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非典型家里蹲 世界线B，2015年9月7日，中国东北 下午四点半，人民大学公共教学楼的教室内 “死胖子，美少女的原味胖次是什么味道的？” 坐在旁边的室友“王老师”，满是褶子的脸凑在蒋玉成面前，涎笑着问道。虽然看他这样期待，蒋玉成却也只能无精打采地回答： “也就是洗衣粉的味呗……” 那是自然的喽——那丫头可是整整攒了一个礼拜呢！蒋玉成腹诽道。 每周蒋玉成负责洗衣服的时候，洗衣篮里总会多出几条女式内衣——胖次的数量不多不少，正好七条，毕竟女孩子一般都比较爱干净，贴身衣物一天一换都是正常的。大老师攒齐七张好人卡可以开启一色线，不过蒋玉成面对这七条胖次，却只感受到了无尽的蛋疼感——他显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一条一条地手洗，直接一股脑儿地扔进洗衣机就完事了。虽然“美少女的原味胖次”什么的听起来还挺诱人的，可联想到自家这位小祖宗，蒋玉成就提不起什么兴致了。 “胖子，你果然闻过了！居然能够天天接触可爱妹妹的胖次——早晚把你变成150斤（蒋玉成的体重）胖燃料！” FFF团资深团员王老师显然对蒋玉成的回答并不满意——可是作为传说中的现充本人，蒋玉成倒是完全没有什么欣慰的感觉。就算是“可爱妹妹的胖次”，洗起来也一样麻烦得很。 今天是九月的第一个周一，下午是长达三个小时的思修课。对于这种课程，蒋玉成和其他同学素来是当成自习课来上的——至于台上的老师怎么用几年前从网流传的段子黑**，那就不关蒋玉成的事了。 今天下午，蒋玉成把电脑带过来，专心对付计算机专业辅修课的编程作业——结果折腾了小半个下午，写好的代码明明在本地测试了那么多次都输出了正确的结果，一提交到OJ在线平台就提示程序不通过……这种吐血的感觉，再加上身旁轻松自在的王老师，让蒋玉成觉得烦躁不安。 没等蒋玉成把作业搞定，下课的铃声就已经打响了——公共课就这样在蒋玉成的烦躁和不知所措中结束了。现在是下午四点半，再过一个小时，珊珊就要放学了。因为学校离家挺近，所以自己倒是不用去接她，不过准备晚饭的工作，肯定得是由自己来做的。蒋玉成叹了口气，一边扣上ThinkPad的盖子，收拾好书包，一边强迫自己暂时忘掉那改了好几遍，测试了几十次都通不过的作业代码，拖着沉重的身躯走出了教室。 真是的，自己明明只是个大二男生，现在却要照顾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种日子真心不好过啊……走在回家的路上，感受着生活的压力，蒋玉成不禁回想起了，去年八月份的那一幕——在大一开学的前几天，本是气候炎热的时节，却偏偏在那一日的早上吹起了凉爽的风…… 幻如秋雨的她，站在母亲的身旁，那稚嫩得有点过于幼小的脸庞上，显露着超越年龄的“成熟”…… “哥哥好，我叫韩影珊……” 带着可爱的微笑，娇小的少女毫不胆怯地向蒋玉成做着自我介绍——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何等标准的营业用笑容啊！当时的蒋玉成毕竟图样，很容易就被这“阳光少女”给忽悠住了…… “玉成啊，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妹妹了——你是咱们家长子，要多照顾她哦。” “嗯，好啊。”面对父亲的要求，蒋玉成笑着回答到。 那之后，蒋玉成有整整一年，没见过这个妹妹了。 ————————————————————分割线———————————————— 就在蒋玉成关掉灶台，将最后一道菜摆上餐桌的时候，门口传来了疙瘩疙瘩的钥匙开门声——他的这位妹妹的时间精确得好像计算过似的。 “呦，珊珊回来啦？”戴着围裙的蒋玉成略微低头，习惯性地笑道——为了缓解跟妹妹见面时的尴尬气氛，蒋玉成故作轻松地打着招呼。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这没什么卵用。 “嗯……” 蒋玉成笑脸相迎，门口的少女却只是轻声应答了一下，也不管蒋玉成听没听到就直接把书包放在了一边，顺手脱下了红黑相间的高中制服外套。身高不足155cm的女孩略微弯下腰，用手撩了一下披散的黑长直发，抬起短裙下面纤细的小腿，脱下鞋子，露出了包裹着黑色连裤袜的腿脚。她那白皙的小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 “饭做好了，珊珊直接洗手吃饭吧！”虽然热脸贴了个凉屁股，但是蒋玉成依旧保持着微笑服务——毕竟现在自己也算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作为一个长者，他知道这个时候什么都不说，这是坠吼的……而珊珊虽然冷淡，但也还算听话，没闹出别的什么幺蛾子来就乖乖坐上了餐桌。 看起来，这丫头最近心情还可以嘛……蒋玉成暗自感叹道——上周她可是整整一周都没有去上学呢。根据最近这段时间的观察，蒋玉成得出了一个结论：虽然自家妹妹作为艺术特长生，理论上只要每天去上文化课就行了，自习课可以直接回家，比普通高中生轻松得多，但是实际上，这位小祖宗比其他艺术特长生还要“无法无天”——就像大学生一样，去不去上课完全看心情。心情好的时候可能连续一个礼拜都会去上学，而心情不好的时候天天待在家里都是正常的——周一原本是她“星期一综合征”的发病期，如果周一不愿意来，那么接下来的一周都不会动弹了。不过今天也是周一，她既然去上课了，那就说明她最近应该心情挺不错的嘛…… 餐桌上的两人默默吃饭，彼此之间也不搭话——这种沉默的气氛当然让人不怎么舒服，不过蒋玉成对此早已经习惯了。一开始的时候，他也曾经试着没话找话地聊些话题——但是姑且不论她从来都只用“嗯”，“哦”之类的短语回复，聊天这种事情本来就需要两人有共同话题才能继续下去，没有实际上的共同语言的话，很快就会变成连找话题都找不到。于是现在，蒋玉成便彻底放弃了聊天的打算。 彼此之间没什么交流，蒋玉成有些无聊地注视着她那副没有什么表情的小脸：纤细的身形和一马平川的胸部，发色稀薄的长发末端，似乎是渐渐融入了空气中。粉红色的嘴唇，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血色。这个仿佛稍稍移开一点视线，就会化掉不见的家伙，就是自己的妹妹——韩影珊。 要说这样的一个孩子，为什么会成为自己的妹妹呢？这事情就得从去年六月份的那一天说起了：就在同一天里，发生了两件改变蒋玉成未来命运的大事情—— 上午发生的，是件大好事——中华人民大学用EMS发的录取通知书，正式送到了他家里。要说通知书为什么来得这么快，那是因为这所学校和蒋玉成家只隔一条马路，和他高中就读的实验中学也只隔一条不高的篱笆墙。高中的时候，蒋玉成还跟班上的同学一起，翻墙去人民大学的食堂吃过饭呢。 虽说作为全省实力最强的重点中学，实验中学向来有着“少壮不努力，老大去隔壁”的说法，不过蒋玉成却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绝不是那种能够轻松考上五道口的人物。号称“与共和国同名”的人民大学好歹也是第一梯队的211+985大学，想到寒窗十年的努力有了成果，面前是五光十色的大学生活，他的心情一下就豁然开朗了起来… 然而，吃午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就不那么令人开心了——接到了录取通知书以后，父母立即露出了欢欣的神色来，可是立即又转为凝重，似乎憋着什么东西，想要告诉他。等到大家都在饭桌前做好的时候，父亲才开了口： “玉成啊，有个事儿，我和你妈得告诉你——” “什么事啊？” 当时蒋玉成仍然沉浸在收到通知书的喜悦中，完全没有料到后面会是怎样的展开——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以为，父亲说的这么难堪，充其量也就是大一不能换新电脑之类的事情罢了。然而，再度开口的时候，父亲吐出的字，却让他大吃一惊： “我和你妈，离婚了……” “哦，离婚了是吧……” 回想起当时的情景，现在的蒋玉成真想吐槽自己“反射弧可以绕地球三圈”——“你们和谁离婚了？”带着一脸那义务的表情，当时的蒋玉成随口问道。 父亲一时没有答话——蒋玉成笑呵呵地看着他，过了几秒钟之后，才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废话！离婚这种事，不是他们两个的话难不成还能跟别人离婚？！ “你……你们要离婚了？！” 父母之间早已经是一潭死水了——这一点蒋玉成也是心知肚明。可是仔细想想，家里的气氛好像也没什么不自然的——他们互相说话都是和和气气的。在蒋玉成的眼里，他们这个年纪，已经是是半个老头老太太了，下半辈子大概也就这么过下去了吧！可是，最后还是发展到这一步了么？ “等等！你们要离婚，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啊？” “我们不是…怕打扰你考大学嘛…”母亲的语气似乎有点歉疚，“现在你大学也考上了，也不用复读，我们也可以暂时少操一点心。我们离婚了以后，对你不会影响什么的——我还是你妈，你爸还是你爸。我们说好了，咱们家两套房子，老的那套给我，学校旁边这一套给你爸——你上学之后，想到哪边住就到哪边住，我们俩尊重你的决定……” 面对这样的情况，蒋玉成的第一反应显然不是痛快地接受这个事实——虽然已经这么大了，但是自己毕竟是他们的孩子，如果自己能够出面调解的话，他们总该是有复合的可能吧。他把我的想法，这样和盘托出——然而，父亲却摇了摇头： “玉成啊，你也不用劝我们了——我们决定离婚，已经快一年了，绿本子都领了好几个月了。我和你妈，都认真地考虑过了。该想的也都想了，该做的也都做了。” 原来如此——这就是大人处理感情问题的方式么？他们不但瞒着自己办好了一切程序，甚至连自己的新伴侣，也都早早地找好了…那一天之前，蒋玉成有两个家（为了方便他上高中，在老房子之外，又买了一套学校对面小区的房子），一个爸爸和一个妈妈；那一天之后，他还是两个家，不过却有了两个爸爸和两个妈妈——还附赠一个妹妹…… 用很短的时间打发了晚饭，珊珊放下碗筷，转身拎着书包上了楼，回到了她自己的房间，她的“神圣领域”里。这房子的设计是二楼也有完善的卫浴设施——于是自从珊珊占据了二楼之后，一楼跟二楼真的变成了两个独立世界。平时珊珊除了吃饭和去上学之外，从来都不下楼，也不跟蒋玉成有任何接触…… “真是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蒋玉成叹了口气，“我也没得罪过她啊……” 说实话：蒋玉成并不认为自己有那样的天赋，能无师自通地跟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处好关系——然而让他产生这种错觉的正是韩影珊本人。去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珊珊非常大方开朗地跟自己打招呼，哥哥长哥哥短地叫着，让蒋玉成感到颇为亲切。总而言之，在家长眼里，珊珊显然是个近乎完美的好孩子，像“自闭”“家里蹲”这样的词语，跟她显然是不沾边的——一年前的蒋玉成，当然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现在看来，蒋玉成毕竟TooYoung了——自从继母因为工作调动的原因不能回家，自己负责照顾珊珊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改变，从笑脸相迎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至于自己究竟哪里让她不满意了，蒋玉成自己也搞不明白。 吃完饭后，蒋玉成回到了位于一层他自己的房间——他家的这套房子，是一套两层的小复式，不过每一层都有点局促。高中三年，二层一直是他一个人的地盘——不过现在呢，妹妹大人占据了那里，而一层的一间十几平米的小书房，则成为了他的新卧室。好在父亲最近又被单位派遣到了苏丹去挖石油了，几个月之内是不会回来的，而继母因为工作调动的关系，同样也不能回家，所以整个一层，基本上也就成了蒋玉成自己的空间了。 “嘛，开始干活吧……” 收拾完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蒋玉成拿过书包，掏出考上大学后家里奖励的Thinkpad，放在桌子上，然后轻轻按了下电源。随着那块不堪重负的硬盘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系统终于启动了——他轻轻点开Word，正式开始工作了。 “飞翔的小胖子”——这是蒋玉成的另一个名字，中国最大的网络小说站，点娘的签约作家之一。说是“作家”吧，其实有那么点装大尾巴狼的意思——所以还是叫“写手”吧。通俗地讲，开学大二的蒋玉成，正在从事着网文写手这一“有前途”的职业…… 第二章 “有前途”的职业 “铃~~~~~~~~~~” 第二天上午十一点半，线性代数课总算是结束了——蒋玉成也基本上补完了一觉。这样一节数学课，姑且也算是比较重要的课程了，却被蒋玉成这么睡了过去……不得不说，一个人腐化堕落的速度确实是没有最快只有更快的。 当然，蒋玉成是不在乎这些的——因为信息学院课程安排的缘故，蒋玉成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就跟着计算机系的同学学了《数据结构》这门至关重要的基础课。这门课程要求有一定的线性代数基础，而蒋玉成所在的化学系要到大二（也就是现在）才会开始上线性代数课，所以这部分内容蒋玉成就提前自学了一段时间，眼下的这几节课，听不听本来也问题不大。 “死胖子昨天晚上又没睡好——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又跟妹妹‘♂战♀斗’到很晚了！” 这个时候，一个猥琐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不用说，肯定是王老师在那里调侃自己……蒋玉成将头转过去——面前果然出现了他那张咬牙切齿的褶子脸。 这个王老师呢，本名叫做王云杰，大一的时候睡在蒋玉成对面的床铺。这家伙人长得白白净净，颇有点小帅哥的气质——就是一笑起来满脸都是褶子，像个鹤发鸡皮的老头子似的。而此君被称为“王老师”，则是因为他在本班和谐界不可动摇的权威地位—— 大一的时候，这个家伙的生活状态，跟一个真正的**丝毫无区别：每天中午睡觉，下午打DOTA，晚上逛D8。然而出众之处在于，这家伙下了几百GB的爱情动作片，还为此把蒋玉成的迅雷账号借了去——口味还特别奇特，兽X啊群P啊人妖啊应有尽有。 于是乎，随着找他拷爱情动作片的同学越来越多，“中国性学专家王云杰老师”的名号就安在了他的头上，简称“王老师”。然而，在不明底细的围观群众看来，这家伙倒是个标准的学神形象——平时不怎么学习，一到考试的时候就是各种霸气侧漏，GPA超高，拿奖学金拿到手软… “岂可修……你这个有妹有房父母双忙的现充，什么时候烧你我第一个捐汽油！！！” 顺带一提，这家伙是个妹控——听蒋玉成说自己跟非婚生的义妹同居一室的时候，蒋玉成这个正宗的搬砖**，魔导师学徒，在他的眼里就成了现充，FFF团的一百五十斤燃料……想到自己跟妹妹现在的关系，蒋玉成也只能无奈地耸耸肩。 “得了吧，”蒋玉成叹了口气，“妹妹这种生物哪有那么好相与……” “胖子这又是熬夜了？”另一位室友“牛牛”问道，“这是码字了？” “嗯。”蒋玉成点了点头，“最近新书又上架了。” 关于蒋玉成当上网文写手的经过，其实倒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只能说，蒋玉成高中时代的生活还是过于闭塞乏味了。上了大学之后，他们这些“村通网”的大一新生，一时间就像是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被丰富多彩的世界闪瞎了眼。 在这样的情况下，接触网文当然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让他提起笔的，倒是一次不大不小的太监事件。 “他喵的，又割了……” 某日，因为忙于社团工作而许久没上网的蒋玉成，看着点娘书架上的某个停留在一星期前的更新日期，心中自然生出了某些不好的预感——去LK山（某知名书评网站）一打听才发现，原来这个作者是个臭名昭著的老太监，之前只是出宫采买，回光返照而已。断更，一直是个网文界的老大难问题——别说是扑街众了，就算是大神往往也无法幸免。然后，胸中有怨气，念头不通达的蒋玉成，突然萌生了这样一个想法：要不要试试自己写网文？ 如果自己也来动笔写的话，那不就可以让作品中的世界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发展了吗？自从上大学以来，蒋玉成当了一年的键盘侠，打字速度快的飞起，而积攒在肚子里不吐不快的妄想和吐槽，也早就存了好多了。如果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地都倾倒出去的话，岂不是很容易就形成文章了？ 于是，蒋玉成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上了贼船，开始了自己的写作生涯。 “又上架了？”牛牛皱了皱眉，“你这是第几个坑了？” “第三……啊不对，应该是第四个了。”蒋玉成回答道，“之前写的那个综漫是第二个，无限流的那本是第三个，已经完本了，现在正在写的这个是第四个了。” “诶？”大家听起来有点吃惊，“我说胖子啊，这才一年的时间你就开了四个了，你这挖坑的速度略快啊……” “哎呀，这个也是因为大人的原因啦…”蒋玉成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人看的书毕竟还是写不下去的啦…” 蒋玉成口中“没人看”的说法，在旁人看来显得有些微妙：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只从字面意思上理解的话，网文圈子是不存在“没人看的书”的——写网文写成神的固然凤毛麟角，但是真的一个读者都没有的作品，在网文圈里也同样是几乎不存在的，一般的作品就算是成绩再差，一两个读者总还是有的。 在网文圈里，一本书所谓“没人看”，指的是这本书的几项成绩数据——点击推荐收藏，以及对于收费作品的订阅收入能否达到一定的数额。如果成绩太差，也就是所谓“扑街”，自然就属于没人看的作品了。蒋玉成上一本无限流就是如此——最后好说歹说求编辑上了架，结果订阅数惨不忍睹，弄得蒋玉成完全没心思继续写下去了，结果自然就是太监了。 蒋玉成现在还记得，当时刚入坑的他，当时一门心思只是被倾诉的动力所驱使着，其他的事情一概没有考虑过——什么写作的技巧啊，什么发展的规划啊，他都一概不知。他之前也听说过网文圈的各种水深火热——很多作者一而再再而三地申请签（神兽），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枪毙，期间的种种辛酸苦辣，可想而知。而他的处女作，在写到7W字的时候，就突然收到了点娘主编在作者后台发来的短信——他的作品被签（神兽）了…… 签（神兽）是怎么一回事呢？直到收到短信的时候，蒋玉成这才赶紧通过度娘调查了起来——原来，网文界的格局呢，和传统文学是不同的：写文和发表既然非常的容易，每天也就有大量的作品涌现出来。像他这样的大学狗，傍午傍晚散了学回家，每每鸡血上头，胡写他两千字，便可以应付一天的更新了——这是一年前的事情，现在他一章要更到三千字。但是这些也只是自娱自乐——倘若能被编辑看中，得到签（神兽）的待遇，便说明点娘知道了你这么个人物，可以由此拿个推荐，以此来扩充读者群，如果由此又混到了上架的待遇，那就能让人花钱订阅你的文章了。但那些写手，多是些快枪手，更不到几万字便太监了。真正能够签（神兽）的，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能够坚持下去的就更少了。 在点娘，作者自己主动申请签（神兽）的门槛是作品满十万字，而如果作品“发展前景好”，就有可能被网站的编辑看中，发来站内短信主动签（神兽）。在“万恶的旧社会”里，其他写手屡次申请签（神兽），屡次被拒的境遇不可谓不悲惨，而蒋玉成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第一次开坑就有编辑主动来找，对于旧社会的苦难自然也就没什么体会了。 蒋玉成还记得，当时的自己以为自己很有写作的才能，一时间还脑补了好多以后自己一跃成神之后，年入百万，脚踩唐三拳打土豆的“光辉未来”。现在看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运气好而已…… 蒋玉成的第一本书顺利上架，然后顺利扑街——第二本书甚至压根就没达到上架需要的收藏数。而现在的这本《战姬计划》，虽然成绩还是不怎么理想，但是最起码可以让蒋玉成见到稿费了，实在是可喜可贺。“一入点娘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蓦然回首，蒋玉成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从节操满满的点娘新人，变成了为众多读者所不齿的阉党之一… 几个月前第一次拿到稿费的时候，蒋玉成实在是高兴坏了，还请过同宿舍的这几个搓货一起吃过饭——人生第一次赚到钱的他，当时还颇为踌躇满志，以为马上就能够走上凭借稿费养家糊口的康庄大道。不过现在看来，这种不稳定的收入也只能当做外快，补充一下零花钱而已——对于一个在校大学生来说，最多能接近2000的月收入虽然看似丰厚，但是那得是新书得到认可之后才有望获得的。如果读者不买账，那么之前一个月两个月的劳苦就全成了无用功。指望靠这个自立，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话说回来，能坚持到现在，蒋玉成觉得自己现在还是有些实力的——自己现在写的这本《战姬计划》，以兵器娘为题材，同类的作品在网上还从来没出现过。他正是看中了这个动漫宅和军武宅的交界市场，又能写战斗又能写萌妹子，既能卖萌也能卖燃，这样的定位优势可是其他作品不能相比的。 作品上架的订阅成绩虽然也就是那样，但是起码现在已经可以给自己带来有效的订阅收入了——而且跟其他的网文作者不同，《战姬计划》现在不仅已经有了相当数量的粉丝，而且还有一位在网络上小有名气的触手在帮忙画插画呢！看到自己笔下的妹子能够由文字变成图画，蒋玉成的信心变得更加充足了起来…… 说起来，给蒋玉成插画的这位触手呢，在现实中的身份并不为人所知——姓甚名谁，是男是女，年龄如何，一切都是未知的。大家只知道，他（姑且把他当成一个抠脚大汉）的ID叫做“右手王”——因为这个ID，他还在自己的企鹅群里被许多七字党给调侃过，什么“扶他触手右手王”啊，“花式撸管右手王”啊之类的…… 右手王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在毒舌上也没什么造诣，有时虽然有气无力地对此抗议几声，最后还是随他们继续胡闹了。这位右手桑在腾讯动漫上也连载了自己的漫画，不过更新并不勤快，画的东西构图也不是那么太复杂——看来也属于自娱自乐的人物。 不过，同样是自娱自乐，右手桑的粉丝可比蒋玉成多得多——去年十二月，这位大神心血来潮，委托认识的朋友做了些自己漫画的周边放在淘宝上来卖，结果每次一有新的货物上架，最多不过一分钟就被抢光了，比小米还难抢…… 另一方面，他的技术也确实没的说。虽然他自己的漫画是小四格类型的，画起插画来却也很见功力——蒋玉成书里的妹子们在她笔下或嗔或笑，或飒爽或娇羞，都表现得恰到好处。尤其难得的是，右手桑不但擅长画妹子，画兵器也很有一手，大舰巨炮的磅礴气势，航空器的精细线条，还有坦克火炮的暴力美学特征，都表现得淋漓尽致。能找到这么一个人，为自己这个兵器娘题材的作品画插画，真是太幸运了——对于这一点，蒋玉成还是有着明确的认识的。 不过，也许是他的插画画得太好了的缘故，每次蒋玉成的更新出来，都有人留言说“养肥等插画”之类的，甚至最后有好事者在作品的读者印象里面加上了这一条——点击的人还挺多…… 唯一让蒋玉成有稍许不满的就是，这家伙总是干涉自己的设定——比方说女主角本来至少应该是至少有C－Cup的尺寸，结果在这位右手桑的笔下却只是有点微弱的凸起。虽然在自己的一再恳求下，他勉勉强强同意在下一张插画里让妹子稍微增长一下，但是没过两张，又故态复萌缩了回去。 如果是有正式的工作关系的话，倒也可以发作一下，不过这位大神是蒋玉成在度娘上认识的义务劳动者，也不能拿报酬之类的东西来要挟对方——而且此君在漫画家的行列里算是难得的懂军事的，三观和立场也相近，合作起来得心应手。没有办法，最后蒋玉成只能一章一章地改设定，把出场的女主们都设计成萝莉——读者群里的基佬们一时间都来嘲笑蒋玉成，道是“小胖子的萝莉控之魂已经觉醒了！” 第三章 可爱的男孩子 今天是周三，也就是人大的“小周末”，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课——从下午到晚上都没什么事情，除了学生宿舍熄灯之外跟周末也没有什么区别了。于是有很多的学生社团就把活动的时间选在了周三下午。现在是九月中旬，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百团大战”——也就是学校每年一次的，社团大规模统一招新活动。 蒋玉成大一的时候什么社团也没入，就入了个动漫社——因为他还想着要好好学习，不想被其他的杂事耽误时间。而动漫社，则是一个课余的调剂，学习之余来跟宅男宅女们彼此吹吹牛吐吐槽，外加欣赏一下萌妹子Coser，总还是挺不错的。今天下午的招新活动，蒋玉成也来跟着凑热闹了——他作为一名酱油社员倒是没什么事，纯粹就是来欣赏动漫社每年都有的Cosplay活动而已…… 全校范围内的招新，正式开始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半，不过蒋玉成也不是什么关键的人物，自然不需要提前过来准备。下午两点多，蒋玉成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会场—— 动漫社在人大也算是颇有地位的社团，之前还举办过面向全市乃至全省的大型漫展——所以在百团大战中也算有人照顾，展台空间比起一般的小社团大了不少。就在展台前面，几个穿着妹抖服的萌妹子和萌“妹子”，颇为殷勤地向新生安利自家社团，那场面仿佛LL邪教的传教现场一样…… “呦，毛线也来了？”蒋玉成向其中一枚“萌妹子”打着招呼——这货是他班上的一个同学，身材矮小，甚至比很多女生都显得娇小…… “嗯，今年的师妹质量不错，我们也得加把劲……”“毛线”操着一副公鸭嗓回答道——这家伙是南方人，长得也清秀，从外表上看虽然黑了点，但是以妹子的标准来衡量并不难看——只要不开口，颇能骗住一些人。可惜这厮声线太粗“开口跪”，而且动辄把“搞个毛线”放在嘴边，于是就得了个“毛线”的雅号。 见识了某些“萌妹子”的真相，玻璃心早就碎成渣渣的蒋玉成表示十分淡定——伪娘什么的，自己已经见得多了，区区毛线什么的，根本就骗不到自己的！ 妹抖们在展台前发传单，蒋玉成便转向展台，走到了登记处那里。负责登记的社员跟蒋玉成姑且也算是面熟，蒋玉成象征性地问了句“累了吧？让我替你吧！”——结果自然是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于是，蒋玉成顺势搬了把凳子，也拿了几份登记表，装模作样地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整个招新活动，真正需要人手的也就是前面发传单的妹抖们了——但是蒋玉成显然不可能真的去替换他们下来，一来自己形象实在不行，二来自己本来也不是真的来帮忙的，自然不会给自己找些额外的麻烦。 坐下来之后，蒋玉成的注意力自然也就转移到了新生这边——都说今年新生当中萌妹子挺多，可是蒋玉成也没怎么看到来报名的新生里有多少好看的妹子。没错，新生中的女生比例确实比往年高——可是对动漫社感兴趣的大多数都是些宅男，而且新生大多刚参加完军训，而且毕竟刚从高中出来，大部分都还是那副蓬头垢面的样子。虽然有的妹子可能比较时尚，烫了头化了点淡妆，但是肯定是没法像她们的学姐那样做得很匀称。一来二去，蒋玉成也有些兴趣索然起来…… 闲的没事的蒋玉成上半身靠着椅背，百无聊赖地来回晃着脑袋——突然间，一抹亮丽的色彩，一下子映入了他的眼中…… 蒋玉成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向自己这边走过来的是一个Coser妹子，没错，是一个来报名的Coser妹子！社团组织的负责安利的Coser们，Cos的对象都是常规的妹抖——而这个妹子则穿着一身看起来很亮眼的粉色背心+短裙的套装，看起来很像是偶像的打歌服，还留着披肩的黑长直发，至于胸部则是一平如洗。这套衣服的本体一般人估计看不出来，但是身为一名Producer（即制作人），蒋玉成当然能认出，这是《偶像大师》本家的演出服——如果考虑到她的黑长直+平胸的话，那她Cos的角色，应该就是爱马仕本家的如月千早了——这也是蒋玉成曾经最喜欢的角色。 妹子的脸看起来白皙而精致——近距离下蒋玉成能看出，她的睫毛是粘的，而且脸上还擦了点淡粉。不过她调配的技术很高明，看起来清淡而合适，没有浓妆艳抹的违和感。说不定……这家伙真是个萌妹子呢——虽说混Cos圈的小姑娘现在名声一般不太好，但是蒋玉成现在可想不到那些东西呢。听到她鞋跟的“哒”“哒”声，蒋玉成的心跳开始加快了。 “师兄……请给我一张报名表……” 啊……真是悦耳的天籁之音啊……蒋玉成觉得她的声音又软又甜，萌度不下于真正的声优。确认了对方是真的萌妹子，蒋玉成自然也就眉开眼笑了起来：“啊，同学你好，报名表在这里……” 没等对方下笔，蒋玉成便先开始搭话了：“同学你cos的是爱马仕本家的千早吧？” “啊，没错——师兄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当然了……”蒋玉成颇有些得意地说道，“动画开播之前我就是个P（制作人）了！” 相对于东舰L之类的传统或新兴邪教，专注于主机平台的爱马仕尽管同为niconico御三家，却在天朝长期缺乏人气——爱马仕本家动画几年前播出的时候人气别说跟LL比了，就连同一IP的后辈《CG》都比不过。（注1）厨爱马仕的偶像厨，自然也就跟最近两年才跟风的Aji人划清了界限，成了偶像厨界的高位人群。这妹子居然还知道Cos爱马仕，想必也是个资深宅吧！ 从爱马仕开始，蒋玉成跟这位资深宅Coser萌妹子聊得越来越开心——几分钟后，蒋玉成“故作谦虚”地主动终止了话题：“啊，光顾着说话了，别耽误你填表了——” 说着，蒋玉成把报名表递给了面前的萌妹子。 “没事，谢谢师兄……这些东西全都要填吗？”萌妹子指着表格上的一行一行的调查项目，对蒋玉成问道。 “啊，不用不用——填上基本的姓名班级什么的，留个电话号码就行了……” 这个登记表格上的项目密密麻麻，一行一行的，比声优竞争角色时填的表格还要详细：喜欢什么作品啦，喜欢什么角色啊，欣赏哪个监督啊，萌哪个声优啊，愿不愿意出cos，会不会唱歌，画工怎么样文笔怎么样，是提督还是Aji人，直男腐女还是双插头，接不接受重口味要不要扶她出去等等等等…… 可是，对方想了想，还是说： “我还是都填了吧！以后活动会方便一些……” 是啊是啊，像她这样的以后肯定会成为社团的得力干将吧！或者没准会变成看板娘或者果皇一类的人物也说不定…… 萌妹子接过纸笔，低头开始写字——而蒋玉成也不禁开始对接下来一年的社团活动产生了些许期待：本来他来这个动漫社仅仅就是划划水而已，但如果今年有这样的萌妹子加入的话，那这个死宅社团的吸引力也就一下子提升了很多。既然如此的话，自己这学期是不是要多来社团晃一晃，显示一下自己作为前辈的存在感——毕竟，就算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能够天天欣赏这样的萌妹子，赏心悦目也是好的…… 仔细端详着眼前萌妹子的侧脸，蒋玉成觉得有些心猿意马：有些人只是正面好看，也有些人只是身材过得去而已——而眼前这个萌妹子，从头到脚都非常地精致，在发丝的缝隙中露出娇小的耳尖，下颌细腻得好像萝莉一样，至于细长的脖颈，更是妙不可言——唯一的遗憾，便是那有点突兀的迷の凸♂起…… 等等！迷の凸♂起？！ 蒋玉成低头看了一眼TA的登记表——性别……男？！ 能否出cos……能？！ “呃，这个……嗯……” 蒋玉成惊慌失措地向左右张望——只见那边发传单的毛线，嘴上挂着轻蔑地讪笑，正斜眼睨视着自己，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原来如此！蒋玉成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脸色——毛线可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什么样的伪娘他没有见过？其实他早就看穿了这“萌妹子”的真相，却故意不向自己挑明，害得自己出了这样的洋相！ “毛线！你算计我，毛线！”蒋玉成恶狠狠地用口型对他说道。 这个时候，蒋玉成开始感觉到有点骑虎难下了——刚才自己对这个“妹子”这么和颜悦色，现在一下子就改变态度，无疑表现了自己的虚伪和LowB——男女有别是为虚伪，看不出伪娘是为LowB……于是呢，蒋玉成只好强端笑脸，拿出WW一切尽在掌握的劲头，旁敲侧击地开口道： “说起来，你做造型的技术挺好嘛！” “谢谢师兄……” 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一样地软萌，但是蒋玉成现在心里已经有了底，主观上也产生了新的感受：他的声音与其说是软妹子的声音，倒不如说是未变声的小正太。 “你是一开始就出伪娘的吗？” “不是……也是被熟人怂恿的……”他不太好意思地回答，“啊，师兄你看出来了啊……我还以为你把我当成妹子了……” “啊哈哈哈哈……只要可爱就好啦，性别有什么关系啦！咱们社在这方面还是很开明地！”蒋玉成刚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其实还在这冲击性的事实面前感觉有点犯怵，可是过了几分钟之后，他却认真开始相信自己这番话了：这位新社员实在是太过可爱，或者说太过敬业，就像是真正的偶像一样，姿容完美无缺，态度平易近人。蒋玉成也忍不住跟他多聊了几句： “说起来，你是怎么想到要出爱马仕的呢？”蒋玉成问道，“你是很喜欢偶像吗？还是很喜欢千早呢？” “其实吧，我对本家里的千早倒是感觉一般——”“萌妹子”解释道，“其实我是看了一本网络小说里写的千早，然后才萌上她的，之后我才补的爱马仕本家动画……” 网络小说里写的千早？身为网文作者，蒋玉成皱了皱眉——按理说应该不太会有作者写她啊……毕竟ACG类网文的作者们向来是一群跟风狗，哪个热门写哪个——说起偶像番，写得最多的还是某邪教的九位小姐姐，就算是写爱马仕本家也应该优先写MIKI或者阁下之类的人气角色吧！ 不过，非主流的作者，终究还是存在的——其实在想到这里的时候，蒋玉成的心里，已经有点按捺不住的激动了……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非主流”的作者。 “你说的网文，该不会是《超级爱抖露大战》吧？”蒋玉成强压着激动，问道。 “对对对！！”“萌妹子”显得很激动，“师兄也看过那本书？” “其实……”蒋玉成几乎强忍着自己要爆裂的笑容，尽力做出一副谦虚的样子，“那本书便是鄙人的拙作……” “真的？！”“萌妹子”激动地一把抓住了蒋玉成的手（嘿嘿嘿……他的手真软），“能见到师兄，真是太让人高兴了！那篇文我现在还在手机里存着，无聊的时候拿出来看看自己喜欢的段落……” 要不是他亲口说出这些，蒋玉成可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对于这本自己的早期作品，蒋玉成向来是把它当做自己的黑历史，如果拿出来看，只会觉得耻度爆表，感慨当初的自己居然能一本正经地写出这样的东西来……但是既然是别人说的，蒋玉成发现自己还是非常有理由为之骄傲的……就算是当时还不成器的自己写出的不成器的东西，一样能够感染读者。 虽然不是妹子，但是这家伙仍然是很可爱，而且还是自己作品的读者，蒋玉成自然也就变得发自内心地热情了起来，开始跟他欢快地聊天了。这家伙本名叫做金学森——在东三省居住，而且还姓金，自然就是大清皇室的后代，于谦老师的本家了（注2）。 “说起来，你是怎么想到看我的书呢？”蒋玉成问道。 “这个嘛……”金学森轻轻摸了摸假发，“一开始我是不看网文的，以前也不知道爱马仕，后来主要还是受到右手王大神画的插画的影响——我当时是在围脖上看他画的机娘版千早的图，感觉被戳到了萌点，然后私信问他才知道这个是《爱战》（简称）的同人图的——然后我就第一次去点娘看小说，就一直追到现在了……” “诶？”蒋玉成愣了愣，“等等——你是说右手王他也是从《爱战》开始画画的？” 这部《超级爱抖露大战》，是蒋玉成看了爱马仕的“黑历史动画”《Xenoglass》之后，一时兴起写的机战同人文。凭心而论，如果不挂着爱马仕的名字的话，那么《Xenoglass》也算是一部不错的机战片——但是蒋玉成的作品可就远没有那么优秀了。就算是今天的蒋玉成，也不得不承认这部作品简直就是自己的黑历史，即使是右手王这样的合作者，蒋玉成也不想让他知道这部作品的存在…… “对啊，我一开始就是被插画安利过来的——”金学森点了点头，“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小说的内容更有意思——就算是以前看过的段落，现在再重新看也一样百看不厌，而插画什么的我现在反而有点记不太清了……” “这样……啊……” 得到了读者如此高度的评价，蒋玉成心里不由得感慨万千——虽然那个时候的右手王画风确实没有现在好看，但是自己也一样是在进步的嘛！继续努力的话，自己说不定也能成为跟右手王一样的小神呢！老实说，他对于右手王，除了应有的感激之外，还有那么一些不应有的，复杂的情感。众所周知，写作这件事情的门槛是很低的——虽然写出好的作品，甚至放低要求，写出成型的文章，都不是那么容易，但毕竟写字人人都会，写出长篇大论也是键盘侠的必修课。总而言之，会写作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值得自傲的。 但是右手王跟自己可是不一样的——他可是拥有绘画这样的一门专业的技能，而且他的粉丝数量也比小胖子要多得多。大家对于右手王是一致的好评，对小胖子呢，则是毁誉参半。蒋玉成面对这样一个恩人，总是有点自愧不如的成分在。可是现在，他有了点底气——虽说码字比画画容易，但是文字确实有一些价值，是绘画所不能替代的——自己面前这位后辈就是证据。 注1：《偶像大师》为niconico御三家之一（另外两个是东方与V家，顺带一提，还有里御三家：兄贵、导师、创价学会），本家为街机&amp;amp;家用机游戏，于2011年改编动画；《CG》为手游子品牌《灰姑娘女孩》，目前也改编了动画 注2：按照纲丝们总结的《于老师家谱》，于老师家是满洲八旗正绿旗（或曰尿黄旗）人士，老于家的先祖是满清八大铁帽子王中的绿帽子王，爱新觉罗·筐 第四章 幼驯染的养成方法 “玉成哥在笑什么啊？” “啊，今天遇到了一个新生，聊得挺不错……” “诶，新生？是可爱的学妹吧？” “不不，是个学弟……” 虽说确实也很可爱就是了……金学森那家伙，明明是个带把的汉子，却把自己装扮得那么华丽，搞得自己的取向都有点动摇了。相比之下，身边的这位真正的女孩子，跟伪娘比起来反倒显得有点平淡无奇了。 当然，经过了下午的一波三折之后，现在的蒋玉成已经放弃了对超展开的期望，转而讴歌日常的美好。现在身边这位货真价实的萌妹子叫周思琪，是历史学院的大一新生，也是蒋玉成家的邻居。 小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玩，所以关系一直都不错。当然，上了高中之后因为两个人都忙，她跟蒋玉成不可避免地疏远了。高中时代的蒋玉成，是个循规蹈矩的普通高中生。当时他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就算后来上了大学，但大一整整一年，蒋玉成一共也没回过几次家。而周思琪既然也是高中生，生活自然也是跟蒋玉成一样单调——鸡犬之声相闻但毕业不相往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结果了。不过随着周思琪今年刚考上大学，平日里接触的机会变多，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重新变得熟络起来。 “你都参加了什么社团啊？” “嗯，其实都不太想加入，最后被熟人拉进了辩论队……” “大一的时候多进点社团也可以啊……小琪对大学生活没有一点憧憬吗？” “也没有什么太憧憬的……” “小琪比我还宅啊。” “嘿嘿……” 周思琪今年刚满十八，比蒋玉成小两岁，留着齐肩的中长发，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巧，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清澈而单纯。虽然——在学生中很稀奇地——没有戴眼镜，但是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显得有些文质彬彬——毕竟是个刚上大学的小女生，还没有完全脱离高中的状态，再加上她是个学历史的文科生，书卷气也要浓重一些。 相对于金学森的那套华丽的爱抖露Cosplay，周思琪的造型就生活化得多，不过这点恰到好处的打扮，对于修饰她身上平实的可爱倒也足够。 话说回来，这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看着青春靓丽的女孩，蒋玉成还是发出了这样的感叹。蒋玉成知道，周思琪的身高正好是160cm。对于亚洲女孩子来说，这应该算是很普通的标准身高；她的胸部虽然没大到“有沟必火”的程度，但也不是妹妹那样一马平川的萝莉体型，不大不小，可以算得上是中国妹子的一般尺寸。皮肤的肤质呢看起来还算细腻，应该也就是女生里的平均水平……今天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一件淡黄色的女式衬衫，基本上就是普通大一女生的打扮，不过也算得上是搭配水平相当不错的那种。 其实最让蒋玉成的眼球离不开的，还是女孩的下半身：纤细修长的双腿，搭配帆布鞋跟黑色过膝袜，看起来质感非常出色——别说玩一年了，就是玩一辈子都不嫌烦。 这双长腿蒋玉成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可是即便如此，白色连衣裙与黑丝之间白花花的绝对领域，依旧是看得蒋玉成血脉贲张。作为一名重度腿控+丝袜控，蒋玉成对绝对领域，有着近乎狂热的喜爱——平时哪怕是玩个小黄油也都会先推女主自带绝对领域的线路。可惜的是，在蒋玉成的印象里，校园内光腿穿裙子的妹子到处都是，短裙配黑丝的妹子也数不胜数，但是自带绝对领域的妹子，除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之外，基本上再就见不到了。 在蒋玉成眼里，“普普通通”的小琪，与其说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直到现在，蒋玉成依然很难把眼前这个少女，跟自己印象里的那个纤细瘦弱，平凡无奇的大众脸丑小鸭联系起来。现在的周思琪，正处于少女一生中最为美好的年华，全身上下充满了诱人的香味——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实一样…… “对了，玉成哥一会儿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跟我一起去超市吧！今天晚上我在家请你跟珊珊吃饭……” “买东西倒是没问题，”面对青梅竹马的美少女提出的请求，蒋玉成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请吃饭就……” “嗨，玉成哥还客气什么嘛！”周思琪笑道，“反正就是多双碗多双筷子的事嘛！” “嗯……那就麻烦你啦……”蒋玉成点了点头——毕竟要自己两头跑地准备午饭，确实是有点太勉强了。 ——————————————————分割线———————————————— 蒋玉成家的小区附近就有家超市，二十分钟之后，蒋玉成跟周思琪两个人就拎着大包小包地回了家。 跟美少女一起买东西……这种展开简直就像GALGAME一样……蒋玉成有点想入非非——仔细想想的话，现在自己的生活好像确实有点像小黄油里面的情节那样，一边是突然冒出来的非ke实tui妹，另外一边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难不成眼下快要到了立Flag的程度？ 望着小琪的身影，蒋玉成突然间感受到某些莫名的情愫——自己跟她相识已经有十多年的时间了，而眼下关系重新升温，从高考结束的六月份算也有好几个月了……跟这个女孩子相处的点点滴滴，一时间涌现在了蒋玉成的眼前……蒋玉成很清楚，从外貌和三观来看，小琪完全就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如果仔细想想的话，自己对她，又是以什么样的眼光来看待的呢？ 也不知是精虫上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蒋玉成莫名地有种冲动——好想要走上前去，抱住面前的少女啊！……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作死，可是蒋玉成也不是这么轻易就甘心了——要是在Galgame里该多好啊！自己大可随手存个档，然后先选一下作死的选项试试——万一失败了那再读档回来就是了嘛！这样一来，抱也抱过了，而日常也可以继续进行…… 从“禁止早恋”的戒条中解放出来，已经有一年了——然而，现在的蒋玉成，才真真切切有了那么些坠入爱河的冲动。小琪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不光外形符合蒋玉成的审美标准，而且气质温婉，脾气又好，不管是相处还是共度一生，明显都是百里挑一的绝佳对象…… 有时候，蒋玉成真为自己感到奇怪——面对这么完美的女孩子，为什么自己还没有陷入疯狂的热恋中呢？为什么自己一边妄想着prpr，一边却能安之若素地跟她谈话呢？自己是不是应该更大胆地表达感情才对呢？也许这样，他们的关系能够进步得更迅速，自己的妄想也就能更早一些地变为现实呢…… 但是，他还是不太敢——现在能这样跟小琪相处，虽然不能令人完全满意，但对他来说也已经是前所未有的幸福了。如果自己太莽撞的话，会不会把这已经到手的幸福破坏掉呢？很多动画片里，男女主人公也是在平淡的日常相处中逐渐互相了解，最后走到一起的。也许，像自己现在这样平静地应对，也没有什么问题吧！这回是自己第一次到小琪家里吃饭，算是自己跟她的关系，进展的一个里程碑吧！只要以后这么常来常往，也许有空来吃饭，就慢慢变成了天天来吃饭，天天来吃饭就变成了早晚来吃饭，两家子吃成一家子，顺便把小琪也吃掉了也没准…… “玉成哥，你家里的醋能借我用一下吗？”就在蒋玉成想入非非的时候，女孩突然问道，“我想拿来做糖醋排骨。” “醋？”蒋玉成愣了愣。 “嗯，是啊——我们家只有米醋，之前听韩阿姨说你家里最近有人送了些西北陈醋，就想借点来用…”女孩轻声说道，“米醋呛，陈醋咸——做糖醋排骨的话还是陈醋比较好。” 醋——醋酸？！因为这学期开始学有机化学了，所以首先蹦入蒋玉成脑中的，大致是酯化反应机理、羧酸五角星之类的东西……米醋更呛，大概是因为氧化不够充分，醛的含量还为数不少的缘故吧（注1）——至少现在，蒋玉成已经有了一点化学狗的自觉。 说起来，高中时代的蒋玉成跟周思琪两个人，彼此间的关系不可避免地有所疏远——可是周思琪对蒋玉成的家人却要亲近得多。这女孩的为人一直很和善，当初跟蒋玉成的母亲关系很好，就连韩阿姨，也是搬来不久后就处得很熟。说实话，现在还能有这样的邻里关系，着实是相当不易了，而这三个女人之间关系的重要纽带，恐怕就是做饭的技艺吧！ 不对，这就扯得有点远了。蒋玉成自己虽然也算是会做菜，不过厨艺也仅限于“做出能吃的饭”而已——要是自己的话，米醋啊，陈醋啊什么的，肯定是手头有什么就用什么了，绝对不会挑三拣四的。这样在味道上精益求精的作风，实在是有点不大常见…… 从自家拿了陈醋之后，蒋玉成跟着周思琪一起，走进了她家的大门——从家具陈设上看，除了电视柜里摆着一台PS4之外，周思琪的家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电视柜上还能看到PS4游戏的包装盒——既有《TLOU》，《GTA5》之类的核心向大作，也有《海王星》这样的萌豚作品。 毫无疑问，小琪是个资深宅女——蒋玉成隐约还记得她初中的时候就已经在追当时的新番《黑皮小本子》了……不过，从房间的整理上来看，蒋玉成至今仍然觉得这一点实在是难以置信。大学生活的经验告诉他：什么女生比男生勤快的论断，统统都是谣言。女生懒起来绝对能到惊世骇俗，而宅女什么的自然应该跟家里蹲宅男应该差不多：东西到处乱放，垃圾堆着总也不清理，角落里总是落满了灰尘…… 可是眼前的这个家，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物品摆放也井井有条……话说回来——蒋玉成突然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小琪的家里空荡荡的，除了她和自己之外一个人都没有呢？以前母亲倒是在餐桌上也提起挂她——记得她家里好像很有势力的，爷爷和姥爷都是老红军，父亲母亲和叔伯一辈都是政府机关的领导或者国企高管。蒋玉成隐约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她家好像还不是现在这样呢……后来发生了什么？难道她家里出了什么问题？上小学的时候，当时她父母好像还是跟她在一起的样子，但是到高中的时候，她好像就已经开始一个人住了。 当然，相对于这些胡思乱想，眼下更加吸引蒋玉成注意力的，是这房间里存在的另一种事物——他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强烈地刺激着他的味蕾： “好香啊！~~~~” 没错，此刻弥漫在空气中的，正是排骨肉所散发出的，诱人的香味儿——虽然现在还不会炖肉，但是蒋玉成也知道，排骨啊，鸡啊这类的大尺寸肉类，都要用小火慢慢炖才能充分地炖出香味来。回忆了一下妈妈和韩阿姨炖肉的过程，蒋玉成判断，锅里的肉应该已经至少炖了两个小时了。 现在用的电压力锅都有定时加热功能，如此说来的话，她应该是早上起来之后就把肉收拾好了，下锅之后就直接去上课去了——于是现在放学回来的时候肉正好就炖好了。 “话说，你要开始做饭了吧？”看着小琪将一件看起来十分可爱的粉红色围裙围在身上，蒋玉成张口发问，“其实嘛……我也是会做饭的——需不需要我……” “啊，不用了玉成哥，”周思琪微笑着说道——女孩的脸上似乎永远带着明亮的笑容，让人看了就心旷神怡，“你只要在客厅里歇着，一会去把珊珊接过来就好了——‘厨师多了烧坏汤’嘛！古话是这么说的……” “哦……这样啊……” 厨房里传来了抽油烟机的响声——既然骨头已经炖好了，要做糖醋排骨的话接下来应该也不会花费太多时间了。连上家里的WiFi之后，闲得无聊的蒋玉成便从背包里取出平板，开始刷知乎了。 第五章 右手王居然是？！ 一年前的时候，在牛牛的带动下，蒋玉成也注册了知乎账号——不过跟那些用心经营自己账号，写各种以“谢邀”为开头的长篇大论的大V们不同，蒋玉成刷知乎的目的，一个是为了娱乐，另一个是为了学习一个，提高自己的姿势水平。对于给这个社区贡献知识之类的事情，蒋玉成向来是没什么兴趣的。简而言之，蒋玉成对于自己是个键盘侠这件事情，是有着非常明确的认识的。 作为一名合格的键盘侠，首先第一要务就是保证自己没什么会被对手抓住的破绽——因此，蒋玉成严格地执行着“社交圈相互隔离”这样的一个原则：微信朋友圈是三次元通讯专用，QQ是二次元通讯专用，LK和点娘账号用于网文相关领域，围脖账号只用于围观大V，屎黄色论坛用于讨论ACG。至于蒋玉成的ID，整个TimeLine里基本上只有抽果粉，讨论编程跟暴力膜蛤这三类内容——如果只知道他的知乎账号的话，是断然不会知道这个ID就是点娘上的小胖子，自然也不会有机会抓着他是个点娘扑街众这个小辫子喷他了。 跟蒋玉成一样，右手王也一样是一名知乎用户——但是他跟蒋玉成却完全不同，在所有主要社交圈子都以“右手王”的ID出现。他在论坛和围脖上倒是不怎么活跃，基本上是不说话只贴图的节奏——不过在知乎上，他倒也算是个大V，经常回答一些关于绘画和漫画的问题。蒋玉成也关注了右手王的ID，所以能在TimeLine上看到右手王最近的点赞，提问跟回答。 因为上午光顾着睡觉了，蒋玉成也没怎么更新自己的TimeLine——刷新之后，正好看到一个问题更新的答案，是右手王写的，关于SurfacePro3用来画画的问题。 “我之前摸过家里人的SP3，用来记笔记倒是不错，不过画图的话还是缺了点手感。一般用用可以，如果想要更进一步的话，最好还是直接上Wacom新帝，电脑的话因为还要剪片子所以我直接用的苹果的一体机，大概就是这样……” 答案除了文字之外，还额外拍了一张照片——那是一张棕色的书桌，上面摆着一台27寸的iMac，还有连接在上面的数位屏。不过，蒋玉成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总价近2W的设备上——他所关注的，是那张看起来年代很久远的桌子，作为一张毫无特色的普通桌子，蒋玉成却觉得那东西眼熟的过分…… “……这怎么看着那么像我那张桌子啊……” 没错，桌子边角上的磨损痕迹，让蒋玉成立即就想到了那张陪伴了自己好多年的旧书桌——从上中学开始，自己用的就是那张桌子了。到了上大学的时候，珊珊住进了二楼的房间，那张桌子也跟着换了主人，成为了珊珊的所有物。 为什么右手王的桌子看起来这么像自己的桌子，甚至连磨损的痕迹都几乎一模一样？…… 珊珊是个美术特长生，主修的方向好像就是绘画。几周前的时候，蒋玉成曾经进入过珊珊的房间——根据他的记忆，珊珊的电脑确实是一台iMacRetina5K，用的绘图板也确实是新帝。至于“我之前摸过家里人的SP3”，自己作为一名软狗神教教徒，也确实有一台SurfacePro3——因为有的时候自己会带笔记本出去，把SP3放在家里，如果珊珊在家的话也确实是能摸到它的…… 难道……给自己画画的右手王，其实就是自己的妹妹，韩影珊？ 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之后，蒋玉成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那个跟自己有着名义上的兄妹关系的少女，那个在家长和外人面前装乖面对自己却无比冷淡的少女——她居然就是一直以来都在默默支持着自己的右手王？！ 太令人觉得难以置信了——这家伙平时在网络上的表现，像个十足的抠脚大汉，别说是“右手王是珊珊”了，就算是“右手王是个妹子”，在蒋玉成看来都不大可能……现在要让蒋玉成相信右手王就是珊珊，认知上的难度自然可想而知。 但是，不管怎么说，那样的桌子，世界上不太可能有第二台了吧！指纹和掌纹之所以能成为身份识别的依据，就是因为它随机形成，从不更改。自己桌子上的划痕亦然——比起“右手王是珊珊”的可能性，“右手王全凭自己在桌子上划出了那样的划痕”显然可能性更低。 珊珊应该快回家了，自己还得去接她一下。虽然自己跟小琪都有对方家门的钥匙，但是珊珊可没有。 站在楼道口，看着电梯上升到自家楼层，蒋玉成的心跳有些加快……电梯门开启，背着书包的珊珊走了出来——可爱的小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 一想到这个向来不理自己的便宜妹妹，竟然有可能是自己的合作伙伴右手王，蒋玉成甚至觉得连开口都有些吃力了： “……珊珊回来啦……”蒋玉成费力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嗯……”珊珊点了点头，依旧是面无表情，转身向自家家门走去。 蒋玉成拦了她一下：“今天中午去小琪姐姐家吃饭。” “真的？” 珊珊的语调难得上升了一点。 “嗯，记得跟小琪姐姐打个招呼……” 然而，珊珊似乎根本没听蒋玉成在说什么——她直接就窜了进去。 “两位久等啦……” 穿着围裙的小琪，正把刚刚做好的菜端上了桌——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把蒋玉成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小~~琪~~姐~~~姐~~~~~” 没想到，见到居家造型的小琪，珊珊居然表现得出乎意料地热情——她一下子扑了过去，很亲昵地抱住了小琪，声线是前所未有地明亮可爱，让蒋玉成嫉妒之情顿生。因为身高的原因，这丫头的脸正好埋进了小琪的胸部之间——虽然天朝女生平均水平的胸并不是特别丰满，但是用作“洗面奶”倒也勉强够了。 “嗨，珊珊回来啦~~~~” 而小琪也是同样亲昵地予以回应，轻轻用手摸着珊珊的小脑袋——这副百合花开的场面让蒋玉成觉得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作为宅男，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萌妹子抱在一起，颇有一种想要大喊“我好兴奋啊！！”的冲动；另一方面，对于珊珊厚此薄彼的举动，蒋玉成很是不满——为什么她对自己这个哥哥就只有冰冷的面孔和公式化的营业用微笑，对小琪这个关系明显更远的姐姐却是这样一副乖巧的模样啊！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珊珊的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关系亲密的女孩子之间搂搂抱抱，本来也是很常见的事情，外人看了也不会见怪。毕竟两个又软又香的萌妹子抱在一起，观赏起来也是赏心悦目——要是糙汉子也这么东施效颦，可就令人作呕了。 说起来啊，珊珊的动作还真不是一般的“亲密”——她的脸埋在小琪的胸口，蹭来蹭去的样子好像孩子在跟妈妈撒娇一样；似乎是对丝袜的质感颇有些好奇吧，她那软乎乎的小手也在小琪的臀部和黑丝长腿上有意无意地来回摩擦着……而面对珊珊的小动作，小琪当然也有点不好意思，可是对方是这么可爱的萝莉，一切当然也就无所谓了——要是男人这么做，那可就成了**了。 “放……放开那少女，让我来啊！” 蒋玉成此时心里充满了要取代珊珊的渴望——能对美少女这样肆无忌惮地上下其手，真是令人羡慕的特权啊！天底下的痴汉，要是看了眼前的这幅景象，一定满心想着下辈子要转世成萝莉了吧！ ……等等，“痴汉”吗？非要说的话，珊珊的动作真是有那么点……不过这肯定是自己的胡思乱想无误。就算珊珊性格上有点奇怪吧，她毕竟是水汪汪的JK啊！ “我去盛饭吧……”自己也别在这里傻站着了——蒋玉成连忙踱步进了厨房，轻车熟路地拿碗盛饭。也许是因为户型一样的缘故吧，小琪家的厨房布局跟自己家几乎完全一样，碗筷什么的自己倒是都能找到…… 虽然小琪一再客气“玉成哥你不用忙活了”，但是蒋玉成还是自作主张地盛了三碗米饭，拿好筷子送上了餐桌——桌子上除了作为“硬货”的糖醋排骨之外，还做了一道白灼西生菜，凉拌了一盘皮冻… 第六章 小琪的神助攻 “嘛，时间紧张，一时间也只能做出这些了…”小琪歉意地对蒋玉成和珊珊笑了笑，“招待不周…” 寒暄了片刻之后，三人很快就上桌开饭了。 “这个肉炖得啊，Excited！” 蒋玉成尝了一口排骨，顿时双眼放光，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虽然没有中华小当家那么夸张，但是也相差不远了。肉炖得烂熟无比，醇厚的香味刚咬一口就在嘴里扩散开来，陈醋和糖的味道都已经渗透进了骨头里…… 似乎是考虑到只吃肉的话未免太腻了，小琪还特地做了一道白灼西生菜，肉是肥嫩的，西生菜却清脆爽口，肉的味道是酸甜，菜的味道是咸鲜，两相映衬之下，更觉得妙不可言。 “小琪你做菜真有一手！”蒋玉成决定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了。 “姐姐做的菜超好吃！！！”珊珊也很是兴奋，“比哥哥做的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喂，喂，虽然这话倒是事实，但是能别说得那么直白么……蒋玉成苦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小琪是个漂亮可爱的美少女，还是因为小琪的手艺是坠吼得，眼下的珊珊表现得十分兴奋——虽然她的态度可能有点过火，但是至少现在，她表现出的兴奋和快乐，应该是货真价实的。蒋玉成想了想，悲哀地发现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珊珊从来都没展现过如此丰富而真实的感情…… “珊珊，不要这么说你哥哥哦……”小琪语重心长地说道，“玉成哥他其实做得也不错，只是你吃得多了……对了，你们两个也别光吃这两个菜啊，常常我拌的皮冻吧！” “皮冻？”蒋玉成稍微有点惊讶，“你自己做的？” “嗯，是啊。”小琪点了点头。 “我尝尝啊……” 蒋玉成连忙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皮冻，沾了点蒜蓉酱油，塞进嘴里——相比之前两道菜，这道皮冻倒是没什么特别的亮点，跟蒋玉成的妈妈曾经做过的一样，不过细嚼起来，却更显得弹性十足，味道也很不错。 作为一名掌握了初级厨艺的入门级厨师，蒋玉成当然知道，这道皮冻也许凝结了更多的心血也说不定。 天朝物产丰盈，向称吃货帝国——不同地区的人，对于皮冻的做法也不尽相同。东三省的人一般喜欢用猪蹄来做皮冻，小琪似乎也不例外。而皮冻这东西，想要做得地道，倒不一定需要太高明的技术，不过却要耗费大量的功夫和细心。 皮冻的成分是蛋白质——使用的原料自然也就是猪皮了。要想做出好的皮冻的话，就必须保证原料足够纯净：猪皮的毛必须褪干净，皮下的脂肪层必须彻底清理光，不能留下什么杂质。这样才能做到外形上看起来晶莹水润，吃进嘴里弹性十足。有些熟食店为了卖相好看，往皮冻里面加食用明胶，但是那样一来，味道自然就不敢恭维了。 也就是说，这不起眼的皮冻，实际上是少女细致与耐心的产物啊！——看着眼前刚刚解开围裙，人妻属性满载的女孩，蒋玉成觉得，如果有人能娶她为妻的话，那接下来的人生一定会变得更加幸福吧！ “你做的饭真是太好吃啦…”蒋玉成由衷地赞叹道，“简直比我妈妈都强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 说起来，自己已经很久没去看望母亲了啊…… “玉成哥太客气啦！”小琪的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令人愉悦的微笑，“我的厨艺没有那么厉害啦…都是跟两位阿姨学来的…” “姐姐还有饭吗~~~”珊珊举着空碗问道——以前在家的时候，她的饭量从来都是很小的，最多吃一碗饭就到头了。蒋玉成原本以为，珊珊可能就是饭量小而已——但是现在看来，还真是自己的手艺问题……想到这里，蒋玉成越发沮丧了。 “啊，还有的……”小琪轻声说道，“今天做了好多饭呢……” “太好了~~~”珊珊拿着空碗蹦蹦跳跳地去了厨房——这家伙不光是要添饭，而且居然自己去盛饭了…… “真是太谢谢你啦，”看着珊珊远去的身影，蒋玉成说道，“那孩子很少这么有胃口的……” “其实做饭的更高兴呢！”小琪笑着说，“有人欣赏自己的作品，这样的感觉不是很好嘛？” 这一点，蒋玉成倒是没有想到。 “我啊，其实是很喜欢做饭的…”女孩轻声说道，“但是呢，自己一个人在家，总是觉得提不起兴致…能够看着别人开心地吃着自己做的饭，应该说也是一种幸福吧…” “…原来如此…” 蒋玉成这才恍然大悟——其实做饭的道理，跟写文章是一样的啊，刨去什么收入之类，这种被人接受被人认可的感觉不就是无比幸福的吗？ “呐，玉成哥，”女孩盯着蒋玉成，“反正我们也是邻居，以后经常跟珊珊一起来我家吃饭吧？” “啊啊啊，当然可以！！”面对小琪突如其来的邀请，蒋玉成有些发慌——虽然跟小琪的关系恢复了，来小琪家吃饭却是第一次——尤其还是小琪亲手做的饭，“有空也让我帮忙吧——正好我也想学两招呢……” 蒋玉成随口说道——去小琪家吃饭，虽然只是前进了一小步，但却是他们之间关系发展的一大步。蒋玉成对于这样的好事，实在是毫无心理准备，因此当即就有一点飘飘然……如果不是珊珊在的话，这样的机会恐怕是不可能有的。如果这么看来的话，自家那位虎踞二楼的小公主，也确实给自己带来了点好运。 可是，蒋玉成总觉得没有办法安心享受这样的幸福——自己的这个便宜妹妹，韩影珊，跟曾经长期与自己合作的ID右手王，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如此这般的疯狂念头，此时正纠缠着他。如果单纯就事论事而言，这样的想法给蒋玉成带来的应该是兴奋，而不是苦恼。可是按常理推断，如此二次元风格满满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正是这种希望、或曰YY以及理智、或曰悲观的矛盾，让蒋玉成有了现在的百感交集。 但是一系列事实又已经摆在自己面前了，眼下已经不是自己主观上相信与否的事情了。在蒋玉成的脑海里面，每天上学时都要路过的那四个大字，似乎开始隐隐地闪光：人大的校训是“实事求是”，强行装鸵鸟，对于自己来说既没有好处也没有必要…… 可是……如果她真是右手王的话，那么她对自己的态度，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蒋玉成想道——珊珊对自己的冷淡态度，如果从“妹妹对待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便宜哥哥”这个角度上是完全可以解释的，但如果从“右手王对待合作伙伴小胖子”的方面来讲，就未免有些费解。本来就已经那样卖力地给自己画画，又何必要摆出那样一副不合作的态度呢？既然她是在有意识地疏远自己，那么她应该还是不知道自己就是小胖子的事吧！ 那么，如果她知道了这一点以后，究竟会有怎样的变化呢？蒋玉成觉得继续维持现状肯定是不可能的：要么是她觉得“小胖子竟然是讨厌的哥哥”，进而不再给小胖子画画，两者的合作关系也告终结；要么是她觉得“没想到哥哥就是小胖子”，进而对自己的态度也完全改观了，继而迎来彻底的HE。总而言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形势是如此地千钧一发，照例说应该是一鼓作气破釜沉舟的时候——然而蒋玉成并没有那样举重若轻的大将风度。关系如此重大，他只觉得如履薄冰，如临深渊，实在不能轻举妄动。 尽管有着这样那样的忧虑，蒋玉成还是决定，想办法调查一下此事——毕竟，从侧面打探一下，又不见得会让自己的身份暴露，眼下珊珊在明处，自己在暗处，行动起来还是很方便的。就算是让珊珊知道自己是小胖子，可能会带来什么不良后果，那也只要自己小心隐瞒别露馅就没问题了。 既然中央已经决定了，要调查珊珊的正体，蒋玉成需要做的自然也就是念两句诗：“路漫漫兮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然后全力以赴地去做这件事情。不过呢，具体该怎么调查呢？ ……总不可能就这么直截了当地去问她“你是不是右手王”吧！ 照珊珊平时对自己的态度，她可能根本不会搭理这个问题——当然，不搭理还算好的，要是她反问一句“你这又是在关心什么”，岂不是糟糕？ 不能直接问珊珊的话……那就得使用某些间接的手段了。要不要从珊珊的社交圈入手呢？通过她的亲朋好友来进行调查，这也是一般的办法。 但是，珊珊是个家里蹲啊！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能联系上的朋友！而且，就算是她真的有朋友的话，那恐怕也应该是她的同班同学之类的——自己上哪里去找她们啊？ “玉成哥，你在想什么吗？” “啊啊，没有没有……” 被小琪这么一问，蒋玉成赶忙从思考的状态下清醒了过来，赶忙低下头扒两口饭，“我只是在发呆而已……” 这个时候，珊珊兴冲冲地端着饭碗，回到了饭桌上。闷头扒饭的蒋玉成心里有鬼，于是就不由自主地瞟了珊珊一眼……说起来，这孩子还真是第一次这么高兴地吃饭啊……蒋玉成感叹道。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珊珊表现得这么爱说爱笑，这么发自内心地高兴…… 蒋玉成的表情突然明朗了起来： 不需要那么胡思乱想，没必要绞尽脑汁——现在珊珊的兴致是前所未有地高昂，她喜欢的小琪也在场，要说想要打探的话，现在应该是最好的机会了。就算她不愿意搭理自己吧，但是要是能跟小琪多说话的话，她也不会憋着不提吧！ 犹豫了片刻之后，蒋玉成下定了决心——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多亏了小琪在这里，让家里的气氛为之一变，如果这么看来的话，自己的这位可爱的青梅竹马还真是给自己带来了不少好运呢。 第七章 功亏一篑 蒋玉成来不及多想，就仓促决定了一个简单的策略——把话题引向“ACG”跟“绘画”这两个方向。珊珊本来就是绘画的艺术特长生，如果她果然是右手王，那么她肯定对于ACG很感兴趣，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的话，“珊珊画不画ACG方面的东西”就成为了再自然不过的问题。如此一来，在自己最喜欢的小琪姐姐面前，她免不了要显摆显摆，露一两手，这样就不免要出马脚了。 “话说小琪啊，这季的新番都看了哪些？”蒋玉成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小琪是个宅女，跟她讨论ACG相关的事情，至少从表面上看还是很自然的。至于珊珊么……她手机的锁屏壁纸是本季新番《干物妹！》，由此看来她的“ACG爱好者”身份虽然不能咬定，但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了。 “也没怎么看吧……”小琪随口回答道，“感觉这一季值得看的不是很多——除了AZ之外我没怎么追别的番……” “对了，《月刊少年野崎君》看了吗？”强行压下内心的紧张，蒋玉成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追问道，“这片子超有意思的……” “啊啊，看了看了！”小琪点了点头，“确实超搞笑的！而且小千代真的超可爱的……” 本季新番《月刊少年野崎君》，讲述的是男主野崎梅太郎向自己暗恋的少女佐仓千代告白，结果因为告白时的失误而阴差阳错地成为了女主的漫画助手的故事，不管是作为搞笑片还是作为恋爱片都非常出色。蒋玉成选择这样的片子作为突破口，除了题材合适之外，也是料定了小琪免不了会关注这部优秀的作品。 “有的时候我也在想，要是真能认识个画漫画的妹子就好了啊……” 蒋玉成随口说道——他的表情粗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如果仔细打量，就会发现紧张得有点发白——“画漫画的妹子”什么的，已经是很露骨的试探了。眼下他甚至都没有勇气直视珊珊，生怕自己让她看出破绽来…… “嗯，是啊……” 一向对答自如的小琪，说到这里，筷子却在空中悬停了几秒钟，看起来像是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之后，她笑眯眯地转向了珊珊： “对了，珊珊啊，你也喜欢动画吗？” “啊啊，喜欢喜欢，当然喜欢啊！”珊珊仿佛生怕小琪不信一般，连连点头——似乎她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还是一门心思地迎合着可爱的小琪姐姐。看着她的反应，蒋玉成莫名地有点想起了曾经在漫画中看到过的恋爱少女的形象…… 这么看起来的话，自己的这次赌博，姑且算是赌对了。虽然小琪的出现让珊珊心情大好，但是珊珊疏远自己这一点并没有实质上的变化——自己直接跟珊珊套话依然是很困难的。但是自己这么一下“曲线救国”，让小琪也加入到话题中，珊珊就不会置之不理了。毕竟，她喜欢的小琪姐姐正在兴高采烈地谈论自己熟悉的话题，肯定会让她心痒难耐吧！而如果问题又是小琪提出来的话，她就更没有理由拒绝了…… 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是要指出关键的第二点，“珊珊会画画”了。然而自己已经成功了一次，同样的好运似乎不太可能会有第二次——蒋玉成越发紧张，也越发举棋不定了起来。万一这么早就发问的话，会不会给人以一种内定啊，硬点的感觉呢？光是谈ACG的问题，珊珊可能毫无察觉，但是如果把两者联系起来，那么珊珊也许就要有所警惕了……毕竟，这个办法是自己仓促之间决定的——既然自己可以马上想到，那珊珊马上就反应过来，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自己不说也不行啊……好不容易成功了一半，总不能这么半途而废吧！蒋玉成在心里反复斟酌，问题该如何提出。嘴巴张开了好几次，每次又都闭上了： “那……” “那，我记得珊珊是美术特长生吧？” “！……” 没想到，小琪却先一步追问道。 ——蒋玉成一下子就愣了：不对啊……这，这提问怎么不按基本法来啊！自己还没问呢，小琪怎么就…… “是啊是啊！我会画画！”珊珊兴奋地回答道。 倒也！倒也！蒋玉成的心情，一下子从“惊讶”变成了“喜大普奔”——自己刚刚还在想着该怎么套话，没想到现在没等自己问，这两个妹子就自顾自地把实话全说出来了！ ——片刻之后，珊珊脸上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下……显然她已经发现自己说得太多，骑虎难下了。但是面前是她最喜欢的小琪姐姐，不说实话也不好，只能硬着头皮应付下去了。 “蛤蛤蛤蛤，天助我也！” 蒋玉成在心里猥琐地笑了起来——珊珊呦珊珊，这可怨不得我；小琪呦小琪，这可不是我逼你问的！ 蒋玉成的打算就是“项庄舞剑志在沛公”，而如果是自己亲自开口套话，那提问必须不显山不露水才行——如果某个问题问得太突兀，搞得珊珊警惕起来的话自己就不好办了。没想到小琪不等自己带节奏，就主动追问起来，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套话的嫌疑就完全消失了，珊珊即便警惕，也怀疑不到自己头上……小琪，GoodJob！蒋玉成在心里给小琪点了个赞。 蒋玉成高兴是因为意外之喜，可是不知为什么，在确认了“珊珊是个宅女”和“珊珊是美术特长生”这两点之后，小琪也显得格外地兴奋： “那这样的话——有没有试着画一下ACG风格的美少女呢？珊珊这么可爱，画出来的妹子也一定很萌吧！” 这个时候珊珊明显有点紧张了——当然，如果纯作客观的看来，珊珊的紧张可能是因为画艺不精，画得不好，不想在小琪姐姐面前献丑。然而，蒋玉成的三步计划都已经完全实现，此刻的他看了珊珊的反应，越发确定珊珊可能真的就是右手王本尊了。她不想在自己面前暴露身份，但是小琪问她她又不能不回答……那么少女，接下来你又将怎样应对呢？蒋玉成饶有兴致地看着珊珊进一步的反应。 说起来，画师本人外貌如何，跟画出来的妹子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如果珊珊真的是右手王本尊的话，那么她画出来的妹子倒是确实挺萌的。 “这个……倒也是画过的啦……”珊珊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能让姐姐看看吗？”听说珊珊画过ACG的图，小琪好像更加兴奋了——她一下子站起身来，一把抓住珊珊的手，一脸期待地问道。如果这是漫画里的情节的话，那现在的小琪肯定还要配上星星眼之类的特效吧！ 嗯，估计没跑了——蒋玉成面无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珊珊要当面展示她的画作——如果顺利的话，这次说不定就能直接攻破珊珊的伪装，让珊珊承认自己就是右手王呢！蒋玉成已经开始盘算起该用什么样的言弹将珊珊一举击破：是若无其事地说，“诶，珊珊你这个画风我好像见过”，还是故作惊讶地说，“诶！这个画风不是右手王吗？”…… “嗯……也好……” 珊珊说着，掏出手机，然后开始翻相册里的图片——iPhone6P的屏幕尺寸挺大的，正好可以充分展现珊珊的画作。小琪是满脸期待地紧盯着屏幕，而蒋玉成则探出脑袋，凑在她身边尽量改善自己的视角…… 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张线稿图，妹子看起来倒是挺萌，不过跟右手王的画风似乎有点微妙的区别——至少，右手王平时的作品，除了菊座就是小萝莉，从来都不会出现这种“成熟”的少女的。当然这画里的妹子也不算御姐，最多只能算是乙女，而且胸还不大……如果说右手王画的妹子是珊珊的话，那么珊珊现在展示的妹子就应该是小琪了。很明显，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光是从这样的画，并不能证明珊珊就是右手王。 “珊珊画得真不错呢……”小琪的语气听起来比较微妙，似乎有点失望，却也带了一点自己的期望得以成为现实的满足感。 “谢谢姐姐夸奖……”珊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分割线————————————————— “这样的话，差不多应该就可以了吧……” 当天晚上，蒋玉成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现在他正在用知乎的移动端APP，浏览着自己曾经提过的问题： 回去之后，蒋玉成把晚饭的事情在知乎上专门新开了个问题——关于画师是否能够隐藏自己的画风的事情。为了防止暴露目标，蒋玉成直接使用了匿名提问，并且也没有邀请右手王来回答问题。毕竟，知乎上各行各业的从业人员都是广泛存在的，问题得到解答应该还是很快的吧。 话说回来，今天小琪请他跟珊珊吃饭了——毫无疑问，这说明目前自己跟小琪的关系，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到像小时候一样亲密，但是至少已经相当熟络了……按照一般ACG作品中常见的进展，男主的幼驯染通常对男主都有很高的好感——甚至在故事的一开始就已经喜欢男主了。那么，作为自己的青梅竹马，小琪对自己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呢？自己对小琪又是怎么想的呢？ 仔细想想的话，“小琪可能对自己有好感”这种想法，应该不算是自我意识过剩——而小琪对于自己来说，虽然没有达到“喜欢”的程度，但是应该也算得上超过了一般朋友吧！况且小琪的外表跟性格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就算自己现在还没有喜欢小琪，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这也应该只是个时间问题吧！那么，自己要不要试着攻略一下小琪呢？ 而且，小琪跟她的家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呢？今天小琪跟自己说“能够看着别人开心地吃着自己做的饭也是一种幸福”的时候，自己隐隐有些感觉到，她好像是很寂寞的样子——虽然她已经满十八岁了，自己一个人生活下去也不是什么麻烦事，但是像现在这样跟父母完全没有来往，真的好吗？她的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蒋玉成考虑小琪的事情的时候，问题这边也有了新的动静：已经有几个ID对这个问题给出了自己需要的回答： 一般情况下，如果不是事先准备好的有意进行误导的画作之外，一个画师想要让自己的画百分之百地不被专业人士认出来，是不太现实的——因为不光是画风，有很多东西，比如习惯的布局啊，落笔的先后次序啊，都可以在画作上留下可以辨别的痕迹。然而这一切都是针对专业人士而言的——如果是一般的外行的话，那就远远没那么麻烦了，甚至可以说是易如反掌。换句话说，画师隐藏自己的画风是可以做到的。 这样一来的话，目前可以支持“珊珊不是右手王”这个论点的论据，就要被消除了——因为仅仅是一张画风不一样的画，并不能证明珊珊并不是右手王。而“珊珊是右手王”这一点可是有很多证据来佐证的——虽然这些证据单个的证明效力可能不是很充足，但是叠加在一起的话，还是可以证明“珊珊就是右手王”这件事情的。 解开了“珊珊是右手王”这个谜团之后，蒋玉成如释重负——带着对下一天的期待与迷茫，蒋玉成合上了眼皮，进入梦乡。 第八章 钓鱼热点 “搞毛啊这是！！！” 蒋玉成一脚踏上面前的课桌，全力向半空中嘶吼——随即冷汗就从后背上冒了出去。在课堂上大声叫嚷的下场，肯定不会很妙吧。但是脑袋稍微冷静一下，发现左右的同学该睡觉还在睡觉，老师的目光也没有投向这边的意思…… 原来刚才的动作和叫喊，全都是自己的脑补——真是太好了。 能脑补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比方说吧，在这种不适合发声的场合，蒋玉成却能够在脑内放肆地大喊大叫，因为自己看到的东西，实在叫人有大喊大叫的理由—— 刚才的时候，上课时间闲得无聊，蒋玉成掏出手机开始刷X空山——然后正好看到了一个跟自己有关的帖子： 《小胖子跟右手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感觉小胖子每次开了新书，右手王都捧场捧得很热心的样子……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相识多年的好基友？还是说是小胖子花钱雇右手王的？” 如果是之前的话，面对这个问题，蒋玉成自己其实也没什么回答的底气——因为自己跟右手王之间的关系，确实显得不怎么牢靠。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蒋玉成自己，对于“右手王真的是义务而无偿地给自己的小说画插画”这件事情，一样觉得有些心虚。毕竟，右手王是画手圈里数得上号的小神，他画的三哥军备大茶几系列漫画，跟《那兔》原作比起来也不怎么逊色——相比之下，蒋玉成，或者说小胖子，可就没什么足以自傲的资本了。 不过现在呢，面对这个问题蒋玉成已然是胸有成竹了——毕竟，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右手王的本体，就是自己的妹妹，珊珊。这样一来的话，自己跟右手王之间，就有了更加实在而牢靠的羁绊——右手王就是自己的妹妹，兄妹档什么的也不失为一件美谈嘛！ 【有一天小胖子叼着面包去上学，结果在街角……】 【口胡！右手王明明是小胖子从阳台上捡来的！！】 【天上一道流星闪过，小胖子跑过去看，是个碎了的大陨石，右手王就躺在里面了！！】 下面的回复中，X空众们便开始了热烈的讨论——内容自然也是一贯地无节操。看着这些回复，蒋玉成的脸上自然是止不住的笑意——蛤蛤，你们绝对想不到，我，小胖子，就是右手王的哥哥！想到这里，蒋玉成越发得意了起来…… 不过，随着蒋玉成逐渐往下翻，下面的回帖，看起来似乎就没有那么让人心情愉悦了…… 【这一对绝对是真爱啊，不然的话就小胖子那种书，怎么会有人给他画插画呢。】 【是啊，看过三哥漫画的人，不比看过小胖子那几本烂书的人多多了……】 几本烂书？蒋玉成一下子火了——你们这帮喷子，不就是看我写书就酸么？你行你上啊？！你们怎么不也写一本书，A签上架，然后找一个画师来给自己画画呢？！ 【应该是真爱无误了——不可能是小胖子花钱请右手王画的。】 【是啊，以右手王的技术和名气，如果要接画插画的活的话……小胖子那点订阅根本不够吧。】 你放……你胡说！蒋玉成更加生气了——劳资好歹一个月还有2K的收入呢！（虽然不是每个月都能拿得到……），就算是真要自己花钱请插画师，自己也请得起！——不过，画师到底是什么行情呢？…… 【我从《裂空之龙》开始看小胖子的书。这货的文笔虽然渣，但是以前写同人的时候起码还算是能写出点好故事，也不白瞎右手王给他画的插画。结果后来入了V之后，文笔还是那么渣，内容也越来越水了——现在右手王的插画，配给小胖子真是白瞎了。】 【是啊，我看了《超级爱抖露大战》之后还以为捡到宝了呢，结果后面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每次都是三章弃，最多不过五章。】 说……说得轻巧！！蒋玉成更加恼火了——这纯粹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自己毕竟也是签了合同的了，以前写同人的时候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地写，也不用考虑更新速度的问题——可是现在自己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慢慢考虑剧情啊！ 这个帖子总共也没有几楼——不过下面的回复，内容却基本上都差不多。蒋玉成本来的好心情已然烟消云散：为什么大家都在右手王右手王的啊！——插画画的再好，没有咱的故事也是不可能单独成立的啊！！而且右手王，他……她……她很可能就是自己的妹妹啊！ 想到这里，蒋玉成也没什么心情回骂过去了——算了，懒得管了。毕竟手机打字实在是太麻烦了，反正这帖子发了快两天了也没几个人回复，自己没必要跟区区跳梁小丑一般见识……眼下，自己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蒋玉成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热切地期盼着要证明珊珊就是右手王……毕竟，事实胜于雄辩，如果右手王的正体真的就是自家这位需要自己照顾的小妹妹的话，那么这些喷子的言论自然也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彻底变得不值一驳——因为这样一来，没有自己的话，就真的没有右手王的那些画作了…… 不知过了多久，下课的铃声响了——蒋玉成飞快地背上书包，一路小跑着赶回了家。 虽然决心已经有了，但现实的困难仍然摆在蒋玉成的面前——自从上次小琪请吃饭之后，自己对珊珊的调查已经陷入到了瓶颈之中……直接询问珊珊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从珊珊周围的人入手同样也进入到了死胡同里——蒋玉成并没有什么能跟珊珊的同学接触的渠道，而通过小琪带节奏也没办法再套出新的什么话了。如此说来的话，只能从珊珊的房间啊电脑啊之类的东西下手了。 很明显，这已经到了侵犯个人隐私的地步了——这种作死行为如果被珊珊发现……那画面实在太美，蒋玉成真的不敢想象。而且珊珊对自己的防范意识明显很强，简直就跟防贼一样。平时在家姑且不提，每次珊珊去上学的时候，都会很小心地把自己的房门锁好，根本不给自己可乘之机——撬锁之类的事情，都是电影动漫里才有的情节，自己可是根本就不会这么高端的技能的。 而且，就算自己能撬锁，以自己粗枝大叶的性格，恐怕也很难保证能不留痕迹地进入珊珊的房间，从珊珊的电脑（这还没考虑到她的电脑也会设置密码）中找出决定性的证据…… 真是的，简直油泼不进针扎不进啊！蒋玉成叹了口气——自己毕竟不是动画片里的男主，根本就没有那么神通广大，区区一个门锁就能让自己一筹莫展…… 就在蒋玉成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干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了放在客厅里的路由器——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其实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误区。 从表面上看，珊珊的这种自我封闭的行为，让她变得无懈可击，但是实际上珊珊毕竟做不到真的自立门户——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外联络的唯一通道，几乎是只有互联网，更进一步地说，是一楼的无线路由器。换句话说，她这种缩头乌龟的做法看似没有任何破绽，实际上却相当于把自己的“生命线”，拱手让给了蒋玉成…… 俗话说得好，出千只要不被发现就不算出千！反正珊珊不可能发现自己的小动作，那自己当然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既然现在已经硬点了，那么蒋玉成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个自我封闭的小家伙，好好地批判一番——说干就干，蒋玉成把路由器的网线全都拔掉，然后插上了自己的笔记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做了些手脚，静等珊珊上钩。 ——————————————————分割线—————————————————— “吃完了……” 珊珊起身离开餐桌，从客厅的沙发上拿走刚才放下的校服外套和书包，上楼回了房间。而蒋玉成则是三下五除二拔完剩下的饭菜，连桌子都不收拾，就直接跑进了里屋，然后同样关上了房门，上了锁…… “蛤蛤蛤蛤，小珊珊呦，你还是tooyoung了……”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蒋玉成得意洋洋地笑道，“你以为你躲在房间里，哥哥我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了吗？Na?ve！” 没错，珊珊在现实中那铁壁铜墙一般的防御，自己确实没有突破的办法——但同样，珊珊在互联网上的一切行动，都没有办法逃过自己的监控。二楼并没有网线接口，所以珊珊的那台iMac只能通过无线网卡连接楼下的路由器来上网，而把自己关在二楼的珊珊，既不知道，也无力阻止自己对路由器下手。 尽管码农跟黑客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但这并不妨碍蒋玉成使用某些特殊的技术手段——从表面上看，放在客厅电视柜上的路由器仍然在正常工作，但是实际上，如果仔细看的话就可以看到，路由器的无线灯已经熄灭了。换句话说，蒋玉成其实已经关掉了路由器的无线广播功能。 但是珊珊可并不会发现这一点——从她那里看，无线网络仍然是正常的。就在路由器所在的电视柜下面，藏着蒋玉成的SurfacePro3，它通过USB网卡连接有线网络，而自己的无线网卡则成为了一个发射热点——名字跟密码都跟原来的无线网络完全一样。换句话说，珊珊连接的那个“路由器”，其实就是蒋玉成用SP3架设的，钓鱼热点。 第九章 小萝莉的性趣 既然通讯都是从自己的电脑这里走的话，那下面的工作就简单多了——蒋玉成回到卧室，用笔记本远程连接到SP3，然后打开了抓包软件。果不其然，珊珊房间里的那台iMac已经连接上了自己架设的钓鱼热点，看起来她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现在，珊珊对外的所有互联网通讯，此刻已经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蒋玉成的面前。 “我看一下啊……”蒋玉成兴奋地盯着电脑屏幕，“B站，P站，围脖，腾讯动漫……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破绽……等等，养猪网的邮箱？” 在E－Mail界，国外的邮箱，比如Gmail或者Outlook看起来相对比较有逼格——而大部分人用得最多的，还是企鹅家和养猪网的邮箱。凭心而论，作为技术天才张小龙的作品，QQ邮箱跟微信一样都是非常优秀的产品，但是相比之下养猪网的邮箱就不怎么样了——最起码在蒋玉成这里，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珊珊的电脑跟服务器的通讯。养猪网邮箱并没有开启HTTPS加密模式（当然就算是开启了，蒋玉成控制了路由器之后也可以通过中间人欺骗的方式破解，只是要麻烦很多），用户名跟密码都是明文储存的。于是乎，珊珊的邮箱账号与密码，就这么落到了蒋玉成手里。 蒋玉成忙不迭地用账号跟密码登陆了珊珊的邮箱——看起来这应该是她常用的邮件地址，干货着实很多，而且因为自己跟她的电脑都在同一个家庭网络里，公网IP相同，服务器也检测不出IP变动，不会露出破绽。翻了一下历史记录，蒋玉成很顺利地找到了PIXIV给珊珊发的邮件…… 发件人：PIXIV事务局 收件人：HYS1999 正文：右手王YSW先生/女士，您好。 这里是PIXIV事务局。感谢您的登陆。 ……………… 蒋玉成屏住呼吸，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就像是见到了文物，要上交给国家的吴邪一样。事已至此，一切都已经水落石出了——跟自己猜想的一样，自己的妹妹，韩影珊，确实就是一直为自己画插画的搭档，右手王。 原来珊珊她，还真的就是右手王啊……蒋玉成感慨万千，以至于不知道现在自己到底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自己到底该怎样面对她本人……早上被人喷过之后，蒋玉成赌气地想要确实地证明，右手王就是自己的妹妹——而现在，确定了这个问题 也许是为了逃避这样的现实，蒋玉成继续浏览着珊珊的通讯记录，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蒋玉成注意到，珊珊用一个ID登上了B站，然后选择了上传视频的选项。 “鬼畜区视频发布？！”蒋玉成很是惊讶，“她居然还是一位UP主？” 原来，珊珊的ID，在B站鬼畜界居然也是一个小有名气的UP主。蒋玉成点进她的空间，大概浏览了一下——看来她的守备范围挺广的，不管是动画MAD还是鬼畜视频都有所涉猎，而且制作精良，笑点十足，每个作品都会引来好多人刷“妈妈问我为什么跪在电脑前”的弹幕……至于她所制作的鬼畜作品题材，同样也是多姿多彩，葛炮元首金坷垃都有做过，其中尤以金坷垃制作最为出色。 “看起来她好像又更新了新的视频……” 刚才她上传的那个新的视频，已经发布到到了三次元鬼畜区——这实在是不怎么常见，因为B站改版之后，她之前所上传的那些葛炮跟金坷垃的视频大都上传到了人力VOCALOID区，现在突然冒出一个三次元鬼畜区的视频，那题材应该就不是传统的金坷垃类题材了……那么，这到底是什么题材呢？ 怀着好奇，蒋玉成打开了那个题目叫做《哲♂学——碟中♂谍》。 “这……这到底是什么？！” 首先映入蒋玉成视野的，便是那一排排的弹幕“♂♂♂♂♂♂♂♂♂♂♂♂”——伴随而来的，是耳机中传来的某个魔性的声音： “MyNameIsVan,I’m_anArtist,I’ist,I’m HiredToPerformTheirFantasies.” “The♂deep♂dark♂fantasies” 为，为什么弹幕里都在刷“佟♂dark♂为”？这……这是佟大为？蒋玉成盯着眼前那个戴着皮面具的男人，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却又说不出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佟大为跟佟♂dark♂为，好像还是有一点差别的…… 而接下来的画面，让蒋玉成始料未及——两个全身都是肌肉的兄贵，穿着非常简单的衣服，抱在一起开始摔♂跤，伴随而来的还有不绝于耳的“♂啊♂！”“F@ck♂you！”之类的叫声，以及各种噼里啪啦的响声……虽说是摔♂跤吧，可是跟真正的摔跤比赛或者职业摔跤相比，身体接触好像有点太多了吧？这样做的意义何在？我为什么要看这个？蒋玉成觉得越来越困♂惑了。 光是这些内容，就已经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可是接下来的发展，更加出乎意料：只见画面出现了一个兄贵用手按住了另一个兄贵的裆部特写镜头，然后便是狠狠一击—— “♂啊♂！！！！” 蒋玉成猛地一激灵，一下子蹦了起来——仿佛刚才那个兄贵按下的是自己的裆部一样……现在蒋玉成不光是眼睛受到刺激，腰子似乎隐隐作痛，下半身也有点发麻了，感觉似乎不是那么妙…… “不，不能再看♂下去了……” 蒋玉成强迫自己关掉了视频——不然的话自己肯定会觉♂醒某些奇♂怪的东西。 作为一只萝莉，同时兼具画师的身份，虽然罕见但也没什么特别奇特之处——不过，这次发现的，珊珊的新癖好，确实是刷新了蒋玉成对她的认识。仔细想想的话，刚才那样的视频，应该是搞基倾向的东西，这么说的话其实也合情合理——毕竟，太祖他老人家曾经说过，“腐女能顶半边天”，仔细想想的话，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喜欢看些BL啊搅基啊之类的东西，倒也不算太不正常。 “除了这些之外，她还喜欢哪些东西……”蒋玉成继续看了下去——“诶？居然还有绅士站……” 除了这些常用的网站之外，她浏览得最多的就是E－绅士里站——而且下本子下得还格外地多……看来自家妹妹不光是个腐女，还是个绅bian士tai呢……而且，以一个现役JK的标准来看，珊珊登陆E站的频率明显有点太多了…… “说起来，珊珊都喜欢看什么样的本子呢……”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一连串的地址，蒋玉成突发奇想：自己是不是应该调查一下珊珊在和谐物方面的爱好呢？按照之前做视频的情况来看，她应该主要喜欢看的是那些兄贵啊BL啊之类的本子吧！蒋玉成决定，先做个小的调查统计，看看珊珊对于本子的癖好究竟如何。 说干就干——上大学的这一年，蒋玉成在学习CS专业课的方面进展还算是顺利。除了信息学院开设的以C语言为基础的程序设计导论之外，蒋玉成还自学了Python这门语言。相对于C家族，Python学起来很简单，用起来也很方便，在处理网络啊文字啊相关的问题的时候尤为好用。蒋玉成随手打开编辑器，用Python写了一个爬虫程序。接下来，这个爬虫将会按照珊珊的访问记录，自动搜索和下载所有珊珊曾经看过的本子，并且生成一份所有TAG的列表。 片刻之后，统计结果出来了。 “我看看啊……”蒋玉成兴致勃勃地打开了整理好的文件。 “哦……原来如此……看来这孩子的品味不错嘛！” 刚刚受到了兄贵的摧残，现在看着屏幕上诱人的美少女，蒋玉成顿时觉得身心都受到了治愈——裆下凉了半截的御♂神♂木也不由得重新恢复了一点热量。 蒋玉成发现，珊珊在本子的口味上，居然出乎意料地跟自己有些类似：比如说，出现得最多的TAG是“bondage（捆绑）”“ballgag（塞口球）”“blowjob（咬）”之类的标签——看来珊珊也是个S+M爱好者，从这一点看来，虽然珊珊跟自己不是亲兄妹，但是在对本子的口味上倒是基本一致的；再比如说，珊珊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看得本子都是男性向的——换句话说，女主向和BL向都不是珊珊的守备范围，她对本子的喜好口味跟男性差不多，都是以BG和百合为主…… 而最让蒋玉成意外的是，右手王在画画的时候画风非常低幼，笔下的妹子基本上都是小萝莉，但是实际上，“lolicon（萝莉控）”这样的标签并没有出现在珊珊的下载列表里——如果以年龄为坐标轴的话，珊珊喜欢的女性，年龄范围应该在13岁到30岁之间：换句话说，珊珊喜欢的妹子应该是萝莉以上，人妻一下，以乙女和御姐为主。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某个特定画师的TAG，出现得尤为频繁——蒋玉成专门去P站看了一下，发现这位画师不仅偏爱画百合+紧缚，而且尤为喜爱萝莉跟乙女或者御姐的CP。而在这位画师的笔下，一般都是巨R的一个是被调♀教的一方的……蒋玉成自己虽然不是欧派星人，但也不得不承认，妹妹大人挑选的这些本子，质量也确实很高——虽然是偏萝莉的画风，但是身材的美妙之处也表现得很不错。 “水车？还有这么神奇的玩法……真是涨姿势了……” “诶——这个图好！塞口球真是一项伟大的发明……” “还有这个黑丝长腿……跟小琪好像……好想舔……” 沉浸在萌妹子的美妙世界里，蒋玉成也不由得想入非非，“要是小琪真的能……诶？！等等——小琪？！” 蒋玉成突然注意到了一个之前一直被自己忽略掉的，西斯空寂的细节——“这么说来，她对小琪表现得那么友好，该不会就是因为……” 说不定，珊珊真的是喜欢女孩子——至于是不是双性恋暂时不清楚。如果她平时看的都是男性向的本子的话，那么她对小琪如此反常地热情，难不成会是因为，她对小琪有着某种禁断的欲望——对小琪这样的美少女垂涎三尺，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绑上木马，塞上口球，然后好好地调♀教一番？ 窥探到了珊珊的秘密，蒋玉成一方面觉得兴奋，另一方面又有点害怕——珊珊知不知道自己就是小胖子，这个暂时不清楚，而自己已经知道珊珊你就是右手王了，这点已经是确定无疑了。终于确定了这件事情，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新发现的事实，却让蒋玉成又惊又怕。看来，珊珊，或者说右手王，远远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虽然已经认识了快一年了，但是自己的这位妹妹，还是在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让自己刮目相看——没错，各种意义上的刮目相看。 “嗡……” 这个时候，蒋玉成的手机响了——是珊珊的生母，也就是蒋玉成的继母，韩阿姨发来的，她说她这几天要回家一趟…… 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PS：以后我自己想写的内容会放在这个分卷，有的情节跟正文有出入，具体以正文为准——这部分内容不看也可以。 世界线A，2016年9月30日，日本，清城市，2300时刻 “这里是S－117，我们已经救出目标，即将到达撤退地点，准备……” “士官长，请快一点！！我们要支持不住了！” 雷神之锤VI型装甲自带的VISR系统启动之后，眼前黑暗的城市变成了一片昏黄的颜色——死寂的街道因此显得更加幽深而恐惧。这样的景色，让蒋玉成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一句话： 人类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队伍正在前进，四周的一切都是一片狼藉——斯巴达战士蒋玉成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面开路，而紧随其后的UNSC海军陆战队队员跟解放军装甲空降兵则结成队形，保护着中间的医疗兵。而这次行动的目标——刚刚从巢穴中被救出来的小琪，则被医疗兵用白布包裹着抱在怀里。在那个“触手天国”里，小琪虽然被触手抽插了很多次，全身上下也是伤痕累累，不过幸运的是她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可逆转的伤害，姑且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黑暗中，蒋玉成可以看见，道路上到处都是倒毙的累累白骨，烧成一堆堆焦炭的汽车，以及别的什么东西——佐岛英二最初投放的“编译者”，作为一种纳米蛋白机械，可以像病毒一样，一边直接分解蛋白质，一边用氨基酸合成新的编译者。在这样的链式反应下，一个活人被化成一滩“沙耶”的时间也只有几分钟而已。眼下的清城市，看起来就像是末日大片中的布景现场一样——保守估计，已经有超过四十五万人死在了这场浩劫中，这个数字几乎相当于NANJING大屠杀加上广岛长崎两颗核弹的死伤数总和了。 不过，这短暂的死寂，显然不会是常态——泄露的编译者，在毁灭了清城市区的几乎所有哺乳动物的同时，也为佐岛英二那个畜生提供了巨量的物料来源，可以让他的纳米蛋白工厂制造数不胜数的虫群。就在营救小队向着撤离地点狂奔的时候，蜂拥而至的虫子，就像是见了血腥味的鲨鱼，向着蒋玉成他们扑了过来…… “不要停！继续前进！”蒋玉成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中的MA－5C战斗步枪，向着虫子们射击——大口径的电磁弹丸攒射而出，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强”打成了筛子。也不知是因为巧合，还是因为佐岛英二很难得地是个玩过《星际》的日本人，虫群中几种主力“小怪”的样式，跟《星际》里Zerg的几种兵种倒是很相似——比如数量最多的就是一种类似于SC2中的蟑螂的虫子。它们不但会使用爪子进行近战攻击，还能直接喷吐酸性物质。不过，它们似乎并没有SC2里那样的甲壳与快速再生能力——所以蒋玉成的步枪仍然可以对它们构成有效的伤害。 “海军上将，过来帮我一把！” “好嘞！” 刚才还在队伍的末尾断后的余宝晨，也举起了手中的链锯剑，冲向了虫群——只见对面的一只脖子很长，四足行走的虫子向她吐出了一道绿色的液体，而余宝晨则灵巧地避开了吐来的“口水”，挥动着链锯剑直接把那虫子劈成了两半。除了小强之类的“低级兵种”之外，虫群的中坚力量就是这种“伪刺蛇”——不过与其说它长得像刺蛇，倒不如说，它的那副样子，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一头羊驼（没错，就是传说中的神兽草泥马）。这样一来，虫群肆虐的场面，看起来居然有了点“成千上万匹草泥马在狂奔”的囧像…… 如果是平时的话，不管是死大蒋玉成VS死大余宝晨，还是内阁秘书蒋玉成VS海军上将余宝晨，在体型的对比中，永远是蒋玉成占优势。毕竟，虽然余宝晨的身材在女生里面已经算是高挑的了，但是现在穿上这套庞大的星级姐贵装甲之后，她的身形便真的像白头山天生神将一样伟岸了——相比之下，斯巴达战士蒋玉成，站在旁边反而显得有些娇小了。 而两人实际的战斗风格，似乎也跟两人的性别是相反的——蒋玉成倾向于使用电磁轨道突击步枪射击，偶尔使用MA－5C的荷电粒子炮模式给虫群穿糖葫芦，只有在对付近身的虫子的时候，才会使用枪托或者光束军刀，以CQC格斗的方式消灭敌人。而作为对比，余宝晨则是各种近战武器一齐上，一路砍瓜切菜一般地屠杀着身边的虫子——如果用游戏来类比的话，蒋玉成玩的是正统的FPS，用中规中矩的士兵的方式在战斗，而余宝晨则是在玩一部有射击要素的ACT，像一个狂战士一样，在战场上肆意横行。 斯巴达战士固然可以以一敌百，星际姐贵是人类帝国最强的士兵，而其他的解放军装甲空降兵跟UNSC海军陆战队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可是，面对铺天盖地的虫海，这样的精英小队仍然显得兵力不足，岌岌可危。 破碎的天空中，解放军空军的歼－20A和俄罗斯空军的Su－50S，甚至还有美国太平洋空军的F－22B，不同国籍的战斗机前仆后继地进入战区，与天空中的那些酷似SC2虫族飞龙的生物在每一个空域血腥地厮杀着。整个空十五军的三个装甲空降旅，一万五千名动力装甲伞兵已经全部空投进入战区，铺天盖地的运输机队，现在正在用近乎疯狂的机降方式，将主战坦克直接投送进来。然而，即使是这样庞大的兵力，在广大的战区上仍然显得捉襟见肘。 现代战争中，最重要的要素显然是制空权——虽然总体上讲，目前人革联及友好国家联合军已经夺取了整个战场上的总体空中优势，但是人类仍然无法把那些“飞龙”彻底清除出战区上空。同时，似乎是因为玩过《Muv－Luv》缘故，佐岛英二的虫群还包括简易的“光线种”，当然受到技术限制，其射程跟威力极其有限，远远没有游戏里表现得那么IMBA——倒不如与其说是“光线种”，倒不如更像是一种基于荷电粒子束的CIWS近防武器系统，除了近距离拦截之外没有任何别的功能。 但是，就算是这种削弱的“光线种”，也一样给人类的军事力量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不管是中国美国还是俄罗斯，空中打击体系的中坚部分，都是各种飞航式导弹跟制导炸弹，这些空对面弹药很容易就会被它们直接拦截。目前能够正常使用的火力支援方案，只有弹道导弹、大量的无制导航空炸弹投放，以及远程火炮——这样一来，人类对抗虫群，最为重要的火力优势便遭到了严重的削弱，已经进入战区的作战力量自然也就变得岌岌可危了起来…… “这里是Romeo－1，士官长，着陆场三点钟方向是敌人的巢穴！！” 通讯耳机中传来了拉斯基上尉（别名“老司机”）的尖叫，“有大量的敌人正在向我们涌来！请务必快一点！！我们要坚持不住了！！” “什么？！怎么可能？！”蒋玉成骇然——按理说，鹈鹕号运输船降落的位置肯定应该是相对安全的地方，刚才也没听到老司机说她们的鹈鹕号被击落了。如此一来的话，她们又怎么一下子降落到敌人的心腹地带去了呢？ “先别管那么多了！”余宝晨大声喊道——她手头也没闲着，直接手撕了一个张牙舞爪扑过来的虫子，场面血腥无比，简直可以拍成“抗虫神剧”了，“都说狡兔三窟，那畜生十有八九还有备用的巢穴，正好被我们碰上了！” “明白！继续前进！”蒋玉成当然也不甘示弱，顺手用枪托干掉了另一只靠近的虫子——斯巴达装甲的护盾稍微损耗了一点，但HUD上仍然显示为代表安全的绿色。 刚才自己跟余宝晨两人率队直接杀进了疑似是佐岛英二老窝的巢穴——结果小琪是救出来了，可是并没有抓到佐岛英二，虫群的再生也只是减缓了一些。任务目标没能完全实现，但损失惨重的小队也没有力量继续进攻下一个巢穴了，也就只能选择撤退了。从尸山血海中一路冲杀出来，蒋玉成的小队终于平安地来到了撤离点——只见铺天盖地的虫海，像是巨浪一样，一遍又一遍地拍打着登陆场外围的防御工事，而穿着黑色连体战斗服的UNSC轨道空降兵（ODST，或者地狱伞兵），则依托临时构筑的简易防御工事，顽强地抵挡着虫海的侵袭。蒋玉成看到，老司机正亲自操着快速搭建的加特林机枪塔，扫射着冲向防线的虫群，她的身边几乎要被机枪打出的子弹壳堆满了。 “老司机！我们回来了！” 杀开一条血路，蒋玉成他们终于回到了撤离点——蒋玉成一边掩护射击，一边来到了机枪塔旁边，“这边我顶着——你快登机吧！” “可是，士官长……” “别废话了，快点！” 蒋玉成操起机枪，对着狂奔而来的草泥马们继续倾泻着子弹。 “玉成哥不要……” 奄奄一息的小琪，挣扎着从担架上坐了起来，“我不要你丢开我！……” “没事的，小琪——”蒋玉成继续射击，“不用担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蒋玉成的所作所为，将会把自己置于极其危险的境地——虽然鹈鹕号比人类的直升机坚固得多，垂直起飞的速度和可靠性也强得多，但是仍然需要必要的掩护。毕竟，起飞阶段是任何飞行器最为脆弱的阶段——如果下面没有人继续保持火力压制的话，那么鹈鹕号仍然有极大的危险，会被汹涌而至的“草泥马”用口水击落…… 所以，为了保证安全起飞，下面的机枪阵位必须继续开火，阻止“草泥马”接近到靠近鹈鹕号的位置——但是这样也就意味着，负责断后的人将会被抛弃，独自面对汹涌而来的虫海…… “我也来帮你！”刚刚登上鹈鹕号的余宝晨一下子从机舱里跳了出来——她随手抄起蒋玉成背后的另一个机枪阵位，跟蒋玉成一起构筑一个全面而没有死角的防御圈，“背后就交给我吧！” 而见到两人的举动，老司机也不再犹豫——她一边命令其他人尽可能地把武器弹药都留下来，一边果断下令，让鹈鹕号起飞。 “两位，祝你们武运昌隆。” 随着机上的一众人等向留在地面的蒋玉成跟余宝晨举手敬礼，鹈鹕号缓缓升入空中，然后在战斗机的掩护下飞离了战区——只留下蒋玉成跟余宝晨两人，继续在虫海中厮杀…… ————————————————分割线———————————————————— 世界线A，2016年12月6日 “这不也挺带劲的么……” 坐在书房里，蒋玉成听着余宝晨的陈述，“我们两个人并肩作战，从尸山血海里杀出一条出路——这个情节听着多High啊，而且还能加强韩莹秋跟于成江两个人的羁绊……” “不不不，我还没说完呢——”余宝晨摇了摇头，“这才哪到哪啊……恶心人的地方在后面呢。” 蒋玉成跟余宝晨在书房里聊天的时候，小琪跟珊珊正待在二楼——今天珊珊好像难得地没关二楼房门，于是楼上的声音也就传到了楼下： “小珊珊~~~来给姐姐写的这章画一下插画吧~~~要把小荷香画得可爱又帅气呢~~~~” “诶，怎么不能嘛！像小荷香这样强气傲娇而又可靠的美少女，当然是可爱又帅气的喽……” “还是说……小珊珊不想给姐姐画？……” 嘛，今天又是这样……蒋玉成笑了笑——明明在平时的时候，自己的妹妹明明是个隐藏的抖S，而自己的女朋友则是已经被自己充分开发，完全觉醒的抖M，平时珊珊借各种机会调戏甚至调♂教小琪都是常有的事——可是一涉及到写作，气场全开的小琪马上就翻身成攻，而珊珊却一下子变得像狮子面前的小动物一样，只能吓得瑟瑟发抖——作画的效率和质量也提升了好多…… 小琪在写作上的这种专断作风，到底是像谁啊？蒋玉成有点纳闷……诶，等等——好像某个黑乎乎的家伙也是一样，如果写作的时候不随她的心意，就开始说些“人和人的魂灵”之类的有的没的东西了…… 算了，先别想那么远了——先听这家伙把下面的事情说完吧！蒋玉成收起了思绪，示意余宝晨继续。 “接下来就是撤走之后的部分——后方一直在想办法给我们支援。空军的轰－9A，毛子的逆火还有老美的B－1都来了，基本上全球所有的超音速轰炸机都登场了一遍。这里得点名表扬一下美国海军——他们不光把三条朱姆沃尔特搞来了，就连珍珠港的密苏里号都拉过来了……” “我靠，这不是现实版的《超级战舰》么？！”蒋玉成瞪大了眼睛，“这多带感啊！” “你别说，老美虽然被我们打了一顿，但毕竟是老牌帝国主义列强，这么快就把密苏里号收拾到能出战的程度——连炮弹都配齐了……”说到这里，别说蒋玉成了，就连余宝晨自己都面露憧憬之色，“那406的大管子啊……真给劲儿！” 对于任何一个海军爱好者来说，能在有生之年，真的看到一条战列舰主炮齐射的壮观场景，那可以说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那最后……” “先别急，且听咱家慢慢道来……” ————————————————分割线———————————————————— “呵……呵……这……就是……极限了么……” 强忍着嘴里的血腥味，蒋玉成气喘吁吁地给自己手中的步枪换上了新的弹夹——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刚刚在登陆点附近的巢穴，已经就在蒋玉成跟余宝晨两个人的眼前了。可惜的是，被虫海包围的两个人，眼下已经无法继续前进哪怕一步了…… “给我一把……刀……”余宝晨一边砍死了一只小强，一边扔掉损坏的链锯剑，一边从蒋玉成手里接过他递过来的光剑。 “这是最后一把了……省着点用……”蒋玉成一边说着，一边强撑着继续举枪射击——原本精致而富有光泽的斯巴达装甲表面，现在已经变得伤痕累累，破败不堪，而余宝晨的星际姐贵作战服也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海面上，美国海军的战舰已经彻底打完了所有的炮弹，必须回到附近的港口去装填才行——而战略轰炸机的上一轮支援刚刚结束，最快还要四十分钟才能有下一轮轰炸机进场，俄罗斯空军的Tu－22M3“逆火”机队，经过这么一轮高强度出动之后，肯定是要元气大伤的……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最为关键的问题是，已经弹尽粮绝，伤痕累累的两人，无论如何都坚持不到下一轮火力支援的到来…… “士官长，伊卡洛斯已经进入轨道，MAC已上线——重复，MAC已上线。请报告坐标，即可随时开展火力打击……” 这个时候，蒋玉成的耳边传来了UNSC舰载AI小娜的声音——随后，他的视野里出现了对周围空间进行现实增强所构建出的图像，看起来跟无人机进行战场侦察的效果差不多。同时，视野的中央还出现了一个黄色的垂直瞄准光环——不用说，这就是MAC的瞄准光环了。 就在几分钟前前，由UNSC提供技术，改造自美国“阿特兰蒂斯”号航天飞机的新一代空天飞机“伊卡洛斯号”，刚刚从琼州岛的质量加速器发射升空，它运载了一颗“定海神针II乙”型军用攻击卫星平台，将其送入了卫星轨道。“定海神针II”卫星平台此前已经由GDI协助发展出了甲型，是为目前中国在太空部署的离子炮的搭载平台，而这次发射的乙型由UNSC协助开发，搭载了UNSC海军的星舰使用的主武器——MAC电磁加速炮。 部署在地球轨道的MAC，基本可以实现《使命召唤：幽灵》中的“上帝之杖”那样的攻击效果——当然，受制于卫星平台和武器口径等因素，MAC还做不到美军“奥丁”空间站那样的攻击力，最多只能实现其山寨版的威力——单发威力大致相当于一枚5K吨当量的战术核弹。 “坐标，A－7E，A－8G，A－9F，全弹齐射！” 蒋玉成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攻击命令——除了周围之外，他把瞄准光环，直接套在了距离自己不到500米的巢穴上面。 “等等，首长！” 通讯耳机中传来了后方控制中心里，负责控制MAC的军官的惊叫声，“你们离得太近了！这样会波及到你们的！” “坐标，A－7E，A－8G，A－9F，全弹齐射！”这一次余宝晨从通讯频道里插了进来，“这是来自第一海务卿的直接命令！为了胜利……” “……向我开炮！！”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是，首长！坐标，A－7E，A－8G，A－9F，MAC，全弹齐射！” 地球轨道上，一颗卫星的后面依次闪烁着蓝色的光芒——一根又一根的“上帝之杖”，仿佛神灵降下的天罚一样，从天而降…… “轰！！！！！” 尽管早已卧倒，蒋玉成还是感受到了爆炸带来的巨大冲击波——因为把一半的护盾能量分给了余宝晨，所以这第一轮攻击，就让蒋玉成护盾能量槽的颜色一下子变成了代表“需要注意，能量值低”的黄色。接二连三的轰击，将周围的虫群一扫而空的同时，也让原本就已经被挖空的地面不堪重负，轰然崩塌……下坠带来的巨大冲击，让蒋玉成失去了知觉…… ————————————————分割线———————————————————— “后来怎么样？”蒋玉成兴致勃勃地问道，“是不是像COD6里那样，你跟佐岛英二搏斗，然后我拔出插在胸口的刀，把他一击爆头？” “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这些东西了？”余宝晨颇为鄙视地看着蒋玉成，“当然要是真这样还算好一点呢——最后的结果连这都不如！” “诶？” “那个巢穴正好就是佐岛英二的老巢——我们俩掉下去的时候他恰好就在下面……” “然后我们跟他殊死搏斗一番，把他……” “什么啊，压根就没有什么殊死搏斗！”余宝晨愈发不满了，“我们掉下去的时候，那家伙居然正在下面玩游戏呢！” “蛤？”蒋玉成愣了，“他干啥呢？” “玩游戏呢！”余宝晨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在顶上打生打死，结果丫在下面搞了一堆屏幕在推Gal呢！见到我们两个他直接就吓尿了，哪还有什么殊死搏斗啊！” “……” 蒋玉成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回到当时的场景的话，蒋玉成觉得自己应该会非常Angry地站起来把他批判一番，但是仔细一想的话，蒋玉成又发现，自己虽然有着无数想要吐的槽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从何说起——想来想去，如果让现在的自己回到当时的话，自己应该是会什么都不说，这是坠吼得。 “最后结果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余宝晨耸了耸肩，“你掏出手枪，一枪毙了那厮，然后就完事了——扫清虫群之后，喵星人用你跟奈奈的记忆，把洗脑恢复过来了。” 这个时候，楼上又传来了新的话语： “嗯，这不是不错嘛！珊珊真是个好孩子……” 尽管没有亲眼看到，但蒋玉成完全可以想象——珊珊像是缴械投降一样，向小琪双手奉上绘图板的场面……不过过几天之后，变成女王的珊珊应该就会反杀回来的吧！在调♂教的玩法方面，珊珊可比自己高明多了——真不知道她又会想出何种神奇的玩法来折腾小琪…… “这么说的话，我有点理解你为什么想这么设计了……”蒋玉成重新转向余宝晨，“这样的结局确实太残念了。” “的说的说！”余宝晨连连点头，“要换成动画的话，这结局肯定要被人骂强行喂屎——所以我才想着既然是我们的创作的话，就要给自己一个当英雄的机会嘛！” 还是算了吧——你当了英雄我可怎么办呢……蒋玉成轻轻叹了口气——也罢，现在自己毕竟是回到了这条幸福的世界线，也没什么好抱怨了。毫无疑问，自己是幸运的——经历了这么一番波折之后，自己仍然能回到这个家里，回到自己的朋友，亲人和爱人身边…… 回到自己，那弥足珍贵的，平静日常…… 第十章 摊牌 “该怎么开口呢……这种事情……” 这段时间天天都跟妹妹见面——蒋玉成当然承认，这家伙长得可爱，非常可爱，不是那种艺人的很俗的可爱，而是纯洁无暇的自然之美。但是呢，现实毕竟不是二次元，“只要是美少女就一切OK”的事情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不过这一次，妹妹在他的眼里，似乎又多了点新的内涵…… 蒋玉成可以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妹妹：她是右手王，与自己志趣相投的画师。自己和她的羁绊，说不定已经比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兄妹还要深了呢…… 不过，“她是右手王”这一点，如果不让她亲自承认的话，那就是毫无意义的。面对着饭桌前的珊珊，蒋玉成很是纠结——再怎么说，他也不可能真的拿着自己用技术手段拿到的，珊珊的P站注册邮箱来跟珊珊当面对质。毕竟，自己又不是警察，用这种不上台面的手段拿到的东西，肯定也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事的。 所谓“非法所得之证据无效”，现在，蒋玉成也在面临着美帝检察官们经常要面对的这个问题。既然要跟珊珊说这件事的话，自己肯定是要想办法搞到什么“合法”的证据才行。但是现在，自己又该到哪去找那些“合法”的证据呢？ 通过“物证”证明珊珊就是右手王，貌似是不太可行的——能跟珊珊的身份有关的实物或者电子资料，要么保存在网络上，要么保存在珊珊的房间里。毫无疑问，想要通过光明正大的手段，来获取这些“证物”，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自己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珊珊自己主动暴露出点马脚这样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至于“人证”，恐怕也是不存在的。要知道，“右手王”这个身份，本质上只是网络上的一个ID——跟现实中的珊珊终究不是一个完全一样的概念。自己要找的“证人”，只认识珊珊肯定是不行的，只认识右手王肯定也是不行的——而不光认识珊珊，还知道珊珊就是右手王的人，恐怕除了自己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 珊珊的饭量还是一如既往地没多少——眼下她已经放下了碗筷，准备要离开饭桌回到楼上去了……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蒋玉成眼看自己已经没时间犹豫，只能决定，采用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做这件事情： 就在珊珊拿起自己的书包和校服外套，踏上楼梯的第一阶的时候，蒋玉成气运丹田，用低沉而又雄浑的声音，在珊珊的背后，用不大不小的音量说道： “右手王大神！” “嗯？” 珊珊下意识地转了一下身——然后她手里的书包，“啪”地一下子掉到了楼梯上……有门！蒋玉成心中窃喜：珊珊虽然平时防自己就像防贼一样，但是正所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现在自己突然喊了这么一嗓子，珊珊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下意识地回复了自己。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这就相当于珊珊自己亲自承认，自己就是右手王了。 “果……果然就是你啊……” “……” 珊珊还是没有回答——不过她的表情先是一下子变得刷白，接着又发烧一样涨红了起来——如果说，刚才的回身是无防备的泄露了天机，那么现在这一瞬间的反应，几乎可以说是全盘招供，证据确凿了。蒋玉成的心里，总算是“啊，被告确实有罪！”一般地确信了。 可是，还没等蒋玉成高兴，珊珊因为震惊而全无表情的脸色，再一次起了变化——这一次是露出了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并且泪水也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诶？我这算欺负她了么？这不算欺负她吧……蒋玉成忙着为自己开脱，可是珊珊却仿佛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转过身去蹬蹬蹬地跑上了楼——想跑？没那么容易！蒋玉成不紧不慢地也跟着上了楼。珊珊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萝莉，身高和体力终究是有限的——虽然蒋玉成作为一个胖子，体能实际上低于同龄男生的平均水准，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身高一米八的汉子，怎么也不可能被一个小萝莉甩在身后。 可是，蒋玉成也没有伸手抓住她——那样的话，就真是有点欺负人了。他只是不希望珊珊就这么逃避自己。毕竟，妹妹不可能一直逃跑，终究还是得转过来面对自己——就在蒋玉成这么想的时候…… “咣叽！”一声，妹妹的房门，在自己的面前一下子关上了！ 可恶！居然还有这么一手！蒋玉成真是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策了——眼下珊珊就像小红帽一样躲在房间里不出来，而门口的大灰狼暂时也没什么破门而入的方法……不过蒋玉成可一点都不担心珊珊就这么当缩头乌龟——蒋玉成看了看表，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四十分，下午珊珊还得去上课呢，自己只要守在门口就可以了，不怕她不出来。 当然，守株待兔也是有策略的——蒋玉成侧着身子站在了门的另一侧，这样一来，珊珊刚开门的时候就不会一眼就看到自己了。 果不其然，珊珊并没有跟自己长期僵持的心理准备——几分钟之后，珊珊的房门就悄悄打开了一条缝，然后随之扩大。因为蒋玉成藏在门的另一侧，所以刚开门的时候珊珊并没有看见他…… “今だ！”蒋玉成看准时机，一跃而上——而受到惊吓的珊珊，又想要赶忙把门关上。 小孩总以为能够凭借突然袭击，战胜大人吗？蒋玉成颇有些得意地想道。说起来，当自己还是个熊孩子的时候，也经常产生这样的幻觉——不过，珊珊想要突然关门的企图，却是第一时间就被自己给察觉到了。想就这么蒙混过关？那可是根本不可能的啊哈哈哈哈—— ——咔嚓，蒋玉成的脚尖被门夹住了。 “！”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啊♂！”大概这就是所谓的“洗脑”吧——也许是因为昨天看了那个奇怪的佟♂dark♂为视频，虽然疼的是脚趾头，可是蒋玉成发出的惨叫，怎么听怎么像是被爆了菊花一样。一次关门不成，妹妹连忙慌张地把门开了又关，开了又关。 “……挪开。”这是从刚才到现在，蒋玉成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非常心虚。 “no！”蒋玉成仿佛被动漫男主附体了一般，大声说道——虽然自己真不是有意耍帅，但是按照galgame里面的经验，这个时候自己要是怂了的话，那就十有八九会万事皆休，一条线直通badend了吧！ 某个世界的神大人曾经说过，秘密是粘着剂，能够拉近距离遥远的两个人。现在的自己，撞破了她的秘密，如果不能借此机会拉近距离的话，“秘密”和“妹妹”两者恐怕都不能够保全吧——也就是说，自己要么在这个时候得到作为右手王的妹妹，要么同时失去妹妹和右手王“两个人”。 “你就是那个，给《战姬计划》画插画的，右手王对吧？” “……” 珊珊非常费力地说了些什么，可是蒋玉成完全听不清楚。 “诶，你说什么？” “……左……左……”蒋玉成还是只能听懂第一个字。 “你能再说一遍吗？声音太小我听不清的。” 蒋玉成把耳朵靠向妹妹的嘴巴——他离珊珊的距离也拉近了一些。然后，他终于能听到她那小小的声音了。 “……左手右手什么的，我不知道…” 现在才否定已经来不及了吧！ “那刚才又是怎么回事呢？”蒋玉成追问道。 自己的妹妹一脸不满地把头偏向一边，一副要顽抗从严，回家过年的样子。 “嗯~~~” 喂喂，你老哥可没那么好骗的哦——这就是所谓的越抹越黑吧。如果真的是自己搞错的了话，那么刚才做出那样的反应又怎么回事呢？虽然故作淡定，其实心里正在提心吊胆，犹豫不决吧！ 气氛就这么僵持了几秒钟，蒋玉成开始反应过来了——指望珊珊自己开口是不行的，这个时候不管她承不承认，自己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干脆，再施加点压力吧！ “你确实就是右手王没错……那天你给小琪看的画，是故意挑了跟平时不一样的画风对吧？所以才花了些时间，要不然直接就拿上来了……”蒋玉成指望这一番推理，能让她认输。 “……不……不是……不……” 喂……不要做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啊！像是咱在欺负你一样·……继续追问也没有攻破，蒋玉成有点慌了，说实话也不知所措了——仔细想想，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跟女孩子相处的经验啊，怎么来让她安心，怎么让她承认，怎样让她露出笑脸来——这些东西……自己完全就他喵的不懂啊啊啊啊！！！！！！ 如果是galgame的话就好了，遇到这种难堪的场景，就干脆地save然后查攻略好了！自己要不要跟她说暂停，然后飞身逃走去度娘一下？或者到万能的28（注1）去问问？等等，这个不行——丧尸们除了求蔡国庆就只会叫嚣“日后再说”了啊啊啊！！！…… ^……可恶，本来并没有打算搞成这个样子的―― “很厉害啊！真的很厉害啊！” 只能这么说了——蒋玉成下定决心，如果没有答案的话，就把自己想说的都说出来好了。 “……” 珊珊一下子有点吃惊——她终于抬头和蒋玉成对视了，而且泪水在打转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些光亮。 “！” 这样的四目相遇，也让蒋玉成吓了一跳——他可没想到自己随口的叫喊会有这样的效果，也根本没想好下面该怎么说。双方都平静了片刻。 事已至此，蒋玉成早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这么说下去了。 “你画的画实在太棒了。你有那么多铁杆粉丝呢！” 蒋玉成移开视线，终于说出了话。 “因为你一直不怎么好好上课，还总是放那些奇♂怪的东西，我本来还挺担心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结果不是比我有出息多了吗……” “……” 虽然直率地将自己的感情传达过去了，不过却看不到妹妹的表情。 到底做着什么样的表情呢……额，她果然慌了么？这让自己也一脸狼狈。 就这么空城了吗？（注2）一张牌都没得打了吗？自己难得能跟她直接说上话啊，不能就这么冷场了吧！ 那个……恩，话题，有没有什么话题可说呢―― “说起来……你也真画得出来哈……那些有点色……啊不对，工口的插画啊……我还以为得是抠脚大叔才能那么……” “！！” 艹！为了避免空城，直接抽了张麻雷子吗？！（同上） 这tm是能对妹妹说的话？会被雷得退避三舍吧！ “啊，还有！那个……啊···”一时间，蒋玉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真的···很高兴···也很感谢你……”既然现在手牌只剩一张了，那就把这最后的一张，名为“我的真实身份”的手牌给打出去吧！——来啊，“给我翻过来”！！ “……珊珊……其实呢，我啊……”蒋玉成结结巴巴地酝酿着台词——为了让她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高兴，“我就是小胖子啊……如果没有你，也就没有我现在的成就……” “……” 蒋玉成本来期待，这个重磅炸弹，会让妹妹产生跟刚才一样的震撼效果——可是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妹妹的表情很平静……而且，比刚才还要平静…… 难不成，妹妹早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蒋玉成好像稍微明白了一些，自己的失误之处……而且，“没有右手王，就没有现在的小胖子”这个事情，也许在她看来早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实了…… 嘭！ 作为回答的，是砸在他鼻梁上的强力一击。 “哎呦！！……哈……” 蒋玉成捂着脸，不禁朝后踏空了两步—— 啪铛！ 房门再一次关闭了。 蒋玉成看向了那个用来偷袭穷凶极恶坏人的凶器——这家伙竟然用x360手柄这种沉重的东西砸自己的哥哥···虽说物理伤害微不足道，但是大反派蒋玉成的侵攻作战完全失败，又吃了干物妹勇者的这一记QTE攻击，气势上是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于是悻悻然地转身下楼，自己坐到沙发上生闷气去了。 过了半个小时，蒋玉成才想起来—— “那个……她下午不去上课了么？” ————————————————分割线—————————————————— 直到晚上洗漱的时候，蒋玉成还在意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真是的，砸自己的哥哥，这种不成体统的行为实在是太不可原谅了！就算你是我的妹妹，就算你是右手王，也不能这么放肆吧！再这样下去，自己作为兄长的地位和尊严，不是都要化为乌有了吗？ ……虽说这种东西从来就没存在过…… 气愤郁结在他的胸膛中，即使躺在床上也不安稳。可是，第二天的早上，当蒋玉成注视着镜子里面自己黑眼圈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其实因为妹妹和右手王的事情，兴奋得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注1：即度娘二战吧 注2：此处为三国杀术语 第十一章 意料之外的麻烦 “玉成啊，关于珊珊的事情呢……” “啊，这个……” 面对一脸担忧的韩阿姨，蒋玉成算是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鸭梨山大”…… 毫无疑问，自己之前强行对珊珊挑明身份的行为，算是彻底玩脱了。看起来，自己的这种自作聪明的做法，要么是把珊珊惹怒了，要么就是把珊珊吓到了——不过不管具体的情况是这两种中的哪一种，结果都是一样的：现在珊珊缩回了房间，彻底不出门了。 “她最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韩阿姨问道。 “啊，不是不是……”蒋玉成赶忙解释道，“之前一直好好的，就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 现在呢，不光是现实中的珊珊变成了完全的宅女，连房间门都不出了，就连网络上的右手王也是——以前的时候，她每周都会定期给蒋玉成发一张插画的，可是现在都已经一周半了，右手王的插画还是没有动静。现在，有热心的读者已经发现不对劲，在书评区里发帖子询问了。 而更加糟糕的事，原本自己还寄希望于韩阿姨回来能让珊珊给自己一个面子，可是自己万万没想到，珊珊现在居然连韩阿姨都不理了——韩阿姨回来这么久，珊珊依然不出门露面。偷鸡不成蚀把米，蒋玉成悲哀地发现，自己的这点如意算盘，非但没能达成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带来了额外的麻烦——把韩阿姨给卷了进来。 “……珊珊那孩子毕竟不懂事，”韩阿姨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希望玉成你作为当哥哥的，还是能多包涵一下她吧！” “啊啊，一定一定……” 韩阿姨说话有顾虑——可蒋玉成这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知道珊珊在跟蒋玉成闹别扭之后，韩阿姨处于对兄妹关系的担忧而与蒋玉成谈话，希望他能够更多地包涵妹妹——至少，目前她对蒋玉成说的话里，包含的也就只有这些信息。不过蒋玉成又不是傻子，对于目前的状况，他表面上只是跟韩阿姨应付了几句，实际上他自己心知肚明： 她虽然说的是替珊珊跟蒋玉成道个歉，但是作为母亲，她对于珊珊的情况必然是非常担心的——不过在蒋玉成的面前，由于身为继母的立场，她显然不可能对蒋玉成说什么责备的话。尽管韩阿姨什么都不说，蒋玉成仍然感受到了非常大的压力——无论如何，自己必须尽快找机会跟珊珊好好谈一谈，这样的状况必须尽快结束，不能再这么持续下去了…… ——————————————————分割线—————————————————— 第二天上午 “搞毛啊这是！！！” 蒋玉成再一次一脚踏上面前的课桌，全力向半空中嘶吼——随即冷汗就又从后背上冒了出去。在课堂上大声叫嚷的下场，自然是不会很妙吧。可是是脑袋稍微冷静一下，就能发现左右的同学该睡觉还在睡觉，老师的目光也没有投向这边的意思…… 原来刚才的动作和叫喊，依然都是自己的脑补——真是太好了。 能脑补确确乎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比方说吧，又碰上了这种不适合发声的场合，蒋玉成却总能够在脑内放肆地大喊大叫，因为自己看到的东西，实在叫人有大喊大叫的理由—— “《战姬计划》我看了，剧毒。” 刚在X空山上发现这个帖子的时候，自己还是抱着感兴趣的心态点进去的呢，心想这家伙要是能说出自己的一番道理的话，也许能有所收获呢…… ……结…结果…全篇…都！TM！是在！喷！！粪！！！！ “一看作者的ID我就知道，我们无比淡定，无比霸气的龙傲天男主蒋方鼎（主角的名字），又出场了。我说小胖子，你能不能换个模式？还是说，你就只会写这种NB闪闪，王八之气侧漏的男主啊？……” 我艹你丫有没有好好看书啊？！哪里龙傲天了？！自己不是安排他在第十四章受过挫了吗？！而且他的行动一直很有节制啊，又没有一上来就屠美灭日，干翻航母战斗群什么的！… “…我受不了他的另一点就是动不动就贴资料，贴度娘百科——你是超威蓝猫啊？！打到一半就放资料，情节没进行多少，资料塞了一堆，还都是错的。尼玛我要是想了解Su－27的话我直接买本《日落共青城》不比听你在这抄度娘强啊？！一看更新一大堆，点进去才看见全是灌水…以前写同人的时候明明没这毛病的…” 我艹你懂！你什么都懂！可是还有不懂的人啊！也有连度娘都懒得查的人啊！不给他们解释清楚了，下面还怎么进行啊！！自己灌点水什么的…又怎么了？骗点点娘的钱，我也不容易啊！有时候实在写不下去了，还得完成更新，那时候不就得灌水吗？！你们看书的倒清闲，想骂就骂，想喷就喷，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一个大学狗功课那么多，写文有多辛苦啊？！ “…其实我们也可以理解的，看这种仿日漫的后宫小白文主要是看女主嘛，妹子写得萌，大家看得开心，也就拉倒了。可是你把妹子都写成什么了？！上来没两三个回合就倒贴，然后就收入后宫，鞍前马后不辞辛苦地效力了，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交流过程，而且人物形象都是日漫用烂了的那几个，有的地方还能看出根本就是抄袭轻小说的段落，连人名都忘了改，这么不用心的作者，偏偏还有右手王那么好的画师，给他画插画，画得比原文还要详尽还要萌——我看这本书，看正文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只看插画，人家右手王要是单出一部单行本画集肯定能卖得火！……” 我艹你骂谁小白文啊？！我这要是小白文，那现在连载的新番，十有八九都TM是垃圾！自己用现成的人物怎么了？！现成的人物，大家一看不就有代入感了吗！还，还抄袭——那叫借鉴！网文作者的事，能叫抄么？！你说我人名没改，我……我这就改给你看！ …还有！！为什么大家都是天天左手王右手王的呢？！插画画的再好，没有咱的故事也是不可能单独成立的啊！！而且——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个大能的“右手王”，每天都需要咱给她做饭么？！ …… 不提右手王还好——和韩影珊仍然在进行中的冷战，着实比任何喷子都令他不安——珊珊的态度并没有因为韩阿姨回家而有任何的改观，而右手王也停止了更新。一般来说，《战姬计划》每周至少会有一幅右手王提供的插画，现在第二周过半，珊珊也没有任何重开更新的迹象……虽然喷子们毫无察觉，但是一些热心的读者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但是，但是没有插画也无所谓，对吧？为了证明自己的文章不是垃圾，自己的人气不是靠右手王的插画得来的，这个时候更应该努力对吧！……总之，蒋玉成真是后悔自己的愚蠢，要是不点进来，哪里还用为这个脑残的唧唧哇哇而生气呢？——等等，X空山的平均智力水平，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大家总不至于都像这家伙一样吧。像这种蠢话，肯定被大家扣分扣得一无是处… ——不对，大拇指是向上的！！！为什么那么多人点赞啊！！！ 蒋玉成本来以为，自己的心情已经糟糕到家了，实在不能想象，自己往下看到评论的时候会冒出些什么想法—— “我再补充一个：这货喜欢玩梗，可是来来回回玩的也就是暴力膜蛤，于谦他爸爸，卖拐卖担架这三样，一点新鲜花样都没有，也不嫌烦，看了几章之后一看他文段开头，就知道下面要说什么了。” “没错没错！一上来就是图样图森破，时不时搞个大新闻，中间加几个naive，再就是王老爷子又去找妙峰山和尚求子了，说他不好，他就angry了，显得他好像身经百战，见得很多似的……” “对啊，我早就觉得这个作者没什么本事了，除了抄就是抄。” “安啦，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好好看右手王的插图就是了……你看小说是为了放松，又不是为了找气生，正文什么的无视就好啦……” ……没，没了？！就这么几楼？！一个给自己说好话的都没有？！把这个不长的帖子又从头看到尾——果然就这么几楼，一楼都没有忽略，全是一帮跟风狗，一边倒地在喷粪。 既然是上课中，蒋玉成当然是用手机在刷X空山的——手机的缺点是打字不方便，但是他也并不需要说太多话： “爱看看，不看滚！” 这就是X空山万能的六字真言，对付小白这是最好的手段，蒋玉成干脆退出了客户端，决定不管这些了。先，先听课，先学习…学习才是正经事… “嗡！！！” 手中的手机猛烈地挣扎了起来，好像要从他的手里逃出来——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全是汗了。抓着索大法的玻璃后壳，滑溜溜的。 是短信，来电人写着“韩阿姨”…… 第十二章 客人来了 第十二章 客人来了说起来，自从再婚之后，父亲倒是并没有强迫自己叫她“妈”，他大概认为已经成年的儿子至少应该识得这点礼数吧。当然，蒋玉成也很清楚，不管自己叫她什么，彼此之间真正的关系并没有因此而拉近——除非某一天蒋玉成发现她已经为自己的作品画了几十张插画之类的…… “孩子，今晚有客人来家里吃饭，想吃什么好吃的？” 蒋玉成想也不想就回复：“随便。” 说实话，现在已经快接近中午了，可是他却一点食欲也没有——并且几乎要以为永远也不会有食欲了。都是那个213发的帖子闹的！算了，学习！赶紧学习！…… ……“很厉害啊，真的很厉害啊！” 蒋玉成又想起了，自己昨天晚上的发言——当时的自己，只是一味地感觉“妹妹这么厉害，太让人兴奋了”，如今却轮到硬币的另一面转到自己头上了。插画师右手王，相对于原作者小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这种类似“邻居家孩子”的存在——小胖子会灌水，会抄袭，写东西毫无亮点，而右手王呢，却总是发挥得那样稳定，每一张插画都能给大家带来惊喜…… 难道自己连一个高中生都比不过么？——还是一个家里蹲高中生！ 不是的——心里面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争辩道，因为自己是个大人了啊，自己要学习，要接触社会，要跟同学们（还有妹子）相处，所以自己才不能在创作上投入全部的实力，输给一个心无旁骛的家里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但是真的如此吗？如果仔细地审视那些理由，似乎底气也不那么踏实的样子——自从码字能够给自己带来收入开始，蒋玉成在写作上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是越来越多了，满脑子里都是情节和构思，往往到交作业或者考试之前才捧起书本来临时抱佛脚一番，说是学习，成绩却也不上不下，没有挂科但也没什么可取之处。而且仔细想想的话，之前的时候珊珊毕竟不是完全的家里蹲——既然她毕竟还是去上课的，那样她或多或少还是会在学习上有所投入，至少不会比自己更加轻松吧！ 接触社会？说得简单，其实不还是花着父母的钱（大部分的），在象牙塔里优哉游哉么？社会人的技能没怎么学到，大学狗的新毛病却多了不少…至于妹子什么的，实际上也就是跟小琪一个青梅竹马有些交往，并且恋爱的事还八字还没一撇——何况，一个资深魔法师谈这些，正如同公公们交流逛窑子的经验一般…… 等等，自己怎么还认真起来了啊！不是说了不要为213生气么？…蒋玉成连忙制止了自己的思路——虽然现在是一边倒地在骂自己，可是这才盖了几楼啊，偌大的X空山，有这么几个S13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估计再挂一会儿，楼盖高了，风向肯定会改为对自己有利，他那个翘起来的大拇指也会被民意踩得向下转过去吧。 ————————————————————分割线———————————————— 因为那个X空山帖子的事情，蒋玉成的心被搅得乱糟糟的，直到下午的课结束了，才想起家里要来客人的事情。 妹妹仍然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那么韩阿姨也会有意无意地不打搅她吧——毕竟，能够容忍她不下来吃饭，甚至不去上学，还有什么不惯着她的？到时候，除了韩阿姨自己，招待客人的，不就只剩下自己这个长子了？一想到这个，蒋玉成就会觉得很烦——要不，干脆在学校吃完，然后上自习上到客人走了再回去吧。或者，干脆直接回宿舍得了，自己的床位又没有退掉——虽说要把搓货们乱堆在上面的东西整理干净，确实是件苦差事…… 不是厌恶，真的不是厌恶，只是觉得会很麻烦而已，不想为这种事情伤脑筋。 “还是回去吧…” 难得韩阿姨都已经这样邀请自己了，不回去岂不是太不礼貌了？本来珊珊因为跟自己闹别扭的事，已经彻底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了（平时的话这个时候她还是会出来装乖的），这要是自己再不给面子，也未免太不识好歹了吧！再说了，请客能有什么难的呢？大一的时候那么多叫人难以忍受的社团活动和工作之类的，不是硬挺着就过去了么？ 就这么想着，蒋玉成的脚步调转了方向，往学校的西门走过去。 话说回来，韩阿姨会请什么样的客人来家里呢？她们这些在国企上班的职工，朋友大概也就是同事，同单位的那些人吧，估计也是年龄相仿的妇女。那么，孩子应该跟自己妹妹差不多大喽？要是个乖巧的萝莉还好，如果是男的，十有八九是个熊孩子——“可爱的男孩子”这种东西可是稀有品种，自己明明都见过一个了，怎么也不可能遇到第二个了吧…… “……妈，我回来了。” 既然有客人来了，多少得表现得像那么回事吧——蒋玉成尽量摆出一个积极点的态度来。 “啊，玉成啊，回来了？”韩阿姨的态度倒是没有任何的变化，对于自己，她是一贯地如此——那种宾至如归的热情，让蒋玉成什么也说不出来。看见蒋玉成换上了拖鞋，她介绍道： “这个是黄阿姨，这个……你应该叫……” “我叫余宝晨。”不太客气的发言，语气显得没什么热情。 蒋玉成怔了一下——居然是个妹子。 ……当然不是说黄阿姨，而是说她身边的那个，“余宝晨”。那应该是她的女儿吧？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小萝莉或者熊孩子，而是一个身材相当高挑，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妹子。当然，到底多大岁数，蒋玉成也看不出，现在的初中生高中生大学生，全都长得一个样，何况她的身材那么高挑……也许比自己还高一点？——不过也可能是错觉，因为妹子的身材比较苗条，看上去会比实际的显得要高一些。 但是，真的是妹子吗？——她穿的是平底的黑皮鞋，锃光瓦亮，乌黑的皮鞋上面是乌黑的西裤，乌黑的西裤上面是乌黑的棉布马甲，乌黑的棉布上面是乌黑的齐颌短发，乌黑的短发中间，那双乌黑的眼睛，目光有点疲倦。这一身黑漆漆，一尘不染的样子，放到黑客帝国里面，倒还应景一些…… 这妹子长得还不错——蒋玉成立即就下了这样的结论。 五官还挺周正，身材也算匀称，但是为什么把衣服穿成这个样子呢？黑皮鞋白衬衫，领口的“风纪扣”扣得紧紧的，这种一本正经却又中二爆表的打扮，简直像抗日神剧里的鬼子女特务——不对，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鬼子女特务的话，那绝对不是神剧里那样，而是他眼前这般情景。倒不是蒋玉成看了不顺眼，相反这一身打扮，放在她身上相当顺眼，甚至比那些不知从哪里潜规则来的女演员穿在身上还顺眼得多···那帮家伙用矫揉造作的演技，努力装出酷酷的样子，但是她呢，腰板挺得溜直，那副高傲姿态加上一脸要死不死的冷淡神情，仿佛就在说： “就这样，瞧着办吧。” “啊···你好···” “玉成应该叫她···姐姐还是妹妹呢？” 当然，韩阿姨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玉成是大二了吧。” 万幸，这一点您是记对了··· “我今年也大二。” 余宝晨这样说道，每个字都发得干脆利落，真不像个妹子在说话。 “玉成是···是···07年上的实验···”现算的吧··· “我也是07年上的实验。” 哦，原来还是高中校友，可是自己怎么没见过她呢？可以想象，这么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见过一面恐怕就不会再忘了。就在蒋玉成思忖这些的时候，韩阿姨却还在纠结长幼的问题： “那应该叫···叫···” “哎呀，算了···”还是黄阿姨打破了僵局，“反正也是同一届的，就让他们随便叫名字好了。晨晨，这个是······” “蒋玉成——我刚才听见了。你好。” “哦···你好你好···” 余宝晨的目光，在蒋玉成身上稍微聚焦了一下，很快又涣散了。这家伙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原来这位黄阿姨比自己的继母要大上近十岁，可是看上去却还显得差不多年轻，真不知道是怎样保养才做到的。说起来，黄阿姨长得确实是很漂亮，也难怪她的女儿余宝晨能够继承这么好的基因····· 但是，有点白瞎了——她唯独没有继承母亲那样无忧无虑的笑容。可以想象，黄阿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呆萌系的美少女，结果却生出一个有点非主流倾向的女儿。穿着黑皮鞋，黑西裤，白衬衫领子上的第一颗纽扣扣得那么紧，扣眼里还有一个十字形的饰品在晃悠着，颜色是蓝色为主，金色镶边，不知道上面写着些什么字。 一番寒暄之后，大家终于在饭桌上坐下来了——彼此推让一番位子之后，蒋玉成在余宝晨的身边落座了。就是这个时候，某些几乎要被遗忘的掌故和轶闻，又从他的记忆深处被勾了起来。 没错——余宝晨，东北实验中学曾经的名人…… 第十三章 比最卑贱的更卑贱 第十三章 比最卑贱的更卑贱一般来说，大学里出名的人物，都是有些值得羡慕之处的，比方说某个发了一堆论文的学霸，某个特别厉害的boss，甚至是某个上面有人的二代，都是如此。 可是，相反——如果一个人在大学前的教育时期就出了名，那大抵不是什么好事情。比方说跟蒋玉成同届的实验中学名人赵伟，统称“伟哥”的人物，他能出名就是因为自己那堆在宿舍，长出了蘑菇的臭袜子，以及那万年不洗，能把小强熏死的被子··· 而这位余宝晨，虽然好些吧·····但是终归也不是什么好事。 有位曾经给蒋玉成的班级代课的英语老师，外号叫“徐老蔫儿”的，是年组里出名的蹊跷人物，给他们上课的时候倒也没觉得太异常，就是觉得她思维略有些脱线，而且情绪不大稳定而已；但是，据流言传说，她作为班主任时，对自己的学生可不是这样的态度——上一秒还是肉麻地叫着大家“宝贝儿”“宝贝儿”们，下一秒就突然歇斯底里大发作，把学生上至十八代的男女亲属都要问候一番。而余宝晨能出名，也是沾了徐老蔫儿的光——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好光。 余宝晨是徐老蔫儿班里的团支书，也曾经是徐老蔫儿众多“宝贝儿”中最宝贝的一个，结果有一天，也不知什么原因惹了她，遭到了一番无差别的狂轰滥炸——如果是别人，兴许就忍了，然而余宝晨却凭借自己短促有力的回击截得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由涨红变作了铁青。具体的情况并不清楚，但是据说，徐老蔫儿最终被气得摔门而去，而班级里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与欢呼··· “都···都别客气，吃吧吃吧。” 韩阿姨的厨艺，是不上不下，处于中等的水平，不过今天是有客人过来，她好像也准备了一点好菜。蒸了几只河蟹，这倒是应景的菜式。 “来来，螃蟹一人一个。” 韩阿姨热情地分发着她的得意作品，先给余宝晨的碗里放了一个最大的，然后就给了蒋玉成——正在她和黄阿姨推让第三只螃蟹的时候，余宝晨冷冷地发话了： “螃蟹应该最后吃。” “啊？”韩阿姨似乎没反应过来。 “古人说过——蟹过无味。”她的语气很平静，好像在说些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现在把螃蟹吃了，这一桌子的菜，就都吃不出什么滋味了。” “那也好，也好，先留着，吃菜，吃别的菜···”韩阿姨很快就附和起了她的意见。 要蒋玉成说，吃什么东西，不都是一样么？请客也就是那么回事，斤斤计较这些，有什么用呢？大家图个客气，不管做什么，你好我好大家好不就得了么？——至少在这一点上，蒋玉成觉得自己得站在自己的继母那边。 对于蒋玉成父母这一代的女人来说，生活的重心往往是在孩子身上。蒋玉成上初中和高中的几年，也是母亲在他的生活和学习上费心最多的几年。余宝晨与自己是同级，想必黄阿姨也是围着自己的孩子转了七年吧···即使孩子已经上了大学，这些辛勤的母亲们仍然像拉多了磨的老马一样，会下意识地继续转圈——话还没聊两句，黄阿姨又把主题转向了蒋玉成： “玉成啊，你是在哪个学校啊？” “我···我在人大。” 黄阿姨快活地笑着，“哦哦！挺好的学校嘛···那就在对面嘛！” “对对对，就在对面。”韩阿姨附和道，“你们家宝晨是在哪里啊？” “蛤北理工大学。” 她的回答字正腔圆，眼睛却只盯着饭。 “哦哦，就是蛤工大对吧？···也是不错的学校···” “不，那个是蛤北工业大学——”余宝晨终于抬起头了，“我是蛤北理工大学的，蛤理工。” 说起来，蛤工大最近的一个新闻，是他们学校的某位博士生为嫦娥工程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而不远处的理工大学最近的一个新闻，是因为在MBA考试中组织大规模作弊而被取消了招生资格··· “哦哦···理工也不错，理工也不错···也是一表的大学嘛···” “我是二表的。” “······” 理工大学确实是一本院校，但也有二本招生——一般情况下如果当事人自己不说的话，外人是很难从学位证之类的材料判断出一个理工大学学生到底是一本还是二本。韩阿姨渐渐有点支应不住了——余宝晨好像有截人话头的特长。不过，蒋玉成倒是稍微能够理解一点她的抑郁从何而来。实验中学的名言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去隔壁”，但毕竟连隔壁都去不成的毕业生还是为数不少的··· 虽然广受吐槽，但人大毕竟是仅次于五道口和王八多（注1）的第一梯队名校，至于理工···不过是个省教育部下属的，空有规模的大学而已。即使是考上了一表专业，也没什么值得夸耀的，何况是二表呢。以三哥的种姓制度论的话，像蒋玉成这样的，去了隔壁的人，算是地位最低的首陀罗，然而他们却连首陀罗也算不上，只能是贱民，不可接触者，居于种性之外比最低的更低，比最污秽的还要污秽，居于梵天脚下，不在天神的梦中，云云···· 不行，气氛也太尴尬了点——好在两个阿姨都不太在意，如果是蒋玉成主持，恐怕要冷场了。韩阿姨哈哈一笑，说起了最不可能冷场的话题—— “啊，你们家女儿，处对象了么？” 没错！绝对不可能冷场的必胜话题！——但是，好像对她来说，不大起作用。 “没有。” 何等干脆利落的回绝啊！简直是坚决要阻止话题继续进行下去一般，想想也是啊——就算你长得还可以，男生也不会愿意跟态度这样恶劣的人交往吧？ 但是韩阿姨却不依不饶： “···你们那个学校，应该是男生比较多吧。那不是很容易找么？” 在这样热心的追问之下，即使是余宝晨，也不得不转过脸来认真地回答了韩阿姨的提问： “多是多，成器的没几个。那种白菜土豆一样的蠢人，跟不存在也没什么两样。爱因斯坦是怎么说的来着？一百个0加在一起还是0。” 说完了之后，她又继续低下头去吃饭——还是那副理所应当的语气，这无懈可击的防御真是叫人没辙啊。 这话就不对了——蒋玉成暗想道，俗话说两受相遇必有一攻，那么多0号，没有1号怎么办？——不对！蒋玉成突然发现自己在耳濡目染之下，似乎对某些不该了解的糟糕知识有了过多的了解——这都是珊珊的错！之前为了搞清楚珊珊在B站上做的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可是辛勤地查了很多资料啊！要对上哲♂学家们那些晦涩难懂的切口，点开一行行奇奇怪怪的链接，神经在那些画面和声音中饱受摧残，直到产生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愉♂悦感时，才恍然醒悟，悬崖勒马！ 好像黄阿姨还挺会看气氛的，也可能是对自己女儿的做派早就熟悉了，便将话题引向了蒋玉成这边。“人民大学应该是女生多男生少吧···玉成有没有处个对象？” “他···他可能还太早吧。”韩阿姨笑着说，“这孩子挺老实的。” 听到这句，蒋玉成赶紧把嚼了一半的饭全咽了下去，抢着解释道： “大一太忙了，又要学习，又要搞活动，又要写小说，时间不太够啊。” ——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吧，但是毕竟不太想被妹子认为“挺老实”，或者说“太蔫了”。 可能自己又多心了——听到“写小说”三个字的余宝晨，眼神有那么一瞬间，似乎闪闪发亮。 注1：清华大学没有自己的地铁站，学生多在五道口站下车，故而称为“五道口男子职业技术学院”；而北大曾经荣获太祖评价曰：“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第十四章 X空山大撕逼（一） 晚饭吃得差不多了，韩阿姨和黄阿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边唠嗑一边预备要看电视剧。对于什么婆媳争锋或者手撕鬼子之类的东西，蒋玉成肯定是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不过两位阿姨似乎也善解人意，吩咐他说：“你去带妹妹···啊，也不能说是妹妹···带宝晨去玩会儿吧。” 带妹子去玩？听上去好像是挺让人高兴的事情，不过此时蒋玉成的心里只有忐忑——玩什么呢？要是带她去打撸啊撸或者CODOL什么的，她未必会有兴趣；上B站看动漫？男生和女生爱看的动漫大概不一样吧。而且万一点错了什么高能的东西，不会被当成变态或者废宅么？推Galgame···拜托，自己又不是那种30禁小说家笔下的男主，怎么可能那么没心没肺呢？（注1） 说起来，自己也不知道普通的妹子喜欢玩些什么东西啊——虽然余宝晨可能不是个什么“普通的妹子”。楼上的那位情急之下会用X360手柄砸人，看这位的架势，如果被她鄙视了的话，恐怕要被她的眼神杀死一万次吧··· “那个，蒋玉成，你不是在写小说么？” 谁想到却是她主动搭话：余宝晨的目光在蒋玉成的脸上定格了——出人意料，不是那种漠不关心或者想要杀人的目光。反而是十分专注，十分感兴趣，正如刚才盯着碗里的那只大闸蟹一样。 “啊？！对啊···” 被她这么盯着，蒋玉成不知怎么有点不自在——也可能是有点小激动吧···蒋玉成觉得，她现在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奇怪——或者说，有点正常，而那副鬼子女特务的模样似乎有点崩塌，但这也可能是错觉，因为她的脸上依然看不到血色。 “问一下，你写的是什么小说啊？” 比起刚才短促有力的语气，现在她的声音柔和了许多——这家伙原来也会好好地说话，好好地问人啊。难道是对同龄人格外地不见外吗？ “啊···动漫什么的···还有军事的一些东西···总之就是男生喜欢的那种题材吧···” 余宝晨突然表现得有点正常了，面对这么一个“普通的”妹子，蒋玉成反而有点被逼到墙角的感觉：到底是想给她看，还是不想呢？他自己也说不清——说实话，自己还是害怕，毕竟插图和文段里面都有不少擦边球的内容。但是，小说写出来，就是要被人看的嘛——如果能被妹子看到，那不是更好吗？ “这样啊——原来你还懂军事啊。” 不知怎么的，她的眼睛眯缝了起来，似乎有点狐疑的样子。 “啊啊···也算不上懂，就是挺有兴趣的嘛···” 怎么？这话里难道有对自己期待的成分吗？ “嗯，的确算不上懂。”她却这样说道。 诶？！等等——难道你把我的谦辞当真了么？就这么把我看扁了么？什么叫“的确算不上懂”？！至少比你得懂吧··· 蒋玉成有点不服气的意思，“你也对军事感兴趣吗？” 她哼了一声，姿态似乎又有些抬高了，说道： “有点吧——你那篇小说，也是写关于军事的事情么？” “不是一篇···”蒋玉成开始不由自主地炫耀起来，“我已经写了好几部了，完结的有三部作品，现在还有一篇正在连载中···” “这···这样啊······写了这么多···能给我看看么？” 她的语气突然急促起来了——难道是产生兴趣了么？这倒是省了蒋玉成不少功夫——如果她愿意看自己的小说的话。 “你要看哪个呢？”蒋玉成如数家珍起来，“有两部是动漫同人，不过也有军事的元素···还有一个是纯军文，最近的一个也是军文···” “我都要看！” 这一次是确凿无疑了——她的态度确实是发生变化。余宝晨脸色变得红润起来，眼睛里开始闪闪发亮，对蒋玉成的语气里能够听出明显的钦佩来……怎么？态度变化的这么快？蒋玉成不由得有点得意忘形：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傲娇属性，神大人所谓的“铁处女”，外壳虽然坚硬，攻略起来其实轻而易举么？难道自己真是运气太好了，一下子就戳中了她的命门么？手里的鼠标点开点娘的页面，难以掩饰的笑容爬上嘴角——蒋玉成的心里已经有点飘飘然起来了··· “50W字···一部作品就有这么长啊。”她已经是在由衷地赞叹了。 “啊···我写东西还挺快的···”蒋玉成呵呵地乐着说道。 “这些东西，你写了多久？” “嗯···那三部都是在大一的时候写完的。” “大一一年就写了这么多？！” “嗯···对。” “你真厉害！” 怎么？甚至连姿势都有点放低了？眼睛已经完全离不开我了？说话的语气里满是钦佩？倒不如说，态度和神情一变化，她还显得可爱多了嘛···蒋玉成如是想道。 “你这几本书都叫什么名字？我记下来回去看···” 蒋玉成眼珠一转，耍起了小聪明，“你有企鹅号吧？干脆加我们那个书友群好了。” “企鹅号啊，还真没有。” 啊？！开玩笑吧···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没有企鹅号？ 但是对方毅然决然：“我回去马上就申一个！” 烧酒呦，你不要这么积极，这么积极我会不好意思的！ “那···最好还要有个点娘账号。”蒋玉成得寸进尺地建议道。 “好的，我一定也申请一个——你先记我手机号吧，152XXXXXXXX” “哦···好，我的是XXXXXXXXXXX。” ————————————————————分割线———————————————— 萌妹子的手机号，GetDaze！蒋玉成兴奋地握起拳头，大喊着。 黄阿姨和余宝晨在家里留到将近八点钟，然后才告辞离开。道别的时候，她的脸上可是挂着货真价实的笑容，神情仿佛哥伦布踏上新大陆，全是久旱逢甘霖的满足和对神秘宝藏的向往。蒋玉成美滋滋地跟她说再见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攻略得手的成就感，随后他就迫不及待地向群里的基友们通报好消息。 以下为企鹅聊天记录： 小胖子： 啊，我回来了！刚刚家里来客人了。 空虚碎时： 啊，小胖子上线了！ 我是典狱长： ╮（￣▽￣）╭ Paladin： 有没有可爱的萝莉？ 暴走城管： 圣骑（指Paladin），你又丧尸了！ 蒋玉成带着十二分的欢快，在键盘上打出了： “没有可爱的萝莉，不过有个萌妹子。”这样的话。 呦西，发出去——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反应··· 小胖子： 没有可爱的萝莉，不过有个萌妹子。 我是典狱长： －_－b 快醒醒啊，小胖子！那个不是什么萌妹子，分明是可爱的男♂孩♂子啊！ 真是的，难道是撸管太多了吗？眼睛都模糊起来了 小胖子： 不是撸管了，真的是萌妹子啊！ 我是典狱长： o_O 空格君： 没图你说个蔡国庆 四国风云007： 求高正无 “高正无···什么···的···” 蒋玉成怀着十二分的炫耀，这般打字。 “等···她···进了···群，你们···自己···要···就是了···” 呦西—— “高正无什么的，等她进了群，你们自己要就是了。” 这样的发言发出去，肯定会让他们羡慕不已，高喊着“叛徒！！”啊“烧了！！”啊之类的吧。不过，蒋玉成现在心情大好，当然有足够的余裕去欣赏这些人生败犬的哀嚎。于是，他的手指已经按在了Ctrl和Enter两个按键上面，准备发送这条消息··· 等等！—— 但是右手并没有压下去——这样的发言真的大丈夫吗？如果他们知道了余宝晨是个妹子，她进群的时候这群丧尸们肯定会大呼小叫，说些什么“妹子爆三围”啊“妹子求**”啊之类的，这不会把她吓跑吗？··· 很有可能诶，她之前可是没有企鹅号的——第一次用企鹅，加的第一个群，然后就遇上这种群魔乱舞的局面，肯定会产生不好的联想吧。而且，“高正无什么的，等她进了群你们自己要就是了”这种发言，明显是在鼓励丧尸们兴风作浪吧！如果她追问起来，大家把矛头指向我，那自己的形象岂不是也完蛋了？不行不行，关于她的事情，还是暂且不要告诉丧尸们为好吧！ 小胖子： 当初没想起来拍照，哪有什么高正无啊？ 呦西，这样的发言最安全不过了。 基佬们顿时一副失望的样子——说些什么“小胖子你不会真是撸多了吧”，“那个萌妹子是哪个GAL里的女主啊？”之类的话。话题东扯西扯的也就歪到了别的方向上。 蒋玉成坐在电脑面前，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多亏了自己的机智，避免了一场大祸。 小鸟游六花： 米娜桑，欧哈呦！ 四国风云007： 六花，欧哈呦！ 小鸟游六花： 对了胖子 笼空山那篇帖子你看了吗？ 你被喷得很惨啊。 蒋玉成的嘴边翘起一丝冷嘲的笑容，手上打起字来： “哪里有喷的很惨啊？才几个NC而已。” 呦西，发出去···蒋玉成现在根本不计较那一点点攻讦和污蔑了，《装甲兵之歌》里面是怎么唱的来着？——“对于敌人的所谓堡垒，我们致以蔑视的嘲笑，然后轻巧地绕过”。对，眼下他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 小胖子： 哪里有喷的很惨啊？才几个NC而已。 小鸟游六花： ······ 好像···不是几个NC那么简单的吧 （嗯？怎么回事——蒋玉成想道，不就是几个NC么？） ······ 对话框中接下来弹出的两行字，一下子就让蒋玉成坐不住了。 小鸟游六花： 楼都盖了老高了 基本上都是在骂你的。 我···我去？！纳尼口类？！什么情况？！蒋玉成的手指一下子就颤抖了起来，指尖慌不择路地砸向面前的键盘，把Thinkpad的全尺寸键盘砸得啪啪响。 小胖子： 卧槽？！ 给个链接！！ Paladin： 同求链接，看看怎么回事。 小鸟游六花： XXX.XXXXX.XXX/······ 蒋玉成一把抓过鼠标，狠狠地敲了进去。 注1：“30禁小说家”指《白色相簿2》的作者丸户史明，“笔下的男主”指丸户新作《路人女主养成方法》中的男主安芸伦理，啊不对，安芸伦也。顺便，丸户你这厮真想被人寄刀片么？！说好的恋爱喜剧怎么又变成党争剧了？！ 第十五章 X空山大撕逼（二） 论坛网页刷出来的那几秒钟，对蒋玉成而言却仿佛是几个世纪一样漫长。最先显示出来的当然不是内容，而是位于网页最上方的，Discuz！架构论坛通用的状态栏——他的回复提醒正在鲜红地闪烁着。后面括号里面的数字是他从未见过的巨量： 飞翔的小胖子提醒（45） 新群帖短消息退出 卧槽，45个提醒？像自己这种不怎么发帖的潜水党，何时会有这么多的提醒？····· 难道···六字箴言，居然有这样的威力？不，不管了，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往下往下往下···啊，对——找到自己的发言了······ 评分记录： +1_理由：围观本尊 +1_理由：围观本尊 +1_理由：同围观 +1_理由：搬凳子看戏 －1_理由：同看戏 －1_理由：同围观 －1_理由：搬沙发 喂喂！！看戏围观沙发的，你们扣分干啥啊！！我又没说你们，我说的是那帮NC啊！！····总，总之先不管这些，先看看上午之后大家都是怎么样的回复吧： XXX1（表示论坛ID，以下同）： 这就是传说中的死鸭子嘴硬吗？ XXX2： 呦，六字箴言都出来啦！ XXX3： 可不是么，理屈词穷，没什么可说的，不就六字箴言了嘛！ ······ 这···这都是些什么啊？！难道他们眼睛都是瞎的吗？！蒋玉成想道——自己每天那么多的点击量，评论区不算太热闹也还可以吧——那么多看自己的书而开心的人，他们就不知道吗？····算了，对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来说，讲什么都是没用，还是来点实际的比较干脆： 飞翔的小胖子： 你们就喷，接着喷！喷出花来才好呢。反正不妨碍我A（神兽）签上架，反正你们再怎么喷，我下个月照样也是1200入账。 行，就这么回复吧！晚上正是论坛登录的高峰时期，他们一定能在第一时间就看到自己的回复吧！蒋玉成点开提醒按钮，把所有的提醒都清空了——这样再有回复，就能第一时间收到了。 对！得让这帮跟风狗认识到，现实的威力才行——他们再怎么喷，也不会有人给他们钱的。一个月1200这个收入（这是上一本书的稿费，这本成绩比上一本强出不少，想必收入也不会低的），虽然不能保证每个月都能拿到（从开坑到上架之间总有空档期），但是在圈里也不算低了。自己的书到底有没有价值，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已经做出了不可动摇的回答，根本就不是他们的言论所能左右的！ 剩下的两分钟，或许是五分钟，或许是十五分钟吧···总之，蒋玉成自己也不知道，根本是怎么过去的——记得好想点开了一个军事区的帖子，里面在说些什么三百战斧，十二海鹞之类的东西——每次翻页，自己的眼光都要第一时间盯住上面的状态栏···· 终于，提醒按钮再一次闪亮了起来： 飞翔的小胖子提醒（1） 新群帖短消息退出 蒋玉成迫不及待地点开了那个回复，看到的却是： XXX4： 小胖子啊，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看行文，是个大学生吧？能不能改改这臭屁的习惯啊，人家神巫奈奈说话难听，是人家真有本事——你说话难听，写的文也就那个样子而已，大家不喷你喷谁啊？你看都是写机娘的文章，人家奈奈的文比你那个《战姬计划》强多了。别在这里不服气了，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的水平，争取写出点好玩意才是正经。 ····神巫奈奈？这个人倒是也有所耳闻，X空山上经常见到有人提起他，偶尔也有本尊出现。不过···他的书蒋玉成一点也不了解，怎么···神巫奈奈难道也写机娘文了吗？在写《战姬计划》之前他可是好好地做过调查了，点娘书库里根本就没有机娘题材的其他作品啊！ XXX3： 什么？奈奈又开坑了吗？《无畏上将林有德》不是还在更吗？求传送门··· XXX5： 同求同求 ··· XXX4： 传送门在此：《壮志苍穹》 等等！难道是自己的调查，出现了纰漏吗？还是说他是在别的网站连载这本书的？蒋玉成点了进去，结果出现的是非常熟悉的点娘页面··· “也是在点娘？！” 怎么回事？！这本书是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的？！蒋玉成仔细看了一眼书号：27XXXXXX 《战姬计划》的书号是多少来着？回去看了一眼，26XXXXXX·····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个《壮志苍穹》的书号，比《战姬计划》要大不少——这说明自己开坑的时候还没有这本书呢。在写军械娘这方面，自己才是第一个吃螃蟹的。至于他呢？估计也就是个第二个把姑娘比作鲜花的庸才而已。 于是，蒋玉成是立即就理直气壮地敲出了回复： 飞翔的小胖子： 【@XXX4： 小胖子啊，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看行文，是个大学生吧？能不能改改这臭屁的习惯啊···】 你们仔细看看开坑日期啊——这本书明显是比我的晚了不少。《战姬计划》都更出那么多了奈奈才开始写的。楼上几个跳的欢的NC左一个抄袭右一个抄袭的，那奈奈的坑比我开的往后多了，难道说他是在抄袭我吗？ 这个回击可算是有力了吧！蒋玉成对自己的机智感到十分的满意，于是还不等结果最终显现，就匆匆地跑回读者群里宣告自己的胜利—— 小胖子： 完事了，把那帮脑残的脸都扇肿了。 没有回复···奇怪啊，这个时候的人，不是应该很多了吗？他看了看窗口右边的列表——很多人都在线啊？为什么没人说话呢？蒋玉成转动鼠标滚轮，看了看之前的聊天记录——发现不知道为什么，小鸟游六花酱给出链接之后，大家的发言就有一句没一句地渐渐稀疏，以至于完全消失了···这时候，终于有了一个回复 21:01:33 红色枪骑兵： 小胖子啊，能听我说两句吗？ 21:02:28 红色枪骑兵： 他们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卧槽？！难道他没看见我那漂亮的回击吗？等等？！这个ID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啊···蒋玉成赶紧点击已经闪烁了不知道多久的验证消息提示： 红色枪骑兵申请加入书友群，验证信息：“读者”——其他管理员已同意。 怎么回事？原来是刚加入的啊！那就难怪了···等等！虽然“红色枪骑兵”这个ID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妹子的ID，但是··· 蒋玉成一把抓起手机，用力过猛以至于手机差点从滑溜溜的汗手里掉出去，然后用力按下解锁键： （短信图标）余宝晨： 我申请加入了，红色枪骑兵就是我。 卧槽？！真的是她？！果然是个爱好军事的妹子啊！蒋玉成赶紧给她发了好友申请——片刻之间，便得到了通过。 21:04:41 小胖子： 啊，你来了 21:05:15 红色枪骑兵： 嗯，对。 21:05:45 小胖子： 书看过了吗？ 21:06:51 红色枪骑兵： 看过了。 【空行】 （果然是用企鹅的新手啊！按了回车却没有同时按下Ctrl键。） 21:07:24 小胖子： 感觉怎么样？ 蒋玉成打完这句之后，似乎是不放心，又追加了一句： 21:07:45 小胖子： 虽然不是特别好，但是比那些喷子们喷的水平还是要高不少吧？ 21:08:11 红色枪骑兵： 嗯 “嗯！”哈，果然嘛！“嗯！”天底下还是有识货的人嘛！管你们多少NC喷我，至少妹子是站在我这边的！“嗯！”虽然只有一个妹子站在我这边，但是她是目前这场辩论中，唯一一个可以确认代表妹子的人。按照三级会议的简化方式，一个等级只能投一票而已——如此说来，虽然抠脚大汉都站在你们那一边，但是妹子都站在我这一边啊！孰优孰劣，岂不是一目了然吗？——“嗯！” 蒋玉成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了——说起来，原来刚才自己是那样的紧张啊！虽然只是手指在打字，但是全身的肌肉都僵住了——这下甫一放松，顿时感觉浑身都在酸疼。喘息了几下之后，心情终于有点平静了——这回自己是真的确认，不论他们说些什么话，自己都完全不会再生气了。莫不如···再观赏一下他们的表演吧···想到这里，蒋玉成找回自己刚才的发言，从那里继续往下看： XXX7： 卧槽？！连奈奈都喷？！ XXX8： @逆袭的奈奈 有人喷你了喂！ XXX9： 看热闹的不怕事大，我也来！@逆袭的奈奈 XXX10： 哎呦？这下有好戏看了··· XXX11： 你们这帮坏淫！小胖子这下可倒了大霉了 XXX12： 奈奈一来，不得战个百八十楼的呀！ ······ 怎···怎么回事？！大家为什么一副期待的样子呢？刚才喷自己的那些人，现在都闭了口，一致地讨论起神巫奈奈了。蒋玉成也没有兴趣逐一细看他们的发言，只是迅速地往下浏览过去： “XXX13····· XXX14··· XXX15···· ······ 逆袭的奈奈·····嗯？！逆袭的奈奈？！还真把他给@来了？！”蒋玉成不禁脱口而出——且看看他会说些什么吧。 逆袭的奈奈：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就是本没人看的小白书。字数都35W了点击刚刚过15W，拿了强推收藏才刚破5000，还有脸说我抄袭他？本来想战，随便找了一章看看，那叫一个惨不忍睹，连战的心情都没有了。 顺带说一句，插画相当赞。 卧槽？！诶我这暴脾气，不管你再那么厉害，至少在机娘文这方面，你是后来者，连这点自觉都没有吗？别人说什么也就罢了，你好歹也是个名写手，知道写手的辛苦，明明一副浓眉大眼的样子，居然也背叛革命？！我得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飞翔的小胖子： 【@逆袭的奈奈：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就是本没人看的小白书。字数都35W了点击刚刚过15W，拿了强···】 别扯这些没用的，同样是机娘文，我先写，你后写，这是不是事实？这帮NC再怎么骂，不妨碍我下个月1200到手，这是不是事实？是事实就把嘴闭上，本来没你的事。 呦西，发出去了——这样的回击，还是保持了我一贯的高水准啊···但是，怎么？刚一刷新网页的功夫，消息提醒就又鲜红了起来？我看看啊··· 【飞翔的小胖子： 别扯这些没用的，同样是机娘文，我先写，你后写，这是不是事实？这帮NC再怎么骂，不···】 评分记录： －1_理由：作死 作死？ 作死是什么意思？——蒋玉成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哪里作死了？ 诶？又亮了起来了 －1_理由：作死 －1_理由：作死 －1_理由：不作死就不会死 别再扣了！蒋玉成不由得在心中喊道——自己的积分本来就不多，再扣下去就要变成负的了！ 就在这个时候，回复提醒再一次亮了··· 第十六章 X空山大撕逼（三） 逆袭的奈奈： 【@飞翔的小胖子： 别扯这些没用的，同样是机娘文，我先写，你后写，这是不是事实？这帮NC再怎么骂，不···】 1200的月收入——呵呵，看在右手王那么好的插画份上，还想给你点面子，省得你愤而TJ，我们没有插画看。我给你面子，你送脸上门，非要丢人现眼——好，既然你想娱乐大众，正好我也闲的没事，就拿你好好地娱乐娱乐。 1200的月收入！——你敢不敢叫出它的大名，来，跟我一字一句地学：写作1200的月收入，读作“点——娘——低——保”？写文章没人看，还在书评区里拉着脸求收藏！求推荐！求订阅！收藏推荐订阅，是你能求得来的么？你写的好看，大家有不收藏推荐订阅的么？ 1200的月收入！——哦，其实你明白，你写出来的东西不会有多少收藏订阅，不然你领什么低保呢？10W字一个月，零头不计，说是1200，到手才1140多点，累死累活卖身给点娘，挣个辛苦钱。挣辛苦钱倒也不丢人，但是你有啥可显摆的呢？ 1200的月收入！——按字数算起来的话千字稿费也才12块钱，一年前我开始给实体杂志投稿的时候，千字稿费是100块钱，现在是千字120块钱。《苍穹战旗》只是我随便写着玩的，更新有一搭没一搭的，也没什么推荐，现在收藏已经破万了，上个月收入快5000块了。空口无凭——我把点娘作者后台的截图也贴出来。你敢不敢也贴出来比比？你炫耀收入的意思我懂——大家都是写书赚钱的，文字值多少钱就是一切。既然如此，那么就别扯什么先来后到——谁先谁后没有意义，大家用稿费说话，写得好的吃肉，写不好的吃屎。同样的题材，我写了能吃肉，你写了能吃啥？ 1200的月收入！——本来决定到此为止，但是我心情好，所以决定追加攻击。我现在要去码东方同人，因为是同人所以价格比较低低廉，千字八十才，一共三万字，我预计今天能码出一万五，价值一千两百块左右吧——正好是你一个月的卖身钱。这就是文笔碉堡了的好处啊，光卖艺不用卖身，码个同人都能开心的换钱。哦对了，这个同人是长期连载，每期三万字，啊啊，钱这东西，真是好赚啊，对吧，小胖子？ 嗯，舒坦，码字去咯。 @飞翔的小胖子 ——————————————————————————————————————— 哦，对了——我得承认，我不是没有不如你的地方，我比你差就差在没有右手王（这三个字用红色大字体标出）这种凭着爱好给你画插图的好画师。三年前我用其他动漫人物的图来作为我的小说的人设。一年前我的小说里开始使用故事会那种风格的难看的插图，但好歹是原创的了。现在，我可以跟编辑说“我觉得你们的插画师和我的小说风格不太搭调，我想自己找画师”，然后编辑很豪爽地点头，说一定就要办到。 你知道我想要找的画师是谁吗？反正早晚要说的，就在这里告诉你好了——我要找右手王来做我下一部作品的插画师。我不像你让他打白工，我会给他国内一线画师的收入，我会给他光明的发展前途。 拿你的低保去吧！让大家看看，没了右手王的画，你还能剩下什么玩意。 ······ “轰隆隆···轰隆隆···” 蒋玉成的脑袋里，仿佛炸雷在连续不断地滚动，眼睛开始发散了起来，怎么也聚焦不到屏幕上——笼空山的围观群众，似乎在幸灾乐祸地欢呼雀跃，什么“年度NTR大戏正式开场”，什么“奈奈对小胖子宣战了”之类的叫嚣不绝于耳。可是，他的脑袋里却思考不了这些东西，费了好半天劲才终于在近乎崩溃的思维里面，理出一点头绪来。 请···请右手王···当···画师？抢走我的妹妹？开···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什么收入···什么前途···这些起作用吗？她是我的妹妹，是我合作了一年的伙伴，根本就不是这些东西能撬动的···对吧？！对吧？！！！ 扯淡！扯淡！！！！我要回击他！！我要告诉大家实情！！！我不是什么让人打白工的小白！！！我只是给了妹妹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而已！！——虽然这根本不是我的本意，但是至少在这里，要用这个回击他们！！回击他们！！！回击···回击···· 等等！！为什么发言栏不见了？！ 蒋玉成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提醒按钮—— 飞翔的小胖子提醒（168） 新群帖短消息退出 等等——难道··· 【飞翔的小胖子： 别扯这些没用的，同样是机娘文，我先写，你后写，这是不是事实？这帮NC再怎么骂，不???】 评分记录： －1_理由：作死 作死？ 作死是什么意思？——我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哪里作死了？ 诶？又亮了起来了 －1_理由：作死 －1_理由：作死 －1_理由：不作死就不会死 －1_理由：奈奈说得好！ －1_理由：奈奈说得好！+1 ······· －1_理由：奈奈说得好！+10086 －1_理由：奈奈说得好！保持队形 ······ 长长的一串扣分记录···难道···难道··· 蒋玉成看了一眼积分——已经变成负数了！ “陶片放逐”！！ 版主可以清理那些发广告的或者人参公鸡的ID，但是对于秀下限却不触犯版规的则无能为力。然而，传说笼空山对于那些放了神论的ID有这样一种“陶片放逐”的办法——笼空山的评分方式，普通用户加分的次数是无限的，但是扣分却只限每帖扣一分。看上去不痛不痒，但是如果数量太多了的话，也能够把ID的积分扣成负数，然后这个ID就会被划入禁止发言的用户组····· 可恶！！为什么会临到自己头上！！扣吧，你们随便扣吧···不管是扣分还是喷粪，这些对于右手王来说根本不起作用··· 放屁！怎么可能不起作用啊！！！自己凭什么挽留住她呢？凭一个有名无实的网络写手？还是凭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所谓“哥哥”？——作为写手，自己的实力不足以让她信服，而作为哥哥，自己又有什么权利，阻止她的事业，取得如此大的飞跃呢？如果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么自己哪有什么资格自称她的哥哥呢？······ 该···该怎么办···对手可是那个···神巫奈奈啊！文笔和财力，都远胜我的名家···· 系统栏里，是一片的寂静——唯有企鹅的窗口，在闪烁着。 “红色枪骑兵等三个会话” 对！余宝晨！自己这边不是还有这么个盟友存在么！她不是对自己崇拜得双眼放光吗！至少看看她的说法吧···毕竟，以旁观者的身份，她和奈奈是平等的啊！ 蒋玉成几乎把脸凑到了屏幕上面，等到看清楚那几行字的时候，顿时觉得，浑身的筋骨，都被抽去，整个人轰然跨在了键盘上··· 21:08:11 红色枪骑兵： 嗯 21:09:32 红色枪骑兵： 我就直说了吧，我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 21:10:22 红色枪骑兵： 你的文章确实不大好 21:11:50 红色枪骑兵： 算了，一句一句地打太麻烦，我试着把我的意见整理一下好了 ······ 往后就是空白了——看来她到现在还没整理好。 艹，原来，原来是TM这么回事！那个字不是表示肯定的“嗯！”，而是表示为难的“嗯···”，也就是说，其实，她也不看好我的文章啊！她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我的文章，一无是处啊！算了，就这么得了吧···还要做什么无谓的挣扎呢···· “滴滴滴···” 耳机里传来企鹅的提示音： 21:30:55 红色枪骑兵： 算了，要立即拿出整体的意见也做不到。 ——但是，请你放心，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从明天开始，在更新之前，把写好的稿子先发给我看一下好吗？ 可能会有点用处。 ······ “你···能···帮帮···我···吗···” 蒋玉成仿佛是疯了一般，敲击着键盘。左手小指和右手的无名指，同时按下了Ctrl和Enter键—— 小胖子： 你能帮帮我吗 就在此时，红色枪骑兵的企鹅头像一下子变成了灰色··· 第十七章 创造了奇迹的男人 “铃~~~~~~~~~~” 刺耳的铃声回荡在蒋玉成的耳边——随着铃声响起，早就已经“电池电量低”的大脑，终于关机了。努力睁着的眼皮，仿佛是被抽掉了支撑柱的屋顶一样，轰然倒塌··· “胖子，醒醒——怎么上课的时候不睡，到下课还睡上了···”一只肥硕的大手，推了推蒋玉成的肩膀— “……邓总你先走吧……让我睡会儿……”蒋玉成含糊地回复道——虽然没看见人，但是这样肥硕的一只手，除了邓总也不会有别人了吧？说起来，这家伙明明体重接近100公斤，比自己胖的多，却也跟着别人一起管自己叫“胖子”…… 这些暂时先放在一边——今天上午的有机化学，是蒋玉成所在的化学系的专业课。这节课的内容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蒋玉成个人非常喜欢，于是乎尽管昨晚彻夜未眠，他还是在红牛的帮助下强挺着听完了这节课。当铃声响起的时候，他只觉得整个人像是一根原木一样，轰然倒在了桌子上。 至于彻夜未眠的原因，就算不说估计大家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昨天晚上九点半，几乎绝望的蒋玉成在键盘上打出了“你能帮帮我吗”这句话之后的两秒钟之内，余宝晨的企鹅头像迅速地变成一片黑白的世界——而蒋玉成的内心，也正相仿佛：那黑的部分是阴暗的思想，白的部分是负能量。 蒋玉成本以为，自己已经彻底崩溃——然而月满则亏，否极泰来，这样纯粹的负面思想，倒让蒋玉成莫名产生了新的动力和想法——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化”吧？ 哼！说咱写的不好…说咱赚不来钱…那么你又能怎么样呢？名写手神巫奈奈？网文这东西，说到底都是半斤八两，什么大神小神，归根结底还不是靠人气和跟风才红起来的么！编辑对你高看一眼，那是人家要拿你当摇钱树，咱就不信你真能有什么碉堡的文笔，搞得大家纳头便拜，王八之气侧漏！ 让咱见识见识你那个“写着玩的”《壮志苍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不就是挑毛病么，谁不会啊！… …恍惚之间，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半。而蒋玉成却觉得，刚刚的四个小时快得好像一瞬间，又慢得仿佛上千年一样：他整个人都沉浸在那个神奇的浮空岛世界里面，头脑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给力台词和爆燃场景，“完——全——停不下来”！！！！ 混实体的写手，难道都是怪物么？！说什么写着玩的……可是这明显是在设定上下足了功夫啊！以浮空岛组成的空中世界，这在网文里面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啊！而且整个架空世界观几乎百分之百地逻辑自恰，细节上更是几乎可以用“完美”二字来形容！！ 什么蒸汽朋克啊，机娘大战啊，多炮塔神教啊……这些全都是自己喜欢的元素啊！虽然自己也会试着在在《战姬计划》里面运用一下，可是，奈奈的文字才告诉了自己，怎样才能将这些元素运用得淋漓尽致！虽然也是水晶宫路线，但是这家伙笔下的少女们，一个个都写得活灵活现，仿佛熟透了的果实一样全身上下充满了诱人的香味——读着读着就会让人不禁妄想起来“啊，这个女孩真的是我家妹子”这样的感觉…… 蒋玉成读着关于女主的篇章的时候，甚至下意识地，把自己代入成了男主——而把女主，代入成了小琪！相比之下，自己简直已经默认了那些对《战姬计划》“三两回合就倒贴”，“人物形象用烂了”的指控了啊！ 读这样的书，果然是会给读者带来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感——对于蒋玉成来说，原本也应该是如此的。可是，他的另一重身份——“飞翔的小胖子”，却使得他获得的快感越多，就越是受到内心中沮丧与自卑之情的“反噬”：原来网文和网文真是有天壤之别的，就像人和人是有天壤之别的一样——比利王与城之内（注1），董建华与司徒华（注2），毛太祖与茅十八，华莱士与张宝华，这就是自己和奈奈的差距。 可是，他仍然深陷在这篇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小说中，就像【哔——】一样，完全无法自拔！当他一直追到最后一章连载的时候，又发狂了一般地去度娘奈奈的其他作品——不管是已经出版了的实体书的PDF版本，还是连载在杂志上被爱好者手动录入的TXT，甚至还有Amazon上卖的，刊有他作品的付费电子杂志。蒋玉成几乎是如饥似渴地搜寻者奈奈的一切文字，然后将它们风卷残云一般地狼吞虎咽下去！当这轮饮鸩止渴的饕餮之旅结束的时候，天早已经大亮，而睡觉什么的，自然也就成了奢望。 “啊……怎么办啊……完——全——赢不了啊···”蒋玉成趴在桌子上，半梦半醒地哀叹。 在这么一个怪物面前，自己该怎样保住自己的插画师呢？右手王的插画，对于《战姬计划》的人气来说是决定性的因素。这段时间右手王断更，已经有读着觉得不对劲了——如果插画一直没有的话，读者恐怕得流失大半吧……当然，书是已经上架了，低保也可以申请了，订阅本来就不多，自己的收入可以说几乎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但是写书这东西，本来就不只是为了挣钱的啊！要是插画师真就这么被挖走了，恐怕以后自己写书的心情都不会有了吧！ 干脆断掉家里的网线或者电话，让奈奈没法联系姗姗好了！…… ——开什么玩笑！蒋玉成自己都被自己的胡闹吓出了一身冷汗。写网文写到拔网线，这跟抢副本抢到约群架有什么区别！但是如果不这么做……那就只能期望出现奇迹了。 等等！奇迹什么的，这不就有现成的例子吗？ ————————————————分割线———————————————————— “出来的挺快啊。” 蒋玉成和邓文常两个人在西区食堂的快餐桌上坐定，一人一份盖浇饭——一份是咖喱牛肉，而另一份是黑椒牛肉。 “嘛…有点事要请教邓总……”蒋玉成谦虚地说。 虽然怎么看都不像——但是邓文常确确实实是个曾经创造过奇迹的男人。在去年的校办辩论赛里面，他带领着实力处于绝对劣势的理学院队，战胜了久负盛名的劲旅法学院队，捧得了冠军奖杯。说起来，“邓总”这个绰号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流传开来的呢——准备辩论赛的那段时间里面，邓文常每天都是像正式比赛那样，西装革履正装打扮（注3），标准的成功人士形象，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个富二代，真·土豪，于是大家便叫他邓总——本来么，是带着玩笑的意味，然而等到辩论赛决出冠军之后，这绰号却带上了几分尊敬的色彩了。 “什么事啊？看把你折腾的。”邓总有点关心地问起来。 如果说奈奈的作品叫人如同【哔——】一般欲仙欲死···那蒋玉成现在的形象，也正和一个大烟鬼一般无二，连着两天晚上没睡好觉的结果，是满脸蜡黄，眼圈漆黑，活像只大熊猫： “邓总啊……你辩论赛的时候，”蒋玉成一边扒饭，一边问道，“是怎么能战胜那么厉害的法学院呢？” “怎么战胜？还能怎么战胜，不就是好好做准备，临场多多发挥……” 不对不对！蒋玉成在心里直摇头，邓总回答的不是我真正想问的问题——倒不如说，他的回答根本就是出于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前提…… “但是……就没觉得害怕吗？对手那么强，怎么想都是必输无疑吧？……” 听到这句话，邓总的一张胖脸上，那一双小眼睛里面却露出诧异的神色了： “那又怎么了？输的几率再大又能怎么样？——怕输干什么？又不是打仗，输了也不会死，反正逃避的结果和输了是一样的。还不如去全力争取能赢呢……” 原来如此——蒋玉成终于明白了：原来自己并不仅仅是怕失去自己的画师。自己是在怕输，没错——自己害怕的就是“输”本身。最值得恐惧的就是恐惧自己，所以人会想到逃避。但是，逃避可以给自己开脱的理由，却并不能争取到最好的结果。 蒋玉成的心里确实是豁然开朗了——斗志又一次熊熊燃烧起来了。悠嘻…什么神巫奈奈神巫66的，走着瞧吧！！ 注1：城之内悠二，为新日暮里著名弱子，被暗之女仆池田茂美诱惑而背弃哲♂学，终遭比利王炒♂饭教做人 注2：在2003年的答问大会当时被司徒华请教他肤浅和naive有何分别，董建华就回应时说出：“我唔知系你嘅中文好过我，定我嘅英文好过你，naive同肤浅唔系相同?！”，“教你我就唔敢当......一个天真嘅人呢就好naive架下，一个肤浅嘅人就好肤浅。” 注3：学校举办的正式的辩论赛中，要求双方辩手都要穿正装 第十八章 相爱相杀（上） “悠嘻！战胜奈奈那个家伙，就从今天开始！” 蒋玉成重新鼓起了干劲——要想盖过这个名写手，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但是，至少自己要积小胜为大胜！可能自己没法很快就拿出令人信服的成绩来，不过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至少现在要好好地完成今天的更新，要比奈奈的更新写得更好！——也就是说，至少要在今天的更文里，战胜奈奈那个家伙！ 当天下午没什么课，中午蒋玉成便回到了家中——按照惯例还是先给妹妹做了午饭。自从几天前那次视频直播事件之后，她就再也没出过房间。也许，她不会领情吧，但是作为哥哥，蒋玉成已经下定决心要坚决抵御奈奈的罪恶企图，保卫妹妹神圣不可侵犯的家里蹲权利——正如米蓉泥和牛金贵（注1）要保卫人类希望国人民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愚蠢权一样。 补了两个小时的午觉之后，蒋玉成被闹铃给叫了起来。作业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杂务暂时全都抛开吧——先开始构思今天的更文。既然要决心从今天开始，战胜奈奈那个家伙的话，那么作为一个男人，当然要说到做到——哪怕是多费一点时间，少码一些字数，也不能再做借鉴灌水之类的事了！ 坐在电脑前，蒋玉成拿出了对付线性代数和有机化学的尽头，认认真真地考虑今天的更文——费尽心思地推演情节的发展，构思人物之间的对话，完善对细节的描写，搜肠刮肚地想些有意思的梗放进文里··· “要不干脆，出场个新妹子好了！” 一开始仅仅是脑子里面的灵光一闪——可是刹那间，这个妹子的属性，形象，台词和情节一下子就完整地蹦了出来。他先是诧异于自己文思敏捷，随即便开始得意于这个设想的完美——有的时候，写文章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这一回，整个完整的章节就如同雅典娜一般全副武装地从自己的脑袋里面蹦出来了，这样的感觉真是美妙啊！ “打铁就要趁热。” 于是在一个小时的指尖飞舞之后，今天的更新就顺顺当当地成型了——写完之后，蒋玉成还反反复复审视了好几回，越审视越觉得今天的更文真是完美！····不过，为什么总觉得有点眼熟呢？也许是看的次数太多了？···· “···等等！！” 马萨卡··不会吧？蒋玉成点开了书架上的《壮志苍穹》，开始了胆战心惊的确认···· ——靠！我说这段怎么TMD瞅着这么顺眼呢！！！这明明是《壮志苍穹》第67章里面写过的桥段啊！！不管是出场的妹子还是情节和台词，基本上都是一模一样啊！——不对，因为文笔的限制，自己的更文还要差一点····· 先前的趾高气扬瞬间变成了幻灭——输了···彻底地输了，战斗还没开始就输得一干二净···明明费尽心思，想要写出超过奈奈那家伙的东西···可是想出来的最好的文段啊，情节啊，台词啊，准备用在更新里面的，却全都是奈奈那家伙写过的东西！！！ “不！不对！···并不是因为写不出来别的，实在是因为一下子看了太多奈奈的东西，结果满脑子都是奈奈了！···” 蒋玉成这样宣布说——虽然这样的发言听着有点危险，如果被笼空山基建团的基佬们听到了的话，肯定又要“真爱”啊，“在一起”啊什么的刷个没完了吧。不过当务之急应该是好好放松一下头脑·····算了，先看点别的网文找找灵感吧···说着，他把Word放在一边，点开了点娘的书架。 “嗯···这个嘛，比奈奈那家伙写得好点——真不愧是大神啊···” “嗯···艹，这是什么玩意？！别说是奈奈了，就连我都能婊飞这货！！！” 等等！！！自己来刷别的网文，明明是想要摆脱奈奈在自己脑海中灌输的深刻印象的！！！为什么还是不由自主地跟奈奈那家伙相比较？！这不是让奈奈的形象越发深刻了吗？····· 就在蒋玉成忙着吐糟自己的时候，企鹅的提示音响了起来： 【红色枪骑兵】 16:15:11 你好 对了！差点忘了，还有这家伙呢！——她那样保证站在自己这一边。应该能提出些有用的建议吧？ 【小胖子】 16:15:22 呦 ······ 说起来，这家伙对于自己的态度到底是怎样的呢？大概她是很欣赏自己的作品，而且既然说了要看一看，肯定还是想要帮助自己的吧？说真的，群里的基佬们虽然有时候也会讨论些小说的事情，不过并没有具体提出过什么建议给自己，她肯这样费心，蒋玉成多少也能觉得有点感动···· ···可是看昨天的反应，她似乎也不像是“那么”欣赏自己的作品啊？如果把她的好意完全解释为对自己的作品的兴趣，似乎也不是很有说服力。那么除非···除非··· “除非她喜欢的不是我的作品，而是···我本人！” 呃····光是动动想法，胸膛里面就开始小鹿乱撞起来了····不行不行，我这是在YY些什么啊····看她那副样子，没准是个有点禁欲倾向的家伙，啊，对啊，她不是发过言吗，把她们学校的男生说成是什么“那种土豆白菜一样的人物”····· 蒋玉成用颤抖的右手，有些吃力地滑动着鼠标，将刚刚写好的那个Word文件，拖到了聊天的窗口里。 “这——是——今天的——更新，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吧” 但是····但是且慢！自己也没有理由妄自菲薄啊！如果说东北理工大学的人都是土豆白菜一般的人物的话，她对名校的学生产生憧憬也是理所当然的吧？说起来，她在实验中学的时候，上的就是徐老蔫那个最烂的班，可是自己呢？自己可是重点班的人，可以说是一直在领先于她，那么稍微产生一点优越感，还是可以的吧····· 说实在话····这家伙在放下架子的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嘛，长得又白皙，牙齿也很整齐，笑起来的话···· 【红色枪骑兵】 16:19:31 嗯，看了一下，觉得还是有改进的余地的 比方说吧，这个部分： 有两枚导弹在距离战舰还有十公里的位置被击中了，炸开成了两团巨大的火球——然而濒海战斗舰上的这种火炮，实际上更像是地球上天朝陆军装备的，用来对付直升机和攻击机的35mm野战自行高炮，而不是用来拦截导弹的陆基型“密集阵”。对于导弹这样的高速目标，拦截效果实际上并不是很好 （一大段引用的原稿段落） 这里本来应该是激烈的战斗，节奏快些 但是你用的句子都太长了，应该多用短句才对。 ······ （用短句···怎么才是用短句呢？——蒋玉成一时有点不大开窍。） 【小胖子】 16:22:03 怎么用短句？ （可能是因为余宝晨的打字速度实在太慢，或者是得思考一会才能给出答案吧，总之她费了些功夫才回答蒋玉成） 【红色枪骑兵】 16:24:10 就用英语的语法做例子吧 你这里的定语和状语都太多，所以一个句子里面有很多“的”。 一个主句还带着好几个从句。 这就显得拖沓了。 将这些全部都改成“主谓宾”，“主系表”结构的简单句，就可以了。 ······ （哦···这么说蒋玉成倒是懂了，但是琢磨了一会之后，结果还是败下阵来···） 【小胖子】 16:24:30 如果可以的话，还是给我做下示范吧。 有点犯难··· 【红色枪骑兵】 16:25:22 你看这样好不好？ 两团巨大的火球在半空中炸开——导弹距离战舰还有十公里就被击落了。然而这种火炮本不是专为拦截导弹而设计，它真正适合对付的敌人是直升机和攻击机。因此，其余的目标能够突破这层单薄的防御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样啊···确实，经她这么一改，这一段话就比原来简洁流畅多了，度娘百科的痕迹也完全消弭于无形。蒋玉成确实感觉到，有种感激之情在生发出来了——这么一个连企鹅都没有，可能从来不看网文的女生，能够为我修改文字····· 但是，这好像又显得自己有点太没用了···） 【小胖子】 16:26:01 改得真好，感觉你的文笔比我好不少。 （这一次的停顿，比以往更长些——难道是我的夸奖，让她感觉到有些得意了么？不知怎么的，蒋玉成开始脑补起她在电脑面前脸红的模样来···） 【红色枪骑兵】 16:29:11 嘛，你也有写的好的部分啊···我觉得这一段我就写不出来： ······（又是长长的一段引用） 蒋玉成只看了这段文字的前两句，就感觉额头有点冒汗，脸上有点发烧——一直是十分灵活的手指，不知道怎么，也有点不太好使了··· “其实····” “继续打下去说明真相”和“就这么隐瞒事实好了”两种思想，正在他的心里面激烈地斗争着。万幸的是，最终是前者占了上风： “其实···这一段···是我····借鉴···奈奈···的书···写出来的····” 【小胖子】 16:30:10 其实这一段是我借鉴奈奈的书写出来的··· 注1：出自谷大白话制作的中文字幕版囧叔《每日秀》系列。他在针对2012美国大选的字幕制作中，创造了很多农业重金属风格翻译词汇。比如将整个大选称作“决战花生屯”（华盛顿的谐音），将共和党角逐候选人资格的官员名字翻译成：牛金贵（NewtGingrich）、何满坑（Her）、田破烂（Titorum）、米蓉泥（chmann|，以及阮炮（RonPaul）。 这七人又被称为“共和党七本枪”。最后米蓉泥脱颖而出，和♂森の大统领♂查韦斯·奥巴马争夺新日暮里主导权，结果被♂森の大统领♂发动技能♂肉体演说♂击败，然后被炒♂饭（弥天大雾）··· 第十九章 相爱相杀（下） 【红色枪骑兵】 16:31:00 什么叫“借鉴”？ 蒋玉成觉得自己脸上更热了——但是手指活动却比刚才容易了一些，好像有什么毒素正在通过飞舞的指尖排出，让心头有种如释重负的爽快感··· 【小胖子】 16:31:40 就是照着写的意思··· （虽然不是有意在模仿，但是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全部的实情——也许余宝晨会直接地认定这就是抄袭，不过对自己的失望感，已经使蒋玉成觉得，被人误解也无所谓了。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不会就此对自己感到失望吧···） 【红色枪骑兵】 16:32:22 嘛，也不用太没信心， 我有个想法，能够让这一段超越奈奈的原作。 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真的吗？” 蒋玉成在企鹅上和现实里，同时叫了出来—— 【红色枪骑兵】 16:33:50 那好，你听我说：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本来以为，这家伙不过是擅长修辞而已，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语言魔术才能！源自奈奈的这一个文段，经过她一改手，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文的痕迹了，甚至可以说，比原文更加出色，更有感染力！也许受限于打字的速度，她的修改是很费时间的，但是改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蒋玉成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产生任何的低落。 希望就又这样燃烧了起来——自己终于亲眼目睹了能够超越奈奈的东西，虽然并不是源自自己本人，但是这也证明，奈奈并不是无敌的，她的力量也不是无限的嘛！结束了修改之后，蒋玉成向余宝晨表示了感谢，然后就喜滋滋地把这篇更文发了出去。 呦西，这样一来，超越奈奈也就不成问题了吧！啊，对了，《壮志苍穹》今天的更新，我还没看呢，确认一下好啦！······ ···不行，好像还是不行····· 《壮志苍穹》今天的更新是出人意料的超展开，剧情的给力又一次让蒋玉成感到震撼了——而且详细比较起来，奈奈现在的文笔比以前也要进步了不少，余宝晨精雕细琢的产物的确是比奈奈的原文要强，但还是不如现在的奈奈。 ···原来自己还是图样图森破：就算是有余宝晨的协力，自己超越的也不过是过去的奈奈——现在的奈奈还要强得多，而且余宝晨的协力也不是无代价的，一段的特别突出，反而更显现出其他段落的苍白和无力了。只有一小部分段落优秀的文章，根本不可能和奈奈浑然天成的作品相抗衡。 唉，不是国军不努力，奈何神巫有高达啊！蒋玉成叹了一口气，向后一仰，躺在了床上——看来，想要争取最好的结果，这样徒劳的努力并不是最好的办法。也许，应该试着和奈奈消除误会？毕竟，抄袭什么的，并不是自己认真的指控，只不过是一种辩解的说法罢了。如果跟她解释明白，讲通右手王的重要性，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余地嘛！ 很好——那么就先不要那么努力地去折腾更文，先折腾折腾给奈奈的道歉信吧！ 神巫奈奈： 之前在X空山的事情纯属误会，要是仔细看看我的发言，你也会同意我并没有认真的指责你是抄袭我——当时实在是慌不择言，光想着要反驳喷子，随口就那样说出去了。右手王对我的重要性，可能比你认为的还要强得多，还请高抬贵手，毕竟你这样一个大神，想请什么画师请不到呢？ 这样的话实在太过简短了——这点连蒋玉成自己也承认，但是此时他的心里有太多的想法，这许多想法各自产生了许多的话，这许多的想法却又阻止了许多的话说出口。想要平息奈奈的怒气是真的，想要保住右手王也是真的——但是他却也不想做出低三下四的姿态，不想承认那许多对自己的指责。最后既能满足目的，又能得到各种想法的允许的也只有这样的几句了。 怎样才能把这封道歉信发出去呢？蒋玉成在X空山的账号已经不能说话了，X空山现在实行的是邀请码注册制度，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来新马甲，那么干脆用点娘的私信发出去吧。 啊···折腾了一下午，现在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吧——给妹妹做些什么呢？蒋玉成一边推开房门，一边思考着··· ——————————————————分割线—————————————————— 解决了晚饭，蒋玉成又回到了电脑前面，虽然今天的更新已经发出了，可是像他这种**丝宅男，生活中实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活动了。要不要先上CD和铁血看一圈呢？算了，还是去CD吧，铁血现在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天天都是那几个神论家和喷子在一较短长，叫人看了只会觉得心里憋屈。 【小鸟游六花】 17:41:55 胖子胖子，不好了 祸事了 嘛···经过了这几天的风波，蒋玉成的神经已经变粗了不少，就算是什么样的坏消息都不会让他感到大吃一惊了。而且，现在是下意识地不大想关心那些江湖恩怨，于是尽管企鹅群的提醒一再地闪烁，蒋玉成也没有搭理它。 【小鸟游六花】 17:44:16 胖子在吗？ 祸事了！ 【小鸟游六花】 17:45:20 胖子在不在线？大事不好了！ ····· 话说，六花他也真不嫌烦啊···算了，看在人家那么积极的份上，不答话也不太好： 【小胖子】 17:46:10 什么事啊？ 【paladin】 17:46:30 呦，胖子终于冒泡了 萌妹子推掉了吗？ 【小鸟游六花】 17:47:01 胖子 你总算出来啦！ 你是不是给奈奈写信道歉了？ 【小胖子】 17:47:30 是啊，怎么了？ 【小鸟游六花】 17:48:02 奈奈把你那封信在X空山里贴出来了！ 还好一通鞭尸 还有一堆起哄的 “起哄？还能怎么起哄啊···无非就是踩我两脚罢了。” 不知怎么的，心里冒出这种想法的蒋玉成，却全然没有任何沉重的感觉——也许是因为这个结果，在自己的潜意识之中，已经预料到了吧。 不管怎么样，还是看看奈奈怎么个说法吧： 【小胖子】 17:48:50 六花，给我个传送门 【小鸟游六花】 17:49:20 好的 XXX.XXX.XXX 原来奈奈是这么说的： 小胖子好像以为，我被他气得不轻，现在需要消消气，气消了之后就不会下黑手抢他的插画师了。我得说，某些中二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我找谁当画师，需要考虑他的感受么？右手王是我考察了许久，确认下来的人选，专门为他的画风设计的作品都已经提上日程了，这些都是事实，是事实某些中二就该一边呆着去了——本来没他的事。 蒋玉成突然觉得，这篇文字有点眼熟——哦，原来是把自己的发言修改了一下，回敬过来了。真不愧是奈奈啊，每次喷人都这么带感··· 喂喂喂！自己这副置身事外一样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啊？！算了吧，还是先不要理睬这些好了，也许等到编辑部的电话打上门的时候，自己还能有解释的机会嘞。 至少，今天晚上应该可以睡个好觉了吧——事实正如他所预料的一样，因为身体疲惫和心情沉重的缘故，这一天晚上，蒋玉成睡得特别沉，连第二天早上的课都迟到了。 第二十章 深埋隔壁的最终教条 “诶？珊珊不能下来了？” “啊，是是……这两天她有点感冒了，我让她吃了药休息了……” “是这样啊……玉成哥也要多注意身体，总觉得你的脸色也不太好……” “嗯，最近有点累，哈哈，嘿嘿……” 蒋玉成强挤出来的笑声刺耳至极，当然不可能让周思琪就这么放心。正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最近一段时间蒋玉成的倒霉接连跌破了想象的下限，而跟这一长串不顺比起来，在小琪面前的尴尬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了。 小琪对蒋玉成最近的这一番变故自然一无所知，她还想着要和以前一样邀请蒋玉成跟珊珊去她家吃饭呢。不愿意用实情相告的蒋玉成下意识地编了个谎。虽然让自己的青梅竹马担心，这点有点对不起小琪，但是这跟那些更棘手的麻烦比起来，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真是可惜啊……”小琪有些遗憾地轻声叹道，“我还特意做了咖喱饭呢——珊珊之前跟我说想吃的……” “这个嘛……等她好了之后再说吧……”蒋玉成只得打圆场，“反正我们两家就挨着，以后有的是在一起的时间……” “嗯，也是啊——所以今天就只有我和玉成哥两个人喽？” “诶？”蒋玉成愣了愣，“可是……” “毕竟我一开始就是按照三个人的分量准备的啊……”小琪说道，“既然珊珊不能来的话，那当然就只有我跟玉成哥两个人啦——虽然是三个人的分量，但是玉成哥是男生，应该也不会剩下太多饭吧！” “……啊啊啊，好好好好好！！！” 愣了半天蒋玉成才回过神来，脸色也从痴呆变为傻笑，随之而来的则是抑制不住地狂喜乱舞：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小琪邀请自己去吃饭，也就是说……自己要跟她独处了！ “真是太谢谢你啦，小琪……”蒋玉成强行压抑住内心的兴奋与激动，“又要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的玉成哥，跟我就不用客气啦……” 啊……小琪的微笑还是一如既往地治愈啊……这个时候，蒋玉成才有闲心，注意小琪今天的穿着打扮——今天她穿了一件米色的上衣，扎着一条黑白相间的格子领带，下半身是黑白条纹的短裙搭配黑丝……这么萌的美少女，要是能真的成为我的女朋友该多好啊……蒋玉成在心里面呵呵呵呵地乐个没完。 ——————————————————分割线—————————————————— “咖喱还得焖一会——玉成哥你要是闲得无聊的话，”进厨房忙活之前，女孩又指了指放在客厅电视旁的电脑，“可以用这台电脑上网……” “啊，谢谢……” 厨房里很快就响起了抽油烟机的轰鸣声——蒋玉成也趁势坐到了客厅里的那台电脑前面。趁此机会，直接码一会儿字吧——反正余宝晨的帮助都是以修改的形式进行，首先得自己码完了文章之后再说…… 蒋玉成轻车熟路地打开浏览器，登陆到自己的OneDrive网盘——自己的存稿都在这里存着呢。也许是因为受到了小琪无形中的鼓励，现在的蒋玉成觉得自己不但精神振奋，连手指的动作也变得轻松了起来。这么一个温柔可爱的邻家妹子，也难怪自己会因为她而魂不守舍，珊珊这个痴女也是垂涎三尺，爱不释手…… 诶！说起来——蒋玉成突然想道，自己似乎还真没考虑过这方面的策略。珊珊现在正闹别扭，自己的面子没用，韩阿姨的面子也没用，但是小琪的面子未必是没用的吧？——自己似乎可以借小琪，把珊珊从房间里“钓”出来。 这个主意虽然听起来有点匪夷所思，但是仔细想想的话，确实是完全成立的——正所谓“饱暖思**”，既然珊珊是个喜欢妹子的小痴女，那么利用她最喜欢的小琪姐姐，应该就能把她“勾引”出来吧！ 想到这里，蒋玉成不但感到面前的僵局有了解决的希望，而且也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你别说，他越琢磨越觉得这件事能成：珊珊对小琪有某些特别的情感和目的，这件事情是已经确定无疑的，而以自己跟小琪之间的关系，拜托小琪的话，她应该会答应的。当然，具体怎么跟小琪解释这件事情，还得让自己好好想想……关于自己正在写小说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小琪知道为好。按照“社交圈严格隔离”的原则，小琪作为自己在三次元中的熟人，不应该搀和到自己再网上的这些事情。 在Word文件上右键选择下载之后，蒋玉成顺手打开了一个新的窗口，然后习惯性地登陆了自己的点娘账号。 “靠，不小心关了…” 刚才一不小心，蒋玉成把“下载完成”的对话框给关了——“嘛，无所谓了，反正也下完了…”说着，蒋玉成打开资源管理器，随手点下了左边收藏栏的“下载”文件夹。 “我看看啊…” 周思琪电脑的“下载”文件夹，里面的文件似乎特别多，蒋玉成一时间还找不到那个文件在哪——于是乎，蒋玉成习惯性地选择了按文件类型排列，这样的话doc类型的文件都会排在一起，找起来也方便。 “找到了……诶？！？！——” 自己刚才下的文件是找到了——不过真正让蒋玉成吃惊的，是旁边的另一个文件： “壮志苍穹电子分成正式版A.doc” “【哔——】合同？！” 蒋玉成浑身的肌肉猛地一抽搐，几乎当场就要喊出来了——单论时间跨度，自己也勉强算是个点娘“资深”写手了…而作为“资深”写手，蒋玉成一眼就认出了点娘【哔——】编辑发来的电子版合约。 “壮志苍穹——神巫奈奈——…——小琪？！？！…” 一道电光火石般的思维链条在蒋玉成的脑袋里猛地一闪烁——手心和脑袋上一下自就冒出了汗。浑身颤抖的神经好像要让他整个人都原地蹦起来，他几乎就要用颤抖的声音招呼小琪来问个清楚—— 不不，不能这么鲁莽……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蒋玉成深吸了一口气——千万不能冲动，此事必须从长计议。毕竟，自己跟神巫奈奈之间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争端，如果小琪真的是神巫奈奈，而自己又贸然挑明的话，最后万一让小琪讨厌自己，那可怎么办？正所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小说的事情再怎么折腾，终究不会对现实中的自己构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与威胁，但如果因为小说的事情，搞得现实中可爱的青梅竹马对自己冷眼相视的话，那可就真的不值得了…… 姑且先暂时后撤吧——蒋玉成随手将那个文件扔进了网盘里，然后关了电脑。平静下来之后，蒋玉成一下子感到后怕——万一小琪真的就是神巫奈奈那个家伙的话，那自己要是真的拜托她帮自己搞定珊珊的事情，岂不是等同于自投罗网？！想到这里，蒋玉成“刷”地一下子流出了阵阵冷汗…… “玉成哥~~~” “啊？！”蒋玉成下意识地应声道。 厨房那边传来小琪的吆喝：“反正珊珊不来，我就把咖喱做的辣一点了？” “哦……好……” ————————————————————分割线———————————————— “啊……小琪做的饭真好吃!——这咖喱都跟日料店里做的一样好吃。”蒋玉成一边吃着小琪琪做的饭，一边赞叹道，“学校东区食堂二层也有咖喱饭——但是那个玩意根本不能叫咖喱饭嘛！看着像翔，吃起来也是一样！” “嘛嘛，玉成哥……”小琪似乎有些汗颜，“这种事情就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啦……” 今天小琪好像是从超市买了些咖喱粉，做了一锅日式的牛肉咖喱，浇在煮好的米饭上别提多诱人了——配菜是蔬菜沙拉和烤鸡翅，不仅美味而且营养均衡。面对着如此的美食，蒋玉成一门心思都在想着如何表示赞叹——因为他知道，这些东西的滋味肯定比自己吃在嘴里的美味得多。 尽管不太愿意承认，蒋玉成还是不得不面对这样的情况——万一“神巫奈奈”那个家伙，真的就是现实中的小琪的话，那自己又该怎么应对她？一方面，如果小琪就是奈奈的话，那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继续按照原来的计划，用小琪来“钓出”珊珊了——万一哪里出了纰漏，让小琪知道珊珊就是右手王的话，那简直就是自己去送死了；另一方面，有了珊珊的前车之鉴，自己肯定不可能轻易地让小琪知道，自己就是小胖子了——稍微想想就知道，如果小琪知道自己就是被她喷过的那个小胖子，那她对自己的印象肯定会大打折扣…… 虽然现在蒋玉成并不确定，自己对小琪，究竟怀有怎样的感情——他还暂时不能明确地说出“我就是喜欢小琪”，但是换个角度来说，他百分之百不愿意自己被小琪讨厌。所以说，关于自己的身份，肯定也要严加隐瞒的。既然如此的话，接下来自己又该怎样对待珊珊/右手王，以及对待小琪/奈奈呢？蒋玉成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 嘛，说不定小琪只是跟奈奈认识，她并不是奈奈本人呢！怀着这样的自我安慰一般的想法，蒋玉成决定先放下这些问题——至少先看一下那份合同，查清奈奈的正体到底是谁吧！ 第二十一章 蒋太公钓鱼（重写） PS：最近两章有些问题，重新写了一下 “一个幽灵，一个叫神巫奈奈的幽灵，在我家对门徘徊。” 蒋玉成如是总结他此刻面对的状况：没错，这就是对于自己来说更加要紧的事情——奈奈这家伙的正体，到底是个什么人物？难不成这家伙跟小琪，跟自己的青梅竹马，难道真的就是同一个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妹妹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解决——但是奈奈的挑战必须全力应对，不然的话妹妹可就真的要被夺走了。而且，如果处理不好的话，自己失去的很可能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人…… 仔细想想的话，小琪在过去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如此说来的话，难不成神巫奈奈，真的就是小琪本人吗？！蒋玉成觉得还是不敢想象，与其说神巫奈奈就是周思琪，还不如说神巫奈奈就是蒋玉成自己更可能一些……确实，小琪从小就喜欢读书，跟“文学少女”这个形象契合度很高——如果说小琪确实在从事写作的工作，在其他的某个杂志投稿写些诗歌散文短篇小说什么的，蒋玉成也是可以相信的。 但是！但是啊，蒋玉成宁可相信珊珊就是右手王，也不愿意相信小琪就是神巫奈奈……因为最起码，右手王平日里在网上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些性格特征起码跟珊珊表现出的特点并没有什么矛盾之处——可是小琪跟奈奈，简直就是截然相反的两个存在。小琪那么温柔随和，自己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她动气，怎么可能跟嚣张跋扈的神巫奈奈是同一个人呢！ 对了！蒋玉成突然想道——会不会是小琪存在双重人格呢？别看她一副温顺随和的样子，其实心里面潜伏着一个恶毒的作家，没准一打喷嚏就会变成奈奈呢！ ……这种太不科学的事情，怎么想都不可能吧！所以说啊，“奈奈就是小琪”什么的，果然还是太惊悚了——啊，对了！其实还有别的解释嘛！你看她家里的电脑是有打印机的，有没有可能是这种情况：奈奈作为她的朋友，因为某种原因借用她的打印机来打合约？恩恩，一定是这样子的！！虽然这个假设似乎还是存在疑问，但是眼下也只有这个假设看起来最合理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个假说显然不可能让蒋玉成就此安心下来，因为这个假说本身还有很多漏洞：奈奈那个家伙是职业作家，日进斗金，怎么可能连台打印机都不装备？而且合约这种东西还需要身份证复印件，就算是自己没有打印机，那么直接去楼下的打印店一起解决不就完了么？归根结底，据自己所知，小琪除了自己之外几乎没有异性朋友——她的朋友都是些同年龄的女孩子。可是，从自己对奈奈作品的观察来看，这个家伙应该是个家里住在妖都的，二十多岁的汉子——这跟“住在本市的十八九岁的少女”一样是冲突的嘛！ 所以说啊，单纯的猜测和胡思乱想根本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导师圣卡尔告诉我们，对待事物要抓主要矛盾。而对于“奈奈的真身是谁”这一事件来说，主要矛盾显然就是那个带密码的文档。就这样，运用矛盾分析方法，蒋玉成准确地找出了自己所应该做的事情：没错，只要破解了这个带有密码保护的加密的文档，那么关于奈奈身份的一切问题和疑惑，都将迎刃而解… 原本蒋玉成也见到过同样的合约文件，可是之前蒋玉成签合同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月前了——点娘最近似乎换了新的密码，于是之前蒋玉成收到文件时拿到的密码就不能用了。到头来，蒋玉成还是得考虑从头破解这个密码。 说干就干——身为一名伪技术宅，蒋玉成可不觉得，区区一个密码就能挡得住自己。他拿出移动硬盘，从自己收藏的黑客工具中，找出了破解Word加密密码的软件——只要轻轻一点，管你是多长的密码，都给我去死吧！！小爷我要看奈奈那家伙到底躲在哪个角落里！！ ……诶？！ （软件提示：错误，无法解析文件） “诶？！？！？！？！？！” 原来，在早期版本的Word中，“文档保护”这一功能几乎就是个摆设。十年前的Office在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筛子，到处都是安全漏洞，很多软件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绕过文档保护——于是乎，有写手就用这样的手段，破解了原本被只读密码保护的文档，然后修改了其中的格式条款。如果不是那家伙太贪心，“把那羊薅得跟葛优似的”，点娘法务部门可能真的就中招了。 这一事件的结果是，点娘全面更新了自己的OA软件，新版的合约电子文档不仅使用了强度更高的密码，而且还用最新版本的Word2013重新进行了加密。于是乎，原有的直接绕过密码的破解手段，就全都失效了。 “靠···这下真麻烦了啊！” 看着屏幕上冰冷无情的错误提示，蒋玉成不由得流出了阵阵冷汗——微软在OfficeOpenXML标准中对文档的安全性做了大幅的改善，想要像以往那样，直接用软件漏洞绕过文档保护已经不可能了。也就是说，摆在蒋玉成面前的只有两条道路——要么放弃，要么转而使用穷举法进行暴力破解。 尽管心里已经知道希望不大，但是蒋玉成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打开了AdvancedOfficePasswordRecovery这一专用破解软件，试着对文件进行破解——果然不出他所料，破解完成所预期的时间，已经推到了377天之后。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啊！！我还要这玩意有啥用啊！！——蒋玉成沮丧地想道。 算了，先不管这茬了……既然短期内没法确定小琪的身份，就先观望一下吧——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有更多的证据，进一步确定小琪的真实身份呢！不过，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最好还是别让珊珊跟小琪继续接触了——万一小琪真的就是奈奈，那让珊珊再接触小琪就跟自投罗网没区别了。 真是太可惜了……蒋玉成遗憾地想道——如果小琪不是神巫奈奈的话，那自己设想的美人计就可以投入使用了！那个计策明明是那么高明精妙，对珊珊明明就能一发入魂……可是现在却因为这样的原因不能用了！唉，要是自己也能像男主一样，拥有水晶宫之类的东西，身边到处都是呼之即来的妹子，那现在肯定不会缺给自己帮忙的人的…… 诶——余宝晨能不能用的上？ 蒋玉成一下子想到，妹子这种生物，自己的身边还是有的——虽然不是被妹子环绕，但是自己也只需要一个而已……仔细想想的话，虽然还不算是太熟，但是……她对我的态度好像特别好，跟对待旁人完全不同——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请余宝晨来帮忙呢？仔细想想的话，虽然从蒋玉成认识她以来，余宝晨没有表现出任何方面与任何程度的，少女的一面——但是软妹子也好，女汉子也好，生理上都是女性无误了。而且，即使是以一般的，对女性的审美标准来看，这家伙也绝对算得上是个超级大美女，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堪称完美，一米七的大个子，简直是御姐范满满…… 一想到余宝晨，蒋玉成不由得想入非非……当然，这倒并不是说他自己想要如何如何——他毕竟不是欧派星人。从外貌跟性格来看，其实还是小琪更接近于蒋玉成喜欢的类型，而且还是青梅竹马——但是呢，如果小琪真的就是神巫奈奈的话，蒋玉成恐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相比之下，余宝晨看起来不光是很有才能，而且从目前她对自己的态度来看，她显然是站在蒋玉成这一边的……不过真要做这方面的考虑的话，蒋玉成也是有些顾虑的…… 当然，现在蒋玉成自然没有什么功夫，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真正考虑的其实是珊珊——通过余宝晨，把珊珊这个痴女萝莉给钓出来…… 第二十二章 小兔儿乖乖，把门开开 按照蒋玉成的设想，珊珊虽然对自己态度不怎么好，但是正所谓“就算讨厌我也请不要讨厌萌妹子”（注1），按照之前通讯监听的结果来看，珊珊应该算得上是年上控，对于属性比自己（萝莉）更成熟的类型，比如乙女啊御姐啊向来是来者不拒的。尤其对于屁股啊欧派啊之类的东西更是热衷得不得了。（可是为什么，她自己却不肯画欧派呢？——这倒真是个问题，不过就得有时间再研究了）之前蒋玉成曾经计划用小琪作为“诱饵”，把珊珊给引诱出来，结果因为发现小琪很可能就是神巫奈奈才不得不放弃的，而如果余宝晨这边能搞定的话，用余宝晨把珊珊给钓出来想必也不是难事…… 可是，该怎么跟余宝晨说这事呢？蒋玉成又很犹豫——现在余宝晨对自己的态度固然是好得出奇，但是毕竟女人心海底针，小琪这类温柔的还好说，现在要搬动的是余宝晨这个看上去有些非主流的家伙。就自己这笨拙的样子，万一哪里又踩地雷了，又被她鄙视了，那该怎么办？ 就在蒋玉成犹豫的时候，电脑那边突然弹出了一个QQ窗口抖动—— 红色枪骑兵： 还在吗？ （哦，余宝晨正好来消息了？蒋玉成这才注意到这家伙已经在企鹅里向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了…）括号内为旁白，下同。 小胖子： 刚才玩游戏了，怎么了？ 红色枪骑兵： 嘛，那我就直说了吧 这几天出了什么事吗？你这几天的更新，总觉得没什么气力啊… 要是以奈奈为目标的话，像这样的文章可不行。 （原来如此——这家伙要跟自己说更新的事啊…蒋玉成如是想道。话说回来，自己这几天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奈奈身上了，更新什么的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小胖子： 哦，是啊…抱歉，最近我心思有点乱，有点不太好规划接下来情节的发展… （话说回来，最近几天更新出来的东西，连自己都有点不相信那是自己写出来的啊——至于具体原因么，一个是自己心思并没有放在这方面，对自己写下了什么都没啥印象，另一个恐怕就是余宝晨改掉的部分实在是太多了——与其说是自己写，倒不如说是余宝晨在写吧！） 红色枪骑兵： 哦，这样啊 那我有个建议——我们不如登场一些“真正的敌人”，让男主多些压力。 小胖子： 不对啊，男主一直都很有压力吧… 红色枪骑兵： 不不，你是这么认为的，但是读者却感觉不到，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吗？ 一是渲染气氛和场景描写不够的问题，第二是你的设定方向有问题。 （呵呵，咱果然浑身上下都是问题啊——蒋玉成自暴自弃地想到） 作为网文作者，你当然是在构建着自己心目中的世界，但是仅此而已是不够的，为了将这个世界好好地展现在读者面前，作者必须从读者的视角出发，让他们用自己的眼睛确信这一切，而不是将现成的结论灌输给他们。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呢…这算是换位思考吗？蒋玉成想道，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那可就难了啊！） 小胖子： 那啥，你能不能再详细地说明一下… 红色枪骑兵： 我觉得这够详细了啊。 小胖子： 你这么告诉我我都能懂，但是光是这么说说的话，我也没办法写出来啊！ （对面沉默了许久） 红色枪骑兵： 是啊，因为上面这些论点这也是“现成的结论”，我得让你用自己的眼睛去确信这一切… 就直接拿《战姬计划》来说吧，之前你打的军事基地啊，航母舰队啊，美帝空军啊，等等等等——他们的实力可能确实很强大吧，但是读者是不会感觉到这些敌人对男主造成了压力的。 因为战机娘是超现实的力量，就凭这一点，在读者的印象认知中她们就已经压倒了那些现有的武器——所以不论现实中的敌人多么强大，读者也不会认为他们能够与战机娘进行对等的较量… 换句话说，想让战斗有悬念，想让战斗显得有趣，最好还是出现一些超现实的敌人，比方说敌方的机娘啊，或者说是专门对付机娘的特殊装备部队啊之类的·… …… 说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家伙一口气打这么多字啊——蒋玉成暗想道，她打字的速度倒是进步得非常快···这也是蒋玉成第一次见到，余宝晨提出关于情节和设定的建议。这些东西，也许是她这几天思考的结果吧？因为自己这几天满脑子都是奈奈的事情，和她的交谈都很简短，结果她一个人就想出了这些东西？ 等等！ 蒋玉成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看起来这家伙对于小说的事情，甚至比自己还要上心……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何不以合作创作为名义，光明正大地把她邀请到自己家里来呢？等她来了之后，再跟她说一下珊珊跟右手王的事情，比起自己直接开口，岂不是好办多了？ “你这么打字一定很费劲吧？”说干就干，蒋玉成熟练地在键盘上敲下了这么一行字——跟余宝晨可不一样，蒋玉成不光是个写过几十万字小说的写手，还是个代码量上万行的编程爱好者（当然跟真正的开发工程师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别的不说，至少在打字速度上面可是绝对没有任何短板的。 “嗯，是的。”对面很快就来了回复——因为只有寥寥几个字，所以就算是余宝晨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输入。 “那么我们不要这么折腾了好不好？”蒋玉成说道，“明天有空吗？我下午没课，来我家当面谈吧。” 蒋玉成也考虑过有没有更加循循善诱的说法，不过，他是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希望对方不要产生反感。 “行，那我就下午过去你那里吧。” 谁想到对方依然是很干脆地回复了——扣掉打字的时间的话她应该是马上就决定了。约一个妹子来家里，对方居然毫不犹豫就同意了——从理智上讲，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真的有如此魅力，那看来那家伙应该是为了跟自己当面说写作的事才做的决定吧！不过这么容易就把她约了出来，蒋玉成还是觉得颇有些自得。 嘛，不过既然她都答应了，姑且就按照她不会放自己的鸽子来做下一步的打算吧！那就这么决定了——蒋玉成念了两句诗，准备明天下午迎接余宝晨的到来。 ——————————————————分割线—————————————————— “嗯，你好，我来了……” 下午三点不到，余宝晨比预定的时间稍微早了几分钟出现在了蒋玉成家的门口——架势并不像上次那样旁若无人：她打招呼的时候声音很轻柔，进来的时候甚至还稍微左右观察了一下屋里面，可能是在寻找韩阿姨或者蒋玉成父亲的身影。 “欢迎欢迎……”蒋玉成忙不迭地把余宝晨领进了客厅，“先坐吧……” 余宝晨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那一身黑的套装，不过细看一下的话，似乎跟上次也不是完全一样：头发好像是稍微经过梳理，显得比较整洁而且有光泽了。而且她也不像上次一直是全副武装，进了门之后就把外套脱掉挂了起来：单看束腰的白衬衫，她的身材倒也还不错…… 如果是单纯的讨论关于书的事情的话，那直接进书房显然是个更好的选择——但是现在，蒋玉成的目的并不在此，早早地钻进书房就本末倒置了。就这样，蒋玉成把余宝晨领到客厅。对方落坐在蒋玉成的对面，小腿交叉着靠在了沙发上，姿势正如林肯纪念堂门前那位消瘦的总统，不过动作明显更拘谨一些：即使是环顾四周，观察蒋玉成家里的结构和陈设时，她的脖子也没有伸出去太长。 她这样倒是挺像个正常的妹子了……蒋玉成想到。 蒋玉成把她找过来的理由是讨论小说，不过自然不自然地，两个人似乎都觉得没法开门见山。 “上次来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余宝晨突然问道，“你们家也是二层阁楼，那为什么楼上一直关着门呢？” 嗯……真不错，想啥来啥——蒋玉成不动声色地说道： “啊，是这样的。我家是再婚的，这个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哦……这样啊。” “——总而言之我现在还有个继妹，叫韩影珊——她就住在楼上，今年在实验上高一。” “原来如此……”余宝晨点了点头，“那之前吃饭的时候……” “那几天她感冒了——”蒋玉成决定还是维护一下珊珊的形象为好——她的一贯作风是对外装乖，自己要是指出她在家的干物妹本质的话，那她十有八九会迁怒于自己，“顺带一提，她是个美术特长生，在网上也是个画师——《战姬计划》前面的插画，就是她画的。” “插画？”余宝晨愣了愣，“还有插画吗？” …… “当然有啊！”冷场了片刻，蒋玉成才反应过来，余宝晨恐怕是第一个毫不关心插画的读者了“就在前面啊！你没看到吗？！” “啊，我直接看的正文……”余宝晨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蒋玉成实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他只得随手端过放在桌子上的Surface，打开书的页面，然后把插画的那一章展示在了余宝晨的面前。 “还真有插画啊。”余宝晨显得很是惊讶，或者说稍微有点惊喜也可以，“这个画风看起来好像挺熟悉的……” “嗯——那就对了，”蒋玉成稍微有点得意，“网上那个“右手王YSW”，就是她的账号。” 听到“右手王”这个名字，余宝晨总算是多了点反应，“诶，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我在P站上看过不少她画的画，感觉画风还不错吧……” “要不，我们上楼看看？”蒋玉成追问道，“不过她最近跟我闹了点别扭，可能不太好说话……” “嗯，这样也好——我也想见见她了。”余宝晨点了点头——她看起来好像还挺有兴致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只要让珊珊见到余宝晨，接下来不愁珊珊不开门。可是同样，万事开头难——怎么让珊珊见到余宝晨，却成了摆在蒋玉成面前的一个大问题。 “小珊珊~~~珊珊妹妹~~~~开一下门好吗~~~” 蒋玉成知道自己此时敲门的表现，特别像是在小红帽门外的狼外婆——但是结果毫无悬念，小红帽可没有那么轻易地就上当。 “小珊珊~~~家里来客人啦~~~出来见一见好吗~~~” 依旧没有反应——蒋玉成稍微有点慌了。 “她是不是现在在忙啊，要不算了吧……”余宝晨见状说道，看得出来倒也没有特别遗憾的意思。 “啊啊，她现在应该没什么事——可能是中午午睡还没醒吧……” 可是蒋玉成总不能这么善罢甘休前功尽弃啊！——他的后颈处，阵阵冷汗已经渗了出来——“午睡”之类的说法纯粹就是胡扯，今天她又没有去上学，哪里还需要午睡。不让珊珊知道外面有个漂亮的小姐姐，珊珊就不会开门——可是珊珊不开门，又怎么会知道外面有个漂亮的小姐姐呢？总不能直接喊“家里来了个大美女”吧！ 就在蒋玉成的心提到嗓子眼里的时候，长久以来在他面前都是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了——虽然只是一条狭窄的缝隙，但也足以让蒋玉成，看到划破黎明前黑暗的曙光了…… “是右手桑吗？还是我也叫你珊珊比较好？”余宝晨微笑着对着门缝，跟珊珊打了招呼——不过“右手桑”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啊！！蒋玉成有些着急——这么早就用笔名称呼她，会不会给人以一种内定啊硬点啊之类的感觉呢？要是珊珊变得Angry的话又怎么办呢？ “嘭！” 门又一下子关上了——蒋玉成的心也随之一沉……但是跟刚才的死寂有点不同？这次关门之后，房间里便传来了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是干什么呢？蒋玉成很是疑惑——就算她真的Angry了，也总不至于就为了这点事就在屋里砸东西泄愤吧！而且那可是她的房间啊，砸完了她自己又该怎么收场？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一眨眼的功夫，刚刚关上的门又打开了： “姐姐好~~~~我叫韩影珊，叫我珊珊就行啦~~~” 刚才还紧闭着房门的少女闺房，现在却门户大开，一副广迎四方宾客的样子。而那个让蒋玉成一筹莫展的干物妹，眼下却像个真正的小公主一样，站在房门前，脸上带着明亮的微笑……注1：“就算讨厌我，也请不要讨厌AKB！”——前田敦子 第二十三章 女为悦己者容 PS：大家久等了……最近几章因为结构推倒重来，所以更的速度会慢些 呼……总算是搞定了——蒋玉成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余宝晨这位漂亮的小姐姐，对于珊珊这个小色女确实是有相当的吸引力，以至于即使是自己在场，她仍然选择了开门。跟在余宝晨的身后，蒋玉成有点心虚——这种感觉在他注意到珊珊的神情有些变化的时候变得更加严重了。谢天谢地，珊珊总算还是把自己给放了进来——这应该也是沾了余宝晨的光吧！ 跟着余宝晨一起进了珊珊的房间，蒋玉成总算是有充足的余裕，仔细打量珊珊房间内的布置了——首先映入眼帘的肯定是那房间里四处都自然地摆放着的玩偶——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看起来明显价值不菲的手办。虽然“穷养儿富养女”，但是蒋玉成觉得，就算是韩阿姨也不大可能把钱花在女儿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爱好上面。那么说来，似乎应该倾向于另一种解释：这些都是珊珊她用自己的收入买的！ 看来，在养家自立这方面，珊珊她应该是走在了自己这个已经成年的哥哥的前面了……以前还听说右手王给舰N画过妹子，这么算下来的话，如果按市场价计算，珊珊给自己画的插画，价值可能已经是自己稿费总和的几倍了吧！ 在书架那边，摆着一些少年向的轻小说和漫画——虽然蒋玉成倒是很希望能在书架上面摆上自己的作品，但是他也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不过上面倒是有神巫奈奈出过的几本实体单行本，还有刊载有她的作品的轻小说杂志，同样也是摆在这里——万一珊珊要是对奈奈的作品很中意，然后又恰好知道奈奈想要找她当画师的话，那自己这个不中用的哥哥和合作者，岂不是马上就会抛弃么？一时间蒋玉成连视线都有点模糊了。 除此之外，床的另一侧是一个电视柜，摆着一个小液晶电视，一台PS4和若干的正版游戏——蒋玉成特地注意了一下，这些游戏都是像三男一狗啊，血源诅咒啊这样的，100%男性向的车枪球游戏……除此之外还有些爱马仕之类的死宅向游戏——同样也是典型的男性向作品。 如果单凭那些手办游戏之类的宅物判断，的确是很容易给人以“死宅”的印象。但是就房间的整体风格看的话，整间屋子却并没有多少死宅气息。凭借着色彩丰富的窗帘，还有布置合理的可爱小饰物，这个房间看上去与其说是个死宅的房间，倒不如说是个典型的少女闺房。 ……味道也有少女的芬芳。 除了房间之外，珊珊本人的造型，同样吸引了蒋玉成的视线——平时如果上学还好，不上学的话这丫头在家里向来是不修边幅的，一天到晚穿着睡衣，头发乱蓬蓬的也不怎么梳——这一点倒是挺像死宅的。不过现在的珊珊却明显露出了一副刚刚梳洗打扮过的样子： 她上半身穿着一件粉色的针织衫，蓝色的领口系着一条棕色的深红色的丝带，看起来有点像是JK制服，乌黑的长发侧面别着白色的发夹，明显是一副刚刚梳理过的样子；而下半身则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短裙，两条纤细的腿上裹着白色的HelloKitty假过膝袜…… 虽然蒋玉成一眼就看出，珊珊腿上短裙跟“过膝袜”部分的那一缕肉色，并不是真正的绝对领域，但是那一抹亮眼的纯白，对于腿控蒋玉成的杀伤力已经是尤为致命的了——毕竟白色是浅色，视觉上属于膨胀色——所以，白丝并不适合年龄大一点的，腿不那么系的女孩子来穿。而珊珊作为一个拥有完美萝莉体型的15岁少女，跟白丝的同步率显然已经超过了100%——直看得蒋玉成血脉贲张，心跳加速……这腿要玩的话，完全不比小琪那完美的真绝对领域差！ 强行压抑住内心的冲动，蒋玉成逼迫自己的大脑重新回到“正确”的思维轨道上——如此看来的话，珊珊刚才突然关门然后又重新打开的举动，也就完全可以解释了：最初听说有客人来的时候，珊珊只是出于好奇才开门看了看——由于她仍然对自己抱有强烈的警惕，因此她只是开了一条门缝。等她发现客人是个漂亮的小姐姐之后，顿时色心大起地出来迎接客人了——而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为了给这位漂亮的小姐姐留下好的印象，珊珊自然也就在开门之前精心打扮了一番…… 至于这一番打扮对余宝晨到底有着怎样的效果，蒋玉成不清楚余宝晨的性取向——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至少自己见了这样的珊珊可是真的比见了小琪还Excited了。不过，即使是站在性别中立的角度来看，打扮成这个样子的珊珊，配合那完美的营业用微笑，给人带来的印象确实是一个天真烂漫，青春阳光的15岁美少女。她看起来是如此地耀眼，以至于蒋玉成都不敢相信，这家伙真的是那个整日宅在自己房间里的干物妹了。 “我……我先去倒点喝的东西……”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此光彩照人的珊珊——于是蒋玉成便名正言顺地选择了走为上策。虽然这样一来便有了珊珊在自己走之后又把自己关到门外的风险，但是这样一来看起来就太没有礼貌了——既然珊珊想给漂亮的小姐姐一个好印象，那应该就不会搞得这么不留情面吧！ 端着三杯果汁回到了房间里，蒋玉成看见珊珊正坐在自己书桌前的椅子上，面向余宝晨展示着什么东西——脸上流露出颇为自豪的神色。而因为房间里并没有别的椅子，所以余宝晨直接坐在了珊珊的床上。珊珊这家伙……一会儿该不会床上一边打滚一边嗅着余宝晨的气味吧？…… 至于屏幕上的画……蒋玉成定睛一看——屏幕上显示的，不正是自己在书里写过的，中美海空军宿命决战的部分么？原来珊珊她并没有彻底撂挑子不干，还在继续给自己画着插画啊！想到了这一点，蒋玉成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么看来的话，她对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态度呢？如果生气，又为什么还在画插画，而如果不生气，又为什么彻底不理自己了呢？ “姐姐觉得怎么样？我画的画……”珊珊对余宝晨问道——语气里有点得意，又隐含着一点隐忧。 这画到底怎么样呢？在蒋玉成这个外行人看来，这张插画如果只看绘画水平的话，那么它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天衣无缝。但是不知为什么，在身为作者兼伪军迷的蒋玉成看来，眼前的几张图，总有些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蒋玉成并非专业人士，他并不能准确地指出，这些插画的问题到底在哪——但是他总觉得，眼前的这几幅图，缺乏自己心中想要的，那种漫画般的临场感和表现力…就像画师的门槛比网文写手高很多一样，在插画方面能够提出建设性意见的网友，也是少之又少——大家只是看大方面，不注重细节，就算画面布局有问题，一般也只是一窝蜂地追捧而已。 难道说，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妹妹才会找到同样也是她粉丝的自己？但是为什么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呢？蒋玉成有些困惑——他记得妹妹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就是小胖子的。 算了，不管这么多了——先想办法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再说吧！自己要是真的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的话，不仅右手王作为自己合作者的技术能得到改进，而且自己跟妹妹的关系应该也会有所改善的吧！ 话是这么说了，但是“编辑”这个工作可不是谁都能做的——蒋玉成能够感性地感受到违和感，但是就算自己长了一百张嘴，这个时候也一样是“不能名其一处也”（注1）。 对了！这个问题也不光是珊珊的问题，自己在写东西的时候不也一样吗？有的时候明明想好了一个给力的情节或者意图，却苦于没法用描写或者台词来讲这些想法表达充分。一般来说，自己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应该…… 蒋玉成把目光转向身旁的余宝晨——如此看来，今天找她来还真是找对了。她确实可以在这方面帮上珊珊——虽然估计这家伙应该是不会绘画这种高端的技能的…… “啊，这个嘛……”余宝晨稍作沉思，很快便有了回复：“具体的笔法什么的，我肯定是不会评价的——毕竟小珊珊你是专业人士，画出来的妹子在我们看来也确实非常萌。不过在此之外，作为插画呢，我觉得我倒是有些想要说的……” 注1：出自《口技》：“人有百口，口有百舌，不能名其一处也” 第二十四章 暴漫王 “诶……”珊珊的语气有点微妙，“姐姐有什么要说的呢？这个我还是不明白的，还请姐姐指教……” “教你我可不敢当——”余宝晨这个时候倒是难得地表现出来一点谦虚，“不过插画这种东西，其实跟小说一样，也是需要表现形式的——它也同样有“镜头”和“修辞”的，不是光画出来而已……” “这个的话……”蒋玉成附和道——以前他曾经看过一部描绘漫画家工作的作品，里面曾经解说过一系列漫画领域的专有名词，“你说的是‘分镜’对吧？” “也不光是分镜的问题，就是类似于对修辞手法的采用——”余宝晨显得有点苦恼，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继续介绍道，“文学创作中的直笔和曲笔，详写和略写，节奏掌握等等，这些叙述和描写的手法，在图画中也是存在的。” “嗯……那么……”珊珊歪着脑袋问道——看起来她好像是真的不明白，不太像是纯粹的恶意卖萌。 “还是不懂吗？我举个例子好了。”余宝晨好像已经有了主意，脸上的表情放松了些，“《三国演义》总看过吧？里面诸葛亮和人斗智的时候，罗贯中总是把对手的计划交代得明明白白——轮到写诸葛亮的时候，却只说‘如此如此’，这就是一种运用‘镜头’的手法。为什么要这样？要利用叙述的取舍来制造悬念，烘托气氛，计策发动的戏剧效果，这比当即说明一切要更有效。” “哦~~~~原来如此……”蒋玉成恍然大悟——经过余宝晨这么一点拨，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也能看出问题的所在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蒋玉成试探地问道，“插画表现力不够，原因应该是镜头选择不合适吧——我觉得，珊珊的画有点太···平铺直叙了，对吧？” “嘛，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吧。”余宝晨笑了笑 “……还是不明白……” 就在蒋玉成和余宝晨探讨关于插画和网文在创作方面的异同点的时候，珊珊突然说话了，“姐姐能不能讲得更形象点呢？” “……这样的话……”余宝晨也是若有所思——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我得想个办法让你理解……这样吧——我们来拿一张图来举个例子吧。我记得之前有张插画，是一个妹子在哭泣时的样子吧？——把那一章调出来看一下——” “……哦，对对对……”蒋玉成稍加思考，便回忆起了这张插画所在的章节，“是在第一卷第28章……”说起来，刚才这张插画好像就是自己给余宝晨看的那张——估计余宝晨能想到的恐怕也就只有这张了。 珊珊倒是没说什么，转身操作电脑，把这张插画给调了出来。 “你看，这张画是这个妹子在哭泣时的半身像——”余宝晨用这个例子开始讲解具体的方法，“这样就显得有点太平铺直叙了——和蒋玉成写的文章一样。” “……那姐姐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描绘这个场景——”余宝晨继续说道，“比如说，我们将画面分为大概的四个象限，在一，三象限上将“泪滴从左侧下颌滑落”的画面和“眼泪从右眼流出”的画面组合起来，再将其余两个象限补充为妹子的半身像……” 余宝晨刚刚说完，珊珊就拿起电磁笔，在数位屏上画了起来——不大一会儿，一张成型的草图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这样就强调了‘哭泣’中最有表现力的两个局部——眼睛和泪滴，主题就更突出了。” “啊，这样真的强多了！”