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是神马情况 严文龙在自己的座位上，小心翼翼的往电脑里输入一份客户资料。他双手不停点击，全神贯注的打字，输入了包括客户姓名、身份证号码、年龄、教育背景、工作单位、电话、邮箱等一系列信息。 在他抬头时，忽然间看见了一张笑脸，胖胖圆圆的。笑脸之人手上拿着一堆资料，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严文龙站起身，冲着此人打招呼：“头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圆脸男子长着一对小眼睛，此刻，他对着严文龙笑着，说道：“我作为第二发卡小组的组长，需要对本小组的整体业绩负责，这个你是知道的。”他微笑着，把脸凑近严文龙。 “你看看你最近工作挺辛苦的，也很不容易，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他说着，把手中一堆报表递到了严文龙跟前，指着上面写着“刘光庭—第二发卡小组销售月报”的报表，忽然间脸色一变，大声训斥起来。 “拜你所赐，我们这个小组的业绩，已经连续三个月没能完成了！连续三个月我被上面臭骂！所有人的业绩都很正常，只有你这个白痴、愚蠢、无能的家伙，月月不达标，严重拖了我们所有人的后腿，老子自己的佣金也大受影响。” 刘光庭指着报表，口水乱喷：“妈的。我们小组五个人，四月份发卡量为472张，五月份发卡量为486张，上个月发卡量只有455张。每个月都没能完成500张的发卡目标。老子被上面骂得狗血淋头。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你这个脑瘫低能儿。” 他把报表翻倒第三页，指着“严文龙—销售月报”，大声说道：“你是不是白痴啊，最近三个月的发卡量分别只有67张、88张和53张，这种数据简直是垃圾，我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不识字的人，都能比你做的好。你他妈还是大学毕业生，连每天三张、每月一百张信用卡都办不到，蠢得跟头猪一样。你看看其他人，哪个不是一百二十张左右。老子这个组被你害惨了。” 严文龙看着报表，脸色发青。他支支吾吾的说道：“头儿，我才进入这个行业不久，对产品和客户特点都还不熟悉，我会加倍努力的，后面一定会做好的，请相信我。”说到这里，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狗屁，我看你不是不熟悉，你根本就是愚蠢。要是本月你还是这个业绩，你立即给我滚蛋。我们这里不养废物，你应该回到垃圾回收站去，那里才是你该待的地方。” 刘光庭蔑视的看着严文龙，又继续开始嘲讽：“你上个月的收入好像不足三千块，哎呀，我听了都脸红。我的团队你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奇葩，简直是白痴中的战斗机，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你更蠢的人了。啧啧啧，我觉得应该是没有了。” 严文龙怒目圆睁，抗辩道：“我的业绩不好，我承认。我的确是缺乏经验，我自己会努力的。但我不是蠢货，你再这样羞辱我，我就不客气了。”说着，他向前一步，顶开面前的刘光庭。 由于严文龙的身材比较高大，刘光庭不得不后退了一大步。他矮胖的身躯没能站稳，后退时一个趔趄，瘫坐在地上，迎来了办公室内其他同事的一片哄笑。 刘光庭气得脸色发紫，他努力的站起身，来到严文龙面前，说道：“我就羞辱你怎么了，你他妈不是白痴、不是蠢猪，怎么会有这么差的业绩。第二小组的同事都被你拖了后腿，他们连续三个月都拿不到业绩佣金。你这个王八蛋，还敢顶嘴。” 刘光庭拿起报表，指着报表，说道：“这些是数据，数据是最客观的。你比所有人都弱，你比我带过的任何一个下属都弱，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头蠢猪！弱智！你应该再回到你妈的肚子里，回炉再造！靠！”说着，他冲着严文龙，把报表扔出，扔到了严文龙的脸上。 一堆报表重重的撞到了严文龙的脸上，发出哗哗的声音，继而散落在地。这个动作也引起了办公室内的轩然大波，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不少人开始围观过来。 严文龙感受到自己脸上的一阵异样，他愤怒看着面前的刘光庭，胸口起伏，双手紧紧握拳。此时，他看见了自己的几个同组伙伴也走了过来。 他想起了自己那不堪入目的业绩，想起了自己拖累了伙伴，害得他们未能拿到奖金，心中一阵愧疚。严文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松开拳头，弯下腰，将地上散落的报表一张一张捡起。 刘光庭看着蹲在地上的严文龙，脸上露出得意之色。他冷哼了一声：“把报表捡起来，整理好。送到我的座位上，还有，记得写一份改进计划书，很可能你要修改十几稿，哼。”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刘光庭看着严文龙，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大声说道：“怎么这么慢，快点收好，给我送过去。”他伸出食指和中指，弯曲在一起，将两个手指的弯曲关节敲打在严文龙的头顶上：“你给我快点！蠢猪！你他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严文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腾身站起，他俯视面前的这个胖子，腰部用力，用头狠狠撞向刘光庭的头部，将这个胖子撞倒在地。 严文龙冲了上去，坐在刘光庭的身上，口中骂道：“你才是白痴！你就是一头待宰的肥猪！”他左手按住刘光庭，右手挥起拳头，连续三拳，重重击打在刘光庭的脸上和嘴部，打得胖子嘴角流血，痛得啊啊叫。 刘光庭被殴打后，伸出双手，将严文龙左臂抓住，狠狠的咬了一口，咬得严文龙痛叫不已。刘光庭则乘机反身，背对严文龙，向前爬行了几步站立了起来。他抄起附近的一张椅子，冲着严文龙砸了过来。 严文龙来不及避开椅子，双手抱头，被椅子重重砸了一下。他痛叫了一声，大步向前，一伸手，左手锁住刘光庭的脖子，右手举起在空中，正要挥拳。此时，忽然出现了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右手。严文龙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年轻男子一起出手，牢牢抓住了他的右臂。 严文龙眼珠通红，他望着那两个人，大吼道：“孙贤宇、曹宗宪，你们两个还当我是朋友，就不要拦着我，让我打死这个王八蛋。老子受不得这个鸟气！”说完，便要发力继续殴打。但他的胳膊被牢牢拉住，无法发动攻击。 在严文龙右手边，站立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他冲着严文龙说道：“不要打了，放过他吧。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只会给自己增添麻烦。我和宗宪可以把我们的一些客户算到你头上，这样我们就可以共度难关了。” 另外一个身穿健硕的男子点点头，用力的把严文龙的胳膊掰下来，小声说道：“刘光庭的叔叔掌管着销售部，就和他的冲突再次升级的话，就没法在这里混了。虽然你暂时业绩不佳，但我们这些伙伴们都欣赏你，希望你能够留下来，证明自己。你这样下去，就算不打死他，也会打伤他，自己也会赔钱，甚至被关押。算了，犯不着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此时的办公室里，一片混乱，女员工发出尖叫声，纷纷躲开。而刘光庭则借着这个时机，站立起来，对着严文龙喊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做不出业绩来，还要殴打上级！我要向上汇报，我要让上级开除你！” 两小时后，时间来到下午六点钟。 办公室内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完毕，大多数的员工已经急匆匆下班。自从五点钟的打斗事件后，刘光庭便一直没有露面，不清楚去了哪里。 孙贤宇关闭电脑，来到严文龙的座位上，说道：“走吧，别做了，我知道你心里憋着火，下班了。我已经和宗宪说了，我们三个一起，去吃小龙虾，喝酒。” 孙贤宇剥开一只小龙虾，去掉外壳，把虾尾递给严文龙，说道：“兄弟，你不要太担心。今天打架这个事，我们两个会为你作证。虽然是你先动手的，但是那个刘胖子欺人太甚。现场还有很多同事在场，他不可能颠倒是非的。” 曹宗宪也给严文龙倒上一杯啤酒，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文龙，没事的。咱们跨越公司只有一条规则，业绩说话。这些员工内部的小矛盾不会有人关注的，只要业绩上去了，一切都好说。” 严文龙举起酒杯，对着二人，说道：“谢谢，谢谢两位兄弟。你们平常就很照顾我，要不然我的业绩更差，一个月连五十张卡都做不到。你们又百般劝慰我，我真的很感谢。啥也不说了，我先干为敬。” 说完，严文龙一抬头，咕咕咕的将一杯啤酒灌入肚中。之后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他冲着曹宗宪说道：“你不知道，我从小家里穷，能够读完大学非常不容易，已经耗费了家里大量的资源。我上学的时候，还借了助学贷款。要不是急着还债，我才不会受这个刘胖子的气呢。你们说，他今天的那个态度，气人不气人！” 曹宗宪说道：“当然可恶啦。那个王八蛋的确很过分，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没有工作经验，这里的收入还能勉强生活，在没有更好的选择的情况下，为了这份薪水，还是尽量忍了吧。” 严文龙陷入了沉默，面上的表情一阵阴一阵晴。过了许久，他独自一人斟酒，独自喝闷酒，一杯接一杯，很快就把面前的两瓶啤酒喝完。 严文龙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个刘胖子，欺人太甚，我一定要报仇。”他用迷离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两人，说道：“钱！钱！都是贫穷惹的祸！要不是为了钱，我早就不忍了。要不是为了尽快还完贷款，我一定辞职！钱，真******是个狗东西，一文钱难道英雄汉，一文钱就把我的尊严踩趴下。穷人的日子真艰难，我严文龙，再也不要做穷人！” 他忽然站了起来，对着天空大喊：“我是严文龙，我要做最有钱的人！我要富甲天下！我要过最舒服的生活！”说完，他身子一软，坐到椅子上，趴在桌面，闭上眼睛，睡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发出呼呼的鼾声。 三十分钟后，城市西区靠近大学的一条小路里，严文龙被孙贤宇和曹宗宪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走在路上。他忽然间挣开二人，冲到旁边的花坛里，大口呕吐起来。过了三分钟，他才停止呕吐，大声咳嗽着。 严文龙站立起来，脸上的红色已经消去。他冲着两个伙伴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了，吐出了就好了。”他指着不远处的一栋筒子楼建筑物，说道：“我已经到家了，你们不要送我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不行，我们还是把你送到家，扶你上床，这样才放心。”曹宗宪摇摇头说道。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严文龙用力把二人推开，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严文龙赶走了两个伙伴后，独自一人，缓慢的走在小路上，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忽然间，他看见了一道光芒，闪耀在路边的一个水池里，绿光一闪而逝。 此时，一个轻哼的声音自水池里传出。严文龙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小心的来到水池边，冲着水池望去。他看着水池的波动，发现池底有一个黑色的东西。他凝视了很久，被好奇心驱动着，伸出手去，探向那个黑色的物体，把它捞出水面。 严文龙看着面前的东西，这是一幅黑色眼镜，四周都是折线，造型颇为炫酷。他站立起来，放声大喊：“有没有人丢了眼镜？有没有人丢了眼镜？” 半夜三更，无人回应，严文龙失望的摇摇头。他摸着眼镜镜框上的钛合金金属，仔细把玩。他把眼镜翻转过来，发现其底部很宽厚。他打开底部的封边条，看见镜框内部居然藏着一片极为精密的电路，电路上有块芯片在运转，还有一只小灯在闪烁不停。 严文龙好奇心大起，他最近正好想要配一幅眼睛，现在这幅眼镜正好解了他的难题。他立即把镜框的封边条封好，然后举起眼镜，戴在他鼻梁上。 一股冰冷的感觉袭来，严文龙站立不稳，身体晃动了一下。他站稳身体，发现颇为费力。此时，他感觉自己有些哆嗦，四肢开始变软。他慢慢发现自己身体的血液正在向头部聚集，头部变得滚烫。 严文龙感觉到鼻梁和耳后的皮肤温度最高，这些温度顺着镜框慢慢流入眼镜。他忽然间明白，自己的体力正在流失，而自己佩戴的这个眼镜，则忽然间发出黄光，变得明亮起来。 严文龙面前出现了0和1两个绿色的数字，这两个数字越来越多，变成了一条串起来的数字条，这些绿色的数字条越来越多，变成了一片数据网。慢慢的，这片数据网开始自上向下运动，就像黑客帝国一样，变成了不断滴落的数据雨。 严文龙发现自己进入了这个虚拟的数字世界，在数据雨中穿行。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数据雨的尽头，他发现了一艘梭形的宇宙飞船，也是由虚拟数据组成。他来到这个飞船前，抬起头来，仰视着这艘长度约为三百米、宽度为二十米、高度为六十米高的飞船。 飞船的影像慢慢变淡，逐渐在空中消失。严文龙诧异的看着，直至其彻底消失不见。他左右查看，发现在这片虚无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回头，忽然间发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他立即注视着这个女人，长大了嘴。 这个神秘的女人其实是一个少女，模样看起来约莫十七八岁。她眉毛细长，一对大眼睛美目传神，殷红的小-嘴上翘，有种说不出的性-感。此外，这个女孩身材高挑，上身穿极度低-胸的紧身装，两个白色软软的半-球呼之欲出，露出了痕迹鲜明的乳-沟，充满了诱惑。 第二章 神秘的眼镜 严文龙看着面前的性-感女孩，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那个低-胸装女孩像一个影子一样闪烁着，慢慢的稳定下来。她亲启朱-唇，用一种温柔的声音，说道：“我是一个外星人，不属于你们这颗星球。至于你，是因为带上了我的眼镜，所以被引导，进入了这个虚拟的数字世界。” 她看着严文龙疑惑不解的样子，嫣然一笑，说道：“我要谢谢你，是你救了我。”她指着远方，对着那片虚无到没有边界的空间，说道：“我在旅行时，遇到了一处时空涡漩。偏离原先的航线，进入了另外一个星系，来到了你们这个星球。” “哦，这么说起来。你相当于遭遇了事故，那你怎么活下来的。你有伙伴吗？”严文龙问道。 女孩面色黯然，摇摇头，说道：“我的伙伴们都死了。他们抵挡了时空漩涡处的大量陨石袭击，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让我有机会活下来。”她的身影再次闪烁，说道：“我将飞船最后的质量进行转换，以亚光速逃出涡漩区，来到了这里。而我自己的身体，也失去了质量。” “那你，是人？还是鬼？”严文龙觉得有点毛骨悚然，惊慌的问道。 女孩笑了，说道：“我们星球拥有先进的科技，我把自己的意识封存到这幅眼镜里，即使身体失去，我依然能够存活。到合适时机，我将意识传回一副合适的身体即可。” 严文龙点点头：“我好像听明白了一些。所以你就住在这幅眼镜里，在这个虚拟世界活着。而我因为戴上眼镜，提供了能量给你，把这幅眼镜激活，也一起把你救活了，对吧。” 女孩闪烁着大眼睛，点点头：“你很聪明。”她望着严文龙，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至于我的身份，我还不能告诉你，我需要对你的人品进行判断，才能告诉你更多信息。” 性-感女孩靠近严文龙，胸-部的沟壑更加鲜明。她表情认真，说道：“你救了我，我自然要帮助你，以示回报。所以，有些东西，我可以向你开放。” 女孩一伸手，在空中展示出一片闪烁的星光。五秒钟后，星光消退，十米外的空间处，出现了一排货架，每个货架有三层，每层有九个空间，每个空间里有一个盒子。 女孩对着严文龙说道：“我有个商店，里面的东西都是和商业有关的关键信息，也有部分是科技相关的资料。我们的母星是个商业极为发达的星球，我自己也有很多年的商业经营经验。所以，我的商店能够为你提供商业上的许多帮助。每一个箱子，都可能给你带来重大的价值。” “真的吗？那太好了！”严文龙走到货架前，看着一片闪烁的盒子，兴奋的感慨道。 “但是，这里的每一个箱子都不是免费，你需要付出代价，毕竟，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女孩回应道，她冲着严文龙走来，用纤纤玉指指着严文龙的脑袋，说道：“你需要付出的，不是金钱，不是能量，而是斗志。” “斗志？”严文龙愣在了原地。 美女用手抓住严文龙的手，站在他左侧，闭上眼睛。在二人面前，一片全息投影出现，蓝色的光芒下，投影中变成了两部分，左侧出现了严文龙的头像、血型、年龄、身高等数据。右侧则出现了一行数字，上面显示：“已检测到此人的斗志数据。当前斗志值为：240。” 严文龙看着240那个数字，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他在女孩的牵引下，再次来到货架面前。他看着面前的二十七个盒子，发现每个盒子都有个数字显示屏，上面都有数值，大部分都是450、600这样的数字。 只有在货架右下方，在最角落的一个盒子上，显示的数字为200。此时，盒子的显示屏上面，显示了几个文字：“单一资料。” 性-感女孩转身，对着严文龙说道：“你的斗志只有240，这里大部分的商品对你是锁住的，唯一能够购买的是一些资料。” “资料？有什么用？”严文龙问道：“是能够提高销售技能的培训材料，还是有大客户的基本信息，还是竞争对手的关键数据？” “你说的，这个盒子里都有，甚至更多。我们的商业经验和科技能力，几乎可以让你获得这个星球上所有的商业资料。”女孩点点头，不顾严文龙不可置信的表情，继续说道：“但是，你只能一次获取一份资料。好吧，现在，你想要什么类型的？” 两分钟后。严文龙看着自己的斗志数据一下子变成了40，心里有些心疼。他惊奇的发现，面前的投影逐渐缩小，只留下一个数字，在自己的左侧悬浮着。 在严文龙的右侧，他看见了一片滚动的图片和人员档案。他伸出手，随手触碰一个档案。此时，那个人员档案开始放大，投影在他面前。严文龙仔细看去，发现左侧是头像、姓名、住址等个人基本资料，右侧则是那个人员的资产情况、购买偏好、个人信用等方面的数据。 严文龙不断用手指滑动，一共滑动了三十次，脸上露出越来越明显的喜悦之色。他滑动到最后一页，发现来到了档案的封面，上面只有几个大字《信用卡最佳大客户名单》。 严文龙兴奋的叫了出来：“谢谢你，美女！简直是久旱逢甘霖，我觉得你拯救了我。不仅仅是我，还有我的小组的成员们。” 美女望着他激动的样子，笑了笑：“去试试吧，我相信会对你有帮助的。有了名单，也未必能拿下大客户，还需要你自己努力。我会时刻关注你的表现，如果我满意，我们以后才会有更多更大的合作。”说完，她消失在空中，她所在的整个虚拟数字世界，也瞬间消失不见。 第二天早上，嗡嗡嗡嗡的闹钟震动着。严文龙伸手，关闭闹钟。他起床，飞快的上厕所，洗漱，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他穿上衬衫之时，目光停留在自己的书桌上，在那上面，他看见了一幅炫酷的眼镜。 严文龙眨眨眼，伸手抓起眼镜，疑惑的把眼镜戴在自己的鼻梁上。此时，他看见了眼镜两侧显示了大量的0和1数字，紧接着两个内置投影出现。他惊奇的发现，左侧悬浮的投影，显示着数字40，那是他的斗志值，右侧悬浮的投影，则是一个有着三十人名单的列表。 他用手摸着自己的眼镜，大声喊着：“原来那不是梦！” 在市中心龙心大厦的28层，严文龙西装革履，在秘书的引荐下，进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在秘书离开后，他走进坐在办公椅上的中年人，说道：“陈总，您好，我是严文龙，是之前和您电话联系过的跨越公司的信用卡销售人员。” 中年人抬起头，看了一眼严文龙，继续工作，说道：“你好，你说你们的双币白金卡可以解决我的困惑。说说看吧，我给你五分钟时间。” 严文龙拿出一份宣传资料，递给面前的中年人，用不卑不亢的语气说道：“是这样的，针对向您这样经常出差欧洲的人士，我们公司推出了一款欧元人民币双币卡，透支额度高，能够满足您的消费需求。这个卡使用欧元消费，用人民币还款，无需购汇，可以省去大量的时间和手续。” 中年人抬起头，仔细看着宣传材料，频频点头。他走到严文龙面前，拍拍严文龙的肩膀，脸上露出喜悦之色，说道：“我没想到你们公司有这么好的产品，算是解决了我的一个大问题了，你不知道我之前被购汇的事情弄得多烦，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谢谢你，小严，我就在你这里办一张白金卡吧。” 中年人坐回座位，填写了一堆资料，并提供了身份证复印件。他望着严文龙，说道：“你小子很厉害啊，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又怎么知道我有这方面的需求的。你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如此精确的找到目标客户，不简单，我看你很有做销售的天赋。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这里干？” 严文龙压抑内心的狂喜，离开了龙心大厦。他匆匆忙忙的来到悦荟购物中心，进入其一楼的星巴克。他左右观望，来到一张圆桌前，对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问道：“您是杜小姐吧，我是严文龙。” “是我，请坐吧。”女孩说着，示意严文龙坐下，与他攀谈起来：“严先生，现在每天向我推向各类理财产品、信贷产品的很多，我都被烦死了，信用卡我也有很多，不想再办了。” 严文龙没有插嘴，等杜小姐抱怨完后，才开始介绍自己的产品，有问有答，一直聊了接近十五分钟。 “你们这个卡很好啊，在很多地方消费都能打折，还有不少买一送一的活动，我很喜欢。早知道你们公司有这种消费卡，我就不去其他公司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卡了。” “你早点找到我就好了，我们彼此都能获得双赢。严先生，你的卡，给我办一张吧，要白金卡，要最高额度最优惠力度的哦。”时髦女孩说着，递过去自己的身份证。 从咖啡馆出来，严文龙马不停蹄，来到了一个豪华小区里。他来到顶层，按响了门铃。 叮咚叮咚的声音之后，一个身穿睡袍、脸上敷着面膜的女子开了门，把严文龙请进家门。女子招呼严文龙坐下，然后揭掉面膜，说道：“你说的这种卡，我很感兴趣，你再介绍一下吧。” 严文龙看着面前的女子，长大了嘴，说道：“你，你是那个大明星，赵幼珊。我是你的粉丝，我很喜欢你的电影。”看着对方微笑的样子，他确认自己的判断没错。 五秒钟后，严文龙恢复平静，娓娓道来：“赵小姐……这种黑金卡，具有良好的隐私性和安全性，还有诸如全球二十四小时救援这样的顶级服务，是众多顶尖精英的不二之选。这个卡的功能毫无疑问是业内领先的，但是年费也是业内领先的。” “不要紧，我觉得这些功能很符合我的要求。小严，你给我办一张吧。”赵幼珊笑着说道。她站起身，从自己的钱包里拿出身份证：“但是你们一定要注意保护我的隐私，个人住址这些资料千万不能泄露，客户服务方面，也由你单独跟进吧。” 严文龙点点头，递出了一张申请表。 第二天下午五点，严文龙回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在他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串当前他名下的客户名称，共有十六人，其中“陈纪恒、杜玲玉、赵幼珊”三个申请人的“当前状态”一栏，最新状态均已更新为“审核通过”。 严文龙忍不住欧耶的叫出声来。他的叫声也引来了其他的目光，尤其是刘光庭更是投来恶狠狠的目光。严文龙握紧拳头，对着自己说道：“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完成本月业绩！” 2016年七月后期的二十五天内，严文龙像打了鸡血一样，早出晚归。白天拜访客户，争取办卡。晚上整理资料，录入客户名称。即使下班回到家，他也不断思考，分析客户心理，绘制客户肖像，寻找目标客户共同的特点。 经过一个月的连续奋战，到7月31日这天，严文龙的办卡数量终于超过一百张，达到了103张，实现了历史性的突破。 这个成绩虽然不是特别突出，但已经比上月增长了近一倍。这个成绩不仅意味着他不会再受刘光庭的训斥，也意味着小组的团队考核过关，大家都能拿到当月奖金。尤其是孙贤宇和曹宗宪二人，得到这个消息后比自己得奖了还高兴。 8月4日，严文龙习惯性的打开销售月报，看着上月的销售记录。他望着屏幕上自己的销售数据，吃惊的说道：“不会吧！” 此时，孙贤宇兴奋的冲了过来，说道：“好样的，文龙。你上个月的办卡数量虽然只有103张。但是你的客户中有许多高质量的大客户。在公司最看重的客户价值一栏里，你的客户价值达到了624906分，比第二名多出接近一倍。” 曹宗宪也赶过来，拍着严文龙的肩膀：“好小子，你创下纪录了！真是不可思议，从来没有人能够单月客户价值超过35万分，你居然一下子达到了62万分。你还签下了一个大明星，更是为我们公司大大的提升了品牌形象。来，和我说说，这个大明星是谁，你怎么拿下的。” 严文龙笑着摇头，没有回答曹宗宪。他又翻看了几张报表，除了“办卡数量”那张表里没有取得排名以外，在“客户价值”、“客户额度排名”、“单位时间作业效率”、“销售人员潜力榜”四张报表中，他均位列第一。不仅如此，他也带动了整个小组的成绩，团队的多项排名都进入前五，创造了历史最佳数据。 严文龙看着报表，喃喃自语：“真的好厉害，这是我做出来的吗？这么辉煌的业绩，我也算是个顶级销售精英了？” 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他怀疑是骚扰电话，犹豫了一下。严文龙查看了一眼这个号码，觉得有些面熟，还是接起了起来。 “喂，是严文龙吗？”电话里的声音说道：“我是刘涵，是总部销售部的总经理，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第三章 复仇的快乐 “您好，刘总，我是严文龙。”严文龙一下子紧张起来，毕恭毕敬的回答。 “小严，你上个月的表现不错。连续签下了三个大客户，其中一个顶级客户，更是成为公司实力的象征。你干得漂亮，我很为你高兴。”电话里的声音说道。 “作为一个年轻的大学生，你能在激烈的信用卡销售业务中脱颖而出，说明了你具有成为顶级销售精英的潜质。为了体现公司对于人才的看重，也为了表彰你的业绩，经过我的争取，公司决定，为你升职！” “这，这是真的？”严文龙声音颤抖，握着电话，激动的回应道。 “千真万确，你当得起这个奖励。公司决定，自本月起，提升你为太港市西区销售主管，负责西区的销售业务。你将带领五个销售小组，在西区打开我们公司的市场。你要好好干，我会一直关注你的。”说完，刘涵挂断了电话。 严文龙压制住内心的喜悦，继续查看报表。五分钟后，他就听见办公室里出现轻微的讨论声，不少人向他投来赞许的眼光，有些漂亮女同事看他的眼神更是意味深长。他扫了一眼四周，发现刘光庭正在愤怒的咒骂着，嘴唇乱动，不时恶毒的望向自己。而他的两个兄弟，则一前一后的靠了过来。 就在此时，办公室的老大，太港市分公司的总经理石启泰走出了办公室。他走到严文龙的座位前，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先放下手中的工作，我有件事要宣布。” 石启泰举起严文龙的手，说道：“我们的同事严文龙，因为上个月的出色业绩，已经被晋升为西区销售主管，自即日起生效。他将负责太港市西区信用卡销售工作的目标设定、计划安排、人员管理、业绩考核等工作。” 他用手指着自己办公室外的一个大的隔间，说道：“以后，那里就是你的办公座位。人力资源部稍后会通知你，你的职级以及新的薪水结构。” 办公室里响起一片热烈的鼓掌声，孙、曹二人鼓掌的尤为起劲。不少人口中喊着“恭喜！恭喜！”，有人喊着“你好厉害，文龙！”，也有人振奋挥拳。而刘光庭，则一直坐在座位上，嘴里一刻不停的咒骂着，踹翻了脚边的垃圾桶。 石启泰转头望向严文龙，说道：“你上个月的表现的确令人吃惊，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你做出来的。现在，你在新岗位上要好好干，尽快进入新的角色，我期待着你带给我更多的惊喜。今晚早点下班，去和你的朋友们庆祝一下吧。”说完，笑着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员工们逐一表达了自己的恭贺，然后各自返回岗位，继续手头的工作。曹宗宪来到严文龙的座位上，对着严文龙小声说道：“你知道吗，你这算是连升两级啊，一下子就成了销售主管，在小组长之上，你现在是刘光庭的上司了。” 严文龙强忍笑意，点点头，说道：“是啊，我刚刚才意识到这一点，这可真是个大惊喜。” 孙贤宇凑过来，说道：“咱们跨越公司，本来就是业绩文化。让业绩好的人连升三级，是落在字面上的规定。”他用手向上指了指，说道：“我通过内部消息打听到，你的晋升，是公司主管销售的副总裁张忠超亲自拍板定下的。” “张总？想不到他也看见了我的成绩，他好有魄力啊！”严文龙惊讶的感慨。 曹宗宪说道：“是啊，你上个月的报表太辉煌。很多人都怀疑里面有猫腻，但通过回溯你的销售全流程，发现一切都很正规，大家才心服口服。张总也非常高兴，第一次动用破格晋升的程序，把你提了两级。” “要我说，以他的业绩，连升三级都可以。可能是公司考虑到文龙太年轻了，所以调整了一下。”孙贤宇不以为然的说道，他望向曹宗宪，又看着严文龙：“无论如何，看到你一下子开窍，忽然间有了重大进步，我们两个真的是为你而骄傲。” 严文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转动着椅子，转了两圈。他看着面前的接近八平米的办公空间，舒服的把头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他打开电脑，查看邮箱，收到了很多封新邮件，他饶有兴趣的一一点开。 在人力资源发给他的邮件里，上面有一张列表。列表显示，他的职级以及从之前的三级提升到了六级，基本年薪为八万元，完成业绩后，业绩提成将会在五至十万元之间。 严文龙算了一下，扣除所得税、社保和公积金，自己正常情况下税后年薪可以拿到十万元。这让他欣喜若狂，比起之前的小小业务员，他的薪水已经连续翻番了。 在技术部发来的邮件里，他被告知已经加入了多个邮件群组，也开通了多个系统的账号。严文龙测试了一下，果然可以登录更多的业务系统，也有了专门的分机电话。 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以后，他说道：“是刘光庭吗？我是严文龙，你到我的座位上来一下。” 刘光庭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神情，来到严文龙的办公区。他看着宽敞的办公区，以及四周高高的隔板，恨恨的说：“这个位子本来是我的，你这个家伙，不知道用什么卑鄙的手法，抢了我的东西。哼，白痴运气好一时，但不能好一世。我一定会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严文龙的脸一下子拉长了许多，他冷冷的看着刘光庭，拿出一份资料，说道：“这是你个人最近四个月的销售报表。真没看出来啊，你刘胖子还挺有手段的。” 他指着报表的第三页，说道：“最近三个月，你自己的业绩一直在一百张以下，你一直通过占用下属的客户，达成自己的业绩。你让自己的小组成员在外头风吹日晒，获取客户，而你自己，长期待在办公室里吹空调，一有业绩就往自己身上揽，一有问题，就训斥下属。” 刘光庭抬起头，说道：“我没做错，我是个管理者，我需要思考更多的团队管理的事情，不需要时刻在一线冲锋。这是我的工作风格。你不懂管理，就不要血口喷人。” “扯蛋！你给我闭嘴！少在我面前谈什么狗屁工作风格，你屁大一点的官，还给我谈什么管理。我现在就是你的管理者，我来告诉你怎么做。我对你的业绩非常不满，******，连只蠢猪做得都比你做的好。你这种能力，还不努力，哪天公司要开除你的时候，我一定会写下‘同意’两个字作为我的参考意见。” 严文龙大声训斥道：“你的业绩考核将做出调整，不能占用下属的客户资源。你从明天开始，给我每天上街，至少拜访十个客户，至少办三张卡，否则，我会在考核评语里，把你的表现和态度进行重点评价，保证你没法拿到奖金。现在你归我管，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你！好你个严文龙，你居然敢坑我！”刘光庭愤怒的说着，声音却弱了很多。 刘光庭的嘴巴开始不停的动着，很快他就听到了严文龙的声音：“你是在骂我吗？”他看了一眼严文龙的表情，看着对方手里的报表，窘迫的说道：“没，没有，我是在念一个客户的名字，几次拜访都没能拿下。” “那个，头儿。”刘光庭忽然间堆起笑脸，弯着腰，说道：“你不会真的要我出去跑客户吧，我的考核方式，也不是真的要修改吧！” 严文龙看着刘光庭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愤怒的拿起桌上的报表，一把将这一摞纸扔到刘光庭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他看着纸张自刘光庭脸上哗哗撒落，愤怒的说道：“不要给我嬉皮笑脸，人蠢就要努力。不妨和你介绍一下，作为你的上司，也是你眼中的脑瘫低能儿，只认数据不认理由。你最好认真做好你的工作，否则，我绝不手软。” 刘光庭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很快他就明白，严文龙这是在复仇。他也明白，对方现在是自己的上司，胳膊拧不过大腿。他继续弯下腰，将地上的纸一张一张的捡起来，整理好顺序，放到严文龙的桌子上。 严文龙想起了之前刘光庭对自己的种种咒骂，心里依然无法释怀。他将一张《西区销售人员列表》拿了出来，拿出一只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然后将这张列表递给了刘光庭。 “你要调整本片区的人员队伍？可是他们都已经有自己熟悉的片区和熟悉的工作小组。”刘光庭抱怨道，他看着严文龙严厉的目光，无奈的说道：“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由于荔岭片区和圆围片区的销售力量比较薄弱，业绩一直上不去，我会将孙贤宇调入第一小组，参与荔岭片区的业务开拓。曹宗宪会被划入第三组，参与圆围片区的客户开发。我会相应从另外两个小组调来两个人，给你进行补充。”严文龙说道。 “那两个片区客户基础好，最容易出成绩，你不能把他俩调走，我这边的工作将会很难开展。”刘光庭不满的回应。 “我做什么安排，需要你的批准吗？你以为你是谁？！你考虑的只是你们小组的利益，我关注的是整个西区的销售完成情况。在我手下，没你说话的份儿。就这么定下了。”严文龙斩钉截铁的说道：“对了，第二小组的销售目标，也要休正一下。” “你？你究竟想要怎么样？严文龙，你不要太过分！”刘光庭声音颤抖。 “为了提升西区销售团队的整体业绩，也为了提升第二小组的潜力，发挥团队战斗力，第二小组的单人单月发卡量从原来的一百张，调整到一百一十张。” 刘光庭脑袋摇个不停，大声抗辩：“不行！绝对不行！你把我的精兵强将抽走，还拔高我的任务目标，你这是要坑死我啊！按照这个任务目标，我们小组的人肯定都无法完成，谁都拿不到奖金。你这是针对我，你就是来报复我的，你报复我以前那样对你。” 严文龙走到刘光庭面前，学着他以前的样子，弯曲食指和中指，用关节不停敲打着刘光庭的头部，发出“嘟嘟嘟”的声音。 “你那个圆圆的脑袋里都是屎吗，刘光庭？我是以西区销售主管的身份，向下属布置工作任务，不是向你征求意见。不仅仅你一个小组的目标提升了百分之十，其他四个小组也一样。你要是想不明白，你就现在辞职，我会马上签署同意二字。” 严文龙把头靠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你如果认为我是在报复，那你也算猜对了。谁让你曾经认为是白痴、蠢猪的手下，现在变成了你的上司呢。对了，我不仅能够给你布置任务，还能对你进行考核，影响你的佣金和薪酬。” “你猜猜，鉴于你之前对我的侮辱，我会在将来怎样慢慢报复你呢？这样吧，你也帮我一起想想，好不好，我把这个也作为一项任务，交给你去考虑了。” 刘光庭胸口起伏，怒目圆睁，脸上涨得通红，他捏紧了拳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他才松开拳头，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严文龙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的邮件，没有扭头，嘴里哼了一声：“嗯，我批准了！你现在可以滚了！” “哈哈哈！”“哈哈哈！”孙贤宇和曹宗宪二人爆发出大笑。孙贤宇用手摸了摸眼睛，说道：“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曹宗宪笑着说道：“你丫可真够狠的，这样报复那个刘胖子，真是痛快！痛快！” 严文龙也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不知道，他当时那张猪脸，气得都通红了。我看得出来，他很想打我，但又怕打不过我。他知道我在整他，但却不得不低头，他那股气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真的太过瘾了。” “是啊，是啊！”孙贤宇说道：“这个刘胖子，平时仗势欺人，不知道抢夺了我们多少的客户资源，归到自己头上。上次又那样的羞辱你，真是作恶多端。他有今天，完全是报应，我一点都不同情他。文龙，你干得漂亮！” 曹宗宪举起啤酒杯，对着二人说道：“来，为了庆祝文龙高升，也为了庆祝刘胖子被踩，我们一起干一杯！” 三人将酒杯在空中碰撞着，然后各自一饮而尽。他们说起刘胖子的种种窘相，开心不已。 酒过三巡，严文龙收起笑容，正色说道：“两位，我现在这个职位，压力大了很多，不仅仅要关注个人的业绩，还要带动整个西区二十五人的销售团队。以后，你们要多多帮助我。” 严文龙说道：“我已经把你们两个调去其他片区，以后你们要更加努力。一边是为了自己，能够早日争取升职，另一边也是为了我，能够把这个职位坐稳。”他压低声音，说道：“为此，我为你们两个准备了一份礼物。” 严文龙环顾左右，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他将档案拿出，分成三份，将其中两份分别递交给孙贤宇和曹宗宪。 “不瞒你们两个，我这次能够翻身，主要是靠了这份人员档案，这里面的客户，都是高度精确的拥有极高客户价值的目标客户。”严文龙指着其中的三份，说道：“我就是拿下了这三个人，才获得了那么好的业绩。而我这里，一共有三十个差不多的顶级客户。” “我给你们每人十个顶级客户，”严文龙说道：“大家都是兄弟，不要客气，反正我一个人也拜访不过来。” 孙贤宇接过档案，看了看，兴奋的点头：“文龙，你放心，我们会自己上门拜访的，利用合适的产品拿下客户。后期我们会维护好这些客户的关系，一定将这些客户培养成最优质的信用卡客户。” 严文龙摇摇头，说道：“我要的不仅仅是拿下他们，而是举一反三。”他将自己的十份档案装入袋子里，说道：“这些顶级客户数量毕竟有限，很快就能开发完。但是，我们可以深度研究他们的特点，找到其中的规律。” 曹宗宪附和道：“对对，我们应该画出客户肖像，这样就能有的放矢，以后按照这个方向去寻找客户，业绩自然会稳步增长。” 严文龙举起酒杯，说道：“我一定要带领你们，做出业绩来，我要让西区这个团队，成为全公司乃至整个业内的最佳团队！来，干杯！” 第四章 他们种下的恶果 晚上七点，会议室内依然灯火通明。严文龙与五个小组的组长、孙贤宇、曹宗宪等人一起，依然在会议室内奋战。他在白板上绘制除了四个人像，然后逐一在上方，用黄色的便利贴贴上标签。 “各位，经过我们团队的共同整理，结合过往的销售经验，我们整理出了跨越公司信用卡产品的客户肖像。分别是高端精英、都市白领、精致女性和年轻一族。下面，我为大家一一介绍。” 两个小时后。严文龙站起来，说道：“各位辛苦了，但我们总算整理出来一些关键信息，能够指导我们的销售人员有的放矢。我会安排把这些变成资料和培训手册，下发给我们的业务员们。” 他抬头望着手下，说道：“现在，大家已经知道了这些客户的特征，可以不再低头盲目撒网。既然知道了他们的需求和所在，我们只要方法得当，提供精确的产品，再配合有效的话术，一定可以事半功倍，完成销售目标。” 众人纷纷点头，热情高涨，几个小组长带头鼓掌。 散会后，严文龙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打开电脑查看邮件。最新的一份销售月报吸引了他。 报表上的数据显示，两个伙伴孙贤宇和曹宗宪上月表现突出，极为给力，进件量平均增加了三成，而审核通过率则提高了接近一倍，单人单月办卡量更是超过140张，达到了历史最佳。 更为关键的是，二人引入的客户价值总量分别达到28万分和29万分，创下本月记录。在销售潜力榜上，二人也在公司内部分别排名第二位和第三位。 严文龙点开详细数据，发现二人的客户数据非常健康，虽然也有几个顶级客户是来自他提供的名单，但大多数都是自己开发的客户，且质量比较高。他明白，两个伙伴显然已经举一反三，从客户肖像出发，找到了批量寻找优质客户的诀窍。 严文龙又翻看了之前的数据，发现二人已经是第三个月连续出现高光的业绩了。他心想，按照这个进度下去，很快可以提请给两个兄弟升职了。他将报表翻页，点开了刘光庭的第二小组的销售报表。 第二小组五人，在过去的三个月内发卡量也稳步上涨，人均发卡量超过了110张。而刘光庭本人名下的客户量，经过统计口径调整后，也达到了113张，表现得中规中矩。 严文龙点点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发生。 这三个月以来，刘胖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没有了往日趾高气扬的神情，也不敢和他当面冲撞，而是长期在外，经常不见人，但是每天返回办公室时，总带着一堆客户的申请表。 严文龙知道，刘胖子有几次偷偷的咒骂自己，眼神非常凶恶，还有几次打电话时出言不逊。但当面总是规规矩矩，所以他也不是很在意。他从没指望能够和刘胖子成为朋友，只要刘光庭不在背后捅刀，不拖后腿，他可以忍受对方在背后的恶意。 最让严文龙开心的是最后一张的整体报表。在这张报表上，他看见了一串串辉煌的数字：单月发卡量平均增长30%，人均发卡量增长32%，客户价值连续三月增长近50%。在公司内部，按分区的销售团队里，他的太港市西区团队在“客户价值”、“进件数量”、“核卡率”三个指标上排名第一，在“发卡量”、“人均作业效率”两个指标上分列第二、第三位。 这个数据和往年比起来，显得更为优秀。他的西区团队仅仅用了八个月就完成了全年的业绩总目标，而最近几个月的迅猛增长，更是引起了多个上级的关注，让他不得不考虑，暂时放缓步伐。 不过严文龙最终打消了这个念头，销售人员主要是靠提成吃饭，能做更多，意味着收入更多，他不应该有所保留，而要让大家不停挑战更高目标，也追求更好的薪酬。 严文龙把目光从屏幕上转移，口中说道：“多亏了当初的那份名单啊！想起来，真是太神奇了！”说完，他把眼镜从自己的鼻梁上摘了下来。 严文龙看着这个眼镜，外框颜色已经被他重新喷涂，一片黑色。镜框的边线也变成流线型，不再有当初突兀的折线造型，和普通的眼镜无二。他想起自己刚戴上这副眼镜时，两个伙伴问这问那，他只能支支吾吾应对。这段时间以来，再也没人关注过了。 严文龙把眼镜重新戴上，此时他的眼前再次出现了数字界面。在左侧，他看见了内置投影上不断跳动的数字，从40变成了330。严文龙兴奋的说道：“斗志值又上来了，太好了！” 第二天早上，严文龙神采奕奕的来到办公室。刚跨进门，他就感觉到一种不安的情绪。同事们各个神情紧张，大气不敢出。分公司总经理石启泰在房间内大声打着电话，语气不善。连平常一直喜欢笑的“小甜甜”王羽然也沉默不语。 严文龙赶紧返回座位，打开电脑。他查看邮件，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气氛会这么紧张。 在一封由风险管理部发出的邮件里，着重提到了太港市分公司的不良贷款问题，并作出了严厉批评。在这封邮件的附件里，有一个excel表格，上面列举了10月底该市超过六个月未还款的不良资产数据。 太港市的不良资产总额为三千一百六十八万，高居各公司“榜首”，比第二名多出了两千多万，数据非常难看。按照这个数据，太港分公司的不良率达到30%，超出2%的警戒红线15倍。 在邮件里，风险管理部不仅提出了批评，还要求太港市分公司立即查明原因，采取行动。并向高级管理层提出，要追究主要责任人的责任，进行问责处理。 严文龙心情一下子紧张起来，但他自认为自己引入的客户是优质的，问题不大。他不停查看报表，寻找单笔这些不良贷款数据。在连续耗费半个小时的分析后，他发现，造成不良贷款的，主要是前期的同一类别客户造成。 这些客户大多是小企业主，做水果、五金、超市等小生意的居多。他们对于资金周转有许多要求，因此偏好大额度的信用卡。这些客户本身的抗风险能力差，流动资金不足，一旦出现风吹草动，就会出现难以按时还款的情况。所以，在他的定义里，这些小企业主都应该算是劣质客户。 严文龙继续分析，发现这些客户大部分是2014年期间引入，数量超过两千人。他马上明白，这事刘胖子脱不了干系。 2014年3月，刘光庭代理西区销售主管的职位，而东区销售主管刚刚离职。刘光庭为了追求进一步晋升，迫切想要做出成绩来。他认为小企业主的贷款金额高，交易量大，于是千方百计说服了当时的分公司总经理。 自那时起，分公司便将具有重大争议的小企业主作为重点引进对象，加大资源投入，推动了业绩的短期快速增长，直至石启泰就任后才紧急叫停。 石启泰走出了办公室，面色严峻，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同事，我有个事情要和大家说一下，请大家暂停手中的工作，这件事非常紧急，事关我们所有人的利益。” 众人都围了过来。严文龙也加入人群，靠近石启泰，聆听他的讲话。 “是这样的，自从本月开始，我们太港分公司就出现了一大批不良贷款，总额达到三千多万，很快将我们的其他业绩全部掩盖。现在是11月，按照这样的风险资产状况，到年底时我们今年的所有绩效指标都会被严重拖累。”石启泰皱着眉毛，语速缓慢。 他继续说道：“我们的整体绩效将会是最后一档。那意味着我们分公司上百人，只能拿到最基本的工资，拿不到绩效工资，没有年终奖。对于销售条线而言，将无法获得提成。对于风险条线的同事而言，将面临更加可怕的结果。” “风险条线的同事，很可能会从主管开始，到组长，再到基层员工，遭遇大面积裁撤。” 石启泰停顿了一下，说道：“我不是吓唬大家。这样的事件曾经在跨越公司发生过。五年前，东海市分公司就曾经发生过类似事件。当时，分公司的所有管理者全部降职一级，风险条线和总经理全部被降为普通职工。” “风险条线的员工有三十多人被辞退，负有客户失察责任的销售条线，共有二十多人被辞退。而随着业务规模的变小，市场条线和综合条线的人员编制也被裁撤。” 石启泰的目光扫过众人，说道：“我们面前同样的困境。不管这件事的责任出在销售端还是在风险端，总之这是我们所有人的事。不追回这些不良贷款，我们这个年就别想好好过。如果大家不想在过年时遭遇罚薪、降职、辞退等坏消息，就一起行动，众志成城把坏账追回来。” 石启泰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严文龙、李天池，你们两个过五分钟进来一下，我和你们一起商议一下这项工作的安排。”说完，他急匆匆的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上。 人群中开始一阵骚动，不少人议论纷纷，担忧着自己的收入。有个综合条线的阿姨甚至哭泣起来，口中不停的喊着：“怎么办？如果拿不到年终奖，我家里的债就没法还了，我的老公就得停药了，他会死掉的。呜呜……呜呜呜……” 严文龙看了一眼，认出了这个阿姨，一个对他非常照顾的好人。这个阿姨经常多做一份饭，带给自己，叮嘱自己不要吃外面的快餐。有时候下班后等到很晚才走，就是为了等自己回来，录入客户数据。平常也很关心自己，为自己没有找到对象而操心着急。严文龙在心里，把阿姨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 她名叫林冬月，是一个四十五岁没有受过太多教育的中年妇女。阿姨的老公因为患有肾病，无法工作，只能在家休养，还得按时就医。为了满足治疗费用，阿姨四处借款，欠下了很多债务。而她还有个十六岁的孩子在上高中，各种补习费和资料费的开销也很大。 阿姨的这份工作带来了家中唯一的经济来源。如果年终奖拿不到，很可能就会面临老公停药、孩子成绩受影响的情况。严文龙想起阿姨即将面临的困境和艰难，心里一阵揪心的疼痛。他暗暗告诉自己：“为了自己，为了阿姨，为了所有同事，我一定要追回这些不良贷款。” 在石启泰的办公室里，石启泰、严文龙、李天池一起坐在电脑前，望着视频会议系统里的人，那是跨越公司负责销售工作的副总裁，张忠超，也是那位破格提拔严文龙的伯乐。 张忠超在视频里大发雷霆：“石启泰、严文龙，你们两个草包。你们是怎么引入客户的，什么垃圾都发卡，一味追求客户数量，不顾风险，现在出现了这么大的烂摊子。” 张忠超靠近摄像头，脑袋变大，说道：“虽然风险防控的责任在风险端，我们是间接责任人。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次的责任在销售条线。尤其你们太港分公司的销售条线，是罪魁祸首。我在总裁办公会上，向负责风险管理的王腾云副总裁打了包票，一定会把握好入口，一定会把这些不良贷款追回。” 石启泰当即表态：“的确，这次的责任在我们。主要是前两年的客户准入方面出现了重大纰漏。我们会立即行动，力争挽回损失。” 张忠超说道：“公司已经表态，谁引入谁负责。你们销售条线犯下的错误，自己解决。三千万的不良资产，你们必须全部追回。” 他的口气缓和了一点，低声说道：“当然，我也会从多方面调集资源协助你们。你们的底线，是至少追回一半的不良贷款，这是我的死命令。完不成任务，你们全部提头来见！” 严文龙面色严峻，他看了看石启泰和李天池二人，发现他们也面色铁青。尤其是石启泰，几次想要抗辩，都在最后关头闭嘴。 “我已经和人力资源部沟通过了，给你们三个月时间完成这件事，也就是春节前追回至少一半不良贷款。如果完成了，我会从这笔款中提出3%，加入到你们的年终奖中，作为奖励。如果完不成，你们这个销售团队和风险团队彻底滚蛋吧。石启泰，你也做好卷铺盖走人的准备。” “根据人力资源部的操作，你们的10月份业绩提成、绩效工资这些已经全部扣留，暂不发放。先给你们一点压力，等完成了这些不良资产的追缴后，再和奖励一起发放。”说完，张忠超关闭了视频会议系统。 “什么？连上个月的奖金都要扣？这没有道理啊，那些是我们已经做出来的业绩，凭什么不发？没有奖金，光凭那点基本工资，我们连房租都交不起！公司真******恶心！”在严文龙的座位旁，曹宗宪从严文龙口里听到这个消息，愤怒的说道。 “我也没办法，公司说没有任何理由。上面也给我们下了死命令。唉，近期，大家也把重心放到怎么追缴不良上面来。这事非常非常重要。”严文龙说道。 “上面的领导们永远是那份嘴脸，有功劳了急着揽到自己身上，有问题了马上让下属去处理，把责任推干净。然后不停施压，施压，施压，恨不能把你逼死。他们从来不会听你解释，不会关注你的委屈或痛点，只知道看数据，要结果。”孙贤宇抱怨道。 严文龙点点头：“我也感受到了公司的这种文化。太关注数据，关注业绩，不关注过程和原因，不关注员工的感受，毫无人情味。”他伸手，摸着自己的椅背，说道：“虽然我是因为这种机制提升起来，但我第一次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失望。” 曹宗宪和孙贤宇继续抱怨，发泄不满。严文龙则把精力放到了自己的电脑上，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用激动的声音说道：“我知道怎么去追缴那些不良贷款了！” 第五章 原来早有预谋 在自己的电脑前，严文龙调出一系列关于不良贷款的数据报表，展示给两个伙伴：“老曹老孙，你们看，这是我做的数据分析，我有些发现。” 他指着列表中的前三十行，说道：“在我们的不良贷款里，百分之九十都来自小企业主。但这最前列的三十个欠款大户才是关键，他们欠款最多，总额有两千九百四十三万之多，占据了绝大多数。而靠后的七百多个小企业主，虽然人数多，但不良贷款加总起来，也只有一百多万。” “是的，的确是这么回事。这种分布的规律不太正常，虽说二八定律长期存在，但这么悬殊的二八分布，我还是第一次见，极为反常。”孙贤宇附和道。 严文龙又调出一张表，将手指指向八个饼图，说道：“我对这三十个人进行了分析，查看他们的年龄、收入、籍贯等信息，发现了高度相似性。”他指着一张饼图，说道：“尤其是在行业领域这一方面，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来自贸易行业，而且都是钢材贸易。” “这些钢材贸易商的资金进出大，信用卡的透支额度高。所以当他们不还钱时，整个欠款就变得特别严重了。”曹宗宪点点头，说道：“果然问题在这里。” “是的，我们一直以为是那数千个水果摊主、饭店老板、服装店老板造成了这个局面，如果那样的话，以我们的资源和人手，很难追缴，三个月内根本无法做到。现在看来，这件事要好办得多，只要搞定那三十个人就好了。”孙贤宇面露喜色，握拳振臂。 严文龙没有说话，而是打印出了三张表，与两个伙伴一起，详细查看。 在这三张表里，列举了每个客户的所有交易信息，从第一笔刷卡交易，到每一次的取现、透支和还款，每一条记录都列举得清清楚楚，极为详细。在表格的最后一列，还标识了这些人的信用评分，以及信用等级情况。 严文龙拿起手中的纸，说道：“你们看，这些人一直以来都是正常的透支、交易，按时还款。随着他们的还款记录良好，在我们公司的模型里，信用评分也在逐步身高，直至成为非常高等级的尊贵客户，是公司致力长期维护的优质客户。这些人里，超过一半的人都拥有高透支额度，不少达到了200万之多，最高的这个人甚至可以透支500万，太可怕了。” “至于，为什么这些优质的顶尖客户会瞬间变脸，忽然间集体欠债不还，就只有上门沟通才能了解了。”严文龙面色严峻，将手中的报表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太港市的城北区，靠近铁路北站的地方，坐落着一个大型钢材市场，面积约有八十万平米。在钢材市场的出入口，各色人员进进出出，非常热闹。大型市场内部，到处都是仓库和天然堆场，堆放着大量的螺纹钢、板材和各类刚才。大型的起重器械一刻不停忙碌着，将这些钢材转移位置，从仓库内装车。 严文龙走过仓库，来到一栋三层小楼的顶楼。他来到一间“总经理”门牌的办公室前，敲门。在获得许可后，他推开门，大步走到办公室内，来到一个办公桌前。 严文龙望着面前秃顶的男人，说道：“姚总，您好，我是跨越信用卡公司的，我叫严文龙。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和您谈谈。” 秃顶男人抬起头来，满脸疑惑的看着严文龙，他放下手中的工作，说道：“跨越公司？哦，我懂了。你的来意，我明白了。” 严文龙在办公桌前坐下，说道：“姚总是聪明人，我还没开口，您就已经了解我要说什么。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您在我公司拖欠的信用卡欠款，一共有217万，已经过了六个月了。我们的人员也层多次电话催讨，您今天能帮我个忙，把这些款给还了吗？” “哦，你们这么大公司，也不差我这217万。干嘛逼得这么紧？你怎么来找我？你应该先去其他欠款者那里看看。”秃顶男人若无其事的说道。 严文龙摆摆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烟，主动点燃，抽了起来：“在我们公司存在大量欠款的，大部分都是你们这些钢贸老板，你们加起来欠款超过3000多万，这可不是小数。” “在钢贸这个领域，大多数老板都是共江人，非常团结，一致行动。谁都知道，在城北钢贸圈，共江人的领袖就是您，姚成伟姚总，他们一直唯您马首是瞻。所以，我当然第一个来找您。如果您率先还款了，我相信其他人也会很快还款的。” 姚成伟站立起来，在办公室内走着，路过严文龙身边，来到窗户边。他打开窗户，望着窗外，说道：“最近经济形势很不好，行业寒冬到来，钢材贸易跌入谷底，我们的财务情况也急剧恶化。所以，小严啊，不是我不愿意还款，实在是揭不开锅啊。别说217万，就是两万块，我现在都拿不出来。账上一分钱都没有！” 严文龙冷哼了一声，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三张纸来，递给姚成伟。 “第一张是城北钢材市场的交易数据，你们公司的贸易量一直在稳步上升。我打听了一下，你们行业的资金结算周期没有改过，支付比例也没有变过，所以不会出现突然陷入谷底的情况。整个市场热火朝天，我实在没法相信你的说辞，行业也没有进入寒冬。” “第二张，是我查到的车管所上牌记录。贵公司上周刚刚购买了一辆奔驰C级轿车，配置还很高。这辆车算是奢侈品，如果您连两万块都拿不出，又怎么会去买这辆车呢？” 姚成伟看到这里，双手有些发抖，他不自禁的盯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脸色也沉了下来。 “这第三张更有说服力，我有个朋友在优卡公司。您在他们公司也办了卡，也有透支。根据我查到的记录，就在前天，你还按时还款了，金额是16万7千。我不甘心，于是又委托朋友查了您在光远公司的用卡和还款记录，结果发现，就在昨天，您还款了23万4千元。” 严文龙猛然站起，目光直视姚成伟，说道：“所以，你不是没有钱，也不是不愿意还款。你是故意不还跨越公司的信用卡贷款，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你根本是在针对我们。” 姚成伟面露诧异之色，久久没有说话。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点燃一根烟，吐出了一抹烟云。他笑了笑：“小伙子不错，比起其他追债人员来，你了解的东西多得多，看得出来，你做了功课。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你这么优秀的年轻人了。没错，我是故意的。” 姚成伟靠在转椅上，转过九十度，将侧脸对准严文龙。他哼了一声：“你猜的没错，的确，我的那些老乡们都听我指令，共同进退。这次我们共江籍的钢贸商一起行动，节奏一致。” 严文龙面色淡然，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一切，问道：“我想知道具体的细节和过程，我更想知道你的动机。” 姚成伟目露凶光，左手握拳。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放开。他说道：“既然你猜出来了，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两年前，在你们跨越公司开始接受中小企业主进件时，我就知道，机会来了。刚开始，我小心翼翼的出手，让一个老乡先申请了你们的信用卡。在轻松获批后，我立即指挥其他同乡，每人申请一张你们公司的信用卡。”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递给严文龙，说道：“这是我最近两年的交易记录和每月账单，我一直保留着，我相信你那里肯定也有一份类似的记录。” 严文龙接过这叠纸，看了一眼，说道：“没错，我也有，除了没有信用评分外，你的这张表和我的那张表，几乎一模一样。” 姚成伟笑了笑，掸掉烟灰，说道：“我一直小心翼翼，从第一笔开始，从正常的刷卡购物开始，第一个月都是些消费支出，然后在账单日按时还款，甚至多存一点。第二个月，我开始加大交易额，然后按时还款。第三个月，我的消费额就超过了五万。第四个月，我开始申请你们的分期贷款。” “随着我的消费和借贷次数越来越多，金额越来越大，还款也很及时，信用记录良好，我很快就变成了你们喜欢的优质客户，评分持续增长，我的透支额度也越来越高。” 严文龙眉毛紧皱，说道：“不对，你可以这样处心积虑，但你没法让你的三十个朋友和你一样的节奏，像你这么忙的人，根本不可能被这些繁琐的事情羁绊。” “你的确很聪明。”姚成伟说道：“我没有让他们怎么做，我没那么多功夫。我把他们在你们公司办的卡都拿了过来，由我统一使用。”说完，他拉开抽屉，露出数十张亮闪闪的信用卡来。 严文龙瞪着眼睛，长大了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你真的是别有用心！” “半年前，我发现我的信用卡额度被提升到了五百万，其他人的卡也大部分达到了两百万。我立即行动，透支了217万，支付了一笔货款。又利用其他信用卡，各自透支几十万，支付我的货款，顺道放贷给了几个圈内朋友。”姚成伟说到这里，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然后，你就从那个时候起连续六个月不还款，即使别人屡次催促，也拒不还款。让我们公司一下子多出了三千多万的不良贷款。”严文龙说道：“这个过程不难理解，只是，你的动机是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呢？”姚成伟摸着自己秃顶的脑袋，反问道：“这不很明显吗？我就是要整你们公司，让你们不舒服，最好是能够把你们公司整倒闭。这样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严文龙冷笑着，把烟头掐灭，说道：“你也是久经商场的，不会这么幼稚吧。跨越公司是行业第五大的信用卡公司，资产数百亿，区区三千万，怎么可能让我们公司倒闭。你真是痴人说梦。” 姚成伟凑过身来，把脸靠近严文龙，低声说道：“你这个白痴！你以为不可能吗？我告诉你，这是可能的。我来说说，后面按顺序将会发生的事情。” “你们太港分公司会因为收不回不良贷款而出现高不良率，高不良率长期高企，会遭到金融监管部门的批评，直至你们分公司被吊销许可证。再往后，随着分公司的关门，你们的企业品牌将会受到损害，这时候，我会安排一批人在各地对你们公司进行投诉，针对你们的乱收费行为向监管部门反应，监管当局会不停查核你们，我再出钱，让媒体炒作一把，造成你们在消费者心中形象一落千丈。当你们公司的声誉和形象破灭后，跨越公司难道不会倒闭吗？这个可能性难道不是很大吗？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年轻人，到时候你会明白，谁才是白痴！” 严文龙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那是一张公司员工集体出游的合照，他将手机递给姚成伟。 严文龙说道：“你看下这张照片。在后排那个大姐，她老公得了病无法工作，儿子上学，全家只靠她这份薪水养活。在下方的戴眼镜的年轻人，他和女朋友谈了很多年，目前正在努力攒钱，希望早日买房结婚。在后排右侧的这个男人，他刚刚生了儿子，现在每天都斗志昂扬，希望多挣点奶粉钱，给儿子更好的照顾。” “你要对付跨越公司，其实你戕害的是我们这些底层员工。因为你的这笔不良贷款，很多人会失去工作。我们都是底层百姓，没有关系，没有积蓄，教育程度不高，没有工作和收入，很可能意味着家庭破碎，很可能出现人伦惨剧。你想过没有？” 姚成伟摇摇自己的食指，说道：“我不在乎。我只要搞垮你们公司，那是个缺德的公司，必须遭到惩罚。至于你们，如果因此失去工作，应该感谢我，早点离开这样的公司更好。” “至于你说的，有人要靠这份工作养家，有人要挣学费，有人要赚奶粉钱，这在哪里都一样。底层百姓的生活永远是艰难的，不要怪在我头上。” 姚成伟面色冷漠：“我只要达成我的目标。至于他们是死是活，我毫不在乎。要不这样，我大发善心，你们真的要是失业了，来我这里排队，我每天给你们派发稀饭，保证三百六十天，一定有稀饭喝，绝对饿不死。不要客气，也不用谢我，我一直是个有良心的生意人！” “你！你！简直毫无人性！人渣！”严文龙站立起来，用手指着姚成伟的脸，气呼呼的说道。 姚成伟偏过头去，不理睬严文龙。二人之间火药味瞬间升级，似乎随时引爆。 过了十秒钟，严文龙收拾东西，说道：“不管跨越公司怎么样，它至少给了我的同事们一份薪水，让他们能生存下来。也许我们最终都会离开这个公司，但绝对不是被你所迫。姚成伟，你休想安宁，我一定会找到一种方式，让你还钱的。” “我发誓，我一定做到！”严文龙大声说着，重拳击打在办公桌上。 “哼，你是不是想找黑社会来追债啊，在太港市，黑社会的关系我可比你熟，我是坐过牢的。你想要起诉也可以，等法院强制执行时，你们的分公司只怕已经倒闭了。咦，到时候真的可能会有不少人失业闹事呢？没关系的，男人失业可以去做杀手，女人失业可以去做鸡，你们都能活下来的。哈哈哈” “小畜生，不要异想天开了，你们的人也来过几波了，各个都放过狠话，结果还不是一样。我看你很有能力，我今天心情也不错，所以给你个机会，让你能够当面被我奚落，帮助你成长。呵呵，不用谢我！” 姚成伟走到门口，拉开门，收起笑容，冷冷说道：“在我的目标没有达成之前，谁都不能从我这里拿回钱。你也做不到。现在，谈话到此结束，你马上给我滚蛋！” 墙上的时钟来到晚上十点，在出租屋里，严文龙坐在电脑桌前，不断点击着鼠标，不停输入姚成伟的名字，打开一个又一个网页。 经过一个小时的查探、搜索和分析比对，严文龙发现，从公开的信息来看，姚成伟的确曾经做过七年牢，并且和黑社会的老大做过狱友。从一些论坛帖子来看，他曾经动用过黑社会的力量，显然关系很密切。 此外，姚成伟多次和公-检-法的干部吃饭，也曾经有当局要人前去他的公司调研。显然在白道的关系也很硬。 最让严文龙无法解释的，是多年来姚成伟一直奉公守法，是纳税大户，生意做得不错，也受到过各种表彰，信用记录良好，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老赖。 “为什么呢？”严文龙自言自语，陷入了深。他望着姚成伟的照片，问道：“怎么办？怎么办？怎样才能追回这笔钱？难道真的就要看着他整垮我们分公司吗？” “不，绝对不行！”严文龙握紧拳头。他紧咬牙关，冲着这些网页，说道：“为了林阿姨，为了老曹老孙，为了同事们，我一定要成功，我一定要战胜姚成伟！我绝不服输！” 严文龙刚说完，他的眼镜就开始出现变化，左侧出现绿色的数字不停跳动着。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斗志值从330开始，一路上涨，变成了510。 与此同时，严文龙面前再次出现了数据网络，他感受到一股凉风，眼前一花。过了一会儿，等他再睁眼时，发现自己再次进入了无边无际的绿色的虚拟数字世界。 严文龙看见了一个影子朝他走来，很快他就发现，那是曾经见过一面的神秘的外星美女。他看着对方婀娜多姿的步伐，久久没有说话。当美女站到他的面前时，他的鼻血也同时顺着鼻孔流了下来。 第六章 我要成为最富有的人 站立在严文龙面前的美女，此刻上身穿着白色低-胸T恤，里面没有再穿内-衣，露出深V胸口，两个浑-圆饱满的细腻乳-肉包裹不住，呼之欲出，春-光无限。 女孩下身穿着一条极短的热裤，几乎要露到大腿根部。热裤下方，她展示出了两条笔直的长腿，看起来足有一米二长。肌肤雪白如霜，两腿修直，没有任何赘肉。性-感的臀-部轮廓清晰可见，极为撩-人。 美女的T恤也很短，胸-部以下完全敞开，露出了一截细腰和性-感的肚-脐，马甲线颇为明显。她的腰腹显得平坦有力，从侧面看去，自颈部、胸-口、腰部、臀-部再到小腿，她呈现出了极为丰满惹-火的曲线。整个人看起来又显得非常有活力，充满青春的性-感。 美女轻咬嘴唇，面色撩-人，对着严文龙说道：“这不是我本来的样子，而是你想象中我的样子。你的渴望，会反应在我的穿着上。如果我穿得保守，那是你还没有色-欲攻心。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必然是你已经心中蠢蠢欲动了。” “那么，你是不是可以还有更加性-感的样子？”严文龙堆起笑脸，坏坏的说道：“比如，不穿衣服的样子？”看着美女愤怒的表情，他点点头：“我明白了，原来真的可以。我很期待你的无-码作品。” “滚！禽兽！”美女怒斥严文龙。她严肃的说道：“我要和你说正事，先把你的鼻血擦了。” 