早就要么杀去公司找那个女人算账,要么跑进房间哭天嚎地了吧?” “是你们太闲,没事给自己找事才对,”井甜儿翻出他的手机,指给他看,“我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是在勾|引痕,她露出她修长的美腿、露出她雪白的小蛮腰,就是为了吸引痕的注意,可是,你看痕有看她一眼吗?” “确实是没看,但是你没觉得,她是在给段律痕那……那……那什么吗?”井安沁觉得和自己的姐姐讨论这个有点奇怪。 “怎么会?”井甜儿翻白眼儿,狠狠戳了他太阳穴一下,“你姐夫不是那些脑满肠肥的铯狼,他怎么可能在办公室路做这种事,而且还会被你派去的神马情感间谍拍到,你别傻了?” 井安沁不服,“可是看起来明明就是啊!” “亲眼看到也未必就是真的,更何况你什么都没看到,只是凭一个画面,凭空猜测的?”井甜儿拍拍他的脸,“小沁,更多时候,我们要相信的不是我们的眼睛,而是我们的心,我信任他,哪怕我亲眼看到那一幕,我都会相信他必定另有苦衷,更不要说我什么都没看到,这是我们之间的感情和信任,是任何事任何人都不会改变的,不管段律痕那个一号秘书做多少,不过是白费心机而已!” 井安沁静默了一会儿,将自己的手机收起,转过身子继续哄他的宝贝外甥,“那是你自己的事,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不关我的事!” 井甜儿看着他的背影笑。 这个臭小子,就是嘴硬,不关他的事,他还煞费心机的弄这么多秘书放到段律痕身边去。 像他那么冷硬的性子,如果不是关心则乱,怕她步简清漾的后尘,才不会做出这么幼稚可笑的事。 她觉得好笑,又有些感动,冲动之下,忽然走过去,用力抱了井安沁一下。 井安沁吓了一跳,“井甜儿,你又抽什么风?” 井甜儿冲他灿烂的笑,“小沁……有弟弟的感觉真好!” 井安沁看着她的脸半晌,右手摸上下巴,“我也觉得段律痕没有理由打野|食,看惯了你这样的脸,还怎么可能再看得上别的女人呢?”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她家弟弟这是在夸她漂亮吧? 晚上段律痕回来,井安沁离开,吃饭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在摇篮里睡着了。 难得两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吃顿晚餐,仿佛回到了没有宝宝的时候,说说笑笑,气氛很好。 吃到一半的时候,井甜儿忽然拿出她的手机,屏幕上正是那张从井安沁手机上传过来的照片。 她将手机端端正正放在段律痕的眼前,一边切牛排,一边毫不在意的问:“痕,你看这是什么?” “什么?”段律痕喝了口果汁,低头去看,然后猛的一口将喝到嘴里的果汁全都喷了出来。 “哈哈哈!”井甜儿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看到以往矜贵淡定的太子爷儿,惊骇到喝进嘴里的果汁都喷出来了,逗的她开怀大笑,趴在桌子上,脸颊埋在胳膊里,笑的肩膀一抖一抖。 段律痕无语,抽张纸巾擦了擦,“你p的吧?” “什么p的?”井甜儿笑睨他,“你没这么笨吧?被人偷|拍了都不知道?” 段律痕伸手擦了下井甜儿嘴角沾到碎屑,“井安沁安排的那几个秘书拍的?” “诶?”井甜儿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他,“你知道你身边那几个秘书是他安排的?” “知道,”段律痕笑,“不是你说的吗?我没这么笨,身边秘书被人换了还不知道。” 井甜儿嗔他,“你都知道还让他们乱来!” “几个秘书而已,不影响全局,随他们闹吧。” “嗯,不错,”井甜儿点头,“果然是太子爷儿的风范!” 段律痕拿起井甜儿的手指端详半响,“我想起来了,今天上午司徒兰给我送了文件之后,说她的耳环掉了,然后就趴在地上找她的耳环,照片应该是那时候照的吧?” 司徒兰,便是照片上那位趴在地上被误会给段律痕xx的一号秘书。 “唉!”井甜儿长长叹息一声,“可怜的司徒大美女啊,摆出这么迷人的pose居然无人欣赏,地上那么凉,你居然看都不看人家一眼,你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谁说的?”段律痕一挑眉,将她捞进怀中,灼热的目光紧盯她嫣红的小嘴,“我是最懂怜香惜玉的男人,只不过,我只怜自己的香,惜自己的玉……” 他的目光越来越热,低头要吻,被井甜儿抬手挡住了嘴巴,“痕……” “嗯?” “我很久没去你公司了吧?” “确切说,你从来没去过。” “那你们公司的美女们都知道你已经是已婚人士了没?” “我的公司没有美女。” “瞎说!” “没有瞎说,在我的眼里,只有我老婆一个人能称得上美女。” “近墨者黑,你和霍斯待太久了,学来他的油嘴滑舌了。” “唉!说实话的人总是容易让人误会,好伤感!” 井甜儿被他逗笑,“不过能听到太子爷儿油嘴滑舌,感觉不错。” “谢谢老婆夸奖。” “回归正题,你们公司仰慕你的女员工们都知道你是已婚人士了没?” “应该都知道。” “应该都知道的意思就是不确定喽?” “对!” “那明天我们去确定一下吧!” “我听老婆大人的!” “乖!” “但有件事老婆大人必须听我的!” “嗯?” “我们抓紧时间生个女儿吧!” 太子爷儿在这件事上,向来说一不二。 于是,正在享用美餐的某位美人,被太子爷儿抱回卧室,当成美餐享用掉。 第二天,井甜儿美美的打扮一番后,将两个宝贝交给简清漾暂代,她随段律痕一起去了段律痕的公司。 段律痕自然一路小心呵爱,到了公司,在员工面前也一副我家爱妻是女王,宠妻无度的样子,不过十几分钟时间,消息就像插了翅膀,传遍整间公司,人人知道了他们家大boss有位美若天仙的娇|妻,并且被他们家boss宠的不像样。 井甜儿在段律痕的办公室转了一圈,将手搭上段律痕的肩,似笑非笑,“老公,我总觉得你这办公室里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段律痕环视一圈。 自他和井甜儿结婚后,他这间办公室按照井甜儿的喜好重新布置过,不管是珍惜古玩还是日常用品,一应俱全,怎么会缺什么。 看不出所以然,他只好请教他家老婆大人:“少什么?” 井甜儿瞧着他,目光娇嗔,媚入骨髓,他心痒难耐,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低头咬她白皙的脖颈,“宝贝儿,这里应有尽有,平日里就少了一个你,今天你在这儿,便什么都不少了!” 井甜儿推开他,目光流转,媚眼如丝,风华无限,“瞅不出少什么,今天不许亲,以后也不许亲,什么时候把东西补齐了,什么时候才能亲!” 段律痕无奈,奈着心痒,又把办公室环视了一圈,看到办公桌上井甜儿与他的合影后,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打了一记响指,“原来如此,果然是少了东西,少了最最最重要的东西!” 他按下内线,“小飒,用最快的速度给我回家取件东西!” 一个小时后,装修豪华且高贵典雅的办公室内,墙壁上多了一副巨幅全家福。 全家福上,井甜儿左手右手各自抱了一个儿子,笑的温柔甜美,娇艳无匹,而段律痕站在她身后,以守护的姿势,将井甜儿和两个宝宝全部纳入怀中,紧紧护住,英俊迷人的脸上满是呵护幸福满足。 这温馨甜蜜的全家福挂在高雅严谨的办公室里似乎有那么些格格不入,但只要走进办公室的人,无不羡慕全家福中的主人公。 不管是丈夫还是妻子,亦或是被他们紧紧在怀中,笑的天真灿烂的两个宝宝,都是这世上最让人羡慕的存在,这实在是天之眷宠,让人无法不欣羡的一家人。 段律痕揽着井甜儿的肩膀,满足的看着全家福。 照片中,他的妻子儿子都笑的那么甜美幸福,这是他一生最大满足和骄傲。 他快乐满足的无以复加,紧紧抱着井甜儿,轻轻咬她的耳朵,“亲爱的,我觉得全家福上好像还少点什么?” “怎么会?”井甜儿望着全家福上段律痕宠溺和蔼的目光移不开眼睛。 原来,那么男人竟是那么爱她和宝宝啊。 他温柔呵宠,满足的仿佛已经得不到的目光足以将她溺毙。 老天对她太好了,给她这样完美的丈夫,又让她一胎生下两个聪明可爱的宝宝,她觉得她的人生已经圆满的不能再圆满,怎么可能还少点什么? “少!确实少!”段律痕狠狠吻她一下,将她打横抱进怀里,盯着她娇媚容颜的目光如狼似虎,“……还少个女儿!全家福上还少个女儿!你一定要再帮我生一个像你一样漂亮可爱的女儿!一定要!必须要!” 他抱着井甜儿大步朝休息室走,井甜儿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你干嘛?” 