珊珊露出了欢欣雀跃的神情，“姐姐真的好厉害！之前我自己画的时候也感觉不太对，可是改了好几次反而觉得还不如最初画的这个……” “嘛，毕竟最近也是在跟你哥哥合作呢……”余宝晨随口说道。 “诶？”珊珊愣了愣，“合作？” “是啊——关于小说的合作……”余宝晨回答道——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珊珊的表情，产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 “……原来是这样啊……” 珊珊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做出了一个诡异的动作——她一边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一边把脸埋进了余宝晨的胸口。 唔……因为穿着衬衫所以蒋玉成一直没意识到——这家伙还真是有料哦……差不多得有C－Cup了——由于珊珊的动作，余宝晨的胸部曲线显露无疑……怪不得珊珊对余宝晨带有这么大的热情呢，原来是冲着欧派去的啊——作为欧派星人，珊珊对余宝晨有如此态度自然也是可以预期的。 “啊？……珊珊？”对于珊珊的反常举动，余宝晨觉得有些奇怪，当然，也并没有警惕起来——不过接下来珊珊的动作，可就完全出乎她和蒋玉成的意料了： “……要合作了吗……” 嘴里继续说着无法理解的话，珊珊却在向前推着余宝晨的身体——要说力气，当然是余宝晨比较大，不过她没想到要和珊珊角力，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推到了门外…… “诶，珊珊，你是不是……”蒋玉成突然觉得不对劲。 说时迟，那时快——珊珊回身一脚，狠狠踢中了蒋玉成的膝盖窝，我们的主角本也是能够跟珊珊较量一番的，不幸膝盖中箭，身体失去了平衡，被珊珊又是一推送出门去，差点和余宝辰撞在一起。 “砰！”门又被狠狠地关上了。将蒋玉成和余宝晨两个人都拒之门外。 余宝晨还好，被珊珊用这种温和而又强硬的方式“礼送出境”。而蒋玉成尽管并不会因此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他毕竟也不是抖M，对于“萝莉白丝践踏”这种事情毫无兴趣，对于吃瘪也感到丧气。 “哥哥是骗子！大坏蛋！！”珊珊不依不饶地骂道。 “你跟你的妹妹……关系有点奇怪啊……”虽然遭到这样莫名其妙的对待，余宝晨倒也没怎么生气，只是单纯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困惑而已。 “啊啊，是这样的……”蒋玉成说道，“其实我们最近是闹了点别扭……之前你没来的时候，她是一直不愿意出来见我的……” 不过，稍微想想的话……蒋玉成的心情稍微明朗了一些：这次没能彻底解决珊珊的问题，但是让珊珊开门面对自己了，终归是一个不小的突破——而且刚才自己还看到了珊珊画的草稿，这说明她毕竟还没有彻底抛弃自己这边，仍然是在为自己的小说画着插画呢……这样一来，过一段时间等她的气消了之后，自己这边的危机应该就解除了吧！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先不要在珊珊的问题上浪费更多的时间——余宝晨好不容易来自己家一趟，那就好好讨论一下小说的问题吧！蒋玉成这样想着…… ……虽然是这么想着的，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自己跟余宝晨都没开口说这些事情——结果到了最后，余宝晨呆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回家了，小说的进度却一点都没有推进。蒋玉成觉得，虽然在QQ上余宝晨颇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坦率，但是当她面对面地跟自己交谈的时候，自己还是能感到，她好像有点微妙地放不开…… ……难道是因为她对我怀着某种难以言表的情愫？蒋玉成又有点想入非非。 当天晚上，蒋玉成发现，沉寂了许久的，右手王的QQ，终于又亮了起来——按照她本来的周期，差不多应该在一周之前发过来的插画，总算是姗姗来迟。蒋玉成看到这个，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变得轻松了——虽然珊珊跟自己在现实中的关系依然很僵，但是现在至少右手王算是回归了，插画的问题姑且也算是勉强解决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两个也会开诚布公地进行交流，说出该说的话吧！于是眼下的当务之急，重新变成了迎击神巫奈奈——也就是说，眼下自己还是要尽快确定，小琪跟神巫奈奈，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第二十五章 两弹一星黄仁勋 毫无疑问，要想验证小琪到底是不是神巫奈奈，最为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打开那个合同文本文件，然后直接翻到作者资料页，就可以看到神巫奈奈的详细个人情况——到那个时候，神巫奈奈的真实身份也就暴露无遗了。 但是，这条最直接的路上，却留着一个巨大的拦路虎——也就是那个密码。一般情况下，想要破解密码，快一点的方法通常都是用些黑客字典啊，社工库啊之类的东西，通过已有的密码字段进行尝试。但是只在点娘内部跟作者之间传递的加密文档，似乎不太可能使用那些由外网其他个人用户设置的密码。所以想要直接找现成的密码肯定是没戏的——自己只能老老实实地走暴力破解的路子。 于是问题就来了——暴力破解本身在算法上并没有什么优化的空间，降低时间复杂度的思路其实并不可行，所以能够考虑的，也只有在计算能力上做点文章了。蒋玉成手头拥有的运算设备，仅仅只是一台性能并不出众的Thinkpad笔记本电脑罢了——低电压版i5处理器的浮点运算性能，应付日常应用可以说绰绰有余，但是用来破解密码就连塞牙缝都不够了。 强大的运算力···到哪里能找到呢？蒋玉成首先想到的，肯定是自家二楼，妹妹的房间里那台看起来挺强大的iMac——不管是父亲还是韩阿姨，都很宠着自己的小妹妹，而她作为一名触手，需要用电脑来压制视频，PC的性能肯定不会差到哪去。但是这样一来就本末倒置了——毕竟现在自己跟珊珊还没有和好呢，珊珊不可能让自己使用她的电脑。而且，苹果电脑的散热向来拙计，高强度运算撞上功耗墙之后，实际频率和性能恐怕连自己的笔记本都不如呢。 那么，还有什么给力一点的运算设备吗？大学狗们对电脑的需求，无非也就是选个课看个课件，上网看个肥皂剧或者11区动漫，打打DOTA啊小学生联盟啊之类的游戏罢了。这些应用，对CPU浮点运算能力的要求都不高。所以从同学那里借电脑，估计也是白扯。说起来啊，理学院所在的理工楼地下，好像是有一台搭了N个志强处理器的UNIX服务器在给物理系计算量子力学模型吧！不过就算是物理系的学生，平时恐怕也分不到几个核心。人啊就不知道，自己不可以预料——你说自己一个化学系的学生，怎么就要用物理系的超算呢？ 路路断绝——蒋玉成几乎要陷入到绝望中了。自己，果然还是太渺小了。如果是奈奈那家伙想要找什么人的话的话，那肯定会利用自己在业内的人脉，直接把对方给人肉出来吧！可是自己… 虽说在心里面是已经决定放弃了，但是蒋玉成还是想要最后再挣扎一下，万一还有办法呢？于是他又将“Word文档破解”这几个关键字输进了Google的搜索框，然后轻轻按了下回车… 果然，还是没什么有用的东西。网上搜到的那几个工具，都是自己已经用过的了，压根就不管用。就在蒋玉成准备点击右上角的叉号关掉窗口的时候，一条新的搜索结果，突然蹦到了他的眼前： 基于GPU的Word文档密码快速破解——来源：知网空间 “诶？！？！？？！” 希望的火焰，再一次重新燃烧了起来——蒋玉成手脚麻利地用VPN登陆校网，然后借助校网的IP从知网上把这篇论文给下载了下来。当下载完成的提示出现时，蒋玉成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打开了这篇论文—— “随着桌面系统的广泛应用，微软的OFFICE系列软件已经成为主流的文本编辑软件，而Word文档的安全问题逐渐进入了人们的视野，找到一种高效的破解或恢复被加密Word文档的密码的方案具有重要的意义。 密码的暴力破解是最简单也是最常用的破解方法，但是传统的基于CPU的破解方法破解速度慢，大大限制了暴力破解的应用。文中在分析Word文档加密漏洞的基础上，提出了基于GPU的CUDA并行计算模型，实现了对Word文档加密密码的快速暴力破解，实验证明文中的密码破解方案大大提高了破解速度······” 诶——这个看起来好像可行性很高啊！家里原来那台放着吃灰的台式机，现在可以拿出来用了——上个礼拜自己刚刚淘了一块二手的GTX690，还打算装上玩游戏，结果因为珊珊跟奈奈的事情耽误了。而眼下，正好是让战术核显卡发挥威力的时候了！ 嗯，就这么办了！！蒋玉成想道——说干就干，蒋玉成轻车熟路地打开VS，按照论文上给出的算法，啪啪啪地敲起了代码…… 在等待破解的时间里，蒋玉成顺手去了一趟五金店——小琪家里的水龙头坏了，这种事情自然是要蒋玉成这个男生来解决的。作为一名学理工的技术宅男生，蒋玉成对于这些机械电子类的东西天生就有着相当的敏感度。他高中的时候也亲手帮助自己的父亲，更换过家里的水龙头和墙壁插座，对于这些工作当然是没什么压力的。这件事情往小了说，是增进邻里和睦关系，往大了说，那也是刷好感度的重要事件啊，哦哈哈哈哈哈哈（请自行脑补金馆长）！ 690战术核显卡此时还在自己的房间里，以航母杀手级别的破坏力，毁灭着Word文档的40位加密密文。那篇论文给出了破解用时的统计图表，TeslaC1060破解六位密码需要大概16小时的时间。开普勒架构旗舰级显卡的两颗GK104核心，在运算力上相对于四年前特斯拉架构的GT200核心有了巨大的提升，而且核心数量也多了一倍。因此，蒋玉成写出的计算程序自身估算的剩余时间在三个小时左右。 说起来，蒋玉成明明就是个资深魔法师，之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吸引女孩子的潜质。现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己好像真的多出了些Galgame男主的特质，仿佛真的要开启幼驯染的路线了。难道说，自己以后真的要像王老师说的那样，走上成为一百五十斤燃料的道路了？以后难道要展开什么**剧情，遇到什么修罗场之类的？雅达呦，这样的话我可是会很烦恼的啊，哈哈哈哈哈哈（还是金馆长）！ 蒋玉成会如此脑洞大开，与其说是他网文作者的脑补能力作祟，倒不如说是太过于紧张的缘故——自告奋勇去五金店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蒋玉成想要让自己这颗躁动不安的内心，安定下来。可是事与愿违，随着计算完成的时间逐渐临近，蒋玉成的心跳也变得越来越快——明明在当初高考成绩发布的时候，自己都没有这么紧张啊！！难道说自己就这么在意这个奈奈的真身？还是说自己其实在意的是“小琪就是奈奈”这个命题？ 又或者···自己其实是沉浸于“春天终于到来”的念头？····等等！不行！！绝对不行！！ 想到自己大一时苍白的感情经历，蒋玉成顿时产生了一种前途未卜的恐惧感。现在自己跟小琪相处的感觉当然是不错的，但是，青梅竹马跟真正的恋人之间，显然存在着不小的差距。就普遍性来说，他对恋爱缺乏了解，就特殊性来讲，他对小琪的了解……毕竟，经过了高中时期的隔阂，蒋玉成自己也不敢说，自己了解现在的小琪。 面对未知事物，人类的下意识反应显然是恐惧。“好人卡”仿佛达摩克里斯之剑一般悬在他的头顶。虽然妹子们发卡的时候，普遍都会带上一句“希望以后我们还是能做朋友”，但是实际上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会变得非常奇怪——就是想回到过去，也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不行啊！虽然有时候自己脑袋里面也会对现实中的妹子产生一些攻略啊推倒啊之类的妄想，不过，真实的恋爱果然很麻烦啊！不管是小琪这种温顺体贴的软妹子也罢，余宝晨那种特立独行的家伙也罢，总归都是些让人摸不透，拿不准，心里没底的人物。相比之下，二次元的妹子不是就好多了嘛？不会隐瞒不会欺骗永远可以信赖，就算一时惹恼了也可以读档重来！…… 第二十六章 神作无处不在 一般情况下，男生逛街跟女生逛街是不一样的——女孩子往往将逛街本身视为一种娱乐，而男生则会事先在网上搜集足够的信息之后，有目的有针对性地去找到自己想要购买的东西。不过，这一次的蒋玉成却继续漫无目的地在周围的商店街闲逛，好像自己的家里面关着一个什么怪兽，回去就会被吃掉一样。 三个小时之后，蒋玉成的手机闹钟响了——这短短的三个小时，在蒋玉成的眼中仿佛三年一样漫长。一路小跑着冲回了自己家，蒋玉成直接冲进了卧室——果然，破解完成的提示，已经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按照蒋玉成写程序时的设计，程序将解密之后的Word文档重新生成了一个文件，输出到了电脑的桌面上。 双击鼠标，打开了这个文件——然后，一份电子合约Word文档就出现在了蒋玉成的眼前： “不会是……出bug了吧？……” 蒋玉成一边大声叫着，一边死死地盯着屏幕最上方显示的文字： 甲方：魔都XT娱乐信息科技有限公司 地址：魔都市XXXX区XX路35号 乙方：（真实姓名：周思琪）（笔名：神巫奈奈） 地址：XXXXXXX 身份证号码：XXXXXXXXXX “……乙方：（真实姓名：周思琪）（笔名：神巫奈奈）……” 还有什么怀疑的必要吗？这一次不需要任何的推理和分析了——白纸黑字，证据确凿。庵也老贼确确实实就在自己的家门对面，神巫奈奈的存在已经不是一个幽灵，而是一个不可逆转的事实了——没错，小琪就是奈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个低级的文字游戏：“小琪”不就是“小7”，而“奈奈”的意思不就是“77”嘛！！！（注1） “Soga，Soga——原来如此啊……” 蒋玉成终于想明白，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没错，就是这样！动漫和游戏里面不是很常见吗？！粉红色的萌物，里面切开了，果然都是黑的啊！！ 那家伙表现出一副温柔的样子，其实背着我的时候经常在角落里面暗自冷笑吧？……难道说奈奈，也就是周思琪，这个家伙早已经掌控一切了吗？——高中三年自己跟她并没有太多的来往，当年那个单纯的小姑娘，在高中三年的时间里“学坏”，完全就是有可能的嘛！仔细想想的话，之前在饭桌上，小琪她听说珊珊会画画的时候，明显表现得有些过分热情了——那个时候，她十有八九已经察觉到珊珊可能就是右手王了…… 等等！既然自己可以在奈奈的家里找到了她的合约文件，那么谁能保证奈奈那个家伙，不会用同样的方法，翻自己的电脑呢？！蒋玉成越想越害怕，赶忙找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手忙脚乱地开机——因为过度紧张，连开机密码都打错了好几次。蒋玉成用颤抖的手握着鼠标，打开了Windows的计算机管理，用事件查看器翻出了系统日志… “Kernel－General事件…今天16:30？！” …看来自己还是多虑了——蒋玉成松了一口气：系统日志显示，在今天1:30之后，16:30（也就是自己开机的时间）之前，并没有任何系统事件产生。电脑被偷看什么的，纯属自己的胡乱臆测。 居然就这么随意地怀疑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自己也是够差劲的——蒋玉成感叹。仔细想想，小琪，或者说奈奈，根本就没法知道自己就是小胖子——要知道，即使是在知乎和人人这样的社交站点上，蒋玉成也是从来不提到自己身为网文写手的具体情况，更不用说线下了。在现实中，即使是同寝的搓货们，实际上也不大了解蒋玉成到底在写些什么，知道蒋玉成和《战姬计划》详细信息的，只有余宝晨一个人。而同样，小琪如果跟自己一样不想透露自己在线上的身份的话，自己也同样不可能得知小琪也在从事写作行业的。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蒋玉成最后还是接受了现实，承认了“小琪就是神巫奈奈”这件事情。但是话说回来，线下小琪的随和跟线上奈奈的跋扈，这反差也未免有些太大了点吧！当然，蒋玉成自己也承认，奈奈虽然说话刻薄了点，但确实句句在理——当时的自己的的确确有点犯浑，奈奈骂自己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不过奈奈好像也不是对自己格外不友好——她在X空山可是早就以毒舌闻名了。 好了好了，这个时候也不要自怨自艾——既然小琪确确实实就是神巫奈奈，自己总该想办法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吧？不管是X空山上的事情，还是关于右手王的事情，都需要说清楚，但是……但是自己该怎么说才好呢？ 蒋玉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自己到底该怎么跟小琪说明这件事情——话说回来，好像自己就是小胖子的事情，连姗姗，也就是右手王都不知道吧！真是的，自己到底该怎么样开口才好啊！要是自己先提起这件事的话，那自己从小琪的电脑里盗取文件的事情，不就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了吗？ 在“如何向小琪说明情况”这个问题上，蒋玉成纠结了很久，绞尽脑汁试图想出一个还算行得通的办法——可是到最后，问题还是完全无解的：跟他一样，小琪在现实中也是个没什么特殊之处的，普通的大学生，完全没有透露过任何可以让人联想到，她是网文作者的个人情报。 也就是说，除非再出现一次“右手王事件”，否则的话，如果自己对小琪说“你就是神巫奈奈”的话，那么自己就一定会被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显然，这个时候不管是如实回答，还是故意藏着掖着不说，都必然会坐实自己窥探他人隐私的罪状。考虑到之前自己在X空山的作死行为，还有在私信里面的嘴硬，小琪知道自己就是小胖子的话好感度十有八九会严重下降——如果再加上盗窃合同这样的一个火上浇油的事件的话，那么小琪对自己的好感度说不定直接就跌成负值，走进BadEnd了——这可是比发卡还要恐怖的未来··· 想来想去，蒋玉成发现，自己似乎陷入了美帝检察官经常在法**面对的困境——所谓“非法所得证据无效”的困境。就算自己知道了“奈奈就是小琪”这一重要情报，恐怕自己也没有办法真的利用它来解决问题。 嗯···这么冥思苦想也不是办法，也许玩玩游戏散散心，能想出新的主意来？蒋玉成说着，重新启动了电脑——正好，咱也试试用690战术核显卡，最高分辨率特效全开玩三男一狗吧！（注2） 于是乎，蒋玉成从移动硬盘里把安装包拷了进来，然后暂时……一门心思地投入了砸车大业中…… 注1：日语“NANA”意为“7”，于是水树奈奈也有了“77”的别名 注2：指GTA5，因为淘宝上不能直接搜名字所以改成了三男一狗（指游戏封面是主角三人组加上狗） 第二十七章 四十五分钟的恋人 当蒋玉成退出游戏的时候，QQ跟往常一样弹出了消息框——余宝晨又发了好多关于小说的文字…… 真是辛苦这家伙了……蒋玉成叹了口气——跟之前一样，又是长篇大论。本来之前她来自己家的时候，这些应该当面交流的——可是上次因为珊珊的事，自己跟她也没怎么说上关于小说的事…… 等一下！！这个时候，蒋玉成突然注意到了一件，此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这个家伙明明是刚刚接触网文，可是关于写作的事情她却说得这么头头是道。而且，不光是写作，就连画画的事情，她也了解不少，甚至都能跟珊珊谈笑风生了。看这架势，这家伙作为创作者的经历，好像比自己丰富得多啊——更不用说明显比自己强多了的文字功底了…… 经历了右手王和神巫奈奈的事情之后，蒋玉成对这类事情已经有了相当的警惕性——既然珊珊可以是个触手，小琪的真身是奈奈那个臭屁的家伙，那么余宝辰这货，来头应该也不那么简单吧？既然她自己有这么好的写作水平，为什么还要对自己那些漏洞百出的作品表现出那样夸张的崇敬来呢？ 小琪毕竟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如果是影帝的话得连续演十几年才行，这个显然不现实——但是余宝晨课未必吧？自己就算对小琪，都不敢说完全了解，对于现实中的这家伙，自己可是连“有些了解”都不敢说的——就算那家伙真戴着什么面具，就凭自己这一见到妹子给个好脸色就直降为零的智商，恐怕也认不出来。 而且啊，仔细回想一下那个家伙之前在自己家的表现，前一秒还是个冰山美人呢，后一秒马上就转型变成了软妹子——前后的反差未免也太大点了吧？虽然未必是什么阴谋，但是确实是怎么想都觉得可疑啊！ 想着想着，蒋玉成在键盘上，敲下了这样的一行字： 小胖子： 很感谢你帮我改文章…话说回来，你是怎么想到要帮我改文的？ （对方有顿了一会才作出回答） 红色枪骑兵： 哦？想知道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奇怪的设问让蒋玉成感觉到一丝难以捉摸） 小胖子： 想。 红色枪骑兵： 这样啊…那你周末有时间吗？ （蒋玉成不假思索地在键盘上敲出了“有的”两个字） 小胖子： 有的 红色枪骑兵： 上次我去了你家，这次来我家一趟如何？正好家里没人。 我四点半去你们学校接你，怎么样？ 家…家里没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是安排了什么不好见人的活动项目，比方说什么不和谐的……等等等等，我又在乱想什么东西了！余宝晨就算为人再怎么奇怪一点，总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吧！蒋玉成连忙给自己大开的脑洞踩了刹车。 一定不是吗？未必吧！自己跟她到目前为止，要说见面也只见过一次面，可是余宝晨却已经那样尽心尽力地为自己改稿——难道说，她看上去虽然冷漠，可是内心里就是那种容易冲动的性格，容易一下子就对别人掏心掏肺？虽然自己总是脑补妹子倒贴啊什么的，可是如果真临到自己头上…好像也是够难办的啊！ 感情这东西可没有那么简单，现实中的妹子也不像黄油里那样省心。蒋玉成对现实中的恋爱一无所知，无知就会产生恐惧——没着没落，没根没由的恐惧。 身为一个宅男，蒋玉成平时接触的是那些装在硬盘里的恋爱故事。不过这些接触越多，自己对现实的恐惧也就越深重。那些出奇的展开和诡异的剧情，有时候的确也能把男主逼近危机的境地——甚至还可能危及到性命。不过那些危机再怎么厉害，自己只要把笔记本一合，就可以全都关进那个黑黑的匣子里面，一滴血也洒不到自己身上。 可是，现实中的余宝晨却不是那种能关进黑匣子里的东西——要是她真是个病娇，我妻由乃式的人物之类，最后抡起消防斧砍将过来，自己这个死胖子又该如何抵挡？ 说来也奇怪，虽然思路是歪向了那些河蟹路线，可是脑袋里面弹出来的却不是各种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展开，而是各种各样的bad－end和好船结局…蒋玉成有点畏畏缩缩地在键盘上打出字，在他看来，那些黑色的字体一个个的，打着斜，打着滚，翻跟头，竖蜻蜓，一个一个都不安生： “好啊，我也没什么事” 小胖子： 好啊，我也没什么事 ————————————————分割线———————————————— “说是这个时候来……” 蒋玉成紧张地又看了看手表——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五分钟，余宝晨随时会出现，自己的心情也就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仔细想想，自己已经在这里傻站了半个钟头了啊！抱着某种古怪妄想的念头杵在树下发呆，怎么想都蠢透了啊！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只旺财在身边的树根脚撒了一泡尿——自己没有被当成同样的树桩子遭殃，还真是万幸啊！ 嘛，也往好的方面想想吧——像自己这样早早出来等候的纯情少男，现在已经是颇少见了啊！东北人民大学是出名的男少女多，众多燃料们都是大一就早早脱了团，节操什么的早就丢给女朋友了。倒是他们理学院的死基佬们，一个个都是守身如玉的处男，就是面巾纸用得多一些…… 当然，在晚上的下课时分，蒋玉成也并不孤独——一辆一辆豪华轿车排着长队从校门口鱼贯而入，在女生宿舍楼下停得满满澄澄的。其中当然少不了接自家女儿的，不过更多的则是接自家干女儿的才对。一年下来，这番景象早就成了穷**们心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时不时有人对着车流指指点点，辨认某些稀有的轿车品牌和型号什么的…… “滴滴！滴！”蒋玉成耳边传来刺耳的喇叭声。 真是够呛！这些奔驰宝马，一个个都像它们的主人那样趾高气扬！一个个嗓门又大，氙气大灯亮得刺眼，晃得别人眼睛都要睁不开！ “嘀嘀！——嘀嘀！——” 也许是嫌前面的车走的太慢吧——一辆高粱米糠色的宝马就在蒋玉成的身边一个劲地鸣笛，搅得人不得安宁，蒋玉成皱了皱眉头，决定换个地方等：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蒋玉成戴上ipod的耳机，心想这下子应该可以彻底屏蔽掉那些恼人的喇叭声了吧！他按下播放键，把音量调到最大，优美的前奏徐徐传出。不过，虽然曲调很舒缓，可是miku酱的歌声今天听起来有点疲倦，好像不那么精神： “いつまでも慣れない狭い部屋と枕（难以习惯的枕头和狭小房间） 硬いタオルとティッシュ?ケース（毛巾和纸巾盒粗糙发硬） 目を合わせず会釈（颌首招呼，视线却不曾交汇） 知らない人のシャツふしぎ自然に脱がす手（脱下陌生人的衬衫，动作却不可思议地自然） シャワーを浴びながら（一边淋浴，一边却还惦记） 帰りを待ちわびる猫のこと思い出してたり（猫咪可是在思念着，等待着自己回家啊） 胸に触れるその手（划过胸口的手，） ヒトゴトみたいにね（如同事不关己一般。） 眺めながら声出すの（望向远处，发出声音） あたし何を失い求めているの？（我失去了什么又在追求着什么？） あなたナニを買いに此処に来ているの？（你追求着什么又购买了什么？） ヌレルヌレル胸のうちが濡れてゆく（淋湿了淋湿了，胸口从深处湿润了） ココロ消した45分の恋人（心溶解了——四十五分钟的恋人） …… 蒋玉成在欣赏音乐的同时，也不禁动起念头来：金坷垃是检验神曲的唯一标准，要是这首歌金坷垃化该是怎样的情形呢？ “吱！！“ 蒋玉成吓得往后一蹦——刚才那辆滴滴答答没完的宝马猛地一打横，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司机摇下了窗户，伸出头来—— “亚拉那一卡，骚年？“ 第二十八章 白头山天生神将（一） “余…余宝晨？！“ 没错……这开车的，可不就是余宝晨吗？黑色马甲白色衬衫，还有那个领口上晃晃悠悠的十字形蓝色饰品，都是一点没变——可是她的表情似乎有点奇怪：那是一种带着一丝危险气息的邪笑。一般来说，当反派角色准备施展他那不入流的阴谋诡计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笑容。 ————————————————分割线———————————————— “……” 蒋玉成坐在宝马轿车宽敞的副驾驶位置上，着实感到有点局促。虽然早就听说黄阿姨家里颇为殷实，可是土豪到这个程度，还真没想到啊！ “这台车…是你的？”蒋玉成试探性的问道。 “当然不是。”余宝晨笑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带着点恶作剧的感觉。 “那是……” “偷来的。”她笑得更开心了。 这是在说笑吧？应该是在说笑吧？车钥匙……虽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方形遥控器，但是还是好好地插在那里的…蒋玉成好歹也是有驾照的人，他当然知道，这种车可是没那么容易偷到手的。 也许对方是一片好意吧——但是余宝晨好像忘记了一个问题：周五晚上五点前后，正是下班高峰时期，路上的车一辆接着一辆，大家都在公路上慢慢地挪动着。就算“别摸我”的马力再怎么强劲，也跑不上速度，甚至相反:这辆宝马车因为比一般轿车要长，在车流中还显得格外笨拙些。蒋玉成甚至揣测，直接步行过去的速度应该也差不多，或许还会更快呢…… 可是余宝晨的心情却好像一点也不着急，她的食指轻轻地敲击着方向盘，看上去心情很愉快。见到前面又是红灯，她索性挂上空挡，伸出右手狠狠地戳响了车载播放器。喇叭里面顿时传来了一阵农业重金属风格的流行歌曲来： “……我在遥望~~~~……” 但是余宝晨熟练地又戳了几下，凤X传奇的嚎叫声就停止了。几秒钟的沉默之后，一阵雄壮的铜管乐前奏从音响里面涌了出来： “333！——333……666！——666……243！361,2716——1！——1！——1！” 余宝晨得意地亮开嗓门，伴着合唱豪迈地唱起了听不懂的俄语歌曲——说起来，她的声音颇有些美声唱法的感觉，不过气势却更加具有侵略性： “В－атаку－стальными－рядами！（我们猛力向敌人进攻） Мы－поступью－твер－дой－идем。（战士们大步向前冲锋） Родная－столица－за－нами,（我们身后就是首都） За－нами–родимый－наш－дом（莫斯科比一切都贵重）……” 作为一名半吊子的伪军迷，蒋玉成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听过这样的一首歌——啊，想起来了！这是苏联时代的军歌《莫斯科保卫者之歌》。说起来，余宝晨那个家伙，原来还懂俄语吗？听她唱出的俄语歌词，好像跟音响中的原唱也相差不远了。能够唱出这种效果，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她精通俄语（某个在毛国留学的家伙曾经说，俄语只有两种状态，要么精通，要么一窍不通），要么她已经很多次听过这首歌，自然而然地就能唱出来了。 这可不是那个没精打采，好像对什么东西都不感兴趣的余宝晨——她的脸上充满了狂热和激情，眼睛里面闪现着跳跃的火花，似乎能看见阅兵部队踏着皑皑白雪走过红场，而她自己就屹立在列宁墓上。 蒋玉成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犯了个大错误：别忘了，她可是能够把老师气得摔门而去的人物，那副看上去过分正式和严肃的打扮，也许正是某种中二属性的外在表现形式？她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套中人，其实反而说明内心里是充满了激情的…… “Мы－не－дрогнем－в－бою－за－столицу－свою,（我们在战斗中） Нам－родная－Москва－дорога.（最顽强最英勇） Нерушимой－стеной,обороной－стальной－Разгромим,уничтожимврага!（是因为有莫斯科在心中） На－марше－равняются－взводы（进攻无坚不摧） Гудит－под－ногами－земля,（防守牢不可破） За－нами–родные－заводы－И－красные－звезды－Кремля！——（誓要把侵略者一扫空！） ……” 说起来，也是现在才注意到：看着余宝晨豪唱的侧脸，似乎显得比正脸看时更显得立体感十足——鼻子虽然小巧，但是鼻梁很高挺，眼窝深陷使得额头显得很高，这让她的脸显得很有层次，跟一般东方人平板的面孔很不一样。再加上她白皙的皮肤和那首苏联军歌，蒋玉成推导出了一个看起来合情合理的结果： “余宝晨，你不会……是混血儿吧？” “混血儿？不是，我们家世世代代都是中国人。”余宝晨停下歌唱，哈哈大笑，“不过我姥爷大概有点雅利安血统。如果哪一天元首要做肥皂了，我们一家应该能算是高级肥皂吧。” “哦，怪不得你长得…与众不同。”蒋玉成回答道，不过他还有后半截话没说出来： “怪不得你的性格也…与众不同。” 对于余宝晨这个莫名其妙的形象，蒋玉成并没有因此而觉得变清晰——反而是叫人更加难以捉摸了。 第二十九章 白头山天生神将（二） 余宝晨的家离蒋玉成的学校也并不太远，宝马车走了十分钟，开进了一座似乎戒备森严的别墅区。如果他们两个走路，大概也只要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不过虽然感觉上很慢，但是开车实际上还是要快一些的。蒋玉成估计，余宝晨在高中的时候，骑着自行车估计可以用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赶到学校。到了后来，蒋玉成才知道——余宝晨只需要其实只需要三分钟就能从学校骑行回家，代价是她每年都要弄坏一辆山地车··· “我还不会入库，就先放在外面吧。”余宝晨一抬手，示意蒋玉成该下车了。 “这台车到底是谁的？”蒋玉成追问起来。 余宝晨莞尔一笑：“我从我爸那里偷来的。” 蒋玉成之前见过余宝晨冷漠的表情，热切的表情，也有憧憬的表情，但是他今天才是充分地见识了她的笑容：剑眉的末端高高翘起，两只眼睛放出光来，似乎对什么出奇的展开跃跃欲试，隐隐含着一点幸灾乐祸。 如果之前有人向他描述说，一个女孩子会显示出这样的笑容，蒋玉成一定是不会相信的。可是现在他却知道了，动漫里面经常出现的那种邪恶的女性角色，确实是存在的——她一定就住在这样的一个别墅区里面。但是她住的是联排别墅还是独栋别墅呢？—— “你家是···” “就是这一栋。” 看来是独栋别墅了——别墅的后门旁边有车库，前面外面还带个不大的小院子。这个小区的壕们似乎是发现，他们难以在房子本身的外形上做什么文章，于是便纷纷依靠对院子的布置来一较高下：有的种了花草，有的栽了树苗，有的架起了葡萄架，还捎带着把院子以外的公共绿地也给圈了进来。 余宝晨家旁边的院子则更是夸张——里面堆了一座假山，山体之巨大甚至把前院挤得水泄不通，连一层的窗户都看不见了，山洞里面还养着狼狗。但是余宝晨家这边呢？只有一个细竹条搭起来的一米高的架子，长着一些藤蔓植物。蒋玉成从当中的小路走过，好不容易才看见几个毛毛虫般细小的果实——原来那是黄瓜和茄子，还有辣椒。 “黄瓜和茄子····有点太小了啊。”蒋玉成在心理暗暗思忖道。 不对····这念头似乎对余宝辰和黄阿姨不大礼貌·····正在蒋玉成这样纠正自己的时候，门已经被钥匙拧开了。余宝晨轻松的说： “拖鞋就在鞋柜里面，自己拿吧。” 土豪的客厅是什么样的呢？墙面上和台阶上都铺着泛莹光的米黄色大理石，天花板上挂着水晶吊灯，宽大的沙发尺寸不下于床铺······嘛，这些东西倒也在意料之中，并没有给蒋玉成造成什么震惊的感觉——而且，余宝晨家里的装潢明显是偏于淡雅温馨的风格，并非描金画银霸气侧漏的样子。 不过，摆在客厅里面的一个大玻璃鱼缸却引起了蒋玉成的兴趣——这鱼缸跟养金鱼的鱼缸不一样，足有三米多长，半米多宽，不过里面却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条好似带鱼的长条形大鱼，长度有70厘米左右。蒋玉成看着这水里的热带牲口，莫名觉得有点眼熟。那条大“带鱼”在自己的领域颇有气度地来回悠游着，鳞甲泛着金光，非常漂亮。它见到了蒋玉成，还张开自己的大嘴，打了个哈欠，一副傲慢的样子。 “这···是什么鱼啊？”蒋玉成开口问。 “这个？这是金龙鱼。”余宝晨踢上拖鞋凑了过来，“就是豆油桶上画的那个。” 哦，怪不得眼熟呢——“金龙鱼”···原来自己天天做饭都会见到它啊！不过看到活物，这可真是第一回。 “现在它脾气已经好多了，见了生人也不乱蹦。”余宝晨盯着大鱼，饶有兴趣地说，“四年前家里来了客人，把这家伙吓得一个激灵，撞开顶盖蹦了出来，在地板上满地乱滚·····” 这么个大家伙，一定很有力气就是了——蒋玉成开起了玩笑： “这么大个东西，烧菜不知道好不好吃啊？····” “好吃啊，当然好吃了。”余宝晨不假思索地回答，“烤龙鱼是东南亚的一道名菜，也是当地的御膳呢。” 嘛····总不可能真吃了吧，这个东西看上去就价格不菲（实际上，大概两万左右吧）。余宝晨提出建议： “我的房间就在二楼，上去看看吧？” “哦哦，好···” 对呀，这个才是正题嘛！余宝晨的卧室·····等等，现在家里面确实是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吧？黄阿姨还有余叔叔不会突然······ 可恶！我到底在紧张个什么劲啊！！——蒋玉成在心里斥责自己的想入非非。还好余宝晨是在前面引路，要是被她看见了自己脸上的表情，恐怕要被嘲笑的吧。 独栋别墅的空间，比蒋玉成的家里要宽裕不少，二楼有四个房间，除了余宝晨的卧室，还有另一个卧室（大概是黄阿姨和余叔叔的），一间客房，一个健身房和一个卫生间。 白富美的卧室该是什么样的呢？——总得少不了一个硕大的梳妆台，外加一堆名牌化妆品吧？也许还有白色的三角钢琴摆在地板上，或者一堆毛绒公仔之类？····· 进卧室之前，蒋玉成对于卧室的布置脑补了很多东西——结果无一例外，一个都没中。余宝晨的房间，可能比蒋玉成自己的还要朴素，只有一张床，一个大书桌，还有一个大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书桌上除了放笔记本电脑的空间以外，也堆满了书，仿佛是高三考生的书山一般，整个卧室里面的主旋律就是纸张毛糙的质感。 那些书籍中，有一些是蒋玉成很熟悉的东西：比方说鲁迅和老舍的著作，《毛选》和《毛诗》，哈利波特和指环王之类的。也有一些是蒋玉成熟悉的题材：《兄弟连》啊，《黑鹰坠落》啊，还有《解密上甘岭》，《战争论》，《一战秘史》，《飞鸣镝——中国地空导弹作战实录》······诸如此类。不过另外一些，就有点教人不明觉厉了：什么科瓦略夫的《古代罗马史》嘞，马克·布洛赫的《封建社会》嘞，霍布斯鲍姆的《革命的年代》嘞·····等等等等。 想要摆满一个书柜并不是难事：蒋玉成家里面的书柜比这个更大，上面的书更多，满满登登整整齐齐，全是各色世界名著——对于蒋玉成父亲这种身份的中年人来说，摆满书的书架乃是一种必要的装饰，余叔叔相比也是一样。他买来这些书，想必不会是全都看过的，不过余宝晨在这种耳濡目染之下，成为一个妹子中的奇行种，倒也是个意外收获就是了。 要说有什么女生房间里该有的东西····也就是一个窄窄巴巴的衣柜了。那东西夹在书架和书桌之间，挺不起眼。不过余宝晨要是连这点衣服都没有，别说是什么白富美，就是作为普通的女生也失格了吧！ “啊，也没怎么收拾，东西挺乱的。”余宝晨转了转身，四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卧室，“不过，我们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好了。” 正题？“好··好的··” 好什么呀！“正题”到底是指什么东西，你倒是说清楚啊！·····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帮你改稿吗？——答案就在哪个柜子里面，那可是我轻易不肯示人的秘密呢····” 余宝晨做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而蒋玉成却因此而摸不着头脑——答案在柜子里面？柜子里面能有什么？ 难道说，这其实不是个衣柜吗？如果不是衣柜的话，里面到底会有什么东西？魔法少女梅露露的手办？还是堆成小山一样的galgame？总不会是通往纳尼亚大陆的通道吧？····· “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这么说着，余宝晨双手抓住柜子的两扇门，一下子把它整个地掀开了··· 第三十章 白头山天生神将（三） PS：这本名为《星海狂飙》的小说是真实存在的，当然没有发表。 “这···这是···” 出现在蒋玉成眼前的，既不是什么怪力乱神的不科学存在，也不是游戏啊手办啊这种死宅男的收藏品——而是一排排大小不一的笔记本。在这其中，有小学生用的16开作业本，有初中生用的A4纸大小的练习本，还有些黑皮的硬壳笔记本。从纸张发黄的程度来看，这些本子应该都是年代相当久远的东西了。 “···我可以拿来看看吗？” 余宝晨既然把这些东西如此隆重地向自己展示，大概就是要让自己看吧——不过蒋玉成也确实对于这么多笔记本的内容感到了好奇。果不其然，余宝晨一副阴谋得逞了的得意神色，向蒋玉成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DoZo·····” 蒋玉成拿出其中的一个小开的硬壳本——只见这本子的书脊上，还用医用橡皮膏贴上了一行字：《星海狂飙——余宝晨著》。这条白色的补丁还有上面的字，使得本子看起来有了些真正实体出版物的架势··· 《星海狂飙》？蒋玉成皱了皱眉头——他有点明白余宝晨想要表达的意思了。这个笔记本，就是她的回答：很明显，这家伙早在没有接触到网络的时代，就开始用纸和笔来写小说了——而且从标题上来看，她写的还是一向被视为“网文禁区”的太空歌剧类。 这种宏大的题材对于网文新手来说，驾驭起来极其困难，写崩却容易的很。正因为如此，点娘现在的科幻区才充斥着无限流伪同人、末世打僵尸和“古武机甲”这种科幻味基本上没有的玩意······ 蒋玉成翻开了这个本子——只见里面是笔体稚嫩的蓝黑钢笔字。钢笔？这应该是自己小学的时候用的东西吧！因为这东西灌水太麻烦，而且还容易漏水，所以到了初中高中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换成方便安全的中性笔。 纸上的字写得有些过分密集，余宝晨的字迹也有点龙飞凤舞，辨认不清，不过蒋玉成还是能够一一识别出来，他从头开始仔细读到： ——————————————以下为引用原文———————————————— “第···第他妈不知道多少批敌人出现啦！”侦搜参谋破口大骂。 董文续大声下令：“把剩下的鱼雷全部向第他妈的不知道多少批敌人发射出去！” 命令一出，“朱泽培·加里波第”号上却没有鱼雷发射出去——董文续这才想起来5分钟以前他已经发过了一次同样的命令，现在突击支队所有的鱼雷发射管都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新古典主义经济学认为商品的价值取决于市场需求，因此在某些地方价值连城的东西，在别的地方可能一钱不值。身为马克思主义者，董文续从来是不屑于这些谬论，而是坚定地支持劳动价值理论的——不过现在，董文续愿意做出有限的让步，要是那些剥削分子将经济学中的专有名词“价值”替换成一般概念上的“价值”，他就举双手赞成。 现在对于在肉锅中奋战的突击支队而言，任何一发重型鱼雷都远远比等重的黄金甚至钻石更珍贵。就在几光秒距离之外的“保卫社会主义政权”要塞，成箱成箱的鱼雷正堆在仓库里，足够满编的第2突击支队打五十万个齐射，但是董文续不需要五十万个齐射，按他的估计最多3个齐射的火力就足够突破剩余的舰列了——然而现在他没有任何手段能够将任何一个齐射所需的鱼雷从要塞移到战舰上。据说在列宁格勒围城战时，居民甚至红军部队都会将自己手头的首饰，手表等等集中起来，去黑市换取仅有的一点点粮食以求生存。现在突击支队尚存的20万名官兵十分希望能够在混沌的战场中找到这样一个卖鱼雷的黑市，哪怕要用他们所有的个人财产来进行交易也在说不惜，可惜自己人的鱼雷早就射光了，没有一点存货，敌人就更不可能卖鱼雷给红海军。 董文续质问：“第13突击大队还有多少兵力？！” “报告！我是第13大队代大队长兼代政委王封将！”不断闪烁的屏幕上现出一个因为疲惫和亢奋而颤抖的形象，语气中充斥着和内容不相符的乐观情绪，“第13突击支队还剩下12%的战斗力，所有战舰全部受损，支队党委的七个常委一个都不剩了！全体指战员士气高昂，随时准备领受任何任务！” “好！”董文续的回答理直气壮得一点都不符合逻辑——哪里好了？13支队的情况分明是糟透了！——但是在虎牢星关，任何事情都不能以常理推断了，“有一波敌舰想要斜插进我们的突击队列中，命令你们立即向该批次敌人发起反冲击，不准他们踏进航路一步！” “明白！坚决完成任务！”王封将没有多说什么——也许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吧！——便挂断了通讯。 在如今的战场环境下，离开主力和突破方向，拖着已经受损而被调离战斗一线的舰体冲向敌人，除了毁灭别无他路，但是由此争取的时间却可以给特遣舰队机会调配足够的火力，将那些不识趣的绊脚石打成碎片。 “只要牺牲是有意义的，那就不要畏惧牺牲！”这是红海军突击舰队的老祖师姜元大将说过的。但是董文续却不能不畏惧牺牲，因为他手头的兵力十分有限，一旦折损殆尽，突破行动便告完全失败，特遣舰队定然全军覆没。 不过第13突击大队的指战员们倒是十分的轻松。王封将带头唱起了《大同歌》：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听到无线电中的歌声，董文续不禁想到自己的斗争远没到尽头。的确，到明天，战斗铁定会结束，战争的结局也会尘埃落定。可是今天的夕阳还不见踪影呢，更遑论明天的日出。 “我们到底突破到哪里了啊······”董文续不耐烦地想，“星光导航失效，惯性计程仪也不够精确······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 就在董文续为接下来的战斗而苦恼时，在通讯频道中，王封将和指战员们的歌声戛然而止。 ——————————————结束—————————————————— “小本是小学和初二之前用的，牛皮纸封面的是初二以后的，硬纸壳封面的是上了高中的···”蒋玉成对于这些笔记本年代的疑问，没等开口就余宝晨被注意到了——她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家伙明明没接触过网文，却像个娴熟的老手一样指点自己——她早在十几年前的时候就已经“入坑”了啊！蒋玉成又随便抽出了几个本子，发现上面写得都是不同的小说——题材有武侠的，魔幻的，校园的·····但是更多的还是同一个系列的星际战争类军事科幻小说，也就是《星海狂飙》。 “话说，你一共写了多少啊？”蒋玉成一边翻阅，一边问道。 “啊，没多少。”余宝晨漫不经心地说道，“大概能有500W了吧。” 第三十一章 白头山天生神将（四） “5···500W？！” 蒋玉成几乎要被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数字给吓到了——居然有500W之多，还都是手写的，这个家伙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写作技巧么？！ “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蒋玉成没说，余宝晨还是看出他的惊讶，“这些可是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存的稿啊···” “小···小学三年级？”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蒋玉成真的听到了这个久远的年代的时候，还是对眼前的这个家伙肃然起敬——可是她却看起来完全不以为意，继续自顾自地讲述着自己光辉的革命历程： “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写小说，最初动笔的原因嘛，是受了葛炮的刺激——没错，超威蓝猫的星战篇，现在想想，很幼稚吧？可就是那东西让我萌生了写太空歌剧的想法，虽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太空歌剧’这个词··· 一开始只是突发奇想，可是到了初二的时候，不知不觉我已经成了班里面的名人。凡是我写的文字，不管是只有几段的短文也好，作文也好，还是写在笔记本里的长篇小说也好，只要放出，便得到大家的竞相传阅。我不得不同时写两部长篇小说，为的是让**的读者在我工作的时候也有得看，改用硬壳本写作也是因为要在粗暴的传递和争抢中保护手稿·····两本小说中的《霹雳神枪》只写了两卷就结束了，但是《星海狂飙》，也就是最早的一部一直坚持下来，蔓生出一个宏大世界来，知道现在也在持续推进着···” 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为那一点点虚无缥缈的人气而骄傲自满呢？——像自己这样有点读者的小写手，网上多如牛毛，可是写出长篇大作还广受欢迎的初中生·····反正自己是没见过，应该不是每个学校都有吧！ “十年才写了500万字，也就是说每年五十万字，每天也才一千多字而已·····”余宝晨一边说，还一边叹息地摇着头，“初中的时候真是年少轻狂，浪费了太多时间，每天都要写1000字的所谓杂文——现在看来，那种速朽的文字根本没有创作出来的意义啊·····” “话说，这个《星海狂飙》看起来好像不错啊···”蒋玉成问道，“既然用了十年的时间来写的话，一共写完了多少卷啊？” “一卷都没有完成。” “什么？一卷都？······” 蒋玉成觉得有些无法理解，可是余宝晨似乎并不以为意：“奇怪吗？其实不奇怪，因为创作的时间都拖得太长了······我初二的时候猛然醒悟到，小学三年级创作的开头根本不能用，于是就急匆匆地开始补救，从头开始重写，可是到了高一，我再次发现了自己的致命错误，还得推倒重来·······” 说到这里，余宝晨的表情终于有点暗淡下来，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还是一样地大言不惭： “见到你以后我才猛醒过来，我的天才其实是害了我，因为我的写作速度根本跟不上我的成长速度····如果不能迅速地将文章定型，完成，我的小说就永远是昨日之我与今日之我战的榜样···” “代码重构”——听到余宝晨这么说，蒋玉成的脑子里不由得蹦出了这么一个词汇。微软收购mojang之后，用C++重写了Minecraft的源代码——因为以前Minecraft的J**A版原本就是原作者MarkusPersson随手写下的游戏之作，整个源代码从软件工程的角度来讲简直就是一坨翔。如果拿来类比的话，余宝晨的作品，应该也是这么一回事吧！ 余宝晨把自己的革命家史说得天花乱坠，仿佛白头山天生神将一般，蒋玉成的心里不由得产生出强烈的违和感了——就算是跳出中国人的圈子，以世界平均水平而论，她这么一本正经地自称“天才”，给人的感觉恐怕也是中二气息过于浓厚了。 这家伙是不是天才，蒋玉成不知道，也不想去弄清楚——但是至少，这家伙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因为自己已经亲眼见识了她是怎样把糟烂的文字从“扑街货”的废墟中拉出来的。 就这样回顾了一番主体革命的光辉历史之后，白头山神将似乎变得特别慷慨，终于开始不吝笔墨地提到蒋厨师（注1）在未来主体革命中的重要作用了： “万幸，真是万幸——我遇见了你，我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速力高强的人存在，你的文章缺乏才气，而我则缺乏速度，于是我就想到，如果我们两个人合力的话，岂不就是珠联璧合，如狼添狈了么?” “如狼···添狈···”蒋师傅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吐槽了···余宝辰这家伙总是好用生僻字词，虽然写出来还能意会，说话的时候却叫人半懂不懂的。“那么，那么你说我很厉害什么的，难道就是因为我的码字速度很快？······” “当然不是·····当时我是真的感到震撼了，一个发布好几篇小说的写手，写了这么多文字····天哪，我真的以为你的实力比我要强了——这也是难免的，因为我自己是天才，所以我总下意识得以为别人也是天才。”神将说道，“我听说你写了那么多，没有多想，就以为是和我同等质量的著作，当然要五体投地了——然而你不是天才，作品的质量也不能和我相比。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上一个被我误认为是天才的写手是韩二，我以为他是个天才，谁想到不过是个骗子和脑残，你却要好得多，你至少是个好人···” 被一个妹子说成好人···蒋师傅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 “话说，要是想和我合作的话····那你为什么不早提出来？···” “我还不确定你是不是需要我。”神将话音一转，语调有点沉郁了，“如果你的才能也很充分，并不需要我自作主张地加入呢？虽然天底下像我这样的人物并不多见，但是望我项背的应该不会很少，我又是通过企鹅看了一段时间，这才确认了：你并没有那必须的才能，至少现在还没有。” “你写的东西，就像这个····”神将抽出一本黑色人造革封面的笔记本来，本来是光溜溜一无所有的书脊上面粘了一条白胶布，还用黑色的油笔歪歪扭扭地写上了字：《球星大战》。 “每次看到你的手稿，就会勾起我对青春的回忆——看看，如出一辙吧，这是我初三的时候写的。” 呦，居然是初三的时候写的？蒋厨师自嘲地想道——咱还真是荣幸啊···我还以为你要拿出那个画着卡通小熊的笔记本，把我和你的小学习作相提并论呢！ 说起来，面对余宝晨的“轻视”，蒋玉成确实有种被小看了的感觉——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蒋玉成确确实实很想要认同她的说法：余宝晨之所以拥有比自己强的文笔，并不是因为她格外用功，或者比自己要更加的勤勉——仅仅是因为她是天才而已。这样一想，蒋玉成的心里反而踏实了许多···· “这家伙也是，珊珊也是···”也许是因为都是“初中生”的缘故，蒋玉成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家妹妹，“真是的，现在的初中生都这么叼，我这个做家长的怎么不知道啊！” “说起来啊，《战姬计划》写到现在这一步，”白头山神将接下来开始对蒋厨师做出关于主体进行下一阶段的主体革命工作的重要指示，“如果继续写呢，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个人倒是建议，如果你想要更进一步，达到新的领域的话，那你还是尽早对它做些大手术为好···” “大手术？”蒋厨师皱了皱眉，“你是说···对写好的部分大改？” “嗯，没错···”神将点了点头，“《战姬计划》基础太薄弱，设定漏洞太多，如果这么发展下去，可唱的戏很快就没有了，除非由鄙人来一番脱胎换骨的大改造才行···” “嘛···再说吧····” 蒋玉成下意识地推脱起来。他本能地感觉到，如果自己答应了面前这个人的要求，以后的写作也许会变成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战姬计划》可能不够成熟，可能价值不高，但是那完完全全是自己的手笔，自己有着完全的掌控。而这位“天才”的介入，到底会对作品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呢？就算能写好了，这到底算是我的成绩还是她的呢？何况···· ——“如果有问题的不是我，而是她呢？”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心里说着。 就算她在初中的时候已经征服了自己的同学们，但是现在的网文读者又不是初中生啊！说起来，她那种才气纵横的东西，到底是不是符合当下的市场需求也没准，而自己毕竟已经有闯荡一年的经验了，也许… “我还是想……再考虑考虑。” 蒋厨师本以为自己这番暧昧的回复之后，天生神将可能会不乐意，或者表示出不耐烦吧——可是出人意料，她沉吟了片刻，却显出了明朗的笑容： “好吧！你先考虑考虑就是，”对于蒋厨师的愚顽，神将倒是很大度，“差不多快点了，我们去吃饭吧——正好我知道有个烤肉店不错···” “还是算了吧，我……”因为钱包的原因，蒋厨师有点窘迫。 “行了行了，在我面前不用担心钱的事。”天生神将愉快地说着，“各尽所能，各取所需，你的所能是吃肉，我的所能是买单·····” 就这样，蒋厨师陪同神将一起，在附近的一家日式烧肉用了晚餐——席间，神将与蒋厨师就进一步推广金坷垃的使用，推进主体农业建设进行了亲切的交谈——唯独“写作”这一重要的主体革命事业，神将与蒋厨师都很默契，一个字都没提。 注1：崔龙海，朝鲜二号人物，金三胖的跟班。因其长相酷似著名喜剧演员范伟，而被戏称为“范厨师”。顺带一提，虽然他曾经无数次被韩媒谣传被处决，但是胜利日阅兵的时候他代表金三胖到北京参会——有网友戏称，“范厨师甩掉了咬在屁股上的狗（犬决），来参加阅兵式” 第三十二章 撞车 吃完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蒋玉成照例要从楼下的邮箱路过，不过这一次他注意到自己家的信箱里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 “有邮件？这是给谁的呢？”蒋玉成皱了皱眉——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再加上自己的父母都是长期不在家，一般情况下好像也不会有什么人用平邮信件来联络他们吧？难不成是给自己或者妹妹的？ 不不不，没有这个可能——这个邮箱是平邮专用的，网购的话明显是用快递才对吧！ 那么，这到底是给谁的信件呢？蒋玉成想了想，还是想不出答案——算了，既然想不出来就别想了。这种问题想得再怎么多也是没什么用的——信的收件人到底是谁，只要把邮箱打开看一看就全都知道了。想到这里，蒋玉成回家取来钥匙，然后打开了邮箱，取出了里面的邮件。 “这···这是···” 蒋玉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从表面上看，这个随处可见的大信封是如此的平淡无奇，以至于跟它所包含的爆炸性信息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寄件人：浦海XT内容管理部 收件人：周思琪 备注：壮志苍穹回寄合约 “这···这不是奈奈的合约么？！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 蒋玉成几乎就要喊出声来了——对于签（神兽）作者来说，卖身投靠点娘的第一步，是把一式两份的，签好作者名字的合同寄给点娘编辑部。点娘编辑部确认收到这份合约之后之后，作品状态就改过来了。 但是从法律角度严格意义上讲，签（神兽）的过程并没有完成——签好作者名字的合同，还需要送到点娘法务部门，来进行一系列极其复杂的处理。等到这些处理都完成之后，法律意义上的签合同也就正式完成了——然后点娘就会把其中一份盖上了点娘公章的合同寄回给作者，让作者自己留着。虽然对于大神以下，以后没有跟点娘对簿公堂的潜在需求的作者来说，这份合同实在没什么用，但是必要的法律程序还是要走的··· 按照时间计算的话，蒋玉成估计自己回寄的合同差不多也应该是现在寄到了——可是现在，自己的合同不知道跑到哪去了，为啥奈奈的合同反而寄到自己这里来了？ 诶！不过····这没准是个大好事呢？··· 这样一来的话，困扰蒋玉成很长时间的证据来源问题，就迎刃而解了——粗心大意的邮递员把这封信投到了自己的家里，那么“自己是怎么知道神巫奈奈就是小琪的”这个问题的答案不就自然而然地给出来了了吗？偷文件破解密码，战术核显卡什么的，都不用曝光了——自己也不用担心好感度下降之类的事情了··· 呦西——正好之前小琪说她家自来水龙头坏了，自己早就把备用的给买回来了。现在自己只要借着装水龙头的机会，把这件事说明白就行了！——嗯，这计划太完美了！余宝晨那家伙动辄自称天才，可是这样一看我也根本差不到哪去嘛！！蒋玉成如是想道。 说干就干，蒋玉成把信封塞进工具箱，然后好好酝酿了一番表情，轻轻敲了敲周思琪家的门。 ——————————————————分割线—————————————————— “抱歉啊，小琪——”蒋玉成做出一副十分歉意的表情，“本来我已经把水龙头给买好了，但是我们班那个“大姨妈”（即蒋玉成班的班主任）突然说要开班会，然后下午把我们班的人都给叫去了，墨迹了整整一个下午···没耽误你做饭吧？” “啊，没事的玉成哥···”周思琪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挂着温婉的微笑，看得蒋玉成心里甜丝丝的。最初的气氛不错，蒋玉成对和平解决自己和奈奈的争端也更有信心了，“偶尔出去吃一顿也算不错嘛——毕竟我这是给玉成哥添了不少麻烦···” “哎呀，没事没事···咱们邻里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助，这点小事算啥啊···”蒋玉成大度地挥了挥手，“话说回来，你一个女孩子家，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嘛嘛，虽然有点不太方便，”周思琪对此倒是并不十分在意，“但是住了这么些年我也算是习惯了···麻烦什么的也无所谓了···” “好吧···”蒋玉成见势不妙，果断终止了这个话题——看起来小琪她好像并不太愿意深入地说下去。难道说她的家庭有什么问题？蒋玉成觉得继续纠缠的话，十有八九会踩上地雷，这样的话题自然也就不说为妙了。 “算了，自己还是专心把这个水管子摆弄明白吧···”蒋玉成说着，从工具箱里掏出扳手和螺丝刀之类的工具，撸胳膊挽袖子杀气腾腾地走向了面前的水龙头。仔细研究了片刻，蒋玉成很顺利地看透了这套水管的结构，然后便拿出扳手开始动手拧管子了。 “呼···总算搞定了……” 奋战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蒋玉成用握着扳手的右手手背，擦了擦汗——他总算是顺利地搞定了这个水龙头，一拧阀门，水流从水管里哗哗地流淌了出来，标志着本次工程取得了圆满成功。 “真是太感谢了！”看着不再漏水的水龙头，周思琪高兴地说道，“果然还是玉成哥最可靠了···” “是···是啊···”不经意间，蒋玉成的心中稍微有些春心萌动——被自己在意的女孩子说“可靠”，对于一名**丝青年来说冲击力确实稍微大了一些。 等等！现在可不是瞎想的时候···蒋玉成用力摇了摇头，将心中的杂念甩出脑袋，然后从口袋中取出了那个信封——“那个···小琪你看看，这个似乎是你的邮件···” 交出邮件的时候，蒋玉成就像是面对面试官的应届生一样，搜肠刮肚地在自己的大脑中构思着自己应该说的台词，“···不知道因为什么，被投到我家的邮箱了——可能是邮递员搞错了吧···” “诶，还真是欸···” 出乎蒋玉成的意料，小琪看起来居然一点都不惊讶——只见她变戏法似的取出了另一个信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邮递员把咱们两家的邮件给搞反了。” “这···这是···”蒋玉成接过小琪递过来的信封，要说款式，和刚才那个完全一样，不过上面的内容就有所不同了： 寄件人：浦海XT内容管理部 收件人：蒋玉成 备注：战姬计划回寄合约 “诶···诶？！？！？！？” 第三十三章 你还是要学习一个 “这么说来，原来玉成哥就是飞翔的小胖子啊···” 小琪——现在应该叫奈奈，看着蒋玉成，用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 “是···是的···” 蒋玉成说话的时候，有些底气不足——一方面不管是作为读者还是作为作者，自己面对神巫奈奈都只有跪舔的份儿；另外一方面，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之前在X空山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言，现在想想真是作死。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卖，所以就算再怎么追悔莫及，蒋玉成都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奈奈——也就是小琪，请求她的原谅了··· “那个···非常抱歉啊···”蒋玉成诚惶诚恐地说道，“之前在X空山上···说你抄袭···” “诶？”听到蒋玉成提起这件事，小琪居然首先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啊，你说的是那件事啊···玉成哥你不提我都忘了呢···” “诶？！”听到小琪如此轻描淡写地回应，蒋玉成瞪大了眼睛，“可是···” “我嘛，没事的时候总是跟人在网上吵架。”小琪，也就是奈奈，满不在乎地说道，“最狠的一次在X空山盖了一千多楼的高楼，可惜那帖子最后被炸了，不然留下来一定很有纪念意义。” “这，这样啊···” 蒋玉成如释重负——虽然小琪明面上没说什么，但是潜台词蒋玉成可是已经听清楚了：既然奈奈这家伙是个好战的蛋疼（考虑到小琪是女孩，还是叫乳酸吧）之辈，那么她自然也就不会把线上的事情当回事——带到线下的人际关系里就更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蒋玉成心里顿时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以线下的“玉成哥”这个身份来跟“小琪”商量的话，相比线上的“小胖子”和“神巫奈奈”商谈，成功率自然就高多了。按照一般的人情往来原则，小琪应该不会太驳自己面子的··· “那·，右手王的事···” “啊，对了，既然玉成哥就是小胖子，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个时候，小琪，或者说奈奈，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玉成哥能把右手王介绍给我吗？——我的主编找得很辛苦，可是就是联系不上他。” “诶？！”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蒋玉成一时间有些跟不上小琪的节奏——明明都已经说了并没有生气，为什么还是···难道说，自己太自作多情，以至于会错意了？ “那个···小琪你···难不成还在···在意我说的话？” “没有，真的没有玉成哥。”小琪对于蒋玉成的疑惑也有点担忧，“这些话我真的不在意的。” “是，是的···”蒋玉成连忙追问道，“但是你既然不在意，那右手王的事，是不是就···” “我不在意是不在意，右手王的事是右手王的事——一码归一码。”小琪认真地说道，“玉成哥你该不会以为我是那种为了出气故意使坏的人吧？” “额，当然不是了···” 不等蒋玉成回应，小琪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玉成哥，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作为作者，选择画师也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右手王这件事情，并不是我一时兴起的结果。我很早以前就已经看上了右手王的画风，觉得跟我的文风很相配。找右手王画插画，是我很早以前就决定下来的事情，跟X空山上的事情没什么关系——还是说，你不希望让出自己的画师呢？” 蒋玉成被一语道破了真实想法，于是慌慌张张地掩饰道：“也，也不完全是这样·····” ——这下可就麻烦大了啊……蒋玉成在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小琪的性格这点！按照蒋玉成过去的记忆，虽然小琪的性格确实温柔随和，但另一方面，她跟她爸爸一样，也是出了名的倔脾气，自己认准的东西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样一来的话，想要说服小琪改变自己的主意，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而劝她放弃追踪许久的猎物，就更困难了…… 自己肯定是不想就这么让出右手王，让出自己的妹妹的——但是，自己该怎么跟奈奈说呢？想来想去，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立场可以阻止右手王跟奈奈的合作。作为网络上的一名画师，右手王显然是完全自由的——既然她可以出于兴趣，自愿为小胖子无偿地画插画，那同样也可以与神巫奈奈达成商业合作关系。 别人的好意怎么样都可以接受，但是主动要别人为自己付出什么，怎么也不是蒋玉成可以办得到的。打个比方说，如果壕友邓总请蒋玉成去吃价格昂贵的自助烤肉，蒋玉成会欣然接受——但是主动去找邓总蹭饭，则是万万不行的。 现在同样也是如此——右手王对自己的好意，自己会毫无保留地接受；但是如果右手王真的想“抛弃”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同样也没有权力，把右手王拴在自己的身边…… 奈奈那家伙说过，她会给右手王，也就是珊珊更大的发展空间和更好的前景——作为哥哥，自己的指责是守护妹妹，让妹妹有光明和幸福的未来。从哥哥的立场上来看，自己非但不能阻止两人的合作，而且还应该尽力去促成它——因为这对于珊珊以后的发展显然有很大的好处。 也就是说，要讲道理的话，自己根本就是什么理由也说不出来嘛！想来想去，蒋玉成决定彻底放弃治疗了——别的不说，至少自己的身份能够稍微拿来说一下事儿的。 “其实，其实右手王她…她就是我妹妹。”蒋玉成吞吞吐吐地说道。 “诶？！”这下，轮到小琪吃惊了，“妹妹？” “虽然关系有点奇怪，也没有血缘关系，但是确实就是我妹妹没错。”蒋玉成继续说道。 “等等！”小琪突然说道，“玉成哥你的意思是，右手王的真身，就是姗姗？” “嗯···是这样的。”犹豫了许久之后，蒋玉成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小琪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到对方一脸的意外，蒋玉成终于松了口气：杀手锏好像奏了效，这下子，她总该知难而退了吧？兄妹关系已经摆出来了，“你总不能去抢走人家的妹妹吧？”——这便是蒋玉成的潜台词。 “那不是太好了吗？” “啊？·······” “右手王居然就是珊珊——这样的话都是自己人合作起来简直不能更简单吧！” 纳尼？！蒋玉成瞪大了眼睛——难道是自己说的不够明白？但是仔细想想的话，自己好像确实也说不出什么多明白的理由……仔细想想的话，小琪如果“以身相许”的话，那珊珊确实不可能拒绝的。的确啊，自己是哥哥，但是哥哥又怎么样呢？珊珊的法定监护人又不是自己，自己也不可能给妹妹的事情做主吧？ ……没办法，自己只能继续找些“客观困难”推脱下去了—— “那个···那个小琪啊，珊珊她最近……”蒋玉成说一个字，现编一个字——为了给自己多争取一点时间，他说话只能像个老头子一样慢条斯理的。曹植七步成诗的时候，估计也是这样焦灼的心理吧！ “……她最近不太想出门……这段时间一直都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诶？！”小琪有些疑惑，“那，既然见不到她的话，你们这几天又是怎么合作的？” “说来惭愧，其实之前就一直是我先写完了更新，然后她照着发出来的更文画画的，”蒋玉成说道，“有时候我们会在网上交流一下，不过也不多——右手王就是珊珊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这样啊，那么我们也在网上联系好了……”周思琪顺着蒋玉成的话茬自说自话起来。 靠！这丫头也太难缠了点吧！！！蒋玉成彻底理屈词穷了——情急之下，他又重蹈了当初在X空山回帖时的覆辙，“可是毕竟，我跟右手王是先合作的……你要找右手王的话，总该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蛤？” 听了这话的周思琪脸色忽而一变，眼睛里面放射出可怕的光谱来——作为理科生，蒋玉成向来认为“气势” 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并不存在。但是这一刻，蒋玉成对世界的认知动摇了…… ——因为，从小琪，或者说奈奈的身上，他可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这东西——那是肉眼可见的愤怒，几乎把自己的脸都要烤焦了 “有些话呢，可能玉成哥听了不大高兴——不过我觉得还是直说了好。”周思琪用冷静得有些渗人的语气，对蒋玉成说道。 “额···好，好的···”蒋玉成结结巴巴地答应——眼前这个小姑娘居然散发出如此的威压来，着实让我们的男主有点如履薄冰的感觉。蒋玉成吞了一口口水，默默地等待着暴风雨的到来··· 第三十四章 提高自己的姿势水平 “我知道，在点娘上发文，玉成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小琪开门见山地说道，“玉成哥写的几本书，我大致也都看过了——虽然不是精读，但是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了：” “简而言之——玉成哥你虽然已经不算是新人了，但是你的文笔，却还在原地踏步，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进步！” 果···果然是如此啊——虽然自己已经隐隐约约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面对奈奈也早已经有了被喷的心理准备了，但是当奈奈，也就是小琪，真的把血淋淋的事实扔在自己眼前看的时候，蒋玉成的心里还是狠狠地疼了一下……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但是蒋玉成可不是什么“勇士”，他很清楚这一点——自己只是个扑街，是个应该被抹杀掉的弱♂子…… “写手可不是熟练工种——扑街就算是写了一百万字，也不过就是在堆砌文字，没什么价值，”小琪顿了顿，继续说道，“想要写出好的文章，就必须要不断地增强自己的储备，给自己充电才行——玉成哥，你的文笔毫无进步，只能说是你不愿意学习的结果····” “可···可是···”蒋玉成还想着给自己辩解，“我确实是看过很多大神写的作品啊···我也确实是想要好好学习他们的···” “谁让你去学习网文了？！”小琪粗暴地打断了蒋玉成的话，把蒋玉成吓得够呛，“那种东西读了也没用的！” “没用？？” 蒋玉成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虽然奈奈自己主要是写实体作品，也不至于这么看不起网文吧···· “我跟玉成哥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按理说玉成哥也该知道，我从小就看了很多书，到初二的时候，就已经把教育部规定的绿皮书都给扫完了。” 还真是都看完了？！蒋玉成稍微有点吃惊——小琪从小就特别爱看书，这个自己也知道，但是她居然真的把绿皮书全都扫完了？！蒋玉成还记得，自己跟小琪上中学的时候，国家教育部曾经给出过一个名单，罗列了推荐给中学生阅读的一百本中外名著，当时有出版社专门按着名单出了一套必读书文库，因为绿色封面被叫做绿皮书。 小学和初中时代的蒋玉成，半看不看地一共也只读了十几本，最后看没看完都记不清了——而以小琪的阅读量，就算是真的把绿皮书都看完了，在蒋玉成看来也应该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说起来，余宝晨那时候也是初中生·····——当年的初中生有这么叼，为什么就我一个搓货啊！ “玉成哥还记得小时候我天天往图书馆跑吧？从初中开始我就在市图书馆——就是咱们家东边那个——按着国籍分类扫书，一周一本大部头。要不是因为要准备中考的缘故，我说不定能把巴尔扎克选集看完——可惜那样的文字现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能看容易一点的，不过一个月看完一部名著还是做得到的。” “现在你明白，我们的差距到底存在在哪里了吧？”小琪仿佛理所当然地问起来，“本来这种事情玉成哥原本就应该知道的，毕竟玉成哥应该很了解我才对……” 确实如此，这样的阅读量，实在叫蒋玉成自惭形秽——相比之下，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干什么呢？ 蒋玉成还记得，小琪跟自己是小学四年级开始认识的——虽然记忆随着时间的消逝而变得模糊，但蒋玉成至今仍然能回忆起这样的画面： 小学的时候，在蒋玉成的房间里，小琪静静地坐在自己身边的床上读着自己书架上的书，而蒋玉成自己则坐在电脑前舞舞扎扎，要么打打红警CS，要么照着“课本”在Flash或者VB的界面上涂涂画画……（注1） 初中的时候，小琪依旧是坐在自己身边读着书——她手上的书本也从单薄的小册子变成了厚重的大部头；而那个时候的蒋玉成，虽然有的时候也在小琪的带动下跟风看几本书，但是更多的时间依旧是坐在电脑前，或是折腾各种各样的“优化”来让老电脑跑得动新游戏，或是以间歇上头的热血，断断续续地看着对中学生来说太过于深奥的《C++Primer》（注2） 到了大学时期，小琪依旧维持着一个月读一部名著的速度；而随着姿势水平的提高，蒋玉成自己也终于能看进去大部头了——可惜像《CLRS》或者《CSAPP》之类的大部头（注3），对于提高写作能力显然没有任何帮助…… 显然，文学名著的阅读方面，自己肯定是比不上小琪，也就是奈奈的。 但是，要说蒋玉成就这么信服了，也是不可能的——小琪的办法大概确实是她提升文笔的窍门，但是····但是那未必就适合自己吧？蒋玉成不是什么有志于成为实体写手的人，就算要努力，也不需要往名著的方向吧？ 毕竟有很多写手可是一辈子也写不出能跟名著媲美的产品的，这样的话，邯郸学步又有什么意义呢？就算自己只看动漫和轻小说，写出来的东西比奈奈差好几个数量级，可是比比其他那些网文，也不算差了嘛！ “对于网文，我从来都只当个消遣——这种快餐一样的东西，看得再多又能怎么样呢？当然，文笔什么的实际上是次要的——你知道你最让我火大的是啥吗？——就是你的态度！你对你自己作品的态度！！” “态···态度？”蒋玉成觉得，这丫头的思维实在是太跳脱了——自己很难跟上她的节奏。 “没错，就是你对你自己作品的态度！”说到这里，女孩的音量开始加大，语气也越发激烈了，“你自己看看，你写的更新，都是些什么东西？！除了堆砌别的网文的桥段，就是照搬照抄轻小说——你自己的东西在哪呢？！你有为你的更新，付出过什么像样的努力么？！？！” “没有才能也就罢了，还不肯努力，用糊弄的态度对待更新，自己明明清楚弱点在哪里，还不以为然地期望别人的理解——啊啊啊！头疼死了！这么中二的态度，简直就是精神日本人啊！” 真对不起啊，咱是这么没用，这么中二的家伙···蒋玉成想道。 “总之，抱歉，以玉成哥现在的状况，我无法放心地让右手王给你画画——尤其是在右手王就是珊珊的情况下。因为这是浪费她的才华，暴殄天物。明明玉成哥自己都没有用心的小说，珊珊她再努力也是没用的对吧？····” “这个···这个···说的也是····” 蒋玉成是完全地被奈奈给压倒了——面对如此确凿的罪行，自己还有什么话好说呢？·······等等，“自己”的确是无话可说了····· ——但是别人呢？ “那个，小琪，我也知道我以前写的东西不很好，可能···态度上也是有点问题的吧，但是呢，但是！”蒋玉成强打精神，说出了这番话，“现在《战姬计划》这个坑，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了！——有个挺有实力的家伙，说要和我合作，一定能写出很好的作品来，她对右手王也很看重，我还是希望你能给她一些时间····” 周思琪听了这话，表情立即就变得感兴趣起来了： “原来真的有合作者啊···” “‘真的’？····你难道是早就···” “这个很容易看出来吧！有些地方的遣词用句跟以前完全就是脱胎换骨了，绝对是另外一个人写的。” 原来我的文笔就这么让人不抱期待啊！——蒋玉成痛苦地想道。 “可是，有实力的家伙真的会和你合作吗？” “千真万确，这其中的缘由很复杂的·······不过，小琪，请你拭目以待，《战姬计划》一定能成为让你心服口服的作品的！” 等等？话是不是有点说大了？——心服口服····· “哦，是吗？”周思琪的表情好像更加跃跃欲试了——不过蒋玉成猜也能猜出来，她之所以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完全就是因为对这个“合作者”，也就是余宝晨抱有一定的期待的缘故。至于自己嘛···也只能呵呵了。 “如果真是能让我心服口服的文章，我倒是真要好好考虑考虑了——不过这可不是说我就放弃了的意思。”周思琪说道，“玉成哥要是想写出好的作品来，就要更加的努力，这样才能配得上你妹妹的才能。” “好···好的···” ————————————分割线———————————— 蒋玉成唯唯诺诺地从对门的房间里面退了出来——一回到家，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起电话拨通了余宝晨的手机。 “喂？” “余宝晨吗？是我蒋玉成。”他火急火燎地问道，“明天你有时间吗？” 对方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哼出了一气感兴趣的笑声： “哦？~~去哪？” “来我家吧，在家里面干方便一点。” 这样有歧义的台词，让蒋玉成后来简直无地自容——但是当时的他，却已经是慌不择言了。 “呦西·····什么时间？” “早上吧，早点来比较好。” “嗨嗨嗨·····我十点钟去你家找你。” 虽然感觉有点前途未卜···可是现在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了啊！ 注1：很多大牛的编程入门都是从VB开始的——毕竟那个时候Python还没有现在这么热门，而看着《比尔·盖茨传》长大的一代，对于BASIC这种微软祖传语言自然有着很高的好感 注2：C++对于小孩子来说确实有点太难了…… 注3：分别指《算法导论》和《深入理解计算机系统》，这两本书都是厚重的大部头，也都是计算机科学领域，圣经一样的存在 第三十五章 妹子中的奇行种 “果然，到了咱家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余宝晨那副倨傲的态度，也是在蒋玉成的意料之中——而且她这样一来，还教人回忆起了更多叫人不爽的片段：比如之前说自己“确实不大懂”军事啊，还有“至少是个好人”啊之类的。说句实话，蒋玉成现在稍微理解了一点阿虚在团长面前的窘境。不过现在，既然是自己有求于人，那还是稍微忍让下吧··· 蒋玉成虽然脑袋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心里却越发觉得不服气起来，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说我不大懂军事，那是因为····” “哦，那个啊。”余宝晨轻松的一笑，从领口上摘下了那个十字形的蓝色珐琅饰物： “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个是···” 现在稍微能看清楚点了：这个十字形饰品，是由四个箭簇形状的部分向心连接而构成的，上面还有某种拉丁字母——有的元音字母上面，还有拼音一般的标识，肯定不是英语，或许是法语或者德语？——等等！看这个东西的形制，难道是什么勋章？ “这叫蓝马克思，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功勋勋章，地位就像维多利亚十字一样，”余宝晨有些炫耀地款款道来，“叫蓝马克思，是因为第一个获得他的是大名鼎鼎的飞行员马克思·殷麦曼。” 这个蒋玉成就清楚了：马克思·殷麦曼是德国的空战王牌，传说是他发明了第一个成规则的空战机动动作“殷麦曼筋斗”。但是，余宝晨还在继续滔滔不绝： “战斗机飞行员要得到蓝马克思，一开始只需要8次空战胜利，后来就上升到16次，潜艇艇长要得到蓝马克思，需要击沉19万吨的敌船。至于它这个造型，是叫做马耳他十字，来源于马耳他骑士团，也就是更早先的医院骑士团···” 作为一个军武宅，蒋玉成对这些知识当然是听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余宝晨在用这些知识来证明自己的“不懂军事”，那自己一定能听得更开心一点。东拉西扯一堆之后，这位白头山天生神将，似乎终于想起来应该办正事了，便对蒋厨师说道： “还是干正事吧——把电脑放在哪里？” “就在这个桌子上好了···诶？！”蒋玉成的注意力，被余宝晨拿出的那台庞大的笔记本电脑给吸引住了。 “啊，行。这是高考完的时候我大舅送的——”看着蒋玉成瞪大眼睛，紧盯着电脑背面那龙飞凤舞的，颇具杀马特气息的“战神”两个大字，“我大舅其实对苹果情有独钟——他本来想送我台苹果的，但是我玩游戏玩得多，之前被苹果坑过，所以强烈反对……要不是我家认识的戴尔代理说最近这批货质量不好，我就直接上外星人了……” WHAT？！ 对于国内的小资来说，在<a href="mailto:点一杯咖啡，然后支上一台银白色的，印着被咬了一口的苹果Logo的电脑上网刷**，是一件很有逼格的高大上的事情；而对于妹子们来说，Mac系列漂亮的外观和精妙的工业设计，同样也是非常重要的加分项目。 但是呢，妹子，或者小资，一般情况下对于电脑的需求，也无外乎上个网，看个电影，玩玩小游戏刷刷**之类的——就连死大们最大的需求：小学生联盟之类的网游，都涉及不到。作为一名“备胎备到老”（注1）的理工科宅男，苹果这种东西，蒋玉成当然是见得多了——比如珊珊的房间里放着的就是一台iMac Retina5K一体机，而小琪平日里用来工作的笔记本也是一台13寸RetinaMacbookPro。按理说，像余宝晨这样的白富美，配一台Macbook着实是很符合她的身份。 可是现在，这家伙身为一个白富美，居然上船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天灭傻多戴，神船大法好，诚心称念神舟好，卡吧基佬把你保，上网搜索**外星人，有真相！”要是以玩游戏为目的的话，双烤不掉频的神船战神确实是个极好的选择，比水果高到不知哪里去了……（注2） 这个时候，蒋玉成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在余宝晨家中所见到的景象——这个问题自然也就迎刃而解了。真是的，这家伙作为一个妹子中的奇行种，怎么能用普通妹子的标准来衡量呢？！身为一名军武宅，她喜欢玩的游戏肯定得是男朋友4啊山口丁啊偷桃战争啊（注3）之类的，区区苹果，当然承受不住啦！ 蒋玉成很想体验一下顶配版超级战神的980M显卡性能究竟有多强，不过毕竟这是人家妹子的东西，自己要是真像个土包子一样看来看去的话未免也太跌份了。而且自己找她来，是让她帮忙处理自己的坑的，赶紧干活才是正经事。于是乎，两人端着各自的电脑，在蒋玉成家的餐桌上坐好了。为了尽可能减少时间的浪费，蒋玉成已经事先给妹妹做好了午饭——现在，两人只要全力以赴，一起为主体革命大业奋斗就可以了。 只见白头山天生神将在位置上坐定，问道：“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吗？”蒋厨师下意识地重复道。 “老头子他又错了···”（注4） 虽然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但是身为一名胖子，蒋玉成的身体发热量还是很可观的——平时在家的时候，蒋玉成一般都穿着裤衩背心，或者干脆光膀子拉倒。不过今天呢，在妹子面前蒋玉成也不得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穿戴整齐正襟危坐。搬桌挪凳插电源线，折腾了这么一阵子之后，蒋玉成就觉得自己有点热得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肯定是要影响工作效率的。要不然，自己还是把衬衣的扣子解开吧。 可是，自己面前还坐着这么个白头山神将呢，那家伙可是向来习惯于把自己的造型打理得一尘不染的。自己要是太过于随便的话，说不定会冒犯到她——于是蒋厨师决定，在自己解开扣子之前，至少要首先征询一下神将的意见。 “那个···”他小心翼翼地从电脑屏幕上方探出头来，却发现余宝晨在低着头，弯着腰，两只手在那里—— ···解裤腰带？！ “你···你这是干嘛？！”面对眼前的景象，蒋厨师终于按捺不住，吐起槽来——你这是嫌你的裤腰带没提到胸口，跟你的姿势水平不匹配么？！ “系着腰带勒得很紧，很难受啊——”神将满不在乎地说道，“其实我和我妈一样，腿有点粗的，这条裤子不大合身了。啊，难道说，脱了裤子才让你看到这个，你失望了？” 神将所说的“这个”就是解开皮带之后露出的衬衫——虽然裤腰带解开了，但是神将的衬衫掖在裤腰里面，就算在怎么用力地窥视，也只能看到白衬衫的下摆····不过，这样也许更符合某些人的特殊癖好？在某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觉醒之前，蒋厨师赶紧把自己的思路拉回正轨： “嫌勒腿就穿裙子不好吗？为啥非得穿裤子呢？” 面对蒋厨师的疑问，神将本人这次却做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睁圆了眼睛，嘴巴拢成了O型，还连连点头： “对啊！——说的是哈！没想到裙子还有这个功能！下次还是穿裙子吧···” 这种事情还要我一个宅男提醒你吗？！——尽管神将的回答似乎忽略了自己的吐槽重点，但蒋厨师还是决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还是就此闭嘴为好。说起来啊，点娘最近好像挺流行主角变成妹子的变身文——而这位白头山天生神将呢，怎么看都是一个标准的变身文主角啊！ 这个脑洞实在是开得太大了，就连蒋厨师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难道说，这个看上去像个妹子的家伙，皮囊里装着的实际上是一个死基佬的灵魂？既然如此，那自己万一鬼迷心窍要攻略她的话，岂不就相当于自己一不小心踏入了哲♂学的领域？！——等到真的进展到喜闻乐见桥段的时候，要是这位神将突然亮出御♂神♂木，高呼“这才是本天才的完全体”，那自己可该怎么办啊？！ 蒋厨师自以为自己还算是个直男，所以他暗自决定——万一自己真的一不小心立了这位神将的FLAG，那自己还是尽早把旗子拔掉为好，免得菊花不保···算了，先别想这么多了，修文的事要紧——蒋厨师制止了自己大开的脑洞，强迫自己将注意力从神将本人，转移到神将的教诲上： “《战姬计划》的基本设定就太单薄，单薄的地基盖不出高楼，单薄的设定也没法建立优秀的作品。既然是男主带着娘化兵器大杀四方的爽文，我问你，男主的机娘是从哪里来的？” 神将对着蒋厨师侃侃而谈，似乎要首先解决主体革命的道路和方向问题。 “呃···是看杂志捡来的。那种从网上抄来文章订成厚厚一大本的那种····”蒋厨师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毕竟，自己以前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让机娘出场，所以才编了这个带点搞笑的理由。 注1：电脑修得好，备胎备到老··· 注2：“上船”指的就是购买神舟战神系列笔记本——由于它使用了蓝天模具，拥有优秀的散热能力，双烤（同时让CPU和GPU满载）不掉频，游戏性能确实远远优于包括苹果Macbook（以散热拙劣著称）在内的大部分笔记本 注3：分别指游戏《战地4》、《坦克世界》和《全面战争》系列 注4：出自本山大叔小品《卖车》 第三十六章 黑历史是怎样创造的（上） PS：这些就是战机娘当时的原案——老读者们应该对某些设计似曾相识吧。顺便，这个设定有人打算拿来写一写吗？毕竟我跟骑兵都已经写不动了··· “我不客气地说，这个设定，几乎就等于没有设定——”神将用胳膊肘拄着桌子，身体向前倾压过来，开始批判蒋厨师的错误思想，“机娘很厉害，来由不知道——那跟没有设定有什么区别？” “设定是什么？设定就像公式，它们组合起来成为一个数学模型，情节就是由这些模型发展出来的。甚至有的时候，只要设定足够精密，连“构思情节”这件事情都不存在了——只要带入变量，情节就会自动地从设定的模型中推导出来。但是，如果设定太简单了，那么他就不具备推导出情节的功能了。” 蒋厨师一边聆听着神将的长篇教诲，一边看着金光四射，仿佛金太阳一般的神将本人。他的目光，在神将表情丰富的脸，和不断摇晃一个劲地打出各种手势的右手之间，来回游移。听到这里，他不由得露出了一脸不明觉厉的表情。 “所以现在，我们需要补完《战姬计划》的设定——”说完了大方向，神将开始就具体问题开始进行具体的分析，“既然是叫战姬计划，那么最重要的设定就是跟机娘有关的部分。我们首先开始设定：机娘是怎么运作的？” 这好像确实是个问题啊——蒋厨师跟着神将的思路开始脑洞大开：机娘本身看上去就“不科学”，在不科学的领域里面，自己的专业是插不上手的——反而是越来越神棍的现代物理学更容易摆弄。机娘不科学的力量是怎么来的？既然要从理论物理学里找答案的话，那么最好的解释无非就是质能转换，统一场论之类的，让外行人不明觉厉的东西吧。 “机娘的能力来自于信息和物质转化为能量的过程，这种转化在现实中当然做不到，”神将继续说道，“我们可以假定这种转化需要一种特殊的介质，一种能够转化信息与能量同时自身不会消耗的东西，一种…一种…” 神将的思路似乎到这终于遇到了瓶颈——但是对蒋玉成来说，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一种催化剂！”身为一名化学系学生，蒋厨师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做出了回答。把“催化剂”当成金手指的创意，他以前就用过一次了，这一次虽然原理不同，但是思路本身是相通的。 “没错——这个类比非常恰当。”神将赞赏地点了点头，“这种催化剂天然也是存在的，但是这么多的机娘，总不可能是野生的吧？他们一定是人造的——也就是说是中国军方的试制产物。而男主吸引她们的原因，当然也是那个催化剂！因为男主拥有激活催化剂的特殊体质，他能够更好地发挥机娘的作用！” 这设定真是太赞了！蒋厨师觉得，这样的设定已经可以为主体革命大业提供一个极其坚实的基础了——但是呢，神将本人显然并不满足于这一点… “这样一来，这种质能转化催化剂就不仅仅是一种武器了——它是生产力的革命性进步！它完全可以把人类带入新的时代！”就像是之前回顾革命的峥嵘岁月一般，神将本人越说越激动，“《战姬计划》也就少了个人英雄主义的色彩，有了生产力推动历史发展的意味···但是且慢！这样的技术，为什么是中国独有的呢？” 是啊，为什么是本朝独有呢？随着神将的发问，蒋厨师也陷入了哲♂学の思考——就算现在黑丝已经全状态量产服役，就算现在人民海军已经有了三条CV两条CVN，但这么重要的技术，肯定需要长时间的研发和投入的。美帝在科技方面的积淀远比本朝深厚，在这种需要积累的技术上理应走在我们前头，除非…除非这项技术不是本朝自己研发的！ “这项技术，是谁研发的？”蒋厨师追问道。 “谁研发的？”神将反问道，“想想看吧：一个强大的国家，拥有实力雄厚的科研团队，能够将持续几十年的整个计划始终维持在秘密的状态下进行——然后，朝夕之间，这个国家放弃了这个计划，把它的成果像甩卖白菜一样推给了中国。那么，这些东西哪个国家能办的到？” “苏联！只有苏联！”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很好！但是这个计划对大林子来说有点太异想天开了，所以不大像是苏联人的原创，他应该是继承了另一个国家疯狂而绝望的科研计划，那个国家是——” “纳粹德国！”是啊，机娘什么的，最合元首的胃口了！纳粹德国灭亡之前不是分散了很多精力去搞那些稀奇古怪的末日武器吗？连什么占星术啊，黑魔法啊都用上了，为什么没有机娘呢？ “对！德国！这样一来催化剂的名字也有找落了——就叫‘雪绒花’，奥地利味的名字。我们梳理下一下，德国的末日计划，变成了苏联的科研计划，然后雪绒花怎么来到中国的？不能太晚，这样重要的科研项目需要积淀，也不能太早，因为科学研究需要团队和投入，那么就设定是在中苏蜜月期提供的技术，这么重要的东西，也只有皮鞋帝这样的好人（神将似乎很喜欢夸人是好人）才能给出来——也就是156个援助项目！正好，你看看这个！” 没等蒋厨师反应过来，神将在企鹅对话里面将一条连接发了过来，点开一看，是一段关于156个项目的网络资料——其中，有这样一段话： “后来统计发现，156个项目中有两项重复计算，等于是154个项目，又有两项没有建设，实际上是152个项目···” “看看！看看！黑历史张嘴就来！为什么会有重复计算的两个项目？这不是失误，是故意的掩盖！不能示人的项目，就伪装成其他的项目进行建设。这种事情，历史上不是见得多了吗！” 原来如此——蒋厨师终于明白电影和小说里面，那么多黑历史都是怎么来的了：天生神将这就给他示范了一遍，怎样利用那些公开的信息和最简单不过的资料来发明历史。只要改变由原因推导结果的正常思维顺序，用结果去倒推原因，然后再加上一点从鸡毛蒜皮的细节上面大挖特挖的细致，就足以把再平淡不过的历史变成充满了阴谋和秘密的小说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位天生神将还真有些成为公知精英的才能啊，要是让她来编造谣言，绝对比**上那些狗屁不通的段子要厉害得多··· “这样的一个项目，花钱多，一时半会又见不到成绩，随时面临着下马，就像当初的航空航天业，这个时候，谁会来为他说话？” “应该是···钱学森吧。” 说起来，这个时候钱爷刚去世不久——人家尸骨未寒，就用他来写黑历史，蒋玉成心理上多少有点抵触。可是转念一想，我们这是给他增光，又不是抹黑，而且这样一来，大魔导师就成了机娘环绕的人生赢家——虽然人家本来就是赢家了··· “对，钱学森有一个著名的报告叫做····”神将一边说着一边噼里啪啦地查资料，“《建立我国国防航空工业的意见书》嘛！我们编黑历史，就说其中有未解密的部分，关于机娘的部分！为什么钱学森会如此支持对‘雪绒花’的研究？····” 第三十七章 黑历史是怎样练成的（下） “因为…” 前段时间因为钱爷逝世的缘故，很多军事杂志都登出了介绍他生平事迹的一些文章。蒋玉成隐隐约约地记得，答案就在其中，可是一时想不起来了。余宝晨的身体已经前倾到了极限，她的目光越过显示屏上缘严厉地逼视过来，似乎在强迫蒋玉成立即招供： “因为在1945年的时候，钱学森作为美国空军上校，赴德国……”余宝晨一字一句地诱导着。 蒋玉成赶紧慌慌张张地回答: “…赴赴赴德国考察纳粹的火箭技术！还有…搜捕德国科学家——还审问了冯·布劳恩！” “对头！——”神将哈哈大笑，把身体又靠回到了椅背上，“美，苏，中，三国的机娘计划系出同门，都来自于对纳粹遗产的研究，但是美国随即因为冯卡门的研究机构解散，钱学森又受到迫害无法工作的原因，自己堵死了科研计划的门路。毛熊经过苏霍伊，伊万诺夫，西蒙诺夫三代总师的不懈努力，在MiG－23和Su－15等等一系列不成熟的产品之后，终于在Su－27上实现了完全可靠的人形变态——我是说类似生物学上的那种‘变态’（蒋厨师哭笑不得）。中国是限于科研实力，虽然研究是一直在推进着，但是大大落后于苏联的进度。到了91年的时候，机会来了——这个机会是伴随着苏联解体，叶利钦大量贱卖国防企业和技术成果而来的。心脏病准备把掌握机娘关键技术的苏霍伊设计局以2000万美元贱卖给西方，而局里的人心急如焚，千方百计地寻找出路……最后在引进机娘技术中起到了关键作用的两个人，中国的一个，俄国的一个——他们是谁？” “——一个是林虎中将，一个是西蒙诺夫。”这些都是《日落共青城》里的桥段，蒋厨师还是很熟悉的。心急如焚的总师西蒙诺夫自己学了一句蹩脚的中文，找到林虎中将问：“您好，吃了吗？…” “嗯，没错！引进的技术经过二十年消化，终于结出果实了，中国的机娘能够投入作战了，这也就说得通了——而且，另一个问题也解决了。你说，是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蒋厨师突然觉得经过之前那番拷问似的对话，自己的脑袋非常疲惫，越发显得插不上嘴跟不上溜了。 “是敌人啊！我不是告诉过你，机娘需要旗鼓相当的敌手吗？可是你在更新里面一直没写啊！”见蒋厨师没有回答，神将直接自己给出了答案，“你看，这不就想到了吗！除了中国，还有别的势力是有机娘的，而且他们可能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达到了现在的水平呢！沈霍伊用了二十年时间才吃透Su－27，这个时间可以拿来类比下！她们不是俄罗斯的机娘，是苏联的机娘——红朝遗民，没有祖国的人……对！他们的队伍里面还应该有一个跟男主类似的人物，成为团队的核心，这个人物应该比男主还要强，因为她是专门被培养出来指挥机娘作战的，因为她是…她是…” 神将的胳膊因为亢奋而颤抖着——她用力一挥手臂，说道： “因为她是人类和机娘搞姬生出来的！” “人类和机娘···搞基？”本来已经有点打不起精神的蒋厨师顿时菊花一紧，“难道机娘里面还有比利王之类的角色？” 神将不屑地摆了摆手：“胡思乱想些什么！既然写的是喜闻乐见的小说，当然是女人和机娘搞姬生出女性角色来的吧！正好还能登场一个毛熊妹子，**可以开得国际范一点嘛！……你看你看，设定有了，然后带入变量，情节不就自己吐出来了吗！干吧类骚年，敌人有了，黑历史有了，我们就往前推进吧！” 白头山神将慷慨激昂地挥斥方遒——而蒋厨师虽然精神上疲惫的很，却也是激动不已，浑身都在打颤，是啊，这么强大的脑补能力，这样前所未见的设定，光是摆在自己面前，就好像已经能看到另一本神作的诞生… ——没错，“另一本”。 蒋玉成的激动和喜悦，不是作为作者的激动和喜悦，而是作为读者的激动和喜悦——因为看到了强大的情节与设定而激动和喜悦，而非为自己的作品，自己的“孩子”的出息而激动和喜悦。 这样的设定确实非常带感，确实很有神作的潜质——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这些看起来很好很强大的设定，跟自己设想的情节，跟《战姬计划》这本书，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更进一步的讲，这些设定，跟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说《战姬计划》是一栋平房的话，那么这些给这栋平房“添砖加瓦”的材料，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另起炉灶盖一座摩天大楼了——相比之下，原来的那间平房，反而成了多余的，可有可无的部分… 这家伙的思维，实在是太过于跳脱了——就算是她再怎么努力地说明，自己也不过只是勉强能够跟上而已。要将这些设定充实成文字，那可真就是“臣妾做不到”了。因为她能想到的，自己想不到——她想不到的，自己就更是无法想象了。这样设定出来的《战姬计划》已经成了一个脱离自己掌控的怪物——自己已经放弃了身为作者的立场，完完全全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这样真的好吗？蒋玉成看着余宝晨长篇大论兴奋不已的面孔，心里越发疑惑起来——就算战姬计划真的能够更上层楼，就算能够成功，但是，这还能说是自己的功劳吗？ 满心疑虑的蒋玉成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上楼的楼梯，看到了那紧固的房门——那结界的入口，表情猛然变的坚毅起来： “管那么多干什么！先要保住妹妹再说！”他想，“如果非这样不可的话…就让魔鬼背我们过河吧！” 第三十八章 父亲的来电 周三的下午，随着下课铃声的打响，浑身肌肉僵硬，脑袋浑浑噩噩的大学狗们陆续走出了教室——线性代数的小测验刚刚结束，大家都是一副疲惫的模样，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蒋玉成以及他们宿舍的那几个搓货。 “胖子，测验感觉咋样？”牛牛关切地问。 “咋样？···不太好。”蒋玉成信心不足地回答 大学的测验与中学时候的测验，意义当然是不同的——没有了全员统一按部就班的复习与准备，学生们更能从中体会到自己对于学习内容进行规划的成果。蒋玉成现在就体会到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规划就是没有规划，回想一下的话，课是勉强听的，作业是对付着写完的，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可是真正学到脑袋里的却不多。 一般来说，大学狗考完试之后，大抵有三种情况：考完试后记得自己所有答错的题目，说明考得挺好；考完试后记得自己所有答对的题目，证明考的很危险；考完之后稀里糊涂什么也不知道，则意味着你这次十有八九要跪了——蒋玉成现在就处于记得答对的题目然而又有点稀里糊涂的状态，换句话说，是非常危险。 化学系的大部分学科，原则上都是不挂人的——就算是微积分，通常情况下会挂的也只有那些以“留学生”的名义来到人民大学，长着一张面瓜脸，连汉语都说不明白的棒子了。唯独线性代数，是个例外中的例外。这门课非常困难，以至于去年让上一届一整个班的三十来人里面，十五个人挂在了路灯杆上。 因为这门课，信息学院数学系的老师都得到了“挂科小天后（王）”之类的称号，不过实际上老师们并不真的以多挂人为乐——恰恰相反，老师自己也希望挂的人越少越好。按照东北人民大学的规定，“挂科率超过警戒线”，本身也是一种教学事故。因此，为了让尽可能多的人能考过，老师们也算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蒋玉成他们班的老师，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这个老师规定，平时成绩占30%，期末成绩的比重则从70%一下子砍到了30%——剩下的40%由两次随堂小测验的成绩给出。蒋玉成他们班进行的正是这样一次随堂小测验。由于这两天蒋玉成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写作和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妹子身上，因此对于这一次小测验，蒋玉成只能持悲观态度。换句话说，小测验本身的“防挂科安全网”作用，因为蒋玉成的分数太不给力而削弱了一大截。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是这般为成绩而焦虑——比方说吧，王老师就因为发挥不错，此时正是心情大好，于是便攒出一脸“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表情，抓住蒋玉成质问道： “胖燃料，从实招来！——上周那个开宝马车的小妞~~~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余宝晨啊···”蒋玉成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你看见了？”我还以为你看不见电脑屏幕以外的东西呢···蒋玉成不屑地想道。 “嘿！~~~我就说你肯定有问题！”王老师越发不依不饶，摇头晃脑起来，“说！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王老师是那样地快活，他的乐观几乎要传染到蒋玉成身上了——可是一想到余宝晨本人，蒋玉成便又想哀叹，又忍不住要揶揄： “不知你想的那样——我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利用？”王老师一听顿时来劲了，“一个周末过去，你小子还长进了不成？还相互利用，学会了什么新玩法不成？” “哪有的事···”蒋玉成还是一如既往地没精打采，“那种妹子我可不敢惹，我怕她爆我菊花。” 这倒一下子把他给吓唬住了——饶是王老师再怎么见多识广，也想象不到天生神将到底是怎样的威武，因此也就不可能明白蒋玉成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王老师果然不愧为王老师，他转念一想，又开始刨根问底——“诶，对了，之前总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学妹，怎么没见着啊？你小子是不是转换了目标，另觅新欢了？” “……”蒋玉成一时没有回话——如果说余宝晨的事情，是让他有苦有乐的话，最近他跟小琪的关系，已经到了让他连苦笑都笑不出来的地步。跟珊珊比起来，小琪对他倒是比较大度，平时跟他说话的时候非常坦然，可蒋玉成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之前在小琪面前的保证，已经对他形成了非常大的压力。现在他必须拼命努力，让自己的谎言变成现实，写出能够让小琪折服的作品。而这样一来，又不得不借助余宝晨的力量——这两个家伙，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王老师见他不回答，以为他是装聋作哑想要蒙混过关，又要细问的时候，牛牛把他扯住了： “胖子一看就心情不好，你还是算了吧。” 蒋玉成心情不好的原因，很大程度上在于余宝晨——跟她进行合作实在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她自己的思维总是天马行空，却从来没想过要照顾一下待在地面上苦苦跟随的蒋玉成。主意是一个接着一个，听着也不错，可是蒋玉成自己是没法把那么多想法都写好，如果要问她到底该怎么写出来，她却在企鹅上打出字来： “我是在帮你写，又不是在替你写。” 要是能替我写倒也好——蒋玉成哼了一声。似乎是觉得技痒了吧，余宝晨也给《战姬计划》写了两个外传，讲她编出来的那些冷战黑历史的故事，一个《巴伦支海上空的手术刀》，一个《斯大林格勒上空的白百合》——说实话，这两篇短篇，在蒋玉成看来每一个都特别赞，基本上不比神巫奈奈差多少了。可是呢，她却坚决不同意在正文上也出工，只有在蒋玉成写出原稿之后，她才动手去修改，指出这里也不好，那里也不对，说三道四，得意洋洋。可是，也许是她的要求比以前严苛了吧——蒋玉成越来越觉得她的指导有点难以理解。这个时候，余宝晨就会反复的解释，用各种各样意味不明的修辞手法将蒋玉成埋没。最后证明一切徒劳的时候，她就会憋上好久，然后蹦出一句： “呜呼！人和人的魂灵，是不相通的·····” 这么说起来，自从余宝晨正式跟蒋玉成确立合作的关系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也发生了第二次巨大的变化——但这一次的变化，就不能完全说是好的变化了：她对蒋玉成的态度越来越直率，或者简直就是粗暴。以前的时候对于需要修改的章节，她一般都会说“我觉得这么写会比较好……”或者“你看这样行不行……”，而现在呢，干脆就是劈头盖脸地来一句“你写得这是什么玩意！” 蒋玉成辛辛苦苦写出来一段文字，就这么直接被批判了一番，心里自然是十分恼火。蒋玉成当然知道自己的文字质量确实很不堪——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就这么被说得一无是处，一种吃力不讨好的徒劳感油然而生，着实让蒋玉成想要大喊： “老子不干了！！！” 但是不能真的不干了啊……蒋玉成也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兴趣在工作，而是为了自己的家庭和人生在努力，而余宝晨……不管她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吧，也是为了让自己的作品质量进一步地提高。只要自己的目标不变，自己就必须硬着头皮坚持下去——除非自己彻底放弃。有时候疲惫到了极点的时候，蒋玉成确实是动过这样的念头—— 但是不可能。如果就这么放弃的话，别说和珊珊的关系无法挽回了，就连小琪恐怕也会彻底看不起自己——毕竟自己先是在她面前装逼，结果装逼大失败，又找她服软也不被接受——现在只能靠扯谎。如果自己连圆谎都坚持不下去的话，那么自己整个人的形象在小琪的心里怕是要完全崩塌了。甚至就连余宝晨那个家伙，蒋玉成也不想在她面前示弱，越是被她挑毛拣刺，蒋玉成越是想要干出个样来给她看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最近他“借鉴”别人作品的事情已经几乎没有了——因为他不希望余宝晨指出“这段写得不错”的时候，自己却不得不承认那是别人的段落…… 蒋玉成拖着沉重的步伐，迈出了学校西门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显示出来的号码颇奇怪，他从来没有见过。蒋玉成接起来之后，问了一声“喂？”，过了好一会，那边才传出不太清楚的回答： “喂？玉成吗？” 蒋玉成这才知道：这是父亲给他打来的国际长途，虽然信号有些衰减，但是父亲的语气她是不会听错的： “嗯，是我，爸。” 对面的声音还是和往常一样地威严： “你妈想你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嗯，我知道。”蒋玉成回答，“我妈也很想你。” 电话那头首先传来的，肯定是父亲惯例的开场词——这里所谓的“你妈”，应该指的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吧！蒋玉成如是想道。对于这句话，蒋玉成是从来都不信的。毕竟，再怎么说母亲也是留在国内了，真想自己的话直接打电话就行了——为啥还非得绕那么大个圈子，让父亲来打电话呢！ 也许父亲也明白儿子会怎样理解，但是····也许这就是父爱的特点吧，按照宅界的词汇，或许可以称之为“傲娇”？ “最近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我挺好的，韩阿姨和珊珊也挺好的。” “玉成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父亲又开始摆弄他的“老三样”了，“也不能老是在家里宅着，得多参加些课外活动——你们学校不是经常有些讲座什么的，有时间多去听听，挺不错的。” “嗯。”蒋玉成随口答应道。 “学习这边还要努力——要是你没打算毕业直接找工作的话，那你就得把成绩弄上去，这样才有希望保研，第一学期的教训不能再重演了。”父亲的叮嘱进展到了“老三样”的第二样——蒋玉成在第一学期的时候，因为“玩忽职守”，微积分差点就挂了，最后是托关系找老师才低空飘过的。当然——蒋玉成为自己辩解——这跟写网文没什么关系，因为那时候他还没入坑。反而是开始码字之后，微积分II的成绩稳步上升到了70分。 “嗯，知道了。” 蒋玉成漫不经心地回复道。，父亲说的这些话确实是对的，自己那几乎一门心思投入到网文中的课外生活，也确实显得有些单调了。但是总是重复这些正确的废话，让他也不禁觉得父亲很烦——可是，隔着电话，顶撞父亲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还是觉得把真实想法咽进肚里的好。 在蒋玉成看来，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他何尝不想把个妹子脱离**丝行列？他也何尝不想像王老师一样，把GPA刷到3.9+，也迈入学霸的行列？（注1）但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就算他再怎么努力，再怎么自习，他的数学也考不过3.0。反而是王老师那样的人，平时打DOTA，逛D8看毛片，从来都没学过习，一到考试的时候却总能考出3.7或者4.0的好成绩···人和人之间，终究是存在差距的——这必须得承认。 更何况，蒋玉成觉得父亲说的这些话，根本就自相矛盾——就算是不忙活码字的事，自己的总时间也有限。父亲又要让自己多参加课外活动，又要让自己努力学习——可是这两件事本来就是南辕北辙，不能兼顾。总的时间是一定的，自己顾及这一头，就必须得舍弃另一头··· 注1：人民大学GPA计算方法，分数90分以上对应学分绩为4.0为满分，80至90分为3.0至4.0,以此类推，60分以下为不及格，绩点为0 第三十九章 人和人的魂灵（上） “你的小说现在还在写吗？”父亲轻描淡写地问道。但是蒋玉成知道，谈话的重点终于要来了——这就是“老三样”中的最后一样。 “嗯。”蒋玉成点了点头，“新的书现在又上架了。” “哦，”父亲轻声回答道——蒋玉成在写网文，父亲是早就知道。“主角追求梦想，家人坚决反对”这样狗血的桥段，在蒋玉成家里是不存在的。事实上正相反：虽然父亲自己是从来不看蒋玉成写的东西，可是一到亲朋好友聚会的时候，他就开始逢人便夸耀：“我儿子还会写小说呢”···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父亲无条件地支持蒋玉成的坑神大业。 “你写小说呢，我和你妈都不反对——作为业余爱好，确实挺好的，能写出上百万字，也算是了不起的能力了。”父亲继续说道——不过呢，父亲的潜台词是什么，蒋玉成很清楚。没错，父亲的话里，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作为业余爱好”。 “——但是呢，”转折出现了，“你不能耽误你的正经事——毕竟你跟人家隔壁的小琪不一样，以后也不可能靠这个来吃饭。” 原来父亲早就知道小琪是作家？该不会只有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吧···蒋玉成顿时觉得有点沮丧。 如果他正处在一个中二一点的年纪，听到这样的话也许会举出唐三啊，土豆啊之类的大神的例子来反驳——但是蒋玉成却什么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只是回了一句： “嗯，这我也知道。” 蒋玉成自己明白：“大神”在网文生态圈里，只是金字塔的塔尖——而塔的基座，则是无数的扑街众。现在的自己，显然就只能算这个基座的一份子。 “你写的东西呢我也看到过，”父亲继续说道，“我觉得吧，有点太幼稚，太脱离实际——写书我不反对，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写一写现实题材的内容。你现在写的这些东西呢，不接地气，对你的发展也没什么好处···” 是，是——我也知道。蒋玉成还是没有说话——他以前也不是没有尝试过现实题材的内容，但是离了金手指和王八之气，他就总觉得限制太多，不方便自己天马行空地展开剧情···当然，蒋玉成也承认，这其实是因为自己的笔力还差的太远的缘故。 也许是隔着越洋电话也察觉到了蒋玉成的抵触情绪——父亲把谈话转换到了一个新的话题，口气也变得有些轻佻，不再像刚才那么严肃了： “对了，儿子啊，你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吗？” “····没有····”蒋玉成不假思索地回答，而遗憾之情却是在话都出了口之后才生发出来的。 “那，有没有看上哪个女生？” “嗯····” 有还是没有呢？自己的确是对小琪很有想法，可是自从知道她是奈奈开始，这份想法就越发让人难以启齿起来···· “隔壁家的小琪你看怎么样？” “啊？！” “咱们两家本来也认识，我和你周叔叔也挺熟。我觉得那女孩长得挺干净的，人也挺不错，你要不要考虑考虑？——啊，对了，你周叔叔对你印象也挺好的···” “！！！！！！” 蒋玉成浑身猛地一哆嗦，仿佛患了脑血栓的隔壁吴老二一般，手机都差点滑脱了，“说说说——说什么呢老爸？！” 作为一个抠脚大汉，他当然跟“傲娇少女”什么的不沾边——但是他作为一枚纯情小**丝，突然被老爸捅破了心事，肯定是要害羞一番的。 “看上她了？”老爸笑得更欢快了，“我儿子眼光还不错嘛···要是喜欢的话，就放心大胆地去追吧！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可不能连这么点胆量都没有啊···” “···嗯。” 又说了些废话之后，父子之间的国际长途正式结束了。挂断了电话，蒋玉成的心却越发不能平静了。自己喜欢小琪吗？——也是啊，不管小琪同时还在网络世界有什么样的身份，都并不能改变自己对这个人的情感啊！ 如果这是在GALGAME里面，在确认了心意之后，接下来自然就是一条直线地表白接吻啪啪啪了···不过，现实毕竟麻烦得多——自己跟小琪实质性的交流，也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算是黄油，表白往往也要等到游戏的中后期了，哪有一上来就啪啪啪的？···不，不对！不要再想啪啪啪什么的啦！蒋玉成在脑袋里面痛斥自己。 小琪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从外貌到性格都很符合蒋玉成对妹子的期待。也许自己以后真的会喜欢上她——但肯定不是现在。 太祖爷说得好：哲♂学是群众手中的尖♂锐武器。蒋玉成现在也到了学哲♂学用哲♂学的时候——眼下的主要矛盾，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感情如何，而是小琪对自己的印象。现在，自己在小琪眼中的好感度显然处于十分危险的警戒值，就算自己再怎么一片痴心也没用。 ···何况自己还没到那个程度——蒋玉成这么想道。 小琪可能不在意X空山上的争吵，但这可并不意味着，自己就是小胖子这件事情就这么轻松地过去了。现在她对自己的态度可并不怎么好—— “没有才能也就罢了，还不肯努力，用糊弄的态度对待更新，自己明明清楚弱点在哪里，还不以为然地期望别人的理解——啊啊啊！头疼死了！这么中二的态度，简直就是精神日本人啊！” “总之，抱歉，以玉成哥现在的状况，我无法放心地让右手王给你画画——因为这是浪费她的才华，暴殄天物。明明玉成哥自己都没有用心的小说，她再努力也是没用的对吧？” 看吧，在小琪眼里，自己都快要跟日家吧（注1）里的那些213相提并论了——蒋玉成又觉得头疼起来了。 虽然更多的事情还说不准，但是蒋玉成终归还是不希望自己被小琪讨厌的。她之前好像说过，她还会关注自己的作品的——而自己也夸下了海口，说自己要让《战姬计划》成为让她心服口服的作品···既然如此的话，那自己现在需要做的事情，不就只有一件了吗？ 没错，自己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写东西！只有这样，才能挽回自己在小琪眼中的坏印象。跟余宝晨合作可能的确是个苦差事，但是也许这就是付出才有回报的实例呢？···确定了目标之后，蒋玉成加快了脚步——他现在要赶快回家，抓紧时间码出今天的更文。 ——————————————————分割线—————————————————— “呜呼！人和人的魂灵，是不相通的！ 蒋玉成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是出离愤怒了——见到面前的企鹅聊天窗口上，又跳出这么一行字句，他几乎要立即就在键盘上敲出骂人的话来，但是他憋了半天的气，还是猛地一砸桌子，作德国boy状： “我练功发自真心！！！！！” 果然——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这边，就算是再怎么下了决心摆正态度，要跟余宝晨那家伙合作也是一件苦差事。蒋玉成曾经决定一时间决定好好听从她的指示，一定要写出优秀的文章。但是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可要是做起来，那就困难了··· “我说啊，”对面的余宝晨好像也有点不耐烦了，“你怎么就总是不按照我说的来写呢？！” “那样我写不来···”蒋玉成这个时候也不打算再说什么了，干脆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为什么写不来？” “就是写不来啊···要不你写写看吧。” 说“写不来”，其实倒也不是蒋玉成的借口——虽然之前在蒋玉成家的时候，余宝晨确实鼓捣出了一堆看起来不明觉厉的黑历史，但是这些给《战姬计划》的附加设定，在蒋玉成看来却如同一本新书一样陌生。对于这些设定，蒋玉成只是被动地接受，只是单纯觉得“不明觉厉”——这些设定并非出自蒋玉成自己的理解，所以蒋玉成总觉得没什么实感，自然也就无从下笔··· “我是在帮你，又不是在替你写！”每次蒋玉成一说让余宝晨来写正文的时候，余宝晨就会用这句话来回绝——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那你就帮到家么！！”蒋玉成也不甘示弱。 对面沉默了许久，才终于蹦出了这样一行字—— “呜呼！人和人的魂灵真是不相通啊！” 为什么会写不来呢？原因一方面在于这些设定是强加的，而另一方面却是在于余宝晨越来越高的要求。蒋玉成痛苦地发现：以自己的笔力，怎么描摹也满足不了她的胃口。她喜欢的是华丽的辞藻和壮观的修辞，至少也要语句铿锵有力才行。可是自己不过就是写个网文而已，真的有必要那样认真吗？就算是你那么用心地去雕琢语句，看网文时习惯于一目十行的读者会领情吗？完全没那个必要吧！！ 注1：度娘日本之家吧，著名的精日和不正常人类聚集地，目前已经被封——粪坑炸了，屎崩得到处都是，I’mAngry! 第四十章 人和人的魂灵（下） “就算你写不出来吧，但是你可以学啊！”对于蒋玉成的说法，余宝晨追问道。 “我也在学啊，”蒋玉成当即回复道——笔力不足这一点，他自己也是承认的，所以他也确实是看了一些东西。每次当他在X空山推书版上面见到了什么优秀的文章推荐，肯定就要塞进书架参考参考，“这一章的第7段就是啊，学着大神的作品写的。” 可是余宝晨的回复却是： “学那些东西干什么用！” 蒋玉成模仿的段落，原作者确实称得上是网文界的大神——他的作品不仅在点娘上很卖座，就连X空山上的那群老白们也给出了很高的评价。可是，什么样的“大神”，却都入不了余宝晨的法眼—— “忘了什么大神小神吧！那些东西，看再多也没有价值的！” 切，你这么叼你家里人知道么···蒋玉成暗自腹诽道。既然对这些大神那么不屑一顾，你倒是别光说不练，自己动手写啊！没错，从之前那两个让蒋玉成击节称赞的短篇来看，余宝晨这家伙确实很有才华——但问题是，网文界可不是有才华就能混出头的。 在这个国家，有枪不代表你JB长（注1），在网文界，有才华，不代表你就能写出卖座的网文。在网文的世界，数量跟质量是同等重要的范畴——别说大神了，就算是神巫奈奈那样的家伙，也只是因为不看重网文才有一搭没一搭的更新的。后来网文这一块上架之后成绩出乎她的意料，然后更新数量也就上来了——之前在跟人打月票战的时候，这家伙爆发起来的更新速度同样也是非常吓人的··· 然而这个时候余宝晨却没有继续争论，而是兜售起自己的文艺理论了： “网文这东西，不管写的怎样好，都算不上是艺术，因为艺术要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而网文，包括奈奈写的那些东西也是一样，既不源于生活也不高于生活。纯粹是一种欲望的宣泄和满足，是对生活的一种扭曲和逃避。” “我不需要艺术，”可是呢，蒋玉成却没有那么大的抱负，“我只是打算写网文而已。” “不···你不懂——如果你模仿真正的艺术，那也不可能学到十成十的水平——不过即使那样，所得的东西也是很好的网文。”余宝晨接着说道——聊过这么多回之后，蒋玉成知道，余宝晨语境中的“真正的艺术”，说的其实就是那些文学名著。说起来，奈奈，也就是小琪，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吧··· “但是如果你模仿其他网文，那也不可能学到十成十的水平，那样你所得的东西就是最低劣的网文而已，谁都可以踩一脚。” 真正的艺术？难道写个网文还要我去看名著不成？蒋玉成冷笑道——可是这个时候，他的记忆中却冒出一段历史并不长久的话来： “谁让你去学习网文了？！那种东西读了也没用的！” 等等！！难道说··· “……要不是因为要准备中考的缘故，我说不定能把巴尔扎克选集看完——可惜那样的文字现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能看容易一点的，不过一个月看完一部名著还是做得到的。” ……小琪和余宝晨，居然在这方面达成了一致？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写网文而已。”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蒋玉成的心里却蹿出了更大的火气：正因为怀疑自己有可能真的错了，所以才更要发火。如果理智的阀门完全关闭的话，那他现在肯定会抓起电话给余宝晨打过去，然后像狂风暴雨一样发泄自己的不满与愤怒。“去你大爷的！！”他张嘴骂道，“真正的艺术？？说得真TM轻松啊！！” 没错，阅读文学名著，肯定能让自己的笔力大幅度地增强——这点蒋玉成也知道。可是说这些有个P用啊？！这种正确的废话，除了浪费自己的时间，给自己心里添堵之外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名著之所以是名著，就是因为它有深度，有厚度——只有这样，才能够经受住时间的冲刷，流传到后世。但是呢，深度和厚度，也就意味着阅读的门槛被提高了——如果名著能像网文和轻小说一样轻松易读，那就不叫名著了。蒋玉成还记得，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在讲述自己的阅读量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要不是因为要准备中考的缘故，我说不定能把巴尔扎克选集看完——可惜那样的文字现在是看不下去了，只能看容易一点的，不过一个月看完一部大部头还是做得到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脑力和学习能力总体上其实是在下降的——就算小琪是个文学上的天才，是个刚满十八岁的花季少女，可是她现在也只能“一个月看完一部大部头”，如果换成20岁的理工科宅男蒋玉成的话，啃完一本名著又需要多少时间？别忘了，作为网文写手，他可根本就没有时间慢慢磨练自己的笔力——因为《战姬计划》今天晚上就要发更文啊！ “···为什么你就不能好好地努努力啊？”余宝晨又说话了，“而且啊，你之前不还自信满满，说要让奈奈刮目相看吗？” “那也不是成为文豪啊···” 跟之前一样，打在企鹅里的是一句话，但是蒋玉成肚子里要说的话，却远不止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没错，很多王道作品和成功学教材都会告诉你，只要有热血和努力，最后就一定能成功。可惜这个丑陋而残酷的世界，可根本就不是那么温柔的啊！！少年漫终归只是少年向，而所谓成功学，其实就是传【哔——】组织发明出来忽悠人的玩意啊！ 质变确实是由量变引起的，但是不是所有的量变都能引起质变。质量互变原理本身，是有一个“度”的存在的——如果距离“度”太远的话，那么一点点量变是根本就不可能引发质变的。“努力就能成功”，只是一个抽象的可能性罢了——具体能不能变成现实，还要看现实的可能性究竟怎么样。 对于一个在某方面有足够天赋的人来说，努力可能会让成功率提高到很高的水平——这样的话努力就是划算的，也是必要的。但是如果没有必要的天赋的话，努力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让成功率从1%提高到2%罢了——蜗牛就算是爬一辈子，也永远走不到人走一个小时的距离。这样的努力，跟不努力又有什么区别？！啊，也不能说没有区别——浪费的时间和精力，耽误的青春，可是根本就回不来的啊！！ “你不能耽误你的正经事——毕竟你跟人家隔壁的小琪不一样，以后也不可能靠这个来吃饭。” 这个时候，父亲在电话里说过的话，也回荡在了蒋玉成的耳边。这一次，蒋玉成发自内心地觉得，父亲说的话实在是太对了。没错，自己不是小琪那样的天才，根本就不可能像小琪那样，把写作当成自己的主业——因为自己是男生，以后必须要担负起家庭的重担，而自己写的这点文字，肯定是养不活自己，养不活珊珊的。 对于蒋玉成来说，就算是真的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他也只可能把这些时间，投入到线性代数，投入到实验室当中去——这些才是他以后吃饭的手艺，才是他未来真正能走的道路。把时间投入到看名著里，效费比很低——恐怕还不如抓紧时间啃啃《算法导论》呢。就像周思琪说的那样，网文什么的“只当个消遣”——同样，蒋玉成也只能以一个业余写手的身份，来继续他的挖坑大业。让他像很多一门心思想当大神的新人那样，放弃工作和学业，一门心思扎进网文里，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面对“冥顽不灵”的蒋玉成，余宝晨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也许这个时候，她正在自己那个堆满了书的卧室里面焦躁地踱来踱去，或者皱着眉头敲桌子吧？不过见她好久不说话，蒋玉成这时候却开窍了： “这家伙···该不会又要说什么魂灵不相通之类的话了吧？” 大概过了几秒钟，也就是蒋玉成的这句话，在企鹅聊天窗口里显示出来的时候，余宝晨的企鹅头像变成了灰色——可是，蒋玉成却觉得如释重负。现在，自己似乎已经看穿了这家伙了：她并不想成为一个平等的合作者。她想当的，是一个权力无限，而又不用负任何责任的老佛爷——炫耀自己一切的才智，同时又免于承受一切觉得麻烦的工作···什么断更拿不到钱啊，翘课最后挂科啊，都是自己的事情——她可不会为这些东西承担一丝一毫的责任的。“公知动动嘴，自五跑断腿”——现在自己就是那个跑断腿的自五，而她则像个公知一样，轻轻松松地耍着嘴皮子，拿自己来展现她的才能，真是好不快活啊！！ 这个时候，蒋玉成也没什么心情接着码字了——吃过晚饭之后，他收拾收拾东西，带上闲置许久的线性代数课本和笔记本，跟Surface一起装进包里，然后离开了家。时间终归不能浪费，既然现在不打算码字，那学习当然也就成了理所应当的选择。 虽然努力不一定能得到好的结果，但是在线性代数这方面，不努力的风险，蒋玉成可是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的：他终究只是个循规蹈矩的，普通的本科狗，“挂科”这柄真正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可比“扑街”，“好人卡”什么的，危险多了。更何况，对于高等数学，蒋玉成终归还是有那么一些自信的——拿个3.7、4.0什么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把目标换成“远离挂科”的话，那可就简单多了。 注1：出自电影《无间行者》，**炸天的字幕翻译…… 第四十一章 保研不用学分绩 PS：这一章原本打算删掉了，但是想了想还是留下了。 PS2：美国化学家、前诺贝尔化学奖得主理查德·赫克10月10日因身体多个器官衰竭在菲律宾马尼拉去世，享年84岁。据赫克私人护士称，赫克因严重呕吐被紧急送往一家私人医院，却因无钱支付药费被拒之门外。这位老爷子是有机界祖师爷，当年在一家公司孤身一人展开研究，在1968年以唯一作者身份（没错，唯一作者）连发七篇JACS一举开创了一个全新的领域，迄今为止全世界数不胜数的化学狗在靠他的成果混饭吃——诺奖得主，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一代大神，晚年却落得如此凄凉！呜呼哀哉！ 谨以本章，纪念我曾经的青春，并为祖师爷送行——祝他在天堂上，能有72个PhD给他搬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玉成啊，你今天晚上没问题吧？毕竟这东西要到半夜十二点才能结束呢···” “啊，没事的小师姐——原本我就是想刷夜的，正好在实验室待着，还省得我再去求是楼占座呢···” “哦，那就好——那玉成啊，仪器就麻烦你照看啦！我先走啦！” “好——师姐再见！” 跟有机实验室的张立楠师姐道别之后，蒋玉成继续把目光转向了自己面前的Surface——以及放在屏幕前的纸质笔记本。 半年前，受邓总邀请，蒋玉成和他一起，报名参加了本校的大学生创新实验计划项目，简称“大创”。那么，“大创”到底又是什么呢？官方定义如下：国家大学生创新性实验计划项目是本科学生个人或创新团队，在导师的指导下，自主选题设计、独立组织实施并进行信息分析处理和撰写总结报等工作，以培养学生提出问题、分析和解决问题的兴趣和能力的项目。 而实践中，对于理学院化学系的学生来说，除了极少数学霸之外，所谓“自主选题设计Blablabla···”之类的事情，都只是存在于纸面上的东西。这个“大创”的实质，其实就是导师拿研究经费的一个幌子而已···从选题设计到撰写总结，大量的工作都由导师来完成了，蒋玉成他们这些学生，其实基本上也只能旁观而已。 一般来说，“大创”的真正价值在于，有志于科研的学生一方面可以借此机会，跟导师搞好关系——这样一来，以后不管是做毕业设计，还是考研，都会比别人多迈出一大步；另一方面，可以通过这个平台，提前进真正的研究型实验室做实验，学习各种实验技能——这些东西，都是基础实验课上学不到的。 不过呢，蒋玉成对于科研什么的，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化学系虽然在人大算是非主流院系，但是非主流不代表成绩差。事实上正好相反，化学系学霸辈出，全班前50%的人几乎全都参加了辅修跟大创。蒋玉成参加这个，只是单纯出于跟风而已——但是现在，他作为参加大创的本科生，可是实实在在地享受到了一种“特权”—— 人大的宿舍都是十一点熄灯，可以通宵刷夜的自习室只有求是楼的少数几间教室，这些教室每天晚上都会爆满——不但挤满了本校的学生，还会有不少邻校的来蹭自习室。而大创参与者是可以直接在实验室里值守的——换句话说，蒋玉成可以借用实验室的办公桌自习……虽然这项“特权”对于家就在学校旁边的他倒是没什么大用，但是当他像现在这样，想要让自己烦闷不已的内心平静下来的时候，实验室，就成了一个好去处。 蒋玉成的导师许老板给他们的项目选择的课题是：钯催化剂催化的烯丙基胺与ArCOOH发生Heck类偶联反应——这个冗长的名字具体代表着什么含义，刚上大二的蒋玉成显然是理解不能的。不过，这跟蒋玉成现在其实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对于蒋玉成来说，最初的时候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就这么做自己的事情，一直等到半夜十二点，然后把电磁搅拌器关掉，取出混合液体，按照老规矩，点板确认，然后撸管子，啊不对，过柱子把产物分离出来，旋蒸掉洗脱剂，最后再把得到的产物放到核磁管里，等着明天打核磁就行了。因为过柱子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师姐交代自己可以不用非得今天晚上把产物过出来，如果着急要走的话只要搭好柱子就可以了。 夜晚的实验室可谓万籁俱寂，除了笔尖与纸张摩擦的沙沙声之外，就只剩下电磁搅拌器发出的微弱声响了。尽管开着窗户通风，空气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弥漫着淡淡的Acetone味——这就是蒋玉成最熟悉的，只属于有机实验室的味道··· 对于其他人来说，这味道闻起来可能会让人觉得头晕目眩——毕竟，绝大多数有机溶剂都易挥发，而且有微弱的毒性。但是呢，对于蒋玉成来说，这味道却是那样的让人安心——在这令人愉悦的，淡淡的香气中，蒋玉成一时间仿佛刚刚经过了自机发电一样，进入了完全的贤者模式。 虽然当初高考的时候自己只是听从家里的安排，按照“本科选学校”的原则，加上自己高中时化学成绩好而选了个专业，对于化学，对于科研本身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现在，蒋玉成觉得，做有机化学似乎也不错嘛！跟这些奇妙的化学变化相比，网文江湖的那点争论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更新啊，奈奈啊之类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被抛到了脑后。奈奈想要找右手王，那就让她去找吧！！不想更新的话，那就不更新吧！自己本来也不缺这点收入——至于妹妹，既然她能有更好的前途，更好的发展，自己这个当哥哥的，明显应该高兴才是吧！ “矩阵A与矩阵B转置相乘···” 抛却了一切烦恼，心无杂念的蒋玉成，学习的效率一时间也提高了许多——他一路过关斩将，势如破竹，那些原本看起来艰深晦涩的线性代数例题和习题，一时间纷纷被他尽数斩于马下。蒋玉成不仅做完了作业，还把目前学过的前两章所有习题，全都刷了一遍··· “呵啊！！！搞定了···” 晚上十一点四十五，终于完成了所有任务的蒋玉成，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抻了个懒腰——现在的实验室里，只剩下了电磁搅拌器运转的“嗡嗡”声。搭好了层析柱之后，他静静地看着烧瓶里那个在电磁力带动下不停转动着的磁子，等待着反应完成的那一刻。 “非洲农业不发达要金坷垃···”十分钟之后，手机闹铃响了起来——凌晨十二点到了。我按照实验室操作的规程，全副武装地穿好白大褂，带好橡胶手套、口罩和防护眼镜，然后把反应液小心翼翼地滴入早已搭好的层析柱里，注入用石油醚和乙酸乙酯配好的洗脱剂，然后拧开活塞，等着混合液自己滴下来。 “呀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的安宁被彻底打破了——虽然音量不大，但是蒋玉成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这是女孩子的尖叫。 “怎么回事？！” 蒋玉成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一边关掉活塞，一边小跑着来到了面向音源方向的，实验室阴面的那扇窗户。 “救命···呜···” 老许的有机实验室位于理工楼的二楼——从阴面的窗口那里，借着路灯的灯光，蒋玉成可以清楚地看到地上有拖拽和挣扎的痕迹，还有摔在一旁的手机和一个很是女孩子气的单肩小包。但是呢，除此以外的东西，就再也看不到了——原因无它，在楼下的这一条道路边，只有这一盏路灯是亮着的。 “我屮艸芔茻！！这TMD是要保研了！” 蒋玉成一下子明白了，下面正在发生着什么——他刚入学的时候，大二大三的师兄师姐们曾经跟他说过从上一辈就开始流传的，早年间的“人大四怪”：一勺池底刷绿漆，男生不过一米七，三层食堂安电梯，保研不用学分绩（注1）。前三怪姑且按下不表，这第四怪“保研不用学分绩”，说的就是传说中让一部分女生胆战心惊，让另一部分女生跃跃欲试的所谓“保研路”··· 这并不是一个什么好词，事实上，这个词充满了讽刺意味。 在很多高校里面，特别是那些面积比较大的高校，有那么一两条偏僻的离学校中心较远的地方，隔段时间就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最典型的要属强X之类的事件了。 而对于那些受害者，校方会根据情况严重性给予不同程度的补偿——最常见的就是保研了。久而久之，这种意外事件高发区域被学生们冠上了“保研路”的大名。而蒋玉成所在的理学院主楼——理工楼附近的这条路，因为地处偏僻，再加上周围的路灯经常被砸坏，于是就成了东北人大臭名昭著的“保研路”之一··· 注1：三大怪完整定义 第一条是指人大校园内的一处人工池塘，长约十米，宽约7米，成不规则椭圆形状。略像一滴水形，中竖奇石，正面为赤色刻字“一勺池”，背面撰联：“吞吐三江水，怡然一勺池”。有段时间池底的石头被清走了，还被刷上了绿漆···当然现在是看不到了。 第二条···我就不说啥了——这是早年间的情况，现在本校男生的平均身高已经基本上跟全国差不多了。顺便，还有个一个版本是“明德楼（本校主楼）上掉墙皮” 第三条是指中区食堂，因为三层是对外营业的“高档”饭店，所以专门修建了一个观光电梯···家父曾经在那里请过客，平心而论那里的性价比还是很不错的。 第四十二章 F@ck♂you！！（上） “呜呜···” 虽然周围灯光太昏暗，看的不太清楚，但是因为周围没什么人烟，背景噪音基本上没有——所以，通过声音，蒋玉成可以清楚地了解到，受害的女孩子还在附近，而且在用力挣扎着。 那么，现在自己该怎么办？“装作没看见”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不在候选范围内——凌辱强X之类的剧情，发生在爱情动作片或者本子里的话可是很好撸的，但是发生在现实里的话还是算了吧。 话说回来，面对犯罪的时候，普通人的第一反应首先肯定是保护自身——不过呢，一个天天码字，明显生活在脑补过度状态下的宅男，显然不能跟普通人一般而论：此时的蒋玉成，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男主角般的龙傲天之力··· 另一方面，则可能是因为在实验室待久了，吸多了乙醇溶剂挥发出的蒸汽的缘故——现在蒋玉成正处于微醺状态，正是气血上涌的时候，一时间便头脑发热，作为网文猪脚的荣誉感和自豪感叫他没办法袖手旁观。至于心里仅有的一点打退堂鼓的想法···他禁不住对自己吼道——“艹！又不是你保研，你TM怕啥！！” 就这样，他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就决定要出手帮助那个受害的女孩子。 ···那么，下一个问题就是，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 报警？显然这是最现实，最安全，最稳妥的选择。然而一来这不够快捷，二来也不符合自己满脑袋逞英雄的想法——香港电影里不都是这样么？男主角把坏人尽数撂倒之后，皇家警察才姗姗来迟。如果李连杰和刘德华都只顾着退避三舍的话，关之琳和刘嘉玲岂不是早就成了坏人的肉X器了？··· 看来，是时候挑战一下传说中的“见义勇为”成就啦！——当时的蒋玉成，就是这么想的。当然，现在看来，自己当时完全可以选择在窗口边大声吆喝一嗓子，不过呢，当时微醉的蒋玉成可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自己不但不能喊，还要尽量保持低调。不然的话，吓跑了犯罪分子，又要靠谁来展现我的丰功伟绩呢？ （警察叔叔：这种做法是非常不正确滴——好孩子们千万不要模仿哦！） 呦西，就这么上···恐怕也不行。自己手里既无催化之剑，也没有机娘做打手——不过俗话说得好，化学狗都是半个KB分子，正如医科生都是十成十的变态一样。既然硬拼不行，那么也就只能智取了——实验室里有什么东西能够拿来当武器呢？蒋玉成的目光在实验台上扫了一眼，最后定格在了一个有着一个红色盖子的塑料瓶子上。 “二氯···嗯，就是它了！” 蒋玉成一把抓过这个瓶子，然后将它插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于是乎，既然选择了要见义勇为，那接下来又具体该怎么做呢？虽然直线距离很近，但是由于理工楼内部结构的问题，要是自己按部就班地从楼梯跑下来的话，即使是一路狂奔也起码要整整五分钟。而且，跟主流网文里的那些狂霸酷帅叼的男主们可不一样，蒋玉成呢，只是一个普通的死宅男，大学狗，一个身体素质甚至低于男生平均水平的死胖子··· 怎么办呢？！到底怎么办呢？！ 然后，蒋玉成拉开面朝“保研路”方向的窗户，钻了出去··· 作为创造过奇迹的男人，邓总曾经在闲聊中跟蒋玉成说过，他小的时候从自家三楼的窗台上跳了下去——结果除了脚麻了一会儿之外，几乎毫发无伤。虽然蒋玉成肯定不会有邓总那么强运，但是呢，他敢于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也是有原因的：就在这间窗口下面，是一个废弃的自行车棚，他首先跳到了这个车棚上，然后借着车棚的缓冲，经过二段跳，跳到了地上。 “住手！！！！” 穿着白大褂的蒋玉成，仿佛凤凰院胸针一样大声吼道——刚才右脚似乎痛了一下，看来自己的落地并不是十分完美。 虽然刚才大声喊了一声，但是其实因为灯光太暗，蒋玉成一时间什么都没有看清——只是觉得附近的草丛里有响动，地上好像隐隐约约地有线条在晃动。他赶紧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这才看清楚了一点：就在路灯旁边黑暗的草丛里，模糊地看到好像有个少女正躺在地上挣扎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家伙正压在她身上，因为他的衣服色调太暗，看不太清楚具体的身体轮廓，反而是一双上摸下摸的贼手清晰一些··· 蒋玉成抽了抽鼻子，空气中还带着一些强刺激性的气味，循着气味往下方扫了一圈，在草丛边上看到了金属的反光——那是一个钥匙串，上面有一个小管，貌似是防狼喷雾之类的东西。 这女孩准备倒是挺充分的，但是似乎没有奏效？——果然，下来对付这个人渣是对的，把这样的一个危险的罪犯，留在理工楼周围，实在是太危险了··· 不过，蒋玉成那气势汹汹的霸体光环，仅仅维持了不到三秒钟就原形毕露了——这个家伙连裤子都脱了，却被蒋玉成坏了好事，自然恼羞成怒，吼叫着向他扑了过来。“呀啊啊啊啊！！！！” 不要慌，不要怕——这个时候只要一按F键，左手排开这家伙的刀刃，右手直取脖颈，然后轻轻的一推就行啦（注1）······ 不对！以上根本都是脑补！一阵冰凉的痛感穿透胳膊，然后就是火辣辣的疼痛感觉··· 靠！网文主角什么的，果然TMD是错觉！那个家伙手里拿着的，可是一把闪着寒光的折叠刀啊！！！现实跟游戏和网文可不一样，被这把刀子捅一下，可不是喘口气就没事的啊！！！ 对手是有刀的匪徒，而自己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胖宅，根本就不会什么格斗技，连体力都弱于男生平均水平——再加上刚才似乎是伤到了的右脚，真打起来的话，连站都站不稳，跑也跑不成····· 蒋玉成开始后悔起自己的莽撞来了——果然还是选择报警最稳妥可靠不是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经验和技巧可言，为什么要跳出来自寻死路呢？自己还真是够样够森破啊！······说起来，这要是游戏的话该多好啊，这个时候就可以S**E一下，去查查攻略了——像这种毛头小贼，充其量也就是个前期小BOSS，只要能够在草丛里找到那把隐藏的苗刀什么的，就可以一掷而秒杀了吧！···· 九月中旬，残署未退，就算是凌晨也不是特别的冷——可是现在的蒋玉成，却仿佛掉进了冰窟窿里，浑身都在打哆嗦——尤其是那只胳膊，现在已经冻得整个失去知觉了一样。冷汗流进伤口里，沙沙地疼，全身的热度，仿佛被吸血鬼吸走的血液一样，从那小小的创口处开始流逝··· “死”！ “死”！！ “死”！！！ 脑袋里只有这个字最清晰——面对这个有刀的家伙，失去先手攻击机会之后原本自己就胜算不足，而现在的蒋玉成，虽然明知道必须要赶快动起来，但是全身上下却仿佛被冻住一般，完全动弹不得——自己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被尖刀刺入胸膛的，那种刻骨铭心的严寒··· “不会真的就交代了吧···” 仿佛已经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似的，蒋玉成的眼前开始像走马灯一样，回放自己的一生——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都是些最近发生过的事情，被奈奈那家伙一顿臭骂啊，发现小琪就是奈奈啊，余宝晨那恨铁不成钢的斥责啊，发现妹妹就是右手王啊之类的···恍惚之间，父亲离家前，对自己说过的话，突然就这么蹦了出来： “玉成啊，这段时间我和你妈都不在——你是咱们家的长子，你得照顾好你妹妹···” 等等啊蒋玉成！！！你才当了一年多的哥哥，难道就交出一个这样的答卷来？ 邓总那洪钟大吕般的声音，也适时地响了起来： “那又怎么了？输的几率再大又能怎么样？——怕输干什么？又不是打仗，输了也不会死，反正逃避的结果和输了是一样的。还不如去全力争取能赢呢·····” 尽管现在跟打仗也没差什么——但是，后面的那句话则是一样的：“反正逃避的结果和输了是一样的，还不如去全力争取能赢呢·····”输了的话会死，但是如果逃避的话，难道不是同样也会死么？而且还是死得更快，更窝囊呢！ 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应该做的事情，难道不是只有一件吗——既然逃避和输了的结果都是死，那么自己唯一的道路，不就是拼尽全力迎难而上吗？ 这个时候，果然还是应该默念太祖的十七字降妖伏魔真言：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 刚才趁着那家伙攻击自己的空隙，被按在地上的女孩踉跄挣扎着，站起身来想要逃命——可是只走了两步就被那家伙抓住了脚踝，再一次摔倒在地，无论如何也挣扎不脱。再次制服了想要逃跑的女孩之后，这个家伙再一次将冰冷的刀刃，对准了蒋玉成··· 不过现在，蒋玉成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热量已经再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内——身体重新启动，双眼则紧盯目标，锁定了那家伙的脸。蒋玉成仔细看了一下，发现那人头上套着只露出眼睛和嘴巴的头套，像个银行劫匪似的——没错，这家伙果然是个惯犯。 “滚！没你的事！”他这么说。 蒋玉成可完全全没听见他的话——此时，整个的心思都在掌握距离：要是太远了，喷雾没法发挥效力，可是太近了的话也可能被他躲过然后欺近身啊！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机会在一点一滴地流逝，最后让蒋玉成下定决心的与其说是勇气，倒不如说是恐惧： “F@ck♂You！！！” 蒋玉成仿佛被Van様附体一般，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声咆哮——当然，这一吼与其说是为了震慑敌人，倒不如说是在鼓励自己。他抽出了白大褂口袋里的塑料制洗瓶，仿佛李向阳抬起盒子枪，又如同没羽箭作势招宝七郎，脑袋里祈求圆神的庇佑，心里高呼卡拉什尼科夫赐予我力量·····总之洗瓶横过身来对准了这个家伙，然后就是响亮不断的喷水声··· “呲~~~~~~” 与此同时，那家伙猛一发狠，冲过密集的液滴，扑到了蒋玉成面前··· 注1：此处蒋玉成脑补的是《使命召唤》系列中的近距离格斗QTE操作 第四十三章 F@ck♂you！！（下） 有那么一瞬间，蒋玉成几乎怀疑自己的攻击并没有奏效——黑影猛扑上来，充满了他的视野，吓得他几乎就要瘫坐在地上了。不过这家伙仅仅忍耐了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就开始失去平衡嚎叫起来：化学物品毕竟不是子弹，不可能产生什么停止作用，但是只要对皮肤和角膜的刺激开始产生，疼痛和红肿就会越来越强烈，最终使人失去行动的能力···· “嗷！！！！！！！！” 虽然稍微晚了点，但是“化学武器”终于还是起作用了——这家伙捂住双眼，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刚才他顶着我的“火力压制”继续前进的狂战士般的做派，只不过是因为身体前进的惯性所表现出的假象罢了——“瞎了狗眼”之后，这家伙很快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了。 “呼····命中了？” 蒋玉成用余光瞟了一眼手中那个贴着“二氯”字样的，红色喷口的洗瓶——现在的蒋玉成戴着橡胶手套，但是他知道手套里面的汗水应该早就泛滥成灾了。刚才他一口气打掉了大半瓶“弹药”，现在他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远比防狼喷雾刺鼻的气味··· 洗瓶，是一种在实验室中用的设备，是一种常用于装水或者其他液体的一种容器，洗瓶顶配有水管型出水口的装置。最为常用的洗瓶是挤压型的，挤压型由塑料洗瓶口的装置由出水管组成——老许的实验室配备的，就是这一种。 由塑料制成的容器，有着500mL的容量，同时气密性也很好——用力挤压的话，可以形成具有可观水压的水柱——故而叫做“洗瓶”，因为实验员经常利用这水柱的水压来清洗容器中的顽固污渍。简单地说，用这种东西，可以像小孩子玩的呲水枪一样呲出水柱。 前面说过，洗瓶的一个重要的用处，就是用来清洗反应容器——而在老许的实验室里，除了洗衣粉这样的乳化剂之外，还会使用其他有机溶剂来进行清洗。最为常用的溶剂是乙醇，但是通常情况下，如果要对付顽固污渍的话，除了用试管刷进行物理清洗之外，还会使用一种名为“二氯”的，更加强力的液体——也就是蒋玉成所使用的“弹药”。 所谓的“二氯”，其实就是二氯甲烷的简称——二氯甲烷，DiChlorol2，这是一种结构非常简单的二取代烷烃。作为一种不可燃低沸点的有机溶剂，它常常被用来取代石油醚和Acetone作为溶剂。相对于温和的，人畜无害的乙醇之类的溶剂，这东西实在是很不好伺候··· 说到化学实验室能够拿出来的，可以用作武器的药品，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盐酸，硫酸，硝酸这三大无机强酸——尤其是“战功赫赫”，破相无数，“就算是熊也破给你看！”的浓硫酸···其他的东西，像氢氟酸啊，三乙基铝啊（注1），同样也都是威震敌胆的大杀器。 不过呢，这些大杀器虽然看起来很猛，但是实际用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一方面这些东西一个个呢本来就是极度危险，必须小心伺候的存在，真拿来当武器的话其实并不合适——因为鲁棒性不够，如果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可就真是杯具了。另一方面，化学这门学科的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隔行如隔山”——不同的研究方向，从理论体系到实验器材和药品，95%以上的东西都不一样。也就是说，上面这些威名赫赫的大杀器，有机实验室其实是没有的··· 而有机实验室，最能拿得出手的防狼武器，其实就是蒋玉成上面使用的，CH2Cl2，二氯甲烷DCM。 DCM这种东西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腐蚀性，毒性也不是很强，相对于上面提到的几种大杀器，可谓人畜无害——但是另一方面呢，这玩意使用的时候必须小心谨慎，因为它有着强烈的刺激性。蒋玉成记得当初自己第一次进实验室的时候，就没把师姐的提醒当回事，被这东西碰到了手背（当时他好歹是戴着橡胶手套的）。结果眨眼的功夫，自己的手背就红了一部分，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当然，并没有留下什么严重后果，红肿当天晚上就消退了。 那女孩子使用的防狼喷雾，并没有奏效——蒋玉成估计可能是那个家伙带着头套，而防狼喷雾又没有一击喷中眼睛的缘故。但是蒋玉成手上的武器，可是不一样的哦——DCM的渗透能力非常强，按照国家规定，在需要防护的高危环境下，防御DCM是必须要穿戴专门的防渗透工作服的。当初蒋玉成第一次接触它的时候，手上可是戴了橡胶制成的防护手套的，可是照样被烧红了手背。现在这家伙只戴了一个在蒋玉成看来漏洞百出的头套，怎么可能抵挡得住他手中的武器？ 而且啊，这个洗瓶可是有着多达500mL的容量的，一击不中的话还可以继续攻击，甚至还能连续扫射很久。如果那个女孩手里的防狼喷雾算是手枪的话，那么蒋玉成手里的这个洗瓶，可就是货真价实的突击步枪了——穿透力和火力持续性都远远强于手枪。 只见这家伙倒在地上，双手捂住眼睛一边嚎叫一边打滚——这家伙带着头套，看不清脸上的模样，不过手背却已经肿了起来，红得发亮。这家伙真的已经被搞定了吗？出于谨慎蒋玉成还是决定，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上去补补刀好了。 “嘶~~~~” 蒋玉成刚要迈步，结果受伤的右脚一下子没力，整个人都要往前倒了——幸好及时把握住了重心，没有摔个狗吃屎。不过，也是单膝跪地，磕的生疼，手上的武器没拿稳，差点就滑过去了。 就在蒋玉成摔倒的时候，受害的少女一边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一边发出了“呜唔~~~~”的声音——似乎是因为眼睛适应了黑暗的缘故，蒋玉成总算借着路灯的光，看清了她的模样：那是一个身高不到一米五，身材娇小仿佛小学生一样的女孩，上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衫，系着蓝色的短领带，下半身穿着蓝色的超短裙，纤细的双腿上裹着黑白条纹的长袜，白花花的绝对领域即使是黑灯瞎火之中也能看得非常清楚。虽然是一双好腿，但是跟小琪比还是差了点——蒋玉成在心里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顺便一提，女孩的双手一直背在身后——估计是被情趣手铐之类的拘束具给反铐住了，精致小巧的嘴巴被一个比婴儿拳头大一圈的白色塑料塞口球给强行撑开，在路灯下可以看见嘴角有明显的反光——应该是口水被迫流了出来，看起来耻度十足···少女上半身的衣服被扯开，胸衣也被撕破，胸口暴露在外的大片的白皙肌肤，不知为何变成了鲜亮的红色——十有八九是被刚才蒋玉成“扫射”的DCM给洒到了。至于胸部嘛···啊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 这个家伙不仅是个人渣，而且还是个十成十的变态啊···不过现在的蒋玉成，可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小萝莉的春光——脚踝受伤还没好，膝盖却又中了一箭，看来自己见义勇为的道路也是充满了坎坷啊···不过，如今胜券在握，这些小的痛苦并不怎么影响自己的胸有成竹——见对方还在那里打滚，蒋玉成却有了嘲讽的余裕： “♂啊哈？♂易建联？♂易建联？♂易建联？！♂” 不知怎么的，他的脑袋里蹦出的却是这些哲♂学视频的台词，眼看那家伙还在呼号，并没有理睬自己，蒋玉成决定好好让他尝尝厉害—— 蒋玉成再一次举起洗瓶，瞄准了他已经脱了外裤的白色三角裤——更准确地说，是他胯下的香♂蕉··· “弱♂子抹杀！take♂it♂boy！” “呲·····”让你尝尝咱家改良的真·神の救♂济！ “♂啊♂！！！！！！” 如果说刚才的呼号是凄惨的，那么这回的已经是非人类的惨叫了——蒋玉成知道他现在肯定恨不得挥刀自宫，把那话儿切了去，做个没有弱♂点的男人··· 注1：关于浓硫酸，五道口**丝泼熊事件里有几只黑熊就是被泼了硫酸，另外几只则被泼了烧碱··· 关于氢氟酸，这东西虽然是弱酸，但危害同样不可小视——大家可以自行百度“郎溪中学学生氢氟酸中毒事件”，希望受害的学生没有人需要截肢··· 三乙基铝是高分子化学实验室使用的引发剂。同时，它也是美军M202A1燃烧火箭弹使用的燃烧剂。该物质常用于FFF团审判嫌犯时执行神裁法——放心，如果你果然保持童贞，没有背叛组织的话，即使是如此强烈的燃烧剂也不会对出身清白的团员产生任何作用··· PS：根据我的肉体实验结果，DCM杀伤力实际上没有文里写的那么夸张，当然糊一脸还是没问题的···顺便，对DCM的防护标准是从度娘百科来的，橡胶手套防护被击穿的事情则是我自己的真实经历。 PS2：貌似一般的橡胶手套都无法抵御有机溶剂··· 第四十四章 国家欠我一个哥哥 PS：最近之前积攒的几个MOOC课程的作业快到期了，再加上撞到瓶颈，更新会不太及时——很快就能恢复正常尽管当事人一再关切地问自己“没事吧？没事吧？”，蒋玉成还是坚决地回答：只是皮肉伤而已，待自己回去包扎一下就过来。这个时候，校医院肯定是没有人的，反正家就在附近，还不如回去包扎比较快的吧。虽然腿受了伤，但是一瘸一拐地勉强走还是没问题的。蒋玉成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先前是浑身抽搐，现在血勇散尽，蒋玉成被夜风吹得浑身发凉，直打寒颤。 “我···我回来了···”虽说是回来包扎的，可是胳膊上倒是不觉得怎么疼——只是身上黏黏糊糊的很难受。倒不如，先冲个澡痛快吧！说起来，刚才黑咕隆咚的，自己也不知道胳膊上的伤口多长——要是因此留了个疤，没准还能跟大家炫耀炫耀吧！蒋玉成如是想道。 “我了个草！！” 不开灯不知道，原来泛黄的白大褂，一只袖子都已经给整个地染成了暗红色了！蒋玉成吃了这么一惊，身体一晃，这回是结结实实地倒在地上了。 奇怪，怎么浑身没力？刚才自己也是失去平衡，但还是能勉强支撑一下啊！现在好像连翻身都费力，更别提站起来了。蒋玉成的脑袋里忽忽悠悠的直发虚，本来自己还以为是被灯晃得眼前看不清，现在却觉得，视线都模糊了···这是怎么回事啊？！自己最近明明没有撸过管的··· “诶···不···不会吧···这是···怎么回事···呢···” 自己这是真的有麻烦了——得赶紧求助啊！蒋玉成费力地拔出了被压在身体下面的手机。 “嘟···”电话接通的声音 自己并没有拨出任何的号码，只是直接按下了通话图标——屏幕上显示出“周思琪”的名字。蒋玉成记得小琪，啊不对，这个时段应该是奈奈，这家伙好像跟自己一样，喜欢熬夜码字。既然如此的话，那她现在应该还没睡吧！话说女孩子不要老是熬夜啊，对皮肤不好的··· “喂？什么事？”她的声音没什么好气——果然，就算对方是小琪，打断了人家工作终究不大礼貌啊。 “我···在家里···我···快跪了···门···没关···” 啊，星星——漂亮的星星···星星在自己眼前旋转，月亮对自己和善地眨着眼睛···太阳公公也对自己开口笑着，那笑容慈祥得仿佛金馆长和赤酱一般··· ——————————————————分割线————————————————— “智乃~~~好萌~~~~~” 坐在电脑前，韩影珊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是第多少次重新看刚更新的这集《点兔》了……果然，还是萝莉妹妹最可爱了！自己也好想像佐仓大法一样，有这样的一个妹妹啊…… 妹妹……么…… 自己，也是一个妹妹——想到这一点，少女再一次地觉得一阵阵地烦恼。动画里的佐仓大法虽然有时也会作点死，但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智乃面对她一次又一次地“厚脸皮”贴上来，最后也就是傲娇地一边说着“真是拿心爱桑没办法”，一边默认了佐仓大法自称自己的姐姐。 可是动画毕竟只是动画——不光是对于宅男来说是如此，对于身为妹妹的自己也是一样的。少女此时此刻真想大喊一声——国家欠我一个哥哥！！小埋的哥哥太平是万能的学霸加家庭主夫，智乃的姐姐虽然有点痴女但是执着的精神显然值得赞扬——可是自己的哥哥呢？一想到自家的那位不成器的老哥，韩影珊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仔细算起来的话，自己已经快十天没跟哥哥说话了——这都是哥哥那个坏家伙的错！！虽然……虽然啊，自己也承认，自己确实是特别不擅长跟人沟通——少女实在是不想拿出那一副对外人的营业用微笑来面对哥哥——但是啊，但是，自己可是妹妹啊！包容妹妹的不足，给妹妹以必要的帮助，这难道不是身为哥哥的责任吗？ 弄成今天这个局面，根本原因确实还在自己身上——对于这一点，少女一直心知肚明。如果不是自己太害羞太笨拙，对跟哥哥进一步接触总是怀着莫名的畏惧，自己跟哥哥之间的关系肯定不至于搞得像现在这么僵，还惹得妈妈担心了。可是，之前的时候，自己跟哥哥维持着这种台面上的默契的时候，不也比今天这样子强多了么！ 正如自己一年前就意外发现“哥哥就是自己最喜欢的作者小胖子”一样，韩影珊对于哥哥发现自己是右手王这件事情，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可是为什么，哥哥非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呢！当初自己选择给小胖子画插画，本质上就是因为自己想要跟哥哥更加亲近，却又羞于开口，才会选择这种拐弯抹角的方法——本来自己跟哥哥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至少明面上如此），现实中相安无事——至少还保持着最低限度的当面接触，在网络上彼此合作，相处得十分融洽。可是现在哥哥把话都挑明了，自己还怎么敢继续面对哥哥啊！ 当然，在韩影珊看来，“哥哥主动认出自己”这件事本身也不完全是坏事——就算哥哥当不成土间太平，至少能像心爱那样对自己死缠烂打，给自己一个台阶下，那自己说不定就能克服害羞和畏惧了……可是哥哥那个坏家伙，居然对自己始乱终弃，挑明了话之后又把自己扔到一边，去找那个漂亮的小姐姐……竟然对自己的妹妹放置PLAY——哥哥真是个大坏蛋！！叛徒！！渣男！！！ 真是讨厌啊……少女在气愤之余，内心也生出了些担忧……最近自己在忙着给腾讯动漫那边供稿，再加上对哥哥擅自点破自己身份的不满，自己一时半会儿没顾及《战姬计划》这边——结果转过头来哥哥就当了叛徒……万一以后，《战姬计划》真的换了插画作者，哥哥/小胖子真的不再需要自己了，那自己又该怎么挽回呢？难道说，自己真的只能失去自己跟哥哥的，最重要的羁绊吗？ “哗啦……哗啦……” 楼下传来了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有人用钥匙开门了。难不成是哥哥回来了？为什么他这么晚才回家呢？就在韩影珊感到困惑的档口，楼下突然传出了“扑通！”的一声巨响…… 发生了什么事？小姑娘有点害怕——莫非进了贼了？如果哥哥在那还好说，现在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十五岁的柔弱少女，万一真来了歹徒，那自己岂不是…… “珊珊？！珊珊在吗？！” 诶？为什么是小琪姐姐的声音？都十二点了她为什么要来自己家呢？带着这样的疑惑，珊珊下意识地开了门—— “珊珊还没睡吧？快来帮我一下——玉成哥他……” 打开门之后，首先映入少女视线的，就是站在门口的小琪姐姐了——她好像是很着急地从对门跑了过来，连衣服都没换。小琪姐姐的上半身穿着白色的宽大的男式衬衫，里面好像跟自己一样没带BRA，从上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点沟，而下半身只有一条纯白色的胖次，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难得没有穿丝袜，白嫩的脚丫踩着一双粉红色的可爱的拖鞋。 如果是平时的话，这样一副场景，绝对会让韩影珊鼻血直流——但是现在，她却对诱人的小琪姐姐，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致。因为，她的思维，已经被视线中的那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色给定格了…… “快，我们得送玉成哥去医院——我刚打了120，我们得把他送到楼下……” 就在小琪姐姐的脚边，哥哥庞大的身躯正趴在地上——他宽大的脸庞看起来像纸一样白，没有一点血色，而身上穿的白大褂，一整条袖子都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第四十五章 说不出口的话 0300时刻，市人民医院顶楼 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大楼楼顶上，此时正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而她的面前，则摆放着一个科幻电影中十分常见的，全息投影装置。借着投影装置发出绿光可以看清，这是一个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女孩。她的身高大概有170cm，但是整体上看起来却显得比较幼小，从外观上看倒是没有什么御姐的感觉。光怪陆离的光线，在她那纤细得过分的身上闪烁，看起来就像是潜行于电子世界的黑客一样…… 她戴着一副长者同款黑框眼镜（但是边框更细），中长发梳成两条小辫，顺着双肩垂下。而在她的头顶上，有一对镶着黑色边缘的土黄色狗耳，而身后则有一条黄白相间的狗尾在摇来摇去。从狗耳和狗尾的样式来看，这女孩子应该是一只柴犬，而面部表情看起来也跟神烦狗Doge颇有些相似之处…… “目前VIP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刚才我在他体内检测到了休眠中的纳米蛋白机器人，现在这些机器人已经被激活，预计今天上午就能完成枪伤的修复工作。” “很好，”对面传来了一个御姐音，“总之这次你们跟亚述人的特派员一起合作了一次？” “是的——ONI的人负责给VIP和周边人员洗脑，这事会被伪造成VIP在另一个地方见义勇为被歹徒刺伤。在这件事情上我们跟偷腥猫的利益是一致的，姑且可以认为她们也是可靠的……反正洗脑工作那么麻烦……” “总而言之，这次这件事还是纳威人搞的鬼？” “现在还确定不了——但是应该八九不离十了。EVA分析认为虫子们制造银行劫案的目的是对VIP下手的可能性有60%，”女孩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也不知道那帮虫子用了什么手段，地球人也就罢了，就连我们这边都有几个小婊砸把灵魂卖给虫子了……真是的，居然跟虫子一伙，她们的脑子里都是翔么……” “呵呵，谁知道呢——”刚才还露出一副严肃神情的御姐这时候难得笑了笑，“说不定那帮虫子最近搞出了触手怪之类的东西呢——用人类男性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器大活好……对了，小柯蒂，你在地球这么久了，就没看上哪个地球汉子？你要是真怀上地球人的孩子的话那你下半生在军中可就……” “将军你说什么呢？！……”听到御姐的调笑，少女又羞又恼地斥道，“我还要执行任务呢！” “诶，我可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说这件事呢……戈多母星这边最近写人狗CP的小黄文可是很火呢——这段时间有本书好像叫什么《虵改变了地球》，粉丝还挺多，连我女儿都整天喊着“我蛤艹我”……”御姐似乎还是不依不饶，“说正经的，现在不管是我们还是UNSC都在计划测试与人类交配产下下一代的可能性——我们跟亚述人之间几乎不存在生殖隔离，而DNA模拟的结果显示不管是我们还是他们，都有跟地球人正常生育的可能。如果我们能抢在UNSC之前生出小狗人的话，那么我们在银河议会那边的外交攻势将会获得巨大的优势……” “可是……这种事情，肯定要有爱才能做的……”羞怯的少女喃喃自语，“我现在还……” “嘛，我就是一说——这不是任务，做与不做的决定权在你。”御姐说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站好关键的一班岗——你们再坚持一下，现在亥伯龙级二号舰科迪亚克号已经服役，正在往地球赶，到地球历十二月份的时候就能到太阳系。所以麦克尼尔少校，希望你和其他同志坚持住——祖国与你们同在。” “是，长官！”少女立正敬礼。 ———————————————————分割线————————————————— 终于完事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躺在床上的蒋玉成，周思琪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了，玉成哥送到医院需要输血，结果血库居然还没血了！要不是自己跟玉成哥的血型正好匹配，玉成哥岂不是要……想到这里，少女倒抽了一口冷气。 说起来，珊珊那孩子，跟玉成哥明明不是亲兄妹，血型居然也是一样的啊——回想起刚才的经历，少女若有所思。珊珊她看起来身体好弱的样子，她也来献血，没问题吗？看她的身子轻飘飘的，感觉体重应该没多重吧！以自己的体格，一次献600cc虽然难受点，但是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现在有珊珊分摊，自己确实会好受一点，不过珊珊受得了吗？ 这个时候，珊珊从门外摇摇晃晃地进来了——她那原本就有点缺少血色的小脸，现在看来更加苍白了……果然还是有点勉强了吧？少女暗想道——趁着玉成哥在医院这段时间，自己一定得让她去自己家住。右手王什么的倒是次要的——关键是她现在这个样子，营养不跟上肯定是不行的…… “小琪……姐姐……” 小姑娘的声音十分的微弱，带着些许哽咽的感觉。她的语气里面透出了彻底的疲惫，以及沉重到难以忍受的悲伤……听到这个声音，周思琪一点都没觉得意外——这孩子刚才一直在忍耐，现在肯定已经到极限了。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来说，这种事情确实有点太过于沉重了…… “啊，珊珊快过来——”周思琪招了招手，“你哥哥现在已经没事了……” 等到珊珊走过来的时候，周思琪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 “哇啊啊啊啊啊……” 仿佛是决堤的洪水一般，珊珊趴在周思琪的胸口，发出了细如蚊蝇的哭泣声…… “姐姐我是个大笨蛋！！”珊珊一边哭一边用嘶哑的声音喊道，“我是个超级大笨蛋！！！” “诶？”少女愣了愣——这事跟珊珊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之前这孩子跟玉成哥吵架了？可是看玉成哥跟她也不像是能吵起来的样子啊…… “要不是姐姐，哥哥可能真的就彻底离开我了！！可我到现在，却还没有对他说一声谢谢……” 谢谢？听到这里，少女更摸不着头脑了——有哪件事情是珊珊需要像玉成哥道谢的？ “没有哥哥，没有小胖子，我可能到今天都没从当时的阴影走出来……我能有现在，能去上学，能当右手王，都是靠了哥哥，靠了小胖子啊！” 为什么说是靠了小胖子？等等！既然是小胖子的话……想到这里，少女总算是稍微跟得上珊珊的话了——可能是珊珊她之前处在某个人生低谷的时候，被玉成哥的书感动了吧！ “妈妈再婚那段时间，当我知道哥哥就是小胖子的时候，我简直高兴得要跳起来了……这一整年来，我一直想对哥哥，对小胖子说声谢谢——谢谢他照顾我这个不懂事的妹妹，谢谢他的作品一直陪我走到了现在……” 说到这里，珊珊顿了顿： “一直到死，我对哥哥，对小胖子要说的这声谢谢，都没能说得出口啊！！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哥哥差点就真的死了——我对哥哥，对小胖子，所有的这些感情···差一点就永远都无法说出口了啊！！” 原来如此——这下子，事情就完全明了了。听到珊珊对自己诉说着自己对于哥哥，对于小胖子的感情，周思琪觉得自己的内心似乎也被触动了一下···· “哇啊啊啊啊啊！~~~~~~”韩影珊毫无顾忌地嚎啕大哭——自从回到学校，她还是第一次这样彻底地哭泣。 面对哭泣着的小姑娘，周思琪犹豫了片刻之后，开始用自己的双手抚摸着韩影珊的后背，就像是母亲在轻抚哭泣的孩子一样。就这样，少女紧缩的身体，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加油吧，珊珊——玉成哥毕竟还活着，不是吗？你毕竟还有机会，把这些话对玉成哥，好好地说出口……” 痛哭中的韩影珊，丝毫没有察觉到周思琪脸上微妙的变化——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话语。当这些话语，从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连她自己的内心，也感到一阵如同刀割一般的疼痛。眼前哭泣的是韩影珊，然而在周思琪的脑海中，却有一个自己正在哭泣的影子——正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存在的某种感情，才催生出了这种痛楚。 ……我也是，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啊。 周思琪摊开病床旁边的折叠椅，然后抱着珊珊躺了下来。珊珊的小脸埋在自己的胸口，泪水还在从两侧流下——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姑娘的哽咽声终于变成了安稳的睡眠声。 周思琪闭上眼睛，长长地泄了一口气。少女的内心在不断地低声自语——自己跟父亲，已经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虽然刚刚死里逃生的并非自己，但是现在的周思琪，却感觉心中怆然，身体灌了铅般沉重…… 第四十六章 脑洞如此深邃 “刚才……这是……” 蒋玉成睁开了眼镜，发现自己还在学校东门外的那家银行大厅里——耳边传来爆豆般的声响，以及“嘟嘟嘟”的警报声……自己现在正倚着一堵墙坐在地上，而身边不时有打飞的子弹呼啸而过。 这是做梦？看着不像——虽然在国内居然有人搞了一堆重火器抢银行，而且还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听起来确实有点不可思议……说起来，自己好像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 蒋玉成一低头，正好发现，自己的手里，居然还握着一把手枪！在单兵自卫武器日益小型化的今天，自己手上的这把枪实在是个异类：它的体积庞大，几乎跟老电影中的盒子炮差不多大了，侧面印着一个“M6G－PDWS”的标志，似乎是这把枪的型号。而就在自己视线的上方，有一个蓝色的“指示条”——刚才自己耳边响着警报声的时候，这个指示条闪烁着红色，而现在已经重新被蓝色填满了。 “蒋玉成先生，您醒了？坐在那里待着别动……” 对面传来了一个好听的女声——蒋玉成抬头一看，正好看见一个女孩子，就在自己对面的掩体后面。女孩子的身体看起来幼小而精致，像是洋娃娃一样——或者说，像是舰娘里的小学生一样。她有着一头银色的长发，上半身穿着棕色的外套，下半身则是水手服样式的短裙，两条纤细的腿脚裹着棕色短军靴和黑色连裤袜，惯例地让蒋玉成有点把持不住。 暂时忘却了自己正身处枪林弹雨之中的境地，蒋玉成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了面前的美少女——这妹子的造型让蒋玉成想起了六驱小学生中的响爷，但是跟响爷不同的是，她的头顶上还多了一对兽耳头饰。这头饰拟真度非常高，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从兽耳的样式来看，这个少女应该是一只西伯利亚森林猫（蒋玉成以前见过），可是不光是头顶，少女的身后还有一条摇动的尾巴——而尾巴的样式居然是……哈士奇？！ 眼前这位“猫日了狗”的少女，正举着一支AK－74u，跟对面的劫匪对射——而在她的身边，另一支步枪被扔在了地上。这支步枪造型奇特，怎么看都不像是地球的武器——尤其是它背后还有一个小的显示屏，似乎是用来显示残余弹药的，看着就像是游戏里常见的科幻武器一样。 “你不要怕，不要乱跑……”少女一边举枪射击，一边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我会保护……唔！！……” 一枚子弹正好击中了她的左臂——少女痛得闷哼了一声，捂着胳膊回到充当掩体的墙后面，衣服袖子很快就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不……不用担心……对于不死鸟来说，这种皮肉伤算不了……” 说是这么说，可是眼看着一个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受伤，自己作为男生还是显得太窝囊了——而且枪什么的，自己现在不是也有嘛！看了看手里那大的不像话的手枪，蒋玉成几乎是毫无犹豫地举手抬枪，探出身来。 就在自己脱离掩体的那一刻，蒋玉成一下子就后悔了——尼玛自己手里的可不是什么玩具，是真家伙啊！自己不是蒋方鼎，没有金刚不坏之身，现在也不是游戏，没有喘气神功可用——这要是真被打中了，那可是真的要死啊！！而且，蒋玉成虽然没用过枪，但是他作为一名伪军武宅，可是很清楚一个未经训练的人开枪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以前有人第一次试射**的时候就把手给搞得骨折了，现在自己手里这把枪这么大，口径十有八九是点50（12.7mm），这要是就这么开枪了…… 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趁着那位猫狗杂交少女的压制火力中断，有几个端着长枪蒙着脸的家伙正在向自己这个方向前进。现在，他们显然已经发现了自己——如果不赶快先下手为强的话，那自己和那个女孩子可就真的要被打成筛子了……从结果上看，输了的话自己会死，而逃避的话自己一样也会死。 “反正逃避的结果跟输了是一样的——那还不如拼尽全力去争取赢呢。”邓总的话回响在了蒋玉成的耳边——蒋玉成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用左手从下面握住举枪的右手，学着自己在电影和游戏里看到的那样，瞄准，射击…… “砰！” 出乎蒋玉成的意料，后坐力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甚至应该说，简直比小时候玩的玩具枪都大不了多少。但是射击的威力却是实实在在的——冲在最前面的那个悍匪，胸口直接被打出了个碗大的窟窿。看来这枪确实是点50口径的……蒋玉成来不及想为什么它的后坐力小得不正常，也没工夫纠结自己第一次杀了人Blablabla的——他直接调转枪口，瞄准第二个冲上来的家伙，然后用力扣下了扳机…… 干掉了三个人之后，蒋玉成赶忙撤回了掩体后面——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视野上方的那个蓝色的指示条，已经只剩下了一半的容量…… ————————————————分割线—————————————————— “这里是……医院？” 不知过了多久，蒋玉成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在自己视野的右侧，挂着输液瓶，里面装了某种无色透明的溶液，玻璃瓶下面接着一根细细的塑料软管。视野的周边被染成了红色，耳边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喘粗气的声音，以及“咚咚”的心跳声——视野的正中央，似乎还有一行小字：“你受伤了！找掩护···” 好吧，这段其实是蒋玉成脑补的——现实并不是COD，肉体上受到的伤害也不是光靠喘气神功就能恢复的。不过呢，蒋玉成看到的倒也并不完全是脑补——至少，现在他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这点，可是实实在在的。这间病房清新馨香，并没有其他医院里常见的，浓重的**味，自己正对面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台尺寸不小的液晶电视。这该不会是什么疗养病房或者高干病房吧···蒋玉成暗想道。 “脑子好乱……”蒋玉成用力摇了摇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现在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这点，可以证明自己受伤了——那么，难不成刚才，自己脑子里闪过的那些画面，就是自己昏迷之前的记忆？自己下午去银行取钱——正好被卷入武装抢劫大案——跟一个女孩子一起战斗——被子弹命中而重伤昏迷，侥幸捡回一条命——这一整套流程看起来好像也蛮符合逻辑的。虽然这种事情听起来不太可能发生在自己身边，但是既然自己躺到了医院里，那就说明这些事情真的…… “不对！！！” 突然间，蒋玉成如梦初醒，“那根本就是自己TMD在做梦！” 没错没错，自己压根就没经历过什么枪战——确定了正确的大方向之后，蒋玉成很快就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真正发生的事情：昨天回家之后，自己开始更文，结果跟余宝晨闹得很不愉快，愤而离家去实验室自己。大概十二点左右（蒋玉成很清楚地记得这个时间点，因为当时恰好反应完成），理工楼附近的那条“保研路”上，发生了一起“保研”事件——让自己给碰上了。 当时自己头脑一热就冲了上去，然后以左胳膊被捅了一刀的代价，把犯罪分子制服了。作死的是，自己以为伤得并不严重，拒绝了受害者的劝告，想要自己回家处理伤口——结果呢，一进家门自己就跪了。 “真是的，我这是怎么回事啊——做梦都做得那么离谱，这是最近脑洞开得太多了么……”蒋玉成摇着头叹道。 “梦见自己亲身经历了游戏一样的情节”这种事情，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罕见——尤其是对于蒋玉成这种习惯于开脑洞，带入自身的作家来说。但是呢，开脑洞也要按照基本法——像银行抢劫这种现实背景的梦境，带入个COD之类的现实背景的游戏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的，“自己小宇宙爆发，化身钱队手持M1911，凭借喘气神功大杀四方”这样的梦境正适合银行劫案这种背景。 可是自己梦到了什么？那把造型奇特的M6G手枪明明就是《光环》里的麦格农手枪，造型奇特的步枪干脆就是人类的标配武器MA－5C，而自己视野上方的蓝条，明明就是斯巴达战士的护盾嘛！自己都没有穿装甲就有护盾了！ 真是的，这梦的画风也太扯淡了吧！蒋玉成对自己的脑洞都有点无语了——“钱队手持M1911单刷恐怖分子”，这剧本不光合理，而且还大片感十足——可是“士官长吊打地球小毛贼”又算什么？大人打小孩有什么意思嘛！看来，自己该少玩点Xboxone，光环5上市之前先别再玩《士官长合集》了……蒋玉成想道。 第四十七章 手边的幸福 “弥留”时节，自己好像是用最后的力气掏出了手机，打了求救电话给···给谁来着？这个蒋玉成一时间想不出来，不外乎是邓总或者寝室里那帮搓货吧！··· 伸出能动的右手，蒋玉成把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现在自己倒是真的成了“右手王”了啊…他自嘲地想道。主界面上有未读短信的提示——说起来，就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好像有很多条短信被发到了自己的手机上，每一条都挺长的。而发件人倒是颇为一致，全都是余宝晨： “我现在有个新想法：既然毛国机娘要出场作为敌人，要不要出现一个中立的强劲角色？她可以在男主一方和毛国机娘一方中间作为一种间接的互动，还可以成为男主的导师和信息的来源····” 嘛，想想看的话，也许吧——蒋玉成想道。不过这个世界这么大，多一个写手不多，少一个写手不少，点娘每天都会有数以万计的新作品开坑，同样每天也都会有相当数量的作品太监掉——少了一个没什么名气，存在感稀薄的自己，又能怎么样呢？除了父母之外，又会有谁会在意呢？ 右手王，也就是珊珊她，估计最多也只会郁闷一阵子，然后回归到自己的日常，继续在互联网上活跃吧！至于余宝晨呢，这位白头山天生神将，应该也不在乎跟自己合作的到底是张姑父还是范厨师吧！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好用的码字工，能够把她的才华展现出来的打字机而已。说实在的，她完全可以不必那么费事地请人接受她的“合作”，花钱雇一个秘书不就得了嘛！ 是啊——哥哥什么的，在现在这个年代能算什么呢？就算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就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妹或者青梅竹马，如果长时间的分离的话，也只会变得淡漠。这年头除了生养自己的父母，其他的所谓“亲人”，又能在心里占据多大的位置呢？ 现在是早晨六点，蒋玉成翻开通话记录，结果发现，自己最后一个拨出去的号码是… “周思琪？！” 蒋玉成挣扎着爬了起来——自己在垂死挣扎（字面意义上）时求助的对象，居然是被自己当成对手的奈奈，也就是小琪？啊，也对——自己当时好像是随便拨出了一个电话，恰好拨到她的手机了。而且，毕竟她离得近嘛……理性上，向她求助也是应该的。虽然线上的神巫奈奈是个飞扬跋扈的毒舌，但是线下的小琪，依然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依然是那么的温柔可靠…… 当然，这个问题还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自己彻底跪了之后，小琪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是怎么把自己这样一个一百五十多斤重的死胖子（没错，就是“死”胖子），给拖出来送进医院的？身为青梅竹马，蒋玉成当然知道，小琪可不是什么女汉子，她的体力也不过就是一般女孩的水准…… 不过这样一想，自己会住在这么高大上的病房里，好像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吧——毕竟，论家世的话小琪好像也不比余宝晨差到哪去，而且她作为神巫奈奈，给实体杂志供稿的稿酬好像也是相当优厚的。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花钱比蒋玉成这种穷**丝大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当蒋玉成勉力支撑着臃肿虚弱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一切都是一目了然了：床的旁边是医院提供的折叠椅——小琪正半躺在上面睡着了。 她的上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色男式衬衫，下半身随随便便地套了一件咖啡色的短裙，上衣跟裙子的样式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协调。少女裙子下面修长白嫩，如同羊脂美玉一般的双腿，看得蒋玉成眼睛都直了。蒋玉成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孩光腿的样子，因为这丫头貌似是个丝袜控，穿裙子的时候从来都是要搭配黑丝（蒋玉成没见过别的颜色）的——要么是连裤袜，要么是过膝长袜，这两者（尤其是自带绝对领域的后者）都很戳蒋玉成的萌点··· 为什么身为资深丝袜控的小琪，今天光着腿就跑出来了呢？蒋玉成的视线继续往下扫，发现床边放着一双粉红色的可爱的拖鞋——蒋玉成很清楚，这双可爱的拖鞋就是她平时在家常穿的那双。OK，答案已经一目了然了：见到自己“挺尸”的惨状之后，小琪把自己送到了医院——因为急着出门，所以小琪随便找了件裙子就套上了，连鞋都来不及换，自然也不可能像平时那样精心打扮自己了。 话说回来，素颜的小琪，看起来果然也超级可爱啊……看着小琪沉睡的侧脸，蒋玉成觉得自己似乎又要失血过多了——虽然女孩子上了大学之后通常都会学会化妆，但是小琪显然不是那种会在自己脸上涂脂抹粉的女生，平时她的妆扮倒也跟素颜差别不大。对于蒋玉成来说，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睡颜，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这种清新，自然的装束，着实很合蒋玉成的胃口。趴在床上的时候，女孩上半身穿着的，这件宽大的男式衬衫，敞开的领口自然也就暴露在了蒋玉成的面前。 据蒋玉成了解，有相当一部分女孩子喜欢用宽大的纯棉男式衬衫当作睡衣——现在看来小琪应该也是其中之一。这种搭配，也就意味着女孩子平时在家的时候，衬衫里面除了胖次之外什么都没有……出门的时候小琪连袜子都没穿，鞋也没换，当然不可能浪费很多时间去戴胸罩了。也就是说，眼下小琪的衬衫里面……应该是真空的对吧！ 不过就在蒋玉成的视线进一步游走的时候，他却突然看见了另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小琪的身上盖着的毛巾被，从她的身上滑落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情景，蒋玉成目瞪口呆——倒不是看到了什么福利，而是此时此刻，一个比小琪还娇小的身躯，正像是树袋熊一样，四肢缠绕地抱在小琪的身上——刚才披在身上的毛巾被正好盖住了她的身影…… “珊珊？！” 纤细的身形，纯白的肌肤，一马平川的胸部，略显凌乱的黑色长发——稀薄的发色，使得少女看起来就像是冰雪的精灵一样，仿佛下一刻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一样……少女双目紧闭，发出让人心安的平缓呼吸声，看起来应该是已经睡着了。虽然看起来有点难以置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眼前这个小萝莉，就是自家妹妹韩影珊无误了。 为什么珊珊会躺在这里？蒋玉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什么自己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入，连出个房门都困难无比的妹妹，此时此刻会躺在自己的身边？难道说，珊珊她也病倒了？！ 这个可能性让蒋玉成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被他否决了。珊珊跟自己又不是Servant和Master的关系，自己前脚刚受伤，珊珊后脚就跟着住院了，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而且如果珊珊是因为疾病而住院的话，那么她也应该跟自己一样，躺在一张病床上才对啊！为什么会跟自己待在同一间病房里，而且还躺在一张为家属准备的折叠床上？ ……“为家属准备的”吗？ 蒋玉成打心眼里觉得这个答案实在很荒谬，自己不过是在自作多情——可是铁一样的事实却在证明，世界并不像他想象得那么“真实”，或者说，“残酷”。珊珊的眼角已经变红了，隐隐有发肿的迹象，少女可爱的脸庞被弄得像花猫一样，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珊珊她，为自己，哭了？！ 如果说刚才，蒋玉成还能把自己的微不足道拿来调侃，表达些文艺小清新般的感伤的话，那么现在，蒋玉成只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是被一把**给狠狠地捅了一刀，鲜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怪不得自己线代考试考得那么挫——原来自己的人品都放在这里了啊！蒋玉成越想越后怕，也越想越庆幸，自己之前选择跟珊珊摊牌，告诉她自己就是小胖子。要不然的话，自己岂不是到死都没来得及，跟右手王说一声“谢谢”？！ “玉成哥，你醒了啊？” “诶？！啊···” 只见小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蒋玉成的思绪也暂时被打断··· 第四十八章 血缘关系 PS：更新即将恢复 “醒过来了？没见过你这么不要命的…” 同样穿着白大褂的护士，一边给蒋玉成换吊瓶，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他，“受伤了居然还不去医院，知道有多危险吗？！” “啊，这个…”蒋玉成有些不好意思，“我当时以为自己只受了点皮肉伤…” “皮肉伤？”护士瞪了他一眼，“皮肉伤能失血失到休克？就你这伤口，赶紧去包扎的话本来啥事没有。你这一折腾可好，没事也给拖得有事了。” 经过护士的一番介绍，蒋玉成才明白，自己昨天晚上受的伤，根本就不是什么“皮肉伤”——因为被刀子刺入了胳膊的静脉里面，所以自己是一直处在缓慢地失血状态。如果当时直接去医院治疗的话，那么他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是自己却硬撑什么男子汉气概，要回去自己包扎。 东北人民大学的校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蒋玉成一瘸一拐晃晃悠悠地走了快四十分钟才走回家。于是自己的血也像大姨妈一样，在这四十分钟的时间里，哩哩啦啦洒了一路。当他回家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出现了失血性休克的症状… “回去好好谢谢这两个女孩子吧。”护士指了指珊珊和小琪，对蒋玉成说道，“幸好她们两个把你送到了医院——要是再晚一步，你就救不过来了。” 原来不只是小琪，就连珊珊，也为了自己主动地打开了“结界”？也就是说，自己这个名不符实，硬装男子汉的“哥哥”，最后是凭借了小琪和珊珊两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才侥幸捡回一条命的？ “人家把你送到医院，”护士继续说着让蒋玉成无比震惊的事实，“然后一人给你输了400cc的血——也得亏了你们血型一样，本地血库正缺血呢，调也来不及…”（注1） 蒋玉成似乎发现，妹妹的脸色看起来比平常还要苍白，那稀薄的肌肤好像也变成了半透明的样子。就算是蒋玉成这样名不符实的“哥哥”，也是很清楚自家妹妹的身体素质的。韩影珊倒还算不上是“体弱多病”，但是起码她的体质可是大大低于16岁女孩的平均水平的…小琪跟珊珊，明明都是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少女——可是自己的身体里面，如今却流淌着她们的血液。 蒋玉成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好。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大脑缺血，思维有些过于迟缓了吧，从他嘴里面吐出来的都是些常识一般的话语来——即使在他自己看来，也有点过于贫乏和缺乏表现力了： “那个…真是…太感谢你们了…小琪，还有珊珊…” “没关系的…”小琪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倒不如说，能够在玉成哥最需要的时候帮到你，我是真的很高兴的。” 珊珊倒是没说什么——她只是走到了蒋玉成的身边，抓住了蒋玉成的胳膊。蒋玉成能感受到，自己的妹妹正十分用力地抓着自己的手，就好像是生怕自己下一刻就消失一样… “呦！醒了啊，蒋玉成同学？” 这个时候，一个青年摇摇晃晃地走进了病房——此人身体粗壮，肚子发福，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他的胳膊上印着龙纹的刺青，染成杂色的头发像猩猩中间高高拱起——正像是东北的工业衰败地区，那些地痞流氓的标准形象。 “……” 蒋玉成心里顿时一阵紧张，胃开始搅拧起来了，自己当初在保研路上的恐惧感十分熟悉地重新浮现——这人怎么看怎么像是那个人渣的同伙，现在找到医院来秋后算账了… “玉成哥…”小琪整个人都向后退去，握住了蒋玉成的胳膊。而珊珊呢，则从蒋玉成的右手边，直接躲到了蒋玉成的身后——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见到蒋玉成之后躲到母亲身后那样… 蒋玉成的手下意识地伸向了自己的白大褂——DCM也好，麦格农手枪也好，希望有东西在…蒋玉成暗想道。万一这家伙真想图谋不轨的话，自己就算拼了命也必须要保护珊珊和小琪，哪怕是再挨一刀也不能退缩。 “别怕啊，别怕。”长得像流氓的青年摆了摆手，掏出了自己黑色的证章，给蒋玉成看上面银色的警徽：“市刑警队的，我叫林深河，过来找你了解点情况。” “…市刑警队？！” 蒋玉成以前听说过这样一种说法：越是常办大案要案的刑警，形象便越是穷凶极恶。不过，这“穷凶极恶”应该是一种气质上的自然流露，而不是像这位这样做成一副混星子一般的模样来。 “林警官？你怎么…”小琪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嗨，这个是有任务。”林深河大大咧咧地挥了挥蒲扇大的巴掌，“最近在蹲点呢，也得融入那个狗坨子环境…” 蹲点？恐怕不是在什么好地方蹲点呢吧！好吧，你们条子还真是辛苦啊…蒋玉成叹了口气。 “诶我说，”林深河直接就拽过凳子坐在了病床前面，说话显得饶有兴趣了，“你小子挺能耐啊，见义勇为的我也见过，没见过把嫌疑人整成那样的…” “那家伙…怎么样了？”蒋玉成问。 “没怎么样——一时半会死不了。”林深河轻描淡写地说，“但是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了，一时半会也审不了他。” “啊哈哈哈哈…”蒋玉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既然脸都肿成这样了，那下面估计也…算了算了，还是别胡思乱想了。这种事情，蒋玉成光是想想，就已经觉得非常蛋疼了——说不定那个人渣从此以后就真的要自己切了那话儿，当个没有弱♂点的男人… ——————————————分割线————————————————— 对林深河提的所有问题，蒋玉成基本上都老老实实地作答了——当然也不是全无隐晦。比方说吧，关于“神の救♂济”的那些内容，自己总不能当着小琪的面讲得太细… “那啥，要问的就是这些，感谢你们的配合…”林深河说道，“现在我们正在给他做DNA取样。我们估计这小子是个惯犯，就是不知道以前的受害者能不能接受调查” 呵呵，如果真那么容易的话就没有保研路这一说了吧——蒋玉成想道。毕竟，校园里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学校第一时间想的肯定是捂盖子，不声张——这次如果不是犯罪未遂，恐怕也不那么容易报案的。 而林深河的声音却变得友好了许多： “…估计这次你能拿个见义勇为奖，你们学校也得表彰你吧。” “呵呵，没那么夸张吧！”虽然心里想的是别的东西，但是蒋玉成还是做出了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这事本来我也不能就这么袖手旁观的。” “啊，对了，”林深河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受害者说要来看看你，她十点钟上完课就过来——哎，我嘱咐你几句啊：” 这个时候，林深河又摆出一副“内行人”的模样来，“一般来说，受害人这个时候是惊魂未定，你就尽量别提当时的事情，说些别的东西，好吧？” 蒋玉成赶紧点点头。 “请问，蒋玉成同学在吗？” 几分钟后，一个跟珊珊一样娇小的身影闪了进来——蒋玉成能认出，这就是自己昨天半夜救下的那个小萝莉…可是真的是萝莉吗？之前是因为天黑所以没看清楚，现在蒋玉成却可以好好打量她了：看身材的话，她确实是很袖珍，但是面容可是无论如何都说不上稚嫩的——娃娃脸的痕迹也有，不过总体来讲还是像个成年人的。而且她的神情也十分成熟，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小孩子的痕迹。 难不成是传说中合法萝莉吧！蒋玉成暗想道。 “…叶老师？！”看见从门外进来的萝莉，周思琪却吃了一惊，“是您吗？” “你是…”萝莉小心翼翼地反问道，“周思琪同学是吧？历史院的” “嗯，是我。”周思琪微笑着点了点头，“叶老师您还记得我啊！” 叶老师？原来这个合法萝莉，其实不是学生而是老师吗？估计是小琪她们学院的？蒋玉成想道。 不过既然是老师，那起码应该了解一些关于本校的“常识”吧！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地在保研路上走，难道是想要“为学术献身”么？更何况她一个老师，也已经根本就用不着保研了… “…蒋玉成同学，昨天晚上都怪我莽撞，害你受伤了！” 这个合法萝莉走到蒋玉成床边，首先向蒋玉成鞠了一躬， “…老师您别这样啊…”蒋玉成连忙劝阻道——既然是老师，自己一个学生总得讲些礼数吧。“您别跟我一个学生鞠躬啊！我是实在担待不起…” “这个时候就别说什么担待不起了，蒋玉成同学——你看你为我受了伤，还流了这么多血…”合法萝莉直起身来，“对了，也得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叶雯婕，是咱们学校马院的。” 注1：本位面内地最低献血年龄为18岁，此处稍作调整（本位面香港为16岁） 第四十九章 引蛇出洞 “啊，叶老师您好！”蒋玉成习惯性地回答道，“我是蒋玉成，理学院化学系13级…” 等等！刚才她说她叫叶雯婕是吗？这个名字，自己好像在哪听过… “那个…叶老师，请问您是教毛中特的吗？”蒋玉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是的。”合法萝莉点了点头。 “哦！这样啊！”蒋玉成脸上的笑容变得真诚多了，“我听学长们提起过您呢！” “啊，是吗？” “嗯！是啊，说咱们学校的毛中特老师里面，只有您讲的课能听…我是说，只有您的讲课特别好。” 是啊，还说您是本校新晋的“四大名捕”之首…不过，这些掌故，还是不足为外人道也吧！——蒋玉成这样想道。 “那个，叶老师，”周思琪突然问道，“您这么晚了还在学校干什么呢？” 诶，是啊——蒋玉成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马院的办公室在明德楼那边，理工楼这边只有理学院和信息学院的人出没，而且马院的老师又不用做实验，没必要这么晚还在理工楼这边乱晃啊！ 叶雯婕用那双被自己的身材反衬得过大的眼睛，挨个打量了一遍在场的所有人： “那个…你们能给老师保密吗？” 蒋玉成，周思琪还有韩影珊同时点了点头。 不知怎地，叶雯婕这时候却显出些理直气壮的神色来了，她认真地说： “我这是在侦查！” “侦查？”三个人——虽然不太听得到韩影珊的声音——同时发出了疑问。 “…引蛇出洞！”她还补充道。 “引蛇出洞？” “…阳谋！” “阳谋？”这都哪跟哪啊！ 听了叶雯婕仔细的解释之后，蒋玉成和他的小伙伴们才有点慢慢地明白过来了：原来，之前在校园内已经发生过几起类似的案件了。除了负责教全校的毛中特之外，叶雯婕同时还是个马院的班主任，而受害者中就有叶雯婕班级的学生。 这位叶老师似乎是对校方捂盖子的处理方式很是不满，于是为了给自己的学生讨还公道，大义凛然地带上防狼喷雾，自己主动“献身”去钓鱼执法了。结果鱼没钓到，反而差点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如果不是蒋玉成出手相救的话，那么这位28岁依然单身的合法萝莉，就终于要告别“老处女”这个令人格外不爽的称呼了——虽然告别的方式显然不是以她想要的样子进行的… “现在一想，当时还是太冲动了，单打独斗太不明智，被学生知道了还怎么为人师表啊——最后还是多亏了蒋玉成同学出手相救…” “叶老师您也别这么说…”出于礼貌的考量，蒋玉成把言辞放得谦虚了些——当然他说的也不完全是假话就是了，“就算是再让我选一次，结果也是一样的——遇到这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袖手旁观。” ————————————————分割线—————————————————— 这个“高大上”的病房里很贴心地部署了WiFi热点，蒋玉成拿出手机连上网络，然后登陆到点娘的后台，然后发了请假单章，并把之前几天的存稿设置成了自动发布——为了养伤，蒋玉成这两天必须得待在医院里。好在之前的存稿，两天一更的话还可以支撑一个礼拜，而低保的话条件比全勤宽松多了——只要自己别连续断更，本月累计更新字数达到10W就可以满足申请条件了…见义勇为奖金什么的姑且先不提，蒋玉成的收入暂时应该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另外呢，蒋玉成受伤这件事情，虽然瞒着父母，但是在学校里面却很快就传开了。蒋玉成班级的班长妹子颇为热心地带着花和慰问品，以班级的名义来看望了蒋玉成。蒋玉成本人当然对这样的关怀感到高兴，但是毕竟，这还是有点例行公事的味道。不过寝室里的几个搓货倒也算挺够意思的——他们几个单独组团，专程来看望蒋玉成了——相比之下，这当然让他感到更加自在一些… “当时我我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蒋玉成像单田芳一般绘声绘色，夸饰着自己的勇猛，“见到身上挂彩，怒喝一声——”他的手往前一比： “F@ck♂You！” “喔呦！”挫货们惊叹一声。 “这小子见我毫不退缩，自己的胆气就泄了几分。我抽出了白大褂口袋里的洗瓶，仿佛李向阳抬起盒子枪，又如同没羽箭作势招宝七郎，脑袋里祈求圆神的庇佑，心里高呼卡拉什尼科夫赐予我力量，首发命中，将那家伙浑身上下喷了个底掉…··” “真看不出来啊，胖子你居然这么生猛…”寝室三搓货中的汪衡赞叹道，“我都有点想请你给我们弄讲座了…” “哈哈，行啊——”蒋玉成也不客气，“衡哥你们那学院现在规模也不小了吧…” 这位“衡哥”呢，平时完全不学习，也不搞什么学生活动，而是把时间全都投在了各种“非主流”的事业上。大一上半学期的时候，他曾经做过半年的X利推销员，而现在他貌似跟某个年仅23岁的“成功学导师”一起，开办了一个线上讲座。蒋玉成觉得，成功学无非也就是自己这么回事嘛：打掉了牙就往肚里咽，硬撑到时来运转的时候再吹嘘自己当初如何高瞻远瞩，气定神闲…··顺便一提，虽然衡哥他从来都不学习，但是他还真的就能保证，自己从来都不挂科… “话说胖子你这次真能拿个见义勇为奖了？”牛牛问道，“是不是还能开个表彰大会什么的？” “奖应该能拿到——表彰大会什么的估计不现实。”蒋玉成说道，“毕竟这可是在保研路上出的事，学校肯定不会大声宣扬的。” “这倒也是，”牛牛点着头，“不过，胖子这回倒是有可能保上研呢——这可是露脸的事情啊！在咱们学校，别人都是被破了处才能保研，你保研呢？——是爆了别人的菊花…··” “保研不保研的就别说那么远的事情了。”蒋玉成对此倒是没什么兴致，“之前线代小考最后结果怎么样？” “嘛，其实都还不错——你考了71分。” “哦，这样啊。”蒋玉成的心情更好了——这个分数比自己的心理预期还要高出一截，有这个成绩打底，自己期末再稍微加把劲，那肯定就不会挂了，说不定还有希望实现0的突破，拿到3.0+的数学成绩呢！ “胖燃料，从实招来！”一听这话蒋玉成就知道，肯定又是王老师那个资深团员了。“你身边怎么又多了一个萌妹子？！” “额，这个嘛…” 本来，在对团组织的忠诚问题上面，蒋玉成从来都是理直气壮，毫不含糊——但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也让他觉得自己的立场有些拿不稳了…不行啊！这个时候就该狠斗私字一闪念，用理论和行动证明自己的清白才是啊！ “这个嘛…小琪她只是我们家邻居啊！”既然如此，蒋玉成说话自然也就少了几分底气，“虽然我们确实几年前就是邻居了，但是最近才熟起来的，顶多勉强算是朋友关系吧…” “啧啧啧，‘相互利用’之后，又是‘朋友’，你这叫欲盖弥彰！”听了蒋玉成的申辩，王老师似乎愈发生气了，“明明家里已经有能干的妹妹了，之前又勾搭上了一个白富美——现在还有这么可爱的青梅竹马当邻居！——去死吧，叛徒！！迟早让你尝尝我三级火球术的利害…” 嘛，一般同时有幼驯染和天降系妹子出场的作品，除去极个别反动透顶的双飞结局之外，剩下的无外乎两种情况：要么是青梅竹马苦逼到底，要么是青梅竹马主场躺赢。而对于小琪来说，自己，又是怎样的存在呢？眼下，蒋玉成隐约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喜欢上小琪了——当然这一点他其实一点都不意外。但是，反过来，小琪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打发走了寝室里的搓货之后，实验室的几个师姐也组团来看望了蒋玉成——她们倒是没有什么闲嗑可聊，不过把蒋玉成来不及带走的书包和SurfacePro3给拿了过来。理论上讲，码字必要的设备是有了，但是在医院里码字的效率肯定是没有在家那么高的。而且，蒋玉成也很想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几天。不管怎么说，“见义勇为之后警务缠身”倒是个断更的好借口，所以他在“作品相关”里面挂上一个通知，就过起了每天上上网玩玩游戏刷刷B站的生活。 小琪则始终像是自己真正的家人一样，每天都往医院跑，把大批的时间拿来陪蒋玉成——基本上保持了白天来医院陪蒋玉成，晚上回家陪珊珊的节奏。蒋玉成甚至觉得，现在的小琪比真正的女朋友还要温柔贤惠——简直就可以用“人妻”来形容了。要不是医保不能完全报销住院的医药费，自己真想在这里多呆几天，反正九月已近尾声，国庆长假指日可待了么… 第五十章 世界萌豚化不可避（上） PS：大家久等了，卡文的阶段过去了PS2：当前游戏进度：《COD12》通关，《Halo5》通关，《LotV》通关，空轨FCEvo攻略中PS3：接下来还有一章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该来的客人都拜访了一遍，估计剩下的住院生活就是等待检查结果，蒋玉成则是刷着论坛，逛逛B站，玩玩游戏什么的…… “诶？观察者又出新专题了——《世界政坛的少女时代》？” 刷S1的时候，蒋玉成被一篇文章的标题吸引了注意力——他的手指轻轻在屏幕上点了一下，打开了这篇文章： 原来，这篇文章的诞生，是因为这一周里世界政坛恰好发生了这样的几件事情——这几件大事还基本上都跟中国有关…… 首先是俄罗斯泛西伯利亚铁路网建设项目的相关谈判，终于取得重大进展——虽然正式的合同还没签，但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以中国中铁集团，中国南车集团，中国山桥集团组成的“中国——俄罗斯远东建设集团总公司”，中标已经几乎是事实了。 “玉成哥看什么呢？中午想吃什么东西吗？” 就在蒋玉成抱着平板刷论坛的时候，小琪也从屋外进来了——之前急救的时候小琪没时间换衣服，而现在蒋玉成脱离危险之后，她也自然就有闲暇像以前那样打扮一番了：今天她穿着绿色的棉质上衣，里面是白色衬衫，下半身是牛仔短裤和标配的过膝袜。小琪这种秀黑丝长腿的打扮，蒋玉成已经见得多了——可是他依旧不能淡定…… “啊，刷论坛呢——我也没啥主意，总是躺着也没什么食欲……”蒋玉成答道，“毛子的西伯利亚铁路总算是要开始建了……” “诶，这就签协议了吗？”一般的女孩子对于这种事情通常不感兴趣——不过小琪显然是个例外，她直接搬凳子坐在了蒋玉成身边，“我也来看看……” 这个巨大的工程采取分期分段，梯次开发的策略，工程建设总投资超过1930亿人民币。一期工程投资为390亿元人民币。这个消息对于俄罗斯来说，可以说是一件关乎国计民生的，大快所有人心的大好事——双头鹰只有欧洲这一个心脏的话迟早是一只死鸟儿的份。只有激活亚洲的西伯利亚心脏，俄罗斯才能真正的成为名副其实的金砖国家。 但是相比项目本身，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以强力手段，一手推动这一巨大项目的俄罗斯联邦总理，叶莲娜·弗拉基米诺夫娜·波克隆斯卡娅。 “说起来，小琪今年虚岁是十九岁吧？”蒋玉成问道，“萌沙皇跟你差不多大吧……” “嗯，她比我正好大一个月……”小琪点了点头，“我们都是95后……” 这位“美少女沙皇”是世界上第一位登上《花花公子》封面的国家领导人，同时也是俄罗斯第一个登上《时代周刊》封面的女总理——而比她的容颜、身世和性别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年龄：到今年的这个时候，她才刚过十九岁，跟小琪差不多大…… 当初，这个漂亮的小姑娘被第五次登上俄罗斯总统位置的普京大帝提名为政府总理的时候，才刚满十六岁，刚刚迈过俄罗斯法律几年前修订的选举与被选举权的门槛。在全世界媒体跌破眼镜的同时，所有人都以为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肯定是个花瓶——要么就是普京大帝养的“燕子”。 但是这位生猛的美少女上台的第一件事情，就让全世界再一次碎了一地的眼镜——她先是跟石油寡头们开战，让自己一手组建的全国有的能源公司在寡头们的合击下站稳了脚跟，紧接着又乘胜追击。把俄罗斯几大银行也合并成国有的俄罗斯国家银行。在普大帝的保驾护航下，这小姑娘顺利地在政坛站稳了脚跟，现在她自己手里也有了刺刀，已经没有人可以用掀桌子的手段对付她了。 因为普大帝对她的支持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再加上她在很多方面都跟普大帝非常相似——她同样也是柔道高手，同样也搭乘过俄罗斯空军的Su－50S战斗机，所以很多人甚至怀疑这位叶莲娜总理是不是普大帝的亲孙女——北朝还有个七字党id叫“大帝孙女叶莲娜”…… “对了，我记得珊珊还画过萌沙皇的二次元画像呢……” 页面下面是观察者网责编选的一张同人图——看到图片，小琪突然说道，“右手王的P站空间里就有这张图……我记得我当初就是看了这张图才萌上右手王的画的……以后写书的时候女主形象全都被她带跑了……” “啊啊，对对对，我也看过……”蒋玉成连忙说道——虽然他其实没看过右手王的早期作品。如果让小琪知道，珊珊的这张“代表作”自己居然没看过，那她肯定又会切换到神巫奈奈模式，然后Angry地把自己批判一番……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位“萌沙皇”在宅男圈子里同样也有着很高的人气——一方面是因为她身为超级美少女，仿佛从画中走出来一样的容姿：那是真正意义上的萝莉脸御姐身，明明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却偏偏有着高挑的身材和C+的巨R，银色的长发扎成一束马尾辫，看起来既美丽又英气十足。 不光是长相，根据目前公开的情报，她的父亲是谁不清楚——而她的母亲，就是当年同样红极一时的克里米亚总检察长大人，娜塔莉亚·波克隆斯卡娅……再加上这女孩现在的经历已经比小说还小说，比动漫还动漫了，自然很多宅男也就将她视为自己心中的女神了。11区死宅姑且不说，国内很多人已经喊出了“我们除了总理大人谁都不认！”的口号——就像当初他们对她的母亲喊“我们除了检察长谁都不认！”一样…… “估计普大帝是真打算让萌沙皇给他接班了……”蒋玉成随手回复道，“我看看啊……后面好像还有……” 蒋玉成把页面翻到了网页下端，“我勒个去？看来该来的总会来的……” 虽然从吸引眼球的角度来讲，下面这条新闻比上一条新闻更加劲爆，但是至少对于观察者网的受众来说，确实有种“早该如此”的感觉： 九月二十日，日本政坛新秀团结党（全称是“爱与和平的团结进步党”）以全体党员投票的方式选出新任党魁，年仅19岁的知名偶像歌手南条四糸乃以多达90%得票的压倒性优势当选，即将在2016年与自民党的海老原翔太对决。 “小南酱我老婆！……”仿佛萌豚附体一般，小琪露出了陶醉的表情——如果是漫画里的话这里应该有星星眼。蒋玉成还真是没怎么见过小琪露出这样的神态。 “唉，你说好好的一个萌妹子，怎么就成了Aji人呢？”蒋玉成习惯性地吐槽——就像是对同寝的挫货们一样，蒋玉成习惯性地拍了拍女孩的肩膀，然后才意识到不对…… “谁是aji人啊，玉成哥净瞎扯……”不过小琪对于蒋玉成有意无意的身体接触，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对于“萌妹子”也没有否认…… 第50.5章 世界萌豚化不可避（下） “话说小琪你现在玩SIF（注1）一共氪了多少金啊？”蒋玉成问道——虽然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但小琪确实是个Aji人，上周她刚为了更好地玩LL手游而买了首发的iPhone6sP，明年一月还打算去魔都看6thLive中国站呢。 “大概有3000了吧，”小琪轻描淡写地说道，“最近氪金确实氪得有点狠了……” ……土豪的世界咱不懂……蒋玉成表示咱连个XboxLive金会员都等了好几个月才买……还是看看日本首相选举的事吧…… 明年就是新一届日本首相大选了，日本各大党派在选战中刺刀见红——早在二十多年前，日本众议院改选的时候，前首相小泉纯一郎派出“美女刺客”，空降各选区狙击敌对政党大老，最后赢得大选的精彩戏码上演以来，“美女刺客”已经越来越成为日本各党派的选战法宝。 相比之下，作为历史悠久的老牌政党，自民党这样的大党在选择人选的时候相对还算有节操，至少选的还是大学教授之类的“正经”女性——而最近几年新组建的团结党之类的小党派可就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坑蒙拐骗的招数都能用出来了。这一次，存心要搞个大新闻的团结党，就推选了一位重量级的美少女：有着“中二病萝莉”的超人气偶像歌手南条四糸乃，来参加本次大选……而对于宅男来说，她最为知名的身份，就是LoveLive！本期Center小鸟游真白的CV，新任邪教教主。 “跟大南酱一样，小南酱也是作为歌手出道的——当时她才13岁……”身为教徒，小琪开始给蒋玉成科普。 “嘛，那跟小仓唯还是有点像的……”蒋玉成感叹道。 “玉成哥居然把小南酱跟圣音女王相提并论，”小琪有点不满，“这真是我见到的黑我老婆黑得最惨的一次……” “她作为声优出道的第一部作品就是真白吧？”蒋玉成转而问道。 “嗯，如果只限表番的话确实如此——”小琪点了点头，“不过很多人都传言里番界有几个马甲也是她——那些游戏我都玩过，我也觉得是这样……” “那个……是黄油吧……”蒋玉成小心翼翼地问道——这回小琪才终于害羞了起来：“不不不……不是！我玩的都是PSP全年龄版的！” 习得了同名前辈（注2）的逆生长特技，这位中二病美少女现在也算得上是一只鲜嫩可口的合法萝莉，对于死宅们自然有着巨大的杀伤力……随着“空团”（LLer对BaldrSora队的爱称）获得了比肩初代的巨大成功，这位内外兼修，萌力与实力兼具的美少女，已经成为了ACG界，乃至整个日本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为了拯救深陷经济危机中的日本，九位少女决定，成为偶像！”小琪学着LL动画第六季里的开场白说道。 “你别说——我记得日本以前还有个右棍画的漫画，”看到小琪摆出的POSE，蒋玉成说道，“内容好像是女主出COS赚了几十亿然后就重新建立日本帝国了——总之一看就是死宅脑洞特别大的那种……” “啊，对对对，那个我也看过……”小琪连忙点头，“丫丫都不能靠点谱，平成死宅真是没救了……” “不过这一次要是真搞出百万Aji人齐跪选票箱的话，真的当选也不奇怪……”蒋玉成说道。 这次大选的整个团结党内阁竞选团队，正好就是本期LL大法的九位小姐姐，而作为Center，南条四糸乃小姐自然当仁不让地喊着“四糸乃，向新的舞台进发！”的口号，成为了下一届日本首相的竞选人，而竞选演讲，自然也就跟最新的6thLive合二为一…… 当然，就算是由于日本经济持续低迷，民众对自民党政府的满意度日益低迷，团结党也仍然难以撼动自民党所把持的参议院——换句话说，即使是这位小南酱真的率领另外八位小姐姐成功组阁，恐怕也难以像叶莲娜那样，在死气沉沉的日本政坛有所作为。 对于一般人来说，“美少女明星参选首相”确实算是个大新闻——但是观察者网的读者都已经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俄罗斯毕竟是个没有放弃治疗的正常国家，而日本呢？对于观察者众来说，“11区萌豚化不可避”早已经成了一个基本的常识了，现在鬼子的行为，其实是很符合大家对于平成死宅的一贯认知的，自然也就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了…… 一般来说，政客的年龄普遍要比一般的职业大很多——本朝的长者，面瘫，大犬三位先帝，即位的时候都是六十岁左右。这一点对于民主国家来说也是一样：四十七岁当选的奥观海已经是世界政坛罕见的年轻人了。事实上，在这几位政坛美少女横空出世之前，世界上小于三十岁的国家领导人恐怕也只有北宇宙国的白头山天生神将了——这里说的不是余宝晨，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天生神将，东亚舞王金三将军。 这两位美少女在世界政坛上确实是个异类——不过她们彼此之间也是有区别的： 小南酱这次“参选”，估计也就是打个酱油吧——除了出身名校（她现在正在早稻田大学读大二），会说几门外语之外，她实在也没什么跟政治相关的才能和特质了。而且就算是她有叶莲娜一样的能力，以日本政坛的现状恐怕她也没什么施展拳脚的余地——不过话说回来，有过一回参选首相的经历，对于她和另外几个小姐姐来说，在以后的演艺生涯中也是可以骄傲的资本…… 而叶莲娜则完全不一样——她可是一个真正的政治强人，虽然年轻，却并不那义务，所作所为完全跟一个老练的政治家毫无区别——这听起来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是这真的就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现在的毛子，能不能中兴就指着萌沙皇了——”蒋玉成感叹道，“要是毛子重新起来之前她就跪了那毛子估计就没指望了……强人政治就这德行，当年安德罗波夫也是一样……” “不过毛子也算是幸运啊，”小琪说道，“毕竟她才比我大一个月，年纪轻轻的怎么也不至于累垮吧！” “小琪你也是——少熬点夜，”蒋玉成再一次轻抚小琪的后背——她依旧没什么异样的反应，“熬夜对女孩子的皮肤不好……你这几天明显就没有之前看着精神了，天天劳累肯定是毁女神的……” “玉成哥又说瞎话——我哪是女神啊……”小琪嗔怪道，“谈恋爱什么的好麻烦啊……尤其是我们班的男生，那个……都是学文科的男生……你也知道…基本上都是…” 看来小琪对自己班上的搓货们不怎么满意啊……不过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蒋玉成觉得类似的话语似曾相识—— “多是多，成器的没几个。那种白菜土豆一样的蠢人，跟不存在也没什么两样。爱因斯坦是怎么说的来着？一百个0加在一起还是0。” 靠——这不是余宝晨说过的话么？说起来，从某些方面来看，这俩人还真有点相似之处……不知道她们见了面会是怎样的状况…… “玉成哥你们班男生挺多的吧？”小琪说道，“有时间给我介绍……” 蒋玉成正想直接回答“行”，小琪却一下子又改口了—— “啊，还是算了吧——太麻烦了……” 对于恋爱，女孩似乎表现得格外慵懒——这跟她平时干练的形象完全不符。“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看看书舔舔我家小南酱呢……说起来，如果这俩人一起竞选，玉成哥选谁？” “这还用问吗？”蒋玉成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当然选你啊！” 小琪第一反应是有点惊讶，因此没有立即回答——其实不光是她，就连蒋玉成自己在意识到了自己出言的大胆之后，也感到心脏砰砰跳了起来。 不过很快，小琪露出了明朗的笑容： “嗯，好啊！——我要是当上了首相，一定请玉成哥来当我的内阁秘书怎么样？” 首相？还有内阁秘书？这职位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蒋玉成也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感到尴尬：“……怎么就当个秘书啊，怎么也当个大臣之类的？” “嘿嘿嘿，玉成哥，你呀，naive。”小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恶作剧一般的笑容，“等你多多地提高了姿势水平，自然就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啦！” 记得小琪家里好像也是省级的干部，也许她对这方面的了解比自己要深入的多吧——蒋玉成想道。不过如果真当上了小琪的秘书，自己岂不是就天天和她在一起了？不就天天在一起工作，天天在一起吃饭了吗？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也许是小琪对自己的信任呢？ 想到能天天跟小琪在一起，蒋玉成突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激动……说起来，蒋玉成觉得，自从开始跟那个天生神将的合作之后，自己察言观色遵从领导意图的本领已经有了很大提高。如果小琪也成了国家领导人的话，那她平时应该是以一个弱化版神巫奈奈的状态出现的——那个时候自己应该也可以应付的过来了…… 注1：手游《LoveLive！SchoolIdolFestival》 注2：“南条四糸乃”跟“南条爱乃”读音相同 第五十一章 意料之外的访客（上） “进了医院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啊！全无音讯好几天，你妹妹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生命垂危，戴着呼吸机呢！” 对方的白色空顶运动帽压得很低，蒋玉成是费了番力气才辨认出来者的面貌： “……余宝晨？！” 蒋玉成顿时大吃了一惊——她是怎么知道自己住院的？为什么她会这么着急地来找自己？ “……短信也不回，电话也不接，最后我是直接找到你家才知道出了什么事！”白头山天生神将两只眼睛狠狠地瞪着蒋玉成，目光比平日里还要明亮得多，“该死！我费了好大劲才让你妹妹告诉我你在哪——听她说的意思我都以为要赶着来见你最后一面呢！” 余宝晨似乎是在斥责蒋玉成，可是语气里面却好像在懊悔她自己的急躁和愚蠢。坐在蒋玉成身旁的小琪，似乎已经被这家伙这样一副突然冒出来兴师问罪的架势给吓到了，除了一脸惊讶的表情之外几乎毫无反应…… “这女生是谁？！” 少女暗暗想道——玉成哥在学校的同学，自己就算不熟，也基本上都见过面，可是眼前这人，自己却完全没有任何印象。而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人居然还是个女生？ 不过，蒋玉成却没有工夫去想为什么余宝晨会着找到这里——他的注意力被对方的造型所吸引了。 天生神将永远是那副衬衫马甲黑裤皮鞋的打扮——从第一次见到她就没变过，可以说是有点中性，也可以说是有点帅气，不过更合适的评价是“有点中二”。刨去没法随意更改的脸蛋和头发，光看衣着怎么也感觉不到这家伙是个女生。有的时候，蒋玉成甚至有些恶意地觉得，让她穿着这么一身，站在于谦老师身边的话（注1），那这对CP一定会让好多腐女尖叫吧！ 总而言之，余宝晨这家伙，在蒋玉成的记忆里是从来都没穿过裙子的——而周思琪则正好相反，平时几乎全都是短裙黑丝搭配。可是今天情况却是大不一样了：余宝晨戴着一顶白色的空顶帽，头发短短地扎了起来，上半身是水蓝色的运动衫，而下半身则是白色的网球裙——之前的那种鬼子特务的风范，此时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完成度高到过分的运动少女模样。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衣服比较显身材吧——蒋玉成这才注意到，余宝晨的胸部尺寸起码能达到C+的级别！小琪的R量得挤一挤才能有沟，可是这家伙呢，胸前的轻柔透气的运动服面料已经自然地现出一截引人瞩目的谷地了！至于短裙下面露出的两条腿，确实是像余宝晨说的那样，稍微粗了点，不过形状也是圆润，而且长度令人满意……这些身体特征，照平时的打扮是完全显现不出来的——想不到，这位白头山神将，其实是隐藏巨R？！ ……雅利安人血统什么的，果然赛高！ 不过，就在蒋玉成看不到的视野之外，小琪下意识地伸出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目测这个得有C吧……哇……居然输了……” 对于周思琪来说，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刻意地与周围的同龄女孩比较外貌——一方面，虽然她性格温柔随和，但她毕竟是个好强而独立的少女，“跟其他女孩比长相”在她看来显得自己好像除了外貌之外没有别的长处似的，颇有些卖弄色相以讨好男人的嫌疑；另一方面，她本人在相貌和身材上并没有什么缺点，再加上一双长腿，从总体上看她的外貌至少不会给她拖后腿。 可是今天，不知为什么，少女却因为外貌被人压过，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挫败感——我这是在想什么啊！女孩用力摇了摇头——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呢？这个不知从哪来的家伙，肯定只是长得好看而已！嗯，一定是这样！玉成哥才不会…… “你…你怎么穿成这样…” 面对神将的新造型，蒋厨师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什么来——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挤出这样一句话来。 “穿成这样？不是你教我的吗？！”余宝晨架起胳膊嘴巴向上一撇，两只鼻孔狠狠地出了一通气，“…我都7年没穿裙子了，对病人来说，这样打破常规也算是礼貌吧？” 原来自己的意见其实这么有分量吗？——蒋玉成居然有点感动了：能得到小琪的重视，他倒并不意外，因为她就是那样温柔的性格，可是能被神将这样看中，那就不得不叫人受宠若惊了。想到这里，蒋玉成的脸色不自觉地有点变化了，余宝晨却把脸一扭，射灯一样灼热的目光投向了别处，似乎在回味自己的失策： “谁想到你其实活蹦乱跳，真是俏媚眼做给了瞎子看。” 蒋玉成觉得余宝晨今天的目光格外炯炯有神——似乎是一些复杂而炙热的东西正在眸子里面翻滚燃烧着…说起来，故意把手机关掉，其实还是自己的不对吧！毕竟，这位天生神将再怎么有才能，也只是在人类的范畴之内的——她又不是真的姓金，怎么可能神通广大到全知全能的程度呢？ 之前自己曾经因为她发的那些不合时宜的长篇短信而感到不满，可是归根结底，半夜三更失血过多休克，倒在地板上这种事情，以平常生活中的见识，确实是怎么也料想不到的。现在就连父母和韩阿姨都还被蒙在鼓里，自己不主动说出实情的话，余宝晨本来也不可能知道自己遭遇了不测吧！ “啊，这个嘛…”自知理亏，蒋玉成申辩起来有些底气不足，“其实我…” “那个……玉成哥……” 小琪突然发话了——这个时候她总算是回过神来了……见了不认识的人，她当然要开口发问。不过蒋玉成总觉得，面对天生神将，小琪似乎有些格外地紧张…… 这个女生，究竟是玉成哥的什么人呢？见了两人的互动，少女越发困惑，也越发觉得有些莫名的危机感……归根结底，玉成哥在学校这边的同学之类的，自己基本上都认识——而玉成哥是个缺乏交际的人（虽然自己也没资格说他），按理说除了身为青梅竹马的自己之外，不应该有其他熟识的女生啊……那这个家伙，又是何方神圣呢？ 而且刚才玉成哥问她“你怎么穿成这样”——为什么会这么问？运动套装虽然看起来确实很漂亮，但这也不算什么太稀奇的服饰啊……而她的回复也很可疑——七年没穿裙子，然后今天为了玉成哥换上了这么一身衣服？ “女为悦己者容” 不知怎的，周思琪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这样一句话——随之而来的，便是一个“可怕”的猜想： 这个身材高挑的美女，该不会是……玉成哥的女朋友？！ 不知为什么，少女越想越觉得害怕——不行，自己一定要问个清楚： “玉成哥，你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这位是？…” 总算不用绞尽脑汁想理由搪塞了——蒋玉成长舒了一口气…GoodJob，小琪！蒋玉成在心里赞道。 “介绍一下——这位是余宝晨，跟我同一届，姑且也算是小琪你的师姐吧！”蒋玉成说道。 “师姐您好！”小琪十分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不必了（liao）！”余宝辰长出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感慨的神情来，吊起嗓子吟诵道，“我本是二表大学散淡的人，通阴阳博古今料定乾坤…” 看来她是又犯了好好说话会死的病——不过蒋玉成已经有点习惯了：“这又是唱的哪出啊？” “…闲无事在病房我亮一亮嗓音——哈！”余宝晨猛地来个转身，似乎是在亮相，“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 “额……这个……” 小琪好像也被她给吓到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师姐……跟玉成哥……是什么关系呢……” 诶？蒋玉成楞了一下——小琪为什么会这么问？“某男跟某女是什么关系”这种问法，自己似乎在很多影视文学作品中都见过……而这种台词出现的场景又是…… 蒋玉成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句台词具体是在什么样的场景下会出现——但是他隐隐约约地觉得十分不安：听小琪说话的意思，对于自己跟余宝晨，她好像是误解了什么，而且十有八九是往某些不好的方向…… 注1：出自郭德纲与于谦合作的相声《托妻献子》，这个段子里面于老师作为“时尚青年”，每天晚上经常穿着白衬衣白裤子白皮鞋出去“耍流氓去”…于谦的衬衫是大V字领子，被压路机压在地面上，变成了一个白色的箭头，被过往车辆误认为单行道标志… 第五十二章 意料之外的访客（下） “哦？这样啊…”小琪一点都没有如释重负的意思……也是啊！就算说明了是合作者，也不能打消她的怀疑吧！但是蒋玉成又没办法当着余宝晨的面辩白 “她不是我女朋友啊！”——那样不是显得太自作多情了吗？绝对会被天生神将大肆嘲笑的！！！ “啊，她也知道你在写小说吗？”余宝晨倒是轻描淡写地就随口发问了。 “‘她’是周思琪——”蒋玉成回答余宝晨，“是我家邻居家的女儿——跟我算是发小，从小学开始就认识。” “原来如此~~~”余宝晨的回答听上去意味深长。 “另外呢，”蒋玉成觉得，这个时候还是稍微郑重一点比较好，“小琪她的另一重身份，就是《壮志苍穹》的作者，神巫奈奈。” “原来如此。”余宝晨这回倒没表现出多么惊奇的样子，仅仅是点了点头而已。 “小琪她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比我小一级，今年刚读大一，”蒋玉成继续介绍道，“她是我们学校历史学院的。” “…历史学院……” 听到这里，余宝辰的脸色似乎有点阴沉——她在几秒钟内对周思琪仔细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看她的眼神似乎也变化了。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蒋玉成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冒昧地问一句，您看过我的作品吗？”小琪首先发问。 “不好意思，没看过…” 余宝辰直愣愣地说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这样的场合，就算是真的没看过，出于礼貌考虑往往也会说“看过”吧！——就算余宝晨不太像是讲礼貌的人，可她也确实是看过奈奈的作品啊。 “我从来不看网文和轻小说。” 余宝晨把“从来”两个字咬得恶狠狠地 “啊…”蒋玉成有点尴尬了。 考虑那故作姿态的语气和显露出敌意的表情，余宝晨的回答已经是在有意冒犯了，可是小琪好像并没有放在心上——或者说，受到了如此明显的挑衅之后，小琪反而变得稍微“正常”了一点，之前的紧张和犹豫都没有了，声音也变得更像是真正的神巫奈奈了： “啊，师姐您的事情，我也听玉成哥说起过一些。” 说实话——不多。蒋玉成很少在小琪面前提到这位神将——小琪只是知道存在某位合作者在跟自己共同创作而已，至于这位合作者姓甚名谁，具体是男是女，自己一概没有跟小琪透露。 小琪慢条斯理地询问，“听玉成哥说，您作为合作者呢，对右手王这位画师，好像格外地看重呢…” 糟了！蒋玉成脸上一热，心道一声不妙——这些话只不过是自己当时为了摆脱困境，现想出来的托词而已。真正重视插画的并不是余宝辰，而是蒋玉成自己啊！这位神将一贯口无遮拦，要是在奈奈的追问之下穿帮了的话… “没错——” 嗯？ “所以绝对不会把右手王让给你的！” 蒋玉成惊愕的目光在余宝晨的脸上定格了——她的表情是过分的毅然决然，好像作势准备砍杀魔龙的勇士…或者是准备吞噬勇士的魔龙吧！烧酒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没说过的话往身上揽？这算是拉仇恨还是放嘲讽？ 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天生神将对奈奈抱有这么大的敌意，但是至少眼前的麻烦算是蒙混过关——余宝晨似乎是有意要把自己放在小琪的对立面上，所以对于蒋玉成的这些托词，她一点不差地照单全收了。 “既然是这样，”小琪突然说道，“那么有些事情,我觉得就有必要好好说清楚了…” 蒋玉成知道，就算是小琪再怎么脾气好，被这么当面地冒犯，也不可能就这么忍气吞声下去的——毕竟，既然涉及到协作，那么现在的她可不仅仅是周思琪这个自然人，还有着“神巫奈奈”这另一重身份。以奈奈在网络上表现出来的性格，既然对方公然叫板，她也不可能就这么偃旗息鼓了… “之前玉成哥他曾经说过：你们两个要把作品的水准，提高到让我折服的地步…” 蒋玉成心中又咯噔一声——牛皮吹得太大，果然不是好事… “最近一段时间的更新，我大致也看过了——确实，文笔有了不少进步。”小琪——或者说奈奈——继续说道，“但是呢，我觉得这远没有达到让我折服的水准——虽然有些想法确实很好，可是总体的水平忽上忽下，发挥很不稳定。而且作品的节奏控制也很成问题，有些情节太罗嗦了，有些该展开写的，却又没展开……” 对于小琪给出的评价，蒋玉成很是在意：她指的这个“不稳定”是否因为余宝晨参与的多少，而那个“节奏的控制”是否又因为自己偶尔的犯懒灌水呢？ “根据我所看到的结果，”周思琪顿了顿，“我只能说，你们两位似乎并没有付出与态度相符的努力…” 听到这样的指责，余宝晨会作何回复呢？——蒋玉成脑袋里反射性地响起了警报：她大概又要叹一句“人和人的魂灵是不相通的”之类，然后开始数落起蒋玉成有多么拖后腿了。一想到这里，蒋玉成的牙根就有点发酸：一方面，对余宝晨的那些苛求他实在是难以从命，可是如此一来，又不能不承认是自己限制了作品水平的提高。更何况，他唯独不希望在小琪面前被余宝晨说三道四…… “啊~~…不够努力吗？——这我倒是承认。” 出乎蒋玉成的预料，余宝晨一个字也没有提到他，而是转过身来，以正面架势面对斜身站着的小琪： “我承认之前的努力并不足够，因为那种程度的努力顶多足以自我安慰，还不能让我得到想要的东西！” 余宝晨不但接受了奈奈的指责，甚至还把奈奈没说的东西都讲了出来？她居然没有针锋相对地回击奈奈的职责，也没有借此机会把自己狠狠批判一番——居然如此坚定，如此义不容辞地把这个锅背了？ 蒋玉成的心里面五味杂陈——余宝晨刚才说的话真正触动了他：是啊，自己总想着要努力要努力，可是已到了较劲的时候，又不想“过分”努力了。“那种程度”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是为了让小琪折服，保住右手王吗？或者仅仅是想要让自己确信“已经努力了”，让心里好受一些呢？…… “抱歉，小琪，之前我对你撒谎了…” 蒋玉成突然打断了两个人的对峙——想到这里的他还是决定坦白一切。 “撒谎？怎么回事？” “在右手王的事情上，我对你撒了谎——”蒋玉成稍微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出了真相——余宝晨想要自己背黑锅是她的事，可是自己… …自己才是想要保住妹妹的人啊！ “我当时跟你说过，因为余宝晨非常看重右手王的插画，所以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但是当时她其实还不知道右手王就是珊珊。” 蒋玉成顿了顿，说道： “其实呢，是我想留住右手王，留住珊珊——是我想！” 蒋玉成把重音放在了“我”身上。 场面一时间寂静了片刻——不管是小琪还是余宝晨都需要时间反应一下。过了几秒钟，她们两个才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哦？…是这样吗？”听到蒋玉成的自爆，余宝晨饶有兴致地眯起眼睛，看了看他。她的双手轻轻地在胸前交织在了一起。 “…怎么说呢…” 而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轻声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地说： “你们两个，还真是个有趣的组合啊···” ————————————————分割线—————————————————— 总算是走了……望着那个家伙的背影，周思琪终于松了口气——但是片刻的放松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更进一步的紧张…… 虽然……那个家伙跟玉成哥并不是在谈恋爱……可是那个关系，明显不像是一般的男女关系啊！少女无法抑制地想道——为什么自己会隐约觉得，那家伙跟玉成哥，仿佛比跟自己还要亲近？ 仔细想想的话，自己似乎有些松懈了——自己之前从来都没有想过，玉成哥除了自己这个青梅竹马之外，还会有其他关系亲密的女性朋友……而现在，那个家伙出现了。万一自己再这么听之任之，对此不管不顾的话，说不定以后那个家伙就会取代自己的地位，成为玉成哥最重要的女性朋友了！ 更糟糕的是，那个家伙看起来好像跟自己一样，也是个写作的人——虽然少女对于自己的文笔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从那个家伙接手《战姬计划》之后的表现来看，她的实力也绝对不容小视！毕竟再怎么说，她可是带了玉成哥的原作这个拖油瓶的负担，要是她跟自己一样轻装上阵的话…… 想到这里，少女的危机感进一步加剧了——不光是“玉成哥最重要的女性朋友”，就连自己身为“玉成哥认识的最厉害的作家”的地位，都有些许动摇的风险了……虽然潜意识里，少女并没有想到“恋爱”这一层面，但她隐隐约约地，仍然有种“玉成哥是我的，别人不能抢”的想法…… 是不是之前关于写作的事情上，自己对玉成哥有点太严厉了呢？想到玉成哥和那个家伙现在在合作这件事，少女隐约地觉得有点后悔……不过对于她来说，写作是原则性的问题，没有退让的余地——而且事已至此，就算自己态度软化，恐怕也没法阻止玉成哥跟她进一步地合作…… 唉……看来自己真应该反省一下，自己在网络上是不是真的有点太跋扈了……一想到自己亲手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少女就一阵阵地头痛。算了，先不想这件事了——虽然在写作上神巫奈奈跟小胖子可以说是彻底闹翻，在分出胜负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了，但是幸运的是，现实中自己跟玉成哥作为青梅竹马的关系，经过见义勇为这事之后显然是更加融洽了…… 在这场“玉成哥争夺战”中，既然那个家伙在写作上占据优势，那么自己就要从现实生活中找回场子来！少女暗自下定决心——按照之前珊珊跟自己说的话，现在玉成哥跟珊珊两个人之间似乎闹了点别扭，而兄妹两个看起来都想跟对方重归于好。而更加幸运的是，自己跟他们两个的关系都非常亲密——如果自己能居中调解，让兄妹关系得到恢复的话，那自己肯定能从玉成哥那里，扳回一局。 另外，虽然自己一直不愿意“出卖色相”，但是男人毕竟都是些肤浅的生物——那个家伙生得一副好皮囊，这一点对自己是个严重的威胁。不过幸运的是，她看起来不怎么会打扮自己——之前听她说“七年没穿过裙子”，而自己对于基本的梳妆打扮还有服饰的选配，总归还是有点心得的…… “那个……玉成哥”…… 保险起见，自己可以先试探一下——少女开口发问。 “嗯？” “你觉得我……穿什么比较好看呢……” 少女扭捏地说道——这种事情，要问一个男生，终归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而蒋玉成对这个问题倒是没多想，随口回答道： “啊，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小琪现在已经很好看啦！” “讨厌！……” 真是的，这不是跟没说一样么……少女很是不悦。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那家伙穿的网球裙，玉成哥看起来好像很中意的样子——如果是作为一个宅男来考虑的话……那他应该是对广义上的Cosplay，或者说二次元风格的服饰感兴趣吧！ 这样一来，自己之前的选择还是有可取之处的：相对于平均水平的身高和残念的胸部，自己最大的优势显然在于一双长腿，而如果自己的推论是正确的，那玉成哥应该会挺在意自己平时穿过膝袜的样子……毕竟，绝对领域在现实中也是不多见的。如果自己不能成为玉成哥认识的最性感的女孩子的话，那就努力成为最可爱的女孩子吧！ 对了，说起二次元风格的服饰，正好这段时间自己刚知道珊珊也是个见习LO娘+资深JK娘——这孩子不光是个真的高中女生，而且对于其他样式的JK制服（比如水手服）也很有研究……正好现在她一直粘着自己，自己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向她讨教讨教…… 第五十三章 哥哥什么的，都是骗子!（上） 在医院里的生活固然很悠闲，但是当蒋玉成渐渐熟悉了这四面雪白墙壁里面的一切之后，“悠闲”便自然地向它辨证上的反面，也就是“无聊”发展了。蒋玉成无所事事地在医院里度过了快一周的时间，多次向医生提出要出院，但是对方的建议都是再观察观察比较好。在这个问题上，神将是这么说的： “医生的话就像老师的话一样，不可不听，但是又不可全听的。” 确实，医生的职责只是治病——他们的意见说到底，从来都是以对付“病”为中心，而不是以服务蒋玉成这个人为中心。即使在医学上有万分之一的风险，医生们也要尽力避免，但是对蒋玉成来说，那点危险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了。 于是乎，蒋玉成再三坚持之下，出院手续总算是办成了——医药费清单底部的那一个长长的数字实在叫人触目惊心，就算是扣除相当比例的大病医保份额之后，剩下的结果也让蒋玉成肉疼不止——当然，这笔钱是由见义勇为基金会和叶雯婕分摊的，蒋玉成自己其实并不用掏钱。 不过再怎么说，能回到家里还是好事情——蒋玉成掏出钥匙拧开门锁，虽然明知道不会有回复，还是先习惯性地喊了一嗓子： “珊珊，哥哥回来啦！” 蒋玉成吃了一惊：确实没有回复——但是珊珊却已经站在门口等候着他了：妹妹的小脸红扑扑的，表情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担心。看来自己的伤倒也没白受——经历了这么一回之后，珊珊的坚固“结界”似乎也消弭于无形，至少变成一个比较懂事的孩子了嘛！ “啊！在等我吗？今天想吃点什…诶？” 蒋玉成还没问完话，妹妹就转过身吧嗒吧嗒地走进了客厅——看她的意思，是让自己跟过来？ “这…这是…” 看到这番景象，蒋玉成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回到医院里去好好检查一下眼睛——原本自己这一路上还在琢磨今天该做什么饭菜，可是看起来至少在今天，自己没有下厨房的机会了：桌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米饭，还有三道炒好的菜肴…而珊珊呢，则站在旁边扭着脸绞着双手，一副别扭的神情——好像是难为情的样子。 “难道是…珊珊做的？” 蒋玉成难以置信的问道。 珊珊并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她才费力地点了点头。这孩子平时对外界明明都是那样一副自然的营业用微笑，可是对自己却依旧是那么少言寡语…… 蒋玉成真是喜出望外了：果然，还是逆境和挫折能让孩子成熟，本来以为自家妹妹不过是个会画画的宅女，个性古怪而且还任性。现在经历了这一番事变，她不但宅度大打折扣，甚至会给哥哥做饭了！看目前的架势，韩影珊明显已经走上了成为“能干的妹妹”的康庄大道，以后自己可以省心不少啦！ 想到这些，蒋玉成的心里美滋滋的，他摸着珊珊的小脑袋夸赞道：“珊珊真懂事！”，而韩影珊虽然表现得有点抗拒，但是却也没有甩开蒋玉成的手。 但是，话说回来…就在蒋玉成揉着妹妹毛茸茸暖哄哄的小脑袋的时候，心中某种不好的预感却油然而生——妹妹这次破天荒地给自己做饭，蒋玉成这个当哥哥的肯定是很高兴的。而且妹妹这样一个家里蹲，能够平平安安地把饭做出来，没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本来就已经是很值得敬佩的一件事了… ——但是呢，不管怎么说，妹妹她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饭。 ——更进一步地说，蒋玉成面前的这些菜肴，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黑暗料理”。 蒋玉成的脑袋里面一下子闪出了许多动漫作品和gal里面的经典桥段来，基本上都是各色男主为了照顾妹子的感受，强吃各种黑暗料理以至于当场扑街的——想到这里，连他自己一时间也有点眼前走马灯闪烁的幻觉了… “咕噜…”蒋玉成用力吞了吞口水。 不对不对！现实中的黑暗料理再怎么难吃，肯定不至于吃死人的地步吧！先看看这三道菜吧：一道是红烧鸡翅，一道是芹菜炒肉，还有一个捞汁凉拌菜——确认了，并没有什么豆角之类处理不好容易食物中毒的东西，绝对安全！ “啊呀，一下子就做了这么多好吃的，珊珊真厉害！”抱着某种激动与恐惧交织的心情，蒋玉成额外地夸赞了珊珊几句才落座，而珊珊则坐在了他的对面，脸虽然扭向了一边，可是眼睛似乎在偷偷用余光瞟着他——现在蒋玉成的内心里非常矛盾，一方面他很希望能够亲口吃到珊珊做的饭菜，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对于这些菜的水平，稍微有些不安。 这个时候，就应该以动漫男主为榜样！——蒋玉成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既然是珊珊做的东西，那么就算是真的难以下咽，自己也必须硬着头皮吃下去！他决定让脸部的肌肉提前做好准备，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保证露出满意的笑脸来——虽然吃下去这些东西，可能会导致自己再一次躺进医院里，但是相对于让妹妹不高兴，蒋玉成还是觉得进医院这个选项明显要好得多… …别胡思乱想！自己不是已经确认安全了吗！ “嗯…我都不知道先吃哪个好了啊…·”蒋玉成颤抖的筷尖在盘子之间游移。就算都是黑暗料理，哪个会比较稍微容易下咽呢？鸡翅吗？不对，烧这东西最讲火候了；凉菜吗？这玩意没调好调料的话，那结果一定是灾难性的；难道…果然是芹菜？ 这个时候，蒋玉成却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理解了右手王的心情——小胖子写出来的文章，对于右手王来说，难道就不是如同黑暗料理般的不堪卒读吗？要从那样粗疏，肆意而且叫人摸不着头绪的作品里面，找出闪光的场景来绘制出插画，到底需要多么大的耐心啊！奈奈那家伙说得对——以自己的文笔，确确实实是在浪费右手王的才华。自己这么任性地挽留住右手王，对于右手王，也就是珊珊未来的发展，真的有好处吗… 不对！现在不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自己犹豫了这么长时间，珊珊会疑心的！有点惊慌的蒋玉成干脆放弃了挑三拣四，直接走向另一个极端——反正早死早超生，首先挑战一下难度最大的大BOSS吧！他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鸡翅，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诶？…” 虽然随时准备把舌头缩回来…但是味道还不错？ 在大块的肉类里，白条鸡算是比较容易熟的，但是如果加工不充分的话，一样也会遇到“一咬呲一嘴”的窘境的。不过出乎蒋玉成的意料，鸡翅本身已经彻底被炖熟了，酱料的味道也基本上都融进去了，调味水平恰到好处，既不太咸也不太淡。 “…不错啊！”蒋玉成赞叹道。 “…真的？” 听了蒋玉成的夸奖，妹妹的脸变得更红了。随后，蒋玉成又尝了尝另外两道菜——芹菜炒肉的火候恰到好处，芹菜吃起来脆生生的，一点也不蔫，而且毫无加热不足的青草味道。凉拌菜里面居然还有切成细条放进去的即食海参，用捞汁提味，尝起来滋味非常好。 “第一次就能做出这样的结果，珊珊真是太聪明了！”吃着饭的蒋玉成决定不吝自己的赞美了，“这是怎么做到的？你老哥我当初刚下厨的时候，那叫一个惨烈…” “…其实…” 韩影珊停住了了筷子，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蒋玉成也停止了咀嚼，想要努力捕捉妹妹那细蚊一般的声音——可是他不管再怎么竖起耳朵，也没听见下半句话是在说什么，只能看到妹妹的嘴唇似乎在蠕动着… “什么？”蒋玉成只好追问。 韩影珊艰难地重复了一次——这会似乎能听见声音了，可是还是分辨不清楚。 “我还是没听见。”蒋玉成只好再次表示。 妹妹虽然脸羞得绯红，但是动作却特别敏捷或者说毛躁——她这一次从椅子上蹭的滑了下来，凑到蒋玉成的耳边。这回能听清楚她的话了： “…是小琪姐做的…” 第五十四章、哥哥什么的，都是骗子！（下） PS：我的个人主页qratosone.已经上线，包括带插图的完全版触手妹，未来还会陆续上传其他老作品 “诶？” 蒋玉成十分意外。说实在的，他隐隐约约也有这种感觉——自己确实是很希望吃到妹妹亲手做的菜肴，不过这烹饪手法实在是过分老练了。可是这并非最让他意外的事情——最意外的事情是妹妹居然自己承认了。 似乎是因为招供出自己欺骗了哥哥的缘故，珊珊的脸越来越红了——终于，妹妹大人摆出了一副“放弃治疗”的神情，自暴自弃地，以前所未有的音量大声说道： “…是小琪姐叫我这么说的！…都是小琪姐的不好！…” 恼羞成怒的韩影珊大声发泄了一通，而蒋玉成却是亦可赛艇，乐在其中，并没有觉得不高兴。这样一来，韩影珊自己也慢慢平静下来了，她小声地嘟囔着： “以前真的不知道…原来做菜这么了不起的啊…” 原来如此——到此，蒋玉成脑袋里面已经可以大致推导出整个事件的经过了：自己回来之前，妹妹想要亲手给自己做一顿饭，于是就来求小琪帮忙（看起来，因为之前救了自己的事，珊珊已经非常信任他们的邻居了）。而小琪肯定不可能拒绝珊珊的要求——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蒋玉成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家的这位小公主，究竟在厨房里弄出了怎样惊天动地的大灾难。 当然，以小琪的妙手，残局一定收拾得非常完美，自己绝对看不出来端倪的。 无奈之下，小琪便亲自动手，捡了三个自己不常做菜肴，然后故意离开，让珊珊假装是她自己独立完成的…可是，珊珊却因为脸皮太薄的缘故，受不住蒋玉成的夸赞而自曝了… “嘛嘛，虽然这次没完成，但是有这份心就已经足够了…”蒋玉成一边笑了笑，一边轻轻再一次摸了摸珊珊的小脑瓜，“要是有兴趣的话，下次我来教你吧…” “…嗯…” 这一回，珊珊的表情显得稍微受用了点。 ——————————————————分割线———————————————— 饭后 “对了，珊珊，我有件事情要对你说…” 迟疑了片刻，蒋玉成还是向妹妹说出了这句话——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必要跟珊珊好好谈一下，了解一些关于珊珊的想法……在蒋玉成的内心里，始终埋藏着一个疙瘩——他必须要跟珊珊确认一下，这个心结才能解开。稍微具体一点说，就是珊珊她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经过了这一次鬼门关上走一遭之后，蒋玉成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再忍下去了——虽然这次自己平安回来了，但是人类毕竟不是两栖动物，寿命终究是有限的——这种重要的事情还是及早确认为好，不然的话万一真的跟珊珊阴阳相隔了那岂不是要抱憾终生么？ 出乎蒋玉成的意料，妹妹大人似乎对于这件事情早有预料的样子——她抬起手也许是做了个手势——也许这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但是蒋玉成却把它当成了“跟我来”的信号，就紧随着那双踢踢踏踏的毛绒拖鞋上了楼。 原本一直关闭着的“结界”，到这个时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对蒋玉成敞开了——高中时代的蒋玉成天天住在这间屋子里，当时他并没有觉得这间屋子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地方。但是自从这间屋子成为妹妹的房间，被“结界”分隔开之后，蒋玉成顿时觉得，能够走进这间“不开之屋”，实在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让蒋玉成稍显意外的是，虽然这次自己是“突击检查”进屋的，但是整间屋子依旧是并没有多少死宅气息。凭借着色彩丰富的窗帘，还有布置合理的可爱小饰物，这个房间看上去与其说是个死宅的房间，倒不如说是个典型的少女闺房——跟上次余宝晨来的时候完全一样。 之前蒋玉成还以为，平日里珊珊的房间应该是乱成一团糟的样子的，上次余宝晨来那是珊珊临时赶工收拾房间的结果——不过现在看来，当时珊珊 “呵…收拾得挺整洁的啊。” “…嗯。” 虽然承担了大部分家务，但是蒋玉成从来都没有帮妹妹收拾过屋子——所以这些应该都是珊珊自己努力的结果吧！作为一个家事技能很低的家里蹲，能做到这样也算是非常了不起了——蒋玉成给出了这样的评价… 跟之前在医院一样，蒋玉成轻轻地摸了摸妹妹的头。 “很乖哦…”蒋玉成温和地笑道。 “不要…” “嗯？”蒋玉成按照自己看动漫的经验推断：这个时候妹妹应该说的是“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吧！毕竟之前蒋玉成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时候，妹妹大人甚至为自己流泪了，难道说自己的好感度终于渡过了“傲”的难捱部分，进入到“娇”的程度了吗？而且，摸头杀这个技能，之前自己已经用过两次了，那现在… “不要摸…”妹妹这回是直接把他的手甩开了。 诶？！这展开不对啊…怎么珊珊她好像有点要Angry的样子？当然，现在自己有正事要办，把妹妹惹毛了那就本末倒置了。没办法，蒋玉成只得悻悻地缩回了手。 “那个，珊珊啊…”再一次下定决心，蒋玉成终于开口了，“——这里应该叫右手王比较好吧！虽然之前已经说过了，但是这里我觉得还是应该正式地自我介绍一下：其实啊，我呢，就是点娘上的那个“飞翔的小胖子”，也就是《战姬计划》的作者…” “…骗子。” 诶？蒋玉成愣住了——骗子？难道说，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不过她不是好像已经知道自己是小胖子了吗？ “可是，我确实是小胖子啊！”蒋玉成有些慌了，“要证明的话，我可以直接登陆到点娘的作者后台…” “…哥哥什么的，都是骗子！！！” 珊珊仿佛赌气似的，把头转了过去——蒋玉成这才注意到，珊珊她已经，是第三次说出这句话了… 房间再一次被压抑的气氛所笼罩——珊珊她本来就是个话不怎么多的孩子，而蒋玉成又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斥责搞得很紧张。本来他以为珊珊已经对自己敞开了心扉，现在女生心思的难以捉摸却似乎又降临到他的头上了。这样一来的话，陷入沉默自然也就是理所当然的展开…这种尴尬的时间拖了很长之后，珊珊终于又开了口： “…终于…”珊珊说道，“…哥哥终于来找我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蒋玉成隐约觉得，面前的少女，似乎露出了一点如释重负的神情……当然呢，这句话拖到现在才说出口，自己确实是算得上是可以跟张姑父并列的家伙了（注1）…蒋玉成觉得有些愧疚。之前摊牌的时候，看珊珊的反应，她对于自己就是小胖子这件事情，应该是知道得比自己想象得要早多了——不过为了进一步确认，蒋玉成还是追问道：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已经知道了？” “嗯……”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从表面上看，蒋玉成的身份这么早就暴露，似乎只会给人以一种有人给珊珊内定或者硬点的感觉——这也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就在一年前珊珊和韩阿姨刚搬进来的某一天，蒋玉成出门的时候没关电脑。而那一天，珊珊她来到楼下吃饭的时候，正好就看见蒋玉成电脑屏幕上的QQ窗口—— 蒋玉成的账号，昵称也叫做“小胖子”——这顿时引起了珊珊的注意。 聪明的少女当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这一点——这个突如其来的“哥哥”，跟自己最崇拜的作者小胖子，居然可能是同一个人！ 为了进一步确认这件事，当时已经作为“右手王”开始画插画的珊珊，毫不费力地就找到了小胖子的读者群，然后用自己的企鹅号，挑明了自己的身份（即右手王）加入到了读者群里。 一般情况下，一本书的读者群通常都会在群公告里明确地说出作者是哪个ID——就算没有，只要跟群里的老人随便套一套话，或者看看读者群的管理员和创始人，就很容易知道哪个账号是作者的本尊了。虽然珊珊在现实中不怎么擅长跟陌生男性打交道，但是宅男宅女们在线上的交流技能显然是很完备的，她很容易就发现这个作者“小胖子”，从ID到头像，都跟蒋玉成的一模一样。 理论上讲，企鹅并不限制两个不同的账号使用同样的昵称和头像，但是如果不是有意要山寨的话，两个不同账号从ID到头像完全相同的概率也未免太低了。话是这么说，不过没有决定性的证据，珊珊还是无法完全相信这个冲击性的事实——这一点上，兄妹两个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是非常相似的…… 尽管相对于蒋玉成，妹妹的宅度——或者说家里蹲程度要比蒋玉成高很多，但是在信息透明度方面，韩影珊却有着压倒性的优势：珊珊她想要接触蒋玉成所在的世界，可是要比蒋玉成接触“结界”里面容易多了。珊珊并不需要像蒋玉成当初追查神巫奈奈那样大费周折，还得动用战术核显卡之类的“重型装备”——她只需要利用社交网站上的公开情报，就可以确定小胖子的真身了。 蒋玉成曾经在人人网上，向韩影珊的账号发送了好友申请——珊珊她平时也不怎么登陆人人网。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却发现这个好友申请可以说是起了非常大的作用。蒋玉成详细的个人资料被设定成仅好友可见——这显然阻挡不了已经是好友的珊珊了。然后，在个人资料页面里，珊珊发现蒋玉成留下的企鹅号，跟群里小胖子的企鹅号，完全一样——毫无疑问，“小胖子就是蒋玉成”这件事情，已经是百分之百确定下来的事情了。 “…哥哥和小胖子，竟然真的是一个人…就算是到了现在，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珊珊小声嘟囔着——就像是蒋玉成惊讶于右手王就住在自己楼上一样，她对于小胖子就是蒋玉成这件事情，同样也很是吃惊。 注1：金三胖的姑父张成泽，在著名的“不要姑父”判决中被称为“千古逆贼” 第五十五章 不忘初心 “…不过…你说你是小胖子…证据什么的…”妹妹突然含糊不清地说道，“…这种事情…果然…太不真实了…” 诶？证据？ 蒋玉成有些犯迷糊了——这丫头是怎么回事？这还能还要什么证据呢？ “那个，用你的电脑的话，我可以登陆一下后台…” “…不是那个…” 出乎蒋玉成的意料，妹妹居然拒绝了自己的提议——明明这就是最直接的证据啊？还有什么东西，比这个更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等等！妹妹刚才说，太不真实了？蒋玉成突然想到了这个Point——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珊珊她想要的，其实是… “证据？我是小胖子本人的证据的话，可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哦…”在脑海中想法的指引下，蒋玉成几乎是脱口而出——没错，能够证明自己就是小胖子的证据，没有什么比自己跟右手王，在这一年来的时间里所累积下来的羁绊更加有力的了。 比如说―― “比如我最开始看到，右手王大神为我的女主角画插画的时候…”蒋玉成说道——这些事情虽然发生在一年前他刚刚开始挖坑的时候，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这些事情——就好像是它们都发生在昨天一样，“…还有我所构思的女主角，第一次有了画的人设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太开心了。这事现在想起来还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般。当时的我感激不已，还写了好长好长的感谢信呢。”蒋玉成说道，“原本为了体现自己对右手王大神的感谢之情，我还打算用稿纸来手写呢——可惜我那时候不知道右手王就是你，就算是写了也不可能寄出去的，所以最后只好用文本来写——我记得当时我好想写了至少3K的文字量，都快赶上现在的一章更新了…” “！……那个……对我来说也是…”对于这段记忆，珊珊似乎也产生了很强烈的共鸣——这，正是他和自己的妹妹，小胖子和右手王，在这一年来的时间里，所积累的羁绊的象征，“…信里还说什么…要是胸部再画大一点就好了什么的…” “额，真是不好意思…” 只有这一点，蒋玉成敢拍着胸脯打包票——这是小琪和天生神将都没有，也不可能有的宝贵的东西：那就是自己和珊珊，也就是和右手王一起，创造的共同回忆——两个人对同一部作品，挥洒共同的汗水，浇灌共同的心血。 “真的…就是小胖子啊…” 珊珊把自己的右手移到自己的左胸部，然后轻轻抓了上去…估计是个无意识的动作吧！不过随着她这个动作，睡衣的扣子也被带开了几个，雪白的胸口也随之露了出来… 蒋玉成心虚地把视线从妹妹的胸口移开——虽然自家妹妹是个十五六岁的小萝莉，一马平川的胸部也不可能“有沟必火”，但是美少女的身体，对于任何性取向正常的男生来说都有着极其可怕的杀伤力。虽然耳濡目染了不少哲♂学物，狗眼毁了不少，但是蒋玉成的性别取向当然没有任何的改变，这个时候会把持不住，也是自然的事情…可恶！真是失格啊！——蒋玉成这般斥责自己：作为哥哥，即使是面对妹妹的裸体什么的，自己也应该心平气和才对！ 一时沉默之后，蒋玉成试着尽量以自然的口气开口道： “那个…我其实有个问题一直想要问一下…” “什么问题…” “我想问的是…”蒋玉成问道，“为什么你会做这样的事呢？” “？”珊珊皱了皱眉，似乎并不理解蒋玉成的意思，“你是指为什么我会画画么？这也…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吧。我认识的好几个朋友也都是初中生，她们画画的技术可比我…” “不不不，我不是在说这个…”蒋玉成摇了摇头。 学生身份的大触什么的，现在早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要知道，自己这样的扑街姑且不论，神巫奈奈出道已经三年了——换句话说就算是小琪这样颇有名气的作家，也是从高中时代就开始了自己的写手生涯了。别忘了，直到现在她也依然有着大一新生这样一重身份，而某神将更是从小学三年级就……嘛，那个应该不算吧。 蒋玉成的问题，显然不是这个——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段时间他曾经把“右手王的插画”，当成了自己理所应当拥有的财产。可是现在，随着奈奈的挑战，他重新清醒地意识到，就算右手王是珊珊，自己也没有资格一直霸占她——更进一步地讲，自己身为哥哥却要耽误妹妹未来的发展，这才是最不可饶恕的… “我真正想问的是啊，”这一次，蒋玉成鼓起了勇气，“为什么你…要给我这样的作者画插画呢？” “诶？是说这个吗？”出乎蒋玉成的意料，珊珊似乎是从来都没有意识到，蒋玉成是个扑街这件事情… “我是说啊，像你这么有才能的画师，在网上也有不少名气了吧…·按理说肯定应该有不少人来找你画画吧——待遇什么的肯定也不会少的…”蒋玉成只得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虽然说实话肯定是比较让人难以接受的。“这样的话，为什么你又要选择我这样的人呢？” “不不不不…不行吗…”不知为什么，听到蒋玉成这么问，珊珊却表现得非常紧张，她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反问道，“我的画…不行吗？” “啊，不是的！要是你自己愿意的话，当然没什么不可以啦…而且行与不行什么的……右手王的插画，早已经是我作品无法分割的一部分了……”生怕妹妹起疑心，蒋玉成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多作者里，你单单是选择了我…” “……” 珊珊露出了一脸如释重负的神情——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无言地，细细地打量着蒋玉成。 “嗯？怎么了？”被这么一看，蒋玉成顿时觉得心头有些紧张。从此之后，又过了大概十多秒钟，妹妹终于轻轻地开口了： “因为很开心…” 诶？开心？ “那个，要是能告诉我的话，能不能尽量多跟我说一些呢？”蒋玉成追问道——自己作为哥哥，真的很失格，明明住在一个家里，可是自己对妹妹的了解却非常少… “最初的时候，开始画画的契机，是爸爸教的…” “！！”蒋玉成注意到了这个新的关键词“爸爸”——很明显，这里的“爸爸”指的是珊珊的亲生父亲。能够更多地了解珊珊不为人知的一面，蒋玉成觉得有些激动。 前几天，为了更多地了解妹妹的情况，蒋玉成也曾经向父亲发邮件问了一些关于珊珊和韩阿姨的情报，不久之前他刚刚收到了来自父亲的回复：原来，自己的父亲，跟珊珊的亲生父亲，以及韩阿姨，都曾经是中学时代的同学兼好友。 最初的时候，韩阿姨一家人都在外地工作，不过五年前他们一家因为工作调动，来到了这座城市里。跟自己的父母不一样，韩阿姨一家人的家庭关系非常融洽，夫妻感情也很好——按理说，珊珊原本是不可能成为蒋玉成的妹妹的。 “小的时候，我还只是出于兴趣，随便画了点东西——画的画都是些自然画或者带画的明信片…” “入门的时候就从这么高端的画开始了吗？”蒋玉成追问道——这简直就相当于小学生从C艹甚至汇编语言开始学编程，几乎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了。原来妹妹从小就表露出了这样的天赋啊！珊珊也是，余宝晨也是，像她们这样的天才，都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展露出自己的才能了吗？ “…嗯。”妹妹轻轻点了点头，“倒也不算是多么了不起啦…” “然后呢？”蒋玉成有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然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职业的了…”珊珊继续说道，“…爸爸也…表扬我…夸我好厉害…还把这个送给我，当做生日礼物…” 说着，珊珊指了指桌上的一块数位板——跟上次珊珊用的那个新款的Wacom新帝不同，就算是蒋玉成也能看出，这块数位板起码也是几年前的老产品了。 因为前两代SurfacePro和其他Windows平板配置的电磁感应触控屏，跟画画用的数位板一样，都是Wacom公司的产品，所以身为软狗，蒋玉成有段时间曾经关注过数位板类的产品。珊珊拿的这款板子，似乎是一个性价比非常高的，很适合于初学者的经典型号——其升级版一直到今天都仍然在卖，甚至被誉为Wacom最后的良心。一般的父亲，就算是真的有心要支持女儿的爱好，恐怕也很难做出这么专业的选择吧！ “这么说来的话…难道叔叔他是绘画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士？”蒋玉成自然而然地推导出了自己的结论。 “…嗯。”珊珊点了点头，“…那个时候，我们家在魔都那边住…听妈妈说，爸爸那个时候好像是在魔都那边工作…” “魔都？”蒋玉成皱了皱眉头——听到这个地名的时候，他一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话说回来，如果是业内人士，在魔都工作的话… “那个，能具体一点说说吗？我对叔叔的职业有点好奇…” “爸爸他，原来是做动画片的…”珊珊继续说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曾经在央视六台看到过一个动画片，当时爸爸告诉我那是他做过的动画…” “做过动画？”蒋玉成的兴趣越来越浓了，“名字还记得吗？” 珊珊摇了摇头，“很小的时候看过很多次，可是大了以后电视里面就再也没有放过了。” “这样啊…”蒋玉成觉得稍微有些遗憾，“那，内容还记得吗？我说不定知道一些…” “只记得好人的团长是个狮子，男主角好像是只猴子…” 团长是狮子，男主是猴子…“靠！这不是《特别车队》么！！！” 蒋玉成几乎当时就要叫出声来了——这位叔叔他岂止是业内人士啊，分明就是中国动画界一代传奇的缔造者啊！怪不得刚才蒋玉成听到魔都这个地名觉得莫名地熟悉呢——原来，叔叔他的原单位，就是中国动画电影的发祥地之一，上美影啊！ 《特别车队》——对于蒋玉成这一代的军宅来说，应该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也是童年的珍贵回忆之一。蒋玉成儿时看的国产动画片基本上都是半兽人动画，故事也都偏子供向，很少有以【哔——】，军武，悬疑，阴谋之类为卖点的作品——说起来，这也正常，即使是日本ACG产业，最受欢迎的也是子供向和《海螺小姐》之类老少咸宜的作品，反而是宅男们津津乐道的那些作品才是彻彻底底的小众。可是在那么多子供向半兽人里面，偏偏有一个R－15风味极浓的特例，这也就是《特别车队》了。 动画里面的特别车队是一群内务部下属的武装特工，执行着“送货”——“运送救灾物资”——“888号小货箱”的多重保密任务，里面的角色塑造很丰满，坏蛋也颇有个性，战斗场面特别火爆。现在想想，这部动画给啥也不懂的小毛孩子看，实在是可惜了：里面的很多梗非得是有了一定知识面的军迷才能看得出来。比方说，特别车队的领导单位是“内务部”，狒狒在酒吧点了“**”…现在想想，没准主创人员里面还有611所的相关人士——因为男主猴子开的那架飞机，整个就是一歼－10嘛！ 到这里，虽然说话说得不太利索，但是珊珊还是结结巴巴地把自己要表达的意思给表达了出来——让珊珊正式走上触手道路，成为“右手王”的，是珊珊的亲生父亲啊…怪不得珊珊她明明是个女孩子，却能把战斗机什么的画得那么精妙，那么富有质感啊！有其父必有其女，她的父亲能画出《特别车队》这样的神作，女儿画个个把战斗机什么的，也完全不是事嘛！ “爸爸走了之后…有一段时间，什么都画不出来…”说到这里，珊珊她似乎变得有些低沉，“…每当拿起画笔…就会想起爸爸…” 原来如此——是亲人的离去，让珊珊她一时间失去了绘画的兴趣吗…蒋玉成的心情也变得沉重了起来——据他所知，两年前珊珊的父亲出了车祸去世了。自己的父母虽然离异了，但是至少还都在，想见的话都能见到——可是珊珊她，却要跟自己的爸爸阴阳相隔了… “那个时候，不光是没有办法作画…”珊珊继续说道，“好像连推开房门都做不到了…” 蒋玉成中断了自己的脑补，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珊珊的叙述上——他可不想因为自己走神而听漏妹妹说的任何一句话。 “眼泪已经哭干了，可是心还在哭泣…尤其是这个时候，妈妈又决定要再婚…”说到这里，珊珊似乎又要潸然泪下，“虽然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虽然我知道蒋叔叔（也就是蒋玉成的父亲）是很好的人…但是心里…” 心里具体是什么感觉，珊珊没说——但是蒋玉成觉得，自己应该也能体会这种感觉。毕竟，当初自己也一样是明明家就在学校附近，却整整一个学年都没有回家——两个家都没回。说起来啊，从珊珊的叙述来看，自己的父母虽然是在高考前几个月才离得婚，但是他们两个做出正式离婚的决定，外加规划自己的后半段人生应该远比这几个月时间更早吧！能做到这么有条不紊地和平分手，蒋玉成也不由得对自己的父母刮目相看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了《裂空之龙》…看到蒋方鼎（主角名，蒋玉成一直使用一个主角名）拼搏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我被感动了…”说到这里，珊珊突然提到了《裂空之龙》——那个被蒋玉成看成是黑历史般存在的出道作，“在他的身上，不知怎的，我看到了爸爸当初做的动画片的影子…” 诶，是真的吗？！蒋玉成一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虽然作为同人作，自己确实是灌注了满腔的热血来写这本书的，但是这也掩盖不了这本书惨淡得触目惊心的成绩。回过头来看的画，现在的蒋玉成也知道，这本书注定不可能有好结果——幼稚的文笔，胡闹一样的构思，以及毫无规律的更新… 不夸张地说，几乎所有暴死的要素，都在这本书上集齐了。对于蒋玉成自己而言，这部作品也不过是写作生涯中的祭奠之物而已…可是，就是这样的烂作，也能给珊珊带来《特别车队》一样的感动吗？ “看着看着，我突然觉得胸中有种强烈的冲动——” 珊珊，就像是见到美梦一般，脸上泛起了幸福的红晕，“我觉得心潮澎湃，我觉得我特别想要拿起画笔，把书里的场景描绘出来…” “然后，我就想要画得更好，想要画得更多，让更多的人看到…不知不觉地，我就重新沉浸于其中了……”珊珊有些羞涩地继续说道，“然后我就在有妖气上开了连载，现在还给腾讯动漫供稿…不过相比之下，果然还是看小胖子的书，给哥哥的作品画画最有趣了…” 啊，原来是这样啊…蒋玉成觉得，自己百分之百地赞同妹妹的感受——当时，父母的离婚，同样也给自己带来了相当程度的打击。而自己开始阅读网文，乃至于最终入坑，其实也是出于相同的想法：想要把心中的感情表达出来，跟其他人一起分享…这，才是自己开始写作时，秉承的那一份初心所在。 第五十六章 对决 “原来如此——我理解了。”想到这里，蒋玉成不禁轻声笑了笑。 “有…有什么好笑的？” “没——只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作品还能有如此神奇的疗效……” “呜……讨厌！……” 珊珊一下子捏紧了小拳头——这应该又是傲娇了吧！当然，虽然推测是这么推测，但是为了防止自己难得刷起来的好感度再掉下去，自己还是不要嘴欠作死为好。 按理说，到这一步蒋玉成想要问的问题，应该都已经 就在蒋玉成在猜测她心中所想内容的时候，她又开口了： “对了……难得这么谈一次……我就稍微问一下…” 刚才一直是蒋玉成问问题，这次换成珊珊主动提问了，“…为什么这么照顾我呢？完全不管我放在一边难道不好么？像我这样的人…” 原来如此！ 妹妹的这个提问，一下子让蒋玉成豁然开朗——看来自家妹妹不光是会画画，还很擅长提需求嘛！想到这里蒋玉成有了个脑洞大开的想法：以后自己找几个信息学院的同学一起创业，然后可以直接让珊珊当产品经理嘛！傲娇萝莉产品喵，轻松萌杀一众码农…… “因为，虽然我在为哥哥的小说画插画，但是之前哥哥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嘛！……”珊珊补充道。 到这里，蒋玉成已经有点明白自己究竟想要问什么了——就像是身为青梅竹马的小琪，和身为神巫奈奈的小琪，对自己完全是两个态度一样，珊珊对自己同样也有着两个层面的认知。那么问题来了——与右手王和小胖子之类的外在身份无关，珊珊，作为一个妹妹，究竟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其实嘛，这个也是我想问的——”想到这里，蒋玉成开口反问道，“之前我倒在家里的时候，为什么你要跟着小琪她一起去医院呢？既然有小琪在了，那么完全不管我，把我放在一边难道不好吗？像我这么多余的所谓“哥哥”…” “骗子……” “诶？” “哥哥是骗子！！叛徒！！大坏蛋！！！！” 像是炸毛的小猫一样，珊珊用巨大的音量喊道——随后，眼泪就从小萝莉可爱的脸颊上流了下来…… “怎……怎么了这是？”蒋玉成一下子慌了，“别……” “出去！快出去大坏蛋！！” 少女一边哭着一边把蒋玉成打出了门…… ———————————————分割线——————————————— 坐在餐桌边，蒋玉成一声不吭地吃着小琪做的晚饭——他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之前自己究竟是哪里踩雷了，结果现在珊珊又缩回房间里去了。没有办法，蒋玉成只好把小琪做好的晚饭跟之前一样分出来一份，给珊珊送上去了… 通常情况下，如果蒋玉成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的话，那十有八九应该是他在独自用餐——但是这一次却完全不同，小琪就坐在他的对面，跟他一起动筷。两个人却没有什么交谈，只是专心地消灭着面前的食物。 如果是以前的话，蒋玉成肯定会觉得，这样安静的就餐也未免有些太沉闷了——虽然神巫奈奈的威胁依然存在，但是自从见义勇为那件事之后，现实中自己跟小琪之间的关系已经恢复到了以前那样，坦率，自然，无话不谈。 按理说，现在这么寂静，蒋玉成应该会感到不安，但是现在呢，蒋玉成却觉得，就算没什么话说，现在这样的环境也依旧是很坦率，很自然。 “小琪，这段时间还是得谢谢你…”半碗饭下肚，蒋玉成还是首先打破了沉默。 “玉成哥你又这样了…”对于蒋玉成说的话，小琪毫不掩饰自己善意的不耐烦，“难道说我遇到危险，玉成哥就会袖手旁观吗？” “那肯定不会，”蒋玉成连忙摇头，“只要我在那我就肯定会保护小琪的……” “对啊——反过来也是一样啊。”小琪说道，“所以玉成哥就别……” “不，我说的不是医院里面的事情。”蒋玉成打断了小琪的话，“这次，我是想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珊珊。” “哦？” “珊珊这个孩子呢…性格有点古怪，又不太喜欢跟人交流，总是喜好一些…嗯，不大好接受的东西，照顾起来总有点麻烦…”蒋玉成是推心置腹地想跟小琪交流交流自己的育儿经…育妹经吧。当然，虽然感谢是真的，但是“照顾起来有点麻烦”，这个对于小琪来说就完全是客套了——珊珊对小琪的态度可是要比对自己这个正牌哥哥的态度好太多了…… “嘛，其实珊珊很乖的啦…”小琪温柔地笑了笑，“这个孩子啊，其实比表面上看上去的要懂事多啦…不过她心思很重，想得很多，有时候又不喜欢说出来——我个人倒是觉得，玉成哥应该尽量跟她多沟通沟通，只要有耐心，一点一点来，她其实也很愿意敞开心扉的。” 原来如此，耐心么？看来重要的是不要急躁，不要自乱阵脚啊——蒋玉成暗暗记下了。 “对了，小琪，”蒋玉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说起来惭愧——” “嗯？怎么了？”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自顾自地想要保住自己的画师，为此也做了些没头没脑的努力…”蒋玉成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可是还从来没有问起过你的工作进展到哪里了呢…” “嘛，我的工作进度的话…”说到自己作品的事情，身为写手的小琪顿时来了兴致，“《壮志苍穹》最近快要上架了——虽然这只是我随便写的，但是既然意外地火起来了那我肯定要多上上心的，毕竟商业文嘛，赚到钱才是王道。” 原来如此……看来这次要是订阅爆表的话那就不会坑了——蒋玉成暗想道。在作家圈里，神巫奈奈一直是个坚定的实用主义者——虽然小琪经常强调要看名著不要看网文，但是她本人的写作风格却是迎合与掌控读者喜好的那种类型…… 当然，能不能完本，现在说还是为时尚早——毕竟，实体圈子如何姑且不表，至少在网文界，神巫奈奈可是个著名的坑神。她名下四五本书，去掉正在连载的《壮志苍穹》——我们姑且以十二分的善意揣测它这次能完本——一共只有一本书完本了。而且就是这仅有的一本完本作品，也能很明显地看出来不少伏线根本没来得及收，属于典型的烂尾作品。 “实体那边嘛…新作的原稿已经完成，到十一假期之后就要送交出版社了，”小琪继续说道，“编辑让我尽快把插画师确定下来，可是玉成哥你也知道，这部作品从一开始就是为争取右手王的加盟而准备的…” 这就是了——虽然小琪的语气没什么波动，但是无论蒋玉成还是小琪自己都不会对这段轻描淡写的话语等闲视之：如果蒋玉成想要挽留珊珊或者说小琪想要谋得珊珊的合作，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难得气氛这么坦诚，现在就把想要问的直接问出来吧！蒋玉成于是开了口： “话说小琪啊，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右手王对你的新作，真的那么重要吗？” “有多重要呢？”小琪低下双眼，皱了皱眉头，“这个嘛…我现在也说不准，因为没有合适的标尺啊。” 说到这里，小琪突然转过头来面向蒋玉成，反问道：“那么，玉成哥，珊珊，或者说右手王，对你来说又有多重要呢？” “…当然是极度重要了。” 虽然用来形容的语言有点匮乏，可是蒋玉成的语义却是十分坚实的。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放弃珊珊，放弃右手王…” 见了蒋玉成如此坚决，小琪一时间也有点作难，不过她思考了片刻，却绽开了笑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就把重要性拿来比较一下吧！” “诶？”蒋玉成愣了愣，“…比较？” “没错，让我们比较一下吧！”小琪点了点头，“俗话说言为心声，在心中的地位越是重要，应该就越是能写出优秀的作品吧？” “…确实是这样…” “那么就请玉成哥像曾经承诺过的那样，写出让人刮目相看的作品吧！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是这次的话只要找珊珊当评委就好啦！如果珊珊看了之后认定你的作品要胜过我精心准备的文章，那么我只能承认右手王还是做你的画师比较好。” “这个嘛…” 蒋玉成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战姬计划》写到现在这个程度，想要再有所突破实在困难。而想要与奈奈的文章争夺珊珊的垂青，用现有的架构实在不太容易。似乎是察觉到了蒋玉成的迟疑，小琪又补充道： “不一定非得是《战姬计划》，如果玉成哥觉得从头开始更方便发挥，单独开一个坑的话也是可以的。篇幅上嘛…就和一本单行本一样，十万字左右，这样两边就算对等了。” “也就是说…我们各自用一本单行本来一决胜负吗？” 蒋玉成有点不太好意思地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小琪，或者说奈奈，却是笑着承认了： “没错。” 蒋玉成的心里开始有点接受这样的条件了：“截止日期，是十一假期结束，对吧？” “我倒是不介意，但是编辑不能再等了啊。”小琪笑了笑，“另外，玉成哥要是想的话，先看看我写好的文稿也是可以的哦！” “可以吗？…” “当然。” 听小琪一说，蒋玉成还真有点心动了——奈奈还未面世的作品，应该能像以前一样给自己带来很多震撼和惊喜吧？可是他转念又一想：这可是自己要面对的敌人，要超越的目标，如果看了之后像以前那样“停不下来”，岂不就是等于缴枪投降了吗？蒋玉成于是摆摆手，有点惶恐的说： “嘛，还是算了吧——虽然新书什么的我也很期待，但是还是等我正式拿出作品之后再看吧…” 小琪理解地微微一笑。 “那好——等到十月七号，我会带着我的作品来找你的…”蒋玉成说道，“虽然这么说稍微有些托大，但是我觉得，小琪你也可以稍微期待一下哦…” “好啊！”小琪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么，我就等着玉成哥的作品诞生啦！” ——————————————————分割线—————————————————— 9月28日，离十一假期还有两天 虽然名义上讲，十一长假之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是要串休的，但是正巧这两天都没课，所以对于化学系的挫货们来说，就等于是连续九天放假了。家住外地的学生们都商量着要趁这个机会在本市好好玩玩，而蒋玉成的室友们也提出了不少计划，比方说组团去松江边上烤肉，或者是去欧陆风情浓郁的舰队街游览。不过对于这些邀请，蒋玉成一概加以拒绝——因为正有场艰巨的战斗等着他呢！ “我居然会同意跟奈奈的决斗…这简直就是自取灭亡啊！” 蒋玉成回想起来，也会惊讶于自己居然受蒙蔽于餐桌上和睦的气氛，没有意识到事情那令人诧异的本质：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哈，正合我意！” 跟蒋玉成相比，余宝晨倒是对此兴致勃勃，“一不作，二不休！这次一定要打倒奈奈那个家伙！” “我说啊…”蒋玉成看了看这位白头山天生神将——他早就注意到了一个异常的问题：这位神将平时虽然很淡定，但是每当提到神巫奈奈的时候，这家伙就会像见到水的三乙基铝一样，“…·你为什么这么热衷跟奈奈作对？…·” “作对？”天生神将自负地用右手捏住了帽檐（注1），“才不是作对，这叫见敌必战！现在就是升起Z字旗的时候——England_expects_that_every_man_will_do_his_duty！” 踌躇满志地回味了几秒钟后，神将才发现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有漏洞： “…and_her_duty！” “好吧…那我们就战他一战吧…”蒋玉成叹了口气——他发现，虽然网上的神巫奈奈伶牙俐齿，说话尖酸刻薄，动辄在论坛上跟人战到好几百楼，但是现实中小琪本人的性格却很温和，并不是好斗的人，她对那些事情其实也不算太在意。而余宝晨却相反——一切与“战斗”有关的情节发展，都能让她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 天生神将此时手舞足蹈的模样，确实仿佛屹立在三层炮甲板上一般。可是以她的外形条件，想要cos纳尔逊上将还是有点困难：这不仅仅是多了条胳膊也多了只眼睛的问题（注2）。现在的她和在医院那次一样，还是穿着那身运动背心网球裙，而纳尔逊阁下即使是在烈日炎炎的地中海指挥阿布基尔海战的时候应该也不会穿着这样的清凉服饰。 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她这身衣服应该洗了吧？——蒋玉成带着这样的担忧开口发问了： “能穿裙子是很好…但是你就只有这一身裙装吗？” 神将不假思索地回答说： “我连这一身裙装都没有，这是我妈打球的时候穿的。” 是啊，蒋玉成心想，黄阿姨的身高是比不上她的女儿的，怪不得裙子显得这么短，而且上衣也不够长，腰部都有点…嗯嗯。而且如果跟小琪比外貌的话，神将虽然其他方面都是压倒性优势，但唯独腿粗这一点被小琪给反超了过去…… 不过，蒋玉成那一副复杂的表情似乎让神将会错了意，她有点不满了： “怎么，觉得不满吗？——穿裙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还特地把腿毛都一根一根拔了个干净呢！” “拔……拔腿毛？”蒋玉成不得不承认，作为宅男的他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余宝晨哼了一声：“你以为奈奈的绝对领域是怎么做到那么白嫩的？” 不对！小琪的美腿才不会长什么汗毛，小琪的美腿本来就是白白嫩嫩的！——蒋玉成在心里抗议道。不过话说回来，也许是刚拔过汗毛的关系，余宝晨形状圆润的大腿也是白里透红……这样色泽诱人的肌肤，在蒋玉成眼前晃来晃去，就算是腿型太粗，就算是知道那是天生神将，蒋玉成依然觉得有点……淡定不能…… 对于腿粗跟以前没穿过裙子这点，神将解释说，自己中学七年时间都在骑自行车，所以就没穿过裙子——这么一解释的话，这倒也显得不那么奇怪了：余宝晨和蒋玉成脱离高中生活才一年，身上还留着很多中学生的习惯，其实她那个短发也是一样吧！ 想到这里，蒋玉成突然冒出来个念头：如果余宝晨这么看重自己的意见… “既然都穿裙子了…要不要留个黑长直啊？”他提出了建议 “嗯？”正攀在斜桁上面指点江山的余宝晨海军上将愣了一下。 蒋玉成补充说：“把头发留长，变成黑长直，那样的话不是更加…·嗯，卡酷伊一点吗？” 余宝晨立即露出了认真思考的表情：“黑长直吗？…嗯~~~打理起来可能会麻烦点，不过倒也不失为上佳选择…” “你看…” “好吧！——决定了，”神将的脸上充满了昂扬的斗志，“要是这一次对决能够打倒奈奈那家伙，我就把头发留成黑长直！” “这就对了！…”蒋玉成刚要高兴，突然有觉得神将的话好像还留了点尾巴： “要是没能打倒呢？” “那我就剃成光头。” “啥米？！……” 蒋玉成再次震精了。可是那边呢，神将本人却在一本正经地说着： “剃光头也没什么不好的嘛——不但不用理发，连洗头的工夫都省了……” “别介啊…·”蒋玉成的表情开始扭曲了：少女你这么吊，黄阿姨和余叔叔来找我算账可怎么办！ 注1：右手捏帽檐是皇家海军经典的敬礼姿势，如果没戴帽子则在前额的空气中做同样的动作即可。这个捏帽檐的姿势后来演变成广泛流行的举手军礼。 注2：1794年7月12日，霍雷肖·纳尔逊在卡尔维攻城战中被飞石击中，右眼失明。1797年7月22日，纳尔逊又在圣克鲁斯登陆战中受刀伤，右臂截肢。 第五十七章 奈奈的弱点 虽说神将的激情叫人觉得有点神经，不过蒋玉成倒是也觉得，现在确实是祭起“见敌必战”信条的时机——就像邓总说的那样，“反正逃避的结果跟输了是一样的——那还不如全力去拼搏呢。”奈奈的作品已经完成，算是占了上风口，领有主动权，自己就算扯起满帆逃跑也是徒劳，如今之计只有勇敢地迎上去了！ 蒋玉成现在已经非常明确，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想要失去右手王，失去珊珊——既然自己不愿意面对失败的结果，那么自己所能够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不就是全力以赴地努力，尽最大可能增加自己的赢面吗？这样的话，就算是自己最后还是输了，好歹自己也算是努力过了，就算是真的要放弃右手王，放弃珊珊的话，自己也可以说自己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了。 “在实力上处于劣势，就要在策略上多下功夫——既然要战，我们就得方针明确，战略清晰才行…” 在“与神巫奈奈决斗”的这个BUFF作用下，白头山神将很快就首先进入到了工作状态中——“我昨天先用了一天的时间，把奈奈的作品都给研究了一遍了…” 嗬，您之前不是还说您从来都不看轻小说么？——蒋玉成的脸上露出了贱兮兮的笑容。啊，对，这不叫看，这叫“批判”，写手之间的事，怎么能叫看呢，对吧！——蒋厨师在心里脑补了一下神将可能的应对。似乎是察觉到了蒋玉成满脸的鄙夷，神将有点恼羞成怒了： “这叫侦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嗯嗯嗯……是是是……您老说得对……”蒋玉成憋着笑，暂时不纠结这个了。 虽说被蒋玉成那番不识时务的贱笑打扰了片刻，但是神将的兴致依然不减：“经过一番研究之后，我成功发现了奈奈那个家伙的弱点了！” “真的吗？”蒋玉成有点疑惑了——他自己也把奈奈的东西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可是完全没发现什么弱点啊！ 神将却是胸有成竹，一副要给奈奈下死刑判决的样子：“奈奈的弱点就在于人物形象！我们就从这方面胜过她！” “人物形象？”蒋厨师皱了皱眉头，真是这样吗…为什么是人物形象，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说实话，蒋玉成没觉得奈奈在这方面有什么特别的弱点——比方说吧，还在连载的《壮志苍穹》也没有什么人物塑造上面的弱点啊！ “你真的好好看了吗？”蒋玉成有点怀疑了，“比方说《壮志苍穹》，人物塑造不是挺…” “网文是网文，轻小说是轻小说。”说到这里，神将话锋一转，“我们不能用《壮志苍穹》来做对比，应该用她写的轻小说作品。这样一来，我们便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 “…等等，这不对吧…”蒋厨师提出了质疑，“按理说轻小说作为实体作品，本来应该比网文的质量更高才对吧？奈奈那家伙之前在论坛上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没错——但是一本小说的“质量”，却并不是完全取决于人物形象这一个方面，”神将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更何况，轻小说跟传统的实体作品在运营模式上也有着很大的区别——我问你，一本轻小说一般多长？”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国内现在应该是十多万字吧，比日本那边稍微少一点…”蒋厨师想了想，说道，“我写网文的习惯也是一卷三十到四十章，差不多也就是十多万字的样子…” “没错——”神将赞赏地点了点头，“另外，如果用网文的视角来看的话，轻小说还有一个特点——你仔细想想，应该是什么？” “从网文的视角看？”蒋厨师皱了皱眉，“…对了，是“更新”！” 11区的轻小说作品，一般情况下出版的周期大概在几个月到半年之间——即使是比较高产的作家，一般也要两个月左右才能出一本书。这一点国内的轻小说市场，跟11区基本上是相同的——而与之对应的是，不管在点娘，还是在任何一家网文站点，刨去那些普通爱好者的游戏之作，任何上架赚钱的网文都必须要保证稳定的，持续不断的更新——断更一两个月，这书也就基本上别想要什么订阅了。 “网文里的“卷”只是一个简单的计量单位，”神将终于要指出问题的核心所在了，“实际上网文的故事基本上是连续的，在篇幅上也没有什么硬性的限制…” “我明白了！”这下子不用神将指点，蒋厨师自己也能想出答案了，“挖坑不埋肯定是会被寄刀片的——于是一般情况下，轻小说的一卷，就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单元：每一卷本身也是一个完整的小故事——所以说…” “所以说！”见蒋厨师终于开窍了，神将露出了她那阴谋即将得逞的标志性笑容，“所以说！——受限于篇幅，就算是奈奈也没有办法在轻小说中把人物形象塑造得特别丰满——尤其是在她的作品是新作，总共就只有一卷的情况下！但是我们，可没有这样的限制！” 没错！就是这样！蒋玉成一下子明白过来了：类比成计算机的数据结构的话，网文就是Vector之类的线性序列，每一章就像是一个单元，在物理上本身就是连续的——而轻小说则是由一个个LinkNode组成的链表，本身的连续关系只存在于逻辑上，每一个节点都得自成一体。现在自己的作品就是一个Vector，而奈奈的作品则是一个链表——或者说，一个孤零零的节点。就算奈奈的数据密度比自己更大，她也只有那一点空间可用——如果自己构造一个容量超级大的Vector的话，那自己岂不就赢了？ “既然如此的话，我们就攻击她的软肋，在人物形象上，多下点功夫？”蒋厨师直接指出了最后的答案。 “没错——就这么干！”神将摩拳擦掌，“我们的方针就是——在其他方面不输给她，并且在人物塑造上胜过她！” “好！就这么干！”蒋厨师也变得热血沸腾了起来——至于具体该写些什么题材，两人压根就没有讨论。事实上，这个问题也不需要讨论：既然《战姬计划》的完整设定都是现成的，那么只要把这个设定拿过来，另起炉灶从头开始构建一个新的世界不就好了吗？ 就这样，两个热血沸腾的家伙，很快就带着满满地干劲，投入到了这个名为《战姬育成计划》的新企划中。回顾《战姬计划》的前文，蒋玉成觉得自己在这么几个方面出了问题： 首先呢，自己刚开始写作的时候，还没有弄出余宝晨的那些设定——这也就使得后文的展开相对于前文的情节发展，看起来明显突兀了很多；其次，自己因为之前受TX体军文影响太深的缘故，还是把眼界局限于现实世界，还是把现实世界的对手当成敌人——可是自己的笔力和“战术素养”实际上根本就驾驭不了现代背景的军文，就像余宝晨之前说的那样：把美军当对手进行战斗，本质其实就是在殴打小朋友，写得多了，别说读者看着烦了，就连蒋玉成自己都觉得太无聊了。 基于这样的考量，在新作《战姬育成计划》里，蒋玉成专门作出了一系列改变——首先，在故事的前半段，就或明或暗地交代一小部分设定，并且为后文埋下伏笔；另一方面，整个故事的风格也从偏现实变成了偏幻想：出场的战机娘不但变多，而且分属于各个势力，主要的战斗戏份也就在机娘之间展开了——这本书与其说是军文，倒不如说是类似魔炮和约炮大作战的那种魔法少女大乱斗… “这就对了嘛！把描写对象从军队集中到少数几个女主身上，这样不但写起来容易，人物形象也更好塑造了，也省得你动不动就想贴度娘百科灌水。”余宝晨满意地评价说，“要是早有我帮忙，奈奈肯定不在话下，那还用费现在这番周折…·” 为了贯彻“强化人物塑造”的方针，余宝晨给登场的所有角色都制定了长长的设定，包括语言风格，台词亮点，外形特征，性格和思维模式都完全包括在内。而蒋玉成则埋头于将这些信息融汇进正文当中。两个热血沸腾的家伙，很快就带着满满地干劲，投入到了这个名为《战姬育成计划》的新企划中。 得益于蒋玉成超高的手速，到当天半夜的时候，这个新坑已经有了整整三万字的篇幅——主体革命大业，看起来可以说是形势一片大好，以神巫奈奈为代表的帝国主义国家，终究要被人民踩在脚下！… …恍惚间，蒋玉成睁开了眼睛，他觉得自己腰背酸软得利害，两条腿更是麻痒到毫无知觉了——上课的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这是经常的感觉。现在他在桌子上不知道趴了几个小时，酸软和麻痒更是要变本加厉了。 “我躺了多久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正在奋力码字的自己困软地倒在了桌子上，看现在亮天的程度，大概是上午九，十点钟左右吧？以后可绝不能这样了，正因为是决战，所以才要养精蓄锐，好好休息，保证白天的工作质量…· “嗯…” 蒋玉成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坐在他对面的余宝晨——也许她的位置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动过——两只浮肿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表情憔悴得好像幽灵一样。而右手托着人中，左手却把纤细的手指伸进桌上的小铁盒子里，拈出一个黑乎乎的药丸状东西丢进嘴里。 蒋玉成下意识地出口询问：“余宝晨？…你不会…” 可是天生神将却一脸大祸临头的表情，连个早安也没道：“你觉得这样的文章能够让奈奈甘拜下风吗？” “这样的文章，你是说…·” 蒋玉成有吧目光落在一夜没关的电脑屏幕上面——这就是他们昨天的工作成果，当初自己写的时候还是感觉颇为满意的，照例说现在重新再看也不会… 但…但是… “…果然不行——”蒋玉成也摇了摇头——平时如果余宝晨指出他的毛病或者弱点的话，他往往会习惯性地反驳或者申辩一番。但是这回呢，他却完全没有心情去反驳余宝晨，“——别说是奈奈了，就连自己都觉得不满意。” 昏天黑地干了一整个晚上之后，蒋玉成和余宝晨两人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虽然昨天整整High了一天，码出了多达三万字的文章来，但是等到兴奋的劲头过去，两个人回过头来审视自己的文章的时候，却发现这一整天的努力工作，远远不能让人感到放心… “不行啊，这还是没有脱离原来《战姬计划》的窠臼…” 余宝晨一边咬着充作早饭的面包，一边叹气——虽然工作成果被否定了，但是蒋玉成却并没有为此而感到不满。要知道，这可是至关重要的决战，对手可是那个神巫奈奈啊——如果自己拿出的作品连自己都看不下去的话，那又怎么能让奈奈折服呢？ 话说回来……余宝晨难道就这么一宿没睡？她在那里吃的又是什么东西？——这时候她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这个啊，这个是‘空击碇’，有的时候需要用它来维持大脑的运转……你要不要也嗑一点啊？”轻轻的一声“哗啦”，她把小铁盒让了过来——蒋玉成能听见那些小药丸在叮叮作响。 您老这是要神风突击么……蒋玉成想道。不过，来一点也未尝不可，蒋玉成也用手指夹起来了一块——那东西当然不可能是真的methamphetamine吧！ 真苦……原来是高浓度的黑巧克力。蒋玉成一边咀嚼着毫无甜美之意可言的点心，一边感慨这样的糖果果然只有中二病才会喜欢…… “哗啦哗啦……”余宝晨把剩下的巧克力一股脑都倒进了嘴里。 “！……” “嗯……可以继续了。”余宝晨舔掉嘴角的巧克力污渍，喝了一口水，“人物设定虽然攒了一大堆，可是用出来却觉得不自如——果然，够用就好的方针，是不行的啊…”余宝晨扶着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这样吧——我们完全不用管奈奈写的是什么东西了。我们现在只要单纯地去写自己认为成功的作品就行了。” “自己认为成功的作品？…”蒋玉成开口问，“你让我现在就开新坑，我也来不及构思啊…·” “所以才需要我这个天才的头脑派上用场。”似乎是巧克力开始发挥效力了，余宝晨大言不惭地打断了蒋玉成的话，“正好我有些现成的想法，这就把它们化为现实——我手速不行，只口述，你来打字。” “…行。” 蒋玉成的同意决不是不带怨气的——余宝晨金口玉言，自己则恭誊圣意。这样一来的话，自己跟奈奈的对决好像就变成了余宝晨跟奈奈的对决。但是眼下，保住珊珊才是第一位的——最近，珊珊依然不出屋，甚至连话都没跟蒋玉成说一句，这使得蒋玉成心中的不安更加剧了。毕竟，在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面，小琪有可能已经跟珊珊提起自己的新小说的事情——难道说，珊珊真的有意要放弃自己？她骂自己配是骗子，坏蛋，是不是因为自己一直不肯将奈奈的事情坦诚相告呢？…… ——在这种想法的威慑下，余宝晨已经几乎成了蒋玉成的救命稻草，自然要用力抓住了。 神将自己兴致勃勃地描述起了自己的宏伟蓝图： “故事要发生在一个未来时代的神权世界，科学的原理已经遗失了，而成果作为‘神灵的赐福’继续应用，与魔法一般的灵能并存。异种生物与人类的帝国进行着无休无止的战争，教会的统治愚昧着人民，而与此同时，信仰邪神的邪教则腐蚀着帝国的根基…··” “这个是…战锤40K？”蒋玉成反应过来了——他虽然不是锤子党，但是这些军宅中的“常识”，他还是或多或少知晓一些的。 “bingo，骚年！”余宝晨得意地瞟了她一眼。 “你不会是要写星际兄贵，或者帝国卫军的故事吧…” “当然不是——那样的文章有的是。”余宝晨哈哈大笑，“这部作品里面，主角是邪神的信徒！” “哈啊？”蒋玉成张大了嘴巴，吃惊地看着余宝晨。 余宝晨侃侃而谈：“是战锤混沌党的解释启发了我：嗜血与暴虐的邪神恐虐其实也象征勇敢与荣耀，狡诈阴险的奸奇也象征智慧和远见，散布瘟疫的纳垢某种角度看来反倒是新生和复苏的象征，欲望和堕落的色孽正是爱与美的化身…··” “所以说…··” “所以说！——男主就是‘邪神’血色王者和堕落君主的代言人，他在鲜血五芒星的邪恶旗帜下对抗帝国和国教会，为将人类社会变成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地狱深渊而战斗！” …这…这啥？鲜血五芒星？没有剥削的深渊？…你这是什么脑洞大开的设定啊？混杂了太多莫名其妙的东西啊！ …但是…但是…好像挺带感？ 余宝晨的表情变得诡异起来，目光似乎投向了深邃的远方，语气也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了： “按照教会的说法：嗜杀又狡诈的战神血色王者鼓动着凶残和暴虐，驱使着信徒们狂暴和牺牲，以及诡计和阴谋。他与被他俘虏的精灵女神生有一女，便是他的妻侣堕落与迷茫的女神堕落君主——两者除了策划毁灭人类的阴谋之外就是纵欲交欢，但却没有任何子息，因为毁灭和堕落的结合是无法创造新生命的。 但是实际上他们是有儿女的，就是毁灭和战争的儿子新生与创造，以及迷茫和堕落的女儿纯洁和坚贞，也就是男女主角。从杀戮和战乱中建立公正和平等，经历迷茫的镇痛而产出坚定和信仰。这正是镰锤邪教的要义。所以邪神才会有这样一对儿女…” 已经完全搞不明白她想要表达的是哪方面的内容了！蒋玉成的手指在飞速地运动，但是脑袋里面却是一团浆糊：这个设定有点太过重□了吧？毕竟，不管怎么说，最终的裁判可是珊珊啊！她真的会喜欢这种故事吗？… 不过…确实挺带感啊！…算了，不管怎么样，先放心大胆地开始干吧！哪怕是有一丝一毫的赢面，自己也绝对不能放弃！ 第五十八章 相通的魂灵 “…这就完了？” 看着眼前的成果，蒋玉成觉得自己有种要抓狂的感觉，“就这么一点东西，就完事了？” “……” 余宝晨从来没有露出过这么心虚的愤慨表情，她抱着胳膊说道： “这也没办法！——虽然这个创意以前就想过了，但是毕竟没有亲自动手写过，具体的篇幅也没有概念…” 这就是把船舵交给余宝晨的结果——她汪洋恣肆地一通表达之后，后面的发展却断线了。而蒋玉成既不清楚这篇小说的用意，也不了解其他更深层次的设定，自然也就无从下手自己创作，于是主体革命大业再次陷入了僵局。 “‘没办法’？！你也会说‘没办法’啊！——剧情接下来的发展呢？不会就到男主升魔就为止了吧？而且女主呢？女主什么时候才能加入啊？…” 蒋玉成指着Word程序窗口左下角的字数统计大发雷霆，“你看看，这…这…这才10279字啊！…未免也太短了些吧！——之前还说什么神巫奈奈的作品受限于篇幅，不能充分地表现人物形象——问题是你这玩意的篇幅还不到人家一本单行本的十分之一啊！” “又不是我有意不干活！！…”余宝晨举起双手大声申辩道，“问题是艺术需要灵感，而灵感又需要积淀…” “那你倒是快积淀啊！！” “怎么可能！”余宝晨反驳道，“‘积淀’跟‘快’从词义上就不想容啊！” 蒋玉成这次是真的怒了：他已经受够了这位天生神将的颐指气使，但是如果那样能够为他带来胜利，倒也罢了。可是现在搞成这个烂尾工程，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一点胜利希望啊！现状如此困窘，就怨不得他要把肚子里面的怨气一股脑地倾泻出来： “你要是没把握的话，怎么不一开始就说出来啊！！！我们已经浪费了两天时间了！！你在那里拍着胸脯（这是蒋玉成的修辞手法——要是余宝晨真的拍起胸脯来，效果一定是非常…）保证说一定能行，结果就搞出这么个烂尾楼来？！” 余宝晨彻底哑火了，——虽然脸上还在强充硬气，不过她也清楚这回完全是她的错，就算再怎么嗑“空击碇”也没法掩饰她的垂头丧气。蒋玉成经过这么一番发作，也是精疲力尽，他瘫坐回椅子上，右手捂住酸软的眼睛一个劲地叹着气。 “我回家吃饭了” 余宝晨丢下了这一句话，然后就站起了身——走廊里面很快传来防盗门被狠狠关上的声音。 吃饭？确实，现在已经十二点了。按照时间，现在也应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但是蒋玉成却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现在他只觉得自己累得要死，别说吃饭了，连动都不想动弹…啊，就算自己不吃，妹妹是不可能不吃饭的啊，要不要给她叫个外卖呢？… “真是的…又浪费了一整个上午…”蒋玉成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今天是九月二十九号…要是再失败的话…” 要是再失败的话，还能不能在十一假期结束之前完成作品了呢？也许比起用文字跟奈奈正面交锋，现在去抱着妹妹的腿哭求她不要抛弃自己更有用一些？…或者至少，带着这些三万字和一万字的残骸向奈奈坦然地认输吧？自己不是已经努力过了吗？现在的小琪是不会轻易地把自己瞧扁了的，她应该会善意地接受这些，然后继续温柔地对待自己吧？… “…这种程度的努力顶多能够自我安慰，还不能让我得到想要的东西！” 可恶！该死！人都走了为什么话却还在脑袋里面回响！自己真的努力到极限了吗？——到底是努力了才能安慰自己，还是为了自我安慰而故意做徒劳的努力呢？！…蒋玉成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咚咚咚！！！”家门口就传来了阵阵敲门声。谁会在这个时候冒出来啊？…真烦人…蒋玉成脑子里划过这样一个念头，然后继续趴在桌子上挺尸… 见没人来开门，敲门声变成了“咣！咣！”的猛力凿门——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段仿佛鬼畜素材一般的话语——别说，还挺富有节奏感： “开门呐！开门呐！ 你有本事抢妹妹 你有本事开门啊！ 别躲在里面不出来我知道你在家！ 开门呐！开门呐！ 开门开门开门呐！ 蒋玉成！蒋玉成！ 你有本事抢妹妹 你有本事开门啊！ …” “余宝晨？”听到这个声音，蒋玉成皱了皱眉头——不对啊！白头山神将不是姓金吗？什么时候又改姓王了？虽然蒋玉成还是不愿意动弹，但是现在余宝晨明显就是不想让蒋玉成消停，所以他也只能强撑着肥胖的身躯，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口去给她开门。 “咋回事啊？”蒋玉成不耐烦地问道，“你这又作啥妖呢？” “我明白了！——” 余宝晨的脸上却重现了亢奋的光彩——她并没有回答蒋玉成的问题，而是首先自说自话起来了，“——我们犯了一个战略性的错误！” “蛤？”蒋玉成完全没有跟上这位神将的思路，“你在说什么啊？” “我跟你说…等等，”神将说道这里却开始上气不接下气起来，“…我饿了！” 被余宝晨这么一提醒，蒋玉成也觉得胃里火烧火燎的——没错，被余宝晨逼着离开座位之后，蒋玉成麻木的神经终于向他传来了饥饿的信号。 “我说啊…你不是回去吃饭了么？” “废话，”饥饿状态下，人说话往往不会经过大脑思考——所以蒋玉成的弱智问题自然也就被余宝晨鄙视了，“这才几分钟啊？我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跑回来了！你不是会做饭吗？” “会倒是会…” “那就快做饭给我吃！” 这是哪来的恶媳妇，拿我当好欺负的婆婆了吗？——虽然自己确实是会做饭，但是蒋玉成现在实在不愿意再进厨房忙活： “算了，别折腾了…我们出去吃吧。” ————————————————分割线———————————————— 东北最速传说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在不同人的眼里，有着不同的答案。 而在蒋玉成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自己家小区对面，学院路边的汉阳饭店。 从表面上看，这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朝鲜料理店——这种由中国人经营的，提供以狗肉为特色的朝鲜族料理（而不是所谓“韩式烤肉”）的朝鲜料理店，在东三省可谓随处可见，原本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这平常的外表并不能掩盖住它内在的牛X之处。 没错——“东北最速传说”… 汉阳饭店的上菜速度奇快，快得几乎不正常。一般情况下，在这家店，上米饭只需要十秒钟，石锅拌饭需要十五秒，凉拌狗肉或者麻辣鳕鱼需要大约三十秒——顺便提一句，这是从顾客嘴里说出菜名开始算的。往往服务员点单还没点完，菜就上来了。这速度不仅完爆很多普通的饭店，就连KPC和蓝蓝路（注1）这样的，以快速而闻名的连锁洋快餐，在这家店面前也只能被吊起来打… “我们错了！” 余宝晨一边把狗肉塞进嘴里，一边挥舞着筷子大呼小叫——蒋玉成早就知道她不是那种吃饭的时候会把用过的卫生纸叠得整整齐齐的女生，不过却也没见过她这样毛糙的举动。 “我们不但错了，而且错的非常严重！——我们犯下的是战略性的错误！” “嗨嗨嗨，咱知道了…”蒋玉成扒着石锅拌饭，含混不清地说道，“您老还是说说具体错在哪吧！” “我们的问题在于——你缺乏才能而我缺乏经验，奈奈则是兼而有之，”余宝晨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本来以为，我们两个可以通过合作来取胜，但问题是一加一并不一定等于二！” “你的意思是…” “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余宝晨继续说道，“我们想研究她的套路，用一篇‘网文’来战胜她——这没戏！不可能！因为再怎么研究她，我们谁也无法将网文的本领学到十成十，最后所得的还是低劣的网文！” 是啊！蒋玉成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自己想要学着神巫奈奈的套路来写文章的话，那不就是典型的邯郸学步，东施效颦嘛！这么搞，写出来的文章肯定是要被奈奈吊打到死的… “太祖说过：你打你的，我打我的。”说到这里，神将越来越激动了，“我们要开辟新的战场——我们要用真正的艺术来让她尝尝厉害！” “真正的艺术？”蒋玉成皱了皱眉头，“可是我们怎么可能…” “当然不可能！我们也无法将真正的艺术学到十成十——但是即便是如此，我们这么一来所得到的也是一篇高级的网文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确实很有道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正的艺术”就算低劣点，恐怕也要比网文高明许多。不过，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就来了： “那么，怎样才能算是真正的艺术？” “怎么才算？”余宝晨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别问我！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 艺术…艺术…蒋玉成想来想去，中学美术课上曾经提到过的一句话，突然闯进了他的脑海里： “艺术……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对！就是这样！” “问题是，我怎么才能做到…”因为之前的两次失败，蒋玉成现在显得有些信心不足。 “网文的本源是什么？”余宝晨并不着急直接回答，而是迅速给出了一个提问。 “网文的本源？”蒋玉成被问住了——他当然能想到很多答案，但是那些未必是余宝晨想要的，“是…” “是‘欲望’！——人生在世就有欲求不足，为了满足这些而想象而写作…这就是网文！”对于这个问题，余宝晨还是自己给出了回答，“网文写得再好，也不过是生活的投影——欲望的产物！而艺术的本源却使不同的：艺术的本源是生活本身——所以艺术是更加高明的，更加多维的，更加有血有肉的…” “但是，我还是学不来…”蒋玉成并没有觉得余宝晨的解释给了他什么信心。 “可以的！想要成就艺术，那就要从现实出发，然后让它升华…”余宝晨耐心地解释道，“别忘了——现实你可是每天都在遇到的！” “但是要升华太难了！” “不是‘那么难’！” “但是必须要高于生活啊！” “不要‘那么高’！” 诶？！等等…“不要那么高？”怎么回事？ “你只要‘高一点点’就够了。”余宝晨故作意味深长地说道。 “高一点点？” “对，高一点点，如果不能够对现实加以提炼，那么就囫囵吞枣地进行摹写好了，摹写是临摹的摹！” 余宝晨顿了顿，抓起桌上的杯子，将里面的大麦茶一饮而尽，然后又夹起一块明太鱼，一边咀嚼一边说道：“照着现实一笔一划地摹写，摹写地越具体越像越好！然后用这些现实加以排列，组合，拼凑成你所需要的文章！” “拼凑？”听到这个词，蒋玉成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那不会不协调吗？” “不会！因为那都是现实，现实和现实之间总是无缝衔接的…粗陋的摹写胜于完美的妄想——如果说网文对网民有着难以抑制的吸引力，那么源于现实的艺术，自然会对每一个生活在现实中的人产生无比巨大的感染力！到那时候，奈奈的作品根本就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又来了——又是这副指点江山一切不在话下的态度。可是在余宝晨的鼓动下，蒋玉成还是有些心动了： “那…那我该写些什么…” “写些什么？不要问我！问你自己！写些什么？你是为什么而写的？”余宝晨又是一通是连珠炮似的反问，“为了拿回自己的X空账号？为了在网上创出名头？为了给奈奈一点颜色看看？” 诶？蒋玉成愣住了——是啊，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而写呢？这个问题，如果是在过去的话，蒋玉成可能还会踌躇犹豫——但是现在，从他跟珊珊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根本就不需要思考了： “我是…我是为了珊珊而写的！”蒋玉成大声说道——“我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妹妹！保住自己的插画师！！更重要的，是为了保住我跟珊珊，跟右手王的这份羁绊！！！” “对！这就对了！”余宝晨酣畅淋漓地一挥手，接下来的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了，“兄妹的羁绊，伙伴的信赖，你觉得奈奈她会有这些东西吗！她不会的——这是专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杀手锏！所以说，放心大胆地去摹写吧！我们不可能将这些现实中无比强大的东西充分地摹写出来，但是就算强度有所减弱，它也仍然是现实，比任何形式的网文都要强大得多！奈奈战胜不了你，她胜不过这份情感和羁绊——因为！！因为！！！因为！！！！！……” 话说到这里，余宝晨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她费了半天劲才将最后几个字说出口： “因为人和人的魂灵，是彼此相通的啊！！！……” 对，对…就是这样！！蒋玉成也再一次变得热血沸腾了起来。尽管自己的各个方面都不如奈奈——但是至少，自己对珊珊的这份感情，与右手王合作一年的这份共同的回忆，是决不会输给她的！奈奈的才华再怎么出众，也取代不了自己的，这份用时间和鲜血，凝结而成的羁绊！ 注1：KPC，即“肯打鸡”，全程“KendajiPureChicken”，据其CEO，鉴黄师唐马儒先生的父亲唐鸡儒先生介绍，该公司的理念是“存存的Gay（粤语）”，卖出去的每一只鸡都好纯洁…（注2） 蓝蓝路来自于11区播送的麦当劳形象广告中麦当劳叔叔的一些不知所谓的发语词及手势，在11区的影片发布网站上变成了抢手的恶搞素材。之后这股恶搞风气传到了中国甚至麦当劳的家乡—美国。而麦当劳叔叔也因此获得了“鬼畜道化师”（道化师即小丑的日译）和“蓝蓝路教教主”的称号。 注2：今天又丧病了——KPC出自《暴走大事件》第二季第二集，原作是KFC做的一系列关于食品安全的广告。“KPC”的老总由“暴漫男神”唐马儒出演（此处扮演KPC老总唐鸡儒，区别父子二人的标志是是否戴眼镜——不过唐鸡儒在NC广告环节拍的广告通常也不戴眼镜）。对了，再提醒各位未成年的读者——小孩子不要看暴漫！！ 第五十九章 无限剑制 因为两个人在饭桌上面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服务员免不了又是一通不大友好的提醒——但是蒋厨师和神将两人的热情倒是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什么打击。昨天的晚饭就没怎么好好吃，脑力劳动又是一项引人饥饿的活计。两人早已经饥肠辘辘了，现在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一通秋风扫落叶一般的饕餮，结果是一张一百多块钱的小票——这家店的菜品价格普遍比较便宜，总价一百多块钱的饭菜，分量可以说是很充足了… 储备了充足的能量之后，两人又很快投入到了新的战斗之中——明明自己从来都没有碰过类似的题材，可是这一次，蒋玉成真的发现现在自己的文思如同尿崩一般，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蒋玉成记得：以前的自己在写作的时候，全都是些自己看过的动漫，推过的Galgame，或者是追过的小说里面的桥段从脑袋里面蹦出来。而蒋玉成自己呢，与其说是在写作，倒不如说是把储存在自己脑子里的，各种各样的桥段给重新拿出来，扔进自己的世界架构（如果说自己那不成熟的设定也能算“世界”的话），然后重新排列组合——这样一来，“自己的”故事也就新鲜出炉了。这种故事，别说是高于生活，就连和生活勉强相容都做不到，蒋玉成似乎建立了两套世界观和常识：一套是现实社会中采用的，而一套则是小说里面的。 可是现在，蒋玉成却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就不需要这些东西了。自从伏见那厮的新作动画化之后，妹控系作品顿时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各种《我的妹妹XXXXXX》标题的作品一竿子能打倒好几摞。这类作品蒋玉成以前也看过一些——但是现在，他脑子里冒出来的，根本就不是这些拙劣的伪物，而是真正的艺术——那些自己与珊珊一起，亲身经历过的，实实在在发生过的回忆！ 第一次与珊珊见面时的紧张，第一次试着与珊珊交谈，第一次让珊珊吃到自己做的饭，第一次得知珊珊为了救自己，甚至不惜谎报年龄献血……曾经经历过的，各种各样的回忆；曾经充满了自己心中的，各种各样的感情——这一切再一次浮现在了蒋玉成的眼前。他本来以为，这些事情的年代太久远，自己都已经忘记了——但是当他再一次回忆起这一切的时候，他却发现，这些记忆新鲜如初，仿佛都是昨天刚刚发生过的事情一样… “搞定了——我先往下面写了，你直接改就行了。” 蒋玉成和余宝晨两台电脑，都接入到了家庭网络中——借助Office的云端协作功能，蒋玉成写好的文章会直接出现在余宝晨的电脑上，然后余宝晨再对其进行修改。现在呢，蒋玉成十分满意地发现，在这个以自己对妹妹的感情为题材的企划中，自己和余宝晨的地位，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过去的时候，自己基本上是在被余宝晨牵引着前进——名以上说是自己在写作，余宝晨来修改。可是实际上呢？是余宝晨在通过自己来贯彻她的想法和思路。而现在呢，主导权重新回到了蒋玉成的这边——所有主要的构思和创作，都由蒋玉成来完成，而余宝晨呢，则是在利用她自己的才能，来对蒋玉成的回忆进行润色和挖掘。如果两个人的想法有了什么冲突之处，余宝晨也甘愿服从蒋玉成的回忆。蒋玉成再一次，找到了“自己写小说”的感觉。 自己在一步一步地走向胜利，凭借自己的力量，凭借蒋玉成和小胖子的力量！——这样的念头让他感到心里空前地充实和满足。 但是…要说蒋玉成的心里面完全没有阴影，那也是不对的——只是这阴影在阳光的暴晒之下，一时间有点难以发现了。蒋玉成总觉得这必胜的逻辑当中，好像是存在着某些漏洞，可是具体漏洞在那里，他也说不出来——这并非理由充分的担忧，仅仅是一种下意识的，直觉一样的感觉。 直到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一日国庆节的当天上午十点十分的时候，余宝晨才一拍桌子，说道： “糟糕！” “怎么了？”蒋玉成赶紧问。 “我们把一件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什…什么事情？” 蒋玉成唯恐决战之路又出现什么波折，于是赶紧问道。 余宝晨把脸正面转向了他，说道： “今天是国庆节…今天有阅兵式！！！” 对！…对呀！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蒋玉成也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可是本朝军武宅十年一遇的大狂欢，怎么能错过了呢？因为传说好多狂霸酷帅叼的新玩具，比如南霸天新装备的全状态版黑丝（注1），还有海军的舰载无人机都要出场，自己可是从半年前就开始期待了啊！…只能说是最近的决战太消耗精力了！当然，不管码字再怎么重要，这一两个小时的耽误总没关系吧——国庆阅兵这件事情，对蒋玉成来说至少也是和决战一样重要的。 “快快快！！快开电视…”余宝晨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奔向客厅，“现在应该还没开始多久…” 果然——赶上了，电视上出现了张主席坐着红旗轿车检阅各方阵的场景，蒋玉成和余宝晨这才放下心来，开始欣赏那一片07式军服和数码迷彩的海洋，以及主席台上的某位神采不减当年的百岁老人。因为本朝对军事科技多加保密的缘故，阅兵式上面很多的装备都是第一次亮相，即使是蒋玉成和余宝晨这样的军迷，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分辨出来——但是，这么多不明觉厉的新东西，岂不是更说明本朝蒸蒸日上了吗？ “虽说王师可能还有更好的，但是我们是在大踏步地进步啊！” 本来这个时候，蒋玉成应该是沉浸在彻底的兴奋当中的——不过也许正因为思路彻底从写作上面挪开了，蒋玉成才能抓住自己心中那团若有若无的阴云。电光火石之间，他终于明白自己一直担心却又莫名其妙的原因了： “等等！余宝晨…你说我们的艺术能够胜过奈奈的网文…” “对呀，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吗？” 蒋玉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但是，但是奈奈也是有才能和经验的人啊！如果她要搞起艺术来，会比我们强得多啊！” 可说天生神将却轻松地笑了——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不会——因为她轻敌。” “轻敌？你是说…” “别忘了，她写的可是普通的轻小说，用来作商业出版的——她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她的稿子已经准备好了。你我二人到现在为止，别说是艺术了，就连优秀的网文都没有拿出来过——她断然不可能为了击败我们而重新写一部作品的。” 神将说到这里，把电视遥控器搁在一边，眼睛眯缝了起来： “她的实力太强，已经习惯了放纵自己的才华肆意暴走，便可以碾压敌人的胜利方式。所以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要用真正的艺术来战胜我们这伪劣的艺术…” “原来如此…”蒋玉成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们实际上是钻了一个空子？” “没错！”余宝晨端起了自己的下巴，“这不是堂堂正正的较量——这是奇袭！仅此一次的奇袭！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只能做到这样的胜利——我们过去不可能打败奈奈，以后也许也不可能。但是现在，只有现在，只此一次！我有把握取胜！” 没错——就像无限剑制一样，虽然强度会减弱，但是那来自现实的羁绊和信赖，仍然是强大的宝具！这些来自现实的武器是无穷无尽的！奈奈的武器也许不输于自己，也许比自己还强，但是…但是她既然没有一开始就拔出自己的EA王牌，使出自己的全力，也就意味着她在第一时间就会落败！也许自己永远也赶不上她，但是自己只需要一次胜利便足够！ 余宝晨摇着头，似乎有点为自己的敌人感到可惜了，她学着卫宫士郎的语气自言自语：“英雄王啊，英雄王——” “——你的宝具，储量还足够么？！” 客厅里面的两个人喊出了异口同声的质问。蒋玉成真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量，两个人的右手在空中相击然后紧紧握在一起——与此同时，DL舰艇学院的方阵开始走过主席台，雪白的制服在艳阳之下光耀得刺眼，军乐队号音一转，轻快而不失雄壮的《人民海军向前进》广场上和客厅里同时回荡起来。 ————————————————分割线———————————— 十一假期的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蒋玉成以每天1W5的惊人速度，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地推进着这部灌注了他几乎所有的热血，可以说是在“用生命来卖萌”的作品。听起来这种说法确实有些夸张，但是蒋玉成知道，这么说一点都不过分——因为构筑这篇作品的“原材料”，确确实实是蒋玉成的生命，或者说，蒋玉成的人生。 这篇作品的素材，是自己跟珊珊在线上和线下共同度过的点点滴滴的回忆，也从蒋玉成父亲再婚，珊珊成为自己妹妹的这一年以来蒋玉成的人生历程。即使是刨去“对决”这层意义，这部作品，对于蒋玉成来说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因为它不仅是一本简单的轻小说，更是自己对自己这一年来，走过道路的一次阶段性总结。蒋玉成知道，这样的作品自己至少在短期内是写不出第二本的——因为自己短暂而平淡的人生里，又有几个这样的一年可以让自己写呢？ 凭借着“跟妹妹的羁绊”这件不下于哲♂学的尖♂锐武器，蒋玉成的推进可谓是势如破竹，没几天就搞定了作品的一大半。不过，要挑战神巫奈奈这样的对手，显然不可能这么轻松——就像是志愿军越往南进攻，后勤补给就越困难一样，克劳塞维茨所言的“进攻顶点”越来越近了：蒋玉成越往下写，男主跟妹妹的关系越亲密，情节就离自己现实中的回忆越远，构思起来也就没有最初的时候那么轻松和顺畅了。 当然呢，虽然过去用光了，但是蒋玉成还有未来——尽管他从来都没有过什么恋爱的经历，但是他完全可以靠想象把自己带入到作品中的环境里。毕竟，这个作品中的环境，很大程度上是按照自己现实的生活环境搭建的——也就是说，蒋玉成只要想象，换了自己，在那样的现实中会怎么做，而以珊珊的性格又会做出怎样的应对就可以了。 虽然脑补还是脑补，但是以现实为依托，“接地气”的脑补相对于凭空想象，不仅容易得多，而且写出来的东西看起来也更加地真实生动。以蒋玉成的能力，他还不能让自己的艺术比生活高出太多——但即使是只“高一点点”的艺术，依然也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艺术。 可是不管怎么勉力拖延，“进攻顶点”最后还是到了：故事渐进尾声，终于发展到了凭借想象不大容易搞定的部分… 没错，关于那个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部分。 按照情节发展，以蒋玉成自己为原型的主角，和以珊珊为原型的女主，在彼此之间敞开了心扉之后，终于开始了亲密无间的同步创作，而在创作的交流中，两个人的心意越来越想通，对彼此的感情越来越深厚，想要占有对方的欲望越来越难以抑制，最后在一个月色皎洁的晚上…… 虽然根据现实中的司法实践案例，以及最高人民法院曾经下发的司法解释，在中国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兄妹是可以结婚的，但是现实毕竟不是二次元，真的推了自己的妹妹的话，那十有八九就得去找德国骨科了。何况对于珊珊，蒋玉成心中更多的是亲情，而不是爱情。 没办法，到这里蒋玉成只好硬着头皮开始脑补了——好在他还算是看过不少动漫和小说，玩过不少Galgame，类似的桥段还是为数不少的。现在书已经完成了大部分，以蒋玉成的笔力，剩下的部分就算只靠脑补也能弄个八九不离十。但是问题在于： 如果以Gal的经验判断，那么接下来果然就应该是18X部分的剧情，虽然点娘有敏感词检查功能，但是在大众网文里面通过打擦边球，非直接描写的啪啪啪也很常见。 而连载动画里，则是另一种常规：男主女主脸红心跳地暧昧一番，结果在关键时刻被强行打断，留下一个带点开放性的结局。 那么，自己到底是应该写全年龄版呢，还是应该像其他网文一样打擦边球打到飞起呢？——这回蒋玉成的生活经验实在是帮不上忙了，如果他还未成年，总还有个道德标尺可以利用，但是现在他已经是大二了啊… 一时间，蒋玉成还真有些犯了难了——要是有别的人可以询问也好，不过现在自己的身边只有余宝晨这个天生神将可用。也许在其他方面她的意见倒也值得一听，但是蒋玉成和她之间毕竟存在性别上的鸿沟，要开口提问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说起来，自己这部作品的唯二读者，应该就是小琪和妹妹了吧？…给她们写和谐桥段看，真的大丈夫吗？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蒋玉成花了这么这么多气力来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可救药的妹控，让他（现实中的他和作品中的“他”）就此收手实在困难！… 思来想去，蒋玉成只有转向余宝晨——就算这有点冒犯，也要去征求一下她的意见。不过可是呢，这位神将虽然平时一向热衷于主导一切，但是现在，她却好像并不打算帮蒋玉成拿个主意—— “又来，又来！问我干什么？问我有什么用？”神将不耐烦地说道，“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问你自己的心，问你自己的灵魂！——to－be，or－not－to－be？！” 蒋玉成憋了半天，总算是下定了决心：“be！——be就be！” 果然，这个时候给感情强行踩刹车是不可能的啊！——既然决定要Be了，那么自然也就要大胆地向前进了。蒋玉成上大学一年，现在还是魔法师学徒一枚——万幸的是，受益于王老师的资源共享，H文啊爱情动作片啊他还是看过不少的，对于网文中比较常见的打擦边球发“福利”也一样是有过不少经验的的。 于是乎，他就这么一边脑补着香艳的场景，一边在键盘上敲打着和谐的文段。最后好说歹说，是从前戏到正戏都一股脑地解决了… 注1：“南霸天”即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航空兵第二师，是全军战斗力最强大的航空兵部队之一，也是全军三支专业的“蓝军部队”之一，以其接近于USAF的作风闻名。装备WS－15的歼－20A服役之后，空二师成为人民空军序列内第一支，也是唯一的一支以师为单位整建制装备第四代战斗机的部队。 第六十章 阿姨洗铁路 “太腻了，太腻了你不觉得吗？”对于蒋厨师交出的作品，神将毫不犹豫地给出了差评，“故意想要表现出萌元素，想要和读者分享心情，可是总是不得要领。马屁拍在马腿上，结果适得其反！……” 怎样才是自然地表现萌元素，怎样才能真正跟读者分享心情呢？蒋玉成挠了挠头，觉得无从下手。要么，干脆从矽统上面找一段来借鉴借鉴吧？……· 结果却没有好多少： “不行！你借鉴的这段根本就不纯爱，用在这里根本是南辕北撤！你首先得明白——我们写H的目的不是H本身，目的是要表现出男主和妹妹深切的爱！——明白吗？——爱！阿姨洗铁路！” 虽然余宝晨对“爱”的强调，让蒋玉成想起了KPC老总唐鸡儒先生说过的“用爱养鸡”（注1），但是仔细看看的话，蒋玉成确确实实觉得，这样的H场景，放在自己的这部作品里，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别扭。明明在之前的情节里面倾注了自己对珊珊的真挚感情，可是到了这里，却不知道该如何表现双方两情相悦的唯美意境了… 结果呢，蒋玉成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如果把这段H场景留下来的话，那么整篇文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女，脸上有一颗难看的黑痣一样——这段H场景，就是这颗违和感爆表的黑痣。但是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把这段文段给砍掉的话，那看起来就像是主机平台上发售的和谐版Gal一样，同样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是也写写看啊？” 经过了多次失败之后，蒋玉成近乎赌气似的说道——虽然他自己也觉得，余宝晨说的话确确实实有道理，自己写的文段连自己都不满意，但是他说这话，倒真不是完全出于赌气的考量：所有能试过的写法他都已经试过了，可是最后得到的文段却还是不合格。现在的蒋玉成，是真的黔驴技穷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蒋玉成心里面有种发泄般的快感——他估计着面对自己的【哔——】，这位白头山神将也许会久违地脸红起来，然后因为害臊而结结巴巴地用口嫌体正直的语气表示拒绝吧？ 神将的回答气势不减，可是有点结巴： “你，你还真敢开口啊。” 蒋玉成的预计没有完全实现，不过也没有完全落空：余宝晨的表情明显变了颜色，声音较之平常也有点微妙的沙哑。不过听她这么一说，蒋玉成反而觉得自己嗓子也有点痒，也许是刚才YY过度的缘故……于是他便起身去倒了一杯水喝。 可是蒋玉成喝完水回来的时候，却看见余宝晨站在那里，右手端着下巴，眉头紧锁，仿佛正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等等——蒋玉成突然又不好的预感：她不会是因为刚才自己那句口无遮拦的话，对自己产生了厌恶吧？虽说这家伙是白头山天生神将，可是也不能说她就会不在意这种语言上的骚扰啊！ 蒋玉成决定多少表示一下歉意，不过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那个……” “——我来写吧。”余宝晨叹了一口气。 “？……” 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对于你在发福利方面的才能，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期待…算了，这段还是我亲自出手吧。” “诶？！”蒋玉成几乎要怀疑，自己的听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你…亲自出手？” “没错啊，”余宝晨点了点头，一脸理所应当的神情，“还是跟之前一样，我口述，你来写。” “好…好吧…” 原来她是在由于要不要动笔吗？——怀着好奇与忐忑不安交织的心情，蒋玉成把手放在了键盘上。开什么玩笑…那个开口高上大闭口伟光正的白头山天生神将要写黄段子？不知道会不会写成哲♂学气息浓厚的议论文… “——颤抖的手终于伸向了第一枚纽扣，睡衣的领口中露出了妹妹娇柔的肩膀——月光下拂照下的锁骨是那么的纤细，仿佛新锯的象牙一样洁白……” “噗！！！——” 蒋玉成只听了第一句话就差点喷出鼻血来——他的脑袋里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次妹妹的睡衣不小心落下来，露出半边肩膀的情景……当时的自己虽然有点心动，倒也不至于这么失态，可是配上余宝晨温情而飘渺的叙述语气，普通的生活小插曲就立即变得色气十足，叫人把持不住了起来……· 等等？“温情而飘渺”？这真的是那位天生神将的声音吗？蒋玉成忍不住回头确认一下：余宝晨的表情好像在沉思，但是嘴唇确实是在动作的…… 难道说她见过珊珊走光的样子吗？——这当然不可能，这些都是她的想象，或者说是YY吧？真没想到啊，她还有这种才能…… “粉红色的衬衣滑过白嫩的皮肤轻轻地落下来了，毛茸茸的布料勾勒出稚嫩的身条——少女的曲线呈现出尚未发育的苗条，寂静的夜空和雪白的腰身柔美地交融起来……·” 糟糕……不妙……明明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情景，自己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珊珊裸体的样子？！果然将生活稍微拔高就成了艺术，将生活中随处可见的小福利稍微拔高，就成了和谐物吗？——这些描写，让蒋玉成的思维也随之被带离现实，开始想象起更进一步的场面来…… “妹妹的双唇稍微一抿，声音还是像往常一样微弱：‘哥哥，【哔————————】…’” …微弱的嗓音和颤抖的语气简直学得惟妙惟肖——余宝晨，你不去配黄油真是白瞎了啊！蒋玉成实在忍不住又要偷看她一眼：天生神将此时表情非常地恬静，双眼微瞑，脸色潮红，目光温情到有点诡异——难道已经完全沉浸在和谐…不对，是“阿姨洗铁路”的气氛当中了？ “蒋方鼎像野兽一样嗅探着妹妹的气息，清甜的芬芳，还有一丝令人迷醉的温情的味道” 能这么自我投入确实很好，但是……屋子里面的空气渐渐不对劲了啊！蒋玉成却仿佛嗅到了某种让人迷醉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到底是妹妹的味道还是余宝晨的味道呢？… “【哔——————】，【哔——————】” …情节在推进，场景越来越香艳了——蒋玉成觉得，自己仿佛不是坐在电脑键盘面前打字，而是就坐在二楼卧室的那张床上。而自己的妹妹，那个如同雪之精灵一般的少女，正半裸着身体，用混合着害怕与渴求的，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 蒋玉成曾经对自己的理智很有自信，对正常人的定力也很有自信…对那些gal里面的推妹男主，往往怀着讪笑的态度……但是现在，蒋玉成却有点动摇了——当自己真的面对妹妹那娇嫩而诱人的身体时，怎么呢可能把持得住呢？…而他的御♂神♂木，则早已经挺立成了一顶帐篷的样子…不行！再怎么说余宝晨也是个女生，自己决不能在她面前失态！蒋玉成咬了咬牙，继续坚持着。他的脑子里仅存的理智似乎完全绷成了一根紧紧的弦，全凭这个才能制御住快要暴走的**…… 可是余宝晨却一点也不体谅蒋玉成的窘境——她似乎完全沉浸在（创作的）高潮中不能自拔了，光是陈述还不算，居然还抱着自己的肩膀，好像在强忍着什么东西一样： “‘啊~~~~…诶~~~~~……” 该死！又不是你在跟男主【哔——】，你在这里面娇喘个什么劲啊！——尽管在勉力维持双手打字的状态以证明自己的清白，蒋玉成却觉得脑袋里面已经是天雷地火，轰轰作响！…… “蒋方鼎的大脑里已经是一片空白了，唯一的念头便是【哔————————————】—” 在那一瞬间，蒋玉成的耳朵确实感受到了“散发着幽香的吐息”—— “哥哥…最喜欢…哥哥了…” “啪……”那根弦终于绷断了…… 蒋玉成的双手停了下来。 “……怎么，不打了？” 虽然表情有所收敛，可是余宝晨的气还没喘匀。 于是她伸手去拍蒋玉成的肩膀： “嗯？蒋玉……” “呀啊啊啊啊啊！！！！！” ——然后她就看到蒋玉成从座位上暴跳而起，向自己扑了过来…… ——————————————————分割线—————————————— 余宝晨是个少女。 蒋玉成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尤其是现在，她还是个穿着网球运动衫的女孩。 她的肩膀也是细白红嫰的，肌肤的触感温润如玉。 她的锁骨没有珊珊那么纤细，但是也像“新锯的象牙”一样…… 她的胸脯好像在微微颤动，半是因为喘息，半是因为…… 好香……虽然跟珊珊的那种芬芳有些微妙的不同，但也是清甜的少女芬芳。 余宝晨是个少女，蒋玉成从未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因为他很轻易地就把她按在了自己的床上。 ……哪还是什么天生神将啊，完全是一副黄油女主的样子。 还是攻略难度最低的那种。 “哈~~……” 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抿了一下嘴唇。 她的嘴唇和珊珊不一样，很丰满，形状很圆润。 她的嘴唇也在颤抖。 如果蒋玉成想的话，现在应该很容易就可以…… 她的眼睛笼罩着一层迷离的雾气。 瞳孔已经变得空虚了，头脑里已经没法思考了吧。 从来没有和女孩子这么亲密地接触过，她的身躯实在是……和平时的凛然姿态不成比例地柔软。 很容易就可以把她像拿个猫一样拿过来——蒋玉成觉得自己可以做得到。 因为，因为她的眼神没有抗拒……难道可以说是默许？…… ——但是，还有那双眼睛呢！那双温柔的黑眼睛…… ……余宝晨看到蒋玉成如同魔怔一般，一个骨碌滚下床去，咚地一声摔在地板上，然后便连滚带爬横冲直撞地奔出门去了。 过了片刻，她终于抬起胳膊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叹出了一口格外长的气： “……废物。” ——————————————————————————————————————— 啊…我……在干什么啊…… 蒋玉成平日里都是在自己的卧室里面打飞机的，今天却被迫躲进厕所里解决问题，而且在问题解决完了之后到现在快半个小时了，他还是不敢出去。 当然，这是因为害怕与天生神将打照面。 虽然意识是有点恢复了，可是肢体的无力感还是没有完全消除……幸好自己及时清醒了过来，不然要是真的跟这个家伙发生了什么……但是啊，但是！这怨不得蒋玉成——是余宝晨表演得太过了啊！明明只是口授文段，说得口齿清楚就行了，为什么要那样声情并茂啊！之前小看了你在和谐方面的才能算我不对，以后就不要这样卖弄自己的声优资本了好吧…… 不过，也不能说余宝晨写的这部分不好——这样一来，作品就有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结尾，战胜神巫奈奈的武器终于要完整了……但是！现在又产生了比这个还严重的问题啊！再怎么说，余宝晨这家伙也是个女性——刚才那种几乎进展到危险边缘的状态，就算是按照ACG的展开，自己也要有很多麻烦才对吧！…… 蒋玉成扶着自己混乱的脑袋——他实在不知道该跟余宝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今后余宝晨又会怎么样看待自己……真是的，自己让余宝晨来写和谐部分这个决定，本来就太轻率了，当时虽然不可能想到这么多事情，至少应该站在尝试的角度上谢绝，说一声“我是开玩笑的”就好了。 蒋玉成蹑手蹑脚地凑近自己的房间——余宝晨现在怎么样了呢？他偷眼瞄过去：天生神将正背靠在墙上，胳膊抱着，似乎在闭目养神。 蒋玉成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跟她说话为好，等双方都平静下来之后，再好好地向她道歉吧！他悄悄地坐会电脑前，打算去把稿子修改一下。这时候却听到神将和平日正相仿佛的声音响起，开口就是严重地诘问： “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面对余宝晨如此直白的问法，蒋玉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从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并不需要回答。这位天生神将既然写起黄段子那么上手，对打灰机之类的事情肯定也是能够料想得到的。于是蒋玉成只是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啊哈哈···这个嘛···” “你怎么能现在就急着去····发泄呢！？！” 看着余宝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蒋玉成也只得一脸歉意地笑笑——不过不对啊：她刚才的逻辑重音明显放在“现在就急着”？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没有写完呢，你就跑出去先···发泄了一通！”余宝晨继续数落起来，“你这么一来，不就泄了气了吗？！” “泄···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所以气可鼓不可泄！”余宝晨一手遮住脸，一手指着蒋玉成大声斥责，“现在可好，你把气都泄光了！往下怎么写得出感情来？！” 原来你在意的是这个啊！！！···你也不要光考虑艺术好不好，至少照顾一下我的生理健康吧！跟妹子不一样，汉子要是硬的太久了可是会造成不举的啊！蒋玉成于是反驳了起来： “话说回来，我明明只是在打字啊，主笔不是你么？我泄不泄气也无所谓吧！！！” “何出此言！”余宝晨不依不饶，“我只是负责文字的部分而已，标点的选用，句子的分段，段落的掌握，这些不都是你在负责吗？！”····· 好像···说的也真是？但是小题大做了吧？——没错，一定是小题大做了！如果我标点用的不好，你可以直接指令我改正不就是了？——蒋玉成不服气地想。 “那你也看一下吧，我是哪里打错了，直接让我改不就是了！” “等一会再看吧。”余宝晨疲惫地叹息着，“我现在……腰软得走不了路。” “……！” ——————————————————————————————————————— “说起来啊…” 半小时后，当余宝晨终于把最后一个多余的逗号删掉的时候，蒋玉成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一直萦绕在脑袋里面的疑问： “你是第几次写这种东西？…” “当然是头一次啊！”余宝晨果断地回答道，“你看我像是经常写这种和谐段子的人吗？” “既然如此的话…那你为什么能写得这么熟练…”蒋玉成吞吞吐吐地说道——这个时候，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莫非——你不是写作经验丰富，而是实践经验丰富？” “切，怎么可能？”对于蒋厨师**一样的发言，神将却只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这可不是什么经验——只不过是学识而已…” “学识？！”蒋厨师震精了，“你是说…” “喏…” 余宝晨在自己的电脑上点了点鼠标，然后将屏幕转向了蒋玉成——15寸版RMBP配备的那块512GB的SSD，已经快被她塞满了：除了一部分电影、动漫、电子书和游戏之外，体积最大的却是上百GB的本子… “要论数量的话，其实不见得比你看得多…”余宝晨说道，“但是我可是经过仔细的鉴赏和条件，保证每一篇留存的都是精品。” “额…”蒋玉成再一次震精了——上百GB的容量，还每一篇都是精品？由此说来，她涉猎的和谐物总数，岂不是比自己看过的所有动漫和Gal加到一块都多？ “记住——即使是看和谐物，也不能光贪一时之爽，还要记得从中学习！”天生神将教诲着蒋厨师，“你要学习的，是服务读者的技巧和方法——懂了吗？” “…懂了…” “要给你拷一份吗？” “…要…” 虽然两人认识已经快一个月了，但是这一次，蒋厨师是第一次彻彻底底而毫无保留地，发自心底地对神将表示了自己的钦佩之情… ——————————————————分割线————————————————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假期的度过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快，那么让人留恋——对于蒋玉成来说，同样也是如此：自己跟余宝晨全力奋斗的时光，仿佛一瞬间就结束了——现在，最后的审判日已经到来了：余宝晨和自己奋斗了整整一星期的成果，就要真正面对跟奈奈，也就是小琪的对决了。 把储存有自己所有文稿的Surface夹在腋下，蒋玉成站在自己家对门的门前——面对即将到来的，最后的对决，紧张不安与恐惧甚至让他起了点鸡皮疙瘩。当然，蒋玉成倒也并不是没有自信——虽然对于自己在写作方面的才能没什么底气，但是至少，蒋玉成觉得自己的“人生”，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些价值的。 尽管对于自己这一次拿出来的作品，蒋玉成感觉到前所未有地自信，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双腿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毕竟，不论作品的质量如何，光是自己投入的心血就足够让人感到满意和自豪了——这样的道理当然对每一个作者都适用。然而，其他的人，作为自己的读者，会不会同样也给出优秀的评价呢？蒋玉成在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个问题，不让人实际读过的话还是没法回答的。 毕竟，这一次的自己，写出的是以前从来都没有写过的东西——第一次偏离自己擅长的题材，写这样的文字，真的会有好的结果吗？对于这个问题蒋玉成还是觉得没有太多的自信。一年以来，自己作为网文写手的写作经历，现在其实已经被完全重置了——自己现在觉得有些模糊不清，抓不住方向，就像是妹妹的心一样… 注1：还是出自《暴走大事件》，对于KPC的鸡为什么长得这么快，唐鸡儒先生给出的答案是“用爱做教育”…顺便，对于主持人王尼玛的问题“你们是否有添加生长激素？”，唐鸡儒先生反问：“生长激素…是什么？” 第六十一章 对决 “啊，玉成哥，你来啦？” 今天的小琪穿着一套以红白为主色调的洛丽塔风格连衣裙，平常腿上常见的黑丝则换成了白丝——看起来活脱脱像是Gal或者动漫的女主从二次元里跳进了现实世界一样。一般情况下，萝莉穿白丝的情况比较多，而长大了之后的女孩子一般就会选择黑丝之类的其他颜色——从服装搭配的角度讲，这是因为白丝由于色调的原因，相对来说容易显胖。像珊珊那样的小萝莉身形纤细当然无所谓，但是女孩子在长大之后，想要保持足够细的腿型就不怎么现实了。 不过，这对于小琪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问题——虽然从上半身来看，她的身体曲线明显算不上前凸后翘，只能算是平均水准，但是如果看腿型的话，那她几乎可以与芭蕾舞演员相媲美了。然而蒋玉成今天倒是没有太多的闲情逸致来欣赏小琪的新造型…… “小琪你今天真漂亮啊！”蒋玉成僵硬地搜刮着恭维的词汇，“这件衣服很适合你呢…” “谢谢夸奖——这是我专门挑选的嘛！”小琪笑了笑——然后不太友善地盯了一眼跟在蒋玉成身后的余宝晨，随即表情有所舒缓，“毕竟，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嘛！” “没错——皇国兴废在此一举！” 不知是不是蒋玉成的错觉，蒋玉成觉得今天的余宝晨比以前更“不正常”了。之前几天余宝晨面对自己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穿着网球套装的，但是今天，这位天生神将不知道怎么的，穿上了最初见面时的那套从头到脚一身黑的服装——她称之为“特攻服”。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被神风队员附了体……蒋玉成叹了口气。 是啊——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自己为之奋斗了一个假期的作品，即将迎来最终的考验：挑战奈奈的精心大作。 “嗯……玉成哥你们两位要不要先看看我的作品呢？” “啊…嗯！”蒋玉成有些不自然地答应了一句——也是啊！现在自己能做的都已经做过了，现在也应该可以坦然地面对奈奈的作品了吧！ “那，玉成哥就请看吧！”说着，小琪将一台银白色的笔记本推给了蒋玉成和余宝晨——现在蒋玉成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在她家的那台台式机上看不到什么文稿之类的东西了，因为那台台式机的利用率似乎很低：小琪平时用来工作的，是一台轻巧便携的新MacBook——这倒是很符合一般女孩子的选择，不过蒋玉成倒是好奇，小琪是怎么忍受那惨绝人寰的键盘的……现在，笔记本的屏幕上，正显示着写好的文稿。 “那……这个是我的……” 虽然在脑子里犹豫了片刻，但是在最后的关头，自信还是占了上风——尽管对方是神巫奈奈，自己还是理应对倾注了如此心血的作品抱有信心。蒋玉成掏出Surface，特地把文档打开，然后交给了小琪。 接过平板的小琪并没有立刻去看文章，而是对着蒋玉成莞尔一笑——诶？这是怎么回事？蒋玉成一时间有些疑惑，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为什么小琪这么看着自己了——随之而来的，则是羞耻和困窘。原来刚才，虽然小琪先把文稿交给了蒋玉成，但是他自己却并没有先看文稿，而是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小琪看！ 你这家伙，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蒋玉成有些不满地转向余宝晨——却发现这家伙 意识到自己闹出了这么一个乌龙之后，蒋玉成连忙低下头去看屏幕——他偷偷瞟了瞟小琪，看对方也低下头了，这才真正将注意力转移到面前的文稿上，开始专心来阅读奈奈的新作。 “……” 唰啦、唰啦、唰啦……蒋玉成轻轻用手指划动着Macbook的触摸板，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奈奈的新作——他知道，自己已经渐渐地读了进去：至于胜负之类的东西，在他刚刚只翻了稿子的前几页的时候，就已经从他的脑海中彻底消失了。扑通扑通的心脏，也像是带上了某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某种奇妙的别样兴奋感似的，跳动地更加强烈了起来…… 就跟之前一样，蒋玉成刚刚开始阅读，就被这本优秀的新作给吸引住了——“根本停不下来！”他的手，他的心，都没有办法停止。 “……” 真是写的太棒了！！真是太精彩了！！！抛弃了作者这一层身份之后，身为一个单纯的读者，蒋玉成对于这部作品，完全挑不出任何不完美的地方。果然，这就是传说中的职业作家的实力吗？！ 他现在觉得，自己当初拒绝先睹为快实在是太正确了：如果当时自己看了这部趋于完美的新作的话，那么当时的自己，会不会直接失去信心，缴械投降呢？混实体的职业作家终究是职业作家，不仅水平领先于自己，在写作中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更是自己完全比拟不了的！ 实际上，即使是现在的蒋玉成，看到一半的时候也几乎要失去信心了——奈奈这家伙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蒋玉成想象力的极限：这个作品好得明明将蒋玉成陷入了绝境，但是蒋玉成却被这个作品（以及奈奈曾经写过的书）吸引，以至于义无返顾地跳进了明明被自己当成“宿敌”的，神巫奈奈坑里！ 蒋玉成沉溺于神巫奈奈作品中构筑的世界中，被作品中鲜活灵动，温柔可爱的女主角个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已经开始忍不住，脑补这样的女孩子成为自己的女友，自己对她表白，跟她接吻，跟她啪啪啪――而这些可爱的妹子在蒋玉成脑子中，就是用右手王插画的画风展现出来的那副样子！ “尼玛，这丫头绝壁是故意的……” 蒋玉成悄悄抬起了头，有些不甘心地扫了一眼自己的“对手”…到这个时候，蒋玉成突然想起来，小琪之前对自己说过，右手王的插画，对她的作品十分重要——而现在，蒋玉成已经意识到为什么小琪会这么说了：这哪里是“右手王的插画对这部作品很重要”啊？！这部作品本身，分明就是按照右手王的画风，给右手王量身打造的才对吧！！！ 没错，这本书并不是什么简单的新作——这是一本专门针对右手王的，专门为右手王的画风和个人喜好，量身定做的小说！ 蒋玉成对于料理的法门算是粗通，所以他也很清楚这样的道理：不同的原材料，跟不同的调味品和不同的做法，是有着一定的搭配的——如果不考虑搭配而肆意妄为，做出来的菜十有八九要难以下咽。同样的道理，对于小说来说，文章和插画，也是有着彼此之间的相性的——带着插画的轻小说，也要讲究画风和文风的协调，正如讲究材料和调料的做法一样… 11区动漫里面常见这样的情况：一部轻小说动画化之后，原著粉丝们却因为画风的问题而对动画版横加指责——画风的变化对于轻小说来说，会给读者带来相当深刻的感受。作为一名动漫宅，蒋玉成当然也知道这一点。 然而奈奈的这部新作小说，跟右手王的插画，相性简直高到了爆表的程度—— “……” 毫无疑问，奈奈的新作从一开始就把“请右手王当这部小说的插画师”给当成了目标。整篇作品，不管是描写，故事展开，还是角色的人设，都是以请右手王来担当这部小说的插画家的前提来写的——就像右手王之前画过的妹子们一样，女主角们全都被设定成了贫乳的萝莉体型，右手王擅长画的POSE，喜欢的场景和服装也是大量出场。 作为一名理科生，蒋玉成知道，奈奈，或者说小琪，虽然是个文科生，但是在这部作品里，她可确确实实地在用统计学规律来指导这部作品的创作的：她一定是大量收集了右手王曾经在互联网上发表过的作品——给自己画的插画，和她自己在度娘吧发过的手绘作品，和有妖气上连载的漫画都包括在内。她一定十分认真地对每一张插画进行了分析，用统计的方式分析出了右手王在绘画上的喜好和习惯——然后投其所好，专门为右手王，写出了这样的一篇作品！ 以蒋玉成在互联网上，对于神巫奈奈这个家伙的了解来看，她在性格上貌似不像是那种会这样别有目的地写小说的人。不过如果把“神巫奈奈”换成“小琪”的话，那以她的温柔和细心，这部作品的诞生就显得很自然了——对于蒋玉成来说，也就更加可怕了。 杀手锏——没错，这个东西，简直就像是丝带姬一样，改变游戏规则的产物……完全就是，为右手王而写的轻小说。当然，小琪作为文科生，毕竟缺乏对技术手段的运用能力——如果她有自己的知识和条件，知道珊珊的癖好的话，那她如果穿个死库水黑丝之类的诱惑点的衣服，连自己带书一起去向珊珊“献身”的话，那现在自己恐怕早就抬出场外了…… “这个……真的好强……” 蒋玉成不自觉地，发自内心地对自己的“对手”，表达了自己的赞美之情。当蒋玉成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了口之后，他抬起头，想看看她的反应――正好碰上余宝晨的表情。 尽管蒋玉成已经有点失去信心了，但是天生神将似乎依然散发着主体革命的金光——蒋玉成注意到，虽然这家伙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点赞赏的神情，但仔细观察的话，她的表情给人的第一印象，仍然是“一切尽在掌握”…… 这表情让伟大领袖__蒋公有点不安——他赶忙转向小琪的方向，却发现对面的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似乎是完全没有听到自己说的话的样子。 原来，就像是蒋玉成被奈奈的文笔所吸引一样，小琪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蒋玉成的文稿。那么，小琪看了自己的作品之后，对自己的作品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蒋玉成小心翼翼地看着小琪的脸，希望能从她那可爱的小脸上，读出些什么东西…… 现实生活中，有的人脾气比较容易激动，心中的感情，比如高兴或者愤怒什么的全都写在一张脸上了；同样，也有的人比较擅长察言观色，只要扫一眼对方的表情就能把对方心中正在想的事情，读个八九不离十。但是呢，小琪并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而蒋玉成也不是长于察言观色的人——蒋玉成从她的表情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来。 “原来是这样啊……” 这个时候，蒋玉成的耳中突然传进了一句话语，“原来……还能有这种写法啊……真是涨姿势了……” 涨姿势？这是什么意思？蒋玉成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明白了——”这个时候，小琪似乎也注意到了蒋玉成的疑惑，“原来对于玉成哥来说，珊珊真的很重要啊···” “那···你是说···” 蒋玉成的心，已经提到了自己的嗓子眼里——虽然在幻想中，他曾经无数次地脑补过自己赢得胜利的场面，但是这难道就是··· “坦白地讲，我并不认为玉成哥的作品能比我的受欢迎，”小琪说道，“但是呢，玉成哥跟我的比试，原本也不是文章本身的对决——” “这个嘛···”虽然被小琪指出了自己在写作本身上的短板，但是蒋玉成也并没有否认——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想要超越奈奈，显然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玉成哥想要传达的，对珊珊的感情，我已经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小琪说道，“文以载道——也许这才是文章本身的价值所在。这场比试，我甘拜下风——玉成哥对珊珊的这份感情，我可真的是完全比不过啊···” “嗯·····” 蒋玉成已经完全没心情去在意小琪的感受了——而身边余宝晨的脸上则洋溢着身为胜利者的笑容，得意洋洋地对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展现出一副“蛤哈蛤你看看你”的神情…… “不过——”小琪狠狠地瞪了天神神将一眼，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 蒋玉成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里。 “我们的作品最终还是要由右手王本人来裁断优劣的····” “嗯····” “但是玉成哥真的准备把这种段落给珊珊看吗？” 小琪向蒋玉成亮出他的Surface，仿佛检察官在罪犯面前亮出决定性的证据一般——她手指所指的部分，正是： “妹妹的嘴里面发出一阵阵颤抖的**，因为她的哥哥正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蒋玉成吃了这一通MAX级别精神攻击，捂着脑袋大声叫喊起来——没错，这就是他的软肋，如果把这部作品给珊珊看，十有八九会被当成**，自己别说保住画师，就连能不能在这个家里呆下去都有风险了。 小琪的脸上，带着身为胜利者的微笑——这跟刚才天生神将的表情，几乎如出一辙，或者说，这干脆就是把天神神将刚才的神情，原样还给她了： “不得不承认，现在是玉成哥比较强……但是啊，只要打不中就没有关系。所以说，右手王的插画，我就还是……” “且慢嘞，神巫奈奈，”没等蒋玉成从精神攻击中恢复过来，余宝晨却抢先开火了，“你真的自信我们的作品会吓到珊珊嘛？” “……难道不会吗？” 天生神将这是在干什么？连蒋玉成都有些看不懂这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至于对面的小琪就更是完全被吓住了…… “根据我掌握的情报，是正相反呢——”余宝晨仿佛周总理附体一般，全身上下都带着一股“勿谓言之不预”的凛然气息，“珊珊可不是你所以为的那种天真纯洁的高中生，她的癖好，要让我来告诉你吗？” 我靠！？蒋玉成真的被吓到了——为什么这家伙会知道珊珊的癖好？难道说之前那次短暂的见面，珊珊就已经告诉她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就这么把握十足吗？”小琪反问道。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底气——看来她对于平日里珊珊对她上下其手这件事，并不是完全毫无察觉的样子…… “并不尽然，大概有八成左右的把握吧。”天生神将如是说道——你这哪是八成的把握啊……蒋玉成感慨，这分明是已经大局在握了吧！ “正巧……我……我也有八成左右的把握……要不要尝试一下……” 相比之下，小琪的这个“八成把握”显然就是注水猪肉了。 “是啊，我也倾向于尝试一下，这正是我所期待的展开。”天生神将正气凛然地说道——喂喂，不对吧！为什么“跟妹妹那啥”这种事能被你这么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啊！“珊珊也许能够在这样的契机之下，向自己的哥哥坦陈自己的欲望，然后这兄妹两个就可以开启lovelove的堕落篇章了……” “这个……不至于吧？”蒋玉成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时候他必须得说句话了。 “没什么不至于的——”余宝晨摇了摇头，“在真正的文学面前，掩饰和防备都会被拆穿，真实的情感和需求会淋漓尽致地显露出来……小说中的男女主人公不就是在创作的过程中敞开了心扉吗？” “不对啊！”眼看着要闹出某些了不得的误会，蒋玉成赶忙喊停——“那个是我们胡编的啊！！！” “并不是胡编的——这都是我们亲自验证过的事实。” 余宝晨“正气凛然”地说道。 眼前这幅景象，画风实在是太美，让人难以直视——蒋玉成已经不敢再想象，自己该怎么跟小琪解释这些事情了…… “……这个假期还真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值得庆幸的是，这样的麻烦事，蒋玉成暂时还不会遇到——因为眼前小琪也是一副三观尽毁的神情，SAN值已经快归零了，暂时也就顾不上跟自己追问十一长假都发生了什么了…… “虽然我不太懂你们在说什么，不过这一次还是认输为好。玉成哥，我承认敌不过你的“爱”……” 总而言之，拼进最后的努力，蒋玉成终于赢得了最终的胜利——虽然这胜利实在有些诡异，但是毕竟，胜利就是胜利，珊珊，或者说右手王，算是保住了…… ————————————————分割线———————————————————— 当踏上那通往“神圣结界”的十七级台阶时，蒋玉成的胸中鼓动着前所未有的自豪——自己凭借着实力战胜了神巫奈奈，现在要去向那位可爱的“战利品”，通报胜利的消息了。也许刚开始的时候，心里确实是存着一丝侥幸的，然而此时的蒋玉成，已经完全确信，自己的胜利堂堂正正，天经地义。因为不管怎么说——虽然借了些余宝晨的助力——这胜利，是靠着自己那充沛的情感和坚实的羁绊，才搏得的。无怪乎此时，我们的男主，每一举手投足，都显得那么理直气壮，霸气侧漏··· 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蒋玉成转念一想，却又心虚了起来：这胜利，虽说来得正当吧，可却是凭借背着妹妹，写跟她啪啪啪的小说才得来的。再三下定决心，决不能让妹妹知道详情之后，他的气焰就已经消除了大半，态度也恭谦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先别得意得太早——自己能否敲开那难攻不破的结界，尚且未可知呢。妹妹这段时间对他似乎又有点冷淡，听了这消息之后，还不知是喜是嗔··· 第六十二章 一生的纪念碑（第一卷完） “咚咚咚…” 出乎蒋玉成意料的是，结界的大门就这么打开了——而且似乎比往常还要爽利一些…门后边的珊珊眼巴巴地望着他，似乎早就等待着他会带来什么消息似的… “呦！珊珊…” 对于蒋玉成的招呼，珊珊却是毫无反应… “还没到吃饭的时间，打扰你的原因是…” 妹妹点了点头，似乎示意蒋玉成继续说下去。 “以后你可以安心地做我的画师了！小琪姐姐她已经放弃啦！” 如果想要不把种种令人难堪的事情泄露出去，那么这样的说法已经算是比较容易理解的了——蒋玉成是斟酌了许久，才想到这样的措辞。虽然不能向妹妹炫耀自己战胜奈奈的丰功伟绩，总让蒋玉成有点可惜。 妹妹会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呢？如果像蒋玉成之前预料的那样，小琪确实把聘用右手王的意向，跟她提起过了的话，现在自己的妹妹应该会表现出更明确的态度来了——然而，韩影珊只是困惑地望着蒋玉成，显然并不了解全部的事情。 “啊，那个事情…你知道吧？神巫奈奈就是你小琪姐姐，在X空山上放出话来说要抢走你…啊，也不能说是抢走吧！总之，就是要给我点厉害看看吧…现在，你的哥哥已经把她打败喽！让她心服口服了…她可是五体投地地…嗯，也不能说是五体投地…” ——如果是一个月以前的话，这件事解释起来还容易些。可惜如今事态万端，连蒋玉成自己也不能名其一处了。 “总…总之，你哥哥已经保卫了你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家里蹲权利！比唐川普保卫得好得多啦！作为回报，以后要继续给哥哥画插画哦，怎么样啊？” 总算是说完了——蒋玉成的脑袋里面，跳出了他认为妹妹最可能的回复：“哥哥什么的，都是骗子！！”——因为这段解释，实在是鬼话连篇。某妹控网文写手为了保持住自己的面子，连基本事实都弃之不顾了。可是，妹妹只是很平静地说道： “…本来就是这样嘛…” “嗯？本来？” “…我本来…就是要给哥哥画插画的…一直都是——以后也是…” 蒋玉成终于恍然大悟——Soga！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妹妹的忠诚，或者说，信任，是自己一直考虑在外的元素——然而，这不是比作品的质量，写手的才华，画风的相性等等这些，都重要的元素吗？其实，别说是奈奈了，就算再怎么厉害的大手，都不可能让珊珊放弃自己的！ 其实，自己本没有必要妄自菲薄，本没有必要担惊受怕——意识到这一点的蒋玉成，除了如释重负之外，还隐隐产生出一股失落的感觉来——我这么拼命地跟奈奈较劲，做出那么多荒唐的事情，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听了珊珊的解释之后，蒋玉成的思维，终于从“对决”啊，“码字”啊之类的事情上离开了——那这段时间，珊珊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又是为什么呢？蒋玉成本来以为，妹妹是在疏远自己，现在看来实情似乎并非如此…那么，另一个最有可能的推测，就在蒋玉成的脑袋里生成了：妹妹仅仅是单纯地宅病发作，那么作为哥哥，蒋玉成就不得不说她两句了—— “哎呀，珊珊啊…你看你，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前两天还知道给哥哥烧菜——这两天又是怎么了呢？连吃饭都不出来了…” 妹妹这下子却不太好意思了——“我…我在练习…” 练习什么呢？哲♂学本篇？元首的愤怒？还是非洲歌基东仙？不过，更靠谱的猜测，应该是—— “这个…” 果然，是画：珊珊指了指数位屏上的插画。到这里，蒋玉成终于明白，珊珊到底是在练习着什么了——那个价格昂贵的数位屏上，此时正显示着，决定性的证据： 数位板上画出来的，是在余宝晨的设定中依次出场的几个苏联阵营的机娘——一般情况下，“娘化界”的不成文规定，是以重型战斗机为御姐，中型和轻型机为萝莉。从另一方面讲，以Su－27为代表的苏系战斗机，不画成身材超好前凸后翘的御姐，实在对不起那优美的气动线条。但是，以往的右手王，显然是画不出来这些的。 可是现在，蒋玉成却在屏幕上看到，一个有着柔顺的金色（这张图画没有上色，蒋玉成按照自己写过的人设脑补的）长发的机娘少女——从机翼和垂尾来看，这明显就是自己小说中出场的Su－27机娘嘛！蒋玉成一眼就注意到，这个新出场的妹子，有着D－Cup的，毫不缩水的R量… “…要是上了色的话，就是这个样子…” “……” “…这张是不同发型的版本…” “……” “…那个，怎么样？”珊珊小心翼翼地问道 开什么玩笑——这还需要问“怎么样”么？随便看一眼就明白了。 “珊珊啊…现在你已经连巨R角色，都能画出来了吗？”蒋玉成小心翼翼地反问道——之前神巫奈奈还为了右手王，“体贴”地把所有出场角色都设定成了跟珊珊本人一样的，搓衣板体型的小萝莉，可是如果现在右手王可以画巨R的话，这岂不是完全没有必要了嘛！ “…算是很艰难地，练习到能拿得出手的程度了…” 妹妹稍微有些得意地抬起了下巴——从她的说法来看，眼前的这幅图画还没有到令她自己满意的程度。但是至少，在蒋玉成看来，这图画已经非常完美了。 “…如果脱掉衣服的话，应该是这种感觉——” 珊珊轻轻滑了一下手指，然后画面就切换到了妹子没穿衣服的版本——上半身赤裸的，明显属于18X的插画。 “……” “怎…怎么了？” “那个…”蒋玉成摸了摸后脑勺，“再怎么说…这也…” 自己的妹妹给自己看她画的十八禁插画什么的，稍微一想就觉得这个场景非常的不得了啊！虽然这么想身为哥哥应该是失格的表现，但是蒋玉成还是变得心跳不已。 “…感…感想呢？” “…您画得非常好——右手王大神。”蒋玉成连忙回答道——下意识地，他用上了尊称。 “…嗯。” 珊珊再一次浮出了微笑——这笑容让蒋玉成有些心动。不好！因为之前余宝晨写了奇怪的东西，自己现在已经有些无法直视珊珊的微笑了！不行啊——自己可不是宋太君！没有德国骨科给自己治伤啊！ 说起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这半个月以来，珊珊是在忙活这些东西吗？ 就在蒋玉成陷入了沉思的时候，突然被珊珊叫了一声——而且用的不是本名，而是笔名： “小胖子大神…” “哦！啊啊，怎么了？”蒋玉成在现实里，第一次被人这么称呼——而且他明显算不上什么“大神”。 只见珊珊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样一来想清楚没？你想要把我踢开，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啥玩意？！” 蒋玉成愣了一下——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什么问题。随后，在理解了珊珊意思的瞬间，他马上就炸毛了： “蛤！？踢开你……开什么玩笑？！这怎么可能？！” 蒋玉成知道，就算是自己参加花样作死大赛，自己也绝对不会考虑“踢开珊珊”，或者说“踢开右手王”。然而，珊珊她却有点动情地，认真说道： “哥哥…不是一直把别的画师找到家里来，还跟她很开心地在讨论些什么吗？” 别…别的画师？蒋玉成愣住了——哪有什么“别的画师”啊？家里来的人，除了周思琪就是余宝晨，根本就没有会画画的人啊！ “没有啊！”蒋玉成赶紧否认——“压根就没有什么别的画师啊！” “…哥…哥哥是骗子！明明有的…就是那个漂亮的姐姐…” “是…小琪吗？”蒋玉成一时间大脑短路，随口扯道。 “不是小琪姐姐！”珊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是另一个…胸部很大的那个……” “余宝晨？”蒋玉成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为什么天生神将会被误认为是画师？这怎么想都靠不上吧！ “她…那次还跟我说…镜头什么的东西…”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蒋玉成是感到又心急又好笑，“你误会了——她只会纸上谈兵而已，根本就不会画画啊！” “…真的？” “是真的！！”蒋玉成解释道，“那家伙啊，对什么都不客气，对什么都能说上两句——可是她真的不会画画的。给我画插画的，本来就只有你——以后应该也不会有别人了…” 珊珊的表情，终于恢复如常——似乎还透出一股微微的笑意。原来不光自己在和强大的敌人战斗着，珊珊也在进行着她所认为的战斗啊！意识到这一点的蒋玉成，也不由欣慰地咧开了嘴—— “以后，我们也一起努力吧！右手王大神——” “…左手右手什么的，我不知道…” ——————————————————分割线—————————————— “其实这所谓的对决，从一开始就毫无意义——至于战斗什么，本来也是全无用处。就算是我什么都不做，珊珊也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动摇啊。” 三个月之后，当蒋玉成回味起这段记忆的时候，发出了如是感慨——随着《战姬计划》接近结局，完成这部作品时点点滴滴的经历，也越来越多地浮现在了蒋玉成眼前了。能够完结一部作品，自然是好事——但是对蒋玉成来说，却也好像是要和一位老朋友告别似的。此情此景，怎能不让人想起与她的那些共同的回忆呢？ 天生神将又开始了常规的引经据典—— “杨威利有这么一句名言：百分之九十的战争，发动它的原因会让后世的人看了大吃一惊，而百分之十的战争，发动它的原因会让当时的人看了也大吃一惊。” “看来这次的战斗，应该是属于后一种啊。”蒋玉成有些自嘲地承认。 余宝晨却好像醉翁之意不在酒：“没错，属于那最出类拔萃的百分之十。” “胜利……近乎是个奇迹了。”也许是被神将的情绪感染了吧，蒋厨师也引出了施瓦茨科普夫的名言，感慨地说，“…可是这胜利也未免太无足轻重了。” 天生神将这时候却好像激动起来了——她站起身，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好像在朗诵歌剧的台词： “胜利是毫无疑义的，但是战斗本身呢？坎尼的胜利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汉尼拔的奋斗最后还是会失败；奥斯特里茨的胜利是毫无意义的，因为拿破仑皇帝的每一次胜利，都意味着他距离圣赫勒拿岛更近了一步；斯大林格勒的胜利是毫无意义的，因为美好的东西终将被摧毁，而被解放的人民还将会再一次被奴役…” 说到这里，天生神将话音一转，面对着蒋厨师，告诫道： “胜利终将化为乌有，但是战斗本身却会永垂不朽，那一切韬略，谋划，诡诈与英雄气概的集合，永远会光辉得叫人难以直视！保藏他吧，蒋玉成——这将是你一生的纪念碑！” 好吧，好吧——不管蒋玉成打算如何对待它，看来神将本人是已经打算把它当成纪念碑了。 “话说，余宝晨啊——你的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啊？” 神将的笑容有点苦涩了：“挂了五科，算是破了系里面有史以来的记录了。” “喂，别这样啊…”蒋厨师有点受不了了。 “没关系嘛！”神将的表情又变得坚毅了，“重要的是战斗本身啊…··” 余宝晨考得这样一塌糊涂，是不是因为她将太多的精力，投入到小说上去了呢？蒋玉成不知道——反正他自己的成绩不但没有受影响，比去年还进了一大步，线性代数没挂不说，有机化学还成为了他的第一个满分专业课。有这样的成绩做后盾，父亲对自己码字的态度应该也会有所松动吧！ 十一假期过后，蒋玉成也专程去马院的办公室，拜访了几次叶雯婕老师——她似乎已经完全从差点被强X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对蒋玉成的态度也比较自然了： “我这可不是说你不用来上课——但是明年的毛中特，只要好好学的话，成绩应该会不错的。” 对啊！这才是老师说话的态度嘛！——这副口嫌体正直的模样。加油啊！优秀青年教师…蒋玉成在心里暗暗给她鼓劲。 至于神巫奈奈的新作呢，虽然没有请到预定中的画师，却还是顺利地出版发行了——而且还是一如既往地，广受欢迎。尽管不能亲自为这部作品绘制插画，右手王却也画了一幅精良的同人画作，作为出版的祝贺——这幅画被印在了扉页之后的图集里面，排在第一位。 至于小琪这边，则显得有点微妙了——蒋玉成一番解释之后，她总算是相信了自己跟天生神将之间只是合作者的关系。不过呢，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小琪在某些事情上的判断——蒋玉成明显感觉得到，小琪仿佛跟神巫奈奈同化了似的，在现实生活中明显变得争强好胜起来了——而天生神将对小琪一直抱着很强烈的对抗意识，于是乎很多情况下夹在两个人中间的蒋玉成就有点不太好办了…… 不过这种小事情，还是无伤大雅的。事实上，面对“如何看待天生神将”这个问题，即使是蒋玉成自己，也不总是那么谨慎——有一次寝室的搓货们出去吃烧烤，两瓶黄汤下肚，王老师又继续追问了起来： “蒋玉成！！我恨我当初怎么没看出你来！说！！你和那个宝马女……现在是什么关系了？” 蒋玉成把酒瓶子一撂，说道： “什么关系？！当然是让我爽到飞起的关系了！！！” 在离过年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候，一个雪后的黄昏，蒋玉成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长出了一口气——他面前的是《战姬计划》大结局的最后一章。 “写完了…一个时代要结束了…”蒋玉成自言自语道，“给余宝晨发去，改一改吗？” 算了，还是先给珊珊看吧——蒋玉成说着，端着笔记本走上了二楼，轻轻敲了敲门。 “天下第一的美少女画师，在家吗？”蒋玉成煞有介事地问道。 结界的大门打开了——“珊珊，我想给你看看这个——”蒋玉成说道。 可是，珊珊却并没有理会他——她径直拿过数位屏，递给蒋玉成。 真是奇怪啊！明明自己是来给她看大结局原稿的，结果却反过来让她给我看了东西啊…正当蒋玉成这么想的时候，一看到珊珊给他看的东西，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什！……” 他一瞬间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就像是被卷入各种各样的感情的漩涡，蒋玉成完全不知道该拿出何等心情来面对这个…… 珊珊给他看的数位板上的画，是《战姬计划》里的女主角们——和完结纪念插画几乎一样的全明星阵容。 说起来也是啊！——说是叫大结局的最后一章，其实也不过是对一些余叙进行交代而已。真正的剧情实际上已经结束了。所以，妹妹构思起大结局来，完全不必等到这最后一章的发布… 不光是自己，连珊珊也有了很大的进步啊！和几个月前的作品相比，现在画面上的妹子们，动作显得非常干脆利落，英姿飒爽，形象也不是过去单一地搓衣板萝莉体型了。拿这样一幅画来作为自己和珊珊，成长的里程碑，作为自己和珊珊战斗的纪念碑，应该是再合适不过了吧！蒋玉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看着表情满眼期待的妹妹，伸出手去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 “下一部作品，也一起努力吧！” “…好的，哥哥。” 那一声细微到几乎听不见的“哥哥”，在蒋玉成听来，却似有千钧之力——直到他走出房间的时候，还在脑袋里面回响着。 第一卷完 第一章 年初五的见异思迁 “那，我先出去了，妈——” “嗯——玉成路上小心！” “好的……·妈。” 出于礼貌和习惯，蒋玉成跟韩阿姨打了一声招呼——然后他才拎起背包，向家门走去。 对于中国人来说，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生活节奏的加快，许多的节假日要么已经流于形式，要么变成了单纯拉动经济，促进旅游业发展的“长假”。只有过年，才是真正意义上，从未变味的节日——对于大部分中国人来说，“过年”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喜庆的有“过节”的意味的传统节日。 对于蒋玉成来说，“过年”曾经也是快乐的日子——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蒋玉成家的年，已经失去了年的意义。几年前的时候，蒋玉成的父母，就很少能在过年期间凑到一块了——家里要么只有父亲，要么只有母亲，甚至有一年两人都不在……当时的蒋玉成也曾经为此而觉得很难过，很孤独——但是现在呢，蒋玉成却发现，自己已经几乎快要适应这种情况了…… 去年的时候，父亲难得地在家过年了一次——而当时的韩阿姨，还没有到现在这样经常需要到外地去工作，所以蒋玉成一家人，很难得地过了个“团圆年”——虽然父亲已经离婚，但是家人毕竟还是家人嘛……可惜的是福无双至，蒋玉成的父亲这种外派干部都是轮班放假，去年的时候他回家过了年，今年就轮到别人回家而他留在南苏丹看厂子了——结果，今年家里除了蒋玉成之外，就只有韩阿姨和珊珊两个人了。 大年三十那天，得益于自己的厨艺技能，蒋玉成倒还能帮忙包包饺子——问题是，虽然名义上是家人，但是蒋玉成跟韩阿姨之间，显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可谈。去年父亲在家的时候，好歹父亲跟韩阿姨也算是彼此认识快三十年了，自然不会陷入到冷场的境地。可惜今年父亲不在，而蒋玉成跟韩阿姨之间就远没有那么多话可聊了——今年热力公司的暖气给的特别足，但是家里的气氛却冷清的要死…… 年三十当天晚上，中国人的一项保留节目，就是CC**每年举办的春节联欢晚会了——蒋玉成还清楚地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春晚对于自己的吸引力还是很充足的：那个时候的相声小品还没有像现在一样无聊，尚且还能给包括自己家人在内的全国人民带来欢笑——那时相声界多少还能拿出几个逗乐的段子和创意，而赵老师呢也还没有带着他那歪瓜裂枣的虾兵蟹将到处跳大神。 可惜最近几年，春晚越来越让人提不起兴趣，甚至连坐在电视前守岁都变成了让人昏昏欲睡的活计——虽然这几年三十晚上，蒋玉成还会继续看春晚，但是这与其说是一种乐趣，倒不如说是一种习惯罢了……不过呢，尽管一年不如一年，蒋玉成却觉得春晚实在有必要继续办下去——这样一来，大家就会由衷地感到“去年的春晚其实也挺不错的”。而且随着围脖平台的兴起，各种神吐槽神最右层出不穷——一个槽点满满的春晚，对于围脖上的大神们，也算得上是制造优秀语言类节目的重要素材嘛！ 对于蒋玉成来说，春晚已经基本上沦为了年三十的凉菜——有它过年，没它也过年嘛！对于珊珊这些“没有童年”（“童年”是指赵丽蓉和巩汉林的小品，马季、姜昆和冯巩的相声，以及99年那著名的高逼格大制作群口相声《回眸望九》）的95后来说，春晚的意义就更是稀薄了——所以晚上七点吃过饺子之后，珊珊的家里蹲本能又开始发作了，两条腿不由自主地要把她带回到“结界”里面。不过，如果只有蒋玉成自己跟韩阿姨在楼下的话，气氛也未免太尴尬了点——而如果蒋玉成也回自己房间的话，对韩阿姨也未免太过分了。 于是，在蒋玉成半是恳求半是命令的要求下，珊珊也留在了一楼——这也不完全是给了蒋玉成面子，作为哥哥蒋玉成还是很晓得如何利用母女亲情来说服对方的。当然呢，如果单是看那些催眠的节目呢，珊珊这个小孩子肯定也坐不住——蒋玉成便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给搬了过来，支在了沙发前的小桌子上：跟CC**一样，A站B站每年也有一个“春节晚会”——A站叫做“ACFun春晚”，而B站则叫做“Bilibili拜年祭”。 相比之下，A站的“春晚”也确实是更像是真正的春节晚会——节目开场和中场，都有两个真正的“主持人”，AC娘和TD娘来负责报幕串场。而B站的“拜年祭”，只是简单地将所有的参加拜年祭的节目给串接了起来。 当然，不管是拜年祭还是春晚，对于蒋玉成和珊珊这样的宅民来说，吸引力都很不错——最起码大家畅所欲言，比那个谁的短处都不敢说，谁的痛脚都不敢嘲笑的CC**春晚要生动活泼得多了。蒋玉成看得哈哈大笑——而珊珊缺乏表情的脸上，似乎也多出了一些得意的笑容。 于是乎，韩阿姨看她的央视春晚，蒋玉成和韩影珊看他们的元首亚克西，葛炮搞比利。在沙发的两头，鬼畜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大家各看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 不过，拜年祭也好，春晚也罢，最多只能提供过年这一天的娱乐活动——像蒋玉成家这样的重组家庭，过年时间走亲访友的人基本上没有。虽然这使得蒋玉成不用面临“熊孩子”这一可怕的存在，但是这样一来，寂静的新年也变得相当无聊——过年期间很多饭店商场都关门了，即使是依旧营业的，营业时间也会变得很短。换句话说，蒋玉成也只好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玩游戏。 如果是平时天天待在家里画画的珊珊的话，这样的日子倒也没什么——毕竟她已经习惯于家里蹲的生活了；如果是高中时代的蒋玉成的话，也不会觉得很无聊——那个时候他平时根本就没时间玩游戏，所以当然要利用过年的时间，把平时上课不足的部分都招呼回来。可是现在的蒋玉成呢，虽然动辄以“废宅”自嘲，以家里蹲自居，却还是受不了长时间闷在家里——果然，自己不过是叶公好龙，距离真正的达人，比方说楼上那位，还差得远呐！ 蒋玉成甚至觉得，过年七天假期，对于自己来说反而堪比考试周一样难熬——除了无聊之外，更多的就是寂寞。这个时候同学和朋友们大都趁着寒假的时间回老家过（jie）年（hun）了，余宝晨的父亲似乎是家族的主心骨，她当然也就有了一大堆亲戚要招呼——甚至连对门的小琪，都离开了——正好在年前3天，也就是韩阿姨回来的前一天，小琪回去跟自己的家人团聚了。不但活人见不到一个，平时经常发短信打电话吹牛打屁的伙伴们，也都噤了声，新买的肾6放在那里，好几天都不会响一下——可是到了大年三十的晚上，又开始子哇乱叫了： “春节快到，拜年趁早：一拜全家好，二拜困难少，三拜烦恼消，四拜不变老，五拜儿女孝，六拜幸福绕，七拜忧愁抛，八拜收入高，九拜平安罩，十拜乐逍遥，预祝您马年吉祥，万事顺意！” “红红的春联，贴满了喜庆；红红的灯笼，高挂鸿运；红红的炮竹，唱响佳音；红红的梅花，万象更新；红红的马年，展开图腾；红红的人儿，泛起红晕；红红的前程，铺满金银；红红的日子，万事俱兴。祝新春快乐！” 像这样的短信，蒋玉成看了之后只觉得头皮发胀，牙根发酸，有种拿脑袋撞墙的冲动。 “XX保险祝您新的一年里，阖家欢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XX保险意外伤害险，50块钱保半年！赔付最顺利，赔款最丰厚！” 这是挂羊头卖狗肉的。 “牛年祝福春天悄然至，马蹄碎碎声，旧事烦心去，辉煌看今朝。祝大哥大嫂岁岁平安，吉祥如意！” 这是没看清楚收信人发错的。 “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拜年不是剥削阶级的专利，劳动人民也可以搞一搞——红包什么的，腐朽得很！我看短信就很好嘛！你看余宝晨同志她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同志，过年的时候还念及着大家，发个短信——这是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共产主义精神！我们大家都要学习她的这种精神…………” 这是天生神将发来的…… 前不见基友，后不见妹子，念了念家里之冷冷清清，蒋玉成虽未怆然涕下，倒也偶感伤怀了起来——余宝晨姑且不提，自从那次对决之后，小琪虽然一直误以为蒋玉成跟余宝晨是一对CP，但是她跟蒋玉成和珊珊也还是一如既往地亲热。 蒋玉成左思右想，终于还是认定自己跟小琪之间的关系已经几乎恢复到了初中时期经常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的样子——假期没过年的时候，蒋玉成几乎每天都会跟小琪见面。两人一起做饭，一起看书学习，一起码字，一起玩游戏——如果把珊珊也带上的话，外人绝对会把他们三个误认为一家三口··· 可是，表面上的关系拉近了，但蒋玉成却有一种没把握的揣测：那就是，小琪似乎在有意地跟自己保持距离。毕竟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了，蒋玉成也有不少次含混地表示了对小琪的好感，或者是某种进一步拉近关系的意向——有时是精心谋划之后下定决心，有时只是一时被萌到了热血上头。然而，小琪总是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回避掉自己扔过来的球。两人之间的关系，早早就变成了“朋友以上，恋人未满”——但是似乎却始终无法向恋人的方向，再前进一步。 最初的时候，蒋玉成还觉得，就算暂时这么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其实也不错——但是过年的时期，蒋玉成却发现，当离开了小琪之后，自己却觉得那么地寂寞···也许，自己果然是喜欢上她了吧！蒋玉成暗暗想到——对于这一点，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毕竟，这个女孩完美地契合了蒋玉成所憧憬的少女形象。自己能喜欢上小琪，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应该说，如果说自己对小琪没有感觉的话，反而才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哲♂学入脑，兄贵上身了。 总而言之，一个人过的年，让蒋玉成觉得非常不爽——今天是大年初五，虽然小琪和其他的同学朋友暂时还见不到，但是至少，余宝晨现在总算是从忙碌的应酬中脱身出来了。 “我小姨给了我一张喜来登的游泳卡，要不要一起去耍一耍？” 在许许多多懒得去看的拜年短信上方，跳出了这么一条新短信——余宝晨发来的。蒋玉成闲极无聊，也没多想，就回道： “好啊，什么时候？” 原来是这么回事：蒋玉成所在的市，最近正抽了风一样地新建城市综合体，说是拉动内需，刺激消费——别的不论，也由此开张了不少五星级酒店。新开的那家万达喜来登，似乎有一个超豪华的游泳会馆。这间会馆跟五星级饭店一样，逼格搞得很高，采取会员制度——只允许会员进入，不单卖入场券。而办一个会员卡要整整两万块钱，对蒋玉成来说，花两万块钱去泡个水，这种人脑子里面进了水才对。余宝晨似乎也深以为然，不过她却不放弃享用这个传说中特别高大上的游泳池的机会。 余宝晨的小姨一家，最近去了南方度假——在三月份之前都不会回来，而余宝晨的小姨之前办过的那张会员卡，还剩下几十次的次数可用——到二月末的时候，这张卡的有效期就过了。 于是乎，余宝晨的小姨把这张会员卡给了余宝晨——蒋玉成也就有机会沾光，一起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五星级酒店的游泳池到底是什么样子了。顺便，蒋玉成决定收回前言——余宝晨的小姨才不是什么脑子进水的人物，而是大大的好人才对啊！ 虽然离预计的时间还有一会儿，蒋玉成却已经不由自主地丫丫起了泳池的旖旎风光了——不知道今天，除了自己和余宝晨以外，还会有些什么人在那里游泳呢？东北澡堂里面那种常见的，戴粗金链子画刺青——往水里一泡，金链子浮了起来，刺青也模糊了——的凶悍人物，肯定是不会在这里出现，那么会不会有穿比基尼的美女和可爱的萝莉出现呢？——至于余宝晨本人，蒋玉成已经渐渐拿定了一个标准：你要是对她太过期待，她一定会让你失望；而你要是不抱期待，她却每每能给你带来点惊喜…… “啊，对了玉成，”韩阿姨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妈问你点事儿……·” 从韩阿姨那副喜闻乐见的表情看来，应该不是什么坏事——蒋玉成便放了心，回答： “什么事啊，妈？” “你现在……处对象了没有？” 嗯……··对啊，韩阿姨回来的太晚，根本跟小琪没碰上面，要是她见了蒋玉成跟邻居女孩的亲热劲，这回肯定不会问这样的问题了。 蒋玉成倒是没有多想，就据实回答：“没有……” 听到了蒋玉成的答案，韩阿姨的表情立即变得跃跃欲试了起来——“要不这样吧，我介绍个女生，给你认识认识，怎么样？” “啊……”蒋玉成顿时觉得有点尴尬——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相亲吗？蒋玉成本人倒不怎么着急摆脱团员身份，可是，作为继母的韩阿姨，有时候偏偏就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热情。如果是蒋玉成的生母，断断是不至于这么着急的——然而韩阿姨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跟蒋玉成的隔阂，于是乎也想在改善关系上面下点功夫。 蒋玉成并不怎么看好这种长辈介绍的妹子——想想吧，一男一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被各自家长领来了，去“认识认识”，场面该有多尴尬！蒋玉成还是觉得，感情最好在生活中互相增进了解，然后才有基础可言——吃一顿饭，见一个面，交换了手机号，能发展出什么大不了的关系呢？不过话说回来，这毕竟是韩阿姨的心意，要是回绝了，蒋玉成又怕对韩阿姨失礼………… 嗨——蒋玉成转念一想：反正终归不是什么坏事，那么随随便便地就同意了吧！ “嗯……好——谢谢妈……” “正好，那个女孩条件也挺不错的，长得也精神——你以前可能也见过。后天晚上你有安排吗？” “没什么安排……” 同学们都各回各家了，小琪也没回来，光是一天码字也用不了多少时间——蒋玉成现在清闲得很。 “那我就跟女生说了啊！”韩阿姨脸上的笑容特别地灿烂，“后天晚上在马迭尔西餐厅，那个地方你也知道吧！” 蒋玉成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但是从没进去过。那种百年老店，逼格甚高的地方，本来就如同喜来登的游泳池一样，不是自己这种**丝应该光顾的。自己所能做的仅仅是观赏一下建筑的外部装潢，然后到旁边的马迭尔冷饮厅买根冰棍儿而已。 总而言之，对于相亲这事，蒋玉成也只是随便想了想，就将其径直抛向了脑后——把泳衣和泳镜塞进背包之后，蒋玉成便出了门。 第二章 游泳池 如果是二次元世界的话，现在就是水晶宫动漫惯例的小鹿乱撞期待时间了。蒋玉成是早早地换好了泳衣，泡进了池子里。而余宝晨还没从更衣室里出来。男主们的期待，往往总不会落空——妹子们从更衣室里出来的时候，身上总是穿着让人眼前一亮的装束：有的时候是大胆的比基尼，有时是带裙摆的可爱泳衣，但是余宝晨呢—— “嗨呀！你还换的真快啊！” 映入蒋玉成眼帘的，是一片纯净的深蓝色——果然是这样，连体泳衣，还有这个颜色，如果再加上一个姓名签的话，那就活脱脱地成了死库水啊！蒋玉成再次确认了一个事实——就是余宝晨肯定有成为Coser的潜质。 （当然，这是他当时的想法，后来他发现说别人有Coser的潜质，是一种严重的侮辱，类似于说别人是个绿茶婊之类。） 不过，也不能说不好——一个假期过去，蒋玉成体重又增加了三斤，可是余宝晨却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还是原来那副样子，即使是连体泳衣，也掩盖不住那对C+的团子。她的黑长直今天扎了起来，被变成了一个长长的马尾辫，这样以来，也显得她气质稍微清爽了一些。 神将曾经宣布说，击败奈奈是蒋玉成一生的纪念碑——不管蒋玉成怎么想，至少她自己是把这当成纪念碑了——为了庆祝的丰功伟绩，余宝晨果然留起黑长直来，如果披散开的话，缎子一样的发丝已经能像一座小瀑布般倾泻下来了。虽然总是在抱怨什么“洗头很麻烦”啦，“睡觉的时候不知道放哪”啦，“除了理发还要被妈妈抓去焗油”啦之类，但是她还是留到了现在。也许这说明她其实是乐在其中的吧？…·· “哦！你出来啦！”蒋玉成有点尴尬——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目光似乎难以抑制地要投向对方的双腿和胸部，要么就是白嫩的脖颈——东北的冬天，光照很弱，余宝晨本来就白皙的肌肤显得更加白嫩。一时间，蒋玉成的脸上也有点发热了。真是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明明知道那家伙其实是个白头山天生神将，自己为什么还要对那副皮囊情不自禁呢？ 余宝晨先是伸出一只脚来，试试水温，蒋玉成一边盯着脚踝的曲线大咽口水，一边说道： “水很暖和，没关系的…” 应当说吧，五星级酒店确实还是有自己的可称道之处的——这个游泳池虽然不大，可是水质非常地清澈，而且水温非常合适，让人很舒服。因为现在是冬天，天气比较冷，而且年还没过完，所以整个泳池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简直就算是独处了。余宝晨却从泳池边缘轻轻地跳下来，心有余悸地说： “理工那个游泳池，一年四季水都凉的要死，夏天也一样。上次游了一会泳，大姨妈异常了半个月…” 我说啊，你多少有点白富美的自觉好不好！不要在游泳池里跟男生讨论什么大姨妈小姨妈的事情了！不过天生神将这个时候话音一转，开始发问了： “新作的设定确定下来了吗？” 果然啊——天生神将比起自己，还是更关心作品一些。年前的时候，蒋玉成也和他讨论过《战姬计划》完结以后，下一部作品的发展方向。当时蒋玉成也跟她说过几个想法——比方说，带着机娘穿越到冷战时期，在北方对抗苏军钢铁洪流的故事，或者带着机娘穿越到抗战时期与八路军新四军并肩作战的故事…总之，基本元素都是类似——机娘，穿越历史的军武文。余宝晨对这些设想的回应，是照例先来了一番批评——她指出这也不合理，那也不应当，不过最后又表示如果蒋玉成决定了要写哪一个的话，她会尊重蒋玉成的意见。 “那么，最后决定下来了吗？是冷战呢还是二战呢？” 余宝晨不等蒋玉成回答，就一头扎进水里，扑通扑通游出去老远——蒋玉成也赶紧追着她游到了泳池的另一边，看她的头从水里伸出来，便说道： “其实都不是——我又有了新的想法。” “有什么新想法？”余宝晨问道。 “要不，写穿越魔幻世界吧！” “魔幻世界？”余宝晨反问道——听到这个回答，这次她没有一个猛子扎出去了。“魔幻世界…魔幻世界…” “这回，我想写系统流——”蒋玉成解释道。 “系统流？什么是系统流？”余宝晨问道，“你说的不会是SiS…” “是系统——不是那个“矽统”！！”蒋玉成大声告诫。差点忘了，余宝晨可是个“学识渊博”的人物——也许在这方面，唯有王老师能跟她一较高下吧！蒋玉成发现，自己很有把这两个家伙凑成CP的欲望，也省得王老师天天“宝马女”这，“宝马女”那的… “系统流，就是说男主自带一个无形的召唤系统，能够用点数之类的东西从里面购买出自己需要的武器装备什么的——类似于即时战略游戏那样…” “哦哦哦，那路或多…”又学到了新姿势，天生神将夸张地点头称是，“简而言之，这东西就是由童年回忆的红警2或者魔兽3之类的游戏发展出来的吧！” 大概八九不离十吧！蒋玉成在心里也这么想道。 “魔幻世界…魔幻世界…准备写什么样的魔幻啊？要是写西幻的话，可以看看《魔戒》或者是前传《精灵宝钻》更好…你看过吗？” 这些书，蒋玉成都没看过——他只看过彼得·杰克逊的三部曲电影版，所以诚实地摇了摇头。 “那还不快去看！？”天生神将右手一挥，把水花拍得呼呼作响——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每当蒋玉成提出什么想法来，神将便会立即反映出几个参考书目来，然后猛一拍身边的桌子/椅子/电脑/墙壁/泳池的水，大喝一声—— “那还不快去看！？” 可是，似乎是普通写手跟天才的作风毕竟不同吧！蒋厨师很少有机会遵循神将的教导，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要写那种正宗的西幻——怎么说呢…就是那种日式RPG和动漫里的魔幻世界…” “哦…这样啊…”发现自己的建议派不上用场，天生神将的表情略有点失望，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干劲： “啊，对了！有这么个想法，我一直在考虑…” “是…是什么想法？” “关于男主的问题——”神将说道，“这次男主设定成什么背景呢？” “…军人吧…” 既然要穿越到异界，死大肯定不行——还是换个能打的来吧！ “开水晶宫吗？” “…当然要开的吧…” “男主的性格，准备怎么设定呢？” “既然是军人的话，肯定应该比较强势，比较霸气才对吧——怎么，不对吗？” 蒋玉成还没说完，便看见余宝晨一边摇头，一边左右摆动手指： “大——错——特——错！完全错误！我的担心果然是正确的——你到现在还对自己的问题浑然不觉。” 怎么？浑然不觉？蒋玉成有些紧张。 “我本来还指望你自己能察觉到——看来必须得点破了：你塑造的男主，肚子里都是气太多了！” “什么气太多了？”蒋玉成小心翼翼地追问道。 “戾气！戾气太多了！暴戾的戾！化戾气为浆糊的戾！” 蒋厨师还以为，以天生神将如此英明神武，小的时候必然是不看《还珠格格》之类芒果台肥皂剧的——看来自己的猜测完全错误。她不但看了，而且记得很清楚。 “你觉得自己平时，是那种两句话不到，就拿话呛人，对谁都不安好心，一脸鄙夷的人物吗？” “当然不是…”蒋厨师这般回答——当然不是我啊！那说的分明是神将您自己才对啊！ “那为什么要把男主塑造成那副样子？你觉得那样的男主，会讨人喜欢吗？别说开水晶宫了——整个一副小人得志撸到死的嘴脸啊！” 经神将这么一说，蒋厨师似乎也有点觉悟了——自己本不是那种霸气侧漏的人物，于是在写作上，就下意识地想把男主表现得霸气一些。可是，也许是功夫不足的缘故，霸气表现不出，又变成了戾气。 “那么以后…果然还是改一改好了？” “对！这就对了…你看看你那部妹控文，里面的男主完全以你自己为原型塑造，”神将以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看着蒋厨师，“虽然没什么非常突出的特点，但是也够用了啊？这部作品里面，就把男主塑造成一个“普通的好人”吧！” “嗯…普通的好人…·” “就是说这位有着普通的人生观，普通的是非观，普通的爱憎喜怒——虽然未必会让故事增光添彩，但是至少也不会造成妨碍。” “那就这样吧——设定成一个普通的好人。”蒋厨师想了想，还是接受了神将的教诲——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自己明明笔力不足，却偏要驾驭一个自己驾驭不了的形象的话，那么最后写出来的东西，十有八九会连自己都觉得不满意吧！就像是神将所说，那样一个戾气太重的男主，真的是自己想要塑造的形象吗？ 而且，“普通的好人”这样的设定，也是动漫和GAL里面，男主的常用设定吧！四平八稳，不会出什么问题——对于自己这样水平的写手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我要说的东西暂时都说完了——”解决了主角的问题之后，余宝晨继续说道，“话说回来，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嗯…我最近看了一些作品，有个新的想法——”蒋玉成想了想，说道，“我打算直接乱入一些动漫里的妹子进来——当然，不是无限流或者召唤流。这些妹子，应该是这个世界原本就存在的，也都有自己在这个世界有自己的背景设定——只是她们的人设“恰好”跟动漫里的妹子重合了。” “这样啊…嘛嘛，也好也好…”余宝晨点了点头——她的表情似乎喜忧掺半，“虽然有些俗套了…但是应该也可以降低写作的难度吧！还有别的吗？” “…别的？” 蒋玉成皱了皱眉头——对于余宝晨的提问，蒋玉成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还有什么“别的”？” “就是别的什么想法啊！” “…没了。”蒋玉成想了想，确认自己没有什么漏掉的要点了，“应该是就这些了…” “这就没了？”余宝晨盯着蒋玉成问道——蒋玉成听得出，余宝晨的语气似乎隐隐有些愤怒。自己又怎么惹到她了？蒋玉成有些纳闷。 “…没了啊？还需要什么啊？”蒋玉成一头雾水地反问道。 “创见啊！！你的创见呢？！” 余宝晨厉声质问道——因为泳池里面四下无人，寂静得很，她的话显得特别响亮。 “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写烂了的元素——你总得有点独创性的东西吧！！” “独创性什么的…必须要有吗？”蒋玉成一时间有些诧异。 “你啊你…”余宝晨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写《战姬计划》的时候，至少还独创了机娘这个元素吧！那确确实实是你的创见，对吧！可是你怎么…你怎么…你怎么还…” 天生神将绞尽脑汁地搜刮着自己的词语，想要形容千古逆贼蒋姑父到底犯下了多么严重的反革命罪行—— “怎么还一代不如一代了呢？！” “这…这个…” 一时间，蒋玉成被余宝晨给问住了——是啊，自己当初还能有着灵光一闪的，别人完全想不到的创意，可是为什么自己现在反而不行了呢？他不禁要问…等等！！！ “独创性什么的…又不能当饭吃。” 蒋玉成轻声嘟囔道，“驾驭不了那么庞大的主题，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写简单的，容易一点的东西呢！” 没错，独创性确实比较重要——但问题是，只有独创性的话，同样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啊！《战姬计划》的独创性可以说满点了，而且还有右手王的插画助阵，可是最后的结果，不还是不温不火，只能靠点娘发的低保混日子？最后即使是按照余宝晨的指点，大改了架构并且补完了设定，可结果也不过是评价上稍微热烈了些，而不管是文章本身的质量，还是成绩，仍然没有大的改观… “我说啊…你这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来写作的呢？” 看着蒋厨师，啊不对——现在应该叫蒋姑父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神将也颇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现在，你写作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问题一下子让蒋玉成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了——如果是当初进行与奈奈的对决时，别人问起自己这个问题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坚定地回答：“我是为了珊珊，是为了右手王写作的！”可是现在，对决已经结束——小琪早就选择认输了。而且，珊珊之前已经明确说过了，不会为自己以外的人画插画的——当初给神巫奈奈画那张祝贺的图，只算是特例而已（因为“小琪姐姐的话，画一张也是可以的”）。 既然珊珊或者说右手王，跟自己的羁绊已经牢不可破，那么自己一时间“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也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吧！毕竟，绞尽脑汁地去想什么“独创性”，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没准构思到到自己的脑细胞被谋杀一空，自己都不一定能想出什么具有“独创性”的点子。既然如此吃力不讨好，的话，自己又干嘛非要去弄什么“独创性”呢？ “现在的话…”斟酌了半天，蒋玉成给出了这样的回答，“应该是为了稿费吧…毕竟，你看啊，我呢，实在是有点…” 没错——跟余宝晨这样的白富美不同，蒋玉成只是个穷**丝：自己每个月只有区区两千块的收入，以本市的物价，想吃点好的东西都很困难。更别提蒋玉成现在需要花钱的地方还真的为数不少——趁着某东打特价的时候抢下一台肾6替换自己现在手上这台不堪重负的肾4；购买更多的奈奈出的作品（虽然最新的那部作品小琪直接送了他一本，但是过往的作品还是要自己买），以及厚度堪比字典的高教社版《物理化学》；再比如说，给珊珊购买些“小”礼物（比如新的游戏什么的…），以此表达自己作为哥哥和合作者对她的感激之情… 现在，蒋玉成的积蓄已经被清空了——他迫切地需要更多的收入，来重新建立自己的“小金库”。即使是被很多大神不屑一顾的点娘低保，对于蒋玉成这样的大学狗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笔巨额的收入——可以想象，如果一个上班族每个月的工资一下子涨了60%，那该是多么让人兴奋啊！ “而且，说起来，”蒋玉成反问道，“你又是在为了什么而写作呢？” “你呀你呀…” 听了蒋姑父罪大恶极的回答，天生神将嘴里似乎骂了一句不知是什么的话，然后用力拍了一下泳池的水面，语气变得低沉而且刻骨“…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 “什么都不懂？” 听到这句话，蒋玉成也被激怒了，“是啊——你都懂！可问题是我就是一俗人——网文圈子也都是俗人的圈子。你要是追求高格调，那你又写个什么网文啊？！” “俗人怎么了？”天生神将冷冷地回答，“俗人就要人云亦云，俗人就要浑浑噩噩，俗人就要不求甚解，逆来顺受吗？——这不是我所知的俗人…·” “那你就去找吧！…看能不能找得到！”蒋玉成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句。 第三章 乌鸦嘴的距离 “泳池外交”的结果，最后以白头山天生神将，跟伟大领袖__蒋公的分裂而告终——余宝晨愤愤不平地从泳池里出来，回到另外一边冲澡去了。而蒋玉成呢，则索性一个人独占了整个泳池，晃晃悠悠，悠闲自在地在这片广大的公海区域中，一圈一圈地游了一个又一个来回。 这间游泳会馆，如果从游泳本身的角度来讲，倒也并不是特别地高端——泳池的大小，甚至还不如人民大学校游泳馆的四分之一大。但是呢，如果说这两万块的会员价不值，倒也确实有失偏颇——毕竟，因为实行了非常严格的会员制，所以这间会馆的人流量非常少。现在这里只剩下了蒋玉成一个人——换句话说，就是他一个人，来享用相当于整个人民大学校游泳馆四分之一大小的游泳池！ 可是即便如此吧，一个人游久了还是有点无聊。在这里游了两百米之后，蒋玉成也从池子里爬了出来——这间会馆的更衣室跟洗澡间是连在一起的，而这个所谓的“洗澡间”，看上去倒比平淡无奇的泳池本身气派不少——有热水池，有桑拿，有蒸气浴，即使是单独拿出来跟高级洗浴中心比，也毫不逊色。蒸完桑拿再游泳，游完泳再蒸桑拿，蒋玉成一个人倒也玩得颇为自在，一直待到晚上八点半才回到家里。而天生神将却是留了个短信就自己回去了。 当天回家之后，一直到睡觉的时候，蒋玉成都是余怒未消——但是，当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的裤子居然湿了。仔细回忆之后，蒋玉成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个很长的春梦：具体内容蒋玉成有点记不清了，大致是有关自己调♂教一个C－Cup的黑长直妹子的——这个妹子似乎穿着蓝色连体泳装，头发扎成了单马尾。至于这个妹子具体是谁，蒋玉成也印象不清楚——说是珊珊，好像体格没那么萝莉，说是小琪呢，好像声音又像珊珊…… 虽然被天生神将贬为“缺乏创见”，但是蒋玉成并没有当真觉得这个企划有什么不好，于是他还是决定继续按照这个路子写下去——之前《战姬计划》把视野留在了现实世界，自然也就不得不受到各式各样的掣肘，稍微有点大动作就要担忧是不是有什么合理性的BUG。不管怎么说，MD啊11区啊什么的都已经摆在那里，经济实力啊地理布局啊也不能大变。每次笔触所及，总觉得不够痛快，心想着要是能把琉球沉掉或者让菲佣国消失就好了。 汲取了这些教训，蒋玉成这一次学乖了——世界背景被设定成了一个架空的奇幻风格的世界，而主角则是穿越者大军中的一员。这个世界，存在着种种不科学而很魔法的力量，但是从总体上讲，这个土著们的武力等级仍然低于现实世界——这就给了主角，或者说蒋玉成自己，用现代技术影响这个世界的能力。出于合理性的考虑，蒋玉成给主角带上了类似于《命令与征服》中的EVA的召唤系统，可以通过相当于RTS游戏的方式收集资源，建造单位。 虽然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实际上呢，设计严密的金手指有时也是合理性的一部分——主角可以强大，可以逆天，不过至少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主角强得莫名其妙，强得让人无法理解才是真正的毒点，稍微成熟点的网文都不会犯下这么幼稚这么低级的错误——当然，像11区那边新兴的丫丫文，比如抗中奇侠什么的应该算是例外。 作为一名伪军宅，蒋玉成当然知道，现代武器需要一个强大的工业系统才能支撑得起——一个人如果没有什么别的力量的话，那么他脑子中的知识拿到另一个世界，实际上绝大多数是根本就派不上用场的。在科学研究中，在处理一些复杂的，难以定量分析的问题的时候，往往会首先引入一个“理想模型”，比如“理想气体”，“理想溶液”，“图灵机模型”之类的，理想化的，容易处理的物理模型。根据这个物理模型，首先确定一系列定性和定量的规律之后，再根据实际情况，通过不同的参数（比如范德华修正公式，活度等）对原有的理想模型进行修正。 同样的道理，所谓“系统流”就是一种利用理想模型对实际问题进行简化的手段——毕竟他不是吹牛者，没有SC团体强大的同人支持，他的主角也不可能像临高五百废那样有着专业人士详尽的资料和实际的经验。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把一系列复杂的细节问题，都推给系统好了！主角不需要考虑自己需要的装备该怎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新世界生产出来，他只需要像一名战役指挥官（或者说RTS玩家）一样，只需要考虑自己能够得到什么样的装备，对指定的敌人需要采取什么战术就可以了。 在这种思路的指引下，蒋玉成决定立即就正式开工，先把开头写出来——结果没多久，蒋玉成就发现，自己整个在创作上面高速奔驰，完全停不下来！至于余宝晨说的“创见”什么的，蒋玉成则直接将其抛到了脑后——“创见”不“创见”什么的，蒋玉成已经都不在乎了。 “你到底是为什么写作的？”如果现在，余宝晨拿那个问题重新问蒋玉成一边的话，蒋玉成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我写作的目的，是为了体会那种从零开始，亲手创造一个世界的感觉！！” 没错，这就是蒋玉成现在写作的目的——他现在有点理解，为什么点娘上各种架空穿越文层出不穷了：即使是抛开收入不谈，这种亲手创造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的快感，也像是【哔——】一样让人无法拒绝！ 现实题材，或者历史题材的作品，在现在的蒋玉成看来，归根结底只能算螺蛳壳里做道场，带着镣铐跳舞。蒋玉成有点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写《战姬计划》的时候，往往觉得有些写不下去而必须要靠灌水凑字数了——因为自己受到的拘束太多了！而在这个新书里，蒋玉成觉得，自己的思路已经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社会，彻底得到了解放——如果说《战姬计划》是赛车类的游戏，自己只能在固定的赛道上跑的话，那么这部架空的新作，就是自己玩过的《皇牌空战6》一样——自己的灵魂，就像是战斗机一样，在无限广阔的空域里，用穿透音障的高速，自由地进击，无拘无束地飞翔！ 凭借着超高的手速，干劲全开的蒋玉成一路突飞猛进——到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这本现代战争系统穿越异界的作品《我的异界装甲军团》大纲，基本设定和前十章3W字的稿子都已经完成了。蒋玉成习惯性地看了看企鹅的窗口，结果发现那个“红色枪骑兵”的头像是灰色的——真少见啊，那个余宝晨现在居然不在线？还是说，这家伙把自己拉黑了？不不不——考虑到她是个之前连企鹅号都没有的电脑白痴，她应该不知道怎么拉黑吧！那么果然，她还是不在线喽？ 尽管伟大领袖__蒋公在游泳池里义正言辞地跟白头山天生神将吵了一架，但是两人长达半年多的合作，显然不可能只因为这一次事件就彻底中断的。反正这家伙对自己的文稿一直是挑这捡那，从来没说过好话，那么这一回当然也不算什么。思前想后，蒋玉成还是把手中的文稿打成了一个压缩包，然后发给了天生神将。 “不知道她会不会跟以前一样，把我的设定喷得一文不值呢···” 蒋玉成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纠结这个问题——码字码得也累了，上网逛逛吧！然后，蒋玉成再一次用自己的账号，登上了X空山。 算是胜利的副产品——小琪在X空山充了点RMB，又把蒋玉成的账号积分加回了正数。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蒋玉成决定以后再也不多嘴多舌，只潜水，不说话，不再在X空山上，表明自己的作者身份。按照以前的习惯，蒋玉成首先点进了推书版——然后，就看见了这么个： “首先是门《火球的距离》 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在点娘看到能让人激动的长篇科幻小说了。 除去几个短篇和TJ，现在的点娘科幻类里还在更新的不是末日就是无限，或者末日加无限。主角不是中二就是N…，整天想着的不是王八气四溢就是**三千。偶尔几本还看得下去的也只能说是平平，无论是创意还是人物或情节都乏善可陈——这样的情况下突然看到一本还不错的正统科幻小说当然是颇为令人激动。” 正统科幻小说？蒋玉成皱了皱眉——虽然他对于点娘现在科幻分类里的一堆披着科幻皮的各种奇怪的东西一样是十分厌烦，但是真正意义上的所谓“正统科幻小说”，他倒也没有太感冒的地方。 “小说一开篇就抛出一颗原子弹“可控核聚变商业运营”。然后整个世界就开始在这个人造太阳的爆炸轰鸣中瓦解——无论是石油寡头还是市井小民都清楚的知道这天变了，这世界不同了。无论是主动去迎合还是被动的接受，或者妄想去抵制——这世界都将发生剧烈的变化。 这变化的程度剧烈到不能用第几次工业革命来形容···在我看来，唯一能和其媲美的我想只有燧人氏的功绩——而这也是小说里中国核聚变计划的名字，也是小说第一章的名字。” 卧槽，可控核聚变？这个听起来非常**啊！蒋玉成暗想——作为一名理工科学生，他当然也知道可控核聚变如果真的实现，那将会有怎样的重大意义···早年间铁血上面屠日灭美的爽文向军文确实不少，给本朝开的金大腿也确实不少——但是没有一个作品，真正涉及到了新技术带来的社会变革，以及由此产生的政治与经济版图的震荡···看到这里，蒋玉成顿时来了兴致： “作为一个集体努力的产物，这本小说的逻辑基本自洽，主角配角的智力基本正常。大时代下的众生像描写的不错，当然仍有极大的进步空间——胖子这条线做为背景的补充描写当然没问题，但要把他加到主线里来就意义不大，而为硬扯出来的公主花费大量的笔墨描写就毫无意义了。 工厂的高工这条线描写的不错，不过却单薄了点，再扩展些或许会更好？ 高层的描写有没有必要这见仁见智，就我个人来说，这类描写能避免最好避免，画虎不成反类犬是很没意思的——高层的决定完全可以用底层小人物的遭遇来体现，这样小说也更血肉丰满些。” “总之一句话，大时代的小人物。如果做到这点这本小说就是当之无愧的仙草。” 看到这里，蒋玉成已经跃跃欲试了——而楼下的跟帖里，除了几个明显是N···的家伙因为屁股问题喷这本书之外，剩下的几乎都是一边倒地称赞，顶多也就是吐槽一下书里的几个缺点罢了，总体上对这本书评价还是不错的。 蒋玉成沿着回复一溜看下去，发现除了主帖之外，还有个回帖的评分也非常高： XXXXX1： “作者在书里面预测了日本的经济困境，然后安倍经济学就垮台了。作者在书里面写了花街得不得人心，然后MD的99%就站起来占领花街了。作者早就说说中东必乱，埃及必乱，结果阿拉伯之春之后，又是穆兄会和世俗派大打出手，杀得人头滚滚——近几个月以来的国际局势，已经发展得像小说一样科幻了。我们且看作者夜上大大接下来准备把炮口对准何方。” 噗，预言得这么灵验，岂不是和张局座一样了吗？——这不禁让蒋玉成想起了本朝的镇国之宝，某战略欺骗部门负责人兼大型化因果律人形自走兵器…… 下面立即又有不少对着个回帖的回复： XXXXX2： “【作者在书里面预测了日本的经济困境，然后安倍经济……】 作者是人才，三炮部队不准备特招夜上入伍吗？” XXXXX3: “【作者在书里面预测了日本的经济困境，然后安倍经济……】 高手在民间啊！自干五的因果律武器一点不比战忽局差啊！” XXXXX4: “【作者在书里面预测了日本的经济困境，然后安倍经济……】 果然不愧为乌鸦嘴的距离” 一般情况下，不同的人口味往往也不尽相同，“彼之仙草，我之毒草”的情况更是时有发生——换句话说，如果一本书能够得到很多XKer的一致好评，那也就说明，这本书肯定差不了——至少对于蒋玉成来说应该是如此。 被这些书评吸引着，蒋玉成点开了这本书的链接——结果，刚进入书页，就被最近更新的一章给吸引到了： ————————————————分割线开始—————————————————— 本来欧子良只是在股市和汇市上折腾，可年前不知为什么一头扎进了期货市场，而且很是做成了几笔交易，大赚了一票，账户上的数字上了千万。欧晓慧曾经劝过他套现，可是他一直没听，反而把资金全换成了中质含硫原油期货。 然后就是四月二日的黑色星期二。方寸大乱的欧子良在后面的交易中昏招迭出，而可控核聚变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人，在后面的两个星期内，国际期货交易市场一片混乱。各个期货交易所大盘都走出了上窜下跳的猴市。 欧子良就在这种猴市中输光了自己的筹码。 “差多少钱。”何岩以为欧子良背上了债务。 “姐夫，不是钱的事情。”自己的弟妹说了一句，“子良割肉还算果断，还完贷款还剩下几万。子良是想移民……” “等会儿！”何岩似乎听见了一个很诡异的词儿，“移民？” “是！移民！姐夫！这个国家让我一夜之间从身家千万到倾家荡产！我过不下去了！我要去美国！凭我的金融知识，我一定能东山再起！”欧子良的眼睛通红，喘着粗气，就像个饿鬼一样。 这都挨得上吗？！何岩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自己的妻弟看来受的刺激不轻，而且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莫不是精神上出了什么问题吧。 “一定能的！美国是民主国家，有开放健全的金融政策，你兄弟我一定能大展拳脚的！姐夫，跟我一起走吧，你不也下岗了吗，咱兄弟一定能拼出个未来。这个国家没救了，竟然完全不顾我们这些散户，就发动这样的金融攻击。这还有天理吗！”欧子良就像一头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越说越亢奋！ “你这个畜生啊！”欧庆春哆嗦着，“我真后悔让你去学什么金融！要移民你自己滚蛋！把媛媛给我留下，还有你个畜生把我的手稿放下！”——媛媛是欧子良的女儿，是全家的宝贝儿。 “手稿？”何岩更糊涂了。 “嗯，爸爸关于远距离微波传输的一些成果。姐夫，你兄弟没钱了，投资移民是不行了，只能走技术移民这条道。老爸这些稿子是敲门砖，放心，我一定把爸爸一起接走，还有小哲（何岩的儿子），大姐，妈。都去美国过好日子！”欧子良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一叠稿纸和一个优盘，好像无价之宝一样看了又看。 何岩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他惊讶于自己的妻弟在精神不正常的时候还能有这样的心思。同时也有一种由衷的荒诞感，这算什么，范进中举现代版？不对，范进是乐的，欧子良是苦的。 自己看来得扮演一回胡屠户啊，何岩咬了咬后槽牙，伸手按住了欧子良。 “对，一起去过好日子！去美国！”一边说着，何岩攒足了力气，一巴掌抽在欧子良的脸上！ 啪~~ 欧子良被何岩一巴掌打的两眼直翻，原地转了两个圈，一个后仰摔在地上。何岩二话不说扑上去骑在了他身上，一伸手把他的裤腰带扯了出来，三下五除二把欧子良给捆了起来！ “晓慧！去拿妈平常吃的安定片！压成沫，给他灌下去！快去！”死死的按着不住挣扎的欧子良，何岩冲被刚才自己的举动吓傻的家人大喊。老爷子这时也反应过来了，跟自己的女婿一起把欧子良压住。 折腾了好半天，总算让欧子良睡着了。把老爷子扶到沙发上坐好，手脚酸软的何岩一屁股坐在地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东倒西歪的家人，自己的胃又像火烧一样。 可控核聚变，可控核聚变…… 自己平静的生活没了，妻弟成了这个样子。这算黎明前的黑暗还是分娩前的阵痛呢，还是，自己这一家子是放到祭坛上的祭品。 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响了起来，何岩努力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按下了接听键。 “老何！快看电视！快看电视啊！”听筒那一边传来了王长松兴奋的声音。 “降了！降价了！工业电从三块七降到两块九了！哥们儿！咱兄弟发啦！发大财啦！哈哈哈哈哈……” 王长松那毫不掺假的大笑肆意的回荡在死一般寂静的家里。何岩没理他，就这样开着手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板上。 明天，应该是美好的吧··· 第四章 我要反三俗 PS：沉痛悼念逝去的哲♂学家，新日暮里最强♂人类——木吉♂kazuya 神之救济成绝唱，世间再无鬼步舞 “哈哈哈哈哈哈~~~~~~~~” 虽然作者（笔名“夜上”）明显想要写出一种小人物辛酸的感觉，但是蒋玉成还是看得非常欢乐——一方面，蒋玉成是一名有志于向有机化学方向发展的化学本科生，能源供应改善，影响较大的是石油化工方面。虽然听起来很相似，但是化学相关专业向来都是“隔行如隔山”——就算是受控核聚变真的变成了现实，蒋玉成选择的有机不对称合成方向在未来的十几年内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这使得蒋玉成可以一如既往地用旁观者视角来看待书里面的小人物。 于是乎，有了这样的宽裕，铁杆美分被“现实”残酷打脸，堪比范进中举一样的剧情，在蒋玉成这样的铁杆自干五看来，喜感度简直都要爆表了！蒋玉成以前在论坛和小说网站上看到的，要么是三观不正的213写出来的恶心人的玩意，要么是BKC们描绘出的，“皿煮之后杀全家”的悲观未来。即便是自干五们写的文章，也大多充满了悲壮色彩，动辄是穿上炸弹背心在TAM广场与伪总统同归于尽的故事——理直气壮地把美分吊起来打，蒋玉成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而且打得是那么有理有据，那么底气充足，那么充分地体现出了自干五在智商上的优越性… “太赞了！这个推书推得果然没错！！” 蒋玉成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兴奋——不仅是因为他作为一个军迷，看到了一个强大的，日益接近社会主义高级阶段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更是因为书里对国内外局势的描写，可以说非常真实，非常可信——蒋玉成甚至觉得，如果中国真的率先突破了可控核聚变，那么世界局势的发展，可能真的就是按照书里说的那样进行了… 至于军事的部分，更是看得蒋玉成热血沸腾——从一开始人民空军像海湾战争一样收拾越南猴子，到王牌艇长指挥097级核潜艇跟敌人斗智斗勇，总吨位100W吨的分舰队远征印度洋，再到陆军直接空降坦克夺取城市…真正的对越对印战争打成了什么样子，蒋玉成作为小老百姓肯定是没有机会知道的——他觉得书里面写的交战过程，完全可以当成真实发生的过程来看。 不知过了多久，蒋玉成才将自己的注意力，从书里转移了出来——原来，就在他追着《火球的距离》看的时候，企鹅收到了新的消息通知：他点开一看，才发现天生神将不仅已经收到了他写的开篇，而且还把前十章都看完了——能证明这一点的证据，就是聊天窗口内，显示的离线聊天记录： “你的脑袋里面除了那些不入流的动漫桥段，外加些RPG的过场CG，是不是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天生神将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留情面——很明显，对于蒋姑父写出来的这几章，她可是非常地不满意，直接将其斥为“三俗”——庸俗低俗媚俗。蒋姑父觉得，如果这位三将军跟二将军（注1）搭班子的话，直接就能说出一段《我要反三俗》来了… 不过，对于余宝晨“三俗”的指控，蒋玉成倒也并不否认——当时蒋玉成为了尽快“进入状态”，把自己的满腔热情都投入到世界的构造上，情节上却贪方便，直接套用了自己曾经追过的一部穿越小说的第一章。 姑且不说天生神将一直看不上网文，就算是在网文圈子里，蒋玉成所参照的那篇作品也算不上什么佳作——现在点娘的科幻区充斥着挂着科幻的羊头，卖着废萌的狗肉的伪同人文，这部作品也不过就是点娘伪同人大军里平均水平的一员罢了。蒋玉成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开头肯定是不行的——这一点上他倒也并不否认余宝晨的指控。 对于自己在那个草草了事的序章里都写了些什么，蒋玉成自己其实也没有太深的印象——他只记得，根据自己套用的那篇原文，整个序章的流程大致是这样的：被敌人们逼入绝境，忠诚的骑士带着身为公主的女主逃亡，最后面对敌人的攻击，用身体抵挡住了敌人致命地火力，掩护女主进入一片森林躲避。而这个时候，刚刚因为“雷劈穿”（虽然这理由确实恶俗，但是现在的读者连序章都不看，真的不会在意什么雷劈穿车祸穿之类的东西…）而不幸在原位面挂掉的男主角，见到了异界的“战神”阿瑞斯，然后被战神抓了壮丁，带着金手指投放到了这个世界。而接下来的剧情则更是老套——主角王八之气四射，接替了那个领便当的骑士的位子，灭掉了敌人的一众杂兵并救下了危在旦夕的女主… 跟之前写《战姬计划》一样，蒋玉成对于这个异世界，也是并没有特别用心地设定着这个世界的背景——他光顾着“自由飞翔”了，都没有用心想过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样子。被余宝晨骂“不入流的动漫桥段”，蒋玉成其实也没有太多好说的——因为这东西确实是很不入流的玩意，对于这一点，就算蒋玉成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刚才天生神将给蒋姑父发去这些评价的时候，蒋姑父还在沉溺于《火球的距离》而不可自拔，根本就没注意到神将说了些什么。等到蒋玉成看见的时候，这位三将军好像真的跟二将军一起反三俗去了，现在不在电脑前。至于她是不是去看毛片，蒋姑父就不知道了（注2）——考虑到她笔记本里那上百G的“精品”，蒋姑父觉得这还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说起来，神将的学术资源还真是够丰富的，从那些东西拷给自己都好几个月了，蒋玉成还没把它们“用”完呢…· 嘛，先这么弄吧——蒋玉成想道。余宝晨本人曾经说过“气可鼓不可泄”，现在蒋玉成的写作热情正高涨呢，还是最好继续向下推进为妙。反正也不着急更新，前面的话可以慢慢写，根本就不用着急… ——————————————————分割线————————————————第三天下午，韩阿姨拉着蒋玉成和韩影珊去了万达广场——按照预定的安排，明天晚上蒋玉成就要去马迭尔西餐厅跟那个据说跟自己还认识的“妹子”见面去了。这次饭局写作“见面”，读起来却像是“相亲”，蒋玉成本人当然没有拒绝，但是实际上，他也根本就没什么指望。 确信心中已经有了小琪之后，蒋玉成觉得起码短时间内自己的眼里应该再也容不下其他的女孩子了——在蒋玉成看来，这次“相亲”纯粹就是卖韩阿姨一个面子，那个妹子对于蒋玉成的吸引力，恐怕还不如马迭尔西餐厅的牛排、红菜汤、鱼子酱和自酿格瓦斯呢。 不过呢，韩阿姨却明显对这次“相亲”挺重视的——也许正是因为她和蒋玉成之间只是继母子关系，所以才重视到这个程度。她一边唠唠叨叨地说蒋玉成“有点过分不重视修饰了”，一边拉着蒋玉成来到了万达买衣服。在以前的蒋玉成听来，这显然是很烦人的——但是现在，蒋玉成心里反而有些感动：不管怎么说，善意总是应该接受的。 而更加让他意外的是，万年家里蹲的珊珊居然同意在这个寒冷的冬天出家门了——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这个宅女像是被父母宠坏了，但是实际上珊珊还不是那种任性到油盐不进的孩子，她妈妈让她出去走走，她还是会听从的。不光是家里蹲，就连听家长的话这一点，也是跟干物妹完全一样啊！想到这里，蒋玉成觉得稍微有些失落——要是以后，珊珊对自己，能像小埋对太平那样就好了啊！当然，自己跟太平还是差了不少的……这一点必须承认。 话说回来——蒋玉成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没有看清楚，珊珊难得一次出门，穿的是什么样的衣服吧！蒋玉成家一楼的车库里，有一辆几年前买的帕萨特——而父亲出国之后，家庭成员里有驾照的就只有蒋玉成一个人了。所以蒋玉成当仁不让地成为了司机，而珊珊则坐到了车后座上。蒋玉成只是透过后视镜略略瞟了一眼后座的珊珊而已 现在呢，蒋玉成终于有机会，好好地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跟蒋玉成想象的一样，珊珊的穿衣打扮风格，看起来还是很少女的（这一点跟“结界”内的装饰是一样的）：外套是一件亮黄色的小薄棉袄——因为室内温度相对较高，进入室内后没过多久珊珊就把外衣给脱掉了。外衣里面，是一件粉红色的针织羊毛衫，独特的质感将妹妹纤细的身体包裹得十分诱人——当然，副作用就是小萝莉平坦胸脯上的微弱起伏，也变得更加显眼了起来… 下半身则是一件红色底色的黑条纹短裙——裙子后面的双腿自然是包裹着加厚的黑色裤袜。早年间，公知JY们曾经将日本学生们冬天光腿穿短裤/裙子吹嘘为“磨练下一代的意志”，但是11区的妹子们为了光腿穿裙子，已经付出了萝卜腿+风湿病高发的代价——如果是在更加寒冷的东三省，这么玩就更是毫无悬念的作死行为了。 要想冬天穿裙子而不冻腿的话，除了加厚的黑色裤袜之外，里面肯定还要有加厚的保暖绒裤——蒋玉成知道，珊珊怕冷，肯定不可能做出什么“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行为的。不过，就算是裤袜里面再套一层绒裤，妹妹的腿看起来仍然十分纤细，一点都不臃肿。当然，从身体的整体比例来看，珊珊的“美腿度”还是要比小琪差一些的——嘛，即便如此，放在人群里，珊珊也依然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少女了。 蒋玉成有些贪婪地看着珊珊的身形——倒不是说他被珊珊的打扮给迷住了，他只是单纯地觉得珊珊的外出服饰难得一见而已。毕竟，珊珊平时要么穿着睡衣待在家里，要么换上校服出去上学，除了当初自己第一次请余宝晨到家里来那次，自己再就没怎么见过珊珊穿其他衣服的样子了……而尤其吸引蒋玉成注意的，则是珊珊脚上的鞋： 对于大多数正在上中学的，十几岁的小女生来说，成年女性常穿的高跟皮靴肯定是不能穿的——一般情况下，少女们通常会选择UGG的中高筒平底小棉靴，不仅看起来可爱，穿起来也十分保暖。不过呢，珊珊脚上踩的这双棕色的靴子，看起来明显不是常见的女鞋样式——蒋玉成总觉得，自己似乎是在哪见到过，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诶！等等！蒋玉成脑子里灵光一闪——怪不得珊珊穿的靴子，自己看起来眼熟呢！这不就是Belleville给美国海军陆战队供货的550ST沙漠军靴么！一个萝莉体型的中国小姑娘，穿着为美军士兵的尺码设计的U.S.M.C沙漠军靴，这组合看起来也未免太微妙了吧！ 蒋玉成这才想到——自己的妹妹可不仅是个漂亮可爱的美少女，更是一个会画战斗机的军武宅啊！既然是骨灰级军武宅，那么在穿衣打扮上，肯定也会在一些细节上体现出这一属性的。不仅是珊珊，就连蒋玉成这个做哥哥的，也是如此——现在的蒋玉成，脚上是一双棕绿色的大头棉鞋，下半身是肥大的棕色运动裤，上半身则穿着一件带帽子的棕绿色冲锋衣，手上戴着一件深棕色的加厚皮手套。 这一套行头，被韩阿姨评价为“太过于不重视修饰”——实际上，这只能说明蒋玉成与韩阿姨对“修饰”的定义完全不同：蒋玉成是特地穿着口袋多而深的裤子，并且那些口袋还都是带拉链可以封死，这使得蒋玉成可以毫无顾忌地把钱包、手机、U盘钥匙之类的放进口袋里随身携带，而不用担心丢失；另一方面，冲锋衣胸部和肩膀的位置，被蒋玉成钉上了一个《命令与征服》中GDI的飞鹰LOGO——这样的结果是，由于蒋玉成庞大的体型，如果他手里拿上一把XM－29或者05式“战略步枪”那样体积庞大的武器的话，那么他整个人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一个C&amp;C3中的战区装甲兵（注3）…顺带一提，类似的套装蒋玉成还有一套黑色的——要是再配个黑色的面罩的话，那他直接就可以COS成ODST了。 蒋玉成觉得，平时穿这么一身，易于行动，也很符合自己的审美观，完全没什么不好——但是如果是去“相亲”的话，比起自己的审美观，更应该迎合妹子的审美观。韩阿姨千叮咛万嘱咐，蒋玉成只好妥协——谁让军迷和动漫宅都是小众群体呢？ “玉成啊，来试试这件怎么样？” 韩阿姨很是热情地拉着蒋玉成，进了专卖店里——然后，径直拿起了衣架上挂的一件红色的外衣，“你喜欢这个样式吗？” “唔，不行吧…”蒋玉成随口说道，“颜色有点太艳…” “这件呢？” “…也不行啊——这个明显太瘦了，我百分之百穿不进去。” 在穿衣打扮方面，蒋玉成既没什么要求，又十分挑剔——这听起来自相矛盾，但是实际上对于蒋玉成来说却是天经地义的。他对于穿衣，并没有什么追求：衣服在蒋玉成看来，仅仅是“够用就好”的存在——相对于在穿衣打扮上花钱，蒋玉成更愿意用有限的资金下馆子打牙祭，买些自己需要的书，或者入手的书籍，数码装备和宅物之类使用价值很高的东西… 但是另一方面，对于自己穿的衣服，蒋玉成却有着一些“矫情”的要求——一想起幼儿园的时候曾经被迫和那些小萝莉们穿一样的衣服，蒋玉成就觉得自己后脑勺直冒冷汗。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的潜意识里总是觉得自己还太过于弱小，不够强大。蒋玉成在选择衣服的时候，有一条雷打不动的“潜规则”——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必须让自己显得很Man，显得很爷们（至少要让蒋玉成自己认为如此），衣服色调花哨，肯定是不可以的，因为显得轻浮，衣服尺码紧身，那也是不行的，因为显得娘气。所以，蒋玉成的外衣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黑色、棕色或者深蓝色，衬衫除了白色和天蓝色（海魂衫的样式）之外也没有色彩鲜艳的样式。 于是乎，这就形成了一个死结——当韩阿姨询问蒋玉成想要什么样的衣服时，蒋玉成答“随便”，而当韩阿姨真的拿来一件衣服时，蒋玉成又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拒绝。 蒋玉成的生母，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但是韩阿姨却显得有些紧张。蒋玉成对于衣服的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在韩阿姨看起来完全就是反感和不耐烦的代名词。毕竟，继母的立场可远没有生母那么不可动摇。不过，韩阿姨紧张，可并不代表蒋玉成就是悠闲的——此时此刻，他的心思与其说是在衣服上，倒不如说是在珊珊身上：对于这次买衣服，蒋玉成只是觉得无所谓罢了——而珊珊她，则明显是一副真正不耐烦的样子，一会儿站起来走来走去，一会儿找把椅子坐下… 不过，相比之下韩阿姨对珊珊倒并不怎么担心——一开始蒋玉成觉得很不解，但是随后他就发现，知女莫如母，自己的担心还是不必要的：刚才还显得很不耐烦的珊珊，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店内的女装给吸引住了。 对衣服不感兴趣的女孩子存不存在，蒋玉成不清楚——但现在看来，心中富于少女情怀，而又对衣服不感兴趣的女孩子，肯定是不存在的，即使是重度家里蹲也是如此。而蒋玉成这边，虽然嘴上说了无所谓，但是最后还是在韩阿姨的坚持下，选了几件能入自己法眼的，深色的外衣和裤子作为备选。不过这样一来，新的麻烦又出现了——蒋玉成一共试穿了好几件衣服，最后还是确定不下来到底该买哪一件。 “…还是第一件最好…”就在蒋玉成不知该怎么选择的时候，珊珊突然发话了，“…哥哥穿上看起来显瘦…” 注1：“三将军”和“二将军”分别指金三胖和金二胖——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这二位长得特别像郭德纲和于谦…曾经有对比图，将两位金将军的脸稍微P一下，就变成了老郭和谦哥…后面的《我要反三俗》则是郭德纲和于谦的代表作品之一 注2：“口口声声是学者，一天到晚在演艺圈里腻着，人前反三俗，被窝看毛片。”这句出自郭德纲《人在江湖》——当然，这里的“反三俗”跟余宝晨说的“三俗”显然不是一回事 注3：ZoneTrooper是《命令与征服3》的兵种，也常见于早期C&amp;C3的各种宣传画中，这种动力装甲步兵拥有强大的攻防能力，以及在红区恶劣环境下作战的能力。 第五章 相亲 枪骑兵按：本章没有打广告的意思，实际上马迭尔西餐厅我们没去过，只在旁边买了马迭尔大冰棍吃（完爆什么美国野鸡品牌哈根达斯）。我和QK去的是西大直街那家波特曼。 诶？！蒋玉成顿时吃了一惊——妹妹大人您不是不关心这些吗？怎么这回… 不过，蒋玉成还是按照珊珊给出的建议，选择了一件黑色风衣，一件搭配深蓝色羊毛马甲的衬衣，以及一条黑色的男式休闲裤，进入更衣室里换上了——诶，还别说，这么一身打扮，确实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啊！穿上珊珊选的这一套衣服之后，蒋玉成整个人一下子从GDI的动力装甲步兵，变成了《英雄本色》里穿西装戴墨镜的小马哥了！ “没想到穿一身黑有这么好的效果啊，”蒋玉成在心里想道，“这样干练的造型，岂不是好像…” …好像那位白头山天生神将？！… 不过话说回来，换了这么一套衣服，整个人看起来确实精神了不少——不仅韩阿姨乐得合不拢嘴，蒋玉成自己也非常满意。 不过话说回来，这次领着珊珊一起出来逛商场，却只给自己一个男生买东西，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蒋玉成想道——面对韩阿姨的询问，珊珊一再强调自己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但是蒋玉成自己却要有点在意了。 “唔，有些店里面也卖帽子啊。” 架子上面摆着一种女孩子戴的白色贝雷帽，大概比真正的军用贝雷帽大一圈，而且面料毛绒绒地很可爱。东北的天气很冷，不戴帽子的话耳朵很容易冻伤，但是珊珊并没有单独的帽子。虽然羽绒服上大多有连着的帽子，但是男生这么戴看起来倒也无所谓，女孩子的话也未免欠缺靓丽…想到这里，蒋玉成走到柜台那边，拿过一顶毛线织成的白色小帽子，向珊珊的方向走去。 “…我不需要…呀~~~” 小萝莉发出了一声可爱的惊叫——蒋玉成直接无视了她的拒绝，把这顶小帽子扣在了她的小脑袋上。“嗯…挺可爱的嘛！”蒋玉成满意地点了点头，“妈你看怎么样？” “诶，这个帽子不错啊——跟珊珊挺配的！”韩阿姨也很是惊喜，“玉成真有眼光！” “…可爱…吗…” 蒋玉成又轻轻揉了揉珊珊戴着帽子的小脑袋——这一次，她没有再拒绝蒋玉成的帽子… ——————————————————分割线—————————————— 第二天晚上五点钟，蒋玉成跟韩阿姨照着约定的时间稍微早一点来到了马迭尔西餐厅。这也是蒋玉成第一次进到内部来——看了店内古典优雅的装潢，蒋玉成便觉得进来一次不虚此行了。当然，既然是百年老店，算是本市居民生活中的一部分，那么就说明其实早已大众化，桌子上面摆的餐具很普通。服务员穿着紫色的制服，倒是和气氛挺相配： “您好女士，请问有预定吗？” 韩阿姨回答： “有，预定的人姓黄。” “黄女士是吗？请跟我这边来…·” 今天似乎是女方做东，已经早早地预定好了位置——黄女士？蒋玉成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耳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出韩阿姨认识的人里，到底有哪位阿姨姓黄… 不归对方还得等一会才能来，注定撸一辈子的死大蒋玉成坐在扶手椅上面，又开始百无聊赖地摆弄起手机——“小马哥套装”虽然穿上去确实很精神，整体上有点偏瘦，舒适度方面，当然就远比不上蒋玉成之前穿的那套宽松的衣服了。坐在位子上干等着对方来，蒋玉成觉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全身上下很不自在，但是韩阿姨在面前却又不能当面表现出来，只好尽量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机上面。 “嗡！~~”这个时候，蒋玉成手里的肾6突然振动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天生神将发来的短信。说起来，一般情况下，现在的女孩子手里往往要么是被狗啃了的苹果，要么是来自星星的三棒子——总而言之，都是基于iOS或者安卓的智能手机。原因无他——现在的女孩子们平时对手机的功能需求很是多样化：要么拿来自拍发围脖，要么拿来摇一摇约炮，要么拿来玩各种坑钱的小游戏…总而言之，只有功能强大的现代智能手机才能满足大部分妹子们对于移动终端的功能需求。 蒋玉成虽然不是妹子，对围脖和手机游戏也没什么兴趣，但是他平时仍然对智能手机的功能有着很大的需求——所以他现在也算是半个果粉，用肾6换下了手里残破不堪的肾4。不过，就像余宝晨是个妹子中的奇行种一样，她选用的手机也跟其他妹子不一样——她常用的是一台蒋玉成认不出具体型号的黑莓,体型相当敦实。 蒋玉成一直撺掇着余宝晨应该充分体现自己作为白富美的本质，换个土豪金或者牛三之类的，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智能机，但是之前余宝晨一直对此不屑一顾——这位天生神将，似乎一直对黑莓的全键盘情有独钟，这样的键盘很方便她给蒋玉成发送那些动辄几百字的超长短信。不过蒋玉成这边，可就叫苦不迭了——这倒不是蒋玉成太多事，只是黑莓的软件生态跟主流智能系统比起来实在是差的太远了：要知道，余宝晨经常会跟蒋玉成用短信交流些设定之类的东西——而如果两人的交谈由短信改为微【哔——】的话，那么蒋玉成每个月的手机费，起码能砍掉一半以上… 抱怨了一通天生神将不解风情的选择，顺便诅咒RIM公司赶紧被阿三哥收购之后，蒋玉成拉开了iOS通知中心，点开了里面的短信：（注1） “关于你那个设定，我又有了些新的想法。” 呦，您之前不是还要反三俗么？蒋玉成乐了——看来这位天生神将也是个傲娇啊！按理说，妹子傲娇肯定是萌点。不过，对于天生神将的♂王の傲娇♂，蒋玉成心里却产生了些许哲♂学の思考： 按照二次元的常理来说，妹子傲娇肯定是萌点，但是那有个前提——就是玩家可以确信对面的妹子实在傲娇，而不是真的发脾气，但现实中的人却不能如此肯定。不知为什么，蒋玉成总是下意识地把余宝晨这家伙，从“妹子”的行列里给开除了出去——难道是因为这家伙王八之气太过充足了吗？蒋玉成也不知道为什么——仔细想想，这家伙的言行举止，跟所谓“女汉子”完全不是一回事，但是也是出格得很。问题好像并不在蒋玉成没办法把她当成女孩子来看待——而是蒋玉成根本没法把她当一般意义上的“人”来看待。 “不是三俗么？不是没新意么？” 心里怎么想姑且不管，蒋玉成熟练地在触控屏幕上点来点去，以不逊于按键式全键盘的速度把这段话打了出来，然后轻轻点下了发送键。不行！以后无论如何得让这家伙装个微【哔——】了！想到移动昨天给自己发来的那个数额让人无比肉疼的账单，蒋玉成暗自想道。没多久，神将的回信就来了： “确实是很没有创造性的烂大街设定。但是凭借我的天才，一定可以化腐朽为神奇的。” 蒋玉成的吐槽欲望顿时爆满，可是最后却找不到合适的字句来形容了。嗨嗨嗨，你是天才这点咱也承认——虽然余宝晨说话还是惯例地中二之气爆表，但是蒋玉成终于没打算反驳： “具体说说吧：” 短短几秒钟后，回信就来了——看来黑莓的打字速度的确名不虚传： “你抬起头，我告诉你。” 抬起头？蒋玉成一时间有些纳闷——刚才自己在发短信，一直都在低着头看手机。她让自己抬起头来，是什么意思？虽说带着疑惑，蒋玉成还是听话抬起了头—— “呦，骚年！” 天生神将努力用平时的语气跟他打招呼，可是这种情况下，再怎么掩饰也是徒劳。蒋玉成这回可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要让自己抬头了——就在刚才发短信的时候，这家伙正好收起手机，从餐厅外面走了进来。 “余…余宝晨？” 蒋玉成愣住了——随后，他拼命地控制着自己的脸部肌肉，不让自己笑出来： 原来，今天余宝晨难得一改以往鬼子特务一般的穿衣风格，穿得完全像个普通的女孩子一样了：白色提花纹样的毛衣，黑色短裙（纱质的还是棉质的，蒋玉成一时间分辨不清）黑色裤袜，皮质白色长靴，外面罩着一间黑色翻毛的束腰短大衣。蒋玉成用鼻子想都能想出来，这套衣服百分之百是她妈妈帮她选的，而不是她自己选的——就好像自己穿衣的话，也肯定会在“步兵动力装甲”和“小马哥套装”中选择前者一样。 白色的紧身毛衣，在冬天算是最显身材的装束之一了——如果说小琪的身体主要看点在腿的话，那么余宝晨的优势就在上半身了。而这件毛衣，就像小琪的丝袜一样，更加突出地将余宝晨的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了。不过，这么一身看着倒是挺娴静的… “黄女士…黄阿姨？”蒋玉成下意识地喃喃自语了一下，便赶紧跟笑容可掬的黄阿姨打起了招呼——怪不得听着耳熟，原来就是余宝晨她妈！ 看来正如韩阿姨费了番功夫来修饰自己一样，黄阿姨也在余宝晨的造型上面下了番功夫——毫无疑问，这一身行头套在她的身上，用意明显是让她表现出，或者说伪装出一种白富美应有的优雅和风度来。对于不知道这家伙底细的外人来说，至少在她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蒋玉成不知道这家伙逢场作戏的水平如何），这套行头的伪装效果还是很成功的。但问题是，现在她的面前，是对她知根知底的蒋玉成——那么这身伪装的BUFF作用就消失了，甚至还反过来成了DEBUFF… 毕竟，蒋玉成知道，这种伪装出来的优雅和风度，在这家伙的身上可是根本就不存在的——这套行头，已经成了穿戴在她身上的一种枷锁。相比之下，蒋玉成自己可是幸运多了——毕竟，“小马哥套装”虽然穿起来不甚舒适，但是好歹也是珊珊帮自己这个哥哥选的，而且也挺符合自己的审美的。 该怎么形容余宝晨此时那交杂着羞耻，不忿与恼怒的神情呢？——也许是因为最近看她发给自己的凌【哔——】辱系本子看得太多了的缘故吧，蒋玉成现在甚至觉得，应该给这家伙上半身**着用拘束带捆缚着，毫无遮挡地露出C+的胸部；嘴巴里塞上李子大小的塞口球，口水从中间的孔洞里流了出来；脖子上则系上皮制的项圈，像狗一样被人牵着…没错，这一套行头穿在她身上，所带来的羞耻PLAY效果，大概就是如此了——或者还要强些。 “蛤哈蛤哈你看看你……”蒋玉成用手捂住嘴，免得自己笑得太开放被黄阿姨她们注意到。 “…别笑！” 尊严如同大小姐一般扫地的天生神将恶狠狠地说道。很明显：余宝晨心里想的，跟蒋玉成应该差不多——所以她的表情阴沉得很，仿佛是真的被蒋玉成看到了他脑补中的画面一样… ———————————————————分割线—————————————— “…怎么是你…” 坐在马迭尔西餐厅的餐桌前，蒋玉成心里仿佛有十万只神兽奔腾而过——原来这个所谓的“自己认识的女生”，就他喵的是余宝晨啊！！ “来之前，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余宝晨头疼地扶住额头，却还不忘炫耀自己事后诸葛亮的聪明，“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得了，相亲什么的真不用指望了——来之前蒋玉成还在脑补，跟自己见面的女孩子到底会是什么样子，比“自己的”小琪差多少，现在看来，自己居然会想这些东西，太甜了啊！！！以前，蒋玉成就暗自下定决心，为了自己的菊花，一定要把“天生神将线”的每一个FLAG都拔掉——今天，看到这家伙的羞耻PLAY之后，蒋玉成更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哪怕是自己真的变成了自己ID头像里的Van様，也决不能收这家伙当平家♂boy！（也许她应该算平家♀girl？） “玉成还记得吧？”韩阿姨小心翼翼地介绍道，“这个是原来来家里吃过一顿饭的，叫…” “…余宝晨。”蒋玉成叹了口气，“我当然记得这家伙了…” “是啊…”余宝晨也是一脸放弃治疗的神情，“何止是记得啊——简直是没齿难忘了…” 没错——蒋玉成和余宝晨，如果会忘记对方的话，那才是真的脑子进水了。别说是几天前刚刚见面的现在，就算是十几年二十几年后，蒋玉成觉得自己都不会忘记这个家伙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蒋玉成开始梳理起造成这一切的原因：虽然蒋玉成跟余宝晨平时几乎每天都在联系，几乎每个周末和放假的时候都会见面，但是双方的家长，对于两人的这些交流活动，还真的是不怎么知情。毕竟，韩阿姨只有过年假期在家，而余宝晨又是个特立独行的人物，黄阿姨对于她的行踪也不是特别了解。两天前去游泳的时候，蒋玉成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自己要去“跟同学出去玩”，韩阿姨自然也就不知道自己是跟谁一起出去了… 韩阿姨得知了这些事情之后，顿时显得非常尴尬，甚至额头都有点要冒汗了。反而是黄阿姨乐不可支，捂着嘴笑了半天，还说：“瞧我们这两个妈当的~~~诶哟…”——听了这话，韩阿姨的表情好像吃了个苍蝇，却又不好当众吐出来，只好咽了下去。 “这里的菜我都熟悉，你先看看菜单吧。”落座的余宝晨似乎稍微恢复了点气势。递过了菜单。看来，这次“相亲”要变成一次普通的吃饭了。已经接受现实的韩阿姨和黄阿姨两个人说她们的，而蒋玉成和余宝晨则聊自己的。不同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现在两个人的关系早已经很熟络了，谈话自然也就变得热烈了许多： “你又想到的那些设定，到底都有啥？”蒋玉成问道，“说能够化腐朽为神奇…” “你给我写的那段里，男主见到了什么战神阿瑞斯，然后还获得了个什么系统吗？”余宝晨不屑地引用着蒋玉成的设定，“你在这里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什么怎么想的？”蒋玉成也觉得人和人的魂灵有点不相通了。 “原因啊？战神干嘛要抓男主的壮丁？他派男主去是要完成什么使命？” 原来是问这个啊？——蒋玉成确实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在他想来，这个系统和战神纯粹为了解释男主的金手指，但是“为什么要给他金手指”呢？…·· 一看蒋玉成那作难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了——余宝晨于是说道： “我于是有了这么个想法，可以解释这个问题。” “什么想法？…” “‘封神榜’。” 啥？ “就是说，战神也好，别的神也好，都不是耶和华或者安拉那种原本就存在的自然神。神是人变的，神由地面飞到天上！” “哦？…·” 蒋玉成大概有点明白了：神是人变得，神由地面飞到天上——既然如此，那么也就可以有新的人变成神，取代旧的神，不单一代新人换旧人，而且一代新神换旧神…· 注1：RIM公司即黑莓手机的生产商，“阿三哥”指的是微软新任CEO纳德拉，此人是个在微软工作了18年的印度人。2013年微软以72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了诺基亚。顺便，之前查了一下WeChat好像也是有BB版的…虽然功能跟安卓iOS版没法比，跟WP版都有不小的差距。 第六章 化腐朽为神奇 PS：大家新年快乐“你是说，男主是被抓来替代旧神的？”蒋厨师开窍了。 “对，异世界的年代，可以设定为地球历史的第一次工业革命以前，也就是蒸汽尚未出现，火药却已经大行其道的时候。”神将这般说道——她不玩皇牌空战，当然不知道蒋玉成想起来的世界地图和地名都来自于皇牌空战6，不过这并未妨碍她的构思，“‘主角方’的国家，是叫艾梅拉对吧？” “对的。” “而敌人则是埃斯托瓦卡帝国。” “嗯，没错——这是世界地图上最大的国家。” “最大的国家吗？——正好那么小而富庶先进的艾梅拉可以以尼德兰为原型，帝国当然就是西班牙了····” “尼德兰？”蒋玉成觉得这个国家有点耳熟。 “就是荷兰，欧洲第一个资产阶级共和国。”神将又开始不吝赐教了，“他们发明了金融交易所，还诞生了拿骚的莫里斯。让艾梅拉作为新生资产阶级的代表，与帝国的旧封建贵族交锋，这样没问题吧？” “没问题。”蒋玉成也觉得这个设定好——算是稍微站在唯物史观的立场上了，“呐····本来是叫艾梅拉公国的，要改成艾梅拉共和国吗？” 神将眼珠一转：“用不着——尼德兰共和国的执政就是奥兰治亲王家族世袭的，威尼斯共和国也有世袭的公爵。可以是共和制度的公国，或者说有公爵的共和国嘛！至于帝国，既然是敌人，可以描的黑一点，政教合一啊，宗教裁判所啊，欠钱不还啊什么的罪名都可以给它加上·····” “欠钱不还？”蒋玉成没想到还有这种事情。 “对，为了维持庞大的帝国，应付随意开启的战端，哈布斯堡的军费开支非常庞大，从新大陆输入的金银又造成通货膨胀，国库经常入不敷出。为了填补亏空，王室就向富庶的尼德兰商人借款·····” “要是还不上呢？” “还不上？那就宣布破产。” 随意开战，军费惊人，赤字高企——蒋玉成不禁感叹：哈布斯堡这个德性，不是和新罗马一样了吗！不过大统领毕竟比国王棋高一着：他们不需要破产，只需要不断地印绿纸，外加“量化宽松”就行了。 最后的成型设定大概是这样的： 根据大陆的史书史书记载，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埃斯托瓦卡帝国的始祖“始皇帝”是一个半人半神的人物。按照帝国国教的说法，他“征服了世界，扫荡了诸魔”——实际上就是将疆域扩展到那个闭塞的年代所能达到的天然疆界极限，并且强行推广本民族的宗教，压制其他土著的宗教——上古时代的史诗，讲的虽然是神的事，研究起来却每每是人的行动，这在各国历史上都是很常见的。 征服了世界之后，“始皇帝”他老人家就封自己的功臣，亲戚为各地守护神，形成了各个邦国，亲王国和领主。原本的帝国国教也会因为地域阻隔和当地的社会条件而衍生出不同的教派了。 而他们现在所处的埃纳大陆上的艾梅拉公国，同样是帝国的原邦国之一。由于埃纳大陆就像地球上的大洋洲一样，被海洋包围，因此帝国对艾梅拉公国的控制力一直很弱。这样的结果是，艾梅拉在历史上一直有很强的分离倾向。 相比仍然以自然经济为主的帝国，艾梅拉已经迈入了工业化的门槛，经济发达，科技先进，社会风气相对自由，在财产权利，贵族与平民相对平等。 但是由于魔晶矿石资源丰富的帝国，拥有先进的魔法文明（魔法由贵族垄断），很多在地球上只能由科技来解决的问题，帝国都可以通过魔法来解决。因此，实际上，此前艾梅拉的生产力水平并不比帝国高出太多。 ···实际上，艾梅拉国教——一般被称为“浸礼派”其实是帝国国教的一个分支，但是不同于以始皇帝为守护神的帝国国教，艾梅拉国教的守护神是始皇帝“封神榜”上的海神，始皇帝的**（误···）之一，艾梅拉初代国王巴拉特。按照“封神榜”的记载，巴拉特是水手与商人的守护神，与艾梅拉以商立国的特点不谋而合··· 虽然帝国国教有“封神榜”一说，但是本质上依然是一神教——就像基督教有很多天使，但是他们信仰的对象却是上帝。换句话说，在帝国国教眼中，艾梅拉国教属于异端教派。而对异端教派，有些时候可以直接用宗教大会公开辩论等方式来应对，有些时候则直接上火刑架拉倒。 看到这个“封神榜”的设定，蒋玉成一时间有些眼热——他的心里蹦出来一个脑洞大开的想法：之前余宝晨把他写的开篇斥为三俗，除了自己直接套用废萌文开头之外，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自己出于恶趣味，把那个战神阿瑞斯，写得跟比利王一样了···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封神榜”什么的，明明跟新日暮里的妖精众们很相像啊！始皇帝什么的，对应的应该就是新日暮里的王者，♂森の妖精♂比利·海灵顿吧！至于始皇帝的基友团，光明阵营除了首脑比利王，同样也有木吉，贝奥兰迪之类的大将——而那个艾梅拉，正好对应的就是Dark♂阵营，那个海神巴拉特，分明就是♂暗の妖精♂Van様在现世的投影嘛！ 蒋玉成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现在是真的哲♂学入脑，兄贵上身了——当然，哲♂学家不等于基佬，对于自己的性取向保持正常，蒋玉成还是很有信心的：就算是不考虑自己对小琪的挂念，想来想去自己身边交往较多的恐怕也没有几个是汉子吧！ 要说蒋玉成成为哲♂学家的过程，韩影珊可谓功不可没。从三个月前开始，蒋玉成跟妹妹关系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自从神巫奈奈的挑战之后，兄妹关系日益升温。以前的两个人虽然是事实上的合作关系，但是彼此之间从未通过气，生活中的交流也很少。现在不仅是蒋玉成经常会把写好的文段拿给妹妹看，妹妹也会把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拿给蒋玉成，请他（一般还有余宝晨）提出建议。而且现在不只是绘画，如果妹妹做好了准备投稿到B站上的视频，也经常请蒋玉成一起看——不消说，这其中又以哲♂学系列兄贵鬼畜作品为主··· 经历了最初的毁狗眼蛋疼菊紧之后，蒋玉成现在已经可以直视妹妹的作品了——别忘了韩影珊不但作起画来是大触手，作为UP主同样也是触手级别的大神，做出的MAD调教都十分精良。面对这些精良的作品，蒋玉成自己也不免遭受洗脑了——他逐渐不再满足于珊珊的作品，开始在B站上搜索了其他的经典作品，注定投身于哲学事业当中——比如《pu♂vida兄贵引导人民》之类的···于是乎，当蒋玉成有所察觉的时候，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为了弄清楚新日暮里的各项典故，蒋玉成甚至还加了度娘兄贵吧的会员，向各位前辈哲♂学家学习哲♂学知识——就这样，蒋玉成知道了新日暮里的历史，认识了比利王之外的各位兄贵，比如木吉kazuya，池田奶油炖，森の大统领，香蕉君等···现在，蒋玉成已经自诩为一名加入了Dark♂阵营的平家♂Boy，甚至还把自己的几个ID的头像，都改成了Dark♂站姿的Van様。 当然，蒋玉成毕竟是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他对于自己研修哲♂学这件事情，心理当然不是全无障碍的，但是他一想到白头山天生神将身为C－Cup之躯，尚且参悟佛经不辍，也便坦然了。（注1） “诶，这个设定挺赞的啊！”就跟当初听到这家伙给《战姬计划》设定的黑历史时一样，蒋玉成毫不犹豫地给这个设定点了赞，“这种的异界设定我还真没见过这样！这么一来的话，这个坑的设定就真的变得高大上了！” “那当然了——凭借咱家的才能，怎么可能做出大路货的东西来···”天生神将又是一脸臭屁的表情。 这个时候，点的菜也依次都端上来了——一边品尝着牛排和红鱼子酱，一边感受着胸中激动无比的心情，蒋玉成想要惯例地来一杯格瓦斯，为这个看起来前景无比光明的新坑庆祝一下。不过呢，余宝晨却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有点想摆阔了： “要不要来点上档次的东西庆祝一下？” “上档次？——比方说？····” “比方说，来瓶马爹利名仕之类的。” “那是什么东西？”蒋玉成决定拿菜单来参考一下。 “洋酒而已，挺香的·····” “噗！！！！——”蒋玉成看了一眼菜单：马爹利名仕，价格2888······ “纳尼？！”蒋玉成瞪大了眼睛——余宝晨虽然是个白富美，但是什么马爹利名仕的，价格真的没问题吗？他不知道余宝晨可支配的收入到底是多少，在想象白富美的生活的时候，自然也难以避免“皇帝用的是金扁担”这样与现实脱节的脑补。但是呢，根据蒋玉成对余宝晨的了解，他很清楚天生神将和元首一样是滴酒不沾的，而且以这家伙的性格，显然也不可能在“名酒”这种无聊的东西上浪费钱··· “啊，不用担心——酒是现成的。”余宝晨似乎也看穿了蒋玉成脑中所想的东西，“我小姨在这里存了一瓶，估计早都忘了吧····” “又是你小姨啊···”蒋玉成随口说道——余宝晨的这位小姨还真是神通广大，不仅慷慨地把“五星级游泳池”的会员卡交给余宝晨，而且还仿佛早就知道天生神将要跟蒋厨师在这里举杯庆祝一般，预留了一瓶洋酒给他们。自己要是也有这么个便利的小姨就好了···· 稍微跟服务员吩咐一下之后，一个颈口细长的玻璃瓶子就被端了出来——大概这就是所谓“马爹利名仕”了。余宝晨往蒋玉成的杯子里倒进了三分之一的这种名贵的液体。看着杯中的酒浆，蒋玉成试着把鼻子凑了上去闻了闻，登时就觉得清香扑鼻——长到这么大，参加了诸多饮酒的场合，各种各样的酒蒋玉成也见识过不少了，可是他之前却从没觉得酒的味道有什么好的。得知这是一种果酒之后，蒋玉成便对它有些轻视，心里有点想充男子汉气概，便大大咧咧地把杯中的酒倒进了嘴里。结果这一下可好，强烈的刺激感让蒋玉成差点就被呛到了。 “这···这不是果酒么？”蒋玉成一边咳嗽，一边说道。 “图样了吧，骚年···”余宝晨则是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看着土包子蒋玉成，“白兰地可是用葡萄酒蒸馏而成的，这酒可是有足足四十度呢。” 葡萄酒蒸馏？又犯职业病的蒋玉成脑子里下意识地蹦出了“双液平衡相图”这一物化名词——当然，跟有机化学不一样，下学期要学的那本《基础物理化学》蒋玉成到现在还是看得一头雾水，所以这次“犯病”的时间十分短暂··· 在烈酒的催化作用下，两个人的讨论越来越热烈，越来越旁若无人了起来。而在一旁的韩阿姨和黄阿姨就显得有点尴尬，而且不知所措了。 ——————————————————分割线—————————————————— 春节假期只到初六为止，韩阿姨在家里面没住几天，又得回到工作的外地去了。说来有点失礼——蒋玉成当然不是有意要赶珊珊的亲妈走，但是韩阿姨在家的时候，他却总是感觉不那么方便。珊珊是个无可救药的宅女，基本上不怎么从房间里面出来，所以简直可以算是只有蒋玉成一个人在家，他早就习惯了一人支配所有空间的感觉——但是韩阿姨在家，事情就两样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似乎阻挡着他踏入家里的某些部分。现在这堵墙壁终于要取消了。 就在韩阿姨即将离家的前一天，她叫住了路过客厅的蒋玉成，说道： “玉成啊···” “妈，什么事？” “···你坐这儿呗？我跟你说几句话····” 蒋玉成估计，韩阿姨这次离家，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大概是有些东西要嘱咐他吧——于是他便坐在了单人沙发上面，斜对着韩阿姨，后者带着诚恳的神情开口了： “我得谢谢你啊，玉成——这段时间在家照顾珊珊，真是让你受累了····” “哎呀，这个····这个不算什么嘛！” 蒋玉成赶紧说道——在他看来，道谢真是完全没必要，于是就理所当然一般地说： “珊珊她可是我的妹妹啊——我照顾她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吗？” 蒋玉成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珊珊她对蒋玉成来说，早已不仅仅是一个有名无实的所谓“妹妹”了——她可是网络上触手级别的插画大神，从一年前就开始，不离不弃地支持着自己的右手王啊！这潜台词，蒋玉成并没有说出口——韩阿姨可能知道珊珊擅长画画，但是更加具体的情况她就不怎么了解了，要是让自知道珊珊在画那些带点H元素的东西，没准又会产生没必要的误会和担心，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不不不，还是感谢你——因为我这个当妈的，也确实是太对不起珊珊了···”说到这里，韩阿姨的眼中多了些愧疚，“本来这孩子她爸走之后，我就应该多抽出时间陪陪她的···可是现在我却只能把她自己扔在家里···” “······” 看着韩阿姨落寞和自责的神情，蒋玉成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似乎有某些东西，被狠狠地触动了——蒋玉成明白她的意思：他的照顾倒是次要的，韩阿姨更看中的是他作为家人陪伴珊珊的作用。蒋玉成也知道，就算是再怎么家里蹲，珊珊也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需要家人陪伴，需要依赖父母的时候。 “····玉成啊，我知道这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但是你在家，是又当爹又当妈，珊珊还得靠你多多···” 韩阿姨说到这里，似乎有点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形容好了：该说什么呢？“照顾”？“教育”？“管教”？“引导”？——真是“又当爹又当妈”的话，父母这种复杂的人物，对于子女来说又哪是这么简单的词语能形容的呢？蒋玉成其实早已经会意——他甚至想到，相对于珊珊，自己明显还算是幸运的了——父母离婚的时候，自己都已经考上大学了，青春期早已经结束，三观什么的都已经定型了。于是他赶紧说道： “我明白···我知道了，放心吧。” 半年前的时候，虽然嘴上说要当一个好哥哥，但是实际上，蒋玉成知道，自己其实做得并不够格——这不是说饭做的不好吃，或者洗衣服洗得不那么干净什么的。为什么他当时在医院醒来的时候，会下意识地觉得妹妹不会在意自己？因为从潜意识上他自己也并没有真正地成为一个哥哥。对他来说，珊珊虽然说是“妹妹”，本质上其实是个“需要照顾但是脾气有点奇怪的小姑娘”，自己只是在尽职尽责地完成父亲和韩阿姨交给自己的任务而已。 经历过“右手王保卫战”之后，蒋玉成跟珊珊之间的羁绊总算是得到了加固——而珊珊在蒋玉成的眼里，当然不再是那个“需要照顾的小姑娘”，她是“画师”，是“伙伴”，是“重要的人”。这个重要的人，既可以是亲人，也可以是朋友，爱人——这个时候的蒋玉成，已经开始发自内心地把珊珊当成“自己人”，但是两人的关系，还是不大像亲人，倒像是紧密一点的“男闺蜜”或者“女基友”之类··· 听了韩阿姨的一席话之后，蒋玉成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直到现在，珊珊在自己的心中，才终于升格成了“妹妹”。蒋玉成知道，作为一名哥哥，自己要做的，不是完成什么任务，也不是被动地回应珊珊的需要——而是主动地，发自内心地像韩阿姨对珊珊，以及父亲对自己那样，为珊珊的未来考虑。这份沉甸甸的责任，到现在算是正式地压在了蒋玉成的肩头··· 看来，自己以后也不能光是跟珊珊在一起玩了，应该监督她的成长和进步才行！——蒋玉成暗暗下了决心。自己已经是个大学生了，学习任务算是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但是她才只是个初中生啊！要想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并不是会画画就一切万事大吉了——更何况就算她有绘画方面的天赋，如果没有进一步的学习和训练的话，岂不是就成了第二个伤仲永了？看珊珊现在这个家里蹲的样子，实在想不到，这孩子以后除了尼特族以外还能有什么出路··· 注1：有个软件叫做《与佛论禅》，可以将一个Http地址转换成一串以“佛曰”开头的“佛经”——该软件常常被北朝众用来传播小黄本。于是乎，“佛经”就成了小黄本的别称 第七章 大人的担当 等等！！蒋玉成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如果这样说来的话，自己拒绝让珊珊给神巫奈奈画插画，岂不就等于害了她吗？如果珊珊她，真的以现役初中生身份就出道给奈奈这样的名作家绘制轻小说插图，要一炮而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而且看奈奈的样子，本来是非常看重右手王的画作质量的，这种合作很可能发展为长期的搭档关系，到时候珊珊的人生又何愁缺乏出路呢？以奈奈那家伙在圈子里的人脉，也应该能联系到更好的老师来辅导珊珊，让她的绘画技术更上一层楼吧！ 蒋玉成的身体被沉重的挫败感压得有些僵硬了，但是不明情由的韩阿姨显然想不到这么多——他明显是把蒋玉成的沉重表情当成了任重而道远的觉悟，于是脸上变得稍微宽慰了些： “哦，你明白就太好了····” “嗯····” 说到这里，蒋玉成本来以为对话的实质性内容应该结束了，却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向了自己：， “对了，玉成你之前住院的事情，珊珊都告诉我了···” 蒋玉成不知所措地应了一声：“···哦。” 关于住院的事情，蒋玉成并没有告诉韩阿姨，也并没有告诉父亲和母亲——当时他是觉得，自己反正已经没事了，告诉了他们自己躺在医院里，还要引起不必要的牵挂和担惊受怕（别的不说，天生神将就是好例子），还是等到出了院再找机会说吧。 但是等他真出了院，想法却又不同了：反正已经没事了，又没留下什么后遗症，干嘛提这些事情给父母添堵呢？韩阿姨回家的时候又是过年，蒋玉成玩得正开心，就更不会回想起那些不应景的过往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蒋玉成神情的变化，韩阿姨紧接着又补充道：“啊，当然我没跟你爸说——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蒋玉成这才出了一口气。要是那个脸上挂满威严，心里面却正经傲娇得很的老爸知道了，大概又要给自己打电话说： “喂？玉成听得清吗？——你妈说你前段时间住院了，让我给你打个电话····” 韩阿姨继续说道： “其实妈觉得你这事情做得对——见义勇为，真像个男子汉！（当然蒋玉成自己可并不这样想——他知道自己只是气血上头外加赶鸭子上架，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坚强）从这件事情看来，你真是个大人了，这么有担当，当然是一件好事情。听说你救的那个姑娘，还是你们学校的老师····” “嗯，是啊，我们学校马院的。” “你看，这不是挺好的吗？这件事情之后，就算学校不声张，你在老师圈子里面不就有名声了吗？以后找工作啊考研啊，这也是个优势啊。” 听韩阿姨这么一说，蒋玉成也确实有点高兴起来了——是啊，自己因为经历太惨痛，有点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今年自己就要开始上叶雯婕老师的课了，也许正有好事情等着自己呢！ “不过啊，想当个大人，也不知光有担当就行的。” “····”还有什么呢？ “还得做事稳重一些。” 额···果然啊——蒋玉成的额头上有点冒汗了。 “我和你爸也都是四十多奔五十的人了，这要在旧社会的话，已经算是老头老太太了。”韩阿姨说话的语气十分轻松，蒋玉成听了却轻松不起来，“现在啊，玉成你就是一家之主，作为一家之主，多为自己考虑就是多为家人考虑····” 嗯，确实如此——蒋玉成也点了点头。毕竟，当时如果自己稍微稳重些的话，那么最后应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闹到从鬼门关上走过一遭的地步——虽然嘴上说自己死不足惜，但是蒋玉成显然还没有做好现在就去死的觉悟。不过这件事也不是完全没好处——作为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要说稳重，蒋玉成现在确实已经多了几分。自己以后一定要千万记得了，多为自己考虑就是多为父母考虑，多为珊珊考虑，也是多为小琪考虑啊！ 蒋玉成于是恳切地回答道： “是，我知道了。” “还有就是，前几天的事情，”韩阿姨的脸上又露出了些许歉意的表情。 “前几天？” “妈不知道你们已经发展到那个程度了，还自作主张地要安排你们见面···” 啊啊啊，原来韩阿姨说的是余宝晨的事情——但是为什么要用“发展”这个词呢？难道说···· “不是啊！妈！”蒋玉成矢口否认，“我和她是一起写小说的搭档而已，不是那种关系···就是同事而已，一起工作的那种····” 为什么大家都会产生同样的误会啊？——难道是因为天生神将行事太肆无忌惮，搞得他们好像很亲密一样？ 韩阿姨笑了笑说：“嗯，既然玉成说不是，那看来现在就还不是吧（以后也不是！——蒋玉成在心里喊道）。不过啊，作为过来人，妈有句话想跟你说——感情这种事情需要抓住机会，也需要表达出来。” “感情需要抓住机会，也需要勇敢地表达出来。”——这两句话在蒋玉成的脑子里回荡。韩阿姨说的是想必是余宝晨，但是蒋玉成的脑子里面，此时想到的确实是小琪···是啊，感情是需要勇敢地表达出来的。可是，自己又什么时候，才能勇敢地鼓起勇气，对小琪表达出自己的感情呢？ 要是在网文的世界里面就好啦！——他笔下的男主蒋方鼎，什么时候像这样在女孩子面前迟疑不决呢？喜欢了就大胆地表达出来，确定了心意就和盘托出，说起来，这种敢爱敢恨的自信也算是男主光环之一吧？···· 难道说，是自己的内心过于怯儒吗？——不不不，蒋玉成赶紧否认了这些。应该是这样的：虽然自己很喜欢小琪，虽然自己很想要和她发展成为男女朋友，和她一起LOVELOVE····但是像这样维持友善和睦的朋友关系也很好啊！——如果真的贸然对小琪表白的话，可能反而会让自己以后没办法和她相处了···· 蒋玉成为这件事心烦意乱了很久——甚至到第二天早上，这种担忧不但没减轻，反而还加重了：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大概都是关于自己被小琪发卡的N种形式的。 ——————————————————分割线—————————————————— “玉成哥！我回来啦~~” 看到戴着绒线小帽（样式跟珊珊的类似）的女孩站在门口，笑嘻嘻地跟自己打招呼，蒋玉成的心里面被治愈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小琪回来这边住啦？····才到家就来找我了吗？” “嗯，是啊，毕竟在这边，离我最近的就是玉成哥啦。” 韩阿姨走了，小琪回来了，蒋玉成每天的生活似乎也要再一次地回到了原来的节奏里——以后应该还是过起两个人每天一起购物，一起做饭，一起看新番玩游戏，一起读书学习的生活吧！蒋玉成热心的说： “你刚回来，家里的菜还没买呢吧？” “确实没有呢····” “晚上就到我家来吃吧，怎么样？” “好啊，晚上要多做点好吃的哦！” “那是一定的！····”蒋玉成保证道。 小琪转身告辞，回去收拾东西去了。蒋玉成开始盘算起来晚饭要做些什么东西。要说食材，家里面是不缺的，冬天的时候，东北人家的阳台完全可以当做冰箱来用，现在蒋玉成家的阳台里面正摆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年货，都需要在开春化冻之前消灭干净才行。虽说由于这一代大BOSS提倡节俭的缘故，现在国有企业啊事业单位啊都不怎么在过年的时候分年货了，但是像蒋玉成这样父母都在体制内的家庭，人情往来什么的还是少不了的，什么海LA尔送来的整只冻羊啊，什么大LIAN生产的海鲜礼盒啊，堆在一起也能堆得老高。现在这些东西有很多已经转化成了蒋玉成肚皮下面的脂肪，不过要想彻底消灭干净，还是需要经过艰苦的持久战才行。这样也好——虽然少了韩阿姨，但是又多了小琪这个生力军，不管怎么说，她的战斗力比较珊珊还是强的······ “啊····”一想到珊珊，蒋玉成就愣在了原地。 对啊，珊珊···珊珊的事情···蒋玉成的心情又开始沉重了。余宝晨的断言一语成谶：他的战斗不但愚蠢到让当时的自己大吃一惊，更是让事后的自己也追悔莫及。胜利，近乎是一个奇迹，但是这奇迹不但毫无意义，可能反而还造成了危害····自己努力的方向根本是错了，他不需要保卫右手王，因为珊珊本来就忠诚于他，正相反——他作为哥哥，应该主动劝说珊珊去给奈奈作画才对！···· 要不要跟小琪好好谈谈呢？——蒋玉成考虑了片刻，决定去敲对面的门。在除了个人感情以外的其他方面，他发现自己出人意料地勇敢。 “啊，是玉成哥，”小琪已经脱掉了厚重的外套，换成了居家的宽松衣着，“有什么事吗？” “那个···小琪啊，”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蒋玉成决定暂时按捺住所有的情感，开始用一种迂回的手段进行提问，“新书卖得很好吧？····” 小琪回答说： “嗯，也不能说是很好，和原来差不多吧。” 那就是很好了——蒋玉成在心里想到，说到这里，他才容忍自己流露出一丝遗憾来： “哎呀，真是可惜——我在想，要是珊珊真的做了你的画师，现在她没准也出名了呢！哈哈哈····” 蒋玉成的笑声实在是勉强的很，但是小琪却认真地说道： “也许真是那样，但是这么一来，珊珊不就没法给玉成哥作画了吗？” “是啊是啊，”蒋玉成尴尬地说道，“可是···可是我啊，我现在现在又想了想——要是珊珊能够给你···也就是神巫奈奈画画，确实可以有更好的发展前景啊···” “嗯，那倒是没错啊——怎么了玉成哥，有什么事情吗？” 对于蒋玉成莫名其妙的问题，周思琪一时间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也察觉到蒋玉成似乎有什么弦外之音了。 “那就是说···我现在也有点拿不准了——我阻止你联系珊珊···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蒋玉成说话更吞吞吐吐了，“毕竟···毕竟这对珊珊的未来更加的···” “玉成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显然是不满意蒋玉成的含糊其辞，小琪发出了严厉的质问——看这副气势，她似乎又进入神巫奈奈模式了：“如果玉成哥的意思，是想要现在把珊珊引荐给我当画师，为她找个工作，那么我很理解玉成哥为妹妹着想的心情，但是回答是不行。” “诶？”蒋玉成愣住了。他当然没有明确地产生过这种想法，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意图“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有我的尊严，”小琪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当初是主动认输了，放弃了，那么我就不能辜负我的失败，也不能辜负那些因失败而来帮助我的搭档们。如果现在，玉成哥又后悔了，这说明我当初的决定是愚蠢之极，对玉成哥，我，还有珊珊，对我们大家都没有好处——我绝不承认这一点。” “······” 小琪并没有指责蒋玉成——但是她的话却仍然让蒋玉成觉得很沉重。不过接下来，小琪便话锋一转，语气一下子轻快了不少： “但是，如果玉成哥只是想从字面意思上征求我的意见·····” “那是当然的····”蒋玉成赶紧见了台阶就下。 “那么我的回答是：这没什么自私的。” “因为？·····”蒋玉成小心翼翼地追问。 “既然你能够写出让我折服的东西，就说明珊珊帮你画画没什么屈才的。”小琪的脸上又显出温和的笑容了，“玉成哥只需要继续努力，就一定能写出让每个人都刮目相看的作品，珊珊和你自己都会因此名声大嘈的！” “这样···啊···谢谢你，小琪···”蒋玉成也不知道，小琪到底是在安慰自己，还是真的看好自己的作品——但是至少现在，蒋玉成的心里稍微多了那么点自信。毕竟，小琪之前可是那样地坚持要让右手王来做自己的插画师的——现在既然连她都这么说了，那么至少，自己的才能，应该也算是配得上珊珊了吧！ 就这样，随着小琪的归来，蒋玉成的生活确实回归到了半年以来一贯的节奏上去——不过，要说跟半年前没有变化，那倒也有失偏颇。相对于半年之前的懵懂和生涩，现在的蒋玉成，在对待“家务事”方面，已经比之前熟练多了——而且，现在珊珊跟自己的关系，已经比之前热络了许多，自己也不再需要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步履蹒跚地维持自己跟妹妹之间的关系了。现在的妹妹大人，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用一个“结界”的大门拒人于千里之外了——饭做好了之后，珊珊也会很痛快地下来跟蒋玉成他们一起吃饭了。 当然，对于蒋玉成来说，更加重要的一点变化，就是现在的自己，身边多了一个“贤内助”——现在不光是午饭，就连早饭小琪也会一并帮蒋玉成做好，让难于早起的蒋玉成在上午有课的时候可以多睡一会儿。此外，两人现在在厨房的配合也变得日益默契——半年前他到小琪家吃饭的时候还是“厨师多了烧坏汤”，而现在两人已经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共同完成一桌美味佳肴了。 与此同时，天生神将和伟大领袖__蒋公的挖坑大业，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确定了基本设定之后，新坑的进度非常迅速——现在毕竟是假期，年也过完了，蒋玉成和余宝晨都有全天的时间可以支配。经过两人共同的不懈努力，现在新坑《我的异界装甲部队》已经有了近二十章的存稿了。按照蒋玉成的规划，当存稿攒到三十章的时候，这个坑就要正式开始上传了。 自从那次“相亲事件”之后，这个坑的基本设定也确定下来了——跟之前的《战姬计划》不一样，这一次整篇文章从一开始就建立在了一个完整而较为严谨的设定之上，因而推进起来也远比之前的《战姬计划》更加脚踏实地，更加顺利流畅。 现在毕竟是假期，年也过完了，蒋玉成和余宝晨都有全天的时间可以支配。经过两人共同的不懈努力，现在新坑《我的异界装甲部队》已经有了近二十章的存稿了。蒋玉成在X空山上曾经看到有大神介绍说：老作者可以直接找自己的责（哔——）编要“内（哔——）签”，但是蒋玉成在企鹅上联系自己的编辑之后，得到的答复却是否定的：编辑大人说现在他这边并没有这个说法，发新书只能老老实实地开新坑。 编辑的说法，说有就有没有也有，说没有就没有有也没有——于是，新作的上传，也就提上了日程。 “飞天小胖子，飞天小胖次，飞天小胖又次，机娘之友小胖子，生化狂魔小胖子····你怎么这么多ID啊！”余宝晨回顾其蒋玉成的开坑史，又开始忍不住吐槽起来，“每写一本书都要换个新ID·····” “没办法，这是为了骗点娘的钱···”蒋玉成无奈地说道。 蒋玉成已经开过了不少的坑，每个坑都申请了低保，因为他的平均订阅从来都没有达到低保的水平——即每月更新10W字，税前收入1300元（现在涨了100），相当于均订1300。然而点娘有规定，低保乃是支持新人作者的，所以每个作者只能申请一本书领低保，为了保证以后始终能骗到低保，蒋玉成充分发挥了太祖的十六字方针，本着“敌进我退”的原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每一个新作，都用一个新的笔名，一个新的作者账号来发文。当然，这招能够骗过点娘，却骗不过读者，因为自己写过的所有作品，主角的名字都是完全一致的“蒋方鼎”。蒋玉成估计，签约编辑应该也是能看出这一点的——当然，人家点娘财大气粗，自然不会跟自己这区区一枚扑街计较这么点钱的。 第八章 补考 “好吧——那就发吧。”对于实际运营这方面，余宝晨倒是没什么意见。在东三省这边有句老话，叫“女要富养男要穷样”。即使是在相同的经济基础下，身为妹子的余宝晨手头也要比蒋玉成更加宽裕——更不用说余宝晨还是个白富美了。当然，这家伙作为妹子中的奇行种，消费习惯本来也跟一般的妹子有很大的不同，对于衣服啊化妆品啊之类的烧钱的玩意原本也没什么兴趣，对于男生们喜欢的篮球啊电子产品啊之类的东西也没多大兴趣。 据蒋玉成了解，这家伙平时的娱乐活动，无非就是看书（实体书为主），上B站看新番，玩PC游戏（都是下载的当然不花钱）之类的事情，除了下馆子吃饭，原本也没有什么特别要花钱的地方。而本市餐馆的价格普遍比较实惠，就算是去相对高档的西餐厅也花不了几个钱——于是乎，这位白富美的手里就有许多闲钱花不掉，自然她对于收入什么的，也就不会像蒋玉成这么敏感。 “这次的ID是什么？——百战百胜小胖子？”看着蒋玉成新注册的，明显是七字党的ID，余宝晨皱了皱眉头，“怎么不直接叫魔法少女阿里曼呢？” “先别管ID了，”蒋玉成告饶道，“到现在咱还拿不准这个坑该放在哪个分类下面呢····” “分类？”余宝晨皱了皱眉，“这东西，还有什么讲究吗？” 既然要开坑了，那么首先需要面对的，就是分类的问题。在点娘发新书，首先要决定的就是作品的分类。对于蒋玉成这种挣扎在底层，精打细算地从点娘嘴里抠食的业余作者来说，他必须首先确定自己到底是发在大分类还是小分类下。 “大分类？小分类？”听了蒋玉成的解说，余宝晨更加一头雾水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是字面意思啊——”蒋玉成解释道，“人多的就叫大分类，人少的就叫小分类呗。” 一般来说，投稿作品多的热闹分类算是“大分类”，而投稿少的则是“小分类”。点娘的作品分类，是两两一组的，每一组都包含一个大分类，和一个小分类。比如玄幻和奇幻是一组，历史和军事是一组等等……一般情况下，像玄幻，都市这样的分类都属于大分类，而奇幻之类的则算是小分类了——其中都市和玄幻，又可以算得上是大分类中的大分类。 点娘的居心正如教育部门一般慈悲：在一个汉子居多的理工科院校旁边，总要安插一个妹子较多的文史类院校，以便让**丝和女神们互通有无，被补阙陋；一个大分类临着一个小分类，总可以先富带动后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然而**丝和女神的生殖隔离最终是教育部门无法逾越的，点娘的苦心能够收到多少成效，自然就可想而知了。 蒋玉成曾经仔细地研究过分类选择方面的“学问”——通过信息化工具的统计，可以发现分类越大，流量也就越大。换句话说，相同推荐条件下，相比小分类的作品，发在大分类下的作品被读者看到的可能性也就更大。 但是呢，这个假设有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那就是“相同推荐条件下”的作品——而实际上，大分类的作品竞争也非常之激烈。