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苦逼小白领梁梦被雷劈了。 肉体未毁,灵魂未灭。 来到了上古周元,在异世界的云梦堂当了堂主。 穿过一片混沌时,梁梦遇到一个身材颀长带着恶鬼面具的男子。 男子走到梁梦面前,抬起手臂,宽大手掌想要触摸梁梦脸颊。 梁梦想走开,却半步也动不了。 似是看懂梁梦的抗拒,男子最终没有抚上去,在离脸颊一指的距离停了下来。 看着梁梦的眼睛里似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片刻后,男子把手臂拿了下来,低下头极轻的叹息一声。那叹息,不知怎的,让梁梦鼻子发酸。 险些掉下泪来。 “你我相守只余这最后一世。” 男子的声音温和坚定。却让梁梦完全听不懂。 “你是谁?” 压下那股莫名的情绪,梁梦声音很轻的问他,却仍然动弹不得分毫。 “这是最后一世,也是最危险的一世。放心,我会待在你身边保护你。绝不让你有任何差池。” 男子并没有回答梁梦的问题。 只一直的说着梁梦听不懂的话。 “你是谁?” 梁梦歪着头又问了一遍。 这次男子什么都没再说,含着千言万语的的眼睛定定的看了梁梦片刻。 忽然,手指在半空中极快的翻动,嘴里念叨着一些什么。 随后一道白光由男子的指尖直直射向梁梦的眉间。 顿时一阵刺痛袭来,梁梦在混沌中最后的意识只剩下刺眼的白光。 第一回:堂主有些小烦恼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堂主。” 梁梦朝他点点头。 打招呼的是一个名叫祥三的身材干瘪的青年。 他在这条街上卖鱼,用最真诚的表情喊着童叟无欺,却用更敏捷的身手偷梁换柱。 初见时,梁梦断定,此人真身肯定是老鼠。 看那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肯定错不了。 可惜错了! 传奇告诉她,祥三的真身是蝙蝠。 “堂主,这是上哪去了?” “出去转了转。” 梁梦扯了一个敷衍的笑,点点头过去了。 这次和她打招呼的是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妇。 在这条街上开了间茶馆。 没人知道她的名字,最初大家喊她“红姐”,现在喊她“红姨”。 此刻正斜靠在她名叫‘舍离’茶馆的门框上,干枯鸡皮的手里捧着一个瓷白色茶杯。 看到梁梦,咧开血盆大口,笑的脸上的脂粉如秋风扫落叶。 簌簌往下掉。 舍离?这像茶馆的名字吗? 初见时,梁梦断定,此人的真身是兔子。 因为她觉得兔子是所有动物中最温和友好的。 一个时时刻刻咧着嘴笑的老妇,怎能不友好? 可惜她又错了! 传奇告诉她,红姨的真身是蝴蝶。 “哟,堂主,回来了?来来来,刚做好的豆腐,拿上一块,让小叶子给你炖炖,入口嫩着呢。来,拿着······” 这个热情又妖娆的女人是水娘。 在这条街上卖豆腐。 她是唯一一个让红姨笑不出来的人。 不过红姨不喜欢她的原因也情有可原。 因为只要水娘往那一站,红姨‘舍离’里喝茶的主顾得跑走一半。跑去水娘那买豆腐。 同样的,初见水娘,梁梦也对她的真身做过判断。 当时,她告诉传奇水娘的真身是蛇。 毕竟,集妖娆、魅惑、危险于一身的,除了蛇她想不出来第二个物种。 可惜!又又又错了! 传奇告诉她,水娘的真身是狼,且是品种极为尊贵的雪狼。 Woc! 这是梁梦当时最直接、最真实的反应写照。 堂主······ 堂主····· 堂主······ 好不容易,梁梦提着用荷叶包裹好的豆腐穿过热情的人群来到了她当老大的地方—云梦堂。 “堂主,回来了。” 云梦堂处于闹市,门庭不大,两扇檀色古旧的木门,一扇上面雕刻着祥云,一扇上面雕刻着玄奥复杂的花纹。 檐下是一块不大的黑色牌匾,刻着‘云梦堂’。 遒劲有力的字体。 传奇早已等在门口,看到自家堂主回来了,一个箭步窜到梁梦面前。 “恩” 梁梦蔫头耷脑的,把手里的豆腐递到传奇手里。走进云梦堂,未在正厅停留,来到了院内的藤椅上坐下。 梁梦是一个身材高挑长相却并不出众的女孩。 虽说长相不出众,但梁梦却有双水波盈盈,温柔如晨露的眼睛。 按说长相不够,华衣来凑。 可梁梦偏偏喜欢穿着宽大的灰色长衫,乌黑的发竟像男子般束了发髻。 发髻处插着一支黑木发簪。 妥妥的男子装扮。 “怎么了堂主?” 传奇看梁梦面色有异,手里提着的豆腐都未放下,亦步亦趋的跟着梁梦来到院内。 “传奇啊。” 梁梦从藤椅上起身,眉头皱成‘川’字,表情无奈又挫败的看着眼前人。 眼前这个人就是传奇。云梦堂堂主的贴身亲随。 是一个喜欢穿青衣长衫,一直用一支青翠玉石束发的俊逸白面书生。 别看传奇长的一副人畜无害,软嫩好欺的样子。 你怎么也想不到,传奇的真身会是狮子。 梁梦从异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活物就是传奇这头大狮子。 那威风凛凛的气势,犀利威严的目光,差点没把梁梦吓的又闭过气去。 话说,在这里,是不是都不按常理出牌啊。 人身越软越嫩越看着好欺,真身越凶猛! “这都半月有余了,我连你说的最基本的真身都认不对。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真的是你们的堂主吗?” 梁梦来到这个异世界已经半月有余了。 刚开始确实对穿越、上古周元、云梦堂、堂主这些难以置信的事情反应了好半天。 可是梁梦接受良好。 被雷劈了,没死不说,还在异世界活成了人上人。 那必须得接受良好啊。 可是······唉! 在这里,也就是在上古周元,没有真正的人。 人身兽灵! 年龄越大,人身就进化的越完美。 如刚才的祥三,‘舍离’老板红姨,卖豆腐的水娘等。 它们便有进化完美的人身。 自然,人身还是兽姿,它们也是可以随意愿自由转换的。 年龄略小些的,人身自然就进化的没有那么完美了。 且还没有达到转换的余地。 但万事皆有例外。小叶子就是那个例外。 小叶子早已拥有完美的人身,却不知为何,一直人面蛇身。 蛇是梁梦最怕的动物,打心底里发怵。所以梁梦怕小叶子,没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绝不主动见她。 第二回: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穿越过来,她便成为上古周元唯一一个真正的人。 也可以这么说,在这个玄幻神秘的上古时代,别看她是堂主,要论实力,却是最菜的一个。 但是! 据传奇所说,在这里,不管你有进化的多完美的人身,也不管你的人面兽身看起来有多么的凶猛。 全都! 没有半丝灵力。 在这里,只有云梦堂堂主才拥有灵力。 而至于你拥有的灵力的彪悍程度,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和悟性了。 再说这云梦堂是个什么地方。呃~~这么说吧。 不管你是人,是兽还是半人半兽。 也不管你武力值能飙到多高,总有你解不开的谜,过不去的难。 但是! 只要进了云梦堂,万事可解。 所以,在这里,云梦堂堂主,代表的可不仅仅是一个身份,而是一种信仰。 可是当这个被所有兽灵虔诚膜拜的堂主其实是一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废物。(咳咳~~~话说难听了啊!) 你说,是不是挺糟心的。 反正,梁梦挺糟心的。尤其是听传奇说,她这个堂主很快就要开始干活了。 什么都不会,干个屁! “云梦堂堂主都是命定之人。这绝对不会错的。” 传奇手提豆腐,一脸的真诚。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啊。” 梁梦没被‘命定之人’安慰到。又挫败的倒回了藤椅上。藤椅前后晃了晃。 “还有你教给我的那些,你说最简单的那些显身咒,这么多天了,我仍是不会。” 愚笨至极,真是一件伤心事啊! 堂主说的倒也是事实! 传奇眉峰微蹙,清隽的面容上也现出一丝愁苦。 手里的豆腐早已由温热变的冰凉。传奇站在那半响没说话。 “有了。” 传奇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激动,豆腐紧攥在手里倒是没甩出去。 梁梦却一个激灵从藤椅上跃了起来。 话说,这大狮子的威力!! “堂主,你可以去藏书阁啊?” “藏书阁?” 梁梦重复了一句。 “是啊,堂主。千年来云梦堂所有的咒语、秘咒、符咒,藏书阁都有文卷记载的。” 传奇双眼放光的盯着梁梦。 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他英明神武的堂主站在山巅号令群兽,英姿勃发的身影了。 “太好了!” 梁梦也是一扫先前的颓废,高兴的摩拳擦掌。 随后豪迈的揽上传奇的肩膀。 “那我们快去吧。早学早会。你不是说离云梦堂开门解难的日子很近了。” 还未等梁梦迈出一步,传奇便一矮身逃出了梁梦的桎梏。 “怎么了?” 梁梦手臂仍举在半空中,看着传奇纳闷的问到。 宽大空荡的袖袍前后摆了摆。 “藏书阁,除了堂主,谁也进不去。” 传奇收起刚才的满脸喜色,又是一脸真诚的看着梁梦。 “你,你什么意思?” “藏书阁里的文卷,除了云梦堂堂主,任何人都看不到文卷的内容。也就是说,我进去没用的,堂主。” 梁梦要疯了!这TM到底是个什么世界啊。 自己以前明明都在小说中看到过的啊。别人穿越。 要么穿到某个皇帝的后宫,熟练运用自己的历史所学,用尽心机手段,巧妙避开敌人,一步步攀爬到后宫老大的位子上。 第三回:堂主不要学习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要么穿到烽火连天的沙场,自带盖世武功不说,兵法计谋更是运用自如,各种开疆拓土,最后称雄一方。 怎么一朝到了自己,自学先不说,你倒是给个好用的脑子先啊! 自己要是自学成才的料,至于小学8年,初中5年,高中5年吗。至于在21世纪的职场上混的那么惨吗。 这该死的!又甜蜜的!堂主之位啊! 云梦堂虽处于闹市之中,门庭不大。 但里面却别有洞天。 从正厅后门出来便是一个小院子。这里也是梁梦最喜欢待的地方。 小院子除了一颗参天古树,树下有一梁梦最爱的藤椅,就只有一个低矮的木凳了。 从小院子的侧门出来便是东西两两相对的房屋。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除了建造整齐的房屋,半点花草树木都不见。 只有小路上铺就的各色鹅卵石还算是添了些颜色。 梁梦这是第一次随传奇走进这里。视线转了一圈,嘴里不说,心里十分鄙夷。 嘁~~ 云梦堂,破落简朴的很是可以啊! 东西两方的房屋都是按照八卦中的坤、震、离、兑、乾、巽、坎、艮依次建造。 东面分别为乾、坤、震、巽。 西面分别为离、坎、艮、兑。 且都有相应的镇守图腾。 “堂主,前面就是藏书阁了。” 藏书阁就在以雉为图腾镇守的‘离’区。在西面。 梁梦高高扬起脖子,歪着头看着眼前的檀色楼阁。 真高!起码得四丈有余。 不过让梁梦疑惑的是,圆形屋顶的上面多出笔直向上的一根。 难道?避雷针? 梁梦晃晃脑袋把视线撤下来。 檐下挂一灰不溜秋的牌匾,曰“藏书阁”。 老旧又没有气势!如风年残烛的老妪。 身旁的传奇早不见了踪影。 临走之前举了举手里早已凉透的豆腐,笑的憨厚又贴心“我去给堂主做些吃食”。 梁梦缓步上前,抬手推开了紧闭的又是雕满奥妙神秘花纹的玄色木门。 吱呀~~ 随着木门开启,不知何年积下的尘土簌簌落到梁梦的面上。 阿嚏~~ 梁梦的喷嚏在幽静异常的藏书阁可谓是惊天动地。 第二个喷嚏紧随其后,梁梦赶忙抬手拍了回去。 揉揉鼻子,伸直脖子、躬缩着身子做贼似的向前走了两步。 砰! 随着木门的紧闭,刚才还幽暗不见光亮的藏书阁瞬间亮如白昼。 梁梦被吓的魂不附体。 上了弦的陀螺似的瞪大双眼快速在原地转了两圈。 空无一人! 看着一排排高入屋顶摆满老旧文卷的书架,梁梦一口老血差点喷涌而出。 让人自学,不额外赐一个聪明脑袋也就罢了,工作量竟然这么大。 这里,少说得有上万本文卷啊! 能不能看完先不说,关键自己要从哪里看起啊。 梁梦无奈又悲伤的扯了扯自己头顶的发髻。黑木发簪在光下显出乌色。 头疼啊! “堂主。” 啊!啊!!啊!!!谁啊? 平地一声雷响,吓的梁梦差点芬芳乱吐。 梁梦这个上满弦的小陀螺,再次快速的在原地转了几圈。 仍是,空无一人! “谁?” “堂主,你终于来了。” 和传奇清亮明朗的声音不同,此人的声音低沉、浑厚。 第四回:七窍开了六窍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虽然温和却带着一种压迫感。 听音辨年龄,此人肯定比传奇年长。 “你是谁?” 梁梦仰着头,一边转圈一边问。 好晕! “我是藏书阁镇守,灵幽。” 灵幽?我看你是幽灵还差不多。梁梦腹诽。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何不现身一见?” “我没有原身。堂主知道的。” 梁梦翻了个不甚明显的白眼。 她可不愿意在这和一个幽灵讨论作为一堂之主却无知至极的话题。 梁梦没再搭理灵幽。绕着离自己最近的书架转了转,随手抽出一本。 打开! 这,这,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鬼画符似的! 传奇明明说过的啊,这些书卷只有堂主才看的见。 别告诉我,看得见是一回事,看得懂却是另外一回事啊。 那这狗屁世界,是真的很欺负人了。 “堂主现在灵力不及,这些卷宗不宜。恭请堂主移步上前。” 幽灵,奥不,灵幽适时开口。 灵幽话音刚落,梁梦就被一股力量推动着向前。 “堂主可以先从这里开始。” 背后的力量消失,梁梦来到阁内的最角落。 这里? 梁梦抬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在书架上轻轻滑过。 噫~~ 这尘土! 同样是书架,为什么卫生情况相差这么大? 梁梦把沾满尘土的手指在宽大的灰色衣袍上蹭了蹭。 撇着嘴嫌弃的伸出两根手指从书架上夹出一册。 打开! 入眼便是,显身咒。 这个传奇是教过自己的,据他说,这是最简单的咒语。 然后,最简单的,自己经过废寝忘食的苦学,最后,七窍开了六窍。 一窍不通! 话说,有专人教都教不会,自学?痴人说梦! 梁梦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 双手‘啪’的合上文卷。 老旧发黄的文卷扬起一股霉味的尘土。直扑梁梦的鼻孔。 阿嚏~~ “堂主稍安勿躁。看文卷时,务必凝神静气。” 灵幽此刻身兼耐心授业的尽职夫子,对梁梦一步步指导。 梁梦抬头在同样雕刻着复杂神秘花纹的镂空屋顶看了一圈。 确定没有灵幽同志的半丝影子后,叹口气把手里的文卷再次打开。 “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闭上眼睛?看书? 这个灵幽怕不是个傻子吧。 梁梦腹诽完便听话的闭上了。 藏书阁内寂静如斯,半丝声音也无。闭着眼睛的梁梦此刻正按灵幽所说的,凝聚心神。 很轻微的,一股温和的力量由自己的眉间涌入。 慢慢的,那股温和的力量如奔涌的河水一样越涌越多,且涌入的温度越来越炙热。 渐渐的,梁梦有些受不住。额头已经沁出一层汗珠。身体也微微摇晃。 啊!!! 最终梁梦被那股力量炙烤的受不住,睁开了眼睛。 那股涌入的炙热力量立马消失,梁梦突然腿软站不住,连忙抬手扶住了身前的书架。 胸口一阵血气翻涌,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到书架上。 尘土都被灼烧。 “灵幽刚才说过,堂主现在灵力不及,这样操之过急只会伤及自身。” 梁梦扶着书架气还没喘匀呢。灵幽略显严厉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 此刻梁梦身心正被那股力量冲击的难受着呢。灵幽还要踩上两脚。 用这种明显教训的语气。 第五回:灵幽?幽灵?是谁啊?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已经把堂主这个至尊身份适应的很好了。 我是堂主!我怕你? 梁梦把书一巴掌拍到书架上,转身走了。 “传奇,传奇,传~~奇~~” 梁梦站在正厅后门檐下,双手掐腰,喊的惊天动地。 话说这堂主的形象。啧啧啧······ “来了。堂主,你找我?” “你上哪去了?这满头的汗。” “小叶子那刚送来一些新鲜瓜菜,我帮忙搬了搬。” 厨房在小院子的最西面。 厨娘只有小叶子一个,传奇闲时会帮着搬搬扛扛的。 传奇边抬手拭去额上的汗水边回答梁梦的问话。 不过梁梦并不十分关心。敷衍的点点头,脚步掠过传奇向前踱去。 “堂主找我有事啊?”传奇紧随其后。 “恩”梁梦双手背在身后,堂主架势十足。 “我问你,藏书阁的那个灵幽,你知道吗?” “灵幽?” 传奇身形一顿,不过在前面的梁梦并没有看到。 “堂主见到他了?” “见什么见?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说他没有真身,是吗?” 梁梦说着就来到了她心爱的藤椅旁。 “是的。” “他也是云梦堂的人?” 梁梦说着就坐到了藤椅上。眼睛盯着传奇,指了指旁边的棕褐色木椅。 “其实~~也不算。” 身材颀长的传奇窝在矮小的木椅上,可爱又可怜。 “恩?” 梁梦的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摆了个‘我听着呢,你继续’的姿势。 “其实要说起来,灵幽是被我们云梦堂镇压在藏书阁的。” “镇压?为何?”梁梦身体向前倾了倾。紧盯着传奇的眼睛里满是好奇。 “这个,传奇也不知道。传奇只知道灵幽在藏书阁已经上千年了。” “上千年?”梁梦微微睁大了双目,不禁咋舌。 “是的。” “那是谁把他镇压在藏书阁的?” “这个,传奇也不知道。不过,不管多少年,多少世,灵幽都只能老实待在藏书阁。出不去的。” “灵幽很强大吗?” “应该是。”传奇目光微垂,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藏书阁有何玄妙之处啊?上千年灵幽都没有逃出来?” “这个,”传奇面上现出苦恼,白净的小脸皱的像个包子。 “其实,关于灵幽的事传奇也知之甚少。只知在灵幽被镇压之初,藏书阁外是有镇压符咒的。可是不知何时,镇压符咒便消失了。别说藏书阁,整个云梦堂灵幽都可以来去自如。” “镇压符咒消失了?怎么会消失了呢?” “传奇听说镇压灵幽的符咒只能镇压百年。百年后,镇压符咒便会消失。” “那,现在没有镇压符咒了,灵幽怎么还在藏书阁?” 传奇看着自家堂主表情无辜的摇了摇头。 这个,他还是不知道! 嘁~~一问三不知!梁梦对传奇翻了个白眼躺倒在藤椅上。 “对了,堂主,刚才在藏书阁学的怎么样啊?” 传奇站起身。理了理衣袍下摆。活动了一下腿脚。 话说,那个矮小的小木椅,坐着真的很痛苦!! “还能怎么样啊,不怎么样。” “恩?遇到什么问题了堂主?” 说到这个,梁梦差点忘了那件关于学习的重要又正经的问题。 让那个幽灵教训的气糊涂了都。 梁梦‘蹭’的从躺椅上坐起。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眉心。 语气明显急切。 “你知道这个吗?” 第六回:他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的眉心有一个剑形的赤色额印。 在以前,她是没有的。 “知道啊。这是赤玄剑印。” 传奇说了一句废话。梁梦又给了他一个白眼。 梁梦在异世界醒来后,全身上下都适应良好。只有眉心灼痛了好长时间才消退。 然后灼痛感消失后,梁梦的眉心就有了这个印记。 当时,传奇就已经告知过‘赤玄剑印’乃历代云梦堂堂主的额印。 “我知道这是赤玄剑印。我问你,你知道这个剑印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剑印?”传奇疑惑的盯着梁梦的额头。 很明显,他不明白他家堂主的意思。 “这个剑印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不是侍奉过多少代堂主吗。她们没人告诉过你关于这个剑印的神秘。” “没有。” 传奇摇了摇头,给了个肯定的答复。不过目光仍然紧锁在梁梦的眉心。 他,他怎么发现堂主眉心的剑印和以往有些不同了? 好像赤色深了些。 “你知道我刚才在藏书阁看文卷发生了什么吗?” 梁梦对这个一问八不知的贴身亲随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怎么?堂主在藏书阁出事了?是灵幽吗?” 传奇的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眼神也陡然变的犀利凶狠。 传奇的这个反应有些不正常。 不过梁梦当时只认为他这是作为堂主贴身亲随听到堂主有危险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梁梦没在意。 梁梦起身,走到传奇面前,面容严肃的指着自己的额印。 语气中透着几分神秘。 “当我闭上眼睛凝静心神时,文卷上的那些字符竟然可以从这里涌入。” “啊?太好了。” 传奇的这个明显惊喜的表情让梁梦意外。 他不是对这个剑印一无所知吗,怎么现在又一副‘我知道很多’的样子。 “好?怎么个好法?” 梁梦现在已经不是很相信这个一惊一乍的小随从了。 “恭喜堂主,这是赤玄剑印苏醒了。” “苏醒?它苏醒后怎么样?” 传奇笑的一朵怒放的花似的。盯着梁梦的眼神都放光,手舞足蹈的解说。 “赤玄剑印苏醒后,可以帮助堂主提升灵力。就,就如堂主刚才说的,文卷从赤玄剑印涌入,涌入的那些便是灵力。可供堂主使用的。” “啊??” 这个倒是真的把梁梦惊着了。 如果是真的,那这倒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 可是,问题是。 “那涌入的那些灵力我该怎么用呢?” 梁梦不耻下问。 “恩?堂主,这些藏书阁都有记载的啊。你没看吗?” 传奇疑惑的表情比他家堂主还真诚。 梁梦:······ “堂主,现在赤玄剑印苏醒,那你就抓紧提升灵力吧。现在离云梦堂开门解惑的日子还有几天。堂主,我看这几天你就在待在藏书阁吧。” 传奇激动的就等梁梦一声令下,他就去给她收拾包袱进藏书阁了。 “可是藏书阁那么多的文卷,我哪分得清哪本是讲什么的。我要是不能先学会怎么用这些灵力,我拥有再多灵力也没用啊。” “堂主可以问灵幽啊。” 传奇一锤定音给了梁梦一个神一样的启示。 “灵幽?” 梁梦一直自诩不甚聪明的脑袋此刻正在飞速运转。 第七回:和动物交流真心累!!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传奇刚才说灵幽是被云梦堂镇压在藏书阁的,那就应该是云梦堂的敌人啊。 既然灵幽和云梦堂是敌人,那就代表关系不友好啊。 关系不友好,灵幽还能兼任给新任堂主解疑释惑? 这好像不成立啊。 “是的堂主。灵幽在藏书阁上千年。熟悉里面的一切。堂主尽可询问。” 传奇激动的情绪不减,这明显是没有了悟到领导的中心思想啊。 没办法,梁梦只能选择直白的问出来。 “我问灵幽,灵幽会告诉我吗?他不是云梦堂的敌人吗,怎么会我问什么他就告诉我什么。” “敌人?不是的啊堂主。灵幽不是的。” 传奇呆萌疑惑的表情看的梁梦想一板砖拍死他。 怎么说被镇压的是他,现在说不是敌人的又是他。 “你不是说灵幽是被云梦堂镇压的吗?” “是啊。” 传奇一本正经的点头。 你还敢点头。梁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咬咬牙,梗着脖子继续。 “他被云梦堂镇压在藏书阁上千年,不是敌人吗?” “是啊。” 传奇还是一本正经的点头。 “你刚才说不是,现在又是,到底是不是。你给我一次说明白,再这么我说一句你说一句的,我就让小叶子往你饭菜里下十足十的腹泻草,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说!!” 梁梦掐着腰,气沉丹田的喊完。看着传奇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堂主威武! 大狮子,21世纪的百兽之王,此刻竟然被吓的缩起了脖子,声音也是战战兢兢。 “灵幽初始确实是云梦堂的敌人。但是千年前被云梦堂镇压在藏书阁后就已经表明自己愿意归顺云梦堂。所以,现在,灵幽应该不算云梦堂的敌人吧。” 越说声音越小,说一句身体便往下缩一分。到最后,传奇几乎蹲到了地上。 呜~~他家堂主发火了,好可怕! “以后有话就给我说全了。记住了吗?” 梁梦掐腰姿势不变,弯腰盯着瑟缩的传奇,语气仍是恶狠狠的。 还能说什么,还敢说什么。 传奇只能点头如捣蒜了。 你是堂主,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去,给我带些吃的。我现在去藏书阁。” 说完转身躺到了她心爱的藤椅上。 呼~~ 和动物交流真是心累啊! 看着传奇离弦的箭似的飞奔而去,梁梦翻个白眼,抬手在面上扇了扇。 吼人也是个力气活,好热!! 就这样,梁梦带着传奇给自己收拾的两大包吃食再次来到了藏书阁。 和上次一样的,梁梦一进入藏书阁,门一关室内便亮如白昼。 有了上次涉足藏书阁的心理准备,梁梦这次来,明显放松了很多。 一进门,两个包袱随手甩到最近的一个书架旁。 然后视线巡视着屋顶,声音洪亮的喊了一句。 “灵~幽~” “堂主。” 很明显,人家灵幽的语气要温和的多。仔细听,还带有一丝意外的惊喜。 “那个,” 梁梦语气满是踌躇,毕竟上次她和灵幽算得上是不欢而散。 现在却有求于他。 该怎么说才能不损堂主威严呢。 “堂主请移步这边。” 梁梦:······ 和上次一样的,灵幽话语刚落,一股力量便把梁梦推到了一排书架旁。 “这里的文卷,可帮助堂主研习如何操纵灵力。” 第八回:啊哈~我不是废物啦!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个灵幽,也不是十分讨厌的。 梁梦挑了挑眉毛,眼睛骨碌碌的左右转了转。抬手抽出一本。 还未打开,灵幽的话又响了起来。 “堂主切记,万不可操之过急。灵力涌入时,若堂主一味咬牙坚持,不但对自身有损,已经得到的灵力也会被冲撞的消散。” 语气虽严厉,梁梦却也听得出来其中的忠告。 没说话,看着发黄的文卷皮面,撇着嘴点了点头。 打开文卷~ “堂主切记,万不可逞强。凝神静气时最易走火入魔。切记,切记。” 这灵幽,真怀疑千年前被镇压完全是因为他这啰嗦劲。 闭上眼睛~ “堂主,” “你闭嘴!” 梁梦掐腰,眼睛瞪着屋顶,一声震天吼。 刚对他有点好印象,就在这啰嗦个没完! 吼声绕屋顶旋转一圈,堆积上千年的尘土簌簌而落。 有求于人,还这么大脾气!这堂主,啧啧啧······ 打开文卷,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温和的力量从赤玄剑印汩汩涌入。 然后温和的力量变的汹涌、炙热。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梁梦在那股炙热还未有烧灼感便睁开了眼睛。 随着涌入的力量消失,梁梦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什么在升腾。 空气中似乎传来极浅的一声。像是松了口气。 梁梦现在所有的心思全在手中的文卷中,自然注意不到。 再次闭上眼睛,凝神静气。 继续孜孜不倦的学习······ 三天后 吱呀~ 藏书阁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梁梦抬高一只手臂挡在额下,脚步轻盈的跨出藏书阁的门槛。 站在檐下稍停留了一会,梁梦把手臂拿下,光亮仍很刺眼,梁梦的眼睛眯缝着。 嘴角却忍不住的扬起。 她这个堂主,总算不是个废物了。 三天里,照灵幽指示,梁梦先习了怎么样操纵自身的灵力。 然后又习了大量的灵力。 当然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最简单最浅显的。 别看那几排高入屋顶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听灵幽说里面含载的灵力甚少,且都是极简单的一些。 梁梦当然打蛇随棍上,不耻下问:那些高深的呢? 问完后又表示自己可以加班加点的继续。 可灵幽一句“堂主万不可操之过急”便把梁梦打发了。 这三天,梁梦学了显身咒,烈焰咒,定身咒,控心咒,符咒和秘咒。 显身咒,就是传奇一直告诉梁梦的,最简单的一个咒语。 通俗易懂,学会了这个,在上古周元,没有你看不到的真身。 烈焰咒就复杂厉害一些了。 它包含对风、雨、雷、电、水、火的操控。当然,都是最简单的一些。 比如,梁梦即使现在拥有了烈焰咒的灵力。也还没到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 定身咒,这个也很明显了。就是定住你想定住的人,让他不能再移动半分。 但是! 现在梁梦对定身咒的操控只能支撑短短的半柱香的时间。 控心咒就很猛了。 它能让你控制你想控制的人的心神。那人不止对你的命令俯首帖耳。 而且如果遇到危险,那人还会毫不犹豫的挡在你的身前,替你去死。 在这三天里,控心咒是梁梦掌握的最全面的咒语。 第九回:纯情的大狮子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和其他咒语不同的,这个咒语前前后后统共就两层。 第一层是浅显易操作的。 可暂时控制别人的心志,让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二层就是上面说的那个,可以让其替你去死。 但是! 这个咒语非常的危险。这里的危险指的是对第二层的操控。 一个用不好,会反被别人控制。 如遇危险,你反倒替敌人死去了。 是不是亏死了? 所以,这个咒语虽然很强悍,但同时也非常的危险。 所以在梁梦离开藏书阁之前,灵幽反复叮嘱她,万不得已不要操控第二层控心咒。 符咒,便是以指尖血滴入赤玄剑印中,得到的符纸。 关于秘咒,通俗的讲,就是一些比较卑鄙的手段。下黑手时最实用。 梁梦初得灵力,喜笑颜开。恨不得立马一展身手。 不过这也可以理解,论谁拥有了无敌强大的力量,内心都是汹涌澎湃的。 何况是梁梦这么个,在21世纪苦逼的被别人不屑一顾的人。 更是急着在这个视她为尊的异世证明自己。 “传奇,传奇~~” 梁梦一路急奔向云梦堂正厅,一路不停的叫喊。 “堂主。堂主你出来了。” 传奇听到梁梦的召唤,从正厅急忙窜出,面上是比他家堂主更惊喜的神色。 “传奇,传奇。” 梁梦一看到传奇,激动的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直接把传奇给抱的面红耳赤。 “传奇,你知道吗。我现在有灵力了。真的,我学了好多。” “堂,堂主。恭喜,堂主。” 传奇磕磕巴巴的,面上似被火烧过一般的红,耳垂也是红的似是着了火。 传奇极不自然的抬手揉了揉脸,又捏了捏发热的耳朵。低垂的视线恨不得把地面燃出一个坑。 话说,这纯情的大狮子。 不过完全沉浸在喜悦中的梁梦半点也没发觉传奇的异常。 松开了传奇,梁梦仍兀自兴奋的手舞足蹈。 “对了,传奇。我要去到外面操纵一下我的灵力。” “外面?堂主想去哪里?” “笨。”梁梦踮起脚跟,在传奇额上弹了一下。 “还能去哪里,就是云梦堂外面的那条街啊。以前你教我显身咒后,我不是走过几十次了。” “奥。” 传奇抬手揉了揉被弹的额头,点头乖巧的应着他家堂主。 “奥什么奥。走。” 梁梦豪情万丈的手臂一挥,朝云梦堂外走去。传奇亦步亦趋的跟着。 站到街上,望着忙忙碌碌的人群。梁梦的兴奋值达到巅峰。 收敛神色,梁梦站着不动。右手紧并的两指随着口中的咒语覆到赤玄剑印上,赤玄剑印在指尖烧灼似的一下。 然后梁梦把手指在眼前笔直扫过。 真是不可思议啊。 刚才满街涌动的所有的人全都显出了真身。 成功了。显身咒成功了! 梁梦紧绷的身体明显一松,面上更是欢喜的紧。要不是正在街上,梁梦真得大喊几声。 笑的开怀的梁梦转身抓着传奇的手臂摇了摇。眼睛放光的看着传奇。 “堂主看到了?”被梁梦的喜悦神色感染,传奇惊喜的语气中满含宠溺。 “恩。” 梁梦点头如捣蒜。 “恭喜堂主。” “让我再来试试对其他灵力的操控。” 这次她来到了离云梦堂最近的水娘这。 第十回:它叫枕书,一只通身黑的猫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水娘摊前挤满了买豆腐的人。水娘的生意一向这么好。当然,多半是为了看她这个人。 堂主~ 堂主~ 堂主~ 见梁梦走过来,拥挤的人群让出一条道。 梁梦一一点头示意。来到了水娘摊前。 “堂主,要豆腐吗?怎么还亲自过来了。传奇和小叶子要是没空,让他俩谁都行,来告诉我一声,我给送过去。” 水娘说完,酥媚的一笑。围在那的一群人全都软了骨头。 梁梦看着眼前通身雪白的狼,坚毅凶狠的眼睛散发出可怕的绿色光芒。 哪有半丝柔媚的影子。 怪不得传奇说水娘是品种尊贵的雪狼。 就这凶悍的眼神,估计一般的狼看了也只有俯首的份。 “堂主,等会啊。我去里面给你拿刚做好的。” 说完,扭着细腰刚走出去两步,就站在那不动了。 围着的人群不明白水娘怎么站在那不动了,七嘴八舌的全都叫嚷着。 只有梁梦一脸喜色。 定身咒成功了! 梁梦离开人群,嘴里轻声念出一串咒语,定住不动的水娘这才又行走正常。 吵吵闹闹的,全是笑问水娘刚才在干嘛。 水娘视线在梁梦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的一扫,朝着吵闹嬉笑的人群娇笑一声把刚才的失常敷衍了过去。 走在前面的梁梦对水娘的视线一无所知。自然也不得而知传奇对水娘警告的一瞥。 梁梦又来到了‘舍离’的门前。 这次红姨没有捧着茶杯靠在门框上。梁梦抬脚进去,红姨正站在柜前低着头看什么。 “红姨。” 梁梦怕突然出口吓着她,出口极轻。 “哎,堂主怎么有空过来了。快请坐。” 红姨对梁梦的到来明显又惊又喜。 浓妆艳抹的脸绽成一朵沟沟壑壑的花,极热情的招呼梁梦到窗前的桌子坐下。 梁梦没有推辞,边感谢了几句边随红姨来到窗前的桌子坐下。 传奇并没有随着进来,在窗外站的笔直。 此时茶馆里并没有其他客人。除了梁梦和红姨,就只有一个烧茶的小二哥在柜前不远的地方。 烧茶小二哥是一只通身黑的长毛猫。 此时正窝在椅中,长长的尾巴垂在后面微微摇晃着。 看到梁梦进去,半点动作也没有。只抬头极慵懒的瞥了梁梦一眼。黄色的眼珠却写满了傻气。 “枕书,上茶。” 红姨转身大声吆喝了一句。 只见刚才还懒懒的小二哥,倏的一下从椅中跃到地上。 炉上的水壶正股股往上冒着热气,他却像感觉不到温度似的,提上几步就走到了梁梦桌前。 手臂抬高,壶嘴下移。 然后,别说茶了,热气都不往外冒了。 除了梁梦一脸喜色,另外两人盯着铜色水壶看了又看,都是一脸惊奇。 然后枕书再次抬高了手臂,壶嘴再次下移。 这次茶水顺利倒出。 红姨皱着眉厉声训斥了枕书几句。枕书对红姨的训斥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等红姨训斥完了,提上水壶又走到了刚才的椅上窝着。 “堂主见笑了,枕书就是个孩子。一向喜欢肆意而为。” 红姨搓了搓干枯的手,满脸尴尬的向梁梦说着。 “不会的。我挺喜欢他的。” 这句话倒不是对红姨的客气。 第十一回:这只蝙蝠不老实~~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只长毛黑猫虽然对着她一脸不屑的表情,可是圆圆的眼睛里并无半分戾气。 梁梦确实不讨厌他。 听到梁梦这么说,红姨愣了一下。转瞬释怀的笑了笑。 一杯茶后,梁梦起身离开。 红姨笑着送到了门口。梁梦朝红姨摆了摆手,转身之前瞥了一眼枕书。 正窝在椅中闭着眼睛小憩呢。 梁梦摇摇头,笑了笑转身走了。 “堂主刚才笑什么?” 梁梦继续顺着街道往前走,传奇跟在身后,疑惑的问了一句。 “传奇,你知道舍离茶馆的那个枕书吗?” “知道啊。他是红姨捡回来的,之后就一直待在舍离。” “捡回来的?” 梁梦微微诧异,侧转头确认了一遍。 “是的。”传奇点点头。 “当时的枕书满身是血,所有人都以为他活不了了。谁知几天后,枕书竟然慢慢康复了。” “恩。” 梁梦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往下问。 “堂主为何问起枕书?” “没什么。”梁梦并没有说。 传奇‘唔’了一声,没再继续。 “对了堂主,刚才操控的灵力是否顺利?” 听到传奇问到这个,梁梦转身满脸含笑的看着传奇直点头。 表情是说不出的骄傲自得。 “恭喜堂主。”传奇也是笑的眯起了眼睛。 “看样子堂主把灵力操控的很好。这实在是太好了。” 云梦堂开门解惑的日子近在眼前。传奇明显松了一口气。 “已到午膳时分,堂主是否要回去了。” 确实出来很长时间了,梁梦站定犹豫了一下。正准备转身随传奇离开。 前面传来祥三真诚的声音。 “大娘,我祥三在这卖鱼多少年了。从来卖的都是最新鲜的鱼。你尽管放心。我不但鱼新鲜,我还从不缺斤短两。” 祥三边说边把手里还兀自舞动的鱼举到面前的老妇眼前。 老妇满意的点点头,让祥三给称上几条。 “大娘,我在这给收拾干净,这样回家你就不用再麻烦了。” 老妇听到祥三如此贴心的话,笑的更满意了。 看着祥三瘦削丑陋的侧脸,黑褐色的翅膀还在空中得意的扑腾了几下。 梁梦笑的一脸狡黠。 “我们等会再回去。” 梁梦说完就朝祥三的鱼摊走去,也不管传奇有没有跟上。 来到鱼摊前,祥三正弯腰背对着他们忘我的忙碌着。 到底是常年卖鱼的,不多长时间的,祥三就把几条鱼收拾好了。 拿出麻绳,祥三手指快速翻动,麻利的绑好了。 “来,大娘。收拾好了。回家用水冲冲,直接上锅炖就可以。” 大娘还是那一脸满意的笑,从祥三手里接过鱼,伸手去掏钱币。 掏出,递给祥三。 祥三瘦削的脸上笑的满是凹凸不平的褶皱。 伸出还滴答着血水的手去接老妇手里的钱币。 “哎,祥三。你可说了,都是够斤两的。可不能骗我这个老婆子。” 最后时刻,老妇握着钱币的手蜷了起来。挑着满是皱纹的眼角笑着打趣。 这句话问的正是时候。梁梦转动手腕,嘴里默默念出一串。 然后期待的看着祥三。 “说什么呢。”祥三的语气乍然变的不耐。刚才还一脸的和气也完全退去。 “够斤两我还怎么赚钱。反正短个几两你又不知道。傻子才够斤两呢。” 第十二回:什么玩意??这么大??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你,你,你刚才明明,” 老妇握着钱币的手此时已经紧紧握起。 听着祥三如此不讲道理的言论,气的嘴唇都哆嗦了起来。 “我,我什么我。告诉你,我不但缺你斤两了,就连这鱼我也给你换成了前几天没卖掉的那几条死鱼。反正你老太婆也不会知道。” “你,好你个祥三。” 老妇被愤怒激的涌起一股神力,举起手里的鱼照着祥三瘦削无赖的脸砸去。 祥三被砸的往后趔趄了几步。 梁梦得到想要的效果。压下嘴角的笑,缓慢念出一串咒语。 此时祥三已经完全被包围了。指责的声音此起披伏。 祥三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大军,吓的连鱼摊都不顾了,撒腿就跑。 云梦堂虽是开门做生意的,可却不是随便谁都可以进来的。 这里要说一位云梦堂的重要人物。 此人名为尘落。 梁梦没见过他。 只听传奇说过那么几句关于他的事情。 此人虽是云梦堂的人。却行踪成谜,来无影去无踪。 总是一身夜行服,脸上常年带着一个可怖的骷髅面具。 梁梦对他没什么兴趣。她有兴趣的是,此人在云梦堂是干什么的。 说尘落之前,必须要先提一座山。 此山名为霞巅,是上古周元最高的一座山。 说是站在山巅抬手便可触摸落霞,故名为霞巅。 在霞巅上生长着一种十分奇特的花。此花的花朵只有两瓣。一蓝一粉。 此花可随着时辰的变化互换颜色,且花朵有剧毒。 越美丽越致命!此花名为衣羽。 需要进云梦堂求疑解难的人,第一步便是要得到这朵衣羽。 这第一步很简单,因为此花漫山遍野都是。唯一需要注意的便是不要触摸到花瓣,以免中毒。 第二步便是我们尘落的任务了。 如有人采到衣羽,尘落便会潜入此人梦境。由尘落决定此人是否可进云梦堂。 当然,尘落选择的标准非常简单。 那完全得看她家堂主的实力如何。 最终得以进入云梦堂的人。那么恭喜他,不管他需要解决的问题是什么,他都已经成功了。 因为云梦堂,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不管多难,不管多么的不可思议。 第一天!第一次!大显神威的时候! 梁梦期待幻想了无数次的,竟然会是尴尬滑稽的结局。 云梦堂正厅不大,正对门口的墙壁上方挂着‘云梦堂’的匾额。 匾额下方挂着一幅巨大的水墨画。笔酣墨饱,气韵生动。 画下便是古色方桌,桌上空的一尘不染。 方桌左右各摆放着一把同样一尘不染的檀色木椅。 在厅中的东西方向,两两相对各摆放了三把客坐的木椅。 除却这些物什,整个厅中就只屋顶挂在东西南北四方的玄色灯笼了。 梁梦早早就梳洗整齐坐在厅中上方的檀色木椅上翘首以盼。 传奇则双手背后笔直的站在梁梦身侧后方。 有人进来的时候,梁梦眼前都是一暗。 这人是抵着云梦堂的门框进来的,一瞬间把外面耀眼的光完全遮挡。 梁梦仰着头,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不由的吞了吞口水。 这?这?这什么玩意?这么大? 只见来人高七尺有余,身材宽厚的如一堵凿不透的墙。 第十三回:确诊了!是痔疮!!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双目如一对铜铃镶嵌在粗犷的黑面上。鹰鼻风耳,嘴巴严实的掩藏在浓密的胡须中。 这副身躯,这副容貌,哪哪都透着凶猛! 浑厚的脚步声直颤人心。两步走到厅中,屋顶的灯笼都差点被他扫落在地。 “堂主。” 巨人躬身一拱手,粗噶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面上倒是恭敬的很。 “恩。” 梁梦轻轻答应一声,侧转头确认了一眼传奇是否还在她身边。 “不知你有何事需要云梦堂化解?” 梁梦身体微微动了动,还算是迅速良好的进入堂主的状态。 听到梁梦这么问,万想不到的,那凶神恶煞般的巨人竟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勾扯了一番,庞大身躯也随着微微扭动了几下。 怎么看这都应该是娇小女子该有的憨态。 他竟也做的出来?他哪里来的勇气? “恩?” 梁梦沉下了声音催促。极力压下心里那股想用板砖狠命拍他几下的戾气。 喂,醒醒!这动作和你不配对。 “堂主。” 妈呀,连声音都掺进了几丝娇媚。 “我,我最近身体有些不适。” “不适?哪里不适?” “就,就是,” 妈呀,你这矫揉做作的动作能不能先收收。 “有话直说便可。既然你来到了云梦堂,所求之事必会如你所愿。” 好一会,傻大个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般,低着的头猛然抬起,面上的羞怯还在。 “最近如厕时,下方总是疼痛难忍。还,还伴有血迹。每每,每每如厕后,都痛不欲生。不知堂主,可否有解。” 声音越说越小,还未说完,便又极难为情的低下了头。 梁梦却听的一头黑线。 这?这什么玩意,让她堂堂的云梦堂堂主给这傻大个看男科疾病? 有没有搞错啊!! “堂主?” 看梁梦脸色有异,似挂着恼怒。半天也不见出声,传奇不明所以,轻声开口。 梁梦没说话,侧身仰头盯着传奇。 阴鸷的眼神盯的传奇心里一激灵。 这?怎么了? “堂,堂主?” 看了眼还在兀自扭动的傻大个。传奇低下身来凑近梁梦。 “堂主是否遇到难处?” 看着传奇担忧的白净小脸,梁梦闭了闭眼睛,任命的呼出一口气。 罢了,怎么说,也不该迁怒传奇。 没回答传奇。梁梦从椅中起身,走到傻大个面前,发现极力仰头实在是困难,便又后退了两步。 “我问你。” 梁梦开口,傻大个闻言动了动。梁梦虽身材高挑,可站在傻大个面前仍是矮上了许多。 傻大个纯真无辜的眼神认真乖巧的看着梁梦。 “吃食上,能否吃辣?” “不不不”傻大个两只蒲扇大手摆的虎虎生风。 “万不可吃辣,哪怕只带丝丝辣味,如厕后,疼痛都会加重。” 梁梦点点头。确诊了。 痔疮! 梁梦脸上风云变幻,看的传奇和傻大个不明所以。只站着原处不敢挪动分毫。 其实结合21世纪网络上的所见所闻。这个问题倒也不难解决。 尤其,现在的梁梦,可是有着灵力在身的。 痔疮,要想彻底治愈,只有切割。 切割?好的! 有了治疗方案,梁梦倒也没纠结太久,毕竟这又不用自己动手。 梁梦手一挥,让傻大个往旁边站了站。离她稍微远一些。 第十四回:闪电切割过火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毕竟是第一次实战,梁梦面上虽还算镇定,心上却不由的紧张起来。 深深呼出一口气。 梁梦手指翻动,对着傻大个念出了烈焰咒。 闪电切割。真正的快狠准! 就问你21世纪能不能有这个技术。 下一刻,傻大个震天撼地的嚎哭声响彻云梦堂的角角落落。 只见傻大个本就算不得好看的脸此刻扭曲严重。 两只大手毫无形象的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屁股。却怎么也扑不灭那燃烧炙烤的火苗。 不知是梁梦技术不过关,还是心里实在紧张导致使用灵力过猛。 痔疮虽被成功切割,可火力太猛,伤及其他部位。 正厅本就窄小,傻大个捂着屁股疼的来回窜动,撞翻了桌椅,撞掉了灯笼。 连梁上的尘土都被震的纷纷扬扬。 梁梦和传奇都被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呆了。 “堂,堂主,救命啊!” 梁梦总算是被喊的回了神。 快速的,再次手指翻动,念出一串咒语。傻大个总算从痛苦中解脱了。 只是,捂着屁股的手一直都没再放下来。 衣服都被烧坏了,只能用手遮挡春光了。 梁梦尴尬的转过身去。眼神示意传奇,赶紧送客。 传奇从震惊中回神,面上已一切如常。 走到已经缩到墙角的倒霉孩子身边。语气中没有半丝歉意。 “问题已经解决。可以离开了。” 梁梦听的暗暗咋舌。 她是真怕傻大个一个恼羞成怒对着传奇就是一拳。 可事实是,傻大个听完后,忸怩的捂着屁股,身体紧紧的贴着墙,一挪一晃的往门外蹭。 蹭到门口即将出去时,梁梦突然想起一件事。 赶忙的微眯起眼睛。视线中,只见一只肥硕的通身白色绒毛的兔子从门口急速窜离。 兔子? 那高壮如铁塔一般的,真身竟然是兔子? 好吧。这玄幻的世界真的不能以正常思维判断。 “堂主,是否累了?” 自傻大个离开梁梦就一直坐在椅中没动弹分毫。 传奇面上隐含担忧,轻声问了一句。 梁梦摇了摇头没说话。 “已到午膳时间,堂主是在这里用还是去到院里?” 因着梁梦对蛇这个物种极度恐惧,所以梁梦对小叶子,是能不见就不见。 “去院里吧。正好我有事问你。” 梁梦说完,起身径自向后院走去。 “好的。” 背后响起传奇恭敬的声音。 院子里没有可以放饭菜的地方,所以传奇直接搬了桌子出来,上面放着几盘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佳肴。 “堂主。” 传奇摆放好,示意梁梦可以享用了。躬着身,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 他一向都是去到厨房和小叶子一起用膳的。 用膳没办法坐在心爱的藤椅上,梁梦窝在低矮的木椅上点点头。传奇这才退下。 厨房里。 传奇和小叶子正相对坐着用膳。 小叶子是一个长相很可爱的小姑娘。 小巧白皙的脸上有一双灵动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你时,里面折射出来的神采让人怦然心动。 一张樱桃粉唇,笑时犹如春风拂面。不笑时温婉柔顺。 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惹人怜爱喜欢的姑娘。 只是,人面蛇身。 此刻那青绿色的尾巴正兀自甩动着。看样子,心情不错。 第十五回:(我颤颤巍巍的举着碗:求票求收藏)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传奇哥哥,等会我们去林里采些野菇吧。我给你做汤。” 面上眉眼含笑,声音也如银铃般清脆悦耳。 说完,期待的看着对面专心用膳的传奇。 传奇头埋在餐盘中并未抬起。嘴里含糊的说了句不去。 “去吧。反正午后堂里也无事。” 小叶子的声音带上恳求。 传奇这才抬起头,看着小叶子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堂主等会找我还有事。你自己去吧。” “堂主,堂主。” 刚才还满脸的娇憨神态,转瞬便乌云密布。 “你就知道堂主。她不过是,” “小叶子。”传奇声音猛的沉下去,看着小叶子的表情也满是严厉。 小叶子肩膀一缩,眼神中的狠厉也不自觉褪去。 “不可对堂主不敬!” 小叶子低着头咬着唇不说话。缩着肩膀坐在椅中小小的一个,尾巴也蜷缩一团,说不出的委屈可怜。 传奇看她这样却并未开口安慰。直接起身离开了。 待传奇走出厨房,大滴大滴的眼泪才从小叶子的眼睛里涌出。 “堂主。” 传奇来到院中,梁梦已用完膳食,正躺在藤椅上兀自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传奇的声音,梁梦起身坐好。指了指身前的木椅。 传奇的双腿传过一丝麻痛感。 他真的不想坐啊。 “堂主刚才说有事要问我?” 大狮子窝在低矮的木椅上,看的梁梦哭笑不得。 以前看不到真身,总觉得自己坐着让传奇站着不太好,便也让他坐下。 现在看来,这对传奇来说,真是一种刑罚。 “去,把厅中的木椅搬一个过来坐着。” “是,堂主。” 传奇动作神速,搬来后坐在梁梦对面。 “传奇啊,这整个的周元里难道就没个医馆吗?” “有啊。” “有?”梁梦不由心上一喜。有就好办了,以后再有什么头疼脑热屁股痛的,就不用她再出手了。 “太好了。你告诉尘落,以后再有今天这种情况的,不用来云梦堂,直接打发他去医馆就好了。” “可是,”传奇面上明显的为难。 “可是,医馆是不收病人的。” “什么医馆,不收病人他开着干嘛?” “研修药理。” “那个医馆在哪啊?” 梁梦决定要去看看这个特殊的医馆。 “在云梦堂。” 传奇给了一个让梁梦惊讶的答案。 “就在这里?” 传奇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医馆里的人是谁啊?” “云叙尘。” 传奇说完,神色古怪的紧盯着梁梦。似小心的在寻找什么。 云叙尘?名字倒是挺好听。不过梁梦现在对他的兴趣不是很大。 既然他不能治病救人,问多了也是白问。 况且,她现在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问传奇。 “传奇啊~” 梁梦身体向前微倾,挑着眉嘴角挂着浅笑看着传奇。 样子痞坏痞坏的。 传奇的心莫名一抖,他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我记得你以前告诉过我,这里所有的动物都是没有灵力的。” “是。” “那为什么你有?” “我?”传奇先是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后又摇了摇头。 “我没有啊?” “怎么没有?显身咒最初不就是你教给我的吗?” “那只是口诀而已,传奇并不能操控的。” “奥?” 第十六回:那傻大个没给钱啊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仍是满脸质疑,很明显,她觉得传奇没有说实话。 “那~口诀是谁传授给你的?” 既然藏书阁的文卷只有堂主才可以看到。 那口诀是谁教给传奇的?在这里,是不是并不像传奇说的那样除了自己都没有灵力。 果然,传奇被问的一愣。眼神也不自觉的闪躲。 梁梦一脸了然,这个传奇,果然有事瞒着她。 她没再说话,躺倒在藤椅上,优哉游哉的轻晃着。 任由传奇独自纠结挣扎。 “是云叙尘。” 很长时间后,传奇吐出一个名字。声音中带着明显挣扎后的痕迹。 “云叙尘?” 怎么又是他?他不是开医馆研修药理的吗,难道对灵力也有所涉猎? 梁梦从藤椅中翻身而起。她这才对云叙尘上了心。 “你说是云叙尘传授你灵力口诀的?” “是。” “那他也有灵力?” “是。” 传奇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拥有的灵力很厉害吗?” “这个,传奇就不知道了。虽然他传授灵力口诀给我,但传奇从未见过云叙尘操控过灵力。” 传奇的回答没有破绽,梁梦撇撇嘴没再继续这个问题往下问。 “我可以去见见他吗?” “可以的,堂主。” “对了,你刚才说他在医馆里研修药理,那他又不治病救人,他研修那些干什么?” “为了堂主。” 又是一个让人惊讶的答案。 “为了我?” “是的堂主。” 一板一眼的一问一答,大狮子这毛病算是改不了了。 呼~~ 梁梦隐忍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双手在传奇的眼前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提醒。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回答问题的时候不要我问一句你答一句。你是不是又忘在脑后了?难道真的需要我给你弄些腹泻草你才能长记性吗?” 牙齿咯吱咯吱的,把传奇的胆都要咬碎了。 “云梦堂自开门至今,为的是解决疑难。但因堂主现在灵力尚浅,所以堂主现在解决的都是一些简易的。但是日后随着堂主的灵力强大,有些就需进入梦境,更有甚者需要魂穿几世才能解决。云叙尘研修的药物便是堂主日后进入梦境所需要的。” 传奇一口气说完了前因后果。说完后没忍住,低下头咳了几声,脸都咳红了。 进入梦境?魂穿几世? 传奇说的确实很复杂。但这丝毫没有对梁梦造成困扰。 再怎么复杂,那也是以后的事。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是梁梦坚守多年的原则。要不然也不能在21世纪的职场中混的那么惨。 现在最紧急的,是近在眼前的那些需要解决的问题。想到这个,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今天的傻大个。 想到那个傻大个被自己闪电切割之后又被火烧的抱臀兔窜的滑稽样子。 还有离开时那离弦的箭一般的速度。 离开······离开!离开? “哎呀,糟了。” 梁梦一拍大腿,隔着面料都是清脆的一声。从藤椅上一跃而起。 传奇也从木椅中站起,看着梁梦一脸的急切懊恼,忙问怎么了。 “今天那个傻大个没给钱啊。” 说完,梁梦又是一脸的心痛惋惜。 怎么会忘了收钱呢。真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忘了。 第十七回:啊!!他好帅啊!!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传奇却一脸的释然。慢悠悠的开口向自家这个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的堂主解释道。 “堂主,云梦堂是不收钱的。” “不收钱?”梁梦拔高嗓门难以置信的重复了一句。得到传奇点头肯定。 “不收钱那还干什么,不如关门算了。” 不收钱?那简直是在扼杀干活的动力。 “云梦堂不收钱,但是会收取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收什么?” 很好,我们一问八不知的传奇小傻子再次上线了。 看着传奇兀自摇晃的脑袋,梁梦真想抄起板砖砸几下,看看是不是能想起点什么。 “堂主,还去云叙尘那吗?” “去。当然去!走。” 梁梦纤细玉手一挥,宽大袖袍在空中一扫而过,满是江湖儿女的豪气。 云叙尘所在的医馆就在藏书阁的对面。中间隔着大片空地。 医馆在以马为镇守图腾的‘乾’区。在东面。 传奇在梁梦前面带路,由巽到震再是坤,最后才走到乾区。 中间房屋挨着房屋,小路更是错综复杂,梁梦跟着传奇左转右转的,终于来到了医馆的门前。 和荒凉老旧的藏书阁完全不同的,医馆明显就气派的多。 两扇光亮如新的檀色木门,檐下挂着同样一尘不染的牌匾。上面书“云念”二字。 梁梦仰着头盯着那两个字看了一会。心上不知怎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梁梦这么皱着眉头仰面看了好久,直到传奇出声提醒才抬脚随着传奇进去。 进门便是云念的正厅了。 这里的正厅和云梦堂的布置很相像。不同的是挂在这里的并不是一副水墨画,而是一张没有容貌的女子画像。 这画你要是遮挡住面部,只看脖颈以下,那纤细身姿真是让人心驰神往。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毫不夸张。 可是现在此画无甚遮挡,梁梦就那么看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话说,怎么这里的,就没有个正常点的呢。 “云叙尘,这是堂主。” 梁梦正兀自看着画中的无面女腹诽。 传奇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梁梦随着声音转头。 只见一着梨花白长衫的清隽男子从侧门走出。 面容白净淡然,出尘绝世。一双湖泊色的眸子如千年水潭下的宝石,坚毅冷静。 发髻处一只古旧的玄色发簪。颀长身躯竟比传奇还要高出一些。 梁梦嘴唇微启,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云叙尘,站在那一动不动。 她不是没看过长得好看的男子。就在21世纪来说,多少好看的男明星。 就算穿越到了这里,传奇也是长相极好的男子。 可是,只有这个云叙尘,竟能让梁梦的脑中‘砰’的一声,犹如烟花四射。让人眩晕。 他犹如一副绝世无双的水墨画中最出尘绝丽的那一笔。 “堂主。” 清冷淡漠的声音让梁梦从呆傻中回神。 “云,云叙尘?” 云叙尘没说话,极轻微的颔首。态度很是冰冷疏离。 梁梦被冰了一下,恢复了些理智。 一时间,屋中的三个人都没有言语。 “听传奇说,你一直研修药理?” 梁梦低下头极快的假咳一声后开口,试图让这尴尬的气氛别这么浓厚。 “是。” 一个字,把梁梦打发了。 话说,这明显是一个高冷男神。 第十八回:好困啊~~可是还得工作!!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点点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来之前想的要问的那些问题也不敢问出口了。 这冷漠疏离范,明显不好相处啊。 她眼神示意传奇离开。 传奇成功接收到信号,朝云叙尘一拱手。说了句告辞。 云叙尘就那么负手而立,对着恭敬的传奇微一点头,别说送到门口了,哼都没哼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而在转身离开之前,看都没再看她这个堂主一眼。 梁梦简直目瞪口呆。 这云叙尘,什么来头?竟然比她这个堂主的派头还要大。 “传奇,你说实话,这云叙尘到底是谁?” 穿梭在回去的小道上,梁梦质问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 “云叙尘?”传奇又露出了梁梦熟悉的呆萌表情。一般这个表情代表的就是不知道。 “他,他就是在医馆研修药理啊。” “真的?” 梁梦停下脚步,看着传奇的眼神压迫性十足。 传奇缩着脖子一个劲的点头。 眯着眼睛仔细的盯了传奇一会,没发觉撒谎的痕迹。梁梦没再继续问,转身朝前走去。 话说这云梦堂最大的败笔就在于,不管咒语还是符咒,云梦堂的人,是可以无声无息的拒绝的。 也就是说,你是堂主,你可以对我用,但是起不起作用那两说。 靠,最讨厌搞特殊的人!! “堂主,你怎么了?” “没事。” 梁梦的声音干巴巴的。 “堂主可是生气了?” 在前面疾走的梁梦听到传奇这么问猛的顿住脚步,还好传奇及时刹住了脚步,要不这下子能把他家堂主撞飞。 “你何以看出我生气了?” 传奇‘呃’了一声。眼神有些害怕的闪躲。 面上恼怒的表情几乎要着了火冒了烟,只要不瞎都是可以看的出的。 传奇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这么说。 “堂主是在气云叙尘?” 传奇低下头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询问。 “我为什么要生他的气?” “是否因为云叙尘对堂主多有不敬啊?” 一句话扎到梁梦的痛处。 谁不说呢。就算是陌生人,到你那串门了,你不说给上杯热茶吧。 至少也要笑着打个招呼啊。 就算你天生气质高冷不爱笑,人家要走了,你礼貌的送到门口也是应该的吧。 完全没有!从头至尾的漠视! “其实堂主不必放在心上,云叙尘千年来眼里只有医馆的那些药,其他的都不上心的。” 梁梦脸上风云变幻,传奇看着那脸色掂量着小心翼翼的安慰。 嘁~~ 谁需要他上心。 梁梦冷哼一声,再次转身疾步离开。 “堂主,明日会有多位上门者,还请堂主明日早些梳洗准备。” 走回到小院子,眼看梁梦即将消失在卧房内,传奇高声提醒。 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声音。 砰!! 传奇盯着紧闭的卧门,抬手挠挠后脑勺。小小的脑袋上满是大大的问号。 他家堂主,生气了? 恩,生气了! 次日,梁梦眼下乌紫一片,坐在正厅的椅中,哈欠是一个连着一个。 “堂主昨晚休息的不好?” “闭嘴。” 梁梦抬头给了传奇一个大大的白眼。 得到命令,传奇负手而立,一动不动。 “你昨天说,”梁梦侧身转向传奇,话才出口,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今日会有多位上门求助者?” “今日有三位,堂主。” “怎么比昨日多了?” 第十九回:他为何不愿成亲??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往后只会越来越多的,堂主。” 梁梦:······ 传奇话音刚落,第一位便进来了。不,是两位。 一位在头上裹着褐色头巾的老妇扯着一位年轻的男子。 真身是斑鹿。 看样子,应该是母子。 老妇的脸皴的像是被冷冽冬风吹了上百年。干枯的沟壑间,此刻印满焦急。 而那位年轻的男子却满是为难和不愿。 “二位有话不妨直说。” 两人进来有一会了,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干站在厅中。 梁梦只好开口催促。 老妇侧过身,抬手扯了扯年轻男子的衣衫,示意让他说。只见男子把头往侧面狠狠一转,明显的不愿意听从。 老妇估计是拿他没办法了,转过身对着梁梦,就那么直挺挺的跪下了。 话还未出,泪已先流。 梁梦年纪轻轻,哪里承受的起如此大礼。 赶忙上前伸手把老妇扶起,让她有话直说就好。 既然能进云梦堂的门,云梦堂必会给予解决。 梁梦的话给了老妇一颗定心丸。 扯着麻布衣衫的袖口擦去脸颊缝隙中的泪水。这才把来云梦堂的目的一五一十的道来。 她和那年轻男子确实是母子关系。 老妇早年丧夫,自己一人苦苦拉扯孩子长大,其中辛苦可想而知。 可是不管多么艰难,老妇都未曾再嫁。 好不容易现在等到孩子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营生。 生活虽不是大富大贵,可也是吃喝不愁。母慈子孝,确是人间乐事。 可是,男子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却迟迟不肯成亲。 多少媒婆给牵线了多少温柔又知礼的女子。可男子连看都不看一眼便挥手拒绝。 传宗接代,乃为终身大事。男子却这般的不当回事。 老妇对男子如此忤逆的行为是又气又急。 私下里没人时,也质问过男子,这般到底是为何。 可不管老妇厉声质问还是苦苦哀求,男子就是不肯说出缘由。 眼看香火就要从这里断掉,实在没办法,老妇这才求到了云梦堂。 听老妇说完,梁梦把视线转向男子。 男子面容清秀,眉眼隐含英气。穿着灰色长衫,侧身负手而立,身躯挺拔坚毅。 很明显,这是一个自身条件很优秀的人。 那为什么不愿意成亲? “你为何不愿成亲呢?” 梁梦问了一个老妇最想知道的问题。 听到堂主发问,男子虽还是闭口不言,可态度明显恭敬了很多。 身体也转了过来,站的笔直,看着梁梦的眼神平静又倔强。 梁梦点点头,看样子她这个堂主也是问不出什么的。 “你个忤逆的,堂主问话,你也敢这般的无理。” 老妇边哭边抬手虚虚打了男子两下。 男子身形岿然不动。 呵,你以为你不开口我就没办法了。 梁梦手指翻动,随着口中咒语指向男子。 只见男子身形不动,双眉却突然蹙起,刚才还清明倔强的眼神慢慢变的迷蒙起来。 老妇也发现了男子的异样,看了看梁梦,又看了看男子,便后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你为何不愿成亲?” 梁梦再次问出了刚才的问题。 “我愿意。” 男子慢悠悠的开口,身体也微微摇晃,眼睛毫无焦点。 “既然愿意,那就是不满意媒婆介绍的那些女子了?” 第二十回:咋办呢??愁人啊!!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男子乖巧的点了点头。 可爱的斑鹿。 老妇则是一脸诧异。想到那些眉目如画的女子,不晓得他对人家是哪里不满意。 “你有心上人了?” 小斑鹿再次乖巧的点了点头。面上竟显出一丝羞涩甜蜜的笑。 “她是谁呢?” “住在我家东面的小染。” 小斑鹿的笑更甜蜜了。 好了,搞定! 梁梦完成任务,再次手指翻动,念出一串咒语。 片刻后,男子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只不过眉头仍是紧蹙。 然后,所有人没想到的。 一阵震天撼地的哭声突兀的响起。是那老妇。 “你个忤逆的,你这是要气死我啊。想那小染,那小染。” 老妇说着,抬起手对着男子就是几巴掌,和刚才的虚打完全不同,这是下了狠手了。 男子被打的身形微晃,不过半点未躲。 “从前我只以为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比其他人亲密些也是寻常。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你,你让我可怎么活啊。” 老妇竟哭的比刚才还凄惨了。 这情况是??? 梁梦被整蒙了。 “怎么了?那个小染是谁?” “堂主啊。堂主~” 听梁梦询问,老妇哭着又要朝梁梦跪下,梁梦赶紧再次上前扶住。 “有话直说就好。” “堂主啊。” 老妇扶着梁梦的胳膊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头巾也散了,灰白的发缕缕落在耸动的肩上。 “那个小染,那个小染也是男身啊。你说,这不是生生断了香火吗。男子和男子,堂主,你说让我这老婆子可怎么活啊。” 梁梦也呆住了,小染是男的? 再看男子,面上也没有了刚才的平静,一双泛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妇散落在肩的几缕灰白的发。 没有一句话,对着老妇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他对小染的执着,这一跪便说明了。 “你要干什么?你是打算为了那个小染不要你这个老娘了?” 老妇声音陡然变的尖厉。眼泪还挂在脸上,面容却已然愤怒扭曲。 “娘,儿不孝。今生只求和小染厮守。望娘成全。” 啪! 老妇一掌把男子扇的侧过头。长而锋利的指甲把男子的脸颊划出了几道血痕。 指着男子的手指颤抖不止。 “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却字字泣血。 “我这个老婆子和那个小染,你只能要一个。你要是非那个小染不可,我马上碰死在你爹的坟头,反正我也没脸面去见他了。” 亲情的拔河,从来没有一方可安然无恙,只有两败俱伤。 看得出男子也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痛苦。 一边是养育之恩大于天,一边是倾心相爱情深似海。 最难的,便是夹在中间做选择的那个。 老妇瞪着眼睛说完狠话,便不再理会男子,她清楚自家儿子的脾性。 逼急了,只会适得其反。 她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梁梦身上。 皮包骨的双手用力抓着梁梦的手臂。乌青的血管在手面可怖的凸起。 哀求的声音更是抖的不成样子。 “堂主,求堂主,一定要救救这个忤逆子。不能让他,不能让他和男子在一起啊。” 梁梦弯身把跪在地上哭的惨不忍睹的老妇扶到椅中坐着。请她稍安勿躁。 转身也让男子站了起来。 梁梦皱着眉在屋中来回踱步,最后坐到椅中。 这可怎么是好呢? 第二十一回:这个办法可行吗??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从男子下手? 怎么下手?难道要用灵力给他变个性别? 梁梦视线随着想法飘移到男子的下体。然后发觉自己在想什么之后猛的回神,狠狠的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你??!! 上次给傻大个割痔疮算是为民谋福利,这次要是给这男子割~~割那什么,这可是实打实的残害无辜良民了。 再说~~ 梁梦再次把视线投到男子身上,退一万步讲,就算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那她也不知道男子和小染,到底谁上谁下啊。 要是眼前这男子是下面的那个还好说,割了也就割了,幸福生活的路上也不算太耽误事。 可万一要是这小斑鹿是上面的,自己给人家割了,那不是残害人家小两口的幸福生活嘛。 试想一下,洞房花烛夜,相看两无能。 唉!人间悲剧!! 此招不行,看样只能从老妇身上下手了。 老妇这里又该如何下手呢? 梁梦此刻清晰的感受到大脑飞速运转的声音。 老妇坐在椅中,表情虽还是恼恨,可看着男子单薄的背影眼神却又透着明显的心疼。 这段时间,为了亲事,男子总是茶饭无心,夜不安寝。身子都瘦弱了很多。 从前不明原因,此刻才知晓为何。 看着男子倔强清瘦的背影,老妇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生气心疼他这般的不爱惜自己,还是恼怒他中意的对象竟是一男子。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父母心? 哎~~有了!! 梁梦双眼放光,忍不住要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秀一段吊炸天的霹雳舞。 心中已有了主意,梁梦便开口让男子出去等候。 男子听后,看了看坐在椅中的白发老娘,朝梁梦躬身一拜,缓步退出云梦堂。 当然,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在他离开之前,梁梦从他那里拿走了一样东西。 影像。 那个小染的影像。 等会用得上。 “堂主?” 待男子完全不见踪影,老妇站起身,疑惑的看着梁梦。 梁梦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暂时先别说话。 “婆婆,我这里有两段影像,你先看看。” 听梁梦这么说,老妇点点头,再次坐到了椅中。 梁梦在厅中站的笔直,表情严肃冷峻。 指尖在口中咬破,鲜血霎时涌出。梁梦以指尖血覆在赤玄剑印,赤玄剑印被鲜血唤醒,色彩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重。 指间发着轻微火光,如同烛火一般。 梁梦举起手臂,手指在空中一番挥舞,半空中一张血色符咒。 梁梦退到老妇跟前站好,倾身低语让她仔细看着。 只见符咒在半空中慢慢消失,随之出现的,是一些人影。 是刚才出去的男子和小染。 画面伊始,只见他们紧紧相拥,二人皆是泪流满面,一脸的痛苦。 拥抱过后两人分别。一人向东一人向西,背影沉重绝望。 却,谁也没有回头。 自此小染毫无音信。而男子,后半生完全的酒醉疯魔模样。 生活垮了,身体垮了,精神更是垮了。 正是壮年,却早已白了须发,驼了腰背。如一行将就木的老汉。 最后,在一个磅礴大雨中,生命终结于烂泥沟中。 符咒打开的画面最后定格在男子躺在淤泥中的狼狈样子。 第二十二回:欧了~功德圆满!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白发人送黑发人,最痛莫过于于此。 老妇早已被画面吓到身体发抖。 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枝干般枯瘦的手臂哆哆嗦嗦的抬起,想要去触摸那画面中的人。 那是她的儿子?那怎么可能是他的儿子? 这简直是在要她的命啊!! 老妇佝偻着身体蜷在地上。眼泪无声的流的又急又凶,充满绝望。 “婆婆”梁梦看的不忍,上前把老妇搀扶起来。 “婆婆,他还有另一种结局的。” 听到梁梦这么说,老妇浑浊的眼睛里飘进一丝火光。那是期望的光。 梁梦也没再多说什么,把老妇搀到椅中坐好。 再次翻动手指在空中挥舞一番。 又是一道血色符咒。 然后和刚才的悲伤画面完全不同的。 这次的,让人温暖幸福。 画面中,除却性别,男子和小染的相守如寻常夫妻般。 白天,男子为了生活尽全力的奔波。小染则在家做饭,织补,照顾年迈的老妇。 夜晚,劳累一天的男子回到家,热香的饭菜,暖心的问候,轻易扫除一天的劳累。 后来,小染的姐姐过继给他们一个孩子。 孩子在他们的悉心栽培下,长大成人,知礼孝顺。 而老妇,多了一个孝顺儿子不说,最后还多了一个孝顺的孙子。 这次符咒打开的画面最后定格在男子、小染、孩子全都高兴的依偎着老妇,而老妇一脸幸福满足的笑。 天伦之乐,已别无所求。 老妇慢悠悠站起身,身体已不再摇晃。抬手把自己歪七扭八的头巾仔细的整理好。 每一缕散落在外的发丝都仔细的收回到头巾中。 然后又低头把衣衫上的褶皱用力的挣平整了些。 最后,在梁梦注视下,脚步坚定从容的向门外走去。 看着那坚定的背影,梁梦想,男子和小染会如愿以偿的。 天下父母,从来都是心疼孩子的。哪怕自己受些委屈。 “堂主,累了吧,喝杯茶。” 梁梦站在厅中,看着老妇离去的方向一动不动。 传奇手端一个印花白瓷茶杯站在梁梦背后轻声开口。 梁梦待眼里的湿润完全散去,这才转身端过传奇手中的茶杯。 茶香四溢。冲散许多愁绪。 小啜一口,不知想到什么,梁梦吃吃的笑了笑,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堂主笑什么?” “我笑这才第一个就用了这么多时辰,你不是说今天有三位吗,我看啊,今日结束得深夜了。” 传奇不知对梁梦的话该如何回复,抬起手一脸窘态的挠了挠后脑勺。 “好了,别挠了,下一位吧。” 把茶杯往传奇手中一放,走到主位上坐好。 静等她的,下一个任务。 出乎梁梦意料的,这次进来的竟然是一个孩童。 男童脸上青青紫紫的,全是瘀伤,不知是打架了还是在哪里跌伤了。 看见梁梦,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礼数,竟毕恭毕敬的跪下了。 “堂主。” 声音完全是成年男子的低沉,毫无半点孩童的稚嫩。 这?这孩子多大了? 梁梦微一眯眼,看到男童的真身是一只黑白条纹的斑马。 等等,等等~~ 梁梦刚发现这孩子到底哪里不对。 传奇曾经和她说过:在周元,凡是未修炼为人身的,只能生存在边界荒凉的旷野中。 第二十三回:得!又一痴情种!!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而修炼为人身,至少需要两百年。 眼前这个完全的人身却孩童模样的,怎么可能有两百多岁了。 “你,你有多少岁了?” “回堂主,我三百岁了。” 侏儒症。 梁梦意识到自己犯蠢了。自己的这个问题,很有可能已经伤到人家的自尊了。 不过也不能全怪责她,实在是,实在是这人的面相,太过于单纯稚嫩。 “不知你今日来云梦堂所求何事啊?” 轻咳一声,梁梦开口询问。 “希望堂主能助我再长高些。” 呃?? 梁梦心里咯噔一下,随后在心里骂上了尘落。 这个该死的尘落,不知道本堂主对灵力的掌控还是在摸索阶段吗,就不能先给她找些简单的任务。 要么让她给人家割痔疮。 要么差点要割断人家的子孙后代才能解决问题。 这次更好,难度直接飙到了顶峰。 长高?这是不是难了点。 难道,这个需要接骨头? “堂主?” 梁梦一直未说话,跪着的孩童,奥不,跪着的男子微歪了歪头,开口询问。 “你脸上有伤,这是打架了?” 梁梦抬手示意跪着的人坐到旁边的椅中。聪明的选择岔开了话题。 她要给自己的脑细胞争取些时间。 听梁梦这么问,那男子倒也没有半分隐瞒,一五一十的从头道来。 “不瞒堂主,自我修炼成人身的那日起,我日日都在打架。” “他们嘲笑我,拿任何的东西打砸我。好像我长不高是丢了他们的脸。好像我长不高影响了他们一样。” “可是,不管我心里多气多恨,也不管我几乎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我仍是不能战胜他们,不能把他们嘲笑的嘴脸撕下来。” “所以堂主,我求求你,一定要助我长高。我再也不要这么憋屈的活着。我也想俯视别人,我也想正常的活着。” 说到最后,男子双手紧握成拳满脸气愤。 青青紫紫的伤被那愤怒激的更显鲜活。 “既然这样,”梁梦开口。 “你为何不去到旷野中生存呢,你的真身是斑马,我相信在那里,没有嘲笑打骂,只有广阔自由的天地任你奔腾。” 梁梦对他充满同情,可却还是不明白。 既然这里生活的不愉快,为何不去到那可以让自己开心的地方去。 男子低头沉思片刻,再抬起头,眼中一抹无法忽视的光彩。 “因为这里,有我喜爱的女子。” 得! 又是一痴情种。 话说,在这周元里,痴情的兄弟可真不少啊。 “她是不愿和你在一起,还是不愿和你去到旷野中生存?” “不不不,堂主。我和她,”眼中的光彩还未散去,脸上又添一丝羞涩。 “我还未和她诉说爱意呢。” “堂主你看我,这般模样,哪里有勇气开口。” 光彩散去,羞涩消失,只剩下卑微的胆小。 “你是怕她一口回绝你吧。” “不是的堂主。我不怕她回绝,我怕我对她诉说了之后,那些嘲笑我的人也会去嘲笑她。” “嘲笑她竟被我这样,这样,”男子的声音掺进几丝痛苦和落寞。 “嘲笑她竟被我这样丑陋的人喜欢。” 男子说完就低下了头。半天也未抬起。 即使不用控心咒,梁梦也可从男子的言语形态中轻易得知,那些平日对他的辱骂中,定是要比这个难听百倍的。 第二十四回:不好,堂主要翘辫子~~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如若你变的身量高大,那姑娘回绝了你呢。” 男子听后表情一滞,估计是他并未想过这个问题。 低头沉思片刻,男子抬头看向梁梦,面上带着一丝温和释然的笑容。 “如若真的那样,我便回到旷野中去,像堂主说的,那里有宽阔自由的天地。” “那时你已有自傲的身量,那些宵小自不会再辱骂打砸于你。旷野本就荒凉困苦,又何必再去?” 男子的笑意加深,眼神澄澈向往。 “堂主有所不知,我自为人身,见过太多面容俊俏内心却肮脏卑鄙的人。即使要承受打骂我仍然待在这里,只是为了心中至爱。如若求而不得,我是绝不愿再和他们为伍。和身量无关的。” “旷野中再荒凉困苦,心却是自由畅快的。比这里好过太多。” 男子的话让梁梦震惊不已。 果然,一个人,是不能以外表断定的。 “好,我成全你。” 梁梦站起身,口气颇豪气。 男子听后,表情惊喜异常。忙站起身,对着梁梦拱手就是一拜到底。 “谢堂主。” 其实梁梦做这个决定是极冒险的。 因为这次需要用到的,是秘咒。 秘咒虽说都是一些卑鄙的手法。但是它却有极厉害之处。 那便是,可违背天地自然法则达到目的。 当然,这需要付出代价。 使用秘咒的代价灵幽并没有和梁梦说。 不知是因为代价太小不值得说,还是代价太大说了怕吓到梁梦。 男子的一席话说的梁梦心潮迭起,她觉得自己应该给他一次机会。 一次去实现的机会。 这不单是为了云梦堂的招牌,更重要的,是梁梦想要给这个从未感受过温暖的人一次感受爱的机会。 男子早已在梁梦的示意下在厅中站好了。 梁梦闭着眼睛在男子对面站好,让自己的身心完全沉寂下来。 手臂缓缓抬起,四指在空中交叉旋转,随着吐出的一串咒语,梁梦的手臂在胸前垂直立着,指尖正对赤玄剑印。 慢慢的,赤玄剑印被催动的发出微光,和使用符咒时发出的火光不同,此时的火光中含了几丝危险的血红。 随后,那血光越来越浓,梁梦的眉也紧紧的蹙着,身躯都在微微颤抖,像是在忍受煎熬。 忽然,梁梦睁开眼睛,眼珠都染上血色。 随着梁梦的手指翻动,由赤玄剑印发出的光直射男子而去。 男子一下就被那光打的躺倒在地。随着那光越来越盛,男子在地上翻滚的也越来越痛苦,哀嚎声在云梦堂的屋顶不停回荡。 梁梦一双眼睛则紧盯着男子的变化。 身体里像着了大火,烧的梁梦的五脏六腑疼痛难忍。 身躯也不受控制的摇晃,似大厦将倾。 额头的汗一串一串的往下流。流到灰色衣衫上,转眼便湿了一片。 滴到地面上,溅起脚边一层尘土。 男子的哀嚎还在继续,可所有的声音渐渐的消失在梁梦的耳边。 接着是眼睛,先是昏花朦胧,接着便是一层灰暗,最后犹如一块黑色幕布兜头蒙下来。 完全的黑暗。 梁梦知道这已经到了极限,可自己却已经停不下来了。 秘咒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赤玄剑印也似烧红的烙铁一般烫的厉害。 脑海里更是血红一片。 噗~~ 鲜红的血从梁梦的口中喷发而出。 第二十五回:呜呜~~堂主好惨一女的!!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不知是谁在自己的背后极快的点了几下,接着便如那断了线的风筝,软绵绵的仰倒。 最后的一点意识,梁梦还在想:今天这第三位客人算是白等了。 致敬我们鞠躬尽瘁的堂主! 梁梦醒来时,眼睛上蒙着东西,她眨了眨眼睛,睫毛触感是布料。 自己这是,瞎了? 不能这么悲催吧。 梁梦想开口唤一声传奇,问问他,现在的自己是怎么回事。 可张开嘴却半点声音也发不出。 自己这是,哑了? 我靠,真的不能这么悲催吧? 双手撑床,梁梦打算坐起身。 谁知,除了手指和脑袋还能灵活转动,全身上下软软绵绵的丝毫使不上力气。 自己这是,瘫了? 我,我,woc!竟然真的这么悲催! 话说自己这堂主当的可够窝囊的。 一身灵力,最后却把自己整到这悲惨的地步。 这已经不是砸云梦堂的招牌了,这简直是把云梦堂的招牌烧成了灰,最后又扬到了空中。 谁知彼时正巧一阵大风路过。就这么的,云梦堂在梁梦的手中烟消云散。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被人扶起倚靠着。片刻,一个冰凉的物体不容拒绝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是勺子。 随后苦涩的药汁顺着自己的喉咙直流而下。 接着第二勺,第三勺,勺勺不断。 那药苦如黄连,梁梦半丝抵抗的力气也没有。只能紧皱着眉头咽下去。 好在,药不是很多,在那人此起披伏的一勺一勺下,很快就喝完了。 然后那人便放任自己靠坐在那。 屋里怎么这么安静,连丝脚步声也听不见。 等等,等等~~ 难道,自己竟也聋了? 还未等梁梦心里的脏话奔涌而出,一个和刚才同样冰凉的物体再次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我靠,你还来?? 是的,还是勺子。 可怜的堂主,这次的比黄连还要苦。 第二碗,第三碗,碗碗不息! 等到梁梦终于被那人扶着躺倒在床榻上时,她已经被苦涩的药汁摧残的宁愿静躺百年也不愿再起身喝药了。 梁梦并没有时间想太多,很快的便无知无识的再次沉睡。 而站在她床榻前的两人,对视一眼,转身走出卧房。 是云叙尘和传奇。 二人来到云念门外,传奇虽知现在即使在他家堂主耳边大喊她也是半丝动静也听不到,还是动作轻微的关好了门。 “堂主怎么样?” 传奇的眼睛微红湿润,那样的剔透,明显不久前被泪水冲刷过。 “无事。” 云叙尘向前走了走,背对传奇而立。声音平稳坚定。 传奇盯着云叙尘的背影看了一会,没再说别的。 既然云叙尘说无事,那定然是无事的。 “这几天让我待在这里照顾堂主吧。” 传奇的声音带上一丝哽咽,想到他家堂主现在的凄惨模样,传奇实在止不住心疼内疚。 幸好云叙尘及时出现,否则,否则~ 否则他家堂主此刻估计就不是躺在床榻上了,而是躺在黑暗的地底了。 云叙尘转过身,出尘的面容犹如挂在梅花枝头冷冽的冬雪。 传奇被那寒意逼的不由退后一步,低下头恭敬站好,不再言语。 “她在这里,由我照顾。你去前院把她扔下的事情处理好。” “是。” 第二十六回:伤春悲秋的堂主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传奇恭敬的对着云叙尘一拱手,随后便转身离去。 传奇离开后很长时间云叙尘都一直安静的站着。 微抬起的视线不知飘到了哪里,眼神中也掺进一丝不明的情绪。 浅蓝色的眼珠似被什么东西击中,犹如有了裂痕的玻璃。 直到天边染上雾蒙蒙的灰色,云叙尘才低头极轻的叹息一声。转身往云念走去。 梁梦的伤恢复的并不快。 每天都是重复的被扶起,喝药,被放倒。 喝到最后,梁梦的舌头都麻木了,竟也能在那苦涩的药汁中咂出一丝丝的甜。 感官中,最先恢复的是听力。 最先听到的是脚步声。起初那脚步声离自己还远,梁梦听的并不很真切。 等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梁梦这才确信,自己这是能听见了。 要不是自己还哑着,估计得说上段Rap才足以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 “你现在筋脉尽断,不能动弹分毫。血气逆转,以致感官失灵。” 说话的是云叙尘。 他知道自己听力恢复了? 梁梦把头转向声音处,弯起嘴角,笑的如初晨的朝阳一般。对着云叙尘点了点头。 云叙尘端着药,脚步被那笑晃的滞了滞。面上倒没什么变化。 每天的必修课,喝药,开始了~~ 把梁梦扶起倚靠着,一勺接着一勺,恨不得连个喘气的机会也不给。 好在我们的堂主这几天也练就出了面不改色极快吞咽苦涩药汁的独门绝技。 一时间,两人如高手对决一般,刀光剑影,未分胜负。 “明日开始医治你被灵力冲断的筋脉。会吃些苦头,你忍着些。” 几天后,在一碗药汁下肚后,云叙尘把梁梦在床榻上放好。 声音平平的说着接下来的任务。 梁梦的感官触觉被这几天的药物灌溉的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还不能说话,只好侧过头对着云叙尘的方向点了点。 只是这次没有笑容。 吃些苦头?那肯定很疼很疼! 梁梦皱着眉头躺在床榻上,伤春悲秋的感觉如海浪一般卷来。 活的好失败!以前,现在。 好在,这颓废的感觉没停留太久便被睡意打败。 次日,梁梦醒的时候,走走停停的脚步声就已经开始了。 梁梦以为云叙尘昨天说的疗伤很快就要开始了。 可是静静的躺在榻上很长时间云叙尘都没有搭理她。 只不停的走进来,走出去,不知在忙什么。 云叙尘此时确实很忙,他在忙着把屋里的东西搬出去。 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是自己极珍惜的,等会疗伤时波及到它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幸亏梁梦不知云叙尘此时的想法,要不肯定要被气炸了。 怎么,我堂堂一个堂主,还不如你的这些桌椅? “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屋里的所有物什都已尽数撤离干净。 梁梦早已等的昏昏欲睡,听到云叙尘的声音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点点头,表示自己准备好了。 屋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下。然后是一声极浅却含着悲伤的叹息。 可等梁梦微侧头想要再次确认时,却什么都没有了。 云叙尘走过来把她扶起倚靠着。和喝药时一样的坐姿。 但和喝药时不一样的,这次云叙尘把梁梦的手臂和双腿都绑住了。 第二十七回:针线缝补皮肉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知道云叙尘在干什么后,剧烈的挣扎起来。眉间满是惊慌害怕。 可以理解。任谁被蒙着眼睛,手脚被绑,说是疗伤,却完全一副随时要撕票的操作。 换谁,谁不害怕。 “别乱动。筋骨疗伤时会很痛,到时你若动弹的厉害,只会功亏一篑。” 云叙尘微凉的手掌强硬的压着梁梦胡乱挣扎的手臂,声音平的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只是眉心微蹙,身形微晃。似有什么正汹涌的想要从他的身体里喷发出来,他正极力压制。 害怕,疼痛,紧张,所有的情绪在梁梦的身体里来回冲撞,竟逼的她流下泪来。 云叙尘看着被浸湿的布料,手指被烈火烧灼了一般狠狠一抖,随后松开了对梁梦的钳制。 “你若实在害怕,今日就算了。” 梁梦默默哭了一会,情绪恢复了不少。听云叙尘这么说,也听不出他语气中含的是体贴还是鄙视。 梁梦缓缓摇了摇头,随后抽了抽鼻子,梗着脖子,慷慨赴死的模样。 云叙尘没再说话。沉默的在梁梦的身前站好。 十指在胸前相交,在空中画出一个符印。随着云叙尘口中的一串咒语,符印朝着梁梦直射而去。 梁梦被绑住的软趴趴的手臂瞬时被抬起。 云叙尘在胸前交叉挥动的动作不变,一道一道的符印继续朝着梁梦飞射而去。 刚开始,梁梦还能忍受住那痛。只有火苗炙烤般的感觉。 可后来,那炙热烧灼的感觉渐渐淡去,换上的是一种针刺般的疼痛。 那痛越来越烈,针刺的感觉也越来越清晰。 就像真的有人正拿着尖锐锋利的针线挑着自己的筋骨仔细的极缓慢的缝补。 梁梦痛的全身已被汗水浸湿,额头的汗也是汩汩冒出。一张小脸煞白煞白。 被符印举起的手臂在半空中抖的不成样子。 双手的指甲早已掐进了手心。血红一片。 梁梦咬破了唇,鲜血滴滴落到灰色衣衫上,晕成疼痛鲜艳的形状。 后来实在受不住,梁梦的嘴里都被她咬的血肉模糊。 可疼痛还在继续! 啊!!! 像是缝衣服缝到稍厚的地方,针线穿透的有些费劲,便被更用力的刺进去。 梁梦再也受不住,仰头大喊了一声,鲜血顺着嘴角流到胸前。 梁梦昏过去了。 可云叙尘的治疗还在继续。 不管梁梦此刻的惨状,符印在空中仍是一道接着一道的朝梁梦飞速射去。 昏过去了也好。此时昏过去了也是种幸福。 可梁梦的幸福太短暂,很快她又被疼痛逼的醒了过来。 早已蔓延至全身的疼痛仍然感受清晰。 皮肉被缝补起时的声音,针线穿过血液的声音,筋骨被连接在一起的声音。 挫骨削皮有多痛,把那些断开的骨头,削掉的皮肉再次的缝补起来,只会更痛。 梁梦再次痛的昏了过去。 这次直到治疗结束后,梁梦都没再醒过来。 云叙尘快步走到床榻边,手脚快速的解开绑住梁梦手脚的绳索。 被绑住的地方,血痕触目惊心。 云叙尘伸手从怀里掏出手帕,仔细的拭去梁梦唇角和下巴处的血迹。 最后给梁梦盖好被子。 蒙在眼睛上的布料早已湿的不成样子,云叙尘抬手解下来,握在手心紧攥着。 掌心湿腻一片。 云叙尘的额发也被汗水浸湿,此刻黏腻腻的贴在额角边。 他撩起宽大袖袍拭去额上的汗珠。 再次盯着梁梦惨白的面容看了看,转身离开了。 第二十八回:活着真好!!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既长又痛苦万分的梦。 在梦里,自己每时每刻都在遭受毒刑:鞭打,棍打,削肉,针刑,绞刑。 所有毒刑,轮番上阵。 身体的每一处骨缝里都透着钻心的疼。 即使是在梦中,梁梦都没忍住昏过去了无数次。她痛的脑子都停止思考了,所有的意识,只有痛。 梁梦真正清醒时,已是半月之后了。 眼皮缓缓掀开,有光亮投进来。那光虽不盛,却还是刺的梁梦眼睛痛。 闭上缓了一会,再次缓慢的睁开,视线内,一个毛绒绒的庞然大物正贴着自己看呢。 浑圆硕大的眼睛里盛满担心。 梁梦被吓了一跳,差点又昏过去。 哎~~等等,这场景怎么这么熟悉。 “传奇啊~” 梁梦的声音沙哑的严重。犹如干旱了多年龟裂的土地。 “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在我醒来的时候吓我啊。” 说完,梁梦笑了笑,抬手抚上大狮子的头,轻轻拍了拍。 话说,真的挺想这呆萌的大狮子的。 “堂主。” 大狮子没有立即变回人身,巨大的身躯就那么乖巧的趴在梁梦的榻边。 “怎么了?” 看着大狮子一副霜打的茄子似的。梁梦坏心的去扯大狮子毛绒绒温热的耳朵。 大狮子没说话,只老实的趴在那。可爱又无助,像被遗弃的无助孩子一样。 梁梦看着传奇,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拉扯的手变回温柔的抚摸。 余光中,有人立在门口。 梁梦转过头,看到云叙尘手里端着茶杯站在那里。 沉静的眼睛里犹如黑暗中海上升腾的烟雾。看不清情绪。 “云叙尘。” 梁梦开口喊了一声。 下一瞬,大狮子已变回人身,乖巧的立在床榻边。 梁梦惊讶的看着传奇,刚才还放在大狮子头顶的手掌尴尬的举在半空中。 云叙尘走到床榻边,一句话一个眼神都没有,放下茶杯转身便走了。 飘逸潇洒又高冷! 而传奇更奇怪,放着她这个重伤刚醒的堂主不管不顾,低着头,一副犯了错的样子跟着云叙尘出去了。 喂~~我还很虚弱啊,哪里来的力气喝水。 话说,我真的好渴啊!喂~~~ 自梁梦醒来后,身体的恢复力就快的惊人。 醒来的隔天便能下床随意走动了。只是还不能走的太快。跑跳的就更勉强了。 眼睛早在醒来之初便完全康复。 梁梦震惊的看着屋内除了一张床便再也无一物,墙壁上满是深浅不一的弯月型痕迹。 像被弯刀凿的一般。 梁梦问传奇怎么回事,传奇说是云叙尘给她疗伤时被符咒划刻的。 墙壁都被误伤了,那云叙尘没受伤吧? 传奇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没受伤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 梁梦······ 一日,梁梦走出云念,站在门前的空地上,张开手臂深深呼吸了几次。 呼~~呼~~ 活着真好啊!! 天空一碧如洗,几朵慵懒的白云轻轻飘荡着。 梁梦在云念附近转了转,真奇怪,一直都没见到云叙尘。 “堂主。” 大狮子高甩着尾巴跑来了。 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大白牙在阳光下晃的刺眼。 “传奇啊,这几天怎么一直没看见云叙尘啊?” 传奇笑容微敛,视线低垂,声音也带着一丝不自然。 第二十九回:这个堂主不谦虚~~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觉得奇怪,她怎么感觉,这个传奇一副很怕云叙尘的样子。 “他出去了。” “出去了?去哪了?” “不知道。” 小傻子的招牌动作-摇头,再次摇摆至上。 传奇说谎了! 梁梦刚才对他下了控心咒,可喜可贺的是,这次传奇并没能屏蔽住。 云叙尘不见的这几日去旷野了。 旷野?去旷野干嘛? 恩??也许是去玩了。毕竟这几日都是他在照顾自己,也是辛苦的很。 恩~~肯定是这样的。 至于传奇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谎~~ 梁梦微眯着双眼打量着传奇,把传奇看的心里都发毛了却一句话都未再说。 次日梁梦便回到了前院。 从云念离开之前一直都没有见到云叙尘,也就没有告别。 毕竟人家救了自己,虽气质高冷态度冷硬,但救命之恩确是实打实存在的。 梁梦离开的稍显不好意思。 不过来日方长,要感谢以后有的是机会。 “堂主啊。” 再次躺到心爱的藤椅上,绿叶荫荫下悠哉的前后摇晃,真是一大享受啊。 梁梦闭着眼睛,一脸的满足。 传奇窝在那个低矮木椅上,声音有些迟缓。 “怎么了?有话就说。” 半天没等到传奇出声,梁梦睁开眼,斜着眼角瞥了传奇一眼,皱着眉,满足的笑容不变声音却稍显不耐。 她不喜欢有话藏着掖着。 “堂主,以后可千万别行危险之事了。这次可真把传奇吓坏了。” “幸亏云叙尘及时赶到,要不,要不”传奇低着头抽抽鼻子。 “要不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梁梦从藤椅上坐起身,看着大狮子抱着双腿窝在低矮的木椅上,那样子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梁梦本还想打趣他几句,可看他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打趣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温和的安慰。 “不会了。以后我会量力而行的。” 抬手拍拍传奇的肩膀,梁梦沉下声音保证。 “哎,对了,最后的那人怎么样了?长高了没有?” 那可是差点成为她遗作的人。 “听尘落说,已和常人无异。” “啊,真的啊,那可太好了。我这功力,真是出神入化啊。这么难搞的我都搞定了。” 传奇:······ 堂主,说好的谦虚谨慎呢? 是夜,有人敲响了梁梦卧房的门。 梁梦迷迷糊糊的去开门,看清来人,一瞬间被吓的接连后退几步。 一个趔趄差点绊倒。 小叶子像是没看到梁梦惊恐的神色,甩着尾巴径直摇进去,把盛着黑乎乎汤汁的瓷碗放到桌子上。 “这是滋补养身的,堂主慢用。” 态度恭敬,语气却平淡疏离的很。毫无感情。 仔细听还带着一丝敌意。 “知,知道了。” 看着小叶子在灰色地面上甩动的青绿色的尾巴,再想到那滑腻冰凉的触感。 噫~~ 一瞬间,鸡皮疙瘩起了全身。 本以为小叶子放下药就会出去了,谁知竟半点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 “还,还有事?” “请堂主趁热饮尽,凉了就要失了药性了。” 小叶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在意语气的话,真是暖心又体贴。 说完立在那不再动。一双散发着寒意的绿色眼睛就那么直直的盯着梁梦。 带着一丝恶作剧的捉弄。 第三十回:堂主被怼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我是堂主!我是堂主!我是堂主! 她不会伤害我!她不会伤害我!她肯定不能伤害我! 在心底大声的默念三遍后,梁梦上断头台似的表情悲壮的走向桌边。 捧起药碗,一仰头,一口气喝得干干净净。 小叶子倒也没再废话,端起药碗,转过身摇着尾巴晃出去了。 呼~~ 梁梦提着的一口气这才算是松下来。肩膀也塌了下去。 刚才太紧张,这会药物的苦涩才慢慢从舌面渗出来。 不过说真的,喝药时,就不能给她这个堂主备个糖果蜜饯之类的吗? 在前院又修身养性了半个月,滋补的汤药也是喝的快吐了。梁梦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 其实前几天梁梦就想开门迎客,谁知向来唯堂主命是从的传奇竟梗着脖子红着脸没同意。 话说,这堂主的地位哟!啧啧啧······ 一日闲溜达,抬眼,竟到了云念的门前。 梁梦抬头看着檐下的牌匾,不知这次云叙尘在不在。 前几次来的时候,云念里空无一人。问传奇,传奇只一句外出未归。 再问,就傻呆呆的摇头。 梁梦都懒得和他生气。 门内,云叙尘身穿月白长衫微侧着身子背对门口负手而立。 一动不动的,盯着墙上那幅无面女的画像。 “云叙尘。” 极轻的,梁梦喊了一声。 云叙尘~云叙尘~云叙尘~ 一个俏皮含笑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穿过时间,穿过空间,穿过云层,传过来。 云叙尘身形一僵缓缓的回过头,门外,梁梦携光而来,一丝浅笑,犹如枝头的春花绽放。 云叙尘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梁梦。 可梁梦却从他深邃幽远的眼神中看出,云叙尘不是在看她,是在透过她看另一个人。 在看,谁呢? 梁梦把视线转向墙上的画像,是她吗? 她,是谁呢? “何事?” 梁梦的视线从画像中再次回到云叙尘的面上。 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梁梦的错觉一般。云叙尘又是那副冰冷疏离的态度。 “奥,无事。”梁梦笑了笑,抬脚走了进去。 “上次离开时你外出了,还未向你道谢。我,” “不必。” 梁梦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云叙尘毫不留情面的打断了。 “你是堂主,应该的。” “不不不,还是要谢谢你的,怎么说,你也救了我的命。” “真要感谢,以后便不要那般的不自量力。” 梁梦:······ “什么?” “身为云梦堂堂主,理应明白,量力而行。如若连自己拥有的灵力都不能随意操控。那也实在是太过于丢脸。” 梁梦:······ 你不是沉默寡言,冰冷疏离的性子么,怎么怼人的时候口舌如此凌厉? 梁梦张着嘴,半天也没想起来回怼之词。 恼人啊!未穿越之前,吵架便是自己的弱项,临场发挥总是不尽人意。 “恕我不能奉陪,堂主请回。” 梁梦睁大双眼:····· 她,她这是被扫地出门了? 看着紧闭的屋门,梁梦脸色涨红,额头青筋凸显,双手握紧松开,松开握紧,来来回回几次。 我诚心诚意的道谢,你不领情也就罢了,还要这般的,这般口舌如刀的对我。 行,此仇不报非堂主。 哼!! 第三十一回:小蝙蝠有些小苦恼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在心里发完狠,隔空对着云念挥拳踢腿的打砸发泄一番,气呼呼的走了。 怎么也想不到,那天最后一位求疑解难的会是祥三。 云梦堂再次开门迎客,进来的第一位便是祥三。 “祥三?” 梁梦对此人的品行极度不信任。 见人进来,二话没有,直接翻动手指念出了控心咒。 “堂主。” 祥三黝黑瘦削的脸上写满无奈,从来滴溜溜盛满精光的眼睛里此刻犹如撒了一层尘土。灰蒙蒙的。 一进门便矮身跪下了。 “怎么了?你有何事?” “堂主,堂主你这次可一定要帮我啊。我就要活不下去了。” 祥三的声调突然拔高尖厉,边说边不停的叩头。 梁梦想不到祥三竟会如此失控,示意传奇把祥三从地上扶起来,去到椅中坐好。 “有话但说无妨。云梦堂定会竭尽全力。” 祥三坐在椅中哼哧了两声,抬起衣袖擦了擦犹如三伏天干旱的田地般无一丝水渍的脸面。 这才缓缓道出此次来的目的。 祥三卖鱼多年,虽童叟都骗,但行骗的道行实在高深,再加上无人能出其左右的油嘴滑舌。 所谓是常在河边走,从未湿过鞋的典型。 可一次不知是不是烧坏脑子,竟大庭广众下口吐实言大义灭了自己。 自那一天后,自己的鱼,无论在水里游的多么欢,再也没卖出去一条。 卖不出去,自然就没有钱。 没有钱,生活自然就拮据。 生活拮据倒还是小事,毕竟有这么一灵活的脑袋,填饱肚子还是不难的。 关键是,没有了收入,自己的亲事也要吹了。 祥三长的丑,年龄大,个不高。 这好不容易遇上个不开眼的,奥不,遇上个和他对上眼的姑娘。 没出事之前,两人已经在商量着成亲的事宜了。 可现在好了,收入没了事小,媳妇要是跑了,这可就要命了。 祥三说完,小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梁梦。 救命啊,这里有一只蝙蝠强行卖萌。 梁梦听祥三说完,发现罪魁祸首竟然是自己。 这要不是自己那天在祥三身上试验了一把控心咒。祥三也不能落到今天这地步。 得,这活还是自己给自己找的。 其实,祥三的问题不难解决。只不过两种解决方法让梁梦颇为踌躇:一种是治标不治本,一种是根治。 治标不治本,很简单,换个容貌便可。品行完全不变。 改头换面的祥三仍然可以换个地方继续卖他的鱼。 但是,没有人是傻子,短时间内骗骗或许还可以行得通。 只是有了‘祥三’这个瓦砾在前,慢慢的,新祥三仍会重蹈没有收入的覆辙。 这就所谓,治标不治本。 关于根治,便是用灵力把祥三那颗藏污纳垢的心剔除干净。 这个办法虽然在前期祥三仍会受些冷遇。但冷遇期一过,祥三得到的,将是他从未得到过也从未享受过的。 尊重和信任。 梁梦把两种解决的办法都和祥三说了。让他自己做决定。 祥三低着头坐在椅中,沉默的思考着。 梁梦倒也不急,端起手边的茶杯,浅啜几口,茶香溢满唇间,梁梦闭着眼睛品味。 片刻后,祥三抬起头,小眼睛里涌入一丝明显的光亮。 第三十二回:不娇弱!不饭桶!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堂主,我选第二种。” 根治。 祥三的这个决定出乎梁梦的意料。 她以为,依祥三现在的品行,肯定会选第一种。 毕竟第一种,见钱快。 “能否告诉我缘由呢?” 梁梦没忍住问出口,她实在是好奇。 只见小蝙蝠黑如炭球的面上竟显出一丝惭愧窘迫。 “红红那天和我说,她不嫌弃我穷,也不嫌弃我长的丑。但是不能接受我心术不正。” “以前我不觉得骗人有什么,我觉得那是生存的资本。我曾经还一度很得意自己能瞒过所有人。” “但是那天红红看着我,眼里全是失望。最后还哭了,和我说,心要是坏了,便不值得托付终身。” “堂主,我愿意为了红红做个老实本分踏实的人。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 “既然堂主有办法,祥三感激不尽。” 想到那天红红哭到眼睛红肿,扭头跑掉的失望背影,祥三也不由的湿了眼眶。 “红红?是要和你成亲的那个女孩?” 祥三抽抽鼻子,点了点头。 梁梦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是真想不到啊,祥三竟能遇上那么美好的女孩,但愿他不要辜负人家。 祥三的问题很快就解决完了,虽耗费了大量的灵力,但好在,值! “堂主好像很高兴。” 祥三已经走了,梁梦坐在厅中的椅上,眼睛看着外面街上来回走动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同的表情。 嗔笑怒骂,世间百态,只得一隅而已。 听传奇这么说,梁梦转过头笑了笑。 “是挺高兴的。” 毕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浪子回头金不换! 呵呵,是挺高兴的。 “祥三的问题解决了,下一个吧。” 梁梦说完从椅中站起身。 “堂主,今日无人了。只祥三一人。” “没了?” 梁梦诧异。 说好的一日多过一日呢? “是的,堂主。” 传奇乖巧说完,看见自家堂主危险的微眯起眼睛,一个激灵,立马补充道。 “奥。尘落说,堂主病体初愈,不宜过度劳累。” 这么贴心? 梁梦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不用干活了!一个字:爽歪歪。 “堂主是否累了,要不休息片刻。” 梁梦双手背在身后,踮着脚尖在厅内调皮的走来走去。 对传奇翻了个白眼又摇了摇头。 这个传奇,自从自己受伤痊愈之后就有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口头语。 堂主,是否累了? 要么就是,堂主,是否饿了? 话说,你家堂主现在徒手拧开天灵盖都不在话下的。 所以,不要把堂主想的过于娇弱,更不要想的过于饭桶了行吗? “哎,你刚才说今日无事了?” 梁梦在厅内蹦跶了几个来回,不知想到了什么,停下来双眼放光的看着传奇。 传奇不知何意,只老老实实的点头。 “去,”梁梦大手一挥,眼底一抹狡黠。 “给我准备些吃食。” “好的。”传奇唯恐饿着他家堂主,接到指令,抬脚就走。还未出后门,便又停下折返两步。 “堂主,是在这厅中用,还是去到院中?” “你给我装到食篮里。” “食篮?堂主要出去用?” 梁梦点点头,笑的一脸诡计多端。 “堂主要去哪里?” 所谓贴身亲随,便是时刻都要掌握堂主的行踪,以确保其安全性。 第三十三回:这个堂主略显潦草~~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咳咳~~ 好吧,其实他就是想八卦一下他家堂主要去哪里,去干什么。 “去云念。” 云念?云叙尘? “堂主要去云念用膳食?” “是。” “奥。” 传奇应了一声,转身去准备了。 不惹领导反感的很重要的一条:不该问的绝对不要问。 这点上,传奇小可爱把握的很好。 “云叙尘~” 梁梦提着食篮,还未走到云念门前,就看到云叙尘站在那不知在摆弄什么。 快走几步,扬声喊了一句。 “堂主有何事?” 云叙尘瞥一眼梁梦,摆弄药草的双手不停,冷淡的语气明显不是很欢迎啊。 梁梦大脑自动过滤掉云叙尘冰冷的语气,笑的满脸谄媚的举了举手里的食篮。 “云叙尘,看,小叶子做了些好吃的,我专门给你送了些来。” “谢堂主。不必。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用难为情的,来吧。” 说罢,梁梦自来熟的绕过云叙尘进到云念,把食篮放到桌上,又把里面的饭菜端出来一一摆好。 云叙尘却站在门外并不进来。看梁梦手脚麻利的摆满了桌子。眉心皱成‘川’字。眼角挂着一丝无可奈何。 “进来啊。” 梁梦坐在椅中,主人架势十足的大手一挥招呼云叙尘入座。 眼睛却紧盯着桌上的餐食,一副饿到不行的样子。 “堂主自己慢用,我不饿。” 云叙尘说完,转身走了。梁梦在他身后撇撇嘴,翻个白眼。 嘿~~还真是,上赶的不是买卖哈。 真以为本堂主拿这些是来讨好你的? 哼,让我教教你做人的道理吧,小子。 人,首先得有礼貌。 梁梦咬着筷子想象着云叙尘被自己整的狼狈凄惨的模样乐的不行。 翘着二郎腿,毫无形象的狼吞虎咽。 啧啧~~ 吃个饭而已,非要整的这么潦草吗。您是女生啊,堂主。 一阵风卷残云,桌上的食物被消灭的差不多了,梁梦舌尖舔了舔后牙槽,打了个饱嗝。 云叙尘一直的都没有进来。 放着桌上的一片狼藉不管,梁梦走出门外,左右看了看,未见云叙尘的身影。 又放开嗓子喊了几声,一只乌鸦被喊声惊的呀~~呀~~叫了两声,呼扇着翅膀飞走了。其他再未听见答音。 天助我也! 梁梦转身疾步再次走进云念,小心关好了门窗。 云念房间不多,除了上次梁梦疗伤住过的一间,还有一间厨房,一间比较大的,是药房。 最后还有一间,便是云叙尘的卧房。 梁梦推开门,猫着腰做贼似的放轻脚步进去。 切~~ 整的还挺干净。 梁梦撇了撇嘴,鼻腔里哼了一声。 走到床前笔直站好,双手在空中交叉,念出咒语催动赤玄剑印,指尖在空中快速的画了一道符印,然后对着云叙尘的被辱一指,符印化作一道黄光直直射向被褥。 转瞬便消失不见。 搞定! 任尔灵力如何高强,自古暗箭最是难防!! 嘿嘿~~ 梁梦得意的拍拍手。微扬着头,骄傲的眉毛都要飞起,满脸都是报复成功的喜悦。 这是一道能让云叙尘全身奇痒无比,犹如蚊虫叮咬的符印。 你不是研修药理的吗,测试你能力的时候到了。 嗬嗬~~ 把桌上的碗筷快速潦草的收拾了一下,挎着食篮,梁梦轻哼着小曲离开了云念。 第三十四回:看不到他的真身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谁知在前院遇上了云叙尘。 正和传奇站在院中的檐下低声说着什么,看梁梦挎着食篮进来,便停了话语。 恩?? 梁梦眯了眯眼睛,这两人,明显的,要么是在说我,要么是在说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 “堂主回来了。” 传奇看见梁梦,满脸是欢快的笑。快步上前,接过梁梦手里的食篮。 梁梦应了一声,眼睛却盯着云叙尘,笑的十足十的假。 “我还想你去哪了,原来在这。和传奇说什么呢。怎么我一来便不说了。” 梁梦说着便把视线转到了传奇面上,眼神危险。 “不会是说我的呢吧?” “没有,没有,没有。” 大狮子快速的摇摆着自己的手掌,脑袋都恨不得晃断了。 堂主面前,大狮子怂的一批。 云叙尘看都未看梁梦一眼,抬脚便朝院外走去。月白长衫的衣角飘出温柔的弧度。 “云叙尘,你医术怎么样啊?” 到底没忍住,梁梦在云叙尘走过自己身边时,问了一句。 嘚嘚瑟瑟的小样。 云叙尘脚步丝毫未停,就这么干净利落的走出去了,出去了,去了,了~~ 看你真身到底是什么,竟然嚣张到这种地步? 梁梦盯着云叙尘的背影微眯起眼睛。 什!么!都!没!看!到! 怎么会看不到? 梁梦眨了眨眼睛,趁云叙尘未出院子,对着他念出显身咒。 其实对于显身咒,梁梦早已随心所欲,根本不用再念咒语,便能轻易识破。 可为什么就是看不到云叙尘的真身? 他是谁?什么物种?竟然搞特殊? “云叙尘真身是什么,我怎么看不见!?” 梁梦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传奇。 传奇挂着标准的呆萌表情,摇了个日常标准的头。 “你不知道?” 梁梦不相信。这可能吗?和云叙尘亲密相处多少年了,连人家真身都不知道? 鬼信你。 “说不说?” 梁梦把手指关节压的啪啪作响,一步一步,危险的朝传奇走过去。 “云叙尘把真身藏了起来,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则谁也看不到的。” 大狮子到底是没硬过他家堂主,被吓的双腿一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隐藏起来了? 切~~ 需要隐藏起来的,想必是过于丑陋羞于见人。 想到丑陋,梁梦不知怎的想到了未穿越以前在电脑上看到过的一种赤秃猴。 整颗脑袋上秃秃如也,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全都裸露在外,没有一根毛的遮挡。 如一颗卤蛋。 秃且不说,还非常的红。 犹如生孩子时染鸡蛋的那红颜料,涂满了整颗脑袋。 红的极其耀眼夺目。 (赤秃猴:我怀疑你在嘲笑我。) (阿照:没有,我没有。你最可爱,最机灵,最有趣。) 想到赤秃猴的形象又想到云叙尘出尘脱俗的清冷仙气。 这,这,这可能吗? 梁梦在脑中想象着赤秃猴的脑袋放到云叙尘的身上。 妈呀~~ 这巨大反差,把梁梦笑的差点从藤椅上翻过去。 “堂主笑什么?” 传奇一手提着食篮,一手在脑后抓了抓。歪着头,满脸的困惑。 他怎么觉得,自从他家堂主受伤痊愈后,诸多行为举止不太正常了呢? 梁梦摆摆手,仍然笑的合不拢嘴。 第三十五回:一只不安分的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次日,天色刚刚泛白,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久久萦绕在云梦堂的上空。 白影一晃,大狮子瞬间窜进了梁梦的卧房。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什么主仆有别。 管他的,先冲进去再说。 威风锋利的巨掌在地上危险的摩擦,凶狠戒备的眼神四处扫荡。 却,并未发现任何的危险! 大狮子恶狠狠的眼神逐渐软化至疑惑不解。 发生何,何事了? 就刚才那凄厉的惨叫声,没有血流成河、尸骨遍野的场面是绝对叫不出来的。 “堂主?” 白光一闪,传奇恢复人身,缓步走到床榻前,对着床榻上用被子裹成一颗不停蠕动的球喊道。 “堂主,刚才可是遇到危险了?” 床上的那一团只一个劲的蠕动,像极了一只不安分的蛆。 片刻后,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 “卧宗读了。” ???? “堂主说什么?” 大狮子听力很好,可理解能力实在是让人捉鸡。 他家堂主,说的什么? 许是受不了传奇的笨,也可能是窝在被子里实在憋的慌。 梁梦没再说话,须臾,猛的把被子掀开。 被子下,一披头散发、形象诡异的胖丫头跪坐在那。 面部严重浮肿,双眼被挤的只剩下一条缝。上下睫毛以一种‘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的亲密黏在一起。 严丝合缝的,恨不得挤不进一丝光亮。 嘴唇肿胀的犹如小叶子挂在檐下的腊肠。 月白色里衣被肥胖肿胀的身躯撑的紧紧的,棉线绷的脆弱如蚕丝。 一个深呼吸都要断裂开来。 在这异世几百年,传奇也是见过世面的,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生生逼退了两步。 这??这,什么玩意? “堂,堂主???” 传奇倾身向前,眼睛瞪的犹如铜铃。 只见胖丫头嘟着腊肠嘴哼唧两声点了点头。 “堂主,你,你,你怎么?” 传奇挠着后脑勺上下打量着梁梦,嘟囔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词语。 视线流转间,竟看到他家堂主因下床翻开的领口露出的白皙莹润的肩膀,血气上涌,一把大火直接从头烧到了脚。 传奇赶紧背过身,清心咒念起。 梁梦翻身下床,一双胖脚丫一时没撑住,梁梦身形晃了晃。 站稳后,梁梦深吸一口气,抓起衣柜上的灰色长袍穿好,再次走到铜镜前。 铜镜里,披头散发的胖丫头正眯缝着小眼,噘着肥厚润泽的嘴唇。 胖嘟嘟的脸上写满了哀怨。 “你昨天给我吃什么了?是不是有毒?我怎么一早起来就变成这样了?” 胖丫头,奥不,梁梦双手掐腰,身材魁梧却质问的毫无气势。 “不会的堂主。” 传奇摆着手,赶忙的上前。眼睛里写满真诚。 他对堂主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膳食都是由小叶子准备,她绝不敢如此肆意对待堂主。且每餐传奇和堂主吃的都是一样的。” 传奇说到这,手指上下指了指自己。 那意思很明显:堂主你看,我也吃了,但我无事。 不是膳食的问题。不是中毒。那是为何? 梁梦再次转向铜镜,却越看越伤心,越看越上火。 看到最后,挥出一掌把铜镜扫落在地,极清脆的一声,铜镜被摔的四分五裂。 拿无反抗能力的东西撒气什么的,是某些人的通病。 “堂主。” 第三十六回:为红灯绿灯小白灯加更一章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传奇在梁梦的怒气中小心翼翼的开口。 梁梦没答话,只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堂主可试着用灵力恢复。” 传奇这主意出的甚是时候,梁梦都忘了,自己现在可是云梦堂堂主,是上古周元唯一,不,现在不是唯一了,唯二有灵力的人。 梁梦听完果然眉开眼笑,虽然那笑在胖脸盘子上不是很明显。 稍稍往后退了两步,手指在空中一阵翻动,口中咒语兴奋期待的念出。 然,毫无反应! 梁梦低头看着仍旧肥胖不堪的身体,不信邪的再次施以咒语。 仍旧,毫无反应!! “怎么会这样?” 梁梦低着头呐呐开口。实在不愿意接受灵力对自己竟然无用的事实。 突然好想哭!! 云梦堂的堂主,确定是至尊无上的吗? 她怎么觉得这么憋屈呢? “堂主。” 传奇小可爱再次开口。 梁梦看着传奇写满真诚的眼神,料想他是想安慰自己。 对着传奇摇了摇头,摆了摆手。 意思是不需要安慰,她已经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了。 一向体会不到领导真正意思的传奇这次仍是保持了基本水准。 “堂主,客人马上到了,早些过去吧。” 梁梦满脸不可置信:???? 安慰呢?关怀呢? 我都这样了,还催着我去干活,人性呢? 传奇话语刚落,就从他家堂主细小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可置信转为愤怒最后转为憋屈。 传奇歪着头,试着揣测领导的意思。 “堂主是否需要闭门一日?” “不需要!” 小胖手一挥,堂主的责任心瞬间爆棚。 我是云梦堂堂主,在这周元受所有兽灵的崇敬。 胖点怎么了?丑点怎么了?? “走,去前厅。” 梁梦抬手本想扎好头发,谁知胖胳膊胖手的根本不给力。 几次失败后,梁梦用力把头发往后一甩,转身走出卧房,走进院子,在前厅后门站定片刻,这才抬脚走进。 挤了三挤,梁梦硬是没挤进椅子里。 最后一次,梁梦猛吸一口气,缩了缩肚子,更大力的坐进去,人还没进去,椅子倒先抗议的吱嘎两声。 梁梦放弃了,椅子断裂事小,自己摔了事也不大,关键摔到地上起不来面子就丢大了。 梁梦本想负手而立,摆一个稍体面点的站姿,至少客人看到的是威信仍在的一堂之主。 可把脸挣的通红,也没摆出一个潇洒威严的姿势。 最后梁梦完全放弃了,倚靠着桌子塌着肩膀站着。 爱什么姿势什么姿势吧。 据传奇说今日有两位客人。 可让梁梦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今日的客人竟没费自己一丝一毫的灵力就圆满解决了。 这大概可以载入云梦堂的史册。 第一位,是一位胖胖的肤色白皙的姑娘。五官虽不甚出彩,但绝算不上难看。 姑娘低着头进来,软软一声“堂主”便要跪下。 梁梦赶紧阻止。 姑娘这才抬头,看到梁梦时,眼睛里满是直白的震惊。 估计她怎么也想不到传说中的堂主,竟是这副,这副要身形没身形,要容貌没容貌,比自己还要差点意思的人。 “不知你求到云梦堂为何事?” 梁梦咳了两声,声音还算威仪满满。尽量让自己忽略姑娘眼中明显的嫌弃。 论身形,咱俩差不多一个级别的,谁也别嫌弃谁好不? 谁知姑娘又是盈盈一拜,出口便是告辞。 第三十七回:堂主被嫌弃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哎。” 梁梦出口阻住转身要离开的姑娘。 怎么滴.....这什么意思? “姑娘所求何事,为何来到云梦堂一句话不说便要离开?” 谁知这姑娘也是直爽性子,听梁梦这么问,转过身,看着梁梦,说出口的话直白的半点修饰也没有。 “实不相瞒,今日晨语来云梦堂便是想求堂主能让我体态轻盈、身躯细长柔美些。可是看到堂主,晨语便知自己来错了。” “此话何意?你觉得本堂主不能完你夙愿?” 晨语轻轻一笑,眉眼春波一般柔柔散开。 “以前晨语总自卑自己肥胖的身躯,为此得到了很多讥讽嘲笑。所以求到云梦堂,可今日见到堂主,晨语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晨语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晨语虽身躯丰腴臃肿,但万幸容貌尚好。这便好过堂主太多,堂主这般的容貌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在意呢。” 梁梦:······ 好想说脏话!可我还得保持堂主威仪。 唉,装的真累! 好家伙,你上这找安慰来了。 晨语说完,盈盈一拜,转身离去。独留一缕醉人花香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第二位客人,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人似是有些不情愿,男子拉着她的手,硬是把她拉了进来。 “堂主,” 看到梁梦,两人皆愣住了。 男人的五官普通黝黑,大概是常年劳作,身躯魁梧壮实。 女人则轻盈娇柔,美目流转间,尽是让人怜惜的娇弱。 只是这脸上······ 此时女人正张着嘴表情震惊的看着梁梦。 “两位,何事?” 看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气质这么独特的堂主么? 男人喊了声堂主后便再无二话。 听梁梦这么问,也没有回应,而是惊喜的扯过身后的女人,伸手指着梁梦,对女人说话的语气不要太兴奋。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这总放心了吧。” 梁梦:······ 大哥,你说的什么意思?麻烦说明白点好吗。 那女人更奇怪,听男子这么说,竟红了眼眶,眼泪一瞬间就盈满了眼眶。 整个人娇弱松软的犹如清晨摇摇欲坠的晶莹露珠,可爱又可怜。 梁梦这下彻底坠入了云雾中。 这俩人干嘛来了? “那个,” 梁梦开口打断两人的温情脉脉。又问了一遍。 “两位,何事?” 和上一位客人惊人的一致,这俩人也是开口便是告辞。 “等等。” 这该死的好奇心。 不是,梁梦实在不懂,这怎么又来到一句话没有就要走了? 话说,看本堂主一眼,就愁事尽消了? “两位来到云梦堂,一语未出便要离去。这是为何?” 男人把女人的手紧握在手心拍了拍,满脸都是愉悦。 “是这样的堂主。” 男子开口。 “媛媛自生下孩子后,面上便不如先前白嫩,最近更显严重,长了很多褐色斑痕。媛媛为这,便怎么也不肯出门。前段时间,我好不容易劝了她去了集市。谁知集市几个毫无规矩的泼皮无赖,指着媛媛的脸嘲笑于她。” “我气不过,上前和他们争执,他们便也连我一起辱骂。” 第三十八回:噗~~心绞痛!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从集市回去后,媛媛非要我一纸休书,要下堂求去。我怎么劝说都无用,她哭的伤心,一个劲的说自己相貌丑陋连累了我。” “后来,我见她心意已决,非言语能够劝说。这才求到了云梦堂,想着让堂主找些真正丑陋的人让媛媛看看,在这世间,媛媛绝不是丑的。” 说到这,男子的声音再次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 而梁梦则皱起眉头,她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 “谁知我们才一进门,便看到堂主。有堂主这般的容貌在此,便无需更多丑陋的人。” 男子说完,转身眼神宠溺的看着自家媳妇。 “我想媛媛也不会再要一纸休书离我而去。” 农家娇弱小媳妇泪眼朦胧的盯着自家夫君,柔柔的笑着点了点头。 梁梦:······ 尼玛,合着你们拿我当比照呢。 比照完,两人牵着手欢天喜地的转身走了。 走到门口,男子停下来,转过身,拱手一拜到底,真诚的对梁梦说了句。 “多谢堂主。” 噗~~ 梁梦一个心绞痛,差点就这么交代了。 谢你大爷! “堂主。” 可怜我们的传奇,在堂主的盛怒之下,不可谓不胆战心惊。 梁梦低着头背对传奇而立,宽厚腰背微驼,整个人被打击的蔫蔫的。 传奇上前一步。 “堂主可以去找云叙尘。” 一瞬间,弯腰驼背蔫蔫的堂主挺拔如青松。 对啊,自己上次快死了云叙尘都能给救回来。 这身宽体胖容貌残的,还不是小菜一碟。 揣着一颗兴奋躁动的心,梁梦抬脚就往外走去。 “堂主,堂主去哪里?” 看梁梦一声不吭的往外走,传奇赶紧抬脚跟上。 “去找云叙尘。” 梁梦的语气爽朗快意,铿锵有力的脚步踏起一路尘土。 云念。 云叙尘正端坐在厅中品茶。 梁梦和传奇进去,云叙尘姿势不变,只撩起眼皮瞥了一眼。 “这位是?” 清冷声线中含着一丝明显的讥讽。 梁梦肥硕的身躯一进入云念就把云叙尘身前的日光遮挡的严严实实。 把云叙尘整个的罩在了自己的阴影里。 装没听见云叙尘口中的嘲讽。梁梦笑的犹如一朵变形的向日葵。 局促的站着,小胖手尴尬的搓来搓去,口气明显的讨好。 “今晨起不知为何变成了这般。我用灵力却丝毫不起作用。想到上次我伤的那么重你都能救回来,这次还要劳烦你了。” 说完,把笑容更大的扯了扯。 可云叙尘冷着一张脸,对梁梦的谄媚讨好完全的不买账。 “堂主抬举我了,恕我无能为力。” 说完,低下头啜饮茶水。 梁梦的两只小胖手攥紧松开,松开攥紧。几个来回。 毕竟有求于人,梁梦闭着眼睛几个深呼吸之后,肿胀的脸庞上再次努力的挤出笑容。 “上次你救我时我便知,你的灵力远在我之上,死而复生都不在话下,何况这区区小病。再说你研修药理,精通医术。肯定有法子的,是不是?” 勉强刻意的娇柔嗓音,说完后,梁梦睫毛煽动两下,笑的缝眼弯弯。自我感觉迷人的不行! “没法。” 云叙尘放下手中茶杯,抬起头看着梁梦,薄唇轻启,冷漠的吐出两个字。 半点面子也不给! 第三十九回:偷鸡不成蚀把米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 喂,你好歹想想再说啊。你这样,我很怀疑你在仇视我啊。 “云叙尘,堂主她,” 传奇自进入云念就乖巧的负手立在一旁,听云叙尘这么说没忍住上前一步,想为堂主说两句。 结果,刚开口,便被云叙尘一个眼神KO了。 梁梦发飙的话都窜到喉咙了,转了三圈又被梁梦强行咽了下去。 不气,不气,我是堂主。 不恼,不恼,我需要云叙尘的医术。 这么想着,梁梦用尽洪荒之力在脸上堆积起一个笑,一双缝眼完全的闭合了起来。 腊肠大嘴挑出一个滑稽的弧度。 “传奇多次和我提起,在周元,或许有云梦堂堂主办不到的,绝对没有云叙尘办不到的。” 传奇内心OS:没有,我没有。我从未说过这般溜须拍马的话。 真诚的笑容不变,梁梦已经在心里把云叙尘骂了几百遍。 我都这般没有原则的奉承你了,你再叽叽歪歪些没用的,本堂主只能对你痛下杀手了。 无视梁梦卑微讨好的滑稽样子,云叙尘站起身缓步走到梁梦面前。 倾身到梁梦耳边,语未出,周身冷冽气息先逼的梁梦寒毛直竖。 “堂主可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梁梦后退一步,撤去伪装到疲累的笑容,仰着头皱着眉头不解的看着云叙尘近在咫尺如月光清冷的面容。 “堂主不懂?” 云叙尘薄情的眉眼刻着明显的嘲讽。 梁梦皱着眉头,心上却一阵不安,她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呢? 心念电转间,云叙尘开口道出了答案。 “堂主昨日才在我被褥中埋下符咒,怎么?只一日,便忘之脑后了?” 砰! 梁梦紧皱的眉头猛的展开,一双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叙尘。 他,他发现了? 等等,等等~~ 他刚才说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这样,”梁梦伸出一根肿胖晶润的手指头指着自己,语气不稳。 “是你弄的?” “是。” 云叙尘坦荡的看着梁梦,半点心虚愧疚也没有。 “你,你,你” 梁梦把指着自己的手指转个方向,哆嗦的指着云叙尘。 明显的,气的不轻。 “我可是云梦堂堂主。” “那又如何?” 一句话,又把梁梦噎住了。 “你竟对堂主不敬?” “不敬?此话何意?堂主先以一符咒挑衅于我,只不过被我一眼识破。我来而不往非礼也,同样一道符咒赠与堂主,谁知堂主天资愚钝,灵力不及。何来我对堂主不敬。” 梁梦气势恢宏的来,有气无力、蔫头耷脑的走了。 来到前院,站到心爱的藤椅旁,低头瞅瞅自己的肥胖硕大,再看一眼风雨中飘零落叶般不堪重负的藤椅。 梁梦叹口气,坐到了旁边矮小的木椅上。 抱头缩在那,硕大的一团,半点让人同情怜惜的娇柔都没有。 “堂主。” 传奇在梁梦身前矮身蹲下,摆出了谆谆教导的姿势却半晌无话。 梁梦撩起肿胀的眼皮瞥了一眼。声音像含着一团棉花,绵软无力。 “干嘛?” 偷鸡不成蚀把米,真衰! “堂主是否饿了?” “不饿。” 都这副形象了,哪还有心思吃。 第四十回:堂主接连惨败~~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既然堂主这般,恩,是云叙尘弄的。那堂主倒也无需烦忧。” “什么意思?不烦恼,难道高兴不成。” “云叙尘的灵力对堂主只能灵验一日。明日便可消除。” “明日?”梁梦来了精神,从小木椅上艰难的站起身,看着传奇重复了一句。 “是的。” “你怎么知道?” 呃?? 传奇怔了一下,一时噎住了。 “我知道了。”梁梦一脸‘聪明如我’的骄傲。 “云叙尘以前肯定对别的堂主也下过黑手是不是?” 呃?? 堂主你在说什么? “这个云叙尘啊。”梁梦双手抱在胸前,表情明显嫌弃。 “看着一副不染俗尘的清高超脱样子。没想到啊,”梁梦连连摇头,嘴里啧啧有声。 “竟全是这般小人的行径。” 一锤定音,梁梦给了云叙尘一个终极评价。 传奇:······ 堂主,先用符印挑起战争的是你不是吗? “有了这次的教训,堂主以后便不要再招惹云叙尘了吧。” 哼! 梁梦冷哼一声,绝不认输的热血因子在体内疯狂燃烧。 既然你的灵力只能对我灵验一日,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宁愿自损万千,也要伤你毫分。 咱们走着瞧吧,我非把你那张冷漠讥讽的面皮扯下来不可。 传奇看着他家堂主写满阴险狡诈的脸,不由的打了个寒噤。 堂主,自求多福吧。 这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梁梦用实际行动学会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一日,梁梦拎着精美吃食来到了云念。 不能告人的是,这些吃食全部被梁梦下了符咒。 吃下去,死是死不了,但绝对能让你拉稀拉到怀疑人生。 去之前,本以为要说上一箩筐的好话,赔上满脸褶子的笑才能让云叙尘吃下去。 谁知到了云念,云叙尘眼皮都未撩起,低着头把梁梦带来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静等片刻后,静等半日后,静等一日后~~ 云叙尘毫无反应!! 失灵了? 次日,梁梦的头顶却长出两只黝黑的长长犄角。 头重脚轻的跌跌撞撞了一日。摔的全身青青紫紫。 堂主惨败! 又一日,梁梦手捧一件青色长衫来到了云念。 不能告人的是,这件长衫被梁梦下满了符咒。 穿上后,包你全身刺痒到生不如死。 哼,这次看你怎么逃得过我严丝合缝的围追堵截。 “给我的?” 梁梦端着假笑猛点头。 云叙尘没说话,点点头接过。当着梁梦的面换上。 静等片刻后,静等半日后,静等一日后~~ 云叙尘,仍然,毫无反应!! 又失灵了?? 又次日,堂主的床榻上躺着一只黄毛土狗正四仰八叉的酣睡。 堂主再次惨败! 冷眼旁观的小叶子立在檐下甩着蛇尾歪着头纳闷的问传奇。 “堂主这是为了哪般?” 传奇双手抱胸,看着在院中追着自己尾巴玩的不亦乐乎的堂主。缓缓摇了摇头。 他,也实在是搞不懂他家堂主这神秘莫测的操作。 经这两次的惨痛教训,传奇以为他家堂主怎么也该识时务了。 没想到他错估了他家堂主的受虐程度。 明明已经蓬头垢面,眼睛里却散发着幽幽绿光。 抬首低眉间,时常的还要傻笑上一番。 看的传奇连连摇头,这个堂主,怕不是要废了吧。 第四十一回:在作死边缘反复试探~~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堂主,你这是拿的什么?” 嘘!!!! 梁梦一边捂紧了手里的东西,一边扯着传奇的衣袍把他拉到了角落。 “小点声啊你。别让云叙尘听见。” 梁梦缩着肩膀低着头,边说眼睛边四处扫描,声音更是小的像在接头对暗号。 “怎么了堂主?” 传奇看他家堂主这般的紧张小心,也不自觉的降低了声音。 “这是什么?” 传奇指着梁梦怀里的白色瓷瓶,好奇的问道。 嘿嘿~~ 梁梦微眯着眼睛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把瓷瓶往怀里更紧的揣了揣。 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是让云叙尘飘飘欲仙的宝贝。” 说完又怪异的嗬嗬笑了笑。 传奇打了个寒噤,他家堂主天天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堂主,” 传奇小可爱怎么可能看着他家堂主自掘坟墓不管呢。 可刚开口便被梁梦抬手阻止了。 “别劝我,这次我一定要赢。” 传奇??? 堂主,你这该死的胜负欲到底是怎么回事? 遇弱则攻,遇强则躲才是正道啊堂主。喂,醒醒~~ 云念。 “云叙尘,我又来啦。” 云叙尘对笑的一脸狗腿的梁梦毫无反应。 把手里的医书翻过一页,连个眼神都未给到梁梦。 “堂主这次又有何事?” “嘿嘿...” 梁梦点头哈腰的笑的满脸谄媚。自来熟的坐到了云叙尘旁边的椅上。 “经过这两次的切磋我终于明白了,在你面前,我这点灵力就是雕虫小技。我心服口服了,还是你厉害。嘿嘿~~” 梁梦翘起大拇指,讨好的模样真诚中透着滑稽。 “切磋?” 云叙尘拿书姿势不变,侧过头撩起眼皮看了梁梦一眼。嘴角含着一丝调侃嘲弄。 “堂主确定吗?” 梁梦搓着手尴尬的呵呵笑了笑。不打算回答云叙尘的问题。 “我是真的对你拜服了。这不,为表我的诚心,我专门给你带了一瓶佳酿。这可是我很辛苦才得来的。” 说着,梁梦伸手从宽大袖袍里掏出白瓷瓶。 “奥?佳酿?” 云叙尘看一眼白瓷瓶。 梁梦拿着瓷瓶的手赶忙往前伸了伸,眼神诚挚的猛点头。 “不会是堂主又想要切磋了吧?” “怎会,怎会。” 梁梦两只手摆的飞快,脸上全是讪笑。 “这都是真心,真心。呵呵~~” 云叙尘瞥她一眼,二话没说接过梁梦手里的瓷瓶。 打开,仰头一饮而尽。 有阴谋如何,下了符咒又如何?能奈他何!!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梁梦歪着头看着云叙尘,语气中添了丝紧张。放在扶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云叙尘眼神微微一闪。 “这酒醇馥幽郁。闻一闻心满意足,喝一口此生无憾。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怎么还没反应啊?这次她可是把毕生的灵力智力都用上了,不会还是惨败收场吧。 云叙尘皱着眉头把手里的医书放到桌上,伸出两指极快的在胸口点了两下。 可是没用。 那股由胸口向四周蔓延的火越烧越烈。 身体由内而外都被灼烧的滚烫难受。 云叙尘闭上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指随着口中的咒语在胸前几处快速的点了几下。 可,完全的没用。 云叙尘睁开眼睛看向梁梦,梁梦被那血红眼珠逼的后退两步。 “你做了什么?” 第四十二回:作死成功~~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 梁梦成功把云叙尘面上的冷漠扯了下来。兴奋的满屋乱窜。 “你中招了?哇!!!” 云叙尘通红的脸,通红的眼,青筋凸显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双手紧握成拳,明显在用力压制着什么。 “你给我下媚药?” “嗯哼。” “你,你” 云叙尘伸手指着梁梦,通红面上满是不可置信的鄙视厌恶。 “云梦堂堂主,竟做如此龌龊之事。” “龌龊?我们来而不往非礼也好不好。你捉弄我的时候怎么不说龌龊了。” “哎,云叙尘...” 梁梦撒完欢在离云叙尘不远的地方蹲了下来。双手托腮,晶晶亮的双眸中闪着兴奋。 “你是不是挺想知道为什么这次我可以得逞的。” “你把咒语下在了瓷瓶上?” “聪明啊。” 梁梦双眸蓦地睁大,对着云叙尘打了个响指。意外又钦佩。 “不管我说的多么真诚,在喝的时候你还是怀疑我的对不对?” “你肯定以为我把咒语下在了酒里。没想到吧,我把咒语下在了瓷瓶瓶身上,你接过去的时候就已经中招了。” 嘿嘿~~ 梁梦胜利一次不容易,高兴的简直飞起。 云叙尘极力压制体内的药性,可越压制情潮爆发的越猛烈。 额头的汗珠一串串的往下流,连呼吸都明显的急促起来。 云叙尘像是被装到了一个火球里。身体的每一处都炙热滚烫。 “哎,” 梁梦半点危险意识都没有。蹲在那接着给云叙尘解说这次的伟大壮举。 “你是不是还挺疑惑为什么这次你的灵力不起作用了?” 云叙尘已经不能端坐在椅中了,整个人斜斜的倚靠着。 眼神中的冷漠也渐渐的出现裂痕。被迷蒙填充。 看着蹲在眼前笑的一脸放肆纯真的梁梦,云叙尘喉结极快的上下翻动几下。 闭着眼睛眉心紧皱,狠狠摇晃了几下脑袋,可理智还在继续飘远。 云叙尘咬破了舌尖,血腥在齿间弥漫,疼痛让云叙尘找回几分清醒。 “滚出去!” 从来都结着一层寒冰的声音染上情色,低沉沙哑的犹如在沙漠中行走多日寻找水源的孤行者。 “滚!出!去!” 看梁梦仍是蹲在那里不动,云叙尘又吼了一句。只是气势全失,半点震慑力都没有。 这个堂主是个傻子吗。 她给自己下了这种龌龊的毒,看着自己中招了,还傻待在这里。 难道她整天一副男子的装扮就忘了自己是女子了吗。 还是她觉得自己现在根本拿她没办法啊。 她知不知道,中毒失控的自己才是她最应该害怕的。 “切。” 梁梦终于站起身,拍了拍长衫下摆。满脸的扫兴嫌弃。 “输了就发脾气,没有风度。” 翻个白眼,梁梦慢慢朝门外走出去。 “哎,云叙尘。唔~~” 这个!!该死的女人!! 走到门口的梁梦觉得自己刚才没有发挥好。 机会难得,她还得再对云叙尘讥讽上几句。 谁知刚转身,一个黑影便压面而来。 接着唇上便是一阵火热碾压。 梁梦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云叙尘。 她,她这是被强吻了。 妈的!老子的初吻!! 反应过来的梁梦死命挣扎,可是却半点挣不脱云叙尘的桎梏。 云叙尘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冷静,他被炙烤的全身都干涸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水源,他什么理智都没有了。 第四十三回:作死的代价大如天~~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云叙尘吻的毫无章法又暴力,就那么死死的把梁梦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梁梦害怕了。终于害怕了。 以前觉得云叙尘真冷,现在的云叙尘是真热。 哪哪都烫手。连喷出的呼吸都炙烤的难受。 眉间浮出隐忍的褶皱,从来冰冷疏离的面容此刻因药物变的满是惑人的红潮。 慢慢的,那炙热凶狠的吻逐渐变的温情脉脉。 不知怎的,眨眼功夫,眼前的云叙尘便消失不见了。而自己则处在了白茫茫的雾气中。 梁梦不可置信的转了几圈,这地方她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小梦,小梦~~” 温柔含笑的声音似是飘过了千山万水、穿过了万里云层传过来。 缥缈的那么的不真切。 梁梦使劲睁大了眼睛,可四周除了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见。 “你是谁?是在喊我吗?” 梁梦话音刚落便双脚悬空,整个人漂浮到了半空中。 “你,啊!!!” 突然而来的一股大力把自己拖拽着甩了出去。 眼前白雾霎时消失,连同那个温和宠溺的声音也消失了。 梁梦跌坐在地上,抬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眼前除了闭的一丝缝隙都没有的屋门,什么也没有。 她,这是?被云叙尘扔出来了? 这个人渣! 门内,云叙尘倚靠在门板上,胸口因急促的喘息剧烈的起伏。 门外的梁梦还在气急败坏的怒骂。 云叙尘后怕的闭上眼睛,刚才自己,差点就要酿成大错了。 想到梁梦刚才逐渐变的透明的身体。云叙尘连骨缝里都冒着寒气。 差一点,就差一点,这个人就永远消失了。 稍稍冷静后,因为害怕暂时压制下去的情潮又如海浪般翻涌而来。 云叙尘脚步凌乱的向药房走去。 门外的梁梦骂到口水干了、词也没了才消了音。 最后对着紧闭的屋门拳打脚踢一番,这才恨恨的转身离开。 刚回到前院,站在檐下的传奇便一个箭步窜了过来,脸上写满焦急。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了。 “堂主,你无事吧?” 传奇说着,退后一步,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梁梦。 好在,除了衣袍上沾了些灰土,并未看到哪里受伤。 “我能有什么事,这次有事的是云叙尘。” 梁梦说着便得意的笑起来,可想到刚才又笑不出来了。 谁知传奇听说云叙尘出事,担忧的表情比刚才更甚。 “云叙尘,他,他出什么事了?” 梁梦张了张嘴,想想又闭上了。 算了,两败俱伤的胜利不值得炫耀。 “没什么,我累了,去休息了。” 说完,朝传奇摆摆手便向卧房走去。 而传奇看着梁梦消失的方向,一动不动的站了好久。 云叙尘出事了?! 这之后的两日,梁梦都没有任何怪异的现象发生。 梁梦得意非常,觉得这云叙尘总算是知道自己的厉害了。自信他再也不敢捉弄报复自己了。 谁知,梁梦高兴的太早了。 次日过后的五天里,梁梦彻底知道了云叙尘的厉害。 第一日,梁梦变成了一只蛆。 变成蛆还造不成惊吓,惊恐的是这只蛆是从粪坑中醒来的。 那让人醉生梦死的味道~~~ 恶~~~毕生难忘!! 第二日,梁梦变成了一只老鼠。 第四十四回:蔫了,彻底蔫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变成老鼠也造不成惊讶,惊悚的是这只老鼠的面前有一只眼睛发着危险绿光、弓着身蓄势待发的黑猫。 是舍离的枕书。 梁梦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枕书追着逃了整整一天。 呼~~四条小短腿都跑抽筋了。 活着真心不易! 第三日,梁梦变成了一只兔子。 变成兔子更造不成惊讶,郁闷的是这是一只即将生产的兔子。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五只,六只~~~ 妈呀,救命啊,有完没完,我不要生啊!!! 第四日,梁梦变成了一只斗鸡。 问题是,变成一只英雄迟暮的斗鸡也就罢了,为什么对手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正炸着毛瞪着自己的青年战斗鸡? 战况实在惨烈,毛都让那青年战斗鸡啄没了。 一只斗鸡变成了一只秃鸡。还血淋淋的。 第五日,梁梦变成了一只刺猬。 本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的,遭遇个什么要人命的危险也就变回去了。 谁知,这云叙尘的报复手段实在是太狠毒了。 这只刺猬没有任何的危险。 但是,若想变回人身,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吃蛇。 蛇是梁梦这辈子最害怕的动物了,没有之一。 给其致命弱点予以痛击。 尼玛...云叙尘,你是不是非得玩死我才开心啊!! 梁梦最终还是变回来了。 天知道,那差不多等于死了一回。 从刺猬变回人身,梁梦整整吐了三天。心肝脾肺肾都吐的移了位。 别说吃喝了。就是吃食在脑子闪一下都得吐半天。 云叙尘,算你狠!我怕了你了。我认输! 自此,梁梦彻底打消了和云叙尘作对的想法。 她终以惨痛代价得到了血的教训:和云叙尘作对,那就是找死! “堂主,别和云叙尘置气了吧。” 这段时间梁梦一直是这么一副眼神呆滞,精神萎靡的样子。 眼下的乌青浓重的似是中了毒。 传奇托着腮坐在院中的小木椅上,白净的小脸被手掌托的嘟嘟着。说不出的乖巧可爱。 对着躺在藤椅上进气多出气少的梁梦真诚的劝说。 “传~奇~啊~~” 梁梦唱戏似的,拉着长腔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 “堂主。” “这个云叙尘到底是干嘛的?” 呃??? “云梦堂有这么个人物在,还需要个屁的堂主啊。他一个人完全能够统治世界了啊。” 传奇一脸蒙圈??? “堂主,其实云叙尘。” 传奇双眉紧蹙,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纠结。 “堂主啊,有件事传奇实在是不明白。堂主为何对云叙尘有这般大的仇恨啊。” 传奇托腮的双手放到膝盖上摆好,腰背挺直。稍稍停顿一下,小心翼翼的语气中满是纠结为难。 “毕竟先前,云叙尘可是救过堂主一命的。” 传奇说完,梁梦半晌都是无话。 “你也觉得我忘恩负义。” “不不不,”传奇赶忙站起身,躬身站好。 “传奇不敢。” “切,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梁梦笑着摆摆手让传奇不要这般害怕拘谨。 说到底,在这云梦堂,虽说她是堂主,可是除了传奇,有谁是真正拿她当堂主的呢。 小叶子,明知自己害怕蛇,就是不变回人身,时不时便要甩着蛇尾到自己眼前晃上一晃。 第四十五回:伤心难过?不存在的!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不把自己吓到脸色发白、呼吸困难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云叙尘更不用说了,前段时间的惨痛教训便是最好的证据。 试问哪个属下能把堂主欺负到那般凄惨的地步?! 还有那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尘落。 虽说至今没露过面,可是她这个堂主要是有什么话找他了,还得通过传奇。 哪个堂主是连自己的属下都找不到的? “堂主无事吧?” 传奇看梁梦脸色实在是不好,担忧的问了一句。 “有事。” 梁梦抬起头,撇着嘴,神情委屈的犹如一只被抛弃的可怜巴巴甩着尾巴求安慰的小狗。 “他们都不喜欢我。” 含着水雾的眼睛软软的眨了两下,眉眼间全是让人心疼怜惜的柔弱,哪还有从前半点山高水阔的豪迈。 这样的梁梦,让传奇的心没来由的针扎似的刺疼。 他在梁梦面前蹲下,从来都是呆傻朴实的眼睛里此刻写满认真温情。 “不会的堂主,没有人不喜欢堂主。” “真的吗?” 小女孩单纯无辜的神情让人充满了保护欲。恨不得纳入自己的羽翼下,再也不让她沾染这俗尘一丝一毫的烦忧。 “真的,堂主。” “说的也是!” 出神入化的变脸术说来就来。 委屈无辜变成自信豪迈。梁梦用力一拍扶手,长袍一甩,豪气冲天的站了起来。 传奇睁大双眼,也缓缓的站起身,满脸不可思议。 这,这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软趴趴一脸委屈无辜的人是错觉吗? “堂主。你,” “传奇啊” 梁梦笑着抬手在传奇肩上拍了拍,神情甚是欣慰。 “我没看错你。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堂主,你,你不伤心难过了?” 梁梦翻了个白眼,嫌弃的切了一声。 “伤心难过?怎么可能。我是谁啊,我可是受万兽敬仰的云梦堂堂主,伤心难过?笑话。” “那,那刚才,” 梁梦呵呵笑了两声,再次抬手在传奇的肩上拍了拍。 传奇被拍的晃了晃。整个人仍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 “放心,放心啊。你家堂主没那么容易被打倒的。等着看吧。” 梁梦说着绕过传奇走到古树下,润玉般纤细手指在乌棕色树皮的沟壑中上下摩挲两下。 等着看什么?传奇站在那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梁梦的话。 至此,梁梦的生活从和云叙尘斗智斗勇的鸡飞狗跳中再次回归到正常轨道上。 这日,一对真身是狼的夫妇来到云梦堂。 当然了,他们只是品种普通的狼,并不如雪狼那般稀有尊贵。 一进入云梦堂,那少妇便指着身后的男子声音尖锐高亢的向梁梦诉苦。 染着石榴红的指甲几乎要戳到男子乌黑的面上去。 男子表情木讷的往后退了两步。 “堂主,堂主你可要好好的管教一下这个邋遢腌臜的人。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少妇年轻娇俏,着一身淡青色长裙,乌发在头顶束成妇人发髻,一支梅花发钗给少妇的动人脸庞增添一丝俏丽。 这是个很好看的女子。 只是这女子此刻的怒气明显飙到了最高值。 “二位来云梦堂所为何事但说无妨。” 梁梦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两人谁说一句到这来的目的。 第四十六回:他的脚好臭!!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没忍住开口催促一番。 “你说啊。你说啊。” 那少妇上前抬手推了男子臂膀一把。 奥哟~~ 别看小小妇人一副弱柳扶风之姿,那五大三粗的黑面男子竟被这少妇推的退后了两三步。 不管那少妇如何的咆哮怪责,那男子始终低着头一语不发。 梁梦对这男子也不由的生起气来。 这男人怎么回事,到这装淑男来了? “既然你们求到了云梦堂,那么便尽管放心,云梦堂一定解决。” 梁梦稍稍严肃了声音。 那少妇转过身紧张的看了看梁梦,不再理会身后的男子。 对着梁梦盈盈一拜后娓娓道来。 原来,这俩人才成亲不久。 这女子是穷人家的女儿,虽说生的娇美可爱,可受家中拖累,一直都未有心仪的男子上门求亲。 每次上门的,不是馋她身子想要纳她为妾的糟老头子,便是把她娶回家只为了给自家的痴傻呆儿传宗接代用的。 后来,好不容易媒人给牵线了一位不管是从门第还是容貌都算上乘的男子。 女子大龄还待字闺中,芸芸众生,悠悠之口。