他又用力吻她一下,灼热的目光里像是有火在烧,“我一刻都等不了了,我现在就要和你生女儿!” <正文完,随后奉上小溪钟爱的公主与骑士的番外> —— 后记: 谢谢各位美妞儿们的一路陪伴,这其中有太多的快乐和感动,看到故事中的人物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和归宿,我感同身受,写故事的快乐和幸福妙不可言。 今天《惊艳》完结,小溪的新文也同步发出了,欢迎大家跳坑,继续支持,因为课业越来越忙,时间越来越紧张,小溪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也许这是最后一个故事,但小溪希望可以继续写下去,写故事给爱我的你们,让我和你们因为同一个故事欢笑流泪感动,是这世上最美妙的事情之一。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最后再啰嗦一句,故事虽美好,毕竟是故事,还希望美妞儿们不要因为看故事荒废学业,要好好学习,做最美的自己,爱你们,一起努力,加油!鱼小溪,2014年2月于。 803番外·千年守护,一瞬芳华1 深夜。 如墨汁般的夜色,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一片漆黑的颜色。 庾家别墅最后面一座孤零的院落里,一栋小楼遗世独立,傲然俯瞰整个庾家最秀美的景色。 此刻,这栋小楼的地下密室里,庾宝儿女王般坐在镶满宝石的王座上,慵懒的玩弄着手中的短鞭。 密室很宽敞,只有四周墙壁和庾宝儿的身边放着几颗夜明珠,散发柔和光芒。 有限的光芒没办法映照到每个角落,以至于显得这间密室大到无边无际,宽广而神秘。 而庾宝儿,就是这片神秘土地的女王。 在她脚下不远处,千夜艰难的维持着跪地的姿势,他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维持自己的身体,不像一滩烂泥那样瘫软在地上。 他上身赤着,血肉翻裂,除了脸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分完好的肌肤。 他剧烈喘|息着,用强大的意志力坚持着自己灵台内的最后一丝清明,努力的不让自己晕死过去。 宝儿慵懒的走下台阶,在他身前蹲下,用短鞭挑起他的下颌,“老规矩,红黄蓝,三个按钮,你自己选一个,一个是蜜糖,浇在你身上,我就放蚂蚁,一个是花粉,浇在你身上我就放蜜蜂,还有一个是盐水……” 宝儿用短鞭拍拍他惨白失色的脸,“前几次你运气都不错,选的都是盐水,便宜你了,害我没看到蚂蚁咬人,蜜蜂叮人到底好不好玩儿,不过今晚……你未必还那么走运!” 她站起身,退后几步,冰雪般美丽圣洁的小脸上,一片冰冷漠然。 千夜没有刻意选择,对他来说,就算将花粉蜜糖盐水全都浇在他身上,也没有所谓。 他随手按下一个按钮,一盆冰凉的盐水从他头顶哗的一声倾泻下来,将他浇的浑身湿透。 他死死咬住下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控制住忍不住要冲口而出的惨叫声,浑身剧烈的痉挛了一阵,终于忍受不住,瘫软在地上晕死过去。 宝儿漠然看了一会儿,一步一步走过去,又在他身前蹲下,玉白的小手挑起他额前凌乱的发,露出他惨白却依旧英俊到让人失魂的脸颊。 千夜。 知道为什么今晚依旧是盐水吗? 因为。 我不是你。 没你那么狠绝。 三个按钮,不管你按下哪一个,倾倒的都是盐水。 没有蚂蚁。 没有蜜蜂。 都是骗人的。 为什么? 为什么欺骗我的人是你? 我不能原谅六哥,更不能原谅你。 还记得那个冰冷的冬天吗? 你被你的继母打的奄奄一息,是我救下了你,将你留在身边,求爸爸抚育你,将你养大。 我爱你,敬你,视你如兄。 你呢? 你天赋异禀,你有手腕有心计,你成才成栋梁,成了人人尊敬的千夜少爷,你却背叛了我! 你和六哥不同。 六哥是我的爱人,你是我的心腹。 你如同我的影子,知道我的一切秘密。 你知道我有多爱六哥,你却连同他一起欺骗我,在我最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将我推下台阶,让我失去我的孩子,害我终身不孕。 千夜。 你和六哥一样。 过去我有多爱你们,现在我就有多恨你。 也许恨六哥比恨你还要多一些。 恨到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他,一根手指都不想碰他。 所以,满腔的怨恨全部发泄在你的身上。 千夜。 我要拿你怎样呢? 放你,不甘。 伤心,我的心也会痛。 其实,我明白,伤你一次,痛我一次,这是一场没有赢家的游戏,输的最彻底的,是我自己。 可是,我又能怎样? 一个有了残缺的庾宝儿,又能怎样? 她蹲在千夜的身边,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久久不能自拔。 远处响起脚步声,过了好久,煦殇出现在她面前。 她回过神,站起身,“带他走吧,老规矩,不许留伤疤,不许留内伤,更不许伤筋断骨,一个月后,我要看到状态最佳,完好无缺的千夜!” 煦殇轻叹,“宝儿,这又何必?伤他一次,治他一次,难道你让我治好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再多伤他一次。” “没错,你说对了,”宝儿婉转一笑,“我让你治好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可以折磨他折磨的更久一些!你知道的,我对下属一向宽宥,从不曾打骂,他要是死了,我一肚子怒气,找谁解闷?” “宝儿……” “别说了,”宝儿转过身去,“弄醒他,你亲自问他,他若愿意走,我绝不留!” 煦殇轻轻一叹,蹲下身,将一粒药丸塞进千夜口中。 片刻后,千夜缓缓醒来,神智清醒后,艰难的挪动身子,想要跪起。 “行了,多这么多事儿了!”煦殇扶住他,毫不在乎他身上的血污,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夜,我和宝儿商量过了,你要是想走,她不拦你,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后面一句,是他自己加的,他知道,如果他不这样说,千夜不会走。 “我不走,”千夜静静说:“我生是庾家的人,死是庾家的鬼,我知道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我不配做庾家的人,那就让我做庾家的鬼魂,即使死了,我魂魄不散,也会守护庾家!” …… 半月后,千夜重新出现在庾家别墅里,与宝儿当初所说的一样,没有伤筋断骨,没有内伤,从表面上丝毫看不出他曾被折磨的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样子。 清晨,碧空如洗,阳光清丽。 宝儿走出小楼,经过千夜身边时,淡淡吩咐:“陪我出去走走。” 她径直朝门外走去,千夜悄无声息的跟在她身后。 步行街上人来人往,宝儿木然穿梭在人潮汹涌中,一步一步,不知道哪儿才是她的归宿。 走着走着,她忽然回头,紧随在她身后保护她的千夜及时停住脚步。 “千夜。” “是。” “带匕首了吗?” “是。” 千夜掏出随身的匕首。 那是一把极为精致小巧的匕首,匕首上镶嵌着华贵的宝石,在阳光下耀的人眼睛发疼。 像千夜的心一样疼。 这匕首,是他十五岁生日那年,宝儿送他的生日礼物,小巧精致,价值连城,他常年贴身佩戴,从不离身。 804番外·千年守护,一瞬芳华2 千夜将匕首从鞘内抽出来,翻转手腕递给宝儿。 宝儿却没有接,一脸沉思。 匕首的锋刃在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芒,宝儿盯了匕首半晌,才抬眼看千夜。 她的目光似是凝在了千夜的脸上,却轻飘而虚无,“千夜……” “是。” “……刚刚我走在你前面时,你从后面将这匕首插进我的心脏,那该多好。” “……”一直低垂着眼帘的千夜震惊抬头,淡色的唇瓣瞬间失去了全部血色,惨白如水,“不!我不会!” 宝儿轻笑,嫩白的小手覆上他握着匕首的手,抓着他的手,将匕首缓缓的朝自己的心窝靠近,“你将匕首刺进我的心脏,我们之间一了百了,凭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逃出名烨城,你可以到一个新的地方,更名换姓,重新开始,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不用再做我的傀儡,也不用再做庾家的狗……多好?” “不!不可能!”千夜控制着匕首的力道,匕首每朝她靠近一分,他的心就颤抖一次,“我叫庾千夜,生是庾家的人,死是庾家的鬼,我不会更名换姓,要光耀,也是光耀庾家的祖宗。” 