对于一部在科幻分类和奇幻分类都可以的作品来说，发在奇幻分类的话，因为竞争少，所以相比之下就更加容易拿到推荐，而发在科幻分类，成绩稍差就很容易被抛弃，从此进入没有推荐的“裸奔”状态。 “不是咱吹牛——”蒋玉成稍微有些得意——不过更多的是一种自嘲，“咱虽然是个扑街，但是破船也有三斤钉，好歹铁杆粉丝还算是有那么一批的——旱涝保收的数据，总还是能拿到一点的。” 这样的一点数据，放在大分类下连渣都算不上——但是如果是小分类的话，就可以算得上是“小神”了。就像是孔爷这种在国内连三线都算不上的选手，东渡到了11区却可以殴打小朋友一样——如果放在小分类下，蒋玉成的作品基本上百分之百能拿到推荐，但是放在大分类下，可能第一个推荐成绩不好，就真的“一失足成千古恨”，从此以后裸奔到死了。 作品出于裸奔状态，意味着长期拿不到推荐，对于绝大多数大神以下的作者来说（像神巫奈奈就属于一个例外），这也就意味着收藏很难实质性地上涨，换句话说，能不能上架拿上低保都得打个问号。 “诶，等等——”说到这里，余宝晨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分类什么的，不是应该根据作品本身的类型来决定吗？” “没错——确实如此。”蒋玉成点了点头，“但是像咱们这样的作品，你觉得应该放在什么分类下呢？科幻？奇幻？还是玄幻？” “这个嘛……”面对蒋玉成的问题，余宝晨居然也难得地犯了难——没错，这样的作品，放在哪个分类下，确实都毫无违和感…… 对于作品的分类，以前在点娘草创的时代，这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从作品本身的题材，就可以直接决定作品放在什么分类里——现实背景的作品就是都市类，打怪升级什么的就是玄幻类，动漫题材的作品则属于同人区，清晰明白简单易懂。但是，随着同人作者登陆主站浪潮的到来，很多新的作品在分类上实际上已经很模糊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科幻区。由于无限流的诞生，科幻区多出了大批披着科幻皮的同人文——这些同人文本身显然跟科幻八竿子打不着，但是因为多了“无限流”，多了“系统（不是矽统！）”，所以也就成了科幻文。 对于这种现象，点娘自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的才是好猫。只要作品卖座，点娘才不会管这些事情呢——所谓版权问题，基本上可以直接无视。因为没有代理，所以作为舶来品的日漫，在国内版权市场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人权——而目前被买断了版权，在国内有正版的一些日漫作品，一方面都属于民工漫，受众跟宅男们并不重合，另一方面这些代理作品版权的买家本来就是点娘的母公司，自然不会做出什么手足相残的蠢事。 也就是说，除非真的涉及到抄袭或者其他的违法内容，否则点娘从来是不会对这种行为作出任何的干预的。这，也是为什么X空山上好多大神都在抱怨“科幻区没书可看”的原因。事实上，现在的奇幻区同样也可以算得上是重灾区——除了各种明显带有很强的ACG、轻小说色彩的所谓“日式奇幻”之外，真正的正统西方奇幻可谓凤毛麟角。 现在，唯一没有被宅系书刷屏的，也只有玄幻和都市这两个大神云集，也是传统网文主力的类型了。毕竟，喜欢看小白文的读者要比喜欢看宅系文的多得多啦——虽然从广义上说，宅系文也有不少小白化的作品，但是本质上这两者的受众还是有着巨大的区别的。 不过，虽然宅文刷屏是事实，但是蒋玉成本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吐槽的资格的——毕竟他自己写出来的东西，也算得上是宅系文的一种。就算在怎么自认为自己算是个伪军迷，蒋玉成不感拍着胸脯说自己写出来的东西就是严格意义上的军文——原因无他，蒋玉成自己的军事知识积累，基本上仅仅局限于装备和战术，战略观和大局观基本上就是一个悲剧。要让蒋玉成推演一个战役的流程，他可是根本就做不到的——所以，蒋玉成其实并没有能力写出真正的——像《国家意志》或者《国策》那种——军文大作··· “原来如此···”余宝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网文这个圈子，确实深不可测啊···” 就在这个时候，蒋玉成的武藤蓝突然响了——他接起电话一听，原来是他寝室的三搓货之一，牛牛给他打来的： “···啊，啊——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完事之后你可得请咱吃饭啊？！···行！你就放心吧——有咱在，百分之百让你过！” 挂了电话，面对余宝晨疑虑的目光，蒋玉成随口解释道： “啊，是我们寝室的一个搓货。我们院专业课要补考了——他之前没复习不想挂，所以找我帮忙了···怎么了？” 蒋玉成敏锐地注意到，当自己说出“补考”这两个字之后，余宝晨的脸“刷”地一下子变得惨白： “靠！光顾着说书的事，竟然把这事都忘了！！”余宝晨一副无比懊悔的神情，“我们大后天也要补考！！” “啊，对了！”蒋玉成一拍大腿——这事他当然也是刚想起来，“你要···补考几科来着？” “五科啊！五科啊骚年！”余宝晨瞬间陷入了暴走状态，“创纪录的五科啊！！！” ————————————————————分割线———————————— “玉成哥你做这个事情···不会搞出什么问题来吧？···” 在周思琪家书房里的桌子上，蒋玉成把自己的笔记本、Surface和一堆参考书都摆了上去，各种资料摊开来排布在伸手可及的地方，几乎把整张桌子都占满了。看着蒋玉成整出的一副全副武装如临大敌的样子，周思琪觉得有些眼晕。 “啊，小琪不好意思哈，占了你的地方了···”蒋玉成歉意地笑了笑，“但是我们宿舍的这几个搓货，他们有了难，我真心不能看着不管啊——毕竟咱还欠了人家不少人情的···” 所谓“难”就是补考——余宝晨现在要去跟她之前创纪录地挂掉的五科奋战，而蒋玉成虽然没有挂科，但是他却也跟补考扯上了关系。 原来，身为蒋玉成寝室三搓货之一的牛牛，上学期期末在考试周的最后一天就提起离开了学校，而没能参加当天的考试。申请了缓考之后，他现在只能跟那些在之前的第一次考试中挂科的人一起参加补考了。在东北人民大学，“补考”被十分人性化地分成了两种——第一种是字面意思上的“补考”，也就是“补充的考试”，这种“补考”一般在每学期开学前一周左右进行，不管是第一轮考试挂了的还是申请缓考的，都可以来参加补考。 这种补考的好处，就是并不会在成绩单上留下什么痕迹——也就是说如果你能考过的话，保研奖学金什么的都一切正常，并不会像真正的挂科一样留下什么污点。但是呢，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既然是字面意思上的“补考”，那就别想着老师能留下什么情面了。补考的试卷是重新出的，一般情况下难度相比正常考试的试卷只会更高不会更低。而监考呢，虽然不在考试周内，但是跟考试周比起来往往也不会放松什么的。 而另一种补考，则属于重修补考——如果你错过了开学之前的补考，或者在开学前的补考中又挂了，那么你的成绩单上就会实实在在地显示为挂科，保研什么的就不用想了（当然保研路对此是一视同仁的，它始终向所有人敞开，也不在意你之前挂了几科）。要想正常毕业，你必须在来年的开学中老老实实地重修选课，然后去上重修课，在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中参加单独的重修考试。 当然，仅对于公共课而言，人大作为211+985的名校，整体的学风还是很正的——这不仅仅体现在爆满的自习教室和图书馆上。一般情况下，对于数C（包括微积分、线性代数和概率论）这一级别的公共课来说，大部分中国学生都不会真正地挂科——真正去上重修班的，十个有九个是来自韩国的留学生。为了照顾这些连中文都不见得说的很利索，智商拙计的棒子们，重修考试题据说会出得非常简单——而且一般情况下监考老师，也就是负责教这门课的老师，会在场上四处巡逻，要是有参加考试的棒子连这些题都不会做，老师还本着国际主义精神会给一些提示··· 现在呢，牛牛这家伙，就因为参加了某个据说逼格特别高的国际化学生社团，期末的时候要急着去浦海开会而没能参加其中一天的考试——当然，因为他很早以前就安排好了行程，向政教处递交了缓考申请，所以现在他还有机会让自己的成绩单上不会出现一个污点。毕竟，虽然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往专业方向发展，但是不管以后要做什么，一张干净的成绩单还是很重要的。 按照学校统一规划的安排，这一天是理工科必选的计算机课的考试——而牛牛这家伙也不知道是单纯跟风还是怎么的，居然跟蒋玉成一样，好死不死地选了《面向对象程序设计》这门课程。所谓“面向对象”在人大CS课程体系中指的就是C++——对于蒋玉成这种把C艹当玩具玩的ACM铁牌得主来说，全校公选的C艹课程当然不是问题，但是对于牛牛这种只学过谭浩强的纯外行来说，那就麻烦大了……（注1） 然而时间毕竟已经过了一整个寒假，整个假期里面，蒋玉成都回过头来温习前面的内容——大学不同于高中，一方面老师会“体贴”地将上学期学的东西从考试范围里排除掉（甚至连期中考过的内容，期末都不再考察），另一方面，知识体系本身之间也基本上都是孤立的，就算前面的内容都忘光了，也不会给后面的学习带来特别大的麻烦。就算期末考试的成绩不差，蒋玉成也不敢保证自己在脑中辛辛苦苦建立的知识库现在仍然能100%地在线。毕竟，平时刷CF（CodeForce）玩可是只会用到C艹的一部分特性而已。 因此，为了保证不误人子弟，蒋玉成把自己手头的教材和参考书都放到了电脑旁边，老师发过的讲义PPT也拷进了Surface里面，随时准备翻阅。毕竟蒋玉成复习得还是很扎实的——某些知识点他可能无法保证百分之百记住，但是“XX知识点在第XX章第XX节”这样的要点信息，蒋玉成还是记得非常清楚的：如果真遇到自己忘记的内容，直接翻书就好了。 “这就是玉成哥你们的考试范围吗···看起来好复杂啊···” 小琪看着蒋玉成弄出的这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有些好奇地说道，“我们考试可就容易多了——那些书什么的基本上都是我看过的，都很容易的···” “哈，那也不叫容易吧——只是小琪你见多识广，阅读量特别大才这么觉得吧···”蒋玉成随口说道——虽然不是一个专业的，但是小琪倒也跟王老师十分相似：蒋玉成自己平时都老老实实地去上专业课，但是他却并没有见到小琪经常去学校上课。这丫头每天在家里做家务，上网看动漫玩游戏，读书写作，有的时候出去买菜，跟闺蜜出去玩，或者去图书馆借书···与其说她是个女大学生，倒不如说是个全职的家庭主妇。 不过呢，最后考试的时候，小琪倒是也毫无压力——成绩虽然不拔尖，但是也能达到王老师这样的级别，勉强能摸到奖学金的尾巴。这一点让蒋玉成有些羡慕嫉妒恨——不过想到文科和理科毕竟是不同的，再想想自己跟她在才能上的差距，蒋玉成也就心理平衡了···毕竟，那个自称天才的白头山天生神将，此时正在与五科补考奋斗呢！——一想到她打电话跟自己请假暂停工作的时候连声音都打颤了，蒋玉成就忍不住想笑： “我TM得连着考四天试！一科之后又一科！这种时候谁还有心思码字！·····” ——五科补考，要是考不过，那可是要留级或者开除的级别了吧？平时说话再怎么轻松，事到临头果然还是免不了失魂落魄——这位天生神将看来也并没有看上去那样自信满满啊！ 注1：ACM竞赛名次在一定范围之内可以分别获得金银铜牌，至于铁牌自然就是没拿到名次了…蒋玉成大一的时候跟着学校ACM队去凑过热闹，当然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拿到 谭浩强编写的C语言教材在国内被各个大学广泛使用，而同时这本教材也因为错漏百出而广受诟病。 第九章 四大名捕 今天是正月十一，距离正式开学差不多还有一星期左右的时间。因此，这个所谓的“补考”，自然也就成了字面意思上的补考。换句话说，不管是出题还是监考，都是一分情面都不留的——可是呢，牛牛那家伙，整个寒假压根就没看书，也没有复习。这也就是意味着，如果他就这么在没有任何后援的情况下上考场的话，那么他只会成为屠刀下的炮灰，来年老老实实地参加重修考试··· 就算是牛牛这样无心专业发展的家伙，也不想踩上“挂科”这个致命的地雷。于是乎，他就来拜托蒋玉成帮他拜托这样的困境——虽然算不上学霸，但是作为宿舍里唯一一个选了这门课而且还考了4.0满分的人，蒋玉成显然是一个非常可靠的求助对象。虽然蒋玉成对自己玩乐一个假期之后的水平并不自信，但是一想到其他的挫货们应该也不会好到哪去，还是决定挽起袖子上了。 蒋玉成和牛牛一番商量之后，决定采用手机通讯的方式来帮他度过这个难关——虽然在监考的要求上，这个字面意思上的补考，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放松，但是另一方面，因为毕竟这是补考而不是真正的考试周，所以在反作弊的硬件设施条件上，终归还是不能跟真正的期末考试对比的——跟高考、四六级或者考研这样的国家级考试就更没法比了。 一般情况下，考场上为了防止有考生使用手机和其他的无线电设备进行作弊，主考方往往会部署“全频段阻塞式干扰”之类的器材设备——如果是国家级考试的话，还会有警方，甚至军方的电子对抗部门，协助教育主管部门对考场周边进行电子侦察和SEAD（注1），对在考场外组织使用无线电手段进行作弊的犯罪嫌疑人进行抓捕。而在考试周的时候，虽然对抗等级和技术手段没那么先进，但是“全频段阻塞式干扰”还是会使用的——所以，通过手机进行作弊，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但是呢，现在进行的是补考，并不在真正的考试周之内——对于学校自行组织的考试来说，想要架设手机信号干扰装置，是必须要取得本市无线电管理委员会的许可的，否则就是彻底的违法行为。因此，“全频段阻塞式干扰”只能在考试周的时候启用，平时的考试中是不能使用的——这，也就给了牛牛和蒋玉成机会。 东北人民大学在全校范围的所有教学楼内都覆盖了无线网络，牛牛到时候只要用手机连上网，然后就可以把试卷拍下来，用通信软件发给蒋玉成了。而蒋玉成这边收到试题之后，直接做出答案，用文字或者图片的形式来发给他。同时，为了保证自身的安全，蒋玉成注册了一个从来都没用过的新账号，还用VPN把自己的IP改成了国外的——如果真的是网监部门来查水表的话，这点小手段肯定是没啥用的，不过这只是学校自己组织的考试，就算是牛牛那个倒霉蛋被校方抓到，并且真的咬出自己，蒋玉成也只要不承认就可以了——不涉及刑事犯罪，学校显然没有网监部门那么大的能量来找出VPN背后的自己··· 然而不巧——两天蒋玉成家里的无线路由器出了点故障。有线部分仍然正常能用，但是WiFi天线发射信号的能力似乎出了点毛病。简单地说，蒋玉成现在必须单独接一条网线，否则就不能上网。但是现在，蒋玉成暂时找不到足够长的网线，而在某东上买的新路由器要等两天之后才能送来——于是乎，蒋玉成只得先借了小琪家的无线网络来使用。 小琪从自己祖父母那里回来之后，蒋玉成顿时觉得空荡荡的内心好像又被什么东西给填上了一部分。虽然还不能填满，但是蒋玉成暂时也不想要求更多了——根据蒋玉成的观察，深居简出的小琪似乎暂时是“安全”的：真正的男朋友暂且不论，就算把范围扩大到“关系很好的同学和朋友”，也容不进除了蒋玉成之外的其他男生了。也就是说，至少在短期内，小琪还是“安全”的——蒋玉成不用费尽心思地像当初“保卫”珊珊一样去“保卫”小琪。 就这样，在牛牛紧张的双眼，蒋玉成跃跃欲试的目光和小琪好奇眼光的注视之下，考试开始了。 一般情况下，国内大学编程课的考试应该由四种题型：首先见到的肯定是最常见的选择题，考察一部分全局性的知识点——不过，同样陪伴了大家度过义务教育阶段的填空题，简答题和计算题，在有机试卷上却是找不到的。有机试卷的主体部分，是所谓的“反应题”，也就是给出一个反应物，然后再给出各种各样的条件，让考生判断会发生什么样的反应，并且写出生成物。 另外，剩下的三种题型，是概念填空题，代码填空题和编程题——“概念填空题”通常会对某一概念的辨析进行提问，或者要求计算出制定的数值 “代码填空题”则是给出一部分代码，要你填空补齐缺少的部分；“编程题”自然就是在纸面上按照要求编程了——当然，这种题型现在还没有，因为全校公选课并没有那么高的要求，而CS系的专业课一般都直接使用OJ平台来进行机考。也就是说，下面会遇到的题型，只有选择题、概念填空题跟代码填空题三种。 “能收到吗？”连接上网络之后，蒋玉成手指飞速地敲动着键盘，在屏幕上打上了这样一行字。 “收到——”牛牛那边很快就发来了回复，“我今天就全指着你了···” “话说你那边大丈夫吗？”蒋玉成问道——虽说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但是毕竟是自己一个宿舍的兄弟，也不可能完全不关心，“据说今年理学院监考的是什么四大名捕···” “嘛嘛，没事···”牛牛好像是也不怎么在乎这些事情，“我这边的事情还是很顺利的——我可是提前两个小时来占的座，地理位置特别好···” 嘛，既然他说没事，那就当没事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就算牛牛真的被抓到，也不关蒋玉成什么事。反正他请蒋玉成帮忙，蒋玉成只要好好帮忙传答案就是了。 要说起这个“四大名捕”呢，在东北人民大学那可也是跟“保研路”齐名的校园传说——这个传说的内容，大抵是说本校有四名特别可怕的监考老师，号曰“四大名捕”云云。 不过呢，既然是校园传说，难免含混不清：这“四大名捕”具体是谁，大家也都说不明白——成为公共知识的只有这四个绰号而已。 其中，第一人号曰“猛回头”。听说这家伙经常在教室的过道上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倒是没什么问题，因为其他的监考老师一般也会这么做。关键就在于，这家伙经常走到半道，毫无预兆地突然回头——这一回头，自然会吓得那些趁机开工的家伙们胆颤心惊，因此而把持不住露出破绽的倒霉蛋也是为数不少的··· 第二人号曰“前进帽”——这位老师貌似是年轻时发生了些不幸的事故，被硫酸或者硝镪水整过容，留了一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后脑勺。为了遮丑，他总带着类似本山大叔的“前进帽”，由此而声名远扬。即使是正常人，看了此人的长相也必然会心里发毛，那些心理素质不强的人呢，作弊的时候原本就做贼心虚，见了这位“前进帽”恐怕直接就被吓得屁滚尿流，方寸大乱，以至于自乱阵脚了——因此，江湖传言，在这“四大名捕”中，“前进帽”的杀伤力最为恐怖。 第三人号曰“三十秒”——这位跟前进帽不同，据说是位笑容可掬的女老师。不管发生了什么，此人的脸上永远是一副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笑容。但是呢，如果你真的被他的笑容给骗过去了，那么你可就真的图样图森破了——这个家伙平时总是看似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但是如果有人真的以为他放松了警惕，借此机会搞什么小动作的话，那么这些可怜的人就会发现，这个“三十秒”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游荡到了自己的身后——脸上还是那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然后，倒霉蛋们就会听到这家伙的招牌名言：“给你三十秒的时间，自己交卷，否则就按作弊处理。”不过话又说回来，“三十秒”虽然眼疾手快，真正抓人时却往往手下留情，点到为止，由此也给自己积攒了不少好名声。 第四人号曰“睾科技”——“睾科技”据说是个老头子，临到了考试的时候就拿个破半导体收音机来考场晃悠，声称有了这个东西，一切电磁信号尽在掌握，短信作弊无处可逃。因为监控手段过于原始，补考生便戏谑他，唤作“睾科技”了。 “嗯，四大名捕····总不可能全都在一个考场里面，那么给牛牛监考的到底是哪一个呢？····”蒋玉成想到。 “四大名捕”什么的虽然可怕，但是要补考的毕竟不是蒋玉成——怎么跟这“四大名捕”周旋，也不是蒋玉成的任务。蒋玉成只要专心地把注意力放在题目本身就行了。他瞟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系统时间——现在是十点整，那边的考试正式开始了··· 看起来，牛牛那家伙说的“地理位置”确实是非常地优越——没过多久，选择题的照片就被他发了过来。一般情况下，考卷开头的部分往往都是比较简单的题型，而选择题一般情况下都被放在了卷子的第一位——也就是说，这些题型相对来说都是比较简单的，所以蒋玉成甚至都不用看书，直接就能做出来。 “我看看啊···”因为牛牛的手机摄像头像素太渣，所以蒋玉成看得稍微有些吃力—— “1、将对某一类数据的处理算法应用到另一类数据的处理中,要用到C++的？” 啊，这个简单——蒋玉成看一眼就知道了，这是C艹的重要特性之一Tete，在之前做数据结构的作业的时候经常会用到。把一个数据结构封装成类，加上模板就可以广泛用于任何类型的数据了。“第一题选C。”蒋玉成回复道。 “2、存储以下数据，占用存储字节最少的是？” 这个也没什么难度——虽然答案给出了四个看起来一样的0，但是仔细看就能看出来它们有明显的区别：第一个数字0是int，第二个单引号的0是char，双引号的是string，后面那个0.0自然就是double了。很明显，占用字节最少的就是char——只有一个字节。 “真够无聊的……”蒋玉成快刀斩乱麻地清理着一众小题，“有没有稍微有意思点的东西啊……” 虽然有个别坑人的项目，但是选择题总体上讲还是很简单的，后面的填空题也是一样——蒋玉成有自信，这60分的选择加填空题，自己最起码能拿到50分以上，这样一来，后面的题，余裕也就大多了。 选择题和填空题完事之后，是改错题——检查已有的代码有哪些错误。到这里总算是有一些挑战性了——当然错误藏得并不深，像是头文件引用出错啊，给C风格的字符串初始化的时候忘了加1啊，给数组赋值忘了取地址啊之类的，都是很容易就能查出的错误。当然，因为改错题有好几个，为了防止自己漏掉什么，蒋玉成干脆直接在Surface上打开VisualStudio，现场新开一个工程把代码敲进去——也许自己会有疏漏，但是VS的语法检查和代码分析功能显然是不会出错的…… 注1：SEAD为英文缩写，全程SuppressionofEnemyAirDefences。?是一种从空中摧毁地面防空火力来压制敌方为目的空中作战任务，或者叫WildWeasel（野鼬鼠），IronHand（铁手/铁拳），任务风险极高。一般情况下，执行SEAD任务的电子攻击机，往往需要使用被动电子侦察手段，通过接收敌方雷达发出的电磁波信号来判断敌方雷达的位置和频段信息，进而发射反辐射导弹直接摧毁敌方雷达。 在大型考试期间，负责监考任务的电子对抗单位往往会通过电子侦察手段，找出组织作弊者在场外发射的信号源，然后条子叔叔们会根据这个信号源的位置来上门查水表，整个行动的流程跟SEAD作战非常类似。 第十章 骚年蒋玉成之烦恼 现在，牛牛已经离及格线不远了，再加把劲就可以安全过关了。接下来是编程题。这种题在别人看来很难，但是在蒋玉成看起来却非常简单，毕竟跟ACM题库里的题比起来这些题实在是太简单了——就算是身为铁牌得主的蒋玉成也可以轻松应对。 仔细一看，也确实如此——要求写一个程序，把一个十进制数转化成二进制数，基本思路就是简单的取余数的进制转换算法，利用STL里的stack模板类来实现。相对于ACM里那些群魔乱舞的考题，这已经算是很简单了。 蒋玉成随手打开VisualStudio，把自己从家里拿过来的机械键盘接上，然后手指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玉成哥···这就是编程吗···” 身为文科生的小琪感叹道，“你平时···还真是不容易啊···” “啊，没错——”蒋玉成一边写代码，一边随口说道，“我们这些人啊，学的都是些教外人看不懂的东西，猛一看好像天之骄子，其实都是些科技民工···还是小琪你们清闲啊···靠，写错了！···” 纠正了之前自己写错的循环结构，程序终于编译通过了——接下来只要把写好的代码发过去就行了。 “搞定——回头来一定要狠狠宰牛牛这厮一刀···”蒋玉成恶狠狠地想道——这家伙给自己找了这么大的麻烦，等到他考试考过了之后，一定要让他请自己跟小琪两个人，吃一顿金钱豹才行！ “那···那个···玉成哥···” 就在这个时候，在旁边围观的小琪突然伸出了手，轻轻拍了拍蒋玉成。 “嗯？怎么了？”蒋玉成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玉成哥···你看这个···”说着，小琪用手指了指电脑屏幕。 “哦，我看···诶？！？！？！？！？” 蒋玉成猛地一惊，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曾经还搞不清楚给牛牛监考的是四大名捕中的哪一位，现在看来答案已经揭晓了——原来，屏幕上显示的那张，刚刚发来的照片，上半部分居然是一张“猛回头”的脸！ 牛牛那厮在拍这张照片的时候，角度貌似是有点太向上了，时机又好死不死的，正好赶上了那个“猛回头”突然回头的时候——手机拍摄画面的下半部分，是第二道合成题，而画面的上半部分，则是一张充满了哀怨和愤怒的脸！ 原来如此！没想到“猛回头”这么可怕啊！······这下子，牛牛这家伙可真的要倒了霉了···被抓到作弊，挂科不说，处分什么的也是少不了的。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猛回头”么···”蒋玉成心有余悸地感慨——从面容上看，这位监考老师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少女”，但是考虑到大学老师的平均年龄，这里就明显应该换一个说法，叫“大龄女青年”。除此之外，这位“大龄女青年”的身材看起来很矮小，面容跟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女性比起来也显得有些稚气——但是跟真正的十几岁小女生比起来却要成熟了不少···等等！蒋玉成突然觉得，为什么自己看这位“猛回头”，觉得格外地眼熟呢？ “诶？！这不是叶老师么···”还是小琪眼尖，先认出了这位“猛回头”的正体：原来，这位号称“四大名捕”之一的“猛回头”，不是别人，居然就是半年前在蒋玉成的见义勇为中被救下来的叶雯婕，叶老师！而就在这个时候，新一张的照片，又发了过来——这是整张卷子的最后一道题。 “纳尼？！”蒋玉成真的震精了——刚才的时候，他还在为牛牛默哀呢，可是现在看来，被“猛回头”看到用手机的牛牛，居然没有被抓到？！ 当然，考试时间比较紧，所以蒋玉成也没有在这上面纠结太多。最后两道题，相比第一道题居然简单了不少——于是蒋玉成三下五除二，搞定了这最后两个题，给牛牛发了过去。 上午十一点三十分，考试时间正式结束——那边也到了交卷的时候。五分钟之后，估算着现在牛牛已经出考场了，蒋玉成掏出手机，给他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啊？”蒋玉成追问道，“没被逮到吧？” “嗨，怎么可能被抓到呢···”牛牛吹嘘道，“那个什么“猛回头”就是个纸老虎——她明明都回头了，愣是没看到我拿手机拍照！” “额···” 虽然牛牛平安无事应该高兴才对，但是蒋玉成还是觉得有些汗颜——到后来他才知道，这个所谓的“四大名捕”里面，真正有杀伤力的其实只有“前进帽”和“三十秒”两个人——至于“猛回头”和“睾科技”两个，则纯粹就是因为特别搞笑的原因，被加进来凑数的！ ——————————————————分割线—————————————————— “诶？胖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而且还垂头丧气的……那个师妹呢？” 东北人民大学校园以北，欧美汇购物中心顶层的金钱豹自助餐厅里，牛牛看着一脸灰暗的蒋玉成，十分惊讶地问道。 蒋玉成神色黯淡地摇了摇头，牛牛见状，叹了口气： “嘛，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慢慢来吧！” 正月十五过完之后，二月份也就会接近尾声——各个大学，中学和小学什么的，也都依次开学了。在蒋玉成的帮助下，牛牛这家伙不仅安全上垒，而且还拿到了3.0的好成绩——虽然跟蒋玉成的4.0满分没法比，较之王老师的3.7分也显得底气不足，但是作为一个无心专业课，从来都不复习的家伙，能够拿到这样的成绩，也是一件值得弹冠相庆的事情。 既然结果如此之好，蒋玉成自然要炫耀一番自己的功劳：他狮子大开口，要求他请自己和小琪两个人吃一顿单价233元的金钱豹，牛牛一咬牙，还是答应了——毕竟，这家伙平时把很多时间都投入到了学生工作和实习上，手头甚是宽裕，再加上蒋玉成确实非常给力，所以他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顺便，对于蒋玉成红果果的晒妹行为，这家伙也表示了义愤，并且声称回去之后就找王老师加入FFF团··· 可是现在，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却只有蒋玉成一个人垂头丧气地来了——至于蒋玉成所说的“师妹”什么的，更是完全不见踪影。 “唉·····” 坐在椅子上面，蒋玉成的精神十分萎靡不振：“人家不愿意来···我该怎么办啊···” “嗯？”牛牛皱了皱眉，“不就是拒绝你一次邀请吗？说什么‘该怎么办’啊，少吃一顿饭，不还是邻居么？” “老牛你不知道情况——”蒋玉成凑近了说道，“根本就没那么简单的···” 蒋玉成用力叹了口气——从小琪回来之后的，这半个月以来的点点滴滴，也开始在他的眼前浮现出来··· 放假的时间永远过得飞快——年已经过完，假期已经只剩下不到一周的时候，更是如此。当然，虽然法定节假日一共就只有七天，但是对于中国人来说只有当正月十五过完之后，才能真正让人觉得年已经过完了。去年的时候，虽然父亲和韩阿姨都在家里过年，但是两人都没在家过完十五就回去工作了——而当时，蒋玉成跟珊珊的关系显然没有现在这么融洽。于是乎，本来含有团圆意味的元宵节，蒋玉成却只能对着电脑自己撸过··· 大城市里面年味既淡，元宵节当然也不可能独善其身。因为当朝BOSS厉行节约加上环保意识提高的缘故，元宵节的焰火最近几年是没什么人放了，东北人也没有看花灯的习俗，因为外面太冷，大晚上的谁去顶着寒风看那点灯呢！不过今年，因为有小琪在，珊珊也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元宵节的气氛倒也变得热闹了不少。小琪和珊珊两个女孩子，再加上蒋玉成，三个人围坐在餐桌边上，平添出了几分一家三口的意味——这也使得蒋玉成一时间有些浮想联翩··· 如果是一家三口的话，那具体应该是什么个样子，怎么个分工的呢？——这个时候，蒋玉成却突然回想起，韩阿姨临走前对自己说的话：没错，韩阿姨到最后也没能找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蒋玉成在这个家庭里对珊珊所需要承担的职责。 虽然自己和珊珊从各个角度来看都是兄妹关系······但是如果从职责上来看，蒋玉成还真的要“又当爹又当妈”——实际上，对于现在的蒋玉成来说，珊珊这个孩子，早已经不再是半年前的那个“有点麻烦但是必须照顾的小姑娘”了，也不仅仅是右手王事件之后的“重要的伙伴”，甚至连单纯的“妹妹”都无法概括目前她在蒋玉成心里的地位了。 没错，珊珊这丫头，对于现在的蒋玉成来说，就是一个“令人头疼，却又放心不下的孩子”，如果非要用一个词来概括，她就是蒋玉成的“女儿”。既然如此的话，在这样的“一家三口”里，珊珊是女儿，蒋玉成是爸爸，那么小琪岂不就是妈妈了？ ···这样一想的话，蒋玉成的脑补顿时像是开闸的洪水一样，完全停不下来——仔细想想的话，温柔体贴，家事万能的小琪，确实是一个人妻度堪比劳模的可爱女孩子啊！而且小琪她现在的生活状态，也确确实实非常像是一个全职太太——除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去上历史学院的专业课，有时被同班的其他女生叫出来一起出去玩，有时抽出时间来完成要交给杂志社的稿子，平时小琪的生活重心，确确实实是在围着这个虚拟的“家庭”转啊！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两人晚上真的睡在同一张双人床上的话，那么他们两个还真的就跟真正的夫妻没什么区别了···一想到这里，蒋玉成就觉得腰间的御♂神♂木有点不安份，自己的腰有点直不起来了···· 俗话说“女儿好，女儿好，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作为“爸爸”的蒋玉成，并没有体会到女儿有什么好的，但是很明显，珊珊对于身为“妈妈”的小琪，也确实有种对母亲般的依恋。现在在自己面前，珊珊虽然比半年前开朗多了，但总体上还是个喜欢闹别扭的小丫头——而在小琪面前，珊珊已经却表现得十分体贴，似乎也更愿意对小琪敞开心扉。虽然对于这一点，蒋玉成有些不甘心，但是当小琪主动找到自己，像是“孩子她妈”一样跟自己交流珊珊的心理和教育问题的时候，蒋玉成的内心还是很温暖的。 然而，这看似和谐温暖的关系，却让蒋玉成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混杂着说不出来的滋味——看起来很亲密没错，但是蒋玉成已经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小琪似乎是在有意对自己保持着十分微妙距离。蒋玉成甚至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头脑发热，对小琪表白的话，那么自己百分之百会被发卡——两人现在已经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了，距离真正的恋人似乎只有一步之遥了，但是这短短的一步，现在看来却如同天堑一般。 现在，与小琪相处的时候，蒋玉成的心里总是充斥着微妙的喜悦与担忧，满足与渴望的矛盾感——跟小琪在一起的时光，让蒋玉成觉得心情非常舒畅愉快，对小琪的爱慕，也在这样的共处中逐步加深。可是，喜欢的心情越是强烈，不能表白所带来的反差和失落感，对蒋玉成内心的撕咬也就越是难以忍受··· 这感觉，就像是当初在X空山被喷过之后，去看神巫奈奈写的作品一样。小琪和奈奈——同一个人在线下和线上表现出的两幅形象，居然让蒋玉成感到了空前的重合。果然是文如其人吗？这种矛盾的心情，无论是面对奈奈还是面对小琪，都是一样地叫人辗转反侧··· 而就在不久之前，压抑在蒋玉成心中的苦闷，终于像是炸弹一样被引爆了——事情的起因就是这次请客吃饭。因为在协助牛牛打小抄的时候，蒋玉成借用了小琪家的网络，而且在蒋玉成奋笔疾书的时候小琪也确实在他的身边陪他，蒋玉成是十分满意地发现，自己似乎有了邀请小琪同去的理由。所以他跟牛牛说，要让他同时请自己和小琪两个人——牛牛虽然肉疼多了一个人的餐费，但是最后也看在帮助哥们把妹的份上，硬着头皮答应了。可是呢，之前一直很体贴的小琪，任由蒋玉成好说歹说，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接受蒋玉成的邀请。 虽然小琪举出了各种各样的拒绝的理由，比如自己其实没什么自己其实没什么帮忙的地方啦，饭量小不适合吃自助啦，等等等等，但是蒋玉成仔细考虑了一番，认定这些理由其实明显就是托辞——小琪她虽然不介意和蒋玉成共处，并不愿意自己在外人面前跟蒋玉成一起出现。她似乎在有意识地避免自己被“误认为”是蒋玉成的恋人。 对于这件事情，牛牛原本做好了大出血的觉悟，也有心要帮同寝室的兄弟把到妹子——但是最后来的却只有蒋玉成一个人，而且还是垂头丧气的样子··· “所以说啊···”跟牛牛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之后，蒋玉成一边将一块沾了好多芥末的三文鱼塞进嘴里，任由自己被芥末呛得涕泪横流，一边将手头的小酒杯放到嘴边，一仰头将杯中的清酒一饮而尽，“老牛啊，我现在都····都有点觉得——要是我跟她，我们两个从一开始就不认识好了···” 没错——如果小琪本是个自己不认识的人，在惊鸿一瞥之后便一见钟情，自己反倒能够更加勇敢地去追求她。毕竟，就算真的被发卡了，自己最多也只会伤心一段时间罢了，不会产生什么难以承受的长期后果··· 但是蒋玉成反过来一想——如果不是在生活中，一点一点地接触到了小琪的可爱之处，自己又如何能知道，她原来是这样可爱的一个女孩子，自己又何至于对她怀有如此的爱慕之情呢？为什么朋也就能那样自然地去和古河渚搭话呢？或者不抱发展成为恋人的期望，反而能够终成眷属吗？····但是那样将希望寄托在冥冥之中的必然性与偶然性，岂不是更叫人寝食难安？···· 第十一章 前出侦察 嘴里火辣辣的感觉，并没有削弱蒋玉成心中的烦恼——反而让他更加纠结了···到底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小琪要这样隐晦地拒绝自己呢？难道说她还在介意余宝晨吗？还是说，虽然自己也想克制，她还是忍不住对右手王的事情感到不满吗？····· “别喝这么多啊，胖子。”牛牛有点看不下去了，“喝得多，吃得少，你这这么吃自助可不对路····” ····不····蒋玉成找到了自己认为的真正理由···也许是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蒋玉成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自己内心里潜藏的感受： “老牛啊···我现在呢，其实心里挺害怕的···小琪她···真的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子···可是我呢···你也知道···” “有的时候我就在想···是不是我配不上人家···所以她才···有意避开我···虽然我现在跟她关系很好，但是这也许只是因为先天离得近的原因吧···要是换了别的男生，说不定会比我做得更好吧！····” 对方是萌妹子，自己是死肥宅，对方是月入上万的名写手，自己是靠低保过活的扑街货，小琪是那么的可爱和温柔，自己却是那么的猥琐和丑陋·····没道理啊！不可能啊！蒋玉成在心里面哀叹。 “哈哈，胖子啊胖子···”听了蒋玉成的情愫，牛牛轻轻笑了笑，“你啊，桃花运真旺，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桃花运？”蒋玉成一时间对于牛牛的意思表示理解不能，“···我？” “当然啊！”牛牛说道，“你身边那么多妹子，这个周师妹也是，那个开宝马的也是——这样的女孩子本来都是高岭之花，我们这样的人可都是没得高攀的。你可倒好，天天都跟她们在一起腻着——你说，这不是桃花运吗？王老师天天说要烧你，我看啊，你也确实该烧！” “额···”蒋玉成有些汗颜——虽然糟了一番指摘，他的心情却有所回升，“···好吧···” “所以说啊，胖子，不要着急，也不要害怕——” 牛牛比蒋玉成年长一岁，为人也要比蒋玉成成熟一些，这个时候，就轮到他语重心长地告诫了： “在困难的时候，你要看到成绩，要看到光明，要提高自己的勇气。” 这是《纪念白求恩》里面的句子吧？ “可是···” “恋爱这个东西嘛，很少是两情相悦，”虽然自己不是王老师，但是牛牛这个时候还是一副“情感专家”的派头，开始给蒋玉成指点迷津，“——无论如何，总得有一方强硬地表达自己的爱意，要求对方接受。胖子你记住——咱们都是男人，要追的是妹子而不是基佬，人家妹子不能主动，咱们自然就应该主动一些了。越是到了这个妹子不领情的时候，你就越是不能半途而废——那不叫温柔，那叫缩卵！” “···缩卵？” “没错——”牛牛用力点了点头，“如果要表达自己的感情的话，那就不要有什么顾虑，勇敢地说出来！就算是真的失败了，肯定也比现在这个状态强！” “这样···啊···” 牛牛说的话，蒋玉成其实并没听进去多少，他之前就缺乏勇敢表达的气魄，现在几杯酒下肚，还是没有——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倾诉，还是让他心情好受了许多，“谢谢你，老牛···” “客气啥啊···来，咱们兄弟干一杯！”牛牛大度地拍了拍蒋玉成的肩膀，“祝你马到成功，早日学徒毕业！” “干杯···” ——————————————————分割线—————————————————— 就这样，补考的风波总算是落下了帷幕了——牛牛自不必说，至于余宝晨呢，也算是熬过了令人崩溃的连续五科补考。经历了连轴转的四天，她整个人都燃尽了——蒋玉成发现她脚步飘忽，动作乏力，眼神空洞，好像被调♂教得连续高【哔——】了四天一般。万幸到最后好歹也是有惊无险地蒙混过关了——保研什么的当然没可能，但是最起码不用为顺利毕业担心了，或者说，按照神将本人的悲观说法：“暂时不用担心了”。 同时，《我的异界装甲部队》也正式在点娘上线了。一番计较之后，蒋玉成最后还是选择了奇幻分类。毕竟，对于他这样的小作者来说，“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如果一路裸奔的话，他实在没信心自己面对扑街扑到死的成绩时到底还能不能坚持下去。而且，这篇文虽然本质上也属于宅文，但是余宝晨那个设定，倒也有几分正统西幻的味道，猛一看去，也可以唬唬人了。 《战姬计划》是在上架四个月之后，顺利地完本了。虽然主观上来讲，蒋玉成写了四个月的原因是低保只能拿四个月，写得再多也拿不到多少收入——为此余宝晨还很是抱怨了一番，说自己还有好多东西没有拿出来用呢——但是实际上，《战姬计划》完本的时候也有了近百万的字数，该填的坑也基本都填上了，该收的支线也都收回来了——从哪个角度来看，它都应该算是正经八百地完本了，“烂尾”这顶帽子，这回终于不会再扣到蒋玉成的头上了。 得益于《战姬计划》正式完结，小胖子成功为自己的人品正名的正面BUFF，新的《我的异界装甲部队》刚上线没多久，就顺利地拿下了分类新书榜的第一名，点击推荐收藏什么的，也都比之前的《战姬计划》涨的快多了。存稿发到第十章的时候，蒋玉成收到了点娘后台发来的短信——《装甲》一书毫无悬念地被提交签（哔——）了。 当然，蒋玉成对此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激动——毕竟，自己虽然是个扑街，但是文字的水准，以及对网文基本规则的了解，都不是那些高中作文都写不利索的不入流写手能比的。自己正式在主站开的坑，最起码签（哔——）还是能100%地保证的。 不过呢，新坑发展得顺风顺水，照例说我们的男主应该感觉满意了罢！——可是，新的烦恼很快就摆在了蒋玉成的面前。这一次，带来烦恼的并不是小琪——经过牛牛的开导之后，蒋玉成已经决定，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克服内心的懦弱，对小琪表明自己的心意。但是呢，蒋玉成却知道，现在的自己，肩上还扛着沉甸甸的责任——自己的选择，并不能完全地让自己个人的感情问题来决定。 当初，蒋玉成的父母，为了保证儿子的前程，让蒋玉成安心参加高考，明明两人连绿本子都领了，却还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个早已名存实亡的家庭在表面上的和谐——而现在，蒋玉成明明刚满二十周岁，却已经体会到了，当年自己父母内心中的那种感觉。 没错，让蒋玉成违背自己内心中的感情的，就自家的那位虎踞阳台，啊不对，是虎踞二楼歼敌一亿的小妹妹——或者说，“小女儿”，韩影珊。如果对小琪表白失败，结果自然就是“离婚”：现在这个“三口之家”肯定是难以再维持下去了。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蒋玉成现在还是做好了彻底失去小琪的觉悟——但是蒋玉成无论如何也不能保证，这个“三口之家”还能不能维持下去。蒋玉成担心的是，小琪和珊珊的“母女关系”很有可能因此而解体——失去了小琪这个“妈妈”之后，珊珊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蒋玉成不知道，也不愿意去想。 毕竟，跟自己可不一样，小琪对珊珊可没有什么要付的责任——虽然以小琪温柔善良的本性，她倒并不会因此而有意完全不理珊珊，但是有了自己这样一个电灯泡的存在，小琪肯定不会像现在一样经常往自己家跑了，而珊珊又是个家里蹲···蒋玉成觉得，自己至少应该首先解决珊珊的问题，然后再来考虑自己的事情—— 就像上文所说，过完正月十五，本市的学校也依次开学了——东北人民大学开学的日子定在正月十八，而旁边的实验中学高三和初三，则是刚过完十五就急吼吼地开学了。蒋玉成的家几乎是正对着实验中学初中部的大们，每当上学放学的时间段就是一众由小P孩组成的，熙熙攘攘的人流，还有把公路堵得水泄不通的开车的家长····在阳台呆望这幅情景的时候，蒋玉成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小萝莉的身影——随之而来的，是一个让蒋玉成冥思苦想的问题： 没错——为什么珊珊她，从来都不去上学呢？细想来，这个问题有点不可思议：其一不可思议在于珊珊身为义务教育阶段的初三学生，本来应该是已经开始为中考做准备而力战题海的时候，可是她居然从不去上学；其二不可思议在于父亲和韩阿姨，本来应该是两位常识健全的中国家长，他们居然能对此一直听之任之。 说来有些惭愧——这还是蒋玉成第一次考虑到这个问题：毕竟，最初的时候，珊珊在自己的眼里只是个“任务对象”，自己最多想着怎么把珊珊叫出来吃饭；“右手王事件”时期，自己满脑子都在想着怎么保住右手王，怎么保住自己跟妹妹好不容易结下的这份羁绊，“珊珊是个家里蹲”仅仅是一个确定的“现象”，而不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而现在，当自己更多地用“妹妹”，或者说“女儿”的视角来看待珊珊的时候，这个在蒋玉成看来可以说是司空见惯的“现象”，也就成了一个新的问题，由此引发了蒋玉成的哲♂学の思考：为什么珊珊她会成为一个家里蹲呢？珊珊她今年明明已经初三了，很快就要面临中考，一直不去上学真的大丈夫吗？为什么“自己十六岁的妹妹是个尼特族”这种“情节”，听起来明显像是11区轻小说里面才会有的，并不存在于现实中——可是现在，这样的事情居然发生在现实中的中国，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这难道不让然觉得奇怪吗？ 更加关键的是，不管从哪个角度讲，就算是妹妹在绘画方面确实有着无可争议的才能和天赋，但是韩阿姨毕竟是个中国家长啊，她怎么能够能够容忍妹妹长期家里蹲，不去上学？就算是以后真的要往绘画专业方向发展，起码也得正了八经地系统地好好学一学画画才对吧！这样长期家里蹲，对于珊珊今后的发展，真的好吗？ 责任感和紧迫感催促着蒋玉成不能坐视不管：于是乎，新的任务，就此提上了蒋玉成的日程表——蒋玉成决定抓紧时间弄清珊珊的状况，并且决定下一步该怎样引导她摆脱这个家里蹲的困境。毕竟，这学期新开的专业课《物理化学》，据说像高数一样不好对付，去年甚至还挂了不少人···蒋玉成已经提前看过了课本——鉴定结果是，这门课确实非常不好学。现在还刚开学，这门课的进度暂时还只停留在蒋玉成已经看过的前几章，学起来不太费劲。如果拖到本学期后半段，学习任务加重的话，那么学习、码字外加处理珊珊的事情，麻烦的事情都堆到一起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那么，自己到底具体该做些什么呢？作为一名军迷，蒋玉成知道任何战役战术行动中，第一要务肯定是要先对敌人的详细状况进行侦查——首先要明确战场环境和敌我态势，然后才能开展下一步行动。这就像是在打WALB（即《战争游戏：空地一体战》）的时候，在指挥装甲部队突击之前，首先得先派遣侦察单位前出，看看敌人的兵力到底是什么样——如果贸然出击的话，就算是苏军近卫坦克师的T－72BM集群这样精锐的装甲力量也很容易被敌人一股脑地吃掉。 没错，自己首先必须进行前出侦察——也就是首先弄清，珊珊到底为什么会家里蹲。很明显，这个问题是不能直接去问珊珊的——毕竟，珊珊不是自己的“亲女儿”，只是“带有女儿色彩的妹妹”，自己并没有父亲这一层的立场。直接去问珊珊，就相当于自己带着一群“神教耻辱谢里登”和M8－AGS直接以装甲集群冲锋的战术去“侦察”敌人防御严密的阵地——除了给敌人贡献一堆得分之外，不会有任何效果的。 既然直接问当事人是不行的，那么就只能从当事人身边入手了——蒋玉成有想过询问一下韩阿姨，但是想到自己已知的情报中关于珊珊亲生父亲的部分，蒋玉成又犹豫了起来：万一涉及到一些伤心的事情的话，岂不是很失礼？蒋玉成又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一方面他现在在海外，很不好联系，另一方面考虑到自己和韩阿姨之间的关系，父亲在珊珊面前恐怕也没有多少做家长的立场吧？ 想来想去，蒋玉成最后确定的侦察方向，也只能是从学校这边着手了——理论上讲，如果搬出“家长”的身份，当然可以直接去问班主任。但是一方面，蒋玉成觉得这种问题只要说出了口，也就暴露了自己其实之前对珊珊关心不够，了解不足的现实。他不太希望在外人面前展现出出自己这个“哥哥”如此名不副实的一面；另一方面，学校到底认不认自己这个“家长”，蒋玉成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把握··· “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蒋玉成如同大法师吉安娜·斯普黑木耳一般，捧着一手的牌，却不知道如何打出去。想来想去，蒋玉成决定，先找天生神将商量商量试试吧。 ————————————————分割线———————————————————— “这个时候，就该进行潜入调查！” 神将摆出威风八面的模样来，理直气壮地这样说道。而蒋厨师则是又一次被震惊了： “喂，喂，你这家伙是认真的吗？” 听了余宝晨给出的建议，蒋玉成一时觉得自己有点脑袋疼，“潜入调查？” “没错啊——潜入调查!”天生神将兴奋地来回踱着步，然后猛一转身，用力挥出自己的黑色风衣，脑后的黑长直也随之铺散了一下“你不觉得这展开听起来就挺带感的吗？” “当然带感了——”蒋玉成讥讽道，“现在你不反三俗，改成当名侦探了？虽然你不是小学生，但是死神C－Cup什么的貌似听起来也不错的样子···” “什么小学生啊，”余宝晨学着兵库北的声音说道，“我只是个‘文学少女’罢了···” 文学少女？蒋玉成在心里呵呵了一句，“文学”倒还算是沾点边，“少女”？得了，别逗了，就你这样还少女呢···至少收藏了上百G的佛经的“少女”，蒋玉成可真的是一个都没有见到过。 （当然，这是蒋玉成当时的想法，后来他在神将的催促下当真看完了《文学少女》的原著，发现远子学姐其实是精通官能文学，擅长N多种古代绳艺技术的大湿，这才明白神将的弦外之音。） 蒋玉成觉得，余宝晨之所以这么迅速地想到什么潜入搜查的注意，实在是因为她搜集的佛经里，有相当一部分的经书属于所谓“潜入搜查官”的题材。当然——她和蒋玉成的母校，东北实验中学，终归不是什么犯罪窝点或者生化魔窟，断断乎没有被抓住之后，调♂教成肉X器的展开的。 什么叫做“潜入搜查”呢？按照余宝晨的提议，这是目前蒋玉成能够选择的，最为直接的调查方法。关于“珊珊为什么长期家里蹲，不去学校”这个问题，直接去问珊珊肯定是要踩地雷的；问真正的监护人，也就是韩阿姨也是不合适的，问珊珊班级的老师，他们可能无法信服蒋玉成的身份而不肯相告。既然如此的话，自然就要把切入点放在珊珊身边的其他人身上——也就是珊珊班级里的同学。 第十二章 似水流年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手机什么的对于现在的中学生已经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了——蒋玉成上高中的时候，最常见的多媒体娱乐电子设备是国内寨厂们大量推向市场的所谓“MP5”（注1），比较高大上的电子设备则是带有“较为丰富的”游戏功能（当然跟今天的智能手机和掌机肯定没法比）的步步高电子词典，或者PSP之类的掌机。蒋玉成还记得，当时自己班里的手机最多不超过10台，现代意义上的，拥有强大互联网功能的智能手机也只有班级里第一大土豪的一台iPhone3GS··· 而现在，肾机也许还做不到人手一台，但是把国产安卓也算上的，所有智能手机加在一起，普及度却也相当可观。当初因为中国电信进入手机业务，大搞市场推广，国产智能机便宜得如同白菜，一时间校园里面智能机泛滥，人手两三部智能机的人比比皆是——学校对于手机的态度也开始有所松动，不再像以前那样，管得那么死了。现在蒋玉成的读者群里面就有现役JK（女子高中生），经常用手机企鹅参与讨论。 如此算来，蒋玉成想要给珊珊的同学打个电话应该不算难。但问题是，蒋玉成手头，根本就没有珊珊同学的联系方式——姑且不说蒋玉成在高中时代并没有太多的朋友，现在主要的朋友基本上都是大学时代的，就算是有朋友，恐怕也起不到什么像样的作用——毕竟，蒋玉成跟珊珊可是有着四年的年龄差的，蒋玉成上高中的时候，现在的珊珊和她班级里的同学还在上小学呢，两批人原本也不太可能有什么交集··· 从表面上看，余宝晨提出的这个“潜入搜查”的方案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靠谱，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其实反倒是个可行性挺高的解决方案——毕竟，想要了解珊珊的情况，就必须得询问珊珊的那些同学，而想要跟这些同学交流，就必须得当面跟他们交谈。东北实验中学的属于半封闭式的校园，除了上学放学时间外都是大门紧锁，而且“社会人员”严禁出入。蒋玉成和余宝晨现在毕竟从这里毕业了，不再是这里的学生了——想要通过正常的手段进入学校，显然是非常麻烦的。于是乎，“潜入学校”就成了唯一的办法。 一不做二不休，蒋玉成决定试试看——虽然蒋玉成本人倒是没打算让余宝晨也跟着一起来闹腾，但是余宝晨既然提出了这么个方案，想想也知道她是很期待参与这种“潜入”，断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热闹——于是乎，单人的潜入工作，就变成了两人合作，一起潜入学校进行调查··· “我说啊，你这家伙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打算玩什么潜入调查的吧···” 看着余宝晨的装束，蒋玉成有种发自真心的卧槽感——他觉得自己居然会忘记这个天生神将有着怎样的癖好，实在是太弱了···回想起去年合作应对奈奈时这家伙的网球少女装束，以及年初在五星级游泳池时这家伙穿的那件深蓝色的，酷似死库水的连体游泳衣，蒋玉成真心觉得，这家伙真的是非常适合做一个Coser——说她有成为一名COSER的潜质，倒并不是因为她的外貌如何如何。主要的原因，在于这家伙骨子里就有一种下意识去Cosplay的本能——简而言之，这家伙非常喜欢“玩”。 为了便于广大看惯了日漫，玩惯了11区黄油的宅男们接受，很多校园题材的国产的GALGAME在把背景设定成国内的同时，把校服也设计成了类似于11区校园的样式——最为直接的特点，就是女生们都穿上了西装式的外套和短裙。于是乎，某些小学生就吐槽“这一点都不真实”，“中国的校服不可能这么高大上”。毫无疑问，这些二货的智商显然无法理解这样一个现实——跟11区或者棒子不一样，中国，是一个国土面积相当于欧洲大陆多个国家总和的大国，不同的地域有着不同的特征。 具体到校服，很多一线大城市的学校，其实早就已经把校服换成了“英伦风”或者“日韩风”的样式——女生校服穿裙子什么的，纯属小学生们大惊小怪。蒋玉成的母校，东北实验中学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当蒋玉成他们上学的时候，他们的校服还是土里土气的运动服，躯干白色，袖子和裤腿都是黑色，再加上绿色的饰线，远远望去好像拎着竹叶的熊猫一般。因为当时正是08奥运期间，这套校服便被美其名曰“福娃晶晶”——不过在蒋玉成看来，这运动服皮实耐操，穿起来也挺舒适的，简单实用的风格倒是颇有些民工迷彩的风范。据说有的学校学生在毕业的时候会把校服集中起来丢进垃圾桶，但是实验中学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情，说明大家觉得这校服还是质量不错的 而当蒋玉成他们毕业的时候，新的校服已经换成了“国际化”的新样式，也就是西装样式的外套，加上裤子或者短裙。虽然新的校服总体上讲还算是好评如潮的，但是它对于蒋玉成他们这一届来说，却是正月十五挂门神，晚半月了——蒋玉成他们发下来的新校服，仅仅是毕业典礼的时候穿过了一次，然后就被他束之高阁了。毕竟新的校服比老的是好看，但是终归还是不如买来的衣服，不上不下，地位尴尬，毕业之后就再没穿过，也是正常。不过，虽然新校服的人气很高，但是钟爱老的运动服的人也是不在少数——毕竟，新校服的造价可是比老校服高多了。 正常情况下，每学期学校都会给配发两套校服，让学生换着穿。一般说来，东北的学校除了冬天最冷的时候和夏天最热的时候允许不穿校服之外，其他时候都要求进校园穿校服，还专门有这方面的检查和评比。不过为了避免给人留下“搭车乱收费”的口实，学校虽然并没有在“进校园必须穿校服”这条基础规定上松口，但是也做了一定程度的变通：如果学生愿意的话，备用校服可以选择传统的运动服，除了重大活动必须穿新校服之外，其他时间对于新老校服不作硬性规定。这，就造成了现在校园内新老校服并存的局面··· 于是说到这里，就到了余宝晨这家伙的COSPLAY本能发作的时候——因为要潜入调查，就必须要穿上当年的校服。蒋玉成他们这一届的毕业生，手头肯定是两套校服都有的。面对新老校服的抉择，蒋玉成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那件跟了自己整整三年的“福娃晶晶”——那衣服背后印着实验中学的校名，以及“追求卓越”四个土里土气的大字；而余宝晨的选择，则是显而易见的——她像那些刚刚拿到新校服的，高一高二的小女孩一样，“兴高采烈”地换上了西装式的校服，穿上了短裙。 “呦，你向来不都是不穿裙子的么···”蒋玉成随口说道——虽然以女孩子的标准来看，这家伙确实是个美女，C－Cup的身材，以及最近越蓄越长的黑长直，都使得她看起来越来越有欣赏价值了，但是潜意识里，蒋玉成还是没办法把她当成妹子来看。没办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家伙的性格，跟妹子什么的实在是不沾边啊···在蒋玉成看来，小琪那样才是一个妹子应有的样子——可是呢，这家伙跟小琪，完全就是一个硬币的两面，除了文学方面之外，一丝一毫的共同点都没有嘛！ “什么嘛！我又不是完全没穿过裙子···”余宝晨反驳道——她倒也没说错，但是如果考虑到动机的话，她的这话可真就没什么说服力了。女孩子为什么要穿裙子呢？——如果是问珊珊或者小琪这样的，“少女度”比较高的妹子，答案肯定是为了漂亮。而同样的问题，问余宝晨的结果却又是如何呢？答案无非就是三种：为了方便活动（网球少女装），为了Cosplay（校服），或者是被家人硬逼着穿的（相亲羞耻PLAY装···）。 很明显，“因为爱美而打扮自己”什么的，在这位天生神将看来简直就是无聊的代名词。高中毕业才一年多，穿上校服的天生神将看上去倒也勉强能冒充一下现役JK，但是在镜子面前左看看右看看之后，天生神将的中二特性还是彻底暴露——她豪气干云地朗声笑道： “哦哈哈哈哈！·····” 和她在一起时间久了，蒋玉成也学了点：这是“叫板”，京剧里面是提示乐队准备伴奏开唱的。果然天生神将不顾自己穿着短裙，伸腿迈起了台步： “穿林海~~~~ 跨学院~~~~ 气冲—— ——霄汉！~~~~~~ 抒豪情，寄壮志，面对群山~~~~~~ 愿红旗—— 五洲四海~~~~ 齐~招展！ 哪怕是火海刀山 也扑－上－前！ 我恨不得~~~~ 急令飞雪化春水， 迎来春色~~~ 换~人~间~！ 党给我智慧给我胆， 千难万险只等闲。 为剿匪先把土匪扮， 似尖刀， 插~~~~进——！（蒋玉成觉得这个“插进”唱得特别有味道） 威虎山！······” 而蒋玉成虽然修习了哲♂学，但是性取向毕竟还没有被扭曲——要知道，就连比利王都跟女人结婚了，还生了个小王子，蒋玉成喜欢漂亮可爱的妹子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余宝晨这家伙，虽然在性格上的“少女度”基本为零，但是在长相上却偏偏可以划进美女的范畴。也就是说，就算C－Cup是垫出来的，这家伙本质上真的是可爱的男孩子，作为哲♂学家的蒋玉成也不可能对她有什么感觉——别忘了，像比利王啊Van様啊都是肉体强度和哲♂学度都领先绝大多数男性的硬汉子，而“可爱的男孩子”什么的，在真正的哲♂学家眼中不过就是跟镰田吾作，城之内悠二之流并列的弱♂子而已··· 总而言之，余宝晨的造型，让蒋玉成再一次确定了一个事实——天生神将线什么的，绝对不能有！就算是自己真的立了这位神将的FLAG，自己也一定要把它拔掉！ 到这个时候，蒋玉成终于有些理解，为什么牛牛会吐槽自己是迟钝的家伙，要让FFF团来烧自己了——在外人眼里，余宝晨和小琪都是一等一的美女，他们并不知道小琪现在在有意跟自己保持距离，而余宝晨这位白头山天生神将，则真的让人无法把她当成一个正常的女孩子来看待···对于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来说，自己自然也就成了左搂右抱，身在福中而不知福的现充了··· 想到这里，蒋玉成也有些闹心——既生余，何生蒋啊！为什么余宝晨这样一个各个方面都特别男性化，已经远远超出了“女汉子”的程度的家伙，却偏偏长着一副七分女的容颜和C－Cup的身躯啊！要是这家伙是个男的，或者至少从外貌上表现得女汉子一点的话，自己也就不会被小琪误会，现在说不定早就表白成功，跟小琪一起滚床单，一起过上真正的一家三口的性福生活了！ “我在想啊····”蒋玉成突然开了口。 “嗯？” “要是你剃了光头，现在我和小琪的关系会不会好一些·····”蒋玉成就这么呆呆地说道。 “什么话！”神将的理解却和蒋厨师完全对不上号，“对决是我赢了，要剃光头，也是奈奈那家伙剃光头才对！” 不是所有妹子都又把自己变成吴克的觉悟啊·····这样的想法，蒋玉成也只能在脑袋里面想想了——毕竟，蒋玉成现在同样已经没有办法放弃跟余宝晨的合作关系了。虽然并没有产生任何男女之间的爱慕之类，但是两人之间的羁绊，也确确实实地在以另一种方式加深着··· 嘛，先不管那么多了！蒋玉成驱散了脑中的杂念——眼下的第一要务，是抓紧时间解决珊珊的问题，其他的都要先放一放才对！ 蒋玉成并不准备起大早赶在六点半学校开门的时候混进校园。他是耐心地等到吃完了午饭，才赶到楼下与余宝晨汇合。余宝晨却是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家离得远，又因为穿了裙子不能骑自行车，想必是动身得要早些。然而神将兴奋的脸上毫无倦意，这在真正的高中生身上肯定是看不到的。见了蒋玉成过来，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地打招呼： “呦，骚年！” 蒋玉成还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你还把书包都背上了啊？····” “那当然，这是化装，当然要像一点才行。”神将得意地炫耀道。 从蒋玉成的家门到实验中学的大门，距离并不远，两人并肩偕行，走几步就到了。然而就在这短短的几步路里面，蒋玉成看着身边的搭档，却有些感触油然而生—— “当年上高中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妹子和我一起上学呢？” 是啊，动漫里面不是经常演出过这种场景吗？身为高中生的男主和女主一起上学，一起放学，时间和剧情就在这云淡风轻的日子里面缓缓推进着，在大结局中迎来甜美而酸涩的毕业季节，却又在下一部作品中开始漫无止境的新学期····· 这样的高中生活要是属于自己，该多好啊！——蒋玉成不由地感慨。别的不说，如果现在···现在所有的这些故事，作为妹妹和画师的珊珊，作为奈奈和邻居的小琪，还有作为写手和哥哥的自己，如果都发生在自己的高中时代，也许自己反而能够用一种不那么患得患失的心态来面对这一切吧？ “我果然是老了啊。”蒋玉成苦笑道。 ——想到这里，蒋玉成跟余宝晨一起，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汇入黑白运动服和藏青色西装外套的人流，混进了东北实验中学的大门。 注1：这个所谓的MP5，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时代的记忆——现在的95后小孩估计应该不记得了。虽然更加广为人知的MP5是H&amp;K公司出品的，广泛装备于特种部队和SWAT的MP5冲锋枪，但是这里的“MP5”其实是一种电子产品的名字。十几年前的时候，能听歌的MP3随身听尚且还是稀罕物——“MP3”这个名字的由来，实际上是由随身听播放的MP3格式文件而得来的。一两年后，随着技术的发展，MP3的功能越来越多，最后便携式视频播放器也出现在了消费者的眼前。厂家们则顺理成章地把新的视频播放器命名为了MP4。 当然，这个名字其实也是有一定合理性的——当时受限于技术原因，视频播放器都只能播放几种少见的专用格式，比如**I（主流的播放器都支持DIVX编码的**I视频文件解码）和MP4（这个格式当年非常罕见），而真正常用的RMVB文件都不能播放。后来随着网络视频的兴起和技术的进步，07年的时候很多MP4都可以播放FLV格式的文件了——网上下载的在线视频可以直接播放，实用性算是提高了不少。而到了08年，由于解码芯片厂商的技术进步，具有实用价值的，可以无需转换直接播放RMVB等常见视频格式的新一代播放器终于上市了——于是厂家们自作聪明地将新一代的视频播放器，命名为“MP5”··· 不过现在，单一功能的随身听什么的，除了苹果的iPod之外基本上已经绝迹了——而原来做“MP5”的这批生产商（也就是现在平板市场上所说的“寨厂”）和芯片厂商，也都顺应时代潮流，做起了安卓平板。最近Intel因为对OEM的猪队友行径彻底无法忍受了，于是决定落户珠三角地区，手把手地扶持国内的这些寨厂用X86架构的Atom处理器做平板··· 第十三章 徐老蔫的雌雄双煞 以全国的视角来看，东北地区在教育水平方面，应该算得上是中等的水平。蒋玉成曾经听那些考进帝都的同学介绍：皇城脚下的高中生们从来都没有节假日补过课，双休日两天都放假，而且也没听说过晚上要上什么晚自习——即使是面临高考的高三年级，也是一样的。相比之下，实验的学生面对每天晚上从六点半一直持续到九点的晚自习，每周六都得上半天课的现状，虽然怨声载道，但是也只能接受——毕竟，相比葱省好汉和来自中原大地的“飞翔的荷兰人”，他们的日子其实过得也还算轻松。 严格意义上说，对于以后要上大学的高中生们来说，在高中阶段用心努力学习，打好基础才是最重要的——欧美“先进国家”实行的所谓“素质教育”的公立学校，最后培养出来的人大部分都只能去搬砖，而权贵子弟上的私立学校，其实优质教育资源更集中，而且课业压力比国内很多高中都狠···虽然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正所谓“人不中二枉少年”，蒋玉成是到了大学才领悟到这些，而现在就能理解这一点的高中生实在是凤毛麟角——因此，实验严格的校规，和阎罗一般的教导主任等人，自然也就成了高中生们嫉恨的对象。 作为“助纣为虐”的主力，实验中学的保安也被广大同学们恨之入骨——这虽然有失偏颇，但是实验中学作为全省赫赫有名的重点中学，这些光吃饭不干活整日游手好闲的家伙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存在的意义。课间操期间偷学生的篮球这样的小事姑且不说，就在当初蒋玉成毕业的那一年，学校就曾经爆出过一件“震惊海内外”的大事——虽然引起的实质性损害远不如东北理工大学MBA作弊事件，然而要论轰动效应却也不差到哪去了。 实验中学的主教学楼内，有一个宽阔的大厅，号曰“阳光大厅”——在这个大厅内，有一个巨大的LED公告板，用来显示各种通知什么的。而这个公告板，本质上其实就是一台类似于投影仪的现实设备，视频信号的输出源仅仅是一台普通的电脑。这样的公告板，在国内其他地方也很常见，本来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是，在蒋玉成毕业的那一年里，很多不用做课间操的高三毕业生，课间在阳光大厅散步的时候都见到了这样神奇的场景——原来那个正常情况下应该显示通知信息的LED大屏幕，现在却好像有一团模糊的人影在晃动，仔细一看，却是苍老师正在毕老师的胯下游龙戏凤！尽管这一幕场景当时只出现了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但是仍然有不少在场的高三学生目睹了这“精彩”的一幕，甚至还有学生拿出手机照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最后，这一事件以当事的保安被判“在公共场所传播YHSQ内容罪，情节特别严重”，在号子里捡了七年肥皂告终，同时“大屏幕”也成了实验中学广为流传的黑历史之一··· 总而言之，实验中学的保安队伍，不仅在学生中广受嫉恨，而且自身的业务能力也确实很烂——蒋玉成和余宝晨两个“校外闲散人员”，靠着两人身上穿着的老校服，借着上学放学的时机，就十分顺利地混进了校园···虽然实验中学的初中部跟高中部是分开的，但是似乎是为了让应考生尽快进入状态，提前熟悉高中的气氛，初三的教室，倒是跟高中部在同一栋楼。而蒋玉成和余宝晨所需要调查的对象，就是珊珊所在的班级，初三（9）班。 但是，中学毕竟不比大学，想叫出珊珊的同学来问并不那么容易——一点半一过，学校就开始上课。刚才还是人声嘈杂的走廊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偌大的教学楼变得十分安静，安静得能够分辨出每个老师讲课的不同声音。想要找人就得等到下课，在这之前，怎样打发时间好呢？···· “要不去我以前的教室看看吧。”蒋玉成提出建议，“虽然进不去····” “那就去看看吧。”余宝晨说，“反正也没别的事情···” “话说回来——你不想看看原来的教室吗？”蒋玉成的话刚出口，他就觉得这问题实在有点画蛇添足。余宝晨的回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算了——那地方没什么美好的回忆。” 余宝晨曾经眉飞色舞地表现她初中时的叱咤风云，但是却很少提及高中时候的事情。 于是两个人就先不着急去初三的楼层，准备先到当年蒋玉成上课的二楼走一遭——他们的步履故意放得很慢很慢，很慢很慢···· “啊···我有点怀念当初的高中时代了···” 蒋玉成像个小清新一样发出了感慨——这倒也并不是蒋玉成在矫情。毕竟，在高中时代，虽然没有什么自由，但是另一方面同样也不需要像现在一样，为了好多事情烦心。那时候的生活虽然单调，某种意义上却也充实而淡定。大学相对于高中，已经算得上是小半个社会了——想要像高中时代那样，无忧无虑地学习，已经是不可能了··· “嘛，这也算是青春啊。”余宝晨说道，“虽然这回忆也不是多么美···快走！！” “诶？” 蒋玉成愣了一下——然后他就被余宝晨拉着，转身一路小跑，冲下了楼梯。 “怎么了这是？”蒋玉成皱了皱眉——他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这一惊一乍的···” 天生神将的脸上是一副混杂着仇恨，惶急和兴奋的神情：“躲起来——雪里蕻来了！” “纳尼？！” 蒋玉成一抬头，正好看见一个黄脸婆老师手里拿着几本英语教材走过——因为楼梯和走廊成直角在侧面，此人并没有看见躲在里面的蒋玉成和余宝晨。 “啊···徐老蔫啊···” “看她的脸色比两年前还要黄了。”余宝晨饶有兴趣地幸灾乐祸。 “雪里蕻这个外号，是你起的吗？”蒋玉成这般问道。 “不，是我爸起的。”余宝晨似乎因为被老爸抢了先而感到很不甘心。 徐老蔫这个人，蒋玉成还是记得很清楚的——之前在第一次跟余宝晨见面的时候，蒋玉成首先回忆起的就是当年她是如何“大战”徐老蔫，把徐老蔫的脸气成猪肝色的“光荣往事”——但是能有这样清晰的记忆，实在是因为蒋玉成自己也跟徐老蔫有着一段“不解之缘”··· 实验中学的班级，按照成绩被划分成了三个等级：C级（以前叫“英才班”），B级（以前叫“重点班”）和A级（以前叫“平行班”）。C级有五个班，B级和A级各八个班，每班的人数都是60人上下。其中在同一等级中的班级，整体的成绩和学力也是有区分的。 当年，蒋玉成所在的班级，是B级重点班里最好的两个班级之一——之所以说是“最好的两个班级”，是因为这两个班级不仅成绩不相上下，而且教室只隔着一堵墙，老师的配置完全相同，彼此之间的人员交往也很是频繁，可谓不分你我亲如一家。而徐老蔫带的两个班级，则是A级平行班里最烂的两个班（她是奇艺的班主任）。实验中学的特点是“因材施教”，分班的时候老师的知识素养和教学能力，跟他/她所带班级的水准是基本匹配的。由此可见，这个徐老蔫（余宝晨他们班的人一般称她为“雪里蕻”，因为这个绰号读起来跟她的名字非常相似）在老师里到底是怎么样的水准··· 蒋玉成高二的时候，他们班的英语老师星姐（是个年轻而身材高挑的大美女，广受本班同学爱戴）曾经因为怀孕生孩子，回家休产假去了——在此期间，他们班的英语课是由徐老蔫代课的。对于徐老蔫，蒋玉成班级的大多数人倒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感——不过更准确的说法，则是这帮“准天之骄子”（英才班的人是“真天之骄子”，基本上都以清北为目标）压根就没把徐老蔫这个人当回事。 至于徐老蔫被无视的原因呢，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她这个人教学的本事也就只有那么点三脚猫功夫了，面对重点班的“学霸”们，自然也就成了蔫茄子，只敢规规矩矩，不敢乱说乱动所以蒋玉成他们才叫她“徐老蔫”。显然，这个所谓的“学霸”其实是要打上引号的——因为在实验中学，真正的学霸显然是英才班的那些目指清北的“真天之骄子”。不过，蒋玉成班的“学霸”们，成绩碾压徐老蔫手下两个班的一众搓货（包括某神将在内）还是毫无压力的—— 在实验中学，每年高考过后，毕业班的班主任们都会根据自己班级的高考成绩，拿到不同数额的奖金，而以徐老蔫班的高考成绩，估计徐老蔫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奖金”了。而毫不夸张地说，蒋玉成班的学霸们，随便调一个到徐老蔫班都能让徐老蔫有机会拿到奖金——而高考成绩全班第一的蒋玉成，成绩更是可以直接让徐老蔫“翻身农奴把歌唱”。面对这些战力爆表的学霸们，徐老蔫自然也就没了之前面对自己班级时的戾气，上课的时候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干巴巴照本宣科，好歹也不会出什么大的差错。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讲得越多，出错的可能性也就越大，徐老蔫上课一般情况下总是非常“大度”，能自习的时候都会尽量给大家自习，而且通常还会对蒋玉成班的众人说不少奉承的话——那态度几乎可以用“跪舔”两个字来形容了。这跟她在自己班级时抓住就骂，骂起来就问候亲属的的抽风行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加叫人不齿。 毕竟，如今不单是老师选择学生，学生也在选择老师，敢对重点班的“学霸老爷”们抽风，学校可是无论如何都会让她吃不了兜着走的。在听说了余宝晨的“光辉事迹”之后，蒋玉成班的“学霸老爷”们，对于徐老蔫这个人呢，给出了较为一致的评价：文雅一点的说法是“欺软怕硬”，而直白一点的说法就叫“贱骨头”。 不过不知为什么，徐老蔫这家伙面对蒋玉成的时候，态度便有些倨傲。她似乎错误地以为，同样也忝列“学霸老爷”一份子的蒋玉成，似乎英语成绩不怎么好的样子——于是在蒋玉成面前，她也显得有点不那么“恭敬”，自习的时候还连连嘱咐，让蒋玉成不能学英语以外的其他科目···当然她也没至于对他抽风，但是蒋玉成自己也能明显感受到，自己被小瞧了。 跟理科综合（包括物理化学生物）一样，英语作为蒋玉成拿来吃饭，提高总成绩的看家本领，肯定不是徐老蔫这种货色能随便踩的——蒋玉成为人虽然有点懦弱，但是同样也不会对徐老蔫这种弱逼忍气吞声： 当初，成绩不佳的余宝晨，面对徐老蔫的抽风只能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进行“非暴力不合作”的抵抗。经余宝晨自己承认，这一事件之后她的父亲似乎也颇费了一番周折才摆平此事，而“雪里蕻”这个外号似乎也是这一事件之后余宝晨的父亲给起的——能被学生家长起外号，由此可见徐老蔫此人作为老师多么失败。而身为“学霸老爷”的蒋玉成，对徐老蔫的“解决方案”则是干脆利索，直截了当地当场打脸，“分分钟教她做人”： 在高三的第一次月考成绩发出后，蒋玉成在她上课的时候，有礼有节却又完全不留情面地当场指出了她犯的几个错误，顺便“漫不经心”地晒出了138分（满分150）的全班最高成绩。于是乎一脚踢到铁板上的徐老蔫，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可惜的是，跟之前面对余宝晨的时候不一样，面对“学霸老爷”蒋玉成她可只能满脸堆笑地恭维一番，可谓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毕竟，徐老蔫的业务水平如何，实验中学的整个教研组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在实验中学的大环境下，如果徐老蔫这种学艺不精的货色居然胆敢对学霸们发飙的话，第一梯队的英才班和重点班的老师、学生与家长，可是有无数种方法能让学校把她就地正法以平民愤的——“弱逼无人权”，这就是实验中学的生存状态，对学生是如此，对老师也是一样。 现在想想的话，自己经历的这一事件，跟网文里常见的扮猪吃老虎打脸情节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看来文艺作品果然还是来源于生活啊！严格意义上说，蒋玉成其实也是有些不尊重老师的——但是为了自保，徐老蔫也只得缩卵，打掉了牙往肚里咽。 可惜的是，她的厄运并没有就此结束——蒋玉成班的班主任“强哥”，听说此事之后居然大发雷霆。不过别误会，他并没有处罚蒋玉成，而是对高挂免战牌的徐老蔫一通“不近人情”地穷追猛打，把官司打到了学校教务处上面。 毕竟，除了少数奇葩之外，班主任终归还是不会“胳膊肘往外拐”的——而且跟徐老蔫不一样，强哥是一个业务能力精湛，责任感很强的好老师，他显然不可能容忍徐老蔫这种货色，误人子弟到自己班级头上来。至于人际关系方面，在实验这样一个竞争激烈的环境里，身为物理组精英王牌，原本应该去教英才班的强哥当然也没必要看徐老蔫这种败犬的脸色。最后这一事件的结果是，徐老蔫被学校方面严重警告，同时代课的补助也被扣除——正好“星姐”修完了产假回来上课了，于是徐老蔫的学霸班之旅，就这么画上了一个不怎么完满的句号··· 当初，余宝晨曾经把徐老蔫气得摔门而出，蒋玉成更是当众打了徐老蔫的脸，而且还真的让徐老蔫吃不了兜着走了——对于徐老蔫来说，这一对组合可以说是“雌雄双煞”，给她留下的印象肯定不可谓不深刻。就算蒋玉成和余宝晨化成了灰，徐老蔫恐怕也能认出他们来，而潜入侦查大计自然也就面临节外生枝的危险。 “呼···看来我们得小心前进了···” 蒋玉成叹了口气——虽然学校的一切都是很让人怀念，但是现在蒋玉成他们终究已经从实验毕业了，两人的高中时代，终究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不过，他们好歹也是实验的老人，对学校内部环境的熟悉程度显然不是外人能比的——于是乎，在还没下课的时候，蒋玉成和余宝晨便在学校内的各个人迹罕至的走廊之间来回穿行，倒也没有被人看到。 绕了几个圈子，蒋玉成和余宝晨两人，总算是来到了当初自己班级所在的楼层——两个班当时恰好在一层楼里，只不过一个在楼道左侧，一个在右侧。当年自己应该也少不了与这个家伙擦肩而过，或者在学校开大会的时候打过照面，可是遍索自己全部的高中记忆，蒋玉成却发现不了任何天生神将存在的图景——也是啊，那时的她不过是同年级一千多学生组成的背景之一，总是被自己下意识地忽略掉。自己哪会想到彼此之间会有这么多的共同语言呢？从军事，历史，动漫，金坷垃，到与徐老蔫作对的历史，其实他们早就有很多共同话题可聊的啊！正如《CLANNAD》里面古河大叔说的那样：“走廊上和你擦肩而过的人，有可能会变成你一生的挚友，或者是对你而言无可替代的人物呢，但是如果不行动的话，他们永远只能是陌生人。” ····如果两个人在高中的时候就认识的话，或许余宝晨的校园生活也就能多一点色彩，不至于那么黯淡。她也就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浑身上下都是槽点的天生神将，没准能变成一个更加活泼开朗，甚至挺讨人喜欢的女生。或许自己还能帮她辅导辅导学习，那么她也就不至于考进那个二表大学，而能和自己一起在东北人大就读了吧？那样的话，自己很可能一开始就和她结成写作的搭档，少走很多弯路。或许那样的余宝晨，不论是条件还是相互之间的了解都足以纳入自己的考虑对象了？···· 第十四章 只不过是个“天才” 想到这里，蒋玉成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脑洞了——归根结底，他还是个网文写手，靠脑补吃饭的。如果自己成了重生文的主角，真的回到了高一刚分完班的时候，那就可以从头开始，好好地调【哔——】这个天生神将了：凭借对她高中生活的了解和与她打交道的经验，保准能把余宝晨变成一个成绩优异，性格开朗，博览群书而且善于修饰自己的姑娘。这样一来，等到大一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收获一个身材高挑，混血脸蛋而且胸部有C－Cup的傲娇妹子了。 而且仔细想想，从高二开始的话，小琪也会考上高中，那时候她应该还没开始写作，自己和她交流起来完全没有什么底气不足的问题——要不要像重生文男主们那样直接把她的作品拿来发表呢？虽然掠人之美总有那么些不好的感觉，但是《壮志苍穹》本来也只是神巫奈奈写着玩的作品，应该无所谓吧？…… ……想想看，那样的高中生活会是怎样的呢？——高中时代因为老师时常压堂的缘故，下课的时间总是不定。无论是自己还是余宝晨，肯定会一下课就飞奔出去窜向对方的班级吧？——即使是现在，余宝晨也几乎是一有时间就飞奔过来。所以这样一来，不管是谁晚下课，都会发现自己出门的时候对方已经在门口等待着了。课时的节奏是那样的紧迫，高中生自由支配的时间总是很宝贵。两个人也许会在实际不足十分钟的课间热烈地交谈，要说的话总是很多，时间总是不够···· ……高中生是没什么机会上网的，所以两个人也许会互相传阅军事杂志和动漫杂志，一起口诛笔伐李子玉（注1）的灌水行径。或者，自己可能会早早地读到余宝晨写的小说，从最开始追踪《星海狂飙》第三版的进度，也许也能让自己的笔力有一个高水平的开端呢···· ……然后，两个人终于一起走进了东北人大的校园，也许到那个时候，双方才有勇气去面对下一步的发展，蒋玉成大概会这样提问： “我一直想问个问题……” 余宝晨则会转身回答： “什么问题呢？说吧。” “你为什么一直不穿裙子啊？”蒋玉成会指出，“我好像从没见你穿过。” “啊——因为高中的时候要骑自行车上学嘛。” 余宝晨的语气一定是平静的，但是应该有点遗憾在里面，接下来，她可能就该有点不好意思了： “其实……其实，”她会吞吞吐吐地红着脸说，“我腿有点粗的，穿裙子可能也不好看吧···” 这个时候，蒋玉成就该包涵地笑笑，同时指出： “还有啊，我觉得，你还是留长头发好看点。” “才不要呢。”余宝晨这个时候应该用手指绕卷起自己的头发，眼神偏向一边了，“留了长头发保养起来会很麻烦的。” “——但是我会很期待的。” 听到蒋玉成这样的回答，余宝晨终于露出笑容了——不是那种阴谋即将得逞的笑容，也不是天生神将霸气侧漏中二爆表的笑容，应该是那种很温馨，怀着期冀的笑容，是喜欢被人爱的女孩子感受到温暖的会心一笑…… ……等等，自己的思路好像生发得太多，拓展到某些比较危险的领域了…啊！！！——蒋玉成在脑袋里面惨叫起来——光顾着沉湎在回忆和胡思乱想当中了，居然下意识地YY起了那个天生神将啊！——哈子卡西！！！实在哈子卡西！！！自己是不是哲♂学本篇看得太多，以至于对除了妹子之外的其他性别产生妄想了？…不对！不对！一切类似的念头都要坚决的抹杀！那些东西根本不是本世界线的事情，收束范围差异值绝对在100%以上！ “原来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天生神将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说。 蒋玉成刚从漫无边际的妄想中回过神来：“…你是说？” “我说和雪里蕻作对的事情。” “哦，是这样啊。”蒋玉成抹抹额头上的汗，“说起来，那家伙好像本来挺喜欢你的吧？——要不然也不会让你当团支书。” “她当然喜欢我。” 余宝晨忽然立住了脚——他们现在正停在当年余宝晨的班级门外，换句话说，也就是徐老蔫那个班的门外。余宝晨开始用一种冷酷的语调来陈述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我第一次来到这个班级是在高一分班的时候——当时教室后面是堆积如山的垃圾，几乎把整个后部都占满了，果皮纸屑，丢弃的书本旧校服，堆起来足有一尺高…更不用说垃圾堆里面还浇灌了不少喝剩的饮料，还有方便面汤之类的汁水，不知道已经发酵了多久，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我这个人鼻子最灵，最受不了恶心的味道，于是我就…” “…吐了？”对于这样的场景，都不用身临其境，蒋玉成光是听就有点作呕了——虽然临近分班的时候自己的班级也确实比平常要乱不少，但是再怎么说也肯定不可能乱成这个样子啊！ “…开始打扫卫生。”余宝晨不为所动地继续说下去，“撸起袖子，开始和那堆臭气熏天的混合物宣战，当时没有什么工具，连扫帚和撮子都没有，我就用自己的一双手挖掘那些垃圾…” 余宝晨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打量起自己纤细的手背来，脸上带着不可思议地神情——蒋玉成也难以想象，这个天生神将居然肯这样卖力，于是瞪大了眼睛： “你一个人干的？…就没有其他人来帮忙？” “基本上是我一个人，”余宝晨继续说道，“…当时我记得有个同学递给我一副塑胶手套，那可帮大忙了，也有人帮我干了点活，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坐着…” 实验中学的三个等级的班级，原则上是根据中考时的成绩来分班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进了重点班或者英才班之后就高枕无忧了。当高一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学校会根据学生们填报的志愿，分文理科的同时，也会根据期中期末两次考试的成绩重新分班。进了重点班英才班却不好好学习，成绩跟不上的，最后还是会被甩出去——而经过一学期的努力“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同样也为数不少。 蒋玉成中考的时候就进入了他高中三年所在的班级，第二次分班的时候，有多达十八个人留在了这个班级——蒋玉成也是其中之一。得益于此，在同样面临扫除的时候，蒋玉成的班级在没有班委的条件下仍然维持了很高的组织度，基本有秩序地协力完成了整个扫除工作——当然，也得说蒋玉成班里面的垃圾并没有夸张到那种程度。 但是余宝晨的表情却变得很可怕了，她用一种咒语般飘渺而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那大抵就是悲剧的预演，当时我却浑然不觉。后来当了团支书，我才明白过来，大家都知道我是对的，大家也很喜欢我这样做…但是，但是我还是只有一个人，孤军奋战…” “话说啊…” 蒋玉成突然觉得，自己有种很强烈的，提问的欲望——虽然这对于余宝晨来说或许是种冒犯，但是现在他觉得自己也顾不得这些了。 “嗯？怎么了？”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蒋玉成顿了顿，说道，“你们家也不缺钱啊，你爸没想过帮你弄弄吗？——按理说你家里把你弄进重点班或者英才班也就是分分钟的事了，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还要在徐老蔫的班里浪费三年时光呢？” 虽然实验分班原则上是按照成绩来进行的，但是如果真的想走后门的话，同样也是可以的——而且这后门的门槛其实并不是很高。别说是余宝晨家这种“豪门”了，就算是普通的中产之家，想要把自家孩子从平行班里捞出来送进重点班，只要咬咬牙出个几万块钱也完全能做得到，而这些被硬塞进重点班的学生，在学霸们的带动下最后往往也都能有个不错的结果：蒋玉成班里有六十五个人，真正按照成绩考进来的只有包括蒋玉成在内的前四十个人——而最后高考的时候，全班除了最后十名之外，其他所有人分数都考过了重本线。 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待在平行班里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家里彻底决定放弃治疗的人，另一种是家里拿不出钱来，而本人又不够努力或者太过于倒霉，高一两次考试全都考砸的人。那么，余宝晨应该算哪一种呢？这就是蒋玉成的问题所在——从蒋玉成对余宝晨的了解来看，她很明显不属于这两种人中的任何一种。 “你当年考分班试的时候，成绩大概是？…” “一千三百二十名理科生里面的七百七十二名，我到死都不会忘了这个数字。”余宝晨的声音里面是深深的遗憾，“正好是A班的第一名。” “你看…”听到这里，蒋玉成可是真的为她感到惋惜了——只要她的分数再高一分，恐怕她的高中时代，也将会跟现在完全不一样吧？而且归根结底，分班考试其实根本就不是“一分定生死”的中考高考，对于有门路的人来说甚至完全就是走个过场——无非就是多花一点钱的问题了。没错，就是“一点”——对于余宝晨的家庭来说，几万块钱真的只能算“一点”，黄阿姨现在用的那个手提包差不多就是这个价格。“你本来成绩也不差，稍微使点钱，不就过去了吗？——对了，我记得你高考的时候…” “五百二十三分，当年的理科重本线是五百二十四分。”余宝晨的声音流畅清晰得可怕，“我本来应该在L顺的海军舰艇学院，成为新中国第一批上航母的女军官，这时候也许在浦海级航母上实习，也许在亚丁湾护航，也许在去年的时候和舰艇学院方阵一起从金水桥前走过！！…” “所以说啊，你当初就不该学理，也不该进入徐老蔫的班。”蒋玉成指出，“家里有条件为什么不用啊？明明喜欢看历史类的东西，就去学历史不好吗？…” “有什么办法呢——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伴着自嘲的声音，余宝晨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诶？！？！” “确实呢，以我爸的能力，分班什么的确实算不上什么难事——当时没等我开口，他已经开始做这些事情了。”余宝晨解释道，“不过呢，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当时是我跟我爸要求不弄的。” “纳尼？！你要求不弄的？” 蒋玉成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无法理解余宝晨的思路——一般的高中生终归还是希望自己在一个好一点的班级的，有这种“作弊”的机会，明明应该高兴都来不及才对吧！可是余宝晨她，为什么… “应该说当时的我是很自信呢还是很天真呢…”余宝晨叹了口气——虽然蒋玉成也知道，“放养”的教育方针跟“包办”的教育方针各有利弊，不能一概而论谁对谁错，但是这个时候，蒋玉成还是觉得，余叔叔任由自己女儿这么乱来，是不是也有些不太恰当呢？ “额…好吧…” 高中时代毕竟已经过去了——面对余宝晨给出的答案，蒋玉成也只能跟着一声叹息，“我觉得啊，就算真的学理科，要是你能来我们班的话，别的不说，起码高考成绩超重本线几十分还是能保证的——而且强哥他们也都是很好的人，可比徐老蔫什么的强多了…” 这样一来，我们两个提前三年认识的话，可能就真的会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了呢！（注2）…这一句潜台词，蒋玉成窝在了心里，并没有说出来——何况自己那么一堆YY，也并不是容易解释的事情。 “嘛，现在看来，可能确实如此吧——”余宝晨苦笑道，“当时从初中刚出来没多久的我，说不定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自信的一个人呢…” “当时啊，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事都能摆平——不就是个稀烂的班嘛，好打理得很嘛！自己是一门心思，想要给大家办事，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成了同时和雪里蕻与庸众一齐开战的节奏…” 蒋玉成突然发现，虽然和余宝晨在一起码字这么久了，他却是第一次探究她的过往——可笑的是，自己竟然真的以为天生神将就是天生如此，从没考虑过她究竟怎样变成如今的她。余宝晨的思想总是天威难测，于是他就下意识地放弃了探究的努力；余宝晨总是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他就自然而然地不想再去了解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的缘由——对蒋玉成来说，白头山天生神将似乎是从天地乖离之时便矗立在那里的，就像真正的白头山一样，because－she－is－there。 然而到现在，他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余宝晨会用哪种淡定的语气自称天才。这不是她的骄傲，相反，却是挫折之后的痛定思痛。原来自己不是万能的，原来自己并没有什么力量——没错，自己“只不过”是个“天才”而已。 说到这里，余宝晨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没人来和我一起呢？…我明明是对的啊。” 她到底是在说什么事呢？是那次开学的扫除吗？还是说她和徐老蔫作斗争的事迹呢？或者…别的什么事情？…她那改天换地的革命热情维持了多久？她发觉自己孤身一人是在什么时候？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彷徨，愤恨？她又产生了怎样痛苦的思考？最后是在什么时候自暴自弃地变成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种半死不活的模样？… 想来想去，蒋玉成觉得，对于余宝晨的疑问，果然还是这样的回答，最为贴切： “…因为人和人的魂灵，是不相通的吧？” 听到蒋玉成的回答，余宝晨终于露出笑容了——不是那种阴谋即将得逞的笑容，也不是天生神将霸气侧漏中二爆表的笑容，而是非常酸楚，却又含着欣慰，孤独之中却又得到慰藉的笑容。心中的伤口被不幸言中，与撕裂的痛同时到来的却是被理解的释怀。 她说： “是啊…你说的没错。” 余宝晨的话音刚落，空荡的走廊里面突然想起下课铃的音乐声——蒋玉成看到她的嘴唇嗫嚅着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是铃声太吵闹，一时间淹没了其他所有。等到铃声停下来的时候，天生神将已经恢复了跃跃欲试的神情： “是时候了——我们去高一九班。” 跟随着余宝晨疾步前行的蒋玉成，脑袋里面过多的思绪一下子就像洪水一样退去了——直到很久以后，他才重新想起来。他看到，天生神将的两条腿大步流星，上半身却纹丝不动——就如同白头山那般巍峨地矗立着，亘古未变… 下午三点十分，是实验中学下课的时候——在下午的课程表上一共有四节课，三点十分则是第二节课下课的时间点。而第三节课开始上课的时间，则是下午三点四十分——也就是说，第三节课上课之前，有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通称“大课间”。 因为时间很长，所以学生们这个时候可以较为充分地放松一下——而同样因为没有放学，他们并不能彻底离开教室。也就是说，对于蒋玉成和余宝晨来说，这是一个趁此机会进行调查的好时机… 来到了高一（9）班教室的门口，蒋玉成像是怪蜀黍一样，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向门口的一个小萝莉打起了招呼： “同学您好！~~~~我想问一下，韩影珊同学在不在啊？” “啊，学长好！”因为蒋玉成穿着高中部的校服，再加上脸比较白，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些，所以小萝莉们很多都把蒋玉成当成了高年级的学生——当然这么说倒也不是完全不靠谱就是了：毕竟蒋玉成确确实实是从实验中学走出来的，现在也一样算是学生，被小萝莉们称为“学长”倒也是很恰当的。 “韩影珊嘛…我们不是特别清楚——”小萝莉们给出了蒋玉成预料之中的答案，“初二的时候她就不怎么来上学了——听说是得了什么病在家休养…” 得病？！蒋玉成皱了皱眉头——自己从来都没有听父亲和韩阿姨说，关于珊珊曾经得过什么疾病的事情。而且平时珊珊虽然长期家里蹲，身体似乎也确实比同龄的女孩子弱一些，但是如果以“是否有什么疾病”为判断标准的话，那么珊珊肯定是个非常健康的孩子——唯独这一点，蒋玉成是可以保证的… 注1：CD贵宾，兼《X载武器》供稿人离子鱼，特点是车轱辘话特别多，一篇文章绝大多数内容都是水，而且特别喜欢夹带私货捧沈飞… 注2：“永远相信美好的事情即将发生”是红米手机的广告词 第十五章 逃跑 “你说韩影珊一直都没来上课？……”蒋玉成追问道，“那不好意思再问一下：你们知不知道，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了…”小萝莉摊了摊手，“啊，对了——学长可以问问我们班长，她应该知道——班长！过来一下…” 说着，小萝莉打了个招呼，叫来了另外一只尺寸稍大的萝莉——只从外型上看的话，这是一个肤色稍微有点黑的圆脸女生，略有雀斑，带着很厚的圆形无框眼镜，看上去其貌不扬，不过倒也能让人觉得挺可靠。“您好，学长——有什么事吗？” “我是想问一下韩影珊的事情。” “哦，是这样啊——学长和韩影珊是什么关系？” 果然不愧是当班长的料啊——还知道防备一下。不过班长萝莉啊，你那点道行在本蜀黍面前还是不够看的哦。蒋玉成于是面不改色地胡扯道： “这位同学，是这样的，我们是校动漫社的，韩影珊同学姑且也算是我们的社员，但是我们一直没有见到她露面——所以我们想要确认一下，她的详细情况。” “哦哦哦，原来这样…”眼镜萝莉点了点头，“韩影珊的情况我之前听老师说过——这位同学她好像一直以来身体都很弱，初一的时候就很少来学校，每天都是上完上午的课就回家了。后来初中的时候她被确诊了先天性心脏病，据说得了这种病的人体力会很弱，难以承担学习和体育锻炼的负担。从此以后就经常不来学校了…” “诶？！是这样吗？！”蒋玉成做出了一副十分惊讶的样子——当然，实际上他已经在有意地压抑自己内心的感情了——现在他的精神状态，只用一个“惊讶”来形容可是远远不够的，“韩影珊同学她居然有这么严重的疾病？” “好像是这样子的…”虽然珊珊在学校露面很少，跟同学们倒也没什么交情，但是说到如此沉重的话题，班长的表情还是有些灰暗，“听老师说，韩影珊同学现在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随着身体成长，心肺负担也会加重，会逐渐变得越来越虚弱…” “这样…啊…”蒋玉成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那我知道了，谢谢你啊！” “嗯，不用客气，学长！” 虽然蒋玉成努力地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实际上，他的心里，已经像是海啸一样翻江倒海，完全平静不下来——珊珊她，其实得了先天性心脏病？！而且还会越来越严重？！换句话说，现在韩阿姨之所以会允许珊珊整天待在家里不去学校，之所以会任由珊珊这么“乱来”，实际上是因为，珊珊她的人生已经交代了一半，剩下的岁月也只能是苟延残喘？… 告别了珊珊的同学，蒋玉成都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离开的——恍惚之中，他满心只想着“不至于吧？”“不可能吧？”… “把你的肾机给我。”余宝晨不耐烦地一摊手。 “···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上网查资料！”天生神将却焦躁起来了，“我那个手机上网不大方便。” 带着“这不是真的！珊珊一定还有救！”的一丝希望，蒋玉成掏出手机，递给了天生神将，谁想神将的手指在触屏上扒拉了几下之后，脸上却现出难堪的神色来，说道： “什么破输入法啊！…你自己来，”她又将手机塞了回来，“搜‘先天性心脏病’！” 经过这一番折腾，蒋玉成的心情反而更紧张了，他赶紧搜了一下“先天性心脏病”，为了保证结果绝对可靠还特意开了ShadowSocks上了谷歌，得到的是这样的搜索结果—— “···少部分先天性心脏病在5岁前有自愈的机会，另外有少部分患者畸形轻微、对循环功能无明显影响，而无需任何治疗，但大多数患者需手术治疗校正畸形。随着医学技术的飞速发展，手术效果已经极大提高，目前多数患者如及时手术治疗，可以和正常人一样恢复正常，生长发育不受影响，并能胜任普通的工作、学习和生活的需要···” 一时间，蒋玉成仿佛丢了灵魂一样，恍恍惚惚地在走廊道里来回踱着步——而余宝晨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跟在蒋玉成的身后一起走着。上课铃早就响了，偌大的走廊里面再次只有他们两个人在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并能胜任普通的工作、学习和生活的需要”？——现在的问题是，珊珊显然没有办法胜任这样的“普通的工作、学习和生活”，才十六岁就长期家里蹲，肯定不能算是“胜任普通的工作、学习和生活”了！都已经这个岁数了还没有做手术矫正····这也就意味着，珊珊的病不仅听起来很吓人，而且实际上也确实是无解的绝症？！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喊叫，“你们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都上课了怎么还不回教室？”蒋玉成这才如梦初醒——回头一看，只见身后走廊的另一头，站着一个中年男性。一张有点黑的国字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后面则是一对耗子一样的眯眯眼。 “···脑C张？！” 蒋玉成从恍惚中猛醒过来，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一时间，在场的三人全都愣住了——中年人的表情在几秒钟之内发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几秒钟之后，余宝晨首先反应了过来： “跑！” 她一把拉起蒋玉成，一路狂奔着跑出了走廊。 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理智的对策，应该是说自己是高三XX班的课代表，被老师派去办公室拿之前印好的卷子云云——毕竟对于做题做到手抽筋的高三学生来说，这样的场景几乎天天都在发生，没什么稀奇的。 可是，现在的蒋玉成明显精神不在状态，撒谎应对这样复杂的考量对于他来说实在是有点太困难了——经过近两年的大学生活之后，蒋玉成在潜意识里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的高中生身份。因此，智商下线，只凭本能行动的蒋玉成，仍然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学生（当然现在他也确实是大学生，但是当前在学校里他可是伪装成高三学生在行动的···）。结果，当他见到眼前的这个让当年跟蒋玉成同一届的无数实验人骂得狗血淋头的家伙的时候，蒋玉成几乎是凭借着本能，让“脑C张”这个名号毫无遮拦地脱口而出··· 这位“脑C张”呢，是实验中学的一位副校长，姓张，主抓实验中学的一个学部（也就是一个年级）。当初此人曾经“祸害”了整整一届一千多人的青春：每年九月份是实验中学惯例的校运动会和艺术节（运动会第二天晚上就是被称为“艺术节”的晚会），按照往届的惯例，高三年级都是正常参加的——但是蒋玉成他们高三的那一年，“得益于”这位张校长的强烈要求，高三年级的运动会被取消掉了。至少对于当时的一众小屁孩们来说，蒋玉成他们这一届确实可以算得上是最倒霉的一届——就在他们这一届的时间里，会考开始实行了，考试大纲被修改了，放假的时间被缩短到最少，原本应该在高二举行的，高中三年唯一一次元旦联欢会被砍掉了···到最后，连参加运动会的权利都没有了，高中三年最后一次集体活动，都被取消了。 蒋玉成还记得，当时整个班级内都弥漫着一种失落的情绪。而脑C张偏偏自作聪明地让不参加运动会的高三年级，也要跟着参加“浪费时间”的运动会开幕式——他似乎从不认为学生是有思想的活人，单纯只是把它们当成某种可以自行的布景道具。第二天晚自习的时候，大家在教室里听着高一高二小孩们在艺术节上的“嚎叫”的时候，这种失落情绪终于达到了顶峰。虽然到高三了，学习确实很重要，但是至少在蒋玉成的回忆里，那几天大家好像确实是没有多少学习效率的——他们的心里翻动着被开幕式撩拨起来的遗憾，还有对脑C张的愤恨。 不过呢，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校长虽然让大家的高三生活少了许多休闲，但是他却以另外一种方式，给大家带来了很多乐趣——文科C班的几个男生，利用校广播站的资源，以及脑中的无数鬼点子，创作出了一个“健康之路”广播节目。这个节目采用了东三省广播电台中常见的与“患者”互动的卖药广告节目的形式，推销一种由实验食堂（因为价高质次而广受诟病）出品的新型特效药，“实验脑（和谐）残胶囊”——而由一名“演员”出演的张校长，更是以一名脑（和谐）残患者的身份打进了“电话”与主持人和现场嘉宾“于医生”互动。 这个制作精良（以业余的水准来看），笑点十足的“节目”，很快就在校园内通过蓝牙等渠道，在高三学生中间广为流传——诸如“重度脑（和谐）残患者典型症状是胡言乱语，我们不放假，我们不参加运动会，你们可得好好学啊···”（于医生台词），“我姓张，于医生，您贵姓啊？”（脑C患者台词）“现在不光是人，就连保安我也分得清公母了！”等经典台词，更是让高三的听众捧腹大笑。毫不夸张地说，这个“实验脑C胶囊”在实验中学学生中的地位，基本上就相当于金坷垃在国内宅民中的地位一样——一时间，这位张校长很快就得了个“脑C张”的绰号··· 高中三年的蒋玉成并没有手机之类的电子设备，所以当时他也只是听说过有“实验脑（和谐）残胶囊”这样的东西存在——后来等到高考完事之后，当他从同学那里拷到完整版的MP3文件的时候，他几乎是一边听一边笑，笑了整整一个下午。所以，当他现在看到这位熟悉的张校长的时候，“脑C张”这三个字，他几乎就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可谓是脱口而出··· 很明显，这脱口而出的三个字，给蒋玉成和余宝晨带来了巨大的麻烦——实验本校的高中生，最起码在明面上对老师和校长还是要保持尊敬的，至少不会当面对本人说出“脑C张”这三个字。这倒不一定是真的发自真心地尊敬对方——而是一种表面上的礼貌，或者说得更准确一点，一种“自我保护”。毕竟，当众辱骂老师可是极其严重的“罪名”，如果是本校学生的话那可是一定会背处分的，而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要还得在学校上学，就不可避免地要面对由此引发的严重后果··· 而现在，蒋玉成已经是大学生了——对人大的老师，他同样也保持着这种基本的“自我保护”。不过，对于高中老师来说，实验校规的“威慑力”就彻底变为零了：毕竟蒋玉成已经不是实验的学生了，只要一跑路学校根本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他也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蒋玉成真的多么没教养——对于以强哥为首的，当初陪伴他和班级其他同学一起度过高中三年的几位老师，直到现在蒋玉成仍然保持着发自内心的感激、尊敬和爱戴。但是呢，远离教学一线，从来都没有教过蒋玉成什么的脑C张，蒋玉成显然就没有什么发自内心的尊敬了——结果在智商下线，受到本能支配的情况下，蒋玉成便下意识地当场说出了“脑C张”这三个字··· 对于蒋玉成的出言不逊，脑C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变得无比暴怒——最初他看到这两个学生走在一起，是因为两人动作太过于“亲密”有早恋的嫌疑。在实验的校规中，早恋被抓到（判定标准只有一个，就是男女身体距离过密，而且整个过程遵循有罪推定）的结果就是“斩立决”——开除学籍留校察看（再犯立即清退），结果还被那个男“学生”当场戳了自己的逆鳞，结果这位脑C张马上就变成了暴走张，呜哇乱叫地要抓住这两个“学生”··· 在这位脑C张的追杀下，蒋玉成和余宝晨两人，一路小跑着飞快地冲出了教学楼——而自觉受到侮辱（其实可能反而是受到了赞扬）的脑C张怒发冲冠紧追不舍，似乎拼上老命也要把这两个早恋分子置于死地。蒋玉成现在是十二分的怀疑，这位脑C张该不会也听过《实验脑C胶囊》的节目，完全明白那个绰号意指何在，所以才会如此的恼怒···· “该问的都问了——现在怎么撤退？！”余宝晨一边跑一边问，“这个时候还没到放学，大门肯定不开！” “跳墙就好了！”蒋玉成轻松的说。 “跳墙？跳哪？” “我知道个窟窿····” 面向蒋玉成家的方向，铁栏杆上有一处很少有人走的漏洞。蒋玉成高中三年，没少从这个漏洞抄近路来上学——几天前的时候，他路过这里的时候还记得这个漏洞似乎还在。于是乎，蒋玉成就直接拉着余宝晨，冲向了那个漏洞··· “纳尼？！····不会吧？” 看着眼前的景象，蒋玉成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没错，就是那个自己高中三年经常走的，现在其实已经被封堵住了！而自己之所以会产生洞还在的幻觉，是因为这个洞并非用和栅栏同样的铁条焊上了，而是用铁质的篱笆网给包住了，远远一望，看不真切的缘故。 更糟糕的情况还在后面——从远处的声音来看，脑C张又叫了两个保安紧追不舍地赶过来了！真亏得他这老胳膊老腿了···· 虽然实验中学的保安队伍还是一如既往地废柴，但是蒋玉成和余宝晨自身也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只是一个奇行种的妹子和一个身体有点胖的死宅本科狗而已，好汉尚且架不住人多，更何况他们两个了···现在怀里又没有洗瓶，而且双方确实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场上。要是被这帮家伙抓住了，当然未必会被怎么样，可是丢脸是少不了的，没准还要去局子里面走一遭，不过林深河是刑警队的，这次未必能碰上他了··· 面对这样的绝境，蒋玉成突然灵机一动——他喊一声“我们走！”说着，蒋玉成再一次拉着余宝晨，冲进了离缺口不远的一座三层配楼——这栋楼，是高中部的社团活动室所在地，最显眼的标志就是楼顶上还有个反光的金属大穹顶，那是天文部的望远镜。。 没错，虽然有着脑C张这样神奇的人物存在，但是类似于11区高中那样的社团，在实验中学确实是真实存在的，而且真的有自己的部室和活动。毕竟，脑C张只管一个学部，而社团是面向全校的——他的做法，即使是其他的几个副校长也不是很赞同，当初为了运动会的事另外某位副校长似乎还跟他吵过一架…… “我们去哪？”余宝晨问。 “动漫社！”蒋玉成不敢回答得太大声。 高中三年，蒋玉成也曾经是校动漫社的成员——动漫社的部室，就在这栋配楼的二楼。平时在不活动的时候，部室的门都是锁着的——因为曾经发生过保安监守自盗事件，所以现在保安手里已经没有这些部室的钥匙了。更进一步地说，除了部长、社团自己指定的负责学生、本社团的指导老师和专门负责保管钥匙的物业部门之外，不管是脑C张还是他手下的保安们都没办法打开这些部室的门。 作为动漫社的社员，蒋玉成知道，实验的动漫社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部室的一把备份钥匙，就藏在门口的地毯下面。蒋玉成不知道这个规定现在还有没有效，如果有效的话，他们自然就可以钻进部室躲起来，等脑C张走了，把搜查范围放在校内学生身上之后，自己也就安全了。 第十六章 珊珊的“遗愿” 走廊里并没有传来新的脚步声——脑C张已经放弃了吧？他似乎并没有命令保安堵门，然后再去拿钥匙依次搜查所有部室，毕竟这样的话闹出的动静太大，而他毕竟不是整个学校的校长，并没有随意搜查社团部室的自由。于是乎，脑C张绕着偌大一栋楼左转三圈，右转三圈，无从下手，只好带着保安撤退了——身为主抓一个年级的，“日理万机”的副校长，他显然不可能在两个学生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当然，就算是他真的去拿钥匙了，蒋玉成也不怕——从动漫社的窗口这边，一样也可以顺着那个自行车棚跳出去。借助动漫社活动室大门赢得的缓冲时间，即使是遇到最糟糕的情况，蒋玉成跟余宝晨也一样可以从容不迫地进入东北人民大学校园。 “呼···暂时是安全了···” 仔细观察了手机从部室正门上方的玻璃窗后面拍摄的照片之后，蒋玉成长出了一口气，确认了脑C张已经走了。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是安安稳稳等到放学再离开，还是干脆休息一下就直接跳窗户呢？····· “师兄师姐，你们来动漫社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声音的蒋玉成和余宝晨吓了一跳——他们光顾着躲避脑C张，完全忘了社团活动室里面可能有人。他们转头望去，却见到一个妹子正坐在活动是另一边的椅子上面——这位高中女生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算得上是个美女，她的西装式校服似乎也经过自己的改良，非常的贴身，腰部收得很纤细，裙子也比其他人的要短一些。看这幅样子，她应该是现在的动漫社社员吧？···可是，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 蒋玉成赶忙向这位：“对不起，同学····我们是为了躲脑C张才····” 但是此时，对方的脸上却挂出了回忆的神情，似乎蒋玉成的脸让他产生了什么即视感，不等蒋玉成结结巴巴地解释完，她就突然开口了： “····这不是蒋玉成师兄吗？” 余宝晨转过脸来问：“你们认识？” 认识吗？···我怎么不记得自己人士这样一个妹子····虽然明知道有点失礼，蒋玉成却只能开口问： “你是？·····” “我是董超然啊！”对方回答。 “董超然？！”但是董超然可是个·····哦！····哦哦！！蒋玉成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刚才觉得哪里不对劲了——对方的形象明显是个妹子，可是说话的声音却像男生。换句话说，他并不是一个妹子，而是一个可爱的男♂孩♂子。从服装的色调来看，此人应该是一名高二生。 “哦···董超然，原来是你啊！”蒋玉成这下反应过来了——与此同时，心里还有点尴尬和不知所措，“这么久不见，你真是变得····” “一点也认不出来了吧？”但是对方却很愉快地接过了话头，“我现在已经是动漫社的社长了呢！” “原来是熟人啊。”余宝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位可爱的男♂孩♂子。 但是蒋玉成对她保证说：“我当年还在动漫社的时候，他还是个普通的男生····” 没错，董超然——自己当年确实是跟这样的一个动漫社社员认识。动漫社是一个横跨初高中两个学部的大社团，社员既有初中部的也有高中部的，自己高三的那年，这家伙恰好也在上初三。照例说初三的学生忙于学业，社团活动基本上就顾不得了——不过，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搞定老师和家长，这家伙始终能保持很高的社团活动出勤率。到了蒋玉成离开学校，也就是这家伙升上高一的时候，他似乎当选了动漫社新一任的社长，现在已经干了一年半多了。 “蒋玉成师兄，这位是···”他指了指余宝晨，问道——毕竟余宝晨当年并不是动漫社的成员，他不认识也正常。 “啊，这是余宝晨——”蒋玉成介绍道，“别看这家伙今天也穿了一身校服，其实她也早就不是高中生了···” 余宝晨也跟着点了点头：“我跟他是一届的，今年也是大二。” “哦···师姐好！”伪娘社长董超然友好地笑道，“师姐和蒋玉成师兄今天这是来···” “啊——我们两个这是····来怀怀旧！怀怀旧···”蒋玉成又搬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说辞，“我们打算先在校园里各处看看，回忆一下当年的经历，然后再去主楼见一见老师···” “原来如此——”对于蒋玉成的解释，董超然似乎并没有做出什么怀疑，“那没关系，随便看看吧。” “谢谢——”蒋玉成做出了一脸怀念的表情，“想不到咱们社团那个藏钥匙的地方现在也没变啊···” 说着，蒋玉成开始装模作样地在部室内四处走动——当然，这也不完全是装的，毕竟在动漫社的几次屈指可数的活动，也算是蒋玉成灰色的高中生活里，仅有的一点五彩斑斓的回忆了。不过，虽说回忆很美好，但是要说具体有多么的丰富多彩，蒋玉成却也说不出什么来——现在的动漫社较之当年，已经是大变样了。那时候活动室可谓环堵萧然，只有几个桌子和凳子，墙壁上面贴着几张宝贵的海报，得到每个月出了新一期《动漫fan》，才有机会贴上新的。大家每天的活动内容除了侃大山以外，就是几个人围在一起，用偷带进学校的PSP看新番，脑袋把小小的屏幕围得水泄不通。 可是现在，动漫社却是一副兴旺发达，鸟枪换炮的模样了——墙边的柜子上摆着一排一排的手办和其他宅物，其中大多数还没拆封。长长的晾衣杆挂着一排一排的cos服装，还专门隔出了两个更衣区。余宝晨见了那些衣服，顿时有点跃跃欲试，不过想也知道现在不是玩这个的时候，眼馋归眼馋，终究是没有行动起来。 不过，虽然设备是鸟枪换炮了，花名册却还和原来一样用绳子一栓，挂在墙上——蒋玉成有点感兴趣地拿起名册一看，上面赫然写着一个让蒋玉成完全无法忽视的名字：“韩影珊”。 一开始蒋玉成打着动漫社社员的旗号来问珊珊她们班级的班长，其实只是蒋玉成在胡诌——毕竟像珊珊这样的一个幽灵同学，几乎两年没在教师出现过了，她到底参加了哪个社团，珊珊的同学想必也不会清楚。可是蒋玉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居然还蒙对了，珊珊她的确是实验动漫社的成员！ “话说回来，几年不见原来咱们动漫社已经这么发达了啊···超然你这个社长还真是很给力啊！”蒋玉成随口感叹道，“话说回来，这么多手办什么的都是咱们社的财产吗？” “嘛，师兄言重了···我也只不过就是尽自己所能，帮助校园里同样喜欢ACG的同学罢了···”董超然谦逊地笑了笑，“这些东西都是帮同学们订购的···虽然咱们社也不会无偿做这些事情就是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蒋玉成顿时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师兄···” 原来，这个董超然似乎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不管是在学校内，还是本市的ACG圈子里似乎都有相当的人脉。在实验中学，动漫社算得上是一个规模比较庞大的社团——而社团在学校内想要做大，首先需要的肯定是庞大的群众基础。 这也就意味着，在实验，有着为数不少的宅男宅女。一般的宅民们，对ACG产品都有着或多或少的需求——现在的初中生高中生，零花钱比蒋玉成他们上学的时候多多了，像轻小说啊CD啊游戏啊塑料小人啊之类的东西，宅民们肯定是有需求的——而且总和还不小。于是乎，这位“可爱的男孩子”董超然，就盯住了这个商机，一手建立起了一个校园内的“宅物黑市”，方便那些有钱却没有渠道的学生们购买自己想要的宅物。 听到他的介绍，再加上自己亲眼看到的这些总价值不菲的财产，蒋玉成推断，这家伙十有八九是个低调的X二代，打算用这样的方式来作为自己以后继承家业的预演——从动漫社内的物品陈列来看，这家伙的“宅物黑市”显然已经在校内扎下了根，发展壮大并一直做到了现在，如果不是背后有人的话，那么不管是成本的回收，资金链的稳定性还是宅物中转的安全性（保证储存的时候不被老师没收）都将会成为这个“宅物黑市”的死穴。 既然能做到这一步的话，那么这个X二代必然在本市的ACG圈子里，也有着相当的人脉——也就是说，对于韩影珊，也就是“右手王”，同为业内人士的董超然，说不定对她的另一面有着不为自己所知的了解··· “话说，超然啊···”思前想后，蒋玉成决定开口问道——他跟董超然勉强也能算是面熟，不然的话对方也不会一见面就能认出自己了，“初三（9）班的韩影珊同学，现在也是我们社的成员？” “嗯，没错啊——”董超然点了点头，“而且韩影珊同学她，可不是一般的社员呢！她的真身就是画三哥军备大茶几的右手王呢——隔壁的临界办的漫展，咱们社去年参展还卖过韩影珊同学画的同人本呢！” 听了董超然的回答，蒋玉成又惊喜又后悔——惊喜的是，自己果然没猜错，董超然他确实跟珊珊，或者说右手王，在ACG圈子里确实有着很深的交往；而后悔的，则是自己居然错过了买到珊珊作品的机会！ 董超然说的“临界”，指的是隔壁，也就是蒋玉成所在的东北人民大学的一个巨大的社团：临界动漫协会。跟新生的实验动漫社不同，临界在人大已经组建了整整十五年了，还曾经多次获得校十佳社团的荣誉，规模远远大于实验动漫社，可谓是树大根深枝繁叶茂。临界每年都会在学校内组建几次大规模的活动，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每年六月份举办的大型漫展。因为这是在本市少有的超大型漫展，所以不仅本校的人会参与，许多其他学校的团体也会来参加这一盛会。 蒋玉成本人，其实也是临界的会员，去年漫展的时候因为忙于其他事情，而不幸错过了这一次漫展。换句话说，他也就错过了购买珊珊推出的作品的机会啊！！！！一想到这一点，蒋玉成就只觉得肠子都要悔青了··· “话说回来，”蒋玉成问道——过去的毕竟已经过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放眼未来，“韩影珊同学她，今年漫展又要出什么新作吗？” “这个嘛···”董超然的表情似乎有些为难，“听她的意思，她好像是挺想试着做一个同人游戏的···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难度确实是太大了点——虽然我也想尽力满足右手王大神的愿望，但是现在看来可能最后还是只能跟去年一样了。毕竟，咱们社团终究只是个中学生的社团，我们的力量比起其他的社团还是差的太远了···” “尽力满足她的愿望？”从董超然的话里，蒋玉成听出了某些自己不愿意听到的东西——“你的意思是···” “蒋玉成师兄不知道吗？”董超然用有些惊讶的眼神看了看蒋玉成，“我还以为师兄要是认识她的话应该也知道这事呢···” “这个嘛···我也只是恰好认识她而已，对她的详细情况倒也不是特别了解···”蒋玉成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耸了耸肩，“她到底是怎么了？家里不让她继续画画？” “要是真那么简单就好了呢——”提到这个话题，董超然似乎也有些心情不好，“韩影珊，也就是右手王大神，她两年前刚确诊了先天性心脏病，如果不出现奇迹的话可能就只有三四年的寿命了···而她平时又给我们社团做了很大的贡献，所以我们都想尽力帮她完成她的愿望···只是···” “是这样···啊···” 如果说，之前蒋玉成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的话，那么现在，蒋玉成心中已经有了一种万念俱灰的绝望——这个世界，为什么如此残酷？！老话说“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自己这是“兄欲爱而妹将亡”啊！明明自己刚刚才决心要把珊珊当成真正的亲人来关心的，明明自己直到 最近半年才刚刚能跟珊珊好好说话的···可是现在···珊珊却··· “怎么了，蒋玉成师兄？”董超然注意到蒋玉成的表情似乎有些异样。 “啊，没什么···”蒋玉成摇了摇头，“那么，我先回去了——对了，如果方便的话，你的手机号能给我留一下吗？” “行——师兄要是有事的话尽管找我···” ······ “我说啊···你差不多也该提起精神来了···” 强撑着见完老师，离开校园之后，蒋玉成整个人，几乎都要变成行尸走肉一样的存在了——一路上，余宝晨把经过这次潜入侦察，自己所想到的关于《装甲》一书的几个新点子说给蒋玉成听，但是蒋玉成却对此毫无反应，只是机械地回答“嗯”，“哦”之类的无意义语气词··· 见蒋玉成一直提不起精神来，再加上现在正好到了晚饭时间，余宝晨就直接把蒋玉成拉到了汉阳饭店——这里现在已经成了蒋玉成和余宝晨的“会议专用场所”了。吃了点饭菜，填了填肚子之后，余宝晨正式开始给蒋玉成动员了： “我也能理解，这事确实挺让人伤心的——”余宝晨说道，“但是既然它已经发生了，而且看起来不能再改变了，那么你就必须忘记它，把目光投向前方···” “忘记它？”蒋玉成终于有反应了，“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 “···很难做到，对吗？”余宝晨反问道，“没错，这一点我也知道——但是如果你真的为了你妹妹着想的话，你就必须这么做。” “为了···珊珊？” “没错——”白头山天生神将全身上下仿佛散发着阵阵主体思想的光芒，“你妹妹不是希望做个同人游戏吗？现在你不能改变她的寿命所剩不多这个前提——但是你可以决定，她能不能尽可能不留遗憾地，走完她的余生···” “你的意思是···我们来帮助她做这个游戏？”在主体思想的光芒照耀下，蒋厨师的智商总算是重新上线了，“这···怎么可能？” “没错——不试一下怎么能知道？”神将反问道，“当初你不是一样不可能打败神巫奈奈？而且同人游戏什么的，一样也分好几种类型——如果做个Galgame的话，即使是以我们现在的能力，也是有可能完成的···” 完成同人游戏？Galgame？ 也许是真的受到了主体思想的鼓舞，蒋玉成的大脑终于重新开始了运转——没错啊！确实是这样的啊！ 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做一个游戏什么的，确实听起来有些太过于遥远。但是如果换成Galgame的话，那么岂不是即使是蒋玉成这样的，没有太多的资源和动手能力的普通人，都能够完成的吗？ 毕竟，跟其他类型的游戏不一样，Galgame，或者说常见的文字**G游戏，本质上其实属于一种可视的小说。它的构成要素，无非就是文字，图片和声音罢了。换句话说，Galgame其实就是一种小说的变形模式。 而对于现在的蒋玉成和珊珊来说，制作一个同人Galgame确实是可行的——剧本的话，蒋玉成可以自己写，也可以请天生神将和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这两个笔力强大的写手来写；声音的话可以自己配音，自己找BGM——毕竟同人作品一切都可以从简，而插画什么的，珊珊自己，或者说右手王，不就是一个现成的画师嘛！ 据蒋玉成所知，同人界本身就已经有吉里吉里或者ONScripter这样开源免费的Galgame引擎可以直接使用，以自己的程序设计能力，像石头门或者罚抄一样，系统复杂的游戏自己估计是做不来，但是用引擎原有的框架，做个普通的游戏还是很简单的嘛！（注1） 想到这里，蒋玉成终于重新燃起了斗志——就像当初与神巫奈奈“对决”时一样··· 注1：吉里吉里（简称KRKR），是一个由W.Dee氏所开发的同人游戏制作工具，要使用吉里吉里只需要准备好文字编辑器（如记事本），就可以直接编写剧本。吉里吉里在处理2D图形上极为强大，支持的图像、音乐格式也是目前同人游戏工具中最多的。《Fate/StayNight》就是基于KRKR的代表作之一。他让使用者可以很方便地整合图像、音乐、动画、文字剧本，使用者可以专注在游戏本身而不需要花费太多精神在编程代码上。 吉里吉里的本体采用GPL许可证，使用者不需要负担任何费用即可利用吉里吉里来开发游戏，包括免费、共享或是商业游戏，吉里吉里与NScripter并称为两大同人游戏工具。 当然，KRKR的缺点在于过分依赖Win32API，移植难度极大，而基于NScripter的ONS则可以便利地移植到iOS和安卓上，不过有些系统太复杂的游戏，用ONS移植的难度就非常大了——比如文中提到的《命运石之门》和《Rewrite》 第十七章 统一全平台 完成了“潜入搜查”之后不到一周的时间，东北人大也轮到了开学的时候。较之秋季开学大张旗鼓迎新生，社团招新“百团大战”的气氛。春季的开学明显要低调而且务实不少，对于大学生活的不恰当联想，现在是已经消失殆尽了，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有那些切实的希望存在。 春季开学也意味着故人相见：蒋玉成寝室的几个挫货们再次聚首，邓总等几个老相识也会来了。这样一来免不得又要喝几顿酒，腐败一下。蒋玉成只好把妹妹托付给小琪照顾，自己像个真正的丈夫一样出去“应付饭局”了。 经过一个冬天，大家或多或少都胖了些，就连王老师的脸上也有点肉了。蒋玉成是没想到——大家居然对他的个人生活问题那么感兴趣。挫货们似乎都认为经历了一个寒假之后，他跟余宝晨或者周思琪怎么也该有些阶段性成果了——按王老师的说法：“至少，应该滚过一次**单了。”不过知晓实情的牛牛一解释，本来兴致勃勃的大家也都为蒋玉成感到着急起来了。 “所以说，胖子这件事情就尴尬在这里了。”牛牛解释，“他跟那个宝马女倒是真没什么意思，但是呢，那个邻居小学妹，好像还挺在意这个事情……” “活该！作死！水晶宫是这么个开法吗？”王老湿借着酒劲，开始恨铁不成钢地数落起来了，“脚踏两只船，那是多有技术含量的一件事情，你第一不是高帅富，第二不虚心学习把妹手段，还想玩得转？…… 蒋玉成赶紧匆忙辩白，说自己这不是要开水晶宫什么的。但是王老湿不依不饶，说他这是欲盖弥彰：确认了关系那不叫水晶宫，和好几个妹子就这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地在一起腻着才叫水晶宫呢。 王老湿的每句话都是FFF团给予叛徒分子、恶毒的把妹野心家、阴谋家蒋姑父的狠狠的铁锤。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蒋玉成无言以对，也只好承认自己是背叛组织，罪大恶极，阴谋建立水晶宫，犯下了亵渎团组织信条的大逆行为。然而这还不够——蒋玉成的家就在学校旁边，但是挫货们却非逼着他今晚在寝室过夜，说是要对他进行触及灵魂的坚决批判和无情斗争。 说是批判和斗争，等到搓货们在小台灯下围成一个圈，主题就变成了为蒋玉成的把妹生涯出谋划策。衡哥是办网络讲座的，照理说应该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他谈笑风生的对象，比周思琪那都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所以他的建议，应该是比较专业的了吧？—— “你看，胖子你在这件事情上，就有点不明智了，既然你已经知道那个小学妹很在意宝马女的事情，你就应该主动和她拉开距离来避嫌啊！这个不是虚伪，是一种表示忠诚的方式。人和人之间要在一件事上建立信任，光靠解释是没用的，你得有行动上的表示啊！” 衡哥说得当然不错——可是蒋玉成却觉得，实行起来有点困难。现在自己和余宝晨的写作组合已经是非常牢固了。要是没了那位神将的助力，他的写作水平会跌落不说，作品的情节发展也会缺少波澜和创意——那样一来，自己不就又走了回头路？当然，理论上他们也可以单凭企鹅进行联系，但是那样的对话实在太费劲，总不如两个人面对面地开干效率高。 而且，归根结底的话····蒋玉成觉得自己在这件事上根本就没什么错的：余宝晨是写作的搭档，应该也是自己的好友，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是久了点，但是那跟恋爱完全无关。小琪会误会是一回事，自己要和余宝晨一起码字又是另一回事。虽然没有什么很高的水平，但是蒋玉成好歹也是个写手，也要维护自己的“事业”。 因为喝高了酒而倒在**上犯迷糊的王老湿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做起来，唾沫星子横飞地嚷起来了： “日后再说！绝对要日后再说！死燃料我告诉你，**就是妹子心灵的通道。找个机会，也别管怎么她半推半就，干脆了当地就把她办了，保准当即见效！” 嗯····蒋玉成思考了两下，觉得这话还是挺有道理的：对于性这东西，男人和女人的认知本来就不同。女性的话是倾向于将肉体的关系和感情的关系联系起来···不对！——这这这决不是因为自己精虫上脑想要对小琪下手！自己只是，只是从理论上探讨一种可能性而已···· 拜王老师的话所赐——蒋玉成那一晚上都在自己的**位上，辗转反侧。王老师的建议是日后再说，但是蒋玉成想来想去，却发现自己在心里总是无法接受这个提议——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蒋玉成不想推倒小琪。男人嘛，终归是受到下半身支配的生物——蒋玉成身为一个从来都“不知肉味”的魔法师，平时见到小琪这样温柔可爱的女孩子，脑补自己把她柔软的身体抱在怀里尽情享用什么的，当然也不是从来都没有过··· 凭心而论，以一般人的眼光来看小琪只是一个平凡的，路人一样的普通女孩——从长相上来看，她其实算不上大美女，只能说长得比较可爱，除了腿特别美之外，面容和身材处于亚洲女孩的平均水平上。而且她为人低调内敛，哪怕是她的同学，也根本就不知道她还有着“著名写手”啊“白富美”啊这样的隐藏属性——虽然余宝晨也不喜欢露富，但是至少牛牛他们还知道她是“宝马女”，相比之下，小琪简直就是扮猪吃老虎的典范··· 不过呢，对于外人来说小琪确实平凡——但是对于蒋玉成来说却完全不是这样。在蒋玉成眼里，小琪简直就是近乎完美的，女神一样的存在。如果是像纯爱Galgame那样，按部就班地积累好感度，表白接吻，两人感情进一步升温之后再啪啪啪，蒋玉成当然不会有什么顾虑。但是如果非要让自己去强推她，去成为鬼畜凌【哔——】系作品的男主的话，蒋玉成可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小黄本里被强推的女主，要么变成肉【哔——】器，要么最后人生一片灰暗，要么直接含恨去世···强推的话，万一真的伤害到了小琪，自己该怎么办？毕竟蒋玉成想要得到的是一个少女的心，是一个温柔善良，可以跟自己共同走过人生道路的爱人，而不是一个人肉飞机杯··· 当然啦，那样的情形未必在现实中出现。蒋玉成考虑得更多的，是另一种可能：小琪并非是寻常的女孩，虽然温柔但是个性很强，有时候会偶尔流露出的顽固也许正说明她意志很坚定。王老湿说的那套，如果能成当然好，但是如果小琪坚决不屈服呢？如果自己推妹不成，或者小琪被推之后反而产生反感，那么这个行为就已经踩到了犯罪的边缘——不论最终结果如何，自己在小琪的眼中都会变成臭**大**。要是因此落到林深河手里面，甚至要过几年十几年铁窗生涯，万一被父亲知道了，没准自己还要走一遭德国骨科呢···· 想来想去，蒋玉成觉得自己现在最好还是不要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东西了——毕竟，眼下自己就算是想，估计也想不出什么名堂来，相比之下还是妹妹的事情更加要紧。小琪和自己现在虽然关系令人尴尬，但是好歹自己和她暂时都是健康的，应该不会在几年之内就挂掉——小琪现在也没有男朋友，自己暂时还不用太着急。倒是珊珊这边，要是自己真的没能完成珊珊的“遗愿”的话，让珊珊带着遗憾离开人世，自己这个当哥哥的也未免太差劲了吧！ 于是乎，蒋玉成从**上爬了起来，依次打开了台灯和电脑。自己与其浪费时间纠结这些没用的东西，倒不如多研究研究KrKr和ONScripter的公开代码呢！而且——他仿佛自我安慰一般想到——好感度什么的，不管在游戏里还是现实中，都很容易通过某些共同的羁绊来积累。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而并肩奋斗之类的事情，不正是最好的事件选项吗？上次自己是站在余宝晨一边与小琪对着干，如果这次跟小琪站在了一个战壕里面，会不会能得到好一点的结果呢？以小琪温柔善良的本性，再加上她跟珊珊日益升温的“母女”关系，自己真提出要小琪帮忙的化她一定不会拒绝。自己和小琪上一次羁绊是作为对手而产生的，而这一次如果是作为共同奋斗的队友的话，也许还有可能擦出点新的火花吧！ ————————————————分割线———————————————— “玉成哥，咱们坐哪啊？” “啊，这里吧——”蒋玉成指了指最后一排，“有些事情我打算跟你商量一下。” “跟我商量？什么事啊？” “三言两语暂时说不清楚，一会儿再详细说吧。” “潜入搜查”事件一星期之后，蒋玉成跟周思琪一起，来到了校公共教学楼一楼的一间教室里——两人这次要一起来上毛中特的课。今天的小琪穿了一件白色女式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淡粉色的坎肩，下半身则是桃红色荷叶边短裙和红白相间的帆布鞋，裙子和白色过膝袜之间的绝对领域，对于蒋玉成来说杀伤力仍然是MAX级别的。 在蒋玉成所在的理学院，毛中特的课程表是由学院的教务秘书安排的——但是在周思琪所在的历史学院，毛中特的课程是可以自己在选课系统里选的，当然跟选修课不一样，虽然学生可以自由地选择在哪个学期上谁的课，但是毛中特仍然是必修课，如果大学四年都没有选的话是不能毕业的。当时蒋玉成还记得，因为小琪家的台式机坏了，而Mac_OS_X下的浏览器又不能正常登陆学校的选课系统，所以她来自己家借用自己的电脑选了课——蒋玉成倒是没有在电脑上做什么手脚，但最后小琪还是“顺利”地选上了叶雯婕的课，正好跟蒋玉成是同一节课。 虽然之前感觉到小琪有意在避免跟蒋玉成在一起抛头露面，但是至少这一次她倒是并没有特意退了这门课再重新选。对于这一点，蒋玉成觉得自己确实是太幸运了——会不会发好人卡先不说，至少现在，小琪还是很好地承担着一个“贤内助”的角色，不仅在生活上帮自己分担了很多负担，而且在“事业”上，同样也能给自己很大的帮助——这不，关于珊珊的问题，蒋玉成现在就打算借着一起上课的机会，找小琪来商量对策。 对于现在的大学生来说，上这种公共课，好好听课的可能性基本上是不存在的——所有人都要么在用手机刷人人微薄，要么用电脑上网玩游戏，或者做别的事情。而数量最大的人群，自然就是使用平板电脑上网的人了。蒋玉成还记得当初自己刚上大学的时候，不管是上课还是去图书馆，都能看到黑压压地一大片“肾板”。 不过现在，蒋玉成却发现，平板党的“局势”已经不再是ipad一统天下了——有超过一半的人，使用的是Surface或者其他叫不上名字的Windows平板。 “今天人真多啊…我上半学期选的那个毛中特，基本上就没几个人来——看来把课退了改选叶老师的课果然是个正确的决定啊···” 小琪说着，跟其他的同学一样，掏出了自己的平板——这是一台乳白色的10.8寸小板子，棱角分明的外形跟柔和的色调搭配起来，形成了一种独特的“反差萌”···正面的WindowsLogo跟蒋玉成手上的这台板子几乎如出一辙。 “话说，小琪你也入手苏菲三啦···”看着小琪点亮屏幕，通过用自己新书插画当图片的图片密码解锁了平板，IT爱好者蒋玉成随口问道（顺带一提，蒋玉成自己设置的图片密码是元素周期表，三个解锁点是氮磷钾···）。 “嗯——最近刚买的···”小琪回答道，“信息学院他们搞活动，一台才两千多——然后我就买了一台回来···这小东西用来玩舰娘还是挺不错的···” “原来如此···”蒋玉成点了点头——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身边的这三个妹子里，小琪相比之下，还是跟珊珊更接近：两人都是ACG界的小神级人物，都是妹子中罕见的军武宅，同时也都是果粉···小琪之前用的笔记本是一台RetinaMacBookPro13，不过最近刚刚换成一台俗称“你妈【哔——】”的NewMacBook－12——蒋玉成实在无法想象，自家这位可爱的幼驯染是怎么忍受NMB那惨绝人寰的键盘手感的（注1）；她的手机是一台正宗的白色肾6sPlus，之前用的平板则是一台iPadAir2（家中用）和一台iPadMini4（外出用）。 蒋玉成虽然靠在点娘上码字，外加给人搬砖（软件开发外包）赚了点小钱，但顶多也就是分期买得起港版肾机和给SurfacePro3换新的键盘与手写笔的级别，这些东西经常换，对于蒋玉成来说，在经济上是完全不能承受的。但是小琪可是跟余宝晨同级别的白富美。尽管她现在似乎是跟家里闹了点矛盾，过年回家的时候还是能从爷爷奶奶那里拿到五位数的压岁钱的——而这个相当于蒋玉成一年生活费的数字，也不过就是她一个月的收入总和罢了。 之前有一次蒋玉成借她的手机用的时候，曾经不经意间看到过她的短信——上面显示作家神巫奈奈的银行存款现在已经达到了六位数的级别···如此雄厚的经济基础，也就意味着小琪不仅可以脱离家里的支持，独立生活下去，而且让自己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也是非常容易的——蒋玉成曾经在她的房间里看见的，玲琅满目的可爱的衣服，价格不菲的手办和正版游戏，以及全套肾系列产品，基本上都是她的天赋以及个人努力的结果……蒋玉成觉得，虽然小琪是个性情温柔的软妹子，但是从经济基础的角度来讲，刚满十八周岁就能独立而有尊严地生活下去的她，倒是可以算得上是真正的女强人。 而现在，身为果粉的小琪，也加入了“微软大FA好”的行列，蒋玉成也不由得感慨，MS简单粗暴的营销策略居然是如此的有效···作为一名伪软粉，早在MS进军平板市场的时候，蒋玉成就成为了第一批尝鲜SurfaceRT的“小白鼠”——说来也简单，蒋玉成当时之所以会入手应用少得可怜，现在看来可以说难用无比的第一代Surface，原因就在于他确确实实对自带Office的“生产力平板”有需要。 大一的时候，住在学校的蒋玉成需要经常在教室和图书馆之间来回跑——背着旅行重量接近3kg的笔记本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蒋玉成曾经想过用ipad看课件和码字，但是残酷的现实却证明，基于iOS系统的设备只能算是玩具，没什么生产力性能。第一代Surface国行上市的当天，蒋玉成就卖掉了手上的ipad，自己添了一千多块钱把这台黑色的，印着Windows标志的小板子抱回家了。在这台功能简陋的小平板上，蒋玉成创造的价值（也就是点娘给的稿费）不仅帮他收回了当初自己添加的一千多块钱，而且还多出了不少··· 当时，蒋玉成还记得，自己周围的平板基本上是ipad一统天下。不过现在，Windows阵营已经可以跟苹果分庭抗礼了——原因就在于，微软强大的软硬件实力，和巨量的财力： 如果用二战参战国来类比IT企业的话，那么蒋玉成觉得微软对应的一定是二战时期的美国。美军的装备相对于其他参战国，并不算特别先进，部队的战术素养也不怎么好，但是美军有一点，却可以完爆当时的所有参战国——那就是美国不差钱。海量的兵力，海量的装备，海量的后勤补给和海量的火力，作为世界第一大工业国，美国可以一边量产数以万计的四发重爆，把纳粹德国炸得要啥没啥，一边下饺子一样爆出上百艘航母，把日本帝国海军耗得油尽灯枯。而现在，MS在自己新进入的市场，所使用的营销策略显然跟当年的美国如出一辙，那就是砸钱。 尽管华尔街的“分析师”们天天派发MS药丸，坐拥企业市场的MS依然每年都有雷打不动的几十亿到上百亿美元的纯利润进账——于是对于营销能力拙计，却又坐拥大笔现金的MS来说，其营销策略就可以归结为简单粗暴的三个字：“用钱砸”。当初靠着赔本卖主机和对游戏厂商的银弹攻势，Xbox360硬生生地砍掉了PlayStation帝国一半的市场份额——而现在，同样的策略又在Apple和Google身上复制了一遍…… 进军平板市场的微软，顶着巨额亏损坚持了整整四年——终于，随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SurfacePro3发布，Windows平板终于实现了软硬件的相对完善，同时“生产力平板”的概念也深入人心。SP3的巨大成功甚至让苹果也不得不拉下脸来出了个东施效颦的iPadPro，甚至到了发布会上都请微软站台来宣传所谓“生产力”——而这个徒有其表的天价废物，收获的自然也就是可耻的失败了。 啊，脑洞开得有点大了……蒋玉成赶忙收回思绪——不过等等！好像有门！ 顺着“新时代微软的移动化战略”这条主线继续往下思考，蒋玉成突然发现，自己作为软狗的信仰，似乎真的可以帮助自己，解决眼前的问题…… 注1：点娘的作者后台，使用非IE核心的浏览器会造成排版错乱，而小琪作为电脑白痴，断然不会在自己的本子上安装双系统或者虚拟机的 第十八章 闷声大发财 随着上课铃的打响，蒋玉成和周思琪“夫妻”两个，也开始将精力集中在了课业上——虽然大学课堂的管理肯定不可能像高中那样严格，而毛中特课作为“后娘养”的课程，更是跟那些重要的公共课和专业课没法比，但是毕竟蒋玉成和周思琪都跟叶雯婕认识，终究不能太不给这位叶老师面子的…… 当然，没过多久两人就发现，“认真听讲”也未必是什么损失——就像是蒋玉成曾经听师兄说的那样，叶雯婕是唯一一个能把毛中特讲得能听的老师。当然，这种说法其实是对叶雯婕的一种低估——虽然其他老师讲的毛中特确实很烂，要么让人昏昏欲睡，要么把课堂当微薄，使劲贩卖公知私货。 不过叶雯婕的课不仅三观正，而且听起来确实非常精彩——据蒋玉成所知，叶雯婕除了在学校上课之外，还兼职做本地“心都慌”的政治讲师，现在这位实际年龄年仅28岁，外貌比实际年龄还要小的老师，已经成为了本地区“心都慌”考研政治团队的王牌了。显然，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那些鼓吹皿煮兹有，只会卖弄嘴皮子下的公知，肯定是没办法在“心都慌”这样的民营教育机构下生存的——这也从侧面证明了叶雯婕的实力。 事实上，叶老师演绎的，革命战争年代的那段苦难而又辉煌的历史，不光是其他的同学听得津津有味，就连蒋玉成和小琪这样的军武宅，都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虽然她讲课所使用的课本，里面的知识蒋玉成和小琪基本上都知道···蒋玉成觉得，如果所有毛中特老师都能像叶雯婕这样，那么网上的脑C最起码要减少一大半。 “我本科呢，是哲学系出身的，结果现在就成了传说中的第三种人（注1）···”上课的时候，叶老师有的时候还会用自己的经历自嘲，“有句话说得好，女人学哲学，既是女人的不幸，也是哲学的不幸···” “哈哈哈哈哈····”台下的学生们被逗得哄堂大笑——当然，蒋玉成倒是不这么认为：不管男女，如果完全不会学哲♂学用哲♂学的话，离开了哲♂学这一尖♂锐武器，都只能算是弱子罢了··· 当然，再怎么说这些内容都是蒋玉成和小琪已经知道的，所以两人最后还是选择了先商量“正事”。 “那么，玉成哥之前说找我有事商量，是有什么事呢？”小琪问道，“我要是能帮上忙的话，玉成哥尽管发话好了···” “嗯，是这样的···”蒋玉成开始将自己潜入搜查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跟小琪说出来了——至于余宝晨的事，他则是有意略了过去。听说蒋玉成他们见到脑C张的事情之后，小琪也被逗得忍俊不禁（这个时候蒋玉成并没有说明珊珊的详细情况）。 “话说玉成哥也见到董超然了啊···”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小琪也认识那个伪娘社长，“他现在还是穿着女装吗？” “没错——刚见面的时候我可是一点都没认出是他···”蒋玉成说道，“话说小琪你也认识他？” “嗯——之前实验动漫社参加临界动漫展的时候我们合作过，”小琪解释道——蒋玉成不得不感叹，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了，“当时我正好高考完了，手头也没什么约稿，所以就帮他们写一点东西来卖了···” “那么，小琪你知道珊珊的情况吗？”蒋玉成问道。 “珊珊的情况？”小琪皱了皱眉头，“玉成哥你指的是···” “说来也惭愧——我这个当哥哥的也是刚知道···”蒋玉成叹了口气，“珊珊她两年前，被确诊了先天性心脏病——似乎只有三四年的寿命了···” “诶？！” 听到这个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小琪也是十分震惊，“所以珊珊她，才天天···” “没错——她不上学的原因就是这个···”蒋玉成说道。 “这样···啊···” 看着小琪的表情变得失落，蒋玉成心里暗地有些高兴——看起来不光是自己，在小琪的心里，珊珊也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嘛！虽然珊珊和小琪现在的关系日益升温，越来越像是真正的姐妹，或者说“母女”了，但是蒋玉成还是不太敢确定，小琪会不会为了珊珊而全力以赴地帮助自己——不过现在，蒋玉成的心里已经有了很充足的底气··· “我想要说的就是这件事——”蒋玉成挑明了自己的目的，“听董超臣说，今年的漫展，珊珊她想要做一个同人游戏，但是动漫社自己要做的话，难度太大。我希望能够在剩下的这段时间里，尽可能地满足珊珊的愿望——初步打算是做一个Galgame···所以说，小琪——为了珊珊，我需要你的力量。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怎么说呢···” 听了蒋玉成的请求，小琪却露出了一脸严肃的表情： “我自己的话，玉成哥既然都这么说了，那这件事对于我来说，肯定就是义不容辞了——写剧本什么的，尽管就包在我身上吧。”小琪说道，“但是，玉成哥你得知道，做一个Galgame，虽然比其他的游戏要简单些，但是咱们毕竟都不是有经验的人···题材啊脚本啊监督啊，这些问题还得要玉成哥自己解决——我帮不上什么忙的。” “而且啊，”小琪顿了顿，“最重要的是，游戏的发行，玉成哥想过该怎么解决吗？游戏光盘的问题，玉成哥打算怎么解决？最初的成本怎么负担？出货量该怎么制定？” “这个嘛···”蒋玉成摸了摸后脑勺，“我倒是有一些想法···不过现在还需要验证一下可行性···还得请你再等一等···” “嘛，嘛···”小琪的表情再一次变得柔和了起来，“这只是我的提醒——需要我做什么的话，玉成哥只要跟我打声招呼就可以了···” “嗯，谢谢你，小琪···” “不客气。”女孩温柔地笑了笑，“我也是很期待，能在玉成哥的导演下，跟珊珊一起完成一部我们自己的游戏呀···” “对了，玉成哥，晚上我们要不要一起去一趟超市啊？”快下课的时候，小琪说道，“家里冰箱的存货快空了···” 所谓的“家里”，指的其实就是蒋玉成家——不得不说，虽然内心中似乎还有意无意地对蒋玉成保持着最后的距离，但是小琪现在已经很有蒋玉成家的女主人的自觉了··· “行……不过先等一下，”看到眼前的一个身影，蒋玉成改变了主意，“我有点事要先处理一下——” 随后，蒋玉成走上前去，向前面那个家伙打了招呼： “呦，金爷！” 来者转过头来，“诶？蒋爷？” 眼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蒋玉成去年在动漫社招新会上认识的“小弟”金学森——他今天倒是穿了普通的格子衬衫+牛仔裤，戴着一副长者同款黑框眼镜，看起来跟普通的小男生没什么区别。 信息学院的公共课安排跟理学院这边有所不同，他们的毛概课大一就上了——于是金学森跟蒋玉成这次也分在了一个班里。金学森是个满族人，于是蒋玉成便开玩笑地用老北京的称呼方式叫他“金爷”，而他自然也以同样的称呼回敬。 一开始的时候，两人虽然交换了联系方式，但是联络却并不常见——两人的关系熟络起来还得是去年十一月份。当时微软在北京给SurfacePro4和SurfaceBook举行了盛大的发布会——蒋玉成在围脖中抽奖，得到了参加发布会的机会。而到了现场他才发现，台上的主持人居然就是这位伪娘师弟！ 原来，金学森的另一重身份，便是知乎上“拜微软神教教主”，软狗圈子第一大精神领袖！就这样，两个人的交集，以这么一种有些诡异的方式扩大了…… “蒋爷这是要……” “金爷最近没啥事吧？我有点事要找你帮忙……” ——————————————————分割线———————————————— 一个星期之后的周三下午，蒋玉成家的客厅召开了珊珊同人游戏的第一届士大夫（STAFF）全会预备会议，本次会议的议程是要确定职权分配，以及整个游戏的大概方向和框架。以便为接下来的商谈和 在与会的所有人当中，天生神将是最后一个到的，她进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着一块面包，嘴里絮絮叨叨地说：“中午的时候要在广播站播精品节目，播完了音就坐地铁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吃饭呢。” 而这个时候，蒋玉成却已经在对着门的“主席”位置上面坐好了——小琪和珊珊坐在右手边，这也正是他们“一家三口”平时围坐在四仙桌上吃饭的座次。而左手边则放着一台电脑，屏幕上有一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教主”金学森。这次他并没有直接来参与会议，而是通过视频连接的方式参会。简单的介绍之后，余宝晨还是和往常一样，一个招呼都不打就拉过椅子在蒋玉成的对面坐下，他也停止了闲聊，说道： “啊，人总算来齐了——那么我们就开始讨论正事了····” 面对着群贤毕至的情景，蒋玉成却觉得有点违和——仔细想想的话，金学森是第一次来自己家里，也是第一次跟自己身边的妹子们见面。本来他还打算穿女仆装，但是被蒋玉成制止了——他实在不想节外生枝。 而虽然余宝晨和小琪都已经是家里面的常客了，但是她们两个人却很少在家里面碰面——余宝晨在的时候，小琪总是不在，而小琪在的时候，余宝晨也总是不会出现。两个女孩似乎维持着一种微妙的默契，或者说是某种诡异的平衡…… 自从上次与奈奈的对决之后，这应该是余宝晨和小琪的第一次见面了吧····至少按蒋玉成的印象应该是这样的。他觉得，这两个人现在的眼神交流有点诡异，仿佛在用目光作刀剑，你来我往地彼此砍杀着，莫非她们私下里面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珊珊坐在那边明显有点不自在，蒋玉成赶紧咳嗽一下，开了腔： “那么···虽然有点多余，我先跟珊珊正式介绍一下吧——”对着自己面前的三个女孩子和一个“前”女孩子，蒋玉成以一副现充的做派说道，“珊珊，这个哥哥叫金学森，是我的师弟——我请来帮忙的。然后你小琪姐姐不用介绍了——你们两个很熟的……” 小琪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柔和微笑——今天的小琪穿的是第一次跟蒋玉成见面时的那套衣服：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米黄色的衬衫，纤细的双腿包裹着黑丝，绝对领域还是照例的迷人。这套衣服虽然穿着出门也是毫无违和感，但是因为小琪天天待在蒋玉成家的缘故，这套衣服几乎成了小琪的居家服。 “这个是你余宝晨姐姐，也经常来咱们家的——你们之前也是见过，当时你还误会她是我的新画师呢……”蒋厨师指了指天生神将——今天她倒是没有穿裙子，而是仍然穿着自己那一身黑的套装，肩上挂着肩章，胸前带着蓝马克思，配合黑长直的发型和一脸构造阴谋中的期待笑容，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蒋玉成最后总结道：“我还有你的两个姐姐，我们今天来这里，是决定要帮你做游戏的。” “哦！！！”珊珊这个时候却莫名地兴奋，“是那个经常发出奇怪声音的奇怪的姐姐吧！！” “奇怪···声音···”蒋玉成汗颜，“不要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啊···” “就是很奇怪嘛，”珊珊却不为所动，“动不动就和你两个人躲进房间里面，嗯什么的啊什么的，还有呀什么的···” 珊珊肯定是在故意误导观众！蒋玉成想道，不过，既然如此，就说明她其实是没有产生什么实质性的误会，这反而让蒋玉成感到有点放心了。不过听了这些，余宝晨却得意起来了——这似乎证明她演技高超，声线一流。而坐在旁边的小琪，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是蒋玉成能够从眉间的微妙变化感受到她好像有点不满了····难道说她其实很在意这件事吗？ “嘛嘛，总而言之，眼下就是我们这个士大夫（STAFF）团体的的第一次会议了——”蒋玉成试图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身上来，“我们大家齐心协力制作游戏，总得有个分工不是？珊珊是画师，程序部分可以交给我。剧本的话···” “当然是交给我这个天才来解决了。”余宝晨说。 小琪也向蒋玉成征求意见：“玉成哥你看，我呢，虽然没什么大的成绩，多少也是有几本出版的作品，让我来写剧本是不是比较····” 注1：就是传说中的女博士··· 第十九章 逆袭的蒋玉成（上） 额····这就开始后院起火了吗？该怎么协调这两个自命不凡的家伙，倒真是给蒋玉成出了难题，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折衷解决： “啊····剧本这个事情，我们可以一起来嘛！余宝晨，你和小琪多商量，然后我们大家一起决定就好了···” “但是总得有一个说了算的吧？”天生神将冷冰冰地提醒。 “嗯，玉成哥，有句话叫‘厨师多了烧坏汤’·····”小琪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 “蒋爷蒋爷，难不成这两位大姐都是作家？”金学森露出了一脸兴奋的表情，“您刚才咋没告诉我呢？” “金爷先等一下——回头我跟您老慢慢解释……”蒋玉成安抚了金学森——然后转向珊珊，“总之，我这个监督做最后的确认——这样可以吗，珊珊？” 蒋玉成只能用这个办法来结束争论——能不能压制住那两个妹子，自己还是没底，尤其是现在还有外人在场。所以这时候他还特地向珊珊求援，如果是她这个画师，也是这个提案真正意义上的发起人发了话，无论小琪还是天生神将都该接受了吧？ 珊珊似乎有点受宠若惊，她还没有从蒋玉成为她的作品发动总动员的惊讶当中恢复过来——蒋玉成也能多少理解点这种心理，做游戏的事情，她是一直都没有跟大家说起过的，而蒋玉成却要主动帮忙，还拉来了一队强援。完成同人游戏对她来说，本来还是个十分遥远的梦想，现在却一下子变得真实了： “哥哥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 “当然啦——这是你的游戏，所以我还是会根据你的意愿进行抉择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余宝晨和小琪都表示赞同。 那么这个棘手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那么接下来声音的问题···” “音乐的话我可以解决——”小琪首先举手，“我小的时候练过钢琴，作曲的话也会一些，要是需要给游戏配BGM的话我差不多可以完成···” “诶？小琪你还学过钢琴吗？”蒋玉成有些吃惊——自己在小琪的家里并没有见她弹过钢琴。 “小琪姐姐···写的歌很好听···”这个时候，珊珊却发话了，“发在B站上···大家都很喜欢···” “纳尼？”蒋玉成有些吃惊，“回头我可得去听听…” 原来，小琪不仅在生活上对珊珊帮助较多，在“事业”上也给了珊珊很大的助力——虽然作为UP主，珊珊调叫的金坷垃歌曲都是神作级别，但是珊珊本身并没有太多的音感和乐理知识，只能“翻唱”现成的歌曲。有了小琪的帮助，珊珊也能做出不少动感十足的MV了。 “这方面我也能帮忙——”金学森跟着插嘴，“我会弹HawaiiGuitar……” “啊，这个我知道……人大之声的HomeRadio我也听过，”蒋玉成点了点头——金学森现在在运营校园广播的一档音乐节目，在校园内可谓好评如潮。仔细想想的话，身为文艺青年，怎么能不懂音乐呢？ “BGM解决了，”蒋玉成继续说道，“那么，我们的游戏，要不要做语音呢？如果做的话，配音…” “这个好办，”余宝晨大言不惭地说，“我可是东北理工的王牌播音员，很容易就可以把你们一个个都调校成拿得出手的水平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用带有挑衅意味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全场——大概是把剩下三个人都当成了等待调教的菜鸟。对于她这副做派，蒋玉成是早就熟悉了，但是小琪却有点不满了： “王牌播音员的标准，就是能够发出‘奇怪的声音’吗？” “啊，那也算是标准之一。”余宝晨面不改色地点头表示赞同，“毕竟我们要配的是gal么···” “嗯我们接下来讨论作品的题材问题——确认了体裁才有工作的方向嘛。”蒋玉成赶紧将讨论转向下一个话题“那个，珊珊啊，你想要画什么题材的作品啊？” 韩影珊越来越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想···我想···” “没关系，大胆说就是了。”蒋玉成已经做好了毁狗耳的准备——万一珊珊准备画什么兄贵哲学之类的东西，自己也要坚决做下去。 “····我想····”珊珊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了，她的脸又开始涨红···· “没关系的，”坐在珊珊对面的小琪凑过身来，温和地循循善诱道，“不管珊珊想要画什么样的故事，姐姐都会写出好的剧本来的呢。” 可是珊珊却把头低下去，毛茸茸的小脑袋上似乎冒出热气，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了。蒋玉成根本没听清珊珊在说什么，似乎只有声如细蚊的嘴唇砸吧声音： “你说？····” 余宝晨这个时候却抱起胳膊，轻松地道出了真相： “她说她还没想好。” 嗯····那你也不要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啊····除了余宝晨自己，大家都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了，但是余宝晨却毫不在意地对珊珊说： “没关系的——具体是什么题材，你要是想不出来的话就先不用考虑。你直接说说你想要画什么，然后我自然会想办法找些你喜欢的故事来的。” 听了这话，珊珊说道： “我想··想画穿着漂亮衣服的女孩子。” 余宝晨翘起了眉毛继续追问：“穿古装的，穿时装的，还是魔幻风格的？” “穿···穿时装的。” “那么，现代题材。”余宝晨坐回了椅子上。 “都市背景。”小琪也在第一时间就接上了话，“跟我的《迷你萝莉》（神巫奈奈的代表作之一）差不多···” “校园故事。”余宝晨继续说。“那个……两位大姐……”网络另一端，某个前伪娘小心翼翼地说道，“能不能不要无视我……”当然，以小琪和余宝晨的状态，别说远端的金学森了，就连蒋玉成也是一样插不上话的。 “奇幻····”小琪随后给出了第二个选项，“····或者科幻？” “其实都一样。”余宝晨一笑。 “是啊，软科幻这东西····”小琪也会心地笑了，“得有战斗情节吧？” “当然·····” “你们两个···其实很搭调嘛。”蒋玉成突然意识到。 “怎么可能？！”两人异口同声地反驳道。 ————————————————分割线———————————————————— “唔，这样一来，这次预备会议要解决的问题基本上都搞定了····” 蒋玉成发现议程的进展还令人满意，于是就这样总结道。余宝晨有滋有味地点点头，似乎深以为然，但是小琪似乎一脸的担忧，见到蒋玉成这样说，她终于憋不住了： “玉成哥···你不觉得还有一项重要的问题没有解决吗？” “····哪个方面？” 小琪的语气有点不客气了——蒋玉成知道，这说明她又开始进入神巫奈奈模式了，这个时候她的意见必须要小心对待才是。 “就是制作的成本和分成啊！” 小琪有点严厉地说了出来。 “这个事情，在项目的一开始就应该最先确认下来吧！就算别的可以自己搞定，做了游戏总得压光盘吧？出售了之后不管是赚了还是赔了总得有个分配比例吧？” “压盘的问题，对于我们来说完全不用考虑——因为我们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光盘。” 蒋玉成自信满满地说道——“同样，收益的话我的打算是去掉给动漫社的30%左右的分成，我们销售收入平分给我们几个。至于投入的资金成本什么的，你们完全不用考虑——所有投入，全都由我一个人承担……” 第二十章 逆袭的蒋玉成（下） “诶？” 小琪和余宝晨，全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而珊珊也用前所未有的异样眼光，看着蒋玉成。 “有担当，纯爷们！”余宝晨这回倒是难得没跟蒋玉成唱反调，“勇气可嘉——只要这确实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 “那个，玉成哥，如果确实困难，你也不用太逞强的···”小琪很体贴地说道，“毕竟你的经济情况我们也都了···” “原来如此——” 金学森突然开口了——这家伙刚才一直嬉皮笑脸，现在却难得严肃了一回，“我明白蒋爷你要干什么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蒋玉成顺势转向金学森，“金爷你作为我教教主，应该有te的订阅吧？” “没错——”金学森点了点头，“里面有XamarinStudio旗舰版——蒋爷你是想要这个吧？” “正解——”蒋玉成赞赏地说道，“看来我想说什么，金爷已经知道了吧！” “那个……”小琪举手发话，“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些什么呢？” “是啊，”余宝晨接茬道，“我们完全听不懂。” “说的是这个东西——” 蒋玉成随手打开自己的SP3，点下了开始屏幕上的一个图标，“好的，打开了——” “诶？这个是……” 出现在屏幕上的，是一张张熟悉的插画，屏幕下方则显示了一排排文字。 “这个是演示用的demo，素材直接从《战姬计划》里加进去的。”蒋玉成稍微有点得意地说道，“后端用的是KrKr引擎，魔改成Win10的UWP……” “当然，如果想要做一个像石头门啊罚抄啊那样的高大上的系统的话，”蒋玉成补充道，“那样的话可能会稍微麻烦一点——但是总体上讲，开发工程肯定是不会拖游戏本身制作进度的后腿的。” “现在我的打算是，做一个跨平台的引擎——然后直接移植给Windows和安卓，”蒋玉成进一步介绍道，“这样我们做好的游戏，直接提交给Windows商店跟GooglePlay国服就行了，然后我们在漫展现场只卖激活码——走数字发行的渠道自然就用不着光盘之类的东西了。至于具体的开发工作，就需要金爷也来帮忙了。” 被蒋玉成硬点，金学森显得很高兴，“不过，KrKr是用C++写的吧？我之前一直在玩C#，对这个还真不怎么熟悉……” “那个部分我来处理——我用C++还是挺多的……”蒋玉成说道，“正好金爷你是玩C#的，用Xamarin跨平台的部分的开发就麻烦你了——回头我把我原来那台小米给你……” “综上所述——”蒋玉成的逼格越来越高，现在已经直逼司波大爷了，“你们这些创作者，只要专注于游戏本身的制作就可以了，其他的一切都由我来完成——这，就是我这个监督兼码农的任务。咱一个穷叼没什么能耐，搬砖的工作总还是可以胜任的···” “不错嘛，骚年——以前真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本事的嘛！”余宝晨很MAN地用力拍了拍蒋玉成的肩膀——之前面对神巫奈奈的挑战的时候，“战术核显卡”的事只有蒋玉成自己知道，他并没有告诉余宝晨她们。因此，余宝晨不知道蒋玉成所拥有的程序开发技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玉成哥真的好帅啊~~~~”小琪则是一脸崇拜地看着蒋玉成——这一次不是那种不明觉厉的眼神，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崇拜，“刚才我还以为玉成哥仅仅是在耍帅呢——玉成哥真是我们的好监督啊！” “哥哥···真的很强···”珊珊小声说道——虽然自己的妹妹并没有过多的表示，但是蒋玉成能感觉到，自己在珊珊眼中的时髦值确实提升了一大截，好感度也连带着有所上升。 “嘛，嘛···”被两个自己在意的女孩子当面夸奖（余宝晨被蒋玉成自动开除出了“女孩子”的行列），蒋玉成也变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也只能做做这些没有创造力的工作了···跟你们当然没法比啊。这玩意本质上就是跟我自己写的文一样，东拼西凑罢了。” “话说回来，玉成哥咱们既然可以直接做成线上发布的话，”小琪突然问道，“能不能连iphone和ipad也一起覆盖啊？” “理论上是可以的——我当然也想，”蒋玉成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奈何苹果太白富美，不是我等穷**高攀得起的啊！” 苹果平台的门槛，相对于一直对学生很友好的微软平台，以及最近到处卖身拉人来入驻的GooglePlay国服要高得多——开发者必须准备一台配置不低的Mac电脑，而且还必须得交99美刀的“份子钱”，不然的话别想在Appstore商店发布任何东西，软件的审核也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相比之下，另外两家的门槛就低多了——任何学生开发者，都可以通过专门的账号享受优惠，如果是微软的实习生的话，更是可以直接免费发布应用。 得益于全新的架构和技术，“一次开发，多平台部署”现在已经越来越接近现实了——正所谓“统一全平台，闷声大发财”，C#语言具有上手成本低，开发效率高的显著优势，而微软的.Net跨平台战略更是让C#越来越强大，现在已经可以直接用来开发安卓和iOS的应用了，这对于蒋玉成他们这样的小团体来说，显然是个巨大的利好。 等到漫展结束之后，蒋玉成打算对APP进行进一步地完善，然后跨到iOS平台上架销售。本着“人穷志短”的精神，蒋玉成打算直接把四分之三的上架销售收入都分给自己和金学森，剩下的再分给妹子们——一方面几个妹子都是白富美+电脑白痴，既不会在意这点小钱，也不可能知道蒋玉成通过应用商店赚了多少钱；另一方面，妹子们的劳动回报，已经体现在了漫展上的销售收入分成上了——让游戏上架销售所需要做的工作，比如程序的完善啊，换掉不合法的API啊，都只能码农来完成。蒋玉成理直气壮地认为：从这个角度讲，上架的钱自己跟金学森确实该拿大头。 第二十一章 脑洞大开VS王道展开 “你这种半吊子的情节是想糊弄小孩吗？难得都已经设计了这样的世界观，不让帝国主义在烈火中毁灭怎么治愈人心嘛！” “你那不叫治愈，叫脑洞大开——想学爱的战士，最后也难免要落入就是为虐而虐的俗套。男主牺牲自己让天朝人民重新站起来的结局不好吗？！” “喂喂，二位大小姐，别吵架行吗···” 看着两个互不相让的妹子，原本已经被代码和API给折磨得头疼不已的蒋玉成只觉得脑袋都要炸开了——看来小琪还真没说错，“厨师多了烧坏汤”这句话还真不是没道理的。虽然在最近玩的Galgame里，蒋玉成确实见过男主跟妹子一起做饭的桥段，现实中自己跟小琪在厨房里的配合也甚是默契——但是这些可是有一个前提条件的：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厨师”，或者说“主厨”，最多只能有一个人，另一个人只能是助手，而不能是同样地位的“主厨”。 也就是说，做饭也好，创作也好，两人合作的话就最起码要有一个明确的分工——有一个人主导创作方向，而另外一个人则负责推进创作。之前，自己跟余宝晨两人的合作，就是基于这样的一个模式。跟余宝晨相比，蒋玉成在写作方面的战斗力肯定是不如她的，再加上余宝晨经常会提出许多让蒋玉成赞叹的构想和设定，所以在两人的合作中，蒋玉成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处于一个“从属”的地位。因此，两人的合作进行得还是非常顺利的，基本上没怎么遇到过现在这样的，“设定打架”的现象。 但是现在，蒋玉成作为监督兼码农，已经基本上退出剧本创作的第一线了——他是觉得既然有小琪这个名作家以及余宝晨这个天生神将，理应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了。换句话说整个剧情的构思，完全是由余宝晨和周思琪两人共同来完成的。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具体地说两人实力究竟孰强孰弱，是不太可能的。小琪是自己所憧憬的人，余宝晨则是自己的搭档，蒋玉成当然把她们当成是一视同仁的两只翅膀，不会在判断上有什么偏向。 但是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两人之间肯定不可能存在任何形式的从属关系。两个人都把自己当成“主厨”，都想要让自己来主导创作的推进——结果两人就这么毫无悬念地吵了起来···余宝晨这家伙对于“战斗”之类的事情，一直有种莫名的狂热，而小琪虽然性格温和，但是对于自己的观点同样也是惊人地顽固。双方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说起来，这次他们要做的Galgame，剧本设定的原案其实也是余宝晨提出来的——随着国内经济的快速发展，本市的公共交通系统也变得越发完善，现在在大半个市区内，已经建成了四通八达的地下轨道交通网络。蒋玉成家和东北人民大学所在的区域，作为集中了多所高校的地区更是地铁线路密度巨大，几乎可以与帝都之类的一线城市相提并论了。 最近两天，余宝晨在附近的便利店里买东西的时候，碰巧看见了本市地铁公司新推出的一个产品——《三国杀》武将主题的地铁公交卡。买回一张研究了许久之后，余宝晨就提出了一个新的“地铁杀”的创意：所谓“地铁杀”，指的就是这些《三国杀》武将公交卡。本来这东西除了外观与众不同，功能与一般的公交卡并无区别。但是在在余宝晨的设定中，它却是开启另一个世界大门的钥匙，在特定的空间内就可以让卡片的使用者发挥出类似于三国杀武将那样魔法般的超自然能力。 对于这些特殊公交卡的拥有者来说，只要在地铁的入口刷卡，就会自动进入某种特化的战斗空间——类似于《加速世界》的“Burst－Link”，而使用者也会变身为武将，投入到战斗之中。通过在战斗中获得的点数，使用者在地铁以外的环境中，也可以一定程度地使用力量，参加“地铁杀”不但有趣，而且还有利可图，所以说这算的上这部作品里面主要的“金手指”。当然，那些“地铁杀”的参与者们，也并非是单打独斗的。本市有诸多大学，正好是参与地铁杀的青年男女们聚集的地方。每个学校都有自己伪装成不同名目的地铁杀社团，这种以社团形式存在的“地铁杀公会”，每周都会进行领土攻略战——所谓的“领土”，指的就是地铁线路上的地铁站，在领土攻略战中获胜的学校，在这个地下空间内的活动范围也就更广阔。 对于这个设定本身，蒋玉成觉得很不错，珊珊没什么意见——难得的是小琪也没什么异议。直到这里为止，整个制作组内部的气氛虽然不是十分和谐，但至少明面上暂时还没有什么大的分歧。然而—— “以这些奇幻都市竞技战斗元素做架构，融汇些本市的风土人情，将参战方的各大学的梗埋进去，已经能写成很好的故事了！”小琪苦口婆心地劝说道。蒋玉成知道，她自己的代表作《口袋少女》走的基本上就是这样的叙事风格——得益于她自身强大的笔力，写出来的故事也确实是非常优秀的作品。“至于后面的部分···” “后面才是正文，才是重点！”余宝晨激动地挥舞着双手争辩道——对于小琪这种“不求甚解”的态度，她显然十分不满意，“这些正文，才是我们做这个游戏的意义！” 小琪用十分严厉的语气提醒：“这个游戏的意义是完成珊珊的愿望···” 然而余宝晨毫不让步：“···既然如此的话，我们总得做个言之有物的东西，让大家能够印象深刻一点吧？！···” 蒋玉成自己也明白，余宝晨肯定是不会满足于小琪说的那种相对“正常”的剧情走向的。对于天生神将而言，如果剧本不能开出智商机那种级别的深邃脑洞的话，那就是主体革命事业的重大损失··· 原来余宝晨设计的故事背景，是一个架空的，平行世界的中国。这个国家的红旗在“皿煮兹有”中落地，带路党上了台，国家重新变成了半殖民地。至于这个地铁杀，看起来不过是青年们的其妙游戏，实际上却是“皿煮”前军方秘密研发的大型自动化永备国防体系。 在国家覆灭，有组织抵抗被平灭之前，绝望的军方抵抗派启动了未完成的全自动化作战指挥系统——“电子设备指挥网络”，简称“电网”。这个系统的设计目的就是使国家在遇到突发在核战争，指挥体系完全摧毁之后仍然具有发动反击的能力，因此也就有自己的人工智能。这个“电网”虽然被启动了，但是它并未连接上自己的所有组件，也就没法进行核反击——所以它才要通过安排“地铁杀”竞技，以此来物色可能的人类助手，并且引导他们来进行各种活动，以此来将电网与其所需的各个组件通过互联网联系起来。 这个设定倒也算合理——按照余宝晨的一贯作风，算是解释了为什么“地铁杀”会存在。小琪并未反对这些意见——她所反对的是接下来的部分： 按照余宝晨的设想，男主最后成功地启动了“电网”——但是“电网”本身是为打核大战而设计的。结果呢，自然就是“电网”按照预先设定好的目标信息，开始为核弹发射井中的全部战略核导弹加注燃料。最终的决定权最后交到了男主手里，但是男主回想起祖国沦陷之后的各种乱象，果断选择了发动核攻击，一道道冲天火柱从秦岭和横断山脉的深处拔地而起···· “这种乱来的结局根本就不行！” 余宝晨这个惊世骇俗的结局让蒋玉成和小琪都惊得呆住了，后者在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表示了自己的反对。照这么发展下去，接下来自然就是世界核大战，罪恶的旧世界彻底毁灭，男主跟女主在废土中一边种蘑菇养老鼠一边迎来新的结局啊！ 这···这也未免太脑洞大开了吧！蒋玉成腹诽道——不过，如果换个角度想的话，这样的终末···似乎也挺带感的嘛！世界毁灭之后，在废土中捡瓶盖的男主和女主···这样的场景不得不让蒋玉成回忆起了《Rewrite》的某条线的结局，仔细想想的话，这个罪恶的旧世界，也确实有应该被毁灭的理由吧！何况照余宝晨的解释，地球的确是会遭到大灾难，但是人类的技术并不会产生太大的退步··· “不行！这结局太中二了！”小琪却表示坚决的反对，“直接让男主利用这些力量，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就算真的要跟时代背景联系起来的话，那也应该是男主贡献出了“电网”的力量，在新的革命中起到了中流砥柱的重大作用才对！” 按照小琪的设想，最后也不过是男主成为了英雄，牺牲了自己，推翻了新冥国买办政权。结局的镜头定格在新建起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男主的名字被刻在了上面··· 第而十二章 弃车保帅 坦白地讲，对于这两个剧情，蒋玉成倒是分不出到底哪个更好哪个更坏——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两个剧本各有各的优缺点，显然不可能简单地一概而论谁优谁劣（或者说，至少以蒋玉成的欣赏水平和文学素养，他判断不出谁优谁劣）。但是现在，问题却已经摆在了蒋玉成这个监督的面前了——毕竟，其他方面都是“术业有专攻”，余宝晨显然没有立场去指责小琪的作曲，而小琪在配音方面一样也必须得向余宝晨低头，但是在剧本的写作上，这两个人完全就是互不相让，谁也不向对方低头。 一时间，面对两人一触即发的尖锐矛盾，蒋玉成觉得头都大了。不过接下来，蒋玉成却豁然开朗——他突然发现，不只是两个妹子，就连自己，似乎也走进了一个误区里，这样的争吵基本上是没必要的： “话说，二位···”蒋玉成举起双手，将眼看着就要吵起来的两人分开，“你们还记不记得，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什么？” “Galgame啊，怎么了？”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没错啊——但是galgame是有分支路线的啊·······”蒋玉成继续说道，“既然如此的话，你们两个又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呢？” “诶？” “什···什么意思···” 面对蒋玉成的提问，两人一时间竟然都愣住了。 “既然你们都不愿意放弃自己的想法，那就两种方案都使用不就完了么？”蒋玉成哭笑不得地说道，“我们现在明明是在做一个Galgame啊！到时候把不同的想法写成不同的直线和结局不就得了？——难道说，你们还真的想做一个没有支线的游戏呢？” “啊···这样啊！！”小琪首先反应过来 “嗯，你说的也对嘛！···”余宝晨这个时候也明白了，“不是常有galgame要把其他结局都打通了，才能出最后的隐藏结局true－end么！Fate/stay－night不就是这样：要把前两结局达成，才能出最后的HF线路····” 虽然好像被当成了非true－end·····但是小琪还是坚决要求加入不启动电网，单纯达成地铁杀制霸的结局，还要在核反击发动之前加入一个分支，让男主可以选择不启动核导弹——问题是暂时解决了，不过看起来，她们两个之间的气氛却并没有缓和多少。余宝晨似乎从一开始就有意想要挑起战斗，而小琪也好像摆出了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势——蒋玉成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只觉得，这两个妹子似乎本来就是有意地想要往吵架的方向发展··· 在此之后，两人之间还闹出了不少小矛盾——不过总体上讲，创作工作的进展还算是较为顺利的，两位主笔虽然吵吵闹闹，但是在蒋玉成这位监督的协调下，总算不至于导致停工之类工程项目灾难发生。 项目本身的顺利进行，一方面要归因于Galgame剧本这样的创作形式，原本也不需要什么Teamwork——两个人互相划分势力范围，各自“认领”了自己想要的支线然后单独开写就可以了，基本上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节奏：余宝晨可以在自己的“TrueEnd”里写出各种脑洞大开的废土情节，小琪也可以按照自己惯例的写法，写出自己所熟悉的那种融合了本地风土人情的，又甜又萌的故事···有的时候，蒋玉成会想，小琪喜欢王道展开，而余宝晨则钟情于脑洞展开，会不会是因为两人在基础的“作家之力”上的差距才导致的分歧？小琪作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商业作家，笔力深厚，并且有着丰富的写作经验，用王道展开就可以写出非常优秀的故事；而余宝晨虽然是天生神将，但是终究不能真的一块石头击坠美帝国主义的卫星，写作经验上的差距显然是短时间内无法弥补的——这就像是美国和中国的差距一样，因为美国的基础工业实力极其雄厚，所以F－15和F－22只要用相对中规中矩的布局，凭借先进的发动机就可以实现强大的飞行性能，而中国作为后来者，要想赶超的话就只能在气动方面狠下功夫，尽可能地减弱发动机带来的飞行性能上的劣势。 当然，这个想法，蒋玉成也只是想想罢了——要是知道自己被认为实力不如神巫奈奈，天生神将非要暴跳如雷不可。蒋厨师毕竟不想成为蒋姑父，这种完全背离主体革命大业的千古逆贼的想法，他也只能藏在心里··· 而项目顺利进行的另一方面原因，则是监督蒋玉成本人的巨大投入——为了保证Galgame制作工程的顺利进行，蒋玉成几乎把所有能停的工作都停得差不多了：他每天要协调小琪和余宝晨的关系，要码代码和调试程序，还必须得抽出必要的时间来上课和写作业——这学期新开的概率论是最后一门高数，虽然难度比线性代数下调了不少，但是还是必须要予以重视。至于物理化学这门课，更是威胁巨大的总BOSS——这门课跟以往的专业课不一样，难度很大，不仅很不好学，而且确确实实是存在挂科的危险的。一般来说专业课老师都是“自己人”，所以以前的专业课，就算不努力学习，也顶多就是拿不了高分罢了，可是这门课如果不认真对待的话，那可就真的是要挂科的了··· 于是乎，在可用时间被急剧压缩的情况下，蒋玉成果断地选择弃车保帅——而被他弃掉的车呢，自然就是自己在点娘上的新坑，《我的异界装甲部队》了：从“政治意义”上看，自己的书显然远远没有珊珊的“遗愿”重要，同样也不足以让自己冒着挂科的风险来把学习的时间投入进去；而从经济角度讲，虽然以这书现在的成绩，上架倒是问题不大，但是这书的成绩，也就仅此而已了——比《战姬计划》倒是强了不少，但是就算能上架，也不过就是拿低保的水准罢了。每个月1200（最近涨到了1300），连续拿四个月也不过就是4800到5200元的收入罢了——如果运气好的话，这次做出来的Galgame获得的销售收入显然远远不止这点钱，分成到蒋玉成手里也肯定不比这个少，就算运气不好，自己把游戏挂到WindowsStore和GooglePlay上，卖到这个数字也不是什么过于乐观的预期··· 当然，这也不是说蒋玉成就要弃坑了——毕竟五千多块钱，以本地的物价来看也算是相当的一笔巨款了，蒋玉成又不是高帅富，自然不可能轻易放弃这么一笔收入，本着“苍蝇再小也是肉”的原则，更新还是要推进下去。而且，自己好不容易通过《战姬计划》挽回了自己的人品，要是再TJ了的话那也未免太不划算了。 结果就是这样，蒋玉成虽然更新还在继续，但是更新的质量，跟当初与余宝晨一起合作全力码字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法比了。天生神将每天扫一眼更新，每每要吐槽两句，说蒋玉成的水平又从自己初二的程度滑落，下降到了初一的水平。幸好她自己现在也全神贯注地投入游戏制作，没有太多的闲心来挑毛拣刺。当然，蒋玉成现在觉得，得益于余宝晨定下的那个坚实的设定和较为完善的大纲，至少这个坑写起来比当初的《战姬计划》顺利多了，就算有点生涩，至少也用不着绞尽脑汁，靠着度娘百科什么的来灌水了··· 当然，不懂得如何灌水的网文写手，就不是合格的网文写手——不贴度娘百科，并不意味着蒋玉成完全放弃靠灌水之类的来混字数了。只是现在，蒋玉成的“灌水”手段更加进一步了——这次，他直接光明正大地把自己最近正在追的，另一部作品（成绩好于蒋玉成的书）的内容，给堂而皇之地加进了自己的作品里。 当然，做这件事，蒋玉成倒是没什么心理压力——“写手的事，能算抄么？”而且这个真不算抄袭，算是“联动”——就像是妹社的妹控大作出现了自家前作的宣传海报一样正常（注1）··· 简单地说，这部作品是单纯的“日式宅系奇幻”，在设定上跟蒋玉成书中的魔法世界倒是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异——蒋玉成之前一直在追这本书，还专门加了读者群，并且认识了作者本人（还是个妹子···）。一般情况下，大部分作者都是非常好说话的——混的时间稍久，蒋玉成就顺利地从那位作者妹子那里，要到了“联动”的许可。然后，蒋玉成就开始毫无节操地复制粘贴，把她的原文贴进了自己的文章里——当然，单纯的复制粘贴肯定是作死行为，蒋玉成只是借用了对方的框架，主干部分改动还是非常大的（不过即便如此也远远比从头构思和亲自写同样的一段文段要省时省力很多了）。 这章发出来之后，同时追两本书的人自然能看出猫腻——但是显然，他们并没有指责蒋玉成的立场，因为对面已经点头同意了（那位作者妹子还善意地给蒋玉成发了个章推），他们这些读者虽然心里可能不大满意，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 注1：Alcot蜂巢社的《实妹相伴的大泉君》中出现了Alcot本社的《幼驯染是大总统》和《死神之吻乃离别之味》的宣传海报 第二十三章 意外惊喜 剧情走向既然决定了，小琪和余宝晨两人，也就暂时可以打道回府了——时间也不早了，余宝晨的学校离得也不近，自然要早些上路。而小琪呢，在吃过晚饭之后，也回到了对面自己的家里，以便于全力以赴地推进剧本的创作。当然，蒋玉成的工作还远未结束，现在他正坐在自己屋子里的书桌前，一边在VS的控制台上操作，一边分神盯着笔记本电脑旁边外接的显示器——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调试的效率，蒋玉成把原来家里旧电脑用的显示器给接上了，这样一来的话，程序的界面就可以显示到扩展屏幕上，而笔记本自身的屏幕则用于显示IDE的界面，可以最大限度地提升工作效率。 对于蒋玉成来说，现在的时间非常紧张——因为这学期的课业负担甚至比上学期还要重，而且自己还有大创的项目要忙活。就算大创这东西大部分都是走个过场，自己也不能表现得太不务正业了，最起码要每周去一次实验室。而游戏的开发方面，蒋玉成需要解决的问题实在是数不胜数——把一个工程状态下的引擎，封装成一个完整的游戏成品，显然不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活计。 蒋玉成一边敲着代码，一边在手头用笔画出程序的流程草图，以便于自己考虑这个程序的框架问题——不得不说，码农真是个又费脑子又费眼睛的工作，而且完全没有写小说那种纵横捭阖的自在和改天换地的成就感。蒋玉成忙得昏天黑地，渐渐连时间的概念都模糊起来了。他猛一抬头是在三个小时以后——这时他却突然发现，珊珊她已经站在自己的身边了不知道有多久了。 “珊珊？” 蒋玉成吃了一惊——他能看见妹妹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叫自己。不过她的声音即使是现在自己集中了注意力也很难听清，刚才的自己太过于专注，所以也就并没有注意到妹妹来到了自己的身边。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蒋玉成和颜悦色地问道。 “这个···” 珊珊轻声嘟囔着，然后将手中的数位板，递给了蒋玉成来看。 “嗯？这是画好的CG吗？我看看···”蒋玉成笑呵呵地接过数位瓶——可是，当他把目光放在屏幕上的时候，他却感到有点意外了，“这···这是···《装甲部队》的插画？” “嗯···”珊珊轻轻点了点头，“最近几天···哥哥都不跟我说插图的事了···所以···我就试着画了一下···” 最近一段时间，蒋玉成确实没有找珊珊来商量自己小说插画的事情——因为蒋玉成自己都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以认真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作品。这样一来，他自然也就不再期望珊珊能够继续为自己画画了——说来真是可笑，明明就在半年前自己还在为“保卫”珊珊的“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家里蹲权利，更进一步地讲，是为了保护作为自己的插画师的珊珊而跟神巫奈奈这个级别的大Boss，对决了一次——而且居然还很不科学地赢了··· 蒋玉成现在已经知道，最初的时候，右手王，也就是珊珊，只是单纯地出于兴趣来为自己的作品画插画——而自己一开始的时候，可以说是很高兴，也很感激，但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潜意识里把“右手王的插画”当成了自己天然拥有的，理所应当的东西。蒋玉成知道，自己的作品本身的品质，跟现在自己的作品所拥有的人气，实际上是不相符的——如果离了右手王的插画，那么自己恐怕连现在的人气（虽然不高）都达不到吧··· 后来呢，当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对自己发起挑战的时候，自己出于某种执著而全力以赴地“保卫”右手王——现在看来，这种执著的正体，应该就是自己作为写手，跟右手王这个画师之间形成的羁绊，再加上自己作为哥哥，对珊珊这个妹妹所怀有的，那种微妙的情感的结合体。那是一种依赖和占有的综合体，也可以说是一种有点古怪的友情吧··· 不过现在，珊珊的插画，在自己看来却已经可有可无了——蒋玉成面对珊珊的生死大事，突然间看破红尘，悟得四大皆空起来。什么点击啊，收藏啊，他觉得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自己的小说算得了什么呢？照天生神将的说法，那都是些“速朽的文字”，用不了多久就会从人们的记忆和生活中化为乌有的。珊珊的生命已经像流星一般即将消隐，这个时候应该是想办法做出些更容易在天空中划下痕迹的东西。回想起当初自己跟奈奈的对决，蒋玉成不由得感叹，胜利什么的，果然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啊！ 当然，这倒并不意味着自己对珊珊的感情，自己跟珊珊之间的羁绊削弱了。更进一步地讲，这实际上是自己更加重视珊珊的表现：就像是在运行吃内存的大型桌面程序（比如游戏）的时候，Windows会自动挤掉挂起在内存里的ModernAPP一样，蒋玉成现在的一切工作重心都放在了完成珊珊的Galgame上，蒋玉成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时间资源，全都优先配置给“帮助珊珊完成Galgame”这个大业上··· 这个宏观目标，具体到蒋玉成的头上，就是优先保证，有效协调小琪跟余宝晨之间的关系，维持好这个团队的运作，不让两人因为个人恩怨或者创作上的矛盾，而影响整个工作的进度，同时他还要进一步地对引擎进行完善，一方面要除BUG并优化代码，以便于它能在配置较低的平板上运行，另一方面他还必修要自己开发一套导入素材的工具，保证系统跟内容有效分离，让小琪，余宝晨和珊珊可以把精力专注在创作上面。 为了保证这个主要任务，就连蒋玉成自己，对自己的坑都已经不再那么上心了——现在，他的电脑除了每周运行一次OriginPro来处理大学物理实验课的数据，写实验报告之外，运行时间最长的软件是作为IDE的VisualStudio2015，而不是用来写更文的Word。蒋玉成觉得，既然自己对《我的异界装甲部队》这个坑的投入都变得十分有限了，那么珊珊她直接无视自己的坑，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游戏CG的绘制上，自然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吧！对于这一点，蒋玉成很理解，也没有什么怨言。 正因为如此，现在的蒋玉成看到珊珊拿给自己看的插画，不由得有点震惊了——因为自己压根就没有跟珊珊说到底什么地方需要画什么场景，所以珊珊干脆按照自己的脑补，画出了几幅新的人设图和插画。要画什么，要画谁，蒋玉成没跟她说过，但是珊珊根据她自己的脑补画出的插画，竟然跟蒋玉成脑海中想象的场面完全一致！ 相比之下，蒋玉成发自真心地觉得，自己的作品质量，实在是太对不起妹妹，对不起右手王的才华了——最近一段时间的更新，蒋玉成有不少段落都是随随便便地敷衍过去的。而珊珊她，不仅画出了自己心目中的关键情节，而且就连这些随便对付出来的段落，也都好好地画出了优秀的插画，甚至比自己在文段中描写得还要详细！ “珊珊画得真是太棒了！”到这里，蒋玉成已经没有办法继续吝惜自己的赞美了，“这画得比我更文里写的都详细了！明明我自己都没有写到这一步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画···” 珊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这样说道。 蒋玉成发问了：“你请教过谁吗？” 珊珊小声回答： “····那个发出奇怪声音的姐姐···” “发出奇怪声音的姐姐”？蒋玉成愣了愣，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虽然最近很少见她像以前那样激烈地提出修改意见了，但是她其实并没有放弃对作品的关注吗？不过话说回来，从插画中的信息量来看，这好像也确实是那个天生神将的主体革命风格··· 第二十四章 进展 最早先前，蒋玉成在设定出场的妹子的时候，往往会按照已有的动漫作品的人物形象设计自己的角色——后来，等到右手王，也就是珊珊开始给自己画插画的时候，自己就有机会摆脱现成人物的影响，直接设定自己想要的角色了。 不过现在，因为蒋玉成自己觉得珊珊不会再给自己画插画了，所以他又“重操旧业”，用动漫中已有的形象设定了新出场的妹子——于是，珊珊给他的“意外惊喜”，也就是画出的人设图，让蒋玉成更有种突然中了五百万彩票大奖的感觉：珊珊她确实是按照自己设定的人物形象画出了人设，而且还保留了人物在外形和气质上的主要特征，但是这并不意味着珊珊照搬了原来动漫里的人物形象——准确地说，珊珊重新设计了蒋玉成笔下的出场人物，尽管看起来很像，但是蒋玉成还是能清晰地分辨出，这是自己笔下的人物，有很强烈的“二设”风格和“演绎”色彩，并不是动漫里的！ “那个···珊珊啊···”看着珊珊给自己带来的“意外惊喜”，蒋玉成斟酌着词句——珊珊还能想着自己，他当然是很高兴的，但是他又有点担心珊珊是不是在勉强自己，给自己画画，会不会耽误CG的绘制，或者给珊珊增加额外的负担。不过，直接说“你怎么不干正事呢？”这样的话，肯定是不行的——自己作为直接受益者，根本就没有说这话的立场。 想来想去，蒋玉成终于开口了：“你能想着给我的作品画插画···我当然是很高兴的啦···不过呢，注意不要累到自己哦——如果画CG太累的话，我这边稍微放一放也是可以的···” “其实···不会累的···”珊珊轻声说道。似乎是担心蒋玉成不理解，她又补充： “···给哥哥的书画插画什么的···就是休息了——画得越多···也就越熟练···” 哦？画画看来跟写代码一样，也是个熟练工种？具体的情况，蒋玉成也不太了解——但是既然珊珊都这么说了，自己也实在不好再说些什么了，既然珊珊喜欢的话，那就让她画吧，自己安心接受了就行了。蒋玉成也没说别的什么话，只是习惯性地摸了摸珊珊的小脑袋——现在，她已经不怎么抗拒蒋玉成的摸头杀了··· 可是珊珊的话似乎还没说完： “···而且，既然哥哥为我这么努力···”珊珊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道，“我多少也应该···” ————————————————分割线—————————————————— 第二天的上午，蒋玉成来到了学校的公共教学二楼——他们班的人的人每周都要来这里上物理化学课。别的什么课，蒋玉成能翘一般都直接翘了，但是最为凶险的物化课，据称是“翘课者死”的一门大BOSS级别的专业课——之前曾经有传闻，说上一级的师兄师姐里，去年真的有不少人挂掉了这门课。虽然这传闻的真伪暂时还没法验证，但是现在上过几次课之后，大家都已经深刻认识到了它的可怕面目，所以现在没有一个人敢于顶风作案的，蒋玉成自然也不例外——就算现在他的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跟珊珊她们一起做游戏的大业中，但无论如何，上课的时间他可是怎么也不敢挪用的。 “我说，胖子啊···进展到哪一步了？” 蒋玉成才进教室，就被几个搓货左一个右一个后面一个挟持住了：上次被宰了一刀之后，以牛牛为首的搓货们，自然就对蒋玉成的脱光脱团大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致，而王老师似乎也十分关心自己的把妹真经被蒋玉成实践得如何了···· “嗯？什么进展？”蒋玉成一时间暂时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他问的“进展”到底指的是什么。 “我是说，你们两个现在进展到哪一步了？” “我们两个？”蒋玉成有点茫然——他真不是在装傻，而是他真的没有意识到牛牛问的是什么，“哪一步？” “你个死胖子，别TM装傻！”王老师身为资深团员，对于蒋玉成这种背叛团组织而又装疯卖傻的可耻行为，自然是非常不满，“死燃料！你最近几天别的啥事都不干，一下课就往回家跑，还特么天天跟妹子腻着，你说还能有什么别的进展？” “这个···啊···”蒋玉成一时语塞，“进展什么的···还算···顺利吧···” 受到搓货们的提示，蒋玉成这才注意到问题：虽然自己一直寄希望于通过共同的工作来拉近自己跟小琪的距离，但是实际上，现实中的自己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最近虽说是总跟小琪在一起，可是因为自己并不直接负责剧本，彼此之间交流并不很多，倒是她总和余宝晨讨论地很热烈，时而欢天喜地，时而大吵大闹··· 自己啊，到底怎么样才能跟小琪有进展呢？这个问题，让蒋玉成一时间陷入了哲♂学の思考··· 要想让妹子产生好感···那么理所应当是表现出自己的伟光正一面吧？自己之前确实找到了点表现的机会，而小琪也确实对自己表露出了一些钦佩之情····但是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好感呢？是作为异性的感情吗？···· 说到底···怎样才能与妹子建立羁绊呢？····这么深奥的问题，一时半会也想不出结果来。蒋玉成觉得现在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本来和小琪相处是一件很快乐，很自然的事情，现在自己一番绞尽脑汁之后，却好像变成了什么苦差事一样，感到有点恐惧了··· 这样一番胡思乱想，结果晚上小琪来到蒋玉成的家里吃晚饭的时候，他的表情都有点不自然了。 “小琪啊，现在你要的GoodEnd已经搞定了···”蒋玉成把自己的电脑交给周思琪，然后转身去厨房，“你可以先看看···” 现在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时间，在做饭的安排上两人改成了轮流值班的机制，除了每天都能保证早起的小琪负责每天的早饭之外，午饭和晚饭都是轮换着做的——今天正好轮到蒋玉成做晚饭了。 小琪负责的GoodEnd现在已经初具雏形，一部分BGM也做出来了——小琪本人一再声明，这只是初稿，还要经过反复的雕琢和修正才能最后成型。但是蒋玉成为了测试引擎的运转效果起见，还是把刚写好的GoodEnd初稿以及BGM给要了过来导入到程序里。 “好的，玉成哥。但是····——这个怎么运行？”身为电脑白痴，面对VS2015那复杂的IDE界面，小琪自然是两眼一抹黑。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按下F5键就开始自动运行了，”蒋玉成随口说道，“走完一遍流程之后，直接点右上角的关闭就行了···” “嗯，好的。那玉成哥你先忙吧。” 蒋玉成说着，转身进了厨房——跟小琪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蒋玉成自己的厨艺也进步了不少。对于现在的男生来说，这显然是个重大的加分项——毕竟当代的女生整体上在家政技能方面退步非常明显，像小琪这样的女孩子早已经属于凤毛麟角了。有的时候蒋玉成甚至会YY，学校内会不会存在一个不为自己所知的社交圈子，而在这个圈子里，自己早已经像是某个Galgame里，以鸽子为象征的男主（注1）一样，成了男生眼中的燃料，妹子眼中的男神？ 不不不，你又脑补过度了···蒋玉成一边摇晃着脑袋，驱散着自己的胡思乱想，一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事情上···晚上回来的时候自己在楼下的超市买了鸡腿，冰箱里有香菇，那直接拿来做一道炖菜得了！这样最省时省力，而且做出来的效果无论如何也不会很差——自己喜欢吃，小琪看起来也应该算是喜欢，至于珊珊嘛···她最近挑食的毛病已经有所改善了，而且对于肉类，她基本上是来者不拒的··· 注1：出自《StrawberryNauts》，男主姓“羽户”，在日语中读音等同于“鸠”，意为鸽子，然后被学校校内网上的人称为“波波”（捏他自Pokemon）。因为宿舍安排的原因，男主住进了一个女生楼的管理员室，因此被众多**丝嫉妒，同时因为超高的厨艺技能（男主负责给女生楼的妹子们做饭），再加上Galgame男主标配的“温柔”，因此被学校的其他妹子们视为男神——至于宿舍楼里的妹子们，则无一例外全都暗恋男主（宿舍楼里所有妹子都可攻略）··· 第二十五章 新世界的大门 PS：非常时期自主规制除了这一个菜之外，自己最近在网上订的牛排，也拿两片出来煎一下吧！素菜的话，切点圆白菜和黄瓜丝，拌个凉菜好了···想到牛排，蒋玉成不由得回忆起最近某个二逼香蕉人写的某篇抹黑《舌尖2》的，狗屁不通的软文了——蒋玉成清楚地记得，那个脑C一边说什么“看到食物本来的样子”多么多么野蛮，而后文中又宣城吃带血丝的牛排多么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跟“低贱”的中餐不可同日而语云云··· 所谓“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既然香蕉人愿意入夷狄，那就让他们跟着鬼畜们一起吃垃圾食品吧！脑C们不管跑到哪个国家都是脑C，祝愿他们都跑到人类希望国去，也有助于提高本朝的平均智商（注1）··· 归根结底，正经的高级牛排，确实不是大多数中国人能天天吃得起的。但是就算是在美国，同样定位的高级牛排，一般的美国家庭显然也不可能天天吃得起，他们平时吃的大抵是薯条，披萨饼，炸鸡块还有爆米花。不过，如果不追求高端的话，牛排在国内其实也不是什么高端货色——蒋玉成在电商上团购的套装，一百二十多块钱的套装有十块150g的牛排，平均下来每块才十几块钱，对于中产家庭来说也算不得什么高大上的货色··· 蒋玉成一边想着，一边把完成了初步处理的香菇和鸡肉依次放进烧热的油锅里，翻炒片刻，加上调料之后倒满水盖上锅盖，把燃气灶切成小火放在一边···然后，他取出平底锅，挖了块黄油烧化了，等锅热之后把肉块放进去煎——网店给出的说明很明确，每面加热一分三十秒就可以了，火候恰到好处，也不会像给鬼畜们吃的带血丝的牛排一样半生不熟。相比之下，这两个菜做好的速度很快，而炖鸡肉则需要更长的时间，蒋玉成就先把这两个菜端上桌了—— “马上就完事了，小琪···把电脑收一下，准备吃饭啦···” 蒋玉成端着盘子，一边向餐桌的方向走去，一边说道。 出乎蒋玉成的意料，小琪却并没有什么动作——她盯着电脑屏幕，似乎有点困惑，似乎有点好奇。难道运行中出了什么问题了吗？——蒋玉成只得先把盘子放在电脑旁边，然后转身回厨房去盛饭。就在他刚刚离开餐桌的时候，刚才一直没出声的小琪突然开口提问道。 “那个···玉成哥···” “怎么了，小琪？”蒋玉成一边拿起水杯喝水，一边随口说道。 “那个···Triangle···是什么东西啊？”小琪继续问道——显然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提问的东西到底多么“少儿不宜”··· “噗！！！！！！！” 蒋玉成把喝进去的水全都吐了出来——“为···为什么你会问这个？！” “刚才电脑弹出来的一个下载完成的提示···”小琪说道，“玉成哥也不知道吗？” “这···这个···我也···” 以下内容自主规制 想到这里，蒋玉成的脑袋里面已经翻滚起大祸临头使徒来袭的背景音乐，让他脑后冷汗直流——可是现在他也没办法去阻止小琪，因为时机上就已经是来不及了，而且自己要是强硬地行动的话，姑且不说能不能真的不让小琪看到，就算是真的阻止了小琪，自己也有欲盖弥彰的嫌疑。现在，自己只好寄希望于小琪的好奇心到此为止，不会点开那个下载文件了··· 蒋玉成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小琪的身后，一边在内心中默默祈祷，一边向电脑屏幕看去——可惜的是，他的祈祷失效了： 以下内容自主规制 啊啊啊啊···这下可真的杯具了啊~~~~画面中正在受刑的可怜少女，脑袋里大概是一片天雷地火，而蒋玉成此时，也正向仿佛——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就这么被小琪看到了。除了天生神将那样的奇葩之外，一般的女孩子肯定不会接受这种东西吧！以后小琪肯定会把自己当成Hentai的，离自己远远的吧！···诶？！ 这个时候，蒋玉成突然注意到，小琪的反应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她那可爱的脸颊已经彻底红透了，连耳朵都红得发亮——那种给人糟糕趣味的红晕，就跟图片上的少女完全一样···两条裹着黑丝的长腿，此时已经紧紧夹在一起，似乎是在忍耐着某些东西，而腋下也时已经完全加紧，全身都处于肌肉紧绷的状态···· 电脑的屏幕上反映出小琪的双眼：瞪得圆圆的，当然有震惊的成分，也不排除有害怕的部分，但是也决不能说是彻底的厌恶···· “那···那个···”蒋玉成小心翼翼地打着招呼。 “诶？！？！？！” 被蒋玉成一问，小琪仿佛如梦初醒一般，一下子发出了一声惊叫——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那个···玉成哥···刚才···对······不对！什么都没！” 对于一般人来说，如果某个对话因为走神而中断的话，那么要继续对话的话一般都会从之前中断的地方继续开始——对于急于摆脱尴尬气氛的小琪来说更是如此。但是很明显，刚才的对话并不是避难所，反而是新的陷阱——“Triangle”显然不是女孩子可以跟男生讨论的话题··· 以下内容自主规制 更进步地说，同时具有女孩子+潜在【哔——】爱好者的身份，而且从本子的内容来看也明显不是女王，小琪说不定是传说中的抖M体质？ 这个想法的产生，对于蒋玉成来说，简直就无异于潘多拉魔盒的打开——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外貌跟小琪很像的女孩子，再看着眼前反应奇怪的小琪，蒋玉成展开了直径一公里的深邃脑洞：在他那不可遏制的脑补中，面前的少女，跟屏幕上的少女，身影开始逐渐重合在一起—— 以下内容自主规制 “那那那···那个···”首先打破沉默局面的是小琪，“玉玉玉···玉成哥···我我我···我先···出去一下···” “啊啊···好···”蒋玉成连忙点头说道。很明显，女孩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不过这台阶，显然蒋玉成也用得到···虽然嘴上说着是“出去一下”，但是实际上，小琪并没有跑出蒋玉成家，而是径直钻进了客厅侧面的，蒋玉成家的洗手间。离开了小琪的面前，蒋玉成总算是稍微能松懈一下了。 “呼···幸好没露陷···”蒋玉成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冷静下来的蒋玉成也开始感到后怕：现在看来，因为种种原因，小琪似乎不会单纯地因为自己的“秘密”被看到而把自己当做Hentai。但是，如果自己拿小琪来丫丫的事情被发现了——也就是说自己看到小琪而石更的事情，被小琪注意到的话，那可就远没有那么简单了。宅男看个小黄本什么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终归也只能算个人的私事，外人本来也没有什么说三道四的立场——不过在一个现实中的女孩子面前拿她丫丫，可就比看个小黄本什么的严重多了，被女孩子当成Hentai，肯定是免不了了。 庆幸和恐惧混合的情感，让蒋玉成总算是安抚下了自己躁动不安的御♂神♂木。同时，这一次蒋玉成可长了记性了——他赶忙把桌面上的窗口给关掉，然后把迅雷下载的任务给删掉了。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小琪总算是从洗手间里出来了——跟之前比起来，她的脸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红了，最起码耳朵尖上的红晕已经消失了。但是，她的表情看起来还是有些不自然——她的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就像是刚才真的被蒋玉成欺负了，哭过之后的样子，脸颊上仍然带着点淡淡的，看起来不太自然的红晕，不知道的人或许会误以为她得了感冒，正在发烧呢··· “小···小琪你回来啦···”蒋玉成努力抑制着自己紧张的心情，说道，“那个···” “那那那···那是什么···” 小琪“先发制人”，以一副严肃的表情首先对蒋玉成问道——蒋玉成知道，她是想要做出一副跟之前在重大问题（比如关于Galgame的成本和分成问题）上，对自己做出的严肃表情。但是很明显，她失败了——蒋玉成能看出她在努力表现得十分严肃，但是结合她那颤抖着的声音，以及脸上淡淡的红晕，她的动作展现出来的，仅仅是“严肃点，这儿打劫呢！”这样的反效果。 “那···那个···啊···哈哈哈哈····”面对这个问题，蒋玉成显然也不可能直接说出来，“某···某些···好孩子不要看的东西···啊哈哈哈哈哈···” 蒋玉成一边回答，一边哈哈地傻笑，用以转移注意力，掩盖自己之前犯下的“罪恶”。 第二十六章 少女的脑洞 自主规制 “男···男生嘛···一般···都有些···”蒋玉成很不好意思地说道，“生···生理需求···什么的···哇！该关火了！！” 想到灶台上的锅，蒋玉成一下子找到了一个绝妙的，用来逃跑的接口，“我先去把火闭了···” 不得不说，蒋玉成真是太TMD机智了——这个借口成功地让蒋玉成摆脱了眼下的困境，而且时机恰到好处，如果再晚个几分钟的话，灶台上的锅可就要烧干了，里面炖的东西就炖糊了。“珊珊，下来吃饭了！”蒋玉成大声喊道——为了避免自己的尴尬处境，蒋玉成果断把珊珊给拉过来当成了垫背的。果不其然，小琪当然也知道，这种事情肯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珊珊面前提起的——毕竟，蒋玉成是个健全的成年男性，她自己好歹也已经年满十八岁了，而还在上初中的珊珊，不管从体型上还是从实际的年龄上看，都是个地地道道的未成年少女。当珊珊在场的时候，两人肯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到这样的话题的。不过，就像蒋玉成觉得自己现在对小琪有点无法直视一样，小琪现在看蒋玉成，似乎也多了点特殊的意味···蒋玉成不知道自己在小琪心中的好感度会怎么变化，但是从小琪的反应来看，这件事上，小琪对自己···似乎并不是完全的负面看法吧？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坐在餐桌边，整个餐桌周围的气氛，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自然显得很不正常。忍耐了片刻之后，珊珊终于开始对难堪的气氛表示不满了： “哥哥和小琪姐姐···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珊珊如此断言道——那架势仿佛死神小学生一样胸有成竹 “诶？有什么不对的吗？”蒋玉成强装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笑着反问道，“最近我们几个的合作一直很顺利吧！小琪你说是吧？” “啊，没错没错！！”小琪也很配合地装出一副笑脸，“玉成哥真的很厉害哦！这才这么几天的时间，支线的完成度已经这么高了！真是太了不起了···”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样子···”珊珊轻声嘟囔着——她当然能察觉到，两人现在正在演戏。餐桌周围的气氛中，充斥着一种莫名的违和感——但是她一时半会儿又不能用语言来形容这种违和感，所以只能暂时作罢。 ——————————————————分割线—————————————————— “真是的···玉成哥为什么要看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搞得人家···好奇怪啊···” 吃过晚饭之后，周思琪仿佛逃跑一般，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跑回了自己家——因为她家和蒋玉成家就在对门，所以平时她一般会在蒋玉成家里一直待到很晚，直到临睡前才回自己家。不过今天，才七点不到，刚吃完饭的时候她就逃回了家里——她没法不“逃跑”，因为她现在的状态，待在蒋玉成家简直如坐针毡，从头到脚各种不自在。 虽然这种不自在一部分是因为刚刚发生了这种事情，两人之间的气氛非常奇怪的缘故——但是更多的，还是对于少女来说最为现实的问题：自主规制。毕竟，她是一个学历史的文科生，并没有学过量子力学，薛定谔的胖次这样的理论她可完全是不了解的···（注1） 周思琪虽然是个宅女，但是在“奇怪的知识”方面，倒是并没有太多的储备——对于这方面的内容，她的了解虽然比普通的同年龄女孩子稍微多点（主要来自于推过的一些纯爱的R－18黄油），但是捆绑PLAY之类的东西，她以前也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的——男生进入青春期之后通常都或多或少地涉猎过好孩子片或者其他的和谐物，但是女孩子在这方面的了解相对来说就没有那么“丰富”了。 收到余宝晨发来的种子之前，蒋玉成的收藏也不可谓不丰富，活塞运动的次数也根本就数不过来——但是周思琪就完全不一样了：尽管是宅女，她仍然算得上是一个单纯的女孩子，哪怕是Galgame里，18X的部分也基本上是快进的··· 刚才，在蒋玉成的电脑前看到那张奇怪的画面的时候，周思琪突然觉得心跳加速，脸开始不由自主地变红发热···这种感觉，在自己被蒋玉成看到的时刻达到了巅峰——周思琪当时又紧张又害羞，想要从蒋玉成面前逃跑，于是就直接躲进了距离最近的“避难所”，也就是蒋玉成家的洗手间。 因为这是在蒋玉成家，肯定没有干净的内衣可供更换，于是周思琪决定先用冷水洗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只是洗脸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自己需要的，不仅仅是冷水而已…… 即使是现在，周思琪也觉得无法想象，自己当时究竟怀着怎样的勇气和毅力，才没有叫出声来。对于之前的那段现在想想都觉得惊心动魄的经历，她并没有什么清晰的记忆——她只记得自己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腿都已经软了。 自己真是太不自重了！现在想想，周思琪觉得非常后悔——自己竟然在一个男孩子家里···玉成哥之前好像说过，男生总会有些生理需求什么的···要是自己那副样子，被玉成哥看到···自己岂不是就相当于玩火**？！ 就像是隔壁的叼丝青年会在YY中担忧自己在妹子心里的好感度会不会下降一样，初次接触男女之事的青涩女孩，也开始了各种各样的遐想——相比之下，少女的脑洞似乎更深邃，更显得药不能停： 周思琪之前看的那个本子，剧情是受刑的女孩被某怪蜀黍给抓到了什么把柄，然后不得不对他言听计从——这样的剧情，在小黄本小黄书和好孩子片里可谓屡见不鲜，即使是在法治社会的现实中也是真实发生过的案例。于是乎，周思琪的脑补，就从这里开始了——要是玉成哥这个时候突然闯进来，自己该怎么办？要是玉成哥真的对自己出手了，自己该怎么办？ 不对不对，这样太无谋了——我所认识的玉成哥不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周思琪这样想道——但是，万一玉成哥用手机把自己当时的那副样子拍下来，那自己岂不是真的就像是本子里的女孩子一样，任由玉成哥摆布了？ 自主规制 “呀啊！！！！不要啊啊啊啊！！！！” 周思琪发出了一声尖叫——这一次，她的声音清楚无比，并没有被塞口球变成含混不清的“呜呜”声··· 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周思琪这才发现，自己现在还是好好地待在家里——而刚才发生的，那逼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脑补··· 怪不得是这样啊！周思琪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之前总是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在演戏，自己和玉成哥说出的话，做出的动作都是“台词”，原来还真是这样啊！这样一出戏码，编剧，导演和主演，都是自己啊！ 诶？！等等！！周思琪突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明明玉成哥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可是自己却脑洞大开地想道了这样的事情···难道说··· “我···在干什么啊？在这样下去，根本用不着玉成哥来欺负我，我自己就已经···已经···” 周思琪越想越恐惧，越想越后怕——这样的话，玉成哥会怎么看自己？男生们好像都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啊！不，不对——不是这样的！女孩赶忙给自己找到了“开脱”的理由：这并不是自己本性的表现，自己只是···职业病犯了而已！ 没错！就是这样！自己是神巫奈奈，是一个作家——作为一名作家，最为重要的当然是编故事和讲故事的能力！刚才自己只是有感而发，犯了职业病才会“现炒现卖”地编了这样的一个故事而已！自己之所以太投入了，是因为自己文笔太好了，写出来的故事太逼真，代入感太强才会把自己也代入进去了！只有自己这样的天才作家，才能做到这一点！！没错，就是这样！ 周思琪并不是一个很自大的女孩子——平时她总是表现得温和谦逊（这也是蒋玉成喜欢她的理由之一），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很谦逊。但是，这个“谦逊”仅限于文学以外的领域——对于自己引以为傲的作品，她还是有着相当程度的信心的。 注1：薛定谔的胖次是将量子力学中的薛定谔的猫理论与二次元的萌娘理论相结合而诞生的一种萌子力学理论： 穿裙子的萌娘，在裙子掀起之前，无法确定她是否有穿胖次。而掀裙子的动作，会影响她胖次的状态，在掀起之前，她同时有穿胖次也同时没穿胖次(各别以1/2的机率状态同时存在)；故无法确切得知女角的裙子内是否有胖次存在。当把裙子掀起来后，胖次的叠加态才会崩塌至有穿胖次或者没穿胖次其中的一种。 第二十七章 玩火 所谓“**眼里出西施”，在蒋玉成的眼里，可爱的青梅竹马，就是女神一样的完美存在，但是在周思琪自己看来，自己在长相上实在是没有多少可以自傲的资本：除了一双修长匀称的美腿之外，自己的身体基本上就是普通中国女孩的平均水平，几乎毫无亮点——皮肤的肤质很平庸，发型也没什么特色，脸只能算是一般，就连胸部，都属于平凡无奇而没有亮点的，上下不靠的普通尺寸··· 周思琪的R量，按照**来分的话勉强算B，虽然脱离了贫乳的行列，但是还是很小，给人以一种发育**的感觉——胸部大或者小，都不是好或者不好的代名词，毕竟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但是，对于胸部来说，“没有特点”，就是最大的黑点——这方面，珊珊和余宝晨恰好就是两个活生生的例子。对于胸部星人来说，余宝晨的C－Cup具有巨大的杀伤力，而对于萝莉控来说，萝莉体型的珊珊那微弱凸起的A绝对可以让人有犯罪的冲动。不过相比之下，既不是贫乳，也不是巨R的周思琪，B－Cup的尺寸两头不靠，自然也就成了尴尬的存在··· 就像是自己的胸部一样，自己作为女孩子，在整体上也只能算是平庸而没什么特点的存在——像珊珊那样的小萝莉，娇小可爱，很容易让人萌生强烈的保护**（事实上周思琪自己都几乎要被掰弯了），而余宝晨虽然不怎么爱打扮，但是硬件条件确实过硬，不管是容貌还是C－Cup的身材都是货真价实的大美女··· 啊···要是自己能更大一点就好了啊···女孩叹了口气——现在看来，自己已经长成现在这副样子了，想要“退化”成珊珊那样的萝莉体型，显然是不现实的。既然不能后退，那就只能大踏步地前进了——看来，要想让自己的胸部增长，自己需要多喝点牛奶，吃些木瓜什么的？不过好像自己有闺蜜以前试过，压根就不顶用啊··· 想来想去，周思琪突然想到了另一个闺蜜曾经对自己说的话——爱情可以让女孩变得更加漂亮，“男人丰胸法”才是最好的丰胸法。这个闺蜜当时还列举出了各种各样的科学原理来支持这一点，比如说啪啪啪促进女性激素分泌之类的···而周思琪认识的另一个女孩，似乎也在印证着这个说法：那女孩曾经是个搓衣板，后来交了男朋友，两人感情甜蜜，每天躬耕不辍——结果交往一年之后一个崭新的C－Cup就诞生了··· “等等！！不对不对！！！我怎么又想到那种事情去了~~~” 眼看着自己马上又要习惯性地脑洞大开，周思琪连忙给自己的思路踩了刹车——不过接下来，她很快就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地脑洞大开···但是片刻之后，她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我在干什么傻事啊！···” 女孩叹了口气——总感觉不对，之前的触感是更加强烈，更加微妙，更加让人觉得欲罢不能的那种·····难道是神经感到麻木了吗？可是身体却还不肯善罢甘休呢··· ······ 周思琪并不是那种非常传统的女孩子——她倒不觉得自己的**只能是新婚之夜。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说，由于不甚了然而又对男女之事抱着朦胧的期待，她也对啪啪啪有另一种意义上的高标准——遇到自己喜欢的男生，顺其自然地恋爱，顺其自然地Kiss，然后在浪漫的气氛下顺其自然地啪啪啪，决不能随便乱搞。就算是以后真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手了，幸福的床上生活也足以成为美好的回忆。虽然不可能像古代人一样守节，但是所谓“**只能去幼儿园找”也属于胡扯。 但是呢，对于像周思琪这样的女孩子来说，虽然**身并不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但是随随便便地扔掉自己的**身，同样也是不可接受的。对于女孩子来说，在两情相悦的前提下，在美好浪漫的气氛中，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自己喜欢的男生，是非常美好的事情——但是在一个空虚寂寞的晚上，身为**的自己随随便便地找跟黄瓜就把自己开苞了，不但听上去一点也不美好，而且还会显得很蠢······ “怎么办啊···” 周思琪觉得十分烦躁——她认识的男性本来就不多，想来想去，自己身边可选的对象，似乎只剩下蒋玉成一个了。难不成自己真的要主动对玉成哥投怀送抱，自己把自己送上门去？··· 等等！！不行！！！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啊！！！玉成哥他既然会看这样的本子，岂不是说明他也喜欢像本子里那样，把女孩子捆绑起来欺负？——要是自己这个时候去找他的话，万一他真的把自己绑起来的话··· “STOP！STOP！！不能再想那个了！！！”一想到那个本子里受刑的少女，周思琪顿时觉得内心更加躁动不安，如同火上浇油一般。 “但是··但是话说回来····” 女孩突然注意到了这样的一个问题——那些东西真的有那么厉害吗？那个塞口球，真的能让口水流出来吗？那些同人本什么的，归根结底是用来满足宅男们的趣味的···既然是给玉成哥这样的男生看的···会不会过分夸张了点··· 没错，这是个值得思考，值得尝试的问题——那个Triangle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样子？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周思琪虽然不是喵属性的妹子，但是好奇心一样也是很重的——说干就干，她开始行动起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来再现本子里的场景：真正的塞口球什么的当然没有，她只能首先从冰箱里拿来了一个小沙果，咬在嘴里，大小正好把嘴唇整个撑圆，也许可以“聊情慰胜无”吧（注1）。但是Triangle怎么办呢？那种三角形的东西，现在实在没出去找···· 找来找去，似乎唯一可以模拟的东西就是一个旧扶手椅了——那东西的扶手也是很窄的一根木头，相比木马的尖锐，还算有点面积，应该不会压得太疼就是。 如果跨骑在扶手上面的话····左脚倒是还可以沾地，就是得把右腿叠起来跪在椅子面上了···既然是要做实验，要不要顺便就模仿地更逼真一点呢？反正右腿也得叠起来，干脆就用个什么东西把它像画里面那样绑起来好了。用绳子肯定是不行的，那得多疼啊，还是用丝袜直接一绑就好了，绑得又紧，丝袜的感觉也比较舒服，不会很疼···· ————————————————分割线———————————— 躺在地板上的少女解开绑住大腿的丝袜，当做塞口球使用的沙果早就滚落在地了。她一边揉了揉摔痛了的臀部，一边努力回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时，她也亲眼见识到了口水不断流出，无法抑制的效果——虽然跟她的想象，以及图上看到的还有所区别，但是也相差不远了。 可惜的是，因为动作太剧烈，结果这个椅子最后不幸倒掉了——而她也因此而摔在了地上。万幸的是，虽然有点疼，但是似乎并没有摔伤。一想到这里，周思琪就有点后怕——万一自己真的摔伤了，必须去医院，那么自己又该怎么办？摔伤的自己肯定不可能自己走到医院，也没办法自己穿衣服，只能请玉成哥帮忙了——但是自己这副样子，岂不是就被他给看见了？！光是没穿好衣服倒也无所谓，眼下这幅样子···· 这个玩火一样的实验，总体上看还是比较成功的——周思琪好像也能够明白那些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一个真正可怕的，真正让人担忧的问题却在脑海里面浮现出来了：自己的身体在**和快感面前，是那样的脆弱。以前还真没有发现，自己居然是这么容易就会被快乐所摆布——本来她以为自己在同龄人中，应该算是比较坚强而且有主见的人了，可是这么一实验才发现，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周思琪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很容易就会被蒋玉成给抓住把柄——万一自己连这么一点点刺激都顶不住，就这么落入任人摆布的境地，那岂不是···岂不是···岂不是··· 虽然少女并不愿意直面这个“残酷”的答案，但是自欺欺人显然是没有用的——既然自己浑身上下都是破绽，那么万一自己真的落到玉成哥手里，那么玉成哥岂不是真的会像本子里那样对自己下手？自己岂不是真的会被绑上Triangle，塞上口球，在绝望的挣扎中彻底失去理性？ 凭心而论，体会过【哔——】的快感之后，现在的周思琪在感性上对啪啪啪并不反感——但是在理性上，她对于真刀真枪的大动作还是不能接受：毕竟，这对于刚刚18岁多一点的自己来说也未免太早了吧！ 周思琪曾经在知乎上看过，跟男生不一样，女孩子的身体要承受啪啪啪带来的大部分生理上的后果——如果过早初尝**的话，不仅快感不充分，而且更容易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女孩子的身体可以接受【哔——】的年龄，要到19岁或者20岁——显然，现在的周思琪还是太小了。 从社会关系角度来讲，自己终究只是个大一的学生，而玉成哥也是个纸上谈兵的处男，万一第一次真的玩脱了，把自己真的弄伤了或者怀孕了，那自己跟玉成哥的人生显然都会因此而承受灾难性的后果···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玉成哥保持基本的人性，仅仅是头脑发热，跟自己打一炮的结果——如果玉成哥真的“走火入魔”，像是本子里一样用果照之类的东西要挟自己的话，那可就不只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之前看过的那个本子里，女主最教成了肉X器——自己会不会也得跟那个可怜的少女一样？而且所谓“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本子里的情节，在现实里可并不是完全不存在的啊！之前新闻里不还是报过的吗？HN省有个男人挖地窖，把六个XX女给绑架过来，关在里面当X奴？要是“走火入魔”的玉成哥也对自己做这样的事情的话，自己岂不是··· 周思琪觉得不寒而栗，再也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不行！我必须得做点什么！！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少女确立了这样的想法。 可是，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呢？自己又到底该怎么做呢？看来自己还是先找个人商量一下吧···问题是，找谁呢？ 自己的父母···姑且不说这些问题能不能对老辈人说，想到自己跟家里现在的关系，周思琪就觉得阵阵头疼——眼下根本就不是跟父母商量问题的时候；自己的闺蜜的话，女孩子在这些方面总觉得没什么发言权的样子——可是自己除了玉成哥之外，关系很熟的男生也没几个啊！毕竟，高中时代的文科班，男生数量两只手就数的过来，而且大部分都是歪瓜裂枣或者娘炮，女生们当然看不上··· 想来想去，周思琪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找谁来商量这些事情——诶？！等等···我是不是···可以问问那个余宝晨师姐？ 注1：沙果，是蔷薇科苹果属的植物，果实秋成熟，扁圆形，直径4－5厘米，黄或红色。普遍分布于中国大陆的黄河、长江流域和辽宁一带，生长于海拔50米至1,300米的地区，常生长在生山坡、平地和山谷梯田边，生食味似苹果，变种颇多，可用嫁接、播种、分株等法繁殖，是中国的特有植物。酸甜可口。 一般沙果的外形跟苹果相似，但是尺寸比苹果小不少，，不会把嘴撑得太大 第二十八章 男生什么的，怎么都是这样 这个时候，女孩突然注意到，自己好像确实漏掉了一个重要的人——余宝晨她同时认识蒋玉成圈子内的所有人，而且整个人看起来男生气比较重，应该···可以跟她说这样的事情吧？虽然在写作上，余宝晨对自己好想抱着某种诡异的别扭心理，而自己待她也并没有怎么客气，但是看起来，这个人倒也出奇地直率，写作以外的事情，找她商量的话···也没问题吧？ 虽然还是有些顾虑，但是想来想去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于是乎，周思琪决定，先试着找她商量一下，权作死马当活马医好了。虽然之前都是蒋玉成把她们联系在一起的，但是在一开始决定共同制作Galgame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交换了彼此之间的联系方式。换句话说，周思琪是有余宝晨的手机号的。 事情太复杂，在企鹅上打字总归说不清楚，于是周思琪直接给余宝晨打了电话—— “你居然会自己来找我，真是罕见啊···”对面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戒备，不过倒也算是欢迎“那么，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周思琪尽管已经决定要找余宝晨商量这件事了，但是说出口的时候还是迟疑了片刻，“感觉师姐你跟玉成哥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一些···” “嗯，也差不多···”余宝晨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如此的话···”犹豫了一会儿，周思琪最后还是决定如实说出自己的忧虑，“···嗯···这个···你和玉成哥在一起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一些····嗯····奇怪的兴趣？” “奇怪的兴趣？”余宝晨反问道，“你指的是什么？哪方面的“奇怪的兴趣”？” “就是···就是···”一想到之前玉成哥看的那些本子，女孩仍然觉得有些脸色发红心跳加速，“男生都比较喜欢的那种东西···” “男生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啊？”余宝晨继续反问道——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故意借此机会**纯情的小姑娘。 “就是···”余宝晨主观上是不是想**周思琪，自然不得而知——但是至少在客观上，刚刚经历了【哔——】的少女，现在整个脸都已经红透了，“那种少儿不宜的东西···” “啊哈哈哈哈···你说的是那个啊！”余宝晨“终于”恍然大悟，而且声音里还有明显的炫耀成分了，“那你可真是问对人了，烧酒呦！——对于他的兴趣，我可是了如指掌的。” “诶？！？！？！” 余宝晨第一次称呼自己为“烧酒”，似乎有倚老卖老的嫌疑——当然余宝晨跟蒋玉成年纪相仿，按照年龄来算的话本来也应该算是周思琪的姐姐，这么说倒也不算占便宜。不过，问题的重点显然不在这里——对于蒋玉成的兴趣，而且是“那方面”的·····总该是很私密的东西吧？男生肯定是不会跟别的人，尤其是女孩子说这些东西的。然而余宝晨她，居然了如指掌？！···· 难道说，这个余宝晨师姐，跟玉成哥的关系真的很不一般？···周思琪似乎觉得自己之前的推测，从某种意义上得到了证实。于是乎女孩的心中，突然多出了一种微妙的，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危机感··· “为什么···你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因为那些和谐物都是我给他的啊。”余宝晨平静地说道——仿佛自己所说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他从我这里要走了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啊？···”周思琪一时间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那些本子···都是你给他的？” “当然啊——他现在看的东西都是我这几年的收藏，一共上百G呢。所以，说是我了解他的兴趣，还不够恰当，应当说我在这方面是他的先辈和导师，是我培养了他的兴趣才对···” 余宝晨理所应当的口气把单纯的小姑娘给吓了一大跳，不过更吓人的还在后面： “对了，你也想看吗？要是想的话我可以也分给你一份，都是精挑细选的佳作，有的本子看了之后，对写作还能···” “太太太···太不像话了！” 周思琪又羞又恼地指责道——因为过分地紧张和吃惊，她又开始口吃了，“你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不不不···” 不什么呢？周思琪一时间还真想不出自己该说什么——不该收集这些小黄本？可是余宝晨比自己还大两岁，显然不属于“少儿”范畴；不该给蒋玉成本子？也不对——既然这是男生正常的生理需求的话，那么跟蒋玉成分享这些东西也是顺理成章的···想来想去，周思琪终于想到了一个以自己的立场可以说出的问题：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注意···保护自己呢？！” “啥？保护自己？”余宝晨有点没听懂，“有什么需要保护的？” “万···万一玉成哥看了那种东西之后，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想要···”周思琪有点说不下去了。 “想要在你我身上付诸实践吗？” 余宝晨倒把她说不出来的部分毫不避讳地讲了出来——而且还是用冷嘲的口吻，说到这里，她的态度居然有点遗憾了： “唉····你啊，真让我失望。” “失望？”周思琪愣了愣. 余宝晨她说话的语气，不知怎地有点显得后悔：“···既然是我的对手，最起码也应该是个觉悟更高，气量更大的人物——可是，结果居然是这样！····” “气量···更大？”听到这个词，周思琪更是一头雾水了，她是在搞不明白余宝晨说的觉悟和气量都是什么东西。 “你呀你呀······”余宝晨叹息着，“你好歹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一名写手，难道不明白二次元是二次元，现实是现实？——你觉得蒋玉成那个家伙真的分不清吗？就连点娘的网页上，都贴着‘注意自我判断，请勿模仿主角’呢！——现在你的这种想法，说白了不就是跟光腚肿菊一样了么？！就是因为你这种人太多了，现在的小盆友看个喜洋洋都那么费劲····” “······”小琪被这过分开阔的思路所震慑，一下子忘记了争辩。 “蒋玉成那家伙再怎么不像样，他好歹也比你大两岁，你也管他叫哥哥吧？”余宝晨顿了顿，“我还以为，你作为邻居，应该很信任那个家伙，相信他身为一个成年人的自控力呢！” ····原来是这样啊，难道并不是蒋玉成的错，而是我自己太过多疑，缺少信任吗？····经过余宝晨这么一开导，周思琪悬着的一颗心似乎在飘飘悠悠地落地——同时，对于误会蒋玉成这一点，一种莫名的愧疚油然而生：看来，自己说不定真的想得太多了，太过于看轻玉成哥了！不过，联想到玉成哥看的那些奇怪的本子，她还是觉得稍微有些难以接受··· “真是受不了啊···”女孩轻声叹了口气，“男生什么的，为什么都是这样啊···总是会看这些奇怪的东西···” ···总之，姑且确定了自己的担忧是多余的，现在的自己是安全的——周思琪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当她静下心来的时候，她的注意力又被集中到了余宝晨这个人的身上——自己以前早就注意到，这个余宝晨师姐跟玉成哥之间的关系显然很不一般：玉成哥不止一次地对自己保证，他跟这个余宝晨之间绝对不是恋爱关系——但很明显也不是普普通通的朋友关系··· （当然，周思琪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跟蒋玉成之间，好像也已经超越了普通的朋友关系就是了） 不过，随着思考的深入，周思琪感受到的，却是一种日益加深的危机感——经过余宝晨这么一说，她才发现，自己对于男性的了解，存在着严重的不足。而且，对于蒋玉成这个人的了解，同样也太肤浅，不够深入。博览群书的周思琪，此时却碰到了自己的局限——原来她以前看的书都太过“正经”了，所以在这种时候起不到什么帮助作用。莎士比亚的剧作里面没有人看同人本子，雨果也没讲过有关少女受刑的事情··· 第二十九章 插画家与助手 相比之下，余宝晨知道的内容就显得多多了——或者说，她完完全全就是一副内行的样子。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男生的所谓“生理需求”——自己明明都已经不是个小女孩了，却还是那么敏感，看了一个本子就脸红心跳，无法自拔，而余宝晨在和谐物这方面却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她看的那些东西，比自己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怪不得能这样谈笑风生。而自己却是图样图森破，而且桑太木拿衣服····· 而最让周思琪不安的，还不仅仅是自己对蒋玉成的了解不够深入——对于她来说，真正的危机，并不仅仅是自己对男生的认识不充分，而是在于自己的缺陷，因为余宝晨的对比而被放大了——换句话说，在蒋玉成这边的“赛道”上，她被余宝晨给甩到了身后了！ 这份危机感究竟因何而来，周思琪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在意自己在玉成哥眼里的形象”这个问题，被少女自己给下意识地无视了···事实上，就在刚才，她的脑海中有一瞬间闪过了这样的一个想法：自己倒不如真的在洗手间被玉成哥发现，然后被玉成哥推倒呢！至少这样一来，主动送上一血的自己在玉成哥这里，就可以完全地占据压倒性的优势了··· “话说回来，”余宝晨突然问道——在周思琪胡思乱想的时候，电话仍然保持着接通状态，“你们两个之间，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吗？” “诶？！”“心中有鬼”的周思琪突然被点醒，“···我我我····我们什么都没做！！···” “真的吗？”电话另一头，余宝晨用一副十拿九稳，胸有成竹，确凿无误的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从你的嗓音判断，我可以确认你刚才至少三次···” “你以为你是孔爷吗？！？！” 被余宝晨的“**”恰好戳中的心事，周思琪又羞又恼地喊道··· ————————————————分割线———————————————————— 自从被小琪发现了和谐物之后，他的神经几乎无时无刻不在紧紧绷紧的状态中：最近几天里，小琪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他细细看在眼里，牢牢记在心上。因为他很想要借助这些细节，解读出小琪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如何，好感度是否有大幅的滑落，还有自己到底有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被小琪讨厌···不过归根结底，蒋玉成这个人压根就不是一个心思非常缜密，非常擅长于揣测人心的人——简单地说，他的情商并没有高到这个程度。搜集来的细节越多，记在心里的情报越丰富，他反而觉得小琪的心里越发难以捉摸——这倒是证明了一个真理，那就是单单搜集大量的情报无助于作战，分析和处理情报的能力更加重要。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过了大概一个星期之后，蒋玉成便再也受不了这种神经质一样的行为了——他决定放弃那种事无巨细的观察，只抓重点。如果这样看的话···那么自己也没有从小琪对自己的言行中看出什么好感度下降的明显特征，甚至可以说恰好相反：在自己面前，小琪好像变得更加主动了一点···在这样的背景下，神经紧张的蒋玉成总算是半强迫地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了下来。 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蒋玉成才放松下来，珊珊这边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呜···完全···不行···的说···” “怎么了，珊珊？” 看着妹妹苦恼的表情，蒋玉成有点忧心了——本来，在游戏士大夫的四人当中，似乎画师右手王是最为可靠，最不会出问题的部分，然而现在，珊珊却遇上困难了。 “这个···” 珊珊说着，把手上的平板递给蒋玉成。 “诶？这个是···”蒋玉成接过来一看——原来屏幕上显示的，都是密密麻麻的二次元美少女的图片。有彩色的，也有黑白的，几乎所有的图片都耻度很大——甚至有的干脆就是小黄本的截图···如果让一个不了解情况的外人来看的话，那一定会误以为这是一个天天撸管的死肥宅的收藏品——用鼻子想都不会有人想到，这个图库的主人居然是这样一个萝莉体型的，超可爱的美少女··· “嗯？遇到什么麻烦了？”蒋玉成很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会给我看这些萌妹子的图片呢？这些显然不是右手王的作品吧···” “灵感···没有···”珊珊沮丧地摇了摇小脑袋，“这些···看腻了···” “灵感？”蒋玉成皱了皱眉头，“你是说···” “只会画萝莉···现在···”珊珊似乎更加沮丧了，“明明之前···还能画**的···” 原来如此——正如小琪要靠博览群书来获得灵感一样，大触右手王也习惯与博览群图并且从中得到启发，并且从中学习到表现的技法。不过现在，即使是这么多图片也没法让珊珊得到灵感了。也许是已经看得太多，或者是这些图片对接下来的创作没有用处···· 稍微顿了顿，珊珊继续说道： “我想看···可爱的女孩子···” “可爱的···女孩子？”蒋玉成皱了皱眉头，珊珊说的“想看”，应该不仅仅是“看”吧？至于“可爱的女孩子”，说的是二次元的还是三次元的？····蒋玉成这样推断道： “你是说，你想要看可爱的女孩子，来作为自己画画的模特？” “珊珊轻轻点了点头，她再次重复了自己的主义： “果然还是···想画确实见过的东西。” “可爱的女孩子什么的···”似乎是为了让妹妹高兴，蒋玉成自作聪明地想出了一句奉承的话，“你的房间不是有穿衣镜吗？只要照照镜子什么的不就见到了嘛！” 不过话刚说出口，蒋玉成就猛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果不其然，珊珊的脸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看镜子的话···问题没法解决对吧？因为我····”珊珊的头低下去了。 蒋玉成的脸色一下子就尴尬下来了——自己真是个213，居然把这茬给忘了！珊珊说的是，自己现在因为灵感耗尽，又只能画萝莉，画不了巨R的妹子了。可是自己却好死不死地让珊珊照镜子来找灵感——毫无疑问珊珊确实是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但是她相当一部分的萌点，都来自于她自己就是个身材娇小，胸部平坦的小萝莉啊！照着萝莉当模特，怎么可能画出巨R呢？ “··这话当我没说···” 蒋玉成只好收回自己的发言。这个时候，还是为妹妹考虑考虑吧： “那个···我能帮上什么忙吗？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全力做到···” “我想看···可爱的女孩子。”珊珊又重复了刚才说的话。 “如果视频可以的话，去看看那些在电视上的偶像什么的怎么样啊？”蒋玉成问道。 “没用的···”珊珊又摇了摇头，“我不喜欢···那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可爱的说···” “这···这样啊···”蒋玉成无奈地笑道——这感觉他也可以理解：作为一名宅男，他有的时候也会学着神大人的样子感叹一下“现实什么的，只是个垃圾游戏罢了！”。三次元的世界里面，能够戳中他萌点的三次元妹子，暂时也只有珊珊和小琪两个人了——当然，按照惯例，余宝晨还是自动被开除出了妹子的行列（虽然不管是以二次元还是三次元的审美标准，余宝晨都是个一等一的大美女···） “话说，珊珊喜欢什么样的妹子呢？”蒋玉成问道——他的问题听起来似乎非常成问题，仿佛右手王大神已经发出了出柜宣言一样··· “那个···首先一定是可爱的女孩子···”珊珊想了想，回答道，“···胸部最好大一点···另外如果能···让我看一下胖次的话···就更好了···” 纳尼？！蒋玉成一瞬间有点怀疑，自家妹妹会不会真的在性取向上有些不同寻常之处——身为一名写手，蒋玉成的固有脑洞又开始自动展开，施展它无限洞制的大能了：也许是因为这两个女孩子都是现在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的缘故，蒋玉成脑洞中的主角是珊珊，而“女主角”，却是现在并没有出场的小琪。自己跟珊珊的关系虽然变得比一年前紧密多了，但是还远没有达到亲密无间的程度——而小琪跟珊珊，似乎已经是亲姐妹，或者说亲“母女”一样的关系了。 既然如此的话，在“珊珊十有八九是个喜欢妹子的百合萝莉”这个背景下，蒋玉成自动脑补了由珊珊和小琪出演的，三次元版《花吻在上》···自己心中最为重要的，两个超级可爱的美少女一起滚床单的场景，一时间让蒋玉成几乎就把持不住——联想到前两天的事件，蒋玉成甚至还脑补了一番珊珊反差萌地化身萝莉女王，把小琪踩在脚下的场景···虽然一般的百合CP里，都以御姐（相对）为攻，萝莉为受，但是考虑到小琪可能隐藏的抖M体质，果然她还是适合当受啊！ 难道说，自己要被自己的妹妹给NTR了？！当蒋玉成给自己踩下刹车的时候，他的脑洞已经有了宽达一公里的巨大直径··· 第三十章 模特的人选 等等！蒋玉成突然想到，如果是妹子的话，自己的身边不就有嘛！——真是的，自己简直就是骑驴还找驴，明明身在花丛里居然还不知道鲜花在哪。余宝晨和周思琪两人，不都是可以给珊珊当模特的嘛！虽然珊珊的要求对于一般的妹子来说确实是很不好办到，但是她们两个毕竟是一起工作的伙伴，就算是稍微过分一点的要求也应该能接受吧！ 一般情况下，每当考虑“女孩子如何如何”的时候，余宝晨总是会被蒋玉成下意识地开除出女孩子的行列——因为这家伙作为一个妹子中的奇行种，在各个方面表现得都跟一般的女孩子差的太远了。但是这一次却是一个例外——蒋玉成第一次把余宝晨也纳入到了“妹子”的范围中，原因十分简单：现在珊珊需要的不过是个外形如同萌妹子一般的生物，至于实体到底是天生神将还是可爱的男孩子都无所谓。余宝晨虽然在很多方面都不怎么像个女孩子，但是至少在外貌方面，她跟一般的女孩子还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不管是以二次元还是三次元的标准，余宝晨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混血风格的面容，缎子一样的黑长直，高挑的身材，从任何角度讲都非常符合珊珊的要求。尤其是这家伙身为一个C－Cup，跟珊珊要求的“**”完美地匹配了——蒋玉成甚至可以想象，自家这只略带痴女属性的小妹妹，近距离观察到余宝晨的身材（当初蒋玉成看的是泳装）的时候，心里会如何地“哔哔哔”直响了。至于胖次什么的，恐怕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问题——毕竟这家伙可是糟糕界的达人，佛学界的大师啊！···· 相比之下，小琪以三次元标准虽然没有余宝晨那么吸引人，但是“可爱”这一点她还是无论如何都能占到的——而且，她那一双堪比模特和芭蕾舞演员的美腿，一样也是重要的加分项，考虑到她平时偏向日系风格的可爱打扮和对丝袜的强力驾驭能力，当“模特”小琪同样也有很充分的资格。虽然对于H相关的事情可能会有一些抵触，但是这次提出要求的毕竟不是蒋玉成本人，而是珊珊——双方都是女孩子，彼此之间当然可以随便一些，显然不会有太严重的问题了。而且考虑到两人亲密的关系，小琪显然不会忍心去拒绝珊珊的愿望的。 