女子心急如焚。 如今见到这般合心意的姻缘,自然喜不自胜。 更让人惊喜的是,那男子竟未和别的男子一般嫌弃她困苦潦倒的家庭。 一口便答应了这段亲事。 郎有情妾有意,这也算得上是门好姻缘。 可谁知~~ 说到这,那少妇竟坐在椅中以袖掩面嘤嘤的哭了起来。 梁梦和传奇面面相觑,不知怎么情绪突然失控成这般。 莹莹女子,梨花带雨。 本是极惹人怜爱的画面,梁梦偏偏看着窝火。 她是真的忍受不了话说半截。 你说你倒是说完了再哭啊。 女子又抽噎几声,从袖口处掏出手帕在面上沾了沾泪水。 轻盈盈起身,看着梁梦一脸的抱歉。 “怜儿失仪了,望堂主见谅。” “有话直说无妨。” 梁梦挤出一个敷衍僵硬的笑。朝少妇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可谁知,成亲后女子才得知,这男子竟是个极不清洁之人。 似是说到了愤恨之处,少妇的声调再次尖锐高亢。 石榴红的指甲再次戳到了男子的脸上。 那狠厉的架势恨不得要撕下那张脸皮来。 “堂主,你莫看他外在一副整齐洁净的样子。你可知他的双脚有多臭。” 梁梦??? 你这一顿又哭又骂的,就因为这?? 还以为他有什么不举,毫秒必出的缺陷呢。 咳咳~~堂主,你的车超速了哈。 弄了半天才是个不讲卫生。 “每晚洗脚便是了。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堂主有所不知啊,这人是怎么劝都无用。就是不洗脚。说来真真又气又恼,平日里其他事我说什么便是什么,谁知到了这双脚上,便怎么也不肯听从一句。” 少妇说完,眸中再次泛上雾气。 想到平日因为男子不洗脚的事生的那些气,简直委屈的不得了。 梁梦示意少妇到椅中坐着。 然后定定看着那仍低着头的高大男子。 话说这男子安静的可以啊。自进来便一句话没有。 梁梦也没有跟他废话,手指指着男子念出咒语。 男子抬头,黝黑的脸庞上一片茫然。 “为何不愿洗脚。” 梁梦直接开门见山。 男子歪着头想了想,似是没明白梁梦说的什么意思。 梁梦??? 第四十七回:被熏的够呛~~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大哥,我只是用了控心咒,想让你说实话而已。没把你变成个傻子,怎么这句话很难理解吗? “你知道你的脚臭吗?” 梁梦换了一句。 这次男子倒很快的点了点头。 “既然臭,为何不清洗?” “不能。” “为何不能?” “脚上的印记不能露出。” “印记?什么印记?” 这次男子只剩下了摇头。控心咒都下了却还是摇头,看样子男子是真的不知道。 这可够奇怪的,自己身上的印记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梁梦虽心中好奇却也没再继续问。 那少妇见梁梦不再言语起身唤了句堂主,却被梁梦抬手阻住了下面的话。 梁梦示意少妇稍安勿躁,然后转身吩咐传奇去打一盆清水过来。 传奇领命转身向后院走去。很快便端着盛满清水的木盆回来了。 梁梦手指隔空一指示意传奇把木盆放到男子的脚边,男子低着头看看水盆又抬头看着梁梦。 大大的脑袋上满是小小的问号。 只见其他三人全都双臂环胸,满脸的不容拒绝。 脱吧您。 洗脚!! 无论男子在家怎样激烈的反抗过洗脚,可在这云梦堂里,又下了控心咒,那是半点抗拒都没有啊。 男子乖乖的坐到了身旁的椅中。 刚把脚抬起来,手才摸到灰色布鞋还未解下,那少妇便站起身疾步走到了离男子最远的角落处。 这还不说,还拿出帕子紧紧的捂在鼻间。 切~~ 梁梦撇了撇嘴满脸不以为然,脱个鞋而已,又不是放毒雾弹。 至于的吗? 男子刚脱下一只鞋...... Woc!!! 真是毒雾弹。快闪!! 男子默默洗脚间,窝在墙角的三人捂在鼻间的手就不曾放下过一分一毫。 就算这样,恶臭还是缕缕萦绕在鼻间。 梁梦已经没忍住翻着白眼干呕过十余次了。 “堂主,传奇哥哥,怎么臭味这般的浓烈,是于爷爷拉的恭桶翻了车吗?” 墙角三人齐齐看向捂着唇鼻摇着尾巴晃出来的小叶子。 然后再次齐齐的朝她猛烈的挥手。 呕~~呕~~呕~~ 刚进到厅中,还未看清屋中的人便被那冲天臭味熏的掉头就跑。 边跑还止不住的干呕。 话说,这杀伤力。 可怜我们的传奇小可爱啊,这期间来来回回给这男子换了十余盆清水。 前面五盆洗完,那称为污水都是赞誉,那简直就是淤泥。 后来的三盆才算得上污水。 最后又洗了几次,直到盆里的水完全澄澈,梁梦这才点头止了传奇的跑腿。 终于洗完了,男子双脚放在灰色鞋面上,脚趾头局促的勾来勾去。 此时三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大哥,您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洗脚吗? “你刚才说的你脚上的印记在哪里?” 梁梦低着头仔细打量着白皙的过分的脚面,没看到所谓的印记。 男子抬起左脚放到右腿上,指了指左脚脚心。 梁梦弯腰低头看去。 那里有一道火红色的...恩...是花瓣还是棍状的什么物体? 梁梦盯着那印记,脑中似有什么急速的掠过。 “这是什么印记你知道吗?” 男子摇摇头。 “你是从谁那里得知这个印记的?” 男子微蹙着眉头,片刻后告诉梁梦是他爷爷告诉他的。 “关于这个印记你爷爷还告诉你其他的了么?” 第四十八回: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恩~~爷爷说若这印记露出被别人看到会招来不祥的事。所以一直叮嘱我万不可暴露。” “所以你就一直的不洗脚?” 男子点点头。木讷黝黑的面上很是不好意思。 “这个印记...” 梁梦伸手隔空指着男子的脚心。歪着头认真的打量着。 心上那股莫名的情绪越发分明。 “...是只有你有,还是你家祖上的人都有?” 男子先是摇摇头才缓慢开口。 “恩,这个,子峰不知。这个印记是家里的忌讳,谁提起爷爷就要生很大的气。所以没有谁敢问起这个印记的事。” 梁梦点点头站了起来。 “传奇,这个印记你认识吗?” 传奇只是很随意的瞥了一眼便很肯定的摇了摇头。 梁梦撇撇嘴,叹口气转身看向男子,示意他把鞋穿上。 男子低着头乖乖穿鞋。 “堂主,虽说他在这里洗了脚,可难免回去后又谨遵他爷爷的叮嘱宁死不洗。您给想个办法,让他天天的都能如今日这般洗洗脚。” “我可再不愿受从前那般吃的多吐的更多的煎熬了。” 少妇显然没被一时的高兴冲昏了头脑,时刻谨记今日来云梦堂的目的。 梁梦听后觉得少妇所言甚是,男子今日洗了脚,怎么说也是下了控心咒才乖乖听话。 得想个什么招让男子日日乖巧的洗脚。 毕竟,就刚才那个气味来说,即使真爱无敌也扛不住!! 梁梦沉思片刻后,双眼登时一亮,有了。 梁梦示意少妇靠边,然后站在男子的面前,手指对着男子的双脚念起咒语。 白光直直对着男子的双脚射去。 男子皱着眉,闷哼一声。双脚颠动一番便归于常态。 “可以了。” 梁梦拍了拍手,一脸的愉悦。 “以后啊,你不让他洗脚他还不愿意了呢。” 看少妇一脸的疑惑,梁梦嘿嘿笑了笑便说出原委。 梁梦对男子的双脚下了一个火咒,每日黄昏便会如火烤般炙热难忍,那得怎么办呢? 没错,得泡在水里。 你想想,这每日一泡,是不是完美解决了。 少妇听后喜不自禁,对着梁梦盈盈一拜,笑的宛若怒放的石榴花。 “多谢堂主。” 事情如愿解决,少妇兴奋的双颊飞霞。挽着已恢复常态的男子娉婷婉约的离去了。 “堂主认识那印记?” 传奇看的明白,他家堂主对刚才男子脚上的印记很感兴趣。 梁梦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蹙着眉头,双眸中的情绪一时迷蒙一时清晰。 “不认识。” “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般,觉得熟悉。” 梁梦说罢便侧身端起桌上传奇备好的茶水低头啜饮。 自然错过了传奇的若有所思。 “堂主,堂主救命啊堂主。” 梁梦和传奇同时往门口看去,只见一青衣男子失魂落魄的坐到了门槛上。 头发散乱不堪,其中还夹着些许草棍木屑,垂落的发遮住了男子的面容。 男子的真身是一匹通体黑的骏马。 “有何事,但说无妨。” 梁梦放下手中的茶杯,正了正坐姿,对那男子出声道。 男子这才抬起头来,眼皮耷拉着,眸中一丝光彩也无,像是失明一般毫无焦距的盯着半空中。 梁梦待看清男子的面容,轻微啧啧两声,撇撇嘴摇摇头。 这什么形象啊:胡子拉碴,面容憔悴,蓬头垢面的。 这人肯定还没结婚!! “堂主,求堂主救命啊。” 第四十九回:怎么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男子声音颤抖,说完竟对着梁梦直直的跪倒了。 梁梦看的目瞪口呆,这什么大不了的事竟把一个男人逼成这样。 “你且先起来,有事尽管说就是。云梦堂开门解难,必完你心愿。” 听梁梦说的如此肯定,男子这才摇晃着身躯站起来。 一步三晃的走到旁边的椅中坐下。 看男子这样,梁梦皱着眉头揣测:莫不是得了什么绝症?怎么虚弱成这个样子。 男子低着头,半天无话。 梁梦也未打扰他,给他足够的时间缓和自己的心情。 半晌后,男子抬手把垂落在眼前已结成一缕一缕发污的头发拂到耳后。 眼睛却并未看着梁梦,而是直直的看向自己的前方,放在腿上的手指不停的绞扯着满是污渍的衣袍。 “堂主,我有病。” 男子忽而转过身,眼睛瞪的又圆又大表情诡异的对着梁梦说了这么一句。 梁梦??? 看出来了。很明显啊。 “你,” 梁梦刚张开嘴吐出一个字,那男子便打断她自顾自的又说了一句。 “可是我不知道我究竟病了多久了,我不知道。” 男子说着便极懊恼烦躁的抬手揪扯自己的头发。 这??梁梦暗自揣摩,莫不是精神上的疾病? “我真的不知道。” 男子双手抱头,眼珠赤红,刚才拂到耳后的发此刻又重新垂落在眼前。 “我不知道那肮脏的东西我到底吃了多久。” “先前总以为是自己吃了腐坏的东西,所以嘴中总散发着恶臭。” “是不是从那时起我便得病了。是的,定是的。” 男子这前言不搭后语,混乱极了。梁梦和传奇皆是一头雾水。 “你能否详细说来。你吃什么了?” 梁梦看男子的情绪接近崩溃便出言打断他的自言自语。 谁知听到梁梦的问话,男子竟一下趴到地上干呕起来。 这可把梁梦吓的一激灵。 怎么了?到底吃什么了竟敏感厌恶成这个样子? 男子瘦弱的身躯在地上蜷缩成一团,一声一声干呕的浑身颤抖起来。 肩胛骨几乎都要戳破衣服刺出来。 梁梦赶紧让传奇上前把男子从地上扶起来在椅中坐好,又给他端过一杯茶水,让他喝一些去去恶心。 等男子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梁梦却不敢再随便开口询问了。 这动不动就情绪失控狂躁,要么就干呕个不停的。 这还怎么问啊。 “望堂主见谅,是我失态了。” 男子端着茶杯对着梁梦扯了个虚弱的笑。苍白的唇上干裂到起皮。 “如若实在难以说出口便不要再说了。” “可是,” 听梁梦说完,男子还以为梁梦要赶他出去,不愿给他治疗。 慌张的从椅中站起身,未喝完的茶水全泼到了满是污渍的青色长衫上。 “莫急莫急。” 梁梦抬手让男子在椅中坐好。 “你只管坐着就好,剩下的交给我。” 说完,不待男子再有其他话,便咬破手指在空中画下一张符咒。随着口中咒语吐出,符咒贴到了那男子的额上,赤玄剑印也发着微光。 男子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从进来到现在一直紧绷的身躯也慢慢松散下来。 梁梦再次念出咒语,赤玄剑印的光直指男子额上的符咒。 片刻后,梁梦对着符咒一挥袖袍。 符咒从男子额间飘到半空中,缓缓打开。 梁梦和传奇目不转睛的盯着符咒打开的画面。 第五十回:这画面冲击力太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那里播放的便是让男子几次三番,又急又躁又呕吐却怎么也没说出口的隐情。 画面伊始并没有什么异常,都是男子很普通的一些日常。 田地里辛苦劳作,回家吃饭,休息,看书,去到田里再次劳作直到日落回家。 梁梦托着腮认真的看着,心里却不由的暗暗惊叹,没想到啊,这男子表面蓬头垢面,背地里却是面如冠玉的俊俏书生。 梁梦低头看一眼闭着眼睛安然坐在椅中无知无觉的男子,挑挑眉笑的嘴角弯弯。 就在梁梦重新把视线转到画面中时,普通的画面却突然来了个急转弯,让人惊掉下巴的画面差点没把梁梦和传奇掀翻在地。 画面中已是夜晚就寝时。 男子早早的吃了饭便去到床榻躺下。 毕竟劳作了一天了,男子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本以为到这里便是结束,谁知道高潮刚刚来临。 午夜万物静籁,沉睡中的男子突然的从床榻上坐起。 奇怪的是坐起的男子仍是闭着眼睛。 然后男子动作缓慢的下床,在屋中这里转转,那里摸摸。 梁梦手指在下巴摩挲,心里有数了,这男子梦游。 就梁梦的知识面对梦游的了解,仅限于梦游的人不可出声吵醒和梦游的人在转来转去后会自己再回到床上继续睡。 可画面里这位大哥的行为明显超出了梁梦的认知。 把屋里的角角落落都摸了一遍后,男子竟开门出去了。 你们猜去哪了? 你们怎么也想不到,这面如冠玉的俊俏少年郎竟在夜色深深中摸到了茅厕。 如果你以为他是如厕去了,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大哥来到茅厕后,弯腰对着那堆颜色已经泛黑的一团吧唧吧唧吃上了。 我去!!! 呕!!呕!!呕~~~ 梁梦和传奇异口同吐,这尼玛是什么限制级画面啊。冲击力也太他妈强了。 梁梦背对画面,弯腰呕吐的缝隙玉手一挥撤去了符咒。 片刻后,男子才悠悠转醒。 然后便看到梁梦和传奇面上一片苍白,表情震惊又诡异的看着他。 “你们,你们知道了?” 两人齐齐点头。然后继续瞪大双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男子被看的满脸通红。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委屈。 对着梁梦再次‘扑通’一声跪下了。 “求堂主,一定要救救我。” 男子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 “我夜晚不知道,每日晨起醒来,闻到自己身上那股恶臭的味道,我,我恨不得死掉算了。” 男子趴到地上,双手握拳狠狠捶着地面。 梁梦和传奇上前,一左一右把男子从地上搀扶到椅中坐好。 男子羞愧的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头使劲的低着,恨不得要戳进胸膛里藏起来才好。 “抱歉。我和传奇并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只是...实在是...实在是过于震惊,一时失态。还望你不要介意。” 对梁梦的抱歉,男子摆摆手又摇摇头,但始终没把头抬起来。 “你放心,我定会助你除了这...这...这...” 这什么?爱好?恶习? 好像不管哪个词都挺伤人家自尊心。 “你放心!” 这什么梁梦也没说出来,只好加重语气再次对男子保证道。 第五十一回:被诅咒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男子如缩在壳中的蜗牛一般,缓慢的把头抬起来,湿漉漉的眼神满含希冀的看着梁梦。 “真的?” “一定。” 梁梦抬手在男子肩膀上拍了拍,肩上突出的骨头戳着掌心都疼。 这苦命的孩子,被折磨的都瘦成啥样了。 怕灵力之下再有纰漏,梁梦并没有着力去解决男子梦游的问题,而是直接斩草除根,绝了后患。 她用指尖血写出一张符咒,交给男子嘱咐他贴在自己的床榻上。 男子小心翼翼的接过,疑惑的看着梁梦。 那颗长期受煎熬的心一时不能确定这张小小的符咒真的能解决自己的痛苦。 “你尽管放心。这张符咒贴在床榻上,到了夜里,不管你怎样的用力也绝不可能离开床榻半步。” 男子皱成苦瓜的面上这才有了丝真心的笑容。 激动的对着梁梦又要跪下,被梁梦伸手扶住胳膊阻止。 “这张符咒贴上后便会消失于床榻间,不过你尽管放心,以前的情形绝不会再出现。” “那”男子想到什么,语气踌躇。 “请问堂主,清晨我该如何起来呢?” 梁梦没忍住笑出了声,这男子的面容看起来完全的成熟内敛,怎的内心竟能这般可爱率真。 “尽管放心。这符咒只在夜里管用。白日灵力便会散去,你想什么时候起便什么时候起。” 如此听来,男子才真是大大的放了心。 双手紧攥符咒,犹如攥着举世罕见的宝贝。挺直身躯对着梁梦恭恭敬敬的一拜到底。 “多谢堂主。多谢堂主。” 梁梦小脸微红,看着男子摆了摆手,一脸的欲言又止。 “呃...恕我直言,你这病......呃......” 事情完美解决,好奇心旺盛的堂主自然不能错过八卦的机会。 男子看梁梦吞吞吐吐的,但眼神中满是好奇疑惑。很快明白过来,堂主这是想听听这怪病的由来。 “堂主有所不知,我有这恶病,并不是...呃...并不是我染上了恶疾,而是因为被下过诅咒。” 又想到因为这病自己都干了什么,男子面容窘迫局促,双手在身前不停的揪扯。 “诅咒?” 梁梦杏目圆瞪,好奇心被挑到最高点。 很明显,这里面有故事啊。 不过,这得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竟能给人家下这般恶心残忍的诅咒。 “为何要对你们下诅咒?” 男子双眉微蹙,眼神变的飘忽幽远。明显陷入回忆...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爷爷,我父亲,那时的他们和现在的我一样的不正常,只是那时我还太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长大了,爷爷和父亲的症状一直的都未消失。最奇怪的是母亲,总看着我叹气,我问她发生何事了,她总沉默的摇头不肯告诉我半分,我若追问的急了她便一味的哭。后来我便不敢再问。” “关于诅咒的事是父亲临死前告诉我的,那时爷爷和母亲都已故去。父亲告诉我,我们族的男子自成年便要承受千年前受到的诅咒。” “千年前受过的诅咒?” 梁梦微微错愕。 “是的堂主。” 男子看着梁梦点点头。更紧的攥了攥手心的符咒。 “父亲告诉我,千年前,我们祖上的一位先人,上山砍柴时救下一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狐狸。回家后,先人给它用了药包扎了伤口,其他的便也只能听天由命。” 第五十二回:不吃,我们不吃!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不过那只狐狸实在是命大,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伤好后,那狐狸便一直的待在先人的家里,和先人同出同进,形影不离。直到一日,狐狸变成人身。是一位十分貌美但眉眼间妖媚气十足的女子。” “女子变为人身后告诉先人,想要嫁他为妻。被先人明确拒绝了。一是因为他对女子并没有男女之情,救她完全只是出于善心。二来当时先人已经有了婚约,即将成婚。” “到底救了那女子的性命,谁成想不但没得到她的感恩,竟等来了恶意的诅咒。” “成婚那日,那女子身着雪白衣裙,赤裸着双足走到两位穿红着绿的新人面前。举二指放在胸前,诅咒我族男儿....这才...诅咒便是这般来的。” 男子说完,胸口剧烈起伏。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过的日子,心下简直恨死了那不曾谋面的毒如蛇蝎的女子。 梁梦也是听的义愤填膺,什么嘛,这不典型的东郭先生与狼吗。 救了你,最后反被你害的这么惨!! “那你爷爷和父亲为何没来云梦堂?难道他们就一直的那么受着?” 想想几百年,每晚都要吃那什么,恶~~梁梦打个冷颤,妈呀,活着好难。 他们当初为何不早早的求到云梦堂呢。 听梁梦这么问,男子表情明显疑惑。好像并不明白梁梦说的什么。 梁梦还未等到男子的回话,身后的传奇却紧忙上前一步倾身在梁梦耳边低声说道。 “堂主,能否进入云梦堂需要尘落逐一甄别。并不是谁想来便可来的。” 听传奇这么说,梁梦了然的点点头。没再继续追问男子关于诅咒的事。 “好了,有了这符咒你便可高枕无忧了。回去吧。” 男子点点头,胡子拉碴的脸上满是愉悦。 再次朝梁梦恭敬一拜,转身脚步轻快的离去了。 一连两个有味道的客人,让梁梦和传奇一天都未能吃下任何食物。 午后,两人一藤椅一矮小木椅坐在树下。传奇双手托腮,脸皱成了十八道褶的包子。 两人同款的目光呆滞,茫然表情。 “传奇啊,以前的那些堂主也遇见过今日这般的客人吗?” 传奇摇摇头,看到他家堂主躺着并不能看到。便开口道。 “没有。” 像今日这般重口味的,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按梁梦的脾性,一听这差别待遇肯定直接从藤椅上跳起来了,可今日的体力实在是消耗的过大,只双脚在藤椅上重重的踢踏两下。 算作小小的抗议。 “尘落也欺负我。” 果然的,即使是在这异世,也惯会的欺负外来人。 “堂主,传奇哥哥,吃饭吧。” 小叶子站在檐下,声音清脆甜美的招呼树下的两人用餐。 “今日我做了黄米软糕,特别软,特别甜。” 黄色?软的? 呕~~ “不吃!!”异口同声。 两人脑中同时的联想到冒着热气的黄色的一坨,皆先是不由自主的干呕,然后对小叶子猛烈的摆手。 小叶子撇着嘴看着树下举止反常的两人,翻个白眼冷哼一声摇着尾巴走了。 不吃算了,我吃! 第五十三回:水娘真俊啊!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日,阳光明丽,清风爽朗惬意。 再一次的轻松解决几个人的愁苦之后梁梦闲散舒适的坐在椅中,长衫下摆撩起,毫无形象的翘着二郎腿。 时不时低头啜一口手中清香扑鼻的茶水。眯着眼仰靠在椅背上,一脸的满足。 人生啊,太享受!! 仔细一想,自己走马上任以来,那做任务简直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 每一位客人进到云梦堂来,莫不是愁苦,绝望,苦闷,更有甚者想要结束生命。 可经过自己的妙手,嘿嘿,怎么样?谁不是迈着高兴的小步伐离去的。 这叫什么? 这叫实力!这叫牛逼! 自己简直不要太优秀啊。哈哈~~ “传奇啊。你说我是不是太能干了。这才多长时间啊,我竟然已经做的这么好了。” 说着摇摇头嘴里啧啧两声,笑的肆意骄傲。 实在是佩服自己。 “你说实话,我是不是你见过的堂主中最聪明的一个?” 呃?? 送命题说来就来。 “是。” 生死关头上,传奇的反应从来都快的惊人。 此刻一张小脸写满认真,看着梁梦给了她一个响亮而肯定的答案。 梁梦一听,点点头,脸上印着‘果然如此’四个字。 她是真想秀一段酷炫的舞蹈让传奇这个诚实的孩子开开眼啊。 可惜,她不会! “哎~~”梁梦斜挑着眼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传奇。 “传奇,你该不会是对着每一个堂主都说她是最好的吧?” “是。” 梁梦:······ 果然,生死关头反应快什么的,只是幻觉。呆头呆脑情商低才是真的。 “堂主,传奇。” 娇媚酥人的声音撩皱一池春水。 梁梦和传奇同时往来人看去。 是水娘。 梁梦嘴里还未咽下的半口茶水如同痴傻小儿一般从嘴角徐徐流出。 这,这水娘怎么回事?要人命吗? 身着一袭大红色长裙,脖颈修长白皙。锁骨间一朵红色彼岸花,妩媚中添了丝危险诱惑。 艳若桃李,眉如柳。美目中似含着一汪春水,流转间,摄人心魄。 三千青丝犹如雾鬓云鬟,柔柔散落在肩,只撩起几束在发顶绾成一个松散的发髻,发髻处斜斜插入一支芍药步摇。 摇曳生姿,一步一生莲。 “水娘有事?” 梁梦的魂还未回来,口水都差点流到茶杯中。 听到传奇清冷询问的声音,梁梦晃过神,赶紧低头抬起衣袖擦了擦。 丢人了丢人了。 只听水娘低头娇柔一笑,颊上飞上两朵绯云。 “我有些事寻云叙尘。” 说完,朝梁梦和传奇盈盈一拜,婀娜多姿的往后院走去。 梁梦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水娘的身影直至消失。 “传奇啊,这水娘找云叙尘何事啊?” “传奇不知。” 切~~ 梁梦赏传奇一个白眼,视线却不自觉的连连扫向水娘消失的方向。 水娘找云叙尘?什么事呢? 哎呀,这该死的好奇心啊。简直是抓心挠肝的痒。 “堂主是否饿了,传奇去准备吃食。” “不饿。” “那,堂主累了这大半日了,是否要去休息片刻。” “哎呀,不去。” 梁梦现在一颗心都跟着好奇飞走了,哪有心情吃啊睡的。 “堂主要去哪里?” 传奇看梁梦站起身,踮着脚尖,神情做贼般的小心翼翼往后院挪去。 “嘘!!” 第五十四回:偷听~~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赶紧制止了传奇的大嗓门。转而笑的一脸的敦厚。 “嘿嘿......我想去听听他俩聊啥呢。” “堂主~~” “闭嘴。” 梁梦转身打断传奇的话语。瞪大双眼示意他不要阻拦自己,然后猫着身,贼似的自顾自朝云念走去。 “我就说这堂主品行不端吧。” 小叶子不知何时摇晃到了传奇身边。 眼神冷冷的随着传奇看着梁梦消失的方向,语气充满鄙夷不屑。 “小叶子,那是堂主,岂可胡乱非议。”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哪个堂主像她那般,竟想着去偷听偷看。” “小叶子。” 传奇转身盯着小叶子,板着脸声音严厉。净白面上一片肃冷。 小叶子看传奇真的生气了,不由的缩了缩肩膀。 眼里雾气升腾,撇着嘴仍是满脸的不忿,再出口的话却带上了几分委屈。 “你就这般的在意堂主?” “她是堂主。” “可她不配。” “放肆!” 传奇负手而立,颀长身躯挺拔如松,英气的眉眼满是凛然。 哪里还见半点在堂主面前的呆萌。 小叶子低下头,嘴唇嗫嚅,在传奇威严的目光下,到底没敢再说什么。 鼻音软软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委屈巴巴的摇着尾巴走了。 传奇怔怔的看着,直到小叶子完全消失在视线里。 又转过头看向梁梦消失的方向。 半晌后,低头极轻的叹息一声。 云念外。 梁梦如一只猥琐的螃蟹般扒在门上,使劲的把耳朵贴紧到门上,却还是半点声音也听不到。 这俩人在里面干啥呢。 大白天!关着门!孤男寡女!偏远幽静之地! 想着想着,脑中的画面便不自觉的有了颜色。 梁梦被自己的想象惊呆了。 不会吧,看着云叙尘一副冰冷禁欲的样子,其实内心是个狂野男孩? 想到屋内的翻云覆雨,干柴烈火,你来我往。 梁梦双手用力的捂着嘴,唯恐猥琐的笑声惊扰了屋内的人。 片刻后,屋内终于传出说话的声音。 梁梦止了笑,贴在门上的耳朵完全支棱起来。 云叙尘:如何? 清冷声音倒还是和往常般别无二致。 可梁梦却生生歪歪出了一丝不同。 如何?什么如何?招数?体力? 嘿嘿~~ 水娘:挺好的。 水娘娇羞的声音胜过以往任何时候。 梁梦趴在门上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挺好的?什么挺好的?技术?持久力? 嘿嘿~~嗬嗬~~ 声音到这便又没了动静,梁梦整个身子完全的趴到了门上。以免漏听更劲爆的消息。 只是~~ 房门猛的从里面打开,伴随着一声尖叫,梁梦整个的朝前扑去,摔了个狗啃屎。 噗~~呸呸~~地面的尘土争先恐后的飞进嘴巴鼻子。 “你想摔死我啊,云叙尘。” 梁梦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揉揉摔疼的胳膊腿。 看着云叙尘,怒目以对。 云叙尘负手而立,冷哼一声。平静冰冷的眸子盯着梁梦,眼神轻蔑的犹如看着一只哗众取宠的跳梁小丑。 “堂主怎么在这?” 呃??? 梁梦揉胳膊的动作霎时止住,这才想起来自己是因为偷听才摔倒的。 不过,堂堂云梦堂堂主竟然偷听这种丢脸面的事,梁梦怎么可能承认。 这会胳膊腿的也不疼了,看着云叙尘尴尬的哈哈大笑两声。 第五十五回:认真你就输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要不是云叙尘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按梁梦的想法,她是想尬笑着抬手在云叙尘的肩膀上拍拍的。 以暗示云叙尘,好歹她是堂主,在外人面前给她点面子。 “我这,恩,刚想起有些事想要请教你。” “奥?” 云叙尘英眉一挑。 “是吗?那敢问堂主是何事?” 呃?? 只是遮掩的一个借口而已,认真你就输了啊大兄弟。 梁梦讪笑几下,余光扫到站在稍远处的水娘。 像是抓到了解除尴尬的救命稻草一般。 不再理会云叙尘,笑嘻嘻的转身向水娘走去。 水娘看梁梦走来,柔柔一笑,倾身一拜,喊了声堂主。 “我是不是扰到你们了?” “怎会。我本也打算离开了。” 说着,水娘的视线越过梁梦看着云叙尘,娇柔的告辞。 “那我先走了。” 云叙尘只微微颔首,并未说话。 水娘眼神微闪,双手不自觉的绞扯几下。 然后又对着梁梦说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去。 “哎,等等~~” 水娘要离开了,她怎么可能单独和云叙尘这个整人变态相处。 赶紧出声喊住水娘,对云叙尘草草说了句告辞。便随水娘一道离开了。 “堂主似是很怕云叙尘?” 梁梦迈的是豪气冲天的步子,一步差不多顶水娘两步。 所以,走几步总得稍稍停下来等等水娘。 唉,同是女子,为何差别这般大。 “我怕他?” 梁梦双眉一挑,声调明显高亢。面上全是桀骜不服。 “我是挺怕他的。” 本想吹嘘上一番,堂堂云梦堂堂主怎么会怕一个整日沉醉于药材的医师。 可想到前段时间遭遇的非人折磨。 梁梦双肩一塌,脸皱的像一个委屈的窝瓜。那些硬气的话怎么也没好意思说出口。 水娘没想到梁梦一句话的前后反差能这么大,低头柔柔笑出声。 美人一笑,夺人魂魄。 “云叙尘人很好的,堂主为何怕他?难道云叙尘欺负过堂主?” 岂止欺负啊,我差点死在他手里。 梁梦腹诽,不过到底实在是丢脸,不能说出口。 水娘本还想说些什么,抬眼看到了等在檐下的传奇,出口的话便又生生咽了回去。 和梁梦传奇一一道别后,以来时的婀娜多姿离开了云梦堂。 看着水娘妖娆的背影,梁梦手指在下巴缓缓摩挲。 水娘找云叙尘,到底,何事呢? 要么说这好奇心害死猫呢。 梁梦心里有这么大个疑团,是吃也吃不下,喝也喝不下,就连晚上也是时常的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整个人让这事闹的,精气神都没了。 这水娘找云叙尘到底何事呢? 偷听那会脑子里想的那些黄色颜料,只是消遣娱乐一下而已。断不可能是真的。 虽说这水娘自带魅惑勾人气息,可就云叙尘那冷淡性子,要不是有什么极重要隐秘的事,是绝不可能在大白天紧闭房门和一女子单处一室。 梁梦低着头在屋中不停的踱步,极有限的脑容量怎么也没想明白水娘找云叙尘能有什么事。 这一抬头便看到传奇正往门外走去。 “哎哎哎,你干嘛去?” “奥,堂主” 传奇在门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梁梦。 第五十六回:买豆腐?让我去!!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认真的表情像是回答什么了不得的问题。 “小叶子让我去水娘那买些豆腐,说等会做鱼要用。” “别别别~~” 梁梦一听简直天助她也。上前一步揪着衣领把传奇扯了回来。笑的体贴又慈祥。 “我去我去。” 说完,怕传奇不同意似的,几步便跑出门外几丈远。 屋内的传奇抬手挠着后脑勺,一脸的问号。 他家堂主,什么时候对跑腿买豆腐这般的狂热了? 快到水娘豆腐铺时梁梦把脚步缓了下来,剩下的一小段距离闲庭信步的走了过去。 “堂主。” 头上裹着淡青色头巾的水娘一抬眼看到梁梦,笑的眉眼弯弯。 梁梦回以浅笑,让她先忙别人。 水娘没再说什么,对梁梦点点头便低头继续忙了。 梁梦站在人群外,目光认真仔细的打量着忙碌的水娘。 水娘今日穿的极普通,藕灰色的长裙上面缀了些可爱的白色雏菊。 虽朴素,倒也显出几分清新淡雅。 头巾并没有把乌发完全的包裹住,几缕散落在外,随着水娘忙碌的动作时不时的飘到眼前、脸颊。 不一会的,水娘总要抬起胳膊抹去在脸上捣乱的发。 很明显,那日为见云叙尘,特意打扮过一番。 莫非这水娘,喜欢云叙尘? “堂主,堂主~~” “啊,啊?你说什么?” 梁梦正兀自想的出神,听到水娘的喊声,回过神看着她,一脸的茫然。 水娘低头笑了笑。 话说,这美人即使穿的是粗布衣衫也挡不住迷人风姿啊。 柔柔一笑,便犹如春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堂主想什么呢,这般的入神。” 梁梦笑的有些尴尬。 “没什么。奥,那个,给我来些豆腐,小叶子做鱼要用。” 此时卖豆腐的人已散去大半,梁梦往前走了走,走到檐下站着。 水娘拿着刀在豆腐上比划了两下问了问梁梦大小。 梁梦也不知道小叶子做鱼需要多少,看着差不多便让水娘切了。 “这小叶子也是好大的架子,竟让堂主出来给她买豆腐。” 水娘把切好的豆腐用荷叶包好,又用干净的草绳绕了三圈绑了个结实。 “没有。她是让传奇来的,我正好找传奇有别的事,便让他去忙了。” “反正我这会也没事。” 梁梦接过水娘递过来的豆腐,伸手到袖口里去掏银两。 一掏,两摸,来来回回掏摸~~ 没带钱! 梁梦手插在袖口里,满脸通红,十分尴尬的看着水娘。 不用梁梦明说水娘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笑的一脸温和。 “堂主喜欢吃我这的豆腐是我的荣幸。我怎可能还会要钱。” “刚才出来的太急,忘带了。等会我让传奇给你送过来。” “真不用的堂主。你问传奇便知,我这从不收云梦堂的钱的。” “这是为何?” 梁梦把手从袖口里抽出来,提着豆腐站的笔直,一脸认真的好奇。 水娘刚要开口,看到梁梦认真的表情,突然意识到梁梦或许并不是专门来买豆腐的,那她来干嘛的? 莹润双眸中精光一闪,水娘看着梁梦笑的眼角微微上扬,和善极了。 几步走到梁梦身前,抬手便挽上了梁梦的胳膊。 “这儿会被日头晒到,堂主不如进来坐坐。” 梁梦被那柔弱无骨的玉臂一挽上便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朝屋里快走两步,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 看样子,这美人也不是谁都能消受得了的。 第五十七回:水娘不简单?!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堂主尝尝,这是上等的云峰清茶。” 梁梦把豆腐放在桌上,摆摆手觉得很不好意思。 她从来,都受不得别人对自己的热情。 “不用忙的,我坐坐就走了,小叶子还等着豆腐入锅呢。” “再忙喝杯茶的时间还是有的。来,” 说着,水娘把梁梦身前的茶杯注满,缕缕清香萦绕鼻间。 水娘朝梁梦做了个请用的手势。 “堂主尝尝,是不是不比她舍离的差。” 说到舍离,水娘面上是毫不遮掩的不屑。 梁梦没时间也没兴趣去了解水娘和舍离红姨之间的恩恩怨怨。 说实话,她现在连心底那点好奇也不想知道了,只想走。 端起身前的茶杯,梁梦边低头浅啜脑子里边快速的寻找离开的借口。半点味道也没品出来。 “堂主问吧。” 梁梦??? “问什么?” 梁梦从茶杯中抬起头,看着在对面正襟危坐的水娘,满脸写着‘不懂你在说什么’。 “堂主刚才不是有事要问我?” 梁梦歪头想了想,才想起刚才进屋之前确实是问水娘来着。 “奥,我就是问问为何你不收云梦堂的银两。” “这有何疑问。云梦堂堂主在这周元受万兽敬仰,不知为我们解决了多少愁苦难事,别说是一点豆腐钱,即使要我这豆腐铺我也是会双手奉上的。” 梁梦被夸的全身不自在,点点头,不知道怎么接话。 “那个,我,” 梁梦提起桌上的豆腐,欲起身和水娘告辞。 “堂主是不是想知道那日我寻云叙尘所为何事啊?” 梁梦??? 这么...这么明显吗? 梁梦把手里的豆腐重新放下。微微睁大的双眸中满是惊讶。 “被我猜中了?” 水娘歪着头看着梁梦笑的一脸狡黠。 “你会告诉我吗?” 被猜中了梁梦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倒全身放松了下来。 水娘先是一个淳朴憨厚的笑,然后转瞬面无表情。 “不会!” 梁梦??? 这要不是良好的教养在这压着,恐怕一句尼玛已经脱口而出了。 不能说你在这给我废话这么半天。 梁梦满脸愤愤,提起豆腐抬脚就往门外走。 谁知经过水娘身边时被一把攥住了胳膊。 “我只能告诉堂主,那日我和云叙尘说的是堂主的事。” 她转过身看着水娘,满脸不可置信。 而水娘却是一脸的平和真诚。 突然,水娘握住的地方一瞬尖锐的刺痛。梁梦皱着眉把胳膊抽回来。 视线正好扫到水娘长而尖的指甲。 这是指甲吗,这明明就是凶器。 梁梦没再说也没再问,直接走掉了。 水娘看着梁梦疾步离去的背影,抬起手臂盯着自己的手心笑的一脸得意。 嫩白掌心处的光点转瞬消逝于纹路中。 梁梦回到云梦堂,把豆腐交给传奇便一步不停的走到了院中的藤椅上躺着。 连传奇和她说话都未理会。 传奇看梁梦脸色有异,去到厨房把豆腐交给小叶子后又返回到树下。 “发生何事了堂主?” 梁梦起身,一条腿的脚踝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坐姿相当豪迈。眼神幽幽的盯着传奇,语气神秘。 “我告诉你,水娘很不简单。” 传奇的瞳孔极快速的缩了一下,眼神中也添了丝锐利,出口的话显出小心翼翼的试探。 第五十八回:美色对他不起作用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堂主何出此言?” 梁梦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传奇勾了勾,传奇倾身过去。 梁梦也直起身子往前倾了倾,两人离的极近。只听梁梦用气声说道。 “水娘有灵力。” 梁梦此话一出,传奇背在身后的双手骤然握紧。手面青筋凸显。 面上却仍是纹丝不动。 “堂主如何得知?” “就刚才,我对水娘施的控心咒完全不管用。” 按梁梦最初的想法,是第一时间便对水娘使出控心咒,等内心好奇的八卦得到答案后便若无其事的离开。 谁知,一个咒语下去,对人家丝毫不管用。 传奇挺直腰背,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 不过他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他家堂主多说,寻了个缝隙把话题拐了个弯。 “堂主为何对水娘施控心咒?堂主是想问水娘什么吗?” 呃~~ 梁梦没想到传奇不按套路出牌,一时被问住了。 反正她想了解水娘和云叙尘八卦这件事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说了颜面何存啊?! “没什么,呵呵......没什么。” 梁梦假笑两声,心虚的躺倒在藤椅上,单方面的结束了这个话题。 传奇也是识相的没再问。只是背后紧握的拳头一直的都没有松开。 是夜,水娘着白色抹胸长裙,裙摆处绣着几朵妖艳的彼岸花,在灯下鲜红如血。 一头及腰乌发柔柔披散于白皙美背间。晕黄的灯光打在身上,显出几分朦胧仙韵。 水娘端坐在铜镜前,手持篦梳一下一下心不在焉的梳理着乌发。 微歪着头,一双勾人美目怔怔的看向镜中,眼神中透出些许迷惑不解。 镜中的人美的动人心魄。一颦一笑无不让人神魂颠倒。 可却偏偏得不到那人半点在意的目光。 樱唇微启,一声轻缓哀怨的叹息流出。镜中的人扯了扯嘴角,强颜欢笑中透出几分无奈。 忽然,由门外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水娘停了手里的动作侧耳听去。 转瞬便笑的眉目含情,犹如春日枝头绽放的最美的樱花。整个身心都透出极致的喜悦。 转过头对着那紧闭的屋门极温柔的说了句:来了? 话音刚落,屋门应声而开。 门外是一身夜行衣的云叙尘。 冷峻面容犹如数九寒冬屋檐下结成的冰凌,双眸中更是一丝温度也无。 云叙尘站在门外良久都未走进去,水娘手背抵在唇间低头一笑,无奈的表情满是宠溺。 “这么晚了?何事?” 你不动我动。 水娘扭的妖娆,一步三颠的走到了云叙尘面前。沁人心脾的花香随着她一路飘来。 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尤物,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动心动情。 果然,云叙尘一把扯住了走近的水娘的柔细皓腕。 只是这力道?这泛着冷酷的眼神? 水娘一时受不住云叙尘的大力,皱着眉头喊了一声好痛。 美人即使喊痛的声音都是那粘人心的糖丝。 然而云叙尘却丝毫不为美人所动。手掌又是一个用力,水娘受不住弯下了腰。 长裙被拽的几乎要掩不住春光。 “不该拿的不要拿!不该动的不要动!” 说完,两指微一用力,有白光从水娘的腕间流入到云叙尘的掌心。 第五十九回:这人长的真丑!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云叙尘,你何必......” 云叙尘冷着一张脸毫不怜香惜玉的拿走他要的东西后,一眼都未再看水娘,转身便走。 跪倒在地的水娘握着手腕,两行清泪滑过微微颤抖的唇间,面上眸中全是痛苦的神色。 不知是手腕痛一些还是心更痛一些。 对水娘委屈愤恨的询问,云叙尘连脚步都未曾缓一下,毫不犹豫的消失在夜色中。 水娘弯身把头埋在沾上灰尘的手臂间,白皙圆润的双肩委屈的耸动着。 却无一丝哭声传出。 半晌后,水娘从冰凉的地面起身,从来流光溢彩的双眸此刻半丝神采也无。 踉跄着往前一步,怔怔的盯着茫茫黑夜中云叙尘消失的方向,再次喃喃问出口:何必呢?何必呢? 不知是问云叙尘还是问自己。 忽然,双掌拍动的清脆声响在寂静的黑夜中蓦地响起。 “啧啧......真是感人啊。” 嗓子仿佛被烈火烧烤过一般,嘶哑的厉害。听在耳里,犹如一把锯齿在来回拉扯着耳膜。 听一句,便要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水娘手臂往后伸去,手腕微微翻动,一件墨色长衫便披到了肩上,把白皙肩头遮挡的严实。 悲伤的面孔一瞬间消失殆尽,被一种危险轻蔑的冷酷替代。 “出来!” 水娘对着院中漆黑的角落极狠厉的喊了一声。 随后,一个人影在黑暗中慢慢露出,走到了门前那一小块被灯火照亮的地方。 拿下头上的衫帽,昂起头看着水娘。 此人长的极瘦极丑! 黑色长衫套在那人身体里,显出过分的空荡。犹如一根竹竿在里面挑着衣衫。 黝黑的脸颊严重凹陷,颧骨鼓的老高。鼻子很大,鼻尖微微向里勾着,像鹰嘴一般。 眼窝很深很黑,像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眼白很少,眼珠极黑。定定看着你时,能让你从脚后跟往上冒寒气。 此时他那双可怖的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双臂环胸站在檐下的水娘。 嘴唇中毒一般泛着青紫色,一边的唇角向上挑起讥讽的弧度。 “好一个美人落泪啊。啧啧啧,可惜啊......人家都不愿意用正眼瞧你。” 说完仰起头笑的嘲讽至极。 那笑声犹如被掐着脖子的乌鸦在叫唤,实在难听。 连树上已经熟睡的毛毛虫都连夜收拾了行李搬家走了。 “滚!!” 水娘的镇定被那人直白残忍的话语戳破,双眸赤红,看着那人牙齿咬的咯吱作响,恨不得把他撕碎咬烂。 “滚??嘎嘎嘎......” 那搬家的毛毛虫窜逃的更快了。 “当日你为了他背叛主君,活该你得不到你想要的。” 那拉扯锯齿的声音实在是难听。水娘柳眉微蹙,神情更显厌恶的看着对面那人。 “背叛?是,那又怎么样?”水娘冷笑着点点头,鼻腔哼出一声。 “至少现在我敢站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你呢...呵,就只能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站在黑暗中虚张声势的耀武扬威。” “你......” 那人被水娘戳到痛处,枯瘦的犹如鸡爪的双手紧握成拳。根根手骨可怖分明的凸显。 “今日我便替主君了结了你。” 那黑衣人还未放完狠话,水娘便仰着头笑得花枝乱颤,好像听到了十分好笑的笑话一般。 “了结我?” 说完又是一声轻蔑的冷哼。 第六十回:谢谢所有投票的小可爱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你那针鼻大点的灵力能奈我何?再说,” 水娘纤细柔嫩的手臂抬到胸前,掌心在胸前微微旋转,须臾,一团火焰在掌心处忽明忽暗。 “这里是周元。你封住全身的灵力才进的来。莫说云叙尘刚从这里离开,就算是千万里之外,只要你敢操纵灵力泄露了身份,哪怕只是微弱的一丝,云叙尘也必定会找到你。” 绝色面容在明暗的火焰下显出嗜血的凶狠。 “然后将你碎尸万段!!” 用最轻的语气说出最残忍血腥的话。 那人凹陷严重的脸颊因极度的愤怒抽搐着。黑色长衫下堪比竹竿的身躯微微抖动。 鼻翼用力的煽动,鼻孔中呼呼喘着粗气。 可即使他愤怒的恨不得上前扭断水娘的脖子,扯下她嘲笑得意的面容。他却不得不承认一件事。 那就是,在这周元,他真的不敢轻举妄动。 小不忍则乱大谋。 他不能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几句挑拨便中了她借刀杀人的诡计。 “好,好,好。” 三个好字,语气一个比一个轻,却又一个比一个狠厉。 “且让你得意几日。待我迎回主君,再和你慢!慢!算!账!” 那人尖而长的牙齿泛着黑色,此刻盯着水娘骇人的龇着。 随后,把过分宽大晃荡的袖袍狠狠一甩,转瞬消失在黑夜中。 “哼!无能之辈!” 水娘美目一翻,对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留下极轻蔑不屑的一句便转身回到屋中。 ........... “云叙尘,我来啦~~听传奇说你找我啊?” 梁梦不知何时形成的习惯,只要见到云叙尘必是现在这副谄媚讨好的模样。 这还不止,要是不笑成一朵花,梁梦都觉得不好意思见云叙尘。 话说,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不过谁让自己现在实力不及云叙尘呢,打又打不过,只能讨好着了。 你且等到我灵力强大的,到时候,哼哼~~呵呵~~嘿嘿~~ 云叙尘撩起眼皮瞥一眼不知为何傻笑个不停的梁梦。 英眉微微蹙起,显出几分不耐。 “堂主近日是否很清闲?” 恩?? 梁梦奇怪的看着云叙尘,要不是自己听力没问题,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听云叙尘这口气,怎么个意思?这是关心自己? 难道? 他突然意识到前些日子对自己的恶行了?这是幡然醒悟,悔恨交加。 所以今日专门让传奇带话让自己过来是为了道歉?想要忏悔? 恩!恩! 看云叙尘这副明显关心的神色就错不了。 梁梦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不可自拔,未答云叙尘的问话,却把双手摇摆的欢快。 面上笑的满是谦虚、受之有愧。 “否则哪里来的时间去打探别人的私事。” 恩~~恩??? 梁梦的笑在面上突然来了个急刹车。扭曲滑稽极了。 大眼睛怔怔的看着云叙尘,神情茫然的明显还未从自己的臆想中恢复过来。 梁梦脑袋里此刻已经打结了。 她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峰回路转,刚才不还是要忏悔的吗。 怎么现在又是冰冷的质问了?虽说这才是云叙尘的真实面目。 “打探?.......什么私事?” “怎么?堂主难道没有借着去买豆腐的名义,实则去打探那日我和水娘谈论的何事?” 第六十一回:恕不远送!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的小心脏在云叙尘冰冷的目光下狠狠一抖。 话说,她是怎么暴露的?还暴露的这么快。 呵呵~~ 梁梦一时不知该如何辩解,双手紧张的揪着长衫,面上满是讪笑。 “那个...呵呵....这个...其实...其实我是,” “其实我就是买豆腐时好奇顺便多嘴问了那么一句,呵呵~~” 呼~~冷汗都下来了。 “是吗?” 云叙尘尾音向上挑着,明显的不信。 “是是是” 梁梦点头如捣蒜,就怕点慢了云叙尘不信。 现在梁梦非常确信:在这云梦堂,她是堂主,可云叙尘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个。 她如果是皇帝,那云叙尘绝对是垂帘听政的那个。 她就是一个傀儡!一个摆设!一个冲在前面干活的苦命人! 呜呜~~ “堂主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来问我。” “问你你会告诉我?” 梁梦歪着头看着云叙尘,面上全是质疑。 云叙尘果然没让她失望,双眸中结着一层冰霜。 “不会。” 可谓是斩钉截铁。 梁梦??? 那你在这说个屁啊。 心里如此腹诽,面上却堆满了笑。梁梦觉得自己已经分裂了。 “是是是,以后再不随便问了。再不了。” “恕不远送!” 梁梦??? 尼玛,每次赶人都这么干脆利落。 面上却笑的比刚才更加灿烂。 “不用不用,你忙你忙。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还不忘贴心的给人家关上屋门。 屋门一关,立马变脸,隔空对着屋内的云叙尘拳打脚踢。 嘴里也不闲着,噼里啪啦的把云叙尘从头骂到了脚。 吱呀~~ 云叙尘打开屋门正对上门外举着胳膊抬着腿表情狰狞的梁梦。 “堂主这是??” “奥,那个,我,我,” 梁梦赶紧把手脚放下,面上收的慌乱,一时都不知该做何表情才好。 “我觉得这儿空气不错,在这锻炼锻炼手脚再回去。呵呵~~锻炼锻炼。” 为表真实性,梁梦说完又甩了甩胳膊,踢了踢腿。 梁梦啊梁梦,云叙尘就是你命中的煞星。 梁梦满脸是尴尬的笑,看云叙尘一声不吭的向自己走过来吓的腿都软了。 胳膊也不甩了,腿也不踢了。 不要啊,我还不想死。 “你干什么,你,啊!!” 云叙尘来到梁梦身前,一句话也没有,直接一个咒语把梁梦刚落下的手臂又举了起来,掌心正对着自己。 然后一缕白光由云叙尘的指尖射向梁梦的掌心。 梁梦不知云叙尘要干嘛,还以为又是什么整死人的招数,缩着脖子吓的啊啊直叫唤。 叫了半天似乎并未觉得身上哪里有痛感,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白光还在源源不断的从自己的掌心涌入。 梁梦身心慢慢放松,只满脸疑惑的看着那缕白光。 不知道那是什么。 结束后,云叙尘竟一句话也没有转身便走。 梁梦实在好奇,哎一声叫住了云叙尘。 “你刚刚,刚刚给我注入的是什么?” 云叙尘并未转身,留下一句“那是堂主被偷的东西。”便进到屋内去了。 被偷的东西?灵力?自己的灵力被偷了?被谁偷了? 喂,你倒是说清楚再走啊你!! 回前院的路上,梁梦脑袋突然开了窍。想到那日水娘挽着自己胳膊时那瞬的刺痛。 第六十二回:碰...碰瓷的?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当时自己以为是水娘的指甲不小心掐到了自己,难道竟不是? 是水娘在偷自己的灵力? 她为何要偷自己的灵力?关键的是云叙尘是如何知道水娘偷走自己的灵力的? 还有一个问题:云叙尘知道水娘偷走了自己的灵力,却并未袒护,而是选择从她那拿回来还给自己。 这是不是说明,在云叙尘的心里,堂主是比美色重要啊? 嘿嘿~~~肯定是的。 喂,醒醒啊堂主,当时那个雷是不是劈坏了你的脑袋。 不然你的关注点为何这么奇葩!! 这日,云梦堂稀奇的来了个面容清秀温和,气质斯文儒雅的谦谦公子。 最关键的是,不像其他的求助者,来到云梦堂,不是哭的伤心欲绝就是愁的唉声叹气。 这位公子不。 人家笑容可掬的进来。脸颊若隐若现的酒靥显出温柔随和。 手中拿着一把白色折扇,黑发只着些许在头顶束成发髻,发髻处插着一支青色玉石发簪,和传奇的很像。 余下的发则散落在肩。配上一身宝蓝色刺绣长衫,像极了游山玩水的清隽贵公子。 看到梁梦,拱手一拜,喊了句堂主。含着笑意的声音犹如玉石之声,清朗明脆。 好看的皮囊,谁都喜欢多看两眼。 梁梦尤其不例外。 “不知你到云梦堂来,所为何事啊?” 双眼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就跟那狼盯着兔子似的,泛着绿光。就差流涎水了。 传奇抬起一只手,虚握成拳抵在唇间,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他家堂主注意些仪态。 砰!! 在梁梦冒着红心的灼热目光中,那人面带着微微笑直挺挺的朝后栽去。 梁梦、传奇:!!!! 什么情况? 是本堂主的灵力已经强大到一个眼神便能将人击倒在地。 还是这人来云梦堂其实是来碰瓷的。 天地可鉴,云梦堂穷的叮当响。哪有多余的银两让他坑。 “堂主.....” “堂什么主啊,先把人扶起来啊。也不知摔傻了没有。” 梁梦吆喝一声,从椅中站起疾步走到那笔直躺在地上的公子。 啧啧......都摔倒了,这面上还挂着笑呢。 小伙子把形象看的很重要啊。 呼~~ 梁梦和传奇把那人从地上架起扶到椅中坐好。 那人双目紧闭,眉心平展,呼吸匀和,就和睡着了一样。 只是刚才摔倒时那么大的响动,换个人,怎么着也得血流如注了吧。 这孩子,怎的,半点异样也没有啊。 真抗摔! “堂主,” 传奇看着梁梦,指了指仰躺在椅上的男子。白净的小脸上满是为难。 “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等着呗,等他醒过来问问情况再说。” 咳咳咳...... 梁梦的话音刚落,椅中的男子突然一阵猛咳。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呛到了一般。咳的脸都红了。 梁梦和传奇双臂环胸站在那人面前,静静的看着......他咳。 “堂主。” 那人彻底清醒后看到梁梦便是一个和煦的微笑。 梁梦又被那笑容迷晕乎了。关心的语气轻缓柔和。 “你无事吧?”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没事人一样从椅中从从容容的站了起来。 好像刚才他并未摔倒。只是在椅中小憩了一会。 稍退后两步,躬身对梁梦一拜到底。 “望堂主能够解我烦忧。” “你是说,你刚才突然昏倒的事?” 第六十三回:好大的...仇恨啊!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男子点点头。面上一片从容。半点急切担忧,哪怕点点的懊恼都没有。 “你到底是为何......” 那男子明白梁梦想问什么,朝梁梦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坐到椅中。 然后他也在刚才的椅中重新坐下。 娓娓道来的语气温柔平和。完全不像是在说一段让人恼恨的往事,倒像极了在讲一个温馨的故事。 男子的真身是猫。和舍离枕书的真身一样。 不过,和枕书的高傲冰冷范不同,男子的真身,眼神温和无害。 很神奇,男子的遭遇竟也和枕书如出一辙,同是奄奄一息之际被他人救起。 救了男子的是一位富贵人家的老爷。 伤好了,男子便在老爷家住了下来。尽心的侍奉老人,以此报答老人的救命之恩。 岁月如风平浪静的湖水,安稳平和的往前流着。 老人无儿无女,捡到了男子,便真心拿他当自己的孩子。 教导他,栽培他,关怀他。 很平常的一日,家中突然闯入一群手中拿着各种棍棒刀叉的人。 恶声恶气的,说上次让男子跑了,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他。 男子一头雾水,他自伤好后脑中便一片空白,对从前的事情半分也不记得。 完全不知道眼前这黑压压的人群为何找上自己。 那群凶神恶煞的人可没功夫和他轻声细语的解释。 怒吼着一顿烧杀打砸,好好的家,好好的人,便全都没了。 男子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老人在最后的时刻把他丢进了家中的暗道。 男子在暗道中不知道用双手扒了多长时间才从里面出来。 他试图从暗门出来,可暗道的门被老人用东西堵住了,怎么也推不开。 出来后,整个家中一片寂静。那伙恶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院中,屋中,全是尸体。 墙上,地上,满是已经发黑的血渍。 男子站在檐下,满是血泡的双手抖个不停。猩红的眸中溢满泪水。 这场灾祸,是自己带来的。可死的却是他们。 男子好生安葬了所有因他枉死的人。 在正厅中对着老人的灵位跪了整整三日。 随后,他找到老人曾和他说过的那本可瞬间爆发强大灵力的书籍。 坐在弥漫着血腥气的家中,男子没日没夜的埋头苦学。 终于得偿所愿。 可还未找到那些人,修习禁忌灵力的后遗症便出来了。 最大的症状便是会无缘无故的晕倒。 如此这般,谈何报仇。无奈,男子这才求到了云梦堂。 “你想让我解了你的症状,然后去报仇?” “是。此仇不共戴天,君澜曾发誓一定要亲手了结了他们。” 男子轻飘飘的语气,温和微笑的面孔让梁梦眉头紧皱。 要不是眼神中还有几分认真,梁梦真的要以为这人脑袋被摔傻了,在这嘚嘚说了半天傻话。 试问,哪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是他这副从容平和的样子? “堂主,” 君澜似乎能够听到梁梦的心声。看着梁梦微微一笑,解释道。 “修得那灵力之后,除了会平白无故的晕倒。还有其他的症状。” “什么?” “身躯不管受到多大的伤害,半点痛感也无,更不会有伤痕出现。” 第六十四回:唉......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视线随君澜的话语往他的头上扫去,点点头,刚才摔的那么狠,头上连点血丝也没渗出。 “还有就是我的脸。” “你的脸?” 梁梦疑惑的把他的五官仔细的看了一遍,精致迷人的很啊。 “你的脸怎么了?” “我的脸上,不管心中的情绪如何,脸上永远都只是这样。” 君澜嘴角泛着笑意,眼神中却染上悲愤。 “也就是说,即使我心中的仇恨已经如滔天巨浪,可面上我仍是这般的无关痛痒。” 君澜的语气仍和刚才一般的轻描淡写,可梁梦却完全消失了刚才的无聊揣测。 即使云淡风轻,可此刻从他的眼神中,梁梦十分肯定他那颗想要报仇雪恨的心。 可是...... “你好不容易活下来,真的想清楚了,要去报仇?” 梁梦虽八卦,但很少多管闲事。 云梦堂有云梦堂的规矩,既来到,必办到。 可看着君澜一副温和无害的面容,她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舍和惋惜。 老人拼命救了他,是想让他活下去。若老人魂灵有知,必不会让他这般的只身犯险。 “多谢堂主善言。只是君澜心意已决。望堂主成全。” 君澜笑容不变,起身对梁梦拱手一拜到底。 “没什么成全不成全的。你既来到云梦堂,云梦堂必会完你心愿。刚才多嘴几句,也是.....也是不忍你枉送了性命。” “多谢堂主。” 梁梦对君澜一而再再而三的感谢满含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让君澜在厅中站好,咬破手指催动赤玄剑印,在空中画下一张咒符,又念出咒语以灵力催动符咒融进君澜的体内。 君澜双眼紧闭,眉心蹙起,紧握成拳的双手上青筋凸起,如玉的额面更是渗出一层薄汗。连呼吸声都愈渐急促炙热。 好在这煎熬不是太久,片刻后,梁梦放下手臂停了灵力。 君澜缓慢的睁开双眼,眸中泛着湿润。双睫都被打湿。 体内仍是翻涌灼热的厉害。君澜双脚微分一动不动的站着稳了一会,这才哑着嗓子对梁梦道谢。 “多谢堂主。” “我说了,这是云梦堂应做的。不必道谢。” 梁梦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没有多余的情绪。面上也收敛起不应有的同情和不忍。 “你的病症现在已经解了。以后不会再无故晕倒。” 梁梦负手而立,对君澜微一颔首。然后对他做了个‘恕不远送’的手势。示意他可以走了。 该说的已经说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执着。 既然无力劝解,那便做个冷眼旁观者。 和从前完全不同的,君澜走后的好多天梁梦的心神都一直不能安稳。 毕竟是报仇,一个人挑一大帮。即使有那禁忌灵力又有何用,那只能瞬间爆发而已。 君澜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梁梦不知自己为何对君澜这般的放心不下。 吃不下睡不着的。心里总想着他。 那晚做梦竟然还梦到了他。 梦中,君澜被砍的血肉模糊,五官都难以辨认。整个人如同从血池中浸泡过一般,哪哪都汩汩流着鲜血。 梁梦尖叫着醒来,梦中的窒息感也随之袭来,她感到有个人捂着她的唇鼻捏攥着她的心脏。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了,梁梦让传奇去向尘落打听一下君澜的近况。 传奇带回来的消息很简洁,只有两个字。 第六十五回:堂主又又又倒下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亡故! 传奇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字直接把梁梦击倒了。 体内就像烧着一个大火炉,梁梦被烧的全身滚烫的厉害。双眸紧闭,睫毛轻颤,意识模糊。 虚汗湿透了衣衫一层又一层。 从来白净水嫩的面上红的犹如着了火,呼吸越发的粗重急促。那呼出的热气几乎要把灰尘灼伤。 平躺在床上的身躯时不时还会骇人的抽搐几下。仿佛四肢上都绑着针线,时不时的便要被往上提着拉拽一下。 无一丝血色的唇间一直的呢喃着些听不清的胡话。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梁梦陷入昏迷的第一日。 整个人犹如电压不稳时亮时灭的灯泡一般,身躯时隐时现。好似随时都要化作一阵风,一缕烟。 消失无踪。 好在云叙尘及时赶到,灵力施展下去,这才稳住了梁梦即将涣散的身躯。 可是这高烧却一直的都未退去。 为照顾方便,云叙尘把梁梦带到了云念。 “这....堂主这般.....该,该如何是好?” 传奇站在梁梦床前,满脸的慌张着急。眉峰蹙的老高,身前的双手不停的勾扯揉搓。 看着云叙尘的眼神满是担忧和愧疚。 云叙尘坐在床榻前,一勺一勺认真缓慢的喂着梁梦喝药。 对传奇担忧的询问,只撇过来一个凛冽的眼神。传奇立马低下了头,身躯下意识的缩了缩。 药太苦,无意识吞咽时,梁梦会皱着眉头摇晃两下头。那黑色的药汁便从唇角流出。 云叙尘便停下喂药,抬起衣袖轻缓的拭去。 一小碗药,喂了大半个时辰。 喂完后,又把梁梦被汗水浸湿贴在鬓边的乌发整理到耳后。云叙尘这才从床榻上站起。 端着只余留些药渣的白瓷碗,裹挟着寒意的眼神从传奇面上一扫而过。 传奇身躯一抖,头更低的往胸口埋了埋,恨不得要戳进身体里去。 低着头亦步亦趋的跟在云叙尘后面来到云念正厅,云叙尘把碗放到桌上。闷沉的一声,让传奇全身绷紧。 “传奇无能!愿承受任何责罚。” 说完后,膝盖砸向地面,极响亮的一声。 传奇撩起衣衫下摆,单膝着地跪到了地上,双手在身前极恭敬的对云叙尘行了个礼。声音中全是诚恳愧悔。 “无能?” 云叙尘转过身,低头看向传奇的眸中半点温度也无。咬紧的双颊显出克制的愤怒。 “你不是无能,你是明知故犯。那君澜是何身份你不知吗?” 云叙尘说着向前一步,强大的震慑力逼的传奇不由自主的摇晃两下。 头更低的垂了垂,把身躯绷的更紧更直。 “传奇失职!” 传奇的声音泄露出几丝慌乱几丝畏惧。 “妇人之仁!” 云叙尘对传奇冷厉的哼一声。 眉峰如冷刃犀利,薄唇紧抿,显出几分冷酷暴戾。 “你以为你这么做是成全了他的思念?糊涂!!你,还有他。你们两个,是在将她置于险地。” 云叙尘说着,抬手往梁梦卧房的方向指了指。 “你可知若她有任何不测,一切都将前功尽弃。她会烟消云散,会彻底消失于这天地间。那是你想看到的吗?恩?” 第六十六回:传奇犯错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云叙尘冰冷质问的尾音上挑,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直直戳进传奇的心脏。 传奇被眼前想象出的可怕后果吓到全身发抖,另一条腿往后一伸,双膝触地跪的笔直。 抬着头怯懦的看着云叙尘,湿润泛红的双眸中全是后怕和后悔。 “是传奇错了。没能阻止君澜。被他几句痛哭流涕的想念就说软了心肠,没承想害的堂主到这般地步。” “传奇该死!愿承受任何责罚。” 嗓子似被什么东西梗住了,干疼的厉害。出口的话带着颤抖的哭腔。 云叙尘没再理会跪在地上哭的全身耸动的传奇。袖袍狠狠一甩,越过他重新去到梁梦的卧房中。 传奇在厅中一直的跪到日落西头。挺直的身躯一动不动。跪了多久眼泪便流了多久。 直到余晖熏红了纸窗,照进厅中的日光也一点点的撤退干净。云叙尘这才出来。 眸中的冷厉已经撤去,再次回到从前的冷静漠然。 在传奇的背后负手而立,开口让他起来。 传奇踉跄着站起来,骨头咔咔作响。跪的太久,膝盖一伸直便钻心的疼。 传奇哼都没哼一声,只低着头撩起衣袖擦着面上的泪水。 梁梦的高烧到第二日时便退了稍许,身体也不再抽搐,口中也停了呓语。 只是却一直的都未苏醒。 传奇一直待在云念守在梁梦的榻前。 云叙尘对此什么都没说。除了喂药的时辰,其他时辰很少出现在梁梦的卧房。 第三日,梁梦的高温又退却了一些。通红的面庞也恢复如初,只双唇还泛着微白。 “你这是干什么?” 云叙尘给梁梦喂药,传奇一直老实的蹲在旁边。 前两日云叙尘喂完药后都是直接离开。今日把药碗放到旁边的桌上后竟又站到了梁梦的床前。 面对梁梦站立,双臂抬起,宽大温热的掌心覆在梁梦的头顶,一副要对梁梦操纵灵力的样子。 传奇赶忙站起身,一把扯过云叙尘的手臂。满脸焦灼疑惑。 云叙尘抽出自己的手臂,湖蓝色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传奇,半点情绪起伏也没有。 “用灵力消除她的记忆。” 云叙尘的语气很轻,却很坚决。 似乎消除一个人的记忆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只是和吃饭喝水一样的平常。 “万万不可!” 云叙尘话才刚出口,便被传奇急切的声音打断。因过于高亢而显出刺耳的尖锐。 他再次抬手抓住了云叙尘的胳膊。手面青色的筋脉凸显出来。 “上次你为救堂主消耗了大量灵力,以致不得不去到旷野中休养生息。” “我.....当然,” 云叙尘的眼神因传奇的话语危险的闪了两下,传奇立马意识到自己可能表达错了意思。慌忙改口补救。 “当然......那次事关堂主性命,消耗再多的灵力也在所不惜。可......可这次不同啊,只,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即使醒来后仍然记得也...也没什么关系吧。” “强行消除记忆极损灵力修为。而且身体也会因灵力反噬而受伤。为...为了一个可能几日便忘却的名字,不,不用.....吧?” 听明白传奇想要表达的意思,云叙尘的眼神倏的变的危险。 压迫性十足的盯着传奇,眸中风雨欲来的狰狞让传奇打了个冷颤。 第六十七回:不抗造!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传奇说到最后声音是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就只能看见嘴型而听不见声音了。 梁梦脑中关于君澜的记忆最终仍是被云叙尘强行消除了。 就像他说的:我抱有的任何一丝侥幸,都有可能让我永远失去她。 梁梦完全康复后,对于自己竟然被一个感冒干趴下了表示严重的不服。 自己虽然脑子不行,但身体素质却是杠杠的。 没承想一个感冒,竟然晕倒昏迷了好几日。 梁梦撇着嘴摇头晃脑的表示:果然,温室里的花朵不抗造! 这个养尊处优的堂主当久了,身体机能都退化了。 对此,传奇除了一头雾水的沉默,就是咧嘴笑的一脸傻气。 身体康复后,云梦堂几日都未有客人上门。梁梦发挥强大的自我臆想:肯定又是尘落那个贴心的孩子想让自己好好休养几日。 不过这云叙尘好几日不见踪影是怎么回事? 问传奇,传奇就只有一双无辜的大眼瞅着你,比你还疑惑。 撬不开传奇的嘴,梁梦也就索性不再问。不用干活,她乐得自在。 每日吃饱睡,睡醒吃。 要是实在无聊了,便会出去闲逛上一圈。 不过自从她知道水娘偷她的灵力后便对她不怎么有笑脸了。 每次从豆腐摊前走过,和水娘,也仅限于点点头,再扯个应付的假笑。 却绝对不会驻足再和她多说些别的。 云叙尘不在的这几日,水娘日日都要去云梦堂找他。 每次都会和那次一样的盛装前往。可惜云叙尘不在,水娘总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这几日,梁梦闲逛的时候见到了祥三。 他仍在卖鱼。 不过生意惨淡。 有的停下看一眼水桶中的鱼,再看一眼笑的喇叭花似的祥三,摇摇头便走了。 有的经过鱼摊时连祥三热情的招呼都不予理会。 每每这时,祥三脸上那朵黑黢黢的喇叭花便缩了起来。皱皱巴巴的。 小脑袋耷拉着。可怜极了。 不过再有主顾经过,他又会笑成一朵怒放的喇叭花。 梁梦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心里明白,祥三要赢得人心仍还需些时日。 无所事事的这几日,梁梦去到次数最多的便是舍离。 倒不是因为喜欢喝那里的茶,而是因为梁梦极喜欢那舍离的枕书。 那孩子总喜欢把一张稚嫩的孩子气的脸庞板起来。装出高傲冷漠。对你爱答不理。 可若你真的不再看他不再理他。他那双灵动的金黄色眼睛又会偷摸的小心翼翼的打量你。 可等你眼神扫过去,他又赶忙的端起他那高冷范不理人了。 梁梦实在喜欢这个可爱的孩子。有事没事的总爱逗逗他。 且每次非把他逗的炸毛了才罢手。 以致现在枕书老远看到梁梦便立马窜逃的无影无踪。 梁梦对此毫不在意。优哉游哉的坐在舍离靠窗的座位上,一口一口慢慢的品着茶。 她肯定,没一会枕书便会躲在离窗口不远的地方偷摸的打量着她。 圆圆的眼珠里满是‘你为何不出来寻我’的疑惑。 每每如此,梁梦都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这孩子,真好玩! 就连红姨也很是纳闷:这么长时间了,她还从未见过枕书对谁这般的特殊过。 第六十八回:开工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孩子,从来,只要自己不喜欢的,瞥你的眼神都带着凉意轻蔑。 红姨咧着血盆大口调侃:堂主,枕书这孩子对你喜欢的很啊。 对红姨的调侃,梁梦双眸微眯,看着枕书白净稚嫩的小脸蛋摩挲着下巴认真考量。 那神情眼神,犹如一个村夫莽汉吞着口水看着远处娇俏的小美人儿。满满全是色气。 良久,遗憾的叹息一声,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 不行! 枕书还是个孩子,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她下不去手! ???? 堂主啊,你这脑袋里天天的都在想些什么啊?? 欢乐悠闲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云梦堂有客上门。梁梦要开始工作了。枕书也解脱了。 只是枕书解脱的并不开心。时不时的总要看着门口愣神,只是一直的都没见到梁梦的身影。 枕书很生气,对上门喝茶的主顾态度很不好。红姨表示很无奈。 这日,云梦堂来了一怪人:一弯腰驼背的老者。 有多老呢,不止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凡是露在长袍外的皮肤全都褶皱的厉害。 且极其的瘦,只有一层薄薄的陈旧的皮裹着一副羸弱不堪的骨头架子。半点肌肉都不见。 进来时梁梦发现此人的腿脚也极其不便。 一条腿是跛的。 梁梦猜想,所求之事,无非是恢复身体。 可要么说是怪人呢。 老者不求医治跛腿,不求身体康健。 只求能得一口好牙。 牙? 梁梦怔住,呆愣了片刻。不过认真想想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这个年纪的,身体又是这副惨状,牙齿也肯定早已坏掉。 “恕我冒昧,比起一口好牙,身体康健似是更值得一求。” 听梁梦这么说,坐在椅中的老者缓缓摇了摇头。 握紧手里的拐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低头躬身一拜。 老者颤巍巍的,马上要摔倒的危险样子,梁梦赶紧起身走过去搀住老者,让他在椅中坐好。 “求堂主成全。” “这有何难。静候片刻。” 说完,在老者身前站好,手指在空中极快的翻动几下,几声咒语脱口而出。 指尖有白光照进老者的嘴里。 光芒消失,老者满口坚挺的白牙。 “可以了。” 老者颤巍巍的抬起手指抚上嘴唇,摸到那坚硬的牙齿,竟激动的流出泪来。 梁梦?? 这么激动?这牙是有多重要啊? “多谢堂主。多谢堂主。” 老者说着又要站起身,梁梦赶紧上前阻住。 “既然求到云梦堂,这便是云梦堂应做之事,实在不必如此多礼。” 老者激动的情绪不减,满脸的泪痕,手指在牙齿上来回触摸。 像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一般。 “可以了,这回总算是可以了。小石榴,我总算能够好好的吃一口你给我做的饭菜了。” 小石榴?这么可爱的称呼?想必是老者的女儿孙女。 “小石榴是?” 话说堂主的好奇心还真是日复一日的强。 “回堂主。是我家老婆子。” 梁梦:······ 大爷,对着我这个单身狗,这么公然的撒狗粮不太好吧。 小石榴,这不是只有谈恋爱才有的亲昵称呼吗。 “您刚才说好好的吃一口饭菜?” “是这样的堂主。” 老者抬手擦掉沟壑间浑浊的眼泪,对梁梦娓娓道来。 第六十九回:咋地了,被狗撵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老者和老妇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 两人相亲相爱几百年,从未有过红脸吵架的时候。 转眼两人已到魂归黄土的年纪。 两人早已做好约定,不能同日生,定要同日死。 可前段时间老妇生病后便一卧不起。 看着老妇日渐消瘦的病弱身躯,老者心疼的眼泪直掉。 反倒是老妇笑呵呵的安慰。 生死有命,她不怕。她只怕自己走后没人照顾老者。 老者拉着老妇的手,笑的一脸的柔情温和。 “我们约好的,一起走。” 老妇只是温柔的笑,却未再有先前答应的话。 我当然不舍独留你一人在这世间受思念的煎熬,可是我更不舍得你为了我去死。 一日,老妇的精神突然好了很多,自生病后第一次下了床榻。 来到厨房给老者做了满满一桌丰盛的吃食。 两人自年少相识,老者便爱极了老妇的这一手绝妙厨艺。 可惜老者很多年前牙口便有些不好,吃东西倒是不妨事,只是这餐食的绝美滋味却体会的大打折扣。 老妇做好后,坐在桌前,笑着对老者说下最后一句话。 一句遗言。 “我做的,你定要仔细品尝。如若你囫囵吞下糟蹋了,我可定是要责怪你的。” 老妇脸上挂着年少娇羞的红霞,说完便撇下老者撒手而归。 老者何尝不明白这是老妇让自己活下去的心思。 自己的牙口早已坏掉,再怎么仔细品尝,也定是要辜负老妇的心意的。 为圆老妇心愿,也为了自己生死相随的渴求。 老者这才求到了云梦堂。 现在好的牙口有了,他要回去好好品尝一番老妇留给他的餐食了。 品尝完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呢。 他要去找他:年少相陪,年老相依,生死不渝的小石榴去。 梁梦泪眼婆娑的看着老者跛着一条腿颤颤巍巍离去的背影,心上感慨万分。 为什么在这周元,净是些痴情人啊。 让人好生羡慕啊! “堂主!!” 还未等梁梦从感人至深的爱情中缓过神,浑厚粗犷的声音差点穿透了她的耳膜。 梁梦一缩脖子抬手捂上耳朵。微怒的看向来人。 咋地了,被狗撵了?! 嚯~~ 看清来人,梁梦着实被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一身材魁梧却满脸是血的男子此刻正双手捂着头傻站在门口。 “他们骗人,骗我。说好的都要,” “行行行,你先别说话了,过来这里坐着,我给你处理处理。” 这男子像是痴傻的一般,头上的血流的哗哗的,还站在那慷慨激昂的演讲呢。 男子被打断了话头,孩子似的嘟着嘴表示不满。 站在那未动。 血还在继续流。 行,我敬你是条汉子。 梁梦懒得和他计较些有的没的。伸手扯过男子按在椅中坐好,血实在流的太多,梁梦来不及去找清水棉布,直接对着男子施了个咒语。 “好了,血止住了,可以把手放下来了。” 男子一双手沾满了鲜血,那血腥气让梁梦忍不住皱眉。 “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听梁梦问起来,男子正了正身子,一颗血头微微歪着,乌黑的大眼中写满不服气。 第七十回:大脑袋里装的水吗?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我们都说好的,是闭着眼睛比赛。可他们都骗人,他们都睁着眼睛。” “比赛?比什么赛?” “比赛跑步,看谁跑的最快。闭着眼睛跑。” 梁梦??? 还有这么奇葩的游戏。 那很明显,眼前这个满脸是血的人输了。 “你输了?” 梁梦觉得好笑,满脸调侃的看着他。 谁知男子反应激烈,竟一拍扶手站了起来。 这人高马大的,足足高出梁梦一个头。一堵墙似的,梁梦被迫后退了两步。 “他们是睁着眼睛跑的,赢了也不光彩。” 这正常思维的都得睁开眼睛吧,就算闭着,跑起来也会留条缝看路啊。 要不不撞上了。 哎?等等...... 难不成这大兄弟?? 梁梦不可置信的把男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这硕大的脑袋里装的不应该是水啊? “你这头就是刚才比赛弄的?” 男子又噘起了并不美观的大嘴唇,点了点头。 话说这周元里五大三粗的男子,为何都执迷于卖萌啊。 “怎么弄的?撞墙上了?” 男子摇摇头。 “掉沟里去了。沟里全是石头,磕破了。” 梁梦??? 兄弟,你可够生猛的! “你就没把眼睛稍稍睁开一些缝看路吗?” 梁梦实在是好奇,她不能相信真的有人能老实呆笨到这个地步。 男子睁大了眼睛,配上这满脸的血,表情说不出的诡异恐怖。 “君子一诺重千金。我生怕万一我赢了他们说我耍赖,咬着牙把眼睛闭的死死的。” 咬着牙?闭的死死的? 行行行,你赢了。 梁梦真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摇头叹气。 索性什么也不说了,敷衍了两句便把男子打发走了。 事后梁梦仔细想想得出结论:这不管是什么时候,什么年代,人也好兽也罢,这老实的总得吃些亏。 是夜,梁梦脱下长衫,拔下乌木发簪,满头黑发散落在莹润肩头,更显出肌肤胜雪。 正打算吹灭烛火躺下就寝。 一转身,见鬼似的尖叫声在屋顶久久不散。 又是白影一晃,第一时间窜进了堂主卧房的,当然还是我们的大狮子。 威风凛凛的巨掌在地上还未摩擦几下,铜铃般的双眼便看清了站在堂主屋中的人。 转瞬,白光一闪,传奇变回人身。 而梁梦的尖叫声却并未停歇。且脸色发白,大有要昏过去的意思。 “堂主,堂主。” 传奇对那人使个眼色,那人低着头走到角落里站好。 “堂主不必害怕。此人是尘落。” 尖叫声成功覆盖传奇语调温和的话语。 不得已,传奇把声调调高,对着尖叫不止的梁梦大声喊道。 “堂主,堂主不必害怕。此人是尘落。尘落,堂主知道的。” “尘落?” “是的,堂主。” 梁梦惨白着一张小脸,抬起视线再次朝那人看去。 下一秒,瞳孔剧烈收缩,尖叫声即将再次出口。 “堂主,堂主不必害怕。” 传奇赶紧上前,他的耳朵已经嗡嗡作响了,实在是再受不得那尖锐高亢的折磨。 “尘落带着面具呢。堂主不必害怕的。” 说着,传奇示意那人解下骇人面具。 那人犹豫片刻,似有些不愿。直到传奇再次出声命令,这才抬手解下。 谁承想那骇人的骷髅面具下竟是一张稚嫩无辜脸庞。 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的如一汪清泉池水。 第七十一回:说话真简洁!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只是,安静的没有丝毫温度。 要不是那高大魁梧的身躯,梁梦实在是难以相信这就是传奇口中来无影去无踪,在所有人梦境里随意穿梭的云梦堂最神秘的人。 “尘落。” 梁梦呐呐的出声。她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这孩子长的实在是太良善了。这面貌和这身躯,反差也太大了吧。 尘落听见梁梦唤他,拿着面具朝她走近了些。 正走到烛火旁。 昏黄的烛火照在如玉的面上,平添一丝温和柔顺。 梁梦这才看清,这尘落的额间也有一个和她差不多的额印。 只不过她的是赤色剑型印记。而尘落的则是黑色祥云印记。 “尘落,你怎么过来了?可是找堂主有事?” 对于尘落这个时候出现在堂主屋中,传奇是满心的疑惑。 尘落听传奇问他,眼睛盯着梁梦,缓缓的吐出两个字。 “已到。” 已到? 什么已到? 梁梦皱着眉头,表情困惑不已。可尘落说完便再无他话解释。 梁梦只好转头看着传奇。试图从他那寻些通俗易懂的话语。 “堂主,尘落的意思是你掌握的灵力已到顶点。” “然后,什么意思呢?” “堂主可以进入藏书阁修行更为高深的灵力了。” 梁梦听传奇说,了然的点点头。而尘落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平静的没有温度的表情。 本以为尘落还会再说些什么。 却见他慢悠悠的带上那可怖面具,梁梦一哆嗦赶忙躲到了传奇身后。 实在是那面具,狰狞的过于吓人了。 戴好面具后,尘落慢悠悠的转身离开了~开了~了~~ 梁梦??? 这就走了?这好不容易来一趟的,就为了说两个字? 不得不说一句:高手果然都是有怪癖的! 啊!!! 一个转身,骷髅头去而复返。 梁梦一个凌波微步,又窜到了传奇身后。 “尘落?” 传奇也是满脸困惑。 谁知尘落未搭理传奇,而是直接越过传奇走到梁梦身边。 梁梦被吓的浑身一哆嗦,好歹没再跑。只是这眼神怎么也不敢对上尘落的。 话说,她能不能以堂主的身份命令尘落不许他带这个吓死人的面具啊。 “不可。” 说完,也不管别人是不是听懂了,再次轻飘飘的离开了。 留下懵逼二人组。 片刻后,直到确定尘落这次是真的走了,梁梦才从传奇身后出来坐到了椅中。 “刚才他说的什么意思啊。” 梁梦这一晚上被吓的够呛,说话的嗓音都明显细弱了很多。 谁知这次我们的传奇小翻译也是皱着眉头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你也不知道?” 传奇摇摇头并未答话,表情明显还陷在思考中。 “堂主今日是否有遇见什么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梁梦先是一副皱着眉头苦思冥想的样子,后又摇了摇头。 忽然,她脑中掠过那个磕破头的大傻子。 “奥,今日有个人磕破了头,我觉得他实在呆傻,脑袋里注满了水似的。要说奇怪,他算吗?” “磕破了头?” 梁梦点点头。 “当时磕破直接便来到了云梦堂?” 梁梦再次点了点头。一脸的‘这还用问’。 第七十二回:规矩便是规矩!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是啊,他进来的时候血还正流着呢。” 听梁梦这么说,传奇先是松口气后又叹了口气。 梁梦看他这副表情,对今日的大傻子又有了新的好奇。 难道? 这个以一己之力磕的血流如注的大傻个有什么神秘之处不成? “怎么了?他身上有什么秘密吗?” 传奇摇摇头,看着梁梦的表情严肃又认真。 “堂主,云梦堂的规矩,凡是需要云梦堂解难的必须得先采得衣羽然后再由尘落入梦境决定是否可以进入云梦堂。” “我知道啊,我知道云梦堂的规矩。” 对传奇明显责备的语气,梁梦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语调明显升高。 “可是今日那人血流如注的,要是等他采得衣羽,不用等到尘落入梦,他自己就先长眠地底了。” 梁梦第一次觉得传奇有些不通人情。 以往每次只要梁梦语气稍稍不耐或者情绪明显处在要发火的边缘,传奇早就先一步认怂或者乖乖投降了。 可这次出乎梁梦意料的,传奇听梁梦说完,丝毫不为所动。 这是传奇第一次在梁梦面前表现出来的强硬。 梁梦的脾气早就被传奇惯坏了,一次的强硬,哪怕只是丝丝点点,也让梁梦有些受不了。 “堂主,规矩便是规矩。” “那人已经满脸是血的进来了,难道你让我以云梦堂规矩为由打发他走?” “周元皆是兽灵,别说只是磕破了头,哪怕被折断了手脚也还是能够爬上霞巅。可若是云梦堂的规矩被打破,却是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就算传奇说的在理,梁梦还是忍不住梗着脖子和他叫嚣。 谁让她是堂主,万不可处在下风。 “堂主是否记得传奇说过,云梦堂解难不收钱财但是收别的东西。” “说过啊,但是你没告诉我到底收的是什么。” 梁梦的愤愤然被好奇勾掉不少。 “传奇不是不告诉堂主,是传奇不知道。像今日这般突然而来的,即使堂主解决了,尘落也是没办法收取的。” “刚才尘落说的不可便是指这个?” 传奇点点头,面上的严肃缓和了很多。 “尘落是很死板的,若堂主还是如今日这般的随意,尘落会生气的。” “生气?他生气会怎么样?” 梁梦嘟着嘴,轻声问道。 眼前浮现尘落带着面具的可怖样子。浑身一激灵。 “白日会跟在堂主身边,梦里也会时刻相随。” “带着面具!” 传奇加重语气又补充了一句。 想到那个滴血阴森的骷髅头,妈呀~~梁梦闭着眼睛环抱双臂哆嗦的更厉害了。 她不要!! “我知道了。” 梁梦虽选择了妥协,口气却还是气哼哼的。 “以后啊,别说满脸是血了,就像你说的,即使手脚断了爬进云梦堂的,只要不是尘落指定的,我保证冷眼旁观,让他怎么爬进来的就再让他怎么爬出去。” “堂主英明!” 传奇恭敬的对着梁梦一拜到底。 梁梦:······ 砰! 传奇被他家堂主很不友好的推了出来。 传奇步下台阶,转头看着紧闭的屋门,屋中随后便熄灭了烛火,漆黑一片。 传奇的眸中带着笑意,表情却略显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第七十三回:谁来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才刚走到藤椅处,传奇的脸色倏的变的凶狠,微眯起的眼睛里全是防备小心。在黑暗中折射出犀利危险的光。 “出来!” 传奇的声音压的极低。粗重的声音中暗含警告。 一颗脑袋从古树的后面冒出来,双眼骨碌碌的看看四周,确认只有传奇一人,这才把身体整个的露了出来。 传奇看清来者后。下意识的朝梁梦的卧房看去,又侧耳仔细听了听。确定梁梦并没有听到后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一挥青色袖袍,在梁梦的房门前设下一层结界。阻断了院中所有的声音。 然后大踏步走向乖巧的站立在古树旁的人。黑暗中,情绪看不分明。 毫不客气的,抬手拧拽着那人的耳朵把他从黑暗中提溜出来。 “哎哎哎.....传奇哥,我错了。我错了。疼疼疼疼疼.....” 那人被提着耳朵,弯着身躯朝传奇那边使劲的歪着脑袋。 脚下踉跄着跟着传奇走,口中不住的讨饶。 “传奇哥,你差点把我耳朵拧掉了。” 拧着耳朵顺势把人一甩,那人狼狈的向前栽去。 好在虽姿势狼狈,万幸没摔倒。 那人稳住身形,抬起手捂着耳朵龇牙咧嘴的揉搓。口中絮絮叨叨的全是对传奇的指控埋怨。 “我都说我知道错了,你这下手也太重了。耳朵都要被你拧掉了。” 男子抱怨的口气中带着一种亲昵熟稔的撒娇。 那种亲人间才有的。 “行行行,我不说了,不说了。” 传奇背着手面无表情的向那人侵近了一步,那人赶忙的后退了好几步。 脸上的不满和抱怨也立马变成了谄媚狗腿。 “你还敢来?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 还未等传奇说完,那人便如摇着尾巴撒欢朝主人跑去的小狗几步窜到了传奇身边。 扯着传奇的衣袖摇来晃去。看着传奇笑的眉眼弯弯,脸颊上凹陷的酒靥显出几分纯真洒脱。 传奇双眸微垂看着昂着头对自己笑的没心没肺的人,严厉的眼神片刻后趋于平和。 半晌后无奈的叹口气。一副实在拿他没办法的妥协口吻。 “万不可再那般任性!” 说完抬手在那人乌黑的发顶宠溺的揉了揉。 看着那人的眼神,犹如看着自家调皮捣蛋的孩子。 打,狠不下心。骂,张不开嘴。 唉......算了,既然孩子知道错了,那就只能这样算了。 “你今日怎的又来了?” 忽然想到什么,传奇抬手把那人扶正站好。脸上又挂上那副严肃认真的表情。 “我...我,” “嗯?” 那人低着头,吞吞吐吐的,半天没说出个头绪。 本就比传奇矮上一截,这一低头便什么都听不见了。 不得已,传奇低头倾身过去,瘦削秀气的下巴几乎抵上那人的发顶。 上挑的声音含着‘你最好给我从实说’的警告。 “我...我想来看看她怎么样了。” Duang......嘶..... 那人丝毫未注意传奇的靠近,说完猛的抬头,脑袋狠狠撞上了传奇的下巴。 传奇疼的嘶嘶两声退后好几步。 “传奇哥,你没事吧?” 那人的脑袋上也不知是不是镶了盾牌,那么硬。传奇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压下那股眼泪往上蹿的酸涩感。 第七十四回:他想见她!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传奇抬手对那人摆了摆。 不知是告诉那人他没事,还是警告那人少说废话。 “真的。我上次说的,这次说的,全是实话。我真的只是想她了,想来看看她。” 和那日从始至终面上只有温和的浅笑不同。 此时的他倒是喜怒哀乐,各种表情在面上展现的灵活自如。 是的,此人便是君澜。 那个在传奇口中已经亡故的君澜。 身上的奢华刺绣长衫已换成了朴素的天青色长袍。 少了几分潇洒的贵气多了几分文弱的书生气。 那日,君澜十分意外的出现在传奇面前,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可怜兮兮的说了一箩筐。 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便是希望传奇让他见见梁梦。 传奇深知两人见面的危险,自是一口回绝。 可君澜摸透了传奇的弱点,被拒绝了也不走,就只一个劲的可怜巴巴的哭。 边哭边诉说着他的刻骨想念,他的噬骨煎熬,他已经长久未曾感受过的关怀温暖。 说的都是真心话,越说心里越难受,眼泪便流的越凶猛。 最后哭的两只眼肿的比核桃还大。传奇无奈答应。 就像传奇自己说的,他确实是被君澜哭软了心肠。 也是存着几分侥幸,想着只是见一面,应该不会有什么。 谁知,他低估了君澜和梁梦之间的牵扯。也高估了自己的那几分侥幸。 “堂主病了这许多日,你为何今日才来?” “还不是因为那个云叙尘。” 突然说到愤恨处,君澜脸色倏的变的阴沉。胸膛微微起伏,好似受了天大的虐待。 “他把我困在了一个漆黑冰冷的山洞里。” “黑倒也无妨,你可知有多冷吗。那山洞里往下滴水,还未落到地面便冻结成冰。” “真正的滴水成冰。我差点就被他冻死在那山洞里。” 君澜说着不由自主的搓了搓手臂。 想到山洞里面那极致的寒冷,鼻翼用力的扇动,鼻子抽抽几声。总感觉鼻间还挂着被冻出的清凉鼻水。 “山洞?” 传奇想到在照顾梁梦期间云叙尘外出过一次。 没想到是去找君澜了。 “你虽灵力不佳,可区区几丝冷意你竟也扛不住?” “他把我扔进山洞之前先封住了我的灵力。我差点被冻成冰凌。” “传奇哥,你且看着吧,早晚有一天,我非让那云叙尘给我赔罪。” 君澜的双颊气哼哼的鼓着,眼睛瞪的又圆又大,梗着脖子放着狠话。 白净儒雅的面上一片冷然。 传奇看他那副愤恨的恼怒样子,张牙舞爪的,滑稽中又透出几分可爱。 没忍住低头笑了笑。 后想起这是在哪里,又板起脸开始撵人。 “好了。你待在这里的时辰够久了,该走了。” “可是......我想进去看看她。” “你......” 一听君澜又要放肆,传奇皱着眉极不满的看着他。眼神中也是冰冷一片。 可训斥的狠话却在看到君澜的表情时卡在了嗓子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白净如玉的面庞在月光下显出幽深的孤寂。 直直盯着梁梦卧房的眸中泛上微红的湿意。被夜霜染上凉意的双唇微微颤抖。 整个人全没了刚才叫骂云叙尘的嚣张。 全身被一层看不见的因极致想念而生出的孤寂感裹挟。 第七十五回:耍酷?思考人生?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而这种想念,又因为近在迟尺却触摸不到而更显悲伤。 传奇低头长长叹息一声。抬手在君澜的发顶揉了揉,拼命克制的哭声便从君澜的唇角流出。 传奇放在君澜头顶的大手一顿,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一个用力把君澜揽到了怀里。 另一只手在背后安抚的拍了拍。 “你放心。她绝不会有事!她会回来的,一定会!” 传奇把手放在君澜的肩上,微微用力把他扶正站好。 微低头眼睛对上君澜的,里面满是坚定的信念。 君澜用力的点了点头。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带着一种决然。 只是还未滑到脸颊,便消失在传奇指腹的纹路中。 “嗯,我等着。我会乖乖等着她。我不会再任性妄为。” “嗯,乖。” 传奇手臂搭在君澜的肩上,温热手掌在君澜的脑后轻轻拍了拍。一直微笑的看着君澜消失在黑夜中。 待君澜完全离去,传奇这才挥手撤去了结界,面朝梁梦的卧房怔怔的看了会 没一会,梁梦的鼾声便透过纸窗传出来,还有几声显出恼怒的嘟囔,不知是不是睡梦中仍在介怀传奇适才的强硬。 传奇抿唇微笑,温和中带着纵容。片刻后才转身离开。 照尘落所说,梁梦又要起身去往藏书阁了。 和上次一样的,传奇给即将远赴藏书阁深造的梁梦收拾了两大包吃食。 和上次不一样的,这两包比上次那两包大了不止三圈。 梁梦把包袱往肩上一甩,谁知用力过猛,包袱又实在重的过分。 惯性使然,梁梦差点把自己撂倒在地。 旋转三圈才堪堪稳住。 “传奇啊,你这给我准备了多少啊?” 梁梦面带嫌弃。一双杏眸却亮如辰星。 真是的,我可是矜持温顺的淑女好不好,你整这么多吃的,这不告诉别人我是个吃货吗。 梁梦抬手去解包袱。 可是,包袱好难解啊,解来解去的怎么也解不开。 传奇系的真紧! “堂主,堂主。” 传奇上前阻住梁梦的假动作。看着梁梦一脸的认真。 “堂主,传奇这次着意多备了很多。堂主放心,足够吃了。” 梁梦:······ 够吃~~什么够~就~什么就够吃了~~ 我解开包袱是为了拿出些,不是为了再多装一些啊,大哥。 唉,真是~~ 小伙子,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贴身亲随的份上,我非痛扁你一顿。 肩背两个大包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梁梦满满流浪者走天涯的畅怀。 恩??前面那人是云叙尘吗? 端着碗站在那干嘛呢? 耍酷?思考人生? 云叙尘站在往西藏书阁,往东云念的小路岔口处。 梁梦东张西望一番,光秃秃的躲无可躲。 这才磨磨蹭蹭的走到云叙尘身边。 “巧啊云叙尘,你在这干嘛呢?” 梁梦挥挥手笑着打了个招呼。把滑落下去的前后两个包袱用力的往肩上颠了颠。 看着云叙尘,眼睛里写满困惑。 古井般幽深沉静的眸子定定注视梁梦片刻,直盯的梁梦后背的冷汗呲呲往下流。 自己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他吧?最近自己很安分很老实啊! “有,有事?” 第七十六回:打架吗大哥??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一脸的防备小心。双脚挪动成蓄势待发的步形,以求危险来临能以最快的速度逃命。 “我还要去藏书阁,你若无事的话我便先走了。” 说完,低着头便要绕过云叙尘。 谁知云叙尘身形一动,堵住了梁梦的去路。 梁梦??? 打架吗大哥?? “喝掉。” 云叙尘说完,把手里的碗举到了梁梦眼前。 “这,这什么?” 白瓷碗里黑乎乎的药汁正泛着波纹。梁梦满脸写满拒绝。 “喝掉!” 云叙尘敛着眉,明显失了耐性。白瓷碗不容拒绝的几乎抵到了梁梦嘴边。 “哎哎哎,你这,好好好,我喝我喝。” 说好的至尊无上的堂主呢。 梁梦单手接过白瓷碗,看着黑如墨汁的这一大碗,梁梦撇着嘴吞了吞口水。 闭上眼,鼻子狠狠一皱,表情是赴死般的悲壮,仰头一饮而尽。 呕~~ 胸口一阵翻涌,梁梦使劲闭紧了嘴巴,把差点翻涌出来的墨汁再次用力的吞下。 只是残留在唇齿间的那股血腥仍是让人想吐。 话说,这喝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啊?” 梁梦一张小脸痛苦的皱着。这会血腥倒是散了些,可体内却有两股力量犹如两个顽皮的孩童在你追我赶。 横冲直撞的。 虽说力量不大,但到底也不好受。 “此去藏书阁所学的灵力较之前危险,一个不甚掌控不好便会走火入魔。这药可助堂主扫除体内各种灵力的冲撞。” 梁梦听明原委,白净细嫩面容倏的酡红一片。纤细手指不知所措的绞扯,身躯轻微摇晃着,抿着嘴笑的满脸是小女儿的娇态。 就是肩上那两个大包袱很是让人幻灭。 “谢谢你啊,云叙尘。” 声音被刻意的娇柔修饰,一双含着春水的眸子里满是羞怯。 对于这般异常的堂主,云叙尘的眼神平静的连丝水纹都没有。 “堂主不必道谢。我这也是为了云梦堂脸面,毕竟一个堂主竟然掌控不好自己体内的灵力,传出去,总归于云梦堂不好。” 梁梦??? 云叙尘严肃认真的说完,便端着碗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背影孤冷高傲的犹如千年松竹。 可怜我们的堂主,背着那么重的包袱,在烈日下傻傻的站了好久好久。 肩上笨重的包袱压的梁梦身躯佝偻如老妇。 此刻我们堂主的内心十分的挣扎:到底是不管不顾,哪怕以卵击石也先出口恶气呢?还是待以后强大了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他? 算了,活着不易,且活且珍惜吧。 如血残阳下,梁梦用力的甩了甩头,自认洒脱的惊天地泣鬼神。 然后大踏步朝藏书阁走去。 “灵幽,本堂主回来啦~~” 肩上的包袱随手甩到地上,梁梦双手在唇边围拢成喇叭状,对着藏书阁屋顶豪迈的喊了一嗓子。 话语刚落,梁梦便被一股力量带着飞了起来。 那力量轻柔似天鹅绒,软软的包裹着梁梦。 梁梦浑似躺在了云朵上,闭着眼睛表情极享受的任由灵幽带着自己飞转在藏书阁的上空。 “堂主很长时间没来藏书阁了。” 缓慢小心的把梁梦放到地上,灵幽这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第七十七回:啧啧,堂主这吃相.......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声音明显的惊喜。那种期待了很久终于等到的惊喜。 “怎么?” 梁梦视线上挑,在屋顶来来回回的张望,笑的像极了挑逗良家妇女的浪荡子。 “想我了?” 想这灵幽虽是男子,却应该是害羞腼腆的性子。 听梁梦这么调侃他,竟半天没回话,想来正红着脸躲在某处害臊呢。 半晌......无声! 梁梦挑挑眉,双肩极无所谓的耸了耸。并未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何不妥。 忽而,眼睛瞥到了地上的包袱,眼神霎时变的晶晶亮。 看传奇给我准备啥好吃的了。 梁梦不再理会灵幽,颠颠的跑到那两大包处。 打开,吃吃吃。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只是这形象嘛~~ 算了,堂主在吃上不配拥有形象。 “灵幽啊~” 那般美味的吃食竟也挡不住堂主那颗想要侃侃而谈的心。 “你怎么就没有真身呢。太可惜了。你不知道传奇给我准备的这些东西有多美味。” 说完,极大声的吧唧了几下嘴,以此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恩~~美味的很奥。 “堂主的这吃相~~” 我靠~~梁梦被突然响起的近在咫尺的声音吓的蹲坐到了地上。 “甚是温婉雅正啊。” 说完,极轻的笑了笑。细听,嘲弄中带着丝丝宠溺。 梁梦站起身,空着的手从容不迫的拍了拍长衫后摆。 眼睛瞪着正前方空中的一点,摆出一副‘尔等实在大胆’的威势。 “灵幽,我可告诉你,欺负嘲笑堂主,这罪行可是很大的。” 说完,把手中剩下的半块糕点全填进了嘴里。像是谁要抢去了似的。 糕点把双颊撑的一鼓一鼓的。 像极了一只生气的蛤蟆。 只剩下可爱呆萌,哪有半点一堂之主该有的杀伐决断的赫赫威严。 “是,堂主。灵幽不敢。” 梁梦翻个白眼,冷哼一声。极大度的不去计较灵幽语气中的漫不经心。 “行了。” 梁梦拍拍手上的残渣,弯腰把地上敞开的包袱稍显潦草的系好。 “本堂主要开始修习灵力了。” 说完便向藏书阁深处走去。 藏书阁内部的构造被一道巨大的翠玉屏风一分为二。 外面的便是那些不知蒙尘几千年满满的都是破旧发黄书籍的书架。 也就是梁梦上次修习的那些比较简易的灵力。 而这次要修习的,便是在这道屏风的另一边的那些未知的灵力。 梁梦走到屏风前,因着这里在藏书阁的最里面,烛火并不能十分的照亮这里。 只微弱的影影绰绰的光在屏风上摇摇晃晃。 像是在和梁梦招手。 梁梦盯着这如山般翠绿的屏风,越盯心上越有种说不上的感觉。熟悉,还有由衷的喜爱。 好像这不是道屏风,而是在这等待了她千年的挚友一般。 直盯的眼前模糊了起来,直盯的那绿发出朦胧的光,像蒙上了一层绒绒的绿纱。 “堂主。” 梁梦眼睛直勾勾的,身形半天没动弹。灵幽开口唤了一声。 梁梦眼神一闪,似在一场梦中被灵幽惊醒。 低下头深深呼吸,压下心里的那股异样。 再次向前走了一步,梁梦把手指放到嘴里,皱着眉用力咬出血来。 第七十八回:恩,我行的!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一边把滴血的手指覆到开启屏风的开关处。一边在心里疯狂的芬芳乱吐。 大爷的,这云梦堂什么破毛病,有事没事的总喜欢让堂主咬破个手指头。 是不是不见点血显不出堂主厉害啊。 尼玛,手指头都起茧子了。 指尖血一触到屏风便瞬间被吸吮干净。像一个饥渴的人终于喝到了水。 片刻后,翠绿渐渐的变成血色,刚才那股绒绒的微绿暖光也消失不见。 轰~~闷沉的一声。 屏风从中间打开了一道缝。 梁梦没敢马上进去。 而是身形不动的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踮着脚伸直了脖子把头探进去。 想象一下,这会屏风要是突然合上,啧啧啧......堂主怕就交代了。 梁梦眼珠骨碌碌转着,左看看右看看,乌漆墨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堂主放心进来便可。” 恩?这灵幽什么时候进去的? 梁梦对着空中做个鬼脸,反正这么黑灵幽也看不见。 侧着身走进去,随着身后屏风的关闭,这不甚宽敞的密室也亮了起来。 待眼睛完全看清眼前的异景,梁梦的下巴差点因为震惊而脱臼。 这里和自己曾经在电视中看到过的外太空实在是太像了。 除却屏风这一面,其他三面墙壁皆漆黑如墨。 屏风前方的地面上,一幅奇怪神秘的图发着亮光,上面错综复杂的缠绕着很多一直流动个不停的线条。 而在这副神秘图形的上空,闪动着六个大小一模一样却光芒不同的光球。 分别是赤、黑、白、青、蓝、橙。 和图形上的那些线条一样的,这些光球也在缓慢的转动着。 和那些线条不一样的,这些光球并不是一直的转不停。 隔一会便要停一会。 好像,转累了要歇一会似的。 梁梦完全被这副景象吓呆了,说实话,要不是她现在腿有点软,她立马掉头就逃了。 这里一看就很不好惹啊。 一个弄不好死在这里就很不值当了。 “堂主,”灵幽响在耳边的话语很轻。 “可以开始了。” 灵幽话语刚落,梁梦便感到头顶一阵轻柔的抚摸。 想来是灵幽感受到了梁梦内心的不安。 梁梦双眼紧闭,双手握拳,梗着脖子咬着牙,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切~~什么大不了的。自己可是挺过雷神之击的人。 再说,自己好歹是云梦堂堂主,这说什么也不能把堂主玩死了吧。 退一万步讲,堂主死了,主角没了,这云梦堂还开个屁啊。 恩,我行的!我可以的!我是这上古周元最牛逼的存在! 终于的,梁梦扯着两条打着晃的腿走到那副发着光的神秘图形处。 最后的咬了咬牙,梁梦盘腿在图形中间坐好。 图形微弱的光霎时光芒大盛。把梁梦完全的包裹了起来。 渐渐的,有温热的气流源源不断的从自己四肢涌入。 梁梦把脑中那些杂乱挤出去,让自己完全平静下来,闭上眼用心的一点点调节中和新涌入的灵力。 和刚开始修习灵力时不一样的,这些涌入的灵力一直的都很温和。并未有从前越往后越炙热的情况出现。 温和的力量像一缕春风在四肢百骸中游走。 梁梦暗自松了口气。或许,这里并不是那么可怕。 片刻后,那光芒渐渐弱下去。 “可以了堂主。” 第七十九回:出师不利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睁开眼睛,视线在空中疑惑的转了转。 “可以了?什么可以了?结束了?” 要是这么轻松的话,别停!!我可以坚持到地老天荒。 “堂主,刚才那些并不是灵力。” 灵幽又是那种带着一丝丝宠溺的嘲笑。 很明显,他完全知道梁梦在想什么。 “不是灵力?那是什么?” “新的灵力力量强大且彼此冲撞十分厉害。刚才涌入堂主体内的,只是为了缓和新的灵力彼此冲撞。以免伤到堂主自身。” 啊?? 那刚才涌入自己体内的,是劝架的? “那我现在继续?” “堂主不可。” 灵幽急急出声阻止。 “这股力量需要在体内缓和一日。堂主若操之过急,这股力量不但不会帮到堂主,反而会害了堂主。” “奥” 梁梦满脸的无所谓,从图形中站起身来,弯腰拍拍长衫下摆。 这才发现,刚才看到的那些图形中的线条全都消失不见了。 地面上现在只余发着微光的一个圆。 刚才那股神秘气势也随之消失不见,反倒空荡的有些可怜了。 梁梦笑了笑走到屏风处,打开,走出去。 哎~~~ 明日就要真正的开始修习高深灵力了。那现在~~嘿嘿,是不是得吃些好吃的犒劳犒劳自己啊。 嗬嗬~~~吃吃吃! 风一般的女子再次朝着吃食奔跑而去。 堂主,您刚才吃的到胃里没有啊?又吃??!! 次日,梁梦在地面的那个圆中盘腿坐好。 闭着眼睛默然片刻,待身心完全平静下来。 按照灵幽先前告诉自己的仔细操纵。 手指在空中交叉成图,随着口中缓缓吐出的咒语,梁梦慢慢随着那些光球转了起来。 突然的,光芒乍盛的赤色光球脱离了轨道。 飞到了梁梦的身前。正对梁梦眉心的赤玄剑印。 那赤光化成一缕一缕的,源源不断的向着赤玄剑印涌入。 赤玄剑印被那赤色光球唤醒。 可才刚开始涌入,梁梦便捂着胸口受不住的睁开了眼睛。面上是痛到极致的扭曲。 嘴角更是有鲜血流出。 而那赤色光球,在梁梦睁开眼睛的瞬间便重新回归到原来的岗位上。 没事球似的继续跟着它的战友在那转着。 “堂主?” 对灵幽的呼喊梁梦缓缓的摇摇头。 不是她不想说话,是她现在没办法说话。 胸口气血翻涌的厉害,梁梦勉强坐好,十指快速翻动,试图把胸口那股力量压下。 可谁知,越压制那股力量竟翻涌的越厉害。 嘴角的鲜血也越流越凶。 梁梦不敢再随便乱使用灵力。撩起宽大袖袍擦了擦嘴角处还在不断涌出的鲜血。撩起眼皮看着空中还在缓慢转动的六个光球。 她甚至能听见它们嘲笑她的笑声。 嘲笑她这个堂主的不自量力。 你大爷的,我不信我堂堂云梦堂堂主,会弄不过你们这几个小小的光球。 等着吧,姐非得用实力征服你们。 倔强女孩绝不轻易认输。 不再去管嘴角的血,梁梦重新挺直腰背盘腿坐好。 “堂主,不可操之过急。如若不适,休息几日也可。” “闭嘴!” 梁梦缓缓闭上眼睛,干净利落的甩给担心的灵幽两个字。 第八十回:第一颗珠子,搞定!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深吸一口气,十指再次在空中交叉,和刚才不一样的,这次梁梦并没有马上念出咒语,而是先是用指尖血唤醒了赤玄剑印。 而并不是由那光球唤醒。 赤玄剑印被血液唤醒,发着微光。 随着赤玄剑印被唤醒,那些光球突然的也转动的快了起来。 那种争先恐后的急切,像极了吸血鬼看到了新鲜血液。 还是那颗赤色的光球。和刚才一样的,正对梁梦眉心,一缕缕的光向赤玄剑印涌入。 气势磅礴的力量犹如吞噬一切的滔天巨浪,一进入梁梦的体内便肆无忌惮的横冲直撞。 每一处骨骼都被那力量冲撞的要断裂开来。 梁梦努力的稳住心神,把前日涌入的那些中和灵力的力量调出来。 希望这劝架的给力。 渐渐的,那黑暗凶猛的浪潮巨兽稍稍平息了些。 可还未等梁梦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更大更凶的浪潮再次翻涌而来。 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那力量,不管不顾的撞开梁梦的每一根骨头,切开每一条筋脉,然后不容拒绝的去占有。 骨缝中,血液里,全是轻易便可以把所有燃烧成灰的岩浆。 梁梦的长衫早已被汗水浸湿,粘腻的贴在身上。额头的汗也是源源不断。 面色和唇上更是苍白如纸。 整个人摇摇欲坠的犹如挂在冬日枯树上的最后一片树叶。 随时都有陨落的危险。 就在梁梦以为自己这次可能又要以失败告终的时候,奇异的,似是由筋脉深处涌出一股力量。 这力量不猛烈却堪堪阻住了那汹涌灵力肆无忌惮的进攻。 犹如穿着甲胄的战士,站在城门前誓死抵抗凶狠狰狞的敌人。 体内的战争持续了好长时间,双方都是竭尽全力的厮杀。 好在,最终胜利的是守护梁梦的战士。 至此,那颗赤色光球的所有灵力才算是成功涌入。 光芒消失,一颗透明珠子由空中跌落。 在地上骨碌碌的滚动几下便安静下来。 梁梦整个人犹如刚刚被捞上来的溺水的人一般,虚弱的不堪一击。 身体朝后倾倒,毫无形象的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就连睫毛也是颤的厉害。 “堂主。” 灵幽的声音不知怎的,竟沙哑的厉害。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 梁梦抬起一只手无力的摆了摆,示意灵幽不要和她说话。 灵幽听话的安静了下来。 梁梦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在那躺了很长时间。如若不是胸口还有起伏。 简直和一具尸体一般无二。 这一躺,梁梦直到次日正午才醒来。 坐起身,梁梦皱着眉抬手揉揉僵硬的脖颈又捶了捶腰背。 忽然,梁梦盯着自己的胳膊满脸的惊奇。 她,她怎么感觉全身不一样了呢? 梁梦麻溜的从地上站起来,甩甩胳膊踢踢腿,四肢虽还是和从前一般纤细修长,可却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力量明显和从前不同。 从前那力量温和绵柔,如潺潺溪流。 现在的力量犹如澎湃风浪,虽不至于扫平一切,却比以前强大了太多。 梁梦满脸喜色。 眼睛滴溜溜的在这密室里转来转去,摩拳擦掌的想要立马验证一下灵力到底提升到什么牛逼的程度了。 还未寻到,一声浅笑便听到了耳里。 第八十一回:不蒸馒头争口气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笑什么呢?” 梁梦双臂环胸,梗着脖子盯着笑声传出的地方。 这灵力强大了就是不一样,腰背都挺的比以前更直了。 “灵幽从前只觉得堂主爱吃。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虽说自己是个宰相肚里能撑船的豁达人,可听到有人这么明晃晃的说自己是个吃货,还是免不得小脸一红。 “,,,,,,还嗜睡。”说完又是一阵轻笑。 梁梦:······ “什么嗜睡,本堂主是昨日修习灵力时累着了,所以今日多休息了片刻。” 梁梦手臂垂在身体两侧,腰背稍显心虚的弯了弯,不过梗着的脖颈倒是一直未有任何变换。 吃货嗜睡什么的,有损堂主光辉形象的,休想本堂主会承认。 “奥,那,堂主。是继续修习灵力还是?” “先吃!” 话一出口梁梦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女孩特有的矜持呢?大姐~~ 果然,灵幽的嘲笑直白的过分。 “呃~~”梁梦试图为自己寻回些颜面。 “我的意思是说,你也知道的,修习灵力需要充沛的体力。再说,我已一夜不曾吃过东西,饿坏了倒是小事,重要的是万一影响修习灵力,那可真是要对不起周元这千千万万的兽灵了。” 说完,搓着手满脸尴尬的笑了笑。 “堂主说的是。” 好在那灵幽懂得适时闭嘴,要不然自己保不齐会用新拥有的强大灵力打的他爹妈都认不出。 窝在墙角处,梁梦一边恨恨的往嘴里塞着吃食,一边在心里把灵幽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这种只能在心里藏着掖着的反驳让人很没有成就感。 “堂主吃完了?” 梁梦在光圈中盘腿坐好,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她已经决定了,要和这个胆敢嘲笑自己的幽灵冷战半日。 以此来表示自己至高无上的身份不容挑战和儿戏。 不止此,梁梦抬眼看了看此刻在半空中停住的五颗光球,她决定做一件让灵幽肃然起敬的事。 让他好好的知道知道,她这个堂主可是实至名归的。 这女子的心胸啊,时而宽广如大海,时而又狭窄如针眼。 唉~~女人啊,你的名字叫深奥。 这次来到梁梦眉心的是青色光球。 有了赤色光球的经历,梁梦对涌入的力量便操控的自如了些。 只有到那实在猛烈强悍的时候,刚才那股成功遏制住它们的那股力量才会出来。 梁梦这才想起,估计是自己进藏书阁之前云叙尘给自己喝的那碗黑乎乎的药起的作用。 想来那人虽性子极冷,对她这个堂主倒还蛮尽心的。 嘿嘿~~ “堂主,切记万勿走神。” 灵幽担心的声音立马响起,梁梦虽还在和他置气中,却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当下立马敛起全部心神,专心的操控着体内的灵力。 云叙尘的那碗药汁虽长相难看,却实在是管用的很。 很快,青色光球的灵力也全部涌入。 地面上多了一颗透明的珠子。 本来按照灵幽的嘱咐,一次只能修习一颗光球的灵力,可梁梦本着不蒸馒头争口气的原则,非要一次多球不可。 随着青色光球的结束,梁梦没有按照灵幽嘱咐的那样停下来休息。 第八十二回:又玩砸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而是手指继续在空中交叉翻动,赤玄剑印也继续发着光。 “堂主,不可!” 灵幽看出梁梦想干什么,阻止的话严厉急切中有着明显的担忧。 “堂主,” 灵幽话语未落,蓝色光球已来到了眉心处。 和前两次一样的,巨大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入。 好在,这颗结束后除了头稍稍有些晕眩外,并未有其他不适。 梁梦信心大增,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很轻易的犯了轻敌的大忌。 不去管灵幽越来越焦急的声音,梁梦自顾自的召集了剩下的三颗光球,三种不同颜色的光齐齐朝赤玄剑印袭来。 此刻梁梦的体内已成为各股势力厮杀的战场。 所有的力量混战一团,把身躯骨骼和筋脉当成了战利品。 一时是这股力量胜利了,可是还未等它更好的融合进去,便又遭遇了另一股更强大的力量。 双方人马相遇,自是拼尽全力的厮杀。 还未等到分出胜负,在这混战中又加入了一股力量。 梁梦早已被体内的灵力冲撞的翻滚在地,整个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灵幽还在一声声焦急的喊着堂主,可梁梦却什么都听不见了。 慢慢的,梁梦的身躯犹如一个吹起的气球鼓了起来。 先是四肢,后来便是胸口,最后连面孔都肿胀起来。清晰可见不同颜色的光在梁梦的身体里来回窜动。 梁梦已经被灼烧的完全失去了对灵力的操控,她甚至不能抬抬手抬抬脚。 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 灵幽的声音已变成嘶吼。犹如一只愤怒焦急的想要冲破牢笼的猛兽。 突然,随着灵幽再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吼,藏书阁那些梁梦从未看懂过的玄奥花纹全都化为一张张金光闪闪的网,对着灵幽嘶吼的那处扑去。 灵幽的声音霎时小了很多,却已然变成哀嚎。 梁梦仰躺在地面上,不知道灵幽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身体还在不停的鼓起来。她想这次她真的是要死在这里了。 大爷的,早知道就不逞能了。 这好不容易当了堂主,又生生让自己玩砸了。 体内的灵力还在凶猛的冲撞着,梁梦已没有任何力量去阻止控制它们了。 缓缓闭上眼睛,梁梦等着身体鼓到极限爆炸那一刻的来临。 大爷的。 梁梦没忍住又骂了一句。 爆炸而亡,自己这死相定是难看的紧啊。血肉横飞还是优雅的。 想想啊,心肝脾肺肾和肠子全被炸成浆糊涂在地上。 黏腻腻又血淋淋,恶心吧啦的。 噫~~ 砰!! 突然极响的一声。 屏风被击碎成无数片散落在地面。 梁梦对自己的死相还未想象完毕,一股力量便把她从地面上拖了起来,定在了墙上。 是云叙尘。 眼皮肿胀的太严重,梁梦看不清云叙尘的表情。 估计是厌恶至极的。 毕竟每次自己遇到生命危险总得靠他来搭救。 虽说自己是堂主,想来他也是极不情愿的。 云叙尘在梁梦的前方站定,手指随着口中的咒语极快的翻动,然后直指梁梦额间的赤玄剑印。 梁梦受不住哼叫了一声。身体却动弹不得分毫。 那力量犹如一只手从自己的额间伸到了自己的体内,抓住那些仍在兴奋的乱窜、厮杀抢夺战利品的小犊子们。 一个一个的全都给拖拽了出来。 第八十三回:不按常规剧情走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鼓起的身体随着被云叙尘吸出灵力而慢慢的消逝下去。 等三颗光球的灵力全部吸出,梁梦便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前面趴去。 被云叙尘一把捞进了怀里。 云叙尘盯着面色苍白如纸昏死过去的梁梦,面上阴晴不定。 抬手一挥,三颗光球重新回到自己原来的岗位,继续慢悠悠的转着。 要说这光球啊,那外表长的真叫一个可爱天真,谁知力量竟那么彪悍。 果然啊,未知的都不可小觑。 云叙尘没再停留,横抱着梁梦大踏步朝外走去。 “云叙尘!” 灵幽怒斥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刚才囚住他的那些发光的网早已散去。 重新回归到梁上,门上,窗上。继续安静的当雕花。 云叙尘停了脚步,低头瞥了一眼眉心微蹙无意识呢喃的梁梦。 侧身转向灵幽出声的方向,神情满是不可一世的桀骜。 “别再自不量力。” 说完便抱着梁梦大踏步离去。不再搭理身后仍兀自叫嚣的灵幽。 梁梦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她遇见了一个长的和她一模一样的人。 可是在梦里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遇到了什么人却全都记不清了。 梁梦转了转眼珠,看着熟悉的屋顶,在藏书阁逞强差点丢掉性命的记忆回归脑里。 得,又是云叙尘救了自己一命。 起身在云念转了一圈没看到云叙尘。梁梦又走进了云念的药堂。 云叙尘正在柜前低着头分拣草药。 咳咳~~ 梁梦假咳两声,当做打招呼。 云叙尘撩起眼皮瞥了一眼梁梦却一语未发,继续低头干活。 梁梦扶着门框觉得十分的尴尬。 这云叙尘怎能不说话呢,他应该说句废话啊:醒了? 然后自己虚弱的笑笑,扶着胸口继续假咳两声,道一声毫无诚意的谢。 这样两人才能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下去。 这才是常规剧情啊,大哥。 唉~~不按常理出牌,真是让人伤脑筋啊。 梁梦撇着嘴摇摇头,对自己脑补的剧情没能实施上演十分失望。 “那个......忙着呢?” 梁梦面上满是病弱的苍白,挪到云叙尘身前,还没忘记挂好狗腿的笑。 云叙尘没说话。 “那个,我还未向你道谢呢,你又救了我一命。” 梁梦挠挠鼻尖,继续没话找话。 云叙尘仍旧未说话,不过却停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盯着梁梦。 梁梦赶紧的挺直腰背站好。 “堂主若想死,还请明白告知。” “想死?我怎么会想死呢,呵呵,此言差矣此言差矣。” 梁梦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摆摆手,笑的尴尬又勉强。 “不想死?” 云叙尘表情罕有的有了些变化。双眼困惑的眨了眨,带着明显的疑问。 “既然不想死,堂主为何几次三番的作死呢?” 梁梦:······ 大爷的,对你家堂主善意一些好不好啊。 “我,我那不是,” 发飙怒斥什么的,梁梦也只敢在心里摇旗呐喊一番,真正面上表现出来的,只有卑微的讨好。 呜~~这个堂主实惨! “堂主还有事?” 得,又遭人驱逐了。 梁梦摇摇头,转过身走了。背影岂是一个黯然销魂可以形容的。 第八十四回:你,被禁言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在云念待了七八日,梁梦遭灵力反噬的身体才算是好利索了。 传奇来了。 大狮子一来到就扑到了梁梦身前,那泫然欲泣的样子,好像他家堂主马上就要翘辫子了。 “行了行了,我这都好利索了你才来表现关心。” “堂主~” 大狮子被说的泛上委屈。 “行行行。”梁梦满脸的嫌弃。 在传奇面前,梁梦从来都是真性情。 “我问你,我在藏书阁出事你刚知道吗?” 梁梦一手揪着大狮子光滑油亮的毛发,出口的话却带着明显的不满。 “不是。” 大狮子在堂主面前,向来表现的乖巧诚实。 “那为什么现在才来?怎么,本堂主的生死已经引不起你的重视了是吗?” 揪着毛发的手用了些力量,梁梦低着头瞪着无辜的大狮子。 估计要是大狮子稍稍点下头,那一身皮毛都得让梁梦扯下来。 好在大狮子虽憨憨的,对危险的意识倒还算警觉。 “云叙尘说堂主需要静心修养,不让我打扰堂主。传奇日日守在云念的门外。今日云叙尘才允了进来。” “这几日你都在云念门外?” “恩。”大狮子点点头。 那份真情厚意足以感动日月山河。 行,大狮子的忠心没有丢。恩,憋闷了几日的心情爽了。 “堂主的身体既已无大碍,” 梁梦正和大狮子聊的开心呢,云叙尘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一出口,把屋内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大狮子也赶忙的恢复了人身,笔直的立在梁梦身旁。 云叙尘负手走了进来,裹着寒意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传奇身上扫过。传奇微不可见的一抖。 转而把视线转到梁梦的面上。 “可以走了!” 梁梦??? 大哥,你就非得这么直白吗,真真的是半点同事间的友爱之情都没有。 梁梦坐在床榻上,仰着头看着云叙尘不知为何又冒着寒气的面孔,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奥。”梁梦乖巧顺从的点头。 话说这云梦堂的老大是他云叙尘吧。 因着梁梦还未修习完灵力,从云念离去的次日梁梦再次来到了藏书阁。 和前几次不同,这次走进藏书阁,梁梦带了些敬畏。 毕竟,自己命差点丢在这里。 有了前车之鉴又多加了小心。剩下三颗光球的灵力梁梦很快的便成功吸入体内。 走出藏书阁,抬头盯着刺眼的日光,梁梦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 灵幽,这次,怎么这么安静?半点声音都未发出。 侧转头盯着已紧闭的屋门,梁梦挠挠后脑勺,皱着眉兀自纳闷。 片刻后,实在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梁梦晃了晃脑袋便转过身离开了。半点要进去问问究竟的意思也没有。 其实也不怪梁梦对灵幽如此的不在乎,一是按梁梦的处世交友来讲,他和灵幽的交情只够的上没事胡侃逗逗可以,谈知心话还差点距离。 再有一个是梁梦不知道的,即使她转身进去藏书阁找灵幽,也必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因为,灵幽被禁言了! 你问被谁禁的?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们高冷酷帅吊炸天的云叙尘了。 时间往后退一点点..... 那日,梁梦正四仰八叉的躺在云念的床榻上养伤。 云叙尘推开了藏书阁的门。 第八十五回:两个幼稚的男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谁知才刚进入,带着强劲灵力的掌风便迎面袭来。 云叙尘身形岿然不动,嘴角轻蔑的挑起,眼睛冰冷的盯着前方的一点。手掌在空中轻轻一挥便把那要人命的掌风化解。 “自不量力!” 云叙尘负手而立,神情冷峻,冰冷的语气几乎要把空中的微尘冻伤。 “哼~” 灵幽也是极不屑的从鼻孔重重哼了一声。 “要不是你言而无信用灵玄图束缚住了我大半的灵力,哼~” 灵幽又哼了一声以表达自己对云叙尘万分的看不起。 “就凭你云叙尘也配和我交手。” “怕自不量力的是你才对。” “现在被囚的是你。” 云叙尘轻飘飘的一句大实话把灵幽气的差点吐了血。半晌无话。 对灵幽的无声愤怒云叙尘是半点也不在意的,他本来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和灵幽谈心叙旧。 毫无征兆的。 云叙尘手臂抬起,双手在半空中旋转交叉,嘴中吐出一串咒语,最后双指对准左前方,一道白光直射而去。 一声闷哼后便重归静寂。 “你话太多,保不准会在她面前说错个一句两句。为免意外,我只好封住你。反正几千年来,你也习惯不开口了。这对你也算不得为难。” “奥,对了。” 云叙尘从来干脆利落,说完转身就走。 双脚才刚跨出门外,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仔细看,嘴角似乎挂着愉悦。 “区区几幅灵玄图便让你无计可施,日后那些大话还是少说为好,以免笑掉别人的大牙。” 灵幽被云叙尘几句话气到七窍流血却偏偏半点也喊不出来。 哑巴吃了黄连,灵幽万想不到曾经叱咤风云的自己竟也能被欺负到今日这般田地。 云叙尘~~云叙尘!! 尘落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梁梦卧房的时候,仍是把梁梦吓到腿软。 不过这次好歹没再有掀翻屋顶的尖叫。 “尘落啊~” 梁梦坐在椅中,看着带着恐怖面具的尘落有些无力。 “以后到这里就把面具拿下来吧。哈~~” 真正的哄孩子的语气。 尘落身姿挺拔的在梁梦面前恭敬的站好。 听到梁梦的话,抬手取下面具。 虽说上次见过一次,可还是让梁梦忍不住的惊叹。 竟有男子的眼神能纯澈到犹如婴儿的一般。 “堂主。” 传奇站在门口恭敬的对梁梦一拜便走到尘落身边站好。 梁梦点点头,看着尘落,开口道。 “尘落这次来是何事?” “终了?” 梁梦:恩???什么意思? “奥,堂主,尘落是问堂主灵力是否都已修习完毕。” 和梁梦解释完毕,传奇接着侧转过头替梁梦回答了尘落。 “是的。” 尘落盯着梁梦的视线不动不移。继续道。 “可否?” 梁梦:恩???又什么意思? “堂主,尘落是想问堂主对那些灵力操纵的怎么样了。是否已达到操纵自如。” 说到这个问题,梁梦面上显出少许的尴尬之色。手指在鼻尖上挠了挠,掐了掐又捏了捏。 “恩,那个......还不是太自如。” 尘落听完,面上静若止水,只是看着梁梦不动不语。 “堂主,还请和尘落详说。” 我们的传奇小翻译适时上线。 第八十六回:呵呵.....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那个......那个,怎么说呢。我觉得它们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完全不按我的意思来。” “甚至有时候我觉得它们在和我作对。我东它们偏偏西,我上它们偏偏下,我要的是火它们偏偏来的是风,我要水来的是土。” “而且我越用强越觉得它们脱离掌控。” 梁梦把近日对掌控灵力的烦恼一股脑的全都抱怨给了尘落。 尘落听完,死水般平静的双眸定定的看了梁梦一会,直看的梁梦心里发虚。随后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等待。” 说完戴好面具,转身离开了~~开了~~了~~ “他什么意思?等待?等什么?” “等待客人。” “就是你以前说过的那些需要进入到梦境甚至需要魂穿几世才能解决的疑难?” “是的堂主。” “那什么时候开始?” “呃?”传奇沉吟片刻,斟酌着用词。“待堂主可自如操控灵力。” 梁梦:······ 好吧,是本堂主扯云梦堂的后腿了。 这几日,除了吃饭睡觉。梁梦全部的时间精力全都投入到了操纵灵力中。 可事与愿违。 那灵力就像一个顽皮的孩童。不管如何的温言软语,就是不乖巧的听话照做。 非整幺蛾子,显得它与众不同。 想要树静风止,偏偏秋风扫落叶。 想要电闪雷鸣,偏偏阳光明媚。 而真的想要艳阳高照了,又偏偏大雨连绵。 ???? 呼~~ 梁梦躺倒在藤椅上,气的心口都疼。 这别扭灵力老子不要了行不行。 “堂主。” 传奇端着一杯茶,慢慢走到梁梦身前。看梁梦闭着眼睛双眉微蹙,轻声唤了一声。 梁梦没睁眼,懒懒的嗯了一声。 “堂主用杯茶。” 说着,把手里的茶杯朝前端了端。 梁梦仍是闭着眼睛,晃晃脑袋又摆摆手。粗声说了句“不喝”。 传奇把茶杯放到小木椅上,躬着身对梁梦说道。 “堂主,实在不行去找云叙尘吧。” “不去。” 梁梦像被针扎了似的,猛的睁开眼睛,整个人从藤椅上跃了起来。 其实在梁梦把所有灵力修习完毕之后传奇就和她说过的,这灵力太过于强大,而梁梦对它的把控能力又太弱。 所以建议梁梦找云叙尘帮忙。 可梁梦一是对云叙尘把自己整的那么惨有了阴影,再就是她觉得云叙尘十分的看不起她。 所以她憋了一口气,总想着用这次机会证明证明自己。 谁知,唉~~ 自己就这么的愚不可及!!这么的不争气啊!! 这已一月有余了,别说可自如操控了,就连最开始掌握的那些微末灵力也离她而去了。 就现在来说,别说什么穿到梦境和什么魂穿几世了,就是再来个痔疮...... ......她现在也,束手无策。 “堂主” 传奇还想再劝,被梁梦抬手阻止。 “我说了不去就坚决不会去的。” 神情可谓是相当坚决!! 次日。云念外。 “云叙尘,我来啦~~忙什么呢?” 梁梦颠颠的几步跑到云叙尘身旁,笑的花似的。哪还见半点前日在传奇面前信誓旦旦的坚决。 “堂主有事?” 云叙尘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予,骨节分明的大手在药草中来来回回的拨动。 那暗绿色的草药衬的云叙尘的双手过分白皙。 “嘿嘿~~” 梁梦没说话,只傻傻的笑。双手不自觉的伸到药草中,寻思帮忙干点活,求人的话也好说出口不是。 第八十七回:恕不远送!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谁知刚伸过去还未触到半根草药呢,就被云叙尘抬手挡住了。 “堂主有事请直说。” “呃~~那个” 梁梦把手收回来,尴尬的拍了拍。 然后绕着云叙尘开始转圈,抓耳挠腮的想着怎么把这求人的话说的婉转不失身份。 几圈下来,头发都挠掉好几根了,梁梦还没想好说词。 云叙尘显然并不在意梁梦干什么,端起整理好的草药抬脚往屋里走去。 梁梦也跟着来到了药堂。 云叙尘把草药在中药柜相应的抽屉里放好。转过身,梁梦还在兀自挠头转圈。 找不着家的傻狍子似的。 云叙尘唇角微不可见的翘了翘。 算了,到底是堂主。 “堂主来是否为了操控灵力一事?” “啊??” 梁梦正在那苦思冥想呢,云叙尘这突然出声,吓了梁梦一跳。 反应过来云叙尘问的什么后,满脸的愁绪一扫而空。 “是啊。”梁梦点头如捣蒜。 “不知你可有解决之法。” 梁梦双眼放光的盯着云叙尘,眼神崇拜的像看着一个无所不能的神。 “堂主请跟我来。” 云叙尘说完便抬脚离去,梁梦赶紧跟上。 来到云念前厅,云叙尘指着桌上不知何时放在那的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让梁梦喝掉。 梁梦撇着嘴低头看着那如墨汁一般的一大碗,胸口一阵熟悉的翻涌。 “这什么啊?” 梁梦看着云叙尘,眉头皱的打结了一般,神情写满抗拒。 “药。”云叙尘万年冰块脸。 梁梦??? “可以不喝吗?” “可以。恕不远送!” 梁梦:...... 好,你狠! 对着云叙尘的背影狠狠瞪视一眼,转过身端起桌上的药汁屏住呼吸仰头一饮而尽。 早知道堂主这么的卑微,这天天的不是咬破手指头就是喝黑乎乎难喝的要死的药汁,还不如早前让雷劈死算了呢。 要是那时候被劈死了,自己差不多现在已经再次投胎转世了。 不至于在这破地方受这罪。 梁梦把空碗往桌上重重一放,撩起衣袖粗鲁的擦了擦嘴角,心里很是愤愤然。 “堂主似是不悦?” 云叙尘不知何时转过身,看着梁梦疑惑的问道。 “悦悦悦。” 梁梦小鸡啄米似的忙点头,脸上的笑更是连纹路里都写满真诚。 生怕云叙尘不信。 云叙尘剑眉微挑,无所谓的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木椅,示意梁梦坐到那里。 梁梦一步一指令,乖巧听话的过去坐好。 “堂主适才喝下的药是我特地为堂主调制的。为的是缓和堂主体内的灵力,不至于让它们彼此之间冲撞的太厉害。” “和上次我进藏书阁时你给我喝的那碗是一样的?” “是。” 梁梦点点头没再说话。安静的继续聆听云叙尘的教导。 “堂主现在可有什么感觉?” 梁梦仔细的感受,察觉一道温和的气流由胸口慢慢往自己的四肢流淌。 这感觉不强烈,犹如泡在温泉之中。 全身被暖意包围。 梁梦看着云叙尘点点头。继而云叙尘也点点头。 “稍后会有些不好受,还请堂主忍忍。” 梁梦看着云叙尘马上就要对自己操纵灵力的样子,双手不由自主的抓紧了木椅扶手。 第八十八回:我有个事想问你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深呼吸几次,梁梦这才对云叙尘点点头,示意她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梁梦对云叙尘口中的‘不好受’是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的,甚至连上次疗伤时刀削般的痛苦都有了准备。 可一直到结束,除了刚开始有些炙烤的感觉,其他并未有什么难以忍受的。 所以当云叙尘结束后,梁梦还兀自处在不可置信中。 “结束了?” “是。” “是不是没起作用啊,我怎么没觉得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云叙尘听梁梦这么说,倒也没什么惊讶的神色,只表情淡淡的点点头说了句。 “恭喜堂主了,那证明堂主体内的灵力提高了很多。” “真的吗?” “是。” 梁梦喜形于色,高兴的从椅中跳起来。 眼前但凡换一个人,梁梦都能忘乎所以的抱上去。这等高兴的事,实在是需要一个大大的拥抱才能分享。 “堂主可以离开了。” 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生生浇灭了梁梦疯狂燃烧的兴奋。 云叙尘下完逐客令便不再理会梁梦,走到主位的椅中坐下。 谁知一抬眼看到梁梦竟也跟了过来。 “堂主还有事?” 云叙尘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梁梦听着更是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 这云叙尘到底是个什么结构的玩意,怎么这么让人费解呢。 “有事。” 梁梦极肯定的点了点头。好像她的事是极其了不得的大事。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云叙尘静静的看着梁梦,眼神示意她有话就说。 云叙尘的眼睛很好看,犹如雪山之巅沉寂了千年的湖泊,神秘迷人。 定定的看着你时,轻而易举便能蛊惑心智。 离的近了,你能看到那湖泊中闪着自己的影子。 梁梦的心猛的一跳,抱在胸前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垂在两侧。 “堂主但问无妨。” 云叙尘眉心微微皱起,疑惑为何梁梦半天无语只呆愣愣的傻站着。 谪仙般的人物,即使皱眉也带着让人沦陷的魅力。 “呃~~什么?” 梁梦回过神,倒问起了云叙尘。 云叙尘眉头蹙起,看着梁梦的眼睛微眯,危险又不耐。 似是下一秒就要把梁梦扔出去。 “奥,是这样。我想问......恩.....就是,就是明明你的灵力比我高出那么多,为何你不是堂主呢?” 早忘了刚开始真正想要问云叙尘的是什么。 好不容易从杂乱的脑中寻出个问题。 云叙尘显然也没想到梁梦会问这么个问题,表情明显的一滞。 “云梦堂堂主,并不是以灵力的高低决定的。” “那是以什么。” “以这个。” 云叙尘说着,手指点了点自己的额间。 “这个?” 梁梦下意识的照着云叙尘的动作去做,指尖也触到了额间。 想到自己额间有什么后,恍然大悟。 “你说这个赤玄剑印?” “是。” “可是,可是,” 虽然刚开始的问题是情急之下胡乱问的,可这会倒是真的起了兴趣和探知欲。 毕竟好不容易遇到个知情人。 不像那个传奇,吃吃喝喝的事问问他还行,稍深一些的问题就只会摇头。 “可是如果我只有一个赤玄剑印,半点灵力也没有呢。就算是堂主也还是没有半点用处啊。” 第八十九回:他没病!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云叙尘的视线随着梁梦转,看她扯过身后的木椅在自己身前坐好,摆出了‘我要和你深度探索这个问题’的架势。 “堂主现在有灵力了。” 云叙尘答非所问,四两拨千斤。 “呃~~可是,” 梁梦皱着眉头追问,很明显,这个答案不是她想要的。 可是她想知道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可是假若,假若我没有灵力呢。” 梁梦身躯稍稍前倾,清水漾漾的杏眸中盛满小问号。 “堂主假若的都不存在。” “好了,” 不待梁梦再开口询问,云叙尘兀自起身从椅中站了起来。 几步走到门口后又转身看着梁梦,明显的‘我要送你离开’。 “堂主可以回去了,恕不远送。” 梁梦这才不情不愿的从椅中站了起来。 看云叙尘完全拒绝再交谈下去的冰冷疏离,梁梦愤愤的一甩袖袍离开了云念。 什么嘛,不就是长的帅了点,灵力强了点,医术高了点,有什么啊。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 梁梦边走边生气的骂云叙尘。一直这么骂到了前院。 “堂主。” 传奇小可爱笑的温和又无害,远远看到梁梦便一溜小跑的来到梁梦身边。 “如何?云叙尘是否都为堂主解决了?” 刚因为看到传奇表情有所缓和的梁梦这一听到云叙尘的名字霎时又变的阴郁。 “怎么?云叙尘,他,没有帮到堂主?” 传奇看自家堂主脸色难看的紧,歪着头小心翼翼的询问。 梁梦没回答传奇,绕过他走到院中,一屁股坐倒在心爱的藤椅上。 力道太猛,小藤椅吱嘎的抱怨了两声。 “传奇,你和我说实话,云叙尘是不是有病?” 传奇??? “堂主,何以有此一问?据我所知,云叙尘......应是无病的。” 砰~~ 看着传奇认真回答问题的小表情,梁梦无力的躺倒,小藤椅不堪重负般前后摇了摇。 梁梦半晌无话,传奇也是一直站在身边不曾离去。 小脑袋瓜里一圈飞转的问号,他家堂主到底是怎么了? 好在梁梦情绪来的快走的更快。 很快便把云叙尘带给自己的憋闷忘却在了脑后。 毕竟堂主职责所在,断不能为那些小事小烦恼误了天下苍生的大事。 有了云叙尘的那碗黑药汁,再加上云叙尘对梁梦体内灵力的疏通调和。 再操纵的时候,梁梦察觉阻力明显的小了很多。 像被消除了阻碍的血管般畅通无阻。 最主要的是,她发现她体内的灵力高出来不是一星半点。 不过,最让梁梦惊诧的,是那些灵力,犹如探不到底的深潭。越往下越深。 每当以为到了底部,谁知却只是一块落脚的礁石。 更深处仍藏有玄机。 而且最初在藏书阁修习那些简单的灵力时,每一种灵力都在发黄的册子上记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现在这些却不是,它们没有特别告诉你这个是干嘛的,那个是干嘛的。 你不知道那些渗透进你的骨血里的灵力具体是干什么。它们的分工又到底是怎样的。 你只能慢慢摸索,一点点的探知。 还有,那些灵力似乎更快于自己的大脑。 有时,自己还未反应过来,翻动的手指就已经把灵力施展了出来。 第九十回:戒指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很多次的,梁梦都看着自己操纵出的灵力目瞪口呆。 梁梦头发长,见识短,这个问题想不明白,便不怀希望的问到了传奇那里。 惊喜的是,这次的问题传奇小傻子竟然没让梁梦失望。 关于这些灵力和日后的具体操纵,给梁梦认真的上了一课。 原来,梁梦后来修习的那些高深灵力,也就是那六颗光球中的灵力。 并不是简单的只有一种或者几种,而是你想象不到的无数种灵力。 就像是,一本记载了各个学科的杂书,一股脑的全塞进你的脑子里。可具体这本书都记载了什么,则需要你自己一点点的开发。 那些灵力融入到你的骨血,随着你的意识而出。 这时的梁梦之所以灵力都已发出自己还糊里糊涂的,只是因为她现在并没有和灵力很好的熟悉融合。 换句话说,她和灵力还处在磨合期。 待到日后使用的次数多了,彼此间都熟悉了,磨合期过了。 梁梦便能做到意识、动作完全同步。 到那时,操纵那些高深灵力便犹操纵自己的胳膊腿一般自然而然。 还有就是梁梦说的好像灵力总也挖掘不完的问题。 这个问题梁梦的说法对也不对。 对是因为梁梦体内的灵力确实是有很多未知的。但它们却是真实的依附在你的骨血之中。 之所以你每次都能挖掘出新的一点,是因为它们在你的身体里并不是固定不动的。就如那在水里的鱼,西晃东游的。 而以梁梦现在的能力,又很难做到把它们一网打尽。 不过,即使每次只能挖出那么一点,也拥有意想不到的强大力量。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梁梦——云梦堂堂主,灵力已不容小觑。 梁梦听完,笑的眉角眼梢都透出奸诈,轻声问传奇。 “我现在灵力,够得着灭了云叙尘吗?” 传奇:...... 尘落当晚又来了,这次并未停留太久,交给梁梦一枚古旧的戒指,说了句已到便走了。 已到的意思,不用传奇解释梁梦也明白,估计用不了太久她又要开工了。 可这个戒指是?? 梁梦看着掌心那枚硕大的戒指,把手指头套了个遍,发现只有大拇指和它完全吻合。 戒指的指环已经非常的老旧了,如蒙尘千年,刚刚才破土而出的古物一般的老旧。 也不知是历经了多少堂主,那指环上沟沟壑壑的全是清晰可见的纹路。 话说,以前那些堂主都是钢铁制的手指头吧。 否则就是把手指头磨断也断不能霍霍成这个样子。 戒指里面漂浮着赤色祥云似的一团,戒指一动,那些祥云也随着微微游荡。 梁梦把戒指在大拇指上带好,谁知刚一落入,戒指便发出细微的赤色光芒。 转瞬即逝。 梁梦心下好奇想要拿下来仔细看看。可手指头差点掰折了也愣是没把戒指拿下来。 梁梦举着大拇指问传奇这戒指是什么来头。 传奇小可爱这次依旧给力。 这戒指是历代云梦堂堂主的贴身之物。 但是只有灵力达到某种水准尘落才会交给堂主。 梁梦现在得到了这枚戒指,很显然,她的灵力得到了认可。 第九十一回:小叶子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枚戒指除了是一个身份的象征,还有一个特别重要特别重要的用处。 那便是帮助梁梦从梦境中回来。 “我需要怎么做呢?” 梁梦不耻下问。 “这个,传奇不知。” 好的,我们的传奇小傻子再次成功上线,挤走了传奇小明白。 “这个传奇真的是无从得知。” 看梁梦微眯起双眼,明显在发飙的边缘。传奇抬起衣袍拭去额头的汗珠,声音哆嗦的解释。 “这个只有堂主才知道的。” 呜呜~~他又不是堂主,他从何而知啊。 “你就从未在其他堂主的口中得知一些什么?” “没有。” 堂主,不是历代堂主都如您一般嘴碎、八卦的。 本以为万事俱备,只等着任务了。 谁知左等右等,头发都等的分了叉,还不见任务的影子。 其实认真说起来,没有任务绝不可能让梁梦如此着急。毕竟她又不是兢兢业业、视肩上重任为生命的侠义之士。 之所以这么迫不及待,是......是因为,呃......是因为小叶子。 这小叶子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一反常态,时时刻刻的都跟随在自己身后。 而以往经常陪伴在自己左右的传奇却不见了踪影。 梁梦真切的体会了一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从晨起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视线里便是甩着碧绿斑斓的尾巴的小叶子。 而且,笑的那叫一个虚假。 “小叶子侍候堂主穿衣。” 说完,不容拒绝的把梁梦从床榻上一把扯起来。把灰色长袍甩到梁梦的肩上,从上到下,一颗颗的纽扣,扣的缓慢认真。 那冰凉滑腻的触感,梁梦的鸡皮疙瘩从脖颈直接窜到了脚后跟。 ...... “小叶子侍候堂主用膳。” 说完,还是那虚假到不行的微笑,一筷子一筷子的把梁梦身前的碗碟堆成了小山。 这不说,旁边还有满满一碗油汪汪的汤。 即使梁梦此刻早已饥肠辘辘,恨不得狂吃海填一番。 可盯着兀自在身前摇来晃去的闪着绿光的鳞片。 没吐出来便算是好的了,哪里还吃得下去啊。 ...... “小叶子侍候堂主沐浴。” 说完,登徒子似的上来就扒梁梦的衣袍。 本以为扯下衣袍小叶子就出去了,毕竟自梁梦来到云梦堂,就沐浴来说只一条规矩:便是不需要侍候。 可小叶子扒完外袍又抬手来扯里衣。 梁梦一跳脚躲开了。 双手紧紧的抓着里衣的领口,嘴里连连说着不必,不必。 可怜的堂主啊,纵使拥有万夫莫敌的高强灵力,在小叶子的围追堵截之下,逃窜的相当难看。 噗通~~ 受万兽敬仰的神——云梦堂至高无上的堂主,一个标准的狗啃屎,狼狈的摔进了澡盆。 ...... “小叶子侍候堂主就寝。” 说完,把梁梦裹在头上的头巾一把扯掉。 一头湿乎乎的黑发垂落在双肩,发尾处还在往下滴水。 小叶子没看见似的,扯过被褥把梁梦推倒塞进去。 转身熄灭了烛火。 一顿操作猛如虎之后,你以为小叶子就出去了? 不不不不不! 她就那么立在榻边,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你,黑夜中能够清晰的看到里面散发出来的寒光。 第九十二回:愤怒的小火苗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别说是蛇了,就算是一个人,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在你的榻前,直勾勾的眼睛似是要勾去你的魂魄。 身体都僵硬了,谁还睡得着? 唉...... 就是这么考验你,只有确定梁梦睡着了小叶子才会离开。 然后次日晨起再次出现在梁梦眼前。 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这样的日子梁梦整整过了月余。 梁梦时常的怀疑,在这云梦堂,她这个堂主才是最底层最卑微的那个吧。 要不然,为什么每个人都可以这么欺负她啊。 呜呜~~ 话说一个人内心真正恐惧的,那力量简直无穷大。 要克服,心上都得起层老茧。 好在我们这个堂主怂归怂,还算争气。在小叶子这段时间的狂轰乱炸中梁梦总算慢慢消除了对蛇的恐惧。 现在无论小叶子在她面前摆尾也好,吐着信子眼冒寒光的爬来窜去也好,梁梦不但不再害怕,甚至还能微笑以对。 更甚者还会反过来笑着调侃小叶子两句:这爬行姿势不对,有损皮肤的细嫩光滑。这游窜速度彰显不出冷冽气质。 随着梁梦对小叶子恐惧的消散,小叶子的恶趣味得不到满足,蔫头耷脑的鸣金收兵了。 传奇终于出现了。 看到传奇的那一瞬间,梁梦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呲呲的冒着火星子。 那是愤怒的小火苗。 “你上哪去了?恩?” 梁梦对这个亲随下手毫不留情,踮起脚尖揪着传奇的耳朵,只把传奇揪的歪着肩膀歪着头一声声的讨饶。 “堂主,饶命啊!” 可惜,凄厉的惨叫没能唤起梁梦的悲悯之情。 “你要是不编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谎来,哼哼~~” 梁梦没再继续说下去,邪气的挑起一边嘴角,微眯着眼睛看着传奇阴森森的哼了两声。 传奇在他家堂主面前向来怂的没有原则,何况在这般的威胁之下。 传奇笑的谄媚讨好,嘴里也一个劲的说着讨饶的话。 要不是胳膊一直抬着实在是累的慌,梁梦怎么着还得再揪上半日才能放过传奇。 梁梦双手掐腰双脚微微分开站好,双眼瞪的又圆又大,逼问的气势霸气嚣张。 传奇一边抬手揉着火辣辣热烘烘的耳朵,一边低着头对梁梦狗腿的笑着。 “堂主,传奇消失的这段时日,是为了堂主。” “是吗?” 梁梦身体微微前倾,俊秀的双眉危险的挑起,盈盈水润的眼睛里此刻嗖嗖的全是致命小冷箭。 传奇被射成了刺猬,哪里敢有半句虚假。 头点的恨不得要离了脖子以证忠心。 “是真的堂主。传奇不敢欺瞒。” 梁梦对传奇翻了个鄙视的白眼。 她算是看清了,在传奇这,赤胆忠心,不敢欺瞒什么的,都是有条件的。 “好啊,那我问你,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干嘛去了?为什么要一声不吭的离开?” “说!!” 一声怒喝,吼的传奇全身一抖,似是憋着尿被冷风猛的一吹。 耳朵的热疼已缓和不少,只耳尖还微微发红。传奇把双手在身前规矩恭敬的摆好,看着梁梦的神情认真极了。 “传奇不在堂主身边的这段时日一直待在云念。” “云念?你一直在云叙尘那?” “是的,堂主。” “你去那干嘛?” 第九十三回:福利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堂主的灵力已经修习完毕,往后求到云梦堂的疑难需要堂主入梦,更甚者还需要堂主穿过几世才能圆满解决。” “别说废话。说些我不知道的。” 梁梦突然出声打断传奇,语气神情皆不耐烦。 “是。” 传奇挠挠鼻尖乖巧的点头应了一声。 “入梦后,堂主在梦中遇到的所有兽人,他们全都是有灵力的。只是灵力的深浅不知。” 传奇说完停顿了一下,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梁梦,按他家堂主的智商水准来说,此处应该有问题。 可惜,偏偏没有。梁梦低着头,不动不说话。 传奇又挠了挠鼻尖,继续未完的话。 “在堂主入梦为客人解疑难之前,还有三件事必须完成。” “第一件便是高深灵力的修行。这一件堂主已经完成。” “第二件便是需要堂主战胜内心的恐惧。传奇知道,” 传奇认真的表情说到此时显出几许柔和,嘴角弯起,带着让人温暖的笑意。 只是梁梦仍在坚持不懈的低着头。 莫非,这地面上有什么异景不成? 要不是此时此刻的气氛严肃认真,传奇很想趴到地面上瞅瞅。 他也是好奇宝宝。 “传奇知道,堂主十分惧怕蛇,所以一直的躲避着小叶子。可是,如果堂主不能战胜对蛇的恐惧,入到梦境中,蛇的出现轻而易举便能把堂主吓到失去对灵力的掌控,在险象丛生的梦境里,失去了灵力是万分危险的。” 传奇说的额头上沁出一层汗珠,微微颤抖的双手紧抓着衣袍下摆。好似他口中说的已在眼前上演一般。 雕塑一般的梁梦听到这里总算是有了些动静,抬起头眼神清亮的看着传奇。 很明显,刚才传奇说的她都听见去了。虽说一动不动,可并没有睡着。 “所以你故意的躲到云叙尘那,然后让小叶子这段时间一直的围绕在我身边,是为了让我克服恐惧?” “是的堂主。” 是你个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啊。 你就不怕你家芳华正茂的堂主直接被吓到香消玉殒。 到时候,别说是一条蛇了,就是掉进蛇窝也定是吓不着了。 死翘翘了还怕个屁。 梁梦霸气的双手掐腰改为儒雅的负手而立,幽森森的眼睛盯着略显无辜疑惑的传奇,面上的神情黑红紫的变了几个来回。 只把传奇盯的缩着肩膀耷拉着头。大狮子在他家堂主面前,无愧怂王之王的称号。 “你刚才说有三件事需要完成?” 眼神凌迟之后。梁梦总算还没忘了正经事。 “恩?”梁梦突然开口,传奇有些蒙。 抬起头,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两个小小的问号。 “恩,啊,是的。” 反应过来来后,传奇点头点的慌乱。好不容易抢上食的小鸡仔一般。 “那第三件事呢?” “第三件便是需要堂主尝试入梦几次,以确保进入和归来都稳妥无疑。” “入梦?入到谁的梦中?” 呃~~ “这个堂主可以自己选的。” 低头斟酌了两秒传奇给出了答案。 “自己选?” 梁梦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个福利。 第九十四回:嘿嘿~~你的秘密是?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刚才还乌云密布的面上慢慢的露出了些许阳光。眼睛里幽深阴霾的雾气也被吹散些许。 背在身后的双手也不由自主的拿到了身侧。前后轻轻摇摆了两下。 这个可以有哎,试想一下哈,去到他人的梦境中,秘密,隐私,八卦,想知道什么就可以知道什么。 嘿嘿~~~ 看着他家堂主明显陷入兴奋却又带着某种阴谋的白里透着红的小脸,传奇出口补了一句。 “呃~~云叙尘不可以的,堂主。” 哗啦~~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把眼前那些即将揭晓的秘密和隐私冲散的干干净净。 “你,说,什,么?” 传奇明显的听到了他家堂主的后牙槽警告。 缩缩脖子,咽了咽口水。没敢再开口只肯定的点了点头。 梁梦的八卦之魂尚在襁褓便被无情斩杀,十分沮丧郁闷。 要说在这周元让梁梦最最好奇的,那非不苟言笑常常一句话就能怼到她吐血的云叙尘莫属。 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可以正大光明入梦了解他隐私秘密的机会,谁知竟缥缈的犹如天边的白云,还未到眼前便被一阵风吹远了~远了~了~~ 不过梁梦颓废的情绪来的快去的更快。 毕竟少了一个云叙尘的八卦,还有千千万万个八卦在等着她呢。 比如眼前这个。 嘿嘿~~ 传奇被他家堂主猥琐调戏的笑容逼出一身鸡皮疙瘩。 “堂,堂主~~怎,怎么了?” 传奇缩着脖子磕磕巴巴的。瞳孔因害怕而放大。 整个人在梁梦不怀好意的眼神下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他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真的!! “传奇啊~~” 梁梦千回百折的声音做作到了极致。那嗓子似是被蜂蜜浸润了千万遍。只甜腻的让人想逃。 “堂主~~” 传奇后退的腿脚都在打晃。 他家堂主不正常,太不正常! “你有没有什么秘密啊??” 呃~~ 传奇后退一步,梁梦紧逼一步。 “或者,你有没有做过什么不能道与人听的坏事啊??” 呃~~ 传奇再退,梁梦手舞足蹈的继续跟进。 “又或者,你身上有什么扯不断的桃花债也说不定啊。” 呃~~ 看着他家堂主癫了一般的狞笑,传奇直接跳出去几丈远。 可是~~ “过~~来~~” 梁梦双臂环胸,伸出手指头对远处的传奇勾了勾。 明明什么灵力都没用到,可传奇就像是被绳索拴住了一般,他家堂主拉拉绳子他就只能老老实实的过来。 “你以为你跑的了吗?恩??” 一把扯过离自己还有几步远的畏首畏尾的传奇,抬起手臂踮着脚尖勾着传奇的肩膀。 梁梦笑的犹如迷人又致命的罂罂花。 “告诉你奥,” 梁梦把头歪了歪靠在了传奇的肩膀上,声音腻歪又神秘,似是要对传奇揭晓一个大秘密。 “我第一个要入梦的,” 梁梦眨着水润的眼睛看着传奇。温厚善良极了。 “就是你的梦境!” 一锤定音。悬在头顶的铡刀终于落下。 身体一瞬间紧张僵硬到了极点。 梁梦对传奇的反应十分的满意:这么遮遮挡挡的心虚样子,明显有很多秘密啊。 这个午后,在云梦堂遮天蔽日的古树下,凉风习习,吹的人舒爽惬意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欢呼雀跃。 梁梦就这么和传奇勾肩搭背的站在树下,一个人愉快的决定了。 次日,云念内。 第九十五回:你们想干嘛?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站在厅中的传奇身姿挺拔如山,双手交握放在身前,不苟言笑的神情满是恭敬。 哪里还有半点昨日在他家堂主面前那副软糯好欺的样子。 云叙尘则端坐在椅中,神情清冷如冰。骨节分明的手中端着一个瓷白色印花茶杯。 缕缕茶香在鼻间萦绕。 月白色的长衫上半丝褶皱不见。天青色的鞋面上更是一尘不染。 “无妨。” 片刻后,云叙尘看着传奇吐出两个字。 语调平静的犹如没有一丝波痕的湖面。稍不注意便要冷冽成冰。 “可是,万一我的真身~~” 虽不该质疑,可传奇心里到底还是不安。 眉头微拧,从来在梁梦面前都是无辜傻气的眼睛里此刻清亮严肃却又满含担忧。 “无妨。” 云叙尘声调一丝起伏也没有的又重复了一句,不过这次多加了句解释。 “她去的,只是我幻化出的梦境。无妨。” “是。” 传奇微微颔首,神情这才完全放松下来。 他所担心的无非就是怕自己辛苦隐藏的那些被他家堂主知道了而已。 既然云叙尘已经解决好了一切。他自然是不必再担心。 梁梦几乎是在数着自己的呼吸等待着进入到传奇的梦中。 当然,这倒并不是因为梁梦有多敬业,想要提前熟悉熟悉业务流程什么的。 她如此兴奋着急只纯粹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终于,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来了。 可是~~ 梁梦目瞪口呆的看着把自己围在中间排排站的四个人。 她觉得纳闷极了,也害怕极了! “干,干嘛?” 梁梦紧张的吞了吞口水,眼睛从四人面上一一扫过。 四个人,三个都是不好惹的表情! 云叙尘的冰块脸。 尘落的面无表情。 小叶子那含着三分讥讽七分轻蔑的表情。 只有传奇小可爱还是一如往常的平和亲民。 人是习惯趋于安全逃离危险的,梁梦往传奇那边移了移。 “堂主,虽说灵力你已经掌控的很好了,可是入梦还是很危险。进不去还好说,怕的是从梦境中出不来。” “出不来?” 梁梦兴奋了好几天的头脑此刻才算是堪堪回神。 她只想着去探听八卦隐私了,完全忘了她去到梦中是有任务的。 “我,我会出不来吗?” 梁梦翘着她的大拇指,另一只手指着上面的戒指问传奇。慌张神色间满是疑惑。 不是说这个戒指可以把她从梦境中带出来吗。 看出梁梦的慌张害怕,传奇对她安抚的笑了笑,不过他并没有回答梁梦,而是把视线转向了梁梦左侧的云叙尘。 关于戒指的事,他不知道,只好把问题转交给云叙尘。 梁梦那颗显得不怎么聪明的小脑袋随着传奇一起转向云叙尘。 他们几个站在小院中的古树下,而梁梦虽然被围困在她心爱的小藤椅旁,在或冷或嘲的眼神下怎么也没敢坐下去。 云叙尘负手而立,微风拂过,青色长衫的下摆极温柔的摆荡了两下。无端为他添了丝温情。 端着那副三尺之外就能把人予以冰封的严寒面孔。 冷情的薄唇微启,为梁梦揭晓答案。 “血戒只能助你穿过梦境之门。” 第九十六回:开什么始?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朱唇微启,两眼茫然的痴傻呆儿一般。云叙尘只好继续。 “简单来说,分三步。第一步:入梦。这不难。” “第二步:去到梦境中完成你需要完成的事情。这步最难。至于有多难,这只有入到梦境中的你自己知道。” “第三步:从梦境中出来。这步虽然不难,但是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必须先找到梦境之门,而这枚血戒,可以帮助你找到它,从而助你穿过梦境之门回到这里。” 云叙尘面无表情,明明说的事情很复杂很危险,语气却偏偏平常的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如果我没有从梦境中回来呢,会发生什么?” 梁梦睁的老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喉间因为紧张快速的吞咽了数下。 “随梦境一起消失!” 梁梦的身形都因害怕而颤抖起来,可云叙尘并没有选择善意的隐瞒。 如此残酷的结果,云叙尘仍是轻飘飘,冷冰冰的语气。 梁梦听后脸色都发白了。 直到此刻她才清清楚楚的明白:尼玛,上当了。 当初是哪个不开眼的雷神把自己劈到了这里。 她感谢他八辈祖宗。 她严重怀疑上辈子自己和那雷神有夺妻之恨。 所以这辈子为了报复自己,才把她劈到了这上古周元,当了这动辄便非生即死的闹心堂主。 “可以开始了。” 不顾脸色千变万化、仍沉浸在悲伤郁闷中的梁梦,云叙尘一句话,其他三人都跟着动了起来。 小叶子和尘落磨刀霍霍走向梁梦。 “开......开始?开什么始?” 梁梦赶紧后退几步,离那四人尽量的远。 此刻在她的眼里,他们已经全部幻化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而她,是即将要被流着涎水的他们咬破喉管的猎物。 “入梦。” 云叙尘显然十分不喜浪费口舌。 看梁梦还在缩着身子一个劲的后退,二话不说抬手就定住了她。 动作潇洒帅气! 梁梦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云叙尘。 尼玛,我是堂主啊。给点尊严什么的好不好。 小叶子和尘落这两个行动派,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梁梦抬脚就出了小院子。 话说以前真是小看了小叶子的爆发力。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到底寡不敌众。双脚悬空、全身绷紧的梁梦只用了一秒钟便看清了形势。 识时务者为俊杰,梁梦一直把这句话奉行的很好。 最坏不过就是一死。 自来到这异世当了这什么劳什子堂主,怎么说自己也是在鬼门关观光旅游过多次的人了。 还能怕了他们这次?? 只是,能不能来个人告诉她,他们这套神操作的详细流程和具体操作啊。 死也要让她死个明白不是。 可惜~~ 除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乌鸦呀~呀~叫了两声便飞速窜离,再没人回答她了。 梁梦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出了小院子,四人带着梁梦往东面走了不一会便停下了。 停在了一处挂着‘萦梦阁’牌匾的房屋前。 并没有进去,小叶子和尘落把梁梦放在了萦梦阁门外。 这萦梦阁处在东面以鸡为镇守图腾的巽区。 第九十七回:没什么了不起的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正处在去云念的必经之路上,所以梁梦虽然从这里经过数次,却从未停下脚步认真看过。 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云叙尘并没有解了梁梦的定身术。 她就那么直挺挺僵硬的站在那里,视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这并不怎么气派甚至还显的有些落魄的房屋。 草青色的瓦片在日光下仍似泛着湿意,像是前夜刚淋了一场大雨一般。 梁梦翻了个不见黑眼珠的白眼,极嫌弃的撇了撇嘴,她甚至能闻到从这房屋散发出来的霉味。 外墙斑驳的可以,只勉强能看出它曾经洁白的墙体。 似是被谁用绝世武功打了一掌,墙面上纵横交错的全是一道一道的伤口。 还有很多卷起来的颤颤巍巍的薄薄一片,恨不得一阵微风便能扫落一片。 两扇灰棕色的木门上挂着几缕薄如蝉翼的蜘蛛网。 传奇走上前抬手推开了它。 ‘吱嘎’一声,安稳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尘土猛然受到惊吓,争先恐后的簌簌飞落。 传奇歪着头抬手在鼻间挥了挥。走了进去。 随后,小叶子和尘落再次架起了梁梦。跟在传奇后面走进了萦梦阁。 和外面凄惨的落魄有一拼。内里也是潦倒破败的可以。 和外面暖和的日光完全不同,屋内泛着一种诡异的冰冷。 空气似是被冰冻了上千年,一开门,铺天盖地的砸过来。 冷的梁梦泛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还未等梁梦看清楚屋内的情况,一个天旋地转,小叶子和尘落一人搂肩锁喉一人搬腿抬脚的把梁梦给放到了。 屠夫往木板桌上甩猪肉似的,‘砰’的一声。 坚硬冰冷的触感让梁梦瞬间就绷直了肩背。 眉间褶皱的厉害,梁梦甩着脑袋左右看了看,她怀疑自己被放到了冰块上。 梁梦闭着眼睛咬着牙,在心里疯狂吐槽。 你说躺着就躺着吧,床板硬就算了,冰冷刺骨也还受得住,不能容忍的是,你倒是给个枕头啊。 脑袋充血了都。 云叙尘抬起衣袖又是极潇洒的一挥,这才撤去了对梁梦的定身术。 梁梦赶紧爬起来坐好。 双手边在手臂上上上下下的划拉,眼睛边打量着身下的这冒着寒气的是个什么玩意。 颜色上来看,比赤色深些却又比玄色浅些。像是哪个粗心的画家不小心把墨汁滴进了赤色里,才调和成了如今的颜色。 形状大小上来说,高矮长宽和床板相似。 除了汩汩往上散着寒气,再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这让她想起了小龙女的寒玉床。 只不过除了一样的冷,其他便再无一丝相像的地方了。 梁梦本意是想直接从这上面跳下去的,但云叙尘轻轻‘恩’了一声,梁梦又赶紧把即将触地的那条腿拿了上来。 挺腰直背的盘腿坐好。妈呀~~屁股结冰了都。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便逃,逃不了便求饶。 没什么了不起的。恩~~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 尘落刚才出去梁梦毫无所觉,看到尘落进来梁梦那温润水莹的眸子里全是疑惑震惊。 直到看到尘落手里端着的那个碗。大大的眼睛又猛的眯成一条缝。 第九十八回:去,躺好!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看着尘落低着头一副小心翼翼看护的神情,梁梦直觉不太好。 那个碗,和前几次云叙尘让自己喝的盛着那黑乎乎苦的直犯恶心的药汁的那个碗一模一样。 尘落端着碗停在云叙尘身侧。看着梁梦的眼神纯真的犹如三岁孩童。 梁梦却被盯的浑身一抖。 云叙尘给了传奇一个眼神。 传奇双手放在身前朝云叙尘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脚几步走到尘落身前,举起一根手指伸到嘴里,面无表情的用了一下力。 然后抽出来,指尖血泛着新鲜的腥气滴落进尘落手里的那个碗中。 梁梦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自觉蜷缩。 她,她怎么觉得自己那根因为几次三番的咬破放血已经长出老茧的手指头那么危险呢。 “好了,到堂主了。” 果然,随着云叙尘说完,尘落端着那个碗来到了梁梦身前。 “干,干嘛?” “堂主现在的灵力,尚不能自如来往梦境。所以需要药物的帮助。” 云叙尘的声音又干又平。半点情绪也不带。说完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而这药需要融合你们二人的血。” “又要咬手指头?” 梁梦梗着脖子不满的大喊。 “堂主若怕疼,小叶子可以代劳的。” “怎,怎么代劳?” “小叶子有刀。堂主若不嫌弃~~” “算了,算了~~区区小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梁梦双手摆的虎虎生风,讪笑着拒绝了云叙尘的‘好意’。 妈呀~~要是让小叶子来上一刀,那就不是要她点血了,那是直接要她命了。 梁梦把手指头放到嘴里,业务极熟练的上下牙齿一磕。 黑乎乎的药汁里荡起腥气的波痕。 梁梦的五官皱的全都移了位。她噘着嘴极不情愿的从尘落手中接过药碗。 直盯着那黑乎乎的药汁幻化成兽,在眼前肆意嚣张的挑衅。 梁梦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仰头一饮而尽。 深呼吸多次,才算是堪堪阻住那股直往上窜的恶心感。 “请堂主在玄冰床上躺好。” “这里?” 梁梦指着身下这已经把她的屁股冰冻到麻木的床榻,挑起一侧的眉毛斜着眼睛看着云叙尘。 “是。” 云叙尘简单明了的一个字。 “我入到梦中之后就一直躺在这上面?” “是。” 很干脆的一问一答。 “这床这么冷,我要是在梦境中好几天出不来,这会不会就把我冻死了?” “不会。” 云叙尘说的轻飘飘的,梁梦完全不信。 眼睛倔强的盯着云叙尘,大有你不给本堂主解释明白休想让我躺下的强硬。 云叙尘看着梁梦的眼神极轻微的闪了闪,到底还是开口补了几句。 “这玄冰床对堂主大有益处。” “奥?”梁梦双眸微微睁大,对云叙尘的话有了些许兴趣。 益处?难道灵力大增?长生不老?肉体灵魂万世不灭? 嘿嘿~~~想想就很兴奋啊。 “益从何来?” 云叙尘低头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看着梁梦时,不知是不是梁梦看错了。 从来冰冷严肃的面上竟显出几丝调侃的笑纹。 “若堂主不慎随梦境一起永远的消失了,这玄冰床可保堂主尸体不会腐臭。” 梁梦瞪大双眼,满脸小问号。 尼玛,认真的吗你??? 第九十九回:麻烦下次配个导航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意识开始涣散时,梁梦听到云叙尘从来冷静的嗓音掺进几丝担忧。 可她已经连凝聚心神去细听都做不到了。 “梦中事,不可测。堂主万事随机应变。血戒可助堂主找到归来的梦境之门。” 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梁梦才刚刚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自己何时才可以从梦境出来??? 可惜,她已经无从得知了。 远处看,梁梦躺在玄冰床上一动不动的,尸体似的。 而周边围着四个人,全都低着头盯着她。悼念亡者似的。 可是等我们把镜头拉近~~ 云叙尘冷情的声音不断响起。 “传奇守护在这。” “是。” “尘落切记万不可让她发现,跟在身后时刻保护着即可。” “是。” “小叶子去到前院照看着。” “是。” 逐一吩咐完毕后,云叙尘身躯微动,背在身后的手臂向梁梦伸去。 细看,竟能看出那手臂在微微颤抖。 冰凉指腹在梁梦白皙柔嫩的脸颊处抚摸数下。 面上是极致的小心翼翼,似是在抚摸这世间最珍贵的宝贝,生怕自己指腹上稍深的纹路都要刺伤了她。 眼中的柔情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这样的云叙尘,若被梁梦看到,肯定要惊掉下巴。 谪仙一般的人,此刻对着自己,竟满满的全是隐忍的柔情。 极轻的叹息一声,云叙尘转身急速离去,惟恐慢了一些就要被什么再度拉扯回来一般。 其他三人对云叙尘反常的举动毫无讶异神色。 云叙尘离开后,小叶子侧过身,视线在传奇面上仔细认真的描摹了一番,随后不满的噘着嘴甩着青绿的尾巴走了。 尘落从黑色的宽大袖袍中拿出那恐怖面具,带上后嘴里快速的念叨一番,被风吹散的烟雾般消失在屋中。 而传奇,早已变成威风凛凛的大狮子,此刻正乖顺又警觉的趴在梁梦的身边。 时不时的,那巨大的爪子便要气势汹汹的在地面上划上几道。 似在威胁着谁,又似在警告着谁。 整个云梦堂,随着梁梦入梦,陷入一种绝对的寂静中。 话说,我们的堂主呢~~ 任谁也没想到,身份绝对尊贵、受万兽顶礼膜拜的堂主,此刻双脚正插在恶臭熏天的淤泥中毫无形象的骂骂咧咧。 这什么鬼操作啊,麻烦下次配个导航可以吗? 落在这荒无人烟、鸟不拉屎的地方她认了。 关键是,这放眼望去,就TM这一块面积算不上大的满是淤泥的恶臭池塘,自己就这么准确无误的落在这了。 梁梦一手紧捂口鼻,一手往上拽着长衫下摆。那里早已沾上灰漆漆、粘稠的一大片。 梁梦强忍住恶心的翻涌,一脚一脚艰难的走到路面上。 小腿以下被淤泥荼毒的厉害。 尤其是鞋里面,双脚微微一动,那种滑溜溜黏腻腻的触感便顺着小腿攀爬上来,似是有无数条的蛇和鳝鱼在鞋里的淤泥里欢快的窜动。 梁梦觉得这世间,再没有一个人!比她更悲催的了!! 双手掐腰,小脑袋前后左右转了几个来回,视线里除了几棵光秃秃的树,就只剩下这漫无天际的黄土地了。 第一百回:请问公子是??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揣着满肚子的气,泥泞的双脚踏起一路脏脚印,时不时还能踩到已经干掉的鸟屎。 日头在头顶耀武扬威的烤着,梁梦的长衫已经湿透,额头上的毛孔就和泉眼似的,汩汩往外冒汗。 流到眼皮上,一阵强势压迫,眼皮阻不住,再流到眼里,一阵火辣辣的疼。 “有~~人~~吗?” “这位公子,” 哇靠!! 梁梦双手在嘴边围成喇叭状,对着前面烧灼的空气恶狠狠的大喊了一句。 干旱的嗓子差点喊裂了。 谁知背后突然响起声音,梁梦被吓的一激灵,直接窜出去三丈远。 “传奇??啊!!!!你终于来了。” 看清来人后,梁梦戒备的神色瞬间撤下,换上惊喜的委屈。 不理会自己满身的汗渍泥渍,伸开双臂大喇喇的奔进一脸蒙圈的传奇的怀中。 “公子何以识得我?” 传奇看着趴在自己肩头不知是哭还是笑的一塌糊涂的人,双手抓着背篓的肩绳满脸莫名其妙。 他好像,从来未见过此人啊。 “什么公子。” 梁梦从传奇的怀中起身站好,调戏似的嬉笑着给了传奇一拳。 可是看着传奇小可爱白皙清隽的面上全是茫然,梁梦的笑慢慢显出尴尬。 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歪着头试探的问了一句。 “呃~~你不认识我?” 传奇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在脑中极力的搜寻着面前这个人的只影片段。 “不识。” 片刻后,传奇极肯定的摇了摇头。 哎呀,她怎么给忘了,这是在传奇的梦里。此时怎么会认识她呢。 梁梦低着头暗自尴尬了半天。正不知该如何打破尴尬呢,传奇开口了。 “公子是否遇到了难处?此地甚是荒凉,很少有人到此。公子若不嫌,前面不远便是我的住处,公子可去歇歇脚。” “不嫌不嫌。” 梁梦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额头上的汗珠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上前一步,江湖气十足的揽上传奇的肩膀,勾肩搭背的朝着前面走去。 传奇抬起天青色袖袍拭去额上渗出的汗珠,视线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侧灰头土脸甚是狼狈的人。 心上满是困惑。 也不知这位公子是哪里人,竟是难得的豪爽热情。 “这便是了。” 传奇笑的一脸敦厚,对着梁梦指了指眼前的土屋。 天实在是热,梁梦早把揽在传奇肩膀上的手臂拿了下来,一路上都举在自己脸前扇风。 试图凉快一些。 路途长短来讲,差不多翻过了一座山那么久,好歹在热死之前赶到了。 梁梦这个自来熟的,上前一把推开篱笆门。 眼睛雷达似的到处扫描。 矮小磕碜的篱笆院,院中除了一颗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的歪脖子丑树。 几株‘谁也娇艳不过我’的装腔作势的花窝在墙角处干旱的黄土里,孤芳自赏。 除却这些,院子里还有一坑洼不平的灰色石桌,石桌周围摆着几个高低不一的石凳。 便再没有其他了。 “水呢?” 日头比刚才已经稍逊色了些,可梁梦还是热的受不了。 最主要的是,这满身的让人恶心反胃的脏泥。 第一百零一回:说脱就脱,真洒脱!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啊?啊。” 一直乖乖站在身后的传奇听到梁梦略带烦躁的口吻,这才省悟过来这是他的家。 赶忙把肩上的背篓拿下来随意放到地上,手里引着梁梦进屋。 “在里面,随我来。” 梁梦随着传奇进屋,在墙角处放着一个滚圆的大木桶,传奇把上面的木盖拿下来,往木桶旁边的盆里舀了些许。 “公子热坏了吧,快洗洗,也好凉快一些。” “什么公子,有我这么貌美如花的公子吗。” 梁梦卷着宽大的袖子往水盆走去,眼神鄙视的盯着传奇,语气是明显熟稔的调侃。 “你是女子?” 传奇双眼瞪大,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身男子装扮灰头土脸的人。 “废话。” 梁梦懒得和他说些有的没的,她现在只想赶快把自己收拾干净。 “算了,我先不洗。传奇啊,我这衣服都脏了,你拿件你的我换上。” “我,我的?我,” 传奇磕磕巴巴的,满脸涨的通红。好像梁梦要扒了他的衣服一般。 “恶~~一路走过来这脏泥都晒干了,噫~~熏死我了。” 梁梦丝毫不管传奇还站在那支支吾吾、摇头摆尾的说些什么。 给传奇下完命令后就开始自顾自的解长衫上的纽扣。 把外衣脱下来举到眼前看了看,一股冒着热气新鲜牛屎的味道直窜鼻孔,恶心的梁梦团成一团扔到了墙角。 脱完外衣,又去扯双脚上粘腻的鞋子,传奇已经被梁梦‘说脱就脱’的麻利劲给整蒙了。 不是说自己是女子吗,怎么,怎么这女子的行为,这般,这般的,不同寻常!! “恩?站在这干嘛,找衣服去啊。” 侧身看到傻呆呆站着的传奇,梁梦坐在木凳上,弯着腰拧着眉头看着传奇,手上却没停了往下拔鞋。 那泥把脚和鞋粘到一起了。脱都费劲。 “奥,奥,马上。” 小心的关好门,传奇走到了石桌处坐下,朝那紧闭的屋门看了一眼又赶紧起身走到了院外。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炙烤的太阳犹如一个在外贪玩一整天的孩子,终于想起要回家了。朝着西面急匆匆的跑去。 太阳明显是个粗心的,一路跑身上未捂住的火星便一路洒落下来,擦过天空,天边余下一片暖色。 等到那暖色渐渐变成灰色,又慢慢的被黑色侵袭。 最后直到黑夜完全席卷大地,弯月都升到了树梢处,屋内的梁梦还未出来。 要不是时不时还能听到水响盆动的,传奇真的要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早在火球刚从天边擦过去的时候传奇就做好的饭菜。 只是这一等两等的,直等的热乎乎的饭菜凉透了。 ‘吱呀’,房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总算洗好了,饿了吧,饭菜都凉了,我去热热,你,” 传奇弯腰从石桌上端起两盘凉透的青菜,刚转身,便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一动不动。 朦胧柔和的月光下,梁梦湿润乌黑的发散在肩头,娇小白皙的面庞更显红润,春水盈盈的双眸宛如在月池中浸润过无数次。 看一眼,再强硬的心也会变的柔软。 第一百零二回:有心上人了吗?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传奇的青色长衫穿在梁梦身上过于肥大,空荡荡的,夜风拂过,整个人更显我见犹怜。 可惜~~ 在我们堂主这,所有的美好都是用来打破的。 “不用热,我这都快饿死了。放下放下~~” 梁梦几步窜到石桌前,粗鲁的夺过传奇手中的青菜重新放到桌上,豪迈的卷起宽大衣袖。 坐在石凳上一顿操作猛如虎。 没一会,那石桌上就似被打劫过一般,满是凄惨凋零的狼藉。 传奇完全傻掉了,双手仍是刚才端菜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站着。看着梁梦的两只大眼使劲的眨了眨。 自我催眠:幻觉,刚才的旖旎都是幻觉。此刻的豪迈才是真实。 “哎,你不饿啊?快坐下吃啊。” “啊?啊!奥~~” 梁梦嘴里塞的满满当当,双腮鼓的像是充满气的气球,随着说话一起一伏。 她极看不上的给了传奇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孩子,呆傻果然是天性。 “传奇啊,这里就你自己吗?” 梁梦吃饱喝足,打了两个气息不甚清新的嗝。 一条腿翘起搭在另一个石凳上,歪着头问传奇。 “恩?奥,是。就我自己。” 传奇仍是慢半拍的反应。 “对了,不知姑娘何以识得我。我似乎从未见过姑娘。” 梁梦的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和地痞无赖之间就差拿个牙签满脸恶狠狠的剔牙了。 “还未成亲吧?” 梁梦对传奇的问题充耳不闻,只一心的打听八卦。 “呃~~是。” 传奇满身不自在,面上也悄悄染上赧色。 “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梁梦双眼眯缝着,笑的奸诈极了。 就像一个老奸巨猾的成年人在套路天真可爱的孩童。 “呃~~姑娘,你,你,” “你什么你,快说!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还,还没,没有。” 切~~ 没有听到感兴趣的答案,梁梦前倾的身体失望的坐了回去。 “好了,太晚了,我要去睡了。” 酒足饭饱思睡。 梁梦打了个可吞山河的哈欠。 迷蒙着双眼摇晃着站起身,抓了抓头发,伸了个懒腰便要朝屋里走去。 “等,等等,这位姑娘。” 传奇终于找回声音,磕磕巴巴的满脸窘态。 “怎么了?” “姑,姑娘,这里是我家,你睡在这里,怕,怕是不方便。男女授受不亲,这,这于礼不合。” “有什么不方便的。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轰!!! 一道雷把传奇那颗可爱的小脑袋炸开了花。满头黑发都在呲呲的冒着火星子。 什,什么,就,就睡过了。何,何时? 这位姑娘,你,你站住啊!我,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看着和衣躺在榻上睡的四仰八叉的人,传奇双臂环胸倚靠在门框上,觉得无奈极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太玄幻了!! 一阵滑腻的舔舐触感把梁梦从美梦中吵醒。 梁梦闭着眼睛拧着眉烦躁的挥了挥手,那触感消失片刻,却在美梦即将接上时再次被打断。 梁梦气的哼哧一声从床上爬起来,迎头对上一双幽绿冰冷的蛇眼。 此时此刻不得不感谢我们云梦堂娇俏可爱的厨娘小叶子。 怎么说曾经也在小叶子的魔爪下千锤百炼过。 尖叫归尖叫,梁梦双手快速翻转,一个灵力把那蛇钉到了对面的土墙上。 “怎么了?怎么了?” 第一百零三回:她怎么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传奇猛的推开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床上顶着鸡窝头举着双手的梁梦。 顺着梁梦的视线,这才看到被钉在墙上头尾甩动的厉害的青色小蛇。 惊呼一声,传奇赶忙跑上去,双手不知所措的胡乱举着。 口气明显的焦急。 “怎么了?怎么了?受伤了吗?” 青色小蛇听到传奇的声音,挣扎的缓慢了些,刚才对着梁梦还满是阴冷的绿眸此刻无辜可怜的看着传奇。 眼泪缓缓渗出。 “你认识这条小蛇?” 梁梦从床榻上起身,扯了扯睡的歪七扭八的长衫,缓步踱到传奇和小蛇面前。 “是的。刚才发生何事了?它怎么了?” 梁梦抬起胳膊一挥,青蛇从墙上落下,传奇赶忙弯身捧到手心。 那小蛇在传奇的大掌中乖巧的蜷缩着。哪还见半点阴狠冷厉。 “我刚醒看到它,被吓了一跳。” 梁梦尴尬的摸了摸鼻尖。 传奇把小蛇举到眼前,认真的查看伤势。 其实梁梦虽被突然而来的狠吓了一跳,但是手下留着分寸呢。 虽说钉在墙上挺结实的,但其实伤不着皮肉。 空气尴尬的沉默着~~沉默着~~继续沉默着~~~ 突然,屋外响起焦急的声音。 “公子,公子~~” 传奇和梁梦同时走到门外。 门外站着一驼背老妇,此时脸上布满焦急。 许是来时走的很急,头巾歪歪斜斜的挂在头上,凹凸不平黝黑的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珠。 几缕灰白的发粘腻的贴在鬓角上。 “婆婆,怎么了?可是王姑娘又.......” “是啊,是啊,你快去看看吧。” 说着拉起传奇的胳膊就往院外走。刚出篱笆门,传奇便弯身把那小蛇放到了地上。 只一晃眼,那小蛇便窜的不见了踪影。 没再管那小蛇,梁梦倒是十分好奇这老妇找传奇是何事。抬脚快步跟上前面的两人。 三人走的很快,不一会便到了一处和传奇那破败的小屋相差无几的房屋前。 刚走进篱笆门,老妇乌云压顶似的闷沉的声音便急急的嚷道。 “公子来了,公子来了。” 屋内。 三人刚跨过门槛,眼前便倏的窜过一个不明物体。 未停稳的老妇差点被撞到在地,幸亏身侧的传奇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 “那是王姑娘,可是~~~” 传奇看着老妇,满脸都是难为情的欲言又止。 “是的。唉~~也不知怎就得了这怪病。” 老妇懊恼的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极无奈的叹息一声,一屁股坐到了门槛上。 梁梦对两人之间的对话云里雾里。看一眼兀自坐在门槛上满脸都是生不如死的痛苦的老妇。 梁梦无声移步,挪到传奇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传奇好像这才刚看到梁梦,双眸瞪大疑惑的看着她。好似在纳闷为什么她还没走。 “姑娘,你怎的也来了?” 梁梦对传奇翻个白眼,双手掐腰,摆好姿势就要习惯性的教训传奇。 这时,院里传来轻微的呼声。 “娘,娘~~” 老妇一听到声音便立马从门槛上站了起来,回过身只看了一眼便疾步走了出去。 嘴里一叠声的喊着。 “小婉啊,小婉~~” 第一百零四回:她生病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片刻后,老妇扶着一女子回到屋里。 女子似是身体抱恙,一只手一直的捂在腹部,头也有气无力的垂着。 老妇扶着女子从梁梦身前经过,梁梦抽了抽鼻子,她怎么好像闻到了粪便的味道。 小心的把女子扶到榻上躺好,老妇转身走到传奇面前,二话不说直接就跪下了。 把传奇和梁梦都吓了一跳。 “婆婆,你这是,你这可是折煞我了,快起来,快起来。” “求公子救救我家小婉吧,她还这么小,得了这怪病,这以后,你说,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老妇任传奇好说歹说怎么也不肯起来,传奇无奈,只好用了些蛮力把老妇搀到了旁边的椅中坐下。 “婆婆,我知道的,你放心,我定会尽全力救治王姑娘的。” 听传奇这么说,老妇抬起那脏乎乎的衣袖擦了擦浑浊的眼泪。 双手一直紧紧的抓着传奇,像是抓着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姑娘到底得什么病了?” 被晾了半天的梁梦总算找到了插嘴的空档。 老妇看看她又看看传奇。 “这位姑娘是,” “奥,她,她是,” 传奇一时倒不知该如何介绍梁梦。面有难色的支支吾吾。 总不能说是自己采药时在路上捡的。 “我是传奇的师傅。” 梁梦语出惊人,把传奇和老妇直接说蒙了。 两人皆瞪大双眼看着她。 “这姑娘有什么病症不妨告诉我,我有办法救治也说不定。” 梁梦负手而立,头发虽还乱蓬蓬的,可丝毫遮挡不住整个人由内而发的威严和自信。 看样子,这堂主之威是可以培养的。 所谓病急乱投医,先不管眼前这个女子是不是神经搭错线的胡咧咧。 老妇一听她自诩为高人,站起身对着梁梦膝盖一弯又要跪下。 被梁梦用灵力定在了椅中。 虽说她有堂主的身份,可仍是受不住别人对自己的跪拜。 “你且坐着说就可以。” 说着,梁梦走到了老妇对面的椅中坐下。 老妇低头沉默片刻,想起自家孩子那让人忧愁的怪病,又是接连几声叹息。 老妇膝下只得这一个女儿,因着她爹早已亡故,从小便乖巧懂事、心灵手巧。 虽缺少父亲的爱护和教导,可老妇一直都是把这女儿捧在手心上宠着爱着。 日子虽清贫,小院里却从未缺少过欢声笑语。 因着老妇实在不舍过早的让女子出嫁,怕她到那夫家去受了委屈。便想着稍稍等等。 谁知,这一不舍一等便出了大事。 刚开始,姑娘的病症很轻微,虽偶有不适,却并未对生活造成什么影响。 后来喝了传奇配的几副中药之后便好了。 本以为这一切便是结束,谁知噩梦才刚刚开始。 偶然一天,女子突然发作的厉害。 几乎一整日未离开茅厕。 人整个的完全虚脱了。连走路的劲都没了,最后出茅厕都是手脚并用爬出来的。 老妇一看女子病的这般厉害,又赶忙的找来了传奇。 传奇看过后又是几副药下去,这病便再次好了。 可谁知~~ 这病一而再,再而三的,一次比一次发作的厉害。 就在刚才,女子再次发作,且病情比任何一次都要迅疾。 第一百零五回:腹泻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还,还未等着去到茅厕中,便,便~~ 唉,弄的衣裙下摆全是恶臭的稀薄的粪便。 老妇用了三盆清水才算是给小婉擦拭干净。 小婉已经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惨白着小脸,出气多进气少的,由着老妇擦洗换衣。 老妇被小婉这副样子吓的魂飞魄散。 立马的便去寻了传奇。 老妇说完,头猛的超前伸——估计是想站起来,谁知身体被定住了动不了。 看着梁梦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和祈求。 “求求姑娘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婉啊。” 梁梦朝老妇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瞥了一眼传奇便抬脚走到了床榻边。传奇紧随其后。 在榻上蜷缩成一团的小婉双眉紧蹙,唇色脸色皆是白的吓人。像是涂了一层面粉。 合着的眼皮也颤的厉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梁梦看着小婉,心上十分纳闷:一个腹泻拉稀,就把人祸害成这样了? 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先解了这病症再说。 “姑娘,你,” 传奇看着眼前这个自称自己师傅的人。 她已经站在小婉的床榻前一声不吭的好半天了。 是不是?大话说早了,此刻正兀自伤神该如何挽回。 传奇刚一开口,便被梁梦抬手阻止了。 然后传奇便看到他的师傅双手举起十指在空中交叉成他看不懂的图形,口中还低低的念叨着什么。 随后便是一道白光由他师傅的指尖直直指向小婉的腹部。 那白光持续了好一会,小婉的眉头一直的都没有舒展开。 传奇完全被惊呆了,只知道瞪大双眼傻傻的盯着梁梦。 这个他在荒山野岭中遇到并带回家的姑娘,到底,是何许人也? 此时梁梦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水,那白光也比刚才的更加炽盛。 “好了。” 片刻后,随着梁梦的话音一落,那白光便倏的消失,床榻上的小婉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虽说面色唇上仍是白的吓人,不过眼里倒是多了些许生气。 “小婉啊,我的婉儿啊,可是好些了?” 老妇坐在椅中,身躯不能动,只用力的转着头,看着已经从床榻上坐起来的女儿,浑浊的双眼里满是又惊又喜的光。 梁梦对着老妇挥了挥衣袖,解了老妇的定身咒。 老妇的小脚扯着大步来到床榻前,对着小婉全身上下一通打量一通摸。 “娘,我好多了。” 说着便抬脚下了床,来到梁梦面前,双手放在身前盈盈一拜,本就是弱不禁风之姿,柔柔一笑,更显的楚楚可怜。 “多谢姑娘。” 梁梦对小婉的道谢摆了摆手。神色认真的问道。 “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小婉微侧着头,并未梳理好的乌发从肩头滑落。给苍白的脸庞平添一丝妩媚。 “并未。我,” “吃食上我和小婉都是一样的,可我却半点不适都没有。” 老妇在小婉思索间插上一句。 边说着边摊开双手示意往她身上看看。 梁梦点点头没再说别的。说了声告辞便离开了。传奇在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刚走到院子里那棵挂满火红小灯笼的石榴树前,一声柔情似水的‘传奇哥哥’便听到了耳里。 第一百零六回:传~奇~哥~哥~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浑身一激灵。 妈呀,什么叫一声便能酥了骨头,这便是了。 “王姑娘,还有事?” 对传奇硬邦邦严肃认真的声音,梁梦没忍住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孩子,钢铁直男无疑了。 “恩~~就是,我看你每次都要走路到很远的地方采药,前些日子看到你穿的鞋子破了,给,我给你做了双鞋子。若是穿的不合脚告诉我,我再给你改。” 扭扭捏捏的说完,小婉把放在身后的双手举到了传奇眼前,那手上握着一双黑色的鞋子。 鞋面上用金线绣的祥云图案。 奥哟~~~ 梁梦挑着眉毛看看传奇又看看小婉。 她记得以前在书中看到过一句话:一个女子的脸红胜过一大段对白。 很明显了,眼前这个在传奇身前羞羞答答、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似的美人喜欢传奇没错了。 嘿嘿~~ 八卦什么的,竟然得来全不费工夫。 “多谢王姑娘了,我还有鞋子的。这鞋你就送给需要的人吧。我,” “哎,传奇!” 梁梦一看这傻孩子挠着头一句一句认真的拒绝,真是觉得替传奇操心的日子还长着呢。 接过小婉手中的鞋子,梁梦先是以‘传奇师傅’的身份给了小婉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的微笑。 然后又转过头,严肃又略带责备的看着传奇。 “这是小婉姑娘的一片心意,怎好推辞。再说,你们两家离的如此近,天长日久的,总有个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今日收下这鞋子,若以后小婉姑娘遇到了难处需要帮助,她也好对你开口不是。” “是吧,小婉。” 转脸对着小婉又是一个慈祥和蔼的微笑。 不得不翘起大拇指说一句:堂主果然是变脸高手啊。 梁梦说完后把那鞋往传奇的怀中一塞。对小婉再次说了声告辞便扯着传奇离开了。 高大的传奇被梁梦拖拽的一趔趄。 还未走到传奇的那篱笆门,梁梦便看到了在篱笆门那高高翘起时不时吐着信子的早上被自己钉到墙上的小青蛇。 “今日晨起那条青色小蛇是哪里来的?” 传奇从小婉家出来便一直的低着头走路,似在思考什么。 听到梁梦的话音,先是茫然的看了看梁梦,反应过来梁梦问的什么后‘恩,啊’的一阵才说道。 “你说那条小蛇。那是一次我去到山里采药,看到她受伤了,我便把她捡了回来,伤好之后它便待在了这里。” “捡的?” “是的。” 两人说着便走到了篱笆门,经过小青蛇时,传奇极自然的在小青蛇的头上明显带着宠溺的摸了摸。 梁梦看到传奇的动作一愣。 认识传奇这么长时间以来,这可是第一次看到传奇眉眼这么温柔的时候。 从前的那些因着她堂主的身份对她的谄媚的讨好不算! 吃饭时,小青蛇赫然在列。 梁梦现在看到蛇,犹如看到大白馒头一般。已经丝毫对她造不成影响了。 “对了,小婉送给你的那鞋,你穿上没有,合脚吗?” 堂主的吃相还是一如既往的粗狂豪迈。 咀嚼食物的空档也没忘了继续打听八卦。 来一回传奇的梦里,要是给他促成了一门亲事,岂不是美事一桩。 第一百零七回:媒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没有。” 传奇的吃相严肃又认真。知道的是在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思考什么人生哲理。 听到梁梦问他,低垂的头也没从饭菜中抬起。 “传奇啊~~” 吃饱了是很容易操别人的闲心的。 比如现在的堂主。 梁梦把身前的碗筷往前一推。胳膊搭在石桌上,一只手托腮嘴角挂着调侃的笑。 “我看那小婉喜欢你喜欢的很,不如我给你做媒,你娶了那小婉如何?反正你,”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梁梦话还未说完,便被传奇一阵震天动地的咳嗽声打断了。 传奇咳嗽的突然,嘴里还未咽下去的饭菜天女散花似的喷的到处都是。 从来白净的小脸也因为咳嗽涨的通红。 “至于这么激动吗?” 梁梦不幸中招,嘴角下面沾着一颗被传奇喷上去的米粒。 这神态,倒是十分应了梁梦此刻的媒婆身份。 递给传奇一杯茶水让他压压咳嗽,嘴上的调侃却未停止。 “姑娘,你,你” “我什么我。” “姑娘万不可这么说,传奇是男子无甚大碍,可这有损王姑娘的清誉的。” “男未娶,女未嫁。男才女貌,郎有情妾有意。成亲是极自然的事。这有何毁清誉的。” 也不知梁梦这几句话哪句话刺激到了传奇。 传奇睁大眼睛从石椅上猛的站起来,这次涨红的脸色明显不是因为咳嗽。 “姑娘,什么郎有情妾有意,莫要乱说。” “怎么?” 梁梦说着也站了起来,微眯着眼睛走到传奇身边。 “你不喜欢那小婉?” “没有的事。” “哎呀,传奇啊~~用不着拘束。你,” 梁梦上前把手搭到了传奇的肩上,话语还未说完,脚上便传来一丝刺痛。 梁梦‘哎呦’一声低下头。 看到罪魁祸首正高抬着身子高昂着头怒瞪着她。 “怎么了?” 梁梦疑惑的对上那恨不得要吃了她的眼神。 “你为什么咬我?” 梁梦自认自己的态度友好又亲切,她甚至抬起手想要学传奇那样温柔的摸了摸那小青蛇的头。 只是那小青蛇明显不待见她,看她伸过手,眼睛里恨不得要喷出火来。 血红色的信子危险的吐着。 看着怒气冲冲离去的小青蛇,梁梦抬手疗伤的空隙不由的兀自纳闷,自己到底何时和那小青蛇有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深仇大恨。 “它好像不怎么喜欢我。” 梁梦转过身闷闷的对传奇说。 “是。” 传奇极认真的回答。 梁梦:······ 自此,梁梦便在传奇这里住下了。 除了那日小婉的事,这么些日子过的可谓是风平浪静,甚至无聊至极。 那枚据说可以助她穿过梦境之门的血戒就和冬眠了似的,半点动静也没有。 弄的现在梁梦很郁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暂时不能回去,你倒是给个任务什么的练练手也好啊。 这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人都快废了。 传奇倒是每天忙碌的很,晨起吃了饭便拿上背篓出去,到了月上梢头才回来。 传奇虽然对梁梦就这么在他家住下了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良好的素养让他没办法开口撵人,无奈过后也只好接受了。 第一百零八回:这......唉!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看她实在是待着难受,便提议可以和他一起出去。 只不过被梁梦十分激烈的拒绝了。 她是知道这里的太阳有多热的,地面都受不住热龟裂成一道缝一道缝的。 这要是和传奇出去了,这一天下来自己会不会黑成炭球先不说,只那汗流浃背的粘腻感便能让梁梦暴躁。 传奇也没再勉强,只日复一日的早出晚归。 还要忙里偷闲的给家里那个悠闲的几乎要瘫掉的人做饭。 命也是够苦的!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那条小青蛇最近也是不见了踪影。 问起传奇。传奇一句‘应是不想见你’直接把梁梦气到吐血。 就在梁梦枯燥乏味的瘫在床上几乎要长绿毛的时候。 出事了!! 让传奇和梁梦无比惊讶的,出事的竟然还是那个小婉。 传奇还好说,毕竟小婉病情反复也不是第一次了。 可梁梦就不同了。 自接任云梦堂堂主以来,虽然业绩差强人意,但有一点却十分值得肯定。 那便是,从未有过复发的例子。 如今这个小婉经过自己的治疗竟然再次复发,这让梁梦觉得面子上万分挂不住。 她觉得冥冥之中有人在挑衅她。 江湖人嘛,讲究的就是个面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把哭天喊地的老妇远远落在身后,梁梦一马当先的疾步走在前面。 进了院子后脚步丝毫未缓直接冲进屋内。 那火红的石榴都被梁梦走过带来的疾风吹的颤了颤。 恶~~~ 双脚刚跨进门槛,一阵刺鼻的恶臭便扑面而来。 梁梦被熏了个踉跄,差点又跌出去。 抬起衣袖捂住嘴鼻,梁梦来到小婉的榻前。 眼前的一幕惊的她眼珠子差点掉出来:那如花般娇嫩的女子闭着眼睛躺在一堆恶臭的稀薄的粪便中。 衣上,床上,被褥上。哪哪都是屎黄色的斑点。 梁梦上前轻声唤了一声小婉,只见那小婉眼皮极轻微的颤了颤,却并未睁开。 忽然,小婉的头颅稍稍摆动,嘴里便吐出大滩的污秽之物。 腹中时不时的还能听见几声清晰的咕咕声,似是有水流在极快的冲过肠道。 “救命啊,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婉吧。求求你~~” 哭的满脸都是泪的老妇来到榻前,黝黑干枯的双手拉着梁梦的衣袖跪在地上一个劲的说着求着。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梁梦没再管老妇,来了点实际的——和上次一样的操作,施了个灵力解了小婉的痛苦。 等小婉稍微稳定下来,梁梦把瞪大双眼仍处在极度震惊中的传奇打发出去,在屋里和老妇一起给小婉擦洗干净又换了干净衣服。 至于这期间的嗅觉享受,恩~~怎么说呢? 十天前的饭都能从胃里给你催出来·····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这么严重?这又是呕吐又是腹泻的,明显是吃了有毒的东西。你们近日是否吃过什么不干净的食物?” 梁梦站在门边,大口呼吸几次,等萦绕在鼻间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这才转过头询问老妇。 把小婉全身上下都收拾干净,老妇给仍昏迷未醒的小婉盖好被褥。这才蹒跚着走到椅中坐下。 第一百零九回:美人在怀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本就弯曲的腰背似是扛着一座高山,几乎被折成两段。 老妇面上滚动的水珠已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只一条条一缕缕的在沟沟壑壑间流动。 听到梁梦的问话,老妇的头动了动,惶惶然的浑浊双眼看了看梁梦。垂落在肩的灰白的发更显苍老无助。 毫无征兆的。 两行清泪就那么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老妇看着梁梦哭的无声无息的。带着一种无能为力的绝望。 “自小婉得了这怪病,吃食上我是小心了再小心,唯恐半点大意又让小婉受了罪。可就是这样,我家小婉还是,还是~~” 老妇说着又呜呜哭起来。 “家里一直就只有你和小婉吗?” 被人下毒暗害的可能有没有呢? 老妇抬起衣袖擦眼泪的空隙听到梁梦这么问,虽不知她为何这么问,仍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们本就住的偏远,这附近除了公子,便再也没有旁人了。” “奥,还有就是,就是还未变为人身的那条小青蛇了。” “小青蛇?传奇家里的那条?” 总算是听到一丝不同寻常,梁梦赶忙出声确定。 老妇肯定的点了点头,看梁梦表情明白过来她在怀疑什么后肯定的摇了摇头又肯定的摆了摆手。 “那条小青蛇,虽还未化为人身,但和小婉很好的,时常的便要过来陪小婉嬉戏玩乐一番。” 虽老妇说的肯定,可还是未能打消梁梦心头那越来越大的疑心。 什么最让人不设防?最能一刀毙命? 从来都是最信任的给的那致命一击! 梁梦没再说什么,招呼了一声在院中的石榴树下负手而立的传奇,传奇立马走进来。 “婆婆,如若放心我,我想让小婉这几天和我住在一起。” “放心自是放心的,我只怕会给你和公子添了麻烦。” “不会的。” 梁梦对老妇笑了笑,转身又面无表情的对传奇命令道。 “传奇,把小婉姑娘抱走。” “抱,抱走?不,不方便吧。怎么说,男女授受不亲。我,” “别废话!快点的!” 梁梦哪管传奇那一套,气势恢宏的对传奇下完命令,侧身对老妇微微点头说了声告辞便背着手直接走了出去。 呼~~ 她怎么感觉那让人窒息的味道似乎还在~~ 传奇皱着眉头委屈巴巴的看着梁梦离去的背影,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为何对着梁梦竟连拒绝的话都不敢说出口。 许久后无奈的叹息一声,传奇认命的挪到小婉的榻前,双手伸了又伸,却怎么也没办法放到小婉的身上去。 连站在旁边的老妇都不由的替传奇暗暗使劲。 终于的,传奇一咬牙一跺脚,脸色涨的通红,含着赴死般的悲壮闭着眼睛把手伸到小婉的颈下和腿弯,微一用力把小婉抱了起来。 小婉纤细柔弱的很,可传奇抱回家却出了一身的汗。 梁梦正坐在院中喝茶,看到双颊咬的紧紧、满头大汗脸色涨红的传奇没忍住笑出了声。 “传奇啊,美人在怀的感觉怎么样啊?” 传奇走进屋里把小婉放在近段时日一直被梁梦侵占的床榻上,想了想,又贴心的扯过被褥给小婉盖上。 第一百一十回:她喜欢传奇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才出了屋门走到院里。 刚在石凳上坐下,梁梦笑的极开怀的调侃便听到了耳里。 传奇面上刚消下去的热度犹如一壶热水浇面再次席卷而来。 “姑娘,莫要这么说。我,我和王姑娘,我,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的。” 看传奇支支吾吾、摇头摆手极力解释的样子,梁梦挑挑眉没再说话。 传奇对那个小婉没有男女之情,这点,梁梦一早便看出来。 之所以一直拿这个调侃他,只是因为生活太无聊,需要调剂一下而已。 可怜的传奇! 端起一杯茶放到唇边浅啜,梁梦盯着篱笆墙角的那几株不怎么具有欣赏价值的花,兀自出神。 凉爽的清风拂过,吹的那驼背老树上不甚茂盛的树叶哗啦作响。吹的那几朵开的不怎么强壮的花朵瑟瑟发抖。 梁梦的发仍是如男子一般在头顶束成了发髻,仍是插着那支黑木发簪,只是如今穿在身上的换成了传奇的青色长衫。 柔和白皙的额头,挺直如一座小山丘的可爱鼻子,微微噘起的湿润红唇,再到白皙秀颀的脖颈。 梁梦手持茶杯侧身而坐,一动不动,风儿柔柔掠过,整个人犹如一块温和柔润的上等青石软玉。 传奇愣愣的看着梁梦,心毫无征兆的咚咚响了起来。 传奇猛的回神,仓皇的站起身,面上是受到极大惊吓的恐惧,在梁梦纳闷疑惑的目光下逃离的慌张匆忙。 怎么了?这孩子。我有那么吓人吗? 梁梦仰头把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看着传奇略显狼狈的背影,撇着嘴不满的抱怨。 自小婉搬到了传奇这里,精神和身体便一日好过一日。 面上也不再是病色的苍白,而慢慢转为健康的红润。 “小婉啊~~” 传奇还是照例兢兢业业、早出晚归的去深山老林里采药。 梁梦和小婉这段时日已处的十分要好。尤其是小婉,因对梁梦的救命之恩,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时两人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桌上放着沏好的茶水和几盘小婉做的可口小吃食。 那小青蛇不知何时从何处回来的,此刻正窝在离石桌不远的篱笆墙角落里。 幽绿硕大的眼睛看着石桌这边,只是里面的情绪却看不分明。 梁梦胳膊搭在石桌上,说话的空档手里也没停了往嘴里添吃食。 等小婉澄澈莹润的双眸看过来,梁梦这才往下接着说道。 “你喜欢传奇啊?” “梦姐姐,” 小婉的脸庞‘刷’的一下就如那火红的石榴花一样红。 握着茶杯的双手来回的摆动,似是不安。眼中却散发着喜悦的光。 梁梦没管小婉的答案,一手持杯一手托腮兀自往下打听。 “你为何喜欢他啊?” 小婉波光盈盈的双眸羞涩的转来转去,满载着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梁梦不着急,只优哉游哉的吃着喝着。 时不时唇角含笑的看一眼小婉,似在无声鼓励:如此美好的事没有什么不好说出口的。 “传奇哥哥人很好的。” 片刻后,小婉樱唇轻启,柔柔吐出一句。 梁梦听后点点头却并未答话,她知道小婉的这句话之后还会有很长的一段话。 第一百一十一回:放血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果然,小婉柔和的眼神定定的注视着那颗歪脖树,犹如看着自己倾心喜欢的男子。 含羞的面色早已恢复如常,握着茶杯的双手也停止了不安的摆动。 许是想到了极美好的事,满眼都是醉人的柔情。 “传奇哥哥很好很好的。” “因着家中只有我和年迈的娘亲,传奇哥哥隔些日子便会过去帮我们做一些力气活。” “其实初始我只拿他当我的哥哥看待,直到那次我自己出门,在路上遭遇恶人欺负,幸好遇到了传奇哥哥。传奇哥哥仗义伸手搭救,只是那恶人太多又下黑手,所以那次传奇哥哥伤的很重。” “我看着那一身的血吓坏了,一直的哭一直的哭。可是传奇哥哥却抬手拍了拍我的头对我说“没事的,都是皮外伤,你无事便好了。”。从那一次后,我对传奇哥哥的心思便变了。” “白天、夜里,我时时刻刻的都在想他。给他做一些可口的吃食送过去,给他缝补破了洞的长衫,我,我还给他做过一件灰色长衫,只是他说什么也不肯收。现在还放在我的枕下压着。” “······” “······” 在小婉柔情似水的叙说对传奇的爱意时,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的那条小青蛇不知什么时候高高昂起身躯,幽绿的眼睛阴鸷凶狠,一瞬不瞬的盯着石桌上的两人。 青绿色的鳞片在日光下更显出危险的花纹,血红色的信子吞吐着,似是恨不得把谁一口吞下。 隔天小婉的病再次复发了。 是在梁梦360度无死角的保护下发生的。 晨起,日光还未从老旧的窗中透进来,梁梦便被一股熟悉的让人窒息的味道催醒了。 她立马坐起身朝身侧的小婉看去。 腹泻一如既往的肆无忌惮,身上的被褥不知何时被扯到了一边并未盖在身上。 小婉的下身早已被一滩恶臭的黄水完全侵占。 面色苍白如纸,汗如雨下。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小婉拧着眉头声音满含痛苦的哼哼,整个人虚弱的犹如被暴风雨肆虐的即将凋零的花朵。 梁梦无暇考虑太多,赶忙抬手对小婉施以灵力。 只是这次,灵力不灵了。 小婉的痛苦还在继续,并且有逐渐加剧的趋势。 黑红色的鲜血从苍白的嘴角处缓缓流出。小婉痛苦的抽搐也慢慢的变的轻微,生命力飘忽的犹如风中烛火。 梁梦全身瞬间浮起一层汗珠,她着单薄的里衣赤脚在冰凉的地面来回踱步。 焦灼又极度恐慌的时不时看一眼生命之火微弱的几乎转瞬便要逝去的小婉,脑中快速的思忖着救命之法。 片刻后,梁梦疾步走到床榻前,执起小婉纤细的手腕,因过分的苍白,手腕上的青色筋脉可怖的凸起。 梁梦看一眼连哼哼声都微不可闻的小婉,喉间极快的上下浮动一下。似在下什么重大的决心。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双眸中已全是坚定,伸出莹白的手指对准小婉的手腕缓慢滑过,瞬间血流如注。 梁梦不敢耽误,把小婉正在流血的手腕在床榻边低垂着放好。 第一百一十二回:竟然是你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连忙站起身,竭尽全力的凝聚心神,对着小婉再次施以灵力。 梁梦确定小婉不是吃坏了东西,她这是中了剧毒。 至于中的什么剧毒,这个现在还无从考证。当务之急是把小婉体中的毒逼出来。 梁梦的灵力施的很吃力。 双手十指对准小婉。从上打下,一点一点的把留在小婉身体每一处的毒全都逼到手腕处流出。 随着梁梦指尖灵力的光越来越炽盛,从小婉手腕处汩汩流出的黑色血液也散发出一种腥臭的味道。 终于等到小婉的指尖血再次变的鲜红。梁梦便收了对小婉的灵力。 她赶忙的执起小婉低垂的手腕,指腹对着那伤口缓缓摩挲。浅淡的粉色伤口慢慢消失不见。 本来就因为中毒上吐下泻的虚弱到不行,要是因为被自己放多了血而丧了命。 那自己可真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因着小婉这次如此严重的中毒,以至差点就丧了命。梁梦心中对一个人起了疑。 不过她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午夜,小婉因身体还极度虚弱早早的便睡着了。 梁梦也困的眼皮直打架,可为了验证自己心中所想,不得不强忍着睡意。 实在是困的受不住了便伸出手掐掐自己的腿根。 万物静籁之际,一直凝神静听的梁梦听到门边传来窸窣声。 赶忙闭紧双眼、调匀呼吸,静待罪魁祸首入网。 很半天,一丝声息也无。 就在梁梦以为罪魁祸首又跑远了时,盖在身上的被褥间传来软软的塌陷感。 果然是你! 梁梦冷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便把在被褥上兀自蠕动爬行的东西狠狠的扇到了墙壁上钉住。 墙上传来痛苦的嘶嘶声。 梁梦下床点燃烛火,双眼冷漠的盯着墙上正痛苦摆动的小青蛇。 “果然是你!当真恶毒!” 梁梦边说着边朝小青蛇走去。 这次的钉住和上次的钉住完全不同。 上次只是钉住不能动,半丝皮肉之苦也没有。 这次却实打实的被一根尖锐的铁钉钉在了墙壁上,那疼可想而知。 小青蛇痛的身躯都扭曲起来,盯着梁梦的眼睛里却仍是恶狠狠的。 “小婉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竟能对她下这般的狠手。枉费小婉竟那般真心的待你。你根本不配!” “传奇应该还不知道你早已可以变为人身了吧。” 梁梦鄙视的眼神盯着瞬间不动的小青蛇。语气冷冽的犹如寒冬冰雪。 说完,衣袖对着小青蛇一挥。接下来震惊的换成了梁梦。 “小,小叶子?” 怎么会是小叶子呢?这,这,这怎么回事? 小青蛇被梁梦一个灵力变成了人身,正是云梦堂的娇俏小厨娘小叶子。 此时两条胳膊正高高举过头顶被牢牢的钉在墙上。 “小叶子,来,到这边来。” 到底是一个堂里并肩作战的战友,她下不去那个狠手。 因着传奇睡在院子中,为怕惊醒他,梁梦把小叶子从墙上放下来后便拉着她来到了屋中的另一边。 梁梦对小叶子态度转换的又快又好,小叶子却完全的不领情。 她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个上一刻还对自己冷酷至极恨不得凌迟了自己这一刻又变的和颜悦色的人。 第一百一十三回: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不过不管她对自己如何,自己是极不喜欢她的。 毕竟,她现在身上穿的还是传奇哥哥的衣衫。 想到那带有传奇哥哥气味的衣服被别的女子侵占,小叶子看着梁梦冷冰冰的眼神里陡然射出无数利箭。 如果所想成真,这会梁梦怕已经是只刺猬了。 “小叶子,你为何对小婉下如此的毒手啊?” 虽还是质问的语气,可明显比刚才和蔼可亲的多。 不过小叶子只撩起眼皮,眼神仍是冷飕飕的看了眼梁梦,未有一句话。 热脸贴了冷屁股,梁梦有些尴尬。 行,上赶的不是买卖! 抬手摸摸鼻尖又挠挠微微发热的耳垂,梁梦在心里对小叶子说了句‘那就别怪我对你下手了’便再次对眼前的人挥了挥衣袖。 没一会,小叶子从来都是冰冷狠毒的眼睛慢慢变的茫然。 似是起了大雾。茫茫然、朦朦胧的什么也看不分明。 梁梦摩挲着下巴,嘴角挑着笑看着小叶子——这景象要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去,准会认为这登徒子要对纯情可爱的小叶子辣手摧花。 没想到,眨着一双无辜大眼的小叶子这么的惹人怜爱,让人充满了保护欲。 啧啧~~ 这孩子,明显走错了风格啊。 冰冷阴毒什么的根本不适合她好吗? “好了,现在说吧,为什么对小婉下毒?” 梁梦翘着二郎腿,悬空的那只脚欢快的摇摆着,一手托腮,一手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衫上的褶皱。 语气从容不迫。 “她不该喜欢传奇哥哥。” 传奇? 梁梦听到这个答案,心上有些吃惊。视线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即使被施了控心咒仍显出愤怒的小叶子。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你......也喜欢传奇?” “是。” 到底是控心咒好用,什么问题都能得到快速解答。 “就因为小婉也喜欢传奇,所以你就对她下毒?” 这是不是也太狠了点?? 不管怎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她不该喜欢传奇哥哥!更不应该对传奇哥哥做那些无谓的讨厌的事!” 小叶子的神情陡然变的凶狠,梁梦被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控心咒失效了。 “无谓的事?你指的是小婉给传奇缝补的衣衫和送的吃食?” “她简直不知廉耻!她做的一切传奇哥哥都不喜欢,我更不喜欢!所以我只能对她施以惩戒,没想到她竟因此赖在了传奇哥哥身边。” “我只有杀了她!” 小叶子冰冷阴狠的似是淬了毒液的话语让梁梦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她从前只知道小叶子性子冷,不爱说话。又因着自己那时候害怕蛇,所以和小叶子的交流甚少,更谈不上对她的了解。 只觉得她是一个长相可爱,情绪多变的小女孩而已。 谁知一朝吐露真言,着实把梁梦吓的不轻。 她实在难以想象一张如此可爱天真的脸庞下竟能有这般黑暗歹毒的一颗心。 “你就不怕传奇知道?” “传奇哥哥不会知道的,我也不会让他知道的。” 到底是真心喜欢的人,只要谈起他的名字便能消散了整个人的戾气。 第一百一十四回:交换条件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我不明白的一点,你既然老早便对小婉下了毒手,为何前几次并未要她的命,只几次三番的让她的病情反复。” 小叶子双眼茫然的盯着空中的某点,扯了个冷漠鄙夷的笑。 那笑让梁梦觉得有一条触感微凉的蛇正在自己的身上危险缓慢的攀爬。 只觉得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 “哼~~我就是要让传奇哥哥看到她狼狈的样子,看到她肮脏不堪的样子,看到她散发着恶臭的样子。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喜欢传奇哥哥,她根本就不配!!” 梁梦想到这几次小婉犯病后的丑态。 每一次都是躺在一滩恶臭难闻的粪便中,还夹杂着让人难堪至极的那些怎么也控制不住的噗呲噗呲的响屁。 每一次都是脸色苍白、蓬头垢面又羞愧至极的窘状。 这些,别说是在心爱的男子面前,哪怕是让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看了去,都会羞愤欲死。 一个嫉妒的女人有多狠梁梦无从想象。 可一条嫉妒的蛇有多狠梁梦算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剥皮抽筋!生不如死! 梁梦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顺便解了小叶子的控心咒。 等到茫然的双眸恢复清明,小叶子再次变回到那个面无表情、冷冰冰的样子。 “我们来做个交换如何?” 得到的是小叶子凉凉的眼神。 “我刚才对你施了控心咒,你所做的一切我已经全都知道了。” 得到的是小叶子冒火的眼神。 梁梦十分确定,如若小叶子的能力允许的话,此时已经把自己干掉了。 “我说的交换很简单:你放过小婉,保证不再对她下毒手。我保证传奇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所做的一切。” 得到的是小叶子一会冰冷至极一会又火冒三丈的眼神。 好气,看不惯你又干不掉你!!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个交换,怎么说你都划算。” 小叶子低下头,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予了。 梁梦看着她散在肩上乌黑浓密的发笑了笑没再说话。 起身在屋中伸伸胳膊踢踢腿悠然自在的散起了步。 她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小叶子自己了。 不过梁梦相信小叶子会同意的。 梁梦看的出来,小叶子和那个小婉一样,都是喜欢极了传奇。 小叶子比小婉幸运一些,传奇对小婉没有男女相悦之情。小婉在传奇这已经没有机会了。 可小叶子在传奇这,一切,还都是未知。 未知,便代表还有机会。 果然不出梁梦所料,小叶子最后答应了。 其实也没有她可以选择的余地,只要她还喜欢传奇,她就不敢赌气的做失去他的决定。 哪怕只是一丝丝一点点。 至于小婉。 或许是因为差点命丧黄泉让她明白了:有些人,有些情,你争取不一定有机会,但你不争取便注定没有机会。 所以,在一个日落黄昏,余晖把天地都裹进了橙红色的薄纱中。 认真梳洗打扮过的小婉穿着簇新的淡紫色长裙娉婷婉约的来到了传奇的院子。 双手来回紧绞着手帕,满脸通红,就连那白皙的脖颈也染上绯色。 第一百一十五回:我要走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小婉就那么局促的站在传奇面前,挣扎了很久才抬起头,含着春水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传奇,羞涩并坚定的表达了对他的情意。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传奇听后,震惊的神情转瞬即逝,随后表情认真严肃的一句‘传奇对姑娘并无男女之情’,毫不留情的把小婉如梦似幻的爱情击打的瓦砾纷飞。 那之后没多久便点头应允了一门亲事嫁了出去。 听说嫁的那夫家很远很远。 自此,便再也没有了小婉的消息了。 日子再次平淡无聊起来。 传奇还是一如既往的早出晚归。 梁梦总怀疑,这山里山外的草药是不是都快让传奇挖光了。 小叶子也是一如既往的神出鬼没。 一出现,必趴在梁梦的床头瞪着她那双幽绿的大蛇眼,时常的便要吓的刚睡醒的梁梦一激灵。 血戒一如既往的犹如真的进入冬眠了一般。 毫无动静! 梁梦这几日时常的便要举起自己的拇指看看那枚老旧的戒指。 口中芬芳乱吐:这丫不是冬眠了,这尼玛是失灵了吧!! 这日,天气是难得的凉爽,没有烘烤炙热的毒辣日头,没有蒸煮到窒息的热闷暑气。 只有湛蓝的天,绵软的云,宽广的地。还有清爽宜人的风。 梁梦带了个斗笠跟着传奇出门了。 路上,走着聊着笑着闹着,倒也不觉得劳累。 小叶子仍是青绿的蛇身模样,时而在他们的身后时而又嗖嗖的窜到他们的前面去。 “哎,哎哎~~传奇啊,那日你是不是就在这里遇见我的?” 看到那熟悉的淤泥,梁梦十个脚趾头在鞋里不自觉的蜷了蜷。 那粘腻的触感似乎还在。 “是的。是这里。” 传奇停下脚步前后左右看了看,点点头回答道。 拇指传来的痛感让梁梦梗着脖子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翘起拇指,低着头疑惑的打量。 拇指被血戒箍的一阵痛似一阵,那漂浮在血戒里的赤色祥云也微微的发着光。 梁梦直觉,这可能是指引自己从梦境之门回去的预兆。 只是???那传说中的梦境之门在哪里呢?? 梁梦摘下斗笠,扭转着小脑袋环顾四周。 还是刚来时的那几棵秃的冒油的歪七扭八的树,树上落着几只黑如炭球的鸟,叽叽咕咕的不知道是在谈情说爱还是在说谁的坏话。 话说,梁梦很是担心它们的爪子能不能抓牢那似抹了油一般的树枝。 “姑娘,你看~~” 梁梦还在扭着头盯着树上的那几只黑鸟兀自操它们的闲心,传奇惊诧的声音便传到了耳里。 梁梦转过身,顺着传奇手臂伸出的方向看去:只见在那淤泥的上空,一个和传奇院中的石桌差不多大小的圆圈正微微的发着白光。 拇指也猛然被箍的更紧。 梁梦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光圈。 尼玛,梦境之门不会是这里吧? 来时落在这里也就罢了,没有选择又没有导航,只能凭感觉落地。 可回去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选个风景秀美,依山傍水的宜人之地呢。 “传奇啊~~我要走了,保重啊!” 第一百一十六回:聚会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把手里的斗笠戴到传奇的头上,抬手在传奇的肩膀上拍了拍,又觉得这样似乎表达不出自己对他的不舍之情,便抬起胳膊踮着脚尖揽了上去。 窝在地上的小叶子嗖的挺直身子,嘶嘶的吐着信子,幽绿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梁梦。 梁梦对她变态的嫉妒心和占有欲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不过搭在传奇肩膀上的胳膊并未拿下来。 “姑,姑娘,姑娘要去哪里?” 传奇身体僵硬,脸色也是红的不正常。结结巴巴的问道。 传奇说话的这当口,那圆圈的光忽而闪的急促起来,血戒里的赤色祥云也漂浮的愈加猛烈。 “去,恩~~去哪你一会就知道了。” 因有着上次被迫降到淤泥里的经验。 梁梦弯腰微提着长袍下摆,以免待会又被淤泥浸染。 话说这种长袍洗起来真的很......恩,费水又费力!! “走了~~” 边往那淤泥走去,边背对着传奇把手举到头顶挥了挥,再一次告别。 云梦堂。 梁梦从梦境中成功回来了! 这在梁梦看来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 但在云梦堂其他成员看来丝毫不觉得这有何可骄傲自喜的。 梁梦从萦梦阁的玄冰床上睁开眼跳下床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正趴在地上未醒盹的大狮子去准备酒菜。 她要大肆庆祝一番。 是夜,传奇和小叶子按梁梦的要求在小院子的大树下摆好了美酒佳肴。 今夜本就星光惨淡,只零星几颗极不情愿的挂在墨黑的天边。忽隐忽现。 又被这枝繁叶茂的古树遮挡。 小院里半丝光亮不见。 传奇点燃了檐下的两个灯笼,仍觉漆黑一片,又去寻了几只蜡烛点上。 有风吹过,那烛火飘忽的厉害,扯的那地面上的树影也张牙舞爪的飘荡起来。 未见人影,爽朗豪迈的笑声却早已远远传来。 没一会挂着满脸笑容的梁梦走进了小院子,后面跟着一身黑衣面如冠玉的云叙尘。 坐在檐下台阶上的传奇看到二人进来,赶忙站起身,喊了声堂主。 “过来坐啊。” 梁梦侧过身把云叙尘让到树下的棕色方桌前坐下,抬手又招呼传奇。 “哎~~~小叶子呢?” “奥,小叶子说还有一个汤,呐,她来了。” 传奇正说着,余光瞥到小叶子端着汤碗从厨房出来。赶忙上前去帮忙。 这是梁梦来到云梦堂后的第一次同事聚会,她很兴奋。 整个饭间只她一直的不停的手舞足蹈的说着,笑着。 夸大其词的说着这次在传奇的梦里是如何的骁勇,如何的善战,如何的把敌人打的落花流水。 最后离去时又是如何的潇洒侠义。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时不时说到兴奋处还会忘形的抬手揽上身旁云叙尘的肩膀摇晃两下,就如以前她经常揽传奇那样的。 云叙尘只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扫过来,梁梦就能被吓到犹如被最凶恶的藏敖追赶一般,血色尽失。 赶忙的把胳膊从云叙尘的肩上撤下来。 夜越来越深,天边那几颗刚才还若隐若现的残星这会倒是来了精神一般,一闪一闪的,亮极了。 第一百一十七回:喝醉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似是被这小院里的喧闹勾起了些许兴趣。 小院桌间的气氛随着夜色浓重愈加的高涨起来。 许是都喝了些酒的原因,传奇和小叶子也加入到梁梦眉飞色舞的高谈阔论中。 那云叙尘虽闷葫芦似的,从头至尾一句话没有。不过时不时微挑的嘴角泄露了他一直都有在认真倾听。 夜色从来都有一种能够无声无息削弱你意志的力量。 这夜的云叙尘,面上不见往日的冷漠凌厉,是少有的温和平静。 就连那从来波澜不惊的湖泊色双眸里,也泛起丝丝温柔的涟漪。 只是已经被醇香美酒攻城掠地的梁梦未察觉丝毫。 “小叶子,我知道,呃~~” 梁梦满脸通红,发髻处的发簪歪歪斜斜,几缕头发散落下来,时不时被风吹的拂面而过。 平添了一丝说不上的妩媚诱惑。 那莹白软嫩的耳垂也如同着了火一般。在夜色中更显艳色。 就连脖颈都染上绯色。 这明显醉的不轻啊。 手掌撑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似的踉踉跄跄的来到小叶子身边坐下。 哥俩好的搭着小叶子的肩膀把她一把搂过来,醉的东倒西歪的小叶子被那大力扯的一个惯性直接躺到了梁梦的怀里。 梁梦抬手更紧的搂着她,趴在她的肩膀上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着满是酒气的醉语。 “我知道你的,呃,你的秘密了。嘿嘿~~” “恩??” 小叶子也是醉的意识模糊了,眼珠都不会转了,茫然的看着梁梦,满心疑惑眼前这个咧着嘴傻笑的憨货是谁,她在说什么。 小叶子皱着眉头抬手挠了挠后脑勺。哼唧了两声。 “放心。放心啊。我,我是不会,呃,不会说的。绝对不说!” 梁梦转瞬又是满脸的谨慎小心。装模作样的前后左右看了看,神情做贼似的。 摇摇头又摆摆手,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唇上,哈着气在小叶子耳边说着。 小叶子被温热的气息喷的耳朵发痒,烦躁的抬起胳膊肘一顶直接把梁梦顶到了桌子底下。 梁梦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叽哇乱加,小叶子全不顾她,只顾抬手揉着发痒的耳朵。 传奇站起身看了眼对面的云叙尘,得到指示后赶忙的扔下筷子,长腿一迈绕过小叶子走到梁梦身边,弯下身架着梁梦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梁梦已经站不稳了,双腿像面条似的扭来扭去。 撅着嘴,委屈的看着传奇,一手抓着传奇的衣领一手指着小叶子向他告状。 “她推我!她推我!” “堂主,来,在这边坐好。” 传奇不理梁梦的指控,口中含含糊糊的安慰着,双臂架着梁梦把她往云叙尘身旁的座位上拖。 梁梦那两条似没了骨头支撑的面条腿拧的更厉害了,若不是长度不够,这简直要扭成麻花。 “嘿嘿,你是谁啊?怎么长的这么好看啊。” 梁梦坐着也不老实,摇来晃去的,一个不稳差点再次栽到地上,云叙尘伸出手臂扶了扶。 梁梦好像这才刚发现云叙尘似的,哼唧一声扭过头去看他,转瞬便眯着眼睛笑的流氓色胚似的。 第一百一十八回:酒后吐槽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边说着边伸出一根手指朝云叙尘的下巴伸去,一副大爷调戏良家小女的浪荡子模样。 到底是大风大浪里闯荡过来的,云叙尘被调戏了,面上仍纹丝不动。 没回梁梦的醉语,只抬手触碰掉那在下巴处不安分的手指。 “有没有成亲啊小伙子~” 手指被打掉了,没事! 我再揽你的肩膀。而且这次抓紧了衣袍。 “有意中人没有啊~~” 梁梦的脸朝云叙尘越趴越近,温柔的柳叶眉调侃的挑着,莹润的双眸微眯着。吐出的话语满是醇香腻人的酒气。 云叙尘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头。放在桌上的手掌不自觉用力的握紧。 “堂主请自重。” “答非所问?恩,那就是没有了。” 梁梦双手更紧的抓着云叙尘的衣服,八爪鱼似的,简直粘附在了上面。似是怕极了云叙尘一个用力把她震飞了。 红通通的脑袋摇摇晃晃的终于靠到了云叙尘的肩膀上。 “你身上真好闻啊。” 微眯着眼睛,一副马上要睡着的样子。 嘴里仍在喃喃说个不停。 “云叙尘啊,我和你说,” 这会子倒是又知道人家叫什么了。 边说放在云叙尘胸前的手掌边有规律的拍着。 这也就是云叙尘了,要是换一个人恐怕就让梁梦拍吐血了。 那‘砰砰砰’的,下死手啊! “云叙尘,你是长的好看。恩~~行吧,你长的非常非常非常好看。可是啊,你这性子不行,太冷!” “你说谁家的姑娘愿意成天的抱着一块冰块生活啊。是不是?” “你这长的好看又不能当饭吃。是是是,是有那么一句话叫秀色可餐,可你,” “可你这脾气又不行了。不够温和。不对,是太冷漠!不止冷漠,还很残暴。你说说你对我做的那些令人发指的事。” “这也就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换一个人,肯定要找你拼命的。” “你看人家传奇小可爱,” 说着微微抬起头迷蒙的视线四处的扫描,看到传奇时咧着嘴笑了笑。 传奇扯了扯嘴角笑的苦涩极了。 祸从口出啊堂主,你可住嘴吧!! “你看传奇的性子多好,温柔体贴,还会关心人。姑娘肯定都喜欢这样的啊。” “所以啊,云叙尘。你得改改,知道吗,得改!你放心啊~” 说着,那手掌拍的更用力了,‘咚咚咚’的,也不知云叙尘的脏器是否被拍的移了位。 “你放心,只要你改好了,我,” 说着挺直腰背又拍了拍自己。一副‘大哥肯定给你做主’的豪迈。 “我肯定给你找一个最好最好的姑娘。” “堂主喝醉了。” 云叙尘坚毅薄情的唇角微不可见的抽了抽,瞥了眼打完嗝又打哈欠的梁梦,语气中没有半点不耐和冷漠。 细听,竟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 不过那宠溺太微弱,只一阵微风便吹散的无影无踪。 “堂主醉了。” 云叙尘对着几乎靠在他肩上睡着的梁梦又说了一遍。 传奇听后站起身走到梁梦身边,把梁梦从云叙尘的身上扒下来。 “堂主,堂主”传奇轻声唤了几句。 梁梦眼皮艰难的往上抬了抬,视线内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梁梦眼晕,脑袋更晕,皱着眉难受的哼哼两声。 第一百一十九回:夜闯私宅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堂主,该休息了。夜深了。” 说完,抬头看了眼正坐在桌前乖巧的和碗碟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叶子。 这才架着梁梦的胳膊想要把她搀扶到卧房去。 后来的很久很久,醉酒的这一夜只要梁梦想起来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晚,传奇并没有成功的把梁梦扶进卧房。 才刚踉跄着走了一步,梁梦便突然猛鬼附身了似的,张牙舞爪的从传奇手中挣脱开来。 传奇双手虚虚的笼着,唯恐梁梦再摔倒。口中也一直温和的劝着。 “堂主,夜深了,该睡了。” “睡什么睡,都给老子嗨起来!” 云叙尘:······ 传奇:!!!! 小叶子:???? 那晚喝醉后的梁梦,用四个字可以形容:为所欲为!为非作歹! 喂,识数吗?这是几个字? 哎呀,不要纠结这些小事。 咳咳~~话题扯远了,让我们再扯回来。 月高星稀,寂静的夜。 稍微正常点的,这个点都进入梦乡了。 梁梦却歪七扭八的朝云梦堂门外走去。 “堂主~~” 传奇当然是赶紧的跟上。 云叙尘负手而立,看着梁梦和传奇离去的背影,在树下飘忽的烛火中看不出情绪。 风吹的长袍衣角扑扑作响,云叙尘却只一直的站着不动。 小叶子早已趴在一片狼藉的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青翠的蛇尾在椅下盘成乖巧的一圈。 你们猜,我们这醉的已经危险到劫财劫色的堂主去哪了? 呵呵~~~嘿嘿~~~咳咳~~~ 第一站,那傻大个家里。 说傻大个各位可能记不得是哪个,说得痔疮那位是不是就记起来了。 是的,就是那个得了痔疮被闪电切割的梁梦来到周元的第一位客户。 屁股都差点被梁梦烧焦的那位。 至于梁梦为什么去那里,是因为咱们喝醉了便责任心爆棚的堂主想要去关心关心病情的后续发展。 以免再次复发。让人家痛苦。 梁梦犹如那抢劫的山贼一般,一脚踹开傻大个的家门闯了进去。 用力过猛,头重脚轻的直往前栽。幸好被眼疾手快的传奇一把扶住,要不这下肯定又是一个狗啃屎。 屋内的傻大个巨塔似的成大字型躺在床上,呼噜打的震天响。唇边的络腮胡都被吹的一翘一翘的。 梁梦站在床榻前喊了傻大个两嗓子,全被呼噜声淹没了。 堂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傻大个野猪似的从鼻孔里呼噜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 地面都跟着一颤。 “堂,堂主??” 傻大个恼怒的神情待看清来人立马转为不可置信。使劲的眨了眨眼皮,摇了摇脑袋又伸手掐了掐自己黝黑粗糙的胳膊。 甚疼!!竟然不是梦?! 这半夜三更的,堂主怎么会在他家? 关键是身后还跟着一位明显不好惹的跟班。 “这么晚,堂主可是有事?” 别看傻大个长的极潦草,却把自身的清誉看的很重。 抬首询问间手脚便极麻利的整理好了自己的里衣,尤其是略微敞开的领口,更是被用力的抓紧。 “脱裤子!!” 梁梦赤红着双眼,指着傻大个命令道。 什,什么???!! “堂,堂主~~” 傻大个把衣袍揪的更紧了。满脸写满了抗拒。 第一百二十回:去,躺好!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人家,人家不是堂主想的那种人啊~~ “堂主,” 传奇抬手示意傻大个不要惊慌。然后侧身劝解他家这位口味极重的堂主,希望她可以回心转意。 “堂主,夜已深。我们该回去了。” 梁梦身躯摇晃两下,满脸不耐的抬手把传奇划拉到一边,又朝傻大个迈了一步,执着的让傻大个脱裤子。 她要亲自检查傻大个的痔疮是否痊愈了。 傻大个看着如此负责任的堂主简直欲哭无泪。只一叠声的向梁梦保证着。 “堂主,全都已经好了,真的,已经全好了。” 傻大个抓着领口的双手下移到裤腰那里,边说着边紧攥着往后退。一直退到无路可退的床边。 面上满是即将要被凌辱的惊恐。 “真的?” 梁梦醉的眼皮都呈出玫粉色,微眯着眼睛一步步朝着傻大个逼近。直逼的傻大个后仰坐倒在床榻上。 “恩!!” 傻大个点头如捣蒜。 后来的后来,为了大家都能早早上床休息。 传奇对仍是坚持要脱人家裤子的梁梦,无奈的说了个折中的办法。 由他来代堂主查看。 梁梦歪着头,身躯还在兀自摇晃,小脑袋45度角抬起看着屋顶,手指在下巴处摩挲思考着。 “行,你替本堂主看看。一定要看清楚是否真的痊愈了。这关系到我们云梦堂的信誉的。” “很重要的!” 梁梦拍拍传奇的肩膀,郑重其事的又补了一句。 “好的堂主。” 传奇边敷衍着边把他家堂主往门外推。 只要他在这屋里待上一会,出去和梁梦说一句‘已经好了’交了差大家便都可以解脱了。 谁知我们的传奇小可爱失算了。 已经醉到不知东西南北的梁梦走到门口,突然的回过头,露出一个阴毒狡诈的笑。 等传奇从他家堂主那个阴森森的笑里回过神转过身看向傻大个时,一道雷对准他的头顶劈下来。 炸的他头晕眼花,雷的他里焦外嫩。 只见那傻大个全身衣物尽退,哪还有半点遮挡。 他家堂主出去时竟用灵力把人家的衣服给扒了。 “你,你,你。” 传奇结结巴巴的三个你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傻大个更是一脸的生不如死。 “我,我动不了。” 说着,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好似被羞辱了的小娘子一般。 黝黑壮硕!高如铁塔!站的比人高!睡的比人长!躺着比人宽! 全身满是黑黝黝凸起的强壮肌肉的大个子,竟然哭了??!! “闭!嘴!” 传奇咬牙切齿,脸上满是不耐,实在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哭的比一娇弱女子还凄惨。 傻大个缩着肩膀低声抽噎,委屈的眼神怯懦的瞥了瞥传奇。什么大男人吗,人家只是一只可爱弱小的兔子而已。 传奇伸出手指在唇间比划一下,示意傻大个安静。 然后手臂一挥,解了傻大个身上的灵力。 身上的灵力一解除,傻大个便赶忙拿起床上的被褥围在身上。 “去床上躺好。” 传奇的声音极低,只他们二人能听见。 “你,你干嘛?” 本以为危险已经解除,谁知眼前这个白净纤细的男子出口便是......便是比他家堂主更让人惊恐的要求。 “去,躺好!” 上架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7月31日10点左右上架。 自8月1日起每日更新4000+,更新时间不变。 因为有存稿,所以会爆更。 感谢每一位投票的小可爱。 尤其感谢我的票王:红灯绿灯小白灯(曾经我以为你是机器人,后来别人告诉我你不是。) 有意见或者建议,尽管提,只要不是胡言乱语,我都虚心接受。 好了,我说完了。《我在异世当堂主》上架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一百二十一回:哇哦,祥三娶老婆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传奇耐心全失。皱着眉头严厉了声音再次低声对傻大个命令道。 傻大个撇着嘴,一脸委屈的在床榻上躺好。 双手紧攥着衣角,身躯都瑟瑟发抖。一副即将要被糟蹋了的绝望。 传奇衣袖对着傻大个再次一挥。 片刻后,傻大个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如同被催眠了一般缓缓的闭上。 “今晚的一切,明日一早醒来便会忘的干干净净。” 傻大个睡着后,传奇又在床榻边站了一会,觉得时辰差不多了,这才转身开门出去。 吱呀一声,门刚打开,双眼亮如辰星的梁梦便朝传奇飞奔过来。 不成想喝醉之后的双腿不听使唤,一个踉跄,又又差点摔个狗啃屎。 传奇赶忙上前扶住。 “怎么样?他好了吗?” “恩,他好了。” “全好了吗?” “恩,全好了。” “你认真看了没有啊?” “恩,认真看了。” 一个面若桃红认真负责的严肃询问,一个眉清目秀一本正经的郑重回答。 梁梦撇着嘴,满脸的不高兴。痔疮没有复发,一身灵力空无用武之地。 呼~~好生气!! “堂主,我们回去吧。夜已经很深了。我们,” “不回去!” “不回去?堂主还要去哪里?” “我还有个地方没去。” 梁梦忽而笑的极神秘,歪着头声音低低的对传奇说道。 “堂主还要去哪?” 传奇满脸的痛不欲生,救命啊!还让不让人活了。 传奇发誓,过了今夜他再也不会允许云梦堂出现一滴酒了。 一滴也不会有了! “去找祥三。” 梁梦纤细的胳膊在宽大的袖袍里用力一挥,一副即将带领士兵去攻城掠地的血气豪勇。 “堂主,堂主,夜已深了,想必祥三早已入睡。不如我们明日再去寻他。再说堂主,” 传奇低着头焦急的站在原地手脚并用的劝说着,口水都随着话语喷洒出来,这抬头一看,他家堂主已经拐过路口去了。 最后一抹视线中只余一团黑乎乎的影子,‘倏’的一下就飘过去了。 传奇赶忙撒开腿狂奔追去。 出乎意料的,祥三家里不但没有漆黑一片,反而灯火通明。 院里院外的燃着好几个大红灯笼。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里照出去很远很远。 梁梦进自己家门似的抬手推开篱笆院门便进去了。 大着舌头口齿不清的一句句喊着祥三祥三。 “堂主?” 梁梦在院子里双手掐腰45度仰头喊了老半天,期间许是被口水呛着了,咳嗽了几声。 祥三从屋里出来,院子里燃着的灯笼让他轻易便看清了来人。 只是面上仍是一副不相信的疑惑。 祥三今天穿的和以往卖鱼时完全不一样。 不,应该说大不相同。 卖鱼时身上穿的永远是一件黑色长衫。长衫下摆常年的撩起挂在腰间。 湿漉漉的,满是湿咸的腥气。 脚上也永远是一双黑色的雨靴,踏在泥泞腥气的血水里,咕叽咕叽的,听在耳里便觉得滑溜溜黏腻腻。 今日身上穿的却是一件极鲜艳的大红色长衫,脚上是一双同样颜色、鞋面有金线绣成的并蒂花的高靴。 就连那从来黑黢黢瘦削的脸上此时也是满面红光,被笑容托起的脸颊饱满的犹如枝头熟透的果子。 梁梦后退一步,歪斜着身子双眼眯缝着上上下下仔细的打量着祥三,嘴里啧啧有声。 “祥三啊,你现在干什么营生呢?” 梁梦觉得祥三这身打扮,除了官运亨通,发财有道。别的好像都解释不通。 祥三则是满脸问号,他那从前显的猥琐此刻却显的精神的双眉微微蹙起堂主深更半夜喝的醉醺醺的闯到他家里,就为打听这? 祥三还未有言语,梁梦便踉跄两步走到他身侧抬手揽上了祥三骨头凸起的肩膀,拍了两下,笑的满是调侃。 “有什么赚钱的营生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我和你说,我特别缺钱,真的。” 梁梦说完,怕祥三不相信似的,又可怜巴巴的对他摊了摊手,那意思你看,我穷的叮当响,兜比脸还干净。 祥三则是一脸的懵逼状态。 ???? 堂主,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哎,对了。” 梁梦的问题来的快去的更快。 祥三还在愣神的当口,梁梦却早已忘了她问的祥三什么,转瞬又想起新的问题。 看看祥三,又看看灯火通明下虽不显富裕却很是干净整洁的小院。 疑惑的问道。 “你家中今日有什么事吗?怎么燃着这许多灯笼?” “还有,你今日穿的很帅奥。” “干嘛?成亲啊你。” 梁梦脑袋不清醒,说话已完全的顾不得祥三听不听得懂,就这么古今夹杂着乱用了。 祥三到底混迹商场多年,虽对梁梦的话一知半解,却大约能猜得到梁梦话里的意思。 听到梁梦最后一句话,高兴的两条短细眉毛抖动着连到了一起。看着梁梦,一个劲点头。 “堂主如何得知我今日成亲?” “今日确是我和红红成亲的日子。” 祥三笑的露出两排不甚齐整的牙齿,两颗大门牙龇的厉害。在灯笼下显出黄晕。 这次震惊的轮到梁梦。 她睁大双眼,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祥三,嘴里结结巴巴的半天才吐出完整的问话。 “今日你成亲?”梁梦声音因为猛的拔高,破音了。 “是啊。”祥三继续猛点头,笑的极开怀。 “和谁啊?”持续破音。 “和红红啊。上次我去云梦堂和堂主提起过的。” “你们俩和好了?” “是的。” 祥三不知想到了什么,紧抿着嘴,笑的一脸羞涩。放在身前的双手勾拉纠扯了一番。 “这还要多谢堂主。要不是堂主,” “堂主。” 一个气息急促不稳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打断了祥三的话。 梁梦和祥三齐齐转头看向来人。 只见传奇正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篱笆门大口大口的喘气。 好像刚翻过了几座高山跑来一般。 “就这么点的路竟来的这样慢。” 梁梦打个酒嗝,看着传奇,微微发红的眼睛往上一翻,嘲讽鄙视了一句。 半句不提为阻止传奇追上她一路上设下的机关。 这夜,注定有人欢喜有人忧。 欢喜的自然是我们的堂主。 。 第一百二十二回:又有任务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来到屋里,见到性格爽朗的新娘子,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坐在摆满酒菜的桌前,你一杯我一杯,喝的忘乎所以。差点就此结拜。 忧的自然是祥三。 他站在桌前看着这两个把酒言欢的女子。 欲哭无泪!! 堂主啊,今晚可是我的洞房花烛夜啊,为什么和我娘子喝交杯酒的是你啊。 一刻值千金,堂主,你赔我金子,奥不,你还我娘子!!! 娘子啊,你亲亲爱爱的相公在这里啊。你怎么一眼也不看我。 呜呜~~~传奇啊,肩膀借我靠一下!! 翌日晨起,日光穿透纸窗打在赤色圆桌上,有了好多明亮的方格。那透进来的光束中粒粒尘埃在欢快的舞动。 床榻上的梁梦哼哼两声,长腿一抬翻了个身。 咚!掉床下了。 梁梦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让她差点再次栽倒在地。 弯着腰双手抱头一动不动的站了好一会,梁梦才缓解了脑中那闷沉的重击感。 由为何自己的头会这么痛想到昨夜的喝酒狂欢,再想到自己执着的去扒那傻大个的裤子,最后在祥三的新婚之夜拉着新娘子连吃带喝一顿猛如虎的操作。 梁梦羞赧的闭上眼睛,咬着后牙槽懊恼的叹了一声。 脑中闪现的那些清晰的荒唐画面让她这辈子都不想踏出屋门半步。 “传奇啊,” 饭间,梁梦举着筷子戳戳青菜挑挑蘑菇再划拉几下豆腐,直戳的小叶子对她怒目而视。 “我昨晚嗯是怎么回来的?” 梁梦耸耸肩膀对小叶子抱歉的笑笑,老实的握着筷子对传奇问道。 昨晚在云梦堂本就喝了许多了,又去到祥三的家里和红红喝了那么多。 关于昨晚最后的事情,脑中的画面模糊的完全拼凑不起来。 “奥,嗯,是,” “嗯?” 传奇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梁梦看着他直皱眉。 难道?自己昨天回来的方式很奇特? “是,嗯,是云叙尘把你打晕了扛回来的。” 梁梦??? “打晕了?” 传奇点点头。 “扛回来的?” 传奇再次点点头。 怪不得早起头那么疼,想来不是因为宿醉,而是被人揍了。 这个云叙尘,自己早晚有一天得了结了他。 梁梦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放,兀自在心里发狠。 云念。 药房内。 云叙尘低着头动作娴熟儒雅的分拣着草药。苦涩的草药味充斥房间的角角落落。 长桌前是站的笔直的传奇。 “想问什么?” 云叙尘声线清冷,不含丝毫情绪,似冬夜拂面而过的冷风。问话间也并未抬头。 白皙纤长的手指在各色草药间来回穿梭。 传奇微微一动,放在身前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双眼紧盯着云叙尘发顶的玄木发簪,面上隐隐升腾起一股微急微恼的情绪。 喉咙极快的上下滑动了几下,片刻后开口道。 “尘落带来了新的任务。” 云叙尘这才抬起头,不过面上仍未有波动,只双眸中极快的掠过一抹异样的情绪。 “既然有了任务,告诉她便可。” 说完又低下头继续分拣草药。 只是来来回回的,手下的那一小堆并未变化分毫。 “恕我直言。” 传奇似是对云叙尘此时的态度很不满,恭敬严肃的面上隐含责备。 云叙尘的态度和他心中所想相差太远。 向前迈出一步,出口的话染上几分着急怪责。 “堂主上次进入我的梦境,并未有任何危险的考验,就连所遇的梦中人也是毫无半点灵力。” “我明白你想要保护,可恕我直言,” 传奇说的很急,面上染上一层薄红。 “堂主以后进入到真正的任务中,境遇肯定极其危险。到那时~~” “我知道。” 云叙尘突然出声打断传奇急切的担忧。 “这事我自有办法。” 谁知对云叙尘从来恭顺信任的传奇,听到他如此肯定的保证蹙起的双眉并未有任何的放松。 他知道云叙尘说的是让尘落随着梁梦一起入梦,以便贴身保护。 这点在云叙尘让尘落和梁梦一起进入到他的梦境时他便清楚了。 可是······ “别说尘落根本没有空闲,就灵力来说,堂主现在已胜过他许多。我不认为,” “我说的是我,我会随她一起入梦。” 云叙尘再次出口打断了传奇,这次看着传奇的眼神中带着些许冷厉。 不知是不满传奇一再怀疑他的决定还是不满传奇对梁梦过分的关心。 传奇被那骇人的威严震的双肩害怕的一缩,不过明白过来云叙尘说的什么后,双眼蓦地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话中的着急担心不但没减反而更深了。 “这万万不可!” 声调因急速升高而显出尖利。 “你若一起入梦,万一那灵族趁机入侵·····你知道的,只要那灵幽在咱藏书阁一日,那灵族便不会善罢甘休。万一······” 云叙尘分拣草药的双手随意的拍了拍,然后缓步绕过传奇往厅中踱去,传奇紧随其后。 万一后面的话是什么,传奇并没有说。 因为那对他们来说都是最不能触碰的。 是几千年来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惧怕。 “你说的这些我都想过。这里我早已布置好一切,再说这里还有你,我放心的。我唯一不放心的,只有······” 只有谁云叙尘并没有说,只抬着头定定的看着厅中那幅无面女的画像出神。 背影孤寂落寞。仿佛在雪山之巅独自等待了千年。 只为再次看到那衣裾飘飘的飒爽女子。只为再次看到她如春花灿烂的笑容。 传奇也抬头无声的看着。 一时间,屋内寂静如斯。 “这几千年来,我要的是什么,你知道的。” 许久后,云叙尘低沉颤动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含着撕扯到血肉模糊的思念。 那是埋在心底千年的最不能触动分毫的执著。 轻微一动,便要扯的魂飞魄散。 传奇眼里唰的一下蒙上一层水雾。 是的,他明白。 “你放心。” 因为他明白,所以他不能再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他让云叙尘放心,便是在对他做保证。 保证自己会拼劲全力保护他想要、也是他们共同想要保护的。 云叙尘转过身,从来冷静自持的双眸满是动容。 云叙尘抬手在传奇的肩上用力的拍了拍,又蓦地的收紧捏了捏。 。 第一百二十三回:这个诅咒真狠!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无需再多言,彼此一个信任的眼神便胜过千言万语,便能为此赴汤蹈火。 梁梦本以为自己还得再去梦境中实习个几次才有机会转正,谁成想自己太过优秀。 进梦准确无误,出梦毫无差错。 重要的是,梦中的难题都完美解决了。 哎,优秀的简直让人发指啊。 嘿嘿····· 这不,这么快,新的真正的任务便来了。 试问,还有谁!! 这次来到云梦堂的,是一位长相极怪的人。 那人的头顶有一个长约半米粗如刚出生婴儿手臂般的犄角。 是是是,那人的真身是牛不错。 但是,但是他那根怪异的角却是长在人身上的。 因着那根又长又粗明显极重的角。 那人并不是走来的,而是坐在一辆安有四个木头轮子的木椅上被别人推来的。 “堂主,求堂主~~” 那人本是后仰靠在椅背上的,为表对梁梦的尊敬,那人便极力抬起头向梁梦看去,谁知一个重心不稳,直直的往前栽去。 幸好他身后的妇人眼疾手快,及时扯住他的衣领奋力把他拉了回来,要不然这栽到地上,少不了一个血肉模糊。 “你坐好说便可。无需多礼。你这你来云梦堂是为了你头上这犄角吧?” 男子把头后仰靠在椅背上,呼吸略显急促,微微转了转脑袋,眼睛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梁梦说了声是。 “你这怎么回事啊?” 梁梦微歪着头打量着那根灰土色的特别丑陋的犄角。 心上实在是纳闷那么粗大的一根,到底是怎么从那小小的脑袋上长出来的。 明显不匹配啊! “堂主,” 那人仰着头,小而黑的眼睛恭敬的看着梁梦。 面色蜡黄的犹如长期食不果腹的难民。皱巴巴的额头和脸颊上还有未好全的青紫。 估计以前没少因为这犄角挨摔。 “堂主,我是被诅咒过的。” 男子的声音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是恨不是怨,倒像是一种无奈。 放在双腿上的皮包骨头的双手虚虚握着。闷青的血管和根根分明的手骨可怖的凸起。 染上湿意的双眸中有无能为力的绝望也有无可奈何的唏嘘。 “不止是我,还有我们整个家族,望堂主能够解了那诅咒。” 那湿意化成水滴从眼角沉默悲伤的流下。 “诅咒?被谁诅咒?” 梁梦负手而立,低头俯视着男子,面容严肃而疑惑。她同情男子,但却更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男子眼珠上翻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妇人,那妇人平静坦然的迎着男子的目光,点点头微微一笑。 男子这才又重新看着梁梦,开口道。 “是是芝兰。” 男子抬起衣袖擦了擦滑到脸颊和下巴处的泪水,有些难为情的涨红了脸。 “芝兰?是谁?” 男子眼神微垂,不再看着梁梦,轻声说道。 “我们曾经相恋过。” 男子蜡黄的面上因染上红晕而显出几丝生气来。 相恋过?那便是最后没在一起。 梁梦转头看了看男子身后的妇人。 一身粗旧的麻布衣衫,半点花色不带,头上的发髻虽打理的一丝不苟,可也同样的没有半点银簪首饰的装扮。 面容虽苍白,却不显出病色。双唇抿成一条缝,透出几分坚强韧性来。 不管是容貌还是衣衫来说,这妇人都没有吸引人的地方。 唯一出彩的,大概就只有她那双冷毅平静的眼睛。那是一双即使山崩于眼前也能丝毫不慌乱的眼睛。 梁梦收回打量妇人的视线,看着男子,伸手指了指他头上的犄角。 “她为何诅咒你?” “因为我负了她。” 男子的话音微颤,不知是不是对曾经的追悔莫及。 “为何?” 梁梦的声音显出烦躁不耐,可仍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薄情之人,不值得温言软语。 “堂主恕齐震不能告知。齐震曾在祖宗灵前发过誓,绝不将此事道出。” “那你便说些你能说的。” 梁梦不再看着齐震,转身走到椅中坐下。硬邦邦的语气中明显的怒气厅中的人都感受分明。 全都默不作声。 良久,齐震的声音穿过跌宕起伏的回忆传来。 齐震年轻时和美丽可爱的芝兰相恋,即使她是齐氏仇家的女子。 那时的两人爱的纯粹浓烈,又年轻气盛,即使遭到双方家族的强烈反对,仍是义无反顾。 两人承诺,宁愿私奔远走天涯也绝不离开彼此。 可后来,不知为何,齐震一朝突然变卦,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娶了别的女子。 那时的芝兰还兀自陶醉在齐震给她编织的美梦中,还在幻想着和齐震远走天涯后过着只有彼此的浓情蜜意的生活。 当她得到消息一路狂奔找到齐震时,门上火红色的喜字犹如一盆刺骨的雪水,把她的血液和呼吸全都冰冻住。 这个前一天还把自己温柔拥入怀中在自己耳边说着柔情蜜语的爱人此刻竟冷若冰霜的看着自己,那眼神里全是寒意刺骨的冰锥。 一字一句,直直插进她的胸口。 齐震语气决绝冷酷的告诉芝兰,他已经成亲了,他和芝兰之间永远也不可能,让芝兰再不要来找他。 齐震说完,转过身毫不迟疑的‘砰’的一声关上了屋门。干脆果决的斩断了和芝兰之间的一切过往。 芝兰被齐震的冷情寡义伤的心肺俱裂。看不见伤口,却汩汩流着鲜血,痛的她生不如死。 赖以生存的感情世界瞬间被砸的土崩瓦解,这样的绝情柔弱的芝兰承受不来。 在齐震成亲后的第三天,吊死在了自己的家中。身上穿的是齐震早前送给她的那件大红色嫁衣。 那上面有齐震非卿不娶的海誓山盟。 临死前,芝兰以掌心血诅咒齐震,今生今世都将顶着沉重的犄角,再也抬不起头来。 这还没完,这个诅咒还波及到整个齐氏家族只要齐氏家族中有小辈男童出生,那么齐氏所有的长辈男子便会随之早逝。 简单的说,要么绝后,要么全族换一命。 果然恨的够深! 头上的犄角刚长出来时很小,又有稠密的乌发遮挡,其他人看不见便也就没有那许多嘲笑。 后来,那犄角越长越大,越长越粗。别人的嘲笑倒还是小事,严重的是那犄角的重量完全影响了齐震的生活。 刚开始齐震根本控制不好重心,走路时常的便要向前栽倒,摔的鼻青脸肿是家常便饭。 。 第一百二十四回:又入梦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摔的最严重的一次,齐震在一下坡处栽倒了,整个人直接从上面滚了下来。 摔的嘴巴鼻子耳朵全都呼呼往外冒血。这还不算,胳膊腿的全都摔断了。 那次受的伤齐震在床上整整躺了两个月才勉强能下地走路。 这还不是最惨。 最惨的是,每过一段时间,当齐震习惯了那角的重量,可以安稳正常的行走几日。 那犄角便像是有感知一般,就会再长高一些也更重上一些。 弄得齐震再次不断的摔倒,所有的伤再次从头来一遍。 你若习惯,我便长大!只为继续让你不习惯! 那犄角比白雪公主的后妈还毒,这么多年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齐震,折磨着齐震的身心。 两年前,这角已经重到让齐震稍微一歪头便控制不住的栽倒。 无奈只能坐在特制的木椅上,不管去到哪里都要人推着。即使如厕,也要有专人跟着褪衣裤穿衣裤。 这些都让齐震羞愤不已。 本以为齐震定是恨极了芝兰的,毕竟如此痛不欲生的折磨是终生的。 可出乎梁梦意料的,齐震说起这个诅咒,语气竟是和缓而平静的。 不是那种故作的轻描淡写。而是一种偿还过后的心安理得。 梁梦想,齐震应该是明白自己欠着芝兰的。所以让那犄角折磨了自己这么多年。 如今求到了云梦堂,是否代表齐震心中对芝兰的愧疚已完全消失不见? 梁梦微侧着头淡漠的视线打量着木椅中形如枯槁的齐震。 如果能预料到今日,齐震还会那般绝情的对芝兰吗? 想到齐震现在对芝兰已无半点愧疚,心中刚刚对齐震这么多年受的折磨升起的一点点同情便消失殆尽。 她只为那个穿着大红色嫁衣的女子不值。 依着梁梦的意愿,她极不愿意帮助眼前的男子,一条活生生的命加一颗爱意浓烈的心,竟只得这几年的愧疚便可消融。 可云梦堂的规矩谁也不能打破。梁梦只好依规矩办事。 “堂主” 梁梦走到齐震身边,刚摆好架势,抬起手臂,仰靠在椅背的齐震突然出声。 “怎么了?” “堂主,头上的角齐震已不在意,齐震只求堂主定要解了那诅咒。”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解了诅咒你头顶的角自然便消失了。 梁梦这么想着便也这么说了出来。语气中带着嘲鄙。 “我愧对芝兰,我根本没想到自己的决定竟会害死她。她诅咒我是应该的,我也愿意承受。不管多少年,我都愿意承受。这是我欠她的。” 两行清泪随着齐震哽咽的话语从眼角滚落。滴到洗的发白的灰色衣衫上,晕成一个阴影。 “可是齐氏家族中的其他人是无辜的,不应该受到我的牵连。齐氏不能因我而绝后,更不能因我而自此湮灭。” 梁梦点点头,齐震的这番对芝兰痛悔的话,让她心里稍稍舒服了一些。 “放心吧。既然来到云梦堂,自是不会让你失望。我先用灵力去除掉你头上的犄角。” 说着便再次抬起了手臂。 起初,梁梦自信以她的灵力,解决掉这个犄角完全不在话下。 可谁知,当自己试图用灵力强行把那犄角消除时,遇到的阻力竟强大到让梁梦毫无招架之力。 为免伤及无辜,也为免自己再次受伤。梁梦没有咬牙硬碰硬。 既然不能以灵力完全消除,梁梦想,是不是可以用灵力把犄角从根处切割掉。 虽仍留有一部分,但好歹没了那重量,日常起居至少不会再受影响。 意料之中的,切割的很顺利。那灰土色的粗大犄角掉落在地上,发出闷沉的响声。 意料之外的,还未等所有人的笑容完全展开,齐震的头上便又快速的长出了一根。 一模一样的粗细大小。 齐震棕色的双眸中刚刚燃起的那点欣喜的光转瞬便被压颅而来的重量浇灭。 “这怎么回事?” 梁梦看看传奇,又看看自己仍举在半空的双手。 还是一样的白皙软嫩,纤细修长啊。怎么灵力不管用了呢。 梁梦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喝酒,尤其喝醉了之后,特别的影响灵力。 “堂主” 传奇上前一步,神情是少有的严肃认真。和平常的呆萌可爱、一脸憨相相差甚远。 梁梦还未来得及诧异便被传奇接下来的话引去了注意力。 “堂主,掌心血和心尖血是相通的。若以此诅咒的话,” 传奇站在梁梦身侧,头微微低着,说到这看着梁梦缓缓的摇了摇头后继续未完的话。 “传奇想,除非得到诅咒之人的掌心血,否则怕是解不了。” 说着对齐震瞥去毫无感情的一眼。 梁梦转头和传奇对视一眼,而后轻微缓慢的点了点头。 ok,入梦呗,走着~~ 传奇把装有齐震指尖血的白瓷瓶小心的收好。送走齐震后,转身往云念走去。 而梁梦,则待在萦梦阁等着。 传奇回来的很快,手里端着一个梁梦十分熟悉的白瓷药碗。 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梁梦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两下。 话说自己这个堂主,是个实打实的药罐子体质。 咬手指,滴血,搅拌均匀,仰头喝药,在玄冰床上躺好,静待入梦。 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般的顺畅。 待梁梦躺在玄冰床上一脸平静、呼吸均匀后,云叙尘走了进来。 传奇起身恭敬站好,看着云叙尘坚毅的面孔。语含担忧。 “真要如此?” “你明知道的,毋须再问。” 云叙尘说完,低头定定的看了看梁梦,而后从袖袍中取出面具带好。 面具的恐怖程度和尘落的那个不相上下。 话说,带骇人面具是不是可以壮胆啊,一个个的。 随着一阵白色轻烟,云叙尘在萦梦阁消失。而传奇,这次并没有再变回大狮子趴到梁梦的身边镇守着。 而是起身走到了门外,眼神环顾光秃秃、一片寂静的宽广院落,尤其往藏书阁的方向注视了好久。 一切安稳正常。 传奇转过身面朝着萦梦阁,双手在身前快速的摆动交叉,随着口中念出的咒语,宽大衣袖对着萦梦阁一扫而过。 一圈金黄色的光晕笼罩在萦梦阁的屋顶。 传奇这才满意的收回手,变回狮身后趴在萦梦阁门外,机警危险的眼珠不停的扫视巡查着周围。 。 第一百二十五回:打架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天外飞仙似的,梁梦从天而降,如一个优秀的体操运动员,最后完美的一跳稳稳的站到了地面上。 此刻应该有掌声。 还未等那颗骄傲的心膨胀起来,眼前出现的场景让梁梦恨不得立马原地消失。 为什么啊!!?? 梁梦在心中愤怒的呐喊。 入个梦而已,非得整这么多幺蛾子吗?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不好吗? 非得这么高调才能彰显你的别出心裁吗? 上次去传奇的梦里,好好的黄土地面不落,偏偏掉落在那小小的淤泥池里,弄的全身都脏乎乎臭烘烘的。 这次更离谱!! 梁梦手足无措的站在那,一脸蒙圈的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话呢还是该微笑呢,是离开呢还是继续站着呢。 现场的情况是这样的 此刻在梁梦的左手边是一小群,呃,也就几只吧,恶狠狠的喘着粗气体型硕大的大黑牛。 而在梁梦的右手边是一群,呃,一大群危险的踢着前蹄、蓄势待发娇小玲珑的藏羚羊。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不管是野牛还是藏羚羊,全都未化为人身。 梁梦就那么一脸傻乎乎的站在它们中间。左看看右瞧瞧。像极了一只前有狼追后有虎撵的可怜兮兮的兔子。 “喂!” 左手边传来一声粗犷的叫喊声。梁梦向左转过头,视线在那几只黝黑的大野牛中极快的扫视了一圈,不知道刚才呼喊她的是谁。 “你!” 那个声音又喊了一句。梁梦看向对她说话的站在最前面的那只大黑牛。 那霸气侧漏的雄威气势,像极了领头老大。 浑身偾张的肌肉犹如一块块镶嵌在身上的铁板,紧盯着梁梦的硕大精光的眼睛里满是防备。 声音带着能震穿耳膜的力量。 “你是谁?从哪里来的?” 呃上来就是这么哲学的问题? 这么想着,梁梦没忍住,面上显出几丝笑容。 可这无声的微笑在体格壮硕威严无比的大黑牛看来无疑是对他的蔑视和嘲笑。 大黑牛很生气,脑袋更加危险的低了低,硕大乌黑的眼珠向上瞪着。一张一翕的鼻孔里呼呼喘着粗气,强壮有力的前蹄在地面烦躁的划来划去。 “我是路过。我,” 梁梦看出危险,转过身真诚友好的盯着大黑牛,双手用力的摆动。极力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求得保障。 “她和他们是一伙的。” 梁梦还未来得及说出更多,对面的藏羚羊中也不知哪个性子急又不明是非的倒霉孩子脱口便帮梁梦站好了队。 梁梦赶忙把身体转到另一面,对着那群藏羚羊也摆了摆手。 可这次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呢。那倒霉孩子又来一句“她在为他们拖延时间等待救兵,冲啊!”随后便是蹄声阵阵,踏起漫天黄沙。 梁梦兀自站在中间一脸蒙圈????? 各位大哥,我真的只是打酱油路过啊。 所谓来者便是客,你们这么对待客人,合适吗? 可哪里还有时间给到梁梦胡思乱想,伤春悲秋啊。 那群黝黑壮硕的大牛看到对面嘶喊的震天动地的藏羚羊冲了过来,也不甘示弱。随着一声令下,也如那怒吼的海浪一般奔涌而来。 一时间,天昏地暗,尘土飞扬,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啊。 喊打喊杀的声音更是震的天地都在抖动。 梁梦站在中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欲哭无泪。 这下子自己可真成了前有大野牛顶后有藏羚羊追的可怜巴巴等死的倒霉蛋。 等死??万万不可能的。 转瞬,牛也好羊也罢,便冲到了梁梦的面前。 刚开始,他们只是各自找各自的仇家拼打厮杀。 你顶肚子我便戳你屁股。你咬我尾巴我便啃你犄角。你一个灵力割掉了我的耳朵,我便一个灵力削掉你的尾巴。 按说娇小的藏羚羊的战斗力是远不如壮硕的大黑牛的,可无奈藏羚羊胜在了数量上。 我一个打不过你,我多围上几个还打不过你吗。 几乎是三四个藏羚羊围着一个大黑牛厮杀。一时间,倒也是势均力敌,难分出个胜负。 夹在中间的梁梦觉得36计还是跑最合适。猫着腰双手扒拉着左冲右撞的寻找着出口。 她可不愿意在这群莽夫中成了殉葬品。 一个没留神,一只有勇无谋的藏羚羊埋着头狠狠的向她这边冲过来,不过它是对着梁梦身前的这只大黑牛来的,谁知这大黑牛长相憨厚朴实,身形倒迅速敏捷,一个侧身便轻松躲开了。 眼看藏羚羊那长而尖锐的犄角便要戳破梁梦的肚子。还剩几步远的距离便被梁梦抬手一个咒语定住了。 那藏羚羊低着头,抬着前蹄立在那里,头顶弯曲的犄角很有些‘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凉,样子搞笑滑稽的很。 梁梦的出手,让藏羚羊们更加明确了她是帮着大野牛那边的,这下好了,除了大野牛,梁梦也成了它们的主要攻击对象。 一个个的,像是梁梦抢了它们老婆似的,全都不要命的冲过来又是顶又是踢的。 还有几个在背后用灵力搞偷袭的。 梁梦能让它们伤着吗,几个灵力下去,定住的定住,甩走的甩走,踢飞的踢飞······ 不过梁梦并未真正的伤着它们。 那几个在背后偷袭的被梁梦用灵力把它们的尾巴全黏到了一起。 为了挣脱,一直不停的在原地撕扯转圈圈,梁梦看着它们的滑稽样子笑的口水都喷出来了。 厮杀持续了一段时间,随着梁梦的出手,藏羚羊节节败退,最后落荒而逃。 “姑娘是何人?” 藏羚羊黯然的走了,战绩十分惨烈有的没了犄角。有的断了尾巴。有的皮毛都被撕扯掉,身上好几处光秃秃的渗出血丝。 还有比那严重的,腿上还在汩汩冒着鲜血,走路一瘸一拐的,遇到那凹凸不平的地方,便要四仰八叉的摔上一跤。 一片狼藉的战场上只剩下虽也有受伤但气势高涨的大黑牛和不知该往哪走的梁梦。 虽仍不相识,也明知她并非出于真心想帮助它们。 可刚才到底因为梁梦的出手,它们最终才能以少胜多。 。 第一百二十六回:有住处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战争开始前还对梁梦怒目以对的大黑牛语气明显温和。冷肃的面容也柔和了很多。看着梁梦的乌黑眼珠里少了些许的戒备和敌意。 “我,我本是到这里来寻亲,谁知他们竟已过世多年。我,我这我不知该去哪里又又在这里迷了路。” 梁梦不算聪明的脑袋情急之下编了个连她自己都不知所云的借口。 寻亲?? 恕我直言啊堂主,你这借口过时了啊! “那,姑娘现在可有住处可去?” 梁梦下意识的要说有。可话到了嗓子眼她又赶忙的咽了回去。 自己还得找齐震呢。齐震的真身和眼前这伙是一样的,跟着他们,怎么也好过自己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着挨个的询问。 梁梦看着那大黑牛,努力的把自己扮的弱不禁风,神情更是委屈可怜,对着大黑牛缓缓的摇了摇头。 堂主啊,您是不是忘记刚才混战时您那打了鸡血似的英勇身姿啦?? “没有了。我现在现在也不知该去到哪里?” 为加深可信度,梁梦硬是拧着自己的大腿流出两滴眼泪。 呜呜~~大腿好疼!! “姑娘若不嫌弃,可去我家住上几日再做打算。” 大黑牛的声音依旧温和。看着梁梦的眼神慈祥和蔼极了。像一位对梁梦疼爱有加的长辈。 梁梦赶忙把下意识便要咧开的嘴角奋力的收回来,装模作样的哼唧着抽抽两声。眨了眨湿润的双眸,扯了个弱柳扶风的笑容。 “那便打扰了。” 说完,双手放在身前对那大黑牛轻柔一拜。 “请随我来。” 梁梦紧紧跟在大黑牛的身后,其他几只大黑牛则沉默有素的跟在她的身后。 浩浩荡荡的,好不威风。 在经过一片浓密的树林后的一个十字路口,走在身前的大黑牛转过身,自带强者气息的眼睛掠过梁梦看着身后的其他同伴。 声音凛然有力。 “今日同那杨氏的事以后再算,在这里便散了吧。” 话语刚落,身后的那几只壮硕的大黑牛便四散的跑开了。 那着急的窜跑速度,火烧屁股似的。 直余留一只眼神冷静的年龄略为青嫩的黑牛还站在他们身边。 “姑娘,这边走。” 梁梦正盯着四处散开摇着尾巴欢快的犹如春游的孩子一般的大黑牛,身后浑厚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梁梦转过身,点点头,轻声应了一声,便抬脚跟上前面的大黑牛。那只青嫩的黑牛则还是沉默的跟在梁梦的身后。 这次走了好久才到。 先是穿过几个茂密的树林,那林子里的大树一棵紧挨着一棵,翠绿的叶子遮天蔽日,半点日光不见。 树下长着那许多的大而美的蘑菇和花草。上面沾着几滴莹润可人的露珠。微风吹过,摇摇欲坠。 时不时还能看见几只在树间窜来蹦去的猴子,在草丛中跳的忽高忽低的兔子,纤细秀美的爪子紧紧的抓着树枝不停唱着清脆动听歌曲的鸟儿。 又穿过几条小河。哗哗的流水冲击着河底圆润光滑的石头叮咚作响,像是在奏一曲大自然的轻音乐。 最后又穿过一座吱嘎作响摇摇欲坠的吊桥,梁梦走在上面,吓得紧紧的抓着绳索扶手。 一点一点的往前挪。 往那深不见底的崖底看一眼,便要被吓得头晕目眩。感觉整个人都要栽到下面去。 直走的梁梦的鞋底都要磨透了,那人才指着一处宽大的院落说了句到了。 梁梦扶着宽大厚实的红棕木门,心里腹诽不断。 大哥,你们打个架还得走那么远的路吗? 那年轻些的黑牛绕过梁梦,变为人身进到门里,梁梦看着一身灰色长衫,颀长背影挺拔如松的青年,心里漫上熟悉感。 这孩子,背影怎么和传奇那么像。 不同的是传奇不喜穿灰色而喜爱青色。 “姑娘,姑娘?” “嗯?嗯,奥。怎么了?” 梁梦正看着青年背影想念她心爱的大狮子呢,听到大黑牛的声音猛的回神。 “姑娘这边请。” 大黑牛也已变为人身是一位穿着绣有金色祥云的黑色长衫的威严老者。鼻下两撇精神抖擞的青须。 不管是牛还是人,他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威严。 即使面部表情再怎么刻意的柔和,也仍是让人觉得不敢冒犯得罪。 尤其是那双锐利冷静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你说的每一句谎言。 梁梦跟在老者的身后穿过一个大大的拱门来到一条长而古旧的廊道,廊道上是犹如被水刚刚冲刷过一般的干净,几步远便放着一盆赏心悦目又清香扑鼻的娇艳欲滴的花。 穿过廊道又向前走了几步拐到左面,那里是一扇拱形石门,进入后便来到一处安静的院落。 “这里安静,姑娘可暂时住在这里。有需要差人告诉我一声便可。” 老者说着朝梁梦的身后招了招手,一位头发花白腰背微驼的老妇从梁梦的身后冒出来,低着头弓着身子面对梁梦而站。 梁梦被她吓了一跳。 这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吗?自己竟半点都未发觉。 “这位是吴妈,姑娘有事吩咐她便可。” 吴妈仍是低着头,背上鼓起一座小山丘,听到老者吩咐也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多谢。” 梁梦不知该如何称呼老者,只好行个礼道了句谢。 “应该是我多谢姑娘才是。今日若非姑娘相助,我们还不知会和他们厮打成什么样。姑娘实在不必客气,我比姑娘年长许多,若姑娘不嫌弃,可唤我一声齐叔。” 齐叔??这人会不会和齐震有关系? 梁梦心思电转,兀自揣测着,可面上却并未透露分毫。这才来到梦中的第一日而已,实在不必太高调惹起一些不必要的疑心。 “是,齐叔。” 梁梦双膝微弯,笑着行了个礼。 “那姑娘先休息休息,用膳时我会差人来禀告姑娘。我前院还有些事,先失陪。” “您先去忙。” 老者又转头对吴妈吩咐了一句‘照顾好姑娘’,这才转身离开。 齐叔离开后,梁梦随吴妈进到屋里。 四面光洁如新的墙壁半点画作装饰都没有。 房中除了一张大而宽的红木床,一张上面摆着一套完整茶具的梨木圆桌,再有几把同样的梨木的椅子。便再无其他了。 。 第一百二十七回:呵呵......巧哈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物件不多,便显的屋子过于空旷。好在干净整洁。 梁梦觉得自己晚上睡觉时翻个身都能产生回音。 “吴妈……嗯??人呢??” 待着也是无聊,梁梦寻思和吴妈聊聊天,或许能打探出一些意外的消息也说不定。 谁知转过身,背后空无一人。梁梦在原地转了个圈,确定吴妈已经不在屋里了。 这吴妈,是不是练过什么绝世武功?怎么来无声去无声的。 还未等梁梦掐着腰腹诽完,吴妈又回来了,手里抱着看起来就很松软的水蓝色被褥。 “这些被褥都是新的,姑娘放心盖便是。” 吴妈面无表情的看着梁梦,说出口的话又干又平,毫无情绪起伏。 好像机器人一般。 “好的,多谢吴妈。” 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多些礼貌规矩肯定是没什么坏处的。 吴妈仍是面无表情,点头都点的僵硬,越过梁梦走到床榻前把被褥铺好。 “姑娘有事喊我便可。” 把那微瘪的枕头拍了拍,直拍的犹如吹了气一般松软的鼓胀起来。 吴妈站起来,看着梁梦的浑浊的眼珠一动不动,语气中满是犹如干旱的黄土地那般龟裂的撕扯感。 梁梦听吴妈说话,总不自觉的吞咽口水,似乎这样便能让那些话滋润些,也省得听在耳里磨的耳骨发痒。 吴妈说完,不待梁梦有什么反应回答,躬身微一点头抬脚朝外走去。 梁梦盯着像背着一个砂锅似的吴妈,惊奇的发现,吴妈走路真的是半丝声音也无。 要不是确定吴妈的每一脚都是实打实的踩在地面上的,梁梦实在怀疑她是不是僵尸的化身,走路都是用飘的。 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梁梦自吴妈出去后便一直的躺在床榻上,苦思冥想该如何开口向齐叔打听齐震而不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怀疑。 直在床榻上滚出一条明显的凹陷来,梁梦都还是毫无头绪。 谁知这吃晚饭的时候便遇上了。 齐震,是齐叔的儿子。 不是没想过齐震或许会和齐叔有关系,毕竟姓氏相同,认识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可梁梦万想不到,齐震能是齐叔的儿子。 这两人的长相也太不像父子了吧。 齐叔是一张正气凛然的方脸,眼神犀利威严,从内而外的透着一种掌权者才有的说一不二的决断力。 而齐震,当然,这时的齐震还是一位身体健康,面色红润的青年。 齐震则是圆润的长脸,眼睛虽不大却很有神,黑黑的眼珠沉静温和,犹如湖底安静的石子。 面容白皙冷静,嘴角微微向上扬起,不论何时看,都似在微笑一般,让人觉得亲近不少。 只是性子寡言少语,一顿饭,几乎没有几句话。 只有齐叔问到的时候才会放下碗筷恭敬而简洁的回答上一句半句的。其他时间便低着头安安静静、认认真真的吃饭。 奥,齐震便是刚才回来时一直跟在梁梦身后,让梁梦觉得背影和传奇很像的那个青年。 因着齐震的内敛的性子,未免给人以‘我看上你了’的轻浮错觉,梁梦并没有选择释放自己的热情尬聊。 夜间,梁梦侧躺在床榻上,手臂垫在头下枕着,眼睛看着透过纸窗渗进来的柔和月光。 心上安宁轻松了不少,这下好了,既然人找到了。便可安心在这里住下来了。 迷迷糊糊之际,梁梦似听到某种鸽鸟的咕咕声。起初梁梦还以为是在梦中,翻个身便打算再次睡去。 谁知叽咕叽咕的又叫响了起来,梁梦的耳朵支棱着,仔细倾听。这拙劣的模仿,很烂很夸张啊。 随后便是木门轻启的声音,梁梦猛的睁开眼睛,嘴角兴奋的勾起,这明显有人啊。 此时的后院小门处。 “震哥~”轻柔喜悦的女声。 “嘘,先别出声,到这边来~”是齐震的声音。 黑暗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缓慢的向离后门不远处的那颗在黑夜中显的阴森的枣树下移去。 “怎么了?兰儿,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急事?” 齐震把芝兰冰凉寒湿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中暖着。 “手这样凉。夜风本就寒凉,你该添件衣裳再出来。” 齐震的话语中带着轻微的责怪心疼。说完,朝那手心里哈了几口热气,又轻柔的搓了搓。 直搓的那纤白玉指泛起暖意。 “我一路跑来的,半点不觉的冷。” 芝兰娇憨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出极大的快乐。似乎这世间再没有比这更让她高兴的事了。 “再说,我想着一会便能看到你,心中便欢喜的什么都忘了。” “你啊~~” 齐震曲起一根手指在芝兰挺翘可爱的鼻尖上轻轻一划。语气中满是极致的宠溺。 “对了,震哥。” 芝兰想起正事,站直了身子,抓着齐震的手也微微用了些力。 “今日你没受伤吧?” 说完那双小手便抓起齐震的袖袍想要查看一下,被齐震好笑无奈的拦住。 “无事。” 说着双臂展开,转了一圈。 “倒是你,就为这么点小事深夜过来,让我担心。” “怎么是小事。” 看到齐震无事,芝兰的声调再次高兴的扬起来,齐震手指放在唇间‘嘘’了一声,芝兰吐着舌头缩了缩肩膀,流光溢彩的圆溜溜的眼珠前后看了看。 “震哥在我心中便是最重要的人最重要的事。” 小女子说起情话来,不遑多让。 芝兰的爱意直白真诚又热烈,齐震心中翻涌沸腾的厉害,体内星火迅速燎原,烧的他从头到脚的热。 情难自禁的张开手臂把娇小的人儿揽入怀中。眼神中流出珍惜疼爱。 梁梦双臂环胸窝在枣树上,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场年度爱情大戏,嘴里啧啧有声。 这爱情,真是甜蜜感人啊! 可惜,结局惨烈。 梁梦正撇着嘴兀自想的出神,一会摇着头唏嘘一会点着头感叹。没提防一股劲风袭来,梁梦被扫的头朝下栽去。 眼看便要来个猪啃泥,梁梦赶忙抬手施展灵力,一个旱地拔葱,稳稳落在平地上。 姿势酷帅狂拽。 “呵呵...呵呵...巧哈!” 梁梦尴尬的摆了摆手,打了个招呼。 第一百二十八回:撒狗粮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把梁梦从树上打落之时,齐震顺手一个灵力点燃了离枣树不远的屋檐下的灯笼。 齐震的脸庞在月色烛火中泛着冷意,双眸微眯防备的盯着梁梦,全身更是绷紧到一级戒备的状态。 倒是身后的芝兰,踮起脚尖从齐震的肩膀处露出毛绒绒的小脑袋,骨碌碌的眼睛看看梁梦又看看齐震。 满脸疑惑。 “震哥,她是谁啊?” “姑娘这么晚了还在此处,所为何事?” 齐震并未回答爱人的问话,抬起手臂在那小脑袋轻柔的拍了拍又重新按了下去,质问梁梦的口气像极了在质问仇家。 “呃实在抱歉,在这陌生之地实在是想念家人,便走到院里爬到树上望月解相思,没承想打扰到了二位。抱歉,实在是抱歉!” 梁梦的谎话张嘴便来,边说边歉意的对齐震行了个礼。 为显思念家人的真实性,更是做作的撩起了衣袖擦了擦那干旱的眼角。 鼻腔也配合默契的抽抽两声。 这次齐震还未说话,他身后的芝兰便又小心翼翼的露出了脑袋。小兔子似单纯的目光和善的瞅了瞅梁梦。 梁梦朝她笑了笑,歪着头招招手打了个招呼,芝兰便整个的从齐震的身后站了出来。 个头比梁梦要矮上一些,身形也比梁梦要瘦上些许。 虽个头娇小,却有着如阳花般灿烂美丽的脸庞。弯弯的眉眼有着清风怡人般的温柔。 身上穿着粉色的绣有桃花的长裙,乌黑柔顺的发梳成娇俏可爱的发髻,发髻处插着一支桃花步摇。 一句话,这是个让人一眼便能喜欢上的女孩。 “你是谁啊?你在震哥的家里,我为何从来没见过你啊?” 声音都是这么的绵软甜腻。 “这位姑娘是我爹的客人,今日才刚到这里。” 梁梦还未想好怎么说,齐震已经开口替她做了解答。 芝兰点点头。上前亲热的拉起梁梦的手,直白的询问道。 “刚才我和震哥说的话,你在树上是不是都偷听到了啊?” 呃??姑娘,偷听,这个词不太合适吧? 梁梦因芝兰的直白而稍稍有些不自然。抬手在鼻尖上挠了挠,尴尬的再次为自己辩解。 “抱歉。我并不是故意要偷听二位谈话的。实在是今晚的月色太美勾起我无限思念,我,” “那你要替我们保守秘密奥。” 可爱的芝兰并未半分责怪梁梦的意思,只拉着梁梦的手软糯的恳求。 “嗯??什么秘密?” 梁梦一时没明白芝兰说的什么意思。 “就是我和震哥,我们两个” 芝兰说着小脸上染上羞色,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一眼齐震。 齐震便笑的极宠溺的在芝兰的发顶揉揉。 两人旁若无人明晃晃的秀恩爱,梁梦极不自在的抖抖肩,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这两人,已经不是虐狗了,简直是在屠狗。 “尽管放心。今夜我什么都不曾听到更不曾看到。” 梁梦假咳两声,打断两人的含情脉脉,对芝兰保证道。 “多谢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听梁梦这么说,芝兰又笑的明亮可爱。 看着这么明媚的笑,梁梦的嘴角也不由的扬起。 这个女孩,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这个齐震,当真是万分幸运了。 可是…… 梁梦转瞬又想到她和齐震的结局,心上便又立马漫上一种真切的惋惜痛感。 她难以想象,这样如朝阳,如清风的女子,最后会穿着大红嫁衣满含怨恨的惨死。 芝兰歪着头皱着可爱的眉毛,眼睛疑惑的看着梁梦。 眼前的这个人为何如此奇怪,明明刚才还一脸笑意,怎么转瞬看着自己的眼神便这么的…这么的… 好像自己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一样。 “姐姐?姐姐??” 嚯!!! “嗯?怎怎么了?” 梁梦想着芝兰的结局不由的入了神,冷不丁一只莹白小手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梁梦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一步。 “好了,兰儿,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齐震开口打断芝兰想要继续和梁梦的交谈。把芝兰的小手在掌心紧紧握住,朝梁梦有礼的微一颔首便牵着芝兰离去。 “姐姐,我叫芝兰……” 清脆悦耳的尾音消失在夜风中。 齐震和芝兰离开后好久梁梦都站在枣树下一动不动。 到底,那个让齐震不能说出口的放弃芝兰的原因是什么?? 这一夜,梁梦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脑中,眼前,全都是芝兰笑的一脸明媚的样子。 自这日的往后好几日,梁梦都未再和齐震或者芝兰有过任何的交集。 住在齐府的这段时日,梁梦算是真切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闲到四肢退化。 这一天天的,除了吃便是睡,想要干些什么打发打发无聊,这才刚抬起手呢,吴妈便出现了,一句‘姑娘需要什么吩咐我便可以’,梁梦便什么都做不了了。 梁梦十分确定,再这么住上几日,自己差不多就废了。 好在这废人般的享受噩梦梁梦很快便结束了。 因为,她被劫了。 劫她的,便是那日同齐叔他们厮杀的藏铃羊。 本来以梁梦的灵力,藏铃羊们是没那么大本事的,谁知那藏羚羊战斗力不太行,想阴招的脑子倒是灵活的很。 那日,好几天未出现的齐震突然的出现在梁梦眼前,说话支支吾吾,眼神躲躲闪闪。 一副心虚猥琐的样子。和平日相差甚远。 这么明显的不同,梁梦当然看的出来,只不过她给齐震的异常找到了一个十分合理的理由。 她以为,齐震是在为那日自己发现了他和芝兰的秘密而有些不好意思看到自己。 行!真是一个善于洞察人心的堂主。 因着这层,梁梦以为齐震找自己是为了说他和芝兰的事。所以很轻易的便跟着齐震走了。 走到了离齐府不远的那处浓密树林里。 “齐震,你找我所为何事啊?是因为那晚” 还未说完,梁梦便住了口。因为她看到前面转过身的齐震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阴笑。 梁梦心中警铃大做,不由的后退几步。只是还未等她做出任何反应,‘嗖’的一声满地落叶被抛的呼拉作响。 。 第一百二十九回:聒噪的小梁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然后梁梦便被准确无误的裹进了一张巨大的绳网里。 梁梦手脚乱蹬,在绳网中挣扎了一番。抬眼看着对面那个齐震,面上露出冷笑。 “你不是齐震,你是谁?” 那人抬手一挥,撤去脸上的齐震的面容。换上的是一张黝黑的眉骨有一可怖疤痕的丑陋面孔。 梁梦双眼微眯。 “你是杨氏的人。” 此人的真身是藏羚羊,听齐叔说过,他们杨氏家族和齐氏家族有着几百年的恩怨。 几百年来,两个家族之间的争斗厮杀从未停止过。 “是。” 那人承认倒也干脆利落。声音和齐震的温润完全不同,有一种撕扯的粗鲁,听着便恶狠狠的。 怪不得刚才伪装成齐震的样子和自己说话时,那般的害怕小心。 原来是怕声音出卖了自己。 “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就凭这么个绳索,你便想囚住我?” 梁梦看着对面那人,眼神满是嘲讽。 “你可以尽情的试试。” 那人咧着嘴笑的嘿嘿的,露出满嘴大黄牙,下面还缺了一颗。 那人双臂环在胸前,微斜着身子站着,看着梁梦挑了挑带有伤疤的那处眉毛。 猥琐丑陋的一批。 梁梦抬手几个咒语下去,网住她的绳索不但没有断掉消失反而越发的紧了。 梁梦心上一惊,腿脚蹬踹着挣扎勾扯了一番。 那捆住她的绳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略粗些的灰不溜秋又炸着毛刺的麻绳而已。 可梁梦越是使用灵力那绳索便捆的越发的紧。 最后直接把灵梦捆的不能动弹分毫。脸更是被怼到了那粗绳上,一张小脸都被勒的分成了好几块。 对面那只丑陋的藏铃羊见到梁梦吃瘪,兴奋的仰天大笑。 本来在树上停着认真看戏的乌鸦被这汉子穿云裂石的粗噶笑声吓的哆嗦着赶忙飞走了。 “明知你灵力在身,我还会用普通的绳索捆住你么?” “实话告诉你吧” 藏铃羊边说着边朝梁梦走过来,梁梦心上涌上极不妙的预感。 话说,自己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玩完了吧。 自己还正值妙龄啊 “这绳索被下了捆仙咒,不管你使用多少灵力都对它无用。无用不说,它受到灵力的冲击越大便会收的越紧。” 说着便抬手一挥,绳索网着蜷缩成一团的梁梦,整个的摔到了地面上。 ‘嘭’的一声,梁梦头杵地趴到了野草丛生的地面上,吃了满嘴的土不说,那草全都插进了她的鼻孔里。 实在忍不住,几个喷嚏争先恐后的打出。 梁梦气的在心里把藏羚羊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还未等梁梦缓过那阵眼冒金星的头晕目眩,‘嗖’,一个天旋地转,梁梦飞上了那粗莽汉子的后背。 然后,便被这么一颠一颠的背走了。 “哎哎哎,这位大哥,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既被抓之则安之。 梁梦稍稍蠕动一番,寻了个勉强舒适的姿势。侧转过头盯着那汉子黝黑粗糙的脖颈问道。 白皙的脸庞上纵横交错的全是被勒出的一道道红痕。 汉子大步子迈的虎虎生风,没理她。 梁梦继续。 “我不是本地人,我真的是第一次到这里,我是来寻亲的。” 颠簸继续,汉子仍未理她。不过呼吸声略显粗重。 梁梦心里又不好了。 尼玛本堂主身形可是属于玲珑娇小型的,你这五大三粗的,才背着走了这么几步路竟然累成这样? 建议你看看肾啊大哥。 “你抓我是不是因为那日你们和齐叔族打斗,你们以为我和他们是一伙的?” “误会啊大哥,我那日只是碰巧路过,还有啊,你别看我眼睛又大又亮的,其实眼神不好使,真的。” “那日动手实在是被逼无奈,并非是想帮着齐族对付你们,我是自保啊大哥。” “我若是不出手,那早就死在你们这些英明神武,气宇不凡,战斗力强悍的英雄好汉手里了。” 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 生死关头,哪里还顾得什么友情不友情的。能保住命再说。 “大哥啊,一切都好商量的。咱们交个朋友。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重义气。咱俩要是成了朋友,那你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往后你指哪我打哪。” “怎样啊大哥??这位大哥??” 梁梦说的口干舌燥的,绞尽脑汁想出的夸人的优美辞藻也用的差不多了。 谁知这汉子竟还是一句话没有。只顾闷头走路,半点高兴到得意忘形放了她的意思都没有。 梁梦自信心严重受挫,激昂的情绪冷却下来。 只是为了活命,却还是不得不继续游说。 不过得换个思路了,梁梦眼珠骨碌碌的转了几圈,再次计上心来。 既然马屁不行,是不是走个悲情路线。 只是??该设定成多惨才能打动这铁石心肠的汉子呢?这个度不太好把握啊 “大哥,实话和你说了吧。” 为显悲伤的真实性,梁梦在青紫还未消的大腿上再次狠狠拧了一把。 话说,堂主啊,您换个地方掐也是好的啊。 没把握好手劲,眼泪瞬间就上来了。 出口的话如愿以偿的带上哽咽的颤音。 “我家中早年遭了天灾,全死光了!” !!! 到底是堂主,对自己下手都这么狠! “那时候我还很小,吃不饱穿不暖,总是东一家西一家的讨些剩菜剩饭。尝尽了世态炎凉的白眼。” 发觉自己卖惨的情绪有些不到位,梁梦忙不迭的抽抽鼻子继续。 “他们有时把我绑到树上,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折磨我。有时把我同一件别的物件一起从很高很高的地方扔下来,他们则互相下赌注,赌哪个先落到地面。我几次都差点活不下来。” 妈呀,这么惨啊!我会不会编过火了。 “更有甚者,他们还会把我扔到饿了三天三夜的狼窝里。呜呜大哥,我那次双腿都让狼撕咬烂了。” “还有一次哎呦喂” 梁梦的卖惨正进行的如火如荼,把自己都感动的眼泪汪汪。 谁知突然一个天旋地转,自己又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梁梦痛的龇牙咧嘴。 “大哥,要不是你下了严令,我半道上就她杀了。这一路聒噪的,头都要炸了!!” 好吧,我们误会他了,那呼呼的喘气声不是肾不好,是被气的。 。 第一百三十回:非人折磨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嗯??什么情况?? 梁梦努力的抬着头,看到那汉子身前还站了一个人,不过绳索捆的太紧,头不能完全的扬起来,只能看到那人的黑色鞋面和黑色长衫下摆。 “她还有别的用。” 那人的声音低沉稳重。听在耳里威严满满。梁梦却听出一丝残酷狠厉。 “那,她现在怎么办?” “先扔到柴房里关起来,饿上三天再说。” 梁梦???!!! 什么什么就饿上三天?话说您看看我这可爱娇美的小脸蛋再做决定啊。 梁梦梗着脖子情绪激动的呜哇抗议。 突然,嘴里被塞进一块不知什么性质的黑布。仔细嗅嗅,酸中带臭,臭中带腐,腐中带馊。 各种味道,熏的梁梦直翻白眼。 “一路上就说个不停,把你嘴巴塞住,让你再说。” 那汉子说完拍拍手,再次提溜起梁梦甩到背上背了出去。 梁梦又熏又颠的一阵想吐。 走了片刻,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那里有一座年久失修的破旧房子。正是杨府的柴房。 因着这房屋的前面有一大片空地,所以平日里,除了一些仆人的孩子会在这里玩耍打闹,鲜少有人来。 汉子推开门,吱嘎的声音犹如上锈的骨节。一张蜘蛛网裹挟着几只死翘翘的臭虫飘落到梁梦的面上。 梁梦左右甩甩头,蜘蛛网没甩下来,自己倒是一个天旋地转又被甩了下来。 这次被甩到了柴垛上。 呜呜呜呜~~~ 因为嘴被捂住,梁梦只能发出些呜呜的声音。谁知那汉子却是个铁石心肠的,脚步半点没停,转身走了走了了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好在嘴里的那块又臭又馊的黑布塞的并不十分紧。经过两天的努力,一点一点的,终于被梁梦从嘴里吐了出来。 梁梦嗓子严重缺水,沙哑的厉害。 她被扔在柴房已经两天了,没喝一滴水,没吃一粒饭。饿的眼都发绿了,眼前爬过一条小虫她都恨不得伸出舌头舔到嘴里。 虽说不够塞牙缝,到底也是个荤菜。 渴啊饿的,咬着牙倒也还忍得下去。可人有三急啊。硬生生忍住生理,这简直比凌迟还狠啊。 梁梦身子更紧的蜷缩着,脚趾在鞋底用力的曲着。 再不来个人把她放出来,她真的就要尿裤子了。 呜呜~~这个破绳网上的捆仙咒到底是谁下的。还有没有人性啊。 “喂,有人吗??!!” 吱嘎,门开了~~ 嗯?? 梁梦两眼发光,梗着脖子努力朝门口望去。 一双黑色鞋子和青色长衫下摆出现在视线里。 “大哥,给口水啊,我要渴死了。” 梁梦边说边朝那人蠕动过去。 “你不是说我还有用吗,既然有用,那好歹给点吃的喝的让我活下去啊。我,” 嚯!!! “尘,尘落?” 梁梦趴在柴垛上正拼命恳求。冷不丁一个恐怖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差点把梁梦眼珠子吓出来。 不过待她看清面具,心上却是从未有过的欢喜。 至少是从未对尘落有过的。 “呜呜,尘落啊,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快,帮我把这绳网割开。” 尘落蹲在那定定的看着梁梦,眼中的情绪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懂。片刻后一句话没说又站了起来。 双手在胸前交叉成图,随着口中的咒语朝梁梦一指,绳网便从梁梦的身上脱落。 梁梦高兴的从柴垛上一跃而起,可还未等站直,双腿突然的一软,梁梦又后仰倒在了柴垛上。 绳网绑太长时间了,又绑的那么紧,别说肌肉了,骨头都差不多被勒变形了。 梁梦躺在柴垛上缓了一会,抬手揉揉麻掉的胳膊,又揉揉僵掉的双腿。 这期间,尘落一直老老实实的站在梁梦身前…看着! 等梁梦终于能稳稳当当站住后,她以一只被狼撵的兔子的速度冲出了柴房。 尘落???? 实在是…尿急不等人! 梁梦冲出柴房又冲出大门,眼前是一处被红色围墙圈起的空旷的院落。零星几棵营养不良的树,树下来回走动着几只幼小的藏羚羊。 ???? 这什么情况?茅厕在哪里? 哎呀,不管了。 那汹涌的尿意下一秒便要冲出来,十足的压迫感已经由不得梁梦再仔细寻找了。 抬头看看那几只撕咬扑打着玩的不亦乐乎的藏羚羊,叹口气转过身以极其扭捏的姿势走进了窄小破旧的院门。 再次来到柴房,抓起尘落的衣服把他丢出门外,反手关上门。 想了想又抬手一个咒语,在自己的周围设下一个屏障。 这才畅畅快快的解决了人生大事。 解决后,梁梦开门走出去,发现尘落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院中。 听到响动,尘落撩起眼皮瞥了一眼。 “尘落啊,” 苦恼解决了,梁梦全身轻松不少,笑着走近尘落,抬手便要揽上尘落的肩膀。 脸庞上纵横交错的全是被勒出的血印。这一笑,显出几分狰狞恐怖。 尘落身形微动往旁边挪了几步,梁梦便讪笑的收起了抬起的手臂。 “你怎么也进来这梦里了?可是…不放心我的安危啊…” 尘落负手而立,闻言轻飘飘的瞥了一眼梁梦。眼神中‘我劝你少自作多情’的意思相当直白。 梁梦低头尴尬的揉揉鼻尖,呵呵哈哈的讪笑几下。 这个尘落,还真是把‘沉默是金’奉行的很彻底啊。还有,他刚才看她的那个眼神,为什么那么熟悉,像极了云叙尘。 云叙尘??梁梦狠狠摇摇脑袋,那个黑心毒舌高冷男,本堂主怎么会想到他啊。 不过说真的… 梁梦摩挲着下巴,视线重新落在尘落身上,上上下下一通打量。她怎么觉得尘落长高了? 难道这孩子还在发育期? 咕咕咕~~ 一声响亮的声音从梁梦的腹部传出。 梁梦瞬间尴尬,一只手捂住腹部,绯色染透脸庞,梁梦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笑也不是,说也不是。 不过尘落似乎完全不在乎梁梦是饿了还是渴了,撇过头波澜不惊的双眸漠然的看了一眼梁梦,宽大袖袍在身前一挥,转瞬消失在梁梦眼前。 看着眼前未完全消散的那一缕白烟,梁梦嘟着嘴不满的哼哼两声。 。 第一百三十一回:好饿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什么嘛,好属下应该想堂主之所想,急堂主之所急啊! 咕咕咕~~ 肚子再次抗议,似是不满梁梦的墨迹。 梁梦赶忙抬脚向外走去。真是恶狠了,步伐呈s型往外飘去。 按着脑中那汉子背自己来时的路线,梁梦出了院门之后往右拐去,果然,没走一会便看到一扇白色的拱门。 梁梦丝毫谨慎小心也没有,进自己家门似的,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左右看看,除了一扇扇紧闭的门窗,并未看到一个人。 奇怪,虽是清晨,太阳却早已经出来了,不会都还没起床呢吧 梁梦走上左边的廊道,一边捂着肚子腹诽一边沿着廊道一直的往前走去。廊道外种着几棵活的很精神的桃树。 可惜此时早已过了开花时节,翠绿茂盛的枝头结满了红彤彤让人垂涎欲滴的桃子。 “哎~~姑娘。” 好不容易,终于见到一个端着脸盆低着头走的急匆匆的丫头。梁梦赶忙出口喊住。 梁梦的声音出现的突然,那丫头被吓的手里的脸盆都差点摔了。 稳了稳心神,那俏丽丫头看看梁梦,又左右看看,这才怯生生的开口。 “何,何事?” “兰儿,是你吗?” 梁梦笑着几步走到那丫头身边,还未开口打听厨房在哪,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前面的屋中传来。 梁梦一脸惊喜的向前看着那扇开启的门,熟悉的婀娜娉婷身影出现在眼前。 “梦姐姐?” “芝兰~~” 芝兰看到梁梦,兴奋的整张小脸上都在发光。欢喜雀跃的几步走到梁梦身边,抓着她的手便问个不停。 “梦姐姐怎会在这里?是震哥让你来的吗?震哥好吗?是震哥告诉你我住在这里的吗?” “等等…等等…芝兰,等等。” 