在父亲亲眼看他被继母打的半死,仍漠然以对时,他就忘记他原本姓什么了。 是宝儿救了他,是庾家给了他新生,他姓庾,死也要姓庾。 想起与宝儿那次初见,他有几分的晃神,宝儿趁他松懈,用力将匕首朝自己的心脏刺过去。 待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匕首尖已经刺进她的肌肤,鲜血瞬间染红了她胸前雪白的衣服。 他想将匕首夺下来,宝儿的手却死死按着,他只能控制着匕首,不让匕首插的更深。 他浑身都在颤抖,惨白的双唇哆嗦的厉害,“宝儿,别这样,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剁成肉酱……只是求你不要这样……” 如果不是宝儿不喜欢庾家的男人在外面屈膝,他已经控制不住的跪下去。 怎么惩罚他都可以,只是……不要这样……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后,庾家五少从车上跳下来。 此刻眼前的一幕,任谁看了,都是千夜想将匕首刺进宝儿的心脏,被宝儿抓住了双手,匕首才没完整的刺进去。 庾五原本就是火爆性子,见这一幕,怒发冲冠,冲过去一脚将千夜手中的匕首踹飞,第二脚狠狠踹在千夜的胸前,将他踹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顿雷霆般狂烈的拳打脚踢。 “你这个畜生,白眼儿狼,当年如果不是宝儿救了你,你早不知道去哪儿投胎了,害她没了孩子还不够,还想刺杀她!你这个混蛋!畜生!人渣!” 千夜被他踹翻在地上,庾五一脚接一脚踹在他的前胸小腹,时候不大他的嘴角就沁了血。 庾五的保镖与千夜是自小相识的,此刻看了不忍,拽住庾五,“五少,大小姐受了伤,我们还是赶紧带大小姐回去治伤要紧。” 庾五这才从震怒中回过神来,冲到宝儿身边看了看。 还好,只是刺破了肌肤,没有伤到骨肉。 但这已经是不可饶恕的重罪,宝儿从小到大,除了被千夜推下台阶那次,连根寒毛都不曾伤过。 该死的千夜,简直是他宝贝妹妹的煞星! 他回身拽住千夜的头发,将他扯进汽车后座,按倒在座椅下面,又将宝儿扶上汽车,他揽着宝儿的肩膀陪在宝儿身边。 宝儿像个失魂落魄的洋娃娃,目光空洞,无声无息的坐着,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庾五心疼,又是狠狠几脚踹在躺在他脚下的千夜身上。 千夜闭着眼,任身上钻心的疼,一声不吭,一句也不辩解。 记忆中,很久没这样挨打了。 除了前阵子被宝儿折磨,这样的拳打脚踢要追溯到宝儿救他之前。 那时,继母生了弟弟,原本穷困的家里更加捉襟见肘,继母越发嫌弃他,嫌他糟蹋粮食,一天不挨打,绝对到了不了天黑。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身上天天带伤,有时被打的下不了床,还要被继母逼着下地干活,烧水洗衣服做饭看孩子,每天累的像一条被扒了皮的狗。 那天,他被打的受不了,从家里跑了出去,继母见他竟敢反抗,愈加上劲,拿着木棍,在他身后一边骂一边追。 他好久没吃过一顿饱饭,跑的腿软,刚好摔在自那边经过的宝儿脚下。 一万块而已,就让那个应该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眉开眼笑的将他卖给了庾家。 那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原本以为被卖做家奴,下场会更凄惨,哪知道,宝儿和他投缘,待他极好,不但吃穿用度和庾家的少爷般一般无二,平时更当他是知己玩伴,什么话都和他说,去哪里都带他一起。 她让她的父亲为他请名师,他聪明,智商极高,不管什么都一学即会,宝儿父亲亦欣赏他,他成了宝儿的十二禁卫之首,成了庾家的千夜少爷,参与庾家企业经营,谈下几笔大的生意,宝儿父亲赐予他几家商铺,资产过亿,一时风光无人能及。 直到那天他失手将宝儿推下台阶…… 那天,庾家六少庾清屿与他手机视频,说他稍后会与一个女孩儿举行一场假的婚礼,让他拖住宝儿,不要让宝儿发现。 当时一切已成定局,他无法阻止庾清屿,只能尽力不让宝儿发现。 刚好那几天宝儿不舒服,让他带她去医院查体,到了医院才知道,她竟然怀孕了。 直到现在他仍清晰记得她当时激动到发光的小脸,那么令人震撼那么美,胜过他此生见过所有最美的景色累加。 她带着验孕单欢欢喜喜回家,却在家门前收到一条视频。 他知道,庾清屿被人算计了,因为发到宝儿手机上的,竟是他与那女孩儿的那场假婚礼的视频。 宝儿情绪异常激动,立刻驱车赶往庾清屿与那女孩儿结婚的地点。 那女孩儿的哥哥是庾清屿的至交好友,在名烨城势力很大。 805番外·千年守护,一瞬芳华3 当时女孩儿哥哥的所有好友都在场,都是名烨城的豪门贵少,都有自己不可小觑的力量,都随身带了身手极佳的保镖。 宝儿的到场,被女孩儿哥哥及女孩儿哥哥的一众好友所反感。 在他们眼中,那女孩儿是癌症晚期,是世上最可怜的人,庾清屿只是与她举行一场假婚礼,完成女孩儿离世前最后一个心愿而已,宝儿居然横加阻拦,简直没有一点同情心。 宝儿要阻止那场荒唐的婚礼,女孩儿哥哥以及女孩儿哥哥的一众好友不肯让她进去。 双方在教堂门口发生了争执,宝儿冲上了台阶,他原本是护着宝儿的,不知道是谁在他身后用力撞击了他,他护着宝儿的手居然推在了宝儿的肩上…… 他眼睁睁看着宝儿从他面前摔下台阶、看着她痛苦的蜷缩身子、看着她妖艳的血色在她的身下缓缓弥漫开…… 如果不是身后兄弟拦着,他已经将他的双手双臂砍成前段万段…… 他欠宝儿的,几生几世做牛做马也还不清。 他已经忘记了他原本姓什么,他只知道他叫庾千夜,生是庾家的人,死是庾家的鬼,即使死了,死后鬼魂不散,依然会守护庾家! 庾五的车停在庾家别墅后院,庾五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扔在地上,狠狠踹了一脚,吩咐手下,“去!将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扔到青狼的笼子里,给青狼做点心!” 青狼是宝儿的宠|物,一条神勇无比的藏獒犬。 他的手下为难的看了千夜一眼。 在他们眼中,千夜也是庾家的少爷,不是他们可以处置的。 庾五瞪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五,你又吵什么?”煦殇迈步进来,看到地上的千夜顿时皱起眉头,“你又发生么疯?” 庾五指着千夜怒骂:“我要把这个畜生喂给青狼做点心!” “神经病!”殇白了庾五一眼,搀起千夜,将他带回自己的房间。 千夜躺在床上,耳中听着殇为他忙碌,清亮的眼睛望着雪白的屋顶,“殇,下次你不要救我,好不好?我宁可让青狼将我吃了。” “别傻了,”殇笑着坐在他身边,给他清理伤口,“青狼见了你,那尾巴摇的像风火轮似的,恨不得变成哈巴狗让你时时刻刻抱在怀里,怎么可能吃你?” 殇的语气轻松又愉悦,千夜忍不住翘了翘唇角,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眼睛里,刚浮现一丝光彩,又很快的沉寂下去,语音落寞,“殇,你说……宝儿她……会原谅我吗?” 殇沉默了一会儿,“会的!” 虽然千夜造成的是不可弥补的过错,但毕竟是无心知错,宝儿那么善良,早晚会原谅他。 殇低头处理他身上的伤,清瘦的身子上,深深浅浅的伤痕叠加,殇紧紧锁眉,“其实有时我也想,你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轻松。” 死了,也胜过这一次又一次仿佛没有尽头的折磨。 千夜翘了翘唇角,“她不原谅我,我连死都不敢。” 怕她怨,怕她恨,怕她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 殇给他处理好伤口,忽然定定看着他,“千夜……你……喜欢宝儿对不对?” 提起生死都无动于衷的千夜,听到殇的这句话,身子猛震了下,“殇,你别乱说!” 殇无所谓的耸肩,“我说喜欢已经是客气了,其实我想说的是,你爱宝儿,爱的铭心刻骨,可以为她付出一切,对不对?” “殇!”千夜喝止他,“这种话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别人看不懂,我还看不懂吗?”殇紧紧盯着他,“我是你唯一的知己,你掩饰的再好,也逃不过我的眼睛……你爱宝儿,太爱了,所以你已经迷失了你自己,所以她不管怎么惩罚你,你都能不怒不恨,你的整颗心里,整个生命里,只有庾宝儿一个人,你已经爱的无可救药无可自拔了,我说的不对吗?” 