严文龙收起注意力，用手擦去鼻血，说道：“好的，好的，正好，我也想找你，你身上的秘密太多了。” “你找我的方式，只有一个，就是引我现身。当你的斗志非常旺盛之时，我会立即感应到。我会主动现身，和你交流。而你的斗志最强的时刻，往往是你最困难最需要帮助的时刻。”美女盯着严文龙，继续说道。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观察你，虽然你又蠢又傻实心眼又好-色，但你也有责任心，关心身边的人，有正义感，用于抗争，你也很有斗志，不轻易认输。此外，你还挺有冒险精神，敢于尝试新的东西。”她走过来，用手拍拍严文龙的肩膀：“所以，我觉得你是个值得信赖的人，我把我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严文龙有些紧张，左右张望，问道：“什么希望？你要干什么？你不会想吸我的血来为自己补充能量吧。告诉你吧，其实我有艾-滋病，很严重的那种。” 在严文龙的身前，一片蓝色的投影出现，投影逐步扩大，覆盖整个数字世界，变成了浩瀚的宇宙。严文龙望去，四周繁星点点，马头星云壮观美丽。很快他的视线里，宇宙不停运动，他感觉自己在星空之间穿梭。 在经历了数十次的星系穿越后，严文龙看见了无数的星光。这些闪烁的星星以顺时针的方式，组成了一个个旋臂。旋臂的中间，是无数颗明亮的星星。他疑惑的问道：“这是地球所在的银河系吗？” “不，这不是银河系，这是我所在的暗穹星系。”美女摇摇头，她面向严文龙，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不是想知道我的来历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美女迈开长腿，抖动着诱-人的胸-部，以性-感活泼的姿态快步行走，走到其中一颗星星前停下。她冲着严文龙眨了眨眼睛，开始介绍起来。 “我叫娜可，我来自暗穹星系。那是一个距离银河系2400万光年的巨大星系，拥有2000亿颗恒星。暗穹星系有六大势力，我们来自其中一只，暗能共和国。我的家乡，就是暗能共和国的首府叛逆者星球。” 严文龙仔细聆听，终于对娜可的世界有所了解。在六大势力中，暗能共和国占据了一条好的星际航道位置，其中叛逆者星、迷阵星、战地星等都是货物转运中心，所以一直以贸易为重心。 暗能共和国的商业极为发达，拥有数以亿计的各类形式的公司、商业组织、商学院、金融机构。他们已经将技术与商业融为一体，实现了完全的数字化智能化经济。众多大型公司更是傲视星系，催生了一代又一代的商业领袖，也涌现出了各种商业思想及管理工具。远远领先于地球的商业系统。 严文龙说道：“所以，在你看来，我们的商业形式、商业活动的组织都比较落后和原始，是不是？” 娜可点点头，笑了笑：“的确，我们看你们，就像你们在看原始人使用石器一样。我虽然只是个小姑娘，但我出生商业世家，从小耳濡目染，外加上自己也经营过多个企业。我掌握的商业技巧，嗯，怎么说呢，比你们还是要多出很多的。” “那太好了，我正好需要你的帮助。”严文龙一拍大腿，兴奋的回答。 娜可再次挥手，投影里的暗穹星系被她抹去。她动了动手指，一排又一排的货架再次出现，货架上，还是那些带着数字显示屏的盒子。她说道：“我有一个商店，里面有很多商品，这些商品主要是商业管理的工具。” “什么工具？我没听明白。”严文龙皱起眉毛，一脸疑惑。 “就是商业用的东西，可以是你之前购买的档案资料，也可以是针对某个商业问题的解决方案，也可以是专业人才数据库，也可以是品牌形象提升器，可以是财务报告分析程序，也可以是黑客能力，或是某些黑科技。总之，有很多种类型，可以用于商业经营的各个环节。” “这些商品，每个都装在一个盒子里，你需要购买。购买时，所消耗的是你的斗志。”娜可眨眨眼，笑颜如花：“你要加油！加油！奋斗！奋斗！你的斗志越旺盛，所能购买的东西越多，对你解决商业上的问题越有帮助。” 严文龙满意的点点头：“太棒了，有了你和你的商店，我将会无往而不利，没有什么能够难倒我。谢谢你！” 他激动的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想要握住娜可的双臂，却扑了个空。 娜可消失了三秒钟，又在闪烁中重现。她说道：“你无法接触到我。我现在还是虚拟的影子，有意识但没有身体。我还需要实体化，才能像正常人那样生活，才能走出这个虚拟世界。” “才能返回你的星球。”严文龙接过话茬，他关切的问道：“要怎样才能实体化，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忙的，你尽快开口，我一定赴汤蹈火，帮你实现。” 娜可眨着大眼睛，嘴唇抖动了一下：“谢谢你！你的态度让我很感动，你的确是个好人。”她伸出手指，指向严文龙的脑袋，说道：“我需要你的斗志。我需要你一直努力，一直奋斗。我从商店里获取你的斗志后，就能将这种精神力量转化为实体能量，然后逐步将我的身体实体化。” “看起来，这不会是一个简单的过程。”严文龙握紧拳头，放在胸口，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努力的。无论多么艰难，我都要让你实体化，回到现实世界，帮助你返回家乡。” 娜可忽然间冲了过来，用虚拟的身影抱住严文龙的腰部，脸靠在他的胸前，说道：“你真好！”她望着严文龙：“实体化后，我会一直跟随在你身边。我会给你提供协助，帮助你共同打造能够进行空间跳跃的飞船。等到飞船建成的那一天，我才能真正返回家乡。” 严文龙看着这个性感、年轻、活泼的女孩，情绪激动。但他马上想起，总有一天要和娜可离别，心里立即被惆怅的情绪所充斥，沉默不语。 娜可伸出手，抚摸严文龙的脸部，深情的说道：“你是个好人，个子又高，模样也很帅气，我挺喜欢你的。如果我现在拥有着实体化的身体，我真的忍不住想要脱-掉自己的衣服，和你来一发呢。看你的臀-部肌肉和腿部肌肉挺结实的，相信撞击起来，一定很有力。”说完，她把手放下，慢慢的向严文龙的下方滑去。 “这？娜可，这也太快了吧，我虽然有心，但没想到你比我更大胆。”严文龙心中暗喜，但又有些惊慌，他吃惊的问道：“你们那里的人，都这么开放吗？” “开放？这个词是针对封闭而言的。不不，在我们的时代，在你们的未来时代，我们更倾向于用自由来表达。”娜可笑着回应。 “在我们的世界，人性得到了进一步解放，变得更加自由。性是一种美好的消遣，不再和感情、婚姻、道德、财产这些捆绑在一起。在我们的世界里，如果彼此看上了，有了好感，即使没有深入了解，即使还不知道彼此的姓名，也可以互相除去衣裳，先来一次美好的体验。” “啊？原来没有感情基础、仅仅凭好感就可以上床啊。你们真够自由的。”严文龙望着女孩的脸，有些入神。过了一会儿，他才回复过来，问道：“那你们怎么谈恋爱呢？” “先性后爱啊。我们会先认识，如果有好感，可能当场就去啪-啪-啪了。之后，如果有兴趣的话，再留下联系方式，彼此慢慢交往。在正式交往之后，两人就要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必须对这段感情负责。” 娜可说道：“如果感情稳定，双方就会订婚、结婚，生小孩，和你们的差不多。区别比较大的，就是地球人遵守一个概念，你不爱我的话，我是不会和你上床的。但随着社会的变迁发展，以后你们也会和我们一样。对身体的约束更小，更加自由。” 娜可把脸凑了过来，伸出性-感的樱桃小-嘴，对准严文龙的嘴，重重的亲了一口。 严文龙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有着清香和热气喷在脸上的感觉。他感受到自己的嘴唇皮肤上，传来柔润的嘴唇的接触感。他的脸一下子红了，伸出手，摸着自己的唇，惊讶的问道：“你不是虚拟化的的数字形象吗？” 娜可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真可爱。是啊，但是我还是亲到你了。”她歪着头，说道：“你是猜不出来的。我能够感应到你的斗志，感受到你的心理状态，那也意味着，我能够联系你的神经系统。” “刚才你的脸上传来的触感、温度和气味，都是我发送过去的模拟数据，连接上你的神经系统。让你有了被女人亲嘴的真实感，你可以认为它是假的，但其实是真的。你也可以认为它是真的，但其实它是假的。” 娜可笑着摇头，说道：“你真可爱。看起来，好像还没有太多那方面的体验吧。我可以调动你的神经系统，给你模拟出那种感觉哦。你会飞起来的哦，那种经历你会终生难忘的。呵呵。” 严文龙被娜可看得很不自然，露出窘迫的表情，红着脸，摇摇头：“不用了，我还是喜欢有真实的体验。而且那肯定会消耗你的能量，你现在要尽快保存能量，让自己实体化，早日完成自己的心愿，返回家乡。” 娜可点点头，正色道：“嗯，我差点忘了正事。你记住，我需要你的斗志。你也要记住，我的这个商店能够给你带来帮助，需要的时候就来购买。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打造一个商业帝国。对了，这是你的心愿吧？” 严文龙走到商店前，看着“黑客技术”、“采购作弊器”、“顶级人才库”、“超级信息系统”等一个个商品，发出了阵阵赞叹。他回到原地，对娜可说道：“我觉得，你商店里的宝贝能够帮助我同时实现短期目标和长期目标。” “哦？”娜可收起商店，投影出太港市的繁华夜景。她望向城市的地标，国际金融中心大厦，问道：“短期目标是什么？长期目标又是什么？” 严文龙闭上眼睛，全息投影画面变成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方，金色的字体写着“易宁市第七中学初三二班毕业照”。照片里有四十多个十多岁的少年，脸上充满了喜悦。 严文龙指着后排靠右的一个少年，说道：“这个就是我，比起其他同学来，我明显更不开心。”他继续说道：“当天，我虽然个子小，但故意站到后面，让别人挡住我破烂的衣服。这是个夏天，但我的脚上依然穿着一双破球鞋，因为我买不起凉鞋。我的气色很不好，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我为了帮家里干活，到两点多才睡。” 娜可叹了一口气，温柔的看着严文龙：“我知道了，你从小家里很穷，所以你一直比较自卑。” “不是一般的穷，而是穷到抬不起头来。我吃的饭菜里很少有肉，所以我不敢和同学一起吃饭。我穿的衣服，是哥哥们穿过的，补丁上再打补丁。我从来不敢生病，因为那意味着一大笔钱。我的文具，经常是别人用过的短铅笔头、短橡皮。” 说到这里，严文龙的眼睛里泛着泪花，他的情绪也激动起来：“你不知道，因为贫穷，我从小受到了多少委屈，遭受多少冷眼。老师、同学都不和我说话，很多人欺负我。我不会跳舞、不会体育、不会画画，经常脏兮兮的跑去上课，我四处被人冷落。于是我发奋读书，只有在成绩方面，我才能找回一点自信。” “我的父母能力有限，只能通过多打工、辛苦工作、省吃俭用来供养三个孩子。当时物价快速飞涨，我们的学费也不低。他们没有娱乐，没有放松，没有笑容，总是在忙碌，每天工作到深夜，又在四个小时后起床。你真的不能体会到，那种艰难会对人造成怎样的折磨。对底层百姓而言，他们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严文龙感慨道。 娜可走上前来，左手捏住严文龙的手，伸出右手，用纤纤玉指轻轻的擦去严文龙的眼泪，安慰道：“不要再想了，这些都过去了。” 严文龙苦笑了一下，左手握起拳头，举在空中：“所以，我从懂事时开始，就告诉自己，一定要成为最富有的人，富可敌国的那种，我要用钱来买回那些遗憾。我要给身边的人最好的照顾，让父母和兄弟们不再为生活而操劳，给他们大房子、大车子，让他们锦衣玉食，不再劳累，好好享受生活，感受快乐。我要用无数的金钱，改变我心中的自卑，让所有人都敬仰我。” “明白，我会尽力帮助你的。”娜可说道，她投影出一个盒子：“这是一本关于股市的资料，有很多特殊的技术指标，我相信可以帮助你在股市里赚到大钱。” “不不不，我喜欢钱，也想要成为顶级富翁，但我不喜欢炒股。”严文龙一挥手，消除了那个盒子。他笑了笑：“虽然炒股、炒期货来钱快，但在我看来，这种纯粹的金钱游戏没有意义，它们只是不同玩家之间资金的转移，是一种总体价值为零的博弈。” “炒股炒期货并没能真正的为社会创造价值。”严文龙抬起双手，掌心朝上：“它们没有为实业产生帮助。它们非常刺激，来钱极快，却容易让人迷失。我希望我能够做一些有征服感的事情。” 严文龙通过意识，在脚下投影出城市的夜景。他站在上空，拉着娜可的手，说道：“闭上眼睛，我带你飞行！” 他们置身于投影及城市的上空，让清风吹过脸庞，看着城市的河流静静流淌，看着如同星光一般灿烂的华灯，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看着城市中心公园里的恋人，感受着城市的繁华与安宁。 严文龙张开嘴，迎着风，大声说道：“娜可，成为富豪只是我的短期目标。我还有更大的追求。和平年代，全社会的偶像是那些白手起家的商业领袖。我对他们的故事无比痴恋，我发誓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娜可，我的长期目标是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我要征服这个商业社会！我要成为一条商界真龙！我要成为万人敬仰的商业巨擘，我要在我生活的这个时代，留下我的传奇！” 第七章 往日恩怨（上） “咚咚咚”，严文龙伸手敲门，在听到“进来”的声音后，他推开门，走进办公室，对着正在低头办公的人，说道：“姚总，我是严文龙，我又来了。” “哼！你来干什么？我已经把我的事告诉了你，在我达成目标之前是不会罢手的。你别浪费时间了，干点别的事去，赶紧滚吧。”姚成伟冷冷的说道：“如果你想在我这里静坐要债，也可以，我不会让保安赶你走，也可以为你提供茶水。但我保证，无论你坐多久，你都得不到那三千万。” 严文龙笑笑，摇摇头，说道：“有些事，我们上次没有说明白，在我心里一直留下了疑惑。我这个人又很较真，所以我回家以后，又做了一些研究。发现了一些信息，所以想过来和您核实一下，我相信您也会对这些信息感兴趣的。” 姚成伟抬起头，靠在椅背上，做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很快，当严文龙说出那些往事时，他的神情慢慢变得凝重，眼睛里的怒火也逐渐燃烧起来。 严文龙说的是一件陈年往事。十多年前，姚成伟与顾阳二人是同学，也是亲如兄弟的朋友。他们二人一起，建立了跨越信用卡有限公司。二人分别占有49%和51%的股份，是这个公司最初的两个股东和两个员工。 在最艰难的起步阶段，二人什么都干。姚成伟主要负责对外销售、产品开发、市场推广等活动，而顾阳负责对内的风险审核、制卡运营、客户服务、贷款管理等工作。二人非常努力，和手下的员工们一起，早出晚归，拼命打拼，风里来雨里去，遭受无数白眼，一次次抱头痛哭，也一起喝得烂醉，两人都曾经大病几次，互相照顾。经过三年左右的打拼，他们终于把企业带上正轨。 两人分别担任公司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一直同甘共苦。经过三年的辛苦经营，他们把公司带入到了行业第十名的位置，将这个平台进一步做大。 就在此时，二人的争执开始加大。在要快速发展还是稳健发展的重大方向上，在要不要进入分期贷款的业务决策上，以及在人员任免上，他们都开始争执，争执到后面，变成了争吵。虽然一次次勉强达成一致，但二人的隔阂却越来越大，直至不可调和。 严文龙说道：“后来，你们之间谈崩了，你一怒之下甩卖了股权，离开了跨越公司。但你并不甘心，眼看着公司经营越来越好，你的报复心也越来越强。所以，就有了这次的事件。” 他紧紧盯着姚成伟的眼睛：“因为你也参与了跨越公司信用卡体系的建设，所以对于公司的内部运作非常熟悉。才能在后期利用这个体系的规则，发出自己以小博大的攻击招式。我说得没错吧。” 姚成伟眯起眼睛，笑了笑：“你能把我和顾阳的陈年往事都挖了出来，的确又做了不少功课。好小子，对于你的判断，我只能说两个字：狗屁！” 他愤怒的用食指敲击桌面：“不是我甩卖股权离开公司，是顾阳那个人渣欺骗背叛了我，他用卑鄙的手段夺走了我的一切。关于离开的方式，你猜测的不是真相，我即将说出的，才是真相。”说完，他义愤填膺、滔滔不绝的回顾起了往事。 “后来，公司越来越大，必须要增资扩股，引入发展所需的资金。当时我们需要引入四千万，顾阳和我每人再出七百万。我的资金不够，只能到处筹措。顾阳告诉我，我可以向银行申请贷款，由他给我提供担保。” “我觉得可以，于是向银行申请贷款，由顾阳作为担保人贷款七百万。我想着公司会有一笔股利发放，自己的两套房子也在甩卖，可以很快有钱，还掉贷款。按照这个计划，我的确获得了七百万贷款，预计一周后发放。” 严文龙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姚成伟眼睛里的愤怒，问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出问题了，对不对？” “嗯，是的。”姚成伟愤怒的说道：“做生意常见的拆东墙补西墙的事情发生了，并且出了大篓子。” 根据引入的第三方的要求，所有的增资扩股手续必须在三天内完成，并完成注册。顾阳很顺利的拿出了他的那部分资金，立刻完成了缴纳和验资。顾阳劝说姚成伟尽快拿出七百万，否则第三方可能食言，立即回国。 姚成伟表示需要等待一周，银行的钱才能到。他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多现金，无论卖房子卖股票都不能在三天内凑够钱。他表示，如果实在等不到，就算了，再换一个投资方。 顾阳大怒，表示公司急需第三方的资金。这个投资方信誉很好，对业务基本不干涉，投资周期长，投资条件好，是千辛万苦谈下来的合作对象，千万不能失败。面对姚成伟的困扰，顾阳提出，让姚成伟找地下钱庄，借高利贷过度。反正只有几天时间，银行的钱就能下来，风险几乎为零。 姚成伟思虑再三，同意了这个提议。他找到地下钱庄，借下七百万，利息为30%，约定一周后还钱。他在第二天就拿到了钱庄的钱，并在顾阳的安排下，急急忙忙的进行增资。在第三方回国之前，他和顾阳一起，终于将增资扩股的全部手续办完。 严文龙摇摇头，说道：“一扯上高利贷，这事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猜这后面肯定会出幺蛾子。唉，无论多么好的机会，也不要以过高的风险去实现。做生意，冷静非常重要。” “哼，你倒是说的轻巧。有些事，你不在那个环境里，是难以体会的。我当时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姚成伟不满的回应。 在完成增资扩股后的第七天，姚成伟充满期待打电话去银行，询问贷款资金什么时候到位。但他被告知，银行还需要重新审核这笔贷款，理由是曾经作为担保人的顾阳撤回了担保承诺。银行经过二次评估，认为风险较大，暂不发放。 就在当天，高利贷的电话就找上了姚成伟，要求立刻连本带息还钱。姚成伟不敢说贷款有问题，只是表示在流程中，还需要两天时间，暂时打发了追债者。 姚成伟开始找顾阳问情况，却发现顾阳的电话打不通。他去办公室，找不到顾阳，他去顾阳的家里，被告知一直在外。他通过各种方式各种关系寻找顾阳，却一直未能找到。 “既然顾阳是蓄谋已久的，你肯定是不可能找到他的。想不到我们的老板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哼。”严文龙有些怜悯的看着姚成伟，看着对方光滑的头顶，有些关切的问道：“后来你是怎么对付那些高利贷的？” “对付？我哪里能够对付得了他们。我能够活下来就很不错了。我知道银行的钱是指望不上了，于是立即行动，加速卖房卖车的程序，立即筹钱。只是这个速度和金额依然无法满足高利贷们的要求。” 姚成伟恨恨的说道：“这帮畜生，把我抓去，连续殴打，打断了我的三个肋骨，打掉了四颗牙齿，几次打得我差点断气。这还不算，他们前去骚扰我的家人，在我家外面，他们泼了红色的油漆，整个房子被他们弄得极为阴森。” “有一天，我妈妈买菜回家，忽然间看见了门口挂着的一只猪头，那个猪头血淋淋的，非常恐怖。我妈妈心脏不好，立即就受到了惊吓，生病在家。这个猪头，后来又被他们从窗户外扔了进来，扔进了我们的床上，把我老婆吓得半死。” “恶心！可恶！这帮人简直丧尽天良，做事毫无底线。”严文龙一拳重击在办公桌上。 “这算什么，还有更过分的。”姚成伟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不愿意回忆。 他说道：“后来几天，他们在我家门口，用鲜红色的油漆，写下了二十七个‘杀！’字。那些红字经过了特别设计，显得特别触目惊心，吓坏了我的家里人。” “我去找高利贷的人，让他们放过我的家人，我会尽快还钱。但他们要求立刻拿到钱，否则还要砍死我全家。之后，他们给我发来一些照片，都是一些被他们残害的借款人的图片。”姚成伟闭上眼睛，用双手抹过脸庞：“你不知道那些图片有多恐怖，你不知道这些人有多残忍。” 严文龙说道：“这群人渣，真恨不能把他们全都砍了。不过他们的势力很大，能有这样的局面，肯定有其存在的土壤，杀了一批还会有第二批。” “你这个见解比我当时要深刻的多。我当时不自量力，向他们反抗，结果我的头发，被一根一根、成片成片的拔光，变成了个秃子。也就是在那之后，我知道，这些人你真的惹不起。”姚成伟的脸上充满了无奈的表情。 在抗争后的第二天，姚成伟就来到太港市的股权交易市场，把自己拥有的跨越公司股权进行挂牌出售。为了尽快筹集资金，他把出售价格下调了20%。 但是两天过去，他的股权依然未能及时出售。面对高利贷们越来越紧的逼迫，面对家人的哭泣和痛苦，姚成伟无奈，只得狠心，再次降价30%，以五折的价格出售自己手中的全部股权。 就在当天，一个神秘买家买下了他的全部股权，用963万的价格拿下了他原本价值过两千万的跨越公司股权。 但姚成伟顾不得许多，他在拿到资金后，第一时间就联系高利贷，进行还款。按照高利贷的计算，连本带息他需要支付1000万元。但考虑姚成伟已经付过一些现金，实在拿不出更多资金，债主也就收下那九百多万走人，清了这笔账。 姚成伟回到家，和家人拥抱痛哭。多少年辛苦打拼，最终一朝付流水，还遭受了巨大的伤害，他很不甘。但家人还算平安，这让他有些欣慰。他安慰家人，自己会从头再来，未来的日子会更好。 第二天，姚成伟就去查找神秘买家的信息，他经过多方打听，发现神秘买家就是顾阳本人。顾阳使用另外一个身份证和银行账户，半价买走了他的股权。 第八章 往日恩怨（下） 这让姚成伟感到极为愤怒，他发现自己变得一无所有，而这个局面其实一直是顾阳在背后操控。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他如此信任对方，却连续遭遇背叛和欺骗。这让他愤怒、沮丧、绝望，也让他对人性失去了信心。 姚成伟发誓要复仇，于是通过那个身份证，不停搜索和定位，终于找到了顾阳经常出没的一个地址。 严文龙叹了一口气，问道：“你不会真的去杀了他吧？哦，肯定没有，要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故事。” 姚成伟说道：“我买了刀，想要杀了他。但我毕竟不是混社会的，也考虑到我的母亲、妻子和孩子，所以半路上还是把刀给扔了。”他说道：“其实，对待恶人才应该更残暴点，这样才能震慑他们。” “我痛恨自己，很不开心。所以喝了不少酒。然后醉醺醺的来到了顾阳的住处。”姚成伟说道：“我冲上去，对顾阳就是一顿狂揍，打得他满脸是血，浑身是伤。他似乎没有意料到我的到来，加上自知理亏，很快被我打得遍体鳞伤。” “我持续殴打他，不肯放手。后来，他也急了，抄起家伙，和我对打。我们的斗殴越来越激烈。到最后，他更是张口，咬断了我的一根小拇指。”姚成伟伸出左手来，指着自己的小拇指，说道：“这其实是假的，后面装上的。” “后来怎么样，你们的战斗，到底谁赢了。你算是出了气了吧。”严文龙问道。 “如果到此为止，没有后面的事情，算是出气了。”姚成伟摇摇头，脸上的肌肉变得扭曲，咬牙切齿，面目显得非常狰狞。 “我离开了他的住处后，又找到一个路边摊，喝了一些酒，把自己灌得烂醉。发誓从此再也不与此人往来，发誓重新做个公司，重塑辉煌。就在这些胡话酒话之中，我睡倒在路边。” 严文龙感觉到气氛的紧张，姚成伟已经沉默了一分钟，似乎随时要爆发。他问道：“以顾阳的心胸和心计，你肯定后面吃了亏。” “我醒来时，是被人拍脸拍醒的。”姚成伟说道：“我在一个出租屋里，被警察拍醒。我双手是血，躺在床上。我的身边，躺着一个妓-女，她全身赤-裸，腹部流血，就死在我的身边。” “啊？怎么会这样？”严文龙大惊失色，问道：“你杀了人？不可能的，你醉成那样，怎么会再去嫖-娼，怎么会杀人，又怎么会被警察知道，这肯定是有人陷害。谁会这么恶毒，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啊！难道是他？顾阳？” 姚成伟站起来，猛然一脚踹向自己的办公桌，踹得桌面震动，功夫茶的茶壶、茶杯纷纷跌落地面，摔成碎片，四散射出。他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脏，说道：“那个人，他的心已经黑了。我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他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畜生。” “我买的那把刀被找到，卖刀的老板成为了人证。我被起诉，犯有谋杀罪，罪名成立。在宣判前，我的妻子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四处活动。总算为我争取了一个好的结果。”姚成伟痛心的说道：“我对不起她。早年我忙于工作没空陪她，后来我又接连出事，牵累了她。她和我在一起，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严文龙面色凝重，说道：“后面的事情，我从我查找的资料里知道了。你被判犯有过失杀人罪，入狱十年。” 严文龙没有把后面的话继续说出，因为他明白，彼此都知道随即发生的事情。 姚成伟的妻子非常难过，非常失望，提出了离婚，并取得了姚成伟的同意，二人协议离婚。她带着八岁的儿子独自生活，再也没有来看过他，也不允许儿子再提起他。 姚成伟的母亲因为一系列的事情，遭受严重打击，过度悲愤，心脏病再次病发，不久便因为心肌梗赛而死亡。她出殡时，姚成伟请求出狱参加葬礼，但遭到拒绝。姚成伟为此痛心不已，并将此作为自己人生失败的标志，长期自责，不停自残。 “你在狱中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我想，那又是一段艰辛的经历吧。”严文龙看着面前的这个兔子，忽然间觉得对方很可怜，心里生出了强烈的怜悯。 “我刚开始入狱时，很不甘心，四处要求上诉，讨回清白。折腾了一段时间后，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自那时起，另外一股强烈的情绪就占据了我的内心，支撑我走到现在，那就是，复仇！”姚成伟说道。 “为了尽快出狱，我必须要获得减刑。为此我极力表现，受惊屈辱。”姚成伟说道：“我为了减刑所经历的事情，你们大多数人都无法忍受。” 在监狱里，打骂斗殴是很常见的，新人遭受欺负也是屡禁不止。而姚成伟为了有个好的表现，选择了一次次隐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为此，他备受欺负。 他被迫，连续两年为隔壁宿舍的黑老大洗内裤。他也受到狱警的暗示，日夜不分，一幅接一幅的绣十字绣，让狱警去拿出去卖钱。很快他的视力便深度近视，到了几乎失明的程度。 在一次次的犯人斗殴中，他不肯参与，不仅仅遭受各派的殴打，还曾经被多次电击，造成有一个月时间内，都处于大小便失禁的状况。 后来，在一次犯人赌博活动中，他被另外一方指令作为发牌手，并被要求出老千暗中支持。姚成伟虽然极力躲避，但这件事依然找上了他。他只能无奈参与，因为他不肯出千，导致黑老大一方赢钱，也得罪了另外一方的勋贵子弟。 姚成伟于是被另外一派殴打，有三次伤的很重，死去活来。后来他被黑老大照顾，贴身跟随在黑老大左右，才算有了人身安全。就这样，在持续的痛苦和折磨中，他获得了减刑。终于在服役七年后，走出了监狱的铁门。 “不容易，真是不容易，我很佩服你。”严文龙看着满地的玻璃碎片，感受着刚才的震动，回想姚成伟的愤怒，说道：“要是我在那个境地，我肯定早就放弃了。你不是普通人。” “说这些没有意义，如今，作恶多端的顾阳还是商业骄子，是高高在上的名流。而我作为受害人，还在这个嘈杂的市场里，小心的隐藏着自己。”姚成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个社会，就是这么不公平。” 严文龙看着墙上的图片，那些都是最近几年姚成伟的岁月痕迹。第一张照片里，姚成伟头戴安全帽，带着手套，和很多工友一起，肩扛刚才，辛苦的搬运，烈日下，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第二张照片里，姚成伟已经穿上衬衫，指挥着其他工友们进行搬运，在他身后，远远观望的，是一个容貌秀丽的女子，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姚成伟。 第三张照片里，姚成伟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双手摆在键盘上，修改刚才报价。他的位置，就在那个容貌秀丽女子的办公室外。 第四张照片，是姚成伟和那个女子的婚纱照，他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而第五张照片里的他，已经和现状差不多。姚成伟坐在宽敞的办公室内，桌上放着电脑、电话和各种文件。不远处有沙发，沙发的茶几上，放着一幅功夫茶的茶具。此时的姚成伟，虽然容光焕发，但眉宇间依然有一丝无法抹去的冷酷。 “你都看到了。后来，我来到了这里，从底层做起，被我的老婆赏识。她发现了我的才干，提拔了我，嫁给了我，最后，她退居幕后，把公司交给我打理。”姚成伟望着婚纱照：“我生命中对女人亏钱很多，除了我的母亲和妻子，就是她了。” 严文龙说道：“我听说过一些，你的妻子来自一个很大很可怕的家族，她自己也是个厉害角色，有她相助，你的事业今年来自然是风生水起了。” 姚成伟听到这里，一脸紧张。他说道：“再风生水起，生意依然不算大。但这次，我算是吸取了教训了。我和一些有血缘关系的人抱成团，和自己的老乡们做生意交朋友。我用我的才能和见识帮他们赚钱，让整个钢贸圈变成我的势力范围，只是我已不再信任任何人。但是另一方面，我又必须特别低调，力争不被顾阳发现。” “如今你重新崛起了，所以，也开始了你的复仇计划。这个故事到这里，就回到了我们结识的起点上。”严文龙叹息了一声，问道：“你打算复仇到什么地步？” 姚成伟露出恶狠狠的表情：“我曾经在狱中发过誓，一定要夺走顾阳的一切。我要先搞垮他的公司，让他从神坛上跌下来。我还要让他的名誉扫地，让他也尝尝被冤枉杀人的滋味。我要送他去坐牢，必须是无期徒刑，不能减刑的那种。” “我要弄得顾阳家破人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让他在狱中受尽折磨和屈辱。总之，我会一样一样夺走他的事业、财富、名声、家庭、自由，乃至尊严。我要让他一无所有，那才是我最痛快的复仇！”姚成伟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 严文龙对这张扭曲的脸充满了厌恶，原先的些许怜悯瞬间消失。他问道：“还是那句话，你这样的复仇，会让很多无辜的人遭殃。我的很多同事会因此失去工作，我自己也会失业。” 姚成伟摆摆手，不停摇头：“我不在乎！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们加入顾阳的公司，你们就是帮凶，所有人都该受到惩罚。谁拦着我复仇，谁就得死！” 他大声吼道：“更何况，像你们这些底层普通人，失业不失业本来就没人在乎，你们那些同事，一年加起来的收入，还不够我叫个模特的。抱歉，你们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蝼蚁们失业了，哪怕是死亡了，都对这个世界产生不了任何影响。我为什么要在乎你们，你们活该！严文龙，别以为你自己很了不得，告诉你，像你这种无名小辈，早点被我踩死，你们才能真能真正努力起来，成为优秀的下等人！” 严文龙愤怒之极，两个眼珠满是血丝。他忽然间笑了：“本来你的计划也许会成功，但那是在我没有出现的情况下。如今，这件事既然涉及到了我和我同事们的利益，我一定会拿回那笔钱，击破你的计划。你一定会败在我的手下。” “我严文龙每天起早贪黑，工作超过十二小时。我风雨无阻，每天持续拜访客户。我日晒雨淋，以多次感冒生病的代价，才换来了今天的一点点成绩。我的事业，不会因为你而中断。你的阴谋，也绝不会造成我的失业。你一定会跪下来求我，求我放过你。” 说完，严文龙大步走出办公室，“哐”的一声，将门重重的关上。 第九章 服服帖帖的姚成伟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严文龙把眼镜戴上，闭上眼。他感受到一片绿色的数字雨，不断滴落。他穿越而过，来到了一排货架之前。 严文龙沿着二十多米的货架走来走去，在中间位置停住，他拿起一个盒子，眼前一亮。他用手按下盒子的表面，上面的数字屏幕显示：黑客技术，单次500。 严文龙伸手，按下数字屏幕上的购买键。随着滴答一声响，他看见自己的斗志值快速变小，直至变为10。与此同时，他感受一点震动，望着手中的盒子，只见一股由绿色数字组成的洪流冲着自己袭来。 四小时后，建材市场的办公室内。姚成伟直勾勾的望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头顶不停冒汗，大口喘着气，双手双脚持续抖动着，喉咙里，也连续干咳了几声。 在他面前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电脑里展示的是一个word文件。文件里的字体被加粗放大，显示的是一段通话记录。 “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去度假啊？”“下个月吧，最近家里的母老虎看得很紧，下个月我刚好要出差开会，我们一起去海岛玩三天。”“老姚，你可不要再骗我了。最近三次你都是在骗炮，把人家弄得死去活来的，却没有带人家出去玩，只送了两个包包。”“你不是喜欢包包吗？宝宝。”“我喜欢房子，我喜欢你。你曾经说过和我结婚，如今三年的时间也到了，你不打算兑现了吗？”“宝宝，我会兑现的，我正在安排，你再耐心一点……” 姚成伟惊慌失措，他滑动鼠标，持续向下拖动文档，一直拖到第一百六十七页，才到最后。他看着最后一页上的那张图，心里更加慌张。 文档的尾部，显示着一幅关系图，包括姚成伟的号码、女下属的号码、第三个号码和第四个号码。在不同的号码之间，显示着不同的箭头，上面标识着“在用”、“代理”、“呼叫转移”、“停用”等标签。 姚成伟脸色铁青，望着面前的严文龙，说道：“你怎么得到的？这，这不可能，不可能被发现的？” 严文龙淡然一笑：“你的手法很高超，使用了多个手机进行号码转换和掩盖，还利用呼叫转移等方式进行隐蔽，肯定是专业人员帮你设计的。但我依然找到了其中的联系，只要方法得当，这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堡垒。我能够找到这些，是因为我下了大功夫，我说过，我一定会战胜你。” 他关闭了Word文档，打开了一个PPT，点开，切换到播放模式，说道：“姚总，我这里还有更精彩的，你应该继续看下去。” 幻灯片的第一页，便是姚成伟和一个美艳女子在宾馆前台的照片。第二页里，展示的是二人入住时使用的身份证照片，正反两面都有，只是使用的都是假身份证，照片相同，但名字不同。在第三页到第十五页，展示着更多的鸳鸯戏水图片，照片中的姚成伟和那个女子笑得非常开心，背景是蓝天白云、椰林树影。 在幻灯片的第十六页，照片里显示着姚成伟和那个女子在一个售楼处内，与销售人员谈论房子，查看户型。第十七页，显示的是姚成伟的转账记录和那个女子的房产证。 姚成伟转过头去，说道：“你是怎么得到的？你一直派人跟踪我？不可能，之前你我根本不认识。是不是她在跟踪我？不会吧！不会吧！我可怎么办？” 姚成伟站立起来，摸着自己的脑门，说道：“这里面的，通通不是我，那个人和我长相相似，你展示的，不过是那个人和别的女人的事，你不要往我身上栽赃，我不承认！” 严文龙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打开文件夹，点开了一段视频，播放出来。 视频里，光头男子摸着美艳女子的臀部，问道：“这次给你买了豪宅，证明我爱你了吧。”那个女子抓住光头男子的胳膊，把胸靠了过去：“老姚，我知道你一直很爱我。不过，你不要忘了你的承诺，早点和那个女人离婚，娶我进门。”“好好好，一定一定。我姚成伟发誓，一定娶你过门！” 姚成伟看到这里，呆若木鸡，瞪大了眼睛，坐在座位上，久久没有说话。他把空调的风力开到最大，把温度调到16度，把风口对准脑袋。即便这样，他依然满头大汗，声音哆嗦。他望向严文龙，问道：“你想怎样？” 严文龙用手机播放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中年女子的照片。这个女子容貌秀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凌厉之气。他说道：“我还能怎么办，我最痛恨这种婚内出轨的事了。尤其是有的人心口不一，信誓旦旦说最感激的女人是她，一转眼，就背着妻子长期包养小三。” “我会把这些通话记录、一起开房、外出度假以及购买豪宅的资料整理打包，通通交给你的妻子。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听说她的家族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通吃，你觉得她拿到这些资料会有什么反应呢？” “不！不行！你觉得不能交给她，我会死的。”姚成伟咆哮着说道。 严文龙一脸的紧张：“对哦，的确可能会出人命。你的反应让我想起了我听过的一段未经证实的故事。据说你这个老婆善妒，曾经因为吃醋，将前夫捅死，将小三捅伤。前夫被捅了六十九刀，下身几乎一片血肉模糊。” “对了，你的这些材料里，还有你和那个女人的劲爆视频，的确非常劲爆。老姚，想不到你一把年纪，在床-上还是那么生猛，我都很为你吃惊呢。不知道你的老婆看见这些视频、听到那个女人的浪-叫，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严文龙说道，忍不住不停的坏笑起来。 “咔擦咔擦”，四个茶杯被姚成伟挥到地上，碎成碎片，茶水遍地流淌，茶香在办公室内迅速发散。办公桌上，茶水也撒落得到处都是，把一支烟浇灭，燃起一缕浓烟。 姚成伟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大声吼道：“把东西给我！把东西给我！”他看着严文龙摇摇头不屑一顾的表情，恶狠狠的说：“我会让保安把你打出去，这个资料你拿不走，你也威胁不了我！” “哈哈哈！真是笑话，我敢来这里，自然是不只有这一个优盘，我还有其他备份。你的保安敢动我的话，我向你保证，后果会更严重！”严文龙一脸鄙视的样子，态度颇为嚣张。 姚成伟抿着嘴，闭上眼，声音颤抖，说道：“千万不要把这个优盘给她，一定不能让她得到，否则我死定了。她曾经说过，如果我要是背着她出轨，她知道后一定会杀了小三，然后打断我的四肢，再把我扔到蒸汽机房或是高温锅炉里，用开水把我炖烂。” 他的脸上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说道：“相信我，她真的做的出来。她很爱我，但是性格又极为偏执，疯狂起来，简直没有任何理智。她真的很疯狂！很疯狂！” “你既然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背着她去包养小三。你以为千方百计进行掩盖，就没人能够发现了吗。真是笑话。”严文龙摇摇头：“你这是在背着炸药包跳舞。” “严先生，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就摆脱不掉。就像毒品一样，明知它有害很危险，但你仍然想要去尝试那种刺激，体验刺激下的愉悦。不怕和你说真话，我的那个老婆，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她是很喜欢我，所以我就利用了她的情感，帮助我东山再起，这是我复仇的捷径。我每天回家看见她那张脸，我都想吐，做梦都想一泡尿撒在她脸上。” 姚成伟用手敲敲自己的脑袋：“行了，不说了，你想要怎么办？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是不是想要追回那三千万。没问题，只要你把东西给我，我一定付款。” 姚成伟举起自己的左手：“我对天发誓，一定立即还款，不再为难贵公司。如有违背，让我十指全断！” 严文龙摇摇头，说道：“哎哟，姚总，您是大人物，何必向我发毒誓呢，我们这些蝼蚁，只配被您踩在脚下。您跺跺脚，我们就毫无意义的死去了。” 姚成伟看着严文龙，对方毫不理睬。他一咬牙，双腿慢慢弯曲，膝盖着地，“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上。他弯下腰，头朝地，冲着严文龙，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严文龙没有理睬，过了一会儿，才瞟了一眼姚成伟，依然摇摇头。 姚成伟跪在地上，抬起头，说道：“严先生，我错了，我错了。您不是蝼蚁，您是我爷爷，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东西给她，我真的非常非常害怕。” 说道这里，姚成伟开始“哇哇哇哇”的哭泣，眼泪从眼眶里狂飙，嘴中流淌着口水，鼻涕也流了下来。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泣着，显得无比悲痛，最后，他更是紧紧抱着严文龙的右腿，死不放手。 第十章 乖乖还款 严文龙看着对方悲痛和惊慌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但他也怀疑，姚成伟是不是在做戏，哭得如此专业，感情来得如此强烈，让他有些措施不及。 严文龙想起了姚成伟之前说的话，关于自己和同事早死早投胎的话，这让他再一次火起。他哼了一声，反问道：“您这个社会精英，怎么向卑贱的蝼蚁下跪了，您不是不在乎我的生死吗？您不是随时可以踩死我们一群人吗？” “啪啪啪啪”，姚成伟左右开弓，抽打自己耳光，打得两边脸颊都红了起来。他不停点头，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是个白痴。我不该拉你们下水，求求你，求求你，把东西给我。” 看着严文龙犹豫不决的样子，姚成伟站了起来，后退一步，低下头，一个箭步冲出，一头撞向办公桌。随着桌子发出沉默的“咚”的声音，他的身体也随之瘫软，倒在地上。 姚成伟额头满是红色，鲜血汩汩外流。他说道：“严先生，您不是蝼蚁。我错了，我一定会还钱的。求求您，把东西给我。您还要我怎样，难道要我把头砍下来给你？” 场面进入了沉默，严文龙不清楚姚成伟是表演还是真的害怕。他一直不说话。 姚成伟用手捂住头部，按压伤口，给自己止血。过了一会儿，他脸色严肃，恢复了正常，说道：“严先生，您不要逼人太甚，我先前是冒犯了您，但我已经深深后悔了。” 说完，他左手拉开抽屉，从抽屉里拿起一根管子，说道：“这是硝化甘油，非常易爆。你一定要把东西交给我，否则我把这东西扔了，我们一起炸死。” 严文龙冷冷的看着这个人，基本确认，对方一半是表演，一半是真的心虚和恐惧。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标，于是决定不再纠缠。 严文龙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语气铿锵有力：“我可以把东西给你，但我有两个条件。第一，你必须立即还钱，三千万一分不少，钱到账后，我才能和你谈别的。第二，你与顾阳之间的恩怨我不管，但你的复仇计划只可以针对顾阳本人，只能伤害到他个人，不能牵连其他的无辜者。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一定会送你去锅炉房的。” “好的，好的，没问题。”姚成伟不停点头，说道：“你答应就好，你答应就好。” 严文龙说道：“对了，还有件事，我得要你先做了。”他从背包里拿出一罐八宝粥，把盖子打开，又从包里拿出一个碗，把粥倒进碗里，说道：“我今天也心情好，开恩给你发点粥。我记得姚总说过，我要走投无路了，可以来您这里领粥喝。你不妨帮我先试试，这个粥好不好喝。” 他冷冷说道：“张开嘴！”说完，把一口粥塞进了姚成伟的嘴里。他把汤匙继续向内送，迫的姚成伟连续咳嗽，把粥了吐了出来，满脸都是，狼狈不堪。严文龙一脸惊奇，用纸巾擦了擦姚成伟的脸，说道：“看来这个粥不好喝，姚总，您以后还是不要做这种慈善了。” 严文龙放下八宝粥，露出满意的表情，说道：“行了，游戏到此为止。你办正事吧。” 一分钟后，一个穿着西服的胖子推开了办公室门，急匆匆的跑到姚成伟面前。他满头大汗，望着他的老板，惊慌的问道：“姚总，您的头，流了很多血，怎么回事？我去给您找纱布。”说完，作势要走。 “不用了！老杨。”姚成伟叫住了胖子，说道：“你是公司的财务经理，资金转账这些事我一直都交给你去做。”他拉开抽屉，拿出一堆的黑色的卡片，递交给胖子。 “这些信用卡里面都有欠款，具体金额不一。你查一下，把里面的钱都还清了。总数大概在三千万左右。这件事非常重要，你立刻去办。”姚成伟望着胖子头上晶莹的汗珠，说道：“你把这些卡还款后，立即打电话去信用卡公司，把这些卡一一销户。” “好的，我马上去办。”杨经理点头哈腰，他伸出手，从姚成伟手里接过了一个USBKEY。此时，他忽然想想起什么似的，不停摇头：“不行，姚总。我不能这么做，我们公司账上现金不多，还有一笔货款等着马上支付，否则对方不发货。信用卡还款这个，我晚点再办。” “混蛋！蠢货！”姚成伟破口大骂：“我要你去做，你就立即去做，哪有什么借口。流动资金什么的，你暂时不必考虑，立即把这些卡还了。现在就做！立即就做！你要是不能在半小时内完成，就******立即给我滚蛋，老子找其他人来做！” 杨经理看到老板如此雷霆震怒，马上吓得面如土色，虽然眼睛里流露出疑惑的眼神，但他还是弯下腰，唯唯诺诺的答应，小跑着，快速离开总经理办公室。 十分钟后，“嘀嘀嘀嘀”的声音连续响起。严文龙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他发现自己收到一批短信的轰炸。他点开其中一条，发现上面写着“尾号为4563的信用卡还款953850元”，他又点开其他短信，发现都是类似的还款通知短信。他粗略算了一下，三千万的欠款基本还清。 严文龙笑着，走到姚成伟面前，说道：“姚老板果然是做事雷厉风行，三千万瞬间就全部还款，有魄力。姚老板教训其下属来也很有一套，小弟学到了不少。哈哈，谢谢了，你解除了我的危机，也让我的同事们免于被炒鱿鱼。我代表分公司的五十多个同事，对你表示感谢。有空常来我公司坐坐吧！” 他从自己的电脑上拔出优盘，将其递交给姚成伟。之后，他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另外一个优盘，放在了办公桌上。严文龙说道：“这些文档、PPT和视频资料，全部都在这里了。我把原件和拷贝都交还给你。你把它们尽快销毁吧，这个世上就再没有类似的证据了。” 严文龙把笔记本电脑放入自己的背包里，看着脸上带着欣喜头上裹着纱布的姚成伟，说道：“我们还是不要握手了。姚总，我先走了。你以后行事小心点，不要做对不起你老婆的事，更不要做得罪我的事。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会想出什么样的方式来对付你！”说完，他吹着口哨，关门而去。 在严文龙回到天元大厦的办公室时，同事们同时起立，发出了热烈的欢呼。所有人都注视严文龙，列成两队，热烈鼓掌，迎接他的回来。有人冲他伸出大拇指，有人不停说着：“文龙，你真棒！”，林姨则眼眶湿润，一边鼓掌一边点头。孙曹二人则冲了过来，在严文龙的胸膛上各自轻轻打了一拳。 严文龙扫过众人，看着每个人脸上的喜悦和兴奋，自己的心也变得轻松起来，像是听着一首悦耳的音乐一般，舒适而惬意。他冲着众人，摆摆手：“这都是大家一起做出来的！不必谢我！” 在分公司办公室的一块显示屏上，此刻显示着几行字：“热烈祝贺太港分公司成功回收三千万不良贷款！”“太港分公司11月不良率指标提前达标！”“感谢严文龙及其团队做出的贡献！” 石启泰从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严文龙面前。他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几秒钟，才哆嗦的说道：“文龙，你真是个优秀的小伙子！你救了我们大家！我为你自豪！”说完，他弯下腰，冲着严文龙深深一鞠躬。 其他同事见状，也一起弯腰，朝严文龙深鞠躬。 石启泰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我还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两个都是好消息。”他拿出一份报表，说道：“截止到11月底，你带领着西区销售团队连续创下多项记录，人均发卡量连续三个月增幅超过30%，团队发卡量对比去年增长了134%。此外，你们的团队，在客户价值、审核率方面均名列前茅。现在，你已经率领着你的团队，成为了全公司乃至全行业最顶尖的一只团队！” 严文龙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兴奋，他和孙贤宇、曹宗宪一起，使劲鼓掌，将手都拍得红肿。 “此外，我已经和人力资源部沟通过了。”石启泰面向所有人，大声说道：“由于我们的不良率得到控制，因此今年的考核将按照正常模式进行。每个团队被暂扣的奖金、佣金以及绩效工资等部分，将在本月恢复发放。” “与此同时，公司为了表彰这次的追缴行动，特意拿出一百万来，重奖参与其中的相关销售条线和风险条线员工。”石启泰笑得合不拢嘴，说道：“我第一次看到这么丰厚的特别奖，我相信，你们中的很多人，今年都可以过个肥年了！” “哦！哦！”“太棒了！”“太好了！”听到这个消息，办公室里再次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每个人都喜笑颜开，不少人互相拥抱祝贺。严文龙则笑着，与曹宗宪、孙贤宇击掌相庆。 第十一章 不能升迁太快 石启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望着严文龙说道：“小伙子你真是屡次让我惊喜。你知道吗，这次你保住了我们所有人的饭碗。我要是有女儿，一定嫁给你。” 严文龙不好意思的摆摆手：“哪里，哪里。那个什么，石总，关于奖金的事儿？” 石启泰把电脑屏幕转动了四十五度，指着一个表格，说道：“这次上面准备了3%的追缴基金，共有九十万。我是这么分的，你拿1%，30万。风险条线的兄弟们也很辛苦，拿1%。最后1%分给中后台的同事们，大家虽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都群策群力，多少分点儿。” 严文龙点点头：“应该的。要想可持续性发展，切蛋糕的时候必须多考虑别人。我同意您的决定。” “另外，你的销售佣金也下来了。”石启泰打开另外一张表格，用手指头点了几处：“这是你的业绩提成，这是团队达标奖。这一块，是你的销售冠军奖。总共加起来，大致有十五万左右。加上你的特别奖金，你可以拿到四十五万的奖金。这样的奖金力度，以及这样的奖金数额，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简直是不可思议，我也是第一次遇上。” 四十五万！严文龙在心里想着，这笔收入是他正常年收入的五倍。他开始憧憬着，用这笔钱给家里买些好的家电，给父亲买几瓶好酒，给母亲买个扫地机器人和洗碗机。他还会拿出点钱，私人奖励给林姨。而自己，也可以搬出城中村，租住一套舒适点的小区房，远离吵闹，每晚睡个好觉。 严文龙在心里偷笑着，嘴里还是很谦虚：“都是石总领导有方。以后我还会兢兢业业，不仅仅自己做好工作，还会努力把团队带好，再上一个新台阶。” 在城北的一个艺术画廊里。姚成伟走到二层的中庭处，他感觉到身后来了一个人，于是转身。 姚成伟对着那个带着墨镜的男子说道：“计划出现了挫折。我这边被那个严文龙搅和，基本上是搞不下去了。你那边要抓紧准备，尽快推进计划，把顾阳搞掉。” 墨镜男子点点头：“合作方已经联系好了，你也准备好资金和安全账户。顾阳这次，一定会跌个大跟头。”他望着姚成伟，摘掉墨镜，紧盯着姚成伟头上的伤疤：“你怎么搞的，还让自己受了伤？想不到，你连一个小小的销售主管都斗不过，还被人抓住了把柄，功亏一篑！老姚，你也太让我失望了。” 姚成伟叹了一口气，面色凶狠，说道：“不仅仅被他玩了，还被迫下跪打耳光，这种屈辱我永远忘不了。这个小子的神通极大，手段狠辣，你也不是对手。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对付他。你放心吧，他敢挡在我的复仇路上，就一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12月11日，跨越公司总部办公会上。人力资源部总经理郭学军站起身来，他指着墙上的PPT投影，对着参会人员说道：“各位办公会领导，各部门领导。这是严文龙的档案，此人是我们太港分公司的销售精英，近期因为业绩卓著，引起了多方关注。” 郭学军咳嗽了两声，望向在座的领导们，但那些大佬都个个面无表情。他只能继续往下说：“严文龙的主要功绩有三项，一是成为了公司最顶级的业务员，打破了多项销售记录。二是带队成绩优秀，其管辖的销售团队屡创佳绩，不到8个月就完成了全年销售任务。三是在极短时间内顺利收回了三千万的不良资产。” 郭学军望向销售副总裁张忠超以及风险副总裁王腾云，说道：“因此，根据人力资源的评估，以及公司的人员晋升机制，我建议，将严文龙晋升为分公司销售部经理。我们必须对他的业绩进行表彰，也让更多有才能的同事看到希望。以上提议，还请各位领导审议。” 听到这个提议，与会者纷纷兴奋起来，议论纷纷。“听说这个严文龙很厉害！”“是啊，能力极为突出！业绩很好！”“好想把他弄到我们部门来！”“给他升职！要不然会被竞争对手挖走的！” 王腾云点点头：“郭总的这个提议不错。我也关注到了这个小伙子，咱们公司凭业绩说话。既然严文龙这么优秀，我同意给他升职。” “我也同意！”张忠超点点头，他向销售部总经理刘涵投去一个眼光，问道：“刘总，你怎么看？” 刘涵站起来，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我反对！的确，严文龙的业绩很出色，表现出了优秀的综合素质。但我还是反对他的升迁，我的理由有三点。一是严文龙太年轻，公司还有很多优秀的潜力干部，很多都工作了六年八年的，机会也要考虑他们。二是严文龙升迁太快，这样不合适，几个月前，他已经连升两级了，现在再升，对他的成长不利。三是严文龙的管理风格粗暴，引起下属诸多怨言，这方面我已经收到了一些投诉。” “这样啊！我再考虑考虑。”张忠超点点头：“刘总说的也在理，升职之事下次再说吧。” 郭学军露出尴尬的笑容，说道：“是的是的，的确要考虑。还是张总、刘总考虑的周到。既然无法升迁，我们还有一个动议，给严文龙提升职级，从六级提升到八级，给他加薪，通过这种方式稳定人心。” “嗯，这样也好。算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了。”王腾云把头扭过来，问张忠超：“张总，你怎么看？” “我觉得这样也好。不过销售部的具体事务以及人员，我都要征询一下刘总意见。刘涵，你说说看，不升职，只加薪和提职级，可以不？” “不行！我不同意。”刘涵摇摇头：“根据公司的制度，职级的调整只有两种情况下可以执行。一是升职，随职位调整而调整。二是绩效考核，连续两年拿到A，就可以调整。但严文龙来公司时间短，没有两个完整的考核年，不符合这个条件。公司的制度既然定下来了，就不能轻易打破，否则靠什么服人！” “照你这么说，严文龙就不能得到任何奖励。如果功臣不能嘉奖，我们跨越公司凭什么留住人才吸引人才？！凭什么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战胜对手？！”王腾云不满的批评刘涵。 “王总，严文龙的奖励已经足够，没有必要再继续嘉奖，我们要考虑更多人的反应，考虑全局。”刘涵的声音不大，但是绵里藏针，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这么优秀的人，你们却看不上，升职不肯升，加薪不愿加。这样吧，你们不要我要，刘涵，你把严文龙赚到风险管理部吧，我看他追缴不良资产很有一套，我需要他。”王腾云脸上一片寒气，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刘涵再次摇摇头：“严文龙长期接受的培训和从事的岗位职责，都是和销售相关的。他具备的是一种激情、向前冲的思维方式，和风险部的谨慎、稳健风格完全不同。贸然去风险管理部，不仅仅您那边未必能增加强援，我这里也可能失去一个干将。这样太冒险。” “你！你要干什么？刘涵！”王腾云拍了桌子，训斥刘涵：“我看你是成心找他麻烦！跨越公司有你这样的干部，怎么能够发展得起来！” 郭学军看到气氛不对，立即开口。他堆起笑脸：“王总、张总、刘总，大家都消消气。犯不着为一个基础员工伤了和气。我看这样，刘总，您也退让一步，我们给严文龙一个嘉奖状，表彰他的最近表现，但不升职、不加薪、不换部门，对他是个交代，对销售条线的管理也不产生冲击，这样可好？” 场面随着王腾云的发飙而变得紧张，众人皆不开口。当听到了郭学军的提议后，不少人惋惜的叹气，纷纷表态。“只能先这样了！”“同意郭总意见，先嘉奖，以后再给实质性奖励。”“就先给个小嘉奖吧！这样大家都能接受。” 此时，刘涵再次发声，他站立起来：“我不同意嘉奖。我再重申一次，对严文龙的奖励力度已经足够。任何奖励都是不合适的，我必须要为整个销售团队通盘考虑。” 此言一出，会场一片哗然，就连郭学军也惊呆了，他唯唯诺诺的说道：“刘总，这，这不合适吧！” 三十分钟后，刘涵离开会议室，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光庭吗？我是你二叔。嗯，办公会已经开完了。”他抽起一支烟，慢慢的吐出烟云，说道：“关于严文龙的所有嘉奖都被我否了，对，即使是王腾云反对，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我一定要踩死严文龙。他曾经那样对你进行羞辱，这个仇我一定会帮你报，只要我在销售部一天，他就注定要玩命工作，然后被我摆布。他做的越好，就会有更多业绩归你，而他，将面临更多的处分。” “你的父亲是个好人，当年不是他牺牲自己供我上学，我混不到今天。如今他走了，你是我唯一的侄子，照顾好你是我最大的责任。无论付出任何的代价，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把严文龙搞残、搞臭，直到你满意为止。”说完，刘涵掐断了电话。 第十二章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严文龙离开办公室，回到自己的住处附近。他来到一个烧腊店外，冲着橱窗里挂着的油光水滑的烧鹅直流口水。严文龙喊了一声：“老板，给我切一个烧鹅例牌！” 自烧腊店出来后，严文龙哼着小曲往家走。他来到一处三岔路口，此时，他的手机响起。严文龙一只手提着烧鹅，一只手接起电话：“喂？不，不需要，我没有买房的打算。” 就在此时，严文龙感觉到一阵头痛，眼镜所佩戴的地方，太阳穴不停跳动，一阵强烈的剧痛让他立即挂断电话。严文龙被剧痛所影响，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侧身靠在一堵墙上。 此时，一辆汽车飞驰而来，以时速超过140的速度自侧面的小路中猛冲而来。这是一辆破破烂烂的五菱货车，似乎失控了一般。对准严文龙的位置，在瞬息之间就来到严文龙的身前，冲着严文龙，正面猛然撞来。 严文龙见状，立即迅速闪身。同时双掌拍出，拍向五菱车的车头。五菱车已经势不可挡，即使严文龙努力闪避，但身后已经没有空间，无可躲闪。严文龙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巨大之力击中，整个身体被掀起，重重的摔在墙上。他感觉到胸口、腹部和腿部传来一轮一轮汹涌不绝的疼痛，很快便失去了知觉。 “哐”的一声响，五菱车带着严文龙，撞上了一堵小街上的墙。车内的安全气囊也“噗嗤”一声弹起，保护了司机的头部。五菱车在撞击之后，被墙体的反震之力后推，后退了两步。小车前面的保险杆完全断裂，车的前脸也彻底扭曲变形，上面残留着严文龙的大量血迹，车灯的外壳碎裂，撒落一地。 五菱车向后退了半米。严文龙的身体也瘫软着，倒在血泊中。五菱车的发动机再次启动，带着轰鸣的声音，向后连续后退，直至退出三岔路口，带着呜呜的声音，快速消失在城市的车流中。 “快！快看！”“哎呀，出了车祸！”“快叫救护车！”“那个人是不是死了，被那么正面撞了一下！”小街附近的百姓见到此状，立即开始呼叫120。不少人看到血泊中全身血肉模糊的严文龙，苦着脸，不停摇头。 太港市西区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孙贤宇不时望着昏迷的严文龙，不时看着旁边的仪器，脸上一片焦虑。他望着病床上的严文龙，关切的说道：“文龙，你一定会醒过来的！你要加油！” 此时，病房门被推开。石启泰带着公司同事王羽然、李天池等人，手里捧着鲜花，来到了病房里。石启泰看着严文龙，脸上充满了担忧。他冲着孙贤宇问道：“他的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孙贤宇把众人引到病房外，轻轻带上门。此时他看见曹宗宪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对着曹宗宪问道：“医生是怎么判断的。你把情况和石总以及同事们说说。” 曹宗宪用他粗声粗气的嗓门，说道：“医生说情况很不妙。文龙被汽车正面碰撞，体内大出血，胸骨、肋骨、胫骨多处骨折，碎骨扎到体内多个器官，造成器官功能下降，脏器衰竭。目前处于病危状态，如果这几天他的病情能够稳定住，就能好转，慢慢康复。如果挺不过去，就要下病危通知书，尽快通知家属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啊！这么严重，到现在还没脱离危险？”石启泰大吃一惊。 曹宗宪点点头：“就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根据当时的目击者说，五菱车的车头并不是正面撞击文龙，而文龙所在的位置，距离墙边也有一点点缝隙，就是这点缝隙，救了他的命。”曹宗宪说完，通过玻璃窗户，望向病房内，面色沉重。 病房里，林姨用湿毛巾小心的擦拭着严文龙的额头，帮助他散热。此时，严文龙忽然间一阵咳嗽，呕吐，吐出一堆黄色的食物残渣来。林姨立即用纸巾进行清理，扔到垃圾桶里，然后再用毛巾小心将严文龙的病服擦拭干净。她轻手轻脚的，将严文龙的病床放平，按压枕头，也确保达到最佳的睡眠角度。 车祸七十二小时后，病房内。 严文龙处于昏迷中，床头的仪器在“嘀嘀嘀”跳动着，展示着一个一个正弦波。他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嘴上也带着了呼吸面罩。严文龙两眼紧闭，呼吸极弱，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咳……咳！”随着连续的几声咳嗽声，严文龙身体剧烈的抖动着，监控仪器发出的“嘀嘀”声也快了一倍。严文龙的嘴微微张开，一股血水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流过下巴和颈部，染红了肩膀附近的病服。 林姨赶紧走到严文龙面前，将他擦拭赶紧，轻轻说话，安抚着他继续睡去。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严文龙再次抽搐起来。他用手不停的抓住自己的床单，两个脚不停乱蹬。嘴里啊啊的叫着，呼吸困难，几次噎着自己。他的身体持续抖动，胸口、腹部、腿部的绷带处开始出现血迹。 血迹越来越浓，渗透了夹板和绷带，直至将整个身体都染成一片红色。一股血腥味也迅速的在病房内弥漫开来。 林姨被惊醒，看到此情此景，立即喊来医生。她看着医生给严文龙注射镇静剂，自己则坐到一旁的座位上，双手握在一起，伤心的哭泣起来。 医生看着严文龙的样子，对护士说道：“他需要进行二次手术，骨折的地方需要再次接驳，否则容易产生永久性错位，变成终身残疾。唉，这个小伙子风华正茂，没想到却遭遇这么严重的车祸，骨头大量断裂。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做三次大手术，胸腔、腹腔被连续开腔，真的是太可怜了。对了，准备鲜血，他再不输血，真的要撑不住了。” 12月25日，是严文龙入院的第十四天。他的病房内摆满了鲜花，但他依然毫无知觉，在各种仪器和管子之中艰难的呼吸着，脸上皮肤松弛，嘴唇苍白，整个人看起来臃肿不堪。在他的病服之下，身上有着六条一尺长的刀疤，那是多次手术留下的痕迹。 严文龙腿上的夹板已经撤去，但是根据医生的测量，由于他的身体非常虚弱，腿部力量不足，现在严文龙的腿部肌肉已经萎缩，血管也出现了扭曲现象。而在严文龙的臀-部，此时也陆续长出了两三个肉瘤。 这几天，严文龙的情况稍有好转，原先用于透析的血液透析器也被拆走。前几天，那些导管插在严文龙的体内，多个管子同时从动脉和静脉处进行血液透析，再将生理盐水导入进血口。每透析一次，他便在无意识下颈部扬起，嘴里啊啊啊的叫着，场面看起来极为心酸。 曹宗宪走进病房，拍醒瞌睡的孙贤宇，说道：“老孙，你先回去吧，这儿我来守着。你也守了一夜了，回去赶紧歇着吧。” 孙贤宇嗯了一声，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他看了一眼严文龙周围的仪器，叹了一口气，说道：“好的，你小心看着点。我觉得这小子命大，一定会醒过来的。” 曹宗宪削了一个苹果，递给孙贤宇：“我也觉得是。这种级别的撞击，他刚好给自己预留了一点缝隙，又刚好把车头拍得偏移了一点，避免了更大的伤害。你说说，这小子是不是运气特别好，早有心灵感应。外加他又力大无穷，在关键时刻能够推动车头，这才能够死里逃生。” 孙贤宇叹了一口气，咬着削好的苹果，说道：“那又有什么用。他没有死掉，但也没有活过来。他多处骨头断裂，做了好几次手术才接上。我看见他皮肤上的刀痕，都觉得心惊肉跳。另外，医生说他的神经系统也受到创伤，如果不能醒过来的话，估计一辈子就是植物人，躺在病床上，直到死亡了。” 曹宗宪踢了孙贤宇一脚：“不要乱讲，文龙是个不可思议的人，一定会醒过来的。对了，我千方百计寻找，已经联系上了他的父母，他们从外地赶过来，下午就会来到医院，帮助照顾文龙。”他望着不停抽搐的严文龙，问道：“你说，这次车祸，是单纯的肇事逃逸，还是早有预谋？” “当然是有预谋的。那条路比较狭窄，很少有小车经过。更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就算是车辆失控了，司机总是可以极打方向盘，避开文龙。那里可能那么直接的撞了上去。我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咱俩现在就要着手调查，一定要找到那个司机。” 曹宗宪来到病床前，把严文龙的杯子盖好。他转身，对着孙贤宇说道：“你说的对。最近工作上的压力不大，我们应该把更多时间投入到查询事件真相上来，还文龙一个公道。等等，老孙，你快看！你快看！” 曹宗宪拉着孙贤宇，来到病床前。他们面前的严文龙，此时已经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转动着眼珠，嘴唇轻轻动着，发出微弱的声音：“水！水……” 第十三章 彻底的陷害 12月31日，病房的电视里播放着各种关于新年的报道，各地都在准备着焰火晚会和庆祝活动。严文龙看着新闻，露出了笑容。自己死里逃生，算是最大的新年礼物吧。 他抬起自己的大腿，虽然醒来仅仅六天，但自己的大腿已经开始愈合，骨骼开始生长，根据最新的X光片，他只要再休息一周就能痊愈。康复速度比普通人快了接近十倍，不可谓不惊人。 严文龙用手支撑身体，艰难的坐起来，靠在床上。他感觉到来自胸腔和腹部的疼痛，但这种疼痛还可以忍受。他挺直脊梁，发现自己已经可以毫不费力的九十度坐立。这种不合常理的伤愈速度，让他着实有些奇怪。 “不过既然能够更好恢复，我又何必担心呢。过几天就能出院了，这是件好事，我可不想在医院里过年。”严文龙自言自语，此时，他看见了孙贤宇推门走进病房，面色阴沉。 孙贤宇拿出一个电脑，打开一个邮件，然后把电脑递给严文龙，说道：“这是最近在公司内部邮件系统上群发的一封邮件，你看看吧。” 严文龙看了一眼，这封邮件是从外网发到内网的邮件。标题是“关于太港分公司销售主管严文龙若干严重违纪行为的举报！”他点开邮件，开始仔细阅读这封长达一万字的邮件内容。 在这封邮件里，除了使用了“不要脸”、“不择手段”大量的人身攻击外，主要讲述了三个事件。第一件是严文龙贪污克扣营销经费，包括虚报大量的差旅交通费、宴请费用、通讯费等，总金额超过七万元。此外，严文龙还将大量的销售物料藏匿，转卖给相关的废品回收商。同时将用于客户的开卡礼品据为己有。 第二件是职责严文龙将大量客户资料转卖给竞争对手光远公司。涉及到各级别客户资料攻击十二万六千四百份，其中包括大量的白金卡及无限卡客户。