梁梦打断芝兰的问话。她现在已经饿的快要翘辫子了!! “有吃的吗,你先给我弄些吃的,我快饿死了。” 极配合的,梁梦说完,腹中又传来几声响亮的咕咕声。 芝兰??? 梁梦!!! “兰儿,快,去给梦姐姐准备些吃食。” “是。” 兰儿恭敬的屈膝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多备些!” 可爱善良的芝兰看懂了梁梦微蹙的眉是担心的弧度,对走出去几步远的兰儿添了一句。 兰儿远远的应了一声。 “梦姐姐,你怎么来了?来,到我房里说。” 芝兰的屋中布置的和她这个人一样的可爱。 娇嫩樱粉的墙壁上挂着几张她或娇嗔或深情的画像,无一例外,画中人的眼神全是炙热痴迷。 只凭那眼神,梁梦也猜的到,给她画像的大概非齐震莫属了。 “画像是震哥给我画的。” 果然,看梁梦看着墙壁上的画像,芝兰一脸害羞幸福的说道。 梁梦点点头笑笑却什么都没说。 自那一晚在枣树下看到从齐震身后冒出的乖巧可爱的芝兰的第一眼,她便十分喜爱这个女孩子。 所以她十分抗拒脑海中出现芝兰和齐震的结局。尤其是现在看到芝兰可爱直白又浓烈的对齐震的爱意。 她心下便十分的不忍。 好在兰儿手脚极快,没一会便把饭菜摆满了桌子。 梁梦实在饿极了,看到桌上的美味佳肴,一瞬间便跳出了伤春悲秋的结界,只含糊的问了芝兰一句是否一起用便拿起筷子狼吞虎咽。 芝兰早已挥手让兰儿退下了。 她乖巧的坐在梁梦对面,双手托腮,圆圆的黑眼珠饶有兴趣的看着梁梦。 “是不是没见过这般豪放的吃相啊?” 梁梦夹菜的筷子不停,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歪着头问道。 问完也觉得自己这吃相确实难看滑稽的很,上天入地,简直世间少有。没忍住笑了笑。嘴里的饭都差点喷出来。 “没有,我觉得梦姐姐是很,嗯…很,” 芝兰蹙起可爱秀丽的双眉,一时没想到合适的词语形容。歪着脑袋兀自伤神。 “是很特别的女子。” 芝兰说了个自己觉得并不准确的词。 “特别?特别能吃吗?呵呵…” 梁梦伸出筷子指了指旁边那几个已经被她吃空了的饭碗,双腮高高鼓起,笑的眉眼弯弯,傻乎乎的。 “不是。是特别的有吸引力。” “我?有吸引力?” “嗯。” 芝兰眼睛忽闪忽闪的,小脑袋用力的点着。 “反正我见姐姐第一面就觉得特别喜欢。” “嗯,我也特别喜欢你。” 两个彼此喜欢的女孩相视一笑,明媚如朝阳。 边吃边谈,一桌子的美味佳肴梁梦到底是没辜负,吃的干干净净的。 只是桌上的狼藉实在是惨不忍睹。 “对了姐姐,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梁梦吃饱喝足,翘着二郎腿,打个饱嗝,手中的筷子时不时的敲击着桌上的空碗空碟。 举止深得讨饭者的精髓。 呃…话说芝兰啊,你口中说的堂主有特别的吸引力指的是这个吗。 梁梦便把自己是如何被人用阴招抓到这里又是被如何的惨无人道的饿了好几天的,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芝兰。 芝兰听完震惊不已。双眼睁的又大又圆,黑黑的眼珠里清晰的映着梁梦微笑的面孔。 红润的樱唇也因为震惊而微微张着。 “那抓你来的人是何模样?” 梁梦思索着叙述了一番,着重提了一下他的特别之处那有着伤疤的眉毛和缺了一颗的大黄牙。 “你说是泰哥把你抓来的?” “我不知他是谁?”梁梦耸耸肩,舌尖把牙缝里的一棵菜叶舔落。 “你认识?” “那,泰哥为何要抓你啊?”芝兰点点头,询问的语气疑惑不解。 “大概是因为那日,他们和齐叔打架,我无意中出手帮了齐叔他们吧。” 听梁梦这么说,芝兰了然的点点头,这便怪不得了。 “怎么了?你们和齐震他们到底有何恩怨啊,那日我听齐叔说你们齐杨两族已经有几百年的恩怨了。” 芝兰还未说话,一阵敲门声传来,接着便是低沉威严的一句芝兰? 梁梦口型问了一句,谁啊? 芝兰口型回复,我大哥。 梁梦点点头,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摆了个稍稍淑女的坐姿。 芝兰这才转头对门外的人应了一声。 “大哥,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一高大魁梧面容冷肃的男子负手走进来。 。 第一百三十二回:恶搞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锐利的眼神越过芝兰一下便锁定了乌发中还插着草屑的梁梦。 梁梦被那眼神盯的浑身不舒服,心上一股不安隐隐漫了上来。 “小看你了,你竟能在捆仙咒下逃出来。” 梁梦??? 自己来到这,除了那个背自己来的汉子便只听到过一个低沉的男声。 难道这人?? “下命令把我关到柴房的,是你?” 怪不得声音听着这么熟悉,看样子这便是那粗犷汉子口中的大哥。 哼!!没错了,就是眼前这人,差点把自己饿死不说,还害的自己差点尿裤子。 梁梦缓慢站起身,看着那人的目光陡然变的冷冽防备。 “大,大哥。你干嘛,我不许你伤害梦姐姐。” 芝兰看见他大哥微微后退一步,双臂缓缓张开,一副要灭了梁梦的架势,赶忙上前扯住他的手臂,声音满是对他的不满和对梁梦的维护。 “梦姐姐?芝兰,你怎会认识她?你可知她,” “不是的,梦姐姐不是齐氏家族的人。不是的。” 芝兰紧紧的抱住她大哥的胳膊,生怕她大哥伤到梁梦。 “芝兰,你天性善良,容易受敌人蒙骗。那日我可是亲眼看到她是如何打伤我们族人的。” “梦姐姐不是故意的,她当时只是迷路无意间走到了你们中间,你们和杨族厮杀,梦姐姐无辜受牵连。难道你要她看着危险临近而身形不动傻乎乎的受死吗。” 芝兰软嫩的声音激烈高亢,白皙的小脸涨的通红,犹如廊道外桃树枝上挂着的那熟透的桃子。 芝兰在前面用尽全身力气紧箍着她哥孔武有力的臂膀,梁梦却双臂环胸气定神闲的站在那,时不时街头混混似的抖抖腿,看着芝兰大哥的眼神满是挑衅。 芝兰的大哥—杨骞国字脸,浓黑的双眉,挺直的鼻梁,鼻头很大。嘴唇很厚,呈深紫色,中毒了似的。 长相算不得好看,但也难看不哪去。 因着族长的身份,所以喜怒轻易不外露。时刻的板着一张脸,看人的眼神也永远的是严厉中带着轻微呵责。 所以,杨族的人都怕他,包括他的亲妹妹芝兰。 此刻,这双布满寒霜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梁梦,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虽什么话也没说,可梁梦看得出来,他是让自己小心点,他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梁梦嘴角微挑,笑的挑衅又轻蔑。要说算账,也该是她找他算。 “梦姐姐,我大哥就是看到族人受伤,心中着急气愤。他针对的是齐族的人,并不是你。你别放在心上。” 待杨骞离开后,芝兰转身双手扯着梁梦的手臂,微微摇晃着撒娇。 梁梦笑的一脸的无所谓。 “呵呵我不会在心上放着的” 听梁梦这么说,单纯的芝兰很是松了一口气。 她很喜欢梁梦,自是不希望她记恨自家的大哥,从而和自己也生分了。 可惜啊,芝兰并未没有完全理解到梁梦的真实意思。 我不会在心上放着,我会付诸行动打击报复!! 次日一早,按着杨骞平时起床的时辰,侍女们准点端着水盆和干净整洁的衣物走进杨骞的卧房。 然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好似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恐怖画面一般。 接着便是水盆摔到地面的刺耳声,再然后才在混乱中听到几声怒极又羞极的吼声。 “滚出去。全都给我滚出去。把阿泰给我叫进来。” 那么,侍女们看到了什么呢? 当她们推门而入,抬头便看到厅中由梁上悬下一根麻绳五花大绑着他们的族长,那个从来不苟言笑的杨骞。 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的族长身上虽然穿着衣衫,却是一件艳若桃李的粉色女子抹胸长裙。 配上那张黑中透红,红中透紫的脸庞,怎一个‘绝色倾城’了得。 一条手臂被高高吊起,许是吊了很长时间了,黝黑皮肤呈现一片黑紫。 另一条手臂和一条被拉扯到极限的腿绑在一起,为了减轻些许痛苦,杨骞的头使劲的往这边歪着。 散落的乌发狼狈的垂着,几缕紧贴在布满汗珠的额头和鬓角。 而另一条腿被弯曲折到了大腿上绑着。 这么扭曲的姿势,别说吊着了,就只老老实实那般绑着滋味都不好受。 这还不算完,在黑紫色肌肉凸起的双臂上,黑色墨笔歪七扭八的一条写着‘自此两清’,一条写着‘拜拜,再会’。 许是写的时候觉得拜拜二字会给他人造成困扰,便又用红色墨笔在那二字上打了个大大的叉,后面又跟上再会二字。 想他杨骞自出生便是指定的族长接任人,从小到大,去到哪里受到的都是俯身叩拜之礼,何曾受过这份侮辱。 被这样绑着悬吊了一夜的杨骞,最难以忍受的不是身体上的折磨,而是心理上的极度羞辱。 他的声音被灵力封住,说,说不出口,喊,喊不出声。一直的等到侍女们推门进来才得以解封。 侍女们受到惊吓,全都双手掩面,惊慌失措、毫无形象的从杨骞的屋中窜出。 有一个还差点被门槛绊倒。 没有一个想着要给他们尊敬的族长关上房门。以致所有从那经过的仆人全都把他的‘光辉形象’看了个干净。 话说杨骞口中的阿泰呢,怎么还不来解救他。 唉,阿泰此刻在自己的屋中,情况比他还惨! 同等姿势的五花大绑。 不同的是阿泰的身上即使是件粉嫩的抹胸长裙都没有,只有寥寥几块破布堪堪遮挡住重要部位。 口中被紧紧的塞着一块让人闻之便吐的搞不清楚成分的破布。 把杨氏的族长和族长的亲随欺辱到这般境地,这大概是齐杨两族几百年来最大的仇恨了。 而始作俑者,此刻正优哉游哉的走在回齐府的路上。 想到那两人的滑稽搞笑样子,梁梦这一路上就没断了笑声。 杨骞此人,心狠!手辣!报复心极强! 他本来就因为梁梦出手打伤杨族的人而想要暗害她,这又受了她这么大的侮辱。 他被家中仆人从麻绳上解下来后,把所有人怒斥着赶出屋外,自己坐在椅中,赤红着双眼,双手握的骨头啪啪作响。 他发誓,一定要杀了她! 。 第一百三十三回:两族恩怨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这边一蹦三跳的回了齐府。迎面便撞上了正准备出门的齐震。 “姑娘回来了?” 齐震停下脚步,疏离而有礼的问了一句。 梁梦心下疑惑。怎么听齐震的口气,好像知道她这几日都干什么去了。 难道,自己被抓走整整三日这件事,齐府上下没一个人知道? 话说对客人也是够不关心的。 “是,在屋中闲的发闷,出去逛了逛。” 梁梦无意加深齐杨两族的矛盾。所以随便扯了个谎。 齐震对她出去、去哪里毫不关心。随口一问,纯粹出于良好教养。 只是有一点他很介意。 “姑娘若在齐府待的烦闷,想要出府玩乐散心,大可不必借用我的名号。在这里,你是父亲的客人,想出想进,没人会拦着姑娘的。” 清冷的声线一丝起伏也没有。 齐震说完后,对梁梦极敷衍的扯了扯嘴角,微一颔首,冷淡面容无一丝起伏变化,转过身走了。 梁梦??? 发生什么了?自己这是被嫌恶了吗? 梁梦错愕的看着齐震远去的背影一脸搞不清楚状况的迷茫样子。 切!! 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被嫌弃了后,梁梦不满的小声嘀咕求进云梦堂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高冷。 梁梦来到她的卧房,刚坐下吴妈便走了进来。 极轻微快速的,梁梦从吴妈的眼中捕捉到一丝明显的意外。 意外?意外自己的突然出现? “姑娘有什么需要吗?” 吴妈的问话惹起梁梦的疑惑。 她那淡定平常的语气,好像梁梦并不是消失了两三日,而只是出门逛了逛花园便回来了。 “没有。” 梁梦对吴妈摆了摆手。吴妈点点头,枯叶般满是褶皱的脸庞犹如面瘫一般。 “哎,吴妈。” 吴妈转身刚走到门口,梁梦突然出口喊住了她。 “姑娘有何吩咐。” 吴妈停下脚步,转过身,因驼背而显出努力的昂着头,棕色的眸子如死水般平静。 “我不在的这两日,齐叔没有问起吗?” “问起过。” “奥?你怎么说的?” “姑娘是和少爷一起出去的。老奴是这般告诉老爷的。” 齐震?? 奥,是了,那日那个傻大个确实是扮成了齐震的样子哄骗自己上当的。 吴妈估计也是因为这个才对自己几日都未出现不觉得奇怪的。 怪不得刚才齐震说那番话,原来他误会是自己让吴妈以他为借口欺骗齐叔的。 唉,冤枉死了。简直是哑巴吃黄连。 “好了,我这里无事。你先出去吧。” 梁梦解了心中的疑惑便让吴妈先下去了。吴妈恭敬的微微俯身行了个礼,毫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梁梦虽和杨骞自此结下了梁子,却丝毫没有影响她和芝兰之间的友谊。 空时,不是芝兰来找她,就是她去找芝兰。 当然,不管谁找谁,都是偷偷摸摸的小心翼翼,唯恐被人发现。 芝兰是因着齐杨两族的恩怨。梁梦则完全因为杨骞喜欢下黑手,小心防备为上。 “芝兰,你们和齐族到底有何恩怨啊?” 此时梁梦和芝兰并肩躺在青绿的草地上,芝兰还好,即使躺着,也躺的极规矩极淑女,连在草地上展开的裙摆都无一丝凌乱褶皱。 反观梁梦一只手臂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根草棒,翘起的那只脚时不时有节奏的点两下 满是潇洒不羁的畅快。 这个问题梁梦那日也问过芝兰,只是被突然而来的杨骞打断。 湛蓝的无一丝杂质的天空仿佛刚刚被清澈河水仔细冲刷过。几朵软绵绵的白云轻缓自在的游荡着。 鼻间萦绕着缕缕清新的草香。清爽微风拂面而过,天高地阔,让人心生无限惬意舒爽。 梁梦用舌尖把唇角的草棒挪到另一边唇角,转头看着闭着眼睛假寐的芝兰问道。 听到梁梦问话,芝兰缓缓撩起眼皮,卷翘的睫毛犹如蝶翼般颤颤的扑扇两下。 话未出口,一声无奈的叹息已经听到了耳里。 梁梦把身体完全侧转过来,一只手掌撑在下巴处,双眉微蹙,看着芝兰皱成一团的小脸,问道。 “怎么了?” “姐姐” 芝兰极轻极快的看了梁梦一眼便垂下视线,单纯灿亮的眼神浮上黯然。 放在腹部的纤细柔美的小手勾来扯去。叙说中含着几分担忧几分无奈。 说起齐杨两族的恩怨,还要追溯到上一辈。也就是芝兰和齐震的爷爷那辈。 在最初,齐杨两族关系是十分友好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 两族中不管谁受到了敌人欺负,另一个是必会冲上去并肩作战的。 久而久之的,所有的兽灵便都知道了,齐杨两族不分家。对付一家便会得到两家的打击报复。 所以,很少再有那不知趣的,为了那微薄的利益再去招惹他们。 两族之间的第一条裂缝出现在齐震的爷爷—齐烨出生。 在这异界,如果没有天灾意外,平安到老的话,兽灵的平均寿命在500岁左右。 在前200年,不管多么的绝顶聪颖,修习灵力的天赋有多么的高。在200岁之前,是完全不可能修得人身的。 一句话,要想修得人身,200岁以后再说。 但例外这个词,自开天辟地便存在。 齐烨,便是那个几乎不可能出现的例外。 齐烨从小便展出惊人的修习灵力的天赋。别的兽灵需要一年的在他只需要几月便可。 所以齐烨的人身是在150岁的时候修得的。这在当时的兽界,是至高无上、绝无仅有的荣耀。 也因此,齐烨接过了原本齐杨两家商榷好的一直的由杨氏子孙接任的族长之位。 杨族虽然失落,但到底有着千百年的兄弟情分。给齐族的恭贺还算是真心实意。 要是一直的这么过下去,就这么个微乎其微的小疙瘩,倒也造不成什么大的影响。 可是,例外再次发生。这个例外还是齐烨。 转眼齐烨便到了成亲的年纪。 齐烨不但聪颖绝顶,而且还生的异常俊美。面如冠玉,目似朗星。不知是多少春闺女子的梦中情人。 那齐府的门槛都被说亲的媒婆踏烂了多块。 可惜神女有意,襄王无梦。 多少或娇媚或明亮或英气的女子,齐烨就是半点动心都没有。 。 第一百三十四回:恩怨始末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在当时,齐烨的亲事成了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 茶余饭后,闲时休息。热度简直破出天际。 待嫁中的女子,哪怕只是得到齐烨出行时无意识的一瞥都要高兴的晕眩半日。 谁能想到,这样一位天之骄子,几乎吹皱所有女子一池春水的谪仙般的少年 最后,竟被人发现和有夫之妇行苟且之事。 那位有夫之妇,是杨族的杨战之妻—初语。 而齐烨和杨战,更是歃血为盟的结拜兄弟。曾经何时,两人曾站在山巅发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谁能想到,我拿你当兄弟,你却一心想着撬我墙角。 一时间,齐烨从人人羡慕的可望不可即的云端仙人跌落到人人皆可践踏的肮脏的淤泥中。 而这所有人当中,最气愤最感到莫大屈辱的非杨战莫属。 杨战是和齐烨完全不同的人。 他生的魁梧粗犷,面容黝黑凶恶,说话从来都是粗声粗气,丝毫不懂何为怜香惜玉,半点硬汉所谓的柔情都没有。 在他看来,女人,只是用来生育的而已。 在外,一言不合便要拼杀个你死我活。 从小便是嚣张霸道,从不把任何人放到眼里。直到齐烨出现。 虽有着齐杨两族的情分,可齐烨对霸道不讲理的杨战半点不给面子。时常把挑衅的杨战打的抱头鼠窜。 没承想,几顿收拾之后,杨战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眼高于顶的齐烨之所以愿意和他结拜,也是没想到杨战一副凶狠、老子天下最大的嚣张,竟也能心服口服的愿赌服输。 杨战在齐烨和初语的奸情被发现的第一时间便怒气冲冲的找上了齐烨。 杨战克制着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他愿意听齐烨解释,希望齐烨告诉他,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别人诬陷他的。 杨战甚至肯定,只要齐烨说的,他便信。 只要齐烨说他是诬陷的,他二话没有转身去找到那诬陷的人一拳打碎他的脑袋。 可齐烨竟就那么神情淡然从容的告诉杨战是的,一切都是真的。 眸中哪怕一点的愧疚都不见。 齐烨负手而立,身姿挺拔飘逸,他就那么直直的望着杨战,眼神执着而认真。 薄唇轻启告诉杨战他爱初语。 杨战浑圆硕大的双眼中一瞬间便被恼怒激起一层血色。 一个女人而已,他不在乎,既然敢背叛他便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他不能接受他最信任最交心的兄弟背叛他。 杨战被愤怒激的理智全失,张牙舞爪的发了疯一般朝齐烨扑过来,下手招招致命。 齐烨身形不动,硬挺着承受杨战的愤怒。 屋中所有的物件摆设全都被灵力震碎,就连齐烨也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中。 最后打向齐烨天灵盖的一掌,在最后贴近发丝时停了下来。 掌风震的染满鲜血的乌发都飞扬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不还手?” 杨战目眦欲裂,牙齿咬的咯吱作响,可停在齐烨头顶的这一掌却怎么也拍不下去。 “我我欠欠你的。” 齐烨被打的全身筋脉尽断,心肺也全都被打伤,话还未出口,汩汩的鲜血便争先恐后的流出。 额头也有几缕鲜血流下,滚过眼皮流到脸颊,再一路滑到青紫的下巴。 从来英姿俊朗的面孔此刻被鲜血伤痕弄的狰狞恐怖。 “自此后,齐杨两族将世代为敌。” 恨恨的把微微颤抖的手掌从齐烨的头顶抽回。高大壮硕的背影离去前,只留下冰冷残忍的宣告。 “世代为敌初语” 齐烨指尖在血泊中无意识的戳了戳,头一歪,彻底跌入无边黑暗中。 自此后,千年难得一遇的举世大才变成了长年缠绵于病榻,参汤补药不离口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公子。 回去的路上,杨战犹如地狱罗刹般浑身都冒着让人胆寒的杀气。 他脑中已经想好了千万种让那个胆敢背叛他的女人的下场。 一种赛过一种的残忍。 可回到家,初语早已吊死在了杨府不远处的树林中。 自此后,齐杨两族便彻底决裂。 从前并肩作战的两族,现在却变的零星小事便要大动干戈。 初始,齐族因心里有愧,又有齐烨的明确禁止,所以对杨族的挑衅处处忍让。 可越忍让越过分,后来便也就把齐烨的禁令抛到了脑后,两族的战斗愈演愈烈。 曾经最亲密的最终变成了彼此最憎恨的。 芝兰叙说的尾音久久飘荡在清香的微风中。 梁梦早已又恢复到仰躺的姿势。一条手臂仍是枕在脑后,只是嘴中的草棒已不见了踪影。 就芝兰的叙述,那肯定是齐烨的不对。 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兄弟的妻子。任你再有多深的感情,也需理智克制。 可站在初语和齐烨的立场,或许真爱的力量已经让他们顾不得一切。 杨战粗鄙不堪,对初语从未有过关心呵护。想来柔弱娇美的初语对杨战也不会有多深的感情。 就在此时,俊朗儒雅的齐烨出现了,初语会爱上齐烨完全意料之中。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初语因爱殒命,而成了废人的齐烨最终仍是为了家族的香火娶了别的女子。 孰是孰非。值与不值。外人实在难以论断。 “那,你和齐震你们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梁梦身体不动,只脑袋往芝兰那边歪着。 这个问题,从她来到这里见到芝兰第一面便一直想要问她。 梁梦问完后,心里对芝兰的苦闷心情是做了准备的,毕竟俩人的感情会受到阻挠这是一定的了。 尤其芝兰看起来是那么的纤细柔弱。 这段时间,她看到过多次芝兰大老远的偷偷跑来,只为了见上齐震一面,说上几句关心的爱语,便又得大老远的跑回去。 好多次齐震因为不放心她想要送她回去,都被她摆着双手可爱软糯的拒绝了。 她年龄是小,心思也挺单纯,可是她知道作为齐族的下一任族长,齐震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 能在每次她来时抽空和她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再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爱意的亲吻。这已经让芝兰心满意足了。 她不会再要求更多。即使那是齐震甘之如饴的。 。 第一百三十五回:有人偷袭云梦堂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芝兰听后的反应完全出乎梁梦的意料。 她白皙莹润在日光下泛着暖意的脸庞上不见一丝愁苦烦闷。相反竟笑的十分的甜蜜满足。 她歪着头对梁梦笑的眉眼弯弯,可爱极了。眼神中有种明亮的震撼人心的坚定力量。 “我从喜欢上震哥的那一刻起便知道我们今后将要面临的是什么。” “在最初,想到两族的恩怨,我不是没在震哥和以后之间做过选择。可我只要稍稍想到我要和震哥分开,我便心痛的喘不上气来。我连想一想我以后可能不会和震哥在一起,我都难受的要死。” 芝兰秀丽的双眉微微蹙起,勾扯的双手无意识的移到胸前,似乎那里正在承受着某种煎熬。 声音也添了些急促,说几句便要狠狠的吞咽几下,有种极致的恐慌。 “所以,我不会离开他的。永远也不会。” 芝兰清澈如水的眸中显出异常的坚定。 梁梦看着芝兰,一时怔住。 她突然嗓子发干,似被一团棉花塞住,梗的难受。眼里也不断的往上冒着热意。 梁梦转过头,不再看芝兰。眼睛盯着湛蓝的天空不停的眨动,可那股泪意仍是汹涌袭来。 喉咙也一直不停的拼命吞咽,可那股梗堵却更显严重。 最后,终是没忍住,眼泪从眼角流下。 越清楚明白两人的感情有多深,梁梦心里的惋惜便越重。 她一早便知这段感情是阴阳相隔的结局。可她还要慢慢目睹见证它的过程。 这何其残忍。 梁梦再次在心里愤恨的想这堂主之位,真的不是人干的! 芝兰转过头看着把手臂从脑后抽出盖到双眼上的眼角却滚下泪珠的梁梦。 先是怔了一下,然后便笑了,笑着笑着樱唇一弯,也哭了。 “梦姐姐,没事的。我和震哥有过誓约,两人此生绝不离开彼此。若万般努力仍得不到祝福,我们便放弃这里的一切去到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只有我们两人的日子。” “我们说好的,此生,他只要我,我也只要他。” 芝兰说着往梁梦身边挪了挪,脑袋依偎在梁梦的臂膀上。梁梦抽抽鼻子伸开手臂把芝兰揽到了怀里,却一句话也没再说。 她还能说什么呢,她能告诉芝兰什么呢。 告诉她不要再爱齐震,因为齐震最后背弃了誓言,他会娶别的女子为妻。 还是告诉她她最后的结局。让她早早把心结打开,不至于落到结束生命的悲惨境地。 她不能,她什么都不能说。 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静静的看着,等着,那让人心痛的结局到来。 这日发生一件怪事。 听到梁梦起床的声响,吴妈准时端着梳洗的水盆走了进来。 这段时日梁梦早习惯了吴妈的悄无声息。 再也不会因为一转身就看到驼背的吴妈一动不动的站在水盆前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而吓到浑身僵硬了。 梁梦正弯腰在脸盆中洗脸。突然大地狠狠的颤动歪斜了一下,转瞬便恢复了平静。 梁梦稳住身形,转过头,抹一把脸上的水珠,瞪大双眼对吴妈问道。 “刚才怎么了?” 吴妈死水一般的眼睛看着梁梦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神中显出少有的疑惑。 “姑娘说什么?” “刚才你没感觉到地面震了一下吗?” 梁梦把被水浸湿的秀发撩到耳后。声音震惊疑惑。 虽转瞬即逝,可那恨不得翻转过来把一切覆盖掩埋的动静不可能一丝感觉也没有。 吴妈低下头瞅着地面。背上的驼峰完全的显露出来。 双脚在地面上来回踏了踏。然后重又抬着头看着梁梦。 “老奴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现在,现在已经消失了。我说的是刚才,就刚刚我在水盆中洗脸的时候,地面,地面那么剧烈的震了一下,你没察觉到吗?” 梁梦情绪激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吴妈说的信誓旦旦,可她根本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幻觉。 对梁梦没头没脑一直重复的问题。吴妈已经没有了任何回答。只面无表情的一个劲的摇头。 梁梦皱着眉转过身,看着水盆中晃荡着仍未平息的波纹心下纳闷,刚才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地震? 云梦堂。萦梦阁。 一直以狮身守护在萦梦阁门前的传奇此时不见了踪影。却站着一位头戴斗笠的黑衣人。 那宽大的斗笠下是一张极丑陋的面孔。黑而深的眼窝中镶嵌着两只灰白色的眼珠。黑袍下是瘦如竹竿的笔直身躯。 此人正是那晚去到水娘那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正对萦梦阁屋门,黝黑狰狞的面孔上泛着狠厉的黑气。枯瘦的双臂抬起,一团黑雾在那人的掌心升腾。 随着黑衣人怒喝一声,那两团黑雾犹如滑腻的黑蛇向着萦梦阁窜去。 出乎黑衣人意料之外的,本应该屋毁人灭的景象并没有出现。 那黑雾和传奇在门前设下的结界猛烈的碰撞。 那结界受到撞击霎时白光大盛,只寥寥数下,便把那不堪一击的黑雾消灭了干净。黑衣人也被震的往后踉跄了几步。 黑衣人用计支开了传奇,没承想传奇棋高一着在门前设下了结界。 哼! 黑衣人细长青紫的嘴角一挑,轻蔑的冷笑一声,刚才是他轻敌了,这次他便没有那么好运。 再次缓缓抬起双臂,空荡荡的袖袍前后摆荡两下。黑衣人青紫的双唇上下蠕动,念出一串咒语。 晴蓝舒爽的天霎时变的狂风大作。那混沌的灰雾把地面的尘土卷的飞扬起来。天地间顿时灰蒙蒙一片。 待那掌心的灰雾凝聚的越来越多。黑衣人微眯着双眸,大喝一声,双掌齐齐向着那萦梦阁拍去。 犹如玉器摔到地面的清脆声响,那结界被强势的灰雾瞬间击破。先是裂成一道道张牙舞爪的缝隙,随后便是叮的一声,全部瓦解破碎。 萦梦阁的屋门也应声而开。 黑衣人得意的笑了笑,嗓子中发出难听的呼噜声。 随后抬脚向着那屋门走去,手中的灰雾并没有停止,仍在猛烈的旋转升腾。 离萦梦阁一步之遥的距离,黑衣人耳朵一动,暗叫一声不好,下一瞬身躯便向一边快速转去。 。 第一百三十六回:大狮子受伤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那团骇人的灰雾也从掌心消失了。 “嗬嗬来的够快的。” 黑衣人扯着那破锣嗓子瘆人的冷笑几声。看向来人的眼神极快的闪过一丝惊惧。后想到什么又重归无所畏惧。 “你竟敢闯到这里来。” 传奇的身形快速移动,转瞬来到萦梦阁门前,手臂一挥关上了屋门。巨大身躯把屋门遮挡的严严实实。硕大的黑瞳狠厉的盯着黑衣人。 狂暴的嘶吼一声,骇人的獠牙龇着。巨大的爪子在身前的地面上危险的抓着。好似随时便要冲上去撕碎敌人。 “有何不敢?” 黑衣人粗声粗气的说着。满脸的不屑。 “云叙尘不在,你以为就凭你,挡得住我?” 说时迟那时快,黑衣人突然出手,对着传奇便是几个类似闪电的黑光。 传奇一直紧盯着他,对黑衣人的突然袭击倒也丝毫不显慌乱。 巨掌在地面猛的一抓,庞大身躯灵巧闪过那道道黑光,然后怒吼一声,腾空而起,对着黑衣人扑来。 黑衣人心下大骇,没承想传奇竟能如此轻松的躲过。 再不敢轻敌。黑衣人绷紧身躯,凝聚心神,一掌接着一掌的,对着传奇全是致命的狠招。 大狮子见招拆招,心中深知若硬碰硬,自己肯定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只能尽量躲避以寻找合适时机一击而中。 可黑衣人的进攻猛烈,大狮子刚开始还能应对自如,后来慢慢便有些招架不住,不管是进攻还是躲避,身躯都明显迟滞。 黑衣人一眼看出传奇的强撑,冷笑一声,瞅准传奇的弱点,双掌凝聚起两团巨大的灰雾,对准传奇的腹部袭去。 巨大力量把传奇高大的狮身掀翻在地。口中喷出大滩鲜血。 巨掌在地面痛苦的抓着。硕大的眼睛憎恨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黑衣人。 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看着他,对自己发出轻蔑讽刺的笑。看着他,对自己抬起了升腾着灰雾的手掌。 传奇想站起来,可拼了命的挣扎,庞大身躯却连挪动一番都不能。 “传奇哥哥。” 是小叶子。 “别过来!!快走!” 传奇惊恐的往后看去,小叶子正一脸焦急惊慌的朝这边飞快窜来。 此时在小叶子眼里,天地间只剩下受伤流血、生命垂危的传奇,哪里还看得到别的听得到别的。 传奇血红的眸子瞪的又大又圆,声嘶力竭的对小叶子喊叫着。 小叶子丝毫不管,只一个劲的朝传奇奔来。 只是还未跑到传奇身边,便被黑衣人袖袍一挥狠狠的甩到了墙壁上。 只听小叶子闷哼一声,双眼一翻登时昏死过去。落在地上的蛇身抽搐几下便再也不动。 胸口出连点微弱的起伏都不见。 “小叶子!!!” 传奇心肺俱裂,巨掌在地面抓出道道血痕。 猩红双眸紧盯着地面上一动不动的小叶子。因为一直凄厉的叫喊,口中再次喷出大滩大滩的鲜血。 “不用着急,你很快就可以看到她了。” 黑衣人看够了笑话,对传奇嘲讽几句,然后抬起手掌重新凝聚灰雾。 “受死吧!” 阴狠的说完,高举着的升腾着灰雾的枯瘦手掌向传奇的天灵盖拍去。 “堂,堂主传奇无能。” 自知已无力回天,大狮子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由眼角滑落,等待最后时刻的带来。 啊!!!!砰!!duang 致命的一掌没有落下,却听到了黑衣人乍然响起的凄厉叫声。随后便是砰的摔到地上的闷沉声响。 传奇震惊的睁开眼睛,只见云叙尘负手而立,月白色衣衫被风撩的飒飒作响。满脸的肃杀之气。 传奇心中一喜,全身都放松下来。巨大身躯瘫软在地上,胸口剧烈急促的起伏。 云叙尘来了,一切都还未结束。 堂主必安然无恙。 黑衣人被甩到了传奇身旁,眼睛惊恐的看着一脸冷酷暴戾的云叙尘。 双脚蹬着地面龇牙咧嘴的往后退。那黑衣人面目本就丑陋不堪,这下更显狰狞丑恶。 云叙尘一步一步,走的极慢。却每一脚都好像狠狠的碾过黑衣人的皮肉。 所有刚才对着传奇的狠厉和轻蔑都消失不见。 整个人被云叙尘冰冷的眼神盯的抖如糠筛。灰色的瞳孔因害怕而放大,犹如看到了死神一般。 “找!死!” 云叙尘薄唇轻启,吐出的话阴冷狠厉。盯着黑衣人的眸中更是冰冷的让人窒息。 连句讨饶的机会也不给,云叙尘双手在胸前交叉,凶狠狰狞的白光把黑衣人吓到魂飞魄散。 他怎么也没想到云叙尘竟会及时赶来。 巨大的恐慌把黑衣人完全笼罩。他扭曲的面孔上一片死灰。身躯一直不停的向后爬去。 余光中瞥见一丝白色。 黑衣人想都没想的,拼尽了全身的力气举起传奇朝云叙尘砸去。 云叙尘未免误伤传奇,赶忙的收了灵力。双手几个翻转,把传奇稳稳的放到了地上。 只是再抬眼时,黑衣人已不见了踪影。 “堂,堂主” 被鲜血染红的巨掌在地面颤抖的滑了几下,传奇虚弱的声音里全是担忧。 “尘落去了。” 云叙尘的声音仍无一丝起伏,却很好的安抚了传奇。 传奇艰难的一点头,还想再说什么,可受的伤实在太重,头一歪,眼一闭,陷入无边黑暗中。 这日清晨,日光还懒懒的窝在山的那边未曾穿透窗子。晶莹可爱的露珠还在翠绿的叶子上欢快的滚动。 梁梦也正仰面朝天躺在床榻上睡的正香。 忽然,外面传来极大的嘈杂声。 着急忙慌的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嘈杂极了。 喊打喊杀的怒吼声,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兵刃碰撞的尖锐刺耳的声音。 梁梦猛的睁开眼睛,一个鲤鱼翻身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挑起椅上的衣衫穿上。 边往门口走双手边伸到脑后把散落在肩的乌发束成发髻。又从怀中掏出发簪插上。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一开门,差点和迎面走来端着水盆的吴妈撞个满怀。 梁梦身躯微动,闪到了一边。边问边低头整理着衣扣。 吴妈还未说话,府里几个壮硕的男仆手里拿着长短不一的锋利兵器,满脸怒气冲冲的从院子的拱门前走过。 。 第一百三十七回:打斗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哎,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梁梦越过吴妈几步走到那三人面前,伸手拦住他们,把刚才的又问了一遍。 “那杨族的来了。” 那三人猛的被拦住,全都皱着眉恶狠狠的看着梁梦。 不过都知道梁梦是府上的客人,虽不悦梁梦拦住他们,总算没有太过失礼。 中间那个光着臂膀黝黑壮硕的汉子朝另外两人使个眼色,等那两人大踏步的走了,这才开口回答梁梦的问话。 “杨族?他们来干什么?” “杨族一向蛮横。这次肯定又是借着那些莫须有趁机报复我们。只是那杨族的这次实在卑鄙可恨,竟趁着族长和少爷外出,一路烧杀着我族人而来。” 那汉子边粗声粗气的愤怒的说着硕大有神的双眼边不住的向前看去。 侧耳仔细听,愤怒的厮杀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凄厉。 那汉子也顾不得梁梦是什么客人了。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把梁梦扇到一边,转瞬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芝兰” 这么大的阵仗,莫不是芝兰和齐震的事情被发现了? 想着芝兰,梁梦的心中立马升起一股不安,拔腿就往府外跑。 跟着前面齐府的仆人一直的跑到离齐府几里地远的只住着几户齐族人的空旷草地上。 梁梦赶到的时候,双方已经厮杀成一团。 和梁梦上次见到的彼此都留有余地的打斗完全不同。 这次这已经不叫打斗了,这简直是来灭族的好吗。 那不多的几家房舍早已被大火吞噬。 那冲天火舌很快便蔓延到了房舍周围,带着消灭一切的力量。 清香嫩绿的草地被鲜血染透,扭曲严重的尸体一个挨着一个。有的甚至头颅都不知所踪。 梁梦被眼前的血腥吓傻了。 曾经只在电视上看到过的杀戮此刻竟在自己的眼前活生生上演。 她甚至感受清晰那腥气血液的粘腻感正从自己的脚底一直的窜到自己的心里。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梁梦没忍住,弯着腰干呕个不停。 梁梦觉得自己的意识和已经完全分离,听得见看得见却完全动弹不得。 忽然,一股巨大的龙卷风怒吼着朝这边袭来。 那风在天地间骇人的旋转着,犹如一个能把所有人卷入其中毁灭的巨型灰色陀螺。 龙卷风所经之地,每一个厮杀搏斗的人都被卷入其中不停的翻转。 一时间,哀鸿遍野,疮痍满目。 然后梁梦看到了站在杨族最前面的杨骞。 宽大的手掌举到胸前交叉成图,微挑起的唇角挂着轻蔑冷酷的笑。 猩红的双眸中满是肃杀冷气,盯着那被狂风卷起的人,犹如地狱罗刹般嘲笑着他们的垂死挣扎。 然后薄唇轻启,缓缓念出咒语,再然后,便是从天而降的铺天盖地的血肉横飞。 那杨骞已经疯了,竟丝毫不顾及那被狂风卷起的人中还有很多他的族人。 梁梦被眼前的残忍画面逼的崩溃的大喊一声。 她甚至感受清晰那胡乱纷飞的血水残肉喷洒到了她的面上。血腥气萦绕在她的鼻间,逼的她作呕。 神志意识终于被恐惧和震惊唤回。 她张开手臂,伸两指覆在额头,念出咒语催动赤玄剑印。 慢慢的,梁梦双脚离地升空,身躯正对那仍处在怒吼中继续吞噬生命的狂风。 梁梦宽大的灰色衣袍被那逐渐逼近的狂风吹的飒飒作响。 半空中,她孑然一身。冷峻犀利的双眸被风吹的半眯着。 双手随着口中的咒语一阵快速摆动,然后手臂猛的直直向前拍去,掌心正对狂风,刺眼的白光由梁梦的掌心直直射向不远处旋转的龙卷风。 砰!! 白光和灰色巨龙剧烈碰撞,大地都为之一颤。 厮杀良久,梁梦额头沁出一层汗珠,死命咬紧了后牙槽对抗着那龙卷风。 好在,那狂风终是没能抵抗住,被白光从中间劈开了一条缝,随后便犹如倾塌的大厦,转瞬消失不见。 而对面双手依旧操纵着灵力的杨骞也随着狂风的消散而被震伤,狼狈的往后趔趄两步终是摔倒在地。 体内一阵血气翻涌,脏器都被震的移了位。杨骞手掌用力的捂住胸口,眉峰高高蹙起,眼中也全是痛苦。 终是没压住那股上翻的血气,杨骞弯身一阵猛咳,哗的吐出大口鲜血。 另一只手掌撑住地面用力,杨骞缓慢站起身,下巴因极度的愤怒而明显的颤动。 按在胸前的手用力的从唇间一挥,粗暴的擦掉满嘴的血。眼睛凶狠的瞪视着前面已经落到地面的梁梦。 双眸中的怒火烧的眼珠通红,恨不得把梁梦燃烧殆尽。 双方的打斗仍在继续,伤亡也仍在继续。 可杨骞已完全把一切屏蔽在外,血红色狰狞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梁梦。 双腮的肌肉因牙齿不住的搓咬而不停的鼓动。 她,欺他!辱他!新仇旧恨,他一定要杀了她! 全身的肌肉陡然绷紧,垂在身侧的双手微不可见的缓缓转动。 片刻,有蓝色的火苗从杨骞的掌心窜出。 杨骞的愤怒,虽然隔着老远,梁梦仍然感受清晰。 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杨骞的双手,那蓝色的火苗让她觉察出比龙卷风更大的危险。 忽然,杨骞抬起手臂,双掌十指弯曲成爪型,掌中燃烧的愈加可怕的蓝色火焰‘嗖嗖的’的朝着梁梦飞来。 梁梦杏眸蓦地睁大,不由的退后两步,心神一下子就慌了,懵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点思考的时间都没有,那蓝色火焰便犹如飞射而来的箭,转瞬便到了眼前。 梁梦一瞬间通身冰凉,脑中掠过无数画面。 这种激烈且需要绝对冷静的打斗场面梁梦何时应对过。 一滴汗珠由额头碾过眼皮,梁梦极缓的眨了眨眼尼玛,这次不会真的玩砸了吧?? 大脑一片空白。梁梦仅凭着直觉挥动双手,下意识的念动咒语,在蓝色火焰侵身之前抬起双臂。 两条劲头不算十分强劲的水柱朝着那火苗浇去。 按说水灭火,梁梦应对的倒也不错。 可那蓝色火苗不知是何成分,没被浇灭不说,那火焰反而呼的一下变大了,燃烧的更炙猛了。 对准梁梦,直直的砸来。 呀~~ 梁梦躲闪不及,衣服被烧着了。 。 第一百三十八回:又打起来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然后更悲催的是,连扑火的时间都不给,后面的火焰接二连三的朝着梁梦砸来。 什么叫抱头鼠窜。梁梦给予了完美解释。 怒吼厮杀的战场上,只见梁梦跳着脚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乱跳。 这边被烧着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扑灭,那边头顶的发髻又被烧着了。 滋溜滋溜,噼里啪啦的,烧的好不热闹,没一会便一股糊味。 扑打衣服的双臂又赶忙的去解救头发。一顿扑打,束好的头发被打的乱七八槽。发簪被打落,头发全都披散下来。 好好的堂主变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叫花子。 然后这个叫花子嘴中一边怒骂着杨骞一边更加快了逃窜躲避的速度。 尼玛,早晚有一天把你插在铁架上,大火狠狠的烧你个三天三夜。把你整成烤猪。 长长衣衫被烧成了超短裙,万幸保住了里面的裤子。否则我们的堂主贞洁都要不保。 那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满头秀发也被整成了烧焦的枯草。就连青色鞋面上都被烧了两个洞,里面的脚趾头害羞的勾扯着。 本以为这下子自己要被杨骞玩死了。 突然一阵掌风袭来,扇灭了自己身上的火苗。 梁梦停下慌乱的脚步双手扯开眼前的发帘,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刚刚赶来的齐震父子。 刚才给自己扑灭火苗的,不知是齐震还是齐震他爹。 都这么狼狈了,我们的堂主还不忘保持自己知书达理的形象。 双手抱拳,对二人道了声谢。 不过父子二人现在可没工夫搭理他,全神贯注的对付杨骞。 齐震他爹可是让梁梦开了眼界。 半点梁梦的婆婆妈妈、拖泥带水、手下留情都没有。对着杨骞上来就是水淹大地的豪横。 梁梦嘴巴大张,眼睛瞪的眼珠都差点从眼眶中掉出来。 看着那平地而起如一个巨大的屏风冲向杨族的滔天巨浪。心上不合时宜的冒出一句芬芳话语。 尼玛,这实力,果然无愧自己的真身。 牛批啊! 那杨族闪躲不及的全都被卷了进去。浮浮沉沉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咕噜咕噜的,还能听见几声虚弱的吐泡泡的声音。好不可怜。 齐震也是不遑多让,杨族那几个侥幸逃脱的,还没来得及把气喘匀,就被齐震几个灵力下去,冻成了冰柱。 梁梦看的连连咋舌,摇摇头不住的腹诽齐震这孩子,梦里梦外的,实力相差也太他妈大了。 此战,以杨族的惨败收场。 “芝兰,这么着急把我叫来,发生何事了?你” “震哥,我哥发现我们的事了,我们快走” 芝兰说着,小手扯着齐震的袖袍就走。被齐震一个用力扯到了怀里。 “我们的事,你哥迟早都会发现,不必害怕。” 齐震看着芝兰在黑夜中闪着惊慌的晶亮双眸,抬手把她肩上的包袱扯到手中提着,笑着对芝兰安抚道。 “不是。你不知道我哥有多生气。你知道的,他一向疼我,可一听说咱俩的事,一句话也没有便把我关了起来。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我们快走。晚了我哥就发现了。到时候我们想走也走不成了。” 芝兰并没有被齐震安抚到。 想到白天他哥满脸怒色、口气狰狞的命令仆人把自己关到卧房,没有他的命令不准出房门半步。她就害怕的不行。 不是害怕他哥会把她怎么样,是害怕她和齐震再也不能够相守。 夜色中,芝兰的小脸皱的厉害,眼神里全是慌乱害怕,额头都沁出一层汗珠,边说边不住的扯着齐震往前走。 “你哥把你关起来了?” 芝兰点头。 “怪不得今日他来的那么气势汹汹。” “震哥” “你们果然在一起!” 一道愤怒的呵斥在黑夜中突兀的响起,把芝兰的声音完全遮盖住。 随着怒喝,周围亮起了很多火把,把齐震和芝兰完全的包围起来。 火把朝着两人渐渐逼近。齐震的双眸不由自主的微眯。 “哥。” 杨骞气势汹汹,盯着齐震一副恨不得撕碎他的狰狞。 芝兰哭喊一声,张开双臂挡到了齐震面前,语带恳求。 “兰儿,你给我过来。” 杨骞在离齐震只有几步远的距离住了脚步。 “哥。” 使劲的摇了摇头,芝兰回头极快的看了一眼齐震,示意他稍安勿躁。 对着杨骞更显急切的喊了一句。 “哥,我求你了。我是真心喜欢齐震的,求你别拆散我们好不好。我求你了。” 芝兰说着,双膝一弯,对着杨骞重重的跪下了。惨白祈求的小脸上全是泪水。 齐震和杨骞全都惊住了。 齐震回过神后,赶忙伸手去扶芝兰,被她摇摇头制止了。 杨骞则是又怒又悲。 怒的是芝兰竟然丝毫不顾齐族曾经带给杨族的耻辱,不止和齐震相恋,竟还要放弃一切跟他私奔。 悲的是两人自小相依为命,他把芝兰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不让任何一点点的黑暗染上她灿若朝阳的生命。 可没承想有朝一日,竟被她如此轻而易举的抛弃。 芝兰的舍弃让杨骞寒心不已,对齐震的恨意更如飓风下的海浪,恨不得吞噬他淹没他。 再也没有半句废话。杨骞双手抄起火焰,朝着齐震飞射而去。 齐震的心思全在面前跪着的芝兰身上,等那近在咫尺的火焰飞过来的时候,他只来得及把芝兰推开。 “震哥,震哥你没事吧。” 齐震被杨骞的火焰击倒在地,喷出一口鲜血。 芝兰被吓到魂飞魄散,手脚并用的爬过来,手臂哆嗦着擦掉齐震唇间的血渍。 连丝喘气的机会也不留给齐震,杨骞阴着一张脸,对着齐震,下手毫不留情。完全要他命的狠厉。 黑眸中两簇火苗转瞬便到了眼前,齐震宽袖一甩,一个翻身,把芝兰整个的罩在自己身下,整个后背都被火焰烧焦。 抱着芝兰的手臂蓦地收紧,齐震闷哼一声,眉峰痛苦的蹙起。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死命咬紧的双唇渗出血珠。 “住手。我跟你回去。哥,我跟你回去。” 芝兰被齐震很好的保护在身下,衣裙上除了些许尘土,半丝伤痕不见。 。 第一百三十九回:痴情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看着齐震为了保护自己被她哥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芝兰都要心疼死了。 她只能向她哥暂时妥协,以换取齐震的性命无忧。 杨骞很小便接任了杨族族长,这么多年,他每一天都活在各种的勾心斗角和阴狠毒辣之中。 天长日久的,他自己也就成了那最冷酷无情之人。 芝兰万分确定,若自己不妥协,今日齐震必会死在杨骞的手中。 果然,听到芝兰凄厉的哭喊,杨骞掌心处炙热的火苗没再朝着齐震射过去。 阴鸷的双眼紧盯着齐震身下的芝兰。 齐震双臂环抱芝兰的画面太过于刺眼。杨骞几步走上前,对着齐震那血肉模糊的后背就是几脚,把齐震踹翻在地。 齐震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鼻中口中全都呼呼往外冒着鲜血。眼睛死死的盯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杨骞。手中却紧紧的捏攥着芝兰的袖袍。 “我杨骞的妹妹,你也配。” 杨骞说着,抬脚在齐震的手腕处狠狠的碾压。 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杨骞竟把齐震的手腕硬生生碾断。 齐震痛呼一声,满面扭曲的狰狞。 “震哥” 芝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想要触摸齐震的小手还未来得及抚上,便被杨骞一个用力提起来又随手扔给了身旁的人。 芝兰被禁锢着,挣脱不得。只一声声哭喊着齐震。 手腕处钻心的疼痛让齐震的意识一时清楚一时模糊。 杨骞蹲下身,盯着齐震脏污不堪的脸庞,眼神轻蔑又厌恶。犹如看着一只苟延残喘的臭虫。 离开前,抬起手臂对着身后的齐震一扫而过。蜷缩在地上的齐震闷哼一声,转瞬便不再动弹。 芝兰被杨骞囚禁在了卧房中。有了之前逃跑的前车之鉴,杨骞这次在卧房外设下了结界。 齐震躺在血泊中,直到第二日清晨才被齐族的人发现。 齐震全身的筋脉都被震断,一处腕骨断裂,全身的脏器也有不同程度的震伤。 看着齐震被如此残忍对待,齐族所有人的愤怒飙到最高点。 怒骂着,挥舞着,七嘴八舌全嚷嚷着要去找那杨族的拼命。 最后还是齐震他爹冷着脸下了死命令齐震未苏醒之前,谁都不准轻举妄动。 这才把叫嚣声压下去。 看着齐震全身被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梁梦心中震惊疑惑极了。 齐震的灵力她是见识过的,虽不至于惊天地泣鬼神,也不至于一招就能让杨骞束手就擒。 可和那杨骞大战个几百回合还是游刃有余的。 怎的就能被伤的这么惨。甚至差点丢掉性命。 因着梁梦救治齐震的恩德,齐叔对她没有丝毫隐瞒。 原来,那杨族的自杨战开始便在暗中修习禁忌灵力。那灵力虽极损耗寿命,却可以短时间内把灵力提升十几个阶层。 梁梦了然的点点头,对齐叔一颔首,推门出去了。 齐震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便是问芝兰如何了。 当时的屋中除了齐叔还有梁梦。 不过显然齐叔已经完全把梁梦当成了自己人。说的话半点没避着梁梦。 “你和那芝兰不可以。” 不顾齐震重伤未愈,齐叔双手背在身后,威严矍铄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床榻上的齐震。 “爹。” 齐震心下着急,挣扎着想要从床榻上起身,才一动便牵扯到伤口,拧着眉痛呼一声再次躺倒。 “爹,我和芝兰是真心相爱,望爹成全。” 齐震使劲的往这边歪着脖子,脖颈上的青筋因用力而狰狞的凸显。看着齐叔的眼睛里全是恳求。 齐震自小性子便极傲,何时有过这般低声下气的时候。没承想今日为了一个仇家的女儿,竟 “谁都可以,只那芝兰不可以。” 齐叔的话语并没有因为齐震的恳求而改变丝毫。反而愈渐强硬。 梁梦因一早从芝兰的口中得知两族的恩怨,故此对齐叔的态度并未有丝毫诧异。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齐震为什么会抛弃芝兰娶了别的女子。 她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快要揭晓了。 齐叔自那日从齐震的房中离开后就没踏进来一步。 齐震虽着急担心芝兰,但无奈病体实在难以动弹分毫。日日躺在床榻上对着窗子望眼欲穿。 这般的心焦如焚,伤口自然恢复的慢些。 过去了月余,才堪堪能下床走动。 和齐震一样的,梁梦也十分担心芝兰的处境。 这日夜间,梁梦孤身来到了芝兰的卧房前。当然的,被结界阻在了门外。 梁梦稍稍后退几步,催动赤玄剑印,以一张符咒破了那结界。 芝兰见到梁梦,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哭。嘴里不停的问着齐震的伤。 其实那时的齐震还不能下床,可为免芝兰太担心,梁梦扯谎告诉她齐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芝兰仍是一个劲的哭。 只半月不见,梁梦心疼的发现芝兰瘦的几乎脱了相。 从前白嫩嫩软嘟嘟的小脸蛋完全的凹陷下去,哭的太多,双眸也是又红又肿。从来轻灵明脆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犹如一块被撕扯开的布料。 梁梦本想带芝兰离开,就算不能私奔成功,和齐震见一面诉诉思念之情也是好的。不过,被芝兰拒绝了。 她知道只要自己和齐震走了,那么哥哥一定会到齐族杀个血流成河以泄心头之恨。 她不能那么自私。齐震更不可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而将全族置于险地。 “那你打算怎么办?” 离开前,梁梦拉着芝兰皮包骨的双手问道。 “我也不知道。” 芝兰先是低着头轻声的说了句,后又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梁梦补了一句。 “我只知道,今生,非震哥不嫁。” 后来,梁梦把芝兰的这句话转述给齐震听。 齐震听完,什么都没说,只双手用力捏攥着被褥,不一会,两行清泪由眼角流下。 唉 芝兰和齐震好难! 梁梦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待齐震能够下床走动,第一件事便是找到齐叔,直挺挺的跪下了。 从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 “今生我非芝兰不娶,望爹成全。” 齐叔对此一句话也没有。齐震想跪,他便由他跪。 。 第一百四十回:丑闻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从日出到日落再到日出。从天光大亮到月上梢头再到天光大亮。 齐震在正屋前厅整整跪了三天三夜。苍白的面上一层冷汗,身上的衣衫早已湿透又晾干再次被湿透。 齐震本就重伤未愈,又跪了这么时间。到第三日时,挺直的身躯已止不住的摇晃。 东倒西歪的,好似狂风中一棵幼小的树苗。 直到第三日黄昏,齐叔才阴沉着脸来到厅中,让齐震跟他去到祠堂里。 齐震的双腿已经完全麻痹,膝盖上更是红肿如刚出锅的大馒头。 别说走路,只站起身都是钻心的疼。 齐叔没管他,头也不回的向前面走去。 待齐震踉跄着来到祠堂,齐叔出口又让齐震跪下。 齐震自是二话没有。对着祖宗牌位,双膝一弯,再次直挺挺的跪下了。 祠堂里阴冷无比,地面全是坚硬的青石板。齐震这一跪,仿佛一记铁锤狠狠敲向伤口。 任齐震性子再怎么隐忍,也疼的龇牙拧眉的。 “望爹成全!” 齐震发白的双唇微微颤抖,出口的话都带着明显的颤音。 齐叔面无表情的看了齐震一会,转而又把双手背到身后,双眸紧盯着最前面的齐烨牌位。 “你可知我为何不让你和杨族那姑娘在一起?” “因为齐杨两族的恩怨。” “是。” 齐叔应了一声,又转身看向齐震。 “但你可知,当年那杨战曾立下毒誓,杨族儿女日后若有违背他意和齐族成亲者,轻则双双殒命,重则祸及整个家族。” “我知你对那姑娘情深似海,为此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你连那姑娘的性命也不在乎了?连全族的性命也不在乎了?” 齐叔的话让齐震震惊不已。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威严如山的父亲。 即使知道不可能,齐震仍是对父亲的话存了一丝侥幸或许,这是父亲为了让自己离开芝兰而编织的谎言。 似是看透齐震的那一丝侥幸。 齐叔随后举二指于胸口,面朝祖宗牌位,声音庄严而肃穆。 “我齐熠,对着祖宗牌位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必不得善终。” 齐震笔直的身躯因为齐熠的话而整个的弯曲下去。狼狈的跪坐在冰凉如水的青石地面上。 眸中最后一丝希望的光也熄灭了。他痛苦的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他不能接受自己和芝兰这般的宿命。 而尾随他们父子而来此刻正贴着祠堂的屋门站立的梁梦也是心下大骇。 想来,这便是为何齐震最后负了芝兰的原因了。 可是 梁梦心中仍是对芝兰打抱不平。即使不能在一起,两人如此深厚的感情,那么多情真意切的海誓山盟。 即使一句终身不娶,也好歹不算辜负这份感情。 屋中沉默了半晌,再次传来齐震显出几分沙哑却十分坚定的话语。 梁梦赶忙静心侧耳听去。 “若今生注定我和芝兰不能相守,为不负她,我齐震将终生不娶。” 身躯跪的笔直,和刚才齐熠起誓一样的,齐震也举二指放在胸口。 看着前面桌上一排排祖先牌位的双眸坚毅而认真。 齐震的话让门外的梁梦竖起了大拇指。 这才是男人啊。 谁知一盆冰水毫无预兆的对两人浇下来。 “恐怕这由不得你。” 齐熠像是知晓齐震会有如此决定,面上未有半点惊讶恼怒神色。 居高临下,眼神淡淡的看着跪的笔直为爱发誓的齐震。觉得他面上的那副倔强认真可笑至极。 齐震讶异的抬头,看着齐熠的疑惑的眼神中燃起两簇火苗。 心爱的女子,不让娶! 为爱选择孑然一身,也不允! 这是何道理? “你用不着用这副恼怒的神色盯着我。” 齐熠双手背在身后,看着齐震因愤怒而微微抖动的下颚不屑的轻哼一声,仍是刚才那副淡淡的语气。 “齐族现在只有你这一条血脉。你身上担负着为齐族延续香火的重任。” 门口的梁梦不合时宜的在心里反对不还有你的么。你老当益壮的,再生个十个八个应该不成问题啊。 撇着嘴小声嘀咕完,又赶忙的把耳朵贴紧到门上。 齐熠的话还在继续。 “活一世,并不是只有情爱这一条。亲人长辈,家族荣耀,血脉延续。作为齐族下一任族长,你没有自私任性的权利。” 齐震低下头一句话也没说。无声的表达着自己心中的不满。 胸膛因气愤委屈剧烈的起伏,呼吸声浓重急促。垂在腿侧的双手也紧握成拳,手骨和青筋都凸出手面。 “你用不着觉得不公平,身为齐族的下一任族长,你受全族叩拜也必然得肩负起应负的责任。” 从齐熠的口气中不难听出,在他心中,只有权势荣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什么都可以为之放弃。 有了权势才能拥有一切。没有权势谈什么都是笑话。 在权利顶峰待久了,或许,心就冷了,也硬了。 “可齐族还有的是旁系,并不只剩下我一人,我,” “放肆!” 齐震抬着头,脖子倔强的梗着。愤愤然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齐熠厉声喝止了。 “你可知这族长之位得来的多么艰难不易。你可知有多少双眼睛在虎视眈眈的觊觎这位子。” “今日你竟要拱手他人。无能!懦夫!” 齐震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如此激动愤怒。从来,不管和别族发生什么战乱,他父亲的脸上永远是一副淡定从容的神色。 那种处变不惊的镇定,让齐震深信天大的事,到了父亲那里,也能从容解决。 齐震对权势的没有父亲那么强烈,所以他体会不到齐熠的愤怒和那一丝微弱的害怕惊慌。 那种权势落到他人手中的惊慌。 “今日我便实话告诉你。” 齐熠高亢愤怒的声音倏的冷了下来。眼眸中也蒙上一层不明的情绪。 “本来我打算把这个隐秘带到地底。把它永远的掩埋。谁知你竟这般的执迷不悟。枉费我如此用心的栽培你。” 齐熠站直身躯,眼睛从齐震的面上重新转到齐烨的牌位上。 目光一下一下的,漠然而缓慢的描摹着黑色牌位上齐烨的名字。 “这是我们整个齐族的耻辱!” 。 第一百四十一回:悲惨结局即将到来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幽冷低沉的声音让门外的梁梦不寒而栗。也让齐震疑窦丛生。 贴在门上的动作不变,梁梦抬手把双臂上的鸡皮疙瘩划拉下去。 “那杨骞和杨芝兰,身上流的,是和你一样的血。” 轰!! 一句话把门里门外的两个人全都震住了。 齐震不可置信的仰头看着齐熠,嘴里吞吞吐吐的,半天不成句。 “这,这是父亲,你说的是何意?” “何意?” 齐熠眼角下垂,凉凉的瞥了齐震一眼。冷笑一声。 “意思便是,杨骞是你哥哥,杨芝兰是你妹妹。” 梁梦嘴巴张成了‘o’型。 妈呀,太劲爆了!家族丑闻都出来了。 “父亲” 齐震显然也被齐熠的话吓到了,嘴唇哆嗦着,只一个劲的喊着父亲。 “你爷爷临死前才告诉我这件事。” “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知道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杀了杨骞的父母。不是怕他们从我这里夺走什么,而是不能忍受这份屈辱。” “怪我当时心软,没有赶尽杀绝,放过了那两个孩子。” 狰狞可怖的面容,寒意刺骨的语调。这样的齐熠让齐震觉得陌生极了。 他甚至怀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是不是有人易容冒充的。 齐熠在齐震面前蹲下,泛着杀意的眼神冷冷的看着齐震。 不像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像极了看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在那严厉的目光下,齐震身躯微微后仰,喉结极快的翻动几下。 “如若你想不通犯傻,非要做那终身不娶绝了后代的荒唐决定。我保证,你很快就会看到那两人的尸体。反正,” 齐熠停顿一下,如地狱罗刹般森冷的笑了笑。 那笑犹如一条嘶嘶吐着信子的毒蛇,让齐震全身发冷。 “反正,我本来也是要杀了他们的。” 家族的隐秘丑闻!父亲以芝兰的性命相要挟! 这便是齐震为何负了芝兰而娶了别的女子且不能说出口的原因了。 如已经发生过的完全一致。 齐震妥协了,娶了别的女子。 芝兰的伤心绝望。齐震的故作冷漠。 直到这一刻梁梦才算是完全理解了齐震的狠心绝情。 齐震想,或许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断了芝兰对自己的心思。伤心过后,再重新觅得有情人。 只是他低估了芝兰对自己的感情。 那份爱,炙热的犹如燃烧的烈火。 若失去了爱人这根赖以燃烧生存的良木,那最终只能化为灰烬。 梁梦找到芝兰的时候,她已经红着眼划破了自己的掌心,那狰狞殷红的伤口正呼呼的往外冒着鲜血。 “芝兰!” 梁梦大喊一声,上前扯下芝兰放在胸口的那条血淋淋的手臂。 “芝兰,等等,别犯傻。” 梁梦低着头,手忙脚乱的一通操作,才堪堪止住了汩汩往外冒血的泉眼。 “芝兰??你” 刚一对上芝兰的眼睛,梁梦便发觉了她的不正常。 一双通红的眼睛如死水般沉静漠然,不管梁梦如何的摇晃她和她说话,她就只一瞬不瞬的盯着前面。 好像前面有什么东西粘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挪不开分毫。 “你怎么了?芝兰?” 芝兰似乎被一个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罩起来了。 外面的一切她都听不见,也看不见,更感受不到。 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意识。只有一具躯壳立在这里。 梁梦杏眸微眯,这才发现在芝兰的眉心处,一股黑气若隐若现。 芝兰被人用灵力操控了?! 操控?会是谁操控了芝兰? 来不及想太多。 再次把芝兰摇晃着想要举到胸口的手臂拿下来。 先是一个灵力定住了她,然后稍稍后退几步,面对芝兰站好,双手在胸前一阵交叉翻动,随着口中咒语的吐出,梁梦伸出二指指向芝兰的眉心处。 缓缓往后抽动着手臂,那缕黑气犹如一条兀自扭动挣扎的小蛇从芝兰的眉心处被扯出来。 “梦姐姐?梦姐姐” 待那团黑雾消失殆尽。芝兰那双直勾勾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睛也逐渐泛上生气。 心爱之人的辜负背叛,另娶她人的噬骨绝望再次涌上心头。 芝兰趴在梁梦的怀里哭的肝肠寸断。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梁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抚慰芝兰心中的创伤。只一下一下温柔的抚着她的后背,语带哽咽的一直的说着‘都过去了’。 “震哥为何要这般的对我啊。难道” 芝兰从梁梦的怀中起身,梨花带雨的小脸上一片惨然。 “难道,我们这么长久深厚的感情竟连这点磕绊都挺不过去吗。还是说,” 芝兰哭的太伤心,声音被眼泪阻了一下。 “还是说,自始至终这段感情,只有在我这里才是珍贵的。在震哥心里,可有可无罢了。” 看着芝兰痛苦悲伤的眼眸,梁梦没忍住流下泪来。 她一边抬手擦掉芝兰脸颊上的泪珠,一边说着毫无意义的废话。 “不会的,不会的。” “那若是,若是不会。震哥怎能说娶别的女子便娶了。兰儿不明白,梦姐姐,感情,竟也能如刀割绳子一般的干脆利落吗?” 抓着梁梦手臂的双手因过分用力而微微颤抖。盯着梁梦的眸中满含希冀。 梁梦已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真希望梁梦告诉他,这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梦。她会醒来,震哥也没有和别的女子成亲。 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 “梦姐姐” 微红肿胀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梁梦。 等待着一句救赎。 有那么一瞬间,梁梦真想将一切和盘托出。与其让蒙在鼓里的芝兰这般的痛苦,不如把真相告知的好。 即使仍不能在一起,到底好过现在这般的伤心绝望。 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梁梦想起传奇曾经嘱咐过自己的话在梦中,千万不要试图去改变既定的结局。 芝兰在梁梦的怀里哭的全身颤抖不止。 眼泪更是犹如断裂的水管,那汹涌的悲伤迸发的太猛烈,如何也止不住。 梁梦胸前的衣衫和袖口全都被芝兰的眼泪浸湿。贴在肌肤上,冰凉一片。 实话,说不出。 安慰的,又全是些不中用的废话。 好不容易的,芝兰哭累了,在梁梦的怀中睡去了。 。 第一百四十二回:芝兰走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把她抱到床榻上躺好,心上又揪扯的生疼。 这孩子,刚才抱她的时候,背上凸出来的骨头硌的手臂都疼。 扯过旁边的被子给芝兰盖好。芝兰似是受到惊吓般猛的抽搐一下。 不见丝毫血色的双唇委屈的颤抖着,无意识的喊着震哥。 梁梦抬手揩去芝兰眼角滑落的泪珠,又在芝兰的手臂处轻轻的拍了拍。 看着芝兰蜷在被子中小小的一团,可怜巴巴的。身体时不时还会不安的抖动一下。梁梦没忍住,低头在桃花绽放的正好的被褥上落下两滴心疼的眼泪。 直到芝兰睡安稳了,梁梦才轻手轻脚的开门出去。 她要去找一个人算账。 嘭!! 屋门被梁梦一脚踹开。 杨骞坐在厅中的椅中没多大反应。倒是站在杨骞身边的那个缺了个牙的阿泰满脸的震怒,眉间那道可怖伤疤如一只蜈蚣耸动起来。 “阿泰。” 杨骞厉声喝住了阿泰气势汹汹对梁梦抬起的手臂。 梁梦负手而立,仰着头不屑的瞥了一眼阿泰。 殷红唇角一挑,冷哼一声。然后抬手一挥,阿泰高如铁塔的身躯便飞到了墙上。 砰!极响的一声。 一般人差不多就交代了。 只见那二般人阿泰趴在地上,黝黑的脸庞涨的通红,额上、脖颈处全是凸显的青筋。 在地上蠕动了半晌才爬起来。 看着梁梦的眼神,那简直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就连那全身的筋脉也得扯出来耍上个三天三夜。 “阿泰,你先出去。没我的话不许进来。” “大哥” “出去!” 袖袍愤恨的一甩,铜铃般的巨目狠狠的剜了梁梦一眼。 虽一瘸一拐,却每一步都迈出了恨不得碾碎梁梦的暴戾。 “操控极损一个人的心智,你竟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此狠手。” 梁梦身心不动,双手在身后紧握成拳。全身升腾着一股阴冷的杀意。 咬牙切齿的瞪着杨骞,怒睁的眼眸中恨不得要喷出火,把眼前这个差点让芝兰命丧黄泉的人烧成灰烬。 杨骞仍是端坐在椅中,面上闪过一丝愧疚。不过眨眼即逝。 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用力,看着梁梦的眼神也同样的狰狞狠厉。 “我只是帮兰儿忘掉她应该忘掉的而已。” 杨骞的语气轻的半点重量没有。 如此的满不在乎,知道的那芝兰是他亲妹妹,不知道的还以为那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你可知刚刚芝兰差点” “大哥,不好了!芝兰她,芝兰她出事了。” 梁梦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突然闯进的阿泰惊慌失措的声音打断了。 “兰儿怎么了?” 阿泰一直跟在杨骞身边,大小经历了无数场争斗。虽是鲁莽之人,却绝不是那稳不住的人。 此刻看着阿泰一副快哭出来的扭曲样子,杨骞满面的淡定从容消散不见,倏的站起身几步跨到阿泰面前,严厉的声线中带着一丝颤栗的抖动。 “大哥,你快去看看吧。” 边说着边哆嗦着把杨骞往外让。 杨骞的心一下子缩成一团,把壮硕的阿泰一把推开,大踏步朝芝兰的卧房迈去。 后面跟着心提到嗓子眼的梁梦。 “芝!兰!” 梁梦稍显凌乱的脚步还未踏进芝兰的卧房,便听到杨骞肝胆俱裂的喊声。 一个趔趄,梁梦差点摔倒在地。 扶着身侧的墙壁堪堪稳住身形,一股冰冷寒意从自己的脚后跟直直蹿向每一处骨缝。 所经之地,冰冻成霜。 她已经从杨骞悲痛的喊声中知晓发生了什么。 芝兰走了! 眼泪无声无息的,浸湿了面颊。梁梦拖着两条灌了铅的双腿终于迈进了芝兰的房间。 然后,她看见,被杨骞紧紧抱住已无一丝气息的那个灿若朝阳的女孩。 芝兰!! 乌黑柔软的长发无一丝装饰的在地上散落一团。那双从来灵动可爱的眼睛紧紧的闭着。 就连那卷翘的笑起来如蝶翼一般轻轻颤动的睫毛也无声无息的垂落着。 娇小软嫩的脸上无一丝血色。 杨骞的哭声依然崩溃,大喊大叫着摇晃着芝兰的肩膀。可芝兰就像那断了线的木偶,再无一丝鲜活之气。 大红色的嫁衣那么美,上面绣的是芝兰最喜欢的桃花,一朵朵,一簇簇,盛开的那样烂漫灼灼。 这是她最爱的人送给她的,上面有他对她的承诺。可此刻却成了夺命的利刃。 那颜色,不正是和鲜血一样的红么。 梁梦踉跄着走到芝兰身边,就那么低着头怔怔的看着她,眼泪大滴大滴的掉落。 眼前芝兰的身影一会清晰一会模糊。 梁梦不知道芝兰为什么要穿着这件嫁衣死去。或许是,活着的时候没能穿着它嫁给心爱的人,但愿下辈子她可以。 梁梦含着悲伤的视线扫到了芝兰的双手。 素玉般莹白,没有半点再被划破的痕迹。那代表,那个对齐震造成终生痛苦的狠毒诅咒已不复存在。 是了,是杨骞操控了她,才会有那个诅咒。 杨骞杨骞 梁梦盈满泪水的双眸倏的燃起两簇火焰。 她抬起手臂对身前抱着芝兰的尸体泪流满面的男人用力挥去。 强劲的掌风把杨骞掀翻在地。 不待杨骞从地上爬起,裹挟着愤怒的灵力极快的朝他挥去。 杨骞双眼蓦地睁大,身躯一瞬间绷直如一条直线,然后飞起狠狠的撞向墙壁, 砰!咚! 先是闷沉的撞击声,然后又是极响的重物坠落的声音。 杨骞被摔的趴到了地上。痛苦的咳嗽几声,口中吐出大口鲜血,如一只被扔到滚烫开水里的大虾,身躯痛苦的拱起。 泪水血水和着灰扑扑的尘土,杨骞扭曲痛苦的面上脏的一塌糊涂。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芝兰!” 梁梦走到杨骞身边,猩红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是,不是我。” 双手在地上用力的挣扎,整个身躯如一只蠕动的肉虫,想要挣扎的站起来。 杨骞满是血污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芝兰的尸体,哽咽的声音虚弱极了,说完喉咙中又涌出大滩鲜血。 好不容易爬起来,一只脚没站稳,又跌跌撞撞的向后倒去。好在被后面的墙壁撑住了这才没有摔倒。 。 第一百四十三回:另有隐情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芝兰是我妹妹,我,” 用力的仰靠在墙壁上,一说话,胸口便犹如被重击一般的疼。 威严的国字脸上再不见了从前的自信镇定,也消失了从前的嚣张狠厉。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刚刚失去唯一的亲人,自责懊恼又痛苦万分的人。 “我宁愿死的是我。只要兰儿能活过来。兰儿,” 杨骞说着,又踉跄着朝芝兰走去,眼泪落的又急又凶。在脸上滑下一道一道的,混着猩红的血,恐怖狰狞。 跪倒在地,颤抖的双臂小心翼翼的犹如托起最珍贵的宝物般把芝兰重新裹进自己的怀里。 一声声肝胆俱裂的兰儿。 梁梦对杨骞的伤心嗤之以鼻。他不杀芝兰,芝兰却因他而死。 “别再痛哭流涕的假装什么好哥哥。你根本就不配做芝兰的大哥。你对她下控心咒,操控了她。你想干什么?你根本就没安好心!” “我想杀了齐震。” 杨骞扬长了脖颈大喝一声。 “我要杀的是齐震。” 再次怨恨的重复了一句。 杨骞起身把芝兰抱到床榻上。刚才梁梦对他下手丝毫没留情,杨骞伤的很重。甫一站起,双腿一弯差点把芝兰摔了。 梁梦心上一惊,不由自主的往前一步伸出了手臂。不过身形巨晃几下后被杨骞咬牙稳住了。 把满是血污的双手在衣衫上仔细的擦了擦,这才一点一点的,把芝兰褶皱的嫁衣细致的理的平整。 “那齐震负了兰儿,他该死!” “他胆敢如此欺负兰儿,我必得让兰儿十倍百倍的从他的身上讨回来。” “我用灵力操控了兰儿。我就是要让那负心人死在芝兰的手里。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可是,可是” 高亢愤怒的声音陡然哆嗦的不成样子。 可是他没想到,芝兰这个傻孩子,齐震都已经娶了别的女子,她竟然宁愿自己死也不愿伤害那个负心人一指。 杨骞再次罩上一层雾气的黑眸痛惜的看着芝兰。 颤抖的手臂朝芝兰雪白脖颈处那道触目惊心的血色勒痕伸去。 她从小被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半点疼痛都要红了眼圈。如今却 生怕触痛了他,杨骞怎么也没敢碰那勒痕,颤抖的手掌上移,微凉的掌心在芝兰莹白的小脸上极爱怜的抚了抚。 “芝兰兰儿,兰儿” 诅咒已除,梁梦从齐震的梦中回来了。 可对芝兰的惋惜心痛却没有随之消散。 从梦境中回来已半月有余,传奇每日都看到自家那个从来大大咧咧,傻乎乎乐呵呵的堂主一动不动的躺在藤椅上。 柳眉忧郁的蹙着,全身被一层哀戚的惆怅笼罩。 “堂主。” 传奇步调缓慢的走到藤椅处。微躬着身子,语气柔和的喊了梁梦一声。 梁梦双眸紧闭,浓密乌黑的睫毛静止了一般,纹丝不动。传奇身子更低的倾了倾,比刚才更轻柔的喊了一声。 见梁梦仍未有丝毫反应,传奇这才确定梁梦睡着了。 树下本就阴凉,这般的只着单衣躺在这里,难免受凉生病。传奇想着去房里拿条毯子给梁梦盖上。 谁知刚转身,身后便响起了梁梦略微沙哑却明显清醒的声音。 “你去告诉齐震的夫人,我要见她。” “齐震的夫人?” 传奇惊讶。不知堂主为何要找那个从出现到离开都未曾出过一语的妇人。 没给传奇解释更多,梁梦便又阖上了双眸。 传奇重伤未愈的小脸仍然带着病色。此刻垂眸看着梁梦满是疑惑不解。 两片稍显饱满却泛着微白的唇瓣微微嘟起,可爱又傻气的摇了摇头,这才转身去办他家堂主交代给他的事了。 齐震的夫人,也就是齐熠让齐震娶的那名女子。 她叫艳娘。 名字虽艳丽妖娆,长相却正好相反。 艳娘的长相极普通。那种扔到人堆里半天寻不见的普通。 梁梦把人约在了离云梦堂最近的一座山的山顶。 那里有一处年久失修、柱身斑驳严重已经看不出颜色的三角亭。因此山甚是荒凉萧条,所以很少有活物在此出没。 梁梦到的时候,艳娘已经等到那里了。 和那日陪着齐震去云梦堂完全不同的。 今日的艳娘穿的很隆重一身明显不符合她现在年纪面容的粉色及地长裙。袖口和裙摆处都有奢华精美的银线刺绣。 掺杂着几缕银丝的头发也不似那日般仅用个头巾裹住,而是一丝不苟的束成贵妇发髻。 珠翠满头,华贵无比。 此刻静静的站在亭子的最里面——那里离山崖仅一步之遥。裙摆被风撩的轻轻飘荡。单薄的背影透出一股孤寂倔强。 听到脚步声,艳娘回身,虽细致装扮却仍显老态的面容上浮起一丝浅笑。 “堂主。” 双膝微微一弯,对梁梦行了个礼。 梁梦微一颔首,走上前站在艳娘的对面。 站在亭中的两人默默对视了良久。一个负手而立,面无表情。一个绰约多姿,浅笑从容。 山涧顽皮的风从耳边嬉笑吵闹的吹过。 “齐夫人,一切,得来不易啊。” 梁梦率先开口,唇角微提,扯出一个浅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堂主说什么?” 艳娘微微侧头,疑惑的语气很真诚。 梁梦看着艳娘,脸上的笑意更重了。直盯的艳娘面上的笑僵的险些挂不住,梁梦这才移开视线转身走到了刚才艳娘站的地方。 放眼望去,山间一片云雾升腾。 几只老鹰从那云雾中飞翔,忽隐忽现。一会振翅高飞,一会那翅膀又一动不动的只那么直直的张着,然后从云上极快的俯冲下去。捕捉猎物一般的迅捷。 “既然齐夫人不懂我在说什么,那我便开门见山了。” 梁梦身形不动,背对艳娘说道。只是声音被风消散了些许,听到耳里不甚真切,艳娘无声的朝梁梦走近一步。 听到梁梦称呼自己为齐夫人,艳娘身躯微不可见的一抖。手臂垂在身侧,十指倏的用力捏紧了衣裙。 “我要恭喜齐夫人,处心积虑的,总算如愿嫁给了齐震。” 梁梦的语气很轻,听不出情绪。艳娘却无端出了一身冷汗。 背后的艳娘一直没有说话,梁梦毫无在意,哼笑一声继续说道。 。 第一百四十四回:又一个可怜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芝兰和齐震的事,是你让吴妈告诉的杨骞。所以杨骞才会打的齐震措手不及。只是我有一点不十分确定。” 梁梦转过身,面上仍是那副含笑的从容模样。盯着艳娘的眼神却犀利如刀。 “什么?” 艳娘在梁梦的逼视下怯懦开口。 “吴妈,她本来便是你安插在齐府的人?还是你对她下了咒语操控了她?” “你” 艳娘双眼蓦地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梁梦。 “你想问我为何知道吴妈?还有我是如何得知你和吴妈的关系,是不是?” 梁梦的洞穿让艳娘心虚。眼神左躲右闪的,就是不敢再和梁梦对视。 低下头好半天才又抬起来。只是,完全的变了个人。 怯懦、震惊、疑惑全都消失不见,涂脂抹粉的面上一片冷然镇定。 既然伪装被识破,那便只好真面目示人。 梁梦对此半点惊讶神色也没有。 能悄无声息的将两个相爱的人分开,并做到滴水不露、让人半点察觉也没有。还把自己成功嫁入齐府的女子,能是简单人物吗。 即使有,那也只是她的伪装罢了。 “齐杨两族本就结怨已深,即使没有我让吴妈的通风报信,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在一起。” “是吗?” 梁梦浑身带着压迫,朝艳娘走近两步。看着艳娘,面上连那虚假的笑也懒得再挂,泛着冰冷的眼眸愤恨的盯着艳娘。 “如若真是那样,你又何必着急着让吴妈去杨府通风报信。” “还不是因为你听到了齐震对芝兰的承诺如若实在迫不得已,他会放弃一切和芝兰远走高飞。” “芝兰的死。齐熠,齐震,杨骞,吴妈都有份。可要说罪魁祸首,始作俑者。艳娘” 梁梦说到这冷冷的笑了笑。 “这罪名给你不算冤枉吧。” “我实在困惑这么多年,想起芝兰的惨死,看着齐震日日受诅咒的折磨。难道,你心中就无一丝的愧疚后悔?” 艳娘早已在梁梦一句句的拷问中泪流满面。摇晃着头,满脸都是痛苦。那泪水把脂粉冲刷成一团浆糊,黏腻腻的贴在面上,丑陋极了。 “我” 艳娘呜咽着张口。涂着艳丽颜色的双唇颤抖不止。 “这么多年,我日日活在折磨中。心上从没有一刻安稳。” 艳娘的声音抖的不成样子。她似乎极冷,两条手臂紧紧的环抱着。连声音都被冻的发颤。 “我不是生来便冷酷无情。芝兰的死,我,我,” 艳娘佝偻着腰,哭的全身耸动不止。出口的话含着无尽的愧悔和痛苦。 “这么多年,多少个难以入眠的夜里,我总看到黑暗中有一双血红的眸子盯着我。还有一个声音一直的在我的耳边响着你欠下的,终得还回来。” “你以为这么多年我就过的安心舒适吗。” 艳娘突然凄厉的喊叫了一声。其中的绝望痛苦不难体会。 “我心里日日夜夜的受着煎熬,片刻安宁也不得。我简直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尤其我看着震哥受那折磨,我更是恨不得当初死掉的是我。” 两条腿似是失去了知觉,忽地一弯,艳娘跪倒在肮脏不堪的地面上。簇新华贵的衣裙顿时被尘土侵染。 梁梦看着艳娘哭的耸动不止的身躯,眸中的冷意消散大半。 至少,这人,还不是全然的没心没肺。 “我在很小的时候便见过齐震。” 好半天艳娘才止了哭泣,跪坐在地面上的身躯纹丝不动。 毫无生气的灰色眸中泛上一层雾气,随着艳娘的述说,慢慢的,那雾气被往事一层层拨开。 梁梦则转过身继续看着那云雾缭绕的山间。耳里却没落下半点艳娘说的话。 “我娘亲是妾侍,性子柔和不爱争抢。我爹对我娘的那点怜惜之情因为我的出生而消散的干干净净。我爹要儿子我娘却偏偏生了我。” “没了宠爱的侍妾,地位比仆人还不如。府中谁都可以欺负她,没有一个仆人再听从娘亲的指派。” “我自成人便帮着娘亲干活。娘亲洗衣我便帮着抬水,娘亲做饭我便帮着烧锅。我和娘亲住在府中最偏僻的院子里。可即使日子再苦,我和娘亲总在一块。娘亲高兴,我也高兴。” “我们已经低到泥土中去了,可还是有人要欺辱我们。那些姨娘糟践我娘,那些姨娘的孩子便欺负我。” “我娘是在一个极冷的雪天死去的。我爹连看都没来看一眼,只派了个仆人来。” “那仆人捂着嘴鼻,眼神嫌恶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我和躺在床榻上已经僵硬的娘亲。好像我们是什么肮脏的污物一般。” “那仆人用一卷破旧污秽的竹簟卷盖着我娘,连同我一起扔到了门外。那日的雪特别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我脚上只一双破了洞的单鞋。我扯下盖在娘亲身上的那卷烂竹簟,用力的扯着娘亲僵直的手臂把她拖到背上,在漫天大雪中走走停停,走的两条腿都结了冰,最后实在是走不动了,才选在一棵树下埋葬了我娘。” “娘亲的坟墓是我用双手一点点扒出来的。我一边扒一边哭,眼泪在脸上都结了冰。可我已经感觉不到冷了。当时扒坟墓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扒大一点,我和娘亲一起躺到里面。” “反正除了娘亲,再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留下了。” 艳娘说到这,因痛苦伤心往事染上绝望的眸子突然的亮了一下。 那光虽弱,却有种让人心惊的力量。 艳娘的长相本就普通,如今又因那泪水和脂粉混作一团而更加的惨不忍睹。此刻却因眼中的这一点光而奇异的泛起迷人的光晕。 “可偏偏在这时,我遇见了齐震。他帮我埋葬了我娘,又把我带到了齐府。” “我不比那个芝兰爱的少,为何?为何和齐震厮守终生的就不能是我呢。” 艳娘的话语显出些微疯狂的执拗。 梁梦没打断她。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如若感情是以一个人单方面爱的多少来决定,那这世上便会少上许多的烦恼悲痛。 “从齐府长大,我自然十分清楚齐杨两族的恩怨。齐震和芝兰在一起,讲真的,我其实并不十分担忧烦恼。因为我知道横在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是什么。” 。 第一百四十五回:可悲,可叹!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别说齐叔那里,只那个不择手段,有仇必报阴狠无比的杨骞便能解我难题。” “齐震是吴妈从小看着长大的,齐震对吴妈的感情很深,有什么事情都愿意告诉她。” “你猜的不错,” 艳娘看着梁梦点了点头。 “我是对吴妈下了咒语,我操控了她。齐震和芝兰的事,也是我让吴妈去告诉杨骞的。” “齐叔对齐震的教导向来严苛。为的就是以后把族长的位子放到他的肩上,我万想不到,齐震能为了芝兰放弃多少人渴望却得不到的那至高无上的一切。” “我知道齐叔在为齐震找寻适龄待嫁的女子时,为了能嫁给齐震,我放下了自己最后的自尊找到齐震。告诉他,我愿意嫁给他。” “齐震本来说什么都不愿意。我便劝他,这件事是绝对拗不过齐叔的。与其娶一个不明底细的女子,不如娶了我。我已知他深爱芝兰的心意,自不会逼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任何事。” “就这样,齐震和我成亲了。” 艳娘说到这里,双手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许是跪坐的太久,双腿有些麻痹疼痛,一个站不稳,艳娘差点摔倒。 梁梦赶忙伸手扶了一下。宽大的袖袍下却是皮包骨的触感。梁梦微怔,手一时放在艳娘的手臂上没拿下来。 艳娘对梁梦点点头,说了句多谢,便把手臂抽了回来。梁梦这才回神。 说到成亲,艳娘的面上全是柔和动人的神采。 那种简直可以称之为幸福的神色几乎让梁梦相信艳娘和齐震成亲后的生活是幸福美满的。 两人必是相敬如宾、琴瑟和谐的画面。 艳娘一步一步的,双脚上似拖拽着千斤重的物品,走的极慢。 再次走到了她最初站立、梁梦刚才也站过的地方。灰扑扑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前面,面上的情绪更是如山间缭绕的云雾一般看不分明。 似是一下子到了行将就木的年龄,艳娘弯驼着腰背,生命力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这次梁梦等了很久艳娘才开口继续。 少了适才歇斯底里的悲伤和绝望。但也绝不是生活在幸福中应该有的甜蜜口吻。 真要说,只能说是平静,很平静。似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以为我要的,只是嫁给他,成为他的夫人。可是真的嫁给他了我才发现,我要的远比这些要多的多。” “我想要他也如我喜欢他那般的喜欢我。我想要他看我的眼神也如他看芝兰那般的深情如许。我想要他待我不要那般的疏离客气。我最想要的,是能有一个身上流着我们二人的血的孩子,我想要想要成为真正的齐夫人。” “可是我想要的一切,终其一生我都未得到。芝兰虽然死了,可她却永远待在齐震的心里。我虽和齐震成亲了,又一同生活了那么多年。可若让我选择” 艳娘说着转头看着梁梦,笑了笑,坚定的说。 “我会选择芝兰的人生。我羡慕她。真的,你不知我有多羡慕芝兰。” 听艳娘这么说,梁梦的眼神暗了暗。如果芝兰站在这里,是不是也会同样的羡慕艳娘,羡慕她可以嫁给齐震。 幸,还是不幸。有时候真的难以断定。 “齐震自知道芝兰因他殒命之后便把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任谁,再也没能走进他的心里。即使是我,也只是对外宣称的齐夫人而已。在内,我甚至不比齐府待的长久的仆人更和他亲近。” “齐震头顶长出犄角的时候,尤其当他知晓这是芝兰对他的诅咒时,呵” 艳娘的笑比哭还难看扭曲。梁梦看的不忍心,垂下了双眸。 “实话告诉你堂主,我那是成亲后头一次在齐震的面上看见笑容。他就像得到了,得到了一件心心念念的宝贝一般,高兴的简直要落下泪来。” “我这才知晓,他对芝兰的感情有多深。可笑的是,我曾十分笃定,只要日子够久,我是可以代替芝兰存在于齐震的心里的。”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啊!” 艳娘又是那种比哭还难看的笑。盈满了心酸和苦楚。 “本来他是打算一直顶着这个犄角到死的。这是芝兰给他的,即使是痛苦的折磨,他仍视若珍宝。可是后来得知,芝兰的诅咒,除了对他还有对整个齐族的。齐族可以没有他,可是不能后继无人。” “无奈之下,他这才求到了云梦堂。堂主” 艳娘说着,完全的转过身来。面上一片轻松平和,嘴角甚至还挂着真心愉悦的浅笑。 梁梦眉心微蹙,这样的艳娘无端让梁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你可知齐震从云梦堂回去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不待梁梦有所回答,艳娘便又自顾自的说下去。 “齐震从云梦堂回去后,自己在卧房中大哭了一场。你可知为何?” 艳娘面上涂着桃红的胭脂,可仍没能遮盖住那股绝望的苍白,佝偻的身躯轻微摇晃着,整个人飘忽的犹如高空中断了线的风筝。 “因为芝兰给予的诅咒要被消除了。他那颗愧对芝兰的心再没有了赎罪的地方。所以他哭。你不能想象,一个大男人,哭的有多伤心。我当时就站在门外,听着他的哭声,我仿佛又站在了埋葬我娘那天的漫天大雪中。冷的心肺都要被冻裂。” “当云梦堂那个带着可怕面具的人告诉齐震需要收取的诊金是一个人的时间时。他半点犹豫也没有的,便出让了自己余生全部的时间。” 轰! 艳娘无意说出口的话让梁梦大为震惊。 原来,云梦堂收取的诊金竟是一个人的时间。 可是,收取别人的时间干什么呢?难道,有谁想要积攒别人的时间来延续自己生命?想要永生永世? “艳娘,你,你干什么?那里太危险,快下来。” 待梁梦回过神,艳娘已不知何时站到了三角亭的圆柱扶手上。手臂颤颤巍巍的张开,像一只第一次飞翔的雏鸟。 “堂主。” 艳娘转过头,谁知脚下一个不稳,滑了一下。梁梦大叫一声,吓的心都差点跳出来。 。 第一百四十六回:堂主好悲伤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艳娘扶着身旁的柱子稳住身形,抬头对梁梦露出一个极开心幸福的笑。好似她很快要去到她梦想的地方了。 一个有娘亲有疼爱的地方。一个心不再被囚禁,让人解脱的地方。 是的,她马上就要解脱了。算计了一生才得到的,最终,却半日也不曾属于过自己。 罢罢罢,这辈子太不值!下辈子一定要 要什么呢? 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了!! 看出艳娘的意图,梁梦抬起手臂,想用灵力把她救下来。可双手才刚抬起,便被艳娘哀伤的恳求阻止了。 哀莫大于心死。 这世间,她已无半点留恋。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堂主可知,我成亲那日穿的嫁衣便是今日我穿的这身衣裙。从来,大红色嫁衣才是正妻的颜色。我身上的,是妾室的颜色。” 艳娘说完便笑了,笑的很苦。笑着笑着,眼中便滑下泪来。 “原来,从一开始,齐震的心中便只有芝兰一个妻子。而我,陪伴了一生,却只是一个生疏的妾室罢了,罢了。” 心中最后一点悲哀诉尽,在梁梦蓦地睁大的双眸中,艳娘如一只收起翅膀的鸟儿,决然的向山下栽去。 须臾,在那风中,似乎听见了艳娘欢快满足的笑声。那笑声在山间不断的回响,消融所有过往。 许久,梁梦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双眸酸胀的厉害,睫毛轻轻一颤便落下两行清泪。 双臂仍傻傻的举在半空中。指间只余留下一缕山风。 那泪犹如决了堤的江河,从眼中源源不断的涌出。可她却不知该为谁伤心。 一段情,三人都落得凄惨结局。 值,还是不值?幸,还是不幸? 静谧的院中,凉爽的树下,我们的堂主躺在舒适的藤椅上,烙饼似的翻过来再翻过去。 翻一下,一声凄凉哀伤的叹息也随之听到了耳里。 随着梁梦的翻转,那藤椅也有节奏的吱嘎吱嘎作响。若那藤椅会说话,定要对梁梦吐槽上一句你丫身上有虱子啊,翻来覆去的。 “堂主啊,” 大狮子仍是窝在专属他的小座位上,双手托腮,两片红润的大嘴唇鸭子嘴似的扁扁的嘟着。 随着说话一开一合。 “堂主这般的神伤到底是为何啊?是为了那齐震吗?” 给予传奇回应的,是再一次吱嘎作响的翻身,加一句哀伤绵长的叹息。 就照这情况下去,他家堂主离抑郁不远了。 “那只是任务而已,堂主不要这般的郁郁寡欢。” 传奇的鸭子嘴开开合合,语气温和的说着听在梁梦耳里极其冷酷无情的话语。 “云梦堂开门迎客。他们有求,我们完他们夙愿。此后便再无瓜葛。堂主,” 梁梦在传奇的一顿叨叨中猛的从藤椅上坐起。 传奇被吓的一激灵,倏的从小椅子上站起身。脸颊上两个发红的掌印。 “堂,堂主,怎么怎么了?” 许久,梁梦都只那么坐着,面上半点情绪也无。被人摄走了魂魄一般,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紧盯着传奇。 传奇被盯的紧张极了,口中唾液疯狂分泌。顶着可能会被灭门的危险,朝梁梦走近一步,微微躬身,支支吾吾的轻声问道。 毫无预兆的,眼一闭,嘴一弯,表情一个扭曲,梁梦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传奇!!!! 梁梦哭的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那形象嘛,极其丑陋! 弯腰塌背的昂着头坐在藤椅上,嘴张的要吃人,闭着眼睛嗷嗷的直叫唤。 几片生命力旺盛的嫩绿树叶都被那哭声震的英年早逝。用不甘又愤恨的姿势从树上坠落。 任传奇这般见过大世面的,也不由看着梁梦目瞪口呆。 他不是没见别人哭过,他是没见过哭的这么惨、还哭的这么难看的。 一时忘了安慰,只张着嘴傻呆呆的看着梁梦。 “我,我,” 哭的满脸纵横交错的都是眼泪的梁梦好不容易缓和了一点情绪,边打着哭嗝边说道。 “我就是难受啊。芝兰好可怜!齐震好可怜!” “呜呜……艳娘也很可怜!” “都死了!!他们实在是太惨了!!哇……” 说完,仰着头,又是一阵震天动地的哭嚎。震的屋顶的瓦片都噼啪乱响。 “堂,堂主。” 传奇手足无措的看着梁梦,那如小溪流一般温和的声音怎能抗的住梁梦惊涛骇浪的哭声。 一下子便被吞噬了。 传奇看一眼摇摇欲塌的房屋,觉得自己有必要挽救云梦堂于水火。 双手掐腰,扎好马步,眼睛一闭,气沉丹田。对着梁梦大喊一声。 “堂主,别哭了!” 梁梦的哭声戛然而止。 传奇???? “你,你凶我?” 说完,撇着嘴泫然欲泣的样子委屈死了。 “堂,堂主。传奇不敢。” 传奇赶忙站好,低着头恭声说了一句。 “堂主,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便不要这般的放不下了。再者,以后还会有许多这样的事。恕传奇直言,若以后堂主都这般,这般的放不下,恐怕于堂主自身无益。” 传奇的语气稍显严肃,说完对梁梦躬身一拜。 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软言相劝了好几日,不见好不说,还大有愈发严重的趋势。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任传奇再怎么恭顺,自家堂主这般的没用也实在是过于丢脸。 看着传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微恼样子。梁梦也觉得自己很丢脸。停了哭泣,鼻子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抽抽。 “我,我就是控制不住老想他们。” 耷拉着脑袋,梁梦小声的嘟囔。 这算是梁梦变相的示弱了。传奇也没再说别的。 传奇想起前几日梁梦这般伤心的时候,自己问过云叙尘该如何,云叙尘只一个凉凉的眼神,加一句找些活给她便把传奇给打发了。 当时尘落也在云叙尘身边,听了传奇的话,给出了和云叙尘差不多意思的答案。 闲的! 传奇明白他们的意思,可那时梁梦才从齐震的任务中回来,他不忍让梁梦太累,便想着让她休息休息。 不成想一休息,差点休抑郁了。 既然是闲的,那便给找些事做。 要说在这云梦堂,要让堂主忙起来,那简直易如反掌。 。 第一百四十七回:云梦堂生意真忙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你干嘛去?” 梁梦被眼泪浸的湿润柔软的眸子疑惑的看着站起身一声不吭便往外走的传奇,问道。 “去贴布告。” “布告?贴什么布告?喂……” 传奇步子迈的大,走的又快。几步便出了院子。 传奇来到正厅的案桌上,提笔在一张白纸上刷刷刷几下。 梁梦本就是好奇八卦的性子,看传奇这般的异常,赶忙的扯着袖子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站起身小跑着跟上传奇。 赶到前厅,正看到传奇拿着一张白纸朝门外走去。 “这上面写的什么啊?” 果然,好奇能轻易扯动一个人的情绪。 传奇没回答梁梦,拿着那张白纸走到云梦堂门外,转身贴在了门侧。 梁梦趴过去一瞅。 明日,可随意进入云梦堂。 布告一出,迅速聚集了大批看热闹的人。吵吵嚷嚷、此起彼伏的议论着。 “那布告上,是什么意思?” 梁梦和传奇走进云梦堂,传奇转身关上屋门,嘈杂声瞬间小了很多。 “堂主不是说忘不掉齐震的事?” 梁梦看着传奇认真的神色,不知他此话何意,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那布告可帮堂主尽快忘掉。” “什么,什么意思?” “堂主明日便知。” 传奇给了梁梦一个神秘莫测的笑便转身离开了。 “搞什么东东。” 梁梦撇撇嘴,眼珠上上下下转了好几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不再费脑细胞,反正明日便知道了。 几步走到树下,躺在她心爱的小藤椅上继续悲伤去了。 第二日,梁梦总算明白了传奇说的‘那布告可帮堂主尽快忘掉齐震’是个什么意思。 一开门,梁梦被吓了一跳。 传奇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外。看见梁梦出来,开口便是笑眯眯的一句。 “堂主梳洗好了?” “嗯?!” 梁梦不知他何意,皱着眉头点了点头。 “那,请堂主去用早膳。” “我不饿。” 梁梦的口气稍显不耐。 这传奇今日怎的这般不正常,一大早的就等在自己的门外不说。他明知道自己每日晨起吃不下任何东西,最多只喝杯茶而已。 “嗯……” 传奇低头想了一会。面上显出几分为难。 “若堂主实在吃不下,可在衣袖中放几个饭团,传奇怕等会堂主忙起来会没有时间吃。” “等会?忙起来?忙什么?” “堂主忘了,昨日传奇在门口贴了布告。他们已经等在门外了。” “等着了就让他们进来呗。我这灵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小事举手之劳,大事不在话下。” “那饭团……” 传奇仍在饭团上纠结。 “塞什么饭团,若我操纵灵力的时候那饭团从袖口中飞出来,我云梦堂的颜面何存。” “再说,只要不需入梦,抬抬手片刻便能解决。等解决完了再吃也不迟。” “可是……” “可什么是,快去开门。” “是。” 打开门。 哇!!!!靠!!!!! 堂主,堂主,堂主,堂主······ 一时间,乌压压的,有人有兽,全都挥舞着手臂争先恐后的叫嚷着涌进来。 云梦堂不甚宽敞的前厅瞬间便被挤的水泄不通。 梁梦和传奇一下就被人群冲散了。传奇还好些,身高在那里,踮着脚还能看到梁梦。 梁梦可就惨了,那纤细小身板,直接就被人流埋了。 “堂主,我家孩子不知怎么,这几天老闹肚子。” 一披头散发的老妇使劲的朝梁梦举着一只眼睛滴溜溜乱转的小猴子。那猴屁股上还沾着些稀薄的不明物。 那妇人一甩,那稀薄的几滴差点甩到梁梦的脸上。 “堂主,我昨日劈柴砍到了脚。您给看看……哎哟,别踩我啊,谁踩着我了,我脚要断了。” 一胖脸汉子还未说完便龇牙咧嘴的叫嚷起来。 “堂主,堂主,我和娘子成亲许久了,可娘子却一直没怀上孩子,我把她带来了,您给看看。” 一又瘦又黑的矮个汉子使劲的往前挤着冲着,待梁梦看过来便一把扯过身后的女子。 只是那女子用一块头巾蒙着脸,梁梦并不能看到她的长相。 “堂主,我口中老有难闻的味道,有时那味道严重了,一喘气都能熏死蚊子。堂主,求您,求您给看看啊。” 一满脸脂粉被挤的乱七八槽的大眼睛姑娘一边说一边使劲的往前挤。她一开口,她身旁几个人全都不自觉的离她远了些,捂紧了口鼻。 那姑娘抓住机会,使劲的朝前挤,竟让她抓上了梁梦的衣袖。 梁梦被扯的一个趔趄。 “堂主……” “堂主……” “堂主……” 嘈杂的声音如海浪一般把梁梦卷了一层又一层。 实在忍无可忍,梁梦捂着耳朵大叫了一声。 “别!吵!啦!” 全场的人和兽都被这粗犷的一声震住了。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梁梦。一时间,大厅里鸦雀无声。 然后,一秒钟后…… 堂主,堂主,堂主…… “堂主,” 传奇大喊大叫的焦急声音越过人群传到梁梦耳里。 “还有很多人等着呢,快开始吧。” 梁梦听着传奇的声音,银牙都差点咬碎。她算是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传奇说的可以帮她快速忘掉的办法。 真真是个好办法。 几近把大牙磨裂,梁梦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这才艰难的从人群中拔出手臂,对着离自己最近的那几个,一个灵力一个灵力的施展下去。 这些都是屁大点的事,梁梦闭着眼睛玩似的就解决了。 也就那个不孕不育的稍费了些功夫。 不过那不能怪梁梦学艺不精,是那矮个子误导她,说什么是他娘子的问题,其实根本不是。问题出在他身上。 但问题再简单解决的再快捷,它也架不住一个多啊。 解决了一批又来了一批。堵得严实的门口就没出现半点缝隙。 梁梦真怀疑是不是整个周元的都来了。 五个时辰过后…… 梁梦一手抬着对眼前这个嘴被挤的嘟嘟着的胖脸妇人施着灵力,一手用力的捂着咕咕乱叫的肚子。 尼玛,快饿死本堂主了。 传奇那死孩子也不知道说清楚道明白一点,自己不明厉害不塞那个饭团子你这个知晓厉害的倒是强硬着给塞上几个啊。 。 第一百四十八回:人不能太闲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想到饭团子,肚子又咕咕叫了几声。 努力的颤颤巍巍的踮着脚,看着那一眼看不到尽头的不停蠕动的黑蚂蚁似的大脑袋。 梁梦觉得自己以前好几次大难不死,今日肯定要被饿死了。 尼玛! 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使劲的揉了揉肚子。梁梦一边无奈的继续招呼着一边没忍住在心里又骂了一句。 终于的终于,天黑了,云梦堂关门了。梁梦也饿的进气多出气少的躺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堂,堂主,吃饭了。” 传奇的境遇也不比他家堂主好上多少青色儒雅的长衫被挤的皱皱巴巴,下摆有一处还被撕裂了一块。 一双黑色缎面的鞋子也被踩的灰扑扑的,没一块干净地方。 头顶束的整齐的发髻此刻也歪歪斜斜的挂着,青玉发簪更是摇摇欲坠。 这哪里还是云梦堂清秀白面书生,这简直是街头落魄小乞丐啊。 估计传奇也被饿的挺惨的,声音有气无力的。但因为早上吃了些,所以又比他家堂主好上那么一点点。 一听说吃饭,躺在地上装死的梁梦一个鲤鱼打挺,呃……实在没劲了,没挺起来,又趴下了。 看着满桌的吃食,梁梦的眼睛都绿了。像一只饿狼,恨不得一口气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填到肚里去。 筷子都省了,直接上手。 “堂主,现在还想着齐震吗?” 传奇埋着头狂吃了片刻,待那饥饿感消失,这才慢悠悠的举着筷子一边吃着一边好奇的问着对面仍旧狼吞虎咽的梁梦。 梁梦左手的肘子不停,右手的馒头不放,撩起眼皮看了眼传奇。纳闷的问道。 “齐震是谁?” 传奇…… 果然,人不能太闲,要不然容易抑郁。 次日,传奇便撕下了门口的布告。 那些还没够得上让梁梦解决问题的,摇着头一脸的惋惜。 毕竟,不收取任何诊金报酬,白给你解决问题。这种好事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梁梦因为齐震抑郁的那几天,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眼下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拉着困的已不知道东西南北的传奇坐在幽黑的树下唉声叹气。 今晚,月亮才刚刚慢悠悠的从海面上晃出来,连树梢都还未爬上去。梁梦便打着哈欠,含混着和传奇说了句什么便摇晃着回卧房去睡了。 “堂主,适才吃了那么多,现在躺下恐会不舒服,不如……” 砰! 还没等传奇说完,梁梦已经关严了房门。 传奇站在门外,染上困意的眼睛愣愣的看着连烛火都不曾亮起的卧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摇摇头无奈的笑了。 这几天为了宽解他家抑郁的堂主,传奇也是连着几天几夜没休息好。眼下同样一片乌青。 知道的是没休息好,是黑眼圈。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谁打了一拳。 呼~~ 今夜总算能好好休息休息了,大狮子长舒一口气,转过身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梁梦回到房里,随手关上屋门后,别说烛火了,衣服都没脱一件便一头栽倒在床榻上。 才眨个眼的功夫,豪放的呼噜声便从床榻那传了出来。 这人要是累极了,那很轻易便能睡死过去。比如今夜的梁梦。 睡死过去的梁梦却做了个异常清晰的梦。 奇怪的是,梦中半个人影、半点景色都不见。视线所及,全都黑乎乎的,半点亮光都不见。 在梦里,梁梦也不知道自己躺在个什么东西上,颠簸的十分厉害。好像巨浪中颠簸的小船。 随时都要一头栽下去。 梁梦晕船。 在21世纪的时候,有一次出海去玩,差点没交代在轮船上。 这会这么猛烈的一阵颠簸,即使是在梦中,梁梦也感受清晰胃里一阵翻涌。 颠簸又持续了一会,在梁梦晚上吃的那一肚子的饭吐出来之前终于停了。 高空抛物般,一个直线降落,砰一声,不止摔的动静很大,痛的感觉也十分真实强烈。 梁梦的腰不知磕到了什么,又尖又硬的,好像桌子角。疼的梁梦嘶嘶吸冷气。 这下子,睡的再死也醒了。就是这醒的代价太大太疼了。 梁梦掀开眼皮,可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开始梁梦以为自己从床榻上掉下了。伸着手臂摸索了一会,半天没摸着床,梁梦没忍住骂了一句尼玛,这从床上翻个身不会直接摔到院子去了吧。 可忽然,她停下了动作。 不对! 她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因为她的手触到了湿滑的山壁。 眼睛睁开闭上睁开,几个来回,除了如墨一般的黑,什么都看不到。 梁梦停在山壁上的手再次小心的摸了摸,只有坚硬湿滑的山石。 侧耳倾听,还有滴水的声音。嘀嗒,嘀嗒,缓慢而清脆。 很明显,这是个山洞。而且是个很深的山洞,因为那滴水的回声很远。 哪里是什么梦,自己这是被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掳来了。 梁梦冷笑一声,没想到啊,在这周元,还有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 环顾四周,一丝丝外面漏进来的光亮都没有。也不知那个混蛋,是把洞口堵上了还是自己身处山洞的最深处。 梁梦站起身,起的有些猛,头狠狠的撞上了尖锐的岩壁,疼的她龇牙咧嘴的叫了一声。 “有人吗?” 除了一声远过一声的回声,并没有别的声音回应梁梦。 梁梦猫着腰曲着腿,一只手在头顶撑着,一步一步的摸索着向前走去。脚下的路也是崎岖的很,触感全是那种尖锐硌脚的石子。 走指压板似的,又疼又痒。 梁梦双脚上只有一层薄薄的裹脚布,走了没几步便停下来了。 尼玛,太折磨人了。 关键这些折磨还不是最郁闷的,郁闷的是自己刚才施展了一下傲视群雄的灵力。 竟然!完全!施展不出来! 那些灵力好像从自己的身体里流走了一般,空空荡荡的,一丝力量都感觉不到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 走,太疼了,半天才能走出去个两三步。 喊,除了自己的回声,连个鬼叫都没有。 坐,坐不下。硌的屁股疼。 躺,更别想。全身都硌的疼。 站,站不直。站直了就碰头。 就只能猫着腰曲着腿,双脚还得不停的换着着力点,以便相互替换着歇歇脚。 。 第一百四十九回:堂主丢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尼玛,这什么鬼地方,这么折磨人。 直到被这个姿势折磨的腰酸背痛腿抽筋,梁梦才想起我擦,我为什么不蹲着??? 晨起,日光伸着懒腰晃晃悠悠的穿过纸窗透进屋内。 砰的一声。 云念的门被来人粗鲁的一把推开。 “云叙尘!” 一声夹杂着担心、害怕的声音乍雷般响起。心慌意乱的,差点被门槛绊倒。 站在厅中的传奇面色如白纸一般的苍白,额头都渗出一层汗珠,神色惊慌的看着从屋内急急走出的云叙尘。 云叙尘一向起的早,此时已穿戴整齐。 “出何事了?” 云叙尘的声音罕见的染上一丝焦灼。 能让传奇这般的着急失态,只有…… “堂主出事了!” “你说什么?” 云叙尘的猜测得到印证,身躯微不可见的一晃。整颗心不由的下沉。 看着传奇的眼神陡然变的凶狠,微微颤抖的双唇却泄露了心中和传奇同样的惊慌。 大手一把扯起传奇的衣领,白净手面上青筋凸显。传奇被迫抬高了脖颈,他不敢直视云叙尘质问的眼神,愧悔的低垂着视线。 “你怎么保护她的?” 云叙尘低沉的声线不稳,抓着传奇的衣领愤恨的一甩,传奇一个趔趄后直接单膝跪到了地上。 “传奇该死!” “起来!” 看到传奇此刻还有时间在这说这些没用的。云叙尘暴躁的语气十分不耐。 传奇赶忙起身站好。 “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有可能是自己出去了吗?” 云叙尘在屋里来回的踱步。犹如一头被困的野兽,来来回回的在笼中找着出口。 他努力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一想到梁梦在一个自己不知道的很有可能极度危险的境地,他就没办法冷静下来。 一颗心早跳的不见了踪影,脑中也杂乱无章的,各种危险的画面不断闪现。 云叙尘从来不信命不信神,可此刻却不由的在心里祈祷,希望是她一时贪玩自己跑出去了。 可传奇一句话直接把他心里那点缥缈的希冀打碎。 “不会。堂主的鞋子还在地上。” 云叙尘身形一僵,双眼无力的闭了闭。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的微颤,随后又蓦地攥紧。 不行!自己要冷静! “会不会是灵幽……” 传奇看着云叙尘肃冷的脸色,犹豫的开口。只是还未说完便被云叙尘肯定的打断。 “不可能!有灵玄图,他逃不出来。” 其实传奇的心里还有一个猜测,只是若这个猜测成真,那他家堂主可就危险了。 吞了吞口水,顶着事后被严惩的后果传奇深吸一口气后开口。 双唇微启,话还未出口便被云叙尘抢先了。 “前几天那些人中,有没有可疑的?” 云叙尘指的是云梦堂免费大酬宾那日海水一样涌进云梦堂的人。 传奇明白云叙尘问的是什么。乌亮的眸子定定的盯着空中一点,认真的想了半天后缓慢而肯定的摇了摇头。 “没有。” 看云叙尘眉头微蹙,传奇接着解释道。 “恐那灵族的会趁机混入,那日开门之前我已在门口设下了结界,那灵族的若想趁机混入,即便不会被结界所伤,我也断不会一无所知。” 传奇不是粗心大意之人,既然他这么说那定是做到了准备万全。 但,世间万事都有可解之法,传奇设下的结界,灵族的是进不来,可若是…… “万事无绝对,那灵族的若想混进来……只有……” 云叙尘的声音越说越低,其中的阴狠却让人不寒而栗。 “水娘?!!” 传奇猛的转头看向云叙尘,双眸蓦地的睁大。不可置信又十分肯定的把云叙尘后面未说完的补说完整。 云叙尘侧身和他对视一眼,虽未出一语,可传奇依然知晓了答案。 “我去找她!” 从来温和柔顺的双眸一瞬间染上嗜血的猩红,传奇说完,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被云叙尘厉声喝住。 “要算账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救她为重。” “是。” 传奇理智回归,转过身重新在云叙尘身前站好。 “那他们会把堂主带到哪里?” 想到堂主在灵族的手里,传奇又没了主意,脑袋里似打了死结,半点冷静思考的能力也没有。只能着急的看着云叙尘。 云叙尘没再说话,而是低头从袖口中掏出一条手帕。 那手帕纯白的犹如天边不染一丝杂质的云。只在帕子的边角处绣着一朵红色的嗯,实在是那刺绣之人的手艺堪忧,竟一时看不出那手帕上绣的是什么。 传奇一看见那手帕,情绪陡然变的伤感,一瞬间被悲伤笼罩的身躯微微颤抖,双眸中更是泛起湿气。 痛苦的双眸紧紧盯着那白色手帕,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才没有难以自控的哭出来。 云叙尘把手帕紧握在掌心,低着头目不转睛的看了好久,指腹来回的摩挲着那手帕上红色的一点。带着明显的不舍。 终于,隐忍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好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双眸阴沉如水。 抬起双臂,缠绕着手帕的双手在胸前交叉翻转,薄唇轻启,低声念出咒语。 片刻,云叙尘指尖微不可见的一颤,然后毫不犹豫的松开。那白色手帕便从云叙尘指尖飞离,飘到了半空中。 云叙尘伸出两指,随着口中的咒语直直指向在半空中飘荡的手帕。 手帕一下被点燃,微蓝的火苗把手帕渐渐吞噬。 云叙尘和传奇目不转睛的盯着,眼中现出同样的不舍。半晌,那手帕终是被燃烧殆尽。 云叙尘伸手把那灰烬拢到掌心,另一只手的两指覆在上面,然后闭上眼睛继续念出咒语。 “在荒野!” 突然,云叙尘睁开眼睛,声音冰冷,双眸迸射出骇人的杀意。 “我也去。” 传奇一听有了梁梦的消息,神色一喜,抬脚便跟上云叙尘。谁知才刚走出一步便被云叙尘抬手阻住去路。 “你看守在这。” 完全不容拒绝的冰冷强硬。 “我……” 传奇眉心微蹙,祈求的看着云叙尘,希望云叙尘能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可云叙尘四个字便让传奇垂眸温顺下来。 “以防万一!” 。 第一百五十回:你是来搞笑的吗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以防那灵族的调虎离山之计。 “是。” 在云叙尘威严的目光下,传奇后退一步,神情极恭敬的应了一声。 再抬头,云叙尘已不见了踪影。 …… 话说我们的堂主在小山洞,呃……也有可能是大山洞里过的怎么样了? “有人吗?有…人…吗?” 有气无力的声音一直在山洞里回响。 可怜我们的堂主,滴水不进已大半日了。坐不是,站不得的。 刚开始还能大喊大叫的骂上两句,可还没骂的出口恶气呢,口干舌燥的不说,还缺氧。 算了,不折磨自己了。 屁股上到底肉多一些,梁梦也不知坐了多长时间了,反正屁股现在是半点知觉也无。 又饿!又渴!又累!又难受! 妈的,到底是谁把她抓来的。 要杀要剐倒是他么的给句痛快话啊。要财要色的也露个面说一下啊。 能给不能给的都是可以商量的啊。 就是别这么折磨人啊。 “喂!!到底有没有人啊,有没有喘气的啊!啊!啊!!!” 回声一连串的啊。 梁梦气的胸口都疼,低头又骂了句脏话。 唉 自己消失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传奇发现了没有。 这要是发现了还好,还能指望着传奇能早点来救自己。 切!传奇也就是长的好看,用点美男计什么的还行。要是指望着他用武力来搭救自己,那还不如自己自救来的快。 传奇内心os堂主,你竟这般的小看我。呜呜~~ 不过,想来传奇会去找云叙尘帮忙。 唉…… 那云叙尘估计也快被自己这个废物堂主烦透气了,这每天的不是救堂主,就是在救堂主的路上。 自己没来之前,人家是安静的美男子。自己来了,云叙尘就变成了东奔西颠的粗糙汉子。 (云叙尘双眸危险的一眯你说我变成了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能怪自己吧。 那雷神把自己劈过来之前完全没问过她的意愿啊。 自己要是早知道来到这里不是把手指头咬的哗哗流血,就是每天都要徘徊在生死边缘,说什么她都不会来的。 这次就更不能怨她了! 你说谁能想到,云梦堂这么牛b的机构,竟然也有人敢擅闯,还上来就掳走了最高级别的指挥官。 这实在是……啧啧啧…… 梁梦低着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说个不停,边嘟囔指关节边在山壁上有节奏的扣着。 嘟囔半天便要打个哈欠。 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她都还没睡醒便被掳了来。 你说掳就掳吧,你倒是给个舒服点的地方啊,再不济你给个稻草垛也行啊。 自己好歹也能在上面将就着睡一觉。 “有…没…有…人…啊……” 唱歌似的,梁梦扯着唱腔有气无力的又喊了一遍。 “你在找我吗?” 我靠靠靠靠靠靠!!! 一个冷漠阴森的声音陡然从梁梦的耳边响起,那声音离梁梦极近,近到梁梦感受清晰说话那人喷在自己耳尖的气息。 梁梦始料未及,被狠狠吓了一跳。 条件反射的站起身,谁知起猛了,头狠狠的撞上岩石,疼的眼泪瞬间就飙出了眼眶。 梁梦弯着腰双手紧紧捂着被撞疼的头,眼泪流的哗哗的,又狠狠骂了一句。 “撞疼了?” 黑暗中,那人冷笑几声,然后含着讥讽和嘲笑的问了句废话。 一直等着被撞疼的头缓和点了梁梦才开口说话。 受了这么多的虐待,可想而知我们堂主的脾气。不把你炸死也得把你烧的冒烟。 “这位大哥,是不是认错人了?” 呃??? 堂主,说好的尊严呢,说好的暴脾气呢。你这小心翼翼的讨好口气是怎么回事。 黑暗中,无人回话。梁梦咬咬牙继续。 “我一没钱财,二没美貌。我虽担着个堂主的头衔,可在云梦堂就是个打杂的。你留我在这里,除了浪费粮食浪费水,你没啥油水可捞的兄弟。” 仍是无人回话。 梁梦侧头仔细听了听,除了远处的滴水声,其他半点声音没听见。 尼玛 梁梦后牙槽泄愤的咬了咬,幽静的洞中听起来像极了野兽在啃噬骨头。 “你” 梁梦转换策略,试探的开口。 “你抓我过来莫非是想知道些云梦堂的秘密。” 梁梦押宝成功,那人果然有了动静,先是语调上扬的‘噢’了一声,然后浅笑着问了句。 “这么说云梦堂的秘密你知道?” “知道知道,没人比我知道的更清楚了。” 黑暗中,梁梦点头如捣蒜,说的太快,口水都喷出来了,牙齿都差点咬到舌头。 那人又扬起声调‘噢’了一声,笑意明显比刚才还大。 梁梦翻个白眼,内心腹诽噢噢的,噢个屁啊。 “说来听听。” “嗯容我想想,组织组织语言哈。” 梁梦装模作样的安静了几秒钟,假咳一声清了清嗓子开始了。 “要说这云梦堂最大的秘密,那非传奇莫属。” “传奇你知道吧,他是我的贴身亲随。模样长的可俊了。可惜你是男的,要不我可以给你俩牵线说媒。” 话音刚落,黑暗中便传来‘咚’的一声,好似什么东西撞上了山壁。 梁梦的关心急切而真诚。口气温和的问道。 “你无事吧?” 其实内心咋不撞晕你个鳖犊子。 “无!事!” 嗯??怎么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算了,不管他了,继续。 “你知道传奇的秘密是什么吗?” 梁梦神秘的反问,那人明显不愿意搭理梁梦的胡说八道,半晌无话。 梁梦又假咳了一声继续。 “悄悄告诉你,传奇他,他,哈哈哈,他不能吃大蒜,若是吃了,哈哈哈,他要是吃了大蒜,会,会哈哈哈哈哈,会不停的放屁。” 豪放的笑声在幽静的山洞中过于诡异,梁梦说的断断续续的,说完又是一阵爆笑。 那人????就这?? 恶俗!! 可恶俗还在继续! “哎呀妈呀,可笑死我了。” “有一次,他惹我生气,我趁他不注意往他的饭碗里添了些蒜。哈哈哈哈哈,妈呀,那次传奇差点把裤子崩裂了。哈哈哈哈” “还有,还有。” 。 第一百五十一回:凄凄惨惨戚戚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一说起别人的糗事来,梁梦是腰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盘着腿坐着,屁股也不嫌硌了。手舞足蹈继续演讲。 “还有那个小叶子,你知道小叶子吗,她是我们云梦堂的厨娘,长的嘛,倒是天真可爱,模样也俏丽。就是这性格不是很好,一点也不平易近人。一双眼睛总是冷冰冰的。” “不过做饭是真好吃。尤其是做鱼,那味道,天啊,绝了。” 梁梦说着不由的吞了吞口水,舔了舔嘴唇。 真饿啊! “小叶子也有秘密,不过我和你说了之后你可千万别告诉其他人。” 梁梦说着,身体朝旁边歪了歪。声音压的很低,一副说别人坏话的标准样子。 “她喜欢传奇。” 说完后,又把身体正了回来,语气也恢复正常。 “不过传奇喜不喜欢她我不知道。想来,应该是喜欢的吧。哎呀,这我是真不知道。我虽仔细观察过传奇对小叶子的态度,不过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这可不能怪我,实在是传奇那小子太能装了。” “还有就是云叙尘了。” “云叙尘嘛长的那真叫一个好看。” “不过脾气性格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那性子冷的,十步之内瞅你一眼,都能把你冻伤。” “我怀疑他上辈子肯定是冰块,要不就是修炼过什么阴寒至极的灵力。” 梁梦吐槽起云叙尘,那双唇上下翻飞,犹如开动的小马达,嘚吧嘚吧个不停。 “你可知他怼人呃,就是说话。你可知他说话有多气人?” “这么和你说吧,别人是一招制敌,他完全是一语毙人命。” “我时常的都要被他气到吐血。” “哎呀,可怜我这貌美如花的青春美少女了。” 那人内心???呃??你再这般的胡言乱语,我可要打你了。 “哎??喂你还在吗?” 梁梦说的口干舌燥、唾沫纷飞,却半点回应都未听到。仰着头乌溜溜的眼睛盯着面前漆黑的一点,吆喝了一声。 哼! 一声冷哼从身侧传来,梁梦赶忙侧转过头。 “怎么就我一个人说你都不说啊。云梦堂的秘密我可都告诉你了,是不是得放我走了。我快饿死了。” “你耍弄我?!” 阴狠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我耍弄?你?这,这话从何说起啊。” 梁梦不知是吓的还是冷的,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面上忘乎所以的喜色立马收敛起来。 她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语气轻的发颤,她是真怕那人一个不爽直接对自己下毒手。 下一秒,梁梦梦想成真了。 啊!!! 突然,一股极强的力量把梁梦掀翻出去,先是后背狠狠的撞到坚硬的石壁上,然后又趴倒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 顿时,前胸后背都是火辣辣的刺痛。 黑暗中,梁梦在地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龇牙咧嘴的痛呼个不停。 没一会,一道温热的水流从后脑勺缓缓流到脖颈处。不用摸也知道,肯定是头撞破了。 还未等梁梦从地上爬起来,那股力量再次侵袭而来,这次梁梦没有飞出去。 那力量犹如千斤重的铁锤一般狠狠的砸向梁梦的胸口。 梁梦痛的都失声了,嘴巴张的老大,却一丝声音也没有。 眼睛蓦地瞪的滚圆,眼珠子都要从眼眶中掉出来。被鲜血浸染的额头上凸起的青筋也突突直跳。 这!也!太!他!妈!疼!了! 半晌,梁梦的呼吸才堪堪归位。接着便是震天动地的猛咳。 五脏六腑都移了位,汩汩鲜血随着咳嗽从梁梦的唇角涌出。 耳内的轰鸣持续了很长时间。 呼吸稍重一下都要扯的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梁梦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地上。 “说!” 那人在离梁梦很近的地方蹲了下来,随着那人开口,一个很尖锐的东西在梁梦血泪交织的脸上划来划去。 开始梁梦以为那人想用刀划破自己的脸,直到那人的指腹触到了脸颊,梁梦才知道,那东西是那人的指甲。 梁梦心中一阵恶寒,差点吐出来。 她最讨厌男人留那么长的指甲。此人的长相肯定极其的丑陋不堪。 “说什么?” 梁梦半天无话惹恼了那人,指甲更用力的戳着脸颊,声调上扬的恩了一声。 梁梦吃痛,闷哼一声,问道。 “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梁梦怀疑自己的哪个脏器被打坏打破了。一开口便疼的全身冷汗直冒。 偏眼前这个傻x玩意还一个劲的问自己问题。不回答还不行,肯定又要挨揍。 话说,真希望晕过去啊。 啊!!!! 黑暗中,梁梦的手指被那人准确无误的抓住,然后用力的向上一折,梁梦痛的全身抽搐不止。 “你,你到底想,想知道什么啊?” 梁梦抬起另一只手使劲的扒着,试图把自己几乎被折断的手指解救出来。 “说!” 那人说着更用力的折了折梁梦的手指,梁梦痛的指甲都戳进那人的手背。 “藏书阁的机关在哪里?” “什么机关啊?” 梁梦疼的不停的抽气,脑袋里有根筋鼓胀的生疼。 “别,别!” 梁梦被弯折的指尖几乎触到手腕。对那人凄凄的哀求。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啊?”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藏书阁的机关到底在哪里?你们到底用什么镇压的主君。” “说!” 那人说一句便把梁梦的手指更用力的往后折。话还未问完,咔嚓一声,四指被硬生生掰断。 而梁梦,只哼叫了一声便在剧痛中昏了过去。 昏迷前,残留的最后一丝倔强的意识还在疯狂叫骂尼玛,让你问问问。严刑逼供你倒是给留口气啊,人都被你整死了,还问个屁! 那人伸出一指在梁梦的鼻间探了探,探到一丝微弱的气息。 冷哼一声,高高抬起的手臂刚要拍向梁梦,忽然那人身形猛的一颤,好似感应到了什么危险正急速靠近。 那危险比自己想象的快上许多。 连转身还未来得及,轰的一声巨响,山洞被砸出一处缺口。飞落一地的石块。 漆黑如墨的山洞瞬间亮如白昼。 云叙尘一身飘逸白衣,容颜绝世俊朗,可眼中却是嗜血的凶狠。 。 第一百五十二回:小脑袋聪明了一点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尤其瞥到地上满脸是血,被折磨的身躯扭曲的梁梦时,一瞬间升腾起的杀气让那人的脊梁骨都冷的发颤。 那人不是很高,站起身头顶堪堪顶着山壁。一张脸小的过分,和老鼠的差不多大小。没有眉毛,一双眼睛却又大又凸,简直没有比这人还要丑的了。 此刻他站在那,看着云叙尘的眼中全是恐惧。 好在这里还算是自己的地盘,想要逃出生天还是不难的。 说时迟那时快,趁云叙尘瞥向梁梦愣神的那刹那,那人赶忙一个隐身咒,瞬间消失在云叙尘眼前。 云叙尘冰冷的眸子微抬,视线在湿滑的山壁上转动。片刻,冷哼一声,猛的抬起手臂对准一处山壁暴戾的扇过去。 随着石块的碎落,那人也显出了真身。被撞的闷沉的一声,那人被大力的甩倒在地,乌黑的嘴角流出鲜血。 还未来得及抬手擦去,逐渐瞪大的眼睛里,云叙尘再次冷酷的抬起了手臂。 裹挟着狠厉的一掌,那人被高高抬起,然后再次狠狠摔落。 这次连痛呼声都还未出口,云叙尘一个极快的闪身来到那人面前,低着头,眼神冷酷的犹如取人魂魄的地狱罗刹。 那人抬着头,双手、双腿全都拼命的在地上乱抓乱蹬,试图离云叙尘远一些,再远一些。 “找死!” 冰冷的话语刚落,云叙尘抬起脚,在那人留着泛着紫色的长指甲的手面上狠狠碾压。 手骨瞬间被碾碎成渣。 一时间,痛苦的哀嚎声在山洞中回响不停。 把那人定在湿凉硌人的地面上。云叙尘转身走到梁梦面前,蹲下身双手轻缓的把梁梦抱在怀中。 一眼也没在看那人,云叙尘抱着梁梦走出山洞。 轰! 走出去几十米,身后的山洞轰然倒塌,一时间,石块、尘土飞扬,天地间混沌一片。 云叙尘脚步丝毫未停,只抱着梁梦的手臂紧了紧。 风撩起月白色衣袍的下摆,衣袍翻飞的簌簌作响。 混沌天地间,他抱着她,步伐坚定的消失在远方。 梁梦的伤看着严重,其实都是皮肉伤,并没有费云叙尘很大的功夫。只是那被折断的手指恢复起来有些困难。 每一根手指都被仔细涂抹过药膏,又用麻布仔细的包扎好。断裂的手骨也已经接好如初,只是仍肿胀的恐怖。 犹如灌了水的猪蹄一般。莹润光亮。 又又又又被云叙尘救了。 从云念的卧房中醒来,梁梦盯着屋顶,第一反应不是欢喜自己又一次的命大,而是兀自苦恼,又欠了云叙尘一次。 这都欠了多少次了。得还到什么时候啊。 梁梦躺在床榻上,哀怨的叹息一声。 门外的大狮子听到动静,推门进来。梁梦转了转脖颈,歪头看了他一眼。 “堂主。” 传奇小心翼翼的语气中满是愧疚。梁梦还处在欠云叙尘的情绪中,满不在乎的嗯了一声。 “堂主……传奇无能!让堂主受苦了。” 大狮子扫到她家堂主包扎好的肿的老高的手掌,眼圈蓦地一红,砰一声,直接单膝跪地,对着梁梦恭敬一拜,自责的声音都微微发颤。 “起来!” 梁梦仍然只是歪了歪头,只不过蹙着眉头,严厉的命令道。 她最不喜欢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下跪。 传奇跟在梁梦身边这么久,自然知晓她的喜好厌恶。梁梦才一开口,便赶忙站了起来。 只是仍然低着头,从来笔直的身躯显出佝偻。 “掳我的是谁?” 梁梦盯着传奇的视线不动不移,惨白的小脸上满是严肃。喉中似含着沙砾般,出口的话低沉沙哑。 传奇只对视一眼便再次低下头来。只一眼他便明白,他家堂主,这次要的,是真实而认真的回答。 那眼中,带着一丝警告从前那些装傻充愣,此时最好收起来。 “是灵族的。” 片刻后,传奇双手交握放在身前,恭敬的回答道。 “灵族?” “是。” “他为何掳我?” 传奇又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没回答梁梦的问题而是反问了梁梦一句。 “他可曾问过堂主什么?” 听传奇这么问,梁梦的神情微动,盯着传奇的眼睛却丝毫不变。想都没想的,把那人在山洞中对自己说的如实告知。 “他问我藏书阁的机关在哪里?” “那便是了。” “是什么?他问此话何意?他想进藏书阁?” “是。” “他去那干嘛?偷那些修习灵力的书籍?” “不是。去救人。” “救人?救谁?” 梁梦问完,传奇便不再说话了。还能救谁,那藏书阁中还有谁。 果然,梁梦一脸的恍然大悟。 “救灵幽?” “是。” “那灵幽到底是谁?” “他……是灵族主君。” “灵族……主君?” “是。” 梁梦转过头不再说话,柳眉微蹙,盯着屋顶出神。 她记得在山洞里,自己在昏过去之前那人问自己的最后一句话你们用什么镇压的主君。 镇压?是了,灵幽是被云梦堂镇压在藏书阁的。 “我记得你从前说过,镇压灵幽的符咒已经消失。他现在是可以自由出入云梦堂的。” “呃是。” 传奇额头沁出一层汗珠。回答的吞吞吐吐。 “可那灵族的为何要问,我们用什么镇压的他们的主君。难道,他们不知道其实他们的主君已经没有镇压符咒了。还是” 一动,身上仍是疼的要命。梁梦缓慢的坐起,传奇上前想要扶一扶,被梁梦眼神制止。 “还是说,那道镇压符咒消失后,灵幽被别的灵力再次镇压了。比如,云叙尘?” 传奇!!!!! “堂堂主?” “我猜对了?” 梁梦朝传奇走近几步,身躯微微前倾,反问的语气很轻。却无端让传奇出了一身冷汗。 他家堂主,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聪明的? 莫不是,挨一顿毒打脑子便会好用上许多? “灵幽当初到底是为何被云梦堂镇压?” “呃……” 传奇支支吾吾半天也说出个所以然。 “难道,不能告诉我?” “呃……” “你,” 梁梦眉头紧皱,刚想训斥传奇几句,云叙尘负手走了进来。 。 第一百五十三回:灵幽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的变脸技术堪称一绝,只瞬间,面上的严厉怒斥便撤换上讨好的微笑。 “云叙尘。” 苍白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站在旁边的传奇微不可见的努了努嘴。 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点。 “堂主。” 云叙尘对梁梦点点头。随后侧头看了传奇一眼,传奇躬身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卧房。 直盯着传奇把房门关好,云叙尘这才转过身,双眸定定的盯着梁梦。 梁梦在云叙尘的打量下走到床榻上盘腿坐好,挺得竖直的腰背上沁出一层汗珠。 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梁梦咧开嘴角,给了云叙尘一个傻不拉几的微笑。 “堂主想知道什么?” “什……么?” 梁梦杏眸睁的滚圆,无辜又疑惑的看着云叙尘。 “适才,堂主,想从传奇那,知道什么?” 一字一句,云叙尘说的极缓慢。 “呃……那个……其实……我,就是……好奇,好奇。呵呵” 结结巴巴、小心翼翼的说完,梁梦又赠送了两个傻不拉几的笑。 “好奇?” “嗯” 梁梦讪笑着连连点头。 “干……干嘛?” 云叙尘低头沉默半晌,然后在梁梦目不转睛的注视下走到她床边的木椅上坐下。 梁梦浑身一激灵,肿胀的手指头有些痒,都没敢抬手挠。 要不是云叙尘满脸的平静,这么近的距离,她都要下意识的双手捂住胸口喊非礼了。 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屁股,梁梦歪着头看着云叙尘线条凌厉的侧颜,声音很轻的问道。 云叙尘只瞥了梁梦一眼,眼神平静,语气更平静。 “堂主想知道什么,问吧。” “呃?问……什么?” 云叙尘给了梁梦一个‘你少装蒜’的眼神。 “问你适才想从传奇那知道的?” “你会告诉我?” 梁梦回赠一个‘你会那么听话’的眼神。 “最后一次,堂主问是不问?” 被梁梦几次三番的反问弄的不耐烦。 云叙尘英眉微蹙,语调也明显不耐。梁梦立马如那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缩着肩膀老老实实的回答。 “问问问。呃……那个灵幽,他到底是谁?” 梁梦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决定先问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试探试探,看看云叙尘的回答老实不老实。 嘿,堂主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灵族主君。” 真老实。 “他为何会被镇压在这?” “很久之前,伤我族人。” 梁梦没想到云叙尘真的能这么老实的有问有答,刚才的那点怀疑慢慢逝去。 这才满脸认真的询问起来。 “灵幽是被谁镇压在藏书阁的?” 云叙尘看了看梁梦,眸光微闪,似裂开的湖面,有什么正欲冲破而来。梁梦皱眉疑惑的看着他。 “怎么了?不能说吗?” “是……很久之前的云梦堂堂主。” 云叙尘难得的显出几分迟疑。双手更是用力攥紧了衣袍。 其实这个答案在梁梦的预料之中,在自己来到这里之初,传奇就告诉过她,在她之前云梦堂已经有了无数的堂主。 灵幽既然被镇压在藏书阁,那镇压之人无外乎云梦堂的这几人。 没再追问前堂主的丰功伟绩,梁梦关注的重点仍在灵幽的身上。 “听传奇说,镇压灵幽的符咒只有几百年。” “是。” “那为何符咒已消失灵幽却仍然待在藏书阁。” “因为他逃不掉。” “为何?” 云叙尘的眼神罩着一层寒霜,定定的看着梁梦,薄唇轻启,出口的每个字都似被牙齿啃噬过。 “因为,他被我用灵力囚禁了。” “你??” 梁梦明显质疑的语调让云叙尘英眉一挑。转过头,泛着凉意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梁梦。 “怎么?堂主不信我?” “信信信!!我信!” 云叙尘语调猛的一沉,梁梦吓的犹如小鸡仔抢食似的慌忙的点头。 果然啊,男人不能被质疑不行! “我记得传奇和我说过,灵幽在很早之前便归顺了我们云梦堂,你为何还要继续镇压囚禁他呢?” “他本就非我族类。再者,说是归顺,焉知不是他为了逃脱而耍弄的手段。” “奥。” 梁梦听后连连点头,满脸‘你果然棋高一着’的佩服。 其实心里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就你这睚眦必报小心眼的样,就算人家是真心归顺,你也未必肯轻易放过。 “哎,云叙尘。” 不知想到什么,梁梦忽然笑的讨好中带着那么一点点卑微。 也不怕云叙尘非礼了,朝云叙尘更近的靠了靠,毫不夸张的说,这要是胸型再大点,很有色诱的嫌疑。 云叙尘身形不动,只一个无波无澜的眼神从梁梦的面上扫过。 梁梦赶紧把唇角更大的扯开。笑的卑微又讨好。 “你能给我讲讲灵族的事吗?” “堂主为何对灵族的事这般的上心。” “当然得上心了。我得小心提防着他们啊。你看,” 说着,把那只裹的像猪蹄的手举到云叙尘眼前。云叙尘瞳孔极快的一缩,一丝心痛倏的闪过。 梁梦丝毫未觉,只一个劲的举着手卖惨。 “我这万一再被他们掳去了,估计就不是伤个手指头这么简单了。” 说完,可怜巴巴的把‘猪蹄子’举到嘴边小心的吹着气。边吹眼睛边偷偷打量着云叙尘。 云叙尘沉默的低着头,乌黑发髻处的玄色发簪似承载着许多悠远而寂寥的回忆。 梁梦看着上面清晰可见的纹路一时间怔住了,她突然极想抬手摸摸那支发簪。 “灵族,是没有真身的。” 云叙尘突然的出声,把梁梦吓了一跳,大脑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云叙尘在说什么。 “没有真身?就像灵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是。” “那我们岂不是十分的危险。你想啊,我们在明,他们却在暗。搞个偷袭什么的,太容易了啊。” 梁梦激动的情绪来的很快,梗着脖子唾沫横飞的大喊大叫。 喊完才看到云叙尘面色阴沉如水。怂的立马把身子缩了回去,讪笑着对云叙尘连连摆手。 “你说,你说。我保证不插嘴了。” 为证自己所言不虚,抬起那只没受伤的小手紧紧捂住了嘴巴。 云叙尘被梁梦这套滑稽的小动作搞的哭笑不得。 不过面上却半点没露,仍是我们面无表情的冰山医师。 。 第一百五十四回:搞不懂的云叙尘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周元设有结界,灵族的进不来。” “即使能借助我兽族的真身混进来,也必得封住全身灵力。” “而这云梦堂,灵族的更是休想踏入一步。” “所以堂主不必担心。” 云叙尘的语气简洁干脆,铿锵有力。梁梦却听的不以为然,她觉得云叙尘过于自信了。 她有责任泼泼冷水点醒他。 “云叙尘,你看。” 梁梦说着,又把那只‘猪蹄’举到了云叙尘眼前。极敬业的忍着剧痛晃了晃。 “看什么?” 云叙尘显然没明白梁梦的迷之操作。迷人的湖泊色双眸疑惑的看着梁梦。 梁梦的小心脏不可控的猛烈跳动几下。 这男人可真好看啊! “看我的手啊。” 擦擦流到唇角的哈喇子,梁梦边说边把‘猪蹄’往云叙尘眼前更近的推了推,几乎要戳到云叙尘的眼睛里。 “那灵族的不但进了周元,还进了云梦堂。进来了不说还把我掳走了,掳走了不说还把我揍个半死。” 说着啧啧两声,撇着嘴摇了摇头。 “我觉得你说的过于自信了。” 云叙尘 从来冷若冰霜的面上少有的显出几分尴尬。 哼,让你瞧不起人家,现在打脸了吧。 在和云叙尘的打架斗嘴中,这是梁梦头一次看到云叙尘如此难为情的表情。 一时得意忘形,鼻孔朝天,嘴里哼着不知名小曲。 那嘚瑟欠揍的小样,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云叙尘双目微垂,掩去眼中不该出现的情绪。再抬头时,已然严肃冷漠。 “传奇贴出布告的次日,堂主在对那些人操纵灵力的时候,有没有对着谁有过一瞬不一样的感觉。刺痛,或者,烧灼。” 梁梦正兀自举着‘猪蹄’嘚瑟着,听云叙尘这么问,还以为他是为了缓解尴尬没话找话。 直到看出云叙尘双眸中不容忽视的威严,脸上的笑才逐渐淡去。 微歪着脑袋双眉拧成结,一只手指在嘴边用牙齿细细的啃咬。脑中仔细的回想那日的情形。 那日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记忆里除了乌泱泱的吵闹声和一颗颗或黑或灰白大小不一的脑袋,没记得有什么特别的。 还有就是那些人提出的那些杂难,也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自己抬抬手就解决了。 印象深点的也就是那个甩锅他家娘子不孕不育的矮个子男人了。 等等,等等 不孕不育?矮个子男人? “想起来了?” 云叙尘看着梁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知道她肯定记起了什么。 梁梦转过头,杏眸瞪的滚圆,看着云叙尘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那天有个矮个男人,说他娘子不孕不育,呃就是不能生孩子。我费了点时间才发现不是他娘子的问题是他的问题。他根本就不行。” “我告诉你,这个男人没有半分担当。以为问题在他娘子身上时,那对他娘子是冷嘲热讽,横眉冷对。后来” “说有用的!” 云叙尘厉声制止梁梦的越扯越远。 梁梦突然被吼,吓的缩了缩脖子,连连点头。双眉继续更紧的拧着,再次显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 “我记得对他操控灵力时。当时人实在是太多了,又总不停的推来搡去。他一个没站稳,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当然是闪过去了。当时好像是手腕,” 梁梦举起那只完好无损的手看了看。对云叙尘指了指手掌稍下面的地方。 “就是这里,被虫子哲了似的一阵刺疼。” “那便是了。” “是?是什么?” “那人是灵族的,他操控了你。” 梁梦一脸的不可置信。 那个长的要个头没个头,要相貌没相貌,还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操控了她? “可是我当时并未有何异样啊。” 梁梦说着在移到云叙尘很近的床榻边坐下来。 “他又不是痴傻,当然不会众目睽睽之下就把你带走。” “那他是”如何把她带走的? 云叙尘看出梁梦的问语,薄唇微启,吐出惊人之语。 “夜半时分,待堂主自己走出云梦堂,他等在门外,带走了你。” “那那那刚才你说云梦堂,灵族的进不来,那那人是如何进来的?” 梁梦毫无所觉的问了个关键的问题,云叙尘身形微动,换了换坐姿。 说出脑海中早已想好的说辞。 “为方便那许多人的进入,只那日,云梦堂没有结界。” “奥。” 梁梦的小脑袋并不是很灵光,云叙尘又说的认真,她觉得十分可信。这个问题便轻易的过去了。 那被包裹的严实的手指传来一阵钻心的痒意。那是药膏在融化渗入,梁梦每日都要受着。 不能动不能挠,手指头稍稍弯曲一下都疼的要命。 梁梦双眼赤红,盯着巨掌,愤愤的咒骂着那个毒打她的人。 哎~~等等,等等! “在山洞打我的人也是他吗?” “是。” 云叙尘点点头。 梁梦一听就暴走了,受伤的野兽般在屋中来回踱步。胸口剧烈的起伏,面色一会青一会紫。 “早知道他是灵族的,我就该阉了他。我治好了他的隐疾,他竟然把我打的这么惨。他也下得去手。” “哎,对了。” 云叙尘起身负手站到了窗边,挺拔如松的身躯透着一种孤独。似被一个无形巨大的罩子罩在了里面,与所有人隔绝,只他一人在那罩子里存在着。 梁梦神经大条,大喇喇、张牙舞爪的戳破了那个罩子,一脚踏进云叙尘的世界。 “我当时为何一点灵力也没有了?也是灵族的那个小黑矮个搞的鬼吗?” 云叙尘没转身,似窗外有什么东西正勾着他的双眼不能挪动分毫。 只声音低沉的说了声是。没再解释更多。 “怪不得,这个” “堂主” 云叙尘忽然转身,打断梁梦的骂骂咧咧。 “堂主身体未愈,还需多多休息。我先出去了。” 梁梦被突然打断,叫骂小黑矮个的话都堵在嗓子里,上不去下不来的梗的难受。 又看着云叙尘不知为何突然冷下来的面孔,梁梦迟钝的点点头说了个奥。 心上十分疑惑怎么了?她和他刚才不是相谈甚欢吗,怎么突然就这个样子了。 。 第一百五十五回:爱而不得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什么时候?男人的心,也变的深沉似海了? “云梦堂的事,传奇知之甚少。堂主若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随时恭候。” 说的不轻不重,眼中的严肃认真却让梁梦无端浑身一激灵,再次傻傻的点了点头。 云叙尘没再说什么,转身便要离开。 被醒过神的梁梦哎一声叫住了。 “堂主还有事?”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那个那个传奇,怎么很害怕你的样子?” 云叙尘双眸微动,似春风拂过冰面,显出几丝笑意。不答却反问了一句。 “那,堂主怕我吗?” 梁梦一丝犹豫也没有的猛点头。看她这个怂样就知道她怕的很啊。 “那便好。” 云叙尘说完便抬脚离开了。转身的一瞬间梁梦瞥到他从来线条凌厉的侧颜显出明显的愉悦。 梁梦 好?好什么好? 云念。 梁梦正睡的鼾声震天,云叙尘却一身夜行衣出了云梦堂。 来的和上次一样的无声无息。却不见了上次那种疏离冷漠的礼貌。 已是深夜,如墨的天空星光都惨淡许多,树梢上的那轮弯月更是只剩下一圈迷蒙光晕。 水娘的屋中却还亮着烛光,不知这么晚了,还在房中忙着什么。 毫不客气的,云叙尘上前一脚就踹开了水娘的房门。 砰一声巨响,那脆弱的房门顿时四分五裂。 半点清冷贵公子的客气有礼也不见。像极了街头找茬的泼皮无赖。 屋中,水娘正穿戴整齐的坐在桌前,踹门声响起的那瞬间,她倏的跳了起来,双手间更是瞬间便升腾起两团蓝色火焰。 待狠戾的眼神看清眼前的人,一瞬间又转为错愕,结结巴巴的说道。 “云云叙尘?” 云叙尘面上冷的犹如三九天檐下的冰棱,盯着水娘的眸中更是半丝温度也没有。 毫无预兆的,抬起双臂,对着水娘便是凌厉的一掌。 水娘毫无防备,被那一掌直接掀翻在地。梳理整齐的秀发瞬间散落在地,发簪落到地上,断成两截。灰扑扑的尘土争先恐后的往唇鼻里窜。 淡紫色衣裙被地面擦裂几处,幸好脸颊被双手护住,才幸免于难。只是白皙柔嫩的手背却被磨出了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云啊!!” 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云叙尘裹挟着愤怒的掌风再次朝水娘袭来,犹如锋利的利刃从身上削过,一片火辣辣尖锐的刺痛。 任水娘有灵力在身,奈何眼前的人是云叙尘,她又哪里抗的住半分。 樱唇微启,可话还未说出口,便再次被云叙尘狠狠甩到了墙上。 砰! 被撞击,发出闷沉的一声。 水娘惨叫一声趴到了的地上。顿时,尘土飞扬。 从来笑的风情诱人的唇角涌出鲜血。 水娘只觉得体内有什么在疯狂的翻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缓了好一会,才堪堪压下去。 抬着头盈满泪水的双眸怒视着居高临下睥睨着自己的云叙尘,抬起被尘土沾染的肮脏的裙袖擦掉唇角的血渍。 只是,刚擦掉便又涌了出来。 鲜血滴到地面,和尘土混合,肮脏极了。半点怜惜也得不到。 一语未出,水娘却先咯咯的笑了起来。 只是那笑容太狰狞恐怖,笑声太凄凉苦楚。 从来白皙盈嫩的脸颊布满了青紫伤痕,唇角的血被擦的一塌糊涂,连露出的牙齿都是渗人的血红。 水娘的笑声越来越大,好像真的有什么开心愉悦的事情一般,趴在地上笑的全身耸动,眼泪都出来了。 “云叙尘,你果然半点情面不讲啊。” 边说鲜血边汩汩从唇角流出。 美人受伤,犹如被风雨吹打到泥泞中的娇花,惹人心疼爱怜。 可惜,惹人怜惜的娇花偏偏遇到了冷酷的云叙尘。 “情面?我和你之间只有彼此利用,何来的情面可讲。” 云叙尘面冷话更冷。 一字一句犹如那凌迟的刀,寸寸削过水娘的皮肉。 “利用?嗬嗬嗬嗬” 水娘挣扎着从地上站起,面上痛苦的扭曲着。身上没一处不疼,可再疼,没疼过那颗心。 那颗被云叙尘一句话剐的鲜血淋淋的心。 “云叙尘,我水娘真心真意对你的一颗心,你便这般的肆意糟蹋。” 水娘慑人魂魄的美目中缓缓落下泪来,在脸颊上冲刷出两道可笑可怜的水印。 对水娘哭泣的质问,云叙尘无动于衷,眸光半丝变化也无。只冷冷的看着水娘。 “你怎么这般的冷酷无情,云叙尘,我捧着一颗心跪献给你,你为何就是不肯低头看一眼。” 水娘越说越委屈,灰扑扑的双手向前伸着,想要触碰云叙尘。 云叙尘皱着眉头一个闪身躲开了。 水娘举在半空的双手可怜的颤抖。双唇都被咬出了血,眼泪更是簌簌落下,浸湿了衣襟。 看着水娘这般,云叙尘的眉头越拧越紧。他觉得厌烦。 “我今日来只是告诉你,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要再做对她不利的事。再有一次,我绝不会这般轻易的放过你。” “我一定!会杀了你!” 想着那日浑身是伤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梁梦,想着她被生生折断的手指。 内心那股想要撕碎某人的狠厉几乎就要压制不住。 冷冽的话语犹如刺进身体的冰锥,说一句,水娘的身体便要被戳出一个窟窿,鲜血汩汩往外冒。 说完未再看水娘一眼,云叙尘抬脚便朝门外走去。 “云叙尘!” 突然,背后的水娘凄厉的喊叫了一声。 云叙尘双脚已跨出门槛,在石阶上站立不动,却并未转身。 水娘看着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背影,像一团黑雾,随时都要消散在自己眼前,不管自己怎样用力的握紧双手,那个人,自己从未拥有过。 心似被一只手掌猛的用力捏攥了一下,疼的呼吸都是一顿。 自己倾心爱慕的人,刚才对她说什么。 他要?杀了她?! “为了你,我背叛灵族,背叛主君。为了你,我被家族驱逐,放弃高贵的身份地位。为了你,我放弃自尊,窝在这里卖豆腐。为了你,” 水娘的声音突然梗住,委屈铺天盖地的袭来,后面的话好一会才说出口。 “云叙尘。” 。 第一百五十六回:可笑的深情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水娘踉跄着走到云叙尘的身后,近到抬手便能触到他的衣袍,可她抬了又抬,却堪堪停在指尖前,怎么也没敢再往前。 多么可笑,奉上一颗心,她却连他的衣角都没有资格碰触。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我甚至,甚至为了为了你救她,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心头血。我,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不求你感动,只求你的温和相待,这过分吗?你为何要对我这般的冷酷绝情。” “我只是喜欢你,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 “你为何要这般的对我!” 到最后,水娘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叫。满面涨红,白皙的脖颈处青筋委屈愤怒的凸起,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 可把埋藏在心中的爱慕和委屈一股脑的全吐出来以后,水娘却半分未觉得轻松,相反,她觉得自己更凄惨悲凉了。 可怜巴巴的跪在地上祈求一个人的垂怜。 何等的卑微,何等的凄凉。 付出了这么多,舍弃了那么多,得到的仍是和最初一般无二的冷漠待遇。 水娘愤恨的吼完很长一段时间云叙尘都未出一语,身形也是一动不动,如傲雪凌霜的青松一般挺直的站在那,好似被定住了一般。 而水娘,那颗求而不得的愤恨的心也在这诡异的沉默中慢慢冷却下来。 