千夜自认为将他对宝儿的感情隐匿的很好,没想到殇居然可以看透,他一颗心砰砰乱跳,别过头去,“不!你说的不对!我对宝儿是感恩,是忠心,是宝儿救了我的命,所以我千夜这条命是宝儿的,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怎样对我,我都能不怒不恨,和爱和喜欢,没有一点关系!” 见他坚决不肯承认,殇摇摇头。 算了,是他太想太多。 就算千夜承认他爱宝儿又能怎样呢? 难道让千夜去追求宝儿吗? 宝儿又怎么可能接受他? 承认与不承认,没有区别,自千夜对宝儿动了情开始,千夜就注定是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千夜的伤痊愈,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 当他完好无损的站在宝儿的面前那一刻,就代表着一轮新的折磨开始计时。 暗室里,三个时辰的鞭打已经让千夜浑身虚脱无力。 宝儿坐在她的宝座上,眼前是一台计算机,她不是花瓶,她有自己的公司自己是事业,她喜欢一边处理公事,一边看千夜自己惩罚自己。 大多数时候她的眼睛都在盯着电脑,十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舞动,偶尔抬眼看一眼湿汗淋漓的千夜,看一眼他身上一条又一条高高鼓起的青紫色棱子,她才可以感受她的血液还在血管里流动,她庾宝儿好好的坐在这里,好好活着。 点上最后一份文件的x号,她关上电脑,走下宝座,蹲在千夜面前,拿过千夜手中的鞭子,用鞭梢挑起千夜的下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千夜,今晚有什么好玩儿的花样吗?” 身上针扎般的刺痛不急心痛的万分之一,千夜极力控制着颤抖的声线,“但凭大小姐吩咐!” 宝儿扔了鞭子,“我有点闷了,换了衣服,陪我出去玩玩儿吧。” 千夜的身体绷紧,垂在身侧的双拳不受控制的攥起,费了好大力气,才应了一声:“是!” 最开始接受惩罚的时候,如果他达不到宝儿的要求,宝儿就会威胁将他卖到夜魅去。 夜魅,是男人卖笑的地方。 806番外·千年守护,一瞬芳华4 他可以接受宝儿的任何惩罚,剥皮抽筋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 即使他也觉得宝儿无论怎样惩罚他都不过分,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这种惩罚。 他最怕接受惩罚时,宝儿带他出去。 他可以接受宝儿的任何惩罚,但绝对不能接受别人的侮辱。 千夜,有千夜的骨气和尊严。 千夜,可以为宝儿跪着死,但不可以为了宝儿让别人亵|玩。 不管他心里有多么彷徨和无措,他还是被宝儿带出了庾家,与他和宝儿同行的,还有两名宝儿的贴身保镖,千林和千羽。 尽管他极力将脊背挺直,但他汗湿的头发和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千林和千羽都用心痛又忧虑的目光看他,他只能回他们一个淡定无谓的微笑。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兄弟,可是面对千夜曾经的过错,谁都无能为力。 宝儿今晚心情看似不错,在酒吧喝了几杯,还嚷嚷着要和千林千羽划拳拼酒。 她正喝着,一个黑衣男子凑了过来,他身后的手下介绍他是什么什么盟的少爷,酒吧太吵,宝儿没听清,嫌他聒噪,将头扭到另一边。 没想到,那个男的凑过来,伸手就要搂她的肩,宝儿恼了,抬手泼了他一脸酒。 一场混战,由此开始。 谁都没想到,这家酒吧是这个什么盟的大本营,楼上楼下都是他们的人,那个少爷一声吆喝将他们围住。 黑压压一片都是他们的人,有人拿着砍刀,有人拿着木棍,那个少爷一声令下,要将宝儿留下给他暖|床。 千夜、千林、千羽护着宝儿从酒吧内杀到酒吧外,那个少爷对宝儿志在必得,集合了附近所有黑帮力量几百号人,将整条街堵得水泄不通。 千夜在前面开道,千林千羽一左一右护着宝儿,龟速的朝他们停车的地方杀去。 他们都是以一当百的高手,但是吃亏在没有武器,又要顾及着宝儿,再加之千夜身上有伤,慢慢的,除了宝儿,三个人身上就全都见了血。 好容易护着宝儿杀到停车的地方,千羽开车,千林先把宝儿推到后座上,他护着宝儿坐好,回头招呼殿后的千夜,“大哥,上车!上车!” 此刻的千夜,已经成了一个血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宝儿。 似乎要将她的容貌永远镌刻般深深深深看了一眼,哗的一声将车门关上,冲千羽大喊了一声:“走!” 他们几个,情同兄弟,心意相通。 他想什么,千羽千林心知肚明。 心似撕裂般的疼,眼里涌起了泪,却明白这是千夜最好的结局。 与其被宝儿一遍又一遍的折磨,倒不如捞个护主致死的名声,也能赎他失手伤了宝儿的罪过。 的确,这是他最好最好的结局! 可是,还是会痛。 汽车疯了一般冲撞着潮水般的人群,在刀山火海里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男人,哭的满脸是泪。 宝儿扒着后车窗回头望。 汽车渐行渐远,染成了血人一般的千夜,依然在与那群人奋战。 这,才是千夜。 不到最后一秒,绝不认输的千夜。 宁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会向任何人低头的千夜。 温热的液体模糊了宝儿的视线,往事如海潮般涌上她的心头,遥远的记忆将眼前覆盖。 她记得,那时她还小,来了大姨妈,吓的哭,以后每次大姨妈来都会痛,她害羞,和谁都不肯说,那几天总会痛的要死要活,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屋里。 很多人都关心的问长问暖,但她害羞,死也不肯说是大姨妈来了肚子痛。 只有千夜,哄她说,他学了一套推拿本事,可以强身健体,哄着她,每天帮她推拿。 奇迹般的,她来大姨妈时,疼痛的症状一次比一次轻。 当时她没有在意,以为每个女孩儿都这样,刚来时会痛,多来几次就不痛了。 直到很久之后,她无意中在千夜的房间发现一本推拿书,而用推拿治疗痛经的那一页折了角,还仔细的写了许多小字的笔记,她才知道,千夜所谓的强身健体的推拿,实际上是治疗痛经的。 家里那么多爱她的人,只有他发现了她这个小秘密,而且很小心的不戳穿她,而是费尽心机的找了不用吃药也不用打针的法子医好了她。 她听爸妈说过,这世上有两种男人,一种男人是说的多,做的少,平时说的天花乱坠,但遇到事情,他躲的比谁都快。 而第二种人,是说的少,做的多,遇到事,他会不言不语的用他的肩膀帮你承担所有,并且当做是理所当然。 千夜,无疑是第二种人。 还记得那年她和哥哥们去瑞士滑雪,她太贪玩,冻伤了脚,怕哥哥们又关心又心疼的絮叨她,她偷偷忍着,谁也不说。 可是那种滋味,太难受,像无数只蚂蚁在她鞋子里咬她,苦不堪言。 晚上,躺在被窝里,脚上的冻疮痒的更加难受,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千夜敲她的房门,给她送来一盆深红色的药汁。 千夜将她的双脚泡在药汁里,痒的她抓狂的脚丫立刻舒服了。 千夜蹲在她脚下,帮她按摩足底的穴位,说是可以增进血液循环,促进冻疮的愈合。 那么久了,她现在还能清晰的记起修长好看的十指,十指如玉,骨节白皙,映着深红的药水,难以描叙的感觉,将那一幕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心里。 往事如潮,一桩桩,一件件朝她汹涌而来,将她淹没覆盖。 她开始哭,痛哭,拍着前座的椅背大喊:“回去!回去救他!” 她不要他死! 不要! 他只是失手犯下一个无法弥补的错误而已,不能因此便抹杀他曾经为她做过的一切! 千羽回头看了她一眼,又和千林对望,两个人的眼中,是一样的心意。 不能回去! 回去,救了他,将他带回庾家,不过是一轮新的侮辱折磨。 死去,如今晚这样,英勇的死去,才是对他最好的选择。 千羽转过头,猛踩油门,汽车不但没有掉头返回,反而加速朝庾家别墅的方向驶去。 807番外·千年守护,一瞬芳华5 宝儿拍着椅背哭喊:“混蛋!我让你回去,我命令你把车开回去,你没听到吗?” 对不起! 他宁愿回去接受抗命的任何惩罚,也不愿再将千夜带回庾家那个可以将他一次又一次毁灭的密室。 宝儿哭着低下头,“回去!回去救他……只要他还活着,我……原谅他!” 千羽千林一起难以置信的看她,她流着泪大声吼:“还看什么?还不回去救他!” 汽车顷刻间掉头。 当千林和千羽杀进重围,将千夜救回庾家时,千夜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 殇这次真的怒了,只看了一眼血人似的千夜,转头就走,“不救!” 