这般说来的话，如果自己能对余宝晨和小琪两个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说服她们来给珊珊当模特也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她们两个显然都很符合珊珊的标准——以珊珊作为画师的技能，说不能同时看了她们两个之后，就能取长补短，画出同时具有余宝晨的面容和C－Cup，以及小琪的美腿的漂亮CG呢！ “话说珊珊啊，”说干就干，蒋玉成决定先征求一下珊珊的意见，“对于小琪姐姐，还有那个奇怪的姐姐，你怎么看？” “怎么看？”因为蒋玉成的说法有点突兀，所以珊珊一时间没理解蒋玉成想要表达的意思，“?··哥哥指的是···” “啊，不好意思，我没说清楚···”蒋玉成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有点太过于心急了，“是这样的，你觉得以你的标准，这两个姐姐在外貌上怎么样？能够达到你的标准吗？” “···嗯，当然算···”珊珊努力做出一副考量的样子，可是蒋玉成突然觉得，这番思考显得有点多余，而且过分迟钝了，“···非常可爱···” “那么，如果直接请她们来，给你当模特的话，”蒋玉成继续追问道，“那你能不能获得些许灵感呢？” “···这个···没想过···” 珊珊还是那副过分迟钝的样子——蒋玉成似乎有点明白了：她不会是早就看准了这两个人吧？就在他这么考虑的时候，珊珊终于给出了回复： “···可以试试···” “那就这样——我来联系她们两个···”蒋玉成暗自叹了一口气——算了，如果只靠她们两个就能解决珊珊的灵感问题的话，那当然是最方便不过了。毕竟，除了这两人之外，蒋玉成并没有什么非常要好的异性朋友——虽然班上的女同学多数跟他的关系倒也不坏，但是这些关系显然还没有熟络到可以直接提出这样的要求的程度··· “那··那，”珊珊说道，“小琪姐姐我自己来联系······哥哥负责找那个奇怪的姐姐···” “···这样···啊···那也行···”蒋玉成回答道——潜意识里，他总觉得心里有种自己难以名状的，不太好的奇怪感觉：这难道是吃醋？因为自己的妹妹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关系特别亲密，自己似乎有种被绕开了的感觉？还是说，自己是在担心最后会像某个人渣哥哥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包括妹妹在内的两只妹子抛弃自己？（注1） 算了算了···蒋玉成摇了摇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没什么意义，自己还不如抓紧时间去联络余宝晨呢。王铁人曾经说过，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如果珊珊和小琪真的发展出了那种禁断的关系的话，那自己也可以直接让自己的兄控之魂爆发，先推了珊珊再一起吃掉小琪嘛！毕竟“义妹”就是“可推”的代名词，自己跟珊珊可连表兄妹都不是，这层兄妹关系完全就是重组家庭的产物——以本朝现行法律，自己就算跟珊珊领结婚证，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哦！ ····一不注意，脑洞又开到银河系的另一端去了。这下连蒋玉成自己都被吓到了——为了驱散“邪念”，他强迫自己拿起手机，慌慌张张地给余宝晨打了电话。 “呦！骚年！”余宝晨的招呼还是很精神。 “那个···你···”虽然早已经知道余宝晨这家伙的节操早已经化成了几百G的佛经，但是真的要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蒋玉成还是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毕竟再怎么说，余宝晨也是个妹子啊··· “···你最近···有时间吗？” “怎么了骚年？”电话那边，余宝晨对于蒋玉成莫名的扭扭捏捏十分不解，“时间我有的是，你有什么事吗？” “其实···我想···”蒋玉成越来越紧张，“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明天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行啊，没问题。”余宝晨毫不犹豫地说道，“——去你家的话直接给我发个短信不就完了么——我又不是第一次了···” 余宝晨当然说得没错——自从去年九月份开始，她虽然没有像小琪那样三天两头往蒋玉成家里跑，但是她去蒋玉成家的次数同样也非常多，基本上每周都要来一两次。这样的情况下，蒋玉成仍然如此扭扭捏捏，自然会引起余宝晨的疑惑。 “其实···那个···”犹豫了片刻之后，蒋玉成还是下定了决心，一咬牙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能不能···今天穿裙子过来···” “嗯？穿裙子？”余宝晨似乎没有听清——当然，也许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她的反应也很快： “没问题啊！” “最好···嗯，打扮的可爱一些···”蒋玉成结结巴巴地补充道。 “···哦，那也没问题···”余宝晨的声音有点慢下来了——她显然不知道蒋玉成想要干什么，不过还是答应了蒋玉成的要求，“我中午回一趟家换衣服就行了···” “还有就是····”蒋玉成欲言又止——毕竟，这样的话语实在是太难以说出口了，即使是对余宝晨也是如此。 “还有什么？” “那个···你准备穿什么胖次？···” 对面没有回答。 经过片刻的踌躇之后，蒋玉成终于还是下决心说出了这难以启齿的话语： “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穿可爱一点的胖次过来···”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余宝晨轻轻叹了一口气： “啊，终于觉醒了么，骚年······”余宝晨平静而无可奈何地说着，“虽然我是打算相信你的理智，但是蒋玉成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走到了绅士这一步了吗？·····” “喂喂！！等等！！”意识到对方显然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蒋玉成赶忙说道，“不···不是我——是珊珊！” 第三十一章 永远的十七岁 “哦，珊珊啊···”余宝晨一副“不用解释我懂得”的语气。 “真的是珊珊啊！”蒋玉成赶紧补充，“珊珊说要画插画，她需要更多的灵感。所以她需要一些漂亮可爱的女孩子来作为模特——胸部最好尽可能大一点，而且需要让珊珊看到胖次···” “哦——这样啊···”这回答听上去还是漫不经心，蒋玉成不知道余宝晨到底采信了没有，还好，最后是这样的回答： “好说好说！不就是胖次嘛——灵感什么的就包在我身上就行了！” 成功了···吗···通话结束，蒋玉成的心里却并没有有所放松——自己现在不仅面对小琪的时候提心吊胆，连跟余宝晨说话都没法像以前那样轻松自在了。也许是跟小琪的小黄本事件留下的后遗症，蒋玉成现在总是有些疑神疑鬼，生怕冒出什么幺蛾子来，尤其是跟妹子相关的事件··· 当天下午，看着余宝晨进门的样子，蒋玉成心中顿时有种十万只神兽在狂奔的感觉··· “既然你再三地要求，我也就只好从命了——这样可以了吧？”不顾蒋玉成的表情，进门的余宝晨有点无奈地询问道。 “这··这样···” 当然可以啦！完全可以啦！——原来你也有这种全是花边轻飘飘的衣服啊！原来你也知道要用裙带把腰收紧啊！原来你也知道天热了要穿透明吊带的连衣裙，然后把鲜嫩的手臂和肩膀露出来啊！原来你也知道夏天要穿条带连接起来的凉鞋，把小腿和脚踝的曲线都展现出来啊！···· 穿成这么一副样子的话····余宝晨不就整个变成一个普通的美少女了吗？到底是什么人对她使了什么魔法，能把这个天生神将变成现在这样呢？——说起来，似乎是为了有意识地和这身衣服相配，或者说变装也让她的态度起了些变化，余宝晨整个人的神态和气质比照平时温和了，一时间居然有点可爱的苗头了。蒋玉成看着对方这副打扮，有点发呆·····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开口发问： “你说你没有裙装····难道是现买来的？” “当然没那么快，”余宝晨叹着气说，“这些是我妈妈的衣服。” 黄阿姨吗？····她倒的确是个擅长打扮的美女来着，但是这种明显是年轻女生穿的衣服她也有吗？虽然想解释说这时她年轻的时候穿的，可是转念一想，蒋玉成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曾经发给自己看的，当初她跟她同学一起照的毕业照—— 当时，看着照片上的女生（也就是当时刚刚大学毕业的蒋玉成母亲）身上穿的衣服，蒋玉成一时间还误以为那是现在的工作单位发的工服——结果母亲听到蒋玉成的疑问之后，颇为不服气地告诉蒋玉成那是当年最流行的时装···很明显，余宝晨现在穿的这身属于黄阿姨的衣服，就算是放在现在也毫不落伍，二十年前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设计啊？···· “黄阿姨今年还是水汪汪的17岁吗？·····”蒋玉成这样吐槽道——看来黄阿姨也是永远的17岁神教的重要成员啊，而且还是教主一下的扛把子之类的大人物··· “是啊——然是她女儿已经是二十岁的老太太了。”余宝晨也如是附和道，“真是老了啊···” 你才二十岁就说自己老了···蒋玉成腹诽道——不过转念一想，她这样一说倒也未必完全是装逼。毕竟，20岁的她确实是这个圈子里年龄最大的女性，跟18岁的小琪和16岁的珊珊比起来，她确实也算是“老了”。这样一来，蒋玉成自然也就成了一个“小老头”了。 “行了，先别扯这么多了——赶紧去珊珊那里吧。”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蒋玉成赶忙把余宝晨拉进了珊珊的房间。 “呦！” “······”看着穿着这样一身衣服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奇怪的姐姐”，珊珊沉默了许久——然后蒋玉成就被推出了珊珊的房间···早已经敞开很长时间的“结界”，这一次居然又关闭了。至于里面具体会发生哪些事情，蒋玉成就不知道了——虽然古人曾经说过，“百合无限好，只是生不了”，但是想到余宝晨那家伙的节操已经化作了几百GB的佛经和种子，而珊珊既然说要看胖次什么的，本性估计也不会特别纯洁吧！如此说来，这两个人之间会发生什么，蒋玉成一时间也有点想象不到··· “叮咚！” 就在蒋玉成想入非非的时候，自家的门铃又响了——这一次来的是同样受到邀请成为模特的小琪。 “啊，小琪你今天也很可爱啊···这件是新买的衣服？”看着小琪的打扮，蒋玉成由衷地赞美道——今天的小琪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小背心，下半身是红黑相间的短裙，配合黑丝形成的绝对领域，还是一如既往地戳中了蒋玉成的萌点。蒋玉成知道，她来自己家之前刚刚洗过了澡——因为在她的身上，蒋玉成还能闻到淡淡的水果香，这是小琪习惯使用的香波的味道。 “嗯——不知道珊珊会不会喜欢···”小琪轻声说道，“话说回来，玉成哥（看了看门口摆放的鞋子），家里有客人来了？” “客人？”蒋玉成皱了皱眉头，“除了你和余宝晨之外，倒也没别的什么客人了···” “诶？！”小琪显得很吃惊，“余宝晨师姐她已经来了？” “嗯，是啊···”蒋玉成回答道——以他的理解，小琪之所以会这么吃惊，有可能是因为看到了门口摆放的鞋子，毕竟余宝晨从来都没有穿成这样过，别说她了，就连自己当时也是一样的吃惊··· “哇啊···”小琪用手轻轻扶住额头，一副很头疼的表情，“居然来晚了···真是太失策了···” 失策？为什么小琪要说自己失策了？蒋玉成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虽然现在这两个妹子在自己的主导下，合作得还算是愉快，但是看起来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并没有和睦到哪里去。自从上次的本子时间之后，蒋玉成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小琪还是发生了某些变化——她对蒋玉成的距离感，似乎进一步削弱了一些，这点让蒋玉成喜出望外。 不过呢，她对于余宝晨的态度，却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蒋玉成可以感受得到，对于余宝晨，小琪虽然明面上并没有如何如何，但是暗地里她似乎隐约把余宝晨当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处处都要跟余宝晨争个高下。蒋玉成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小琪要跟余宝晨比输赢——凭心而论，在余宝晨面前小琪根本就是一个“万恶的人参淫家”，蒋玉成实在想不出，小琪到底为什么要跟余宝晨一争高下··· 按照之前跟珊珊的“分工”，蒋玉成负责联络余宝晨，而珊珊则负责跟小琪联系——珊珊之前曾经跟蒋玉成说过，一开始小琪似乎并不愿意做这种掉节操的工作，但是当她听说“那个会发出奇怪声音的姐姐”也接了这个活之后，她的态度马上就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结合她刚才的表现，蒋玉成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结论——小琪似乎不太希望珊珊跟余宝晨接触。 对于小琪的这种暗地里以余宝晨为对手的倾向，蒋玉成也不知道这对于自己到底是好是坏——既然想不出具体的方法，那就先不要去想，按照自己一直以来的一贯作风，蒋玉成决定暂且把这事先放下，先解决眼下的问题再说。 第三十二章 自欺欺人 “呦呦，骚年啊···”这个时候，珊珊的房门突然打开了，余宝晨从里面探出头来，向楼下喊道： “你家有喷壶没？” “喷壶？有啊···”蒋玉成连忙说道，“你要这东西干啥？” “啊，稍微有点用处，给我拿一个过来···”余宝晨回答道，“里面最好换上干净点的水···”要喷壶有什么用处呢？神将没有说，但是就算不说，蒋玉成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用处。不过呢，这位神将到底能有什么神奇的玩法，需要用到喷壶这样的东西，蒋玉成暂时也想不到··· 蒋玉成手脚麻利地找来了浇花用的喷壶，然后用厨房的饮用水净化管线灌了小半壶水，递了过去： “给——灌的是纯净水，可以吧···” “嗯，没问题没问题——现在正进入到关键时刻啊····”余宝晨接过喷壶，然后又突然又想到： “对啊···不能把这件衣服给弄湿了——你手头有没有干净的白衬衫什么的？” “白白白白衬衫？！” 蒋玉成一脸的错愕——他如此的惊呼，实际上已经包含了非常明显的潜台词了：不会是要“那个”吧？不会是要“那个”吧？！你们两个不会是要在楼上玩“那个”吧！！！！！但是余宝晨很淡定地追问： “到底有没有啊？——最好是没穿过的····” “有有有有有，有的是！”蒋玉成赶紧点头如捣蒜——一想到“神圣结界”里面即将发生的那些伤风败俗的事情，他就觉得自己有点不能直视眼前的天生神将了···· 蒋玉成一声不吭地闷头去翻自己的衣柜，找出件还没拆包的衬衫来——嘛，不知道这东西经余宝晨穿过一回之后，会是什么味道····算了，还是不去想那些没用的好···· 坐在楼下的小琪亲眼看见蒋玉成一脸复杂的申请，已经有点起了疑心，见蒋玉成下楼的时候那心虚的模样，就更觉得不对劲了。 于是她开口问道： “玉成哥，那个余宝晨师姐跟珊珊在干什么呢？为什么要用到喷壶这样的东西啊——” 听说余宝晨已经来了之后，小琪就一直有点莫名地着急，这下终于得着个由头发问。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蒋玉成斟酌了半天，最后只能这么说道——楼上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蒋玉成完全可以想象。以珊珊可能很H的本性，再加上余宝晨身为佛学大湿的节操，只有她们两人的房间里，到底会是如何的情形，蒋玉成简直不敢想象···不过，为了防止在小琪这边踩地雷，降低好感度，蒋玉成眼下也只能含混地搪塞过去。对小琪这样的女孩子，还是尽量不要说什么H的事情好吧！ 可是又过了一会儿之后，余宝晨在楼上喊了起来： “骚年啊，你那边有毛巾没？帮我拿一条过来···” “嗯，好——”蒋玉成说着，正要起身，却被小琪给阻止了—— “玉成哥你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小琪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蒋玉成身边，“我去给她们送进去。” “哦，哦···好···”蒋玉成愣了愣——看小琪的样子，她也已经起了疑心是吧？想想也是，房间里现在十有八九正在上演着什么节操丧失的场面。面对这样的场面，自己回避一下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她也是一只水汪汪的萌妹子，而自己一个死基佬进去的话肯定就会看到很多不该看的东西。现实毕竟不是二次元，真遇到类似的场面，尴尬和麻烦都肯定少不了，而且还有很大的可能会危及到自己跟妹子们之间的关系。 ——小琪她还真是细心体贴啊！蒋玉成由衷地赞叹道。 就在小琪上楼之后没多久，余宝晨就转身下楼了——看她的头发好像湿漉漉的，不知道刚才跟珊珊玩了什么神奇的玩法…… “呦，骚年！”虽然刚才应该是经历了比较刺激的事情，但是余宝晨倒是面不改色，一点都没表现出害羞或者别的什么情感。估计珊珊虽然跟她玩了些那啥的PLAY，但是那啥的程度对于余宝晨这种大湿来说，应该完全就是小意思了。 “怎么样？”蒋玉成随口问道。 “嘛，还不错——试了一些简单的玩法，虽然平淡但也够你妹妹开脑洞了……” 天生神将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平淡”？呵呵……蒋玉成当然知道，对于这家伙来说的“平淡”，可不是通常意味上的平淡……她说的“平淡”，只能说是不那么过激而已。 “小琪上去了？” “嗯——说起来，你妹妹的收藏还挺丰富的……” 说到这里，余宝晨突然故作神秘地说道，“而且相比之下，那孩子好像更中意奈奈……” “收藏丰富？更中意小琪？” 蒋玉成莫名其妙地说道——或者说，装作莫名其妙地说道。联想到之前本子事件中小琪的反应，再联想到珊珊的趣味，蒋玉成差不多能猜出，珊珊会对小琪做什么。唯一的悬念仅仅在于，珊珊“丰富”的收藏，究竟体现在广度上还是深度上——希望珊珊对小琪温柔一点，别把她真的掰弯了或者玩坏了……蒋玉成的思路拐到了一个奇怪的方向。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二楼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了…… “小琪你们完事了？” “额……嗯……” 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迟疑——看来该发生的果然发生了……蒋玉成暗想道。 “小琪姐姐真是好棒好棒的！” 首先跑出来的却是珊珊——小萝莉蹦蹦跳跳地从二楼楼梯下来了，她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蒋玉成注意到，今天珊珊在屋里居然没穿睡裙——粉色色调的类JK制服搭配蓝色迷你裙和HelloKitty白丝，正好就是当初跟余宝晨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那套衣服。OK，肯定是没跑了——蒋玉成越发确定了“刚才在二楼发生了某些事情”这件事，接下来所需要确认的，只有“具体发生了什么”了。 “太可爱了小琪姐姐！感觉好棒好棒的！！！”珊珊一边重复着元首的话语，一边激动地到处乱窜——这个时候，小琪也终于像是出嫁的大闺女一样，慢吞吞地从房间走了出来。 “怎么样？顺利吗？”蒋玉成明知故问。 “嗯……画的挺顺利的……” 跟活蹦乱跳的珊珊不同，小琪像是半身瘫痪了一样，吃力地一步步挪到了楼梯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先天性心脏病的是她而不是珊珊呢。这个时候，蒋玉成终于能看清她现在的样子了： 只见少女的脸红红的，一直到耳朵尖都是充血的状态；双眼也是如此，就像是刚刚哭过一样……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跟当初本子事件的时候一模一样……看来珊珊果然对她下手了——蒋玉成暗想道。 仔细看去，小琪的嘴角明显有点红肿，手肘处隐约有点红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了似的；而她的一双脚腕上，则欲盖弥彰地套着一对蓝色的棉质护腕。这一抹蓝色，跟她那双包裹着黑色过膝袜的长腿对比，显得违和感格外地强烈…… 哎呀，不行不行——蒋玉成赶忙压抑住自己的冲动，强行终止了自己的脑补。说起来，小琪该不会已经被珊珊给……看着自己可爱的青梅竹马那副步履蹒跚的样子，蒋玉成突然产生了一个有点可怕的想法： “那啥，”蒋玉成鬼使神差地转向余宝晨，“你看她现在还是……” “废话，我怎么知道……”余宝晨鄙夷地打断了蒋玉成的话——这让蒋玉成有点担心，自己是不是对她太那啥了呢？再怎么说她在生理上确实是个女性…… 不过，余宝晨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蒋玉成暂时放了心——各种意义上的放心…… “现在你肯定是看不出来的——要过一段时间再看看，到底是单纯腿软还是疼的……”余宝晨像个老司机一样说道，“大概再过一个小时左右，要是她恢复原状了那就说明珊珊没对她那个——因为她肯定没那么彪悍……” 大姐您倒是够彪悍的啊……蒋玉成暗自腹诽道。 “干得不错嘛烧酒！”小琪刚下楼，余宝晨便大大方方地赞扬道，“感觉怎么样啊？根据你的嗓音，我断定……” “不准说！！！！！！”小琪红着脸吼道…… 第三十三章 声优训练 “你看···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到了更进一步的时机了？” 蒋玉成努力用尽量诚恳的语气说道——余宝晨却扬起了眉毛，一脸挑剔的神情，似乎是非常不满意。可是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里，蒋玉成也就没有退路，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设计好的台词继续说下去： “我是认真的——我们一直作为搭档在活跃着···”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蒋玉成的话被余宝晨一下子给打断了——她猛地从椅子上面跳了起来，“这是配音，不是诗朗诵！也不是小学生背课文！不要挑这种高腔，要自然！自然一点！不要棒读！” “我···我已经很自然了啊···” 蒋玉成结结巴巴地说道——他实在搞不清楚，余宝晨需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声音。按理说，说话自己是说了二十多年了，但是配音要求的腔调不但跟平时说话不同，跟一般自己认为的“正式语气”也不一样。这东西琢磨起来，也挺微妙的。 蒋玉成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是有点小瞧配音工作了——之前的时候，他总觉得这东西虽然不那么容易搞得出类拔萃，终归也不那么困难。但是余宝晨把他录进去的声音放出来听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声音听着太出戏了——听着这样的声音，蒋玉成不禁想起了那些听起来完全无法忍受的国漫配音。现在，他对以葛叔为代表的老一辈国产动画配音表演艺术家们也更加敬佩了——当然，在余宝晨身上，同样的敬佩之情也是有的，虽然程度没那么多。 万幸的是，配音的问题虽然麻烦，但也不是无解的——余宝晨宣称她身为校广播站两档金牌节目的主播，有培训新人的丰富经验，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就能让蒋玉成的配音达到能听的水准···于是乎，现在的蒋玉成和小琪，就开始在魔鬼教官余宝晨的手下接受调校，也就有了刚才的那样一幕。 “你注意——”余宝晨又开始她的谆谆教诲了，“把每个字的音都发得长一些，字和字之间不要有空档！” “注意逻辑重音的位置！·····” “断句错了！这里应该是这样····” “把唾沫星子收住，不要喷麦！····” “用腹腔发声！····” “不许打嗝！····” “喂，有没有搞错啊？！打嗝你也管？！” 蒋玉成终于有点受不了了——他中午喝多了可乐，现在正是一肚子二氧化碳。至于为什么要喝可乐呢，原因还是在于这东西比咖啡便宜多了···漫展的日期逐渐临近，Galgame的制作也逐渐进入了尾声——这，就是蒋玉成他们现在所面临的情况，也是配音这个任务被提上日程的原因。 这个情况，对于担任程序员的码农来说，就意味着地狱一样的日子正式到来了···蒋玉成以前曾经听过一个关于码农的笑话——程序员问科比：你为什么这么成功？科比反问：你知道洛杉矶早晨四点钟是什么样子吗？程序员：知道，那时候我一般还没睡，怎么了？科比：那没事了··· 而现在呢，虽然不算是职业码农，但是蒋玉成还是能够体会到，“洛杉矶早晨四点钟”的感觉了——Galgame的制作进入尾声，而蒋玉成所编写的引擎主体部分也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无尽的DEBUG工作了。蒋玉成必须一遍又一遍地试玩整个游戏，找出程序运行时的BUG，然后在IDE里重新编写有问题的代码···必要的话，还要上网搜索大量的文献、实例，参照其他开源引擎的代码设计来解决问题。 这样劳动密集型的工作，使得蒋玉成不得不像个真正的码农一样，通宵工作，熬夜改代码。为了保证不至于打瞌睡，蒋玉成也只好借助可乐、咖啡之类的东西来保持精力了···眼下的局面，就是这一行为的直接结果——训练开始之前，为了保证自己能够有足够的精力（蒋玉成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指望什么“充足的精力”了，能保证大脑的基本运转就行），他直接喝了一瓶500毫升的可乐，结果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当然要管！麦克风可不管你打不打嗝！”余宝晨厉声说道——现在她已经完全地进入了魔鬼教官的状态中，“别说喝东西了，我们在正式播音之前都不敢吃饭，中午时间紧的话就只能嗑点“空击啶”先顶一顶，等完事了才能去吃饭。就我们这学校里的节目尚且如此，珊珊的游戏可是要拿出来卖钱的，再怎么说也总得比我们这些自带干粮的播音员来的郑重点吧！” “——明白了，我一定注意！” 听到余宝晨说得话，蒋玉成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回答道——一想到这个gal将是珊珊的遗作，他的态度就端正起来了：为了能给自己重要的亲人在人世间留下点值得称道的东西，憋几个嗝，少喝点汽水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随着整个企划案的推进，蒋玉成对于这个GALGAME的感情，也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一方面，从自己的角度讲，跟这些对自己十分重要的女孩子们一起来完成一项事业，确实是一件很有成就感，很让人陶醉的事情。这几十天来，蒋玉成虽然忙碌，但是能跟小琪和珊珊一起来专注于一件事情，这样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同样也是十分快乐的。而开发游戏的意外收获还有：借助这个机会，蒋玉成原本只是半桶水的程序开发技能也增强了一大截——要知道，以前他一直想进一步地学习C艹，但是却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最后半途而废。 而另一方面，引起蒋玉成注意的，则是珊珊——这两年来，他是第一次看见，珊珊如此专注地，全身心地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这样一件事情里。他从来都没见过，珊珊像现在这样努力，像现在这样用心于自己笔下的每一张立绘，每一个人物···凭心而论，蒋玉成有的时候甚至还会产生这样的错觉——这个Galgame最好永远不要结束，永远不要正式地做成成品，仿佛这样一来，珊珊就永远能这样精神下去一样··· 当然，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蒋玉成也是知道，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疾病可不会等待他们做完这些，才夺走珊珊的生命。自己的动作非但不能减慢，而且还必须要进一步加快才行——只有这样，才能让珊珊在与心脏病的赛跑中赢得胜利，亲眼看见自己的成品。 而且啊，说起来这个同人游戏，到底能不能成功呢？虽然网络发行的方式避免了入不敷出的成本问题，但是作品成功与否，显然不只是一个钱的问题——如果是自己以前忙活过的，别的坑的话，蒋玉成大可以一笑了之，换个马甲重新再来就是了；但是这部作品可完全不一样——它是一个生命要拼命在逝去之前，留下些痕迹的结果，如果最后失败了，那对于这个生命来说，岂不是太过于残酷了吗？ 赵本山老师曾经说过，宇宙之大，人，就像天上的流星，说没就没——之前在见义勇为事件中，濒死的蒋玉成曾经悲观地想过，自己如果死了，会不会有人记得自己；而现在，涉及到珊珊的时候，蒋玉成又开始感慨——等到珊珊真的离开人世之后，除了自己和小琪这几个亲近的人之外，又有多少人会记得她，又有多少人会记得，右手王这个生命，曾经的奋斗呢？···· “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吧！”蒋玉成发愤图强道。 “唉····你呀，要是能像奈奈那样就好了。” 跟蒋玉成的冥顽不灵正相反，小琪可是很快就掌握了配音的法门，现在念起稿子来已经有模有样了——这似乎也说明，掌握和表达语言的才能，在笔端与舌端都是共通的。两相比较之下，余宝晨也开始叹息了： “为什么我摊上的搭档都是这么叫人不省心啊·····” “你摊上的搭档？” 听到这里，蒋玉成却一下子警觉起来了：“你还有哪个搭档啊？” “当然是在广播站一起播节目的了。”余宝晨用炫耀的语气夸夸其谈起来，“也是个宅男，播的是关于动漫的节目——嗨，这家伙啊，天天就知道玩，写稿子和做版头的事情全都扔给我，参加比赛的时候也是我在筹划····· 余宝晨这个时候却来了兴致，开始大谈特谈她在广播站是如何如何为宅男擦屁股的——听着这些掌故，蒋玉成却觉得心里仿佛打翻了调料瓶，五味陈杂，有点高兴不起来：余宝晨在他的心里面跟珊珊当然是明显不同的，但是她这样眉飞色舞的谈论起其他的搭档，自己却觉得有点不安了？····· “····为了让与他合作的节目能够得奖，我还把自己的军事节目都牺牲掉了，这样的人最后还混了个优秀播音员的称号，还不都是我的功劳啊！····” 余宝晨却还是旁若无人地在滔滔不绝，蒋玉成似乎有点理解了：在他的潜意识里面，余宝晨虽然并不是憧憬的对象，但也有独一无二的位置，他当然下意识地以为对余宝晨来说自己也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她的搭档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吗？而且她在那个宅男播音员身上下的功夫，似乎也不比自己身上差多少···· 我这是在嫉妒吗？——蒋玉成自己也有点吃不准了。毫无疑问，自己过去没有把余宝晨当成一个妹子来看待，现在自己也依然没有真的把她当成女生，未来也不会把她当成一个跟小琪一样的女孩子来对待——天生神将线的FLAG，以前没有立起来，以后就算是立起来了，也一样会被拔掉。 但是呢，是否把她当成女孩子来看待，并不是问题的核心——蒋玉成发现，如果忽略掉余宝晨的性别属性，哪怕是把她当成一个“好基友”来看待，那么一切问题都就迎刃而解了。毕竟，就算余宝晨不是妹子，她也算得上是蒋玉成的搭档，或者说蒋玉成的“好兄弟”——这样的话，当自己知道了自己在搭档这里，并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的时候，自己觉得失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嗯嗯，就是这样！！对于自己的心境，蒋玉成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第三十四章 毒菜风与皿煮风 “玉成哥，咱们今天要去理工大学那边？” “嗯——去余宝晨他们广播站弄配音···” 蒋玉成和小琪两人，一边走在学院路上，一边聊着天——随着时间的推移，本子事件的影响总算是削弱到了不那么严重的程度，现在小琪又可以像以前一样，跟蒋玉成在一起了。而且，蒋玉成敏锐地感觉到，小琪跟自己之间的距离，明显拉近了一大截。惊喜之余，蒋玉成也不禁脑洞大开——难道是之前小琪看到的本子，让她感受到了愉♀悦的缘故？ 本市作为一个省会城市，虽然比不上帝都魔都这样的一线大城市，但是经济水平在全国也算是排得比较靠前的——这样的城市，有几所大学镇场子，自然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本市的大部分高校，都集中在学院路这边，整条学院路两侧除了这些学校之外，就是为这些学校配套的，各种学生们经常光顾的店面和设施了——商场，银行，饭店，咖啡馆什么的，应有尽有，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座小城市了。 当然，蒋玉成和小琪所在的人民大学，属于本市所有学校中的一个异类。事实上，如果这些学校的起源来讲的话，那么人民大学跟本市的其他学校相比，也确实是个异类。 “话说啊，玉成哥你注意到了吗？”从远处看着工大的教学楼，小琪突然说道，“他们的教学楼有不少都是尖顶的啊···” “嗯，没错啊——”蒋玉成随口说道——之前余宝晨曾经跟他介绍过这些，“这叫“七姐妹”风格，是苏联时代的建筑风格，妥妥地毒菜风啊···”（注1） “诶？这样吗？”听到蒋玉成的调侃，小琪可爱地歪着脑袋，颇有兴致地追问道——现在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真正属于蒋玉成的，可爱的女朋友一样，“既然这个是毒菜风的话，那么有皿煮风吗？” “诺——”蒋玉成指了指另一栋教学楼，“这一看不就是典型的皿煮风吗···” 这些学校的教学楼，都分布在道路的两侧——从路边可以看到，学校主楼的屋顶。从起源上讲，学院路上的这些学校大多建立于上世纪50年代，建国初期一五计划的年代。这些学校大部分都是通过苏联的156个援建项目建立起来的，因此这些学校在建设的时候，很大程度上都是在向苏联看齐——最为典型的一个特征，就是这些学校的屋顶：主楼的屋顶往往都被修建成尖尖的样式，属于典型的苏式建筑风格。 当然，苏东剧变之后，有一部分学校就放弃了这种苏式的“毒菜风”，取而代之的则是西方式的，圆顶的“皿煮风”——这跟学校内教师队伍的公知化，大体上是同步发生的···不过这些都跟蒋玉成没关系——因为人民大学的明德楼，虽然是最近几年新建起来的主楼，但是既不是尖顶的“毒菜风”，也不是圆顶的“皿煮风”··· “对了，玉成哥，”同样作为人大的学生，小琪也注意到了这点，“既然尖顶的是毒菜风，圆顶的是皿煮风，那咱们明德楼是平顶的，又算什么风呢？” “当然是土鳖风啊···”蒋玉成摊了摊手，“这很明显嘛——正好咱们学校跟这些学校都不一样，咱们学校从头到尾都是土鳖自己手把手养大的，亲儿子当然也要继承土鳖风啊！” 现在，国内的学校从起源上讲，基本上可以分为这样几类——一类是“前朝余孽”，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号称中国第一所近代大学的王八多了，其起源是前朝的京SHI大学堂，也许因为成分太复杂，所以才会被太祖吐槽“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一类是“精神米帝”，属于在建国前外国（主要是美国）在国内建立或者资助起来的学校，比如现在的五道口男子职业技术学院——当然，需要说明的是，首都的五道口，使用的经费都是中国人民自己的钱，被某些大V公知们吹到天上的所谓庚子赔款基金，跟受到毒菜压迫的大多数中国人民都没什么关系——庚子赔款基金现在只给中华正统那边的学校发钱··· 还有一类，就是“苏修遗毒”，是156个援建项目中，由苏联援建的学校，普遍建校于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期，也就是一五计划和苏联援建项目正式开展的时期，都是建国后才建立的学校，以理工科为主，在很多小清新眼里，属于“缺乏底蕴”，“没有人文氛围”的学校，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大学（当然对于小清新来说，大学的门槛着实很高，只有皿煮国家的大学才能称之为大学···） 而人民大学，则不属于以上三类中的任何一类——她之所以是“土鳖风”，恐怕跟她的起源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不同于国内其他学校，人民大学的起源，来自于革命战争年代，土鳖在陕BEI革命根据地，一手建立起来的陕BEI公学（最初叫做陕BEI大学，因当时炮党政府以陕BEI已经有了抗日军政大学为由不予核准，才改名为陕BEI公学），以及后来的华BEI大学。 建国之后，华BEI大学的几个学部分离出来，变成了现在的帝都理工大学、帝都外国语大学等学校，而剩下的主体部分，则变成了现在的人大。人民大学，属于全国仅有的几所由土鳖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从小拉扯大的学校之一（也是这些学校里建校最早的一所），跟前朝或者外国帮忙建立的学校不一样，属于根红苗正，继承了土鳖自己的革命传统的“亲儿子”。既然是土鳖的亲儿子，教学楼自然也是满满的土鳖范儿，如果这个教学楼也是类似于金坷垃肥料运输车这样的秘密武器的话，那么它肯定是一个战斗力爆表的大杀器··· “嗯，到了——”看着眼前的校园，蒋玉成一边伸手指点，一边拉着小琪的手走了进去——虽然蒋玉成其实有意借机揩油，但是小琪倒也没表现出反感就是了。体会着女孩子白嫩纤手的柔软触感，蒋玉成心里暗爽，脸上却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看着自己周围三五成群，游荡在理工大学校园里的一众死基佬，蒋玉成暗地里顿时有了种人生淫家般的优越感··· 注1：七姐妹，是位于莫斯科的一系列建筑群，正好是七栋楼，所以叫做“七姐妹”。这七栋楼建造于斯大林执政的最后十年间，也就是二战胜利的1945年之后，改善了莫斯科“无精打采的首都（斯大林的评价）”的城市面貌。相比克里姆林宫之类的沙俄时代留下的标志性建筑，这“七姐妹”结合了巴洛克式城堡塔、中世纪欧洲哥德式与美国1930年代摩天楼的特色，是苏联时代所建立的“社会主义的摩天大楼”。在156计划中由苏联援建的学校，建筑的风格自然也就向“七姐妹”中的莫斯科大学看齐了，所以才被建造成了这样的尖顶。 第三十五章 理工广播站 作为一所典型的理工院校，理工大学一直有个“理工寺”的别名——这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学生都是男生，妹子可以说是屈指可数。仅有的几个女生，要么是歪瓜裂枣，要么是余宝晨这样的奇行种···相比之下，只隔一条街的龙JIANG大学，则属于典型的尼姑庵——理论上讲倒是可以优势互补一下，两所学校互通有无，但是这里的妹子，基本上都属于白富美的心女叼丝的命，眼高于顶自然看不上理工的穷和尚们，于是乎，一幕又一幕“秃驴，敢跟贫道抢师太”的牛头人大戏就开始在两所学校之间不断上演着··· 跟这些学院路上的学校相比，作为独树一帜的“名校”，人大的女生数量很多，质量也非常不错，而男生也不算少——从整体上看好男人也有不少。那些偏文科的学院自不用说，光是蒋玉成自己的班级，男女比例正好就是一比一，平均质量也还算不错。隔壁物理系的女生相对要少一些，但是几乎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整体的质量特别好··· 事实上，远的不说，现在蒋玉成的身边，就有个非常可爱的，值得骄傲的“女朋友”——孔爷在国内进不了省队，连二流都算不上，可是东渡到11区之后，就能轻而易举地殴打小朋友，除了几个最顶尖的选手之外剩下的人都是被吊打的命。同样的道理，在美女如云的人大，小琪这样的女孩子，可爱归可爱，跟那些一等一的大美女比起来还是逊色不少的，只能算是平凡的邻家少女（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蒋玉成的青梅竹马···），而到了理工大学，像小琪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回头率基本上达到了百分之百——似乎是因为见的妹子太少，真正的美女就更少，理工吊丝们都锻炼出了一双发现美得眼睛，对于小琪的外貌一点也不挑剔，纷纷说道： “你看·····那个女孩的腿真漂亮····” 除了一帮连个长得像样点的妹子都见不到的死基佬之外，更让蒋玉成有优越感的，则是理工大学那充满槽点的校园布置——人大的宿舍和大部分教学楼都是些老楼，在蒋玉成看来已经十分老旧了。不过相比理工大学，人大的楼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光鲜亮丽了——不仅整体的平均水平更高，而且像明德楼和图书馆这样的新建的楼，要是放在理工大学，几乎就是鹤立鸡群一样的存在。 从整体上看，理工大学的建筑物一般都是方方正正的，像火柴盒一样——这些明显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建造的楼房，配上那斑驳的色调，看起来就像是东北大部分地区都能见到的，九十年代倒闭的老国企一样···不知道为什么，蒋玉成发现这里的楼虽然大部分都是刚刚重新刷过漆，但是新刷的漆偏偏都是灰色和黄色两种土不拉几的色调，把这种“破产老国企”的感觉给烘托得更加明显了··· 对于这种情况，蒋玉成曾经问过余宝晨，结果得到了这样的答案：原来最近正值理工大学建校六十周年，所以主要的几栋楼都要重新进行刷漆，而之所以选择灰色和黄色，目的是为了突出理工建校六十周年的所谓“灰黄”。这两种颜色看起来到底有多么“辉煌”，蒋玉成是真的没看出来——他只是觉得，这些原本就土里土气的楼，用这两种色调一涂抹之后，显得更加破败，更加灰头土脸了。 “我们走吧，别让余宝晨等太久···”蒋玉成说着，领着小琪向理工大学广播站所在的教学楼走去——经过之前的练习，小琪已经有了相当纯熟的配音技艺，虽然比不过炮叔这样专业的CV，跟余宝晨这样的王牌播音员也有差距，但是应付一个同人游戏，还是绰绰有余的。而蒋玉成本人虽然在余宝晨眼里还是充满了各种不足，但是在余宝晨的指导下，最起码现在演绎男主需要的“王道主角”声线，好歹也算是迈过了及格线，达到了可用的门槛。 这样一来的话，正式配音的工作也就需要开始了——平常练习的时候可以随便用电脑的麦克凑合，但是正式配音还是需要更高的音质。他们之所以要来广播站，也是因为这个：广播站有高质量的麦克风，以及专业的音频软件，对于配音工作来说是完全有必要的。 余宝辰中午正好有节目要播，而她播完节目之后，广播站的设备就处于闲置状态，可以供他们使用了。问了几回路，转了几个圈，中午十一点五十分，蒋玉成领着小琪来到了位于一座二层小楼中的理工大学广播站。 “呦，骚年！” 靠在墙上看播音稿的余宝晨一边向他们打招呼，一边给他们开门，“进来坐吧···” 广播站内的布置，跟学校里其他的办公室，显然是有很大的差别的——蒋玉成觉得，广播站所在的这间屋子，从布局上来看，与其说是办公室，倒不如说是某快捷酒店的房间，或者说一些高档饭店的雅间。广播室内摆着些桌椅之类的办公用品，一个大一的站务坐在那里值班。而里面还有一个“套间”，类似于酒店房间的卫生间——当然，这个套间的墙和门都非常厚重，而墙的上半部分则被挖空，换成了隔音的双层玻璃。透过玻璃，蒋玉成可以看见里面的麦克风、控制台和其他的各种专业的设备——很明显，这个套间就是广播站的播音室了，此时正是午间新闻开播之前几分钟，一男一女两个新闻组主播正在里面做准备。 “同学，你们是···”大一的站务看着蒋玉成和小琪，疑惑地问道——显然他没见过连本校学生都不是的蒋玉成和小琪。 “啊，这个是我认识的人，来做音频的。”余宝晨回答道——因为整个理工的很多社团都会用到广播站的音频设备，所以广播站对于设备的管理也不是特别严格。 “哦，学姐认识的人啊。”站务赶紧点头，从角落里面提出了两个圆凳子，“那么先坐在这里吧——要不要喝点水？” “啊，不用了，谢谢···”蒋玉成应声坐下——然后转向余宝晨： “你在这个广播站，也算是个人物嘛····”蒋玉成这般钦佩地说道。 “那当然，我的两档节目，不说是评价最好的，至少也是存在感最高的，”余宝晨颇为得意地自夸道，“说起广播站的军事节目和动漫节目，大家都知道我枪骑兵····” “对了，今天中午不是有你的节目么？”听到余宝晨提到她的动漫节目，蒋玉成一下子想到了这点——看到现在的余宝晨好像没什么事的样子，蒋玉成有些疑惑地问道。 “午间节目时十二点开始——”余宝晨解释道，“我的节目要到十二点半呢——说起来那个家伙居然还不来···都这个时间了···” “噢~~~~~~~~~~~” 就在这个时候，喇叭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雄壮无比的高音伴唱——因为离喇叭比较近的缘故，蒋玉成猛然间被吵得虎躯一震，菊花一紧，还以为是二将军金囧日要显圣回来偷鸡了··· “这···这是···” “啊，这是我们学校的校歌。”余宝晨满不在乎地说道，“每天中午都放——我们可是听了快两年了。” 原来如此——仔细听了听这首校歌，蒋玉成发现，它还真有点北棒神曲的洗脑风格。相比之下，蒋玉成觉得自己学校的校歌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业界良心了。当初自己刚入学的时候，也是经常被校歌洗脑，可以说耳朵都听得出茧子了——那个时候，对于人大的筒子们来说，虽然这首雄壮的校歌肯定算不上让人讨厌，但是当时大家也没太觉得这校歌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跟理工的校歌一比，蒋玉成顿时觉得，人民大学的校歌，以“音乐”的标准看来质量还是相当不错的···说神曲可能夸张了点，但是说是良曲还是不为过的。 就在蒋玉成针对这个校歌而浮想联翩的时候，余宝晨则在进行播音前最后的准备工作——按照理工校园广播站的节目时间表安排，十二点三十分的时候，将会开播由余宝晨和她的搭档一起主持的一个动漫节目。根据余宝晨之前的说法，就是为了这个动漫节目，为了迁就她现在的搭档，她才主动让自己原来一直在主持的军事节目给它让路，可以说是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和牺牲···想到这里，蒋玉成心中又冒出了一些不好的感受——该不会是又吃醋了吧？蒋玉成皱了皱眉，然后强行将不快从自己的脸上驱逐出去··· 第三十六章 我到河北省来（上） “话说回来，这是你们节目的稿子？”蒋玉成说着，把脖子伸过去看着余宝晨手里的讲稿，“我能看一下吗？对你们这个节目我有点好奇···” “喏，看吧——”余宝晨很大方地递出了讲稿——就像之前她让蒋玉成看自己以前写过的作品一样··· 余宝晨和那个“搭档”主持的这个节目，叫做“动感地带”，跟C的套餐恰好重名——大致的形式呢，是两名主持人，分别扮演宅男和腐女，通过对口相声一样的对话来介绍热门的动漫作品。这样一来的话，广播稿自然也就是以对话的形式写出来了—— “女：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收听东北理工大学校园广播“动感地带”节目。枪骑兵又和您见面了，因为时至今日在哈理工范围内还没有找到第二个敢于以身试险的宅男。所以这期节目只好由我来为大家单独为大家······（插音效） 女：这·····这是什么诡异的音乐啊？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男：哼哼，果然还是这种音效适合我的登场啊····· 女：哦，半月啊，你活过来了么？ 男：是的，我正在死后世界的校园里彷徨，惋惜以后再也看不到动漫时。一个好心的死灵师发现了我，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啊！ 女：（坚决）好，刚才的事情我们就当他没发生过，半月这个废宅我们就当他没存在过，我们还是继续进行我们的节目。 男：话说·····你就这么执意要抹杀我的存在么？ 女：（厌恶）你很烦诶，我不记得宅男这种生物有这么顽强的生命力啊？ 男：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我是被一个死灵法师救了，所以现在不光是宅男，还是僵尸。你的一切攻击，不论手刀还是菜刀，我都是完全免疫的。 女：所以说，我现在叫你蛆虫也完全没关系了？ 男：我可不免疫精神攻击啊！话说，为什么要叫我蛆虫啊！ 女：对不起，我失言了。 男：快道歉。 女：亲爱的蛆虫同志们，我代表动感地带节目组向你表示由衷的歉意····· ··········” “哈哈哈哈哈···真是太有才了···” 身为“听众”，蒋玉成已经被逗得笑不拢嘴了，“话说那个枪骑兵就是你吧？” “嗯，没错啊。”余宝晨点了点头。 “不过，看台词的话，枪骑兵的那个角色是腐女吧？”同样也看了台词的小琪问道。 “当然啊——”余宝晨理所应当地回答道，“就是要我演腐女，那个搭档演宅男，这样才有趣嘛！” “那个···”蒋玉成觉得，这问题有点难以开口——但是他还是问了出来，“你该不会真的···” “怎么可能！！说什么蠢话啊！”余宝晨露出了一脸鄙夷的神色，“两个男人搞在一起，恶心死了！会看那种东西的人，不管男女，一定都是变态！” “这个嘛···”虽然是性取向正常的男性，但是蒋玉成还是觉得，自己有种微妙的中枪感——毕竟，自己也是一名哲♂学家，比利王跟木吉大战三百回合的本篇他已经复习了不知多少次了···不对不对！！蒋玉成连忙摇摇头——哲♂学不是搞基！哲♂学！兄贵的事，那能叫基么？那是勇气与力量的象征！！！ 蒋玉成很快就给自己找到了开脱的理由——没错！就是这样！！哲♂学不等于搞基！哲♂学跟一群没经过哲♂学洗礼的弱♂子们，搂搂抱抱在一起的所谓耽美，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把哲♂学跟搞基划等号的那都是弱♂子！没有救♂赎！ “但是你说，稿子都是你写的···”蒋玉成连忙转移焦点，“那是···” “没错啊，”余宝晨解释道，“实际上，我等于在是左右互搏，因为同时扮演宅男和妇女的角色——因为宅男和腐女的台词都是我设计的。” “这样啊···”蒋玉成点了点头。 “说起来，师姐你的那个搭档难道就不能帮上点忙吗？”小琪突然问道。 “嗨，别提了···”余宝晨叹了口气，然后用力挥了挥手，“那家伙整个就是一不靠谱的人——别说写稿子了，他能专心把播音做好了我就烧高香了，整天就知道到处跑出去玩，到处撩嗤那些玩Cos的妹子···话说回来，都这个时间了他怎么还不来啊，又跑到哪疯去了···” 余宝晨盯着广播稿件的表情越来越拧巴，时不时还抬头去看挂在墙上的石英钟。看余宝晨的意思，播音开始之前也是需要些温习和排练的——搭档这么晚还不来，肯定会影响到播音的质量··· “嗡······” 余宝晨突然抓出了自己的手机——原来在广播站里面，播音员的手机都要保持震动状态的。因为要防止播音的时候铃声响起来。她滑开黑莓手机的话筒，开口就是： “快点啊，跑哪去啦？——这不马上就要开播了吗？” 看来是她的那个宅男搭档打来的，虽然说的话似乎不太客气，可是看她那副神情，还笑得出来呢！——蒋玉成有点酸溜溜地想道。可是就在这时候，余宝晨脸色一变，吼了起来： “啥玩意？！” “我擦！！！”猛然间被一下子这么一吼，蒋玉成也被吓了一大跳，刚才差点就从椅子上摔下来了。余宝晨用如此大的音量说话，蒋玉成还是第一次听到——天生神将一贯是以气势和内容而非音量取人的···· “你说你来不了？！”余宝晨的音量更大了，她几乎开始咆哮起来了。蒋玉成发现，她的五官已经错了位——就像是愤怒的元首一样，“——你现在在哪？····在江北？··会同学？·····卧槽你TM脑子进水了吧？！” 对着电话另一头，余宝晨破口大骂道——蒋玉成很清楚地意识到，这家伙现在已经是出离愤怒了。要知道，自己认识她也快一年了，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像现在这样地爆粗口——天生神将似乎一点就着，很容易激动起来，但是好像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全地失去控制： “今天中午要播精品！还有半个小时开播！两个人一起播！你TM现在告诉我来不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个屁用！·····忘了？你是甲壳纲动物还是多足纲动物，脑袋芝麻粒一样大？” 余宝晨继续对着话筒徒劳地狂吼——啊，原来如此···听到这句话，蒋玉成已经大致可以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了——没错，就是那个让余宝晨付出了很多，却又给余宝晨惹出了不少麻烦，让她费尽心机地去擦屁股的，那个所谓的“搭档”，今天出了状况了。蒋玉成结结巴巴地问： “怎···怎么，搭档来不了了？” “····反了他个渣渣！！——气死偶嘞！！”余宝晨却没闲暇回答他，只是一边走来走去一边对着手机话筒一叠连声地叫骂道。 是啊····怪不得会这么生气呢····蒋玉成想道——如果是同样的情况，换成自己的话自己恐怕也要暴跳如雷了。按照余宝晨的说法，她对那家伙付出了很多，帮他解决了不少麻烦，但是那家伙呢？完全没把播音当成他们共同的事业，一门心思就是玩，随随便便就把节目落在脑后了··· 蒋玉成能听到手机听筒里面还在传来嘈杂不清的声音——对方好像还在一个劲地道歉和解释，但是余宝晨已经不再回话了，她端着手机像风一样在广播室里面呼呼地疾步走来走去，表情显得很可怕，站务提心吊胆地提醒她： “那个···学姐，里面还在播音呢····” “——他们听不见，我很清楚！玻璃都TM是隔音的！”余宝晨不耐烦喊了起来，她现在已经变成一根大炮仗，谁摸一摸都要崩到手了。 是啊，也许他们肯定是听不见···但是他们能看见啊！那个面相很老的男新闻播音看到余宝晨的大发作，面色已经铁青。而那个样子很开朗的圆眼睛女播音则显得有点害怕。但是他们毕竟不能擅离职守，虽然很在意外面发生的事情，也得硬着头皮，应尽量波澜不惊的语气继续播送校领导去某地参加学术会议的新闻···· 很明显，这个搭档又捅篓子了——而且这次是大篓子：现在是十二点，余宝晨和那个所谓“搭档”的节目，将在十二点半开播。换句话说，现在距离节目的开播，已经只剩下区区半个小时了——而那位搭档现在却在十几公里之外的江北“会同学”，中午有节目要播出这事，仿佛从一开始就并不存在···至于余宝晨这边怎么办，似乎压根就不在这个所谓“搭档”的考虑范围之内··· 第三十七章 我到河北省来（下） 理工大学和江北隔着整个市中心，就算是这孙子真的良心发现，现在就往回赶，到学校的时候也要一点钟了，节目都已经结束了···余宝晨的节目究竟会面临什么样的命运，蒋玉成已经有些不敢想象了··· “滚吧！你今天不用来，以后也永远都TM不用来了！！” 余宝晨歇斯底里大发作之后，把手机高高举起来，好像要往桌子上摔，但是最终她没摔，只是很沉重地一撂，颓然道： “·····我到河北省来····” 有那么一瞬间，蒋玉成简直要以为她其实并没有真的动气，因为她一向有Cosplay的爱好，而这句台词模仿得惟妙惟肖，简直就是女版的元首。可是掀开垂下来遮住面容的长发，她的表情就一点也不让人放心了——和真正的元首一样绝望，一样失落，悲愤而心如死灰—— “···我到河北省来···” “师姐···要是张师兄回不来的话····”大一的站务小心翼翼地提出建议，“让丁叔顶一下怎么样？” 提到“丁叔”的时候，他指了指那个正在播音的男新闻主播——原来如此，因为面相很老所以被叫做丁叔吗？ “没用的···”余宝晨颓然地坐了下来，“丁叔根本连稿子都没看过，他本来就没有经验，播完新闻就直接上···唉···” 而这个时候，蒋玉成的心却开始砰砰地跳起来了——他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而紧张，他知道自己的想法： 要不要挺身而出？——要不要坚决地顶上这个空缺，和余宝晨一起播节目？ 要是在小说里面···这个时候早该是王道展开了——男猪脚力挽狂澜什么的····可是现实中的蒋玉成却没那么胸有成竹：毕竟，跟之前主动承担下GALGAME制作的所有“成本”不一样，那一次他承担的职责完全就是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就算小小地装一下13也无所谓——因为毕竟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可是这回就不一样了——广播什么的，明显已经脱离出了自己有效的能力范围之内，蒋玉成并没有什么自信能够掌控眼下的局势。 ····何况自己可没有多少时间来准备节目——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开播了。如果自己是某个战斗力特别强大的播音员的话，自己说不定还有可能靠临场发挥来力挽狂澜。可惜的是，自己终究不是王八之气四射的猪脚，自己的水平显然不能跟理工广播站那些经验丰富的播音员相提并论··· ···甚至也不能跟那个擅离职守的孙子相提并论。 但是仔细想想的话，好像除了自己之外，对于余宝晨来说恐怕也没有更好的选择吧！想来想去，那些比他资深的播音员似乎也无能为力——就拿那个被称为丁叔的新闻主播说吧，他的功力肯定是甩蒋玉成十几条街，但是他是新闻组的人，而余宝晨的节目明显是轻松欢乐向的，他要是按照播新闻的方式来播这个的话，那岂不就坏了大事了？！ 当然，也许这个丁叔真的功力深厚，即使是转到动漫节目上也能轻松驾驭——但问题是，他之前根本就没有看过稿件，新闻节目前脚播完，后脚就是余宝晨的节目，中间只隔着一分钟的音乐和几十秒的版头，几乎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有。纵然这位丁叔再有通天的本领，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连稿子都不看直接就直接上节目吧！ 这样一来，这位丁叔旁边的那个明显更加年轻的女生也被排除掉了——看起来她的本领并没有丁叔那么值得信赖，而且最核心的问题：新闻组没看过余宝晨的稿子，完全没有得到解决··· 那个大一的站务呢？他大概是学过播音的吧？——蒋玉成转过头来，将视线对准了那个看起来有些稚嫩的小师弟。不过仔细一想的话，他毕竟不是播音员——广播站终究不可能全部由播音员组成，肯定还有担任其他职责的人存在。具体到这个人的话，听他说话口音很重，发音一点也不清晰，甚至连蒋玉成都不如——也许他是广播站的技术部门成员也说不定··· 上，还是不上呢？——仔细想想的话，自己其实也还是有那么点资本的——毕竟自己已经看过一遍剧本了，如果跟余宝晨再熟悉一下的话，自己应该也能勉强跟上余宝晨的节奏吧！毕竟之前自己跟她合作了这么久，也算是挺有默契的了，跟她配合一下也不算什么难事吧？自己的配音技巧确实捉急了点，但是现在在余宝晨自己的亲自调校下，好歹也算是过了她的及格线了，应该也能胜任这个任务吧？！····· 脑袋里面是在想这些，可是驱动着他去冒险的更深层次原因，还是蒋玉成心中隐藏的那种冲动——蒋玉成非常清楚，自己并不是网文主角，但是另一方面，他的心中又隐隐有些期待，期待着一个像自己笔下主角一样的，王八之气四射的自己··· ToBe，orNotToBe？——余宝辰的话又在耳边回想起来了····· ···但是··但是还是下不了决心！！！····毕竟是这不是和小琪决斗那种事情，自己不是毫无退路，而失败也不是毫无损害·····在理工大学几千人的校园里面放广播，要是失败了····理工广播站和余宝辰不都要变成笑料了吗？而自己当然不可能撇清其中的责任，也要大大地丢脸一回····· 两种思想在激烈地交锋着，冲动和理智在心里碰撞着·····虽然胜负的天平是渐渐地倒向了冲动那一边····但是就是没法爽快地下决心！——余宝晨要是想自己开口求助就好啦！那样的自己肯定不会拒绝的···但是···但是她只是颓然地站着，一句话也不说，一点期待也不抱······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每多一分犹豫，就离那大难临头的十二点半近一分····网文猪脚的台词已经在肚子里里面反刍了好几遍，现在挺身而出的念头似乎正渐渐灌满他的胃，漾到了他的喉头，马上就要从嘴里面溢出来—— “我来播！！” 但说这话的不是蒋玉成——另一个干脆利落的声音先响了起来。蒋玉成转过头一看——小琪一下子站了起来，诚恳而勇敢地说： “如果可以的话，让我来顶替那个搭档的位置吧！” 诶诶诶诶诶？！蒋玉成用了好一会儿才弄明白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居然是小琪来承担了这个主角的重任？！····· “但是····但是原来的那个稿子里，余宝晨扮演的是腐女，而那个搭档扮演的则是宅男啊！·····” 蒋玉成结结巴巴地指出了问题的所在，不过在小琪看来，这根本不算回事： “没问题的玉成哥，那种在欣赏口味上近似宅男的所谓‘宅女’，现实中也是存在的吧？归根结底，这个节目的主要矛盾冲突在于‘宅’与‘腐’的较量，而不是‘男’与‘女’的互动，性别变了，属性不变就没关系——我们只需要对稿子做很小的改动就行！” “那倒是····但是，你要把宅男改成宅女的话，那多少也得改一改——这样一来，能够用来进行最后合练的时间，岂不是又缩短了？！····” 蒋玉成没说出口的是：余宝晨可是一直把小琪当成自己的敌人来看待的，而小琪不仅知道这一点，也完全没有退让的意思——或者说，她也在有意针对余宝晨才对。他本以为两个人是针尖对麦芒的态势，就算小琪愿意帮忙，余宝晨他也···· “行得通！” ——天生神将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但是眼神却锐利起来了。她此时浑身上下都在颤抖，明显正燃烧起最后的斗志，拼命要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行得通！如果是你就一定行得通！现在就开始改稿！——站务！麻烦给我找支笔！奈奈！我们把台词排练一下！·····” 没有道谢，没有任何示好——余宝晨理所应当一般地接受了小琪的动议，两个人高效率快节奏地推进起工作的进度，好像她们不是敌手，而是相处良久的搭档··· 余宝晨和小琪迅速全神贯注的地投入到了修改讲稿的工作之中，而蒋玉成的心里再一次五味陈杂——刚才的冲动退去，现在身体里好像热血都凝成了铅一样沉重。自己在关键时刻缩卵，结果就丧失了化身为主角的机会。现在他明白了：那时的冲动并非是想要在小琪和余宝晨面前表现自己的虚荣，而是想要突破自我，实现自我的欲望。在这场只有自己一人的竞赛中，面对起跑线的蒋玉成已经抬起了腿，但是终究没有迈过去··· 第三十八章 魔法少女奈奈 余宝晨和小琪迅速全神贯注的地投入到了修改讲稿的工作之中，而蒋玉成的心里再一次五味陈杂——刚才的冲动退去，现在身体里好像热血都凝成了铅一样沉重。自己在关键时刻缩卵，结果就丧失了化身为主角的机会。现在他明白了：那时的冲动并非是想要在小琪和余宝晨面前表现自己的虚荣，而是想要突破自我，实现自我的**。在这场只有自己一人的竞赛中，面对起跑线的蒋玉成已经抬起了腿，但是终究没有迈过去···自己所缺乏的，到底是什么呢？实力？勇气？自信？还是其他的一些东西？ 另一方面，看到小琪和余宝晨两人齐心协力，一起为稿件的完成而努力的样子，蒋玉成也觉得觉得有些恍惚——这真的是那两个在预备会议上大吵大闹的人吗？这真是那两个争风吃醋，抢着要给珊珊做模特的人吗？现在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好像就变成了一个战壕里的亲密战友，关系好得让蒋玉成都觉得嫉妒了——“如果是你就一定行的通”这种话余宝晨可从来没对自己说过啊···· ·····难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的百合FLAG？······ “既然换成了你的话，那么原来有些作为宅男的设定就要改变一下了，”此时此刻，余宝晨已经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稿件修改的工作上——现在她们的动作越快，接下来预留的，可以用来最后练习的时间也就越多。 “本来的情节是半月被杀掉之后，变成了僵尸回来播音···”看着自己写的原稿，余宝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转过头来看着小琪，“改一下吧，半月被杀掉之后变成了名叫······你叫什么名字？” “？”被余宝晨突然问到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小琪显然很是意外，“周思琪啊？你不是知道···” “不，不是本名！”意识到之前提问的方式明显不妥，余宝晨改变了问法，“我说的是艺名——播音时主持人的艺名，跟作者的笔名或者ID类似的那个！就比如说我那个枪骑兵···” “如果是这样的话···”小琪思考了片刻，转瞬之间就得出了答案——而余宝晨也几乎同时，给出了完全一样的答案： “就叫奈奈吧！”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很好，那就这么确定了——”余宝晨一边说着，一边用碳素笔在稿件的纸张上划线修改着，“修改后的情节，是作为宅男的半月被杀掉之后，变成了魔法少女奈奈——反正捏他都来自于同一部作品···对了，最好音效也改一下···” “嗯——之前用那个诡异的BGM，是因为半月变成僵尸了，”小琪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现在魔法少女奈奈要登场的话，这里就应该用····· “类似于魔法少女变身效果的BGM，”余宝晨迅速地掀开电脑，在音乐文件夹里面翻找起来，“没错——就是这样···” 就这样，小琪和余宝晨两个人一边快速地修改着原稿中作为宅男的段落，一边用更快的速度，对着稿件中的台词：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收听东北理工大学校园广播动感地带节目枪骑兵又和您见面了因为时至今日在理工范围内还没有找到第二个敢于以身试险的宅男所以这期节目只好由我来为大家单独为大家···” 因为缺乏时间，两人用极快的语速说着台词——很明显，正常的播音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达到这样的速度的···两人的语速之快，以至于短句与短句之间，几乎完全没有什么停顿——这让蒋玉成，想起了当初枯骨桑曾经出品过的一系列大作···（注1） “···而这些恰恰是现在深受应试教育所毒害的日本青年所缺乏思考的作者佐岛勤为了唤醒麻木的日本人而作出的呐喊正可谓平成之光而这些正是俺青春等一干神作所匮乏的···” 等等！蒋玉成突然发现，小琪现在正在说的这句台词，原稿里面根本就没有！这段对佐岛大文豪和抗中奇侠的高级黑，蒋玉成隐隐约约地觉得，这种风格自己似乎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不过到底在哪···（注2） 诶···其实倒也不难想到——一提到“平成之光”这个称号，蒋玉成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最近刚刚加入的某屎黄色背景动漫论坛···以前在外野，蒋玉成还看到有人转载某个妹子在围脖上发的征婚启事，里面甚至还专门把“刷S1”当成了自己的一项卖点···蒋玉成当然也知道S1妹子很多，以前闲的蛋疼的时候甚至还自己亲自下场，去外野发过钓妹帖（结果最后变成了炸妹帖···），但是他还真就没想到，原来小琪也混S1！不过仔细想想，最近一段时间小琪开始试着向动漫杂志投稿动漫评论（稿费比小说要高），有这等实力的话，怎么想都应该是资深宅才对吧——既然是资深宅的话，混S1不也是很正常的吧！（注3） 时间一分一秒地就这样流逝，新闻组的新闻也明显接近尾声——“学校领导们很忙”，“全校同学都很幸福”的新闻已经播完了，接下来就是“外校同学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部分了···而余宝晨和小琪两个人也终于初步完成了文段的修改，同时最后一遍的合练也即将完成。她们没问题吧？尽管对于自己失去了表现自己的机会而有些耿耿于怀，但是蒋玉成当然也不希望余宝晨的节目真的出什么问题——准备完成的两人站起来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脸决绝地准备踏上战场。演播室里面的丁叔也收拾好东西出来了，他对两个人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浑厚的男中音讲了句： “加油吧。” 两个人点了点头，在麦克风面前坐下了。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三十五分——丁叔故意稍微放慢了进度，为两个人争取了点时间。 短暂的开场OP之后，节目终于开始了——余宝晨开始按照稿件里写的那样，播出了节目的开场白，“听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收听东北理工大学校园广播“动感地带节目，枪骑兵又和您见面了，因为时至今日在我校范围内还没有找到第二个敢于以身试险的宅男，所以这期节目只好由我来为大家单独为大家···” ——太好了，蒋玉成顿时有点放心：俗话说“万事开头难”，现在看来虽然经历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件，但是余宝晨的开场暂时还是很顺利的——然而，现在这句还是原稿中没有被改过的部分，到了两人修改之后的部分，还能够这么顺利吗？第一次作为播音员出场的小琪，又会有着怎样的表现呢？ “···（音效）···” 随着这段来自于《魔法少女伊莉雅》的变身音效响起，蒋玉成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在紧张的同时，他对于小琪的表现，心中也不禁多了几分期待··· “这···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音效啊···”余宝晨还是像剧本里那样进行了吐槽——而接下来，就是属于小琪，属于神巫奈奈的ShowTime了。 “呀吼~~~~~~~~” 进入蒋玉成耳中的，是一个开朗的少女音——即使是不看着播音室里的景象，只听声音，蒋玉成也一样能脑补出，一个元气满满的少女形象··· “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守护世界的平衡，贯彻爱与正义的魔法少女奈奈，华丽丽参上da~ze！那边的那位，快跟我一起成为魔法少女吧~~~——Ki~ra！” 注1：枯骨桑名篇《九三式酸素鱼雷赋》：······于漆黑月夜惊涛骇浪中如怒海狂鲨般疾驰而来之九三式酸素鱼雷即已成为鬼畜英米少爷兵脑海中魂牵梦绕挥之不去的永恒噩梦九三式酸素鱼雷雄冠天下之灭绝杀伤力与操控人员精湛娴熟技战术素养相结合所迸发出之强大战力成就了联合舰队水雷战队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之海上霸业，而那一簇簇腾空而起的绚丽死亡焰火则化为一盏盏超度米鬼英畜前往天照大神御前接受洗礼忏悔之冥界长明灯照亮每一名米英官兵阴暗晦涩的心灵深渊（请一口气读完···） 注2：作为华语动漫圈内较为资深的，有影响力的论坛，S1是许多高级黑称号和段子的出处——比如说，著名的“强国源泉轻音部”、“人间真实小圆脸”、“宇宙神作大魔禁”之类的···其中，针对《魔法科高校的劣等生》，“东瀛战魂”、“平成之光”之类的称号也大多来自S1。不过具体到上文中写到的这个段子的话，它的首发出处倒并不是S1 注3：S1外野隐藏着相当数量的妹子，于是常常有**丝在外野发帖钓妹（类似于钓鱼），有的帖子太过于直白，则称之为炸妹帖。当然钓妹子的**丝一般情况下都会收获到几个现充放出的闪光弹——这类帖子一般都是提问的形式，主贴是跟妹子有关的问题，下面通常会有妹子现身来回复，同样也会有现充出来说“我家妹子如何如何···” 第三十九章 枪骑兵的膜法少女教室（上） 因为两人现在就在自己面前的播音室里，所以蒋玉成可以清楚地看见——尽管只是播音员而不是演员，动作并不能展现到听众的眼前，但小琪还是在麦克风有效采样的限制范围之内，摆出了一副典型的魔法少女卖萌的POSE。在蒋玉成的眼里，小琪一直是“可爱”的代名词，平时蒋玉成所看到的，都是小琪在日常生活中的样子——即使是没有刻意地卖萌，蒋玉成还是觉得，小琪实在是太可爱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坠入爱河，无可救药地喜欢这个可爱的女孩子··· 有的时候，蒋玉成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是一部动漫作品的男主的话，那么小琪一定会是这部动漫的女主——而这部动画在其他方面一定别无所长，看点完全在身为女主的小琪身上，如果蒋玉成自己是这部动画的监督的话，自己绝对会明确地指出：动画最优先的课题是“描写小琪的可爱之处···”（注1） 没错，这样的一部“动画”，就是蒋玉成现实生活的写照——不过呢，“监督”并没有给作为“女主”的小琪安排什么卖萌的桥段，小琪作为女主之前一直都没有卖过萌，但是她就是很萌。而现在，进入播音室的小琪似乎状态特别好，一下子就入戏了——结果尽管明知道听众根本看不到她的动作，但她还是像真正的变身时的魔法少女一样主动地卖起了萌··· 尽管小琪平时不卖萌仍然很萌，但是这也不意味着她现在卖了萌反而是画蛇添足——蒋玉成知道，平时她的可爱，来自于略带动漫风的打扮，以及性格中的那份随和与柔顺，而这次卖萌，则是一种主动地展现出来的可爱。 “虽然听众看不到你们的表情和动作，但是播音的时候也需要做出表情和神态来。因为根据我们长久以来的说话习惯，不同的表情神态会对应不同的嗓音，为了调动情绪，播音的时候表情甚至可以比平时更夸张——比方说我，在广播站里面除了金牌主播，还以颜艺能人而著名···”在之前练习播音的时候，余宝晨曾经这样地跟蒋玉成和小琪两人说过——而现在看来，小琪显然是在身体力行地实践着余宝晨的教诲。 对于蒋玉成来说，这样的卖萌简直就是杀伤力爆表的存在——蒋玉成只觉得脑袋一热，几乎真的要像某个男主一样引发吸血冲动了··· “嗯····虽然那个恶心的宅男不见了，现在这个家伙养眼了不少···”看着闪亮登场的魔法少女奈奈，枪骑兵若有所思地说道，“但是在这个阳**息满载的人物面前，总觉得有点自惭形秽的危险！” “我说，这边的小丫头，”枪骑兵对魔法少女奈奈问道，“我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变成的魔法少女的？” “诶？这个嘛···人家是刚刚作为魔法少女降临人间的，ki~ra！” “咳咳，原来是个完全没有经验的菜鸟啊···”听到奈奈的回答，枪骑兵顿时变得颇为不屑，“小丫头，你要知道，魔法少女可远没有这么简单的哦——光是会卖萌的话，是做不成好的魔法少女的！” “诶···那，魔法少女又是什么样子的呢？”菜鸟魔法少女奈奈，做出了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问道。 “亚嘞亚嘞，你自己身为一个魔法少女，居然连自己的历史都不清楚啊···”枪骑兵轻声叹道，“也罢，正好就由枪骑兵我来给你这个菜鸟魔法少女上一课吧！” 因为时间紧迫，所以蒋玉成一时间没来得及去把改过的稿件从头看完——他也只是看了一个大概。修正过的节目整体的“剧情”，大致是作为魔法少女新人的奈奈，向枪骑兵“讨教”，整体的风格让蒋玉成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相声《洛桑学艺》。用这种形式，枪骑兵会依次地将动漫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地位的魔法少女作品依次介绍一遍，作为给听众的科普——这种行为，让蒋玉成一时间有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灌水行为··· 当然，小琪她肯定不是真的不懂这些——作为材料的魔法少女专题介绍，就是她最近刚刚被某著名动漫杂志采纳的，动漫评论**作里的文段···而在节目中，每当枪骑兵介绍完一个魔法少女之后，奈奈就会“无师自通”地取出某些道具··· “《美战》的故事大致为，为了夺取人类的能量与“魔幻银水晶”，黑暗王国在现世复活。就读于区立十番中学校的普通14岁少女月野兔使用从黑猫露娜处得到的变身胸针，变身为爱与正义的美少女战士水兵月，与邪恶势力战斗。在这之后，逐渐增加了伙伴，水兵水星、水兵火星、水兵木星与水兵金星也加入了战斗···” 身为枪骑兵的余宝晨按照额外准备的材料介绍道——首先引入的第一部魔法少女作品是《美少女战士》，随着节目的介绍，蒋玉成自己也不禁回忆起了这部完全有资格代表自己童年的动画···他还记得，当时自己还处于幼儿园时期，那个时候班级里的熊孩子们之间，一直存在着男生和女生之间的对立，而正在电视台上播出的《美少女战士》，则因为种种原因被打上了“只有女孩才会看”的标签，如果你跟其他的男生讨论这部动画的话，你就会遭到鄙视···这给当时的正太蒋玉成带来了相当的困扰——每当班上的小女孩们一起讨论这部动画的时候，蒋玉成总是很想要加入到讨论之中，但是碍于自己的男生身份，他最后还是没敢张口··· “因此，战斗美少女在魔法少女动画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而《美战》的成功也在魔法少女动画中确立了战斗美少女系的地位。继“魔女系”“魔法少女系”之后，魔法少女动画进入了“战斗美少女”时代。”对于《美少女战士》的介绍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毕竟跟网文不同，直播的节目要严格控制节奏，这一期节目，需要在尽可能少的时间里，把重要的魔法少女作品都大致介绍一遍，不可以太顾此失彼。而这个时候，余宝晨，也就是枪骑兵，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的东西： “你头上戴的这个是什么东西啊？”枪骑兵突然问道——看起来，这个菜鸟魔法少女奈奈，似乎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她虽然说自己是个菜鸟，但是看起来，她可不是真的对魔法少女什么的一无所知··· “这个吗？是月之冕啊。”果不其然，奈奈以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回答道——虽然她并没有明确表明自己是来自于哪个世界的魔法少女，但是现在她却装备上了水兵月的标志性武器··· “喂，你这家伙！！”显然，对于奈奈不知从哪弄来这样的东西，枪骑兵很是惊讶，“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可是，是前辈说，魔法少女就该有这东西的吧···”魔法少女奈奈做出了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至于她是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恐怕答案也不是那么肯定把··· “那也不应该····诶！你怎么还把它拿在手里了！好危险的！快丢掉！” “哦····哦，丢掉···吗？” “啊！开始发光了！”枪骑兵的越发惊慌了起来，“越来越危险了！快丢！” “——好，月之冕，出击！”奈奈无师自通地学着水兵月的样子，一下子丢出了月之冕··· “邦！·····” 一声音效过后，枪骑兵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就被击晕了—— “前辈？前辈你没事吧？站务？站务！······” 在小琪呼唤的时候，余宝晨则用调音台配合她的演出：将麦克风的音量输出慢慢压倒最低，然后把背景音乐的音量渐渐拉起——BGM选择的是另一个奈奈的《BRIGHT_STREAM》，恰好跟即将介绍的下一部作品完美地契合了···（注2） 注1：《StrikeTheBlood》的作者三云曾经说，动画的最优先课题是“描写雪菜（本作女主姬柊雪菜）的可爱之处”，而从实际效果来看，在这一点上动画显然十分成功，把雪菜塑造成了一个罕见的，集清纯、色气、骚想干三种属性于一体的妹子··· 顺便，小琪的外观设定其实就来自于雪菜的形象（当然需要说明的是，日本人的R量一般都比国际通行的标准大一号，所以雪菜的C－Cup其实只相当于B，跟小琪一样，所以在原著里雪菜面对浅葱的时候才会很纠结于胸部···） 注2：《BRIGHT－STREAM》是水树奈奈的第28张单曲专辑，同时也是《魔法少女奈叶剧场版A’s》的主题曲 第四十章 枪骑兵的膜法少女教室（下） 少女你真是太机智了！蒋玉成赞叹道——以前自己一直不擅长写过渡段，遇到情节与情节之间的切换的时候，自己经常会卡文，而且最后处理得也十分生硬，相比之下，奈奈和枪骑兵的过渡就显得非常之巧妙，让蒋玉成不由得击节称赞！当然，中间的插播音乐也并不是单纯地拖戏，这段时间同时也是播音员休息的时间段，两人趁着这段宝贵的中场时间，一方面要喝口水喘口气，另一方面又要为接下来的节目做些准备。 隔着一层隔音玻璃，蒋玉成什么都听不见——看到两人正在迅速地交谈，他暂时也只能判断为两人正在研究节目的下半部分。一首歌很快就播完了，节目也重新进入了正轨—— “哇···好险···” 刚刚被月之冕直接命中的枪骑兵，终于重新上线了，“要是没有银水晶的力量的话，我可真的就要有麻烦了···” “前辈你醒了！！太好了···”而引起这些麻烦的魔法少女奈奈，倒是并没有多少肇事者的自觉，“那下一部魔法少女作品又是···” “我话说在前面，这一次可不要再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了——”枪骑兵显然不会给刚刚闯祸的奈奈什么好脸色，同时《美少女战士》之后，也要有新的作品要介绍了。“接下来要介绍的呢，是近年来一部与众不同的魔法少女类作品，那就是最近刚刚公布了最新的剧场版的《魔法少女奈叶》，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魔炮系列···” 诶？等等——蒋玉成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现在就介绍魔炮？一开始介绍了《美少女战士》的话，接下来应该按照时间顺序介绍下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才对吧！现在一下子跳到21世纪，直接开始介绍魔炮，也未免太··· “《魔法少女奈叶》原作为十八禁游戏《永恒恋曲莉莉卡露玩具箱（とらいあんぐるハート3リリカルおもちゃ箱）》内的小型剧，全13话，并有轻小说一本。在动画制作前期时，曾担任原作的剧本的都筑真纪亲自动手将故事重新整理。在制作后期时，配音演员全部更换。也是日本动漫最早的魔炮系列作品。被称为番外编作品的它，制作相当谨慎认真，获得多数人的欢迎。 主角高町奈叶是个平凡的小学三年级女生，与好友在如同日常作息的前往补习途中，发现了从异世界米德其路达来的雪貂尤诺·斯克莱亚。他利用心灵感应告诉奈叶，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理由是为了回收他所挖掘到的太古遗产（平行次元中的高度文明的遗产）“宝石种子”。奈叶为了保护可能因为宝石种子暴走被破坏的城镇，决定代替尤诺出面回收。不料，这却只是一连串事件的开端···” 说起来，蒋玉成回忆起自己最初看魔炮时的感受——刚开始看无印（也就是第一季）的时候，只看前几集，自己当时倒是并没有觉得，这部片子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第一季的前半部分，剧情架构似乎跟《魔卡少女樱》区别不大——不过蒋玉成的这个判断，到了宠妃和时空管理局出场的时候就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至于温泉那一集，YIN兽尤诺被萝莉们抱在怀里暗爽的场景，更是让蒋玉成几乎要把持不住——毕竟当时的蒋玉成入宅尚早，还没有涉猎太多卖萌卖肉卖节操的作品，而21世纪前几年，表番也并没有这么丧心病狂地用圣骑和暗牧这一对好基友来卖肉···（注1） “在战斗场面上，《魔法少女奈叶》不再以必杀技为尊，而是把魔法少女和机战式战斗风格结合起来，大量使用魔力炮及格斗武器，以炮击战和连射牵制等作为攻击手段，以及空中高速规避运动，所以被很多观众戏称为MS少女。除了魔炮轰击和白刃战的战斗方式外，《魔法少女奈叶》还加入封印系的元素，这种脱离普通魔法少女战斗表现手法的领域，多元素结合的新形式令观众耳目一新···” 嗯，没错——自己当时看到时空管理局和宇宙战舰的时候，确实是被吓到了···蒋玉成回想道——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魔法少女，把参战的一众妹子们，全都脑补成高达，实在是太恰当不过了！（甚至有同人图真的把暴君等角色跟高达系列的一众著名机体结合起来，画成了刚大木版的魔法少女···） 顺便一提，蒋玉成之前曾经查过设定——在第一季和第二季的设定上，奈叶的能力为AAA等级，也就是说她在没有任何努力任何先天遗传的情况下，达到了AAA等级！作为对比，疾风在设定上是S等级，菲特等级也是AAA，一个跟法器有很大关联，一个是大魔导师之女，相比之下奈叶的实力强大，显得尤为凶残——这一点倒是跟司波大爷有点相似之处。当然呢，魔炮的动画拍得可比抗中奇侠什么的强得不只是一点半点，由此可见佐岛大文豪写的说明文拍成动画之后是多么得令人厌恶··· “喂喂，奈奈，”结束的时候，枪骑兵再一次看到了“初心者”魔法少女奈奈手中的某个道具，“你这又是从哪拿来的···” “这个啊···”奈奈还是一如既往地天然黑，“当然是旭日之心啊！前辈你不是在介绍新的魔法少女吗？当然我手里也要拿这样的东西啊···” “你这家伙···”枪骑兵倒吸了一口冷气，“该不会又是···” “StarLight——Breaker！！” BOOM！！可怜的枪骑兵就这样吃了一发SLB——这个时候，蒋玉成突然脑洞大开：作为SLB的使用者，暴君的作风向来是以炮会友，被炮过的之后都会被变成暴君的水晶宫成员···现在如果是奈奈对枪骑兵轰了一炮的话···余宝晨和小琪两个人，会不会真的立起什么百合FLAG？而且说起来，余宝晨这家伙，向来都是被蒋玉成当成男生来看待的——而温柔可爱的小琪则是个典型的美少女···这样一来的话，两人的CP岂不是很自然？ “咳咳···这么危险的东西果然不能让你掌握···”再一次复活的枪骑兵终于吸取了教训，“这次还是介绍点人畜无害的东西吧···” “···《魔卡少女樱》原本设定受众为低年龄段观众，但由于角色展现出的魅力以及具有极高完成度的世界观的设定，在男性观众中也有很高的评价。特别是在被称为宅的狂热的动画爱好者中产生出了相当高的人气，也对之后的动画作品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诶····我一直很在意，你手上拿着的这个是什么东西啊？····” “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在我面前显示真正的神力吧，根据契约，命令你，解除封印！” 很快，初代萌王的介绍也结束了——而可怜的枪骑兵则直接被化身小樱的奈奈给当成库洛牌封印掉了··· 就这样，在两人的插科打诨之中，这一期时长半小时的节目也很快就要进入尾声了——蒋玉成有点期待，最后的结局会被演绎成神马样子了··· “瓦塔西···红豆泥八嘎···” 枪骑兵突然学着酋长的声音，说出了蓝毛的那句经典台词——于是乎，终于真相大白了：怪不得每次枪骑兵都会被奈奈用各种魔法少女的武器暴打呢，原来她已经跟QB签订了卖身契，现在黑化变成魔女了！！ 当然，这段的剧本，蒋玉成实际上也是看过的——他知道，按照接下来的安排，奈奈应该念着红毛的台词，跟蓝毛同归于尽，然后以全灭结局告终··· “Archer···Install···” 诶，不对！蒋玉成注意到，这显然不是红毛的台词——而奈奈刻意模仿的声音，又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个熟悉的CV···等等！蒋玉成一下子想到了，这声音是···伊莉雅！ 没错，按照时间线的话，最新的一部魔法少女作品并不是小圆脸，而是今年七月份马上就要上映的《Fate/Kalied－Liner魔法少女伊莉雅》第二季！现在既然枪骑兵用了小圆脸的捏他，奈奈再用同一部作品的捏他，明显有点重复了——所以这里小琪就即兴发挥，把台词改成了伊莉雅变身红A时的那段！ “Trace···On···”使用了Archer卡牌，变身成红A的奈奈，现在所拥有的大招，其实并不是UBW——就像动画的第六集那样，红A版的伊莉雅（奈奈），使用投影技能，直接投影出了骑士王的最强宝具： “Ex——Calibur！！！” 原本属于骑士王的最强的对城宝具，过去在Saber+卫宫父子这对缺乏魔力的组合手里自然无法发挥出最强的威力，而现在有身为小圣杯的伊莉雅提供几乎无穷的魔力，“EX咖喱棒”的杀伤力自然也就被放大到了极致——魔女什么的，也就一剑秒掉了···而这期节目，也就此有惊无险地落下了帷幕。 “祝贺你们！！”当两人从播音室里走出来的时候，蒋玉成第一个站出来道贺——而广播站的其他成员也向两人报以热烈的掌声。 “经过这件事之后，”面对前所未有的巨大成功，余宝晨转过头来，诚恳地对神巫奈奈，也就是周思琪，说道，“有一个信念在我的心里越发坚定了。” “什么样的信念呢？” 余宝晨又绽开了她标准的阴谋笑容： “我有朝一日，一定要彻底战胜你，神巫奈奈···” 而面对余宝晨的“挑战”，小琪笑得更开心了： “那太好了——我十分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第四十一章 降临的终末 就这样，在枪骑兵和奈奈，也就是余宝晨跟小琪两个人的通力合作下，这次节目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落下了帷幕。作为旁观者的站务表示，这一期由小琪临时顶缸的节目，效果比平时的《动感地带》还要好。广播站有站务为节目打分的规定，一般来说，精品栏目都不会超过九十分，但是站务这一次却额外打了九十九分。 “实在不能打满分——因为这位学姐不是播音员，由她来播音是违反规定的啊！····”站务憨笑着解释道。 奈奈在节目上精彩的表演，让蒋玉成不禁浮想联翩起来了：要是小琪以后也能当播音员的话，会不会也有很不错的发展呢？ 然而，这样的想法也最多只能是想法了——毕竟，小琪跟他都不是理工的学生，实在没法搀和理工广播站的实情。而人大自己的校园广播站存在感极其薄弱，基本上除了照本宣科地念几条新闻之外也不会做其他的节目——人大的学生活动并非不够丰富，但是广播站肯定不是最拿得出手的社团··· ···而且，应该不会有下一期的《动感地带》节目了吧？余宝晨最后设计了团灭结局，其实也是有寓意的——等量的希望也就会产生出同等的绝望，最终就像是灰飞烟灭的魔女一样，这个她倾注了绝大希望的节目，如今也变成了绝望的爆发，然后化成“圆环之理”的一部分了。 “滚吧！你今天不用来，以后也永远都TM不用来了！！” 余宝晨在最后挂断电话之前，曾经这样狂吼道——蒋玉成不知道，余宝晨当时说出的这句话，到底是气话还是认真的。但是从最后的结果来看，余宝晨说出的这句话还真的应验了：按照广播站的规定，旷播是最严重的违纪行为之一，那个没有一丝一毫的责任心，完全不把“播音员”这个工作当回事的人，随后自然就被广播站给开除了——要是当真列举起来，之前他就已经劣迹斑斑了，这次更是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站长和几个组长都决定没必要客气。 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有事来不了”本身并不是问题——如果真的是什么无论如何也必须要见的同学的话，倒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去见同学，毕竟任何规章制度都不会定得太过于死板而没有人情味。问题的关键，在于这家伙压根就没有把广播这件事放在心上——哪怕是他之前提前跟余宝晨打个招呼，让余宝晨有充分的时间去联系一个替代者并且仔细地改一改稿子，局面都不会如此地被动。如果这一次没有奈奈救场的话，那么这一次可就真的是大灾难了···毫无疑问，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可能容忍这种连最起码的责任感都没有的成员。 蒋玉成向来不拘于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人心——他觉得，那个所谓的“搭档”，虽然名义上是“被”广播站给开除了，但是实际上在那个家伙自己看来，说不定反而是他炒了广播站呢···从这家伙的表现看来，他好像原本就对广播没什么兴趣——说不定他加入广播站的目的，仅仅是为了把个师妹出去玩什么的···现在听余宝晨介绍这家伙过往的劣迹，蒋玉成估计他已经把某个纯情的师妹给骗到手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对广播站呢这家伙自然也就拔叼无情，翻脸不认人了··· 到底是广播站开除那个傻X，还是那个傻X把广播站给炒了，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用大学的业余时间培养一个播音员并不容易，在理工广播站，成型的节目与负责的播音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余宝晨的节目，除了那个傻X之外，真的找不到第二个可以替代的播音员了。毕竟，这节目跟一般的节目不一样，除了播音技巧之外，还得对宅，对ACG有着起码的了解——就算是之前看过稿子，像丁叔那样严肃的，主要播新闻的新闻组播音员也不可能胜任余宝晨的搭档职位。而且，这节目的形式跟其他的节目也有着很大的区别——这是一个双人合作的节目，与其说是广播，倒不如说是一种另类的相声，捧哏和逗哏肯定是一个都不能少的。 陪伴了一代人的李瑞英老师，作为新闻联播的节目主持人，显然是十分优秀的——但是让她去跟三将军一起，撑起德云社的台柱子，肯定也是不现实的···如果是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的话，倒是勉强可以充当负责捧哏的二将军（注1），但是小琪毕竟不是广播站的成员，来救一次场倒是问题不大，毕竟救场如救火，但是次次都来的话，显然还是有些困难的——事实上对于小琪来说，每周都要来回跑也确实太麻烦了。最后的结果，就是余宝晨很珍视的这个节目，只能就此停播，无疾而终··· “嘛！就到此为止了！——虽然是全灭结局。” 出人意料，余宝晨对节目停播的未来却表现得很豁达——按照她的逻辑，胜利是毫无意义的，但战斗却会永垂不朽，就算结局是遭到背叛而败北，只要历史记得她与奈奈联手的背水一战便足够了。 ····可是···为什么那时候她会崩溃成那副不可收拾的样子呢？节目播不出来，也不必为了那个孙子动气，干脆直接放音乐把档期混过去不就是了吗？——归根结底，还是这个天生神将太容易激动了吧。 当然，余宝晨的问题，对于现在的蒋玉成来说，也只能跟小琪的问题一起搁置起来——马哲告诉我们，对待事物要抓主要矛盾。跟小琪一样，余宝晨的人生还长，跟蒋玉成的共同回忆也肯定不会只是现在这一点——而珊珊那边，可是一刻都等不了的了···眼下，最为主要的问题，还是在游戏的制作上：作为珊珊的“遗作”，蒋玉成必须全力保证，这部GALGAME能够在漫展的时候成功完成，并且尽可能地让它卖得好一些。 节目结束之后，蒋玉成、余宝晨和小琪三个，借用广播站的设备，顺利地完成了整个游戏的配音任务。也许是受到了余宝晨和小琪通力合作的刺激，也许是珊珊的“遗作”带来的BUFF，蒋玉成在配音中的表现也变得优秀了许多，就连一向很挑剔的余宝晨都对蒋玉成给出了更高的评价···总而言之，现在这部作品已经从没有声音的内部评测版，变成了基本完整的发布预览版——而蒋玉成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作品从预览版，变成RTM的状态（注2）··· 这段最后的战斗，对于蒋玉成来说，可以说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他必需先一遍一遍地把整个游戏都跑一遍，找出每一个影响游戏运行的BUG，然后修复它。当然，这段日期对于蒋玉成来说倒也并不是特别地难熬，毕竟游戏的调试工作其实没什么技术含量，珊珊、小琪和余宝晨这样的专业人员也可以帮助他来进行，只需要在出现BUG的时候，报告BUG的位置，具体情况，顺便将系统日志也一并交给蒋玉成就可以了···又目睹了不知多少次的“洛杉矶早上四点钟的太阳”之后，蒋玉成总算是可以放心地把鼠标指针，移动到VisualStudio2013的程序包生成菜单选项上，然后轻轻点了下去··· 看着最后生成出来的APPX文件，蒋玉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离正式的漫展还有四天的时间，自己总算是抢在最后的DEADLINE到来之前，把这部至关重要的作品，这部珊珊最后的“遗作”，以一个比较高的完成度做完了。至少，自己这个环节没有拖珊珊的后腿，珊珊想要传达出的思想和精神，自己总算是原汁原味地，好好地展现了出来··· 随着整个工程正式画上一个句号，蒋玉成的心在放松下来的同时，心情也变得越发沉重了起来——之前他曾经隐约地希望，这个GALGAME能永远做不完，因为好像这样的话，珊珊就能永远这么精神，永远不会离开自己。可是时间终究不会等人——现在，Galgame终于完成了，但同时这也就意味着，珊珊的时间，所剩无几了··· 注1：虽然之前说过，但是鉴于有人可能忘了，这里再说一遍 三将军=金三胖=郭德纲 二将军=金二胖=于谦 显然最近退出新闻联播的李瑞英老师是不可能取代于谦老师的捧哏地位的··· 注2：RTseToManufacturing（发布到制造），windows操作系统在零售商店正式上架前，需要一段时间来压片，包装和配销。所以程序代码必须在正式发行前一段时间就要完成，这个完成的程序代码叫做Final.Code。一般可以认为，RTM版系统跟正式的零售版是一样的 第四十二章 真相大白（上） 在此之前，蒋玉成其实并没有太多地想过这些问题——毕竟，那个时候，他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游戏本身的制作上，时间紧任务重，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用来伤感。而且，蒋玉成也知道，自己越是重视珊珊，就越得让这个GALGAME做得尽可能完美，如果珊珊的“遗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变成了错漏百出的半成品的话，那么自己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自己的——要是因为在意珊珊的事，反而让珊珊的“遗作”变得不完美的话，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而现在，游戏的制作工作，本身已经是全部都完成了——最起码，蒋玉成和三个妹子，已经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测试了十多遍了，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如果以在漫展上发售为标准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游戏已经是百分之百地完成了，蒋玉成已经没有什么需要全力以赴的任务了。当这样的情况出现的时候，蒋玉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之前全力以赴的努力，其实还是在逃避··· 没错，从主观上讲，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游戏的制作上，确实是在逃避——因为自己根本就无法面对这样的事实：这部作品是珊珊的“遗作”，短则几天，多则几个月，现在还跟自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刚刚被自己当做最为重要的亲人之一的妹妹，就要离开人世，永远地跟自己说再见了！ 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自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年仅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就这么离开人世，可是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自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珊珊可能无限美好的人生，就这么在序章落幕了，可是自己却只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 命运，果然是如此残酷么···蒋玉成再一次感受到，自己作为一个平凡人的软弱无力——而网文写手这一身份，则更是加重了蒋玉成的这种感想。在自己作品的世界里，自己就是神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而作为自己这个神明“亲自下场”开的“小号”，主角在作品的世界里，更是基本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虽然随着自己笔力的增长，现在自己也会给主角适当地安排一些挫折，但是作为作者，自己当然很清楚，最后主角一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结局一定是大团圆的，对主角重要的人一定都能善终，而主角想把的妹子最后一定都能把到手··· 可是，现实世界，自己既不是作者，也不是主角——自己，以及自己身边人的命运，并不属于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在命运面前，人类的力量，终究还是太弱小了——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珊珊就这么离开自己··· 想到这里，蒋玉成越来越沮丧——算了，算了，不要再想这些了···蒋玉成用力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这样继续自己原来的思路。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命运决定了自己有哪些事情能做到，哪些事情做不到，那么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与其在这里自怨自艾，倒不如再为珊珊做点什么。 蒋玉成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走上了楼梯——说起来，光是制作这样一个游戏，应该不是珊珊在人生最后的日子里，所拥有的唯一一个愿望。现在的情况是，自己不能改变珊珊患了无法治疗的先天性心脏病，即将不久于人世的这个命运，但是呢，尽可能多地满足珊珊其他的愿望，让珊珊带着笑容，带着跟自己这个哥哥共同度过的美好回忆，离开人世，这一点自己终归还是能够做到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蒋玉成重新振作了起来——自己既然无法实现最理想的目标，那么自己就退而求其次，去实现那个自己能做到的目标吧！这样虽然自己还是要承受失去珊珊的痛苦，但是终归比让珊珊带着遗憾离开人世强太多了吧！ 来到了那个曾经的“不开之屋”门口，蒋玉成轻轻敲了敲门——现在想想，蒋玉成还是会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就在不到一年前的时候，这间“不开之屋”，对于自己来说仍然是坚不可摧的结界，而现在，自己已经可以较为自由地进出这间屋子了。以前的时候，珊珊在自己面前永远是个冰美人，而现在，珊珊已经可以好好地叫自己“哥哥”，好好地下来吃饭，好好地跟自己、小琪还有余宝晨她们一起说话了··· 想到这里，蒋玉成心里稍微有些高兴——但是接下来，当他想到自己之后就会永远地失去珊珊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狠狠地刺痛了一下···要是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没有发生那就好了···有一瞬间，蒋玉成甚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跟珊珊相认，没有成为珊珊的哥哥的话，那么现在自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痛吧？ 算了算了，现在已经发生这些事情了，自己再去想这些也没有用——而且珊珊跟自己的共同回忆什么的，如果全都没有了的话，那自己的人生不也就损失了好多色彩吗？得到了珊珊的允许之后，蒋玉成轻轻推开了门。 “那个，珊珊啊···”看着眼前娇小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在空气中的少女，蒋玉成心中一时间五味陈杂——他费了好久，才将心中的感想压下来，从中挑出现在需要表达的感情，变成话语，从自己的胸腔中用力挤出来，“···我们的游戏，马上就要在漫展上发布了···” “嗯···”珊珊轻声回答道，“哥哥和两个姐姐···付出了好多···我真的没想到···我的想法···能成为现实···” “哈哈···那真是太好了···”蒋玉成“欣慰”地笑了笑——虽然这笑容看起来很欣慰，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样的笑容里，其实带着许多苦涩，“话说，珊珊你最近还有什么愿望啊···” “愿望？”出乎蒋玉成的意料，珊珊对于蒋玉成的提问似乎显得十分困惑的样子，“···哥哥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啊，没什么没什么···”蒋玉成连忙掩饰道，“我就是想问一下——珊珊你要是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的话，只要哥哥能做到的，哥哥一定都能帮你实现的哈···” “这样啊···”珊珊的疑虑似乎有所缓解，“那···我想要买一块新的板子···新帝虽然好用···但还是太大了···” “嗯···买那个2048级的可以吧···”蒋玉成努力地抑制着自己的表情——WACOM出品的2048级压感的高端绘图板，虽然没有新帝系列那么贵，但是某东上的报价也要两千多块，自己这次肯定是要大放血了···尽管已经做好了觉悟，但是蒋玉成毕竟不是土豪，一次出这么多钱，对于积蓄不多的他来说，肉疼也是难免的。 “那个···哥哥不用买太好的哦···”尽管蒋玉成的表情很微妙，但是珊珊还是敏锐地读出了蒋玉成表情中的含义，“已经有新帝的话···就不需要特别好的板子了···太浪费了···” “哦哦，钱不是问题，钱不是问题···”蒋玉成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珊珊果然是个体贴哥哥的好孩子啊！蒋玉成有些感动地想道——自己倒不是心疼钱，珊珊这次应该不止有一个愿望需要实现，而资金的总数终归是有限的。用有限的资金，尽可能多地实现珊珊的愿望，才是正途。 “话说，除了板子之外，珊珊你还有什么愿望啊？”蒋玉成轻声问道。 “这个嘛···我想出国旅游···”珊珊想了想，继续说道，“去日本···去秋叶原···画那些可爱的女孩子···” 诶？！原来珊珊这个骨灰级的家里蹲，居然也会想着出国旅游吗？！这个想法倒是让蒋玉成颇为震惊了片刻——不过想想，既然珊珊有可能是个百合属性的妹子，那么她作为一个插画画师，想要去秋叶原的妹抖咖啡厅看那些可爱的妹子，也就是十分自然的事情吧！说起来，自己该怎么样才能把珊珊送出国呢？自己原来有同学去过日本的自由行，得益于安倍那厮的花样作死，日元现在已经贬值贬到了很低的水准，现在中旅的单人自由行已经只要两三千块钱就可以成行了···不过，自己最好还是拉上小琪一起去吧——小鬼子狗眼看人低，没有小琪那相对于大学生来说天文数字般的存款，自己和珊珊估计还真拿不下小鬼子的签证，（注1）而且小琪她日语达到了N1的水平，去秋叶原的话有个会日语的同伴肯定要轻松许多的。 注1：日本旅游签证需要提供5W元以上的存款证明，或者房产证的证明 第四十三章 真相大白（下） “啊，这个····这都不是事儿啊···”蒋玉成一边思考着怎么实现，一边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些愿望实现起来都没有问题的···漫展完事之后咱们就一起去吧···还有别的什么愿望吗？” “诶·····” 说到这里，也怪不得珊珊有点受宠若惊，而疑惑也进一步加重了： “那个···哥哥为什么这么着急呢？·····去日本什么的，也不用这么赶的···板子的话，我其实也不着急现在就” “这个···嘛···” 蒋玉成的心里顿时一紧——他真的不想当着珊珊的面，说出这么残酷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有些话还是必须说出来才能继续进行交流了··· “珊珊啊···”蒋玉成的心情越发沉重起来，声音也变得低沉了许多，“其实···哥哥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先天性心脏病···” “诶？！？！”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蒋玉成只觉得珊珊脸上的表情，好像有种“恍然大悟”和“啊，失算了”的意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蒋玉成一时间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妹妹会有这样的感想呢？难道说，这件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不不，再怎么说这也太不可能了吧——珊珊既然从几年前开始，就不再上学了，那么就算她不知道自己的详细病情，至少自己患病这件事情她应该是知道的吧！再怎么说，韩阿姨也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瞒住珊珊本人吧！ “那个···那个···并不是···”珊珊的话语更加急促，而她的脸似乎也开始变红了。不过，蒋玉成倒是并没有注意珊珊后续的这些表情变化，他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你也不需要瞒着我了——”终于，蒋玉成横下一条心，咬咬牙继续说道，“这个我是从你们同学那里打听来的···” 蒋玉成几乎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这些话语，从自己的胸中挤出来，“不过你也放心，我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了···” 蒋玉成的语气越来越沉重，声调也逐渐降低，“可能···几年之内我们就要永远地别离···但是至少···在这仅有的时间内···我想尽到···一个哥哥的责任···” “其实···其实···” 而珊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她原本就不是很擅长于说话的，语调中气十足的女孩子，现在虽然蒋玉成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但是珊珊的声音却更小了，以至于，蒋玉成还是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她脸越憋越红···· 没办法，蒋玉成也只能先停下来，先让珊珊把话说完。 “其实···其实····” 虽然蒋玉成这边已经停下来了，但是妹妹的声音又小到几乎听不见了。蒋玉成还是只能看到她的嘴唇在蠕动···· 没有办法，蒋玉成只好跟以前一样，凑到珊珊的附近，“什么？” “其实那个是骗人的。” 珊珊这一次，终于明确地把自己要说的话给说了出来——而这话语声音很小，却又十分清晰，可是蒋玉成仍然不由自主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东西··· “骗人的？······” 蒋玉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骗人’？什么意思？” 心脏病还能骗人吗？不····只是珊珊在骗人，也就是说····· “其实没有心脏病什么的····” “诶？！？！？！？？！？！？！？” 听到这个答案，蒋玉成几乎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没有心脏病？！” “嗯···”珊珊用力点了点头，似乎在躲避蒋玉成的视线，“那些都是骗人的···这么一说，老师就不要求我来学校了·····” “可···可是···”蒋玉成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为···为什么会···韩阿姨知道吗？” “妈妈？”珊珊皱了皱眉，“这说辞···是妈妈想出来的···” “纳尼？！？！” 蒋玉成已经是出离震精了——这其中当然有对韩阿姨的不理解：能够容忍实际并没有健康问题的女儿长期家里蹲，这样的母亲在蒋玉成看来已经觉得有点无法理解了···而实际上，韩阿姨不仅容忍了珊珊的家里蹲，还主动地帮珊珊在学校那边找借口？！···· ···但是····但是另一种情感却飞快地从他的心里面蹿升起来，而且压过了理性的思考，让蒋玉成的脸色变得可怕起来——自己这样辛辛苦苦地到处奔忙，拼命地投入心血要完成珊珊的遗愿···其实根本就是在瞎忙？！ “····可嗖！可嗖！——八格牙路！居然骗到你老哥头上了” 最后知道真相的蒋玉成眼泪掉下来——一种莫名地悲愤与脱力笼罩了他的身心，教他内牛满面，同时也引发出一种受到欺骗的怒火来··· 看着蒋玉成越来越黑的脸色，珊珊不禁打了个寒颤，“哥哥的身边···有黑♂暗的气息···” 蒋玉成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妹妹的肩膀：“卖萌无用！——接受Deep♂Dark♂Fantasy的制裁吧！” “不要！！~~~~” 虽然姗姗也在扭手扭脚地反抗，但是第一大概她有点被蒋玉成吓着了，第二也是心里有愧，气势弱了半截，身体也使不上力的缘故——总之是被蒋玉成用一只左手就按在了大腿上脱身不得，小胳膊小腿再怎么乱蹬，也是徒劳。蒋玉成一边诉说着自己的悲愤，一面把高扬起来的右手连连拍向妹妹的小翘臀： “你把你老哥骗得好苦啊！！！F@cking♂Slaves♂Get♂Your♂Ass♂Back♂Here！” 蒋玉成仿佛被Van様附体了一般，全身上下散发着可怕的Dark♂气息··· “Ah♂Yes♂Sir！····”自知理亏的姗姗也放弃了反抗，像被Van様调♂教的新日暮里总受Gay♂马凯一样，很配合地连连发出带有哲♂学气息的叫声，“Thank♂you♂sir！” 这样的尻♂鼓乐当然不会弄坏少女娇嫩的肌肤，不过，一番羞耻感怕是免不了的了。蒋玉成用这种方式发泄着自己的怒火，可是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喜悦油然而生——妹妹身体温暖的触感是那么的切实，那样地安妥····· ————————————————分割线———————————————————— “哇···刚才的哥哥···真的好吓人···太Dark♂了···” 珊珊一边轻抚着平坦的胸口，一边装模作样地说道，“我以前就很在意···哥哥也看哲♂学吗？” “那当然了，咱可是Van様的信徒···”蒋玉成颇为自得地说道，“我可是立志要成为平家♂boy的男人啊！” “诶···”珊珊饶有兴致地看着蒋玉成，“可是···平家♂boy什么的···不都是弱♂子吗···像镰田吾作···城之内悠二什么的···” “谁···谁是弱♂子啊！”蒋玉成连忙反驳，“我的肉体强度和哲♂学度可比那群弱♂子强多了！” “话说回来，既然你并没有重病，那到底为什么不去上学？” 恢复正常的蒋玉成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面对这样严重的问题，他根本就不可能放松下来：几个月前自己是出于对珊珊负责的态度才潜入到珊珊的学校，进行调查任务得，现在已经确认了珊珊并没有性命之忧，人生还是有未来的话，那么自己作为一个哥哥，就更要为珊珊的未来负责了。 “···这个····”珊珊的目光还在游移 “卖萌也没用！”转眼间，蒋玉成就变得“铁石心肠”起来了，“珊珊，回答我！如果身体健康的话，为什么你没有去上学？” 这样一来，问题就回到了出发点：为什么珊珊作为一个初中生，能在距离中考只有半年的情况下，还继续这样家里蹲？这样下去的话，珊珊的未来该怎么办？就算是真的走艺术特长生的路线，也不可能完全地放弃文化课啊——更何况如果要向绘画专业方向发展的话，那么她至少也得接受一点专业的培训才对吧！就算是小琪这样天赋过人的女孩，好歹也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的——不说别的，光是小琪那在蒋玉成看来无比骇人的阅读量，就不是只靠小聪明就能做得到的···现在珊珊这个状态，岂不就相当于《伤仲永》里的方仲永？以后“泯然众人矣”了，又该怎么在社会上立足？一想到这里，蒋玉成顿时觉得更不寒而栗了，自然也就变得更加严厉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管鲍之交 “那个····听我说啦···”看着蒋玉成吓人的样子，珊珊居然没有哭出来，这实在是尤为难得的一件事情——也许是因为刚才这一通胡闹的缘故吧，“其实···是这样的···” 原来，导致珊珊成为家里蹲的事端，起源于两年前的时候——珊珊性格上十分怕生是真的，身体上体质孱弱也是真的，珊珊毕竟还是会经常在学校出现。产生问题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件事蒋玉成已经知道了：珊珊那个画特别车队的父亲，因车祸而去世这给珊珊带来了很大的打击。 而升入初中之后，在珊珊的班级里发生的另一事件，蒋玉成却是不知道的：一个偶然的机会，珊珊画的萌妹子被班级上的同学们看到了。这在一时间似乎是大大改善了她的处境——不管男生女生，都开始抱着兴趣凑到她身边来，看她画画什么的，有时候还会带着照片啊图片啊什么的请她来画。可是就在珊珊颇以此而得意的时候，有几个手贱的熊孩子却带着MP4去找她，说要请她帮忙画画，结果视频一打开，却是爱情动作片的镜头，珊珊被吓得坐在椅子上一动都不敢动，回过神来的时候，老师已经来上课了，那几个熊孩子已经不见影了，而珊珊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毫无征兆地大哭起来····· 虽然这几个熊孩子事后毫无悬念地受了处分，但是恶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再做这些事情也挽回不了已经产生的灾难了···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不愿意去学校···”珊珊的声音越来越小，“后来···就连房间都不愿意出了···不愿意面对面见陌生人···就连见心理医生···也是在线···” “这样···啊···” 最后知道真相的蒋玉成这次有点理解了——看来虽然生理上的心脏病并不存在，但是心理上，珊珊当时确实受到了很大的创伤，这样一来的话，韩阿姨选择“保守治疗”，暂时让珊珊继续待在家里，应该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至于学校那边，珊珊倒也不是完全置之不理。她其实也是去参加过考试的——成绩虽然平庸，但是以初中生自学的标准来看，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珊珊走的是艺术特长生路线，文化课的成绩原本就已经大大过剩了。现在，珊珊已经毫无悬念地作为艺术特长生，被保送到了本校的高中部，未来什么的，暂时还不需要蒋玉成操心··· “对不起啊···刚才对你太粗暴了···”蒋玉成诚慌诚恐地低下头，对妹妹道歉，“还有就是，让你想起了这些不好的事情····” ——自己果然还是太不成熟了啊！韩阿姨再怎么说也是个母亲，是个参加工作超过二十年的社会人士，对于珊珊的未来当然不可能没有稳妥地安排啊！可是自己却···现在蒋玉成回过头来看，自己对珊珊的那些担忧，实在是太可笑了···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珊珊也有点不好意思地轻声说道，“其实，我很高兴···” “诶？” “我的愿望···竟然就这么成为现实了···” 说到这里，珊珊的眼中，似乎露出了某种异样的光芒——就像是她的眼前正有什么即将发生的，美好的事情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能跟哥哥这样一起工作，一起奋斗···而且” 说到这里，她的语气又有点扭捏了： “···我终于放下心来了···” “等等，放下心来？！”蒋玉成更困惑了——前面说的事情自己好歹还能理解，放下心来？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哥哥的心里···已经···”说到这里，珊珊的脸更红了。 “已经？” “已经全是小琪姐姐了···” “啊？！” 听了这句话，蒋玉成一时也有点尴尬： “这个跟小琪有什么关系？·····” 这根本是明知故问——蒋玉成自己也一清二楚。说到这里，珊珊突然转过身来，用双手正面握住蒋玉成的肩膀，“虽然小琪姐姐也很可爱啦···但是哥哥是我的！！” 这···这是··· 大脑运转了一会儿，蒋玉成终于明白了珊珊想要表达的意思： 难道···珊珊她这是，为自己吃醋了？！ “啊哈哈哈哈···这样啊···” 意识到这一点，蒋玉成笑了——他笑得那么自在，那么无拘无束，都有点猥琐了“好，好——哥哥答应你···珊珊你永远是哥哥的妹妹！” 说着，蒋玉成伸出了手，轻轻摸了摸自家妹妹毛茸茸的小脑袋··· “唔···不要啦···”珊珊嘴上说着不要，可是动作上却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副很受用的表情··· “话说回来···哥哥···不生气了吗？”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珊珊反问道，“被骗了什么的···” “仔细想想的话，那件事情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啊··”蒋玉成笑道，“又不是珊珊的错···而且能跟珊珊一起这样工作，我也很高兴啊···” “哥哥也···很高兴？”珊珊反问道，“难道不会觉得···麻烦吗？” “当然不会啊···”蒋玉成轻轻刮了一下珊珊的小鼻子，“而且啊，虽然被“欺骗”了，我也确实有点不高兴哈···但是这样残酷的“真实”，还是不要的好···” “与其眼睁睁地看着珊珊你离开我···我倒是宁愿自己像一个傻瓜一样被骗···”蒋玉成轻声叹道，“面对现在这样的结果，我连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生气呢···” ——————————————————分割线—————————————————— “板子买了？”余宝晨侧着头笑问道。 “···买了”蒋玉成简短地回答。 “她喜欢吗？” “嗯，挺喜欢的···”蒋玉成随口答道。 既然珊珊还是有未来的，所以现在并不需要蒋玉成太过于着急地为了珊珊的愿望而奔走——毕竟，就算是上了高中，珊珊要参加美术培训班，前两年的时间安排也不会太紧张。最后的结果，是蒋玉成花了不到一千块钱，给珊珊买了一个WACOM的专业入门级绘图板——而因为现在漫展还没有开幕，所以这些钱的来源，都是来自于《装甲部队》已经发放的稿酬。 “说起来，咱们两个，称得上是管鲍之交了吧？” 余宝晨有点突然地这样说道。蒋玉成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这是？” “你是管夷吾，而我是鲍叔牙啊····” 这倒让蒋玉成有点意外了——倒不是她这个比方如何出奇，而是因为自命不凡的天生神将居然会把他比作管夷吾，而自己屈居鲍叔牙，不过天生神将立即就笑着给出了她的解释： “具体的典故是这么回事：管鲍一起做生意，管仲经常私吞利润，但是鲍叔牙理解他要供养老母，并不拆穿···” 就算是蒋玉成这么迟钝，他也依然能够听出余宝晨想要表达的意思：之前《战姬计划》是有稿费的，现在《装甲部队》也是如此。毫无疑问，在这些作品的写作中，余宝晨都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尤其是前段时间，因为蒋玉成把所有时间都放在DEBUG上了，所以余宝晨甚至还亲自动笔，帮蒋玉成写了至少1W字的稿子。对于蒋玉成的坑来说，因为是吃低保的，所以要想拿到钱，必须要有充足的字数才可以。 总而言之，蒋玉成这个月能正常拿到稿费，余宝晨的贡献可谓是功不可没——不过签合同的时候，蒋玉成用的是自己的名字，银行卡留的也都是自己的账号。至于那点稿费呢，都进了蒋玉成自己的账户里···蒋玉成之前一直觉得，作为一个进账多出账少的非典型白富美，余宝晨总归是不会在意这样一点资金的，但是现在看来，她应该也不是不在意吧？ “供养妹妹的感觉如何啊，管夷吾同志？”余宝晨戏谑地问道。 “这个嘛···”蒋玉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余宝晨到底是不满呢，还是单纯想拿自己开涮呢？蒋玉成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估计等漫展上卖游戏获得收入之后，她的注意力应该会有所转移吧？ “话说回来，”余宝晨话锋一转，“这一次，你这家伙确实是太走运了——我都有点嫉妒你了···” “嗯，是啊···我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呢···”蒋玉成感慨道，“我到现在还是没法想象，要是珊珊真的···” “····生离死别的经历，可不是随便就能碰得到的，”余宝晨认真地说，“这样幸运的经历，你可要好好地珍惜啊。” 第四十五章 超人理论（第二卷完） “····啥？” 蒋玉成一时间觉得有些无语——自己还以为“走运”指的是珊珊不会离开自己呢，可是原来这家伙说的是这个吗？ 而余宝晨还在语重心长地继续说道：“你应该庆幸才是：现在你既体会了这样的经历，又不用真的告别亲人···” 仔细想想的话···倒也的确是那么回事吧，蒋玉成还是接受了这种说法 “说起来····” 余宝晨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蒋玉成有些疑惑——她这又要弄什么幺蛾子了？ “·····我有些不成熟的意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余宝晨的语气还是一样干脆利落，但是态度却显得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于是整个发言也就明显地很不坦率了。 “是什么？····”蒋玉成眉头皱得更紧了——余宝晨说话从来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她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害羞啊傲娇啊什么的，在她身上可是完全不存在的··· 余宝晨把抿起来的嘴唇张开了： “——你喜欢周思琪吧？” “诶——” 啊··被看穿了——虽然这个结果并不令人意外，蒋玉成还是一时间有点慌神，在这个问题上，他多少有点自欺欺人，自己不说，余宝晨也不点破，就以为她全然没察觉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蒋玉成吞吞吐吐地问。 “切，你还以为你隐藏得挺好吗？”余宝晨颇为鄙视地看了看蒋玉成，“我这个人当然迟钝得要命，但是想要观察的话还是能看出来的···” “···嗯···” 不过余宝晨的语气却又轻松起来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蒋玉成只好如实回答：“今年年初的时候···” “哈，我就知道···”余宝晨一脸“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表情，“——欸？那现在都好几个月了，你怎么还没动静啊？” “这个····” 说起这个问题，尤其是要在余宝晨面前说起这个问题，蒋玉成不由觉得心里有些害臊，态度也就扭捏起来了，不过磕磕巴巴地，最后还是把话说明白了：他呢，主要还是在意珊珊，因为万一蒋玉成向小琪表白然后被发卡的话，有好的邻里关系就回不来了，珊珊好不容易能有个亲近的人相处，恐怕也要失去了···· 还不等蒋玉成说完，余宝晨便开始鼓动他去冲锋陷阵了： “要是这样的话，现在咱们的游戏也已经完成了，骚年你还在等什么啊？”她用力拍了拍蒋玉成的后背，大声说道：“干吧类呦，骚年！努力去成为人生的赢家吧！我支持你！” 连那个天生神将都这么说了···看来自己其实还是有点群众基础的嘛！ 说起来，自己有些关于小琪的困惑，是早就想找个人请教一下的了——毕竟对女孩子的心思，他是一窍不通的。虽然这个天生神将也不像有多么精通的样子，但她毕竟是个女生，终归比蒋玉成自己瞎猜要靠谱一些——而且归根结底，蒋玉成好像也没有其他足够亲近的妹子可以询问了···· 纠结了片刻之后，蒋玉成开口了： “话说啊，有个问题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啊····什么问题？”余宝晨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其实···之前的时候，小琪曾经看过我的电脑····” “结果？” “结果不小心把我下载的本子——就是你当初给我的那几个种子，给打开了···”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蒋玉成还以为，余宝晨听到这事之后会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但是看起来余宝晨却是连连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她是因为这事给我打电话啊···” “给你打电话？！”余宝晨一脸平静，可蒋玉成却反而大吃一惊了——不过仔细一想，虽然两人在写作上肯定是对手，但是从之前在广播站配音时的表现来看···这两个人也并不是那种水火不容的关系吧？ “她···她居然会跟你打电话？！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蒋玉成问道。 “啊，当时我告诉她说——要对你作为成年男性的理智，和分清幻想与现实的能力有自信···” 听到余宝晨悠悠然地这么回答，蒋玉成终于松了口气。于是对方开始邀功起来了： “之前我还真没发现，自己还有做讼棍的才能呢——话说回来，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啊，是这样的···”蒋玉成连忙说道，“我觉得看到这样的东西，女孩子——一般的女孩子（说到这里余宝晨露出了些诡异的笑容），十有八九会觉得厌恶或者不悦之类的感觉吧！但是这件事之后，我能感觉到小琪跟我之间的距离，反而有点拉近了···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个嘛···”余宝晨一时间陷入了哲♂学の思考——不过没过多久，她便给出了答案： “话说，你对尼采的理论了解多少？” “尼采？”似乎元首很喜欢他的东西吧——但是蒋玉成一时间想不大起来。 “就是‘超人’的理论。” “超人？”蒋玉成皱了皱眉——他所知道的“超人”，仅仅是那个把裤衩穿外边的二将军而已（注1），至于“超人理论”什么的···难道还能是主体思想？！ “嘛，我大概给你解释一下吧···”没等蒋玉成回答，余宝晨倒是已经预判出了答案，“是这么回事——尼采认为，认为，人分为凡人和超人两种···” “那，这个跟“凡人”对立的“超人”概念，是怎么得出来的呢？”蒋玉成问道，“这个“超人”具体是怎么定义的呢？” 总不能真的就是裤衩外穿的二将军吧！蒋玉成暗想道。 “这里说的凡人，就是普通人，或者说，就是庸人，没有突出才能的一般人，凡人都是以私利为自己行事的目标，他们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只会随大流”余宝晨继续解释道，“而超人则相反，超人都是能力超群的，而超人的生存哲学与凡人注定不同，他们以服务于他人为目标，而不是谋取私利，人类的历史就是这些超人推动的。” “这样啊···”蒋玉成这才明白这个“超人”的意思，“不过，这种学说也太反人民了吧！这样的“超人”真的存在吗？” “的确，尼采不承认经济人假说，自然也就把自己摆在了古典自由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对立面上面。”余宝晨开始详细解释她的话，“真正意义上的，理想化的超人肯定是不存在的——就像我们所知道的现实中不可能存在那个双臂能跑马，胸口碎大石的裤衩外穿的超人一样，但是拥有超能力的超人现实中不可能存在，而身为凡人的蝙蝠侠则未必不存在——同样的道理，现实中固然不存在作为本质的超人，但是如果某种意义上的确确实实地存在着作为现象的超人。有些人在某些方面的能力超过一般人的平均水平，同时还会主动地服务于一般人——他们要么是以此为乐趣，要么是以此为实现自我价值的途径···” “原来如此···”蒋玉成点了点头——这些话听起来好像确实是很有道理的样子，像ACG圈子里的那些无偿从事字幕制作、游戏汉化工作的“大神”们，应该也算是一种“现象的超人”。虽然他们的数目肯定比较少，但是你显然不能说他们并不存在··· “结合你的情况，我觉得应该是有这么一种可能——”说完理论之后，余宝晨给出了自己得出的结论，“神巫奈奈是个有才能的人，她会与你拉近关系，多半是因为她发现了，自己的才能可以用来帮助你——而那次小小的闹剧，也就意味着，在你面前，她有了某种微妙的“优越感”，一种超人对凡人的优越感——你对于她来说，可以帮助的程度又上升了，所以她对你的好感度也就进一步地增加了···” 听到这里，蒋玉成却微妙地觉得心里有点不太愿意接受，“···你是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的啊···”他颇为不服气地问道。 “嘛，因为我和奈奈一样，也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啊，”余宝晨笑了笑，“以此类推，想当然耳——大抵如此吧，大抵···” 有才能的人啊···事到如今，对于这位白头山天生神将的“中二”，蒋玉成已经完全习以为常了——半年前的时候，在游泳池里，自己跟她吵了一架。蒋玉成还记得，自己当时曾经问她这样一个问题： “你又是为什么而写作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以及余宝晨对自己一贯的态度，如果用这个“超人理论”来解释的话···似乎也能说得清吧！ “话说回来，那个《加仑将军回忆录》你看了吗？···”这个话题结束之后，余宝晨突然说道， “什么？···什么回忆录？”蒋玉成一时没听明白。 “《加伦将军回忆录》——嘛你肯定是没看过了····”余宝晨重新用比较慢的语速说道，“你可以看一下——现在已经连载了不少了···” “嗯？”蒋玉成皱了皱眉——她说“连载”的话，应该是网文无误了，而且自己确实也没听说过有一本名著叫这个名字，“你不是不看网文的吗？” “偶尔也看看！有的书还是很有借鉴意义的···” “哦——这个是在哪里连载的？点娘？”蒋玉成随口问道。 “不，在北朝连载的。” “北朝？那是什么？”蒋玉成问道——之前在X空山和S1的时候，自己好像隐约停过这个名字··· “就是X科动漫论坛，你没去过吗？” “没有·····” 天生神将又把出他的名言： “——那还不快去看！” 总而言之，珊珊的“遗作”，这件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现在距离漫展，还有六天的时间，可以说在蒋玉成的努力下，他们的制作团队超额完成了任务。结果这样一来呢，蒋玉成一时间就闲了下来，没什么事了——眼下还不到六月份，期末考试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呢，自己的进度也没落后多少，没必要现在就开始复习，而修改程序什么的，也没必要现在就来做——替换不合法的API肯定不是短期能完成的任务···想来想去，蒋玉成决定，利用这几天的空闲时间，给《装甲部队》存一些稿子——低保能领四个月，而现在上架的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冲过这最后一段距离，自己就到达终点了··· 可是，就在当天晚上，原本也开始“休息”的小琪，却突然找到了蒋玉成——而刚一见面，她就对蒋玉成，说出了一句让蒋玉成震惊无比的话： “玉成哥，你能不能···当我一天的男朋友呢？” 注1：出自郭德纲《我要幸福》—— 郭德纲走进洗手间（走错了，进的是女洗手间）对着镜子自我安慰：“郭德纲你会幸福的···你和超人唯一的区别是你把**穿里面了。”走出洗手间后，被一帮人追着打。 郭：虽说我是个超人，可挨打也疼啊··· （第二卷完） 第一章 伪恋（一） “那个…玉成哥啊…” 面对蒋玉成，小琪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道——这让蒋玉成十分意外，以前小琪从来都没有这样扭扭捏捏地跟自己说话。 “怎么了，小琪？”蒋玉成一时间也判断不出小琪到底有什么意图，没办法，他只能继续把对话持续下去，“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助吗？” “我…我确实有件事情…想请玉成哥帮忙…” 果然，蒋玉成猜得没错——小琪确实是有事需要他帮忙。不过蒋玉成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小琪表现得这么扭扭捏捏呢？平时的时候，就算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做的话，小琪也会直接大大方方地跟自己说的——可是这次，小琪却吞吞吐吐的，而且脸也越来越红了，似乎是正在说什么羞于启齿的事… 看到小琪现在的样子，蒋玉成不禁想到了余宝晨曾经说过的那个“超人理论”——按照这位天生神将的说法，凡人都是以私利为自己行事的目标，他们庸庸碌碌，无所作为，只会随大流；而超人则相反，超人都是能力超群的，而超人的生存哲学与凡人注定不同，他们以服务于他人为目标，而不是谋取私利。现实生活中，类似于超人的，能力超过普通人的人，是存在的——而小琪很有可能就是这种“超人”中的一个成员。 按照余宝晨的说法，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是个有才能的人，她会与蒋玉成拉近关系，多半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才能可以用来帮助蒋玉成。虽然蒋玉成情感上有点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理论，但是现在他仔细回想一下，自从自己跟她认识之后，她确确实实地在很大程度上帮助了自己——当然有些情况也并不是利用自己的才能，比如之前在自己濒死的时候把自己送进医院…不过，她给予自己的帮助，要远远多于自己对她的回报，这一点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而现在小琪的行为，很明显并不符合那个“超人理论”——小琪现在居然来恳求自己了，而且还是这么得羞于启齿，那么小琪想要自己帮助她的事情，肯定不会是什么小事…不过，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小琪自己搞不定，却非要让自己来解决呢？很显然，自己可不是一个有才能的人，那么小琪到底有什么方面需要自己的帮助呢？ “啊啊，没问题没问题…”虽然在“小琪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为什么需要自己的帮助”这个问题上思考了许久，但是对于“自己是不是应该帮助小琪”这个问题，蒋玉成完全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蒋玉成知道，在小琪面前，自己只是个凡人，这一点他对自己的现状已经完全任命了，毕竟很多情况下先天的东西不是只靠后天努力就能改变的；但是另一方面，作为爱人，蒋玉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认命… 蒋玉成知道，既然自己是那样地喜欢着这个女孩子，既然自己对小琪怀有这样的感情，那么自己就不能总是处于受惠者的地位——这是一个感情问题，跟利益无关。换句话说，在爱的驱使下，蒋玉成听了于谦老师的话，把裤衩穿在了外面… “那么，小琪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呢？”答应了小琪的请求之后，蒋玉成顺势追问道，“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会去做的…” “那个…那个…” 蒋玉成答应了下来，而小琪的脸却更红了，“其实…玉成哥…能配合我演一出戏吗？” “演戏？”蒋玉成皱了皱眉，“需要我演什么？” “玉成哥…你能不能…假扮成我的男朋友？！” “诶？！？！” 听到这句话，蒋玉成几乎当场就要跳起来了——自己可是那么喜欢小琪的…而现在，小琪居然要让自己，假扮成她的男朋友？！一个男生，被可爱的青梅竹马，被自己朝思暮想的，喜欢的女孩子，说要假扮成男朋友…这杀伤力虽然比不过直球式的表白，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行倒是行，只要告诉我怎么做就没问题了…”惊讶归惊讶，但是蒋玉成可不会像是动漫的男主那样缩卵，“不过小琪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呢？你应该还认识别的男生？” 后半句，蒋玉成其实是有点“明知故问”的——最近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小琪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时间跟蒋玉成待在一起，蒋玉成当然知道，小琪并没有多少除了自己以外的男性朋友。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希望能听小琪自己说出来——虽然他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马上就对小琪表白，但是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这个…”小琪更加扭捏了，“我倒也是认识不少男同学的啦…可是跟他们比起来…如果真的非要找个男朋友的话…我还是宁愿选择玉成哥…” 诶？蒋玉成的心里顿时开心了许多——这不就意味着，自己在小琪的心里，好感度至少比可能的竞争对手要高多了？小琪说“真的非要找个男朋友”，换句话说，她现在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而如果她真的打算恋爱了，那么自己岂不是就成了她的第一选择了吗？这不就意味着，只要自己坚持到底，最后小琪她一定会属于自己的吗？ “啊哈哈哈…”想到这里，蒋玉成顿时笑了出来，“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话说回来，”蒋玉成话锋一转，“小琪你让我“假扮”男朋友，也就是说，你家里现在正逼着你谈恋爱？” “也没到那么严重的程度啦…”小琪解释道，“玉成哥你也知道，虽然我现在是自己出来住，但是逢年过节的，还是要回家里那边看看的啦！我爸爸还有家里别的长辈，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天催着我谈恋爱，过年的时候还张罗着给我相亲呢！” 相亲？蒋玉成乐了——想不到过年的时候，小琪也遇到了跟自己一样的麻烦啊！不过这个时候，蒋玉成却又觉得有点遗憾——要是父亲今年回来就好了！那样的话，如果是周叔叔张罗的这件事的话，那么小琪的“相亲对象”说不定就是自己了！蒋玉成还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家老爹曾经对自己说过，周叔叔好像是很看好自己的样子… 当然，蒋玉成也知道，这样也未必就能让自己跟小琪之间的关系拉近多少，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希望那个相亲对象是自己——每当他想到小琪被家里拉着，去跟另外一个男生见面，而那个男生十有还不如自己（不然的话小琪就不会选择自己了），蒋玉成就觉得心里有点不痛快… “真是的…”小琪倒是并没有注意到蒋玉成这些复杂的心理活动，似乎是为了消除蒋玉成的疑虑，她故作轻描淡写地抱怨道，“每次回家都跟我说这些，也未免太麻烦了！爸爸妈妈他们的心意，我倒是也可以理解，但是我觉得现在就想这些事情也确实是太早了！玉成哥你比我还大两岁——我今年还不满十九岁呢！” “要是觉得麻烦的话，”蒋玉成提议道——虽然这个提议明显对他自己不利，但是出于对爱人负责的态度，他还是说了出来，“要不要先试着跟叔叔阿姨他们商量商量？” “之前我已经跟爸爸妈妈他们商量过了，可是他们还是坚持要让我抓紧时间谈恋爱——”小琪解释道，“老是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我就想到要找玉成哥你来伪装情侣啦…” “嘛，嘛，老人都是这样…”蒋玉成连忙开导小琪，“别说你了，之前我爸也跟我说过，就年初的时候，韩阿姨也一样给我张罗了一个相亲啊…特别搞笑的是那个女方…居然是余宝晨那家伙…” “诶？！” “啊哈哈哈哈哈哈…”想到那次无厘头的“相亲”经历，蒋玉成自己也忍不住要笑，“这真是太…” “那个，玉成哥…”听到蒋玉成这样说，小琪却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对蒋玉成问道，“为什么…跟余宝晨师姐相亲…就这么可笑…” “嘛，毕竟就在几天前我们两个刚刚见过面，可是双方家长都不知道这事…”蒋玉成解释道，“而且啊，我跟她才是最不可能发展成恋爱关系的两个人啊——这点可是没什么悬念的……” “啊？！”听到蒋玉成这么说，小琪突然变得十分惊讶，“为什么玉成哥跟余宝晨师姐…最不可能？” “嗨，她这个人啊…”蒋玉成叹了口气，“怎么说呢…这个人压根就不是什么可以交往的类型。虽然我跟她的关系确实很好，但是我跟她，才是最不可能的啊！” 第二章 伪恋（二） “诶？”听到蒋玉成高度概括性的解释，小琪更加疑惑了，“为什么这么说呢？我觉得余宝晨师姐是个很不错的女生啊！按理说，不算玉成哥，也应该有其他的很多男生喜欢她才是！怎么会是不能交往的类型呢？” “嘛，嘛，只从表面上看起来的话，确实是如此——不光是你，在一般的人看来，估计也会得到同样的答案。”蒋玉成点了点头，“不过呢，在我看来，这只能说明你们对这家伙的本质还不够了解，仅仅是被她的外表所蒙蔽了——当然呢，她的外表也确实有很强的欺骗性，做出错误的判断也是正常的…” “欺骗性？”小琪追问道，“玉成哥你的意思是，余宝晨师姐她的内在，跟她的外表具有非常大的反差？” “没错，”蒋玉成说道——他一边回答，一边斟酌着答案：现在是小琪主动问出这个问题，自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一举拔掉从一开始就不该出现的天生神将线的flag，不然的话用鼻子想都知道，这个错误的flag在自己以后对小琪的攻略中会带来多么大的麻烦，“我跟她的关系…怎么说呢？” 想来想去，蒋玉成决定使用果断一点的说法：“如果我真的跟她在一起了，那么应该是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真的成了一个基佬，性取向有变化了。不过呢，至少现在的我还是一个直男，所以搞基什么的，对于我来说还是算了…” “基佬？为什么？”面对蒋玉成卖的关子，小琪明显更加困惑了，“再怎么说，余宝晨师姐也毕竟…” “她毕竟是女生吗？”蒋玉成反问道，“从生理上讲确实如此——现在从外貌上讲，这家伙也确实算得上是个美女，但是从性格特点上来说，这家伙一点女生的特质都没有。” “玉成哥…你这么说也太绝对了…”听到蒋玉成对余宝晨做出了这样的决断，小琪一时间觉得有些汗颜，“她又不是什么女汉子，最起码长得还是很有女孩子气…” “光是长得漂亮有什么意义？我想要的又不是充气娃娃…”蒋玉成立刻反驳道。 “可是…” “小琪你还记得当初珊珊要找你们两个当模特的事情吗？”蒋玉成反问道，“就是之前珊珊说要找可爱的女孩子当素材的那次。” “记…记得…” 一提到这一件事，小琪一下子就脸红了——她想起了当初，自己在“为艺术献身”的之后发生的，那让自己羞于启齿的经历：先是自己当时在余宝晨的刺激下，牙一咬心一横脚一跺，把衣服都脱了，然后珊珊就用她那痴汉一样的眼光，在被蒙上眼睛的自己全身上下扫视…直到现在，小琪都难以相信，这样的目光居然会来自一个女孩子… 后来呢，自己因为害怕，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捂住身体，挡住珊珊的视线——而接下来，珊珊居然用绳子把自己的手脚给捆绑了起来！自己现在回过头来再看，珊珊当时明显就是故意的嘛！自己后来专门度娘了一下相关的知识，结果发现珊珊准备的麻绳好像还是特制的专用产品… 当时的自己，因为刚刚经历了本子事件，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自然而言地就会脑补自己陷入了跟本子里一样的境遇——等到自己真的从妄想中解脱的时候，居然已经【哔——】了！而且还是在珊珊面前！ 而最后，当这一切结束的时候，陷入羞耻和绝望中的少女才发现，自己掩耳盗铃地夹紧双腿，其实一点作用都没起到——画完了之后，珊珊假意要扶自己起来，却并没有解开手脚上的绳子。而当自己趔趔趄趄地站起来后，珊珊轻轻一推，一下子把自己推倒在了床上——自己还记得，当时还没等自己做出反应，珊珊就已经把自己的腿折叠起来，脚上的绳子跟手上的连接起来——然后等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手脚已经连在一起，被四马倒攒蹄捆绑在床上，嘴里还塞进了自己的胖次！ 最后，珊珊一边说着要给自己一个“奖励”，一边……回想起自己最后的理智在滔天巨浪面前崩溃，以及余宝晨最后说的那句“根据你的声音判定，我估计你至少丢了…”，小琪的脸更红了——不过蒋玉成倒是没看出什么异样。 玉成哥真是的，为什么要说这样的事情啊！人家真是羞死了！小琪在心里，这样抱怨着蒋玉成…诶！等等！！余宝晨对自己说的是什么？ “根据你的声音判定，我估计你至少丢了…”… 回忆中的一个小细节，让女孩终于接近了问题的本质——那个时候，她说的话，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女孩子能说出来的！而且当时，她好像还穿着… “那个时候…余宝晨师姐还穿了一件特别淑女的连衣裙…”小琪一边思考，一边说出了答案——没错，即使是跟余宝晨见面次数并不是特别多的她，也能注意到，余宝晨平时几乎从来都不穿这样的衣服。 “没错啊——这对于一般的女孩子来说，应该算是非常正常的装束？”蒋玉成反问道。 “嗯…是这样…”到现在，小琪已经几乎要说出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了：“但是，我不知道她以前跟玉成哥见面的时候是怎么穿的——至少在我见过她的时候，她基本上没有穿过这么女孩子气的衣服…” “没错没错！！”蒋玉成迫不及待地说道，“她平时从来都不会穿这样的衣服——小琪你应该是有很多裙子和其他可爱的衣服？” “对啊，女孩子总要有几件漂亮的衣服！” “——但是余宝晨那家伙，完全是个例外，”蒋玉成接过话茬，“她跟我说过，这件衣服是她妈妈的，换句话说，她自己甚至连一两件比较女孩子气的衣服都没有——整个穿衣的风格完全就是男性化的。” “可是玉成哥，”小琪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你刚才不是还说只看外貌是没有意义的吗？” “不不不不不……”蒋玉成摇了摇头，“穿衣和长相是不同的！长相完全是由先天决定的——但是穿衣的风格，肯定能或多或少地展现一个人的性格！” “玉成哥你的意思是，那家伙的性格太男性化了？” “对对！就是这样！！”总算是向小琪传达到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蒋玉成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已经不能用“太男性化”来形容了，平时她的表现，完完全全就跟男生没有区别了！” 事已至此，蒋玉成觉得自己好像终于要把天生神将线的flag彻底拔下来了——最后，他决定再加把劲，彻底把这个隐患铲除掉： “这家伙的本质，就是一个白富美的外表下，包裹着一颗抠脚大汉的心——如果我喜欢她，那就只能证明我是个基佬…”蒋玉成说道，“一般的“女汉子”，已经形容不了她了——有的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这家伙是不是传说中的变身女呢？” “原来如此…” 听到蒋玉成的话，小琪却露出了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归根结底，这家伙除了外表，其他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女性化的特点——就算是她的外表，我也不怎么喜欢…”蒋玉成继续说道。 “诶诶？！”听到这里，小琪反而更加惊讶了，“可是，男生什么的，不都是很喜欢前凸后翘的大胸的女生吗？” “嘛，个人有个人的特点…”蒋玉成笑了笑，“先不说国内的女生平均尺寸差不多也就是b级别，真正巨r的御姐远没有动漫里的那么多——而且归根结底，不同的男生有不同的爱好，比如我就比较喜欢萝莉和乙女…” “另外，”蒋玉成顿了顿，“比起胸部，我更喜欢女孩子的腿——那家伙的腿太粗，我不怎么喜欢，像小琪你这样的美腿，我就特别中意…！！！！” 等等！！话刚说出口，蒋玉成一下子就后悔了——不能太着急了！现在还根本就不是对小琪表白的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自己还得再等等！！ 第三章 伪恋（三） “那…那个…玉成哥…”听到这句话，小琪却突然变得扭捏起来，“在你眼里…我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诶？！这…” 一瞬间，蒋玉成几乎要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要直接对小琪说出“我喜欢你”了——不过到最后，他还是选择了退缩。当然，尽管如此，他还是用一个拐弯抹角的说法，表达了自己的心意： “我觉得…小琪…你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蒋玉成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可爱…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可爱…” “是…吗…” “小琪非常的可爱…非常的温柔…”想来想去，蒋玉成咬咬牙，把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如果我…能有一个这样温柔可爱的女孩子…作为女朋友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 “诶？！这样…啊…” 看起来，小琪似乎也明白了蒋玉成的意思，“我也觉得…玉成哥是个很好的男生…如果我真有一个男朋友…能像玉成哥这样的话…我也会很高兴…” “哈，是吗…”蒋玉成笑了笑，“那实在是太好了啊…” 听到这个回答，蒋玉成心里顿时一喜——结合小琪之前说过的话，在他的解读中，小琪应该表达的是这样的意思：现在的小琪，觉得交个男朋友什么的还太早了——等到她想要恋爱的时候，她十有会优先选择自己…换句话说，自己只要这么等下去，短则几个月，多则一两年，最后的胜利者很可能就是自己… 蒋玉成非常确定，自己对小琪肯定是不会变心的——以自己的生活轨迹，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中，并不会出现太多其他的女生，而这些女生里，比小琪更加让自己心动的，出现的概率就更低了… 这么说来的话，光明的未来，岂不是在等着自己吗？蒋玉成这么一想，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感情什么的，向来就是在共同生活中培养出来的。眼下，自己正在面临的经历，让蒋玉成想起了刚刚完结的《伪恋》——没错，虽然两人之前的情侣关系是伪造的，但是经过长时间的共同生活经历，男主和猩猩两人最后还是沦陷了。作为一部水晶宫向的漫画，男主自然是不纠结不舒服斯基，所以必须要不断地用“自己喜欢小野寺”来给自己洗脑，才能阻止自己不会投奔东山，退菜保平安…（注1） 可是蒋玉成却不一样——这个“伪恋”，从一开始就是半真半假的：男主和猩猩最初的时候是相互“讨厌”的，而自己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小琪，小琪对自己也有着相当程度的好感度。蒋玉成觉得，自己已经可以预见自己跟小琪假戏真做，最后顺利地走到一起的未来了… 不过呢，现在的蒋玉成还是很清醒的——他很明确地认识到，自己要想顺利地攻略小琪，必须要首先把这个“伪恋”演好，而要跟小琪“扮演”恋人，首先必须要过的，就是小琪家里的长辈这一关。 因为自己的父亲跟周叔叔关系一直也很不错，而自己跟小琪的父母也还算是比较熟络，据父亲介绍，周叔叔貌似也很看好自己——所以小琪的父母这一关，应该问题不大。但是蒋玉成也知道，小琪的家族非常庞大，算得上是传说中的“真赵”，在家中说得上话的长辈肯定不少——小琪的爷爷似乎是某个拿勋章拿到手软，挂着将星退役的老革命，而小琪的舅舅和大伯则分别在南方和澳大利亚有自己的产业，属于家财万贯的那种类型… 很明显，自己对面的“考官”，并不止是有小琪的父母一个——虽然小琪的父母说话的分量肯定是最大的，但是其他的“考官”也不能忽视，不然的话绝对有自己受的。而且，毕竟是“伪恋”，就算是自己真的喜欢小琪，自己跟小琪两人也毕竟没有开始交往——所以说，如果长辈们问到一些关于自己和小琪之间交往的细节，自己答不出来，或者现场编造的答案，因为来不及跟小琪统一口径而穿帮的话，那么这个对于自己来说的必胜之局可能真的就要功亏一篑，煮熟的鸭子都会飞走了… “对了，小琪啊…”为了保证万无一失，蒋玉成提议道，“我觉得咱们两个应该首先统一一下口径——万一家里人问起咱们两个的恋爱经历的话，咱们答不上来岂不就穿帮了？” “嗯，我也觉得咱们应该先解决这个问题。”小琪点头赞同。 “OK，那么首先应该解决的问题是，咱们两个交往的契机是…”蒋玉成先说道，“…同一家杂志社的作者？” “等等！”听到蒋玉成这么说，小琪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这个肯定不行——玉成哥你一说我才刚想起来，千万不要在我们家的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尤其是我爸面前，提到网文的事——无论如何，别让他们知道你也是写手…我是神巫奈奈这事最好也别提…” 诶？蒋玉成愣了愣——小琪好像并不怎么希望在家里人的面前，提到自己是个作家的事情…好像小琪从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人在这间房子里居住！看起来，她家里人，更准确地说是周叔叔，应该很不赞成她往写作这条路子上发展——因此，她跟家里人的关系闹得有点僵。不过这是为什么呢？蒋玉成有点想不明白——根据他之前搜集到的情报，神巫奈奈，也就是作为作家的小琪，应该是几年前就出道了，并且这几年一直混得很不错。 虽然小琪跟唐三之类的网文圈大神，或者是郭四娘这样的畅销书作者没法比，但是不管是对于小写手，还是对于大学女生来说，她的收入水平都应该是金字塔塔尖级别的存在了！小琪今年才大一，收入已经接近五位数了，比韩阿姨的工资还要高一点，这在本地应该是非常逆天的水平了！即便如此，她的家人仍然不满足么？这要求到底得多高啊！！ 不过，蒋玉成虽然现在发现了这个问题，却没打算现在就解决这个问题——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动漫男主，逢山开路遇水搭桥的本事自己是没有的。现在自己只能暂且避开这个麻烦，等到以后在小琪的家人眼里有一点威望值之后，再想办法着手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说起来，玉成哥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奇怪的问题啊……”小琪皱了皱眉，“本来我们两个就是青梅竹马，真的走到一起根本就是水到渠成的吧！” “啊，对对对……”蒋玉成一拍脑袋，“毕竟咱们俩小时候几乎天天在一起呢……” “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从广州那边搬回东北——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认识玉成哥了……”小琪开始回忆起过去了，“后来我高中前两年转学走了，到高三的时候才回来——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跟玉成哥分开的……” “是啊——不过就算你当时还在，估计那几年咱们俩可能也没多少有碰面的机会…毕竟高中的时候大家都忙着学习呢…”蒋玉成叹了口气——高中三年，除了高三期间有段时间每天趁着上晚自习之前的休息时间，跟基友们一起去学校附近的网打WOW之外，蒋玉成还真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说起来，等高考完事之后，蒋玉成反而没有打网游的动力了…），而小琪在文科班那群“豪放”的女生中间，也算得上是难得的乖乖女了…高中循规蹈矩的生活，让两人之间并没有产生什么交集。 注1：花泽一笑天地灭，远离兵库保平安， 诚心叨念东山好，东山把你平安保 上网搜索，9评兵库北，有真相！ 第四章 伪恋（四） “嗯…那个时候，咱们两个都得忙学习呢…”小琪也点了点头，“而且玉成哥你是理科生，我是文科生，我们就算都在学校也不见得能碰上一面…” “是啊…我大一的时候，几乎一整年都没回家…”蒋玉成心情有点复杂地这样想：因为那个时候自家老爹跟韩阿姨刚刚再婚，自己在感情上有点接受不了，所以大一一整年都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直到后来要照顾珊珊的时候，自己才重新跟小琪找回了过去的关系——这样看来的话，自己还真是得感谢珊珊啊！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高三一整年都没怎么见到玉成哥呢…”听了蒋玉成的解释，小琪这才恍然大悟，“当初我还以为，玉成哥考上的是首都或者其他地方的大学呢…我都没想到原来玉成哥就在人大…” 仔细想想的话，自己跟小琪虽然是青梅竹马，但是跟一般的青梅竹马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按照神大人的理论，小琪应该属于“重逢系”的青梅竹马。跟普通的青梅竹马相比，重逢系跟主角有一段时间的分离，于是在重逢的时候就加上了只有天降系才有的BUFF，可以说是同时兼具幼驯染跟天降系的双重优势，除非作者拉偏架，否则几乎可以说是势不可挡。 虽然对于蒋玉成来说，小琪确实是非常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但是就算是再怎么漂亮可爱的妹子，从小一直看到大的话也肯定会看腻的。比方说，蒋玉成一直觉得，自己的父母这么多年来在外观上其实并没有特别大的变化，有的时候不看照片都不见得能对比出父母当年跟现在的区别。同样，如果是从小到大一直朝夕相处的话，那么女孩子外貌的一些微妙的变化就很难察觉出来了。 对于幼驯染来说，最大的敌人就是“熟悉”。即使女孩子真的非常有魅力，如果长时间地朝夕相处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出现“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情况——正所谓“距离产生美”，天降系女主的杀伤力，很大程度上就体现在那邂逅的“惊艳”之上。 在蒋玉成仅存的一点黑白色调的记忆片段里，中学时代的小琪，看起来并没有现在这么可爱——被土里土气的运动服包裹着的，是一个平淡无奇，毫无亮点的土妹子。虽说到了高三的时候，实验换了新的校服，但是那个时候蒋玉成已经上大一了，整整一年都在学校里，自然也就没有机会看到小琪的新造型。何况作为高中生的小琪，肯定没法像大学生那样穿衣打扮，也就没法像现在这样充分地展现出自己的魅力… 当然，“以貌取人”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归根结底，对大部分雄性动物来说，外貌就是判断一个人最直观的标准——如果自己过多地跟当时的小琪接触的话，那么“小琪是土妹子”这一点就会成为自己难以摆脱的第一印象…换句话说，自己很有可能就不会产生出现在这样的感情来了。 蒋玉成知道，自己终究不是什么动漫男主——那帮家伙抛弃幼驯染，往往是因为身边多出了一个更加有（sao）魅（xiang）力（gan）的天降系女孩，相比之下幼驯染的战斗力就不够了。而蒋玉成可没有这么好运——珊珊是自己的妹妹，自己虽然对珊珊也确实怀着这样那样的感情，但是自己还没有真的发展到妹控的程度；而余宝晨那家伙…蒋玉成觉得，为了自己的菊花着想，天生神将线任何可能的flag，都必须干净彻底地拔除… ——归根结底，要是错过了幼驯染之后，等待自己的恐怕只能是孤独终老，撸一辈子的终末啦！骚年你怎么能不干吧类呢？ “嘛，算了，先别想那么多了…”蒋玉成摇了摇头，把没什么用的联想从自己的脑海中去掉，“因为咱们两个本来就是从小玩到大的幼驯染，这样一来我们的关系取得进展的时间也就可以随便设定了…”蒋玉成充分开动网文作者的思路，构思起了自己跟小琪的“伪恋”经历，“咱们两个重新在一起的时间，是在去年九月份…跳过高中那几年的话…正好咱们两个是去年六月份高考完事之后，正好赶上我回家才重新见面的——就设定那个时候我们就对彼此产生好感了吧！” “嗯…这样应该也没问题——”小琪点了点头，“除了我爸之外，我家的长辈们对于玉成哥家里详细的情况应该不是特别清楚…” “那就是高考完事之后，咱们两个之间共同交流的次数也增加了很多…”蒋玉成继续说道，“然后咱们两个彼此之间也越来越相互熟悉，并且发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 这点其实是真的——蒋玉成在心里暗自说道，自己确实是在跟小琪一直以来的共同生活中，逐步地发现小琪身上的闪光点的。当然，现实中蒋玉成对小琪的感情，有为数不少的一部分也是来自于神巫奈奈作品的加成——奈奈的几部作品都非常适合蒋玉成的口味，有的时候甚至会让蒋玉成情不自禁地妄想起来：这些作品的作者，并不是一个女孩子，而是一个大幅强化了文笔和控场能力的自己…如果把自己代入到作者的位置上，蒋玉成往往就发现，自己在喜好，判断，取舍上面，竟然跟真正的作者小琪完全一致… 而现实中，小琪也确实表现出了跟蒋玉成类似的喜好和判断，对于两人来说共同的话题似乎永远都聊不完，不管蒋玉成说什么，小琪总是能完美地跟上蒋玉成的思路。不过，前面小琪已经说了，让自己最好不要提到自己是作者这件事情——小琪的家人到底为什么不赞成小琪现在已经小有成就的写作事业，蒋玉成当然不知道，不过现在他也没必要知道这件事，他只要记住，“写作”是个高压线，去“见岳父”的时候尽量不要触碰就行了。 “然后，咱们两个的…感情就…就…就发展了…” 不知道是不是蒋玉成的错觉，明明已经知道是“伪恋”了，当提到两人之间的恋爱经历发展的时候，小琪还是有点害羞——跟东山可不一样，小琪这样的软妹子显然不是傲娇属性，而蒋玉成也不会用“我喜欢xxx”之类的自己都不相信的p话来自我催眠…他简直当时就按耐不住冲动想要表白，但是最后还是没有真正付诸实现——归根结底，现在这个时机实在不好，就算说出了口，也会有种自己受到“伪恋”心理暗示，造成“独木桥效应”的嫌疑，小琪可能未必会认真对待… “嗯…是这样的…”，蒋玉成有点吞吞吐吐地说道，“表白的话，就设定成我先主动表白的？因为，你看”他有点自嘲地笑了，“我实在觉得我没有能让女孩子主动对我表白的自信…” “哦，哦，那也好”小琪有点慌张地点了点头，“这样的话，表白的契机就是？…” “——就是去年九月份那次！”蒋玉成顺水推舟地提议道，“我在理工楼前大战强X犯，结果被他捅了一刀差点挂掉，当时我打电话向你求助，被你送到医院输血救回来了…” 当然呢，真实的情况是蒋玉成自己太过作死：如果当时他直接听从叶雯婕的建议，先去医院包扎一下的话，那肯定不会拖到后来那样差点就失血而亡的程度。但是在自己喜欢的妹子面前，总难免想要护短，所以这里蒋玉成也是稍微美化了一下自己的经历，把不好的“情节”给砍掉了。不过呢，最后的结果倒是一样的——小琪救了自己，让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同时，“现实中”也是小琪的话语，让自己终于鼓起勇气，跟珊珊开诚布公地谈了谈——自此，横亘在自己跟珊珊之间的巨大“结界”，终于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现在，经过之前的“遗愿事件”之后，珊珊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家里蹲，但是跟自己这个哥哥之间的隔阂，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这一切的一切，都离不开小琪的帮助。即使是之前还没有喜欢上小琪的时候，对于这件事情，蒋玉成也很想好好感谢一下小琪——现在回想起来的话，自己对小琪的这份喜欢的感情，可能就是从那个时间开始的吧！ 第六章 伪恋（完） 不行不行！！蒋玉成摇了摇头——这样的展开还是有点太俗套了！类似的段子，在那些恋爱小说里也未免太常见了！真是俗不可耐！不行！！生发的力度还是不够！！ 如果要再继续升华一点的话……蒋玉成想了想，那似乎只能是…… （脑洞开始……） “终于下课了……” 拖着疲惫的身躯，蒋玉成离开了教室——如果把他和小琪的课程表排在同一张表上的话，就会发现:蒋玉成没有课的时候，小琪通常也没有课，而蒋玉成正在上课的时候，小琪大多数情况下还是没有课……毕竟相对于化学这样的理工专业，历史系的专业课明显要少很多，而数学这样的公共课占的课时也缩减了不少。而且小琪现在才大一，还不到到处考（lv）察（you）的时候，而大一的课程都不会安排太多——这样的结果就是，蒋玉成平时的上课时间，远远多于小琪。 这一天上午也是如此——早上七点钟起床，然后从八点钟一直到十一点半，上了一整个上午的物化课，蒋玉成的脑袋早已经昏昏沉沉……如果是以前的话，他现在还得强打起精神来，回到家里去给珊珊做饭——最近一段时间，珊珊的家里蹲生活似乎也有结束的迹象，她似乎总算是打算专心在绘画这条道路上走下去，这几天开始上培训班进行职业化的训练了。既然家里蹲的妹妹都开始努力起来了，现在韩阿姨还不在，那么自己作为哥哥，更是应该给妹妹做好后勤保障工作了…… 不过现在呢，蒋玉成也算是有家室的人了——这个时候，小琪应该已经在厨房里开始忙活了！想到自己一回家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蒋玉成不禁有些感慨：之前高中的时候，自己对于每天都能回家吃妈妈做的饭，一直以为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甚至还觉得有些厌烦；而现在呢，对于每日要么得自己回家做饭，要么得计算着有限的资金外出觅食的自己，“回家有人做饭”已经成了一种难得的幸福…… “小琪啊，我回来了！！” 用钥匙打开家门，蒋玉成一边换鞋，一边随手将装着课本和平板的背包挂在门口的衣服挂上，他还没站起身来，就听见小琪甜甜地说： “嘿嘿，玉成哥回来啦！” 而当蒋玉成抬起头的时候，禁不住瞪大了眼睛，然后就是御神木高昂，鼻血狂喷—— 面前的小琪一边从容摘下袖套（注1），一边从厨房出来迎接自己——跟之前一样，小琪还是穿着那件粉红色的可爱的小围裙，不同的是，这一次少女白嫩的手臂，脖子和锁骨，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蒋玉成的面前，似乎还能若隐若现地看到R沟（不过说起来以小琪的R量应该没有这东西才对的）……下半身两条修长的腿上还是惯例地裹着黑色的长筒袜，而围裙的下摆长度似乎跟传说中的“齐B小短裙”差不多——这样一来，围裙到黑丝之间的部分，已经无法用“绝对领域”来形容了，似乎下一刻…… “这……这里面一定是什么都没穿！！！”蒋玉成在脑海中大声喊道，“这……这就是传说中著名的福利画面——果体围裙！” “那……那个……玉成哥……” 似乎是之前早有预谋，小琪很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送出杀必死——但是真正被蒋玉成看到之后，她的脸还是红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娇羞可爱，“你是先洗澡呢……先吃饭呢……” 她说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低下了头，声音里面也有点憋不住笑了： “还是说……先~~~吃~~~我~~~” ——————————————————分割线———————————————— “不行不行不行啊！！！！！” 蒋玉成嚎叫道，“耻度太大了啊魂淡！！！” 不，不对——最后这段已经根本不是什么“源于生活，高于生活”了，纯粹就是自己的脑内妄想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脑补似乎脱离了现实的需要，进展到了yy的地步，自己已经不是在考虑如何应对长辈的询问，而是在满足某些不可告人的【哔——】……算了，归根结底，一起做饭这个场景实在是太过于生活化了，最好还是换个有“故事性”一点的情节基础，像一些其他的情侣也会在一起做的事情，比如说……比如说…… 比如说一起看电影？ 蒋玉成倒也小琪去电影院里面看过电影的——可是过程是在是太过平淡无奇，而且总觉得公共场合里面，两个人的情况也不好脑补。不过两个人更多的时候是在小琪的家里面，用投影仪放下载好的电影，蒋玉成和小琪一边看一遍吐槽，十分开心——那么，就用这样的场景行不行呢？ 先想想两个人一般会在一起看些什么电影——比方说，史诗大片？…… （脑洞开始……） 屏幕上是耶路撒冷恢弘的城墙，就在攻城战后砖石狼藉的缺口处，雄主萨拉丁和小铁匠巴里安会面了（注2），双方的条件谈妥，精灵王子开口问话了： “耶路撒冷有什么意义呢？” 小琪眨眨眼睛，对蒋玉成说： “玉成哥在你的心里……我有什么意义呢？” 小琪看着蒋玉成，一脸天真地问道。 “……nothing……”蒋玉成B格满满地回答道…… “诶……” 听到这个回答，小琪明显是很不高兴地嘟起了嘴，“……原来在玉成哥心里，我只是……” “——everything。”蒋玉成继续说道——此时，他的逼格已经快突破席八大爷的级别了…… ——不行不行！！蒋玉成摇了摇头，这简直狗血到极点了！！自己都受不了了！！！——小琪根本就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女孩子，而自己也不是那种装X无下限的人物啊！——算了算了，还是换成其他的电影！对了！——蒋玉成刚刚想道，小琪好像以前说过自己怕黑……这样的话，一起看恐怖片怎么样？ （脑洞开始……） “玉成哥！……我…我害怕……”看着yin森恐怖的画面，小琪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害怕就不要看了？”同时怀着好意与恶意的蒋玉成故意问道。 小琪却可怜巴巴地说： “……不看的话，就不知道后面的事情，反而更担心了……” 抖M的重要的特征之一，就是明知道对面是坑，偏偏还要往坑里跳，小琪看起来也不例外……明明害怕极了，却忍不住想要继续看下去——接下来的画面越来越令人毛骨悚然，小琪用颤抖着的手，握住了蒋玉成的手，到最后的时候终于畏缩着躲进了蒋玉成的怀抱里…… ——这个……好像还是有种少了点什么的感觉……蒋玉成觉得仍然不满意——要不换个甜蜜的爱情片怎么样？那种男主和女主经历千难万险走到一起，最后在夕阳下深情拥吻的……也许在这样的气氛之下，两个人会擦出些火花来？ “那个……玉成哥……” “诶？” 看着男女主热情拥吻的画面，蒋玉成突然觉得，胸中有种异样的情感，需要发泄出来——那么，发泄的对象是什么呢？首先进入蒋玉成视线的，自然就是女孩那柔软娇艳的红唇了——看着小琪水汪汪的大眼睛，红润的脸颊，听着她那有些粗声粗气的呼吸声，蒋玉成知道，女孩一定怀着跟自己一样的感情…… “小琪……我……”蒋玉成双手捧起女孩的脸颊，对准她的嘴唇，轻轻吻了下去…… ——不行不行！这片子还是有点……蒋玉成仍然觉得还不够“高”……再高一点！再高一点点！ 蒋玉成的笔记本电脑上运行的播放器，开始播放下一个文件：euphoria_ova－01.mkv…… “玉……玉成哥……” 小琪眼泪汪汪地用一副可怜的样子，看着蒋玉成——现在的她只穿着丝袜，双手和整个上半身，被黑色的拘束带分割拘束着，双腿则像螃蟹一样被强制折叠捆在一起——跟大屏幕上的样子完全一样…… “玉成哥……求求你了……放过我……”少女带着哭腔哀求道，“我真的不……唔！？呜呜呜……” ————————————————分割线—————————————————— STOP！！！！！！！！！！！！ 蒋玉成几乎要用脑袋撞墙了——这深邃的脑洞都已经可以跑马了啊魂淡！！从爱情片“升高”到【哔——】，这……这已经完全是药不能停的节奏了啊！！！ 想来想去，蒋玉成悲哀地发现——也不知道是因为作家的职业病，还是自己长时间被压抑的，对小琪的那份感情，每次自己一往“高于生活”的方向思考，最后总是会发展成脑洞大开，药不能停的展开……算了，先不想这么多了……蒋玉成只能无奈地选择放弃——“见岳父”是这周末端午节的事，而眼下，自己还有另外一件更加紧迫的事情要忙…… 注1：现实中因为中餐加工中存在大量煎炒烹炸的操作，所以完全意义上的果体围裙有烫伤的风险 注2：《天国王朝》，雷德利·斯科特导演的古装史诗巨作，于2005年5月6日上映，因为剪辑问题票房大暴死，但是完整版本其实堪称经典 第七章 非典型学霸 蒋玉成所遇到的，更加重要的事情，就是眼下正在进行的，大创项目答辩会——一年前的时候，蒋玉成接受了邓总的邀请，一起组建了一个项目组，申请参加大创。在导师老许强力支持下，他们成功地拿到了这个预算5W元的国家级项目。当然，这个所谓的“项目”跟大部分其他的其他的理工类项目一样，都属于挂羊头卖狗肉，利用现有成果骗经费的幌子。 不过，成果现成倒是有别的好处：蒋玉成之前有时间的时候，还三天两头往实验室跑，跟着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们一起做点东西；而这段时间又是做游戏又是弄专业课，空闲时间开始紧张，蒋玉成现在去实验室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在整个项目组里，现在的蒋玉成看起来活脱脱就像是个打酱油的…不过，毕竟他还是项目组的正式成员，必要的义务还是要尽到的：像今天这个答辩会，第一次参加大创的新项目组要参加，而蒋玉成他们组虽然去年已经申请通过，但也要参与——他们的项目现在已经进行了一年了，需要做一个中期答辩，就像是某一门专业课的期中考试一样。 虽然说是要进行答辩，但是实际上真正需要准备的东西并不是很多——实验数据之类的“干货”全部都由老许一手包办，而蒋玉成他们只要负责用这些“干货”把PPT做出来就行了。正常情况下，上台讲解的工作应该交给身为项目组组长的邓总来做的——他伶牙俐齿，声音厚重，正适合做这个。 不过邓总今天有事来不了，所以就只好让蒋玉成来处理了——正好，蒋玉成也觉得虽然在组里只是挂个名，但是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确实显得有点太不合适了，有这个出力的机会，自己理应踊跃才是。 可是出乎蒋玉成的意料：他走进答辩会的教室时，居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尽管是这么热的夏天，那家伙却还穿着黑色的风衣，留着黑长直的脑袋了无生气地趴在桌子上： “余宝晨？！” 在他的印象里，这家伙似乎没有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间教室里。 “……呦，骚年！” 余宝晨把头滚了一圈，沾着发丝的脸面对了蒋玉成，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跟蒋玉成的惊讶不同，余宝晨倒是并没有对蒋玉成的出现表示出多大的惊讶——毕竟，人大的学生在人大的会场，参加人大的答辩会，实在是很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蒋玉成做大创的事，余宝晨也是知道的，这样一来的话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蒋玉成吃惊地问道，“你也…报大创了？” “嘛，也不算是报名，”余宝晨摆了摆手，“就是被拉来充数罢了…” “充数啊…”心有戚戚的蒋玉成很容易就理解了她的意思，“那主讲是谁？” “他。”余宝晨指了指台上的那个男生，“我们班长，诸葛明。” 蒋玉成抬头仔细看了看，正见一个男生正在和老师交谈——面色是健康的黝黑，高颧骨尖下巴，双眼总是在放光，而前额的头发有点稀疏，似乎有些未老先衰的兆头。学霸气息什么的暂且不论，至少整个人就闪着一股精明干练的气度。 原来，虽然理论上讲，余宝晨也算是大创的参与者，但是实际上她确实只是个打酱油的——这也符合蒋玉成对她的一贯印象…而真正的主角，是现在正在台上滔滔不绝的，余宝晨班级的班长，理工大学大二学生，诸葛明。据余宝晨介绍，他们这个项目组，是理工的一个教授，跟化学系的教授合作的产物——不过除了诸葛明和余宝晨之外，倒是再没有别的人大学生参加这个项目了。 “为了提高薄膜的热释电探测优值，采用多孔膜或多层膜结构设计、降低体系的介电常数是可行的途径。对于多孔来说，在薄膜中引入低介电常数的孔洞可以降低薄膜整体的介电常数。而多层膜工艺通过制备两种或两种以上的薄膜，薄膜的结构相当于两个电容器串联，串联后复合薄膜的介电常数比未复合前两种薄膜各自的介电常数都要小，通过此方法所制备的复合薄膜的探测优值也能提高。但是这两种方法也有各自的不足：多孔薄膜漏电流密度比较大，制备方法难度很大；而多层膜在降低介电常数、提高探测优值方面的作用不是很明显。 针对这种情况，本项目以bi0.5(na0.82k0.18)0.5tio3(nkbt)热释电薄膜为研究对象，结合多孔膜和多层膜结构的各自优点，采用溶胶凝胶方法设计和制备双层致密薄膜包夹多孔薄膜的三明治型复合薄膜，在薄膜制备过程中，通过界面处种子层的引入，期望同时实现三明治薄膜的低温晶化及织构调控，为复杂结构热释电薄膜的设计提供一种新思路……” 诸葛明在讲台上滔滔不绝，但是蒋玉成对于他说的内容倒是并不感冒——这个项目显然是无机方向的，而蒋玉成现在做的是有机合成，以后自己也想往这个方向上发展。至于余宝晨呢，这位爷更猛：她总算没有趴着补觉，但是坐在台下也是“目似瞑，意暇甚”，时不时地上下点头，完全就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了——据她自己介绍，昨天晚上太过兴奋，翻腾到半夜才睡安稳，今天早上又早起来参加答辩，现在的精神已经是疲乏至极…看着这货的样子，蒋玉成感叹：幸好今天答辩的主讲人不是她，不然这项目非砸锅不可。 “喂，我说你这家伙…”蒋玉成吐槽道，“你就不能注意点，别那么明显吗？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上高数课呢！” “嘛，嘛，我本来就是一打酱油的，有我没我都一样啦…”睡眼惺忪的余宝晨满不在乎地说道，“——再说了，这项目本来就是十拿九稳，安心洗路就是…” 余宝晨详细介绍说，诸葛明和教授参加这次大创，目的跟其他组一样，当然也是为了捞点额外的资金补贴。不过跟其他的空手套白狼的项目组（包括蒋玉成的组）相比，诸葛明手头的干货可是很充足的——他跟他的导师先前已经在这个项目上研究了很久了，并且已经做出了些成果。既然其他的“吹牛组”都能通过，那他们这个有干货的组，又怎么可能被拒绝呢？在她看来，通过答辩肯定是十拿九稳的。 “话说，为什么他们会把你拉进项目组呢？”蒋玉成问道，“别跟我说你也参加了研究——我百分之百确信你不是这样的人…” “我啊，也确实不是干这个的料，研究上确实帮不了什么忙——”余宝晨很大方地承认了这点，不过却有调侃地声称：“但是诸葛明说我有些“深刻的思想”和“广博的知识面”，项目用得上。而且参加过项目的事情写进了档案里会很有面子，考研工作都有利。这样的话，我肯定是没法拒绝他的。不过之前我已经跟他说明白了：实验研究的事情我干不了，其他方面我尽力去做——他倒是也直接答应了下来。” 眼下的项目答辩是在公共教学一楼的一间大教室里面，负责评审的教授们一字排开坐在前排，其他位置上都坐着各个实验项目组的成员。余宝晨他们组的两个人里，组长诸葛明负责一边放PPT一边讲解答辩，而余宝晨则在台下待机。听余宝晨自己说，项目导师之前跟她说，要是诸葛明卡壳了，让她尽量帮他回答。不过余宝晨这家伙，对于专业的事情向来是不怎么上心的——在答辩会开始之前，她才刚刚将项目报告拿在手里，睡眼惺忪胡乱翻了翻。从余宝晨手里接过报告，蒋玉成一边翻看，一边觉得，哪怕是自己现在赶鸭子上架，可能对诸葛明起到的帮助作用，说不定都比余宝晨要大！ “我的报告就做到这里，欢迎各位老师提问。”诸葛明鞠一躬结束了报告，他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毕竟之前他已经出了些扎实的成果，而且这个项目客观说来也算尖端。教室里响起些哗啦哗啦的掌声。蒋玉成看到，余宝晨似乎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一个劲的用力的鼓掌,把手都拍红了。 投影仪上的ppt正好走到了最后一页——蒋玉成注意到，最后的参考文献中，列了四篇论文。这些论文的第一作者，全都是“M.Zhuge”，而最后一篇论文，赫然用黑体字写着一行小字：JournalOfTheAhemicalSociety（注1） “卧槽？！”蒋玉成当场就吓尿了，“这哥们什么来头啊？！本科生就发JACS？！还tm是第一作者？！” 注1：JACS即《美国化学学会志》由美国化学会创办于1879年，至今拥有130多年历史。2011年影响因子为9.907，出版文章数3176篇，总引用数408,307次。2012年影响因子为10.677，出版文章数3099篇，总引用数431,286次。在化学类科技期刊中，JACS可以算的上是第一梯队的顶级期刊，仅次于《Nature》和《Science》 第八章 “创新性”研究 毫无疑问，蛤理工虽然并非211,985院校——甚至连一本院校都算不上，但是很明显，一棍子打死一船人是很不合理的。即使是这样的“烂学校”，也并不全然是混日子的地方——要说干货，还是有一些的，要说研究项目，还是可以拿的出手的。而且理工大学起始也能有一些机会给本科生搞创新性实验，只不过，跟人大这边只要敢申请就敢通过不一样，在蛤理工，最起码也得是像诸葛明这样的学霸才能搞得成的... “话说，这位诸葛明同学究竟是怎样的神奇人物啊？”蒋玉成带着好奇和崇敬的心情，对余宝晨问道，“本科生就能发JACS，别说是在你们这里了，就连在我们系，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学霸了...” 蒋玉成说得一点都不夸张——虽然包括蒋玉成在内，化学系有不少人都报了大创，但是绝大多数人都是沾了导师手下现成项目的光，借助大创来给自己的脸上贴金的。稍微上进一点的同学呢，会借此机会提前进入研究生级的实验室，熟悉环境，磨练cāo作技能，为今后的学习和科研工作打下基础——但是呢，真正像研究生一样做研究的，绝对算得上是少数中的少数... 就像是高中的学霸参加竞赛班，提前学习大学的知识一样，大学的学霸，会通过参加大创，提前开始进行正式的研究生工作。但是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学霸。相比高中可以说是少了很多——要想提前参加研究生工作，就必须要在一两个学期之内，把本科阶段所有的必要课程都学完。很明显，这对于人的智商和学习能力，都是巨大的挑战。 对于蒋玉成来说，提前看看下半学期要讲的专业课，已经是自己能力的极限了——就算是他真的把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学习中，也不可能真的在大一就把大二的有机化学课程全都学完。更何况大学时代想要像高中那样全身心的学习，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学霸的世界，蒋玉成无法理解，但是这可不意味着学霸并不存在——事实上，学霸是存在的，而且不止一两个。这些学霸，现在就出现在蒋玉成的眼前——而更让蒋玉成意外的是，这样一个顶级的，即使是在人大都可以吊打一整个班级的学霸。居然会“屈尊”待在理工大学这样的烂学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嘛，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余宝晨轻轻叹了口气—— 原来。这位诸葛明呢。是余宝晨所在的，理工大学12级材料物理班的班长。从某个角度讲，他应该可以算是余宝晨的铁哥们。作为一个葱省人，他老家跟余宝晨恰好在同一个县。从这个角度讲，可以说他跟余宝晨也可以算是老乡。 “从传统的角度来看，他是一个最适合中国教育制度的那种好学生：学习刻苦努力，有上进心。思想进步积极，有执行力和组织才能。”余宝晨滔滔不绝地跟蒋玉成介绍这位诸葛明班长，“他在高中的时候就担任学校的学生会长，成绩不是第一就是第二，高三时光荣入党。党龄比我们的辅导员还长一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这家伙简直就是楷模一样的存在。” “确实是教科书一样的模范生啊...”蒋玉成叹了口气。“不过，说句不好听的，葱省也算是高考大省了，在他家那边的学校，能考到前几名的话，那怎么说也应该是考清北的尖子生！可是，为什么...” “你是想问，为什么他会跟我这样一个考军校失败的二表本科生为伍呢？”蒋玉成问得很婉转，不过余宝晨自己的回答却直白多了，“嘛，你这么想也是对的——本来这样一个人物，确确实实也不应该沦落到混在我们这样的学校的程度的...” “那为什么...” “你知道《茶馆》里有这么一句台词吗？”余宝晨反问道，“我爱大清国，我怕它完了，可是它不爱我啊！” 很不幸的是，诸葛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他很适应中国现行的教育制度，可是教育制度却不欢迎他。他两次参加高考，结果屡战屡败，和平时的发挥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于是别人和他自己都发现了这个模范优等生的阿喀琉斯之踵：他不擅长应付考试。 “于是他只能进了我们学校，希望凭借实力干出一番名堂来。优秀而不得志的人，往往有点愤世嫉俗。”余宝晨摊了摊手，“而我呢，因为善于发表一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言论，然后就被他当成了知己，什么事都拉着我一起参加，这次的大创也不例外。” “凭借实力，干出一点名堂来啊...”听着这句话，蒋玉成不禁想起了余宝晨曾经对自己说过的，她高中时代，孤身一人对抗整个麻木的班级的故事...不过现在看来，诸葛明在理工大学，似乎一定程度上已经实现了这一点！就算是诸葛明再怎么应付不来考试，他的成绩碾压一众只靠考前抱佛脚，挂科如吃饭一样寻常的学渣也是没有什么悬念的... 理工大学在资金方面似乎并不缺乏，那么这也就意味着，他在学校里应该就是蒋玉成所憧憬的，那种拿奖学金拿到手软的大神...而且从现在看来，刚刚大二就跟着教授一起做研究，还发了JACS的论文，这样的成绩即使是放在211+985的大学里，也可以说是非常耀眼的存在了...也许，余宝晨之所以会跟这位诸葛明一起参加这个项目，可能也是因为，她在诸葛明身上，一定程度地寄托了自己对于他与现实抗争的期望？ 对于这次审批，诸葛明自己肯定是志在必得的——一开始的时候，蒋玉成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接下来，当他看到第一排坐着的，一个教授的身影的时候，这种感受就完全变了样子—— “我艹！”蒋玉成骂道，“为什么陈大个子也在评审教授的行列里面？！这下真TM要有麻烦了！！！” “怎么了？”余宝晨显然不认识理学院的教授们，“那是谁？为什么说要有麻烦了？” “我们系里的一个教授...”蒋玉成黑着脸说道，“也是我们系里排的上号的傻逼——有他在，这次答辩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被蒋玉成称为“陈大个子”的，是坐在第一排左手边第三位的一个教授——这教授姓陈，身高只有不到一米六，从任何角度来看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矮子。而以毒舌著称的，蒋玉成的导师老许，则给这家伙取了一个非常打脸的绰号，叫“陈大个子”... 之前跟老许聊天的时候，蒋玉成经常会听到老许黑这个“陈大个子”——据老许介绍，此人性格恶劣，在化学系里面人缘很差，偏偏又没什么本事，全靠着自己跟现任系主任之间的亲属关系才能继续赖在系里面...至于老许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蒋玉成自己最初也无法做出判断——毕竟老许因为脾气的原因，在系里的人缘也不是特别好（当然作为老师，他的为人和对学生负责任的态度还是很值得尊敬的）。 不过后来，蒋玉成跟自己的另一个同学聊天的时候，却在“对口供”中得到了同样的结论——这位同学的导师姓李，跟老许一样，也是化学系里非常能打的教授（这个“能打”同时包括学术和办公室政治两层含义）。这位李老板跟老许的关系很不好——但是对“陈大个子”，却是同样给出了恶评。显然，如果能同时被两名彼此之间关系恶劣的，姑且算是正经做研究的大佬鄙视的话，那么这个“陈大个子”也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在这学期开设了由“陈大个子”授课的专业英语课之后，这个结论得到了进一步的确认——这个“陈大个子”，上课只会吹嘘自己当初在美国的光辉经历，抱怨化学系，抱怨中国高校体制打压他，一点正经的课程内容都不讲！每周都得听一个傻逼吹一个小时的牛逼，对于化学系的同学们来说，自然是相当令人无法忍受的折磨… 果不其然，就在诸葛明势在必得的时候，“陈大个子”突然开口发话了： “你的这个项目...它的创新性在哪里？” “创新性？” 诸葛明倒也没太在意，没怎么仔细想就回答：“创新性就是它的这个‘三明治’结构...” “不对，”陈大个子仿佛闻到了鲜血味的鬣狗一样，顿时兴奋了起来，“这种“三明治”结构本身，在材料上是一种很普遍的结构，光这个...不能算创新。” 第九章 应付考试的技巧 诸葛明的额头上一下子就冒汗了：原来他光想着自己的项目学术水平高，成果扎实，却忘了这次出的是命题作文，要强调“创新”，之前准备的时候，他把这个主题给忘记了。当然，搞研究项目本来就是或多或少有点创新的，汇报的时候扣一扣题，也就对付过去了——不过问题在于，他在准备的时候忘记了这个“主题”，没有突出这一点，当然也就达不到“创新性实验项目”的要求，想通过自然会很困难... “嗯...那还有这个材料也是创新的，”诸葛明赶忙转换了措辞——蒋玉成当然看得出来，他现在不仅有点慌张了，而且开始有点困窘而气愤了...“bi0.5(na0.)0.5tio3(nkbt)...” “新材料？”“陈大个子”似乎更加得意了——诸葛明现在明显是在穷于应付，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破绽，小辫子基本上一抓一个准...接下来自然是要趁此机会“痛打落水狗”了。 “嗯，对”诸葛明直愣愣地回答，因为焦急。 “这个材料的新在哪里？”“陈大个子”颇为自信地追问道——在他看来，现在的诸葛明就像是一栋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只要随便踹一脚就可以直接踹倒了... “嗯...” 就像是陈大个子预计的那样，诸葛明这下子可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毕竟，这方面之前完全没准备啊！ “可恶...” 虽然诸葛明是余宝晨的班长。蒋玉成原来并不认识。但是他的事迹已经让蒋玉成产生了由衷的钦佩，完全把他当成“自己人”了。这就有不得他现在咬牙切齿，在下面直接骂起来了： “傻X陈大个子...你都TM不是学无机的。你嚣张啥啊！” 蒋玉成的愤怒，并非光是因为陈大个子平时的所作所为，也不仅仅是因为现在他对诸葛明恶意满满的提问——更加主要的原因在于，这家伙对诸葛明的刁难，完全是建立在拉大旗扯虎皮，虚张声势的基础上的。 化学这个学科，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隔行如隔山”：陈大个子的研究方向是有机化学，而诸葛明这个项目明显是材料物理方向，跟无机化学交界的领域——有机和无机两个方向，完全就是天差地别。除了最基础的一点东西之外，其他的内容全都完全不一样！蒋玉成非常清楚，像陈大个子这种不学无术的**，是断然不可能同时涉猎两个不同的研究方向的——如果说在有机方向，他可能还算有两把刷子的话，那么在完全不相干的无机方向，他其实跟一个门外汉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也就是说，陈大个子自己，其实也一点干货都没有——他对诸葛明的质疑。完全就是一个外行在吹毛求疵！ “哦？......” 听到蒋玉成的话，余宝晨困倦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脸微妙的表情，“你是说...” “这傻逼根本就什么都不懂！”蒋玉成愤愤不平地说道，“他纯粹就是在胡搅蛮缠！！” “搜噶搜噶。原来是这样啊......” 余宝晨本来微瞑的眼睛突然放出了光芒，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为之一振——蒋玉成突然想到，这副打了鸡血的样子正是她坐在广播见里面播节目的状态： “赌上我的十佳播音员的名号。也要把那帮老头子统统忽悠瘸了！” 余宝晨轻轻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昂然地站起了身子。好像她之前的养精蓄锐全是为了现在的精神焕发一样： “各位老师同学，大家好——我是理工大学材料物理系的余宝晨。作为项目组的成员。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 余宝晨中气十足充满力量的嗓音发挥作用了——一时间包括陈大个子在内，在场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余宝晨这边。她居然还抓起风衣的两襟往身上一撂，好像是在做亮相动作。 “我们的这个高优值热释电薄膜结构，所应用的对象是非制冷焦平面阵列红外引导头，这个东西是安装在空对空格斗导弹上的，用来追踪敌机身上的热源，引导导弹进行攻击。” 卧槽？！听到余宝晨居然提到了近程空空导弹，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蒋玉成也是一惊：啊，对啊！蒋玉成一下子想起来——没错！理工大学以前一度是国防科工委下属的学校，直到现在，跟军工口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比不过工大，但是他们确实也是承担了一部分国防科研任务的——这样一来的话，不管事实如何，余宝晨把这个项目往高大上的空空导弹上扯，不也是一种拉大旗扯虎皮的方法吗？她对项目的了解，可能比陈大个子还不如，但是这以彼之道还治彼身的法子，实在比陈大个子要高明多了。 “我先简要介绍一下红外引导头的发展历程：”余宝晨继续说道——蒋玉成很清楚，除非是自己或者是余宝晨这样的伪军宅，不然的话是断然没有办法从余宝晨接下来要说的话里挑出什么毛病的——陈大个子就不能做到这点，“最早期的格斗弹，如响尾蛇B型，红外引导头使用的感光材料是硫化铅，这种材料仅能对近红外起反应，需要目标有比较高的温度，所以只能跟踪敌机的尾焰，必须从敌机的后半球方向发起攻击才能奏效。” 作为播音员，余宝晨的声音，比诸葛明要响亮，顿挫，吸引人得多——而且也更加擅长组织语言。教室里的气氛顿时有了改变..... “干得漂亮！”蒋玉成在心里拍案叫绝。 “从1973年开始...” 虽然语速并没有变慢，但是这句话的每个字却都微妙地拉长了一些——在配音的时候余宝晨教过他，如果一时忘词，可以用稍微拖长咬字的办法来争取刹那的反应时间。蒋玉成可以肯定地说：余宝晨并不记得确切的年份，她应该是随口诌了一个数字。当然，具体是哪一年，蒋玉成也不记得了，不过呢，陈大个子肯定不知道这个，所以当然也没法挑余宝晨的刺就是了... “...开始研制的‘超级响尾蛇’AIM－9L改用中红外感光材料锑化铟，感光频带大大增加了，勉强能够跟踪飞机蒙皮摩擦空气产生的红外源，但是仍然无法获得足够稳定的全向攻击能力。而且针对红外引导头设计制造的干扰设备：热焰弹这个时候已经普遍装备了，战斗机会在空战中好像天女散花一样投掷出这种小型的火球，而锑化铟无法从热焰弹中识别出战机。另外，这种锑化铟是稀土材料，储量稀少，价格昂贵。” 没错！就是这样！！蒋玉成越发地兴奋了——你陈大个子不是喜欢装神弄鬼吗？那我们也这么陪你玩！你不是喜欢挑刺吗？那你有种的话，就来说说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谅你也不知道的！ “到此为止，红外引导头的发展陷入了一个瓶颈，想要获得可靠的全向攻击能力，就要加宽感光频谱，将感应能力扩展到远红外，但是自然界中发出远红外的干扰源太多,导弹的抗干扰能力就会大打折扣。” 这个时候，余宝晨故意在这里稍微顿了一下。蒋玉成知道，她这是在观察同学们的反响——看起来好像还不错。而陈大个子坐在那里，表情木然，看来他虽然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但是把这些放到一起就一点也不懂了。于是余宝晨就自豪地继续说道： “这个时候就轮到我们的高优值热释电薄膜结构出场了，因为解决的办法就是利用焦平面阵列引导头，这种薄膜它不是一个感光元件，而是一层几百几千个个感光元件，几百几千个感光元件形成一个阵列，这就使得引导头具备了成像功能，再利用计算机处理这些图像，就可以在各种红外源中分辨出它需要的那个——也就是敌人的飞机。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够使用这种感应频谱极广的——” “感应频谱极广”这几个字的发音又拖长了——蒋玉成猜测，她可能是忘记了这材料到底叫什么名字了...毕竟，这家伙在项目组里就是个打酱油的，她完全不关心这些事情... “——新材料。”绕开了障碍之后，余宝晨继续说道，“而这种新材料的应用，能够大大提高感应灵敏度，使导弹具备真正的全向攻击能力。从而使中国空军迈入全向格斗时代。 总而言之，这个项目的创新性，不是在某一项具体的技术，而是表现在它的集成和系统：新设计，新材料，新技术高度。尽管我们所能做的仅仅是在这方面一点微小的贡献，但是我想，如果这个项目能够成功的话，那将是我国国防工业的一次进步，是我国空军技术的一次腾飞。对此，我们项目组成员感到非常自豪！——谢谢！” 第十章 逃课 余宝晨鞠了个躬便坐下了，她一脸得意地抱起了胳膊，胸前的c－cup似乎挺得比往常更高了。不大的教室里，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还有人趁机吹起了口哨——这个时候，蒋玉成方才突然明白了过来：这家伙的发言能起作用的原因，似乎也不仅仅是声音出众和表达技巧过人！在不知底细的人看来，这位一身黑衣的“项目组成员”明显是个留黑长直的漂亮妹子，单论形象也要比台上的那个项目组长讨人喜欢 而陈大个子的表情已经僵硬了，脸sè则变成了茄子一样的紫。蒋玉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家伙这么难堪，但是越是这样他反而越要挽回面子，于是那好像含了口痰的迟钝声音又响起来了： “那那么你这个三明治结构好像也没什么使用的必要” “谁说没必要了？！” 陈大个子的话被不客气地打断了打断陈大个子的是另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师——这位教授姓于，是跟老许共用一间办公室的一个老师。这位老于性格耿直，而且还是专门研究无机方向的。作为专业人士，他当然很理解诸葛明这个项目的意义何在，自然不会容忍陈大个子不懂装懂地放屁 被当场打脸的陈大个子，整个脸都变成了猪肝色，只能悻悻地坐下。陈大个子吃瘪，对于化学系的人来说，自然是件大快所有人心的大好事（注1）。蒋玉成在心里喝彩了起来： “老于干得好！抽死这个傻逼！” ————————————————分割线—————————————— “果然。真有你的！” 诸葛明古铜色的脸上笑得很开心——陈大个子的危机，被余宝晨顺利地化解了。而他的项目组也成功地评上了上报国家级项目的资格，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能拿到多达5w元的。最高等级的项目经费了。同时，也许是因为之前被当场打脸的缘故，在接下来的答辩过程中，陈大个子明显老实了不少——就连蒋玉成他们组的有机项目，陈大个子也一句话都没说，出乎意料地十分老实这也给包括蒋玉成在内的其他几个组省了不少事，少了许多添堵的麻烦 “我就发现，凡是说话的工作，交给你都没什么问题。”诸葛明赞叹道，“——就算这个东西你根本就不懂也能给他说圆了” “别介，我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扯到什么地方去了”余宝晨一脸谦虚地摆摆手，“我就是胡诌，幸好那帮教授对军事一无所知，要不然的话还真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还有，你得谢他。” 余宝晨便介绍了蒋玉成说明“敌情”，帮助两人致胜的事情，诸葛明听了这话便乐了。很自然地和蒋玉成握起了手：“你好你好。” “嗯你好” 蒋玉成对诸葛明的印象，到现在也只有好的一面——他是个学霸，还是余宝晨的朋友，自己对他产生好感也是应该的但是。为什么在面对他的时候，却觉得喉咙发干，不想多说话呢？诸葛明是非常随和而且开朗的人。余宝晨更是很熟了，但是现在的气氛为什么有点不对呢？ 大概是因为因为余宝晨那热烈的眼神。平时都是直直冲向自己的，此时却全都落在诸葛明身上？ 看着诸葛明和余宝晨两人惺惺相惜的样子。蒋玉成的心里，却突然冒出了一些微妙的感觉——蒋玉成对于余宝晨，从来都没有任何恋爱的感情，直到现在为止，蒋玉成还是从来都没有把余宝晨当成一个妹子来看待，这点是没有什么疑问的。不过尽管如此，看到余宝晨跟诸葛明两人在一起时，蒋玉成还是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是因为余宝晨还有这样的一面，而自己并不知道？还是说，自己一直以为余宝晨只有自己这么一个重要的伙伴，而现在却发现实际并非如此？ 不不不，不能这么想蒋玉成摇了摇头——自己实在是有点甜得过分了：再怎么说，就算是那个天生神将也肯定会有自己的交际圈子，在学校里有几个相处得很好的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自己这么想，也未免太自以为是了些 “嗡” 这个时候，余宝晨的手机一下子响了。 “喂？”余宝晨接起了电话“啊啊组长啊稿子？早准备好了，昨天我都练过一遍了什么？不能用了？！怎么回事？！” 稿子不能用了？虽然不清楚完整的对话内容到底是什么，但是结合余宝晨的话，蒋玉成也可以大致猜出一点谈话的内容：她平ri里面谈的不是码字的事情，大概就是广播站的节目了，自从上次的播音事故之后，余宝晨对于广播站工作的热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减退。 “最美什么？”余宝晨对电话另一头问道，“最美女教师？那是什么东西？” 最美女教师？蒋玉成稍微有点明白发生了什么了所谓“最美女教师”，这个新闻他前两天刚刚看过，那是本省的一个青年女初中老师，在交通事故中为了保护自己的学生而受到重伤，失去双腿的事这么说来的话，广播站应该是接到了团委或者是其他的“有关部门”的要求，要临时加播针对这一事件的特别节目？这样一来的话，余宝晨原来的稿子不能用，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以那个为主题？”余宝晨听起来很不爽，“就一下午时间” “）！？（？*&amp;……%￥%！！…！！…！&amp;*（！！”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正体不明的声响——因为余宝晨没开免提模式，所以蒋玉成也不知道电话的另一头到底是说了些什么。不过。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不知道因为什么，电话另一头的那位。对余宝晨发了火看起来，对面应该是余宝晨的某个“上级”。因为团委突如其来的安排而两头受气，结果现在被余宝晨激怒了 “嗨嗨嗨辛苦您嘞！”余宝晨看来是妥协了，她吆喝着应答了一句，“我这次肯定好好弄，行了？” 蒋玉成还记得，余宝晨当初跟自己说过——所谓“上次团委安排节目的时候”是大概半个月前的时候，东北理工大学迎来了据说是81周年华诞，当时团委要求广播站全天都播校庆特别节目。东北理工本来就没什么光荣历史，无非是被一个院士提意成立。然后出了另一个院士而已。当天的各节目组都想办法说车轱辘话凑字数，而余宝晨觉得觉得这样听众未免太可怜了，还是来点正经节目好 于是乎，在当天余宝晨播出的节目，讲述抗美援朝历史的《金戈铁马的岁月》，除了在开头略略介绍了两个院士之外，还是正常的风雪长津湖——那天正播到最感人的一集： “埋伏在水门桥附近的志愿军战士成建制冻死在阵地上，没有一个擅离职守，当后续部队赶到时。发现这些士兵的枪口依然指向山下的公路——那是陆战一师撤退通过的路段” 据余宝晨自己介绍，那一天的节目反响非常不错，就连监制都被感动的流眼泪了，监制本上因此留下了两行水渍。蒋玉成还记得。当时余宝晨颇为得意地把节目的录音发给自己，而虽然蒋玉成已经看过了余宝晨之前推荐的几本写抗美援朝的书，但是听了节目之后也确实颇受感动。余宝晨当时还在监制本的两行水渍旁边。十分谦虚的写下这样一行字： “中间段落情感把握不太充分，还要继续努力。” 结果呢。监制本还没写完，广播站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原来团委老师听到了余宝晨的节目。大为光火）其一是主要内容和校庆无关，其二是她把两个院士的名字都念错了。和校庆无关在我看来倒没什么，可是那两位院士都是学术界的泰斗，在军工科技方面也很有地位，其中一位还上过《军事知识》杂志的封面——怠慢了他们，余宝晨当时倒还颇为惴惴不安了一段时间不过这些事情，在余宝晨眼里大体上是没什么分量的——但是广播站的负责人显然不这么想 挂掉了电话，余宝晨叹了口气：“今天下午要赶稿了，老师要是点名帮我糊弄过去。” “你怎么又逃课？——这样下去的不行！” 蒋玉成能看得出，诸葛明的脸上还带着点揶揄的笑容，但是他的话绝对是认真的。 “团委让的我有什么办法，我得去弄稿子了，午饭看来都要取消——回见！” “那个，”蒋玉成实在是很高兴自己又能插进话了，“你带电脑了吗？改稿子的话直接去我那里！” “啊，倒是个好主意。”余宝晨倒是没有拒绝蒋玉成的邀请，跟往常一样，与蒋玉成一起，向他家的方向走去 注1：苹果体，再一次改变中文最近苹果官网上贴上了ios8的宣传语，继承了苹果中文文案一如既往地“不说人话”的风格：“开发者的大事，大快所有人心的大好事”有网友搜集了近年苹果中国官网的经典官翻例子，比如“在妈妈眼里你永远是对的，事实会证明她是对的”、“让妈妈开心的礼物开了又开”、“聪明的上网冲浪方法，越来越聪明”、“开发者的大事，大块所有人心的大好事”等等。) 第十一章 余宝晨的未来道路（上） 跟着蒋玉成一起，余宝晨带着自己的电脑，来到了蒋玉成的家里——跟之前一样，两人很快就进入到了工作状态。当然，这次并不是两人一起码字，而是蒋玉成在帮着余宝晨查阅相关资料，余宝晨自己一路狂敲着键盘，写着应团委要求而准备的，以“最美女教师”为主题的稿子…… 尽管那位舍身保护学生的老师本人，肯定是非常值得尊敬的，但是现在，团委塞给余宝晨的这个工作，显然就没那么让人高兴了……蒋玉成一边听着余宝晨抱怨，一边忙不迭地搜集各种新闻资料和相关事迹，然后转发给余宝晨。 “话说啊，有个事我挺好奇的，不知该问不该问……”干着干着，蒋玉成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问道。 “啊，你说吧。”余宝晨随口说道。 “我刚才听诸葛明说，你好像不是第一次翘课了……”蒋玉成有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平时都是经常翘课的吗？” “啊，差不多就是这样”余宝晨颇为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公共课倒也不怎么翘，专业课什么的，随便打发打发就过去了——反正我对这东西完全没有什么兴趣，以后也不可能往这个方向发展。” 没错啊——蒋玉成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实在是有点傻：最初的时候，余宝晨很显然没打算来到这个二流学校，读这个二流的材料物理专业的——应该说，用鼻子想都能想出来：余宝晨的志向，完全不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专业上。 “五百二十三分。当年的理科重本线是五百二十四分。” 余宝晨的声音，再一次回响在了蒋玉成的耳边——流畅清晰得可怕。 “我本来应该在L顺的海军舰艇学院，成为新中国第一批上航母的女军官，这时候也许在浦海级航母上实习，也许在亚丁湾护航，也许在去年的时候和舰艇学院方阵一起从金水桥前走过！！” 是啊梦想什么的，最终能够实现的几率，终究还是很低的——小的时候，蒋玉成也曾经想象过自己的未来：自己曾经渴望着飞向蓝天，曾经梦想着成为一名光荣的空军航空兵飞行员。驾驶着歼－20A自由地飞翔；自己曾经沉醉于前沿的电子信息技术，曾经梦想着成为一名软件工程师，构建一款驱动整个世界运转的，伟大的软件系统…… 但是，现在呢？对比自己作为一名普通的大学狗，扑街众的现实，蒋玉成觉得，自己的梦想，跟自己的现实显然差得有点远……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搞科研发JACS当教授，也许就是自己的梦想吧！这样算来，自己跟梦想倒也不算太远。 可是，余宝晨呢？她的梦想，毫无疑问，已经完完全全地离她而去了——虽然大学生还是可以参军，但是参军之后去什么军种，去什么部门，恐怕就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了。很明显，就算余宝晨现在报名去参军，想要最后像原来自己梦想的那样，成为一名在海军舰艇部队服役的军官，恐怕也是不太可能了。 “呼……总算是搞定了。”就在蒋玉成还在想入非非的时候，余宝晨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稿件，“团委的任务什么的，随便弄一弄就可以了——不出岔子就行。” “哦。”虽然蒋玉成对于余宝晨这样的工作态度，觉得有点不太合适，但是想了想，自己恐怕也没办法在这种无聊的工作上投入太多，所以最后他也没说什么，“那你接下来……” “现在才两点不到——倒是比预计的时间短多了啊”余宝晨看了看手表，“正好，这段时间我们都在忙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我们现在来考虑一下存稿的事。” “存……存稿？” 一时间，蒋玉成有点不太理解，余宝晨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存稿啊？” “当然是新坑的存稿啦！”对于蒋玉成的迟钝，余宝晨有点不甚满意，“之前那段的质量，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时也没时间帮你改。既然入V的章节不方便改的话，发出去了就发出去了——不过接下来的部分可不能再这样啦！” “哦哦！这样啊！” 蒋玉成这才明白，余宝晨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原来，之前自己一直都在忙活各种各样的，乱七八糟的事情，结果怠慢了《装甲部队》的更新。虽然为了保证自己的收入和节操，本着“苍蝇再小也是肉”的原则，更新一直是在按计划进行，但是质量的下降却十分明显，最差的部分甚至可以说，回到了当初《战姬计划》在最初期时的烂水准。 既然现在已经没什么别的事情了，那么这么烂的更新质量，自然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别说余宝晨了，就连蒋玉成自己，对于自己之前发出来的东西，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过去的章节，入V之后不太好更改，那也只能这么过去——不过今后的章节，可一定要像以前一样，好好打磨，不能再继续粗制滥造地灌水下去了！ “接下来，应该写……” 作为原作者，蒋玉成回忆了半天，竟然还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写什么——由此可见，最近的注水已经达到了何等丧心病狂的程度。无奈之下，蒋玉成只好从自己的电脑里翻出当初的大纲，“啊啊，看到了看到了！是桑塔艾尔瓦战役！” “嗯，是这里……”余宝晨一边说着，一边调出电脑里之前存储的资料，“这一次呢，对手是……” 这一次，蒋玉成和余宝晨直接在一起工作，所以为了尽可能地加快工作进度，这回直接就是余宝晨口述，然后蒋玉成利用自己超快的手速把余宝晨说的东西变成文字： “封建时代的会战，往往存在着某种“默契”——受限于武器的杀伤威力和军队的组织能力，会战必须在比较小的战场中进行，而兵力也应该尽量集中。不然的话，不要说燧发枪的杀伤半径无法控制广大的战场，分散的部队也极容易溃散解体。 所以像后来的战争中那种将几万人拉开十几公里长战线的做法当然是不可能的，交战的双方无法始终保持接触。换句话说，尽管占领需要将部队分散，会战却必须将部队集中。 因此只有用一种“你情我愿”的方式进行：也就是说，只有双方都愿意进行会战的时候，会战才能进行。如果一方觉得会战不利，而且形势又没有危急到非战不可，他们大可拒绝。 蒋方鼎（即主角）相信，殖民地兵团会接受会战：毕竟他们在兵力上占优势，不会惧怕与主动求战的共和军交锋……” 按照余宝晨的情节设计，这一段对手派出的部队，属于典型的“战列步兵”。当时作为伪军迷的蒋玉成，还不知道到底什么叫做“战列步兵”——他只听说过“战列舰”。后来余宝晨一解释，他才明白，什么是“战列步兵”（或者“线列步兵”），什么是“排队枪毙”。 这一次呢，余宝晨的意见，是写一段在现在的网文中，十分少见的排队枪毙作战，然后按照惯例，在文中塞一堆关于一战前欧洲历史的资料。对于具体的内容，蒋玉成是不太了解的——他只研究过二战后，尤其是七十年代后的装备（空军装备最多）及战术（同样还是以空军类为主），其他的东西，他也不是特别了解很多都是只知道一个名字而已。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之后，对面的山上冒出了一片红色的军阵。殖民地兵团出现了，穿红衣戴高水桶帽的战列步兵居中，骑兵位于左右两翼。标准的教科书式配置。有趣的是，共和军的列阵，某种意义上也和殖民地兵团异曲同工，也是步兵部队占中央，机动兵力站两翼。 在埃斯托瓦卡帝国，大部分领土和居民依然处在封建经济的控制之下。虽然在沿海地区已经出现了市场经济的分化，但是这些分化范围有限——最多只能说是封建经济的补充，远不足以动摇其基础……” 等等！听着余宝晨的话语，蒋玉成却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又想起了刚才自己想到的问题——余宝晨现在是这个样子，以后该怎么办？ 梦想已经化为影，但是生活，终究还是要继续。虽然余宝晨是个白富美，家财万贯，自然不用去为生计而奔波——而且以她的教养来看，显然不会自己去坑爹惹麻烦，就算是坐吃山空，恐怕也会像任天堂（注1）一样，这辈子都花不完家里的钱！不过，这样的人生，真的好吗？这样的人生，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注1:2014年财报，任天堂第一次出现亏损——但是在NDS和Wii的时代数钱数到手软的老任，就算一直以现在的速度继续亏损下去，也要至少30年才能把手上的现金全都亏完。到现在老任已经扭亏为盈 第十二章 余宝晨的未来道路（下） “…为什么原本比艾梅拉更加发达的奥萨帝国本土，却没有更早的进入新的历史时代？也许是正是因为帝国本土太过发达和肥沃了吧。自然经济没有不足，“约曼”不会破产，贵族也就不会失去土地。” 余宝晨继续说着暗藏着历史Neta的文段——蒋玉成曾经记得，余宝晨当初跟自己提到过，“约曼”是一个中世纪的专有名词，好像是特指英国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时期的某个对资本主义社会发展起到重大作用的阶层…当然，蒋玉成对于这段历史没什么研究，也只是大略地知道这么一点而已… “…相比艾梅拉的资产阶级贵族，帝国本土的绝大多数贵族，依然是土地贵族，而“约曼”则都是自耕农。让他们为了帝国的荣光远征海外当然没什么问题，但是要求他们长期远离自己的土地驻屯海外（比如艾梅拉）可就是勉为其难了。 贵族如果长期离开自己的封地，就有失掉继承权的风险，何况那些毕恭毕敬的家仆和农奴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值得信任。而“约曼”本身就是小农家庭的主要劳力，长期不归的后果，对于自耕农的稳定无疑是毁灭性的。” 余宝晨还在继续代入真实存在的历史，介绍着架空世界的背景——而蒋玉成却觉得，自己之前想到的，那个关于余宝晨今后人生道路的问题，在自己的脑子里开始越来越起劲地上窜下跳…不过，这倒并不完全是因为自己特别担心余宝晨——担心的成分肯定有。但并不是最主要的。 蒋玉成之所以有这样的表现，还是因为，思考这个问题，现在似乎一下子对自己有了意义——因为从余宝晨刚才的表现。自己好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像是神大人可以看到结局一样…） 但是，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呢？虽然就在嘴边，但是蒋玉成一时间还是说不出口…答案，到底是什么呢？自己根据余宝晨说过的话，能想到的答案…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去，解决的办法无非两种：要么是找到一些愿意去的人，要么则是强迫一些不愿意去的人去。于是，这样的结果就是。帝国军海外殖民地兵团，一般由两种成分组成——自愿前往的雇佣兵部队，和被迫参军的殖民地配军。 雇佣兵的来历很复杂，但是大体以奴隶为主——既有失去土地的约曼，也有失去主人的农奴（主动失去和被动失去都有），还有就是贫穷地方的山民或者牧人。总的来说是些没有土地，但还不至于破落到失去自由的人。 一般情况下，帝国军殖民地兵团配属的骠骑兵、龙骑兵和弓骑兵，都是由雇佣军组成的。事实上，很多雇佣兵也都是有“品牌”的——比如说最初提到的塞西亚弓骑兵。以及来自顿河地区的雇佣骠骑兵…” 余宝晨还在继续说着下面的文段——而蒋玉成的手，却停了下来…余宝晨未来的人生道路…对于她来说合适的发展方向…她喜欢的发展方向… 诶！等等！！！蒋玉成终于想到了答案——更准确地说，是回忆起了自己当初，曾经对余宝晨问过的问题： “所以说啊，你当初就不该学理，也不该进入徐老蔫的班。”蒋玉成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对余宝晨问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家里有条件为什么不用啊？明明喜欢看历史类的东西，就去学历史不好吗？…” 没错啊！既然喜欢历史的话。为什么还要继续守着这个既没有兴趣，又没有含金量的，莫名其妙的专业呢？为什么不直接去学历史啊？ 虽然高考什么的。早已经成了过去时了，但是如果再往上发展，硕士研究生的话。还是可以自己填报专业的啊！虽然余宝晨本科是学材料物理的，但是她本来也没打算往这个专业的方向发展——事实上，估计她所在的班级，除了诸葛明这样的正牌学霸之外，估计应该不会有人真的往这个方向发展的吧？手眼通天的家伙，当然可以直接转专业，而如果没那么强大的背景的话，争取保研或者考研，向其他专业方向发展，也是完全可行的啊！ 当然呢，跨专业考研，肯定是很有难度的——但并不是完全不可以。像历史学这样的专业，属于文史类专业，相对于理工科，对于本科背景的要求显然没有那么迫切——跨专业考研的难度，无非也就体现在对于历史学本科知识掌握方面的要求吧。不过，这一点，对于余宝晨这样的人来说，显然应该是不算什么问题吧！ “…这就意味着，殖民地兵团的军官们，可以使用极其残酷的刑罚，来维持军队铁的纪律。这些穿着红色军装的帝国军殖民地兵团战列步兵，战斗力士气上要比正规帝国军团的“约曼”征召兵要强出不少的。 在这个时代，双方普遍装备的燧发枪，虽然能够在150－200米的距离上有效的杀伤敌人，但是其精度却是个纯粹的悲剧。一般来说，即使是靶场这种理想的射击环境，射手也要在100米处才能有效的打中人体大小的目标。 战场上，由于紧张烟雾声响的干扰，以及士兵的素质，命中率降低的更快——战争实践表明，燧发枪在30－40米发射效果最佳。为了增加命中率，排成整齐的队列到达足够近的距离上齐射才是有效的作战方式。 近距离齐射不但可以最大程度的杀伤敌人，也可得到最大的精神震撼效果——齐射后借用火枪齐射获得的精神震撼效果，再发动白刃冲锋冲垮敌人的阵列…” 听着余宝晨继续描绘着这个明显是异界版龙虾兵的殖民地军团，蒋玉成的这种感觉，也变得越发强烈了起来…终于，他决定，自己再多管闲事一把，主动开口跟余宝晨好好说一下这些事情… “话说啊…”鼓起勇气，蒋玉成张口说道。 “嗯？怎么了？”余宝晨停了下来。 “你的专业课，要是一直没得学的话…”想来想去，蒋玉成觉得还是从诸葛明这个角度入手比较好，“以后是不是要抱那个学霸的大腿过日子了…” 说出口的时候，蒋玉成才注意到，自己的问法好像有点歧义。不过呢，面对蒋玉成莫名其妙的提问，余宝晨虽然感到很奇怪，但还是给出了回答——而且，这回答似乎还进一步地强化了那个“歧义”的方向： “我只对诸葛明这个人有兴趣，”余宝晨说道，“至于他研究的那些东西，列宁的归列宁，元首的归元首。” 然后金刚滚的归金刚滚？蒋玉成在心里揶揄道——看来呢，这位天生神将，好像也没打算让诸葛明这个孔子的老乡，也来参与主体革命大业…在她眼里，能承担这个任务的，好像也只有她这位天生神将，和现在正在电脑前打字的，伟大领袖__蒋公了…但是呢，某种程度上——蒋玉成突然发现，这两个人好像也是很般配的样子…一个是大城市出身的土豪，一个是农村出身的学霸，从各种意义上讲，好像都是很互补的样子… 以诸葛明的学术和能力，他以后走的当然是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的道路吧？…蒋玉成略带点恶意地揣测道。等等！不对不对！歪楼了歪楼了！！发现自己的思路又开始跑偏，蒋玉成连忙给自己的脑子踩了刹车—— “要是这样的话，”蒋玉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又重新提问道，“那么你的短期目标又是什么呢？就算对本专业没兴趣，起码自己也得有个当前的目标吧…” “短期目标？” 听到蒋玉成的提问，余宝晨却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兴奋了起来——只见她双眼冒出了阵阵金光，仿佛真的被金刚滚附体了一般： “当然是打倒神巫奈奈了！”余宝晨颇为兴奋地说道，“现在就是升起Z字旗的时候——England……” “…你呀你呀…” 看着兴致勃勃的余宝晨，蒋玉成却有种颇为好笑的无奈感——不过，回想起之前一起做的时候，余宝晨和小琪两个人的表现，蒋玉成却发现，自己可是要好好地感谢余宝晨的。之前呢，自己一直试着拉近自己跟小琪之间的关系，可是不知为什么，小琪却总是若即若离地有意在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离…而自从余宝晨旗帜鲜明地打出了“打倒神巫奈奈帝国主义”的旗号之后，小琪对她自然也是寸步不让——要知道，自己跟余宝晨之间，虽然完全不是男女之间的恋爱关系，但是终究还是很亲密的。这样的结果，就是在余宝晨的挑战之下，小琪对自己越发主动地关注和在意起来了… 这样一来呢，就算是为了自己和小琪之间的感情，蒋玉成也当然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伟大领袖__蒋公随即表态，坚决支持白头山天生神将和北宇宙大国人民的主体革命事业… 第十三章 打倒奈奈的方法 “要是这样的话，”既然余宝晨这么一本正经地要把“打倒神巫奈奈”当成自己的目标，那么蒋玉成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直接借此机会，从“打倒神巫奈奈”这个方向入手，来对余宝晨传达自己想要说的意思： “既然你想要打倒神巫奈奈的话，要不要考虑一下以后转而学历史？” “嗯？”听到蒋玉成突然这么说，余宝晨一时间还无法理解蒋玉成想要表达的意思，“转学历史？” “对啊，”蒋玉成点了点头，“你既然看了这么多书，知道的这么多，肯定不可能是因为学习或者别的什么被动的原因才做这些的吧！要是没有兴趣的话，应该不会自发地看这么多书吧！” “是啊，怎么了？”余宝晨说道——她似乎还没明白蒋玉成想要说的话。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喜欢历史，而且现在这个专业你还完全没有兴趣的话，”蒋玉成只得进一步地详细解释，“以后要不要考虑去学历史？” “以后？可是现在已经考完大学了啊？”余宝晨反问道，“要是能重新分一次科的话，我说不定会去选文科，大学直接考历史系——但是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 “所——以——说！”蒋玉成有点头疼了——看起来余宝晨好像真的完全就没有考虑到自己将来的发展。虽然她身为土豪，也没什么养家糊口的压力，而且现在毕竟还只是大二。远远没有到不得不考虑自己未来出路的境况，但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也确实有点太迟钝了吧！蒋玉成觉得，既然自己还把她当成自己的同伴的话。那么自己真的实在很有必要来做这样的事情了… “你确实是已经考完大学了——但是这个大学，是指大学本科！”费了一番周折，蒋玉成总算是把要说的话说明白了，“本科后面，还有硕士研究生呢！” “诶？” 一般情况下，大学确实可以转专业——蒋玉成的班级就有几个不愿意学化学，而且手眼通天的人物从班级里转了出去。不过呢，转专业本身的门槛极高——一方面，你自己的成绩必须排在班级的前几名（就余宝晨他们班级来说。恐怕只有诸葛明这样的大学霸才有转专业的资格），另一方面，目标学院必须同意收留你——官方的说法是，你需要参加一些考试，不过实际上，这些“考试”的结果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你家里的关系是不是足够硬… 而且，最为关键的问题是，像理工大学这样的二本学校，就算是转专业，恐怕也是从一个泥潭里进入到另一个泥潭里——这学校是纯粹的理工科大学。压根就没有历史学这个专业…所以说，在本科时期，余宝晨确实是没有什么重新选择的机会了，如果想要拿文凭的话，就只能捏着鼻子过四年，把这坑爹的专业念完。 但是呢，本科的专业没办法改，但是硕士研究生的专业，却是可以重新选择的——跟初中升高中这样的升学不同。本科到硕士的入场券是要自己通过压力不亚于“千军万马挤独木桥”的高考的，研究生入学考试，来争取的。而你本科是什么专业，并不代表你研究生就必须要选什么专业——只是本科和硕士阶段专业背景相同，相比之下发展得可能更加顺利罢了。实际上，蒋玉成所在的专业。以前就有过很多学霸，保送或者自己考到了本校法学院和商学院的“高帅富专业”里… 既然跨专业考研理论上是可行的，实际上也确实有为数不少的成功案例，那么蒋玉成觉得，余宝晨大可以试一试——如果真的能考上历史学类的研究生的话，那么至少，余宝晨本科阶段结束之后，好歹能有一个好一点的去处。历史学研究生，以后的工作十有八九就是去高校教书了（当然硕士生的级别是不够的，起码要博士生或者更高学历）。这工作虽然收入不高，但是余宝晨本来也没必要为收入而纠结——对于像她这样的，家里不差钱，而自身又对创业经商没什么兴趣的人来说，能有一个她感兴趣的，适合她的稳定工作，对于她来说才是最有价值的… “虽然这么跨专业考研一般来说会比较麻烦，但是对你来说，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麻烦！”解释完考研的相关规定之后，为了进一步鼓动余宝晨，蒋玉成以这样的话给自己的长篇大论收尾。 听过蒋玉成的话之后，余宝晨的表情，一时间就像首都的天气一样，阴晴变幻——显然，刚才被蒋玉成这么一股动之后，她一下子想到了很多事情，一时间也产生出希望来了，但是最后，还是怀疑占据了她的面容——余宝晨皱起眉头来，显得疑虑重重： “…可以吗？” “可以啊！！当然可以！”蒋玉成几乎是斩钉截铁地说道——当然，他这么说，也并不是盲目的乐观，而是有相当的事实基础的。 一般来说，考研的成功率总体上讲不是很高，同专业考研的难度也要比跨专业考研难度低一些，而跨到跟本科专业相关的专业，难度也要比跨到不相关专业的难度更低。不过，这些都只是一般而论的情况——表面上看，余宝晨如果要考研的话，那么从理工科跨到历史专业，可以说是“地狱级”的难度。 但是呢，实际上对于余宝晨来说，跨专业考历史才是更简单，更容易成功的道路——因为她虽然本科学的是材料物理，但是她几乎完全没有学任何专业课，“本科专业背景”对于她来说，只不过就是一个没什么意义的符号罢了。反而是考历史的话，她以前看过的很多这方面的书，复习起来反而要省事得多。 “原来如此…”余宝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不过，你刚才说，这跟打倒神巫奈奈，有什么关系呢？” “很简单啊——”蒋玉成说道，“别忘了，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她，现在可是在我们学校历史学院上课的啊！别看她是这个样子，实际上对于历史专业，她也是很有兴趣的——就算不去上课，成绩也是相当不错的哦！” 蒋玉成仿佛QB附体一般，滔滔不绝地对余宝晨推销着自己的想法——可惜心都慌不是以考研培训为主营业务，不然的话蒋玉成的工作估计是不用愁了… “既然你想要打倒她的话，要不要试试从专业方向入手呢？你比她大一届，要是你考上人大历史学院的研究生的话，那么以后在学校里见了面，她岂不是还得师姐长师姐短地矮你一头？直系师姐的含金量可是很高的哦！” 第十四章 主体革命宣言 “唉，唉，你呀你呀——”余宝晨这个时候却开始无奈地苦笑起来了，“…你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 “啊？…”我又什么都不懂了？——蒋玉成有点惊讶。跟余宝晨合作了这么久，他已经有点隐隐约约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但是没有余宝晨本人确认的话，他还是不能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我要打倒的是作为作家的神巫奈奈，我要写出更好的作品来，堂堂正正地战胜它…”余宝晨平静地解释说，“至于能不能变成她的学姐，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啊…哦…” 果然如此…蒋玉成叹了口气，看来自己还是有些自作聪明了——自己根本就不用提到神巫奈奈这回事的… 不过呢，余宝晨倒也没有直接否决蒋玉成的建议——事实上，正好相反，似乎是觉得蒋玉成的建议到底还是很不错的，余宝晨却又笑起来了： “嘛，我还是好好地考虑一下这个事情好了，说不定还要找奈奈那家伙咨询一下…” 嗯…其实这样就好…蒋玉成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家伙也不是对自己未来的出路毫无考虑嘛！蒋玉成想道。 至少从现在这个样子来看，她应该还是认真地在思索着未来的人生道路，自己的建议她还是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的…而且考虑到这家伙的情况，选择考历史系这个方案，不管是从本身的价值。还是从可行性上来看，都应该是很不错的… “呐。哥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软绵绵的萝莉音，传进了蒋玉成的耳中——随后，一双温润的小手，轻轻地握住了蒋玉成的胳膊。“一起来玩游戏嘛…” “珊珊？” 半年以前，蒋玉成根本想不到自己的妹妹这样主动地来接近自己——虽然她跟蒋玉成之间的距离是在生活中渐渐地拉近着，但是如果蒋玉成想要和珊珊一起玩或者一起做别的什么事情的话，还得自己主动去找她才行。像现在这样，珊珊这样主动地卖萌撒娇来黏糊自己，以前还是没怎么出现过… 对于未来的道路这个问题，珊珊自己确实是有志于以后走上专业的绘画道路的——所以从这个月开始她也要去上绘画专业的培训班了。正好在制作完成。即将上市的档口，绘画培训班开始上课了——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小琪的事情，再加上今天上午的大创中期答辩，蒋玉成其实最近也没太关注珊珊的情况…他只知道，这一周以来珊珊正式开始上课，每周的课要上四天，从上午八点半一直上到下午五点，其他的几天倒是继续待在家里… 简而言之。自己曾经为家里蹲的妹妹将来的出路而担忧——就像是现在自己为余宝晨将来的出路而担忧一样，而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妹妹的家里蹲气息，就已经消失了不少…顺带一提，在外出的穿衣打扮上，珊珊似乎深得小琪真传，绝对领域的福利大卖特卖——大概也是受到她的影响的缘故。珊珊的腿虽然比不过小琪，但也是十分苗条纤细——配合萝莉体型和可爱的面容，杀伤力一样爆表。可惜珊珊平时在家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地穿着睡衣，这样的福利，蒋玉成自己反而无福消受… 这个时候，蒋玉成才刚想起来——原来，今天正好是珊珊不上课的时候，而自己这段时间对妹妹暂时的冷落，对珊珊似乎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影响… 也不知道珊珊来找自己，是单纯因为连续几天都没有足够的时间玩游戏呢，还是因为寂寞了，需要找哥哥补充一点“兄元素”呢…而且之前已经做好的，虽然现在已经没有“遗作”那么重大的意义了，但是仍然是她倾注了大量心血的，至关重要的作品——再过几天就是漫展了，这个大家共同完成的作品，也马上就要经受玩家们的检验了。在这种情况下，珊珊会表现出不安，也是很正常的吧？蒋玉成当初曾经体会过高考公布分数前几天的感觉，他觉得，妹妹现在的心境，应该跟当初的自己很类似吧！ “啧啧啧，右手桑啊…”见到珊珊出现，余宝晨倒是直接接过话茬，“你来看一下哈，最近这几章有新的插画，需要…” 说着，余宝晨把自己的电脑转了过来——显示在15寸Retina屏幕上的，是之前余宝晨口授的文段，以及从网上找到的，大张的排队枪毙油画。 “这个是…排枪？”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油画，珊珊很可爱地歪着头——一时间，蒋玉成都有点汗颜：这些知识连珊珊都知道，可自己却不清楚，实在是有辱伪军迷这个称号啊… 在介绍要点和油画内容的时候，余宝晨还专门科普了一下，文中提到的雇佣兵的原型——也就是诸如瑞士雇佣兵，德意志雇佣兵之类的，历史上曾经存在过的，以地域为“品牌”的雇佣兵部队。 因为古代信息不发达，没有“保安公司”在互联网上贴告示，自古以来绝户生意都是在小团体里面做的，雇佣兵这门生意也都要靠相亲和亲戚提携加入。说到这里，蒋玉成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查新闻的时候，在网上看到的荷兰某“假烟村”，某极县的假药村，还有大吃省的“制毒村”等等…不过看起来，不光是这种掉脑袋的生意，其他的某些职业好像也有小团体的特性，比如说…写手什么的？ “…我知道了…” 珊珊拿过一个速写本，按照余宝晨的要求，在本子上用铅笔随手画了一张草图——不过看起来她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个事情上面，刚刚把铅笔搁下，她就又开始摇起蒋玉成的胳膊： “一起玩游戏嘛…哥哥…” “嘛…现在还不行啊…”虽然很想要答应珊珊，但是眼下自己还是要抓紧时间码字赶稿——毕竟之前的欠账实在是太多了，再不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补一补的话自己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安。不过呢，妹妹这边自然也不能就这么把她放在一边——纠结片刻之后，蒋玉成伸出了自己的咸猪手，对妹妹使用了摸头杀技能… “诶…哥哥好小气…为什么啊…” 毫无疑问，珊珊对自己很是不满——但是摸头杀她倒是没有拒绝，而是很受用地眯上了眼睛…接下来，得寸进尺的小丫头直接坐在了蒋玉成的腿上… “我们要干活写小说，然后才能…”蒋玉成连忙解释道——不过现在，从重压下突然放松，蒋玉成一下子有了一种失去目标的感觉：自己必须要抓紧时间干活写小说，然后才能…才能什么呢？ 上半学期的时候，自己奋战了一整个十一长假，是为了写出作品来证明自己跟右手王之间的羁绊，保住作为画师的妹妹，下半学期自己努力地去完成珊珊的“遗作”，是为了让珊珊人生最后的阶段能尽量变得多姿多彩…不过现在，自己如此卖力地干活，又是为了什么呢？ “…然后才能打倒奈奈那家伙啊！” 没等蒋玉成纠结，余宝晨却首先得意洋洋地说道——这家伙，还真是乐此不疲啊！蒋玉成苦笑道。说起来，虽然仅仅涉及到文学方面的事情，但是余宝晨好歹也把“打倒奈奈”给正了八经地当成了自己的目标了——那么夹在两人中间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一方面，小琪是自己喜欢的女孩，而另一方面余宝晨又是自己重要的“基友”。都说为了基友可以两肋插刀，但是现在要为了妹子，难道真的还得插基友两刀才行？！ “…是在说打倒我吗？”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格拉格拉”的声音——只见小琪有点警觉地打开了门。蒋玉成和小琪很早以前就交换了两家的备用钥匙，现在小琪已经基本上把蒋玉成的家给当成自己家了。今天下午小琪她们班级有课，现在正好是下课的时间，小琪刚回到家，正好就听到余宝晨得意洋洋的宣言… “啊，小琪，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蒋玉成大吃一惊——说曹操曹操到，万一余宝晨真的表现得攻击性太强，自己会不会面临被迫二选一站队的窘境？ 不过呢，余宝晨倒是没有注意到蒋玉成的顾虑——相反，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火上浇油”： “嗯！来得正好！——神巫奈奈呦，虽然你现在已经在圈子里建立了你的地位了，但是呢，这可并不是说我这个天才不如你哦！”白头山天生神将再一次发出了主体革命宣言“仅仅是你资格比较老，而我呢还没打出名头而已…” 神将义正言辞地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萌王换大娘——主体革命事业是早上七八点钟的太阳，而奈奈帝国主义却已经是月满则亏，只能走下坡路了…一时间，就连神将的战友，伟大领袖__蒋公，都觉得余宝晨实在是有点耻度太高，令人无法直视… 第十五章 假戏真做 在蒋玉成眼中，余宝晨似乎一直把小琪当成自己的对手——而小琪呢，显然也知道这一点。而且虽然她为人随和温柔，但是却也在余宝晨这件事上保持着相当得体的自矜，处处都是针锋相对，没有一丁点妥协的意愿。 现在呢，余宝晨再一次发出了这种中二之气爆表的宣战布告，要是蒋玉成被这般宣言一番，只能报以无奈的笑容——但是小琪可是名作家，她在语言艺术上毫不落下风，虽然不像余宝晨那样喜欢辞藻华丽中二爆表的长篇大论，但是来一番有理有利有节的回击，应该是在情理之中… “…嗯…” 可是奇怪——听到余宝晨的宣言之后，小琪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蒋玉成当然能猜得出，她这明显是对余宝晨说的话很不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并没有当即回击余宝晨的挑战，而是一脸纠结，仿佛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好，也不知道自己该表现出怎样的态度。百感交集之下，她只是生硬地嗯了一声… 诶？！这…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蒋玉成觉得十分意外——在他的印象里，小琪平时的态度应该一向是很从容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她会做出这样的回应？——当然，也许小琪愿意在自己的面前表现出弱势来，正说明他们的关系是确实进步了。但是现在她面对的可不只是自己，而是余宝晨——正常情况下，在蒋玉成记忆里的那个小琪。这个时候明显应该自信满满地回应“那么，这个八九点钟的太阳能升得多高。我就拭目以待了”之类吧！… 嗯，虽然可能性有点低——小琪她不会真的…真的被余宝晨那个中二满满的发言给唬住了吧？蒋玉成看余宝晨的目光已经有点埋怨的成分了。但是那个天生神将似乎正沉浸在自己的发言压倒了奈奈的优越感中，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奇怪。虽然不清楚小琪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蒋玉成也知道，现在的气氛明显不对——于是乎。他只好自己主动出来转移话题： “啊，对了，小琪：你们历史学院，大概是什么样的构成？…那个…余宝晨这家伙…对你们学院的研究生有点兴趣…” “诶，”珊珊感到有点奇怪了，“发出奇怪声音的姐姐不是要成为专业声优吗？” “嘛嘛，那个是办不到的…”余宝晨有点无奈地摊摊手，“虽然真能这样的话倒也不错…” “配个黄段子什么的，配个Gal什么的，配个和谐番什么的…” “国内根本就没这个产业吧？”余宝晨还在耐心地向她解释。 刚才余宝晨才说了这样的宣战公告，现在立即就转换话题，实在显得有点不太自然，不过小琪倒也没怎么在意这一点。说起自己的院系，她的声音就恢复了正常： “我们院呢，主要有一个历史系，一个考古文博系。再加上一个清史研究所…”小琪开始介绍历史学院的情况，“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考古系，只有一个考古专业。结果后来发现这个专业学的东西跟其他专业交集太少，而方向又太多，今年刚刚升格成一个系了…” “具体到历史系的话，本科生都是一样的历史学，研究生的话就要分中国古代史，中国近现代史。史学理论，世界古代史，世界近现代史这几个专业了，”小琪接着说道，“人民大学毕竟也是以文科见长的985大学，有几个教授在国内史学界也算是挺有地位的…” “那么，研究生的来历，你了解吗？”话题进展到这里，天生神将的语气和表情居然显得有些谦虚而青涩了，“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从其他专业考过来的研究生？” “诶？这个嘛…”小琪愣了愣，然后仔细想了一下，“嗯，这个是有的——而且光是我见过的就有四五个师兄师姐本科不是学历史的了，这么算起来的话跨专业考过来的研究生数量肯定不算少了。” “那，本科学理工科的研究生呢？”余宝晨直接追问，“就是说，本科不是文史相关专业的研究生，有吗？” “这个嘛…好像没有…”小琪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认识的这几个跨专业的师兄师姐，本科都是文史或者社科类专业背景的，纯粹的理工类专业背景的，我好像还真没见过…” “呦西，呦西…”听了这样的答案，余宝晨非但没有觉得失望，反而还表现出了一副提起了兴致的样子，“那么，咱就要成为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了！” 信心满满啊…蒋玉成感慨道——不过这样也好，自己之前还在担心余宝晨听了这样的情况会失望，那样自己的建议不就成了毫无意义的吗？…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的这些担心都是明显多余的——果然，白头山天生神将真的就是白头山天生神将，这份四射的王八之气，可真是身为常人的蒋厨师学不来的啊！ 也许是受到了余宝晨那番“敢叫日月换新天”的豪情的鼓舞，也许是因为始终埋藏在心里的那份不安，蒋玉成突然之间，做出了一个决定： “话说啊，”虽然已经下了决心，但是真的要说出口的时候，蒋玉成还是犹豫了片刻——毕竟，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能够轻易说出口的事情，更何况现在小琪就在自己的对面。不过最后，蒋玉成还是决定，对余宝晨说明这件事情——不然的话，自己肯定是得不到自己需要的，准确的建议的： “最近呢，其实有这么个事，想找你商量一下…”虽然决心很难下，但是真说起来倒也不那么难以启齿，“其实最近呢…小琪她想让我假扮她的男朋友来着…” “诶？！…玉成哥！！”见到蒋玉成一下子突然把这事抖了出来，小琪顿时吃了一惊，然后表情也有点羞恼了——蒋玉成并不觉得不能跟余宝晨商量，但是小琪似乎还是认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哦…那路或多那路或多…”而看到小琪的反应，再听到蒋玉成说出这样的情况，余宝晨却突然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仿佛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事一样：“那么，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而我呢…有点吃不准该怎么应对小琪的家长…”蒋玉成继续说道，小琪自己总是说无所谓无所谓，但是总不是那么简单的吧——我的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太把握，所以…我想听一下你的建议…” “啊哈哈哈，原来如此啊…”余宝晨笑呵呵地说道，“说白了就是你被她拜托要跟她假扮恋人啊…” “嘛…这个我倒也是不否认…”被余宝晨这么直白地说出这句话，蒋玉成当然也很是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红着脸回答道，“我就是怕弄巧成拙…要是露陷了…或者被她的家人讨厌了…那样会很麻烦的吧…” “啊，哥哥和小琪姐姐假扮恋人…”这个时候，珊珊突然来插话了，“…这种事情动漫里面不是很常见吗？