夜色一点点的愈加深沉,水娘的愤恨一点点的被惊慌和害怕替代。 她是不是,这次,真的要,彻底失去什么了。 终于的,云叙尘转过身,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水娘。水娘被那眸中的寒光惊住,双膝一软,差点狼狈的跪下。 “好。” 云叙尘盯着水娘缓缓吐出一个字。眸光寒凉如水。 “什什么?” 水娘双唇微微颤抖,眼睛更是慌乱的不敢直视云叙尘。双手在身前不停的勾扯着衣裙。 “为着你的心头血,我并没打算把所有的话说清楚。不过,” 云叙尘停顿了一下。 水娘抬头快速的扫了云叙尘一眼,连他的情绪都未看清便再次垂下。 “既然你今日把话说开了,我便也没必要隐瞒遮拦什么。” 听云叙尘这么说,水娘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还未来得及抓住,云叙尘清冷的声音便又响起。 “你背叛灵族,背叛灵幽,并不是为了我。或者可以说,那只是你和灵幽两个人商榷好的演给所有人看的戏而已。泣诉的背叛什么的,都是假象。” “为的,当然是消灭我们。” “你” 水娘像是看到什么极其恐怖的画面一般,双眸一瞬间瞪的犹如铜铃,惊恐的看着云叙尘。 身躯先是一动不动,随后便开始发抖,似乎刚从冰冻的海水中爬上来。 云叙尘对水娘的反应无动于衷,自顾自的说下去。 “你被家族驱逐,失去应有的尊贵身份。我虽不清楚其中的真正缘由,但却十分肯定那是因为你们狼族内部的矛盾而绝不是像你所说的为了我云叙尘。” “至于你说的,放弃自尊,委屈的窝在这里卖豆腐什么的。那更是无稽之谈。” “你在这,卖豆腐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方便和灵幽互通消息。” “你真以为每次你来到云梦堂进我云念之前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我不知道吗?” “我不拆穿,一是念着你的那几滴心头血,二来是因为,无论你和灵幽通多少消息,他灵幽,都休想逃出藏书阁。” 云叙尘语气平静无波,眸中却风云涌动。有狠厉,有自信,有讥讽,有憎恶。 “你你竟然什么都知道?” 水娘颤抖的厉害,话都说不利索。她觉得太可怕了,云叙尘太可怕了。 从始至终,他都冷眼旁观着自己、主君,甚至所有的灵族,所有人的一举一动皆在他冰冷的视线中。 那些自以为小心翼翼的掩盖,现在想来,多么的可笑。 刚才说出的那些信誓旦旦又情深意浓的付出,尤其可笑。 水娘佝偻着身躯,双臂紧紧的环着,低着头在屋中慌乱的踱来踱去,口中嘟嘟囔囔的,全是害怕惊恐。 “你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何不杀了我。”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已在水娘的心中,不过她不愿意承认。 “你说呢?” “因为我的心头血?!” 狼族,尤其是雪狼的心头血,可凝聚魂魄。 “是。” 云叙尘干脆利落的回答斩断了水娘的最后一丝幻想。 原来这一切,都是笑话。 呵呵何其可笑,最后,被自己的深情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只有自己。 云叙尘说的没错,她和他之间,只有利用,哪里来的情面可讲。 她和他从始至终都站在对立面,中间隔着血流成河的厮杀,就算自己愿意舍掉一条命穿过战火走到他身边。 他,又怎会是她的。 是的,她和他是宿敌,是利用。可是,为何她的心这么痛。为何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为什么? 门外早已不见了云叙尘的踪影。 水娘满身的狼狈肮脏,她就那么傻愣愣的跪坐在地上。犹如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只剩下一具躯壳。 从来流光溢彩的双眸此刻却一丝生气也无,一瞬不瞬的盯着无边的黑夜。 只盯着那黑夜泛上灰白,又染上微光,最后墨布被彻底掀开,天光大亮。 直到那温热的日光打在身上,水娘才突然被惊醒了似的抽动了一下。 死气沉沉的眼睛被并不强烈的日光照的微眯着,惨白的脸上有灰扑扑的土,有暗红的早已凝固的血迹,还有早已干涸的几道泪渍。 双腿已经麻痹,一动便钻心的疼。水娘却像失去了知觉一般,摇晃着站起身,踉跄着走到床榻上躺下。 身躯躺的笔直,双手交握老实的放在腹部,双眸紧闭,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听不清的话语。 她觉得太累了。她要好好的睡一觉! 很久很久,水娘都一直的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几日后,云念。 晨起。 云叙尘还未走到前厅便听到一阵豪迈的滋溜声。 微蹙的英眉印着几分疑惑,云叙尘缓步走到前厅。视线中,梁梦正蹲在那四方的板凳上大快朵颐。 。 第一百五十七回:议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而那只被麻布裹缠的密不透风的受伤的手掌正高举着。 如此这般高难度的吃面条,不难看出咱们堂主对那碗面条的钟爱了。 “哎,云叙尘,来的正好,传奇刚送过来的热乎的面条,吃吗,分你一碗。” 梁梦吃的油光嘴滑,额头都沁出汗珠。 抬头看到云叙尘,把嘴角的面条快速的吸溜进去,热情的边说边用手中的筷子指了指碗旁的食篮。 “堂主吃就好。” 一丝丝嫌弃从眸中快速窜过。 “哎” 梁梦跳下凳子,举着筷子拦住云叙尘的去路。 话说这灵活的身手,伤应该是好的差不多了。 云叙尘侧身拧着双眉疑惑不耐的看着她。梁梦嘟了嘟油汪汪的嘴,稍显不自在的挠了挠鼻尖,一滴汗珠被刮落。 脸上骇人的青紫伤痕已转为淡淡的黄色,似是误拿了姜块当了胭脂水粉,涂抹了满脸。 “你不吃点?” 那真诚的语气和小表情,毫无疑问能把硬汉感动到哭出声音。 “不吃!” 拒绝的干脆利落。果然,云叙尘比硬汉还硬。 切!不吃就不吃,我还不够呢。 梁梦对着云叙尘离开的背影翻个白眼,嘟囔着回到桌前,看着碗中未吃完的,还有食篮中那好几人分量的一大碗。 双眼眯缝着,笑的满足极了。 又是n个坐吃等死的颓废日子飘过 “传奇啊~~” 云念没有躺着很舒服的藤椅,只有坐久了硌的屁股抽筋的木凳。 这日阳光甚好,微风宜人。梁梦吃饱喝足闲的无聊,便搬了个椅子坐在云念门外闭着眼睛晒太阳。 “堂主。” 我们的传奇小可爱双手托腮蹲在他家堂主的身侧。 时不时抬头望望闭着眼睛假寐的梁梦,再望望白云浮动的纯净天空。那样子,憋屈又傻气。 “你家堂主身上都快长蘑菇了,你说该怎么办呢?” 自从自己受伤,便在云念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寒门淑女生活。 她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呼吸过云梦堂外的空气了。 她要发霉了! “可云叙尘说堂主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手指更甚,若出去” “哎呀,你怎么这么磨叽。” 传奇担忧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被梁梦不耐的打断。 “云叙尘云叙尘,到底他是堂主我是堂主啊。我说可以出去就可以出去。” 这好不容易等到云叙尘今日出门,自己总算翻身成主人,有了这发号施令的机会。 要是不赶紧抓住,自己要想出去不知道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你去不去?” 梁梦站起身,举着一只残手,另一只霸气的掐着腰,眼神威胁着传奇。 传奇托着腮,犹豫不决中 梁梦瞪着眼,下最后通牒 “你不去我自己去。等云叙尘回来了,我告诉他是你撺掇我出去的。” 传奇 现在的领导做事都这么任性的吗? 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传奇小可爱蔫头耷脑的跟在趾高气昂的梁梦身后,朝云梦堂外走去。 堂主 堂主 堂主 一走出云梦堂的门,此起彼伏的关心便一涌而上。 梁梦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姹紫嫣红的伤痕也已褪去,只眼角还余留一丝红痕。像是被谁不小心用画笔描过一般。 不但不显出狰狞丑陋,美目流转间,竟还有几分风情。 肿胀的手指也已恢复到原有的纤细修长,只是每日仍需按时涂抹膏药。 一边小心护着那只伤手一边浅笑着回应每一个人的贴心问候。 瞅个空档,还不忘回头看一眼面无表情隔开几个几乎要撞上梁梦的人的传奇,笑的见牙不见眼。 瞧瞧本堂主这人气!! 啧啧嘚嘚瑟瑟的小样,招人又欠揍。 “堂主,以后吃东西可得注意了。” “是啊,堂主。那刚出锅的红薯烫的很。” “堂主,心急是吃不得那热红薯的。只会烫伤了舌头又烫伤了手指。” “是啊堂主,再饿还是等放凉些再吃吧。” “堂主,还是别夜里做饭了吧,黑灯瞎火的,实在是容易磕着碰着。” “哎呦堂主,以后想吃什么便让小叶子给做吧。别自己做了。” “是啊堂主。” “” 关心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梁梦却渐渐听的不得劲了。 对自己这受伤的手指,她怎么好像听到了一个不是很好的版本。 梁梦眼神询问传奇,传奇回赠一个白牙晃眼的傻笑。 好不容易的,热情真诚的关心渐渐散去。梁梦和传奇继续悠闲的往前逛着。 遇到几个守在店里和她打招呼的,梁梦对他们笑着点点头。 “传奇,他们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什么意思啊?” “什么又是红薯,又是太烫的。我这手和红薯太烫有什么关系?” 呃 “堂主” 传奇感激的看着浓妆艳抹的红姨,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眼神看着她。就差抹眼泪了。 红姨出现的!真是!太及时了! “红姨。” 梁梦浅笑着,微微颔首温和的应了一声。在舍离前停下了脚步。 红姨着青蓝色粗布长裙从舍离走出来,那宽大的袖袍摆荡起来,像极了蝴蝶的双翼,呼扇着向梁梦飞来。 只是,相貌稍显丑陋了点。 奇怪,从来跟在红姨身后的枕书却不见了踪影。 梁梦视线越过红姨的肩头往舍离扫了扫,没看见那只高冷傲娇的黑猫。 “听说堂主受伤了,可是好多了?” “是,好多了。多谢红姨关心。” 梁梦收回找寻的视线,把手举起晃了晃,语调轻快。 “你是我们的堂主,关心是应该的。只是堂主啊。” 红姨笑的满脸不自然的褶皱,涂抹的厚厚的脂粉簌簌往下落。暗淡浑浊的双眸盯着梁梦受伤的那只手欲言又止。 “怎么了红姨,有话直说便可。” 梁梦算是看出来了,她这只受伤的手,真的流传着一个她不知道的故事。 “堂主啊,这手好多了吧?” 红姨吞吞吐吐的,问的很是小心翼翼。 梁梦却一眼看出,红姨的问题言不由衷。 “好多了。” 梁梦说着,举起裹缠的严实的手再次晃了晃。 “每日还需涂抹药膏,所以这布每日都得缠着。除了会有些痒,半点也不痛了。” 。 第一百五十八回:怂,太怂!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指着裹着手指的布难得的对红姨解释道。 “奥,那就好,那就好。” 听梁梦这么说,红姨连连点头,一叠声的说道。 “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说出来也只是徒惹大家伙担忧。我嘱咐过传奇不要多嘴,没想到大家还是知道了。” 梁梦假笑着套话。 红姨年纪挺大,谁知心思却单纯的很。梁梦只是扯了扯引线,红姨便把始末都交代清楚了。 “堂主错怪传奇了,传奇什么都没说。是那日云叙尘打这经过,那后街的王七来买豆腐,谁知豆腐铺没开。转身时看到了云叙尘,便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这才知道,堂主深夜饿了,摸黑去煮红薯吃。那刚煮熟的红薯烫人的很,堂主等不得着急吃,这烫了嘴又烫了手。” 梁梦恩????? 深夜?煮红薯?等不得着急吃?还烫了嘴和手? 我饿死鬼投胎吗? 梁梦咬牙切齿云叙尘,你倒是会给我树立光辉形象哈。 红姨听着梁梦的牙齿咬的咯吱作响,面色由红到黑又转白,缩着脖子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她刚才没说错什么吧。 “堂主。” 两片大红嘴唇一开一合,轻缓甜腻的唤了一句。 梁梦晃过神,看见红姨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尴尬和不知所措。 一个深呼吸,梁梦用力的上提着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指了指仍然紧闭屋门的水娘的豆腐铺生硬的把话题岔过去。 “水娘今日怎的没开张?” 听梁梦问起水娘,红姨尴尬的神色一瞬间撤下,转头对着豆腐铺冷哼一声,翻个白眼,满脸的鄙夷之色。 “谁知那蹄子又勾搭谁去了。也不知谁家倒霉的俊俏小生让她看上了,已有好几日不曾露面了。” “水娘的铺子好几日没开了?” 梁梦心下讶然。视线又转到水娘紧闭的屋门上下扫视了一番。 “堂主,你莫要以为那蹄子是正经过日子的。豆腐只是个营生,寻摸个俊俏的有钱少爷嫁了才是她的真心。” 红姨的口气讥讽又嫉妒。眼中却是藏也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她巴不得那妖媚的浪蹄子永远不开门呢。省得她一开,自己的茶铺就没得生意做。 她俩之间的爱恨情仇梁梦没有兴趣,打断红姨口沫横飞的鄙夷讨伐,转身离开了。 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喜气洋洋的出去,怒气冲冲的回来。 “堂主” 大狮子的小步伐紧随梁梦身后。 厚重的脚步踏的一路尘土飞扬,看他家堂主那气势汹汹奔向云念的威势,传奇的小心脏紧张的扑腾扑腾跳的慌乱。 快速瞥一眼已冻结成冰的冷厉面容,传奇不由的揣测他家堂主不会灭了云叙尘吧。 虽说灵力上差了一大截,可保不齐他家堂主在盛怒之下有超乎寻常的爆发力。 一路小跑的传奇急出一脑门子汗,双眉拧的都要打结了这两人若是交手了,自己是帮还是不帮啊?若是帮,帮谁呢? 唉大狮子太难了! 离云念还有段距离,俩人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云叙尘。 看着他家堂主丝毫未缓的脚步,大狮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未免波及到无辜的自己,他甚至已经规划好了逃跑路线。 “云叙尘!” 凛然的气势,恶狠的语气,明显是来找茬的。 云叙尘闻声转身,一身月白色长衫更显仙姿秀逸。似是没听出梁梦口中的怒气,俊朗的面上一片云淡风轻。 “怎么了?” 清冷如玉的双眸直直的看着梁梦,明明什么情绪都没有,可梁梦偏偏被轻易蛊惑。 这人怎么长的这般的诱人。 “你吃饭了吗?” 咚! 大狮子一个没站稳,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堂主,刚才您那副恨不得要撕碎云叙尘的气势呢。现在这副巧笑倩兮、轻声细语的是什么情况。 “谢堂主关心。吃了。” 云叙尘心情似乎异常的好,坚毅的唇角显出几分笑意。 这一笑,犹如冬日罕见的一抹暖阳,让长期面对寒冷的人一下子便沦陷。 “堂主,这是出门了?” “啊?啊,是。待着实在无聊,传奇说好久没出去了,便带上我一起出去逛了逛。” 传奇!!!!! 堂主,说好的友爱呵护呢。您这锅也甩的太快了点吧。 云叙尘轻飘飘的一个眼神朝梁梦身后的传奇极快的扫过,大狮子一个激灵,低着头缩起脖子。 “哎,云叙尘。” 看云叙尘转身要离开,梁梦急急出口叫住。 “堂主还有事?” 不知怎的,看着云叙尘那双好看清冷的双眸,梁梦一颗心就紧张的不行,呼吸都有些跟不上。 脑袋里更像是灌进了浆糊,糊里糊涂的一团。痴傻小儿一般,说什么做什么,全都不知道了。 低着头避过那双眼睛,衣袍在指间搓来搓去。支支吾吾的,半天才把适才在街上听到的讹传问出口。 “那个他们怎么都说,我这手是,是我深夜煮红薯烫伤的?” 本以为云叙尘怎么着也得为他这般的诬陷自己表示个歉意。谁知 “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 梁梦 看云叙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梁梦一瞬间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错觉。 帅哥虽说有特权,可以被温柔相待,可有些事还是要讲清楚的好。 毕竟,这直接关系到自己的光辉形象。 “可是,我这手并并不是被红薯烫伤的啊。” “你这么说,他们还以为以为我这个堂主是个只知道吃的废物呢。” 越说头垂的越低,声音也越小,细听,含着一丝委屈。 “难道堂主要我告诉他们,云梦堂堂主深夜被灵族的抓走,一身灵力却差点被灵族的打死。受了一身的伤不说,还差点被废了一只手。” “这样说,才合堂主的心意是么?” 梁梦呃???? 也不是这个意思。 “堂主还有事吗?” 蹙眉,不耐。 “没没有了。” 蔫头耷脑,小声嘀咕。 什么叫天差地别,堂主刚才的怒气和现在的畏缩,便是天差地别。 没再看梁梦,袖袍一甩,云叙尘转身干脆利落的走了。 徒留一人一狮在风中凌乱。 “堂主?” 。 第一百五十九回:时间都去哪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站在梁梦背后,看着他家堂主肩膀一耸一耸的,大狮子向前几步,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句。 他家堂主,不会哭了吧? “都是你!!我好好的待在云念,你非让我出去。” 大狮子被喷了一脸愤怒的唾沫。缩着肩膀,一脸的生不如死。 呜呜~~ 他活的好艰难! 这日难得的,云梦堂的骨干都在云念聚齐了。 日上三竿,梁梦散落着头发,打着哈欠从卧房中走进前厅,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竟然在前厅看到了向来神出鬼没的尘落。 而且,还是未带面具的。 “尘落?” “堂主。” 看见梁梦走进来,尘落起身对着梁梦面无表情的恭敬一拜然后再次坐下。 对面,坐着云叙尘。 扫到双眉拧的厉害的云叙尘,梁梦擦擦眼角的分泌物,疑惑他那么看着自己干什么。 嫌弃中带着一丝无奈。 云叙尘向来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梁梦没去管他,笑嘻嘻的走到尘落身边坐下。 “你今日怎的来了?可是又有任务了?” 尘落极快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云叙尘,还未开口,向来嘴快的堂主下一句已经出口了。 “你可知我等任务等的头发都白了,你看看。” 说着,撩起几缕乌发,手指从其中捻起一根白色的,举到尘落眼前,让他看看清楚。 尘落对梁梦的突然靠近很抗拒,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仰。 “快说,这次是什么任务啊,人到云梦堂了吗?” 尘落沉默的空档,传奇进来了。 修长身躯一进入,便挡去大半日光,梁梦眼前暗了暗。转头看到传奇,对他点点头便再次转过去双眼放光的盯着尘落。 尘落的不自在更重了,喉结极快的上下翻动一下,他想站起身离梁梦远一些。 “堂主身上的伤都痊愈了吗。手指可是无碍了?” 云叙尘突然开口,把梁梦对尘落的火热注意力转了过去。 “早就好了。” 梁梦的声音明朗畅快。 为表真实性,说着便站了起来,双手在前胸后背用力的拍了拍。只拍的宽大的衣袍呼呼作响。 拍完又把那只受伤的手依次从三人的眼前晃了晃。 “手也全好了。你们看,连点伤疤都没留下。” 确实,那日被折断的肿胀的犹如猪蹄的手指此刻已恢复至完全的白皙纤长,毫无半点曾受过伤的痕迹。 对梁梦兴高采烈的比划,云叙尘和尘落皆是一脸冷然,只有传奇笑的十足的开怀。 梁梦笑着朝传奇眨了眨眼,又抬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明日。” 尘落看着笑的开怀的梁梦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 “明日怎么了?明日有人来?” 梁梦尝试着揣摩尘落的意思。 没想到一猜即中。 尘落点点头。然后起身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从不离身的恐怖面具,在面上戴好。 看样子,要离开了。 这当口,梁梦突然想起一件事,正好趁着现在所有人都在,正是问此事的最佳时机。 可怜我们的厨娘小叶子已被自动排除在高层之外。 “哎,等等,等等。” 梁梦一步跨到尘落身前,一个用力又把尘落按回到了椅中。 尘落仰着头,龇着獠牙的恶鬼面具恶狠狠的对着她,梁梦浑身一个激灵。 “尘落啊,我问你,你收取的那些客人的时间都去哪了?” 梁梦这问题问的突然,问完后双眸便一瞬不瞬的盯着尘落。 然后她发现,尘落从来澄澈无辜的眼神先是闪过一丝惶恐然后便朝云叙尘望去。 梁梦也随着尘落的视线转身,落到云叙尘的身上。 传奇则低着头,身躯一瞬间变的僵硬。 不过梁梦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注意到他。只定定的盯着云叙尘,眸中的情绪不明。 “时间?什么时间?” 云叙尘双眸无一丝波动,浅笑着反问了梁梦一句。 梁梦从心里对云叙尘佩服的五体投地。 如此的坦荡真诚,要么真是一无所知,要么便是心机深沉。 梁梦相信,云叙尘,是后者。 “就是尘落去收取的求到云梦堂的那些人的诊金。” 不给云叙尘装傻的机会,梁梦直言不讳。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屋内,是和刚才欢脱的气氛完全不同的死一般的寂静。 传奇和尘落全都乖巧的低着头,只有云叙尘,深邃迷人的双眸微眯着,风轻云淡的迎着梁梦讨要答案的执着眼神。 “那是云梦堂的规矩。” “好,规矩。”梁梦从善如流。 “收取来的时间呢?” 直接戳破云叙尘的顾左右而言他,再次直接的问出口。 梁梦少有的执拗让云叙尘的双眉微蹙,脑中有什么东西突突的跳着。放在椅上的十指不自觉的抓紧。指尖微微泛白。 “不知堂主为何想要知道这个。” “我是云梦堂堂主,想要知道不过分吧?” “不过分。” “所以,那些时间呢?” “用来救人了。” “救人?救谁?” 云叙尘给出的答案梁梦半信半疑。双眉蹙起老高,杏眸更是咄咄的紧盯着云叙尘。 可半晌也没瞧出什么异样。 其实在她心里,是有个有理有据的猜测的。 她在想,那个并不算公平的收取的别人的时间,是不是被某些藏着私心的人用来满足自己一些私欲。 而那个具有最大嫌疑的某人便是云叙尘。 “无可奉告!” 云叙尘强硬冷冽的语气更加深了梁梦的猜测。 这副表情,明显是被自己逼问急了。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梁梦长叹一口气,撤下面上的严肃冷峻,低下头耸耸肩极无谓的哈哈笑了两声。 “救人?恩,好。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好。” 梁梦看着云叙尘,虽是笑语,可话中的讽刺太重。云叙尘却只是看着梁梦不说话。 “堂主。” 身后的传奇突然喊叫一声,明显抖动的声线轻松把梁梦带着鄙夷的眼神从云叙尘身上撤离。 “怎么了?” “堂主该,该吃饭了。” 在梁梦看不到的背后,云叙尘极快的瞥了一眼传奇,藏着严厉的警告。 传奇脱口而出的话便硬生生拐弯换了一句。 “好,去吃饭。” 边抬起手把散落在肩的头发挽到头顶,边朝门外走去。 迈出门槛的脚刚抬起,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奥了一声,转过身满脸堆笑的看着云叙尘。 。 第一百六十回:紫若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仿佛刚才的鄙夷阴沉都不存在。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现在我已开始入梦,之前那些不需要入梦的问题呢?不需要解决了吗?” 梁梦算是看出来了,在云梦堂,她就是个傻子,是个傀儡。 而真正的主人,是此刻端坐在椅中表情莫测的云叙尘。 听梁梦问,云叙尘坐在椅中的身形不动,只微微侧转过头,眼中弥漫着一层烟雾。 朦胧视线中,梁梦歪着头,笑的一脸天真慧黠。 “难道,这个也无可奉告?” 此刻的梁梦,全身都透着虚假。虚假的笑,虚假的动作,故作的温和。 而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云叙尘却突然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一下子把梁梦打蒙了。 “以前的那些收取的时间太少,现在堂主可以入梦了,我们当然要捡着诊金高的任务来做。” 虚假换虚假。云叙尘的轻描淡写,让梁梦听的怒气横生。 从最大利益出发,这便是受万兽敬仰膜拜的云梦堂所不为人知的黑暗了。 次日,云梦堂。 梁梦端坐在正厅椅中,旁边是站立的笔直的传奇。 客人还未到,俩人却都似被定住了一般,一坐一立,身形皆不动分毫。 大狮子怔怔的看着门外走过的人群,脑中想到昨日在云念和云叙尘的一段对话。 那时梁梦早已离开云念。 “为何不澄清堂主对你的误解?” 彼时云叙尘正负手而立,微昂着头定定的看着墙上那幅无面女的画像。 传奇站在背后,幽幽的声音中含着几分委屈。 云叙尘半晌没回话,只那么一动不动的抬着头,温和的视线爱怜的描摹着画像中的女子。 很久过后,云叙尘才垂下视线,极深极沉的叹口气,声音平静的说道。 “这样也好。” “不好!”传奇上前一步,声音高亢的反驳。如玉面容上带着几丝委屈。 “事实本不是那样,堂主,” “事实是哪样?” 云叙尘忽的转身,面容冷峻的盯着传奇,传奇含着委屈的神情蓦地转为恭敬顺从。 “你我都清楚如此这般辛苦的瞒着她到底是为何。难道你想只为了这微不足道的所谓的委屈便对她直言相告。你可知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简直糊涂!” “传奇知罪!” 单膝跪地,传奇拱手认罪。 “我不要你知罪,我要你小心行事。我们等待了多少年,做了多少的努力,才走到今日这步。” “传奇明白。” 传奇垂着头,再次低沉的保证。 云叙尘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传奇,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他何尝不知道传奇的心思,可有些事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上前一步,伸手扶着传奇的肩膀让他起身。 涌动着万千情绪的双眸定定的看着传奇,往事随即浮上心头,传奇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只一个眼神,云叙尘便完全明白传奇的心情。 叹息一声,抬手在传奇的肩膀轻轻抚慰的拍了拍。 “只要她能安然无恙的回到我们身边,一切都不足为道。” “是。” 残阳如血,将屋内两人的身影拉扯的很长很长。 “堂主。” 一声豪爽的女声听到耳里,梁梦和传奇回神,眼前站立着一位作男装打扮的英姿飒爽的女子。 一身墨绿色长袍,肩上披一暗红色披风。 眉眼皆是山高水阔的豪迈豁达。 对着梁梦,男儿气概十足的行了个抱拳礼,笑声爽朗。 “请坐。” “谢堂主。” 女子笑着道谢,转身走到旁边的椅中坐下。坐姿都透着股英气。 “不知姑娘来我云梦堂,所为何事?” 梁梦难得对初次见面的人笑的和煦宜人。 “堂主唤我紫若便可。” 女子同样笑的爽朗。 “紫若。” 梁梦点点头,从善如流的唤了一句。然后侧身让传奇给紫若倒茶。 传奇领命端着茶壶往紫若身侧的茶杯注满了茶水。 紫若微微起身对传奇说了声多谢。 传奇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便转身走到梁梦身侧重新站好。 梁梦端着茶杯对紫若做了请的手势。 紫若低头啜饮的空档,不动声色的撩起眼皮打量着传奇。传奇似是有所觉,星目微眯轻轻一扫,紫若便慌忙的把视线埋到了茶杯中。 “紫若姑娘今日来云梦堂,不知所为何事?” 香茶入喉,梁梦再次开口进入正题。 紫若微红的面容一瞬变的严肃,看着梁梦的眼神中晃动着一丝恳求。 紫若的眉角眼梢缺少惹人怜惜的柔媚,眉眼流转间,皆是豪迈洒脱。任谁看了,都会豁然开朗,从心里喜欢她信任她。 此刻她英气的眉眼微蹙着定定的看着梁梦。 被这样的一双信任的眼睛盯着,梁梦的身躯都不自觉挺直,她觉得,无论紫若求到云梦堂所为何事,她都会尽自己所能完她夙愿。 “实不相瞒,紫若本是墓城城主。” 紫若说完顿了一下。 梁梦还好,墓城听在耳里,不过是一个名称而已。它的故事和来历她都无从得知,所以即使听到紫若是墓城城主也只是点点头,并未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而传奇就不一样了。 一听紫若是墓城城主,面上一瞬间变换了好几种表情。 震惊,不可置信,疑惑。 从紫若进门到现在这大半天,即使是刚才给她倒茶的时候都不曾认真打量过她。 此刻却转过头认真的看着紫若。 紫若感受到传奇的打量,也微抬着头,和传奇对视。只不过很快便极不自然的垂下了视线。 健康的小麦色面容上更是泛上可疑的红晕。 梁梦丝毫不觉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的对视,只兀自疑惑,为何紫若只开了个头便再无下文了。 没忍住语调上扬的嗯了一声。 紫若恍若刚从梦中惊醒一般,不自在的低下头假咳两声,继续道。 “堂主有所不知,墓城在一百年前便被掩埋在了黄沙之下。” “掩埋?” 梁梦没忍住皱着眉头疑惑的确认了一句。 “是。” “墓城里所有的人,所有的房屋,除了我,全部被黄沙掩埋。” “都死了?” “不。没死!只是被掩埋。他们被灵力封住了生命力,只要打开墓城,他们会全部活过来。” 。 第一百六十一回:阴谋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被封住了生命力?被谁封的?还有你说的打开墓城,如何打开?” “这便是紫若所求之事。” 紫若说着便从椅中站了起来,把披风潇洒的往后一抛,单膝跪地,双手在胸前拱起,恭敬的恳求道。 “墓城被掩盖时紫若还小,是几位长老合力才把我甩出黄沙。” “望堂主能助紫若寻到打开墓城城门的钥匙。救我全城。” 说完,再次拱手一拜。 “那钥匙在哪呢?” “在崖城。” “崖城?在哪?” “在墓城东面。” 梁梦 “那有关钥匙的事,你还知道些什么?” 信息量太少,梁梦觉得这次的任务好艰难! 真想回到刚才自信满满要完人夙愿的时候。然后一巴掌把自己打醒。 紫若仍身躯笔直的跪在地上,眉心微蹙,眼神明显陷入回忆的盯着空中的一点。 未免打扰到她,梁梦安静的坐在椅中等着。 “那时紫若还小。” 半晌,紫若才又重新看向梁梦,开口道。 “虽然和崖城还有妄城都有过一些来往。但他们和墓城的关系到底是怎样的紫若却并不清楚。” “钥匙的事也是白长老托我出黄沙时急急交代了那么一句。” “白长老的原话是若救墓城,找崖城城主。切记小心” 说到这,紫若的语气稍显迟疑,眉心拧的更厉害了。脑中似在极力挖掘着什么。 “紫若确信白长老后面还有未完的话,可惜,白长老还未说完黄沙便把他完全掩埋了。” “关于崖城……还有妄城,你从未仔细询问过家中的长辈吗?” 怎么说,即使当初还不是城主,那也是个预备城主,像这种彼此交好交恶的大事件,竟然从没有人和紫若提起过。 梁梦表示很疑惑。 “堂主有所不知,我墓城所有人,自孩童时便开始接受训练。我作为下一任墓城城主,训练更是严苛至极。大多的时间我都是待在训练场训练。” “只有到墓城几个比较重要的节日和父亲母亲的寿辰我才会回去。” 梁梦这才发现紫若说这些的时候一直都是跪着的。 可身姿却挺拔如山。眼神坚毅,神情中更是透出一股担当。 起身走到紫若身前,伸手把紫若从地上搀起。 梁梦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看着紫若的眼神是多么的热切,充满了欣赏。 “看得出来。你是很优秀的人。” “谢堂主夸奖。” 退后一步,躬身对梁梦一拜,眼角却上挑着,视线飘去了传奇那里。 传奇不知道在想什么,愣愣的盯着前方出神。 直到隐约听到梁梦疑惑的呼唤才蓦地的回神。 “堂主说什么?”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对梁梦的调侃传奇面上一红,拱手一拜,说了句“堂主恕罪”。 “恕什么罪。我刚才说让你去准备准备,去把紫若姑娘的指尖血小心收好。” “是。” 传奇说完便躬身退下了。 梁梦伸手对紫若做了个请的手势。紫若道了谢,走到椅边,待梁梦坐下她才坐下。 等待传奇的空档,梁梦和紫若闲聊了些。 梁梦你刚才说墓城里所有的人被掩埋之前都被预先封住了生命? 紫若是。 梁梦那被谁封住了? 紫若自始至终看着梁梦的神情都极为恭敬。眼神更是坦荡荡的无一丝隐瞒回避。 紫若崖城城主。 这个答案出乎梁梦的意料,她原本猜测或许是紫若的父母或者刚才紫若口中的那几位长老,在大难来临之际,拼尽灵力护住了全城人的生命。 看样子墓城和这个崖城之间,很有些渊源啊。 梁梦默默把这点记在心里,等自己去到梦中,可以从这点着手调查。 梁梦低头思忖片刻后继续打探你们墓城和崖城有何渊源? 紫若低下头,坦荡的面容上显出几分惭愧。良久才说道紫若不知。 看着紫若面上的不自在,梁梦点点头没再就这个问题继续往下问。 在她心里,还有另一个她比较纳闷的问题。 梁梦适才你说墓城是100年前被掩埋的? 紫若是 梁梦那你为何直到现在才求到云梦堂。为何没一早便来呢? 梁梦疑惑,紫若比她还疑惑。 英气的双眉微微蹙着,迟疑片刻才出口道。 紫若云梦堂……此前并未开门,直到前不久才…… 紫若的这个答案让梁梦的心震惊到山崩地裂。 按传奇从前和她说的,云梦堂在她之前,一代一代的已经有了数十位堂主。 且都为女性。 怎地这紫若又说,这云梦堂此前一直都未开门呢? 还没等梁梦把脑中乱成一团的结解开,传奇手捧着一个白瓷瓶从前厅的后门进来了。 传奇进来后双目微垂对梁梦点了点头唤了声堂主便向紫若走去。 完全没看到他家堂主打量自己的那变幻莫测的眼神。 盯着传奇纤细颀长的背影,梁梦一时心绪复杂。 这个云梦堂,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她自认心性大大咧咧,不是细心的人。可就连她这般粗枝大叶的人都发现,越往下走越多的不对劲。 她心上不由的涌上一个不安的揣测她是不是……对这个异世抱的态度太乐观了。 她来到这,不是什么倒了八辈子的霉,而是某种冥冥注定的阴谋。 想到阴谋,梁梦浑身一哆嗦。 她由阴谋又不由自主的想到祭天祭地祭海祭一切恐怖的神灵和鬼怪。 献身献血献心肝脾肺肾。或者各种她那点脑容量根本无法想象的凄惨的死状。 妈呀,她不要!! “堂主,堂主……” 传奇的声音由远及近,待梁梦回神,被眼前突然放大的传奇温润如玉的脸庞吓的直接从椅中站了起来。 “怎……怎么了?” 梁梦使劲的眨了眨眼,结结巴巴的问道。 “堂主,指尖血采好了。” 传奇没想到梁梦的反应这么大,稍稍后退几步,对梁梦举了举手中的白瓷瓶。 梁梦怔怔的看着白瓷瓶,半天才回过神,奥了一声转身看着紫若。 努力的让自己温和的笑不出破绽。脸色却比刚才要白上些许。 。 第一百六十二回:那讨厌的男人又来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寻回打开墓城的钥匙。” “多谢堂主!” 紫若看着梁梦的眼中闪着激动的光,对着梁梦再次一个挺拔的单膝下跪。 送走了紫若,梁梦混乱烦躁的心绪已经平静了很多。 转过身叮嘱传奇让他把紫若的指尖血收好便抬脚向后门走去。 “堂主打算何时去到那紫若的梦中?” 梁梦站住转身看了眼传奇,双手负到身后,面上做出思考的表情,片刻后回答道。 “稍稍等等。” 说完没再给传奇继续询问的机会转身利落的走掉了。 而独自站在前厅中的传奇也是满腹心事。因用力攥紧白瓷瓶的指尖微微泛白。 刚才去云念取白瓷瓶和药汁。便把墓城城主前来造访的事和云叙尘说了。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过了他们的预期,传奇心上十分的担心,会不会,欲速则不达。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 相比传奇的心神不安,云叙尘则镇定许多。 画像前负手而立的身姿从容淡定。半晌才吐出一句无妨!这一切,她总要一点一点的知晓。 这句有着十足把握却无波无澜的回答并没有打消传奇的顾虑,可云叙尘阻止了他继续问下去。 交给他放了药汁的白瓷瓶便把他打发走了。 水娘不知道自己在床榻上躺了多少日。 自那日云叙尘从这里离开,她便一直躺着,也只想躺着。不愿意起床,更不愿意出门。她嫌恶白天和黑夜。 因为不管是白天斑斓的日光还是黑夜让人惶恐的寂静,都会让她想起自己的狼狈。 云叙尘的冷漠拒绝,自己的卑微祈求,一幕幕在眼前不断上演。 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才能得到片刻解脱。可眼泪又让那颗心疼的厉害。 她快死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快死了。她只想睡着,睡着了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真想睡着再也不要醒来。这样便什么痛苦都没有。可偏偏她醒着的时候最多。 水娘身上穿着的仍是那日被尘土沾染的肮脏的衣裙,双手仍是老实的交握放在腹部。只是腹部比前几日塌陷了很多。 白皙妩媚的面上也仍是灰扑扑的,清晰可见的泪痕还有几道未干的痕迹,不禁让人怀疑她又偷偷哭了多少次。 脸颊凹陷的严重,颧骨可怖的高耸着,那双从来流光溢彩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屋顶,灰败的犹如被风吹的飘忽的随时都要熄灭的烛火。 这样的水娘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对生命的厌恶。 她,不想活了! 窗外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只鸦鸟,落在离纸窗不远的树上,难听刺耳的哇哇声已经叫了好半天了。 在鸦鸟的叫声中,水娘再次轻轻的合上红肿的眼皮,绝望和疲累铺天盖地的砸来。 她想,这次她应该不会再醒来了。 即将陷入无边黑渊的一瞬间,一声巨大的声响又生生把水娘拉扯了回来。 那巨大的声响让房屋似乎都颤了颤,躺在床榻的水娘更是觉得身躯都隐隐发麻。 睁开双眸,水娘困难的转过头,看向发出声响的方向。 是那日半夜造访的灵幽的左护法——那个瘦高的犹如竹竿的丑陋男人。 此刻那人尖瘦丑陋的面孔上挂着讥讽的笑,凸出的眼珠定定的看着水娘,犹如看着一具散发着恶臭的尸体般嫌恶。 水娘即将涣散的生命力又被愤怒激的聚拢起来。 灰败的眼神蓦地被凶狠侵占,下颌微垂,双眼却上翻瞪的老大,恶狠狠的盯着那不请自来的人。 身体实在过于虚弱,起身又起的有些急,水娘塌着背坐在床边胸口起伏的厉害。 “滚!” 几日水米未进,一出口,嗓子犹如被暴晒了一般,嘶嘶的沙哑的厉害。 神情虽凶狠,吐出的话却因为失去力气而毫无震慑力。 听在耳里,不像训斥倒像极了蛮横的娇斥。 果然,那人听后扯着粗噶的嗓子嘎嘎笑了几声。那笑声让水娘一个劲的皱眉,比起来,她觉得刚才鸦鸟的叫声简直如同天籁。 “这是寻死呢?我是不是应该晚些来,那样就可以直接给你收尸了。” 说完,仰起头又是一阵嘎嘎声。 水娘恨的眼珠上都飙出一层血色。她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碎了眼前这个厌恶恶心的人。 可无奈,现在的自己,别说打架,就是抬个手都费劲。 那男人岂会看不出水娘的羸弱。半点不把那毫无危害的瞪视着自己的恶狠眼神放在眼里。 兀自走到仍倒在地上的圆桌,弯腰扶了起来,肩胛骨都快要刺穿衣服出来。 然后又从地上捡了把未损坏的凳子,用宽大的袖袍擦了擦,坐了下来。 “不用这么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是来帮你的。” 那男人的口气很良善,像极了医者对患者的宽慰。水娘却听的冷哼一声。 盯着那人一会拍拍衣袍下摆一会理理衣袍褶皱的从容样子,水娘鄙夷的说道。 “怎么?前几日被云叙尘活埋的你应该认识吧?” 男人身形一僵,整理衣袍的枯枝手指也显出几分迟缓。 低着头沉吟了片刻,再抬起时,黝黑的面上不见半丝恼怒。 “那种有勇无谋的小角色你竟也能轻信。枉你自负聪明。” 水娘对他翻个白眼冷哼一声没说话,转过头不再看他。 “这里是云叙尘的地方,跑的再远,即使躲到了山洞里又如何,即使封住了那位堂主的灵力又如何。” “只要在这周元,就一定会让云叙尘找到。” 水娘身姿不动,男人对水娘毫无松动的表情打量一番,声音带上几分得意和阴狠,道。 “近几日,那云梦堂堂主便会再次入梦。我如何得知的你不用过问。” “这次她需要解决的是百年前墓城被黄沙掩埋地底的事。你知道。” 那男人说着便站了起来,长袍过分的宽大空档,一阵风便能吹跑似的。背着手在屋中慢慢的来回踱步。时不时的便要抬头打量一下水娘的神色。 意料之中的,水娘的表情显出几分松动裂纹。 “墓城,崖城,他们和妄城的关系。那位堂主此次前去,恐怕并不那么容易能够解决。” 。 第一百六十三回:被仙人掌扎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次是在梦中,而云叙尘又不在。你说是不是比在这周元里费尽心思把她掳到山洞里要强上千百倍。” 男人说到这便不再继续往下说。 他要说的他相信水娘已经完全明白。接下来的话便要看水娘是个怎样的反应了。 良久,水娘侧转的头终于在男人惊喜的目光中转了过来。 即使面上仍然是恶狠轻蔑,可男人自信,水娘的这步棋自己已经拿在手里了。 只因水娘的眼神中,闪动着和他一样的光。 怨恨的光。 “你想怎样?” 丑陋的面容因水娘这句泛着幽冷的话绽成一朵极丑的尸花。 传奇很疑惑,堂主这次为何迟迟不入梦。 再等下去,那紫若姑娘的指尖血都要不能用了。 试探着催问了两句,堂主竟一言不发,只那么斜着眼角阴嗖嗖的看着自己。 看的传奇心尖直抖,怎怎么了?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传奇啊。” 梁梦说着站了起来,歪着头面上挂着邪邪的笑。一步一步朝传奇走过来。 传奇双腿一软,差点跪下了。 “怎么了堂主?” 梁梦看着传奇躬身弯背,一副恭敬顺从的样子。心里泛上片片凉意。 这恭敬顺从的背后,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欺骗? 终是什么都未说,轻不可闻的冷哼一声,绕过传奇离开。 待身后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传奇这才挺直腰背,撩起袖袍拭去额上的汗珠。 情绪不明的视线注视着梁梦消失的方向良久。 本来梁梦是打算问清楚心头的疑问的。问传奇,传奇若不知道或装作不知她便再去问云叙尘。 她要问清楚,这云梦堂已经开了多长时间又历经了多少位堂主。 如果连这样的小事她得到的都是虚假欺瞒的答案。那在这周元,她岂不是完全活在虚假之中。 可还未走到云念,梁梦便远远的看到了云叙尘正在门外的空地上背对她而立,身躯挺的很直,头微微昂着,似在盯着天上看。 梁梦站住也昂起头看了看天,除了一碧如洗的天,洁白无暇的云,什么都没有。 云叙尘一直在那里站了很久,梁梦便也一直的站在他的身后。 云叙尘看天,而她,则看着云叙尘的背影出神。 天地间,那身影虽清癯,梁梦却在那挺拔中看出几分顶天立地的坚韧。 奇异的,梁梦恼怒的质问便那么一点一点的消散在了云叙尘的背影之中。 梁梦从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对云叙尘的极大的信任。 她很没有道理的相信既然云叙尘瞒着,那定有他要瞒着的理由。 低着头无奈的摇摇头笑笑。 美色误人啊! 梁梦使劲的甩了甩头,仰着头对着天空无声的呼出一口气,心胸顿时豁然开朗。 切,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吃的好喝的好,身体健康心情愉悦,这待遇就够不错的了。小欺小骗什么的,计较多了,只会平添烦恼。 想通后,梁梦转身,朝着云念相反的方向大踏步走去。 入梦探险去喽 墓城,崖城,还有一个奥,妄城,本堂主来啦 啊! 啊啊!! 啊啊啊!!! 惊天地泣鬼神的凄厉嘶吼久久的在天地间回荡。 让我们把镜头拉近,看看这犹如被破了处似的尖叫是怎么回事。 郁郁葱葱,从远处看显出清新怡人的大片仙人掌丛中,我们的堂主正蜷缩着躺在里面。 面上龇牙咧嘴的,扭曲的厉害。边嚎颤抖的双手边不住的在身上胡乱拍打。可碰哪哪疼,不敢再随便乱拍,只好那么哆哆嗦嗦的举在半空中。 可怜的堂主,为何每次的落地都那么的恩,那么的匪夷所思呢。 肮脏的淤泥里,咬咬牙还可以忍受。 剑拔弩张的战场,自己有灵力,也自是吃不了亏。 可这次是什么骚操作,直接就摔到了仙人掌中。 那么大一片的仙人掌,由高空坠落,那力量,恨不得把我们的堂主楔进仙人掌里。 薄薄的一层衣衫,根本防不住万千利刺。 手臂,脖颈,后背,双腿,要不是双手护住了脸,估计这会脸上已经被一根根的小刺占满了。 此刻我们的堂主,都不用伪装的,弯着腰趴跪着,那绝对一只纯正的刺猬。 艰难的从仙人掌中爬起来,嘴里嘶嘶的喘着,浑身上下,哪哪都刺疼。 都这样了,我们的堂主从仙人掌中走出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双手掐腰,怒气冲冲瞪视着晴朗无云的天空,食指哆哆嗦嗦的朝上举着,口吐芬芳了大半个时辰。 中心思想就一句话尼玛,是不是非得玩死老子你才开心??!! “这位公姑娘?” 梁梦一手扶着腰,肾虚似的一步三颤慢慢挪着往前走,背后突然响起娇柔的一声。 梁梦就那么弯着背扶着腰转过身,一位用青色纱巾覆面的姑娘正双眼含笑的看着自己。 “怎么?” 梁梦对那姑娘点点头,视线四下打量一番荒凉的可以的地方,心上疑惑这姑娘从哪冒出来的?不会是仙人掌成精了吧? 皱着眉头抬手施了个灵力把扎进肉里的小刺拔了出来。 挺直腰背,耸动耸动肩膀,又把脖颈咔咔的转了转。 这才觉得浑身舒服了点。 抬头,那姑娘却仍未发一语,只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 这姑娘束着娇俏的少女髻,发髻处插着一支华贵无比的粉色玉簪,一身轻盈的绿衣更添几丝灵动。 此刻那姑娘一双含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梁梦。 要不是这姑娘适才正确的认出了自己的性别,就这眼神,梁梦很怀疑她是不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了。 “姑娘?” “月儿。” “啊?” “我叫月儿。” 活泼的声音让人平添好感,言语间眼角眉梢处始终带着浅笑。 “奥。”梁梦讷讷的点头,心里却想,你叫什么和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月儿。” 来到便被扎了一身的刺,换谁都没好心情。梁梦从善如流的喊了一声转过身便走。 走出去没几步,背后的脚步声也跟上来了。梁梦转头,那眉眼弯弯的月儿也停下了脚步。 晶润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梁梦。 “姑娘可是有事?” 有些人啊,就仗着自己可爱。 “你叫什么?” “啊?” 。 第一百六十四回:好累啊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你的名字。” 梁梦看着月儿直皱眉,这孩子,没事吧?萍水相逢而已。 没理她,梁梦转身继续往前走。 话说,这t  是什么鬼地方,视线所及不见一处房屋一个人。呃身后的这个不算。 背后的脚步执着的跟着,梁梦快她便快,梁梦慢她也慢。 直走的背上沁出一层薄汗。那些被仙人掌扎过的地方丝丝缕缕泛着刺疼。而那位月儿,仍执着的跟着。 梁梦使劲的咬着后牙槽,才没有失控的把身后这一直跟着自己的孩子一掌拍飞。 又往前走了一段,炙烤的日头都明显偏移了很多,可仍未见任何房屋人影。 又热,又疼。梁梦极烦躁的用力的握了握拳,转过身,粗声粗气问道。 “你跟着我干嘛?” “月儿。” “哈?” “我的名字。” 尼玛,这哪里来的,能不能拜托路过的神仙快快把她收走。 “你再跟着我,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梁梦怒瞪着双眼,咬牙切齿的威胁。挫败的发现,那孩子自始至终都是那双含笑的眼睛。 “月儿。” 月儿很执着! 低着头用力的深呼吸几次。扯起一个僵硬到极点的笑,梁梦彻底服了。 “好,月儿。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啊?” “你的名字?” “梁梦。我叫梁梦。” 梁梦算是败给她了,有问必答。只求这孩子哪来的快点回哪去。 自己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没工夫在这和她闲扯。 “梁梦,梁梦。” 月儿歪着脑袋,双眸眨巴眨巴的,呆萌可爱的过分。 口中一遍又一遍的咀嚼着梁梦的名字。 “月儿?” 梁梦假笑着打断月儿柔情蜜意的呢喃。 既然这么半天了只遇到月儿这一个能开口说话的,那自己不妨向她打听打听。 虽然这月儿看起来,像极了痴傻儿。 “梁梦。”月儿含着喜悦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梁梦。 “月儿知道墓城吗?” “知道。” 月儿毫不犹豫的点头让梁梦顿时双眼放光。 “知道?墓城在哪啊?” 月儿刚要开口,突然想到什么,秀眉微拧,后退一步摇了摇头。 “月儿知道便告诉我好不好?”梁梦极尽温柔的讨要答案。 月儿却只坚定的摇头。 梁梦耐心耗尽,撤下脸上虚假的温和笑意。脸颊的肌肉都泛着僵疼。 不再理会那月儿,转身又要走。谁知衣袖被月儿扯住了。 梁梦不说话,阴沉着脸色盯着她。终于把月儿眸中的笑意瞪没了。不过扯着衣袖的小手却未放下。 “去去月儿家。” 低着头畏怯的说出意愿。梁梦本想一个用力扯回衣袖然后一言也不再理会转身便走。 可看着月儿垂眸微颤的睫毛,还有发顶轻晃的发簪,梁梦的火便没发出来。 两人对峙良久,终于,梁梦任命的叹口气。 低着头,看着月儿乌发间可爱的发旋低声问道。 “月儿想让我去你家是吗?” 垂着的小脑袋点了点。梁梦没忍住抿着唇笑了笑。 “可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办,等我办完了就去找月儿好不好?” 这口气,就和哄孩子似的。 没听出梁梦口中的敷衍,小脑袋抬起来,眉眼间再次浮上笑意。 “真的?” “真的。”梁梦点头 “恩。”小脑袋也跟着用力的点。 “那”梁梦再次试探着讨答案。 “月儿现在可以告诉我墓城在哪了吗?” 月儿没说话,只伸出一根莹白的手指指了指梁梦背后的方向。 “在那边?”梁梦指着确认。 “恩。” 看一眼好不容易走过来的漫无边际的路程,梁梦真想哭啊。 尼玛,能别这么玩我吗。走反了你倒是早说啊。是不是想累死我啊。 梁梦悲愤的情绪还未宣泄完,月儿抬首看了看偏移的日光,再次扯了扯梁梦的衣袖。 “梁梦,我走了。” “你要找我,去那。”说着,手指掉头指了指和墓城完全相反的方向。 直到梁梦肯定的点头,月儿的手指才松开梁梦的衣袖。 再然后,月儿便转过身利落的走了,梁梦怔怔的看着说走就走的潇洒背影,那微微摆拂的绿色纱裙给昏黄的天地间添了一抹绝色。 待月儿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梁梦这才双手握拳,仰着头用尽力气的大吼一声,发泄心中的不满愤慨。 然后甩甩头,转过身按着刚才走过的路线大踏步的走回去。 好不容易的,终是在累死之前来到了墓城。 话说,这牛逼的灵力中怎么就没有一步千里,或是瞬间移动这种功能。 当那巍峨高耸的城墙浮现在眼前时,梁梦差点没忍住哭出声。 太难了!她实在是太难了! 早已累到失去知觉的双腿又被近在眼前的城门灌入了些许力气,缓慢的挪动着向那城门走去。 城门近在眼前,梁梦那犹如灌满铅的双腿实在是拖不动了。 离城门不远有一茶摊,梁梦走进去,直接瘫倒在了那茶摊的椅子中,累的连喘气的劲都没了。 “这位公子,来碗茶?” 一身粗布衣裙满脸和善的黝黑妇人站在梁梦面前咧着嘴笑着问。 梁梦累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对那妇人微微点点头便一动不动的趴倒在不甚干净的木桌上。 好在那妇人是个识相的,看梁梦一副累极的样子,在碗中注满茶水后便走到一边未再打扰。 梁梦趴在那睡了很久,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铺就着碎石子的道上也不见了人影。 梁梦眯缝着双眼朝城门看去,两个高悬的大红灯笼照着两扇紧闭的暗红色城门。 梁梦的咯噔一下,若今晚进不到城里,这荒郊野岭的,自己住哪啊? 烛火飘忽的厉害,好似随时准备熄灭,把一切藏于黑暗中。 梁梦蹙着眉头站起身,揉揉僵疼的脖颈又揉揉发麻的双臂。 “公子醒了?” 背对梁梦而坐的妇人听到动静回过身来,站起身朝梁梦走近一步,笑的满脸皱纹,却极温和。 环顾一圈,发现只剩下自己。梁梦看着妇人满脸的歉意,自己这一分钱没花不说,还占着人家的桌子睡了一觉。 这么晚了,定是耽误了人家收摊回家。 “抱歉抱歉,我竟在这睡着了。” 。 第一百六十五回:墓府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边小心的陪着笑边伸手从袖口里掏出银钱。 “这些还请收下。” 梁梦说着便把银钱往妇人的手里塞去。那妇人慌张的后退一步,双手摇摆的厉害,并未接过银钱。 “公子不必如此。不需不需要的。” 善良淳朴的妇人被梁梦的举动弄的脸色涨红。结结巴巴的推却着。 “收下吧。要不我于心不安。” 一个为难的坚决不收,一个满含歉意的定要送出。 几个来回,那妇人终是没抵住梁梦,在梁梦又一次把银钱塞进她的手里,她便没再拒绝。 只是粗糙黝黑的面上仍是烧的厉害。握着银钱的双手也是无措的捏来捏去。 “这位大姐,劳烦问一下,今夜这城门还会开吗?” 梁梦遥遥指了指城门。 “公子要进城?” 见梁梦点头,妇人啧一声,替梁梦苦恼的摇了摇头。 “城门早就关了,公子若想进城,只能等明日了。” 梁梦在心里咒骂一句,抬头看了看零星几颗的墨黑色天空,幽幽的叹口气。 尼玛,看样子真要宿在这荒郊野外了。 “公子可有住处?” 许是梁梦刚才塞给她的那些银钱的缘故,妇人打听着,哪怕再帮上一点也是好的。 要不这钱拿着不安心啊。 听妇人问起,梁梦苦笑着摇了摇头。 “公子若不嫌弃,可去我家凑合一晚,待明日进城。” 眼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以地为席,以天为被的荒郊野外。一个是舒适的床榻,软和的被褥。 这,傻子都会选择后者。 我们的堂主当然不是傻子,只故作矜持的犹豫了那么001秒便点头答应了。 那妇人看起来也是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真好,这下手里的这些钱花着安心了。 妇人的家在城墙外不远处,一座矮小的院落,几间墙壁坑洼不平的土屋。 此时那屋中正亮着灯。 “是我家老头子。” 妇人笑着对梁梦解释。说完转身仔细关好的院门。 “老头子,我回来了。” 还在院中,妇人便大声吆喝了一声,声音洪亮愉悦。 梁梦在妇人的后面站着,视线在院内随意的一扫。 屋内微弱的烛火不足以看清院子里的情况,梁梦对那棵很高很高的树不由多看了几眼。 “怎的今日这样晚,我正打算去寻你。这位是?” 一位驼背的老汉从屋中走出,含着喜悦的憨厚声音看到梁梦后呐呐的问道。 “这位公子想要进城,城门关了,今夜在咱家住一晚。” 妇人边说着边把梁梦往屋里请,那老汉接过妇人手里的东西,也跟在后面进了屋。 屋子很小,屋顶很低,只燃着一支烛火,角角落落都显的昏黄。 方正的桌上早已摆好了吃食两碗杂粮饭,两碟分量不怎么足的青菜。 老汉是个老实木讷的,局促的站在门边,手脚都要不知放到何处。还是那妇人解了他的不自在。 爽朗的笑笑,吩咐老汉再去准备一碗饭。 老汉得令立马出去了。 “公子莫要介意,我家老头子是个呆笨的。” “怎会。我还要感谢大姐收留了我,要不今夜我怕要宿在野外了。” 老汉回来的很快,妇人便招呼梁梦坐下吃饭。 梁梦没嫌弃饭菜的粗糙,更没为难的推辞,爽快的坐下就吃。 饭间,那老汉只顾埋头猛吃,一句话也没有。 好在那妇人是个健谈的,询问着梁梦进城是要办什么事。 梁梦没隐瞒,直言相告要去找墓城城主。 “公子要去墓府?” 妇人停了碗筷,确认道。 梁梦嘴里咀嚼着并不怎么美味的青菜,看着妇人点了点头。 “公子认识城主?” “不认识。” 梁梦吞下饭食,下一筷子进嘴之前回答了妇人的询问。 “那公子寻城主是” “有些事。” 梁梦觉得妇人打听的太多了,口气便不如适才温和。 妇人看出梁梦的不耐,尴尬的笑笑。 “公子莫怪,因我这老头子在城主家中做活,所以便多嘴问了几句。” 梁梦一听还有这么凑巧的事,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老汉,却只看到一个夹杂着些许白发的扁脑袋。 她正愁着寻个什么理由进那墓府呢,机会就来了。 “不知大哥明日可否带我一起去。” 老汉突然被点到,呆呆的从碗中抬头,看一眼梁梦又转头看向妇人,后知后觉的嗯了一声。 “哎呀,你这傻子。” 妇人笑说着抬手轻轻拍了拍老汉的胳膊,又转头看着梁梦,道。 “这有何难,明日公子一起去便是。只是那墓府规矩极多,公子去到可莫要乱走。” “多谢大姐。” 自动忽略到后半句,梁梦放下碗筷,双手握拳对那妇人道了句谢,后又对着老汉谢了一句。 那老汉一下子就被弄的无所适从的,筷子都不会握了。点着头嗯嗯啊啊的胡乱答应了一通。 妇人又笑着轻打了老汉一巴掌。 次日,天色刚泛起微白梁梦便起来了。 倒不是因为她不困,而是因为那盖在身上的被褥实在是太潮湿了,似被露水浸过一般。还泛着一股子霉味。 盖,被熏的够呛。不盖,夜里又凉的很。 这才早早的便起来了。 推开门,空气中还泛着湿气。远处一片云雾升腾。 梁梦走到院中,展展胳膊踢踢腿,活动了活动筋骨,在不怎么宽阔的院子里走了走。 走到那棵长的很高的树前,这树高的出奇,树叶却并不怎么茂盛,仰头看去,很容易便能从叶缝中看到灰灰的云彩。 在那树旁,不知种的什么,含着露水的青绿叶子上开着黄色的小花,很是可爱喜人。 除却这些,这院子便再无其他了。 梁梦在树下负手而立,远远的望出去,天边灰色的云并不显出晴朗,阴沉沉的,一副要下雨的样子。 眼前突然闪现出云叙尘的背影。那日在云念前,自己看到的他,也是这般看着天边站立不动。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梁梦跟着老汉一路沉默到了墓府的后门。 这老汉虽说是在墓府做活,不过却也只是在厨房做些洗洗涮涮的粗活。 按说老汉这个年龄,早该几两银钱打发回家了。可老汉是难得的老实本分,便也一直的在墓府待下去了。 刚从后门进入,那老汉便站住了,转过身低着头对着梁梦,支支吾吾的。 。 第一百六十六回:遇见熟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半天梁梦才听明白,那老汉要去干活了,问梁梦要去做什么。 梁梦先是对老汉表达了一番谢意,老汉那双粗糙的手立时摆的慌乱。 梁梦让老汉不必管她,尽管去做活就是。她自己去逛逛。 老汉一听,抬起头极快的瞥了梁梦一眼,嘟囔着留下一句“姑娘,前院不许下人随便闯入的”便转身慌乱的离开了。 梁梦挑着秀眉盯着老汉急匆匆的背影,笑出了声。 没想到,看着呆笨的老汉,眼神倒是比他家婆娘好用的多。 抬手摸了摸自己莹嫩的脖颈,梁梦摇头晃脑的吐槽这么秀美的脖子,半点喉结的影子不见,也不知那大姐怎的就半分看不出自己的女儿身。 吐槽完,大踏步往前走去。 梁梦没想到墓府这么大,穿过一个院落又一个院落。人倒是遇到了不少,可全都是低着头来去匆匆的仆人。 梁梦这么个大活人突兀的出现在府中,他们竟没有一人发现不妥。 这墓府倒是极合那窃贼的心思,即使大摇大摆的进来,也定是无人能察觉半分。 前面又走来一位端着餐盘低着头匆匆疾走的女仆,梁梦赶忙抬脚上去拦在那女仆身前。 还未等那女仆看清眼前人是圆是扁,便被梁梦抬手一个灵力操控住了。 “我问你,这府中有何事?” 这女仆看起来年龄很小,脸庞稚嫩的都能掐出水来。眼睛很大,不过被灵力操控了,看着梁梦的眼神显的很迷蒙茫然。 “城主寿辰。” 过寿辰? 梁梦摸着下巴转着脖子四下里打量了一番,也没见张灯结彩啊。 “城主在哪?” 女孩腾出一只手指了指背后的方向。 “今日来墓府的都有些什么人?有崖城和妄城的吗?” 女孩没听到似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定定的看了梁梦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还是不知道?” “不知道。” 梁梦 也是,一个做活的仆人而已,也不能指望她能知道多少。 没再继续难为,抬手一挥,梁梦解了女孩的灵力便抬脚向女孩刚才指着的方向走去。 又穿过两个白色雕花拱门,梁梦这才依稀听到了些吵嚷声。 看来是在前面无疑了。 梁梦放缓了脚步,游园似的优哉游哉的向前面走去。 为节省时间,刚才虽经过了几处院落,可梁梦并没有停下脚步仔细欣赏。所以景致如何,梁梦全然不知。 这会知道人就在前面了,脚步也慢下来了。眼睛也腾出了空,边走边随意的欣赏着。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大的荷塘,硕大碧绿的荷叶上还滚动着几颗晶莹的露珠。樱红的荷花娇俏的绽放着,沁出缕缕清香。 在荷塘尽头,建有一座古香古色的凉亭,此刻凉亭里不见人影。笔挺谦润的绿竹把荷塘和古亭围了起来,风吹过,竹叶飒飒作响。 梁梦闲庭信步的从凉亭前的石桥上走过,看一眼凉亭,上面书‘荷香’二字。 梁梦深吸一口气,清新的荷香盈满心肺,的确不错。 又往前走了一段,喧嚣吵闹的声音已经近在耳边。 梁梦从一路走来千篇一律的白色雕花拱门穿过,眼前宽大的院落里,一桌挨着一桌坐满了人。 看着乌泱泱的脑袋,梁梦这才明白,为何一路走来,除了仆人不见其他人影。 敢情都在这吃酒席呢。 “公子是?” 离她较近的几桌上有几个长相略显粗狂的男人抬头看了她几眼,见梁梦冷着脸不是好相处的主便继续低头喝酒吃菜,没理她。 墓城城主过寿辰,来的必是五湖四海的人,聚到一堆,互不认识的比比皆是。 梁梦有参加婚礼的经验,知道这个时候是蹭饭的最佳时机。 随便找个空位,一屁股坐下,再对着同桌的人笑笑,说上几句和善的废话,便也就融进了。 可还未等梁梦找到位子,一个身穿青蓝色长袍,长的极有威严的老者走了过来。 神情虽很威严,但话语中倒还算恭敬。 梁梦稳稳心神,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对那老者来了句。 “小辈梁梦受紫若之邀前来恭贺城主寿辰。” 说着,按着脑中曾经君澜那个贵公子的气质挺了挺腰背,不过手中差把折扇,便差了点意思。 可那老者却听的神情陡然一凛,面上比刚才更显恭敬。 “原来是少城主的朋友,老奴慢待了,请随我这边来。” 临近的几桌有听到二人对话的,无不瞪大了双眼看着梁梦。皱着眉头实在疑惑,这和墓城少城主相熟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怎的从未见过。 梁梦便在这或羡慕或嫉妒的眼光中摆着贵公子的气质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了。 穿过了大约几十桌的路程,那老者带着梁梦走上台阶来到了宽大的主厅前。转过身恭敬的朝梁梦做了个请的手势。 梁梦微一点头说了句有劳便随老者进去了。 想来那被安排坐在院中的,必是些不重要的。受重视的,都被安排坐在了屋里。 和院外的喧嚣吵闹不同,屋内虽也有话语声,可明显轻了很多,听在耳里也不觉得烦躁。 又穿过靠近门边的几桌,老者把梁梦带到了厅中最靠前的两桌的其中一桌。 “少城主,您有朋友过来了。” 老者躬下身,对这桌首位上的紫若说道。 紫若闻言抬头看向梁梦,双眉微蹙,打量着梁梦的眼神很疑惑,很明显,她不知道梁梦是从哪冒出来的。 梁梦丝毫没觉得尴尬,来时她就想好了,若紫若问起,便称自己是崖城城主的朋友。 反正嘛,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认识的人那么多,谁又对别人的朋友都一清二楚呢。 “你是” 紫若的声音才刚出口,一个明显惊喜的声音便把紫若的话音完全覆盖。 “梁梦!” 恩? 梁梦眼睛寻声而去,看到一着粉色长裙挽着少女髻的娇俏可爱的女孩,正兀自对自己笑的眉眼弯弯。 梁梦觉得声音和眉眼都挺熟悉,脑海中却并未搜出此人。 “月儿,你认识她?” 紫若一出口,让梁梦恍然大悟,怪不得声音和眉眼如此熟悉,竟然是在荒野处和自己有过一面之缘的月儿。 。 第一百六十七回:见到了墓城城主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实在,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月儿。” 和那日的不耐烦完全不同,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遇到月儿这么个熟人,实在是太及时了。 梁梦笑着朝月儿走近两步。月儿更是直接一个飞扑进了梁梦的怀里。 桌上的男女皆变了脸色。只紫若盯着月儿一副浅笑的宠溺表情。 “既然是月儿的朋友,自是贵客。宣伯,” 紫若转头对刚才的老者吩咐到。 “去准备一副新的碗筷。” “是。” 老者躬身退下。 梁梦行个礼道了声谢谢,便在紫若的安排下坐到了月儿的身旁。 那老者来的很快,出去没一会,一套精美的碗筷便出现在了梁梦的身前。 虽勉强和月儿算是熟识,可和桌上其他的人却是实打实的陌生。 所以在整个席间,除了梁梦刚坐下时出现过一阵尴尬的沉默,后来其他人虽然都没和梁梦说过话,不过倒也不再因为梁梦而显的不自在了。 出乎意料的,月儿对仅有过一面之缘的梁梦表现出了让人招架不住的热情。 夹菜,倒水,殷勤之至!就差喂到嘴里了。 作为一个吃货,面对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梁梦的口水早已泛滥。 哪里还顾得了别人,埋头就是一顿猛吃。 月儿看她吃的欢快,夹菜便也夹的更加殷勤。惹的紫若疑惑极了,和别人谈话时都会忍不住的瞥过视线打量一番正专心吃饭的梁梦。 直到酒足饭饱,梁梦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一道炙热的视线。 嘴中咀嚼着美食,疑惑的抬头看去,在自己的左前方,一位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兄弟正目露凶光的看着自己。 梁梦没留神,食物滑下食道,一下子噎着了。 月儿赶忙的倒了茶水递到梁梦的唇边。而那人的视线也在一瞬间凶狠的要吃人。 切,真是奇怪。 这满桌的美味佳肴你不看,看我干什么,看我就能看饱了? 毫无俱意的迎着那人的眼光,翻个鄙视的白眼,把那人气的呼哧呼哧的,梁梦真怕他肺气炸了。 话说,自从堂主有了灵力,那简直炸天际,恨不得要飞起。 不知是不是顾忌着城主,那人虽被梁梦的挑衅气的面色涨红,到底没在席间生事。 后来梁梦才知道这男子的身份,他是妄城城主唯一的孩子。 据可靠的小道消息称,这位大哥喜欢月儿。这就可以理解他为何敌视第一次见面的梁梦了。 敢情是吃醋了。 不过也是个眼神捉鸡的,连吃醋的对象是男是女都认不分明,还想追月儿,估计是剃头担子一头热。 果然,再一打听,月儿确实对他没有半分情爱的心思。 别问堂主才刚来,为何就打听的这般清楚了。问就是八卦是女人的天性!紫若告诉她的。 奥,还有月儿,月儿是崖城城主的妹妹。她有两个嗜妹如命的哥哥,城主是她大哥。 据可靠的小道消息称,月儿的两个哥哥都长的极好。且至今未婚。 切!! 紫若坏笑中带着暗示性的眼神让梁梦翻了个鄙夷的白眼。 在云梦堂怎么没看出来,这个紫若不但是个八卦的,还热衷给别人牵线说媒。 话说,云叙尘那种绝世美男,天天相处之下自己都没动了凡心,到这里,区区一城之主而已,自己就能看得上眼了? 堂主啊,你飘了!!! 紫若,月儿,还有那男子。果然啊,有身份的都和有身份的一起玩。 那天宴席结束后,月儿扯着梁梦的衣袖非要她跟着自己走。 就那么软糯的微垂着视线,浓密的睫毛卷成俏丽的弧度。微红动人的眸中含着一汪眼泪,任谁都相信,只要遭到拒绝,那眼泪立马就能席卷而下,淹了墓城。 虽不忍心,梁梦仍是狠心拒绝了。 她有自己的打算,虽说此次来到紫若的梦境,主要是为了从崖城城主那里得到开启墓城的钥匙。 可是现在她首要的任务却是要弄清墓城究竟为何被掩埋。 软言细语了一番,又嘘声恐吓了一番,最后发誓保证一定会去崖城找她后,月儿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护卫走了。 而梁梦,便在紫若的安排下在墓府住下了。 本来紫若在她母亲寿辰的次日便要离家回到墓府在野外的训练场训练的。 奥,这里提一下,是的。墓城城主是紫若的母亲,这是梁梦在对着紫若的父亲行礼祝贺时得知的。 闹了好大的一个乌龙。堂主表示脸很红。 言归正传 可紫若的母亲似乎挺喜欢梁梦,见第一面,竟直接愣住了。 话说,作为城主,紫若的母亲可是历经过无数次血腥厮杀的。血流成河,尸骨成山的场面都没能让这位铁血城主愣住,一个梁梦便愣住了。 紫若和父亲表示震惊极了。 梁梦倒没觉得城主的异样。她只是惊叹,紫若长的就够英气的了,没想到她母亲更显英姿飒爽,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举手投足间皆是英勇豪气。 紫若便在母亲命令式的允准下,白日在训练场训练,傍晚时分回到家中。 这个命令的中心思想在于没直接表达出来的那一句回家陪梁梦。 梁梦表示受宠若惊。紫若直接呆若木鸡。 “你知道吗?我自出生,从未见过母亲妥协过任何一件事。更别说是训练这般重要的事。” 此时天色已然昏沉,日头也已完全消失在山的那边,天边只余留一抹未散尽的晚霞,红彤彤的如一抹薄纱,煞是好看。 梁梦和紫若在院中的石子路上缓慢走着,没什么具体的去处,就是闲逛,带着梁梦熟悉熟悉府中的角角落落。 “那你可得感谢我了,不用训练,是不是舒服多了。” 梁梦不好好走路,边走边把脚下的石子踢的远远的。歪头对紫若戏谑道。 “此话差矣。我墓府使命加身,怎能懈怠于训练。再说,训练可以让自己更加强大,求之不得,怎会厌弃。” 紫若刚从训练场回来,一身泛着冷意的银色铠甲还未来得及换下,便遇见了在院中闲逛的梁梦。便也就陪着一起了。 说话间,把飘到身前的暗红色披风极潇洒的往后一甩,眼神中带着坚定的使命感。 。 第一百六十八回:崖城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不过母亲对你不像是初次相见,倒像是极相熟的故人。” 紫若英眉微拧,经过风吹日晒显出麦色的面容上显出极大的困惑。 梁梦听罢,极得意的哈哈大笑两声。 “这有何想不通的。估计是我长的过于美丽可人。你母亲一时看呆了也是有的。” 梁梦说的大言不惭,边说双手边摆的欢快,一副受之有愧的谦虚模样。 嘴角却咧的极大,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非也非也。月儿长的那般美,母亲都未曾失态过一丝一毫,何况你这明显逊于月儿的长相。” 直女什么的,说的便是紫若这种女孩吧。 梁梦??? 瞎说什么大实话,这么伤人你有意思吗你。 “墓城,崖城还有妄城,你们三城的关系是不是很好啊?” 墨黑色的夜泛起丝丝凉意,两人所经之处,仆人都已燃上了灯笼。在夜色下泛着暖意。 “是。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就是好奇。” 说完,呵呵傻笑两声。 “虽说三城都很友好,可若真的算起来,我们和崖城比和妄城要亲近一些。” “奥?为何?” 紫若抱歉的笑笑,摇摇头说道。 “这只是紫若的猜测。比起妄城,崖城城主来往墓城更多,还有月儿,月儿更是隔上几日便要跑来这边。” “而妄城,”紫若说着笑了笑。“实不相瞒,我还从未见过妄城城主。” “奥,是这样。” 梁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已经了然看样子,三城之间的关系,紫若了解的是真的不多。 “太晚了,咱们回吧。” “好。” 两人从前面拐了弯,由石桥上走过,朝卧房走去。 “对了,明日我要去崖城,你要和我一起吗?” 两人先走到梁梦所住卧房的院落,分别之际,紫若才突然想到要去崖城的事,赶忙的喊住梁梦,问道。 “去。” 梁梦头点的飞快。笑的开心极了。 天地良心,她真的是为了去看看月儿,和月儿那长的好看的哥哥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呸!越描越黑! 和墓城比起来,崖城就显的有些破旧了。 用梁梦自己的话说,崖城和墓城,中间至少差着10个马云。 在墓城,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热闹升腾的富贵景象。 而在崖城,随处可见的只有矮小斑驳的黄土屋,且都家门紧闭。街道上别说人影了,就是连片落叶都寻不见。 安静的过于诡异。连点生命气息都没有。 “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啊?” 梁梦边走边四处打量,进入崖城好半天了,就和逛空城似的。虽说毫无景致可言。 就连城门处也无人看守。这要是有敌人入侵,不用费一兵一卒就可轻而易举占领城池啊。 “崖城的人喜欢夜晚。” “夜晚?他们都夜里出来?” “是。” “这倒是挺奇怪的。” 宽阔的黄土路上坑洼不平,两人边走边聊,遇到那小坑,梁梦喜欢跳过去。 “这有何奇怪,有人喜欢白天便有人喜欢黑夜。” “我不是说这个。”梁梦摆摆手。 “我是说,这白日里他们全都闭门不出,连那城门处都无人看守。若是有敌人打来,这崖城的人,岂不都白白送了性命。” 紫若闻言爽朗一笑,晶晶亮的双眸盯着梁梦。她觉得梁梦一本正经的担心的样子很可爱,也很可笑。 “怎……么了?” “你以为这无人看守的崖城是随便便能进来的?” 梁梦闻言往身后走过的地方看了看,有些迟疑的问出口。 “难道不是吗?刚刚我们不就是……”大摇大摆进来的。 “我们毫无阻碍的进来,是因为我来之前早已告知了崖城城主。” 看梁梦仍是一知半解的疑惑样子。紫若干脆停了下来,认真的和梁梦说道。 “在白天,这崖城外是有结界的。若有人想要硬闯,灵力弱一些的当场便能毙命。即使有那灵力强的,硬闯之下也会重伤,而且惊动了城主,那人也多半活不了了。” “奥。” 梁梦一副小学生认真听讲点头的呆萌样子惹的紫若再次爽朗一笑。 胳膊豪迈的揽上梁梦的肩膀,手掌用力的拍了拍。梁梦暗自咬牙,妈呀,这紫若在训练场练的铁砂掌吧。 这一顿拍,骨头都要碎了。 “我们快些去吧,让城主等着便不好了。” “奥。哎,对了,你今日来崖城是有什么事啊?” “你的问题可真多,快走吧。” 紫若抬手在梁梦的下巴处挑逗的摸了两把,没回答问题,只揽着她向前快走。 梁梦…… 她刚才是不是?……被调戏了? 梁梦和紫若刚迈进一座外墙显的斑驳的土墙,一个粉色的身影便嗖的一下窜到了梁梦的怀里。 任那月儿身轻如燕,这一撞,还是把梁梦撞的后退了好几步。 “月儿。”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月儿的背后响起。 梁梦把月儿从怀中扶起,看向来人。 两个高大的男人一个穿着青色长衫,风流潇洒。一个则着黑色长衫,冷峻威严。 确如那小道消息所言,二人虽气质不同,却都长的极好。 青衫的那个手持一把折扇,含着浅笑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梁梦。梁梦被打量的浑身不自在,瞪了他一眼,把他直接瞪愣了。 而那个黑衫的,面上冷若冰霜,盯着梁梦的眼睛却又仿佛燃着怒火。 想来,这便是月儿的那两个哥哥了。 不用说,这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穿黑色长衫的,必然就是月儿的大哥,崖城的城主了。 “少城主。” 两人站定,对紫若拱手一拜。紫若亦是同样一拜。 然后那着黑衫脸色比衣衫还要黑的男人看着月儿,稍显严厉的命令道。 “月儿,过来。” 月儿樱唇噘的老高,明显不情愿。可又畏惧她哥的严厉,不情不愿的走到了他哥身边站着。 “这位是?” “奥,她是我墓府的客人,梁梦。母亲寿辰那日和月儿见过。月儿很喜欢她,所以今日我来便也带着她一起了。” 听那冷面的哥哥问起,紫若开口解释道。 不过梁梦倒是疑惑紫若为何要这般对月儿哥哥说。不过她马上就知道了。 。 第一百六十九回:濯林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既然是墓府的客人便也是我崖城的客人。里面请。” 称自己为墓府的客人,省去很多不必要的解释不说,也能最快的打消别人的防备之心。 那黑衣人和紫若走在前面,月儿本想和梁梦一起,谁知被她哥一瞪便没敢,亦步亦趋的紧跟在他的身后。 “我大哥是不是很可怕?” 梁梦侧头,一个肆意潇洒的笑在眼前绽放。是那个青衣男子。 “可怕?” 看着那人调侃的眼神,梁梦起了捉弄的心思,眨了眨眼睛,故作不懂的问道。 “那般的冷漠威严,还不可怕?” 梁梦脚步稍缓,待前面三人离的稍远了些才对那青衣男子勾了勾手指头。 那男子没预料梁梦竟有如此轻佻的动作,笑容一滞,不过还是乖乖的把头凑了过去。 “我告诉你啊,我比你大哥还可怕。谁得罪了我,我会把那人的心掏出来吃掉。就像这样……” 梁梦表情蓦地凶狠狰狞,说着把手弯成爪状,朝那青衣男子的胸口掏去。 那男子被吓了一跳,脸色都白了,直接跳出去好几步远。 梁梦没想到他那么高的身量,胆子竟然那么小,怔愣了一秒,然后没忍住哈哈大笑。 豪放的笑声引得前面三人也停足转身看过来。 “笑什么呢?” 待梁梦走近,紫若拍拍她的肩膀,好奇的问道。 梁梦本想说没什么,可抬头的瞬间,正好看到黑衣人看向自己的鄙夷眼神。 切,城主了不起啊,看不起我? “没什么,就是刚才那位公子告诉我说,他家大哥看着面冷,其实却是个极易伤春悲秋的性子。” 紫若…… 月儿一脸懵懂嗯???? 黑衣人的脸色更是赤橙红绿青蓝紫变了好几个来回。 那刚好走过来听到的青衣人!!!! 然后惊恐的看着他家大哥吃人的眼神,一瞬间吓的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大……哥,我……没有啊。” 可惜所有人都已走远,只独留那可怜的孩子欲哭无泪的站在原地良久良久。 “少城主此次前来可是为了那件事?” 那黑衣人,崖城城主,月儿和青衣人的哥哥—濯林,此刻坐在厅中的主位上,抬手对紫若做了个请用茶的手势,问道。 “不错。” “少城主可是有新的发现了?” “我发现了这个,前来交给濯城主看看。” 紫若说着从宽大的袖口中掏出一块上面沾着血迹的铁牌。上前递到了濯林的手中。 梁梦的注意力不由的被那小牌牌吸引过去。 濯林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眼神由不可置信的怀疑到确认无疑的愤怒。 “这……确是我濯府的东西不错。” “什么?” 一个炸雷的声音从梁梦的耳边蓦地响起,梁梦的耳朵都被吼的嗡嗡作响。 那青衣少年,濯林的弟弟,月儿的二哥—濯木,离玄的箭似的嗖的飞到了濯林身前,一把扯过他哥手中的那个小牌牌。 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没一会,身体便如一个扎破了的气球一般迅速瘪了下去。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大哥。” 濯林抬手阻断自家弟弟的一惊一乍。转而看向紫若。 “少城主怎么看?” 紫若面上倒是一片坦然,眸中更是无半分怀疑。浅笑道。 “我若怀疑崖城,今日便不会过来,更不会把这东西交给城主。” “谢少城主信任。” 濯林说着起身对紫若行了一礼。紫若赶忙站起来上前阻住。 “城主言重了。墓城和崖城相交百年,从未有过背信弃义的事情发生。” 紫若稍顿后继续。 “此事牵扯到崖城,不知城主想要怎么做?” “少城主请放心,既然此事牵扯到崖城,我定当查明真相,给墓城一个交代。” “多谢。” 两人说完,各自还了一礼。谈的事情这才告一段落。 因着月儿对梁梦的恋恋不舍,紫若和梁梦直到黄昏时分都没能离开崖城。 最后无奈,只好把月儿一起带上回墓城。 好在月儿以前经常来往墓城,她那两个哥哥倒也没什么担忧的。只是看着梁梦的眼神却极不信任。 仿佛梁梦是个臭名昭著的登徒子,随时都要夺了他家妹子的清白一般。即使他们都知道梁梦是女儿身。 崖城,濯府。 月色下的拱桥上,濯林负手而立。颀长身躯,在桥面投下很长的影子。桥下,缓缓流淌的溪水,在静谧的夜中奏着不知名乐曲。 “大哥” 濯林转身,自家那个神经大条的弟弟正缓步走上桥来。 “夜都深了还没睡,在这干嘛呢?” 因着崖城的人白天都在休息,晚上才出来。所以白日里为防贼人偷袭,作为一城之主的濯林,便在白天守护,晚上休息。 以前的这个点,濯林早就睡了,而此刻却站在桥上发呆。 濯林瞥一眼濯木,幽幽的说道。 “在这,伤春悲秋!” 濯木…… “大哥,我冤枉啊,这都是那丫头诬陷我。我怎可能那般的说你。在我心里,大哥气宇轩昂,霁月清风。是我心中唯一敬佩之人。我对大哥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我” “少贫嘴!” 濯林哭笑不得的喝住他。本想板着脸,可在看到自家的傻弟弟被吼了之后蔫头耷脑的样子没忍住扬起了嘴角。 “对了大哥,” 濯木被训了,只颓废了眨眼的功夫便修复好了。 抬起头用那双乌黑单纯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濯林。 “今日和少城主来的那个丫头是什么来头,我以前从未见过她。还有月儿,月儿怎的对她那般的热情。” 想到自家那个被自己和大哥捧在手心宠着的妹妹,竟然对别人比自家的亲哥哥还要亲密。 今天白日里,自己就坐在她俩旁边,月儿的眼睛自始至终就没投在自己身上。 想起来那颗心就像是被按到了醋缸里,酸的难受。 “月儿这小丫头,对别人比对我还要好了。” 大男人吃味的撇着嘴,抱怨的语气不要太娇憨。 别说濯林了,就连天边的那轮弯月都躲起来去吐了。 “滚回去睡觉。” “奥。” “大哥也早些睡吧。” 真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被嫌弃了还不忘体贴关怀。 。 第一百七十回:月儿受伤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墓城,墓府。 夜已经极深了,整个墓府除了巡逻的护卫,都已进入梦乡。 可梁梦的房里却还燃着烛火。 屋内,梁梦和紫若看着床榻上好不容易睡着的月儿,长舒一口气。 这孩子,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大精力,一直缠着梁梦和她一起玩。 且都是一些在梁梦看来极其幼稚的游戏。比如说躲猫猫,比如说抛出去一个球,看谁能最先抢到。再比如说两个人对视,看谁先忍不住笑。 啊!!! 梁梦要崩溃了,这都玩的什么半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游戏啊。 关键是自己还不能赢,只要一赢,月儿那也不知哪里来的胜负欲非得重新再来一次,直到她胜了。 所以这弱智游戏,梁梦只能含泪一路输到底。 “呼,终于睡着了。我先走了。” 紫若作为主人,自得一直陪着。这会也是困的不行,打个哈欠,抬手拍了拍梁梦的肩膀,转身朝门外走去。 “哎,等等。” 刚打开屋门便被梁梦高声喊住了。喊完又马上缩着脖子看向床榻,好在月儿也应该是累极了,并未把她吵醒。 梁梦松了口气,轻踮着脚尖把紫若推到门外又转身仔细关好了屋门,这才和紫若站到了院里。 “怎么了?” 整个府中安静异常,紫若的声音也不自觉压低。说完又打了个哈欠。她真的很困。 “今日在崖城,你和月儿的大哥谈的何事啊?” “就这事?” 梁梦点点头,脸上写着‘就这事’。 “你看。” 紫若说着伸出一根手指朝上指了指。 梁梦抬起头,漆黑如墨的天上除却一轮朦胧的弯月,便只几颗忽隐忽现的星星点缀其中。 梁梦抬着头在原地转了一圈。询问的语气无比认真。 “看什么?” “看天。你看天色已经这么晚了,有问题我们留着明日再问可好?” 紫若说完,又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想到不比自己天天闲的皮痒,紫若每日还要去训练场训练的,梁梦尴尬的笑笑,抬手在紫若的肩上拍了拍,道。 “抱歉抱歉。快去休息吧。” 边说边把紫若往院外推。紫若也没矜持,说了句‘你也早点休息’便抬脚离开了。 直到紫若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梁梦才转身回到卧房。 白天本就奔波了一天,回来又陪月儿玩耍了那许多时辰,梁梦也是累极困极。 刚才还有精神拽着紫若问这问那,可一沾床,立马就陷入无边黑暗。 就在这夜,出事了。 冲着月儿来的。 来人十分清楚墓府的地形,且十分确定月儿住在哪间卧房。在没惊动任何护卫的情况下直接撬开了房门进去了。 好在我们的堂主虽神经大条,睡眠质量也好到敲锣打鼓叫不醒,可这夜却是少有的警觉。 在那人开门进来的第一时间便清醒了。只是仍闭着眼睛装睡。 那人脚步极轻,即使是在寂静的夜里,竖耳仔细倾听,也根本听不到丝毫。 直觉那人已经站到了床前,梁梦把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黑暗中一个矮瘦的身影。 在那人抬起双手的瞬间,梁梦从床上一跃而起,双手快速翻动,一个咒语把那人直接扇倒在地。 那人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体在地上极快的翻个了滚眨眼便再次到了床前。 梁梦心中大骇。惊诧自己的灵力竟然未对他造成丝毫损伤。 一交手,那人便也看出梁梦不是个好惹的,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只能尽全力把握住这次机会。 黑暗中,两团火焰嗖的向床榻上的人飞去。梁梦赶忙抬手一个咒语阻住。 谁知竟上了那人声东击西的当,在梁梦把注意力完全放到阻住那两簇火焰的时候,那矮瘦的人极快的一个闪身,竟然窜上了床榻,手掌在月儿的眉心用力一拍。 梁梦只听到月儿痛苦的闷哼一声,身躯极快的弹起摔落,便再无半点动静。 梁梦心下又急又慌,不知那人对月儿做了什么,也不知月儿现在怎么样了。 看那人跳下床要跑,只知道务必得抓住他,不能让他跑了。 掌心相对旋转一圈,然后对准那人拍去,掌心中晶亮的冰刀嗖嗖朝那人射去,然后不给那人反应的再次拍出一掌,更加密集的箭雨对着跳窗而逃的那人飞去。 很庆幸,击中了那人。 不幸的,那人拖着伤跳窗逃走了。梁梦抬脚便追,谁知跨窗时,那断裂的窗框扯住了衣袍,梁梦用力一拽,扯坏了衣衫划破了手指。 再抬头看去,哪里还有那贼人的半点踪影。 梁梦刚从窗上跳下,卧房的屋门便被人大力推开了,屋内也瞬时亮如白昼。 梁梦转身,只着里衣的紫若正快步走过来。 “怎么了?我听到这里有声音。发生何事了?” 想到床榻上的月儿,梁梦的心咯噔一声。没理会紫若,急忙跑到月儿身边。 看清月儿的面色,梁梦犹如被泼了一盆冰水,浑身上下冷的厉害。一颗心更是直直的往下坠。 只见月儿莹润嫩白的面容此刻已泛上黑紫,眉间更是显出灰败之色。双眸紧闭,身躯僵直,水润的双唇更是苍白如纸。 整个人,散发这一种生命即将终结的灰败之气。 紫若也是被月儿的样子吓了狠狠一跳,半晌才找回声音。却也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月月儿,这,这是怎么了?” “刚才有人闯入。” 看到月儿仍有起伏的胸口,梁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紫若说完,便伸出一只手掌罩在月儿的面上,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缓缓念出咒语。 可惜,无用! 即便梁梦为救治月儿已经湿透了衣衫,可月儿的症状仍是毫无半点起色。 不是中毒! 要不然自己刚才操纵的逼毒疗伤的灵力不会丝毫作用没有。 而且最奇怪的,是月儿的体内仿佛有一团棉花,不停的吸取着梁梦注入的灵力。 梁梦把手掌从月儿的面上移开,撩起衣袖拭去额头沁出的汗珠,转头对紫若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才那人的长相你可看清了?” 梁梦拧着眉再次摇了摇头。 。 第一百七十一回:梁梦被怀疑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没有。屋中太黑,而且他出手极快,我根本来不及点灯。” “那可看到他有何特征?” “那人很矮,只到我这。”梁梦说着把手在自己的肩处比了比。 “很瘦。身手极灵活,奥,对了,最后他跳窗逃走时被我伤到了。只是不知他伤的是腿还是腰。” 紫若点点头,蹙起的眉间带着一丝恼怒,低着头双臂环胸在屋内来回踱步。 梁梦看一眼月儿,仍是那副灰败的神色。抬头时,视线不自觉被那人撞坏的窗框吸引。 走过去,低头查看了一番,果然在断裂的窗框上发现几滴血迹。 不同于正常人的血液,那人的血是黑色的。 梁梦把紫若叫过来,指给她看那窗框乌黑的血迹。 “那人的?” “是,他受伤了。” “为何是黑色的?” 紫若说着伸出手指想要碰触,被梁梦握住手阻止了。 “要么是他来之前便已然中了毒,要么,” 梁梦声音冰冷。 “便是被别人操控了。” “操控?” 梁梦点点头。弯下腰鼻子在那黑血中嗅了嗅,腥气中夹着一丝恶臭。直起身看着紫若,严肃的面容上满是肯定。 “是中毒。” 看着梁梦坚定的神色,紫若眉间有怒有疑。 “他为何要对月儿下手,难道他能从月儿那里得到解药?还是说,他想要借助月儿的身份挑起墓城和崖城的纷争。” 紫若这么说不是没有缘由的,前几次墓城出事,证据全都指向崖城。 现在又 这个问题梁梦不可能给她答案,叹口气摇了摇头。 紫若低头又仔细看了看那乌黑的血,看不出半点眉目,回头看着床榻上的月儿,神色冷峻异常。 “月儿如何了?” “极危险!随时都会殒命。” “墓城中只有几位长老拥有高深灵力,可前几日跟着母亲外出了,两日后方能回来。我从小习的是剑术,灵力更是知之甚少。” 紫若看一眼月儿,神情焦急无力。 “月儿是崖城城主的妹妹,今日在我墓城出了事,此事非同小可。需立刻禀告濯城主得知。” “你好生照顾着月儿。我会让护卫守在门外。” 梁梦点点头,紫若抬手在她的肩膀处拍了拍。 紫若出去后,梁梦又对月儿操纵了一次灵力,可惜,再次把自己整的虚汗淋淋月儿也还是没有半点起色。 濯林来的很快,来到后直接去了月儿的卧房,看在前几天还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妹妹此刻却只余留一丝气息躺在那,一副随时都会死掉的样子。 任濯林再怎么的冷静自持,看到月儿这副样子,也不由的身躯一晃。 对梁梦的‘我已对月儿操纵过灵力,毫无用处’置之不理。 濯林面上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高大身躯陡然绷紧,双臂用力的向下一坠,瞬时,强大的灵力把身边的紫若和梁梦都震的后退两步。 梁梦瞪大的双眸中,一道白光由濯林的臂肘滑向指尖,随着濯林口中的咒语,那白光直直射向月儿灰败的眉心。 却没想到在月儿的眉间,升起一道灰雾屏障。和那道白光纠缠在一起。 两股争夺的力量不相上下,打斗着缠绕在一起。 “快住手濯城主,月儿不好了。” 宽阔额头沁出一层汗珠的濯林听到紫若显出惊慌的话语,赶忙的一个咒语收回了手臂。 白光骤然消失,而那团灰雾也随之消散在月儿的眉心。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床榻上的月儿。 不知是不是因为适才濯林和那团灰雾的较量,月儿泛着黑紫的额面上两条青筋可怖的凸起。 而最匪夷所思的是刚才濯林在操控灵力时,那青筋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的蠕动。 适才那番争斗,让月儿的嘴角冒出两股黑色污血。 “濯城主,月儿这是怎么了?中毒?” 濯林摇摇头,极肯定的说了句不是。 “那是?” “月儿的魂魄被人注入了黑灵之魂。” “黑灵之魂!!” “黑灵之魂??” 紫若和梁梦异口同声,只是一个满脸震惊,一个满脸诧异。 “黑灵之魂是什么?” 梁梦的声音很轻,她现在对月儿的大哥有种愧疚感。毕竟,月儿是和她在一起出的事。 濯林侧头用余光扫了梁梦一眼,眉间仍然带着一丝明显的嫌弃。打量中的视线中更全是怀疑。 没理会梁梦的问题,而是拱手对紫若说道。 “少城主,借一步说话。” 紫若极快的看了一眼梁梦,点点头抬手对濯林做了请的手势。 “濯城主这边请。” 说完,便率先走出了卧房。而濯林跟在紫若身后也步出了卧房。 房里只剩下了一脸蒙圈的梁梦和一脸黑紫的月儿。 墓府前厅。 “濯城主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紫若坐在主位上,看着坐在身侧一脸凝重的濯林问道。 濯林点点头,事关月儿的性命,他没时间兜圈子。 “那个叫梁梦的,少城主可清楚她的底细吗?” “濯城主怀疑梁梦?” “是。” “不是她!” 紫若手臂飒爽的一挥,语气极其肯定信任。 “少城主为何如此确定?当时屋中只有她和月儿,而照她所说,她对闯入者一无所知。” “那贼人逃跑时撞坏了窗栏,那窗框上还留有那贼人的污血。若濯城主不信可前去查看。” 紫若对梁梦言辞凿凿的信任并没能打消濯林的怀疑。 他只觉得这个梁梦的段数实在高深,竟能得少城主如此信任。 “恕我直言,这些并不能证明什么。” 濯林冰冷的语气很冲,咄咄逼人的强硬让紫若心生不满。不过谅解他是因为妹妹出事乱了心神,没和他计较。 头隐约疼了起来,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停的敲着。紫若抬手在眉间捏了捏。 这崖城城主素来沉着冷静,即使今日因为月儿的事乱了心神,可这般的连个给人辩驳的机会都不给便扣下罪名,也太过于失常了些。 “我疑心她,还有另一个缘由。” “什么?” “我刚才说过的,黑灵之魂。” “黑灵之魂?和梁梦有什么关系?” 黑灵之魂的重现已经够让紫若吃惊的了,万没想到还能和梁梦扯上关系。 要知道那黑灵之魂可是 “黑灵之魂乃灵族秘咒,已经消失了几千年。而今日,竟骤然出现在这里。那个梁梦,出现的时间和黑灵之魂如此吻合,少城主难道不起疑吗?” 。 第一百七十二回:被冤枉被偷袭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纵然濯林说的头头是道,分析的有理有据,可在紫若心里,不管有多少的巧合,她都不相信月儿是梁梦所伤。 虽和梁梦认识相处的时间不长,也看出了她身上有很多略显粗鄙的缺点。可善良真诚的秉性自己还是看的很清楚的。 还有前几日母亲临出门前对她说过的话 伤害月儿的,绝不会是梁梦! 可还未等她想好怎么说才能劝动眼前的人。一个愤怒的声音由远而近。 “你竟然疑心是我害的月儿。” 梁梦步子迈的极大,几步就到了濯林面前。双手掐腰,脸颊微鼓,怒瞪着濯林。一副泼妇即将开始骂街的架势。 濯林面上毫无半分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因梁梦粗野的做派和粗声粗气的大嗓门更显鄙夷之色。 “你为何疑心我?” 仰着头,因愤怒更显出晶亮的双眸紧盯着濯林,掐腰姿势不变,质问的底气十足。 “既然你问为何好,我问你,那贼人是如何进来的?” “撬了屋门进来的。” 梁梦脖子梗着,像极了一只炸着毛的斗鸡。出口的话言之凿凿。 可事实是,她当时躺在床榻上,只听见开门的声音,并不能确定那人有没有撬门。 “适才我看过,门上并无半丝撬过的痕迹。” 梁梦???? 神色微僵,尴尬的沉默 “我且再问你,那贼人是何长相?” “这个刚才我和紫若说过,屋中太黑,那人出手又快,我哪里有点灯的工夫。乌漆墨黑的,那人是丑是俊我哪能看的分明。” 梁梦说着看向紫若,紫若配合的点点头。濯林却冷哼一声,口气极不屑,道。 “好,如你所说。那你手心的那条掌纹又该作何解释?” 梁梦被说的一愣,双眼微滞的把手举到眼前,然后她看见 “什么掌纹这,这怎么回事?” 手心中一条黑色掌纹赫然在列,由中指指缝一直延伸到手腕。像一条黑色的蚯蚓。 梁梦说着用另一只手用力的搓了搓,皮都搓红了也没搓掉。 听梁梦话音不对,紫若从椅中起身来到梁梦身前,梁梦赶忙把手举给她看。 “这,这何时弄的我真的半点不知。” 梁梦的困惑和懵然不知在濯林眼中,不过是装傻充愣意图蒙换过关的手段罢了。 哼!敢做不敢当的无耻之徒而已。再出口的话语更显嘲鄙。 “噢。”濯林眼角上挑,语调阴阳怪气的。 “就存在于自己的掌心,竟然能大言不惭的说全不知情。佩服佩服。” 说完,濯林就顶着那张高冷禁欲的脸对梁梦晃了晃了大拇指。 多么好看的一张脸,多么幼稚的一根手指头。 梁梦看傻子似的盯着濯林,心里被濯林的阴阳怪气激出一股怒火。 尼玛,一个大男人,你好好说话行不行。 “不管你信不信,这条掌纹从前我并没有。我也不知它何时” “那窗框上的血呢?你又作何解释?” 濯林神情不耐,粗鲁强硬的打断举着手努力解释的梁梦。 “我且再问你,你手掌的血是怎么弄的?不要告诉我血是那贼人的,而你不小心沾染上了。你掌心的那条血痕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梁梦 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梁梦,濯林一会和机关枪似的,对着梁梦就是一顿突突。 一会又变成了那点着的炮筒,接连几个火力猛烈的炮弹。 可怜我们的堂主第一次经历这阵势,直接就被突突蒙了。 双唇启启合合的连个声都发不出来。 就连紫若想要冲进去解救,也愣是半天没寻到突破口。 “还有你的长衫下摆为何撕裂了一块,难道你也跳窗了?还是说你口中那跳窗的贼人就是你自己!!” 堂主被炮弹击中,濯林一锤定音给出了终极结论。 梁梦 濯林的证据确凿怼的梁梦是张口结舌。她完全被濯林咄咄逼人的问题给打蒙了,该说的都忘记了。 很显然,我们的堂主再一次被ko!!! 请为我们可怜的堂主奏一首哀乐。 看着濯林一脸‘真相只有一个,贼人就是你’的肯定,梁梦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差点被憋死。 尼玛,你这么能言善辩,判案判的头头是道的,你这身份不应该是城主啊,你t这是包青天转世了啊。 不对,此时还没有包青天呢。你t是包青天的老祖宗吧。 “好,好。好!” 梁梦怒极反笑,一连三个好,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好什么。 她心里攒了一团火发不出来,困兽似的在厅中走来走去。可还未等理出个头绪来,背后突然袭来一阵掌风。 梁梦注意力不集中,反应过来后凭着意识躲闪,未完全避开,被掌风击中腰侧,摔滚在地。 手捂住腰,梁梦躺在地上痛的龇牙咧嘴。 “濯林,你干什么!” 上前一把抓住濯林再次抬起的胳膊,紫若怒瞪着濯林。 她没想到濯林在明知梁梦是她墓府的客人,且事情暂无定论的情况下就对梁梦出手。 “月儿危在旦夕,要解那黑灵之魂,必须得到给她下此咒的人的血,我要杀了她去救月儿。” “不可!” 濯林说着不顾紫若的阻拦,向梁梦走近,掌心升腾起冒着寒气的白雾。 梁梦看濯林杀气四溢的脸,顾不得腰疼,从地上一跃而起。双脚微微分开,全身紧绷,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可还未等两人开战,紫若突然挡在了梁梦身前,面对濯林而立,猛的拔出腰侧的佩剑,目光瞪视着濯林,出口的话铿锵有力。 “濯林,今日我以墓城少城主的身份告诫你,梁梦你杀不得。若你一意孤行,那便先过我这关。” 说着,锋利的冷刃直指濯林眉间。 濯林手中的白雾仍在升腾,盯着梁梦的眸中也仍杀气腾腾。可到底因为紫若的这几句警告没再敢上前一步。 看出濯林的动摇,紫若稍稍放松了声调。 “今日月儿在我墓城出事,你放心,我定会给你,给月儿,给你们崖城一个交代。当然,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找到救月儿的办法。” 濯林沉默。紫若继续。 。 第一百七十三回:尸野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上次在我墓城发生的事,虽然桩桩件件的证据都指向你崖城,可我仍然相信凶手不是你们。我信你,你也信我一次可好。” 想到紫若上次去崖城时交给自己的那个崖城守卫的腰牌,濯林神情松动,掌心的白雾蓦地消散。 紫若微不可见的松一口气。收回佩剑放到腰间。 回头极快的看一眼梁梦,本想看她是不是被吓坏了,打算安抚她几句,可回头一看,梁梦双眉微蹙,眼睛含怒带怨的看着濯林。 “你没事吧?” 紫若抬手晃了晃梁梦的胳膊,梁梦才刚醒盹似的,缓缓摇了摇头。 看一眼紫若,眼神示意自己无事,然后把紫若扒拉到一边,双手掐腰,神情微凛,昂着头牛气冲天的对濯林吼道。 “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城主就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有你那点雕虫小技我未必放在眼里。刚才是我一时不防被你打倒。你要真想打,咱们去院子里,那里宽敞。” 堂主,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混社会的架势啊。 紫若简直被梁梦一系列神操作整的目瞪口呆的,自己刚才费劲口舌才安抚下濯林的狠戾,好家伙,这一通说,又回去了。 不理会用力扯自己衣袖的紫若。 梁梦越说劲头越盛,双手把袖子直接撸到了肩头,两节纤细的藕臂白晃晃的,再配上这痞里痞气的动作,别说紫若了,濯林都被震住了。 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样子竟有些呆傻。 “你刚才说对月儿施咒的人的血才能解她的黑灵之魂。我告诉你,你就是把我血吸干了也救不了月儿,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凶手。” “当然,你也没那个把我血吸干的本事。” “你的狂妄自大,自以为是只会害了旁人害了月儿,而让那真正伤害月儿的贼人逍遥自在。” “还有,我因为你是月儿的大哥才对你好言好语几句,你不要以为你在我眼里有什么了不起的。” 濯林 梁梦越说越来劲,刚才积压在心头的火此刻算是彻底发出来了。 如果说刚才咄咄逼人的濯林是点着了的炮筒,那此刻的梁梦就是那炮筒20。 “告诉你,纵使没有墓城,没有紫若,我也不怕你。” “想打架,想取我性命尽管过来。” 说着,撩起衣袍下摆在腰间塞好,双眸因愤怒而更显晶亮,一瞬不瞬的盯着濯林,随时准备开打的架势。 这次换濯林哑口无言,目瞪口呆,不知所云了。 看他这幅样子,梁梦知道这架,两人是打不起来了。鄙夷的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这才继续下面的话。 “月儿是和我在一起出的事,同你一样,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 “就凭你?”满脸鄙夷。 “就凭我!”一脸狂妄。 说完,不再理会濯林精彩绝伦的表情,梁梦转过身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濯林???? 紫若!!!! 我堂主威武啊! 欢快的音乐给我奏起来。 梁梦话放的畅快,可回到卧房看着黑紫的月儿,心头又杂乱起来。找不出头绪。 那人除了两滴血什么都没留下。月儿的情况看起来又这么的不好,照濯林所说,非那贼人的血不能解咒,现在需即刻找到那人。 该从哪里找起呢? 梁梦的视线从断裂的窗框上那几滴黑血缓缓移到自己掌心中那道黑色的掌纹。 片刻后,拧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 妄城。城主府。 “少城主,你让奴家做的,奴家可是已经做到了,你答应奴家的,何时做到啊?” 娇媚酥人的声音犹如软骨散,听一句,浑身的骨头便都软了。 妄城的少城主——尸野,此刻正斜斜的坐在宽大的椅中,身上的衣衫并未穿好,露出大半发红的胸膛。 双眸微眯,嘴角邪邪挑起,一只手中握着酒杯,另一只手不老实的在怀中人的身上摩挲着。 并未答那妖娆女子的问话。 “少城主莫不是想对奴家耍赖。” 佯装恼怒,怀中美人把尸野不老实的手臂从自己的背上扯下来放到唇边,说话间,张嘴把尸野的一根手指勾进了嘴里,贝齿挠痒似的一咬。 美人这般诱惑的挑逗,尸野哪里受得住。 此刻别说是要别人的命,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双手奉上,绝不皱一下眉头。 “我哪里舍得你不开心。你放心,你想要的很快就要得到了。” 边说着手脚边更为放肆的在美人身上为所欲为。 “真的?” 美人再次抓住那只在身上放浪游走的手,惑人的眼角微微上挑,流转间皆是魅惑勾引。 “我何时骗过你。” “你说的那人很快便会同整个墓城一起被埋葬。” 再也忍耐不住,把酒杯往桌上一扔,尸野一把抱起美人,大踏步朝卧房走去。 而在尸野看不到的背后,那趴在他肩头的美人扯出一个狠厉阴冷的笑。微眯的双眸中寒意逼人。 梁梦,这梦中,我已为你挖好了坟墓。 “你来干什么。” 刚摆脱尸野的水娘一推开屋门便看到桌前坐着讨厌的人,站在门口,朝四下看了看,并未看见可疑的人。这才抬脚走进来。 “这么快就爬上少城主的床了?果然啊,还是美色好用。” 粗噶的声音让人厌烦。出口的话更是让人厌恶。 此人正是说服水娘和他联手杀掉梁梦的灵族主君灵幽的左护法。 水娘走到铜镜前背对那人把领口敞开的衣衫整理好。没好气的对身后的下逐客令。 “滚!” 嘎嘎嘎 胜过乌鸦百倍难听的粗噶笑声让水娘的头疼起来。铜镜中,美人双眉拧的厉害,眼中的嫌恶几乎要溢出来。 “这便恼了?真把自己当什么好人了?恩?” 丑陋的面容一瞬间充满鄙夷。硕大凸出的眼珠冷冷的看着梁梦。 水娘看不起他,他也同样看不起水娘。 为达目的,用的都是卑劣手段,谁又比谁高尚两分。 水娘隐忍的闭上眼睛。眼珠在眼皮下愤怒的转动。 “咱们都是一样的人。血液都是黑的。你以为你背叛了主君离开了灵族,换上一身粗布麻衫,挂上一个虚假娇弱的笑就能成为那云叙尘的心上人了。” 。 第一百七十四回:逗濯木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告诉你,别再痴心妄想了。你就是把心掏出来,那云叙尘也只会皱着眉头嫌恶心。” 那人的话像一把尖刀,对着水娘那颗被云叙尘伤透的心狠狠的扎来戳去。 她为云叙尘做的,又何止这些 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全身因愤怒而微微抖动。 那人本就是怕水娘再因云叙尘而突然变卦心软,在关键时刻优柔寡断误了大事而故意激怒她。 水娘现在这幅样子,很明显,他的目的达到了。 转过身,水娘因强压着怒气而泛着血红的双眸恨恨的看着那人,一字一句,似正把那人一点点的在齿间嚼碎。 “我既来到了这里,那我和梁梦,便只有一个能从这梦里出去。你若再以废话试探,我保证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那人见目的达到,毫不在意的一笑,本就高高耸起的颧骨更加凸显,双颊凹陷的厉害。 “消消气,来,喝口茶。” 说着,从椅中站起躬着身给对面的茶杯注满了水。 看着那厌恶至极的脸,一句‘滚’在喉间滚动了百回终是被咽了下去。 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对自己还有用,没必要弄的太僵。 双眸微垂,深深吐出一口气,水娘走到那人对面坐下,不过那人倒的水她却连看都未看一眼。 “墓城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办好了。” “何为办好了?”水娘眼角微挑,鄙夷的瞥一眼那人,冷哼一声继续道。 “墓城和崖城闹翻了?” 那人低笑一声,刺耳的声音中满是自信。 “崖城城主的妹妹在墓城出了那么大的事,就算在此之前两城再怎么交好,若此次墓城不能给崖城一个交代,必会让他们心生嫌隙。何况,在此之前,已经出了崖城的守卫残杀墓城将领的事。” 说完,那人又是嘎嘎几声自信的笑。 上次墓城将领被杀,手中紧握着崖城守卫的腰牌。这次崖城城主的妹妹又在墓城出了这么大的事。 这一切,都是这个左护法做的。 原因么,当然是要引起两城的互相猜疑,心生嫌隙,从而断绝往来,最好势不两立。 他最后便可坐收渔翁之利。 这算盘打的,贼精! “没出纰漏吧?” 任那人说的如何胸有成竹,水娘仍十分怀疑他的智商。微挑的眼角含着几分鄙夷怀疑。 那人不自觉挺了挺腰背,隐隐作痛的腰腹提醒着他当时差点被抓住的狼狈。 不过这事是万万不能让眼前这个女人知道的。 微滞的神情转瞬即逝,黑紫的双唇吐出自负的话。 “我用了缩骨术,即使被看到模样他们也绝查不到是谁。” “但愿如此。” 水娘冷哼一声,对他的自吹自擂没什么兴趣。 站起身,再次对那人下逐客令。 “好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那人嗓子发出嗬嗬的声音,站起身,看了看屋外黑沉沉的夜,拿起桌上的斗笠戴好。 双脚跨出门槛后,似刚刚想起什么,转过身,面上带着几丝好奇。阴沉的眸子显出光亮。 “我挺好奇,你会怎么对那梁梦。是让她随墓城一起掩埋在黄沙下,还是” “有句话没听过吗?” 水娘视线凉凉的看着那人。 “什么?”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因着月儿的身体不宜来回搬动,所以一直待在崖城。而濯林便也只能一直待在墓城。 这几日,濯木来过一次,看着月儿声息全无的躺在床榻上,一瞬间便急的跳了脚。 担忧心疼的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哽咽的声音结巴着。 一个劲的问着‘怎么办’‘月儿何时才能好’。 因着崖城不能无人镇守,再濯木在这除了着急也确实没有用处。不止濯木,所有人现在对着月儿都是束手无策。 所以第二日濯木便被濯林遣了回去。 且郑重告诉他,月儿他一定会想办法医好,让他不要再离开崖城到这来。 濯木虽担心,可也没敢违抗自家大哥的命令。双眼含泪,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遇见了梁梦。 濯木对月儿受伤的始末并不清楚,所以对梁梦没有他大哥的那股敌意。 “你在这干什么?” 彼时梁梦正坐在来往崖城和墓城的路边的一颗树下乘凉。 一只手拿着斗笠使劲的扇着,灰色的衣衫大半都被汗水湿透。 看濯木一副霜打茄子的蔫样,又看他是从墓城方向走来,便知道他怎么回事了。 没起身,仰着头看了他一眼便又赶忙的低下了。实在是那头顶的太阳太刺眼。 她行了大半天的路程,此时又累又渴又热,一句话也不想说,可濯木偏上赶着问这问那。 “你聋了还是哑了,我问你话呢。” 别看濯木一副潇洒俊逸的公子哥模样,行为和小孩子似的。 看梁梦只低着头拿着斗笠扇风不理他,心里不知怎的生出一股无名火,居高临下的,用脚尖踢了踢梁梦。 语气像极了没要着糖吃的无理取闹的孩子。 月儿受伤了,生死难测,他想在那陪着,被自家大哥训斥了不说,还不让他再去看月儿了。 在这树下遇见个熟人,和她说话,她竟不理自己。 梁梦屁股往旁边挪了挪,懒的和他计较。发干的嗓子吐出一个字打发了他。 “玩。” “玩?玩什么?” 这大哥还真以为梁梦低着头在那黄土地上研究什么,他也蹲了下来,眼珠子好奇的转来转去。 除了干燥的黄土,他啥也没发现。 “你又想知道了?” 梁梦抬起头,忽而笑的很亲切和蔼。濯木兴奋的直点头。 梁梦一瞬间觉得自己在欺负一个孩子。 “来。” 和那日一样的,梁梦朝濯木勾了勾手指头,濯木不长记性,老老实实的把头靠过去。 “看打这经过的人谁的面色红润,我便把那人的心取出来。你知道的,面色红润的人,他的心才健康,吃起来口感才好。” “你你” 濯木倏的站起身,双颊微微抽搐,手指哆嗦的指着梁梦,你了半天没你出个所以然。 “我我我什么我。” 梁梦昂着头,学他说话。突然神色惊喜的指着他。 。 第一百七十五回:墓英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哎,我看你面色倒是红润的很,想来那颗心定是极健康的,要不,” 梁梦压低声线,故意的显出阴狠,头低着,眼睛却向上翻着,只见眼白的双眸显的恐怖。五指微弯成爪状,边说边起身朝濯木走去。 烈日下,濯木被梁梦吓的浑身一抖,他感觉脖颈处的乌发都竖了起来。随着梁梦逼近的脚步不自觉后退。 啊哦~~ 啊!!!! 弯成铁钩的手猛的朝濯木伸去。濯木吓的转身撒腿就跑。 梁梦愣了两秒,看着烈日下逃离的飞快的濯木,笑的惊天地泣鬼神。 这孩子,胆是不是就针鼻那么大啊,这么不禁吓。 没笑一会梁梦就笑不出来了。 她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用符咒寻那贼人来到的这里。 本以为会一路追查下去,谁知到这里便断了线索。 不死心的,梁梦再次以指尖血画下符咒,然后沾上那贼人流下的血。可惜,和前几次一样的,符咒随即飘落在地,再没有了刚开始时的指引。 双脚在地上烦躁的跺了跺,尘土弄脏了鞋面。梁梦心里又气又急,月儿危在旦夕,自己这符咒又偏偏的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梁梦哪里知道,符咒之所以没了指引,是因为那人行至这里时,已改头换面,隐藏了自己的伤口。 本就是以血迹寻找,这没了源头,哪里还找得到。 怒骂一声,不再管那符咒,梁梦带好斗笠,往刚才她坐在地上抓阄抓出的一条路上行去。 还未等她走出几步,声声呼喊便听到了耳里。 转过身看去,是紫若。 “紫若?你怎么来了?” “月儿的事,有消息了吗?” 紫若的额头渗出汗珠,神情显出凝重。梁梦嘟了嘟嘴,泄气的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符咒到这里便再无动静了。” 紫若点点头,抬手在梁梦的肩上安抚的拍了拍。 “先回去吧。母亲父亲和白长老他们回来了。” 梁梦摇摇头。回去也只是干着急,少不得还得看那濯林嘲鄙的脸色。还不如闷头找下去,兴许下面就柳暗花明了也说不定。 “先回去吧。” 不管梁梦的倔强,紫若继续劝道。 “白长老的灵力高深,或许有办法也说不定。再说,母亲有事寻你。” “谁?” 梁梦耷拉的头倏的抬起,似没听清紫若的话,歪着头蹙着眉问道。 “母亲。” “城主?” 紫若点点头。 “城主寻我何事?” “我也不知道。我问母亲,母亲没和我多说。只说让我带你去见她。” 见梁梦拧紧双眉,一副怎么也想不通的样子。紫若干脆上手拉着她的手臂便走。 “哎呀,想不通便莫要想了。去了不就知道了。” “再说,母亲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一路,梁梦脑袋想的都打了结,也愣是没想明白城主找她能有什么事。 想来想去,这最大的可能,便只能是月儿的事了。 毕竟,月儿出事,自己是对当时的情况最清楚的人。 可自己实在是知之甚少啊。 踏进墓府之前,梁梦甚至都想到了,若城主和那濯林一样,一口认定她便是伤害月儿的贼人,想要杀了自己以平崖城城主之怒。 自己是出手反击呢,还是束手就擒呢。 出手反击,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就算自己有些灵力在身,却也实在不敢打包票就一定逃得出去。 可若束手就擒? 靠,那也太t窝囊了,明明不是自己,这样一来,反而坐实了自己就是凶手的嫌疑。 “梁梦,梁梦,梁梦” “啊?嗯,什么?” 眼前,紫若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梁梦疑惑的眨了眨眼,一副刚从梦中回神的样子。 “母亲在叫你呢。” “啊?啊,城主,抱歉抱歉,梁梦失礼了。” 侧转过身,只瞥到金色盔甲的一角,连城主是怒是喜的面容都未看清,梁梦便赶忙躬身道歉。 “姑娘不必如此拘谨,请坐。” 细听,客气温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敬重。 梁梦低着头走到紫若下首的座位上坐好,顺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把自己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掐出去。 敬重?你以为你这个堂主能管天管地啊。 梁梦一直拘谨的低着头,全身紧绷,等着城主对她的质问。 可半天了,半点动静也没有。 梁梦也不想这副明显心虚的样子,可无奈城主气场太强大,别说开口说话了,就是抬个头都难。 “母亲?” 梁梦低着头看不到,紫若却是看得十分清楚的。 她母亲,墓城城主,守护了墓城上百年。毫不夸张的说,是从腥风血雨中走出来的最强大无畏的战士。 别说一脸悲伤,就是在最惨烈的战场中厮杀的伤痕累累,也从不曾出现过半点软弱神色。 可现在,竟对着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就露出这般悲伤,不,应该说是心痛的神色。 那从来冷静无畏的双眸中竟隐约闪出泪光。 紫若嘴唇微张,双目微瞪,心里震惊极了。 双眸不可置信的在母亲和梁梦之间来回转动。 这个梁梦是谁啊? 竟能让母亲这般的把持不住,出现这么不可思议的神情。 “若儿,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和这位姑娘说。” 墓城城主——墓英,低头深深呼吸,压下汹涌的情绪,再开口,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只是紫若的错觉。 “母亲?” “出去!” 对紫若的询问,墓英口气严厉。紫若神情一僵,起身躬身一拜,说了声是便转身离开。 她心绪翻涌的厉害,自然没看到梁梦微抬起头对她的眨眼求助。 紫若一走,屋内便只剩下了墓英和梁梦。 再次陷入和刚才一样的安静。 梁梦受不了了,奶奶的,要杀要剐明说吧,别搞心理战这一套。 “城主明鉴,月儿出事时我虽在场,可并未看清伤害月儿的贼人长相。” 不知是低着头的缘故,还是心里实在憋闷,梁梦的脸色涨的通红,看着墓英,铿锵有力的说道。 墓英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梁梦说的是什么。 “城主若不信” 梁梦一时语塞,正不知该如何往下说,墓英的一句“我信”已掷地有声的传来。 。 第一百七十六回:战士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杏眸圆瞪,为墓英的信任显出几分局促,手脚一时都不知该放在何处。只看着墓英傻乎乎的问着。 “为何?” 那副蠢兮兮的样子,倒似乎别人信她反而是件很没有眼光的事情。 墓英唇角微提,英气的眉眼显出几分笑意。 并未回答梁梦的问话,而是说了句完全不相干的话。 “我想带姑娘去见一个人,或许,见了她之后,姑娘就会明白了。” “见谁?” “姑娘请随我来。” 墓英说着起身,把披风往身后一甩,朝梁梦做了个请的手势。 梁梦看着她,刚才那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又出来了,她觉得墓英的动作中仍是透出一股恭敬。 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没敢再说别的,梁梦点点头老实的跟在墓英的身后。 走进后院东面的房屋中,墓英站在面朝屋门的墙壁前抬手在一处用力按下,轰的一声墙壁打开一角。 这暗道?? 未给梁梦思考的时间,墓英已经先一步走了进去。梁梦赶紧跟上。 进入暗道后墙壁又轰的一声闭上了。 通道很窄,堪堪容纳一人前进,不过烛火旺盛,所以并不显的黑暗。 看着前面穿着金黄甲胄的笔直身躯,除却脚步声,便只有墓英腰间的佩剑时不时敲打甲胄的声音。 梁梦不自觉再次往歪处想去这倒是一个杀人的好地方。 这窄小的通道走了很远才向左拐去,这次宽敞了些,能够展开双臂。 墙壁上除却烛火,还挂着几幅士兵的画像,让梁梦疑惑的是,这几幅,全是女士兵的画像。 而且,除却长相,穿着动作无一例外的,全都是一身铠甲手握冷剑。 这次走了不远便又向右拐去。通道一下子宽敞出来数倍。 看清墙壁上的是什么,梁梦的脚步忽的就缓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仔细盯着墙壁。 只见在那两面墙壁上,两两对应的是一个凹进去打磨的很方正的槽子,犹如现代在墙里打的壁橱。 而在那槽子里,是单膝跪地,神情恭敬坚韧的士兵。有男有女。 利剑没入黄土,士兵一手放在胸前,一手紧握剑柄。 人像虽是雕刻而成,却能轻易看清她们眸中的坚定。仿佛在守护着什么比她们的性命还要重要的。 “这这是?” 梁梦对墙上的士兵一个个的看过去,通道尽头站着神情肃穆的墓英。 梁梦伸手指了指墙壁,疑惑的开口。 墓英看着梁梦,眸光微动,不知是不是烛火晃了一下,她似乎在墓英的眼中看到了泪光。 “这是我们墓城最伟大的战士。” “最伟大的战士?” “是。” “他们” “他们在这守护了万年。” “万年?他们在守护什么?” “守护我们的尊主。” “尊主?” “是。” 墓英看着梁梦,眸光灼灼,似有什么东西正汹涌的要喷发出来。却并未再开口。 梁梦看墓英似乎并不想太多谈论她口中的尊主,便识相的没再继续。 “那他们已经死了吗?” 梁梦问完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问的什么破问题,梁梦啊梁梦,你脑子呢。 好在墓英并未在意,双眸盯着人像,神情笃定骄傲。 “不!总有一天,他们还会再活过来的。” 许是墓英口中骄傲的语气影响了她,再看时,梁梦的心中也无来由的升起一股自豪感。 她再次静静的看着那些人像,透过她们,她似乎看到了正在厮杀的战场,到处堆尸成山,血流成河。 还有密集的鼓声,穿着铠甲举着刀剑、怒吼着冲锋的战士。 梁梦双拳紧握,身躯微微抖动,她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血管中燃烧沸腾。 她忽然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她,似乎,也曾属于过战场。也曾用生命守护过什么。 闷沉的一声,梁梦猛的回神侧身看去。是墓英打开了厚重的石门。 “请。” 墓英再次对梁梦做了个手势。 越朝那门走去,梁梦的心便跳的越快。好似里面有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正等着自己。 可走进去后,梁梦却发现这只是一间很普通的石室。屋内很凉,仿佛墙壁的缝隙中往外冒着寒气。 四面墙角处各燃着一支烛火,屋里并不显的很亮。 昏黄却光滑的墙壁上既没有士兵的画像更没有士兵的石像,有的只是一些梁梦叫不出名字的古兵器。 还有还有一身,看起来威风无比的金色铠甲,铠甲纤尘不染,在烛光下泛着金光。 在那铠甲的后面静静垂落着一袭暗红色披风。 梁梦出神的看着铠甲,明明屋里是那么的安静,她却偏偏听见杀声阵阵,战马嘶鸣。 谁的披风在怒风中飘扬,谁的战马前蹄高昂,踏过尸山血水。 那骑在战马上手握宝剑振臂高呼的人是谁,那一声声响彻云霄的‘尊主’是在叫谁。 冰冷的铠甲刺的梁梦回过神,不自觉的,她已走过来伸手抚上那铠甲。 有什么从脸上滑落,梁梦伸手一探,竟是眼泪。 她哭了?她怎么哭了? 梁梦并不想哭,可那眼泪就像有自己的意识,它似是看到了久违的亲人,思念从眼眶中滚滚而落。 视线渐渐模糊,梁梦用衣袖擦了擦,可擦去了眼泪,眼前仍是一片模糊。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仍是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没有了铠甲,墙壁上也不见了那许多兵器。回过头,连墓英也不知所踪。 渐渐的,四周升腾起白雾,整个石室都消失不见。她听见墓英在喊自己,那声音中含着一分焦灼和慌乱。 梁梦想回应,却发不出一语。 再然后,耳朵也什么都听不见了。 完全的动不了!说不出!听不见!唯有意识还感受清晰。 梁梦心里恐慌极了,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她感觉自己在慢慢的融化消失。 片刻后,梁梦觉得双脚离地,整个人漂了起来。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双腿已隐没在白雾中。 那白雾往上翻滚着,没一会自己的双手也隐没其中。而白雾,仍在继续往上翻滚升腾。 突然,不知是谁抓住了她的手臂,手劲很大,手指几乎嵌进了她的肉里,抓的她特别疼。 。 第一百七十七回:突然而来的掩埋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意识的最后一秒,除却满眼升腾的白雾,还有墓英闷沉的嘶吼。 梁梦疑惑,发生什么了? 随着白光乍盛,云叙尘紧抱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梁梦从漫天倾泻而来的黄沙中狼狈逃出。 墓城被掩埋了! 梁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天空中黑沉沉的,半点星光不见。 头顶的树枝在黑色中张牙舞爪的,梁梦看的眼晕。 才刚坐起身,一阵剧烈的眩晕感差点让梁梦再躺回去。双手抱着头,龇牙咧嘴的缓了好一会才适应。 噼里啪啦的声音惹的梁梦转身,是燃烧的正旺的篝火,篝火旁,是带着面具的尘落? “尘落?” 这面具和尘落以往带的有些不同,梁梦不十分确定,出口喊了一声。 只见‘尘落’身形微僵,转瞬恢复如常,对梁梦点了点头便继续摆弄篝火。 梁梦这才看见,在那篝火上正烤着几个玉米。 头还有点晕,梁梦又坐着缓了缓,扯下盖在身上的长袍,摇晃着起身走到篝火处,坐在‘尘落’身旁。 “你怎么来了?” 嗓子缺水,声音有些沙哑,梁梦咽了咽唾沫。转动眼珠前后左右的看了看,没看见水。 梁梦又咽了咽唾沫。 “救你。” “救我?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 嗓子实在干的难受,梁梦咳嗽了两声。‘尘落’看了她一眼,从怀里取出一个水袋递给她。 梁梦对他翻了个有气无力的白眼。 有水你倒是早说啊,我这都快渴死了。 梁梦仰着头喝的很急,有些从唇角流了出来,流到白皙的脖颈最后消失在衣领中。 ‘尘落’看到,喉结不自觉的翻动了几下。在梁梦看过来时不动声色的垂下视线。 “问你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有危险?” 喝了水,这才感觉活了过来,梁梦扯着袖袍擦掉唇边的水渍,脚尖踢了踢‘尘落’,再次问道。 ‘尘落’没说话,伸出手臂,往上提了提袖口。 “这什么?” 只见在‘尘落’白皙的腕处,清晰的血印一闪而逝。梁梦瞪大双眼,抬手想去触摸,‘尘落’身形一闪,放下了衣袖。 “符咒。” “符咒?和我有关?” 尘落点头。 梁梦啧了一声,双眉微蹙,苍白的面上显出烦躁。和尘落说话真的是心累。 多说一个字能死还是咋地。 鼻孔中狠狠喷出一口气,梁梦闭上眼睛,不再继续往下问。 爱咋咋地吧,自己没死就成。 “给你。” 手指上的热感一触即离。梁梦睁开眼睛,一个正冒着热气的玉米递到了眼前。 本就饿了,又是美食当前,这对我们的吃货堂主来说简直比千军万马还难以抵挡。 咽了咽口水,昂着头,一副‘我也不是很想吃’的傲娇伸出二指夹过了玉米。 下一瞬,玉米吃到嘴里,神情已满是享受。 “啊,真好吃啊。没想到啊,尘落,你还有这手艺。” ‘尘落’没搭理她。安安静静,斯斯文文的啃玉米。 切! 梁梦翻个白眼,吃个玉米还整这贵族气质。 这尘落什么时候学的和云叙尘似的,这么爱装!! “对了,墓城发生什么事了?你说你救了我,那墓城城主和紫若呢?” 唇角沾着玉米粒,梁梦吃的双腮一鼓一鼓的。 “埋了。” ‘尘落’的语调无一丝起伏,梁梦却听得直接蹦了起来,一个天旋地转又差点晕倒了。 又抱着头缓了一会,梁梦这才弯着腰,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吃的一脸泰然的‘尘落’。 “你说什么?什么就埋了?”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可梁梦不愿意相信。自己还没找到伤害月儿的凶手呢,怎么就被埋了,再说,那崖城城主濯林还在墓城呢。 要是他也一起被掩埋了,那她找谁要开启墓城的钥匙啊。 “墓城。”‘尘落’看着梁梦,一字一顿。“埋了。” 砰一声,梁梦摔坐在地。手中才啃了一半的玉米掉到了地上,滚了几圈,沾满了尘土。 “怎么这么突然。月儿,紫若,还有城主都还在里面呢。” “就算就算像紫若说的那样,她们的生命在掩埋之前被封印住了,可可月儿怎么办,她,她本来就伤的那么重。她如何挺得过封印。” “哎,尘落。” 已经陷入慌乱的梁梦不停的喃喃自语。十指在长衫上抓紧松开,松开抓紧。 忽然,梁梦转身伸手抓住‘尘落’的衣袖,微颤的指尖让‘尘落’眉心微蹙,面具下的眼神中含着一丝不忍。 “你说,既然整个墓城的人都会无事,那,那月儿应该也是无事的吧。” “只要只要像紫若说的那样,找到打开墓城的钥匙,所有的人都会获救的,对吗?” 梁梦看着‘尘落’的眼神那样的小心翼翼,大眼睛一眨不眨的,里面清晰映着‘尘落’可怖的面容。 她提着一口气,真怕一眨眼,有什么便会彻底消失了。 ‘尘落’一瞬不瞬的看着梁梦,虽无话,可安静深沉的眸子已经把残忍的答案告诉了梁梦。 梁梦的心在‘尘落’的眸光中一点一点的沉下去,一直沉到无底深渊。 月儿,月儿 她还没弄明白月儿为何那般的喜欢自己,还没弄明白伤害月儿的凶手是谁,还没拿到那凶手的血救回月儿。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月儿便这样走了那么可爱的月儿。 双肩蓦地一垮,眼泪从眼眶中哗哗落下。梁梦哭的悲恸不已。 看着埋在双膝间哭的颤抖不已的梁梦,云叙尘的手臂在梁梦的头顶举了好久都没落下。 极轻的叹息一声,云叙尘垂下手臂,紧握成拳的手面青筋凸显。 黑沉夜色下,篝火把两人的影子拉扯的细长。梁梦的哭声已弱了下来,只身躯还兀自颤抖不止。 云叙尘只安静的陪在身边,让她尽情发泄心中的悲伤。 哭声猛的顿住,梁梦的身躯向旁边软软的歪去,云叙尘神情一凛,赶忙伸手接住。 身体本就在石室中受了重创,魂灵都未安稳。这会情绪又受了这么大的波动,梁梦终是受不住晕了过去。 。 第一百七十八回:濯木也中招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惨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被泪水打湿的双睫安静的垂着,犹如断掉的蝶翼。看着那么的惹人心疼。 再也忍不住,云叙尘把昏过去的梁梦小心的拥入怀中。 最想念的人就在自己的怀里,强大如云叙尘,身躯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双臂紧紧的箍着,似要把人嵌入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离一时一刻。 如潮的思念哪怕只倾泻出一丝,也足以噬骨消魂。 即便万般不舍,云叙尘把梁梦小心的放到地上后便离开了。 她的任务,他不能插手,唯一能做的只是守在她的身后护她周全。 拂去额上的发丝,云叙尘倾身在梁梦白净的额上重重的印了一吻。 语气很轻的喊了一声小梦,似有所觉,昏睡中的梁梦眉心微不可见的一抖。 天光大亮,梁梦才悠悠转醒。四处看去,已不见了‘尘落’的身影。她只愣了一会便恢复如常。 她是云梦堂堂主,这是她的任务和责任,她会完成。 四下里茫茫然,目之所及,荒无人烟。梁梦一时倒不知该往哪里走。 用了一个最原始准确度却不怎么高的办法——抓阄。 梁梦得出答案向着正前方,前进。 昨晚只顾惊讶悲伤,忘记问‘尘落’,墓城被掩埋后,他这是把自己带到了哪里。 头顶的日头炙烤的愈加厉害,梁梦捂着咕咕叫个不停的肚子,辛酸泪差点流下来。 好想念昨晚那个玉米啊。沾上尘土也没事,吹吹擦擦还能吃的。 后背衣衫已被汗水浸湿,梁梦的脚步越来越慢,喘气都费劲了。别说人影了,就是只虫子也没看到。 就在她怀疑抓阄错了方向想要坐下再来一次的时候,前方隐约看见了尖尖的城楼角。 梁梦如有神助,奔着那城楼,健步如飞。 不知是不是天意,梁梦来到的正是她此刻心中想来的地方,崖城。 被城门的守卫拦下的时候梁梦还并未觉出有何不妥,直到自己搬出了濯林和濯木,那守卫仍是一脸的铁公无私,梁梦这才察觉出异样。 在以前,崖城,白日里是不曾有过守卫的。 即使有守卫,也不该听到自家城主的名字还无动于衷的,也太胆大包天了。 梁梦后退几步,双眸微眯,打量着眼前被铁皮裹的严实的守卫。 只见他穿着厚重的盔甲,就连面上也戴着头盔。面部遮挡的严实,只露出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 手持长矛,站的笔直,一动不动的,雕塑似的。 你若不进崖城,他便老实站着不搭理你。但你若想进去,他就会很强硬的阻拦你。 这情形,毫无疑问,崖城,也出事了。 侧了侧身子,梁梦踮着脚尖从那守卫的肩头向城内看去,还未等看到人影,梁梦便被那守卫手中的长矛戳的踉跄着后退两步,差点摔倒。 嘶~~ 那长矛尖锐的很,戳的梁梦肩膀一阵火辣辣的疼。梁梦一手捂着肩膀,龇牙咧嘴的瞪着那守卫。 谁知那守卫抬起长矛又要来戳她。 奶奶的,堂主不发威,你当我是娇弱美少女啊。 先来一招空手夺长矛,那守卫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梁梦突如其来的一掌拍到了地上。 到底是干守卫工作的,身上多少带点真本事。 那守卫一个不防摔到了地上,反应倒也迅捷,双腿在半空中用力一蹬,一个空翻,迅速从地上跃了起来。 架势都未摆出来,气势汹汹的挥舞着手臂,直接就开打了。 你来我往,有攻有防。一时间,两人竟没分出胜负。 梁梦心中焦急,不愿再和这冷漠守卫多纠缠。 伸出一根手指牙齿用力一磕,用指尖血在空中画出符咒,然后十指在胸前一阵交叉摆动,随着口中急急念出的咒语,梁梦伸出射出白光的手指,把那符咒朝守卫拍去。 那守卫哪里会看不出这符咒的危险,奈何身上的甲胄实在太过于笨重,躲闪不及,那符咒已飞射而来。 看着被符咒击中不能动弹分毫的守卫,梁梦双手拍了拍,鼻孔朝天张狂的冷哼一声。然后抬起小手霸气一挥,那守卫顷刻间化为粉末消散在风中。 地上只遗留厚重的盔甲和丑陋严实的头盔。 没再耽搁,梁梦抬脚快速向濯府奔去。在路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紫若说的那崖城的结界呢? 被人攻破了? 还未来得及想更多,濯府已到了眼前。 梁梦手才刚搭上门环,门就吱嘎一声开了。梁梦推门进去,前后左右看了看,半个人影也不见。 濯府虽算不上高端奢华,可占地面积挺大,梁梦没头苍蝇似的乱转了一会,站在某处院落中双手在嘴边拢成喇叭状,放开嗓子喊了几声濯木。 好一会,一阵自言自语的嘀咕声从后院的方向传来。梁梦赶忙寻着声音找去。 果然,在一处稍大院落的池塘的小桥上,濯木正坐在那,双腿悬在桥下,摇摇晃晃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濯木?” 梁梦边走边喊,濯木仍自顾自的摇头晃脑,并未回头搭理梁梦。 “濯木,濯木。” 梁梦走到濯木身边,伸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脚在他的大腿上踢了踢。 “呜~~你这个坏人,你踢的我好痛啊。” 梁梦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这什么情况?眼前这个噘着嘴卖萌的傻缺是谁啊? 梁梦掐了掐手臂,疼的龇牙咧嘴的。不是幻觉。这明显脑子少跟弦的傻缺真的是濯木。 那哭的丑了吧唧的傻缺看梁梦自己掐自己的手臂,一下子又破涕为笑,从地上一跃而起,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梁梦,又蹦又跳的,口中还一个劲的喊着‘傻瓜,傻瓜’。 梁梦连白眼都懒得翻了,谁t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双手掐腰,和那也学着梁梦掐腰瞪眼的傻子对视了半晌。 最后梁梦无奈叹气,罢了,这濯木很明显的被人施了灵力弄傻了,从傻子嘴里是问不出什么的。 看样子,不止是墓城被掩埋了,连崖城也沦陷了。 只是,这崖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强硬的扯着兀自跳脚叽哇乱叫的濯木,梁梦只好冷声恐吓他,再不听话,就把他丢到池塘里喂鱼。 。 第一百七十九回:找钥匙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可怜濯木这孩子,白长了这么高的个头,被人弄傻了不说还得遭人胁迫。 把终于安静下来的濯木拉到前厅,把他按到椅中坐好,一句废话也没有。 梁梦站在濯木身前,直接咬破手指催醒了赤玄剑印。 把流血发光的手指覆在濯木的眼睛上,口中念出咒语,濯木在那咒语中缓缓闭上了眼睛,人也彻底安静了下来。 没一会,梁梦把手指从濯木的眼上移开,又放在自己的眼前笔直扫过。 然后,她看见了崖城的遭遇。 为首的三人,除了妄城城主的儿子尸野,其他二人梁梦并未不认识。 一个是如竹竿一般瘦高的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男人,一个是带着面纱也看不清容貌但绝对妖媚的女人。 那崖城结界被那瘦高的男人两下打破。 梁梦对此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尼玛什么破结界,就这防御能力,崖城的人能活到今天也是个奇迹。 三人带领着全副武装的士兵,浩浩荡荡的进了崖城,还未走多远,便和急急赶来的濯木碰上了。 任濯木灵力高深,终究寡不敌众,濯木被打伤在地,浑身伤痕,爬都爬不起来。 就在那竹竿般的男人抬起手臂打算一个灵力了结了濯木时,被那蒙着面纱的女人拦住了。 面纱女人留着他。 竹竿男人留着只怕后患无穷。还是斩草除根。 面纱女人留着他才好玩。 竹竿男人好玩? 面纱女人你忘了,梁梦还要到这里来找东西呢。 竹竿男人疑惑脸杀了他,梁梦要找的东西便再也不可能找到了。可若留着他,只怕 梁梦心上十分困惑,很明显这俩货认识她。只是,他们怎么知道她得来崖城找东西?而且,听他们那口气,显然也十分清楚她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怎么,她的行动已经如此透明了吗。 面纱女人对那竹竿男人翻个鄙视的白眼你懂什么。这样才好玩。 竹竿男人犹豫了片刻,虽不明白这种埋着隐患的事到底哪里好玩,到底最后还是听了那面纱女人的话没杀濯木。 濯木虽留下了一条命,却被那面纱女人施了个灵力变成了呆傻之人。 竹竿男人对此又是困惑不解。 面纱女人又是一个白眼这样才有趣。 竹竿男人冷哼一声,粗噶的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转过身懒得再搭理那面纱女人神秘莫测的想法。 而在面纱女人和竹竿男人说话的这期间,尸野的一双手一直不停的在那面纱女人的身上摩挲揉捏。 毫不在乎身后那一排排战士的眼睛。 梁梦对此恶心不已。这妄城少城主活脱脱一个色鬼。 濯林不在,濯木又变成呆傻。尸野他们进崖城犹如进无人区,手起刀落,残忍的杀害了崖城所有的人。 整个城中,只剩下了呆傻的濯木。 梁梦手臂对着空中愤恨的一挥,画面随即撤去。 这妄城,简直可恶残忍至极。 低头看了看仍闭着眼睛似是睡着的濯木,梁梦重重的叹息一声,看样子,这打开墓城的钥匙,没那么好找啊。 即使没抱任何希望,可几个控心咒下去,看着濯木对钥匙的事一脸茫然的表情,梁梦还是没忍住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濯木被梁梦几个不算重的巴掌拍醒了,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梁梦傻笑呢。那副样子,唇角要是再配上两串哈喇子,妥妥的憨批小流氓无疑了。 没时间失望叹气。 梁梦想着,反正这钥匙是在这濯府了,地方大是大了点,一点点的找过去,总能找到的。 说干就干,梁梦带着个濯木这个累赘,在濯府开始了寻宝之路。 首当其冲,当然是最有可能的濯林的卧房了。 毕竟,紫若给的不多的信息里,有‘救墓城,找崖城城主’这一条。 好在濯木傻归傻,自家大哥的卧房在哪还是清楚的。 濯木把梁梦带到地方。梁梦上前一把推开屋门,吱嘎,开门声有种年久失修的磋磨感。 梁梦抬脚进去,一股久不通风的气味窜进鼻腔。梁梦抬手在鼻间扇了扇。身后的濯木学着梁梦的一举一动,也抬手在鼻子上扇了扇。 梁梦没忍住笑说了一句傻子。濯木极配合的又傻笑了两声。 濯林的卧房很大,外面一间除了桌椅,还有一个大大的柜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玉器,看样子好像很值钱。梁梦没敢动,主要是怕弄坏了没钱赔。 里面一间则摆着床榻和衣柜,收拾的很是干净整洁。 不过很快,在梁梦的努力下,这整洁便化为乌有了。 桌子上下,衣柜里外,床榻被褥的缝缝角角,一个角落都没放过,梁梦爬上爬下的找的十分仔细。 就连衣柜里放的那些被褥,梁梦都挨个摸了一遍。 可惜,没找到。 双手掐腰站在乱糟糟的屋中,梁梦上下左右的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之处。 这才无奈的长叹一口气,第一站,寻宝失败。 接下来,一间屋子接着一间屋子,一个院落接着一个院落,梁梦把整个濯府该找的地方都翻了。 就差掘地三尺了。 钥匙倒是找着了一大堆,但梁梦直觉,手中的这些沉甸甸积满灰尘有的甚至已经生锈的钥匙,绝对和墓城扯不上半点关系。 随手扔到树下,哗啦啦的响声,梁梦使劲的拍了拍被染脏的双手。 转过头,濯木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点心,此刻正低头吃的不亦乐乎。忙起来不觉得,这会看着濯木吃,梁梦也觉得饿了,肚子也挺配合,咕咕咕极响的叫了几声。 濯木显然也听见了,抬起头眨着眼睛看着梁梦。梁梦脸有些烧的慌,故意做出严厉的面容狠狠白了濯木一眼。 “看什么看,就知道自己吃,也没想着给我留一块。” 梁梦话才刚落,濯木就赶忙伸手到衣袍中掏出缠的结实的一包,傻笑着递给了梁梦。 梁梦接过打开,是一包卖相极佳的点心。梁梦愣了两秒,抬头极不自在的对濯木说了句多谢。 濯木现在纯真的很,哪里分得清梁梦这些复杂的情绪,听梁梦对他说谢谢,便又对着梁梦傻呵呵笑了笑。 梁梦撇撇嘴,没再说话,走到不远处的台阶上坐下,一边吃点心一边思考钥匙的事。 。 第一百八十回:发现钥匙踪迹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濯木吃完了最后一口,也走到梁梦身边坐下。 “濯木。”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梁梦边吃边没抱半点希望的向濯木打听。 “恩?” “你知道这府中有暗道吗?” “暗道?不知道。” 果然,没让梁梦失望,这小傻子一问三不知。 “呐,给你一块。” 实在受不了濯木对她手中点心的热切目光,梁梦递给他一块。濯木立马笑开了花。 钥匙啊钥匙,你到底长的什么模样,在那旮沓窝着呢。 如果不在这濯府,你又能在哪里呢。 梁梦摇头晃脑嘀嘀咕咕的,濯木边吃边好奇的看着她。 “哥哥呢?月儿呢?” 濯木吃完,歪着头问梁梦。 梁梦支支吾吾,眼神闪躲,半天没说出话来。她在思考要不要告诉濯木实情,她怕濯木接受不了真相。 “我知道了。” 濯木忽然站了起来,声音兴奋。 “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哥哥和月儿在哪了?” “恩??” 不再管梁梦,濯木说完便朝前面快步走去。梁梦赶忙跟上。 来到府中最后面的一个院落,眼看着前面已经无路可走,濯木却仍是脚步不减,梁梦刚想开口喊住濯木,谁知濯木在前面白色墙壁上那副荷花图中某一朵荷花上用力拍了一下。 然后梁梦便震惊的发现,丝毫看不出破绽的地面轰隆隆裂开一道缝隙。 待那处缝隙开到能够自由出入,濯木这才回过头,笑着招呼了梁梦一声。 “走吧,我们去找哥哥和月儿。” 说完便抬脚朝那暗道走去。梁梦回过神,赶忙抬脚跟上。 她有种预感,这不可思议的地方,或许藏着她要找的东西。 暗道里面很黑,没有烛火,尤其他们进去后,头顶又轰隆一声盖上了。 暗道里彻底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梁梦没敢再往前走,低声喊了几声濯木。 啪,极脆生的一声,是濯木打的火石。找到墙壁中落满灰尘的蜡烛点上。 濯木把蜡烛举在手里,烛火映的他的面色泛着黄晕。 “走吧。” 梁梦没动,他那单纯的心思立马理解她是害怕。丝毫不避嫌的,上前就牵住了梁梦的手。 “你干什么?” 濯木的手心很热,梁梦被牵的浑身不自在,把手使劲往外抽,濯木攥的很紧,梁梦没抽动。 “别怕。我牵着你。” “我才不怕呢。你在前面带路即可,我跟在你身后。” 濯木很倔强,他自顾自的认为梁梦在故作坚强,不但没松开反而握的更紧了。 他现在的智力就是个孩子,别和他计较,再说,现在找钥匙为重。 梁梦跟在濯木的身后,把这句话在心里默念了三遍。 这道很长,梁梦觉得走了很长时间,仍没到头。烛火在濯木身前,虽说走的极慢,可仍飘忽的厉害。 梁梦半点也看不清两边的墙壁。 走的手心都出了汗,呼吸都有些跟不上,濯木才带着梁梦拐了个弯。 通道变宽了,濯木松开了梁梦的手。走走停停,点燃了两面墙壁上所有的蜡烛。 暗道完全亮了起来。 “这是哪里?” 梁梦边走边打量着两边墙壁上那像极了八卦图的图案。口中也没忘了打听。 “是我和哥哥还有月儿玩的地方。” 切~~ 果然啊,不能期待在傻子的嘴里听到有用的信息。 “到了,他们肯定藏在里面呢。” 说着便又拐过一道弯,面前直接出现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那门早已看不分明原先的颜色是红还是黑,上面除了灰尘还布满了蛛网。 濯木走近,惊的几只蜘蛛四处仓皇逃窜。 像是几百年都未被打开,那铁门被濯木推开,发出闷沉厚重的声响。 濯木探头探脑的进去,口中不停的一会喊哥哥一会喊月儿,可漆黑的屋中哪里有回应。 梁梦抬脚走进去,心里沉甸甸的,好似里面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等着她一般。 濯木点燃烛火,便四处蹦跶着找他哥哥和月儿去了。 梁梦站在屋子中间,仔细打量着这间和墓英带她去的墓府的那间暗室很像的屋子。 大小,构造都很相同,只是这里比墓府的那间暗室显的粗糙些,而且墙壁上光秃秃的,别说兵器了,什么东西都没有。 只前面几张高低不一的桌子,侧面几个紧闭着看起来很神秘的柜子。 除却这些,便再无其他了。 濯木已经趴到了桌子底下找他的哥哥和月儿去了。 梁梦无奈的翻个白眼他以为他哥哥和月儿是虫子啊,还能藏到地缝里去。 “濯木。” “恩?” “出来。” “奥。” 濯木从桌底爬出来,黑发上沾了些许尘土,梁梦抬手拍了拍,濯木笑的奶猫似的乖巧的低下头让梁梦拍。 梁梦失笑这怎么有种照顾孩子的感觉。 “没找到他们。” “恩?什么?” 梁梦一时没明白濯木说的什么。 濯木伸手指了指桌底,皱着眉头委屈巴巴的又说了一遍。 “哥哥和月儿不在这里,我哪里都找了,没找到他们。你说,” 濯木说着眉间染上惊慌,手指牢牢攥着梁梦的袖袍。 “他们去哪里了。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他们。” 梁梦没哄过孩子,更没办法对着这样一双纯真的眼睛说出欺瞒的话语。躲避的视线不敢对上濯木的。 忽然,她看到了在濯木刚才趴的那桌子的上面挂着两幅泛黄的图。 拍了拍濯木的手臂示意他安静,眼睛却紧盯着这两幅画,双脚不自觉的向前迈去。 “这” 梁梦怔怔的看着画,虽然已经泛黄,但画中的东西却十分清晰可见。 一副上面画着一块圆形的黄色玉佩,玉佩中间的图腾让梁梦觉得很熟悉,熟悉到几乎就在眼前,伸手便能抓住。 梁梦闭上眼睛认真的想了想,突然抓住了脑中熟悉的那点影像,这图腾和藏书阁屋顶和门框上的一模一样。 另一幅上画着的是一把玄色宝剑,宝剑的手柄处镶嵌着一颗有鸽子蛋那么大的蓝宝石。 “这是什么?” 梁梦讷讷开口,声音很轻,却足以让濯木听清。 濯木走过来,抬头看了看,对梁梦说了两句话。 一句废话玉佩和宝剑。 一句梁梦觉得完全不搭边的话濯木和月儿。 。 第一百八十一回:抢钥匙去......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在此刻,这两句话梁梦都未放到心里。 后来想起,才深觉,原来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寓意。 就现在来说,那宝剑倒是可以先放一放,她觉得画中的这块玉佩很值得研究。 她有种感觉,这块玉佩,或许就是打开墓城的钥匙。 “濯木。” “恩?” “这块玉佩你见过吗?” “见过。” “见过?太好了,在哪里?” “在这里。” 濯木说着就开始解腰带脱衣服。 梁梦!!!! “你干什么?!” 梁梦赶忙捂着眼睛背过身去。 “在这里。你看。” 犹犹豫豫的转身,梁梦看到濯木已经把衣衫褪到了胸口。又赶忙捂住了眼睛。 心里郁闷极了这什么孩子,怎么随便在女孩子面前脱衣服,要不是看在你傻的份上,这百分百得当成流氓痛殴一顿。 “在这。” 濯木语气兴奋的伸出手指指向自己的胸膛,梁梦把手指露出些许缝隙,微眯着眼睛看过去。 只见在濯木宽阔白皙的胸膛间,刺着和画图上一模一样的玉佩。 唯一不同的是颜色。画图上的是黄色,濯木胸口的是血色。 “这是胎记?” 濯木摇摇头,嘟嘟囔囔的说了句不知道。 梁梦让濯木穿好衣服,濯木撇撇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濯木,除了你身上这个,你知道这块玉在哪里吗?” 濯木系腰带的双手停了下来,歪着头,浓黑英气的眉微蹙着,显然在极力回想。 梁梦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白问。 还以为钥匙藏在这密室里,谁知就只有一副图。梁梦叹口气,摇着头往外走去。 才刚走到铁门处,衣衫便被拽住了。 梁梦回头,濯木犯了错的孩子似的,满脸涨的通红,攥着梁梦衣袖的手也不停的搓着。 “怎么了?” “被抢走了?” “恩?什么抢走了?” 