救了又怎样? 让他再多受一次折磨,再死一次吗? 千羽千林拦住他,“救!一定要救!大小姐说了,只要大哥这次活下来,大小姐就原谅他!” 殇将信将疑的看宝儿,“真的?” 宝儿倚着墙,看着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千夜默默流泪,“是!” 殇挑眉,撸了撸袖子,“不会反悔吧?” “不会反悔!” 殇猛的跳起来,“那还等什么?快去打水!” 殇在千夜的房间里待了十多个小时,出来时累的只剩下半条命。 他累的左摇右晃的一手抓住等在门外的宝儿的肩膀,一手虚点着指她,“臭丫头,你再这样折腾下去,被你坑死的不止千夜还是我!记住你的承诺,现在千夜这条命是我的,你再敢动他,你试试!” 他将手掌攥成拳,在宝儿面前晃了晃,脚步虚浮的回房了。 宝儿推门进去。 千夜浑身裹满了绷带,惨无人色,死了一样躺在那里。 看着这样的千夜,她无声的问自己。 宝儿,折磨他,你真的可以得到快感吗? 宝儿,他如果死了,你会开心还是会伤心呢? 宝儿,宝儿……他不过是无心之中犯了一个错,为什么你不能原谅他,而是那样一遍又一遍的折磨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自私这样狭隘了呢? 千夜未醒之前,她一直在他床前寸步不离的陪着他。 千夜醒了之后,睁眼见到她,挣扎着想下地,被她按住,“千夜,我问你一个问题。” “大小姐请问。” “你有喜欢的女孩儿吗?” 千夜怔住。 宝儿盯着他,“女朋友、恋人、未婚妻,或者你喜欢的女人,有吗?” 有! 殇说的对,他爱她,爱她庾宝儿! 虽然明知道他们之间地位悬殊,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可他还是不顾一切,疯狂的爱上了。 但他不能说,因为,这份爱,注定只能深埋心底。 所以,他摇头,“不,我没有。” “从没有喜欢上任何女孩儿,没有想娶的女孩儿吗?” “没有。” “那么,千夜……我们结婚好不好?” “……什么?”千夜彻底呆住。 宝儿看着他,“千夜,我们结婚吧,我命令你娶我,你要不要娶?” “……什么?”千夜怔怔的又问了一句。 他是幻听了吧? 他一定是幻听了吧? 不然宝儿怎么可能向他提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要求? 结婚? 娶她? 他……和她? 怎么可能! “你没听错,”宝儿看着他,“现在的庾宝儿,已经不是以前的庾宝儿了,终身不孕,不能生育自己孩子,我不可能嫁给六哥,也不可能去祸害别人家的男人,但如果我终身不嫁,我爸爸一定操心一辈子,我妈肯定会为我掉一辈子的眼泪,所以我想和你结婚。” “……我?……我?”千夜眼中一片茫然。 “没错,是你,是你害我流产,害我终身不孕,既然这是你亲手造成的,那你就来承担你所犯下的过错,”宝儿盯着他的眼睛,“娶我,和我结婚,我失去了生育能力,终身不孕,那么,你也陪我失去做爸爸的权利,千夜,和我结婚,是我对你的最后一个惩罚,如果你反对,你可以离开庾家,天高海阔任你飞,随意你去哪里,你和庾家将……再无关系!” 和她结婚? 最后一个惩罚? 这怎么可能是对他的惩罚? 这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恩赐! 他睁大眼睛,迟迟不敢相信。 宝儿有些不耐的站起,“千夜,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留下娶我,或者离开,远走高飞,我给你三秒钟,不回答,我就当你选择第二个,你给我立刻离开庾家,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我娶你!”不等宝儿数出一二三,千夜支撑着身子坐起看她,“我娶你!” 既然老天恩赐给他这个机会,他没有理由放弃。 他相信自己。 他相信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宝儿,不会有人比他更懂宝儿,如果他做她的丈夫,他一定可以让她幸福! “好,”宝儿平静的看着他,“我这就去告诉我爸妈,让他们给我们挑选婚期,你伤好之后,我们马上举行婚礼。” “宝儿……”宝儿转身要走,被千夜叫住。 宝儿没有回头,“怎么?后悔了?” “不,我是想问……你不会后悔吧?”好怕惊喜从天而降,却又会很快被老天无情的收回去,那种感觉,必定是从天堂落进地狱。 “我庾宝儿做出的决定,从不后悔!”宝儿的声音掷地有声,她离开很久了,还仿佛回荡在千夜的屋子里。 煦殇来给千夜送药,见千夜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在他面前晃晃手掌,“怎么了?被人打傻了?” “殇……”千夜抬眼看他。 “嗯?” “宝儿说要嫁我……” “嗯……嗯?”煦殇猛的睁大眼睛。 “宝儿说要嫁我!”千夜又重复了一遍。 煦殇摸摸他的额头,一脸凝重,“糟了,果然被人打傻了。” “殇……”千夜漆黑的眼珠盯着他,“我很清醒,宝儿说要嫁我,我说真的!” 千夜最漂亮的便是他这双眼睛,干净剔透,漂亮的胜过世上所有的水晶明珠,煦殇看他清澈如泉的双眸,见他不是犯傻说胡话的样子,小声嘀咕,“那更糟了,估计是宝儿被刺激的神经了,我得去看看……” 808番外·千年守护,一瞬芳华5 几个小时后,宝儿要下嫁千夜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名烨城。 庾爸庾妈以及宝儿的五个哥哥轮游说宝儿,要宝儿慎重考虑,宝儿只有斩钉截铁的四个字:“心意已定!” 庾清屿找上门来,是意料之中的事。 自从宝儿流产后,宝儿再没见过他。 每次庾清屿想见她,只有冷冰冰的两个字:“不见!” 庾清屿自知有愧,不敢总是来烦她,总以为她是小孩子脾气,气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哪知道,他等来的不是宝儿消气的消息,而是她要嫁人的消息。 他怎么还能忍得住? 不顾庾家保镖的阻拦,他硬闯进了庾家的客厅。 正坐在钢琴前摆弄手机的宝儿回头,淡静的看她一眼,吩咐她的保镖,“你们出去吧。” 很快,屋里只剩下她和庾清屿两个人。 “宝儿……”庾清屿快步上前,想要抓她的肩膀,被她侧过身子躲开。 “六哥,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现在我很讨厌你碰我!”事实上,现在她很讨厌看到他,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才好。 “宝儿,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的,”宝儿讥嘲的勾起唇角,“你不是已经和东方慧住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东方慧就是那个得了绝症的女孩儿,她的哥哥叫东方磊,是庾清屿最好的朋友。 “宝儿,慧慧时日无多,我拿她当亲妹妹一般,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带着遗憾离开人世,我只是陪她最后一程,等她走了,你还是我的唯一,不……你从来都是我的唯一,从没有变过!” 宝儿嗤笑了声,嘲讽的看着庾清屿,“六哥,你这种唯一太廉价,我不稀罕,你留给我未来的六嫂就好,如今我们之间已经只有兄妹之情,再没男女之爱,看在爸妈拿你当儿子, 哥哥们拿你当兄弟的份儿上,我才依然叫你一声六哥,不然的话,你就是我庾宝儿一辈子的仇人,你的下场远比千夜要凄惨的多!” “宝儿……”庾清屿痛苦的看着她,“你已经长大了,怎么不能懂事一些,善解人意一些?你难道就不能设身处地为我想一下?东方磊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他们兄妹从小一起长大,我拿慧慧当亲妹妹一般,东方磊那么骄傲的人,在我脚下长跪不起,求我给他妹妹一个婚礼,求我陪他妹妹在这人世间最后一程,我能拒绝的了吗?宝儿,做出这种决定我的痛苦煎熬纠结不比你少,为什么那么不能体谅一下?” “是啊,没错,”宝儿点头,“我自私任性霸道小气,不温柔不体贴没有同情心不善解人意,所以你现在可以不用站在这里忍受我,你可以走了,你该高兴才对,干嘛回过头来找我?” “宝儿,我不是那个意思……”庾清屿清俊的脸庞已经痛苦到扭曲。 