东山大法好，退菜保平安什么的…” “啊啊…嗯…确实啊！”蒋玉成连忙点头，“这种桥段好像确实在动漫里看过啊！伪恋之类的…” 话说珊珊啊，就算自己确实也是东山大法好，但是你也不能当着人家兵库北的面说什么退菜保平安啊！蒋玉成暗自腹诽道——嘛，不过余宝晨跟小野寺这样倒贴的软妹子倒是很明显完全不一样的啊！人渣乐最初确实是“单恋”小野寺，到后来转投东山大法的时候也经常拿兵库北来催眠自己——不过蒋玉成这边呢，他对于余宝晨可是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的感觉哦~~~ “嗯嗯，是啊是啊！”小琪也附和道——跟蒋玉成一样，现在的她也是很紧张的样子，“这也算得上是比较老的梗了…现在好像都没什么人在用了哈！” “诶~~~~~”看着小琪害羞而紧张的表情，珊珊脸上倒是露出了微妙的笑容，“不过呢…这种假装恋人的情况，最后一般不都是会弄假成真吗？” “弄…弄假成真？！”眼看着自己的心事要被戳穿，蒋玉成急急忙忙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啊，说的也是哈——不过现实生活应该不会像漫画里那么戏剧化吧！毕竟漫画是漫画，现实是现实，两者应该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蒋玉成在心里，其实也是有着相当程度的期待的——跟伪恋里的桥段不一样，这段虚假的“恋情”，从一开始就蕴藏着假戏真做的成分：自己可是从一开始就真真切切地喜欢小琪的。那么，自己本来也没必要纠结到底有没有可能假戏真做——应该说，自己的目标，就是真的让这段虚假的情侣关系，变成真实的存在…… 第十六章 实验课 “那么，奈奈，你的目的是希望你的家长接受蒋玉成呢？还是希望你的家长拒绝他？” 化身情感专家的白头山天生神将，首先对小琪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制定策略之前，当然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明确己方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那还用问吗？”小琪以一种很不耐烦的态度说道，“当然是希望我父母他们能接受玉成哥了——再怎么说，我还是希望玉成哥能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如果我父母他们不接受玉成哥的话，那我肯定还会被继续找别的对象，这样的话，假装情侣就没有意义了…” “我还是希望玉成哥能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听到这句话，蒋玉成越发地想入非非了——这么说来，果然不光是自己，就连小琪也对跟自己最后真的弄假成真，有情人终成眷属有一定的期待？那样的话，说不定小琪真的也喜欢自己？！蒋玉成越想越开心，不由得有些飘飘然了起来…说起来啊，自己要不要主动一回，试着直接跟小琪表白？这样一来的话，自己也不用再折腾什么“伪恋”了，直接跟小琪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就可以了… “既然如此的话，”余宝晨继续开始分析，“不知道你了不了解——你的父母对于你找男朋友这件事情，又是什么样的态度呢？” “当然是比较鼓励了啊！”小琪好像更加不耐烦了，“——真是的，这明明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根本不需要这么煞有介事地分析来分析去嘛！” 小琪显然是一脸的不配合的样子，不过蒋玉成呢。在余宝晨的启发下，也开始了发散思维——没错，小琪的父母，也就是自己对面的“岳父岳母”，对于自己跟小琪的交往。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态度呢？或者说，他们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和期望，来看待自己跟小琪之间的关系呢？ 归根结底，这一点对于小琪的父母，会如何看待蒋玉成，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蒋玉成，有着至关重要的决定性作用：如果说呢，自己的“岳父大人”。也就是以周叔叔为代表的“女方家长”，期望小琪找男朋友的目的是因为觉得年轻人应该体验人生，或者希望找到可以信赖的伴侣，那么当然要让蒋玉成得到肯定为好——这可以说是非常自然的，顺水推舟一样的事情。 但是呢，如果他们是处于传统的希望，想让小琪早点结婚的话，那么他们对自己可能就不会那么客气。“刁难”，或者说考核自己的意味也会变得更重——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小琪终身幸福的大事。肯定要慎之又慎。虽然对于自己来说，这可能会给自己带来些许麻烦，但是蒋玉成觉得，这完全就是人之常情，也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某一天，珊珊带着一个毛头小子回家的话。那不管是韩阿姨，还是自己和父亲，都肯定会恨不得把那个小子的皮都扒的干干净净——啊！！！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里就很气恼！…这个时候，蒋玉成突然有点理解那些“女儿控”的父亲，或者“妹控”的哥哥的心理了… 同时，蒋玉成也想到：如果小琪家里面的长辈希望他早点结婚，自己未必不会弄巧成拙，真的被催促和小琪走进婚姻殿堂…等等——这好像也不错？！如果自己跟小琪赶鸭子上架，直接结婚的话，那么受到婚姻关系限制，小琪就算真的不喜欢自己，恐怕也不可能那么随随便便地直接给自己发卡了吧！ 而且仔细想想的话，现在自己对小琪是这样的感情，而小琪对自己又毫无疑问地很有好感…都说“日久生情”，现在自己暂时还没日过小琪，就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感情基础了——如果自己真的借着婚姻的机会，名正言顺地把小琪推倒的话，那么小琪对自己的好感度岂不是直接升到MAX，然后就名正言顺地变成自己的爱人了？ 不过，在蒋玉成想入非非的同时，余宝晨却并没有继续发表什么长篇大论——毕竟，现在当事人，也就是小琪，显然并不配合余宝晨的分析。至于具体的原因，蒋玉成也只能大致地推测一下——有可能是刚才因为余宝晨发表了中二之气满满的“主体革命宣言”，而小琪又因为心里想某些事情而没有出言反驳，也有可能是因为小琪不喜欢外人指手画脚地分析自己的家庭情况…总而言之，现在不适合讨论这个话题——余宝晨选择直接打住也是很正确的…对于自己的莽撞，蒋玉成也觉得有点后悔… ——————————————————分割线———————————————— “这样就行了……” 把不用的仪器收回柜子，蒋玉成望着实验台上面放着的电加热炉和烧杯，总算松了口气——对于专业课，其他的课程翘不翘倒是问题不大，不过实验课可是绝对不能翘的。毕竟实验台一个萝卜一个坑，你要是不来的话也未免太扎眼了。 眼下已经进入下半学期，从课程表上来看，这学期还剩下四节实验课——正常情况下实验课结束的时间要比其他课程早两个星期左右。这学期的实验内容是有机实验——正好由老许负责带实验课。跟上半学期带课的老师不同，对于本科生实验，老许向来以“这些东西都图样图森破，你们自己玩别搞出个大新闻”的态度来对待的——现在明明还有半个学期，实验课的课程内容却早已经完事了，取而代之的是为期四周的自由课题，作为期末的大作业。 课题内容非常简单——从给定的几个选项中选择一个，用准备好的原料合成指定的产物。大家有四周的时间，在这四周里做完实验写好实验报告就可以了——这些时间完全可以自由支配，如果需要的原料前几周没到的话那可以等待下一周再来，而如果提前做完的话之后几周就彻底不用来了。 本着早做完早完事的打算，蒋玉成早早地来到了公共实验室——他选择的课题并不复杂，只要按部就班地把原料加入到反应器中，加热两个小时之后简单处理下就行了。伺候好反应仪器之后，蒋玉成倒也没什么事，便坐在位子上刷手机——虽然这两个小时里他也没什么需要干的事情，但是反应没结束，他就必须在这里看着。 “……哦，去找隔壁的杜老师要……” “……去楼下看看有没有……” 又是那家伙……蒋玉成觉得有点不悦——在自己右手边的公共区域，站着一个身材跟自己相仿，穿白大褂的男生。这人叫做叶成江，是老许组去年新来的研一学生，也是这学期的实验课助教。虽然说是“助教”，但是这位叶师兄所做的仅有的两件跟“助教”相关的事情便是收实验报告，以及每次实验课都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来回转悠——仅此而已。 每次有同学有什么事要找他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永远都是“问XX老师”，“找XXX老师要”，“去XXX拿”之类的……简而言之，这家伙的存在，就像天空中的漫天繁星一样——有他没他一个样…… 作为一个本科生，对于这样的“助教”，蒋玉成自然是没什么好感——不过跟上半学期的实验比起来，下半学期的实验也确实是图样图森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新内容。仔细想想的话，需要助教帮助的内容其实并没有多少——这样一来好像也不能说他打酱油的行为是不正确的…… 虽然如此，但蒋玉成还是觉得有点失望——毕竟，这位叶师兄是本组唯一一个本科来自人大本校的学生，按理说水平比起其他学校的研一学生应该是很高的，然而现在这副样子，不由得让蒋玉成有种“他也不过如此”的失望感。 “蒋爷蒋爷，刚才发现了一个bug——我已经在GitHub上提了Issue，你有空就修一下吧！” 这个时候，蒋玉成收到了一条新的微信——原来是金学森发来的。按照之前的分工，引擎部分由蒋玉成使用C++完成，外围部分由金学森使用C#完成。现在蒋玉成这边已经完工了，金学森那边还在紧张进行中——不过进度倒也挺乐观的就是了。 就在刚才，金学森在调用蒋玉成写好的代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Bug，于是他便在两人共用的GitHub上提了一个Issue，让蒋玉成抽时间去解决。 “啊，看到了——我现在就修。” 第十七章 上门女婿蒋玉成（一） 正好现在也没什么事——蒋玉成随手掏出SurfacePro4，直接在实验台的空地上展开，便开始工作了。这个时候，那个叶师兄正在另一侧的实验台附近跟班上的另外几个男生聊天——好像听他们的聊天内容，是今年的胜利日阅兵究竟能不能看到长者…… 不光是蒋玉成，班上的好多其他同学也是蛤丝——无论男女。因为身为膜法师这一点，叶师兄在班上其他同学那里还颇有些人气……不过蒋玉成倒是没怎么在意，继续忙活着自己的工作。根据金学森提的Issue，蒋玉成很快就复现了那个Bug，然后在GitHub上开了新的分支，准备修Bug。 这个时候，那个叶师兄却好像是注意到了蒋玉成，他直接走了过来…… “喔，这个是SP4？”叶师兄首先把注意力放在了蒋玉成的电脑上，“什么配置的？” “啊，对——”虽然“微软牌平板”很多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一提Surface大家还是基本上都知道的——蒋玉成对此也习惯了，“M3版——乞丐版。” “看起来不错啊……这回彻底没有风扇了？” “嗯。” “那真好——”叶师兄赞叹道，“我那台SP3是i5版的，还是太热。” 哦？看来这位师兄跟自己一样，不光是个膜法师，而且也是个软狗——蒋玉成在心中对他的好感度上升了些许。 “现在这是在写……C++？”叶师兄继续问道——呦，还懂编程，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在写什么？毕竟，在信息学院以外的地方很难见到懂编程的人，于是蒋玉成对他的好感度又提升了一点。 “对，就是C++，”到这一步，蒋玉成也有闲心更进一步地跟他说点东西，“这是我们一起开发的一个Galgame……” “这么好啊！”叶师兄的那无精打采的表情，似乎有了些未免的变化——在蒋玉成看来，师兄的脸上显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神色，一种混杂了发烧，胃疼和便秘的神色…… 看来师兄应该也是玩Galgame的——蒋玉成觉得稍微有点意外。不过仔细想想，师兄之前一直在跟班上另外几个同学就B站相关的事情谈得很欢，这么看来师兄应该也是个宅男没跑了。 “啊，你先忙着——我得先上楼一趟，一会再下来……”聊到半路，叶师兄似乎是有什么事，转身离开了——把他的手机留在了实验台上。 “诶，师兄！你的手机！”蒋玉成急忙喊道——不过叶师兄似乎并没有听到蒋玉成的喊声，直接上楼去了。也罢——自己先替他收着吧……蒋玉成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拿过叶师兄的手机。 因为他走得实在是太着急了，连屏幕都没锁——于是蒋玉成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屏幕上显示的内容：上面倒没有什么隐私内容，只是单纯显示了一个知乎问题的界面—— 化学类专业真的就这么这么坑？ 诶？蒋玉成愣住了——以前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他看来，不管是什么专业，只要学好了总是能有光明的前程的——以后努力搞科研发JACS当教授，比起那些“风口上的猪”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蒋玉成觉得，这个问题下面吐槽的那些人，都是些Loser而已——大家都一样过日子，就你们这帮【哔——】事多。Loser就是Loser，干什么都不行……仔细想想的话，刚才师兄看到自己在写代码的表情，也就可以解释了——咋咋呼呼要转行，结果发现自己的水平连师弟都不如……有机化学这视野，经过这帮人的衬托，仿佛也变得高大了起来…… 不管了，继续干活——蒋玉成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专心除Bug。 ——————————————————分割线—————————————————— 端午节当天的早上，不管是蒋玉成还是小琪，都起了一个大早——不过他们两个都没什么心思来准备早饭，只是胡乱地吃了两个超市里买来的粽子了事。当然，超市里卖的，批量生产出来的粽子，肯定比家里面自己包的要差很多了——当然，白水煮蛋倒是可以自己动手做，但是这东西自己平时碰都不碰，还是算了吧！ 果然，没了家里人在，什么节日都过不出味道——蒋玉成如是感慨道。说实话，这样一来，他反而有点羡慕小琪了——就算现在她跟家里人的关系紧张点，至少随时都能跟家人见面，自己上一会去看母亲是什么时候了？…想到这里，蒋玉成决定，等到这事搞定了之后，再去联系一下自己的亲生母亲吧！ 匆匆忙忙地吃过早饭，给珊珊预留了她那份之后，蒋玉成便紧张地开始了“上门女婿”的准备工作——去小琪家之前，蒋玉成肯定得先捯饬捯饬自己的外貌，不然的话就自己平时那不修边幅的散漫样子，去小琪家简直就跟送死没什么区别。昨天的时候，蒋玉成已经去小区楼下的理发店把头发理了理，然后洗了澡，对于男生来说基础的准备工作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如果是女生的话，这个时候恐怕还要花不少的时间来化妆…就蒋玉成这个底子，如果变成妹子的话，不留出一两个小时的时间打理的话，恐怕根本就不敢出门… 蒋玉成当然知道，自己这番准备的重要性——虽然是伪恋，但是自己可是从一开始就带着假戏真做的觉悟来看待这次“见家长”的。要是这次自己能在小琪的家长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那么接下来自己对小琪的攻略显然就会减少很多麻烦…而且小琪也说了，希望她的家长能够认可自己——既然如此的话他当然要拿出一百二十分的精力来应对这件事情…想到这里，蒋玉成拿起了放在床上的衬衫… “诶？！玉成哥，你这是干啥啊？！” 蒋玉成的动作，被小琪制止了——这个时候，蒋玉成刚刚脱下T恤，换上白色的衬衣… “嗯？怎么了小琪？”蒋玉成疑惑不解。 “玉成哥你这…怎么把正装都拿出来了啊！”现在蒋玉成上半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背心，身上大部分的肥肉都露了出来——不过小琪倒是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蒋玉成的身体上，她盯着蒋玉成放在床边的那套黑色的全套西装，哭笑不得地说道，“这大热天的，玉成哥你捂得那么严实干啥啊？！我看着都热死了！” “可是…要去见你的父母，那不应该是非常正式的情况吗？”蒋玉成茫然地反问道——他大学四年，除了之前在学生会的正式活动之外，还真就没怎么穿过全套西装，“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应该穿正装…” “那也不用穿成这个样子啊！”小琪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你这又不是跟我爸爸他们谈工作，穿成这个样子干啥啊！而且玉成哥，别怪我说话太直白——玉成哥你现在的外形和气质本来也不适合穿太过于正式的衣服啊！” “这…这样啊…” 蒋玉成看了一眼自己肥胖的身材，不得不承认，小琪说的是对的——没错，自己在外形和气质上的的确确不适合穿太过于正式的衣服…至于穿衣打扮不顾自己实际的身材的例子，蒋玉成首先想到的，就是长者那标志性的高腰抹胸裤了。不过人家长者把裤腰带提到胸口，那代表姿势水平高，可自己要是东施效颦的话，那画面……思来想去，蒋玉成只得听从小琪的建议，放弃穿正装的打算。 蒋玉成在外貌和个人气质方面上的问题，余宝晨之前曾经多次跟蒋玉成指出过——而蒋玉成自己，对这些问题，同样也是心知肚明。在外貌上，自己倒是没有太大的黑点——自己长得还算比较白的身高在男生圈里已经不算矮了，脸也还算是干净，主要的问题，在于自己是个死肥宅，75kg的体重和肥胖的肚子显然都是黑点… 第十八章 上门女婿蒋玉成（二） “你知道你造型上最大的问题在哪里吗？”战前的预备会议上，余宝晨厉声用出了她最喜欢的设问句：“第一是弯腰驼背，第二是塌着肩膀，第三是动不动就去看手机！——这比什么都成问题！” 蒋玉成自己心知肚明——自己最主要的问题，并不在于外貌，而是在于气质。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蒋玉成这个人，在整个人的气质上有缺陷——自己缺少一种自信的风度。之前蒋玉成在跟邓总聊天的时候，还专门讨论过这个问题——作为对比，邓总相比蒋玉成正好晚上一年学，对于小学生来说，一年的年龄优势，带来的是智商和体力上都十分明显的双重优势，再加上邓总的体质比蒋玉成强不少——在打架仍然属于正常生活部分的小学男生圈子里，这就会表现出决定性的差距来。面对同样的情况（两人显然不在同一个学校上学），小时候的蒋玉成往往很苦逼，分分钟被别人教做人，而邓总则经常分分钟教别人做人… 小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经过初中和高中，虽然可以消除一部分，但是想要完全消除，还是很困难的——更何况，初高中时期学习成绩的分量日益上升，而蒋玉成的成绩却总是被班上的学霸们压着一头，再加上高中时期蒋玉成父母之间的矛盾事实上已经公开化，而大学时期蒋玉成基本上没有做成过什么像样的事情（成绩没什么可称道的，学生社团工作基本没什么成果，而写网文也摆脱不了扑街的命运）。 这样的结果，就是蒋玉成整个人都缺乏自信。过度自卑——直接影响，就是除非被加上了珊珊之类的buff，否则的话蒋玉成本人的行动能力其实是很不够的，而这不足又进一步让蒋玉成遭遇更多的失败，进一步地削弱了蒋玉成的自信… 当然。也不能说当初蒋玉成的母亲让他提早一年上学——至少现在成年之后，面对考研，出国之类的选择，多一年时间的蒋玉成可以更加游刃有余地做出自己的判断，而不用担心自己会不会年纪太大之类的问题——应该说，这个决定有利有弊，并不能一概而论，而且缺乏自信的循环。在珊珊、小琪和余宝晨的共同帮助下，现在已经得到了相当程度的遏制。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要彻底解决自己的自卑问题，只靠短短几个月到一年的时间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指望着在去小琪家之前彻底解决缺乏自信的问题，显然是不现实的。而余宝晨给蒋玉成制订的应对策略，则是“强制矫正”，先通过突击训练。解决蒋玉成的气质暴露在外的几个最严重的问题： 余宝晨曾经总结过，蒋玉成的气质体现出来的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平时有点弯腰驼背。经常塌着肩膀——而速成的解决方案，就是在平常工作的时候，有意识地去扳正自己的坐姿。码字的时候蒋玉成下意识地恢复原状的时候，余宝晨就会厉声提醒：“直起腰！肩膀端平！”，让蒋玉成不得放松… 为了让蒋玉成保持正确的姿势，余宝晨还经常像军训时的教官一样。亲自给蒋玉成示范。看着余宝晨C-cup宏伟的曲线，蒋玉成不禁暗想：怪不得这家伙的胸部总显得那么突出，该不会是是一直保持腰板挺直姿势的缘故嘛？ 连续经过几天的矫正之后，蒋玉成最起码在外在方面，已经问题不大了，赶鸭子上架地拉出去，暂且算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了…当然，就算是矫正已经初具成效，蒋玉成现在的体型，要把西服穿得大方得体还是有些勉强了——而且现在是六月份，大热天穿一身正装也确实有点太蛋疼了…最后，蒋玉成听从小琪的建议，还是换上了平时的休闲装束。 当然，毕竟去小琪家拜访长辈，在衣服的选择上，蒋玉成还是稍微注意了一下——上半身穿着的是一件立领的格子衬衫，而下半身则是一条黑色的长裤，跟蒋玉成以前穿的肥大的运动裤比起来消瘦了不少，也精神了许多，配合新买的运动鞋，总算是看起来像那么回事了… 搞定了自己这边，蒋玉成总算是闲了下来——这样一来，他便不由自主地开始关注小琪的穿衣打扮来。之前小琪的穿衣风格，整体上来说非常日系，或者说非常动漫化。很明显，小琪知道自己身体的卖点在哪，聪明的女孩自然也就毫不掩饰地充分扬长避短，短裙+黑丝的绝对领域福利，几乎像是不要钱一样大肆甩卖… 不过今天呢，小琪却选择了一件淡青色的连衣裙，纤细修长的美腿上裹着一层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搭配白色的女式平底鞋，不再像以前一样杀必死大放送了——显然，要回家见家长的话，这种相对得体而朴素的打扮明显更加合适…而且这种邻家女孩的小清新风格，在蒋玉成眼中，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分割线———————————————— “话说小琪，你最近…有看什么书吗？” 去小琪家的路上，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蒋玉成开始没话找话起来——这样的问题，对于蒋玉成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蒋玉成自己也知道，小琪跟余宝晨一样，向来是看不上什么网文的。而自己作为一名理工狗，最近连《算法导论》都没怎么看，显然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来读小琪可能推荐的大部头的名著类作品的…现在的蒋玉成，其实纯粹就是在随便找点事情来说说，让自己的精神能稍微放松一下。 “啊，这个啊…”小琪想了想，“其实最近在点娘上发现有本书，还是挺不错的，可以看一下…叫《火球的距离》…” “诶？！”蒋玉成不禁大吃一惊——之前小琪跟自己说过，她基本上不怎么看网文，因为在她看来，网文只能作为消遣，而身为一名宅女，可以用来消遣的方法显然有很多种，网文根本就排不上号。可是现在，小琪却告诉他，她最近对一篇网文给出了“还挺不错的，可以看一下”的评价——而这篇网文，正是自己正在追的《火球的距离》？ “啊哈哈哈，真是巧啊，我最近也在看那个…”蒋玉成哈哈笑道，“那作者说这书最近就要完本了，稍微有点可惜啊…” “嗯，是的。”小琪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蒋玉成突然想到了一个话题——既然小琪也在看这本书，而这本书的形式和内容似乎有些可以说一下，那么自己何不从这本书这方面来找话题呢？ “小琪啊，不知道你作为专业的作家，对这样的作品，有什么评价呢？”蒋玉成问道，“我记得之前X空上有人把它跟《临高启明》相提并论，还有的人说这种作品跟普通的网文完全不一样，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嘛，网文圈子里的一些具体的情况，其实我也不是特别了解——”小琪谦虚地说道，“不过基本的套路我还是研究过的——毕竟之前有段时间移动阅读那边挺火的，我也试水写了篇总裁文…” 诶？小琪还有这么“光辉”的历史？！自己怎么完全没有听说过？！蒋玉成惊叹——他倒是挺好奇，小琪“下海”淘金的作品究竟是怎么个样子，但是蒋玉成自己也知道，以小琪的性格，她应该是不会让自己看到这种“黑历史”一样的文字的——就像自己不会轻易向别人展示自己刚入行时写的那些幼稚的文字一样… 对于小琪来说，她最初进入写作这个领域，完全就是出于兴趣——就算是现在，她给那些杂志写约稿的时候，也一样是抱着个人的兴趣来写作的。很明显，总裁文什么的，无论如何也对不上小琪的胃口——凭借精湛的文笔和节奏控制能力，小琪应该能“量产”出教科书一样的小白文，但是很显然，这些文字，对于小琪来说是缺乏灵魂的存在…嘛，算了——蒋玉成想道，还是别上杆子去看什么总裁文了，听小琪继续讲讲《火球的距离》吧… “对于一般的网文来说，最为核心的内容，就是爽点的设置，”小琪说道，“网文的创作，实际上主要就是围绕着爽点进行的——创意是为了创造出更有新意的爽点，文笔是为了准确地把爽点传达给读者，节奏控制则是为了避免连续不断的爽点让读者审美疲劳。诸如此类的基础知识，我想玉成哥应该也知道吧？” “啊，这个我倒是知道…”蒋玉成点了点头——虽然作为一名小众向的作者加读者，他看传统网文也不是特别多，但是好歹也在X空山待了这么久，这些基本的内容他还是了解的。虽然自己在写作的时候并没有想这么多，但是实际上他也是在下意识地用这些来指导自己的写作… 第十九章 上门女婿蒋玉成（三） “另一方面呢，玉成哥你觉得，网文跟传统小说最大的区别在哪？”小琪反问道，“从读者跟作者的关系上来看…” “区别？我想想…”蒋玉成皱了皱眉，思考了片刻，“嗯——应该是作者更容易受到读者的影响吧！” “没错，就是这样——”小琪点了点头，“网络小说与传统小说最大的不同之处，是在于网络小说的作者可以与读者进行更加方便直接的互动。 当然呢，我也不是说传统的小说作者和读者之间就缺乏互动——自从有了连载，就有了互动。即使是传统流行小说领域，作者与读者进行互动的案例也有过不少，比如柯南道尔顶不住读者雪片一般的抗议信让福尔摩斯死而复生，金庸最终还是不敢不让杨过小龙女团聚。其实，包括我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连载我作品的杂志责编，经常拿着收集回来的读者意见来找我，让我改变一下剧情的走向啊，或者让某个高人气的便当妹子再把便当吐出来什么的…” “哇，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蒋玉成感叹道，“我原本以为只有漫画里才会有这样的情节呢…” “现实中也是如此啊！”小琪说道，“毕竟是吃这碗饭的，读者的意见或多或少还是要考虑一点嘛！当然呢，跟网文比起来，我的作品这样的传统实体出版作品，在作者跟读者的互动方面就没有那么快捷便利了——只有到了网络时代，这种互动关系才能真正对小说作品进行真正的大范围影响。 而对于通常以连载方式完成的长篇网络小说来说。这种沟通互动更加普遍和深刻——读者们以前读了某个文段，觉得不满意的话。需要通过写信的方式才能把自己的意见传达给作者，而现在只要在书评区发个帖子就OK了。” “嗯，这点我也能感受到…”蒋玉成点了点头——根本就不需要小琪举例子来说明这一点，蒋玉成自己就已经感受到这种“互动性”的存在了：不说别的，光是自己的作品。他写完一章，发过更新之后，读者群里的铁杆死忠读者就会很快给他反馈，而一般的读者通常也会很快就在书评区里留言。 一般情况下，一本热门的小说，通常书评区刷屏的速度是比较快的——而当作者刚刚写了一些“高能”的内容的时候，读者们通常马上就会在书评区里发自己对新章节的吐槽，可以说即时性极高。网络这一载体。在让连载更新变得碎片化，日常化的同时，也大幅加强了读者跟作者互动的属性。 “这种互动，并不局限于一般的读者与作者交流的层面，”小琪接着补充道，“除去可以给作者提供资料、扩展思路之外，读者最热衷的恐怕就是在自己喜爱的小说中扮演一个龙套角色了——这点玉成哥应该也见到过吧？” “当然见过了…”蒋玉成说道，“最近还有读者来找我要个出场的名额呢…” 这种“找作者要龙套”的风气。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蒋玉成也不知道——这应该是已经没法考证的事情了。开始的时候，这些热心的读者们扮演的也确实都是过场龙套。很多角色往往只是露了个脸，甚至干脆就成了很快就便当的炮灰。 但随着这种风气的发展，渐渐的有些作者有意无意的开始用读者扮演的人物来充当小说中相当重要的配角。比如蒋玉成曾经看过的，小说《窃明》中的赵慢熊（SC老人bear，其本人著有《克里姆林宫的狼人》，该书主角别尔科夫还曾经在《赤色黎明》中出场）。极端点的例子。还有像《大宋金手指》这种主要配角都由读者（或者作者熟人）来扮演的状况。在龙空、SC这些写手扎堆出没的论坛上，更是活跃着一批以出现在各个小说中为乐事的龙套党… 这些龙套们频繁地出入于各大位面，每个人都有着似曾相识的性格。擅长制造机械但总会断鞭的萧白朗（写手小白狼，因为习惯性TJ，号称“投鞭断流小白狼”）、总是壮烈而亡的章肥猫（章渝）、喜欢开大炮的李一挝、中枪中成筛子的深河桑（蒋玉成不知道之前找自己做笔录的那个林深河是不是网络上的深河桑本人），还有妹控李赤骑（本尊ID真红骑士，有人曾经将其误认为是“红色枪骑兵”，也就是余宝晨）当然更不能忘了无处不在的王启年…… 毫无疑问，通过这种ID的角色扮演，读者加深了对小说的代入感，作者则省去了塑造角色特别是取名字的麻烦，直接从求龙套者中选取合适人选填坑即可。事实上，蒋玉成本人也曾经申请过，在《火球的距离》中让自己的主角蒋方鼎出场，扮演一名解放军海军舰载航空兵的歼-24A飞行员。到了后来，像王启年、林深河这种龙套大户甚至都不需要申请就被作者直接拿来使用——号称从不中枪的深河兄，甚至曾经通过度娘发现，自己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在许多部小说中赶场… “龙套党虽说能够对小说写作提出自己的意见，甚至可以成长为举足轻重的大配角。”小琪继续说道，“但说到底，这种小说也只是传统小说写作方式的变体而已——小说的主线仍然掌握在小说作者手中，决定剧情大方向的主角仍然是主角在现实中的投影，也就是作者本人。龙套党什么的，终究也只是小说的枝干，而不是根本。” “嗯，是的——”蒋玉成点了点头，“毕竟这是我们自己的作品，真正动手写的还是我们这些作者…” 读者们不管贡献了再多的人物，再多的资料，也没有办法直接把这些素材变成成品的小说——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把素材串成线写出小说的，还是作者自己。因此，作者是作品主导的地位并没有被改变——像《窃明》这样的作品，尽管SC阉党诸公为这本小说搜集资料和提出意见建议可谓多矣，然则故事的整体情节架构仍是出自作者灰熊猫之手，SC诸公公的贡献在于让这小说的细节更丰富，历史更经得起考验，如此而已。赵慢熊、金求德、李云睿、黑岛一夫等人的性格无论多么像它们的扮演者本人，说到底都还是明朝人，并不是论坛上那个对应ID的主人，主角只有一个，就是那个穿越者黄石，也即作者的化身。 “这样一来，读者的从属地位还是没有得到改变——所以读者们也就产生了“自己当作者”的想法。”小琪说道，“话说，玉成哥进入网文这个圈子，应该也是出于这样的原因吧！” “没错啊！”蒋玉成赞同道。 “不过呢，能够像玉成哥这样，自己成为一名作者的，终究是少数人——大多数人的力量并不足以独立完成一部作品的创作工作。这样一来的话，抱团取暖也就是很正常的事啦！然后群体创作的小说就这么诞生了…玉成哥你应该知道《临高启明》吧？” “当然知道啊！”蒋玉成点点头，“我还一直追到最新的更文了呢！” 在“集体创作”这个共同点这方面，其实不管是《火球的距离》，还是更早的《临高启明》，其实都不是开创者。最早的集体创作作品，当属跟临高系出同源的《迷失在一六二九》——这本书跟后来的临高一样，都是以SC的一个穿越到明末的跑团记录为蓝本来搭建故事框架，这就使得原本参与跑团的人们可以以自己的身份在小说中出现，进而产生一种穿越的就是他本人的感觉。 “《1629》这本小说写作的初期，曾得到过SC诸公的大力支持——但是这本书的写作模式其实还是传统小说那一套，秉承的宗旨仍然是“主角最大，配角都要围绕主角来转”。这种单线程的小说模式跟绝大多数想要握有自主权的龙套众无疑是有矛盾的。所以当出现作者与大多数龙套党观点不一致的时候，矛盾就会集中爆发。” “话说…小琪啊…”蒋玉成不由得问道，“你这不是也知道很多么…网文圈子里的事…” “啊，这些都不算什么——”对于蒋玉成的称赞，小琪倒是不以为意，“当时我在老SC虽然不怎么说说话，也算是资深潜水党了，当时大胖头鱼（作者ID）跟其他公公们对喷，我恰好也见过…后来的导火索主要是白人公主事件，龙套跟作者的冲突彻底爆发了，然后这书没了SC诸公的支持之后，就变成普通的小白文了——我也再没看后面的部分…” 哇…小琪居然还是老SCer…蒋玉成感慨——自己直到最近一段时间才刚刚知道北朝的存在，而小琪早在几年前还没有“天诛八尺，还我公图”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是老SC论坛的常客了——换句话说，即使是作为一个伪军迷，小琪也比自己更加“资深”。蒋玉成越发觉得，小琪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按照时间算的话，小琪上SC的时候应该还在上初中——对于那段时间的小琪，蒋玉成的记忆里似乎只有那个要么静静地看着书，要么跟在自己身边玉成哥长，玉成哥短的小姑娘。他似乎永远都无法探明，自家这位可爱的青梅竹马，她的极限到底在哪… 第二十章 上门女婿蒋玉成（四） “现在回过头来看的话，《1629》这书本身的情节是不是NC姑且不论，”小琪分析道，“站在龙套党的角度上，如果你是穿越者，我是土著，我们围着你转也就忍了；现在你也是穿越者，我也是穿越者，凭什么我要听你乱指挥？结果就是这样，离开了各位公公们的支持，《1629》最后只能变成一篇没什么亮点的小白文…” “而《1629》之后的临高，就是对其的一种拨乱反正——而《火球的距离》采用的模式，应该也是临高所开创的，这种群力创作的模式…”小琪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当然我没去过超大，具体的情况我并不是十分了解…” “啊，这个我倒是知道——”蒋玉成连忙说道——作为一名老CDer，当初在空版跟某些神棍厮杀之余，自己也曾经看过88区的那个集体创作的贴子（当然，这个时候他已经入坑了），他还记得《火球》外传的妹控篇，就是一位文笔精湛，曾经在矽统上写过佛经的佛学大湿的作品… “临高和火球这两部书，应该说都吸取了1629的经验教训，大量应用了来自各位坛友的合理化建议——对各位公公及其他龙套党提出的合理化建议能够虚心接受，小说也一直走合理化技术路线，让每个章节都能尽量经受住考证。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火球》才会有“乌鸦嘴的距离”这个别称——作者对于********的把握非常精准，在设计情节的时候就一定程度地预测了国际形势的走势，自然也就会被当成发改委和张菊座一样的存在了。” “不过，说起来这还是原来的龙套模式啊，”蒋玉成追问道，“这跟以前应该没什么区别吧！仅仅是作者更加从善如流了而已…” “玉成哥说对了。”小琪赞赏地看着蒋玉成，“确实如此——不过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早期的临高确实如此。临高的正文我虽然没看全。但是X空山上的讨论我倒也看了不少——玉成哥你知不知道女仆革命篇？” “当然知道啊！”蒋玉成回答道，“不就是几个元老为了要女仆妹子暖床。上街散步的事件吗？说起来那段写得真心赞——现在有的时候我都把这段翻出来重新看看…” “没错——女仆革命这段，不仅是个精彩至极的情节，而且还极大地促进了SCer参与创作的积极性。”小琪说道，“当时我还记得公公们在论坛上积极跟进，各种场景模拟精彩纷呈。而作者吹牛者把论坛上的帖子略为加工之后写到书里一下子让情节变得更加生动丰满了。” “这样一来的话…”顺着小琪的话茬，蒋玉成顺藤摸瓜地得出了结论，“大家肯定就更加积极地参与进写作过程了吧——毕竟这些龙套都是自己在那个世界的投影…对了。小琪你刚刚说到，传统网文的创作，是围绕着爽点进行的吧？” “是的——其实所有网文的创作，都是遵循这条原则的。”小琪十分肯定地说道。“只不过，不同的作品，对爽点的侧重也不一样，像传统网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小白文。侧重的就是装13打脸，扮猪吃虎这样的，面向网文界人数最多的小白群体的爽点。” “那临高和火球这样的作品…”在小琪的启发下，蒋玉成很快就找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侧重的就是参与写作的公公们的爽点？” “非常正确——”小琪再一次点了点头。“而参与写作的公公们的爽点，自然就是自己对整个剧情的参与程度——旁观一个再精彩的故事，也不如亲自创作一个故事来得更爽，而吹牛者的从善如流，进一步地增强了公公们参与创作的爽点——后来大家不再满足于单纯地建议和推演了，不少人干脆自己动笔写起了同人…” “诶，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蒋玉成恍然大悟，“CD的那个火球讨论帖里，有几个短篇，比如欧庆春怒抽不孝子，神炮手安卡林之类的，就是其他人写的同人，最后也被整合进正文的主线里了。” “嗯，这就是所谓的“同人转正”。”小琪说道，“一方面是为了鼓励大家创作，而另一方面呢…我估计应该也是为了凑字数——毕竟这些作者的节操都不是很充足…作者从这些同人中选择出写得出色者化用到自己的小说中，小说自身的情节也开始为这些同人开出一个个小的主线剧情如新道教、宅党、兰度等情节实际上都是这种“同人转正”。” “对于临高来说，在这之后公公们写自己扮演角色的同人就不再是一种自娱自乐了，而是真的变成为小说本身进行创作——事实上兰度爵爷之类的，当初没报名的同人写手也靠着自己写的同人拿到了元老的资格，还让小说本身的主线由自己的同人来引领——这就是一个最终成型的，典型的集体创作模式： 每一个写同人的只要写的好都可能被吸收到小说中去。除去同人之外，龙套众在论坛上的每一个提议，每一种思路都可能被用到小说中去，这也让《临高启明》拥有了一个极其具有开放式结局的可能。现在看来，《火球的距离》应该也是这种集体创作的产物。” “嘛，火球的话，还是有点不同的…”蒋玉成补充道，“从讨论帖上看，应该是大家先集体讨论，确立一条主线，再以同人的形式往这条主线上面填充情节吧…” “没错——主线情节的话，应该是因为参与者不断地讨论，博采众长，所以才能比较准确地推演********的走向…”小琪说道，“当然，这类作品一般情况下还是要有一个主要的创作者的——就像咱们之前写游戏的剧本一样，如果没有玉成哥你作为导演，协调整个剧本的创作的话，那么光靠我和余宝晨师姐，肯定是写不成什么东西的嘛！” “哈哈，这个嘛…”蒋玉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准备习惯性地摸摸后脑勺的时候，却突然发现小琪的表情好像有点微妙的变化——尽管她努力地在掩饰，蒋玉成还是能看出，她的表情有那么一点不自然，就仿佛她刚才无意间踩了地雷，说了某些不该说的事情一样…这是怎么回事呢？蒋玉成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似乎是为了掩饰刚才自己的窘境，小琪把话题重新对准了刚才讨论的内容，也就是这一类群体创作作品的特点，“这种作品，跟其他网文相比，还有另外一个非常典型的特点，那就是没有主角，属于典型的群像剧。” “啊，这个我在X空山的讨论帖子里也见过…”蒋玉成回答道——之前他在推书贴里，曾经看见不止一个蛋疼人士在下面回复“看了十几万字没找到主角，弃了”。当然，对于《火球的距离》或者临高这样的大作，个别蛋疼人士弃坑与否，显然不会影响到书的知名度和评价… “大部分网文一般会使用单主角模式，因为小说爽点的核心在于代入感——只有让读者代入到主角里，才能让爽点对读者真正有效。”小琪解说道，“对于普通的作者来说，因为笔力分散的缘故，多主角会严重削弱表现力，进而削弱代入感，所以一般的作品都会使用单主角模式。” “但是这种集体创作的作品，应该没有这方面的限制吧？”蒋玉成问道，“毕竟这是大家在写，作者本来就不是一个人。” “没错——而且集体创作的作品，也不可能有一个固定的主角，”小琪继续补充，“因为大家都是作者，每个作者笔下都有一个自己的主角，想要把这些主角全都统一在一起，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另外，这些群像剧类的作品，一般都属于军史类作品——这类作品通常都会以一个宏观的视角来展开，不可能局限在某一个具体的个人视角内，尤其是《火球的距离》这样的现代军事类作品…” “啊，这个我知道，”蒋玉成抢着回答道，“现代战争本质上其实是反英雄主义的，不可能有一个打遍全场的“主角”存在。” “嗯，就是如此——”小琪点了点头，“所以如果限定某个人来当主角的话，就会面临一个两难的困境：如果把主角定义为前线的一个作战单位的话，那么视野就只能局限在非常狭窄的一个小圈子里；而如果把主角定义为战区指挥官的话，视野同样也局限在指挥部内，战场气氛就完全没办法渲染了…” 第二十一章 上门女婿蒋玉成（五） “这样一来，对于这类作品，“主角”也就不再局限于某一个具体的个人——比如临高的主角，显然不是文总或者马督公这种露面比较多的元老，甚至也不是具体的某个角色，而是整个元老院，或者说全体临高500废；而火球的主角，也不可能是张云川之类的领导人，同样也不是安卡林，或者玉成哥你的蒋方鼎这样的前线战斗员，而是整个中国…” “是啊！”蒋玉成恍然大悟，“代入成某个人的话，可控核聚变确实很难算得上是大的爽点，但是如果代入到整个国家的话，那么这可就是个巨大的爽点了！” “没错——不过呢，这样一来的话，这些作品就跟传统的小白网文和小白读者，划清了界限。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应该会很火，实际的成绩估计也差不了——但是跟土豆唐三的传统网文大作比起来，那就要相形见绌了…”小琪摊了摊手，“有舍有得，具体怎么选择肯定还要看作者们自己的意见啦——反正我是觉得，能写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嗯？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蒋玉成发现，小琪好像再一次露出了某种微妙的落寞神情——如果只有一次的话，巧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但是这一次，蒋玉成已经是第二次看见小琪露出那样的表情了。 小琪她，最近遇到什么烦恼了吗？蒋玉成暗自想道——刚才她提到“能写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不是她在写作方面遇到了什么麻烦？联想到之前小琪找自己假扮男朋友，蒋玉成不由得有些浮想联翩——直觉告诉他，小琪面临的烦恼和麻烦，十有八九跟她家里的情况有关… “啊，要到了——”这个时候。出租车刚好就要到达了目的地，小琪的家，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接近一年前的时候。余宝晨曾经化身“宝马女”，请蒋玉成来了一次自己家。那个时候的蒋玉成，已经见识过了土豪的别墅。而根据蒋玉成已知的情报，周思琪家里究竟有多大规模的资产，这点自己不清楚——但是毫无疑问，小琪她至少也是跟余宝晨同级别的白富美。之前见识过了大户余宝晨家的住宅，蒋玉成现在自然也开始揣测起大户周思琪家里该是什么光景——但是出租车拐进了老城区，路的两边都是些很有年头的楼房。最后小琪一打招呼。车在一栋6层高的老板楼前停住了——外墙倒是粉刷得颇鲜亮，但是完全掩盖不住楼房骨子里的老旧… “到了——我奶奶家就在这里…”小琪一边说着，一边付钱下了车。 “这就是…”蒋玉成一时间觉得有点违和感满满——这栋楼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区，从建筑的风格上来看应该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建成的。说起来，为什么小琪家明明也是有钱有势力的家族。可是小琪的爷爷奶奶却… “嘛，我奶奶和我爷爷住这里已经二十年了…”似乎是察觉到了蒋玉成的疑问，小琪主动回答道，“我爷爷没了之后，我爸和我大爷他们几个都想把我奶奶接出去。奈何我奶奶并不乐意…” “啊啊，想起来了……”蒋玉成恍然大悟——他隐约还记得，自己大概八九岁的时候，还跟小琪一起来过这里呢。小的时候的很多事情，自己现在也有点记不得了…… “玉成哥，我们走吧…” 蒋玉成感觉到。小琪轻轻拉了拉自己的手——虽然跟小琪的肢体接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第一次以情侣的意味，牵着女孩子的手，对蒋玉成来说还是颇有杀伤力的…心跳加速之际，蒋玉成听到小琪轻声对他说：“玉成哥不用紧张，表现得自然点才不容易露出破绽——本来我们两个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按照设定我们已经交往很久了…” “啊哈哈，我知道我知道…”蒋玉成轻声笑了笑——虽然小琪表面上看起来倒是游刃有余，但是实际上，女孩微红的小脸和同样略带颤抖的声线，暴露了她自己也同样很紧张，或者说很害羞的事实——算了，自己作为男生，遇到麻烦的时候本来也应该替自家妹子出头才对，要是妹子坚持下来，自己反而萎了的话，那也未免太难看了。 蒋玉成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挑战了。 两人走进小区，在小琪的带领下向小区中间的一栋单元楼前进——这个时候，蒋玉成恰好注意到，一个雍容有气质的中年妇女，正拎着两个袋子向单元门走去。不知为什么，蒋玉成突然觉得，这位阿姨好像挺眼熟的样子… “妈妈~~~~~！” 看到这位阿姨，小琪当即笑着跑了过去，很是亲热地拉住了她的胳膊。而这位阿姨见状，也很是亲热地轻轻摸了摸小琪的脑袋…原来是小琪的妈妈——这位阿姨跟自己生母是本家，都姓于。蒋玉成回忆起来，小的时候，自己其实不止一次跟小琪一家人见面。最近的一次，是自己高一假期的时候，有一次跟父母一起去赴宴的经历——那个时候自己的父母还没有彻底闹僵，这种“外交”场合还是能保证一致对外的。那个时候小琪刚中考完，还没上高中——这是自己在小琪上大学之前，最后一次跟她见面，同时也是自己最后一次见到小琪的父母。 原来如此…蒋玉成突然凭空多出了许多信心——自己确确实实相对内向，不太擅长跟陌生人打交道。但是呢，如果是自己认识的人的话，那可就好办多了…想到这里，蒋玉成的紧张顿时缓解了不少，大踏步地向小琪母女的方向走去… “呐，妈妈~~~~”与此同时，这边小琪则继续用那种女儿跟妈妈撒娇的，甜甜的语调，对她的妈妈说道，“你和爸爸不是一直希望我找个男朋友回来吗？这回我可是给您二位把男朋友领回家里来啦~~~~” “这孩子…”小琪的妈妈笑着嗔怪道，“什么叫给我和你爸找男朋友啊…要跟人家过一辈子的是你自己，又不是我们…怎么样？快让妈看看，是什么样的男生？” “嘿嘿嘿…妈妈你猜…”小琪笑得更得意了。 “哎呀，小琪你就别卖关子了——咱家闺女的眼力，妈还是信得过的…” “好啦，答案揭晓~~~~” 就在小琪以萌点满满的小女儿情态，在妈妈面前撒着娇的时候，蒋玉成恰到好处地走了过来…“锵锵！”小琪一个华丽地闪身，恰好让出了于阿姨的视线——然后于阿姨和蒋玉成一眼就看到了彼此… “阿姨好，我是蒋玉成…”尽管已经有了一定的信心，真见了“岳母大人”的时候，蒋玉成还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紧张，“…端午节快乐…” 而这位于阿姨，在第一眼看到蒋玉成的时候，一下子就愣住了——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而接下来，她的脸上直接展现出了比见到女儿回家还热情的笑容： “哎呀，这不是玉成嘛！”于阿姨笑着说道，“这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嗯，是的——上一次见面是我还上高中的时候了…”蒋玉成一边回答，一边顺手接过了于阿姨手里拎的袋子。里面的东西倒是没多沉，但是蒋玉成虽然迟钝，这点最起码的眼光还是有的… “这才几年工夫，玉成都变成大小伙子啦！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啊！”于阿姨笑得更热情了，“之前听我们家小琪说在学校里交了男朋友的时候，阿姨跟你周叔叔还有点不太放心——这孩子也是，我们问具体情况她全都不说，弄得神秘兮兮的搞得我们还怪紧张的…” “哎呀，妈~~~~~”小琪故作生气地嗔怪道，“我也是想再确定一下自己跟玉成哥到底合不合适嘛！多相信一下你女儿的眼光好嘛~~~~” “好好好，妈妈相信我们家小琪的眼光！” 然后小琪你就选了一个连外表都欠奉的死肥宅？蒋玉成在内心里笑着自嘲道——当然，这也只是自嘲而已。事实上，光论底子的话，蒋玉成其实并不差，最起码如果只看脸的话他还是正经很不错的——虽说自嘲“死肥宅”，但是实际上蒋玉成除了肚子稍微大点之外，也并没有胖到让妹子们无法接受的程度… 第二十二章 上门女婿蒋玉成（六） 当然呢，平日里蒋玉成因为气质问题，确实看起来也有点像是死肥宅——尽管如果以真正的死宅的标准来看，蒋玉成其实还是个很追求上进的好青年…不过呢，最起码在今天，经过余宝晨的特训，加上小琪帮忙选的这套挺精神的衣服，蒋玉成看起来还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死肥宅的样子。 平时在学校的时候，蒋玉成整天跟一群各个领域的牛人混在一起，心里下意识地总会觉得自己矮人家半头——而现在呢，蒋玉成虽然面对的是更加**炸天的一群中年的成功人士，但是他反而变得更加“信心满满”，看起来就像个马上就要出任CEO，迎娶白富美的人参淫家。 要说蒋玉成面对这群比自己老爹都**的叔叔伯伯们不肝颤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蒋玉成非常清楚，如果自己在气势上差得太多的话，那么从一开始，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为了自己能有机会真的跟小琪成为恋人，自己无论如何必须要挺过这一关再说。 “喵的，老子怎么说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这一次怎么着都不能缩了！”蒋玉成暗自下定决心。 “玉成应该是前年考的大学吧？”于阿姨笑呵呵地说道，“正好比小琪大一届…” “是的，阿姨——虽然我们不是一个学院的，但是平时也是经常能见面，”蒋玉成点了点头。 “嘛，先不说这么多了——”蒋玉成接下来还有一些话想要说，但是于阿姨却仿佛察觉了什么，首先说道，“欢迎玉成来我们家——我们赶快上去吧！别让你周叔叔他们等得急了…” 说着，于阿姨便把两人领上了楼——而这个时候。蒋玉成突然有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他随手把右手上提的袋子给转移到左手上——正好两个袋子本来也没多重，单手拿虽然吃力点，但也不是不可能——随后。他伸出右手，轻轻握住了女孩纤细白嫩的左手。 “呀！”突然被蒋玉成的咸猪手握住。小琪发出了一声纤细的惊呼，然后可爱的脸颊就红了起来——但是惊叫归惊叫，她并没有甩开蒋玉成的手。虽然一开始的时候挺主动的，但是现在看来，小琪的紧张程度应该不逊于自己——蒋玉成想道。 “我…我们得装得像一点，”第一次以恋人的身份，握一个女孩子的手——而且还是自己暗恋的女孩子，蒋玉成作为一枚纯情小处男，必然就是脸红心跳不可避了…不过。蒋玉成还是装出一副淡定的样子，以掩耳盗铃的态势，没话找话地说道，“太…太祖爷当年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我既然要成为小琪的恋人的话…那么我肯…肯定是以结婚为前提在…在跟小琪你交往的…连手都不牵的话…有点太假了…” “玉…玉成哥…”也不知是太入戏了，还是心中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听到蒋玉成说“以结婚为前提”的时候，小琪顿时害羞地低下了头… 两人跟着于阿姨一起上了楼——小琪之前说过，她奶奶住的房子在四楼。老房子没有电梯，每天都得爬上爬下的。蒋玉成上高中之前，他家的那套老房子也是这样没有电梯的旧式小区，而且那老房子还在顶楼六楼，从小爬了十多年楼梯的蒋玉成。上个楼什么的应该是轻松加愉快的——理论上讲确实是如此。 不过呢，蒋玉成接下来就发现，爬楼对于自己来说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易如反掌。仔细想想，也确实是如此啊！蒋玉成这才回忆起来，自己已经在上楼下楼全都用电梯的高层里住了好几年了，虽然大一在学校住的那一年自己还经常走图书馆和宿舍的楼梯，但是自从大二开始，自己正式接下了照顾珊珊的任务，自己又变回到高中时期每日在家生活的节奏了…看来，人确实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啊！蒋玉成感叹道。 爬楼爬了近一分钟之后，一行人来到了四楼一间单元门的门口——明显是新换的防盗门，跟整个住宅楼的“画风”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于阿姨掏出钥匙，刚刚插进钥匙孔里，门却自己打开了—— “三婶回来了？”门口传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声——估计应该是小琪的兄弟辈的人吧…蒋玉成暗想道。对于小琪家族中的其他人，蒋玉成并不了解——就算以前可能见过面，现在也早忘干净了，除了小琪的父母之外，剩下的自己一概不认识。除了这个时候，蒋玉成突然脑洞大开，想到了一件事情：小琪跟自己说过，周叔叔在家里排老三，是最小的弟弟。 那个年代的人呢，一般情况下兄弟之间的年龄差距都不小。换句话说，在周家的第三代人里，小琪很有可能是最小的妹妹——这也就意味着，小琪上面十有八九还有哥哥或者姐姐什么的…一家人里，最小的妹妹肯定是最受照顾的。万一小琪的某个哥哥，是个传说中的妹控的话，那么这位哥哥君会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蒋玉成以前在S1外野曾经看到有人不经意提到自己的妹妹，然后一众绅士们就开始刷“大舅哥”——而这位“大舅哥”则义正言辞地回复“想带走我的妹妹，就踏过我的尸体吧！”虽然这位“大舅哥”很有可能是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这不得不让蒋玉成担忧——万一小琪的哥哥真是个像动漫里那样的妹控，那怎么办？ 也许有的人会说，动漫只是动漫，现实中肯定不会有真正的妹控的——没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确实是如此。但是呢，唯独蒋玉成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没有资格说这话的：因为呢，蒋玉成自己，就是个无可救药的死妹控——“珊珊交了男朋友”什么的，对蒋玉成来说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让自己接受的。推己及人，蒋玉成一时间有点“做贼心虚”——毕竟，自己要偷的可是人家的妹妹，当哥哥的万一真是妹控的话，那么自己十有八九要有很大的麻烦… “嗯，小勇啊，小琪和她男朋友已经上来了…”于阿姨笑呵呵地说道。 “呦，小琪他们过来了啊？” 这个时候，蒋玉成跟小琪两个，也已经来到了小琪奶奶家的门口——蒋玉成看见，站在门口的是一个跟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这个青年留着小平头，面皮干裂发红，一看就是风吹日晒的人物。此君的行为举止都一板一眼的，待人接物时上半身纹丝不动——这让蒋玉成莫名地有点想起了余宝晨的风格…他穿着一件蓝色的衬衫，这颜色在蒋玉成看来似乎有点格外地眼熟。 “小勇哥~~~~~~” 见到这位青年，小琪又跟刚才对妈妈那样，撒娇一样地跑了过来，然后像对妈妈一样抱了过去…不过这个“小勇哥”却笑着避开了自己的妹妹，然后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琪的脑袋——蒋玉成看到这个动作，觉得格外地眼熟，不过片刻之后他就想起来了：这不就是自己对珊珊常用的摸头杀么… “小琪啊，不要这么孩子气啦~~~~~”他用温和的语调说道，“你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都是大姑娘了…” “诶~~~人家不要啦~~~”小琪继续可爱地撒着娇，“就算人家有玉成哥了，可人家还是小勇哥的妹妹啦…” 看了眼前这一幕，蒋玉成觉得稍微有些失落——这倒并不是自己吃醋或者怎么样。从年龄上讲，小琪比自己小一岁半，而平时相处的时候，有的时候自己也确实会下意识地把小琪当成自己的妹妹来对待。不过呢，小琪跟自己的关系虽然亲密，但是小琪永远都会向自己展示她作为一个“女孩子”的一面——而今天，小琪对另一个自己不认识的男人，展现了她作为妹妹的一面… 对于正常男生来说，小琪对蒋玉成展示的，“女孩子”的一面，显然是求之不得的恋爱Flag——如果立成了妹妹Flag的话那才要哭哭哭呢…不过，蒋玉成可不是一个“正常男生”——他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死妹控。况且，小琪对自己的恋爱Flag早就立起来了，而喜新厌旧则是人类的通性——于是乎，在已经得到了小琪作为“女孩子”的一面之后，死妹控蒋玉成自然得陇望蜀，期望起了小琪作为“妹妹”的一面。当然呢，考虑到这一点，蒋玉成对于“对方也可能是个妹控”的忧虑自然也跟着加深了。 “对了，小琪快来介绍一下你的男朋友吧…”青年突然说道，“我有点想看看我妹妹领回的妹夫是什么样呢…” “嗯，好~~~”小琪说着，转过身来拉起了站在门外的蒋玉成的手——女孩手心温暖的触感，让蒋玉成一时间找回了小琪作为自己“恋人”的实感，也平添了几分自信，“玉成哥快进来吧，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哥哥…” 第二十三章 上门女婿蒋玉成（完） “呦，老弟你好……”小琪的哥哥一下子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蒋玉成身上——他友好地对蒋玉成伸出了手，“我叫周思勇，是小琪的哥哥……” “啊，周大哥你好……” 蒋玉成硬着头皮，也伸出了手作为回应——就在刚才的时候，蒋玉成认出了小琪的哥哥穿的这件蓝色衬衫的正体：那是空军配发的07式军服的衬衫。考虑到这家伙有机会放假回家，蒋玉成推测他很有可能是个军校生（正好空军工程大学离本市市区并不远）。虽然他到底是不是军校生，蒋玉成确定不了，但是结合这件衣服，以及刚才他所表现出的气质来看，这家伙是军人这一点，估计没跑了。 既然他是军人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体能肯定比自己这个死宅、大学狗兼科研民工强多了——他还这么年轻，肯定不可能是长期坐办公室的文职军官，而自己的体质，在大学狗的人群里都算是低于平均水平的。借着握手的机会跟自己比试一下手劲，这样的桥段在各种作品里都屡见不鲜……万一他要是真的跟自己来这么一手呢？ 当然，蒋玉成知道，缩是肯定不可以了，就算是吃亏了，自己也必须得捏着鼻子认了，“我叫蒋玉成，是小琪的邻居兼师兄——当然，现在升级成男朋友了……我跟小琪一样，都在人民大学……”蒋玉成一边回答，一边握住了小琪哥哥的手。 出乎蒋玉成的意料，小琪的哥哥并没有做出自己预想的那些不友好的行为——他只是很平和地跟自己握了握手而已……预想中的麻烦并没有来到，蒋玉成一时间松了一口气。 “来来，快进屋坐吧……” 小琪的哥哥把蒋玉成和小琪两个给领进了室内——这就完了？！蒋玉成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自己之前想了那么多东西，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当然，既然小琪的哥哥没有打算有意为难自己。蒋玉成当然也不会傻到自己主动去找事。他一边保持沉默，一边跟着小琪和小琪的哥哥一起走了进来。当然，小琪倒是没有闲着。径直跟自己介绍起她的这位哥哥了—— 小琪口中的这个“小勇哥”，是周叔叔的二哥。也就是小琪的二大爷家的孩子，十几年前上小学的时候，因为父母都在到处跑生意而在小琪家寄住了几年——那个时候蒋玉成跟小琪还不认识呢。蒋玉成之前推断得没错，他确实是空军工程大学的本科生，通讯专业，今年跟小琪一样是大一。他的年龄比小琪大半年，不过上学比较晚。所以跟小琪是一届的。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个妹控，但是小琪跟这位“小勇哥”的关系确实十分亲密，后来虽然他离开了小琪家，两人的联系还是基本上没断过。这一次过端午节。他作为军校生难得地申请到了假期，正好赶回家跟家里人团聚了。 一切都进展得如此顺利，这实在是有点出乎蒋玉成的意料。他本以为小琪的母亲和哥哥会是比较难缠的角色，而自己作为半道冒出来的，被小琪用来跟家里的安排对抗的“男朋友”。应该不受待见才对。蒋玉成万万没想到，不光是于阿姨表现得很热情，就连小琪的哥哥也十分友好和善… “玉成哥，”小琪似乎看出了蒋玉成的思量，她悄悄凑过来轻声说道。“其实我妈跟我哥，都是很好相处的——事实上想要介绍男朋友给我认识的人是我爸，我妈是持反对态度的，认为那个男生太大男子主义了，以后可能会欺负我…” “啊，那路或多那路或多…” 蒋玉成点了下头，心里有些谱了——这就是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自己的家庭有问题，小琪的家人也不是铁板一块。长辈们的意见相左，倒给了自己和小琪以操作的空间——当然也给了自己上位的机会…… 跟着小琪一起，蒋玉成来到了小琪奶奶家的客厅——其他人似乎都在里屋不知在忙些什么（可能是麻将或者斗地主之类的家庭娱乐活动）。趁着自己还没有被注意到，蒋玉成借此机会，仔细观察了一下屋内的设施陈设： 这间房屋的装修风格，大体上属于90年代末到本世纪出的样式——地上铺着淡黄色的，明显是2000年前后流行样式的实木地板，因为年代的问题，光亮程度比起蒋玉成家的地板差多了；周围则是普通的白色墙壁，没有贴墙纸，正中央沙发上面的墙上贴了一章“恭贺新春2007”的，明显是七八年前贴的年画，两旁则挂着几个精心装饰的相框——里面是大幅的风景照片，从相片褪色的程度上来看也已经有很长的年代了。头顶上的吊灯，一样也是十年前流行的样式——而灯罩后面的几个节能灯，灯管也有些发黑，蒋玉成估计，这些灯管到底有几个能点亮都是问题…… 不过，跟老气横秋的装潢比起来，屋内摆设的家具和电器，看起来就很高大上了——蒋玉成觉得，这“画风”实在有点不太相符。客厅正中央另一侧的墙壁上，挂着一台55寸的液晶电视——蒋玉成一眼就看出，这是去年刚上市的大法Bravia4k系列，这个型号现在还在卖，而且价格仍然超过一万块……看着传说中4倍于1080P的超高清画面，蒋玉成实在有点怀疑，一会儿见了小琪的奶奶之后，老人家会不会抓着自己的手，跟自己念叨“人在做天在看，不良竞争留祸患，姨夫的笑颜就由我来守护！”（注1）之类的洗脑魔咒…… 至于其他的那些看起来就很高大上的沙发啊桌子啊之类的家具，蒋玉成也不认识，自然也不清楚这些东西具体的市场价是多少——但是即便如此，蒋玉成仍然能感受得到，这些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玩意，对于一般的家庭来说似乎有点难以承受。这倒是挺符合小琪家的土豪作风，但是既然这房子是给老人住的，而从装修上来看小琪的奶奶又很明显是个不愿意折腾，追求“生活品质”的老人，那么为什么还要弄这些特别高大上，给一般家庭用都有点太高档的家具呢？ “嘛，其实那些都是淘汰下来的东西……”听了蒋玉成的疑问，小琪笑了笑，给出了这样的解释，“我二大爷他们家最近搬新家了，然后有些家具不愿意要了，就给我奶奶了。一开始我奶奶也不愿意折腾，后来我二大爷找人把新电视给装好，奶奶看了说新电视比老电视好，看着不累才同意换的……” 卧槽……蒋玉成真的震精了——真TM是土豪啊！淘汰的家具换代给父母用，这是很常见的事情——但是这些“淘汰的物件”已经TMD比很多普通家庭的大件都高档了好吧！！蒋玉成再一次感受到，土豪的作风，自己果然难以理解…… 当然，虽然蒋玉成心里风起云涌，但是他在表面上却表现得云淡风轻——蒋玉成知道，自己可能的“对手”，按照小琪现在提供的情报来看的话，十有八九是某个领导或者土豪家的公子。这样一来的话，如果自己表现得太**丝的话，那么自己在小琪家人这边肯定会严重失分的——这简直就是把自己防御最薄弱的部分，暴露在敌人火力最强大的方向，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找死行为。所以，无论如何，自己必须努力维持淡定的形象——在“我一定要跟小琪走到一起”这个信念的强力支撑下，蒋玉成总算是没露出什么破绽…… “那个，玉成哥……”这个时候，小琪又凑了过来，“刚才我试着跟我妈谈了一下——她好像对你印象一直挺好，我们现在已经赢了一小半了。” “嗯，是啊……所以我们还不能放松，”蒋玉成点了点头，说道，“印象这东西，维持起来很困难，但是要破坏的话，那可太容易了。” 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蒋玉成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时刻都可能透露出自己的本性。所以说，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能大意松懈——自己很清楚，指望印象肯定是不行的。 注1： 在民间，流传着这么一种神秘的现象，在索尼相关产品的报道或者介绍下面，总有一群人在高呼：“索尼大法好”、“天灭任地狱”、“退软保平安”，入教信条为“好好好”“买买买”，主要体现为对索尼旗下产品的追捧，这些呼声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声势，甚至一度成为潮流。 对此，有索尼弟子表示：“人在做天在看，不良竞争留隐患，诚心诚念索尼好，现世险恶忘前缘。”可以说，索尼大法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占据人们的生活，次世代的斗争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索尼CEO平井一夫（绰号“姨夫”）以笑容猥琐而闻名——********们纷纷表示“索尼大法好！姨夫的笑颜由我们来守护！买买买！” 第二十四章 一切尽在掌握（上） 这个时候，有人从里屋出来了——看见走出来的这个中年男性的，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蒋玉成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最大的挑战，传说中的最终boss就要登场了……蒋玉成暗自做好了心理准备。 “爸…我回来了…” 小琪首先轻声说道——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但是就连蒋玉成，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小琪这明显是装出来的。刚才面对妈妈和哥哥时的那种小女儿撒娇的情态，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啊，回来了啊…” 周叔叔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脸上依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在女儿身上停留太久，而是很快就转向了小琪身边的蒋玉成…… “周叔叔好……”蒋玉成首先打招呼，“我跟小琪一起回来了……” “哦，原来是玉成啊……” 蒋玉成努力地试着从周叔叔的表情变化上读出些什么东西——但是呢，也不知是蒋玉成自己学艺不精，还是周叔叔扑克脸的神功太**，总而言之，从周叔叔的表情里，蒋玉成几乎读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唯一能看出的，也只有周叔叔那“果然如此”和“一切尽在掌握”的，“上位者”的姿态。 看起来，周叔叔好像早就预料到小琪会找自己当男朋友？蒋玉成暗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周叔叔对于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态度呢？之前蒋玉成还记得，自家老爹给自己打电话的时候，曾经提到过一句——周叔叔曾经对老爸表示出两家要结亲家的愿望，但是万一周叔叔当时那只是客气呢？万一现在周叔叔有新的安排，看不上自己了怎么办？蒋玉成知道。对于自己来说，形势终究是不容乐观的…… 此时此刻，小琪家的其他长辈们，基本都不在客厅——有的在里屋。有的在厨房或者其他的地方忙活着。张罗着中午的家宴。不过，随着周叔叔见到蒋玉成之后。其他的长辈们也依次从里屋进入了客厅——同时，他们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这个跟小琪站在一起的，之前没见过的男生身上。 与此同时呢。蒋玉成也开始仔细观察进来的长辈——前面那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自然就是小琪的奶奶了。她看起来有些清瘦，满头白发，不过精神头倒是挺好的，估计身体应该还算健康。老太太身上穿着明显是手工裁缝的衣服，布料看起来好像很华丽的样子——注意到墙角放着的那台脚踏式缝纫机，蒋玉成估计。这件衣服应该是子女们给买的布料，老太太自己手工加工的。 而另外两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性，估计应该是周叔叔的哥哥，也就是小琪的两个大爷。周家三兄弟的长相挺接近的。除了周叔叔之外，另外两人到底谁大谁小还真不怎么容易分辨。周思琪的两个大爷都戴着眼镜，显得稍微富态一些，不过其中一个显得有点黑，脸上皱纹多一点，戴着大棕色的墨镜，而另一个则相对白些，皱纹少一点，戴着普通样式的眼镜。相比之下啊，周叔叔是三兄弟里面最小的一个，当然显得年轻精神些——跟两个大爷一比，蒋玉成觉得他从气质到面貌都好像张丰毅——尤其像《赤壁》里面张丰毅扮的曹操。 “那个，玉成哥，我来介绍一下……”周叔叔没开口，小琪便首先给蒋玉成依次介绍了一下各位长辈，而蒋玉成也跟这些长辈们一个个都打了招呼，尽到了自己一个小辈的礼数。而接下来呢，自然就要蒋玉成介绍自己了： “我是小琪的邻居和同学，叫蒋玉成…”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腹稿”，蒋玉成开始介绍自己……不过，没等他把话说完，周叔叔就先发话了——蒋玉成准备好的台词，被硬生生地打断了。 “嗯，这孩子就是我之前跟大哥二哥说过的那个，”周叔叔对自己的两个哥哥说道，“老蒋的儿子。” “老蒋？”小琪的二大爷问道，“是管局的那个老蒋吗？” “嗯，就是那个老蒋——”周叔叔点了点头，“现在他人在伊拉克的项目部，得年末才能回来。” “啊，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小琪的二大爷一下子点了点头，“老蒋我去年还见过，当时他刚回国……” 呵呵……蒋玉成心里的感受，最后只能浓缩成这样的两个字：自己到底是应该庆幸，庆幸自己的父亲还算是比较出名，庆幸周叔叔跟自己老爸交情似乎还不错呢，还是应该对周叔叔对自己的这种明显的“下马威”表示愤慨呢？ 一般情况下，对于各位“上门女婿”来说，最不愿意见到的情况显然就是因为自己的表现出了点差错，导致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对自己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这样一来的话，自己以后就要有很大的麻烦了，第一印象想要扭转是比较困难的，而如果女孩的家人对自己印象不好的话，那么自己以后跟小琪的交往显然会遇到非常大的麻烦，说得严重点的话，直接被迫分手都是有可能的。 毫无疑问，得益于周叔叔跟蒋玉成老爸的交情，周叔叔对蒋玉成显然十分了解，并且至少到目前为止，对蒋玉成印象还挺好的。不然的话，当初周叔叔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跟蒋玉成的父亲说要结亲家的事。不过尽管如此，蒋玉成还是完全高兴不起来——很明显，之前打断自己的话，是周叔叔有意而为之的。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自己现在在周叔叔的面前非常被动，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一丁点主动权都没有。 果然，蒋玉成所预计的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接下来自己每当介绍自己的情况的时候，总会被周叔叔打断。比如说，当蒋玉成说到自己现在在上大二的时候，周叔叔就会说“哦，你们两个都在人民大学是吧——我记得你好像是学化学的…”。这听起来就好像蒋玉成这个人，在周叔叔面前没什么秘密一样——周叔叔仿佛对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一样…… “是的——本专业是化学，辅修计算机……”蒋玉成稍微有点不满。 对于蒋玉成来说，这当然是很不爽的。但是很明显，蒋玉成对于周叔叔的这个“下马威”，没有任何的应对措施，只能把自己的情绪隐藏在内心深处。自己跟周叔叔，终究是出于一种不对等的地位——毕竟自己是晚辈，而且还是要娶走人家的女儿……在周叔叔面前，自己显然是只有招架之力，想要逆袭肯定是不可能了。 相比之下，周叔叔的两个哥哥，也就是小琪的两个大爷，相比之下倒是更让人容易接近——蒋玉成本来以为，他们都是身价几百万上千万的有钱人，怎么说也总得是有些贵族气质的，没想到他们却十分爽朗，而且平易近人——在蒋玉成看来，甚至是有点缺乏心机了。 想来也是，本朝自太祖开国以来不过八十年不到的时间，旧的世家大族在革命的浪潮中被掀翻，而新的贵族又没有形成——所谓“富不过三代”，真正的世家需要时间来孕育，而从小琪的奶奶来看，周家的兴盛显然是从周叔叔他们这一代才刚刚开始的，到小琪这一代也不过只是第二代，当然不可能有什么贵族气质的。 不过，两位大爷的表现虽然没有什么贵族的样子，但同样也不像是什么暴发户的样子——蒋玉成估计，可能是因为他们虽然是靠自己这一代人的奋斗发家致富的，但是终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知识分子，为人的素质和涵养自然要强过那些文化水平不够高的“大老板”的。 不只是两位大爷，小琪的奶奶也是个让人觉得很亲切的老人家——自己这个“孙女婿”来了，她也不怎么开口问自己问题，很少发表意见。她说话很含蓄，但是蒋玉成能感受到，老人话语中细腻的关怀——这跟周叔叔正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相比之下，周叔叔虽然也很细致，但是整个人却给蒋玉成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蒋玉成能感受得到，虽然奶奶是家里的精神领袖，但是实际上，周叔叔才是真正的一家之长——面对周叔叔咄咄逼人的态势，自己一开始还能勉力招架，到后来就彻底举手投降，完全不再主动说话，被周叔叔牵着鼻子走了。 “对了，玉成你学的是化学对吧？你们学习忙吗？”周叔叔对蒋玉成问道——虽然他给蒋玉成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但是显然他不可能真的对蒋玉成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在主导话题的同时，周叔叔也会问蒋玉成一些问题。 化学……是啊，我是学化学的，人民大学学化学的……蒋玉成暗想道。自己所在的理学院，在人民大学中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学院：说小吧，它好歹也有几百个学生，比起马院这样从一个系扩展出来的学院还是要大不少的；说大吧，它跟法院商院之类的传统大院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了。 第二十五章 一切尽在掌握（下） 二十五年前，理学院刚成立的时候，人民大学还几乎是一个纯文科的学校——蒋玉成实验室的大师姐（博士生）曾经自嘲，七年前她来读本科的时候，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人大还有化学系呢？” 当然，等自己入学的时候，理学院已经建立二十多年了——最近化学系系主任曹老师评上了人大历史上的第二个院士，也算是让理院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再加上化学系最近抱上了一街之隔的中科院东北化学所的大腿，比起几年前的时候自然是扬眉吐气多了——现在的蒋玉成，也就暂时不用费尽口舌地跟长辈们解释，人大为什么会有化学系了…… 至于“辅修计算机”中的计算机系——或者说信息学院，跟理学院一样也是缺乏存在感的学院。不过信息学院历史更长规模更大，再加上拥有全国最强大的数据科学实力，在最近一段时间的互联网大数据热潮中十足地火了一把，这也让蹭了信息学院好多课的蒋玉成也省事了很多。 “学习的话，我们是理科专业，比起小琪她们那样的文科专业自然要忙不少了……”蒋玉成说道——他知道，自己既不能表现得太悠闲，也不能显得自己太矫情，吃不了苦，“当然跟传统工科比起来还是轻松不少的。” “玉成你平时参加社团活动吗？”周叔叔接着问道，“你们学校好像各种学生活动都挺多的。” “嗯。之前在学生会里干过一阵——然后去年跟信息学院一起参加过ACM竞赛，”蒋玉成回答道——他确实有过一段时间在学生会里混的经历，也确实进过人大ACM三队，但是说句实话，现在蒋玉成回想起来，其实自己就算在几个部门里挂了名。也都是当个打酱油的干事。说是参加学生工作，实际上还是宅在宿舍……至于看似高大上的ACM，他也不过就是个跟着玩玩的铁牌得主而已。所以，这个时候蒋玉成当然就要扬长避短——不能说自己因为干不下去了才离开学生会的，而是要说自己因为其他方面的一些“客观原因”才退出的： “跟大家一起办活动确实挺开心的——”蒋玉成说道——这句是实话，“但是干了一学期之后，我觉得这可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相比之下我可能还是更喜欢专心学术。正好大二的课多了。然后我还报名参加了大创，所以就从学生会退出来了……” 最不容易揭穿的谎话，就是不完全的真话——蒋玉成参加过学生会活动，最后退出了，这点是真的；蒋玉成打过ACM，报名参加了大创，现在跟着老许的组一起做项目，这点也是真的——但是究竟是“自己不喜欢学生工作”还是“死宅度太高。行动力不足以至于不愿意参加学生工作”，这可是完全不同的。虽然蒋玉成把自己包装得冠冕堂皇的，但是周叔叔除非会读心，否则就别想看出蒋玉成话中隐藏的幕后真相…… “大创？”周叔叔显然不知道这是什么。 “大学生创新实验计划——”蒋玉成回答道。这是只有自己知道的领域。自己当然要充分发挥优势，大说特说才行——反正专业上的事情，周叔叔他们必然不知道，“——对于我们理工科的学生来说，就是可以提前参与科研项目，进实验室工作，提早进入科研状态，为以后的发展做准备。” “哦，原来如此……”周叔叔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么你们做的是什么样的项目呢？” “有机合成，”蒋玉成回答道——虽然他自己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但是这些专业的事情，对于非专业人士来说完全就像是天书一样，高大上得很，自己怎么吹牛都不会被发现，“主要是应用一些新型催化剂，比如过渡金属盐类，来对现有的合成方法进行改进——一方面要拓展原有方法的底物适应范围，另一方面也要提高产率，降低成本，以及让合成更加绿色环保。” 对于怎么跟非专业人士吹牛，蒋玉成还是有一点心得的——一方面，自己要解释得相对通俗易懂，还得尽量说明自己所做的研究在实际生产中的应用；另一方面，自己还得适当引入一点专业词汇，这样既可以让自己的说明显得不那么空洞，言之有物，也可以让自己在别人眼里看起来更有逼格，更高大上…… 虽然蒋玉成是在吹牛，但是他一点都不心虚——有现实背景的吹牛，就像是依托现实的虚构一样，同样也是有底气的。蒋玉成在实验室里虽然还处在学徒的阶段，跟自己做研究相去甚远，但是至少，大创项目名义上就是自己作为本科生，在导师的指点下独立进行研究——而自己实际在实验室里做了什么，除了同一个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之外，谁都不知道；而且，蒋玉成把自己包装成了一个热爱学习和科研的好学生——而实际上，自己也确确实实立下了继续读研究生，投身科研领域的理想。 虽然作为一名科研民工，在实验室里搬砖是累了点，但是蒋玉成还是觉得，这生活挺适合自己的——而且有机合成这个方向本身也属于比较有前途的方向，以后找工作也相对容易一些。至于写作嘛，蒋玉成虽然心里还是有成为第二个神巫奈奈，用自己的笔写自己想写的东西，让自己过上舒适而优雅的生活的梦想，但是蒋玉成也知道，得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全职码字这个选择，风险实在是有点太大了…… “那玉成以后你打算怎么发展呢？”周叔叔轻描淡写地问道——不过蒋玉成知道，这个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是这样的——现在我的打算是以后念研究生，”蒋玉成说道——之前对余宝晨的劝说，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蒋玉成自己，也很早就有以后读研究生的打算了——在蒋玉成看来，化学这个专业，本质上就是越向上读越值钱，本科毕业之后就想找一个专业对口的工作，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毕竟基础科学跟化工不一样，专业对口的话肯定要向科研方向发展，而科研领域，本科生显然没什么说话的资格，“毕竟我以后希望从事科研相关的工作——我对这个专业还是很有兴趣的。” “哦，那你打算出国吗？” “有这个打算——”蒋玉成继续说道——既然周叔叔的意见是让小琪转系或者出国发展的话，那自己投其所好肯定是没错的。“毕竟我们这个专业，想要深入发展的话那肯定是要去国外接触一些前沿的方向的，而且有在国外工作的经历的话回国之后简历也要好看很多……” 这一点同样也是实话——本朝现在虽然在工程领域已经有了巨大的进步，跟欧美的差距已经大幅缩小，但是基础科学需要长期的投入和时间的积淀，这方面本朝短时间内还是追不上的。蒋玉成的导师老许本人，便是在英国读的博士后，十年前作为引进人才回国。之前蒋玉成曾经向老许透露过自己的想法，老许当即表示支持，同时还建议蒋玉成考进本系，然后利用人民大学的名额公派出国，直接去英国利物浦大学（该校出过8名炸药奖得主）投奔蒋玉成的“师祖”，也就是老许本人当初的导师。 对于老许的这个建议，蒋玉成自己确实很有兴趣——至于异地恋问题，眼下蒋玉成肯定考虑不了这么多的事情，先把眼前的这关过了才行。自己在周叔叔这边留下一个有为青年的好印象的话，周叔叔说不定就不会再反对小琪写作了——不管他对小琪有以后自己就算出国的话也完全可以带着小琪一起走。毕竟，写作这行可以主要依靠网络来完成工作，并不需要固定的工作地点，在哪都一样。 听了蒋玉成的回答，周叔叔轻轻点了点头，似乎挺满意的样子——当然，蒋玉成肯定是不敢放松就是了。 “对了，小琪好像平时还写点小说什么的，你看不看？” 小说？！蒋玉成愣了愣，周叔叔不是不太喜欢让小琪写作吗？那他问这个，是要试探自己对于小琪在写作这件事情的态度吗？自己到底该怎么回答？ “啊，这个嘛……”蒋玉成一边拖延着时间，一边悄悄用眼神，向小琪示意——小琪跟蒋玉成之间倒也算是配合默契，看到蒋玉成的示意之后，小琪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却在下面悄悄踩了蒋玉成一脚。 这样啊……蒋玉成明白了小琪的意思，“之前出版社那边寄样书过来的时候，小琪曾经给我看过一点——怎么说呢，我有点……看不太懂的样子……” “哦，这样啊……”周叔叔还是没什么表情。 这算是……过关了吗？蒋玉成暗想道——小琪这边自然不用担心什么，但是周叔叔这边……对自己到底满意还是不满意呢？蒋玉成心里有点犯嘀咕。 第二十六章 简单易懂的妹控（上） 接下来倒是没有什么节外生枝的情况出现——既然是过节的话，中午就肯定少不了家宴了。一大家子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也算得上是其乐融融。跟之前被周叔叔“政审”比起来，餐桌上的气氛还是比较轻松的，蒋玉成也因此而放松了一些——当然，更重要的是，现在小琪就坐在他旁边。 一方面是为了缓解压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借机“揩油”，桌子下面，蒋玉成悄悄握住了小琪的手——而小琪在最初的吃惊过后，也并没有甩开蒋玉成，而是主动迎合着贴上了蒋玉成的手心。少女的体温，让蒋玉成发凉的手心重新有了热度。 刚才的时候，基本上周叔叔主导了整个对话的进程，奶奶和两位大爷（以及各自的爱人）都基本上没说什么。不过上了餐桌之后，众人的话就多了起来，周叔叔不再像之前一样主导一切，面部表情也变得随和了一些。 得益于这样轻松的氛围，餐桌上大家纷纷畅所欲言，十分热闹——不过，蒋玉成注意到，那位“勇哥”似乎一直不说话，只是笑呵呵地一边吃一边看着餐桌上的众人。顶多就是帮忙夹个菜，倒个酒，给蒋玉成递个饮料什么的。这位大哥貌似不喜欢说话？蒋玉成暗想道。顺便，过节的时候肯定或多或少要喝点酒，蒋玉成倒也有一定的酒量，但是保险起见，周叔叔问他是否喝酒的时候，他还是摇了摇头。 小琪奶奶家的空间不是很充裕，所以吃饭的时候餐桌就摆在客厅中央。背后正好就是那台大法4K电视——午饭的时候。电视也一样是开着的，正好到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中央台开始播放新闻节目。其中播出了一条新闻：“日本正式通过宪法修正案，《和平宪法》正式成为历史。” 新闻的大概意思。就是日本最近正式通过了宪法修正案。彻底解禁了交战权——换句话说，右翼化的日本。终于撕掉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尽管现在是在吃饭，但是新闻的内容大家都能听到——餐桌上的话题，也就自然而然地转向了国际政治局势。 日本这个国家，对于中国人来说显然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这个国家在近代曾经给中华民族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深重灾难。而后冷战时代日本的工业和科技又十分发达，经济总量长期位居世界第二——即使是现在，其GDP总数依然可以排进世界前五。对于经历过改开前和改开初期落后时期的老辈人来说，现代日本这个国家，当然是强大而先进的存在——所以，长辈们自然会陷入这样一种矛盾之中： 一方面，中国人朴素的民族情感。使得包括长辈们在内的大多数中国人，听说日本右翼贼心不死的时候第一时间的反应便是“干死小鬼子”；另一方面，在他们的眼中，日本是个强大的国家。他们自然会担心如果真开战的话，日本的科技那么强大，海空军那么先进，中国军队能不能打得过之类的…… 不过呢，长辈们谈论这些的时候，蒋玉成倒是选择了保持沉默——毕竟，作为一名军迷，他可当然知道中国喊了一百多年的救亡图存，终于把别的国家给逼到了救亡图存的份上。日本人现在搞这个解禁交战权，虽然意图不清楚，但是肯定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就是了——现在的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经济总量八年前就超过美国了。 日本虽然从绝对经济总量上来看，确实很发达，但是跟中国一比，就只能算小巫见大巫了。毕竟，所谓“人均GDP”这种指标，在政治军事方面是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的——世界第一强国究竟是中国还是美国，在今天可能还会有所争议，然而没有任何人会认为世界第一强国是卢森堡（世界人均GDP第一）。 实际上，在人口老龄化，能源紧张，经济政策僵硬，外加政客脑残的影响下，在去年的时候日本经济总量已经滑落到了第五位。虽然在光学，化工，碳纤维材料等方面依然占据优势，但是沉重的国内债务负担，国际能源和粮食价格的高企让日本的国际收支方面，一直处于赤字和黑字之间摇摆。甚至在从五年前开始，日本国际收支年度统计保持在黑字上时，都会小小的庆祝一下。 而得益于经济的高速发展，中国海空军也早已经不再是当初“气多钢少”的泥腿子了——现在中国海军已经拥有了多达六艘航空母舰（而且全都是6W吨以上的巨舰，包括两艘13W吨的核动力超级航母），主战舰艇总吨位超过160w吨，大致相当于美国海军的70%。二战时期IJN曾经提出“对美七成论”，结果现在中国海军居然真的实现了这一点。考虑到中国不需要控制全球海洋，因此实际上太平洋地区的力量对比，中国海军其实是占优势的。 而手握重兵的中国，对日本自然也不用多客气——三年前远征印度洋的时候，中国海军派出了一个三航母战斗群。这支总吨位100W吨的大舰队浩浩荡荡的在东海******以西驶过的时候，日本右翼连个大气也不敢出。稍有常识的日本人都知道，如果中国的钢铁战舰继续前进的话，区区一个螳臂当车的岛国是阻止不了的…… 不过呢，民族主义这东西，虽然可以在特定时期增强自身凝聚力，但是另一方面，这把火点起来之后想要熄灭可就难了。所以中国的宣传部门还是一如既往地装怂，只会告诉老百姓“日本人又抽我们了”，从来都不会说“日本人又在用脸来抽我们的手了”。再加上张将军之类的秘密战线工作者的奋斗，还抱着老眼光看待中国和日本的老一辈人，自然就会对日本人的作死行为表现出担忧。 当然，蒋玉成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话——他根本就没打算跟长辈争论这个问题，因为这显然没有什么意义。蒋玉成已经不是一个中二少年了——高中时期的自己可能真的会跟长辈们争个脸红脖子粗，但是现在，蒋玉成已经没有闲心去争论这些了。毕竟，长辈们怎么看，并不会真的影响到中日之间的实力对比，而如果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情，跟长辈们闹得很不愉快，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话说回来，那位小勇哥，作为现役的解放军，对于长辈们的悲观预期，又有什么样的反应呢？蒋玉成悄悄注意看了一下小琪的哥哥的表情——果然，他的脸上虽然还留着笑容，但是蒋玉成也可以看出，他明显是在忍耐着这种不爽的感觉。 不过看起来，这位小勇哥似乎也采取了跟蒋玉成一样的应对方式——就这么看着，不说话……这实在是有点出乎蒋玉成的意料——按理说，在军队这样的集体里，军人原本应该很重视荣誉感才对吧。当然，蒋玉成并不觉得对方这么做不合适——事实上，蒋玉成觉得，如果真把现在的自己放在对方的位置上，自己恐怕还会选择沉默。 家宴在一个相对轻松的气氛下，就此结束——而蒋玉成跟小琪也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回去的时候，小琪的哥哥表示要送自己“夫妻”两个一段路——蒋玉成觉得这实在没什么必要，毕竟自己好歹也是个体格颇为壮硕的男生，现在又不是晚上，把小琪带回家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显然不需要另外一个男生来协助。不过这位勇哥的好意要驳回的话显得有点太不给面子了，而且小琪对于让哥哥送自己回家也挺开心的，于是蒋玉成也就很知趣地闭上了嘴，没有说什么。 之前蒋玉成和小琪两人来的时候，他们是坐出租车过来的。而这回回去的时候，勇哥主动提出要开家里的车送两人回家——这小区本身并不起眼，但是小区楼下停车场里停着的几辆车，可明显就不是大路货色了。勇哥领着小琪和蒋玉成来到了停车场，然后轻轻按下了遥控器——随即，一辆外形高大威猛的SUV便发出了回应的声响。蒋玉成可以认出，这是一辆最新款的路虎揽胜，市场价大概170w左右。 果然是壕气十足的座驾……蒋玉成暗想道。跟停车场上的这辆路虎，以及旁边的一辆保时捷卡宴（明显也是小琪家的座驾）相比，停车场边缘的那辆帕萨特显得就很不起眼了——蒋玉成估计，那十有八九是周叔叔的车，毕竟周叔叔是个很有地位的大领导，自己的公务车太显眼的话，那可是一定会被政敌们抓住小辫子玩命吊打的吧！ “话说小琪啊，”上车之后，平静下来的蒋玉成，便开始不由自主地一遍一遍回放自己之前在小琪家的经历——蒋玉成以前一直以为自己很神经大条，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其实是个玻璃心，“我之前在你家，表现的怎么样？作为男朋友……还算合格吧……” “嘛，嘛，玉成哥不用紧张……”小琪似乎察觉到了蒋玉成的担忧，“虽然显得有点拘谨，但是总体上还不错——我爸应该很看好你的。” 第二十七章 简单易懂的妹控（下） “这个……真的吗？”蒋玉成还是觉得心里有点不太踏实——从之前小琪见到周叔叔的表现来看，父女之间显然关系不怎么融洽，周叔叔估计也不太可能跟小琪说他对自己的印象……虽然只是假扮男友，但是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以假戏真做为目标的，自然也要以真正的男友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那当然了！”小琪信心满满地说道，“别忘了，我可是我爸的亲女儿——我的眼光就是我爸的眼光，我说是这样就是这样！” 诶？！等等——虽然小琪这么说明显有点强词夺理，但是蒋玉成还是觉得很开心。从这句话可以明显看出，小琪对自己确实好感度很高，换句话说，潜意识里她已经在以恋人的眼光来看待自己，而且对自己还评价颇高……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出租车前座的勇哥，突然发话了： “老弟，看你今天好像挺紧张啊——是第一次谈恋爱吧？”勇哥颇为友好地问道。 “啊哈哈…是啊…”蒋玉成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让勇哥见笑了……” “嘛，嘛，没事——”勇哥很和蔼地说道，“你们真好，随便处对象，像我们管得严，平时用个手机都困难，更别提其他了…” 用个手机都困难？蒋玉成注意到了这一点——之前小琪倒是已经告诉自己勇哥是一名军校生，但是具体的情况小琪说得也不是很详细，似乎她也了解得不是特别清楚。正好现在在车上，不说点什么的话，就这么一直沉默也未免太闷了。于是蒋玉成趁机问道： “对了，之前我就注意到了——勇哥应该是军校生吧？”蒋玉成说道。“是空军工程大学吗？” “呦，老弟你眼力不错啊，”勇哥笑道，“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啊。”蒋玉成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勇哥你穿的那件衬衫应该是空军版07式军服的衬衫吧——今天还有机会回家探亲。那估计应该不是一般的作战部队，而是军校生。我记得部队里请假的时间一般都比较短，所以勇哥你所在的学校肯定是离奶奶家不太远的地方。把这些条件都列出来，一筛选就知道。符合条件的肯定只有空军工程大学一家了。” “老弟想得挺细致的——我确实是空军工程大学的，”勇哥对蒋玉成表示赞同，“至于专业嘛……对外一般都说是通讯专业。” “那么实际情况呢？”蒋玉成追问道，“这个也保密吗？” “嘛，怎么说呢……” “不方便说吗？”蒋玉成换了一种说法，“那我来猜一下吧——保密级别这么高，难道勇哥是航空兵？” “啊。这个倒是可以说一下的——”听了蒋玉成的说法，勇哥回答道，“我倒不是开飞机的，是负责维护飞机的。” “原来如此……”蒋玉成已经大致明白勇哥想要表达的意思了——他的专业应该是某个跟地勤有关的专业。当然具体是什么还是不清楚——似乎是有保密纪律存在。勇哥能说到这一步应该也是极限了。 “话说，勇哥对别的方向有什么了解吗？”蒋玉成果断地绕开了关于勇哥专业的话题，“我对于军用航空器本身有点兴趣……” “那个不是我的专业方向——”勇哥笑了笑，说道，“所以我倒是可以随便聊了，反正我也接触不到这方面的涉密内容，能看到的东西跟你们一样，都是目前可以公开的消息……” 就这样，两人以普通军迷的身份，进行了友好而深入的交谈——蒋玉成之前一直对小琪的家人很紧张，虽然这主要是因为周叔叔惯例的强势，但是即使是面对小琪其他的家人，蒋玉成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变得紧张。毕竟自己对他们并不是很了解，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天知道会不会惹出什么额外的麻烦。 而现在，蒋玉成发现勇哥开了口之后，其实是非常开朗的，很容易跟人交流，这样一来蒋玉成自然也就松了一口气，也开始打开话匣子，放心地跟勇哥交谈了起来。 奶奶家跟蒋玉成家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大概半个小时之后，车直接开进了蒋玉成家小区的大院门口。 “小琪你先下去吧，”到地方之后，勇哥突然毫无征兆地转过头去，对小琪说道，“我跟老弟有点别的话要说……” “诶？啊，好……那玉成哥我先上去了……”刚听到勇哥的话的时候，小琪先愣了愣，然后便下了车。蒋玉成刚才放松下去的心，又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这算什么？图穷匕见？难不成自己之前YY的脑洞，勇哥是个妹控，要找自己麻烦什么的，居然猜对了？！一想到这里，蒋玉成顿时有点不寒而栗。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为了能跟小琪在一起，就算自己真的被揍一顿，自己也必须得认了…… “老弟，我得问清楚，”果然跟蒋玉成所预料得没错——勇哥开门见山地对自己说出了他要说的内容的主题，“你跟我妹妹两个，进展到哪一步了？” 嗯？蒋玉成愣了愣——按照自己之前的设想，或者说脑洞，勇哥身为一名跟自己一样的死妹控，要问自己的应该不只是这么简单的“进展到哪”吧！按照蒋玉成的设想，如果这家伙是个妹控的话，那么他不是应该说“混蛋！我是绝对不会认同你的！要想娶走我妹妹，就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之类的话吗？ 身为一名写手，蒋玉成这个时候当然会脑洞大开一些戏剧作品里常见的桥段，脑补的台词自然也是中二之气爆表，放在现实中绝对是违和感满满。不过，就算没有这些中二的台词，按照蒋玉成的设想，勇哥应该也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让自己过关，肯定得在自己这边找些麻烦才对的——不过现在看来，勇哥这么问，看起来就跟普通的朋友之间的对话没什么区别了啊！ “额，这个嘛……”虽然疑虑重重，但是蒋玉成当然也不能保持沉默——这样的话不就更证明自己心里有鬼吗？为了进一步弄清勇哥的意图，蒋玉成决定以退为进——“勇哥你的意思是……” “你们两个……”也不知道是不是蒋玉成的错觉，蒋玉成只觉得，勇哥貌似比自己还要紧张——这是怎么回事？蒋玉成更加困惑了，按理说就算做贼心虚，身为偷走人家女儿/妹妹的小偷的也是自己才对吧！勇哥他为啥要心虚啊？ “……做了吗？” “哈？”蒋玉成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同时他也有点明白勇哥为什么这么心虚了。不过为了进一步确认，他还是反问道，“……做了什么？” “就，就是说……”被蒋玉成这么一反问，勇哥貌似是更加紧张了，“你跟小琪两个人……H过了……吗？” 卧槽？！蒋玉成顿时吃了一惊——H？勇哥他也是个宅男？既然他会关注自己跟小琪有没有啪啪啪，那是不是就意味着……自己之前的判断确实是正确的，勇哥他的确是个妹控？ “H？！怎么可能？！”蒋玉成坚决地否认道——在这种事情上撒谎，既没必要又作死。如果自己真的跟小琪成为了恋人，那么小琪那边怎么想他不清楚，至少他自己对于一样的展开——双方在气氛合适，你情我愿的条件下结合，自己收走小琪的第一次，当然是没什么抗拒心理的。或者说，他其实还有点期待…… 但是呢，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跟小琪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恋人——就算自己扮演的男朋友过关了，就算小琪对自己已经有了相当的好感度，伪恋也终究是伪恋，自己也只是单方面地喜欢着小琪而已。虽然王老师一再地怂恿自己强推了小琪，但是自己还是没有这样的勇气——毕竟抛开犯罪因素不谈，万一自己鲁莽的举动给小琪带来了不可逆转的伤害的话，那么自己显然会后悔一辈子…… “不光是我这边肯定不可能，”为了加重否定的力度，蒋玉成进一步补充道，“小琪那边也一样不可能啊！她又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 “对对对对对……怎么可能呢？对对对对对……” 听了蒋玉成的回答之后，勇哥却开始带着一脸可怕的表情开始安慰自己了，“归根结底我这种担心根本就没必要嘛……但是，但是老弟你也能理解的吧？——身为哥哥而担忧妹妹的贞操被别的男人偷走……但是这决不是说我在觊觎妹妹的贞操什么的，绝不是！” “啊，我当然能理解勇哥的想法……” 蒋玉成点了点头——真是简单易懂的妹控啊……虽然蒋玉成很想这么说，但是蒋玉成知道，唯独自己，没有资格说这话——因为那个喜欢着小琪，想要把小琪这样可爱的女孩子抱在怀里的自己，也是一名无可救药的死妹控…… 第二十八章 准备漫展 星期五上午，学校公共教学一楼，某教室内 “我说啊，”蒋玉成看着坐在自己跟小琪身边的余宝晨，“你现在可真是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啊……” “嘛，嘛，反正你们学校也不查证件什么的，有机会旁听当然要来啊！”余宝晨笑了笑，“而且我现在可是已经决定要考你们历史学院了，现在来旁听当然也是正常的啊！” 蒋玉成之前曾经劝余宝晨转向历史方向，直接去考历史系研究生——余宝晨当时虽然对于蒋玉成所说的“然后你就是奈奈的师姐了”不以为然，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认真考虑了一下蒋玉成的建议。而考虑的结果，自然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余宝晨似乎将人大的历史学院世界史专业，当成了自己的下一个奋斗目标。 于是乎，她也不顾自己之前刚刚当着小琪的面，说自己要“打倒”神巫奈奈，直接向小琪索要了历史系本科的课程表，然后更加频繁地出入于人大校园。以前的时候余宝晨倒也没少来这里，但是那个时候她来人大，多是因为有事要来找蒋玉成才会专程来跑一趟的。 而现在，她只要没事就会跑到这边来泡着了——她每天早上专程坐地铁来学校，旁听历史系的专业课，下午如果还有课的话就直接去旁听，没有课并且不回去的话就直接去找蒋玉成。余宝晨这段时间的生活，大致就是这样的节奏。 当然，按理说她来旁听历史学院的课，应该跟蒋玉成碰不上面。但是，今天却是个例外：这一次余宝晨来旁听的，是蒋玉成跟小琪一起上的毛概课——也就是叶雯婕讲的。那个“唯一能听”的毛概课。 “这回我们主要是得商量一下漫展的事——”余宝晨说道——尽管叶雯婕的课不可谓不精彩，但是这次她专程来旁听这节课，主要原因还是这个，“关于定摊位的事情——既然我们现在已经弄到摊位了。那么我们就得商量一下。我们的摊位上都要放什么东西吧！” 之前为了完成珊珊的“遗作”，三人可谓是殚精竭虑地忙活了整整两个月——虽然珊珊实际上是不会真的离开人世的。但是游戏既然已经做出来了，那当然是要发售才行，蒋玉成身为一名穷逼，显然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一个绝佳的赚钱机会的。他还迫切地需要这笔收入来给珊珊买新的板子呢。 “我们应该不用太准备什么吧——”蒋玉成说道——有的时候他其实也挺粗枝大叶的，这点他自己也承认，“毕竟我们的游戏是通过网络发行的，除了二维码之外，我们只要准备些宣传画就行了，也没什么要准备的吧！” “不行，”余宝晨摇了摇头。“那样的话我们的摊位也未免太单调些了，吸引不到什么人来啊！” 蒋玉成转念一想——这倒也对，虽然做这东西投入的“开发成本”基本上没有，而且它现在也算不上珊珊的“遗作”。但是能尽可能地让更多的人玩到这个游戏，也是自己应该努力的吧！ “要不这样，我们找几张珊珊画的插画，做个海报卷轴之类的东西挂起来，”蒋玉成想到了一个方法，“拿一张挂起来，剩下的直接拿出来当成“特典”来卖，你们看怎么样？” “玉成哥这主意我觉得不错，”小琪首先赞同，“正好我知道学校附近有家印刷店，我跟那边老板挺熟的——打印这种海报基本上当天就能做出来，也花不了太多的钱……” “嗯，我也同意——”余宝晨也点了点头，“这玩意能不能卖得出去当然是两说——不过至少咱们有了声势，那肯定就比啥都没有强多了啊！” “然后呢，”余宝晨进一步说道，“既然是漫展的话，那么我们的目标顾客人群就肯定都是宅男了——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当然还需要Cosplay啦！” 嘛，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听到余宝晨说要cosplay的时候，蒋玉成的第一想法就是这个——就像是当自己在B站看到了某个新番的OP/ED被金坷垃化时，自己的感想一样。没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有了去年合作应对奈奈时这家伙的网球少女装束，以及年初在五星级游泳池时这家伙穿的那件深蓝色的，酷似死库水的连体游泳衣，再加上之前潜入实验校园时这家伙特意穿上明显偏向11区JK风格的校服的回忆，蒋玉成早就知道，这家伙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做一个Coser，而且她也是非常适合做一个Coser…… 之前已经说过，说她有成为一Ccoser的潜质，倒并不是因为她的外貌如何如何。主要的原因，在于这家伙骨子里就有一种下意识去Cosplay的本能——简而言之，这家伙非常喜欢“玩”，而且身为城里人，非常会玩。即使是在平时的一些跟宅圈不沾边的活动中，她也一样会尽自己所能地去Cos某些东西，而现在他们要参加的可是正牌的漫展，余宝晨会想到Cos，在蒋玉成看来简直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进一步地说，余宝晨没提出Cos，蒋玉成才觉得不正常…… “那么，这一次你又要展示你的死库水了？”蒋玉成追问道，“其实说句实话，你这么波涛汹涌的身材还是比较适合比基尼之类的泳装样式吧——死库水什么的，其实跟珊珊这样的萝莉比较……额，算了吧……” 一想到珊珊要用她那稚嫩的身体，穿着引人犯罪的衣服去吸引一帮死宅男的目光，蒋玉成的兄控之魂随即爆发了——让妹妹去做Coser什么的，别说是余宝晨了，首先自己这里就绝对不能接受！ “嘛，死库水什么的，之前已经玩过了，就不要再拿出来炒冷饭了……”余宝晨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新的主意。” “什么主意？”蒋玉成追问道。 “果体围裙怎么样？”余宝晨兴致勃勃地说道——她的双眼熠熠发光，仿佛是看到了某个宝物一样，由此可见她现在应该是非常兴奋的状态。 “好啊……诶？！？！你说什么？！”蒋玉成先是惯性地答应了下来——随后他才回过味来，不对！她刚才说的是…… “不行！！！！”余宝晨提出这个，小琪的反应比蒋玉成还大，几乎要喊出来了，“绝——对——不行！！” “话说，你是认真的吗？”这个时候，蒋玉成也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余宝晨到底是说了怎样了不得的话，“这种事显然是不可能的才对吧！明显会被禁止吧！” 漫展在国内虽然总体上实际上是处于一种灰色地带的，但是这种明目张胆的H向的Cos还是很危险的，十有八九会被条子蜀黍给抓走的——蒋玉成可不想让余宝晨去作死。 “切，有什么大不了的？”余宝晨颇为不屑地说道——仿佛她已经是身经百战，跟条子蜀黍们谈笑风生，而小琪和蒋玉成却是图样图森破，桑木太木乃义务，“别说我们了，就隔壁农林大学动漫社每年的招新都有这种杀必死……” “真的？！”蒋玉成好歹也是一个绅士，听到有这样的福利，顿时眼前一亮，“等有时间我一定要去看……喂，不对！不是这个问题！！” 话说回来，说起果体围裙……其是蒋玉成也不是不能想象余宝晨穿着那东西的光景——毕竟死库水遮掩的部分也并没有更多就是。但是，但是背面，关键是背面…… 而且说句实话，蒋玉成觉得果体围裙什么的，跟余宝晨实在是不搭调——毕竟，这东西应该是少女穿给自己喜欢的人看的，明显是温柔的，人妻属性满载的软妹子穿起来才合适嘛！想到这里，蒋玉成几乎就是条件反射般地想起了小琪——没错！尤其是小琪这样的长腿妹子，黑丝搭配果体围裙的绝对领域，简直不能再赞！反过来，余宝晨的话……蒋玉成甚至觉得，她穿果体围裙的视觉效果，在自己眼里简直跟兄贵没什么区别了…… “总……总而言之，果体围裙什么的实在是太危险了，”蒋玉成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余宝晨的提议，“我觉得我们还是来点普通的比较好。” “我也觉得应该普通点，”小琪提议道，“我们要不要考虑一下妹抖服？” 作为漫展Cos的保留节目，妹抖服显然也是很受欢迎的——而且相比果体围裙这种耻度过大的妆扮，妹抖服还是比较保守的。而且，妹抖服通常情况下会搭配黑丝或者白丝，如果让小琪也来Cos的话，那么这对于蒋玉成来说就是个大杀必死了…… “诶，这个好！”蒋玉成点头称赞。 “我是没问题啦，”余宝晨说道，“那奈奈是不是也……” “我当然也没问题啦！”小琪坚定地说道，“我可是提出者啊，亲自参加Cos自然当仁不让了！” “回头我再问下金学森……” “他就不了——他Cos女主。”余宝晨摇了摇头，“我之前问过他了，他自己说的，服装都准备好了……” 喂，你俩是怎么搭上线的……蒋玉成腹诽道。跟二把刀的余宝晨和小琪不同，金学森是个专业Coser，应该会很值得信赖吧！ 第二十九章 剩斗士叶雯婕 就这样，三个人利用上课的时间，开始讨论在漫展上搞Cosplay的事情——一时间讨论得也挺开心的。当然了，在课上说话终究不是一件好事。不过就算是微积分之类的重要而有难度的课程，通常情况下真正认真听课的人也不会有太多——更不用说毛概这样的课程了。虽然整体上讲教室里还不算是很吵闹，但是私底下说话的人，除了蒋玉成他们几个之外肯定也还有其他的，而且还必然为数不少。 讨论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下课铃声响了，内容也正好结束了，大家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蒋玉成他们几个自然也不例外——正好接下来反正蒋玉成跟小琪也是一起回家，而余宝晨呢按照惯例，自然也是要跟到月球一起回家，正好一路同行。 “那边的那位同学，” 到下课的时候，蒋玉成正准备跟小琪她们一起离开，却突然被叫住了——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讲台上的叶雯婕，她并没有直接叫蒋玉成的名字。“你接下来有事情吗？” “啊，没有……”蒋玉成下意识地回答道——自从去年见义勇为那事之后，自己也算是认识了叶雯婕。当然因为上半学期自己跟叶雯婕并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所以当时自己跟她还并不是特别熟悉——而现在，因为自己开始上她的课了，再加上蒋玉成意外地发现她也是个军迷加上宅女的合体，于是乎蒋玉成跟这位叶老师的关系，自然而然地也就开始熟络了起来。 “好的——要是方便的话跟我来一下……” 说着，叶雯婕直接收拾东西走出了教室——蒋玉成当然知道她的意思，这是让自己直接去她的办公室找她。而周围的同学之间则发出了一声哄笑——大家都以为这是某个不幸的倒霉蛋，因为犯了什么事而要被老师逮去训话了。 “那啥。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蒋玉成对余宝晨和小琪说道，“我去叶老师那边看看有什么事。” “嗯，玉成哥你先去吧——”小琪点了点头，“我先回去做饭了。你要是中午不回来吃饭的话就告诉我一声。” 现在。小琪和蒋玉成两人已经交换了各自家门的钥匙，基本上处于不分你我的状态——不光是余宝晨经常有事没事就往蒋玉成这边跑，小琪也经常是如此。 之前的时候，余宝晨来的时候小琪往往会主动回避，回到自己家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不过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余宝晨和蒋玉成共同工作的时候，小琪非但不会再回避，而且还专门抱着电脑坐到了他们两个的身边。蒋玉成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弄错了——他总觉得，大概从“伪恋”开始，小琪似乎开始动真格地对余宝晨吃醋了…… 算了，暂且不去想这些了——蒋玉成摇了摇头，毕竟自己可是很清楚，自己从一开始就喜欢的是小琪。而且从头到尾，自己都只喜欢小琪一个人，天生神将这条路线压根就是不存在的，就算Flag立起来了。也肯定会被自己直接拔掉……先去看看叶雯婕这边有什么事吧。 说起来，蒋玉成还觉得有点奇怪——按理说叶雯婕如果有事找自己的话，直接给自己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就行了吧！毕竟自己的联系方式早就交换给叶雯婕了，她要是有什么事需要找自己的话直接说一声不就完了么，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 在去人文楼马院办公区，叶雯婕办公室的路上，蒋玉成不由得开始回忆起这段时间跟叶雯婕的交往——因为叶雯婕本身也是一名班主任，所以有的时候对于一些校内的事务，以及今后进路方面的考量，蒋玉成也会找她咨询一些问题。 要知道，蒋玉成自己班级的班主任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妈，不管是实际年龄还是外表年龄，显然都是叶雯婕这边对于不搞基的男生更有吸引力，而且蒋玉成他们班的班主任是第一次带本科生，没什么经验又喜欢墨迹，平时每个月有事没事都要开一次班会（如果没有需要通知的事务的话那么两个小时的班会将会变成纯废话的集锦），因此也得了个“大姨妈”的雅号。 大一的时候，蒋玉成曾经对于自己未来几个学期的规划感到困惑，于是他试着找自己的班主任谈了谈，结果自然是“反对加没有帮助”（注1）。而相比之下，叶雯婕这边不仅卖相好多了，实际解决问题的能力也完全可以轻松吊打蒋玉成现在的班主任——尤其令蒋玉成意外的是，叶雯婕明明是马院的老师，本科却也是理工背景，蒋玉成在专业课上居然也能得到叶雯婕的一些帮助……久而久之，在学校这里蒋玉成也就跟叶雯婕混得日益熟络了起来——最近这几个月，他平时跑得最多的办公室，除了导师老许之外，恐怕就要属叶雯婕那里了。 “叶老师，我过来了……” 推开人文楼三层那间办公室的门，蒋玉成走了进来。 “哦，玉成你过来了啊……”对面办公桌前的一个旋转式的电脑椅转了过来——一个身材娇小，跟珊珊差不多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蒋玉成的面前。再一次近距离观察叶雯婕的体型，蒋玉成开始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叶雯婕现在的状况： 公正地说，叶雯婕的长相应该说还算是正经很不错的——虽然胸部欠奉，但是脸形合适，皮肤白皙，两条长腿跟整个身体比起来也算得上是纤细修长。简单地说，如果这家伙没有在十五六岁就停止发育，而是正常地长大的话，那最起码也得是余宝晨那个级别的美女——如果考虑到腿的因素的话，恐怕应该比余宝晨还完美。 不过，蒋玉成虽然是个Acger，但是却并不是11区那种死宅男，他还是能分得清幻想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蒋玉成非常清楚，在这个三次元的世界里，这一切都只能是假设——现实是像她这样的萝莉体型，不足一米六的身高，以及跟珊珊一样平坦的胸部，对于宅男们来说具有巨大的杀伤力（蒋玉成觉得如果把她的照片发到s1外野之类的地方的话，那下面肯定都是一群回复“prpr”的绅士了），但是对于一般的人来说，很明显都是减分项。 合法萝莉什么的萌归萌，艹起来可就没有那么方便了，没胸没屁股，身上基本没有多少肉，摸起来跟排骨一样咯手，自然难以让人提起性趣……蒋玉成曾经跟一同上课的某个隔壁物理系的宅男交流过——这哥们曾经练过健身，身上有不少肌肉。对于叶雯婕的胸部，这位哥们曾经给出了一个很不屑的评价——“连我的（胸肌）都比她的大！” 这样的结果，就是叶雯婕在事业上倒是可以算得上是蒸蒸日上——学校这边现在正在准备评副教授（要知道蒋玉成的班主任比叶雯婕大将近二十岁，却一直是万年僵尸，直到今年才刚刚评上副教授），同时还利用业余时间在心都慌讲考研政治，受到学生一致好评，简直就是拿钱拿到手软的节奏。 可惜在感情上，叶雯婕却毫无建树——都快二十七岁了还是没个男朋友，属于真正的第三种人，也就是传说中的女博士……当然，三种人什么的也不能一概而论——要知道，蒋玉成实验室的大师姐虽然也是女博士，但是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处了几年感情也很不错。相比之下，叶雯婕这个样子，显然是个教科书般的剩女，说出去实在是很容易让人瞧不起…… “叶老师，我过来了——”蒋玉成一边打招呼，一边在心里对叶雯婕的打扮一通腹诽——怪不得您这找不到男朋友呢，就您这样子，能找到男朋友才怪吧！ 叶雯婕的合法萝莉体型虽然对于一般男性来说很是糟糕，但是更加糟糕的显然是叶雯婕的穿着——卡通风格的衬衫，牛仔短裙加上条纹长筒袜，比小琪还Acg化（或者说，低龄化）的穿衣风格让她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小学或者初中女生的样子。对于死宅男来说，这样的萝莉当然萌点爆表，但是对于一般的人来说，这可完全就是减分项了。有的时候，蒋玉成甚至会怀疑，这家伙该不会真的就是室见立华那样的真萝莉吧！（注2） 虽然蒋玉成不是时尚专家，不知道叶雯婕到底应该选择怎么打扮自己才合适，但是即便如此他也知道，叶雯婕现在的打扮风格肯定不对，必须得改动一下——当然，具体要怎么改动，蒋玉成就不知道了。说不定余宝晨和小琪会知道一点吧……嘛，先不管这些，看看叶雯婕到底有什么事要找自己再说吧。 注1：在知乎中，某个问题的回答，如果围观群众不赞同他的答案，可以点“反对”；如果答非所问，可以点“没有帮助”，某些太过于2b的答案，通常很多人在反驳的时候就会写上一句“反对加没有帮助”…… 注2：出自《奋斗吧！SE》第十二卷。女主室见立华最初给人的印象是年龄堪比小萌老师的合法萝莉——然而第十二卷却揭示出，她并不是合法萝莉，而是真萝莉，是如假包换的JK少女…… 第二十九章 伪恋第二季（一） “啊，玉成过来了啊……”叶雯婕转过身来，面向蒋玉成，“坐吧。” 蒋玉成搬了个凳子，在叶雯婕这边坐下。 “最近你们系学习忙吗？这段时间应该要准备期末考试了吧！”叶雯婕首先问道。 “啊，对——我们系要考到六月中旬，”蒋玉成随口说道，“咱们学校的理工专业这点实在烦人——明明没多少课程非要拖那么久。” 小琪她们的历史系，一共考六门课程，正好一周就考完了——而蒋玉成所在的化学系，从大一到大四，总的要考试的科目都是四门，就算加上辅修的计算机系课程也不过就是多两门而已，但是每年都能拖两个礼拜才考完，这一点让蒋玉成觉得非常不爽。不过，蒋玉成更在意的，是这次叶雯婕找自己来的来意——她专程来找自己，只是为了问这些可有可无的事？ 接下来谈话继续了几分钟，主要的内容无非也就是蒋玉成最近学习忙不忙，用不用功啊之类的事情，顶多加上叶雯婕自己在工作里遇到的事情——跟平时聊天区别不大。这使得蒋玉成更困惑了——按理说这样的谈话，应该是只有在自己的班主任找自己的时候才有意义吧！但是叶雯婕虽然也是班主任，但是她并不是自己班级的班主任，也没必要专程找自己来说这些吧！ “那个……玉成啊……”扯了一会儿闲淡之后，叶雯婕清了清嗓子——蒋玉成知道，她这应该是终于要切入正题了。 “怎么了叶老师？”蒋玉成问道。 “你明天……晚上有事吗？”叶雯婕扭扭捏捏地说道——让蒋玉成觉得难以置信的是，她的脸上居然还出现了类似于小琪的，害羞的神情。 “啊，没事倒是没事……”蒋玉成一口答应下来，心里却是不住地犯嘀咕：叶雯婕这是怎么了？她怎么可能露出这样的表情？蒋玉成跟叶雯婕认识的这半年里。也算是对她有了一定的了解——叶雯婕虽然也有女孩子的一面，跟余宝晨比起来，蒋玉成至少还能把她当成女性来看待，但是尽管如此。在蒋玉成看来。叶雯婕也应该是一定程度上具有女汉子的特质。 虽然蒋玉成当然不会认为叶雯婕跟余宝晨一样，妹子的皮囊里藏着一个死基佬的灵魂。但是在蒋玉成看来，叶雯婕仍然属于那种相对比较强势而独立的女性——不会撒娇，性格大大咧咧，说话直接；异性缘好。与男生称兄道弟；非常独立、自强、个性显著，偶尔学学其他女生，效果却适得其反——而且，最关键的是，没有男朋友。 蒋玉成听说，女汉子可以很彪悍，可以很不顾形象。一旦她们进入真正爱情，她们坚强的外表和内心都会瞬间融化——等等！蒋玉成突然发现了一个很不妙的事情：叶雯婕现在这个样子，难道就是传说中女汉子真正进入爱情时的表现？！也就是说，现在叶雯婕对自己展现出了以前从来都没有在自己面前展现过的。少女娇羞的一面，换句话说这就意味着她其实喜欢自己，要跟自己表白？！ 师生恋什么的，蒋玉成虽然不算熟悉，但也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蒋玉成之前推过的Gal里面就有跟老师在一起的线路，而现实中也确实有少女喜欢上了高中单身的青年教师，考上大学之后回来找寻真爱的例子。如果叶雯婕真的喜欢上了自己的话，那么自己该怎么应对？师生恋本身倒并不是多大的问题——大学终究跟高中不一样，自己现在已经是成年人了，就算是旁人可能有议论，学校方面也没法干预什么。但问题是，自己对叶雯婕，又是怎样的态度呢？ 凭心而论，蒋玉成觉得叶雯婕这个人当然很不错，不管是作为老师，还是作为女孩子，都有着相当的闪光点——但问题是，也许自己可以把叶雯婕当成女孩子来看待，但是要说叶雯婕在自己心里的地位，那肯定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小琪了。 蒋玉成非常清楚，在自己的心里，除了老妈之外，地位能跟小琪相抗衡的女孩子，有且只有珊珊一个——而珊珊虽然从法律上可推，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对她是否真的抱有恋爱的感情尤未可知。在蒋玉成心里的地位，叶雯婕最多也就比余宝晨好一点——余宝晨是绝对不可能成为女朋友的候选对象，叶雯婕还有一点可能，仅此而已。 那么，自己该怎么应对叶雯婕可能的攻势呢？蒋玉成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很明显，如果叶雯婕真的对自己表白的话，那么自己必须果断地拒绝掉。毕竟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直接给出答复的话以后真搞成柴刀结局那就不好玩了——而且，蒋玉成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自己对小琪的感情仅此而已。但是发卡了之后，自己跟叶雯婕又该怎么相处呢？就这么不相来往的话也未免太可惜了，可是发卡之后自己又该怎么直视叶雯婕？自己真能继续跟她保持现在的类似于朋友的关系吗？ “那个……玉成啊……”叶雯婕更加扭捏了，“我有一件是……想请你……帮忙……” 诶？ 蒋玉成愣了愣——不是对自己表白？在为刚才自己的脑洞大开而感到哈子卡西的同时，蒋玉成也不禁腹诽道——不就是求自己办事吗？有啥事还得弄得这么扭扭捏捏的？大大方方直接说出来不就得了么！真是的，正常情况下以叶雯婕平日里女汉子的个性，怎么可能会这么扭捏，这么放不开？ 等等！蒋玉成突然觉得，就眼前的这一幕，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明显的即视感？难道说，这是因为自己不是观测者，而某条世界线上的胸针刚刚又把世界线刷了一遍，才出现的结果？不对不对——蒋玉成摇了摇头，自己应该确确实实地在之前的某个时候，经历过类似的场景的…… “啊，没问题——”蒋玉成一边回溯自己的记忆，一边一口答应下了叶雯婕的请求，“叶老师有什么要我做的，尽管开口就行——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肯定会尽力去做的。” “那个…那个…” 蒋玉成答应了下来，而叶雯婕的脸却更红了，“其实…玉成啊…能配合我演一出戏吗？” “演戏？”蒋玉成皱了皱眉——眼前这一幕的即视感更加强烈了，“需要我演什么？” “玉成你…你能不能…假扮成我的男朋友？！” “诶？！” “玉成哥…你能不能…假扮成我的男朋友？！” 叶雯婕的声音，跟小琪的声音重合了——而之前还在回溯早期记忆的蒋玉成则一下子恍然大悟：靠！怪不得刚才自己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自己之前在哪见过这一幕呢！这TMD就是灯下黑好吧！自己就在不久之前才刚刚假扮过小琪的男朋友啊！ “假扮男朋友？”蒋玉成反问道，“叶老师你这是要……” “是，是这样的……”叶雯婕以为蒋玉成想要拒绝，明显更加慌乱了——她连忙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我明天晚上要参加一个同学聚会……都是大学同学……” “同学聚会？”蒋玉成皱了皱眉——随即恍然大悟。听叶雯婕这么一说，他一下子就猜出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原来如此——”蒋玉成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之前叶老师跟同学说自己有男朋友了，然后现在真要同学聚会了，怕被人笑话？” “是……是的！就是这样……”叶雯婕连忙点了点头，“我可不想被那帮人笑话……” 呦呵，这伪恋这么快就要拍第二季了，SHAFT这是数钱数到手软的节奏？蒋玉成乐了——这一出大戏可是真够精彩的啊！不过看戏归看戏，真要是让蒋玉成来搀和这事，其实他自己也是不太乐意的——首先他不喜欢那种同学聚会的场合，高中同学聚会给他带来的体验显然有点不尽如人意，而从叶雯婕身为剩女，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带个男朋友回来的现状，再加上刚才的话来看，她跟大学同学之间的关系显然也不是特别好。另外，做这种事情，蒋玉成终究还是会觉得有点压力的…… 蒋玉成为难的神情，当然逃不过叶雯婕的眼睛，“算了——我也觉得这种事情太没道理了，还是算了吧。” 看着叶雯婕黯淡的目光，蒋玉成突然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啊，没问题没问题，我明天晚上确实没什么事……” 等蒋玉成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虽然有点后悔，但是蒋玉成仔细想了想，这活自己接下来也没什么吃亏的哈！毕竟，这一次并不关系到自己攻略小琪的成功率，而且要面对的也不过是些同学罢了，没有什么地位比自己高的长辈。 换句话说，自己不需要负担任何责任，也不需要为自己行为的后果买什么单，本来就是叶雯婕来求自己帮忙的，而且叶雯婕自己看起来也不太在意跟同学的关系，那自己肯定是没什么压力的吧！既然自己什么都不用肩负的话，本着看出殡不嫌殡大的原则，这么个热闹自己当然要来凑一凑啦！ 第三十章 伪恋第二季（二） “嘛，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啊——”蒋玉成说道，“找我呢倒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我有一点，比较好奇。” “嗯？有什么好奇的？”叶雯婕问道。 “叶老师没有认识别的男性吗？为什么要找我呢？” 蒋玉成如是问道——当初在伪恋第一季的时候，蒋玉成也曾经这样问过小琪。不过当，这个问题对于蒋玉成来说，其实是有点“明知故问”的——最近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小琪每天都会有大量的时间跟蒋玉成待在一起，蒋玉成当然知道，小琪并没有多少除了自己以外的男性朋友。不过，有些事情，他还是希望能听小琪自己说出来——虽然他现在还不敢轻举妄动，马上就对小琪表白，但是旁敲侧击地打听一下还是没问题的。 而这么打探的结果，自然也让蒋玉成目前很是满意的——小琪虽然好像没有明确地跟自己往恋爱的方向发展，但是很明显，在小琪的心里蒋玉成还是有着很高的好感度的。 而且，虽然小琪本人好像并没有明确的感觉，但是作为“旁观者”，蒋玉成还是能够认识到一些小琪自己这个“当局者”所察觉不到的事情——比如说，现在自己在小琪这边的分量已经显著上升，远远超过了一般朋友的级别，自己跟余宝晨在一起的时候，小琪现在已经会有意无意地为自己而吃醋了……虽然这可能比较麻烦，但是对于蒋玉成来说，这正是小琪在乎自己的证据——如果小琪完全不关心自己的话，那才是自己的灾难。 不过现在，对叶雯婕问出同样的问题，蒋玉成可就并不是明知故问。而是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毕竟，叶雯婕身边的男性应该有不少，而她作为一个女汉子，理论上讲应该会有不少的“好哥们”“好基友”，找一个靠谱的男人来承担这个责任显然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自己在叶雯婕这边。似乎并没有自己在小琪这边的特殊地位——对于自己最后成为小琪真正的恋人，蒋玉成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但是对于叶雯婕这边，蒋玉成实在想不出自己跟叶雯婕之间到底有什么特殊的羁绊——现在两个人顶多只能算是关系比较好的朋友，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特殊之处。 仔细想想，自己跟叶雯婕之间的交流也不算太多——毕竟叶雯婕并不是自己的班主任，也并不是自己的任课老师，顶多也就是有过几次人生相谈而已。平日里两人的交集其实也不算特别多。那么既然如此，叶雯婕又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才找到自己，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来上演第二季的伪恋呢？ “唉……”叶雯婕叹了口气，“怎么说呢……关系比较好的男性朋友应该说也有，而且也不能算少——但是我这个人呢，终究还是有点死要面子吧。” “死要面子？”蒋玉成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蒋玉成确实不太理解叶雯婕想要表达的意思——死要面子？那是怎么回事？而且如果说因为某些原因所导致的面子问题。叶雯婕不方便跟自己的哥们说这事的话，那为什么自己…… “我这么说你可能理解不了吧——”叶雯婕看出了蒋玉成的疑虑，“嘛，你现在还年轻。而且也不是单身，我光是这么跟你说的话，你没有什么实感应该也是正常的……” “诶？！等等……”蒋玉成听出了叶雯婕话里的“私货”，连忙说道，“为什么叶老师会以为我不是单身呢？！” “嗯？难道不是吗？”叶雯婕歪着脑袋看着蒋玉成，然后皱了皱眉，“你不是跟小琪同学她……” “额……这个嘛……”蒋玉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真相，“其实……我们两个……还没有真的开始……交往……什么的……现在还……只是好朋友……” “现在？”叶雯婕眉毛一挑，“你的意思是说，以后就不一定了？” “嗯，这么理解也对——”蒋玉成倒是很爽快地承认了，“叶老师如果会把我们两个误认为是情侣，那也算是正常的——我已经暗恋小琪她整整半年了……” “哦——那你怎么不表白呢？”叶雯婕继续追问道。 “这个嘛……诶，等等！”蒋玉成一下子发现，自己和叶雯婕刚才的谈话显然是跑题了，“叶老师刚才不是还在说你自己死要面子的事情吗？！歪楼了歪楼了！” “啊，对对对……”叶雯婕一下子也恍然大悟——不过看她的表情，她好像还是有点遗憾的样子，“怎么说呢……虽然我其实也不太在乎——啊，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不是看得特别重吧……就是……男朋友这个事……” 听到这里，蒋玉成其实差不多有点领会叶雯婕想要表达的意思了——但是为了确认，他还是继续听叶雯婕说了下去。 “不过呢……”叶雯婕继续说道——她看起来好像更加娇羞，充满了跟平时女汉子形象截然相反的小女生的姿态，“都快二十七岁了还没有男朋友……毕竟不是什么好事……跟那些关系好的哥们说的话……我又觉得有点太丢面子了……” 原来如此——蒋玉成现在已经理解叶雯婕的思考方式了。估计她平时跟那些男性朋友相处的方式，基本上就是典型的女汉子的相处方式——所以她的哥们自然也就没把她当成一个女孩来看待，这样自然也就不会有人在意她还是单身的事情，因为在这些朋友眼里，既然叶雯婕本人都不在乎这点的话，那么有可能她并不是找不到男朋友，而只是单纯的独身主义者罢了。 不过，如果现在叶雯婕拉下脸来求她的男性朋友们扮演她的男友的话，她的“独身主义者”的面具就会被剥落，露出她那内在的，可悲的本质——一个虚岁27岁的大龄女青年，也就是所谓的“剩女”。 现在叶雯婕刚刚26周岁，还不是特别大，所以暂时还处在“剩斗士”的级别——等到年龄再大点，就会依次升级成“必剩客”，“剩者为王”，“齐天大剩”什么的……从叶雯婕现在的表现上来看，蒋玉成知道，她肯定不是个真正的独身主义者——“剩斗士”才是她的本质。她并非不在乎男友什么的，她也同样渴望着爱情——可惜残酷的现实，让她也不得不暂且安于现状，继续保持单身。 “不过，这样的话——”蒋玉成追问道，“为什么我就可以呢？我也是一个男生啊，怎么就……” “你是不一样的……”叶雯婕继续说道，“在你的面前，我早已经没有什么尊严啊面子啊之类的东西了……” “诶？！”蒋玉成吓了一跳，“这……这到底是……” “啊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叶雯婕也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夸张了，“我的意思是说，之前我差点被痴汉强X的时候，你不是救了我吗？” “啊，那倒是……”蒋玉成点了点头，“不过这跟你在我面前的面子有什么关系……” “嘛，这么说吧——”叶雯婕苦笑道——在她的脸上，蒋玉成读出了一种“放弃治疗”的悲怆感，“我已经在你面前，把我最丢脸，最羞耻的一面都展现出来了……所以我才会找到你啊——因为剩女什么的，在你这里也算不上什么丢脸的事啊……” “这……这样啊……”蒋玉成这才恍然大悟——说起来，自己之前救下叶雯婕的时候，她刚刚被歹徒抓住。因为衣服被撕开，所以蒋玉成给她解开的时候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叶雯婕的身体——尤其是她那平坦的，只有微弱凸起，勉强算A-cup的胸部。身为一名隐藏的萝莉控，蒋玉成如果当时没有刚刚从九死一生的境地中逃出来的话，恐怕直接就会石更了……而且，那家伙似乎也挺会玩的，叶雯婕被他抓住之后，嘴里还被塞上了多孔的塞口球，所以由于嘴巴不能闭合，结果她当时口水横流的羞耻样子也被蒋玉成看到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关键在于，她当时把事情的真相，也就是她这种“以身犯险”的，鲁莽而无谋的举措告诉了蒋玉成。换句话说，从身体到精神，叶雯婕在蒋玉成面前确实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这样一来，叶雯婕在蒋玉成这边“放弃治疗”，当然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对了，这样一来的话，我们之间的年龄差距怎么办？”解决了自己的疑惑之后，蒋玉成开始考虑一些关于伪恋第二季开拍的具体问题，“毕竟本科生的话……” “啊，这个好办——”叶雯婕说道，“说辞什么的很好准备，只要说你是我们学校的博士生就行了——你的年龄就设定成24岁好了。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这样一来的话年龄差距也相对合理了一点……至于具体的专业什么的，就按照你熟悉的方式设计就行了，然后有人要问的话就尽量往那些高大上的方向带就行了……” 第三十一章 伪恋第二季（三） “啊，这个我倒是知道——”蒋玉成点了点头——看来叶雯婕跟自己也算得上是“同道中人”，之前自己在小琪家，面对周叔叔时的经验，倒也可以直接继承下来了。 “另外，既然是同学聚会的话，那叶老师你的穿衣打扮也得稍微注意一点了……”蒋玉成补充道，“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懂，但是我觉得叶老师你现在的…嗯，怎么说呢…” “这个嘛，其实我也是知道的……”就在蒋玉成斟酌着字句的时候，叶雯婕倒是首先说出了蒋玉成想要表达的意思，“平时穿成这个样子只是单纯的个人爱好啦……出去赴宴的话，我其实也知道该怎么打扮——别看我这个样子，我的淑女力还是很高的哦！”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蒋玉成点了点头——虽然他真看不出叶雯婕的“淑女力”到底表现在哪，但是既然叶雯婕自己也知道这点，而且还信誓旦旦地做出了这样的保证，那么自己也就暂且不用担心什么了。更何况再怎么说，自己终究也不需要为她负什么责任，说得夸张点，到时候只管跟去蹭吃蹭喝就行了，自己当然没必要为叶雯婕考虑这么深…… “那么，你们的同学聚会是什么时候？”蒋玉成问道，“明天下午还是晚上？” “啊，是明天晚上——”叶雯婕说道。不知为什么，听到叶雯婕说是晚上的时候，蒋玉成总觉得有种微妙的，不详的预感——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蒋玉成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单纯的直觉罢了。 “行，那我明天下午来找你吧——地点定在……” “你直接去我家吧——到时候我会把地址发给你。”叶雯婕答道——之前蒋玉成并没有去过叶雯婕的家。 “OK，那就这么定了……”蒋玉成点了点头——接下来他还得跟小琪说一下这件事。虽然小琪可能会吃醋，但是如果就这么隐瞒下去，万一真被小琪知道了那可就麻烦了——蒋玉成可没有什么能瞒天过海，完美地掩盖这件事情的自信。 ——————————————————分割线———————————————— “嗯……哦……” 晚上九点半。从学校东门外那家自助日料店走了出来。蒋玉成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尽管实际上他的负担才刚刚开始。 “你们……都TMD是一群傻X……” 被蒋玉成拉在身边的叶雯婕，嘴里含混地说着模糊不清的醉话。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淑女形象——蒋玉成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之前会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了—— 很明显，叶雯婕醉成这个样子，照顾起来的话显然是非常麻烦的——而蒋玉成这个人呢。其实本质上还是比较懒的，这种麻烦事他肯定是能躲得远就尽量躲得远点的。可是现在呢，这麻烦事已经摊到了自己的头上，想躲都没法躲——回忆起之前同学聚会时的场景，蒋玉成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当初就不应该为了蹭一顿大餐，来趟这趟浑水…… 不过呢，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以卖——现在叶雯婕已经是烂醉如泥了。要让自己就这么把她放下不管，那蒋玉成自己肯定是不忍心的。虽然一开始的时候，蒋玉成就对自己说过，他不需要为叶雯婕负什么责任——但是当叶雯婕喝醉酒的样子真的展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蒋玉成又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脱身而出。 这倒并不是因为责任之类的事情——理论上讲，蒋玉成完全可以自己直接回家，反正叶雯婕也没委托他怎么照顾自己。但是呢，蒋玉成却本能地觉得，照顾叶雯婕，是自己义不容辞的责任——这倒不是说蒋玉成自己多么有爱心。归根结底，其实就是蒋玉成自己玻璃心罢了——他现在脑子里，想到的都是以前看过的新闻，什么某某醉汉无人照顾，死在街头啊，某女醉酒躺在路边，结果被路过的乞丐XX啊之类的…… 大一的时候，蒋玉成的父亲曾经跟蒋玉成一起，请化学系的系主任吃了顿饭——那位老师学术水平很高，为人也很温和，给蒋玉成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可是，三周之后，这位老师就因为种种原因，一时想不开而从科研楼二十一层的楼顶上一跃而下……这件事情，给了蒋玉成很大的刺激——从此以后，蒋玉成便成为了一个“爱心泛滥的人”。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导致这样的不幸降临到自己认识的人——尤其是跟自己关系紧密的人身上的话，蒋玉成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基于这样的原因，蒋玉成本能地决定，帮人帮到底——看她醉成这个样子，蒋玉成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就算是把她送回家再回去，恐怕心里也会不可抑制地担心她……因为她现在喝成这个样子，独自一人在家没人照顾，同样也让人放心不下……想来想去，摆在蒋玉成面前的显然只有一条路可走了：那就是把叶雯婕送回家，然后今天直接在叶雯婕家里过一晚上。 决定夜不归宿之后，蒋玉成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要跟等在家里的“妻子”小琪说一声——不过如果直接自己要在叶雯婕家里过夜的话，有可能会引发某些麻烦……于是，蒋玉成掏出手机，编写了这样的短信： “刚才导师突然要我去实验室，晚上可能要通宵，不用等我了。叶老师已经送回家。” 片刻之后，蒋玉成收到了这样的回复： “知道了，玉成哥晚上要注意照顾好自己，尽量别通宵。”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蒋玉成觉得，自从伪恋第一季结束以来，小琪的人妻属性似乎越来越明显了……看来自己在攻略小琪的道路上，又迈出了一大步啊……蒋玉成喜滋滋地想道。 “当初……我这么努力地忙活……班里的事……是为了谁啊……怎么可能是为了你们？！” 蒋玉成刚把手机收好，叶雯婕就又开始说醉话了——今天晚上，叶雯婕显然有点喝得太多了，指望她自己走路，显然有点不太可能了。想来想去，蒋玉成决定让自己“绅士”一回——他扶着叶雯婕，走到了人行道边上的一个有路灯的地方，然后让她在道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了下来。 接下来，蒋玉成三下五除二，脱掉叶雯婕脚上的高跟凉鞋，然后找了个塑料袋装好，连同叶雯婕的提包一起，放进了自己的背包里（现在蒋玉成很庆幸自己背着背包过来了）——最后，蒋玉成背好背包，然后直接以公主抱的方式，把叶雯婕给抱了起来。 “嗯……”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正在被一位“王子殿下”以浪漫而温柔的姿势抱着，刚才还在撒酒疯的叶雯婕也镇定了不少，安静地依偎在蒋玉成的怀里…… 呵呵，真想不到，自己明明那么喜欢小琪，可是人生里第一次公主抱的女孩子，居然是叶雯婕……蒋玉成有些自嘲地笑道。叶雯婕娇小的身材，轻飘飘的，抱在怀里基本上没什么重量感；只属于女孩子的阵阵体香，钻进了蒋玉成的鼻子里，一时间让蒋玉成有些心猿意马——至于酒气什么的，蒋玉成可是做过大创的人，就算研究课题基本上是照搬照抄师兄师姐的论文，好歹也是在实验室里摸爬滚打了很久，嗅觉神经早就进化出了自动过滤掉乙醇气味的职业技能，剩下的自然就是人体本身的体味啦…… 手上抚摸着叶雯婕纤细的小腿——化工产品的丝滑触感和女孩温热的身体，两者结合起来所得到的“化学反应产物”，对于蒋玉成来说，有着极其致命的吸引力。蒋玉成觉得，今天这一趟真是赚到了——当然，如果现在自己怀里抱着的是小琪的话，那么自己哪怕是明天就去死，也是值得的…… “真是的，这不是挺会打扮，挺有女孩子气的嘛……为什么平时非要摆出那个样子啊……”看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孩，蒋玉成咽了口吐沫，轻声说道——之前蒋玉成曾经担忧叶雯婕不会自己选衣服，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担心确实是完全多余的。今天的叶雯婕确实是精心打扮了一番—— 平时随意地扎个马尾的头发，今天则是完全散开拉直，成了黑长直的样式；上半身穿着一件黄色的小背心，外面套着一件白色纱织的半透明短袖外套，在Bra的配合下相当程度地掩饰了她本来贫乏的A-cup胸部；而下半身则穿着一件牛仔短裤，腿上包裹着肉色丝袜，脚上则踩着一双白色的系带高跟凉鞋——恰到好处的高度，不仅弥补了一些女孩身高上的缺陷，而且也没有产生鞋跟过高，头重脚轻的负面效果，在丝袜的陪衬下，还进一步地凸显出了美腿的优势…… 第三十二章 伪恋第二季（四） 叶雯婕作为一只合法萝莉，在身体特征上跟作为真萝莉的珊珊非常相似——两人都有着可爱的脸颊，白皙的肌肤，娇小的身材，以及消瘦的，没什么肉的身体，加上贫乏的胸部。叶雯婕身上为数不多的肉，基本上就是平均分布在身体的各个部位的——所以这样一来，她的腿就显得十分纤细，跟整个身体的比例数据也可以划进“修长”的范围内。 在蒋玉成的眼里，小琪在外观上最大的萌点就是她那双几乎可以用“完美”二字来形容的美腿了，而现在，亲手抚摸着叶雯婕的丝袜美腿，身为腿控的蒋玉成自然有些把持不住了。当然呢，腿并不是越细越好——有一点肉感的腿才是看起来最漂亮的，单纯的火柴杆实际上同样也是缺乏美感。因此，不管是珊珊还是叶雯婕，在“美腿度”上终究还是无法跟小琪相比的，只能算是第二梯队…… 从整体上看，叶雯婕今天选的这一身衣服，如果打分的话基本上可以打到九十分了——这一身小清新风格的服装，不仅解决了以往叶雯婕的衣服过于ACG萝莉向，过于偏向低幼风的问题，而且还规避了太成熟的服饰跟叶雯婕萝莉体型不搭调的陷阱。可惜的是，就算衣服再怎么漂亮，也改变不了一个可悲的事实——那就是这次同学聚会，是那样的令人不快…… “当初……为了你们这帮傻X……老贺他……老贺他是那么尽心尽力……”醉酒中的叶雯婕又开始说醉话了——声音里似乎还带上了点哭腔，“可是……你们……直到最后也是这副死样子！” “老贺？”蒋玉成皱了皱眉头——那是谁？叶雯婕的大学同学？不过蒋玉成回忆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这次来参加同学聚会的有哪个同学姓贺啊……而且这个“老贺”在叶雯婕心里的地位听起来还挺重的——可是这次同学聚会，甚至都没有谁能让叶雯婕露出发自真心的笑容…… 除了几个人在自顾自地聒噪，炫耀着自己的那些“成就”之外，剩下的人要么三两成群聚在自己的小圈子里。要么脸上挂着逢场作戏的笑容，有一搭没一搭地迎合着有意炒热气氛的叶雯婕——他们的表现，已经不仅仅是“演戏”的程度了，几乎就差把“我在应付场面”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叶雯婕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停车场边上，蒋玉成从叶雯婕的手提包里掏出一把车钥匙。然后轻轻按下遥控器，打开了一辆小车的门——叶雯婕虽然才26岁，家境也不是特别富裕，但是自己的收入却已经可以让她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了。当然。她毕竟还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年轻女孩，再怎么有钱也不可能在车上花太多，所以她的座驾仅仅是一辆十几万块钱的大众高尔夫，跟余宝晨当初开出来的那辆宝马自然是没法比的。 蒋玉成把背包扔到后座，然后轻轻把叶雯婕扶上副驾驶的座位——因为要负责开车，所以当时蒋玉成并没有喝酒。看着副驾驶位上烂醉如泥的叶雯婕，蒋玉成的心里。不禁有些感慨——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醉成这样啊…… 这次同学聚会，地点定在一家自助日料餐厅——这家店里只提供啤酒和日式清酒两种酒类。以前余宝晨曾经领着蒋玉成一起去过这家店，当时两个人还特意点了两壶朝香的清酒。蒋玉成尝过这种酒之后，觉得没多少度数，跟啤酒差不多——但是喝的时候却是跟白酒一样，用跟小酒盅差不多大的杯子来喝。 按理说，稍微有点酒量的人，喝这种酒都不会醉的——而据叶雯婕自述，她的酒量即使是跟男生比起来，都算得上是相当大的了……虽然她到底能喝多少，蒋玉成也不清楚，但是看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只喝这么一点酒就能醉成这样子的人——换句话说，能够解释她醉成这副德行的，恐怕也只有一句“举杯消愁愁更愁”了…… “老贺……我对不起你……” 就在蒋玉成发动车子的时候，躺在副驾驶位上的叶雯婕又开始说醉话了——如果说刚才的叶雯婕还只是话语里带着哭腔的话，那么现在叶雯婕可真的就是嚎啕大哭了，“我真的……真的已经尽力了……”叶雯婕一边痛哭，一边抽泣着说道，“可是……可是……” 尽力？那是什么意思？蒋玉成更加困惑了——不过现在他正在开车，而且自身的驾驶技术又没多好，基本上跟广受鄙视的“女司机”没啥区别，所以蒋玉成也只得排除脑中的杂念，专心开车。好在这段路程本来也并不远，道路也宽敞，路灯和交通灯都很完善，蒋玉成维持着四十码的车速，总算是比较顺利地开到了目的地——学校东门外的一个小区（蒋玉成家在学校西门附近）。 不得不说，本市的房价虽然比北上广之类的一线城市便宜不少，但是对于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来说，想要靠自己的力量买套房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学校东门外的那个小区，是学校专门盘下来给教职工的住房，但是能得到购买资格的，同样也不是等闲之辈。叶雯婕以年仅二十六岁的年纪，就能以一己之力做到有房有车，简直就是人生淫家的典范——当然，剩女这点，也算是叶雯婕的人参淫家生涯里唯一的污点了。 “当时我明明……都已经有了这个觉悟了……”进小区门口的时候，叶雯婕哭得更伤心了，“可是……那句话我直到最后……都没说出口啊！……” 听起来，那位“老贺”似乎是对叶雯婕来说很重要的人，而叶雯婕也有话一直想对他说（说不定是表白什么的？蒋玉成想道），不过现在，那位“老贺”似乎是出国了或者是去世了，总之就是叶雯婕现在跟他已经完全没有机会见面，没有机会再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把车停到小区的停车场，蒋玉成把叶雯婕抱下了车——刚才她一直哭了整整一路，不断地在念叨着“老贺我对不起你……”，以及“我永远没有机会对你说出那句话……”之类的话语。 看起来，这次同学聚会虽然体验很糟糕，但是聚会本身应该不是让叶雯婕如此伤心的原因——毕竟聚会虽然气氛很差，但是蒋玉成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为什么叶雯婕会不断地提到“老贺”这样一个从来都没有在聚会中出现，也没有被聚会中的任何人提到的人物。蒋玉成推测，糟糕的聚会本身，应该并不是让叶雯婕崩溃的根本原因——它应该是某个导火索，让叶雯婕一下子想起了自己曾经有过的，悲伤的回忆…… 蒋玉成再一次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了叶雯婕——而叶雯婕这次直接伏进了蒋玉成的怀里，更加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了起来……嘛，就算不是小琪，要是自己的胸膛能安慰到一个悲伤中的女孩子的话，那当然也是很好的了……蒋玉成一边怀着这样的想法，一边抱着叶雯婕上楼，来到了位于四楼的，叶雯婕的家。 打开家门之后，蒋玉成首先把叶雯婕送进了她的卧室里，然后退回了客厅——叶雯婕家里的布局跟蒋玉成家有点类似，客厅里有个款式相似的大号鱼缸，里面有几条品种不明的观赏鱼，而鱼缸的下面则有几个柜子。蒋玉成隐约知道，像叶雯婕现在这样的醉鬼，是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的。但是具体到要做什么，蒋玉成就完全不知道了——蒋玉成掏出手机，上网搜索了一下： 照顾醉汉的要点，大致就这么几条——首先尽量别开空调，注意保暖别着凉，然后尽量让醉酒者侧躺着——免得她要是吐了的话再呛到，另外如果有蜂蜜的话，用温水调和冲泡一点，喝下去也可以有解酒的效果。蒋玉成还记得，自家的蜂蜜就放在鱼缸下面的柜子里——于是，他本能地打开了那个柜子…… “卧槽？！” 看着柜子里面的东西，蒋玉成当时差点就吓尿了——摆在柜子里的，是成捆的未拆封的麻绳，金属制的镣铐，各种奇形怪状的拘束皮带，以及多孔的塞口球之类的东西……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根黑乎乎的粗又硬…… “诶嘿嘿……” 听到叶雯婕的声音，蒋玉成回过头来，望向卧室的方向——这一次，他是真的吓尿了…… 第三十三章 伪恋第二季（完） 第二天早晨 “蛤？我连衣服都脱了，你就干了这个？！” 听了蒋玉成的解释之后，只披着一件男式衬衫的叶雯婕却仿佛是被点着的火把一样，一下子变得怒不可遏——蒋玉成觉得，叶雯婕可能是认为自己在骗自己吧！毕竟，这事听起来实在是有点太离奇了……可是，接下来叶雯婕说的话，却完完全全地出乎蒋玉成的意料——或者说，叶雯婕的反应，跟蒋玉成所预料中的，完完全全就是相反的： “你TM在逗我？”叶雯婕怒不可遏地几乎要吼出来了，“你怎么不正面上我啊！！！” “……嗨？”蒋玉成以为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正面……上你？” “废话，当然是正面上我啊！”叶雯婕红着脸怒吼道，“我昨天晚上都已经那么主动了，然后你用那些东西把我捆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这是要玩点高端的呢，结果现在你居然跟我说，你随便拿了个小玩意就把我打发了？！你连口环都给我用上了，我羞耻的样子都被你看了个遍了，结果你就居然那么一边看着我一边自己撸，反而把我晾到一边了？你这算是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放置PLAY？！” “没有！我没撸！”叶雯婕的反应完全出乎蒋玉成的预料，这让蒋玉成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于是他只得本能地根据叶雯婕最后一个问题来反驳，“我从头到尾压根就连石更都没石更！” “蛤？！？！” 蒋玉成的回答，可以说完美地体现了“NoZUO，NoDie”的意思——叶雯婕听到蒋玉成的回答之后，更加怒不可遏了，“你TM说什么？！你连石更都没石更？！你到底TM要多废啊！！！” 叶雯婕此时已经完全被愤怒给冲昏了头脑，“你是看不上我吗？！因为我个矮，我胸小，是吗？！” “叶老师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蒋玉成连忙安抚即将暴走的叶雯婕，“我不是看不上你，我只是……” “那你TM是什么？！”叶雯婕吼道，“缩卵？！死宅？！ED？！基佬？！你这家伙，不是个死妹控么——我个子再矮，胸再小，起码也不比你妹妹差吧！你既然能对着妹妹发情，那现在你连我那么羞耻的样子都看到了，又为什么不能来上我啊？！” “等等！为什么叶老师你会知道珊珊的事？！”蒋玉成吃惊地问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了！她现在就在我闺蜜那里补习绘画呢！”叶雯婕继续吼道，“你这个禽兽不如的家伙！我算是看错你了！！我之前还以为你是个响当当的禽兽，可我却没想到你连禽兽都不如！我都那个样子了，你要是还算个禽兽的话，就给我干脆利索地日后再说啊！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个死基佬！快滚出去，离我远点！会怀孕的！” 喂喂，您这是弄错了吧……蒋玉成在心中吐槽道，如果自己真是基佬的话您反而不会怀孕才对吧！当然，现在蒋玉成肯定不敢这么说，他只得先全力安抚叶雯婕…… …… “这么说，你晚上真的只是因为紧张才没石更的？”叶雯婕半信半疑道。 “是，是啊！！叶老师在我眼里，真的就是非常漂亮，非常可爱的女孩子！真的！”蒋玉成连忙说道，“等我放松下来的时候，我因为太累了直接就睡着了——不瞒你说，我整个晚上都在梦见叶老师你的身体……” “……萝莉控……” 喂，大姐您这也太难伺候了吧！蒋玉成哭笑不得——之前自己没真的对她那啥，结果她骂自己ED，现在自己承认自己梦里在丫丫她，结果她又说自己是萝莉控？ “嘛，刚才确实是我不对——抱歉了，我太冲动了……”叶雯婕向蒋玉成一低头，“另外，你昨天整个晚上都在照顾我，真的非常谢谢你……” “这个嘛……”听到叶雯婕向自己道谢，蒋玉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我就是觉得，叶老师要是没人照顾的话可能会出现意外什么的……我不希望身边的人死掉或者伤残什么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了——”叶雯婕继续说道，“我该怎么报答你？” “报答什么的倒是不必了……”蒋玉成随口说道——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自己一直在以的问题，“对了，有件事我很在意——昨天晚上叶老师一直在说“老贺”什么的，能告诉我他是谁吗？我一直很好奇……” “这个嘛……” 犹豫了片刻之后，叶雯婕还是开口了： 原来，叶雯婕在大学期间，担任班级的团支书，而这位“老贺”则是跟叶雯婕搭班子的班长，家境并不富裕，身体条件也不太好——但是他当时，真的是在尽心尽力地为班级，为大家服务……到大四那年，老贺不幸被确诊了肠癌，但是他依然在尽心尽力地，为班级里的大家奉献……在毕业前班级最后一次聚会前一天，老贺却被送进了医院——而且再也没回来…… “你也看到昨天晚上的结果了……”叶雯婕继续说道——她的眼角，又有更多的泪水流下，“好不容易有一次同学聚会，大家这么多年了都在天南海北的，也难得能聚在一起一次……可是那帮人……一个一个的，都势利得要死……真是的，就算是要跪舔，就算是要炫富，就不能换个场合换个时间吗？！大家好不容易同学一场的，弄这些东西，有意义吗？！有意思吗？！难道趁着这个机会跪舔那些有钱有权的，就能飞黄腾达了？！” “这个时候，我就想起了老贺……”叶雯婕叹了口气，“其实要说势利的话，我在这方面真的没什么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话的资格——当初我当团支书，跟老贺他搭班子，虽然我为了班级的事务和活动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但是我承认，那些其实都是为了自己——我想要满足自己的表现欲，想要出人头地，想要为保送攒资历……” “但是，老贺不一样——”叶雯婕继续说道，“即使是那些家伙，也不可能不承认，老贺是个真正的好人——他当班长，不是为了名利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玩意，而是真的，毫无保留地想要为大家好……这一点，即使是那些钻进钱眼里的家伙，也不得不承认……” “所以呢，看到这些人，我就触景生情，想起了老贺……”叶雯婕回过头来看着蒋玉成，苦笑了一下，“至少他是真的好人这一点，我想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大家也都很尊敬他。如果当时他在的话，恐怕至少现场的气氛应该会干净一些吧……可惜，他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说到这里，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叶雯婕，眼角再一次流出了两行泪。 “那，叶老师你跟老贺，是什么样的关系？”蒋玉成追问道，“昨天晚上你一直在说他的名字——我感觉你们两个可能不仅仅是普通的搭档关系，该不会你对他……” “没错——我喜欢他，”叶雯婕很大方地承认了蒋玉成的猜想，“大概是大二或者大三的时候，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觉得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直到大四的时候，我才正式确定我自己的心意……” “不过呢，我直到最后，都没能向他表白——”叶雯婕停了下来，露出了一丝苦涩的微笑，“当时的我太胆小，太懦弱，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我，永远都不会回来了……昨天晚上我会对你做出那样的事情，可能也就是因为当时我把你当成老贺了吧——毕竟你明明不用为我做这么多，可是你却还是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我……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老贺的影子。” “啊，那个……我其实没有那么高尚的……”被叶雯婕这么直白地夸奖，蒋玉成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其实就是单纯地玻璃心罢了——仅仅是不想眼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出意外而已……” “嘛，你只是没有意识到，能做到这一点其实已经很了不起了……”叶雯婕笑了笑，“那么，接下来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什么提议？”蒋玉成问道。 “这个嘛……可以算是我对你的报答，也可以算是我求你帮我一个忙……”叶雯婕有些扭捏地说道，“我们以后……要不要成为同好？那个方面的……” 说着，叶雯婕指了指床边的拘束道具…… ——————————————————分割线———————————————— “嘛，大致就是这个样子……”回到家之后，面对小琪和珊珊，蒋玉成按照事先准备好的台词解说了一遍： 自己在叶雯婕家里的经历，以及自己跟叶雯婕达成的“秘密协议”，当然不能告诉小琪——一方面是为了报答自己，另一方面也是有求于自己，叶雯婕请求蒋玉成，成为她的同好——也就是让蒋玉成来对她使用那些道具。当然，这些仅限于初级和中级的PLAY，真正的炮肯定是不会打的…… 对于蒋玉成和叶雯婕来说，这显然是个双赢的合作关系：蒋玉成和叶雯婕都是纸上谈兵的爱好者，得不到充分的实践机会——蒋玉成不用说，而叶雯婕自己一个人玩起来也也当然很不爽。现在，叶雯婕有了蒋玉成之后就可以充分地享用那些道具，而不用顾虑安全问题，而蒋玉成也可以得到难得的实践机会，在叶雯婕身上演练那些只能在本子里看到的PLAY……以后说不定还能用在小琪身上…… 不过，这些肯定是不可能跟小琪和珊珊说的——面对家里的两个小姑娘，蒋玉成突然觉得，自己有种出轨丈夫面对妻子和女儿时的感觉……当然，小琪并不认识实验室的人，也不认识蒋玉成的导师，那么接下来有很多事情就好编多了——按照蒋玉成的说法，他是在把叶雯婕送回家，安顿好之后才去的实验室。显然，这也是部分真实的真话——因为他确确实实把叶雯婕送回家了，也确确实实把醉酒的她安顿好了…… “啊？！”听了蒋玉成的描述，小琪非常惊讶，“叶老师她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我有一次亲眼看见，她在酒桌上喝了一整瓶牛栏山二锅头，到最后自己走回去的，啥事都没有啊！” “嘛，估计是借酒浇愁吧——刚才送她回家的时候，她哭了整整一路……”蒋玉成叹了口气，“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她给安顿下来了……” “话说，玉成哥你当时其实应该直接给我打个电话，让我过来的……”小琪说道，“我以前也照顾过醉酒的人，而且都是女孩子的话很多事情就方便多了……” “别介，这个肯定不行——”蒋玉成连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女孩子家自己出来实在是太危险了！没什么好担心的，我这边已经搞定了……” 毫无疑问，昨天晚上肯定是不能让小琪来的——除了防止暴露之外，蒋玉成倒也没说瞎话：从蒋玉成家到叶雯婕家，需要横穿整个校园——直线距离倒是不远，但是这么晚了，让小琪横穿校园的话，安全问题显然不能忽视——万一小琪走了某条“保研路”，然后再遇上之前叶雯婕遇到过的痴汉，那怎么办？ “……哥哥什么的，都是骗子……” 这个时候，珊珊突然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便扭过了头，不再说话…… “诶……” 这句话本来是妹妹的口头禅之一，蒋玉成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是现在，因为昨天晚上刚刚发生的事情，蒋玉成反而觉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了。蒋玉成现在心里有鬼，听了这话下意识地怀疑起自己的说辞是不是有什么漏洞了。 “为……为什么又管我叫骗子啊……”蒋玉成故作尴尬地问道。 珊珊的一双眼睛顿时瞪向了蒋玉成，好像是要从他的眼神中扣出些什么似的，“哥哥居然夜不归宿……一定有问题！” “哎呀，这个这个……”蒋玉成赶紧解释道，“以前我总是在家……那是因为没有小琪姐姐照顾你啊！你哥哥我也算是个学习努力，积极上进的大学生，老师要做项目，哪有不去的道理啊！” “哼，又说什么学习学习的……”珊珊很不满地说，“我看……哥哥是不想要我了！” 啊，感觉好像女儿对出差的父亲发脾气的样子……一时间本就意志薄弱的蒋玉成，漾起了某些身为鬼父的幸福感——“说什么哪！我怎么可能不要珊珊呢？我最想“要”珊珊……啊，也不是那个“想要”……”蒋玉成看小琪的表情有点奇怪，赶紧解释道。 “嗯……一定是“那个”吧！”珊珊突然像发现了真相那样，大声指出——“就是那个……就是那个……那个……“拔牙拔牙拔拔牙……”……” 蒋玉成一时没听明白珊珊的意思，“拔……拔牙？” “是那个……《第三年的见异思迁》，”小琪解释道，“B站上也有些作品……” “对！哥哥就是见异思迁了！一定是在外面有了别的人了！”珊珊信誓旦旦地说道。 虽然不明白她们在说些什么，但是……见异思迁？蒋玉成一下子就警惕起来了——对，现在看来只是珊珊在一个劲地无端猜想，可是如果自己露出了什么破绽，也许小琪也会跟着怀疑起来吧！说实话，他跟叶雯婕之间的那点事，虽然不能说是真正的出轨，但是别忘了，小琪可是连余宝晨那样的程度都能吃醋的啊！于是他赶紧找了许多理由，来说明自己的清白： “别说傻话了啊！”蒋玉成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我们虽然有时也吵吵闹闹，但是毕竟还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啊！” 似乎是觉得，这说明还不够有力吧，蒋玉成赶紧补充道——“就算是在外面的时候，我也是完全没有忘记过你们两个啊！” “哼……哥哥真会说……明明一直是在骗我……”珊珊仿佛闹别扭一样说道，“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哥哥这样的废柴，肯定不会真的有女孩子喜欢的……” “额……这个……”听到自己被妹妹这么鄙视，蒋玉成觉得有些不爽——虽然接着妹妹的话头说下去倒是可以帮自己洗清嫌疑，但是就这么承认没有女孩子喜欢自己的话，总觉得好像自己身为男性的尊严要输掉一样……等等！怎么小琪的目光，也开始变得怀疑起来了？虽然可能有些狡猾，但是蒋玉成敢保证，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啊！ “说起来，玉成哥这种没有经验的宅男，确实是很容易上当受骗，被人玩弄呢！”小琪用相当冷漠的声音说道。 “……”蒋玉成不知该怎么去回答这样的评价——也许她说得对，可是……至少这一次，上当受骗，还有被玩弄的肯定都不是他吧！ “哼……哼……是啊是啊！”珊珊不动声色地穷追猛打道，“……连人家只是跟你玩玩都看不出来，哥哥真是可怜啊……” “唔……”蒋玉成感觉膝盖以微妙的角度，连续中了几枪——虽然并非有的放矢，却是歪打正着。从某个角度来看，昨天晚上蒋玉成确实是跟叶雯婕玩了一整个晚上——而且叶雯婕还约蒋玉成以后继续来玩……虽然这个“玩”并不是打炮之类的事情，但是同样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能放到台面上说的事……“喂，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这么言之凿凿地指责起我了！”蒋玉成赶紧抗议道，“归根结底，这些都是珊珊的无端猜想而已吧！” “那么，哥哥敢坚决地否认这些吗？” “啊……这个……不用那么坚决地否认也一样吧……”蒋玉成的脸皮终究没有厚到那个程度——一想到要说谎欺骗小琪和珊珊，心里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语气也不是那么自然了…… “哥哥这种打算混过去的态度，最让人讨厌了！” 珊珊大声说道——不对，不对！这一定是有哪里错了啊！好像从刚才开始，事情就不知怎么，脱离了正常轨道啊！莫名其妙地拐上了某个奇怪的世界线了！现在，自己该怎么想办法解围呢——珊珊非常不满，而小琪的怀疑虽然不那么强烈，但是却更认真…… “呦！骚年大吉！烧酒大吉！”伴随着凿门的声音，门口传来了余宝晨的招呼—— “我，我去开门！”蒋玉成赶紧借着这个由头，落荒而逃…… 第三十四章 准备漫展 “哈，右手桑！”余宝晨一坐下来，就急切地问道，“预备漫展上做宣传的海报和卷轴画得怎么样了？” 真是万幸啊……蒋玉成想道——叶雯婕找自己这件事，自己只告诉过小琪和珊珊两个人，其他的谁都没告诉过，自然也不可能对余宝晨说这件事。蒋玉成现在觉得有些庆幸：昨天晚上自己面对烂醉如泥的叶雯婕束手无策的时候，曾经想要打电话向余宝晨求助——不过最后自己还是选择了放弃。 现在看来，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很明显，余宝晨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显然一无所知，对刚才的谈话内容也是毫不知情。要不然的话，以她那个好管闲事，喜欢刨根问底的性格，自己今天肯定是难逃一劫了……面对小琪和珊珊两个人自己已经是穷于应付了，如果再加上这个天生神将的话……蒋厨师心中脑补了一下，结果发现画面实在太美，自己完全不忍直视…… “那个……画了一些了……”珊珊回答道，“你们先看一看吧……” ……太好了，话题一下子就被扭转过来了……蒋玉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珊珊掏出数位屏，向众人展示了完成的画作。 “嗯，效果不错……”蒋玉成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用来打海报的话看着应该很好吧……” 第一张海报是跟电影屏幕类似的32：9的超宽幅画面，画面里面是大家都很熟悉的地铁五道口站内部，男主一行的P大地铁青龙社对决实力强大的五道口技校地铁玄武社的情景，双方此时都已经展开了各自的武将化身，华丽的三国杀铠甲和具象化的斗气，已经充斥了整个画面。 “唔。不错不错！”余宝晨赞赏地说道，“拿这个东西挂起来，气势马上就有了嘛！” 珊珊的手指在屏幕上一划，屏幕上就自动切换到了下一张图——这一张图画却不是用来做海报的。而是用来做卷轴的。所以画面也呈现出细长的规格来。卷轴的宽度不适合表现具体的场景，但是却很适合用来演绎单个人物的形象。这张图画的内容。正是已经完成化身，准备战斗中的女一号——她的双臂在空中扬起，挥动起宽大的紫色袍袖，头顶上高高的汉冠已经无法完全容纳在画面里了。看她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正要念着化身人物的名台词： “天命？哈哈哈哈！天命啊……” 虽然服饰已经换成了《三国杀》里的司马懿，但是女一号的表情却不像原作里那么阴鸷和恶毒，反而是非常明朗健气，于是也就产生了反差萌的效果，非常讨人喜欢。 “嗯，呦西！呦西！”天生神将露出一口好牙赞叹道。“这不是画得很好嘛！我敢说，就算没有这个游戏，这样的卷轴也定然是大卖啊！来来来，赶紧看下一张吧！我记得下一张应该是……” 没错——一想到这里。连蒋玉成也忍不住露出了点猥琐的笑容：按照之前的设计，除了海报和卷轴之类的东西外，为了切合漫展的气氛，当然还会有一些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东西——比如说，抱枕图什么的……看了刚才女一号英姿飒爽的表现之后，蒋玉成已经被吊起了胃口，现在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衣衫不整，欲迎还拒的模样，然后好好地把珊珊的板子清洁一番——尤其是显示女一号那双白丝美腿的部分…… 可是，珊珊却咬紧了嘴唇，手指也有点颤抖了——她似乎是很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才划开了下一幅图片…… 啊，莫不成是…… 虽然蒋玉成已经有点不太好的预感，但是当真的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内容的时候，他还是心里一沉——屏幕上显示的，女一号娇羞动人的样子确实很值得自己去prpr，但是这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自己在脑补中自动为画面上的女一号涂色…… 没错，珊珊给出的这张图片还是线稿，不光女一号的丝袜，整个画面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而少女脸颊上那些动人的红晕，暂时还只是一些黑色的线条。看了此情此景，蒋玉成只想悲愤欲绝地大喊…… “我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然而，这样喊出的却并不是蒋玉成，而是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天生神将——看起来她现在的期望是最高的，于是现在的失望也自然就越重。小琪有点不满地白了她一眼，似乎是觉得这家伙的发言实在是不妥——也是啊！蒋玉成这样想道：就算她脱了裤子，也办不到吧！……而且这家伙现在穿的也不是裤子啊！ 跟平常一样，余宝晨还是穿着她那标志性的一身黑套装——只是也不知是因为夏天热了，还是为了跟黑长直配套，这一次她并没有穿长裤，而是穿了一条黑色的短裙，搭配黑色的高D值连裤袜。因为连裤袜的D值比较高，完全不透肉，这样一来余宝晨腿太粗的缺陷也就被掩盖了不少——可惜的是，面对旁边小琪的橙色裙子配上过膝白丝绝对领域的组合，余宝晨还是只有被吊打的份…… 啊，不对！小琪的想法应该不是这样的！…… “右手桑啊，这样可不行啊……”余宝晨以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对珊珊说道，“再过几天就要漫展了，到现在还没画好，那就赶不上了啊——从图片到成品也是需要时间的啊，要是再不抓紧点时间的话那就真的来不及了啊……” “……对……对不起……”珊珊低下了头，一副很内疚的样子——蒋玉成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余宝晨说的是对的：抱枕之类的东西，要加工当然也是需要时间的，不可能今天刚把图片画出来，明天就能看到成品——要想赶上漫展的话。就必须预留出足够的提前量。按照之前制定的时间表，如果珊珊不能在明天之前拿出最后的成品的话，那么就赶不上漫展的时间了。 “这个嘛……珊珊，拖拖拉拉的确实是不对的……”对于余宝晨的态度。小琪似乎很不满——不过她倒也不能说余宝晨说的话是不对的。于是。她同样也转向珊珊——只是语调听起来就温柔多了：“做事情呢，要持之以恒。不能老是拖延——你说对不对？” “嗯……”珊珊轻轻点了点头。 “啊哈哈哈哈哈哈……”听了小琪的话，余宝晨却是颇为不屑地笑了起来，“刚才我听到了什么？我好想听到了某个动辄断更经常烂尾的奈奈，在说些持之以恒之类的大道理……” 之前的时候。面对余宝晨的挑衅，小琪总是温和地笑笑，不做什么回应——但是这一次可是完全不同了：小琪非但没有继续沉默，而且还针锋相对地反唇相讥：“当然呢，对于那些连一本单行本都没有独自完成过的写手来说，这些道理真是夏虫不可语冰啊……” 这个……好像说的没错啊！蒋玉成在余宝晨的提醒之下，一下子想到了这点：线上的奈奈。跟线下的小琪，直到现在仍然有着非常大的反差…… 生活中的小琪，是个温柔可爱，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不然的话蒋玉成当然也不会为她而坠入爱河；实体出版界的奈奈。同样也有着不错的人品，在读者眼里也很随和……不过，到了线上可就完全不一样了：线上的神巫奈奈，也就是点娘的id“月面”，则有着经常挖坑不填的毛病——甚至有读者吐槽她的笔名（“月面啊，全是坑”）。 虽然最近由于蒋玉成在三次元中对小琪的督促，“月面”更新的速度明显快多了，但是尽管如此，现在她名下的几个巨坑，比如《壮志苍穹》和《娘二战》一样还是好几天甚至一两周才能更一次的节奏……至于已经坑掉的作品，那更是数不胜数了——除了一部早期出道作之外，奈奈，也就是小琪，她在点娘上一部完本作品都没有…… 与此同时，蒋玉成还微妙地注意到了某些事情——余宝晨对于不同的人，称呼也是不一样的。虽然她很明显不是个日本人，但是这方面她倒是跟霓虹金真的很像的：对于称呼的使用，体现了她跟被称呼人之间不同程度的关系——比如说，对于身为“战友”，长期合作的自己，这位天生神将一般情况下都不怎么用单独的称呼，直接就是“你如何如何”了…… 如果无论如何一定要加一个称呼的话，那么她一般也不会叫自己的名字——不管是真名“蒋玉成”还是ID“小胖子”都不会叫，而是直接“呦，骚年！”就完事了。至于对珊珊呢，她一般都是称为“右手桑”——跟小琪不同，余宝晨在生活上跟珊珊显然没什么直接的交集，如果有什么需要她跟珊珊直接联络的事情的话，那这些事一般都是关于插图啊作画啊之类的，“工作”上的事情——所以她会用id来称呼珊珊，并且按照动漫里的叫法，称她为“右手桑”。 至于对小琪，那她可就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了——直接就是用ID“奈奈”来称呼，基本上就相当于是在很不客气地直呼其名了。很明显，这跟余宝晨她一直将小琪视为自己的宿敌有关…… 而在余宝晨开嘲讽之后，小琪这边的反应，也是相当地出乎蒋玉成的意料——从认识小琪的那天开始，余宝晨就已经将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给当成自己的对手了。平时余宝晨明确地对小琪表示敌意，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虽然气势上两人向来就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服谁，但是小琪很少会直接对余宝晨反唇相讥：她一般都会温和地笑笑，要么不做回复，要么用绵里藏针的话语回击一下。 毫不夸张地说，在蒋玉成看来，小琪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超凡脱俗的仙女一样的存在——虽然这或多或少地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原因，但是小琪自己表现得与世无争，中正平和，可以说是完美而无懈可击，这点当然也不是完全不符合实际情况的。不过这次显然就不一样了——面对余宝晨的嘲讽，她几乎是毫不客气地，以相当激烈的方式来进行正面回击——蒋玉成觉得，小琪这段时间的心境，貌似是有些变化…… 如果仔细地想想的话，小琪跟自己之间关系的变化，貌似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半年前的时候，自己曾经因为喜欢小琪，但是小琪却总是微妙地跟自己之间保持着距离而很是懊悔伤心，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如果仔细想想的话，貌似是从之前余宝晨发的本子被小琪看到的那天开始），小琪似乎主动地拉近了跟自己之间的距离。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这对于当时的自己来说，已经是里程碑一样的突破了……只不过当时自己在忙活珊珊的事，暂时没有把主要精力放在小琪身上…… 后来，自从伪恋第一季开始，小琪跟自己之前的亲密程度就像是指数函数一样，发生了爆炸性的增长——现在小琪会为了余宝晨而吃醋，之前珊珊在说“拔牙歌”的时候，小琪她也明显是毫无意识地把自己摆放在了“妻子”的位置。如果仔细想想的话，小琪其实并没有理由对蒋玉成夜不归宿指手画脚——因为她其实并不是蒋玉成的什么人。 毫无疑问，小琪并不是蒋玉成的家长或者其他长辈——蒋玉成作为成年人也不需要什么监护人，至于怀疑外遇什么的，蒋玉成理论上讲还是一根光棍呢，就算是真的跟叶雯婕如何如何了，她其实也没有立场和理由来指责蒋玉成——毕竟，蒋玉成归根结底，不是她的什么人，不需要对她负什么责任…… 第三十五章 漫展开始（一） 但是呢，在刚才那件事里，小琪还是跟珊珊一起对蒋玉成进行了“三堂会审”——想到这里，蒋玉成突然有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推测：没错——当时自己理论上也没有做错什么，但是自己还是心虚，因为自己真的是喜欢小琪，本能地以男朋友或者丈夫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既然如此的话，从之前小琪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自动代入了“妻子”的角色——现在她对余宝晨的对抗意识明显加大了，应该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换句话说……就像自己在心里默默地喜欢着小琪一样，小琪她，其实也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这个时候，蒋玉成突然回忆起，之前分开的时候，叶雯婕这样对自己说：“如果玉成你真的喜欢那小姑娘的话，那就不要有什么顾虑，放心大胆地表白吧！毕竟，人生无常，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再也没机会对她说这些话了……” 不得不说，叶雯婕实在是很乌鸦嘴，跟某个《乌鸦嘴的距离》的作者倒是很相似——但是蒋玉成又不得不承认，叶雯婕显然不是在危言耸听：毕竟，别人也许可以说叶雯婕这是在吓唬人，但是曾经有过惨痛经历的蒋玉成，可是绝对没有这么说的资格的——在去年九月份的时候，蒋玉成就差点死在了罪犯的刀下，差点就再也没有机会对珊珊说出那句谢谢了……同样，如果自己再这么拖延下去的话，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自己岂不是要后悔终生？ “呦西，现在要进入临战状态！”余宝晨用拳头砸着自己的膝盖说道。“必须得让右手桑在期限之前把画画完！哪怕熬一个通宵也在所不惜！” “额……你准备熬夜监工吗？”蒋玉成问道——虽说他也觉得及时完成作品是必要的。可是逼迫珊珊赶工这件事情，还是让他有点心疼。 “那怎么可能？”余宝晨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熬夜对皮肤不好！还会导致神经衰弱！” 蒋玉成无奈地说：“我觉得……你的皮肤已经够好了，而且你的神经那么大条，稍微衰弱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分割线————————————————漫展当天早上 “啊……幸好是赶上了啊……”蒋玉成展开了那张卷轴，满意地说道——虽然是熬夜赶工。但是质量还是不错的嘛！而且还有一股墨香味——没有办法，印刷的期限实在是赶得太紧了啊！蒋玉成乐呵呵地走向楼上珊珊的屋子——他已经有点迫不及待地要让珊珊也来看看他们辛苦努力的成果了…… “我……果然还是不去了吧……” 出乎意料——结界的大门却久违地紧闭着，从门里传来珊珊颤抖而且有点发闷的声音。 “为……为什么？”蒋玉成很吃惊，赶紧对着门喊道，“这可是我们共同努力的成果啊！你不想去……” “……当然也想啊……”珊珊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我……觉得很不安……” 不管是珊珊，还是蒋玉成他们。以前都从来没有卖过东西——这是他们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参加漫展这样的活动，而且出售的还是自己亲自制作的商品……珊珊对于这个倾注了自己大量心血的作品，当然是抱有了很大的希望——但是希望越大，失败时的失落感也就越大。因此，珊珊自然也就有些害怕——她不敢亲自去参加漫展，自然是因为担心自己的作品无人问津。虽然大家在这部作品上都投入了一百二十分的心血，但是就算是蒋玉成，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这作品一定能热卖…… 这部作品在制作上并没有投入多少金钱上的成本，可是蒋玉成他们在这里面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同样也非常之多——如果就这么失败的话，那不光是对于珊珊，就算是对蒋玉成等人，也一样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不过，无论如何，蒋玉成知道不管是自己还是珊珊，都必须直接面对现实—— “珊珊啊，我也知道你在担心如果卖得不好的话怎么办——”蒋玉成硬着头皮隔着门开导着珊珊，“不过呢，我觉得我们还是没有必要害怕失败的——就算是失败的几率再大又能怎么样？” 当初第一次决定开始挑战神巫奈奈的时候，邓总曾经对蒋玉成说过的话，蒋玉成一直都没有忘记——“失败了又能怎么样？这又不是在打仗，就算是失败了也不会挂掉——相反，如果逃避的话，那结果跟失败又有什么区别呢？既然结果一样的话，那为什么不鼓起勇气去面对呢？” “可是……” “再说了，我们也还是有很大的赢面的嘛！”蒋玉成继续开导珊珊，“毕竟我们的作品好歹也算是精心制作，投入了我们很多的心血的——不管是你右手王的绘画，还是你小琪姐姐，也就是奈奈的文笔，还都是值得信赖的嘛！你对你自己的作品，难道都没有信心吗？” “……嗯……” “嘛嘛，总而言之，珊珊你就先别想那么多啦！”蒋玉成学着太祖的样子，挥了挥蒲扇大的巴掌，“漫展嘛，总归是要好好玩一玩才对嘛！至于卖游戏的事情，就不用珊珊你来操心啦！临界动漫那帮人里可是有不少coser的哦——难道珊珊你不想去看看那些可爱的妹子吗？” “可……可爱的……妹子……” 结界的大门忽闪一下子就打开了。不得不说，珊珊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某些方面实在是太好懂了——听到蒋玉成的话，小萝莉的呼吸一下子变得粗重了好，看起来就像是个痴汉一样，“要去！要去！”珊珊一边用力点头，一边粗声粗气地说道，“哥哥一定要把相机带上！” 珊珊也不怎么精心打扮，只是随便套了件运动衫和短裤就准备出门了——反正她今天的身份乃是“右手王老师”，这样的打扮反而显得更有“艺术家气质”吧！蒋玉成觉得，如果珊珊戴上之前自己送她的那顶小贝雷帽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吧！珊珊听了立即遵章照办，又“蹬蹬蹬”地跑上楼去，把帽子扣上才下来…… 看着珊珊这么兴奋，蒋玉成心里却有点愧疚起来了——他这么说，其实也有忽悠珊珊的成分。毕竟，漫展上的coser很多倒是不假，但是真正长得可爱，cos服装与道具搭配得也恰到好处的妹子还是很少的——即使是算上可爱的男孩子也是一样……相对于那些质量未知的“萌妹子”，蒋玉成还是更加期待近在眼前的，可以保证质量的萌妹子——也就是穿上妹抖服的小琪。 现在，小琪应该是已经打扮停当，正在镜子面前上下打量自己吧？一想到小琪那既羞涩犹豫，又充满期待的表情。蒋玉成就有点忍不住春心荡漾了起来…… “玉……玉成哥……”门口传来了小琪的声音，“我……我们走吧……” 蒋玉成按捺住迫不及待的心情，尽量用稳重的动作拉开了房门——小琪绞着双手，脸上努力装出漫不经心的表情，目光歪向一边，余光正好能够微妙地注意到蒋玉成的视线。 今天小琪穿着的是一件式样比较朴素的黑白色调妹抖服，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发卡，黑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白色的围裙，前襟连着白色的立领，领口系着黑色的丝带——看起来跟ll中的秋叶原传说级女仆Minalinsky，也就是妹抖服版的南小鸟十分相似。 不过，跟小鸟穿的那件妹抖服不同的是，小琪的这套衣服，搭配的裙子并不是长裙，而是长度略短于膝盖的短裙——跟小琪平时穿的裙子差不多。纤细袖长的双腿上，包裹着带有蕾丝腕花的白丝。 啊，果然啊……蒋玉成幸福地想着——虽然并没有怎么故意地大放杀必死，可是绝对领域的福利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把持不住啊！果然啊，小琪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嘛！ “那……我们走吧……”蒋玉成把手里抱着的卷轴和海报向上提了提，他前脚走出去，后面珊珊就关上了门。 蒋玉成家住高层，电梯的空间并不宽敞，居民却又很多。有时总觉得里面太过拥挤，而且燥热——现在，电梯里总共就只有一男二女三个人，可是蒋玉成却觉得拥挤和燥热的程度，比平日更胜几分。蒋玉成就站在小琪的身后——也不知是因为妹抖服的加成，还是因为自己心境上的一些原因，蒋玉成总觉得，现在的小琪好像更加诱人了——啊……那洁白的后颈……真想真的舔一舔啊…… “那个……”小琪很羞涩地开了口。 “啊？什么事？”蒋玉成赶紧应付道。 “我是不是……应该叫玉成哥……“主人”呢？”小琪小心翼翼地问道。 哦！！！！被小琪叫做“主人”！……蒋玉成几乎当时就要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暴走了。最后，他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自己的邪念，回答道：“也……也不用那么勉强吧……只是Cos而已……” “哦……”小琪低低地说了声，“那……“ご主人様”？” 噢噢噢噢哦哦哦！！！！！！蒋玉成一瞬间，感到自己真是天下最幸福的主人……要是临界动漫社的漫展能再多开几天，那该多好啊！作为社团活动的学校漫展，虽然规模上并不比社会上的其他漫展小多少，但是持续的时间，就显得不足了一些——毕竟是要在学校的体育场上开办，也不能长时间地占据场地…… “啊……不错不错……”蒋玉成已经快乐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小琪真是世界第一的妹抖酱啊！ “啊……是吗……”小琪的声音，听上去好像还蛮高兴的——“余宝晨师姐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啊？” “她说会来楼下等我们——也不知道到了没有……”蒋玉成说着，推开了单元门——应该是到了吧！她骑车子那么快…… “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ohayougozaimasu），旦那様。” 蒋玉成立即就听到了甜甜的日语问候——身为动漫宅，加上之前选修过二外日语，蒋玉成知道这是加了敬语的“早上好”。但是这个嗓音，他明明无比熟悉…… “余……余宝晨？！” 蒋玉成大吃一惊——余宝晨正在那里端庄地站立着，姿势像株小白杨，脸上挂着标准的营业型微笑。相比于小琪那件朴素的妹抖服，她的这身可就羞耻而且无下限得多了：颜色是红白为主，修饰和镂空非常多，看上去好像情趣妆扮一样；带花边的裙摆轻飘飘的，短得要命，好像随时都会走光，虽然也系着一个红色的领结，可是前襟完全没有。胸脯全都露着，现出很深的事业线来…… “你……你……这真是你吗？！”蒋玉成好像被雷劈了一样惊叫起来——奇怪的是，也许是因为太吃惊了，蒋玉成甚至都没有感受到作为男性的生理冲动。 “嗨~~~~”余宝晨甜甜地一笑，弯下腰轻轻鞠了一躬——事业线更明显了，蒋玉成赶紧把脸扭向了一边，“女仆红月狄安娜为您服务。如有不周请多包涵——よろしくね！~~~~” 她……她这是在干嘛？“红月狄安娜”是哪里来的花名？这又是什么奇怪的羞耻play？这样一身东西，总不可能是黄阿姨强迫她穿上的吧！天生神将居然如此地恶意卖萌，可是在蒋玉成的眼中，却看不到有什么萌点所在——反而是如同看见比利王向自己展现了♂王の微笑♂一样，菊花开始紧了起来…… “哦……会玩，会玩！师姐还是您会玩！” 蒋玉成耳边传来了一个戏谑的男声——扭头一看，原来金学森刚刚到自家楼下了。他的造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中规中矩的蓝白水手服+黑长直黑丝的造型，跟游戏里的女主完全一样。虽然穿着女装，但是现在还没到会场，所以金学森也就暂时没有“入戏”换成伪声，而是一如既往地使用本音男声。 “金爷过来啦！”仿佛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蒋玉成赶忙打招呼。 “坐拥三个妹子，蒋爷您这妥妥地人参淫家的节奏啊……”金学森调侃道——看来这家伙的性取向倒是正常的。 这家伙的发挥还是一如既往地安定啊……蒋玉成稍微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为什么，余宝晨明明是个真妹子，自己面对她却有种面对比利王的紧张感；而金学森这边，明明是如假包换的可爱的男孩子，自己却莫名地觉得安心……这奇怪的反差，实在是让蒋玉成唏嘘不已。 “唔……发出奇怪声音的大姐姐，今天好奇怪啊！” 可是，珊珊却好像很吃这一套——她口中的“奇怪”似乎是什么莫可名状的褒义词。仿佛是见到自己的精神攻击奏效了，余宝晨笑得更甜了，腰也弯得更深了——这样能让她的视线低于珊珊的眼睛。 “お嬢様，狄安娜已经恭候多时了——请移步上车吧！” 上车……她还真把别摸我给开来了啊！cos女仆居然还需要这么昂贵的道具，你这让女仆咖啡店里的打工妹们怎么活啊！——虽说是这样，可是被她这么毕恭毕敬地迎上别摸我的后排座位，还真是足以让人产生某种人参淫家的错觉啊！…… 小琪坐上了车的副驾驶位，看上去一脸的不满。余宝晨坐上驾驶座，正要给车点火，就听到小琪不客气地指出： “你的裙子这么短，里面穿打底裤了吗？” 余宝晨立即作势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女仆怎么能用那样的东西欺骗旦那様……虽然精心准备的内裤可能会被看到，但是为了满足主人的需求，这样的牺牲也是不得已的！” 不对！蒋玉成在心里吐槽——既然是“精心准备”，那就是说根本就不是什么“牺牲”，而是故意在放杀必死吧！故意露出胖次什么的，简直跟那些绿茶婊一样了吗！——不对！我们应该用天生神将的思路，来理解这个事情：在她看来，打底裤也好，胖次也好，都不过是遮掩住身体的一层布而已，所以不管是被看到外衣也好，还是被看到内衣也好，或者被看到打底裤也好，对于她来说都是一回事，所以打底裤根本就没有必要——一定是这样的！ “阿拉阿拉，”余宝晨刚刚把手扶住伸过来的方向盘，就开始用坏笑的表情调笑起对方了，“难道……不光是主人，连奈奈也很在意狄安娜的裙下吗？……” 一点都没有在意！——蒋玉成在心里大呼——鬼知道会不会看到什么♂迷の凸起♂！ ————————————————分割线—————————————————— “烧了！烧了！烧了！……” 蒋玉成在FFF团山呼海啸的声潮中，灰溜溜地下了车——给他开车门的余宝晨，不为所动地侍立在旁，一脸貌似殷勤，实则居心叵测的笑容。拜她的阴谋所赐，现在从别摸我上下来的蒋玉成，俨然一副自带妹抖高帅富的模样……于是，他就在漫展这个光棍聚集地上，成为了FFF团众多魔法师学徒们的众矢之的。 第三十六章 漫展开始（二） 说起来，天生神将今天连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了——平常她总是那副雄赳赳气昂昂，全身散发着主体革命的金光的样子，现在却双手提着卷轴和海报，身体前倾，一蹦一蹦地小跑着……啊，宅男腐女们都向自己偷来了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你们都不要被她骗了啊！这是演技！这只是演技而已啊！ “だんあ様，请这边坐……”余宝晨将摊位后面摆的折叠椅恭恭敬敬地摆正了，好像手里扶着的是皇帝的王座一般，“天气这么热，だんあ様一定渴了吧！狄安娜这就去给だんあ様准备饮料——两位お嬢さん想吃些什么甜点呢？” 第二位“大小姐”指的自然不是同样身为妹抖的小琪，而是此时已经入戏的金学森。 “嗯，我要吃东北大板儿！”珊珊非常精神地回答道。 “我也一样吧……”金学森倒是没提什么要求——顺带一提他现在已经彻底变成如假包换的妹子了。 “嗨~~~~だんあ様是要格瓦斯对吧？” 相处了这么久，余宝晨已经很熟悉自己的喜好了啊！蒋玉成轻轻地回答了一声：“嗯，对。” “嗨！~~~狄安娜去去就来！……” 余宝晨又是一蹦一跳地跑开了——那副姿势和妆扮，引起不少路人的侧目，还有人拿出手机拍照。她现在已经很熟悉附近便利店的位置了啊！……虽然不是接受了她的卖萌——绝不是接受了她的卖萌！——蒋玉成却也觉得有点享受了……平时码字的时候都是被这个家伙大吼大叫，支使得提溜转，说些“我饿了快做饭给我吃！”之类的话，现在却风水轮流转，轮到她去跑前跑后杀必死了，顺便还能收货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的羡慕的眼光了…… “哼！” 啊？——小琪不满的哼声，一下子让蒋玉成清醒了过来……他赶紧把目光转了过去，说道： “小琪啊……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类啊！” “我这种业余的水平。根本比不上狄-安-娜-酱-就是啦！”小琪有点自暴自弃地说道。 “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来的……”本着看出殡不嫌殡大的原则，金学森“恰到好处”地化身白学家，舞舞扎扎地说道…… “不……不要跟她比那种没所谓的东西啦！”蒋玉成赶忙打断道，“虽然初看一下能骗住很多人，但是深入了解之后，大家都会觉得小琪才是最可爱的！” 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珊珊却大声地反对蒋玉成的意见——她似乎已经被“红月狄安娜”给忽悠得五迷三道了： “才不是呢！论起奇怪的程度来。是发出奇怪声音的姐姐更奇怪！” “珊珊，你也醒醒啊！”蒋玉成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不是很清楚，那家伙随时都会从胯下掏出御♂神♂木来啊！” 然而珊珊却油盐不进：“连御♂神♂木的程度都肛不住，哥哥你真是个弱子！” 唉……先把那个家伙引起的骚动丢在一边，把摊位准备好吧！主办方给每个摊位都提供了一张教室里用的长条桌子——正适合挂那张大幅的海报。不过，卷轴什么的，就得自己另想办法了——蒋玉成把家里的折叠式晾衣挂带来了，把种种和谐的宅物挂将起来，不和谐的则用纸袋装起，还故意假模假式地贴上封条——“极密”…… 说起来，这还是那个天生神将的主意呢！——悬念营销。相比于珊珊画的最初版本。现在挂起来的海报多出了一些内容—— “地铁201x（标题，最大字号） 原创 ——在午夜的地下，光明与黑暗正在搏杀！ Staff： 制作：小胖子 脚本：红色枪骑兵/神巫奈奈（“神巫奈奈”的字号，比“红月狄安娜”大了两倍。后面还用小字缀上了小琪的几个有名的作品） 原画：右手王YSW（同样也用小字缀上了珊珊的几部漫画作品） CV： Spartan-S1337 Suji-Coco 红月狄安娜 喝茶巫妖” “神巫奈奈的字号必须要大！——这是我们主要的两个宣传点之一！”余宝晨在设计文字的时候大声宣布——“为了要让大家对游戏的质量产生信心，必须要利用名作者的声誉！还有右手桑的名字也是一样！大家看到这样的强强联手，肯定会产生购买的欲望的！” “但是……为什么CV和Staff要用不同的马甲？”蒋玉成怀疑道，因为“Spartan-S1337”其实就是“小胖子”的新马甲，而“红月狄安娜”跟“红色枪骑兵”也是同一个人，至于“喝茶巫妖”……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那也的确就是小琪本尊无疑。 “愚蠢！”天生神将恨铁不成钢地指出，“如果CV和Staff用同样的马甲，任谁都会看出这游戏的制作班底单薄到刚凑够一桌麻将的程度！兵微将寡就要用空城计——我们多开马甲以为疑兵，这样顾客才看不清我们的底细！” “那么……”蒋玉成有点汗颜，“你为什么要起红月狄安娜这个马甲呢？” “这是卖萌用的！”神将大言不惭地声称。 “啊？” “到时候在现场，我和奈奈可以以声优的身份进行推广啊！——你见过有契茶店里的妹抖叫什么枪骑兵，掷弹兵之类的名目吗？” “当然不行啦……那不就搞得好像龙骑兵（注1）一样吗？”蒋玉成承认道，“那样的话，在CV表里写上神巫奈奈的名字不是更好吗？让小琪直接以神巫奈奈的身份在现场进行推广……” “那样不就变成了神巫奈奈的握手会了吗？！”余宝晨大声指出。 ……不对！……这个原因应该是次要的——现在蒋玉成觉得，不管是海报的设计也好，Cos服的准备也好，还有那么卖力的表演也好，余宝晨应该是无法忍受奈奈人气爆棚而自己受到冷落的这个事实——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坚决反对小琪以奈奈的身份出现…… 她不是要打倒奈奈吗？如果把战场拉到妹抖的竞技上，她的胜算会高一些吧！ “让您久等啦！”这个时候，余宝晨也从便利店回来了——现在还没到本市最热的时候，不过忙活了一阵之后，蒋玉成也觉得有点口渴，需要补充一点水分和养分了。忙活了一阵子的蒋玉成和小琪一起接过了饮料——什么都没干的珊珊跟金学森也得到了自己的东北大板儿。 现在漫展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摊主和各路Coser已经来了不少。漫展一共有几十个摊位，蒋玉成要面对的竞争对手倒是为数不少——但是转念一想，大部分摊位都是二道贩子，并没有多少有特色的东西，更遑论原创作品了。而仅有的一些原创作品里，也几乎全都是画集啊CD啊之类的东西，并没有其他的游戏产品。这样看来的话，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同等量级，市场定位相同的竞争对手。 漫展的观众入场并没有什么统一的组织——所以现在已经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人进来闲逛了……这些人看起来应该都是本校的学生。就像蒋玉成所预计的那样，他们几乎都带着手机或者平板，也就是都可以成为自己的目标客户。 在大批人群进场之前，摆放完场地的蒋玉成总算是暂且得到了休息的机会——“狄安娜，把椅子搬过来~~~~” “嗨~~~~~” “把格瓦斯给我~~~” “嗨~~~~~”她还知道把瓶盖拧开了递过来…… 蒋玉成一屁股坐了下来。美美地喝了一口冰镇的格瓦斯——现在他已经想明白了：管她是天生神将还是比利或者Van様，反正自己现在有“特权”，当然是不用白不用啦！余宝晨这家伙既然想好好地Cos到位，那自己当然也应该充分地扮演好“主人”的角色。让她有些事情可忙才对嘛！ 一边这么想着，蒋玉成又仰起脖子，准备把格瓦斯喝干——这时却劈头盖脸传来一声厉喝，吓得他差点把手里的饮料洒在地上： “胖燃料！你原来在这里！” 都已经是在一起相处两年的老基友了，王老师的声音，蒋玉成直接就能反应出来——同寝室的牛牛也跟他在一起，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 “啊，你们也来了啊！”蒋玉成应了一声——今天正好是周六，这些死大们自然百无聊赖，不是在寝室打游戏，就是欣赏爱情动作片，难得学校办了这么个活动，有许多萌妹子可看，还不用花个门票费，当然要来凑个热闹了。 “哦~~~~这下还看你怎么狡辩，你这个叛徒！”FFF团资深团员王老师义正言辞地怒斥着现充蒋玉成，“就在我目视可见的范围内，就看到了妹抖两只，萝莉一只，外加黑长直萌妹子一只！你小子，还越玩越高端了啊！” “啊哈哈，王师兄啊……”金学森笑呵呵地上前打招呼——用的是本音，看来他跟王老师之前还认识，“今天也来玩了？” “哦，是学森啊……” 看到身为女装子的金学森，王老师刚才还显得十分暴怒的表情，突然一下子变得满面春风——表情变化速度简直堪比川剧变脸王。看来王老师跟金学森应该也是认识的……蒋玉成暗想道——不过他为什么见了金学森就这么高兴？难不成这家伙虽然嘴上天天喊着要把自己这个“人参淫家”给烧了，实际上却是另一番取向？ 只见这厮眼珠忽而一转，回嗔作喜道：“你今天这是跟着出COS了？” “是的，出的是女主……”金学森回答道。 “……那，其他两个妹抖，跟你也是一样的？”王老师追问道——那张褶子脸上，还满是期待的神情……这货就这么喜欢女装子？蒋玉成暗自思忖——看来自己宿舍还真是卧虎藏龙，什么神奇的人物都有，自己以前真是太孤陋寡闻了。 “不不不，”金学森摇了摇头，“她们可是货真价实的萌妹子……” 听到金学森解释她们都是真正的妹子之后，王老师的脸“刷”地一下子就垮下来了……“胖燃料，果然饶你不得！” 看起来像是因为某些期望落空的缘故，王老师似乎更Angry了……原来如此——蒋玉成这才明白为什么王老师之前会对金学森如此期待，而现在却又如此生气的原因：他看到金学森，还以为自己身边都是些女装子，对自己的羡慕嫉妒恨自然冲淡了许多。可惜现实如此残酷，得知真相之后王老师自然会怒火冲天了…… “ご主人様……”余宝晨赶紧带着一脸求饶的笑容，凑上前去，“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您这么纠缠旦那様，狄安娜会很困扰的啊~~~~~~” 也许有人会以为她这是想要帮忙，但是蒋玉成立即就发现，她这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听了这话，王老师愈加怒发冲冠，嚎叫起来：“不行！今天非烧了你这个燃料不可！——凭什么让我的狄安娜酱做到这个地步？！”（“我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蒋玉成吐槽道） 牛牛也感到奇怪了：“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狄安娜酱到底是谁啊……” “这是那个别摸我女啊……”蒋玉成提醒道。 “啊？！”王老师开始回想道——“我记得那个别摸我女，是短头发的啊！” “那个……”余宝晨好像不太好意思地梳理起了自己的黑长直来，“这个是旦那様的强烈要求，所以狄安娜也只好照办啦~~~~~~” “马…马萨卡……”王老师已经彻底崩溃了——“光知道有自带干粮的五毛，却万万没想到还有自带别摸我的妹抖啊！” 这个时候，最好把这两个人丢给余宝晨来应付——有了之前的经验之后，蒋玉成当然能分得清主次：现在，对于他来说，更加应该注意的人，显然是小琪才对…… “小琪啊，你也试着跟顾客们打下招呼吧……”蒋玉成说道，“既然都来了……” “我可不擅长搬凳子端茶倒水，也不会什么取悦宅男的技能……”小琪很不满地说道。 “哎呀，不用端茶倒水，也不用取悦什么的啦……”蒋玉成连忙安抚道，“小琪你只要像平时那个样子就可以啦！” 毕竟，像余宝晨那样的怪物，是很少见的嘛！后半句蒋玉成并没有说出来…… “我~~~我还会回来的！”临走的时候，王老师还这样威胁道——“胖燃料，你可绝对不要对狄安娜酱做什么啊！不然的话我可一定要烧了你！” 总算是走了……蒋玉成松了口气——诶？不对！！！蒋玉成一下子想起来，自己竟然把最重要的事给忘了：自己刚才怎么没有向他们摊牌点业务呢？！要是他们买了，自己今天不就开张了吗？！但是，蒋玉成转念又一想——好像这样卖出去的东西，感觉有点“没用上真本事”，是托人情走后门办成的一样…… 学校里办的漫展，虽然场地和时间会受到一定的限制——但是有一点还是比较好的：因为学校领导当然不会为了这种小事来浪费自己双休日的时间，所以惯例的开幕式啊领导讲话啊之类的项目，都是完全省略掉的。上午九点钟，漫展终于正式开始了——来的人立即就多了起来……很多人都是趴在寝室的窗户上一看，“哎呦？！这么多人？！”便来凑凑热闹…… 在漫展上出售的东西，除了本子、画集之类的宅物之外，临界动漫社官方还会推出一些奇特的小道具来出售——比方说，一个写着字的塑料小箭头，上面带着架子，可以夹在头发或者衣服上。这样，大家就能看见，一个个箭头指着人的脑袋或者肩膀，写着“萝莉控”、“抖M”、“绅士”、“人妻”之类的字样…… “旦那様~~~旦那様~~~~”余宝晨一惊一乍地跑了过来。“狄安娜也买了一个夹在头上呢，旦那様觉得合适吗？” 夹在余宝晨黑长直的头顶，和女仆发饰平齐的，是一个写着“中二病”的箭头。 “嗯——合适！合适极了！”蒋玉成发自肺腑地点头赞扬道——没错，恐怕没有第二个标签能如此准确地形容余宝晨的本质了！ 不过，这样的对话听上去好像还是一样地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样子…… 注1：“我们尊敬健壮的女养畜人的那种龙骑兵式的步伐，特别是她们的拳头；我们给予围在她们结实的腰部的那些翠绿和火红的方格纹衣服以应有的评价；我们尊重那些从她们的颈子一直拖到脚跟的无可非议的平面，它使她们从后面看上去就象一块发着五颜六色的花布的木板！”——出自恩格斯《从巴黎到伯尔尼》 第三十七章 漫展开始（三） 到上午九点半的时候，往来的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尽管这个漫展是由人大临界动漫社跟实验中学几个学生社团联合举办的，但是面向的人群也并不仅仅是人民大学本校，以及实验中学这一带的学生。事实上，这个漫展在整个本市，乃至整个东三省地区都可以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不光是学生，还有很多本市其他地区的宅男宅女们也会慕名前往人大来参观这个漫展……漫展本身并没有一个明确的开幕时间，主办方仅仅是规定申请展台的社团入场的时间最晚不能晚于九点罢了。根据往届的经验，一般情况下在九点到十点的时候，人流量会逐渐开始增加，十点之后会保持在较为稳定的高峰值。 果然，上午十点钟左右，人声开始嘈杂了起来——宅男们彼此放肆地大声交谈，评头论足，蒋玉成也能偶尔听清楚他们的只言片语： “我看，这大青果是药丸啊！” 一个戴着沙漠迷彩军帽的青年高声说道。 “现在这年头，公知大V一个个跳得欢，自五却被塞了抹布——新领导班子也就那么回事。这次要是能把李大屁眼之类的送去捡肥皂，我就请大家吃烤鸭！” 在旁边，有一个一脸褶子的圆脸中年人——他脸上的褶子似乎都拧到一块了。 “那行啊，你到北朝去立个字据吧！……” 漫展的一大看点便是各式各样的Coser——有些Coser算是带有来表演的性质的，可是也有一些人，是纯粹自娱自乐的：他们来漫展只为玩玩，为了增加乐趣所以装扮起来——就像是11区妹子穿浴衣逛祭典一样，求的就是个气氛。这种Coser质量一般都不会很高——不过这些人自己也不在乎。比方说，你看那个穿红色紧身衣。戴着棕色假发的胖子——凭服饰大家都能看出他这是在扮演明日香，但是这“明日香”也忒农业重金属范儿了点……看这家伙，五大三粗的样子，至少得有二百斤吧！ “你们这是卖的什么啊？”这位农业重金属明日香好像还对蒋玉成他们的摊位挺感兴趣的。 如果是在S1外野上看到了这样的桂珍。蒋玉成肯定会高呼“瞎了狗眼”。但是现在毕竟人家这是自己的潜在顾客，蒋玉成肯定得像余宝晨一样。摆出一脸营业用微笑： “啊，您好，我们这个是……”这时候，蒋玉成突然觉得。对方这张涂抹得唇红齿白，然而满脸横肉的面容，看起来格外地眼熟——“诶？！”蒋玉成一下子认出了对方，“林深河……——林警官！” “啊？！”对方似乎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我蒋玉成啊！见义勇为那个……”蒋玉成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林警官您也玩这个啊！” “不，不是……我……”林深河赶忙用手牵过双马尾之一，遮住了脸。“你……你认错人了！” “哎哎！！林警官您别走啊！”蒋玉成着急地喊道，“来照顾一下我们的生意啊！” 看着落荒而逃的林深河，蒋玉成不禁暗骂自己实在是太心急，太沉不住气了——就算真认出对方。起码也得先把对方忽悠上钩再说啊！ 当然，会场上一样也有比较敬业的Coser——只见有位仁兄穿着一身星际兄贵的装甲，在会场里走来走去，很是显眼。现在还没到盛夏，但是天气一样也不算凉快。在这样的塑料罐头里闷着，想必应该是很热吧！蒋玉成看了看余宝晨，顿时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她穿得这么凉快，也是有这样的用意的啊！ “Nepu！” “！！”蒋玉成猛地一愣——自己这是幻听了？刚才耳边传来了《海王星》中涅普子（注1）的口癖声音。这声音的还原度，简直跟游戏里没区别了……这一定是地雷社和G胖的阴谋！蒋玉成暗想道——自己前两天刚刚趁着打折入手了Steam版的《超次元游戏海王星》一代和二代，冥冥之中肯定存在着某些恶魔般的力量，在诱惑着自己继续剁手！ “……这个游戏看起来好棒的样子啊！” 刚才的声音变得更加确真了——蒋玉成抬头一看，顿时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自己面前，一个紫色短发，穿着紫白色调的外套式连衣裙和蓝白条纹过膝袜，别着两个手柄十字键形发卡的萝莉，正瞪大着眼睛看着蒋玉成他们的摊位这边——演示用的笔记本在反复播放着珊珊亲自制作的游戏OP。 “我靠！真的涅普子？！” 蒋玉成一下子就吓尿了——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间，存在着不可逾越的界限。对于漫展上的Cosplay而言，虽然很多Coser本身长得很漂亮，服饰的还原度也很高，但是把两者结合起来的形象，总会或多或少地有那么些违和感。然而眼前这只涅普子，不仅仅是萌，而且整个人的形象气质，跟游戏里的涅普子完全一样——仿佛是直接从二次元里走出来的那样，甚至让蒋玉成像是面对动画和游戏那样，对这只涅普子，有了想要prpr的冲动！ “您……您好……”蒋玉成结结巴巴地说道，“来买一份……游戏吧……” 第一次面对真正的潜在顾客，还是这样一个萌妹子，蒋玉成实在是很紧张，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起来了。 “喔——看起来好赞的样子！” 这个时候，蒋玉成注意到有另外两个妹子，从涅普子的身后跟过来了——一般情况下，现在的蒋玉成那么紧张，肯定是不会注意到这样的事情的。然而这次是个例外：这两个疑似是跟涅普子同行的妹子，实在是太显眼了——左边的那个虽然不是Coser，只穿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却有着一头亮眼的金色长发，而头顶上还顶着一对猫耳，胸前一对巨R更是抢眼；右边的那个有着余宝晨一样的傲人身材，以及同样亮眼的银色长发，穿着红色外套，搭配黄色短裙和黑色过膝袜，后背上背着一把道具大剑——蒋玉成记得自己在网上看过这个疑似是剑士的妹子的图，不过他并不知道作品出处。 “我说大小姐，您能别到处乱跑好么……”Coser妹子开口抱怨道，“这样搞得我很难办的……” “诶嘿~~不好意思哈~~”然而涅普子却并没有什么道歉的意思——这只涅普子不光是外观，就连性格也是神还原了啊……蒋玉成感叹道。 “是啊——你想买什么不还是得跟我说么……”金发妹子一边接过话茬，一边转向蒋玉成，“啊，您好，我想问一下您这边的游戏是怎么卖的？” “诶？……啊啊，是这样的……”蒋玉成如梦初醒，“标准版50元一套，直接是数字下载码，可以在安卓手机和Windows电脑上运行；豪华版100元一套，带特典画册和卷轴……” “我要那个画！！”涅普子大声说道。 “啊啊，好的——麻烦给我们来一份豪华版……” 终于卖出第一套了……而且还是豪华版……蒋玉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现在他终于有余裕，来仔细观察面前这几个妹子了：跟金发妹子一样，右边的银发Coser头顶上也有一对猫耳——仔细观察的话，面前的涅普子同样也有猫耳……这是怎么一回事？蒋玉成有点纳闷——他很清楚地记得，涅普子也好，那个银发剑士妹子也好，都是没有猫耳的。明明Cos的完成度那么高，为什么非要画蛇添足地加一对猫耳呢？ 而且，这猫耳的拟真度实在是有点高得吓人了——一般的妹子Cos猫耳娘，头上的猫耳一般都是通过佩戴一个猫耳发饰实现的。换句话说，猫耳妹子头上一般都会戴一个发饰来掩盖猫耳发卡的痕迹。然而眼前的这几只猫娘，头上并没有类似的东西——换句话说，她们的猫耳看起来跟贤狼赫萝的耳朵一样，也是直接“长在”头顶上的……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对于眼前的几个猫耳妹子，蒋玉成一肚子地疑问，不过也不敢多问，生怕搅黄了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意——毕竟，林深河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眼下余宝晨正在人流密集的道路上卖力地拉客，热情得如同公开便所一般，但是就算有这么诱人的妹抖在，很多宅男也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并不实际地凑过来——反而是一些妹子，很开心地跑过来，要求跟余宝晨合影。 如此看来的话，似乎cos也没有对营销额产生预想中的促进作用——在此之前整整半个小时里，蒋玉成他们一份拷贝都没卖出去。摊位的位置倒还不错，很多人也都像蒋玉成预想的那样带着手机或者平板来拍照或者联机玩游戏——但是围观群众挺多，真正掏钱买下游戏的却一个都没有……第一份卖出去之后，蒋玉成他们的摊位再一次陷入了无人问津的窘境。 “请大家支持原创《地铁201X》！”珊珊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吆喝道——对于珊珊自己来说，她已经是很努力了：至少蒋玉成他们几个都可以清晰地听到珊珊的声音。不过，这点音量，对于嘈杂的会场来说，就像是扔进大海的石子一样，毫无反响…… “你们……这是在卖什么啊？”总算有一个看起来好奇的人来问了——蒋玉成正要回话，却看见余宝晨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嗨~~~~ご主人様！”余宝晨的脸上还是挂上了标准的营业用微笑，“我们贩售的是原创的同人游戏《地铁201X》！” 看着摊位上的二维码，蒋玉成不禁觉得有些心虚——没错，通过数字化发行的方式，他们的的确确规避了游戏介质的生产这个主要的成本来源，也让他们完全不需要面对库存积压啊，卖不出去的游戏的处理啊之类的，同人社团常见的棘手问题。但是，这个方法看起来好像也并不是无懈可击的——就算现在数字发行的方式已经非常常见了，而越来越多人的电脑上也开始不再有“光驱”这个落后于时代的硬件，可消费观念的转变，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这可是由狄安娜自己倾情献声，参与制作的哦！”余宝晨还在对那个潜在的客人施展着卖萌攻势，“还请ご主人様务必要多多支持哦！” “这个……价格是多少？”这位“ご主人様”好像有点心动了。 “标准版50元哦，”余宝晨回答道，“ご主人様难道不觉得这个价格很便宜吗？” 这年头，50块钱确实不算是特别贵的价格——相对于其他摊位出售的那些动辄三位数定价的宅物来说就更是良心价了。可惜。这位“ご主人様”似乎还是有点不太满意： “贵倒是不贵……就是连个实物都没有，看起来也太……” “哎呀呀，ご主人様的意见，狄安娜可是不能苟同啊……”余宝晨还是穷追不舍。“您看呐。我们给您的这个数字版，您现在就能下载下来开始玩，而且还可以随时随地玩（她指了指宅男手中的手机）。换成塑料片的话，就只能干看着喽。而且塑料片什么的，很容易丢掉或者坏掉啦……当然您要是想要实物作为收藏的话，我们还有带特典的豪华版可选哦！” 余宝晨说的话倒也并非单纯地推销——事实上作为一个跨平台游戏，非要弄张安装光盘本来也是十分蛋疼的举措。毕竟手机和平板根本就没有光驱，读不了光盘……不过余宝晨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带着笑脸把这位潜在顾客给送走了——生意也没做成。不光是余宝晨自己，就连蒋玉成都有点觉得要为她惋惜了——这好不容易又有第二笔生意了，怎么看都是差一点就要做成了的样子啊！就这么失败了，真是太可惜了…… 但是，余宝晨的脸色都没变一下，就活泼地找上了下一个顾客…… “ご主人様！关注一下我们的原创吧！里面还有狄安娜的配音演出哦！” 真是如同碧池一般的热情啊……蒋玉成感叹道——老实说来。要论Cos的水平，余宝晨绝对算得上是场内的明星：会场内现在已经有了不少Coser，但是她们一个个看起来都不大自然——相比之下，余宝晨虽然有着一个转世元首般的灵魂，皮囊却是正宗的黑长直巨R萌妹子，出演的还是不需要特定人设的妹抖——天生丽质本色出演，看起来当然就顺眼多了…… 公道地说，除了刚才那只迷之高还原的涅普子之外，全场还没有能战胜余宝晨的Coser。不过，他们这次来参加的毕竟不是Cosplay大赛，眼下的关键在于推销游戏——余宝晨确实很卖力气，可至少到目前为止，她的努力基本上是徒劳的，蒋玉成他们还没有卖出自己的第一份拷贝。 “……玉成这就是你们的游戏吗……” 这时候却来了熟人——“诶，叶师兄你怎么也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带实验的叶师兄——面对蒋玉成，他好像有点心虚，“今天老板说……不开组会……这就是你们做好的游戏吗……” “啊，是的……”蒋玉成也没多想，随口答道，“师兄你也玩吗？” “玩过几个啦……这个是多少钱的？”叶师兄问道。 “三十元一份——师兄你带手机或者平板了吗？”蒋玉成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此时原本在他眼里有些讨人厌的叶师兄，现在似乎也变得有些可爱了起来。 “啊，带了……” 只见叶师兄一边从挎包里取出银色的Surface，一边掏出钱包，“这个直接扫二维码就行了吗？” “啊，对对对！” 很快，蒋玉成的电脑上显示的开发者后台就传来了确认购买的提示——卖出第一份之后青黄不接的窘境，总算是得到了缓解。 注1：《超次元游戏海王星》系列女主角涅普迪努（Neptune），昵称涅普子（Nep-ko）或者涅普涅普(Nep-Nep)——事实上她的所有朋友都无法正确地叫出她的全名…… 第三十八章 漫展开始（四） PS：大家久等了……清明假期全面恢复更新 握着手中的零钱，蒋玉成紧张和不安的心，顿时安定了许多——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俗话说“万事开头难”，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买卖开张之后，后面的应该就容易多了嘛！ 但是，事情却不像蒋玉成想得那么简单——前两个买卖开张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又是毫无建树。蒋玉成不禁想道，国内的宅男，应该还是脸皮太薄了——虽然国内的宅男比起11区的死宅可是要强多了，但是无论如何，宅男终究还是宅男，与人交流的能力终究还是比平常人差了些。所以就算是余宝晨像老鸨一样卖力气地招揽着顾客，很多宅男还是只敢远观而不敢近距离地到柜台这里看看是怎么回事…… “哦！！不错不错——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敬业的妹抖了！” 蒋玉成刚想着国内的宅男脸皮普遍比较薄，就听见了一个带点南方口音的声音——发出赞叹的却是一个瘦高的家伙，身上穿着不知哪国的灰色双排扣军装，脚蹬马靴头戴水桶帽，红色的高立领在这样的天气实在显得有点闷热，一看就知道也是个军宅。 “嗨~~~~ご主人様！”余宝晨还是惯例地迎了上去，“要不要关注我们的原创《地铁201x》呢？” 军宅却道：“要称呼朕为陛下才是！” “嗨~~~陛下~~~”余宝晨还真毫不犹豫地改口了。 “嗯~~~~嗯~~~这是妹抖桑的作品吗？”他端起下巴，显得颇有兴趣。 “嗨~~~~~狄安娜在作品里面有为两个角色配音哦~~~~~”余宝晨的声音又多了一个加号，听起来就像蜂蜜里加了一勺糖一样，“完全首发的国人原创作品。只需要人民币30元，很实惠的哦！” “哦~~~~嗯~~~~那朕得来一份啊！” “十分感谢陛下对我们的支持与厚爱！” “哈哈哈哈~~~~”只听“陛下”仰天长笑，“等朕驱逐了普鲁士蛮子，赶走了匈牙利暴民。碾平了塞尔维亚乱党。建立起属于南德意志人民的伟大帝国，朕要让整个欧洲都传颂起你们的作品！到时候。朕还要在美泉宫接见你们，让爱乐乐团在********演奏这首OP（指了指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啊哈哈哈哈哈~~~~” 虽然是个有点奇怪的家伙，但是一想想他是在Cos，蒋玉成也便释然了。眼下。像余宝晨一样敬业的Coser也不止她一个啊！不管怎么说，这次至少是把生意做成了…… “喂，你这家伙，”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一个不太客气的声音，“这东西是游戏么？怎么卖的？” 蒋玉成抬头一看——这次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留着普通的黑色中长发，身形纤细的妹子。从体型上来看，这妹子跟小琪有点相似，不过比小琪更瘦小——胸前自然也是一马平川。这妹子戴着一副蛤框镜，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胸前印着大幅的神烦狗Doge头像，看起来实在是丧心病狂；下半身是短裤，白花花的大长腿看得蒋玉成有点眼花…… 萌妹子来自己这里买游戏？蒋玉成顿时联想起了刚才那只涅普子——于是他多长了个心眼，主动地往妹子的头顶上扫去。果不其然，这个妹子头顶上居然也有着相同款式的兽耳——虽然刚才的是猫耳，现在的是黄色的狗耳，但是“完全无缝衔接”这一点倒是跟之前一样的。 现在的兽耳娘都这么黑科技了么？蒋玉成内心嘀咕着——不过他倒是没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而是一如既往地招呼着这几位来之不易的客人。刚才搞定了那位“陛下”之后，余宝晨又跑到主路上去拉人了——于是现在还得蒋玉成自己来面对客人。 之前涅普子来的时候，后面有两个“跟班”妹子跟着——而眼前这位Doge娘的身后同样跟着两个Coser妹子：左边这个身材跟余宝晨有点类似，黑色长发梳成双马尾，服装像是《点兔》里的理世，而背后却背着一个铲子——看来这位Cos的应该是“芳文社著名女演员”吧！（注1） 而另外一个妹子，则是一只Cos成舰娘中的响爷的银发萝莉——跟另外两个“大姐姐”不同，她的耳朵并不是狗耳，而是猫耳……诶！等等！蒋玉成一下子回想起来——这个妹子，不就是之前住院的时候，自己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里的女主吗！ “要一份豪华版……” “……好……好……好的……”蒋玉成比之前更加紧张了……叫住那只萝莉，问问她究竟是谁——自己究竟要不要开这个口呢？可是这么一下子突然就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会不会让对方反感呢？ 蒋玉成并没有纠结很久——因为整个购买的过程很短，就在他心理斗争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妹子们早就买完游戏走人了，并没有给蒋玉成留下什么机会。 眼看手表的时针挑得越来越高，中午吃饭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蒋玉成不禁有点心焦：到现在为止他们一共卖出了不到二十份拷贝……凭心而论，对于第一次出道的社团来说，这个成绩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如果再考虑到蒋玉成机智地使用数字发行的方式，避免了库存和成本的压力的话，那这个成就就更显得了不得了。但是。这个销售额，相对于蒋玉成他们心里的预期，应该说还是差了许多的…… “才这么点吗……”看着开发者账户后台那显得有点空荡荡的购买名单，蒋玉成觉得有点怅然若失——之前自己还满心欢喜地以为开发者账号限制的一千个试用名额可能会不够用。结果现在这么一看，哪里是不够用啊！这一个账号的名额估计都用不完呢！ “之前在围脖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大家反响还挺热烈的……”小琪好像也有点失落的样子，“也许下午来的人会比较多？” 蒋玉成不禁有点担心——之前自己特意强调要让小琪和珊珊两人，在自己的围脖和作品主页上宣传一下这个游戏。蒋玉成觉得，以右手王和神巫奈奈这两个人的声望，拉来几百个人终归是不成问题的——但是，事情却没有想象得那么顺利。这样说的话，是不是她们两个的宣传出了偏差？ 其实蒋玉成自己也清楚，在网上宣传这种事情，事后可以修改，大家还在互动，基本上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但是，他还是本能地感到不放心，想要亲自确认一下——他掏出手机，登陆上了小琪和珊珊两个人的围脖主页。果然，两人对漫展和《地铁201x》进行宣传的围脖都还好好地挂在主页的置顶位置上： 右手王YSW：库库库库库……咱家的第一部同人游戏作品《地铁201x》，终于完成了！预计在本周日人民大学校园漫展上首发（详细请戳链接：t.xxxxx）剧本由@挖坑必填神巫奈大大与@红色枪骑兵老师联手打造，萌妹子神马的，战斗场景神马的，杀必死神马的，啪啪啪神马的……我不知道！（转发23回复233）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蒋玉成想道——看看下面的回复吧！ AA：哦哦哦哦哦哦！！！右手大神出游戏了！果断支持！ BBB：右手大大，你敢不敢把你p站的那些图挂到国内啊！：就是啊！上次那张【哔——】的挂了20分钟就没了啊！ …… ddddd：右手大法好！买买买！！右手大神的笑颜就由我来守护！ 诶？这看上去很正常，反响不错嘛！那么，小琪那边又是如何呢？ 挖坑必填神巫奈：由我担任脚本的同人游戏《地铁201x》马上就要在东北人民大学校园漫展上首发了。这是我的第一部游戏剧本作品，可能也是最后一部了吧！x月x日星期日，东北人民大学体育场xxx号摊位，大家不见不散！ AA：大大居然还做游戏了啊！ BBB：肯定只是0.5版本的啦！然后后续还会出0.7版本，0.85版本，0.925版本，0.9999……版本——但是，唯独不会有完整版的！ …… DDD：虽然明明知道肯定又是个坑，还是忍不住想往里跳……：我说最近怎么断更越来越频繁了——原来在做这个啊！ 好像……也挺“正常”的啊！蒋玉成想道——看来，网络宣传的效果，终究还是不能指望太多的啊……蒋玉成失望地感叹：神巫奈奈固然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右手王在画师圈子里也有不小的分量——但是网络毕竟是网络，跟现实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的。 神巫奈奈和右手王两个的粉丝总数加起来肯定不少，但是在本市能来参加漫展的恐怕就没有那么多了吧！看来，一开始把珊珊和小琪的阵容作为宣传卖点，虽然不能说是个错误，但是恐怕也没有预想中那么好的效果。 算了……蒋玉成叹了口气，先不管这么多了——下午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话说回来——蒋玉成注意到，从刚才开始，小琪好像一直都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想想也是吧！小琪跟余宝晨两个人都穿了妹抖服，但是余宝晨像个花蝴蝶一样四处忙活，而小琪却因为害羞而显得有点放不开——在蒋玉成眼里，现在的小琪只要站在这里，跟之前一样自然地表现自己，就已经很是可爱了……但是在服务顾客这方面，小琪似乎确实无法像余宝晨一样招揽到什么顾客。这样的对比，自然会让小琪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吧！ 清水出芙蓉，大力出奇迹——蒋玉成当然也承认，余宝晨作为Coser确实十分敬业，但是不管怎么说，考虑到余宝晨平时那一副天生神将般散发着主体革命金光的做派，再对比她现在殷勤的样子，蒋玉成本能地觉得，这个女仆就像池田茂美一样，非常危险——当她黑化的时候，就算是三赤酱加护也挡不住她所发出的，可怕的精神攻击…… 小琪这样自然可爱的小妹抖才是正道，余宝晨扮演的那个写作“红月狄安娜”，读作“茂美好可怕”的女仆，是个充满Dark♂气息的，精于魅♀惑的存在——用来吸引顾客确实很合适，但是自己可千万不能陷进去了！要不然的话，自己恐怕就会成为像城之内悠二那样的，背叛哲♂学的弱♂子了…… 注视着小琪的侧颜，蒋玉成颇为脑洞大开地胡思乱想了一些跟余宝晨本身一样奇怪的东西……啊，还是小琪最可爱了……蒋玉成颇为陶醉地想道。为了让可爱的小琪重新打起精神，自己得想想办法鼓励一下她……诶？ 蒋玉成一下子注意到，刚才还显得闷闷不乐的小琪，眼神突然一亮，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有点拿不住主意的样子——几秒钟之后，小琪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张开了嘴： “小……小勇哥……” 注1：指的是芳文社作品中经常出现的“深色双马尾少女”这一形象——包括《黄金拼图》中的Aya，《学园孤岛》中的胡一铲，以及《点兔》中的理世。 第三十九章 茂美好可怕！（上） 诶？！蒋玉成愣住了——刚才小琪说的是什么？！“小勇哥”？！等等，为什么小琪会提到勇哥的名字？难道说勇哥也来参加漫展了？！ 不，不可能吧……蒋玉成不禁摇了摇头……诶？！等等——蒋玉成顺着小琪的目光，仔细地看了看：只见小琪目光所指的位置，恰好有一个身材高大，穿军装的Coser，看外形的轮廓好像跟勇哥有点相似…… “小勇哥！是你吧！”小琪又用大了一点的声音招呼道——那个Coser扭头一看，先是张大了嘴巴，愣在原地，几秒钟没合上，然后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端着模型枪凑过来了。 纳尼？！看来还真是他啊……蒋玉成不由得仔细观察着以Coser的形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勇哥：只见这个Coser穿着一身解放军空军的07式城市迷彩服，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携行具，整体色调跟城市迷彩有点不太搭调——蒋玉成认出，这是涂装成通用迷彩的06式战斗携行具，上面挂着大包小包的各种小附件，光是蒋玉成认出来的模块就有短波电台包，步枪弹夹包，手榴弹收纳袋，40火箭筒挂件之类的，至于蒋玉成自己也认不出的那就更多了…… 只见这位“解放军空降兵”的头顶扣着一顶头盔，大半张脸都被硕大的护目镜给遮住了，只露出下巴，好像机械战警一样。他手里握着一把03式自动步枪……的模型——虽然外形上做得很逼真，但是黄棕色的奇怪涂装和明显的塑料感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这是一把模型枪。 一般情况下，漫展不仅是各位妹子或者可爱的男孩子Coser的活跃地，同样也是很多军武宅露脸的好机会——除了刚才那位“陛下”之外，还有很多Coser也会Cos成各国的士兵，穿上军装端着模型枪出现在会场。蒋玉成之前曾经在去年的漫展上看到一个发烧友Cos苏军空降兵，那位大神甚至还套了一件俄罗斯原厂生产的凯夫拉防弹衣（当然应该是已经过期了），除了缺少了标志性的海魂衫之外，在蒋玉成这个伪军迷看来，基本上就是正牌复刻的苏军空降兵了。不过，从Cos的完备程度来看，那个大神跟眼前这位解放军空降兵，也就是勇哥比起来，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 根据蒋玉成的观察，在这些军武宅Coser里，Cosplay对象最多的自然就是王师了，至于Cos解放军的可以说少之又少，Cos解放军空降兵的就更是几乎见不到了——这倒不是说美分太多，主要还是因为，对于大多数Coser来说，一方面因为美国大片和FPS类游戏中，王师的形象一直很高大上，Cos起来很有气势，另一方面美军的军装和装具相对来说也比较容易取得——像Cos解放军的Coser就非常罕见了，Cos空降兵的更是几乎没有…… 根据我国法律，解放军现役士兵的07式军服，在网上是不能直接拿出来卖的——即使是山寨货都不是那么好搞。至于空降兵专用的07式城市迷彩，因为下放部队的时间比较短，市面上能搞到的几率几乎为零——这样一来，解放军空降兵的Coser在Cos圈子里当然就是难得能见到一次了。 从这个角度，倒还真的能确定那个Coser的的确确就是勇哥——因为勇哥作为一名空军军校生，自己就是一名货真价实的解放军战士，自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门路就能弄到07式城市迷彩的作战服，而且其他的解放军装备也可以很方便地搞到，跟那些野路子的Coser比起来显然更像是“正规军”，更专业更高大上…… “嗨~~~~~ご主人様……”勇哥向摊位的方向走过来，余宝晨自然就是跟之前一样很热情地迎了上去。而蒋玉成这边也主动站了起来迎向勇哥，“是……玉成和小琪啊……”勇哥的表情好像有点不太自然…… “这位ご主人様，您跟旦那様认识吗？”余宝晨见状问道——之前她倒是知道伪恋第一季的事情，但是具体的剧情她并不是特别清楚，当然也就不知道勇哥的事情。 “这个嘛……”面对余宝晨，勇哥似乎有点不太好意思解释，“……我是小琪的堂哥……” “这样啊~~~那ご主人様，狄安娜更要向您强力推荐我们的作品啦！”余宝晨趁热打铁地继续进行推销，“这部作品，可是狄安娜跟奈奈一起出演的啦！” “哦？小琪你也会配音了？”勇哥顿时眼前一亮——蒋玉成已经完全可以确定，勇哥绝对是知道小琪在写书的事，而且小琪的作品他多半也看过……毕竟，作为妹控，如果连妹妹写的书都没看过的话，那可绝对是作为兄长的失格，“我还真不知道这个……” “嘛……这确实是我们一起制作的，配音我也参与了不少……”面对自己的哥哥，小琪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剧本的一部分线路也是我写的……” 推销的结果基本上没什么悬念——虽然勇哥没有大呼小叫“奈奈大法好！买买买！”，但是他显然不会错过自己妹妹参与制作的作品，很爽快地掏出平板，买了下来。顺带一提，在部队里，似乎7寸的平板使用范围很广泛——因为功能比手机强多了，可以完成很多电脑的任务，而尺寸则不大不小，恰好可以塞进07式军服的口袋里（再大一点就装不下了）…… “话说，玉成啊，”付过钱之后，勇哥突然把蒋玉成叫了过来，“我有点事要跟你说一下……” “诶？什么事？”蒋玉成一时间有点不清楚勇哥有什么要对自己说的——难道是勇哥的妹控之魂又要爆发了？ “那家伙……”勇哥指了指还在迎接着客人的余宝晨，“……到底是谁啊？我看她好像叫你旦那様（日语中也有丈夫的意思），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的语气里，听起来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得，看来勇哥是误会了……蒋玉成知道，勇哥这是以为自己跟余宝晨之间的男女关系不正常，所以他自然会为小琪来“讨个说法”了…… “那家伙啊……怎么说呢……”蒋玉成一边斟酌着字句，一边考虑着到底该怎么概括余宝晨这个人的特点——不过最后，他也只能选择一个笼统的，不那么精确的词汇，“……是个非常奇怪的人……” “奇怪？”勇哥皱了皱眉，“那是怎么回事？” “具体是什么样子……我其实也说不上来——”蒋玉成苦笑着说道，“总而言之，就是这家伙的言行举止特别电波，用正常的词汇完全没办法形容她的特点——所以说她是个奇怪的人……” “至于跟我的关系嘛……应该只是单纯的合作者关系吧，”蒋玉成继续说道，“我们只是单纯地共同创作同一部作品而已——小琪她同样也是合作者之一。”蒋玉成这么说，言外之意自然就是“小琪自己亲眼看着呢，我跟她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听了蒋玉成的话之后，勇哥点了点头——他的脸色和缓了一些，兴师问罪的意思看起来变淡了。但是不知为什么，蒋玉成总觉得勇哥好像反而更加兴奋了…… “既然是这样的话……”勇哥故作神秘地对蒋玉成说道，“那她……现在有对象吗？我能不能要她的联系方式？” “纳尼？！”蒋玉成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解放军空降兵——妖兽啦！有男生要追天生神将啦！蒋玉成心里有个声音，在这样大声地喊道。这等展开方式，如此CP搭配，自己便是料想不到啊……蒋玉成想道——勇哥好歹也是小琪的家人，为了他的菊花考虑，自己是不是应该提醒他珍惜生命，远离神将？ “手机号什么的，你还是算了吧——三次元的联系方式确实有点太敏感了……”蒋玉成想了想，说道，“而且你们好像也不太方便用手机吧——你可以试着要一下她的企鹅号。” “嗯，我知道了。”勇哥点了点头，“我试着跟她要一下吧。” “另外，勇哥你可得注意一下——你可千万不要被那家伙的外表给骗了……”蒋玉成思前想后，还是决定把实话告诉勇哥——免得他在这个比池田茂美还可怕的女仆的darkの魅♀惑下，像弱♂子城之内一样被三赤酱加护的精神攻击直接命中，背弃哲♂学，最后落得个被比利王炒♂饭的下场……“她可是个很刻毒的人，根本就没有装出来的那副驯良乖巧的样子——现在的她仅仅是在演戏而已，平时的她可是相当尖刻的……” “哦，原来如此……”勇哥却仿佛是早有预感一样，点了点头——而且余宝晨的反差好像还挺对勇哥的胃口的，“老弟你不觉得，这就是女仆的精髓所在吗？” “诶？”蒋玉成愣了愣——池田茂美什么时候还体现了女仆的精髓所在了？难道女仆的精髓就是使用Dark♂技能，让更多的BOY变成弱♂子吗？ “我是说啊，女仆的萌点在于服从，”勇哥开始详细解释道，“但是老弟你不觉得，一味的顺从显然是不可能的吗？毕竟这是现代社会，妹子也是有独立人格的人，不是单纯的玩物——不然的话，主角攻略起来都是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也太无聊了……” “嗯，这倒也是……”蒋玉成想道——想想也确实是如此，如果小琪从一个活生生的女孩子变成了一个完全失去了自己的自主意志，只会倒贴的肉X器的话，那自己恐怕也没法接受吧！软妹子虽然萌，但是如果软得太过分了的话，那恐怕也一样也没什么看点…… “所以通常情况下女仆不会单纯是女仆，一般都会附加些其他的属性，”勇哥继续说道，“比如说傲娇啊，或者长辈啊，或者监护人啊，或者青梅竹马啊之类的角色……” “确实如此，”蒋玉成点了点头——他一下子想到最近正在推《闪之轨迹》，剧情里莱茵福德家的妹抖不仅实际上是结社的执行者，而且七年前就跟女主角在一起了，对于女主来说，那个妹抖从小看着她长大，实际上是“姐姐大人”一样的存在…… “顺从中又带点强势，表面上服从而心里实际在反抗，这样的话啪啪啪……额，我是说互动的过程才会很有趣不是吗？”勇哥接着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蒋玉成一下子发现，勇哥刚才说的这段话，如果让余宝晨说出口的话，同样也是毫无违和感，就像是无处不在的Dark♂站姿一样，Van♂全♂一♂致……怪不得勇哥能看上余宝晨那个家伙呢——感情勇哥的电波完全就能跟天生神将对上，直接就可以去投奔主体革命大业了嘛！ 既然如此的话，蒋玉成也不太打算拦着勇哥了——毕竟，勇哥这明显是自己放弃治疗了，自己拦也拦不住。不过在此之前，蒋玉成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努力一下： “但是勇哥你要知道，那家伙可真的是个怪物啊——”蒋玉成说道，“你可是真的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她平时有多么盛气凌人，颐指气使……” “嘛，黑长直女仆不都是这个样子吗？”听了蒋玉成指出了余宝晨魅♀惑外表后面的本质，勇哥却表现出了一副跟余宝晨相互理解了的样子，“要么腹黑，要么傲娇，要么凶暴——总之就是一定得带点其它的属性才是好的黑长直妹抖啦！” “……” 事已至此，伟大领袖__蒋公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了——勇哥一心想背弃哲♂学，成为被池田茂美使用Darkの魅♀惑技能夺去心智的弱♂子的话，那就让他去吧！自己毕竟不是比利王，用炒♂饭来让勇哥认识自己的弱♂子行径，终究也不是自己的任务——既然如此的话，那就用哲♂学三信中的♂许容の心♂来宽恕他吧！ 第四十章 茂美好可怕！（下） PS：之前已经更了一章，没看的看一下吧 最后的结果，是勇哥找余宝晨要了她的企鹅号——而余宝晨倒也蛮大方地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勇哥……自己就等着看勇哥被这个可怕的茂美，用三赤酱加护都挡不住的精神攻击给玩坏的那天吧！蒋玉成颇有些恶意地揣测道…… “对了，玉成你能不能做个可以复制的版本？”临走的时候，勇哥突然对蒋玉成说道。 “可以复制？”蒋玉成皱了皱眉，“你指的是……” “是这样的……”勇哥解释道，“我们军校生不管是出门还是连接外网都比较麻烦，而大家很多人都有平板——你能不能做一个可以让大家都能玩的版本？价格贵一些也可以——毕竟我们一个班最多只能有一个人出来……” “这个嘛……我试试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一份可能就要卖到一百多块了……”蒋玉成点了点头——勇哥说的那种版本，应该就类似于企业版Windows的批量授权机制：一个大企业有成千上万台电脑，肯定不可能一台一台地去采购零售版的Windows，所以这些企业的IT部门就会跟微软专门负责企业客户的法务部门签订Windows的批量采购合同——只要拿到微软的License之后，企业内部的电脑就可以随意安装对应版本的Windows，并且可以直接连接企业的服务器自动激活。 现在勇哥的意思，就是要让自己也做一个批量授权的封装版本——就相当于让一个班级的大家一起出一笔钱，买回一个大家都能玩的版本。蒋玉成仔细想了想，觉得这应该是可行的，而且应该也不会对自己的收入产生什么负面影响——或者说，这反而能让自己赚更多钱。因为军校生一个班只能有一个人出来，所以自己想要靠军校生这边增加很多销量，估计是不可能的——而做成批量授权的版本的话，销量不见得会缩减多少，销售额却因为单价翻倍而大大增加……至于盗版之类的问题，反正军网那边连接外网也很困难，应该不会有人分享精神过剩到了利用自己宝贵的“放风时间”来无偿地上传一个5G多的安装包吧…… 当然，蒋玉成需要解决封装方式的问题——他直接打开笔记本里保存的工程，重新生成了一个可以直接本地部署的文件就搞定了。 听勇哥的意思，他好像是有帮自己这边宣传的打算——但问题是，蒋玉成自己实在是无法确定，勇哥那边到底能拉到多少销量……眼下，只有抓在自己手里的，才能算是实实在在的销售额…… 中午十一点半，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按照动漫里的桥段，这个时候蒋玉成他们的午饭应该是某个软萌的人妻属性妹子亲手制作的便当，不过这毕竟是现实，虽然小琪的厨艺确实可以做到动漫里的那样，但是漫展的时间太紧，小琪当然也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这个上面。所以最后，蒋玉成还是只能求助万能的饿了吗，用手机联网订了几人份的外卖。因为漫展的场地就在学校，而学校附近本来就有许多签约外卖的饭馆，所以没过多久外卖就送到了。 吃饭的时候，蒋玉成掐着手指头，把帐算了又算——一上午的时间，就卖出了25套，销售额750元。虽然这个成绩对于第一次参加漫展的社团来说，已经是很难得了，但是蒋玉成还是觉得十分失落——毕竟，这是珊珊，还有自己这帮人的心血之作，事前还让珊珊和小琪两个那样宣传了，可是最后却只卖出了这么点份数……理想跟现实之间的心理落差，让蒋玉成一时间有点接受不能——不光是蒋玉成，就连珊珊和小琪好像也有点失望…… “旦那様有什么烦恼吗？”唯一的例外，恐怕就是余宝晨了——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淑女般的笑容，看得蒋玉成都有点反胃了…… “我说啊，你丫能不能正常点啊？”蒋玉成说道，“最起码吃饭的时候正常点好吧！” “亚达呦~~~~~”听了蒋玉成的指责，余宝晨反而变本加厉地卖起了萌，“狄安娜，可是一直都很正常哦！” 她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啊……蒋玉成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没错，平时就不正常，现在不过换了另一种不正常的方式罢了——就像是一个人如果全身都是破绽的话反而就毫无破绽，全身都是槽点反而无槽可吐一样，对于余宝晨这家伙来说，不正常就是正常——那么不管怎样的不正常，对于她来说都是正常的……现在的茂美，啊不对，是红月狄安娜不正常，那平时的白头山天生神将难道就正常了？ “看这样的销售额，很不爽？” 蒋玉成已经放弃了让余宝晨恢复“正常”的想法——不过这个时候，余宝晨自己倒是像蒋玉成所期望得那样，变得严肃了起来…… “卖东西这个事吧，我们这边再怎么努力，它的效果终究也是有限的——”余宝晨说道，“因为真正决定销量的是顾客是否需要，来来往往这么多客人，对于有的客人呢，你再怎么招揽他们都不会光顾——因为他们压根就不是你的目标客户群……” 听起来确实有些道理啊……蒋玉成暗想道——不过，这些话从余宝晨口中说出来，似乎总是有那么些违和感： “我说啊，你当初的“见敌必战”呢？”蒋玉成问道——他终于明白了这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当初对阵奈奈，也就是小琪的时候，她可是一边Cos着纳尔逊海军上将，一边说着什么“见敌必战”呢——可是现在，她说这话，难道不就是退缩了吗？ “狄安娜可是一直很卖力地战斗着啊！”余宝晨又恢复了之前的营业用微笑。 战斗？嘛，这么说倒也还算合适……蒋玉成想道——至少在身为Coser的敬业程度上，余宝晨确实是很优秀的，这点没得黑。 下午的时候，人流量似乎比上午还大了一点——而蒋玉成这边的生意，也总算是产生了不少喜人的变化：上午一直在外面晃的金学森，下午不仅回来了，而且居然还带着一连串的宅男回来了——然后这些宅男们纷纷掏了大钱买了豪华版。考虑到这厮从头到尾都以女声跟人说话，蒋玉成不无恶意地揣测，这些宅男一定中了这货的色诱，才“上当受骗”的。对于单身狗来说，被萌妹子色诱本身并不算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以妹子的标准来看的话，金学森确实很萌，可问题是……这厮他，是个带把的啊！想到这里，代入到宅男那里的蒋玉成不禁替这些家伙感到捉急…… 而且不光是宅男，到下午的时候，摊位前面，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剃着平头的青年，他们都普遍跟勇哥有点相似，都有着古铜色的皮肤和壮硕的身材。果然，勇哥还是很给力的——蒋玉成知道，这些青年都是来自于空军工程大学的军校生，而他们要购买的，自然就是蒋玉成之前准备的“VOL批量授权版”的游戏拷贝了。到漫展结束的时候，120元一份的VOL版，一共卖出了接近三十份，而正常的普通版也卖出了近四十套，之前作出的那些卷轴、海报和抱枕之类的东西，也都随着豪华版一起，以十分夸张的价格被傻多速给买走了……总数接近八千块的销售额，好歹达到了蒋玉成，还有珊珊和小琪的心理预期——毕竟，接下来还有在线商店那部分的贩售呢，应该还能卖出不少……蒋玉成想道。 余宝晨下午同样也是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干劲，热情地招呼着顾客——蒋玉成以为她只是在玩，毕竟这家伙平时就一直有Cosplay的兴趣，现在总算有个机会能光明正大地Cos，她肯定会玩得很High才对。不过等到漫展结束的时候，蒋玉成却看到，余宝晨却仿佛整个人都被榨干了一样，完全处于一种脱力的状态…… “狄安娜酱，今天玩得如何啊？”蒋玉成随口问道。 “玩？别提了，这可比相亲都累……” 余宝晨却给出了一个完全出乎蒋玉成意料的答案，“累？Cos还会累成这样吗？还比相亲都累？” 很明显，之前的相亲本身并不是什么体力密集型的事务，但是余宝晨却提到了“累”——那样的话应该就是所谓的“心累”了。不过余宝晨既然原本就喜欢Cos的话，那怎么又会像相亲一样心累呢？ “淑女什么的，确实不适合我啊——”余宝晨叹了口气，“我原本也不是那种优雅的人啊……” 蒋玉成一下子想起了当初相亲的时候余宝晨穿的那身行头了——其实归根结底，那套衣服跟今天余宝晨的妹抖服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们的用意都是让余宝晨表现出一种白富美或者妹抖应有的优雅和风度来——而“红月狄安娜”的人设显然也是出于相同的用意，只是BUFF效果更强。当然，蒋玉成知道，这种“优雅和风度”，原本就是压根就不存在的东西——这样一来，蒋玉成不由得有点同情余宝晨了……但问题是，这次显然没人逼迫她去做到这一步，那她这又是…… “不过虽然很累，但是……这感觉着实有点兴奋……”余宝晨突然露出了一脸诡异的笑容，“再来一点……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喔……师姐觉醒了新的属性……”金学森一如既往地起哄道，“看来师姐终于要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看着余宝晨的微笑，蒋玉成心中却突然涌现了一股恶寒——这家伙，难道又觉醒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自己之前曾经恶意地揣度，这家伙的本体，其实是可怕的池田茂美——结果这家伙现在居然直接觉醒了Van様亲传的Deep♂Dark♂Fantasy？！太恐怖了……蒋玉成像是感受到危险的小动物一样，本能地向后退了退——这家伙绝对是非常危险的存在！她的笑容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比三赤酱加护更加恐怖的东西！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焚香沐浴斋戒三天，潜心修习哲♂学本篇，用戒赞许三信武装自己的头脑，增强自己的灵魂哲♂学度，以免经受不住余宝晨的Dark♂攻击，沦为背叛哲♂学的弱♂子…… 第四十一章 北朝烤鸭宴（上） PS：当初我跟骑兵确实参加过曾侯爷举办的北朝烤鸭宴……菜和鸭子都不错…… “说六月初，在XX（本市），鸭子挂了九连炉。 那******，都忙赶路，争着抢着要享口福。 要享口福？您且打住，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唱哪一出？问曾文正，看！薛大公知关了小黑屋！ 这曾文正，是狗大户，说话从来没有不算数。 咱北朝众，可不满足，不烹牛宰羊不舒服。 要宰牛羊，是啥人物？唤:前头捉了汪三李开复！” 别摸我车内，余宝晨兴致勃勃地唱着这段唱词——天生神将除了喜欢Cos之外，似乎对京剧也情有独钟，就像伟大领袖__蒋公喜欢听相声一样。不过这一次，天生神将却并没有唱京剧，而是唱起了一段数来宝——她周身所散发的主体思想的阵阵金光也变得黯淡了不少：感情这家伙这次真的被小黑胖子（注1）给附体了？蒋玉成有些困惑——看她现在还是一副三将军一样的白富美面容，没变黑也没变胖啊……这架势，接下来她是不是还得焚香沐浴，然后在棋盘上拍上一颗军长？（注2） 当然，余宝晨的唱段里表达出的这种心情，蒋玉成还是觉得很有同感的——如果有道具的话，蒋玉成都想自己化身帝都丐帮的李少帮主（注3），打着板子来应和余宝晨的唱段了。没错，对于广大北朝众们来说，今天是个大好的日子…… 原来，一周前蒋玉成他们参加漫展的时候，一批北朝众也自发地组织起来，去蒋玉成他们学校来玩了——毕竟北朝好歹也是挂着“新科动漫”的名号，最近“哇2救国，白学兴邦”也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现在北朝漫区的人气和扭曲程度虽然跟屎黄色论坛的漫区还是不能比，但是比起之前除了坟贴就是赵小姐的情况，已经要好很多了。 总而言之，就是在几位老司机，啊不对，是老ID的带领下，一群北朝众也一起参加了漫展，顺便组织了一次线下聚会。在这次聚会上，身为组织者之一的曾侯爷（ID“慎独习劳曾涤生”）有感于目前网络上公知当道，大V造谣，自五难以出头的乌烟瘴气的现状，一时间发出了“大青果药丸”的感慨——在另外几人的撺掇下，他还当场立下了誓言：如果有公知大V因为任何原因被抓进去捡了肥皂的话，那就请北朝众们吃烤鸭。 虽然经过几轮更替之后，现在的自五，跟自己上中学的时候比起来，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达屈安在位的时候但是对比现状和 当然，口说无凭，曾侯爷随后还在北朝水区立帖为证……一时间跟帖者众，这个帖子很快就被设置成了置顶帖，回帖的人数以千计，自然也包括蒋玉成和余宝晨。 当然呢，当时大家都仅仅是以一种玩闹的心态来看待这件事情的——毕竟，没有人真的指望打赌的内容变成真的。但是，生活永远比韩剧还韩剧——就在大家对此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一件令人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曾侯爷在水区发帖两天之后，本市GA局官方微博突然发布消息称：就在两天前，也就是曾侯爷发帖当天，根据群众举报，萨区警方在东风六街附近的朝阳小区，将正在做大宝剑的薛某(男、60岁)、张某(女、22岁)查获。经审查，二人对做大宝剑的事实供认不讳。警方已依法对二人行政拘留——同日，本市警方证实，知名天使投资人、围脖红人薛满子因涉嫌****被警方依法行政拘留…… 顺带一提，薛满子实际上是一名美国公民，而他现在之所以躲在国内，是因为他在美国那边还吃着官司呢——有一位华人妇女因为被他骗了投资，而在美国的法院起诉他，并且官司还打赢了……换句话说，如果薛满子因为大宝剑而被驱逐出境，遣送回美国的话，那么他回到美国之后还要继续吃官司，品尝黑蜀黍的御♂神♂木……当然，这些都跟蒋玉成这些自五，关系不大了。大家最关心的，还是曾侯爷什么时候能让大家吃上烤鸭—— 一石激起千层浪，曾侯爷前脚刚发完帖子，薛鸭子后脚就因为做大宝剑被逮到而直接被送进了号子里去捡肥皂，北朝众们不禁对于曾侯爷堪比张菊座的法力，以及隐藏在北朝众之中的真?大腿的身份，产生了各种各样的遐想……有人赞曰：“******，大V下诏狱，史称“烤鸭”案。”，还有人怒斥：“你们也太不厚道了，为了只鸭子就把人给弄进去了！” 总而言之，薛鸭子捡了肥皂，公知们如丧考妣的时候，广大自五们却弹冠相庆——原因无他，当然就是因为曾侯爷要请大家吃烤鸭了！身为一名月入一狗（注4）的狗大户，曾侯爷财大气粗，自然不会食言。当然呢，来赴宴的北朝众实在太多，就算是曾侯爷财大气粗恐怕也难以负担全部费用——最后大家协商的结果是，每人一百块，负担每桌的菜品和饮料费用，每桌两只烤鸭的费用由曾侯爷承担。另外，作为特别嘉宾，马督公代表观察者网额外赞助两只鸭子，而商家版的少将（版主），在某宝上做法国原装葡萄酒生意的秦奸商则赞助每桌两瓶原装葡萄酒…… 有狗大户请客，蒋玉成当然不会错过——同样，余宝晨显然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凑热闹的好机会。原本蒋玉成也打算让小琪也一起过来——毕竟作为女孩子里难得的军武宅（当然余宝晨还是自动开除出“女孩子”的行列），小琪在北朝也是有ID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小琪却并没有像蒋玉成所想的那样一起跟过来——按照小琪之前的做法，如果是余宝晨要跟着自己一起的话，那她肯定会形影不离地跟在后面的，这样才能保证对余宝晨的“严防死守”……小琪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心事啊？蒋玉成有些不安地想道——难道说她现在对自己产生了什么意见？看来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更多地关注一下小琪的心理变化，免得自己无意中作死降低了好感度却不自知，结果闹得个被发卡的下场…… 坐在副驾驶位置，闲得无聊的蒋玉成开始用手机刷点娘——漫展前后的时候，《火球的距离》居然一下子完结了！按照最后的剧情，为了走向太空，满足国内对于月球上的氦-3能源的需求，中国在海南岛开始建设巨型质量加速器，这下子，世界局势顿时炸了锅了：很明显，质量加速器这种巨大的工程，对于一个国家工业体系的数量和质量都有着极为严苛的要求，不管是技术发达的美国，还是人口众多的印度都挑不起这个大梁——换句话说，全世界只有中国能够完成这样的超级工程。 在发射航天器进入太空这方面，质量加速器相对于化学火箭，有着巨大的优势——当“通天之路”正式完工的时候，全世界一切的化学火箭都将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世界上将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在太空方面跟中国抗衡。预料到了新罗马的可悲下场，美国人便悍然挑动4V独立，发动了一场针对中国的战争…… 故事到这里，也就结束了——最后一章的镜头被切到了十年前后，中美两国共同纪念十年前那场让双方的几艘钢铁巨舰和数千名海军士兵沉入海底的大战，而完工的质量加速器则将第一个标准宇宙货柜送进了太空。换句话说，这样的结尾，简直就是烂尾一样的存在——大家最想看的中美两国宿命决战被一笔带过，引得很多人都十分不爽……这些人里自然也包括蒋玉成。 虽然理性上蒋玉成也知道，这种对战不仅不好写，而且几年前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的军文都写过了，但是蒋玉成还是希望，能看到这缺失的最后一段——毕竟现实比小说更奇幻，几年前的军文作者预想中的未来中国，甚至还没有现在这个现实中的中国强大……有的人甚至写成了新抗日战争，这看起来实在是很令人恶心。蒋玉成甚至有打算，自己来亲自动手写一篇同人——但是写了个开头之后，蒋玉成还是因为难度过大而放弃了……毕竟这是现实题材，金手指什么的都不能用，而蒋玉成的军事素养显然达不到推演一场现代海战的程度。 第四十二章 北朝烤鸭宴（下） 就在《火球的距离》完结之前，夜上的新作《亚述入侵》也正式上线了——这部作品是《火球的距离》的续作，故事设定在《火球的距离》数百年之后，上合的歼星舰编队已经开始在太阳系内开采其他星球的资源了，而由于一个突然形成的虫洞出现在了太阳系边缘，人类在机缘巧合之下，提前发现了6000光年以外的一个行星：亚述星球。 这个星球有着比地球恶劣很多的环境，但是仍然孕育出了自己的文明——亚述人有着长长的尖耳朵，类似于地球上许多幻想作品（蒋玉成能想到的就是《刀剑神域》妖精之舞篇），因此亚述人也被一部分地球人称为“埃尔夫（ELF）”。同时，亚述人的科技落后地球大概600年，刚刚迈入蒸汽时代没多久——结果就是亚述行星就像当年落后的中国一样，成为了西方“列强”（北约和分裂出的深空联盟，它们在上合的挤压下其实已经举步维艰）的狩猎场，而亚述人也开始面临比当年的中国人更加可悲的境地……故事，就从一位志愿帮助亚述人的民族解放的上合学生的视角开始了。 虽然很多人都喷这部新作太日漫太中二，但是蒋玉成看到现在觉得还算不错——至少关于太空部分的设定和描述还是很详实的，也很有硬科幻的色彩，自己也可以从中得到一些灵感。不过呢，这书确实有一个不容忽视的缺陷，连蒋玉成都没法洗的缺陷…… 十几分钟之后，余宝晨和蒋玉成便来到了预定要集会的那家餐厅——只见门口有几个漂亮的妹子，以及一个身材高瘦，戴着迷彩军帽的青年在迎接。后面的妹子是谁不清楚，而那个青年，很明显就是今天这场烤鸭宴的主办者，狗大户曾侯爷了……按照流程，首先要跟曾侯爷打招呼，然后登记ID，再交上每人一百块的份子钱就可以进场了。 “哦，你就是小胖子啊……”曾侯爷饶有兴致地看着蒋玉成——作为一名作者，蒋玉成在北朝姑且也算个活跃用户，曾侯爷认识自然也不奇怪。 “啊，是我……”蒋玉成点了点头。 “那么你是……你是枪骑兵！？” 相对于蒋玉成的平凡无奇，余宝晨的出场明显让曾侯爷大吃一惊——毕竟，北朝一共也没有多少妹子，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红色枪骑兵”这个ID，在北朝向来以写手中的老司机著称，她写的小黄文可谓远近闻名。这样一个污师居然是个漂亮的妹子，这实在是会让人觉得非常惊奇。 “正是鄙人。”余宝晨回答道。 “啊呀，没想到啊……”曾侯爷笑道，“对了……上次在人大，你们是不是……” “是的——我们摆了个摊，当时我还出妹抖了……”余宝晨介绍道。 “啊啊，对——当时没想起来是你们……” 寒暄了几句之后，蒋玉成他们就入座了——现场一共十几张大桌子，现在每张桌子都坐了一些人，不过总数并没有多少，应该还有不少人没到呢。蒋玉成和余宝晨随便挑了张人稍微多点的桌子，便直接入座了。 人来得差不多之后，烤鸭宴正式开席——首先当然是由曾侯爷来致欢迎辞，无非就是感谢各位捧场，也感谢薛鸭子让大家有这么一个相聚的机会之类的套话。在欢迎辞的最后，曾侯爷开始一一念出参加本次烤鸭宴的ID，然后每个被念到的ID的都会站起来向大家示意…… 除了几个大神之外，大部分ID的主任站起来致意的时候，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余宝晨显然是个例外，她作为“北朝著名白富美小黄文作家”引起的反响，已经要不逊于马督工了——连带着蒋玉成也跟着多受了些瞩目。 本来，以蒋玉成的特征，他在北朝诸公当中显然应该是平淡无奇的——毕竟他是个胖子，而北朝最不缺的就是胖子了。不过，在烤鸭宴的现场，坐在余宝晨旁边的他，收到的明显是一种带有赞赏的目光——蒋玉成当然知道这种目光的正体究竟是什么，如果是在学校里的话他恐怕早就要被FFF团烧了，不过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对蒋玉成的关注，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好奇的心理……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同一桌的其他人纷纷打听道。 “一年了吧……” “不错啊……情侣作家什么的，我开始有点理解了……” “不不，我们不是情侣——”余宝晨严肃地纠正道，“他有女朋友的……” “啊？那，那些小黄文……” “都是我写的——他写不来……” 自己和小琪明明还没有正式成为情侣呢——现在这么早就说是情侣，会不会给人一种内定啊硬点的感觉呢？虽然余宝晨没有明着说出“我兹辞你们，祝你们发展顺利”，但是在蒋玉成听来，她显然是有那样的意思的——于是他便增加了些许对小琪告白的勇气。 就在曾侯爷开始介绍ID的时候，蒋玉成正好看见一个眼熟的……嗯，额头——因为蒋玉成是坐在桌子旁边的，他和门之间还隔着好几个桌子和许多椅子，视线并不好，一般的公公她都只能看见胸腹以上的部分，现在进来的人比较矮小的话自然就只能看到额头了。蒋玉成站起身来——结果惊讶得发现，来的那个矮小的人，居然就是叶雯婕！ “怎么了？”余宝晨在旁边问道——她并不认识叶雯婕。 “……我们老师。” “嗯？” “是我们学校一个老师——我过去接一下。” 蒋玉成说着，推开椅子向叶雯婕的方向走去——叶老师混北朝，这点应该并不让人意外，从她之前上马哲课时的做派，差不多也能感受得到。不过，她的ID会是什么呢？某个自己不认识的大众脸？还是别的…… “……夜上——这是《火球的距离》的作者……”念到最后的时候，曾侯爷突然念到了一个非常熟悉的ID——纳尼？！《火球的距离》的作者也来现场了？蒋玉成一下子来了精神——而更令他感到震惊的，是打招呼的，那个身材娇小的身影…… “叶……叶老师居然是……夜上？！” 蒋玉成顺势把叶雯婕带到了自己这桌——虽然叶雯婕在一众马哲老师里确实算得上是战斗力爆表的存在，但是蒋玉成以前还从来都没有想象过，原来叶雯婕居然还是《火球的距离》的作者。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以夜上所表现出的********素养，把马哲课讲得如此出神入化倒也是正常的。 “原来玉成你就是小胖子啊？”叶雯婕似乎也认识网络上的蒋玉成，“话说你家小琪怎么没来？你旁边的这个女生是……” “啊，小琪今天有事来不了了……”蒋玉成赶忙解释道，免得叶雯婕以为自己又换新的女友了，“这家伙叫余宝晨，是我的一个高中同学……” “您好，叶老师——”余宝晨主动跟她握手——叶雯婕当然不认识她，但是经常来蹭课的她可早就认识叶雯婕了，“我的ID是红色枪骑兵……” “诶？！”就像当初看到夜上真容的蒋玉成一样，当叶雯婕听说余宝晨就是红色枪骑兵的时候，同样表现得十分惊讶，“余宝晨同学……你居然是红色枪骑兵？” “嗨嗨，就是我……”余宝晨点了点头，“叶老师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想到红色枪骑兵竟然是个女生……”叶雯婕连忙说道——当然其实她自己是没什么资格说这话的，因为同样也没人会想到夜上也是个妹子，“那个，余宝晨同学，你跟玉成能帮我一个忙吗？” “嗯，没问题啊，叶老师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其实……”叶雯婕的脸突然带上了点红晕，“我想……让你们帮我……写H的部分……” “诶？！” 叶雯婕虽然在全局掌控上做得非常优秀，但是跟余宝晨相反，具体到写H的部分……有北朝众曾经评价，夜上的H部分写得“像两个大虫子在伙伴加油”…… 对于叶雯婕的请求，余宝晨没怎么犹豫就直接答应了下来——作为一名佛学大湿，余宝晨对于普度众生这种事情还是比较热衷的。当初给蒋玉成佛经的种子就是出于这样的原因——现在，帮叶雯婕一起救济苍生，余宝晨当然也是很愿意的…… 除了叶雯婕之外，到场的还有不少知名的大神ID——比如月影大啊，普贝勒啊之类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些大神便开始化身成了字面意思上的酒桌党—— “我说夜上啊……你可真是堪比菊座的大乌鸦嘴啊……”某个不能说出名字的体制内大神，突然对叶雯婕说道，“你的《乌鸦嘴的距离》又要应验了……” “应验？”蒋玉成他们有些疑惑，“又有什么要应验了？003A级又要服役了？” “不是，不是……航母都上了多少回船台了，早就算不了什么大事了——”大神很不屑地挥了挥手，“是大新闻！更大的新闻！！而且还是从来都没应验过的大新闻！！！” “大新闻？”蒋玉成皱了皱眉，“是好事还是坏事？” “废话，当然是好事了……”大神鄙视地看了一眼蒋玉成，“我又不是夜上这种乌鸦嘴……” 又有什么事要应验？蒋玉成思考了一下——《火球的距离》里面，数得上号的大事件基本都应验了，还有什么没命中的呢，而且还是好事？！对照书的目录，蒋玉成从头又回忆了一遍剧情——但是蒋玉成还是没发现有什么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事件……到底是什么啊？烦恼的蒋玉成随手点开了书的第一章——《燧人取火》…… 诶？！等等……看到第一章的小标题，蒋玉成突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没错，同时满足“没应验”和“好事”两个条件的事件，书里已经没有了——只有一件事情是例外，那就是故事的开始，受控核聚变反应堆“燧人一号”并网发电…… “您该不会说……我们真的有人造太阳了？”蒋玉成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听了他的话，余宝晨、叶雯婕，以及同一桌上的其他人也不禁为之一震。 “嘛，这只是你的猜测——详细情况我也不能说……”大神似笑非笑地给出了一个暧昧的答案…… 就这样，这场团结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在晚上九点钟的时候落下了帷幕——蒋玉成的大二下学期，也开始进入了尾声：搞定了漫展和伪恋等一系列事件之后，蒋玉成需要面对的，除了大BOSS期末考试之外，就是自己的心情——自己面对小琪时的那份感情了…… 第四十三章 苦难行军 “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蒋玉成已经不记得，自己已经经历过第多少次失败了——从小到大，自己还从来都没有像最近这两周这样，觉得如此有挫败感…… 六月的第一周，人大也进入了考试周——蒋玉成他们系属于比较早进入考试的，算上辅修课程，一周的时间就全都考完了。其他系的话，考试就要安排得晚很多了——像小琪她们的历史系，期末考试一直到七月的第一周才结束。然后，蒋玉成便按照之前跟老许说好的安排，作为本科生进实验室开始了自己做的项目。 之前在实验室打酱油的时候，蒋玉成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当时他还苦于自己只能给师兄师姐打下手，迫切地期待着什么时候自己能有自己独立完成的工作。再加上许老板承诺，给自己一些容易做的项目，让自己尽快发文章，这样就可以利用学校的国奖名额出国读博……于是乎，怀着对新事物的兴奋，以及对未来美好的期望，蒋玉成干劲满满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然而，到现在仅仅两周多，蒋玉成的热情，就开始以惊人的速度衰退——有机实验这种东西，作为“教学”，或者说“表演”确实是看起来很有趣的，可是实际做起来就完完全全地不一样了。整个过程复杂而繁琐，耗时极长，而且容错性很低，很多情况下有一步做错了，后面的整个过程都会受到负面影响——甚至彻底失败需要重来都不奇怪。 现在蒋玉成开始做自己的课题了——自然也就需要自己为自己的产物负责了。之前在实验室打下手的时候，他只需要按照师兄师姐的判断去做什么就可以了——可是现在，过柱子的时机之类的，却完全需要自己来判断。稍有错漏，可能就会混进杂质，甚至漏掉产物——然后整个实验数据就会变得十分糟糕，甚至彻底不能使用。这样一来，就只能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少侠请重新来过”了——没错，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来“过”。 一篇文章需要大约三十组数据——而蒋玉成用了整整两周的时间，重复地做了十多组实验，也仅仅就得到了两组数据而已，其中有一组还是柱子过得不纯，混进了太多的杂物而需要返工的。老许选的课题本身确实比较简单，没有太高的难度——需要做的东西，大部分都是确定能做出来的，然而即便如此，蒋玉成依然做得磕磕绊绊，格外地艰难。 从小蒋玉成的动手能力就不好，小的时候经常毛手毛脚地打坏东西；后来大了之后，由于要给珊珊做饭，费了一番周折总算是学会了炒菜——然而他的炒菜技能，其实也就是“能把食物安全地做熟”而已…… 而且，就算是整个实验过程需要的精细的动手操作和时机判断完全一帆风顺，在最顺利的情况下，实验依然会持续非常长的时间——就算是操作娴熟的师姐，过一根柱子也要两个多小时，换了蒋玉成的话，需要的时间显然只多不少。整个实验组每天上午八点钟上工，晚上七点半之后才能离开——很多情况下晚上还要一直干到九点之后，一周要工作六天，每天都要以如此高的强度工作。 这样一来，每天回到家之后，蒋玉成基本上没什么时间做别的事，直接冲个澡就睡觉了——因为每天一大早就出门，中午和晚上都不在家吃饭，跟珊珊和小琪的交流，自从漫展结束之后再就没怎么进行过；而因为晚上没什么时间，正在更新的《装甲部队》也基本上处于半撂荒的状态——跟余宝晨的交流，也因此而变少了。 “我有个想法Blabla……” “我现在在干活，一会再回你” “……你先忙吧……” 两个人之间的短信联络，现在已经简化到了这个地步——这样一来二去，余宝晨自然也就不怎么联络蒋玉成了。归根结底，身体上的劳累，其实还是次要的——最大的麻烦在于，心累。类似的感觉，以前写作或者编程的时候，蒋玉成也遇到过——写出精彩的故事，或者是程序正常地跑起来，都是令人觉得兴奋而有趣的，而为了让故事连缀成篇，不得不做的灌水，或者为了让程序运行而反复进行的DEBUG，都是无趣的。 简而言之，为了得到激动人心的结果，繁重而没有创造性的工作都是免不了的——但问题是，写文的话，可以尽力缩减无趣的部分，DEBUG之类的工作，采用特定的策略以及强大的IDE也可以有效地提高效率。可是呢，做实验这样的事情，却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缩减的——而且跟另外两者相比，做实验的容错性低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写文章或者代码都可以保存，而做实验不能…… 不过，心累归心累，蒋玉成觉得自己还没有矫情到这就受不了的地步——实验室的硕博在七月的第三周放假，因为假期系里的核磁共振仪需要停机保养，放假之后就算自己家就在学校附近，自己也没机会继续做实验了。 换句话说，在下学期开学，本科生课程开始之前，自己有这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做实验——在此期间，自己如果能尽可能多地做出些能用的数据的话，那么自己在本科期间发出第一作者的Paper的机会也就越大——对于化学系的学生来说，“本科有论文”完全就等价于“学霸”，“前途无量”……相比之下，其他的事情都应该放一放——反正等到七月末放假之后，自己照样可以干这些事嘛！ 柱子终于过完了——这次总算是拿到了比较纯的产物。这回应该没问题了吧……蒋玉成一边想着，一边把那盛着自己那费劲千辛万苦才得到的溶液的烧瓶，插在了旋转蒸发仪的头上，然后直接按下了开启旋蒸的旋钮…… “扑通！” “我艹！！！” 蒋玉成当场就傻眼了——他手忙脚乱地冲到水浴锅前，可惜惨剧已经发生，再也无法挽回…… 旋转蒸发仪的工作原理是通过抽气使得要蒸发的容器内部处于负大气压状态。这有两个作用：一个是降低容器内的气压，使得要蒸发的有机溶剂沸点降低，提高蒸发效率；另一个则是让大气压把烧瓶“钉”在容器接口上，使得烧瓶不会在旋转的时候掉下来。 而刚才，蒋玉成一个疏忽，忘记了自己还没有开抽气泵呢！结果就是旋蒸一开始转，烧瓶就直接掉进了下面装满水的水浴锅里…… 这种级别的事故，倒是没什么危险性——但是，产生的后果却是灾难性的：蒋玉成的产物溶液被倒进了水浴锅里，完全损失掉了……简而言之，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下午，蒋玉成所做的一切彻底白瞎了。 遭受到如此沉重的打击，蒋玉成整个人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类似的灾难，之前做Galgame的时候也遇到过。然而，经过几十年高速发展之后，现在的软件工程行业，早已经不再是《人月神话》那个时代的弱鸡样子了——虽然要面对新的问题新的挑战，但是仍然有很多实实在在的进步。 对于“代码被误删”这种事情，现代的主流版本管理工具都可以轻松应对——蒋玉成和金学森当初是在GitHub上用学生账号开了一个私有的Repo，遇到代码被错误地覆盖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只要用Git回滚到之前最近的一个版本就好了。整个软件工程活动，自身的容错性和鲁棒性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然而有机实验却完全不一样——除非蒋玉成有他书里写的主角的那种直接操纵分子的超能力，否则这样一个小小的疏忽，就可以彻底毁掉蒋玉成的一切努力。而解决的方法，也基本上只能重来了——虽然理论上他还可以用实验室里的那个巨大的分液漏斗去萃取整个水浴锅，但是那操作极其麻烦，除非是极度珍贵的原料，否则完全是得不偿失，比重新做实验都费劲……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开始向蒋玉成袭来——他坐在椅子上，也不再继续做什么了，只是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再想要从头做起的话，也已经没有时间了——因为自己需要重新装填原料，重新架反应。整个反应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自己就算是架上了反应，想要在实验室关门前收产物，时间也太紧张了…… 真是的，自己这么忙来忙去，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连续的挫败，让蒋玉成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怎么样了玉成，进展如何？” 耳边响起了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蒋玉成抬头一看，原来是穿着白大褂的叶师兄。虽然他自己的课题跟蒋玉成关系不大，实验台的位置也没挨在一块，但是不知为什么，这位叶师兄，似乎格外地关注蒋玉成这边…… “有点麻烦……”蒋玉成垂头丧气地回答道——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闲心以“未来之星”自居，鄙视这位叶师兄，可是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底气再对叶师兄如何如何了。毕竟，叶师兄已经是研一的老手了，操作方面肯定比自己熟练太多了，“师兄觉得我该怎么处理？” “其实你没必要这么拼的……” 蒋玉成期望得到的，是叶师兄作为长者的人生经验——关于实验中的一些实用的小窍门小技巧，然而叶师兄说的却是另外一番话，“你才大二，难得的暑假出去玩玩，好好休息休息多好啊？反正老板也不可能去Push（可以理解为督促）你……” “啊，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直接来做呗……” 蒋玉成随口敷衍了一句——开玩笑，我才不会放弃呢！万事开头难，过了这个阶段之后，肯定就会好起来的！自己跟他们这群人不一样，自己可是要以后出国读PhD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在过去的两年里，蒋玉成浑浑噩噩地就这么混了两年——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再开学就大三了，自己不能继续瞎转悠了，必须给自己找一个确定的道路走下去——而作为化学系的学生，蒋玉成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要做化学科研，要继续深造。虽然具体让他分析的话，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他还是坚信，既然自己读了化学专业，那么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肯定是没问题的，只要自己足够努力，迎接自己的肯定会是光辉的前程…… 想到这里，蒋玉成站起身来，决定重新开始架新的反应——如果抓紧时间的话，到晚上还是做得完的。同时，他对于叶师兄的鄙视，也再一次加深了…… 说起来，刚才看到小琪的微博，好像有点不对劲——蒋玉成一边装原料，一边想道。等到实验室放假之后，自己还得确认一下：小琪她之前在自己的围脖和作品主页上，突然说要封笔——注意是“封笔”而不是TJ，也就是说彻底放弃写作，而不仅仅是放弃现在正在更的书。小琪她那么喜欢写作，按理说应该不会突然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选择封笔——蒋玉成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而且，自己对于小琪的感情，现在也到了该表达的时候了——正好现在小琪她们也得准备期末考试，等到实验室放假的时候，她们那边也就没事了。蒋玉成已经下定决心——等到这边完事就对小琪表白，说出自己对她的心意。 现在看来，小琪对自己的好感度似乎挺高的，如果表白的话有应该会有不小的成功几率——就算是失败了也无所谓，珊珊的生活也已经走上“正规”，就算失去小琪也不会产生太严重的后果。虽然自己失去小琪之后确实会很痛苦，但是现在这么不上不下的，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本心——能大声地把自己心中的感情表达出来，就算是失败自己也认了…… 当然，这都是之后的事——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做实验。蒋玉成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 第四十四章 前途多舛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PS：说好的更新来了——从今天起恢复日更 坐在实验台前，蒋玉成漫无目的地上网刷着围脖。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蒋玉成从一开始的热情百倍，到受到挫折之后的越挫越勇，再到现在的麻木，整个精神状态简直可以用坐过山车一样来形容。 每天从早上九点到晚上九点，去掉吃饭休息的时间，一天要工作差不多十个小时，一周要工作六天——每天的工作内容，无外乎架反应，预处理，后处理，过柱子……尤其是过柱子，柱子一旦架上之后，就必须全程盯着，哪怕是到了饭点都不能去吃晚饭。 进组的时候，蒋玉成满怀着这样的美好愿望：“我终于接触真正的化学了！”，“我终于像学霸那样投身科研了！”可是现在，困难终于克服了蒋玉成坚定的意志——他越来越深刻地认识到，所谓“科研”竟然如此的劳累和枯燥……每天在实验室，蒋玉成的大部分时间都得站着或者来回走动，再加上过柱子的时候经常需要连续盯着几个小时……晚上回家的时候，蒋玉成坐下来就不愿意再站起来了——小腿肚子都在颤抖，好像要抽筋。 这简直要赶上建筑工地上的农民工了……蒋玉成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做实验俗称也叫“搬砖”了。而且这些事情，自己也不能跟别人诉苦，自然也得不到安慰——跟珊珊自然是不能讲的：哪有大男人向小姑娘诉苦的道理呢？跟父母也说不出口：对他们来说，能进实验室是学习进步的大好事，就算遇到挫折也要再接再厉，哪有唉声叹气的道理呢？对师兄师姐们自然也是不能说的：大家都搬砖，就你喊累，显得多LowB啊。至于寝室里的搓货们，大家平时互相黑来黑去，也兼职自黑，好像都一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的样子，就算认真地诉苦，怕也得不到认真的回应吧！也许天生神将跟自己在这方面能有点共同语言，但是……蒋玉成还要在她面前摆学霸的资格，这也是他唯一的心理优势了，断然不能在这里露了怯。至于小琪嘛…… 现在虽然化学系早就考完试了，但是其他系的考试周才刚开始没多久——蒋玉成最近跟小琪见面也比较少了，就连平时的联系都有点断断续续。以前每天都能见面，现在一天可能连短信都发不上一条。蒋玉成当然很想念小琪的可爱与温柔，但是自己现在这副状态，真的适合去跟她见面吗？也许她现在也面对着很大的压力，自己往她那里倒苦水，真的好吗？ “神巫奈奈可是一个有才能的人，她会与你拉近关系，多半是因为她发现了，自己的才能可以用来帮助你……” 嗯……不过……如果按照天生神将的超人理论的话，也许这个时候，反而应该依靠一下小琪的帮助？也许反而可以成为进一步拉近关系的契机……突破蒋玉成现在的瓶颈呢？ 不行不行——不能老是想着去依靠别人！蒋玉成赶忙驱散了自己心中阴暗的想法，强行催动自己站起身来，开始今天的工作——更具体地说，上午把反应架好，四个小时的时间，到下午的时候正好就反应完了，然后过柱子，一整天的工作流程基本上就是这些。蒋玉成打开自己的实验记录本，写下今天要加的反应编号，画出结构式，然后晃晃悠悠地走到天平台前排队。 自己这么搞是不行的！遇到事情要往好的方向想！蒋玉成给自己打气——只要熬过了现在的艰苦，发了像样的Paper，然后自己就可以拿到推荐信，出国PhD，加入青千，当上教授，迎娶小琪，走上人生巅峰啦…… “你想要找教职吗？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没有几年的时间可下不来。” 蒋玉成拼命地给自己的头脑加温，却没想到，叶师兄的话适时地蹦了出来——当时蒋玉成没怎么在意这个看起来不怎么靠谱的家伙，不过现在看来，他的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蒋玉成自己研究过，现在要是想找教职的话，最快的方法就是去美国读PhD，而且需要五年能全都读完——然后大概还得再做至少一两期的PostDoc才能有资格参加角逐。另外，如果没有Nature子刊或者JACS、Angew之类的一区Paper的话那自己的含金量就会差很多，要么继续读博后，要么就拿不到青千，那样的话，就只能在副教授和985中二选一——要么去985当讲师熬年份，要么去三流学校从副教授开始…… 而且就算是拿到了教职，下一步又该怎么办呢？正教授的工资也就一个月1W，而且自己要想当正教授，至少也是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了。就算有项目经费，以实验室这花钱如流水的境遇，想要维持收支平衡都很麻烦。钱先不谈，只看工作时间——现在自己的导师老许已经是半养老的状态了，比起系里那些年轻教授，每天日子过得确实悠闲。可是这所谓的“悠闲”也依然意味着每天晚上七八点才能回家…… 现在许老板对身为本科生的自己也并没有那么严格的要求，可是如果自己以教职为目标努力，那么日后的生活，恐怕就没这么“清闲”了。研究生的工作强度，比起现在肯定要更高——博士生就更不用说了。如果从开始读PhD算起的话，自己至少要以这样的劳动强度，连续干个七八年才能有机会拿到教职……而且拿到教职之后，自己仍然要像系里那些年轻老板一样奔波——研究生加班，导师也得跟着加班！天天看洛杉矶早上四点钟日出的生活，已经在向每一个化学狗招手了…… 说起来也是可笑：为了给自己找点盼头，蒋玉成特意上网搜了一下美国化学界的情况，人类希望国这不好那不好，据说科研水平倒是比国内高到不知哪里去了，那一定也很人性化吧？——结果却发现原来美国那边竟然比国内还拼，有的组一周要工作至少80个小时！资本主义的罪恶，果然不是说说…… 想到这里，蒋玉成就来气：因为他的兴趣是CS，所以也免不了在各种社区，听到国内的码农们经常抱怨些加班啊996啊之类的“残酷现状”——然而跟自己这些科研狗比起来，那帮码农们简直就是无病呻吟啊！化学狗们这么辛苦，博士生的工资一个月也就那可怜的两千块，就算熬五年PhD毕业了直接去找工作，一个月工资也才能有1W。那帮哀嚎着“吃青春饭”的码农，本科或者研究生毕业，刚入职的起价就已经有1W5了…… 前面的师姐对蒋玉成问道：“玉成啊，我这边时间可能比较长——你打算加多少试剂？” “1W5……”蒋玉成喃喃自语…… “啊？！” “啊啊，不是不是！！”蒋玉成连忙清醒过来，“就一个当量，挺少的——那我就先来吧。” 蒋玉成继续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电子天平面前，准备称量自己需要的底物——两种反应物，一种催化剂，一种氧化剂，整个体系内一共就这四种固体物质。 蒋玉成拿起小勺，把粉末状的底物一点一点加到电子天平托盘上已经折叠好的条形称量纸上……既然科研本身是那么的劳累苦逼，那么要说自己有多么热爱科学，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恐怕也有点太扯淡了。能够支撑众多硕士和博士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最重要的原因，无非就是发不了文章没法毕业，而要发文章就免不了搬砖的生活吧！ 不过本科生可没有这样的硬性要求，所以蒋玉成似乎也没有必要这样的自苦……诶等等等等等！不对不对！这么远的事情先不说，不把现在手头的实验做好，那也未免太不像话了吧！——他一边想着，一边颤颤悠悠地拧开玻璃瓶的盖子，小心翼翼地用小勺取出这传说中一克一百多刀的催化剂…… 仔细想想的话，要是科研本身能带来足够的正向反馈的话，那么科研本身的劳累似乎也没什么。老许给的这个题目本身其实并不难，所有的反应都能正常进行，原本只要按部就班的操作就能一路抵达终点了…… 别人都是按部就班地开始，按部就班地进行，按部就班地顺利结束，蒋玉成也学着他们，可是胜利就是不按部就班地到来！加料加错了，架了反应忘了收，过柱子过跑了，产物不纯……别的人都是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可蒋玉成却从头到尾都是失败，失败，失败……到现在投了这么多料，做了这么多个反应，结果勉强做成的底物一共才五个…… 这个项目本身其实挺简单的，没什么弯弯绕——如果是自己的师兄师姐们来做这个的话，估计两个月就做完了。可是自己呢？就连如此简单的项目都做得这么举步维艰，等到真的读了PhD，真正要啃硬骨头的时候，自己岂不是寸步难行？面对这样惨淡的现状，蒋玉成觉得实在是心力交瘁……也许，自己的“热爱科研”，只是一种单相思吧！科研又何曾对自己殷勤的追求，报以任何青睐呢？相比之下，点娘都显得可爱多了！虽然低保的字数要求那么高，打赏的分成比例那么低，还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自主规制…… 加好了需要的药品，蒋玉成用镊子夹着称量纸离开了队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么说来，小琪的未来倒是比自己光明多了！蒋玉成一边想着，一边从另一个抽屉中取出一个还能用的反应管……眼下，蒋玉成在科研上的前途，已经不能用“难以乐观”来形容了——完全就是希望渺茫前途多舛。还是小琪她们好啊！蒋玉成不禁想入非非——白富美与否姑且不论，学历史的话，只要安安稳稳地读读书写写文章就好了，虽然清贫是清贫了点，但是毕竟是真清闲…… 对于小琪来说，不管是拿着家里的钱，还是自己写书赚的钱，都足以让她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做一个安安静静的文学少女，然后变成一个安安静静的文学人妻，最后作为一个安安静静的文学老太太，在读者的泪水中安安静静地告别人世……不像我们化学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从研究生楼顶一头栽下来，变成大新闻…… 蒋玉成随手拿出一个磁子，用酒精冲过之后，拿卫生纸擦干，丢进了反应管里——顺便扫了一眼手机屏幕。这个时候，蒋玉成注意到，有一条新的围脖被盯上了首页： “@挖坑必填神巫奈：感谢大家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和照顾——我决定封笔了。” 又要太监了？……之前那本《娘二战》已经是在大卖特卖中完结了，而现在这本《银河霸主》又已经渐入佳境，比当初还火热，看起来很可能成为继《壮志苍穹》和《娘二战》之后，神巫奈奈的另一本完本作品，甚至是她的第一本订阅过万的大热作品。就算是现在期末考试，小琪可能有点忙，时间有点紧，压力有点大，心情不太好，那也不至于就这么半途而废吧！ ……诶？等等！！她说的好像是……“封笔”？！ “XXX：神巫奈奈继取材遁，游戏遁，补番遁之后，现在终于又发明了封笔遁了！” ——如果蒋玉成在现实中不认识小琪的话，那他肯定也会这么想了。但是现在的蒋玉成知道，小琪向来是说话算话的——想写就说想写，不想写就说不想写，想玩游戏就说玩游戏，想刷懒就说自己在刷懒——她是断然不会像某些娱乐圈人士那样，谢幕演出搞个十几次的。 蒋玉成越想越觉得可怕，问题比自己一开始认为的严重得多——没错，不是TJ，而是封笔！不是仅仅放弃这一本书，而是彻底放弃神巫奈奈名下所有的书，彻底放弃神巫奈奈本身，彻底放弃小琪她所钟爱，并且已经小有成就的写作事业！ 难道说，小琪她真的要像这条围脖的字面意思那样，放弃写作？这……这怎么可能？！溶剂的刻度慢慢上升到满格，而蒋玉成的疑惑也正相仿佛——神巫奈奈怎么可能就这么封笔了？小琪的书，不但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同样也是自己的一部分，怎么可能，就这么突然地，这么毫无预兆地…… 诶，不对！根本就不是毫无预兆！ “……这是我参与的第一部游戏作品，可能也是最后一部了吧……” ——她的上一条围脖，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出来了！ 怪不得当时自己有一种微妙的违和感——现在蒋玉成才明白哪里不对：原来小琪她想要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原来她不光连游戏不会再做，连小说也不会再写了？！蒋玉成实在是很想马上就去找小琪，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彻底地问个明白。可是就算他再怎么迫切，也不能现在就冲出实验室，而且小琪她们现在还在期末考试——历史学院要考的科目甚至比化学系还要多，得再过几天才能全都考完。 ……也许自己应该过几天再问？蒋玉成想道——要是自己现在就去问小琪了，她说现在要准备考试，把自己打发掉，那该怎么办？问不到答案，倒不很严重，主要是蒋玉成觉得，如果自己就这么被小琪拒绝了，他少男的玻璃心恐怕就要受点伤害，所以下意识地想要避免这种糟糕的情况发生……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蒋玉成安慰自己，等再过几天，小琪她们的期末考试就全都结束了，到那个时候，自己自然会有充分的时间和机会来问她……所以现在，自己就先继续搬…… “啪……” 蒋玉成正想着要好好搬砖呢，结果砖——啊不对，是试剂——就砸脚面了。看着散落一地的粉末，蒋玉成的玻璃心，此时也正在地板上，向他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 眼前的世界，瞬间变成了黑白二色——身边旋转蒸发仪的嗡嗡声，理工楼外修马路的砸地声，都仿佛变得遥远起来……蒋玉成瞬间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而地板上闪闪亮亮的玻璃心，仿佛星星一样，还在向他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 第四十五章 小琪喝醉了？！ 几天后的下午，刚刚架好一锅反应，蒋玉成仍然漫无目的地坐在实验台前——手机上先后收到了珊珊和余宝晨发来的短信—— “你上一次跟奈奈见面是什么时候？有没有发现奈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短信中，余宝晨这么咄咄逼人地问道。 上一次见面……是两天前，还是五天前呢？蒋玉成已经有点失去时间概念了——因为天天都是一样重复而又毫无进展的工作…… “哥哥……你是不是应该……见一见小琪姐姐？” 午饭的时候，珊珊也是这么对蒋玉成说的。毫无疑问，珊珊是个很聪明的小姑娘，看到小琪突然发这么一条状态，当然也能意识到小琪那边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 既然自己能在围脖上看到神巫奈奈，那么跟神巫奈奈互相关注的右手王，肯定也可以看到神巫奈奈的围脖。余宝晨虽然平时不怎么上围脖，但是她也有围脖账号——而且关注对象只有小琪一个人，要察觉出“小琪最近不对劲”这个事实，显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从这里应该也可以看出，对于“封笔”这件事，小琪不光是没有告诉自己，同样也没有告诉珊珊……既然她想要跟作家圈子告别的话，那么身为画师的右手王大神，其实也并不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了。至于天生神将，大概会因为神巫奈奈没有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她这个无与伦比的重要对手，现在正在暴跳如雷吧！ “她也没跟我说这事——”蒋玉成对两个人都是这样回复的，“我觉得可能跟她家里有点关系……” 理想和现实之间，显然是存在着差距的——很多人勇敢地去追求自己的理想，最后却因为现实的压迫而不得不低头认怂，老老实实地放弃了自己的理想。但是，这并不代表追求理想是没有意义的——许多人放弃理想，仅仅是因为他们无法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获得成功而已。 而现在的小琪，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活压力——身为一名白富美，说得极端点，只要她不主动地去败家，以周家现在的经济实力，哪怕她以后一辈子不工作，专心当个“自宅警备员”也花不完家里的积蓄。 现在小琪还只有十九岁，完全还有时间去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而且，小琪在写作这条路上，已经走了很远，并且已经获得了相当程度的成就：虽然跟跳舞之类的超级大神不能比，但是以小琪的地位，“神巫奈奈突然宣布封笔”这种事情，在网文界已经属于一个大新闻了——甚至在知乎都有人提出了“如何评价神巫奈奈最近决定封笔”之类的问题…… 毫无疑问，不管是理想层面还是现实层面，小琪自己都没有什么理由去放弃现在的写作道路——可是，小琪这一次却一下子说要“封笔”…… “无论如何，最好别让他们知道你也是写手……我是神巫奈奈这事最好也别提……” 仔细想想的话，这是小琪唯一的一次不让蒋玉成提起自己的作家身份——现在小琪选择放弃写作，如果是因为受到家里的压力的话，那她最近的表现就顺理成章了。 “你最近多注意一下奈奈的状态，”这是余宝晨的叮嘱，“她最近一定很需要你。” 我也想这样啊——蒋玉成想道，自己何尝不想成为小琪的精神寄托……可是，现在的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小琪遇到的问题，肯定不是自己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小本科生能解决的吧！而且现在自己手头还有那么多看不到尽头的事要忙，没准现在的他，比起小琪更感觉到无力和困惑呢…… “我最近也挺忙的——干脆等她考完试再说吧！”当时的蒋玉成，是这样回答的——老实说，对于考完试后事情能有什么转机，他也并没有什么很深的确信。但是呢，当时他已经自顾不暇，只能找这么一个理由来拖延时间——可是就这么拖延着，拖延着，小琪今天下午就要考完试了。那么，自己也就不得不面对了吧！ 嘛，到时候再走一步看一步吧！老实说，蒋玉成现在越来越觉得，除了家庭因素以外，小琪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封笔的理由了。那么自己能做到的，也就是听听她的哭诉，安慰她向前看吧！对于小琪父母的决定，她自己尚且忤逆不了，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当天下午五点，潦草地去食堂吃了口饭，蒋玉成继续跟这个该死的柱子搏斗——过柱子需要的时间很长，本身对于一个人的耐心是一个非常大的考验。蒋玉成的注意力完全放在柱子上，看着无色透明的溶剂一滴一滴地从下面的尖嘴滴进架子上的试管，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也要流走了。盯着液滴——点板测验——换一根新的试管——点板检验……仿佛流水线上的机械劳动一样，蒋玉成试着想象自己是一根工业机器人的手臂，抓起来，抬起来，放下去，抓起来，抬起来，放下去，抓起来…… “嗡……” “！！！” 蒋玉成腿上的手机突然一震，吓得他也跟着一震，差点把手上的试管掉到地上——仔细一看，是珊珊打电话过来了。 蒋玉成一只手拿着试管，一只手接起电话，刚要问“喂”，就被听筒里爆出来的声响，又吓了一跳： “哥哥什么的，去死好啦！” “啊？到底……” “真是的，一个个都不回家，也不知道在外面疯什么，我都快饿死了！” 珊珊听起来似乎很Angry，她的声音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气力十足。 “欸？”现在的时间是……现在都已经七点半了！？就这么做了两个多小时的实验，而自己完全都没有察觉到……怪不得珊珊会生气……不过，就算自己没回来，不是还有小琪吗？ “那个……你小琪姐姐没回来吗？” 蒋玉成一边说话，一边习惯性地去伸手关柱子的活塞。手都动起来了他才想起，自己用的柱子是有问题的——下面的活塞密封不严，就算是关掉塞子也依然会漏液。这下逼得他只能赶紧把手机放在一边，先换一根空试管再说…… 哇哩哇啦哇哩哇啦——虽然听不清在说什么，但是珊珊的语气没有任何缓和的迹象。蒋玉成害怕自己听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赶紧把试管随手换完，就又抓起手机——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没出什么纰漏，也真是奇迹了。 “……你们两个狗男女根本就一点也不关心我！”那边珊珊还是在一叠连声地抱怨，“干脆一起去坐好船周游世界吧！” “啊那个什么，珊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蒋玉成只好先道歉认栽再说，“我做实验一下子就忘了时间——你小琪姐姐……怎么了？” “她——根——本——就——没——回——家！” 也许是恼怒蒋玉成没听清她的话，珊珊特别着重地重新吼了一番，现在声音都有点哑了。 “啊？小琪没回家吗？” 正常情况下小琪她们今天下午考最后一门课，四点半应该就考完了，可是，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怎么回事呢？难道是有同学聚会之类的事情？——不过平时自己晚上要是不回家，尚且还知道给小琪和珊珊发个短信报一下平安，现在小琪晚上出去了，却完全没有联络自己…… 蒋玉成正被这出乎意料的事态搞得莫名其妙，一抬眼却看见试管又要满了——他赶忙又放下手机，去换一根新的试管。可是，他歇了，电话那头的珊珊却并没有安分下来。就在他操作的时候，扬声器还是在以最大的音量，释放些呜哩哇啦的噪音。焦躁的蒋玉成，匆忙把手里的东西搞定，赶紧又抓起手机： “……啊啊？怎么了？珊珊你刚才在说些什么？” 这一下却是火上浇油——蒋玉成总是这么听不见珊珊的话，珊珊的怒气槽一下子蓄到满格了： “你们两个都是笨蛋！讨厌！！晚上就不能打个电话吗？就不能发个短信吗？现在都几点了？！干脆再也不要回来好了！！！” 挂了……没等蒋玉成说什么，珊珊就怒气冲冲地把电话挂了。 就算自己和小琪都不在家，珊珊也是可以叫外卖的吧？虽说现在已经误了饭点，但是送餐本来就是随时都能点的……看来珊珊主要生气的并不是没人做饭这件事情本身，而是蒋玉成和小琪两个人都把她晾在家里不管不顾吧！蒋玉成何尝不想现在就飞奔回家，可是他的工作正进展到脱不开身的时候，那么还是给珊珊叫个外卖吧！ 相比之下，倒是小琪的情况更加令人担心些——还是先给她打个电话吧！这一次，蒋玉成可有了经验，他特地把手机放在桌子上开启了免提，然后拨了出去： “您拨的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 “！！！” 不祥的预感一下子成真了——蒋玉成的心“咯噔”了一声。人也见不到，电话也打不通，小琪这岂不是失联了？！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了？蒋玉成实在是不敢往这个方向去想——但是可怕的现实，却又让蒋玉成的思维，无法抑制地向这个方向发展…… 洗瓶还是好端端地放在那里……不不不不！！！蒋玉成忙着把心里最糟糕的念头打消，可是……怎么可能打消得了！与其这样担惊受怕，不如干脆一点，打110报警吧？但是……失去联系不到24小时，条子是不会介入调查的——而要是真的失去联络24小时之后，恐怕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已经发生过了……想想看，自己还能怎——啊！试管又满了！赶紧换一个…… “嗡……” 不要总在我换试管的时候响啊好不好！！！蒋玉成手里拎着刚才几乎滑落在地的试管，真想大声怒吼，可是一看来电显示，他又没了脾气——是小琪！蒋玉成顿时如释重负，他放下试管，一把抓起电话，接了起来：“喂，小琪，你在哪？！怎么刚才一直关机了？！” 对面沉默了片刻，然后响起了一个女声： “那个……请问是蒋玉成师兄吗？……我是周思琪的同学……” 诶？同学？为什么是她同学给自己打的电话？“小琪在你那里吗？” “在的，在的”对面连声答道，“我跟她现在在万达这边……她喝多了…” 小琪喝多了？！从没看见她喝过酒的蒋玉成，感到非常意外。 “那个……师兄……我们两个女生……回去实在是很困难……能不能……” 言下之意是希望蒋玉成去接一下。心焦的蒋玉成用食指和拇指夹起放满了的试管，直接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的空试管，往柱子下面一塞：他当然是很想现在就去接小琪，但是第一这些该死的试管还需要后处理，第二他也只能打车去接，而现在这么晚，等做完就得更晚了…… “那个你先稍等一下，我马上给你打回去好吧！”蒋玉成突然意识到了刚才自己的不规范操作是多么的危险，不得不赶紧把谈话就此打住。他放下手机，郑重地接下满了的试管，替上最后一个。 小琪到底是……到底是怎么了呢？突然喝酒了，那肯定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吧！难道跟封笔有什么关系吗？可是为什么要等到今天呢？难道是觉得考试完了才可以疯一下？还是说又有什么别的情况？…… 自己能怎么帮助她呢？蒋玉成本就觉得安慰一下也就是做到极限了，可是小琪伤心到这个程度，安慰又有什么用处呢？她需要的应该是更加可以信赖的帮助。自己能够怎样改变她的处境呢？既然做不到，自己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她，去向她表示自己的感情呢？ 液面无声无息地落满了最后一个试管——而蒋玉成过了好几分钟才发现，溶剂已经放完了：单就结果而论，今天晚上是前所未有的大成功，产物总共三十个试管，全都完美地收到了。只要它们全都乖乖地蒸干，拿到产物，蒋玉成的实验也就终于在近三周的失败之后，迎来了第一次完全成功的结果——只要他今晚的好运气再重复618次，那么这个难攻不落的课题也就可以宣告拿下了。 —————————————分割线——————————————— “……人生五十年……如梦似幻……” 人大历史系14级的女生范潇，正费力地扛着她的同学周思琪摇摇晃晃的肩膀往门外走……周思琪的嘴里喃喃自语着一些让她听不懂的胡话，红透得脸烤得她发烫，身上的酒气闻起来让她很不好受。 “小琪你别说这样的话了……” 虽然身材和体重控制可以碾压班里大部分女生，但是周思琪那九十多斤的重量对于另一个同样消瘦的女孩来说也实在是生命中难以承受之重。而且周思琪平日里一副温顺的样子，喝酒了之后却和别人一样，丝毫不配合范潇施力的节奏——有几次两个人差点一起栽在地上。 蒋玉成师兄啊，你赶紧过来吧……天色已经黑透了，自己一个弱女子扛着这么个重伤员，不说发生什么事情，保不齐自己都会出问题，小琪现在还没有吐过，万一突然把持不住，把自己也搞得一身腥臭…… “车牌号是北B4457，宝马760LI，沙滩金色的——就是高粱米糠那个颜色，你吃过红馒头吧？” 宝马760……沙滩金的……范潇按照蒋玉成师兄在电话里说的话，焦急地在车流中寻觅。话说回来，平日里就觉得，小琪她家里不太简单，她的吃穿用度不说多么豪华，至少也从来没有有过什么卡壳的时候，而且每次同学手头紧了，她都能借出钱来救济。怪不得她总是对男生的追求不屑一顾——其实她根本就是个白富美，并且已经钓上了开宝马的男朋友啊！ 要不是这一次酒后，范潇怕是永远未能窥见周思琪的真面目——看来小琪她确实不是凡人，至少跟自己不是一个阶层……话说，如果说那是她男朋友，为什么从没见她提起过呢？难道说，是所谓的“备胎”？也就是说……同等级的，还有好几个吗？大概除了宝马之外，奔驰宾利捷豹玛莎蒂拉凯迪拉克之类的也都可以有吧！…… “老妹儿，坐车吗？”一台黑色半新不旧的现代停在了她面前——黑车司机摇下车窗开口问道。 范潇吃了一惊，赶紧摇头——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与其说是反感，更多还是害怕。现在的情形，实在是让她过分紧张——如果对方心怀歹意，那么后果自然不堪设想。 黑车司机刚要张口继续揽客，后面却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一台“高粱米糠”色的宝马被堵在黑车的屁股后面，气鼓鼓地大声聒噪。 黑车司机回头一看，想搞清楚状况，对方却愈加不耐烦地闪起了远光，氙气大灯不光闪得黑车司机睁不开眼，连范潇也有点受不了。不过，她心里却是欢喜之极的——看车牌号，正是蒋玉成师兄的车！一直悬起来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黑车悻悻地走了，范潇还不等宝马在她面前挺稳，赶紧就凑到副驾驶窗外，殷勤地发问： “你就是蒋玉成师兄……欸？！” 车窗摇了下来——现出的却是一个留着黑长直，胸部被安全带勒得格外雄伟的漂亮女生！ 余宝晨轻轻一歪脑袋，依然是一副阴谋构造中的诡异笑容：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吧。” 第四十六章 贵圈真乱 坐在宝马车的后排座位上，范潇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眩晕感——不单单是这从未经历过的幸福体验，也有一种被突如其来的事态所震撼的冲击感。她原本以为，小琪的背景只是“常识范围内”的深不可测，然而现实却比自己想象得还要离奇——居然是一个漂亮女生，而不是自己所以为的蒋玉成师兄，开着宝马车来接小琪…… 难道……蒋玉成师兄，是这个留着长发的女生吗？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抬起头对着宝马车的后视镜，偷偷瞟了一眼——驾驶员一副莫可名状的神情，看不出是压抑着自己的愤怒还是兴奋。她似乎注意到了范潇的视线，带点邪气地乌黑眼眸轻笑着回看了她一下——范潇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 ……不对不对！就算蒋玉成师兄真的留着长发，说话的声音也跟刚才电话里的完全不一样啊！更何况眼前的这位是个货真价实的女生，而刚才接电话的声音明显是男的。现在她的脑补中，已经登场了一个极具破坏性的第三人，以范潇的能力，实在无法给这个第三人，做出合适的定位。难道……难道眼前的这位……是个什么走邪道路线的偶像，或者是哪里来的霸道女总裁之类的吗？不不不，不对不对！年龄明显对不上啊！……那么……她跟蒋玉成师兄，又是什么关系呢？表姐妹或者堂姐妹吗？朋友吗？还是什么更加…… “那个……请问一下……”范潇小心翼翼地发问。 “嗯？怎么了？”那个女生露出了一脸“明媚”的笑容——一口白森森的漂亮牙齿显得有点吓人。 “……我一直有点好奇，蒋玉成师兄他是小琪的……” “啊，他啊，是她男朋友。”黑长直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果然如此…… “那您和小琪的关系式……” “是敌对关系哦！” 黑长直洋洋得意地指出这一点，食指还兴奋地点了点方向盘。 果……果然是那个样子吗？范潇顿时感觉炸雷一般地电流在游走，手都因此有点打颤了。之前看过的各种言情剧里的桥段，已经开始从她的脑海里止不住地冒了出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贵圈真乱”之类的？！ 似乎觉得刚才的回答还不够让范潇五雷轰顶，黑长直又得意洋洋地继续宣称： “用敌对关系来形容，简直是太轻浮了——应该说，我们是旷古未有的死敌才对！我的聪明才智，几乎全都用在了打倒这家伙身上了，每天晚上殚精竭虑，就是要把她彻底击垮，取而代之！非让那个呆瓜知道，我们两个，哪个才是最强的……” 呜哇……这些事情对我说真的好吗？难道说，她们彼此之间已经开诚布公了？那么……蒋玉成师兄派她来接小琪，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什么高明的泡学技巧吗？这……这么说的话，不但眼前的这位和小琪不简单，那位蒋玉成师兄，也不是等闲之辈啊！ 那么她跟蒋玉成师兄又是什么关系呢？熊熊燃烧着八卦之魂，范潇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直接问出这个问题——如果她已经如此坦诚的话……那自己直接问她……好像也没问题吧！ “那……难道你也……对蒋玉成师兄……” “怎么可能……”她的声音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啊？难道……是自己瞎猜搞错了？ “我和那家伙……是相互利用的关系。” 余宝晨意味深长地说完这句话，就发现后座的乘客已经瘫倒在座位上，仰面朝天，一副大脑当机的样子，心里就冒出了点不屑的念头： “现在的小姑娘，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分割线—————————————————— 半小时前 蒋玉成看着整整三十管产物一管一管地倒进烧瓶里，心里却已经是翻江倒海七上八下了。一想到喝醉酒的小琪和另一个女同学还在外面等着他，蒋玉成就火烧眉毛似的着急——他迫切地想要现在就去把小琪接回家，要是现在就能开着幼女控飞过去就好了！可是就算有幼女控吧，眼下自己又完全走不开——实验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肯定是不能停下来的，他已经连着卡壳了近三周，眼下的进展显得弥足珍贵，如果就这么撂下，岂不是把一周的心血和难得的运气都浪费了吗？ 但是……对蒋玉成来说，对他这个深深地喜欢着小琪的人来说，现在是小琪最需要帮助和依靠的时候，自己如果不出马，岂不是显得失格了吗？又不是要帮她解决什么家庭纠纷或者写作之类的，自己能力以外的事情，如果连“去接她一趟”这样的小事自己都办不了的话，那以后自己又怎么能守护小琪呢？ 面对倒满了的烧瓶，蒋玉成叹了一口气。 还是把实验做完再说吧……被科学事业轮【哔——】了半个多月之后，蒋玉成是不管惹怒谁，也不敢惹怒伟大的科学了，这样想的自己，实在是很没出息——蒋玉成也明白这一点。如果自己是一个更厉害一点的学霸，那么长远的事情且不论，至少现在就不用犯难了吧…… 但是，也不能就把小琪扔在这里，只能托别人去了吧——按理说，去接小琪这个任务，自己是责无旁贷的。但是实验至少还要有二十分钟才能结束——让她们在外面等二十分钟，尤其是小琪现在还喝醉了，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问题是……找谁呢？找寝室的搓货们？不行不行，期末考完试他们早就回家了……找实验室的师兄师姐？也不行，搬了一天砖大家都累着呢，不能再麻烦他们了……那么……邓总怎么样？正好他也有车……给他打个电话吧！ 蒋玉成架好烧瓶，掏出了手机，可是想了半天还是没敢按出拨号键——因为自己的事，这么麻烦别人……真的好吗？如果邓总不愿意，又不好干脆地拒绝，那岂不是很难看？蒋玉成下意识地有点害怕自己会被这样的拒绝伤害，因此有点退缩。 “怎么办呢……”蒋玉成正在发愁，自己该找谁呢……他漫无目的地翻着通话记录，正好看到了一个名字： “余宝晨”。 对对对，还有她呢！蒋玉成终于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是她！她现在肯定有时间，正好她还有车，自己直接找她准没错！蒋玉成不假思索地按在了她的名字上，拨出了电话。没让他有时间过多地焦灼，电话就接通了： “喂？啥事？”天生神将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 “晚上有事吗？”蒋玉成小心翼翼地问道。 “嘛，说有也有……你说什么事情吧！” 也不是没事啊……但是不知为什么，蒋玉成却觉得自己开口毫无顾虑：“能不能帮我接小琪回家？” “接奈奈回家？”余宝晨的声音有点不悦。 “她好像遇到点事情，喝多了……”蒋玉成硬着头皮解释道，“……就是说，现在我这边走不开……然后我想了一下，好像别人也不合适，只好来找你了……” “……” 蒋玉成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行，行！告诉地址，我去接她！真够麻烦，还得我帮你接女朋友……” “谢谢啊，这大晚上的……”蒋玉成顿时轻松了好多。 “地址短信给我吧，就先这样……” “啊，对了……”蒋玉成突然想到，还有个问题没解决呢。 “……还啥事？” “你能不能给珊珊买份饭带回去？她还没吃饭……” 对面有几秒钟的沉默。 “……好好好！行行行！”对面的音量骤然提高了一个级别，“我就是你们家老妈子！老婆也让我接，妹妹也让我喂，你拉不出屎也让我擦！——挂了！” ……回头大概会被她数落好几天吧……但是蒋玉成也并无后悔，在他看来，这确实是仅有的办法。蒋玉成随手收回手机，仔细检查确认气密性没问题之后，郑重其事地按下了旋转蒸发仪的开关。 谢天谢地，这次终于没再出什么幺蛾子——蒋玉成把蒸干的产物插进通风橱里抽气，整个流程终于彻底划上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圆满句号。蒋玉成似乎终于摆脱了缠身已久的厄运，甩掉了作祟的恶灵，心里不由涌起一股复仇得手的痛快感。现在是七点五十分，比平常还早结束几十分钟，他一个轻巧的动作抓起书包，一路小跑着冲出了实验室。 “诶，玉成这就要走吗？”叶师兄正好经过实验室门口，正好遇到了往外冲的蒋玉成。 蒋玉成转过身来，一边倒退着跑，一边回答道：“啊，师兄我今天有点事，先回去了……” ——————————————————分割线—————————————————— 余宝晨放下手机，长叹了一口气。满楼的教室，现在只有一间亮着。她迈开腿，向那里走过去——皮鞋橐橐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地单调地回响着。 回到教室里面，老师整了整手头的卷子，对学生们说道： “同学们，把东西都放到前面，手机关好，学生证身份证都带了吧？现在我们要开始发卷了……” “老师，” 余宝晨稳稳地举起了手： “我要交卷。” 第四十七章 扭曲的极限 蒋玉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晃晃悠悠地推开门，正好看见珊珊正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一份寿司——黄黄绿绿五颜六色，盛在一个像木屐一样的木头盘子里，显得逼格满满。 蒋玉成一看就知道，天生神将那家伙现在应该已经回来了——会给珊珊买这样豪华的晚餐的，也只有那家伙了……蒋玉成想道。听见门开的声音，珊珊扭过头来看了一眼，一见是蒋玉成，就故意把头扭了过去——扭到了另一边完全相反的方向。 看来自家妹妹现在还在气头上呢……自己还是先别惹她为好，一会儿再去道歉吧！蒋玉成赶忙走进客厅： “小琪呢？” “这儿呢……”从沙发那边传来了天生神将的声音，“刚才让她喝了点水先躺会儿，结果她还睡着了。” 蒋玉成转过头一看，正好看见躺在沙发上的小琪：上半身是一件纯白的短袖雪纺衫，下半身是灰色的百褶裙，搭配一件高D不透肉的黑色连裤袜。小琪的打扮依然是像往常一样可爱——然而现在，看着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蒋玉成的心中不得不揪心了起来。 眼看着她那红肿的眼眶，刚才小琪坐在桌子前，一边喝酒一边流泪的景象宛在眼前。蒋玉成顿时觉得阵阵心痛——也更加深切地自责起来。当时如果直接去接她，那该有多好啊！那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半个小时前他还以为唯有科学是不能对付的，现在他却觉得就算自己白忙活一周，也强过现在这样受到感情的煎熬。连这种小事都不能照顾她，自己又有什么脸面说自己喜欢她呢？！ 蒋玉成正忙着后悔，却发现坐在一旁的天生神将，正在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嘞——啊，对了，多少也得向她表示一下吧！毕竟，这一次她算是帮了很大的忙，现在蒋玉成尚且悔不当初，如果没有接成小琪的话，实在不敢想象，自己会怎样地追悔莫及。 “这一次真是麻烦你了，这么大晚上让你开车出来……” 余宝晨听了这话，态度越发得意洋洋起来了——蒋玉成突然觉得，自己这样向她低头，仿佛是上了她的当，中了她的套一样，也许她在接小琪的时候，就早已预计到了现在的状况，此时正在享受胜利的果实——一想到这里，蒋玉成觉得心中对她的歉意和感激之情有点消弭了。 “也~没什么，”可是看余宝晨那一副意味深长的态度和语气，似乎实在不像是没什么，“无非就是翘了场考试嘛！” 啊，翘了……考试？！蒋玉成瞪大了眼睛——对于大学狗来说，翘一两次课倒是算不了什么……可是这个……翘考试？！理工的考试应该没什么特别之处吧，翘了岂不就是直接挂的节奏啊！ 看到蒋玉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精彩表情，余宝晨愈发地得意起来……你是故意的吧！你一定是故意的吧！为了让我在这里尴尬，故意翘了考试来帮忙什么的……这叫我怎么称受得了呢？ 不不不，这不是我的错啊！有考试的话说“不行”就可以了嘛！我也不是非要逼你这样——归根结底，还是她自作自受！ 一时间，蒋玉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王”顾左右而准备言他，正看见珊珊嘴上美美地吃着寿司，可还是不理自己： “啊，对了，给珊珊买的晚饭花了多少钱？我直接给你……” “啊，不贵不贵，”余宝晨依然是大度地挥了挥手，“128的寿司小拼盘，右手桑吃的开心就行嘛……” 128……这钱够他吃一周的食堂了！无怪乎蒋玉成本能地觉得肉疼不已——原本要掏钱包的手也停了下来，但是话已经出了口，他感到有些为难了…… 见到蒋玉成的窘态，余宝晨大BOSS般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了。看出了这一点的蒋玉成，仿佛一个激灵明白过来了什么…… 这也是故意的吧！这绝对是故意的吧！！这根本就是故意坑我的吧！！！自己这副怂样，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吧！好啊好啊，天生神将，我算是明白，你对我叫你出来帮忙有多不满了！你的阴谋一个接一个地得逞，心里爽得很吧！——然而蒋玉成已经决心，不能让她看了笑话！他毅然决然地一个黑龙探海伸进口袋，准备掏出钱包…… “得了得了，瞅你那一出……”余宝晨得意洋洋地伸出手，按住了蒋玉成的胳膊，“我还没请右手桑吃过饭吧？这次就当是枪骑兵对右手王大神的一点小意思——可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哦！” 蒋玉成悻悻地坐在了一边，这是你说的啊——小意思……别指望我会记你的好啊！ 珊珊咽下嘴里的鹅肝寿司，说道： “还是奇怪的姐姐对我好，我以后就跟奇怪的姐姐混啦！” 余宝晨露出了狼外婆般的笑容。蒋玉成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头痛：唉，你就消停吃你的不行么…… ————————————————分割线—————————————————— 吃饱喝足后，珊珊就又上楼缩进她那“神圣结界”里了。而余宝晨也是带着一脸“一本满足库”的清霜神情，得意洋洋地回家了——于是现在能照顾小琪的，也只有蒋玉成自己了。 当初余宝晨只是想让她躺一会儿，结果她直接睡着了——蒋玉成看她也没有醒来的迹象，便决定直接把她抱回自己的卧室休息。之前抱叶雯婕，蒋玉成尚且还犹豫了一下——现在他已经有了经验，自然娴熟得多。蒋玉成连想都没怎么想，直接就用胳膊托住了小琪的大腿——把小琪公主抱了起来…… 呵呵，真想不到——虽然人生的第一次公主抱给了叶雯婕，但是自己喜欢的，果然还是小琪啊……蒋玉成感慨道。之前抱着叶雯婕的时候，自己始终觉得忐忑不安——仿佛自己真的是在背着爱妻搞女人一样……而现在抱着小琪，自己当然完全没有这种感觉——虽说还是有点小紧张，但是已经完全被幸福的感觉掩盖了。 有着正常亚洲少女的体型的小琪，身体的尺寸明显要比叶雯婕大一圈，但是真的抱在手里，却也一样轻飘飘的，基本上没什么重量感；只属于女孩子的阵阵体香，钻进了蒋玉成的鼻子里，实在让他有点把持不住——当时抱叶雯婕的时候，叶雯婕身上毕竟还有着相当浓重的酒气，就算自己已经点出了“免疫有机溶剂气味”的技能点，鼻子终究是肉长的，实在难以明显地分辨出属于叶雯婕自身的体香。但是论绝对酒量，小琪喝得酒可比叶雯婕少多了，身上自然也没多少酒气。所以，蒋玉成现在嗅到的，是更加纯粹，更加“干净”而清晰的少女体香——而且还是他最爱的少女的体香…… 近距离仔细看小琪的服饰，蒋玉成总算是有些余裕可以好好欣赏小琪的黑丝长腿了——小琪穿丝袜的样子，蒋玉成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在此之前，蒋玉成还从来都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小琪纤细完美的长腿…… 蒋玉成的右手，开始不自觉地在小琪的大腿下来回游走，感受着尼龙材质丝滑的触感，以及少女身体的温热——之前抱着叶雯婕的时候，蒋玉成还曾经感慨，如果自己能这么抱着小琪的话，那也算是死而无憾了。但是今天，当自己真的把小琪抱在怀里的时候，蒋玉成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朝闻道而夕死——因为当自己真的抱过小琪之后，自己就像是【哔——】一样，完全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感受着抱在怀中的少女，蒋玉成在春心荡漾的同时，也不由得开始将小琪的身体跟叶雯婕进行对比——叶雯婕跟珊珊一样，属于典型的合法萝莉，而有着170cup的余宝晨，从外观上来看的话自然就是如假包换的御姐了。夹在她们中间的小琪，则应该算得上是“乙女”吧。 之前在蒋玉成面前，小琪展现出的一直是自己温柔体贴，成熟可靠的一面——而今天，小琪青涩的一面，在蒋玉成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了……也许小琪会因为羞涩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有意将自己不成熟的一面掩盖起来——但是当蒋玉成真的看到小琪的青涩的时候，他当然不会因此而对小琪的印象变坏。相反，小琪在蒋玉成的眼里，明显变得更加可爱了…… 之前的小琪，在蒋玉成面前展现出的一直是一种完美成熟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的形象。温柔体贴的软妹子固然无人不爱，但是如果太过于完美的话，自然就会让蒋玉成在与她相处的时候产生一种挫败感——而现在，小琪不成熟的一面，让蒋玉成总算是“放心”了：因为小琪也有需要自己帮助的一面，自己也能帮上小琪的忙。就算自己不是之前二将军跟自己说过的“超人”，自己终究也是个男生，自己也可以像一个男人一样帮助小琪…… 一想到这里，蒋玉成再一次为自己的“男友失格”而感到悔恨——之前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接下来自己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从现在开始，只要小琪有需要，哪怕是天塌下来，自己也必须第一时间赶到！ “玉成哥……我的梦……终于要醒来了……” 小琪是醒了吗？蒋玉成连忙仔细看去——很可惜并不是，只是小琪在说梦话，“我就说嘛……这一切……都只是梦……我的人生……怎么可能这么美好……” 人生？梦？蒋玉成越来越无法理解了——小琪她到底想要表达的是怎样的意思呢？她说她的梦终于要醒来了，那个梦又是什么呢？是不是跟之前她提到的封笔有关系？不过如果只是封笔这一件事的话，那她应该不至于会在刚考完试这个微妙的时间点，突然把同学（还不是自己）叫出去喝酒吧！ 蒋玉成想了想，暂时也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还是算了吧！现在纠结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用，不管是等明天直接问小琪本人，还是单独想办法去调查，都比现在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强多了！定了定心神，蒋玉成一路走回卧室，把小琪抱上了床。 “虽然是梦……可是……玉成哥……”刚刚上车的时候，小琪又说醉话了——而且这一次她一下子哭了出来，“梦醒的时候……我真的好心痛……” “没事的小琪……”蒋玉成对小琪用上了摸头杀，“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就算你什么都不是，我也一样是你的玉成哥——你也一样是我的小琪，这样就够了……” 一瞬间，蒋玉成突然有种想要彻夜坐在旁边守护小琪的想法。然而仔细想想，这样似乎并不必要——现在小琪就在自己眼前，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就算是明天早上起来问她也肯定来得及。现在先让小琪好好休息吧！ 有了之前应对叶雯婕的经验，这一次的蒋玉成，在应对喝醉酒的小琪的时候就明显轻车熟路许多了——当然，他不可能像之前对叶雯婕一样，用拘束带把小琪捆缚成一团肉粽，也不可能用塞口球塞住小琪的嘴巴，看着她口水横流的羞耻样子（虽然潜意识里蒋玉成确实有点想这么做……）。 跟叶雯婕比起来，小琪的酒品可是要强多了——她从来都不会撒酒疯，也明显能听得懂蒋玉成说的话，之前听余宝晨说，她刚回家的时候吐过一轮，又喝了些热水之后，就一直睡到现在，应该也不用自己操什么心。蒋玉成从柜子里找出毛巾被，打算给小琪盖上——然后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小琪那穿着黑丝袜的大腿上了。 蒋玉成知道，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这一点当然适用于少女度很高的小琪。凭心而论，小琪的身体其他部分都只能算是同龄的中国女孩的平均水平，唯独这一双腿可以说是近乎完美的存在——而小琪本人在穿衣打扮的时候，很擅长于扬长避短，进一步强化自身优势。于是乎，小琪也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一个丝袜控——然后顺理成章地命中了同样身为腿控+丝袜控的蒋玉成的红心…… 现在，在直接展露在眼前的黑丝美腿跟前，蒋玉成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要把持不住了……之前面对叶雯婕的时候，蒋玉成因为高度紧张，一直到最后都没什么反应起来——而现在可完全不一样了，面对已经安顿下来的小琪本人，蒋玉成如果没什么反应的话，那才是真正的ED——于是乎，王老师的话语，却不合时宜地再一次回响在了蒋玉成的耳边： “死燃料我跟你说，【哔——】就是妹子心灵的通道……” 蒋玉成咽了口口水——“我是有原则的，”他小声对自己说，“而且现在也没有准备套套之类的东西……”而且啊，自己刚刚才做过了对不起小琪的事情，现在又有什么脸面去对小琪下手呢？ 天人交战好一会儿后，蒋玉成咬了咬嘴唇，决定暂且首先选择“折中方案”——“穿着丝袜睡觉，对健康不利，嗯嗯，就是这样……” 用这种连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语给自己打气，蒋玉成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掀起了小琪的裙子——和她给人的纤细感觉完全不相符的丰满臀型，被黑丝完美的勾勒出来，展现在了蒋玉成的眼前。半透明的黑色下面，能清楚的看见胖次的棱线——难道还是传说中少女必备的小熊胖次？ 到这一步了，罪恶感再一次包围了蒋玉成——不过最后，他还是决定，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两条路线中选择了前者……他伸出手，摸索着抓到连裤袜的边界，然后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这黑色的，由高分子材料制成的化工产品，从少女白嫩的肌肤上一点一点的剥离下来…… 对于蒋玉成来说，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深重的负罪感，还有对小琪的感情，让蒋玉成终究无法继续迈出那跨过底线的最后一步……从洗手间走出来，蒋玉成随手把小琪的丝袜晾在椅子上，然后疲惫地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第四十八章 一勺池畔 “嗯……” 蒋玉成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床上坐了起来——自己昨天晚上做了许多梦来着……刚才好像还颇有印象，可是一睁眼就只能回想起许多碎片了。他转过头一看，自己的身边是空的——不对啊，小琪哪去了？昨晚自己不是把她放到床上躺下了吗？伸手一摸床铺，还能感觉到一点残余的温度——这么说来的话，小琪应该是已经走了？！ 这个时候，蒋玉成注意到，自己昨天晚上脱下来的，洗干净晾在椅子上的丝袜已经消失了——这么说来小琪应该是又重新穿了上去，起床了吧？蒋玉成连忙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冲出了卧室。 客厅里的餐桌上，摆放着一个带面包渣的空盘，检查一下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面有一个空的牛奶袋——很明显，小琪已经吃过早饭了。这么说来，小琪好像确实是去了某个地方——不过，现在已经考完试了，而且昨天晚上她还刚刚喝醉了酒，上午她到底是去哪了呢？蒋玉成连忙抓起手机，给小琪打了电话—— “嘟……嘟……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办理来电提醒业务……” 不接电话？！她为什么不接电话？！蒋玉成一边握着手机，一边焦急地在房间各处走来走去……自己并没有听到手机震动的嗡嗡声——这说明小琪应该没有把手机留在家里。不过既然她带手机了，又为什么不接电话？！难道说她真的……？！ 想到这里，一股寒意突然涌上了蒋玉成的心头——小琪她到底去哪了？刚刚出了昨天晚上这么一档子事，蒋玉成自然会很担心小琪的安危——不过这一次小琪好歹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出去的，安全方面似乎问题不大。 可是，小琪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自己的气了……毕竟，自己跟一个女孩子睡在一张床上，人家女孩子想不误会恐怕都难吧——更何况自己也不是完全清白，还做了某些变态的事情…… 她是回家了吗？抱着试试看的心理，蒋玉成走出家门，试着敲了敲对门小琪家的房门。 “砰砰……” “小琪在家吗？” 没有反应——蒋玉成猛然想起，自己家里不是有小琪家的房门钥匙嘛！他赶忙回家从抽屉里翻出钥匙，打开了门…… “小琪？你在家吗？” 各个房间都转了一遍——果然不出所料，小琪根本就不在家。 对了！蒋玉成刚刚想到，现在是上午八点半，记得珊珊今天是要去上绘画课的——门口没有她的鞋子，她应该也已经出发了。说不定她起来的时候，正好跟小琪在同一时间段见到面了呢！想到这里，蒋玉成连忙拨通了珊珊的电话。 不过，昨天晚上她还是一副生气不理自己的样子……希望现在小公主已经消气了吧！ “哥哥……”珊珊愿意接自己电话，那她应该是不再记恨自己了吧！听声音她现在还在公交车上，现在问她应该还不算晚。 “珊珊，你今天早上看没看见小琪姐姐去哪了？”蒋玉成连忙问道——“昨天晚上的时候她就在我身边睡着的，结果我今天早上一醒来就发现她人没了……” 这个时候，对面突然沉默了——就在蒋玉成已经觉得有点心慌的时候，珊珊终于开口了： “哥哥……果然是个禽兽吧！” “诶？！？！”蒋玉成吓了一跳，“……禽兽？！” “哥哥昨天晚上……一定是做了什么吧！”珊珊质问道——“今天早上……我看到小琪姐姐……神情憔悴地出去了……” “诶？！？！” 听珊珊这么一说，蒋玉成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心虚——该不会是自己昨天晚上真的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把某些梦里的事情在现实对小琪做了一次？！毕竟，人在睡梦中的记忆本来就是有点模糊的——现在被珊珊这么一说，就连他自己都有点不确定，自己当时到底做没做那些事情了…… 蒋玉成越想越心虚，越想越害怕，他赶忙跑回屋里，从头到尾，一寸一寸地查看着床单……这边没有，那边没有……里面也没有……蒋玉成的心情一点点放送下来……我就说嘛！把整个床单都看了一遍，确认没有痕迹之后，蒋玉成终于松了一口气，当时自己是在完全贤者状态下入睡的——如果自己在完全贤者模式下都能对小琪做什么的话，那自己也未免太凶猛了吧！ “那个，你听我说啊珊珊……”蒋玉成连忙解释道，“我昨天晚上那绝对是守身如玉，秋毫无犯的！” 诶……好像也不是秋毫无犯……但是解释起来有点麻烦，所以还是先一口咬定了吧！ “真的？”电话另一头，珊珊将信将疑地问道，“哥哥……什么都……没有做吗？” “千真万确！！”蒋玉成肯定地说道。他以为珊珊的下一句会是“哥哥什么的，都是骗子！”，可是接下来珊珊说的话，却完完全全地出乎蒋玉成的意料： “哥哥我真是看错你了！！” 诶？！看错自己了？蒋玉成一时间愣住了——他完全没弄明白珊珊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原本以为哥哥虽然变态了点，至少还是个响当当的禽兽，可我万万没想到哥哥居然连禽兽都不如！啊，我知道了——哥哥一定是对女孩子完全没有兴趣吧！哥哥是个基佬，是个弱♂子吧！” “喂，珊珊你小声点！！” 蒋玉成连忙喊道——这个时候，听筒里正好传来了“前方到站是XXX”的电子音。虽说****的公交车里一般都比较嘈杂，但是有这么一个萝莉对着手机大声喊叫，肯定会引来好多围观群众的侧目吧！ 又费了不少口舌，蒋玉成才总算是让珊珊安分了下来，还劝告她在学校要好好上课，不要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事情……从珊珊这里，蒋玉成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情报。 这样担惊受怕了半天，蒋玉成才发现，自己醒来以后，连脸都没洗，更别说梳头了——跑到水池边，扑了几把凉水。蒋玉成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一副因为过分的重压而力不从心，麻木不仁的样子。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可是嘴上却叹不出来。 小琪如果没在家，那兴许是去学校了吧！蒋玉成一边吃早饭一边想道。 要不自己先去实验室一趟吧——说不定路上在校园里就能碰到小琪呢！蒋玉成收拾东西，向着实验室的方向走去。 到了理工楼三楼，蒋玉成习惯性地把书包放在窗户边，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此时实验室里只有一个人，平时挺挤的实验室现在显得空荡荡的。 大概到了十点钟，叶师兄晃晃悠悠地推门进来了。 “呦，玉成来了？” “嗯，今天都十点了，怎么就师兄一个人来了？”蒋玉成问道。 “啊，他们都请假了——今天就咱俩……”叶师兄一边放下包，穿上白大褂，一边回答道。 蒋玉成翻开实验记录本，正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抬起头来，却看见叶师兄正站在自己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师兄？” “那个……玉成啊……”叶师兄小心翼翼地问道，“上次在漫展上，我看你们的摊位上有个穿妹抖服的女生站在你旁边……那是……” “啊，那是我女……”站在自己旁边的那应该是小琪吧！蒋玉成正想要习惯性的说“那是我女朋友”，却猛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余宝晨倒是可以硬点小琪当自己的女朋友，可自己呢？就算是厚着脸皮地认为小琪也喜欢自己，但是昨晚小琪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临阵脱逃了，这样的自己，真的有资格成为小琪的爱人么？ “……那是我发小，现在是历史学院大一……”蒋玉成回答道，“师兄怎么突然问这个？” “刚才过来的时候……”叶师兄看起来好像不那么犹豫了，“我看到有个女生好像挺眼熟的……” 第四十九章 奈奈的“阴谋” 挺眼熟的……难道是跟自己有关吗？不不，叶师兄会跟自己说，肯定就是跟自己有关的吧！那么，应该也就是……小琪？！ “在哪？！” 蒋玉成猛地站起来问道。 “……在……”叶师兄似乎也被他这个架势给吓住了，“在一勺池边……散步……” 散步？就一勺池那么大，在一勺池边“散步”那不就等于像驴拉磨一样绕圈子么？！ “然后还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叶师兄继续说道，“我想想啊……啊，对了——就莎士比亚那句……“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 这肯定是小琪没跑了！蒋玉成猛地一下子冲到理工楼三楼的窗户边上——从这里正好能看到一勺池的方向。之前另外一个师兄不知从哪搞来一个玩具望远镜，就放在窗边——蒋玉成一把抓起望远镜，看向一勺池的方向…… 那个单薄的身影……果然就是小琪！跟叶师兄说得一样，她正像是驴拉磨一样，围着一勺池一圈一圈地绕着圈子——而周围的长凳上坐着的几个人，似乎已经注意到不对劲，想要跟她搭话…… “我说，玉成啊……”叶师兄的音量明显降低了，“她该不会是要……” “这个……应该是不会吧！” 要是真的想不开的话，她就应该去屋顶天台上“散步”吧！蒋玉成想道……毕竟，投水可不符合本校一贯的传统——那是王八多的行事风格。就一勺池那点深度，别说是士官长了，就算是郭四娘跳下去了也顶多能没过腰吧！ 看来小琪确实还没有从打击中走出来，从不喝酒的她借酒浇愁，看来效果也不是那么理想。宿醉之后，小琪大概正处于很低落的精神状态——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去看看她呢？毕竟，自己从一大早就开始找她，现在终于找到了…… 但是呢，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了。那时候小琪的处境很危险，对蒋玉成的需要也很迫切——而且蒋玉成是确实能帮助到她的……现在呢，小琪的状态虽然看起来很有问题，但是既然她现在就在校园里，光天化日之下总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而且她看起来也不是很迫切地需要自己——对于她家庭上的事情，自己能不能帮上忙，也实在是很可疑。 既然如此的话，自己就先不管这事了，等晚上回来再跟她好好谈谈吧！想到这里，蒋玉成戴上手套，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看到蒋玉成戴上手套，叶师兄似乎有点惊讶——平日里呆滞的目光中，也难得地露出了吃惊的神色。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问什么——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蒋玉成习惯性地坐到天平前面，从下面的抽屉里掏出称量纸，折叠成条形，放在电子天平的秤盘上。然后又从壁橱里掏出装试剂的瓶子，依次添加四种试剂——然而蒋玉成昨天晚上难得的好运似乎到头了，试剂不是加多了就是加少了……折腾了半天，蒋玉成总算是把试剂都凑齐了，准备往反应管里送……结果一个手抖，又洒了一地……蒋玉成实在是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多少次把加好的试剂洒在地上了…… 真是的……自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折腾啊…… 蒋玉成越来越沮丧，越来越心烦意乱——自己为什么非要在这里搬砖不可啊……本来他耐着性子都做了这么久了，已经磨练出了足够的耐心了。可是昨天晚上，自己好不容易盼来了转机，可是现在又回到了以前的那副老样子……希望之后的失望，让蒋玉成终于开始打退堂鼓了：归根结底，自己这样做下去，到底是有什么意义啊…… 不不，不行！蒋玉成连忙摇了摇头——别的人本科这两年要么辅修要么实习，都搞得有声有色的，自己这样的死宅，也不会说话也不会察言观色，显然不是去工作的这块料——还是老老实实搞好科研吧！毕竟，小琪也是个努力家，肯定不会喜欢那种半途而废的人嘛不是？这么说来话，自己果然还是继续…… “呦，骚年！” 诶？ 蒋玉成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为什么在实验室里，会听见余宝晨的声音？难道是自己太心烦意乱了，结果都出现幻听了？ “喂！！没听见吗？” 蒋玉成抬头一看——不对！不是自己听错了——这个全身上下一身黑的家伙，明明就站在实验室的门口呢！ “你……你怎么进到这里了？”蒋玉成下意识地问道。 “你这个地方可比实验中学好进多了……”余宝晨得意洋洋地说道，“我连身衣服都不用换……”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虽然理工楼三层管理并不严格，外人确实可以进来——但是这么多实验室，她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更好办啊！”天生神将更加得意了，她忽然间放低了声线，改成一副温顺活泼的萌妹子腔调：“‘这位师兄，问一下你们知不知道13级的蒋玉成师兄在哪里……’你们这些理工男，还真是好忽悠啊！好几个师兄还不辞辛苦地帮我问别人呢！” 13级化学就一个班——换句话说只要她随便问到任何一个在实验室的13级同学，她就能找到自己……自己居然忘了她是个演技超常，天生适合Cosplay的家伙啊！蒋玉成扶额。 你这可恶的家伙——居然玩弄我们化学狗的纯情！！蒋玉成在心中骂道——旁边的叶师兄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而最后又是什么也没说…… “你到这里来，是……” 余宝晨走到了窗户边上看了看——注意到了窗户边放着的望远镜。 “哦……嗯……” 天生神将刚才笑呵呵的表情顿时消失了，她转过头来看着蒋玉成，脸上则是一种鄙夷的神情。 “怎……怎么了……” 被她这副表情看得有点发毛，蒋玉成心虚地问道。 “你这不是看见了么……”余宝晨逼近一步，扬起脸来，瞳孔冲下狠狠地瞪着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看……看见什么了……”虽说蒋玉成自己是知道答案的，可还是下意识地装起了傻。 “奈奈正在那里情绪低落地转着圈呢！！Flag已经立起，重要事件正在发生，只要你现在大胆地发动进攻，奈奈——周思琪就会变成你的囊中之物！撒，上吧！！勇敢的骚年，快去寻找JJ！” 听了神将这一番中二爆表的言论，蒋玉成却是安之若素，没什么反应——毕竟，他对神将的这般做派，早已是见得多了。不过旁边的叶师兄，虽然发生的事情，理应与他无关，现在却被神将的中二色霸气撼得虎躯一震。 “啊啊，你说那个啊……”蒋玉成低下头说，“事情我是早已经知道的——不过……小琪她现在，心里应该很低落……我觉得是不是应该让她自己……把心情整理好……然后我才能……深入地跟她谈……” “啧啧啧……哎呀哎呀……”余宝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啊你啊——写了这么多水晶宫文，居然对女孩子的行为方式没有一点了解！” 是啊……蒋玉成腹诽道——确实是没有一点了解。不过，现在对天生神将的行为方式，他倒是已经充分地了解了……不然就不会觉得，眼前余宝晨的一言一行，一怒一笑，都充满了既视感。下面她大概要做点设问之类的吧！ “奈奈昨天晚上很罕见地喝得酩酊大醉，今天上午又跑到一勺池边转圈子了——那么我问你，为什么奈奈她要做出这样的行为？” 啊，果不其然——听了余宝晨的问题，蒋玉成想了想，回答道：“那当然应该是因为受了打击，一时间不知所措……”余宝晨却迫不及待地摇起了头，“啊？不对吗？” 肯定是不对的——自然是不对的。余宝晨每次发问，似乎都有他必然答不上来的自信。 果然，余宝晨又换了一副好为人师的语气：“真要是这样，她就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鸟摸悄地流眼泪，为什么要跑到大庭广众之下装疯卖傻？” 蒋玉成顿了好久，“啊……为什么呢？” “说白了她是希望自己被人看到。”余宝晨终于揭晓了最终答案。 希望被看到？……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啊…… 余宝晨端起下巴，得意洋洋地分析道，“说白了，奈奈如此行事，自然有受了打击这方面的原因，但这不是主要方面。本质上讲，她这是一种孤芳自赏，一种“求关注”的方式。” “求关注？”蒋玉成皱了皱眉，“那是……” “奈奈她现在无所适从，无力行动，没法思考，潜意识中又希望能得到他人的关怀和帮助，所以就做出这样的姿态来吸引关注……这就是所谓的“求关注”。”余宝晨详细地解说道——她看向蒋玉成的眼神也变成了期待。 这下子蒋玉成终于看出她的言外之意了：她的意思，无非就是现在要帮助小琪，就要有人去关注她——蒋玉成自然是最合适的对象了。 可是……蒋玉成却没有感觉受到了多少鼓励——道理就算是这样吧，不过……真的会有用吗？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关注，才能让小琪满意呢？事实虽然是如此明显，他却还感到无从下手。 见蒋玉成继续保持沉默，余宝晨终于按耐不住，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胳膊，“还不快去啊！等什么呢你……” “但是啊，你看……”蒋玉成缓缓地说，“我们现在也没搞明白，小琪封笔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还——不——简——单——嘛！” 似乎是被蒋玉成的迟钝给激怒了，余宝晨动作夸张地挥舞着手臂，我已经完全清楚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搞清楚了？”这下蒋玉成不由得紧张起来，连忙追问道，“你搞清楚什么了？” 天生神将气愤地大吼：“这分明……这分明是奈奈针对我的阴谋！” 第五十章 大二修正拳 “哈？你是怎么理解到那个方面去的……” ……蒋玉成为自己的愚蠢后悔不已——也许是心里太过于焦急的缘故，刚才有一瞬间，蒋玉成还有点期待某位天才是不是真的看懂了事情的脉络——现在看来，这么想的自己真是个笨蛋啊！ “小琪她可是要封笔啊……” “神巫奈奈不可以封笔！”天生神将把手一挥，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要是在她事业的巅峰期这样急流勇退的话，她不就成为一个传奇了吗！那样的话，我就永远只能与那座高山仰止的丰碑战斗——永远也不可能越过她了！不管写出了什么，大家都会说，如果神巫奈奈继续写下去的话，肯定不会差于这个水准……那我的努力还有什么意义？！——我菊花痒！痒痒痒痒痒！……” “不是……你这都是在脑洞些什么啊！”蒋玉成已经不仅仅是不耐烦了——他开始有点气愤了，“小琪现在有多痛苦，你知道吗？！” “我才不管她死活！”天生神将毫不示弱地吼道，“哪怕只有一口气在，神巫奈奈都要一直写下去，写出更璀璨的华章……然后光荣地成为我的手下败将！——封笔！封笔！……” “你啊……我受不了你了……”蒋玉成无力地挥挥手，他已经知道跟这家伙比气势，是不可能赢过她的，小琪已经是这样子了，余宝晨又来歇斯底里大发作，实在叫他应付不来，“我现在心里很乱……还要想办法安抚小琪，让她恢复正常……赶紧出去吧，我还要做实验……” 蒋玉成想要转身，却看到叶师兄正站在一边，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所以说啊，神将，不要就这么找到实验室里来啊……这样下去，我在师兄师姐，没准还有老许那里的形象，不是都要完蛋了么…… 可是啊，他明明已经移开了目光，这时却被天生神将双手紧紧握住了肩膀——余宝晨的脸猛地凑到了足以数清眼睫毛的距离，她的表情居然软下来了，变成了祈求： “你要让神巫奈奈继续写下去对不对？我们应该让她恢复正常对不对？如果周思琪不是神巫奈奈的话，那周思琪……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啊……”蒋玉成尴尬地说。 “我们是搭档啊……搭档应该互相帮助的对吧……”然而余宝晨并未停止，她吐字急促，低声下气的恳求，“我们一起上吧，按照我的计划来……我们从来无往不胜对吧！我会让你得到奈奈的，这次事件之后她就是你的人了！……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这些话……不用你跟我说……” 确实，不用她说——蒋玉成自己心里也都是知道的。如果这一次能够帮到小琪，自己在她的心目中，将会是多么地重要，多么地可靠，让她倾心自己，简直易如反掌。然而，这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去面对那些强大的，未知的敌人……也许是威严而沉着的周叔叔，也许是小琪那几个穿着壕气，举止间颇有指点江山气概的伯父，甚或可能是更多自己无法预料，超乎想象的恐怖……连神巫奈奈在这样的压力面前，都只能屈服，自己又能做到什么呢？天生神将倒是愿意背水一战，可是，她那胡言乱语的分析和劝告，实在叫人无法信任……如果她真的这么想升起Z字旗，她自己上也好啊！ 自己面临的处境，是多么的令人绝望啊！他毕竟不是散发着王八之气的真男主，只是一个连实验都做不成的死大。也许，喜欢上小琪，实在是已经逾越了他的本分——能够和她度过这样一段快乐的时光，已经是用完了他所有的桃花运吧…… 可是，天生神将还是一副传销讲师般喋喋不休的样子——“骚年，それは“呛死”です！现在就去迎娶白富美，出任CEO，走上人生巅峰吧！撒，選べ！” 看着余宝晨那丰富生动的表情，蒋玉成却只能感到盛情难却——他缓缓地出了口气，“我选择做实验……” 耳畔似乎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是幻觉吗？ “做你麻的痹！” “啪！！” 蒋玉成直觉脑袋里响起了一口大钟，眼前喷出了一片星星……他下意识地捂住受了猛击的左脸，身体不住地晃悠……费了点功夫，蒋玉成才恢复了身体的平衡。他转过身去，看到叶师兄正站在面前，喘着粗气，脸上的惊讶程度并不亚于他自己。 “额……师兄……”蒋玉成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怎么……打我……” 叶师兄脸上的表情骤然变成了暴怒： “啪！！” 又是一个大嘴巴抽了过去——这下不等蒋玉成送，叶师兄已经把他的左右脸都打过了。这一击比刚才还来得势大力沉，蒋玉成原地打了一个旋，“咚！”地一下跌倒在地。 这下他可费了些功夫才爬起来，两只手捂住两边的脸——如果说挨第一下他还是莫名其妙的话，这次蒋玉成可有点生气了： “你又打我！……连我爸爸都……” “打你有什么错！” 听了蒋玉成的话，叶师兄却好像更生气了——他双手一摊，大声斥责起来： “不就是水个可有可无的论文吗！你一个小本科生，今天上午不搬这个砖你TM就会死吗？遇到了问题不去面对，跑到这里装努力就能解决吗？别再这里做这些没意义的东西了，你就是蹲一万年也还是个怂逼！——现在正有个女孩在需要你啊！” 听到叶师兄一反常态地说出这么多措辞激烈的话，蒋玉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凭什么说我……” “因为你TMD正做着我TMD做过的事啊！” 蒋玉成仿佛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好像一下子完全清醒了：其实自己一直做着自己看不起的事情么……明明不想成为那样的人，明明最看不起的就是他……可是现在，却变成一丘之貉。蒋玉成突然回想起来一张面孔——那是他今天早上洗脸时看到的自己，那样麻木不仁，不知所措的样子，不正是他无比熟悉的，叶师兄的标准像吗？自己昨天患得患失，担惊受怕的样子，想必也正和叶师兄之前欲言又止，进退失据的态度相仿吧。 难道说，自己正在不知不觉中，走向学术的坟墓么？用无意义的劳苦麻痹自己，忽略真正要面对的生活，结果就是对麻醉物也灰心丧气，最后变成那副要死不死的样子吗？ 发泄完了这么一通之后，叶师兄也有点平静下来了——他伸出右手，指着蒋玉成的鼻尖： “我告诉你，蒋玉成——要是你一直这么逃避下去，那我劝你也别考虑什么读博当教授了：连个爷们都算不上，就别想着事业了！” 蒋玉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师兄的话——他说的东西是对的，不是大脑这么思考，而是灵魂这么感受。可是，自己该怎么做呢？纳头便拜，鞠躬道歉吗？——师兄似乎也不是这个意思…… “混蛋！明明是我先的！” 蒋玉成却忽略了之前还非常活跃的余宝晨——目睹蒋玉成惨遭大二修正拳攻击，天生神将却兴奋得站在原地，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这样冲击性的情节，已经让她在脑海里高潮了不知多少次，现在她回过神来，却开始光火起来了： “嘴炮也好，修正拳也好，都应该是我先的！我还准备要用自己高中时代的惨痛经历现身说法，教育这个呆瓜呢！结果……结果师兄你居然抢我的戏！” 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叶师兄，一时居然有点懵逼：“那……那你也打他一拳？” 蒋玉成赶紧捂住两边脸。 “还打什么打！”余宝晨怒道，“再打就是画蛇添足了！就是赘笔了！我就变成第二个把姑娘比作花的庸才了！啊！~~~~~~~——韩大狗打烂个蛋！！！！！” ——————————————————分割线————————————————— “那……我就先过去了……” 三个人终于各个平静了下来——也不能这么说，天生神将还处于战前的亢奋状态——比刚来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蒋玉成觉得，还是要好好地跟师兄说话才是：“有什么事情的话……师兄帮我看一下……” 叶师兄轻轻点了点头——然而神将却怂恿道： “师兄，不跟我们一起上吗？木马队可是三台MS组成的！” 叶师兄平静的表情，现出前所未有的坚毅神色： “我就不去了——我还有我的战斗。” 第五十一章 刺客信条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哦嚯嚯嚯，目标确认……” 透过灌木丛的缝隙窥视着一勺池的情况，余宝晨得意洋洋地说道——而身旁的蒋玉成则依旧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因为热血上头的缘故，蒋玉成刚下楼的时候还是雄赳赳，气昂昂的，但是走到楼下的时候，蒋玉成的脚步就变得正常了——离小琪越来越近，蒋玉成的步伐也变得畏缩了起来。平时的小琪又温柔又随和，只要开宗明义好好说话就行；可是现在的小琪状态实在是不对劲，蒋玉成十分害怕如果自己行事太鲁莽，踩了什么地雷，不但事件解决不了，可能还要前功尽弃了。 现在两个人正蹲在一勺池背面的灌木丛后，仿佛美军眼皮底下的邱少云一般潜伏着——只等定下计策，就一个冲锋把小琪拿下。 指导员余宝晨，现在正在冒着被敌人发现的危险，做着战前动员： “骚年，这个时候就要勇敢地刚正面啦！用最热烈最直率的语言和动作去打动她吧！” “嗯，好！”蒋玉成用力点了点头，“那怎么才叫“最热烈最直率”呢？” “就从后面上吧！”余宝晨用力挥了挥手。 “……不……不是要刚正面么……” “正面是战略，后面是战术啦！你就直接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然后用你能想到的最温柔的话来安慰她，这样肯定能把奈奈……” “停停停停停……”蒋玉成连忙打断她，“为什么刚正面就是要从背后抱住她啊……” “你想啊——”余宝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问你——从后面抱住妹子，是各种游戏动漫电影里面的通用卡吧！” “对……对啊……” “为什么它会成为通用卡呢？” “因为它……” 不等蒋玉成回答，余宝晨先给出了答案： “因为它是经过历史考验，和广大人民群众实践证明的！相比于正面的身体接触，背面被抱住的感觉更能给人安全感嘛！干吧类吧骚年！！” “可……可是……”蒋玉成还是有点迟疑，“真有这么神吗？周围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你也知道，我不是你那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格举动的人……” 要不，你去抱吧！我看行！保准第二天能上校园网的首页！ “就是要有人才行啊！”天生神将音量又提高了，“就是要有人看着啊！——你以为为什么女孩子都喜欢海誓山盟，天地为鉴？就是要有人见证，才能显示出你的感情有多真挚啊！不过，你还欠锻炼，不太容易做出在全球实况转播或者两军阵前大胆示爱的程度，现在那里有几个人也不多，对你来说正是个容易上手的难易度——还不快上啊？！” “额……这个……” “还在犹豫什么？！” “我又不是那么熟练的人……”蒋玉成扭扭捏捏，“第一次就……我怕我到时候发挥不好……动作变形或者手抖什么的……” “那你就练习一下啊！”余宝晨越发地不耐烦了，“先从后面抱着我试试……” 神将在地上骨碌了半圈，把后背冲着蒋玉成——一副“从后面上我啊！”的样子。 “……还是……还是算了！算了……”从后面抱住一个站着的女生，难度自然很高，可是在灌木丛里面抱住一个躺在地上的女生，岂不是难度更高么？万一被不明真相的群众发现了，会不会以为他们是准备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一些喜闻乐见的事情呢？如果要是被小琪发现了，那简直就是天崩地裂一样的灾难啊！ 算了，干脆直接上吧！蒋玉成咽了一口吐沫，准备站起身来向小琪走去——可是神将猛地伸出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又把他拽了回来。 “你怎么又不让我上了？”蒋玉成一头雾水。 余宝晨一脸“你是傻X啊！”的表情：“你不能让她看到你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啊！” 啊啊，也是啊——蒋玉成一脑袋汗就下来了……要从小琪后面上，也就是说要趁着自己在小琪视线外的时候接近她——这么说的话，倒有点像…… “刺客信条玩过吧？” “只玩过大掉帧……”看来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 “那就够了！不用我多解释了吧！” 蒋玉成点了点头——眼看见小琪的圈转到了一半，现在正是合适的时机了。 “蒋玉成，一齐马斯！” 我还真成李阿宝了啊……蒋玉成腹诽道——不过眼下他早已经没有别的退路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蒋玉成弓着腿猫着腰，一手在前一手在后，迈着碎步，仿佛鬼子进村，又好像夜里摸哨。当他接近小琪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小琪的自言自语： “……脆弱啊，你的名字是女人……” ……小琪这是在循环播放么……刚才叶师兄提到过小琪在说些不知所谓的话，结果自己一出来正好就听见小琪说这句了——看来小琪应该在这里转了很长的时间，以至于整个“播放列表”都播完一遍了……在紧张的同时，蒋玉成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复杂的情感——喜欢小琪的心情，对小琪的歉意与负罪感，以及，迈出第一步的勇气…… 眼看着要接近小琪了，余宝晨的话又回荡在蒋玉成的耳边： “抱上去的时候，动作要快！要准！要狠！要让她在一瞬间有被幸福包围的眩晕感！” 说白了不就是刺杀么……蒋玉成腹诽道。算了，就这么上吧——学着刺客信条的样子，蒋玉成从背后悄悄接近小琪，然后猛地一跃而起，从背后一下子把小琪紧紧抱在怀里…… 哎呀呀呀……做过头了！蒋玉成踉跄了几步，差点真学着刺客信条里的样子，把小琪和他一起扑倒在地——这第一步姑且算是搞定了…… 这就是女孩子的身体吗？好香，好软，感觉暖乎乎的……蒋玉成之前曾经公主抱过小琪，但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在少女身体的温暖下，蒋玉成心中的紧张似乎也有点消退了…… “小琪！！可找到你啦……” “诶？” 被蒋玉成抱在怀里，少女纤细的身躯猛地颤抖了一下，“……玉成哥……” “小琪你最近怎么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我好担心你啊……” 这些话，平时在脑袋里面想一想就会觉得尴尬症都犯了——他对小琪的挂念显然不是假的，但是“找你找得好辛苦”这个明显就是美化自己了……看着小琪现在这副憔悴的样子，回想起刚才自己的懦弱与退缩，蒋玉成越发地悔恨起来——叶师兄说得没错，自己就是该打！要是自己真的缩卵到最后的话，那小琪现在会不会……他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说完了“剧本”中的台词，蒋玉成更加用力地把小琪紧紧地抱在怀里——一方面是因为心疼，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给自己一些勇气：虽然“找你找得很辛苦”只是台词，但他宁愿希望自己就是这么想的——最好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如果自己真的是从一开始就在到处找小琪，一直找到现在的话，那么“自己来晚了”这件事情，似乎……也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感受着怀中少女的心跳，蒋玉成自己的心跳也加快了许多……终于，蒋玉成感受到，自己胸前的受力明显加重了不少。 是成功了吗……是成功了吗？ “……玉成……哥……” 两行眼泪，从少女的脸颊上滑落。 ……蒋玉成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小琪终于重新对自己敞开了心扉，全身心地倚靠在了自己的怀中。 “抱歉我来晚了……”到这一步，蒋玉成也总算是放松了下来，他的语气也诚恳了许多“……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的……”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自己虽然来晚了，但总归还是赶上了。 “我们一起回家吧！” “……嗯……”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五十二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一）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中午十一点三十分，蒋玉成领着小琪回了家——现在是午饭时间，下厨自然就由蒋玉成负责。因为最近一直在做实验的缘故，蒋玉成的技术有一点退步，而且他的手艺本来就不怎么样……不过现在，重要的是心意嘛！ 天生神将很识趣地没有跟来——不过她倒是在短信里密切地跟踪着事情的进展，从她密集地询问中，也可以看出来，她对不能参与这么重要的事件，是非常地不甘心。可是她也知道，当下的情形不太适合她出现。 “既然奈奈是要“求关注”的话，我们就只好用无限的耐心来满足她，直到她觉得够了，才有可能重新敞开心扉……”余宝晨在短信里如是说道。 就在蒋玉成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珊珊正好放学回家了——她看到小琪正坐在客厅里，转身便进了厨房： “哥哥，你终于当了响当当的……” 蒋玉成赶紧捂住她的嘴： “先别闹了！……小琪姐姐还没缓过来呢……” 如果以珊珊平日的标准来说，她此时实在是难得的听话——虽然小眼睛还是不服气地瞪了蒋玉成一眼，可是却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去“蹬蹬蹬”地上楼了。 午饭的时候，蒋玉成想要开口问话，可是小琪只顾着闷头扒饭，完全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于是蒋玉成也只好作罢。天生神将虽然在短信里说了一大堆，但是“怎么跟小琪开口”这个问题，却完全都没有提过……想必她觉得，都做到这一步了，小琪应该会主动跟蒋玉成开口吧！ 要是真能那么乐观就好了啊……蒋玉成想道。如果小琪主动跟自己开口的话，那就说明小琪真的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愿意无条件地信任自己了……看来，在攻略小琪的道路上，自己仍然是任重而道远啊。不过现在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既然余宝晨说让自己用“无限的耐心”来满足小琪，那自己只能就这么耐心等待，让小琪先开口吧！ 然而，这等待也未免太长了些——吃过饭之后，小琪便说困了，想睡午觉，然后转身就要出门。蒋玉成赶忙送她回了卧室——虽然是就那么几步，但也不敢离得太远。 小琪回卧室之后，蒋玉成便守在客厅里等候——出了上午那么一档子事，现在蒋玉成早就没有回实验室的心思了。他支开Surface，先是打开Word想继续填断更好久的坑，可是脑子里却完全不记得之前写到哪了；于是他又转而登录OJ打算写点C++代码练练手，可是习惯性地写下`#include&amp;amp;amp;lt;iostream&amp;amp;amp;gt;`之后，他就再不知道接下来该写什么了，只能盯着VS界面上黑底白字的`int_main()`发呆。烦闷的蒋玉成关掉电脑，打开小琪家的电视和PS4想要玩玩游戏，可是玩了十几分钟之后又无聊地关了电视…… 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蒋玉成却觉得像是过了半年一样漫长——终于，从卧室里传来声音，几分钟后，睡眼朦胧的小琪，从卧室里醒了过来。 “啊，小琪你醒了啊……”蒋玉成赶忙打招呼。 “嗯……玉成哥还在啊……” 蒋玉成注意到，小琪刚才没有换睡衣，眼下依然穿着上午那一身。 沉默了片刻之后，小琪终于开口了： “呐，玉成哥……” “嗯？怎么了小琪？” “玉成哥，你见过日出吗？” 日出？！蒋玉成愣了。 “见倒是见过……但也没怎么认真看……” 现在，房间里只有小琪和蒋玉成两个人了——蒋玉成强行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和激动，尽可能用平和的语气回答道。 “这样啊……” 虽然事情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可是，蒋玉成却觉得，现在小琪愿意跟自己说话，就已经是个巨大的进步了。 “……我想去看日出……” “诶？看日出？”蒋玉成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小琪会跟自己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当然，虽然这要求在蒋玉成看来显得稍微有点莫名其妙，但是蒋玉成肯定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拒绝小琪的。“啊啊，没问题没问题。”蒋玉成随口说道，“小琪你想要去哪看日出呢？” 既然说要看日出，那肯定还得说一个具体的地点——毕竟光说是“看日出”，可以候选的项目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蒋玉成肯定要具体地问一问，小琪到底要去哪看日出。 “那个……我想去海边……” “海边？这恐怕有点……” 蒋玉成皱了皱眉头——他刚想说“有点不太好办”，但是接下来他就想起了之前自己跟余宝晨共同制定的，“战术上的对策”。没错，这个对策就是尽可能地满足小琪在此期间提出的，任何能够满足的要求——现在，果然跟余宝晨设想得没错，小琪还真的来找到了自己，真的以撒娇一样的口气，提出了这样的一个任性的要求。既然如此的话，那自己这里应该选择的应对方式，不就已经很明显了吗？ “啊，海边？没问题没问题……”蒋玉成一口答应下了小琪的要求——尽管实际上他也是有些头疼的，但他却还是表现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我有个问题，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我？” “嗯，什么问题？” “为什么小琪会突然想要去海边呢？”蒋玉成见缝插针地追问道——说不定自己可以趁机从小琪的话里套出一点自己需要的情报。 “就是想去嘛……”小琪并没有正面回答蒋玉成的问题。 卧槽——这算是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 听了小琪的回复，蒋玉成更惊讶了，小琪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文艺？在自己的记忆力，虽然平常的小琪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少女度很高，但是她跟文艺小清新什么的，可都是完全沾不上边的好吧！说起来，人的一生中至少要有两次冲动，一次为说走就走的旅行，而另一次则是为了奋不顾身的爱情——既然小琪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还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不过仔细想想的话，现在的小琪，精神应该有点类似于正在做梦的状态——如果她的大脑是一个CPU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应该就相当于是在BIOS里屏蔽了一个核心，只能以单线程的状态来运行。换句话说，她心里可能确实有些要说的东西，但是现在她完全就处于一种随性的状态，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没办法思考些太过于复杂的事情 “嘛，去海边就去海边吧……”蒋玉成说道，“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们最好不要拖太久，直接明天就出发——去北戴河怎么样？” 这里，蒋玉成并没有给小琪什么选择的机会，而是独断专行地做出了决定——因为是“说走就走”，所以小琪自己这边肯定是不可能什么计划性了。事实上，以小琪现在的精神状态，就算让她自己决定去哪，她也说不出什么明确的目的地——既然小琪把主导权完全地交给自己的话，蒋玉成这边肯定是要尽可能地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来引导。 一般来说，热门的海滨旅游景点，比如说D连或者H南，在即将进入暑期旅游旺季的时候肯定是比较热门的，车票和酒店的价格都会比较高。当然，这还不是最麻烦的——主要问题在于，热门的海滨景点通常人都很多，车票和旅店都不太好搞，很难真正做到“说走就走”，而如果拖得太久的话，十有八九会夜长梦多，蒋玉成必须最大可能地减少不确定的因素。这样一来，蒋玉成小的时候曾经借着油田单位职工疗养的机会，跟老妈一起去过一次的北戴河，就成为了最佳的候选地点。 “嗯……我听玉成哥的……”少女顺从地点了点头。 “行——那就这样，我们直接坐明天上午的高铁。”蒋玉成掏出手机，当即拍下了两张高铁票……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 第五十三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二） 坐在开往北戴河的高铁上，蒋玉成支开笔记本电脑，开始再一次确认自己仓促之间制定下来的旅行计划——值得一提的是，余宝晨那家伙正好有一次去北戴河旅行的经历，她提供的经验，对于蒋玉成来说倒是有很大的帮助。像是北戴河有哪些景点可以去玩啊，住的地方安排在哪啊，余宝晨提供的第一手情报，可比蒋玉成在网上找到的那些东西可靠多了。 改开之后，除了太祖生前居住的“95号楼”，其他所有疗养院都交了出去，分别组建为东山宾馆、西山宾馆和中海滩宾馆——从此，北戴河神秘的中央暑期办公地向老百姓敞开了大门，中外游客都可以住进原先领导人住的楼里了。到1993年，暑期办公制度正式取消——从此，北戴河的政治色彩也变得越来越淡。 现在，在北戴河虽然还能见到许多隶属于各个单位的疗养院，但更多的则是各种酒店和个体经营的“客栈”。相对于热门的海滨旅游城市，北戴河虽然显得有些不那么发达，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北戴河的海滨环境仍然保持得不错，同时其气候条件也要比南方的沿海城市更好——最为关键的是，对于北方人来说，北戴河的距离很近，交通也很是发达…… 根据余宝晨提供的情报，蒋玉成找到的就是一间位于北戴河刘庄的小旅店——这家店的环境还算不错，现在暑期旺季还没有来到，空房很多，价格也是非常便宜。最重要的是，这家旅店的地理位置很好——蒋玉成在度娘地图上看过，这家店的位置距离鸽子窝公园和老虎滩风景区都非常近，走路只要不到二十分钟的距离就能到达。相对于位于市区的那些快捷酒店，这一点显然是非常重要的加分项。 不得不说，余宝晨那家伙，虽然那副没吃药，萌萌哒的样子有的时候实在是有点气人，但是等她吃过药之后，还是挺可靠的嘛！就在自己上车之后，自己的手机还收到了一条短信： “在你们住的地方往北走，有一家西餐厅我上次去过，味道挺不错的，价格也便宜——如果那家店还在的话，强烈推荐你们去试一试。” 呵呵，真是个吃货啊……蒋玉成笑道。当然，这一点自己其实也没有资格说她——因为不管是自己还是小琪，在吃这方面其实跟余宝晨是一样的……西餐厅的环境一般情况下应该是不错的样子，借这个机会，自己应该可以试着让小琪在自己地监管下，“可控”地喝醉——这样一来，说不定小琪就会在酒精的刺激作用下，对自己透露一些有价值的情报，然后自己这边也更容易展开下一步的行动。 感谢这个国家首屈一指的工业与工程能力，蒋玉成和小琪两人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在路上——渤海湾跨海大桥三年前的时候就已经修建完成了，蒋玉成他们上午十点从本市的火车站出发，坐高铁只要短短三个小时，到下午一点的时候就到达目的地了。北戴河本身是QIN皇岛市的一个区，一共也没多大，从火车站到居住的地方，大概三四十分钟也就到了——估计到下午两点半的时候应该就能在旅店安顿下来，这样一来，蒋玉成他们还有大半个下午的时间去老虎滩看海…… 最后确认了一遍预订的酒店，以及下午的形成安排，蒋玉成合上了笔记本电脑，然后从印有“Dicos”的袋子里取出一个纸包——这是他们两个今天的午餐。 说起德克士这家快餐店，它家的炸鸡可以说是别具特色，很对蒋玉成的胃口。作为康帅傅的兄弟品牌，它在统计学意义上的门店总数按理说也不少——但是平日里蒋玉成身边能看到的洋快餐却只有满大街都是的开封菜和蓝蓝路。原因无它，它的上家顶津集团似乎铁了心要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于是德克士的门店便在三四线城市遍地开花，甚至有的小县城都能有好几家门店。可是在一二线城市——比如本市，它就只能像常公一样，虎踞车站，包围市区，平时家离车站很远的蒋玉成自然也没多少来这里吃饭的机会…… “小琪，吃饭了……”蒋玉成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把一个盒子递给小琪——据蒋玉成了解，虽然小琪作为一个女孩子，身体跟自己比起来自然是娇小纤细得多，但是至少在吃饭的口味上，自己喜欢的和小琪喜欢的东西基本上是重合的。不过蒋玉成知道，现在的小琪，应该是没什么胃口吃饭的——前天晚上就是如此，虽然去的是自助烤肉店，但是小琪明显就是几乎没正经吃什么东西（当然酒倒是喝了不少）。 “嗯……” 果不其然，小琪接过蒋玉成递过的汉堡，潦草地啃了几口就放到了一边——然后转过头，继续瞭望车外的风景……蒋玉成刚才就注意到，从一上车开始，小琪就一直把头转向车窗的方向，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句话都没有说。这副景象，让蒋玉成看得直心疼，也很自责——现在的小琪，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她到底是真的纵情山水，还是仅仅是在装作四处看风景的样子呢？如果说，她这些行为，和看似不着调的话语，都并没有触及她的内心的话，那么她内心里，究竟是在担忧些什么呢？ 自己喜欢的小琪，是个活泼开朗，惹人喜爱的小姑娘，可是现在，她却成了现在这副林妹妹般的样子……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无能——自己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喜欢小琪，可是当小琪真的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不能理解小琪心里想的东西…… “嗡……” 这个时候蒋玉成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余宝晨又来了一条短信： “总之，千万稳住阵脚——看不到突破口就不要贸然出击，受挫了的话，也绝对不要放弃希望。” 蒋玉成这里却稍微振作了一下——现在还不是妄自菲薄的时候，小琪的事情也并没有到无可挽回的程度，眼下自己的无所作为并不是逃跑，而是战术上的撤退。太祖不是也说了吗，要诱敌深入，抓住时机，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这时，手机却又响了——还是余宝晨的短信： “千万要守护好她。” 蒋玉成随手编辑了一条回复： “我知道了。” ————————————————————分割线———————————————— 下午一点，火车准时进站了——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路线图，蒋玉成领着小琪，直接来到了北戴河站门口的一个公交车站。时间表显示，到一点半的时候，他们要搭的那辆公交车会发出第一班，所以在此期间他们需要先在这里等着。虽然北戴河的气候相比之下要好得多，但是毕竟是下午一点最热的时候，于是蒋玉成便让小琪先在公交车站等着，自己先跑去买些冷饮——公交车站在北戴河站的最西边，而小超市在最东边，横跨的距离跟人大校园差不多，一个来回差不多要十五分钟，时间还是很充裕的。 “我说妹子啊，你既然还没有付款的话，不如直接到我们这里吧！” “那个……不了……” “哎呀不要这么拘束嘛！反正你去刘庄那边也得等公交车，不如直接坐我们家的车一起去吧！你要是看了觉得不满意，还可以回去嘛！你看这是我们那边的地址，图片上面都是我自己拍的我们家旅店的内饰……既然我们都不认识还在这里见面了，那我们也就是有缘分的……” 等蒋玉成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一个大叔正拿着一张用塑料板制成的广告牌，喋喋不休地跟小琪说着些什么——听起来似乎是在向小琪推销自家的家庭旅店，还说什么他这边提供车送到他们旅馆……而小琪这边，因为智商下线的缘故，她就像是懵懂的小孩一样随声应和着，没什么实质性的答复…… 对于这种把戏，蒋玉成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姑且不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的本意，排除犯罪的可能，就算他真的是开旅店的，他也必然是没安什么好心。蒋玉成注意到，广告板上的地图显示，这位大叔鼓吹的自家旅店位于一个非常偏僻的位置，换句话说，如果被他拉过来了，那也就基本上只能选择他家了——因为那地方交通不便，外地人被拉过来了，自然就只能上了贼船了…… 联想到自己之前收到的，余宝晨最后一条短信，再看着小琪面对这个聒噪的大叔一脸茫然的样子，蒋玉成心里顿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尤其是当他听到大叔说“我们也就是有缘分的”的时候，蒋玉成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我说大叔啊，”蒋玉成用一种礼貌，但是明显很不友善的语气说道，“你说这话我可就不高兴了啊——你跟我妹子之间有缘分，我往哪摆？” “这个……嘛……”大叔明显是被蒋玉成咄咄逼人的态势给吓到了，“我说的缘分……不是那个缘分……” “那是哪个缘分啊？”蒋玉成完全没有退一步的意思，“我们住的地方已经都订好了，订金也都交了——大叔你去找别人吧！” 赶走了聒噪的苍蝇，蒋玉成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公交车也进站了，蒋玉成拉着小琪，跟周围其他等车的人一起上了车…… 第五十四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三） “玉成哥！~~~这里这里！~~~~~” 半个小时之后，蒋玉成跟小琪平安无事地来到了这家小旅店——果然跟余宝晨说得一样，这里环境确实不错，价格也很便宜，一间带有一张双人床和一张单人床的房间，一晚上只要四十块钱。安顿下来之后，蒋玉成跟小琪一起，换上了旅馆房间里的拖鞋，然后走出了房间。 通过手机导航，两人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从住的地方走到了老虎石海上公园——它因为海岸边的一块大石头外形特别像老虎而得名。当然了，说是像，但是如果没人提醒的话，恐怕第一眼看到这块大石头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它跟老虎联系起来——大多数旅游景点不都是这样吗？反正得起个名字，随便附会一个什么就拉倒了…… 说实在的，蒋玉成本来也是有点担忧的——小琪说是要来看海上日出的，对海滩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兴趣来，自己虽然例行公事一般地把她带来了，但是心情忧郁的小琪到底能不能享受这惬意的环境呢？ 想到这里，蒋玉成开口问道：“小琪啊，你是不是……” 蒋玉成话还没说完，小琪就一下子面向大海冲了出去，没跑几步就把脚上的拖鞋给甩掉了。蒋玉成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赶紧一路小跑着跟了上去。先把小琪甩掉的拖鞋给捡了起来……仔细想想，也确实是如此啊！蒋玉成想道——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错，北戴河这边的大海蓝天都很漂亮，没什么污染，小琪看了这样的景色，心情真的变好了也是有可能的吧！ 说起来，蒋玉成还是第一次看到小琪这么疯闹的样子——平日里小琪在自己面前，一直表现得很淑女，虽然没有像那些公主病发作的女孩一样娇滴滴的，但是在自己面前，她基本上都在保持着端庄得体的形象。蒋玉成知道，眼下小琪的根本问题完全没有得到解决——现在自己面对的棘手情况，肯定不可能仅仅让小琪看一次海就能彻底摆脱的。但是眼下，看到小琪恢复精神，蒋玉成同样也很受鼓舞——毕竟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现在能解决第一步那就是阶段性的胜利，解决了第一步的话，后面的问题也就有了入手的切入点…… 现在的小琪，正踩在刚到小腿的海水里，欢快地踏步转圈，挥舞双手左摇右摆，仿佛是正在跳某种自创的舞蹈。之前蒋玉成曾经问小琪，既然是去海边，那要不要直接准备一套泳装，不过小琪发了一会呆之后却回答“还是不用了”——蒋玉成也想了想，觉得她现在的精神状态也确实不太适合下海游泳，于是就业没有坚持。现在，小琪仍然穿着之前的那套白色雪纺纱上衣和灰色短裙的衣服，只不过下面的连裤袜换成了过膝袜，现在脚上的丝袜已经被海水浸湿了…… “玉成哥！”小琪挥着手，示意蒋玉成过来。小琪这是要干什么呢？蒋玉成也没多想，就赶紧淌着水跟了上去。 等他凑上去的时候，小琪已经在浅水区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来。蒋玉成正想问小琪有什么事情，是不是刚才不小心扎了脚什么的，就只见小琪轻轻地把腿抬了起来，然后两只手从大腿的根部开始，开始脱脚上湿透了的丝袜…… 这一幕，看得蒋玉成眼睛都直了：前文说过，最近经常大姨妈的屎黄色论坛漫区，曾经有人发过帖子讨论动漫中对黑丝袜和腿的质感的表现——那个帖子因为福利众多，已经成为了漫区新一代的神贴。而身为一名扭曲度不低于平均水平的S1er，蒋玉成当然看过那个帖子。 在帖子里，绅士们添砖加瓦地贡献了很多张实用好撸的美图——而《零之使魔》第一季的那章广为流传的GIF，蒋玉成当然也看过……不过，二次元虽然美好，但是当二次元的事情真的发生在三次元的时候，那么要论杀伤力的话其实还是三次元更大——而且小琪还是蒋玉成喜欢的女孩子，BUFF的效果自然更强。 “玉成哥，帮我拿一下……”小琪说着，毫无自觉地把刚脱下来的丝袜交给了蒋玉成。不……不会吧？卡密萨马，你为什么要这样地考验我？！不久之前不是才刚刚用过一次吗？看起来这好像不是上次那一双……蒋玉成感到自己又要把持不住，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压制住自己的冲动…… “啊，好好……” 愣了半天，蒋玉成才缓过神来，从小琪手里接过了那双被海水浸湿，并且还残留着少女体温的黑丝——当然，丝袜本身作为福利，虽然同样也很诱人，但是山珍海味如果吃得太过于频繁的话一样也是会腻的：就在前天晚上蒋玉成刚刚实际享用过小琪的连裤袜，现在这种级别的福利暂时也就没有让蒋玉成更加注意了。 现在，蒋玉成的注意力，实际上完全集中到了小琪本人身上——更准确地说，是小琪那双没穿丝袜的，白花花的长腿。真正的美女，虽然打扮一下会更加漂亮，但是素颜的话也别有一番风味——同样的道理，身为这双美腿的主人，小琪本人是个骨灰级丝袜控，而蒋玉成作为一名绅士同样也很喜欢穿丝袜的小琪，但是今天，看着小琪光溜溜的两条大白腿，蒋玉成顿时觉得，“啊，原来还有这么神奇的玩法”——光腿同样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当然，如果仅仅是死物的话，那么再怎么修长的美腿也很难真的让蒋玉成感到兴奋——小琪本人的BUFF同样也是不能忽视的。眼下的小琪，脸上终于漾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虽然样子还是有点朦胧，有点疲惫，可是终归比之前围着那一汪绿漆转圈的时候精神多了嘛！而且啊，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现在这副样子，似乎也带上了点慵懒的美感，甚至还能读出些H的意味了…… “话说，小琪应该不会介意吧……” 蒋玉成不禁掏出手机，对准小琪活跃的身姿，连续按下了快门键——虽然平日里跟小琪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但是蒋玉成手头其实并没有多少小琪的照片。平常的他很少能有机会，像今天这样，名正言顺地用摄像头记录下小琪的可爱模样。 看见蒋玉成正在用手机“偷拍”自己，小琪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转过身来正面面对蒋玉成的手机镜头，似乎是默认了他的这种行为，还更加兴致勃勃地摆出了各种可爱的造型——洁白的沙滩上，少女光着一双小脚，蹦蹦跳跳地沿着海边一路走去，任由海水没过自己白嫩的双腿…… 走了一段之后，小琪的注意力便被海岸边的一块大石头给吸引住了——那是一块明显是人造的石头，面向海岸的那一面被人工削成了平面，正面是红色的太祖手书，“浪淘沙?北戴河”。当然，这块石头上只有这个标题——而且蒋玉成也知道，太祖的名篇实际上是在北边的鸽子窝创作的，而不是现在他和小琪所在的老虎滩……不过，这些都是细节，不用在意…… “既然都来了，就照一张吧！”蒋玉成怂恿道。 于是，站在大石头旁边，小琪轻轻地一歪头，并没有刻意地摆什么POSE——当然，在蒋玉成眼里，自己的小琪就跟《野良神》的女主一样，虽然平时不刻意地卖萌，但是真的就很萌很萌……蒋玉成掏出手机，将小琪靓丽的身影纳入镜头，然后轻轻按下了快门键…… 跟太祖手书合过影之后，小琪再一次跑向了大海的方向——虽然现在涨潮了，但是海岸边的海水一共也没有多深，连郭四娘都淹不死，蒋玉成自然也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现在的小琪，应该还算是很快乐的吧？虽然她一点也没有改弦更张的意思，但是至少外在的心情变好，内在的思维也会受到些反作用吧？看着眼前可爱的少女，蒋玉成心里顿时难得地涌出了一股暖流——这两天小琪陷入“什么都不是了”的精神状态之中，蒋玉成的心情也跟着变得很压抑，很黑暗。现在尽管还没有彻底解决问题，但小琪总算是重新恢复了一丝生机——自己的努力总算是见到了一点成效，蒋玉成的精神也为之一振，并且也增加了些许勇气…… 踏着海水走了一圈回来之后，小琪的手里似乎拿着某些亮晶晶的东西——蒋玉成并不觉得，小琪在海滩上能找到什么让人感兴趣的东西。但是现在，蒋玉成感兴趣的是小琪本身的状态，自然也要“没话找话”地凑上去问： “小琪，这个是什么啊？” “贝壳啊，”小琪有些炫耀意味地晃了晃手中亮晶晶的白色物体，“看，漂亮吧？” “嗯，很漂亮啊……”蒋玉成随口答道。 真像个小孩子啊……蒋玉成笑了笑——也许是因为理科生思维方式的缘故，看到眼前欢呼雀跃的小琪，蒋玉成一下子想到了艾萨克?牛顿爵士的那句名言：“我好像是在海上玩耍，时而发现了一个光滑的石子儿，时而发现一个美丽的贝壳而为之高兴的孩子。尽管如此，那真理的海洋还神秘地展现在我们面前。” 作为一个男生，自己又何尝不能忘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内心，甚至比那辽阔而深邃的真理之海更加深不可测呢？现在，自己就像是捡到贝壳的孩子一样，为小琪暂时的恢复而高兴——但是小琪内心的深海，不还是神秘地展现在自己面前吗？现在还没有到自己松懈的时候——守护小琪，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为她提供帮助，才是自己这次北戴河之行的根本目的…… “啊，对了，玉成哥来帮我拍一下这个吧！” 小孩子对于很多“好玩”的东西，往往都只有三分钟的热度——而现在的小琪也不例外。不过，小琪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新的玩法：她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了蒋玉成——屏幕上显示着一个蒋玉成之前从来都没见过的APP。 “玉成哥，这个是这样用的……”小琪开始给蒋玉成讲解这个APP的用法——原来，作为一个女子力很高的美少女，小琪的手机里自然少不了各种美化照片的APP，而现在启动的这个则是一个高级版本：它可以将一小段视频剪辑，加上BGM和特效制作成类似于大片的效果——现在，蒋玉成作为“导演兼摄影师”，就要为自己的女主角，拍摄这部属于她的“电影”了…… “小琪~~~~~~” 按照事先约定，蒋玉成按下录像键——同时小琪开始背向镜头方向向前走；随后，蒋玉成大声喊出了小琪的名字—— “哎！~~~~玉成哥！~~~~~” 而小琪则一边回复，一边用力回过头来——甩动的中长发在镜头里也表现出了一点“长发飘飘”的感觉，而回的少女，脸上那动人的微笑，也再一次击沉了蒋玉成的心…… ……小琪的微笑，就由我来守护！ 第五十五章 这就是守护吧！ “哗……” 蒋玉成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像舰本吕式锅炉一样，喷出高压蒸汽——至于原因到底有几分是晚饭时摄入的酒精，有几分是浴室传来的水声，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说实话，“美少女就在隔壁的浴室里洗澡”这样的场景，他是身经百战，见得多了——因为自己毕竟跟珊珊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一年还多，类似的情形自己早就习惯了，哪怕明知道楼上的浴室里面正有一个白白嫩嫩的小萝莉入浴，自己在一楼照样可以对着屏幕上的丧尸们谈笑风生。 但是……但是这回可不一样啊！那可是小琪啊！自己朝思暮想，做梦都想prpr的小琪啊！住在同一间房间就不说了，现在她居然这么地信任自己，自己要不要抓住机会，难得地辜负一下她的信任？说起来，蒋玉成已经发现，这一天里，小琪的行为虽然很率性，但是却也格外地听话——自己说要拍张照片，她就摆起姿势，晚餐的时候提出喝点红酒，她也没有多想就答应了。那么……现在如果自己能够想出些说辞的话，她大概也不会在意自己的擅闯？ 不，不对，不能这么想！别忘了自己是为什么才带她来这里的啊！自己可是要守护她的笑容啊！……但是……但是小琪刚才真的有好好地把浴巾带进去了吗？她晚上的时候喝了酒，而且现在还在浴室里洗了这么久，该不会是晕倒了吧！大家都知道，浴室是个很危险的地方，而这间宾馆的装修还这么简陋，自己出于安全上的考虑，进去检查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嘛！ “嗡……” 啊！！！蒋玉成一个激灵——手机又响了：蒋玉成翻开短信页面，发现最上面的那组，在今天一整天都完全没有变化——不用说又是余宝晨发来的了： “我有种预感。” ……预感什么啊？蒋玉成皱了皱眉——这家伙现在把企鹅上的坏习惯给带到短信里来了，明明是一句话的内容却非要拆成两句来说。也许按她的说法，这是给读者留下悬念—— “今天晚上是事件的关键。” 关键？！今天晚上？！在这里？！海边的小旅馆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刚刚冲完澡坐在床上，而小琪正在隔壁的浴室里洗白白…… 这是哪方面的关键啊？！蒋玉成的手又开始发抖起来——天生神将该不会是怂恿自己…… “【哔——】就是妹子心灵的通道……” 不不不——王老师你给我死一边去！我才不是那种敢作敢为的禽兽呢！但是小琪之所以不向自己开口，会不会是因为彼此之间的关系还未达到那个地步的原因？如果自己跟小琪之间的关系，能更进一步的话…… “吱呀——” 这个时候，浴室的门被推开了——头发湿漉漉的小琪穿着蒋玉成的衬衫和短裤出来了。虽然不是动漫里面常见的浴巾裹身，可是少女浴后那红润白皙的模样，还是非常诱人的。处于神游状态的小琪，当然不可能意识到蒋玉成的脑海里刚刚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她直接走到自己的床边上，坐了下来，开始用毛巾细致地擦着头发。 “那个……先看会儿电视吧……”蒋玉成装模作样地扬了扬手里的遥控器——屏幕上眼圈哭红的女主正怒斥着一脸便秘的男主：“我哪里无情哪里哪里无理取闹？”“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无耻哪里不无理取闹？” “有点困了……”小琪歪着头想了片刻，说道。 “啊，也是啊！白天在海边玩了那么久——那就先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蒋玉成见小琪躺平身体，盖好了被子，便不给自己任何犹豫的机会，直接关上了灯，然后爬回了自己的床上。可是，当他闭紧眼睛强行不做声的时候，一个念头从自己的心里悄悄地发出了芽： “这TM就是关键？！”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这一晚上自己就应该这么闷头睡过去吗？不对劲啊！从各方面讲，这都很奇怪啊！明天下午就要坐火车回去了，自己怎么也应该跟小琪深入地谈一下吧！如果现在没有机会，那明天就更不可能有了！这样的话，自己岂不就白来这一趟了？！ 到底怎样才算是关键啊？！闹了半天，这不还是半截子话吗？余宝晨你多少也说得明白一点嘛！ “嗡……” 蒋玉成伸出手，一把抓过放在床头的手机——果然，还是余宝晨发的短信。我就说嘛！她应该做进一步的说明的： “今天的更新发完了。” …… 坑爹呢这是！！好不容易求你写一轮更新，了不起啊？！算了……白跑一趟就白跑一趟吧！总归小琪的心情是已经好起来了——接下来肯定会…… 诶？！蒋玉成突然觉得，自己躺的这张双人床，床垫的重心有了明显的变化——能够产生这样的变化，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人爬上了自己的床？！ 蒋玉成确认，临睡前房门已经上锁了——而且就算没锁的话，侵入者要开门也必然会留下明显的动静，自己绝对不会发现不了。这么说来…… “玉成哥……” 好……好暖……好香！蒋玉成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 “那个……小琪？” 蒋玉成感觉到，似乎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从身后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该……该不会真是小琪跑到自己床上了来吧？！蒋玉成本能地想要转过身去，确认一下小琪现在的状态——但是他根本就不敢转过去：要是面向小琪的话，自己肯定会把持不住的…… “玉成哥……” 小琪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加地迷离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传说中的倒贴？别说啊，还真贴上来了……后背上那温暖的触感……蒋玉成现在当然是穿着T恤的，但是他不能确定，现在小琪的身上是不是还穿着上衣……不，不是不能确定——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去考虑这件事情…… “小琪你到底是……” 对啊，到底是为什么呢？……可是，蒋玉成已经是魂飞天外，根本没办法认真地考虑这件事了——现在他的心里，只剩下情感在交战：对小琪的爱，占有欲，鲁莽，胆怯，不安，还有负罪感…… “玉成哥……”小琪的声音，是那样的细微——可是，蒋玉成却能清楚地嗅到她嘴里呼出的芬芳，“玉成哥……假如我什么都不是了……你还会要我吗？” “要！” 要要要，切克闹！这时候哪顾得了这么多！……蒋玉成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用四肢支撑身体，浮在了床上，而自己的一只手，正压着小琪的肩膀，银色的月光悄然透过窗户的缝隙，落在了蒋玉成的面前。它爬过小琪散落的发丝，爬过小琪颤抖的睫毛，爬过小琪细嫩的鼻梁，爬过小琪微微张开的嘴唇，爬过小琪眼角晶莹的泪痕…… “真的吗？” “真的……” 虽然那一瞬间的自己，是那样的暴烈，可是现在蒋玉成却又胆怯了——他好像陷入了大招之后的CD时间，需要攒满能量条才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尽管如此，他的身体却在放低，跟小琪的身体接触也是越来越紧密…… 稍微……莽撞一点，有什么不好？蒋玉成迷迷糊糊地想着，也许，这就算是“守护”了吧…… “玉成哥……” 她不会拒绝的吧？她是那么的听话，那么的乖巧，那么的无助……她现在需要自己的胸膛，她需要自己的安慰——那么，安慰她心灵的最好的途径，难道不是用…… “【哔——】是妹子心灵的通道……” “小琪！小琪小琪小琪……” 不对！不是这样的！绝不是这样的！就在自己即将陷入暴走状态前，理智终于拉下了蒋玉成脑子里的紧急制动开关。不，不对！这只是自己自私的，一厢情愿的意愿罢了，根本就不是对小琪好！ 归根结底，这根本就不是守护，不是安慰——现在的小琪，她只是在胡闹，她只是想要干些出格的事情来发泄吧！这根本没有触及她的灵魂——这是她在封闭自己！蒋玉成当然知道，自己确确实实是应该哄着她的，但是——就算是哄着她，也绝对不能让她造成任何无可挽回的后果！——为小琪张开一张安全网，帮助小琪保卫最后的底线，才是真正的守护！！ 蒋玉成整个人一下子躺倒在了床上，猛地把小琪抱在了怀里，把脸伸过去，贴在了她的侧脸上，右手紧紧地按住了她的后背。 胸口跳动着小琪的心跳，蒋玉成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 “太累了，就先睡吧……小琪……我会守护你的……我会永远……守护你的……” 片刻之后，蒋玉成的耳边，传来了少女平静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她约莫是已经睡下去了……而跟着折腾了一天，疲倦也开始向蒋玉成袭来——朦胧中，蒋玉成也逐渐闭上了眼睛…… 第五十六章 太阳照常升起 啊……好熟悉的香味…… 啊……好熟悉的温暖…… 啊……好熟悉的触感…… 说起来，最近这段时间跟小琪睡在一起，已经是多少次了呢？现如今，蒋玉成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忐忑和不安——即使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他也只是美滋滋地抱紧了小琪的身体，更加切近地享受起幸福的感觉来……因为是晚上睡觉，所以小琪的衣服穿得都很单薄，上半身也没有带BRA，所以蒋玉成能够清楚地感受到，从自己胸口感受到的，小琪胸部的触感。 虽然小琪自己似乎经常因为自己那残念的胸部而觉得有点自卑，但是实际上B+的小琪肯定算不上是贫乳，不得不说，这一对娇乳紧紧贴在蒋玉成胸口的，柔软滑嫩的感觉还是很爽的……如此暧昧的场景，也的确是会让人心痒难耐，但是像昨天晚上那样的情况，自己都把持住了，蒋玉成决定要坚持到底，做个一以贯之的登徒子——我是说，柳下惠。 微微把眼睛睁开一个缝隙，屋里已经亮得刺眼了——虽然窗帘是关着的，但是夏天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呵呵，这下子海上的日出可是看不成了……不过，小琪本来也未必对日出有什么特别的热情，看现在的这副样子，就算没看成她也不会特别地生气吧？ 虽然眼角上还带着泪痕，但是面前的小琪仍然能算是一副恬静的睡相，希望她是真正地感到了慰藉，得到了寄托，那样的话，自己也就能知道事情的原委了吧！ 不过，自己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偷偷亲吻她呢？这个……跟啪啪啪什么的，性质可不一样啊！自己现在跟小琪已经都这么亲密地拥抱过了，稍微亲一口也不算什么吧！从那次在医院开始，蒋玉成的心里就一直存在这个打算——现在似乎正是个实现的好时机。 蒋玉成下定了决心，俯下脸去……在小琪的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啊……嘴对嘴什么的，自己还无法达到那个境界啊！ 这个时候，迷糊中的小琪，却懒洋洋地伸出胳膊，揉了揉眼睛——她对面前出现的蒋玉成，没有任何意外的感觉： “玉成哥……你刚才是不是……” “啊，抱歉，实在没忍住啊……”蒋玉成乐呵呵地说道，而小琪也绽开了笑容——总觉得小琪的笑容比昨天的时候明朗了许多，看来那还真是一个关键的夜晚啊！ “现在几点了，玉成哥？”小琪翻着身就去拿手机，“十二点……” “十二点四十了……”蒋玉成也抓过自己的手机念道——总觉得自己和小琪正在成为白痴情侣的路上狂奔。刚刚只是想到看不成日出，全然没料到居然一觉睡到了中午。好像……回去的火车是一点十五发车…… 等等！一点十五…… “糟糕！” ————————————————————分割线———————————————— “呵……呵……呵……” 火车上，蒋玉成跟小琪两个人，正弯着腰站在好不容易赶上的车门口附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谢天谢地，幸好两个人原本就没带什么行李，基本上只带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而且出门的时候正好赶上门口有出租车，不然的话两人绝对是要赶不上火车的。虽然蒋玉成觉得，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能在这边多跟小琪待一天其实也是不错的，但是早已经买好的火车票，如果能赶上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 “哈哈……哈哈哈哈！！！！！……” 在最后一刻上垒成功，小琪在喘过气来之后，不由得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大笑——虽然看小琪这么笑实在是有些傻，但是在小琪的带动下，蒋玉成也不由得爆发出了同样的笑声。小琪是彻底地放松了，而蒋玉成也觉得如释重负——他这回是真正地释然了，因为他总算是看到了成效，看到了希望。自己不是废柴，至少自己能够帮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我们一起回家吧，小琪。” 蒋玉成说着，牵起了小琪的手，向两人的座位那边走去——他故意不去看小琪的表情，想来也应该是欣慰的。虽然现在已经不是第一次握住女孩的手了，但是蒋玉成还是觉得心中有些莫名的激动。不得不说，这次北戴河之行，确实是较为完美地达到了自己预期的目的——现在小琪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什么异状了，甚至比她平时的时候还要显得坦率一些，回去之后，再好好跟小琪谈谈，应该就能搞清楚小琪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变成这副样子了吧！ 子弹头火车以超过每小时300公里的速度，一路疾驰着驶过渤海湾跨海大桥——蒋玉成现在就坐在窗边，正午十分，阳光直射海面，风平浪静的水波显出了翠玉般的碧绿色。“下次有机会再来吧——好好地享受一下大海和沙滩……”蒋玉成提议道。 “好啊……”小琪轻轻点了点头。 还要好好地品尝一下你，诱人的小妖精……这个时候，蒋玉成发现，自己现在又有了脑补的好心情。说起来，以后要是真的跟小琪交往了，那再来海边，可一定要好好地来一发作为昨天晚上的补偿……火车掠过起伏的山峦，掠过青翠的田野，林立的楼房密集了起来——离家也越来越近了。 “嗡……”天生神将又发来了短信：“火车准点到吗？” “准点。”蒋玉成回复道。 “还是原来的位置吗？” “嗯，没变。” 她这是要来接我们？蒋玉成想道——可是为什么又要问站台的位置呢？接站的话直接在出站口等着不就完了么？当火车钻进站前的桥洞时，蒋玉成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远远就能看见月台上伫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得笔直。她是怎么上到月台上的？蒋玉成决定，先不考虑这个问题——他对小琪说： “要到站了，准备好下车吧。” 面对着他坐的小琪，对于有谁在站台上等待，自然毫不知情，“好啊，玉成哥。” 车厢门一打开，蒋玉成就看到，余宝晨几乎直直地正对着他们——高铁的停车都是非常精确的。现在，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应该也没什么了吧！蒋玉成对小琪笑着说： “虽然那家伙没有一起跟过来，可是一直都在发短信的……” 小琪却并没有回话——蒋玉成还以为她会不好意思地笑一笑呢。说起来，也许这对余宝晨来说，也是个跟小琪和好的机会吧！她们两个之间那些莫名其妙的仇怨，本来就是特定历史条件下的产物，只要心里放开，摒弃前嫌，蒋玉成觉得她们一定能成为非常好的朋（ji）友的。毕竟，从很多方面来讲，她们都有些诡异的相似之处……也许彼此理解起来并不是那么困难。 现在，余宝晨应该坦率地讲明她的担心了吧！明明是那么千叮咛万嘱咐地要自己“守护好她”，这种事情当面说出来不就好了吗？——可是，她的脸上却偏偏挂着一幅挑衅的神情： “现在你明白了吧？” 她并没有跟蒋玉成打招呼——这话是眼睛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小琪说的。 “不管你做多少蠢事，明天太阳还是照样从东边升起……” 蒋玉成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小琪已经再一次从他身边蹿了出去——她的右胳膊挥成一团模糊的影子，然后就是响亮的一声： “啪！” 余宝晨的左脸吃了一记重击，当时就失去平衡，晃了两下——余怒未消的小琪还要上前补刀，已经被吓坏了的蒋玉成给一把抱住了： “小琪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怀里的小琪还要拼命挣扎，发现上半身被蒋玉成抱紧，挣不动，还把腿踢了过去——蒋玉成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想想也知道，应该是非常可怕的……这一击力道着实不轻，余宝晨重新站稳的时候，脸上已经肿起来了一个大手印……万幸没有把嘴角打破，但是哈喇子却流了出来——这让她抬起手背擦了擦。 也许，她正准备加倍地还击？可是没有——余宝晨故作从容地提了提自己的衣领。这时看戏的围观群众们已经是议论纷纷了： “这咋还打人了？” “乱搞男女关系呗……你看那个男的，人模狗样的——这指正是找小三被抓了……” “妈妈，小三是什么啊？” “小孩子不要看暴漫！赶紧走！” 好尴尬啊……这两个家伙也许一点都不觉得，可是蒋玉成却恨不得赶紧逃走……小琪的行动好像终于平静下来了——虽然呼吸还是一样地粗重。而余宝晨呢，居然还能笑出来： “没关系的。” 她又把出那副邪气的阴笑来了。 “这也是蠢事其中之一。” 说完这句话，她忽地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第五十七章 坦白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哼！” 从火车站回家之后，小琪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两条胳膊环抱在胸前，翘起了腿，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蒋玉成不由得有些担心，万一余宝晨刚才对小琪的那番挑衅彻底激怒了小琪，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要是因为这件事，让好不容易哄好的小琪又变得不合作起来了，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那个……小琪啊……”也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蒋玉成只能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自己哪句说错了惹来麻烦，“你看啊，咱们现在刚回家，你是想先吃饭呢，还是先洗澡呢，还是……” “真是没法活了！” 小琪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蒋玉成顿时吃了一惊，生怕小琪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转念又一想，抱怨“没法活了”的人反而不是认真地要去寻短见才对吧？要是真的想不开那就不会去抱怨，而是真的付诸行动了…… “突然间就强迫我封笔，说什么不转系就去准备出国，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的风……”小琪继续抱怨道，“还天天催我结婚——我现在刚十九岁好嘛！一个大二的女生，去想着结婚？真是有病！……” 蒋玉成是从没见过小琪这么愤慨地抱怨这么一堆——不对！之前也见过，是一年前小琪斥责他写作态度不认真的时候，不过这一次小琪似乎显得更任性，带着一股叛逆的意气，狂躁之中又隐约透出束手无策的无奈来。 “那个……”蒋玉成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周叔叔吧……” 小琪扭过头去，哼了一声，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啊……”果然如此——蒋玉成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我不知道我的看法对不对——但是在我看来，小琪应该是非常喜欢写作吧？” 说到这里，小琪叹了口气——之前激动的神色，也稍微和缓了一些。 “用“喜欢”怎么足以形容……写作对于我来说，已经是我人生的一部分了……要是没有了它，我甚至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如果周思琪不是神巫奈奈的话，她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听到小琪这么说，蒋玉成再一次想起了余宝晨曾经说过的话——作为一个平庸的人，蒋玉成并没有多少领先大多数人的才能。所以对于蒋玉成来说，如果自己能够在某一方面有所成就，那当然也不错，但是如果这条路走不通，换一个方向进行努力的话，对他来说倒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对于另一些人，事情就不一样了——他们的才能，可以帮助他们在某一方向上建立自己的事业，但是同时，这些才能也成了他们“自我”的一部分。如果事业受挫，对他们来说损失的不光是徒劳的努力，还有对自己的认知。现在蒋玉成完全理解小琪的心情了——他甚至有点明白，为什么余宝晨要动辄叫嚣着发出挑战了。 “那……小琪说要封笔，果然是因为家里那边的事情？”蒋玉成顺理成章地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是的……”小琪点了点头，“我跟家里的关系其实一直不太好，这一点玉成哥应该知道吧？” “嘛，能看出来……”蒋玉成说道——虽然在大二之前，自己跟小琪的接触并不是特别多，但是从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中，蒋玉成仍然可以分析出一些结论：比如说，小琪跟家里长期僵持的关系…… 根据蒋玉成的回忆，不光是上大学，就连高中三年的时候，小琪也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间房子里。一般来说，虽然人应该学会自立，但是至少在中国，“学会自立”的时间段肯定不可能是高中——实验中学里经常会有来自省内其他城市或者县城农村的学生入学，这些学生通常都会在学校的宿舍里居住。但是，这只是“一般”的，或者说，妥协过的情况——只要有条件，总会有许多外地的家长搬到学校附近的小区里陪读——彼时彼刻本市的房价还不算离谱。尤其是到了高三的时候，学校的学生宿舍已然十室九空，90%以上的外地学生都有家长陪读的待遇，以至于有些住宿生可以独霸一整间六人寝室，还有因此把自己的老妈都接来在寝室里陪读的事情发生。 而小琪这边呢？蒋玉成很清楚地记得，小琪虽然就住在学校附近的自己家里，但是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人在这里住的——自己之前曾经跟韩阿姨确认过，一直到高三（那年自己上大一）的时候，小琪依然是一个人住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子里。虽然小琪的妈妈每周都会过来一次，而自己的生母和韩阿姨也经常会给她提供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是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来说，高中三年自己一个人独守空屋，终究还是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尤其是至关重要的高三，一般的家长肯定不可能就这么托大，为了女儿的任性或者其他的什么原因，拿女儿的将来开玩笑的。 “我从小就喜欢写作，”小琪开始缓缓介绍起自己的过去，“但是呢，我爸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一个卖字的文青——至于写网文或者轻小说，这种在他们看来不入流的东西，就更没法接受了。” “为了让他们容忍我的志趣，我和我爸大吵过好几次，最后总算是艰难地达成了妥协——”小琪接着说道，“上了高中之后，我自己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房子里——他们提供生活费，并且不干涉我的“课余活动”，但是我的成绩不能有滑坡，不然的话我就必须接受家里的安排。” “原来如此……”看着自家妹子，蒋玉成顿时觉得有些肃然起敬——神巫奈奈的出道，是小琪高中时候的事情。换句话说，在自己一个人生活，不得不在柴米油盐酱醋茶这样的杂事上分神的情况下，小琪不仅在圈子里打出了自己的名号，而且还完美地维持着优秀的成绩，顺利地考上了分数要求很高的人大历史系。换成自己的话，蒋玉成觉得自己实在是没什么信心。 “这种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原本一直维持得挺好的——”小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是上个月的时候，我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翻脸了——不光是写作，他还非得逼着我转系到商学院，准备考托福或者雅思出国，再就是借用我爷爷的人脉参军，或者跟我大爷他们一起下海做生意……我对这些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下意识地就拒绝了——他却跟我说什么“这不是建议，这是父亲对你的要求”……总之就是逼着我在这里面选一个……” “那个……我明白了……”蒋玉成点了点头，“学校方面的事，跟这个有关系吗？” 小琪的表情有点后悔，“其实没关系——但是这件事更可气啊……刚考完最后一科，就被老师叫走了，说我考卷跟人雷同，要取消我的成绩，还要处分我！我争辩也没有用，说强词夺理处分更重——鬼知道哪来的什么雷同卷！我什么时候用得着抄别人了？” “那……这个事情……找找你们系的老师帮忙解决就是了……”蒋玉成很在行地说，“谁成绩好，谁成绩不好，谁认真学习，谁有可能抄袭，他们一清二楚的嘛！” “这个……玉成哥……”小琪居然有点惭愧了，“你也知道……我平时经常翘课……可能那个专业课的老师也不太愿意为我说好话吧……” 既然小琪这么断定，那么肯定不是“可能”的问题了——蒋玉成甚至觉得，没准小琪这门课翘得尤其多，搞得她跟老师的关系都不大好的样子…… “那……那也就处分呗……”蒋玉成是明白为什么事情会这么麻烦了，可是他还是不觉得这有多严重，“也不是涉及到开除学籍什么的大事……” “处分真可能达到这个程度也说不定——最近在严打……”小琪阴沉着脸说道。蒋玉成一怔，才想起来真有可能是这样——据说因为去年期末考试作弊情况太严重了，学校要严厉打击以儆效尤，小琪很不幸就撞在了枪口上…… “其实……”小琪的语气突然又坦率了一些，“也许并不至于到这个程度——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爸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但是那样一来我就更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而且从小到大我都是标准的好学生，但是现在这么一搞，我就不能保研也不能拿奖学金了——我确实不是很在意这些，可是这么一来……搞得我在同学面前都有种矮人一头的感觉……” 这一点，蒋玉成虽然也不是学霸，但是他也能体会到同样的感觉——在人大这种学风相对比较好，大多数人都没有放弃治疗的学校，虽然名义上没有像高中那样，一切都以成绩说话，但是实际上，大家在交往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地拿自己的成绩跟对方的成绩对比——而如果知道对方的成绩比自己高很多的话，自己就不可避免地会产生些许自卑感。 蒋玉成大一的时候，在学生会还算是很活跃的——但是到大二却主动放弃了参选部长的机会，原因除了累觉不爱之外，还有一点，虽然蒋玉成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其实他也是心知肚明的——那就是学生会的其他人，大部分都是学霸，而蒋玉成在大一那年微积分低空飘过之后，总GPA就注定刷不高了……在一群学霸面前，蒋玉成无可避免地感受到了深重的自卑感，这也是他选择放弃学生工作的一个重要理由。虽然小琪并不搞这些，但是小琪还是要跟自己的同学们相处——背着这么一个恶心的玩意，跟同学相处的时候肯定会觉得心存芥蒂…… 现在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经完全搞清楚了——可是浮上蒋玉成心头的，却并不是搞清事实的喜悦，而是望而却步的无力感。帮助苦恼的小琪，已经让他觉得棘手了——但是至少自己还有作为一个男人的基本自信，那就是要帮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可是，小琪说明原因之后，事情却陡然上升了一个级别。不论是周叔叔的意志，还是学校的处理，都不是自己所能左右的——如果说之前自己帮助苦恼的小琪，相当于当年的74海战，自己凭借“海上拼刺刀”的意志尚且可以一战的话，那么现在，面对这两个“对手”，自己就相当于要以上世纪七十年代的几条小船，去到大海上跟U.S.Navy或者红海军这一级别的庞然大物玩远洋决战——这完全就是一点都没得打嘛！ 归根结底，自己不过是个爱码字的死大，虽说发过小说写过代码做过游戏肛过歹徒，但是能量也就只有这么大，更多的事也办不到啊！ “嗡……” 蒋玉成慌忙掏出了手机，小琪的眼神登时变得有点怀疑了。也是啊！在女孩子面前跟别人聊短信——而且蒋玉成可以肯定，短信是余宝晨（另一个勉强算女孩子的生物）发来的： “撂了吗？” 蒋玉成皱了皱眉头——这大概是条子办案的切口吧！幸好自己看过《白日焰火》，不然的话肯定又要弄得莫名其妙： “撂了。感觉事情很难办啊……” 蒋玉成等待着天生神将的回复——但是小琪的目光已经变得有点刺眼了。这下他有点慌张——怎么跟她解释呢？说余宝晨其实一直在关心着她？其实她是个好人吗？ “非洲农业不发达要金坷垃……” 谁想道，天生神将却变本加厉，不发短信直接打电话过来了！蒋玉成赶紧接了起来，立即就听见一阵刺耳的笑声，吓得他赶忙把听筒从耳朵上挪开了： “哈哈哈哈哈哈！都稀有！都稀有噶！”天生神将的声音，比以前显得更嚣张了，“这次的作战大获成功！” “可是还有下一次呢……”蒋玉成向小琪投去告饶的眼神，“问题好像很棘手，凭我们几个的能力根本解决不了啊！” “玉~~成~~~哥~~~~”小琪的眼睛搭了下来，声音听上去有一丝危险。 可是余宝晨还在长篇大论：“那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了——” “你……你长话短说好不好……”蒋玉成感觉后颈直冒冷汗，仿佛现在坐在沙发上的不是自家的软妹子，而是某个围着红色围巾的女王一样——他赶紧捂住话筒，“这这这……这个……小琪啊……事情其实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样子……” 小琪却把屁股轻轻一抬，相当自然地坐在了蒋玉成的旁边，“听声音，好像是那个黑漆漆的家伙吧……” “那……那家伙其实心地还不错……” 蒋玉成自己也知道，这样的辩白是徒劳的，但是现在他也没法挂断电话，因为天生神将还在滔滔不绝： “话说有这么一天，小明的父亲吩咐小明说：儿子，你去把院子里那块大石头搬走。小明说：爸，石头太大，我小孩搬不动。小明的父亲就说：你想办法嘛！想尽一切办法去搬！于是小明就开始想办法搬，过了一个小时，小明的父亲问他说：石头搬走了没有啊？小明说：没搬走。小明的父亲说：继续再想办法！又过了一个小时，小明的父亲又问他说：石头搬走了没有啊？小明说：还是没搬走。小明的父亲说：你怎么就不好好想办法呢？继续搬！又过了一个小时……” “你到底想说几个小时啊！”蒋玉成感觉自己马上就要大祸临头，忍不住对着话筒抱怨起来，“搬块石头还这么费劲，京阿尼也没有这么拖戏的吧！” “那我就省略掉中间的15532个小时，直接说最后好了——”天生神将很难得地从善如流，然而小琪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伸出手来想要抢夺蒋玉成的手机了： “把手机给我！就算隔着话筒我也要再抽她两个嘴巴！” “小琪你不要激动啊！……”蒋玉成赶忙制止暴走的小琪，左手推搡之间，恰好按到了小琪肩膀以下，胸部稍微靠上的部位——可是，不管是蒋玉成还是小琪，都已经对这样的身体接触毫不在意了。 而小琪还是不依不饶，“你跟哪个女生打电话都没关系——就是别让我听见她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那……那个……阴阳怪气是她帮助别人的特殊方式来着……”蒋玉成已经觉得要抵挡不住了，可是，天生神将听到了这边的混乱，居然还能谈笑风生： “阿勒？奈奈也在啊！那正好一起听吧！” “——赶快把结尾说明白啊！”蒋玉成催促道。 “直到这一天晚上，小明还是没能搬走石头——小明的父亲问他说：你把办法都想尽了吗？小明回答说：都想尽了，还是搬不走。可是小明的父亲回答道：你根本就没有都想尽——我一直在这站着呢，你都没想起叫我帮忙……” 听了这段话，蒋玉成和小琪全都愣在了原地。如果这时候有人冲进客厅，大概会以为他们两个正在沙发上以女上男下的体位，激烈地“战♂斗♀”着……这么个心灵鸡汤体的段子，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还是不懂吗？哎呀，真服了你们……”天生神将反而有些不耐烦了，“我的意思是说，自己办不到的事情，可以找别人帮忙办啊！这不是很简单吗？”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 第五十八章 世界萌豚化不可避（续）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原来如此——那天我看见小琪她在一勺池边转圈子，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听了蒋玉成的介绍，叶雯婕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之前听了余宝晨的话，蒋玉成决定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试着找一下叶雯婕。一开始的时候，蒋玉成以为叶雯婕可能会直白地表示自己爱莫能助，或者用委婉一点的说法说自己会努力，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之类的…… 毕竟，叶雯婕再怎么说也只是个普通的老师——而且还就是个僵尸级别的任务，连叫兽都算不上……可是，听了蒋玉成的话，叶雯婕却露出了一副轻松的神情： “小琪那场考试是我监考的——出了这一档子事情跟我也算有关系。如果确实如你所说，她是遭了无妄之灾，我当然应该帮助她。另外，” 叶雯婕的语气突然变得有点不自然了：“小琪算是你的心上人，就算是为了你，我也应该出手相帮……” 这么说起来，其实还蛮尴尬的……不光是叶雯婕，蒋玉成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对了，听你的意思，好像小琪家里条件不错的样子？”叶雯婕突然又问道。 “诶？应该差不多……”蒋玉成说道——叶雯婕这么一问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他还是如实回答了，“那个……老师，这件事情最好还是不要跟家长说，因为小琪她现在有困难……” 叶雯婕的神情突然变得警惕了起来：“你能肯定，小琪真的是无辜的吗？” “这个……”蒋玉成用恭维的语气说，“这可是本校四大名捕之首亲眼确定的事实啊！叶老师，你信不过我，也得相信“猛回头”的威名啊！” 叶雯婕想了想，哈哈大笑：“哈哈，也是也是……” 其实这“威名”还不如自己可信吧！蒋玉成暗地里揣测道——想想当初牛牛是怎么在她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关的，便不难理解为何抄袭小琪的人能够轻易得手吧！“猛回头”啊“猛回头”，你要是能够稍微名符其实那么一点，把抄袭者抓了现行，后面这些事情不就都不会发生了吗？当然，这些都是蒋玉成的腹诽，绝不会对叶雯婕说出来的…… “总之，情况我了解了——这个事情不算太难办。”叶雯婕说道，她说完之后似乎还嫌不够，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钱也不用花，关系也不用找，我自己去做些工作基本上就可以搞定了。” “真的？！”蒋玉成真是又惊又喜——叶雯婕把话说得这么圆满，实在不像是老师对一般学生的态度。当然，叶雯婕本就不是一般的老师，现在对她来说自己也不是普通的学生就是…… “没错——总之，告诉小琪不必担心，处分肯定落不到她头上。” 蒋玉成走出叶雯婕办公室的时候，心里真是难以言表的轻松——本来以为无计可施的学校处分，经叶雯婕这么一说，居然可以易如反掌地解决，这让他在轻松之余，又生出了一丝疑惑——叶雯婕究竟要怎么做到这件事情呢？难道说她虽然不显山不露水，其实背景也很深厚？或者说，她跟某些校领导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啊，后者可以排除了，她又不是C-Cup…… ——————————————————分割线—————————————————— 看似难以对付的一个大BOSS，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搞定了，蒋玉成也不禁增添了许多信心——不过，他自己当然也知道，这个“大BOSS”严格意义上说并不是最终BOSS，用自己之前玩过的碧轨类比的话，这个BOSS最多也就相当于战鬼风剑这个级别的，虽然不好打，但是EASY模式下自己用自己惯用的打法实际上也可以很轻松地虐死。而真正的最终BOSS碧之虚神，自己当初打了整整两个小时才干掉…… 很明显，学校这边的事情虽然确实非常恶心，但是实际上并不能给小琪带来实质性的伤害——而周叔叔这边，才是小琪的烦恼与痛苦真正的来源。要想彻底解决小琪的问题，自己除了想办法说服周叔叔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不过“说服周叔叔”这个任务，倒是并不是一个时间敏感型的任务——这任务虽然很重要也很麻烦，但是时间上还不算特别紧张，让自己休息一下的空隙还是有的。从叶雯婕那里出来之后，蒋玉成顺势在校园内的一家自己常去的咖啡馆里安顿了下来，占好了座位点了杯咖啡，然后从背包里取出了自己的平板——这家咖啡馆价格适中，环境不错，网速也很快，挺适合写手工作的。蒋玉成打算直接趁着这段空隙码字补一补欠账，权当是决战之前最后的放松了…… 这一卷的大纲，自己和余宝晨之前已经商定过了，现在自己只要顺着早已定好的大纲继续往下写就行了。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蒋玉成就用新学到的灌水姿势搞定了一章——然后，他打开浏览器，开始刷网页打发打发时间…… “我靠，《世界政坛的少女时代》又出第二季了？” 在观察者网上被一篇新的文章吸引了注意力，蒋玉成的手指轻轻在屏幕上点了一下，打开了这篇文章： 接近一年前的时候，观察者网有篇文章叫做《世界政坛的少女时代》，主要内容是借中俄远东铁路建设集团公司挂牌成立，以及日本团结党准备参加大选之际，介绍了世界政坛的两位目前颇有名气的，恰好都刚满19岁的美少女政治家：毛国的“萌沙皇”叶莲娜，以及11区的“小南酱”南条四糸乃。蒋玉成还记得当时自己在医院里，跟小琪一起看了这篇文章——当时他还对小琪居然是个Aji人这事印象颇深。 而过了接近一年，这篇文章又要出第二季了—— 中美两国，刚刚达成了牛肉进口协议——作为交换，美国解除了对中国工业制成品进行制裁的议案。对于美国的农业部门来说，这是历史性的时刻——这意味着美国牛肉终于打开了中国这个庞大得吓人的市场，同时中美之间的贸易严重不平衡问题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按照网络上的“输家体”写法，这条新闻后面肯定要加上一条“彰显美国软实力，中国成最大输家”，但实际上，现在这年头已经没有谁能让中国签什么明显吃亏的协议了——美国也不行。从现在中国国内的需求来看，从美国进口牛肉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今年干旱的问题使草场退化严重，肉牛存栏量减少，再加上国内的需求进一步增高。平时跟小琪一起出去买菜的时候，蒋玉成经常听到小琪抱怨牛肉翻着跟头地往上涨，按照这个架势，再涨就要涨到一百块钱一斤了。事实上，在农产品，尤其是肉类制品上，国内真的没多少底气，中粮在非洲囤地能解决国内工业和商品粮问题，但是再进一步到副食品上，就真的无能为力了。 这个事件，也让美国的一个新兴政治势力，“牛党”的实力和声势都得到了巨幅增长——所谓“牛党”，是最近十年内美国国内逐渐兴起的一股新兴政治力量。最初他们以养殖业和种植业为基本盘，跟美国的两党都有瓜葛，却有都有区别。其最大的一个政治口号就是“中国人供全世界用，那我们就填饱全世界的肚子。”，其中这个政治势力囊括了全美牛肉协会三分之二的企业，所以被人们形象的称之为牛党。孟山都，ABCD四大粮商里的前两个——ADM和邦吉也已经偏向他们的阵营。 而后来，一些同样面向全球市场的美国老牌IT巨头，比如FLAG，苹果和微软，也加入到了这个阵营之中——两年前GooglePlay商店重返中国市场，很大程度上就要拜他们所赐。 牛党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十二年前，被粉丝尊称为“神皇”的唐纳德·川普参选美国总统——这位大嘴巴的大亨最初依靠各种反政治正确的言行，很快就赢得了大量底层白人的选票，而这位看似不靠谱的暴发户，用正式而严密的语言，系统性地论述了自己那高度务实而富有政治智慧的外交纲领之后，很快就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中立选民的支持。 参选最初，同时受到驴象两党反对的“川帝”只是被人看成一个小丑——然而到了最后，他却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了所有党内党外候选人（包括曾经受到一致看好的希拉里·克林顿），高票当选总统。可惜好景不长，以七十高龄就任的川帝在第一任期末就不得不以身体原因辞职，并且使得共和党不得不在接下来的大选中将总统宝座拱手让给民主党。 然而，牛党，或者说美国国内第三派政治势力的崛起，早已成了不可阻挡的趋势——在川帝“三个代替”（以明确的目标代替混乱，以策略代替********，以和平代替混乱）重要思想的指导下，牛党以火箭般的速度崛起，最近几年的世界性的大干旱和粮食价格暴涨，让牛党声威大震——现在中美牛肉出口协议的签署，更是让牛党崛起的势头彻底不可阻挡。 毫不夸张地说，协议签署的时候，美国政坛的驴象之争，就已经变成了驴象牛的三国演义。而就在不久前刚刚访问中国，并一手推动协议签署的牛党领袖，川普家族第三代的大姐夏洛特·川普，也因此从“萌沙皇”那里，抢去了不少注目的镜头…… 正如这篇专题的题目一样，这位川普小姐，同样也是一个美少女——她的年纪跟叶莲娜和小南条一样也是十九周岁，只不过跟御姐身材的叶莲娜不同，夏洛特倒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合法萝莉，从照片上看几乎跟珊珊一样幼小——而且因为她跟先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一样，身体残疾需要坐轮椅，所以她看起来更加柔弱，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当然，她的胸部不算贫乏，至少能把西装上衣撑起一点肉眼可见的隆起——仿佛是为了凸显这隆起一样，她那青色的长发梳成一股麻花辫，通常直接从脖子后面绕过来，顺着胸部的曲线垂下……配合她戴着的那副圆眼镜，一个安静的文学少女形象便展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当然，能成为一个新兴政治势力的领袖，她肯定不可能像看起来那样文弱——作为川帝二儿子埃里克的女儿，这位“川公主”跟她的姑姑，前超模现川普集团总裁伊凡卡，走的是一条完全不同的发展路线：她是一名工程师。这位天才少女从小就在计算机科学领域展现出了不亚于少年时代的比尔·盖茨的天赋——12岁夺得AC全球总决赛第一名，13岁就读于卡内基梅隆大学（CMU，美国CS四大名校之首）并且在三年后，带着足以让三名PhD毕业的Publication毕业。 蒋玉成对这个女孩其实也不陌生——她在CMU的研究方向是PLT（程序语言设计理论），在校期间以JavaScript为基础，以一己之力设计出了一种新的脚本语言TrumpScript。由于这门语言有着很多优秀的特性，一时间居然挤进了TIOBE编程语言排行榜前二十名的位置——后来它的特性被吸收进了微软的TypeScript，并且写入了新的ECMA标准。 除了在计算机科学领域的巨大声望之外，她的另一大人气来源，便是其主持的网络节目《飞黄腾达II》——她那老道而犀利的眼光与言辞，让人几乎要以为这个十九岁女孩的灵魂，已经被替换成了她的爷爷，壮年时代的川帝。她用那清丽的少女声线说出“You＇re_Fired.”的标志性台词，一时间让无数宅男为之痴狂。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这位“川公主”在网络上有着比“萌沙皇”毫不逊色的人气——蒋玉成记得，在S1外野甚至还有这位“总统小姐”的专楼，“公主党”和“沙皇党”甚至经常在彼此的楼里大打出手，而囧叔在围脖开了账号之后，同样也有不少死宅去拜岳父…… 一般来说，政客的年龄普遍要比一般的职业大很多——像长者、蟹帝和达屈安等几位本朝先帝，即位的时候都是六十岁左右，美国总统也是一样：四十七岁当选的奥观海就已经是世界政坛罕见的年轻人了。事实上，在这些政坛美少女横空出世之前，世界上小于三十岁的国家领导人恐怕也只有北宇宙国的白头山天生神将了——这里说的不是余宝晨，而是字面意义上的天生神将，东亚舞王金三将军。 当然，对于这几位美少女，蒋玉成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好恶——他作为一名宅男，当然也觉得这两个妹子确实很萌，但是不管是萌妹子自己，还是她们身后的国家，对于蒋玉成来说都是有点太过于遥不可及的存在。而且尽管这几个妹子都很萌，说是从二次元里降临到现实中都不过分——但是，蒋玉成仍然觉得，还是自己家的小琪更可爱……当然，现在考虑这些，对于蒋玉成来说未免有点“20多岁要不要去谷歌麦肯锡”的意味。眼下，对于蒋玉成来说，最现实的事情还是想办法帮小琪解决家里这边的问题……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五十九章 求助的对象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搞定了学校这边，蒋玉成一时间信心大涨。为了小小地庆祝一下，也为了给小琪打气，顺便商讨下一步决策，蒋玉成直接用电话把小琪给叫了出来，两人中午一起出去吃一顿饭——最近几天这么折腾，两人都是连饭都没有正了八经地好好吃一顿。听说了蒋玉成上午找叶雯婕活动的成果之后，小琪也显得很高兴——而且比蒋玉成还高兴。相对于蒋玉成，小琪跟叶雯婕的交往更多一些，了解得也更多——对于叶雯婕的人品与办事能力，小琪似乎是非常信任的，在她眼里既然叶雯婕这么肯定地做出了保证，那就说明这事没问题了。 当然，跟蒋玉成预测的一样，小琪虽然表现得更高兴了一些，但是实际上最大的问题仍然没有解决——学校这边终究只是次要的，主要的矛盾还在小琪的父亲，周叔叔这边。不解决周叔叔那边的问题，小琪就还是要面对不得不放弃写作的困境。餐桌上，蒋玉成跟小琪两个一边大快朵颐，一边考虑着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啊呀，真是万万没想到，这招居然这么好用！看来余宝晨这家伙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嘛！”蒋玉成装作无意识地说道——毕竟虽然小琪是他唯一喜欢的女孩，但是余宝晨作为共同战斗的伙伴，同样也是蒋玉成无法舍弃的，两个人之间如果闹得太水火不容的话蒋玉成自然会觉得鸭梨山大…… “玉~~~~成~~~~~哥……”结果呢，听了余宝晨这家伙的名字，小琪突然微笑着叫了一声蒋玉成的名字，还特意把声音拖得很长——蒋玉成一眼就看出，小琪明显有黑化的迹象……糟糕，万一小琪以后变成了病娇的话，自己岂不是要有麻烦了？蒋玉成暗暗想道——看来搞定周叔叔那边之后，自己还得想办法解决一下小琪这边的问题…… “话说回来，”为了防止自己被柴刀，蒋玉成赶忙转移话题，“现在我们的思路是通过找别的人寻求帮助来解决问题，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找谁呢？对了，小琪你家里其他长辈对于你写作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这个嘛……”小琪想了想，回答道，“我是家里最小的女儿，平时奶奶和其他长辈倒是都挺宠着我的，但是在我家，我两个大爷遇到大事基本上都听我爸的——我妈也是这样。之前高中我跟家里闹别扭的时候他们也没怎么说上话，最后还是我自己跟我爸谈的……” “这样啊……”蒋玉成稍微有点失落——仔细想想看，自己之前去周叔叔家的时候，得出的印象跟小琪说的其实也挺符合的嘛！小琪的几个大爷为人都比较随和，只有周叔叔明显表现出一副不苟言笑的，“一切尽在掌握”的派头——这种情况下，就算是整个周家的事情，恐怕最后也得让周叔叔拍板，更不用说周叔叔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情了。 想来想去，蒋玉成觉得，托人说情的方案应该是不太现实的——周叔叔那样强势的上位者，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像是会被别人说情或者压服的类型。如果是官场上的事情有利益交换的因素在内的话，那他倒也不一定不会考虑一下——但现在这是他女儿个人的事情，恐怕周叔叔就怎么着都不会被其他人说服了。既然如此的话，想要让周叔叔这边妥协，估计就只有想办法说服他了——至于人选的话，自己去应该比小琪亲自去方便一点吧……毕竟自己既不是无关人员，又不是周家的人，立场上应该更自由一些…… 不过，怎么说服周叔叔呢？蒋玉成觉得心里实在是没有底——说起来，余宝晨之前给自己和小琪的建议是寻求其他人的帮助，那么现在既然直接托人说情这条路子不好走，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从想办法说服周叔叔这条路子上下点功夫呢？都有哪些人可能对自己说服周叔叔有帮助？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蒋玉成觉得，如果自己要想办法说服周叔叔的话，那么自己首先应该大致地了解一下，周叔叔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样的话，自己才有可能采取有效的策略来完成说服工作。那么该怎么去了解周叔叔的想法呢？ “话说，小琪啊，你妈妈最近忙吗？”蒋玉成问道——他首先想到的，自然就是小琪的妈妈了，毕竟夫妻两个在自家女儿的未来这方面应该或多或少地通过气的。 “这个……我妈在银行工作，六月中旬单位组织出国学习，现在有点不太好联络……”小琪为难地回答道——显然，想找小琪的妈妈谈谈这些，恐怕最近是不太可能了。 “好吧……”蒋玉成叹了口气——既然从相关当事人那里了解情报是不行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应该找自己的家人商量一下对策？这个主意一下子闪过了蒋玉成的脑海——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有点不现实：自家老爹现在在国外，平时都很少能打电话联系一趟；韩阿姨现在在外地，工作地点似乎手机信号不太好，也不太容易联系上……而且，虽然现在珊珊已经变成了一个整天粘着哥哥的可爱的小妹妹了，但是蒋玉成跟韩阿姨之间的关系还是没什么改善——蒋玉成自己的事情，他有点不太想跟韩阿姨说这么多（更何况韩阿姨好像一直在误会自己跟余宝晨之间是情侣）…… 诶？！等等等等！！蒋玉成一下子想起了一个人——他当即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之前一直没拨过的号码： “喂？妈啊……最近有空没？……” ——————————————————分割线—————————————————— “玉成你这孩子真是的，平时也不知道跟妈联系……” 一个中年妇女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样的话，一边向蒋玉成和小琪的位置走过去——蒋玉成的生母今天中午正好有时间，听蒋玉成说有事，便直接赶了过来，“就算是再婚了那你也是我儿子啊……” “啊哈哈哈……这个嘛……这段时间实在是很忙的……”蒋玉成摸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自己的亲妈他当然不可能闹什么别扭，但是老妈和老爸两个人都重新组建了自己的家庭，蒋玉成总觉得有点不太好打搅他们——就像自己大一整整一年都没怎么回家一样……不过现在，当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蒋玉成还是想到了找自己的老妈来征求意见。 “哎呀，这不是小琪嘛！” 虽然跟去年的蒋玉成一样，蒋玉成的老妈之前也没见过上大学的小琪，但是也许是因为高中三年见得很多的缘故，老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坐在对面的小琪，并且很是亲近地走了过去。 “阿姨好~~~~”而小琪也露出了热情的笑容，礼貌而不失亲密地跟老妈打着招呼。 “快让阿姨看看……这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啊~~~~”也许是因为性别的关系，相对于之前端午节的时候，于阿姨见到蒋玉成时的情景，老妈跟小琪之间明显就看起来亲密多了，“这女孩子上了大学就是不一样啊！小琪现在可是比小的时候变化太大了，我第一眼都认不出来了……” 老妈我真是没觉得你认不出来……蒋玉成腹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小琪是你亲闺女，不是儿媳妇呢…… “玉成你们最近怎么样啊？”就坐之后，老妈开始问蒋玉成一些家里的事情，“听说现在你韩阿姨去外地了，珊珊由你来照顾了？” 蒋玉成的父母，跟珊珊的父母，似乎都是关系比较好的高中同学——可惜最后两对同班同学的CP，一对最后离婚了，一对最后生离死别了……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啊，是的——她现在在上绘画班，”蒋玉成随口说道，“其实现在是我跟小琪一起照顾珊珊……” “绘画班？”老妈皱了皱眉，“我听说那孩子之前一直不愿意出家门……” “现在已经没问题了——”蒋玉成稍微有点得意地说道，“珊珊现在跟别人交流什么的，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啊，那可是真挺好的……”老妈点了点头，“你韩阿姨真是挺不容易的——原本日子过得那么好，结果老公一下子就没了，只剩她跟珊珊一对孤儿寡母……现在珊珊是你妹妹了，你爸平时也不在家，你是当哥哥的，可得照顾好她……” “嗯。”蒋玉成点了点头——同样的话一年前的时候老爸也跟自己说过。自己的父母虽然不对付，但是在这一点上倒是达成了一致意见——当然，现在看来自己应该是圆满完成了这个任务吧？珊珊跟自己的关系变得非常亲密，而且整个人还开朗了许多，未来的发展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话说回来，”拉了点家常之后，老妈总算要切入正题了，“玉成你跟小琪今天找我，有什么需要妈帮忙的吗？”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 第六十章 知子莫如母 “这样啊……” 听了蒋玉成和小琪的叙述，蒋玉成的老妈点了点头——顺带一提，蒋玉成从一开始就没有明确地跟老妈说自己跟小琪之间现在的关系，而老妈也根本就没问什么…… “玉成啊，首先呢妈得跟你说说自己的态度——”老妈一脸严肃地说道，“对于你周叔叔对小琪的态度本身，妈也是举双手赞成的——如果小琪现在就跟刚才你们说的那样的话，那妈也不赞成小琪以写小说为职业。妈的看法是什么呢，写小说这个事，作为业余爱好或者副业都可以——但是作为主业就不合适了。就算是小琪现在收入挺丰厚的，但是以后呢？能保证一直都有这么高的收入吗？” “嗯……” 小琪的表情似乎有点着急，但是蒋玉成却首先一口答应了下来——虽然一年多没见面了，但是蒋玉成跟自家老妈之间，仍然保持着相当程度的默契。蒋玉成知道，就算自己不说老妈也必然明白，她的亲生儿子今天来找她，是为了什么——蒋玉成也知道，无论如何，老妈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这种骨肉至亲之间形成的羁绊，是断然不会因为短短一年的隔阂而减弱多少的。 事实上，即使是蒋玉成也隐约能意识到，为什么周叔叔会坚持反对小琪以写作为职业——小琪现在的生活虽然很写意，不用付出什么太辛苦的劳动就能 “如果光是从职业规划上来说的话，写小说这个职业确实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老妈继续说道——听到老妈说“光是从职业规划上来说”，蒋玉成顿时明白，自己的老妈跟自己之间的默契，果然没有削弱。所谓“知子莫如母”，自己不用说出来，老妈就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但是呢，这个事情终究也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坏事——”老妈转向小琪，接着说道，“阿姨觉得呢，虽然这个职业不是好的选择，但是年轻人呢，干一点自己认准的事情终究还是没错的。小琪你今年……应该是十九周岁吧？” “嗯，阿姨记得真清楚……”小琪点了点头。 “那就更是这样啊——你现在正好是一个女孩子最好的年纪，追求一下自己的梦想也没什么不好的嘛！”老妈说道，“而且呢，虽然我也赞同你周叔叔的看法，写小说这事确实不是个好的职业——但是你周叔叔非得让小琪出国，我就不同意了。” “哦？” 蒋玉成敏锐地感觉到，接下来老妈可能会说一些非常关键的话：“那，老妈你是哪一点不同意周叔叔呢？” “如果小琪跟你一样是个男生的话，那你周叔叔这么要求她也是对的——毕竟男生是要成家立业的，”老妈顿了顿，开始揭晓谜底，“但是小琪跟你不一样——小琪她是个女孩子。” “阿姨您的意思是……” “男生要成家立业，自然是要以事业为重努力奋斗——但是女孩子不一样，”老妈说道，“阿姨倒也不是说女孩子就一定得围着家庭转——但是呢，女孩子的人生，主要还是得看对象。找一个能照顾自己的好男人，你的人生才能幸福。” “嗯，阿姨说得对。”小琪点了点头——而到这里，蒋玉成也一下子茅塞顿开：没错！自己需要做的，不是向周叔叔证明写作这个职业多么有前途，小琪现在的收入比很多社会人的工资都高——因为两代人价值观不同，自己就算是说了周叔叔也不会接受，而且小琪未来的前景问题确实是自己这边的死穴。自己的目标，应该是釜底抽薪——从根本上否决周叔叔给小琪安排的道路。 表面上看，周叔叔给小琪安排的路子确实是中规中矩，无懈可击——但是这个方案有一个极其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它其实应该是安排给一个男生的奋斗路途，并没有考虑到小琪自身的性别。这样一条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的道路，根本就不是小琪应该走的路——因为小琪自己就是白富美。 没错，小琪作为女孩子，从一开始就有选择不奋斗的权利——蒋玉成想起了自己班级的班主任：虽然这位“大姨妈”在事业上跟叶雯婕比起来可谓差之千里，都快四十岁了才刚刚升上副教授，退休之前都不见得能爬上正教授的位置，但是她找了一个能干又体贴的IT精英当老公，家庭生活富裕而幸福，儿子今年都上小学了……如果给叶雯婕一个选择的机会的话，蒋玉成相信她一定会选择跟“大姨妈”交换…… 这样一来，蒋玉成的底气就充足了很多——周叔叔现在逼迫小琪按照走上人生巅峰的道路前进，姑且不说小琪以后能不能真的当上总经理出任CEO，就算她真的做到了，万一变成叶雯婕那样子又该怎么办？倒不如尊重她自己的意见，现在写着自己喜欢的作品轻轻松松地赚着钱，以后在历史学院读个研究生，想办法找个留校任教之类的轻松的工作为好——反正小琪身为白富美，完全没有家境上的压力，工作以外的时间，追求写作的梦想也好，追求家庭的幸福也好，都可谓是游刃有余。 不过这样一来，压力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前伪恋第一季的时候，自己以小琪的男朋友的身份在小琪的家人面前亮了相，而且自己也确确实实地想要守护小琪。那么，在周叔叔面前，自己就需要向他证明，自己有决心，有能力（或者说，至少有潜力）守护小琪，让周叔叔相信，小琪就算不往事业方向奋斗，也完全可以收获自己的幸福。 “所以说啊，阿姨虽然也不觉得写小说是什么好的职业，但是阿姨还是支持小琪你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这个时候，老妈的脸上却突然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毕竟，再怎么说玉成也是我儿子——我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哎呀，阿姨说什么啊！~~~~~” “喂，老妈！” 被长辈这么一“调戏”，少女可爱的脸颊顿时染上了一股羞怯的红晕——而蒋玉成虽然之前就确信老妈对自己跟小琪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但是当老妈真的把这关系挑明的时候，他也一样是老脸一红——毕竟自己跟小琪之前严格意义上并不是真正的情侣，现在两人只是关系非常亲密的朋友，加上蒋玉成对小琪的单恋罢了……不过仔细想想，现在自己跟小琪两个之间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而且之前小琪对自己跟余宝晨之间的关系吃醋，实际上完全就是在以妻子的身份自居嘛！ 想到这里，蒋玉成在桌子下面伸出了手，轻轻地握住了小琪的手——而小琪稍微一惊，随即便迎着蒋玉成的手握了上去，两人十指相扣，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第六十一章 战前最后一次会议 从北戴河回来已经过去了几天，蒋玉成在为小琪而担心的同时，居然也对当下的情形有一些享受了——和小琪亲密相处是早有过的经历，可是被小琪这样的信赖还是头一遭——小琪不会是已经倾心于自己了吧？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交往也不过如此…… “叮铃！” “谁呀？”小琪一边发问一边就凑到了门口去。 “小琪啊，帮忙开下门……”蒋玉成正忙着把要洗的衣服往洗衣机里面塞，突然想起来事情不对，“——等等！先不要……” “呦！骚年……啊，奈奈也在啊！” ——失策了，那位天生神将大模大样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蒋玉成就已经做好了大难临头的准备：你看她今天的态度比平时还要得意洋洋，看小琪的眼神也有点怪异……是在挑衅吗？但是分明是带着一丝胸有成竹的意味…… “那个，小琪，你听我说先……” 蒋玉成是已经做好了解释的准备——小琪会不会拂袖而去呢？或者会怒发冲冠呢？自己早应该…… “你……你这个家伙！” 奇怪……小琪倒是浑身抖了起来，摆出了愤慨的样子，但是却又一副底气不足的模样……这又是怎么回事呢？不过至少，看来她这次不会直接上去扇大嘴巴了吧？ 余宝晨见了对手的反应，越发踌躇满志起来： “果然啊，到了这种关键的时刻，就是少不了山人的妙计，呵呵呵哈哈哈……” ————————————————分割线———————————————— “总而言之，既然问题出在周叔叔的态度身上，那么解铃还须系铃人，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从周叔叔这边解决这个问题。” 最后一次作战会议上，蒋玉成首先说道——蒋玉成也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有才能的人，临场发挥的反应能力并不是很强。所以，要面对周叔叔这样棘手的“敌人”，自己只能相信勤能补拙，做足一百二十分的准备，尽量把自己面对周叔叔时要说的话提前准备好。当然，等到道理讲完了之后，到了表决心上态度的时候，就需要蒋玉成自己来完成了。 跟之前一样，这次作战会议的成员是小琪和余宝晨两个——当然现在的小琪还是有点余怒未消，似乎是尽可能地避开余宝晨。不过，蒋玉成可暂时没闲心管这些事——等搞定了周叔叔这边，小琪和余宝晨怎么闹都不是问题。 “那么，对于周叔叔的态度，我们这边解决的办法又是什么呢？”余宝晨首先发问。 “你们有啥好办法么？”蒋玉成反问道。 “……没有。” “没什么办法。” 小琪和余宝晨两个人，都摇了摇头——这是周家人自己的事，找外人帮忙说情肯定是不合适的；要跟家里彻底掀桌子的话，小琪又有点不太忍心——毕竟小琪虽然跟周叔叔闹得很僵，但是她还是很珍视自己的家人的。这么看来，通过“强硬”手段，肯定是没有可行性了。余宝晨平时鬼点子确实比较多，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肯定不是什么小把戏能解决得了的——就像智商正常的人都不会相信****靠放疯狗之类的下作手段就能反攻大陆一样…… “嘛，既然如此的话，”这反应本身就在蒋玉成的意料之中，“我们都想不出什么神奇的玩法——所以我们现在就只能用老套路了。” “老套路？”小琪皱了皱眉，“玉成哥你的意思是……” “很常见的桥段啊！”蒋玉成轻描淡写地说道，“找个理由跟周叔叔见面，然后直接肛正面打嘴炮呗……” “诶？！” 在蒋玉成看来理所应当的这个方案，对于她们两个来说却是完全无法预料到的。 “不行吧，玉成哥……说什么都没用的。”小琪摇了摇头，“反正在我爸看来，写作本身就不是一个好的职业——写轻小说更是不务正业，有什么办法？” “哼，亏你还是学历史的，一点不知道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小琪这边没什么好态度，但是余宝晨却似乎有意要挑衅，“倒退30年，那时候下海做生意也是不务正业，倒退70年，当赤党干共产也是不务正业，倒退300年，钻研物理学和化学也是不务正业呢！……” “行了行了，别倒退了……”在小琪发作之前，蒋玉成直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余宝晨的话，“再倒退人类都要回到树上去了——而且你的发展的眼光就能预言未来？十年前21世纪还是生物的世纪呢，十年后也没见着生物的朝阳升起来啊！” 余宝晨含义复杂地狠狠白了他一眼，眼神中似乎带着“啊，这家伙也终于走到这一步了”的意味。蒋玉成毫不动摇地把目光顶了回去：他觉得余宝晨也应该是明白他的意思的。如果再在小琪面前，胳膊肘往外拐的话，自己恐怕又要面临修罗场的危险了。于是他换了稍微平静点的语气说道： “再说了，你那叫抬杠，不叫讲道理——照你这么说绝壁得吵起来……”蒋玉成继续说道，“而且价值观问题本来就是无解的——你嘴上说这个职业多么多么好Blablabla的，就想让人家周叔叔接受你的价值观？你这不就是鬼子的“相互理解”那一套么……” 余宝晨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归根结底，既然现在是我们要说服周叔叔的话，我们就得主动代入到长辈的价值观里，”蒋玉成继续说道，“必须得让我们的理论，放在长辈的那一套价值观里仍然成立，仍然有说服力，我们说的话才有价值——不然的话还是鸡同鸭讲，P用没有，最后能不吵起来就算是走运了。” “那你打算怎么代入价值观呢？”余宝晨以一副对他毫无信心的语气问道，“老老实实地承认写作是不务正业？” “这……” 蒋玉成一时语塞——不过他转念一想，“诶，你还别说——就这么办！” “啥？”这回轮到余宝晨被蒋玉成唬住了。 “这叫以退为进！” 刚才说“就这么办”的时候，蒋玉成其实还是有点抬杠的色彩——但是现在，他已经逐渐整理出了一条思路：“——反正就算是周叔叔也不能说写小说这件事是不对的，这也不违法，还有不少钱赚，不是吗？” “嗯，这倒也是——”小琪点头赞同，“我爸之前也说过，写作这事当成业余爱好或者副业的话他也不反对。” “所以说嘛，我们之前就是犯的这么一个错误——”蒋玉成继续侃侃而谈——对于这个灵光一闪的念头，眼下蒋玉成已经有了一些详细的思路，“仔细想想的话，我们其实不用跟周叔叔争什么职业的问题——其实周叔叔压根就没有反对小琪写作，他反对的是小琪成为职业轻小说作家……” “原来如此……” 蒋玉成刚说个开头，余宝晨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我们根本就没必要去跟周叔叔争关于当作家的问题。” “没错。”蒋玉成点了点头，“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有这么个打算，不知道你们的意见怎么样：我的想法是，咱们以退为进，从一开始就放弃咱们原来的的立场——老老实实地承认，小琪你确实不应该成为一名全职的轻小说作家。” “诶？”听了蒋玉成的提议，小琪一时间有些意外，“这不就是单纯的向我爸投降了吗？要是不能写作的话……” “不不，也不是说不让你写作了……”蒋玉成连忙摇头，“写作肯定是可以正常进行的，反正两不耽误——关键是要……怎么说呢……” “……是说不让我‘全职’写作吧。”蒋玉成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该怎么说——不过小琪自己倒是先反应过来了。 “啊，原来如此——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余宝晨这个时候也已经理清了思路，“奈奈现在正常上大学，以后要么继续念研究生，争取留校，要么直接让你家里帮忙安排一个工作——总而言之就是你一定要出去上班。写作的话，完全可以用业余时间来做——反正你也不指着通过工作来赚钱，完全可以找个轻松点的岗位，这样的话你写作的时间肯定少不了的。” “嗯，对——其实这一点上，我倒是跟周叔叔意见相同。”余宝晨的助攻，让蒋玉成如释重负，“其实我也觉得，小琪你以后应该出去工作——哪怕是就为了打发时间，也得跟自己找点事情做，给自己创造一点与人接触的机会……” 仔细想想的话……蒋玉成看了一眼天生神将，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想法——余宝晨的母亲，那位“永远17岁”的黄阿姨，不就是个典型例子吗？现在黄阿姨正式的工作是油田的一名普通职工，跟自己老妈调岗之前一样。至于这个岗位嘛……就是典型的国企职工待遇，累不着，福利保障也不错，但是工资就呵呵了——蒋玉成估计，如果按照自家老妈当年的工资标准的话，黄阿姨一个月的月收入恐怕只有之前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用的手提包价格的一半……( 第六十二章 女孩子的幸福 仔细想想的话，从工资的角度讲，以余宝晨家的经济条件和黄阿姨的消费水平，油田职工那点工资根本就没有经济上的意义——换句话说，如果按照日本和其他西方国家的风俗的话，黄阿姨现在完全可以做个全职的家庭主妇。类似的这种拿工作当休闲的白富美级别的员工，不光是机关和国企，私企一样也有——其实这一类女性职工，虽然有自己的工作，但是其生活仍然是以家庭为重心的，就算不是家庭主妇，实际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但是得益于太祖时代的妇女解放运动，现在中国人的价值观里通常还是觉得，不管家境如何，女同志还是应该有自己的工作——当然如果家境比较好的话，白富美们自然就不需要太拼命了，只要有个工作，有点事情做就行——但终归也是要有点事情做才行。 “关于小琪你现在的生活状态吧，我有这么一个想法，”打通了这几个关节之后，蒋玉成的思路顿时清晰多了——他转向小琪，“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嗯，玉成哥你说吧。”小琪安静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吧，小琪你现在的生活状态，有点类似于家庭主妇——” 蒋玉成顿了顿，继续说道，“虽然你能在家里这么照顾我和珊珊，我确实很高兴，而且现在我们都是本科生，暂时不用考虑那么远，但是我觉得，以后小琪你确实应该出去工作——具体原因说不清楚，我觉得你如果真的当一个全jia职ting作zhu家fu，对于你的精神和人格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既然玉成哥这么说了，那我就听玉成哥的……” 小琪似乎仍然有点无法接受蒋玉成的建议，但是她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不过这么说来，我岂不是直接接受我爸的安排就行了？” “不对不对，这只是战术上的后退，不是投降。”蒋玉成摇了摇头，“我们的底线是必须坚守的，周叔叔的安排绝对不可接受——我刚才说的一大堆，是把写作定义成小琪你未来要从事的“副业”，而周叔叔的安排是小琪你以后的“主业”，这完全就不是一回事。而且要是真按照周叔叔的安排走的话，小琪你以后肯定会忙的要死，根本就没有时间再来写作了……” “那你打算怎么说服周叔叔放弃他给小琪做的安排？”余宝晨说道。 “这个嘛……” “我知道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小琪突然说道，“仔细想想的话，就算按照长辈的价值观，我爸的安排也太离谱了……” “对对对，就是这样！”蒋玉成一拍大腿，“就算是按照上一辈的价值观，周叔叔的安排也肯定是乱搞啊——逼着自家女儿找男朋友嫁人倒还算靠点谱，逼着女儿出国算是怎么回事啊？” 蒋玉成顿了顿，继续说道： “周叔叔的那一整套安排，无非就是典型的精英路线，升职加薪出任CEO迎娶白富美那一套——这一套如果是我老爸给我安排的话，那确实是正路，因为男生本来也要奋斗，也要成家立业的。但问题是，小琪是个女孩子，又为什么要按照男生的路线来发展？小琪你自己就是白富美，又何必要为了迎娶白富美而累死累活？” “哦，原来还可以这样啊……”天生神将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你说怎么样啊？”蒋玉成对余宝晨问道。 ————————————————————分割线———————————————— “如果真的就这么简单就好了”余宝晨的心里嘀咕着，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阴沉的颜色，“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些道理周叔叔自然也不会不明白，可是为什么会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如此着急，想必是……” “但那岂不是更加糟糕？！……对他和奈奈来说……算了，毕竟气可鼓不可泄！……” ————————————————————分割线———————————————— 只见这家伙张了张嘴，顿了一两秒钟，然后又突然变出了一副眉飞色舞的神情，“奈奈，我决定了——我不但要战胜你成为名作家，我还一定要想办法娶一个水汪汪的萌妹子才行！这样才算是从人参上也胜过你了！” “那啥，你停药多久了啊……”蒋玉成看着余宝晨，问道。 “我最近一直没吃药，现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萌！萌！哒！的光辉！” 这位三将军，最近这是跳小苹果跳得太多了，脑子有点不正常了吗？蒋玉成腹诽道——不，不对，应该说这家伙压根就没正常过……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对于女孩子的幸福，到底有没有正常认识啊？”蒋玉成问道。 “我对幸福的认识很正常啊？”余宝晨反问道，“对一个人来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 “莫过于什么？” “像董存瑞那样去炸碉堡！” “啊？！” “你不觉得，当他举起炸药包的时候，心里一定充满了崇高的使命感和满足感吗？”面对蒋玉成的惊讶，余宝晨反问道，“在那一刻，他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 “……总得来说，小琪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蒋玉成无视了脑洞大开的余宝晨，对小琪说道。 “怎么说呢……”小琪有些歉意地笑了笑，“大致能隐约感受到玉成哥说的是怎么回事，但是具体又说不明白……” “嘛，是这么回事——”蒋玉成说道，“我们退后一步，承认写作这事确实是不务正业——但是谁规定女孩子就不能不务正业了？谁规定女孩子就一定要奋斗了？” “当然，我也不是说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女孩子就一定要围着家庭转。”考虑到小琪是个很有主见，也很坚强的女生，为了避免产生歧义，蒋玉成又补充道，“但是问题是，小琪你的家庭条件困难到必须要让你来为家庭奋斗的程度了吗？” “显然没有啊！”小琪摇了摇头，“说句不好听的，我就算待在家里啃老，我家其实也能养得起我——更不用说我自己还赚了那么多钱呢……” “那周叔叔给你安排的一大堆，又是转商学院，又是出国留学的，符合你的理想吗？能实现你的人生价值吗？”蒋玉成继续问道。 “当然不能啊！——玉成哥你不是知道这些么……”对于蒋玉成的明知故问，小琪似乎有点不耐烦，“只有写作，才是我的人生价值所在——不是神巫奈奈的话，我就真的什么都不是了。” “这不就得了么？”蒋玉成一摊手，“既然你客观上没必要这么拼命，主观上又没有这方面的理想，那周叔叔还有什么理由非得逼着你按照他的路线走？难道说这年头人大的文凭已经这么不值钱了？还是说你家里缺钱缺到一定要你自己来养家才行？” “哦……玉成哥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明白了——”小琪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以前我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而且归根结底，奋斗的女孩子，本身就是不符合传统价值观的存在——”蒋玉成接着说道，“记不记得昨天我妈说过的话？女孩子的幸福，主要还是得看对象——而一个全身心扑到事业上的女孩子，最后十有八九找不到理想的伴侣。你看那些剩女，不都是以这种所谓的“成功人士”为主吗？远的不说，叶老师不就是一个最近的例子吗？” 虽然叶雯婕嫁不出去，跟她的事业倒是没有什么关系……蒋玉成暗自腹诽道。 “啊啊，我知道了！”说到这里，小琪马上就开窍了——“玉成哥的意思是，按照传统价值观，女孩子应该更注重家庭而不是个人奋斗。既然我爸也是站在传统价值观的角度才来逼我的，那我们就用同样的价值观来反击回去！” “没错——”蒋玉成点了点头，“从这个角度讲，奋斗，对于小琪你的幸福，反而是有副作用的——如果按照周叔叔安排的道路奋斗的话，那小琪你身为女孩子，最美好的几年肯定都得扔在学业和事业上，不然就没意义了——但是等你事业有成的时候，你起码也得二十八九了，那个时候你不就成了大龄剩女了吗？难道在周叔叔的价值观里，一个“成功”嫁不出去的剩女，就是他对自己女儿的期望？” “玉成哥！”说到这里，小琪却急了，“我爸才不是这样的呢！” 呵呵……虽然父女关系看起来很僵，但是小琪还是那么在意周叔叔的形象——蒋玉成感叹。看来，自己的这个方案，应该是能成功的…… “那就这样——我们两个一起去找周叔叔，好好谈一谈。”蒋玉成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小琪的脑袋，“小琪你不用害怕，我会帮你搞定这些的……” “嗯……”小琪红着脸点了点头，“我相信玉成哥……” “我~~~本是~~~山野~~~散淡闲人~~~~” 就在气氛越来越往LOVELOVE方向发展的时候，余宝晨却突然开始吊起嗓子，咿咿呀呀起来了…… “你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蒋玉成腹诽道——这货绝壁是故意的！她绝壁看到自己把到了萌妹子，心生妒意，要打搅自己跟小琪两个！尼玛再这么下去的话，主体思想的金光岂不是要照耀整个FFF团了吗？！…… 第六十三章 小琪的归宿（上） 按照之前在作战会议上制定的计划，小琪和蒋玉成两人，在这个周末一起回到了小琪真正的家——位于本市中心湖边的一个小区。仔细观察的话，小琪家所在的这个小区，安保和绿化程度倒是完全不次于余宝晨家所在的小区，一样是“好的有点莫名其妙”的程度——草坪秃了就换新的，灌木经常修剪，种的树还都是比较贵的品种。 然而，这看起来很高档的小区，里面的房屋却显得有些平淡无奇——方方正正的火柴盒楼，典型的九十年代到21世纪初的楼房样式，虽然看着倒是不难看，但是如果要论“时髦”程度的话，那别说是跟余宝晨家比了，就连蒋玉成家所在的高层都比不过…… 不过这楼房的外形虽然保守，内部却是别有洞天：每一栋楼有四层，小琪家在一层——整个一层只有一户房间，面积大概在170平米左右，只看大小的话跟余宝晨家倒是差不多。房间的客厅装修得十分华丽，甚至比余宝晨家还要华丽一点——不过厨房卧室之类的其他房间，看起来就像是蒋玉成家一样平淡无奇。 现在小琪正跟她妈妈两个，一起准备今天的晚饭，而蒋玉成则明确地对周叔叔表示，有些话要对周叔叔说一下。周叔叔在听到这个要求之后，虽然并不清楚蒋玉成到底要说什么，但还是把蒋玉成叫到了自己的书房——小琪之前说过，周叔叔为人向来公私分明，但凡要跟人谈公事，都要去书房来解决。不过现在看来，周叔叔眼中需要去书房谈的并不只是单纯的公事，所有重大的事务都要去书房解决——如此说来的话，周叔叔好像也大概知道蒋玉成要跟自己说一些事情…… 跟在周叔叔的身后，蒋玉成一起进入了书房——一股书香气息顿时散发了出来……蒋玉成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书房的画风倒是跟客厅挺像的……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守护小琪，虽然之前已经制定了比较充分的计划，但是当真的要面对这样的一个最终BOSS的时候，蒋玉成还是不由自主地会紧张。 毕竟，上一次来小琪家里的时候，自己完全就是被周叔叔那泰山压顶，不怒自威的气势给压制住了……这一次单独面对周叔叔，自己面对的压力之大，自然可想而知。干吧类，蒋玉成！为了小琪！这样给自己打了打气之后，蒋玉成总算是鼓足了勇气去面对周叔叔…… 进入房间之后，蒋玉成上下打量着这间房间——他发现周叔叔的书房，跟自家老爸之前布置的那间还是有些相似的。书房藏典籍，学海走无涯，除了一侧书架上摆放的古今中外各式书籍之外，桌上还摆着文房四宝，紫毫笔悬于笔架，一派古色古香的气息油然而生。 “坐吧，玉成。”周叔叔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又指了指对面的另一个椅子，轻声对蒋玉成说道。 诶？蒋玉成有些惊讶——眼前的周叔叔，似乎变得十分随和，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长辈，跟一个月前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BOSS的难度降低了，蒋玉成的压力也随之下降，自然也就有了更多的闲暇，更仔细地观察这间书房的陈设布置。 说起来，如此古色古香的书房，书架上自然得摆放各种古今中外名著——而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联想到小琪之前曾经说自己阅读量惊人，蒋玉成觉得这其实应该也是受到周叔叔的影响吧！不过接下来，在书架上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里，蒋玉成却看到了一本似乎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书架上的书…… “这是……《轻文学》？！” 没错——虽然隔着书柜门的一层玻璃，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蒋玉成一眼就认出了那彩色的书脊和标题。这就是《轻文学》，刊载有小琪作品的杂志！而且还不止一期！ 从厚度上看的话，这本两三个月出版一期的杂志，从神巫奈奈开始投稿以来的每一期，估计应该都在这里了……为什么周叔叔这样一个严肃的中年人，会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放满了名著的书柜里，放上这样一个可以说是完全不搭调的轻小说杂志呢？ 周叔叔也看轻小说？不不，绝对不可能……蒋玉成摇了摇头——如此说来，原因应该只有…… 为了验证自己的推测，蒋玉成用余光又扫了一遍这个书柜——果然，蒋玉成看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跟《轻文学》放在一起的，神巫奈奈的几个已经出版的单行本…… 没错！果然是这样！蒋玉成心里顿时明朗了许多，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看着眼前的周叔叔，他不禁想起了《俺妹》里凶介和桐乃的老爹……余宝晨那家伙说得果然没错，艺术这玩意，还真TMD就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啊！ 现在，蒋玉成眼前的周叔叔，已经不再是威严的本市市委领导了，也不再是必须要打倒的，穷凶极恶的大BOSS了，而仅仅是一个不坦率的，女儿控的笨蛋老爸而已……什么嘛！自己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原本就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周叔叔其实压根就不是自己的敌人——自己只要把话原原本本的说清楚，一切问题，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不过……怎么开始呢？蒋玉成想了想——对于说个段子抖机灵这样的事情，自己似乎并不怎么擅长……于是自己还是不要扯些其他的有的没的，直接从正面入手吧！ “周叔叔，我跟小琪，是认真地在交往的……”蒋玉成鼓起勇气说道，“我想的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 “恩，这挺好的，现在年轻人感情上认真的不多了。”周叔叔淡定地说道。 诶？蒋玉成稍微有点意外——岳父对未来女婿，一点都不打算考验一下么？一时间蒋玉成事先准备好的台词居然有好多都没法用上了。 想了一下，蒋玉成决定换个开局方式： “对于我和小琪的将来，我是这么想的——”蒋玉成说道，“我会负起男人应该负的责任，支撑以后的家庭——如果小琪想要奋斗的话我当然不会拦着她，但如果她想要以家庭为重的话，我这边也是可以保证不需要让她挑太多担子养家的……” “说起来，徐正昆教授现在还在吗？” 蒋玉成前脚刚说完，周叔叔却突然问了一个蒋玉成完全没有想到的问题。 徐正昆？蒋玉成愣了愣——自己好像隐隐约约听过这个名字……好像是历史学院的一个教授——如果是理学院或者信息学院的话，自己倒是有很大可能认识，可是历史学院这个……自己真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 “哦，那李邓教授呢？” “……好像……还在吧……之前在校园新闻里听过……” 虽然蒋玉成确实没有理由知道这些教授现在的具体情况，但是被周叔叔这么问下来，自己却完全回答不上来，蒋玉成实在是有种挫败感。 “这样，那金之明教授呢？” 这个自己知道！四大名嘴嘛！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叔叔给自己放水，蒋玉成没想那么多，赶快抓住机会： “啊，他还好好的呢！上学期我刚选上了《大国兴亡》，最后他还给我个4.0呢……” 总算是接下来了……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离周叔叔的心理预期，有多远呢…… “对于你的打算，我是觉得挺不错的——有担当。”周叔叔总算是稍微露出了点赞赏的神色，“男人确实应该这样——女同志想要追求自己的事业，那是她们的自由，但身为男子汉，确实要让自己的爱人有选择不奋斗的自由。” 开局……应该还算顺利吧？蒋玉成稍微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仍然不敢太放松——他知道，剩下的麻烦还在后面。 第六十四章 小琪的归宿（下） “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周叔叔话锋一转，“那么你打算怎么养家啊，做什么事业啊？” “啊，是这样的——我打算走学术路线……”蒋玉成想了想，决定还是把事先准备好的话说出来，“我现在是学化学的，同时也有辅修的计算机系课程——我以后打算继续读计算化学方向的PhD……” 有了之前在实验室的痛苦经历，蒋玉成已经意识到，做个有机砖工显然是不太靠谱的——不过眼下，自己正处在一个“空窗期”，面对周叔叔自然也只能先按照之前的志愿来说，至少先糊弄过去眼前再说。 现在看来，有机这条路十有八九是个坑，但是如果说要做其他专业的工作的话，蒋玉成又有点底气不足——他仔细研究了化学系目前开设的方向之后，突然发现原来还有一个方向，叫做“理论与计算化学”。他在网上搜了一遍，发现这个方向主要的工作内容是编程跑运算，不用做实验……OK，就是它了！ “这个假期我参加了学校的大学生创新实践活动，”蒋玉成硬着头皮说道，“现在已经在实验室干了一段时间了，这对于以后申请PhD是很有利的。计算化学这个方向本身受益于现在计算机行业的发展，这几年进步很快，国家也越来越重视——最近几年新的基金好多都给这个方向了。然后我自己这边不光是懂化学，在计算机这边还参加过ACM竞赛，本科毕业之后申请北大中科院或者国外的PhD都挺有利的……” 虽然蒋玉成对计算化学其实也没什么认识，但是要唬住周叔叔，他之前做过的功课肯定是足够的——事实上，由于D.E.Shaw研究所做出的巨大贡献，计算化学确实从前几年“马后炮”的尴尬境地走了出来，看到了一些曙光。而国家也确实对此非常重视——去年回国的青千有至少三分之一是做计算的，以后肯定还会更多…… “哦，这样啊——”周叔叔点了点头，“那你博士毕业之后是什么打算呢？” “这个方向现在人比较少，”蒋玉成继续说道，“博士毕业之后再做个一期博后，在国内的985院校就能当上副教授了……然后前几年多发点文章，转成教授之后就轻松了……” 至于实际的教职有没有这么好找，蒋玉成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周叔叔肯定更不可能知道。而且博士最为主要的一条道路，确实也是当大学教授——并且国内大部分大学都是公立的，严格意义上算是体制内，那么这个选择，在周叔叔眼里肯定也是有加分的吧！ “嗯，听起来不错——年轻人立志高远，确实是好事……”周叔叔点了点头，“那也就是说，在你博士念完之前，还是你们两个得花父母的钱吧？” “这个嘛……” 这确实是个不利因素——蒋玉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照实回答： “博士跟本科不一样，严格意义上也有工作的性质，”蒋玉成解释道，“博士生有国家奖学金，而且每个月都有固定的工资，虽然不多，但是也肯定是够自己花的……当然，小琪那边，我短期内怕是……” “嘛，这个倒是无妨——年轻人嘛，也不用着急挣钱，你家里条件也不是不允许，多读读书也好。”周叔叔大度地点了点头，“不过呢，叔叔倒是得提醒你——有的时候呢，一个人的设想，并不总是会成为实际的人生道路。” “诶？！” 蒋玉成心里一沉——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的实际情况已经暴露了…… “叔叔倒不是说，你想读博当教授这个事不好——”周叔叔继续说道，“但是呢，人啊，就不知道，自己不可以预料。你现在毕竟还年轻——有些事情呢，暂时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地就决定。我自己呢，本科是经济学院的，当初我可是肯定想不到，自己会走上从政的道路的……” “……嗯，叔叔您说得对。” 蒋玉成几乎立即就要把下一句脱口而出，可是他给忍住了——周叔叔当然不会了解这些网络流行语，他大概是从小琪的文章里面看来的吧！这么说来，周叔叔不光是买了书，还很认真的把小琪写的文字都读过了啊！ “说起来，有一点我倒是挺意外的——”周叔叔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些，“我一直以为，你要跟我说小琪写小说的事呢……” 自己这边没敢提这茬，周叔叔倒是先提了——不过既然他提了，蒋玉成自然没有继续韬光养晦的道理： “那个，我先问一句——”蒋玉成说道，“小琪写作这件事情本身，周叔叔您应该是不反对的吧？” “嘛，你这么说也行——”周叔叔很大方地承认了，“这孩子从小就喜欢看书，她也确实是写作这块料——要是把写作当成个业余爱好或者副业什么的，我也不反对。” “那就好——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蒋玉成点了点头。一切顺利……蒋玉成在心中小小地松了一口气，“而且说实话，其实我也反对小琪成为一名专职的轻小说作家。” “哦？这我倒是挺意外的……”周叔叔看起来似乎对蒋玉成的说法起了一些兴趣，“你们年轻人不是很喜欢这些东西的吗？” “这个嘛，我得先跟叔叔认个错，”蒋玉成一低头，“端午节回家那次，我对叔叔撒了个谎。” 当时，小琪曾经对自己说，让自己尽量不要提写作的事——不过现在看来，这一步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小琪她从一开始，就误会了自己的父亲…… “嗯？” “当时您问我看不看小琪写的书，我说看不懂——但是其实我是她的粉丝，她的每本书我都买过，每篇小说我都看了好几遍。我喜欢上她，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她的才华……”蒋玉成说道。 不过，听了蒋玉成的话之后，周叔叔却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微笑表情：“我就说嘛，这样才正常呢……” “嗯？您是说……” “这孩子的文笔那么好，写出来的文章那么有灵气，追她的男生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说没看过，是她教你的吧？” 说到这里，周叔叔的语气里充满了“看！我女儿可优秀了！”的自豪感——蒋玉成也不禁笑了……看来，自己之前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不过周叔叔倒是出乎意料的坦率，这点自己倒是万万没想到。 “是的——当时小琪跟我说您好像不太喜欢她写小说的事。”蒋玉成说道，“如此说来的话，您反对小琪成为专职的轻小说作家，实际上反对的仅仅是让小琪成为一名家庭主妇吧？” “嗯，没错，”周叔叔点了点头，“我的女儿必须得学会自立，学会接触社会，整天待在家里，围着锅台转肯定是不行的。” “确实是这样——”蒋玉成点了点头——刚才被从头压到尾，终于轮到自己进攻了： “听小琪说，叔叔您是打算让她以后出国？” “嗯，对啊——你有什么看法吗？” 蒋玉成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觉得，您大可不必让小琪这么辛苦——虽然如果小琪真的自己想出国的话，我也可以直接申请欧洲的PhD或者美国的计算机Master，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主要是觉得，这么做对于小琪以后的幸福，没有什么意义。” “嗯？”周叔叔总算是露出了一点真正意义上的惊讶神情，“你的意思是……” “我认为，女孩子的幸福，很大程度上——甚至可以说主要取决于家庭，”蒋玉成甩出了自己老妈之前教自己的话，“周叔叔您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蒋玉成当然知道周叔叔会怎么回答——不然的话周叔叔之前就不会催着小琪找男朋友了……果然，接下来周叔叔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嗯，那接下来就好说了——”蒋玉成笑了笑，“既然女孩子的幸福，主要取决于家庭的话，那么让她又是转到商学院，又是出国读商科Master，说来说去跟家庭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叔叔一时没有说话。 “对于女孩子来说，事业的成功和人生的幸福并不相关——有的时候甚至还是互斥的。”蒋玉成也顾不上揣测现在周叔叔心里想的是什么——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不趁着现在带一波节奏的话后面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当然人各有志，如果小琪是个不在乎婚姻的独身主义者，或者有这方面的理想，想要通过事业上的奋斗实现人生价值的话，那我自然也没话可说——但是现在小琪明显不是这样的女孩子。所以，我觉得，周叔叔您的安排，同样也是欠妥的——这就是我想要跟您说的事情。” 沉默了片刻之后，周叔叔又开口了： “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让这孩子专注事业，并不一定能让她幸福。但是为了保证她的人生过得安稳，这也算是一条途径。” “但是，总还有别的途径吧？”蒋玉成问道。 “是啊，这孩子毕竟是个女孩，归根结底是需要人生的归宿的……” 说到这里，周叔叔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之前泰山压顶般的势头，仿佛又回来了——蒋玉成被这巨大的威压，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但是，蒋玉成很清楚——眼下，自己已经到了绝对不能退后的时刻。他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把这样的一句话挤了出来： “我……我能够成为她的归宿……” “说起来，对于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原则上没什么意见——”听到蒋玉成的话，周叔叔笑了笑，“只要那孩子她自己喜欢就行。我跟老蒋大学是一个宿舍的，今年已经认识二十多年了——咱们两家做了那么多年邻居，你跟那孩子是发小，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起来的，虽然没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但是你这孩子靠谱，这点我还是清楚的。把她交给你，我也确实可以放心。” 被评价“没什么突出的地方”，蒋玉成隐隐觉得有点不爽——但是这倒也是实话，自己确实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既然周叔叔您认可我的话，那么我希望周叔叔能信任我——”蒋玉成说道，“我会竭尽我所能做到的一切，守护小琪，让小琪幸福——请周叔叔相信我。” “我当然信任你啊——”周叔叔说道，“如果老蒋的儿子我都不能相信的话，那么我还能相信谁呢？这孩子的后半生，以后就要托付给你了……” 完事了？蒋玉成在高兴的同时，也觉得有些惊讶——从“岳父考验未来女婿”的角度来讲，着稍微有点……容易了吧？蒋玉成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想法——说不定，自己老爸之前跟自己说过的，周叔叔曾经有意要让两家结亲家，其实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客套话？ “那……那我以后就要常来拜访周叔叔了……” “欢迎你来——”周叔叔又露出了笑容——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笑容看起来颇有些看破红尘的意味，“但是接下来就不要到这里来了。我在这里也不会再住多长时间了。” “诶？”蒋玉成愣了愣，“周叔叔……要升迁了？” “嗯，组织上要提拔我了……”周叔叔点了点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周叔叔升迁了，反而要露出那样一副表情？ “您是要……去哪啊？”蒋玉成本能地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去汇报工作。” “嗯？汇报工作？”蒋玉成听得更不对劲了。 “是的，汇报工作——”周叔叔轻声说道，“到主席和小平同志那里……” “诶？！？！？！” 这个时候，客厅里的电视上，正在播出本省的新闻联播——播音员用平静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条新闻： “……省委组织部经研究决定，批准周纬同志因健康原因辞去省委秘书长一职的申请……” “其实呢，”周叔叔缓缓说道，“我之所以这么着急地要让那孩子找男朋友啊，转专业啊，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下周就要动手术了，心脏。” “所……所以您才……”蒋玉成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勉强的挤出一两个词句——虽然周叔叔身上那种气势早已经消失不见了，但是蒋玉成却感受到了比之前更加沉重的压力。毫无疑问，这手术必然是危险性很大，又不得不做的那种……换句话说，现在的周叔叔，十有八九是九死一生了——不然他根本就没必要这么着急。 蒋玉成确实下定决心，要守护小琪，成为小琪的归宿，但是现在他并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心理准备——因为小琪跟自己都还年轻，现在仍然是大学本科生，成家立业什么的最起码也得是两三年后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周叔叔即将驾鹤西去，这个残酷的事实，却狠狠地摔在了蒋玉成的面前——作为一个玻璃心，这一次蒋玉成不仅要眼睁睁地看着小琪最重要的亲人离开这个世界，而且还必须面对这样一个事实：之前还以为离自己很远的，守护小琪的重担，现在马上就要压在自己身上了…… 当然，蒋玉成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退缩——事实上他也知道，自己本来也用不着退缩。就算周叔叔走了，周家的势力依然很强大——小琪短期内仍然不会有什么生活上的压力。自己所需要做的，其实就是跟之前一样，给小琪一个可以依靠的胸膛罢了…… “嗯，就是这样——别的我都不担心，主要还是这孩子的事放心不下，”周叔叔点了点头，“之前我一直没告诉她——我原本打算把一切都搞定了再跟她说这事的。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安排的那些事根本成不了——毕竟我肯定坚持不了那么久。当然呢，现在我也看开了——我决定相信你，相信跟我处了二十年的兄弟……把这孩子托付给你。” “我……一定……会……守护好……小琪……的……” 蒋玉成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我……绝对……不会……辜负……周叔叔的……信任……” 第六十五章 迈出的勇气 7月初，还是欧美汇顶层的金钱豹，还是两个孤独的男人在喝酒——不过这一次，蒋玉成的表情，变得轻松多了，而身旁的叶师兄，此时竟然已经有点醉了。 “之前的事情，实在是……谢谢师兄了。”蒋玉成举杯向叶师兄致意，“如果没有叶师兄的话，我实在无法想象会发生什么……” 尽管被叶师兄连着抽了两个大嘴巴，但是蒋玉成对叶师兄却只有感激和敬佩，完全没有怨恨之情——毕竟，如果不是叶师兄打醒浑浑噩噩的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可能就真的要永远地失去小琪了…… “玉成啊，我今天约你出来……”叶师兄一口喝下杯中的清酒，有些摇头晃脑地对蒋玉成说道，“我——完全没有想要听你道谢，或者是向你道歉的意思。我，完全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也从来都没有对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看来叶师兄今天这是有点醉了啊……可是他这才刚喝了多少啊？蒋玉成十分纳闷。 “归根结底，我跟你讲啊……我完全TM没有必要在意你小子——你小子是谁啊？你也不是老板也不是学校的别的什么人也不给我发工资……就算你妹子多点，会写C++会做游戏……那不也就是TM一个小本科生么？” “啊，对对……” 这话说得也太不友善了吧？蒋玉成稍微皱了皱眉，但也没太往心里去——他继续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说了这么多呢，我要跟你说的是个什么意思呢——”绕了半天，叶师兄总算是要进入正题了，“我呢，今天要跟你说一些事情……也不是因为怕你，也不是因为图你什么——单纯就是有些话，我觉得我实在是想要跟你说一下而已。” “我，虽然不是一个长者，但是呢，也算是比你大几岁，多在这坑里待了几年——所以说呢，我觉得我，还是有能力，有必要——告诉你一点，人生的经验……” 绕来绕去，终于进入正题了——蒋玉成总算是松了口气。看来，师兄要跟自己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关于化学专业的事吧！ “玉成你当初，是怎么想着报到这里来的？”叶师兄首先发问。 “那个……是因为喜欢化学……”蒋玉成本能地回答道……真的是这样吗？蒋玉成自己现在也有点不太确定了。 “真的吗？”师兄盯着蒋玉成问道——脸上带着微妙的笑容。 “那个……是因为……高中化学……学得好……” 在师兄的“威压”下，蒋玉成只好坦白从宽。 “我就知道……”师兄露出了一脸“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笑容，“如果是真的喜欢化学的话，肯定不会舍近求远地跑到这边来的——这分数上就算是上不了CCME（北大化院），上个吉大武大之类的真·化学强校，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嘛，这也算是国内教育体制带来的，独特的问题吧！” 被师兄一语道破实质，蒋玉成除了有些惭愧之外，更多的是惊讶——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畏缩而懦弱，没什么主见的师兄，居然能说出这些明显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话语来，要知道，就叶师兄刚才的风格气场，几乎要让蒋玉成以为，他被余宝晨附体了…… “师兄说的“独特的问题”是指？” 带着对叶师兄所展现出的，前所未有的一面，蒋玉成带着好奇追问道。 “简而言之——”叶师兄一边夹起一块烤好的牛肉塞进嘴里，一边说道，“国内高中采取的应试教育体制，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好的一面大家都知道，我就不说了。我要说的“坏的一面”呢，指的就是这个——过大的学习压力，让很多高中生变得鼠目寸光，眼里只能看见课本里的那点东西，对课本以外的世界的探索能力严重不足。” “这产生了两个不良后果——一个，学生对于自己未来道路的选择，完全没有概念。高考本身确实是一分定终生——但前提是你得知道你需要把这一分用在哪，不然的话就只能像你这样，报志愿完全凭感觉，或者完全听家长的了。如果感觉对了，或者家长靠谱，那姑且也算是皆大欢喜——然而很多情况下，这感觉往往是错的，而家长自己的见识也没办法指导学生做出正确的选择……这样的结果，就是学生明明考了很高的分，最后却进了某些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巨坑的专业。” “可是师兄，”听到这里，蒋玉成不禁争辩道——“我还记得两年前的时候校长在报志愿的指导会上说过“本科学校比专业重要”……” “嘛，怎么说呢……”师兄又喝下了一杯酒，“这话吧，也对，也不对——这也就是我说的第二个问题：很多学生养成了这么一个毛病——光埋头拉车，不抬头看路，以为在大学里延续高中那一套，当个听话的好学生就能一路走到光明的结局。然而实际呢？” 叶师兄夹起一块三文鱼，沾了沾芥末酱油，塞进嘴里用力嚼了嚼，“要在社会上混，要么掌握一门实际的技术，要么具备很强的“活动能力”（人际交往能力）。如果你的专业足够好的话，那么当个好学生，把技术学扎实了，肯定不愁工作；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抱着“我只是为了刷文凭”的目的，有意识地到处找实习锻炼自己的活动能力的话，那么你也能找到工作——而且借着学校的招牌，还能找到很不错的工作，这就是你们校长说的“本科学校比专业重要”。” 原来如此……蒋玉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换句话说，如果两边都靠不上的话，那岂不就要杯具了么…… “也就是说，如果专业本身是个坑的话，那就两头不靠，里外不是人了。”仿佛是看穿了蒋玉成所想，叶师兄进一步解释道，“我看你知乎上最近关注了不少劝退的问题——这专业大概是什么个情况，我想你也应该有所了解了。简而言之，这专业的理论体系不完备，结果就是应用窄，工作情况非常不理想——因为科研完全就是炒菜，出不出成果全看人品，试错成本太高了，所以大家都不愿意往里面投钱。而且同样因为理论体系不完备，化学学生学的很多都是屠龙之术——数学物理也是不好找工作，怎么就没人喊坑呢？因为它们掌握的都是最本源的数理工具，数理学好了转个金融啊CS啊分分钟碾压一大片。再看看我们，呵呵……” 叶师兄耸了耸肩，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喝了一大口酒。 “一个人的命运，不光要靠自我的奋斗，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行程——”叶师兄继续说道——至于“语录脱口而出”这样的事情，蒋玉成已经懒得吐槽了，“大环境使然，国内的大学生或多或少都有点害怕接触社会的心态——如果是别的专业的话，要么专业本身吃香，有一技之长傍身，对找工作也不至于那么害怕；要么大家都跑去实习，你不去反而显得异类。接触社会这个事，就跟【哔——】一样，有了第一次之后后面的事都好办多了。” “而我们这个专业呢，刚才我也说了，求职是很不利的——然后在这基础上，还有“科研”这么一条看起来冠冕堂皇的道路，然后呢，读研，也挺符合高中生思维下的政治正确的……” 叶师兄顿了顿，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蒋玉成： “说实话，玉成——你说想读博，真是因为喜欢科研吗？还是单纯只是……想要逃避？” “我……确实没那么喜欢科研……” 都到了这一步，蒋玉成实在也是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下去了，“尤其是在知道……科研这么难之后……” “所以说啊，玉成——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人生经验。” 叶师兄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不要逃避！我不打算像知乎上的那些人一样，对你进行劝退——我只想告诉你：很多事情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相反，如果你继续这么一路逃避下去的话，那么你的路只会越走越窄，到最后，你必然会失去一切，彻底无以为继……” “这……就是师兄的……人生经验……吗……” 虽然现在蒋玉成显然远远没有到叶师兄所说的“无以为继”的地步，但是在叶师兄的情绪带动下，蒋玉成仿佛也看到了自己的未来——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的——或者说，我的血泪教训……”叶师兄叹了口气，“你跟我不一样——你现在才大二，一切还来得及，而且你还有那么好的基础……简而言之，现在就动身的话，你什么都不用失去——你喜欢CS吗？” 蒋玉成沉默了片刻，最终用力点了点头。 “那就从现在，开始动手——你编程基础那么好，不管是直接找工作，还是准备考研，都不是问题。”叶师兄语重心长地说道，“从现在开始，决定自己下一步的发展方向，然后大踏步地向前进——骚年，一切都不晚。” “嗯——我明白了，谢谢师兄。” 蒋玉成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他不由得想到了一个新的问题： “那……师兄怎么……” “我应该说过吧——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过去的我……”叶师兄自嘲地笑了笑，“眼下，我已经被老板扫地出门了。” “诶？！” 蒋玉成心里顿时一惊，“扫地出门？！” “嘛，其实没那么夸张……”看到蒋玉成被吓到的样子，叶师兄笑的更欢了，“我的项目已经完事了，可以发一篇Paper确保毕业。然后我跟老板说了我不想再做下去了——你猜猜，老板对我说了什么？” 没等蒋玉成回答，叶师兄首先说道： “他语重心长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伙子，你确实不适合做有机”……我的操作，他也是看在眼里，我做出来的数据，比你都好不到哪去——别忘了我已经研二了……老板的意思是，他其实也不想让我继续在做下去了——毕竟这等于浪费实验室经费。之前没跟我说是以为我自己还想继续做，他作为老师也不好不让我做……” “然后现在师兄自己提出不想继续做下去了，于是老板就同意了？”蒋玉成问道。 “嗯，对——”叶师兄点了点头，“毕竟咱们组本来就缺经费，而且老板都这个岁数了，该拿的也都拿到手了，儿子也考上北大医学部了，人生还有什么追求需要这么累死累活的啊？现在我在实验室这边要做的都做完了——他安利我去做材料，不过我想了想还是算了，于是我就跟他说“老师我想去实习”，他点头了——就是这样。现在我已经从实验室出来了。” “原来如此——那可太好了……” 不知为什么，明明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是蒋玉成还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想想，上半年那段日子，真是不堪回首啊……”叶师兄仰起头闭上眼睛，“那个时候我做的东西天天都得用到二氯，熏得那叫一个头昏脑涨……白天折腾一天，晚上回来之后累得不行不行的，明明想要上床睡觉，却还是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学编程……然后学编程还是各种被教做人……” 好惨……蒋玉成听着都觉得害怕——搬砖有多辛苦，自己可是亲身体会过的，而自己作为本科生，毕竟还是进退自如的；可是叶师兄他可是研究生，压根就没有退路的啊！ “等等！”蒋玉成猛然想起——上学期的实验课是叶师兄带的，“所以实验课的时候，叶师兄那个样子……” “嗯，没错——就是因为这个。”叶师兄说道，“也不怕你笑话，那天看着你在实验室写游戏，我当天晚上回去的时候，哭了整整一晚上——你们还年轻，你们还有机会，可我没有啊！那个时候，有好几次，我很认真地考虑过，从研究生楼的楼顶上跳下去——五月份刚跳的那个，就在我们楼楼顶跳的……当时我就在想，我什么时候当第二个（跳楼的）……可是最后，我还是退缩了。有寻死的念头却没有寻死的勇气，我也真是呵呵……” “这样的勇气还是不要有的为好——”蒋玉成赶忙说道，“至少现在，叶师兄拯救了我，也拯救了自己。” “嗯，这也算是积德行善吧！”叶师兄自嘲地笑了笑，“现在虽然已经有点晚了，但至少还没到最糟糕的地步——能有如此的运气，我已经不能再奢求更多了……” “啊，对了，叶师兄实习的事情，打算……” “我今天刚面了一家做在线教育的互联网公司，过了……”叶师兄耸了耸肩——这个时候，他的眼神中难得流露出了些许得意的神色，“主要是前端开发岗位——我学的JavaScript，还算顺利……” 原来叶师兄也是早有准备啊……到这里，蒋玉成对叶师兄更加肃然起敬了。 “玉成你基础比我好多了——C++这东西我可学不明白……”叶师兄拍了拍蒋玉成的肩膀，“放心大胆地去求职吧！你肯定能比我走的更远的……” “嗯，明白了师兄。” 这，就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战斗吧…… 第六十六章 葬礼 “呐，爸爸……” 2004年7月，市委宣传部周部长家的书房里，周部长九岁的独生女儿周思琪，正静静地坐在爸爸的身边，读着一张同年龄小学生很少会看的纸质的日报。 “怎么了，乖女儿？”周部长慈祥地摸了摸自家小萝莉的脑袋瓜。 “爸爸，报纸上说，现在的墓地好贵啊……”小姑娘一边说，一边指着报纸上黑体的标题：《本市墓地价格暴涨，市民抱怨“死不起”》。 “嗯，是啊……”周部长轻声说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后等你长大了之后肯定会更贵呢。” “爸爸，你看这样好不好？”小姑娘用稚嫩的童声说道，“等你走了之后，我就把你的骨灰洒进大海——就像周总理那样……” 面对女儿的童言无忌，周部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挺好啊——不过爸爸是从山区走出来的，不太喜欢水啊……” “那就大草原怎么样？”小姑娘又说道，“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嗯，这样不错——葬在草原，也不失为人生最后的乐趣了吧……”周叔叔点了点头。 “那，一言为定！”小姑娘拍了拍手，“等到爸爸走了，我就把爸爸的骨灰撒在大草原上！” ————————————————————分割线———————————————— 2015年7月，呼L贝ER草原 蒋玉成从小就听过“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这类的词句，不过以前，他倒还并没有实地到过大草原。这次，他真的看到了草原——这不由得使他回忆起了老舍曾经写下的篇章：“那里的天比别处的天更可爱，空气是那么清鲜，天空是那么明朗，使我总想高歌一曲，表示我的愉快。在天底下，一碧千里，而并不茫茫。四面都有小丘，平地是绿的，小丘也是绿的。” 身为杰出的人民艺术家，老舍先生对于草原的刻画描写无疑入木三分——如果是平时，当蒋玉成看到如此辽阔的草原的时候，他一定也会有一种高歌一曲的冲动。但是现在，蒋玉成却发现，自己和小琪，以后恐怕再也无法以如此轻松的心态，在这片大草原上漫步了……因为，现在蒋玉成的耳边，始终在回荡着一个月之前，周叔叔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句话： “以后你们小两口要是想我了，就去草原上看看吧——就当是给我扫墓了……” 之前在网上度娘了周叔叔要做的那个手术之后，蒋玉成曾经暗自祈祷奇迹的发生——很多小说动漫作品不都是这样的吗？只要不放弃希望，最后一定是大团圆的HappyEnd……可惜的是，生活不是小说，而自己也不是主角——奇迹，终究还是没有发生，周叔叔最后还是没能挺过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去找太祖和邓公报道去了…… 人生啊，人生……蒋玉成再一次感叹，生命居然是如此之脆弱——直到现在，他都觉得有点无法相信，上个月还在让自己费尽心机，想着怎么去对付的周叔叔，现在却已经化作了骨灰，永远地长眠在了这辽阔的大草原上……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走了……走了……就这么走了……”蒋玉成有些失神地喃喃自语道，“一路顺风吧……周叔叔……不——到了最后，就让我叫您一声爸吧……我绝对……会守护好小琪的……” 逝者已去，但生活终究还得继续——既然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守护小琪了，周叔叔最后也把小琪托付给自己了，那自己就必须坚强起来——只有这样，才能成为小琪的依靠，才能让周叔叔安心地离去…… 蒋玉成一步一步地走着，走到了小琪的身边，轻轻揽住了小琪纤细的身体……面对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小琪并没有像家里其他的女性亲属那样，嚎啕大哭——她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默默地看着草原，默默地流着眼泪…… “呐……玉成哥……” 小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变调，“我真没想到……爸爸他一直都记得啊……” 十年前的一个童言无忌的“约定”，却被周叔叔一直记到了人生的终点——蒋玉成觉得，也许周叔叔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跟女儿相处的时间确实要比普通的父亲少一些。但是，也许正是因为时间少，所以周叔叔他，才格外仔细地记住了每一个细节…… 蒋玉成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是具体要做什么，他那基本上停转的大脑却也想象不到。既然不知道该做什么，那就遵从自己的本能吧！于是，蒋玉成顺势，将小琪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蒋玉成轻声说道。 脸颊埋进自己的胸膛，蒋玉成认不出现在小琪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他可以感受到，自己胸前的衬衫，一点一点被润湿了。 顺带一提，余宝晨这家伙，也参加了葬礼——平时聒噪的她，此时此刻正穿着那身黑漆漆的衣服，一言不发地四处踱着步。蒋玉成这才注意到，感情这家伙平时的装扮，也是像要参加葬礼一样…… “爸……”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而又有一点陌生的人影，进入到了蒋玉成的视线中——原本应该调到非洲的，蒋玉成的父亲，现在却跟着参加葬礼的人群一起，出现在了这一片大草原上。虽然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但是蒋玉成还是能够清楚地看出，自己的老爹明显憔悴了不少——而且绝对不是在国外工作累的…… “爸，我……”蒋玉成刚要张口，却被老爹制止了。 “你先不用管我——照顾好小琪。” “嗯……” 这个时候，蒋玉成又注意到，平时能不喝酒就不喝酒的老爹，手里却拎着一瓶开过封的酒，还有一个精致的酒杯。蒋玉成认不出这酒的具体种类，但是从酒瓶的外形上看，这应该是一种名贵的洋酒。 “老周啊，老周……”老爹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干了下去，“我来晚了——没什么说的，先自罚一杯……” 老爹他……没问题吗？蒋玉成稍微有点担心——但是自家老头子向来是个极有分寸的人，蒋玉成当然也知道。听说手术的事之后，老爹他心急火燎地飞跃了大半个地球，才赶了回来——可是他还是没来得及见周叔叔最后一面…… “老周啊，老周——你看看你，啊？”老爹继续说道——这次他的语气，似乎带上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当初早跟你说过，少喝点，少喝点——你当时还不信我，笑话我没酒量……今天我陪你喝一杯，就一杯，啊——多了不行啊！” 说到这里，老爹又倒了一杯酒，还是一口干了。 “老周啊，老周……想当初咱俩住上下铺的时候……” 虽然之前说了“就一杯，多了不行”，但是接下来，老爹还是以“老周啊，老周”为开场白，一句一句地数落着周叔叔——从二十五年前两人刚上大学，住同一张上下铺开始，一直说到二十五年后的现在，然后每说完一句，就会喝掉一杯酒。 “老周啊，老周——你这家伙可真TM不讲究啊……”把瓶子里最后一杯酒倒出来，老爹直接把瓶子扔到了地上，“我这存了这么一瓶好酒，就等着孩子结婚的时候咱们俩好好喝一喝，结果你平时那么能喝，现在眼看着你那宝贝女儿就要便宜我们家混小子了，你这当爹的……到头来反而临阵脱逃了？！你……还算不算个爷们儿？ 你说说你，啊？你说说你这是对得起谁啊——你对得起你女儿啊还是对得起你兄弟啊？……就这存了好几年的酒，买回来的时候一万多美元呢！结果现在你人没了——我这酒喝得，还TM有什么劲啊！” 最后一杯酒，被蒋玉成的老爹用力洒在了地上——从小到大，活了二十来年，蒋玉成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家老爹露出那样悲伤的神情……果然，这就是长达二十五年的羁绊么？ “如果连老蒋的儿子我都不能相信——那我还能相信谁呢？” “当然呢，现在我也看开了——我决定相信你，相信跟我处了二十五年的兄弟……” 周叔叔最后的话，再一次回荡在了自己的耳边——然后，蒋玉成突然觉得，自己突然间被注入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面对怀中哭泣的少女，蒋玉成用力握住了她的肩膀，让自己直视她那哭肿的泪眼。 “诶？玉成哥……” “我喜欢……不，”蒋玉成刚一张嘴，就意识到这么说不妥，“我爱你，小琪。” “诶？” “我要让你幸福，我要成为你一生的归宿，”蒋玉成毫不动摇地说道，“所以，让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诶？” 面对蒋玉成突如其来的表白，小琪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大滴大滴的眼泪滴在了青葱的草原上。片刻之后，小琪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转身跑向远方，在大草原上一路狂奔着。 “喂，小琪！！”蒋玉成心里一惊，赶忙追了上去——果然……自己还是太鲁莽了吗？这个时候，跑在前面的小琪脚下一滑，一不小心摔倒在地了草坪上…… “小琪你没事吧？！”蒋玉成赶忙冲过去，把小琪扶了起来。 “永~~~别~~~了~~~~爸——爸——！！！” 小琪抬起头，对着草原上的蓝天白云，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哭喊道，“你在天上看好了吧！！——我跟玉成哥——绝~~~对~~~会~~~幸福的！！！” 似乎是为了给周叔叔送行，四架深色的战斗机，在呼啸声中从远方的天空划过，在晴朗的空中留下了几条白色的尾迹。虽然速度很快，但是从轮廓上看，蒋玉成还是一眼就认出，那是四架歼-20A……这时代，眼看着就不怎么太平了啊……蒋玉成叹了口气。 ? 第六十七章 手边的幸福（第三卷完） 送走了周叔叔之后，丧事的剩余部分，就由周家的其他长辈，以及蒋玉成的老爹负责处理——当天下午五点，没买上机票的小琪和蒋玉成两个人，搭乘高铁回到了市里。跟之前从北戴河回来一样，已经坐飞机在三个小时前落地的余宝晨，开车去火车站接他们两个回家。 蒋玉成坐在车上，觉得车内沉默的气氛，实在是让人觉得不太舒服……片刻之后，还是余宝晨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有一点不成熟的意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成熟的意见？”蒋玉成皱了皱眉。 停顿了片刻，余宝晨继续说道： “其实周叔叔这个事吧，我之前已经有点预感——周叔叔行为的急躁与反常，很大可能是因为他大限将至……” “诶？” 蒋玉成反射性地问：“那你当初怎么……” 他说到这里就住了口——也是啊，这种预感怎么也不好当着小琪的面说出口的吧！而且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就算是说了，恐怕对于问题的解决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给自己和小琪带来很多额外的负担吧！——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那个天生神将居然能够管住自己的嘴，看来她也不是全然没心没肺…… “那个……师姐，真是太对不起了！” 沉默的气氛打破之后，小琪开口了——之前从北戴河回来的时候，暴怒的小琪用力抽了余宝晨一巴掌，而后来她见了余宝晨也一样没有好脸色。现在，她便是要为自己之前的鲁莽道歉，“我明知道师姐也是为了我好——但是之前我却打了师姐……真是太对不起了！” “没什么，别放在心上。”余宝晨满不在乎地说道，“这又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在那么多人面前……”小琪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没关系的，我是个受。” 余宝晨打断了小琪的话。 “啊？……” 她说什么？自己是受？小琪和蒋玉成都愣了一下。 “就是抖M——这么说你该懂了吧？”余宝晨又特意用“小琪能听懂”的语言解释了一下，“至少在本子里面也看到过吧……” “不……那个……”一提到“本子”，小琪的一下子脸红了，“我……” 她什么时候也向小琪传播佛学了？！ “啊，抖M啊……”蒋玉成倒是恍然大悟……“啥？！你说你是……抖M？” “哎呀，就是说啦……” 说道这里，余宝晨反而显得有些扭捏——蒋玉成今天可真是开了眼了，在他的印象里什么“害羞”啊“不好意思”啊之类的词语，应该是跟白头山天生神将绝缘才对，“我其实……是个抖M啦……” “回想一下……其实还有点……小激动呢……”余宝晨“羞涩”地说道。 我靠，这家伙身为白头山天生神将，居然是个抖M？！蒋玉成有种三观尽毁的感觉——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班级上的两个同学：其中一人看上去就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但是去医院检查还真没查出问题来（蒋玉成觉得这可能是因为他去看的精神科而不是心理医生），而另一个同学，看起来正常多了——可是却在一个月前被确诊为抑郁症了！ 而眼下的情景，跟这两位同学倒是颇为相似——小琪看起来像是个隐藏的抖M，结果之前她却化身林有德舰长，抽了余宝晨一个大嘴巴，而余宝晨这家伙虽然平时都是一副白头山天生神将的做派，可实际上居然是个抖M？蒋玉成回想起余宝晨给他的那些触手啊紧缚啊调♂教啊之类题材的本子，感情这家伙是把自己代入成本子里的女主了啊！！ “好啦，说正经的——神巫奈奈。”她的表情忽而又恢复了邪气的模样，“你的丧钟已经敲响，败战的结局也已经注定，临到你头上的可不是什么光明的未来，在宿命的恐惧中等待着本天才的胜利吧……” 刚才在飞机上，小琪在蒋玉成的帮助下，重新捡起了断更许久的《银河霸主攻略指南》，把写好的一章通过机舱WiFi发了出去——同时，小琪又重新联系上了几个杂志社的编辑，一边向他们道歉，一边询问自己是否可以重新开始连载。当然，神巫奈奈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当初编辑们听说她要封笔的时候也都觉得非常惋惜——现在奈奈要回来，他们自然是连欢迎都来不及，更别说拒绝她了。总而言之，从今天开始，神巫奈奈正式复活了——而小琪也重新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所在。 蒋玉成以为，现在的小琪，应该恢复以往的微笑与自信，大大方方地对余宝晨说“随时奉陪”——可是实际上，小琪看余宝晨的神情已经没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她既没法爽朗地接招，也不能明确地拒绝。蒋玉成看着这微妙的情形，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样子，小琪这是被余宝晨给毁三观了，所以才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吧！ 说句实话，蒋玉成也觉得，自己也有种三观已毁的感觉——不过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了：如果余宝晨这家伙真的掏出御♂神♂木，高呼“这才是本神将的完全体”的话，那现在蒋玉成肯定会真的化身为Van様，一边怒吼着“F@ck♂You！！”，一边把余宝晨当成平家♂boy，狠狠地吊打一顿…… “啊，对了，”在回家的路上，余宝晨又说道，“刚才叶老师托我给你转个口信——之前你们奈奈学校里的事已经彻底摆平了，处分撤销，成绩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真的？！”小琪现在终于恢复了以往活泼开朗的样子，“太好了……” “叶老师这家伙，还真是靠谱啊……”蒋玉成感叹道，“从各种意义上都是……” 原来，叶雯婕本科其实也是人大出身——而且还是法学院的。她找到当时真正作弊的那两个学生，然后对她们进行一番威逼利诱，宣称周家势力如何如何庞大，还胡扯什么当年******访问巴西的时候小琪的二大爷负责当翻译之类的话……总而言之，她表达的意思，就是小琪的家长已经知道是他们两个牵连了无辜的小琪，让两个人自己做事自己当，不要把小琪拖下水——不然的话小琪的家长分分钟教他们做人之类的…… 因为这两个人的处分决定已经下达，所以就算他们给小琪作证也不会导致他们自己的处分加重——再加上叶雯婕的一通吓唬，两个人最后按照叶雯婕说的，给小琪做了无罪证明。虽然这两个人的证言，作为证据并不是特别有力，但是对面的证据同样也是牵强附会——最有证明效力的监控录像并不能证明小琪协助作弊，而“雷同卷”作为证据的证明效力甚至比两个人的证言更弱，毕竟学生并没有保护自己试卷的义务。再加上叶雯婕娴熟的讼棍和滚钉板技能，最后这事只得不了了之，强加给小琪的罪名自然也就撤销了。 “是啊——”余宝晨也感叹道，“叶老师有的时候实在是靠谱的有点过分了……” “说起来，今天上午我看到黑丝了——”蒋玉成说道，“形势真是越来越紧张了——看这架势，叶老师的乌鸦嘴又要应验了啊……” 之前在北朝烤鸭宴的时候，有大神曾经透露，叶雯婕的乌鸦嘴又要应验了——结果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人日头条就写上了《核聚变并网发电》的题目，随之而来的就是居民用电免费，和工业用电的大幅降价…… 而就在这个震惊世界的消息放出之后，过了二十多天，又一枚重磅炸弹也扔了出来：7月15日，也就是周叔叔去世的当天，央视新闻联播全程直播了总书记张云川的讲话：而电视讲话的内容，却让全国近15亿人陷入了呆滞当中——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全国人民又陷入了某种狂热的沸腾，几乎可以媲美可控核聚变宣布的时候！ 张云川就说了三件事情——首先，中国决定为了“世界和平与共同繁荣”，即将对全世界共享可控核聚变技术，其次中央已经制定出在HN岛，建设巨型质量加速器的计划，并且正在论证允许每一位中国公民投资入股参与到质量加速器工程的资金募集方式。这两份计划预期将在八月份形成一个完整的方案，召开人代会提请批准。 这个爆炸性的新闻，一时间让整个中国都沸腾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整个中国，乃至整个世界，都因为这连续的两条爆炸性的新闻而沸腾了。很明显，重型质量加速器的修建，就意味着人类对于太空的探索，迈入到了一个全新的阶段——耗能巨大，效费比极低的化学火箭，将在一夜之间被扫入历史的垃圾堆，航天器的发射成本将会下降到一个让人难以相信的极低水平——“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现在已经不再是一句空话，而是一个触手可及的明天！ 当然，这些跟蒋玉成的生活，实际上直接关联并不是非常大，毕竟关于投资理财方面的事情肯定是要让自家老爸和韩阿姨来解决的。而在周叔叔的葬礼结束之后，蒋玉成所关心的事情，就变成了另一个方向—— “这么看来的话，”蒋玉成感叹道，“整个乌鸦嘴的距离，现在已经全都应验了啊……我真有点怀疑，叶老师她是不是菊座的私生女……” “不，现在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应验——”余宝晨说道。 “没有应验？”蒋玉成皱了皱眉，“是——啊！！……” 没错——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没有应验，那就是两大国的宿命决战。不过从现在的形势看起来，联想到今天上午看见的黑丝，这最后一件事情的应验，应该说基本上就是个时间问题了…… 质量加速器的建造，同时需要工业技术和工业规模都迈过一定门槛——世界上只有中国有这个工程能力。以后就算美国人拿到了技术，造好了自己的核聚变反应炉，也不得不在月球氦三富集点消耗殆尽之后向中国购买燃料。为什么？因为他们没办法一次性将数千吨的月尘送进太空提炼室！这可是比一千年前，那些欧洲的贵族，花光身上最后一个银币来购买一匹中国丝绸还要糟糕的事情！美国人，真的愿意面对那样的现实吗？ “看来，以后这世界，恐怕就不会那么平静了啊……”蒋玉成叹了口气，“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准备攒瓶盖了……” “对了，之前一直忘了说了——”余宝晨突然说道，“恭喜你们。” “嗯，谢谢……”蒋玉成笑了笑，然后再一次握住了小琪的手，而女孩也羞涩地伸出手回应，然后轻轻靠在了蒋玉成的肩上。 是啊，自己瞎担心个什么劲啊——蒋玉成想道。自己又不是蒋方鼎，中国的未来，怎么着也轮不到自己这个没什么能耐的本科狗来操心吧！而且现在又不是当初，以中国现在的体量，在自家主场作战，还满满的一手好牌，就算是闭着眼睛无脑碾压过去也是躺赢吧！ 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现在已经不再是遥远的目标，而是触手可及的明天了——在这个激荡的大时代下，自己所应该做的，就是顺应时代潮流，为了自己的未来而努力奋斗，给珊珊，给小琪，给所有自己珍视的亲人，创造一个安稳的归宿……这，才是自己作为蒋家的长子，作为一个男生，所应该做到的事情…… 第一章 迈出的第一步 “对于Android开发来说，一切都是围绕着Activity所进行的……” 坐在书桌的电脑前，蒋玉成以两倍的速率，刷着网易云课堂上的在线课程——眼下，蒋玉成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不管“伪化生”是不是个大坑，化学科研这条路对于自己来说，完全就是走不通的。于是现在，蒋玉成必须重新决定自己下一步的方向了。 当然，虽然是这么说，但蒋玉成现在毕竟还刚刚大二，仍然有整整两年的时间可以用来为下一步做准备。不过，正所谓“矫枉必须过正”，既然自己有逃避的倾向，那么为了彻底压倒这种倾向，自己就必须在相反的方向走的远一点——于是，蒋玉成决定，趁着这个暑假，试着找一找实习的工作来做一下。 对于化学系的学生来说，本科生想要在本专业方向找到什么工作，显然是不太可能的——科研岗位本质上就是搬砖，而且还有大把大把的硕士和博士，压根就不需要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本科生；而化工企业就更不可能在技术岗位上雇佣什么“实习生”了。于是，想要找工作的话，蒋玉成就必须考虑，抛弃自己的专业，找些其他方向的工作。 一番权衡之后，蒋玉成选择了试着找一下软件工程师的岗位。虽然自从祖国和平统一，质量加速器正式开建一来，原本一只脚踏进坟墓的钢铁，机械等传统行业几乎一夜之间起死回生，但是这些重生的行业，也只是能做到跟互联网行业平起平坐了而已——现在互联网行业经过几轮“寒冬”之后，与传统行业结合日益紧密，也比十年前更加火热起来，诸如在线教育之类的几个新的热点方向，一大票靠谱的不靠谱的企业都发展得如火如荼。 既然叶师兄在那么困难的条件下，现在都能找到前端方向的岗位，那自己当然也可以——蒋玉成完全不怀疑这一点。不过，虽然前端岗位入门容易，需求量大，但是蒋玉成对于HTvaScript之类的东西，有种生理上的厌恶感——所以具体到求职的技术栈，蒋玉成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选择前端岗位为好。 作为取代，蒋玉成把Android移动端开发，作为自己的求职目标——虽然自己是个C++使用者，但是C++开发门槛实在是太高了，知乎上的大神曾经说过“不要贸然选择Hard_Mode”，对于非计算机专业的自己来说，直接上来挑战C++服务器端，跨度太大，很容易步子大了扯着蛋…… 相比之下，Android移动端开发就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论热门程度，国内安卓手机占据了接近90%的市场份额，“Android移动客户端”几乎成了很多网站的刚需；而论上手难度，Android开发在思路上更加接近蒋玉成之前搞过的Windows桌面开发，而且作为一名C++/C#使用者，蒋玉成切换到同样是典型C家族语言的JAVA几乎毫无难度——蒋玉成甚至都没有单独学习JAVA，简单看了看语法之后就直接按照写C++的经验一路写下去了，居然没有遇到一点困难…… “privateButtonBTN_+1s……”按照视频教程上给的示例，蒋玉成熟练地在AndroidStudio（Android开发所使用的IDE）的开发界面上，敲下一行行代码，“真是的，给按钮注册个点击事件居然还得手写，太蛋疼了……” 跟蒋玉成之前使用的VisualStudio比起来，AndroidStudio确实在运行效率和智能化程度上，有着非常大的差距——不过Android开发跟蒋玉成以前玩过的WinForm开发相比，麻烦归麻烦，在思路上倒是没有多大的差别……所以蒋玉成抱怨归抱怨，上手本身还是很容易的。一眨眼的功夫，蒋玉成就已经画好了界面上的几个主要的控件，然后把事件响应代码都写好了。 “OK，成了。” 蒋玉成在淘宝上收购的那台Nexus5开发机，屏幕上顺利地显示出了蒋玉成已经画好的APP界面——布置好的控件都正常显示出来了，各个动作也都有预期的反应……看来，自己果然还是适合去搞软件开发啊！蒋玉成想道——对于刚才的蒋玉成来说，自己与其说是在“学习”如何开发AndroidAPP，倒不如说，自己是在“玩”一件新的玩具。 如果说，在实验室搬砖，给蒋玉成带来的从头到尾除了疲劳就是痛苦的话，那么现在，开发软件，虽然繁琐和劳累一样也是免不了的，但是即使是不考虑工作的前景，这个过程本身的乐趣就已经完全可以支撑蒋玉成继续学习下去了——“玩”这个“玩具”，对于蒋玉成来说，是跟写小说一样有意思的事情…… 在蒋玉成看来，软件开发写小说一样，都是在创造新的世界，而且跟做实验不同，它们的创造过程都具有试错成本极低+即时反馈的巨大优点。而软件开发还有一个更加明显的好处——一切都是精确可操作的，没有任何云山雾绕的捉摸不定的所谓“手感”之类的东西。在代码的世界，如果你照着教程或者大神的范例，写下一段相同的代码的话，那么它发挥的作用，并不会跟大神亲手写下的代码有什么区别——一切都是绝对精确而透明的。 “嘛，今天先收工——就这样。” 休息的时间到了——蒋玉成打开浏览器，转而刷起了知乎，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新的问题：“在拉面吧工作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这个问题之所以会被推上蒋玉成的TimeLine，是因为有几个跟蒋玉成互相关注的ID回答了这个问题——拉面吧？蒋玉成隐约记得，自己几个月前的时候还上过这个网站。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带着这样的想法，蒋玉成点开了网站的主页——这是一个新生的创业公司，主要经营的是类似于CodeAcademy的伴随式编程教育。不过跟只教前端课程的CodeAcademy不同，这个网站的宗旨是提供正统的CS科班教育——当然目前唯一跟“CS科班”相关的，也只有C语言和C++语言的一些课程了。 蒋玉成曾经注册过这家网站——在他看来，“手把手教你编程”的伴随式教育，这种形式本身确实有非常大的价值，但是不得不说，网站的课程实在是太过于单薄了。当时蒋玉成还记得，自己兴冲冲地注册了账号，结果没学多久就把C语言的课程学完了——因为当时只有这一点课程，搞得蒋玉成大失所望…… 几个月后的今天，蒋玉成再一次登陆，发现网站的UI已经经过了一次大改版，跟自己印象里的完全不一样了——而课程的内容也明显比原来丰满了很多。不光是语言课已经更新完毕，甚至连更高一级的《数据结构与算法》课程也已经开始了类似于网文的连载式更新。虽然从绝对值看来，内容还是有点单薄，但是作为一个学习者，一个在线教育产品的重度用户，蒋玉成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确实是在用心地在做这个产品。 “说起来，我要不要……试着投一投？” 仿佛鬼使神差一般，蒋玉成点开了网站最下方的“加入我们”链接——抱着“既然有认识的大V背书，那它应该是靠谱的”这样的想法，蒋玉成开始搜索可以选择的职位。 “诶——有了！” 其他的岗位都要求要么是计算机专业出身，要么有一年以上的开发经历，蒋玉成担心自己的简历可能无法通过——正好有一个“课程分析专员”的岗位，看起来好像挺适合自己的：在校大学生优先，不需要一定有计算机专业背景，要求对课程有自己的见解……这简直就是为自己量身订做的嘛！ 蒋玉成随手填上了自己的简历，把自己的GitHub仓库的地址也填了上去——投完课程岗位之后，他随手又投了一个软件开发的岗位。仔细想想的话，虽然自己做的游戏技术含量并不高，但好歹也算得上是C++的项目，死马当活马医，万一真投中了呢？ “玉成哥……现在在忙吗？” 这个时候，小琪从客厅走进了蒋玉成的书房——虽然眼下，两个人之间已经正式确定了恋人的关系，但是跟之前比起来，两个人的生活状态好像也没有太明显的变化。虽然现在小琪是天天有事没事总往蒋玉成家跑，粘在蒋玉成身边，但是仔细想想的话，这跟以前其实没有明显的变化——只能说，是回到了今年年初小琪还没有跟家里闹矛盾时的状态……迄今为止，两个人唯一的亲密接触，就只有偶尔会拉拉手而已…… “啊，刚闲下来……”蒋玉成说道，“今天的课程都刷完了，一会把作业提交一下就行了……” 对于这样的变化，蒋玉成现在倒是并不怎么着急——一方面，他现在的重心在于学习和之后的工作，毕竟自己不是计算机系的学生，有些准备还是要尽早完成——毕竟自己可是已经决定要照顾好小琪的；另一方面，其实蒋玉成原本就很享受这种温馨祥和，如同老夫老妻一样的平凡日常——之前他希望能更进一步，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实在很担心自己和小琪的关系不能确定下来……然而现在，既然小琪已经是自己的女朋友了，那自己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太值得担心的事情了。 “诶……玉成哥好辛苦啊……”小琪用一种怪怪的语调说道，“到了假期还这么忙……” “嘛，毕竟我得为以后找工作做准备啊——就算是互联网这行业门槛再怎么低，对于非计算机专业的也得付出额外的努力才行啊……”蒋玉成一摊手，“之前的教训实在是太深刻了——要是继续逃避社会的话，以后我们成家了，我以后又该怎么养着你和珊珊呢？” “哈哈，玉成哥这话说的……”听到“以后我们成家了”，小琪一下子开心地笑了，“我肯定不可能拖玉成哥的后腿啊！” 第一章 最长的一天（上） 2015年7月11日——这一天后来被蒋玉成称为“C-1”日。所谓“C”代表的意思是Catastrophy，也就是“大灾变”。对很多人来说这都是个容易忘却的日子——然而唯有对蒋玉成来说，这一天没齿难忘…… “嗯……唔……” 凌晨一点，蒋玉成躺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虽然现在自己表白成功，小琪已经成了自己的恋人，但是周叔叔刚走没多久，这么早就直接把小琪推倒，也未免太过于鬼畜了些。因此，尽管蒋玉成很希望能让小琪留在自己家，像真正的夫妻一样跟自己睡一张双人床，但是今天晚上他还是只能独守空房，一个人撸…… “喂，你这死胖子，快给本小姐醒醒！！” 嗯？怎么回事？谁在叫我……迷迷糊糊的蒋玉成睁开了眼睛——只见自己的床前，似乎站着一个人影。这是谁啊……小琪？蒋玉成皱了皱眉——难不成小琪这是要来夜袭自己了吗？虽然小琪主动献身自己很高兴，但是自己一直想在小琪身上试试之前拿叶雯婕练过手的捆绑Play，小琪这次有点太过于突然了，自己也来不及准备道具啊…… 不，不对——稍微看清了一点床前的身影之后，蒋玉成摇了摇头：这个人的身高明显要比小琪高多了，起码也是余宝晨那个级别。保守估计，这个人的身高应该会有一米七左右，比勉强过一米六的小琪高多了。蒋玉成稍微睁大了眼睛，才算是看清了这人的身影——这是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入侵者”，更准确地说，是一个闯入自己房间的，至少跟小琪同级别的美少女…… 这么说来，自己这应该是在做梦吧……蒋玉成首先就给自己眼前看到的东西定了性：自家小区的安保很严格，入室行窃这种事情基本上不会发生——而且如果对方是来偷东西的话，那他应该不会主动把自己叫醒。最关键的是，这个世界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入室行窃的小偷居然是这样的一个可爱的孩子？ 以“自己是在做梦，对方是梦里的人物”为前提，蒋玉成开始仔细观察面前的这个美少女——这是一个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的女孩，身高看起来像是165公分上下，身体十分纤细，看起来有点像是长高后的小琪，或者是缩小版的余宝晨。女孩胸部凸起的弧度跟小琪差不多，大约有B的尺寸。 现在，她戴着一副长者同款黑框眼镜（但是边框更细），乌黑的长发梳成一缕马尾，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肩上印着一个类似于GDI的飞鹰标志，下半身则是一条灰色的短裤，短裤下面则是像小琪一样诱人的黑丝长腿…… 喂，等等——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蒋玉成仔细一看：原来自己还真的把最明显的特征给漏掉了！她的头顶上，有一对镶着黑色边缘的土黄色狗耳，而身后则有一条黄白相间的狗尾在摇来摇去……兽耳娘？蒋玉成皱了皱眉头。从狗耳和狗尾的样式来看，这孩子应该是一只柴犬，而面部表情看起来也跟神烦狗Doge颇有些相似之处……虽然这丫头确实可爱到爆，但是自己已经有珊珊和小琪了啊…… “变态大叔，你们这个鸟不拉屎的星球有福了！我们戈多（Gedo）人是一个高瞻远瞩的民族，GDI已经决定要开发你们星系的太阳能了！” 戈多？那是什么民族？蒋玉成想道——还有光头都回老家了，你GDI不去开采泰矿，折腾太阳能这种Low逼能源干啥？最关键的是，我虚岁才22岁，为什么叫我变态大叔？ “太阳系的位置这么好，建设太空电梯肯定能赚很多的！只要在协议上乖乖的签字，费用一分钱都不会少给你们的！坐着不干就能闷声大发财，这种事情可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喂！认真听，不要睡觉！” 太空电梯？搞这玩意干啥……本朝又不是人革联，明明要走人造太阳路线了，还搞什么太空电梯啊……而且啊，这么大的事你不去找张主席，你找老子干啥？ 不过说起来，这个狗耳妹子真的太可爱了啊啊啊啊啊……那傲娇的语气也是恰到好处，说话的声线听起来有点像LoveLive！里的真姬，软软糯糯的，带点棒读的色彩，但是依然萌力十足……话说，自己是在哪里看过她的本子吗？所以才会做兽耳美少女的春梦……唔，不过既然是春梦，为什么不立即开始下一个环节啊？既然不进入正题的话……还是……再睡一会吧…… “喂！变态大叔！！不要睡觉！！不要无视我啊啊啊啊！！！” ——————————————————分割线—————————————————— “嗯……” 最近一段时间，蒋玉成的作息时间还算是比较规律——所以早上的时候，尽管没人叫醒，蒋玉成还是自己醒了过来。蒋玉成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现在是八点钟，正好该起床了……蒋玉成习惯性地向床头伸出手，想要拿放在床头的手机，可是……诶？床头呢？！ 蒋玉成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房间已经彻底变了个样子！之前放在自己床头的书桌，以及书桌上的电脑，都消失不见了！自己的床，之前一直是家里在四年前搬家之后老爸老妈换下来的双人床，有个床头柜可以用来放点小东西——自己习惯是临睡前把手机或者PSV之类的玩意放在床头柜上。现在的问题是，不光是床头柜消失了，就连自己的床也整个地变了样，成了一张看起来特别高大上的，带顶的四柱床！ 蒋玉成自己之前，从来都没有在国内见过这样的床——他只是以前听余宝晨说过她在去欧洲旅游的时候，在凡尔赛宫见到的这种贵族式的大床。据说这种床最早就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趁钱的路太阳十四胖弄出来的，后来全世界的贵族都是在学他——不过自己又不是什么贵族，而且中国这样一个自古以来就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太祖开国之后更是把整个社会洗了一遍又一遍的国家，也压根就没什么贵族传统……于是乎，这玩意是从哪来的？ 房间的对面，挂着一张巨大的照片——靠，这不是自己吗？蒋玉成定睛一看，只见对面墙上的照片上，自己正穿着一身海军元帅的军礼服。话说自己以前Cos过这个吗？而且为啥要挂这个？蒋玉成一边搜索着自己脑子里的记忆，一边下意识地伸出手，摸到了这张“照片”——纳尼？！这TMD根本就不是什么照片，这是油画！！这是自己的油画画像——而且还是穿着这么一身莫名其妙的衣服的！ 而且，为什么自己现在会穿着一件丝质的睡衣？自己夏天的时候可是没有穿睡衣的习惯的，向来就是只穿一条短裤睡觉的……另外，自己放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的，自己的衬衫和裤子哪去了？衣服没了自己该怎么出去？ “亲王殿，您已经起床了喵？” 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随后，一个蒋玉成从未见过的身影，出现在了蒋玉成面前。 “妹抖？！” 出现在蒋玉成眼前的，是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少女——她的身高跟小琪差不多，但是整个人明显比小琪要丰满，宏伟的C-Cup胸部跟余宝晨不相上下。她穿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女仆装，搭配黑色的过膝袜和皮鞋，胸口处有一个开口，恰好露出宏伟的事业线……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关键在于，她的金色长发上面，是一对金黄色的猫耳？！而身后同样还有一条摇来摇去的猫尾？！ 还有，刚才她叫自己什么？“亲王殿”？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亲王了？还有一个猫耳妹抖来为自己服务？！说起来，这个猫娘到底是谁啊？自己怎么从来都不认识她？ “麦萌喵，自己身为王室成员的专属女仆，以及自己身为内阁秘书的私人秘书。” 这个时候，自己的脑子里突然很突兀地蹦出了这么一条记忆——原来自己还真的认识这个猫娘？不过，这记忆总觉得违和感很重的样子……感觉就像是有人硬往自己的脑子里插进去这么一条信息似的……还有这个“王室成员”是什么？“内阁秘书”又是什么？中国又不是英国，自己又不是汉弗莱爵士，哪有什么“内阁秘书”？ 现在的蒋玉成，莫名地有种槽点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吐槽的感觉——算了，这么看来这肯定是梦吧！自己最近一定是太累了，老是做些莫名其妙的梦……自己暂且先看看怎么回事吧！ “嗯，我已经睡醒了。”蒋玉成顺着猫娘妹抖的话回复道。 “亲王殿，您的日程表里，今天上午安排您要去觐见女王陛下——我现在开始帮您换正装。” 第二章 最长的一天（中） 这个时候，就像是早期的WP版微信（注1）一样，一条记忆珊珊来迟地推送进了蒋玉成的脑子里——自己身为卧里屯亲王，今天似乎确实要去觐见自己的妹妹，影丽珊白二世女王陛下……这么说来，这位猫娘妹抖确实是在尽职尽责地提醒自己今天自己的日程安排…… 等等！！就在这个时候，蒋玉成一下子醒悟了过来：不对！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大二本科生，哪来的什么亲王啊！还有，中华人民共和国是一个共和政体的社会主义国家，又不是英国，哪来的什么女王啊！自己的妹妹明明是珊珊，怎么就变成女王……不过这么一说，“影丽珊白二世”这个奇怪的名字……这个所谓的“女王”该不会真的就是珊珊吧！ 蒋玉成本能地向楼上冲去——没错！只要自己看看珊珊现在是什么样子，那么这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吗？还不等猫耳妹抖多说什么，蒋玉成就“蹬蹬蹬”地一路小跑着上了二楼。 猫娘妹抖赶紧伸手阻拦：“亲王殿，现在还不是……” 蒋玉成没有理会，一把推开了房门—— 这……这真的是自己熟悉的“不开之屋”吗？从面积上来看倒是没变——可是四壁都摆满了柜子，连窗户也被柜子给挡上了。蒋玉成按下顶灯的开关，顿时房间里充满了塑料和金属涂漆外壳的柔和光泽： “这到底是??????” 这间屋子的布置，就像是《神知》里神大人御用的游戏室一样，摆满了各种自己一直没钱买的主机，以及数量多得吓人的正版游戏——外加上整整一墙的大法牌4K电视…… “亲王殿，现在还不是玩游戏的时间，请您……” 猫娘妹抖追了上来，对蒋玉成说完了剩下的话。 手指轻轻抚摸着《光环5》限定版XboxOne光滑的外壳，蒋玉成缓慢地点点头，心里蹦出了这么两个字： “值了！” 没错——既然这个梦境里，自己从前根本就得不到的东西都可以顺利地拿到手，那么自己何不趁此机会，首先在这个梦境里好好享受一下？想到这里，蒋玉成很快就入了戏： “啊，没错——感谢你提醒我。我们现在来换衣服吧。” 猫娘妹抖随即拿出了正装——对于国内的大学本科生来说，最正式的服装也就是普通的西服套装了，而猫娘妹抖拿出的，则是一套熨的笔挺的燕尾服。要穿上它，得先把衬衣衬裤套好——蒋玉成突然想道，自己身上除了这一层睡衣之外，别无他物，要换衬裤的话，得首先把自己现在穿的衣服给脱掉。要在这么漂亮的猫耳妹抖面前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很叫人难为情……可是，妹抖本人却以十分平静的态度帮他解开了裤带，似乎对那玩意完全没有任何兴趣……这安之若素的态度，让亲王本人也平静多了…… 就在换礼服的时候，蒋玉成不禁开始考虑起来了——既然自己成了这个“亲王殿”，珊珊又不在这里，那么“影丽珊白二世女王陛下”大概指的就是她了吧！她成了“女王”，住进了宫里，肯定是有很多人伺候，应该不会担心冻着饿着什么的吧！但是珊珊本来就性格孤僻，现在又要在宫里称孤道寡一个人住，也不知道会不会不开心……嗨！自己担心这些干什么！归根结底自己这是在做梦嘛！既然是在做梦，那么这里面真正会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也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了！只要自己开心了，梦做得舒坦了，那么大家不就都开心了嘛！蒋玉成决定，自己暂且先进宫见识见识再说——说句实话，自己长了这么大了，无论是现实的经历还是梦里的经历，都难说有什么出奇，就如同点娘上被人写了千百次的套路一般……不过眼下这个梦，却做得颇有新意，叫蒋玉成喜出望外。 从家门出来，电梯门口早已经有一名身穿白色军礼服的海军陆战队队员，见蒋玉成过来，陆战队员举枪立正，向自己行礼。亲王殿很有风度地举手回礼，然后走进了装潢豪华的电梯…… “对了，”为了以防万一，蒋玉成还向猫耳妹抖问道，“上次见面的时候，女王陛下有没有吩咐我做些什么事情啊？我好像有点忘了……” “这个嘛……”猫耳妹抖恭敬地一鞠躬，“女王陛下的要求，宫内省就可以满足，不用烦劳亲王殿亲自去做了。” “啊，那就没压力了……”蒋玉成说道——他一贯耳闻许多欧洲国家的贵族，无非就是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天天闲的没事就出去打个猎推个萝莉什么的……看来自己也不用太过烦恼嘛！ 从大门走出去，门口停的就是自己的专车了吧！蒋玉成抬眼一看——样式倒是蛮豪华的，就是这瓦蓝瓦蓝的颜色，似乎有点……等等！—— “时风？！” 蒋玉成不禁哑然——再看一眼这车前面挂着的小红旗，他以为是国旗，其实却不然：上面画的是一条蚯蚓一般的小生物，瞪着两只灯泡一样的大眼睛，似乎是吃饱喝足了，正张着嘴吐出一颗五角星形状的泡泡…… “升龙打嗝旗？！” 蒋玉成真想确认，这是不是临高五百废位面的世界——那样的话，他这个皇室亲王，岂不是要面对五百个恶趣味十足的元老后裔？一到开会的时候就要大吵大闹，这边支持咸豆腐脑，那边支持甜豆腐脑，这边要巨R的妹抖，那边要贫R的妹抖…… 猫耳妹抖见蒋玉成似有忧愁之相，赶紧上来解释： “亲王殿，这台蓝色经典款的加长时风，是内阁新进的，之前忘了征求您的意见，实在抱歉——您觉得不满意吗？我们还有红色尊贵版的夏利4000加长型和绿色运动款的港田越野车……” “不，不用了，这个就很好……” 蒋玉成一想起儿时满街蝗虫般乱窜的红色没屁股夏利跟印着二将军头像的港田三蹦子（注2），他就一阵蛋疼——他决定，不去联想那些开着时风小四轮子进城收泔水的农民伯伯了…… 这一路上的交通状况倒还不错——虽说是经典款的加长时风，却没有像蒋玉成想象的那样发出“突突突突”的声音，没有冲天的黑烟，也没有人在后面高喊“孙长老，收了神通吧！”。出了门一路往北走，方向的话正是往实验中学那那边去的。蒋玉成遥望自己曾经的母校人大，发现她似乎也产生了一些变化……不少的墙面上都沾上了大幅的升龙打嗝徽标，原本灰色和绿色为主的外墙色调，也统一改成了庄重的深灰或者红砖外墙。嘛，既然共和国变成了这个奇怪的样子，我们这**丝大学，也跟着变得高大上起来了…… 加长时风突然一拐，正上了直通实验中学大门的那条路……等等！这不是要去皇宫吗？蒋玉成往窗外一望——实验中学那屎黄色的外墙倒是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去那里干什么？ ——诶？等等……屎黄色？…… 轿车从实验中学的校门前驶过——或者说，以前是实验中学校门的地方，现在它的门楣上挂着一个硕大的盾形徽章。盾形的基座是松枝，两边各有一条打嗝升龙护佑。分成四个象限的盾面上，画着几个蛮复杂的图案，一闪而过没辨清楚……等等，这玩意看着怎么那么像什么皇室徽章之类的？ 进入了院落之后，道路两边每隔十几米就站着一队标兵，看面孔怎么都像是欧洲人。他们穿的不是军装，而是非常厚重的明光铠，胸前的护心镜似乎是镀了银，闪闪发光，手里面拿着一个长杆的东西，似乎像竹竿子挑着一个椰子…… “这帮人是谁啊？”蒋玉成奇怪道。 “这些人吗？”猫耳妹抖殷勤地回答道，“是瑞士卫的亲兵啊！今天轮到他们当差，拱卫皇宫了。” “那他们手里拿的那是什么？” “那个？是护驾的金瓜啊……不过现在，主要是做仪仗用了。” 等等！怎么还有瑞士卫的禁卫军呢？蒋玉成赶紧追问： “那……除了瑞士兵，还有些什么禁卫部队？” “啊，如果排一下的话，下周轮到莱茵卫了——再下周是祖阿夫卫了……” 我去，这中华帝国面子还蛮大的啊！满世界招雇佣兵来……蒋玉成这么想的时候，车子在正门门口停下来了——一个高大的宣礼官（这倒是明显的中国人），大声宣布： “宣：卧里屯亲王蒋玉成殿下觐见！” 为什么是卧里屯啊？！蒋玉成走下车来——他听说了自己的名号之后，本来雄赳赳的气势也有些萎靡。果然啊，时风配卧里屯，珠联璧合天衣无缝…… 这个时候，一个上身穿红下身穿白的号手，立即演奏了一小段欢快的乐曲——看他这份喜庆样，真让蒋玉成想起农村老家有人结婚时的光景…… 注1：WindowsPhone7早期对推送的支持不是很完善，微信推送经常有很长的延迟，当然现在好多了 注2：郭德纲相声里曾经说于谦最近刚刚成为北京三蹦子形象代言人了，坐三蹦子提于谦的名字三块就走（于谦：不提我（名字）两块就走！） 第三章 最长的一天（下） “回老家结婚？！” 就在蒋玉成走进“皇宫”的客厅的时候，宾客坐的沙发上却已经有人在了——这是怎么回事？蒋玉成皱了皱眉——按理说，女王陛下既然要召见自己的话，至少也应该先跟上一个人把事情说完才对吧！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话说回来——蒋玉成这个时候注意到，沙发上坐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小姑娘。她身上穿着一套西装式的制服——没错，就是样式跟实验新校服差不多的学生制服：上半身是西装上衣、白衬衫和蓝色蝴蝶结，下半身是灰色百褶短裙、黑色连裤袜和女式学生皮鞋。不过，原本实验的LOGO，换成了……人大的校徽？！ 这是怎么回事？蒋玉成更疑惑了——国内的高中一般都会统一配发一套校服，落后地区一般都是“经典”的运动服，而发达地区已经开始跟国际接轨，配发日韩风的校服了。不过这些都只限于高中——到了大学的时候可就没这个说法了：蒋玉成仔细回忆了一下，除了军训的作训服，以及刚入学的时候发的一件文化衫之外，人大应该没有什么跟“校服”沾边的衣服了吧！ 而且——蒋玉成仔细一看，这妹子自己好像以前还见过一次，记得好像是小琪的闺蜜……为什么她会出现在皇宫的客厅，作为女王（也就是珊珊）的客人出现？ “啊，这不是我的好搭档，卧里屯亲王殿下，亲爱的内阁常务次官蒋玉成师兄吗？”见自己来了，小姑娘首先向自己打招呼——而且还用的是如此正式的，有点繁文缛节色彩的华丽辞藻。至少在蒋玉成的记忆里，这小丫头说话肯定不是这样子的——或者说，一般的中国女生都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说话，“——请允许我向您荣获一级黄龙骑士团大宝星表示祝贺……” 一级黄龙骑士团大宝星？那是什么玩意？蒋玉成愣了愣——然后就有一条记忆恰到好处地“推送”了过来：这是中华帝国的某种勋章，是授予给为帝国做出了杰出贡献的军人或者CivilService的，蒋玉成亲王殿肯定得有个空军上将或者海军元帅之类的头衔，也许就是因为这个身份而得的吧！至于具体该怎么回复，第一次见到这架势的蒋玉成一时间还真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是，好像回复这样的话原本也不用动什么脑子——蒋玉成的嘴，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先于自己的大脑开始工作了： “啊，我亲爱的首相小姐——女王陛下的仆人们一辈子领取微薄薪水，最终默默无闻的退休。荣誉只能稍稍告慰他们为国家和女王忠贞不渝，鞠躬尽瘁的一生……” 等等！这话说出口的时候，蒋玉成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汉弗莱爵士的著名台词吗？当初自己曾经在余宝晨的大力推荐下，补完了《是，大臣》和续作《是，首相》——笑点什么的倒是其次，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汉弗莱爵士出神入化的嘴皮子功夫。 身为一名古典文学专业出身的常务秘书，“小汉”一本正经耍花腔的功夫，把英语的优美发挥到淋漓尽致。他第一次出场，就以一大段“perary，private_secretary”惊艳亮相，一气呵成的台词就暴露了哈克智商拙计的本质……从此以后，每当汉弗莱一脸坏笑地开始说“yes_or_no”，可怜的哈克就要准备发晕了。 汉弗莱爵士有本事把一个词念出一百种味道。他最喜欢说“Indeed”，有时匆匆忙忙，一个音节刚刚出口就迫不及待地被下一个音节吞没，有时一波三折，一个单词拖得长长的摇曳生姿，有时心不在焉，轻飘飘地滑过嘴唇，就象冬天的北风吹过结冰的湖面，干净利落又冷酷无情。而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出于习惯。出于“一个卑微的公务猿”对“大人物”的顺从和恭敬，出于也许并无实用、但是死也不会悔改的英伦绅士架子。可是那声音后面的含义，实在无限深远。 蒋玉成以前曾经试着想要把汉弗莱爵士的台词拿过来自己用——但是蒋玉成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智商似乎跟哈克是同一个级别的，别说英文了，就连汉弗莱爵士台词的中文翻译自己都不见得能记明白…… 不过现在，蒋玉成却发现：自己的英文水平现在是什么样，自己暂时不清楚——不过至少在中文的口才上，自己好像已经有点汉弗莱爵士的样子了，应对区区哈克什么的应该算不上什么问题吧！ 说起来，“内阁常务次官”这个职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欧洲的贵族通常都是饱食终日，无所用心，天天闲的没事就出去打个猎推个萝莉什么的吗？为啥到了自己这边自己就变成了这个该死的“内阁常务次官”？！这不就意味着大事小事全都特么推到自己头上了吗？ 虽然蒋玉成很崇拜汉弗莱爵士，但是这可不意味着蒋玉成自己想要成为一个像汉弗莱爵士一样的公务猿——可是现在，感情自己不光是个吃闲饭的王室成员，而且还是像汉弗莱爵士那样的公务猿的大BOSS？不要啊！蒋玉成在心里喊道——就算是真要让我当点什么的话，至少让我当个呆萌的哈克好吧！这TMD是什么坑爹的设定啊！作为公务猿的头头，自己不仅要处理这个国家的大事小事，而且还得应付智商连维尼熊都不如的首相？（注1）坑爹呢这是！ 当然，抱怨归抱怨，蒋玉成对于小琪闺蜜的智商还是比较有信心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是小琪的好朋友的话，那智商应该也不会真的跟哈克一样吧！不过尽管如此，蒋玉成还是不想接这个活：毕竟别说首相了，就连自己本人恐怕都不适合干这个行业——蒋玉成倒是觉得，小琪说不定更适合担任这个职务。毕竟，小琪身为一名****省委秘书长的女儿，肯定或多或少地从周叔叔那里继承了这方面的才能了吧！ “亲王？”女王，也就是珊珊，见蒋玉成似乎有点呆住了，便出言提醒道。 “啊，啊，没什么没什么——”蒋玉成连忙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刚才失态了——早上好，女王陛下，请原谅我的失礼……” 算了……暂时不去想那么多了，反正只是梦，抓紧时间对付完了事得了……蒋玉成想道——说起来，自己刚才光顾着考虑事情了，没注意到珊珊的样子，身为哥哥实在是失格啊！蒋玉成这么想着，便随即将注意力放在了珊珊身上：只见珊珊穿着一件稍微带点洛丽塔风格的浅黄色洋装，裙子的长度刚好过膝，而纤细的双腿则包裹着黑丝，看起来有点LO娘的风格…… 自己以前从来都没见过妹妹穿过这种风格的衣服，第一次看到妹妹现在的样子，蒋玉成自然觉得很新鲜——而且这种打扮风格让蒋玉成想起了小琪之前写过的《萌二战》中的女主，确实挺适合珊珊这样的萝莉的。除了衣服之外，珊珊的头顶上还戴着一个特殊的发卡，外形恰好就是一个超迷你的王冠的形状，看起来有点像是《NoGameNoLife》里面的妹妹。在珊珊的身上，王室的威严蒋玉成是一点都看不到——就算这东西真的存在，恐怕也是跟大小姐的威严差不多吧！不过小萝莉的萌力十足倒是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了…… “蒋玉成师兄，我今天来的目的呢，是为了向女王陛下提出一个请求——正好这件事情也需要告知身为内阁秘书的您。”穿着制服的小姑娘礼貌地说道，“我请求陛下批准我辞去内阁首相及第一财政大臣一职……” “辞……辞职？！” 蒋玉成愣住了——随即又有一条记忆恰到好处地“推送”过来了：“之前”她确实向自己说过自己要辞职的事情。 “那么，首相小姐，您已经做出决定了吗？”入戏状态下的蒋玉成随即问道。 “是的，”小姑娘点了点头，“我要回老家结婚了——所以今天我要来向女王陛下递交辞呈。” “纳尼？！” 这么明显的死亡FLAG真的大丈夫吗？蒋玉成首先想到的是这件事情——不过接下来，他马上就意识到，身为内阁常务次官的自己，马上就要有麻烦事了：首相作为政府的首脑是不可或缺的，现在既然原来的首相辞职了，那自己就必须尽快想办法搞定新的首相。 “感谢您对皇室与国家的贡献，首相小姐。”珊珊一本正经地说道，“希望您能度过一个快乐的新婚蜜月。” 女王都发话了，自己也不能再这么愣着了： “了解了，首相小姐——按照帝国宪法，在交接完成之前，还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蒋玉成随即说道，“作为内阁秘书，我很高兴能跟您共事——请允许我提前祝您新婚快乐。” “谢谢师兄，”小姑娘笑了笑，“那么，女王陛下，我就此告辞了。” 与刚才的端庄姿态不同，首相阁下——或者说前首相阁下出去的时候，脚步轻松，蹦蹦跳跳的，反而更像是个要结婚的小女生了。随着一声沉闷而并不刺耳的声音，大门被侍从从外面关上了——而会客室里就只剩下了女王和亲王殿两个人。 “哥哥，过来一下”这个时候，女王，也就是珊珊发话了。 “诶？好……”蒋玉成一口答应了下来，然后走了过去——随后，他便感受到了一股温暖的感觉…… “诶诶？！”蒋玉成吃了一惊，“女王陛下……啊不对，珊珊，你这是……” “呼……充能完毕……” 刚刚踮起脚尖抱住自己的珊珊，片刻之后又松开了手，“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珊珊，你这是……”蒋玉成总觉得，珊珊说的话有点像某些早餐食品的广告“新的一天从XXXX开始”之类的感觉——感情自己也成了妹妹的“早餐”？ “我这是在补充哥哥能量啊！”珊珊面不改色地发出了兄控满满的发言，“不然的话很寂寞的……” “原来如此……”蒋玉成点了点头——他正想问为什么珊珊之前在家的时候从来都没这样，不过转念一想，姑且不说梦里的珊珊知不知道“现实”中的事情，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没必要问——“现实中”自己跟珊珊是住在一起的，珊珊显然没必要这么做。如此说来的话，原来珊珊还是个怕寂寞的孩子啊！蒋玉成暗想道。 “珊珊在宫里，住得怎么样？画画还在练吗？”蒋玉成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这些违和感满满的问题——蒋玉成觉得，既然现在是在梦里的话，那就按照梦里的“设定”来走吧！可问题是，自己对妹妹的了解，完全都是基于韩影珊这个人，或者右手王这个ID的——对于女王影丽珊白二世的事情，自己可是完全不知道啊！ 不过珊珊似乎也没在意这些事情——她现在貌似也确实继承了原来作为韩影珊和右手王的一些特征，比如喜欢画画啊，经常粘着哥哥啊什么的。蒋玉成本来把觐见女王看做是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可是归根结底，珊珊还是原来那个珊珊——而且作为妹妹，好像更粘着自己了……难道这就是距离产生美，或者说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吗？ 贵为女王大人的影丽珊白二世，似乎对国家大事兴趣寥寥，而兄妹之间谈的话题其实跟平时也都一样，就是程度上有了些微妙的差别——珊珊提到说，最新一期的金坷垃收获祭很有一些好作品可看，她准备对表现出色的UP主授予爵士头衔，蒋玉成则顺便表示，卧烟社那个“轻巡能代研究员”做的军事科普视频很不错，软绵绵的小受音也很有特点，这样对本朝国防建设作出重大贡献的任务，理应颁发影丽珊白十字勋章…… 重新坐上了自己专属的加长时风，用手机习惯性地上网，蒋玉成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个想法——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如果说是在梦境里的话，那么这个梦境的信息量也未免太庞大了吧！ 要知道，自己在手机上还能正常地上网刷S1，外野转载的国际新闻也都是最近刚刚发生的，比如说美国******宣称月球上的氦-3是世界共同财产啊，美国海军的巡逻机被皇家海军舰载机飞行员竖了中指啊，川皇的孙女正式宣布以牛党候选人身份参选总统啊，招显聪在《太阳报》门口喝药，结果没人叫救护车暴尸街头啊，4V岛上的政客们纷纷撂挑子不干，结果让帆神当选总统啊之类的事情——甚至连主楼下面“吔屎啦林飞帆”的回复也显得那么真实。 不光是如此，就连小琪在点娘上的更新都是能正常看到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些更文跟自己昨天看到的更文还恰好能衔接得上。蒋玉成觉得，这种世界级别的信息量，自己的大脑恐怕是创造不出来的……诶？等等——奇怪啊，自己怎么完全没见到小琪的影子？平日里两个人就住对门，有事没事都要走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更不用说现在小琪成了自己的恋人了…… 一想到这里，蒋玉成便觉得自己作为男朋友，实在有点失格——但是也怨不得他，毕竟这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太多。但是现在的情况看来，这真的是自己的梦吗？一般来说，每个人的梦境都不会超出他自己的认识水平——大概类似于一个人在脑洞大开的极限情况下写出的小说一样。但是这种稀奇古怪的设定，以蒋玉成自己的脑洞直径，怕是应付不过来了……与其说是蒋玉成自己在做梦，倒不如说是他不小心进了那个天生神将的梦境吧！ 如果自己不是在做梦的话，难道说……自己是穿越了？看过很多网文的蒋玉成又想出了一个答案——但是同样，这个答案也被否决了：不说别的，很多穿越小说都会描写主角的手机失去了信号，诸如此类的特征来证明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但是现在iOS系统界面左上角依然显示着“中国联不通”的字样，电话界面里的本机号码也没变。 事实上，不光是手机号，蒋玉成还检查了自己手机里的APP——结果发现，除了手机号，还有企鹅号、Google账号、iCloud和OneDrive等，自己使用的所有云端服务，都跟自己记忆中的ID完全符合，而且都能够正常使用，里面的数据也都没有变化。如果自己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的话，那么就算自己的手机也跟着穿越了，这些账号也该完全不能使用才对吧！总不至于这几家大型IT企业部署在国内和全球的所有数据中心也都跟着穿越了吧！ 互联网时代，即使是普通的个人，也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来观测整个世界——既然自己的线上ID都在，那就说明自己还是在原来的世界。只不过，这个世界似乎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蒋玉成仔细想了想，貌似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能在自己的记忆里找到对应的存在（当然会有些变化），比如亲王府对应自己家，皇宫对应实验中学，首相对应小琪的姬友，女王对应珊珊——也就是说，眼前的现实虽然发生了诡异的扭曲，可是在某种意义上，却也符合昨天的现实。 要说有什么真正的改变，有什么东西是凭空冒出来的话……只有一个人，跟自己的记忆完全对不上，那就是坐在自己身边的，自己的“女仆”麦萌喵。 在自己的记忆力，蒋玉成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二（开学该大三了）本科生，显然不可能有自己的妹抖——本市也没有什么妹抖咖啡馆，连妹抖Coser都不怎么好找。当然，小琪和余宝晨确实曾经Cos过妹抖，但是眼前的这个猫娘，跟她们两个完全对不上。既然如此的话，自己从她这边说不定就能打开突破口了。 “话说，麦小姐啊，”蒋玉成开口问道，“有个问题我想问一下。” “怎么了，亲王殿？”可爱的猫娘微笑着反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蒋玉成不喜欢兜圈子，直接单刀直入地问道。 “诶？”猫娘愣了愣，“您的意思是……” “你到底是谁？你们对这个世界做了什么？”蒋玉成追问道，“我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我的妹妹珊珊是个普通的喜欢画画的女孩子——我的祖国是一个共和政体的社会主义国家，原本就没有什么女王啊首相啊之类的东西。那么，这一切的一切，都到哪里去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实在抱歉……” 麦萌喵双膝跪在加长时风宽敞的沙发椅上，做了一个标准的猛虎伏地式。 “……啊？” 蒋玉成一时有点愣神，他没想到自己的诘问，会引出这么严重的结果，“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吗？” “那倒没有……” 麦萌喵抬起头来，悻悻地说道。 “那怎么……” “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 “啊？” ……那还真是大事啊……蒋玉成心想。不过，究竟是什么事呢？ 注1：《是，大臣》第二季第二季，汉弗莱爵士跟贝利学院院长谈话中曾经说“这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情，就连维尼熊都能听懂”，然后院长说“你确定哈克的智商比得过维尼熊？”“有时能够……”汉弗莱承认说。 第四章 UNSC PS：我需要休息一下……第四卷B欠一章，之后补上 “我……我本来是要负责引导联盟派来的外交船在地球上着陆的，结果……” “等等——”蒋玉成好像听到了某些奇怪的东西，“联盟是什么？外交船又是怎么回事？” “啊，简单来说就是你们所说的外星人……” “诶？！？！？！” ——————————————————分割线—————————————————— 加长时风驶进了蒋玉成熟悉的人大校园，来到了世纪馆的门口。“请进吧，蒋玉成阁下。” 说起来，蒋玉成发现，校园里的其他建筑物多少都有点变化，不过这个世纪馆似乎还是那副老样子，一个普通的体育馆而已。 “请走这个楼梯——光线比较暗，小心滑倒。” 虽是这么提醒，可是麦萌喵自己却是没有任何探步前行，小心翼翼的样子——据说喵星人的夜视能力特别好，长着猫耳朵的妹子也应该是一样吧！ “这个……就是啦……” 转过一个走廊的拐角，蒋玉成突然发现，面前居然是一个非常壮观的地下大厅——天花板的举高，两侧的宽度，还有从近端到远端的进深，都是非常地夸张。但是，比起这个大厅，更让蒋玉成吃惊的是，大厅里面放的东西：一座铁灰色外形，尺寸巨大的构造物，看那些闪闪点点的舷窗，四处伸展的天线，还有大到夸张的推进装置……那怎么都像是传说中的—— “宇宙战舰！”蒋玉成喊出了声 “啊，是的——”麦萌喵说道，“欢迎光临UNSC海军外交特遣使命舰，秋风之墩号！” “啥玩意？！UNSC？！” 蒋玉成以为自己听错了，“等等，我《光环》玩的少，你别骗我——你说你们是UNSC？！这条船还叫秋风之墩号？！” “没错啊——怎么了？”麦萌喵歪着头反问道，“不信您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接下来，在战舰的侧面，蒋玉成看到了一个有些眼熟的LOGO：那是一只张开翅膀的老鹰，以及下面的UNSC四个大字。在这行大字的底下，是一行英文（外星人怎么用英语？）单词： “Union_of_Nyatsu_Space_Command” LOGO侧面，是这艘战舰的名字：“UNSC.PillarOfAutumn.CG-71” 麦萌喵领着蒋玉成，来到了战舰侧面的大门，门口有一个液晶显示屏，下面则是一个面板。麦萌喵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面板上——屏幕上出现了绿色的标志，不过大门并没有像蒋玉成想象的那样打开，而是那个面板滑动开启，露出了里面的一个粗大的，类似于钥匙孔的装置。 “这是……” 只见麦萌喵优雅地翘起屁股，伸出自己的猫尾，插进了这个“钥匙孔”里——可是屏幕上却冒出了不详的红光，“AccessDenied”屏幕上出现了这样的提示。 “不好意思啊，蒋玉成阁下，”麦萌喵歉意地笑了笑，“设备有点老化了……” 然后，麦萌喵又把自己的尾巴插进了这个“钥匙孔”里，结果又被拒绝访问了——这下子，麦萌喵火了，她一把抓过尾巴，用力撸了几下，撸得毛都蓬松起来，然后又插了进去。这次，机器亮起的爽利的绿灯，战舰的大铁门总算是打开了。 “少女撸管中……”看了刚才麦萌喵的动作，蒋玉成的脑子里不由得冒出了这样一行字。当然他也没多想，直接跟着麦萌喵走进了战舰的内部。 跟高大的外形相比，战舰内部的空间就要局促多了——每次遇到战舰的舰员，这些穿着印有UNSC标志的军服的猫耳妹子们，都是一边侧身让开通道，一边向麦萌喵举手敬礼。穿着灰色连体作训服，胸部平坦一点的猫耳萝莉们倒还好，而穿着绿色战斗服，像麦萌喵这样有些资本的猫耳少女们（从军装的风格上看似乎是陆战队员），就难免引起写刮蹭事故……肩膀外侧的柔软触感告诉蒋玉成说，似乎猫耳妹子的欧派，跟人类妹子也差不多…… 七拐八拐不知走了多远，麦萌喵推开一扇门，把蒋玉成请了进去——原来这是一间不大的小客厅，摆设什么的，都透着战舰上固有的简洁，但是直觉告诉蒋玉成，这应该就是这艘战舰上最豪华的房间了。 “这里是秋风之墩号的舰长公室，蒋玉成阁下请随便坐——”麦萌喵说道，“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本名叫做爱丽丝?玛丽雷特，是亚述行星联盟政府，派驻地球的特派员——等到联盟跟中国建立了正式的外交关系的话，我大概就能当上大使了吧……” “哦，那请允许我代表我个人，向您预先表示祝贺了……” 诶？！自己貌似是有点陶醉于身为汉弗莱爵士的美妙感觉了？！蒋玉成几乎是不自觉地说出了这些外交辞令。 “但是呢……其实呢……”麦萌喵，或者说爱丽丝的表情有点尴尬了，“我能不能晋升，似乎有点成问题了……” “原因是？” “额，这个嘛……工作上有点小小的失误啦……” “比方说？” “比方说……在引导秋风之墩号降落的时候，一不小心发错了坐标……战舰掉下来砸到了些花花草草和小朋友的样子……” “你的战舰，掉在哪个公园里了吗？”蒋玉成问道。 “是啊，是啊……”爱丽丝流着汗，一脸告饶地笑容，“是个叫“海里”的小公园，里面风景好漂亮的……” “海里？”蒋玉成皱了皱眉。 “啊，就是那个“去海里吃包子”的海里……” 靠！蒋玉成一下子明白了——“好啊你们！！”蒋玉成暴跳如雷，“你们这些外星人，根本就没有把本朝的国家安全和公共财产放在眼里！” “那……那个……”爱丽丝更加诚惶诚恐了，“我们已经……知道错了嘛……秋风之墩号此次的使命，完全是为了和平的目的……搞出了这种事情……联盟也在银河仲裁庭那里也丢了很大的丑……” “你们是丢丑了——我们可是丢了人命啊！”蒋玉成更生气了，“而且还是这个节骨眼上！你们该不会把整个都……” “额……这个嘛……有点难说……” “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额……”爱丽丝似乎是非常为难了——她的眼睛躲闪着蒋玉成的逼视： “阁下，您一定要我明白得讲，我只能说，就目前情况，综观全局，纵览古今，考虑到各方面的情报分析总结，也许可以认为，如上所述概括说来，您也许可以发现，尽管也许不太中听，无论如何，这件事情的前景不甚乐观……现阶段只能如此预期……” “就是说，是——对吧？” 猫耳少女云山雾罩地长篇大论，实在难不住现在的蒋玉成亲王——阿诺德爵士，汉弗莱爵士和伯纳德·伍利爵士，在这一刻灵魂附体！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额……”麦萌喵似乎是默认了这一切。 “所以说，你们就把我和珊珊，拉出来顶缸？！”蒋玉成怒道。 当然，虽然蒋玉成表现得十分暴怒，但是实际上蒋玉成是很心虚的——毕竟既然这些外星人能够建造出这样的星际战舰，而且秋风之墩号坠落的时候，由解放军天军掌握的中国国家弹道导弹防御系统没有任何反应——就连美国和俄罗斯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那就说明这个UNSC的科技很明显要领先中国至少一百年，说不定还会更多。换句话说，如果真的翻脸了的话，那么不管是自己，还是整个中国，甚至全人类，恐怕都要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 既然这些猫娘所拥有的技术水平可以碾压地球上的人类，那么为什么他们还要这么小心翼翼地来寻求跟中国建立外交关系？直接打过来岂不是更简单？这个问题，蒋玉成首先想到的答案就是对方真的是爱好和平的种族——但是蒋玉成自己根本就不相信这个说法…… 而且刚才爱丽丝领着自己来到会客室的时候，是从CIC那边直接穿过来的。很明显，这艘巡洋舰拥有数量巨大的，远远超过自卫需求的武器系统——所以CIC内才会有那么多战位。一个热爱和平的种族，开发这种凶残的战争机器做什么？说起来，刚才听她好像提到过一个什么“银河仲裁庭”，难道跟这个也有关系？ “是……是这个样子的……”爱丽丝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亚述行星联盟是银河议会条约组织的成员国，也是《旨在保护非空间文明与大气层内和大气层外无害野生动物的弗洛蒙协定》的签字国。按照《协定》的规定，地球的人类文明满足“非空间文明与大气层内无害野生动物”的条件，属于受到银河议会保护的保留地区。如果联盟的行动，对保留地区带来了重大灾难的话，那么联盟恐怕不得不受到经济和贸易上的制裁，最严重的话甚至可能遭到文明放逐或者降维的处分……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补救这一切……” 虽然受到了保护是很好，可是把非空间文明和野生动物相提并论的话，实在是有点不把人放在眼里……但是且慢： “既然是要保护无害野生动物，那么难道说还有什么有害野生动物？” “当然有啊——比方说Zerg啊，泰伦虫族啊或者洪魔之类的……” 啊，还真有啊——蒋玉成突然想到，人类居然就这么懵懂无知，又相安无事地在这个危险的宇宙里生活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太幸运了啊！ “像那种程度的灾害野生动物，哪怕是以UNSC海军的力量都不能抵御——不过加入了联邦之后就好了，更先进的文明不会坐视不管的……上一次海妖克拉肯入侵的时候，从泰拉出动了哥特舰队，一枚光粒就把它们轰成了渣渣了……” 唔……这设定有点太过糅杂……蒋玉成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了。不过这么听起来，这个“银河议会”，好像很靠谱的样子啊！啊，算了，暂且不计较那些东西了，还是先说说眼前的事情吧！ “于是你们的补救策略，就是让我和珊珊来挑大梁？！”蒋玉成追问道——这个“银河议会条约”到底是怎么样的组织，蒋玉成也不知道，但是至少目前看来，猫娘们似乎真的想要补救这些灾难性后果。 “这个……暂时是如此……”爱丽丝说道，“我们使用广域精神干涉技术——也就是你们说的洗脑，在全世界的记忆中植入了“中华帝国”。” “你刚才说，“暂时”是如此？”蒋玉成听出她话里有话，于是进一步追问道，“也就是说，还有希望恢复原状？” “嗯嗯，就是这样的！”爱丽丝连忙点了点头，“不幸中的万幸，其实我们是有办法让一切恢复原样的……” “你的意思是……”蒋玉成顿时燃起了希望——既然外星人的科技领先那么多，那这种情况下她们说不定就能创造奇迹呢！ “现在秋风之墩号的随舰医官已经把受害者们的大脑培养了起来，目前状态一切都好——”爱丽丝说道，“我们现在正在使用纳米蛋白机器人重新构造他们的身体，因为他们原来的身体已经完全不能用了，所以要耗费的时间很长，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搞定。” “那么两个月之后呢？” “然后我们将再一次使用洗脑装置，撤销之前我们所做的更改——然后蒋玉成阁下的生活就可以恢复原样了。” “哼，听上去倒是蛮不错的……” 虽然对于自己的生活被搅乱，蒋玉成还是觉得不爽，但是现在自己跟这群猫娘已经成了一条线上的蚂蚱，所以自己还是暂且跟她们合作一下吧！ “总之，你们需要我做什么？”蒋玉成问道。 “首先呢，我们需要您切实履行您现在的职责——”见蒋玉成的表情和缓下来，爱丽丝也松了口气，“维持中国的国家机器正常运转——当然，我们会尽可能地为您提供帮助。” “另外，我想您也会注意到，只有您自己并没有受到洗脑的影响吧？”爱丽丝又问道。 “没错——至少之前的事情我还都记得。”蒋玉成点了点头。 “这就是关键了——有极少数人类个体会对洗脑产生免疫，您是其中之一。”爱丽丝解释道，“当然了，这其实是好事——因为我们原本也需要一个洗脑的“还原点”，这样的话两个月之后，我们就可以按照您脑子中的世界来撤销洗脑了……” “这样啊……我明白了。”蒋玉成点了点头，“说起来，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大费周折地把中国变成这个样子？” “啊，是这样的……”爱丽丝说道，“其实呢我在地球也已经生活了几年了——你们地球上所有现代国家的政治制度我都考察过，而英国的制度，至少对于您来说是最稳妥的。” “哦？此话怎讲？”蒋玉成追问道——《是，大臣》他当然也看过，但是在体制问题方面他以前倒是没有仔细想过。当然，有一点蒋玉成还是很清楚的——外星人要洗脑的话，简单粗暴地让他上位肯定是不行的……自己有几斤几两，蒋玉成显然心知肚明。 “如果我们用了法国制度，肯定是天天罢工动不动就烧汽车，您得头疼，要是用了意大利制度呢，那就是检察院天天弹劾总统，您得麻烦，要是用了苏联制度，搞不好您的手下会接着开会的机会把您搞掉呢????” “如果是美国制度呢？”蒋玉成追问道——他以前曾经玩过一个游戏，剧情似乎跟眼下的情况有点类似：不过那是日本的正体变成了类似于美国的总统制。 “那样的话我们除了总统之外，还得安排一个靠谱的副总统……” “为什么？”蒋玉成追问道。 “万一您被精神病人一枪崩了，那我们得让他替补啊……” 靠，这茬自己忘了……蒋玉成腹诽道——再怎么说《是，首相》还是要比《纸牌屋》和谐多了嘛！自己又不是天选之人神皇川帝…… “于是我们选择了最低效，最官僚但是国家领导人最安全的制度加以结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爱丽丝说出了结论，“毕竟您只要坚持两个月就可以了，时间到了之后我们会把一切都恢复正常的。” 这个时候，会客室的门又开了，从门外又走进了两个猫耳妹子——为首的一个是个紫发猫耳萝莉，而身后的则是一个穿着军装，身材高挑，有一头亮眼的银色长发的御姐。 这位紫发的猫耳萝莉穿着一件紫白相间的外套——这件外套因为太长了，看起来跟连衣裙差不多，仿佛是没有穿裙子似的……两条细长的腿上裹着罕见的紫白条纹过膝袜，鬓角挂着两个十字形的发卡——看起来像是游戏机的十字方向键。 “啊，总理阁下，舰长小姐，您二位来了啊……”爱丽丝连忙起身示意道，“蒋玉成阁下，我先跟您介绍一下，（指了指猫耳萝莉）这位是联盟政府总理兼外交部长，安?瑞文戴尔阁下，（指了指猫耳少女）这位是UNSC海军“秋风之墩”号星际巡洋舰舰长莎拉·安洁尔中校。” “哎呀~~~~原来您就是蒋玉成亲王殿啊……失敬失敬……” 只见猫耳萝莉嬉笑着起身跟蒋玉成握手——虽然对她这嬉皮笑脸的态度有些不解，但是蒋玉成还是起身跟这位总理阁下握手。说起来，提到“总理兼外交部长”，蒋玉成首先想到的就是周文正公了——对这么一个“落后星球”，派出如此级别的大员，这么看起来，外星人好像还挺重视跟地球人的外交关系的…… 而这位总理阁下身后的女孩，则看起来像是个严肃的女汉子——她只是简单地寒暄了一下，向蒋玉成敬礼之后就没什么话了。 “总理阁下，我总觉得……我好像见过您的样子……”蒋玉成喃喃自语道——倒不是他发了失心疯，单纯是因为对方这副1:1还原地cos成Neptune的造型实在是太让人无法忘怀了。蒋玉成清楚地记得，就在一个多月前，自己在漫展上看见过她——当时她还来跟着一群人，来自己的摊位买了游戏呢。 “嘛嘛，其实我们很早就来到了地球了……”猫耳萝莉依旧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关于跟贵国的合作方面的问题，我们早在三年前就开始跟贵国政府秘密接触了……” “总理阁下——现在是工作时间，麻烦您别再玩Cos了……” 女汉子依旧是一脸严肃的表情。 “啊啊，抱歉抱歉——刚才玩得太High了……” 随后，一道蓝光包裹住了猫耳萝莉的全身——片刻之后，猫耳萝莉便消失在了蒋玉成的眼前，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有着两条蓝紫色长麻花辫的，身穿黑色正装的巨R御姐。 “女神の力を见せてあげる！” 我靠——这到底是恢复原样，还是换了个姿势的COS啊……这不就是Nep子变身成女神的样子么…… “嘛嘛，蒋玉成阁下，稍安勿躁——总理阁下只是在玩梗而已，这确实是她本来的样子，刚才是她用全息投影在玩Cosplay而已……”麦萌喵解释道。 嘛，先不管这些——谈正事要紧……双方就坐之后，蒋玉成开始提出自己的问题了： “请恕我冒昧，”蒋玉成故作傲慢地说，“两国已经要建交了，可是我对亚述行星的情况了解得十分有限。总理阁下，能不能正式地向我介绍一下，贵国的详细情况？刚才爱丽丝小姐说了那么多，不过都是关于两国建交过程的情报……我想既然现在我们双方要合作，贵国又有意要跟我方建交的话，那么这些最基本的情况也是需要向我方通报的吧。” “嘛，爱丽丝那丫头也确实没点正事——要不是她工作态度不认真的话也不会闹成今天这个样子……”蒋玉成面前的萝莉总理狠狠地瞪了爱丽丝一眼，“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纪录片，用来向贵方介绍我方的基本情况——亲王殿要不要现在看看？” 这个时候，穿着妹抖服的爱丽丝再一次恢复了妹抖的本质，给几人端来了茶和蛋糕。 “好啊——”蒋玉成一边点头，一边端起红茶喝了一口，“有不明白的地方还要请教总理阁下呢……” 随后，在蒋玉成面前，出现了科幻感十足的全息投影： 距离地球1200个天文单位，存在着另一个星系，这里称为夏尔娜迦星系——这个星系也有一个恒星和八个行星，而亚述行星就是其中之一。在美丽的亚述星上，生活着一群可爱的蓝精灵——啊不对，是猫耳妹子——啊，也不对，是亚述星人。 亚述星人的身体特征跟地球人高度相似，但是只有相当于地球人女性的单一性别，而且都生有独特的附耳和尾巴——外形相当于地球上的猫耳和猫尾。亚述星人有两个人种，分别称为高种人和矮种人——用直白的方式来形容就是猫耳少女和猫耳萝莉。前者占总人口的30%，后者占70%。 根据测定，除了抵御恶劣环境能力较强之外，亚述人的其他身体特征与能力基本相当于14岁到18岁的普通人类女孩。此外，亚述人天生具有微弱的心灵感应能力——洗脑技术就是由此开发而得到的。 亚述星球上最初有多个国家，经过长期的战争之后，最后统一为一个联合政府，称为亚述行星联盟（UnionofNyatsu），而亚述行星联盟太空司令部（Union_of_Nyatsu_Space_Command），简称UNSC，则是亚述人作为集科学研究、宇宙探索以及军事防卫力量于一身的最高殖民权利机构，受亚述行星联盟政府的直接管辖。 得益于联盟强大的工业实力，UNSC拥有同样强大的军事力量。UNSC海军拥有包括陆战队在内的100W总兵力，超过230W宇宙吨的星际战舰总吨位，是夏尔娜迦星系内最强大的星际作战力量。 第五章 为了女王 “那么，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总理阁下，”看过这个槽点满满的纪录片之后，蒋玉成强忍住吐槽的冲动，问道，“你们亚述人只有单一性别吗？” “没错喵，我们亚述人民，都是可爱的萌妹子da~ze！”瑞文戴尔又变成了萝莉形态，恶意卖萌地吐了吐舌头，“只有萌萌的猫耳萝莉和猫耳美少女，男人什么的才不需要呢喵！” “喂，这是……”蒋玉成汗颜地看了看爱丽丝，后者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蒋玉成阁下，其实……我们的总理阁下在来之前恶补了某些地球文化知识，然后就深陷其中……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联盟的文化产业发展水平确实是比不过地球……” 靠，这么说来难道这家伙变成了宅女了？！蒋玉成腹诽道——算了，堂堂一国总理愿意向平成死宅看齐那是她的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那么，既然只有单一性别的话，你们亚述人又是怎么生育的呢？”蒋玉成追问道。 “当然是靠磨豆腐啊！”总理阁下再一次语出惊人，“自然条件下我们亚述人在磨过豆腐之后将会随机由双方其中一人怀孕生产，不过现在我们的生物工程技术可以让两人其中指定的一个人怀孕。所以现在为了提高生育质量，联盟在政策上鼓励高种人和矮种人婚配，并且允许高种人拥有不止一名矮种人配偶——因为高种人的生育成功率要比矮种人高得多，危险性和痛苦程度也要小得多。” 说白了不就是猫耳少女怀孕比猫耳萝莉怀孕看起来不那么鬼畜嘛！蒋玉成想道。不过一般情况下百合CP不都是御姐攻萝莉受么？这么看来的话怀孕的一方似乎是反过来了嘛！ “另外呢……”说到这里，总理阁下的表型似乎有点YD，“根据联盟遗传学家的研究，我们亚述人以前也是有雄性的——但是后来因为Y染色体的固有问题，雄性亚述人最后灭绝了。不过尽管如此，现在的亚述人还是保留了类似于人类女性的第二性征和器官……” “也就是说……”蒋玉成敏锐地想到了这一点，“人类和亚述人之间，实际上可以【哔——】？” “没错，没错……”总理阁下笑得更YD了，“为了探索宇宙之间民族融合的途径，探究引入新的遗传基因，改善人民体质的可能，实际上我们亚述人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跟地球人类的接触——除了联盟政府派出的特派员之外，还有许多勇敢而富于冒险精神的小猫咪，已经来到了地球。除了一部分不幸的孩子之外，她们当中剩下的人都成功地在地球扎根定居，跟地球男性结婚——而且还生了孩子……” “纳尼？！”蒋玉成大吃一惊——之前看叶雯婕写的《亚述入侵》的时候，X空山上就有大神说过，如果书里写的亚述星人真的跟地球人有如此巨大的差异，却仍然没有生殖隔离的话，那么达尔文的进化论就可以被推翻了…… 说起来，这一次叶雯婕的乌鸦嘴倒是失效了：眼前的外星人，虽然跟叶雯婕笔下的“艾尔夫（ELF，即精灵，是《亚述入侵》中NATO一方对亚述人的称呼）”有着相同的名字，但是两者的特点却是完全相反的：“艾尔夫”们身强体壮，有着远超过人类的肉体能力和抵抗恶劣环境的能力，而猫娘们则都是些可爱而娇弱的少女，身体能力平均值显然要逊于人类男性；“艾尔夫”的文明刚刚发展到蒸汽时代，结果整个种族都被NATO的白皮们当成奴隶和玩物，而猫娘们虽然看起来娇弱，但是如果叶雯婕书里的NATO真的整体穿越到夏尔娜迦星系的话，恐怕分分钟就会被UNSC海军庞大的星际舰队教做人吧！ “根据联盟政府调查的结果，这些人类与亚述人的混血儿，有着不同于人类和亚述人的生理特征——当然以人类的技术是判断不出这些差异的。”总理阁下继续介绍，“而且有可靠的证据显示，这些混血儿是具有生育能力的，身体素质也普遍达到或高于人类平均水平……由此可见引入人类基因改善亚述人的身体素质的方案是可行的。对了，最近的报告显示亚述人跟地球的女性似乎也是可以生育的……” 我靠，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令人羡慕，啊不对，这么易燃的男人啊！一想到有可爱的猫娘在这些现充的御♂神♂木下婉转承欢，还为这些现充生下了小猫娘，蒋玉成几乎要咆哮着喊出“烧了这帮人参淫家！”了——虽然现在他曾经勉强也算是人参淫家的一员，但是听说了世界上还有亚述星人这种神奇的生物之后，人参淫家的标准显然是大大提升了……正如某军国主义黄赌毒页游里面，曾经只要有长门陆奥就算是欧提——后来开放了大建，于是欧提的标准也就上升到“两大”了；海外舰试装以后，没有波斯猫也算不得欧提了；等到武藏开放大建以后，欧提的准入标准也就再次提升了…… 当然，对于地球妹子和猫娘生孩子的事情，蒋玉成还是很宽容的——毕竟FFF团向来不烧百合，妹子跟妹子之间的LoveLove多赏心悦目啊！而且从攻略的角度看来，喵星妹子和地球妹子百合生出来的，一定是更可爱的妹子——这对于广大魔法师来说也算是天大的好事情嘛！ “那么，还有一个问题——”蒋玉成转向伪萝莉身边高大的银发少女，“中校小姐，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UNSC武装力量的构成？” “好的——如果亲王殿需要的话。”银发少女向他敬礼之后，又调出了一个全息投影： “UNSC海军分为特种作战部，海军军事情报局，海军陆战队和舰队——其中大部分战舰都是星舰，不过也有一部分水面作战舰艇。一般情况下，每艘UNSC海军星舰都会携带一定数量的地面作战部队，用于执行近地战斗任务。除了常规的陆战队之外，我们还有一系列精锐的突击部队，采取轨道空降突击的作战方式——这支部队的正式名称叫做ODST（OrbitalDropShockTrooper），绰号“地狱伞兵”。” “但是她们并不是你们最精锐的力量，没错吧？”蒋玉成突然反问道——他那些未遭篡改的宅男记忆，又开始反射性地起作用了。 “虽……虽然确实是这样的……ODST确实不是我们最精锐的力量，我们还有另外的一些精英战士来执行最为艰难的任务……”听到蒋玉成的反问，少女一时间有点语塞，“不过为什么亲王殿您会知道……” “你们应该有一个斯巴达工程，旨在培养名为斯巴达战士的精锐改造士兵，没错吧？”蒋玉成敲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回忆一边闭着眼睛说道——既然已经多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设定，再多一个最关键的，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个……”女孩转过头来，似乎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总理。 “啊，虽然我不知道亲王殿您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确实是这样的——”瑞文戴尔很大方地承认了蒋玉成的疑问。 “最初呢，UNSC海军为了解决亚述人身体能力不粗，导致陆战队在某些高重力环境下作战效能极差的问题，开始推进联邦海军情报局海军特种作战计划，又称猎户座计划——最后演变为斯巴达一期计划。不过由于种种原因，该计划最后被终止。后来我们又发展出了斯巴达二期计划，对幼体进行改造，从而获得强大的斯巴达战士。但是因为幼体获得手段上的道德与法律问题，以及过高的成本和过低的成功率，二期计划最后同样也被终止了。随着技术的进步，现在斯巴达战士的存在已经完全解密，同时三期计划也在进行中——我们现在在整个联盟的所有符合身体条件的成年公民当中招募志愿者，对其进行改造。得益于技术进步，现在改造的生存率和成功率都已经比原来高出了很多，具备了初步的实用价值。” “顺带一提，”此时的瑞文戴尔已经切换回了御姐形态，“我本人也曾经是一名光荣的斯巴达战士——当然现在我已经退役了……” 靠，居然还真有啊……蒋玉成汗颜。不知道《光环》里的士官长，到了亚述人这边会变成怎样的一只小猫呢？该不会就是这个看起来很不靠谱的女神总理吧！ 既然亚述人的情况已经交代完毕了，蒋玉成忽然往沙发上一靠，十指交叉，做出正式的姿态来。废宅蒋玉成的表演到此为止——现在该是内阁秘书蒋玉成亲王的ShowTime了。 “感谢总理阁下详尽而提纲挈领的陈述。我想我已经了解了事关两国关系发展和未来合作意向的一切重要信息——那么我们接下来该谈点正式的话题了：虽然贵国提议与人类建立外交关系……” “这个……不是啦，不是和人类建立外交关系……”爱丽丝有些恭维地说道，“我们是要和目前地球上最先进的国家建立外交关系啊……” “是的，”总理大人也点了点头，“联盟过去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跟地球上其他国家，达成任何形式的合作。” “感谢您的纠正——我的祖国受宠若惊。”然而，蒋玉成亲王还是一副冷漠的姿态，并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表示，“尽管如此，以我个人浅酌的判断来看，我们人类与亚述人，在科学发展水平和社会形态上存在着如此巨大的鸿沟，以至于我很难想象，我的祖国能够给迈入星际航行门槛的空间文明，提供什么力所能及的帮助——如果贵方仅仅是想将我国拉入各种星际组织，而谋求在投票上支持贵方的话，那当然另当别论了……” “啊，不是不是，哪有的事情啊……”瑞文戴尔又是嬉皮笑脸地说道，“投票权什么的，都是小事情啊，那些星际组织，你也知道，都是光吃饭不干事的，这个问题咱们以后再讨论就是了！” “您并不否认，是吧？”蒋玉成追问道。 “啊哈哈哈哈哈……”瑞文戴尔笑了笑，就把这个问题跳过去了，“实际上，我们在许多方面，都有很大的合作空间呢——比如，能源方面啦……再比如，能源方面啦……还有就是……” “能源方面啦……”蒋玉成随口补充道。 “啊哈哈……感谢您的提示……” 话题进行到这里，蒋玉成却开始有点为亚述猫娘担心起来了——身为政府首脑的总理都是这样一个人物，其他的高层说不定也好不到哪去。把国家的前途和命运交给这些人，真的大丈夫吗？但是话说回来，以中华帝国目前的制度揣测，也许这样的人反而容易在大选中胜出也说不准…… “那么，能源方面，如果我们确实有什么能够提供的合适产品，还敬请告知。”蒋玉成说道，“我不得不承认，直到现在为止，我们国家仍然没有完全摆脱对化石能源的依赖。我个人认为，如果断定一个具有宇宙航行能力的空间文明，还要从地球这样一个小小的星球上开采石油这种落后的能源，未免有点侮辱贵国的发展成果了。” “那个……其实……”这个时候，爱丽丝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看了看瑞文戴尔，似乎是在向总理大人请示。瑞文戴尔倒是没怎么在意，她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爱丽丝可以继续说下去。 “是这样的，阁下……”爱丽丝开始详细地解释道，“其实很早以前，联盟跟贵国——也就是中国——的合作已经开始秘密推进了，贵国现在的可控核聚变和质量加速器，其实都是联盟提供的技术。而联盟需要的，则是月球和其他近日星球上的氦-3能源，以及太阳系内其他行星上的自然资源。” “包括木星吗？” “啊，这个……属于远景规划……” 大概就是这个了……蒋玉成心想——以宇航文明的胃口，近地行星上的这点氦-3，怎么能够满足得了？这帮貌似只会卖萌的妹子们，目的大概就是开发木星或者土星这样的巨型气态行星吧。 如此说来的话，刚才瑞文戴尔说亚述人只跟中国合作，倒也不完全是恭维——因为以美国政府低下的行政效率和美国日益贫弱的工业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质量加速器的建设，更不用说其他国家那些虾兵蟹将了。 “恕我直言，虽然贵方已经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合作……” “……是这样的……” “也达成了许多宝贵的共识……” “……是啊，是啊——非常难得……” “我当然有理由相信，两国人民之间必将建立起稳固而长远的友谊……” “啊……那是多么伟大的友谊啊！” “然而——作为帝国政府的一位身份低微，作用有限的办事员，鄙人不得不遗憾地通知贵方，”蒋玉成慢条斯理拖着长腔，“对于上届政府所制定的政策与规划，本届政府实在难以全部应承下来——其具体的发展，应取决于各方的认识水平，以及实践中表现出的种种征候……” “啊……这个……”总理大人有点为难了，“亲王殿，您不能不负责任啊……我们大家都知道，您现在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较之之前的那些政治家，可能还要……” 被称为“世界上最有权力的人”，蒋玉成不禁有点飘飘然了——但是现在的他，即使面对这样的软妹子，也依然能够不动如山：“我想您大概对我这样默默无闻的公仆，产生了令人谦让未遑的过高期待。如您所知，在对国家的治理过程中，难免会产生某些共担的责任——介于立法者和行政人员之间。在任何事件中原因之于结果，或曰手段之于结局，其具体分界，盘根错节乃至于虚无缥缈，难以承担责任……” 这一番太极打得两位妹子一时间有点摸不着头脑——蒋玉成已经吃定了她们碍于那个什么保护野生动物还是野生植物的条约，不敢在地球上造次，趁此机会当然要试探出她们的底线。毕竟，自己现在是政府的首脑，当然要多多地为自己和公务猿——我是说，为女王和国家，谋些利益，造些福祉…… “哎呀呀，总理大人……您这不是让亲王殿为难嘛……”爱丽丝说道，“您看亲王殿这才刚刚执掌国家，还并没有把全部的权力都牢牢抓在手上——中华帝国在目前的地球上也还不是一言九鼎的最高强权，这就着急要他大展拳脚，实在是力有不逮啊！” “啊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啊，啊哈哈哈哈……”总理大人故作恍然大悟状，反倒让人越发明显地觉得这两个人是在一唱一和，“也就是说，需要让亲王殿拥有更强的掌控局势的能力，也要让中华帝国将全世界都纳入势力范围之内才行吧！” “哦……” 就算是在故意恭维吧，两位妹子这回却真算是投了蒋玉成所好了——说实话，他作为普通人，对于现有的这些物质享受，已经是很惊喜，很满足了。不过，身为网文写手的那些脑洞大开的野望，却还没有得到完全实现。现在，他已经站上了国家的顶点——如果能够更进一步，当当世界的主宰者，感觉倒也不错——反正都是两个月后就要消失的东西，趁此机会赶紧消受，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嘛！ 这样的诱惑，实在是太过令人兴奋，以至于蒋玉成那继承自汉弗莱爵士的脸皮，此时也有点要绷不住了：“唔……老实说来，我个人的威荣实在无关紧要，但是如果此事确实有利于地球的进步，与双方的合作，那我们倒不妨以宽容的态度和积极的努力，促成事态向有利于宇宙和平进步与发展的方向前进……” “啊，是是是……亲王殿的苦心，我们完全都理解……” 蒋玉成庄严地说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女王和国家。” 两人齐声答道，“Yes，Your_Royal_Highness_Prince.” 第六章 内阁秘书的野望（上） “不过呢，不过呢，”总理大人这个时候却话音一转，“虽然我们衷心希望能与亲王殿跟中华帝国展开进一步的合作，但是很遗憾呐，我个人是很希望帮助亲王殿制霸全球，广开水晶宫的……但是限于条约，实在是力有不逮啊。” “哦？”蒋玉成皱了皱眉头，“您的意思是……” “根据《银河联邦条约》，‘联盟作为空间文明，无权干预非空间文明内部事务的自行发展’——这样一来，我们联盟政府就没法干预地球的内部事务了。所以说，还是要靠亲王殿自己啦。” 原来就是不干涉内政原则啊——蒋玉成心想，看来这个《银河联邦条约》的主导者还是很聪明的嘛，如果没有这一条的话，恐怕高等级文明完全可以凭借经济和科技上的压倒性优势，在低等级文明里培养带路党迎接王师——说起来，蒋玉成本人就在北朝看过一篇架空小说，讲的是黑蜀黍做了外星人的带路党，横扫了全世界，到处建立部落制度……不过这一条现在却给自己这个本身就有点带路党色彩的亲王殿，带来了些许麻烦…… “啊，对了——”瑞文戴尔又补充道，“这里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因为重大工作失误，把飞船引导错了地方。爱丽丝·玛丽雷特小姐——你被我们联盟政府开除啦！” “呜呜呜！我不要我不要！”爱丽丝一头扎进总理的怀里面，夸张地撒娇耍赖起来，“我不要去领失业救济金，我不要去就业市场排队…… 可是瑞文戴尔却把爱丽丝一把推向了蒋玉成：“亲王殿下，现在，爱丽丝小姐已经跟联盟政府没有关系了，您的私人秘书麦萌喵，现在是以一名自由的联盟公民的身份在协助您的工作。当然，如果您不想原谅她的失误，倒是也可以把她扫地出门。但是那样一来的话，无家可归的麦萌喵就只好想办法去歌舞伎町一番街某个差事糊口了……” “亲王殿才没有那么绝情呢……”这回爱丽丝又是把头埋在蒋玉成的怀里面哭诉了，“亲王殿是最温柔的人……” 诶诶——你们这些不卖萌会死的喵星人，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啦！蒋玉成不动声色地说： “原来如此——感谢总理阁下的告知。” 他已经明白这位总理阁下要表达的意思了——这只是一个名义的问题，跟抗美援朝其实是一个性质。简单地说，当时中美两家虽然大打出手，但是在冷战框架下肯定不可能直接一对一宣战——于是美国人扯了张“联合****”的大旗，而中国人则拉了张“中国人民志愿军”的虎皮。 总而言之，私底下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但是在台面上还是得注意吃相的。爱丽丝跟亚述行星联盟政府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同样也没人能说得清——台面上爱丽丝是自由的亚述公民，那她就是自由的亚述公民，她所做的一切都跟亚述行星联盟没有关系…… “我想确认的是，”蒋玉成等到麦萌喵消停下来才重新开腔，“银河联邦条约是否维护自由贸易的准则，换言之，高等级文明与低等级文明的贸易会否受到限制。既然贵国跟我国建立外交关系的话，那么我们双方理应在平等和共同繁荣的原则下开展种种贸易活动……” “怎么会呢？”爱丽丝笑道，“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就没法输入联盟所需要的地球文化产品了——如果阁下您希望购买联盟和UNSC可以对外出售的商品与技术的话，当然也是完全OK的哦！” “既然如此，既然贵国作为高等级文明，有意要跟我国建立外交关系，开展互惠互助，互利共赢的贸易活动的话，”蒋玉成话锋一转，“我个人认为呢，贵国应该以实际行动来表现出诚意，来赢得中国人民的尊敬和有益……” “啊哈哈哈哈……好说，好说……这些都好说……”瑞文戴尔哈哈笑道，“亲王殿和您的政府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就好——为了扶持低等级文明迈向宇宙，也为了展示我们为和平与繁荣而来的诚意，我们将为贵国提供一笔无偿援助——贵国可以使用这笔援助配额，购买我国提供的技术与产品……而且还包邮哦亲！” “很好——感谢联盟与亚述人民的慷慨。”蒋玉成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猫娘这边算是已经给出了自己需要的承诺，自己虽然不见得能大展拳脚（事实上他自己也完全没有这样的野心），但是把这两个月扛过去，为中华民族站好这关键的一班岗的前置条件应该已经满足了。 面对这个风起云涌的大时代，就算自己本意并没打算接下眼前这个重担，自己也必须承担起自己现在应该承担的责任来——如果由于自己拖后腿，而让中国手握一手好牌最后输掉，拖累整个民族的话，那别的不说，光是自己就不可能原谅自己的……而且，自己原本只是个小老百姓，在中国国势上升的时候自己个人也许会得到更多的发展机会，而如果中国国势衰落的话，自己的日子必然会变得更加艰难——这是毫无悬念的。 蒋玉成当然知道，虽然现在的自己似乎是拥有了云山雾罩讲公务员贯口的能力，但是这显然不意味着自己真的拥有了治理国家的才能——所以，为了降低难度，自己需要猫娘们提供一些黑科技的支援，开些金手指，这样的话自己才能有资本，跟国内外政坛上其他的老狐狸对抗。 大致的方向决定之后，蒋玉成就离开了“秋风之墩号”的舰体内，回到了地面上的校园里。按照爱丽丝——也就是麦萌喵提供的日程表，今天蒋玉成亲王除了要履行身为皇室成员，女王陛下的哥哥卧里屯亲王的义务，入宫觐见女王陛下之外，还要承担身为内阁秘书的工作——现在蒋玉成穿的这身燕尾服，是觐见女王的礼服，而要去内阁上班的话，他当然还得换上“工作服”，也就是内阁工作人员穿的那套“校服”。 “说起来，这个内阁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情况？”回家的路上，蒋玉成对麦萌喵问道——她现在不仅是自己的妹抖，同时也是自己的私人秘书，同样也要负责自己工作上的事务。 “是这样的，亲王殿——”麦萌喵开始详细说明内阁具体的成员组成： 大腐国的公务员出身不是牛津便是剑桥，而且基本上都是出身古典文学，历史或者英文这样的专业——然而本朝，也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情却素来有理工男治国的传统：蛤蛤是交大机电系出身的，面瘫是五道口水利工程系的，而少将家属跟蒋玉成的目标一样，学的是有机合成专业…… “所以，公务员系统的成员都是原来人大理工科专业的学生——”麦萌喵解释道，“内阁各个部门的常务秘书都来自本校区的理学院，信息学院和环境科学系，其他的Civil-Service来自帝都校区（注1）的几个主要的工科学院，比如宇航学院啊机电学院啊电子学院啊之类的……总之，公务员系统基本上都是些理工男——就算是财政部，现任的常任次官也是学原子物理的。” “那么大臣呢？”蒋玉成追问道。 “大臣嘛……都是些学文科的女生了……”麦萌喵摊了摊手，“都是些主校区法政学部、社会学部、人文学部的，长得漂亮的女孩子——啊，对了，您的女朋友周思琪小姐也得到了一个部呢！反正首相和大臣什么的，都是些花瓶，只要看着好看就行了。” “喂喂，你们这么赤裸裸地歧视文科生，真的大丈夫吗？”蒋玉成汗颜……虽然蒋玉成是个理科生，而且他也确实知道汉弗莱爵士对大臣的评价，但是这么一棍子打死所有文科生，就算是在蒋玉成看来也有点太那啥了。 “亲王殿，您必须知道?——不像公务员，大臣是随机抽选而来，全凭首相一时兴致，报答他们莫须有的贡献，或者说，为避免任命真正的贤才……” “小琪也是如此？”蒋玉成面色阴沉。 麦萌喵赶紧辩解：“她是个完全的例外——她几乎都可以当个公务员了！” 好吧……连称赞都跟汉弗莱爵士一样……蒋玉成叹了口气——眼下，他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 “那么，内阁的成员都有哪些？”蒋玉成问道，“你刚才说到小琪了，她现在在哪里？” “亲王殿，详细的列表已经传输进您的私有云空间里了——”麦萌喵说道，“您可以看一下。” “啊，好——”蒋玉成一边说着，一边从背包里掏出Surface——果不其然，自己的邮箱里刚刚被发送进了一个PDF文档，打开一看，里面是内阁成员的详细名单：包括内阁每一个部门的大臣、大臣的私人秘书和常务秘书。跟麦萌喵说得一样，各个部门的常务秘书全都是本校区理工类专业的学生——而且蒋玉成跟其中至少三分之二的人都认识。而内阁大臣呢，则全都是些从法学院、商学院、社会学院、历史学院和国学院找来的女生——她们从长相上来看，都是些七分上下的漂亮女孩——麦萌喵说她们都是些花瓶从某个角度讲似乎也不怎么过分。相比这些七分女，自己的小琪，其实似乎并不怎么显眼…… 除了内阁成员之外，军队这边倒是相对正常点——比如皇家武装力量战略支援部队司令官金学森中将，皇家空军司令官周思勇中将，皇家海军陆战队近卫独立陆战旅指挥官叶成江上校（海军陆战队没有司令部，由皇室直接掌控）……等等，这是啥？国防大学校长，军事装备学博士，叶雯婕中将？！ 啊，也对……蒋玉成恍然大悟——《火球的距离》之后，叶雯婕也成了跟局座一样的因果律兵器，接这个位子倒也名正言顺……话说刚才自己看文官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小琪啊？蒋玉成一边看着这份文件，一边仔细地搜索——果不其然，在这份文档的左下角，他看到了小琪穿着灰色的西装式制服，胸前扎着红色蝴蝶结的可爱头像。 “我看看啊……行政事务部大臣？” 蒋玉成皱了皱眉——****肯定是没有这样一个政府部门的，实际上大腐国也没有，但是作为哈克当年跟汉弗莱爵士战（bei）斗（diao）过（da）的地方，说不这个“行政事务部”才是最著名的机关呢……话说回来，刚才麦萌喵对小琪的评价，不也就是当初汉弗莱爵士用来恭维哈克的吗？ 一想到自己的小琪被麦萌喵拿来跟哈克那个蠢萌的逗比相提并论，蒋玉成总觉得有种微妙的不爽感——不过话说回来，也许这才算是主角应有的位置？……蒋玉成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多，他似乎注意到了某些更加值得关注的事情： “‘国防大臣，余宝晨海军上将’——？！” 长相平凡的小琪在这一堆七分女里存在感低微。然而海军上将余宝晨的戎装照，在这张酷似大宝剑技师目录的列表里显得格外显眼——或者说，格外地扎眼——就像是一群喵星人里混进了一只汪星人，或者说是11区扭曲死宅投票产生的援交榜里混进了三爷一样（注2）……怪不得刚才在军队的页面上没看到海军司令啊，原来在这里呢！ “啊，因为她也是跟你关系比较近的女生——国防大臣嘛，这个位子关系重大，还不能放个纯粹的花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就把她给扔过去了。”麦萌喵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倒也确实是这样啊……蒋玉成想道——不过说起来，那个天生神将，原本就脑洞大开，现在真把她安排到了国防部这个关键的职位……蒋玉成总觉得，倒不如还是安排个花瓶更能够预防什么“万一”出现。 说话的时候，加长时风开回了蒋玉成家——现在叫亲王府——所在的小区。蒋玉成跟着麦萌喵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家。说起来，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啊！如果是在平时的话，这个时候小琪应该早早地回家，做好了午饭在等着自己吧！想到这里，蒋玉成总觉得有些寂寞——明明自己好不容易跟小琪成为了恋人，可是现在因为工作的原因，却又不得不跟小琪分开了。要说这个脑洞大开的新世界里面有什么不如意，那这个就得算是一件。 行政事务部是个“通过给别人创造工作来给自己创造工作”的部门，文牍工作满天飞，小琪和自己能在一起的时间恐怕也没多少……真是的，猫娘们也太不懂事了吧！为什么不把自己跟小琪放在同一个部门呢？自己要是当了行政事务部的常任次官，岂不是就能够再小琪的身边，每天24小时地调♂教……我是说，帮助她了吗？ 注1：即BJ理工大学，本位面人大和北理曾经打算合并，最后没成——平行世界里这个合并案在2014年达成，北理成为人大帝都校区。这两所学校当初都起源于华北大学，现在也算是重新合二为一了。 注2：11区的扭曲死宅曾经投票给出了一个“看上去像在做援交的动画角色总选举排行”，东山大法的名号就是由此打出的——她的总得票数是前十名其他CV得票数的总和，几乎所有知名角色都上榜了，而《天麻》里的新子憧更是连续两次夺得冠军……在后续的得票列表中可以看到，甚至有丧心病狂的扭曲死宅把票投给了三爷（《进击的巨人》中的三笠?阿克曼）…… 第七章 内阁秘书的野望（下） PS：愿胜利之星照耀着我们…… 不过，就在蒋玉成刚刚到家，刚换上居家的便装没多久，自己家的门就“格拉格拉”地响了——然后，防盗门被人打开了。 “玉~~成~~哥~~~~~~~” 用钥匙开门的小琪，刚一见到蒋玉成，便一把扔下手中的红色公文包，三下五除二踢掉脚上的皮鞋，飞奔着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蒋玉成的身躯。说起来，哈克每次回家的时候通常都会拿一个红色的大箱子回来——这是他需要处理的公文。而现在，同样身为行政事务大臣的小琪，也一样“继承”了这个红色的公文包——当然，由于科技的进步，这个红色公文包也从八十年代的体积巨大的箱子，变成了现在体积小巧的电脑包，里面只要放一台大臣的工作专用的笔记本电脑就可以了。 “怎……怎么了小琪？！” 在冲击力的作用下，两人一起跌坐在了沙发上——穿着制服的小琪，把脸埋进蒋玉成的胸怀里，“呜呜呜……玉成哥……王老师他欺负我……” 尽管小琪是哭丧着脸说出这句话的，但是蒋玉成当然能听出，小琪并不是真的哭了——她现在其实仅仅是在像一个普通的，恋爱中的十九岁少女那样，对自己的男朋友撒娇而已。 嘿嘿……嘿嘿……诶嘿嘿……虽然自己跟小琪的身份已经不同了，可是这似乎并没有妨碍那些理应出现的LOVELOVE进展嘛！蒋玉成在心里美滋滋地傻笑起来。 说起来，身为行政事务部常务秘书的“王老师”——也就是蒋玉成宿舍的那个王老师，到底怎么“欺负”小琪了？一想起王老师的为人，蒋玉成当然开始不自觉地往那个方面联想了……他当然知道，王老师平日里伪装得道貌岸然，并不会把电脑硬盘里储存的那些不可告人的场景变为现实。但是，这并不能打消他的担忧——毕竟，小琪现在是自己的女朋友啊！他要是不在这方面过分担心，那反而有点奇怪了。 不过——蒋玉成有点纳闷——之前自己跟小琪开始恋爱的事情，那几个家伙恐怕比自己还要早知道一些，王老师可能尤其早一些。对于自己同宿舍兄弟的人品，蒋玉成还是有信心的——而且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超过底线的事情的话，现在的小琪恐怕就没法用这种撒娇的方式来向自己诉苦了…… 话说回来——感受着少女芳香柔软的身体，蒋玉成突然想道了这样一件事情：明明自己已经暗恋小琪快一年了，明明自己好不容易跟小琪成了恋人，可是到现在，自己除了拉拉手之外，还从来都没有好好享用过小琪的身体呢！ 自从这个世界今天的小琪，跟她的姬友一样，穿着大臣的制服——灰色西装式上衣，白衬衫搭配红色的蝴蝶结，下半身则是灰色百褶短裙和黑色过膝袜。一如既往，百看不厌的绝对领域福利姑且不说，小琪这种娇小可爱的女孩子，穿着这身制服，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Cosplay，但是她现在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完成度超高的JK娘（注1）嘛！当年余宝晨在潜入侦察的时候虽然也穿过校服，但是她毕竟长得太高大了，跟现在的小琪比起来还是差点火候…… 当然，不管怎么说，现在就啪啪啪的话，确实是有点着急了——不过现在都已经是恋人了，先做点别的事情应该是可以的吧！想到这里，蒋玉成把小琪的身体横过来揽在怀里，让她以类似于公主抱的姿势横躺在沙发和自己的腿上。 “呀！玉成哥你……”小琪显然没有料到，蒋玉成会来这一手——看来在她目前的记忆，双方的恋爱关系应该也同样是还没有得到充分展开的样子。她现在微微弓着身子，缩在蒋玉成的膝盖上，手脚不知所措地稍微蜷曲着，模样就像一只躺着的小猫咪一样。 蒋玉成没有理会小琪的叫声，直接用右臂揽过小琪的上半身，右手开始对小琪穿着制服的上半身——尤其是胸部上下其手，而左手则轻轻放在小琪的黑丝美腿上，轻轻摩挲着丝袜的表面，感受着化工产品的光滑，与少女肉体的温润…… “讨……讨厌啦！”被蒋玉成吃豆腐，小琪的声音一下子低下来了，“玉成哥……这个大色狼！人人人……人家要说正经事呢！” 不过呢，少女似乎并不讨厌蒋玉成的小动作——她只是象征性地轻轻挣扎了一下，便不再动弹，任由蒋玉成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到处摸索…… “嘿嘿……王老师他怎么欺负你了？”蒋玉成呵呵坏笑着，一边享受着小琪身体的触感，一边开口问道。 “我觉得很多事情，他总是在瞒着我——”小琪似乎略微适应了被蒋玉成的咸猪手抚摸的感觉，声音平静了一些，“可是我问起他来，他却总是说什么有些事情大臣不需要知道……” “嗨，这个啊……”蒋玉成笑了笑——看来王老师倒确实没有真的对自己的妹子做什么坏事情。这些事呢，基本上就是内阁部门的常务秘书的职务特点所在，“他这么说也确实没错——在我们现行的体制下，大臣确实没有必要知道所有的事情。而小琪你呢，其实也根本不用事必躬亲——常务性的工作，就全都交给王老师他们就行了。有那个时间，你完全可以拿来做些自己的事情，比如补个番啊玩个游戏啊之类的……” 蒋玉成亲王的这番发言，既是站在CivilService的角度上说的，也是站在小琪的男朋友的角度上说的——作为公务猿，他当然希望一切尽在掌握，大臣们插手得越少越好，而作为小琪的恋人呢，他也实在不希望行政事务部那些没什么价值的工作耽误她的时间。不过，小琪似乎对自己补番玩游戏的生活安排感到有些不满，蒋玉成又补充道：“对了，你可以用这些时间来多多更新嘛！如果读者大量增加的话，你的支持率和选票说不定也会上升呢！” “诶？真的可以这样吗？”小琪的眼睛一时间闪闪发亮——看来她现在已经完全被灌输了政客的价值观，对“支持率”啊“选票”啊什么的一点抗拒的能力都没有。也是啊——现在的小琪，大概同时拥有作为写手的记忆，和作为行政事务大臣的记忆，对于这两个身份，她分别都已经熟悉了，但是却还没有将这两者很好的结合起来。 小琪一时间有点愣神，似乎她正在脑袋里盘算，自己的读者里面有多少来自她的选区，有多少来自边缘选区（注2），还有自己的订阅和月票大概能转换成多少选票……不过，很快她似乎又恢复了普通的理智，说道： “但是……但是人民不是选我们出来管理国家的吗？我们有为国家效力的使命吧……” 小琪歪着脑袋，这样发问——虽然从她的表情看来，在这个问题上她也是有点动摇的。她这个样子看起来着实很可爱，但是蒋玉成还是有点担忧，小琪的智商会不会真的变成跟哈克同一个级别了…… “嘛，怎么说呢……”想到小琪的智商可能发生了某些可悲的变化，蒋玉成不由得伸出手，解开了小琪上衣的扣子，伸进了里面的Bra后面…… 这一下子，小琪又慌神了——“玉玉玉……玉成哥你……你……你在干什么呀！” “小琪啊，我觉得呢，其实你在工作时间码字创造的价值，就已经比你从事你所认为的大臣工作，给国家创造的价值更多了……” “诶……太，太过分了……”小琪很不满地嘟着嘴说道，“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耍流氓……” “我还以为小琪你的胸部变大了啊！”蒋玉成笑道。 “真的吗？！”听到“胸部变大”，小琪一下子变得高兴了起来——简直就像增加了选票一样高兴……不，不对——应该说简直就像是在边缘选区胜出了一样高兴，“玉成哥，我的胸部真的变大了吗？” 想不到这丫头对自己胸部尺寸也有这样的怨念啊……蒋玉成腹诽道——你又不是贫R你纠结胸部大小干什么…… “没有——”蒋玉成摇了摇头，“都说胸大无脑，不过我刚才试了一下，好像也没变大啊！” “去死！人家才不是无脑呢！” 哎呀，有妹子的淫家就是好啊……蒋玉成一边调戏着自家小姑娘，一边洋洋得意地想道。说起来啊，好像发生了这次诡异的变动之后，蒋玉成本人的心态也跟之前不一样了——本来呢，他对小琪多少是有点仰视的，而现在呢，自己身为亲王殿，又是内阁秘书，立身于帝国政府的顶点，一切尽在掌握，那些看似风光的首相啊大臣啊，只要自己想做，完全可以把她们调动得提溜转，所以在面对小琪的时候，他的心态也就更放松，更自信了。 这么说来的话，既然现在首相，也就是小琪的姬友辞职了，帝国政府首脑出了缺，那么自己要不要试着利用自己手里的资源，把小琪推向首相的位子？毕竟，既然这个位子必须得安放一个妹子当花瓶的话，那么还是安排一个自己看着顺眼的，绝对可靠的，不会扯自己后腿的小姑娘来得靠谱些。要是遇到一个胸大无脑还自作聪明，公主病发作的傻X，自己做起事来没准会产生很多麻烦，要是碰到了天生神将那种脑洞大开家伙，也许会被搞得跟汉弗莱爵士本人一样，最后被折腾进精神病院里呢…… 注1：JK娘的构词方法跟LO娘相同，语义也类似——LO娘指“lolita着装风格的女孩”，而JK娘自然指的就是“JK（女高中生）着装风格的女孩”了 第八章 内阁秘书的野望 PS：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更新偏向四A “话说啊，小琪你应该知道首相辞职这事吧？”蒋玉成试探着问道。 “啊？首相辞职了？！”小琪很惊讶得反问道。 “她之前没跟你说一声吗？” “没有……她怎么一声不吱地就辞职了呢？” “这么大的事情，新闻总该报道了吧？”蒋玉成连忙问道，“网上也该传得沸沸扬扬了。” “行政事务部的路由器正在检修呢……”小琪有点苦恼了。 科技在发展，时代在进步，外星人都来到地球了，看来大臣们的信息渠道并没有任何的改观…… “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小琪突然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不得不说，她这副呆萌的样子越来越像哈克了。 “我说呢……为什么财政部的向萌萌和外交部的张子燕都要来找我了——她们这是想让我支持她们……” “哦？”蒋玉成愣了愣——这两个名字他正好都记得，两人分别是法学院和社会学院的，以前蒋玉成大一在校学生会当干事的时候，曾经跟她们两个有一面之缘。这两个人具体是什么样子的，蒋玉成有点记不起来了——他只知道，在自己为数不多的关于校学生会的记忆里，这两个人的外号就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其中最客气的是“齐B小短裙”之类的，单纯描绘造型的种类…… 在这个被喵星人篡改过的世界里，这两个人分别担任财政大臣和外交大臣的职务——而这两个人的常务秘书恰好就是自己宿舍的老牛和衡哥两个人在担任。而就在常务秘书的WeChat群里，他们两个今天上午还在讨论这个问题—— 牛雨琦?“免跪姓牛”?财政部：“衡哥啊，你觉得即将即位的，是我们伟大的财长呢，还是我们英明的外长呢？” 汪衡?“郑姆斯特丹业务员”?外交部：“难说，这就像挑一个神经病来管理精神病院一样……” “哦……你的意思是，她们俩想当首相？”蒋玉成追问道——说起来，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首相的位子谁不觊觎？看来，自己必须得有所行动了，就算是不让小琪当首相，自己也绝对不能让这两个逗比上来坏事。 “是啊——她们还都跟我说，让我支持她们。我现在也很为难……”小琪叹了口气，“向萌萌说如果得到我的支持，她肯定就能胜出，到时候我就能得到外交部长的职务；张子燕也说，要是我支持了她，她就给我财政部长的位子，不然就把我发配到唐努乌梁海去……” “哦，威逼利诱啊……”蒋玉成冷笑一声——哼，她们不知道，人畜无害的小琪背后，站的是什么样的男人吗？现在他不但是内阁秘书，还是当下世界唯一一个掌握了金手指的真?男主，到时候王八之气一侧漏，叫她们全都跪下来给自己舔【哔——】…… “外交部，还是财政部呢？”小琪的考虑显得非常认真，“这两个到底哪个好呢？” 看来这两个傻X也不完全是胸大无脑啊……蒋玉成想道：作为内阁御三家，财政、内政和外交三个部门的分量还是非常重的，能当上这三个部门的首脑，肯定也得是有分量的政治家，把这样的职位拿来当筹码其实也不算是亏待小琪。像现在这种情况，首相要是辞职的话，新的首相差不多也就应该是从这御三家的三个大臣里产生的——不过内政大臣居然出乎意料地安分……她没有来找小琪吗？ “话说，小琪啊——我刚刚想到一个问题，”蒋玉成问道，“内政大臣没来找你吗？” “啊，其实按理说小婷她回老家结婚之后，应该就是内政大臣接任首相职务的……”小琪解释道，“不过昨天晚上内政大臣她在酒店里被发现跟几位……嗯……男士在一起……现在大概在全国扫H打非专项小组那里录口供的吧！估计她肯定得引咎辞职，所以最后就只剩下她们两个争这个位子了。因为我是党主席，跟大家的关系也都不错，所以对于她们来说，我的支持好像还挺重要的样子……” 靠，还能这么玩啊……蒋玉成想道……“几个”男士……这玩法还挺刺激的……不过，你至少要先把专项行动安排到别的区再说啊！说起来，要想不让她们两个当上首相的话，自己说不定可以从这方面动点手脚。不过眼下，自己还不能确定，小琪到底有没有意愿来参选这个首相，如果她拒绝或者没自信的话，那自己还得说服小琪，让她下决心来参选。 “话说小琪啊，你想要去哪个部门呢？”蒋玉成故意问道。 “嗯……也许外交部比较好？”小琪有点天真地想道，“能多出出国……旅旅游也是不错的……” “诶嘿，”蒋玉成嘿嘿笑了两声，“恐怕你再要出国，就没有什么旅游的心情了……” “诶？为什么啊？”小琪问道——她似乎没注意到蒋玉成这是在忽悠她，把她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带。 “很简单啊——质量加速器这事肯定是板上钉钉了，没啥悬念。”蒋玉成说道——根据木前途他所掌握的情况，现在质量加速器建设方案虽然已经准备完全了，但是在原来的世界还得经过人大表决，暂时没有那么快——不过既然自己现在成了管事的，那就要在自己的手里把这事办妥。 “是啊，然后呢？”小琪天真地问道——蒋玉成觉得，虽然这样一个呆萌的妹子也很可爱就是了，但是他实在觉得有点可惜，正常情况下自己的小琪智商应该比哈克高出很多才对…… “现在我们要建质量加速器了——美国人怎么想？他们会甘心放弃他们的能源霸权了吗？”蒋玉成问道，“虽然我们也有七艘航母，可是他们的航母也不是纸糊的啊！军力、美元和能源，是美国霸权的支柱——而军力实际上基于美元，美元又是基于能源，现在我们的质量加速器，就是挖他们能源霸权的墙角——美国人要是甘心就这么退出历史舞台，我都要感到奇怪了！” 小琪一下子有点吃惊：“所以说……美国人难道要跟我们打仗？” “岂止是美国人要打仗啊，我们难道就不想打仗了？最近两年，本朝国力军力都大大提升，老百姓早就受够了美国佬的鸟气，总想着要收拾他们。要是美国真有什么动作，民意怕就压不住了，到时候只有开战一条路——等真的跟美国人动起手来，打赢了，正显示出外交部之前的无能，不够强硬；打输了，那战争爆发，双方断交，又是外交部的错——外交部整个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日子正经不好过着呢……” “这样啊……那难道我要去财政部？”跟蒋玉成的估计一样，小琪“顺利”地走进了蒋玉成预设的陷阱里——这一次她反应得倒是很快，“啊，那也不行——要打仗的话财政部也不好办。” “没错，”蒋玉成补充道，“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要跟美国人开战，不管是输是赢，肯定都要花上大笔大笔的钱——要花钱就要加税，就要发行公债，可能还得搞一些无偿征用或者97.5%特别交易税（注1）之类巧取豪夺的名目，这些可都是得罪人的事情，你要是干了，岂不是要遗臭万年？” “诶？那这……这可怎么办啊……” 小琪一时间有点没主意了，“我也不能哪个都不支持，总得支持一方……” “可是支持了也没用啊——”蒋玉成适时提出了建议，“其实我们还有另一个职务可以选择。” “另一个职务？你说内政大臣？”小琪立即露出了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那我更不能干了啊！要管犯罪啊散步啊什么的……” “不不不……”蒋玉成俯下身子，抱紧了怀中的小琪，把嘴凑到只有她才能听得见的距离（虽说倒也没有旁人就是）： “我是说，那个获取全部功劳，而不用做具体工作的职务……” “诶？！”小琪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注1：二战时期丘吉尔政府为了筹措硬通货，曾经宣布联合王国政府以市场价强制收购所有私人所有黄金，但是每笔交易要收97.5%的特别交易税——实际上就是以市场价2.5%的价格强征黄金。 第九章 折中的候选人（上） 一秒记住【恋♂上÷ 弹窗，免费读！ &nbp活着…… &nb“亲王殿~~~~~”麦萌喵活泼地打断了蒋玉成跟小琪之间的卿卿我我，“内阁餐厅打电话，问您中午想吃怎样的午餐呢？” &nb“我……无所谓啦！”蒋玉成心想，内阁餐厅……肯定是那些税金小偷们建立起来，损公肥私供养自己大吃大喝的**机关，大概什么样的山珍海味都能做得出来吧！“小琪，你想吃什么？” &nb“我……我的话……”小琪似乎也有点为难——她这个大臣实际上也是今天才上任，还没有习惯作为政客的生活。这时麦萌喵却有点作难了： &nb“诶……亲王殿，不好意思啊——内阁餐厅仅限为内阁的工作人员提供膳食，行政事务大臣的话……” &nb“啊……是这样啊……”小琪虽然有点不满，但是也很容易地接受了，“那……那我还是……” &nb然而，蒋玉成亲王眼珠一转，“这个无妨——麦萌喵，关于我的工作日程，今天是怎样写的？” &nb“啊，工作日程啊……”麦萌喵殷勤地回答道，“上午觐见女王，同时与首相进行非正式会晤，其余时间并没有明确的安排。” &nb“那就好办了——加上一条，”蒋玉成亲王口齿清晰，颇有官威地发号施令，“中午内阁秘书要与行政事务大臣进行紧急磋商，并用公务餐，讨论……嗯……” &nb“政府运作效率问题？”麦萌喵提示道。 &nb“嗯，对！政府运作效率问题……”蒋玉成点了点头，“好了，告诉内阁餐厅去准备吧！” &nb“是，亲王殿下~~~”麦萌喵甜甜地一笑，鞠躬出去了。 &nb虽然麦萌喵穿着妹抖服，但是实际上她的正式身份是内阁秘书蒋玉成亲王殿的私人秘书。换句话说，她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妹抖，而是正式的公务猿，自然不负责给蒋玉成做饭。 &nb身为卧里屯亲王，蒋玉成即使不用工作，也会有许多收入，比方说来自宫内省的津贴啊，出于外交原因的贡金啊，还有来自他食邑卧里屯的收入（这笔钱倒是不多），用来支付他衣食住行的各种费用，还可以雇管家雇厨子，雇妹抖什么的。不过他毕竟是个宅男，并不习惯前呼后拥，被一堆人盯着的生活本着“勤俭节约”的原则，蒋玉成并没有把这笔津贴用在它该用的地方，而是直接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因为他同时具有两重身份，所以他在政府这边，也同样领一份微薄的收入——一年七位数的微薄收入。 &nb啊……跟女孩子一起吃三道菜的西餐，还有不知名的名贵红酒喝——蒋玉成并不是个美食家，但是这样的气氛还是让他感到有点陶醉。小琪一开始似乎显得有点心事——蒋玉成知道，她是在盘算当首相的事情。确实，那对于政客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但是自己当首相，就意味着必须跨过两个强大的对手……这该怎么是好呢？ &nb吃饭的时候，蒋玉成倒是并没有着急直接劝说小琪——他先主动提了一些比较轻松的话题，调侃了几个阁员，谈了谈最近的新番（这倒没什么可多谈的——因为11区经济滑坡，新番的质量也随之而滑坡了）。等到两个人吃完甜点，小琪喝的几杯红酒开始奏效——女孩的脸色开始变得有点红润了起来，说话也不那么谨慎了： &nb“首相……真好啊……我当然也相当首相啦！但是……怎么做呢？张子燕和向萌萌都不是那种豁达的人，如果我跳出来跟她们争位子的话，她们肯定饶不了我的……” &nb“唔……也不要这么悲观嘛！”蒋玉成呵呵地笑道，“孙子说了，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总之在这段时间里面，你先保证自己不要出问题，不要出丑……” &nb“我什么时候出过……”小琪有点不乐意了。 &nb“不要做太危险的事情——我是说，有魄力（注1）的事情……” &nb“哦……知道了……” &nb“还有，”蒋玉成加重了语气，“每天一定要记得乖乖写更新……” &nb“嗯……”小琪顺从地点了点头。 &nb“至于那两个家伙嘛……先让她们斗去好了！也许结果是两败俱伤，你就可以坐收渔利了！” &nb这样的说辞并不靠谱，但是小琪似乎也认为当下自己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吃完饭后，小琪的酒劲还没醒，但是工作的时间也到了——她便摇摇晃晃地出了门。蒋玉成从窗户看着她上了自己的公车，立即又走向了电话。 &nb“喂？王老师吗？……对对对，是我，蒋玉成……蛤？进展？没什么进展。吃了顿饭，喝了点酒……正事？哪来得及办什么正事——下午还要上班呢……啊，对了，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nb说到这里，蒋玉成加重了语气，“在这段时间里——我是说，在首相还没选出之前，不要把任何工作交给你的大臣，也不要让她在任何事务上明确表态……对，没有工作就不会出错，不出错就不会引来恶评……她会不耐烦？她当然不耐烦了——但是总要有人当恶人嘛！所以就拜托你啦……放心放心！不会亏待你的，财政部秘书快要毕业了，你可以顶那个缺嘛！你看，所以说嘛，好事我总是想着你的……就这样！” &nb如果说上午的时候，蒋玉成还对自己那无师自通的口才感到有点得意，这个时候跟王老师的对话，却又让他感觉到能够正常说话的宽松和愉快了。 &nb“麦萌喵，请你调用一下向萌萌和张子燕两个人的安全记录，所有的都要。”蒋玉成下令道。 &nb内阁秘书实际上控制着中华帝国的安全机关，所以说蒋玉成可以随意调用任何内阁成员的材料。如果你想抓一个人的把柄，最好去从安全材料中找，而且肯定不会失望。 &nb“亲王殿，刚才皇家安全保卫局和总参二部已经把您要的资料送过来了。” &nb片刻后，收到短信的麦萌喵对蒋玉成说道。 &nb“好的——我知道了。” &nb蒋玉成说着，接过了麦萌喵递过来的档案袋 &nb“呦呵，这两位还挺会玩的啊……” &nb看了标注为“绝密”的两份材料，蒋玉成冷笑了一声——呵呵，这还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自己刚才还在考虑如何栽赃陷害，无中生有，结果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是高估了这帮校花的节操……当然，以这两个“齐b小短裙”的尿性，其实黑材料原本也不需要刻意去找——只不过可能是因为她们全身都是破绽，所以看起来才没有破绽吧！ &nb“麦萌喵啊，请帮我安排一下今天下午的日程。”蒋玉成随口说道。 &nb“啊，没问题——亲王殿您是打算要……” &nb“帮我联系一下总组织秘书，我下午要去见他。”蒋玉成说道，“对了，党鞭现在是谁在干？” &nb麦萌喵流利地回答道：“是您的同班同学，尊敬的议员邓文常阁下。” &nb哦，不错——蒋玉成在心里想道。把邓总放在这个位置上，还真是贴心的安排啊！ &nb目前，中华帝国的大脑位于人大校园内的明志路上，这条只能两台车并行的小路，汇集了内阁和几个重要的政府部门：明志路10号，也就是原来的理工楼，现在是首相官邸，一些工作人员进进出出，似乎是在准备前首相迁出的行李。而理工楼后面的信息楼，也就是汇贤路10号，则是内阁办公室。理论上讲，它并不位于明志路，但是蒋玉成正是在内阁办公室发号施令，站在首相的背后掌控一切，连接两者的理工楼配楼，有一个小走廊，蒋玉成可以通过那里，前往明志路10号。 &nb在理工楼的东边，明志路9号，也就是原来的中区食堂，现在是内阁俱乐部——这是公务员们消闲聚会的地方。中区食堂那个出了名的“三层安电梯”的餐厅，现在是内阁餐厅。想到这里，蒋玉成不禁佩服起了学校领导的远见——他们似乎早就知道领导国家的人每天要在这里吃饭…… &nb而明志路9号再往东的艺术学院现在是财政部的办公大楼，那位野心勃勃的首相觊觎者向萌萌同学的大本营就在这里。而在艺术学院对面的明志路8号b，则是党鞭的办公室。蒋玉成要找的邓总，现在正如金身大佛一般，端坐在自己位于科研楼b座的原实验室中…… &nb“邓文常“阁下”……” &nb“蒋玉成“亲王”……” &nb两人装模作样地打了招呼之后，随即一阵大笑，很随便地坐在那里了。邓总作为总党鞭，或者说，总组织秘书，地位跟一般的公务员不太一样——他是作为本党的议员受到首相的委派担任此职务的，所以兼有议员和公务员的二重身份。如果他不买蒋玉成的帐，蒋玉成倒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可是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是邓总，那么一切问题就都没有了。 &nb“那么邓“总鞭”，关于首相的事安排得怎么样了？”在党鞭办公室的会客室里，身穿灰色西装，系着领带的蒋玉成一边喝着红茶，一边问道——而同样穿着灰西装的邓总就坐在他对面，这一身行头简直就是要把“邓总”这个绰号给进一步坐实…… &nb蒋玉成知道，邓总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一方面，两人原本就是关系非常紧密的朋友，另一方面，虽然现在两人都在官场上，但是两人的屁股原本也是坐在一起的。蒋玉成的妹子是党主席，邓总是他们党的总党鞭，在维护党派利益上面应该可以达成一致。 &nb“嗨，犯愁啊，犯愁啊——”邓总摇了摇蒲扇大的巴掌，“这俩人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nb“哦？”蒋玉成问道。 &nb“这两个人，各有一派狗腿子，在选民里面也各有一群脑残粉——不光她们彼此毫不相容，各自的护b骑士团们也都是势如水火……不管哪一派胜出，怕都是要搞出什么大新闻来。”邓总叹了口气，说道，“要是让向萌萌当选的话，（邓总伸出了手，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最多三个月，党就得分裂……” &nb“要是让张子燕当选呢？”蒋玉成追问道。 &nb邓总的大手还是那个“ok”的姿势——“最多三周。” &nb“嘛，跟我想的一样——这俩人都白扯。”蒋玉成也叹了口气，“邓总我跟你交个实底吧——我是不希望这两个家伙当选……” &nb“虽然政客都是一个鸟样。”邓总很是理解…… </center> <div c 第十章 折中的候选人（下） “但是，你不能看着党派分裂——而我也不希望政府大洗牌，所以说，这两个家伙都不能上。”蒋玉成说道，“你考虑过别的人选吗？” “当然是考虑过几个的——比方说……”邓总刚要列数自己的候选人，可是他眼睛一眨，突然盯住了蒋玉成，“——你是说小琪吧？” “啊……小琪可没有那方面的野心……”蒋玉成顾左右而言他，“何况……我跟她……才算是刚开始交往……想要多一些时间在一起……” 邓总的眼神陡然变得犀利了：“胖子你还真是说她啊！” “嘛……说这些没用的也是徒劳……”蒋玉成直面邓总的质疑，“但是，你不觉得小琪她真的很合适吗？现在国家处于关键阶段，正需要一位折衷的，可塑性强的……” “灵活的，随和的……”邓总也若有所思。 “立场不坚定……” “观点不突出……” “思维不敏锐……”虽然蒋玉成也不想这么黑自家妹子，但是现在自己确实有必要说这些——而且是发自肺腑地说这些…… “没能力改变现状……” “公认的好调♂教，啊，我是说好操纵，懂得接受引导……” “将国家大事交给专家处理……” “这么说来，小琪倒是蛮合适的……”邓总考虑道，“她人缘比较好——一个可爱随和的轻小说作家，两边都不讨厌她……” “你看——这不就成了？”蒋玉成轻松地说道。 “但是那两个人怎么办？”邓总问道，“她们两个都是志在必得，之前早就大肆封官许愿了，怎么才能让她们退出呢？” “至于这个嘛……”蒋玉成坏笑着，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两个档案袋，“安全部门认为她们似乎可能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总之，党内的事务还是要交给总鞭来决断。” “不应该是交给党主席来决断吗？”邓总反问道。 “嘛，小琪可能不会太喜欢我们的手法……”蒋玉成悻悻地说道，“毕竟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孩子嘛……这是外交大臣的……总参军情二处……皇家安保局……海关出入境登记……” 邓总翻开了档案，才看见第一篇就笑出了声，“三里屯……” “是啊——去那地方准没好事。”蒋玉成说道。 “一个来自大韩民国的留学生……” “大概是出于高数挂科后的苦闷吧！”蒋玉成幸灾乐祸地说道，“两个人居然就这么一拍即合，然后就发生了……有危害国家安全嫌疑的亲密关系……” “我们的外交大臣小姐怎么如此不谨慎？”邓总说道。 “嘛，谁知道呢——”蒋玉成耸了耸肩，“说不定那天正在放《来治猩猩的你》呢……” “也有可能是那棒子器大活好……”邓总嘴下也不饶人。 “哎，要不邓总你去试试？”蒋玉成说道，“给咱们中国男人争口气！” “我？考虑考虑再说吧……”邓总认真地说，“处对象当然要考虑智商问题……” “但是****就另说了嘛！”蒋玉成YD地笑了笑，“然后呢，这个是财政大臣的……还是总参军情二处……皇家安保局……国税局对账单……皇家银行的账目明细……” “蛤？数目不小啊……”邓总把材料摞了摞，合上了，“如果这些东西泄露出去，肯定会对党的利益造成非常重大的损害……” “所以说，必须尽量避免有不利记录的大臣身居高位。”蒋玉成说道。 而邓总这个时候，却推心置腹地对蒋玉成说道： “胖子啊，你收集她们的黑材料，我倒也不反对，只是……” “只是怎样？”蒋玉成问道。 “你时不当地，也给我看点反对党的材料……” 蒋玉成跟邓总又是一阵爽朗地大笑——现在，事情似乎万无一失了。蒋玉成对邓总说： “那么，接下来就要看你的啦，总鞭大人——国家利益，前途和命运，这样就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但是邓总却回答道：“还不完全啊——也要看你。” “不不不，”蒋玉成摇了摇头，“你们党内的事情，得你来解决……” “但是也有我管不了的人啊！”邓总有点奇怪地说道。 “你管不了？谁？”蒋玉成也感到有点不对劲。 “余宝晨啊！”邓总看蒋玉成一脸迷茫，又补充道，“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她不是我们党的人啊！” “她不是你们党的人？！”蒋玉成更惊讶了，“那她是怎么当上国防大……等等！” 作为内阁秘书的蒋玉成，脑袋里推送了一条陌生得像是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目前，中华帝国是由自民党与社民党组成的执政联盟执政，保守党作为反对党拥有议会650个席位中的174个……当前执政联盟的两党党魁分别是马艺婷阁下和余宝晨海军上将……” “她……她居然还有了自己的党？”蒋玉成瞠目结舌。 邓总还是非常意外，“胖子你居然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啊啊，这个嘛……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哈哈哈哈……”蒋玉成显然不可能真的说自己并不知道这些事情——毕竟他好歹也是执掌国家实质性大权的内阁秘书，当前政府基本组成这样基础的事情如果都不知道的话那也未免显得自己太Low逼了，“我一定是工作的太辛苦，有点犯迷糊啦！……” “得了吧你——”邓总讥讽道，“我看胖子你是45年的拉菲喝得太多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这么说来的话，自己就还得搞定余宝晨那边了——当然，蒋玉成觉得，余宝晨好歹跟邓总一样，也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人，跟她好好说一下的话，她应该会帮自己把小琪扶上位……大概吧？ 理论上讲，余宝晨确实是蒋玉成的盟友——但是实际上，蒋玉成自己都不知道，以余宝晨那脑洞大开的样子，又会搞出哪些幺蛾子来……而且说实话，现在自己跟小琪成了恋人，那么余宝晨跟小琪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会有怎么样的发展呢？余宝晨跟小琪两个人，现在究竟算得上是亲密，还是敌对呢？( 第十一章 天生神将的暴走（上） 回忆起之前，在配音的时候余宝晨曾经对小琪说“如果是你的话，就一定能办得到”，蒋玉成觉得，余宝晨或许会认同小琪成为首相的资格吧！但是当时自己跟小琪之间的感情还没有实质性的发展，万一现在，她出于某些竞争意识而产生了什么不服气的心理呢？算了，自己还是先去找她说说这事吧——至少她应该不会对自己瞒着什么……蒋玉成叹了口气。 一条明志路上，聚集了中华帝国的几个最有分量的部门，余宝晨所在的帝国国防部自然也不例外。帝国国防部的位置在明志路14号，在过去的那个世界，是人大的学生活动中心的地址，这间屋子的空间比较大，而且还跟学校的地下生活区域连通，倒是挺适合安放国防部这样的机关的。 走进国防部大厅，蒋玉成顿时感受到一种跟内阁完全不同的气氛——原本学生活动中心正门的那个大厅，正有许多穿着不同军种制服的军人进进出出，看起来比其他的政府部门要忙碌很多。从表面上看的话，国防部的人流量似乎要比一般的政府机关高不少，不过实际上，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并不是虽然在国防部工作的军人普遍是些文职军官，真正来自一线战斗单位的军官并不多，但是尽管如此，蒋玉成还是能明显地感觉得出，军人就是军人——他们在气质上，跟公务员有着某些本质上的差异。 “啊哈哈哈哈……你来了呀……” 早就知道蒋玉成要来，国防大臣余宝晨海军上将已经在大厅迎接他了——余宝晨的长发被精心挽结成两个不对称的马尾，身上雪白的军服裁剪得非常合身，手扶短剑英气逼人的模样还真有些军人风范——蒋玉成突然觉得，这家伙当不当国防大臣倒在其次，起码做个海军的形象代言人是非常合格的。比那些只会卖萌的招兵偶像要强多了。 相比蒋玉成，余宝晨看起来貌似是比平时还更加兴奋——刚一见面，这位海军上将大人便给了蒋玉成一个大大的拥抱，还用力拍了拍蒋玉成的后背。蒋玉成一时间有些发呆，许久才反应过来——“卧槽，这就是传说中的C-Cup？！” 当然，因为时间太短，加上当时蒋玉成在发愣，所以实际上C-Cup的触感蒋玉成倒是并没有仔细体会。对于蒋玉成来说，余宝晨给自己留下的更加明显的印象，来自于她的气味： “嗯，这家伙的气味，果然跟小琪不一样……” 不得不说，余宝晨至少从性别和生理特征上，是个如假包换的妹子——而对于女性来说，气味是最重要的身体特征，如果近距离接触的话肯定会有感觉。虽然蒋玉成跟余宝晨接触的时间要比小琪长一些，但是真正意义上的身体接触反而不多——在物理上，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些距离。至于与异性的接触本身这件事情，蒋玉成倒是真的没考虑过——毕竟，因为思维惯性，他还是很少会把余宝晨当成女性来看待。 说起来，在这个世界，余宝晨又变成了什么样子呢？蒋玉成的脑子里闪过了这样一个疑问——如果按照之前自己观察的结果的话，在这个被喵星人们改变了的世界，包括自己认识的人在内，大多数人应该都是不知道喵星人所做的一切的，比如珊珊和小琪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并且将自己代入到了这个新的角色里。 不过余宝晨又会是什么样子呢？不知为什么，蒋玉成总觉得，以余宝晨的个性，她恐怕是不会这么顺顺当当地“接受”喵星人的安排的。之前喵星人也说了，她们的洗脑技术，虽然对大部分人类都是有效的，但是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存在免疫洗脑的，特殊的个体的——自己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如此说来的话，余宝晨有没有可能也是一个免疫洗脑的特殊个体？ 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蒋玉成突然看到了，余宝晨身后跟着的一个从来没见过的身影——看到这个人，准确地说，是这个不认识的妹子之后，蒋玉成顿时确定下来：余宝晨她，很有可能跟自己一样，是上一个世界的“幸存者”；她很有可能，跟自己一样，仍然保留着没有被洗脑篡改的记忆…… 没错——看起来这个妹子应该是余宝晨身为国防大臣的私人秘书，当然也有可能是常务秘书。但是，蒋玉成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之前蒋玉成曾经看过麦萌喵给自己的内阁成员名单列表，内阁核心成员，以及核心成员的私人/常务秘书，要么是自己的熟人，要么是自己认识的人——最次最次，也得是自己听说过的名字，而且这个名字后面通常还会附加TA所属的学院和专业。只有眼前的这个妹子，自己完全没见过，也完全没有在那张表格上看到——更加准确地说，现实中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一个妹子：因为她的“人设”，或者说外观，根本不可能存在于现实世界上——修长的身材，高挑的单马尾，红白相间的露肩上衣，下半身是红色的裙子和长短不一的两条黑色长筒袜，鬓角佩戴着一个樱花形的发卡……而最为明显的“特征”，则是这妹子头顶上的一对黑色的猫耳…… 好吧，就算是没有这对猫娘标配的猫耳，这妹子的造型，也活脱脱就是一个《舰娘》中的大和嘛！现实中怎么可能真的有女孩子打扮成那样一副样子……按照大和的人设，这妹子虽然英气勃勃的，但是内在实际上应该是软妹子？这样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私人秘书是变态百合女，把自己当成眼中钉之类的狗血展开发生吧！ 跟自己刚刚发现这个世界的BUG的时候一样——自己印象里没有的人物，十有八九就是“外来”的亚述人。现在余宝晨的身边也跟着一个似乎是私人秘书的亚述人，那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余宝晨有很大的可能跟自己一样，也是上一个世界的“幸存者”？ “亲……亲王殿……”这个时候，身后的“大和妹子”说话了，“您跟提督阁下……有事要商谈的话……请跟我一起到会客室……” 得，不管这妹子是从哪来的，她肯定不是自己学校的人……蒋玉成再一次确认了这件事情：刚才那个“大和妹子”说话的声线，简直跟“国民之妹”彩喵的软妹系声线完全一样！而且她刚才叫余宝晨什么？“提督”？就算余宝晨是海军上将，她的正式职务里也不可能有这个吧！ 如此说来的话，这个妹子究竟是个真实存在的亚述人，只是因为上（dan）位（teng）文（xing）明（ren）的恶趣味才恰好跟“现实中”的舰娘人设重合了，还是说她本来就是真的“舰娘”，从一开始就是被某个猫耳非提设定出来的？ 算了，眼下还是先别考虑这些——首先自己得确认，余宝晨是不是真的保留了上一个世界的记忆。如果是真的话，那么自己要跟她沟通的话肯定就方便多了…… 走进了一间隔音效果良好的保密会客室，蒋玉成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强烈的好奇，开口对余宝晨问道： “我说，关于外星人，你知道多少？” 蒋玉成虽然被动地掌握了汉弗莱爵士的语言技能，但是蒋玉成平时说话的时候也不是老是用汉弗莱爵士的方法说话——一方面这么拿腔拿调，说一句话得经过九曲十八弯的说话方式实在是太累人了，另一方面也要针对不同的对象，像余宝晨这样的家伙，你直接跟她说话都可能说不明白，更不用说扯皮了。 “嘛，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余宝晨的回复倒也够直白，“但是应该足够了吧……” “足够”？蒋玉成一时不太理解余宝晨说的“足够”是什么意思——但是从她对于自己提到外星人，完全没有感到惊讶来看，她应该也是跟自己一样，仍然保留着上个世界的记忆，并且知道外星人的存在。如此说来，自己的推断果然是正确的——不过，蒋玉成还没等说什么，余宝晨倒是首先开始展开了她的长偏大论： “时也命也，总之现在权力是交到我们的手里了，要是不趁这个时候大展拳脚，实在有点白瞎了宝贵的机会，现在作为国防大臣，我还是感觉有点受限，只要你能够帮我谋到一个职位，一个有权发动战争的职位……” “那啥，”听到这里，蒋玉成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是想要当首相吧？” 没错——中华帝国至少在台面上是个正了八经的君主立宪制国家，国家元首是女王，而政府的首脑则是首相。换句话说，中华帝国仍然是一个正常国家，军人必须要服从文官政府的领导——皇家武装力量名义上的最高统帅是女王，实际的统帅职责由首相代理实行，国防大臣，或者其他军队里的头头，肯定是没有权利自己调动军队，发动战争的。如此说来的话，如果余宝晨想要当发动战争的话，那她第一步肯定得先成为首相才行…… “当然要当首相！”果不其然，余宝晨的打算跟蒋玉成的设想还真就是完全一样的——“只要我掌控了这个帝国，等到两个月后世界恢复正常的时候，大家就会发现地球变成一个更加美好的地方了……” 拉倒吧你……蒋玉成腹诽道——这事可绝对不能由着这家伙乱来，要不然的话，更加美好的地方？别逗了——地球变成废土，大家一起捡瓶盖还差不多吧！不行，不行，现在这不就跟写小说一样了吗？这件事上，自己可千万不能被她那深邃的脑洞牵着鼻子走——要不然的话指不定弄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这可是现实，不是小说，不能由着她乱来——蒋玉成算是看明白了，这家伙整个就是一混世魔王，做事向来不考虑后果，怎么带感怎么来，这在小说里倒是挺好的，在现实里就不行了：现实跟幻想终究不一样，自己根本就承担不了随便玩的后果。 “问题是，你要当选首相的话，胜选难度很大啊！”蒋玉成决定先试着劝阻一下她，“你们党就那么点席位，肯定当不了执政党吧！” “嘛，这个问题好办——”余宝晨满不在乎地说道，“只要能保证互相摧毁就行了！” “确保互相摧毁？”蒋玉成汗颜——好嘛，这选战还真让她给打成核战了…… “就是说啊，光凭我们自己肯定是没法独立执政的，”余宝晨解释道，“但是呢，其他两党想要执政，可是必须得得到我们党的支持才行啊！没有我们党，他们一样也别想组成执政联盟的。” “那……那你怎么保证另外两党支持你？”蒋玉成追问道，“你这只能保证相互摧毁，可不能保证让对方支持你啊！” “嘛，反正我只要首相而已，”余宝晨继续说道，“这样的话，其他大臣的职务完全可以当成筹码，分给他们不就得了！反正我们党就我一个内阁成员，我又不需要犒劳党内的同志……” “问题是，各部门里没有自己人，你怎么干事啊？”蒋玉成觉得，自己似乎真的要被余宝晨的脑洞给吓尿了——哪怕是英国，恐怕也没出过一个光杆司令首相吧！ “这不是还有你吗？”余宝晨却好像理所当然地看着蒋玉成，“反正大臣都是摆摆样子的，让他们出风头捞实惠就好了，真正的事情由公务员处理……” 你这就把我也算进去了啊！！！——蒋玉成在心里叫苦，这尼玛真是……诶？！等等！！蒋玉成突然发现，余宝晨这么说……似乎也对？ 归根结底，政府内真正干活的是公务员，而身为内阁秘书，蒋玉成完全可以通过公务员体系来操纵整个政府的运转——如果真有哪个大臣捣乱的话，直接交给她的秘书去处理不就完了……喂，等等！蒋玉成摇了摇头——这怎么又被她给牵着鼻子走了！自己明明是要说服她才对的嘛！ 第十二章 天生神将的暴走（下） PS：帝都这水发得……饶了我吧……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见到太阳了…… 而就在伟大领袖__蒋公一筹莫展的时候，白头山天生神将却变得更加兴奋了，仿佛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主体思想的金光，下一刻就要惩戒美帝国主义，剿灭逆贼败党：“凭借外星科技和手中的权利，我们两个好好地给这个世界洗洗澡，剃剃头，治治病，解放受苦受难的劳动人民，将人类推上一个新的台阶！” 卧槽，你这可真是够作死的啊……蒋玉成觉得，果然还是不能让这家伙成为首相——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己还是很清楚的，就算有黑科技，也不代表自己真的就能掌控这个国家了……而且，外星人的黑科技到底有多少自己能用，代价又如何，这些都不清楚——自己现在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不过说起来，要想让余宝晨打消这个想法，自己应该直接否定呢，还是因势利导呢？ 想来想去，蒋玉成还是觉得，自己果然应该因势利导，一步步引导她才好： “你要当首相，我其实没有太大的意见，”蒋玉成故意以退为进，“但问题是，谁来当国防大臣呢？——这个职位跟首相一样重要，放个花瓶可不行。” “而且，要当首相的话，你必须得把这身衣服脱了……”蒋玉成继续说道。 “什么？！脱衣服？！”余宝晨赶紧双手交叉捂住了自己的胸部，满脸是惊讶和害怕——好像蒋玉成就要当场把她的衣服扒下来一样。 误会什么的姑且不说，你这家伙居然也会怕痴汉啊……蒋玉成腹诽道——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以主体革命的名义对万恶的痴汉实行正义的制裁么？ “我说啊，不要露出第一次被潜规则的女明星一样的表情好吗……”也不管余宝晨到底是在表演还是真的误会了，蒋玉成详细解释道，“军队必须服从文官政府领导——你是现役的海军上将，所以你不能参选首相。想要当首相的话，你就必须得首先退役才行。” “诶……这确实是个问题啊……” 蒋玉成知道，她现在对于自己的职位，自己的权利——尤其是身上的这身行头是非常的眷恋，非常地痴迷，所以绝对不舍得放弃国防部的。也许，这个虚假的世界中发生的这些事情，其实也寄托了她曾经的梦想吧！ “对了，我可以直接兼职首相，同时也当海相，”想了一会儿，余宝晨说道，“就如同那个……那个……” “东条上等兵？”蒋玉成恰到好处地提醒道——他特意在“上等兵”这个轻蔑的绰号上加重了读音。（注1） 余宝晨还在顽抗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而且苦恼了起来，蒋玉成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这就足够了——这么一个喜欢历史的人是不会抗拒如此强烈的心理暗示的。 “……果然还是算了吧……”余宝晨摇了摇头，“这不是个好榜样。” “所以说嘛……”见自己的劝诱得手，蒋玉成赶紧趁热打铁，“现在这个体制下，你不可能把所有的权力都抓在手里——国防大臣跟首相只能二选一。既然如此的话，你就好好地当你的国防大臣不就完了么——我看你这不是玩得挺High的吗？穿真正的军装，岂不是比当首相强多了？” “那，首相怎么办？”余宝晨颇有些不服气地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肯定会安排一个绝对可靠的，不会拖你我的后腿的人来当首相的。”蒋玉成连忙说道。 “你打算安排谁？”余宝晨追问道。 “当然是小琪啦！”蒋玉成说道，“怎么想都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吧！” 听到蒋玉成说要安排小琪当首相，余宝晨的表情却变得有些怀疑了起来——“为什么是她？……” “你觉得小琪不合适？” “如果不是我的话，她是最合适的。”余宝晨承认，“但是我不想让她当，就是不想。” “诶？！”蒋玉成完全没有意料到，余宝晨会有这样的反应，“你这就有点……” “意气用事了？”余宝晨反问道，“——我承认，我就是在意气用事。” “……”余宝晨如此直白地承认了自己是在闹别扭——结果蒋玉成反而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余宝晨这是怎么了？蒋玉成一时间有点无法理解余宝晨的行为——虽然他也无法完全抵挡洗脑的影响，但是上个世界的记忆，他可是一点不差地完全保留了下来。蒋玉成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曾经建议余宝晨考历史系的研究生…… “……小琪就是学历史的。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现在在我们学校历史学院就读。虽然他平时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实际上对于历史这东西，她也是很有兴趣的——就算不去上课，成绩也是相当不错的哦！” 蒋玉成清楚地记得，自己当时仿佛QB附体一般，滔滔不绝地对余宝晨推销着自己的想法——“既然你想要打倒她的话，完全可以从专业方向打倒她嘛！你比她大一届，要是你考上人大历史学院的研究生的话，那么以后在学校里见了面，她岂不是还得师姐长师姐短地矮你一头？直系师姐的含金量可是很高的哦！” 不过呢，虽然余宝晨姑且算是接受了余宝晨的建议，但是蒋玉成同样明确地记得，当时面对自己的劝诱，余宝晨给出了这样的回复： “我要打倒的是作为作家的神巫奈奈，我要写出更好的作品来，堂堂正正地战胜它……至于能不能变成她的学姐，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没错，就是这样——虽然天生神将一直把奈奈，也就是小琪，视为自己一生的对手，但是很明显，余宝晨关注的仅仅是身为作家的奈奈，“打倒奈奈”也仅仅是在写作方面战胜她。如果是以前的话，蒋玉成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余宝晨居然会在这样无聊的事情上如此任性…… “是啊，我知道，你现在是在跟奈奈谈恋爱了，所以你偏向她也是很正常的——”余宝晨在会客室里一边烦躁地踱着步，一边自言自语道，“我也清楚自己不应该总是挡在你们两个中间，强迫你二选一……但是——但是啊！！我就是不甘心，怎么办！……” 余宝晨的语气里面却没有一点责难蒋玉成的意思，反而是带着些自怨自艾的用意——但是蒋玉成这个时候，却觉得有点难以回答了…… 是什么时候，小琪在自己心里的地位超过了自己的搭档呢？蒋玉成想道——应该不是刚刚在心里萌生那一丝若隐若现的好感的时候，应该也不是刚刚察觉到自己的爱慕之情的时候——应该是自己和小琪终于在无言中成为恋人的那个晚上吧？说起来，当自己还是个撸管**丝的时候，也曾经嘲笑过有些人重色轻友，但是现在自己当真恋爱了，却发现把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摆在第一位，其实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脚踩N只船不叫水晶宫，和N多妹子这么不清不楚地腻歪着才叫水晶宫呢！”这个时候，蒋玉成想起了王老师曾经说过的话……虽然到现在，蒋玉成仍然坚持，自己对余宝晨，完全没有恋爱的情感——但是尽管如此，他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让自己的行为给自己一种“小琪上升了，而余宝晨的地位就相应下降了，关系就相应疏远了”的感觉。仔细想想的话，这可能就是一种“水晶宫”意识吧？ 因为明确了“正宫”，所以潜意识里更担心其他的后宫成员会因此远离自己，即使并不觉得双方最终会发展成为恋人，也想要保证亲密的水平——蒋厨师意识到，这个时候自己应该果断向伟大领袖表忠心才对…… “干脆这样好啦！”就在蒋玉成还在思考的时候，余宝晨倒是想出了新的主意，“——我们让喵星人再洗一遍脑，你来当国防大臣，我来当内阁秘书，这样就算奈奈当了首相，我的心里也平衡啦！” “这个……”蒋玉成一时有些紧张——但是面对余宝晨的提案，他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如果是在内阁秘书的位置上的话，余宝晨作为国防大臣，再怎么脑洞大开自己好歹还能拦着点她，让她别太乱来——可是如果交换位置的话，余宝晨想要乱来的话自己可就真的只能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不过这些话肯定不可能直接跟余宝晨说的——自己该怎么拒绝她呢？就在蒋玉成犯愁的时候，麦萌喵却首先发话了： “这个是不可能的，海军上将阁下，我们的广域精神干涉技术也是有局限性的——如果太过于频繁，太过于大幅度地修改人的记忆的话，全世界的人都会疯掉的。简而言之，现在我们已经不能再进行洗脑了。” “可是可是，”余宝晨似乎还是不愿意放弃，“仅仅给我们两个交换位置的话，改动的幅度应该很小，只要一点点就可以了！” “不可能的——”麦萌喵摇了摇头，“再小的改动，放大到世界级别就是巨大的工作量——我们已经不能再洗脑了，一点点都不可以。” “哎……真讨厌啊，明明是很好的事情……”余宝晨在那里皱眉头了，“归根结底我还是国防大臣，而奈奈却要当首相了，不甘心啊不甘心……” “哎呀，你也不用太纠结了——当国防大臣就当国防大臣吧！”蒋玉成赶忙说道，“就算名义上你还是在原来的位子上，不还是有我在嘛！你完全可以再进一步嘛！” “你的意思是……”余宝晨盯着蒋玉成，问道。 “我可以想办法帮你扩大国防部的权限，还有你自己的权力——”蒋玉成说道，“我当然也希望更多的实权掌握在搭档的手里啊！” “诶，这个办法好！”余宝晨立即就开始重新考虑了，刚才还十分抑郁的神情也变得欢快了许多，“国防大臣这个名号太无聊了——我想兼职第一海务卿！” “可以啊，小事一桩！”蒋玉成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道——只要她别太过分，一般程度的乱来，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反正她再怎么恶趣味，再怎么折腾也都是国防部内部的事，原本就无关痛痒。 “我还想改组国防部！” “没问题！” “嘛????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做……” “这些都不用担心的……”蒋玉成笑道，“有我在，全都办得到——你呢，只需要好好地辅佐小琪，大展拳脚的机会，肯定会有的！” “喂，别搞错了——”余宝晨这事却说道，“我可从来都没打算辅佐奈奈——她本来不也是个花瓶么？我辅佐的是你。” “啊，行行行，辅佐我就辅佐我——”蒋玉成连忙说道，“反正咱们两个以前就是搭档，现在只不过继续了以前的关系罢了——至于小琪嘛，她只要在首相的位子上好好卖萌，帮咱们刷些人气就好了！” “而且啊，虽然改造旧世界什么的有点太遥远了——”蒋玉成又补充道，“但是跟美帝好好打一场什么的，肯定是没问题的嘛！毕竟我们原本也是要迈向星辰大海的，地球上的这点烂事肯定是要收拾干净的……” 本能上，蒋玉成并不希望主动开战——但是呢，身为一名伪军迷，蒋玉成当然能看出，由于质量加速器的哲♂学度实在太高，再加上米国政府的弱子运营，“中米大战不可避”早已经是自己的常识了。 蒋玉成知道，质量加速器这件事，虽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但是因为整个计划实在是太过于骇人听闻了，所以国内各方面利益集团的博弈必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光是扯皮可能就要扯出一两个月去。而现在，在这个洗脑之后的世界，蒋玉成实际上才是大权在握的唯一一人——所以他打算趁着自己在位的机会，“皿煮”地让质量加速器计划顺利通过，大大减少扯皮的过程。不过这样一来，中美两国的宿命决战，很有可能就要在自己任上开打了……所以，就算自己无心挑起战争，但是在这方面自己还是要跟余宝晨通力合作——如果帝国主义国家敢于向中国发起挑战的话，那蒋玉成当然也没打算手软…… 注1：指日本甲级战犯东条英机，曾经被石原莞尔蔑称为“东条上等兵” 第十三章 蒋玉成的心事 PS：骑兵拉我去弄****的征文…… “对了，我还有个打算——”余宝晨又说道，“我需要国防部的人事权——我是说，公务员的人事权。” “这个嘛……”蒋玉成想了想，“这是不可能的——要是给了你这种权力，我作为公务员的首脑就失格了，以后在内阁就没法混了啊！” “诶……”余宝晨一脸的不屑。 “制度层面上肯定是不行的——你作为国防大臣，不能直接干预公务员的任免。”尽管如此，蒋玉成仍然坚持着底线，“要不这样吧——你想用谁，跟我打声招呼，然后我帮你操作一下，把你要的人调过来不就得了。” “这样也好——”余宝晨满意地点了点头，“现在那个国防部常务秘书太讨厌了——就是那个讲成功学的！我要换一个人来当国防部的常务秘书。” “谁？”蒋玉成问道。 “诸葛明啊！”余宝晨说道。 “他？”蒋玉成皱了皱眉——本能地，他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 “他很合适吧！”余宝晨眉飞色舞地说道，“他跟我可是相当好的朋友嘛！而且他还是理科生——虽然不是你们学校的，但是人家是学霸，成绩可不比你们学校的人差呢！” “啊啊……”听了余宝晨的话，蒋玉成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行行行，都听你的……” 凭心而论，蒋玉成其实很不想按照余宝晨说的这么做——但是眼下这个档口，正是向天生神将表忠心的关键时刻，自己万万不能就这么驳了她的要求。于是他强作淡定地把这些事情全都答应了下来，而天生神将也变得心满意足，对小琪当选首相的事情一点意见都没了。 告别了余宝晨，出了国防部大楼的时候，蒋玉成终于露出了心事重重的表情——说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感到不高兴呢？凭心而论，自己对诸葛明的印象其实很不错——这位班长明显是个踏实靠谱，勤奋刻苦的好人，可以看出来，余宝晨也很买他的帐。把他调过来的话，其实还能更加有效地防止余宝晨的暴走呢！到底是为什么…… 诶，等等！蒋玉成这个时候，突然回忆起了刚才余宝晨说过的话： “他跟我可是相当好的朋友哦！” 难道说，自己这是在为余宝晨而吃醋？真是的，自己明明已经有小琪了，怎么能抱有这种想法呢？水晶宫什么的，现实中根本就不可能存在——而且自己对余宝晨本来就没有什么恋爱的情感…… ……不，不是这样的—— 就算只是单纯的搭档，同样也有可能会吃醋——余宝晨对自己，抱有的应该就是同样的情感吧！她明知道自己的地位不可能超过身为恋人的小琪，却还是为此感到不甘心——与此同时，他也再一次认识到了这样一件事情：余宝晨她，终究是个女性，自己跟她现在这样的关系，是注定不可能永远维持下去的…… 没错，自己终究是男性，而天生神将再怎么特立独行，她本质上也照样是个女性——就算小琪知道自己跟她的关系，并且不会以妻子，或者说恋人的身份对此感到不满（事实上这肯定是不现实的——早在成为恋人之前小琪就已经会为自己而吃醋了），余宝晨那边也不可能永远这个样子。毕竟，她终究是个女性——她以后肯定也要恋爱，也要嫁人，也会找到一个地位超过自己的终身伴侣。自己显然没有能力，也没有意愿在现实里开水晶宫——自己甚至对她都没有恋爱的情感。这样一来的话，自己更没有资格让她为自己而保持单身了…… 算了——暂且不去想这些了……蒋玉成摇了摇头——这一切都是她本人自己的意愿，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什么。如果这家伙真跟诸葛明或者随便什么人走到一起了，自己似乎也只能祝福她吧！说起来，蒋玉成才发现，现在已经是五点半了——自己的肚子也已经开始咕咕叫了……现在自己已经是小琪的男朋友了，午饭已经在一起吃了……那么晚饭是不是也该跟小琪一起吃呢？ “麦萌喵，我们去行政事务部看看吧。”蒋玉成说道。 “亲王殿是要去接您女朋友吗？”麦萌喵问道。 “嗯，没错。”蒋玉成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现在周思琪小姐还在工作，”麦萌喵介绍道，“行政事务部的工作比较忙，周思琪小姐她一般要到晚上七点才能全部完成这些事务。” “这样啊……”蒋玉成点了点头——小琪现在毕竟是有自己的工作了，而自己身为内阁常务秘书，终究也不能直接去干预行政事务部的内部工作，这会给王老师添麻烦的。 “亲王殿，您现在可以先用晚饭——”麦萌喵建议道，“您要是想去接您的女朋友的话，您可以等她下班了再去接她。” “啊，好……”蒋玉成接受了麦萌喵的建议，坐上自己的那辆加长时风，直接去了中区食堂——也就是现在的内阁餐厅。因为中午已经吃了一顿大餐，所以到晚上，蒋玉成就随随便便吃了点东西。剩下的时间，蒋玉成去了一趟内阁收发室，签收了奶茶东下午刚送来的那台ThinkpadX1Carbon…… 蒋玉成现在，有着七位数的“微薄”收入——可惜这收入是按年发放的，而不管是按照自然年还是按照财年计算，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自己都撑不到这笔纸面上的收入到账的时候。而身为内阁秘书，自己平时其实搞不到太多的现金收入——所以说，现在自己只能用这种方式，给辛苦操劳两个月的自己一点犒赏……比如说，这台价格数以万计的顶配Thinkpad…… 拿到新电脑，并且用最快的速度部署了系统和常用软件之后，蒋玉成打开Word，想要趁着等小琪下班的这段时间，码一段更新——当然说是码字，其实也不过就是灌水罢了。现在，余宝晨正忙着大刀阔斧地改组国防部，准备为推进真正的主体革命大业而奋斗——她当然没时间来给蒋玉成改稿子。而且更加关键的问题是，蒋玉成现在一心等着小琪，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心思来码字——更准确地说，他现在没有心思干任何需要动脑子的事情…… 想到这里，蒋玉成关掉了Word，打开游戏开始玩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蒋玉成觉得自己最近打CODOL的手气简直好到爆：自己现在的配置是“双炸逼加护”，标配的M4A1已经被自己练到了三十多级，除了红点瞄准镜之外还加装了EGM枪挂式榴弹，而服务器则是大名鼎鼎的RPG-7。一场杀下来，蒋玉成在一个高手横行的房间里，居然不可思议地拿到了大于1的KD值——而且，枪榴弹跟RPG，几乎每一次都能炸到人，之前有一回自己刚刚复活，看一个房间里可能有敌人，然后就是一发RPG轰过去，结果居然直接拿到了UAV奖励（注1）！ 这是因为自己身为大RPG神教的信徒，终于得到了神教之力的加护？不不不，这肯定不可能——蒋玉成摇了摇头，现在RPG神教已经在全服横行无忌，到处都是扛着RPG的炸逼，而且自己用枪榴弹也一样能炸死人，只是受限于枪挂式榴弹本身的局限性，击杀数远没有RPG那么多罢了…… 想来想去，蒋玉成觉得，可能是因为从开服以来，自己连续被艹到了三十多级，总算是培养出了一些高手的意识（或者说本能）吧！俗话说久病成良医，自己死得多了，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一点基本的“战术素养”了吧！ 此外，蒋玉成现在也有点理解，为什么之前****要丧心病狂地全面换装09式“战略步枪”了——在巷战中，对付房间里的敌人，直接冲的话不死个几轮肯定是攻不下来的。这个时候，榴弹类武器就到了大显神威的时候了——你不需要打中敌人，你只要把蛋蛋射进房间就行了。而RPG虽然犀利，但是只能用一次（注2），而且太大太重，反应速度太慢，有的时候动作慢了的话，没等你开火，对面就把你干死了；而枪挂式榴弹虽然反应速度快，但是弹道性能实在太烂，距离稍远就打不到了。 相比之下，“战略步枪”显然是个非常优秀的选择——它人手一支，可以携带多枚多种弹药，而且就算是普通步兵使用的版本没有先进而复杂的火控系统和可编程弹药，它的榴弹射程和弹道性能也比枪挂式榴弹强太多了…… 要是CODOL以后也能有09式或者类似的XM-29就好了啊……蒋玉成想道——对了，自己得跟余宝晨说一下这事，让她赶紧把这事推行下去。看这家伙的架势，显然是个大海军主义者——而按照眼下的局势，开战只是个时间问题。蒋玉成知道，她肯定会希望皇家海军陆战队在解放4V的战斗中表现得更加抢眼的…… 不过抢眼归抢眼，这一场比赛最后蒋玉成还是输了——因为猪队友太多。蒋玉成一个人杀了四十多人，全场第一——但是最后他所在的队伍还是以相当悬殊的比分差距输掉了这场。毕竟，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蒋玉成再怎么能打，遇到猪队友主动送人头一样无解。最后气得蒋玉成一下子摔了鼠标不玩了——正好时间也到了，他直接收起了电脑，去行政事务部办公楼找小琪去了…… 注1：KD比即杀敌死亡比，该比值越高越好。在COD系列的多人对战中（包括CODOL和单机COD的多人模式），连杀三人可以得到无人侦察机的连杀奖励，蒋玉成一发RPG轰死了三个人，所以直接得到了连杀奖励…… 注2：CODOL中RPG只有一发，而且不能捡弹药。现实中解放军的PF-89式火箭筒是一次性的，优点是不占编制，可以人手一把，缺点自然就是只有一发了…… 第十四章 我的小琪不可能那么萌 “请稍等，亲王殿，”蒋玉成正准备去接小琪，麦萌喵却突然说道，“我去联络一下公车。” “啊，没必要吧……” 蒋玉成觉得有点奇怪——行政事务部大楼虽然不在明志路上，但也在校园内，直线距离很短，直接走过去就可以了，“走过去就可以了……” “嗯，好的，亲王殿。” 也不知道是不是蒋玉成的错觉，他总觉得，麦萌喵的表情似乎有些微妙……看起来她好像很希望自己坐车去接小琪。这是怎么一回事呢？蒋玉成一时也弄不明白。 在夏日尚未完全变得黑暗下来的天色中，蒋玉成步履匆匆地走向行政事务部的大楼——而麦萌喵则神色紧张地左右探视着，仿佛是在戒备着什么……她这是在干啥啊？蒋玉成皱了皱眉——难道说，这是安保工作的一部分？但是再怎么说，自己也只是个花瓶一样的，没有继承权的王室成员——或者说，一个默默无闻的公务员。就算是有人要暗杀帝国政府的重要人物的话，也应该冲着首相或者其他大臣吧！暗杀这样的事情也是需要很多资源的，对于敌对势力来说，珍贵的资源显然不可能浪费在看起来不那么重要的阿猫阿狗上…… 难不成，这家伙是在戒备痴汉？蒋玉成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不过他很快就摇了摇头：这想法实在是太离谱了。毕竟，现在才晚上七点多，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根本就不是保研的时间段——而且这条路是主干道，哪怕是在以前的世界里，也向来没什么保研事件发生，更不用说现在，人大校园成了中国的政治中心，治安按理说应该改善了很多才对吧！ 如此说来的话，这家伙到底是在戒备着什么呢？蒋玉成的疑惑更深了……不过疑惑归疑惑，这一路走过来和往常一样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比之前还要平静了。 就在卖萌喵用警惕的目光到处搜索着什么的时候，蒋玉成也在用焦急的目光检查视野中的每一个身影。他实在有点担心万一自己会不会和小琪错过了，或者是她不想走路回家，做了公车。幸好当蒋玉成走到位于原来的人文楼的附近时，他的眼睛发现了期待已久的目标： 前面的路口位置，夕阳映照下有一个穿着制服的，身形纤细的少女。她正拖着一个红色的公文包，冲着蒋玉成的方向走来，步履蹒跚，看上去着实有点疲惫…… “小琪？是你吗？”蒋玉成大声喊。 其实他很肯定——他怎么会认不出恋人的身形呢？而对面的小琪当然也是如此——少女看到他之后，立即就显出了笑容，之前疲惫的样子似乎一扫而空，蹦蹦跳跳地就凑了过来。 看来行政事务部的工作确实很麻烦啊……蒋玉成感叹道——不过这一切接下来就要成为过去了，等她当上首相之后，有自己帮她包办一切，她自然就清闲多了。到那个时候，她只要做自己的本职工作——那就是卖萌就可以了…… “小琪，你这是刚处理完工作？”一边接过小琪手里的公文包，蒋玉成说道，“晚饭吃了吗？” 虽然习惯性地这么问，但是蒋玉成估计，小琪应该还饿着肚子，没吃晚饭呢——小琪她今天实际上是第一天上任，对工作事务不熟的话，应该会花费不少时间来处理这些东西，晚上没时间吃饭也是正常的。 “还没有……那些公文真是好多好多啊，烦死人了！”小琪则一边抱怨着，一边像普通的恋爱少女一样，用力抱住了蒋玉成的另一只胳膊——还有意把蒋玉成的胳膊用力里往自己的胸口揽了揽…… 啊……这触感……蒋玉成一时间有点荡漾。小琪胸部的触感，自己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但是眼下的场景，意义可并不仅仅在于感受小琪的胸部。要知道，有女孩子抱住自己的胳膊，这可是动漫——更准确地说是Galgame里经常能看见的桥段。一般情况下，女孩子这样抱住一个男生，杀伤力基本上就相当于男生对女孩子用公主抱了——而如果是【哔——】宫男的话，两个争宠的妹子通常都会一左一右地同时抱住两边…… 要是另一边也有一个妹子能抱着自己，那自己可真就是百分之百的男主待遇了啊……蒋玉成有些想入非非——不过，想来想去，自己的身边好像也没有哪个妹子能抱在另外一侧吧！余宝晨肯定是不可能的——相比她加入自己的水晶宫，只从情感角度蒋玉成甚至反而更加希望她能跟诸葛明在一起；珊珊现在虽然已经明显比之前开朗多了，也更加粘着自己了，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就算是光明正大地结婚（不知道帝国法律有没有修改这方面的内容），恐怕也得先解决自己家里的一档子事——更不用说让妹妹连个名分都没有地跟着自己了…… 说起来，蒋玉成刚刚想到，自己的父母在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了呢？自己的父亲，说不定也能混个亲王什么的？那么韩阿姨就成了王妃了？自己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内容——等到明天自己再查一下，看看父亲他们去哪了吧！至于现在嘛……蒋玉成觉得，自己暂时还是别想太多了，先把小琪照顾好——自己毕竟不是Galgame男主，一上来就指望有复数的女孩子喜欢自己，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况且，自己确确实实是喜欢小琪的——那样的话别的女孩子对自己抱有怎样的感情姑且不说，至少自己这边必须要对小琪保持忠诚…… “既然没吃晚饭的话，小琪打算吃点什么？”蒋玉成笑着问道，“我让内阁食堂给你准备。” 理论上讲，内阁食堂肯定是不可能为小琪这位行政事务部大臣来准备晚餐的——最初的时候，内阁食堂是只为公务员提供服务的。后来，似乎是从某届首相开始，内阁食堂破例开始为首相提供饮食了，但是其他的大臣仍然没有资格在内阁食堂就餐。 不过呢，蒋玉成现在虽然算不上真正的老油条，但是通过玩弄文字游戏，来应对这种情况，他也算是轻车熟路了——没错，内阁餐厅确实不会为小琪提供伙食，但是同样，他们只管给公务员们做饭，当然无权干预公务员们怎么处置他们做出来的东西。蒋玉成只要打着自己的旗号，给内阁餐厅打招呼，说“内阁秘书蒋玉成亲王殿今天要通宵处理公务，让内阁餐厅给准备一份宵夜”，然后内阁餐厅自然就会把饭做好送过来——至于送过来的饭是不是蒋玉成本人吃掉，蒋玉成到底有没有通宵工作，那就不是餐厅该操心的事了…… “我想啊～我想……”小琪可爱地歪着脑袋，说道。 “想要什么？”蒋玉成问道，“小琪你只管说就行，想去别的地方吃饭也没问题的……” 小琪这时候却一下子凑近了，蒋玉成都能嗅到她甜丝丝的气息： “我想吃，玉成哥做的饭……诶嘿嘿……”小琪顽皮地笑了笑，说道。 蒋玉成一下子呆住了——这……这简直犯规啊！眼看着小琪可爱的样子，蒋玉成的心肝都快要融化掉了——小琪你这么萌，周叔叔知道吗？！之前的时候，小琪就已经很可爱了——所以蒋玉成才会喜欢上她。而现在，两个人正式成为恋人之后，小琪开始像正常的恋爱少女一样，有意识地在蒋玉成面前撒娇卖萌——而这样一来，小琪的萌力再一次有了数量级的恐怖提升…… “没……没问题！！”蒋玉成生怕小琪误会，以为自己很难为情，连忙回答道，“小琪你想吃什么，尽管说就好了——正好我也该捡捡我的手艺了！” “可是，这不会麻烦玉成哥吗？” “嗯……也是啊……”蒋玉成故意说道，“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单独下厨了……要不这样吧——” “嗯？” “我们两个一起下厨吧！”蒋玉成说出了自己“蓄谋已久”的打算，“就跟以前一样，我们两个一起做晚饭！” “好啊好啊！”小琪欢快地拍了拍手，“我跟玉成哥一起做饭！” 就这样，在这种LOVELOVE的氛围中，蒋玉成跟小琪一起回到了亲王的住所——家里厨房的设施虽然有所变化，但是大体的布局还是跟原来差不多，两个人很顺利地做了一顿简单，美味而温馨的晚餐，然后一起上了餐桌。 蒋玉成家原来的餐桌，一般情况下都是有三个人在吃饭的——蒋玉成，珊珊，还有小琪。不过到了现在，“一家三口”却变成两个人——虽然二人世界确实很浪漫，但是蒋玉成还是觉得有些寂寞……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死妹控，这一点蒋玉成已经不打算再挣扎什么了。 现在，珊珊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女王，而自己这个哥哥则成了内阁秘书——平时自己跟珊珊就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可是现在自己想要见她都会兴师动众一番，真是讨厌啊……凭心而论，蒋玉成其实觉得，这个被外星人洗脑的世界还是很有亮点的——如果要说这个新世界有什么不好之处的话，那么这大概就要算其中之一了。 第十五章 C-1日的晚上 简单而温馨的晚饭之后，小琪一开始打算去处理那些公文——但是被蒋玉成阻止了。蒋玉成把那些公文拿给自己来处理——似乎是汉弗莱爵士Buff对于文案工作也一样适用，蒋玉成三下五除二就轻而易举地搞定了小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够处理完的公文。当然，所谓的“处理”其实非常简单——在过去的时候，就是把公文从一个盒子移到另一个盒子里，而现在则成了把文件从一个文件夹里移动到另一个文件夹里……蒋玉成曾经打算要提醒小琪，所谓“处理公文”实际上就是这么简单的任务，但是想了想，蒋玉成决定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为好——毕竟，小琪可是马上就要当首相的人了，以后自然就不用被区区公文所困扰了。 当然，蒋玉成肯定不可能就这么让小琪歇着——除了内阁秘书之外，现在的蒋玉成，又多了一重身份，那就是小琪的“编辑”。他要督促小琪写更新——要知道，从时间点上来看，上一个世界，小琪长期断更的记录，一样被“继承”到了这个世界里。换句话说，现在小琪必须得抓紧时间，尽量多更一点，至少要把之前的欠账给补上——一方面，在这个世界，作品的人气确实是跟小琪的选票有关联的，另一方面蒋玉成本人身为神巫奈奈，也就是小琪的读者，当然希望能尽可能多地看到小琪的作品…… 所谓的“督促”呢，其实就是蒋玉成督促小琪，坐在电脑前打开Word开始写作——与此同时，蒋玉成自己也打开电脑，开始进行写作。当然，实质性的内容，蒋玉成自己也是写不出来的——因为现在坑的剧情已经发展到纯粹由余宝晨的构想支撑起来的部分了，蒋玉成自己自然肯定是不可能在脱离余宝晨的指导的情况下独立写完这些部分。蒋玉成的打算，是把这本书，像之前的《战姬计划》一样结束掉——用更加“通俗”的说法，就是烂尾。 虽然余宝晨设想的篇章还有一半没有写完，但是至少目前的故事架构，已经具备了较为完整的结构，没有什么不好收的伏线，也没有什么没解决的矛盾冲突。而现在，至少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蒋玉成一方面要站好这一班岗，让中国闯过最后一道鬼门关，拥抱星辰大海的未来；另一方面，蒋玉成还得趁热打铁，进一步加深自己跟小琪之间的亲密度，充分享受跟软妹子谈恋爱的LoveLove的美好感觉……至于书嘛——这是什么？能吃吗？ 不过，余宝晨会不会同意合作者的怠工呢？蒋玉成有点犹豫——应该不会吧？她现在应该忙着大展宏图，哪里顾及的到小说的事情？——不过话说回来，现在都这个点了，为什么她还不上线啊？要按平时，这已经到了两个人开工的时候了…… “麦萌喵啊，”蒋玉成叫来了自己的私人秘书，打算问个究竟，“国防大臣现在在干什么？” “哦，她啊，她每天都加班到十点钟，也许这个时候还在办公室吧！”麦萌喵回答道。 很好——蒋玉成感觉她应该不会说什么了。很明显，小说什么的，再怎么精彩，再怎么能够表达创作者的感情，终究也只是虚构的，脑补的产物罢了。书写得再怎么带感，哪比得上在现实世界里大展宏图，挥斥方遒呢？ 当然，蒋玉成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提醒一下余宝晨，这毕竟是自己身处的现实世界，不能搞得太过火了。小说对于作者来说，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平行世界罢了——而作者对于小说来说是创世神，就算书里洪水滔天，也不可能对作者身处的环境产生什么影响。但是现在可不一样——眼前的这一切并不是虚构的，而是实实在在的，真实发生在自己周围的事实。都说看出殡的不嫌殡大，这是因为看出殡的人是旁观者——而出殡的当事人抱有这种想法，那就纯粹是在作死了…… 从这个角度讲，蒋玉成倒也觉得，让诸葛明来当国防部的秘书，其实是一件好事——诸葛明显然是个很正经的人物，有他的帮助，自己在阻止余宝晨脑洞大开方面，应该会更加顺利才对吧！ 说起来，小琪的写作进行得怎么样了？蒋玉成刚刚想到了这点，却突然听见小琪那边传来了一些比较明显的嗡嗡声。身为半个IT爱好者，蒋玉成自然听得出来，这是笔记本电脑风扇的声音。虽然苹果的UnibodyMacbook系列向来散热很烂，但是至少，在耗能较低的日常使用中，还是能保持安静的——而在OSX下用Word码字肯定不属于什么高耗能应用。 换句话说……现在小琪正在用笔记本作的事情……就是…… 蒋玉成走到小琪身后一看——果然跟自己想得完全一样：小琪现在正在肝舰娘，而更文却只写了一点点…… “小琪你怎么开始玩游戏了？”蒋玉成皱了皱眉，“这不是没写多少吗？” “哎呀玉成哥……人家写不动嘛……”小琪继续撒娇，“写作这东西，本来就是要看灵感的嘛！” 不得不说，小琪的写作，本质上仍然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类型——而蒋玉成又没办法真的对自己的妹子狠下心来，用某些强硬点的手段催更。最后的结果，就是说好的更文，变成了小琪继续肝舰娘，而蒋玉成则只好在完成了自己的更新之后，继续晚饭后的“事业”，掏出RPG轰人发泄自己的不爽…… 晚上十点，小琪又回到了自己家——亲王的住宅又只剩下了蒋玉成一个人。躺在床上，蒋玉成一时间觉得有点纠结……一个人度过夜晚，显然是非常不爽的。要不要，现在直接去隔壁，把小琪吃掉？ 仔细想想的话，小琪跟自己现在已经成了正式的恋人，她见了自己也会跟自己撒娇——中午自己摸她的胸部的时候她也很顺从。那么，如果自己主动提出想要她的话，她应该……也会答应吧？蒋玉成一时间有点动摇了……不，现在不是时候！蒋玉成摇了摇头——自己原本的计划，是准备一点道具，在小琪身上试试自己一直以来想玩的PLAY，而今天一整天，自己一直在以内阁秘书的身份忙活着，并没有什么时间来处理这些私事——而且，眼下正是小琪要当首相的关键时刻，万一因为自己欲求不满，给小琪的政治生命带来损害的话，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想到这里，蒋玉成也只好选择放弃——说起来，自己之所以会觉得寂寞，实际上还是因为珊珊不在自己身边吧！看来，珊珊是个怕寂寞的孩子，而自己其实也没好到哪去啊！ 想到这里，蒋玉成突发奇想，决定要进宫去见一见珊珊——按照以往的时间安排的话，现在珊珊应该还没有睡觉吧！不过，麦萌喵却以私人秘书的身份提醒他——现在他可不仅仅是哥哥，或者亲王，而是这个国家公务员体系的顶点。内阁秘书深夜进宫，算得上是非常大的政治事件——被当成政变的信号都不过分……于是，蒋玉成也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 夜深人静的时候，蒋玉成自然也就有了更多的闲暇，来深入地思考某些他自己以前曾经忽视的问题——没错，就算没有这么一档子事，珊珊她不是女王，在原来的世界，珊珊也一样要长大，要嫁人的…… 如果是小说里的话，这个时候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肯定会站在那些可能把珊珊当成目标的人面前，气势汹汹地说“想要娶我妹妹，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这样的话。但是现实不是小说，这番中二度爆表的台词，在现实里肯定是不能说的…… 当然，这一点，对于余宝晨也是一样的——除非她真铁了心保持单身，否则她以后肯定会嫁人。但是，余宝晨跟自己，起码也算得上是同龄人——两个人离的很近，很容易生活在同一个圈子里。可是，年龄跟自己相差不少的珊珊，又该怎么办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蒋玉成进入了梦乡……当天夜里，蒋玉成满脑子做的都是“和亲”的梦——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国家，提出要跟女王陛下和亲。而蒋玉成的做法则简单粗暴：他同时操纵议会和小琪，让中华帝国对这些国家宣战，派皇家海军的航母去炸平他们……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尽管蒋玉成脑子昏昏沉沉的，昨晚并没睡好，但是实际上，跟昨天比起来，蒋玉成反而更加确信，自己是在现实中——而不是在梦里。现在自己已经通过自己的手段，亲自确定了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境，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可是昨天的时候，自己在理性上确定了这是现实之后，在感性上却仍然觉得，自己这是在做梦…… 蒋玉成还记得，昨天的自己，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有点漫不经心，点到为止——那个精神状态确实有点像是在梦游。至于原因嘛，自然就是自己昨天所接受的，太过于庞大的信息量了。 现在呢，等到小琪当上首相，余宝晨正式站在自己这边，蒋玉成的手中的权力，应该算是就此稳定住了。不过等等……虽然一切都看起来很顺利，但是蒋玉成还是能感觉到，一点微妙的违和感……这违和感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对了！！蒋玉成一下子想明白了——自己所察觉到的问题，就出在那些猫娘身上！亚述人现在已经有能力进行横跨几个太阳系的星际航行了，科技显然要领先地球人几百年了。既然如此的话，那她们又为什么要这么殷勤地来帮助自己？就算是有星际法在约束着她们，就算是有更高级的文明在监督着……但是毕竟，她们可是星际政治的老玩家，而地球却是新手啊…… 到目前为止，她们暂时还没露出什么把柄——蒋玉成当然也承认这点。但是呢，这些猫娘对地球人确实是太过于友善了，简直比北朝援共帖里的蛋疼星人还体贴。自己似乎应该做点什么…… 这些事情，蒋玉成也只有现在，才有闲心去思考了——进入工作状态之后，蒋玉成就成了威严的皇室亲王，呼风唤雨的内阁秘书。亲王殿的架势一回来，蒋玉成必然会把这一切都抛到脑后的——并不是有意识地去抛弃，只是他的大脑，已经被其他的东西充满了而已…… 算了，自己一个人这么胡思乱想，实在是没什么意义……蒋玉成摇了摇头——自己应该找余宝晨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毕竟，她也是保留了上个世界记忆的人，两个人一起讨论这件事情，应该也能比一个人单独想这些更加有效果吧！ 不过，以猫娘的领先技术，地球上现有的通讯手段她们肯定都能监听，自己身边有麦萌喵跟着，而余宝晨身边也有那个“舰娘”妹子——自己还是先别管这间事情了吧！解决方法，就等到以后再想吧——在火车或者飞机的洗手间里…… 就这样，蒋玉成换上制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第十六章 造势 C-2日，当天中午，吃过午饭后，小琪跟昨天一样，躺在蒋玉成的怀里，跟蒋玉成一起看电视…… “本台消息，外交大臣向萌萌和财政大臣张子燕，于今天上午正式宣布，放弃首相候选人资格……” “议员们群龙无首，社民党提出应推举一个折衷的候选人参选首相……” “小琪你看——机会这不就来了吗？”蒋玉成一边把玩着小琪的胸部，一边说道，“现在你不就可以当这个折衷的候选人吗？” “哎呀！讨厌啦玉成哥……”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蒋玉成吃豆腐了，但是遭遇蒋玉成的咸猪手，还是让小琪很难为情，“不过确实是这样的——虽然她们两个彼此之间基本上都看不顺眼对方，各自的狗腿子也一样是彼此看不顺眼，但是对我好像不是这样子的，看起来两边都不怎么讨厌我……” 相对于之前的两位咄咄逼人的候选人，小琪这种为人温和的，人畜无害的女孩子，在党内各派中都有着不错的人际关系——当然，这也跟她身为行政事务部大臣，实际上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花瓶脱不了关系。毕竟，如果没有利益冲突的话，双方自然就很容易互相理解了。 “对了，小琪，”蒋玉成这个时候突然想到，王老师好像给小琪安排了一个露脸的活动，“我记得，你今天晚上应该有安排吧！那是个……什么演讲来着？” “啊，是关于对引进的11区轻小说和动漫实行智商准入制度的演讲——不过这个不是应该由文教部门进行嘛？” “啊，你本身就是我国的优秀轻小说作者的代表，”蒋玉成安慰道，“由你来说才有力度嘛！——好好表现吧！” “嗯，我会努力的！”迎着蒋玉成期待的目光，小琪用力点了点头。 最近一段时间，日本首相山口一夫，在其任期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给中国开出了一个奇怪的条件——为了进一步促进中日两国的经贸往来和文化交流，要求中国政府进一步放开日本ACG产品的引进门槛…… 这个奇怪的要求，倒并不是日本人习惯性脑残的产物——毕竟山口一夫此人在日本的政客里，已经算是少有的智商正常的人了。事实上，在人口老龄化，能源紧张，经济政策僵硬，外加政客脑残的影响下，到2014年，日本经济总量已经滑落到了第五位，虽然在光学，化工，碳纤维材料等方面依然占据优势，但是沉重的国内债务负担，国际能源和粮食价格的高企让日本的国际收支方面，一直处于赤字和黑字之间摇摆——三年前的时候，日本国际收支年度统计保持在黑字上时，都小小地庆祝了一下…… 当然，在这些传统产业方面，日本人依然占据着实打实的优势——而且第一岛链的战略地位也确实很重要。于是乎，得益于美国在全球的战略收缩，在日本国内以“共谍”海江田彦一为代表的亲华派政客推动下，日本跟中国还是一点点地开始逐渐走近。双方进一步加深合作，实际上是两国共同的目标。 与此同时，跟日本制造业不景气，金融业脑残相比，日本的ACG事业却依然一路高歌猛进。虽然质量下降，但是日本批量生产的漫画家，轻小说等文学绘画作品为日本的ACG产业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材料。而各种音乐，分镜还有视觉大家们也愿意为这个可以来钱的行业贡献自己的才智，比如有日本音乐鬼才之称的菅野洋子等。这么大量的人力投入到这个在大部分中国人看起来是“孩子玩意儿，没一个有人样的”行业里，想不出成绩都难。而围绕这个中心，形成了一连串的，产值庞大的ACG产业。为日本创造了巨大的经济效益。 通常，日本人动画产业的收入渠道除了BD（蓝光高清光盘）销售收入外，各种周边，还有付费频道都是一大收入来源。在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的开始的时候，因为垂涎中国80-90后这个巨大的市场，从乐视网开始（注1），中国的在线视频企业开始了一种较为新颖的方式，那就是播出权的买断。买断后，免费播放，以广告植入和特约拨出为收入点的方式。这种方式也让日本人尝到了甜头。但无奈有茪艼茽菊这个定海神针的存在，日本向中国的ACG出口一直上不了台面，甚至有人本人哀叹，如果中国真的全部从正规渠道而不是从字幕组等方面观看的话，日本将多出400亿美元的收入…… 现在，在中日加强合作（实际上就是日本这个美国的小弟要改投中国门下了，现在先探探路）这个大背景下，进一步开放ACG市场，已经成为了不可阻挡的趋势。但是很明显，中国这边也不可能门户大开，什么乌龟王八都放进来——不过在现在这个大风向下，再来推行政治色彩浓厚的审查，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是乎，主管这事的文化部常务秘书就提出了一个神奇的制度——那就是外来ACG作品智商准入制度……对于一些太过于弱智的作品，比如抗中奇侠之类的，直接以低于智商准入门槛为由拒之门外——毕竟，这可不是什么政治性的东西，这是为了中国人民的平均智商嘛！而小琪现在要做的这个演讲，也就是关于这个智商准入制度的——虽然可能会伤到一些精日的玻璃心，但是一般情况下，大部分理智的正常人，都会不屑于与日家吧的脑残为伍吧！ 这个制度的推进，对于政府来说是很有必要的，同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也是比较具有正面意义的——换句话说，全国的大部分人都在大方向上支持这个政策。换句话说，这是一个“顺风”的政策——而小琪也可以通过这个基本上都是些空话，在大方向上站队的演讲来给自己刷支持率和存在感，而不需要担心会因为操作有争议的议题而给自己带来麻烦…… “对了，玉成哥，”习惯了蒋玉成的咸猪手，小琪抬起头看向蒋玉成，“这次演讲，是为了要给首相竞选造势吗？” “没错啊——”蒋玉成点了点头，“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多露脸，少惹事——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别让那些一心想搞个大新闻的家伙抓到什么把柄……” “原来如此——”小琪说道，“那这样的话，玉成哥，那些记者会不会借此机会提一些关于我是否要参选首相的问题呢？如果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回答？” “啊，这个问题啊……我之前确实没想到……” 蒋玉成稍加思索，就给出了答案：“你要记住，如果有记者问你这个问题的话，切记不要表现出对首相的位置觊觎已久的样子来——首先，你必须旗帜鲜明地指出，你对于首相这个职位本身，并没有野心。” “这样啊……”小琪点了点头，“可是我不是要当首相吗？现在这么说的话，等到当选之后会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这个问题是这么回事——”蒋玉成解释道，“小琪你要记住：当不当首相，和有没有当首相的野心，这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你最后会成为首相，但是呢，你之所以成为首相，并不是因为你的野心……” “而是因为要在这个位子上为国家做贡献？”小琪接过话头问道，“这么说来的话，我应该是这样回复记者：我自身并没有成为首相的野心，但是我身为一名内阁大臣，一直致力于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为女王和国家效力。如果国家需要我在首相的岗位上贡献我的力量的话，那我也同样会义不容辞地承担起这个责任来——玉成哥，这么说可以吗？” “嗯，差不多就是这样了。”蒋玉成赞赏地点了点头——自家妹子的智商，已经重新上线了一部分，自己就这么轻轻一点拨，就已经无师自通了！难道说，是因为被自己揉了胸部所以智商上线了吗？——嘿嘿嘿嘿，如果这个时候做更H的事情，会不会能让小琪变得更聪明一点啊…… 说起来，自己已经忍了很久了——等到小琪当选首相之后，自己一定要把小琪吃干抹净，好好享用一番才行！而且，蒋玉成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有这样的一个推测——小琪可能是个抖M。要验证这个推测，蒋玉成就要把自己之前跟叶雯婕玩过的紧缚调♂教Play，在小琪身上从头再玩一次…… 既然要玩的话，那就必须得准备一些道具——一般的毛巾啊丝袜啊之类的东西，当然也可以用来捆绑，但是蒋玉成觉得这样实在是太不够劲了。一般来说，提到紧缚调♂教的话，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各种不同规格的麻绳——但是蒋玉成知道，自己终究只是个纸上谈兵的伪S，本子、里番和爱情动作片里的那些复杂的绳术，自己压根就不会。而且，绳术其实也是需要专业的训练的——自己一个门外汉，如果贸然拿着麻绳给小琪上绑的话，很有可能勒到不该勒的地方，给小琪的身体带来不可逆转的损害…… 所以，想要同时追求紧缚程度和安全性，自己就只能选择拘束带之类的道具了……自己身为内阁秘书，公然去XX用品店肯定是不合适的。于是乎，蒋玉成就想到了这方面的“专家”——叶雯婕。 在这个洗脑后的世界，叶雯婕成了国防大学的教授，并且具有皇家海军少将军衔——蒋玉成一开始很疑惑，为什么给叶雯婕安排了这么一个身份，不过想到《乌鸦嘴的距离》，蒋玉成就释然了——没错，以叶雯婕的功力，继承菊座的衣钵实在是绰绰有余…… 给叶雯婕发了短信之后，蒋玉成很快就收到了回复——叶雯婕说，明天会准备好蒋玉成需要的东西，蒋玉成本人不用亲自出面，只要派自己的私人秘书过来取就可以了。搞定了这些事情之后，中午的休息时间也就差不多要结束了。眼下，蒋玉成的权柄正在变得逐渐牢固起来——权力方面的障碍，现在即将扫清，而蒋玉成也应该考虑，自己到底该怎么运用手中的权力，要把中国，带到究竟哪个方向了…… 第十七章 与海军大臣的对话 当天晚上，在蒋玉成的授意和王老师的安排下，小琪在帝国大会堂——也就是现在的如论讲堂，进行了以《建立RBACG作品引进智商准入制度，保护中国青少年平均智商》为主题的演讲。同时，目前已经成型的B站直播，在网络上提供了本次演讲的全程直播——至少从弹幕来看，小琪的这次演讲还是反响很热烈的…… 跟昨天一样，蒋玉成今天晚上还是一个人在家——自己一个人在家呢，对于蒋玉成来说自然就是充满了空虚寂寞冷的感觉了。不过这一次，蒋玉成的感觉，并不只是空虚寂寞冷…… 说起来，小琪的演讲，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自己到底要不要看一看呢？蒋玉成有点犹豫……按理说，小琪虽然是个温柔可爱的小姑娘，但是在某些方面同样也具有相当程度的男性特质——比如头脑清醒，意志力强，理性的思考方式也有一定程度的男性化成分（所以她在点娘混的是主站，写出来的作品也很符合男性读者的口味）。而这些，对于一名政治家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品质。换句话说，如果是平时的小琪的话，蒋玉成理应对她保持充分的信心，显然没有必要瞎操心什么。 可惜的是，现在的小琪，虽然外貌没有改变，性格中软妹子的成分也跟原来一样，但是男性化的一面却比以前削弱了不少……简而言之，就是小琪的智商跟原来相比缩水了不少。跟余宝晨不一样，小琪虽然也有男性化的一面，但她还是个正常的女孩子——这样一来的话，刚刚坠入爱河的少女，智商下降似乎也是正常的事情…… 尽管现在的小琪，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可爱，讨人喜欢，但是蒋玉成却十分担心——再怎么说，她现在也是要当首相的人，万一她在这个节骨眼上说错了什么话，惹了什么麻烦，那岂不是坏事了么！ 基于这样的担心，蒋玉成现在实在是有些两难——自己到底是看小琪演讲的直播呢，还是不看呢？看的话，自己担心小琪会说错话，不看的话自己心里却又惦记着小琪的事情……为了不让自己那么紧张，蒋玉成决定，先想一些好的事情来调节一下情绪——没错，自己应该对小琪有信心的！这样的演讲她肯定没问题的！只要她能够顺利地当上首相，那她的工作就比现在轻松自在多了！而且身为首相，她的办公地点跟自己的办公地点离得很近——这样一来的话，自己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跟小琪LOVELOVE了！ 蒋玉成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首相的工作，从某个角度讲，确实是十分地悠闲自在——“很多事情她需要干，很多事情她应该干，很多事情别人求她干，但是只有很少的事情她不得不做”——简而言之，就是只有小琪需要干，应该干而且被要求干的事情，她才真正有必要亲自动手去做。当然，小琪小琪需要干，应该干而且被要求干的事情，还是很多的啊，比方说啪啪啪啊，啪啪啪啊，还有啪啪啪啊…… “咚咚咚！” “谁？！？！” 蒋玉成现在正是坐立不安：他一边脑补着未来的甜蜜时刻，一边反复在家里踱着步，眉头锁得很紧，脸上却挂着傻笑。他原本的心思就没放在家里，精神状态不太安定，门口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把他吓得一个激灵……而当蒋玉成打开家里的房门的时候，他却看到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客人： “余宝晨？！……”蒋玉成瞪大了眼睛，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看着眼前穿着白色军装的海军上将，“你怎么会来？……” “……” 听到蒋玉成的疑问，余宝晨却不知为什么，明显用一种异样的目光打量起蒋玉成来，好像在格外仔细地探寻他的眼神，“……” “……怎么了？”被她的眼神看得有点发毛，蒋玉成有些不安地问道。 “……你没被喵星人洗脑吧？”余宝晨怀疑地问道。 “……什么意思？……”被余宝晨这么一问，蒋玉成顿时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我当然没有被洗脑啊！所以之前我才来找你的啊……” 余宝晨半信半疑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难道连我以前经常来你家都不记得了吗？” “当然记得了！”蒋玉成连忙说道，“以前挖的坑不经常是咱们两个一起在我家填坑的嘛！” 余宝晨立即又是一脸的轻蔑：本神将，本天才，来你家找你，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蒋玉成连忙说道，“你确实经常来我家——但那都是上个世界的事情了……最起码眼下这个节骨眼上，你不是应该在国防部大展你的宏图了吗？” “什么叫我的宏图！？”余宝晨很不满地大声说道，“是我们的宏图！” “好好好，是我们的宏图……”蒋玉成说道——最起码这两个月自己还要跟她通力合作，把眼下这一档子事给扛过去……虽然权力和地位什么的很让人沉迷，但是蒋玉成本质上还是一个喜欢安逸的人——相对于现在身为亲王殿的地位，蒋玉成终究还是更加喜欢之前平静而欢乐的日常生活。他终究还是更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用来陪珊珊和小琪，也一样希望能继续像以前一样，跟余宝晨一起奋斗…… “总而言之，国防部的事情现在已经告一段落了——我的权限内能做的事都已经做好了。”余宝晨说道，“现在我们该谈点正经事了……关于安全的事情，麦小姐，你不介意吗？” “嗯？有什么事情吗，上将阁下？” 卖萌喵笑盈盈地，好像没听懂。 “我和首相希望进行机密的谈话，所以……”余宝晨点到为止地示意。 蒋玉成当然知道，余宝晨的意思是要让麦萌喵出去——她很显然打算跟自己谈谈的事情里面，也难免涉及到关于外星人的部分。这些事，肯定不能当着麦萌喵的面说的——顺带一提，那位“舰娘大和”妹子也跟在余宝晨身后，就像以私人秘书的身份跟在自己身后的麦萌喵一样…… 而麦萌喵在听到余宝晨的话之后，先是下意识地答应了一声，鬼鬼祟祟地缩着身子迈了几步。然后以很夸张的动作，猛地拉开了蒋玉成的家门——因为身体太过前倾，左腿为了维持平衡都抬了起来，毛茸茸的尾巴翘得高高的，把妹抖服的短裙都抬起来了，里面似乎是粉红色的…… “麦萌喵……你在做什么？”蒋玉成问道。 “啊，亲王殿，我以为上将阁下的意思是要看看门外是不是有人在偷听……”麦萌喵说道。 “不，她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回避一下……”蒋玉成说道，“我们即将讨论的事务是保密……” “不行的，亲王殿。” 蒋玉成知道，麦萌喵刚才那是在装傻——所以他直接就把话挑明了。但是尽管如此，麦萌喵还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蒋玉成的要求——虽然语气还是甜美，态度却很坚决： “我是您的私人秘书啊，根据相关的法律和规定，当您跟其他大臣商谈的时候私人秘书必须在场。” 得，看这架势这帮喵星人果然不是什么纯良之辈……这是多么错综复杂的网啊！蒋玉成感叹——这张由官僚体系和国家机器组成的网，固然帮助公务员们网住了政客，却也把公务员自己给网住了。刚才，余宝晨应该是想要跟自己说关于如何应对外星人的事情——蒋玉成显然能看出这一点。但是眼下，麦萌喵和那个舰娘妹子形影不离地跟在自己和她的身后，想要商讨这件事情当然是不可能的。余宝晨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蒋玉成能够感受到，她的心情显然有些不太高兴。 “嘛，我这次找你来呢，”沉默了片刻之后，余宝晨说道，“主要是想要找你商量一下关于组建皇家海军宇宙作战舰队的事情。” “啥玩意？！”蒋玉成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家伙脑洞大开的本性果然没有改变，地球上的事都没搞定，就开始想着进军太空了，“组建宇宙舰队？我们要那玩意干什么？” “时不我待，时不待我，”余宝晨说道，“眼下大战在即，我们必须抓紧形成军力对美优势——我是说，对美七成。而宇宙舰队能让天平一下子倒向我方——我是说，维持平衡……” “拉倒吧你！你堂堂国防大臣，什么时候改行当了国防部的新闻发言人了？跟我说这些套话干啥……”蒋玉成摆摆手，“还有就是，现在美国那边不是还没什么风声么，怎么就大战在即了？” 蒋玉成当然知道，质量加速器的建设，具有怎样重大的意义——琼州岛上的“通天之路”一旦建成，中国就将真正迈入星辰大海的时代，而美国作为旧时代的超级大国，则会被彻底扫进历史的垃圾堆，永远失去在太空时代与中国继续争霸的资格。蒋玉成虽然也算是个宅男，但是他又不是精日，自然不会学RB人搞“互相理解”那一套——运用唯物史观分析，可以毫无悬念地得出一个结论：从中国打算迈向太空的那一刻起，中美之间的宿命决战，就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但是呢，唯物史观什么的终究不是算命——它显然不能预计中美究竟什么时候开战。潜意识里，蒋玉成还是觉得，至少在短期内，中美应该还打不起来——说不定直到自己的两个月“任期”结束都不一定能开战…… “现在还没有，”余宝晨故作神秘地摇了摇头，“但是据说弹弓的事情一曝光，美国很可能会铤而走险……” “谁说的？”蒋玉成连忙追问道，“我怎么没听说有人说过这话——况且那个人到底是谁，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叶雯婕。”余宝晨回答道，“《火球的距离》你该不会忘了吧？她现在在皇家战略委员会当主席。” “靠！你一说这茬我倒是想起来了……”蒋玉成一拍脑门，“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十有八九就真的要开打了——最起码咱们这边得按照开战预备着……” 国防大学教授，战略委员会主席叶雯婕海军少将，在这个时空基本上就是跟张菊座一样的地位……当然，她毕竟还是太年轻了，还没有张菊座那么高深的道行，所以还不能成为中国的镇国大杀器——战略因果律武器……不过即便如此，叶雯婕说的话，蒋玉成肯定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不过这么说来的话，我们不是应该把更多的资源投入到大气层内的常规兵器吗？”蒋玉成又问道，“毕竟现在我们已经实现对美七成论了，就算没有太空战舰什么的，在第一岛链以内我们也一样有很大的赢面才对吧！” “不不不，这你就不对了——”余宝晨纠正道，“是这么回事——美国既然要跟我们开战的话，肯定要找一个合适的引爆点才行。现在纵观我国周边，北边和西北边是毛子跟其他上合成员国，美国人完全使不上劲，西南边是猴子和三哥——它们都已经被我们打残了，美国人就算想扶持他们也压根就扶不上墙。也就是说，我们跟美国人的战斗，必然会在东部——尤其是东南沿海地区，这样也方便美国人发挥他们在海军上的优势。” “嗯，确实如此——”蒋玉成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热点就只可能是棒子和4V了。” “是的——棒子首先可以排除。”余宝晨说道，“朝鲜半岛毕竟跟我们陆地接壤，在空中力量没有劣势的情况下，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在地面上抵抗我们。” “没错——更进一步地说，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不管美国人在哪跟我们动手，我们都要让39军渡江作战，一举吃掉驻韩美军。”蒋玉成赞同道，“如此说来的话，未来的主战场应该就在4V了。” “4V这个地方呢，它有一定的特殊之处——”余宝晨继续分析道，“它本身是第一岛链最为薄弱的一环，但同时，如果我军要登陆的话，皇家海军就必须前出到4V以东，建立拦截线。换句话说，皇家海军必须要在远离本土，缺乏岸基航空兵掩护的地方作战……” “你作为海军大臣，对皇家海军也没有信心吗？”蒋玉成反问道，“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有了七艘航母了吗？论战舰和舰载机的质量，我们应该还比美国人强不少吧！” 虽然在尖端的军工技术上，美国相对于中国，仍然具有一定的优势，但是由于经济实力和工业能力上的差距，这些尖端技术，对于美国人来说并不能体现在武器的战斗力上。最为典型的例子，就是防空战舰——相同大小的情况下，美国可以生产出比中国更好的舰载AESA雷达。但问题是，对于中国军工部门来说，如果雷达的性能不够好，那只要把它造得更大就行了，而美国的军工企业却不能做同样的事情…… 中美两国海军的航母战斗群，都以一艘排水量超过万吨的巡洋舰作为“带刀护卫”——美国海军过去使用的是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但是这种基于上一代斯普鲁恩斯级巡洋舰船体的防空战舰，原本就因为武器超量配置，在9000吨级别的船体上塞进了128VLS、更大的雷达、更多的照射机和舰队防空指挥所，而导致适航性差，缺乏在高海况下作战的能力。冷战刚结束的时候，美国海军规划的提康德罗加级后继船型是排水量超过2W吨的CG-21，但是因为没钱，这个计划最后跟后冷战时代美军众多“科幻”计划一样胎死腹中。 CG-21没着落，而DDG-1000又是个著名的花瓶，所以最初的时候，美国海军曾经打算让伯克-3一统江湖。但是伯克级老旧的船体同样早已经不堪重负，而且伯克级再怎么改也毕竟是驱逐舰，既不能容纳舰队防空指挥所，也不能容纳海军上校（注1）……最后走投无路的美国海军，选择了一个听起来匪夷所思的解决方案——这个方案最后的产物，就是CG-74“普拉斯基”级巡洋舰（注2）。 本着能省则省的原则，CG-74完全就是由一系列现成的东西拼凑而成的产物——船体直接使用了DDG-1000的船型，而该船型实际上远洋适航性并不好（DDG-1000其实就是现代的浅水重炮舰），所以虽然有14000吨的排水量，实际的武备只能按照12000吨的排水量来安装。这12000吨的排水量，带来了一个跟伯克III完全一样的AMDR雷达，跟9800吨的提康德罗加级完全相同数量的128组VLS单元，多出来的一个照射机和舰队防空指挥所，以及一个AGS-L轻量化舰炮。 这个拼凑而成的战舰，基本相当于战舰中的超级大黄蜂，虽然难得地没有超支超时，产品性能也完全达到预期，没出什么幺蛾子，但是论性能，跟排水量同为14000吨的中国海军055A级巡洋舰可是差了一大截——055A级实打实的14000吨排水量，换来了性能比AMDR强出一大截的376A型雷达，多达160组VLS，以及发射海基型东风-25A弹道导弹的能力……除了巡洋舰之外，还有13W吨的003A级核航母啊，世界上唯一的重型舰载四代机歼-24A之类的其他装备——可以说，除了潜艇之外，中国海军不仅在武器数量上逐渐追平了美国海军，而且还在质量上实现了反超。 虽然在技术水平上，中国军工部门仍然无法完全压倒美国，但是凭借着更富裕的资金和更强大的工业能力，中国海军仍然获得了比美国海军更强大的武器装备——旧世界的人民海军，现在的皇家海军，已经终于历史性地成为了使用优势武器的一方…… “不不不，海军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很多东西光有钱还不够，需要时间的积累，”余宝晨却摇了摇头，“百年海军什么的，可不是随便说说就完事的。美国虽然衰落了，但是就算如此，他们好歹也是世界第二大工业国，即使是没有能力再扩张，他们也完全有能力维持现在的摊子——遍布全球各重要航线的盟友和海军基地，还有对航母的运用，都不是我们能比的。所以，至少到目前为止，他们在海上力量方面，仍然对我们拥有相当的优势。当然，现在他们的优势比起二十年前已经小多了——但是即便如此，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注1：美国海军共建造27艘提康德罗加级巡洋舰，除了汤马斯?盖兹号（USSThomasS.GatesCG-51）之外，全部的舰名都是以美国历史上著名的古战场为名，且其中至少有12艘继承了第二次世界大战时代的航空母舰舰名。本文设定的普拉斯基级巡洋舰，遵循同样的命名规则——普拉斯基堡曾经是南北战争时期的战俘营。 注2：美国海军的编制中，只有航母舰长、巡洋舰舰长和驱逐舰编队指挥官由海军上校担任，砍了巡洋舰，就相当于砍了很多海军上校的编制…… 第十八章 谁的舰队 “所以，我们就必须在太空作战力量的建设上投入更多的资源，”余宝晨说道，“我们现在肯定不可能造出真正的歼星舰，以我们现有的能力，能够建设的太空军事力量肯定是非常原始而有限的——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可以凭借太空兵力上的优势，一举抹消美国人在远洋海军的优势。这是降维攻击，比美国人的海军层次高多了……” “这么一说……好像也确实有道理……”蒋玉成点了点头，“不过，如果没有外星科技的话，难道我们就不会跟美国人打仗了？而且我觉得，我们还是更应该重视常规力量的建设——毕竟我们也不确定太空军备到底能发展到什么程度……” “你说的也没错——不过我们本来也没必要操心这些。”余宝晨说道，“你想啊，连我们都能想到，只要质量加速器一公布，中美两国必有一战，那么之前的长老们肯定比我们高明多了，他们能想不到？” “你的意思是……”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余宝晨详细解释道，“这种级别的战争，肯定不可能说打就打——美国人要跟我们打，需要动员足够的力量，同样我们也需要相当的时间来进行备战工作。早在我们接手这个国家之前，长老们早就已经布好了局，国家机器运转的惯性不是换了两个领导人就能改变得了的——常规的备战工作现在其实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当然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你可以问问诸葛明。” “原来如此……”蒋玉成点了点头，“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布局，其实都是在放眼未来？”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余宝晨说道，“那么现在，我们还是考虑一下太空舰队的问题吧。” “既然你来跟我说这件事，那么你的打算，肯定是把太空舰队划到海军的编制下吧？”蒋玉成问道。 “没错——皇家海军已经失去了天空，不能再失去太空了……”余宝晨煞有介事地说道，“而且宇宙战的模式，相比空战，其实更加接近于海战，以海军为基干来组建太空舰队也是正常的。” “行，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以后藏青色军服也直接给你们海军了……”蒋玉成点了点头——如果是在过去的世界的话，那么太空舰队肯定会划归给中国人民解放军天军，张主席说不定真就会像某个PS图里的******一样，穿着宇航服，跟一名年轻的天军战士说“小同志你看，吉翁已无可战之兵”之类的……顺带一提，在过去的世界里，藏青色军服也是天军从海军嘴里抢走的…… 不过既然余宝晨想玩的话，那蒋玉成自然也没什么理由反对她——反正也就这两个月的时间，她怎么折腾就随她去吧，而且太空舰队到底归谁，本来也是无关紧要的问题，自己当然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纠结什么。 “说起来，既然我们要建立太空舰队的话，那么宇宙战舰我们该从哪里获取呢？”蒋玉成问道，“质量加速器在十年内肯定是建不起来的，我们总不能用嘴把战舰吹到太空吧？” “这个问题嘛，我们现在肯定是造不出自己的战舰的——”余宝晨一摊手，“所以我们还得请亚述朋友帮忙，帮助我们从无到有地建立自己的太空工业体系——就像是之前那个世界，苏联援助我国的156个工业计划一样。” 说到这里，余宝晨转向麦萌喵——而麦萌喵随即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这个您尽管放心，上将阁下，我们亚述人民肯定会竭尽自己所能，帮助地球人民跑步迈入宇宙时代——毕竟这也是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进入宇宙时代的文明才有资格成为亚述行星联盟的合作伙伴……我们将会综合考虑地球现在的工业能力，为地球人民量身定做一套具有足够的可行性和先进性的太空工业能力建设一揽子计划……” 听了这些话，蒋玉成却觉得，余宝晨应该是话里有话——不知道麦萌喵和其他的喵星人，对于地球人的历史了解得如何，但是蒋玉成认为，自己应该还是能听出余宝晨的画外音的——没错，就是这样…… “这样一来的话，我们就能从无到有地建立起自己的太空工业和宇宙舰队了？”蒋玉成问道。 “没错——”麦萌喵回答道，“亚述人民将会尽可能快地帮助中国人民获得太阳系领先水平的宇宙舰队……当然，以中国现有的技术能力，想要自己独立操纵这些战舰肯定是不现实的——所以UNSC海军将会派出秋风之墩号上的舰员，帮助中国海军培训太空战舰的操纵人员。” 太阳系领先水平……呵呵。蒋玉成乐了——太阳系估计恐怕就地球一个文明了，不管是什么样当然都是领先水平了。当然，太空舰队本身从无到有，已经是一个相当的创举了，什么“领先水平”当然不是现在应该追求的东西。 “是啊，我们得感谢亚述人民的无私援助。”余宝晨用一种故意的高调语气对着麦萌喵说，可是内里似乎很不痛快，“就像苏联老大哥对我们的无私援助一样……” OK，蒋玉成妥妥地确认了——余宝晨确确实实是话里有话。身为一个军武宅，蒋玉成当然知道，156个项目虽然给中国从无到有地打下了工业基础，而且当时的苏联也确实非常无私，确实指引中国走向了相对正确的道路，但是尽管如此，中苏最后还是翻脸了…… 余宝晨想要表达的意思，现在蒋玉成已经完全明白了——尽管这样一来，中国当然就拥有了宇宙舰队了，可是正所谓“拿人嘴短，吃人手短”，中国这么全方位地接受亚述人的原著，在星际政治上也就完全和亚述星绑在一起了——跟四五十年代中国倒向苏联和社会主义阵营一样。不过，眼下的情况，甚至比当时还要更加麻烦——当年太祖一边倒是建立在对国际形势的判断上，但是现在，别说自己这个草台班子了，就算是共和国时期的长老们，对星际政治的情况恐怕也只有很粗浅的了解啊…… 再往细了说：这样建立起来的武装力量，到底是中国人的舰队，还是UNSC的星际保安队呢？没了喵星人就玩不转的战舰，难道能保证有朝一日将炮口对准明志路，或者世界恢复之后的帝都吗？就算有那个什么星际条约的管束，就算这些猫娘们真的像她们自己宣称的那样热爱和平，都是些玉米帝一样的好人，那也免不了出些“长波电台”“联合舰队”之类的事情… 第十九章 巨型火箭 PS：第四卷B也更新了 蒋玉成看看余宝晨的表情：这么说来，她到底是想要推进这件事情，还是不想呢？……应该还是想的吧，不然也不会来找自己，但是她对于这样的前景，是无可奈何呢，还是另有打算呢？……看不出来，实在看不出来——要是她能够说明就好了，但是现在麦萌喵正端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算了算了，暂且不管了——蒋玉成摇了摇头：他一贯的作风，就是当一个问题短时间内难以解决的时候，就暂时先转向另一个问题。现在，想要揣测余宝晨真正的意思，无疑是十分困难的——既然如此的话，自己就暂且不要考虑这个问题了，以后再找机会跟余宝晨单独谈谈吧！反正，眼下这些事情怎么想都没有意义，倒不如考虑一些更加实际的事情…… “说起来，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说过，”蒋玉成转向麦萌喵，“你们UNSC想要向太阳系投送力量是非常困难的——基于这样的原因你们才选择跟我们合作。那么你们该如何把飞船送到太阳系呢？” “这个嘛……确实是个问题……”麦萌喵好像也也被问住了，“这么办吧——联盟可以把一艘UNSC海军退役的翠鸟I级轻型巡洋舰拆分成几个模块，包装成货仓，然后用质量加速器投送过来。” “只用质量加速器就可以了吗？”蒋玉成追问道，“这样的话你们为什么不直接用质量加速器把你们的战舰投送过来呢？” “不不不，蒋玉成阁下——”麦萌喵摇了摇头，“我们投送的是货仓，而不是战舰——一艘具有完备功能的战舰是不可能通过质量加速器投送的。”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是这样的，阁下——战舰的功能非常复杂，必须要配置足够数量的舰员才行，而货仓则是无人驾驶的，仅仅通过AI来进行控制就可以了。”麦萌喵解释道，“所以战舰在设计的时候，必须把很多空间都预留给舰员生活区域、武器系统和弹药库之类的——而货仓就不需要这些，只要把全部的空间都用来装燃料就可以了。” “这跟地球上的远洋货轮跟海军战舰差不多吧？”余宝晨饶有兴致地问道。 “没错——事实上星际战舰确实在不少方面跟水面战舰有着相似之处，”麦萌喵点了点头，“所以联盟武装力量中所有的星际战舰都由UNSC海军指挥……” “那么，关于价格方面……” “之前我方已经通过量子通讯，与联盟中央确认过了——”麦萌喵说道，“为了显示联盟作为太空文明，对于支援中国人民开发太空，与中国人民共同发展，共建宇宙和平的诚意，联盟决定免费赠送一艘UNSC海军退役的翠鸟I级巡洋舰，并无偿提供所有相关技术资料——以中国现有的工业能力，只要稍加发展就可以拥有独立维护该型战舰的能力。另外，UNSC海军“秋风之墩号”巡洋舰的舰员也将帮助贵方训练星际战舰舰员，争取在最短时间内，让贵方具有宇宙航行能力……” “这么优惠？”蒋玉成皱了皱眉，“那么，我们一共要花费多少费用？——我说的是，所有的费用加在一起……” 从目前看来，喵星人提供的方案确实很诱人，但是蒋玉成不是傻子，他当然不可能相信天上真的能掉馅饼。也许地球人在星际政治方面还只是小学生级别的初学者，但是政治这个事本身，从古至今也有不少东西都是彼此相通的——眼下猫娘们开出的这个条件，让蒋玉成想起了已经被击沉的那艘三哥的“超日王”号航母。蒋玉成当然记得，当初毛子以几乎白送的一美元的价格，把这艘航母卖给了三哥——但是以毛子的尿性，显然不可能真的把一艘航母白送给三哥这个大凯子。果不其然，虽然航母本身是一美元，但是改装费，买舰载机的费用，培训人员的费用，仍然让三哥狠狠地掏了一大笔钱…… 眼下，这个方案看起来确实诱人，能让中国海军一夜之间拥有太空航行的能力。但是，这个看似诱人的方案，会不会也是一个钓鱼工程呢？ “这个问题嘛……让我想想啊……”麦萌喵稍加思索，给出了答案，“是这样的，阁下——您不需要有什么顾虑。考虑到地球现有的技术水平，联盟为中国人民准备的是UNSC海军早期的战舰——这些退役封存的战舰，当初在服役的时候，联盟也是刚刚迈进太空没多久，跟现在的地球差不多。这些战舰在建造的时候，都是在亚述行星表面建造完成的，采用模块化设计，用质量加速器发射到太空完成最后的组装工作的——现在联盟将会负责把战舰重新拆成模块，不需要中国人民操心这些。” “也就是说，没有加工费之类的东西？”蒋玉成追问道。 “没错，就是这样——”麦萌喵点了点头，“这些工作只要四个工作日就可以完成，原本也没有太多的成本。” “那么人员培训的费用呢？” “联盟政府本身不会向贵方收取什么费用——但是贵方需要单独支付参与人员培训的UNSC海军舰员的工资。”麦萌喵说道，“我方建议，贵方可以按照UNSC海军特殊服务津贴标准支付这笔钱——根据我们的了解，这个标准大致相当于中国海军同级别士兵和军官的两倍左右。” “嗯，听起来不错……”蒋玉成点了点头——他之前曾经登上过秋风之墩号，那艘战舰的舰员数量大致也就相当于中国海军一艘054级护卫舰，一共也没多少人。而且归根结底，人员的工资什么的，跟那些天价的各种费用比起来已经非常便宜了吧！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费用吗？”蒋玉成继续问道。 “对了，还有两件事情我必须得跟您说清楚——”麦萌喵似乎终于要说到重点了，“首先呢，因为用货运舱把战舰模块运到太阳系需要消耗很多氦-3燃料，所以我们需要贵国支付燃料费用——直接用氦-3实物的方式支付即可。考虑到贵国现在没有能力大规模开采太阳系中的氦-3，所以贵国有10年的期限可以用来支付——支付的总量大概相当于月球储量的1%左右。这一点希望您能够理解……” “啊，这个倒是没问题——”蒋玉成点了点头——毕竟猫娘们从一开始就明确地说了，她们是为了开采太阳系中的氦-3能源的，这样一来，她们所在星系的氦-3储量肯定是不怎么丰富的……而太阳系就不一样了——因为太阳还有几十亿年的寿命，“火力”非常旺盛，而早在十几年前，中国的嫦娥一号月球探测器就证实了这一点，预计月球上的氦-3足有上百万吨——仅仅月球这一颗小小的卫星，所拥有的氦-3储量恐怕用到人类彻底离开太阳系都用不完，更别说其他行星的储量了。1W吨氦-3，显然不是什么大问题。 “还有另一件事情——当然我觉得这事就算我不说您也应该知道，”麦萌喵继续补充道，“因为距离实在太过于遥远，所以联盟显然是没有能力来帮助中国人民完成战舰的组装工作的，所以这些工作需要贵方自己来完成。当然，联盟会为贵方提供技术支持，而且联盟会无偿提供一切必要的技术支持。联盟的战舰设计向来以简单实用著称，就算没有质量加速器，贵方也可以通过大推力化学火箭来完成组装工作——只不过成本相对要高一点而已。” “啊，对了，”这个时候余宝晨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火箭的事我差点就忘了——这个问题咱们必须得解决……” 为了给航天部门创造刚性需求，用项目来引导技术发展。更是为了降低核聚变炉的难度。中国选择了氦-3反应炉作为突破方向——这是早在与外星人第一次接触之前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事实上，中国的科研部门押宝押对了——因为大方向是正确的，就算没有UNSC的技术援助，中国自己也可以在十年内拿出成品的聚变炉，无非就是技术没那么先进罢了。 但是天总不遂人愿，核聚变反应炉顺利点火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拖了整个工程的后腿。千算万算，没想到大推力火箭出了问题——7.5米芯级的长征-5号连续两次都点火失败，结果只能磨磨蹭蹭地用5米芯级的玩意一点一点地蚂蚁搬家…… 为此，火箭院经过了一轮大清洗——但是就算原有的问题都整顿完成，短时间内也无法拿出能用上的成品——质量加速器的建成至少需要五到十年的时间，在此期间不可能只靠长征-5号那个细细的小管子……而且如果发射的载荷不够大的话，那么质量加速器在成本方面的优势是根本体现不出来，就算质量加速器建成之后，化学火箭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仍然还会有一席之地。当然，最关键的问题，还是聚变电站的燃料供应问题——如果再不解决后续燃料的问题的话，第二座聚变电站就成了镜花水月。 为此，早在秋风之墩号降落地球之前，身为总理的姚齐贤打算咬牙出血也要拿下俄罗斯的大推力火箭发动机的技术——哪怕最先进的RD－701/704弄不来，已经落伍的RD－170/171也行……而现在，尽管中华人民共和国变成了中华帝国，政策的惯性倒是没什么变化——中国跟俄罗斯的合作，仍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在2000年后，随着国际油价的不断上涨，俄罗斯凭借着石油经济慢慢的恢复了一些元气。兜里有些钱的北极熊开始有选择的继承苏联的某些遗产，而大推力火箭这一块就开始慢慢的增加投入。能源火箭本来是乌克兰南方设计局的作品，解体之后，俄罗斯和乌克兰总不对付，尤其是季莫申科“橙色革命”之后，双方的关系更是一落千丈。俄罗斯航天联合体的工程师们不得不凭借着RD－170这个最大的遗产慢慢的恢复。 这个趋势，早在梅姐夫和普大帝上台之后就已经开始了——到了“大帝亲孙女”，也就是叶莲娜成为俄罗斯政府总理之后，随着西伯利亚大开发计划的推进和俄罗斯国民经济开始复苏，她采取了强者更强的办法——俄罗斯航天部门首先敲定了安加拉火箭的发展计划，同时在2010年开始恢复能源火箭的后继者，也就是祝融星火箭的筹备工作。 虽然现在的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一大工业国，而且在大部分工业门类上也开始赶上甚至超过世界先进水平，但是在一部分工业门类上，中国仍然无法与一些该门类的传统老牌强国相提并论——俄罗斯的火箭就是其中之一。不得不佩服俄罗斯人在巨型火箭上面的技术储备和天份，随着四燃烧室的RD－702实验成功，俄罗斯的巨型火箭发动机的巅峰已经站上了单台推力80万公斤。祝融星第一枚火箭样机在2025年下半年在哈萨克斯坦拜科努尔航天中心顺利发射升空，3芯并联后其LEO足有350吨，相当于7辆主战坦克。5芯并联增加到了600吨，如果是7芯并联还会再高，高到能打一艘小型护卫舰上去——如果用来登月的话，一次开采的总量就比过去那么多年开采的总和还要多。虽然跟能将数以千吨的月尘一次性送入空间提炼室的质量加速器不能比，但是在短期内满足人类需求，甚至返销亚述都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