邮件中提到，严文龙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取CRM系统权限，从而窃取这批客户资料的。 这些客户大多位于南部省份，是光远公司影响力薄弱的区域。这些资料的泄露，将极大增强对手的竞争力，削弱跨越公司的优势。因此，邮件报料人认为，严文龙毫无疑问是光远公司的商业间谍。必须坚决进行处理。 第三件则是指责严文龙结党营私，搞小团体活动。把好的客户、好的销售区域和大量的销售费用分配给自己的熟人和伙伴。长期打压老员工，提出苛刻的销售目标，并拒绝给予支持，造成老员工离心离德，大量走失。而新人想要出头，则必须向严文龙送礼，否则根本无法通过试用期。 严文龙看着这封邮件，面色渐渐变得凝重。但看到最后时，他不怒反笑。他关闭电脑，放在床头柜上，朝孙贤宇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现在进展如何了？” 孙贤宇叹了一口气：“昨天，全公司的人都收到了这封邮件。公司内一片哗然，技术部已经开始反向追踪，看是否能找到举报人的信息。今天早上，顾阳总裁亲自下达指令，要求进行专项调查，严肃处理。” “哼，这种没有根据的污蔑，是不会查出什么结果的。没想到，最近在我身上发生这么多事，我真是时运不济啊。”严文龙感叹道。 “你不能掉以轻心。”孙贤宇把电脑收起，拉开窗帘。他继续说道：“老板发话之后，事情就更加复杂了。不少人在揣摩，老板是什么意思，想着是不是要借机整你。尤其是人力资源部这根墙头草，立即把你的奖金全部暂扣，说是案情明确之后再发放。” “哦！这已经是第二次扣我的钱了。我在这个公司里，忙死忙活，到头来还是没有拿到几个钱。妈的，真不厚道。”严文龙骂了一句，嘴里轻声的咳嗽着。 “此外，公司迅速成立专项调查组，由张忠超副总裁担任组长，郭学军和刘涵担任副组长，安排了办公室、人力资源部、销售部、财务部的六个人进入小组。目前他们已经来到分公司，调集了大量资料，正在对你的举报进行调查取证。” 孙贤宇背上背包，说道：“好了，这件事你心里有数。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放心，这些凭空的诽谤不会得逞的。我们都期待着你早日康复，返回办公室，一起战斗！”说完，他握着拳，挥拳示意，离开了病房。 孙贤宇走后，严文龙独自靠在床上，闭目思考，想着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想着可能陷害自己的人。他听见一点声音，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睁开眼，就看见了刘胖子的那张恶心的脸。 刘光庭没有拿鲜花，眼珠转来转去，不断打量着病房。他来到严文龙面前，堆起笑容，问道：“头儿，好些了吗？听说你遭遇了严重车祸，我一直很忙，没空来看你。本来想着，到你的葬礼的时候再去参加。” 他收起笑容：“没想到，你命很大，居然快速康复，很快就能出院。我只能把我预定的花圈给退了，这让我损失了好几百块钱。你知道吗，我很不开心。所以，我决定亲自来看你，向你分享另外一个好消息。” “刘胖子，你放心，我死不了。以你的身体还有你的人品，我相信我一定有机会去你的坟上拉屎。”严文龙毫不客气的进行反击。 “你！你！”刘光庭强忍愤怒，坐在病房的椅子上。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的喝了两口，说道：“头儿，我来是想告诉你，你不再是我的上级了。哈哈，苍天有眼啊！” 刘光庭拿出手机来，对准自己，举出手指来，比划着，然后来了一张自拍。他又把摄像头对准严文龙，拍下了严文龙怒气冲冲的样子。 “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有人举报了你。总部的调查组也来到了分公司，他们已经把你在各个业务系统、邮件、电话、打印机、OA系统的权限全部封锁。你的职务也被暂停，由石总亲自代理。对了，听说你的奖金也被扣下了，是吧？算上你的车祸，你真是三喜临门呢，啧啧啧！” “哼，你不用试图激怒我。我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我会很快出院，你无法阻止这个进程。至于那些无端端的污蔑，调查组自然会查清楚。没有的事，无法凭空捏造出来。”严文龙冷哼一声，针锋相对。 “啊？！你还不知道是吗？”刘光庭举起双手，放到嘴边，做出惊讶的表情。他露出笑容：“严文龙，调查组调集了大量的资料，访谈了众多的员工，结合信息技术部的技术分析。对你的指证，基本属实。你的打印机里，有大量打印客户资料的历史记录。你的邮件里，有发送给光远公司的邮件。你的电脑里，有使用别人账户登录CRM的日志。证据确凿，可不是冤枉你哦。” “证据确凿？好一个证据确凿，我看是有些人过度揣摩上意，制造出来的证据。我现在越来越确信，我一定是被人陷害。”严文龙死死盯住刘光庭的眼睛：“说不定就是你诬陷的。不过，以你的智商，干不出这么精密的事来，肯定是你那个卑鄙的叔叔和你一起，设局害我。” “你可不要血口喷人，这事和我们叔侄一点关系都没有。”刘光庭站起身，在病房里走来走去，他贴近严文龙的脸，说道：“你自己做下好事，就一定会有暴露的一天。不要往我们身上推，整个这件事里面，我所做的，就是在调查组到来时，配合调查，如实反映一些情况而已。” “反映情况？”严文龙立即警觉起来，大声质问：“你******又干了些什么？信不信老子把你的猪头砍下来！” 刘光庭继续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说道：“我胆子小，你可不要吓唬我。”他摇头晃脑，说道：“其实我没有说什么，只不过是爆了一些料而已，刚好调查组对这些料很感兴趣。” “我告诉他们，你这个人的作风有很大问题。不去正正经经谈恋爱，专走歪门邪道。你和那个叫林冬月的，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你说人家一个45岁的阿姨，你都不放过，你图啥呀，仅仅是因为对方如狼似虎，让你倍儿爽？”刘光庭扬起眉毛，戏谑的说道。 “你个王八蛋，你污蔑老子也就算了，还污蔑林姨。办公室里谁都知道，她是一个单纯的好人。人家日子过得那么艰难，你这个畜生还在背后泼脏水，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无耻卑鄙的人了！”严文龙坐起身来，握紧拳头，怒目圆睁。 “我无耻卑鄙！那也是被你逼的，只要能够搞倒你，搞臭你，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也不在乎拉谁下水。”刘光庭继续坐下，喝着杯中的茶。过来一会儿，他才徐徐道来：“你应该安静一点，听我继续说完。” “我说你人品败坏，当然不仅是和林冬月一件事这么简单。据我所知，你一直对分公司的行政小妹王羽然心存不轨。你看中小甜甜很久了，但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所以你就转换思路，不停的利用工作时机，对王羽然进行性-骚扰，我有好几次看见你摸她的胸，或是捏她的屁-股。唉，你真的那么饥渴吗？” 第十四章 突如其来的巨力 严文龙再也按耐不住，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杯，冲着刘光庭砸了过去。杯子被刘光庭躲开，掉在地上，发出“咔擦”的声音，摔成碎片。 “哼，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不，并没有。”刘光庭恶狠狠的说道：“姓严的，老子还向调查组揭发你，曾经偷窃我的财物，至少有三次偷走了我钱包里的钱，总数有三千多。这些事，反正没有人证，也没有监控录像，随我怎么说。调查组对这些素材很感兴趣。” “还有，我告诉他们。你有一次偷窃时，被我识破，被我训斥。你怀恨在心，在8月份的时候，对我下毒，造成了生病住院。你这个黑了心肝的东西，你的事情所有人都会知道的。” “我草-你-妈！刘光庭，你******真不要脸。明明是你自己食物中毒，却说成是老子下毒。老子真要下毒，你现在已经躺在棺材里了。”严文龙咆哮着，怒斥刘胖子，满嘴唾沫横飞。 严文龙再次拿起一个玻璃杯，砸了过去，口中继续痛骂：“你个从身体到大脑都残疾的玩意儿，不是你前两年放开客户准入的门槛，我们不会有那么多的不良资产。老子千辛万苦帮你擦屁股，追回贷款，你不是感恩回报，却这样忘恩负义。我现在要是能够站起来，一定把你打到停尸房去。” “来啊，来啊！你打我呀！你现在就是个残疾，还说什么狠话。”刘光庭靠近严文龙，说道：“你骂我卑鄙也好，无耻也好，我根本不在乎。我相信我的爆料有助于把你拉下马，你这次是翻不了身了。失败者的嘲弄和谩骂，根本没有在乎。相反的，人们只会觉得你可怜。” 严文龙听到这里，瘫坐在床上，面色暗淡，沉默不语，整个人失去了刚才的气势，似乎被这番话打败。 此时，刘光庭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看着颓废沮丧的严文龙，把头靠近严文龙，：“和我斗，你就是找死。你就等着公司的通知，然后卷铺盖走人吧。” 严文龙忽然间眼睛一亮，他左手撑起身体，右手伸出，一把抓住刘光庭的脖子。严文龙满脸通红，用单手把刘光庭举了起来，举在半空中。 刘光庭在空中，双手双脚不停挥动，踢到了严文龙的脸，也提到了墙壁，发出咚咚的声音。很快，他就被严文龙用单手抛飞出去，重重的砸在病房的铁门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 刘光庭的身体从门上跌落，倒在地上，满头是血，昏迷不醒。 九天后，1月9日上午。严文龙带上血压计，测量着心跳和血压。在他对面，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拿着听诊器聆听他的心跳。严文龙握紧拳头，然后松开。他望着医生，问道：“李医生，怎么样，我已经痊愈了吧，我现在感觉身体状况很好，充满了力量。” 李医生摘下听诊器，点点头，说道：“嗯，从各方面指标来看，你的确已经痊愈了。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从11号你遭遇车祸，中间经历了多次手术，再到昏迷不醒，到今天1月9****康复出院，前后不到20天，你就从死亡边缘闯过三重难关，居然短期内完全康复，简直是神速！我李中华从医40多年来，第一个遇到像你这样的病例。我真为你高兴！” 严文龙穿好衣服，伸出手，与李医生握手：“谢谢您，李医生，如果不是您的妙手神刀，我只怕已经死掉了，是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大恩大德我永远不忘。今天我虽然出院了，但以后还会经常来看你的。” 李中华拿出一个本子，对着仪器上的数据，用笔认真的记录着。他边写边说道：“小严，后面的事情，我需要你的帮忙了。我要把你的恢复案例加入到我的病例库中，进行重点研究。我希望能够从中发现一些规律，从而能够应用于更多的人，加快他们的术后恢复进程。” “李医生，您真是仁术仁心。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你只管吩咐。”严文龙说道。 李中华对着严文龙，不停发出指令：“深蹲！踢腿！扭腰！俯卧撑！”过了一会儿，他才满意的点点头：“很好，都完成的很好！你的样子，根本不像是20天前被车撞得一片稀巴烂的样子，完全变了一个人，我只能说，真的遇到了奇迹！太不可思议了。” 他拿出本子，对着严文龙说道：“我需要你帮助我的，就是定期回来我这里进行检查。我需要后续的身体数据，来证明这次恢复的稳定性和有效性。” “没问题！”严文龙一口答应。 “还有。”李医生说道：“由于你的这个病例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所以我在宣传的时候，免不了遭受众多质疑。必要的时候，我会要求你来参加现场研讨会，也可能会带领同行去对你进行观摩，你要行个方便。只有你的亲身展示，他们才会相信我不是吹牛作假，才会相信你的身上真有奇迹。” 离开病房后，严文龙没有等来伙伴的消息。他觉得浑身有使不出的劲儿，也被那天猛摔刘光庭的巨力所震惊，于是一个人来到了一家健身房。 严文龙拿起两个十公斤重的哑铃，他掂了掂，觉得太过轻松，于是不断增加重量。从12公斤、15公斤、20公斤、25公斤，一直增加到50公斤，他才觉得满意。严文龙拿着两个庞大的哑铃，一口气做了20个哑铃弯举，惊呆了周边训练的人。 在其他人的怂恿下，严文龙开始了更大的挑战，他抓起一根一百五十公斤的杠铃，绷直背部，弯腰，重复拉动杠铃。就这样，他在轻松做了30个屈腿硬拉后，才把沉重的杠铃放下。 健身房里，围观他的人越来越多，欢呼声惊叹声不停传出，就连健身教练也走了过来。在刚才的不经意间，严文龙已经打破了两项记录。他们都觉得非常惊奇，想知道这个高个子的年轻人，到底有多大的力量。 “27！28！29！30！”在众人的数数声中，严文龙起身，做完了了30个杠铃深蹲，他弯腰低头，放下了肩上200公斤中的杠铃。 他来到仰卧腿举的器械前，在一片震惊声中，把杠铃重量加到了350公斤。严文龙躺好，深呼吸，双腿用力，轻松的将700斤的杠铃推了上去。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表情却越来越轻松，腿部不停伸缩，很快便完成了40个的仰卧腿举。 全场响起了一片掌声，不少人兴奋的吹口哨，冲着严文龙挥拳示意。他们知道，严文龙打破的不仅仅是这个健身房的记录，甚至是整个健身界的世界记录。他们非常确信，这个高高瘦瘦的小帅哥，可能是这个世界上力量最大的男人。 这一切太不可思议，所以这些健身爱好者们不由得发出许多赞叹。尤其是他们看见严文龙的肌肉并不发达、额头没有太多汗水后，这种感慨更加强烈。不少人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不敢相信严文龙有如此强悍的力量，对他的神秘来历更加好奇。 严文龙没有太多在意周围人羡慕的眼光，也拒绝了健身房的进一步合作的邀请。他只是来弄明白自己的潜力的，并不想以此出名。此外，他接到了来自曹宗宪的短信，这让他不得不加速离开健身房。 在城西的一个偏远的山头上，严文龙跟在曹宗宪和孙贤宇身后，走过一片由报废旧车组成的垃圾山，穿越几个通道，来到了一个拐角处。 严文龙看看左右，说道：“真是难为你们二位了，能够找到这里，一定花费了不少精力吧。也只有你们，肯这样付出时间和心血了。”严文龙闻着浓烈的汽油气味，忍不住用手掩鼻，咳嗽了两声。 曹宗宪带领二人来到一辆报废的面包车处，他指着那辆车说道：“我通过我在车管所的朋友进行查找，调看交通监控录像。终于找到了这辆五菱车的车牌，我进一步追查，发现这是一辆******。在车祸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孙贤宇听着山上的野狼嚎叫声，听到山头的呼呼风声，问道：“想不到那人把车扔到了这个偏僻的山顶废车场，这样看来，你的车祸是一起蓄意的谋杀了。” “可是，即使找到了车，找不到司机，还是没有办法啊。你们不是说有线索了吗？”严文龙焦急的问道。 “对，发现了这辆车后，我和老孙两人便从此下手，在这里打探，询问四周的人，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我们根据旁观者的描述，一路跟踪，小心隐藏，最终还是被我们发现了那个司机的藏身之地。”曹宗宪说道。 孙贤宇点点头，他拍拍曹宗宪的肩膀：“这次为了文龙，老曹你也算是拼了命了。不仅仅有耐心更细心，还展示了强大的坚韧性，以及顽强的生命力。” 孙贤宇说完，用手提起曹宗宪的一个裤脚，对着严文龙说道：“文龙你看，这是在一次跟踪中留下的伤口，为了不被那个司机发现，老曹一直潜伏在稻田里，一动不动，就那样趴了十分钟，结果双腿多处被蚂蝗咬到，吸血，整个腿部皮肤已经严重变形，已经无法直视了。” 第十五章 对杀人凶手不必留情 孙贤宇又继续解释。老曹在第二次跟踪时，因为那个人沉船过河。他来不及赶上，但又不愿意等下一班船，愣是徒手游泳，游过三公里的湖面。 由于曹宗宪没有做足充分的准备，体力不支，中途在水里发生抽筋，手脚不停使唤。那一次，他下沉到了十多米深的湖底，嘴里呛水，几乎死掉。后来他发挥了最后的潜力，猛力向上游，总算死里逃生，来到了湖对岸。 “这个家伙，为了追查凶手，真的是把差点把命搭上了。”孙贤宇看着老曹，感慨的说道。 “为了能找到谋杀文龙的仇人，这样的风险我愿意冒。”曹宗宪握紧拳头，脸上露出坚毅之色。 他用手指着孙贤宇，对严文龙说道：“事实上，我们两个是轮流跟踪盯梢的，老孙也没少受苦。” 在后续的跟踪过程中，又一次，凶手开着一辆冷冻车出发。孙贤宇来不及跟上，情急之下打开车门，钻入了车里的冰库之中。 在零下十度的温度中，孙贤宇在冰库待了接近20分钟，并且没有任何专门防护。他的状态，也从一开始的寒冷，到后面的跺脚取暖，再到最后的蜷缩一团，身体僵硬，覆盖薄冰，只差一点点就冻死在冰库里。 还有一次，二人交班之时，刚好是那个家伙出发之际。孙贤宇同样来不及准备，于是扒上了对方的一辆货车。那天天气酷热，温度超过30度。那个货车在烈日下暴晒了很久，铁皮温度极高。 曹宗宪抓住孙贤宇的手腕，举起，说道：“这双手被铁皮严重烫伤，红肿一片。可以想象其疼痛，但老孙没有松手，愣是坚持到了最后。” “后面连续一周，他的双手皮肤都在发炎，流出阵阵脓水！我自问，我自己是做不到的！” 严文龙听到这里，热泪盈眶。他大步上前，张开双臂，拥抱二人，久久没有松开。 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你们为了我的事，太不容易了，差点送命！我欠你们太多了！你们是我一辈子的好兄弟！我永远不会忘记你们的恩德！” 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要这样！” 孙贤宇说道：“你说这些道谢的话，就意外了。相信如果我出了事，你也会为我做这些的。” 曹宗宪也点点头，露出笑容：“因为我们是兄弟！” 三个人的右手，叠加在了一起，口中一起喊道：“因为我们是兄弟！” 三人继续前行，沿着丛林间的下路，来到山顶。在一个大型的山头上，他们看见了一个仓库，外围是砂石路，中间有巨大钢结构支撑起来的仓库库房。 三人来到仓库后方，走到一个玻璃窗外，透过玻璃窗，向内看去。仓库内只有一辆小货车，和几台车床，地上撒落着一些金属零件。 仓库内，一个身体强壮、留着短平头、小眼睛的男子，正躺在一张沙发上，闭目抽烟。 曹宗宪轻声说道：“这个人就是驾车撞你的凶手。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来历，也似乎没有亲戚朋友，公安局系统里也没有他的档案。所以他是个没有身份的人。我只是听废车场的人说起，他的外号叫做二猛。” 三人偷偷打开后门，溜进仓库。他们蹑手蹑脚，脚步极轻，慢慢走到二猛面前。 在距离二猛还有十米距离时，曹宗宪、严文龙、孙贤宇三人分散开，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同时加速，冲上去，同时出手，按住二猛。 二猛立即惊醒，他发现自己左右两个胳膊被押住，脑袋也被严文龙一拳击中。 二猛“啊啊”的叫着，两个胳膊用力，胳膊上的肌肉暴起。他大叫一声“找死”，两只胳膊向后猛抽，再向前冲出，很快便摆脱了孙曹二人的束缚。 二猛紧接着起身，弯着腰，小步向前，连续三记重拳击出，打中了曹宗宪的头部，致其倒地。 他又一个闪身，躲开严文龙的拳头，来到孙贤宇面前。二猛两记冲拳之后，凌空飞起一腿，将孙贤宇的肩膀踹中，发出咔擦的关节错位声，把孙贤宇击倒在地。 严文龙看着这个二猛，又看着瞬间倒地的两个伙伴，知道即将面临一场恶战。他并没有太多的格斗技巧，只能凭着感觉上。 很快，他便遭到了二猛暴风骤雨般的重拳袭击。严文龙学着电视上的画面，双腿微微弯曲，前后站定，两个前臂竖起，档在自己面前，抵挡对方的重拳攻击。 二猛没有想到，自己的一轮攻击之下，对面的这个高个子居然没有倒下。他看到对方嘴里不停发出痛叫，知道对方没有经过训练，防御力有限，已经快到防守的临界点。 二猛再次深呼吸，一路前冲，拳打脚踢。在一轮虚晃之后，他飞起身来，用一个肘击，将严文龙的面部击中，将他击倒在地。 严文龙感受到了来自脸上的火辣辣的痛。他艰难起身，向后退了几步，来到那辆小货车前。严文龙伸出右手，打开车门。之后，他右手发力，大喝一声，将车门拉了下来。 严文龙将这个宽阔的铁皮车门拿起，放在自己的身前，当成一面盾牌。在二猛的第三轮攻击来临之时，他立即双手朝内，握住盾牌，不停的格挡着。 二猛的攻击连续击打在钢铁车门上，发出当当当当的声音。他把车门打出了几十个凹陷的深窝，但双拳也是满手是血。二猛只得僵持着，保持距离，偶尔用腿踹出，逼退严文龙。 就在他们僵持之际，曹宗宪和孙贤宇二人悄悄来到二猛身后。他们不知道从那里找到了一张渔网。 二人手拿渔网，分别从左后方和右后方靠近二猛。二人忽然间加速，冲到二猛身后，抛出渔网，将二猛套在其中。 二猛不停挣扎，但渔网将他的手脚束缚住，根本无法发力。很快，他发现手持渔网的二人围着他转圈，渔网也随之越来越紧。 大约三十秒之后，二猛就已经被渔网紧紧束缚住，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开了。 严文龙来到二猛身前，连续几拳，打中二猛的脸颊和肩膀，打得二猛龇牙咧嘴，叫个不停。他蹲下身，举起拳头，骂道：“就是你******开车，想要撞死我。老子要不是命大，已经被你送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他又冲着二猛的胸口和腹部踹了几脚，问道：“二猛，告诉我，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你说出来，就不会遭罪了。” 二猛啊啊叫着，不停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你说什么？”他举起手：“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汽车修理工，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 “妈的，一个汽车修理工会没有身份？一个汽车修理工会有这么好的身手？修理工会在这个荒凉的山顶上一个人待着？” 严文龙骂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要把握住。否则，我保证你会生不如死。” 看着二猛不停的摇头，严文龙怒火中烧，他解开自己的衬衫，指着身上六条触目惊心的伤疤，说道：“这些都是车祸后，老子做手术留下的痕迹。你想要杀老子，但没有成功，现在你该尝尝报复的滋味了。” “这是为了我的左腿！”严文龙说着，捏紧拳头，举在空中。他右手用力，一拳落下，重重的击打在二猛的左腿上，将其左腿的骨头打断，左腿中部出现了一个接近九十度的弯曲。 二猛立即惨叫起来，啊啊啊的声音响彻仓库。他骂道：“你这个王八蛋！你太狠毒了！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哼！你是不认识我，但你却肯开车，要把我撞死。”严文龙大口呼吸：“你就是个杀手，拿人酬劳，替人干活。既然你不肯说出指使者，那我只好让你替他去死了。但死亡是我给你的恩赐，现在，我要让加倍感受，我被车祸撞得粉身碎骨的感觉。” “这是为了我曾经断成四截的右脚！”说完，严文龙再次举起右拳，凝心聚力，以雷霆之势，迅猛的一拳砸下，砸中二猛的右脚。他的拳头再次举起，连续砸下。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严文龙便连续轰击了二十多拳，将二猛的右脚打成了粉碎性骨折，整个右脚耷拉着，碎骨和肌肉、瘀血混在一起，软趴趴的充斥着皮肤，看起来像是一块肉质的平板。 “畜生！我草-你-妈！老子不会说的！有种跟老子面对面对战，老子一点把你的腚-眼操-烂！”二猛骂着，眼睛里却因为疼痛而流出了泪水，他的脸上也因为过度疼痛而变得扭曲狰狞。 他大声叫着：“王八羔子，下手好狠毒。早知道这样，老子当天就倒车回去，再多碾压你几次，把你彻底撞死！” “你应该那么做的，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现在要残废的，不是我，而是你。你应该向我求饶，把幕后指使者告诉我。然后忏悔求饶，求我下狠手，直接把你打死。这是你最好的出路。” “呸！滚蛋！想要老子开口，下辈子吧。”二猛骂着，吐出一口血水，吐到严文龙脸上。 严文龙没有擦拭，而是靠近二猛的脸，恶狠狠的说道：“我不会记起在病房里的那些痛苦，那种和死神搏斗的艰难，犹如深陷沼泽，百般努力而不得，几乎绝望。” “但是复仇的信念给了我力量，我战胜了死神，走了出来。我告诉自己，我遭受到的痛苦，一定会十倍奉还给你！” 第十六章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在严文龙的安排之下，二猛的身体被缠上电线，电线的两头均接上了插座。随着严文龙拉下刀闸，电流迅速在回路之间流动，穿透二猛的身体。 二猛被电流穿越，身体不停抖动着，频率极快，嘴里啊啊啊的哼着。他的脸上，肌肉全部靠近在了一起，眉毛几乎凝结在一起。 二猛的双手，此时十指张开到最大，先后翻着，显然已经无法自控。很快，一股黄色的液体在二猛的身下出现，散发出腥臭味。 “哎哟？失禁了哦？你真的辛苦了，不容易不容易！”严文龙抹去脸上的血迹，继续说道：“二猛，我说过是十倍奉还，所以，游戏还没有结束哦，你再忍忍！再忍忍！乖！”说完，用手轻轻拍着二猛的脸。 严文龙把一个茶杯摔碎，将其中的大块碎片拿起。他说道：“我被你撞了之后，胸口、腹部、大腿攻击有三十多处骨折，几乎全身骨头都烂了。腹部刺入了一大块铁片，做了两个小时手术才取出来。” 严文龙说完，蹲下身，拿着碎片，刺入二猛的胸口，用力划破，画出一条二十厘米长的血口。 他又将茶杯碎片分别刺入二猛的大腿和腹部，拉出类似的两条血口，刺破肌肉，引起血流一片。最后，严文龙还用力，将那个陶瓷碎片向内塞，刺破二猛的腹腔，塞入其体内。 “你我无冤无仇，你却驾车撞我。我当时体内大量出血，混着着各种体液，几乎是无法活下来。我有多惨，你就有多惨。这是必然的。” 严文龙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袋碘盐来，撒落在二猛的全身，引发二猛的又一阵剧烈抽搐。 之后，严文龙驾驶货车，把二猛拖在车后，在仓库内行驶着。他一开始缓缓拖行，在仓库内前进、转弯，在地面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严文龙再次询问二猛，但还是遭受了辱骂，被血水吐沫击中。严文龙上车，立即开始加速，几个急转弯，把车后的二猛不停甩来甩去，连续几次撞上墙壁和仓库内的车床。 十分钟后，二猛已经被严文龙折磨的不省人事，全身流血，昏迷不醒。他在迷迷糊糊中，感觉眼皮被人掰开。他努力的睁开眼，看着面前恶魔一样的严文龙，剧烈咳嗽着。 过了一会儿，二猛啊啊的惨叫起来，大声哭喊：“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求求你，求求你，开开恩，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一边喊着，二猛一边不停点头，像是在磕头一般。 严文龙笑了笑：“很好，你宁愿死，都不愿意说出你背后的指使人。果然讲义气，受信诺。我也不为难你了，我回去再去进一步查探。好了，我就送你上路吧。” 严文龙说完，伸出双手，掰开二猛的嘴。他把双手插入二猛嘴里，左手扣住上颚，右手向下扣住下颚。 他冲着二猛说道：“我的力量你可能还没有见识到，我等会会双手同时用力，把你的嘴完全撕开。你的半个头骨将被掀掉，你的大脑将会露出来，最终被蚂蚁或是野狗吞食。” “文龙！你不是真的要杀人吧？！”“文龙，你考虑清楚啊！杀了他，并没有什么好处！”旁边的孙贤宇和曹宗宪二人，看到这个架势，忍不住紧张起来，立即劝阻严文龙。 “他杀我！我杀他！没什么好说的！”严文龙回应到：“今天，注定是他的死期！” “啊啊！”二猛不停摇头，嘴里哼哼啊啊的，脸上露出极为惶恐的表情。他用模糊不清的语言说着：“我说！我说！我告诉你们！求你们放过我！” 严文龙冲着二人，挤了一下眉毛，把双手从二猛的嘴里拿出来，问道：“幕后指使人是谁？” 二猛躺在地上，气喘吁吁，脸上血色全无，模样颇为阴森。 他望着严文龙那张脸，露出惊恐的表情，说道：“是一个光头佬叫我做的，他知道我没有身份，不怕我被抓。又给了我二十万，让我完事后跑路。但我看警方也没有介入，所以就留了下来。” “你们在哪里碰头的，在哪里能够找到他？那个人叫什么” “是他托道上的朋友找到我的，我不知道关于他的任何信息。他只是给了我你的照片，还有那辆******。并嘱咐我，做完以后，把车扔到废车场。” 二猛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说道：“那个人的额头上，好像有一道伤疤，像是近期落下的。” 严文龙立即明白，那个光头佬必然是姚成伟，他对自己有怨恨，所以寻人报复。本来这个计划执行得很好，唯一的意外，是自己被那个眼镜所警示，躲过一劫，死里逃生。 他原本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没想到姚成伟居然要置自己于死地，心肠之歹毒令他颇为震惊。 “很好！你刚才求我们放过你，好的，我也不能食言。你的愿望被满足了，我们会放过你。”严文龙转身，对着孙曹二人说道：“老孙老曹，把他放到车里去，我们不杀他，我们把他放到深山里放生。” 他对着二猛说道：“我们会放过你，但你双腿已经残废，身上多处受伤。状态比起我当时被你撞的状态来，还要好很多。受伤之后的事，我们都交给上天去决定吧。” “我很想知道，山里那么多的猛兽，有虎有熊，还有吃腐食的鬣狗，它们怎么看待你，它们会不会放过你。” 回到市区后，三人各自回家。严文龙则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内。 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为严文龙开了门，此人正是他的父亲严晓虎。他看到严文龙归来，感觉把儿子让进门内。 他看着儿子的样子，欣喜的说道：“文龙，你真的出院了！你的样子有些憔悴，但身体看起来还不错。你妈妈已经给你煮了一份抄手，你吃了先赶紧休息一下吧。” 此时，一个中年美妇端着一个大碗，从厨房走了出来，她正是严文龙的母亲薛菁。她将大碗放在餐桌上，放置了一双筷子，对着严文龙说道：“儿子，我给你煮了你喜欢的抄手。多吃一点，补充体力。” 严文龙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以及母亲殷切的眼神，嘴唇一阵颤动。家庭的温暖，让他最近充满愤怒而疲倦的心慢慢放下戒备，变得柔软起来。 他招呼着父母：“爸，妈，我没事了，我已经痊愈出院了，身体非常健康，你们就放心吧。来，我们一家人一起吃饭，饭后，我再陪你出去散散步。” 散步回来后，严文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看着自己的斗志值，发现已经涨到了惊人的1690，他知道，自己在病房里和死神搏斗的这段时间，斗志极为旺盛，数值也因此涨的飞快。 严文龙闭上眼睛，进入到虚拟数字世界。很快，他便见到了外星美女娜可。 严文龙冲着娜可点头：“在车祸发生之前，我感觉到一阵剧烈的头痛。那是你对我实施预警吧？就是那一点点的时间和距离，让我有了存活下来的机会。谢谢你！娜可。” 娜可走到严文龙身前，用手拍拍他的肩膀：“的确是我在警示你。我在你身上进行了投资，把实体化和返回母星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当然要时刻关注你的安全。” “你记住，但凡以后你出现了头痛，那一定是有危险了，你应当第一时间离开。” “嗯，好的。”严文龙说道：“我现在有了1690的斗志值，空前富有。我想要买点东西。我要对付刘涵和姚成伟两个人。” 娜可说道：“我知道的。但是姚成伟那里，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你不必要浪费资源。我建议你用一些点数，仔细查查刘涵。”说完，她一挥手，展示了那串神奇的货架。 严文龙挑选了一会，发现大多商品已经对他开放，都基本都是商业经验。他挑来挑去，发现没有什么值得买，最终还是花费了500斗志值，购买了一次使用超级黑客技术的机会。 在超级黑客技术的运作界面下，严文龙输入了姚成伟、刘涵、刘光庭、跨越公司等关键词。紧接着，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长长的进度条，但进度条结束时，他看见了一连串的资料，包括图片、文档，一份录音和一段视频。 严文龙查看了这些图片和文档，发现价值不大。他兴趣索然的点开了录音，当听完那段录音后，他再次兴奋起来，不断做出挥拳内收的姿势，嘴里欢呼着“欧耶！” 在曹宗宪家里，严文龙对着孙曹二人说道：“我给你们播放一段录音，你们听听，然后告诉我你们怎么看！”说完，他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播放”按钮，播放了刘涵手机上的通话记录。 “我说，想要搞倒跨越公司，仅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我们必须里应外合，突然开火，把一系列的事件同时引爆，才能彻底搞垮顾阳。” “我这里已经拟好了外部配合的行动计划，一环接一环，非常严密。”姚成伟的声音说道。 “老姚，我知道了，我也会加紧行动的。”另外一个声音回答。 “现在当务之急，是你们销售部尽快打开入口，让我们可以在你们公司开设账户，进行前期埋伏和热身。” “我不能到时候了，再急匆匆办卡，系统也有规则，刚办卡就大批量的透支，肯定会被拦截的。”姚成伟的声音有些焦急。 第十七章 真相终于大白，复仇启动！ 那个声音回应道：“你放心，我会安排人去办。顾阳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这么些年一直通过阴谋诡计，搞走一个又一个功臣，把公司变成他的家天下。” “不仅如此，他不惜把这些当年的战友搞臭、搞死，这种人渣，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我们销售部门一定配合，一起打好这场仗。老姚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会尽可能提供一切便利。” “如果你们的行动出现了异常，被察觉了，我也会动用关系，联系公司内部的其他部门，帮忙遮掩。我会一路为你保驾护航，直到你出面的时刻。” 姚成伟说道：“嗯，有你做内应，我放心多了。” 另外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你们那边的外援也要尽快请好，要选择信得过的，资本实力强的，最好也是和顾阳有仇的，这样更能同仇敌忾。” “另外，老姚，这件事是我主动张罗的，我出力最大，冒的风险也最大。你和外援必须给我承诺，事成之后，必须支持我上位，不能节外生枝。这个承诺你必须现在就给出。” “没问题，搞死顾阳，扶你上去。我们各取所需，我答应你。”姚成伟痛快的回应。 听到这里，严文龙望向孙贤宇和曹宗宪二人，三人同时发出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儿，曹宗宪才忍住笑意，指着手机屏幕说道：“刘涵和他的侄子一直在搞你，现在，你拿到了这段录音，就可以打一个漂亮的翻身战，玩残他们叔侄俩了。” 严文龙伸出双手，做出一个下压的动作。他对着两位伙伴说道：“不要太激动，后面还有一个东西给你们，是一段视频，你们看了会更兴奋的。” 严文龙用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击着，说道：“我被他们污蔑之后，就去调办公室的监控视频。但是发现有很多段都被删除。” “根据行政部门的说法，是不会保留超过30天的视频档案。但是，我千方百计的，依然找到了这段录像。” 他用手指着视频下方的时间线，数到：“这是上上个月的监控视频。你们看这里，时间显示是10月19日晚22时46分，这个时候，我们都下班了，办公室基本都是空的。” “对啊，我也跟调查组反映过，建议寻找这些监控视频，看看是不是有人做了手脚。结果他们说找不到，但是我觉得他们是故意的，想要借这个机会整你。” 孙贤宇说道：“想不到你如此神通广大，真是要对你另眼相看了。快点播放吧！” 视频画面中，胖子刘光庭鬼鬼祟祟的出现。他左右观望，确认办公室里没人后，才来到严文龙的座位前，坐下。 刘光庭打开严文龙的电脑，在键盘上输入着账户名和密码，之后登陆到严文龙的桌面上。 刘光庭不停翻阅着电脑里面的文件夹，之后，他登陆了CRM系统，下载了大量的客户资料，存在本地硬盘。刘光庭打开这些表格文件，开启打印模式，连接打印机，将这些客户信息一张一张的打印了出来。 严文龙指着屏幕，说道：“你们看，这台连接我电脑的桌面打印机一直忙碌不停，前后打印的纸张数量超过两百张。” “这么庞大的打印量，以及这么多的打印数据，在后台打印服务器上一定会留下记录。我查看了一下，整个答应过程耗时三十多分钟，打印出来的客户资料有一尺高。” 屏幕里，刘光庭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但资料打印完毕后，刘光庭把它们全部收集起来，装入自己的背包里。 之后，刘光庭回到座位上，打开严文龙的邮箱，点击“写邮件”按钮，并在收件人一栏中，键入了几个光远公司后缀的邮箱。 刘光庭把多个客户资料的电子表格作为附件上传。在邮件内容里，他写道：“这些客户资料是我提供给贵公司的见面礼，表示我的诚意。以后，我会获取更多有价值的信息，以及其他至宝，陆续送上。” 最后，他还加上一句：“希望贵公司承诺支付给我的资金能够及时到位。谢谢！” 在写完邮件后，刘光庭点击发送按钮，之后进行了服务器同步。在确认邮件发出后，他又点开“发件箱”，在已发送邮件列表中，将刚才的那封邮件彻底删除。 做完这两件事后，刘光庭才心满意足的起身，关闭电脑，起身，站立在座位之外。他看了一眼桌面，从名片盒里拿出一张严文龙的名片，放置在椅子上。 刘光庭左右看了一眼，拉开拉链，对准严文龙的椅子，以及椅子上的名片，撒起尿来。他一边尿着，一边口中咒骂：“王八羔子，去死吧！” 很快，他便将那个椅子尿湿，然后将椅子踢翻，将那张名片牢牢踩在地板上。 “这个混蛋！居然干出这种事来，老子就知道肯定是他陷害的。我恨不能现在冲到他面前，把他活活打死。”曹宗宪看到这里，热血沸腾，摩拳擦掌，准备出发报仇。 “别着急，看完再说，等会我们再商议怎么办。”孙贤宇拉住了曹宗宪，他说道：“你看文龙，他都不气，也很淡定，你急什么？” 视频画面里，刘光庭尿完之后。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字母和数字。 严文龙把视频暂停，将画面停格在那张纸条上。他指着纸条，说道：“这又是一个有利证据。” 孙贤宇点点头，他看见刘光庭的手中，拿着一个Email地址。他仔细看去，嘴里忍不住发出疑惑。 “这个邮箱，不就是用来群发给公司所有人的外部邮箱吗？果然，举报人也是刘胖子，这件事根本就是他彻头彻尾的栽赃陷害！” 第二天，严文龙独自一人，去到位于城市中心国际商会中心的跨越公司总部。他搭乘电梯来到22楼的人力资源部，找到了最靠里边的一间办公室。 他敲门，然后推进进入，坐在椅子上，冲着面前的中年人说道：“郭总，我是严文龙。” “严文龙？这可真是个惊奇。想不到你这么快出院，想不到你会来找我。”郭学军翻着眼，嘴皮轻轻动着。 “你吃里扒外，把公司核心资料泄露给竞争对手，你生活作风混乱，引起了众人的反感，这些都已经被记录下来了，处分很快下来。你来到我这里，难道是想翻盘？还是想求情？” “郭总，你是专项调查组的副组长，又是人力资源部的总经理。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看一段视频，这会让你对这个事件有更深的认识。” 严文龙说着，把手机推送到郭学军面前，按下播放按钮。 郭学军看着这段视频，脸色慢慢沉了下来。这段视频完全颠覆了他之前调查的结果。 他庆幸自己还没有把最终结果呈报上去。否则，报上去后，再被这段视频搅合，老板肯定认为他调查不力，是个草包，甚至还怀疑他的立场。 一想到这里，郭学军禁不住吓出一身冷汗。 “这个视频，你从哪里得到的。如果是真实的，我一定会作为本次事件的最重要参考，你把它交给我。”郭学军不动声色的说道。 “当然是真实的，至于怎么拿到的，你别管了，我有我的渠道。”严文龙摆摆手，他指着手机，继续道来。 “你们查出我转卖客户资料，并且说什么证据确凿。可这个事实证明了，你们找到的证据都是被人设计好的，是用来陷害我的圈套。这个刘胖子的所作所为，不就是最大的证据吗？” “你们这些调查组的人，忙碌那么久，被人玩得团团转，真的智商有问题，老板知道了，肯定不放心把工作交给你们。”严文龙知道郭学军的性格，字字直戳要害。 郭学军递了一支烟给严文龙，给他点上火，自己也点燃一支，吸了起来。 他说道：“我同意，这个案子里你是被人陷害了。有了这份证据，我一定会秉公处理，还你一个公道。我们人力资源部一直就秉持公平公正的立场。这点你放心。” “严老弟啊，你不知道，我一直就很看好你，不断为你争取升职加薪的机会，但是你知道的，有些事不好弄，对吧，有些人，你不好撕破脸。” 郭学军吐了一口烟，用两个手指头轻轻的敲着桌面：“从这件事的一开始，我就坚决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在公司干的好好的，前途大好，你没有动力去转卖资料。我一直认为你是清白的。” 严文龙听到这里，笑了笑，心中却充满了鄙视，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比起姚成伟那种人来说，更加令他讨厌。但是他不让这种鄙夷露在脸上，因为他需要郭学军的这种特性。 严文龙说道：“谢谢郭总的信任。这份视频我就交给你吧，相信你会还我一个公道，在我自己手里，还保留副本和更多其他材料。如果这次的处理结果不能让我满意，我自然还是会继续向上捅的。” “此外……”严文龙顿了一顿，用一种神秘的语气，压低了声音，说道：“我还有个情况，需要提醒郭总注意一下。” 他把视频停格在刘光庭登陆电脑的画面上，用食指指着屏幕，说道：“郭总，刘光庭使用的是管理员身份，以管理员权限登陆我的电脑。” “这种管理员账户是网管账户，公司只有信息技术部的少数人才知道。” 第十八章 刘胖子，你的末日到了 严文龙假装不经意，说道：“刘光庭是不可能知道这个账户的密码的，只有技术部的人告诉才可能他。” “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是特别有影响力的人出面，才能胁迫或是利诱技术部的人说出密码。这个人的能量，应该是很大很大的。” 郭学军点点头：“的确，一般而言，技术部是不会冒风险透露账户密码的。现在，刘光庭知道了这个密码，变相的意味着他可以进入公司每台电脑，包括大领导们和我在内，谁的信息都可能会被泄露。这件事必须严肃处理。” “还有，这个视频是怎么被删除的？行政部说安全监控录像定期删除，有一定道理，但为什么别的分公司都是保存三个月再删，就太港分公司一个月一删？” “显然，刘光庭也没有这个能量，能够影响到监控系统的策略。”严文龙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偷瞟郭学军。 郭学军掐掉烟头，站起身来，在办公室内走来走去。他来到书架前，停下脚步。他拿起一份奖杯，上面写的“2015年度优秀管理者”的字样。他不停抚摸着这个奖杯，显得极为爱惜。 郭学军重新坐了下来，叹了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件事不是刘光庭一个人能够坐下来的，还有更高层的人卷入，是一个更有影响力的人。所以，你没有直接把证据交给张总或是刘涵，而是交给我。” “你是希望我把证据直接交给老板，向老板说明情况。免得被有些人有了可乘之机。我明白你的心思。” 郭学军面露难色，愁眉紧锁：“张总和刘总毕竟是调查组的正副组长，我越过他们直接找老板，会得罪二人。这样的后果，我必须要好好考虑一下。” 严文龙也站了起来，他拿起“2015年度优秀管理者”的奖杯，若有所思。 他皱起眉毛，说道：“我记得郭总来到公司也十三年了，做了很多年的部门总经理，也干过六七个部门，对业务很熟。照我说，以你的能力，早就该得到升迁了，做个副总裁，不必像现在这样唯唯诺诺。” “不妨实话跟你说吧，这个事情，如果你处理的好，我们可以继续合作。我这里还有更爆炸的材料，爆炸到事关公司生死，爆炸到老板不得不把你倚为心腹。” “如果你把这份爆炸性材料交给老板，我保证，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非常非常开心。而郭总你，也会凭此立下一件奇功，升任为副总裁，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严文龙说着，向郭学军伸出了右手。他对面的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也伸出右手，和他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2017年1月10日上午，9点钟的时候，除了被停职接受调查的严文龙，所有太港分公司的员工都来到了办公室。石启泰走出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张纸，面色严肃。 石启泰刚一出现，众人立刻停止了手上的工作，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石启泰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有个消息要宣布。” 他照着白纸念了起来：“太港分公司员工刘光庭，工作态度散漫，工作业绩长期不佳，并且私下多次对同事进行诽谤，经过公司有关部门查证，情况属实。” “现根据公司相关规章制度，给予刘光庭开除处分，即日起生效。请全体同事引以为戒，踏实工作，维护良好的工作氛围。人力资源部，2017年1月11日。”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一片哗然，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之前严文龙转卖客户资料的事情，在调查组介入后，查的沸沸扬扬，几乎板上钉钉。 现在的第一个处理结果，却是开除刘光庭，真是大大出乎意料。不过大家都从“诽谤同事”那句话里听明白了一点，彼此互传眼神，强忍住笑容。 刘光庭听到这个通知，傻傻的站在原地，似乎没有明白。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大声抗议。 “有没有搞错？！人力资源部是不是有病？吃里扒外的是严文龙，为什么把我给开除了？！我要上诉，我要求得到公平的对待。如果人力资源部冤枉我，我就告到顾总裁那里，一定要还我清白。” 石启泰走到刘光庭面前，训斥道：“这个决定，是顾阳总裁亲自批示的，人力资源部是跟进执行。你不要再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他压低声音：“监控视频以及被找到了，你作案的全过程，被拍得清清楚楚。” 刘光庭听到这里，像失了魂一样，呆坐在座位上。他摇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啊！”的一声，刘光庭忽然间哭了出来，声音颇大。他抓住石启泰的手，哭喊道：“石总，不要这样，不要开除我。我来公司很多年了，是最早的一批元老。” “我在跨越公司这么久，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长期压制我、不给我升职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开除我。你们不能这么做啊，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啊……啊！” 石启泰有些不赖烦，他看着刘光庭的脸，充满了鄙夷，准备离开。他一甩手，却发现甩不开刘光庭的手，自己被对方抓得牢牢的。 刘光庭顾不得影响，几乎哭喊：“石总，你再问问他们，是不是搞错了。我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啊，我一直奉公守法，努力工作。” “你们说的视频肯定是伪造的，肯定是有人伪装我去打印材料和发送邮件，真的不是我啊！石总！” 石启泰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视频里的人打印了材料又发送了邮件，我可没有说啊！你这个蠢货，就这样的智商，还来玩这种卑鄙的手段，害得文龙无法工作。你现在就给我滚！我一分钟都不想见到你！” 说完，他猛然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撒腿离开。 刘光庭则更加伤心绝望，他坐在座位上，嘴里嘟囔着“我就不走！我是清白的！有人诬陷我！” 说完，他打开自己的电脑，一边打字，一边说道：“我要给顾总写信，我要去劳动局仲裁！我无罪，我不会离开！” “叮咚！叮咚！”的门铃声响起，小甜甜王羽然把公司门打开，请进来一个快递小哥，并且把快递小哥引到刘光庭面前，说道：“有你的快递！” 刘光庭望着面前的这个巨大的包装盒，疑惑的拆开包装。但所有包装盒都拆完以后，他望着这个“礼物”，忍不住开口痛骂：“哪个缺德死全家的，给我送这个东西！我一定要杀了他！” 在刘光庭面前的，是一个小型的花圈，在挽联上分别写着“祝刘胖子一路走好！”“音容笑貌长留人间！” 在花圈的上方，还有一张刘光庭的照片，两寸左右大小，黑白色。照片与花圈结合起来，真的像那么回事。 刘光庭看着花圈，嘴里痛骂：“到底是谁！站出来！是谁送我花圈？！花圈？”他忽然间想起，自己曾经为病中的严文龙买过一个花圈。 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发疯似的，在办公室里乱跳乱喊，大声咒骂：“严文龙你不是人，你这个婊-子养的狗东西！老子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的皮剥下来！老子要用浓硫酸泼死你！” 石启泰在办公室里，看到刘光庭的反应，忍不住按下呼叫按钮。他对着王羽然说道：“叫保安进来，监视刘光庭，送他离开，不能让他再撒野了！” 此时，王羽然又引来了第二个快递小哥。虽然刘光庭不肯结下包裹，但快递员还是把东西放在了桌面上。 刘光庭痛骂了五分钟，之后犹豫着，打开了第二个包裹。 第二个包裹里，有两件东西，第一个是一面小镜子，镜面光滑明亮，并无什么特别。第二件是一个造型优美的音乐盒，上面是一个撒尿的小男孩。 刘光庭把音乐盒放在桌子上，扭动发条。他看见小男孩随着音乐盒转动而转动，此时，背景音乐也随之响起。刘光庭听了却一脸苍白。 音乐盒循环播放的，是一段录音：“送你一个镜子，照一照自己！你的鸡-鸡那么小，那么细，你怎么敢露出来！它被所有人都看见了！” “……那么小，那么细……所有人都看见了！” 此时，办公室里的男同事们，不约而同的爆发出大笑来，手舞足蹈，对着刘光庭指指点点。而女同事们也忍俊不禁，用手捂嘴，望着刘光庭，持续偷笑。 刘光庭把音乐盒拿起，狠狠的砸在地上，用脚不停踩来踩去，口中骂着：“严文龙，你这个扑街，老子要捅死你！你不要躲着，有本事出来，老子要干-死你！” 他又把那个小花圈抓在手上，双手用力，不停撕碎。可能是严文龙没有出现的缘故，刘光庭还不肯放弃，把自己桌上的文件、笔、名片盒等全部挥到地上，稀稀拉拉的散落一地。 他发力，用脚踢着桌子，用腿踹着椅子，很快就把桌子椅子踢出裂纹来。 两个保安紧忙跑了过来。他们冲上去，一人用手抱住刘光庭，把他往后拖。另一人则按住刘光庭的双腿，把他抬出办公室。 他们刚刚走出没几步，便被刘光庭用力挣脱。紧接着，一个保安被刘光庭踢中面门，一个被他一拳击中肩膀。 第二十章 主使车祸，你不死谁死? 两个保安瞬间被激怒，他们从两个侧面发动进攻，顶住刘胖子的乱拳乱脚。两人各出一拳，把刘胖子打倒在地。面对刘胖子不停张嘴咬人的态势，其中一个保安连续两拳，把刘胖子的牙齿打掉，满嘴是血。 刘光庭大骂着，忽然间身体抖动了一下，双手双脚不动，呼吸急促，像是喘不过气来。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剧烈的咳嗽着，把卡在喉咙的两颗带血的牙齿吐了出来。身体也不停抖动着。 刘光庭经过这一惊吓，再望着凌乱的办公室、保安的愤怒表情和同事们鄙夷的眼神，知道这里再也待不下去了。他举起手，高喊着“不要打了，我走！我走！”之后，乖乖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在保安的监督之下，灰溜溜的离开了办公室。 城北钢材市场内，姚成伟摸着秃顶，面色阴沉。他对着电脑，心烦意乱，于是站起身来，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在呼呼的风声中，姚成伟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刺刀吗？是我，阿伟。”姚成伟语气有些紧张：“我刚刚得到消息，那个严文龙没死。他被撞了之后，身受重伤，但是活了下来，而且前几天出还康复院了。”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另外，二猛也失去了联系。我觉得事情很不妙，只怕严文龙那小子已经知道是我派人杀他。” “没事的，不要担心。一个刚毕业的小毛孩子，你看看你慌张的。”电话里那个声音缓慢而平和：“当年在牢里，那么多人欺负你，阿伟你都没皱过眉，现在怎么这么经不住事儿。” “不不不，这个小子不能轻视。他的手段很厉害，我不能冒险。所以想着，再做一次，这次一定要把他的命拿下，刺刀哥，还要请你再帮我一次。”姚成伟用请求的语气说道：“严文龙不死，我睡不安生。” “好吧。这样吧，我派出兄弟打探一下。”刺刀的声音传来。 姚成伟咬牙切齿：“这次，我们不要怕麻烦，多派些人，也别管什么凶杀不凶杀了，让几个兄弟直接堵住那小子，乱刀砍死。我愿意给他们每人五十万，外加跑路费。” “但是他们必须要下狠手，把严文龙的心脏捅烂，把他的脏器捅碎，让他死得透透的。” 姚成伟一抬头，看见公司楼下的大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他对着电话说道：“刺刀，我晚些再打给你。”说完关闭电话，冲着门口走去。 一个容貌秀丽但面容冷酷的女子推开大门，大步走向二楼。她的身后，跟随着八个身高体壮的大汉。女子的身边，跟随着一直体型巨大的凶恶藏獒。 女子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来到二楼。她被两个身穿制服的保安拦住，被告知要见总经理，必需先预约。女子没有理会，而是哼了一声，挥一挥手。 此时，女子身后的四个大汉立即冲出，拳打脚踢之下，很快就把两个保安打伤，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在进入到办公室后，在女子的招呼下，另外四个大汉分头行动，堵住了姚成伟的四个方向。四人一哄而上，把姚成伟按住，之后牢牢的押到那个女子面前。 姚成伟看着面前的女子，看着对方的架势，心知不妙。他硬起头皮，问道：“瑶瑶，你怎么来了。你带这么多人，又把我抓起来，这是要干什么？” 此女子正是姚成伟的妻子，孙瑶瑶。她一甩手，给了姚成伟两个耳光，说道：“姓姚的，你这个畜生，你坐下好事，还装疯卖傻。” 孙瑶瑶拿出一个优盘，举在空中，声音发抖，说道：“有个叫严文龙的人给我寄来了这个，里面全是你和那个小贱人约会、鬼混、买房的事情，有文字，有图片还有视频，一切都清清楚楚！” “瑶瑶，你听我说。那个小子跟我有仇，他是故意挑拨我们夫妻关系。这些资料都是假的，是他派人伪装的，你可千万别上当。你知道的，我是爱你的。瑶瑶，你相信我！”姚成伟说着，身体像筛糠一样，不停颤抖。 孙瑶瑶摇摇头，脸上充满了失望。她紧接着播放了一段录音，是严文龙上次与姚成伟对话时的录音，那些“我只是利用她的感情……做梦都想一泡尿撒到她脸上……”也顺势播放了出来。 孙瑶瑶再次给了姚成伟一个巴掌：“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要骗我。本来，如果你第一时间认错，态度诚恳的，我还可以考虑放过你。” “但你还在骗，一直骗，枉我这么信任你，枉我扶持你，甚至委身嫁给你。你长期和小妖精厮混，你怎么对得起我！” “我曾经和你说过，你要是胆敢出轨，我就要你死。”孙瑶瑶用手托起姚成伟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你以为是开玩笑的吗？” 姚成伟忽然间发力，摆脱两个大汉的羁押。他快速跑到自己的桌子旁，打开抽屉，拿出拿一瓶硝化甘油。 他刚想把甘油扔向孙瑶瑶，就看见一只藏獒冲了过来，把他的右手紧紧咬住。他顿时痛得惨叫，右手也松开了。 孙瑶瑶看着面前的男人，又看了看那瓶硝化甘油，问道：“你想杀死我？” 姚成伟被按在地上，脸上满是鲜血。他大声骂道：“恶心的臭婆娘，我就是要杀了你。老子玩女人怎么了，人家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比你温柔。” “你他-妈什么都没有，老子天天看着你的黄脸，看得都要吐了。你知道吗，孙瑶瑶，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找一群狗，把你轮-奸致死！” 孙瑶瑶说道：“很好！很好！想不到你对我有如此大的仇恨。既然我们夫妻走到了这一步，也就没有什么好眷顾的了。”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把长匕首，走向了姚成伟。 孙瑶瑶手持尖刀，看了一眼姚成伟，看着对方那丑陋狰狞的脸，终于紧咬嘴唇，眼神坚定的动起手来，用刀尖划过姚成伟头部的皮肤。 在一片血迹中，她一只手抓住姚成伟的头发，一只手小心的切割着。不一会儿，她便割下了一块血淋淋的头皮，然后把头皮扔给了藏獒。 姚成伟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他的头部、身下全部是红色的鲜血。他感受到了绝望，同时愤怒值也达到了顶峰。 他大声喊叫着：“你这个恶毒婆娘，亲手残杀老公！你就是个毒蜘蛛。不怕告诉你，老子有艾-滋-病，你被老子操-过，你也死定了！哈哈哈！” 孙瑶瑶听到这里，声音依旧平稳，她淡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夫妻就一起死吧。反正我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了，对男人这种动物也绝望了。” 她说她已经严文龙的信息中得知，因为揭穿了姚成伟的奸-情，姚成伟制造车祸，想要撞死严文龙。但严文龙没死，表示还要加倍奉还。 所以，严文龙又寄来了一把铁刷子，说把姚成伟放到蒸汽房里，等他的皮肤被蒸汽泡得肿胀以后，用这把铁刷子在他身上刷过，可以刷下他无数的皮肉。 “本来我很犹豫，我要顾念夫妻情分。现在，我已经没有顾忌了。我已经看清楚，你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我要让你不得好死，我还要把你剁碎了，喂我的藏獒。” 姚成伟不停挣扎，却被按得死死的。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来临，也没有了任何顾忌。嘴里骂道：“恶婆娘！烂-婊-子！早知道先毒死你！老子后悔，认识了你这样的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也不会有好下场！” 他遭受了连续的重击，外加失血较多，气息开始弱起来：“严文龙，你个畜生，算你命大，没死在我手里，但你一定会惨死！” “老子这辈子没死在顾阳手里，没报完仇，却先死在你手上，栽得太大！严文龙，我做鬼不放过你，来世我还一定会找你复仇！” 1月13日，是刘光庭被开除后的第三天。这一天，严文龙依然没有等到任何消息，既没有关于自己的调查结果出台，也没有处分出现。他还是处于被停职状态，这让他很郁闷。 比这更郁闷的是，作为屡次阻挠他升迁的刘涵，在策划和污蔑他之后，居然一直没有受到处分或调查，一如既往的参加着各种会议，发表各种讲话。 每次，当严文龙看见刘涵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愤怒。连续的愤怒之后，他对于跨越公司的作风，产生了深深的失望。 严文龙认为自己必须主动一点，作为力量薄弱的一方，必须主动发起进攻。他利用自己的私人邮箱，向销售副总裁张忠超写了一封邮件。 在邮件里，他指出，刘光庭的所作所为都是刘涵在背后指使，没有刘涵的协助，刘光庭无法拿到管理员账号，也无法删除监控录像。 为了增加杀伤力，严文龙告诉张忠超，自己拥有姚成伟的电话录音。那段录音能够明确的证明，刘涵曾经与姚成伟勾结，实施着一个颠覆公司的计划。 他在邮件中指出，姚成伟的不良资产事件只是一个开始，后续还有更大力度的行动。严文龙要求公司立即对刘涵展开调查，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可怕后果。 邮件发出之后，严文龙信心满满，等待好消息的来临。他一天到晚不停刷邮箱，也不停查看自己的手机。 然后，在邮件发出后的48小时内，严文龙没有收到张忠超的任何邮件，也没有收到任何短信或电话。 严文龙知道，这不正常。这件事不比其他事情，除非张忠超从不看邮件，否则，一定会第一时间联系他，寻求录音文件，不会出现长时间的杳无音讯的情况。 ... ... 第二十一章 不死的存在 严文龙在1月15日的下班时间，在总公司门口，见到了郭学军。他询问郭学军，是否有将刘光庭背后的事向上揭露，自己也给张忠超发了邮件，公司内部是否已经启动了针对刘涵的调查。 郭学军告诉严文龙，最近公司内部氛围很敏感，让他不要再执意复仇，见好就收。 他还告诉严文龙，刘涵是张忠超最得力的马仔，深获信任，长期执掌销售部，所以，就算刘涵有问题，也未必能拉对方下马。 郭学军还谈到，自己不会再尝试关于这件事，会尽快退出。目前已经进入到了大佬博弈的阶段，水太深，他怕把自己给淹死，也让严文龙再也别找他。 1月16日，严文龙并不死心。他告诉自己，必须把刘涵搞倒，给自己一个交代，也剪除掉公司的一个**桶。当天，严文龙再次发送了邮件。 这次，他把姚成伟的通话录音作为邮件附件发送，发送对象为总裁顾阳，以及两个副总裁张忠超和王腾云。 这次，他在邮件里，发出了警告，认为刘涵在策划的行动，就像是针对公司的恐怖袭击，如果不及时扑灭，等发生时将会对公司造成致命伤害。 然而，这次的遭遇和上次一样。在48个小时后，严文龙还是没有收到来自任何一方的任何反馈。没有询问，没有训斥，没有任何会面安排，没有任何反应，一切如同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波澜不惊。 严文龙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如果张忠超有意袒护的话，顾阳和王腾云并没有这方面的顾忌。 如果说自己的事件太小的话，那么刘涵勾结姚成伟意图整掉顾阳这件事，足够有爆炸性，却不知为何老板毫无反应。 严文龙非常失望，非常无奈。他做了他能做的，不停上蹿下跳，却其实像一颗小石子一样，投入大海中，瞬间就被淹没，掀不起任何波浪。 他喝了很多酒，问了自己很多为什么，却找不到答案，于是，他变得越来越失望，整日捂着被子在床上睡觉。 事实上，在19日这天，严文龙还是有所收获，他接到了来自张忠超的电话。 在电话里，张忠超对他进行了严厉的警告，要求严文龙停止一切行动，停止诽谤刘涵。否则，他将要开除严文龙，并且动用警方的关系，把严文龙抓起来。 严文龙倒是没有被这样的恐吓所吓倒，他听出了张忠超声音背后的心虚。但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不清楚自己是否冤枉好人。 因为根据张忠超在电话里所说，刘涵虽然是销售部总经理，但在姚成伟事件前期，他在客户服务部任职，没有更改销售策略的权力，与姚成伟勾结可能性极小。 1月20日，农历腊月初八。南方的太港市里依然春光明媚，街上人来人往。严文龙一直守在国际商会中心的外面，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他坐在临街的一间咖啡馆里，不停的注视着路面，直到傍晚17点23分左右，机会才到来。 严文龙花费了很多时间和精力，才隐约打听到今天顾阳会在外面开会，下午返回公司。他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只能一直等待。但他看见那辆加长宾利出现时，立即靠了上去。 严文龙看见身穿西装的男子从后排走出，他一眼就认出这个人的身份，这个看起来很儒雅的男人真是跨越信用卡公司的老板和总裁，顾阳。 严文龙冲了上去，来到顾阳面前，急切的说道：“顾总，我是严文龙。我曾经给您发过邮件，我在邮件里反映的情况都是真实的，请您严惩刘涵，还我清白！” 司机和保镖迅速出现，拦在严文龙和顾阳之间。保镖用粗壮的身体架开了严文龙，不停推搡着他，把他推到十米开外。司机则护送着顾阳，大步向大厦内部走去。 顾阳走了几步，忽然间停下脚步。他思考了一下，来到严文龙面前，仔细打量严文龙。 顾阳说道：“我收到了你的邮件，也收到了所谓的录音材料。你简直是在胡闹，凭空捏造证据，无端端污蔑公司的重要干部。要不是看在你还很年轻的份上，我早就把你送去法办了。” 严文龙向前走了几步，大声说道：“我没有捏造材料，刘涵是真的有阴谋。我也是被他陷害的，你一定要把他拿下！” 顾阳怒斥严文龙：“我在公司这么多年，看人比你准得多。我不可能不信一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老臣子，而去相信你这个小卒的信口雌黄，那也太荒谬了。” “更何况，你现在还不能证明自身的清白。你现在不该到处乱咬，而是应该回家，安心反思自己的问题。”说完，他迈开大步，走进了写字楼。 严文龙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来到郊外的一片次生林。一次接一次的努力均告失败，这让严文龙非常沮丧，脸上充满了失望。 他觉得非常的不公平，但又无可奈何。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刘涵是刘光庭背后的指使者，但是就是没有人肯站出来，为自己主持公道。没有人愿意为了自己这个小卒而得罪刘涵，哪怕是身居高位的大佬们。 严文龙觉得非常泄气，他觉得自己努力就会有回报，坏人作恶就该受到惩罚。但刘涵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坑害了他，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无法为自己找回公平。 他觉得特别失望，特别没意思。他慢慢看明白，在公司里发生的事，并非有个是非黑白就能有定论。他忽然间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再为这样的公司卖命了。 严文龙一拳击出，击中了一颗树。只听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这棵树从腰部断裂，上半截弯曲着，倒在了地上。 严文龙没有想到自己的力气这么大，他走上前去，不停作揖：“小树，对不起，我只是轻轻打一拳，没想到把你打断了，是我不好。” 严文龙来到树林中央，这里有一片空地。他感觉到体内有使不完的力气，于是弯下腰，握紧拳头，对准地面就是一拳。 这一拳打得大地震动，大量泥土被震飞，无数树木簌簌作响，一片鸟儿被惊奇，猛虎也发出了低吼声。在拳头接触的地面出，出现了一个半斤为五米左右的大型地坑，地坑的深度也达到了一米。 严文龙看着面前的这个大坑，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什么时候，我的力气被点这么大了？” 严文龙联想起之前的一系列事件，包括轻松举起刘光庭，在健身房内的表现，以及拉开车门做盾牌等种种行为，他明白，自己的身体的确发生了变化，自愈能力超强，恢复速度惊人，力气变得极为强大。 严文龙闭上眼睛，按下眼镜里的一个触碰器，进入到绿色的虚拟数字世界。很快，他就看见了长腿美女娜可，笑盈盈的冲着他走来。 严文龙问道：“娜可，我的身体发生了很大变化，又是快速痊愈，又是巨力在手。我有些兴奋，也有些害怕，这是怎么回事，我会不会因此短命？” 娜可发出了欢乐的笑声，模样极为甜美。她走到严文龙面前，搂着他的脖子，说道：“帅哥，你过虑了，没有那么可怕，你不会早死的。” 她指着严文龙的胳膊，说道：“你这种情况，最大的可能是出现了基因突变，造成了你的细胞构成出现本质变化，尤其是能量的吸收和利用效率大大提升。所以，这是大大的好事，你变得更强壮了，仅此而已。” 严文龙听到此言，脸上的愁容慢慢消散。他打趣的说道：“希望你没有骗我，我死了，你也无法实体化了，也回不去母星了。对了，我怎么会忽然间基因突变呢？没听过有这样的先例发生。” 娜可挥手，在空中投影出那副眼镜的三维图像。她走到眼镜的侧后方，说道：“和这幅眼镜有关。眼镜的材料很复杂，由一种外星猛兽的角质为基础，结合了我们星球的等离子纳米薄膜技术，运用特殊的加工工艺形成。” “这种材料对生命体有感应，也能够影响生命体的能量运作机制，并最终触发了基因信息的改变。” 