她只是偶尔有点任性霸道,却绝不会不温柔不体贴没有同情心的女孩儿,他们在一起时,她是全世界最温柔体贴的小妻子,把他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帖帖。 他爱她,不能失去她,他不敢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要怎样活下去。 他一直坚信宝儿深爱着她,自信不管他做出什么事,只要他哄几句,宝儿就会毫无条件的原谅他。 是她太多的爱,给了他过分的自信。 现在他才知道,他错了。 她是有底线的,他触碰了她的底线,曾经对她柔软如水的女孩儿,如今对他如钢铁般决绝。 “宝儿,我求求你,你原谅我,我真的不能失去你,你怎样惩罚我都可以,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庾清屿,曾经是庾家最清傲自尊心最强的人,从小到大,从未对人这样低声下气过,如果不是被逼到绝境,求这个字,就算打死他,他也说不出口。 可是如今,他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没了宝儿,拥有再多,又能如何? 失去宝儿,下半生便如行尸走肉,再也找不到半分欢乐。 “六哥,我一直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看来我错了,你求又能怎样?我从小到大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反悔过?”宝儿冷冷看着他,“六哥,你回去吧,我心意已定,不管你再说什么,再做什么,只是浪费我们两个人的时间,不会改变什么。” 宝儿起身想走,被他抓住手腕,“宝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只因为我做错了一件事,就要抹杀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可以?” 宝儿拂落他的手,“六哥,你错了,我离开你,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一件事,而是因为通过这件事,我终于认识到,我们两个不适合,勉强在一起,也只是徒增痛苦,没有任何意义!” “不!我不信!我明明就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我们两个在一起时明明就很开心,我不信你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你不信?”宝儿挑眉,慢慢回身,“好,我说给你听!” 她定定盯着庾清屿的脸,“我庾宝儿要的爱,一定要全心全意,唯我独尊,以我为天,只当我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宝贝,你能做到?” “我……”庾清屿张口结舌。 “我庾宝儿的丈夫,在外面,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在家中,是俯首帖耳的奴仆,你能做到?” “……” “我庾宝儿的男人,要对我言听计从,绝不骗我,绝不忤逆我,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你能做到?” “……”庾清屿艰难的喘息,“宝儿,以前我们相处时,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们在一起时,她明明那么温柔体贴可爱,凡事都是她迁就他多一些,她从不会驳他面子,忤逆他的意思。 宝儿冷冷看着他,“那是你没触碰我的底线,我的底线就是,我所有东西别人都可以碰,唯独我的男人,谁都不能碰!” 庾清屿痛苦的看着她,过了许久才声音颤抖的说:“宝儿,我可以改,你想要什么要的男人,我都可以改……” 809番外·千年守护,一瞬芳华6 “不,你改不了……”宝儿摇头,“你在庾清屿的骨子里,兄弟如手足,女子如衣服,你的兄弟往你脚下一跪,你的女人就被你抛到了九霄云外,那是你与生俱来,刻到你骨头上的,你改不了,如果时间倒流,东方磊跪在你脚下一跪一求,你还是会向他妥协,庾清屿……你改不了,我……认命!” “不……我可以……” “你不可以!”宝儿打断他的话,“六哥,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庾宝儿,我终身不能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所以我的丈夫,也注定不会有自己的骨肉,如果我们在一起,一年可以,两年可以,三年可以,五年十年呢?估计你那些兄弟又会跳出来说,你庾清屿尊贵一生,坐拥无数财富,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骨肉,他们会想方设法让一个女人怀上你的孩子,如果我嫁了你,将是无休无止的纠缠与噩梦,我不能生育,我还有侄子侄女,而你是被庾家收养,孑然一人,你的骨肉将是唯一可以与你血脉相连的人,此后漫长的一生,会有无数人用这个理由说服你要一个属于你自己的孩子,尤其是东方磊,他会自责因为他你才没有自己的骨肉,他会不择手段的让你拥有一个属于你的孩子,而我,不想陪你赌,也陪你赌不起……” “不会的,不可能的,”庾清屿摇头,“我不会辜负你,不会背叛你,不会任他们摆布……” “六哥,别傻了,”宝儿凄然一笑,“你已经辜负了我,已经背叛了我,已经在任他们摆布了,难道你还不自知吗?” 宝儿转身离开,庾清屿呆愣在原地,许久回不过神。 几个小时之后,千林一脸为难的敲响宝儿的房门。 宝儿应了声:“进!” 千林推门进去,“大小姐,六少一直跪在庭院里不肯走,现在是三伏天,万一有个好歹,我们担不起……” 那毕竟是庾家的儿子,曾经是宝儿的心上人,庾爸庾妈的眼珠宝贝。 宝儿走到窗边往远处望了一眼。 庾清屿直挺挺的跪在院子里,太远了,看不清他的脸色,但烈日当头,已经几个时辰,估计他挺不了多久。 庾清屿,那么骄傲的人,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也不枉她全心全意爱他一场了。 不是不痛,只是已经不能再回头。 宝儿没有回头,淡淡吩咐,“去告诉东方磊,就说六少已经在这里跪了几个小时了。” “是!”千林匆匆走了。 时候不大,东方磊如屁股着了火一样冲进庾家别墅里。 看到跪在庭院当中,虚弱到身子摇摇欲坠的庾清屿,他弯下腰一把拽住庾清屿的胳膊,“清屿,你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你别管我,”庾清屿垂着眼眸,没有看他,“这是我如今唯一能做的事,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如果谁能指给他一条道路,怎么才能让宝儿回头,回到他的身边,哪怕拼了性命他也要去做。 只可惜,没人知道通往宝儿心里的路。 今天之前,他还自以为他了解宝儿,可现在他才知道,他一点都不了解她,一点也不。 东方磊如论如何也不能劝说他起来,负气的往他身边一跪,“你不肯起,我陪你总可以了吧?” 庾清屿歪头看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我们走吧……” 转身之时,他深深望了宝儿的窗口一眼——宝儿,你赢了,原来,你比我想象之中更了解我。 只是,有一点你错了,我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放弃你! …… 命运的齿轮轮转,不知何时错失了它的轨迹,偏离了预想的人生隧道,到达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站点。 一年后,千夜回家时,宝儿正在客厅里摆弄几个精致的礼盒。 “宝儿,这是谁送来的?”千夜走到她的身边,在她头顶吻了下。 “不是别人送的,是我们要送别人的。” “哦?”千夜歪头看了一眼,都是一些小孩子戴的小手镯,长命锁,“我们哪个哥哥家的宝贝又要过生日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六哥家的宝贝,”宝儿挑选着礼物,漫不经心的说:“今天晚上是六哥女儿的百日宴,这是送给六哥女儿的。” 千夜身子一僵,“宝儿……你……” 宝儿将礼物放下,仰脸看他,淡淡一笑,“别担心我,我没事。” 千夜抱住她,“真的没问题吗?会难过吧?我们假装有事去不了,只送礼物过去好不好?” “不用,”宝儿摇头笑,“我真的没问题。” “真的有必要亲自去吗?”