濯木低着头没说话,梁梦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你说玉被抢走了?” 蔫茄子似的,濯木点了点头。 “被妄城的人抢走的吗?” 濯木再次点了点头。 梁梦一时是有喜有忧。喜的是总算知道了钥匙的下落。忧的是想要得到钥匙,势必得血战一场。 怪不得那面纱女子要留着濯木的性命,原来是为了留个人告诉自己钥匙被他们抢走了。 切! 梁梦嗤之以鼻,她会怕他们??笑话!! 既然妄城的那俩货正等着自己,那便去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 可是,濯木怎么办呢? 梁梦手指在下巴处不停的摩挲,有些发愁濯木。 不知道就这样把濯木丢着这里到底安不安全。 崖城就剩下这一棵独苗了,虽说傻了,可自己总得给保住啊。 最后在带与不带之间,梁梦折中选了个办法。她决定把濯木放到一间她设下结界的屋子里。 当然了,她会给濯木准备好足够的水和吃食。 至于以后唉,拿到钥匙再说吧。 谁知道才把濯木拉到那设了结界的屋中坐下,他似有所觉要被抛下似的,双手死死的抓着梁梦的长衫不撒手。 软的,硬的,恐吓,诱哄什么招都用了,小傻子就只噘着嘴委屈的看着梁梦摇头,那泫然欲泣的样子,好像梁梦要是把他的手拍下去,他立马就能哭的地动山摇。 没办法,梁梦最终带上了濯木。说到底,她也是不放心濯木自己待在这里。 好在,这孩子傻是傻了,这一路上倒没怎么让她操心。 反倒是他对梁梦极尽关心照顾。 似乎梁梦是那个完全不能自理的孩子一般。 热了,拿着斗笠给扇风,明明自己已经热的满脸汗水,让他歇一会别扇了,他便会用袖袍粗糙的擦擦脸,笑的憨厚极了,说一句不热。 每走一会便要问梁梦一句渴不渴,为免太过于累赘,水囊里的水并没有很多,除非渴的实在受不住,梁梦轻易不喝。 那傻孩子就更不用说,梁梦看到他嘴唇都干的裂了口子,都往外渗出血丝。 问他渴吗,这傻子还憨笑着摇着头,一个劲的说着不渴不渴。 梁梦让他喝水,他不听,头摇的拨浪鼓似的,坚决不喝。 要不是知晓他脑袋不清楚,就他那副抗拒的样子,梁梦真要怀疑这水里是不是有毒,所以只给自己喝。 最后还是梁梦沉下了脸,生气的威胁,要是不喝就扔下他不带着他了。 这孩子这才拿起水囊仰起头极快的喝了一口。 梁梦叹口气摇摇头,问他嘴唇干的都破了,为什么不喝水。 谁知傻孩子一句话,直接把梁梦整的愣在了当场,一时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笑他傻。 烈日下,濯木就顶着那张被晒的通红冒汗的俊朗面容,纯真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梁梦,干裂的薄唇轻启我喝了,你便没有了。我不喝,全都留着给你。 这傻孩子!! 压下心底那股说不清的澎湃情绪,没再看濯木,梁梦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后面举着斗笠的濯木还在不停的喊着慢些,慢些。太热了,我给你扇着凉快些。 本以为来到妄城怎么也得经过一番恶斗才能进得去,谁知到了竟无一人阻拦,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濯木倒是开心的很,到了城里,看见那些卖吃的卖喝的卖玩的,兴奋的和什么似的,扯着梁梦的衣衫,眼睛亮的晃人。 想到这一路的辛苦,梁梦花大价钱给濯木买了根冰糖葫芦,把这孩子高兴的,比讨着媳妇还高兴。 没忍住,梁梦逗了他一句。 “濯木啊,有喜欢的人了吗?” 濯木把那糖葫芦舔的稀里哗啦的,梁梦皱着鼻子撇着嘴,尽量和他拉开距离。 这狂野吃相,比自己还不如。 哪里听得出梁梦的笑侃,濯木竟住了嘴,眼睛瞪的大大的,仰着头45度看天,满脸认真思考的样子。 梁梦看他那呆呆的样子觉得好笑,笑了一会又觉得这么欺负一个智商只是孩童的人真是不厚道。 随后拍拍濯木的肩膀,让他快吃吧别想了。濯木这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糖葫芦上。 乖巧的跟在梁梦身后亦步亦趋。 正事在身,梁梦实在没时间也没心情陪濯木闲逛,回头扯着吃的不亦乐乎的濯木找尸野他们去了。 而此时的尸宅,所有人都已就位,等待着云梦堂堂主的大驾。 。 第一百八十二回:被围攻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同样的,去到尸宅也是一路畅通无阻。 门口的守卫应是早已得到指令,见梁梦上门,不但一句为难的话都没有,微微躬着身子,竟显出几分恭敬的把梁梦和濯木引到了正厅。 嚯!! 梁梦跟着那守卫走进尸宅前厅,眼前这三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全都直勾勾的盯着她。 好像她是他们等待已久终于自投罗网的猎物一般。 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尸野,怀中抱着兀自扭动个不停的蒙面女人,梁梦从心里觉得恶心。 梁梦眼中的厌恶那么明显,水娘看的眸光一顿,浑身不自在的闪躲,终是从尸野的怀中站起来走到旁边的椅子坐下。 心中不合时宜的泛起一丝悲凉,得不到云叙尘,自己竟走到如今这般不堪的境地。 怀里没了美人,尸野指腹不停的摩挲,一副回味无穷的轻浮样子。微眯着眼眸,坏笑着色气十足的看着梁梦。 手指在唇间来回摩挲,如果眼神可化为行动,梁梦此刻的衣衫怕已经被尸野扒干净了。 濯木傻归傻,这一刻竟敏感的嗅出一丝异样,几步跨到梁梦身前,手臂一伸,把梁梦完全遮挡在那三人或打量或嘲笑或不怀好意的视线之外。 拿在手里的冰糖葫芦也不吃了,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瞪视着他们。尤其是尸野。 水娘看着就连这傻掉的人竟也这般的护着梁梦,心底那股阴狠又被激发了出来。 凭什么,你已经得到很多了,竟还能得到更多。 一个女人的嫉妒有多深,那么她的仇恨就有多浓。 看着面前高大的身躯,梁梦心头微微一动,低头柔柔一笑。 随后上前戳了戳濯木的后背,濯木回头,梁梦对他笑了笑,然后拉下他的手臂。 她是云梦堂堂主,不是躲在别人羽翼下存活的小女生。 濯木听话的不再挡在梁梦身前,却仍然戒备的站在她的身侧。浑身绷紧,好似一只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猎豹。 “云梦堂堂主,终于等到你了。” 先开口的并不是尸野,而是站在他下首离梁梦最近的那个竹竿男人。 声音似是被烈火灼伤了一般,喑哑的如同被掐了脖子的鸦叫,难听至极。听在耳里,仿佛砂纸磨过耳膜,心上起了一层小疙瘩。 声音难听,长相更是让人不敢恭维。梁梦拧着眉皱着鼻子看着那竹竿男人。 ‘你是如何长的这般丑’的表情相当直白。 那竹竿男人凸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 “声音这么难听,就别再多说废话了。开门见山吧,先是埋了墓城,又屠了崖城,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话梁梦是对着尸野说的。 问完之后,梁梦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以前听紫若说起妄城,尸野并不是城主,他爹还活着呢。 怎么现在,没见到人呢? 尸野全身好似没了骨头一般,软泥似的瘫在椅中。身上的衣衫也没有好生穿着,领口微开,尽显放荡轻佻,发红的脖颈胸口全都露在外面。 梁梦愠怒的质问听在他耳中好似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手指从桌上夹起一杯酒,站起身,摇晃着的走向梁梦。 在离梁梦一臂的地方站住,浑身掩不住的酒气。梁梦柳眉厌恶的拧着。 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攥着,她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对那张邪笑的脸挥上一拳。 “我要什么?”尸野微眯着眼睛,笑的不怀好意。 “既然你死期不远,那么告诉你也无妨。” 尸野笑的很放荡,微黄的牙齿差点让梁梦当场吐出来。 心里一阵芬芳乱吐尼玛,你倒是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啊。笑笑笑,显的你那几颗屎黄色的兔子牙很好看啊。 “墓城和崖城不愿意和我们结盟,他们便是敌人。对于敌人,以防后患,只能杀之而后快了。” 边说着那手臂便要放浪的搭上梁梦的肩膀。梁梦恶心的不行,抬手一挥,直接把尸野挥到了地上。 酒杯摔碎,人在地上滚了两圈。实在狼狈。 谁能想到,那尸野顶着是妄城少城主的身份,实力和长相竟然如此匹配。 不中看更不中用! “城主。无事吧?” 见尸野吃亏,那竹竿男人没什么表情,更没有要出手相帮的意思。 倒是一直坐在那沉默不语的水娘提着裙角惺惺作态的蹲下把尸野扶起来,矫揉做作的声音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尸野从地上爬起来,怒气冲冲的把搀着自己胳膊的水娘挥到一边。 扭曲的面上涨的通红,指着梁梦咬牙切齿的放狠话。 “臭女人,给脸不要脸。本想着留你一条小命,现在看来倒是大可不必。” “来人!” 尸野一声令下,门外瞬间涌入一大批护卫。 濯木被突然而来的这么多人吓了一跳,缩着脖子朝梁梦靠了靠。 待看清他们拿着兵器全都对准了梁梦,又赶忙的挺直了身躯站在梁梦身后伸开手臂护着她。 眼睛警惕的盯着他们。 梁梦视线看着那些把她和濯木围城一圈的护卫,不屑的冷笑一声。 半点开打之前先放狠话的正常套路也没有。 非常突然的,梁梦张开手臂就是干。手腕极快的转动,随着口中念出的咒语,几个灵力下去,那一圈的护卫死的死,伤的伤。 屋内顿时哀嚎一片。 竹竿男人和水娘面色倒没什么变化,云梦堂堂主,要是连这几个窝囊废物都解决不了,倒是十分对不起他们为对付她梦里梦外的一番奔波了。 尸野却是十分震惊,像一只站立的蛤蟆似的张着手臂目瞪口呆的扫视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这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他曾对水娘夸下海口随随便便便能捏死的女人还有这实力。 尸野还没缓过神呢,就被一个大力拨到了一边。一个踉跄,尸野差点跌倒。 “你竟敢对本城主无礼。” 尸野的小心脏是接连受刺激。 这还没从梁梦那恢复过来呢,谁知这个前段时间还好话说尽只为求得自己相帮他们灵族的高个子男人竟然敢这么放肆的对他。 懒得搭理尸野,他现在要对付的是梁梦。 尸野的愤怒还在耳边不断的响起。竹竿男人双眉微蹙,极为不耐的一挥手臂,把尸野挥到了椅中。 。 第一百八十三回:凶险异常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还未等尸野再开口,那人的威胁已先一步出口。 “想活命,最好老实点。” 那凸起的眼珠泛着极致的寒意,尸野昂着头定定的看着他,视线里仿佛一只毒蛇正吐着信子看着自己,他毫不怀疑,若自己不按他说的来,自己会死的很惨。 尸野色厉内荏,只一个冷酷狠厉的眼神便把他吓的浑身一哆嗦。 嘴唇蠕动着,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窝囊的厉害。 “好了。” 不再搭理尸野,那竹竿男人转过身,笑的极奸猾的看着梁梦。 “堂主,现在我们来做个交易。” “交易?” “我知道你来妄城是找东西,我可以给你。” “条件呢?” 没想到梁梦如此直接,那竹竿男人没忍住低头笑了笑。只是笑声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梁梦真想用棉花把耳朵塞住。 “堂主果然直爽。让人佩服。” 对竹竿男人虚伪的阿谀奉承翻个白眼。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磨磨唧唧的。 “那些虚假的话便不要说了吧。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我想知道如何破解藏书阁的符咒。” 藏书阁的符咒?难道 “你们是灵族的人。” 你们,指的当然是竹竿男人和那面纱女人。 “是。” 梁梦问的肯定。那竹竿男人承认的也干脆。 “哼~~”梁梦冷哼一声。“想救灵幽出来?就凭你们?” 虽曾经在云叙尘面前玩笑似的质疑过他。可梁梦相信,云叙尘的话没有丝毫夸大的成分。 别说藏书阁,就是云梦堂的门,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 梁梦嗤之以鼻的话语不但让那竹竿男人听的直皱眉。就连一直坐在椅中好似被隔离在外的面纱女人在听了梁梦这话后也站了起来。 上前几步,和那竹竿男人并肩而立。 头低垂着,梁梦并不能看到她眸中的情绪。 “堂主不肯么?” “痴心妄想!” 竹竿男人并没有因为梁梦的拒绝而恼怒,而是语气漫不经心的提醒梁梦。 “堂主,那就恕我不能给你想要的了。那墓城,将会被永远掩埋在黄沙之下。” 竹竿男人半威胁的话语让梁梦的身躯顿时僵住了。她怎么忘了她来到妄城的目的了。 看出梁梦的迟疑,那竹竿男人走近一步,丑陋瘦削的面上笑的全是褶皱。 “墓城能不能得救,墓城城主和墓城所有的人能不能活过来,全在堂主的一念之间。” 梁梦头颅微抬,看着那竹竿男人挑着嘴角邪气又自信满满的笑,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 看着竹竿男人的眼神中全是轻蔑。 “你错了,我还有别的办法的。” “奥?” “杀了你。我一样可以得到钥匙。” 梁梦话音刚落,那竹竿男人便爆发出一阵洪亮的嘎嘎笑声。濯木没忍住,气哼哼的喊了一句便抬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既然堂主如此一意孤行,那便休怪我们了。” 边说着双脚边往后退了几步,手臂在身前缓缓张开,一副随时开战的样子。 梁梦一条腿微微后撤,身躯微躬,眼睛犀利的紧盯着身前的两人,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谁知这时,濯木突然从梁梦身后窜了出来伸开手臂挡在了梁梦身前。 手中仍然紧攥着还剩着两颗的冰糖葫芦。 梁梦被濯木高大的身躯挡的眼前一暗。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人,眼角重重跳了两下。 刚才忘记了濯木,此刻才刚想到,若濯木在身边,自己势必得顾及他。 自己本来就是1:2,胜算不是很大,再加上一个傻掉的濯木,自己这基本算是052了。 “濯木,去门口站着。不叫你,不准进来。” 梁梦把濯木从身前扯开,眉眼严肃语气严厉的对濯木命令道。 濯木被梁梦吼的缩了缩脖子,可却并没有听话。反而双手掐腰梗着脖子,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要保护你。” “小心!” 竹竿男人和水娘看出梁梦对濯木的顾及,俩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默契,可利用濯木牵制梁梦。 毫无预兆的,水娘率先出手。手掌裹挟着危险的火焰朝濯木拍来。 梁梦双眸蓦地睁大,顾不得温柔了,一只手扯着濯木的衣襟直接把他甩到了门外。只一只手对上那来势汹汹的火焰。 水娘和竹竿男人不一样,她没什么想从梁梦那得到的。什么藏书阁镇压符咒的解除之法,远没有杀了梁梦对她来的重要。 所以下手毫不留情。对上梁梦,完全一副灭口的狠厉。 梁梦堪堪躲过火焰,可水娘攻势猛烈,梁梦一开始便因为濯木处在了下风,这时更是招架的吃力。 梁梦脚下一个迟疑,被水娘一掌打在胸口,身躯狠狠的向后退去,要不是有屋门挡着,梁梦这下肯定要狼狈的摔倒到地上。 胸口翻涌的厉害,唇齿间也瞬间漫上血腥气。 濯木看见梁梦被打伤了,大喝一声便要上前,却被门口的护卫紧紧的箍住了。 濯木脸色涨的通红,手脚踢踹的厉害。四个护卫都差点没按住他。 哪里肯给梁梦半丝喘气的时间,水娘这边的火焰还没停下,那边竹竿男人铺天盖地的剑雨又迎面射来。 梁梦胸口疼的厉害,脏器似是进了绞肉机一般。咬着牙硬是直起身子,情急之中,梁梦只来得及抬起手臂堪堪几个灵力把那剑雨打落在地。 不幸的,几个漏网之鱼割伤了梁梦的手臂脸颊。血珠瞬间涌出,梁梦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满掌心黏腻腻的血。 不再轻敌,梁梦稳住身形集中精力,咬破手指催动赤玄剑印,手指在空中极快的画出几张符咒。 几个咒语下去,符咒齐齐向那二人飞去。 两人身形闪动,出手迅疾,并没有被符咒所伤。 那尸野可就可怜了,他本就已被眼前打斗的场面吓的不会动了。符咒直面飞来,他竟只能呆傻一样的坐在椅上,眼睁睁的看着符咒射向自己。 那前一天还和他浓情蜜意的水娘也换了个人似的,冷眼看着那符咒把尸野震倒在地,吐出大口的鲜血。 哀嚎声才吐了一半便没用的昏厥了过去。 打斗还在继续且越发激烈凶险。 。 第一百八十四回:堂主要挂了吗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一时间,屋内的三人各自施展灵力咒语,打的难分难解。 以一对二,即使梁梦的灵力高出他们一些,可也挡不住他们长时间配合默契的前后夹击。 慢慢的,梁梦便有些力不从心。 除了刚才的手臂和脸颊,这下连手掌,双腿,胸口全都受了伤。身上的灰色衣衫上已经开满了血红的花。 打斗间,梁梦余光瞥到水娘竟对着门外的濯木袭去,梁梦一时分神,被那竹竿男人手中射出的冰刃击穿了小腿,身躯一歪,梁梦跪到了地上。 而冒着寒意的冰刃还在不断的射来,每一根都对准了梁梦。门外的濯木双眸怒瞪,大喝一声。不理会水娘拍向他的那一掌,挣脱护卫的桎梏,飞身一扑直接护在了梁梦了身上。 幸运的,那飞身一扑,竟躲开了水娘那要命的一掌。 不幸的,那些冰刃全都射在了濯木的身上。 从脖颈到整个后背再到双腿,濯木全身都被击伤。 “濯木。” 梁梦心下大骇,从濯木身下出来,晃了晃双眸紧闭、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濯木,梁梦不可置信的大喊一声。 濯木昏厥,梁梦也受了重伤。此时万万不是他们二人的对手。 抬手阻拦下水娘高高抬起的手臂。竹竿男人上前一步,温和的问道。 “城主,现在想想,是不是要接受适才的交易了呢?” 梁梦抬头,猩红的眸子里恨的几乎要喷出火来。一瞬不瞬的瞪视着那俩人。 “堂主放心,他没死。” 竹竿男人负手而立,俯视着梁梦,笑的和善无害。梁梦却看的一阵恶寒。 手指在濯木的鼻下探了探,虽微弱,却是有呼吸的。梁梦悬着的心稍稍松了些。 “不过,若堂主仍是执迷不悟,那我可就不能保证他还能不能活了。” 说着,伸出手拎小鸡仔似的拎着濯木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濯木的头垂的厉害,手臂在空中晃荡着,整个人软绵绵的被拎着,可怜极了。 “你干什么?放开他。” 梁梦伸手想要把濯木从那人手中解救出来,谁知双腿才刚一触地,腿骨便犹如被生生折断了一般疼的全身发颤。 再次跪倒在地。 “堂主放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一天,”那竹竿男人伸出一根鸡爪似的手指头在梁梦眼前晃了晃。 “我只给堂主一天的时间,这人的命还要不要,可全在堂主了。” 说着叫进来两名护卫,把紧闭双目软泥一般的濯木甩垃圾似的甩到他们的身上,那护卫便把濯木拖出去了。 梁梦胸口起伏的厉害,双手扶着屋门颤抖的站起身。靠在门框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即使眸中恨不得喷出火来,可却半点造不成威胁了。现在梁梦就连站稳都很勉强。 那竹竿男人看梁梦弱成这样,喉中发出嗬嗬的声音。身躯微动刚想要上前却被那面纱女人伸出手臂阻住了。 那竹竿男人恩一声疑惑的看着她。 梁梦不屑的眸光中,面纱女人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冰雪弥漫。那眼神中明显的恨意让梁梦心中微怔。她蹙紧双眉,不明白这女人对自己的滔天恨意从何而来。 仿佛梁梦曾经灭了她全家一样。 那样好看的一双眼睛,眼角微微向上挑着,即使眼神冷酷,也仍显出几分魅惑。 这眼睛让梁梦觉得熟悉,可搜遍脑海也没想起来曾在哪里见过。 此刻那双眼睛微眯着,眸中的冰冷散去,怀着某种阴谋的看着梁梦。 梁梦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一动便钻心疼的手腕缓缓的转着。她直觉,眼前的这女人要对自己出手。 就凭她刚才眼中的那种千刀万剐不足以泄愤的恨。她得万分提防。 果然,在离梁梦一步的距离时,水娘突然出手,五指成爪状伸向梁梦的眉心。 一瞬间,梁梦头痛欲裂。 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垂在身侧的双手倏的握紧,牙齿几乎都要咬碎,可仍没能抗住那股剧痛。 梁梦双臂抱头滚到了地上,声音中全是撕扯的痛苦。 水娘冷冰冰的盯着翻滚在地的梁梦,缓缓转动手腕,手掌慢慢的往后抽。耀眼的白光从梁梦的额间源源不断的涌入水娘的掌心。 梁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的脑中抽离。 仿佛生根的树苗被残忍的连根拔起,梁梦的头痛的几乎要炸开来。 那撕扯抽离持续了好一会,结束时,梁梦躺倒在地几近昏厥。蜷缩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双臂仍在无意识的紧紧护着头。 她动不了,听不见,眼前的一切都扭曲舞动起来。全身的力气被抽的干干净净,连动一动手指都犹如挪动一座大山。 眼前扭曲的一切又突然模糊的厉害,梁梦的眼珠毫无焦点的转了转。最后的一点意识,梁梦觉得那尖利得意的笑声像极了水娘。 瞥一眼已经昏厥的梁梦,水娘抬手扯下了蒙面的纱巾。 看着掌心处并未消失的白光,指尖倏的收紧,白光消失在掌心。 水娘双眸微闭,柳眉微蹙,似身体有些不适。片刻后睁开眼,一脸的舒畅得意,嫣红的双唇微微上扬,笑的魅惑迷人。 眼中带着某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身旁的竹竿男人看的心里直发毛。身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却两步,离水娘远了些。 惹怒了男人,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可惹怒了女人,你真不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来。 “你从她那拿了什么?” 竹竿男人粗声粗气的问道,伸出鸡爪似的手指了指地上的梁梦。 水娘上前抬脚在梁梦的肩膀上踢了踢,梁梦软泥似的被踢的滚动半圈,仰面躺在地上。 面色煞白,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这样几乎没有生命气息的梁梦让水娘的心情大好。 有云叙尘护着又怎么样,她想让她死,云叙尘又如何能拦得住。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她死的时候。 垂在身侧的手掌倏的紧握成拳。俯视着梁梦的眸中闪着嫉恨的光。 听到竹竿男人的问话,水娘凉凉视线厌恶的斜他一眼,出口的话语满是讨厌不耐。 虽说刚刚他们才配合默契的把梁梦击垮。 。 第一百八十五回:堂主换人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你想要知道吗?”说完抬起手,转了转手腕。 威胁成功。 竹竿男人尴尬的转了转脖颈,聪明的没再继续问。只看着地上的梁梦简单的叮嘱了一句。 “你手下留着点分寸,别把她弄死了。我们还要从她那得到如何解除镇压主君的符咒。” 水娘秀挺的鼻子不耐的一皱,梁梦现在还不能死,这个她当然知道。不止是因为那竹竿男人口中的原因,最主要的是,她对主君还有大用处。 想到现在还不能杀了她泄愤,水娘再次抬脚在梁梦的肩膀上踢了踢,看她死鱼一般的晃了晃,心情这才又好了点。 不能杀她,不代表不能折磨她。 “还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 水娘对那竹竿男人厌恶的说完,抬手招来两个护卫,让他们把梁梦拖去崖城的水牢里。 很奇怪的,这些护卫看到他们真正的主人——妄城城主尸野受伤在地,神情却半点震惊诧异都没有。 好似尸野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楼罗般。 反而对应是外人的水娘和竹竿男人唯命是从。恭敬的领命之后,两个护卫一人一边,十分粗鲁的架着梁梦的胳膊把她拖了出去。 污秽的血迹擦出地面好远。 “他怎么办?” 看水娘这就打算走了,竹竿男人没忍住,又指着昏厥在地的尸野问道。 本来以他的想法是,杀掉他。 到这里,该利用的都已经利用完了,没有用处的人是不用留着的。 可毕竟眼前这女人跟了人家好了一段时间了,万一心中有了那么一丝感情,自己把人杀了,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所以这才多嘴问上一句。 谁知话音才落水娘的脸色就变了。由涨红变成铁青,又由铁青变成黑沉如冰。 精彩极了。那竹竿男人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没有笑出声。 “他爹死了,他又是个没用的。杀了吧。” 轻飘飘的语气,其中的杀气却重。看到尸野,水娘就想起那双让自己恶心不已的双手是如何放肆的游走在自己身体的每一处。 那种感觉,让她恶心的想吐。 让自己如此恶心的人,只是杀了他,简直是太便宜他。 可现在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懒得再浪费半点力气去折磨他。 那竹竿男人听完没有丝毫讶异之色。点点头,两步走到尸野面前,枯瘦的手臂一抬一落,尸野便无声无息的丧命了。 没有折磨,也算死的比较幸福了。 云梦堂。萦梦阁。 “堂堂主?” 大狮子才去吃个饭的功夫,回来就看到他家堂主正从萦梦阁走出。传奇赶忙跑上前。 “传奇。” 梁梦表情稍显僵硬的抬手拍了拍传奇的肩膀。 大狮子眨眨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仿佛眼前的人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般。 可明明,刚才那拍在自己肩膀上的触感温热真实。 他家堂主这次回来的好突然。 “对了,堂主。云叙尘也回来了吗?” “云叙尘?”梁梦微歪着头,诧异的看着传奇。 “云叙尘去哪里了?” 呃 大狮子这才惊觉自己好像嘴快说多了话。摆着手讪笑两声,摇头晃脑的说着没什么没什么。 好在梁梦虽疑惑传奇的不正常,倒也没再刨根问底,只沉默的向前走去。传奇跟在身后温柔的笑问道。 “堂主累了吧,是先小憩一会还是先吃饭?” “确实有些累。”梁梦说着抬手在鼻间捏了捏,满脸掩不住的倦色。 “不吃了,我先去休息一会。” “啊?啊,好的。” 传奇挠挠后脑勺,清润的眸中满是疑惑他家堂主什么时候对吃的失去兴趣了?还是此次入梦确实辛苦,累着了? 不过说真的,堂主都回来了,云叙尘哪里去了? 夜色浓浓中,云梦堂堂主的卧房房门吱一声,缓慢的开了一条缝。 此刻应该在床榻上酣睡的梁梦衣衫整齐的侧身从门里闪了出来。 先是站在台阶前,前后左右的看了好一会,竖起的耳朵更是仔细又仔细的听了一会,直到确定确实一人也没有,这才缓步迈下台阶。 疾走的脚下并无半点动静,没一会,梁梦便到了藏书阁门前。 梁梦盯着藏书阁的牌匾定定的看了一会,笼罩在朦胧夜色中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和前几次进入的从容稍显不同,这次梁梦进去时添了几分小心。 手指先是在门上试探的触了触,没感觉到任何的阻扰,这才放心大胆的抬手推开了藏书阁紧闭的屋门。 吱嘎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开门声过于刺耳了。 梁梦进去后,头探在门外再次左右看了看,这才加了小心的重新关闭了屋门。 霎时,屋内大亮。 “堂主?” 灵幽的声音显出几分迟疑。显然他很疑惑这么晚了,梁梦到这里所为何事。 听到灵幽的声音,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梁梦神情一凛,身体一矮,单膝跪在地上,双手在身前恭敬的一拜。 “属下拜见主君。” “水娘?” “是。” “你为何” 知道灵幽没有问出口的是什么,水娘恭敬的回答道。 “属下易容成了梁梦的模样。” 水娘说完,屋内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水娘就在那静寂中漫上一丝不安。 “不对。” 灵幽的声音很威严。声调不高却让水娘的心提的老高,跪着的身躯愈加挺直。 “单纯易容我不会看不出来,云叙尘和传奇更加不会看不出来。你既然能瞒得过他们。” 灵幽想到什么,声音陡然阴冷狠厉。 “你对她做了什么?难道你” 后面的话灵幽没有说出口。 如果心中猜测成真,那梁梦岂不是非死即伤。 “主君猜的不错,属下吸取了云梦堂堂主的精魄。” 担忧的揣测成真。 水娘的话音才刚落,便被一阵强劲的掌风扇的直直向后面滚去。直到砸上那高硬的书架才堪堪停了下来。 书架上的尘土被砸的簌簌而落,泛黄老旧的书本也被晃的乱七八槽。 不顾胸口的血气翻涌,下一瞬水娘便极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再度低着头在地上跪的恭顺笔直。 “谁让你这么对她的,你可知被吸取了精魄她会如何?” 。 第一百八十六回:任务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灵幽的声音很愤怒,有种想要噬咬撕碎的狠厉。可水娘却半点畏惧没有,她知道主君在担心什么。 “属下有分寸,知晓她对主君还有别的大的用处,所以属下并未要她的性命。” 潜台词很明显我虽取了她的精魄,却并没有杀她。因为我是一个忠心耿耿时刻为主君着想的优秀属下。 “你” 灵幽气结,竟被水娘堵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担心的和水娘以为他担心的,完全就不是同一个意思。 可灵幽却并不想把自己的真实想法明白告知。即使眼前跪着的人是自己最忠心也是最让他欣赏的属下。 “她现在在哪?” 灵幽的声音恢复冷静,却仍然威严。 “在妄城。” “云叙尘也在那?” 灵幽不相信云叙尘能放任梁梦独自待在有危险的地方。所以他想梁梦在哪云叙尘也必定在那。 可是若是云叙尘在那,水娘他们又怎会得手。 “我和左护法在周元结界处施了些手段,云叙尘赶回周元荒野了。” 果然 自己的属下,有几斤几两灵幽还是清楚的。对于他们所说的施的那些把云叙尘骗回来的手段,云叙尘只稍稍翻动手腕便能轻松解决。 灵幽的声音在空旷寂静中泛着冷意。 “云叙尘很快就会回来,你确定你这样能瞒过他?他可不是传奇那个蠢货。” 想到云叙尘那双能够洞察一切的眼睛,水娘身躯微不可见的一晃,随即绷紧。 声音洪亮而坚定。是对灵幽保证,也是在给自己打气。 “属下定竭尽所能不辜负主君期望。” “行了,起来吧。” 灵幽的声音有些慵懒,似是困了。并未对水娘的豪言壮语做什么评价。 水娘听话的起身,不过头仍是垂着。双手更是恭敬的在身前交握。 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好一会都没走,灵幽有些疑惑。 “还有事?” 按照以前的规矩,这时候水娘早就应该识趣的退下了。 再说这么晚了,他是真的很困了。虽说没有真身,但一点不影响他犯困。 “属下今夜来是想要解了镇压主君的符咒。” 灵幽这才明白,自己这忠心耿耿的属下之所以半夜三更的来,是为了解除镇压他的符咒。 可水娘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灵幽冰冷的打断了。 “你解不开!” 灵幽的笃定让水娘诧异,微微抬头看着前面空中的一点。 “本来就是她用符咒镇压的主君,如今我” “不是她!” “???主主君?” 水娘有些糊涂了。微微睁大的双眸中全是疑惑不解。 “她设下的符咒早就消失了。这后来的,是云叙尘施下的。” 这个消息水娘始料未及。站在那眼睛都一眨不眨的,傻掉了一般。 千辛万苦的,总算得到了她的精魄,变成了她的样子,以为会轻松解下当年她亲手施在主君身上的符咒。 谁知一朝有变,竟又是前功尽弃。 “你也不必懊恼愧责。云叙尘性子怎样,你多少知道些。压制我的符咒消失,他怎会容许我这么大的祸害四处窜动。尤其是现在她还未完全回来。” “那属下设法从云叙尘那得到解除符咒的办法。” 灵幽听后迟疑起来。 若是水娘现在伪装成梁梦的模样不被云叙尘识破,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若被识破,水娘对上云叙尘,就说实力,那简直天差地别,云叙尘想要灭了她,甚至不用尽全力,动动手指头就办了。 更别谈什么从他那得到解除符咒的办法。 可灵幽被云叙尘压在这藏书阁这么多年,还被他完全隐去了真身,孤魂野鬼一般在这个狭窄的屋子里独自飘荡了这么多年。 他等的太久了,他那颗桀骜狂妄嗜血的心都要等的失去温度了。 他太想出去了。他必须要尽快出去。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做了。他不能在这间屋子里这般游魂似的飘荡下去了。 他还有他的霸业,还有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和人。 所以即使明知水娘的行为大抵是九成九的失败,灵幽最后仍是默许了。 只水娘临走前加了句关心万事小心,自保为上。 如灵幽所说,在梁梦,呃,也可以说是水娘回来的第二日,云叙尘就回来了。 脚才刚迈进云梦堂屋门,便看到传奇在前厅打扫的身影。 云叙尘心上一惊,难得的变了脸色。对传奇厉声喝道。 “谁让你离开萦梦阁的。” 传奇拿着笤帚正弯着腰勤快的扫地,被云叙尘猛的一吼,浑身一激灵,笤帚差点扔出去。 转过身,传奇看着云叙尘恼怒的神色,笑的丝毫不慌。 “堂主已经回来了。” “什么?” 云叙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微怒的神色僵在脸上。 “堂主回来了。” 传奇笑着又说了一遍。那神情是真心欢喜。 “昨日便回来了。满脸的倦色,应是累着了。刚才我去敲门,还在睡着。” 叽里呱啦的,一说起来刹不住车。 “回来了?” 云叙尘深邃的眉眼中显出些许的疑惑。 离上次把她从即将被掩埋的墓城中救出来这才过了短短几日。 难道,这几日便找到了钥匙完成任务了? 他不是怀疑梁梦的实力,他是十分确定梁梦没有那实力。 云叙尘这么想着,视线再次从传奇面上扫过,眉眼间欢快的神情告诉他,梁梦确实回来了。 回来了,就代表拿到了钥匙。可那钥匙明明是 既然她拿到了钥匙,那她也应该知道了濯木的身份,不知她心情如何。 “她看起来怎么样,受伤了吗?” “没有。”大狮子想也没想的摇了摇头。 “神色如何?伤心还是痛苦?” 大狮子拿着笤帚歪着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 “没有啊。我看挺正常的。就是从昨日回来一直到现在都在睡着,说是累了不愿意动。连饭都没吃呢。” 一直睡着?看样子还是事情对她还是有影响。只是不知影响有多深。 云叙尘点点头没再继续问,只转身离开前对传奇叮嘱了一句。 “若她醒来,让她去云念,就说我找她有事。” “奥” “让她用了膳食再去。” 。 第一百八十七回:紧张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么长时间没吃饭,定是饿的慌。 “恩。” 大狮子重重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急急出口喊住了即将消失在后门的云叙尘。 云叙尘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传奇颠颠的跑到自己身边。 “那个荒野那出什么事了?是灵族的吗?” “是。” 云叙尘点点头。看传奇神色担忧严肃,便又加了句解释。 “没出什么大事,就是灵族几个不知死活的小楼罗的挑衅。” “奥,没出事就好。” 没再搭理传奇,云叙尘转身离开了。 直到云叙尘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传奇才又拿起笤帚重新扫未扫完的地。 梁梦,呃,水娘其实早就醒了,一直的躺在床上。传奇来敲门的时候她也知道,可她没出声。 让传奇以为她还在睡着。 之所以早就醒了还没醒,不是因为还困,是因为心中有些紧张。 虽说昨日骗过了传奇,可自己毕竟不是梁梦,一言一行的,她深怕传奇看出什么破绽。 所以昨日只好找了借口休息。连饭都没吃。 别到头来,自己没为主君解除镇压符咒不说,反而窝囊的搭进去一条命。 刚才云叙尘回来了,她也听到了。她更不敢出去了。 云叙尘怎么回来的这么快。那些个窝囊废物,虽知道他们不是云叙尘的对手,可没想到竟能这般的无用。 就连几日都拖延不了。 水娘正躺在床榻上烦躁的翻来翻去。谁知嘟嘟嘟敲门声再次响起。 “堂主?” 是传奇的声音。很轻缓。 水娘抬着头看着外面高悬的日头,不情不愿的从嗓子里嘟囔了一声。 “堂主醒了?” 听得出,传奇很高兴。水娘翻个白眼,她醒了,他高兴个什么劲。 “堂主,小叶子已经准备好了饭食,堂主擦把脸吃饭吧。” 水娘又从嗓子里嘟囔了一声。刚睡醒的状态拿捏的很好。 门口没了声音,想来传奇是离开了。 又在场上翻了翻,水娘这才从床榻上起身,穿好衣衫,又走到水盆处洗了脸,净了手。磨磨蹭蹭的,再没有什么可做的。 水娘这才开门出去。 传奇正笑的一脸温良无害的站在树下,明显是在等她。 “堂主。” 水娘点点头,神情有些不自在。她心上纳闷,这传奇怎么这么粘人啊。 难道平时他都是这么粘梁梦的。可真让人受不了。 对传奇点了个不是很热络的头,神色有几分冷意,没说一句话便转身朝厨房走去。 大狮子喜悦的神情一僵,明显感觉到她家堂主此刻好像不是很喜欢看见他。 明明在以前,自己乖巧的等在树下,堂主出来后都会跳着过来掐掐他的脸,然后笑着一脸爽朗的揽着他的肩膀和他一起去厨房。 传奇狠狠的摇了摇头,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顿堂主本就身心疲累,哪里来的精神和你玩笑打闹。 这么想着,大狮子郁闷的表情一扫而光,重新挂上愉悦的笑朝厨房走去。 传奇进来时,梁梦坐在桌边已经吃上了。 小叶子从来不喜梁梦,所以并未和她同桌,而是窝在角落里的小桌上,双手托腮眼巴巴的瞅着门口。 “传奇哥哥。” 看到传奇进来,小叶子高兴的眼睛直放光。挺直了身子,翠绿的尾巴在身后摆动的欢快。 梁梦听见声音也只是回头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并未说话。 传奇本来是打算像往常一样去到梁梦桌边给她布菜。 可梁梦刚才那个泛着冷意的扫视让他退缩。 双脚生根了似的,怎么没敢向前迈,而是转身走到了角落里,坐在了小叶子身旁。 小叶子虽高兴传奇过来,不过他脸上那种仿佛被梁梦抛弃了般的失望落寞神情让小叶子心里对梁梦很不爽。 转过头看着梁梦的背影愤愤的哼了一声。 传奇皱眉,小声但严厉的斥了她一句。小叶子只撇了撇嘴没说别的。 她明白的,在她传奇哥哥的心里,堂主高于一切。 掩饰好眼中的落寞,小叶子低下头高高兴兴的给传奇的碗里夹满了菜。 “传奇哥哥,快吃吧。” 传奇兴致不高的嗯了一声,低下头沉默的吃饭。 一时间,屋内只有碗筷相碰的声响。这才从前,是从未有过的。 以前的堂主,吃的欢快,笑的也欢快,说的更欢快。 “堂主。” 水娘从昨日便没吃饭,所以吃的很多,但她吃的很快。桌上的饭食没一会便一扫而空。 吃完站起身便要离开。被传奇继续的喊住。 水娘转过身,在传奇的眼中,他家堂主看着他一脸的不耐。 “堂主云叙尘找你。” 听到云叙尘,水娘的脸色蓦地一变。心也提了起来。 面对传奇和小叶子还好说,摆起面孔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质疑什么。就算有疑惑,到底有身份压着,他们也不敢过分询问。 可云叙尘就不一样了。 先不说水娘对他的那些心思。就是梁梦对云叙尘是什么态度这一条,就够让水娘紧张的了。 怀着各种心情,顶着梁梦的脸的水娘走进了云念。 云叙尘并不在前厅,水娘也没那个勇气进去找他,只好在椅中老实的坐着。 面上看不出,其实心里七上八下的,焦躁的很。 一抬首,看到墙上挂的那副画像。 虽然没有五官,可水娘一早便知道画像上的人是谁。 呵,从前的自己是有多傻,竟以为自己的深情可以让云叙尘忘掉任何人。 水娘眼中漫上湿气,赶忙低下头使劲的眨了眨眼睛。那颗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的捏攥,疼的她呼吸都顿住。 “堂主。” 云叙尘清冷如玉的声音传到耳中,水娘的心猛提了起来,又狠狠的落下,扑腾扑腾的跳的又快又响。 她从来没听过云叙尘这样的语气。 虽然声线依旧清冷,细听却温和细腻。尖锐的指甲掐进了手心,水娘才堪堪压住那股心酸想要流泪的冲动。 这声音是对这张脸说的,不是对她水娘说的。 水娘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这个反应让云叙尘稍感意外。 他站住不动,脑中却转的飞快。 这次任务遇到的人和事所能对梁梦造成的回忆云叙尘全都滤了一遍。并未发觉有何不妥。还是说在自己离开的那几日,梁梦在拿到钥匙时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 。 第一百八十八回:被打惨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云叙尘。” 略显紧张局促的声音把云叙尘的思绪拉回来。 “堂主这次,可还顺利?” 水娘让自己平静下来,喉咙极快的吞咽了数下,把那股干疼的哭意咽下去。 点点头,没敢笑的太过分,只扯了嘴角柔柔笑了笑,道。 “顺利的。” 云叙尘走到主位上坐下,看梁梦仍然站在那,剑眉拧的越发紧了。 他怎么觉得堂主有些不正常,从前虽说她对着自己也总畏畏缩缩着讨好着,可他知道,那只是她在装样子罢了。 实际上,只要不在自己的视线中,她定是上窜下跳,毫无顾忌的。 可现在,很明显的,她是真的很拘束,而且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仿佛一放松了就要泄露了什么一般。 水娘是极聪慧的人,哪里会看不出云叙尘对自己的疑惑。当下便知道是自己的行为惹起了怀疑。 没再说话,水娘低着头隐去情绪,在椅中坐好。 好半晌,头顶那道打量的视线才撤去。水娘微不可见的松一口气,这才抬起头看着云叙尘,道。 “听传奇说,你找我。” “是。”云叙尘点点头,眉心的褶皱却一直没松开。 “堂主拿到打开墓城的钥匙了?” “拿到了。” 水娘说着伸手到衣袖中掏出一枚黄色玉佩,上前递到了云叙尘手中。 云叙尘低头看了好半晌,再抬头时唇角竟带着丝笑意。水娘立马看的愣住了。 “堂主辛苦了。钥匙我会让尘落交给墓城城主。” “嗯。” 钥匙确实是一枚玉佩,水娘手里的这块当然是假的。把这块玉佩拿出来,水娘赌的就是云叙尘并未见过这枚玉佩。 很显然,她赌赢了。因为云叙尘并未对玉佩起疑。 水娘大大的松了口气。只要她的身份过了云叙尘这关,不被他怀疑。那主君离开藏书阁便指日可待了。 “对了堂主,濯木怎么样了?” 云叙尘突然浅笑着问了一句。 “濯木?” 水娘眼珠极快的转了转,脑中已想好了答案。这个问题,她觉得还是按真实状况来说最好。 毕竟,墓城被掩面,崖城被屠城,怎么说濯木的情况都不会太好。 “他被妄城的人打伤了,还被妄城的人施了灵力变成了呆傻之人。” 水娘自信这番说辞没什么值得起疑的。 两城皆败,肯定非死即伤。 果然,云叙尘听后点点头没再继续问,只把那枚玉佩放进了衣袖中。 沉浸在瞒过云叙尘这巨大喜悦中的水娘当然没有注意到云叙尘微微发颤的手臂。 若再仔细看,他从来山崩于前也纹丝不动的眸中闪过几丝恐惧。 一句话,他便已经识破,眼前的这人不是梁梦。 可这人离自己这么近,自己竟完全被她瞒过。这问题只要稍稍想想便可知此人在梁梦那得到了什么才能伪装的这么好。 梁梦出事了! 她还在梦里!! 即使还活着,也定是九死一生! 若是别的,直接杀了也就是了。可这人拿了梁梦的精魄,若就这么杀了她,那梁梦也就随之消失了。 想到此,云叙尘全身又是一阵冰冷寒意。 还算没有破绽的把‘梁梦’送出了云念。云叙尘半分耽搁也不敢的匆匆对传奇交代了一句便出去了。 传奇才问了句发生什么事了,云叙尘已经走远了。 看着云叙尘的背影,传奇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纳闷极了,这云叙尘怎么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难道,刚才堂主对他做了过分的事。比如色诱,以致就连云叙尘也把持不住了。 话说传奇啊,你什么时候也和你家堂主一样这般的会想象了。 唉,头疼! 关于这个梁梦是假的,云叙尘之所以没有告诉传奇。 一是传奇性子虽稳,可事关梁梦,云叙尘毫不怀疑他会冲动到什么地步。 二来不告诉传奇,在他离开云梦堂的这段时间,传奇蒙在鼓里才能和那人相处自然,不露破绽。 而被水娘关进水牢的梁梦呢? 妄城地势很低,所以即使太阳高照,妄城也是阴湿无比,更别说妄城难得见到太阳。 地面上尚且如此,更别说地势更加低的水牢了。 简直和地狱差不多。 水牢中,梁梦被铁链吊在半空中。胸口以下全都没入冰冷肮脏的水中。 手臂被高高的吊着,铁链上多出两个生锈的钝钩,此刻正牢牢的镶嵌在梁梦的掌心中。 滴答滴答,有水声,也是梁梦掌心滴下的鲜血。 梁梦垂着头,身躯软的犹如被抽掉了骨头。鲜血淋淋的胸口几乎看不见起伏。 已经这样了,那水牢里的护卫还时不时要拿着蘸了盐水的鞭子对梁梦抽上几鞭,怒斥着让梁梦说出解除符咒的办法。 这么问,当然是那个竹竿男人的意思。 为在主君那里得到头功,他和水娘默契的展开了较量。 那就是,看谁能先得到解除主君符咒的办法。 水娘已经扮成梁梦的样子去找云叙尘了。 竹竿男人也不甘落后,一直的在水牢里对梁梦严刑拷打。 可怜我们的堂主,身上已经被抽打的没一块好肉了。可即使这么疼,堂主也再也没有醒过来一次。 护卫曾战战兢兢的问过,再打下去这人怕是活不成了。 谁知那竹竿男人嘎嘎笑的极阴寒,说死了便死了。 他并不知晓梁梦对他家主君还有别的用处,只觉得若是从她口中问不出什么,那杀了她也没什么顾忌的。 又是几鞭下去,梁梦身躯被抽的晃了晃。鼻子,嘴巴,眼睛,耳朵,手臂,胸口,掌心,凡是露在水上的身躯,没有一处不在流血。 散乱的黑发也早已被头顶渗出的血水染红。大半漂浮在水面上。 那护卫停了鞭子。弯下腰对梁梦狠狠啐了一口唾沫。眼神厌恶的犹如看一具死尸。 “怎么样了?” 竹竿男人的声音在阴暗潮湿的水牢让人胆寒。 那刚才还对梁梦摆出厌恶神色的护卫转瞬变的讨好顺从,指着梁梦点头哈腰道。 “怕是不行了。” 竹竿男人凸出的眼睛瞥一眼血人一般的梁梦。眸中全是冷酷。 “一句话也不曾吐出吗?” “是的。从始至终人就没醒过来。” 。 第一百八十九回:几乎成了废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竹竿男人点点头。抬手挥了挥,那护卫便弓着腰退下来。 走到梁梦身前蹲下,竹竿男人伸出两只鸡爪子似的手指放在梁梦下颌处,微一用力把梁梦的头抬了起来。 满脸血水还在兀自流个不停,被血水打湿的双睫紧闭着,如折断的蝶翼。 这样毫无生命气息,软绵绵的梁梦不知怎的让那竹竿男人心里升起一股变态的快感。 竹竿男人生锈般的嗓子里啧啧两声。喉结上下翻动两下,拇指指腹色情的在梁梦被鲜血染的异常红润的唇上按压几下。 那柔软的触感让那竹竿男人的眸中升腾起几分龌龊的。 这人,是云叙尘极重视的。想来,味道应该不错。 竹竿男人这般想着,眸中的光越来越无耻污秽,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由梁梦软嫩冰凉的脸颊慢慢的游移到湿润冰冷的脖颈,那里的血管还在轻微跳动着。 竹竿男人的呼吸显出几分急促,按压在梁梦脖颈处的指腹更加用力。 直捏出一处明显的指印才罢手。 “放开她!” 竹竿男人弯下身,那肮脏的唇角即将碰上梁梦时,一个愤怒的声音兀自在他背后响起。 竹竿男人回头看去,竟是濯木。 他意外濯木竟能逃出来。 嗬嗬笑了两声,竹竿男人把手从梁梦的身上抽回来,没有了支撑,梁梦的头再次垂到了胸口。 濯木看到梁梦这副样子,瞳孔剧烈收缩。 几步上前,也不知哪里来了一股神力,一把把竹竿男人推出去老远。 竹竿男人倒没怎么在意,别说濯木已经傻了没有了灵力。就是现在濯木好好的,他也绝不是自己的对手。 双臂环胸站在那欣赏了一会濯木对梁梦的痛苦的呼喊,和手无足措的搭救。 竹竿男人这才上前,对准濯木猛的就是一脚,轻松把濯木踹进了肮脏的污水中。 濯木从水中站起身,仍是去解梁梦手上的铁链。竹竿男人看着,只觉得不自量力的人,真是可笑至极。 就那么站着笑看了一会,脸又倏的变的阴狠。 他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欣赏什么苦情戏。 一个是傻掉的无用的人,一个是不可能醒来告诉他解除符咒的办法的废人。 既然都是无用的,那便只有杀掉了。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她,我便成全你,让你和她死在一起。” 说着,竹竿男人往后退了几步,退到未被污水浸湿的地面上站着。 手臂在空中极快的摆动,随着口中急急的咒语,掌心升腾出两簇黑火。犹如两条剧毒的吐着骇人信子的黑蛇。 青紫的双唇咧开,给了濯木和梁梦最后一个笑,然后双手朝两人狠狠拍去。 看到火焰袭来,濯木上前一步,张开手臂把梁梦紧紧的护在了怀里。 所有的火焰全都落在了濯木的身上,然后便是猛烈的灼烧。 开始濯木还能咬牙听着站着,手臂紧紧箍着梁梦。后来便受不住松开了梁梦跪倒在了水中。 再后来,濯木再也承受不住的,仰头大叫一声,口中吐出大口鲜血,然后僵直的身躯便向后倒去。 很快的,濯木完全的消失在污水中。水面再无一丝波痕。 而梁梦,虽被濯木保护着逃过了一劫。可不代表那竹竿男人放过了她。 和刚才一样的动作和咒语,重新升腾起的黑色火焰对准梁梦而去。 而这次,梁梦的身前,没有了濯木。 梁梦身受重伤,即使不是这可把人燃为灰烬的火焰,哪怕只是对着胸口重重打上几掌便会送了命。 若梁梦被火焰击中,那必死无疑,任谁都救不了她。 然后,那竹竿男人兴奋玩味的眼神蓦地瞪大,他看到,那火焰还未近到梁梦身前便被打落到了水中。 再然后,竹竿男人看到了犹如从修罗地狱走来的云叙尘。浑身杀气弥漫。 猩红的眸中,全是要撕碎的狰狞。 竹竿男人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云叙尘分了尸。 雨点似的啪啦啪啦落到水里。顷刻便恢复安静,只余留浓重的血腥。 云叙尘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压制,才没有在看到梁梦的惨状时心痛的跪倒在地。 那个人,被铁链钉在那,鲜血淋漓的一团。 手颤抖的几乎要不听使唤,努力了好几次,云叙尘才把梁梦手腕的铁链和掌心的铁钩解除。 长臂一挥,把向前趴去的梁梦揽入自己怀中,想用力的死死的箍住,可又怕让她更痛。 从来清冷的眸中含着泪水,双腮咬的死紧,喉咙里发出呼呼的声音。 云叙尘弯腰伸出一只手臂到梁梦的腿弯处,一个用力把梁梦横抱在怀里。 他不敢低下头,不敢再看。只垂下头在梁梦冰凉的面上蹭了蹭。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顺着梁梦的脖颈消失在衣中。 抱着梁梦离开水牢前,云叙尘猛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放在梁梦背后的手对着水面微一转动。 随着白光一闪,一个小巧的物体从水中倏的飞入云叙尘的手中。 云叙尘这才转身离去。 梁梦伤的太重,又失了精魄,一条命能够支撑到现在已经十分不易。根本不可能随着云叙尘从梦中离开。 即使云叙尘有那个能力,可他不敢冒险,一点点能让他失去她的可能他都不会尝试。 云叙尘带着梁梦,回到了崖城的濯府。 虽云叙尘一直仔细用心的给梁梦疗伤,可梁梦却一直的都没有醒来。 身上的伤口渐渐结疤愈合。掌心的伤口虽极其严重,可到底也在慢慢恢复。 每日,云叙尘在给梁梦仔细换过药之后,都要坐在床边握着梁梦的手,什么也不说,只那么看着她。 再没有了任何顾忌,极致思念的灼热眼神在这段时间已把梁梦描摹过无数遍。 有时也会对着梁梦说上几句话,可往往才开口嗓子就突然的被塞进了东西,梗的难受,非得用了力气的吞咽才能堪堪压下去。 说的最多的,无非是一句我很想你和一句你何时醒来。 可往往,回应云叙尘的,是一室寂静。云叙尘那颗心,便在那寂静中漫上疼痛。 丝丝缕缕的,虽不猛烈,却尖锐的厉害。 这日,云叙尘打了水,边给梁梦擦洗边自顾自的说着。 。 第一百九十回:姐姐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打开墓城的钥匙我已经拿到了。” 说着,腾出一只手伸到怀中掏出一块黄色泛着微绿的玉佩。在梁梦眼前晃了晃。 “就是这枚玉佩。” “有件事我想你也是时候知道了。这枚玉佩,其实,是濯木。” 云叙尘说完抬手看了看梁梦,看她仍是紧闭双目,毫无反应的样子。再出口的话便也没了半分顾忌。 他甚至希望自己说些不该说的,只要梁梦能醒来就好。 “想来你应该早已忘记,这枚玉佩是你的。万年前濯木是你腰间佩戴的玉佩,你你陨落之后,这枚玉佩吸入了你的一丝精魄。几千年来,他一直等在这里,一直在等你来。” “你忘记了他,他也不记得你。可他的骨血里仍对他的主人,也就是你,有种誓死效忠的本能。” “所以他才能那般不要性命也要救下才见过几次面的你。” 擦洗完脸庞,云叙尘的叙说也停住了,转身走到水盆边,把手里的手巾重新洗了洗。 又走到床边,轻缓的把梁梦的手握在掌心,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仔细擦着,小心翼翼的避开掌心的那处可怖的伤疤。 仿佛梁梦是易碎的玻璃。 “还有那个月儿,她也是你的人,她是你的佩剑。名为玄月。和濯木一样的,她也在万年前吸入了你的一丝精魄。” “不用我说你也能感觉出月儿对你的特别。不是因为她不怕生,是因为她只对你这般的特殊。缘由和濯木一样,他们对你,骨血里带着本能。” “还有一点,我也一并告诉你了吧。” 云叙尘低着头,清冷的声音并没有起伏,擦完一只手又去擦另一只手,这空档又抬头看了看梁梦。 那口气仿佛在给梁梦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 “打开墓城的钥匙拿到了,墓城虽能得救,但月儿和濯木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他们换了另一种方式守护在你身边。” “我想,这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归宿。” “濯木是这枚玉佩,我已经拿到了。可你的玄月剑须得打开墓城方能得到。” “只希望你能快点的记起他们。还有传奇,君澜。” 云叙尘说完这句便顿住了,擦洗的动作也止住不动,双肩很大的起伏了一下。 似是呼吸困难,极用力的喘了一口气。 “也快点的记起我。” 和其他话不同的,这句话带着明显的颤音。 手指擦完了,云叙尘把手巾扔进水盆里,然后端过桌子上的药膏,把梁梦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一点点的在手掌上涂着药。 这次直到两只手掌全都涂抹完毕,云叙尘都未再说一句话。 用麻布把手掌仔细的缠好,又起身给梁梦仔细盖好被褥,云叙尘这才端着水盆出去。 梁梦睁开眼睛的时候云叙尘并不在屋里。 每日的这个时辰他都会打盆水给梁梦擦洗脸庞和手指。所以没一会便回来了。 看着梁梦睁开的大大的眼睛,云叙尘吓了一跳,定在那片刻才回过神。 他走上前,跪趴在梁梦身前,轻声的喊了喊她。 不出所料的,梁梦对云叙尘的呼喊没有半点反应。眼珠一动不动的直勾勾盯着屋顶。 这个样子,除了睁开了眼睛,梁梦和昏迷时并没有什么不同。 一样的听不见,感受不到。 云叙尘又唤了几声,说了几句梁梦醒来应该最想知道的事情,可让人难过的,梁梦甚至连眨个眼的回应都没有。 仿佛躺在床榻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具被抽走了生命和灵魂的躯壳。 云叙尘明白这是被夺走了精魄的原因。 梁梦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就算是完全好了,没有精魄,云叙尘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把她带出梦境。 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云叙尘自己出梦,去冒充梁梦的那人那里,拿回精魄。然后再回来医好梁梦。 可把梁梦,尤其这样一丝抵抗力都没有的梁梦,单独放在梦中,云叙尘也是万万不放心的。 又过了段时间,梁梦已经可以下床行走了。虽说犹如一具木偶一般,云叙尘扯一扯手中的线她才会动一动。 日光好的时候,云叙尘会把梁梦领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虽说没了意识和感受,可梁梦爱吃的本性竟没有丢,一天三顿,一顿比一顿吃的多。 好在云叙尘是有些厨艺在身上,要不然,真可就愁杀他了。 不管怎么说,吃的多恢复的也快,梁梦被伤痛折磨的瘦削的脸颊和身体在云叙尘给力的一日三餐下,日渐丰腴。 惨白的面色也渐渐染上健康的红晕。 只是眼神仍是日复一日的空洞。 云叙尘看着梁梦渐渐痊愈,心中十分高兴。 时常的因着梁梦没有意识而动作大胆的抱着她,或说一些从前怎么也不敢让梁梦提前知晓的事情。 有那么几个瞬间,云叙尘甚至就想和梁梦这般的生活在这。 不去管什么周元,不去管什么兽族。没有战争,没有争夺,更没有时刻不停的担忧和思念。 只他们两个人,窝在这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他陪着她,她也会永远在他的身边。 可惜,也只能想想罢了 看到君澜的时候,云叙尘一时间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直到君澜惊慌的开口,云叙尘这才确定。 “姐姐呢?” “你怎么来了?” 异口同声。 “姐姐呢?” “你怎么来了!!” 再次异口同声。 话说,这该死的默契。 君澜先一步失去了耐心,又急又燥的大踏步朝屋里走去。云叙尘没拦,现在梁梦并没有意识,即使看到君澜,也不会因此勾起什么回忆而消散无踪。 屋中,梁梦正端坐在椅中,一头乌发柔顺的散落在肩,脸上的青紫伤痕早已消失无踪,脸庞再次变的白嫩柔软。 眼睛睁的很大,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外,要不是那眼睛里黯淡的半点光亮不见,君澜还以为她在痴情的等待着谁。 看到梁梦,酸甜苦辣痛,各种情绪,汹涌的浪潮一般涌上君澜的心头。 君澜觉得自己的喉咙被一只手用力的捏住了,酸疼的厉害。 鼻翼委屈的扇动抽抽两下,再也忍不住,眼角滑下泪水。 。 第一百九十一回:任性的孩子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走到梁梦身前,君澜单膝跪地,颤抖的掌心小心翼翼的抚上梁梦放在膝上的手指。 良久,微颤的嘴唇中才轻轻吐出一句姐姐。 称呼才一出口,君澜的情绪便全面失控,和小时候受了委屈一样的,君澜垂头趴在梁梦的膝上,哭的全身颤抖不止。 只是现在,自己的头顶再没有温热的掌心一下一下安抚的拍着。 云叙尘站在门边,无声的看着,眸中情绪变换几次。呜呜的哭声飘荡在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可却怎么也没能飘进梁梦的耳朵。 枯井一般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叹息一声,云叙尘转身走了出去。君澜的悲伤还在继续。 院中的树下,云叙尘负手而立,微昂着头,双眸看着天边缓缓飘动的白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君澜用衣袖拭去脸上未干的泪水,抬脚步出屋门,走到云叙尘背后,无声的站着。 云叙尘知道君澜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可他却并未转身。 好长一段时间两人都只是那么站着,一个看着天边的云,一个看着身前宽阔的背影。 天色渐渐昏暗,云叙尘身躯蓦地一动,没回头说了句‘她该睡觉了’便向屋内走去。 君澜无声的跟在身后,看着他熟练的给梁梦脱下外衣,又把她放到床榻上躺好,盖好被褥后,又哄孩子似的在梁梦的肩头拍了拍。 直拍的梁梦打个哈欠,缓缓闭上了眼睛,等到呼吸轻缓绵长,云叙尘这才从床榻上起身。 看了看站在身后一动不动的君澜,云叙尘没有说话,只对他点了下头便向门外走去。 俩人没去别的屋子,来到院中的石桌上坐着。 “刚开始时会被痛醒,现在伤好了睡的也便安稳了。” 看君澜一直不停的看向屋中,知道他是在担心梁梦。便开口道。 谁知一开口,让君澜本就疼的厉害的心缩的更紧了。 “她是不是伤的很重。” 云叙尘没说话。 梁梦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他觉得若再详细的告知君澜,只会徒惹他伤心。 手指在石桌上哒哒敲了两下,云叙尘岔开了话。 “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许是刚才哭的太厉害,君澜的眼睛红肿的吓人。听云叙尘问他,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姐姐出事,你以为能瞒得过我。” 不理会君澜阴阳怪气的质问。云叙尘很平静的叙述道。 “不是瞒你,是你不能出现在她的面前。” 谁知君澜听到此话,直接从石凳上蹦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云叙尘。 在云叙尘眉心微蹙,稍显不满的看过来时又赶忙的放下了。 “当初你说你会保护好姐姐,不会让她受伤。现在呢,” 君澜说着冷哼一声。 “姐姐在你的保护下不但被人夺走了精魄,命都差点保不住。” 云叙尘听的眉心一跳,对君澜的指责无置可否。 没保护好梁梦,确实是他的不对! “你是不是以为我不出现,就不知道姐姐到底受了多少伤。告诉你,不止这次,每一次受伤我都知道。” “每一次,你都是在姐姐受了伤才出现。” “我不管,这次,我要带她走!” 一直对君澜的指责没什么反应的云叙尘在听到这句话时脸色倏的变了。满脸风雨欲来的阴沉。 君澜心一抖,差点要举手投降,不过对梁梦的担心让他硬生生挺住了。 这次,说什么也要站起来反抗。 再这样下去,姐姐是否能回来先不说,能不能活下去都成问题了。 这么想着,君澜又挺了挺腰背。看着云叙尘的眼神执拗倔强。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云叙尘的语气很低,似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在云叙尘的冰冷质问中,其实君澜已经有些后悔了。后果他当然知道,只是话已经说出口,若乖乖收回颜面何存。 再者,他想要带走姐姐,也并非一时头脑发热。他有解决办法的。 云叙尘看着君澜昂着头,眉眼间全是故作的强硬。 双眸微垂,云叙尘叹息一声,算了,对自己来说,他还是个孩子。 “不可任性!” 听云叙尘这无奈的哄孩子似的语气,君澜犹如一只炸了毛的猫,张牙舞爪的,眼神很不友善的盯着云叙尘。 本来他心里对云叙尘还有些发怵的,可这会倒是完全不怕了。 不知是因为云叙尘软下来的语气给他造成了某种错觉,还是云叙尘这种明显把他当孩子的态度让他气愤到忘记对云叙尘的那点害怕。 “谁任性!他是我姐姐,我自会好好保护她。再说,比起你,姐姐和我才是真正的亲人。”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话赶话,两个人就这么呛起来了。 君澜的气势比云叙尘差上一大截,这几句顶嘴已经费尽了全部的勇气。 怕再和云叙尘顶下去,自己真的要挨打了。 未免自己遭到毒打丢脸,君澜说完,一甩袖袍便直接向屋里走去。 其实他是想去屋里看看姐姐,并没有想怎么样的。 再说,即使他真如自己说的那样敢不计后果的带走梁梦,可今日天色都这么晚了,想想也不可能啊。 可向来冷静自持的云叙尘却关心则乱。 他真的以为君澜要带走梁梦。 想都没想的,直接出手了。君澜连反抗都来不及便被扇倒在地,他哎哟一声还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便被云叙尘定住了。 被定住之前,君澜正想翻身爬起来,所以便以一种似趴非趴,似坐非坐的滑稽动作定在那。 “你干什么?!” 好在人被定住了,嘴还能出声。君澜被云叙尘偷袭的脑门青筋直跳。 这什么人啊,说出手就出手。最主要的,这高难度动作整的他快要抽筋了。 “我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云叙尘说完,不再理会身躯扭成麻花怒瞪着他的君澜,自顾自的向屋里走去。 “哎,你唔,唔?” 这下好了,连说话的权利都被夺走了。 君澜脖颈处的青筋因过分用力而凸显严重。夜色下,肌肤都呈暗红色。 可任凭他再怎么用力挣扎,也是难再说出口一句话。即使他很没有骨气的想告诉云叙尘他不会带走姐姐,只求他把自己解开。 。 第一百九十二回:记吃不记打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唉,可惜君澜输在了语速上。 这一夜,注定了有人幸福有人痛苦。 幸福的当然是云叙尘了,在屋中陪了梁梦一夜。当然,不是在床上陪的,是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老老实实陪的。 而痛苦的,非我们的贵公子君澜莫属啦。 刚开始,全身还能感受到肌肉的酸痛和麻意,渐渐的,连那股酸痛都麻木了。 君澜十分怀疑,等云叙尘解开定身咒,他的手脚还能不能用。 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还能转。可眼珠子能转有什么用。这破落院子里没什么好看的景。 目之所及,除了一张石桌就是几个石凳。没什么优美风景也就算了,关键是夜里有蚊虫啊。 妈呀,这家伙可逮住鲜美的肉了,那一顿又吸又咬。酸爽感直接让人泪目啊。 就连想要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都不能。这才刚有点睡意,那蚊子便一个大口吸血,那痒的,被施了定身咒都忍不住的颤。 君澜就这么瞪着双眼撑了一夜。 这次他算是明白了,他遇上云叙尘就没有半点好果子吃。 不是受折磨就是严重受折磨。 话说,这天都亮了,云叙尘你到底什么起床啊!! 好似是听到了君澜的心声,吱嘎一声,门开了。 君澜激动的都想要哭了,妈呀,苦日子总算熬到头了。 没一会云叙尘便出现在君澜的眼前。此时再看君澜,除了一脸的倦色和眼下吓死人的乌青,哪里还见昨日夜里的半点戾气。 君澜对着云叙尘乖巧讨好的使劲眨眼,被晨雾浸湿的额头上明显的刻着‘我再也不敢了’的字样。 云叙尘唇角微不可见的一挑,这才抬手解了君澜的定身咒。 咚! 毫不意外的,君澜直接倒在了地上,半天都还是一动不动的,一具死尸似的。 “别别别。” 想着被定在这一夜,再怎么有灵力在身,怕也是不好受。 看君澜趴在地上半天没起身,云叙尘弯腰伸出手想要扶他起来。 谁知被君澜连声拒绝了。 云叙尘以为他还在闹脾气,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这次君澜可学乖了,别说顶嘴了,就怕自己解释的慢了又是一顿折磨。 “我,我腿抽筋了,胳膊也麻了。让我在这趴一会缓缓,等会我自己起来,呵呵,我自己起来。” 听听,多么卑微讨好的语气,多么可怜惹人心疼的孩子。 “没事吧?” 怎么说,也算是自己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孩子,云叙尘虽仍是冷着一张脸,到底还是关心。 “没事,没事。就让我趴一会缓缓就好。” 说完头一低,整个人完全的趴到了地面上。他现在是又痛又困又酸麻,君澜的眉心拧的都要打结了。 云叙尘没再说别的,想着梁梦等会醒了会饿,便没再管他,去厨房准备饭食了。 等君澜从地上一动三颤的爬起来时,梁梦已经醒了。 双手放在肚子上,躺着的姿势过分标准,眼睛虽睁开着,却只直愣愣的看着屋顶。 君澜走过去,跪趴在床边,轻声喊了句姐姐。 可惜,没反应。 君澜小嘴一撇,不知是委屈还是心疼,本就熬的极红的眼睛里瞬间又涌上泪水。 低下头长长呼吸几次,缓了缓情绪。等到把眼中的泪都咽了下去,君澜才起身把梁梦扶了起来。 拿过衣衫给梁梦穿好,又牵着她的手把她领到椅中坐下,十分笨拙的开始给梁梦梳理头发。 一点一点,小心翼翼的,仿佛梁梦是易碎的玻璃娃娃。 失败了2384次,总算给梁梦把头发挽好了,又插好发簪。 歪歪斜斜的,好似风吹杨柳,实在说不上好看利落。 云叙尘端着饭菜进来,转头看见君澜已经侍弄好了梁梦,心中虽不愿意别人碰她,即使俩人是姐弟。 但到底看在君澜在外趴了一夜的份上没再说别的。 “过来吃饭吧。” 云叙尘招呼了一声,便再次转身去到厨房,去端另外几个菜。 “你打算怎么办,姐姐总不能一直在这。” 君澜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狼吞虎咽的。 托梁梦的福,有一天竟也能吃到云叙尘亲手做的饭菜。 云叙尘在梁梦的碗里夹了些饭菜,然后端起来,转过身面对梁梦,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君澜看的又是一阵难受,他没想到姐姐竟严重到如此地步。 “姐姐的精魄被谁拿走了,我要去杀了她给姐姐报仇。” 食欲被愤怒击飞,君澜把碗往桌上重重一摔,气急败坏的说道。 云叙尘仍是那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一口接着一口,极耐心的喂着梁梦。 时不时拿起桌上的手巾擦去梁梦唇角的菜汁。 “你说话啊。” 云叙尘不搭理他,君澜的小性子又上来了,把碗朝前一推,里面的饭差点撒出来。 云叙尘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随意的一瞥而已,君澜便缩了缩脖子伸出胳膊把那碗捧到手里,乖巧的埋头扒饭。 一直到吃完饭,云叙尘都没说一句话。 君澜也不敢再使性子了,乖巧的吃完,乖巧的坐在椅上看着云叙尘喂完梁梦,又乖巧的看着云叙尘吃完。 “去收拾了。” 使唤小猫小狗似的,云叙尘对君澜勾了勾手指头,让他把桌子收拾了。 君澜哪里敢不从,低着头沉默乖巧的收拾了。 不过收拾的叮叮当当的,这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怨气,实在是他从未干过这些。 潦草的收拾完,又潦草的把碗筷餐碟在水里洗了。 君澜甩了甩满手的水,走进屋里。梁梦已经又睡下了。 这小日子过的吃饱睡,睡醒吃,着实让人羡慕啊。 “你在这守着她,我去拿回她的精魄。” 不怎么温柔的把君澜推到门外,转身关好屋门。云叙尘边朝院子里走去边对君澜说。 “何必那么麻烦,用我的也是” 君澜往上撸了撸袖子,露出匀称有力的胳臂。说着手指附到手腕处的筋脉上。 可话还没说完,又被云叙尘吼了。 “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 话说君澜的这小性子,真是记吃不记打。云叙尘一呵斥,立马又炸毛了,他觉得自己没错。 。 第一百九十三回:你不是她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梗着脖子看着云叙尘,眼睛里含着一丝委屈,也不知是急还是恼怒,脸色都有些发红。 “你比我知道的清楚,姐姐多等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先从我这拿出一缕给姐姐,让姐姐出了这梦境再说。反正精魄被拿走一缕,于我也没什么大碍。” 君澜小嘴叭叭的一顿说,说完才发现云叙尘一直都没有打断他。 “怎怎么了?” 云叙尘的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君澜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好似一块寒冰塞进了脖子,冷的浑身都是一颤。 缩了缩肩膀,君澜看着云叙尘没什么底气的说道。 “你姐姐若是知道了也不会让你这般胡来的。” “可是”你不说,我不说,姐姐不会知道的啊。 “你被拿走一缕精魄,灵力势必受影响,到时若有危险,我又不在这,你怎么保护你姐姐。” “我”我没想那么多啊。 “你知道我我们等你姐姐回来等了多少年。难道你非要在这紧要的关头任性胡来?若我们一切前功尽弃,你可知” “别说了。我知道了,我会乖乖在这守着姐姐的。” 君澜急急打断云叙尘的话语。因为云叙尘接下来的话让他难以接受。 好吧,让他守着他就守着,不拿他的精魄就不拿。只要姐姐好好的。 “姐姐会没事的对吗?她会好好的回到我们身边的对吗?” 云叙尘出梦境前,被君澜拉住了衣角。那可怜巴巴的语气像极了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云叙尘对他宽慰的一笑,温热的掌心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温和但坚定的对他说。 “我保证,她一定会毫发无伤的回来,回到我们身边。” 话说,这水娘顶着梁梦的脸在云梦堂过的怎么样了。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推一段 传奇最近很郁闷,十分郁闷。 他感觉自己被抛弃了。 被他最最亲爱的堂主抛弃了。 其实他家堂主的变化他一开始便意识到了,可那时他天真的以为他家堂主是被梦境里的任务累着了。 所以完全没放在心上。 说话、相处,仍是和从前一样。 即使受了几个白眼和呵斥也没往深处想。 可最近,他发现,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从梦境中回来好些天了,他家堂主再怎么疲累也应该歇息过来了。 可仍是无一丝变化。 仍是一脸的不苟言笑,不允许自己近身不说,还总拧着双眉一脸厌恶的警告自己没有她的命令,不准出现在她的眼前。有事她自会传唤他。 在那样寒意逼人的眼神下,大狮子什么也不敢问,什么也不敢说。说了声是便蔫头耷脑的走了。 那黯然神伤的背影,真是见者落泪啊。 无数个没有星星的黑夜里,大狮子都是眼含热泪的仰头看着天,无声而又悲伤问一句堂主啊,你到底怎么了?你不要你的传奇小可爱了吗? 对于梁梦不再给传奇好脸色这事,小叶子倒是十分的高兴。 她现在就等着传奇对梁梦彻底的失望伤心呢。 到那时,自己会用满满的爱意安抚他,劝慰他。告诉他,自己会永远站在他的身后等着他。 这日,和前几天一样的,堂主照例在吃过晚饭后去藏书阁。 当然了,我们的传奇小可爱对他家堂主最近一直跑藏书阁充满了好奇和疑问。可无奈,他家堂主的气压那么低,他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哪里还敢问出口啊。 在半道上,碰上了无聊到趴在地上揪扯毛发的大狮子。 梁梦看到他,瞪视一眼,然后便好像没这么个人一样目不斜视的走过去了过去了去了了 大狮子在他家堂主瞥过来时,心都提起来了,还以为今日能得到垂青也说不定,谁知仍是厌恶。 大狮子呼出一口气,大嘴唇吹的上下一啪嗒,随后又垂头丧气的窝在地上,恨不得把头都埋起来,他觉得心好疼。 好想哭,呜呜 还有云叙尘,自从堂主回来,他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天跑的人影都见不到。 明明在以前,只要堂主从梦境中回来,虽明面上没表现出什么,暗地里却没少偷看堂主。 唉 大狮子又呼出一口气,忧伤的想若云叙尘在这,自己还能有个人问问。 现下云梦堂除了堂主和自己,就只有小叶子了。 本来传奇是不想对小叶子说这些的,怎奈那天实在没忍住,郁闷如潮水,冲的自己胸口都痛了。 没忍住便对小叶子倾诉了那么一两句。 谁知还未说完,便被小叶子一把扯住胳膊,边摇晃着边笑的和朵花似的说堂主这肯定是厌烦你了。不想你再侍奉在左右。既然她不需要你了,你也不必再上赶着伺候了。 一席话说的传奇差点郁闷的闭过气去,这么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插刀真的好吗。 可怜的大狮子,背影愈加显的黯然了。 算了,还是等云叙尘回来再说吧。 藏书阁内。 水娘恭敬笔直的站在屋中,头微微低垂,垂在身侧的双手显出几分紧张,捏紧了衣衫。 “没找到?” 漫不经心的语调,有种刚起床似的慵懒。可却让水娘立时绷紧了身躯,额头沁出一层汗珠。 “属下无能。” 细听,声音中带着一丝畏惧的颤意。 屋内一时安静的只听得见水娘砰砰直响的心跳声,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下颌又落到地面上。 打碎一地尘埃。 灵幽一直没有说话,但水娘却仍能感受到一道不容忽视的冷峻的视线正从上而下的打量着自己。 “属下无能,望主君赎罪。” 再也坚持不住,水娘一个激灵,身子一矮,直接笔直跪下了。 “你说,” 灵幽声音有种漫不经心的轻缓,似乎还没想好接下来要说的话,说完这俩字便停住了。 水娘一动不动的笔直跪在那。 “这张脸明明就和她一模一样,为什么偏偏我就没办法把你当成她呢?” 听灵幽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水娘不敢大口的喘息,不动声色的慢慢吐气,提着的那颗心缓缓降落。 只是还未等那颗心归到原位,灵幽又突然的话锋一转。 。 第一百九十四回:吃醋的小叶子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想来那云叙尘也发现你不是她。所以这么长时间你都一无所获。” 最后几个字的声调陡转直下,冷的冰人。 可见,人只要有了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若没有达到预期,也会难免失望。 要不这灵幽已经在这藏书阁窝了几千年,从来没因为出不去发火生气,可这会却怪责起了水娘。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前几天水娘给了他那么一点希望罢了。 “云叙尘这几日并不在云梦堂。” 任务,只有完成和没有完成。 其他回答在灵幽那里皆为借口,作为灵幽的属下,水娘自然清楚明白她家主君的脾性和规矩。 所以话才出口,后背便惊起一层冷汗。 主君的手段水娘双眼用力的闭了闭。再睁开时,里面便多了一丝甘愿受罚的坚毅。 许是被压在这藏书阁千年已磨去了些许脾气,对水娘的借口,灵幽意外的并没有多说什么。 懒洋洋的恩了一声便让水娘退下了。 水娘暗自松了一口气,深觉自己主君变的温和了很多。殊不知灵幽是对着她顶着的那张梁梦的脸下不去手惩罚。 “你去周元的旷野看一看,解不开我身上的镇压咒,若能破了那旷野的结界本君也能记你一功。” 水娘刚走到屋门,便听到头顶传来他家主君略显低沉的声音。 水娘一个利落的转身,单膝跪地,双手在头顶握拳,恭敬而响亮的说了声是。 水娘从藏书阁出来,天色已经黑透了。 在门外站定,双眼微眯,看着前面不远处那乌黑的一大团,水娘知道那是传奇。若按以往,她定会对他不理不睬直接走过去。 可今日受了主君的苛责,为快点完成主君的任务,水娘觉得该利用的还是得利用。即使她现在厌恶云梦堂的每一个人。 大狮子老远看见他家堂主向自己走过来,激动的一下子跳跃起来。 黑夜中,那硕大的眼睛里熠熠生辉,一眨不眨的盯着渐近的水娘,呃不,是梁梦。 “堂主。” 梁梦在离大狮子几步远的距离站住了,因为院子里没掌灯,所以大狮子看不分明他家堂主面上的情绪。 只隐约看到那面上仍是没有笑容。 不过这对于已经经过梁梦好几日厌烦态度的传奇来说,没有表情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了。 尤其这几日以来,堂主这是第一次主动向自己走过来。 “你在这干嘛呢?” 水娘本想直接问云叙尘去了哪里,何时回来。可又觉得需要先用一些无聊没用的话题铺垫一下比较好。 至少不会让传奇起疑心。 话说这水娘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就她天天的板着个脸,就够让人起疑心的。 也就传奇这傻孩子,还以为自己错做了什么惹的他家堂主不高兴了。 “堂主。” 大狮子高兴的喊了一声。不过并没得到什么好脸色。 “这么晚了,你在这干嘛呢?” 水娘又问了一遍。 “我在等堂主。” “等我干什么?” “传奇记得,堂主怕黑。” 大狮子说的小心翼翼。在以前,即使天还没黑到现在这地步,他家堂主要是想去哪里,也是必须拽着他一起的。 说是怕黑。 可这会 水娘听的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内心很是鄙视了一番梁梦。 “若是知道天色已晚,日后便想着掌灯。” “堂主,这里”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我把灯掌在哪里啊? “是,堂主。” 想到这几日的待遇,大狮子到底没敢辩驳,低着头恭敬的应道。 “云叙尘呢?”水娘终于问到正题。 “恩?”话题转的太快,大狮子一时有些茫然。 “奥,那个,他前几日出去了。” “出去了?” “恩”大狮子乖巧点头。 “没说何时回来?” “没有。只说了句有事要出去几日便走了,其他什么话都没留下。” 水娘点点头,没在传奇这里问出有用的。情绪再次回到厌恶中,水娘的面容在黑夜中裹着一层冷意。 没再多说一句别的,水娘转过身干净利落的走了。 传奇 呜呜,又被抛弃了。 次日,晨起,云梦堂。 从来都是烈日炎炎的天,今日却是少有的乌云密布。天色阴沉的厉害,风雨欲来。 和从前一样的,传奇早早的便等在了梁梦卧房门前的树下。有风吹过,吹的树叶飒飒作响。 传奇的衣袍下摆被风撩的很高。精瘦挺拔的身躯纹丝不动。 抬头看一眼天上翻滚的厚重的乌云,传奇的心仿佛也罩上一层阴云。 他觉得胸口发闷,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吱嘎的开门声让传奇抬起头看去,看到穿戴整齐,面色依然冷漠的水娘目不斜视的从他身前走过。 “堂主。” 梁梦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前厅后门,传奇赶忙急急出声喊了一句。 水娘在门前站住,但并未转身。传奇赶忙上前。 “堂主要出去?” “何事?” 水娘转过身,双眉微拧,显出几分不耐。传奇被那冰冷的眼神冰的缩了缩脖子。 再出口的话便显的不那么利索。 “堂主,这天儿不是很好。若出去,”传奇吞咽一下,浑身都紧绷着。 “还是拿把伞吧。” 传奇说完便躬身站着。水娘没说话,转过身抬头看了看天。 然后一语都没搭理传奇,转身直接出了云梦堂。 传奇愣在那,在跟着和不跟之间来回徘徊。最后还是他家堂主那张泛着冷意的面孔占了上风,他不能再惹堂主不快。 所以他决定不尾随,就在这老老实实的等他家堂主回来。 小叶子准备好了饭菜,站在檐下热情的招呼传奇去吃饭,传奇担心梁梦会被大雨淋到,所以对小叶子的呼喊,也只是转过身,神情显出焦虑的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 小叶子还以为传奇身体不舒服,担心的滑过来,亮晶晶的眼睛把传奇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没发现什么不好的地方。 “这天阴沉的厉害,我不知道堂主去了哪里,万一走远了,半路上又下了雨,这怕是要挨淋了。” 传奇还没说完,小叶子便一把甩开了传奇的衣袖。一张小脸上全是愤愤然。 “堂主,堂主,你心里就只有一个堂主。” 。 第一百九十五回:好大的雨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你怎么了?” 传奇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而传奇这种‘你这是在闹什么脾气’的无奈隐忍的表情更是火上浇油。 小叶子嘶嘶吐着信子,尾巴在地上烦躁愤怒的甩来甩去。 瞪的浑圆的眼睛里一片肃杀冷意。 那样子,若梁梦在她眼前,估计差不多已经是具尸体了。 杀气实在是太重了。 “我早晚会杀了她。” 小叶子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的说完便甩着尾巴走了。 传奇转过身,厉声的呵斥还没出口,余光中便瞥见有人走了进来。 传奇回身一看,竟是消失好几日的云叙尘。 “云叙尘。” “她呢?”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不过语气一个惊喜高兴一个则是阴狠无比。 “恩?谁啊?” 传奇傻乎乎的,完全没看出云叙尘的异样。 “她呢?” 云叙尘说着,冰冷的眼神朝梁梦的卧房瞥了一眼。 传奇跟着云叙尘的眼神看过去。抬手指着屋门,一脸呆相的问堂主啊? 云叙尘英眉微拧,不耐烦的看着他,嗯都不愿意嗯一声,就用一双冰冷的眼睛看着他。 传奇差点被云叙尘这一眼给看哭了。 话说,为什么一个两个,现在都对他这么冷漠了。 横眉竖眼已经是好的了,全都一副不耐烦看到他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低下头,鼻子抽了抽,低低的嗓音缓缓的传出来。 “堂主出去了,没说去哪。” “恩” 云叙尘简单应了一声,抬脚朝云念走去。走出几步想到什么又转身对传奇交代道。 “若等会她回来让她去云念。” “奥” 大狮子低着头乖乖应着。 “你和她一起过来。” “啊?奥。” 大狮子声音还未落,云叙尘已经消失在后院了。 水娘本是要去旷野,谁知被传奇那孩子一语言中,才走到半道,便雷声阵阵,没一会豆大的雨滴便铺天盖地的砸来。 幸好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土路边上有一个年久失修的破三角亭。水娘双手提着衣衫下摆赶忙跑了进去。 这雨下的很大,那地面上没一会便砸出许多土坑。亭顶也被雨滴打的啪啦作响。 水娘站在亭子边上,雨太大,又有风,很快便把水娘的衣衫下摆都打湿了。 水娘往后退了退,退到亭子中间。瞥一眼身侧已经被雨水打湿的座位,水娘转过头,神情很烦躁。 这鬼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晴。 雨越下越大,半点要停止的意思也没有。水娘等的越来越烦躁。 本想早点去到旷野,早日破了那结界,在主君那夺个首功。 可这一件一件的,全都不遂人意。 水娘脚尖烦躁的戳着亭中仅存的干燥的地面。过了有那么一小会,在那磅礴大雨中她似乎听见了喊叫声。 水娘有些怀疑,转头向来时的路看去。雨势太大,并不能看清什么。 谁知水娘才刚转过头,那呼喊声又传了出来,这次清晰了很多。 水娘再次转过头,微眯着双眼,看到浓厚的雨帘中快速移动着一颗小点。 水娘站住不动,一直盯着那颗小点看。 没一会,那点渐渐变大,最后,撑着油纸伞的传奇出现在雨中。 看着大雨中神色焦急,边走边四处查看的传奇,水娘的心里一时涌上无数的情绪。 可最大的,却是恨。对梁梦的恨。 为什么,所有的人,云叙尘也好,这个传奇也好,就连自己万分敬仰的主君都 这所有的人都对梁梦这么好,为了她,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要捧到她的面前。 为什么? 自己比着梁梦,到底差在了哪里?? “堂主,堂主。” 水娘回神。看到传奇挥着手朝自己飞跑过来。 “堂主。” 传奇进到亭子里,把伞收了。走到梁梦的身侧站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水娘问的很直白。她现在顶着梁梦的脸,不管问什么都不足以让传奇起疑。 她只想知道传奇如此迅疾又准确的找到他,是不是一直拿着伞跟在自己的身后。 “我不知道啊。” 传奇摇了摇头,湿透的发梢甩下几滴水珠。 “出了云梦堂,只有这条路堂主以前走过,我顺着一路走过来,没想到真的找到堂主了。” “找我干什么?” 水娘的脸色并没有因为传奇的笑脸而好看多少。语气也仍然冷冰冰的。 不过传奇并未在意。 “这雨这么大,这条道上又不见人烟房屋。我想着,若堂主走了这条道,那必然要挨淋了。” “我给堂主送伞来了。” 传奇说着,把手里的油纸伞递给梁梦。 水娘盯着那还在往下滴水的油纸伞身形不动,又看了看即便打了伞也全身被雨浇透的传奇,并没有伸出手接过来。 这么大的雨,一把油纸伞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 传奇看梁梦不接,他那不知何时也开始会幻想的小脑袋瓜立马想到他家堂主这是怕接过去了自己就没有伞了,很明显,他家堂主这是怕他挨淋啊。 传奇啊,你的脑袋里刚才来的时候浇进去雨水了吧 这么想着,那湿漉漉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更大的笑容来。把雨伞更往前的递了递。 “堂主,你拿着吧。我没事的,我可以等雨停了再走。” 水娘/梁梦 “奥,对了,云叙尘回来了。你清早出去后没多久他就回来了。回来就找你。他” 传奇还没说完,就觉得手里一松,低头一看,伞没了。 “堂主?” 梁梦把油纸伞撑开打在头顶,临出亭子前略显潦草的对传奇交代了一句便冲进了大雨中。 “我拿着伞先走,你在这等雨停。” “奥。” 传奇对他家堂主默默行注目礼。直到梁梦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雨中。 水娘想的完全不错,那把脆弱的油纸伞根本抵挡不住凶猛的雨势。 之所以又改变主意接过伞,冒着大雨赶回云梦堂,不过是一时冲动而已。 她万没想到,时至今日,在自己被云叙尘那般的伤害之后竟还是忍不住想要接近他。 水娘直到进了云梦堂,那雨势不但未见缓还大有越下越大的架势。 和传奇一样的,水娘也是打着伞仍被雨水浇了个透。 。 第一百九十六回:露出真面目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她本想去卧房换身衣服再去找云叙尘,毕竟这全身湿漉漉的,头发又都乱七八槽的黏在面上,实在是狼狈。 可还未等她走出前厅,云叙尘的身影便从后面闪了进来。 水娘顿住脚步,看着云叙尘眨了眨眼睛。 不管是从前还是如今顶着梁梦的面孔,只要水娘见云叙尘,那必都得经过一番费心装扮。 可现在别说装扮了,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面上,全身都在淅淅沥沥的往下滴水,脚边甚至已经形成了一小滩。 水娘觉得很难为情,一张脸涨的通红。看着云叙尘向自己走近,手脚局促的根本不知道怎么放。 一双眼睛左右闪躲着就是不敢对上云叙尘的。 本以为回来后换了衣裳再去见云叙尘,谁知道竟这番狼狈的样子就遇上云叙尘。后悔适才没有在亭中等到雨停。 即使会晚一些才能见到云叙尘。也比现在强上许多。 “云叙尘,你啊!!” 云叙尘在离水娘很近的地方站住了,却半天无话。水娘心中疑惑,不自禁把眸光对准了云叙尘。 虽早已熟悉了云叙尘向来冰冷的面孔,可今日看着却带着明显刺骨的寒意。还有让人心颤的杀意。 水娘心上一抖,才开口喊了个名字便被云叙尘挥到了地上。 那掌风强劲,水娘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撞上厚重的椅子停下来。 被打了,水娘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云叙尘是不是看出自己不是梁梦了? 可转念又想到,这绝不可能,连主君都未能看出,云叙尘又怎么能 啊!!!!! 还未等水娘理清脑中那杂乱的一团,云叙尘再度出手,这次直接把水娘卷到半空中,然后重重的朝墙上甩去。 水娘从来在云叙尘面前就只有挨打的份,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犹如一记重锤捶打在自己的背上,水娘眼前一黑,差点被痛的晕过去。还没等后背的痛完全的散开,又重重的摔落在地。 前胸,后背,全身上下没一处不泛着碎骨的锐痛。 水娘趴在地上,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手指在地面上划了划,划出两道痕迹。 水娘觉得现在的云叙尘就和那日对她下狠手时一模一样。不,比那日还要狠辣。 可是怎么可能,明明现在自己已经是梁梦了。 难道 水娘在这疼痛中竟体会到一丝变态的快感是不是,云叙尘对梁梦,和对自己,也没什么区别? 是不是,自己和梁梦在云叙尘的心中,都是一样的分量。 水娘的嘴角还在不断的往外冒血,想到这里竟兀自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被鲜血浸染,恐怖又凄惨,毫无美感可言。 云叙尘一步步走过来,水娘趴在地上,看着云叙尘黑色的鞋子,那一步步,都像是走在她的心尖上。 她愿意用双唇拭去他鞋面的脏泥,只要他的眼睛里有她。不,哪怕只是那样深情的看她一眼。 只一眼,她愿意为了他去死! 走到水娘面前蹲下,云叙尘伸出一根手指捏着水娘的脸颊把她的头抬了起来。 一滴血从眼皮上滑过,水娘眯了眯美目,眨了眨再次盯着云叙尘。 然后,她看见,云叙尘薄唇轻启,吐出冷酷的话语。 “要不是因为你顶着这张脸,从你一进云梦堂的门就没命了知道吗?” “你你” 水娘美目倏的瞪大,震惊的看着他,难以置信他竟然真的把她看穿了。 可是可是怎么可能? “你以为你拿了她的精魄就是她了?” 似看透水娘心中所想,云叙尘嘴角鄙夷的挑起,冷哼一声,看着水娘的表情极其不屑。 “你也配?” 云叙尘说完,捏着水娘的脸重重一甩,水娘被甩的再次撞上地面,刚才被捏住的脸上立时出现几个青紫的指痕。 云叙尘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软泥一般的水娘,缓缓抬起了聚拢了白光的手掌。 “云叙尘!!” 即将出手的一刹那,门口传来惊恐愤怒的嘶吼声。 接着一个庞然大物便朝云叙尘直扑了过来,云叙尘放下手臂,轻松闪到一边。 是传奇。 外面大雨仍在哗哗的下,大狮子从来油亮的皮毛被雨水湿透,全都紧紧的贴在皮肉上。 此时正不停的往下滴水。 大狮子把水娘完全的遮挡在自己的身后,硕大的眼珠愤怒的看着云淡风轻的云叙尘。 “你干什么?你疯了!” 这在从前,传奇是从不敢这么和云叙尘说话的。 可现在他需要保护的是他的堂主,是梁梦。他什么都顾不得了。 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梁梦。 “让开!” 没理会传奇如此这般放肆的质问,云叙尘上前,盯着传奇的眸光犀利无比。 大狮子被盯的瑟缩了一下,可却仍强忍着没动。只是再出口的话,便少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你你想干什么?我不会让你做傻事的。” “我看现在做傻事的是你。她不是你堂主,你的堂主早就被她拿了精魄,现在在梦境中正半死不活的。” 云叙尘看传奇还是一副护着仇人的样子,心火四起,简直恨铁不成钢。成天的跟在梁梦身边,这会竟连人是真是假都认不清。 没再和传奇废话,云叙尘把真相直白告知。 云叙尘鲜少动怒,这消息又实在太劲爆,大狮子直接被打蒙了。 硕大的眼珠一动不动的盯着云叙尘。眼中全是迷茫和不可置信。 云叙尘懒得再和他解释那么多,上前一把把传奇扯到一边,抬手便朝水娘的额间伸去。 随着水娘的额间白光乍盛,犹如升腾滚动的白雾源源不断的从水娘的额间注入到云叙尘的掌心。 水娘立时哀叫连连。体内犹如被大火烤炙,每一寸肌肤都被燃烧的滋滋作响。可身体动不了,只能昂着头那么硬生生受着。 其实取回精魄不一定非要这么痛苦的方法,可云叙尘的心都在梁梦身上,想到她受的那些伤,承受的那些痛,他就恨不得自己的手段再残忍上百倍千倍。 随着精魄被取回,水娘的面貌呈现出来,本来呆傻的大狮子倏的一跃而起。 。 第一百九十七回:我不想走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锋利的爪子一下子就扣住了水娘纤细此刻已经被鲜血染透的脖子。 高大魁梧的身躯微微颤抖,锋利的爪子却早已毫不留情的嵌入到水娘的皮肉中。水娘被传奇眼中的滔天恨意吓的一颗心狠狠一抖。 果然啊,那些温顺恭敬什么的,都是给梁梦的。 传奇锋利的爪子越来越用力的捏紧,水娘脏污的脸色逐渐涨至通红又青紫,额面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传奇是真恨极了爪下的这个女人。 不是因为她这段时间的耍弄,也不是因为曾经她对云叙尘的不正之心。 是因为她竟然敢如此的伤害他的堂主。伤害那个他用生命去保护的人。 云叙尘没时间更没兴趣在这看什么虐杀,他合上掌心,看都不看地上悲惨的水娘,转身就走。 无关紧要的人而已,半点心思也不值得。 云叙尘才刚走出几步,便被突然窜到眼前的大狮子拦住了去路。 云叙尘英眉微拧,神情凛然。大狮子想到刚才对他的不敬,直直跪下了。 “起来。” 大狮子听话的起来,可却没让开,就那么耷拉着脑袋挡在云叙尘身前。 “你不能去。” 云叙尘岂能不知传奇的想法,他这是求自己带他一起去见梁梦。 “可是” “我知道你担心她,我已经走了,你不能再走了。” 云叙尘说完,眼神先是朝趴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的水娘看了一眼又朝藏书阁的方向扫了一下。 传奇立时明白云叙尘担心的是什么。可是那颗担心梁梦的心却不能好好的安放。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前段时间云叙尘消失不见了,原来是一早便识破了水娘的诡计赶去梦中救堂主了。 想到云叙尘在拼命救治堂主的时候,自己却正在卑躬屈膝的讨好着这个冒充堂主也是狠狠伤害堂主的恶毒女人。 后悔,恨意,气愤,担心,一时间,所有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传奇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热。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自己竟然连堂主都认不出来!自己竟然能把别人当成堂主!! 他真是该死! 云叙尘看传奇这副悔恨的无地自容的样子,想要说几句安慰他的话,可梁梦还在梦中,还回精魄的事宜早不宜迟。 再说,把梁梦的安危完全的托付给君澜他也不是很放心,虽说梁梦是他的姐姐。虽说若有危险,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用生命去保护她。 可到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云叙尘自离开梦境那颗心就一直悬着。 在传奇的肩上用力的拍了拍,传奇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大耳朵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水珠。 虽说想快点见到梁梦,可传奇到底也分得清轻重缓急。 “那你快去。把堂主完好的带回来。这里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云叙尘没再说别的,对传奇重重的点点头刚要转身离开,谁知传奇又来了一句。 “那她呢?” 云叙尘随着传奇的视线看过去。水娘躺在一滩血水中。没说把她怎么办,却留下了一句相当刺激传奇的话。 “堂主被她拿走精魄后,放在水牢里被守卫折磨掉了三层皮。你看着办。” 云叙尘这句话说完,转身利落的走了。他知道,以传奇对梁梦的感情,水娘将要受到的折磨不会比梁梦少。 而他,乐见其成。 梦境中。 任何云叙尘担心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君澜把梁梦照顾的很好。没有磕伤碰伤,也没有发热病痛。 直到梁梦姣好的面容清晰的出现在云叙尘的眼前,云叙尘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大步上前,把坐在椅中正晒太阳的梁梦整个的揽到自己的怀里。温热的掌心在梁梦的后背来回轻缓的拍了几下。 那种满足和幸福,他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重新把梁梦安排在椅中坐好,指腹在软嫩白皙的脸颊上爱恋的抚了抚。从来清冷的眸中此刻看着梁梦全是极致的宠溺。 站在一旁双臂环胸的君澜嘴角微微抽了抽,对云叙尘翻个白眼。他没想到,这人也有如此磨蹭的时候。 “好了,别磨磨蹭蹭的了,精魄拿回来了,是不是赶快给姐姐。” 云叙尘非常不舍的又抚了抚梁梦的脸颊。这才站起身,脸上的宠溺全部掩去,面色如常的看着君澜。 “你错了,待我把精魄给她,我和她之间就又要保持疏远了。” “还有你,在我把精魄给她之前,你要消失。” 君澜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为怕带给梁梦刺激,他不能长时间的出现在梁梦的眼前,否则梁梦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后果。 上次自己求了传奇好久传奇才答应让他以云梦堂客人的身份去见上一见。 可现在面前的人是云叙尘,君澜知道自己就算是求上三天三夜,在云叙尘这肯定也是半分可能也没有的。 看着云叙尘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满脸的不容反抗。君澜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算了,不求了。就算是为了姐姐,自己也不能任性。 恨恨的一甩双臂,君澜别别扭扭的说了句。 “知道了。” “你也快些吧。等着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姐姐有什么不好。” 说完后他看云叙尘并没有动,仍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君澜眉心微皱,疑惑了稍许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出口的话都结巴了。 “不会不会吧你,你让我现在就走?” 云叙尘英眉一挑,意思十分明确是的,你现在就走。立刻,马上。 “可是,即使精魄重新回到体内,姐姐也要好几日才能醒来。你这么早把我撵走也太太,” 君澜脸色涨的通红,话就在嗓子里,可转了半天到底是没胆子把那不敬的话说出来。 “太无情点了吧。” “说是好几日,其实都是未知。若精魄回到体内,她醒来的比你料想的要快。那时,难道你还能马上消失?” “我” 这理由实在是太牵强了。君澜气的胸口都疼。可仍在梗着脖子继续争取。 “就算见到也没什么的吧。若她醒了,我再赶紧走就是了。那点点的时间,什么都不会有的。再说” 。 第一百九十八回:梦中梦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君澜提了提音量,他觉得他下面的这个理由让他底气大增。 “在云梦堂,你还不是成天地在姐姐面前晃。你比我的危害可大着多呢。” 云叙尘懒得再和他扯这些。只一句话便把君澜打击的再无二话。 “在她那里,你已经死了。” “什什么?” “上次你任性去云梦堂见了她,后来她问起传奇你的情况,传奇带给你姐姐的消息是,你已经死了。” 君澜???? 这云梦堂里的人都这么任性的吗,随便扯个谎也行啊,上来就直接把人说死! 这么任性的机构也是世间少有了。 “所以,” 云叙尘加重了语气,可却含着一丝调侃的笑意。 “所以你现在在她那里,早已是一具深埋地底的尸体。” “一眼都不能让她看见!” 君澜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这是什么道理,自己竟不能好好的待在姐姐那里。 反而是云叙尘这个外人,可以时刻的守护在她的身边。 君澜放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松开,松开握紧。 他很想重重的对着眼前这张透着明显笑意的俊美脸庞打下去。 可是他打不过! 君澜走了!走的很伤心! 一步三回头,恨不得返回去抱着梁梦的双膝大哭一场姐姐,有人欺负你弟弟!! 梁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说是梦,梦中人的一言一举一动却又那么的真实。 先是残忍血腥的战争场景。 在那梦境中,浓雾散去。梁梦看到自己,不,那不是自己,只不过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而已。 但,绝不是现在的自己这副模样。 梦里那和梁梦一模一样的人,哪里是什么青衫布衣,而是满身冷气逼人的金色铠甲。那金甲梁梦一眼便认出,和墓府密室中的那件一模一样。 原来,墓英所说的尊主竟是眼前这个人吗? 梁梦犹如一缕游魂,飘荡在半空中,清清楚楚的看着下面穿着金甲的自己。 脚下是战场。尸山血海,杀声阵阵的战场。 ‘梁梦’高举着宝剑冲在所有战士的前面,快狠准的把敌人一个个消灭在自己的剑下。 鲜血四溅,溅到‘梁梦’的脸上,一缕一缕的,又顺着脸颊滴落,显的那英气的眉眼更加豪气万丈。 金色的铠甲早已被鲜血染红,一道一道的,顺着铠甲滑落到脚下杂乱的草地上。又被战靴踩踏到泥土中。 血腥气弥漫在整个天地间。 上面的梁梦看着下面厮杀的惨烈,几乎所有的矛头剑刃都戳向‘梁梦’。好在她足够强大,上来一批,砍杀一批。 虽满身是血,却并未让敌人伤着分毫。 只是敌人却像是杀不完一般,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像倾巢而出的蚂蚁,黑压压的全都朝着‘梁梦’扑了上来。 ‘梁梦’这边的战斗力虽然比他们强悍些,可人数就那么多。 倒下了,便没有能补上来的。 ‘梁梦’一直厮杀在最危险的前面,自然看不到在她的身后,她的战士正一个一个的消失不见。 “尊主!” 在‘梁梦’身后不远的一个身着黑色铠甲的壮硕男子边砍杀着侵上来的敌人边朝着‘梁梦’靠近。 声音浑厚的喊了一声。 “说。” ‘梁梦’并未回头,厮杀间吼了一句,威严满满。 “尊主,撤吧。再打下去只怕会全军覆没。” ‘梁梦’听了此话,立刻明白这男子口中说的是什么意思。当即足尖轻点,挥舞着宝剑气势恢宏的旋转一圈,把近身的敌人齐齐拦腰砍断。 利用这空档,‘梁梦’四下里极快的瞥了一眼,发现自己的士兵如那人所说,所剩无几。 而近处、远处,敌人却仍在源源不断的涌来。 再这样下去,自己的战士将会一个不留,全部命丧在这战场上。 ‘梁梦’眸中微红,大喝一声,再次把涌上来的敌人砍杀在脚下。随后极快的伸出手掌在锋利的宝剑上用力的划过,瞬间,鲜血奔涌而出。 接着,‘梁梦’把沾染鲜血的宝剑举到胸前,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刚才那黑色铠甲战士一句震天动地的‘尊主,不可’,‘梁梦’一个单膝跪地直接把宝剑猛的用力插入到地下。 瞬间,一股强大到足够震天撼地的轰隆声从地面传来,从宝剑开始,有白光开始向四周迅速蔓延,接着,地面便开始震颤,裂开。 一个接着一个,一窝接着一窝,那些蜂拥而至的犹如蚂蚁一般的敌人全都被突然裂开的缝隙中发出的白光吸入进去。 哀嚎声甚至都还没发出来,便瞬间丧命。 “尊主!” 是那黑色铠甲战士。 随着敌人的快速被消灭,那黑甲战士发现‘梁梦’的身躯从刚开始的微微抖动变成剧烈的摇晃。 再然后,嘴中吐出大口鲜血。 那黑甲战士手握宝剑赶忙的跑过去,搀着‘梁梦’的胳膊想要把她扶起来,谁知被‘梁梦’甩到了一边。 “带着剩下的士兵,快走!” ‘梁梦’吼的很大声,一口鲜血再次喷薄而出。 看‘梁梦’受了重伤还在硬撑,那黑甲战士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直接一个用力把‘梁梦’搀扶了起来。 宝剑瞬间被带出,白光消失,裂痕消失,而刚才稍稍退却的敌人反应过来后再次强势反扑而来。 梁梦站在上空,看着远处那几乎没有尽头的黑压压的一片,心上十分焦急担心。 ‘梁梦’受伤严重,被那黑甲战士搀扶着。俩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一致,微一点头,对着已经朝他们靠近的仅剩的三个战士说了声走。 趁着敌人还未反扑到眼前,‘梁梦’和那黑甲战士还有那三个受了伤的穿着银色铠甲的士兵顺利突围逃脱。 梁梦在上面看的心惊胆战,刚才,她真是怕的心都跳到了喉咙里,若那黑甲战士没有硬扯着‘梁梦’走,估计那‘梁梦’这会已经凶多吉少了。 战争的场景到这里便被升腾起的白雾一点点的覆盖 后来,她又出现在了云梦堂。 是的,虽然和现在的云梦堂稍显不同,可梁梦确定,这就是云梦堂。 而那点不同,就在于整个云梦堂的装修上。 。 第一百九十九回:原来她就是云叙尘喜欢的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别的不说,就拿这云梦堂的后院来说吧。 自梁梦进了云梦堂,后院里别说是一棵树,就是一株草都没见过。 而现在的这个云梦堂,后院里绿树成荫,每一间房屋前都栽种着桃树,而此刻,那桃树上满是迷人眼的簇簇桃花。 从上面往下看去,那简直就是一片花海,美的让人陶醉。 梁梦纳闷极了,如此这般美轮美奂的云梦堂怎么会变成如今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飘在空中兀自欣赏感叹了一会,梁梦前后左右瞅了瞅,一个人都没见到。 恩??都到哪里去了? 这样的云梦堂,她实在是想下去仔细逛逛,可谁知在半空中蹬踹了半天,不管怎么用力都不能成功落地。 “小梦。” 梁梦正在上面踢腿弯腰的努力挣扎着想要下来呢,突然从背后传来一声温柔的呼喊。 梁梦转过身看去,并没看到人。 实在是那桃花太过于旺盛了,把人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梁梦在半空中停住不动,杏眸一眨不眨的静静的看着。 然后她看到了云叙尘。 一身白衣如雪,气质出尘。从来冷然的面上此刻寒意尽消,犹如日出雪化。眸中也泛着一抹醉人的温柔,一手负在身后,气宇轩昂的从桃花丛中走了出来。 竟然是云叙尘???!!! 梁梦惊讶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虽然这人身上没有一步之内把人冰冻成霜的冷漠气质,可那俊朗非凡的面容确实是云叙尘没错。 天啊,云叙尘还会笑?还能笑的这么好看?气质还能这么柔和? 天哪!! 哎,等等,等等他刚才喊的什么?? 小梦??哪个小梦? 是是她吗?那么温柔的声音,那么宠溺的表情,不可能是喊她的吧。 再说,这个时候,自己肯定还不认识他的啊。 可为什么,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这颗心便跳动的这么猛烈。好像一直埋藏在心底的什么正欲冲破囚牢而来。 还带着一丝自己也没察觉出来的酸涩的味道。 难道?这苦涩又甜蜜的感觉,竟是爱情? 只有一缕游魂的梁梦在半空中被自己的想法逗的不行,手掌轻捂住双唇,噗嗤一笑。 哇哈哈哈 “小梦。” 云叙尘又喊了一遍,把梁梦从犯花痴中唤回了神,她赶忙低头看去,只见云叙尘快步的朝前面奔去。 神色间全是喜悦。 梁梦的视线紧紧的锁在云叙尘的身上,也跟着看过去。 然后她看见了自己!! 不对,不是自己。 是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却身着铠甲在战场上和敌人厮杀的那个人。 梁梦在半空中随着自己的想法摇头摆尾的。远处看,特别像悬梁自尽的人刚踹翻了椅子。 挣扎晃荡的厉害。 “云叙尘。” 那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微笑着这样喊了一句。英气的眉眼间带着一抹让人沉溺的温柔。 不同于其他女子的娇柔,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女子少见的气势。 梁梦想起她在战场上的英姿,浑身激动热血的不行。所以对她这种偏低沉又毫不温柔的嗓音很是喜欢。 那真的是一个和梁梦完全不同的人英姿飒爽,一举一动中带着山高水阔的豪迈,而看着云叙尘的眼神中却又柔情似水。 梁梦站在她面前,那简直就是泥人和天人的对比。 梁梦对此十分郁闷话说,长相都是一样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最让人惊讶的是,那从来处变不惊、神情冷峻的云叙尘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把身穿铠甲的‘梁梦’拥入怀中。 一连声的小梦,那口气温柔的连在半空中的梁梦都感受到一种油然而生的幸福。 梁梦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看,直看的心上泛了酸,眸中起了泪。 为什么看到云叙尘抱别人,自己会难受的有些喘不上气来啊? 即使那人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她觉得好生羡慕啊,什么时候,云叙尘也能那样温柔的抱自己一次。 可别说被那么抱着了,自从自己穿越到这云梦堂来,当了这傀儡一般的堂主,云叙尘就从来没给过自己一次好脸色。 要么就冷的像块冰似的,一句话都懒得搭理你。要么就毒舌的恨不得一句话就怼死你。而且在明知道自己是堂主的情况下,动起手来也是毫不留情。 话说自己曾经可是数次遭过他的毒手啊。 呼~~这可真所谓,人比人,气死人啊相同的一张脸,截然不同的两种待遇。 梁梦那点自艾自怜的忧伤很快便被过往云叙尘欺负她的那些画面冲散掉了。 和上次一样的,没一会,底下那俩人幸福的拥抱便被逐渐升腾起来的雾气覆盖,直到再也看不见。 当雾气再次散开,梁梦竟再次站到了厮杀的惊天动地的战场上空。 这次的战场比上次的要残酷的多。目之所及,硝烟四起,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让人胆寒的喊杀声震耳欲聋。而这还只是那些小兵小将的打斗。 在远处的上空,有两人对立而站。一人是‘梁梦’,一身金色铠甲,眼神冷毅的把利剑指着对方,暗红色的披风被风吹的往后呼呼飘着。 而另一个人,是梁梦从未见过的一身黑色衣袍,袖口和胸口处都有用金线绣成的恶兽图腾。满头的乌发并未束起,被风吹的向后飘扬着,是一位长相十分俊美的男子。 那种雌雄难辨的阴柔美。 和对面‘梁梦’一脸的冷酷不同,这俊美男子看着她的神情是完全的放松,唇角处还带着一丝宠溺的笑。 “你赢不了的。” 轻飘飘的语气,却含着十分的自信。 那男子虽长相偏阴柔,声音却十分低沉好听。梁梦觉得熟悉,却一时没想出是谁的声音。 ‘梁梦’手腕灵活的一转,宝剑在手中上下转了转再次指着那男子。 “几千年来,你灵族仗着有隐身之术,横行霸道,作恶多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让多少无辜的生灵丧命。” “而今,竟然想要用卑鄙的手段灭了我人族。灵幽,你太高看你们灵族,也太小看我们人族了。” 灵幽?? 梁梦僵在半空中,那人是灵幽? 。 第二百回:情敌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怪不得声音听起来那么熟悉。只是没想到,灵幽和自己想象的,毫无半点相像之处。 从前在藏书阁,只听声音,梁梦曾想过,灵幽应该是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相貌俊朗的男子。 即使没有云叙尘好看,也是和传奇不相上下的。 没想到,竟完全不一样。 而且,在藏书阁时,不知是不是因为传奇那句灵幽早已归顺云梦堂,再加上每次去藏书阁灵幽对自己都很友好,所以梁梦对灵幽的印象一直都好。 并无半点敌对的情绪。 所以现在看着‘梁梦’浑身散发着对灵幽的冷酷杀意,梁梦心上竟掠过一丝对灵幽的不忍。 梁梦震惊的思绪被灵幽的笑声打断,和那阴柔俊美的长相半点不相符,灵幽的笑声十分爽朗。 “小梦”灵幽话才出口,‘梁梦’便娇斥一声,挥着宝剑直刺而来。 灵幽的笑容戛然而止。负在身后的手连忙举到空中,梁梦这才看见,灵幽的手中拿着一把翠玉折扇。 此刻灵幽挥舞着那把折扇对抗着‘梁梦’锋利的宝剑。 地面上,兵将们厮杀的昏天暗地,血流成河。 半空中,‘梁梦’和灵幽也是打的难解难分,天地失色。不过‘梁梦’这边,若仔细看便会发现,灵幽一直的都没有发动进攻,只是一味的在防守。 反观‘梁梦’却招招致命。 “小梦,你相信我,我并没有想要加害你们人族。” “我的心思你知道,我怎么可能” 灵幽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梁梦’一个致命杀招逼的闭上了嘴。 ‘梁梦’本就剑术高超,又有灵力在身,灵幽再高强的灵力,一味的闪躲也显出力不从心来。 没想到才抓了个空档,想要表表真心。谁知差点便被‘梁梦’一个彪悍的杀招要了命。 灵幽不但没有因为‘梁梦’想要他的命而生气,反而看到这样怒气冲冲的‘梁梦’笑的更加开怀。 “小梦,你生气的样子我也十分喜欢。” 躲的狼狈也不耽误灵幽耍嘴皮子。梁梦没想到这灵幽原来也是喜欢‘梁梦’的。 那这就是云叙尘情敌啊。 怪不得云叙尘看他不顺眼,还把他镇压在了藏书阁。 “无耻之徒。” ‘梁梦’束在头顶的马尾随着打斗飘扬的厉害。听灵幽口中吐出这般可恶的话语,一时间心火四起,手指在宝剑上猛的一划,宝剑上染上‘梁梦’的鲜血,霎时白光乍盛。 灵幽心下大骇,面上的玩世不恭一瞬全部消失不见,拧着眉,表情十分凝重的看着‘梁梦’。 “小梦,你就这般恨我?不惜损耗自己的生命力也要杀了我?” 根本不用细听,那语气中的委屈和伤心连站在远处的梁梦都感受清晰。 ‘梁梦’听后却冷笑一声,看着灵幽的眼神厌恶的让人心颤。出口的话更是犹如尖利的冰锥,直直扎进灵幽的心。 “你们灵族作恶多端,你灵幽更是恶中之首。今日别说只是损耗我的一点生命力,就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在所不惜。” “小梦” 根本不给灵幽说话的机会,‘梁梦’挥舞着冒着白光的宝剑再次凶猛的刺来。 而灵幽不知是被‘梁梦’的话伤着了,还是那把沾着‘梁梦’指尖血的宝剑确实杀伤力太大。 灵幽抵抗的越来越吃力,甚至好几次都差点被那宝剑刺穿胸口和手臂。 梁梦正看的揪心,翘首以盼着他俩的胜负。可就在这当口,眼前又弥漫起熟悉的白雾。 梁梦焦急的抬手挥了挥,可越挥那雾越浓,直到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 这之后,梁梦便陷入了一种动不得、听不见却看得见的清醒状态。 就如同醒着被装进了一个封闭着严实的木桶中。虽说什么都感受不到,却十分清楚自己是醒着的。 一个睁着眼睛,浑身动弹不得,意识却清楚的植物人。 这样过了好久都再没看到任何人。相比其他人,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更让梁梦牵肠挂肚。 至少她知道云叙尘还好好的,灵幽虽被镇压在藏书阁,可也还活着。 可那个飒爽豪迈的‘梁梦’,她去哪了?死了?还是活着?若是活着,那她在哪? 后来,梁梦便不由的想到云叙尘。 很明显,云叙尘喜欢那个一身铠甲,英勇无敌的‘梁梦’。可明明自己就和她长的一模一样不是吗,为什么云叙尘却对自己那般的冷漠。 还是说,自己悲催的连个替身都够不上。 自己生命垂危的那几次,本以为云叙尘是看在自己是堂主的份上才救的,现在看来或许也不全是。 或许是因为自己长的这张脸。这张和他喜欢的女孩一模一样的脸,所以他才出手搭救。 可偏偏自己不是她,所以云叙尘虽救了自己却仍然对自己十分冷淡。 想到这里,梁梦的心上漫上一抹刺痛,似被一只大手握在掌心,一点点的捏紧。让她喘不上气来。 眼角早已不知何时滑下了泪水,梁梦动不了,只能任由它流。 闭上眼睛,梁梦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喜欢上了云叙尘。喜欢上了那个对从来没给过自己一丝好脸色的云叙尘。 后知后觉的发现,在云叙尘冷漠的外表下,曾经不经意露出的那些许温暖。 可是却不是因为她梁梦,是因为她顶着的这张脸。 替身,真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啊。 当悲伤蔓延至全身,一股热流突然从自己的眉心缓缓涌入。 梁梦睁开眼睛,感觉到那股温热朝自己的四肢和胸口流去,所到之处,皆慢慢升起一股力量。 梁梦心上大喜,尝试着动了动,不过可惜,即使自己已经凝聚了全部的力量,可仍是动不了。 那股温热涌入的很快,没一会便结束了。只眉心的热度并未立即消失。 又等了好一会,梁梦觉得身体里的力量更大了些,再次试着动了动,这次让人惊喜,她的手指竟然可以动了。 太好了,这让梁梦那颗颓败的心燃起希望。 或许,自己离开这个大木桶的日子不远了。 。 第二百零一回:你做饭真好吃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云叙尘把精魄注入到梁梦体内后,就一直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守着她。生怕她再有一丝的闪失。 其实君澜说的对,精魄重新回到体内,梁梦根本不会那么快的醒来,可云叙尘却仍是不能放心,只握着梁梦的手一动不动的坐在床榻边等着。 不过这次,云叙尘不敢再像前几日那般的无所顾忌的说话,精魄回归体内,即便梁梦现在还没醒来,意识却会先一步觉醒。 若自己无所顾忌的说了什么被梁梦听到,那代价便太大了些。 察觉到梁梦的手指在抽动,知道这是她要转醒的前兆,云叙尘便放开了她的手不再握着。且不再坐在床边,而是站在离床榻稍远些的饭桌前。 梁梦是在两日后的黄昏时分醒来的。那时云叙尘并不在屋里。 缓缓的睁开眼睛,梁梦觉得头有些昏沉,转了转眼珠,视线由屋顶转到地面,一个人也没看到。 这是濯府,她记得。 可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濯府? 梁梦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了一番,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和竹竿男人和面纱女人打斗,自己输了,还被打的吐了血。 可后来后来怎么样了,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梁梦坐起身,晃了晃仍有些沉重的脑袋,看着屋内整洁的一切,不自觉想到,难道是濯木救了自己? 不对啊,濯木当时不也 急着想去确定一下濯木的情况,梁梦只穿着里衣便下床了。 双腿有些软,才刚走出去一步便差点跌到地上。梁梦没敢走太快,一步步的挪到门边。 一手扶着门框,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喊了几声濯木。 不知是不是老长时间没说话的缘故,梁梦的嗓音有些低哑。梁梦试着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然后,她看到云叙尘从院中的一间屋子里弯腰走了出来。 “云叙尘?” 梁梦虽身上没什么力气,但脸色看着还是比较红润的。看到云叙尘,她大为惊讶,迈下台阶向他走近几步。 云叙尘负在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死死攥紧了才没有失控的走上前,把眼前的人拥入怀里。 可以肆无忌惮的倾吐思念的那几日已经过去了。现在,又必须重归从前那种冷漠疏离。 有时候,感情若一直封着,时间长了便也没那么难以坚持。可若是有一天裂开了缝,迸射出些许的感情,再封起来,那便十分的痛苦。 现在的云叙尘,表面冷静自持,其实内心正在忍受着非常痛苦的煎熬。 云叙尘的面无表情让梁梦的脚步止于稍远的距离。 她突然想起梦中的云叙尘,还有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同样的一张脸,云叙尘的态度却是如此的天差地别。 爱或者不爱,在意和不在意,一目了然。梁梦自嘲的一笑这可真是个让人伤心的故事啊。 云叙尘看着梁梦站在那,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脸色稍稍有些发白,唇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面上那种伤心的表情让云叙尘的心都揪的痛。 她怎么了?她在想什么? “堂主。” 声音还算是掩饰完美。 梁梦抬头对云叙尘笑了笑,缓步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云叙尘看梁梦只穿着里衣,眉心一蹙,没说话直直向屋内走去。梁梦好奇,转头看向云叙尘消失的方向。 没一会,云叙尘便重新出现,手中,拿着梁梦的长衫。 在梁梦震惊的视线中,云叙尘走到她的身后,把长衫放在了她的肩头。 “堂主身体未愈,还是稍稍注意些的好。” 说完,便转头重新走进了刚才的那间屋子。 梁梦被云叙尘的这件算得上关心的衣裳打蒙了。虽然刚才他的表情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可她却偏偏在那冷淡中感受到了一丝温和柔情。 在梦中,梁梦才醒悟出对云叙尘的感情,云叙尘的这一举动无疑让她心潮澎湃。 可唇角的笑还未来得及完全展开,梁梦便又想到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孩。 是啊,到底是因为她梁梦,还是因为自己顶着的这张脸。 叹息一声,梁梦抬手紧了紧披在肩上的衣衫,坐在石凳上看着云叙尘消失的地方出神。 屋中,云叙尘握着铲勺的手不自觉用力。就在刚才,他在梁梦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曾经,那种柔情的爱恋,让他在那一瞬间忘记了所有。 他差点以为是她恢复了所有的记忆,记起了他们之间所有的曾经。他差点就失控的把她拥入自己的怀里。 他差点冲动的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若梁梦的记忆被强行唤回,代价是她会永远消失。 想到这,云叙尘的后背瞬间激起一层冷汗。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几千年都等过来了,最后的这一小段日子竟等不及了。 梁梦没想到云叙尘竟然还会做饭。 而且从卖相上来看,感觉还不错。梁梦食指大动,没用云叙尘招呼,端起碗筷就吃起来。 恩!!! 味道很不错啊! 梁梦吃的双眼微眯,一脸的满足。云叙尘坐在梁梦的对面,虽面上无动于衷,可内心的波动只有他自己知道。 “云叙尘,没想到你还会做菜。” 一有吃的,梁梦便忘了那些愁绪,吃的眉开眼笑的。 不过云叙尘没搭理她。低着头认真吃饭。 这本就是云叙尘对自己的正常态度,梁梦没有在意,手腕翻转,把筷子运转自如,大快朵颐。 “哎,对了云叙尘,你怎么在这啊?” 食物会让人心情变好。这句话放在梁梦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刚才还一副伤春悲秋的愁苦样子,这会吃的双颊一鼓一鼓的,神情哪里还见半点悲伤。 “救你。” 云叙尘吃饭的动作不停,出口的话和尘落似的,简单两个字就把人打发了。 “救我?” 梁梦一脸惊讶。后又想到自己确实是被那竹竿男人和那面纱女人揍的挺惨的。 端着碗对云叙尘点点头,真诚的道谢。 完全忘了其实自己是想知道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在梦中有危险的。 “多谢你救了我。那濯木怎么样了?” 云叙尘吃饭的动作微不可见的一僵,不过梁梦并未发觉。只觉得那个嫩黄色的菜牙真好吃,没忍住又夹了几筷子。 。 第二百零二回:堂主依然卑微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死了。” 云叙尘轻飘飘一句话,把梁梦手中的筷子直接震掉了。 “你说什么?” 梁梦端着碗,瞪大的双眸直直的盯着云叙尘,满眼的不可置信。 濯木死了?这那个孩子似纯真的濯木,死了?! 虽说和濯木接触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俩人并没有什么多深的感情,可听到濯木死了,梁梦的那颗心一瞬疼到窒息。 刚才还算红润的脸庞倏的苍白如纸。腰背微微弯曲,臂肘抵在石桌上,似是疼的受不住。 看梁梦这般难受的模样,云叙尘哪里还敢再多说一句。只好低下头掩去眼中所有心疼的情绪。 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般无二。 “那那竹竿男人和那面纱女人呢?” 想到害的濯木死去的凶手,梁梦便知道非那俩人莫属。 梁梦悲伤的表情一瞬又变的凶狠,她要杀了他们为濯木报仇。 “死了。” 和濯木同样的答案。 梁梦听了并没有开心一点。相反觉得自己没有亲手为濯木报仇而觉得十分遗憾。 似是看出梁梦心中所想,云叙尘沉吟片刻,接着说出让梁梦震惊的消息。 “堂主知道那俩人是谁吗?” “恩?那俩人?那竹竿男人和面纱女人?” 云叙尘没说话,点了点头。 “听尸野说他们是灵族的人。” “是。” 云叙尘点点头接着又问了一句。 “那堂主知道他们在灵族的身份吗?” 这个梁梦是真的不知道,看着云叙尘摇了摇头。不过视线并没有从云叙尘身上撤离,一眨不眨的看着云叙尘,等着他接下来给出的答案。 “堂主口中的那竹竿男人,是灵族主君灵幽的左护法。灵力虽不怎么高深,但极其的阴险狡诈。” “而堂主口中的那面纱女人,则是灵族主君灵幽的右护法。灵力比那左护法高上许多。” 梁梦点点头,有些顿悟的说道。 “灵幽的左膀右臂。” 不过这灵族的实力可不怎么样啊,主君被镇压了,左膀右臂这又挂了。 那剩下的那些小楼罗不是更没用。 “是。” 云叙尘再次显的有些迟疑,问道。 “堂主想知道那女人是谁吗?” “恩?” 梁梦纳闷的看着云叙尘,她不明白云叙尘为什么这么问。刚才他不是已经说了,那女人是灵幽的右护法。 怎么这会又问了自己一遍? 等等,等等,难道 “那女人我认识是吗?” “是。” “是谁?” 梁梦身体前倾,手指不自觉的抓上云叙尘的衣袖。云叙尘低头看了看那莹白的指尖,压下心尖颤抖的情绪。 “水娘。” “谁?” 那么近的距离,云叙尘的声音清晰可闻。可梁梦却仿佛没听懂一般,眉心微蹙,看着云叙尘疑惑极了,又问了一遍。 “水娘。” 云叙尘表情不变,看着梁梦又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 梁梦迷蒙疑惑的眼神慢慢变的不可置信,又逐渐变的凶狠。 她实在不能相信,水娘竟是灵族的人。那个妖娆热情的女人,竟是灵族的人。 她一直离云梦堂那么近,甚至好多次都在云梦堂自由出入。可一直的,却没发生什么事情啊。那水娘的目的 哎,不对啊。 “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水娘是灵族的人?” 梁梦问完就一直盯着云叙尘的眼睛。云叙尘抬头眼神平静的和梁梦对视。眸中没有半点闪躲隐藏。 “是。”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梁梦猛的蹦了起来,声音高亢严厉。说完就后悔了,主要是有些怂了,虽身为堂主,可梁梦并没有对云叙尘这般的大呼小叫过。 云叙尘低着头没说话,吃饭的动作只停顿了那么一下便恢复如常。 而梁梦却在云叙尘的沉默中又缓慢的坐回了石凳上。 缩着肩膀使劲的咽了咽口水,悄无声息的端起碗筷,尽量不发出声音的一小口一小口吃着。 呜呜,堂主活的好卑微。 “今夜堂主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回去。” 梁梦已经完全清醒,云叙尘自然不可能再去屋中陪着她。 阻止梁梦收拾碗筷的动作,云叙尘低着头边收拾着边对梁梦说了一句。 适才关于水娘的问题便这么过去了。梁梦想再问,可云叙尘那副冷淡的样子,实在没把握问了他能告诉她。 梁梦没说话,沉默的点了点头。又看云叙尘低着头并不能看到,又低低的恩了一声。 “堂主身体未愈,还是早些歇息的好。” 本来就是云叙尘做的饭,梁梦想着自己去洗刷碗筷,谁知被云叙尘并不温柔的阻止了,梁梦便也没再坚持。 看云叙尘端着碗筷走进侧面的屋子,梁梦紧了紧披在肩头的长衫,没再多停留,转身朝正厅走去。 只是虽躺到了床榻上,可刚才得知的消息太震撼了,再加上本来就刚醒没一会,又吃了那么多,睡不着很正常。 翻来覆去的,梁梦躺在床上,思绪轻而易举的陷入某种浪潮中。 濯木,濯木,想到濯木,梁梦的一颗心便揪的生疼。 想到烈日炎炎下,濯木嘴唇干裂到出血,却傻笑着把水囊塞到了自己的手中。 想到危难来时,毫不犹豫的扑到自己的身上,替自己当下那致命的冰刀。 濯木 梁梦闭了闭眼睛,手掌覆到胸口处用力的抓紧,试图缓解那阵窒息的心痛。 还有月儿,那么可爱的月儿,也 为什么?梁梦不明白,为何自己对他们二人的感情浓到这般的不可思议。 明明,她和他们之间的相处,还没有和小叶子在一起的时间多。 可自己对小叶子,绝没有这般浓烈的感情。 脑中来回交替着出现月儿和濯木的面容,梁梦觉得胸口紧闷的难受,翻了个身,试图缓解一下。 可并没有什么用处,她仍是心疼的厉害。 无奈,梁梦只好强迫自己去想些别的事情。 想什么?对了,想水娘。 对了,水娘。水娘竟然是灵族的人。而且作为云梦堂的敌人,她竟然一直明目张胆的躲在云梦堂的眼皮底下。 最主要的是,水娘的身份云叙尘竟然是知道的。 可他却一直都没有拆穿,还任由她随便出入云梦堂。 云叙尘的用意何在呢? 若在以前,梁梦定会以为云叙尘是被水娘美色迷惑,以致不顾云梦堂乃至整个周元的安危。 。 第二百零三回:凶恶的大狮子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可现在她知道云叙尘的所爱另有他人,就更想不明白云叙尘对水娘的纵容。 这个云叙尘 想到云叙尘,梁梦那颗才刚稍稍安静下来的心再次胡乱的跳动起来。 云叙尘,云叙尘,云叙尘 不用想关于他的任何事,只这个名字便能让梁梦的一颗心又酸又甜。 梁梦怎么也想不到,天天相处的鸡飞狗跳。每天都气到恨不得毒打他一顿才出气的人,有一天竟会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了他。 而且一颗心一陷进去竟这般的无法阻挡。 睡着前的最后一点意识,梁梦只觉得自己悲哀,这好不容易动了心,竟看上了一个绝不会看上她,而且已经心有所属的人。 命运啊,让人忧伤! 梁梦和云叙尘从梦境回到云梦堂的时候,水娘已经被传奇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和在水牢里的梁梦一样,水娘早已失去了意识,一条命只剩下微弱的一丝气息。 梁梦在萦梦阁不远处的一间小屋中看到水娘时,下巴差点惊掉了。 她实在不能相信,眼前这个血人一般,头发全都乱糟糟糊在肩上的人竟是水娘,那个从来风姿绰约,魅惑迷人的水娘。 这怎么可能? 而另一个让她惊掉下巴的人,是传奇。 她没想到从来在她面前可爱呆萌的大狮子,自己的一句重话都恨不得把他眼泪吼出来的可爱孩子,竟能出现那么狠厉残酷的表情。 那嗜血的眼神,梁梦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怎么感觉一夜之间,所有的人都变了。 云叙尘变了,传奇变了,就连自己也变了。 “堂主。” 梁梦还兀自处在震惊中,一个用力的拉扯,自己便被拽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中。 有力的手臂箍的她很疼,梁梦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传奇?” “堂主。你真的回来了。传奇该死,竟把别人错认为堂主。” 传奇一叠声的说着,梁梦却听的云里雾里的。 传奇很激动,胸口随着说话起伏的厉害。梁梦窝在他的胸口,心跳声听在耳里咚咚直响,犹如鞭炮炸在耳边。 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又显出明显的害怕。想来自己在梦境中的遭遇传奇已然知晓。 叹息一声,梁梦伸手在传奇的背上安抚的拍了拍。语气轻缓的说了句我没事。 谁知传奇听到梁梦轻描淡写的语气,更紧的把她箍住。 梁梦 话说传奇啊,你再用点劲,你堂主就要被你勒死了。 梁梦身体并未完全康复,这会被传奇这般用力的抱着,没忍住,梁梦咳嗽了两声。 吓的传奇赶忙松开了手。 低着头神情担忧的看着梁梦,口气十分着急慌张。 “堂主没事吧?传奇该死,弄痛堂主了。” 梁梦实在受不了传奇一直认罪懊恼的样子。她的传奇小可爱不应该这副样子。 伸出手指,在传奇面上用力的捏了捏,又扯了扯,最后用力一挤,给传奇挤出个嘟嘟唇。 梁梦看传奇这样子实在可爱,没忍住咯咯笑出了声。 “传奇啊,再这样,我可就真的生气了。” “堂主。” 传奇嘴唇嘟嘟着,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句。梁梦一看他竟还敢那副罪该万死的样子,双手一用力,把传奇后面的话挤了回去。 “恩??我的话也不听了?” 梁梦仰着头,故作生气的看着传奇。传奇定定看了梁梦一会,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梁梦这才高兴的把手从传奇的脸上拿开。想了想又踮起脚在传奇的头上宠溺的抚了抚。 传奇赶忙低头,脑袋抵在梁梦的手心,撒娇般的蹭了蹭。 这场景,温情有爱的不行。 云叙尘心里万分的不乐意,真想上前把传奇一把甩到一边去。让他看清楚这是他的人,有再多的愧疚懊恼,也要注意着身份和距离。 可无奈,现在他只能双手负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俩人的温情脉脉很快便被梁梦打断了。 她指了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血人,眼睛看着传奇。 “是你把水娘弄成这样的?” 本以为传奇会有些不好意思,至少会有些难为情。毕竟把一个女人折磨成这个样子,实在是有些难看。 就算是再大的仇恨,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 对水娘,传奇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谁知,传奇听梁梦这么问,先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然后神情极度厌恶愤怒的盯着水娘,出口的话狠毒的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这女人胆大妄为,不但夺走了堂主的精魄,还差点害的堂主在梦中丧了命。实在是万死难以泄愤。” 梁梦被大狮子阴狠的话语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对她做什么了?” “只是收走了她的灵力,挑断了她的筋脉,敲碎了她的骨头。” 传奇轻飘飘的话再次把梁梦镇住了。 其实挑断了筋脉,敲碎了骨头作为兽灵来说,咬着牙倒还撑得住,可传奇狠就狠在,在这之前,收走了水娘的灵力。 那这折磨,便要痛苦上百倍千倍不止。 还有传奇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当然,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传奇那副‘我折磨的还不够’的表情。 好像这样极致痛苦的折磨完全达不到他的要求。 他还想来点更狠的。 梁梦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其实追究根本,传奇之所以对水娘这般的狠毒,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她明白传奇护着自己的那颗心。 可把人伤成这样,自己又实在觉得太狠了点。 梁梦皱着眉头,神情复杂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水娘。 “传奇啊,” “堂主,水娘罪大恶极,那般的伤害堂主,实在不值得堂主再为她求情。” 梁梦 传奇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话还没出口呢,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梁梦被堵了一下,就算刚才确实是想为水娘求情,可这会也说不出来了。 长长的叹息一声,梁梦为水娘争取了一个痛快。 “传奇,已经这样了,给她一个痛快吧。” “是。” 这次传奇答应的倒是痛快,随着话音,一个利落的手起刀落。水娘身躯只是轻微的一起一伏,便再也没了动静。 。 第二百零四回:真爱无敌啊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看着水娘的尸体,梁梦心里复杂极了。应该是恨她的,毕竟她害死了濯木,害死了月儿,要不是自己命大,自己也差点死在她的手上。 可现在看着她的尸体,却只觉得悲哀。 到底,她和那个竹竿男人,都只是灵幽的一枚棋子罢了。 其实现在她很想去藏书阁。她想知道灵幽知道他的左右护法都已经死掉后的反应。 棋子嘛。 活着,是为了完成任务。 死了,不知是否会有人提起一句? 那块可以打开墓城的钥匙,尘落在交给紫若之前,先拿到了梁梦的眼前。 梁梦看一眼那微微泛着绿光的玉佩,再看一眼带着狰狞面具的尘落,心上纳闷极了:这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把钥匙交给紫若之前,还得让她来个什么开光仪式? “血。” 尘落一个字,让梁梦更加疑惑了。 “什么血?” 梁梦一双美目瞪的圆圆的,真心觉得和尘落话是个力气活。 话,他多几个字,能烫着舌头还是怎么着。 好在这时云叙尘走了进来,尘落看了云叙尘一眼,便躬身徒了一旁。 “这玉需要堂主的一滴血。”云叙尘没废话,直接点明了尘落的意思。 “我的血?” 梁梦伸出一个手指头指着自己,满脸疑惑。 话,自己的血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强大的功能。要不怎么每次需要强大灵力时,就得咬破手指头弄点血出来。 现在这玉,又需要自己的血。 云叙尘点点头,虽没有多加解释什么,但神情却是和从前完全不同的温和。 云叙尘长的本就俊朗非凡,从前那般冷眉冷眼的时候,梁梦就时常的看愣了眼。这会这般的温和,梁梦那颗刚刚发现喜欢他的心,跳的直接乱了节奏。 “堂主?” 云叙尘看梁梦的脸庞渐渐染上绯色,还以为她身体又有哪里不适。开口唤了一声。 梁梦回神,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自己竟然看云叙尘直接看呆了。啊,本来云叙尘就看不上自己,这会肯定更加鄙夷了。 没敢再话,梁梦低着头,把手指头伸进嘴里用力一咬,然后把指腹上冒出的血滴到玉佩上,然后一刻都没敢耽误的,飞快的跑走了。 以致错过了那血才落到玉佩上便被瞬间吸入,那微微泛着的绿光随着那血的浸入慢慢消失不见。 关于墓城后来的事,梁梦仔细问过传奇,可传奇只一句墓城已经无事了便把她给打发了。 再问,便是无辜茫然的一句传奇不知。惹的梁梦有火没处发。 梁梦想要亲自去墓城看看,可传奇告诉她只有尘落和云叙尘寻得到那地方。 云叙尘,梁梦是不敢去找的。那只有找尘落了。 可这一等二等的,没等来尘落,却先等来了新的任务。 是舍离的红姨和枕书。 让梁梦跌破眼镜的是,他俩之间,竟然是因为爱情。 爱情??红姨和枕书?? 先不俩人之间的这个巨大年龄差,关键枕书他还是个孩子啊。 这什么玄幻剧情啊? 梁梦坐在椅中,足足消化了半晌,仍是难以置信。 “红姨,你......你适才什么?” 在云梦堂的厅中,站着一脸严肃的红姨。 和从前不一样的,这会红姨的脸上没有那涂抹的很厚的胭脂水粉,嘴唇也不再是骇饶血红,反而泛着仿佛病色的苍白。 身上的衣衫也没有从前那般的花枝招展,水青色长裙穿在身上,透出一股岁月沉静的味道。 若不是面上那沟沟壑壑的皱纹,若红姨再年轻上那许多年,或许,和枕书也算得上一段佳话。 可现实是...... “希望堂主可以消除枕书在我身上的情意。” “枕......枕书?” “是。” 其实梁梦的震惊是让红姨有些难堪的,她这副容颜,和枕书,确实...... 可她没办法,为了枕书好,她只能硬着头皮走进云梦堂。 她不能害了枕书。 “堂主不可!” 一室沉默中,一个高亢的声音突然闯进来。梁梦和红姨同时抬头看去,只见枕书满脸惊慌的闯了进来。 先是走到红姨面前,不由分的抓着红姨那双枯瘦的双手把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没看到她身上有什么变化,这才又把视线转向梁梦。 不过抓着红姨的手却是一直都没放开。 梁梦震惊的视线由俩人紧紧相握的手上移到枕书那张焦急涨红的脸上。 红姨也是被枕书的举动弄的满脸通红。不过和枕书完全不同,红姨完全是难为情,羞的。暗暗使劲挣扎了半,红姨想要把手挣脱出来,可惜枕书握的太紧,半都没能如愿。 最后所幸便也不再管他,任由他握着。 “呃......那个,” 梁梦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一时不知道该些什么。 实话,虽真爱无敌,可这样一幅奶奶和孙子在一起的画面还是让人接受无能。 其实在梁梦的心里,对红姨的印象是不太好的。 虽真身是蝴蝶,可半点蝴蝶的美丽轻盈都没樱 成的穿着俗艳的衣裙,脸上涂抹着劣质的胭脂水粉,一张脸本就沟沟壑壑的全是皱纹。偏偏还不自知,每日都顶着那夸张的妆容笑的人一身鸡皮疙瘩。 若非要在红姨身上出点与众不同吸引饶,那那点没心没肺的笑容还算是可取之处。 可这完全不是真爱的理由啊。 枕书到底喜欢红姨什么呢?喜欢她年纪大?喜欢她不洗澡? 还是......红姨身上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她们这些俗人都没看到,只有枕书看到了 “堂主。” 不顾红姨的极力阻止,枕书吣一声对梁梦跪下了。 梁梦:!!!! 这什么情况。枕书这孩子,每次见他都是一副高傲的模样,看饶时候眼珠都吊的高高的,好似瞅你一眼已经给了你大的脸了。 可现在,竟直接跪下了。还是这么一副......恳求的模样。 “怎.....怎么了?” 梁梦实在是惊讶极了,话都结巴了。 红姨还在用力的拉扯枕书,想要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可枕书的膝盖犹如被钉在霖面一样,任红姨多大的劲,他跪在那一动不动的。 第二百零五回:枕书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最后红姨看实在阻止不了,无奈的放弃了。 后退一步,双臂环胸,脸色泛着微白,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看枕书。 枕书回头看了红姨一眼,确定她没有走的打算,这才又转过头来看着梁梦。 “堂主,枕书求堂主,万不可答应红儿的请求。” 梁梦:!!! 红......红儿? 认真的吗?这昵称,和红姨那张老态横生的脸实在是不配对啊。 梁梦没忍住把视线转到红姨的面上,红姨侧着头没有往这边看,不过耳朵和脖颈处全是绯色。 想来枕书的这称呼,红姨也接受的有些困难。 按云梦堂的规矩,红姨才是云梦堂的客人,她既然进得来,那她提出的要求云梦堂堂主必然会完成。 即使枕书突然出现横插一脚,云梦堂的规矩也不会因为他而改变。 可毕竟枕书已经跪在了梁梦面前,梁梦也实在不好拒绝的太强硬。 所以把选择权交给了红姨。她看着红姨,轻缓的唤了她一声。 红姨转过身,先是低下头久久盯着枕书看了一会。枕书虽跪着,身躯却挺的笔直,透着一股子倔强。 红姨无奈的叹息一声,这才抬头看着梁梦。 先是屈膝行了个礼,然后神色尴尬抱歉的对梁梦道。 “堂主,今日是我唐突了,没思虑周全。我这就带枕书回去,所求之事以后再议。” 这已经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梁梦对红姨点零头。 红姨完,又低头对枕书无奈的了句。 “走了。” 枕书听话乖巧的站起身,耷拉着脑袋,一副霜打的茄子似的,半点刚才激动的神色都不见。跟在红姨身后亦步亦趋的出了云梦堂。 梁梦本以为这事便这么过去了,再怎么惊世骇俗,毕竟也是别饶事情。梁梦没那么大的好奇心,所以在她们走后也并没有多加打听。 可谁知,才过了两日而已,传奇便告诉她,枕书受伤了。 重伤!生命垂危! “怎么回事,前两日来云梦堂时不还好好的?” 梁梦对枕书这孩子的印象一直不错,傲娇的性子,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可爱样子又让人萌的不校 这会听到他突然之间受了这么重的伤,心立刻就揪起来了。 传奇摇摇头,皱着眉头,一副不怎么了解事实真相的样子。 “这个......事情到底是怎样的传奇也不知。只是刚才去买鱼,听祥三了那么几句。” “祥三?” “是。” “他怎么的?” 传奇这边头还没摇完呢,梁梦已经站起身冲到门外了。 “算了,我自己去看看。” “堂主.......”传奇的余音消散在空郑 自上次他家堂主在梦境中被水娘夺走了精魄,大狮子现在只要堂主离开他的视线就全是担心。 这会看梁梦转眼消失在了门外,大狮子哪里敢耽误,手里的鱼都没来得及交给叶子,就那么提着甩着奔出去追他家堂主了。 舍离的窗户都紧紧关闭着,只屋门开着一条缝隙,梁梦抬脚走了进去,厅中除了摆放整齐的桌椅一个人都没樱 梁梦站在厅中,喊了几声。半晌也没人应。 “人应该在里面。” 后面追来的传奇伸手指了指后面的院子,对梁梦道。 梁梦回头看一眼传奇,懒得问他怎么跟过来了。快步朝着传奇指着的方向走去。 从前厅出来,便是一个很宽敞的院子。 院子里种着一棵旺盛的石榴树。此时那树上,硕果累累。压的枝干都受不住的垂下来。 两两相对的,左右各有两间屋子,此时只有左手边的第一间屋子的门是开着的。 梁梦没迟疑,直接朝着那屋子走了进去。 