娜可说着，双手握住严文龙的大脑，把他带出了虚拟世界，回到了树林里。她说道：“也是因为你的斗志增加，我的力量得到了加强，现在我可以在你的真实世界里现身了。” 严文龙这次满意的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连续打了几拳，打得地动山摇，自己的拳头也破皮流血。他将双手翻转，展示给娜可。 此时，严文龙双手上的伤口快速变化着，不断缩回退。血液也凝结。不到一分钟，所有的伤口已经愈合，毫无血迹，皮肤完整如初，没有一点疤痕。 娜可点点头：“不错不错。你的自愈能力惊人。这意味着，你的生命力更强，你的恢复速度更快，也以为着，你将比普通人有着更为漫长的寿命，甚至是长生不死。” 严文龙一脸吃惊：“真的吗？我会一直这个样子！这也太爽了，哈哈哈，我可以做很多事，过很多种不一样的人生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现在这么大的力气，又有这么强悍的生命力，那我简直无敌了。以我的力气，随便打二十个人不成问题。” “就算对方多么厉害，我拼着受伤也能灭掉对方。这样来说，我以后就是不死的无敌存在！哈哈！哈哈！” ... ... 第二十二章 罪名就是莫须有！ 娜可摇摇头，投影出一把手枪。她告诉严文龙，别高兴的太早。虽然他不怕普通人的攻击，棍棒什么的不在乎，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死。 要杀死他，一颗子弹就够了，活着用一把长刀连续捅他的心脏，他会在来不及痊愈之前就死掉。严文龙能恢复的前提，是他没有被当场杀死。 娜可看着严文龙兴奋的样子，不停点头。她捋了捋自己的长发，问道：“你在基因突变后，力量更大，体型也会变化，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在娜可的注视下，严文龙不好意思的脱掉了外套，又脱掉了里面的贴-身T恤。 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已经是一声健硕的肌肉，胸肌隆起，肱二头肌粗壮，腹肌线条极为鲜明，整个身体里没有一寸多余的脂肪，体型健美，阳刚气息十足。 娜可点点头，捂着嘴笑了：“你本来体型就保持得不错，现在更是轮廓分明了，的确很诱-人，我看得都流口水了，好想摸一摸。” “我不用看，也能想象到，你的腿部肌肉、臀-部肌肉同样发达和坚实，唉，我必须尽快实体化。严文龙，你也要给我加油！” 严文龙穿起衣服。他走到树林间，弯腰摘取野花，很快便凑齐了一束花，颜色鲜艳，香气四溢。他拿着这束花，把他递给娜可，说道：“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遇见你，我将会过着完全不同的人生，毫无希望的干涩人生。” 娜可伸出手，却因为是虚化影像，无法接住。她让严文龙把花举到她的面前，闭上眼睛，用鼻子深吸，脸上露出愉悦的表情。 她睁开眼，笑着说道：“这花很漂亮，我很喜欢，你有心了，谢谢你。你送我花是什么意思？想要和我拍拖吗？” 1月25日上午，严文龙接到了通知，前往分公司，针对他的调查结果即将公布。他刚到公司，就被石启泰叫到了会议室。 在那里，严文龙见到了一个趾高气扬的人，一个他恨之入骨的人，销售部总经理刘涵。 刘涵扫视了会议室内的人，大部分都是分公司骨干，包括石启泰、李天池、严文龙、孙贤宇、曹宗宪等人。 他干咳了一声，拿起一张纸，说道：“现在，我宣布公司调查组针对严文龙被举报转卖客户资料一事的调查结果。” “经过查证，严文龙并未直接参与客户资料转卖一事，即日起恢复工作。” 刘涵看了一眼严文龙，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但严文龙存在窃取机密客户信息以及转卖客户资料的可能性，与这次重大泄密事件有间接关联。” “因此，本调查组同时做出如下决定。撤除严文龙太港分公司西区销售主管职务，降职为业务员。相应职级、薪酬、系统权限及办公场地同时降级，恢复到业务员级别待遇。” 严文龙听到这里，怒火中烧，手握拳头，恨不能立即冲上去痛扁刘涵。 刘涵没有理会来自严文龙的威胁，他继续念着：“销售部负责监督此项工作的执行。” 他放下纸张，用手指着严文龙，说道：“你少在那里发脾气。从现在起，你的客户将归公司管理。你立即把手头所有的客户资料，以及正在联络跟进的意向客户资料全部上交，由销售部安排其他人员跟进。” 严文龙站了起来，大声抗辩：“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我明明没有参与客户资料转卖的事，我明明是清白的，为什么说我有间接责任？！又为什么对我进行降职处罚？！你们是不是在打自己的脸？这样的处分毫无根据！荒谬之极！” 刘涵用力的拍着桌子，大声说道：“注意你的措辞！注意你的态度！你以为你是谁，你还敢挑战公司决定？不怕告诉你，严文龙，你是没做那件事，但你还是脱不了干系，就这么简单，必须要对你进行惩罚！” 他继续说道：“我已经代表销售部，和人力资源部打了招呼，我们的联合处分意见也出来了。公司将会进行罚薪，罚款你未来三个月工资和奖金。注意，是罚薪，不是停发。” 刘涵伸出手指，分别指向曹宗宪和孙贤宇：“你们两个，在这件事里也有责任，你们两个和严文龙一起，带坏了分公司销售团队的气氛。曹宗宪，你将被调往西湾办事处。孙贤宇，你明天就给我去东鹏办事处报道。” 曹宗宪和孙贤宇二人对望了一眼，面色严峻。西湾办事处位于太港市最西边，那里除了山、海和一片码头外，什么都没有，难以开展业务。 而东鹏办事处距离市区六十公里，几乎已经到了临近的青枫市，那里除了几个捕鱼业，几乎没有什么商业机会。 严文龙也吓了一跳，他明白，这个调令意味着自己的两个兄弟将会遭到大罪，不仅仅每天上班下班浪费大量时间，而且基本上没有任何升职、发展的机会，就连名字都会渐渐被公司内部的人忘记。 严文龙几个大步，走到刘涵面前，用愤怒的眼神紧盯着刘涵。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说道：“你为你的侄子报仇，想要搞倒我，我比谁都清楚。但你凭什么连累其他人？！你和你的侄子，简直是一丘之貉。” 他再次拍桌子，大声吼道：“姓刘的，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我到底有什么过错，到底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处分我？！” 刘涵丝毫不为所动，站立起来，针锋相对，他解开西服的纽扣，双手叉腰：“你不要提光庭，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小动作，他不会丢了工作，丢了大好前程。你的罪名？哈哈，好可笑，整你还需要罪名吗？” “我们调查组认为，你的罪名就是莫须有！我们怀疑你，这就够了！姓严的，你不服也得服！”刘涵用手指向下，不停戳着纸张：“这就是公司的决定！这就是上级的安排！” “你不要以为自己有了点成绩，就很了不起。你再闹下去，我就把你的西区销售团队全部解雇，所有人给我滚蛋，我再安排一批人过来。你再闹下去，我就以此为借口，把你开除。” “你别以为就这样结束了，我们会打电话通知你的父母，告诉他们你被开除了，你猜猜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混蛋！刘涵，你不要欺人太甚！”严文龙怒吼起来，他靠近了刘涵，做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严文龙气喘吁吁，右手指着刘涵，指尖不停发抖，最终他克制住了自己，没有动手，只是继续控诉：“你个王八蛋，是你们叔侄陷害我在先，我只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想不到，你不仅不收手，反而继续污蔑我，不停打压我。” “姓刘的，我要向上控告，公司不是你一人说了算的，我要把你告倒，我不信公司里没有讲道理的人！” 严文龙把目光投向石启泰，用一种怨恨的眼神看着对方，嘴里大声抗辩：“这么明显的案子，办成了今天这个结果。这个公司还有王法吗？这个公司的底层员工就是用来被欺负的吗？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刘涵冷笑了一声：“王法？天理？这里不是法院衙门，这里是企业。在这里，权势就是王法。你一条小鱼，就想在海里掀起大浪，实在是太愚蠢了！” “不怕告诉你，张忠超副总裁刚刚荣升为常务副总裁。你和我斗，就是和张总斗。你想要天理，我偏偏要用权势整死你，让你知道天理是怎么回事，让你看清楚你自己。” 严文龙怒极，再次举起拳头，想要殴打刘涵。但被石启泰拉住，对方劝他不要冲动行事。严文龙不依不饶，想要继续攻击刘涵，但石启泰说了一句“你要考虑你的团队，不要再给他们带来负面影响了。” 严文龙收起拳头，痛骂道：“刘涵，你不开除我，就是想要继续羞辱我折磨我。告诉你，我也不会走，我会和你一直战斗下去。你一定会为你今天说的话后悔。”说完，他转身离开会议室，把房门哐的一声关上。 在国际商会中心的32楼，严文龙来到张忠超的办公室前，对着秘书说道：“我叫严文龙，我有重要的事要见张总，烦请通报。” 秘书看了一眼严文龙，之后打了个电话。她面无表情的挂断电话，说道：“对不起，张总现在很忙，不能见你。你下次再来吧，来之前记得先和我预约。” 严文龙急了，说道：“我真的有重要的事要见张总。我要向他举报刘涵滥用职权，我要张总还我清白。在没有得到正面答复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秘书皱起眉头，看了一眼严文龙，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再次拿起了电话。五秒钟后，她挂断电话，对着严文龙说道：“张总不会见你的，他让我转告你，接受处分，深刻反省。” “不可能！张总知道我是冤枉的，他知道我是被刘涵叔侄陷害的，他不会说这种话。”严文龙大叫起来。他冲着办公室的方向，大声喊着：“张总，你要给我公平！我是被陷害的！刘涵有更大的阴谋！” 两个保安闻声而来。一个保安从后面冲上来，抱住了严文龙。另外一个，则拿出警棍，击打严文龙，打得严文龙脸上和手上伤痕连连。 ... ... 第二十三章 大闹总部！ 严文龙怒火中烧，他用力撑开双臂，摆脱了背后保安的扣抱。严文龙一个侧身，躲开第二个保安的警棍。他飞起一脚，将第二个保安踢飞出去，砸到侧面的玻璃墙，砸碎了一片玻璃，散落在地。 此时，另外四个保安也赶来增援。他们看到严文龙很强悍，于是慢慢靠近。在距离严文龙只有一米的距离时，四个保安一个接一个的扑了上来，叠加他们的体重，把严文龙牢牢压在身下。 此时，第一个保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电击棒，透过人群，对准严文龙的脑袋就是一顿电击。在对着严文龙连续电击了接近一分钟后，他终于将其电晕。 此时，这个保安让其他人纷纷散开，然后施展拳脚，对准严文龙的身体就是一番拳打脚踢。 其他五个保安此时也纷纷站起来，围绕严文龙，连续殴打。他们对着昏迷状态的严文龙不停用脚踹，用重拳袭击面部。 在经过了接近一分钟后的殴打后，他们被一声巨吼所震慑，同时停手。 满脸血污的严文龙站了起来，他一伸手，抓住一个保安的胳膊，把对方拉近身，举起，然后重重的砸向另外三人。 严文龙顶住另外两人的攻击，左手和右手同时抓住两个保安，用力同时拽动，将二人的头重重的撞到了一起。 接下来的一分钟，是严文龙的发飙时间。四个保安分别有肋骨被他打断，躺在地上，哼哼啊啊的惨叫不停。一个保安牙齿被打落，满嘴是血，躲在一旁，恐惧的缩着身体。 那个使用电棍的保安，则被严文龙打得全身是伤，共有六处骨折，脸上血流不停，只能哭着哀求严文龙住手。 严文龙大闹总部后，32楼的前台已经遍地狼藉，已经没有保安敢于前来增援。他不甘心，正打算冲入张忠超的办公室，就在此时，他听到了两声熟悉的声音“文龙住手！”“文龙快走！” 曹宗宪从侧面拉着严文龙的手，说道：“你怎么这么冲动呢？警察很快就要来了。你这么一闹，就算有理也要被开除了。” “我不管！他们全都是坏人！这个公司太黑暗了！根本不讲道理，根本没有公义！”严文龙说着，被两个伙伴拖拉着，推搡着，离开了32楼。 看见严文龙走后，惊魂未定的张忠超才喘了一口气。他看着门外满地的狼藉，以及保安人员的惨叫声，心中更加愤怒。 张忠超拿起电话：“郭学军吗？人力资源部是怎么招聘保安的，怎么一点战斗力都没有！六个人打不过一个，还被人狂揍，真是耻辱！” 他停顿了一下，对着电话说道：“现在，你立即下个通知，开除严文龙，让他滚蛋！居然敢跑到我的门口撒野！” 电话那头传来郭学军的声音：“张总您消消气，不用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话说要开除严文龙不那么容易，他心里有气，一时冲动。而且公司为了平复刘总的情绪，亏欠他在先。如果这次没有好的借口和依据，我怕他去仲裁，和公司打官司。” “最最主要的，是顾阳总裁似乎对严文龙颇为关注，每次关于严文龙的请示都会快速处理，我觉得老板很在乎此人，甚至是喜欢此人……” “再喜欢，也就是个基层小人物，老板不会天天盯着他的。你们人力资源部连这么点事都搞不定，干什么吃的！” “马上去办这件事！随便找个理由，你们现在就去伪造他的考勤记录，说他长期缺勤，违反公司纪律，就行了。”张忠超怒斥道。 “这！这……”郭学军在电话说道：“这种作假行为，不太合适吧。” “怕什么，你怕什么？郭学军，你要是还想继续干，就找我的话去做，胆子更大一点。再说了，严文龙不过是一个小卒，在这个公司没有自己的力量，也没有影响力。” “我说他是人，他就是人，我说他是鬼，他就是鬼！” 挂断电话后，张忠超再次拨通了财务部总经理王松的电话。在电话里他要求王松马上动手，找到严文龙的财物违法记录。 如果没有的话，那就造一堆记录出来，他让财务部去找些假发票，制造严文龙非法报销的证据，数额超过5万块。张忠超在电话里大发雷霆，要求王松马上去做。 张忠超继续拨号，打通了信息技术部总经理宋建生的电话。他明确告知对方，自己要开除严文龙，还要让严文龙身败名裂。 张忠超甚至提出，派一个相似的人，伪装成严文龙，用监控系统记录，在后台也留下访问历史，一定要造出一个严文龙非法登陆核心系统的证据。他同时提出要求，要求技术部在一天内完成这样任务。 打完一系列电话后，张忠超才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他把桌上的一份报告撕成粉碎，扔到了垃圾桶里。 他回想起刚才的喧闹和紧张，口中忍不住骂道：“无论如何，严文龙必须要走人，公司有公司的秩序，人人都敢抗议公司决议，那不是乱了套，我还怎么管理。” “还有，这个家伙不是一般的白痴。开口闭口要讲道理，要为自己找回公义。妈的，这是商业社会，不是理想国。跨越公司是一家商业公司，在这里，我们只有利益，一切以利益至上。白痴！”说完，张忠超踹翻了脚边的垃圾桶。 严文龙独自一人走在路上，他嫌两个伙伴啰里啰嗦，尤其是曹宗宪，个头虽大，但嘴巴很碎，说起话来简直像个苍蝇，没完没了。于是好说歹说，不耐烦的把他们打发走了。 严文龙走在桃园路上，这是一条热闹的大街，一公里外就是他的目的地，西区人民医院。他必须在10点前赶到医院，李中华医生在那里等待他进行复检。 桃园路中段，出现了交通拥堵，各种车挤在一条细长的车道上，拥挤不堪。车辆不停鸣笛，此起彼伏，显得颇为吵闹。在拥堵的最前段，是一辆黑色加长雷克萨斯车和一辆白色的私家车。 一个老太太从私家车上走下来，她急匆匆的走向前面的黑车，对着司机，用恳求的语气说道：“求求你了，快点挪开位置，我的女儿在车上，她很快要生了！” 司机听到这番话，转头和前排的一个乘客说话，在用的日本语交谈过了几秒钟，司机摇了摇头，对老太太说：“我们在执行公务，不能擅自离开。” 老太太急的哭了起来，用手大力拍着黑色轿车：“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会害死人的！你们快点让路！” 她用力很大，车体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老人的嗓门也忽然变得又高又亮，瞬间吸引了街上众人的吸引力，包括路过一家女装店的严文龙。 此时，后排私家车内，一个留着长发、有着美丽大眼睛的女孩急匆匆下车，她来到前车跟前，说道：“车里真的有孕妇，你们立刻让路。我不管你们执行什么公务，但没有什么任务能比生命更重要！你们立即给我滚开！” 说完，她用自己的高跟鞋，连续踢向黑车，把皮鞋的鞋头都踢的开裂。 从黑色车的前排，走下来一个身穿西服、神情倨傲的中年男子。他来到大眼美女面前，说道：“我是日本领事北野，你不要在这里胡闹。我们在执行公务，在没有完成之前，我们不会离开此地。” “那你们就这样把这条路堵住？我会报警，让他们马上来拖车。”女孩愤怒的回应。 “报警？我们有外交豁免权，你们的法律交规我们不在乎。再说了，我们是有报备的，我国外交大臣正在巅峰大酒店里，他在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 “在他没有出来之前，我们会一直在这里守候，确保及时接送他去机场。” 女孩听到了车内孕妇的痛叫声，面色焦急，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北野领事，我们真的需要马上赶到医院。求求您，把车挪开，举手之劳，我们感激不尽。孕妇的情况很不好，再不送去医院，母子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哼，本来我是可以考虑让你们的。但你刚才把我的车给踢了，我不会容忍这种没有礼貌的行为。”北野用手指着右侧，说道：“那边是东湖路，你们可以从那边绕行，也能到达。” 此时，不少群众围观了上来。他们纷纷谴责起来。“人命关天，你们怎么这样！”“日本人都是这幅尿性！”“快点让路，否则我们就砸了你的车！” 不少在后方等待的车，见状已经开始掉头绕行，也有十几辆车不肯绕行，持续鸣笛，造成现场更加吵闹。 严文龙丢下一张一百元的钞票，拿起一对女用丝袜。他迅速的将丝袜套在头上，迈开脚步，拨开人群，来到现场。 严文龙来到黑色轿车旁边，伸手，抓住轿车的车门。他发力，“哐”的一声，把车门拉断，把车门扔到了街边的空地上。 车门落地的哐当声惊起了一片尖叫，不少人惊呼着，用手捂住嘴，惊恐的望着这个带丝袜的人。而车内的司机和车下的北野则更是吓得大惊失色。北野望着这个丝袜人，问道：“你要干什么？” 严文龙没有理会北野，再次伸手，抓住司机的胳膊，用力拽出，把对方扔到街边的一个水池里。之后，他一手抓住北野，高高抛起，把北野也扔进了喷泉水池里。 严文龙来到黑色车后方，他双手用力，把雷克萨斯车的尾部抬起，到达头部的位置。他向前一步，来到车肚附近，弯下腰。 严文龙双手托住汽车的两侧，大吼一声，腰部发力，双手抓住黑色轿车，将这辆5吨中的车举到了空中。 ... ... 第二十四章 砸车救人，美女赞许 严文龙举起轿车，连续移动步伐，来到的街角的一个广场边，他用力投掷，将轿车砸在地上。 黑色轿车侧面着地，连续翻滚着，三圈之后停了下来。此时，车体框架已经破烂不堪，里面的零部件不断飞出，电线也裸露出来，发出呲呲的电火花。 众人被这一幕深深震撼，待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严文龙转身，对着大眼美女说道：“别看了！还不快点送去医院。” 大眼美女点头，立即上车，载着老人，在腾空的街道上快速行驶。她一边驾驶，一边对着车窗外高喊“有孕妇！请让让！” 她面前的车听到此言，纷纷让路，腾出空间。大约五分钟后，她便顺利驾车来到了医院门口。 看见私家车顺利停靠，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人群中有人开始鼓掌，紧接着其他人开始陆续鼓掌。这些人一边鼓掌，一边欢呼，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刚才那个带着丝袜的男子。 看着男子消失在一栋建筑物后，一位大妈伸出了大拇指，嘴中说道：“这个年轻人是谁！真的很勇敢！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真是不可思议！” 旁边的一个年轻小伙冲着残破的雷克萨斯车不停拍照，他还调转手机，冲着远处水池里的两个日本人拍照。 他一边发朋友圈，一边回应大妈：“这是一个新的城市英雄。他能力强，又有正义感。我一定要告诉更多人，我们发现了丝-袜-侠！” “嘿嘿，切克闹！”两个长头发的街头艺人忽然间唱了起来。个头矮的不停的打着拍子，个高的那人嘴里开始了说唱。 “今天早上来到桃园大街，遇到了一个怀孕的大姐……他伸伸手就把轿车瓦解，哟……哟……人们都叫他丝袜侠……哟哟，了不起的丝袜侠！” 流浪艺人附近的群众纷纷鼓掌，不少人欢呼，口中高喊“丝袜侠！丝袜侠！”。 严文龙避开众人，来到了广场附近。他正打算扯掉丝袜，就发现那个司机冲着自己跑来。他下意识的站定在原地。 此时，从巅峰大酒店方向，跑出来四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子，他们和司机一起，将严文龙围住。 司机说道：“没有人敢这么对待我们！你羞辱了日本领事，也羞辱了日本国！你死定了，大家一起上！”说完，冲上来，一记重拳攻向严文龙。 严文龙伸出手，抓住司机的右拳。严文龙拉住司机的胳膊，像抓住一根棍子一样，他连续转动，把司机扔到了圈外。 严文龙很快便遭受了无数拳脚的招呼，头部、腰部、胸口都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他拼着被揍，连续出拳，一拳换一拳。不到三分钟，他便把四个黑衣人全部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哀嚎不已。 日本领事北野，躲在一旁观看着。他看见严文龙走来，立即高喊：“我是日本领事，我有外交豁免权！我在执行公务！” 严文龙左手抓起北野，举在半空中，右手挥动，啪啪啪连续不停的打着北野耳光。 “打的就是日本领事！”“啪！”“打的就是有豁免权的人！”“啪！”“打的就是执行公务的你！”“啪！”“打的就是你们这种没人性的畜生！”“啪啪啪啪！” 连续二十多个耳光后，北野两边脸颊高高肿起，神志不清。他忽然间感觉身体飞了出去，在空中飞行着，最后被自己的几个下属接住，才勉强没有头部着地。 严文龙走上前去，他作势挥拳，那些日本人便一起叫起来，不停喊着“饶命！”严文龙冲着六个日本人怒吼了一声：“滚蛋！” 五个黑衣人挣扎着起身，互相搀扶，架起北野，惊惶的离开广场。他们走过桃园路时，感受到了来自一群老太太发出的攻击，有鸡蛋、白菜，也有萝卜。他们不敢停留，顶着破碎的鸡蛋蛋液，匆匆离去。 在一条小胡同里，确信四周无人后，严文龙才撤去丝袜，大口喘气。刚才的战斗让他觉得舒畅，被公司压抑的心情也平复了些。 他抬手，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势已经痊愈，这才兴奋的点点头，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 两小时后，严文龙从体检区出来，手里拿着一份体检报告。漫长的体检让他有些疲惫，但是身体的各项指标都算正常，这让他宽心不少。 李医生告诉他，他的血液、激素、体能等方面都很健康，各项指标都接近顶级运动员的水平，因此可以确认不会有副作用。李医生不停的用“奇迹”这个词来形容严文龙，让严文龙有些窘迫。 严文龙迈开脚步，朝医院外走去。当他路过妇产科时，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朝着一个房间望去。 房间里，一个孕妇躺在床上，面色憔悴，嘴角却挂着笑容。在她旁边，一个老人抱着一个婴儿，正在轻轻的拍着，眼睛里还带着泪花。 严文龙认得那个老太太，真是请求让道的那个老人。看到老人的笑容，他的心也一下子放了起来。 严文龙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是你！”，他一回头，就看见那个大眼美女站在门口，战在自己身后。他点点头，准备离开。 “不要走！是你救了我姐姐！”美女伸出一只手，拉住严文龙，脸上满是惊喜。 美女把严文龙拽进病房，对着老太太和产妇，说道：“妈妈，姐姐，就是他！是他把日本人的车掀掉，清空了道路，救了我们。” “这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严文龙不停摆手，他不想成为明星，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怎么会！”美女来到严文龙跟前，靠近他。她伸出玉指，指向严文龙的脖子，说道：“这里有一个胎记，不规则的椭圆形。我当时就记下来了，不会错的。” 她用大眼睛瞪着严文龙：“如果你是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不会停下脚步来看我们的情况。对，就是你！” 看到严文龙不说，她知道自己猜中了。美女指着老太太怀里的婴儿，说道：“我姐姐生下了一个男孩，六斤二两，身体健康。她自己虽然有些波折，但已基本无恙。” 孕妇看着严文龙，激动的说道：“你是我们娘儿俩的救命恩人，谢谢你！谢谢你！”她望着婴儿，说道：“我要让他认你做干爹，是你给了他出生的机会。” 严文龙连忙摆手：“不用这样！不用这样……” 大眼美女声音有些颤抖，感慨的说道：“你当得起！我的姐姐今年37岁了，大龄产妇，婚后十几年才有这个孩子。怀孕的过程也非常辛苦，但历经千难万苦总算熬了过来。” “刚才在路上，她已经羊水破裂，神智不清，情况非常危急。送到医院后，发现孩子有脐带缠绕的现象，几乎死去。经过医生的抢救，在实施剖腹手术后，总算母子平安。所以，你的确是我们白家的大恩人！” 老太太听到这里，不停点头。她把婴儿放在小床里，对着严文龙，口中说着“谢谢小伙子！谢谢小伙子！”作势就要下跪。 严文龙赶紧上前，用双手托住老太太，把她扶起：“阿姨，使不得！使不得！我刚好路过，帮了点忙，这是应该的。她们母子平安，就是我最大的欣慰，不用刻意对我施礼。” 大眼美女轻轻拉动严文龙的衣袖，对他使了个眼色，把他拉到了病房外，关上了房门。 严文龙这次正眼仔细打量这个女孩，他面前的这个女人脸型极佳，五官比例完美，眼睛大而有神，鼻梁挺拔，唇红齿白，笑起来像是画中的仙女。 严文龙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心里感慨：“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平生还是第一次见！” 女孩拍了拍严文龙的肩膀，说道：“你今天让我印象深刻，不是因为你的神奇巨力，而是因为你的胆色。不是每个人都敢和日本外交官抗争，你很勇敢，无所畏惧。” “此外，你也很聪明，有着高智商。你在第一时间内，把自己的真容隐藏起来，这样日本人即使寻仇也很难找到你头上，也给了交警部门一个出工不出力的理由。” 女孩笑了笑：“像你这样智勇双全的人，世上并不多。特别是像你这么年轻的，更是凤毛麟角。” 严文龙被美女的笑容打动，看得出了神，只知道痴痴傻笑。过来几秒钟，他才反应过来，说道：“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被人欺负，所以很希望伸张正义吧。我见不得仗势欺人的，也见不得世上的不公。” 他低下头，喃喃说道：“也因为这个脾气，我在公司里，总是遭受各种打压排挤。” 美女递给严文龙一张名片，说道：“我叫白少莹，我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工作，懂一点经济法。这上面有我的电话。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打电话找我。” 说完，她伸出纤纤玉手，和严文龙握手，轻轻摇动。她问道：“对了，帅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严文龙，很高兴认识你！”严文龙握着美女的手，心里升起一个愿望，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 ... ... 第二十五章 原来他才是真正的主谋 回家的路上，严文龙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我不能扳倒刘涵呢？明明他陷害了我，张总却还保他，反而要开除我。刘涵可是要颠覆老板的人啊，我明明听见了他的录音，他的声音……” 严文龙忽然间精神一震。声音？对！声音有问题！他想起来，刘涵的嗓门比较大，音色也高，也很激昂，而录音里的那个声音则比较沉稳、语速也不快，更加厚重。 那个声音不是刘涵！严文龙忽然间明白，自己一直都分析错误。那个低沉的声音，像极了另外一个人，他第一反应是张忠超，但随即又摇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严文龙脑海里不停闪过这段时间的事情，他思考了一会儿，思路越来越顺，终于明白，事实的真相是就是副总张忠超与姚成伟勾结。 他们的计划是利用不良贷款事件，形成第一波浪潮，逼迫跨越公司进行核销，影响公司的当年业绩。第二步则是煽动股东们施加压力，以业绩和退出为理由，逼迫顾阳退出。 顾阳为了维持自己的地位，只能增持，或是引入援军。此时，张忠超可以把串通好的第三方介绍给顾阳。等到新股东就位后，张忠超再联合新股东，以压倒性的投票优势，解除顾阳的职务。 严文龙明白，两年前刘涵在客服部，是没有能力干涉销售政策的，当时能打开大门放姚成伟进来的，只有张忠超。 此外，姚成伟是创始人，张忠超是公司工号为5号的老员工，二人相识多年，一定非常熟悉。而刘涵与姚成伟几乎没有工作交集，在彼此不熟悉的情况，姚成伟选择刘涵作为内应的可能性极小。 严文龙想起了录音的另外一句话：“这件事我主导的，事成后我要上位……” 他很懊恼，自己怎么把这么关键的信息忽略了。能够上位取代顾阳的，只能是现居高位的大佬，不可能是刘涵这种中层干部。 严文龙忽然间明白，为什么自己屡次告发刘涵，都以失败告终，因为他的两个理由都不成立。 一是刘涵设计陷害自己。这件事，无论是张忠超还是顾阳，都会丢卒保车，让刘光庭抵罪，而不会轻易动刘涵。 另一方面，自己告发刘涵勾结外敌，颠覆老板。张忠超自然明白，这件事刘涵没有任何可能性。顾阳只怕也清楚，刘涵还没有那个资格。所以，这个控告注定是失败的。 弄清楚了这些以后，严文龙觉得自己实在是太粗心了，也太幼稚了。在商场上，自己完全是一个猛冲直撞的愣头青，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知道真相后的严文龙，陷入了深深的忧虑。如今刘涵没有扳倒，张忠超又成了自己的敌人。如今两个强敌正在利用公司的力量，把自己开除。 如果不是前期自己的优秀表现，如果不是王腾云和顾阳的特别关注，只怕自己已经卷铺盖走人了。 但严文龙明白，自己在公司的时间是以小时为单位了。他虽然不甘心，但面对常务副总裁、销售部总经理这样的敌人，外加那些为虎作伥的相关部门，自己想要翻身，简直难比登天！ 1月28日下午，严文龙再次来到总部，他走进电梯，按下22楼的按钮。他是应郭学军的要求，前往人力资源部谈他的合同，他非常清楚，等待他的将是什么。 严文龙走出电梯，他的眼神刚刚接触到22楼的保安，对方便吓的哆嗦了一下，低下了头。 严文龙笑了笑，明白自己已经给这些人造成了心理震慑。他一路走去，两个保安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随着，每当他回头，二人便停下脚步。严文龙觉得很有意思，三步一回头，把这些人吓唬得不行。 在郭学军的办公室里，严文龙看着面前这个面相斯文的人，忍住心里的厌恶，问道：“郭总，您找我？” 郭学军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严文龙，低声说道：“小严，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谈你的解职问题。其实我很看好你，你原本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但最近却太过跋扈和桀骜。唉！” “我知道，上次在张总办公室外，我和保安发生了冲突。当时的确是很鲁莽，但那也是他们先动手的，我属于正当防卫。”严文龙平心静气的回应。 郭学军摇摇手：“不说那些了。如今张总、刘总都要让你离开。我找你来，是希望这件事做得体面一点，你自己主动辞职，不要再留下任何不愉快。” 严文龙听到此言，没有说话。郭学军也不逼迫。沉默中，气氛显得无比尴尬。 严文龙不停的摇头，拒绝辞职。他认为这不公平，自己一直认真工作，没有做错，不该落得一个被解职的下场，他要为自己争取一个公道。 郭学军告诉他，在这个文件夹里，有严文龙长期缺勤旷工的资料，有他非法骗取公司报销的凭证，也有他非法登陆决策系统的记录。这些证据在这里，他的事，已经无可挽回了。 “听我的，平静接受这个事实，大家都好做。”郭学军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执意不肯辞职，我就只能开除你，到时候会对你未来的职业生涯造成非常不利的影响。” 严文龙没有说话，而是拿出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刷刷写字，然后把白纸递给郭学军。 郭学军接过白纸，看着上面的九个字，念了出来：“不公平！不接受！不屈服！” 严文龙说道：“跨越公司的官僚和腐化，让我嗔目结舌。你们的这些做法，实在是太无耻了。你们都是公司的管理者，居然使用伪造的方式来对付一个普通员工，可见你们是多么心虚。” “我一定会离开这家公司。但那之前，我一定会拿回属于自己的公道！” 严文龙说完，捏紧拳头，重重的敲在桌子上，敲的桌面震动，不少文件撒落地面。 郭学军举起双手，做出无害没有攻击的样子。他嘴里说道：“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他看着严文龙渐渐平息下来，摊开双手，说道：“我不想激怒你，那是不明智的。但是，事实依据无法改变，发生了这些事后，你在这家公司已经完全没有未来！” 严文龙面色铁青，黯然沉默，他虽然满腔愤怒，却不得不承认，郭学军说的有道理。 “如果只是因为你的话，你还可以为自己而战斗。我无话可说。”郭学军低下头，靠近严文龙：“如今，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有没有想过，有多少人会因为你而受到牵连？” 郭学军提出，首当其冲的，是他的两个朋友。严文龙不离开，他们注定无法调回，也没有发展机会，在公司内被宣判死刑。其次，石启泰因为管理不善，必然会遭到处分，奖金估计要泡汤。 此外，太港分公司经历这一连串的动荡后，必然业绩受损，排名靠后。那些中后台的同事，也会因为严文龙的事件也影响绩效表现。严文龙对他们的伤害，将会远远大于公司对他的伤害。 严文龙听到这里，一片茫然，用手抹过脸庞。他打断了郭学军：“不要再说了，我听明白了。这样，今天是28号，你再给我两天时间，我月底前一定答复你。” 离开总部大楼后，严文龙独自走在街上。他想起郭学军那张满意的脸，心里充满了不甘心。他到公司的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内。 此时，天空突降暴雨，人们纷纷打伞，或是奔跑着，寻找亭子躲雨。只有严文龙一人，依然缓慢的在暴雨中行走着，任凭大雨浇透全身。 严文龙的耳边不停响起一个声音，那是郭学军对他说的话：“真相不重要！”“不要再去追寻什么公道了！”“你不适合这个商业社会！” 严文龙在雨中不停奔跑着，他越跑越快，越跑越远。忽然间，他脚下一个打滑，摔倒在地上，满足都是泥土和雨水。 一小时后，严文龙步履蹒跚的回到了自己住的小区。他快步走上楼梯来到4楼，正要继续上楼，此时，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严文龙，你停下！” 401的房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看着严文龙落魄的模样，脸上充满了嫌弃。他问道：“今天是28号了，正常你25号交房租，现在已经过了三天了。” “我知道，房东，我会很快交给你的。”严文龙有气无力的回应。 “不行，你已经一拖再拖了，你信不过你。你要是没钱，就尽快搬走！”房东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的回应。 严文龙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会交的，这个月我不是住院了很长时间吗，住院外加做手术，花费了不少钱，虽然社保也有报销，但还是花光了我所有积蓄。所以最近手头比较紧。” “你再宽限我一周，我有一笔奖金，很快就要到位了。等奖金发下来，我可以一次性支付半年的房租。”严文龙陪起笑脸：“房东你是个好人，帮帮忙，缓几天。” 房东没有理会，而是径直上楼，他来到503的门口，伸出右手，作势敲门。 严文龙一路跟随，见到此状，赶紧上前，伸手拦住了房东。 房东放下手，面容依旧冰冷：“你不要给我说这些好听的。我现在给你下最后通牒，如果你明天不把房租交给我，我就通知你的父母，让你们明天离开走人！” 严文龙一脸愤怒，胸口起伏，死死的盯着房东。慢慢的，他放松双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电话，拨出了号码。 电话接通后，严文龙对着电话说道：“喂，是老孙吗，我是文龙。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他停顿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江湖救急，能不能马上借三千块钱给我？” ... ... 第二十六章 休想用谣言把我逼走 挂掉电话后，严文龙又百般保证，发誓第二天会把房租交给房东，这才把那个中年男人打发回自己的住处。 严文龙返回503，开门，然后对着室内喊道：“爸妈，我回来了！” 母亲薛菁赶忙跑过来，她望着严文龙，说道：“外面下大雨，你又没带伞，我担心死了。你这个孩子，果然还是淋雨了，你不会躲躲雨吗？快，去洗个热水澡，再浑身干衣服。” 说完，薛菁拿出一套干衣服，递给严文龙，把他推到浴室门口。 严文龙有些感动，心中充满了安慰和温暖。他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走出浴室，坐在沙发上。此时，他看见了父亲严晓虎向他走来，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严晓虎递过信封：“孩子，我们知道你也不宽裕，我们来这里也花了不少钱。我们来的时候，也是带了钱的。这些钱你先拿着用。” “不不不，我有钱。爸，妈，你们放心吧。我最近有一大笔奖金呢，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还要给你们生活费呢。这些钱你们自己拿着，马上要过年了，你们可以去买点年货。” 严文龙坚定的推开了父亲的手，把信封装回父亲的口袋。他又安慰了父亲几句，嘴里不停吹牛。在确认将父母哄住后，他才逃亡似的走进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严文龙来到衣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想起最近这段日子的压抑，心中无比郁闷。 严文龙又想起父母的关怀和期望，想起他们的付出，几乎要掉下泪来。 他双手握紧拳头，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屈服！ 他要战斗！他要让所有伤害自己的人都付出代价！ 早上，严文龙回到办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一群同事们做在一起。他刚坐下，就发现身边忽然间变得安静起来，原本叽叽喳喳的办公室变得一片死气沉沉。 他打开自己的电脑，准备着各种销售拜访的资料。在完成这些之后，他打开了公司的内部论坛。很快，他就发现关于他的很多话题。 论坛上有一篇帖子，非常火，点击率和回复率都非常高，长期被置顶。这个帖子的标题就叫“深度扒一扒YWL，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在这片帖子里，发帖者八卦出来，YWL的销售业绩长期作假，那些客户都是YWL找的假客户，身份证、收入等资料都存在问题，这些客户在将来肯定会爆发一系列坏账。 同时，在上次的催收事件背后，其实另有真相。YWL与欠款一方其实早就认识，双方里应外合。欠款方故意拖欠，等YWL上门时再还款。到时候YWL拿到催收奖励，则将一部分返现给欠款人。 “纯粹是瞎扯！毫无逻辑！”严文龙看到这里，忍不住怒骂了一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种漏洞百出的帖子居然会这么火。 他继续看下去，帖子上还有一些其他谣言，主要是刘光庭之前爆料的那些。 比如长期与同事保持不正当关系、性-骚扰女同事、偷窃、下毒、打压老员工，以及向新员工索贿等等。 整个帖子只有一个目标，把他描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的职场垃圾。 严文龙愤怒的关闭电脑。他站起身，拿起水杯，来到茶水间。他看见了两个同事正在那里打水，于是上前去，打了个招呼：“老赵，你好！”“天池，早啊！” 对面的二人没有应答，甚至没有迎上他的目光，便匆匆低下头，拿起杯子离开茶水间。这让严文龙着实有些郁闷。 此时，他看见了一个女同事前往洗手间，于是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但对方依然是低头加速的状态。严文龙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返回自己的座位。 严文龙坐在座位上，朝两侧望去。左手边曹宗宪的座位已经空空荡荡，老曹走时把所有的物品全部带走了，看不出他曾经在这里上班的任何痕迹。 而在右侧，孙贤宇的座位上还有一些残留物。他的名牌还在，上面写着“孙贤宇”三个字。桌面上，有几张来不及扔掉的废纸，以及插在木板上的即时贴，显示出老孙离开时的匆忙。 看到这里，严文龙忍不住一阵心痛，是自己连累了两个朋友。郭学军说得没错，自己对身边人造成的伤害更大。 严文龙打开手机，发送了两条信息，分别发给林姨和小甜甜。然后，他起身，来到办公室外，前往写字楼的安全通道处。 两分钟后，林姨和小甜甜先后来到这里，她们一看到严文龙，脸上都有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小甜甜，大家都对我很害怕，很回避，这是怎么回事？”严文龙紧张的问道：“难道大家都相信帖子里的一派胡言吗？” 王羽然红着脸，说道：“文龙，很多人都不相信的。尤其是我们办公室的人，但是总部那边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尤其是你最近接连出事，加上老曹和老孙也被调走，大家都觉得还是离你远一点好。” 她不敢看严文龙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说道：“大家觉得，你是我们的……灾……星……” 严文龙听到这里，感觉浑身上下有一股被冰水浇透的感觉。他有强烈的感觉，小甜甜说的是大家心里的真实想法，但是他不愿意相信。 林冬月叹了一口气：“文龙，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这种事就是一阵风，过段时间就没事了。你先忍忍，别把事情进一步闹大。” 严文龙摇摇头：“不！我受不得别人泼脏水！我要反击！” 他望向王羽然，问道：“你的消息渠道多，有没有打探到这个帖子是谁发的？” 王羽然摇摇头。她告诉严文龙，那个发帖人是临时注册的，很显然是针对严文龙而来。她没有办法动用技术部的力量，查不到是发自哪台电脑。 但是她通过各部门文员的关系网，打探到，各部门尤其是销售条线的部门，几乎人人都收到了来自上司的暗示，要为那个帖子增加热度。所以就在短短的时间内，点击率和回帖量一路飙升。 王羽然说道：“我找了一个关系很好的姐妹聊天，才知道，这是上面的意思，好像是来自……张总……” 严文龙听到这里，握紧拳头，怒骂道：“果然是他！哼，一个高管，居然也用上了这种下作的手段，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严文龙回到座位后，立即被一封邮件吸引住，那是一份来自刘涵的邮件。 在邮件里，刘涵正式通知他，因为公司的销售目标发生变化，所有人的目标业绩都有所调整。严文龙的本月销售任务是完成450张卡的办卡任务，并且要求核准率超过90%。 严文龙看到这个邮件，立即傻了眼。他即使在金手指的帮助下，在最巅峰的月份，也仅仅有超过160张的最高业绩，现在一下子上调到三倍的目标业绩，这简直是让他去死。 而比目标更不合理的，是核准率的变态。90%。除非严文龙找到的客户全是大学教授、公司高管、社会名流，否则哪里有这么高的核准率。 要想走量，就必须寻找大量普通客户，而这些目标人群，有60%的核准率就算是不错的了。 而虽然严文龙气愤不已的，则是邮件上注明的日期。这个更新后的业绩目标是1月份业绩，而现在已经1月29日，纵然如何努力，也无法改变这个月已经发生的现实。 整个1月份，严文龙由于车祸、养伤、停职，真正开展工作实施业务的时间只有五天。在这五天里，他的业绩仅有三十张卡，与450的目标相去甚远。 严文龙一想到这里，气得满脸通红，恨不能把面前的电脑摔烂，恨不能手撕刘涵。他压抑住自己的怒火，深呼吸，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 在邮件的最后一部分，上面写道：“如果无法及时完成上述业绩目标，公司有权对你的岗位做出调整。目前人力资源部保安组人员严重匮乏，你将被调往该组进行支援。” 严文龙明白，刘涵的做法，就是要把自己放到保安队伍里，让那几个人明里暗里整自己。他虽然不怕这个结果，但却无法接受这肆意的仗势欺人。 严文龙捏紧拳头，口中怒骂：“你们这些卑鄙龌蹉的家伙！” 一小时后，严文龙来到办公室外，靠近走道的窗户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郭总吗？我是严文龙。对，上次的谈话我印象深刻，关于辞职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 严文龙说道：“我现在可以回复郭总，那就是：绝不辞职！” 郭学军的声音传来：“你真的想清楚了？如今闹到了这个局面，还勉强待在这里有什么意思？不为自己考虑，你也要为你的同事们考虑！” “不用多说了，我不会退缩，我会坚持战斗！”严文龙冷哼了一声：“刘涵一定会在我之前离开。而张忠超，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还有，公司连续克扣我的奖金，我也会一分不少的拿回来！那是我的血汗钱，你们必须吐出来。” ... ... 第二十七章 令人厌恶又无可奈何的价格战 郭学军沉默了一会儿，过了十秒钟，他的声音才再次传来。 “嗯，我也没什么说的了。你不肯辞职，就等着公司的辞退通知书吧，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 严文龙听到这里，手指按动，连续发送了几条短信。 他在电话里说道：“郭总，我刚刚发了三条信息到你手机上，不妨先看看。” 电话这边，郭学军拿起手机，翻看短信。他看完之后，立即面如土灰。 三条短信都是来自网上的新闻短信。上面写的是三个不同企业，在裁人时出现的劳动纠纷。只不过这三家企业在接受调查时，都被查出在考勤、违规事件方面存在做伪证的行为。 新闻里，三家公司都遭受了巨大罚款，在三十万至五十万之间，并点名批评，上了劳动局的黑名单。 而参与制造伪证的执行者均被公司卸磨杀驴，发布声明予以开除。这些人中，没有人留下任何证据，无法证明其行为是来自高层的指示，有苦说不出。而他们此后的职业生涯也严重受冲击，在业内无法立足。 “郭总，闹开之后，你们的证据会被揭穿的。请问你留下录音或邮件了吗，没有吧，到时候张总肯定会不认账的，你肯定会被开除的，下场和那些人差不多。”严文龙调侃的说道。 “虽然你没有留下录音，但是有志者事竟成，我居然想办法搞到了录音。你说，我是要交给老板？交给张总？还是交给劳动局？或是媒体？” 郭学军听到这里，冒出一声冷汗，握着电话的手也开始发抖。他惊慌的说道：“文龙，文龙，你不要这么做，千万不要把录音公开。这样对所有人都不好，我们都要冷静一点。” 他看着手机上的三条短信，想起了严文龙获取资料的手段，想起了事发后张忠超的嘴脸，想起了老板那神秘莫测的态度，深深叹了一口气。 郭学军说道：“你不必辞职，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没人能赶你走。” 严文龙挂断电话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赌中了，郭学军胆小怕事，稍微吓唬一下，就后退了，自己手上哪里有什么录音。 严文龙知道，郭学军虽然对上司唯唯诺诺，但更爱惜自己的地位，不会陪着张忠超一直冒险下去的。 在电话那头，郭学军放下电话后，犹豫了一阵，立即给张忠超打电话。 “张总吗？我是郭学军。关于严文龙的事，我有不同看法。我们不能辞退他。”郭学军声音很但语气坚定。 “怎么回事？老郭，我的话不管用了是吧。就严文龙这种大闹总部的行为，就够开除一百次了，你有什么不同看法？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电话里，张忠超冷哼了一声。 “不敢不敢，但是老板刚刚专门过问了严文龙。”郭学军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老板特别指出，严文龙是个难得一见的人才，不能被竞争对手挖去。” “老板还说道，严文龙的棱角很尖，可以先打压一段，磨掉他的锐气。但打压之后还要用，而且要重用。所以，针对严文龙的小动作要适可而止。”郭学军忍住自己的笑容，郑重其事的回答。 “老板那里我去说，你只管开除他。严文龙无组织无纪律，大闹总部，打伤保安，污蔑上级，条条都够被处理的。我们手头又有他缺勤、贪污、权限违规的证据，你怕什么，只管去做吧！” “对不起，真对不起！张总，我是绝对不会再使用那些证据的，请您理解。”郭学军说着，听到了张忠超挂电话的声音，长长吐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轻松的表情。 他难得硬气一回，忍不住觉得心里舒畅。之后，他立即登录论坛，把那篇帖子删掉。 严文龙也心满意足的离开办公室。燃眉之急已经被解除，至于刘涵的业绩陷阱和调岗威胁，他知道自己无力在短期内直接推翻，但只要业绩上来，再次成为明星，他就有足够的叫板资本，就有更多人替他出面。 严文龙再次来到了龙心大厦，他在楼上楼下不断跑动，很快与之前联系好的客户达成了共识。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办了五张白金卡。 严文龙完成这些任务后，前往28楼，直奔陈纪恒的办公室。陈纪恒是他引入的第一个大客户，对他的意义非凡，因此严文龙觉得有必要维护一下。 严文龙在前台等待了一会，在一个内部通知前，盯了很久。之后，他在秘书的带领下，来到了陈纪恒的办公室。 他拿出一个盒子，递给陈纪恒，说道：“陈总，这是一块纪念币，是公司回馈于高价值客户的小礼品。虽然价值不高，但作为一种心意，还请您收下。” 陈纪恒有点心不在焉，愣了一会儿，才接过盒子，说道：“谢谢！谢谢！”他抬头问道：“除了这个，你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希望能够就您办卡用卡过程中的感受，做个简单回访，看看您是否有时间？” 陈纪恒面有难色，摇摇头：“这会儿不行，我现在手头被一件事困扰，焦头烂额的，没有心情回答你，你先回吧。” 严文龙点点头，站起身，准备离开。在门口时，他停下脚步，问道：“陈总，您的那个困扰，和那个内部悬赏有关吧！” 他表情认真，说道：“我是一个外人，但是我也想拿到那笔悬赏，不知道您的这个机会对我开放吗？” 看着陈纪恒犹豫的表情，严文龙进一步趁热打铁：“我喜欢商业，在业余时间不停思考关于商业的很多案例，思考自己如果面对这些问题，会采用怎样的商业策略。所以，您……” “可以，我的这个悬赏，你也可以参与进来……”陈纪恒打断了他。 严文龙理了一下思绪，把之前在内部通知里看到的信息复述了一遍。 陈纪恒的同益公司是一家园林公司，长期以来在市政园林领域独占鳌头。但最近一年来，同益公司面临了激烈的竞争，一家名叫科尼园林的小型企业快速崛起，对同益公司实施了价格战。 科尼园林以低于同益百分之三十的价格进行投标和报价，在多个城市的市政部门采购中击败同益，夺得大量订单。 虽然同益公司的产品质量较好，园林苗木更为优质，但在巨大的价格冲击面前，它们节节败退，几乎丢掉了一半的市政项目订单，导致公司出现经营困难。 而两天后，太港市市政的一个大型项目就要开标，以目前的价格对比，同益公司凶多吉少，很有可能丢掉这个来自根据地的价值1.5亿元的大单。 陈纪恒说道：“这就是我愁眉不展的原因。科尼园林，就是在赔本赚吆喝，他们的产品质量不过关，后期肯定会出问题。但客户们意识不到这一点，在价格上频频对我们施压。” 陈纪恒想过和科尼打价格战，互相降价，比拼谁能撑得住。但他不甘心这么做，这种方式会极大的降低自己公司的利润。做生意没有利润，就不能持久。 而且在他看来，价格一旦拉下去了，再想抬起来，将会难上加难。正面打价格战，无疑是慢性自杀。 严文龙明白，陈纪恒心中很矛盾。如果不打价格战，在一次次的冲击之下，同益的客户全部被对手占领，以园林行业的退出壁垒以及购买周期，他们公司不一定能熬到下一轮采购。不打，只会面临快速死亡。 当然，陈纪恒也可以采用同样的方式，降低产品质量，严格控制成本。以总成本领先的战略，和科尼公司长期对抗，直到拖垮对方。 但陈纪恒不愿意因为一个对手而改变企业的经营理念，尤其是降低质量、控制人员工资、减少差旅等方式，会严重影响员工内部士气，影响公司品牌形象。而且，这个办法周期长，来不及马上见效。 严文龙试探性的提到，加大营销力度，甚至增加采购方的返点。但被陈纪恒也否决了，因为关系营销方面，同益公司一直在做，品牌费用也投入了不少，但效果依然有限。 严文龙感慨道：“想不到，一个价格战这么愁人。”他扬起眉毛，问道：“陈总，你是否考虑一下，把这个公司买了，作为一个低端子品牌进行发展？或者，找到他们的老总，告知这种方式只会双输？” 陈纪恒苦笑着，说道：“并购没那么简单，我们没有那么多现金，也是一天两天能够谈下来的。至于和解，我已经试过了，他们就是这样的策略，一片狼性，用低价策略打垮所有竞争者。” 他望着严文龙：“我为这次投标的事，整晚睡不着。公司内部也多次讨论了，达不成共识，这不我才想出了悬赏三十万的方式，看看有没有人有更好的办法，帮助公司度过这个难关。” 陈纪恒看着严文龙，发现对方一幅出神的样子，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问道：“严先生！严先生？你有在听吗？” 发呆中的严文龙，其实已经抓紧时间，进入了虚拟数字世界。他呼唤出娜可，与之交谈。 严文龙看着面前的货架，说道：“娜可，我急需你的帮忙。你看看我可以购买什么，能够处理这个价格战的案例，我想拿到这笔30万的悬赏。” 娜可点点头，说道：“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针对这个价格战的这个情况，我建议你购买这个。”说完，她指向货架上方中部的一个盒子。 严文龙看去，盒子上面标识着“行业解决方案生成器”，价格则需要800点数。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斗志值，还有1490，于是毫不犹豫的点击了购买。 严文龙眨眨眼睛，看着面前的陈纪恒。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道：“陈总，我现在用蓝牙传一个APP给你，你接收一下。” ... ... 第二十八章 大获全胜的行业解决方案 一分钟后，严文龙指着陈纪恒的屏幕，指导对方进行软件安装，并打开APP。他让陈纪恒按照APP要求，输入自己所在行业的资料、成本、客户项目特点等数据。 严文龙同时告诉对方，商业文明要能够持续下去，必须要有利润做支撑，不能玩自杀式竞争。所以建议这个项目以“整体解决方案”进行报价和投标。 几分钟后，陈纪恒的手机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园林行业整体解决方案投标方案”的界面。 在这个方案里，建议同益公司抛弃每平米报价、每颗苗木报价的方式，而是进行一揽子的整体报价。这个报价里最重要的一块，是把设计、安装、维护、培训等服务都融入进去，形成了一个五年2.3亿元的整体报价。 方案里面提到了太港市气候下的整体要求、市政园林更换周期为五年、项目每年进行维护的月份、安装周期下最适合的苗木，以及与之对应的辅助花草和整体园林风格。 该方案里，把“定制化设计”、“快速供货”作为主要卖点，以此来更精确的匹配客户需求，塑造竞争优势，同时与科尼公司差异化竞争。 在这个方案里，培训、售后维护是免费的，打包在整体报价里。但是如果后期客户想要延续维护服务，或是升级服务等级，则可以针对性收费。 陈纪恒以前也见识过一些行业解决方案，只不过在整体设计上都不是很令他满意，空有框架，细节不够丰满。但接下来看到的部分，则令他大开眼界，嘴张得老大。 这个方案里，提供了一个极为精准的定价。包括每平米的设计费、施工费、材料费，都精确到了小数点后两位。 尤其是服务价格，这是以往方案里最难预测的部分，也精确到了每人每天，精确到了不同级别施工人员的价格差异。 不仅如此，在那个复杂的定价中，将每个外购产品如管线等价格都标示了出来。在此基础上，定价系统进行了五年的预测，把五年内下降的维护费用、外购产品的价格以及上涨的人工费用全部融合起来。 严文龙也大吃一惊，但他毕竟有心理准备，不像陈纪恒那么的震惊。他看见这份方案里，还增添了未来可以延续的服务种类，比如应对台风的加固和修复服务，比如基于灯会和节庆的造型修剪服务等，每一个项目都预估了可能性，提供了相应的收费参考。 在方案的附录栏里，关于这个项目未来5年、10年的现金流、内部收益率等数据也被展示出来。 按照这个方案的预估，同益公司在这个项目上将在基本产品略有微利的基础上，通过大量的服务项目获得持续的利润。 陈纪恒拿着手机，指着最后的财务预测模型，对严文龙说道：“你的这个东西，真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所有这个项目有关的因素，包括产品、价格、服务、成本、周期、人工，都被考虑进去了，而且还经过了综合处理，一目了然。” “不仅仅每个细节都有假设，可以调整。而且具体的数据模拟也有，整个项目的整体情况完全可视化。每个环节的构思完全精细化！” “天哪，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工具。它不仅仅评估了本次投标的结果，还对长远的一些可能性项目进行了预估，让我可以提前准备。我只需要关注那些它提醒我的发力点就好！” 严文龙笑笑：“希望这个工具能够帮到陈总，帮到贵公司的一众员工，打击行业内的不正之风，那将是它最大的价值。” 陈纪恒小心的把手机收起，用力握住严文龙的手：“绝对能帮上！这个东西太精准了。有了这份方案，我们在这次项目的投标中，有八成的希望能够逆转。你真是救了我一命了！” 陈纪恒说着，左手用力的拍着严文龙的肩膀，把严文龙拍的晃动不已。他说道：“好小子！你真是我的福星！对了，这个东西是你做出来的吗？不会吧？” 严文龙稳住了身体，看着陈纪恒，说道：“不是我做的，我没那个能力。具体来源，我不方便告诉你。但是这个东西只能使用一次，但您可以从这次的方案里，举一反三，找到将来的努力方向。” 他也学着陈纪恒，拍拍对方的肩膀：“您赶紧准备投标吧！我先走了，我等您的好消息！” 1月31日上午，正在城外挥汗如雨的严文龙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刚接起电话，就听到了对方急迫而激动的声音：“是文龙吗？我是陈纪恒啊。我有个重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 在电话里，陈纪恒告知，基于严文龙提供的精细化园林行业解决方案，他亲自更改了投标方案，并现场详细讲述。最终在激烈竞争中一句中标，赢下了这个来自根据地的价值2.3亿元的大单。 在这次开标沟通会上，负责采购的市政部门客户表示，虽然以科尼为代表的供应商价格更低，但同益公司的方案更好，更新颖。尤其是大量的服务项目，能够让市政部门省去大量的人工和成本，节省了极为宝贵的编制。 而对于同益公司而言，这个项目更是极为难得。由于整体报价的方式，单项产品的价格更加不透明，设计、咨询等服务项目增加了不少利润点。最终算下来，整个项目在五年的周期内，比原先的投标方案多出了两千万的利润。 “两千万啊！还都是利润！”陈纪恒激动的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拿到过这么好的合同的，这还是在竞争如此激烈的情况下获取的，简直是难以置信！” 严文龙听到这里，也很开心，说道：“恭喜！恭喜！陈总这次总算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战。我最讨厌科尼这种公司，当然不能让他们扰乱市场。” 陈纪恒也感慨拿到这个拿到订单不易。科尼公司前前后后砸了大量的营销费用，上下活动，承诺了不少回扣。但最终负责决策的大领导还是同益的方案所打动，认为眼前一亮，独自拍板，把合同给了同益公司。 陈纪恒说道：“当然了，这个大领导和我也比较熟，我们比较在一个城市一个行业里，关系也没少维护。无论如何，我要感谢你。因为你的这个工具，我们公司挺过了难关。我手下的400人未来三年都有活干了。” 严文龙笑了笑：“应该的，应该的。”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陈总，我还有个建议。” “这个方案只能一次使用。我建议贵公司立即组织人员，对这个方案进行逆向分析，剖析出整体解决方案的框架和核心要素来，整理出一套投标中的客户关注点，整理出公司需要改进的基本能力。” “最终，贵公司要将这次的方案转变成一种能力，形成新的业务模式，将来可跨城市跨项目复制。这样，同益公司才能迎来新一轮的高速增长。”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不，我已经在让市场部的人牵头在组织研究了。”陈纪恒表示同意。 陈纪恒还用激动的声音告诉了好消息。科尼公司依赖背后的PE机构长期输血，此次重大项目更是其扩张市场的重要里程碑。但在这次的失利后，PE机构开始犹豫，暂停了原本在2月进行的新一轮投资。 严文龙听后哈哈大笑，然后给陈纪恒出了个主意。他让陈纪恒先按照这种模式再迅速拿下几个项目，这样PE会更加犹豫之前的投资。 之后同益公司也联系这家PE，告知可以接受投资。以同益的资质和市场表现，获得投资十拿九稳。 影响了PE的投资资金，科尼公司如果不能在短期内形成持续造血的能力，就可能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境地。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同益就可以在PE的协助下，并购科尼，灭掉对手。反正PE最喜欢干这种事了。 陈纪恒思考了一下，不停赞赏：“文龙，你的脑子很活，看得很远啊。你说的这个方式，我再思考一下，完善之后去试试。” “你太厉害！400人啊，我又不怕了！”“啊……啊！”“格老子呢，真的好安逸。”“我不知道怎么感动你，不，是感谢你。” 陈纪恒在电话那头，对严文龙千恩万谢，渐渐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陈纪恒整理了一下思绪，对严文龙说，想要邀请严文龙加入同益公司。他认为严文龙脑子活，素质高，适合做销售或市场。 而且目前市场部正忙于对整体解决方案进行模式化设计，严文龙加入后可以提供极大帮助。他可以为严文龙提供市场部部门经理的职位。 严文龙稍微有点动心，脑补了一下在同益公司工作的情景，之后便婉拒了邀请。他告诉陈纪恒，自己所在的行业是信用卡，对园林行业知之甚少，两个领域跨度太大，自己未必能做好。 但他表示，未来同益公司有什么困难，他可以参与进来，以个人身份进行合作，或是提供建议。 严文龙停顿了一下，问道：“对比起贵公司的职位来，我还是更加在乎钱。不知道陈总您之前说的，30万的悬赏奖励，我可不可以分一点？” ... ... 第二十九章 有钱的感觉真好 “噢噢。没问题，这次的功劳都是你的，30万也都是你的，完全没问题。我觉得30万都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感谢。”陈纪恒问道：“你的银行账号是多少，发一个过来，我现在就给你打过来。” 严文龙挂断电话，将自己的账号、开户行等信息发给了陈纪恒，然后进入了充满期待又忐忑不安的等待中。 大约三分钟后，他收到了一条短信。上面写着：“太港市支付清算系统提醒您，您尾号为3486的银行卡转入现金300000元。” 严文龙看着那个数字，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当看见自己的账户里多出那30万的现金时，握着手机的双手忍不住发抖。 就在严文龙激动的时候，陈纪恒的电话再次打来。他确认了严文龙收到款项后，连声说好。在挂断电话时，陈纪恒感觉到了一丝异常，问道：“你的声音很激动，但是我感觉得出，你似乎并非特别开心。之前，我听到你叹了几口气。” “有什么烦恼，说出来，让老哥看看。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一定帮你解决。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解决了400人的燃眉之急，我欠你太多。”陈纪恒说道。 严文龙支支吾吾，觉得已经拿了对方的钱，再让对方帮忙，有点过意不去。但在陈纪恒的一再追问下，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烦恼。 他告诉了陈纪恒自己那几乎无法达成的业绩目标，包括那四百五十张卡的本月业绩目标，以及接近90%的核准率目标。 陈纪恒听后，立即开口：“这不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450张卡吗，我帮你！” 陈纪恒表示，他会让公司全体员工全部申请跨越公司的信用卡，满打满算400张问题不大。他让严文龙下午把申请表交来，每人填写一张，当天内就能把申请表完成，带回公司。 此外，陈纪恒还会介绍自己的家人、朋友、同学办卡，按照这些人的收入水平、职位和年龄，基本上都是白金客户。他可以拉动50个人办卡，但无法保证当天全部填完申请表。 令人乐观的是，算上这些人，再加上严文龙已有的30个客户，东拼西揍下来，450张卡的目标问题不大。 严文龙瞬间感觉到了希望。由于这些人都有正当职业和稳定收入，即使无法达到100%的核准率，也查不了太多，他相信，自己在这个下午多跑几趟，辛苦一点，完全可以在最后时点达成原本几乎不可能的目标。 当天晚上21点，但严文龙忙完所有手续后，已经筋疲力尽。但他的心里却充满了喜悦，虽然累却很充实。在陈纪恒的协助下，他在这个下午连续奋战，居然真的完成了450张卡的总目标，超过平常业绩的两倍。 他不得不感慨，自己是得道多助，才有了这惊人的大逆转。 在回家路上，严文龙不停翻看自己的手机，看着那条银行短信。30万啊！他从来没有在自己的手上拥有过这么多的现金。他很想把这些钱都取出来，垒在房间里，然后抱着这些钱入睡。 在路上，严文龙用手机银行进行转账。他把自己欠下的助学贷款及利息，总额有一共3万1千多元，一次性的打入到借款银行的户头里，办理了提前还款手续。 还完钱后，他感觉到特别舒畅。这笔贷款，就像是沉重的枷锁，和过去的历史一样，一直压迫着他，让他做重大决定是总是充满顾忌，让他难以真正的轻松生活。如今，他终于自由了。 之后，严文龙找到孙贤宇的账号，把之前屡次借他的钱进行了还款，总数大约在8千元。之后，他又打电话给孙贤宇，除了告知这个消息外，还告诉伙伴，自己一定会想办法，一定会把他和老曹调回原地。 回到小区后，严文龙找到房东。他冷冷的告诉房东，自己已经把未来一年的房租三万六千元提前转到了账上，以后不要没事骚扰自己和自己的父母。 之后，他哼着小区，在另外一张水电煤气电视费网络费的银行卡上，一次性存入了一万四千元。 回家之后，严文龙把事先取出来的五万元交给母亲。他把钱塞到目前的手里，说道：“爸妈，这是你们的。你们拿着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多买点年货，咱们三个今年在这里，过个舒坦的新年。” 严文龙的行为吓坏了父母，他们不敢收钱，母亲薛菁把钱塞了回来，问道：“文龙，你刚工作，一直都不宽裕，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咱们是普通人家，穷一点没关系，穷日子过惯了。但做人要端正，不能碰那些来路不明的钱。” 严文龙笑着说道：“妈，你放心。这钱绝对清白，我不是说了吗，我最近业绩很好，这是我的奖金。你们就放心用吧，我这儿还有呢。另外，我把助学贷款也还完了。咱现在是无债一身轻了。” 