亲眼看到庾清屿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她一定会伤心,而他舍不得。 “有必要,”宝儿搂着他的脖子,浅浅的笑,“他终归是我爸妈养大的儿子,我爸妈对他的感情很深,如果我和他之间一直别别扭扭的,逢年过节一家人都会不开心,我们一起去开开心心的参加他女儿的百日宴,我们两个恩恩爱爱的,到了那儿也好好的,爸妈和哥哥们就都会知道,我过的很好,我已经原谅他了,以后大家都把以前的事情忘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挺好!” 千夜不舍摩挲她的脸颊,“只是委屈你了……” “我不委屈……”宝儿抱紧他,将脸颊偎进他怀中,“千夜,这一年多,你做的很好,我已经不能再奢求更好了,这已经是我能设想过最快乐最幸福的生活了,我很满足,真的!” 他是世上最体贴的丈夫,温柔宽宏凡事都为她着想,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三不五时的给她弄些小浪漫小惊喜。 开始时,她只是为了让父母安心被动的接受,慢慢的,在千夜的细心照料下,她渐渐将那些旧伤忘掉。 她是她爸妈的心肝眼珠,她不幸福,她爸妈便难展欢颜,所以她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而千夜做的比她想象中还好。 这一年来,他们两个真的像所有的新婚夫妻一样,恩恩爱爱甜甜蜜蜜,不知道跌破多少人的眼镜。 810【大结局】千年守护,一瞬芳华! 而庾爸庾妈也终于从忧心忡忡到重拾欢颜,这一切,千夜功不可没。 “宝儿,你是我见过最善良最懂事的女孩儿,”千夜轻轻吻她,“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 “嘘……别说了……”宝儿堵住他的嘴巴,绽颜一笑,“我们不是说好了,以前的事不提了,我们好好过眼前的日子,能开心一天是一天!” 千夜点头,“嗯,好!” 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不论艳阳高照,还是刮风下雨,他都很开心很开心。 宝儿灿烂的笑,牵住他的手,“来,帮我挑一下,看看我们送哪件好。” “哪件都好!” “选一件嘛!” “不选了,都送吧,礼多人不怪!” “嗯,也行,那就都送吧!” 选定了礼物,又选定了晚上两个人要穿的衣服,晚上他们准时抵达庾清屿的别墅。 庾爸庾妈和宝儿的五个哥哥都在,宝儿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所以他们都不意外宝儿和千夜的出现,只有庾清屿和他一帮朋友震惊不已。 “六哥,”宝儿浅笑盈盈的走过去,将礼物塞进庾清屿的手里,“我来看看我侄女。” 她视线扫了一下,看到东方慧怀中抱着的婴儿,笑着走过去,“这是可可吗?我抱抱。” 她伸手要抱,东方慧紧张的将婴儿死死抱着,冲她皮笑肉不笑,“可可不喜欢陌生人抱,陌生人一抱她就哭。” “哦!” 宝儿淡淡一笑,刚想收回手,庾清屿大步走到东方慧身边,一把抢过婴儿,塞进宝儿手里,“抱!” 宝儿低头看了一眼,很快将婴儿还给东方慧,“不用了。” 看东方慧紧张的像是她要掐死这个孩子似的,她还是赶紧还回去,省的到时候像那些古代宫心计似的,她自己把孩子弄个三好两歹,再赖在她的头上。 宴上,东方慧抱着女儿偎在庾清屿身边,眉眼间掩不住的得意,偶尔和宝儿说句话,听起来甜的蜜里调油,可是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讥讽宝儿没了生育能力,无论和千夜怎样恩爱,这辈子他们再生不出一个孩子。 庾家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护短,虽然东方慧和庾清屿之间是一场假婚礼,但不知道怎么的后来竟然戏假情真,东方慧有了庾清屿的孩子。 庾家人不是不恨,但庾清屿毕竟从庾家长大,和他们之间是兄弟之情,而宝儿和千夜又恩爱的如胶似漆,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东方慧话里话外虽然带着刺儿,但也没有明说,碍着庾清屿的面子,庾家人倒是发作不得。 东方慧口角上占了上风,暗自得意,可打量宝儿的神情,宝儿竟然言笑晏晏,浑不在意,丝毫没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她一拳打出去,打在棉花上,连个动静都没有,脸色便一点一点难看起来。 席间,千夜将宝儿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些日子,千夜出落的越发俊美夺目,和几位正牌庾家少爷并肩站在一起,不但不会被他们夺走光芒,反而有一种特异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 瞧着千夜对宝儿那副俯首帖耳爱到骨子里的样,再看看身边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宝儿身上的庾清屿,她刚刚的沾沾自喜一扫而空,心里尖锐的恨起来。 她讨厌宝儿! 讨厌她的得天独厚! 好在今日是宝宝的百日宴,女眷们的注意力都在宝宝身上,极力夸赞宝宝秀气可爱,给她增加了几分颜面。 想到不管宝儿怎么得天独厚,以后永远不会当妈,她又重新得意起来,炫耀的说些有关宝宝的趣事,让大家都关心她怀中的宝宝。 她就是要勾起宝儿的伤心事,就是想要宝儿伤心难过! 宝儿确实被她刺伤了,此生不能有个孩子,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当初一时冲动让千夜娶了她,后来她被这个少年一点一点打动,发自内心的爱上她,她便开始后悔。 此生她不能做母亲是她最大的憾事,怎么能再将这份遗憾强加在千夜身上? 她像千夜提出离婚,被千夜斩钉截铁的拒绝。 千夜甚至偷偷跑去医院做绝育手术,幸好被殇发现,及时拖了回来。 千夜无数次和她说,他爱她,上天能将她给他已经是对他最大的眷宠,他从没奢望他们能在由一个孩子,这辈子,他和她,便挺好! 东方慧含沙射影讥讽她这一生生不了个孩子,聪明如她怎会听不出,只是席间做得都是她至亲的人,为了不让他们伤心,她只能强颜欢笑,装的云淡风轻,对这事毫不在意。 可心里毕竟是疼了、压抑了,神思也恍惚起来,随手夹了筷子什么放进嘴里,却听到千夜轻呼:“宝儿,你不是从不吃三文鱼吗?” 千夜话音未落,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在宝儿口中泛开,意识到刚刚被她放进嘴巴的是一块生的三文鱼,她胃中一阵剧烈的恶心翻腾,她身子一偏,扭过头,“哇”的一声吐出来。 千夜顿时慌了,手忙脚乱的扯了纸巾给她擦,“宝儿,怎么样?哪里不舒服了?殇!伤……” 他吓的脸色煞白,声音都抖了。 宝儿瞧着有趣,抓住他的手,“看你吓的,胃里不舒服而已,哪有这么夸张。” 见所有人都关心的围到宝儿身边问长问短,连庾清屿都控制不住的挤到宝儿身边,东方慧阴阳怪气:“我看不是胃里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吧?” 宝儿偎在千夜怀里,任千夜小心细致的替她擦拭唇边的秽物,看了一眼目不转睛盯着她的庾清屿,又去看脸色铁青的东方慧,讥诮弯唇,“没错,你心里是不舒服!” 东方慧脸色更加难看,“你!” “我很好,不劳六嫂惦记。”宝儿云淡风轻。 “我看看你怎么个好法儿。”刚刚出去接电话,没在屋内的殇走过来,摸了摸宝儿的腕脉。 殇出自中医世家,医学天才。 他脸色很郑重,“找间屋子,让她躺下。” 千夜越发慌乱,小心翼翼将宝儿抱入一间空房。 殇坐在宝儿床边,把脉许久,脸色古怪。 “殇,宝儿到底怎么了?”千夜心急如焚。 殇抬眼看庾家大少爷,“夏,当初是谁说宝儿不孕?” 庾家大少从殇这样一问,心里突的一跳,“为宝儿流产的医师。” “人呢?” 庾家大少立刻回头吩咐手下,“把那人带来。” 手下领命离开,庾家大少回头看殇,“宝儿到底怎样?” “恭喜恭喜,”殇起身,展颜一笑,“宝儿怀孕了。” 一屋子的人,尽皆呆住。 片刻后,所有人沸腾了,围住了殇。 “你说真的?” “不会诊错吧?” “我要做外婆了?” “我要做舅舅了?” 宝儿愣在床上,千夜抓住她的手,一脸做梦般的神情。 宝儿问千夜:“殇说什么?” “宝儿,”千夜几乎哭出来,漂亮的眼珠比沁水的珠子还美,“殇说,你要做妈妈了,我要做爸爸了。” “不是说……我终身不孕吗?”宝儿喃喃。 庾家大少的手下很快前来回禀,诊断宝儿终身不孕的医师,已经在为宝儿诊病完之后,辞去医院职位,移民国外,不知所踪了。 