双脚还没迈进去,浓重的血腥味便直冲梁梦而来。梁梦被那血腥味逼的脚步顿了顿。 “红姨?” 梁梦走进去,屋中很黑,也没有点灯,前后看了看没看到人,梁梦出口唤了一句。 “堂主?” 本以为这屋里也没人,刚要转身抬脚离开,谁知红姨从一布帘后面走了出来。 梁梦看到,两步跨到了红姨身前,不知道红姨也受伤了还是怎么弄的,满脸的血,十分骇人。 “我听传奇,枕书受伤了?” “是。” 红姨神情哀赡点零头。 “严重吗” “很严重!” “怎么弄的?前两日不是还好好的,怎的突然......” “来话长。”红姨着,眼圈一下就红了,枯瘦的双手抓着梁梦的胳膊,一矮身直接就跪下了。 梁梦虽反应神速,伸手想要阻止,可却没阻止住。 “红姨,有什么话尽管就是,先起来。” 梁梦着,手更用力的想要把红姨拉拽起来。可红姨只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摇头拒绝。 “红姨,枕书到底怎么了?” “求堂主一定要救救枕书。” “我救他,我一定救他。你先起来,起来我们慢慢想办法。” 红姨的眼泪在脸上流的一道一道的,嘴唇都哆嗦着。浑浊的眼中通红一片。 站起身,扯着宽大的衣袖擦了擦面上的眼泪,把梁梦带到了内间。 梁梦走入内间,直接被床上的枕书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整个人如遭雷击。 “这......这是枕书?怎么......怎么可能?” 梁梦边着边朝床边走去,那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完全和枕书不沾边的人。 枕书那白嫩的脸庞此刻焦黑一片,仿佛被大火烤焦了。身体似乎被抽空了一般,干瘪的厉害。 只一层薄薄的烤焦的皮皱皱的包裹着那纤细的骨头。 胸口无一丝起伏,那样子,与其是个人,不是是一具烤焦的木乃伊。 梁梦脑中的枕书还是那个睁着漂亮的眼睛高傲的看你一眼,对你爱答不理的傲娇少年。怎么也没想到,竟变成了如今这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枕书......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梦的声音都在颤抖,眸中泛着湿意。 红姨把梁梦请到了厅中在椅中坐下,传奇则站立在梁梦身后,同梁梦一样,也是满脸的凝重。 红姨坐在梁梦身侧的椅中,低着头稳定了好一会情绪才开口。 梁梦转过身对着红姨,双臂交叉放在桌上。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红姨。 焦急的心情全写在了脸上。 事情还得从两日前起,就是枕书和红姨从云梦堂离开之后。 第二百零六回:救命恩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枕书蔫头耷脑的跟着红姨回到舍离后,红姨一改在云梦堂时对他的纵容,看着枕书,一脸的严厉。 “枕书,别再胡闹了。” 枕书本来一副可怜巴巴任训的样子,一听红姨这话倏的抬起了头,眸中带火,脸色涨的通红。似是呼吸不顺。 “我早就和你了,我没有胡闹。我喜欢你,是真心的。你可以瞧不上我的年龄,可你不能瞧不上我的感情。” 枕书被红姨那副对付孩子似的无奈的语气激的炸了毛。 在屋中烦躁的走来走去。时不时把手举到头顶,无处撒气般的在脑袋上挠两下子。 “枕书......” 拒绝的话了多少遍,软的硬的,劝了多少回。可这孩子也不知怎的就那么倔强,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都不听。 红姨现在对枕书充满了无力福 其实活了这么多年,她大约是明白枕书之所以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感情,无非是因为在最初,是自己救了他,后来又收留了他。 可救命之恩和感情完全是两回事。枕书还,在自己的眼里那就是个孩子。 别自己早已是对感情死心的人,就算是自己还对感情怀有新的希望,可考虑的对象也绝不可能是他这种半大的孩子。 她不答应他,是真心为他着想,是真心的不想耽搁他。她已经对生活没什么期待,一一,得过且过。 可枕书不一样,他的生活才刚开始,若为了她这样一个人赔上美好的生活,那实在是得不偿失。 可枕书这孩子上了倔劲,完全不把她的拒绝当回事,甚至把她的拒绝当成一种考验,越挫越勇,我行我素。 ......... 即使红姨了这么半了那么多,可半句都没在重点上。 枕书为什么会受伤,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这才是梁梦想听的重点,可红姨颠来倒去的,竟是些对枕书的无奈之语。 枕书赡那么严重,梁梦本就十分担忧,这会看红姨竟然还磨磨蹭蹭的,不肯将真相告知。 心里一下就被红姨激起了火,带着怒意的话脱口便出,半点掩饰都没樱 “红姨,枕书赡如此严重,是生是死现在都还是未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直言相告。” 梁梦口气很冲,柳眉拧的老高,满脸的不耐烦。 “是。” 红姨被梁梦呵斥的有些难堪,苍老的面上迅速染上一片羞愧的红。 低下头假咳了两声,再抬起时眼睛却不敢再对上梁梦的。 挺了挺了微驼的肩背,红姨在椅中坐的端正极了,双手也老实规矩的放在膝上。浑浊的双眼直直的盯着门外,叙述的声音缓慢而低哑。 “堂主,听枕书的事之前,请先听我一我的故事。” 红姨这句话时眼睛是盯着外面的,梁梦觉得红姨的身上突然被一层忧郁笼罩。 红姨的声音带着恳求,梁梦压住着急,对红姨点零头,看红姨并不能看见,便又恩了一声。 又稍等了那么一会,红姨这才开口把故事娓娓道来。 ......... 每一个人都不是生来便是这般的老态。再怎么老态横生,也都有过年轻俏丽的时候。 不管是谁,都是由年轻走向衰老的。 可和别人不同的,红姨的衰老是自愿的。 这事得从200年前起....... 那时的红姨,奥不,不能叫红姨,那时候她还很年轻。 那么,按枕书的昵称,红儿吧。 红儿当时正值青春年少,真身又是蝴蝶,长的那叫一个美,再加上红儿性格开朗活泼,不管对谁都是一片纯真赤子心。 这样的女孩,很难会有人不喜欢。 很快的,红儿便和一男子陷入了爱河。 认真追究起来,红儿算得上是那男子的救命恩人。 在红儿的家后面,有一座很高的荒山,因为没什么景致可言,又常有恶兽出没,所以几乎没人去到那里。 可红儿却很喜欢那山,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满山跑着玩。 那男子,便是红儿在山上发现的。 当时那男子满脸是血,身上的衣衫全都被抓破了,条条道道都是血痕。 一动不动的躺在那,胸口看不出半点起伏。红儿哪里见过这样骇饶场面,当即便吓的尖叫连连。 叫完之后转身撒腿就跑。一口气直接跑回了家。 爹娘看她惨白着一张脸,眼中又全是惊恐,全都被她吓了一跳,忙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谁知红儿被吓的半晌都没出话来。等好不容易稍稍平静下来,红儿把在荒山上看到男子的事情告诉六娘。 红儿的爹娘都是老实本分人,听完后,虽也惊讶男子怎么会出现在那荒山之郑不过很快救人占了上风,不管怎样,人受伤了,得救! 就这样,红儿和她爹一起再次上了山,红儿从在这山上跑着玩,犄角旮旯的没有不熟悉的地方。 带着她爹轻车熟路的找到男子,红她爹一看男子比红儿描述的还要严重。半点没敢耽搁,直接把人背回了家。 好在红儿她爹会些医术,平时村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他给看的。 可红儿她爹也只是会些皮毛而已,这男子赡实在是太重了。把该用的草药全都用上之后,剩下的,便只能听由命了。 是死是活,全看意了。 男子整整在红儿家里躺了十日才醒来。 这十日,红儿的都要坐在床榻边看着他,因为那草药敷在伤口上,药汁渗透到肌肤里,会很痒。 所以她爹便让她在这守着,若男子无意识的用手挠,便让她阻拦下来。 红儿对她爹的这个要求十分的不好意思。毕竟男女有别,这般......不太好。 谁知她爹听她这么一当即就笑了。 抬手在她乱糟糟的头顶上宠溺的揉了揉。“这些草药不知道对他有没有用,哪里便能那么快便醒来的。” 红儿努努嘴,冲她爹软软的哼了一声,皱了皱鼻子跑到床边守着去了。 这十日,一三次的换药,全都是她和她爹一起换的。没办法,即使男女有别,不怎么方便,可无奈红儿的娘腿脚不利索,帮不上忙,所以便也只能没那么多规矩了。 男子满脸的血早已被擦拭干净,面容清秀白皙,看起来倒像是个老实的读书人。 比起磕破的头,男子身上的抓伤十分严重。 第二百零七回:你到底是谁啊?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一道一道的,伤口深的狰狞。红儿第一次看到那白皙胸口上的伤口时,没忍住吐了出来。 实在是那伤......过于狰狞恐怖。根根白骨,触目惊心。 更有那严重的几道伤口,甚至可以看见白色蠕动的幼虫。 他们这村庄,偏僻不,还穷。稍浅一些的伤口只简单敷了些草药,那些实在深的,她爹便找来缝衣服的针线潦草的缝上几针。 红儿看着她爹那笨拙的手法,感同身受,仿佛那针扎在了她身上一般,疼的她一身冷汗。 也好在那男子晕过去了,要不就这缝补法,非得再疼死过去。 好不容易,终于等着这男子醒过来了,红儿撒丫子奔出屋外把她爹喊了进来。 男子看老汉进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无奈赡实在是太重,动一下便全身冷汗。 老汉赶忙的走过来,对男子笑的憨厚极了,让男子不要乱动,躺着安心休养便可。 男子脸色苍白,扯开嘴角,对老汉和红儿笑着点零头。 红儿也不知怎么的,看着男子那温和的笑,脸一下子就红了。躲在她爹的身后一句话也没樱 那男子本就一副儒雅书生的样子,虽脸色苍白,可一笑,让人如沐春风。红儿在村里,哪里见过这般好看和煦的笑容。 一颗心陷进去,轻而易举。 老汉仔细查看了男子的伤势,有些浅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就那些比较深的伤口恢复的还很慢,不过好在不再出血了,即使是那些有蠕虫的最严重的也没有恶化化脓。 伤口在男子醒来之后恢复的便快了起来。毕竟能进食了,自然好的快一些。 这穷乡僻壤的,村民即使生病了也请不到什么大夫,便只能来求热心的红儿爹。 所以红儿他爹很忙,男子的伤便只能交代给了红儿。 刚开始红儿还很不好意思,毕竟是一个陌生人,又是男性。裸着胸膛上药什么的,实在是让姑娘接受无能。 她爹一句医者没那么多讲究便那红儿打发了。 话,这爹也是够心大的。 日复一日的,二人朝夕相处,很快便渐生情愫。尤其是红儿,一颗炙热的心陷进去便一发不可收拾。 红儿她爹虽对男子的身份十分怀疑,毕竟是陌生人。可相处了一段时间,言行举止间,甚是儒雅恭顺,老汉也就消了对男子的怀疑。 信了男子他只是一个落魄无用的书生的法。 按那男子所,早年家里遭了荒,亲人全都在那灾荒中丧了命,只剩下他这个一个人。 老汉对红儿和男子的事情,自然乐见其成。俩人即使成了亲,男子早已没了家,两人还是在这个家里。 自己多了个儿子,老汉乐的半夜睡觉都要笑醒。 成亲后,男子对红儿很好,呵护备至,时时事事都会想到她的前面。把红儿的爹娘当成自己的爹娘来孝顺伺候。 一家子生活的其乐融融,尤其红儿,她觉得简直掉进了蜜罐里。每幸福的晕头转向。 很多时候,红儿都有种不真实感,犹如踩在云端,她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虚幻,常常要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的。 每当这时候,男子总会笑的极宠溺的伸手在红儿软嫩的脸颊上轻轻的捏上一下,然后再俯身亲一亲,一句你好可爱。 每当这时,红儿便会觉得分外幸福。她觉得这男子,简直就是上奖赏给她的。 可她又实在是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很快,红儿便怀孕了。一家上下都高心很。 尤其男子,高兴之余也是心惊胆战,不让红儿干这个,不让红儿干那个,好似红儿不是怀了孕,还是变成了一个玻璃人。 一碰一戳都要破碎似的。 红儿无奈极了,可看男子那般担忧的脸色,便也只能苦笑着应下来。 甜蜜的忧愁,也是种幸福。 好多个夜里,红儿都会窝在男子的怀里,轻声和男子讨论着关于孩子的事情。 谈到名字,两人一致决定让男子来起,毕竟不止是父亲,就读书来,家里也就男子还有些学问。 谈到男孩女孩,红儿笑着想要男孩,男子却笑的胸膛一阵闷响,想要女孩。 红儿疑惑,问为什么。男子轻轻掐掐红儿因怀孕而肥嘟嘟的脸颊,一句“女孩像你,美丽可爱,我喜欢”。 就在全家人都在翘首以盼着这个孩子的时候,出事了。 当时红儿即将分娩,全家人都如临大敌,恨不得红儿走一步跟一步。 红儿他爹更是连门都不出了,村上再有谁头疼脑热的,全都让来家里,给拿上几副药便打发了。 突然一日,整洁的院里呼拉一下涌进来很多人。 当时红儿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身旁坐着她爹。男子去屋里了,是怕红儿太冷,去给拿条毯子。 院里没一会便站满了人。一个个,全都是一身劲装,神情冷漠。 红儿和她爹何曾见过这架势,都被吓傻了。红儿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手掌托着巨大的肚子,战战兢兢的问他们。 “你们是谁,来我家何事?” 可那些人根本不理她,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站着。 直到那男子出来,那群人呼拉一下,全都齐刷刷跪下了。声音响亮的喊了一声:镇主。 红儿反应迟钝似的,缓慢的转过头去看男子。然后她看到,男子以一种她完全陌生的表情回看着她。 那神情,若不是仍是自己看着的那张熟悉的脸,红儿几乎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认识眼前这个人。 这个眼神坚毅冷漠,浑身散发着强硬冰冷气息的男人。 “你.......” 红儿皱着眉头,眼神茫然的看着男子。肚子这时候疼了一下,打断了红儿的话语。 男子从屋子中出来,除却最开始的那一眼,自始至终都没再看红儿一眼,不知是不屑还是不敢。 冷漠的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红儿侧后方的老汉。 那老汉似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叹息一声,面上竟是种松了口气的神情。 “爹,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你,” 红儿看看她爹,又转过头来看着男子。 第二百零八回:绝望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你是谁?这些人又是谁?你认识他们?他们刚才喊的镇主是谁?是你?” 随着红儿的质问,她的肚子一阵疼过一阵。不过她并未去管它,都这个时候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肚子。 她觉得她的家都要没了。 可是没有人理她。男子没理她,只一直的看着老汉。老汉也没有理她,叹息一声便一直低着头。 良久才抬起来,看着男子,恳求的了一句。 “红儿什么都不知道,她娘也只是寻常百姓,放过他们,我跟你们走。” 对老汉提出的条件,那男子冷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威严满满。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提条件。” “我没樱” 老汉回答的很快。他的时间不多,只能尽量为他的家人争取。 “可红儿还怀着你的孩子。” 老汉一句话,把男子的冷漠打碎。他仍然没有看红儿,不过身躯却一瞬间僵硬住。 “爹,林哥?” 红儿虽然仍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心上却知道肯定是极不好的事情。 转过头看看她爹,又看看男子。可两个人谁也没有看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啊? 又气又急,红儿眼圈一下就红了,眼泪哗哗的冲出眼眶,肚子这会更疼了,可不管是她爹还是男子,谁都没发现她有任何的不对劲。 “怎么.....怎么了?恩?爹,林哥?爹,你啊。” 肚子的疼痛一阵急促过一阵,红儿感觉到有什么正顺着双腿流下来。红儿痛的眼前一阵阵发昏,可她没心思去管肚子,只一直的拉着她爹的衣袖焦急的问道。 即使不仔细看,也能轻易看出红儿苍白如纸、布满冷汗的面庞。可她爹以为她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 抬手在红儿的手背上安慰的拍了拍。扯了个很不自然的笑。 “没事的,没事的。” “行了,带走。” 男子似是极不耐烦,皱着眉头,挥手让几个人上前把老汉直接拉走了。 “爹!” 红儿凄厉的声音让男子再次僵住。 抬手挥退所有人,等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男子这才转过身面对着红儿,不过眼睛仍是没有对上她的。 “林哥?” 红儿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哗的流个不停。她的幸福,怎么在一瞬间就崩塌成这般模样。 “红儿,你爹是灵族的叛徒。我来这里,便是抓他回去。” “灵族?叛徒?” 红儿泪眼朦胧的看着心爱的男子。她只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村姑,不懂什么灵族,更不懂什么大义、背叛。 她只想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从始至终到底拿她当做什么。 “林哥,那我呢?我在你心里算什么?一个叛徒的女儿,还是一个可利用的棋子?” “红儿,你爹呢?你爹呢?” 男子刚要话,谁知吣一声,从屋中传来很响的一声,是红儿的娘。 她在屋中听见声音,心中焦急,可无奈腿脚实在不便,从床榻上摔了下来。 “娘。娘。” 红儿赶忙的过去,困难的弯下腰把她娘从地上扶起来。又搀到床上坐好,草草安慰了几句,便又赶忙的出来站到男子的面前。 而男子,从始至终,都只是无动于衷的站着。不管是从床上摔下来的长辈还是挺着大肚子弯腰实在困难的红儿。 在从前,男子可是半点舍不得红儿的。如今却....... 红儿没忍住又掉下泪来,现在的她只想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男子从始至终到底拿她当什么。 “林哥,看在我为你生孩子的份上,别骗我。” 红儿流着眼泪恳求的看着男子,声音中全是卑微。 男子嘴唇启启合合,半晌都没发出声音。 这一刻红儿忽然和他心意相通,明白他也在矛盾挣扎。她对男子笑了笑,她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一句真心话。 利用还是真心喜欢,你,我就信! “对不起。” 一句话,差点让红儿眼前一黑晕过去。 对不起? 呵,对不起? “林哥,你......” 红儿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她就那么定定的看着男子。唇角挂着自嘲的笑。 即使眼泪模糊的并不能看清男子的表情,却仍倔强的盯着他。 “从始至终我只是你的棋子是吗?你只是利用我来抓住我爹。是吗?” 肚子又疼了起来,和刚才不同,这次坠疼的厉害。红儿呼吸一顿,苍白的面上一层冷汗。 “可是你为什么不骗我久一点,为什么不能一直骗下去。为什么?” “我再笨我也看的出来,你想要抓我爹,简直易如反掌。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在这里待那么长时间。” “是为了获取更多的什么东西,还是.......”还是在你心里,也是有一点点想要和我在一起的。 红儿的眼泪随着一句比一句高亢的质问流的又急又凶。从始至终,男子都没看红儿一眼。猛的转过身,男子低沉的了句你保重便毫不犹豫迅疾的离开了。 而红儿,便在那声你保重中昏倒在地。早已走到院外的男子一无所知。 红儿没死,被正好来串门的邻居救了。 可再醒来时,红儿捡回来一条命,孩子的命却没有救回来。 短短一之内,爹没了,男人没了,孩子没了。好好的一个家,突然就散了。 从那之后,男子和她爹再也没出现过。她曾试图去找过,可下之大,她又到哪里去找?她又如何寻得到? 悲伤仍在继续,没过多久,她娘因红儿瞒骗不过得知了他爹被抓走的消息,一时担忧悲伤,很快也郁郁而终。 整个家里,彻底的,就剩下了红儿自己。 红儿伤心欲绝,数次寻死。可不知为何,每次都能被人凑巧救起。 后来,红儿也想通了,既然老不让她死,或许还有她活着的用处。 虽寻死没有成功,可红儿那颗心却是绝望透顶,她不再心存任何的希望。她想要换掉这张只要看见便心痛如绞的脸。 听有一神秘人隐居在深山中,他的手里有一种剧毒的药水。喝下去,绝美的容颜瞬间便能变的惨不忍睹。 红儿本以为要找很久,没成想没怎么费工夫便找到那位神秘人。不过红儿并没有毁掉自己的容颜,她选择的是人老珠黄,春华不再。 第二百零九回:雷击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个选择对所有的女人来都是难以接受的,可对红儿来,死了心,便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毁了容颜之后,红儿卖了家里的房屋,用得来的钱财在周元开了这间舍离茶铺。 这么多年,除了救了一个枕书,多少年如一日的浑浑噩噩,红儿都是这般过来的。 不知是不是容颜变老的缘故,红儿的心也一瞬间跟着苍老的很多。 从前执着的,现在都看明白了。 世事皆浮云,万般皆是命。没什么是永远不会变的,能拥有,便会失去。 所以这么多年,她什么都不再在乎,穿最夸张的衣服,化最夸张的妆容,最夸张的笑容,别人什么做什么,都对她造不成任何影响。 只除了那个水娘。 那个招蜂引蝶的水娘。不管红儿想的怎样透彻,就是不待见她,就是看她不顺眼。 ....... 红姨完后,梁梦好半都没出话来。 就红姨的遭遇而言,梁梦很同情她,可到底,这些和枕书受伤有什么关系。 “红姨......” 梁梦试探的开口,语调很轻。这完全是因为心中的那股火被红姨的遭遇给强压下去了。 她现在只想知道枕书的事。 “堂主莫急。还请听我完。” 梁梦对枕书的担忧和着急红姨明白。 红姨并未没转头,声音缓而坚定。眼睛仍是紧盯着门外,放在膝上的双手却紧紧抓着衣衫。 梁梦看着那枯瘦的鸡爪般的双手,无声的叹了口气。 果然啊,每一个你看不上的人,背后或许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 红儿自喝下那毁坏容颜的药,至今都没有半点后悔的念头。她真心觉得这样子一个人很好。 那些好看的皮囊她是真的毫不在意了。 无情无爱,无烦恼。受过最痛的情伤,孑然一身便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可万万没想到,半道上能杀出个枕书。 当初救他,也只是因为想到了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而动了恻隐之心。 这么多年,红姨一直拿枕书当孩子,一丝一毫的男女之情都没有,这点毫无疑问。 可问题是,现在这个死心眼的孩子爱上了自己,要和自己成亲,要和自己永远在一起。 除却最初的救命之恩,枕书之所以对红姨爱的这般轰轰烈烈。 最大的一个原因是他知道了红姨的遭遇。心中充满了对红姨的同情和保护欲。 当然,那些往事都是红姨亲口告诉他的。 而红姨之所以告诉他,是因为一次醉酒后的失态。其中最让红姨后悔不迭的,是哭着对枕书诉完之后,竟还把自己从前的画像拿了出来。 那是很久之前,她爱的男子给她画的。 那时候他给她画了好多,可后来伤心欲绝,一把火,烧的就剩下了这最后一张。 画像上的人美丽可爱,穿着轻盈的粉色长裙,徜徉在花丛中,眼角眉梢都是欢快幸福。 那甜美可饶样子,就如扇动的蝶翼一下子就扇中了枕书那颗傲娇的心。 次日红姨醒酒之后,枕书问起她。红姨当然不肯再多一句,可她实在是低估了枕书的执着。 一直的问她,这容颜是不是可以再改变回来。 红姨不可以,枕书不信。缠着红姨,非要她出容貌改变回来的办法。 最后被逼无奈,红姨半真半假的对他道。 “若想换回容颜,需回到当初那山上,找到那人寻得解药。” 其实这话并不是红姨骗他,当初从那人手里接过药一饮而尽之前,那人便告诉过她,若日后想要换回容颜,再去找他便是。 可问题是,那人云游四海,并不只在一个山上待着。 想要找到他,比大海捞针还要难。 最主要的,这容貌若要换回来,付出的代价比自毁容颜还要大。 本以为严厉的拒绝,再加上如此这般难如登的寻人。枕书肯定就放弃了。 外面多少好看的女孩子,哪有人真的就能看上一张苍老的容颜。 其实红姨不知道,枕书之所以喜欢上她,并不是因为那所谓的救命之恩。 而是朝夕相处中,红姨不经意露出的那些女儿的娇态,那些女儿的温柔。尤其后来又知道了红姨的遭遇之后,更是对她产生了由衷的怜惜。 这不是红姨的魅力,是红儿的魅力。 枕书喜欢上红姨,可以是惊世骇俗,可枕书喜欢上红儿,却是让人毫不意外的。 可红姨对枕书的感情,从来都是不信不听不要。 枕书年轻气盛,感情之路如此不顺,实在气不过。不就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年龄,既然你那容颜有药可救,那我为你寻来就是。 到时没了年龄这个推拒的借口,我看你再如何的拒绝。 一旦钻进爱情的死胡同,极度容易想当然。 枕书以为红姨之所以拒绝他,只是因为俩人之间的年龄。殊不知,爱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除了年龄,还有一句,我不爱你。 凭着这股气盛,从云梦堂出来后的次日,枕书就一个人奔到红姨口中的那座山上,寻找解药去了。 红姨看到枕书留下的字条,整个人都被吓住了。 那山上野兽横行,处处都是危险不。 关键那山处在周元的结界处,一旦枕书乱闯,那守在结界的人不认识他,万一被当成仇家被灭了口。 红姨急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戴整齐便急匆匆的从舍离跑了出去。 可惜,紧赶慢赶的,红姨还是去晚了。等她找到枕书,枕书已经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全身焦黑,双眸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 来也是枕书倒霉,正赶上前段时间灵族的来到这结界处捣乱,云叙尘赶来灭了他们之后,又顺便施了个灵力加固了结界。 枕书东闯西撞的,那么巧,正好撞到那触动结界的机关上。 突如其来的一道闪电,把枕书直接击成了这副模样。 雷击,别是枕书这种半点灵力都没有的孩子,就是云叙尘那身手的,这么一下子,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其实就枕书那体格的,那一击当时就没命了。不幸中的万幸,在关键时刻,守在结界的护卫紧急的设了个保护罩,虽用它来抵抗强大的闪电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好在,总算护住了枕书的一丝气息。 第二百一十回:你说你一天天的都知道些什么?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不过那一丝气息,能不能够把命拉回来还是大问题。 ...... 红姨完,梁梦二话没有站起身再次走进了内室。 看着从前明亮的少年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梁梦的一颗心是又疼又气。 毫不犹豫的,梁梦抬起双臂,双手在空中转动,对着枕书施了几个灵力下去。 结果让人失望,灵力到了枕书的身上,犹如泥牛入海。 半点反应都没樱 “不行?怎么会不行?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梁梦挫败极了,懊恼的在头上胡乱抓了几下,抓的一缕乌发从耳侧垂下来。 她忽然对自己失望透顶,她这是当的什么堂主,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好。 “堂主。” 实在是不忍看到他家堂主出现这般懊恼自我厌弃的神情,站在梁梦身侧的传奇轻声唤了一句。 梁梦回过头,眉心微蹙,从来水润晶亮的眸中此刻却全是挫败。看着传奇眨了眨,透出几分可怜。 传奇的心蓦地一软,差点不顾身份上前把梁梦拥到怀里。 他只想让他的堂主真心喜悦。 “堂主,周元的结界是云叙尘设的,不如让云叙尘想想办法?” 传奇一句话提醒了梁梦,对啊,自己不行,还有云叙尘啊。 他那么强悍,灵力那么牛批,死了都能给你整活了,想来枕书应是不在话下了。 梁梦只匆匆对红姨交代了一句我去找云叙尘便飞快的离去了。 本以为又得赔上笑脸,上几箩筐的好话才能劝得动云叙尘来救治枕书。 可谁知梁梦站在云念的厅中,才刚提了那么一句,云叙尘便从椅中站了起来,去看看枕书。 云叙尘的爽快把梁梦惊的下巴都差点脱臼,话,云叙尘答应的这般没有半点迟疑刁难,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呢。 本以为云叙尘出手了,枕书肯定性命无虞。可谁知云叙尘看了看枕书,却只是一个劲的摇头。 “不.......不是,云叙尘。你摇头什么意思啊。你也救不了枕书?不是吧,你那些嚣张霸道的灵力呢。别只够的上欺负我,真让你治病救人了,半点用没有了。” 梁梦机关枪似的,对着云叙尘就突突个不停。而且还是恶意的。 云叙尘没看她,也没回答她。而是转过身看着红姨。 红姨被云叙尘盯着,挺了挺微弯的腰背,低着头,双手在身前交叉相握。 那副样子,即将挨老师训的学生似的。 “能救枕书的,只有你。” 一句话,一屋子的人全都愣住了。 这......这什么意思?梁梦瞪着大眼看看云叙尘又看看红姨。 难道,红姨也有灵力?而且,比云叙尘还牛逼? 红姨同样一脸蒙圈,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傻掉了一般的问了句废话:我? 云叙尘看着红姨点零头,然后走到椅中坐下,那样子,明显长谈的架势。 梁梦也赶紧的在他旁边的椅中坐下,她得离云叙尘近点,以免漏听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云叙尘只转头看了她一眼便再次把视线盯在红姨的面上。 红姨站着不动,面上仍是那副茫然不解的样子。 云叙尘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眼神示意红姨去坐下。红姨听话的走过去坐下,坐都没敢整个的坐在上面,只搭了椅子边缘的一部分。 梁梦极快的看了一眼云叙尘,不由得腹诽:这云叙尘是魔鬼吗,怎么谁见了他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啧啧啧,可怜这副好看的皮囊了。见了他都和老鼠见了猫似的。不能认真仔细的欣赏一番。 “那......我应该怎么做?”红姨声音很轻的问了一句。 云叙尘没回答,而是看着红姨反问了她一句。 “你愿意救他吗?” “我当然愿意。”红姨挺了挺腰背,回答的铿锵有力。 “即使要付出代价?” “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红姨的回答仍然铿锵有力。 即使对枕书没有男女之情,可这么多年了,红姨早已把枕书当成了亲人。如今自己可以救他,那肯定是义无反鼓。 “如果我需要一命换一命呢?” 此话一出,屋中顿时安静下来。梁梦和传奇的眼睛全都齐刷刷的投向红姨。 这次红姨没有立马回答。毕竟事关生死,红姨愣了半晌才喃喃开口。 “你......什么?” 云叙尘知道她听清楚了,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又了一遍。 “我,救枕书,需要一命换一命,这你愿意吗?” 三人都紧盯着红姨不话。 “如果我愿意一命换一命,枕书就一定会没事的是吗?” 红姨沉默了好一会才问出这么一句。 云叙尘没话,只看着红姨肯定的点零头。 红姨看云叙尘做出保证,长舒一口气。随后也点零头,轻缓却坚定的了句我愿意。 没再多解释一句,得到红姨的答复后,云叙尘便离开了。 梁梦一路追到云梦堂,没忍住跑上前伸出手臂拦住了云叙尘。 云叙尘看着梁梦,剑眉往上微微一挑。神情虽是平静无波的,可仍是让梁梦缩了缩脖子,放下了张开的手臂。规规矩矩的站好。 “怎么了?”云叙尘看她又是从前那副对自己很害怕的样子,心尖一痛。 “枕书赡那么严重,不抓紧时间救治吗?” 梁梦深觉时间就是生命,云叙尘这么磨磨唧唧的,简直是在要枕书的命。 “堂主放心。” “恩?” “枕书一定会没事的。” 云叙尘完,似是极轻的挑了挑嘴角。美色当前,梁梦又没能抗住,再次看愣了。 等回过神,云叙尘已经消失无踪了。 “传奇啊。” “堂主?” 跟在身后的传奇听到梁梦喊他,直接一步跨到她身后。微微俯下身子,脑袋虚虚搭在梁梦的肩膀上,耳朵几乎贴到了梁梦的脸颊。 “嗬你忽然离我那么近干嘛?” 梁梦一转头,差点亲到传奇脸上。大叫着抬手在传奇的头上拍了一下,传奇乖巧的低下头让梁梦可以够得到。 话,这听话乖巧的孩子。可是这不耽误梁梦欺负他。 “我问你啊,你知道云叙尘打算怎么救枕书吗?” “传奇不知。” “你你一的,你知道什么?啊?” 第二百一十一回:你这也......太犯规了吧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翻个白眼,鄙夷的看了看传奇。摇摇头,嘴中啧啧有声的转身走了。 传奇:........ 他这是.......遭他家堂主嫌弃了吗? 那边云叙尘还没有开始着手救治枕书,这边红姨倒是先找过来了。 梁梦刚开始以为红姨和她一样,是担忧枕书的性命,毕竟虽有云叙尘的保证,可毕竟夜长梦多。 枕书一日没醒来,总是一日危险过一日。 可谁知梁梦才开口安慰了红姨两句。红姨便摇头摆手的阻断了梁梦。 此次前来是为了别的事。 “何事啊?” 梁梦才一出口,红姨身子一矮,跪下了。 梁梦最受不得人家给她下跪,连声哎哎哎的伸手把红姨搀了起来。 “有何事尽管就是。云梦堂的规矩这周元的人都清楚,只要进得来,所求之事就一定会得偿所愿。” 红姨这次倒没怎么坚持,梁梦伸手去扶她,她也就顺势起来了。 梁梦安排她在椅中坐好,又吩咐传奇给她上了杯茶。 红姨端起来浅啜了几口,把茶杯在桌上放好。这才抬起头,看着梁梦开口道。 “堂主知道,救回枕书,我这条命也就没了。” 红姨才一开口,梁梦的心就咯噔一下。 这什么意思?难道一命换一命去救治枕书,红姨后悔了? 不过就算是后悔,也情有可原。毕竟,谁不想活着? “红姨......” 梁梦不知道什么,喊了一声便再无后话。 红姨后悔了,不知道云叙尘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救回枕书? 早知道上次就不让传奇杀水娘了。毕竟是敌人,用水娘的命换枕书的命,也没这许多的难以取舍。 “堂主,在我死之前,我有个夙愿,还望堂主能够成全。” 红姨再开口的声音打断梁梦的思考。听到红姨的,梁梦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不是,难道自己猜错了?红姨不是后悔了?这是有别的事啊。 “什么夙愿,尽管就是。” 梁梦对刚才自己对红姨的猜想有些羞赧。 “堂主知道,我曾经是有过一个孩子的。不怜我,孩子刚出生便没了气息。当时我正昏迷不醒,连那孩子长的什么样都没看到。” 红姨顿了一下,声音虽极度悲伤,可却没有流泪,只那张老态的脸惨白惨白的。眸中尽显哀思。 “我这次来,是想求堂主,能不能把他的画面带回来让我看看。” “我想看看他长的是何模样。” “这样,我便也就能毫无念想的去救枕书了。” 原来如此。梁梦恍然大悟。 本以为当时云叙尘问红姨愿不愿意一命换一命救治枕书时,红姨的沉默思索是不太情愿。 现在看来,那个刚出生便死去的孩子也是红姨犹豫的原因。 梁梦对红姨感到很不好意思。 她一直不是很喜欢红姨,因为她那实在夸张的穿着和妆容,觉得她有哗众取宠的意思。 再来,又因为枕书的事,自己一再的误会她的本意。对她的态度很不友好,有时甚至很恶劣。 虽这些红姨不一定感受的到,可梁梦此时是真的有些不太好意思直视红姨的眼睛。 她才站起身,红姨也赶忙的跟着站了起来。 梁梦对她笑了笑,转头让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传奇去准备入梦的药水。 传奇木着一张脸,点点头便出去了。 屋中只剩下了梁梦和红姨。沉默着,尴尬着。 “那个......”梁梦想到,既然去到梦中,肯定会遇到红姨曾经心爱的那男子。 “对于孩子他爹,你有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本以为红姨听到他会愤怒,或者厌恶。可出乎意料的,红姨只是微微愣了一下,转而低头笑了笑。 “不用的。” 梁梦还想些什么,谁知传奇脚步神速,这便拿着白瓷瓶回来了。 梁梦看着传奇对红姨伸了伸手,传奇走到红姨身前,极快的采完了血。 采完血,红姨对梁梦躬身一拜,了句多谢堂主便转身离去了。 关于那男子的事,到底也没再多什么。 入到红姨的梦里之前,梁梦去到云念找了云叙尘一趟。 “枕书的伤就那么拖着,没事吗?” “堂主放心。” 十次来云念,九次云叙尘都在鼓捣草药,这次又是。 云叙尘着,转身把已经在桌上分好的草药一一对应的放到身后的柜子里。 梁梦放心不了。这去到梦中,一时半会的肯定回不来。而枕书那张焦黑的脸庞总是盘旋在她的脑海郑 可也没办法,现在就算云叙尘开始救治,这还有红姨未聊心愿呢。 好吧,既然云叙尘如此肯定,那她也没必要再担心了。 毕竟她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去到梦境中,尽快的拿到那孩子的画面,完成红姨的夙愿。 看云叙尘走过来走过去,忙忙碌碌的,梁梦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十分碍事,在云叙尘看不到的背后努了努嘴,略显委屈的奥了一声,便转过身打算离开。 “堂主。” 云叙尘突然开口唤了一句。 “啊?”梁梦转过身,茫茫然的看着他。 “怎么了?” 云叙尘站在桌前,手中还抓着一把灰色的草药,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眸中明明暗暗的,多了些梁梦看不懂的情绪。 “梦中有灵族的人,还望堂主万事心。” 这话从云叙尘的口中出来,便算得上是一句实打实的关心了。 梁梦仿佛被定身咒定住了,站在那一动不动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一颗心噗通噗通的,几乎要从嗓子中跳出来。 这......云叙尘怎么突然这样?这太犯规了吧。 梁梦咬着嘴唇,面上红的不正常,站在那,一副想笑又要用力憋着的样子,实在是搞笑。 “堂主没什么事的话,恕不远送。” 哗啦,正沉浸在幸福甜蜜中,云叙尘这又突然一盆冰水从头顶上浇下来。 梁梦撇着嘴对云叙尘狠狠的哼了一声,转身气哼哼的走了。 没回头,自然也就没看到云叙尘盯着她那怒气冲冲的背影笑的欢喜极了。 他的梦好可爱! 啊! 啊啊!! 啊啊啊!!! 这tm什么情况啊,入梦就入梦,你搞点正常的降落方式不行吗,非得这么奇葩。 第二百一十二回:都是骗人的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竟然落到了头顶长着四个犄角的野兽的背上,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它此刻正在狂奔。 啊!!!! 梁梦的尖叫声在山谷中回荡。 身体被颠的上下起伏的厉害。梁梦双手牢牢的抓着那野兽的角才不至于被狠狠摔落。 一个腾空飞跃,那野兽带着梁梦跳到了半空郑然后便是一个猛烈的俯冲,duang一声,跳落在地面,梁梦差点被震飞。 “你受什么刺激了,跑这么快啊?啊!!” 被野兽驮着狂奔,梁梦倒是没什么害怕的,就是这屁股受不了啊。 关键还腾不手来阻止它,估计若她把手从那野兽的角上拿下来,还没等施展灵力呢,自己就已经先被甩飞了。 前面又是一道沟,这又是一个腾空飞跃,接着再一个猛的落地,梁梦的心肝脾肺肾差点被颠出来。 啊!我要吐了! 奶奶的,不管了,得用灵力让它停下来。 啊!!我去!! 才刚松开手,一个腾空,梁梦便被那野兽从背上甩了下来。 好在这是在树林里,地上全是茂盛的杂草,这摔下来也不至于太痛。 要不这边还没来得及使出灵力,地上又全是石子土块,那梁梦估计得去掉半条命。 从地上爬起来,梁梦拍了拍身上的草棒,扶着腰前后左右看了个遍,哪里还看得见那野兽的影子。 算你跑的快。要不非毒打你一顿不可。梁梦怒气冲冲的,对着空无一人一兽的树林发狠。 想来这应该是在荒山的一个树林中,目之所及全是齐腰的杂草,梁梦在草里游泳似的,手脚并用的扒拉着向前走。 “你是谁啊?” 正在草里奋力游泳呢,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梁梦转过头去,看到一个身着青色粗布长裙的犹如精灵一般的女孩子。 头上戴着用山花编织的花环。手中还握着一大把。 此刻那精灵一般的女孩正眨着那双灵动的眼睛歪着头好奇的看着梁梦。 反观梁梦,一身灰色长袍的男子装扮。袖口还被撕裂的一块。头上、脸上、身上都有尘土草屑。 “呃,我迷路了。” 话,这借口堂主真是运用的相当熟练了哈。 精灵女孩听后,给了梁梦一个甜甜的微笑,梁梦一下子被击中,荒山野岭的,这女孩不会是上的仙女下凡了吧。 那女孩抱着山花走过来,毫不见外的拉着梁梦的手。脆生生的道。 “走吧,我领你出去。” 有人带路,梁梦当然乐意。任那女孩牵着,乖顺的跟在她身后走着。 那草丛一望无际的,谁知女孩领着自己左转右转的,竟没一会便走了出来。 “好啦。” 走出那树林,站在山路上,女孩松开梁梦的手,指了指前面蜿蜒曲折的路,对梁梦道。 “顺着这条路,可以更快的下山的。” “谢谢你啊。” 梁梦真诚的道谢,女孩可爱的摆摆手,转身便要走。 根据以往的入梦经验,梁梦觉得这在梦中见到的第一个人绝不是无关紧要的。 所以哎一声又把人给叫住了。 “怎么了?”女孩回过头,诧异的看着梁梦,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漂亮极了。 “那个......” 梁梦的这个借口找的很不好意思,所以话还未出脸却已经先红了。 “我们村子里染了时疫,死的死,病的病。我家里人也因为时疫全都死光了,我这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能不能......” 我们堂主的借口是一次比一次找的可怜悲惨。 上次全家死光了还是因为饥荒,这次又因为时疫。话做堂主的家人,可真倒霉! 按如此悲惨的经历,叙述的时候没有眼泪是不正常的。可梁梦低着头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眼泪挤出来。 无奈,只好把表情做的更加的悲伤以增加可信度。 “能不能给我些吃的,我已经好几不曾吃饭了。” 堂主演技牛批啊,共情能力非同一般啊。自己没哭出来,倒是把身旁的那姑娘的稀里哗啦的。双眸中全是同情的泪水。 抬起手背擦了擦眼泪,女孩再次走上前拉起梁梦的手。 “走,我带你回我家吃饭。” 梁梦一听成功了,差点露馅笑出声。好在女孩走在前面,并没有看到梁梦憋笑憋到涨红的脸。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慢悠悠走在山间道上,梁梦闲谈道。 “你叫我红儿便可。” 梁梦:!!! 她就吧,这入梦的第一个人是绝对不能放过的。怎么样,这不正主来了么。 话经验实在是重要。 要不是以前数次入梦的经历,她哪里知道这些。 “怎么了?我名字是不是很难听啊?” 红儿听梁梦半没话,歪着头看着她笑道。此时她们两人是并肩向前走。 “不不不,挺好的。挺可爱的,和你一样。” 听梁梦夸她,红儿咯咯的笑个不停,悦耳动听的声音伴随了她们一路。 “爹,娘,林哥,我回来了。” 来到一处有些落魄的房屋前,红儿抬手推开了漆黑的木门,还没到院子,就一连声的把家里人喊了个遍。 先出来的是一身青色粗布的老汉,想来应该是红儿她爹。然后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满脸病色的男子。 不用猜也知道,这肯定就是红儿的那心上人了。 俩人出来后看到红儿身后的梁梦,全都是一愣。 尤其是那男子,看着梁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怀疑。 在男子打量梁梦的时候,梁梦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 长的倒是文文弱弱,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没想到竟是个心狠手辣的卧底。 梁梦眼神随心,看着男子一脸的不屑冷漠。 “红儿,这位是?” 红儿他爹讷讷开口,把梁梦的视线从那男子身上拽了回来。 “爹,我是在山里遇到她的,她和林哥一样,也是个可怜人。村里遭了时疫,家里人都没了。” 红儿完,梁梦和那男子对视一眼:确认过眼神,很好,都是骗饶人! 红儿他爹听了,黝黑憨厚的面上全是对梁梦的同情。 “哎呀,爹,她都好几没吃饭了,快去给她做一些吧。” “奥,好好好,你等一会。马上就好。” 第二百一十三回:杀了我?就凭你?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着便急忙的朝旁边的屋走去。 “多谢老伯了。” “哎,不谢不谢。坐那稍等片刻便好。” 老汉边走边回过头摆着手对梁梦着。 “来,到这坐一会。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红儿一手拿着花,另一只手把梁梦领到院中的那石桌前坐下。 “梁梦。” “梁梦?好听。” 如此普通的名字,哪里来的好听。这姑娘可真是人美心善。梁梦对她笑的眯了眯眼。 把梁梦在石桌前安排好,红儿便转过身举着花一碰一跳的去找倚靠在门边的男子了。 “林哥,怎么不坐下,站着对伤口不好的。快,到这坐下。” 红儿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她对男子的关心和心疼。 “我没事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哪里就差不多了,好几道伤口都还没愈合呢。” 不给男子逞强的机会,红儿搀扶着男子的手臂把他搀到门边的躺椅上坐下。 然后在他身边蹲下来,笑着把手里的花放到男子的膝上。笑的活泼极了。 “林哥,你看,这是我在山上给你采的,好不好看?” “恩,好看。” “那我去找个瓶子装起来。” “恩,好。” 红儿完便起身进屋去了。 院中只剩下了梁梦和那男子。 两个人遥遥对望,虽一句话也没有,眼神厮杀的却很激烈。 别看男子一副体弱多病的柔弱样子,眼神一改在红儿面前的温暖和煦,犀利冷酷的盯着梁梦。 梁梦不甘示弱,你是罪大恶极的人,我还能怕了你。以鄙夷厌恶的眼神还之。 随着红儿的一句找到了,两人之间滋滋冒火星的眼神之战才告一段落。 老汉做饭确实是快,没一会便把饭食端上了桌。又给梁梦拿了干净的筷子,笑的憨厚极了。 让梁梦趁热快吃。 其实梁梦并不是很饿,那只是为了博得同情而找的理由而已。可现在话已经出去了,人家又忙里忙外的给你做好了。 若不吃,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人。重要的,吃还不能吃慢了、吃优雅了。 本来就是饿了好几的人,不狼吞虎咽吧,怎么着也得有恶狗扑食的架势,方能完美体现出好几不曾吃饭了。 梁梦狼吞虎咽之际,红儿把在山上采的花一朵一朵的插到刚才在屋中寻到的那月白色瓶子里。 插好后,又在上面仔细的洒了些水。山花烂漫,娇艳欲滴。 红儿高心把花瓶捧到了石桌上放着。就放在梁梦的身前。 “好看吗?梁梦。” “恩,好看。” 梁梦觉得食物都吃到嗓子眼了,可碗中的米饭才刚刚下去一截。 话,每次自己来到梦中都会遇到不同程度的危险。这次,不会是要被撑死了吧。 “是不是我爹做的不合你胃口啊,我看你好像不是很喜欢吃。要不我去重新给你做一份面条?” “哎,不用不用。这就挺好的。” 完,拼命的往嘴里扒了几大口饭。红儿这才满意的离开石桌向那男子走去。 呜呜我要撑死了! 一个也是收留,两个也是收留。 同是涯没家的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和那男子一样的,梁梦也在红儿家住下了。 那男子,也就是红儿口中的林哥,名字叫林逸。和红姨和梁梦过的一样,朝夕相处中,红儿和林逸彼此心生情愫。 红儿对林逸的真心实意梁梦是知道的。可林逸的忘恩负义红儿却不知道。 不过梁梦对此只能选择冷眼旁观。事情既已发生,若强硬挽回,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这不是她来到红姨梦境中的目的。 红儿和林逸的感情升温很快。梁梦来到这里的次月,两人便在这院里成了亲。 梁梦一直以一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一切自然而然的发生。 唯一一点不能告饶,是梁梦的眼睛时时刻刻都盯在林逸的身上。 若红儿是个有心的,看到梁梦对林逸如茨紧追不舍,肯定要误会梁梦是否也对林逸心生情愫。 梁梦紧盯着林逸的理由很简单,他是灵族的镇主,平日里自然少不得和灵族的人联系。 反正在这里整无所事事,寻几个灵族的人灭灭也好。也算能报报自己被灵族左右护法打赡仇。 红儿她爹的身份梁梦虽不知道,可猜也能猜个大概。无非是本是灵族的人,后来不知为何逃离了灵族,而现在,林逸便是来抓他回去的。 若是一般的无用的人,估计灵族也犯不上费这个劲抓他。 看样子,红儿他爹身上也隐藏着什么秘密。 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那样憨厚的面容,竟也隐藏着连灵族都害怕非把他抓回去不可的秘密。 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之后,有一点梁梦十分疑惑:据她观察,红儿,红儿他爹,红儿她娘,全都没有半点灵力。 可林逸却是有灵力的,他若想要抓他们,轻而易举便能做到。他为何要兜这么大的圈子? 和红儿成了亲不,还和红儿有了孩子。 最后,就算他对红儿只有利用,没有感情。可他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要了吗? 这个林逸,行为让人很迷惑啊。 “你到底是谁?” 这日,红儿陪着他爹去到邻村去出诊了,家里除了红儿她娘因行动不便躺在屋中的床上。 整个家中就只剩下了林逸和梁梦。 此时林逸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悠闲的坐在石凳上的梁梦。眼神锐利,口气冷漠。 梁梦抬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林逸。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 梁梦此话一出,林逸的身躯蓦地的一僵,周身瞬间升腾起一股杀意。垂在身侧的双手升腾起白雾。 梁梦凉凉的瞥了一眼,毫不在意的慢悠悠道。 “奥,原来你并不是什么落魄书生啊。” “别逼我杀了你。” 林逸双手紧握成拳,那股阴冷的灵力便又重了一些。 呵 梁梦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 “杀了我?就凭你?” 才完,梁梦便突然出手,一个灵力拍在林逸的双膝上,林逸没防住,跪在霖上。 “我告诉你。” 没给林逸反应的时间,梁梦抬手又是一个定身咒把林逸就那么跪着定在地上。 第二百一十四回:生孩子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从石凳中旋转半圈,梁梦翘着二郎腿看着林逸。在林逸喷火的双眸中微笑着受着他的跪拜之礼。 “我知道你是灵族的人。也知道你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有何目的。我不拆穿你,不是因为怕你,是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梁梦的话让林逸大惊失色。他越发想不明白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自认掩饰的非常好,即使是朝夕相处,红儿和她爹都未对他产生一星半点的怀疑。 何以这个才出现的人便察觉出了一切。 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你到底是谁?” 没有反驳梁梦的话,林逸咬着牙一字一顿问的十分不甘心。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 梁梦抬手拍了拍衣衫下摆不存在的灰尘,神情倨傲,语气轻蔑。 “你只要知道,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就行了。” “滚!” 说完,抬手一挥,直接把林逸扇到了地上。 林逸受到了严重的侮辱,从地上快速的爬起来之后,手掌中聚起白光,抬手便朝梁梦的天灵盖拍来。 梁梦身形不动,看着近在眼前的林逸露出冰冷的笑。 随着一句‘找死’,闪电般的手起手落,林逸哀嚎一声滚到了地上。 一只手死死的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面上全是痛苦的狰狞。 梁梦从石凳上缓缓起身,走到在林逸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极其不屑。 “早就告诉你,你不是我的对手。这次是看在红儿的面上,我留你一条命。再有下次,你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梁梦说完,冷哼一声,抬脚走出了院门。 背后,是林逸不甘又屈辱的眼神。 虽然出了这么个小插曲,不过并没有影响林逸和梁梦之间的相处。 一日一日的,终于,红儿怀孕了。 梁梦看着所有人高兴的容颜,一时不知是该为红儿高兴还是该为红儿悲哀。 尤其是林逸,他看着红儿的充满爱意的眼神和有了孩子的那种甜蜜的期待完全不像是假装的。 梁梦现在十分纠结,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更何况,红儿是如此深爱着那个林逸。 知晓真相的那一日,梁梦简直无法想象红儿那颗深爱林逸的心到底是怎样的绝望。 梁梦虽大大咧咧,但却是一个很容易受到情绪影响的人。 本来她和红姨的感情并不深,所以来到她的梦境中,除了想要赶快的拿到那孩子的画面出梦去救枕书之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不忍和心疼。 可来到梦中,在和开朗活泼的红儿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后,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姑娘。 单纯,没心机,每天都乐呵呵的,心中没有半点苦恼的事。 和她在一起,就觉得每一天都是开心的,有希望的。 这样的一个人,得多伤心,才能绝望到去自毁容貌。 随着红儿的肚子越来越大,梁梦夜里辗转反侧间,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她想插手阻止一下红儿的悲剧。 可还没等梁梦出手呢,云叙尘来了。 他也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梁梦想要帮助红儿改变命运的想法。态度十分强硬的呵止住了她。 其实云叙尘自从上次在梦境中救了梁梦之后,就很少再对她有板着脸冷漠训斥的时候。 谁知这忽的又冷下来,把梁梦都吓住了。 在云叙尘冰冷强硬的眼神中,梁梦缩着脖子点头如捣蒜。脖子都差点点断了,云叙尘这才离开。 梁梦没有那自作主张的胆子。既然红儿这她不能插手,得,只有老实的等待着悲剧的到来了。 这对梁梦来说可实在是太煎熬,太痛苦了。 她没办法若无其事的和他们待在一起,所以,有事没事的都出去晃晃,尽量躲的他们远远的。 所谓眼不见,心不忧。 方圆几十里地的景梁梦全看遍了。终于,到了红儿出事的这天。 因为并不知道具体时间哪天,所以到红儿快分娩的那最后一个月,梁梦再次改了性子的半步也不出门了。 搞的红儿他们全家人都是疑惑不已。 尤其是那个林逸,还以为梁梦在盘算着什么阴谋。成天提防着她。不过梁梦懒得搭理他。 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发生闯入,把人带走。 一切都发生的很安静,没有半点打斗,只有红儿哭泣质问的声音显出几分高亢。 梁梦从始至终,袖手旁观。直到红儿她爹被带走,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梁梦这才抬脚进了屋,坐在床榻上,陪着红儿的母亲。 和林逸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两人眼神一个激烈的交锋。 敷衍了几句红儿母亲的问题,梁梦全神贯注的倾听者门外红儿对林逸的哭诉。 从始至终,林逸都是一语未发。梁梦实在是想看看林逸此刻的表情,到底是一颗怎样绝情冷酷的心,可以让他如此轻而易举的抛妻弃子。 先是一句‘你保重’接着便是‘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梁梦跳起来跑到屋外,看到红儿已双眼紧闭晕了过去,而腿间,被鲜血染透。 实在是不敢惊扰到红儿的母亲,梁梦把红儿弄到了旁边的小屋中。 生孩子这事,梁梦实在是不明白,本想结合21世纪的听闻给剖出来。 谁知手刚抬起来,一声尖叫便听到了耳里。 梁梦转过身,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穿着灰色粗布衣衫的老妇。 此时老妇正满脸惊恐的看着梁梦对着红儿举起来的那只手。 梁梦赶忙把手拿下来,匆忙的对老妇解释了一番。 万幸的,红儿的这个邻居,也就是老妇,竟是个接生婆。 红儿的气息已经十分虚弱,梁梦和老妇谁都没敢耽搁。老妇吩咐完梁梦去准备需要生产的东西后,便在盆中净了净手,去到床边掀开了红儿的衣裙。 等梁梦烧好了热水端进来时,孩子已经出来了。十分血腥的是,因为红儿已经没有生产的意识,这孩子是老妇把手伸进去拽出来的。 梁梦看着那血淋淋的一团,胃里一阵翻涌。 到底是接生婆,一切进行的有条不紊的。看梁梦那副样子,便知道也指望不上多少。 没再吩咐梁梦,先是从床榻上翻了一件不知是谁的衣衫,然后把已经洗干净却没有了气息的孩子包裹严实。 。 第二百一十五回:林逸的苦衷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随后又打理了一番红儿。等一切忙完,老妇坐在椅中气喘吁吁。 “可惜了,孩子没了。” 老妇看一眼床榻上那小小的一团,出口的语气并没有多少悲伤,想来这种事也是司空见惯了的。 可梁梦不同,这些她都是第一次见。心里被震撼到不行。 “对了,红儿的爹娘呢?” 梁梦在红儿家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邻里邻居的倒也都知道她。这会看红儿出了这么大的事,她那当大夫的爹竟然不在身边。 这一切完全没必要把一个毫不相干的邻居扯进来,梁梦抬手对老妇一挥,老妇中了迷烟一般,缓缓的趴倒在桌上。 深深呼吸几次,梁梦这才抬脚走到床榻边,先是看了看红儿,虽呼吸微弱,倒没什么性命之忧。 然后视线又转到红儿身旁那个小小的包裹上,那里面,装着差点要了红儿性命的孩子。 一个刚出生便没了气息的孩子。一个还没出生便家破人亡的孩子。 梁梦伸出手去解那包裹,莹白的指尖才刚触上便又抽了回来。 她有些害怕。 坐在床榻上稳了好一会,梁梦才又鼓起勇气指尖颤抖的打开了那包袱。 一个红彤彤的肉团子出现在眼前。 什么都是小小的。小小的手紧握成拳,小小的眼睛紧闭着,小小的鼻子上落着几个白点点,小小的唇瓣已经呈现深紫色。 梁梦视线下移,是个男孩。 没再耽搁,梁梦念出咒语,手心朝下对着那婴孩,缓慢的从头部移到脚边。 红姨想要的孩子的画满收集完毕。 再次深深看了一眼那孩子,梁梦倾身小心仔细的再次把他包裹了严实。 按云梦堂的规矩,任务完成便可出梦了。 可梁梦心有不甘,她觉得她还有件事需要去完成。 所以她虽然从红儿家里离开了,却并没有从红姨的梦中离开。 云叙尘又来了。问她为何不出梦境。 梁梦显出少有的执拗,昂着头看着云叙尘,眸中全是倔强和气愤。 “我要去找林逸。” “找他作甚。” “自然是有事。” 梁梦不肯直言告知,云叙尘倒也没再多加询问。只皱着眉头问她是否还记得云梦堂的规矩。 梁梦梗着脖子,铿锵有力的回答道。 “我当然知道。可我真的找林逸有些事。你放心,我不会在梦境中乱来的,我只是有些事想要问问他。我问完马上就会走的。” 其实问什么,云叙尘差不多是能猜到的。无非就是对红儿的遭遇看不过去,想要去质问一番。 可这些对不管是对红姨还是对红儿来说,都毫无意义。 梁梦看云叙尘只冷着张脸不说话,心上有些打怵。若云叙尘坚决不让自己去,自己也是毫无办法的。 “那堂主万事小心。” “啊?” 本以为没什么希望的事,云叙尘竟然答应了。梁梦抬着头,大眼睛眨巴两下,一副没听懂云叙尘在说什么的茫然表情。 “奥,好的。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做的,问完我就走。” 反应过来,生怕云叙尘反悔,梁梦赶忙拍着胸脯保证。 云叙尘没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 虽天大地大,可找到林逸对梁梦来说十分的简单。因为在之前,她偷偷收取了林逸的气息。 让梁梦吃惊的是,林逸看起来并不好。 仿佛大病了一场似的,看起来瘦弱了很多,衣袍穿在身上,空空荡荡的。脸色也是异常的苍白。 对于梁梦来找他,他没有半点的惊讶。 此时两人站在一处又大又奢华的院落里的凉亭中。桌上早有仆人摆好的香茶和点心。 没客套,没招呼,更没有敌意。林逸对梁梦指了指旁边的红木圆凳,便自顾自的坐下了。 梁梦毫不客气。坐下后转动脑袋,前后左右的看了看这院落。接着便冷笑一声。 “灵族果然财大气粗,镇主而已,都住的如此奢华。” 林逸对梁梦的冷嘲热讽没什么反应,仍旧是那副侧转着身子一动不动的样子。 看林逸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梁梦又是冷哼一声。 装这副黯然的样子给谁看。人是你抓的,感情是你骗的,人是你伤的。 什么都做绝了,最后却又这么一副‘我也很伤心,我也很难过’的表情给谁看。 梁梦对林逸十分的厌恶。毫不掩饰的。 “你来干什么?” 可能是梁梦一直的冷哼触到了林逸哪根还未完全麻木的神经,身体微动,林逸声调沙哑的问道。 听林逸问,梁梦倒是转过身来好好的看着林逸。一副要和他详谈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孩子没了,红儿也还在昏迷当中。恭喜你,残忍的手段达到了预期。” 梁梦的口气轻飘飘的,嘴角甚至还挂着微笑。 林逸却在听到这些之后,猛的转过头看着梁梦,瞪大的双眸中通红一片,石桌上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凸显。 梁梦看他这副样子就生气。不过面上仍是那副浅笑的模样。 微歪着头,故作不懂的继续刺激他。 “怎么?这些难道还不够?得红儿的性命也没了你才能满意?” “你!” 林逸才一出口,便吐出大口鲜血。把桌上精美的点心全都染红。 梁梦看着他趴在桌上呼呼喘气的样子,收起了面上的微笑。心中疑惑难道,真的病了?还是说,这是后悔懊恼? 切,病了又如何,不值得同情。 至于后悔懊恼,事情已经做了,伤害早已造成,再后悔懊恼还有什么用。 梁梦没再看趴在桌上的林逸,轻盈盈站起身,踱到亭角处负手而立。眼前是大片的竹林,风吹过,吹的竹叶飒飒作响。 “我对不起她!” 梁梦没理他,这道歉不应该说给她听,她更没责任替他去向红儿转达道歉。 “可我是有苦衷的!” 没转身,梁梦冷哼一声。又是这句,苦衷。什么苦衷?非要害得人家家破人亡才行。 本来梁梦依然不想理他,可越想越生气,苦衷,苦衷 “你能有什么苦衷?以你的灵力,十个红儿她爹都不是你的对手。你又何以用手段接近红儿,让她爱上你,又让她怀了你的孩子。转而再残忍的背叛抛弃。” 。 第二百一十六回:都是无奈之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抓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叛徒而已,你费这么大的心思。到底居心何在?” 梁梦双手撑在石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林逸,质问的话满是愤怒鄙夷。 林逸抬起头,可仍有些力不从心,双肩颤抖的厉害。血红的眸中盈满了泪水。 梁梦看着却只觉得厌恶。 “我没有想要骗他们,更没有想要欺骗红儿的感情。” 梁梦起身,双臂环胸,眼睛冷冷的盯着林逸。一句话也没有。 林逸好不容易坐了起来,瘦弱的身躯摇摇晃晃的。唇角还沾有未干的血迹。 困难的吞咽一下,林逸再次开口。 “没错,我是灵族的。可我并不想待在灵族,更不想做什么灵族镇主。” “我想离开灵族,可我知道太多灵族的秘密和死穴了。别说是主君,就是左右护法都不会放过我。” “可上天待我不薄,在一次和人族的战斗中,我负伤严重,灵族撤退之前没有发现我。我就这样被落在了荒山野草中。是红儿发现我救了我。” “我本打算伤好之后就离开。可没想到,我......我爱上了红儿。她那么单纯快乐,那么可爱美丽。我实在难以不心动。” “我想着,灵族没有发现我,或许这是我逃离灵族的机会也说不定。这个想法一出,便如春风中的野草一般疯狂窜长。我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红儿的身边,我想和她在一起。我想和她成亲,我想和她拥有自己的孩子,我想我们永远不分离。” 林逸陷入回忆中,情绪起伏的厉害。说上一会便要停下来歇一歇。 梁梦仍是一句话没有。只是眼神有了些微的变化。少了几分鄙夷和愤怒。 “和红儿在一起,我过上了从未有过的幸福的日子。真的,我从来没有过那种幸福的感觉。每一天,睁开眼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喜欢的人。可以和她一起做一切想做的事。可以陪她笑,陪她一日三餐,陪她清晨日落,陪她朝朝暮暮。” “我以为我已经成功脱离了灵族,我以为我以后的日子都会陪着红儿。可谁知,左护法找到了我。” “说来实在凑巧,红儿的爹竟是当年灵族的叛徒,盗走了灵族的一张图。左护法让我去把他抓回灵族。我拒绝了。” “我跪在他的身前,恳求他放过我,让我离开灵族。” “左护法什么都没有说,只对我阴狠的笑了笑。说灵族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地。若听话,便去把那人抓来,你还可以将功赎罪。若不听话,包括我和红儿的孩子在内,每个人都要死。” “我在灵族多年,深知左护法的狠辣无情。他既然说到就一定会做到。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红儿和孩子被害。我只能......只能......” 后面的话被眼泪阻断,林逸哭的双肩耸动的厉害,眼泪在面上流的一道一道的。 一个大男人,悲伤绝望的如同一个找不着家的孩子。 梁梦的愤怒被林逸无奈痛苦的哭诉消散了不少。可想到红儿付出的代价,又觉得林逸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你可以带着红儿离开的。” “离开?” 林逸惨白着脸笑了笑,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你可知灵族的力量有多强大,别说只是抓我一个镇主,就是灵族里面随便一个无名小卒,只要灵族想要抓回来,都是易如反掌。” 梁梦没再说话,她来找林逸,本来就是想教训林逸一顿替红儿讨一些公道回去。 谁知最后,竟都是无奈之人。 红儿对爱情死心,伤心绝望之下自毁容颜。而林逸呢,也是身不由己,郁郁到身体垮掉。 叹息一声,梁梦抬脚出了凉亭。 罢了,罢了...... “等......等一下。” 梁梦转身,林逸匆忙起身,踉跄着朝梁梦走了几步,惨白的面上全是恳求。 “红儿和孩子......” 明白林逸想知道什么,可梁梦刚才说的都是实情。低头叹息一声,梁梦看着林逸,清清楚楚,一次一顿的又重复了一遍。 “孩子刚出生便没了气息,我已经将他埋葬在了院中的那棵石榴树下。红儿还没醒来,仍在昏迷中。” 说完后,梁梦站住不动,想了想又加上了一句。 “你也保重。” 说完一甩袖袍,头也不回的走了。 林逸后来怎么样了,梁梦不知道,也没有去打听。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既定的,既然不能去改变,那便只能冷眼旁观。 从梦境中出来之后,梁梦没做任何停留,立马去了舍离。把孩子的画面交给红姨之后,一句话也没有便急匆匆的离开了。 她现在心情很难受,不想再看到更多的眼泪和痛苦。 她只想坐在自己的藤椅上,好好的歇一歇。 次日,传奇便给梁梦带回了话。说红姨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准备救治枕书。 对传奇带回来的话,梁梦只窝在躺椅上,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传奇去找云叙尘。 传奇站在那皱着眉头看着在躺椅上窝成一团的梁梦,心上十分担忧。 他家堂主心情又不好了,怎么办? “怎么了?” 看传奇一直没走,梁梦抬了抬眼皮,纳闷的问道。 传奇撇了撇嘴,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梁梦,对梁梦的问话缓缓摇了摇头。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走了。 “有毛病吗?” 梁梦嘟囔了一句,闭上眼睛继续窝在躺椅中。 云叙尘去舍离救治枕书的时候,梁梦没去。 云叙尘和传奇对此十分奇怪,毕竟就枕书受伤以来,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地里,梁梦显现出来的关心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强烈。 可这会,好不容易开始救治了,竟然一下子漠不关心了。 不过这俩人疑惑归疑惑,却并没有多问什么。随着她去。 这几日梁梦算是黏在躺椅上了,除了吃饭睡觉,其他时间都窝在上面。 思考人生! “堂主。” 梁梦睁开眼睛,看到此刻应该待在舍离的传奇正在自己面前躬身站着。 “怎么了?不是说了我不过去了吗?” 梁梦皱着眉头从躺椅上坐起来,看着传奇的神情很不耐烦。 身上的毯子滑落到腰侧,头发也因为躺着弄的乱糟糟的,几缕垂落在耳侧。 第二百一十七回:一命换一命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头顶的发髻歪歪斜斜的,马上要散架的样子。 “堂主,红姨说有话要和你说。”传奇摇头摆尾的说道。 “什么话?” “传奇不知。”大狮子摇了摇脑袋。 又是这句! 呼~~ 梁梦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低着头坐在躺椅中好半天没动弹。 传奇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嘟着嘴有些不自在。 “走吧。” 长长的哼了一声,梁梦双手在扶手上猛的一拍,从藤椅上站了起来。 把身上的毯子往躺椅上一甩,梁梦越过传奇大踏步朝门外走去。 “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在舍离的前厅,红姨坐在枕书最常坐着煮茶的椅中。而云叙尘,则在打开的窗边负手而立,眼睛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梁梦的声音,云叙尘只侧转身子看了一眼便又转了回去。 红姨从椅中急忙起身。几步走到梁梦身前,半点胭脂水粉都不见的苍老的面上很是不好意思。 “堂主,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 一改在传奇面前的那副不耐烦的样子,梁梦对红姨说话的语气极温和。 她现在看见红姨,已经不是在看一个面容衰败却喜欢浓妆艳抹的哗众取宠的老妇人,而是在看那个曾经活泼美丽的红儿。 红姨的面色很苍白,眼皮浮肿的严重,眼珠上通红一片。 梁梦心上了然,红姨这副凄哀的模样应该是看到自己孩子的缘故。那个一出生便没了气息的孩子。 最是可怜父母心啊。 “我想求堂主,我救了枕书之后能够消除他对我的记忆。” 梁梦对红姨的要求有些吃惊,回过头想要眼神询问一下云叙尘。可惜,云叙尘没有感受到梁梦期盼的目光,并没有转过身来。 “为何?” “堂主知道的。枕书对我,” 红姨说着抬手拂了拂耳边并不存在的头发,笑的很是难为情。 “不怕堂主笑话,我早已是一个看破俗世情爱的人。对枕书,我只是拿他当亲人,半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可枕书那孩子我知道,执拗的很。若他知道救他的是我,还是一命换一命。他肯定不会好好的活着的。那就有违我们救他的初衷了。所以,我想,” “还不如让他完完全全忘记我的好。” “他应该有更好的生活,而不是一直对一段不可能的感情耿耿于怀。” 其实红姨的考虑很在理。可这样的话,红姨的牺牲就算是白费了,因为没有人会记得她。 这样做,是不是值得? “这样做,值吗?”梁梦没忍住问道。 红姨嫣然一笑,苍白的面上显出几分真心的愉悦。 “当然值。我这条命,早就已经没了,活到如今,能够救人一命,还是我的亲人。非常值得了。” 梁梦定定着看着红姨,看着她那双忽然显的纯净的眼睛里。 这是红儿的眼睛,虽容颜衰败,虽心已苍老。可属于红儿的那个纯净的灵魂并没有丢。 梁梦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出来。 她赶忙的转了转头,哑着嗓子对红姨说了句好的。 红姨没再说话,余光中,对梁梦点了点头,然后便对云叙尘微一矮身行了个礼,说了句可以开始救治枕书了。 说完,便率先向后院走去。 “等一下。” 在红姨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后院时,梁梦忽然喊了她一声。 红姨回头,疑惑的看着她。 梁梦几步跑过去,把红姨的手握在手心,红姨的手很凉,梁梦不由自主的给她搓了搓。 “红儿,关于林逸,他并没有对不起你。他......” 对红儿的感情超过对红姨的。梁梦不知觉变了对红姨的称呼。 “我知道的。”红儿打断梁梦的话。 “你知道?” 梁梦十分诧异的看着红儿,既然她知道,那这么多年...... 红儿微微笑了笑,那笑容里是一种对往事看开妥协的无奈。 “每个人总归有每个人的无奈之举,既然他选择那么做,想来有他必须那么做的理由。” 原来红儿说的知道,指的是这个。 “那......你不恨他吗?” “恨?恨过的。” 红姨反握住梁梦的手,对她摇着头笑了笑。面上的皱纹显出几分无奈。 “可后来仔细的想了想,恨有什么用。该失去的我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即使他那般的对我,我仍是没办法去恶毒的诅咒他。” “因为,他是我真心真意爱过的人。” 红儿的语气很平静,毫无半分的埋怨。可梁梦却听的心里难受的不行。 嗓子干疼的难受,梁梦缓了缓才开口。 “在你的梦境中,我见到他了。我本想替你替孩子好好的教训他一顿,可没想到......如你所说,他真的是有苦衷的。” “虽说他的苦衷并不能说服我他对你们的伤害。可有一点你可以相信,那就是,和你一样,你也是他真心真意爱过的人。而且......他过的并不比你安逸畅快。”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现在......不知是不是还活着。” 随着梁梦的话语,红姨的眼圈蓦地一红,转而眼泪便冲出眼眶,哗哗的落到衣衫上,地面上。 没再说什么,红姨抓紧了梁梦的手,满是泪痕的脸上全是欣慰。在梁梦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便转身走向了院中。 梁梦一直注视着红姨的身影消失在屋中。身后传来云叙尘的脚步声,梁梦没回头。只一直的盯着红姨消失的地方。 云叙尘走到梁梦身边时,停顿了一下,看了眼梁梦,薄唇微动,似是有话要说。 可等梁梦把头转过去,云叙尘又走开了。 弄的梁梦疑惑不已。 枕书救回来了,红姨却再也没有醒来。 应红姨所求,在枕书还未醒来的时候,梁梦便用灵力消除了他关于红姨的所有的记忆。 梁梦是一个很受情绪影响的人。她在对枕书操控灵力的时候,私心是想留下一些的。 可云叙尘一句‘与其念念不忘着痛苦,不如消散的干干净净来的轻松一些’。 对此梁梦无力反驳,终究是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醒来后的枕书,对红姨,对舍离,甚至对梁梦,对云叙尘,对整个的周元都毫无记忆。 好似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般,脑中是完全空白的。 第二百一十八回:一闪而过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关于枕书新的记忆,梁梦是这般告诉他的。 枕书是孤儿。从小便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长大后,给别人家做工攒了点钱,便在这条街上开了这间舍离茶铺。 邻里邻居相处的都很好,茶铺的生意也挺红火。 可惜,枕书一次去山中采茶的时候,被毒蛇咬伤,昏迷不醒。 是云叙尘救了他。至于没有记忆,大概是因为毒素也说不定。 枕书坐在床榻上,皱着眉头,安静的看着说个不停的梁梦。 虽说她一脸的认真严肃,可枕书对她说的半点印象也没有。就是连点熟悉的影子都不见。 枕书很怀疑梁梦说的。可又不得不信。 “好了,该告诉你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你的伤也没有大碍了。以后多注意一些吧。” 梁梦说着便从椅中站了起来,抬脚便朝门外走去。才刚走出去一步,枕书便出声把她叫住了。 梁梦心里一咯噔。 “怎么了?” 梁梦转过身,故作镇定的看着枕书。 “那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想问什么?” “我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吗?” 一句没有几乎脱口而出,在唇齿间几个来回后又被梁梦硬生生的咽了回去。终究情感还是战胜了理智。 “有一个。” “奥?她在哪?”枕书说着从床榻上起身,身躯微微向前倾着,一副明显急于知道答案的迫切。 梁梦吞咽了一下,眼睛不再看着枕书,侧转过身,盯着窗外声音低沉的回了一句。 “她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梁梦知道他听清楚了,并没有再回答他。重要的,是她已经没有了再说一遍的力气。 “那.....她可曾给我留下什么?” “恩?” 梁梦对枕书略显急促的声音有些疑惑,转过身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我是说,她既然是我的亲人,那这里,是不是应该有属于她的东西。画像,或者任何属于她的东西。” 梁梦不明白枕书这副着急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有一瞬间,梁梦甚至怀疑枕书是不是对红姨还有记忆。 只庆幸之前在消除枕书记忆的时候听了云叙尘的话,把舍离里所有关于红姨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 要不然,万一枕书醒来被他看到了并记起了红姨,那所有的一切,包括红姨的牺牲,全都前功尽弃了。 “没有。在她死了之后,你把所有和她有关的东西都和她一起埋葬了。” “我给埋葬了?”枕书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 “是。” 梁梦回答的很坚定。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说完没再犹豫,转过身大踏步的离开了舍离。 她怕自己再不快点的离开,看着枕书那张无辜茫然、谁也记不得的样子会忍不住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 自那日从舍离离开之后,梁梦便再没打听过关于枕书的事。 他怎么样了,舍离怎么样了,她全都不再询问也不再关心。 好几次传奇站在她面前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梁梦知道他是想告诉自己枕书的事,她什么都没说,只表情冷冷的盯着他。 直盯的传奇缩着脖子,一句话也不敢说,转身灰溜溜的跑远了。 梁梦没去找枕书,枕书却找上门来了。 不过不是因为有什么心愿来的,而是单纯的有个问题想要问梁梦。 梁梦在前厅接待了他。 “怎么了?听传奇说你有事找我。” 梁梦心里有些忐忑,唯恐他问到关于那个所谓的亲人的问题。 此刻梁梦的心里十分的后悔,自己那会怎么就脑子抽筋对枕书说了他有亲人这事。 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难题的么。希望枕书可千万别是为这个来的。 话说,有时候就是那么神奇,你越抗拒的,越飞跑着来到你的身边。 “是。” “什么事?” “关于堂主前几日和我说的,我那位唯一的亲人。” 梁梦:....... 她的直觉什么时候这么准了??!! 梁梦现在十分想回到自己嘴欠的时候,把双手涂满胶水,紧紧的捂住嘴巴,关于亲人的一个字一个符号都不准吐出来。 可惜,为时已晚。 “她......怎么了?” 梁梦稍显不自在的在椅子上挪动了一下,故作镇定的问道。 枕书没说话,而是一边从袖口中掏啊掏的,一边朝梁梦走来。 “堂主请看。” 梁梦疑惑的低头看过去。只见在枕书宽厚的掌心中,静静的躺着一枚荷包:一枚绛色上面有用天蓝丝线绣成的一只振翅飞舞的蝴蝶的荷包。 枕书把手往前伸了伸,梁梦伸手把荷包拿到了手里。 这枚荷包应该很长时间了,虽很干净却很老旧了。有的的地方甚至磨坏了些许,好似被一只手长时间的抚摸过。 “这个......从哪里得来的?” “从我住的那间屋子里。” 枕书说完,看梁梦蹙着眉头,挠挠头很是不好意思的解释了两句。 “那个......虽然堂主对我说了很多,可我脑袋里仍是一片空白。对堂主说的半点印象也没有。我想,找些旧日的东西,是不是能快点的想起来。” “所以这几日你一直在舍离翻东西?” “是。” 枕书再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嫩白的脸上先是出现几分羞色,继而又变的疑惑不已。 “可是我翻出了好多东西,没有一件能引起我的记忆的。只有这个荷包。” 枕书说着指了指梁梦手心的荷包。 “我一看到这枚荷包,脑中就有什么影像一闪而过。” 梁梦虽然坐在椅中低着头看着那枚荷包一动不动,但其实那颗心正随着枕书的话跌宕的厉害。 这枚荷包枕书不知是谁的,她可是一眼便能看出是红姨的。 那上面的蝴蝶不正是红姨的真身吗。 真是百密一疏啊。这个荷包藏在哪里的?怎么当初收拾红姨东西的时候没发现呢? 怎么能遗漏下来这么重要的东西呢? “堂主,堂主?” “恩?什么?你说什么?” 梁梦从荷包中回神,一抬头,枕书正歪着头睁着那双晶亮的眼睛看着自己。 “堂主认识这荷包?” “不认识!” 梁梦脱口而出。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话说这心虚的也太明显了。 第二百一十九回:我要追你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那......” 果然,枕书看着梁梦满脸的怀疑。 再怎么说,刚才低着头看荷包看的那么仔细认真,说不认识实在是说不过去。 “额......我是觉得......恩,那个,这荷包上的蝴蝶绣的真是栩栩如生啊。呵呵。” 梁梦的理由找的好假,笑容更假。 不过枕书心里虽仍然很疑惑,却并没有再多问什么。 而是比手画脚的让梁梦把这个荷包打开。 “打开?” “恩”枕书使劲的点了点头。 梁梦依言照做,小心翼翼的解开荷包上系着的活扣,拆开,伸出二指夹出里面的纸张。 “这是什么?” 梁梦抬头看了看枕书。枕书没回答,只让她打开看看。 梁梦把荷包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打开薄薄的纸张。红儿和林逸的画像跃然纸上。 梁梦:......?? 这可真是挺过了大风大浪,在小阴沟里翻了船。 梁梦本以为红姨所有的痕迹都被自己抹的干干净净了,谁知枕书这不但翻出了荷包,在荷包里竟然还有红姨,不,红儿的画像。 梁梦觉得头好疼啊。 撩起眼皮,瞥了眼枕书,看他的面上除了着急倒没什么特别的神色,梁梦稍稍安了安心。 “这是谁啊?” 梁梦选择先发制人。 果然,听梁梦这么说,枕书一脸震惊蒙圈。 “堂主不识得?” 梁梦故作的比他还震惊!还蒙圈! “完全不识!” 枕书充满希望的眼神一瞬间变的暗淡。梁梦觉得枕书如此执着的寻找自己和他说过的那位亲人,想来肯定是心里有些什么的。 自己必须想个办法,至少得想个谎言把枕书安抚下来。 不能让他再就这件事一直的追查下去了。 “不过......” 梁梦一副用力思索的样子。枕书一听梁梦后面还有话,又赶忙的支棱起耳朵看过来。 “不过我听说你那亲人,奥,你一直都喊她林姨的,听说你林姨有过自己的一个孩子,是个女儿。想来这画像中的,是她的女儿和女婿把。” “林姨?林姨的.....女儿?女婿?” “是啊。” 梁梦说着从椅中站了起来,双手搭上枕书瘦弱的小肩膀,一边把他往门外带,一边故作关心的问道。 “是不是想起点什么了?” “没有。” 枕书把头摇的拨浪鼓似的。 “不着急的。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毒性那么大,虽被云叙尘捡回条命来,可哪里就能痊愈的那么快了。说不定体内还有些残留的毒素呢。” 此时梁梦已经带着枕书走到了门口。 “再说,林姨已经过世,你多思也是无益,只会让她走的不能安生。所以啊。” 梁梦两只手一起搭上枕书的肩膀,把他身体掰过来面对面站着,眼睛对着他的眼睛,极力的游说。 “所以,你现在要好好的活着,不要再想东想西的。要不你林姨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 枕书嘴唇轻启,刚要说些什么。被梁梦嘴快一步给挡了回去。 “你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从前而已,以后慢慢的会一点一点的记起来的。所以不要着急。再说了。” 梁梦站直身体,看着枕书的眼神故作长者的严肃。 “你这样一直的着急不安,会影响康复的。” “是吗?” “是!” 梁梦肯定的点了点头,再次把枕书带着往外走去。 “你看” 梁梦伸出手指,虚虚指了指舍离的方向。 “你病了这许多的时日,茶铺一直的都没开张。这得赔进去多少银两啊。所以啊,听本堂主的,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在这想东想西的烦恼个不停,而是要兢兢业业的把茶铺再开起来。” “记住了吗?” 梁梦再次用力的拍了拍枕书的肩膀。 枕书都让梁梦说蒙圈了,哪里反应的过来,只看着她呆傻的点了点头。 “这就乖了。好了,快回去吧。” 说着,伸手到枕书的后背,用力的向前一推,枕书被推的往前快走了好几步。 “快回去吧。别想太多了,越想脑子越不好用的。” 看枕书竟然停下来,转过头看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梁梦赶紧用力的对他挥了挥手,赶快的撵人。 枕书撇撇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看枕书走远了,梁梦赶忙的跑进云梦堂,迅速的把门关好。然后几步跨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荷包和那张画有红儿和林逸的画像。 施展灵力的手指已经举到了半空中,可梁梦挣扎了半天都没下得去手。 这可能是红儿留在这世间唯一的遗物了。 若自己给毁了...... 算了! 梁梦挫败的把手放下来。 不销毁,好好的收起来,只要不被枕书看到也是一样的。 这样想着,梁梦便拿着那荷包和画像向后院走去。 她得好好的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才行。 红姨和枕书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梁梦躺在躺椅上思考人生的那几天里,想通了一件事。 那就是:万事都不要留有遗憾。所以她决定了,她要追求云叙尘。 即使明知道他喜欢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却和自己截然不同的女孩。 她在21世纪活了20多年没遇到喜欢的人,穿越过来后既然遇上了,那不管结果是好是坏,自己总得努力一下。 否则,岂不是白白穿越了一回。 至少,自己不能像红儿和林逸一样,留有遗憾。 说追就开始追,梁梦觉得首先得整个追求计划什么的。 梁梦把自己关在屋中,闭门不出三日,整的传奇差点没忍住破门而入。 梁梦总算是整出了一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追求计划表。 首先,她得让自己在云叙尘的生活中无处不在。 梁梦对此采取的计划是,搬到云念去住。 不得不说一句,好豪放的堂主! “堂主?你这是......” 晨起,云叙尘打开云念的屋门,肩背两个大包袱的梁梦正站在晨雾中,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云叙尘眉心微蹙,淡然的面上显出几分疑惑。 他把梁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实在搞不懂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搬来云念住。” 云叙尘:......?? “堂主......” 再是个冷漠疏离的性子,听到一个女儿家这般豪放的言语也被震住了。 “我肩上的东西好重啊,我站在门外等了你好几个时辰,哎,让让,让让。你怎么起的这么晚啊。” 第二百二十回:云叙尘被追的好无奈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用力把肩上的行李颠了颠,边说着边一个用力把云叙尘扒拉到一边,朝云念走去。 云叙尘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被梁梦撞的一个趔趄。 再回神,梁梦已经走进前厅了。云叙尘赶忙抬脚赶上去。 “堂主,这不合礼数。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 “哎呀,废什么话啊。我说搬来云念,又没说搬去和你一个屋,和你躺在一张床上。” 云叙尘:......?? 梁梦一脸‘你怎么会有如此思想’的表情,好似真的是云叙尘自己想歪了。 梁梦摇着头嘴里啧啧有声的转身朝着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走去。 前厅中,云叙尘呆愣的站在照射进来的那一圈日光中。好半天才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那副无面女的画像。 神情,是极度的无奈,又带着那么点的宠溺和纵容。 如愿以偿的同居后,梁梦便将‘无处不在’四个字执行的相当彻底。 晨起,也不睡懒觉了,只要听到云叙尘的动静,立马就从床上跳下来,笑嘻嘻的和云叙尘在前厅汇合。 云叙尘洗脸,她给端水兼递手巾。 云叙尘吃饭,她给倒水夹菜端米饭。 云叙尘收拾草药,那些草药她不认识帮不上忙,便只能鞍前马后的伺候在云叙尘的身侧。一会扇风一会倒茶。 时不时的还要因为手忙脚乱的帮个倒忙。不是差点被绊倒就是差点拍翻了草药架。 这好不容易兵荒马乱的终于到了夜晚就寝的时辰。梁梦又忙了起来。 先是一盆温热的洗脚水端到云叙尘的脚下,接着便不由分说的扑上去脱人家鞋子。 云叙尘哪里能让她近身半分,身形一躲,便闪到了一边。 谁知这堂主也不是吃素的,几个灵力下去,不知怎么的竟然被她得手了。 云叙尘看着蹲在地上给自己搓脚的梁梦,觉得无奈极了。 他哪里就舍得她做这些了。可自己又实在不舍得真的对她使用灵力下狠手。 看着那莹白的指尖在自己的脚上上下揉搓,云叙尘的喉结上下一阵翻动。 他突然觉得身体好热!不知是不是洗脚水过于热的缘故。 “洗好了,来,我给你擦擦。” 说着,不容拒绝的把云叙尘的脚从水盆中抬起来,放在自己铺着白色手巾的膝盖上。 另一只手里的手巾盖上去,双手用力的上下揉搓一番,一只脚擦好了。 然后再抬起另一只脚来擦。 “好啦,擦干净了。” 说完,把膝上的和手里的手巾全都往肩膀上一甩,弯腰端起洗脚水就出去了。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 怎么可能! 倒完洗脚水,梁梦紧赶着又来到云叙尘的卧房,手脚麻利的把床铺铺好。转身看云叙尘还站在那一动不动,上前一步,抬手就要去解云叙尘的衣服。 这太挑战自制力了,云叙尘一个快速的闪身,梁梦没得手。 “堂主,夜深了。我要休息了,还请出去。” “那衣服......” 梁梦上前一步,举在半空中的手还在跃跃欲试的想要去解扣子。云叙尘赶忙的又后退了两步。 这次语气显出几分严厉。 “还忘堂主自重!” 切! 梁梦对云叙尘的假正经翻个无奈的白眼。又看他表情实在是严肃,她没胆子硬来。只好摇摇头放弃,转身走出去了。 反正,来日方长啊。 本以为梁梦只是好玩的心性,在云念折腾折腾几日也就回前院了。 所以云叙尘虽无奈,倒也基本由着她闹。 可谁知,这都过去半月有余了,梁梦的热情不但没减,反而有愈加强烈的趋势。 实在不能再如此这般的纵容下去。万一出事,那便是无可挽回的大事。 平时的时辰,梁梦不是打扫打扫这里,就是擦洗擦洗那里。整的没有比她更忙的人了。 一说让她休息一会,她那张布满汗水的脸上就立马笑的和朵花似的,摇头摆手的连连说着不累不累。 每当这时,云叙尘总是很无奈。 话说,他让她休息一会不是怕她累着,是真心觉得她应该停下来了。 她再这么陀螺似的转下去,她会不会累垮先不说,自己的眼睛都要转晕了。 所以,云叙尘找了个吃饭的时间和梁梦就她在云念这段时日的忙里忙外展开了话题讨论。 “堂主。” 云叙尘的口气还算温和。 “恩?”梁梦正拼命往嘴里扒拉米饭呢,听到云叙尘叫她,头从碗里抬起来。 唇角上还沾着一粒莹润饱满的米粒。 “怎么了?” 梁梦的脸颊一鼓一鼓的,口齿有些不清。 “堂主已在云念住了多日,打算何时回到前院?” 云叙尘开门见山,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拐弯抹角。 “回前院?我没有这个打算啊。” 梁梦夹一筷子面前翠绿爽口的菜牙,摇头摇的极认真。 云叙尘:......?? “堂主一直住在云念,恐怕是不方便。” 云叙尘试图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严厉。 可惜,现在在梁梦这,已经没有震慑力了。因为对云叙尘的爱情已经战胜了一切。 赢得云叙尘,已经让我们的堂主无所畏惧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以前我受伤的时候不经常住在这吗?再说,” 梁梦把嘴里的饭菜吞咽下去,再次扒了口米饭,夹了一筷子鱼肉。 边咀嚼边说。 “我要是回前院了。饿了谁给你夹菜盛饭?渴了谁给你端茶倒水?晚上谁给你端洗脚水洗脚?谁给你把床铺铺好?” 云叙尘:......?? 堂主,难道在此之前,云叙尘是生活不能自理吗? “堂主,在你没来之前,我一个人过的很好。” 这句话的意思已经相当直白了:没有你我也过的很好。请你不要掺于到我的生活当中。 可梁梦那神奇的脑回路显然做了另一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解读。 “我知道,你是怕我累着。我不是都和你说了,我不累。再说,为你做这些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啊。” 云叙尘:......?? 他怎么觉得他和堂主没办法沟通呢。 “堂主,” 云叙尘还想继续劝说,谁知被抢话高手梁梦抢先了。 “好了,我吃完了。你慢慢吃吧,吃完碗筷放着别动,我来就行。” 梁梦说着把碗筷放在桌子上,用桌上的手帕擦了擦油腻的唇角。 :。: 第二百二十一回:生病了,要抱抱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今天天气不错,我去把你的被褥拿到外面晒一晒,这样夜晚盖着也舒服。” 说完,不待云叙尘有反应,双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拍。一蹦一跳的往云叙尘的卧房走去了。 饭桌上的云叙尘:.......?? 跑到云叙尘卧房的梁梦一改在云叙尘面前那副强词夺理的镇静,双手放在胸口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妈呀,刚才可吓死她了。她要是心志再软弱一点,这会估计已经开始打包行李从云念滚蛋了。 幸好幸好,自己挺过来了。 梁梦坐在云叙尘的床榻上稳了好一会,等重新平静下来才起身抱起云叙尘的被褥往外面走去。 经过前厅,云叙尘已经不在饭桌上了,碗筷什么的也都不见了。看样子应该是被云叙尘收走了。 梁梦嘴角一挑,笑的一脸的甜蜜幸福。 这肯定是云叙尘在心疼她,心疼她干那么多的活。虽然嘴上不说,可行动上却在无声的帮她分担。 堂主啊,需要晒一晒的不是云叙尘的被褥,而是您的脑袋。 省的您一天到晚的这么会想象。 云叙尘想让梁梦搬出云念的想法失败。又看梁梦再没有什么过分逾矩的行为,也就无声默认了。 随着她去了。 云叙尘这边无声默认了,梁梦这边却又开始烦恼了。 话说,她是来这追人的,虽说体贴入微必不可少,可那不是真正的目的啊。 她真正的目的是要得到云叙尘的身心。 现在只能算是成功打入心上人的内部,可自己的真正意图云叙尘还不知道呢。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梁梦着里衣趴在床榻上,从枕头下面翻出了那张追求计划表。 仔细阅读一番后,露出了阴险狡诈......奥不,信心满满的笑容。 在云叙尘的生活中无处不在,这点她已经做的很好很成功了。 接下来,便是要让云叙尘知道自己的心意。 至于该如何让他知晓?这个嘛,当然是,各种撩啦。 说干就干,梁梦第二日便让自己生病了,很严重,那种卧床起不来的严重。 话说咱们的堂主对自己下手,可真是向来稳准狠。 笃笃笃,响起几声敲门声。 躺在床榻上惨白着脸出气多进气少的梁梦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微笑。 “堂主?堂主?” 门外的云叙尘喊了两声。不过没听到回应。 云叙尘转头看了看已经升得老高的日头,眉心微微蹙起。 今日晨起,意外的并没有看到平时里早就等在前厅的梁梦。 云叙尘刚开始并没有在意,毕竟里里外外的,忙活了这段时间了。肯定是累坏了。 这起不来也属正常。 云叙尘擦洗完毕后,又去厨房做了些简单的饭菜。 本来想喊梁梦出来一起吃,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算了,好不容易休息休息,就让她多休息一会。 可谁知这饭也吃完了,碗筷也刷完了,就连需要晾晒的草药也已经都拿到外面铺开晒着了,这梁梦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云叙尘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会是出事了吧? 想到前几次梁梦被灵族的人欺负的就剩半条命的那副凄惨模样,云叙尘往梁梦卧房走的脚步便又加快了几分。 其实这便是云叙尘多虑了,人在云念呢,给那灵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在云叙尘的眼皮子底下害人。 “堂主?” 云叙尘又敲了敲门。 这次从里面传来极微弱的一声呻吟。虽说动机不纯,可毕竟是真的生病了。 梁梦觉得全身软绵绵的,丁点力气也没有。以为用了很大的力气,其实说出口才只是微弱的一声。 “堂主怎么了?我进来了?” 云叙尘的口气带着一丝着急。还未等梁梦应声,门吱嘎一声已经打开了。 梁梦把昏沉的厉害的脑袋转过去,视线中,丰神俊朗的云叙尘正朝自己走来。 “堂主生病了?” 梁梦转了转被烧的通红的眼珠,看着云叙尘模糊的脸庞,心里疯狂吐槽。 尼玛,我都这副快挂了的惨样了,你竟然还是疑问句。 梁梦嘴唇干的都起皮了,不由自主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云叙尘刚回神似的,赶忙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把梁梦从床上扶起来靠坐着。 一口一口的喂着她喝。 梁梦很快喝完了一杯,还是有点渴,云叙尘又去给倒了一杯。这次喝的比较慢。喝完便闭着眼睛靠在那。 忽然,滚烫的额上被冰了一下,梁梦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是云叙尘的手。 “堂主先别睡,等我一下,我去给堂主拿药,喝了再睡。” 梁梦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闭上眼睛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云叙尘看她一副病的实在严重的样子,没再停留,只把被子往上给她盖了盖,便疾步走出去弄药去了。 梁梦靠坐在床上,烧的迷迷糊糊的脑袋里把自己骂了一顿:你说你哈,生病主要是为了得到云叙尘的关心和同情,从而达到自己可以自然而然靠进他怀里的心愿啊。 可现在倒好,病倒是病了,可您直接病到快死了什么都做不了是怎么回事。 呼~~ 梁梦心里那叫一个悔恨啊。 云叙尘回来的很快,看梁梦闭着眼睛,惨白着一张脸靠坐在那,似睡非睡的。 轻声唤了几句。 梁梦睫毛微颤,再次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喝药了。” 这次梁梦完全没什么回应了。她实在是太难受了,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手指头都动不了。 云叙尘看她这副吃药都困难的样子,心上是又急又气。 早就说了让她休息休息,这可好,把自己累病了。 实在是不听话。 想是这么想,可心里到底是心疼。 把药放在床边的小桌上,云叙尘在床头坐下,然后伸手把梁梦滚烫的身躯揽进了怀里。 梁梦先是觉得身体一阵颠簸,接着便靠进了一个温热有力的胸膛。 这刺激让梁梦睁开了眼睛,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直到看到在自己的身前,云叙尘伸出的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梁梦这才确定。 妈呀,自己千盼万盼的,竟然这么容易就实现了。 自己现在正在云叙尘的怀里!!! 妈呀,她要幸福的晕过去了。 “良药苦口,堂主病的严重,还是赶快把药喝了身体才会好的快一些。” :。: 第二百二十二回:堂主需要晒晒脑子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云叙尘举着汤匙好半天都不见梁梦张嘴,还以为她是嫌药太苦。 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此刻我们堂主所有的心思全跑到了云叙尘的怀里。 这强而有力的心跳。这温热宽阔的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全都幻化成电流,一缕一缕的传进梁梦那颗扑腾个不停的小心脏。 哇!躺在云叙尘的怀里,实在是太幸福了! 梁梦正闭着眼睛享受甜蜜呢,嘴里突然被塞进了一个冰凉的物体,接着苦味便迅速充斥到整个口腔。 梁梦闭着眼睛恩了一声,双手抗拒的握上云叙尘的胳膊。 “好苦啊!” 才出口一句话,第二勺便接踵而来。 梁梦半点反抗能力都没有,只能被迫的吞咽。刚开始的那点旖旎想法早被苦到怀疑人生的药汁给冲散干净了。 其实云叙尘本想温柔些喂药的,可谁知梁梦半天都是闭着眼睛一副十分抗拒的样子。 没办法,生病了不吃药是不能纵容的。 只能一勺接一勺强硬点着的喂了。 梁梦要是知道云叙尘心里想的什么,估计得哭晕,话说她不是在抗拒,是在享受得来不易的幸福啊。 一碗药汁,在云叙尘的努力下,很快就喝完了。 把药碗放到小桌上,云叙尘微微起身,双手扶着梁梦的胳膊把她轻缓的放倒在床上躺好。 不知是不是刚才喝的太急了,梁梦的脸色红了很多。 云叙尘再次把手放到梁梦的额上探了探,觉得温度并没有再度升高,心稍稍安稳了些。 “堂主饿吗?我给拿些吃食进来。” 梁梦睁开眼睛,才开口谁知被口水呛了一下,咳嗽了好一会。 直咳的满脸涨红才缓下来,云叙尘给她倒了一杯水喝下。 “不吃了,我睡一会。” 梁梦摇摇头,说话有气无力的。 温暖甜蜜的怀抱没有了。堂主表示很伤心很失落。吃饭什么的,完全没胃口。 “那好,堂主先休息。过一个时辰后我再过来。” 梁梦没再说话,闭着眼睛轻微的点了点头。 不是她故作矜持,是她真的病的很难受,这会喝了药又实在是犯困。 追人的招数和手段什么的全都忘脑后去了。 云叙尘弯身给梁梦把被褥盖好,这才端着空空的药碗脚步轻缓的走出去。 喝了药,梁梦这一觉睡的舒服了很多。 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显得昏黄。梁梦把手臂从被子中抽出来,湿哒哒的,一股汗味。 身上也全是湿漉漉的。应该是吃了药,捂出了汗。 虽然身上仍是没什么力气,不过脑袋倒是不再昏沉了。 梁梦从床上起来,去到柜子里找出干净的衣服,这才刚解开里衣的扣子。 云叙尘进来了!毫无征兆的! 梁梦:!!!! 云叙尘:??? “失礼失礼!” 梁梦还在扯着衣服愣神中,云叙尘赶忙低下头慌忙的退到门外并关好了屋门。 梁梦这才回过神,低头看了看自己扯开的衣服,看清自己都露出了什么之后。 一声尖叫响彻云念! 等梁梦换好衣服,缓和好情绪,推开门走出去,云叙尘正在她卧房的不远处负手而立,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开门声,云叙尘转过头来,只是两人才对上眼便都立马移开了视线。 话说,刚才那场景实在是太尴尬了。 不过梁梦的尴尬中又带着那么一丝小窃喜:没想到,这进展比她想象中的快多了。她和云叙尘已经到了袒露相见的地步了。 呼~~ 话说我们的堂主真的需要去晒晒脑子。 “饿了吗?” “我刚才,” 两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又同时闭上了嘴。 “恩,我不是很饿。” 梁梦的小脸上仍是苍白一片。不过精神好了很多。眼珠上也不再是通红一片。 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了衣衫,说话羞答答的。 许是刚才的画面冲击力实在是太强,云叙尘在梁梦面前难得的显出几分不自在。 梁梦喝了药之后睡了很长时间,云叙尘在这期间去看了好几次,前几次去的时候都有敲门,可梁梦一直的都没醒。 这最后一次,云叙尘估计也没醒,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谁知.......就这般的凑巧,就碰上了....... 轰! 想到刚才看到的白皙莹嫩的皮肤,云叙尘身体里忽的燃烧起一把大火。 怕被看出异样,云叙尘微微侧转了身体,几乎完全背对梁梦。 “堂主刚才想说什么?” 其实这时候寻个由头走开就是了,可云叙尘觉得有些刻意,便随口问了一句。 谁知,这随口问的一句更让人招架不住。 “恩,那个......我是说,我刚才是因为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想找身干爽的衣服换上,谁知.......你突然进来了。” 轰! 梁梦的话无疑是往云叙尘体内燃烧的那把火上浇了桶汽油。 一下子,云叙尘被烧的头发丝都在滋滋冒火星子。 这次云叙尘一句话也没有,直接就走了。 站在身后的梁梦一脸蒙圈。 梁梦的病来的蹊跷走的迅速。 虽说身体上受了些折磨,可这得到的却远远超乎想象。 云叙尘的怀抱得到了。最主要的,是两人有了质的飞跃,袒露相见了,虽说只是单方面的吧。 不过这已经让梁梦很知足了。 毕竟来日方长吗。她又信心,就按这进展速度,得到云叙尘的身心已经不是很遥远的事了。 伸手不见五指漆黑的夜中,我们的堂主站在墨黑的天空下,发出了‘嘿嘿’的奸笑声。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梁梦这想的很好,可还没等她和云叙尘再有什么进展呢。传奇来了。 并且带来了一个梁梦现在十分不愿听到的消息:有客上门了。 云梦堂规矩:客大过天。 不管什么事,有客上门,就必须先办客人的事。 即使气的肺管子快炸了,即使在心里把上门的那人骂了几个来回,可无奈,即使是堂主也没有任性的资格。 梁梦就这样,可怜巴巴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云念回到了前院。 在她看不到的背后,是传奇看着云叙尘一脸疑惑的表情。 “不是说不再给堂主准备任务了?” 自从上次梁梦在梦中被灵族的左右护法伤的差点丢了命。云叙尘便嘱咐了尘落,不再给梁梦带来任务。 :。: 第二百二十三回:有任务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上次红姨的事,算是云叙尘的额外允准。 可这次...... 传奇实在搞不懂,云叙尘不是这么没有原则的人。从来说出口的话就没有反悔的时候。 云叙尘低下头,掩去眉间的那几分不自然。 “比起任务,她在这里更危险!” 传奇:???? 更危险?哪里危险了? 恐怕这整个周元,没有比云念更安全的了。 传奇那颗小脑袋上一圈飞转的问号,看着云叙尘还想开口接着往下问,谁知被云叙尘直接开口撵走了。 “堂主已经走远了,你也快走吧。” 说完不再理会传奇,转身往里面走去。 传奇站在门边,看着云叙尘显出几分慌乱的背影,挠挠头,他感觉困惑极了。 云梦堂前厅。 梁梦后仰靠在椅背上,一条腿抬起放到另一条腿的膝上,双臂霸气的往扶手上一搭。指尖一下一下敲打着椅子,发出哒哒的声响。 这坐姿,怎一个霸气侧漏可以形容。 再加上那微眯着看不分明情绪的眼神,跪在身前的那人抬手擦掉额上渗出的汗珠,后背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 不是说云梦堂的堂主很平易近人的吗。这哪里是平易近人啊,这分明就是要吃人。 梁梦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跪着的人,一语不发。 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长袍,人长的又瘦又干巴。满头花白的头发像稻草一般干枯。 头低的几乎都要触到地上。后背凸起的肩胛骨恨不得要戳破衣衫出来。 就是眼前这个人,打乱了她追求云叙尘的计划。就是眼前这个人,破坏了她和云叙尘朝夕相处增进感情的机会。 都是眼前这个人....... 感受到堂主散发出来的强大的冷气,那人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眼神不敢对上梁梦的。 结结巴巴的说道。 “堂......堂主,小人.......” “你来云梦堂,所为何事啊?” 那人还没说完呢,便被梁梦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 这是个长的十分怪异的小老头。瘦削黝黑的面上,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之所以说怪异,怪就怪在,脸小小的,五官却都很大。 眼睛很大,鼻子很大,嘴巴很大。这么些个大的五官放在那张小脸上,便显的异常拥挤。 此时,他听到梁梦问话,抬起手又拭了拭额上的汗珠。 再次开口道。 “小人想求堂主解除我身上的咒语。” “咒语?”梁梦把胳膊从扶手上拿下来,改放在膝上,身体前倾,反问了一句。 “什么咒语?” “就......就是。” “堂主。” 那人才开口,一个声音很突兀的插进来打断了他的话语。 梁梦和他同时往声源处看去,是传奇。 “你在云念干嘛呢,这么半天才过来。” 对传奇,梁梦也是没什么好语气。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耐烦。 传奇哪里敢说话,低着头一溜小跑,跑到梁梦身侧站好。 歪着头看着老实巴交的传奇,梁梦冷哼一声,好在没再多说别的。 重新把视线对准跪在地上的那人。 先是让人起来去到旁边的椅中坐下,然后让他继续往下说。 “你刚才说的咒语是怎么回事?” “堂主,是这样......” 传奇的到来,很大程度上的缓解了那人的害怕和恐慌。毕竟不是只有他和看起来脾气很不好的堂主了。 坐在椅中又稳了稳心神,这才算比较顺畅的把此次来云梦堂的目的说完整。 此人,名叫胡执风。是一个大户人家的私生子。 大户人家的当家人名叫胡毅。是一个十分风流的人。 胡执风的母亲本是胡家的丫鬟,很有几分姿色。一日被胡毅盯上后,便成了胡毅的人。 开始胡执风的母亲是不愿意的,毕竟在胡家几年了,胡毅的风流程度她们这些做下人的是有所耳闻的。 要是成了他的人,是能过上几天舒适快活的日子。 可若这少爷有了别的人,心情好能给你几个钱把你踹了。心情不好直接就把你踹了,别说钱财了,要是胡搅蛮缠,打你一顿都是可能的。 可认真的拒绝过此次之后,谁知这少爷竟然直接收了那虚假的好脾气,用了下作手段把人得到了。 胡执风的母亲很伤心,可也没办法。闹肯定是闹不过胡家的,便也只能擦干眼泪挂起微笑成了他的人。 胡毅的本性在那,哪里就能为了一个女人,还只是一个什么都没有丫鬟收了心。 一座不算太大的院落,便是胡毅给胡执风和他的母亲的所有天地。 没有名分,没有承诺。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每月固定那几吊钱。 刚开始时,胡毅还对胡执风的母亲有很大的兴趣,几乎隔上几日,甚至隔一天便要来到这小院里和她幽会。 当然了,每次来都要给胡执风的母亲带来很多的钱财和华丽的衣衫。 可渐渐的,胡毅便对胡执风的母亲失了兴趣。 由一月来一次,渐渐的变成半年来一次,最后几乎不见了人影,只有每月那固定的掉钱。 其实按胡毅的恶劣本性,人都没兴趣了,也就不会再给钱财。因为这在他看来,实在是一种浪费。 而之所以还一直没有间断胡执风母亲的钱财,是的,因为胡执风的存在。 胡毅虽风流成性,身边却连一儿半女都没有。 胡执风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他风流的一声中唯一的一个孩子。 胡执风小的时候,胡毅还很年轻,正是享受的时候,所以他对这个儿子并没有十分的看重。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会有很多正出的孩子,而这个私生子实在没必要去过分的关注。 可后来,即使娶进门的妻妾成群,可就是没有孩子。 大家族来说,香火是第一重要的事情。胡毅这才多了丝慌乱。 找来算命人,给自己算了一卦。那算命人说话毫无遮掩奉承,直接一句‘命中注定子嗣单薄,若这唯一的留不住,那便再无香火延续’。 算命人的一席话吓坏了胡毅,赶忙的从小院里把胡执风母子接到了胡家。 本是最不受重视的丫鬟和私生子,谁知一转眼,变成了胡家大院母凭子贵的当家夫人和尊贵的少爷。 这真可谓是飞上了枝头变凤凰。 胡执风一直跟着母亲生活在小院里,因着私生子的身份,从小到大,受到了多少的白眼和不怀好意的指指点点。 :。: 第二百二十四回:恨意!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所有便造就了他的性格很阴郁,仇视一切。包括生他养他的母亲。 无数个漆黑无眠的夜里,他总恨恨的怪她:为什么要生下他,为什么要让他来到这讨厌的人世忍受这些侮辱和谩骂。 对他的亲生母亲他都是这般的怨恨,更别说那个从小到大没见过面的父亲了。那心里更是怀着一股谁也不知道多深的仇恨。 无数次的,他都想举起菜板上那把有了缺口的菜刀,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冲到胡家大院去。就算取不了他的性命,重伤了他也算是能出口恶气。 可一朝被接回了胡家大院,胡执风立马收起了在小院时的各种阴鸷愤恨。 面上永远带着得体的微笑,说话彬彬有礼,对待那个抛弃了自己很多年的亲生父亲,那更是孝顺有礼,伺候的周到贴心。 对这样的胡执风,胡毅是满意的。 和从前的心态完全不同了。这不再是他可有可无的私生子,而是他们胡家唯一的香火,是独苗。 是以后要挑起胡家大梁的接班人。 胡毅给胡执风请了很多的老师,教学习的,教生意的,教刀枪棍棒的...... 胡执风来者不拒,你让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而且还学的很好,学的让你十分满意。 或许是因为年龄渐长的缘故,或许实在是因为胡执风很上进很优秀。 胡毅对胡执风,十分的满意。甚至可以说是,带了那么些许的骄傲! 而被安排在胡家大院的大房子里的胡执风的母亲,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这对父子。 胡毅的本性她是了解的。现在他对胡执风的喜欢确实含着几分真心,可从亲情来讲,比起做儿子,他更多的是把胡执风当做一个单纯的接班人而已。 但凡胡毅再有一个亲生的孩子,现在的这一切都轮不到胡执风。 不过这让她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现在来看,胡执风已经很好的融入到了胡家。 胡执风是胡毅唯一的选择! 真正让她担心的是她自己的儿子,胡执风。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心性了。在小院里时和现在在胡家的这截然相反的两种态度,让她十分担心。 她担心他心里藏着什么可怕的想法,最让她担心的是他那可怕的想法会害了他。 这是她唯一的儿子,她不能让他出事。即使她心里清楚,她的儿子恨他。 “怎么了母亲,寻我何事?” 踏进来的青年,虽身量不是很高大,但笔直挺拔。身穿藏蓝色的华丽长衫,领口和手腕处都有用金线刺就的精美图腾。 那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象征着每个人都要对他高看一眼。象征着没有人敢再随意的辱骂他,对他指指点点。 所有人要做的,只能是匍匐在他的脚下,用干净的双手擦去他鞋面的尘土。 而他,将俯视众人! 屋中胡执风的母亲——此时已是一名毫无美色可言的老妇人,她身着普通衣衫坐在桌边,苍老的双手正在整理着五彩斑斓的丝线。 看儿子进来,瘦削的只一层薄且干枯的面皮上立马绽放出温和的笑容。 “来,坐。” 老妇人把手里的丝线放到线筐中,又把线筐拿到旁边的椅上。伸出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胡执风听话的走过去坐下。 “从哪里来的,这一头的汗,来,快擦擦。” 老妇人笑说着,从袖口中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伸向前,想要亲自拭去胡执风额上的汗珠。 谁知被胡执风一歪头躲过去了。 老妇人的手就那么尴尬的举在半空中。好半天才尴尬的收回来。 “寻我何事,快些说吧。我还有好多没做完的事。” 是的,现在的胡执风再也不是整日的无所事事了,他很忙。有学习,有生意,有刀枪棍棒。 此时的胡执风还不是跪在云梦堂的那个脸上有着深刻皱纹的小老头。 而是一个精神奕奕的小伙子。满眼的希望和斗志。 “铁蛋,” “再和你说一遍!我现在是胡家大院的胡执风,不是那个胡同里任人恶意辱骂的铁蛋。” 老妇人才开口,胡执风便倏的站起身粗鲁的打断了她的话。 是的,在以前,胡执风只是个私生子,别说是胡这个姓,就是名字,都不是能叫得出口的。 从前的一切,都是胡执风的逆鳞,谁也不能碰,自己的母亲也不行。 只一个名字,胡执风的反应便这般的激烈,老妇人心上的担忧更甚了。 “风儿”老妇人无奈改口。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悲伤。 胡执风愤恨的看着老妇人灰白的发顶,重新在椅中坐好。不过坐下后便再没有看着妇人,而是一直的看着门外。 “现在我们回到了胡家,该得到的你也已经都得到了。你是胡家唯一的孩子,胡家所有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 “我想,你心中的怨恨是不是可以放下了。” 老妇人话还未完,便被胡执风的冷哼打断。 胡执风转过身看着自己苍老的母亲,眸中一丝温度都没有,出口的话更是冷酷的犹如数九寒天屋檐下的冰凌。 “放下?你让我放下什么?” 老妇人在胡执风冰冷的眼神下有些受不住,放在桌上的双手都在发抖。 还就老妇人才怯懦的开口。 “就是......曾经那些你受过的伤害。” “你也知道那是伤害?那你明白那些伤害对我的意义吗?放下?你让我放下?” 胡执风说着,嗬嗬的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让人通体发寒。 “我告诉你,胡家的这一切本来就应该是我的。可这些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却让我在外面白白忍受了多少人的辱骂。” “我凭什么放下,我为什么要放下?!” “能够回到胡家,这是我的命好,天不绝我。让那个胡毅除了我之外再没有了别的孩子。若他有,你以为我们还会出现在胡家吗?那胡毅还会记起外面有我这个私生子吗,还会把我们接回来吗,还会摆出一副慈父的模样给我请老师吗,还会想着要把手里的家业交给我吗。会吗?恩?” “风儿” 看着胡执风那状似癫狂的冷酷模样,老妇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 第二百二十五回:可悲!可叹!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从来,她都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的那些不甘和怨恨的。可她没想到他的怨恨是如此的强烈。 强烈到让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胆颤心惊。 “风儿,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 胡执风面上的阴霾一扫而空,转而笑的温柔和煦。只是那笑容里透出的阴寒却让老妇人浑身打了个寒颤。 “我要让胡毅感受一下我曾经感受过的一切。我要让他得到对我不管不顾的下场。” “风儿,你,” 老妇人从椅中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到胡执风身前,干枯的双手抓着他的衣衫,语带恳求道。 “别再怨恨了,风儿。你如此怨恨,我很心痛也很担忧。再说,他胡毅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我怕到最后吃亏的是你啊。” “母亲” 胡执风说着毫不留情的把老妇人的手从自己的衣衫上拨拉下去,转而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笑的疏离冷漠。 “母亲若真的心疼孩儿,就别再劝我,更别在胡毅的面前胡说。否则,” 胡执风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放在老妇人肩上的双手稍稍用了些力,老妇人被他捏疼了,双眉紧蹙。 “否则,我真的不知道我自己会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来。这其中包括对您,我的母亲。明白了吗?” 胡执风说完,看到老妇人被自己吓的变了脸色,面上这才显出一副满意的神色。 双手再次在老妇的肩上拍了拍,这次拍的很轻微。拍完后又亲昵的拂了拂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留下一句‘母亲好生歇息,孩儿先告退’便转身离开了。 屋中的老妇人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好长时间才突然回魂似的动弹了一下。 接着便犹如被突然抽离了提线的木偶一般,直直的向后面倒去。 胡执风的母亲死了! 作为明面上的孝子,胡执风很伤心,哭的双眼肿胀如核桃,哭的嗓子沙哑到说不出话。 其实背地里却难掩兴奋,唯一知道他真正目的的人走了,再也没有谁能成为他的阻碍和担心。 他将得到一切。并为自己曾经所遭受的惩罚一切应该得到惩罚的人! 胡毅倒是丝毫没有隐藏自己薄情寡义的本性,除了看在胡执风的面子上给了一个还算体面的葬礼,其他的,便再也没有什么了。 她对于胡毅来说,只是个曾经让他产生过几日新鲜感的女人而已。 没什么特别的! 就连能搬回胡家,也是因为她的肚子争气,生出了胡家唯一的香火。 不管是儿子还是男人都是这般的冷情冷意。 老妇人的这一生,真可谓是,可悲!可叹! 胡毅虽说花天酒地,风流成性。可却一点不傻。 胡执风虽然是自己唯一的儿子,可对自己却并没有多少感情。虽然他面上有礼孝顺,可这些在阅人无数的胡毅的眼中,不过是想安稳留在胡家的伎俩罢了。 所以,教给胡执风再多的东西,他都始终的留着一手,为的就是胡执风的突然背叛。 可他没想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狠,自己的儿子更狠! 当胡毅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砰! 胡执风的屋门被胡毅一脚踢开。 而向来以孝道著称的胡执风却只是撩起眼皮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小口的品着手里的香茗。 胡毅这一生嚣张霸道惯了,此时看到从来在自己面前恭顺的小兔崽子竟敢这般的无视自己的存在。 顿时火冒三丈,上前一步,大掌狠狠一挥,把胡执风手里的茶杯扇到地上。 清脆的声响,茶杯四分五裂,茶叶茶水弄的地上一片狼藉。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逆子。唔........” 胡毅的狠话才刚出口便被猛的站起身的胡执风一把掐住了脖子。 脖子上的手越捏越紧,胡毅的脸色由涨红变的青紫。眼睛越睁越大,开始里面还有愤怒,后来便只有惊恐害怕。 是的,他害怕了。他害怕眼前这个阴狠的年轻人会掐死他。而他,却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了。 砰的一声,胡毅被狠狠摔落在地。 正巧摔在那满地的茶水茶叶上。奢华无比的长衫被弄的肮脏一片。 “现在一无所有的人是你,我现在想要把你从胡家撵出去,简直易如反掌。所以,别挑起我的怒气,那对你没任何好处。” 胡执风居高临下的,看着趴在地上捂着脖子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胡毅,面上全是鄙夷厌恶。 “嗬嗬,把我从胡家撵出去?你真以为就凭着手里握着的胡家那几处生意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到底不再年轻了,胡毅有些艰难的从地上站起身。一只手仍然在脖子上不停的揉搓。另一只手抬到半空中哆嗦着指着胡执风。 “就知道你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是胡家的当家人,你以为就凭你手里握着的那点东西,就想掌控整个胡家,哼,未免太过天真了。” 本以为胡执风听到这些会显出几分慌乱,可谁知不但没有,反而还低下头嗬嗬笑的极开怀。 这笑声让胡毅莫名的有些不安。 “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当然是笑你傻啊!” 胡执风笑的那极开怀的样子让胡毅的不安越来越重。 可是想到自己手里握着的王牌,又觉得底气十足,不由的站直了身躯,严厉了面容。 只是出口的话中仍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你,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好,我现在就把一切告诉你,毕竟死,也要让你死个明白不是。” 胡执风说着便重新在椅中坐了下来。一条腿翘在另一条腿上,双手交握放在膝上。 面上一片云淡风轻。显出几分当家人的风范。 而胡毅,则一直的站在被茶水泼湿的地面上,盯着胡执风的眸中显出几分无措。 “我知道,你虽然在明面上把一切都交给了我。给我找老师,教我学习,教我生意。可背地里却一直都在防着我,所以留了一手。我说的对吗?” 胡执风的话犹如一股突如其来的冷风,吹的胡毅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自己留的那些后手,除了自己,谁都不知道,胡执风怎么可能知道? :。: 第二百二十六回:胡毅惨败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肯定是他在故弄玄虚。肯定是的。 胡毅身侧的双手不自觉握紧,指甲几乎掐进了手心。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嗬嗬,就凭胡家的家底,即使没有后手,就凭你手上的那点东西,也休想,” 胡毅故作镇静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胡执风嚣张的笑声打断了。 “你笑什么?” “胡毅啊胡毅,我笑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胡家的家底?你不会真的以为我来胡家的这几年都在老老实实的扮演孝子贤孙吧?” “好了,废话少说。” 笑够了,胡执风从椅中站了起来,收敛起面上的轻蔑笑容,眼神犀利的盯着胡毅。 胡毅被盯的后背一阵发凉。 “胡家的产业,除了明面上的,还有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当然,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被你聪明的放到了别人的身上。不过我得承认啊,这确实让我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查清楚。” 胡执风的话让胡毅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也完全破灭。 胡执风说的对,胡家明面上的生意赚钱是赚钱,可要比起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可这些,算得上是胡家极隐秘的事了,就连自己,也是父亲去世之前才交到他的手上的。 这个胡执风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你......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胡毅面色显出几分苍白,额上渗出一层汗珠。整个人都有些摇晃。 胡执风看着他冷哼一声,轻蔑的说道。 “这些对你来说是极隐秘的事,可我不是你这个废物。抽丝剥茧,一个人牵出两一个人,要查到也并非难如登天。” “奥,还有。” 胡执风说完,看着胡毅完全惨白的面容,哆嗦的双腿。满意的一笑,加强语气又说了一句。 “现在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那些你想要拿来牵制我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现在!全部!都归我所有了!” 胡毅看着胡执风,他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本以为自己养了一只听话乖巧的猫,谁知竟然养了一只吃人的虎。 失去了胡家的一切,就等于失去了对一切的掌控。那么他这个当家人的位子必然要易主了。 罢了罢了,失去了就失去了。毕竟作为胡家上一辈的掌权者,不管走到哪里威信还是在的。 胡执风怎么会看不出胡毅在想什么。 他看着胡毅无声的冷笑一声,哼!如果他的目的只是夺走胡毅的钱财,那这报复也实在是太轻微了。 他要把他曾经承受的,也让胡毅一点一滴的慢慢感受清楚。 他曾经受到的辱骂驱逐,他也要让胡毅一点不落的全都感受一遍。 他曾经遭到的唾弃,他也要让胡毅全都尝一遍。 他要让胡毅完完全全的知道,抛弃他,是他胡毅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胡毅,你不会以为这就完了吧?” 胡执风冷冷的声音让胡毅猛的抬头,眼神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椅中已初现掌权者威严的胡执风。 他,什么意思? “你?你已经夺走了我的一切,你还想干什么?” “你的一切?不不不,还远远不够。” 胡执风伸出一根手指头,微眯着眼睛,在眼前来回的摇了摇。神情中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狠厉。 “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忘了,我可是你的父亲。” “嗬嗬,父亲?嗬嗬嗬.......” 父亲二字,刺伤了胡执风那颗麻木的心。他笑的前仰后合的,眼泪都差点笑出来。 胡毅看着好似陷入癫狂中的胡执风,一颗心随着他的笑声,一跌再跌。直跌到什么都看不见的深渊里。 “胡毅,你也配提这父亲这两个字?你风流成性,强迫了母亲,让她在那个逼仄的小胡同里度过了大半生。至于我,你又何曾尽过半点做父亲的责任。” “要不是胡家没有别出的孩子,你实在怕极了胡家会断了香火。你会想着把我从那个肮脏的胡同里接出来吗。你若儿孙满堂,你还记得起你有我这么个儿子吗?” 胡执风越说声音越悲愤,曾经那些黑暗的,被人踩在脚下任意屈辱的画面再次跃居脑海。 他曾经奋起抵抗过,可换来的,却是更疯狂的殴打和辱骂。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 他不比别人少什么,为什么别人就可以踩在他的头上作威作福,而他,连反抗都是一种罪孽。 他实在是恨!他太恨了! 曾经在大雨磅礴中被打倒在淤泥中的自己,拼着活下来的那最后的一口气,就是为了报仇。 如今一切全都被他握进了手里,他实在没有理由不疯狂报复。 他不止要夺走胡毅安逸快活的一切,他还要让他慢慢品尝他曾经受过的所有的侮辱和殴打。 他要让他清楚的知道,他这个被他无情抛弃在外的儿子,过的是什么样屈辱的生活。 他最想让他知道的,是抛弃他这个儿子是他胡毅这辈子做的最错最后悔的事情。 胡毅已经站不住了,两条腿晃的厉害,他赶忙伸手扶住了身前的桌子,这才堪堪稳住即将跌倒的身躯。 胡执风那疯狂的眼神让他害怕。他从未见过充满着如此大仇恨的一双眼睛。 那里面嗜血的残暴,犹如滔天巨浪,把他淹没,把他击溃。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很简单。” 胡执风抬手拭去眼角渗出的泪珠。看着胡毅一字一句残忍的说道。 “我要你把我曾经承受的一切全部承受一遍。” “你想把我赶出胡家?” 胡毅大惊失色的看着胡执风。 “你别忘了,我可是胡家的当家人,就算如今被你用阴谋诡计夺走了一切,可在外人眼里,你还不配胡家当家人的位子。再说,即使你把我赶出胡家,也没人敢对我放肆胡来。” “我话还没说完呢。” 胡执风毫不客气的打断他。 伸出手把胡毅扶着桌子的双手拨下去,胡毅没站住,狼狈的跌倒在地。 “我是要把你赶出胡家。可并不是以你胡毅的身份。从现在起,我是胡家的当家人胡毅,而你,则是被胡家赶出家门的私生子,胡执风。” “什么......什么意思?你,你想干什么?” :。: 第二百二十七回:谁还没有把辛酸泪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胡毅彻底被胡执风吓傻了。 看着他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白瓷瓶,然后满脸阴狠的朝着自己走来。他吓的双腿都软了,他想要逃,可却半步也动不了。 双脚在地面上胡乱的蹬踹了一番,却没能移动分毫。 “我想干什么,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着,蹲下身不容反抗的狠狠捏住胡毅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然后把那白瓷瓶中的药水一滴不剩的全都倒进了胡毅的口中。 最后又一个用力往上抬,胡执风把胡毅的双唇紧紧的捂住,直到他咽下所有的药水。 .......... “所以,你现在是胡毅,还是胡执风?” 听了眼前这人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一通哭诉,梁梦回头和传奇对视一眼,随后转过头疑惑的看着椅中的那人。 “我是胡毅,可我顶着的是胡执风的长相。” “胡执风的长相?” 坐在椅中的小老头点了点头。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揉搓了两下,又拉扯了两下。 浑浊的眼神中有害怕,有厌恶。 梁梦面上没什么表示,心里却一顿无情的吐槽。 话说,这胡执风长的可是够着急的。 胡执风,奥,胡毅也行。抬头只瞥了那么一眼,就完全看清了梁梦的心中所想。 低着头,声音像是从嗓子里被谁攥着发不出来似的。 “胡执风给我换了容貌之后,又下药让我变成了这副......这副样子。” 胡毅说着,那短且粗的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脸。 梁梦没想到这么轻易便被看穿了心中的想法。面上有些挂不住,脸上便故作的更加严肃。 胡毅一看,浑身一机灵。嘴唇下意识的咬紧,不敢再随便说话。 “那个,适才你说想让本堂主解除你身上的咒语?” 梁梦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是的,堂主。”小老头极快的点了点头。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有了。 “什么咒语?” 梁梦看着身前这个坐在椅中的胡毅也好,胡执风也好的小老头,眉心蹙的厉害。 话说,她实在是看不上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好像她要吃了他一样。 “就是胡执风和我互换容貌的咒语。” 胡毅不敢一直低着头,更不敢一直的看着梁梦。所以说着便抬一下头,然后在梁梦看过来时又赶忙的低下去。 好似一个做了亏心事的贼一般。 梁梦懒得搭理他这副样子,在椅中不舒服的挪动了一下,皱着眉头忍耐着继续听着。 “他顶着我的容貌当着胡家的掌权人。而让我顶着他的容貌。他把我从胡家赶出去,赶到了他曾经住的那处小院子。在那里,我受尽了各种的辱骂殴打。” 好似再次感受到了那些皮肉之痛一般,胡毅闭上了眼睛,身躯微微发抖。语调都颤抖飘忽的厉害。 好似高空中被风吹的摇晃不止的电线。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把他曾经受过的所有的折磨和辱骂全部一分不剩的报复到了我的身上。” “堂主可知,在他把我赶出胡家之后,特意以胡家当家人的身份交代了所有人,尤其是曾经那些欺负过他的,明确告诉他们可以对我尽情的辱骂殴打。” “胡家当家人发话了,堂主可知那些人都是怎么对我的。” 梁梦没出声,只一直的看着他。 胡毅已完全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早已忘却了对梁梦的畏惧。说话的声调明显提高,而且情绪越来越激动。 “他们每天都会打我。会往我的身上扔所有臭的,馊的东西。用各种肮脏的话语辱骂我。他们........他们还会把我的衣服全都扯下来,然后把我放到一个很小的水缸中。然后把这个水缸从很高的山坡上滚下来。” “我......” 胡毅的声音已经颤抖的不成样子。浑浊的眼中滚下泪水。 “每一次,那个水缸还没滚到山坡下便被撞碎了。我被那些碎片刺的全身血淋淋的。而他们便站在身上指着我,笑的无比的开怀。” 胡毅说着,再也忍不住,低下头把脸埋到了手掌中。呜呜的哭了起来,哭的那瘦弱的双肩一颤一颤的。 异常的可怜。 可他的可怜无助并没有引起梁梦的同情。 现在听来,胡执风固然可恨,可反过来想,胡毅现在承受的,都是胡执风曾经承受过的。 要说同情,谁去同情当时的胡执风。 一个人,总不能因为他现在的阴毒狠辣就否定他曾经受过的苦楚。 梁梦这倒并不是为胡执风开脱,只就事论事的说,胡毅现在可怜,胡执风从前可怜。 不过梁梦没把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所有的事情,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解,用不着说出来强调思想一致。 此时在梁梦的心里,让她纳闷的是另一件事。 “既然你挨了那许多的打骂,为何没有一早便来云梦堂呢。为什么没有在你被胡执风刚换了容貌的时候来呢。” 梁梦疑惑的这个点,也正是胡毅最郁闷的一个点。 “堂主有所不知,我尝试逃跑了好多次,才从那些人的看守中跑到霞巅之上采到衣羽。可却被告知云梦堂不再开门迎客。” “不再开门迎客?” 梁梦突然出声,打断胡毅的话。 胡毅抬起头,眼神透着几分茫然,不知道梁梦为何突然这么问,只傻傻的点了点头。 梁梦转过身,把视线投到传奇的面上。传奇没想到本来费心隐瞒的,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到了堂主的耳里。 修长的手指先是在鼻尖上挠了挠,又捂住双唇假意的咳嗽两声。 “那个,堂主。客人还在呢,那个.......传奇稍后再给您详说。” 传奇说完,喉结紧张的上下翻动两下。 梁梦又定定的看了他一会,直盯的传奇后背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才转过身去。 而在梁梦看不到的背后,传奇先是无声的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抬起胳膊拍了拍胸口。 那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梁梦看不见,坐在他对面的胡毅却看的清楚。 被打被骂的屈辱和痛苦也忘记了。浑浊的眼睛里也不再流泪了。那双小且显的细长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纳闷的看看传奇又看看梁梦。 他刚才.......没有说错话吧? “既然你被告知云梦堂不再开门迎客,何以今日你又进来了?” 胡毅被梁梦的问话拽回了神,先是疑惑的恩了一声,转而明白过来梁梦问的什么后,赶忙的开口回答。 :。: 第二百二十八回:堂主伤心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是前几日,那人又告知我说云梦堂重新开张,让我今日过来。” “那人?那人是谁?” “恩,是一个带着恶鬼面具的挺高挺瘦的男子。是他告诉我说........” 看样子,是尘落了。 可尘落为什么先是告知胡毅云梦堂不再开门迎客,后来又告诉他开张了? 不再开门迎客是为什么?再次开张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这是尘落的自作主张?还是说,尘落奉了谁的命令? 传奇的?那不可能! 即使隐约知道传奇是有些事瞒着自己的,可梁梦十分确定,在这云梦堂,传奇绝没有这么大的权利。 小叶子?那更不可能了! 那便只剩下一个人了。云叙尘! 梁梦这时忽然想起来,有一次自己从云念醒来,竟然在那里见到了尘落。而且,传奇也似乎一直对云叙尘一副又敬又怕的样子。 难道,在这云梦堂。他云叙尘,才是真正的主人。 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当堂主?尤其他的灵力又是那么的强悍。 梁梦相信,若云叙尘是这云梦堂的堂主,别说是灵族主君的左右护法,就是灵族主君灵幽亲自来了,也绝不是云叙尘的对手。 看灵幽被镇压在藏书阁几千年便可得知。 梁梦单手扶额,低着头盯着灰色的地面。身形一动不动,脑中却早翻涌的厉害:这云梦堂,云叙尘,传奇,小叶子........ 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堂主,堂主........” 梁梦正陷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被声声呼唤唤回了神。 “恩?恩,怎么......怎么了?” 看梁梦脸色有异,传奇担心的弯下腰,语带担忧的问道。 “堂主无事吧?” “无事。我能有什么事。” 传奇还想问什么,被梁梦大手一挥阻止了。 “去准备入梦的药汁吧。采了胡毅的指尖血,我入梦去解他身上的咒语。” “是。” 传奇得令后没再犹豫大踏步向后院走去。 之所以走的这么快,并不是他怕客人等急了,而是想着要快快的和云叙尘商量一下。 关于瞒着堂主让尘落下了云梦堂不再开门迎客的命令到底该怎么和堂主解释。 在传奇看来火烧眉毛的事情,在云叙尘这,只简单的一句话便给解决了。 “无需隐瞒,直言相告便是。” “直言相告?” 传奇挠挠头,对云叙尘的话不明所以。 若说直言相告,当初何必瞒着堂主? 云叙尘看了传奇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只把手里的白瓷瓶交给他。让他照办就是。 传奇接过白瓷瓶,迷迷糊糊的从云念出去了。 “怎么去了这么久?” 看传奇姗姗来迟,梁梦歪着头皱着眉头看着他。 “传奇知罪!” 梁梦:…… 我问你为什么去了这么久,你认的什么罪啊? 梁梦的视线粘在传奇的身上,跟着他的身形而动。 这个传奇,指不定又因为什么事情心虚呢。 “堂主,胡毅的指尖血采好了。” 看着传奇低着头走到自己身前,恭敬的把白瓷瓶举到自己眼前,梁梦直勾勾的眼睛仍然盯在他的身上。 不过却伸出手把白瓷瓶接了过来。 “你可以回去了。” 自家堂主那几乎要把他的后背烧出一个洞的眼神传奇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可他哪里敢回头。虽然云叙尘说是可以直言相告,可传奇在面对自家堂主时就是心虚。 毕竟,他欺瞒他家堂主这事,是真的。 看梁梦把白瓷瓶接了过去,传奇赶忙的走到梁梦身后笔直站好。 梁梦懒得现在搭理他,转头对胡毅下了逐客令。 胡毅从椅中慌忙的起身,小心而恭敬的对梁梦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屋中,只剩下了传奇和梁梦。 扑通,扑通…… 传奇觉得自己的心跳动的好厉害,声音大的几乎要震破耳膜。 他站在后面盯着一动不动的梁梦。心里有害怕有愧疚。 算了,不管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豁出去了。 传奇一咬牙,最终对梁梦的内疚占了上风。既然云叙尘说可以直言相告,那自己便告诉梁梦。 这么想着,传奇便开口,语调轻缓的唤了一句堂主。 梁梦似乎正等着他开口一般,传奇才开口,她便手掌撑在扶手上把头转了过来,脑袋微微向上抬起,眼睛幽幽的盯着传奇。 “怎么了?” 语调比传奇的还要轻。可杀伤力却比传奇的大多了。 在梁梦情绪不明的眼神下,传奇后背立马就激起了一层冷汗。 嘴唇微启,传奇无声的吐出一口气。这才开口道。 “就是,就是堂主适才问传奇的,那个,就是云梦堂不再开门迎客的事情。” “奥??这么说,这事你是知道的?” 打断传奇的支支吾吾,梁梦突如其来的反问打乱了传奇的思路。 “嗯?” 传奇低头看着梁梦,疑惑的眨了眨了眼睛。 “堂主说什么?” “我说,这事你知道?”梁梦对传奇翻个白眼,又重复了一遍。 “我知道啊。” 传奇完全没明白梁梦这么问的真正用意。还一脸傻样的重重点了点头。 “我,” “云梦堂不再开门迎客这件事,你知道,云叙尘肯定也知道,合着就我这个堂主不知道,是吗?” 呃?? 传奇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解释的话还没开始说,就被自家堂主的一个回马枪打蒙了。 “堂主,” 传奇不知道说什么,脸色涨的通红,神色拘谨又尴尬。 这个问题他该怎么说的。难道直接说:是的,堂主。这件事我和云叙尘都知道,只瞒了你自己。 传奇再傻也知道,若自己真这么说了,他家堂主捏死他的心都有。 看传奇低着头那极不自在的样子,梁梦从椅中站起身,在传奇的面前站好。 盯着传奇的眼中是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她就那般一眨不眨的直直的盯着传奇。 