听到他这么说，薛菁和严晓虎才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然后在严文龙的一再坚持下，把五万元藏起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严文龙在床上躺了下来。他查看了一下账户，在这些开支之后，自己账户上还有17万元，足够自己用一段时间了。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现在是个有钱人了。 很快，他就告诉自己，有钱也不能乱花。他的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后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花钱的地方也很多。 这些一定要攒起来存好，就像一个水库一样，在干旱时能够派上大用场。他决定把以后的存款都利用起来，尽量用于投资，实现稳定增值。 严文龙嘴角不时露出微笑。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一身轻松，心中毫不慌张。在一片对未来的憧憬中，他打起了呼噜。 同样在这个夜晚，刘涵却很焦躁。他看到了严文龙的业绩报表后，大吃一惊。立即在第一时间拨通了张忠超的电话。 “张总，我是刘涵。是这样的，我刚刚看了严文龙1月份的报表。这下子真的神通广大，居然在最后一天大爆发，完成了超过430份的客户进件。我看了一下，都是些优质客户。这样算来，450张卡和90%的业绩目标同时被他完成了。” “而且，我查看了去年全年的业绩情况。严文龙在下半年发力，做出了超出目标三倍的业绩，在全公司排名第一，是第二名的一倍以上。而且里面还有很多顶级客户。” “换句话说，他一个人的业绩，顶上了一个分公司了。这太可怕了！” 张忠超的声音很不高兴：“你这么晚打电话给我，就是要夸他吗？不错，他是个人才，但他桀骜不驯，毫不尊重上级，不服从管理，这种刺儿头我绝对不要。” “不，不是这个意思。”刘涵急忙解释：“张总，我的意思是，严文龙触发了一个奖励机制。他的业绩足以被授予一个‘跨越奖章’，是的，这是我们公司为了奖励优秀员工而设立的。授奖虽然非常苛刻，但严文龙达到了，他将成为公司第三个获得这个奖章的人。” 刘涵问道：“所以，我才要问问您，这件事怎么办？难道您打算亲自给他授奖吗？” 张忠超冷哼了一声：“怎么可能？！我永远不会给他授奖，他也不会拿奖。” 他停顿了一会儿，说道：“这个严文龙的最大优势就是业绩好，所以称为老板的红人。咱们就从他的业绩入手，毁掉他的根基！” 2月5日，是上月业绩报表完成的日子。严文龙一大早打开自己的电脑，查看自己的销售数据。但他看见屏幕上的数据时，不由得大吃一惊，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面前的数据。 在数据报表里，他1月份进件数量变成170件，但最终的发卡量只有不到60张。远远低于平常的业绩，恢复到了他半年前的水准。 此外，在核准率方面，他的核准率只有35%，远远低于目标业绩的90%。创下了个人最差纪录，也是分公司销售团队的最差纪录。 严文龙看着销售报表，阅读最后一段的上级评语。他看见上面写着：“本月销售数据极差，开门红不成，反而变成了开门黑。不要停留在过去的功劳簿上，要一直有狼性，激情拼搏。业务员必须严格反省自己，找出自身的问题。” 严文龙非常不爽，他感觉进件量、发卡量、核准率三个数字全部由问题，根本不是他的业绩。仅仅凭借最后一天同益公司的进件量，发卡量就不止60张。这里面必然有问题。 严文龙仔细查看报表，发现自己名下很多的客户都没有印象，像是被加塞进来的。而自己有记忆的一些客户名字，却统统消失。这让他颇为奇怪。 严文龙将那些奇怪的客户名字点开，发现很多人自己根本不认识。他们中许多人是仅仅有小学文凭的人，工厂打零工的人，或是年龄超过55岁的人。这些客户自己平常根本不会接触。 他进一步查探，发现了一个叫做“郑晓东”的人名。他忽然间记起来，这个郑晓东是另外一个业务员办下来的，但是说起，是因为那个业务员也叫郑晓东，这件事让他印象深刻。 严文龙忽然间明白，自己的客户被转入了其他业务员的名下。而其他人名下的客户，尤其是那些资质比较差的申请者，都被转入了自己名下。这样一来，自己的业绩平白无故的被偷走了！ ... ... 第三十章 突如其来的背后捅刀 严文龙进一步分析，如果是这样的话。必然是在系统中，将业务员代码进行了调换。 这个权限只有上级有，他们偶尔在进行团队管理时，为了达到整体平衡，会做一些客户调整。上面也睁只眼闭只眼。 现在分公司没有销售部经理，石启泰代理这个职位。因此，石启泰的可能性最大。想到这里，严文龙心里一阵抽搐，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严文龙想到，这种涉及客户的内部调整的权限是非常有限的，一旦超过10%就会触发警报，总部销售部就会知晓并进行干预。 而严文龙本次如此大量的客户被偷走，销售部都没有出面制止，严文龙知道，这件事十有**是刘涵从中策划。 “刘涵！想不到你又来搞我。你等着吧！”严文龙握紧了拳头，愤怒的砸在桌子上。 十分钟后，看见石启泰回到办公室，严文龙迅速的走进办公室，关上了门。 他冷冷的看着石启泰，面前这个看起来宽厚老实的人忽然间令他作呕。他坐到座位上，冲着石启泰问道：“石总，我这个月的业绩忽然间这么差，您是怎么看的？” 石启泰扶了一下眼睛，正色说道：“这件事，我正要找你呢。我要严厉的批评你，有了点成绩就翘尾巴。你看看你上个月的业绩，烂到了什么程度。你应该把精力都放在工作上，而不是忙着到处告发。” “还有，我通过查看你本月的销售数据。发现你对客户准入毫不关注，什么人都发卡，对可能带来风险没有概念。你这样的行为，将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隐患。你要正视这些问题，立即改正！” 严文龙笑笑：“的确，我要改正，马上改正！”他拉下脸：“尤其是改正对待你的方式！” “我上个月的业绩本来是480进件量，450的办卡量和94%的核准率。如今，却变成了这样的惨淡的数据。有些人已经把小动作，做成了团体****。这样偷换我的客户，真的好吗，石总？”严文龙把脸靠近石启泰，死死盯住对方的眼睛。 石启泰有些慌张，但很快恢复了常态。他指责严文龙污蔑自己，血口喷人。要求严文龙立即滚出去。 石启泰告诉严文龙：“鉴于你屡次诽谤上级，我准备向上面提出申请，将你开除。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我这里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你很快就可以滚蛋了。” 严文龙摇摇头，叹气，把郑晓东等十几个名字报了出来。 他告诉石启泰，除了直接上级没有人有这个权限做这件事。真相其实无比简单，轻松就能查出。无论石启泰承认不承认，每个人都能猜出来。 石启泰脸上露出凶狠的表情：“你小子智商不低。哼，没错，这件事是我做的。我已经厌恶了你不断招惹是非，你越快滚蛋越好。” 他继续说道：“对了，如果你不走，下个月我会继续采用这种手法，把你的业绩再拉下来。连续三个月不达标，就可以启动辞退程序了。” “你就算知道是我在做手脚，你也得不到任何证据！其他业务员得了便宜，肯定不会帮你。你能怎么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严文龙连问三声。 “几个月前，在分公司遭遇不良资产危机时，是我挺身而出，帮分公司追回债务。是我，拯救了这一群同事，也拯救了你！你现在一转眼，就要用这种手段赶我走，我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不想被你拖累。”石启泰不耐烦的回应。 “张总专门给我打过电话。你想想，他是常务副总裁，你是个普通的业务员，纵然你业绩好，我也不认为你能获胜。我如果站在你这一边，就是和高层作对，弄不好把自己赔进去。” 石启泰扫了一眼严文龙，问道：“在保你还是保自己之间，要做一个选择的话，不是很容易就有答案吗？” “想不到，你也掺和到了张忠超和刘涵的事情中，我告诉你，他们的事情你进去容易，脱身难。他们搞别人可以，想要搞走我，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严文龙冷冷回应。 “口气倒是很大。”石启泰冷笑着：“这次把你的业绩拿走，也是张总的指示。他说，仅仅是开除你太容易。他一定要先把你搞臭，让你在所有人面前出丑。让你知道，螳臂当车的下场！” 严文龙胸口起伏，面色通红。他用带着颤抖的声音说道：“我真的无比愤怒！我没有料到，我会遇上这么无耻的事件，遇上这样的一群上司。” “你们可以任意扭曲是非，你们玩弄下属，不惜颠倒黑白。你们的所作所为，就为了维护领导心里头那一点点自尊心……” “真是可怜……可怜！”严文龙大声喊道。 石启泰瞥了严文龙一眼：“你个刚进入社会的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放狠话。真正的成熟，是懂得妥协。” “人在江湖，有些时候不得不低头，不要为了所谓的信念，和自己的利益做对。” 严文龙站起来，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们的确不是一路人。我不像你们，没有道德，没有价值观，没有羞耻感。” “为了所谓的利益和成熟，你们可以抛弃一切底线。我非常庆幸，我们不是一路人！”说完，他转身，摔门离去。 离开办公室后，严文龙独自一人离开走到路上，漫无目的的晃荡着。 他来到市中心的一个公园内，坐到一个凉亭里，独自发呆。 望着眼前凉风习习，看着游人们欢声笑语，目睹游船的一家子发出快乐的笑声，严文龙没有感觉到一丝美好，反而觉得这些太表面，太虚假。 在毕业后，当拿到跨越公司的OFFER时，严文龙告诉自己，要好好干。他的计划是努力工作，掌握技能，尽快还完贷款。 之后，他要用自己的能力和业绩，助推跨越公司成为行业第一。而自己，也在这个过程中，凭借优异的表现，步步高升，成为公司高层，迈入令人艳羡的行业精英队列。 他甚至想过，未来要像日本人一样，以公司为家，与公司共同成长，终身服务于这一家公司。 如今看起来，这个职业规划无比可笑。无论客观条件还是他的主观意志，都已经注定那是不可能的了。 跨越公司的人，从刘光庭、刘涵，再到石启泰、张忠超，甚至老板顾阳，表现出来的不择手段、尔虞我诈、玩弄职权等行为，让他痛恨。 事实上，他发现，不仅仅是一个人这样，而是一群人都以这样的方式生存，整个公司变成了一个大染缸。 最令严文龙受到打击的是石启泰，那个他曾经视为老大哥的上司，那个曾经处处支持自己、照顾自己的上级，却在一次电话之后，将自己出卖，在背后狠狠的捅了一刀。 这一刀的伤害，摧毁了他的信心。严文龙恨石启泰，甚至多过于痛恨刘涵这些人。 严文龙想起了姚成伟，想起了郭学军，想起了孙瑶瑶，想起了顾阳。这一系列的名字让他不寒而栗。 他不明白，这个社会为什么这么复杂，人性为何如此丑恶！ 严文龙看着面前的湖光山色，心里却荒草丛生。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曾经坚持的信念也破碎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里一片茫然。 “嗡嗡嗡”的震动声响起，严文龙拿起手机，看见了一个陌生号码，他思考了一下，接了起来。 “您好，是严文龙先生吗？”手机传来一个女声：“我是优卡信用卡公司人力资源部的，我叫赵丽娜。您现在说话方便吧？我今天给您打电话，是有个职位想要推荐给您。” “方便，你说吧。”严文龙的思绪被拉了回来，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们优卡公司是行业第一的领头羊，我们为了保持公司的持续竞争力，一直努力搜寻各类精英人才。严先生您是信用卡行业的销售专家，我们为您提供了太港分公司销售部经理的岗位，希望您考虑一下。” “这个岗位负责带领分公司团队在太港市地区展开信用卡销售业务，你的直接汇报对象是分公司总经理。你的团队将有十个小组五十六人。” “在薪水方面，你的基本工资为15万元左右，如果考虑业绩佣金的话，你应该可以拿到至少30万以上的年薪。” “这个？你让我考虑一下。我还没有带过那么大的团队，信心不足。”严文龙说着，心里头开始盘算起来。 说实话，他对这个OFFER很动心。一方面他可以离开跨越这个充满尔虞我诈、官僚主义严重的公司，另一方面优卡公司的平台更大，队伍人数更多，挑战也更大，这是他难得的发展机遇。 此外，从薪水上而来，也比他现在在跨越公司高出许多，而钱，一只是他所看重的。 严文龙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之后下定了决心，说道：“赵小姐，你们的OFFER我听明白了，我很感兴趣。但是，我要说声对不起，我没法加入贵公司。” ... ... 第三十一章 一次致命的反击就够了！ “为什么？我不明白？”赵小姐的声音充满了疑惑：“无论是平台、薪水还是团队方面，你都可以有所突破，究竟是什么让您感兴趣却又拒绝这个职位呢？” “非常非常抱歉，”严文龙说道：“因为我还不能离开跨越公司，我在这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我不能当逃兵。希望以后我们能够有机会再合作。” 挂掉电话后，严文龙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错事了一个好机会，但他不后悔。 他没有告诉对方的是，他要留在跨越公司，为自己为伙伴讨回公道，这件事对他无比重要，比那个OFFER重要的多。 公道！对于别人而言也许只是个普通的词汇，但严文龙很在乎。 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个社会到处存在着不公正，弱势群体和底层人民被权贵们欺压，处处都有黑暗。也正因为如此，公道才显得特别可贵。 严文龙告诉自己，有些事不能放弃。他无法容忍不公，哪怕要对抗整个社会。 他要让自己变得富有，让自己变成商业巨子，让自己变成用打击罪犯的英雄。 他要用商业和拳头两股力量，为千千万万像自己一样的人战斗，为他们服务，让他们过上有尊严的生活。 此时，严文龙看见眼镜上方的数字不断跳动着。他仔细望去，发现斗志值再次上升，变成了1260点。 刘涵带着一脸紧张，打开公司论坛，查看内部BBS上那篇帖子。这个帖子实在很热，比之前造谣的帖子还多处了一千点击和五十多个回帖。 在这片名为《销售系统**堕落！员工心痛心酸心累！》的帖子里，主要用事实讲述了严文龙1月份销售数据被人为篡改的全过程。 其中，最核心的资料，就是作者把太港分公司每个销售人员1月份的初始客户记录都列出来，隐去了除客户姓名外的其他所有客户资料，避免泄密。 作者做出了一张对比分析图，与最后一个月的最终客户表进行对比。对比出的结论是，不少业务员1月份的客户发生了变化，变得更优质了，数量更多了。 而另外一个对比，则是严文龙自己的销售数据。在初始的客户名单里，他拥有460个优质客户，但在1月份的最终客户报表里，他只有80个客户，以及很多无法通过推荐的劣质客户。 帖子下一部分，采用追根溯源的方式，把严文龙失去的300多个客户一一标出，标出他们的走向，最终发现，这些客户分散到了其他业务员的名下。而他自己名下的客户，则大量来自其他人。 最后一部分，帖子里展示了系统修改记录，上面显示有人员对这些客户归属进行了批量修改，用作弊的方式偷走了本属于他的客户。 而在修改记录上，则显示着“2月4日11时34分，由石启泰修改。2月4日12时11分，由刘涵审批通过。” 在帖子下方，短短的一个小时内，迅速回复了两百多个回帖。 “抗议！强烈抗议！销售系统篡改员工业绩！可恶！可耻！可恨！” “他们真的在玩弄职权！篡改事实！真不要脸！” “以前听说销售系统是全公司最的，当时还不相信，现在信了！” “唉，跨越公司的不正当风气越来越浓，这种事都做的出，当官的还有什么不敢做！” “整个公司再也不是以前了，腐烂掉了。怪不得觉得越来越不爽，其实是公司内部的文化已经变得让人恶心了！” “这种事情做出来，怎么能让在外面冲锋打拼的销售员放心？公司对于人才都不保护的话，谁还肯为这个公司卖命干？” “的确是寒心！没意思！是不是公司觉得其实我们都是可以随意摆弄的？！” 刘涵关闭了帖子，立即拨通电话。他听到那头喂的一声后，说道：“喂，老郭吗，是我，刘涵。” “那个帖子是怎么回事？这么明显的诽谤都没有看出来？你们部门是负责管理论坛的，应该在第一时间进行删除。不要让这种乌七八糟的东西摆在那里，攻击公司的要害部门。” 郭学军的声音传来：“老刘，我们没有能力对每个帖子的真实性进行甄别，总不能所有批评的帖子一发出来就删掉吧。哦，对了，这件事吗，我倒是觉得真实性很高呢？” “你说什么？郭学军，你赶紧把帖子删了，要不然，我现在就来你办公室，找你麻烦！” 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咸不淡：“你来我办公室也好。正好老板刚刚批示，对于帖子反应的内容进行调查，要狠杀不正之风，要查个水落石出。对了，老板还点名要刘总你配合调查呢。” 刘涵立即紧张起来，手心都是汗。他用疑惑的语气问道：“老板真的这么说了？他还说什么了？” “老板说，不允许任何外力干预。要对所有当事人进行询问，要调出所有原始资料。他说了，不要污蔑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郭学军的冷笑声传来：“刘总不用担心，您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张总谁都没放在眼里。只要您是清白的，怕什么调查，您也不必在乎老板心里的态度，是不是？”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刘涵觉得非常不妙，这个帖子让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被大逆转，而老板的介入更是让他心生恐惧。他思考了一下，立即拨通了张忠超的电话。 “喂，张总吗？我是刘涵。关于严文龙的事，又有了变化，公司论坛上出现了一篇帖子，把我们的老底都揭了，现在舆论一片哗然。你看这件事，我们后面要怎么弄？” 电话那头，张忠超说道：“我也看到了那个帖子！你们真丢人，居然被人家挖了出来，整个事情被公之于众。我作为主管销售系统的领导，现在背负了很大的压力。我被你和石启泰这两个蠢材害惨了。” “至于怎么办的问题，先看看再说，不要做任何回应。所有的热点都会在三天后消失，被新的热点所取代。”张忠超说道。 刘涵嗯了一声，表示会小心谨慎，轻易不再开口。 张忠超问道：“帖子里的数据，都在系统里，严文龙怎么可能拿得到？还有，包括你们两个修改和审批的日志，怎么可能被人拿到。你们的账号是不是被泄露了？” 刘涵回应道：“我猜测有两个可能，一是我的账号被黑了。二是公司内部有人比如技术部的人提供了协助。毕竟，这些数据都是朝上开放的，普通业务员只能看见自己的客户。” “帖子里的人能拿到这么多的数据，说明有他特定的渠道。” 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张总，您能不能施压技术部，把原始数据、修改日志给删了？” “胡闹！”张忠超骂道：“现在这件事沸沸扬扬，老板也非常重视，这个时候再来做小动作，简直是找死。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和石启泰要负起全部责任。” 张忠超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没事不要打电话给我，好好配合调查，不该说的话不要说。”说完，他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张忠超气吁吁的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思考。他觉得很失败，虽然一次次的打压严文龙，却一次次的半途而废。 他不明白，这个小子身上有多少的能量，怎么屡次能够抓住机会脱身。他更不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这么桀骜，不肯低头，不愿驯服。 他睁开眼睛，继续工作。此时，他收到了一封邮件，发件人是严文龙，而邮件的正文为空，没有内容。只有邮件的标题，写了五个字--“泰戈尔投资”。 张忠超看到这五个字，如同遭遇重击一般，大惊失色。他面色苍白，额头上冒出豆大汗珠，牙齿发出格格的响声，不停颤抖。 张忠超一拍桌面，腾身而起。也许是太急着起身，他的左脚脚步一滑，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倾倒，椅子被推开，啪叽一声，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2月7日，腊月二十三。张忠超坐在一间茶楼的包厢里，看着外面喜气洋洋的街道，感受越来越浓厚的过年气氛，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包厢的门被推开，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见了那个高个子的严文龙。他站起身，安排服务员上茶，并要求不要打扰。 严文龙说道：“张总，想不到我们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第一次见面。上一次，我想要见您，却被保安拦住，闹得很不愉快呢。”说完，他笑了笑。 张忠超脸上有些不自在，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招呼严文龙坐下。他自己也坐下，望着严文龙的眼睛，说道：“我今天约你来这里见面，是想谈谈你邮件里的事儿。” “关于泰戈尔投资，你究竟知道多少？你想要怎么样？”张忠超厉声问道。 严文龙没有回答，而是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品尝着，之后望了一阵窗外的风景，这才慢慢道来。 3 ... ... 第三十二章 当恶人的脖子被死死卡住 严文龙指出，泰戈尔投资是张忠超的资本运作平台，由张亲自掌控。泰戈尔投资曾经参与设立了一家境外公司。 这家境外公司主要用于增资跨越，乃至将来进行并购。值得一提的是，与泰戈尔投资同时参与成立这家公司的，有姚成伟的一个私人公司，以及一家与张忠超关系密切的第三方公司。 最为有意思的，是泰戈尔投资的资金来源。其中最大头是来自张忠超的持续注资。 而这些资金的来源，主要有三块。一是张历年里贪污的各项销售费用，二是张占用和扣留的市场推广费用，三是张在各类物资采购过程中收取到的回扣。三项资金加起来，总额过亿。 而最近两年，这个泰戈尔投资又多了一项资金来源。 主要是张忠超修改了部分销售人员的业绩，为那些顶尖业务员争取到更高的提成点数，多发佣金。之后，这些业务员再将大部分的超额佣金转回张的私人账户，再次变成泰戈尔投资的资金。 除此以外，泰戈尔投资也是张花钱的主要平台。张私下里散播各类消息，之处公司今年业绩不佳，致使不少员工低价卖出公司股票。 张乘机进行低价收购，目前泰戈尔投资已经购买员工持股平台的20%的股份，对跨越公司实现了间接持股。 也因为这笔8000万的支出，以及注册境外公司的3000万资金投入。泰戈尔投资如今账户上只剩下1300多万元，难以再次开展大规模行动。 严文龙说道：“泰戈尔投资隐藏了太多的秘密，是您最最关心也最最放心的一个投资平台。” “但是，我能想到后续的一连串反应是什么样的。首先是这家投资公司曝光，被顾阳知道。然后，你的引入第三方收购计划遭到狙击，彻底失败。” “紧接着，顾阳会抓住你的把柄，将其起诉，把你送去坐牢。你我都相信，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严文龙看着满头是汗的张忠超，问道：“不知道法院没收后你还有多少财产呢？听说您的两个孩子在国外念贵族中学，不知道他们的学费生活费还够不够付呢？” 张忠超不停摇头，脸上呈现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口中说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用手指着严文龙：“你是怎么知道泰戈尔投资的。你怎么会这么清楚它的底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能够这么清楚。难道你有读心术？” “我为这个公司煞费苦心，设计了一个四重结构，建立了多个无法追踪的账户，还有好几个壳公司进行掩护。泰戈尔投资的法人也是一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这样的设计，是不可能被识破的！绝无可能！” 严文龙笑笑：“张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上没有攻不破的堡垒。” 他压低声音，说道：“不怕告诉张总，我用了一个叫做‘资本运作定位器’的工具，它能够在这些法人、壳公司、持股关系、账户之间进行分析，飞快的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 “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总之这个工具很厉害，花费了我1000点呢。” 张忠超慢慢平静下来，他看着严文龙的样子，心里盘算着，有哪些计策，要如何才能挽回败局。 他问道：“严文龙，你想要怎样？” 严文龙耸耸眉，噘着嘴：“我也没想好。我想起你之前对我的迫害，觉得怎么对付你都算轻的。” 张忠超站立起来，看着严文龙，忽然间开口，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他回忆到十多年前，回忆自己加入公司的时刻，回忆公司的快速成长，回忆公司里难忘的日日夜夜。 他又说起公司的人来人往，想起最近这些年的内部争斗。他告诉了严文龙很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分析了公司近些年面临的发展困境，阐述了一些深层次的原因。 张忠超认为，公司在快速腐烂。人浮于事、官僚主义、专职弄权、媚上欺下、缺乏动力等等，已经严重影响了公司的竞争力，而严重的内斗内耗更是导致效率低下，屡失良机。 他一再声明，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不忍心让公司再腐烂下去。 他对这个公司有感情，希望公司发展的更快。也希望员工跟随这个平台，获得事业和金钱的双丰收。 在张忠超看来，跨越公司的腐烂已经遍布各处，而顾阳是公司的核心，也是最大的毒瘤。想要挽救公司，必须驱逐顾阳，他的计划也必须执行下去。 严文龙听了张忠超的话，陷入了沉思，他相信张忠超的动机和出发点是好的，但他依然不喜欢这个人。 他告诉张忠超，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对公司的方方面面倍感失望，尤其是不正之风的蔓延和毫无底线的企业文化，让他觉得无比沮丧。他对张忠超的许多观点都很认同。 严文龙说道：“顾阳是一个毒瘤。但你也好不了太多，你的所作所为，同样令人不齿。公司在你手上，我不觉得能好到哪儿去。” 严文龙看着张忠超铁青的脸，摆了摆手：“你不必和我争论。我今天肯来赴约，就是为了和平。我要和你休战，我不想再纠缠下去，我要尽快结束这件事。当然，是以我的方式。” “我希望这件事了却后，你我再无任何联系，没有一点瓜葛。你现在不明白我这句话的意思，但你过段时间会清楚的。” 茶过三巡，气氛开始进一步紧张起来。 张忠超说道：“你把你查到的关于泰戈尔投资的所有资料，包括那段录音交给我。我们之间就可以迎来持续的和平。你想要什么，尽管提你的条件。” 严文龙点点头，表示想不到那个录音居然搞不到他，还让他进一步高升。但如果再加上这次的重磅发现，一定会有很有趣的故事发生。 严文龙表示，在他的迫害之下，自己的奖金被扣，职位被停，遭受辞退的压力，伙伴也被调走，业绩被偷走，过着极为艰难的一段日子。 严文龙说道：“我无法忘记当时遭受的伤害，我曾经说过，要让你对我所在的一切付出代价，现在，就是我复仇的时候。” 严文龙从桌子上拿出一张纸，用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我是迫害严文龙的无耻之徒！”他把白纸的其他部分撕掉，变成一张纸条。 他把纸条递给张忠超，说道：“你看清楚了上面的字了。我现在要你，把这张纸条吃下去！” 张忠超霍然站起，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严文龙：“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羞辱我！你想用这种方式践踏我的尊严？可笑！无知！” “尊严？”严文龙反问道，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在你安排下属部门做伪证的时候，在你让人发帖造谣我的时候，在你让刘涵改业绩目标的时候，在你让石启泰偷走我客户的时候，你考虑过这些事会抹黑自己吗？你有过尊严吗？那些时候，你要过脸吗？”严文龙怒骂道。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喝了一口茶，说道：“今天我来，就是要复仇的。你要是怕被羞辱，完全可以不答应我的条件。” “只不过，当你的计划一败涂地时，当你的事迹曝光时，你在众人面前的羞辱会更大。对了，听说入狱后，会在牢里见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人，有着一些奇怪的嗜好……” 张忠超听到此言，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他思考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皱起眉头，拿起纸条，塞入嘴里，爵吧爵吧往下咽。 可能是纸质偏硬的关系，纸条在张忠超的喉咙里卡住，使得他不停咳嗽。他用一只手扶着喉咙，另一只手伸向茶杯，口中说着“水……水……” 严文龙伸出手，轻轻一扫，把张忠超面前的茶杯扫落在地。 茶杯落地后，咔擦碎成几片，茶水也溢撒在地面上。 严文龙此时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气，喝了起来。 “你！”张忠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怒斥。 但当他看到严文龙那冷冷的眼神时，知道自己没有愤怒的本钱，于是没有再说。他仰天抬头，猛然吞咽，将那团纸条吞了下去。 严文龙放下茶杯，点点头，鼓掌，说道：“你很生气是不是？你想杀了我，对不对？告诉你，我想杀了你的时刻要多得多。我受到的委屈比你大得多。” “现在，我要完成第二件复仇任务。”严文龙站立起来，走到张忠超面前，用手指指向地面：“我要你向我道歉，向你眼中可以随便践踏的小卒子认错。我要你下跪！” 张忠超目露凶光，一拍桌子：“严文龙，你也太过分了！你太把自己当人看了。你不要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来啊！你可以杀我！但你要想好，值不值得和我同归于尽！”严文龙反唇相讥。 张忠超冷哼了一声：“我这辈子，跪天地，跪神佛，跪父母宗亲，但绝不会向普通人下跪！你去告发好了，我大不了什么都不要了，白手起家，从头开始。” 严文龙摇摇头：“你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你到时候仅仅是一无所有吗，你会坐牢。” “出狱后，以你的品行，外加顾阳的打压，你还能翻身吗，你这辈子都完蛋了！到时候你六十岁了，你就算去工地搬砖，也没人会要你！”—南开大学美女校花艾丽可爱护士装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 搜索 meinvdao123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三十三章 我来祝贺你被开除了 张忠超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愤怒、惊慌、迷惘、沮丧等各种表情不停变换。 他望着窗外，此时，一对父女正拿着年货，兴高采烈的回家。 他忽然间明白，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也很快能够见到自己的两个孩子了。想到了他们，张忠超露出了恐惧的神情。 张忠超来到严文龙面前，膝盖缓慢弯曲，一点一点，非常痛苦的跪了下来。 他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对着严文龙说道：“我错了！我张忠超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说完，他不停点头。 严文龙看着张忠超的样子，回想起自己在雨夜回家时的窘迫，回想起父母无助的眼神，回想起伙伴们空空荡荡的座位，回想起自己一次次的愤怒和失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了句“起来吧”，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严文龙对张忠超表示，对他的表现很满意，让对方不必惊慌。 之后服务员小妹进屋，收拾打扫碎片，并给张忠超重新沏了一杯茶。 严文龙提出，他想要知道郭学军对刘涵石启泰篡改客户事件的调查结果，以及未来的处理意见。 张忠超告诉严文龙，根据他看到的进度报告，初步调查结果已经出炉。二人篡改客户数据证据确凿，一定会面临处分。 高层的初步处理意见有两条，一是撤销之前对严文龙的所有指控、谣言，恢复销售主管职位。二是对刘涵、石启泰进行降职处分，并将处分在全公司通报。其他的意见就是借机开展企业文化建设等等。 严文龙听到这里，不停摇头。他说道：“你想要我把所有东西给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这三件你都可以办到的。” “第一，将暂扣我的奖金如数归还，这是我凭自己的努力和业绩应得的报酬，我必须拿回。第二，将曹宗宪和孙贤宇二人调回太港分公司。第三，光降职还不够，刘涵必须被开除，石启泰必须被调走。” 第三天，郭学军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指着面前的电脑屏幕，给旁边的严文龙不停的介绍着。 他告诉严文龙，除去之前被暂扣的45万奖金之外，最近三个月，严文龙的业绩提成也不错，加上公司发放的过节费、年终奖，他还可以另外拿到8万元，总计53万元。 郭学军对严文龙表示，这些奖励需要进行纳税处理，经过计算，税后可以发放40万元左右。这些钱将在年前发放，不会再有任何变故，请他放心。 “小伙子，你今年的佣金收入顶上你正常年收入的5倍了。不瞒你说，你的这个年终奖数字超过了公司大量的员工和基层管理者，和我拿得差不多，略微低一点。对你这个新人来说，这个数字很惊人了。” 郭学军示意严文龙坐下，对着他不停赞叹：“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雷霆一击，就能触痛老板的神经，最终反败为胜，把那样的劣势局面扳回来。我不得不说，你是个人才，是我近年来遇见的难得的勇气和智慧兼备的人才。” “我看好你在公司的未来，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郭学军带着醋意的说道：“我看你有望两年内晋升为中层干部。以老板对你的赞许，很可能你会在五年内成为公司高层。到时候，别忘了提携兄弟哦。” 严文龙点点头：“郭总过誉了，我没有什么能力，只是为了自保而激发了潜力罢了。何况，真正扭转战局的，是老板，你我都明白。” “至于在公司内部的前途。呵呵，我并不感兴趣。”严文龙淡淡说道。 郭学军起身，走出办公室，严文龙跟随在后。二人走过公司内部一条长长的通道，来到刘涵的办公室前。二人进去后，立即关上了办公室门。 郭学军拿着一张盖章的红头文件，向一脸茫然的刘涵宣读着文件内容。其中主要的内容，就是公司对销售数据修改事件的处理结果。 调查的结论是，严文龙的业绩数据被严重操纵，客户被大规模腾挪。而事件的主要责任人为石启泰和刘涵，根据公司办公会研究决定，刘涵被解除职务，并立即辞退。 刘涵听到这里，立即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说道：“不可能的！怎么会是辞退？张总说过要保我的，顶多就是降职。” “我对张总忠心耿耿，他不会不管我的。不是这个结果，你们肯定是搞错了！郭学军，你再回去确认一遍！” 严文龙看着刘涵，说道：“错不了，开除的就是你。你只是张总豢养的一条疯狗，负责咬人，或是做他不方便做的事。” “现在主人觉得这条狗不好用了，不再需要了，自然要牺牲掉。疯狗的下场，一般都是被杀掉。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刘涵，在你觉得攀附权贵的时候，在你恣意妄为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你懂个屁！”刘涵冲着严文龙，用近乎咆哮的语气吼着：“不攀附权贵，如何能够生存下去。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权力和财富就是真理。弱者和穷人就是被践踏的，只有强者才有尊严。” “老子后悔！后悔当初的手段不够狠，没能直接一棍子把你打死。老子后悔时间拖得太长，让你这个小畜生有了翻身的机会！严文龙，放心，你迟早会死在我手上的！” 严文龙淡淡一笑：“你还是别说未来了，先关心你眼前的事吧。” 他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红布卷成的棍棍。严文龙把红布慢慢展开，露出了上面的字，原来是一面锦旗。 他说道：“临别了，我也没什么礼物，就把这个锦旗送给你，算是我的心声吧。”说完，他把锦旗翻了一个面，展示给刘涵看。 锦旗上面写着八个字，左边是“卑鄙下流”四个字，右边是“扫地出门”四个字。 刘涵看到这面锦旗，忍不住大怒，骂道：“你这个婊-子养的东西，老子现在就打死你！”说完，他撞开郭学军，伸出右拳，连续击打严文龙。 严文龙神情冷静，不停躲闪着，他看着刘涵疯狂的追打自己，殴打郭学军，弄出巨大的声响，知道这个人在众人心中最后的一点形象也被摧毁了，在行业内也难以再次翻身。 严文龙很高兴，这是他想要的报复。 两个保安推开门，在办公室内拉住刘涵。很快，他们也被刘涵的拳头击中。两位保安毫不示弱，连续反击，终于将刘涵击伤，将其控制住。 刘涵的胳膊被押住，一直不停摇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头发凌乱，样子颇为狼狈。过了很久，才被放开。 他口中喃喃说道：“不会的！我不会被开除！不可能！一定是他们搞错了！”他一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被两个保安严密看管，持续的发呆。 严文龙和郭学军二人离开刘涵办公室后，立即驱车，来到天元中心，前往太港分公司，来到石启泰的办公室。 郭学军面对着石启泰，面无表情的宣读了公司的处理决定。 石启泰因为篡改业务员的销售数据而遭到降职处分，被将为办事处主任。他的办公地点也从太港分公司变为西湾办事处。 同时，总部已经选派了新的分公司总经理，将很快到达。在此之前，石启泰必须认真负责的做好交接工作。 听完处理意见后，石启泰苦笑了一下。他望着严文龙，嘴里连说了三个“想不到”。 “想不到有常务副总裁坐镇，销售部总经理出马，我进行协助，对你进行各方面的打压和胁迫，在这种近乎一边倒的情况下，还是被你用一个帖子击倒，一群人都输在了你手下。” 严文龙看着对方有些狰狞的脸，升起一股寒心的感觉。 他说道：“在同事们面前，你一直表现出了一个憨厚长者的姿态，是个照顾下属、体贴员工的老大哥。没想到，一转眼你就成为背后捅刀的那个凶手。” “你变脸速度之快，不去演川剧真的可惜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害人终害己，做人要讲良心。如果你能够一直坚持自己的道德观，就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了。” 石启泰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苦笑着不停摇头。 他说道：“做了那件事之后，我心里一直不安。我给自己找了理由，比如是为了你好，比如是让分公司少些动荡。但在我心里，我真的好后悔这么做。” “文龙，我真的对不起你，真心对你说声抱歉。今天这个遭遇，是我应得的。我不怨你。” 严文龙感慨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告诉过你，和刘涵他们掺和在一起，未必是正确的决策。你当时以为，我只是放狠话吧。” 石启泰没有说话，而是自觉的收拾东西，把自己的物品一样一样的放入纸箱内。 严文龙没有继续停留，而是走出了石启泰的办公室。他到门外，就听见了王羽然的惊呼声。 紧接着，他看见了推门而入、脸上带着笑意的孙贤宇。严文龙看到伙伴的样子，忍不住喊了起来：“老孙！” 他来到公司门口，此时，他又看见了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望着那个身材健硕的人，喊道：“曹宗宪，你也回来了！”—南开大学美女校花艾丽可爱护士装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 搜索 meinvdao123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三十四章 没错，我就是在勒索你！ 孙贤宇和曹宗宪二人，背着重重的背包，一前一后踏入办公室内。孙贤宇放下背后，和严文龙来了个紧密的拥抱。之后，曹宗宪也走了过来，拍着严文龙的肩膀。 郭学军来到他们三人身边，大声说道：“各位分公司同事，公司决定，取消两位孙贤宇、曹宗宪两位同时的调令。” “他们二人将从今日起返回太港分公司上班，他们的工作岗位、职级待遇也恢复原状，一切不变！” 办公室里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不少人欢呼着，纷纷走出座位，来到二人面前，为他们鼓掌。 看到三人又重逢在一起，王羽然和林冬月两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睛里泛着泪光。 严文龙冲着孙贤宇说道：“你更黑了，是不是东鹏那边的日光更毒辣？” 孙贤宇笑笑：“那是，不过虽然日光毒辣，但那边的空气好，海鲜多，价格便宜，而且安静的很，要不是考虑你这王八蛋，我都不想回来了。” 他望着严文龙，笑骂道：“你这个发型什么时候理的，真是丑死了，看着都觉得丢人！” “滚蛋！谁说的丑，有没有审美？老子自从理了这个发后，回头率一路飙升，不少妹子往我身边贴呢？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 严文龙冲着曹宗宪说道：“你在西湾吃的很不错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像个猪头。越来越猥琐了！” “滚！”曹宗宪骂道，脸上却露出了笑容。 三人分别伸出右拳，在空中轻轻碰撞。快乐的心情在此刻达到顶峰。 “走起！”“下班就走！”“好，下班喝酒去！” 三天后的2月11日，位于国际商会中心的跨越公司总部一派喜气洋洋，行政部的人员正在忙着给各处摆放金桔。公司里到处张灯结彩，但人员却不多，毕竟再过三天就要过年了。 严文龙来到张忠超的办公室里，坐到了宽大的会客沙发上。他望着面前巨大的办公室，在高空俯瞰城市中心的繁华，啧啧惊叹，频频点头。 张忠超挂掉电话，走到沙发前坐下，问道：“东西带来了？” 严文龙点点头，从背包里拿个信封，从里面倒出一张小型的sd卡，交给张忠超。 “这张卡里，有姚成伟手机上的一段录音，我不知道他是在和谁说话，我也不在乎。” “此外，这张卡里还有一些关于泰戈尔投资的资金往来明细、投资控股关系记录、以及全部的资金入账记录，我也不知道这个公司是谁办的，对我没啥用，就把这些资料一并送给张总吧。” 严文龙继续说道：“交出这张sd卡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恩怨一笔勾销。这张卡我设置了密码，访问时需要输入。由于这个密码非常宝贵，所以，我的一口报价是，三百万。” “什么？三百万！”张忠超几乎要喊了出来。 他当即表示，这样的报价实在太贵，几乎就是他一年的收入。他为了这个东西，要白白给严文龙打工一年。 “你可真喊得出口，你不怕我不付钱？你不怕我拿到这张卡后马上毁掉？”张忠超反问道。 “你不会毁掉的，张总。”严文龙嬉皮笑脸的说道：“你都没有看过里面有什么，又怎么可能毁掉，万一里面是劲爆的爱情动作片呢，在办公室里播放这种片子不太好的哟！” “你当然可以不给钱，也可以反悔我们的交易。我们可以继续战斗下去，来个鱼死网破。最终结果无非就是你的计划被曝光，我被炒鱿鱼嘛。我根本不怕，也不在乎。张总，来啊，互相伤害啊！” 严文龙告诉张忠超：“虽然我这个小喽啰对这张卡里的东西不感兴趣，但有很多人，比如老板、下属、公安部门什么的，他们都对这张卡感兴趣。” “三百万，你说值不值？”严文龙步步紧逼。 张忠超摇摇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用发抖的手，拿出了一支烟。 他嘴里不停的感慨：“严文龙，你够狠！你这就是在抢钱，简直和强盗没有什么分别！” 严文龙拿起桌上的打火机，凑上前去，给张忠超点上烟，平静的看着对方。 “你这个人简直没人性！之前逼我下跪道歉，羞辱了我。现在又狮子大张口，痛宰我！我从来没有过这种遭遇，你害惨了我！”张忠超说完，猛的吸了一口烟，用力的吐出。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严文龙说道：“相比起你和刘涵对我造成的伤害来说，我这点算不上什么。你们最大的伤害，是让我丧失了对这家公司的信心，丧失了对人性的敬畏，让我感受了这个世界的丑恶。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张忠超冷冷的看着严文龙，过了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返回到自己的电脑前。他对着电脑不停的点击着，之后，指着屏幕对严文龙说话。 “你要的三百万已经转账到你的账户了。很快会到账。我希望你是个守信的人，完成这次交易。否则，我也只能采取极端措施了。” 严文龙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张忠超。他望向自己的手机，一条通知短信出现在屏幕上。他看着那个300万的数字，心脏忍不住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起来。 严文龙心想，早知道多要点了，500万，甚至800万也有可能。反正这个家伙的钱是不义之财居多，不宰白不宰。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张忠超账户上的现金一共只有1300万，压榨的太多只怕对方无法承受。到时候弄巧成拙，导致对方反悔，局面变得无法收拾，他也枉费了这一场心机。 严文龙点点头，说道：“张总，密码是您小女儿的生日，试试吧。没错，我知道她的生日以及住址。您如果想对我做出任何后续的伤害的话，先想想这一点。”说完，他转身离去。 严文龙离开32楼，来到了22楼。他没有立即走进办公室内，而是来到楼层尽头的窗户旁停留，他再次拿出手机，查看那条短信，笑得合不拢嘴。 此时，他感受到一股震动。又有一条短信进来。严文龙点开一看，是另外一条到账短信，总数为40万6千多元。他看着短信的备注，知道是自己的业绩奖金、特别奖金和年终奖一起到账了。 算上自己之前余下的17万，严文龙现在账户上拥有了357万的现金。 357万！这个数字让他不敢相信，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有钱过！他一遍又一遍的关闭短信，一遍又一遍的打开阅读，直至相信这是真的。 严文龙很想向身边的人分享喜悦，但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除了那个40万可以说来自自己的直接努力外，那笔30万和这笔300万的收入都与神秘眼镜有关，他无法向朋友或是家人解释，反而更加增添了他们的担忧。 身怀巨款的严文龙闭上眼睛，深呼吸，他觉得大楼里的空气忽然间变得清新起来。他开始幻想，自己用什么方式来花掉这些钱。 买车买房？太俗了。他决定来点有创意的。 严文龙告诉自己，你要买一斤虫草来，泡方便面吃，营养又美味。你要去买张徐悲鸿的画来，把奔马图贴在墙上当墙纸。嗯，还要买点明代青花来但当餐具。此外，把周董请来来自己家里，让他唱《红梅赞》给老妈听。 还有，严文龙打算在网上发个贴，花10万左右，把自己的贴子顶起来。前一百个点赞的人，每人发两部肾7。还要回母校，捐个以自己名字命名的奖学金。 嗯，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多钱。严文龙笑笑，不再幻想。他背起背包，自言自语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做呢，赶紧的。” 严文龙来到郭学军的办公室，冲着郭学军说道：“我的业绩奖金收到了，郭总没有食言，谢谢！” 郭学军则满脸诧异，看着严文龙：“我在hr系统里看见了你的辞职申请，怎么回事？你要走？” “你刚刚才获得了清白，刘涵和石启泰也都受到了处分。老板也对你很器重，真是意气风发大干一场的时候啊！” 严文龙告诉郭学军，自己已经想清楚了。他说自己在公司里制造了很多事端，需要担起责任。而且自己的脾气不好，性格倔强，容易伤害到别人。 此外，他认为自己能力有限，无法为公司创造更多价值。 郭学军听着严文龙不咸不淡的表态，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他压低声音，告诉严文龙，他也不喜欢张忠超，但只要紧跟老板，注意风向，还是可以在公司里游刃有余的。 此时，风险副总裁王腾云从门外走进办公室，他和郭学军说了几句后，立即问起严文龙的近况。 当王腾云听说严文龙要离职时，同样大吃一惊，做出惋惜的表情。他告诉严文龙，公司可能有各种问题，但要有信心，哪里都一样。 他还表示，如果在销售系统不开心，可以转去风险系统，他保证严文龙可以后顾无忧的开展工作。 严文龙花费了很多口水，才婉拒郭学军和王腾云的挽留。从郭学军的办公室出来以后，他带着离职单，陆续前往销售部、技术部、财务部、运营部等部门办理权限、账号、资金等手续，获得一个又一个签名。 等最后一个签名办完、归还工牌时，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同城交友，5分钟直接约！不兜圈子，快速同城见面，让约会变得更简单！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同城爱缘 搜索 tcay2016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三十五章 这事我管定了！ 此时，不知道那个环节的人在论坛里发帖，讲述了严文龙的离职事件。这篇帖子和前两篇一样，再次引起轰动，评论无数。 几乎大多数的人都体现除了惋惜的态度。少数人认为，严文龙是公司成立以来最有潜力的一个高素质人才，这样的人才辞职，对公司的影响很大。 还有些人开始反思，公司的文化和体系出现了问题，是歪风邪气和可恶之人逼走了有能力的人才。 他们认为公司亏欠严文龙太多，也能够理解严文龙的辞职决定。 2月14日，除夕下午。严文龙在一家咖啡馆喝着咖啡，看着空空荡荡的城市，心里头五味杂陈。他已经离开了跨越公司，手里也有了一笔钱，但没有着落的状态，让他有些紧张。 未来，会有什么在等着他呢？ 曹宗宪出现在了严文龙的视线里，他来到严文龙身边，坐下。今天下午公司基本没人，他也就轻松的跑了出来，没想到居然还有咖啡馆是开门的。 严文龙和曹宗宪聊了一会儿，就看见孙贤宇匆匆忙忙的赶来。他印象中老孙一直很淡定，不慌不忙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赶。 三人坐定以后，不可避免的谈到了严文龙的离职事件。两位伙伴都想知道，严文龙离职的真实原因。 严文龙告诉他们，自己其实主要是失望。他说他原本计划在辞职时，向郭学军痛斥公司，慷慨陈词痛骂公司的种种腐化行为，但最终还是算了，他已经失去了要骂跨越公司的兴趣。 他说，这半年来的经历让他感慨良多。当一家公司充斥着傲慢、官僚、内斗时，但自满遮住了高管们的视线时，公司也就走到了危险的十字路口。 跨越公司就是这样，上面的大佬们不思奋进，失去了做企业的初心。他们视下属如草芥，视权柄为父母，视小人为手足，视信义为弃屐。 下面的员工得过且过。公司的效率逐步降低，内耗会逐渐消磨掉所有人的激情。 而弄权、谄媚等行为，像是公司的癌症，在各部门迅速转移扩散。无论跨越公司曾经多么辉煌，不出多久，也会迅速垮掉。 严文龙告诉两位伙伴，自己的激情也被慢慢消磨掉。工作变得如同便秘，等也不是，走也不是，纯粹是在浪费时间。 他认为自己还年轻，还需要挑战，不该在跨越公司耗费生命。 “既然你早就想走，那当初郭学军逼你辞职的时候，你怎么不走？”曹宗宪问道。 “那不一样。我早就想离开，但我一定是昂着头离开，像个战士一样。我要拿回属于自己的公道，为了这个，我必须战斗。我不能是被撵出来的，我又没有错，为什么要遭受这种待遇。”严文龙回应道。 “你小子，就是喜欢战斗，身上的正义感爆棚。像你这种怪胎能在这个社会生存下来，真的是运气好命大，外加自己有些小能力吧。”孙贤宇笑着说道。 “唉，其实这和童年有关，我可能因为成长过程太自卑，所以现在才这么自尊吧！”严文龙感慨道。 曹宗宪接着问起严文龙，既然他手里有足够的证据，为什么不搞倒搞臭张忠超，为自己出气，为什么要放张忠超一条生路。 严文龙撅噘嘴，摇摇头。他告诉曹宗宪，张忠超能做到这个位置，一定有很深的根基，自己未必能搞倒他，而且自己已经从他那里实现了复仇，心里的气已经出了，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留着张忠超，看他对顾阳发起攻击，看狗咬狗，不也是很好的事吗？我可不想帮助顾阳。”严文龙说道。 他转头，看着孙贤宇，问道：“你怎么跑得这么急？今天下午不是都没人上班了吗？你又忙啥事去了。” 孙贤宇拿出一张纸，递给严文龙，嘴里说道：“就是为了能在今天办完它，我一直在赶时间。” 这是一张盖红章的证明，上方写了四个字：离职证明。 严文龙诧异的问道：“怎么？你也辞职了？为什么呀？” 孙贤宇说道：“你为什么我就为什么咯。难道只允许你一个人对这家公司失望吗，难道只有你可以辞职吗？” 他告诉两位伙伴，张忠超太港分公司的销售团队怀恨在心，无法修理严文龙，肯定会打压自己。只要张在位一天，他就看不到升职加薪的希望。更何况，跨越公司的薪水也就那样，不值得自己为之低头顺眉。 他说完，和严文龙一起，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曹宗宪。 曹宗宪摆摆手：“我没有辞职。我会留下，我必须考虑清楚。如果我要离开，肯定是在谈好下家的情况下走人，不会贸然行动。” “再说了，我必须要保证稳定的收入，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你们。谁知道你们两个王八蛋能不能找到工作，我得时刻准备好，借钱给你们两个花……” 说到这里，三人同时笑了。 严文龙举起咖啡杯，说道：“马上就是新年了，让我们以咖啡代酒，一起喝一个。” “新的一年，我们一定会有新的开始！会有更好的未来！相信自己！”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在共同的祝福声中，三只咖啡杯碰在了一起。远处，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不停响起，预示着新年的到来。 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巷子时，严文龙被一阵叫喊声吸引住，停下了脚步。 一个年轻人冲着严文龙跑了过来，他的脚步一个打滑，倒在了地上。 五个男子从后面冲了过来，口中骂着“让你丫偷东西！”“找死！”。他们抓住倒地的年轻人，一顿拳打脚踢。 五个人当中，一个戴帽子的男子下手最重，不停踹向年轻人的头部。此人胳膊上纹了一条龙，颈部纹有一条鱼，看起来模样颇为凶悍。 年轻人大概十五六岁，看起来稚气未脱。他倒在地上，口中啊啊的惨叫着。他用手挡住自己的头部，防止遭到更大的伤害。 但在五人的连续殴打下，他的胳膊已经满是鲜血，身体蜷缩成一团，看起来颇为凄惨。 那些人一边殴打少年，一边骂道：“可恶的贼！打死你！”“先打你一顿，再送你去派出所！” 严文龙冲上前去，双手用力，拨开围攻的两个男子。他又用力推搡，推倒另外两个男子，护在少年的身前。 他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但是少年已经受伤，看起来情况不佳，激发了他的保护**。此外，严文龙平生最讨厌仗势欺人，此时不自禁再次站了出来。 他看着纹身男子，问道：“不要打了！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打这个孩子？” “哟，来了个多管闲事的。”纹身男子恶狠狠的说道：“走开，否则连你一起打。” 严文龙站立起来，看着纹身男子，心里生出一股厌恶情绪。他伸出双臂：“这个闲事我管定了！” 此时，一个矮个男子冲了过来，他之前被严文龙扔飞到五米开外，两个膝盖都流了血。此时，他双手握住一根铁质水管，口中骂道：“滚蛋！” 钢管冲着严文龙的头部砸了下来，严文龙伸出手，在空中握住钢管。之后他轻轻用力，将钢管从矮个子手里抽了过来。 严文龙双手握住钢管，稍微用力，将钢管进行旋转和扭曲，他双手向内发力，又将钢管掰弯，两头相接。 严文龙把麻花一样的钢管扔到一旁，说道：“还想打吗？” 纹身男子制止了其他人，哼了一声，指着地上的少年，说道：“这个臭小子是个贼，偷了我的钱，被我们抓住了的，当然要揍一顿。” “他偷了你多少钱？你们要这样殴打他，你们这样的行为，对他的身体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会把他活活打死。这算是滥用私刑，可以判个故意伤害罪。” “这样吧，他偷你们多少钱，我来还！”严文龙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200多块！不，是2000多块，一共2150块，你赔得起吗？”纹身男子问道。 “那就是215块了。”严文龙从口袋里掏出钱，拿出220块，递给纹身男子，口中说道：“拿了钱，立刻走人，这事就这么了了。” 纹身男子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是2150！再说了，这小子刚才咬了我一口，外加你又打伤了我的弟兄，这件事这么着。” “要不你赔我们一万块医药费，要不你滚开，让我们揍完这小子，出了一口气就行。” 严文龙黑着脸，看着纹身男子，伸出右掌，稍微弯曲，说道：“行！那这样吧，这件事你们冲我来，我吃点亏，一个打你们五个。你不用车轮战，可以一起上。” “但是，话说在前头，打完这场架后，你们不再纠缠这件事，不再寻求赔偿。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不再提什么报案之类的话。我们就在这里，把这事了了。” 纹身男子点点头，一挥手，他的四个手下一起上前，站在严文龙和少年的中间，围住二人。 纹身男子一声喊，五人同时上前。他们中间有三人挥拳，分别击向严文龙的头部、胸口和腹部。另外二人则在身后，同时出脚，踹向严文龙的后背和膝盖窝。 严文龙伸出双臂，用手挡住自己的面门，任凭身前身后的拳脚持续的击打在自己的身上。 他感受到来自胳膊、腿部和背部的疼痛，但他没有在意，而是弯腰低头，用脑袋顶向正面的一个花衣服男子。 花衣男子被这个头槌击中，身体向后，横着飞了出去，摔倒在十多米外的地面上，啊啊的惨叫着，起不了身。同城交友，5分钟直接约！不兜圈子，快速同城见面，让约会变得更简单！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同城爱缘 搜索 tcay2016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三十六章 过个祥和年…… 严文龙抓住时机，双手伸出，握住矮个子的胳膊，他不敢太用力，轻轻向前一拽，将矮个子拉得向前扑去，摔倒在巷子内的地面上，双手磨出了一片血迹。 此时，他的面部和胸口都遭受了袭击，侧摔在地上。他一个闪身，躲开对面的男子，双掌推出，将此人推出去老远。之后，他又一脚踢向第四名男子的胸口，将其踢飞到墙上。 纹身男子见状，跑向旁边，抬起出了一个汽油桶，将汽油桶举起，扔向严文龙。 严文龙一记冲拳，将汽油桶连续打穿。他扔掉汽油桶，又是一记重拳，对上了纹身男子的重拳。 咔擦一声响，纹身男子露出痛苦的表情，松开拳头，悬在半空，啊啊啊的惨叫着。 他看着严文龙悍勇的样子，连忙伸出左手，说道：“停手！停手！” 纹身男子看着倒在地上的手下们，感受到自己拳头的疼痛，心里明白，自己这几个人完全不是对手。 他曾经学过散打，自认拳脚很硬，但刚才那一下碰撞，让他有种骨骼碎裂的感觉。他知道对方收了劲，否则自己的右手肯定要废。 所谓一力降十会，碰上这种硬角色，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仇恨，不如早点离开，免得遭受大祸。 纹身男子说道：“够了！不打了，算你厉害。这件事我们兄弟也不追究了，大过年的，别弄出伤来。” 他指着地上气喘吁吁的少年，说道：“你要是下次再敢偷老子的钱，老子一定剁了你的手！”说完，他挥挥手，招呼着四个同伴，搀扶着离开巷子。 五人走后，严文龙才回过身来，照顾面前的少年。他看见少年脸上、双手、腿部、肩膀都有伤口，身上多处流血。头上也有多处有鼓包，肿的厉害。 严文龙对男孩说道：“你先别动。我去买药。”说完，他飞快的赶往街边的药店。 一分钟后，严文龙回到少年身边。他一边用白药敷住流血的伤口，一边说道：“你这里有一处划伤，很靠近静脉，如果再深一点，就危险了。” 他又拿出活络油，抹在少年的头部、肩膀和胳膊的伤处，一边抹一边摩擦，帮助少年活血散瘀。 十分钟后，严文龙扶起一直沉默的少年，走向巷尾。 他在巷尾的一家名叫“荷花饭店”的餐馆前停下，这是除夕当天唯一一家还在营业的餐馆。 由于忙于准备十几桌的年夜饭，老板和服务员们都很忙碌，没有太多人招呼严文龙二人。 严文龙只得放低要求，为少年点了一份颇受欢迎的三鲜面。 当装着蘑菇、猪肝和青菜的面条端上桌时，少年的双眼立即发出光芒，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 少年不顾手上和身上的伤痛，左手拿勺，右手拿筷，同时下手，很快的就将这碗三鲜面一扫而光。 之后，严文龙看少年意犹未尽，再次点了一碗面。 少年狼吞虎咽的吃起面来，速度极快。很快，他便被呛到，不停的咳嗽起来。 严文龙拍拍少年的背部，说道：“小伙子，别着急，慢慢吃，没人和你抢。喝点汤，很鲜的，慢点喝，不要又呛了。” 他问道：“小伙子，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你家在哪儿，多大了？” 他望着少年瘦弱的身板和稚嫩的容颜，心里感慨，这个年纪应该是在高中课堂里读书做作业的年纪，怎么会走上了偷窃的路子。 少年喝完最后一口汤，打了个饱嗝。他放下碗，看着严文龙，说道：“谢谢你，今天没有你的话，我肯定会被他们打成重伤。” “我叫于营，今年16岁。我家在城北那边。其实我不是本地人，小时候跟随家人来到这里。” 严文龙说道：“那你怎么会跑去偷东西，这是很不好的行为，你不该这样。” 于营低下头去，满脸通红，说道：“我也不想偷钱，但我太饿了。” 少年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经历。他的母亲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早逝，家里只剩父子二人相依为命。 本来父亲一个人工作，虽然收入低，也能勉强支撑二人的生活。但在一次工伤事故中，于营父亲的双手和右脚严重受伤，双手严重弯曲，右腿骨折。 术后，父亲的手脚变得十分不便利，走路需要拐杖，拿东西都有些抖抖索索，再也无法工作，不得不办理病退。 没有了父亲的工资，全家唯一的收入便是父亲工厂发放的每个月500元的抚恤金。这点收入有时候甚至不够父亲每个月的药费。 父子二人几乎无法生存，日子过得极为清苦。 于营本是个极为聪明的学生，成绩稳定在年级前十名，但由于承受不了高中阶段持续不断的学杂费、资料费和补习费，他以不愿意继续上学为由，主动退学。 他跑动到附近的工厂，要求去生产线打工，表示自己能够吃苦。但没有人愿意雇佣他，因为他还没满18岁。 他想要去摆个摊，卖袜子买鞋垫等，但却拿不出哪怕进一次货的钱。 无奈之下，于营只得在附近捡破烂，以卖破烂为生。但即使这个行当里，也有很激烈的竞争，他被人排挤，自己捡的破烂没人愿意收，只能放弃这条路。 在连续的饥饿驱使下，在父亲的药费已经用完快要停药的情况下，于营不得不铤而走险，偷了纹身男子的215元钱。 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偷窃，没想到就被抓住了。 “大哥，我爸爸被伤病折磨的很痛苦，不能停药，也不能吃不饱。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去偷钱。” “你千万别告诉我爸爸，他是军人出身，性格刚烈，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把我打死。而且，他的情绪也会受到极大影响，身体会更差。” 严文龙哼了一声：“怕你爸担心，就不要去偷。世上的困难很多，但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 说完，他让饭店服务员把他之前下单打包的食物打包拿过来。 他对着几个塑料袋，一一核对菜单，确认里面包括了一份牛肉面、一份锅盔、红烧肉、番茄炒蛋和木须肉。 之后，他前往柜台处进行付款，并和老板一直窃窃私语，商量着什么，中间还用手指着于营。 严文龙把打包的食物递给少年，说道：“把这些东西带回家，和你爸爸一起吃吧，今天过年，无论如何，不要在外流浪，也不要让你爸爸担心。” 他从钱包里拿出500元，塞到少年的手掌心里。 于营不停摆手，说道：“大哥，我不要！我不能要！你已经帮了我了。” 严文龙把钱硬塞进少年的口袋里，说道：“你先拿着，听我说，这钱不是白给你的。我这500块是投资，是我雇佣你的工资，先预支给你。” “以后，我会有活交给你干，你要替我挣钱，知道不？”严文龙继续说道：“我叫严文龙，是你的雇主，你就叫我严大哥好了。你拿了我的钱，就要听我的指令，为我办事。” “我的指令第一条，就是不许再偷！如果再犯，我一定打断你的手，再把你扭送派出所！” 少年举起手来，神情激动：“谢谢你，严大哥！我发誓，再也不偷窃。今生就算饿死，也绝不偷窃！否则，就让我不得好死！” 他找严文龙要了纸和笔，刷刷在纸条上写下一个地址。 他把纸条递给严文龙，说道：“严大哥，你的钱，我不能白拿，将来一定会还你的。这是我家的地址，要是我赖账，你可以去我家找我麻烦。” 晚上十九时，室外传来阵阵爆竹声，传递着过年的快乐气氛，城市里各家各户都欢聚一堂。 无论过去的一年有多少欢乐忧愁，过了今晚，明天又是崭新的一天，开启充满希望的新一年！ 严文龙在出租屋内，和父母一起，把菜端到桌子上。他看着母亲做的满桌子菜，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他拆了一瓶酒，对着父亲说道：“爸，今天晚上，咱们好好喝一个。咱们喝茅台！”说完，他把瓶塞打开，往三个酒杯里倒酒。 严晓虎吃了一惊：“这，你这小子可真舍得花钱！”他嘴上虽然说严文龙，脸上却笑开了花，拿起酒杯，用力的闻了一口。 之后的时间里，三人一起就着美酒好菜，一边吹牛一边吃饭。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严文龙隐瞒了自己辞职的消息，装作一切正常，陪伴两老吃完了这顿年夜饭。 酒足饭饱之后，严文龙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拿出两个信封。他一手一个信封，分别交给自己的父母亲，说道：“爸妈，这是给你们的，祝你们二位身体健康！新春快乐！” 母亲薛菁里面推开，说道：“这孩子，自家人还给什么钱，我们都有工资，钱都够了，要给，也是我们给你。” 严文龙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笑着把信封塞进父母的口袋里，说道：“您就拿着吧，儿子今年发了很多奖金，手头宽裕，您赶紧拿好。”说完，他又返回了房间。 再回来时，严文龙拿出了三个盒子。他把第一个盒子递给父亲，说道：“爸，这是给你买的，一块瑞士的机械表，您赶紧戴上。” 严晓虎摆摆手：“你又乱花钱，我有表，而且现在都有手机，随时都能看时间。”