庾家人都是人精,此刻明了,所谓宝儿不孕,不过是有人买通了医师,恶意造谣,其意不过是分开庾清屿和宝儿而已。 庾清屿脸色惨白,面无人色。 眼见女儿的百日宴被宝儿破坏,从主角沦为配角,东方慧心生不满,看着宝儿皮笑肉不笑,“宝儿,你流过产,这次可要仔细了,要是再摔一跤,把孩子摔掉,说不定就真的终身不孕了!” “你说什么?”庾清屿眼珠赤红的掐住东方慧的脖子。 “清屿,小心孩子。”庾妈妈心善,虽然气愤东方慧诅咒女儿,但她怀里还抱着庾清屿的孩子,她忍不住出声提醒。 庾家另外几位少爷可没这么好性子,听东方慧居然当着她们的面诅咒他们最心爱的妹妹,当即下令,“来人,把这女人扔出去,通知庾家所有的亲戚姻亲,所有与庾家有关的产业都不许这女人踏进一步,不然就是与庾家为敌!” 庾家是名烨城首富,被庾家封杀,便等于以后她在庾家寸步难行。 “你们谁敢!”东方慧在庾家手下手中挣扎,面目扭曲,“我是庾家的六少奶奶,你们谁敢动我!” “你很快就不是了,”庾清屿冷冷盯着她,“东方慧,我们之间并没有领结婚证,有的只是一场假婚礼,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你有了孩子我愿意给你一个家,一份庇护,但你今日居然当着我父母兄长的面,恶毒诅咒我们的宝儿,我再也不能容你,我会发布声明,我和你之间的婚礼时假的,孩子出处不明,根本不是我的骨肉,从今以后你和庾家,和我庾清屿再无一点瓜葛!” 东方慧先是愣住,继而冲到他面前疯狂大吼:“庾清屿,你这是要逼死我吗?” “来人,”庾清屿冷冷下令,“绑住她,让东方少爷亲自来接他的好妹妹。” 东方磊光速赶来,见东方慧狼狈不堪的被绑着,脸色十分难看,“清屿,你什么意思?” 庾清屿将刚刚东方慧所说的话重复一遍,神情颓然疲惫,“东方磊,我自认对你已经仁至义尽,你将你妹妹带回去,从今之后你我再无关系,你东方磊这位朋友,我高攀不起。” 东方磊脸色铁青,“你要和我绝交?” 庾清屿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确诊宝儿不孕的医生是你家的亲戚,因为我信任你,才信任那个医生,他说宝儿不孕,我就认定宝儿不孕,庾家所有人都认定宝儿不孕,如今我懂了,你不过是在布局而已,你是幕后主使吧?做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帮你妹妹得到我……” 他一瞬不眨的盯着东方磊,惨然一笑,“东方磊,我不怪你,怪只怪我自己瞎了眼,交错了朋友,今天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是我的错,不怪任何人。” 东方磊张口结舌,脸色青紫变幻,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清屿,我也是好意,我欣赏你,觉得你优秀,小慧又爱你爱的要死要活,我才想出这个法子帮助你和小慧在一起,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一丝恶意。” “呵!”庾清屿惨笑,“让我最爱的女人离开我,让我承受剥皮抽骨一样的疼,让我亲眼看到我最心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孕育了骨肉,这就是你对我的好?如果这就是你的好,那你还真是对我好的无以复加!” 东方磊再次哑口无言。 “算了,”庾清屿疲惫的摆摆手,“带你妹妹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不!不可以!”东方慧嘶声狂吼:“我刚刚给你生了女儿,你不能赶我走,不能这么对我!” 庾清屿冷冷看着她,“你生的女儿不是我的,我一根手指都没碰过你,你怎么生的出我的孩子?” “不……不可能……那一晚……那一晚……”东方慧回忆那个狂乱的晚上。 “那一晚我在宝儿的小楼外站了一夜,”庾清屿淡淡说:“你房间的男人不是我!” 东方慧整个人都傻了。 不是庾清屿。 不是他。 那是谁? 是谁? 天! 她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傻瓜,最大最大的笑话,竟然给不知名的男人生了一个孩子! 东方磊见庾家人面色不善,只能将东方慧打横抱起,往外走去,并吩咐手下抱走孩子。 以前庾家人不动他,是看在庾清屿的面子上,如今庾清屿和他撕破了脸,庾家人没了顾忌,他不是庾家的对手。 东方慧狂吼着挣扎:“不!我不走!哥,你不能这样!我生是庾清屿的人,死是庾清屿的鬼,我是庾清屿的人,死也要死在他面前,我不走!” “闭嘴!”东方磊被她吵的心烦,狠狠一掌劈在她的后颈,她昏死过去,世界终于安静。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 原来,宝儿并没有终身不孕,一切都是东方磊为了帮助东方慧得到庾清屿所布的一个局。 千夜坐在宝儿身边,紧紧握着宝儿的手,死死盯着宝儿的脸,生怕他在他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似的。 他既开心,又害怕。 开心的是他要做爸爸了。 害怕的是,庾清屿赶走了东方慧,如今又是一个人了,宝儿和庾清屿当年有多相爱,他一直看在眼里,如果庾清屿现在又回头追求宝儿,宝儿会不会接受他? 他知道自己的幸福应该自己争取,可是在宝儿面前,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不管宝儿向他提什么要求,他都只能接受。 他不敢想…… 一点都不敢想…… 他的手臂冰块还冷,宝儿握握他的手,“你不开心?” 他飞快摇头,“开心,开心的要命,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可是也还怕。 害怕的要命。 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宝儿觉得好笑,摸摸他的脸,“开心怎么这副鬼样,像是要晕过去一样。” 千夜无言,将脸埋进她的手掌。 就是太开心了,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真怕这一切不过是梦,睁眼就 没了。 大家又欢喜了一阵,留千夜在房间里照顾宝儿,其他人继续去吃饭。 殇取了些吃食,一口一口的喂宝儿,脸色一直惨白着,始终没有缓过来。 “夜,”宝儿握住他的手,“我看得出你在害怕,有了宝宝你不开心吗?为什么害怕?” 千夜垂眸,过了好久,才迟迟疑疑的说:“宝儿,如果六少回头……” 宝儿愣了下。 在她心目中,她和庾清屿早已不可能,没想到千夜竟然在想这个。 她有些生气,生气千夜对她的不信任。 她将手从千夜手中抽出去,淡淡说:“如果我六哥回头,你希望我怎么做?” 当她的手掌从他手中抽出去的那一刻,千夜的手掌都凉了,他一把抱住她,“我当然希望你永远永远留在我身边,宝儿,我会对你好的,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发誓一辈子对你好,对宝宝好,我一定努力做全世界最好的丈夫,宝儿……请你不要离开我……” 他怕的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他在害怕失去她。 宝儿心里舒服了点,回手抱住他,“如果我执意要和六哥在一起呢,你要怎么办?” 千夜身子剧烈震动,心脏被撕裂一样疼。 他要怎么办? 原本,他应该恪守自己的身份,不管宝儿做什么决定他都应该双手赞成,维护她的决定,她怎样说,他就怎样做。 可是…… 他做不到! 怎么办? 他做不到! 他忽然双膝着地,跪在宝儿床前,“宝儿,可不可以留在我身边?我发誓一辈子对你好,我、我知道我该放你走,可是我做不到,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到,你若真离开我,我会死,我一定会死,对不起……是我没出息……” 宝儿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倾过身子抱住他,绽颜欢笑,“没关系,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份没出息,爱的就是你的如论如何都不放手,夜……我爱你,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辈子陪着你,陪着我们的宝宝,一生一世,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