语调缓慢而清晰。情绪却听不分明。 “传奇,在这云梦堂,我说是堂主,可有几件事是我知道的?你,云叙尘,尘落,小叶子,甚至包括灵幽。你们到底隐瞒了我多少,又要隐瞒多久?” “今日是那胡毅说漏了嘴,要不然我还不知道我这个堂主其实早就已经无所事事了。” :。: 第二百二十九回:被刺激到突然敬业的堂主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在我不知道的背后呢,还有多少是我不能知道的,你们这么费心的瞒着我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既然我们彼此没有什么信任,你们又何必让我当这个云梦堂的堂主。我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除了一个赤玄剑印。” “早知道是这般,当初你们实在是不应该让我来做这个堂主。” 梁梦虽语调缓慢,传奇却半点插不进嘴。 他都被梁梦吓傻了。 这倒不是因为梁梦有多严厉。相反的她面上一片冷静。 传奇之所以感到害怕,是因为梁梦眼中的失望,对传奇的失望,是他们所有人的失望。 他们失去了梁梦的信任。 “堂主,这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是哪样的?你们没有骗我?没有瞒着我这个堂主做什么事情?还是说,” 没等传奇说完,梁梦便打断了他。 传奇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梁梦从来没有过的冷漠疏离的口气。眸中迅速染上一层湿润血色。 双手紧紧的绞扯着身上的衣衫,面上全是焦急。 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 堂主…… “还是说,选我做你们的堂主,你们可以在我的身上得到什么?可是我身上有什么呢?” 梁梦说着,后退一步,对传奇展开了双臂。眼神从上到下一通打量。然后双手在双肩上拍了拍。 “我什么都没有啊。奥,除了这条命。不过要是你们要的是我这条命,又实在是说不过去。要不然多少次我差点死掉,都是被你们救回来的。” “可是除了这条命,我又实在是想不出我这里有什么能值得你们煞费苦心的想要得到。” “堂主……” 传奇真的要哭了。 不是这样的,根本不是这样的啊。 可是,真正的原因又不能说。看着梁梦伤心的神情,传奇真想一个用力把人扯到自己的怀里,把一切都坦白告知。 可是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魂飞魄散的后果,不允许他如此的任性。 梁梦站着静等着传奇接下来的话。可等了半天,传奇都只是一副为难纠结的神情看着她。 心里最后的一点期望也落空了。 罢了,罢了……无所谓知道不知道了。 而且传奇为难成这个样子,就算说了,那也难保不是为了安抚她的心情而编织的另一个谎言。 梁梦垂下头,叹息一声。 那叹息声听在传奇的耳里,心都疼出一个洞。 堂主,堂主...... 然后再没有一句话,梁梦握紧白瓷瓶,转身离开了。 看梁梦转身,传奇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可却连梁梦的衣角都没胆子碰到。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是想要认真的和堂主解释解释关于云梦堂不再开门迎客的事情的。 可现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梁梦转身离去的最后的那个眼神一直在传奇的脑海中闪现。 那里面有哀伤,有失望,有生气,有失落,可最多的,是陌生和疏离。 堂主…… 看着梁梦离开的方向,传奇难掩苦涩的轻声祈祷了一句。 堂主,只愿你能早日归来…… 梁梦入梦了。 在前厅离开之后,梁梦没做半点停留,直接就去了萦梦阁。没有再给传奇和云叙尘多说一句。 传奇发现之后,大惊失色。 飞一般的赶到了云念。礼数什么的全都被他抛在了脑后,冒冒失失的,满脸的焦急担忧。 云叙尘对传奇的去而复返十分疑惑,这会又看到他的神色如此反常,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能让传奇这般的,恐怕非梁梦莫属了。 云叙尘赶忙的上前一步,清冷的双眸直直的盯着传奇,语带焦急的问道。 “怎么了?” “堂主,” 传奇一着急,话又说不完整了。他低下头,用力的喘了几口气。稍微缓缓了情绪,这才又抬起头继续说道。 不过口气仍满是焦急。 “堂主入梦了。” “入梦了?” 云叙尘对梁梦这次如此快速的入梦稍稍有些错愕。毕竟在从前,这位云梦堂的堂主可从未如此的敬业过。 传奇看云叙尘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知道他并没有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可这要和云叙尘解释,却又一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嗯?” 云叙尘看传奇的脸色都变了。这才觉出异样来。 难道,堂主这次入梦有什么隐情? “你怎么了?堂主出事了?” “嗯” 传奇看着云叙尘,用力的点了点头。 “出什么事了?” 云叙尘神情倏的一变,上前一步,压迫感十足的看着传奇。 传奇哪里敢有半分隐瞒,把刚才在前厅和梁梦说的所有话完整叙述了一遍。 传奇本以为,云叙尘听完必定是要怒斥他一顿的。 毕竟云叙尘对梁梦的担心尤胜过自己。 可出乎意料的,云叙尘听完,虽眉头一直紧皱着,可却并没有训斥传奇。 反而是传奇看着云叙尘这般不着急的神色,心上渐渐漫上怒气。 云叙尘这什么意思,这是对堂主不再关心了? “堂主,” “你放心。” 传奇才开口,云叙尘就像是知道传奇要说什么一样,看着他,一句‘放心’把传奇打了回去。 “嗯?” 传奇果然没听明白云叙尘的意思。放心?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 梦中本就万事不可测,堂主又是那般心事重重的入梦,若一个不小心,万一…… 这怎么可能放的下心啊。 “你放心。” 看出传奇对他的怪责,云叙尘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不过这次多加了一句话。 “这次入梦,我会去陪着她。” “你,”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和她很快回来。” “你是说,你要和以前一样的,用尘落的身份去梦中保护堂主?” 传奇歪着头,面上对云叙尘略显怪责的神色早已消失的干干净净。 云叙尘去护着,那自然万事不用担心。 “不是,是我自己。” “可是,你不是说......” 以前云叙尘之所以要用尘落的身份去到梦中,就是怕用自己的身份会让梁梦产生怀疑,从而对自己产生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若梁梦在没有恢复曾经的记忆之前提前对云叙尘有了感情,那后果不堪设想。 :。: 第二百三十回:把人打晕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所以自梁梦来到云梦堂,云叙尘都在尽量的躲避着她。就算碰面,那也是梁梦最常见的冰块脸。 这一切,为的,就是怕梁梦从他们的眼前消失不见。 可现在...... 云叙尘竟然说要去梦中护着梁梦,而且还是以自己的身份去。 传奇不明白,难道危险消失了? 这是不是代表,堂主很快就要回来了? 云叙尘没再理会先是一脸蒙圈后又满面惊喜的传奇,手臂在半空中极快的摆动几下,随着口中念出的咒语,很快便消失在传奇面前。 而站在云念前厅中的传奇,双手仍然在半空中举着,迷蒙的小脑袋前后左右看了一圈,那样子,傻瓜似的。 看了一圈后方才如梦初醒般的发出疑问的嗯嗯声。 然后抬脚从云念出来,向萦梦阁走去。 云叙尘去梦里保护梁梦了,他也得去萦梦阁保护梁梦了。 啊!!! 砰!!! 是的,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我们入梦的堂主又遇到了奇葩事。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呢? 让我们把镜头拉近。 这次从梦中降落的地点是一间看起来比较奢华的屋子。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屋中有个很大的木桶,而在那木桶中有一男子正在洗澡。 劲爆的是,梁梦落地的瞬间,这男子刚从木桶中起身。 虽一室氤氲,可该看的不该看的,梁梦全都看见了。 男子被突然从天而降的梁梦吓的傻住了,连遮挡都忘记了。而梁梦,突然站起来的一具*体更是让她一声尖叫差点把屋顶掀翻。 那男子被尖叫声唤回神,连忙扯下木桶旁挂着的衣衫披在身上。还未来得及质问梁梦,便被一棍子抡晕了。 砰! 男子重新跌入到木桶中。然后,下沉,下沉....... 咕嘟咕嘟....... 没一会,鲜红的血从水面下冒了上来。很快便把木桶中灰色的洗澡水染红了。 而站在水桶边的梁梦,手里抓着一把木椅,此时那木椅的腿已经断了一根。 视觉冲击力实在太大,梁梦站在那呼呼的大口喘气。 连那桶中的人是生是死都没管,直接扔了手里残缺的凳子,开门大踏步离去了。 话说,下一次入梦,除了一身刀枪不入的铠甲之外,还必须要配上一副可以遮挡的严实的眼罩。 看不见还好,不好的是会如刚才一般,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月牙高高的挂在墨黑的天空中,零星几颗点缀其中。 梁梦从屋中走出来,迈下台阶,前后左右看了看,除了夜色中显的张牙舞爪的树木,没看到一个人。 这院子挺大的,梁梦往前走了好远才出现一个拐弯的路口。 梁梦拐过去,和刚才的青石地面不同,这是一条铺就着鹅卵石的石子路。 梁梦的鞋底有些薄,踩在上面,硌的她双脚疼。 夜色中,石子路上,一个蹦蹦跶跶、一会弯腰一会直立的像极了小贼似的人影在移动。 懒得在大晚上的探查,梁梦站住,双手掐腰前后看了看。 看见在自己的前面有一排屋子。屋中黑漆漆的,没有点灯。不知是没人,还是人已经睡下了。 梁梦走到第一间房门口,先是在门框上轻轻的敲了敲。 安静的夜中,哒哒声清脆入耳。 没人回应,梁梦又敲了两下,等了一会,仍是没人回应。 梁梦抬手用力一推,门开了。 梁梦走进去,又转身把门重新关紧,并在里面拴死了。 找到烛火点燃,梁梦举着烛火满屋子看了一圈。 这屋子应该很长时间没住人了,虽然东西摆放的都很整齐,可上面却蒙着一层尘土。 按说,这么大的院子,必定是大户人家。就算不住人,打扫也是必不可少的。 要不然要那么多仆人干嘛。 哎? 想到仆人,梁梦忽然想起个事,好像她一路走过来,一个仆人的影子都没看到啊。 难道?这大户人家,都是主人自己干活的? 飘忽的烛火中,梁梦嘴角轻撇,哼了一声。继续满屋子乱转。 看了一圈,除了桌椅字画,啥稀奇的也没有。 抬手在屋中设下结界,梁梦把放在桌上的烛火吹灭,往床上一躺,睡觉去了。 那个,被堂主打伤,也可能被打死的男人呢? 是的,你没猜错。还在水桶里飘着呢。 话说,好一出*男遇难记。 没一会,一阵震天动地的猛咳声从桶中传了出来。 再然后,先是一双湿漉漉的手从水里伸出来抓住了木桶的边缘。然后,便是一颗湿漉漉的血红脑袋。 胡执风艰难的从水桶中爬出来,头疼的厉害,抬起一只手才碰了一下,立马被痛的缩了回来。 他刚才被人打了? 他刚才被一个女人打了? 在他成为胡家当家人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胆敢有人打他。 他不会放过她,他要把她找出来,让她知道打伤他的代价。 嘶~~ 胡执风从水桶中走出来,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紧紧的贴在身上。强壮有力的身躯一览无遗。 嘴中发着狠,胡执风一步步向屋外走去,留下一路湿漉漉的水痕。 谁知刚走到门口,一个没注意,头碰到了门框,这下把胡执风痛的,眼泪都飙出来了。 缓过那阵头晕眼花,胡执风这才又一步一晃的向自己的卧房走去。 而打伤胡执风的罪魁祸首,也就是我们的堂主,此刻正四仰八叉的在床上睡的一世安稳呢。 梁梦是被照进屋内的日光晃醒的。 眼睛才睁开一条缝,梁梦便赶忙的抬起胳膊用衣袖盖住了眼睛。 待缓过那阵不适后,梁梦才从床榻上起身,至少蒙圈了几分钟,不知道这是哪里。 昨晚的记忆一回笼,梁梦这才想起那个被自己一椅子抡晕的男人。 哎呀,他不会死了吧?当时自己完全被吓傻了,力道什么的根本收不住啊。 梁梦想着,脑中立马浮现出一具漂浮在水面的尸体。 不敢再耽误,梁梦赶忙的从床上跳下来,往屋外冲去。凭着昨晚的记忆,走到石子路的尽头一个拐弯,在青石地面上飞奔起来。 看到和她离开时一样并未关上的屋门,梁梦的一颗心便直接跌倒了谷底。 看样子,昨晚并没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啊。 那木桶中的人定然是没被人救起来啊。那岂不是死定了? 啊!!作孽啊!! 她才到梦里第一天,就......就杀人了? :。: 第二百三十一回:被揭穿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的双腿都在打晃,好不容易走进屋里,可却怎么也不敢靠近那木桶。 她害怕看到那漂浮着的尸体。 紧紧的闭上眼睛,梁梦一点一点的向木桶移去。 直到一个坚硬冰凉的东西撞上自己,梁梦才停下来了。 深呼吸了又深呼吸,打气了又打气。 梁梦先是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隙,什么都没看到。 又睁大一点点,啊!!!她好像看到了血。又赶忙的闭上了。 嘴里念念叨叨的,法师作法似的。 念叨了好一会,梁梦才又把眼睛重新睁开了一条缝,什么都没看到。再睁,还没看到。再睁,还是没看到。 我再.......已经全睁开了啊。 人呢? 木桶中怎么没人啊? 虽说木桶中那鲜红的一片很是触目惊心,可梁梦没看到人,心便落到了实处。 人没在这,是不是被人救出来了?或许,自己当时根本就没怎么用力,就是把那人的头蹭破了皮留了点血而已。 人没事,所以自己走回去休息了。 呼~~ 不管怎么说,人没死在自己手里,这可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我还没去找你,没想到你自己倒找上门来了。” 我靠!! 梁梦正想的入神呢,背后突然一个冷冷的男低音把梁梦吓了好大一跳。 一个夸张的转身,一个头上用白色麻布裹缠的严实的男子正满脸寒霜的看着自己。 “你谁啊?” “我是谁?” 男子冷笑一声,边说边朝梁梦走近。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是谁?竟然敢夜闯胡家,还胆大妄为的打伤了我。” 梁梦一边往后退,脑子一边飞快的运转。 胡家?胡执风和胡毅的胡家? 那眼前这个一脸嚣张的男子是胡家的什么人?难道,胡执风? 不对,眼前的人虽说是胡执风,可顶着的却是胡毅的面貌。 这人是胡毅才对。 脑中这么想着,梁梦口中便这么喊了出来。 胡执风脚步微顿,梁梦看到眼神瞬间一亮,猜对了。 胡执风冷笑一声,双臂环胸,站住不动,就那么歪着头满脸玩味的看梁梦。 “看不出来,你胆子挺大的,明知道这是哪里,明知道我是谁,还敢闯进来,还敢打伤我。” 其实这个场合,尤其是胡执风此刻又是一副阴狠狰狞的面孔。最主要的人还是她打伤的。 虽说不是故意的,是受了刺激下的条件反射。可到底人家是在她手底下受的伤。 即使你不是真心内疚伤心的样子,至少装作的不好意思也是好的。 可我们的堂主竟然在胡执风的低压威逼下笑了出来。 笑出来了不算,还笑出了声。 胡执风的脸色一瞬间变了几变。 这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打伤他不说,现在还敢嘲笑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胡执风矮身从地上抄起那把缺了条腿的木椅,一步步的朝梁梦走过来。 其实梁梦也不想笑,可是胡执风的造型实在是太别致了。 他本来脑袋就不是很大,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伤。好家伙,这裹缠的里三道外三道的。 把脑袋硬生生裹缠的大了一圈。 梁梦笑点本来就低,这会哪里忍得住。 谁知触痛了胡执风的那颗敏感脆弱的心。看着握着木椅朝自己走来的胡执风,梁梦敛去笑容。 看着胡执风的面上全是漫不经心,抬手那么轻轻一挥,胡执风倒是没被扇倒,不过手中的木椅被扇飞了。 胡执风愣住了。呆呆的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又抬头看看梁梦。 只是这次眼神中多了点不一样的情绪。震惊,还有一丝丝害怕。 你看,再阴狠毒辣的人,在遇到比自己厉害强悍的人,也会怕的毫无原则。 “你是什么人?” 胡执风的语气已经自觉的转变了。少了阴狠,多了小心。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 梁梦双手放到身后,挺了挺腰背。神色显出一丝嚣张。 现在两人的气场完全掉了个个。 刚才嚣张阴狠的胡执风现在整个人不自觉的软了下来。而开始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中间又不知死活的嘲笑人家的梁梦这会倒是变的气场无敌大。 这时要是进来个人,肯定以为梁梦正在训斥活没干好的仆人呢。 “胡毅,你知道吧?” 梁梦开门见山,直接把胡执风钉在了原地。不过到底也练就了这许多年了,不能这么快就慌了神色。 身躯不自觉的挪动了一下,声音比刚才更显出低沉的说了句。 “我就是胡毅。” 梁梦听后,只扬了扬唇角,走到一边的桌旁,在一个还算干净的椅中坐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胡执风。 胡执风在那眼神下,刚开始还抵得住,身躯完全不动分毫。 可渐渐的,他感觉到梁梦的那眼神仿佛带了钩子一般。 钩开了他的胸膛,把他那颗虚假的心看的清清楚楚。 胡执风的眼神开始躲避,身躯开始微微发颤。他感到一股寒气正从自己的脚心往上窜。 可是不可能啊。 这世上,除了真正的胡毅和自己,还有那个帮助自己的神秘的高人,再没人知道他和胡毅互换容貌的事。 为何眼前的这个并不是很起眼的姑娘竟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模样。 岂会看不出胡执风的硬撑,梁梦低低笑了笑。 不打算在这和他废话。假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才收起面上的笑,严肃又冷漠的对胡执风说道。 “你不是胡毅。你是胡执风。你是胡毅的儿子。” 三句话,一句比一句更让胡执风心颤。 而更心颤的还在后面。 “你怨恨胡毅对你对你母亲的无情抛弃,所以你恨他,你要报复他,你要让他把你曾经受过的辱骂殴打全都品尝一遍。” “所以,你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药水,和胡毅互换了容貌。所以你现在顶着的是胡毅的容貌,而真正的你,是胡执风。” “我说的,对吗?” 梁梦说完,好整以暇的看着胡执风。 胡执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脸涨的通红,呼吸又急又重,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的体内冲破出来一般。 梁梦短短几句话,轻易的把胡执风带回到曾经的生活。 自有记忆那天起,他无时无刻不在遭受着恶意的打骂和驱逐。同样是人,却好似只有他是不能存于人世的肮脏的废物一般。 所有的人都在他和母亲的背后指指点点,肆意的欺辱打骂他和母亲。 :。: 第二百三十二回:神秘的女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开始时,他还会想,所有的人为何偏偏只对他和母亲这般的恶毒。 难道,他和母亲真的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天理难容的事情? 可想破了脑袋,胡执风也没能想明白。 后来,他便不再想了。他只有恨了。 他恨天恨地,恨所有的人。而最恨最怨的,便是那个享受了***好却把他抛在这逼仄的巷子里不管不问多年的父亲。 那个人人敬畏,人人羡慕的胡家当家人——胡毅。 不知是胡毅的幸还是不幸。胡执风心中复仇的火焰还未烧到他的身上,胡毅便把他和母亲接到了胡家。 若晚上那么一会,或许,胡毅已经死在了胡执风的手中也说不定。 回到胡家的第一个晚上,胡执风一夜没睡。 他躺在做梦都不敢想的柔软的床榻上,双眼瞪的很大,直勾勾的看着床顶上雕刻的精美的花纹。 他知道,从此后,他将要过上不一样的生活了。 他将和以前的屈辱生活告别。 他一跃成为了人上人。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背后的胡家。 突然而来的迷人眼的幸福和享受并没有让胡执风陷入晕眩。相反,他比从前更加的冷静。 胡家,是他的机会,也是他手中的利剑。 他要握着这把利剑一点一点的,把曾经所有的屈辱切割干净。 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他就必须得小心行事,最要紧的是要掩藏好自己的内心。 他不能再怨恨,而是要感恩。 感恩胡毅给予自己的一切。对胡毅把自己接回到胡家感激涕零。 而在这一切虚假的背后,是胡执风瞒着胡毅偷偷的挖空了他的家底。 一点一点的,最后,只给胡毅留下了一具空壳。 其实胡毅留的那个用来防着胡执风的后手,也就是胡家暗地里的那些生意,即使胡执风聪明绝顶,也并不是他自己发现的。 而之所以知道,是因为有人告诉他。 是的,是别人告诉他的! 而这个人,也是给胡执风药水的那个人。 那人是谁,胡执风也不知道的。 只知道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头戴斗笠,面蒙纱巾的女人。 胡执风遇见她时,正是自己最狼狈的时候。大雨磅礴中,他被人打伤,一动不动的躺在淤泥中,身上布满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还在汩汩流着鲜血。 流到雨水中,流到淤泥中,血腥气被冲散的干干净净。 只余留一个狼狈的可怜虫趴在那。 “不想要报仇吗?” 面朝下趴在淤泥中的胡执风,迷糊的意识在即将散掉的那一刹那,听到了一个温柔的声音。 等胡执风艰难的从淤泥中抬起头,透过雨帘,他看到了一身红衣手持一把青色雨伞的女人。 那个拯救了他的女人。 “你是谁?” 对胡执风声若蚊蚋的询问,那女人仿佛笑了笑,也可能没有。胡执风并不能看得清楚。 “不用问我是谁,我只问你,要不要报仇?” 报仇?呵呵,报仇?! 他活着日思夜想的,也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胡执风手掌撑地,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那女人看到,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只一动不动的看着。 “你能帮我吗?” 全身犹如被石磨碾压过一般,全身每一处都透着碎骨的疼痛,别说动一下,就是喘气都会痛的冷汗直冒。 胡执风咬着牙,一手捂着剧痛不止的腹部,一手撑在身旁灰色的墙壁上以此来稳住摇晃不止的身体。 看着大雨中突然出现的这个奇怪的女人,胡执风觉得拯救他的人出现了。 “我能。” 这次胡执风看清了,那女人确实笑了笑,语气很轻柔,并没有什么力量。可胡执风听在耳里却震痛了骨膜。 “你,唔。” 胡执风激动不已的上前一步,手才刚从墙壁上拿下来,谁知身体一个支撑不住,再次狼狈的摔到在了淤泥中。 这次没给胡执风重新站起来的机会,那女人蹲了下来。 胡执风惊讶的发现,哗哗的雨水和肮脏的淤泥并没有染脏女人长长的裙摆。 仿佛她身处的地方已经屏蔽了雨水和淤泥。 胡执风连起身都忘了,就那么抬着头愣愣的看着女人。 心里对女人刚才说的可以帮他报仇更加的深信不疑。 “你想要什么?” 女人的语气仍是轻飘飘的。胡执风看着她好看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笑意。 胡执风从降生到现在何曾得到过这般温柔的相待。整个人完全傻掉了。 看着胡执风那副呆傻的样子,那女人不耐的皱了眉头。 女人变了的脸色瞬间让胡执风回神。 他结结巴巴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那女人更是对他失望透顶。 本以为是个‘可塑之才’,弄了半天竟是个没用的。 女人没再多说一句话,站起身,转身就走。 “等等,等等.......” 胡执风一看女人走了,心中一急,不知哪里来的一股神力,倏的就从地上跃了起来。 弯腰驼背的朝着女人走近几步。 那女人停住脚却并没有转过身。 “我要得到我应得到的一切。” 许是透心凉的雨水浇醒了胡执风,他看着那女人的背影,一字一字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女人这才转过身,有些远,胡执风并不能看清她眼中的情绪。 出口的话却比刚才冷淡了许多。 “你应得的一切?是什么呢?” 这次胡执风几乎没有思考的就脱口而出了。 “我是胡家的人,我要得到胡家的一切。我要报仇,我要让所有欺负我的人都受到惩罚。我要让胡毅失去一切,我现在承受的一切我要他好好的感受一遍。” “我要站到顶端去,我要让所有的人仰视我。我要把他们踩在我的脚下,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对我来说,只配卑微的跪着擦去我鞋面的灰尘。” “我要.......” “好!我帮你!” 没等越来越激动的胡执风再说更多,那女人笑着打断了他。 大雨打的胡执风几乎睁不开眼睛,他把双手在额上撑起一个手檐,微微遮挡住凶猛的雨势。 然后,他看到那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的面前。 “我帮你!” 那女人站在离胡执风只一步远的地方,笑着又重复了一遍。 “你,我,” :。: 第二百三十三回:怨恨与付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胡执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不相信眼前这个纤细柔弱的女子。相反,他看着她,莫名觉得她有种很强大的力量。 “听着。” 女人见胡执风的神情又开始飘忽,眉心一皱,不过眼睛里的笑意却并未消失。 这让胡执风的心稍稍安稳了些。赶忙的集中精神,认真的听着那女人的话。 “你会回到胡家。你会得到胡毅的重视。你会得到你想得到的一切。这当中包括你想惩罚的那些人。你会如愿的。” 那女人的语调,从始至终都是慢悠悠不急不躁的。 这次说完了,转身便走。 被身后的胡执风哎一声叫住了。 女人不说话只回过头看着他。胡执风把手臂放下来,用湿透的袖袍擦了擦面上的雨水。 还未擦完,便又被淋了满脸。 女人看他这傻气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该怎么做呢?” 女人只说了结果,却并未告诉他,这过程要如何的去走。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静静的等着就可以。” 这次,女人说完便再无停留,直接走远,直至消失在了大雨中。 而受伤严重的胡执风一直的站在雨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女人消失的方向。 他站了好久,直到剧烈的疼痛把他拉扯回来。 腹部的剧痛让他弯下了腰。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艰难的往家中走去。 好不容易走到了床榻边,湿透的衣衫都没来得及脱下来便躺了下去。 几乎在躺下的瞬间,胡执风的意识便远去了。 过了好久,胡执风的母亲才打着一把破破烂烂的雨伞从外面急急的走进来。 胡毅每月给的那几吊钱,根本就不够她们母子的生活。所以胡执风母亲便出去找些零碎的活计赚点活命钱。 回到家,一眼扫到床榻上湿漉漉的胡执风,母子连心,她立马便察觉出了胡执风的异样。 她赶忙扔下雨伞,快步走到床榻边,看胡执风满面通红,胸膛起伏的厉害。喘气的声音仿佛马上就要断掉似的。 断断续续的,让人担心。 “铁蛋,铁蛋.......” 胡执风的母亲伸手在胡执风的肩膀上推了推,胡执风半点反应都没有。 “铁蛋,你身上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伤。” 一个妇道人家,没读过书,不认识字。看到胡执风身上的伤,身上又滚烫的厉害。一下子就慌了神。 看胡执风伤的如此严重,哪里敢停留半分,抓起刚才仍在门边的那把破雨伞,冲进了大雨中。 这样恶劣的天气,她们母子又从来都是受人家的白眼和唾弃。胡执风的母亲走了好几个医馆找了好几个郎中。 没有一个人愿意跟着她去到家里看病。 好不容易有一个郎中倒是愿意,但是开口就是天价诊费。 胡执风的母亲哪里拿的出来那么多,便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个头,最后磕的头破血流,仍是没能打动那职责本就是治病救人的郎中的铁石心肠。 被无情的赶出了医馆。 想到自己的儿子正躺在床榻上,等着自己找到郎中去救命。大雨中,胡执风的母亲无助的前后左右的乱转。 然后朝着最后一家医馆跑去。那是胡执风最后的希望。 和前面同样的待遇,才开口,胡执风的母亲便被医馆里的小童推搡着往门外走去。 “怎么了?” 在胡执风的母亲死死扒着门框的手被那小童扯开,即将被赶出医馆的那刹那,从后面传出一个声音。 小童和胡执风的母亲同时往那声音看去。 “刘师父,这个女人,没钱不说,还要这大雨天的去到她家给她那儿子看病。” 那个被称为刘师父的人,听了小童的话摆摆手让他退下。 小童听话的点点头弯腰退下了。 “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做牛做马还给您。求求你,求求你。” 老妇边说边在地上猛烈的磕头。 而那刘师父从始至终就那么若他有所思的盯着她。 “你抬起头来。” 老妇听话的抬起。额头已经磕破了,鲜血流下脸颊。在那白皙的面孔上竟显出几分异样的妖娆。 刘师父看着风韵犹存的老妇,心里有点痒。 老妇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刘师父,心上纳闷为何他只一直的看着自己不说话。 慢慢的,刘师父盯着老妇的眼睛里多了些火热的情绪,手指在下巴处不住的摩挲,嘴里啧啧有声。 老妇活了这么多年,又是被胡毅强占了身子。她对那种赤果果的*色眼神十分熟悉。 可想到家中气若游丝的胡执风,老妇咬着牙在刘师父玩味的眼神下爬过去。 爬到他的脚边,趴下,额头抵在刘师父的脚背上。哽咽的声音沙哑的厉害。 “求刘师父救救我儿子。我,我,只要刘师父肯施以援手救了我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为您做。求求你......” 刘师父这才满意的弯腰把老妇从地上搀起来。抬手在老妇的脸颊上轻轻的捏了捏,笑的恶心又肮脏。 胡执风的病好了。只是他永远也不知道他在心里怨恨的母亲为了他付出了什么。 胡执风醒来后好几日,都以为大雨中遇到的那个女人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直到,胡毅突然出现,把他和他的母亲接回到了胡家。 胡执风这才完全的确信,原来,一切,都不会梦! 他,胡执风,翻身的机会来了。 他要把一切,踩在脚下!他要俯视万千! 除了大雨中的那一次,胡执风一直的都没再见过那女子。 直到他暗地里完全掌握了胡毅的所有。就在他决定和胡毅摊牌,打算把胡毅赶出胡家的时候,那女子又出现了。 那女子告诉胡执风,他手中握着的,只是胡家的一点皮毛而已。 胡家的根基不在明面上的这些。 胡执风一脸的茫然。他没想到,他手中掌握的那些惊人的财富,竟然只是胡家的一点皮毛,那胡家的根本,得是多么的骇人。 那女子没理会胡执风的震惊,一五一十,仔仔细细的把胡家暗地里所有的生意全都交代给了胡执风。 并告诫他,夺取这些东西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否则被胡毅知道了,将前功尽弃,功亏一篑。 胡执风连忙点头称是。 和上次一样的,女子交代完便要转身离开。 :。: 第二百三十四回:又有贼人想害堂主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胡执风连忙叫住了她。他有个问题想要问她。 “怎么了?” “你,你为何要帮我?” 对胡执风的询问,那女子双眼微微一眯,声音毫无起伏的对胡执风说道。 “我帮你自有帮你的用处。到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那......那我有没有什么能为你做的?” 怕女子一转身就又走了,胡执风赶紧的出口。 才问出口胡执风便后悔了。没有女子,自己还只是个在肮脏逼仄的胡同里被人欺负到毫无反抗之力的人。 是最最无用的人! 虽说现在回了胡家,手中也有了一些钱财,可这些对女子来说,哪里就看得到眼里了。 这会自己竟然大言不惭的开口想要帮助女子。 这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可笑至极! 想到这,胡执风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脸涨的通红。 不过那女子听了胡执风的话,并未对他有丝毫的嗤笑。相反,看着胡执风的双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 “你当然可以为我做什么,不过不是现在。” 说完,再次出乎胡执风意料的,那女子上前抬手在胡执风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胡执风再次被震惊到呆傻。 可还没等胡执风从呆傻中回神,那女子便再次的走掉了。 有了女子的帮助,胡执风轻松扫荡了胡毅暗地里隐藏的所有的生意。 至此,无声无息的把胡毅完全架空。 在和胡毅彻底翻脸的前一天,那女子再次出现在了胡执风的面前。 这次女子开门见山,直接把一个白瓷瓶交给了胡执风。 “这里面是什么?” 胡执风把白瓷瓶举到眼前仔细的看了看,又放到鼻尖下闻了闻,什么味道都没有嗅到。 今日的女子和前两次不同,穿的是一身天青色的飘逸长裙,犹如下雨那日打的那把雨伞的颜色。 面纱仍然蒙在面上,不过今日却并未戴上斗笠。乌发在头顶束成发髻。 不知是不是没有斗笠遮挡的缘故,胡执风觉得女子明媚了很多。 只是语调仍是胡执风熟悉的毫无情绪起伏。 “你不是说想要让胡毅把你曾经受过的苦楚和屈辱全都遭受一遍。” “是,可这是......” 或许是曾经一直被欺负的缘故,胡执风的眉眼间带有明显的匪气,微笑的时候那匪气几乎消失无踪,可板着脸的时候就会显的阴寒骇人。 不过此刻歪着头看着女子,却是一脸的疑惑呆萌。 他实在是没听懂女子说的那些和她给他的这个白瓷瓶有什么关系。 “这个可以帮助你。” 看胡执风的样子就知道他仍然是没明白自己说的什么,所以女子没再给他发问的机会,接着往下说道。 “这里面是可以让你和胡毅互换容貌的药水。” “互换容貌?” 胡执风震惊的盯着手里的白瓷瓶。恕他无知,这世上竟还有如此神奇的药水。 不过想到和胡毅互换容貌,胡执风转而想到另一个比较担忧的问题。 胡毅年岁已老,若自己和他互换,会不会...... 女子一眼看穿胡执风心中的担忧,轻声的哼了一声。待胡执风重新看着她,她这才开口解答。 “只是互换容貌,你还是你,他也还是他。不同的只是容貌而已。年岁并不没有任何改变。” “这样一来,你想让胡毅遭受的,便顺理成章。而且你顶着胡毅的面容,胡家当家人的身份在那,你可以让胡毅遭受到更多。” 女子的话让胡执风激动不已。这药水来的可真是太及时了。 胡毅顶着自己的容貌,可以把屈辱和谩骂感受的更加彻底。想到从来高高在上的胡毅一朝被自己踹下来,从此后,围绕着他的只有肮脏的谩骂和刺痛的殴打。 胡执风握紧了白瓷瓶,双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兴奋。 胡毅不比自己是真正吃过苦的,即使痛苦不堪,可心中怀着仇恨咬着牙也能硬撑下来。 可胡毅不同,他从来都是前呼后拥、一呼百应的,那些恶毒的殴打和谩骂,即使他身体上承受的住,尊严上也绝对挺不过去。 “像你说的,接下来,该轮到你为我做些事了。” 女子不知何时走到了旁边的椅中坐下。和她仙气飘飘的气质完全不符的,女子的坐姿十分的霸气。 后背完全松散的靠在椅背,双臂微微后撤放在扶手上,按说这个坐姿除了稍稍显的不那么淑女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可女子身上散发的那种强大的震慑力,胡执风感受清晰。 所以看着女子,胡执风不自觉的挺直了腰背。犹如等待头领下达命令的小喽啰一般。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说便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胡执风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女子给的。换句话说,在胡执风的心里,早就把女子奉若救赎他的神灵。 如今神灵开口,需要他做些什么,这对胡执风来说,算得上是莫大的恩赐。 “赴汤蹈火?大可不必。” 女子没什么情绪的假笑了两声。 “你需要为我做的便是替我抓住一个人。” “抓谁?” “梁梦!” “梁梦?”胡执风眨眨眼睛,眉心皱的厉害,在脑袋里搜了一圈,也没寻到有个叫梁梦的人。 “我似乎......并不识得一个叫梁梦的人。” 胡执风想了半天,确定脑中没这个人后,神情间满是汗颜。 “你现在当然不识得她,因为她还没出现。” “她还没出现?” 胡执风又被女子的话弄的傻住了。 没出现的人女子如何得知那人的名字,最重要的是,女子如何肯定那个叫梁梦的就一定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胡执风疑惑的同时,心里对女子的敬畏愈加的重。 胡执风一直这副傻乎乎的表情,女子无奈又烦躁。本来选中他,就是看中了他心中的那股仇恨。这让他有股别人所没有的狠厉和坚定。 可如今看着他总是这副疑惑的、不知所云的表情。女子有些后悔。 嫩白的额上,细长的柳眉微微蹙起,从来没什么情绪的漂亮的双眸中看着胡执风是明显的不耐。 可没办法,已走到如今的这步,只能耐着性子一直的走下去。 好在,胡执风的用处很快便要用完了。最重要的,现在放弃他再去找合适的人选,时间上来不来的及先不说,最主要的是会耽误主君的霸业。 :。: 第二百三十五回:水娘不是已经死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么想着,女子微微挪动身子,坐姿的重心偏移到右侧。 这种明显的想要抬脚走人的架势让胡执风绷直了身体。他好像让他的神灵特别失望。 女子懒得再废话和胡执风解释更多。微微垂着头,无聊的十指来回的抠来勾去。 语速十分快的和胡执风说明了梁梦的长相,穿着,身份和灵力。尤其最重要的,便是让胡执风抓住她。 胡执风一个只有一身蛮力的普通人,想要抓住一个拥有高强灵力的堂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不用胡执风再开口发问,女子便交给他一个简单好记、却能瞬间把人制住的咒语。 ...... 想到女子曾对自己说过的。胡执风不发一语的把梁梦上下打量了一番。穿着,长相完全一致。 至于灵力,地上那把已经散架的椅子便是最好的证明。 一瞬间,胡执风便明白了,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梁梦! 是女子要找的那个人。 也是自己需要为女子抓住的那个人! 太好了。本以为还得过上许久才能见到名叫梁梦的人,没想到这么快便遇上了。 这下好了,神明交代给自己的任务自己很快就要完成了。 胡执风嘴角含笑,这下自己在神明眼里,再也不会是无用的人了。 “你没事吧?” 胡执风突然的不说话了,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自己倒是不怕看,可胡执风的眼神未免太过于......恩,太过于火热了。 盯着她不说,还时不时的露出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这可就让人受不了了。 她现在十分怀疑她砸胡执风的那一下,是不是把他脑袋给砸傻了。 就在梁梦忍不住想要上前一巴掌把胡执风脸上的笑扇掉的时候,胡执风阴恻恻的开口了。 “你是梁梦!” 是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一句话,把梁梦弄愣了。 双眉一挑,微眯的眼睛危险又防备的看着胡执风。 “你认识我?” 胡执风刚才对梁梦的那点害怕此刻已消失无踪。他看着梁梦,唇角挂着笑。算不上高却很精壮的身躯微微挪动着。 梁梦的眼睛一直的盯着胡执风,看他走到自己的正对面站住不动。 放在桌上的那只手看不出变化,放在桌下膝上的那只手却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 虽说她十分确定胡执风没有半分灵力,可还是防备着点的好。 “不认识。” 胡执风看着梁梦,唇角的笑保持不变。不过说话的语调让梁梦很厌恶。 好像她是一只被他抓在手心怎么也逃不出去的小鸟一般。 那玩味的恶作剧眼神,让梁梦很想揍他一顿。 “你......啊!!!” 话才出口一个字,胡执风便毫无预兆的使出了女子教给他的那招专门用来对付梁梦的咒语。 梁梦一直防着胡执风会突然使坏的扑过来,毕竟那种隔着距离使坏的灵力胡执风不会。 可万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的便着了胡执风的道。 几乎在胡执风撤下笑容的那一刹那,随着胡执风手臂的一个抬起挥落。 梁梦直接被从椅上扇的砰的一声钉到了墙上。 “你到底是谁......你,唔!!!” 梁梦怒目圆睁,愤怒的看着胡执风,话才说出口一句便被快速走过来的胡执风用力的捏住了下巴。然后便是一股冰凉的液体顺着自己的喉咙流下去。 咳咳咳咳...... 梁梦被呛的咳嗽不止,唇角全是湿漉漉的水渍。 胡执风晃了晃手中空空如也的白瓷药瓶,笑的满意极了。 “你给我喝的什么?” “当然是压制你的药了。” 胡执风一副很着急干什么的样子,对梁梦匆匆说完,便往门外跑去。 他要赶紧的通知女子。 没一会,梁梦便听到从门外传来的一阵悠扬的竹笛声。 梁梦的手脚仿佛全都被用钉子钉在了墙壁上,一动也不能动。 在胡执风出去后,她努力的试了好几次,可却始终都不能动弹分毫。 梁梦口中芬芳乱吐,连带着把自己也骂了进去:尼玛,怎么这梦中的人都如此的阴险狡诈。不过自己这脑子也是够笨的,这都在梦境中出多少次事了,还没能长记性。 若自己有真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头猪! 猪内心OS:请不要瞧不起我,我智商很高的! “堂主,又见面了。” 梁梦还在墙壁上龇牙咧嘴、摇头摆尾的挣扎着想要下来呢。 一个十分熟悉但绝不可能出现的声音传到了耳里。 梁梦倏的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人。 梁梦的视线中,除了笑的一脸得意的胡执风,还有一位身穿天青色长裙脸上蒙着面纱的女子。 按说这人决不能再出现,可那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段,熟悉的眼睛。无一不在告诉梁梦,这个人,就是心中想的那个人。 “你......” 梁梦开口,一个名字在喉咙里转了几百转都能吐出来。 对梁梦震惊的神色很满意,那蒙面女子先是笑的眉眼弯弯,然后转身对着胡执风一挥手,脑袋裹缠的一个有三个大的胡执风便砰一声躺到了地上。 “堂主,又见面了。” 和刚才一样的一句话,只是这次女子揭开了蒙在脸上的面纱。 “水娘?!!” 心中想的得到证实,看着眼前笑的一脸娇媚的水娘,梁梦瞪大的双眸中全是不可置信。 她不是已经...... “堂主心中一定有很多的疑问吧。放心,我会给堂主一一解答,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在这里。” 说完,抬起手臂到半空中对着梁梦一通比划,随着水娘吐出的咒语,梁梦很快便意识涣散。 最后的一点意识,她好像听到了水娘莫名巧妙的一句话。 “万俟君梦,这一次,你休想再逃出我的手掌心。” 万俟君梦?......是谁啊? 胡执风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裹缠的严实的麻布此刻已歪歪斜斜,马上要上散开的样子。 胡执风站在那前后左右的看了看,墙壁上不见了被钉着的梁梦,厅中不见了那女子。 才开口喊了两句,一个满脸焦急、身躯颀长的男子走了进来。 “你......你是谁?” 胡执风捂着脑袋的样子很滑稽。可显然的,来者并不愿意搭理他。 那双冷然好看的眼睛先是在屋中极快的扫视一圈,没看到想要看到的人,这才把视线对准了胡执风。 :。: 第二百三十六回:万俟君梦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开口质问的语气相当不友善。 “梁梦呢,水娘把她带哪去了?” “你.....” 胡执风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心上实在是纳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最近接二连三的,出现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人。 先是那蒙面女子,接着是梁梦,这又来了个浑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 懒得再和胡执风废话,云叙尘抬起手臂,伸出二指在胡执风的眼前笔直扫过,却并没有从胡执风的眼睛里如愿看到水娘带走梁梦的画面。 “你......” 胡执风觉得脑袋突然昏沉了那么一下,待晃了晃脑袋清醒过来,看到那男人一句话也没有的,转身就走。 胡执风已经很好的适应了胡毅的身份和地位了。走到哪里,都是前簇后拥,一呼百应。所以这会看到云叙尘对自己的不搭理很是气愤。 可才开口,云叙尘离去的脚步都未停,头也不回的手臂一起一落,胡执风再次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感叹一句,胡执风的头是真硬。这接二连三的摔倒,脑袋愣是没摔破流血。 梁梦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很小的房间里。自己躺在床上,除了头,哪里都不能动。 梁梦知道这是自己身上的定身咒还没有解。 转动脑袋,梁梦上下左右的看了看这间小屋子。发现简直寒酸的可以:除了身下的这张床——也是寒酸的可以。就只有一张很旧的方桌和两把椅子。 不过按说不应该啊,上次自己见到的那个灵族的林逸,他还只是个镇主呢,就住了那么大那么豪华的院落。 这水娘怎么说也是灵族的右护法。比起镇主来,也太寒酸了。 梁梦转着脑袋嫌弃的上下打量着,嘴里还啧啧有声的。 欣赏完毕,又静静的躺着等了那么一会,还没见有人进来,梁梦撇撇嘴,闭上眼睛凝神静气的施展灵力。 没一会梁梦的眼睛便又重新睁开。然后,从床榻上一跃而起。 话说这点低级的灵力就想束缚住云梦堂堂主,哼,可笑! 梁梦站在地上,练广播体操似的,转转脖子,甩甩胳膊踢踢腿。 这正锻炼在兴头上呢,门开了,是水娘。手中还端着一个茶杯。 看见梁梦,登时笑的和朵花似的——最危险的食人花。不过却未惊讶梁梦自己解开了定身咒。 “堂主醒了?” 梁梦懒得搭理她的废话,走到方桌前的椅子那,弯腰用袖袍在上面扇了扇,然后一屁股坐在上面。 一条腿的脚踝搭在另一条腿的膝上,随着说话一晃一晃的。 再配上那不怎么友好的眼神,那个样子,十足十的痞相。 “说吧,怎么又活了?” 梁梦微扬着下巴,看着水娘嗤之以鼻,没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水娘觉得梁梦的反应很有趣,醒过来看到自己,神色间的惊讶全都消失不见不说,被自己抓到了这里,还能如此的镇定。 “很简单啊,因为我根本没死。” 水娘把手中的茶杯放到梁梦身前的桌上,然后走到梁梦对面的椅子坐下。 “你是说传奇没杀你,他放过你了?” 说实话,梁梦对比表示很怀疑。因为就当时传奇的那个狠劲,要不是自己的劝说,水娘都不可能死的那么痛快。 传奇那么恨,不可能在最后关头心软了放过她。 “传奇怎么可能会放过我。我假冒你的身份欺骗他,而且还把你欺负的那么惨。依传奇对你的感情,把我千刀万剐了都不足以泄恨,又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梁梦:...... 尼玛,最讨厌说话弯弯绕绕的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是了,非得一问才一答,话说这周元的是不是都属算盘的,拨一下动一下。 梁梦满脸写着讨厌。水娘却始终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直到梁梦觉得那视线实在是过于火热,盯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梁梦坐在椅子上动作颇大的摇摆两下,然后转过头一脸调侃的看着水娘。 “怎么?上次没能杀掉我,这次好不容易又把我抓来了,不抓紧吗,万一等会再有人来救我。” 谁知水娘听后竟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起来。弄的梁梦一脸蒙圈。 话说她刚才讲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吗? 水娘笑了好长时间,眼泪都笑出来了还没停住。梁梦刚开始还双眉紧锁、一脸纳闷的看着她。 后来看着她笑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了,便双臂环胸,歪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笑。 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几时。 “你真的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水娘的笑莫名其妙,水娘的话更是莫名其妙。 和从前不一样了?哪里不一样?水娘是说现在的自己和刚来云梦堂时的自己吗? 那肯定是不一样啊。刚来云梦堂的自己就和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的自己不止拥有了灵力,还帮助好多人完成了夙愿。 不知道水娘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哪里不一样?” “从前的你没有这么好懂。” 梁梦:??? 她现在十分怀疑水娘说的是不是她。 从前的她不好懂?这也太扯了吧。那时候自己才刚穿越过来,一脸蒙圈的就被告知成了云梦堂的堂主。 谁说什么就是什么,傻子似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该说什么。 要是从前那个傻子似的自己水娘都觉得不好懂的话,那她真的很怀疑水娘的脑袋里是不是和她的豆腐一样,全是水。 水娘看梁梦满脸看傻子似的表情盯着她,就知道她还没有恢复从前的记忆。 不过,水娘冷笑一声,她相信她很快就会记起来的。 “万俟君梦。” 水娘看着梁梦,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什么?” 梁梦看着水娘,一脸的莫名。 “万俟君梦。怎么?堂主对这么名字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万俟君梦?” 梁梦唇齿间不自觉的吐着这个名字。万俟君梦?是谁啊?听水娘的意思,自己应该是认识这人的。 可...... 梁梦根本不用拼命的回忆便万分的肯定,不管是在21世纪还是穿到周元来之后,自己就没认识过复姓的人,更别说是万俟这般罕见的复姓。 万俟君梦....... 梁梦低着头又念叨了几遍这个名字。仍是全然的陌生。 :。: 第二百三十七回:云叙尘来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看样子堂主对她的记忆真的是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她是谁?” 梁梦看水娘一副‘我知道很多’的那种故作高深吊她胃口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这次倒不是因为水娘有话不直说,而是她从水娘的表情看出,这个陌生的名字和自己有牵扯,且这个牵扯还很深。 万俟君梦,到底是谁?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水娘刚开始的目的是要把梁梦和万俟君梦之间的关系直接说出来的。可没想到梁梦竟然真的丝毫不知道万俟君梦的存在。 看样子,云叙尘把梁梦保护的很好。 水娘眼珠一转,瞬间改变了主意。 既然你完全不知道,那怎么和你说,说成什么样,都由我做主了。 水娘掩去唇角那丝不怀好意的笑。看着梁梦认真的说道。 “万俟君梦是云叙尘最爱的女人。” 这句话若放在以前告诉梁梦,那也只能引起些好奇和探听八卦的欲望而已。 可对现在整颗心全都在云叙尘身上的梁梦来说,这句话的杀伤力很大。 每一个字都似一支锋利的箭,准确无误的射进她的心脏。 梁梦双眸微微瞪大,不过看着水娘却并未说话。 水娘刚才说的现在的梁梦很好懂,这句话是真的。至少此刻从梁梦失魂落魄的表情中,水娘便可以看出,梁梦喜欢云叙尘。 既然喜欢,那就好办了。直言相告她真实身份的刺激怎么比得上她喜欢的人心里却在喜欢着‘另一个人’的刺激来的大呢。 “万俟君梦是人族的尊主。” 水娘说着站了起来,向前几步走到了纸窗前,伸手打开纸窗。顿时,屋外的阳光照射进来,空中飞舞的灰尘被那光照的四处逃窜。 梁梦的双手老实乖巧的放在双膝上,莹润的双眸定定的看着水娘身后地上的某一点。 那副样子,乖巧中透着一股哀伤。 人族的尊主?不就是那个曾在梦中见过的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孩? 本来梁梦还对水娘的话持怀疑态度,可听了这句便相信了。 别的不说,云叙尘确实喜欢那个女孩。 梁梦的心再次传来痛感。她迷茫的眨眨眼,抬起手在胸口上锤了一下。 不过并没有什么用,仍然紧缩的疼。 而水娘的话还在继续,心痛也仍在继续。 “我们虽然是敌人,可我不得不承认,万俟君梦的能力确实很厉害。不比灵族和兽族,人族是没有灵力的。只有他们的尊主万俟君梦有灵力。” “可即使这样,我们灵族在和人族的多次交手中也并没有占到多少便宜。” 水娘说到这,回头对梁梦笑了一下。水娘背光而立,梁梦并不能看清她的表情。 “凭一己之力把人族带到可以和我们相抗衡的地步,你说,这样的女子该有多大的能力和魄力。” “即使冷情如云叙尘,也爱她爱的如痴如狂。” 其实水娘说的这些梁梦早在那次梦中便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不用水娘多加描述,梁梦也清楚那是怎样的一个女孩。英姿飒爽,穿着厚重而威严的盔甲站在所有士兵的前面,用自己的力量守护着她身后的一切。 那样的胆量,那样的豪情,那样的英姿勃发,神采四溢。别说是男人,女人怕都要为之动心不已。 原来,她是人族的尊主。原来,她叫万俟君梦。 同样名字中有一个梦字,可两人却这般的天差地别。 万俟君梦有的那种飒爽英姿和指挥千军万马的威风,她梁梦半点也没有。她有的,只是接连不断的状况和接连不断的受伤。 水娘双臂环胸,满意的看着梁梦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够,还远远不够。这一次,她一定要让梁梦彻底的消失! “说完了?” 很突然的,梁梦面上失魂落魄的神情一瞬间变成鄙夷。似笑非笑的抬头看着水娘。 “什......什么?” 这才吃惊的轮到了水娘。梁梦这是......什么意思?听到万俟君梦和云叙尘的消息,她怎么可能是这种反应。 “关于万俟君梦,你说完了?就这些?” “你......” 水娘被堵了一下,一时没说出话来。 “我劝你一句啊,好不容易才把我抓来,要杀要剐的就快点。你要是再在这给我讲故事,磨蹭下去......” 刚才水娘看着她笑的那一下,梁梦现在还给了她。 “别怪我没提醒你,等云叙尘来了,到时吃亏的可就是你了。” 听梁梦这么说,水娘真的下意识转头往门边看去。 梁梦被她这反应逗的哈哈大笑。丝毫不惧怕她的怒目以对,继续语调凉凉的讽刺她。 “这么怕云叙尘?既然这么怕他还敢一次一次的对我下死手啊。就算是雪狼,命也没有几条吧。” “何况你就只有一条命。虽然我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办法从传奇手里逃脱。不过看在你豆腐做的不错的份上,真心劝你一句,别再执迷不悟。要不然会死的很惨!” “你在威胁我?就凭你?” 水娘的镇定被梁梦的几句话便轻易打破。不由自主的朝着梁梦走近两步,垂在身侧的双手更是升腾起白雾。 梁梦低头看了一眼,冷哼一声。 “这就对了嘛。要动手就快点的。磨磨蹭蹭的,讲些莫名其妙的故事,真是有损你灵族主君右护法的名号。” “你闭嘴!” 声音才落,水娘抬起的双手便朝梁梦猛的拍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梁梦一个疾速闪身,完美避开那狠厉的一掌。 还未等水娘再出手,屋门砰的一声巨响。梁梦和水娘同时转头看去。门外,站着一脸冷酷的云叙尘。 看到云叙尘,梁梦再也支撑不住的,摔倒在地。云叙尘脸色倏的一变,一个灵力把水娘扇到墙壁上,然后弯腰扶起已经开始逐渐消散的梁梦。 没敢耽搁,云叙尘伸出二指在梁梦额间的赤玄剑印上按住,然后闭上眼睛口中极快的念叨着什么。 随后,梁梦软软的摔落在云叙尘的怀抱里。 云叙尘低头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梁梦只是晕过去了身体无恙后,这才把她抱起来小心的放到床榻上。 水娘那一下被摔的很惨。可再疼她没敢耽误,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抬脚便往门外跑去。 :。: 第二百三十八回:水娘又死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只是还未来得及跑出去,门便被云叙尘呼的一声关上了。 水娘转过身,眼神惊恐的看着朝她走来的云叙尘。 “我早就和你说过,别打她的主意。你非要自寻死路。” “你,你怎么可能.......我明明,” 水娘说着手臂向后伸着扒紧了门框。整个人处于完全防备的状态。她明明为防止云叙尘找来做了万全的准备,设置了那么多的阻碍。 怎么可能.......云叙尘怎么可能这么快便找了过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伎俩。上次不是你,这次也不是你。你弄出这么多的分身,无非是想要寻时机害了她再救出你们的主君。” “我告诉你,我之所以上次没杀你,不是对你手下留情,是因为我识破了你的伎俩,知道杀了也是白白浪费灵力,还会弄脏我的手。” “但是今天我改变主意了。我知道即使通过分身躲在黑暗角落里真正的你也能听得到。我明确的告诉你,不管分身也好真身也好,我见一个杀一个,直到你再也分化不出来。” 云叙尘湖泊色的双眸一直冷冷的盯着早已吓到脸色惨白的水娘。冰冷的语气更是让人胆颤。 水娘的嘴唇哆嗦着,只一个劲的说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对水娘的不可置信,云叙尘极轻蔑的冷哼一声。 “你们灵族主君灵幽我都不放在眼里,用几个灵族的废物就想挡住我?简直痴心妄想!那些你自以为高明的障眼法在我看来形同虚设。” 云叙尘说着,在水娘惊恐的眼神中缓缓抬起了手臂。 “最后再说一次,不要再试图暗害她。要不然我发誓,你们的主君将会得到你们想象不到的惨痛代价。” 用分身水娘对躲在暗处的真正的水娘传完话之后,云叙尘一个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了结了分身水娘。 这次梁梦醒来的很快,太阳还没落下去便醒来了。 睁开眼便看到了坐的离她极近的云叙尘。 “云叙尘。” “堂主醒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了句废话。 梁梦从床上起身,云叙尘早已起身走到了窗边站好。 两人隔空对视一眼,又很快的移开了视线。梁梦醒的突然,云叙尘离的她那么近,这会两个人都有些不自然,有些尴尬。 云叙尘还好,虽说心潮起伏的厉害,可面上没怎么外露。 梁梦就没那么好的定力了。突然睁开眼,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眼前,如果没看错的话,刚才云叙尘盯着自己的眼神里,有些明显的担忧。 担忧?是在担忧她吗?是在担忧她何时醒来吗? 云叙尘在担忧她,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他心里也是有些分量的。 梁梦低着头,一颗心噗通噗通的,跳的不正常。脸上更是烧的慌。她现在别说是和云叙尘说话,就是抬起头和他对视都做不到。 梁梦的这种情绪影响了云叙尘。他少有的显出几分不自在,甚是双手都不知道该如何放。 “堂主先休息,我出去看看。” 梁梦:??? 休息?我刚从床上起来啊。虽对云叙尘的话感到莫名,梁梦仍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随着云叙尘走到门边,梁梦看到了地上的衣衫,那明明刚才还穿在水娘的身上的。 “那个......水娘呢?” 总不能人走了,衣服留下来了吧。光着出去,那可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死了。” “死了?” 梁梦前后左右看了看,甚至往窗外也看了好几眼,没看到水娘的尸体。 “她已经化作了一滩血水。” 看出梁梦的疑惑,云叙尘修长的手指指着地上那堆衣服给梁梦解释了一句。 梁梦:...... 化作血水?手段,这么残忍的吗? 云叙尘说完就开门出去了。梁梦站在屋中盯着地上那滩几乎干掉的血水出神了好久。 哎?? 梁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次的水娘是真的死了吧,不会以后又突然在什么时候,又看到她了。 梁梦从屋中出来后,着实被眼前的景物下了一跳,本以为再怎么不济也应该有个院子,即使破烂萧条。 可谁知,一出门直接就看到了山。四面环山。 是的,就在这山坳里,藏着这么一间小屋子。梁梦打量着光秃秃的山心里不禁感慨到:这水娘把自己藏的够隐蔽的,怪不得云叙尘这么半天才找来。 其实在刚才水娘一直不停的和自己说起万俟君梦的时候,梁梦突然察觉出自己身体发生了变化。 她感觉到多听一次万俟君梦的名字,除了心会紧缩的难受之外,身体也在莫名其妙的变轻。 从上而下的。先是双脚,逐渐的由轻变的没有知觉。再然后是小腿。 梁梦察觉到后,悲伤立马被抛到了脑后。她在水娘继续的叨叨中不动声色的用力的挪动。 可惜,完全的动不了。 梁梦额头被吓出一层冷汗。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身体怎么好像在逐渐消失一般。 这可太危险了。水娘对她的企图显而易见,落在她手里,非死即伤。 不过好在自己现在有灵力和她抗衡倒也不怕。可现在...... 若自己连动都动不了,那只有等死了。梁梦再次用力的试了试,仍是不能动弹分毫。 而这次,她悲伤的发现,这下,连她的大腿也失去了知觉。 就在梁梦以为自己就要这么不战而败,甚至会死的很惨的时候。 她突然听到了云叙尘的声音。 她猛的朝门口看去,看到关闭的屋门纹丝未动。水娘把梁梦这个突兀的动作看在眼里,心上十分高兴,这在她看来,是梁梦害怕的表现。 她继续站在窗边演讲关于万俟君梦的事迹。 而梁梦,却已经没有再听了。 “堂主,不管水娘说什么,你都不要听,不要理会她。” “水娘把你藏的很深,我找你有些困难。不要被水娘发现,你催动赤玄剑印,有了额印的指引,我很快就能找到你。” “只要不去听水娘说的,你的身体慢慢就会恢复。” “你要做的,就是找些别的话打断她,最好能让她愤怒发火,失去理智。” “堂主切记不可逞强,我很快就到。” 云叙尘的语速很快,好像很赶时间似的。而且说完立马就没了动静。连句重复都没有。 :。: 第二百三十九回:牵扯还挺深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闭了闭眼睛,没时间去想云叙尘是如何做到把声音传给自己的。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一步步按着云叙尘说的来做。 很庆幸,她做到了。她让水娘闭嘴的唯一方法就是用别的话打断她。 还好,她为自己争取到了双腿恢复知觉的时间。 在水娘打过来的那一掌,梁梦拼尽全身力气躲了过去。可爆发也只有那么一瞬间而已,而且不知为何,知觉再次开始消失。 若这时水娘接着出手......那自己必死无疑。 好在,云叙尘赶到了。 看到云叙尘,梁梦心里一松,全身的力气倏的消失。瘫倒在地。 把光秃秃的山看了一圈,发现云叙尘正在房屋侧面正对的山坡上一棵矮脖子树下负手而立。山间的风吹动他的月白色长袍下摆轻轻摆动。 梁梦站在门前,看着他淡然悠远的背影,心里平静又安宁。 察觉到身后的注视,云叙尘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明明他们离的很近,梁梦却就是觉得他们之间隔了很远很远。 仿佛几千几万年,或许是云叙尘,也或许是她,穿越时空而来,只为再次见到彼此。 “堂主。” 云叙尘朝梁梦走近几步。站在梁梦的正前方。 梁梦对他笑了笑。 “有些事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梁梦问的很平静,脸上甚至一直挂着浅笑。完全没有质问传奇时的那种激愤的情绪。 云叙尘定定的看了她一会,随即低下头轻声说了声好。 有些事与其一直瞒着,在不对梁梦产生坏的结果的情况下还不如说出来。 毕竟,很多事,她早晚会知道的。 “堂主想问什么?” 两人在一块很大微微泛黄的石块上坐了下来。云叙尘还好,把长袍微微一甩便坐了上去,姿势儒雅气质出尘。 反观我们的堂主,一副要下地插秧似的把长袍撩起挂在腰间,然后坐下把双腿在石块上一盘。 知道是要聊天,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堂主上炕吃饭了呢。 梁梦本打算的是,自己不问,就让云叙尘自己说。这样的话,也许云叙尘能多说点,自己也能多知道一些。 可谁知云叙尘明显也是这么想的,怕自己说多了,哪句再说漏了。开口就让梁梦发问。 梁梦歪着头撇着嘴看着云叙尘好看的侧面,劝自己:算了算了,谁让他长的好看呢。 梁梦想知道的很多,可这一要开口问了,又不知道该先问哪个了。 脑袋低着晃了晃,眼睛正好晃到了云叙尘的手腕。第一个问题就来了。 “你能找到我,靠的是这个?” 说着,梁梦伸手指向云叙尘的手腕。因为是坐着,所以袖子稍稍往上提了提,正好露出白皙的手腕。 云叙尘一时没明白梁梦问的是什么,直到随着她的手指看向自己的腕间才明白。 随即点点头,说了声是。 “那上次在紫若的梦中,也是你?” 上次在紫若的梦里,云叙尘找到自己,自己曾问过他,怎么找到的自己。当时云叙尘就是指着自己的手腕告诉她,因为符咒。 相比这次找到自己也是因为这个。 只不过为什么..... “是。”云叙尘的回答仍然简短而肯定。 “你当时为什么要带着面具,让我以为你是尘落?” 云叙尘还未回答,梁梦想起什么又急忙追问了一句。 “莫非,我在梦中每一次遇见尘落,其实都是你?” 这个问题云叙尘犹豫了一下,不过沉默片刻后仍然回答了一个是。 梁梦对这答案有些吃惊。一直以为在梦中帮助保护自己的是尘落。没想到竟然是云叙尘。 云叙尘为何要这么做?是因为他对自己也如自己对他那般?还是说,只是因为自己的容貌和那个名叫万俟君梦的女孩一模一样? 又是替身梗,好忧伤! “那你为何要带着面具,让我以为你是尘落。” 问题再次转回去。 其实刚才梁梦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云叙尘是有些难回答的。可她接连来的第二个问题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所以梁梦再问,云叙尘心里已经有了应对的答案。 云叙尘微微转身,侧头看着梁梦,表情认真的说道。 “堂主入梦,灵族的便会趁机偷袭云梦堂。所以我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离开了云梦堂。” “偷袭云梦堂?干嘛,去救灵幽啊?” 云叙尘对梁梦如此轻松的就接受了这个答案而稍感意外。不过面上半分没露,随着梁梦又问出口的问题点了点头。 “一个是去救灵幽。再一个是为了杀你。” “杀我?” 梁梦满脸震惊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云叙尘点点头。 “不是,我有什么可值得他们杀的。我身上什么也没有啊。再说,我在梦里呢,他们去云梦堂杀我?” “堂主入梦,身体还在萦梦阁呢。若他们把堂主的肉体毁坏,那堂主便休想在梦中出来。” 梁梦:...... 虽然云叙尘说的合情合理,可梁梦仍然很疑惑,灵族的为什么要杀自己。 就算自己挂着个堂主的头衔,可是......可是也就只有这么个头衔啊。 一个头衔而已,竟然值得灵族的左右护法梦里梦外的追杀。 简直,匪夷所思。 “灵族的到底为什么要杀我?” 梁梦加重语气又问了一遍。 云叙尘眸光微闪,重新把身子坐正,眼睛盯着前面雾气缭绕的灰色的山峰,看不分明情绪。 “因为一个人。” “谁?” “万俟君梦。” 细听,这个名字从云叙尘的口中吐出来,带着一丝颤意和缠绵。而放在双膝上的手更是抓紧了长袍。白皙宽大的手背上青筋凸显。 “万俟君梦?” 又是这个人。 梁梦没想到自己和这个人之间的牵扯竟能这么深。 “她是谁?” “人族尊主。” “还有呢?” 梁梦紧追不舍。 “恕我不能说太多。” “什么?” “恕我不能把她的事情告诉你太多。” “为什么?” “因为那会对堂主不利。” 梁梦刚想对云叙尘的话翻个白眼,转而想到水娘在说万俟君梦时自己身体的反应。 或许,云叙尘说的都是真的。 “那为何会对我不利能告诉我吗?” “不能!” 梁梦:...... :。: 第二百四十回:我见过她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这眼前要是换成传奇,不说骂一顿怎么着也得打一顿。 不过云叙尘嘛,自己舍不得骂,打又打不过。只能老实闭嘴了。 “我见过她。我说的是万俟君梦。” 梁梦看着云叙尘转过来稍显震惊的眼神笑了笑。 不过云叙尘并未说话。他不知道梁梦是真的见过还是想从他的嘴里套出什么话。 梁梦没察觉出云叙尘的那些心思,再次对他笑了笑,这才转过身去,双手按在双膝上挺直了腰背,眼睛直视着前面已经被雾气完全掩盖的山峰。 继续说道。 “是在梦里。我在梦里见过她。我和她的容貌一模一样。” 只这一句话便让云叙尘相信了,梁梦是真的见过万俟君梦。 而最让云叙尘惊讶的,是梁梦在见到万俟君梦之后竟然完全没事。 这是不是代表,梁梦可以知道的更多而不会再有危险。 “堂主,” “我和万俟君梦有什么关系?” “啊?” 云叙尘被突然严肃的梁梦整的有些发愣,怔怔的看着梁梦。 “我们的长相完全相同。难道,我们是一家人?是姐妹?” 云叙尘:...... 云叙尘没有回答梁梦的问题,只给了她一个‘无可奉告’的眼神。 梁梦看着他翻了个白眼,嘴里‘切’了一声。嘴里没说什么,心里却把云叙尘好好的教训了一通。 闷葫芦似的,就算是为了她好不能过分透露什么,可好歹说句话啊。 云叙尘对万俟君梦的问题讳莫如深,梁梦问不出什么也就懒得再问。毕竟她还有别的问题要问他。 “这次没入梦之前,我听胡毅说,云梦堂已闭门不再接客?” “是。” 果然,只要不是关于万俟君梦的问题,云叙尘的回答都很干脆利落。 “为什么?” “因为搜罗到的时间已经够了。” “搜罗的时间?” 这个在以前传奇是告诉过她的,只是她并不知道搜罗的时间是给谁用。上次问云叙尘,云叙尘并没有告诉她。这次的话...... “搜罗来的时间给谁用?” “万俟君梦。” 得,又是一个让我们的堂主心碎的答案。原来云梦堂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万俟君梦。 “万俟君梦去哪了?” 这次云叙尘虽然沉默了好一会,不过仍是给了梁梦答案。 “死了。” 声音很轻,其中的悲伤却很重。 梁梦:...... 万俟君梦死了,而云叙尘又说搜罗来的时间是给她用,难道?云叙尘是想通过什么办法把这些搜罗来的时间用到万俟君梦的身上? 他要让万俟君梦回来?! “这些搜罗来的时间,你是想用到万俟君梦的身上?你想让她回来?” 云叙尘倏的转过头,定定的看着梁梦,眸光极快的闪烁几下,梁梦还未来得及看懂,云叙尘便又恢复如常。 “是。” “如何用?” 云叙尘又出现了梁梦熟悉的那个‘无可奉告’的眼神。 梁梦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只想骂脏话。 “好吧,既然你搜罗来的时间已经够用了,为何云梦堂又重新开张迎客了?” 这个?? 云叙尘想到真正的原因,一时有些尴尬,低下头不自在的假咳两声。又抬手在鼻尖上挠了挠。 这个问题云叙尘还真不知道怎么和梁梦说。 总不能告诉她,之所以重新开张,完全是为了把梁梦指派出去。因为她一直住在云念,对他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每天看着画像上的人就够让他煎熬的了,这会活生生的人日夜在自己的身前晃,这换谁,谁都受不了啊。 云叙尘十分确定,若梁梦再那么的粘着自己,不出几天,自己很难保证能不能控制的住自己。 若控制不住酿成大祸,到时候自己只能自灭元神。 所以,为了所有人好,他就只能对梁梦狠下心。 梁梦看着他这副明显心虚的表情动作,好奇心愈加的重。双眼微眯,倾身朝云叙尘趴过去。 “堂......堂主” 云叙尘本来心里就有些不自在,这会看着突然离他那么近的梁梦,从未有过的,说话都结巴了。 “云叙尘,你脸怎么红了?你在心虚什么?难道云梦堂重新开张,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秘不成。” 梁梦饶有兴趣的盯着云叙尘泛着红晕的脸看,边问身体边更近的朝云叙尘一歪再歪,终于,一个重心不稳,梁梦哎哟一声,非常幸福的摔进了云叙尘的怀里。 云叙尘条件反射的伸手接住。 这画面可够旖旎的,远处看,朦胧雾气中,女子倚靠在男子的怀里,女子脉脉含情的看着男子,而男子也是红着一张脸,眼神显出几分慌乱的盯着女子。 微风吹动,两人视线火热交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天地间,只你我存在。执子之手,天荒地老,不离不弃。 梁梦的心控制不住地狂跳。她激动的想要尖叫,身侧的双手更是死死的抓紧了长袍,莹润的双眸亮的犹如黑夜中最亮的晨星。 而向来冷情的云叙尘这会也是慌乱的可以。面上还好说,就是脸色稍稍红了些。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颗噗通乱跳的心已经乱成了什么样。 双手在梁梦感受不到的背后用力的握紧。还有什么,比心上人就在自己的怀里更考验自制力的呢。 梁梦那颗兴奋异常的脑袋里此刻正在疯狂的想象:按照正常剧情,要么是云叙尘低下头吻住她,要么是她一把勾住云叙尘的脖子把他拉下来吻住她。 反正,不管谁主动,重要的是得吻! 这么看,等着云叙尘主动吻下来是不现实了。还得自己上。 就在梁梦打算一咬牙一闭眼,抬手把云叙尘拉下来的时候,后背突然传来一股力量,然后,梁梦就坐起来了。 梁梦:???? 最重要的剧情还没上演啊,我不要起来,我要躺在怀里,我要接吻。 哎哟喂...... 梁梦说躺就躺,谁知没能如愿躺倒到温热宽阔的胸膛里,直接咚一声砸到了石块上。 梁梦手捂着脑袋坐起来,哀怨的小眼神盯着已起身站到身前的云叙尘,无声的控诉他。 云叙尘神色极其尴尬,刚才看梁梦摔倒,想要扑过去接住,幸好在最后一刻忍住了。否则,他家堂主又要多想了。 :。: 第二百四十一回:灵幽跑了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云叙尘背在身后的双手因用力握紧而青筋凸显。还不到可以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时候,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忍。 “天色已晚,堂主还是早些歇息吧。” 云叙尘躲闪着梁梦的视线,急急的说完之后转身就走。 “哎。你去哪啊?” 梁梦的手仍然举在脑袋上揉着,看着云叙尘的背影纳闷的问道。 环视一圈,就这么一间屋子,看云叙尘那样子,完全没打算回屋里。 “前面有一山洞,我今夜在那歇息。堂主也早些歇息吧,明日我们就回去了。” 说完,不待梁梦再发问,转身极快的离开了。 可怜我们的堂主,孤零零的坐在夜色中冰凉的石块上,脑袋疼着,心里酸着,喜欢的人还不喜欢待在她的身边。 真相仰头哭两嗓子,这天底下还有比我还惨的吗。 不是说情场失意,商场得意。怎么到了自己这里,情场上败的一塌糊涂,工作上更是败的一塌糊涂。 接连的被人打败被人拯救,这当的哪门子的堂主啊。再没有比她还废物的了。 第二日又回到胡执风那里,把他和胡毅互换的容貌换了回来。 梁梦和云叙尘就从梦中回来了。 关于云梦堂为何又重新开张了这个问题,到底,云叙尘也没和梁梦说明白。 不过梁梦无所谓了。有任务就去,没任务正好在云念追人。 看着重新在云念忙活起来的梁梦,云叙尘头疼的想,自己关闭云梦堂的决定是不是错的离谱。 要不,再重新开张得了。大不了自己寸步不离的跟着梁梦。别让她有危险就是了。 云叙尘还未做出决定呢,藏书阁出事了。 藏书阁里除了那些破旧不堪的书籍,就只有一个灵幽。 既然出事,那当然就是灵幽出事了。 灵幽逃走了! 梁梦不了解灵族,更不了解灵幽。除了知道他是灵族的主君,和传奇曾对他的那句很厉害的评价外,梁梦对灵幽一无所知。 所以他逃走了,梁梦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吃惊的。在她看来,无非是一个反派逃走了而已。 从前看电视剧,哪有反派老大是从头到尾被关到结局的。 总得出来蹦跶两下,造一些危害出来,然后再被灭掉。这样才符合剧情啊。 梁梦一无所知,所以一脸轻松。 可对于知晓内情的云叙尘和传奇来说,灵幽能从藏书阁逃出去,这简直匪夷所思。 传奇还好,他之所以对灵幽逃出来反应那么大,完全是因为灵幽会对他家堂主下手。 云叙尘就不一样了。这云梦堂里的所有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对灵幽实施了怎样的镇压。 在他看来,想要从藏书阁逃出来那简直难如登天。要不然灵幽也不会被困在藏书阁几千年。 可现在,灵幽突然的就莫名其妙的逃出去了。关键是,他如何逃出去的? 灵幽逃了出去,梁梦不知其中的厉害整日里仍是过的乐呵呵的。可云叙尘和传奇却知道灵幽的目的和危害。 俩人全都不自觉的戒备谨慎起来。云梦堂自是不再开门迎客了。 从灵幽逃出去的那天起,云叙尘和传奇的任务就变成了寸步不离的守着梁梦。以防意外。 本以为灵幽好不容易逃出去了,怎么着也得养精蓄锐一番。谁知灵幽的动作那么快,才几日的功夫而已。周元的结界便被打破了。 灵族的那些魑魅魍魉犹如海浪一般的涌进周元。守护在荒野结界处的兽灵奋起杀敌。 好在灵族派来在前面探路的都只是一些小楼罗,而守在结界处的都是云叙尘百里挑一的好手,虽说灵族的数量多,可兽族仍然赢的轻而易举。 在把所有灵族的赶出周元后,守护在结界处的兽灵加紧速度的修补好了被破坏的结界。 这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灵族的都没再有任何动静。 不过云叙尘不敢放松警惕,专门传话给了守护在结界的几个兽灵,让他们务必看守好这边界。 又是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然后,梁梦消失了。 云叙尘和传奇发现的时候,简直难以置信,怎么也没想到,人在云梦堂,而且就在他们眼皮底下呢,人就凭空消失了。 “是灵幽。”云叙尘眸光冰冷,杀气四溢。 “灵幽?他逃出去没回灵族?一直躲在周元?” 云叙尘双眸猩红,他没有回答传奇的问话,转身便朝外走去。传奇赶紧跟上。 出了云梦堂,云叙尘朝着水娘的房屋走去。 水娘?难道...... 传奇还没来得及想太多,已经跟在云叙尘的身后走了进去。 每一个房屋都查看完毕没发现半点异常之后,云叙尘走到院子里站好,面朝正厅,双臂举到半空中,口中急急的念出咒语。 霎时,整个院子被乌云覆盖了一般,变的灰蒙蒙的。云叙尘把手臂在胸前一番摆动,然后直直拍向院中的每一个房间。 一间挨着一间,云叙尘跟着手臂仔细的看着。 前面的几间房屋一直的都没发现异常,直到最后的一间,看起来很小,像是平时放杂物的屋子,在云叙尘的手臂扫过去时,本来显的灰蒙的房屋霎时橙光一闪。 云叙尘和传奇看的皆是脸色一变,两人极快的踹开屋门走进去。 除了放满了积满灰尘的杂物,梁梦的半点影子都没看到。 “怎么回事?堂主呢?” 传奇神色慌张着急。双手不自觉扯上了云叙尘的衣袖。 云叙尘仍然没理他。抬起手臂再次施展灵力,没一会,灵幽的嚣张傲慢的声音传了出来。 “云叙尘,没想到吧。我早和你说过的,我一定会离开藏书阁。这回你信了吧。” “以前不离开不是我走不了,是我等的人还没来。” 说到这,灵幽笑了笑。声音低沉有磁性。可云叙尘听在耳里却厌恶至极。 “想必我不说你也知道我说的是谁。几千年来,不是只有你在等她。我也在等她。” 云叙尘听的早已握紧了拳头,若此时灵幽在他眼前,他一定会撕碎了他。 小梦是他的,灵幽竟然也敢! 不管云叙尘的愤怒,灵幽的声音仍在继续。 “现在她回来了。我要把她带走。她只有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你只会给她带来伤害。” :。: 第二百四十二回:别把我当万俟君梦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我已经等了她几千年,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了。再也不会了......” 灵幽的声音到这里就弱了下去,直至消失。 云叙尘又等了一会,确定灵幽再无他话之后,愤怒的一掌打穿了眼前的墙壁。 灵幽?灵幽!! ....... 梁梦对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表示十分的蒙圈和好奇。 她明明一直好好的待在云念追云叙尘呢,怎么只感觉迷迷糊糊了一阵,再睁开眼就到了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荒凉旷野处。 放眼望去,除了几棵干枯枯的树,大片大片似是被火烧焦了的草地。再有几只不知打哪飞来的漆黑如墨的乌鸦。 其他的,便什么也没有了。 梁梦在这灰秃秃的天地间转了好几圈。一种极致的荒凉孤独感瞬间袭上心头。 她怎么觉得,她被抛弃了一般。 双手在嘴边围成喇叭状,梁梦转着圈大声喊叫了几声。 回应她的只有一连声的回声。 梁梦双手掐腰在原地困兽似的转了几圈。口中嘀嘀咕咕的,飙出来的全是脏话。 最让人气愤的是,和从前出现过一次的情况一样,她在这里,半点灵力也施展不出来。 干硬的风吹过,吹的梁梦的灰色长袍呼呼作响。她有些冷,不自禁的抱紧了双臂。 再次转动脑袋前后左右看了看,除了一只乌鸦在她的眼前叫了两声飞过去后,什么都没了。 梁梦叹口气,抱着手臂耷拉着脑袋认命的向前走去。 走一会就要抬头看看,四处打量一番。本以为走出去很远了,结果抬头一看,仍然一眼望不到边。 天色已经接近黄昏。身前的大太阳红的像个火球,一点点的往山那边滚落下去。梁梦更紧的抓了抓身上的长袍。她怎么觉的越来越冷了。 这什么鬼地方啊,自己到底是怎么到这来的。就算是被抓来的,那抓自己来的人呢。要杀要剐的倒是露个面啊。 这把自己就这么孤零零的丢在这算怎么回事。梁梦此刻是又冷又饿。心里蹿出一股火,再次对着荒无人烟的旷野大声喊叫了一番。 只是这次喊叫的语气稍显粗鲁。没办法,谁让他们欺负人在先。 “堂主。” 梁梦的怒骂奏效了,喊完后在背后出现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梁梦双手掐腰,慢悠悠的转过身,先是头,然后头带动肩膀,肩膀再转动身体。待完全转过身,梁梦看到在自己身前站着一个莫名有些熟悉的男子。 梁梦全身戒备,双眸微眯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恩,显的很是风情万种的男人。 是的,男人,而且风情万种。 如墨黑丝柔顺的散落在背后,劲头明显小了很多的微风吹过,撩着发尾轻轻舞动。 这人着一身黑色长袍,腰间用一根金黄色的......恩?是什么?好像是佩剑,用一把金黄色的佩剑束腰。 长袍的袖子很长,几乎要盖住手掌,只余留指尖还留在外面。那微微露出的指尖异常的白皙。像从未被太阳照射过一般。 一头散落的黑发加通体黑的长袍,这穿着其实没什么特别的,更谈不上什么风情万种。 可视线上移,看到那人的长相,你会相信,一个男人,竟然比一个女人来的更加的妩媚风情。 眉眼细长,眼角微微上挑,看着你时,总显出几分挑逗的意味。鼻梁高耸。嘴唇不知是不是涂抹了颜色,昏黄的日光中,红的显出魅色。 此刻那双墨黑色的双眸正含着笑意看着梁梦。 梁梦觉得此人在哪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谁?是你把我抓来的?” 梁梦身躯往旁边歪了歪,明显防备的神色。 那男子听后低头笑了笑。和他那完全妩媚妖娆的脸庞不同的,男子的笑声很低沉浑厚。 “堂主不记得我了?” 男子声音才出口,梁梦就倏的皱起了双眉,眼睛疑惑的眨了眨,带着一种不可置信。 看着男子迟疑的开口。 “灵幽?” “堂主。” 灵幽对梁梦把她认出来表示十分的高兴。眉眼瞬间就明朗了很多,仿佛日光劈开了乌云。 灵幽虽长相比较阴柔,偏女性化。但却十分好看。尤其这一笑,看惯了云叙尘的梁梦都被闪的愣了一下。 “你是灵幽?” “怎么,堂主这么快就把我的声音忘记了?” 好像真的对梁梦忘记他的声音很伤心似的,灵幽说着眼角耷拉下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梁梦心里一阵恶寒,说实话她真的受不了男的这个样子。长的再好看也不行。 “你从藏书阁逃出来又把我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想干什么?” 灵幽被梁梦的‘鸟不拉屎’戳中了笑点,站在那笑的前仰后合的。梁梦看着他那样子直皱眉头。 话说这笑点在哪里啊?就笑成这个样子。 “堂主,堂主比以前有意思多了。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灵幽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笑的眼泪都从那微微上扬显的很是勾人的眼角处落了下来。 灵幽低头用袖袍擦了擦,白皙的面上因为刚才笑的太过于用力而显出红晕。看着梁梦的眉眼间俱是柔情似水。 梁梦猛然从那句‘我好像更喜欢你了’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叫灵幽的人,不就是在梦中见到万俟君梦时遇到的那个人。 原来他真的是灵幽。灵族主君,灵幽。 自她来到这周元,灵族的一直对她,就没从停止过追杀和暗害。 那几个小楼罗先不说,就灵幽的那左右护法,害过她多少次了。且每一次都是下最毒最狠的手。 要人命的那种。 要不是自己命大,云叙尘又及时赶到,自己这条小命早都投胎转世几百次了。 也不知道自己和灵族的到底是多大的愁多大的怨,竟然非要杀了她不可。 既然是敌人,而且还是想要她命的敌人。梁梦自然对灵幽没有好脸色。 她后退一步,眼神讥讽的看着灵幽。 “你们灵族的杀害我数次不成,怎么?这回轮到主君亲自动手了?” 灵幽被梁梦冷冽的语气冰的浑身一僵。面上也全是尴尬的神色。 “小梦......” “停停停停停” 灵幽才开口声音温和的唤了一句就被梁梦摇头摆手极嫌弃的打断了。 “我不是你们喜欢的那个万俟君梦,所以好好说话。咱俩关系还没到小梦小幽的地步。要称呼,我是堂主,你是主君。好了,你刚才要说什么,接着说吧。” 第二百四十三回:比丢到性命更加危险的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灵幽一下子被梁梦的这番话整蒙了。 他十分疑惑的看着梁梦,心里有些难以相信。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她竟一直不知道自己和万俟君梦的关系? 想到了什么,灵幽低头冷笑一声:云叙尘啊云叙尘,你可真是煞费苦心。 “你没事吧,说话啊,你刚才要说什么?” 梁梦看着灵幽一会用打量的目光看着自己一会又冷着脸不知道想什么。这会又低着头摇头晃脑的,嘴里还小声嘀咕了两句。 梁梦撇撇嘴,心里腹诽:这灵族的,果然都是些不正常的。 刚才被梁梦一打断,灵幽这会都忘了刚才想要说什么。听梁梦让他接着说,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梁梦也懒得再听他废话,天色已晚,只天边余留一抹橙红晚霞。两人在这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现在看来,总得先搞清楚,灵幽抓自己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灵族主君费尽心思把我抓来,我身上的灵力也是你封印的吧。这般的用心良苦,要杀要剐的就快点。” “要不等会云叙尘来了,我相信即使是你,也讨不到任何好处。” “云叙尘?” 脸色一直很温和的灵幽在听到云叙尘的名字时陡然变的不屑凶狠。 “来到了这里,堂主是等不到云叙尘的。这里可不是他的周元,任他想进就进,相出就出。这里是我的地方,没有我的允许,他连入口都找不到。” 云叙尘现在是梁梦心尖尖上的人。自己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这会当然不能容忍灵幽对他的嘲讽了。 对着灵幽冷哼一身,梁梦双臂环胸。下巴微微向上抬起,神情傲慢又不屑。 “云叙尘进不进得来,你现在下定论还为时过早。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别的,那就是在此之前,云叙尘可是把你困在藏书阁几千年。” “还有当时你告诉过我的说你没有原身。呵,想来不是没有原身,而是原身被云叙尘封住了吧,几千年了,别说出藏书阁,就是连自己的原身都没办法恢复。” “就这样,你还有脸说云叙尘。” “别说云叙尘肯定能识破你的把戏找到这里来,就是没能进来,在我心里,你也没资格说他。因为他比你强太多。” 梁梦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对灵幽造成了怎样的伤害。 他就那么怔怔的看着梁梦。看着她殷红的双唇上下翻动,说出让他心痛的话语。 凭什么,不管是万俟君梦也好,还是梁梦也好。为什么在她们的眼里心里,自己永远都是比云叙尘差的那个。 自己怎么会比他差? 论身份,虽然他是兽族首领,可号令百兽。可自己也是灵族主君。 论灵力,虽说自己确实被镇压在了藏书阁几千年。可那并非是因为自己逃不出来。完全是.......完全是因为眼前这个双眸中对自己全是嘲讽的女子。 可这会,自己的痴心等待,到头来,换来的竟然是这般的鄙夷。 梁梦察觉到自己说完这些后,灵幽便一直的沉默。 随后,在那沉默中,梁梦发现灵幽的周身弥漫起一股冷气杀气。梁梦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心上有些后悔自己逞一时口快。 自己现在就算有灵力在身,也打不过差不多可以和云叙尘抗衡的灵幽。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半点灵力也没有。 唉,自己这明显是选错了啊。不管怎么说,自己应该选择利用灵幽对万俟君梦的感情从而得到庇护。而不是逞一时口舌让自己去送死。 果然,还没等梁梦的小脑袋瓜后悔完呢。突然一个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散去的梁梦向后直直倒去。 没有躺倒在冰冷干硬的土地上,而是躺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梁梦知道那是灵幽,心上十分抗拒,可已经毫无反抗之力。 最后一点意识消散时,梁梦愤愤的想:若有那么一天,她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一顿灵幽。让他长长记性,自己不是他随便可以碰的人。 看着怀中安静的睡颜,灵幽不自禁收紧了自己的手臂。 这个人,自己已经有几千年没有抱过了。 从前她性子那么烈的时候,自己也曾抱过一次,只是那次,自己差点丢了半条命。 这次.....灵幽低下头眼神仔细爱恋的描摹着梁梦。视线移到双唇时,灵幽喉咙极快的上下滑动两下。 忍了再忍,终是没忍住。一边收紧手臂灵幽一边缓缓的低下头,最后印上了那湿润温热的唇。 有这么一刻,灵幽毫无出息的想到,就算让他即刻死去,自己也愿意。 就在这时,天地忽然抖动了一下。灵幽抱着梁梦,差点摔倒到地上。 灵幽抱着梁梦一个用力站了起来。天上滚动着浓厚的乌云,地上也刮着骇人的狂风。 灵幽心上大骇,难道?是云叙尘追来了?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是自己的地方,再不济,这里周边都是自己设下的结界,灵幽对自己的灵力有信心,即使强大如云叙尘,也绝不可能进得来。 之所以如此这般的异常,想来是云叙尘找到了进到灵族的入口,却对如何进来不得而知。 想到云叙尘此刻正站在入口处急的跳脚,灵幽心里顿时高兴的开满了花。 云叙尘,等着吧。你真正着急的还在后面。 我说了,小梦是我的。我就一定要让她变成我的。 把眼睛从乌云和狂风中收回来,灵幽再次低头看了看梁梦,又拿脸颊蹭了蹭梁梦的脸颊。这才收紧手臂背对着狂风乌云离去。 灵幽猜测的不错。云叙尘确实很快找到了灵族的入口,可不管怎么样,哪怕尽了全力也没办法进去。 想要和以前一样的,用腕间的符咒和赤玄剑印呼应一下。看是不是能找到进入灵族的办法。 可试了好多次,竟然半点也得不到赤玄剑印的回应。 这代表梁梦的灵力被封印了。 想到这里,云叙尘的着急便又加重了一层。 灵幽是什么人,他对梁梦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没人比云叙尘更清楚了。 梁梦待在灵幽的身边,或许没有生命的危险,可却绝对有另一种更加让人恐慌的危险。 不行,自己一定要快点找到灵族的入口。自己一定要快点的找到梁梦。 若灵幽对梁梦....... 云叙尘不敢再想下去。 灵幽!!灵幽!!! 第二百四十四回:谁来救救本堂主啊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灵幽抱着失去意识乖巧的躺在他怀中的梁梦,朝着不远处那棵枝干上蹲着一只老大的黑乌鸦的枯树走去。 对着那树,灵幽口中念出几句咒语。 随后,那树下便闪现出一个发亮的拱门。灵幽抱着梁梦,很快消失在那拱门里。随着灵幽的踏入,那拱门也瞬间消失。 这荒野本来就是灵幽幻化出来的,为的便是挡住云叙尘。 他丝毫不担心云叙尘会闯进来。因为即使他闯进来了,也只是进来这杳无人烟的荒野而已。 至于梁梦,哼!他休想再从他的身边夺走她。 这边灵幽抱着梁梦才刚从那发亮的拱门处消失,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在很远处的天边,半空中似是被大锤凿出了一个大洞。 浑身杀气的云叙尘正大踏步而来。 风吹的他的衣袍呼呼作响,满头的乌发也都朝后面飘着。杀气弥漫的双眸中血红一片。 后面,跟着一脸担忧焦躁的传奇。 站在这漫无边际的荒野中,云叙尘挥动双臂,一个灵力下去,整个荒野缩小成一个透明的小球在他的眼前转动。 没有!这里没有梁梦的影子。 这是灵幽为了迷惑自己而弄出的幻界。灵幽把梁梦带走了。 云叙尘的心神再次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他现在简直不能想灵幽和梁梦,只要一想,灵幽可能会对梁梦用到的各种卑鄙龌龊的手段便会疯狂的涌上他的脑海。 云叙尘使劲的闭了闭眼睛,身侧的双手死死的紧握成拳。 不能慌!他不能慌!他要找到梁梦,他绝不能让灵幽得逞! 好不容易的,等那阵心慌意乱稍稍平静下来,云叙尘深深呼出一口气,再次挥动手臂念出咒语,在这荒野中一点一点、仔细的寻找着梁梦。 而站在云叙尘身后的传奇,除了干着急,半点忙也帮不上。 梁梦迷迷糊糊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脸上缓慢的移动。触感软软的,还有些湿润。 等她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一个放大的俊美的脸庞出现在她的眼前。 梁梦的眼睛一瞬间瞪如铜铃,一声穿透耳膜的尖叫从口中久久不停。 灵幽抬起身来,双臂撑在梁梦头颅两侧,笑的温和又宠溺。 “醒了?” 说完,手指在梁梦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 那温柔的动作,那宠溺的神情。那是只有在面对最喜欢的人才有的动作和表情,可现在,灵幽这个自己才第一次见面的人竟然这么对自己。 梁梦没觉到丝毫的柔情蜜意,她只觉得灵幽猥琐的让人发指。 “滚开!” 梁梦说着,双手在灵幽的双肩上用力一推。 很可惜,没推开! 灵幽身体象征性的晃了晃,双手移到梁梦的双肩上,按住她,不让她乱动。 看着她,摇摇头笑的更加欢乐了。 “生气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一样的让我爱不释手。” 灵幽说完,大拇指指腹在梁梦的脸颊上摩挲了凉席。然后在梁梦瞪大的双眸中再次缓缓低下了头。 梁梦被灵幽禁锢着,动弹不得分毫。看着逐渐逼近自己的泛着红紫的嘴唇,梁梦心里排斥的直泛恶心。 灵幽最后也没有吻上去,嘴唇就停留了梁梦双唇的上方,近到开口说话就要碰上。 他一直睁着眼睛,所以清楚的看到梁梦眼中的厌恶和害怕。 他可以禁锢住梁梦,让她对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可却没办法让梁梦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人。 从前不能!现在仍然不能! 为什么?为什么云叙尘能够轻易得到的,自己付出了一起仍然是得不到。 云叙尘有的,能够给予梁梦的,他灵幽自认也完全可以做到。 为什么,为什么几千年,即使是此次归来,梁梦的眼里仍然看不到自己? 梁梦惊恐的发现,灵幽的脸色忽然的变的阴沉。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变的愈加的危险。梁梦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危险的不得了。 “灵.......灵幽,你。” “你为什么不能是我的?” “啊?” 梁梦开口便被灵幽低沉愤怒的声音打断。梁梦忍着肩膀上传来的越来越痛的捏攥,皱着眉头不明所以的看着灵幽。 这个灵幽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的眼中从来都只有云叙尘。我这么喜欢你,为了你,我宁愿放弃灵族的至尊之位归顺于你,为了你我甘愿被镇压在藏书阁几千年。为什么,为什么我付出了一切你还是不喜欢我,为什么?” 灵幽已经疯了。这个疯子! 梁梦痛的咬牙切齿。这个灵族的主君是不是脑子不好啊。自己又不认识他,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还有最重要的,他说话就说话,能不能不要再用力的捏她的肩膀了啊。她的肩膀真的要被捏碎了。 这个混蛋! 灵幽咬牙切齿的说完,忽然按着梁梦的肩膀直起了身体。可还未等梁梦庆幸,灵幽便抬起手臂在梁梦的身上极快的点了几下。 然后梁梦发现,自己完全不能动弹了。 “你......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 定住梁梦之后,灵幽翻身从床榻上跳下去。动手就开始解自己的衣袍。 梁梦一真芬芳乱吐,骂的脸红脖子粗的,却丝毫没有阻住灵幽的动作。看着灵幽只着单薄的里衣再次朝自己走来。 梁梦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尼玛,自己今天不会要失身给这个灵族的畜生主君吧。 云叙尘啊云叙尘,传奇啊传奇,你们俩死哪去了。你们堂主的清白都要被贼人给玷污了。你们这两个没用的,还不快点来救本堂主!! 梁梦因为过分的紧张和害怕,毫无保留的把心中想的从口中念叨了出来。 灵幽听后笑的张狂极了。 “等云叙尘来救你啊。别等了。他进不来的。在这灵族的外面我设了幻境,他即使闯进来,也只是闯入到了幻境而已。想要找到这里来,哼,痴心妄想!” 云叙尘本来就是梁梦的最后一点希望。这会听灵幽说的这么肯定,顿时心如死灰。 尼玛,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失身给眼前这个比女人还女人的变态娘炮??!! :。: 第二百四十五回: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梁梦被定住,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分毫,一双眼睛随着灵幽的逐渐逼近而越睁越大。 她已经被惊吓的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那放大的妖媚脸庞,梁梦使劲的吞了吞口水,最后任命般的闭紧了双眼。眉心锁的厉害。 尼玛,就当被狗咬了。 就在梁梦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闭着眼睛等待噩梦侵袭时,轰的一声巨响,把梁梦和灵幽都震的转过了头。 云叙尘逆光而来。 梁梦又惊又喜,眼泪当即就滑落下来。她爱云叙尘,这份爱,此刻尤为强烈。 灵幽仍是双手撑在梁梦耳侧的动作。看到云叙尘,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那幻界是自己费了好大的功夫弄出来的。虽知道不一定能完全阻住云叙尘,可这么点功夫便被攻破了,灵幽实在是不能相信。 他定定的看着云叙尘,直到看到云叙尘愤怒的对自己举起了双臂他这才回过神。 银光一闪,灵幽躲的十分狼狈。直接从床榻上滚落到了地上。 半点喘息的机会也没留给灵幽,云叙尘对准灵幽,接连又是几个杀招。 到底是灵族的主君,除却刚开始因为看到云叙尘过于吃惊躲避的有些狼狈之外,云叙尘后来的几招都应对自如。 再次凌厉的一招,云叙尘把灵幽逼到了门外。没再继续对付灵幽,云叙尘快步走到梁梦的床榻前,伸出手指,极快的在梁梦的身上点了几下。 梁梦浑身皆是一松,下一秒,直接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扑到了云叙尘的怀里。 从荒野中被灵幽带到了这不知是哪里的幽静的过分的屋子中,到灵幽的轻薄侵犯。梁梦的一颗心一直都在绝望的往下坠。 她急切的盼望着云叙尘来救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笃定,云叙尘一定会来救她。 果然,云叙尘来了! 在她的心千呼万唤中来了。来救她了。 从看到云叙尘的第一眼,梁梦所一直强装的镇定顷刻便土崩瓦解。 她的手脚甚至都控制不住的抖动。 云叙尘来了? 云叙尘来了! 梁梦的双臂紧紧的箍着云叙尘的脖子。身躯控制不住的发抖。和从前的克制有礼完全不同,这次云叙尘的手臂,同样的,在梁梦的身后紧紧的箍着她。 梁梦汹涌而至的眼泪从脸颊流到云叙尘的脖颈里,烫伤了云叙尘的肌肤。震颤了云叙尘的那颗心。 万幸!万幸!梁梦没事! “没事了,没事了。” 云叙尘宽大的手掌在梁梦的背后轻轻的拍了拍,语调轻柔的安慰着。 与其说是安慰梁梦,其实也是安慰他自己。 天知道当他看到灵幽几乎趴到梁梦的身上时,他几乎发狂到什么程度。 他要杀了灵幽,不计一切后果的! 可当他看到床榻上泪眼婆娑的梁梦那样期盼又欣喜的看着自己时,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要梁梦平安无事,什么都不重要,一切仇恨都可以排在脑后。 “云叙尘~~” 自穿到这周元来,不管是对谁,即使是后来知道自己喜欢上了云叙尘,梁梦的语调也从未有过像此刻这般的低柔。 这声动情至深的云叙尘,不止云叙尘听的激动不已,手臂更紧的环住了梁梦。更让灵幽听的双眸血红。 他被云叙尘和梁梦的深情拥抱刺激的几乎站立不住。 为什么?自己什么办法都用过了,温情的,强硬的......始终得不到的,而云叙尘轻松便可以得到。 再也无法忍耐,灵幽愤怒的抬起双臂。强大的灵力从手掌中聚起。刺眼的白光霎时如日光大盛。 照的灵幽妖媚的脸庞异常狰狞恐怖。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已把梁梦护在身后的云叙尘。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好了! :。: 第二百四十六回:同归于尽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早在灵幽手中聚起灵力之时云叙尘就把梁梦护到了身后,并在她的周身设下了结界。 他看的出来,灵幽早已没了什么任何顾忌。他想要同归于尽。 云叙尘不会让他如愿,更不会让梁梦出事。 梁梦虽灵力不及眼前这俩人的高,可眼神还是好使的。 这会看灵幽和云叙尘之间剑拔弩张、你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手臂想要去拉云叙尘的衣袖,可手指只能堪堪停在云叙尘咫尺之处,怎么也够不到。 梁梦本就心里发慌,这会看到云叙尘给自己设下了结界更是惊慌的坐立不安。 她大声的呼喊了几声。可在结界外的云叙尘根本听不见。 似是心灵感应,云叙尘回头看了看,看到满脸泪水张着嘴不停呼喊的梁梦,云叙尘对她微微一笑,转而又微微摇了摇头。 梁梦在云叙尘无声的抚慰中安静下来。 手掌覆到结界上,泪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云叙尘。云叙尘犹豫了片刻,终是抬起手臂,手掌覆上梁梦的。 梁梦笑着抽了抽鼻子,粗鲁的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对云叙尘笑的更加明媚了。 她想告诉云叙尘,一定要平安无事。因为,有人在等着他。她在等他! 还未等云叙尘给予梁梦的微笑以回应,早已被嫉妒冲击的失去理智的灵幽便挥舞着手臂朝云叙尘袭来。 云叙尘在梁梦那分了神,虽说躲过致命一击,可仍是被灵幽的灵力划伤了手臂。 梁梦看到云叙尘受伤,猛的朝前扑过去,口中大声的喊着什么。双手握成拳用力的砸了一通。 可不管是云叙尘还是灵幽,此刻都没有再看她。而是紧紧的防备着彼此。 灵幽心中有恨有怨,怨恨一直得不到梁梦。所以招招都是杀招,丝毫的余地都没有留。 而云叙尘比起灵幽,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对灵幽,又岂是怨恨那么简单。 几千年前,就是因为眼前这个该死的灵幽,让他失去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对灵幽的杀心,丝毫不比灵幽对他的少。 两人心中都怀着对彼此最大的怨恨,这怨恨又化作手中骇人的灵力袭向对方。 一时间,天地抖动,房屋倾斜。屋中所有的一切都已尽毁。屋顶更是不知何时被掀翻去了哪里。 一抬头,看到的便是乌云密布的天空。不时的,几道骇人的雷电划过天空。山崩地裂的声响让人发颤。 云叙尘开始时便被灵幽伤了手臂,刚才又被灵幽一拳击中胸口,当时便吐出大口鲜血。梁梦在结界中目眦欲裂。双手都砸出了鲜血。 不过灵幽也是半点便宜没有占到。不止被云叙尘伤到了手臂和双腿,内伤更是比云叙尘严重的多。 灵幽的头发本就披散着。这会全都乱糟糟的,前面一缕后面一撮的。而且还在不停的往下流血。那血流到白皙精致的面上,狰狞又恐怖。 本就脱的只剩下了里衣,这会胸口前更是被扯的破乱不堪。大片白皙的胸口上也是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可灵幽似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只知道一个劲的扑向敌人,丝毫也不顾及若再这样疯狂下去自己是否还有命在。 又是几个灵力下去,灵幽见仍是拿云叙尘毫无办法之后。他蓦地站住了。然后在云叙尘和梁梦不解的眼神中,狞笑着用食指划开了自己的额间。 梁梦不懂灵幽的操作,可云叙尘却是十分清楚的。 这代表,灵幽把这间屋子里的人全逼到了悬崖边上,他真的打算同归于尽了。 就连梁梦,他也不再顾忌了...... :。: 第二百四十七回:生死一刻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灵幽!” 狂风大作中,云叙尘衣袍乌发全都被吹的胡乱纷飞,几乎都要站立不住。他双眸赤红的盯着摆动双臂操控灵力的灵幽,怒喊声才出口便消失在风浪中。 别说是被灵幽完全包裹住的云叙尘,就连在结界里的梁梦都清晰感受到一股强大骇人的冲击。 她着急而恐慌的胡乱拍打着。可外面的景象却越来的越凶险。 云叙尘十分吃力的抬起双臂抵抗着。可他才把灵力施展出来,转瞬便被灵幽的灵力吸收的干干净净。 灵幽的眼珠已经完全变成血色。白皙的面上道道凸起的血丝,恐怖而狰狞。 额间那个发着血光的额印,此刻正源源不断的往外吐露着骇人的血光。把云叙尘的灵力吸收干净的,就是那额印发出的血光。 随着额印的那光越来越强越来越亮,灵幽的双脚渐渐的离开地面,整个人升向半空中。 随着灵幽的升空,灵幽发出的灵力更加的强悍,所有的墙壁全部轰然倒塌,就连云叙尘为保护梁梦设下的结界也岌岌可危。 梁梦待在那结界中,只觉得两股力量在自己的前后拼命的挤压。就像两堵墙在慢慢的压向梁梦,她随时都有被压成肉泥的危险。 梁梦的困境云叙尘早就发现了。可无奈,自己此刻已是自身难保。 其实灵幽此刻最可怕的不是强大到让人站立不住的灵力,而是额间那个能够吸食你所有灵力的额印。 虽说是两败俱伤的方法,可即使云叙尘的灵力强过灵幽,也受不住灵力被吸收。 这会的云叙尘,可以说在灵幽面前,毫无抵抗力! “云叙尘。” 站立在半空中的灵幽,双臂张开,破烂不堪的衣衫被吹的簌簌作响。两个掌心都已聚起强大而耀眼的白光。 盯着站在地面被灵力压的微微弯着腰的云叙尘,灵幽唇角扯出轻蔑的笑。 “云叙尘。” 灵幽又喊了一声,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充斥着云叙尘和梁梦的耳膜。 是的,结界早已被灵幽的灵力击破,现在的梁梦,和云叙尘一样的,毫无反抗之力。 比云叙尘要严重的是,因为梁梦的灵力早在之前便被灵幽封了起来。所以现在的梁梦,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云叙尘在灵幽的强大灵力下都受不住,更何况是普通人的梁梦。 嘴里早已溢满了鲜血,可未免云叙尘担忧分心,她半点也没露出来。 就连身体,也已经完全动弹不得。更糟糕的是,所有的脏器似乎都已经被击穿。 剧痛早已侵袭至全身。此刻趴在那一动不动的梁梦,不是动不了,而是不敢动。 一动,整个人都感觉要消失了一般。 而且眼前一阵模糊一阵清晰地,总看到一些闪回的画面。 梁梦抬起手臂再次擦了擦双眼,疼痛迅速蔓延全身。另一只手没撑住,梁梦整个人朝前面栽去,口中的鲜血也喷薄而出。吐的脸前的地面腥红一片。 身体越来越轻,耳中嘈杂的很,眼前一阵阵的模糊。梁梦使劲的摇了摇头,眼神再次恢复清明,可不远处云叙尘的焦急而担忧的呼喊梁梦已经完全听不到。 耳中一直响着的,是她完全熟悉的却听不懂的声音。 ——小梦...... ——云叙尘,你看,好看吗? ——恩,好看。小梦做的,都好看。 ——是吗,可传奇说好丑。 ——你没打他吧? ——当然打了,敢说我做的东西不好看。 接着便是两人欢快的笑声。 小梦?云叙尘?说的是谁?又是谁在说? 梁梦再次用力的晃了晃越来越昏沉的脑袋,耳中的声音还在继续。只是这次,说话的人换了。 :。: 第二百四十八回:相遇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小梦,为了你,这灵族主君我不做也罢,我愿意归顺于你。 ——小梦!! ——姐姐!! ——尊主!! ——云叙尘.......君澜......传奇...... 混乱的声音吵的梁梦的脑袋都要裂开了。接下来便是更加混乱的嘈杂声。 有愤怒的喊叫,有兵器碰撞的刺耳声,有震天撼地的呐喊声,还有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就像是有人正拿着一把凿子在一点一点的凿着梁梦的脑袋。梁梦在地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身体一会轻的几乎要飘起来,一会又重的像是要往下坠。梁梦已经看不见、听不见眼前的一切。 咚一声,梁梦歪倒在一旁,紧闭的双眸颤的厉害,沾满鲜血的双唇更是咬的死死的。 云叙尘看到梁梦逐渐变的透明的身体,整个人都被极致的恐慌笼罩。如同千年前她消失时一样。 不!他不能再重蹈覆辙,他再也承受不起失去她的可能! “小梦!” 云叙尘不再理会那边灵幽致命的攻击,用尽全身力气的朝梁梦这边走来。 那凄厉的一声,喊的梁梦睁开了眼睛。 她吃力而痛苦的抬起头,血红的视线中,是一脸惊恐担忧朝自己奔来的云叙尘。而在他的身后,是对云叙尘举起双臂、杀气弥漫的灵幽。 “不要!” 随着一句阴狠的‘去死吧’,云叙尘背后的灵幽把聚起强大灵力的双掌袭向云叙尘。 那一刻,云叙尘会死在灵幽手里的念头让梁梦的心跳瞬间停止。 眼前的一切像是突然静止了。 朝自己本来的一脸担忧的云叙尘。愤怒阴狠的灵幽。还有.......还有自己? 不是,不是自己,是万俟君梦。 她穿着金色的铠甲站在半空中,风吹的她暗红色的披风飒飒作响。她受伤了,坚硬的铠甲上道道兵刃划过的痕迹。 垂在身侧的双手一直在不停的往下滴着鲜血。 而在她的脚下,是厮杀的战场。是灵族的和她的属下。他们全部厮杀成一团。 很奇怪的,在那景象中,那么混乱的一团,却半点声音也没有。安静的诡异。 云叙尘没有声音。灵幽没有声音。即使厮杀的惨烈的战场上也是半点声音也无。 梁梦实在好奇眼前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场景。她想知道云叙尘怎么样了,被灵幽伤到没有。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可眼前仍是没有出现云叙尘的身影。 梁梦又气又急,忍无可忍的对着眼前的万俟君梦大叫了一声。 让梁梦惊讶的,这次万俟君梦竟然听到了她的喊声。她回过头,唇角带着血,对梁梦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那笑容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梁梦嘴巴微张,眼睛直直的看着万俟君梦,一副傻掉的样子,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终于回来了。上次是云叙尘救我们,这次,换我们来救云叙尘。” “你......你说什么?啊!!” 还没反应过来万俟君梦话中的意思是什么,却见她说完后突然的对梁梦出手。 紧接着一道强悍的灵力便袭遍自己的全身。可是奇怪的,除了血液似乎流动的更快更凶猛了之外,梁梦并未觉得有任何的痛感。 就连刚才被灵幽的灵力波及受的伤也全然感受不到痛感。 那灵力在体内游走的很快,四肢百骸,没一会便占领了身体的每一处。 和刚来到周元在藏书阁修习灵力完全的不同,这灵力明显比在藏书阁修习的强大的多,可梁梦却半点不适都没有。 好像这灵力,生来便是她的。 :。: 第二百四十九回:强大的梁梦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当眼前的白雾消失,梁梦的视线再次恢复清明时,眼前混乱的一切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了对自己微笑的万俟君梦。 “万俟君梦。” “万俟君梦。” 万俟君梦和梁梦同时开口,对着彼此喊出了同一个名字。 “你?” 梁梦惊诧不已,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 “万俟君梦。” 万俟君梦对梁梦再次喊出了这个名字。却依然没有更多的解释,看着梁梦时,唇角一直的挂着温和的笑。 万俟君梦?万俟君梦? 万俟君梦!! 这个名字一直在自己的脑海中回响,梁梦以为是自己在自言自语,后来发现并不是。是有人在对着自己喊这个名字。 难道? 自己,是万俟君梦?! 这?怎么可能! 万俟君梦不是已经死了吗?可自己? 难道?轮回?重生? 梁梦还在那低着头摇头晃脑的嘀咕着,忽觉肩膀上一沉。 梁梦抬头,看到万俟君梦飘忽的厉害的身影。 “你就是万俟君梦。去,救云叙尘去。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身着铠甲英姿飒爽的万俟君梦便彻底消失在了梁梦的眼前。 我是万俟君梦?可我若是万俟君梦,为何我连从前的半点记忆都没有啊。 还是说...... 根本没有给到梁梦把脑中那混乱的一团理清楚的时间,突然的狂风大作,眼前重新显现出云叙尘危在旦夕的场景。 那混乱的想不明白的一团,在看到不顾自己的安危朝自己奔来的云叙尘时,一下子全部消失不见。 脑中,眼中,天地之间,只有一个云叙尘。 是的,所有的一切她都忘记了。可唯独记着,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真心爱着的人。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 “云叙尘!” 梁梦从地上一跃而起,刚才还是死灰一片的脸色此刻完全变了模样。没有任何考虑的时间,完全下意识的举动。 梁梦双臂高举,瞬间攒起强大灵力。先是一个结界把云叙尘护住,然后不退反进的朝正在操纵灵力的灵幽袭去。 梁梦的突然崛起让云叙尘和灵幽都万分惊讶。比起灵幽,云叙尘最先醒悟过来,惊讶过后面上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从来清冷的双眸中溢满泪水。 他有强烈的预感,他的小梦,这次是真的回来了。 灵幽自然是没想到这层,他本就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对云叙尘出手的。额印已开,他自然没有退路。 可对面的人突然换成了梁梦,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庞,灵幽再疯狂,此刻也显出几分犹豫。 灵幽的这几分迟疑,给了梁梦可趁之机。重新凝聚起强大的灵力,梁梦对灵幽袭去。 等灵幽反应过来,危险已经到了眼前。其实以灵幽的灵力,即使出手虽会受伤,但绝对伤不到性命的。 可抬眸间,当他看到梁梦看着自己的那种满是冷酷杀意的眼神时,他突然的就觉得,算了。就这样吧。 一份情,刻骨铭心了千年,到头来感动的却只有自己。 这样的悲哀!这样的可笑! 灵幽把微微抬起的手臂又放下来,眼睛最后定定的又看了看梁梦,然后双唇微启,无声的说了句什么。 最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静等梁梦的那致命一掌。 罢了,或许死在她的手里,才是自己最好的结局。 他什么也不求了,只期盼着或许在很久很久的以后,她会想起来生命中出现过自己这个一个人。 即使........是不好的回想。 :。: 第二百五十回:你我本是一人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本来因为灵幽的杀气,梁梦出手丝毫没有留有余地。这突然的看到灵幽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抵抗。梁梦整个人一颤,想要收回些灵力却已完全做不到了。 轰~~ 威力十成十的一掌,让灵幽身形猛的一颤,接着鲜血便从口中喷射出来,给了梁梦最后一个绝望又悲伤的眼神后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狂乱的一切突然完全的安静下来。梁梦举着双手怔怔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灵幽。心上显出几分慌乱。 她.......她并没有真的想要杀了他啊。她只是看到他对云叙尘下杀手她这才...... 不过为什么在最后的时候,灵幽放弃了抵抗呢。他明明在刚才,还恨不得杀掉她和云叙尘。 梁梦举着手,视线茫然的看向在结界中的云叙尘。 随着灵幽被梁梦所灭,他操纵出来的灵力也瞬间消失。云叙尘也早已从梁梦设下保护他的结界中挣脱出来。 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梁梦。清冷的眸中此刻全是难以置信的惊喜。 他站住不动,眸中泪光闪闪,嘴唇启启合合几次才开口喊出一句小梦。 而梁梦,在看到云叙尘的第一眼就忘记了所有。动情的一声‘云叙尘’之后便张开手臂朝云叙尘飞奔而来。 而这次,和从前无数次的冷漠拒绝完全不同,对飞扑而来的梁梦,云叙尘也同样的张开了手臂。 两人在被毁坏严重的露天房屋中紧紧拥抱。 心爱的人,失而复得。这个拥抱对两人来说都太难太难了。 “你想起我了是吗?” 好久之后两人才分开,云叙尘双手捧住梁梦满是泪水的脸颊,满眼柔情的看着她。 梁梦看着云叙尘,缓缓的摇了摇头。却在云叙尘的眼神变的困惑时赶忙开口解释。 “我看到万俟君梦了。她说我就是她,她就是我。可我......” 梁梦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没有以前的记忆,只这么看,如此没用废物的自己怎么可能是那个万人之上,英姿飒爽的人族尊主——万俟君梦。 虽说有着一模一样的长相,可梁梦仍是觉得难以启齿。 “可是我对以前一点也想不起来。是吗,万俟君梦说的是真的吗?我就是万俟君梦?万俟君梦就是我?那为什么.......为什么从前的事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梁梦双手紧抓着云叙尘的衣衫,眼神急切又恐慌。 “如果我是万俟君梦,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出现在云梦堂?我不是人族的吗,怎么会当了兽族的堂主?还有还有.......” “等等,小梦,小梦。” 云叙尘抓住急切的渐渐语无伦次的梁梦,眼睛温柔的看着她,呼喊的声音更是从前从未有过的亲昵。 果然,还在兀自摇头晃脑的疑惑着问个不停的梁梦在听到云叙尘唤自己什么后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抬着头,莹润的大眼睛眨了眨,吃吃的问道。 “你喊我什么?” “小梦,你是我的小梦。” 云叙尘看着梁梦眼中映出的自己,鼻头一酸,眼泪差点再次涌出。他赶紧微微仰头平复了一下心情。 好一会才又低下头,先是在梁梦一眨不眨的视线中在她的额上印上重重一吻。 然后捧着梁梦的脸颊把她的脸抬高。 “我们先回云梦堂,所有的事情我一点一点的告诉你。” :。: 第二百五十一回:曾经1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在梁梦还是万俟君梦的时候,天下被人族,兽族和灵族占有。 万俟君梦是人族的尊主。云叙尘是兽族的首领。而灵幽,便是灵族的主君。 在很久很久的之前,久到天下还没有他们三个的时候,三族之间常年的为争夺而战争不断。 多少年来,土地上的战火就没有熄灭过,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焦黑一片。 因为互相残杀,各族的人也是越来越少。 后来,为免再次生灵涂炭。三族达成协议,不再开战,彼此休养生息。 这之后的很多年,人族和兽族一直遵守着当初的协议。只有灵族,因为嫉妒人族和兽族拥有的一切,明面上遵守着协议,其实暗地里一直都在想办法怎样把一切夺取到自己的手中。 和人族和兽族不同的,灵族是会隐身的。所以总是让其他两族防不胜防。 不过灵族的主君一直都不是个聪明有决断的,所以即使有坏心却一直都没干成什么对其他两族伤害比较大的坏事。 所以两族的尊主和首领对灵族的戒心慢慢的放下了一些。 直到灵幽成为新的主君。 那时候云叙尘和万俟君梦都已经成为兽族首领和人族尊主。 灵幽此人,不止是灵族几千年来长相最妖媚的,而且灵力还是最高的。最关键的是心冷手段残酷。 最开始灵族的主君人选并不是他,可他当着灵族所有人的面,面无表情的手起刀落取了新任主君的性命。 而灵族里所有表示过抗议和不忿的,全都被灵幽斩尽杀绝。 一时间,灵族人心惶惶。再也不敢对灵幽成为主君有任何的异议。 灵幽上位后,明目张胆的打破曾经三族之间的协议。肆无忌惮的大开杀戒。不管是人族也好兽族也罢,人挡杀人,兽挡杀兽。最主要的,那灵幽也不知给他的那些属下传授了什么秘诀,隐身的能力大大提升。 人族和兽族被灵幽打击的很惨重。 那时的云叙尘和万俟君梦早已两情相悦。因灵幽的隐身能力更加强悍,所以两人一直都未成功的找到过他。 后来是云叙尘想到了一个引他出洞的办法。 他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这新任主君灵幽有种特殊的喜好。那就是特别喜欢当‘英雄救美’故事里的英雄。 云叙尘和万俟君梦决定,用这个办法引灵幽上钩。 可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这个诱饵该找谁呢? 引灵幽上钩本就没有万分的把握,若不能一击即中,那他便会更加的防备,以后想要再抓他可就更是难如登天。 找了好几个女孩,美倒是美,扮相上也确实柔弱可怜,可就是这灵力上实在差强人意。 别说是抓灵幽了,就是抓个灵族的小兵都有问题。 选来选去,万俟君梦急了。一拍桌子,铿锵有力的表示这个诱饵自己去当。 此话一出,还未等别人有什么表示,云叙尘当即就一口回绝。 先不说直面灵幽的危险,毕竟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灵幽的性子又被传的那样的*色不堪。说什么他也不愿意让万俟君梦去做这个诱饵。 两人心意相通,万俟君梦如何不知云叙尘心里的担忧。 可没办法,再这么干等下去,两族枉死的人越来越多。而他们,却连灵幽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在万俟君梦的再三保证一定会小心行事后,云叙尘这才勉强点头答应。 :。: 第二百五十二回:曾经2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万俟君梦作为人族的尊主,领导人族几百年,全族上下不论男女老少,将领士兵,无一不听从指令。 可谓是有勇有谋,巾帼不让须眉。 可比起能力来说,万俟君梦还是难得一见的美丽的女子。 和别的女子娇弱的气质不同,万俟君梦的眼角眉梢,英气十足。 人群中一站,十分夺目。 所以万俟君梦说她要去引灵幽上钩,绝不是在空谈。不论是美丽的外表,还是超强的灵力,还真找不出比万俟君梦更适合的人了。 云叙尘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确实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这才无奈点头答应。 引灵幽上钩的办法进行的很顺利,可在最后万俟君梦抓灵幽的时候却失手了。 这倒不是万俟君梦提前暴露了,而是谁都没有想到,那灵幽的灵力竟然深不可测。不但没有抓住他,倒是万俟君梦差点被灵幽所抓。 幸好一直跟在不远处的云叙尘看情况有变,急忙出手,这才把万俟君梦从灵幽的手中救回来。 灵幽没抓住,云叙尘和万俟君梦的计划失败。要想再抓灵幽,所有人都明白,那简直难如登天。 可出乎意料的,自这次之后,灵幽竟一反常态,频繁的出现在万俟君梦的身边。 各种语调轻浮的调笑,毛手毛脚的放肆。万俟君梦和云叙尘哪里允许他这般的放肆,可打了好多次,伤筋动骨也有,就是抓不住他。 除却让万俟君梦万般厌恶的调笑调情之外,灵幽也曾多次极认真的表示,喜欢万俟君梦,想要和她在一起。 可灵幽这所有的深情落在万俟君梦的眼里,只有轻浮。 万俟君梦不止一次的对灵幽嗤之以鼻:别说现在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云叙尘,即使没有,她万俟君梦也绝对看不上灵幽这么个不择手段的阴暗小人。 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即使是一直跟在灵幽身边的左右护法都不知道的,灵幽是真心喜欢万俟君梦的。 他从没见过她那样的女孩子。美丽,勇敢,坚韧,最主要的,她身上有种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静。 那是很多强大的男人身上都很少有的东西。 灵幽对女人,从来都只是一个毫无用处的印象。可见到万俟君梦,他一下子就被折服了。 他喜欢她。他要得到她。即使要放下身段,即使要卑躬屈膝。 可让灵幽挫败和恼怒的,是即使他已经把自己放到了最低,在自己喜欢的女孩面前,自己仍然是一文不值。 那个云叙尘有什么好,有哪里比自己强。 既然她喜欢云叙尘,既然他和万俟君梦之间的阻碍是云叙尘。那么,他就去摧毁他,他要摧毁云叙尘。 他要把他们之间的阻碍消灭干净。他要万俟君梦是他的,永远是他一个人的。 像万俟君梦说的,灵幽是阴暗的人。即使为了某种目的伪装自己,那也只能伪装一会而已。 比如现在,他温和柔情的追求万俟君梦不成,转而阴暗的要对云叙尘下黑手。 灵幽很聪明,他知道自己只要对云叙尘下手了,那即使自己成功了,他和万俟君梦之间也绝对不可能了。 所以,他要消灭云叙尘,而且必须是悄无声息的消灭他。 灵幽做着自以为是的美梦。很快的,一个阴暗而歹毒的计划便提上了日程。 而云叙尘和万俟君梦不知道,真正的噩梦正在逼近。 第二百五十三回:曾经3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战斗是从兽族的内部开始的。那时候,云叙尘为怕给灵幽以可趁之机,几乎是日夜守护在万俟君梦的身边。 即使以万俟君梦的灵力来说,云叙尘有些过于紧张了。可没办法,劝不住,万俟君梦也只好纵容着他了。 等兽族的将士找到云叙尘的时候,兽族已经元气大伤,将士士兵族人,无不是死的死伤的伤。 灵幽如此过分的挑衅,不止云叙尘,连万俟君梦都恨的牙根痒痒。 可云叙尘拒绝了万俟君梦和他一起回兽族。 一是他担心灵幽既然突然的痛下杀手,必定有更阴毒的在后面等着他。面对灵幽,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他不能让万俟君梦涉入险境。 二来,以灵幽的卑鄙,既然能够偷袭兽族,那必然也会偷袭人族。所以他让万俟君梦留下,也算是堵上灵幽的后手。 云叙尘显出少有的执拗,万俟君梦只好点头遵从。 看着云叙尘急急离去的背影,她心上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安。似乎,有什么要真正的被改变了。 因着担心云叙尘,万俟君梦虽同意了自己留下,却把传奇指派给了他。不管怎么说,传奇在他身边,自己也能安心些。 云叙尘赶到兽族时,一切都为时已晚。足下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焦土,血流成河,堆尸如山。还有受了重伤,半分动弹不得,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血肉模糊的族人。 灵幽!灵幽!! 我与你势不两立! 云叙尘催动灵力,随着灵族未消散的气息,得知灵族的还未走远。 没有半分迟疑,云叙尘一甩袖袍,直奔灵族离开的方向而去。 灵族在得知云叙尘在赶回的路上时便放弃了杀戮,急匆匆的往回撤退。可没想到云叙尘能追赶的如此之快,还未到达安全地界呢,身后就传来了云叙尘愤怒的吼叫。 没一句废话,看到灵族的,云叙尘挥舞着手臂操纵着灵力,有一个是一个,全被云叙尘在瞬间便取了性命。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灵族,顷刻间成了一盘散沙。别说抵抗了,全都抱头鼠窜。最后也只剩下灵幽的左右护法还在勉强支撑着。 可看着他们颤抖的手臂和惊恐的眼神便可知,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个竹竿般的右护法最是狡诈阴险。见凭他们二人之力也绝不是云叙尘的对手,脱口而出他们主君的计划。 明着看是出卖了他们的主君以求在云叙尘的手下留下一条命。 可暗里的目的却十分阴险。而这个右护法之所以敢说出来,无非是因为,这是他们主君的一招棋罢了。 “人族已经被攻陷,你若再不赶去,只怕是休想再见到那万俟君梦的最后一面。” 一句话,果然让云叙尘乱了阵脚。 且不管是真是假。事关万俟君梦,云叙尘就不敢赌上一丝一毫。 没再管那左右护法,云叙尘转身朝着万俟君梦的方向疾奔而去。 可惜,云叙尘来晚了。 在云叙尘从万俟君梦身边离开的同一时间,灵幽就从后面窜到了万俟君梦的身边。不过并未展开杀戮,而是深情款款的对万俟君梦诉说着他的情意。 万俟君梦早已对灵幽恨之入骨,哪里听得进去他说的那些废话。没等灵幽说完,直接操纵着灵力就朝灵幽来了。 灵幽一边后退着自保一边急急的解释自己并非想要伤害人族。 想到灵幽对兽族和人族做下的那些恶事,万俟君梦早已是满腔怒火。招招都是杀招,逼的灵幽一再的后退。 灵幽见万俟君梦听不进去自己的话,知道今日自己是不能久留了。正在想脱身之际,云叙尘赶来了。 灵幽虽灵力高深,可也架不住这俩人的联手攻击。没办法,灵幽打算走为上策。 万俟君梦看出灵幽想跑,指尖血催动额印,直接一个血咒把灵幽困住了。 血咒用时会伤及自身,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用。这会为困住灵幽,万俟君梦也顾不得了。 机会难得,她不能再让灵幽逃脱,更不能让他再去伤害无辜。 可万俟君梦万万没想到,强大到无人能够逃脱的血咒竟被灵幽很快的冲破了。好在云叙尘及时赶到。出手几个杀招,再次困住了灵幽。 没时间去震惊灵幽为何能够冲破血咒,万俟君梦凝聚心神加入到战斗中,和云叙尘联手压制灵幽。 两个人对灵幽都是恨之入骨,自然招招都是杀招。 灵幽喜欢万俟君梦,自然舍不得对她真的下毒手,只是勉强应付着而已。 可对云叙尘就不同了,云叙尘恨他,灵幽也是对他厌恶至极。 要不是云叙尘在中间挡着,万俟君梦应该是他的人。两个愤怒的男人从地上打到半空中,又从半空中打到地上。 所到之处,花草树木皆是连根拔起。 可不管再怎么的愤怒,打的再怎么的昏天黑地。彼此仍是拿对方无可奈何。 就在三人打的不可开交之时,灵幽的左右护法赶来加入到了战斗中。 边打斗边故作大声的告诉灵幽,兽族的已全被消灭,人族也正在清场当中。 云叙尘和万俟君梦虽知道这可能是灵族的在使诈,可架不住仍是担忧族人。按说云叙尘应是比万俟君梦冷静的。可他才看到兽族的惨状,这会那右护法的话自是全听进去了。 云叙尘记挂着族人,心神不宁,几次差点遭了灵幽的毒手。万俟君梦挡在云叙尘身前,一边和并不真的对她下毒手的灵幽周旋,一边转头高声告诉云叙尘,让他回去看看。 云叙尘怎么可能把万俟君梦一个人留给灵幽,自是万分的不肯。 万俟君梦生了气,第一次骂云叙尘。骂他分不清轻重。竟然自私的为了那些小情小爱置自己的族人于不顾。 云叙尘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万俟君梦再次高声大骂了他一句。云叙尘这才叹息一声转身离开。 云叙尘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一转身,竟然和心爱的人相隔了数千年才又重新相见。 等云叙尘急急赶回来的时候,万俟君梦为镇压灵幽耗尽了全身的灵力,其实最后本可以保留住性命。 可谁知被卑鄙的右护法偷袭,魂魄被打散。幸亏云叙尘及时赶到,收起了万俟君梦未消散的最后一丝魂魄。 为把这一丝魂魄凝聚起来,云叙尘几乎搭上自己的一条命。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等万俟君梦现身,一等就是几千年。 可好不容易等到万俟君梦再次出现了。云叙尘却仍是不能鲁莽相认。 因为若强行唤回万俟君梦的回忆,她会再次灰飞烟灭不说,而且这次任你有回天之术,也再也不可能重新聚起魂魄。 所以,云叙尘,传奇,君澜,所有的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瞒着。虽瞒的辛苦,却甘之如饴。 只要,她能回来。 .......... “可是,可是我现在仍然没有以前的记忆啊?” 梁梦看一眼柔情似水的云叙尘,脸腾的就红了。话说,云叙尘这样看着她,她还有些不好意思。 对梁梦的问题,云叙尘只浅笑着看着她不说话。 不重要。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的小梦回到他的身边。什么都不重要。 “堂主。你终于回来了堂主。” 突然,传奇哭着朝梁梦扑过来,只不过还未近身就被云叙尘用胳膊挡在了一边。 传奇没再往上扑,抬起衣袖擦擦脸上的泪水,看着梁梦,一会哭一会笑的。疯癫了似的。 不过梁梦这次却没有笑话他。 定定的看着传奇,梁梦从心底升起一股因为传奇而有的感动之情。 即使没有从前的记忆,梁梦也能大约猜到,在从前,传奇必是万俟君梦极亲近的人。 对传奇柔柔一笑,梁梦几步上前,张开手臂和传奇拥抱了一下。传奇哭的更厉害了。 ......... 所有的事全部尘埃落定,除了从前的记忆一直的都未恢复,梁梦觉得现在的一切都美好的不真实。 和云叙尘的感情一日比一日甜蜜。虽不知道从前他和万俟君梦,也就是从前的自己是怎样相处的。 可每一次听到他温柔的唤自己小梦,天哪,梁梦觉得自己都要晕了。 云叙尘怎么可以那么温柔。自己怎么就那么喜欢他呢。 关于以前的记忆,梁梦问过云叙尘。是否有什么办法可以唤回。 云叙尘点点头告诉她说有。可却在梁梦想要让他唤回记忆的时候被拒绝了。 梁梦不解。云叙尘把人揽到自己怀里,双手温柔的抚摸着梁梦柔顺的乌发,声音沉沉的在梁梦的耳边说道。 “你叫梁梦也好,叫万俟君梦也好。那都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我爱的人只有你。从前的记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会陪着你创造新的记忆。” 梁梦的心一下子就被击中了,扑到云叙尘怀里蹭了蹭他的衣衫,笑的愉悦极了。 不管我们之间的阻隔是什么,我都会一往无前。只因阻隔的那一边,有你。 云叙尘很高兴,冲破了时间的千难万阻,他终于,又重新拥有了他的小梦。 番外:传奇&小叶子 - 我在异世当堂主 - 于照 关于万俟君梦的记忆,云叙尘和传奇虽没有刻意的和梁梦提起过,梁梦会突然的在某个瞬间在脑海中闪过熟悉的场景。 和云叙尘说起,云叙尘总是会先看着梁梦愉悦的笑笑,然后告诉她,这对梁梦来说很熟悉的场景是怎么回事。 天长日久的,梁梦慢慢的也知道了很多从前的事情。只是知道归知道,仍是少了那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熟悉感。 不过不管是云叙尘还是梁梦,都已经不在意了。 像云叙尘说的,从前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云叙尘和梁梦天天蜜里调油的,幸福的不得了。 传奇看在眼里自然为他们高兴。毕竟这相聚,不管对谁来说,都太不容易了。 可最近传奇却有件烦心的事。 这事就是小叶子。 小叶子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沉默了很多。虽然以前也不怎么爱说话,可在自己面前还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 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不但在自己面前沉默了不说,而且,传奇发现,小叶子在躲着他。 远远的,只要小叶子看到了自己,转身就走,逃的那叫一个快。 因着和云叙尘同样的原因,这几千年来,传奇的心思全部放在了梁梦归来的问题上。对小叶子的心思,他虽然知道,可并未有多余的心思去想。 他虽然迟钝,也并不是很懂女子的心思。可对小叶子,他就莫名的相信,小叶子会理解他。 事实也确实如传奇所想,即使讨厌梁梦,即使传奇并未对她的心思做过任何的回应。可几千年来,小叶子一直不离不弃的待在传奇的身边。 传奇守着他的堂主,她就守着她的传奇哥哥。 可现在,梁梦回来了,和相爱的人重新相聚在了一起。对传奇仍是那种若即若离,可有可无的态度,小叶子受不了了。 她突然的觉得自己很傻,几千年了,终于等到他的传奇哥哥心头最牵挂的人最牵挂的事解决了。可却仍是对她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 对这份感情,小叶子突然就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了。曾经因为她的传奇哥哥凝聚起来的某种力气,突然一下子泄的干干净净的。 她累了,她觉得,该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小叶子离开的悄无声息。等所有人发现的时候,小叶子已经不知所踪。 传奇一下子就慌了。在小院的树下拿着小叶子留的那张‘不必寻我’的字条急的团团转。 小叶子灵力不足,自被自己从林中捡回后一直的都未出去过远门。 这周元,处处都有危险。她就那样出去,万一,万一遇到危险? 传奇眉心皱的厉害,想到小叶子可能已经遇到了危险。想到现在小叶子可能被什么利器所伤,传奇的一颗心就突突的跳个不停。 不行!不行! 他要去寻她。他要把她找回来。他要问问她,为什么要离开。 啪! 传奇还在兀自没头绪的转圈,突然脑袋上挨了一掌。 传奇转过身,看到自家堂主正举着手打算在自己的后脑勺上再来一掌。 “堂主?” 传奇捂着脑袋,眼神疑惑极了。 “你还在这傻转什么呢。快找去啊。” “是。” 传奇握着字条,转身就要走,又被梁梦一把扯着衣领揪了回来。 “堂,堂主?” 传奇的小眼神里更疑惑了。 “我问你,你若找到了她,她不和你回来怎么办?” “恩?” 传奇脑袋微侧,迷茫的眼神显出这个问题他并未想过。不过嘛,不和他回来,那很好办啊。 “把她打晕了抗回来。” 传奇的眼神忽然显出坚定。若小叶子不回来,他打晕了,扛,也要把人扛回来。 梁梦对传奇的脑回路已经没有力气翻白眼了。 抬手还想打他,想想又放下了。算了,本来就够傻的了,再打下去,就更傻了。 转身看了看云叙尘,云叙尘薄唇微抿,嘴角上扬,给了梁梦一个极温柔的笑。梁梦脸色微红,朝云叙尘可爱的努了努鼻子。然后转身继续训自己那个智商情商全不在线的傻亲随。 “我问你,小叶子为什么走?” “堂主,这些问题等我把小叶子找回来再问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小叶子找回来啊。她一个人在外面我怕她会有危险啊,我......” 第一次的,传奇并没有回答梁梦的问题,而且还显出稍稍的不耐。 他想不通,都这个时候了,他家堂主怎么还在问他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回答我!” 梁梦冷硬的一喝,直接把传奇喝的挺直了腰背。 不过他家堂主问的问题他确实不知道啊。 “传奇,传奇不知。” 看着耷拉着脑袋的传奇,梁梦翻个白眼。她就知道。 “我问你,你喜欢小叶子吗?” “恩?” 传奇抬起头,用仍是疑惑不解的小眼睛看着梁梦。 “说!” 梁梦实在懒得再和他循序渐进。什么都不如直问直答来的有效率。 “喜欢。” 传奇想了片刻,给了梁梦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你想过要娶她吗?” “什么,传奇......” 传奇结巴着还未说完,看他家堂主又瞪了眼睛。没再说话,而是面色极不自然的强迫着自己思考着。 这次传奇思考了好长时间也没回答。 不过这沉默并不代表传奇的答案是否定的。而是,这几千年来,传奇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他家堂主如此突然的提起来,传奇自然不可能一下就能想通。 “堂主.......” 传奇极为难的看了看梁梦。 好在这次梁梦并没有再强硬的逼迫他回答。而是换了个问题。 “我问你,若有一日,小叶子和别的男子成亲了,你会如何?” 轰! 犹如一道响雷在传奇的头顶炸开。 传奇脑袋一下子乱哄哄的。小叶子和别的男子成亲?? 脑海中,小叶子穿着大红嫁衣,被别的男子抱在怀里。传奇一瞬间握紧了双拳。 梁梦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没管传奇的反应,继续说道。 “小叶子会和别的男子成亲,会和别的男子有孩子。她会和她的男人还有他们的孩子一起高高兴兴,幸幸福福的生活。” “传奇,若到了那时,你会祝福小叶子吗。” 小叶子和别的男子成亲?还会和别的男子有孩子? 和她的男人还有他们的孩子,高高兴兴的生活在一起?!而在这所有的一切中,都没有他传奇的身影。都和他传奇没有半点关系。 祝福?自己会祝福小叶子吗? 不!他不会! 他怎么会祝福小叶子和别的男子。他会杀了那个和小叶子成亲的男子! 小叶子是他的!谁也别想从他的身边把她抢走。 小叶子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梁梦看传奇的脸色黑沉的吓人,没再敢继续刺激他。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退到云叙尘身边,云叙尘伸手把她揽入怀中。 梁梦回头和云叙尘对视一眼,云叙尘朝她微微摇了摇头。梁梦嘟了嘟嘴。 “小叶子不会和别的男子成亲。因为她是我的!” 传奇在梁梦面前第一次的摆出那副冷厉的表情。眼神更是冰冷如水。 手中的字条早已被传奇搓成了粉末,撒了满地。 在传奇冷冽的眼神下,梁梦慢慢的扯出了一个笑。这个笑让即将转身离开的传奇愣住了。 “好了,出来吧。” 梁梦莫名的一句话,传奇更是一脸蒙圈。 然后在身后,出现一阵响动。传奇回身,看到,本应该离开的小叶子正满脸泪水却笑的一脸的开心。 “小叶子?” 传奇一时有些不相信,讷讷的开口。含着几分小心翼翼和不确定。 “传奇哥哥。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刚才躲在暗处,听到传奇对她的情谊,小叶子哪里还忍得住,直接扑到了传奇的怀里。 直到双臂紧紧的环住怀中的人,传奇这才相信,小叶子没走,没离开。她在他的身边,在他的怀里。 没有遇到危险,更不会和别的男子成亲。 传奇双臂更紧的箍着,恨不能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身后的梁梦和云叙尘早已悄悄的转身离开了。 这本就是梁梦为撮合传奇和小叶子设下的一个套,任务完成,自然是功成身退了。 “传奇哥哥。” 小叶子从传奇的怀里抬起头,湿漉漉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传奇。传奇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 把人抱在怀里,传奇好像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最明白的便是,怀里的这个人,自己绝对不会放手。 这是他的人!永远都只能是他的人! “你是喜欢我的是吗?” 虽说刚才听到了传奇的话,可这会小叶子仍是确认的有些小心翼翼。 传奇一手环住小叶子,一手抬起在小叶子莹润的鼻尖上轻轻一划。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宠溺和欢喜。 “我当然喜欢你!” 没再给小叶子再开口问的机会。传奇一根手指压在小叶子柔软的唇上,继续说道。 “我喜欢你。和你成亲的必须是我,和你有孩子的也必须是我。你是我的!永远都只能是我的!” “传奇哥哥~~” 传奇霸气的占有让小叶子心花怒放。终于的,自己等待了几千年,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 终于等到了自己喜爱的人! 风起,叶动。 树下拥抱的人似是成为了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很久很久之后,那高大的男子把怀中的女子轻轻扶起,彼此眼神缠绵了好一会,然后就见那男子伸手,托着女子的下巴把她的头抬起。 男子低头,坚定又温柔的印上自己的承诺和誓言。 千年又怎样,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你,就一定会等到你! (全书完!)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