他用力推辞着，但没能拗过儿子，只得接过手表，小心的打开。 严文龙拿出第二个盒子，递给母亲：“妈，这是给您买的虫草，你可以没事吃点。这个是高品质的虫草，富含多种氨基酸，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之后，他又拿出另外一个盒子，打开，将里面的屏幕展示给母亲：“妈，这是我送给您的ipad，这个平板电脑能够连上网络，可以看各种电视剧，以后您就不要担心爸爸抢您的电视看了。”同城交友，5分钟直接约！不兜圈子，快速同城见面，让约会变得更简单！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同城爱缘 搜索 tcay2016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三十七章 父母的温暖唠叨 薛菁故作生气：“我不要，你拿去都退了，我挺好的，不用吃虫草，我也不用看电视。孩子，你还没成家没买房，要省钱，将来好办大事。” “我都有，那些办大事的钱，我都留下了。您就放心吧，儿子现在可有钱了。”严文龙说着，把两个盒子都递到了母亲手上。 此时，严晓虎的电话响起，是他的长子严晓新打来的。老大除了给父母拜年之外，还让上幼儿园的侄女给爷爷奶奶问好。 严晓新也和严文龙说了几句，他听说严文龙干得不错，拿了年终奖，很为他高兴，让弟弟继续加油，同时要记得保重身体。 老大的电话刚挂，老二严学耕也打来电话。严学耕同样在电话里进行了喜气洋洋的拜年，上小学的孙子则和爷爷奶奶通电话，说盼着他们回家给他做好吃的。一番话逗得两老开心不已。 八点左右，忙完了年夜饭之后。严文龙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看着春晚。电视里，歌舞升平，展示着国运昌隆，一派太平盛世景象。 严晓虎一边喝茶，一边对严文龙说道：“我看你最近的经济状况好像还不错，公司给你发了不少奖金，看来你干得挺好。以后你还要继续保持，认真工作，兢兢业业，不要太计较那些小的得失。” 严文龙嗯了一声，嗑着瓜子，看着手机，抢着红包。 母亲也开口说话：“你们兄弟三个，就你没成家，也没人照顾你，我和你爸爸都很担心。尤其是这次，听说你出了车祸，我们俩的心都要碎了，我天天在家哭，你爸整晚整晚睡不着。” “幸好你好得快，现在也恢复了健康，我们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你要尽快谈个女朋友，不求家世多么显赫，人多么漂亮。只要人好，对你好，不是那种矫情的姑娘就可以了，别挑花了眼，咱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有个人照顾你，我们也放心得多。” “当然了，条件允许的话，你找个年轻点的，好生养。” 母亲继续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要尽快成家，尽快生个孩子。我和你爸现在手脚还利索，还能帮你带娃，等再过几年，就真的带不动了。” “行行，妈，我知道了，一步一步来，我会努力的，很快的，很快的，您别操心了。”严文龙敷衍着，希望尽快把这个话题对付过去。 “你妈说的对，你尽快给我找个儿媳妇，给我生个孙子，我已经盼了很久了。” 严晓虎继续说道：“还有，你小子要注意节省，不要有点钱就乱花。你还没有买房呢，现在房价那么贵，你想买房，就要节约点，一分钱都不能浪费，知道不？” “嗯，嗯，我知道了。”严文龙哼哼着，不停点头，手里继续玩着他的手机，不时看一眼电视里的小品。 和父母聊完之后，严文龙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他小心的从里面拿出一个单反相机，将长焦镜头装上。 严文龙喜欢光影和拍照艺术，以前没有钱，不敢想，现在终于有钱了，于是毫不犹豫的买了一款中档相机pm700，作为送给自己的新年礼物。 严文龙拿出相机，对着家里的窗花、年画、电视拍个不停。他拿出一本摄影速成的指导书，遵照书上的指导，不停的调整白平衡、微距、曝光时间这些参数，对着室内的景物不停拍照。 一番折腾后，他派出的照片进步很大，构图、色彩和意境都开始有专业味道。 严文龙大喜，拿着相机，以父母为模特，拍摄了几张喜悦的人像。 他来到窗口，对准远处的空中，按下快门，拍下了一片璀璨的烟花，为除夕夜留下了一张美好的照片。 大年初一早上，当严文龙醒来时，已经是九点半钟。他吃了一碗鸡汤面后，便按照父亲的要求，给两个哥哥、叔叔、姑姑、舅舅、姨妈等一众人打了电话，致以新年问候。 完成了这些标准动作后，严文龙告诉父母自己要出趟门。之后，他便推出自己的自行车，朝小区外走去。 在自行车后座上，有严文龙放置的一箱东西，包括各种果干果脯瓜子、两串香肠、两包香菇、一块金华火腿和两瓶白酒等，这些东西都是他昨天晚上临时准备的礼物。 他把箱子固定在后座上，之后便踩着自行车，往城北方向奔去。 在骑行了大约十七公里后，严文龙已经满身是汗。他看着越来越狭窄、越来越脏乱的街道，看着忙碌的卖菜菜农，看着推着三轮车腰部极度弯曲的妇女，心中充满了感慨。 在城北山脚下，在广播电台后方的储藏仓库附近，有十几间地下室。严文龙推开其中一间地下室的门，走入暗黑的室内。 他依稀看见室内摆放着桌子和椅子，还有一张高低床，桌椅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可能是电灯没有打开的原因，外加看不见任何过年的装饰品，整个房间显得非常冷清。 严文龙伸手敲门，口中问道：“请问于营在吗？” 一个头发半百、面容瘦削的中年人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看着严文龙，问道：“他在家，你找他有什么事？他又犯了什么事？” 严文龙笑了笑，摇摇头：“您是于叔叔吧，于营没有犯事，你放心吧。我是来看望你们的，我叫严文龙，专程给你们拜年。”说完，他把东西放在地上。 于营听到声音，从厨房内走出来，他打开灯，惊喜的说道：“严大哥，你怎么来了？” 于营对着中年男子说道：“爸，这位就是我和您说的严大哥，他是个好人，很关心我。您先陪他聊着，我去准备午饭，很快就好了。” 于父伸出抖抖索索的手，招呼严文龙：“快坐！快坐！” 他看着严文龙，说道：“于营昨天和我说了，谢谢你！你是个好人！” “这个孩子，我已经没办法再管教了。我自己现在双手没法拿东西，脚也瘸了……” “我真的对不起他，对不起他死去的妈。你以后要有时间的话，麻烦你多看着点他，带他走上正路，这样我就算死了也瞑目了……” 严文龙急忙安慰起来：“于叔叔，您不要太悲观，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会照顾于营的，这孩子很聪明，秉性也不坏。” 他靠近于父，说道：“我计划安排于营去做餐馆的外卖。我已经联系好了一家餐馆，让于营每天帮他们送餐，每送一份外卖收费五元，餐馆不要，都给于营。” “这个餐馆的生意不错，但是不愿意专门招聘外卖员。于营每天中午和晚上时间，在吃饭时间为他们送餐。按照这个餐馆的生意，估计每天能够送上20份外卖，挣100元，每个月能够挣下3000块。” “这个活是比较辛苦，风里来雨里去，高温严寒都要跑。但是这个收入能够极大的改善你们两人的生活。而且，白天时间不占用，他还是可以进行自我学习。”严文龙说道。 于父不停点头，激动的说道：“好！好！这个好！这小子不怕吃苦，肯定能够干得下来。” 严文龙点点头，他看着于父脸上苍老的皱纹，感觉到这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的生活重压，看着面前的地下室，又想起于营被殴打的样子，心里忍不住一阵心酸。 “当然，送餐不能光靠自己两条腿跑，不仅仅累得半死，效率也不高。” 严文龙指着门外的自行车，说道：“我的这辆车8成新，性能还不错，就送给于营了，希望对他的工作有帮助。” “我已经和饭店老板打过招呼了，他也同意给于营一个机会。这个餐馆同意包午饭和晚饭，只要他勤快点，养活自己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后面，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增加收入。” “老板和说准备让于营明天就过去报到，先熟悉餐馆的情况，熟悉周边的道路和居民区。您看这个安排可以吗？”严文龙问道。 于父大喜过望，用颤抖的双手不停作揖，说道：“可以，当然可以，没有比这更好的安排了。小严，你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他又对着墙上的遗像，大声说道：“孩子他妈，你看见了吗？我们遇见了好人，于营他有希望了。” “是你在天之灵在保佑我们爷俩吗，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要过上好日子了！”说道这里，他的声音开始哽咽，情不自禁的抽泣起来。 过了一会儿，于父才抹去眼泪，喝了一口水，继续和严文龙攀谈起来。 “于营这孩子，其实非常聪明，3岁就能背唐诗，成绩也一直不错。他本来应该有个大好的前程，可惜，被这个家给拖累了，被我给拖累了。我对不起他。” “他放着好好的书不念，在外面游荡，做些一锤子买卖，沾上了很多坏习气。我之前见一次打一次，现在我也打不动了。” 于父用手指着自己的心窝：“你不知道，我这里痛啊。我每次看见他被人欺负，心里头都像被刀子捅了一样。” “我很担心，他会进牢房，担心他最终死在牢里。小严，你安排的这条路，相当于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你拯救了他，功德无量！”//天蚕土豆改编的3d浮空炫斗手游《全民大主宰》公测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 手游开服大全 搜索 sykfdq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三十八章 再遇美女 严文龙摆摆手：“叔叔您言重了。我只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 他望着厨房，说道：“这孩子听懂事的，而且我从他身上看见了很大的潜力。他年纪还小，您要宽容点，不要太急躁，有些事只能慢慢来。” “您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养好病，不轻易动气。您身体稳定了，于营在外面才没有后顾之忧。如果真的有困难，记得和我说。”严文龙说道。 严文龙从自己带的礼品里，拿出一瓶白酒来，放在桌子上。他又从厨房拿了三个小碗，把酒一一倒上，说道：“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们喝酒庆祝一下。” “吃饺子咯！”于营说着，从厨房内端出三盘饺子，放在桌子上，说道：“有白菜猪肉馅儿的，有西葫芦鸡蛋馅儿的，还有三鲜馅儿的，各有三十个。” 于营拿出一个碗，把一些饺子夹到父亲的碗里，放上汤勺，说道：“爸，您慢点吃，今天开心，可以喝点酒。您不要想太多，新的一年，我们家一定会好起来的。” 三人边吃边喝，颇为开心。酒过三巡之后，话题再次回到了于营身上。 “你还是要去读书，没有个文凭在这个社会上寸步难行，你的人生不能被这个致命缺陷耽误。”严文龙对于营说道。 他拿出一个半旧的手机，说道：“这个手机你先拿着，送外卖需要电话联系，还要接受短信什么的，没有这个你做不了。” 他点亮屏幕，打开一个app，指给于营看：“这个是一个自学的课程，高中的语文英语数学以及其他的相关课程，每门都有，还有难点解释。你拿着这个手机，用空余时间，把拉下的功课继续学起来。” “你已经耽误了半年了，要尽快跟上进度，才能和你的同学们一起参加高考。” 于营摇摇头：“严大哥，我不想学。我也不想高考。为了准备高考，我需要大量时间学习。等上了大学，还要再待在学校学四年。上学太费时间，太费钱，我要抓紧一切时机赚钱，我要照顾我的家庭。” 于父脸色大变，怒斥道：“你小子懂什么，当然是学习重要，这是你当前最重要的事。我这里根本没事，你不要操心，你必须给我滚回去高考。” 严文龙连忙打圆场：“叔叔您先别动气。慢慢来，慢慢来。” 他看着于营坚定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也不急着勉强你。这件事你也不要急着说不，我们过半年再做决定。” “但是你必须在白天的闲暇时间把这些课程学习完，给未来留条后路，这是我这个雇主对你的第二个要求。” 初二的太港市，陆陆续续有人上街闲逛，一年一度的新年市场自今日起在城市中北部的体育中心举行。严文龙带着父母，一路步行，来到体育中心附近。 一路上，严文龙拿着他的pm700不停拍摄，从蓝色天空到青草红花，从热闹街景到笑容满面的孩子，他一次次按下快门，拍出了一张张颇具特色的照片。 严文龙把镜头转向树下，对准了一颗紫荆树，正打算按下快门。此时，他看见树下两米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脚下一个趔趄，扑通一声摔倒，迎面趴在了地上。 严文龙吃惊了一下，立即拍下一张照片。他把相机递给自己的父亲，然后迈腿跑去，来到白发老人的身前。 老人摔倒后，附近走过了六七拨行人。他们看了老人的情况，大部分选择了无视，直接走过。有一两个想要搀扶，但在思考了以后，还是犹豫的走开。 严文龙蹲下身去，看着老人的情况，发现老人还有呼吸，嘴里发出轻微的呼叫声。他立即伸出手，将老人的肩膀抓住，用力向上抬。 此时，一个黄衣女孩也冲了过来，她来到老人身旁，用手轻轻的托住老人的头部，协助严文龙，将老人扶起。 严文龙和黄衣女孩一起，搀扶着老人，坐在街角的一条长椅上，小心的观察老人的情况。 女孩用一张湿纸巾擦去了老人脸上的血迹，并把老人的双手擦拭干净。严文龙则在老人的后背上上下抚摸着，帮助老人顺气。 老人慢慢缓过神来，睁开眼，用微弱的声音说道：“谢谢你们，谢谢！”他把头靠在长椅的凳子上，大口喘气。 过了一会儿，老人的呼吸逐步平缓下来，脸色也红润起来。 此时，一对中年夫妇小跑着来到长椅前。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单腿跪在地上，问道：“爸，你没事吧！你感觉怎么样？” 说完，中年男子从包里掏出一粒药，塞进了老人嘴里，之后又喂老人喝水服药。 大约过了一分钟，老人的气色完全恢复，慢慢的站立了起来。 他对着严文龙和黄衣女孩不停点头，说道：“不是你们两个孩子扶我，我刚才要死在地上了，谢谢，谢谢！你们救了我这个老头子一命！” 严文龙和女孩异口同声的回答：“没事的，不用谢！” 中年夫妇也对着严文龙二人千恩万谢，还拿出钱来要酬谢二人。在被婉拒后，他们将老人搀扶着，坐上了一辆的士，返程回家。 看着老人离开视线，严文龙才回过头来，看着这个身穿黄衣、有些面熟的女孩，说道：“我们见过！” 黄衣女孩用力的点头，长发抖动。她笑着说道：“上次见面时，你掀翻了日本人的车，帮助了我姐姐。我记得你，你叫严文龙，力气很大。我叫白少莹，你还记得我吗？” 严文龙也笑了，说道：“我想起你了，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 白少莹问道：“每次别人有难，都能看到你的身影，你真是个好人。刚才这种情况，你就不怕遭到讹诈吗，要知道这种事已经不止一次发生了。” 严文龙摇摇头：“我不怕。我相信大多数的人是善良的，我们不能因此而怀疑人性。” 他眨了眨眼睛，回头，指着父亲手里的pm700，说道：“当然，我也有所准备。我在搀扶之前就拍了照片，刚才的过程，我父亲也一直在拍照，我留足了后手。” 说到这里，严文龙指着自己的父母，向白少莹介绍：“这两位是我的爸爸妈妈，我今天陪他们来逛新年市场。你呢？” 白少莹冲着严父严母点头，笑着打招呼：“叔叔阿姨新年好！我叫白少莹，是严文龙的朋友。” 她转过头，对严文龙说道：“我也是出来闲逛。我和我姐姐还有宝宝一起，出来感受感受外面的新年气氛。” 白少莹用手指向街道对面，说道：“我姐姐和宝宝正在公园里，那边阳光好，人也少，又有湖。对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宝宝，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哦。” 严文龙犹豫了一下，正在思考要不要过去，就听见了父亲的声音。 严晓虎说道：“你们去公园吧。我们两个要去新年市场转转，之后再去超市买菜，你们不用陪着我们，我们自己认得路回去。” 薛菁也点点头，然后识趣的把严晓虎拉开，走向体育中心内场。 在公园里的一个亭子里，严文龙看到了白白胖胖的宝宝。他看着襁褓中的婴儿，说道：“他好可爱，叫什么？有小名吗？” 宝宝的妈妈，也就是白少莹的姐姐，名叫白薇，是个面容精致、气质优雅的女性。她抱着宝宝，回应道：“他的大名叫做张逸凡，小名叫牛牛。今天是2月16号，明天他就满月了。” 白薇看着宝宝，说道：“牛牛快看，叔叔来看你了。叔叔可是救过你的哦。”她对着严文龙，再次点头：“上次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了，我们全家都万分感激。” 严文龙说道：“没事的，不用再提了，你们记得帮我保守秘密就好。” 他掏出pm700，调整好角度，对准牛牛，调整光圈和曝光时间，按下快门，咔擦咔擦连续拍下三张照片。 他将照片回放，递给白少莹和白薇：“你们看，宝宝好可爱。” 白少莹看着照片，不停赞叹：“你拍的很不错啊，颇有专业水准。整张照片的色彩、光线、对比度都不错，宝宝的表情也抓得很到位，我好喜欢这几张照片。” “谢谢夸奖，你过誉了，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严文龙笑着回应。 白少莹一脸正经：“不是赞美，是真的拍得好。我也喜欢摄影，但技术不佳，审美的感觉总是差一点。我也给宝宝拍过照片，但完全没有你拍的好。你的照片有很强的感染力，真的好厉害。” 白薇也笑着点头：“的确挺不错的，能把这张照片发给我吗？” 她看着妹妹和严文龙二人聊得火热，说道：“不如，我给你们两个拍个合影吧。” 说完，她把牛牛放进婴儿车内，拿出手机，对准二人，咔擦咔擦拍下两张合照。 照片里，白少莹嘟嘴卖萌，显得俏皮而又美丽。严文龙则有些拘束，身体僵硬，但脸上也是满满的开心表情。 白薇将照片发给二人。她推起婴儿车，对着二人说道：“牛牛要换尿不湿了，我要带他去那边，回到车上，去拿新的尿不湿换上，你们俩个先聊着。” 她对着严文龙说了句“新年快乐！”，推着婴儿车离开了亭子。 严文龙微笑着和白薇说再见，回头时，就看见了白少莹那美丽娇艳的脸庞。｝性感私房照露酥胸翘臀 95后校花秒杀宅男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 搜索 meinvdao123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三十九章 与美人相处的时光 虽然身处冬日，但太港市的荔岭公园里，依然一派鸟语花香的景象。严文龙指着远处的一处花坛，说道：“看，那边的红花好漂亮，开得好鲜艳，上面还有一对紫色的蝴蝶。” 他来到花坛前，咔擦咔擦拍个不停。他对准一丛勒杜鹃，一边拍照，一边说道：“这些花真的是艳丽夺目，在这样的冬天里，开得这么好，实在是难得。不过，它们还是没有你漂亮。” 面对严文龙直白的夸奖，白少莹笑了笑，回应道：“你夸人夸得太直接啦！谁都听的出来。不过，我喜欢听。” 她来到花坛边的长椅上坐下，看着严文龙，说道：“我没想到今天会以这种方式与你相遇。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有爱心的人，遇到别人有难，总会出手相助。” “你的拍摄技能和审美水平也不错，对了，你和我看起来差不多大，也是刚毕业的吧。你是哪个学校的？” “我是星佑大学的，去年毕业的，你呢？”严文龙问道。 白少莹惊呼：“真的吗？我也是星大的，我也是去年毕业的。原来我们俩是同届校友啊，以前居然不认识。我是法学院的，你呢？” 严文龙笑笑：“我是国际贸易系的，国际经济专业的，一个不知道学了什么也不知道学了有什么用的专业。” 他继续说道：“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你了，你是当年法学院的三朵玫瑰之一，长得很漂亮，名气极大。白少莹，那可是全校男生心中公认的女神。” “当时你的成绩也很优秀，经常拿各类奖学金。加上你的舞蹈、书法才艺都很突出，自己会写歌唱歌，还主持节目，简直不要太完美。像我这样的**丝男，只能远远的观望你，仰慕你。所以我认得你，你不认得我。” “当时我们宿舍里的兄弟们经常说起你来，说到最多的就是，得要多么优秀的男孩才能配得上你。你的另一半必然也是万一挑一的人中之龙。我们只能自惭形秽，只能幻想……” 严文龙回忆起当时的情况，露出了笑容，表情却颇为轻松，语气戏谑，早已没有了当年的自卑。 说到这里，白少莹收起了笑容，说道：“你们都只关心我的外表，认为我是个美女。似乎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是。” “我一直很努力，很勤奋，就是希望大家能够看见我的才华，我的追求。” “我想要成为一个好的律师，我想要用自己的努力，创造一个法制社会，创造一个人人可以平等使用的框架，保证每个人都能得到形式上的公平。” “至于男朋友，我从来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挑花了眼。我的另一半要优秀，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条件，最核心的是必须善良，必须正直，有同理心。” “这种品质对我而言更看重，因为那才和我的价值观匹配。”她不耐烦的摇摇头：“算了，不说男朋友的事了。” 两人继续漫步，话题逐步深入，慢慢的气氛才重新缓和过来。 两个七八岁左右的男孩尖叫着，快速跑动，追赶打闹。他们两个风一样的冲过来，前面的男孩撞上了白少莹，将她撞的重心不稳。紧接着，第二个男孩尖叫着，再次闯了过来，撞上了白少莹，把她彻底撞倒。 白少莹身形不稳，下意识的向前扑去。她双手撒开，抓住面前的严文龙，整个身体都压到了严文龙的身上。多亏严文龙用力扶住，她才没有倒地。 白少莹的脸近距离靠近严文龙。她能明显的感受到，严文龙的气息在自己的侧脸呼出，轻轻冲击着她的耳侧，令她感到有些****，心神也有点迷乱。 白少莹瞬间脸红起来，她挣扎着，在严文龙的协助下，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衣服，口中轻斥：“这两个熊孩子，真是的，根本不看路。” “你没事吧？”严文龙问道。他看着白少莹的样子，说道：“看起来没有受伤，那就好。是这样的啦，七岁到十岁之间的男孩子，简直是混世魔王，整天打闹，我们看见他们就得远远躲开。” 他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梅林，说道：“那边有一片腊梅，从这里拍照，刚好是个很好的角度，光线也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说着，严文龙把自己的相机交到白少莹手上。他将女孩的手摆放在相机的底部两侧，说道：“你这样拿相机，这样比较稳，画面不会有细微晃动。” 双手接触时，严文龙感受到白少莹的一双玉手，极为柔软。他每一次呼吸，都能够闻到对方头发的清香，严文龙立即发现，自己的心跳变得极为快速。 “拍摄静物时，有的表现表面，有的表现纹理，有的表现质感。有的反射高有的亚光，不同的材料就有不同的拍法。注意调整好微距，对就这样。” 严文龙看着回放的照片，说道：“不错，你拍得挺好的。” 他看着白少莹，说道：“你站着别动，我给你拍张照，顺便和你讲讲人像拍摄的技巧。” 白少莹点点头，按照严文龙的要求，站在桥边，让暖阳的侧逆光照射脸庞，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严文龙调整相机，调整角度，不断拍摄。过了一分钟，他来到白少莹面前，露出笑容，把刚才的照片展示给女孩。 照片里，白少莹顾盼浅笑，双眸明媚，眼神清澈得如同碧玉一般，身姿轻盈，宛若瑶台仙子。 白少莹看着这张照片，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心的说道：“这张拍得太美了，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自己。整个人被你拍得充满了古韵，气质绝佳，我好喜欢。” “你一定要把这张照片发给我，我要拿这张当做我的手机背景。”白少莹激动的说道。 “没问题。”严文龙说着，指尖不停按动，利用蓝牙连接，将照片发到了白少莹的手机上。 白少莹问道：“你的摄影水平提前很不错，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出去拍照吗？我想向你多请教学习。” “还有，你还要多给我拍照，把我拍得美美的，说实话，这张照片让我惊艳，我觉得我都爱上了照片里的自己，都要被她掰弯了。呵呵，以后，你就是我的专用摄影师啦！”白少莹俏皮的冲着严文龙眨眼。 严文龙听到这里，心中狂喜，心跳快到几乎要蹦出来。他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激动，点点头：“可以，以后我们可以约着一起出去拍摄。但是，我这个摄影师的身价很高的，不能随便出动。” “看在你这么好学的份上，我就不收你的培训费了。你就管我的饭好了，我指点你拍美景，你请我吃美食。” “哈哈，可以，就这么成交了。”白少莹笑嘻嘻的回应，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严文龙也边走边说话，他叫停了白少莹，让白少莹依靠在一颗树旁，微微回头，看向镜头。他调整好构图效果，按下了快门。 拍完后，白少莹走了过来，看着最新的照片，说道：“照片里的我，看起来好清新，和之前的气质完全不同，而且景色也特别好。” “是啊，我喜欢拍人景两全的照片，去掉人就是合格的风光片，去掉景就是合格的人像写真。这种技法最大的难点不是构图，而是平衡肤色和环境的曝光。” “所以我选择了自然光最合适的一个角度，与你的肤色比较匹配，再通过这个姿势体现你自身的美感。拍出来的照片自然是很和谐的，人景两全。” “嗯，的确是这样，这张照片里的我情绪被释放出来了，和自然景色很搭配，看着觉得非常舒服。”白少莹点头表示赞许。 “那是因为你的底子好，拍什么都好看。” 严文龙夸完了白少莹，不忘调侃一下。他指着照片，说道：“你好像有点黑眼圈哦，是不是晚上睡眠不好，看起来有点像熊猫。” 白少莹故作生气，伸出粉拳，轻轻的捶了一下严文龙的胸口。她又用膝盖，轻轻的顶了一下严文龙的左腿，问道：“乱讲，我有熊猫那么胖吗？很苗条的，好不好？” 严文龙连忙摇头：“我不是说你胖，而是说你可爱。你要知道熊猫是国宝啊，那么萌，所有人都喜欢熊猫。” 他望着白少莹，轻轻的说道：“我最喜欢熊猫了……” 白少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直低头不说话，不时轻咬嘴唇。她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与严文龙原本很近的距离，抬起头，看着严文龙的眼睛。 她一直看着严文龙，似乎要从对方的眼睛里面找到答案。过了一会儿，她才摆摆手，柔声说道：“不早了，我要走了。” 她说了一句：“下次一起去拍照！”之后，带着一丝惊慌，快步离开了严文龙。｝性感私房照露酥胸翘臀 95后校花秒杀宅男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 搜索 meinvdao123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四十章 这是真的吗？ 当天晚上，严文龙和父母一起吃完晚饭，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玩着手机。 大约十点左右，严文龙出来，上完厕所后，准备返回睡觉。考虑到第二天爸妈就要返回老家，他要送行，也想早点睡。 但当他路过父母房间时，发现十点钟了，他们还没有入睡，这让他有些惊奇。 此时，他从自己的手机上看见了邮件app的信息，得知来了一封新邮件。 严文龙放慢脚步，查看新邮件。在等待的过程中，他隐隐约约听见了父母的对话。 严晓虎的声音有些大，也比较亢奋：“孩子他妈，明天就要走了，今天应该早睡的，但喝了点酒，现在睡不着了。” 薛菁不满的说道：“你说你，劝了也不听，老是喝那么多酒。” “当然要喝，今天高兴。那可是儿子过年买的茅台。再说了，咱们的儿子越来越有出息，在公司干得很好，我当然欣慰。” “咱俩老来有福了，呵呵。你说开心不开心！”严晓虎醉醺醺的说道。 薛菁打断他：“行了，行了，开心。都是你教育培养的好，行了吧，赶紧睡吧。” 严晓虎继续说道：“不是我培养的好，这个功劳不是我的，也不是我们的，而是这孩子底子就好。他从小就聪明，现在长大了，个头有一米八，样貌帅气，连交往的女朋友都特别漂亮。” “话说，这不是亲生的，的确不一样，文龙这小子，不知道是遗传的哪家的基因。” 薛菁严厉的制止了严晓虎：“你赶紧闭嘴！几杯酒到肚子里，就不知道天南海北了，开始胡言乱语。刚才的话，你一定要忘记，永远永远不能再提，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听到没有？” “这件事你一定要守口如瓶，绝对不能再说，不能让文龙知道。”薛菁又补了一句。 严晓虎马上反应过来，轻轻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对对对，对对对！我真是酒喝高了，喝糊涂了。不说了，不说了，我现在就睡。真是的，老糊涂了。” 说完，严晓虎关掉了台灯，房间一片黑暗。 严文龙在门外，听得目瞪口呆，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用手机屏幕发出的微光照明，缓慢的走着，蹑手蹑脚的经过父母的房间，极为小心的推开自己的房门，在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不发出一点声响。 躺在床上的严文龙，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他感觉到忽然间有很多的情绪涌上心头，震惊、难过、失望、忧伤、期待以及困惑，让他无法找到目标和出口。 严文龙仔细回想父亲刚才的话，思考着其中的真实性。从母亲的反应和父亲此后的表态来看，这件事十有**是者的。 “我不是亲生的？怎么会这样？”严文龙在心中不停的问着。 他想起了一件事。在他六岁那年，因为自己的顽皮，从楼上摔了下来，胳膊、头部多处受伤，全身大出血，被送到医院进行急救，生命危急。 当时，他急需输血，但本地血库没有这种血型。而他的父亲母亲在医院内虽然急的团团转，却没有一人为他输血。直到外地血库的匹配血液送来，他才惊险得救。 严文龙忽然想明白了，当时他们不是不愿意输血，而是血型不匹配。 当这个念头浮现的时候，严文龙忽然间觉得有些寒冷，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严文龙翻来覆去，难以入睡。他打开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一张相，那是自己和父母二人的合影。 照片里的一家人，笑得非常灿烂。这是严文龙最引以为豪的地方，他们一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经历过曾经的苦日子，非常知足，母慈子孝，互相关爱，家庭中充满了温暖。 但严文龙还是从照片中看出了端倪。他自己是一个方脸脸型，轮廓较深，五官比较明显。 而父亲和母亲都是圆脸，尤其是父亲的小眼睛，和自己的大眼睛完全不相同。此外，自己长着一对浓密的剑眉，而父母二人都是细长而弯曲的眉毛。 这再次证明了，从基因遗传的角度来看，自己和父母有很大的差异。 严文龙觉得有点痛苦，他忽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不是这个家里的成员了，自己原来是个野孩子。 他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哥哥。大哥严晓新比自己大十岁，二哥严学耕比自己大八岁，年龄差距很大。 他隐隐约约记起，小时候曾经有个隔壁邻居说过“想不到老严家，还会有文龙这样的孩子”。当时他认为这句话是夸自己聪明，现在想来，才知道那是关于自己的身世的一个暗示。 严文龙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他起身，坐在床上，不停摇头。 严文龙想起自己的一生，想起过去的那些共同经历的岁月，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 严文龙告诉自己，无论父母二人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他们都用了23年时间把自己抚养大，为他换尿布，扶着他走路，挣钱让他上学，为他受伤而着急难过，因为自己出车祸而请假赶来，时时刻刻关怀着自己，这份爱是真实的，他们就是自己真正的父母！ 慢慢的严文龙说服了自己，接受了这个事实。但另一方面，他的好奇心却越来越旺盛。 他很想立即起床，去隔壁房间敲门，向父母询问自己的来历，询问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为什么没有来找自己。 但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在胡思乱想中，他整晚未睡，迎来了窗外的曙光。 上午十点钟，太港市火车站前。严文龙背着一个背包，拖着一个拉杆箱走在前台，薛菁挎着一个小包紧随其后，严晓虎拉着一个拉杆箱走在最后。 三人顺利的通过安检，来到了候车室，选了三个邻近的座位坐下。 严晓虎说道：“孩子，我们等会要走了。这次因为你出车祸的事情，我们都请了很多假，包括事假，现在必须得尽快回去了，工作上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呢。” 薛菁也跟着说道：“家里头也需要我们照顾，你的小侄子在外公外婆那里过得不适应，天天盼着我们回家呢。另外，家里还有不少亲戚，过年也要过去串门拜访一下。” 严文龙睡眠不足，面色憔悴。他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但今天才初三，你们可以多待几天再走，我舍不得你们。” 薛菁看着严文龙，说道：“你这次虽然没什么事，但我们还是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我知道你怕热，喜欢吃冰西瓜，长期吹空调，但贪凉会让身体受寒，对你的身体不好，以后还是注意点。” “还有，早餐一定记得吃，不要睡得很晚，要早睡早起，规律作息。另外，你有空自己买菜做饭，自己在家吃要干净得多，也省钱，不要长期下馆子。” 严文龙不停点头，口中嗯嗯的回应着。他知道临别的时刻，母亲总是很多唠叨叮嘱，也很多感伤。 严晓虎拍了拍严文龙的肩膀，故作神秘的说道：“昨天和你一起拍照的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吗？我和你妈都觉得这个女孩不错，人长得好看，又有礼貌。肯救助倒地老人，显然人品也不错。” “你要把握机会，把她追到手，做我的儿媳妇，这是我交给你的任务。” “爸！你不要乱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行，行，你说的事，我心里有数，你们俩就别操心了。”严文龙赶忙岔开话题。 他望着父母那熟悉的面容，看着他们脸上日渐增加的皱纹和头上不断变白的头发，心里一阵心酸。 父母的话虽然有些唠叨，但都是为了他好，为了他能够在这个世界上过得更轻松舒适。这是从小关爱他的父母，他们的那份关爱，从来都没有变。 他为自己昨晚的一些念头而感到羞愧。面前的这两个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他的两个人，他们的爱无私、纯粹，不求回报。 无论这两个人是不是他的亲生父母，都不重要。他们在他的心里，是最敬爱的人。 严文龙觉得有些感动。他伸出双臂，和自己的父亲来了一个拥抱。之后，他又紧紧拥抱了自己的母亲。 严文龙说道：“你们两个也要注意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不要在工作和家务上太劳累了，要休息好。还有，不要太在意钱，该花的地方就花，别为了省钱委屈了自己。” 车站内，工作人员开始检票，队伍开始移动起来。大约过了三分钟，严晓虎和薛菁便经过了检票口。 严文龙在护栏外，冲着父母挥手，口中说道：“我有空会回去看你们的！” 他凝望着父母的背景，直至消失在视线外。当他转身时，发现自己的眼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湿润。++巨.乳美女李雪婷性感透视装私房写真，极力推荐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 美女家 搜索 meinvjia123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四十一章 我不会去主动找他们 回到家后，严文龙立即戴上眼镜，进入到虚拟数字世界。 他望着面前充满青春活力的娜可，说道：“新年好！我们要从新年的轻松状态中摆脱出来了，很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娜可点点头：“看见你刚才的送别场面，我也有些伤感，我也想念我的家人了。” 她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返回故乡，才能再见他们。” 严文龙拍拍胸脯：“放心，不会太久的，你不要难过，我一定会帮助尽快返回家乡。” 他看着自己的左前方，望着那个跳动的数字，发现自己的斗志定格在350上，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记得你说过，你有无比强大的黑客能力。”严文龙问道：“娜可，能不能帮个忙，搜索一下这个星球的基因库，我想找两个人。” 娜可说道：“我知道你想要找什么，我会帮助你的。”停顿了一秒钟后，她继续说道：“不过你们的国家并没有统一的基因库，没有办法进行直接搜索。” “但我可以通过设置条件进行特征搜索。比如以你的大眼、剑眉、身高、血型等信息为筛选调节，缩小目标人群范围。还有你的出生年月，我可以根据这个日期，结合当时你父母所在的城市，寻找与你的基因特征有匹配的人，进行验证搜索，只是这个过程比较慢，你得耐心一点。” 严文龙嗯了一声，表情复杂。他走来走去，最后来到娜可面前，说道：“你试试吧，我想要知道答案。” 二十分钟后，严文龙望着空中投影的进度条，和不断滚动的人物照片，直直的看着，呼吸急促。 进度条缓慢前进，从80%到90%、95%、98%到99%，终于在叮咚的声音中，来到了100%。此时，空中投影显示着：“已有匹配结果，请点击查看详细信息。” 严文龙看着面前的进度条，伸出手去，准备点击。在快要接触到投影时，他缩回了右手。 娜可问道：“怎么了？答案就在那里，你不看吗？” 严文龙摇摇头：“嗯，我不看了。我虽然无比好奇，但我决定了，不看这个结果，不去知道他们是谁。” “生下我之后，时间已经过了23年，他们从来没有来找过我，他们也从来没有给过我关怀和照顾，我不知道我发现这个答案又有什么意义。既然如此，我也不用费心思去知道他们是谁，我也不再去寻找这个答案。” “我会和我的父母待在一起，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们才是我真正的亲人。至于这个答案，你删了吧。” 严文龙坚决的说道：“现在就删！马上就删！不要给我反悔的机会。” 娜可翻了个白眼，眨了眨眼睛，面前的搜索结果立即变成空白，投影也瞬间消失。这是暗穹星系人的特征，他们每个人的大脑都已经接入网络，通过意念就可以完成数字化操作和信息处理。 娜可问道：“好了，我已经删掉了。”她来到严文龙面前，看着沮丧的小伙，问道：“现在你已经辞职了，后面打算怎么做，你不是想要成为商界骄子、想要送我回家吗，你有具体的计划没有？” 严文龙说道：“我一直都在想这个问题，想要制造飞船，必须要有雄厚的财力。必须得要有个公司，能够挣很多钱。所以我就想着也开一家信用卡公司。” “可是，这个行业属于金融行业，除去大量的监管注册等方面的准入门槛外，最关键的是需要大量的资本金。还要投资各类信息系统，投资设备，租用办公室，没有几个亿，根本没法办下这样的一个信用卡公司。而我现在，手上的钱只有350多万，差的太远。” “这点钱，可以拿来开店，做咖啡馆烘焙餐厅这样的生意，也算勉强可以。但这些都算是跨行业，我的经验几乎为零，又要从头学起。此外，对于开店这样的商业形式，我实在是不感兴趣，觉得没有成就感。” 娜可问道：“那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严文龙耸耸肩：“事实上，我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余地。作为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年轻人，我只能继续找工作。” “我还需要继续在企业里面历练，将某个行业吃透，积累经验。努力学习企业管理、销售、人力资源等方面的商业技能。在这个过程中拓展自己的人脉和视野，为将来爆发做准备。” “现在我至少还有点积蓄，能够让我生存下来，没有后顾之忧。”严文龙看着娜可，说道：“我不会忘记我们共同的目标，我一直都铭记在心。只是现在我只能快步走，还跑不起来，更不能飞。” 娜可点点头：“好吧，我明白，我也理解你的选择，欲速则不达。对了，你打算找哪方面的工作，我可以帮你搜索出最佳选择。” 严文龙笑了笑：“最好还是信用卡公司，我比较熟悉。我的倾向还是在金融行业，毕竟干金融来钱快，好过大多数的辛苦行业。” “我其实算是一个专一的人，之前就不想离开跨越公司，现在则不想离开这个行业。毕竟一旦转行，就需要再次学习，和其他人竞争，自己的优势和积累全部白费。所以，我还是想在信用卡行业待着，获得更多的经验和沉淀。” “行啊，没问题。聚焦是对的，不停变换行业只会一无所成，我支持你。”娜可说道：“既然这样，我会发给你一批信用卡公司的职位，你好好准备。” 她握起拳头，在空中向下摆动，说道：“加油！加油！” 严文龙笑了笑：“谢谢你，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他指着远处的货架，说道：“有了这些，我就有了提款机。在找工作寻找下一个平台的同时，我也会寻找一切赚钱的机会，迅速让自己的财富滚起来。” 初八，外地回家过年的人陆续返工，太港市重新热闹起来，餐馆里也开始人来人往。 午饭时间，严文龙来到荷花饭店，点了几个常吃的菜，等着上菜。他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手机，很快，他就发现视线范围内出现了一个熟人。 他走了过去，看着刚刚坐下的中年男子，说道：“郭总，新年好！” “严文龙？你也在这吃饭？真巧！”郭学军惊诧的说道。 “是啊，这家馆子虽然装修和环境一般，但是口味不错，我一直爱吃。想不到郭总你也喜欢。来来来，我们一起吃吧。”严文龙说着，把郭学军引到自己的座位旁坐下。 “郭总最近忙什么？大过年的不多休息几天？”严文龙问道。 郭学军摇摇头，苦笑着。他指着纸袋里厚厚的文件，说道：“还能是什么？招聘呗，没到年前有一大波离职，年后就要尽快补充人员。” “这不，公司在太港组织了一场招聘会，我收了很多简历。” 郭学军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公司大了，各地都有分公司，像这种招聘会，每个分公司都会办一场，如果距离不远，我一般都要去现场看看，确保风格统一。有时候人手不够，我都得亲自上阵。” “一早上都泡在招聘会里，吵死了，现在才清净点，出来吃点东西。”郭学军扬眉，问道：“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严文龙耸耸肩：“忙和你一样的事，只不过你是甲方，我是乙方。我不停投简历，到处面试岗位，希望早点找到新工作。” 严文龙看着郭学军的面容，诧异的问道：“郭总好像头发白了很多，这才几天没见啊，遇上什么事了，压力这么大，说出来，我看能不能帮你出出主意。” 郭学军望着严文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还是工作上的事情。你不知道，最近公司在多个地方开设了分公司，规模和人员队伍越来越庞大，面临的人力资源问题越来越多。” 郭学军告诉严文龙，随着公司跨地域的发展，总部在各分公司设立了单独的人力资源部门以及各人事岗位，造成了岗位和人员重叠，为公司带来额外的管理成本，使人力资源部成为了一个费用急剧上升的成本中心。 不仅如此，现行运作都是按照招聘、培训、薪酬和福利、绩效、员工关系等职能进行划分，处理人事事务。不仅仅岗位重叠，而且往来周期长，效率低下，造成用人部门的诸多不满。 严文龙点点头：“我明白了，的确是这样，这是标准的大企业病，人多了，却效率降了。” “这件事愁了我很久了，而且按照公司这样的速度扩张下去，问题会越来越突出。” 郭学军说道：“老板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要精简人员，不能再按照前线人员数量比例配比hr员工，而且效率必须要提高，人均服务内部客户数量要提升30%。” “为了这个事，我一直睡不好觉，想了很多减员的办法，但都会造成事务堆积，我很不满意。这不，过完一个年，头发白了一片。唉，再这样下去，我的职位也要不保了。”郭学军叹息道。 他看着严文龙，发现这个年轻人像是入定了一般，两眼直愣愣的，面无表情。他用手挥过严文龙的眼前，但对方依然毫无反应。 此时的严文龙，已经进入到虚拟世界。他向娜可问道：“你刚刚听到了吧，我想看看，在这方面我们能做些什么，我想要保留郭学军这条线。”｝性感私房照露酥胸翘臀 95后校花秒杀宅男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 搜索 meinvdao123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四十二章 人力资源管理新模式 娜可说道：“你的斗志值有620点，可以购买一个人力资源的工具，叫做共享服务中心，但是那就意味着你只剩下20点，几乎啥也干不了，你愿意这么做吗？” “这是我的布局，我相信这600点的投资会有回报的。”严文龙说着，走向货架，点击了其中的一个盒子。 严文龙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惊诧的郭学军，说道：“没事的，郭总，我刚才想一个事情，想出神了。” 此时，饭菜陆续上桌，严文龙招呼郭学军吃起来，二人一顿狼吞虎咽，五分钟左右便将桌上美味吃的七七八八。 严文龙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说道：“郭总，这件事其实没有那么复杂，我有个方案，你看看。” “我提供的这个方法就是建立一个共享服务中心，可以精简重叠的岗位，节约成本，把你们部门的人腾出手来，有更多时间制定与战略发展相关的人力资源政策。具体做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下去？” “哦，共享服务中心？”郭学军很感兴趣，说道：“继续说下去，怎么玩的？” 严文龙开始详细介绍起来。共享服务中心由人力资源服务中心、人力资源业务合作单元和人力资源专家职能三部分组成。 服务中心是直接面对顾客提供服务的操作层。它主要利用交互语音系统和互联网技术通过在线知识数据库和人力资源管理数据库来回答顾客的查询，例如政策的查询、工资的查询。 由于这一层对员工的专业知识要求不高，但员工需具有高度的服务意识，所以可以配置一些劳动力成本较低的员工，通过培训上岗。 业务合作单元是共享中心的战术层。它通过深入到业务部门调研，分析具体的问题，为业务部门提供量身定做的人力资源战术上的实际指导。 这一层的工作人员也许不如业务部门的员工和经理精通业务，不如专家职能精通人事职能，但是他们能够做到将hr职能和业务需要吻合起来，向业务部门提供个性化的人力资本服务，制定出符合本部门的人才吸引、保留、激励方案。 专家职能是共享中心的战略层。它根据公司整体战略目标，为公司制定出整体的人力资源管理政策。它由一群具有专业性知识的人事专家组成，帮助公司实施战略目标、创造企业文化服务的。 它的存在改变了人力资源部门的附属地位，使其成为公司的战略合作部门。 “三个职能，不再针对区域提供模块化的服务，而是针对不同人群的不同需求，互相协作，层层递进的提供各种类别的人力资源服务。” 严文龙说道：“这个模式的好处，是让你这样的hr专家从一般性的行政事务中脱身，更关注与战略性的人力资源政策。” 郭学军听到这里，陷入了沉思。他脸上的表情时而兴奋，时而忧虑，阴晴不定。一双筷子举在空中，一直没有放下。 过了大约五分钟，郭学军才大力点头，露出喜悦之色：“谢谢你，文龙！这个方案真是太棒了！” 郭学军激动的说道：“用这个三层共享模式，将不同客户的hr需求区分出来，提供针对性的差别化服务，各司其职，的确是要好很多。” “对于基层员工而言，入职手续、劳动合同、社保、公积金、户证、档案等人事业务处理，工作比较简单，可以多放点员工，培训后上岗，只干这几件事。服务速度自然要快很多，服务人数大幅度增加，效果也会好。” “而且有一个类似服务大厅的线上或线下平台，可以随时接受客户查询和办理，满意度会大幅度提高。咱们公司信息系统比较成熟，搞个线上平台，放十多个刚毕业的年轻人，足够处理五千人的这些常规事务。” “腾出的编制，可以让各个模块的hr专业人士，去各部门沟通，提供具体的岗位设计、培训、绩效管理等服务，各部门也会很满意。我自己和副总，就能围绕老板转，提供薪酬、编制、高级人才培养、领导力、素质模型等方面的专业意见，服务他的扩张策略。” 严文龙点点头：“郭总不愧为行业专家，很快就领悟到了这个方案的内容。” “你的方案很有新意，完全打破了传统的hr分工模式，让人眼前一亮。虽然这个方案涉及的调整很大，但我相信我可以说服老板，推动这个共享服务中心模式。” “这个模式我相信在业内是领先的，在全国都算是独创的。哇塞！好棒！你给我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郭学军说着，双手在桌子上，不停的发抖。 看着郭学军激动的样子，严文龙只是笑笑。对方的这个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这个商业方案在这个星球上没有人用过，但在叛逆者星球上却早已经被使用并证明了有效。 他非常有信心，这个共享服务中心模式能够解决郭学军的烦恼。 郭学军举起茶杯：“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谢谢你，文龙。”他喝下一口茶，继续说道：“你这个家伙的确是个奇才，你的那个脑袋太聪明了，我作为业内人士都想不出这样的方案。” “那是郭总你身在此山中，思维受到了约束。”严文龙笑笑。 郭学军压低声音，说道：“其实你不该走的，刘涵反正都完蛋了，你待在公司会有不错的前程。张总虽然身居高位，但你有老板的保护，他不敢把你怎么样。” “你这一走，包括我、王总还有很多部门的人都觉得特别惋惜。老板后来知道了，也非常生气，对张总特别不满，我看他俩之间迟早要爆发冲突。你用你的离职，给张总下了一个套。” 严文龙摆摆手，吃了一口菜，表情轻松：“不说这个了，反正都已经成为了事实。这个方案，郭总还满意吧？” “满意！当然满意！”郭学军兴奋的回应，眼睛里闪烁着光芒。 “这个共享服务中心如果真的做出来了，别的不说，光是把前端的这些人事服务弄好了，我就的客户满意度就会大幅度提升。人力资源部就有希望拿下今年的优秀部门。” “等我把更多的系统、服务管理和服务模块放进来，我就有机会实现第二层和第三层的服务，那时候，我们跨越公司的人力资源管理足以成为行业标杆。一想到这里，我就兴奋不已。” 严文龙知道自己抛出的这个大礼包生效了，他不着急接话，一是不想打断郭学军的憧憬，二是还没到最佳时机。 “如果能够做出行业标杆式的创新，让老板脸上也有面子，我就有更大的机会向上升迁。这是一个最好的契机。文龙，你的方案真是让我枯木逢春啊！”郭学军感慨道。 他收拾了一下心情，安静了五秒钟。然后笑着对严文龙说道：“你也别再找什么工作了，你回跨越来，到我的部门干。以你的能力，我可以让你直接做主管，之后再把你提成经理，要是我升上去了，人力资源部总经理的位置也是你的。” 严文龙哈哈笑着：“郭总的好意我心领了，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很想我回去。不过，我已经决定了要在外面闯荡一番，对你的好意，我只能说声不好意思了。” 郭学军面露失望之色，他很快就明白，严文龙真的不会再回来。 他挤出笑容：“也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今天的饭钱我买单，算我请你的。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没有等郭学军买单，严文龙已经抢先把账单和现金提给了服务员。 他制止了郭学军：“郭总，这里我熟，我请你。”他看着郭学军有些着急的样子，淡然一笑：“其实，我有个忙，倒是真的需要郭总出手。”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顿饭，我收获很大，代价也肯定不菲。”郭学军坐了下来，说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够帮忙的，绝不含糊。” 严文龙没有正面回应，他说道：“郭总的邮箱还是以前的那个吧，我回头发封邮件给你，发些资料。” “这些资料会详细介绍如何搭建这样的共享服务中心，包括更细节的如何设立区域平台、如何分离并整合重复简单的事务性工作、如何设定汇报关系及考核体系、如何将操作层面的事务再细分为前后端、如何管理监控客户满意度并达成闭环等等。” “还有一些是操作要点，比如服务意识和宣传方式、辐射范围和功能的增加、信息系统的支持与匹配、集中化设计下的资源统一调度和管理等，是你将来在推进过程中遇到的重要难题。” “这些资料好比冰山潜在水下的那百分之九十，比露出水面的那些三层平台更为重要。” “有了这些资料，我相信结合郭总的聪明才智，一定能够很快领会贯通，将方方面面都做到完美，成为这个方面的专家。” 严文龙靠在椅背上，双手抱在脑后，面带笑容：“届时郭总不仅仅是专家，还将是这个领域的开创者和风云人物，你的影响力将会在行业内积聚飙升。”..唐家三少的《斗罗大陆2绝世唐门》手游发布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 手游开服大全 搜索 sykfdq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四十三章 这个交易你赚大了 郭学军目瞪口呆，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不是干人力资源的，怎么会有这样的创意，怎么会对这个东西有如此深刻的理解，还有相关的材料。” “如果说电子你能想出来，我还将信将疑的话。整个方案细节和操作要点你都能凭空想出来，我绝对不相信，你是从哪里获得的这些资料？” 严文龙摇摇头，制止了郭学军：“我有我的渠道，这个郭总你就别管了。总之，这套方案已定可行。” “我把这个方案送给你，所有权也都是你的，你是开创者，我以后决口不提这方面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会有麻烦。” 郭学军紧锁眉头，语气凝重：“你送我这样一份大礼，不会没有所图。你想要什么，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吧。我之前已经说过，能力范围之内，我绝不含糊。” 严文龙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郭总是个聪明人，我也不绕弯子了。” 他压低声音，靠近郭学军，说道：“我要求你在一个月之内，把曹宗宪提升为太港分公司的销售主管。然后，在一年内，把他提升为分公司的销售部经理。” 郭学军把脑袋向后一缩，仔细思考着，摇摇头：“这事只怕不行，曹宗宪的资历不够，一直也就是个骨干，最多能够提拔为小组组长。分公司还有不少资历更老的员工、组长，让他当主管不合适，当经理更是不可行。” 严文龙拍拍郭学军的肩膀：“曹宗宪这个人很稳重，不像我这么好斗，他不会惹麻烦的，而且他的人缘很好，没有人会有异议。” “明的来说，他的业绩一直不错，稳居前五，按照业绩说话，他本来就有资格晋升。分公司内没有竞争者，这个位子如果不给他坐上，很快就会被各路神仙安排自己人占据了。” “我不管他的资历哪方面有问题，反正你必须把他提升了。再说了，郭总你反正擅长做手脚，那个环节有不足，你给补上就好。只是个主管岗位，又不用和大佬们一起工作，没人会费大力气来查的。” 郭学军听出了严文龙背后的讽刺，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当初更改严文龙考勤的那档子事，忽然间窘迫起来，脸色通红。他说道：“那件事，你不要再提了。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严文龙看着对方犹豫不决的样子，决定再加把柴。 他说道：“郭总你知道我的能力，这件事只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以后我们可以长期保持合作。” “我相信你会从我这里得到源源不断的有价值的东西，令你在职场有个无比光鲜的未来，这个未来是无法用现在的眼光看见的，甚至是超出你想象的。我们的合作，你付出的少，获得的却多得多。” 郭学军听到这里，眼前一亮。他笑了笑，伸出右手：“我明白。再要拒绝你的提议，我就是个白痴。好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以后我们要保持长期合作，预祝合作愉快！” 两只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上下摇动着。 3月10日下午，严文龙从市中心cbd的一栋大厦内走出，心情不佳。 他刚刚应聘了一家小型信用卡公司，从对方的反应来看，他觉得自己的希望很大，彼此也谈的比较投机。 在涉及到具体的offer时，对方最后提出，要安排严文龙到附近的城市进行出差，并隐隐透露出需要常驻当地进行销售的意思。 严文龙思考了一番后，不得不婉拒了对方的offer，离开了那家公司。 严文龙不开心。因为这是他近期面试的第二家公司，依然搞砸。 他投过不少简历，但由于他的第一份工作的时长不足两年，因此，不少企业都没有回应，没有给出面试通知。 这算是行业内的潜规则，一个求职者如果某份工作连两年都没有做到，说明此人忠诚度太低，无论他多么优秀，用人企业也是不考虑的。 这样，尽管投出了不少简历，尽管信心满满，严文龙却发现，一个月下来，自己的面试机会只有两次，这让他非常的郁闷。 在这两次的面试中，第一家公司非常不正规，像个随时想要卷款走人的公司，在这家公司面试的所有求职者都被当场录取。 严文龙私下搜索了一下，发现这家公司丑闻缠身，管理极为混乱，人员流动严重。他虽然获得了对方的offer，但还是当场拒绝。 另外一次就是刚刚了，因为要离开本市常驻外地，这让严文龙也无法接受。他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在这个城市稳定下来，而不是四处漂泊，或是两地穿梭。 这次求职的失败，也意味着严文龙已经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过去了，他依然无法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严文龙不甘心，他走在阳光下，拿出手机，拨通了赵丽娜的电话。 “喂，请问是优卡公司的赵小姐吗？你好，我叫严文龙，年前你曾经打过电话给我。” “严文龙？哦，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跨越公司的风云人物。” 严文龙松了一口气，问道：“是这样的，赵小姐。我已经从跨越公司离职了，最近在找相关的工作机会。我记得你那边好像长期招聘销售人才，想问问有没有机会……” “哦，是这样的，我们公司最近没有考虑招聘销售人才的计划，所以，”赵丽娜的声音传来：“可能没有适合严先生的职位，不好意思啊！” 严文龙皱起眉头，问道：“怎么会这样？你们公司那么大，销售人员进进出出那么多，怎么会停止招聘呢？” “赵小姐，上次你说有职位为我开放的，还许诺了不错的条件。怎么现在有这么大的落差？”严文龙说道：“你不妨和我说实话，究竟是有什么顾虑？” “嗯，好吧。”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压低了声音：“严先生，信用卡行业的这些hr有自己的群，彼此间都会交流。最近行业里有关于你的一些评价陆续流出，让你离职后也成了风云人物，所以大家都不敢找你。” “什么评价？是谁传的？”严文龙的口气中尽是不满。 “是谁传的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我分析，肯定是业内有影响力的人。” “关于你的评价，说的最多的一条，就是你的能力虽然强，但是纪律性差，不服从管理。你给公司带来的功绩远远抵不上你带来的伤害和负面影响。” 严文龙听到这里，心中忍不住怒骂，他料不到自己离职后还有人这样对付自己。他的心里马上跳出了三个名字：刘光庭、刘涵、张忠超。 “那些都是谣言，你们是知道我的，我不是好斗的人，只是不怕事，不愿被欺压。我做销售的业绩一直不错，所以你们才会在我没有离职的时候就打电话给我，挖我过去。” “我还是那个我，没有变化，我依然能够用我的能力为优卡公司服务，帮助你们在太港市扩大市场占有率。” 电话那头笑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严先生，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们当初挖您，是因为您在跨越公司，我们的真实目标不是为了让您帮助我们提升业绩，我们只是希望打击跨越公司，削弱跨越公司的销售力量。不管是您，还是张三李四，只要在跨越公司有点影响力的，我们都会挖。” “这种方式挖角，能够直接打击跨越公司在太港市的销售力量，帮助优卡公司在太港市挽回竞争劣势。就算挖角不成功，也能够在员工心底埋下一颗种子。等到种子发芽时，关键员工就会闹情绪、闹离职。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 “所以您的价值，我们并没有太在意。您的价值，其实是依附跨越那个平台而存在的，我说的已经够直白了吧。” 严文龙拿着电话，感觉到手脚冰冷，四肢僵硬，他对着电话，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赵小姐，谢谢你告诉我这两个真相，我真的非常感谢。再见！”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严文龙走到一处花坛旁，无力的坐在石头上。 他明白，自己的求职之路几乎被堵死了。因为谣言，他在这个行业内的名声极差，没人愿意冒风险来接收他。加上他的工作简历也不好看，他再想找个信用卡销售的职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谁曾想，半年前自己混得风生水起，如日中天，半年后却成了一条丧家之犬，四处游荡，找不到一处觅食的地点。 这让严文龙倍受打击，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什么都不是。除了有热血和理想，他没有拿得出手的能力，连一份正规的工作都找不到。 严文龙心里不停的问自己，脸上阴晴不定。 我是不是真的很差？也许是这样的，否则怎么会连面试的机会都没有。我曾经创造的业绩和荣誉，也都是依赖金手指而获得，我自己从来就是个百无一用的**丝。…… 我要不要更换一个方向？销售的职位做不了，我可以考虑去做客服，去接电话回答问题？还是去做资产管理，对欠款人进行催收？要不，我去做行政后台也行。算了，还是算了…… 如果我在这个行业里面已经被人败坏了名声，我是不是该考虑换个行业，比如去工厂？去旅行社？去药店？去哪里都行，去一个不认识我的行业待着，从走开始。 严文龙摇摇头。不，我不甘心！我设计好的职业路线才刚刚开始，不能这样就中断。 可是，在每天50万人的求职大军中，我如何才能找到自己的定位，找到自己的机会？我究竟要不要改变求职策略？ 目前的情况看起来，我丝毫没有求职成功的希望，再这样下去，两个月？三个月？我也许真的会一辈子待业？—南开大学美女校花艾丽可爱护士装 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在线看美女(美女岛 搜索 meinvdao123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四十四章 终于被录取了 严文龙觉得大脑一团乱麻，他知道自己解决不了找个问题，应该需要外部协助了。 他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嘟嘟的响声后，他对着电话，焦急的问道：“喂，是老孙吗？我是文龙。” “哦，文龙？你怎么样？最近还好吗？”孙贤宇的声音传来。 “老孙，我最近在求职，遇到了一些问题，心里也很苦恼，自己总是理不出头绪，我想约你出来聊聊，给我支支招……”严文龙急迫的说道。 “文龙，你有啥事？能不能在电话里说，我这边现在也是忙得焦头烂额，一堆子烦心事，我没法子现在出来找你。要不这样，我明天稍微空一点，明天我约你，你看可以吗？” 严文龙想了想，说道：“既然你很忙，那就算了，别耽误你的事，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我去找老曹聊聊，没事的。你有空了再找我吧。嗯，好的，拜拜！” 严文龙挂断电话，找出曹宗宪的号码，拨了过去。 “文龙？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你最近怎么样？” “老曹，我还行吧，最近找工作不太顺利，想约你现在出来聊聊，旁观者清，我相信你会给我很好的建议。”严文龙回应道。 “好啊，等我回到太港市后我就来找你，我们一起吃饭，好好喝顿酒。”电话那头爽快的答应了。 “你不在太港市？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严文龙诧异的问道。 “公司搞了一个销售骨干人员的培训，现在正在青枫市呢，都被关了三天了。这个培训为期两周，估计回去得十天以后了。回去后，我们一起吃饭，把老孙也叫上。” “哦，好的，到时候我们再聚。”严文龙说着，失望的挂掉电话。 严文龙叹了一口气，扭过头去，看着花坛里的鲜花，看着繁华的摩天大厦，想起自己难以寻找一个施展抱负的平台，心中极为沮丧。 面前一阵闪烁，娜可的影像出现在了严文龙的面前，依然是一幅低胸t恤和热裤的打扮，依然是性感有活力。 娜可坐到了严文龙的身旁，说道：“我感应到了你的郁闷，所以主动现身，想开导开导你。” 严文龙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娜可。最近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我设想的那条求职路被堵死了，没有人愿意给我机会，我是不是真的选错了方向，这条路也许真的没戏了？” “你才遇到一点点困难，就要放弃，这是不对的。”娜可说道：“每一条路都不好走，每一份工作都充满挑战，你要一路坚持下去，不断努力，才能达成自己的梦想。” “我经历过很多商业决策，也在叛逆者星球上见识到了无数的商业事件和商业败局。我想要告诉你的是，商业社会总是充满了看不见风险、随时出现的失败和无穷无尽的挫折。” “那些创业者们选择的是一条艰难的道路，平均一年下来只有3天是顺顺利利的。其余的362天，都是在焦虑、苦闷、痛苦、担忧、惶恐和压力中度过，在巨大的负面情绪中死扛。” “你现在的情况还远未到那种地步，但是也在深度磨炼你的神经和抗击打能力。” 严文龙点点头：“我也知道不该放弃，我也有斗志。我只是不知道这条路对不对，我怕方向错了，无论多么努力都是南辕北辙。” “方向是顺应你的内心的，如果你内心认同，那就不会错，你要坚持你的方向。你错的只能是方法，要在这个方面下功夫。” 娜可笑了笑：“你不是想要成为商界领袖吗？作为商界领袖，你需要不停的面对问题，应对问题，认识到曾经的错误，然后发挥才智，持续寻找方法。方法总比问题多，这句话可不仅仅是口号。” 严文龙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心里更有底了。赚很多钱、成为信用卡行业风云人物是我的近期目标，我会更新我的方法，不再依赖原有的求职方式。嗯，我好像有点感觉了。” 娜可点点头：“对，抓住身边的每一个机会，用心思考，这些机会都有可能带你走到你要去的那个地方。” 她说完，走到一处喷泉处，伸出手去，抚摸着空中的水柱，调皮的说道：“过来，陪我一起玩水吧！” 严文龙笑着看娜可，看她玩水时开心的样子，心情也一下子愉悦很多。 他正要走到喷泉边，此时，电话铃声响起。严文龙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 第二天下午2点，方达信用卡公司人力资源部会议室内。 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伸出手来，和严文龙握手，说道：“严先生你好，我是人力资源部的招聘经理，我叫陈利平。之前在电话里也说过了，今天邀请你过来面试，是因为我们有个销售管理的职位正在招人。” “现在我们开始正式的面试。麻烦你先自我介绍一下。”陈利平扶了一下眼镜，用非常职业的语气说道。 “好的，我叫严文龙，去年毕业于星佑大学，毕业后便进入跨越公司做信用卡销售工作……”严文龙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二十分钟后。 严文龙侃侃而谈：“应对不同的客户类型，所需业务员采用不同的策略。比如对待理智型客户，就要坦诚直率，用产品和能力优势打动对方。对待刁蛮型客户，就要细致认真，手续齐全，不能随便增加承诺。对待犹豫不决型客户，不能太过直白进行推销，而要暗度陈仓，多介绍几种产品和服务，让客户比较后再下决定。以上是我对促成客户成交的一点理解……” 陈利平点点头：“好的，严先生，今天的面试就到这里。看得出来，你是一位有经验有能力的销售人员，令我印象深刻。你也顺利通过了这次面试。” “谢谢。”严文龙笑着回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经过我的判断，我认为你的能力符合这个岗位的要求。因此，我在这里正式通知你，你被录取了。”陈林平继续说道：“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真的？”严文龙有点不敢相信，这个效率也太高了，二十分钟就能决定聘用，让他觉得很意外。 他试探性的问道：“就一轮面试就可以了？后面不用销售部门的主管再面试了？” “不用了，一轮面试就可以了。你的大名很多人都知道，你的业绩也很耀眼，没有必要再安排那么多的程序了，大家都可以节省点时间。” 陈利平说着，站起来，冲着严文龙握手：“稍后我们会打电话给你，告诉你我们的offer，你考虑一下，如果接受的话，那就尽快办理入职体检，早点入职。” 第四天上午，严文龙把体检报告装入包内，穿戴整齐，心情愉悦的出门。他走到地跌站，上了地铁，然后靠在一根柱子上，仔细思考着自己的新工作。 这个职位不是一线销售，而是销售管理岗，主要进行数据分析，提供决策建议。此外还有诸如组织销售培训、梳理销售流程、编写文档资料等内容。 这与严文龙料想的有所出入，但他考虑到这个职位也能够让他从更宏观的角度审视销售工作，对自己的未来颇为有利，也就答应了。 在薪水方面，方达给出的薪酬是八万元年薪，没有业绩提成，但有一些奖金。这个薪水属于中等水平，不高不低，可以接受。 同时，严文龙对薪酬的要求也不高，能够支付房租、交通和吃饭的费用就行，这个数字绰绰有余，所以他也就欣然接受了。 他对方达公司也有些了解。这是信用卡行业内的一家中型公司，行业排名在第八名上下。 虽然没有跨越、优卡那样的规模和实力，但方达公司经过十年的发展，销售、市场、审核、风险、客服、催收等体系已经非常健全，算是一家正规的稳健发展中的公司。 严文龙考虑到，在大企业虽然平台更大，但自己能做的事情很小，基本上扮演的是螺丝钉的工作。反而在中小企业内，分工没有那么细致，自己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业务，发展机会更大。 因此，无论从岗位、薪酬、公司等几个方面来说，这都是一个严文龙无法拒绝的offer。尤其是在他郁闷了一个多月后，这个工作算是给他的一个大惊喜了。 严文龙坐了六站地铁，出来后，随着拥挤的人群，步行来到cbd的鼎熙大厦。之后，他又随着人流乘坐电梯，来到18楼的方达公司人力资源部办公室。 十分钟后，严文龙被陈利平带来19楼的销售部。 陈利平来到一个穿白衬衫的尖脸男子面前，说道：“文龙，这位是销售主管吴双全，以后他会指导你的工作，你后面的工作就由他来安排，并向他汇报。” 他又对着白衬衫男子说道：“双全，这位是严文龙。他已经办完了所有入职手续，现在过来报道。好了，你们聊，我先忙我的去了。” 看着陈利平走后，严文龙冲着吴双全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严文龙，今天正式入职，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唐家三少的《斗罗大陆2绝世唐门》手游发布啦，想玩的书友们请关注微信公众号进行下载安装 ( 手游开服大全 搜索 sykfdq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四十五章 入职后的苦逼差事 吴双全没有和严文龙握手，而是淡淡的回应一句：“欢迎欢迎。”他走出座位，走到严文龙身前，说道：“跟我到这边来，我有工作交给你。” 严文龙跟随吴双全，走过长长的通道，来到楼层转交处，在靠近拐角的一个地方停下。 吴双全推开门，指着里面的座位，说道：“外面的座位已经满了，你暂时委屈一下，先在这里办公。这两天你先看一些资料，熟悉业务。等会我会发一个数据统计表给你，你帮我做一个分析报告。” 严文龙嗯了一声，目送吴双全离开。他关上门，坐在小屋内，打开电脑，开始办公。 这是个面积不足五平米的小房间，堆满了许多杂物和档案，只有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放置了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严文龙站起身来，发现室内特别拥挤，无处下脚，迈不出三步就会回到座位处。 房间没有窗户，不通风，不透光，也没有空调，显得特别闷热。不到一会儿，严文龙便满头是汗，不停用纸张给自己扇风。 他望着电脑，发现屏幕上有一条裂缝，自左向右，将屏幕分割为了上下两部分。更为难受的，则是屏幕有严重的重影，这让严文龙时时产生出眼花的感觉。 此外，严文龙很快就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这台电脑经常连不上网络，他把网线拔了又插，但屏幕右下角的网络连接图标却总是不亮。 严文龙只得弯下腰，将网线用力顶住网卡接口，保持网络的接通状态。他用了接近三分钟的时间，弄出满头大汗，才把吴双全的邮件收到了本地。 严文龙长舒了一口气，回到座位上。此时，他心里生出了不祥的预感，觉得这份工作会非常艰难。 他打开邮件，双击点开吴双全发送的一个excel表格。这是一份有两万多条数据的销售统计表，记录了最近一年方达公司所有销售员的销售记录和客户列表。 严文龙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这个表格虽然数据量大，但是横向只有十列，维度较少。其中有些维度的分析意义不大，想要做交叉分析非常困难。 此外，这些数据里，约有百分之二十的数据存在缺失，总在某个维度上出现空白。这种不标准的数据在进行透视分析时，有很多的选项为空，进一步加大了分析难度。 尽管这样，吴双全却提出了很高的要求。他要求严文龙对每个业务员、每个片区、每类客户、每类产品等多个维度进行分别分析，对效能进行重点研究，找到效能不足背后的真正原因。 而在时间方面，他仅给了严文龙两天时间，后天就要拿到报告。 严文龙不敢怠慢，立即开始数据分析。他打开excel，输入了两个公式，按下回车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excel毫无反应，鼠标一直处于等待状态。过了一会儿，窗口上方出现了“没有反应”的字样。 严文龙不敢中止程序，怕损坏文件，他也不敢乱动，怕增加cpu负担。他就这样呆坐在电脑前，傻傻的等待着电脑有所反应。 十分钟后，严文龙看着一片空白的屏幕，终于忍不住，喊道：“我受不了了！” 他打开门，去到十七楼的it部，找到内部支持组，冲着一个胖胖的小哥说道：“你好，我是19楼销售部的，我叫严文龙。我的电脑特别慢，几乎无法工作。还有，我的网络也很难连接，无法接收邮件和访问服务器，你能不能过去看一下？” 小胖哥看了一眼严文龙，问道：“你坐那个座位的，我先在系统里帮你看看。” “靠窗户边，档案室，网口是19e45a。”严文龙回答。 小胖子看了一眼，耸耸肩：“那里啊，我没什么办法，那台电脑本来就用了很多年，比较老旧，没法修，你只能申请新电脑，等新电脑下来了就好了。” “至于网络嘛，我等会拿跟新网线过去看看。不过我猜很可能是你的主板网口有问题，那样的话，还是得等新电脑才能解决。” “那我现在申请新电脑，要怎么走流程，申请时间要多久？”严文龙急匆匆的问道。 “去找你的主管问问吧，申请电脑需要占用部门费用的。”小胖子慢悠悠的回答。 严文龙急匆匆的回到19楼，来到吴双全的座位前。此时，吴双全不在座位，电脑也关闭，显然是离开了公司。 严文龙冲着旁边座位的一个长发女孩问道：“你好，我是部门新员工，我叫严文龙。请问，吴主管不在吗？你知不知道怎么申请新电脑？” 长发女孩看了一眼严文龙，没有理会，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 严文龙以为对方没听清楚，只得再次开口：“你好，我是严文龙，有事请教。请问怎么样才能申请新电脑？” 女孩皱眉，说道：“吴主管不在，你还是等他回来再问他吧，我也不清楚。你要是实在等不及了，去问部门总经理。我现在很忙！”说完，转过头去，不理严文龙。 看着女孩躲避不及的样子，严文龙心里一股火起。但是他还是尽力忍住了，不让这股怒火发作出来。 他回到小房间内，坐在电脑前。他望向四周，口中忍不住抱怨起来：“这是个什么破公司，居然还有这么差的破电脑，居然还有这么烂的办公环境。” “还有，这里的人看起来也不友善，个个冷冰冰的。”严文龙说着，用力的拍着桌面。 此时，他发现屏幕不再花白，那个excel文件已经重现出现，初步的处理结果也显示出来。严文龙看着这个文件，叹了一口气：“算了，先忍忍吧，看情况再说。” 说完，他拿起一只纸，对照屏幕上的数据，在纸上不停写写画画。 第三天上午，吴双全来到严文龙的小屋内，问道：“报告做得怎么样了？有什么结论？” 严文龙把已经打开的一个word文档展示给吴双全，说道：“头儿，在这儿呢，你先看一下。” 吴双全来到电脑前，看着这份十多页的word报告。他第一时间就被这份图文并茂、结构清晰的报告打动了。 从报告的结构来看，标题展示了最大的发现“人均效能参差不齐，东部销售力量薄弱”。在报告的第一段，放了一段话，观点鲜明，是整份报告10多个观点的集中。 报告整体分为五部分，每个部分介绍一个分析方式和分析内容，每一部分都是前面一个部分的递进，层层分析，有种5why的感觉。 此外，报告里用到了大量的图表分析结果，这些柱状图、饼图和折线图极好的佐证了报告的观点。 吴双全不停点头，开始认真阅读起来。伴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面色开始凝重，整个表情也逐渐变得不耐烦起来。 “严文龙，你这个报告的结构、展现形式都不错，逻辑也很清晰。”他加重了语气：“但这个内容实在是没有深度，也没有新意。” “没有深度表现在很多地方，比如这里，针对35岁以上客户的获取率不足，至于为什么不足，是客户量少、产品不匹配还是我们销售人员自己的技能不足，这些都没有再深入分析，让我意犹未尽，感觉很遗憾。” “没有新意是指你这份报告里的80%的观点和发现，都是我们已知的，什么效能不足，东部薄弱啦，这些我都知道。报告偶尔有一两个观点让我觉得有点意思，但没有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结论，整个报告读下来平淡如水，让我失去了兴趣。” 吴双全瞥了严文龙一眼，摇摇头：“这份报告缺乏足够的深度，我很失望。报告做成这个样子，是不能交差的，你得重做一遍，我对这个报告是寄予厚望的。” 严文龙支支吾吾，说道：“头儿，的确是有这方面的问题。但我也只能做出这样的报告了。” 他指着自己的屋子：“这里特别闷热，活动范围又小，我在这里办公特别憋屈。这个电脑也很老旧，经常死机，显示器又有重影，网络连接也不稳定。” “最最关键的，是我缺乏足够的资料。你给我的只有一个文件，一共只有那十个维度，我怎么弄也做不出有深度的分析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我也对这个报告不满意，重做也可以。”严文龙指着屏幕，说道：“头儿，你能不能给我更多支持，换个电脑，多给几份数据资料给我参考。” 吴双全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我也知道你为难。但是我们的场地和电脑不足，当前就只有这样的条件。至于数据资料，涉及到公司内部的信息安全，我不敢多给你。” “那，这可怎么办？”严文龙苦着脸，看着吴双全。 吴双全凑到严文龙面前，低声说道：“这些安排都是上面下达的，我也做不了主。你要不去找老大问问，看看他同意不同意给你更多的资源和支持。” 他指着远处的一间办公室，撅起嘴，说道：“嗯，老大的办公室就在那头，你去问问。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严文龙挤出笑容，冲着吴双全点点头，说道：“谢啦，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严文龙走出小屋，沿着走道，缓慢的走向楼层的另一头。 他走在漫长的通道上，心里不停问自己：“自己面试的时候没有见到销售部老大，现在入职几天了也没见到人，他还真是神秘啊！究竟是谁呢？” 在困惑中，他来到了楼道的尽头。很快，他就停下了脚步，眼睛直直的看着办公室外的门牌。 门牌上写着：销售部总经理。在这个职务后面，紧跟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刘涵。--看门事件，看性感车模，看校花美女，看明星写真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美女岛 搜索 meinvdao123 按住3秒即可复制 ) 第四十六章 说好做彼此的克星 “嘟嘟嘟”严文龙伸手，敲门。他听到“进来”的声音后，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他望着坐在椅子上的刘涵，说道：“真的是你！” 刘涵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容，没有说话。 严文龙忽然间明白，自己为什么仅仅一轮面试就入职，那是因为刘涵打过招呼。他也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去小屋办公，会在恶劣条件下进行数据分析。那是刘涵授意吴双全故意这么做。 严文龙倒吸了一口冷气，故作镇定，问道：“所以，我的入职包括我的工作分配，全都是你的安排？” “当然。”刘涵冷笑着：“没有人力荐，凭你在行业内的声誉，怎么可能找到这份工作。你应该感激我，是我收留了你。” “造谣的人也是你吧，这样其他公司的大门都关闭，只有你这里能收容我，而我也顺利的进入了你的口袋里。”严文龙此时把其他的事情也想通了。 “不不不，”刘涵摇摇头：“你冤枉我了，我自己还没有能力在行业内造谣，我要找下家，要在新公司站稳脚跟，没心情没精力去对付你。” “再说了，那算谣言吗？你的纪律性难道不是很差吗？你难道不会给公司带来巨大伤害吗？”刘涵恨恨的说道。 严文龙知道自己遇上了大麻烦，他和刘涵过去的恩怨，延续到了此刻。他想起当时在刘涵被解职时所做的一切，虽然当时很解气，但事后想想有些过分，的确不智。 严文龙说道：“刘总，上次的事，我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跟你说声抱歉，我做的有些过火了，对你的声誉造成了伤害，我诚恳的向你道歉。” 说完，严文龙冲着刘涵深深的鞠躬，面上满是真诚。 他看着刘涵，轻声说道：“我希望我们的恩怨能够就此了结。我们在这里能够携手合作，用你的经验，加上我的能力，我们一起在方达公司开创新事业，帮助这个公司步步上升，也成就我们彼此的荣耀。” 刘涵看着严文龙，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鼻孔里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你送的锦旗，当真令我印象深刻，这是我这辈子受到的最大羞辱。你想就这么了结了？真是太天真太可笑了？” “严文龙，所有公司都不要你，而我却动用我的权力把你招聘到这里，为的是什么？难道是和解？难道是共创新事业？你可真是异想天开？哈哈哈，怎么可能？” 刘涵恶狠狠的看着严文龙：“不不不，我要让你留在我身边，我要用我的权力来整你，折磨你，羞辱你。我要拉长这个周期，我要使用多种方式，把你带给我的羞辱一点一点还给你，直到我满意为止。” 严文龙脸色平静，任凭刘涵多么愤怒，他没有特别的反应。此时，他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你这是何必？何苦？” “甭和我说这些漂亮话，我要的就是复仇。严文龙，你想要过试用期，就要好好表现，让我满意，否则，你又要去找工作了。” “相信你也明白，如果你被方达辞退，在这个圈子里，你是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我非常确信，你会千方百计想要留下来，你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刘涵说道：“那很好，我就是要看看你能多抗压。” 严文龙微微一笑。他打心眼里觉得刘涵很可怜，被自己害得有些精神失常，心理变得无比脆弱。 他承认刘涵说得对，自己一定会努力留下来。但既然他要挡住自己的路，那么，大家就开战吧。 看着严文龙不以为然的表情，刘涵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说道：“现在，你先去给我买杯咖啡，要低******的拿铁，大杯的。然后给我一份糖炒栗子。五分钟后送到我桌上。” “之后，你去把你的报告重做一份，资料就那些，没有更多，明天早上交报告给我。” 三天后，4月1日的早上。严文龙来到公司后，便急急忙忙的填写快递单，准备包裹，联系快递公司，将刘涵的四个快递准备好，等待快速小哥的上门。 在等待的这个当口，他又登陆公司的差旅平台，为刘涵的出差预定机票。 “刘总，后天上午的机票，只有早上8点和上午11点40两班，你要坐哪班飞机？”严文龙在电话里问道。 “8点太早，我赶不到机场。11点40太晚，我赶不到客户的现场参加会议。你给我定个九十点左右的航班。”对面的声音说道。 严文龙心想早知道你会这么说，说道：“那要不要给你定前一天晚上的飞机，第二天早上可以睡个好觉。或者，你坚持要早上9点飞的话，可以从泽源市飞。” “你出的什么主意！泽源市离这里200公里，我还得一大早跑过去那边的机场。提前一天走的话，下班后出发估计又是半夜到。” 电话那边开始训斥道：“都说你多聪明多能力，但就这么一件小事，你都没法办的妥妥的，你还有待在这里的必要吗？” 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那头说道：“那就8点那班飞机吧，我辛苦点，早上早点起床。” 严文龙说道：“那酒店就给你订公司的签约酒店了，费用符合公司的差旅标准。” “靠，你有没有脑子。签约酒店在城东，客户公司在城西，距离远不算，还得穿越拥堵的市区。你就不能找个像样点的离客户近的酒店吗，你的脑子都干什么吃了。” 严文龙一腔怒火腾然而起，他正要发作，忽然间想了想，压制了自己的火气，说道：“公司的签约酒店星级较高，而且结算方便，房间充足。” “如果要在客户区域找酒店，就等要住三星级左右的酒店了，房费也要现金垫付，按照公司的出差报销周期，拿回现金至少得40天以后了。” “行行行，就你说的那个酒店吧。”对方不耐烦的说着，粗鲁的挂断了电话。 严文龙吐了一口气，在差旅平台上点击着，完成了酒店和机票的预定。 他不停告诉自己：“要忍耐，要战斗，我不能让他搞走我，我要赢得这场战斗。” 此时，他发现眼镜左侧的悬浮数字跳动着，又上升了50点。 严文龙预订完机票后，便离开办公室，搭乘地铁。二十分钟后，他来到太港市的高铁站，来到出站口。 严文龙拿出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周建华”三个字，站在出站口，一直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分过去，严文龙一直等了超过30分钟，依然没有接到刘涵的同学。 他忍不住拨了个电话给刘涵，问道：“刘总，我在高铁站等了半个多小时了，你的同学还没出来，是不是有什么情况？你能把他的电话告诉我吗，我联系一下他。” 刘涵的声音传来：“他的电话我不能给你，你就在那给我等着。我看一下，他的高铁11点13分到，你再等等，马上出来了。” “刘总，你不是说10点10到吗？这相差了一个小时呢？怪不得我再这总是等不到人！你给的时间信息差异也太大了！”严文龙立刻生气起来，语气明显不满。 “你给我在那老老实实等着，别抱怨这抱怨那的。不想干的话，你也可以滚蛋！”刘涵说着，再次挂断了电话。 严文龙看着电话，知道自己再次被对方坑了。刘涵是蓄意要让自己在这里傻等，要让自己难堪。 妈的，这个家伙，心眼这么小，浪费公司的资源就为了获取自己的那点可怜的面子。每天让自己干的尽是跑腿和端茶倒水的活儿，而且动辄进行羞辱，不时以走人相威胁。 妈的，老子真的快受不了了。 唉，还是算了。试用期还没到，自己的情况又不好，现在只能低调做人了。先忍耐一段，等有了机会再反击刘涵。嗯，就这么办。 严文龙想到这里，发现眼镜上的斗志值有上升了80点，现在达到了740。 他正在想着要怎么使用这些点数，就看见一个矮胖的男子走到自己面前，倨傲的说道：“我是周建华！” 当天晚上，当严文龙处理完杂事和自己的工作后，在十点钟的时间点，准时推开了自己的家门，回到了房间内。 他躺在床上，闭目休息。此时，他的脑海里却不停的放映着最近的经历。 刘涵在最近一周内，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纯粹的助理使用，很多原本部门文员的工作直接交给自己来做，而且百般挑刺，不停讽刺。 很多时候，那种态度几乎让人忍不住想要暴起揍他。严文龙不知道，依自己这个性子，还能忍耐多久。 “光这样忍耐是没有用的，一定要想办法摆脱这种局面。否则，随着刘涵的压迫的升级，自己最终还是会爆发冲突，然后被他赶出公司，实现了他的目标。”严文龙这样告诉自己。 自己想要留下来，就必须击败刘涵，让刘涵滚蛋。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思前想后，这是唯一的出路。 但是，严文龙明白，刘涵备受老板重用，做出来的业绩也不错，短期内已经坐稳了目前的位子，难以撬动他的地位。除非有爆炸性的材料…… “爆炸性的材料……”想到这里，严文龙陷入了沉思。 第四十七章 第二次被开除的刘涵 严文龙想到这里，立即开始在网络上搜索。 这一次，他决定抛开娜可的黑客技术，凭借自己的能力，在现有的资料、信息和情报中，分析出一些成果来。他告诉自己，不能总是依赖金手指，他也相信自己能够做到。 严文龙同时打开多个搜索引擎，键入“刘涵”为关键字，搜索关于刘涵的每一条公开信息、资料、图片、个人档案以及以往的网页快照。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搜索，他很快就在一个专用文件夹下保存了三百多条有关刘涵的资料。 之后，严文龙打开每一个网页，仔细阅读其中的信息，将有价值的地方书写下来，用报事贴贴在墙上，方便比对。 很快，他家的一整面墙便被黄色的密密麻麻的报事贴占满。每一个报事贴上面都有标号和标签，注明了发生事件的先后，以及信息的类别。 第二天，严文龙早点回家，继续这项工作。他前后用了三个小时，把这些信息全部整理完毕，形成了关于刘涵所有历史事件的完整复盘。 他看着那些报事贴，大脑思维极为活跃，脑海里面跳动着一个又一个的念头，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各种假设，然后再不停的推断和分析。 过了一会儿，严文龙忽然间兴奋起来，握紧拳头，不停喊着“yes”。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郭学军的号码。 “郭总吗，我是严文龙，有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忙，这件事对你而言只是举手之劳，我相信你可以办到的。” 得到郭学军的正面答复后，严文龙开始说出自己的想法：“嗯，是这样的，我想要一个东西……” 大约三十分钟后，严文龙打开邮箱。他点开郭学军发来的邮件，打开邮件中的附件，仔细阅读起来。 之后，严文龙再一张报事贴上写下了一些信息，然后将其贴在墙上。 严文龙看着满墙的报事贴，将其中的十三张标识为红色。 他看着这条红色的时间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自言自语道：“很好！很好！刘涵，这是你逼我的。” 4月5日早上，严文龙来到人力资源部，他找到陈利平，拿出一个打印出的文件，递给陈利平，说道：“陈经理，你应该看看这个。” 陈利平拿过文件来，看了一眼，之后神情大变。一遍又一遍的看这份文件，面色也逐渐沉重起来。 他问道：“这个是真的吗？我怎么当初没发现？” 严文龙说道：“当然还是真的，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分析出来。你每天都很忙，自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甄别。至于里面提起的内容是真是假，你仔细阅读几遍就明白了。” 陈利平点点头，继续阅读起来。他看了一会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那份资料。 陈利平说道：“这事我必须得去向上级汇报，可能需要老板来做决定。有什么信息，我会告诉你的。” 严文龙嗯了一声：“我明白。你个材料，你就说是你自己分析出来的，所有的资料也是你获取的。主要不要提到我，就算是对我的保护吧。” “我明白。”陈利平说着，陷入了沉思。 一个小时后，方达公司总裁马立群的办公室内。 马立群没有理会面前坐着的陈利平和刘涵，紧皱眉头，看着那份材料。 过了一会儿，他冲着陈利平说道：“利平，还是你说说吧。” 陈利平拿过文件，说道：“老板，是这样的。我最近在进行招聘时，偶然间发现了一些线索，我根据这些线索进行关联分析，发现刘总的简历上有问题，准确的说是存在造假问题。” 他指着文件说道：“老板你看，在04年3月至04年12月的时候，刘总曾经有段在瑞祥公司就职的经历，但这段10个月的经历没有猎头给我们的简历上出现。” “在07年10月至08年4月，刘总又有一段半年的工作经历，这次是在泰富公司。同样的，在10年7月至11年5月，还有一段接近一年的工作经历，是在天翔公司。” “所以，从整个经历来说，刘总在加入方达公司之前，一共换过5个公司，而不是他简历上所说的两个。那三段经历被他覆盖到了前段或后段的工作经历里，所以不容易发现。” 马立群扬起眉毛，问道：“你又怎么发现的？” 陈利平说道：“我在搜索的时候，偶然发现了刘总曾经代表天翔公司出席培训会的网页。我印象中他没有在这个公司干过，当时就觉得奇怪，所以进一步追查起来。” 刘涵冷冷的回应：“那是新闻发错了，当时我不在天翔公司，你们没有搞清楚就来污蔑我！” 陈利平说道：“刘总，我也怕搞错。所以，我又查了一下。” 他指着文件的最后部分，说道：“这个附录里，查到了刘总的社保缴费记录。其中10年7月至11年5月间，缴纳社保的公司主体是天翔公司。如果你没有在那里工作，你的缴纳人应该是跨越公司而不是天翔公司。” 他望着马立群，说道：“其他两份经历也都有相应的社保记录。如果没有查清楚，我是不会拿出来对质的。” 刘涵一脸冷淡，说道：“当时跨越公司做了一个这样的公司，给一部分员工专门办理雇佣关系、发放公司和社保，然后以外包公司的名义与跨越公司进行合作，派驻员工在跨越公司工作。业内不少公司也这么做，有什么奇怪吗？” 马立群听到这里，再次皱起眉头，眼睛里闪烁着疑惑的目光。 陈利平叹了一口气，缓缓的从包里拿出一份有些陈旧的文件，递给马立群。 马立群接过，扫了几眼，之后便哼了一声，递给刘涵：“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刘涵接过文件一看，这是自己的一份求职简历，那是11年递给跨越公司人力资源部的简历。 在这份简历里，清晰的写着，刘涵曾经在天翔公司工作了一年，职位为销售部经理。除此之外，简历里还写下了这段时间里刘涵的主要职责、领导的工作以及达成的业绩成就。 刘涵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额头也冒出冷汗。两只眼睛不停转动着，思考该怎么辩解。 他最终决定坦白，说道：“是的，我是对我的简历做了包装。把那些短期的工作经历都隐去了，这样才不会被雇主在第一时间抛弃。” 刘涵继续辩解：“在销售行业，换工作非常频繁，很多人都这么干。人来人往的，工作换来换去，简历又有几个是全部属实的。” “你闭嘴！”马立群开口，怒斥刘涵：“明明是作假，还要不停找借口，到了黄河还不死心。” 他冲着刘涵说道：“你认为这算是包装，不算什么。但我认为这就是作假，我不知道你的简历里是不是只有这些是假的，也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是假的，你骗了我多少。” “我更不知道，将来你在工作中会不会继续作假。”马立群说着，一怒之下，拍了桌子。 刘涵伸出双手，做出下压的手势：“老板，你不要生气，息怒息怒。其实，那些过去的细枝末节你不必太在意，行业里很多人都对简历有包装。” “你招聘了我，而我发挥出了才能，最近两个月公司的销售业绩连续上涨，大客户也引进了不少。这是最关键的，是我们彼此都想要的一个双赢的结果。” “这是实实在在的业绩，也是你需要关注的地方。您没有必要对一个有能力有业绩的管理者动刀，也没有必要和公司的业绩过不去。” 马立群听出了刘涵语气里隐隐的威胁，不停的摇头。 “你还真是没有底线，毫无愧疚之心。我告诉你，刘涵，方达不是跨越，我们有自己的价值观和准则，我们不会为了业绩而藏污纳垢，也不会纵容欺骗在公司里滋生。” “我已经无法再信任你了。你说你的业绩好，我又怎么敢相信？谁知道，你的业绩里有多少水平，带来的客户中蕴藏着多少颗炸弹？” “我会不停怀疑这些，怀疑你会不会把我们公司的核心信息卖给跨越。怀疑你的动机，你的做事手段，你的业绩，还有你的一切！” 马立群说道：“行了，你也不必辩解了，我已经有了决定。”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为了照顾你的面子，我们对外会说是你主动辞职。” 他又冲着陈利平说道：“利平，你盯一下这件事，今天就把手续办完，我不想拖下去。我讨厌被人欺骗。” 刘涵听到这里，开始慌了起来，嘴里不停的解释。但马立群不再理会他，只顾低头工作。一旁的陈利平，则不停的催促，把他赶出了总裁办公室。 在销售部经理的办公室内，在两个保安的看管下，刘涵一样一样的收拾着自己的个人物品，把它们放入一个纸箱内。 刘涵的面色铁青，嘴里不时低声嘟囔着，显得颇为愤怒。 “刘总，你快点！”一个高个保安催促道：“我们还要换班，你快点收拾完，我们也好今早完成这个活儿。” 这个画面很快被众人看在眼里，办公室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那不是刘总吗？他在干什么，怎么在收拾箱子？” “看起来他好像要走人！他来没多久啊，怎么就要离开？好突然！” “看样子，是被辞退的。没看有两个保安在边上监视着吗，正常辞职是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我一听说他是跨越公司过来的，就觉得不靠谱。他们公司的做事不择手段，估计又犯下了什么错，让老板无法容忍了吧！” 刘涵感受到了办公室外的尴尬气氛，但他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人，而是埋头收拾自己的东西。他把一张外出旅行的照片放入纸箱后，便坐在了电脑前。 刘涵拿出优盘，正打算插入电脑，就发现一只手拦在了他面前。 高个保安说道：“对不起，刘总，你不能拷贝数据。”紧接着，他把电脑的电源关闭，说道：“刘总，你也不能再碰电脑。” “电脑里有我的私人文件，我的照片，这些为什么不能碰？”刘涵愤怒的问道。 “对不起，你不能再碰电脑。刘总你已经收拾完了个人物品，请你立即离开公司！。”高个保安面无表情的回答。 第四十八章 被压迫的人翻身了！ “靠！你们这也太过分了，恨不得我立刻空手走人。至于嘛，防我像防贼一样。”刘涵不满的说道。 此时，一个短发年轻人来到办公室内。他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刘涵，说道：“刘总，你收拾完以后，记得来人力资源部薪酬绩效小组来一趟，我给你核算工资。” “上级要求今天下午必须完成手续，也请你加快速度，不要让我为难。”说着，他转身离去。 “下午完成所有手续！哼！”刘涵骂道：“你们也真够绝情的，你们已经完全忘了，是我让你们的业绩连续两月增长20%的，是谁在短期内给你们带来一套销售管理体系的，靠！” 他又低声嘟囔了一句：“这些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说完，站起身，挎上包，端着纸箱，离开了办公室。 刘涵走过办公室的长长通道，忍受着来自几十个同事的指指点点，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异样眼光。 饶是刘涵阅历丰富，此刻也禁不住有些窘迫。他加快了速度，来到了楼层门口，准备前往人力资源部。 在快到门口时，他忽然间多走了几步，来到了拐角的小房间门口。 严文龙看见一个人影在门口，他一抬头，就看见了面前的刘涵。 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意味。 “严文龙，这事是你做的，对不对？整黑材料这种事你最拿手，陈利平才没有那么多心思搞不出这么多花样来，一定是你在幕后操控，对不对？” 严文龙看着刘涵愤怒的样子，摇了摇头，不理对方，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严文龙摇头，是为刘涵感到可惜，为他觉得不值。而刘涵看到严文龙的摇头，则认为对方是在否认。 “妈的，严文龙！一定是你干的，你敢做却不敢承认。你个专门不干人事的家伙，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严文龙听到这里，抬起头来，充满蔑视的看了一眼刘涵。 他走到门口，伸手，把小房间的门关上，挡住了刘涵那张脸。 “一定是他！一定是严文龙！”刘涵说着，转身往外走，嘴里不停嘟囔着：“这个家伙太可恶了，三番四次整我！” “妈的，这小子太可怕了！走到哪里都让我倒霉。这个混蛋，简直是我命里的克星，在哪里都克我！” 半小时后。 陈利平来到小房间前，敲门。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推开了门，走到严文龙面前。 他伸出手来，和严文龙握了握手，说道：“刘涵已经走了。这件事，感谢你的支持，才弥补了我工作的疏忽。不过，从刘涵被辞退开始，这段时间里，我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我做得是对还是不对。” “我感觉我似乎赶走了一个人才，给公司带来了动荡。也许我做错了，也许简历上有点瑕疵没什么，有才干是最重要的。也许我本末倒置了。你怎么看？”陈利平问道。 严文龙苦笑着：“没有人希望看到这个局面。不可否认刘涵是个人才，能够带来业绩的快速提升，但他的行为也可能会带来巨大伤害。正如老板所说，你不知道他还会在哪里作假，会埋下哪些炸弹。” “有些时候，公司必须在短期利益和长期利益间进行取舍。为了长期的可持续发展和健康运营，公司有时候必须要忍住短期的诱惑，守住自己的价值观。” 严文龙拍拍陈利平的肩膀：“这件事，老板比你看得清楚，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因为他无法容忍这种情况。所以，你也不用自责了，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你都做得对。” “嗯，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陈利平送了一口气，露出了笑容。 他望着小房间，迈开脚步走了几步，又伸手摸了摸墙壁的墙灰。然后他又站到严文龙的身后，仔细看着严文龙的电脑屏幕。 陈利平说道：“这个环境实在是太憋屈了，你居然能够忍耐得住。刘涵这段时间把你呼来唤去，持续的折磨你，羞辱你，一直想要逼走你，但你也忍住了。” “我感觉得出来，你是个能人。我有种预感，你的未来将会令人惊叹。” 陈利平说道：“我没有向刘涵和老板透漏是你提供的材料，老板以为是我独自发现的这个事实，专门对我进行了表扬，让我受宠若惊。” “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决定让你结束试用期，提前转正。”他笑了笑：“反正你的表现也不错，公司也有这样的政策，我并没有违规。” “真的？那太好了！”严文龙声音大了起来，语速也加快：“真是太感谢你了！谢谢你，利平。” 陈利平也笑了：“不必谢我，你的确是个人才。刘涵说你是个狠角色，是个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罪的人，否则无论是多么高的职位，都会遭殃。” “我想，这句话是他的切身体会。所以，我宁愿和你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以后，你可要关照兄弟我啊！” 严文龙不停摇头：“哪里！哪里！不要乱说，没有的事。我这次之所以能够成功，完全是因为刘涵自己不注意，而且不在乎。他的态度触怒了老板，我只是送上了助攻而已。” 他看着窗外，销售部的同事正三五成群在一起聊天。他把目光转向陈利平，问道：“刘涵走了，谁接替他的位置？” 陈利平指了指外面座位上穿白衬衫的人，说道：“上面决定了，让吴双全暂代刘涵的职位，负责近期的销售业务的管理。老板的意思是，如果双全干的好，就不用从外面招空降兵了。” “老板现在对外面的人充满了担忧，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自己培养起来的人知根知底，用得放心。只要双全干的不是太差，这个位子就是他的，顶多在必要的时候，给双全配一个强一点的助手。” 说到这里，陈利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严文龙。 下午5点半左右，在距离下班前的半小时。严文龙把当天的工作全部做完，立即开始了搬迁工作。 他把自己的水杯、纸笔等物品全部放在椅子上，然后推着椅子，走出小房间。 他推着椅子来到办公室中间，一直向后走去，在靠近窗户的最后一排隔间停下。之后他把自己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放在新的座位上。 摆放完毕后，严文龙在新座位上坐下，打开新电脑，把原来电脑上的数据拷贝过来。 他在等待拷贝的间隙，拿过茶杯，舒服的喝着茶。透过窗户，他欣赏着天边的晚霞和城市的景色，脸上一派轻松之色。 吴双全走了过来，对着严文龙说道：“文龙，你搬过来啦？嗯，不错不错。” 他指着电脑问道：“新电脑怎么样，还好用吧？之前真是委屈你了，像你这样的人才不用好，就是一种资源浪费。” 严文龙笑笑：“这里挺好的，座位宽敞。电脑很新，速度也很快，网络也很稳定。这个座位还有风景可看，我没有更多的要求了。谢谢你，吴总。” 吴双全也露出了笑容，他伸出手，和严文龙握手：“是我要谢谢你才对。”他靠近严文龙，压低声音：“利平都告诉我了，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坐上这个位子。你真是我的福星。” “对了，明天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吴双全说道：“刘涵带来了跨越公司的一套销售管理体系，我还有很多操作细节不明白，你给我介绍介绍。” 严文龙思考了一下，爽快的答应：“好的，没问题。” “你是个做一线销售的好手，方达公司正缺像你这样的人。我想了一下，还是把你的岗位换一换。” 吴双全说道：“以后，你不必再干那些跑腿的杂务了，销售管理的那些工作也不必做。我要给你一个区域，让你带一队人，去负责那里的销售业务。” 他指着地图，对着北部的一块区域，说道：“北站自从成为高铁站后，交通设施越来越完善，整个片区起来得很快，大量楼盘建成，人口也增加的很多。而我们方达在北站那边重视不够，业务一直没做好，我希望你能够挑起这个担子，让这个片区成为新的增长点。” “有没有信心干好这个活儿？你要是不行，趁早说，我找别人上。”吴双全用出了激将法。 严文龙挺起胸膛：“吴总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北站片区的业务做起来，把队伍带出来！” “嗯，很好。我等着看你的表现，有什么困难，及时告诉我。好了，我去忙我的了。”吴双全说着，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严文龙看着吴双全的背影，看着面前的办公室，心里再次燃起了熊熊斗志。 随之而来的，他眼镜上的数字也跳动着，变成了1080。 严文龙打开电脑，开始查看北站片区的资料。此时，手机铃声响起。严文龙一看，立即接了起来。 “老孙，你这个家伙，终于有空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最近死哪儿去了？我挺好的，你放心吧。约吃晚饭？行啊，你说个地方。嗯，好的，荷花餐馆，7点见！” 第四十九章 资金链断裂的压力太大了 晚上七点，荷花餐馆的窗户边，严文龙和孙贤宇二人面对面坐着。 “可惜老曹又出差了，这家伙最近还真是风生水起啊，连我们的聚会都没空参加了。”老孙说着，给严文龙倒满酒。 严文龙笑笑，回应道：“你这个家伙又何尝不是忙，已经多久没有见过你了，连电话都难得打，我还以为你嫖/娼被抓起来了，准备拿钱去赎你呢。” “滚！妈的，老子才不会。”孙贤宇看着严文龙一脸轻松的样子，问道：“上次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真的没空，没法见面。这几天闲一点了，才赶紧找你。” “怎么样，你是不是找到新工作了，新工作干得怎么样？” 严文龙耸耸肩，摊开双手：“你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我不差啦。我在方达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这家公司虽然没有跨越那么大规模，但是里面的人都还不错。而且平台小的话，机会多，这不，他们让我去负责北站片区的销售工作了。” “行啊，你小子，果然是个金子，在粪坑里都能发光。”孙贤宇打趣的说道。 “滚！老子也是经历一番辛苦才走入正轨的。你不知道，刚开始进公司时，我遭遇了多少的折磨和刁难，不过我忍耐下来，坚持住了。唉，总算熬出头了。” 严文龙于是把自己被刘涵招入方达的经历，以及被刘涵呼来唤去和羞辱的经历，还有反戈一击的过程，向孙贤宇详细的介绍了一遍。 “想不到啊，真是冤家路窄，在方达还能遇上刘涵。这个刘涵，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想欺凌你过过瘾，结果自己丢了饭碗。”孙贤宇哈哈笑道：“我估计他肠子都悔青了吧。” 两人开心笑着，举起酒杯，在空中碰撞，之后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 严文龙放下酒杯，看着面前的伙伴，皱起眉头，问道：“你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很憔悴，瘦弱了很多，连头发都白了。” “是不是肾不好？我给你买点地黄丸。”严文龙压低声音说道。 “别扯淡了。我这是愁白的。”孙贤宇拿起酒杯，将杯中酒一口干掉，说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现在告诉你，” 他放下酒杯，说道：“我从跨越公司辞职后，就先去了医院，一直照顾我父亲。” “哦？伯父他怎么了？没事吧？”严文龙关切的问道。 “我爸高血压比较严重，几次晕倒在家。之后又一次突发心肌梗塞，住进医院，抢救了过来。前段时间做了搭桥手术，目前情况基本稳定了下来。下个月就能出院了，你放心吧。” 严文龙长舒了一口气：“没事了就好，你要多陪陪你伯父。我有空也去看看他。” 孙贤宇恨恨的说道：“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他死了，这样才好。”他制止了严文龙的询问，说道：“你听我慢慢说。” 孙贤宇告诉严文龙，在离开跨越后，他便代替住院的父亲继承了家里的工厂。这是他父亲和叔叔当年合伙创办的一个电子厂，后来叔叔退出，变成了他们的家族企业。 这个名叫胜辉的小公司发展到现在，拥有六百人的规模，其中八十人是各类管理人员和职能人员，五百多是生产线的工厂，不少是老工人。 胜辉公司的主营业务是电源制造，为知名企业制造手机充电器、电话机充电器。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客源中除了一个一线手机大品牌外，还有三个二线的本地手机企业。 公司的业务虽然不是很大，但年营业收入也达到一亿两千万的规模，并且保持稳定增长。 只是在业绩稳定的背后，是利润率的逐步下滑。随着人工、材料、场地等费用的逐步上涨，以及客户的持续降价压力和竞争者的价格战，公司产品的毛利率已经从25%降低到了13%左右，扣除税费，稍不留神就会陷入亏损。 这种刀尖上跳舞的感觉，让孙父压力很大，整日焦虑，血压持续攀升，身体日益变差。 在这种情况下，面对日益火爆的牛市行情，孙父耐不住诱惑，在朋友的内幕消息下，挪动了公司的2000万资金投入股市，参加了一个定向增发的项目。 本来以为是稳赚不赔的生意，结果遭遇股市变化，深度套牢。而操作的股票又因为涉及内幕交易被调查。等到最终调查完毕复牌交易时，股价连续跌停，一落千丈。 “2000万的本金，到最后出来的时候，只剩了312万。”孙贤宇生气的说道：“他这么一弄，亏掉了接近1700万，亏掉了公司的流动资金。你说我愤怒不愤怒？” “我爸爸心肌梗塞发作，进了医院。我也不好再去刺激他，但在心里，我恨透了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把全家都害惨了。” 严文龙连忙安慰：“人没事就好，钱可以再赚，困难总会过去。再说了，你也不要怪你父亲，中国的民营企业主们，哪个不是背负着这样的巨大压力。一天两天可以，长期以往，没有人能够不受诱惑。” “你在那个位置上，在那个时间点上，也许会做出同样的决策。” 孙贤宇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了下去。 之后，胜辉公司毫无悬念的进入了资金链断裂的境地。孙贤宇主持公司面临的第一个难题，就是要支付拖欠的供应商的货款和员工的工资，这意味着他必须在短期内凑够1700万。 孙贤宇好说歹说，一方面展示公司的实力，暂时的困难会过去。另一方面以中断合作相威胁，劝住了几个大供应商。 但他却拦不住几个做线缆的小供应商的催款要求。这几个公司也是利润极薄，对现金流极为敏感。他们不顾孙贤宇的劝阻，找上门来。 一些供应商情绪激动，要搬走办公设备和电脑。其中一些人则准备去库房，把成品运出去，低价转卖换回现金。 为此，孙贤宇和几个保安联合行动，将这些人拦住，才保住了公司的资产。他不得不再三承诺，一定会在近期支付货款。 几个供应商见没有什么机会，只能暂时撤退。他们临走前告诉孙贤宇，他们已经提起了诉讼，如果不能在一个月内支付货款，就要请法院判决，让胜辉公司破产清算。 孙贤宇好不容易对付完了这批供应商，还没喘口气，就遇到了汹涌而来讨薪的员工们。 两百多名生产线的员工拥挤而来，堵住了孙贤宇的总经理办公室，将整个楼道也堵的死死的。他们封锁了工厂，关上铁门，守住所有出口，不让孙贤宇逃跑。 员工们表示，他们从即刻起罢工，如果不能拿到钱，他们就把货物和原材料分了，把生产线拆了。 一些员工情绪激动，不听孙贤宇的解释，说他拿着员工们的血汗钱赌博，把钱都赌没了，还作势要殴打他，辛亏几个保安拼命拦住，瘦弱的孙贤宇才没有被打趴下。 孙贤宇告诉所有人，公司的确经营出现了困难，但不是没有客户，也不是被主管部门查封，而是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他向所有人保证，员工的工资一分不少，最终都会发放到所有人手上，只是目前还需要点时间，他正在和银行进行沟通，商议一笔新的贷款。 孙贤宇的表态，既诚恳又有说服力，渐渐的平息了员工的愤怒情绪。那些对工厂有感情的老员工表示理解，愿意和工厂共渡难关。 而一些新入职的年轻人则依然忿忿不平，号称要当场拿到钱，拿不到钱绝不离开。 孙贤宇一再表示，事情正在解决当中，需要点时间，请员工们耐心一点，很快会有结果。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扔出的一只鞋砸到了脸上。 一个工人表示，资本家都不可信。他们表面哭穷，私下里还奢侈糜烂，唱歌喝酒，包养小三。他说自己可以等，但家里的孩子等不了，孩子每周都要消耗奶粉和尿布，一个月没有收入，孩子就得断奶。他绝对不能忍受这种情况的发生。 其他人听到此言，也纷纷骚动起来。一个年轻人表示，自己在工厂干了五年了，过年在老家谈了一个女朋友，每个月都要把工资寄回家，等凑够了彩礼钱就准备娶媳妇。这是他的头号人生大事，不能被孙贤宇耽搁了。 另外一个中年人则更惨，他表示家里的老人和媳妇都有病，孩子还很小，全家的收入都靠自己的这份工资，公司要是不发工资，家里的老人就没法继续买药，会死人的。他说到激动时，忍不住的哭了起来，样子极为可怜。 人群越说越激动，最后群情激奋，场面更加混乱。员工们表示，如果当天拿不到钱，他们就要去市政/府门口，去静坐，去拉横幅，让政/府出面来解决问题，要抓孙贤宇去坐牢。 孙贤宇只得不停解释，公司不会拖欠工资，他已经拜访了多家银行，贷款正在协商中。而且，公司的客户很支持公司，希望公司稳定。 他希望大家对公司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公司有高/潮就有低谷，但低谷很快会过去。 第五十章 当老板的压力你无从想象 员工们将信将疑，提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发出了各种各样的质疑。 孙贤宇只得一一解答，耐着性子解释了很多东西，逐步打消员工们的顾虑。 “那一天，我连续大声说话超过四个小时，到后来嗓子都哑了，说不出话来。后来，我就差给这帮员工们磕头下跪，求他们帮忙、支持和理解。” “不过，总算在一些老员工的劝解之下，员工们被劝住了。我又承诺一个月内把工资发放到位，他们才陆续散去。” 孙贤宇说完，又大口喝了一杯酒，反问道：“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憔悴，头发白这么多了吧。” 严文龙叹了一口气：“你真不容易啊，没有享受到当老板的任何好处，先扛上了最大的压力。我不知道，我如果在你的位置上，能不能顶得住，会不会被逼疯。” “对了，你现在怎么办？从银行贷款的钱到位了吗？”严文龙问道。 孙贤宇不停摇头，沉默不说话。他拿起啤酒，又独自猛灌了一杯。 “别说了，我跑了十多家银行。看到我们的经营形势不好，各家都拒绝贷款。妈的，原本和我们有往来的一家银行，更是以风险控制为由，把原本说好的两笔共400万的贷款停掉。” “我靠！关键时刻抽贷，太没人性了！”严文龙听到这里，也忍不住骂了出来。 “银行本来就是嫌贫爱富，婊/子本性。他们只会让你雪上加霜，绝不会雪中送炭。有钱的时候拼命问你要不要贷款，你资金紧张的时候，又把你拒之门外。” “他们只会考虑自己的风险和利益，不会有任何一点怜悯和责任感。哪怕我有客户的稳定订单，他们也不肯放款。” “唉，这个是普遍现象。说到底，银行就不是为你们这些民营企业和中小企业服务的。”严文龙叹道。 “没办法，我不能向员工们说这个消息，只能想其他办法。”孙贤宇说道。 “我把家里的两处房产和两辆汽车进行了抵押，贷款了600万出来，妈的，本来可以贷1000万的，又被他们摆了一道。” “把这600万投入公司后，总算支付了物流费用、电费和员工工资，把上个月顶过去了。但是供应商的货款还是没法结，只能一再厚着脸皮请他们再等等了。” 严文龙听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里闪过一丝异常的神色。 他问道：“你可以向中小股东借款，他们有股份，同样不希望公司倒闭，你们是在一条船上。” 孙贤宇摇摇头：“我试过了。小股东只是来搭便车的，他们可以共富贵，难以共患难。分红时叫的很凶，等到要掏钱时个个都哭穷。” “有一个小股东说可以借款500万给公司。但是，他开出了年利率30%的条件。” “30%？这个和高利贷有什么分别？”严文龙惊叫了起来。 “是啊，这样的资金成本太高，不过是饮鸩止渴，我不敢碰。” 孙贤宇拿出自己的电话，打开通话记录，说道：“你看，这些都是民间借贷的打过来的，他们似乎都发现有生意了，不停呼叫我，推销他们的贷款产品。” “这些一样都是高利贷，我根本不敢碰。你和我讲过姚成伟的故事，我一想起他来，就害怕的心惊肉跳。” 孙贤宇拿起酒杯，望着窗外：“大不了，这个公司不做了，破产清算，我们全家也一身轻松。” 严文龙摇摇头：“话是这么说，可做起决策来没那么容易。这个公司是伯父一辈子的心血，你也有感情在里面，怎么可能随便放手。” “另一方面，工厂关闭，也意味着六百多人失去了工作，没有饭碗，就有六百个家庭受到影响。” “是的，其实，我不是在为自己而撑着，也是在为大家而撑着。一个公司不仅仅是老板的私人资产，也是一个需要承担责任的社会组织。”孙贤宇苦笑着。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所以，我压力很大，整晚整晚睡不着觉，最近一个月天天失眠。到了最近，越发严重了。现在，我只能通过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除了失眠之外，我现在又出现了胃痛的情况。肚子长期胀痛，不舒服，经常在办公室里弯着肚子，有时候甚至绞痛到冒冷汗。那种隐隐约约的抽搐和拉扯，真的是特别折磨人！” 严文龙关切的说道：“你的健康状况直线下降啊，看起来真的是压力太大。你注意吃些药，好好调养一下，企业的事，不必太过操心，总会有办法的。身体健康最重要，你可要保护好。” 严文龙的父亲严晓虎曾经患有慢性胃痛，痛起来非常痛苦。他小时候经常见到父亲弯腰忍痛的画面，对胃痛带给人的痛苦和折磨有直观的认识。 孙贤宇摇摇头：“我也想放低压力，但是做不到啊。我每天一睁眼，就想起公司的事情，就为现金流发愁，就想起要支付的工资和货款，就想着要尽快找客户要钱。” “这不，马上又要到发工资的日子了，钱还没着落。”孙贤宇说着，一脸的郁闷。 严文龙试探性的问道：“你还差多少钱，资金流什么时候能够接上。” 孙贤宇撅起嘴，眼神黯淡：“按照目前的公司运转情况，本月需要发放的工资大约为260万，货款方面，就算磨破嘴皮子，至少也要付出40万，才能维持最基本的运营，保证公司不停产。” “只要不停产，把这个月顶过去，把货发出去，下个月就有机会好转。”孙贤宇说道：“我已经和最大的客户沟通过，死皮赖脸的请求他们。终于让他们同意将原本六个月的回款期缩短两个月。按照这个时间点，下个月应该有一笔一千多万的资金入账。” “现在，我就想一个被吊着一口气的病人，等待着输血，等不到就会死。”他叹了一口气：“唉，你不会明白这种感觉。” 严文龙说道：“听你这么说，我慢慢开始体会到了当老板的压力。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老板会跑路，甚至会自杀。现在，我看你的样子和处境，我相信这种事情真的会发生。” “老孙，你可不要自杀，无论多大的事儿，最终都会过去的。我也会帮你想办法。” “谢谢你，文龙。你放心吧，我不会去死的。我只不过需要个出口，发泄下郁闷情绪。” 孙贤宇端起酒杯，说道：“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喝点酒，买个醉，让自己放松一下，暂时远离那种压力。我知道明天醒来，还要面对这种压力，生活还得继续，但今晚，我喝醉了可以睡个好觉。” “别喝太多，你现在要保重身体。”严文龙说着，站起身：“我有点内急，先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严文龙离开座位，去到饭店的洗手间里。在方便之后，他回到餐馆，驻足观望。 严文龙看着大堂，皱起了眉头。 此时正值晚餐时间，但餐馆内却冷冷清清，很多桌子空着。放眼望去，十多个服务员站在各自的区域内，无事可做，三三两两的聊天。 餐馆内，粗略看去，感觉服务员比客人还多，整个餐馆的上座率只有50%左右。要知道，以往荷花餐馆可是长期满座，翻台率很高，不少客户在外排队等座。 严文龙有些吃惊，在路过柜台时，他停下了脚步，和餐馆老板聊了起来。 餐馆老板名叫杨成义，与严文龙是易宁市的老乡。此人为人忠厚老实，厨师出生，事必躬亲，手脚勤快，把餐馆当成自己的家，全部身心都扑在上面。严文龙和他的关系不错，平常多有交流。 “杨大哥，你们家一直是生意很好的呀，以前可是一座难求。怎么这会儿饭店里没什么人？”严文龙问道。 杨成义是个留着分头的中年男子，他苦着脸，说道：“你有段日子没来了。最近一周，餐馆的生意都不好，比起以前来，平均客流量下滑了差不多六成。影响很大。” “怎么过个年生意差了这么多？你有没有采取什么措施？”严文龙问道。 “我也着急啊，每天都在想办法。我想过降价，增加客源。但你知道的，我们店本来就是追求薄利多销，价格在同社区同级别餐馆中不算高的。我也主要是做周边社区百姓的回头客生意，没有定价很高。” “实话跟你说吧，我的菜品，平均毛利率只有25%，算上各类费用，几乎没有什么利润。再降价，我就要亏本了。” 严文龙点点头：“的确，做生意的压力这么大，如果不赚钱，那还有什么奔头。” “现在每年的房租都在上涨，水电费也在上涨，人工就更不用说了，每年平均增长30%，我都不敢多请人。日常采购的肉类、鱼类、蔬菜这些主料也在天天涨价，仅仅鸡蛋已经一周涨了两次。辅料价格也不稳定，再算上店内的物料损耗，我发现，我辛辛苦苦忙下来，其实并不赚钱。” “关键是，成本不断上涨，我又不敢随意提价。客户对价格比较敏感，转嫁不了成本压力。稍微提一点，客人就跑到别家去了。” 严文龙叹了一口气，沉默着。他知道餐饮越来越难做，但没想到，像荷花餐馆这样不错的馆子也会面临亏损。 “所谓餐饮靠勤，为了这家店，我从早忙到晚，每个地方都仔细打理，注意每个细节。现在我的收获，就是腰间盘突出，长期腰痛的厉害。坐着的姿势不能太弯，站立的姿势不能太直，否则都会痛得难受。” “可是，即使我这样付出，最近的客户还是流失了，生意下滑，每天算下来都是亏损。唉，真是心灰意冷。” 杨成义说着，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轻轻的扯着。 他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血丝，嘴中说道：“在这样下去，过不了一周，我这个馆子就要关门了。” 第五十一章 你不能拒绝我的援助 “关门？你可要想好啊！”严文龙劝道。 在短时间内听到两个企业主有意关门，严文龙心中颇为震撼。 生意不好做，以往只是传闻，如今这样的案例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感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唉，谁愿意呢。但营业收入持续下降，似乎做什么都没有用，每天都在亏损。我快要撑不下去了，再不关门，只怕最后会更加后悔。”杨成义摇摇头。 “可是，这个店里，还有十几个员工，你这样关闭了，他们又得重新找工作了。”严文龙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生意再不好转，我就算坚持下去也没有意义，那一天迟早会到来的。”杨成义无奈的回应。 严文龙一脸疑惑，说道：“不该这样的啊，我今天吃了一下，你这里的菜式和以前一样，口味也很稳定，味道很棒。照说，一切也应该和过去一样，生意怎么会突然下滑得这么厉害？” “这件事我也很奇怪，所以我做了一个回访，问问最近没来的老客户。”杨成义握紧拳头，愤怒的敲击着柜台。 “听老客户的说法，好像是有人谣言中伤。说我们餐馆用地沟油，用回收的辣椒和调料，菜里添加了很多化学添加剂。说我们在洗菜时用的都是浑水，说我们的后厨特别脏，厨房里老鼠出没，蟑螂遍地。” “这不是明显的诽谤吗？你知道的，我对食品安全和厨房卫生特别关心，每件事都亲手抓，不赚昧良心的钱。洗菜工洗不干净我会让他们重洗，切肉后的案板，一定要求他们冲洗干净。我的后厨，虽然有些忙乱，从来都是干净整洁的。” 严文龙点点头，他知道老杨说的是真的。他曾经不止一次去过后厨，知道那里的情况，比起90%的餐馆都干净得多。也正因为老杨的认真、负责，他才觉得这家馆子比较放心，才和老杨交了朋友。 “没事的，这种事情，你只要搞几次开放厨房活动，邀请客户来看。自然会击破谣言，过段时间，大家自然就会回来了。”严文龙安慰道。 杨成义苦笑着：“这种明枪易躲，但是有些暗箭难防。”他拿出手机，打开一个APP，指着屏幕说道：“这是大家最常用的餐饮点评APP，我的生意，有一大半就是被它拖累的。” “嗯？怎么说？”严文龙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这个点评APP，搜索荷花餐馆。 他发现，在这个APP里，原先荷花餐馆排名很靠前，口味、环境和服务都在8.5分以上，但最近下去得很多，都只有7分左右，整体星级也从四颗半星变成了三颗半星。 杨成义说道：“你也看到了。我们的口碑下去的很快。有很多人在上面发表对我们餐馆不利的评论，说我们上菜慢，分量少，环境差，菜品味道也难吃。这简直就是全方位的黑化。” “我觉得是竞争对手在搞鬼。但我又不知道哪一家，因为在这个APP里，附近其他四家餐馆的分数和评价都上去了，只有我们家下来了。” 严文龙翻阅点评APP，发现的确附近的餐馆都获得了4颗半星甚至5颗星的评价，这与他的直观认识大相径庭。 严文龙说道：“唉，肯定是被人黑了。现在的评价类APP，基本上都是水军的天下，真正值得信赖的优质点评不超过30%。” 杨成义说道：“我也打听了一下，据说网上有些人，是干职业评价的。有职业好评师，也有职业差评师。他们都是一个团队，接收别人的订单，负责刷单和点评。每个人平均每但能够挣2-4元，每次用十几分钟就能获取各种图片和数据，完成点评操作。” “我从来是个老老实实做事的人，认为口味、服务和价格是餐饮业吸引客户的不二法门，也不太在意这些炒作。所以曾经有人劝我花钱刷榜，我没答应，我不想在这方面花冤枉钱。” 杨成义眯起眼睛，把手机扔到了柜台上：“想不到，如今会遭遇这么大的危机。” 严文龙正要开口安慰，就看见门被推开，满头大汗的于营走了进来。 于营的神色比之前好了不少，脸上有些倦色，也黑了不少。他看见严文龙，兴奋的走了过来：“严大哥，你在这里？” “是啊，我在这里和朋友吃饭，顺道和杨老板聊聊。于营，你刚刚送餐回来？”严文龙关切的问道。 “嗯。”于营说着，把空的配送箱放到一张空桌子上。 “于营，你过来，我问问你。”严文龙说道：“当着杨老板的面，你说说看，最近外卖的客户反应怎么样，对送餐服务还满意吗？” 于营扬起眉毛，说道：“还好啊，客人都说我们的菜味道不错，价格合理，送餐也很快。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哦，有一点还是不同。”于营一脸惆怅：“似乎最近的生意不好，我送的外卖量少了一半，我的收入也少了很多。工作也没有刚来那阵那么饱满了。” 他继续说道：“杨老板也说最近生意不好，估计短期难有起色。我寻思着，我可以在这个餐馆之外，去隔壁的几个餐馆看看，也顺道帮他们送外卖，把我的送餐能力全部利用起来。” 严文龙点点头，和于营说了几句，勉励他继续努力，不要忘记把高中的课程补起来。 他又问了于父的情况，知道于父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不错后，才放心的安排于营离开。 之后，严文龙又和杨成义寒暄了几句，告知晚些会再和他深度聊一次，帮他一起想办法，度过难关。 再回到餐桌时，已经是十分钟后。此时的孙贤宇正在不停的打着电话，一会儿和银行交涉，一会儿找客户要钱，一会儿又像供应商求情。 当孙贤宇打完一轮电话后，表情已经变得非常严峻，原先的几份醉意也全部消散。 严文龙看着面前的兄弟，说道：“老孙，你给个银行账号给我。” “账号？你要干嘛？”孙贤宇疑惑的问道。 “你先别问那么多，快点给我。”严文龙催促道。 孙贤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些迟疑。但他经不住严文龙的再三催促，把自己的银行账号用短信发送给了严文龙。 严文龙打开自己手机上的移动银行APP，在上面不断输入信息，再三验证孙贤宇的账号，然后按下了转账按钮。 “我给你汇了一笔钱，一共350万元。”严文龙说道：“由于金额较大，金融清算系统会有审核，所以会分几次到账，第一笔50万会在几分钟内入账，你注意查收一下。其他的，预计明天会陆续到账。” “这是我所有的存款了。你先用着，看看能不能解你的燃眉之急，帮你顶过这个月。” 孙贤宇长大了嘴，一脸的惊诧。此时，他拿起手机，看到了一条50万元的入账信息，嘴张的更大了。 “文龙，你小子是不是贩毒去了？还是抢银行了？你哪来这么多钱，我靠，350万啊。就你的工资和存款的速度，再过20年才未必能存到这个数字吧？” “妈的，你到底干嘛了，不明不白的钱，我不能要。”孙贤宇压低声音：“要不你去自首吧，罪名轻点，我有认识人，想办法帮你弄个无罪。” 严文龙笑了笑，他知道这个数字的确吓到了孙贤宇，之前自己没有透漏过任何信息。他看着伙伴担忧的样子，知道对方关心自己，心里一阵感动。 “放心吧，我的钱没有问题，至于钱的来源，我就不方便透露了。总之，你不用担心钱的来路，也不用急着还钱。” “这笔350万你先用着，赶紧补充流动资金。我不需要你的利息，也没有任何附加条件，就放在你那儿。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了，没有压力了，再还给我。反正我最近也没有用钱的地方。”严文龙说道。 孙贤宇看着严文龙一脸淡然的样子，疑惑虽然没有消除，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开始慢慢舒缓起来。 “你怎么不要用钱，你可以用这笔钱买房啊，最近房价一直在涨。你早点买，就能买到更好位置更大面积的房子，迟了只能越买越偏，越买越小。”孙贤宇说道。 “你这个钱我不能要，你还是拿回去，赶紧买房。我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解决的，你不必担心。” 严文龙摆摆手：“行了行了，不要争了。我把钱打给你，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行动。你也不要和我磨叽，不要和我客气。咱们亲如兄弟，关键时刻帮帮忙，是理所当然的。” “这笔钱对你的价值更大，如果能够帮你续命到客户回款，那就是它最好的用处。至于买房什么的，你不必操心，我这辈子要是连套房都买不起，那真是白活了。” 严文龙说的斩钉截铁，他知道孙贤宇急需这笔钱，但心里又有道槛过不去，怕连累了自己。所以，他必须表现的更坚决。 “兄弟，你身处危难之中，压力巨大，健康也受到了影响。我不能帮你安抚员工和供应商，也不能帮你催收回款，不能帮你和银行交涉，我唯一能支持你的，就是这350万。你不能拒绝我的援助。” 第五十二章 用荷花餐馆进行练级 孙贤宇听到这番话，感觉到一股暖流汇入心田，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举起酒杯，和严文龙再次对饮。 孙贤宇说道：“文龙，你这真是雪中送炭啊，我实在太感动了，你这个朋友我真是没话说。” “我本来和你出来喝酒，只是想发发牢骚，发泄一些郁闷情绪，等喝醉了可以睡个好觉。我可没有想过把我们的友情变现，来解决我的流动资金问题。” “你当然没有那么想过，我知道的。”严文龙说道：“因为你没料到我有350万。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穷鬼，哈哈。” 孙贤宇忽然一脸严肃，认真起来。他说道：“文龙，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这笔钱充作我公司的流动资金，按道理下个月就能还给你。但现在胜辉公司的情况一日三变，用钱的地方到处都是，而且公司也面临巨大的竞争压力。” “我非常担心，你的钱会打了水漂。我会尽力不让这种事情发生。而最大的可能性，是这笔钱可能需要几个月甚至一年后才能还给你。我怕这样的周期以及中间的这些波折，会影响到我们彼此之间的兄弟感情。” 严文龙笑笑，拍着孙贤宇的肩膀：“你不要有那么大压力，老子身边还有零用钱。你什么时候还都不会影响我的生活质量。放心吧，那是身外之物，我没有那么在乎。” “这笔钱用来给你排忧解难，我没有任何担忧和牵挂。在我心里，我们的关系要比这笔钱重得多。” “更何况，你的公司不是要垮掉，只是暂时困难而已。所谓救急不救穷，我相信顶过两个月，你的资金链就能接上了。” “我在乎的，是你能够安然度过危机。”严文龙也收起了笑容：“把钱给你，也是把压力给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加油，你一定要成功。” 孙贤宇看着严文龙关切的目光，用力的点点头。 孙贤宇说道：“这样，我给你写一张借条，声明是我借你的钱。我会按照银行的利率水平，在有能力的时候，第一时间连本带息将这笔钱还给你。” “如果过了一段时间，比如六个月后公司依然资金流紧张，你的欠款还没偿还，我就把这笔钱折合成公司的股份，把我们家族持有的对应数量股份转让给你。决不能让你亏了。” 孙贤宇没有让严文龙说话，制止了对方，而是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 “真要是非常不幸，公司破产了，在破产清算时，你的清偿优先级也一定比我们家族的高，我承诺，我会全力保证你拿回这笔钱。” 孙贤宇大声说道：“我宁愿我的公司垮掉，也不愿失去你这样一个朋友。在我心里，你我的友情无比重要。” 严文龙笑笑，冲着孙贤宇举起了酒杯。 当天晚上，在自己的房间内，严文龙在伏案撰写了一个小时后，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按下眼镜上的一个隐形按钮。 他来到虚拟数字世界，对着娜可说道：“你最近还好吗？我这段时间很忙，也没空和你好好交流。” 娜可情绪不高，但还是挤出笑容：“我没事的。看到你在新公司站稳脚跟，我很为你高兴。也被你为孙贤宇所做的努力而感动。” “我还想帮助一下杨成义，顺便锻炼一下自己的商业决策能力。我做了一个计划，写在那几页之上，你帮我看看。” 娜可伸出手来，轻轻接触严文龙的头部，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点点头：“整体上不错，方案比较新颖，针对性很强，基本解决了这家餐馆的问题。唯一要注意的就是几个细节，我再和你说说。” 娜可在空中投影出一系列图片，对照着餐饮业在暗穹星系发展的进程，向严文龙介绍了每个阶段的关注重点，把颇为重要的一些细节重点阐述给严文龙听。 严文龙听得频频点头，不时发问，经常迸发出新的思考，然后再和娜可进行对话。 十分钟后，娜可说道：“嗯，现在你的方案基本上比较靠谱了，放手去做吧。” 她好奇的问道：“怎么上次你自己去搜寻刘涵的信息资料，你这次又要自己去设计方案，你不再需要我的黑客技能了吗，也不再需要货架上的商业工具了？” 严文龙摇摇头：“不是不要，而是要好钢用在刀刃上。我要把我的点数积累起来，将来买一些价值更大、更为厉害的商业工具。我要逐渐摆脱对你和这个货架的依赖，让自己强大起来。” “总有一天你要离开的，我要靠我自身的技能，继续屹立在商业之巅。”严文龙笑笑：“所以，我近期每购买一次商业工具，就试图学习背后的框架和逻辑，固化为自己的能力。” 娜可听后，频频点头：“你志存高远，看到了很久以后，这让我很欣慰，我相信我没有托付错人。” 4月7日。下班后，严文龙早早离开公司，来到了荷花餐馆。 他坐在靠近柜台的一张小桌子旁，点了两个菜，然后叫上了老板杨成义，一起边吃边喝。 “杨老板，你这里的生意不太好，我也有点担心。这样，我对如何改善你家饭店的经营有了一些想法，你要不要听听？” 杨成义愁眉苦脸，心情一直不佳。他本来应该花费更多时间在招呼客户和安排厨房方面，但此时空空荡荡的大厅让他觉得没有必要，于是带着不妨一试的想法，坐在了严文龙的面前。 “文龙，你有什么好点子，说来听听。”杨成义问道。 严文龙说道：“其实在餐馆的具体运营方面，杨大哥你更有经验。但是你的视野有一定限制，做的很多工作都是局部优化，我作为局外人，可以给你出些新点子，供你参考。” 严文龙告诉杨成义，首先荷花餐馆需要添加新菜。 虽然餐馆里的菜品质比较稳定，口味也不错。但即使是像严文龙这样的老顾客也把所有的菜吃了个遍，有些菜都吃腻了。因此，许多老客户在拿起菜单时，出现的问题就是选择恐惧症，无菜可点。 因此，研发新菜式，推出新菜品是首要任务。至于具体研发出什么来，就要靠杨成义和厨师们一起商议了。 第二件事，就是应当重做菜单。原先的菜单已经有五年都没有换过，菜单的设计比较老旧，每道菜的展示不够，仅仅看名字不能激发食欲。 严文龙提出，菜单要找专业的摄影师来拍，再找专业的设计公司来设计，让每道菜的特点都有直观展示，照片一眼就能让客户流口水。 这样的菜单给人感觉食物档次很高，也让客户觉得用平价的价格吃到了高档的菜式，有种高性价比的感受。即使是老的菜品，也可以重新包装一下，比如换个名字，重新摆一些造型之类。 杨成义听到这里，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才点点头：“唉，我一直在菜品的味道上、食材上不断提升，但总感觉效果有限，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找到了发力点了。” 严文龙说道：“是啊，局中人和局外人的看法是不一样的。我作为客户，不太关心你的中后台是怎么样的，只就是从我点菜和吃饭的角度来看你们的不足。” 严文龙接着趁热打铁，继续说出了自己的第三个建议，增加与客户的互动，提升客户体验。 杨成义是个老实人，话不多，除了几个熟络的客户，与普通客户很少交流。 严文龙举了一个例子，关于公司楼下餐馆的故事。 鼎熙大厦附近也有家餐馆，那里的老板娘，聪明能干，八面玲珑，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无论是士农工商，还是三教九流，都能把客户服务的开心不已。 因为这些长期的接触和沟通，老板娘和客户们拉近了距离，形成了良好信任关系。比如严文龙的同事，有时候只是打个电话告诉老板娘，让她随便做，做什么吃什么。 有时候，能吃的同事一碗饭没吃饱，又要一碗，老板娘就叫服务员上来一碗米饭，不要钱。这碗米饭的成本其实很低，大约一块钱，但她却用这一块钱买到了用户的认可。 严文龙说道：“每次我们去的时候，都会听见她跟服务员嘱咐——这桌客人待会儿就要上班，先做他们的菜！” “这句话先不论真假，也不管是否真的加速了上菜过程。但作为客人听到会有特别的效果。心里头觉得很暖心，就有种感觉，以后都来她们家吃饭。” “加强客户粘性，提升客户体验。这个事情在服务行业就体现在互动方面。咱们这里不是安静的咖啡馆，这里是市井，市井要是少了互动，那少了一大块吸引力，更就别说什么客户粘性了。” 杨成义一拍脑袋，感慨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这个方向可以提升的空间很大啊。我有空就去和客户聊聊，增进了情感，让他们信任我，这些客户就会把这里当成自家的餐厅了。” 杨成义说完，回到柜台处，他拿出一个本子一支笔，又回到了严文龙面前。 杨成义坐下，然后不停的记录着。他把严文龙说的新菜品、新菜单、加强互动都记录了下来，并不时询问，脸上的兴奋表情越来越明显。 “我看到了一丝希望了。我觉得你说的这几点让我眼前一亮，我明天就开始着手做。”杨成义说道。 严文龙说道：“杨老板，你别着急。我要和你说解决目前困境的第四点，这才是我最主要的方案。我要给你设计一个新模式。” 第五十三章 荷花餐馆的新模式 “新模式？”杨成义疑惑的问道。 严文龙继续娓娓道来。他告诉杨成义，荷花餐馆原先的客户定位是很清晰明确的，主要是服务周边社区的百姓，讲究干净、性价比高，追求好口感，这也是多年来的成功之道。 但随着周边小区的拆迁和兴起，随着附近不少写字楼的落成，片区周围的人群结构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最明显的是社区总人口减少，中年家庭大量搬迁，年轻化的特点进一步突出。 因此，荷花餐馆必须深度研究客户群体，重新选择一个目标客群为主攻方向，找准自己的定位，然后设计出对应的菜品和服务方式。 目前附近5公里的社区里租住了大量的年轻人，他们大多是85后，年龄在22-30岁之间，大学或硕士毕业，有稳定工作，收入不高但也不低，消费能力强。 这些年轻人大部分未婚，在家做饭少，喜欢和朋友聚会，喜欢下馆子。 此外，周边的写字楼里也有很多上班族符合这样的特征。 这些年轻人，很多人喜欢宅。宅在家里，或是玩游戏，或是看电视。还有些人，因为上班工作忙，中午休息时间短，也不愿意下楼去餐馆吃饭。 严文龙说道：“咱们应该抓住这群年轻人的‘懒’的心理，利用他们‘宅’的特性，解决他们‘忙’的苦恼。利用外卖业务，解决客户的痛点。” 杨成义听到这里，一下子就明白了。 太港市位于南方海边，春天的雨季比较长，夏天的台风也多，加上夏季里高温肆虐，很多年轻人都不愿意出门。如果能够送外卖上门，哪怕是口味没那么好，他们也都会很开心的。 “对，对，你说的对。外卖这个业务，对于年轻客群而言，实在是有很大的潜力。”杨成义点点头：“我之前也想过，但觉得于营已经在帮我跟进了，生意也就那么大，就没有细想了。” 严文龙说道：“这种外卖O2O的模式，最重要的功能就是扩大了你的销售范围。原本，你只能吸引周边1公里范围内的客户前来就餐，目标客群可能只有3千人。但如果你能够把周围五公里内的年轻人都当做你的目标客户，那客户基数可能就变成了5万8万。” “尤其是那些写字楼，离咱们餐馆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放弃了这些客户多么可惜，咱们用线下送餐的方式，把他们都框进来。” “所以，你要想办法，扩大这个外卖O2O业务，甚至要在将来成为你的主流业务。”严文龙说道。 杨成义仔细思考着严文龙的提议。他能够直观的感受到，附近社区的总人口在下降，而年轻人却多了起来，到处都有年轻人的身影。 有些人偶尔经过自家饭店，吃过一顿饭，也都留下了好印象，但自己却从来没有想过主动扩大经营范围，把这些不稳定的客源稳定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条出路。 严文龙继续说出自己的方案。他认为，荷花餐馆的辐射范围应该在8公里左右，这个距离，使用电动车，路上消耗时间在15分钟左右，加上备餐和取餐的时间，能够让客户在下单半小时内吃上饭，也不影响口感。 之所以没有把范围进一步控制到10公里或15公里，一是考虑到更远范围内的写字楼没有那么多，二是已经有足够客群，如果客户过多而产能不足导致客户等待时间过长，那也是得不偿失的事情。第三也是考虑到路程太远，也会增加送餐员的危险，影响送餐效率。 在菜品方面，年轻人喜欢吃肉，所以重口味的菜式通常更受欢迎，所以油要重一些，但是也不能太油腻。 严文龙建议主打鸡肉菜式，比如黄焖鸡、照烧鸡、咖喱鸡、小炒鸡等，主要是鸡肉相对比较便宜，多一些油，多一点酱汁，重口味好下饭。虽然不健康，但上班族的偏好就是如此。 在价格方面，应该将主要的食品价格控制在15-25元之间。15元以下会被顾客怀疑偷工减料，食材不安全。25元以上，作为一顿便饭就有些偏贵了。 除此之外，针对每份饭还要加5元的送餐费和餐盒费。这样即使最高价格，也不超过30元，属于客户可以接受的范围。对于五份快餐以上的订单，可以将送餐费降到每份3元。 未来随着客户数量的逐步增加，客群也逐步成熟稳定下来，送餐费也要降到3元以内，这样能够与顾客的心理价位契合。 此外，因为考虑很多外卖客户没有到过店内，对荷花餐馆的真实性和卫生情况有担忧。严文龙建议可以将后厨的情况用监控系统录下来。 这样客户可以随时看到后厨的卫生情况，同时此举也是对工作人员的一项监督，确保他们每时每刻按照卫生规范在工作。 弄好了这些基础工作后，就可以运用O2O的方式了。按照严文龙的设想，荷花餐馆可以做一个公众号，并在附近社区和写字楼进行推广。 这个公众号里，可以介绍餐馆的主要菜式，能够看见菜品介绍、图片、价格。附近的年轻人能够通过公众号随时随地下单，选择需要的菜品，留下送餐地址，并能够结算和电子支付。 顾客的订餐信息通过微信转到餐馆后，就立即进行处理。并在出锅后第一时间送出。 在餐盒方面，严文龙建议使用干净的包装材料，可讲解可微波的那种，这是基本要求。 此外，还应该请设计师设计出饭盒，增加卡通人物、小动物或水果等元素，要让女性客户爱不释手，让餐盒也成为攻占客户心智的一项手段。 杨成义听到这里，感叹道：“年轻人的心理，以及年轻人的用餐细节，还是你们年轻人更清楚啊，没有你的协助，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这些。” 严文龙说道：“所以，研究客户，把握客户需求，永远是商业经营的最核心环节。这是无数人总结出的黄金经验，不会错的。” “你的店里就有年轻人。”严文龙看着杨成义困惑的表情，解释道：“我说的是于营，你们的服务员小妹，还有帮厨的刀工。他们的喜好，他们的生活方式，他们的世界，你都要好好留意。有空就找他们多聊聊天。” 严文龙继续说道：“说到于营，他所代表的外送团队是未来你们餐馆的一项核心竞争力，需要好好经营和管理。” 杨成义嗯了一声。他明白，未来随着外送业务规模的扩大，于营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需要更多的年轻人加入其中。这些年轻人必须吃苦耐劳，能够忍受日晒雨淋。 严文龙告诉杨成义，未来的线下配送队伍，需要统一服装，不要各自穿得破破烂烂的，形象要更专业一点。 他们的衣服上、帽子上、配送箱或是餐盒外头，都要印上餐馆公众号的二维码，方便更多人扫描。 线下队伍的配送箱需要专门定制，对餐盒能够提高好的固定，考虑到电动车后座的长度，送餐员双肩背的宽度，以及整体重量等，形成了最佳的配送箱设计。配送箱要能够进行物理保温，冬天还要放入加热垫。 送餐员队伍送餐给客户时，可以使用标准化的话术，礼貌、规范、周到，能够让顾客更加放心。而且他们穿梭在附近区域，也是一只广告队伍，面对问询，也要能够用标准话术进行回复，实现业务推广。 为了提升送餐效率，除了优化送餐路线外，严文龙还建议增加一些中转点。比如在每个细分区域设置储存点，类似大厦大堂内的便利店。 第一批送餐员专门将午餐送到这些中转点内，不负责上楼，节省时间，这样，他们的效率可以提升，每个中午可能送餐60-80单。 到达这些中转点后，再安排附近的配送员将这些快餐逐一送达每个客户手里。 将一次送餐和二次送餐进行专业分工，可以让一次送餐的人更关注效率，提升总量。也可以让二次送餐的人更关注大厦或小区内的配送。他们往往与保安关系更好，对大厦电梯、客户门禁、公司分机等更为熟悉，送餐更精准。 严文龙说道：“在完成线上订餐线下配送的衔接后，你还可以做一件事来完成这个闭环，那就是赠送优惠券。” 杨成义问道：“优惠券？我也送过啊，一直都在做，效果一般。” 严文龙笑笑，说道：“我要让你用一种客户自传播的机制，来实现线上的优惠券赠送。” 按照严文龙的设想，每个用餐人的都是回头客，都是小广播。每个客户吃完后，只要把当天的订单和对菜品的好评进行分享和转发，就能获得3元、5元、10元不等的优惠券。 凭借这些优惠券，客户可以在下次点餐是使用赠券，抵扣部分价格。对于餐馆而言，这虽然影响了利润，但客户转发的信息会被更多人看到，一千人转发，就有一万人看到，这种宣传效果是非常惊人的，正常情况下需要极高的广告费用才能达到。 使用优惠券满足了客户追求便宜和实惠的心理，更容易拉近客户。之所以不采用降价的方式，就是为了保护品牌形象，既保护了用正价消费的顾客，也照顾到了对价格敏感的客户。 第五十四章 郭学军的春天 杨成义一拍大腿，大声说道：“你的这个外卖O2O模式好新颖，大大打开了我的视野，比我之前闷头在店内精耕细作的模式更贴近客户。好小子，你可真有想法。你一个非餐饮的行外人，居然能有这样的细致的想法，脑子真是非一般的灵活。” 杨成义说道：“小老乡，你可真是了不得，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用你的这种方式，我的线下配送成本会增加，但很多传统的成本会砍掉。比如以前的宣传传单的费用。达到同样的销售额，新模式下我不需要这么大面积的店面，能够节省大量房租，也能省下几个服务员。” 严文龙说道：“是啊，你可以考虑逐步转型，直至取消掉传统的店内进餐模式。变成一个用信息系统、中央厨房和线下队伍组成的新型餐饮企业。” “你还可以把这个模式进一步完善，成熟，向其他区域复制，实现快速成长。” 杨成义听到这里，一脸兴奋，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他忽然间皱起眉头，说道：“但是，还有一座山压在我心头，就是那个被水军充斥的点评APP。如果他们对我进行打压，我很担心新模式的效果也出不来。” 严文龙面色冷峻，说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这个APP一定会被我搞定。有痛点就有商机，我相信不止你一个老板有这样的苦恼，我要解决你们的痛点，我还要从中找到商业机会。”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又是一周周末。 在方达的日子充实而忙碌，严文龙很快融入了角色，带领团队在北站片区取得突破。在忙碌了一周后，他也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原本这个周末他已经约了白少莹一起吃饭看电影，但谁知美女在周五时被拉入到另外一个案子里，被迫出差外地，二人的约会只得取消。 周六早上，严文龙睡了个懒觉，起床后便开始看手机。他打开新闻APP的财经频道，一条财经消息吸引了他。 这条新闻里，对跨越公司人力资源部设计的“共享服务中心模式”进行了专门的报道，对其模式细节的背景、细节和效果进行了介绍，对这种运作方式大加赞誉。 根据来自跨越公司的内部数据，实施该方案两个月后，人力资源部门的实际使用编制与预测编制相比，减少了20%，节省了大量人工和成本。 与之对应的，则是人工效率的提升，平均每个HR人员服务的内部客户数量增加了35%。在使用更为专业化的内部分工后，人力资源常规事务的处理速度加快，外部满意度达到了98%。此外，HR员工加班数量大幅减少，员工内部满意度也有所提升。 严文龙搜索了一下，发现这条新闻最早来自《NM财经周刊》，这是业内比较有影响力的严肃财经杂志，能够上这个周刊的新闻，对于提升企业知名度有很大帮助。对郭学军而言，则是一个巨大的荣誉。 同时，这条财经新闻也被多次引用和转发，目前的点击量已经超过了200万，各个媒体下方相应的短评也超过了三万多条。 他还发现，星佑大学的商学院，有一位人力资源教授带领了两名学生前往跨越公司，进行了实地调查，翻阅了原始数据和各项记录，验证了这个模式的真实性。 教授认为这个新模式突出体现了“分门别类、专业聚合、技术支撑”的特点，是一个管理优化的经典案例，值得进行深度研究和推广。 但教授同时也提出，这个案例仅适合那些内部组织复杂、管理基础好、信息系统完善的大型企业，中小企业不易照搬。 严文龙看到这里，露出了笑容，这个模式的效果比他预估的还要好。他再次确认，娜可和她的那些先进商业工具的确要领先这个世界很多，他拥有的是一个惊人宝库。 此时，手机铃声响起，严文龙拿过手机一看，是郭学军的电话，接了起来。 “郭总，恭喜恭喜啊！”严文龙说道：“最近你的大名可是到处都能看见。” 郭学军说道：“文龙，不要取笑我，那都是你的资料给力。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了。” 严文龙笑笑：“我看了那些报道，还有那些数据，现在看起来，这个模式很成功啊！” 郭学军嗯了一声，在电话那头说道：“原本我只是想要解决岗位重叠人员臃肿的问题，满足老板的要求，没想到一发不可收拾，方方面面的反馈都很正面，数据也非常好看。” 他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吗？我把这个项目在公司内部进行申报，获得了优秀项目奖。目前正在申报人力资源行业的一个年度项目评选，很有希望拿下。” “老板已经发话了，如果能够拿下行业内大奖，就给我们团队发放30万奖金。” “30万？！看来老板很看重你们啊。以往项目奖金，最多就是10万，大部分是5万，你们这次是翻了三倍。”严文龙说道。 “不仅如此，不少同行、媒体邀请我参加他们的专业会议，介绍经验，也有些同行联系我，说要来跨越公司实地参观学习，交流心得，想要学习我们的这套模式。”郭学军说到这里，语气中有种无法压抑的得意。 严文龙静静听着，没有多说话。他关注的事情在后头，也相信郭学军打电话来并非是为了自夸。 郭学军说道：“你知道吗？我最近还接到了许多电话，都是猎头打来的。有不少大型公司盯上了我，愿意挖我过去。我统计了一下，大约有12家，都是名企。有些雇主甚至表示，愿意等我一年。” “按照猎头们提供的信息，我平均了一下，目前我的市场行情已经达到了年薪300万。300万啊，是我现在收入的4倍。很多公司提供的职位也高了一级，让我过去做副总裁。” “真想不到，你随口说出的一个点子，提供的一些文件，就能给我带来了这么大的好处。” 严文龙说道：“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恭喜郭总了。你很快就要发达了，你会考虑这些猎头职位吗？” “暂时还没有决定，对我而言，最佳的选择还是留在跨越，但是薪酬和职位都能和外面的待遇持平。这件事，老板曾经暗示过我，大意是为升职加薪，我先等等再说。” 严文龙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他等着郭学军先开口。 郭学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你给了我这样的一个大礼包，我自然也不会忘记承诺你的事。” 他说道：“就在三天前，曹宗宪已经被正式任命为太港分公司的西区销售主管了。” “真的？”严文龙惊喜的问道。 “千真万确。任命的邮件已经公布了，是我亲自发出的。这件事已经完全落槌，不会再有变数。这不，他已经换了座位，系统账号什么的也都被分配好了，邮件群组也被拉进了管理者的组里。” 严文龙不停说道：“太好了，郭总果然守信用，没有辜负我。这是第一次合作，大家各取所需，非常成功，彼此都很满意。以后，我们还要继续合作哟。” “那是当然。”郭学军在电话那头说道：“这件事做起来也不容易，太港分公司和总部在一个城市，不少总部的神仙都有动作，试图把自己的手下派去，抢占那个位置。” “但我坚持要有一线销售经验，要在本地干过，这样两个规则一出台，就挡住不少觊觎者。” “我又顶住压力，力推曹宗宪为主管，我要让大家知道，他是我关照的人，让别人不敢再有小动作。曹宗宪本人的业绩不错，人缘也不差，加上我最近在公司里风头很劲，这次任命没有激起什么风浪。” 严文龙说道：“那真的是难为郭总了，多谢啦。对了，这件事，你不要和曹宗宪说，你知我知就好。” 郭学军感慨道：“你可真是他的好兄弟啊，背后帮这么大忙，还不让他知道。严文龙，你总是一次次创造奇迹，又一次次令人刮目相看。” “你放心吧，有我的关照，只要曹宗宪保持目前的业绩，不出大的事故，一年后，分公司销售部经理的位置一定是他的。” “在分公司干满半年后，我会想办法把他调到总部。我先让他在分公司干着，先把职务和级别升上来，再到总部来，用同等级别，做一个更核心的管理岗位。” 严文龙问道：“这样做是挺好的，只是销售部总经理以及张忠超不会干扰吗？” “老板最近比较信任我，对销售条线的人事安排都会听听我的意见，张总虽然挂着很高的头衔，其实已经失势了。”郭学军答道。 根据郭学军的介绍，曹宗宪被他安排进了一个公司的潜力干部进修班，去上两个星期的课程。 这个培训班被誉为跨越的黄埔军校，有几门课由顾阳和几位高管亲自授课。 培训班安排在山清水秀的周边城市，远离市区，整个培训班的人均费用达到5万，是公司花大力气做的一个培训项目。 “原来老曹在那个全封闭的环境里，出不来。怪不得高升后斗没有找我们两个聚聚。这件事，我要感谢郭总的大力支持。”严文龙说道：“有机会，一起出来吃饭。” 严文龙正要挂电话，郭学军听出了他的意思，制止了他。 “别急挂，文龙。我还有事和你说。” 第五十五章 釜底抽薪之计 “是这样的，文龙，老板和我沟通过。”郭学军说道：“老板对你的离职一直很遗憾，上次办离职手续时他在不出差，你走人后他追悔莫及。” “因为这个缘故，他特意让我拟定了一份核心人员名单。以后名单上的人员离职，必须有他的签字才能生效。” “因此，老板听说你到了方达以后，也让我和你联系一下，希望你能够再回跨越。”郭学军说道：“你回归之后，一切待遇不变，他会在销售部给你安排专门的职位。” 严文龙笑了笑：“郭总，你又来了。我说了，我不会再回去了，外面的世界很大，我想自己闯荡一番。” 郭学军嘿嘿一笑：“你还真是铁了心啊。要知道，老板的诚意很足的，一方面给我下了命令，让我拉你回去。一方面他又说，如果这事我办成了，单独给我两万块的奖励。” “这钱虽然不多，但是我很想拿到手。不仅仅是我自己，也是为你。在方达那种小公司有什么可干的，温温吞吞的，十年都翻不起来什么大浪，作为事业平台还是太小了。” 严文龙立即摇头，他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刘光庭、刘涵、张忠超的样子，想起了弄权、谄媚、背叛横行的跨越公司，想起了业绩至上文化下的种种丑恶。 “郭总，我还真的就喜欢这个小公司，虽然发展没那么快，但简简单单，没有那么复杂，我待着很舒服。谢谢郭总的好意，我心领了。”严文龙再次回绝了对方的好意。 他说道：“其实，有些事我早就知道了。在我找工作期间，不断有人散播谣言，导致我在业内无法找到下家。这件事不就是顾阳干的吗？只有他才有这样的影响力，才有这样的动机。” “啊？你怎么知道的？谁说的？你不要乱猜！”郭学军紧张起来。 严文龙没有理会对方，继续说道：“我知道，他的目标是想让我回归，想要重用我。他用这种方法，让业内企业不敢用我，逼得我只能回归跨越。这是他的手段，可我不喜欢他的这种做事方式，甚至是反感。” “我终于明白，跨越公司，不是一个能留住人心的地方。”严文龙斩钉截铁的说道：“而且，对顾阳了解的越多，我就越不想沾上这个人，不愿意有任何关联。你回头随便找个理由，把这件事搪塞过去吧。” 严文龙说完，听见郭学军郁闷的哦了一声。他说到这里，也心情不佳，和郭学军聊了几句，草草挂了电话。 和郭学军通完电话后，严文龙又玩了会手机，一直到11点半左右。 一股饥饿的感觉袭来，严文龙想起该吃午饭了。他穿好鞋子，离开家门，来到了荷花餐馆。 在餐馆的柜台前，杨成义正在紧张忙碌着，外卖的订单不少，他在一一确认，然后招呼于营和另外两个年轻人进行装箱，把第一轮的外卖送出去。 一个身穿衬衫的年轻男子来到杨成义面前，自我介绍道：“老板你好，我是点评APP的推广经理，我叫张亮，你叫我阿亮就好了。我今天来，是想和您谈一下，关于和我们APP进行合作的事情。” 杨成义看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继续忙着手中的活儿，口中说道：“有什么合作的项目？你说说看。” 阿亮拿出一张宣传页，递给杨成义，说道：“我注意到您的餐馆在我们的APP的位置上比较靠后，对比周边的几家，缺少了展示的机会。” 他用手指着宣传页中间，说道：“为了能够更好的获得展示位置，让更多的客户第一时间就能发现您的餐厅，大幅度提升餐厅的的生意，我建议你购买我们的推广产品，比如这个A套餐。” 杨成义听到这里，皱起眉头，拿过宣传页来，仔细阅读。 A套餐里，餐馆的位置可以在点评APP的区域综合推荐结果中，排在前五名，在口味排序、人气排序、最佳餐厅排名的单项排行中，进入到前十，实现了打开APP就能第一眼看见这个餐馆。 这个套餐的售价是每年16888元，是基本款。B套餐能够实现综合排名前三，单项排名前五，价格为24888元每年。 杨成义看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他把宣传册塞回给阿亮，说道：“你们这个软件，先把我的口碑以及点评全部打压下去，让我持续靠后。现在又来告诉我，可以花钱来买排名。你们真够可以的啊，我为了获得我原本应有的评价，就要付你们每年1万7，真是会赚钱。” 阿亮不以为然，说道：“杨老板，现在的年轻人都用手机，选餐馆都用这个APP。展示位就像是网络上的店面，自然位置更好的价格更高。你们这个片区，其他四家可是都买了的，您甘心被他们比下去吗？” 杨成义怒斥：“所以，他们买了我就得买。我买了之后，把他们比下去了，他们又加大力度购买套餐。最终争来争去，我们这些餐馆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都送到你们手里了。” 杨成义说完，挥挥手，示意阿亮离开。 严文龙看到了这一幕，在张亮走后，他也来到了柜台前，和杨成义打了个招呼。 严文龙问道：“这个点评APP的人，推销套餐失败，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你可要小心点。” 杨成义扬起眉头，对着严文龙说道：“反正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我们餐馆在他们的APP里已经跌倒了谷底，不信你看看。” 严文龙听到此言，忍不住打开了点评APP。他按下美食按钮，查看附近的餐馆。 严文龙惊奇的发现，自己虽然身处这家餐馆内，但在“附近的餐厅”列表里，却看不到“荷花餐馆”的名字。 严文龙不停的下拉翻页，连续查找，终于在翻页了7次之后，在第83家餐馆的位置，看见了“荷花餐馆”四个字。 他还看见，这家餐馆的整体星级，再次下降，已经变成了三星级，和路边的大排档无异了。 严文龙觉得无比气氛，这不该是一家认真做事、努力服务客户的餐馆应有的评价。 为了进一步测试，严文龙以“荷花餐馆”四个字再次进行了搜索。但在这个精确搜索的结果列表里，他却找不到荷花餐馆，反而有很多带着“餐馆”后缀的商家被展示在搜索结果里。 严文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中怒火开始燃烧。他重新返回初始页面，来到第8页，进入荷花餐馆的详细页面。 在这个详细页面内，出现了很多的评论，这些评论普遍评价不高，甚至有恶意造谣的成分，比如“当面洗碗”、“苍蝇横飞”、“菜品特咸”等中伤。 严文龙特意查看了一下，这些发出点评的人，注册时间均为一周内，很多没有取昵称，都是系统自带的“网友1234567”等昵称。 严文龙继续查看点评，发现有不少之前用户写的优质点评甚至好评都在后面，要翻几次才能看见。 很明显，一些恶意的水军将这家餐馆的星级拉了下去。虽然这些水军们的痕迹清晰可见，但却起到了将餐馆往后打压的明显效果。 在注意力有限的情况下，用户绝对不会花时间去翻页几次找一家餐馆，也不会对被打了三颗星的一家餐馆提出怀疑，或是去深究背后的原因。 虽然在推出新菜、加大外卖后，荷花餐馆的生意好了不少。但这些无良企业用的手法，还是影响了餐馆原本的生意，影响了商家的品牌形象。 严文龙被这种行为激怒了，口中骂道：“真是不要脸！” 杨成义苦笑着，说道：“我都已经麻木了，他们爱怎样就怎样吧，我绝对不给他们一分钱。” 严文龙匆匆吃完饭，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家。他按下按钮，进入到虚拟数字空间，和娜可交谈起来。 严文龙说道：“娜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让你耗费能量去做这么一件费力的事情。” 娜可有些憔悴，回应道：“没事的，只要能够尽快完成，看见它发挥作用，我就很开心。” 她指着严文龙的手机，说道：“我已经传过去了，你看一下。” 严文龙打开手机，发现多了一个图标为肋排的APP，名字叫做“尝遍”。他点击打开“尝遍”，就看见了一个简洁的页面。 娜可对着严文龙的手机界面，开始介绍起来。 “尝遍”是娜可应严文龙的要求开发的一款新APP，它已经实现了从点评APP和其他同类软件中导入数据，目前点评中的所有餐馆信息、菜式名称、图片、客户评价都已经被导入其中。 与点评不同的是，“尝遍”里使用了新的判断机制，运用新的算法，排除了水军的点评记录和分数。通过关联分析，纠察出大量的无效点评，并将其删除。 这样做的结果，是每家餐馆的点评数量少了60%，数量更为精简，平均在二十条左右，但这二十条更为真实、客观，能够感受到食客点评时的情绪。 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主要是娜可运用了“机器学习”的方法，这是人工智能的一个分支，这项对于地球人而言算是前沿而不成熟的技术，对于娜可而言，运用起来极为简易。 她运用机器学习中的自然语言处理分支，挖掘海量用户信息中潜藏的网络水军特征与行为模式，从而设定拦截规则。 第五十六章 这是一款划时代的APP 除此之外，于之前的根据兴趣类别的推荐方式不同，“尝遍”通过对客户浏览信息背后的心理进行分析，对食物诱发出的情感联想进行关联，比如甜品背后追求的快乐，撸串背后的过瘾、痛快等情绪进行关联，与海量点评中的客户情绪进行匹配，实现跨类别的智能化精准推荐。 严文龙听到这里，兴趣大增，他对着这个APP按下了“推荐”按钮。 很快，他就看见了一列关联出的餐馆。果然有一大半都是自己爱吃的馆子，连自己爱吃的菜式也都被列了出来。 为了测试一下娜可说的自然语言识别功能，他冲着“尝遍”开始说话：“今天想吃点爽的，但是肠胃又不太好，你有什么推荐，不要太远哦。” 这段话被APP截获，出现了一个处理的页面。很快，一个推荐页面就跳了出来。 页面上一段语音自动播放：“吃爽的，意味着爱吃肉类，重口味更好。但肠胃不好，意味着粗纤维和辛辣食物并不能满足要求。因此，本程序推荐您吃深海鱼类和海虾，以下是在您附近一公里范围内的餐馆列表。” 严文龙看着那一连串的香煎银鳕鱼照片，咽下了口水。他看着娜可，吃惊的说道：“哇塞，它能听懂我的话，还能直接回答我。它处理出来的结果，也是我想要的，这，这也太智能了。” 娜可笑了笑：“这没什么神秘的，是人工智能的自然语言处理分支，它通过提取你话语中的词汇，分析其意思，再与整体的字库、知识图谱和语言机制的规则进行关联分析，最终理解你的真实意图。” 严文龙听得似懂非懂，频频点头。他兴奋的说道：“这个APP太强大了，让我们把它放出去，我要用它击败点评。” 4月25日，严文龙在下班后，立即打开了手机里的应用市场，查看“尝遍”的情况，这是他这几天来的习惯动作。 严文龙惊奇的发现，“尝遍”已经在三个应用市场上有所表现，分别进入了下载风云榜前十位的榜单里。 由于“尝遍”所展示出的高技术含量的人工智能水平，以及其屏蔽水军、客观、简洁的鲜明特点，在应用市场的推荐语里获得了极高的评价。 “这是一款划时代的APP，它所展示出的精准推荐、智能过滤、自然语言对话等功能，远远超出了同类产品，也超出了所有目前APP的开发水平。其背后展示的科技水平令人惊叹！” “这是市面上最懂你心思的一款APP！” “这款APP代表了但却人工智能技术的最高水平，它将来能做的东西会更多。人工智能的时代正在开启！” “餐饮点评的未来，舍我其谁！” 其他的几个应用市场也对“尝遍”给了极高评价，纷纷将这个APP作为重点推荐，放在重要位置提供给用户下载。 因为这些渠道的自发推广，“尝遍”在接近一周的时间内，便获得了四千多万次的下载，收获了六百多万个评语，99%的用户都打了五颗星，呈现出了诸多现象级的数据。 严文龙欣喜的关闭应用市场，打开消息不断的邮箱。他看见，今天又有五封邮件发给自己。准确的说，是发给“娜可工作室”。 娜可工作室是严文龙上传“尝遍”时登记的开发者，他不想把这个APP的所有权归入自己名下，虽然世人接触不到娜可，但他还是希望人们记住这个原作者。 在邮箱里，他看见了一系列未读邮件，数下来共有27封之多。他点开了其中几封，快速阅读起来。 第一封邮件来自一个同类别餐饮APP，他们表示对“尝遍”很感兴趣，愿意以1000万收购这个产品。 严文龙嗤了一声，他知道被收购的“尝遍”会是什么下场，一定会沦落到与市面上的产品一样平庸的下场，充斥着各种推送消息、签到和眼花缭乱的侧面广告。 他点击删除按钮，把这封邮件删掉。 第二封邮件是洽谈合作的，一家餐饮企业希望在“尝遍”里展示自己，并表示可以出300万购买结果靠前的位置。 第三封和第四封邮件都是来自于风险投资机构，内容如出一辙，都表示非常看好这个产品，愿意对其进行中长期投资，让“尝遍”做得更大，垄断这个市场。 其中一家还表示，他们愿意和娜可工作室建立长期合作关系，对工作室进行注资，也不谋求控股地位，只为帮助开发出更好更多的产品。 两家PE机构都写得颇为诚恳，还留下了负责人电话，要求一定打来云云。 严文龙没有理会，也没有再看其他的邮件，而是直接关闭了邮箱。 他进入到数字世界内，和娜可来了一个虚拟的拥抱。说道：“娜可，你真棒！你做的这个APP非常受欢迎，领先市面上的产品太多，好评不断，我真为你骄傲。” 娜可笑笑，仰起头来，说道：“那是当然，你们的人工智能水平太弱了，我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以后你会知道，我还有更多更厉害的本领。” 她问道：“你来找我，不仅仅是为了庆贺吧，应用市场的表现我早就知道了。有什么请求直接说吧。” 严文龙哈哈笑道：“你可真是了解我。我想看看，用什么工具能够挖到行业内的顶尖人才。” “顶尖人才？你想雇用谁？”娜可挥手，将一个盒子投影在严文龙面前，说道：“你用这个咯，顶级专家人才库，各个行业的都有。” “哦？真的有这种好东西，我想要餐饮方面的，准确的说，是顶级大厨。” 严文龙看了一眼盒子，上面的数字显示为500，他看了一眼自己的点数值，居然已经涨到了2840，于是毫不犹豫的点击了购买。 盒子发出一阵黄色光芒，光芒中间，各色人物头像不断滚动着，大约有五十多个。 严文龙对娜可说道：“我现在想找一个大厨，他目前的名气和声望没有那么大，要价也不高，但是要潜力很好，未来能够创造出很多名菜的那种。” 娜可点点头：“没问题。”她手指拨动，滑动着那些空中的头像，将画面定格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厨师头像上。 “这个人名叫陈彦明，来自美食名称德顺，他从小爱做菜，十几岁就已经远近闻名。”娜可说道：“但他后面的发展不顺，是可以挖角的对象。” “陈彦明后来在本市一家知名的茶餐厅工作，每日按部就班的炒着那些固定菜式。他本人非常喜欢创新，曾经多次研发新菜，并向管理层推荐。” “但他的新品多次被否定，管理层认为茶餐厅需要稳定的口感和菜式，需要的成本可控、高性价比的快餐，对他的创新菜式不感兴趣。” “上司多次告诉陈彦明，让他安安分分做好手头工作。这让陈彦明非常郁闷，也产生了跳槽的欲望。” 严文龙看到这里，说道：“很好，就是他了。” 第三天下午，4点钟，荷花餐馆。 陈彦明将一个砂锅端上了桌面，掀开了盖子，砂锅在香喷喷的热气中，露出了里面白底红叶的剁椒蒸芋头。 陈彦明看着面前的杨成义、严文龙以及一众餐馆工作人员，说道：“大家试一下，这个是我做的剁椒蒸芋头，属于湘菜系，我没有更改配方，只是调整了火候。大家尝一下，看看怎么样。” 严文龙夹起一块小芋头，发现其滑而不散，轻轻用力就能用筷子夹起。他把这块芋头送入嘴中，嚼了几口。 严文龙嗯嗯了几声，伸出大拇指，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 他吞下了这颗芋头，说道：“真的很赞，无比爽滑，剁椒的些许咸味，混合着芋头本身的一丝鲜甜，那种感觉真是太爽了，真的好好吃啊！” 旁边的厨师和服务员们，也纷纷吃下，不遗余力的夸赞起来。 “天啊，这是剁椒蒸芋头吗，怎么这么美味！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芋头！” “是啊是啊！我一直都对芋头不怎么感冒，嫌它黏糊糊的，这个芋头一点都不黏，口感好鲜嫩！” “太好吃了，真是牛人，你留下来吧，客户一定会喜欢的！” “我要跟你学这道菜！我要是做给我男朋友吃，他肯定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 杨成义也嗯了一声，吞下了口中的芋头。他冲着陈彦明点点头：“你这个芋头胜在火候，把剁椒的味道蒸出来，渗入到了刚刚有些发散的芋头当中。加上砂锅焖住，水分不会流失，所以这份芋头把爽滑、鲜嫩的特点放大了，鲜甜适中的味道符合大多数人的口感。” “吃这道菜，真是对味蕾的嘉奖。关键是，你做得还这么快，不到10分钟就出锅了。”杨成义说着，冲着陈彦明伸出大拇指。 陈彦明听到大家的正面反馈，心情不错，一直嘿嘿笑着。他说道：“大家喜欢就好，有机会我教大家做这道菜。” 此时，陈彦明看见了两张纸自杨成义手中递了过来。他接过来一看，是一份劳动合同。 陈彦明看着合同，惊喜的问道：“杨老板，我被聘用了？” 杨成义点点头：“那当然，我也是厨子出身，这一道菜已经能够看出你的水准，你选材讲究而不苛刻、刀工精细，火候老道。你做菜时手很稳，脸上总是充满了自信和专注，俨然一副明星大厨的风范。加上大家的反应，我当然要把你留下。” 陈彦明看着合同，在关键条款如薪酬、工作时间、职责等方面仔细阅读着。 过了一分钟，他便拿过笔来，在众目睽睽下，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第五十七章 顶级大厨到来 他签完之后，看着严文龙，冲着严文龙点点头，脸上一副感激之色。 杨成义紧接着也在这份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伸出手来，和陈彦明紧紧握手。 陈彦明说道：“大家先等我一会儿，我有一道自创的新菜，献给大家，当做送给众位同事的见面礼吧。” 半小时后。收款柜台前的餐桌上，众人围着陈彦明端出的这道新菜，持续议论着，几个女孩子掏出手机，咔擦咔擦不停拍照。 “这是我自创的菜，名叫凤茸酿鸡翅。”陈彦明说道：“这道菜比较耗功夫，我试过几次，觉得还不错，觉得可以作为正餐的一道菜推出。” 趁着众人开始试吃的时候，陈彦明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做这道菜，需要三大步骤。第一步要将盐、胡椒粉和鸡茸混合，搅拌至起胶，再放入清水继续搅拌，然后放入鸡粉、糖继续搅拌，再放入我事先调好的闲聊拌匀，最后下麻油拌匀。” “第二步，需要把调好的鸡茸和冬菇粒、鸡腿菇粒、冬笋粒拌匀，酿进鸡翅内，用竹签封口，稍稍过热水后均匀地淋上鸡水，吹干。” “第三步，把酿好的鸡翅放入油锅中炸至色黄皮脆即可。鸡翅要提前腌制入味。” 除了杨成义，其他人都没有在听陈彦明在说什么。大家只是一口一口的吃着鸡茸，不停的夸奖着这道菜。 “哇塞，鸡翅原来还可以这么吃啊！我觉得我再也不能接受烤鸡翅和可乐鸡翅了！” “是啊，鸡翅都去骨了，这是怎么做到的。而且鸡皮也没有破，里面的酿馅包裹的很好，这个手法我一百年都学不来！” “肌肉的松软和鸡腿菇、冬笋的催爽结合在一起，感觉真的好奇妙！这种配搭真是令人拍案叫绝！” “这道菜，且荤且素，用传统食材做出了年轻人喜欢的菜式，既健康又讲风味，真是匠心独具！” “哎呀！你们说那么多，东西都被我吃完啦！嗯，真的很好吃！咬在嘴里，心情马上愉悦起来！” 杨成义没有多说，他看着众人的反应，就知道这道菜如果推出去，会有怎样的市场效果。现在，他对于开发新菜式这个难题，再无任何担忧了。 “很好！你的新菜很有创意，也符合大众的口感。以后，你在这里，要把你的看家本领都拿出来哟！”杨成义拍拍陈彦明的肩膀，脸上满是期待。 陈彦明听到此言，也很兴奋：“没问题，老板，我一定努力，做出更多更好的菜来。对了，我还有三道创新菜，分别是杏仁沙律虾、卤烤小牛肉、腊肉煎酿金蚝，要不要现在给大家再展示一下？” 杨成义笑了笑，摇摇头：“彦明，你先别急，把这些都拿出来了，就把我们的嘴巴养刁了，一点一点来。再说，马上要到晚饭时间了，我们先去准备晚餐吧。” 陈彦明说道：“好的，那我去厨房忙了。” 他停顿了一下，对着严文龙说道：“感谢你，严先生，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但我非常感激你的出现。在这里，我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这是我理想中的平台，能够发挥我的厨艺，能够实现我创造无尽美食的梦想。” “而且杨老板看起来人很好，薪水也涨了30%。同事们也都很友善，我想我会以荷花餐馆为家的。茶餐厅那边的手续，我明天就去办好，不会有什么麻烦的。” 严文龙握住拳头，在空中扬起，口中说道：“你有才能，自然就有用武之地。我相信你，一定会在这里干出一番事业的。加油！” 看着一众员工意犹未尽的离去，在陈彦明回到厨房后，杨成义把严文龙叫到身边。 “你知道吗？这个家伙是个天才。他才三十出头，但对于食材、火候、调味以及各类烹饪方法都有极深的了解，这是难以想象的。” 杨成义看着严文龙困惑的样子，继续解释道：“这么跟你说吧，这种人能够通过触摸就能感受到食材的特质，用手就能精准把握食盐的总量。” “最为厉害的是，这种天才的脑子就是一口锅，能够按照时间线模拟出在每个时间点食物变成的样子，能够模拟出食物的口感，能够模拟出食物的变化和颜色。而且这种模拟结果，也是实时动态的。” “具有这种天分的人，我一辈子只见过三个，都是一面之缘，没想到我竟然能够雇用到一个，我真是太兴奋了，简直不敢相信。此外，陈彦明还很有创造力，在这方面，他是三个人中的第一名。” “真的有这么神奇？看来我帮你找对人了。”严文龙听到这里，也是一脸惊讶。 杨成义说道：“绝对没错，他是这样的天才，你没有看错，我也没有找错。我和你说，要是有个女儿，我一定把女儿嫁给他，我要把他牢牢套住。不行，最好有两个女儿，另外一个嫁给你。” “文龙，你也是个神奇的人物。你是怎么找到的陈彦明的，太不可思议了，这样顶级的人才一直被埋没，且被你像寻宝一样找到了。” “当然，也得亏他被埋没了，要不然是不会来我们这个餐馆的，我开出的工资也是请不起的。” 杨成义说着，转身，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只小瓶白酒来。 他对着严文龙说道：“你帮了我大忙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这瓶陈年的西凤酒，我一直没舍得喝，今天晚上我请你和陈彦明两个一起吃饭，喝掉这瓶酒。你们两个，真是我命中的贵人啊！” 7月4日，上午十点，鼎熙大厦楼下的星巴克咖啡店内。 严文龙急匆匆的下楼，来到咖啡馆内，找到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孙贤宇。 严文龙望着老孙精神满满的样子，发自内心为这个朋友高兴。他被老孙上次的憔悴样子给吓到了，也为兄弟的健康状况担忧不已。今天看起来，这家伙好像又满血复活了。 孙贤宇喝了一口咖啡，说道：“我给你买的是榛子拿铁，你的口味没变吧。” 严文龙故作生气：“老子现在有钱了，要喝高档咖啡，这杯味道太淡，我去买瓶二锅头兑一下。” “滚蛋！”孙贤宇笑骂道，他满面红光，气色不错。 “你的样子看起来不错，一幅吃了药的样子，现在身体好些了吧，睡眠怎么样？”严文龙问道。 “没事了，我的身体挺好的，也慢慢习惯了与压力共存，睡眠也好多了。”孙贤宇说道：“当然了，我做不到像你一样，睡得像头死猪，鼾声如雷，随便一觉就能睡十个小时。简直是畜生啊！” “妈的，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严文龙回骂了一句。 “对了，三个月过去了，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资金链的问题解决了没？” 孙贤宇用力点头：“现在的情况已经好多了，各方面经营已经回归正轨。多亏了你的350万。” “那笔钱让我发了一个月工资，顶过了无比艰难的4月。之后在5月，有一笔2200万的销售回款到账，一下子缓解了巨大压力，支付了不少货款，流动资金也有了。” “上个月，又有一笔1300万的资金入账，让我有能力把银行的贷款提前还了。本月预计还有1100万的货款回笼，加上之前的剩余资金，用于购买原材料、组织生产、发货、发放工资绰绰有余了。” 严文龙咧开嘴，笑着说道：“真是太好了！老孙你终于苦尽甘来了，恭喜恭喜！怪不得你的气色这么好。” “那是，现在公司的经营已经按部就班的进行，各个部门也斗志昂扬，开足马力干活，我也难得轻松一下。这不，刚刚和一个客户谈完生意，就顺路过来拜访你这个大债主。” “嗯，那是必须的。没有老子输血，你指不定就挂了。你必须得请我吃顿大餐。对了，那些员工们都安抚住了吧，没有去拉横幅封路吧？” 孙贤宇眼睛里露出一股凶狠的神色，说道：“工资发了，他们也基本上不再闹腾了，现在都回去乖乖干活了。” 他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那些对公司比较忠诚和认可的老员工，我都一一上门表示了感谢，适当给他们加薪。那些闹事的新员工，尤其是带头的六个人，我可一点都没有客气，把他们全部开除了。” “你不知道，他们六个人最后哭着闹着不肯走，说自己错了，不想再去找工作。但我没有心软，依然把他们驱逐出厂。” “我要做出一个姿态，和公司同舟共济的，一定不会亏待。在危机时刻捅刀子的，我一定不会容忍他们留在厂里。” 严文龙仔细看了一眼面前的老友，心想可以啊，你这家伙成熟起来了，该软的软，该硬的硬，开始有点老板的样子了。 第五十八章 颁奖礼与新记录 “那供应商那边，也基本没事了吧。”严文龙关切的问道。 “都是金钱关系的往来，处理起来不麻烦。”孙贤宇转头，看着窗外。 他说道：“我把那几个小供应商的欠款全部付清了，他们也都撤诉了。这些做线缆的、塑料外壳的小工厂到处都有，我很快便开发了新供应商，把他们全部替换掉。” “他们的老板追悔莫及，轮流打电话给我。说的意思无非就是后悔，希望我继续合作，小厂经营不容易，利润薄，竞争激烈，原材料价格涨的快，不想失去我们这个大客户。” “我统一回复他们，我需要的合作伙伴，而非单纯的供应商，你对我有信心，我才会给你订单，你关键时刻落井下石，我当然不会再用你。”孙贤宇说着，语气坚决。 “真解气啊！我听着都觉得过瘾。”严文龙说道。 严文龙心想，怪不得你最近气色不错，敢情连续出气了，把烦恼都扔给别人了。 “对了，伯父的状态怎么样？身体康复了吗？” 孙贤宇点点头：“我爸已经出院一个多月了，在家恢复得很好。加上我把公司转危为安的消息告诉他，他也很开心，没有什么牵挂，彻底放宽心了。” “在老妈的坚持下，我爸决定放手退隐，把公司的全部生意都交给我，让我去做。他自己打算多花点时间，和老妈一起出门旅行，到处去走走看看，彻底进入退休的状态。” 孙贤宇郑重的说道：“你的350万，我现在有能力还给你了。我想了一下，决定再给你50万的利息，一共400万。你的这笔钱，真的是我的救命钱啊！你把账号给我吧。” 严文龙摇摇头：“钱我可以收，反正你现在也缓过劲来了，你把那350万打给我就行，利息我就不要了，这次纯属帮忙。我借给你的时候就没有想过收利息，你也别还我利息。否则，我真的会生气。” “我相信，如果我们俩换个位置，你也会做出一样的决定的。兄弟间，要的就是这种不顾一切不在乎后果的冲动。” 孙贤宇沉默了，他看着严文龙的表情，知道这家伙的心意，心里着实一阵感动。他开口说道：“那我也不再叽歪了，反正以后你有需要我的时候，我保证会第一时间出现。” 严文龙看看手机，皱起眉头：“老孙，我不能和你聊了，到点了，我要回公司参加个会。” 说完，他站起身，和孙贤宇寒暄了几句，快速道别，离开了咖啡馆。 严文龙回到公司后，立即返回座位，然后带上资料，来到鼎熙大厦的3楼，走进方达公司的大会议室内。 11点钟整，吴双全走到台上，冲着台下的众人开始说话。他身后的墙上，挂着红色横幅，上面写着“方达公司销售系统第二季度业绩表彰大会”。 严文龙来到前排坐下，他听着吴双全的分析报告，认真的进行记录。之后，他看见吴双全把销售副总裁徐可请上了台。 徐可一脸笑意，在掌声结束后开始讲话：“各位同事，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们销售条线的整体业绩呈现蓬勃向上的态势，这些都与各位的拼搏和努力分不开，希望大家继续保持昂扬的斗志，用舍我其谁的气概，攻占一个又一个山头，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拿到更多的客户，占领更多的区域，获得更多的荣耀。” “现在，我开始为大家颁奖。第一轮颁出的是鼓励奖……” “第二轮颁出的是进步奖……” 十分钟后。 徐可清了清嗓子，望着台下的一众销售精英，说道：“这一轮，我将颁出优秀奖。首先，获得本季度优秀销售精英称号的有三人，分别是马悦、周铁和严文龙，恭喜他们三位！” 台下掌声雷动，不少人吹口哨欢呼。 “其中我们的新同事严文龙，作为首个单月平均销售业绩超过500张的销售精英，获得了公司有史以来第一个‘狮鹫’称号。” 全场的掌声更为热烈，欢呼声更高，当然其中也夹杂着不少质疑。 严文龙走上台，和徐可握手，从徐可手里接过优秀销售精英的证书。紧接着，他又看见徐可拿出一个透明的奖杯，上面雕着狮鹫造型。 “居然真的有狮鹫奖杯啊！没想到啊，哈哈哈，又得了一个大奖。”严文龙心里美滋滋的。他控制住自己的兴奋，从徐可手中接过奖杯，举起在空中，轻轻挥舞着。 台下的所有与会者同时起立鼓掌，为这个创造了历史的年轻人庆贺。 颁奖礼继续进行。两分钟后，严文龙又一次被请到了台上，这一次他代表领取的是优秀团队奖。 这个奖是奖励给北站片区的销售团队的。在严文龙的带领之下，北站团队的业绩快速飙升，第二季度结束时，排名已经在各团队中来到了第三名的位置。而去年同期，他们的排名还是倒数第二。 颁奖礼在十五分钟后结束。严文龙开开心心的拿着两个证书和一个奖杯，返回办公室。他刚走出会议室，吴双全就走了过来。 “文龙，我真的很佩服你这家伙，短短三个月，自己就成了优秀个人，团队也带到了前三，我都不知道你小子体内还蕴藏着什么能量，后面还会带给我哪些惊喜。我在颁奖会上不停告诉自己，千万把你给留住了，绝对不能让你跑了。”吴双全说道。 严文龙笑笑：“哪里，哪里，主要是北站片区起来得快，人口越来越多，我和团队搭了顺风车而已。” “你就装吧，不过有这份谦虚的心态是好事。”吴双全靠近严文龙：“这次，你拿了两个奖，一共有4万块的奖金，记得好好请大家，搞点团队建设，很多管理者因为对待奖金的问题搞砸了团队，你要注意啊。” “多谢提醒！”严文龙转过身来，一脸正经：“头儿，你这瓢冷水泼得好，及时让我清醒过来。以后，你要记得多多敲打我。” 吴双全看见严文龙的这个态度，心里非常开心，说道：“行了行了，我还得要向你小子多多请教呢。” 他拿起狮鹫奖杯，啧啧惊叹：“妈的，居然被你拿到了。公司那么多能人，都从没获得过，所以你得奖的时候，大家都起立鼓掌。散会的时候，很多人拿着你这个奖杯拍照呢。” “我这些年做下来，最好的称号，也就是盘羊，意思是坚韧，不惧困难，但其实在攻城拔寨方面还是有不足的。公司其他的精英们，还有从销售条线出去的大佬们，他们拿到的，不过是猛犸称号和猎豹称号，最最牛逼的，是徐可副总裁，他曾经拿过黑虎称号。” “但大家都不及你这个狮鹫，狮鹫不仅仅非常勇猛，而且能够飞翔，视野更高，攻击范围更广，具有立体作战能力。也因为你平均每月超过500张开的惊人记录，才得到了这个传说中的称号。” 说话期间，严文龙和吴双全二人便回到了办公室。他们俩刚一现身，便听见了一片掌声。 座位上的同事们，一齐鼓掌，有些人口中喊着“文龙加油！”“文龙好棒！”。 严文龙冲着大家笑笑，口中不停道谢。他看见了三个坐在拐角的同事，一直以来对他不理不睬的，此刻也都战了起来，一齐鼓掌，并冲着他微笑。 严文龙觉得心里生出了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征服感，冲着三人点头。 严文龙很快回到了座位，开始忙自己的工作。他不知道，在他身后，一些关于他的议论已经开始启动。 三个女孩在远处窃窃私语，她们看着严文龙的座位，不时发出笑声。 “严文龙好厉害啊，每个月都那么高业绩，还拿到了狮鹫称号。” “人家带队也很厉害呢，北站已经是第三名了，看起来很快就要到第一。” “真是年轻有潜力啊，前途不可限量，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还没有吧，从来没看他带出来过，好像平常也很忙，没看见有约会的安排。” “你是不是春心动了，别想了，他那么优秀，个子很高，人也蛮帅，肯定要求很高，你没戏了！” “呸，你也没戏，别以为单纯靠关怀就能打动人家。我就没这个奢望，只要远远仰慕他就够了……” 严文龙不知道这些对话，他此刻在座位上，打开了邮箱。不到两个小时，又有二十多封邮件袭来。他滑动着鼠标，浏览着邮件标题，然后点开其中一封邮件，开始阅读起来。 那是公司企业文化小组发来的邮件，邮件中提到严文龙的成就令人惊叹，也创造了大新闻。他们会在下周的内刊首页报道今天的颁奖礼。 邮件中还发出了采访要求，希望能对严文龙进行一次面对面的采访，听取他的销售经验，写成报道。作为下期内刊人物栏目的主打文章。 严文龙读完邮件，思考了一下，很快回复了邮件，告知对方自己合适的采访时间。 此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两声。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你尾号为3486的银行账号到账40000元，汇款留言：优秀个人与优秀团队奖金。” 严文龙看着这条短信，扬起眉毛，笑着自言自语：“发红包的时候到了。” 第五十九章 我被你的红包砸晕了！ 严文龙打开手机，在北站销售团队群中发言：“各位兄弟们，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得了优秀团队奖，奖金有2万块。这个奖，我个人不会有任何截留，全部发给大家。” 群里一片欢呼雀跃。 “欧耶，又有奖金发了！”“老大给力！”“跟着老大，一定会早日发达！”“中午下馆子去！” 看着不停冒出的信息，严文龙心想，果然金钱的刺激是最直接的，胜过千言万语，自己今后一定要善用、巧用这种激励方式。 他在群里继续发言：“各位，稍安勿躁。大家也都知道了，我获得了上个季度的优秀个人，拿到了狮鹫称号，奖金也有两万块。” “我的工作成果离不开大家的给力支持，让我可以有足够时间投入到业务一线中去。因此，我决定把我自己的两万块奖金捐出来，一起给大家发奖金。” “4万块奖金，我们团队二十人，每人两千。大家等着，红包雨很快就来。” 说完，严文龙把四万块的奖金充入自己的零钱包中，然后点开了一个“定向群发红包”的按钮。 很快，他的手机屏幕上，满屏都是红包。这些红包，每个都有200元，共有20个，全部为定向红包，只有特定的群成员才可以领取。 第一轮20个红包发出，屏幕下方快速出现一行行字。 “您的红包已经被黄厚生领取！” “您的红包已经被郭巍领取！” “您的红包已经被熊炜领取！” “您的红包已经被陈锡乾领取！” …… “您的红包已经全部被领完！” 众人一片欢呼，不听说着“给力！”“好爽！”“老大，爱死你了！”“过瘾！” 就在众人欢呼的时刻，严文龙发出了第二轮红包雨，依然是20个红包，每个200块。 不到一分钟，这些红包便被再次领光。 于是严文龙重复着他的动作，连续再派出8轮红包，将4万块全部发出。 十分钟后，所有红包全部被领光。 此时，被十轮红包雨砸晕的下属们已经失去了理智，群里的发言已经朝着变态的方向前进。 “老大，尽情的用钱来砸我吧，不要怜惜我，今晚你别把我当人！” “好爽啊！一波接一波，一潮接一潮，老大，我要被你弄死了。” “万岁！老大，你是我们的救世主！你就是太阳！” “跟对老大果然有肉吃，有烟抽。老大，你好猛，你好劲！” “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严文龙没有理会众人的感慨和瞎扯，说道：“奖金全部发完了，大家可以小小的消费一下了。你们不要偷懒，继续好好干，下次我们团队争取拿第一，这样，你们的奖金和佣金才会更高更多。” 之后，他又简单说了几句，关闭了微信。 他刚坐在座位上，分机铃声便响起，那是老板秘书的声音。 “严文龙吗，你好，我是老板秘书夏增明。” “你好，我是严文龙。夏秘，有什么事吗？” 中午12点，在鼎熙大厦三楼“美珍轩”酒店的包厢里，严文龙刚刚坐下，就看见迎面风风火火走来一个人，正是方达公司的总裁马立群。 马立群走了进来，示意严文龙坐下，自己也坐到严文龙身边，开始聊起来。 “我中午本来有个中层会议，商议新产品的开发问题。但我看到了今天的销售系统表彰会议简报，非常感兴趣，所以临时取消了那个会，把你喊到这儿来，和你一次吃个饭。” 严文龙点点头，说道：“老板，你的时间那么宝贵，专门抽空和我一起吃饭，我感到受宠若惊，也有很大压力。” “呵呵，小伙子不用有压力。”马立群笑笑：“我也肚子饿了，想出来吃饭。” “我听说你获得了狮鹫称号，而且还带队获得了优秀团队奖，这让我无比惊喜，我手下终于出了一个像样的人才了。” “我要嘉奖陈利平，嘉奖人力资源部，他们慧眼识珠，顶住行业内的谣言，把你引入到我们公司。” “当然，你的入职主要是刘涵的意思，虽然他有欺骗行为，操守不佳，但他的能力还是不错，为公司招来了你这样一个顶级人才。” 严文龙心想，如果你知道刘涵招我进公司是为了羞辱我折磨我，如果你知道他每天让我做的事情，你就不会有这种评价了。 严文龙点点头，笑笑，转移话题方向：“我有这个成绩，主要是公司的平台好，陈利平经理把我招聘进来，让我迅速适应公司环境。我的老大吴双全给了我一个容易出成绩的区域，对我的工作也支持。一般手下又卖力干活，加上公司的产品口碑不错，才会有这样的成绩。整体说来，方达公司的这个平台，才是我取得这个成绩的真正决定力量。” 听到严文龙的马屁，马立群非常受用，笑着看严文龙：“你小子不简单，有功劳的时候知道顾及他人。你不必谦虚，公司平台一直在这里，但只有你干出了令人惊喜的成绩。” 他压低声音，说道：“你的出色表现，再次增加了我的疑惑。是否方达公司的员工真的缺少一股冲劲，所以才会导致业绩一直上不去。” “我曾经试图通过刘涵来扭转销售体系的文化，让你们变得更有冲劲一点，但刘涵的作假让我无法容忍，最终我扼杀我的尝试。如今，看见你的成就，我又跃跃欲试了，想向跨越公司的业绩文化学习。” 严文龙明白了马立群找自己吃饭的本意，老板想要突破目前的困局，想要做大，想要对标跨越公司，但又没有信心，想听听自己对两家公司的意见。 严文龙说道：“方达和跨越，两家公司都不错，都有各自的优缺点。方达比较慢，但很扎实稳妥，内部管理比较健康，企业文化也更有温情，但的确，在冲击性和激情方面有所不足。” “跨越公司刚好相反，他们把业绩排在第一位，有了业绩，就能升迁加薪，过往的缺点也可以不管不顾。这样做的确刺激了公司的长期高速发展，但也造成了巨大的隐患。公司内部很多人做事不择手段，长此以往，一定会出问题，而且可能是致命性的问题。” “我觉得，每家公司都有自己的基因，有自己的性格，没有必要放弃自己的性格，却向别人靠拢。”严文龙说道。 听到这里，马立群点点头，舒了一口气，随即眉头皱得更紧。在他的心里，此刻更加困惑了。 严文龙看出了老板的担忧，说道：“要增长，未必一定要学跨越，除了持续刺激员工的方式，还有很多其他的方式。比如利用创新能力来实现弯道超车。” “创新？”马立群说道：“这个口号喊了很多年了，也没做出啥成果。创新的产品要么没有市场反应，要么受后台系统或是监管政策约束，根本做不出来。” “可是，即使这样，像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取得加速突破。咱们和领先者已经出现了很大的差距，用传统的方式，用他们的打法，在传统的赛道上竞争，我们永远也不能获胜。” 严文龙说道：“既然坐到了这里，我就斗胆献言。老板，我觉得我们方达公司需要重新梳理一下自己过去这十多年来的得失成败。” “第一，我们应该从整个信用卡产业的高度来看产业链，然后分析出我们方达公司所在的位置，我们在价值链上需要关注的点是什么。第二，我们应该在此基础上提出系统化的企业战略，明确方达公司在产业链上的定位，创造出对应的独特价值，形成价值曲线。第三，在此指导战略上，我们优化我们的运营体系，增强相应的业务能力。” “你说的这个，是正确的废话。谁都知道，但怎么取得突破，如何进行优化，还是没有发力点。”马立群说着，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严文龙没有打扰心情，而是继续说话：“所以我的观点是，方达公司在规模和周转率都不如领先者的情况下，应该将追求高毛利作为突破口。” “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发卡量，也没有那么多的客户，但是通过精耕细作，我们依然可以获得不错的经营利润。” “我认为方达公司可以发力在分期业务上，通过为一些信誉好、还款能力强的现有客户提供大额的分期业务，我们可以有效提升每百元贷款的利息收入，减少在客户获取、市场推广、商家折扣等方面的成本，从而推升整体盈利水平。” 马立群点点头：“我最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我们的存量客户总数不多，符合办理分期业务的优质客户更少，这个问题不解决，分期业务也就一直那样，不温不火的。” “为了要在这个创新业务做大，我们必须要用新技术，比如投资数据挖掘系统，利用商业智能对我们的客户资源进行深度分析，圈定目标客户。同时还可以利用这个系统，购买来自电商平台、小贷公司、电信公司等多个平台的数据，从中筛选出优质客户，发出定向办卡邀请，提供给这些借款客户们使用分期贷款的机会。” 马立群嗯了一声：“是可以这么做，但是在没有利润之前，我前期要投入大量资金，买设备买系统，搭建团队，还要买第三方数据，万一没有成果，我的大笔投资就要打水漂了，我可承受不起这样的损失。” 第六十章 陈纪恒的春天来了 严文龙没有说话，他理解马立群的心情，决策比献言更难。尤其是涉及到大量资源投入的决策，必须把方方面面考虑周全，还得要有输光底牌的决心，才敢真正去做这样的重大决策。 “其实，利用BI技术对信用卡客户进行深度开发，才是代表了行业的未来。我们一定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这比盲目扩大销售队伍加大发卡力度靠谱的多。这些投资，一定会有回报的。” “我们在大数据技术方面增加的投资，可以在其他方面通过新模式省下的成本来弥补。比如，未来的信用卡销售，可以采用网络销售的新模式。我们可以与流量较大的目标网站、搜索引擎、APP入口合作，投放我们的广告。” “这种模式虽然增加了网络推广的费用，但比起人工销售而言，这种模式覆盖面更广，全天候在线，增速更快。这个模式可以节省大量的线下销售队伍，省下的不仅仅是这些人的工资开支，还有巨大的场地、沟通、设备、培训等管理成本。” “所以，虽然这种新模式会革自己的命，但我还是要推荐给老板。” 马立群点点头：“嗯，小伙子不错，宏观意识很强。你的意见，让我很有启发。你提出的分期贷款新业务、数据挖掘新技术、网络销售新模式也让我印象深刻，很有价值。” “你的这些意见我会再思考一下。这样，你自己也再整理细化一下，明天上午9点，我把时间预留出来，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要和你再做一次讨论。” 回到办公室后，严文龙开始忙碌起来，先对一线销售工作做出了安排，对频繁出现的常见问题，给下属们提出了处理方案，并统一了话术。 之后，他又埋头伏案，把中午对马立群说的新业务、新技术、新模式重新整理了一遍，做了一份报告。 在这份报告里，他着重分析了业务市场潜力，细化了其中的投资规模和投资节奏，设计了新模式与传统模式的线上线下融合方案。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下午五点二十，当严文龙抬起头来接电话时，才发现自己几乎抬不起胳膊来，忍痛接起了电话。 他对着电话说道：“陈总？你好你好。有事？行啊，见面聊呗，地方你挑，我今晚有时间，嗯，好的好的，再见。” 在城市中央靠近体育中心附近，在一片绿化带中，坐落着一家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的小型私家园林。 严文龙穿过一片假山和瀑布，走过廊桥，来到一处湖心岛上，走入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 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这家名叫昱云苑的园林，曾经有着辉煌的历史，现在已经被某个富豪租下，改造成了私房菜馆，只有包房服务，每天只提供六单，中午和晚上各有三单。 严文龙还知道，这个园林是联合国文化遗产，还曾经是四星级景区，以飞瀑、长亭而著称，移步换景，韵味非凡。也因为这里的绝佳风景，导致到昱云苑吃饭和商务洽谈的人士络绎不绝，即便是人均数千元的消费依然挡不住食客们的热情，长期一座难求。 他推开门，坐在这个名叫“八面来风堂”的椅子上，对着正在玩手机的陈纪恒，说道：“陈总，你居然能在这里订到位，真是不简单啊。这里的消费好高的，这顿饭要让陈总破费了。” 陈纪恒收起手机，对着严文龙说道：“哪里哪里，这是应该的。我以前在这里宴请过几次政/府的官员们，所以和老板和熟，订到了位。一般饭店我不敢请你吃，只有在这里，我才觉得我能对得起你的人情。” 严文龙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这个家伙经常来这里腐败。他听对方的语气和神态，知道陈纪恒最近的日子应该过的很爽。 “看来陈总最近春风得意啊，公司业务发展的不错吧。”严文龙问道。 陈纪恒没有谦虚，而是点点头。他起身，给严文龙倒上一杯香茗，之后再给自己倒上，然后开始娓娓道来。 陈纪恒的同益园林公司，自从推出精准匹配的整体解决方案后，以其方案对客户需求的高度满足和超出客户期待的服务标准，一举火遍园林市场，半年来业绩颇为火爆。 同益公司的第一个整体解决方案项目也就是太港市市政的项目，在太港市和和星佑省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并连续获奖，形成了标杆效应。 对于市政部门而言，这种新模式下他们可以腾出不少后期维护的人员编制出来，用于其他诸如建筑施工管理、排水管网管理和道路管理等领域。 但同时，他们却用更少的人员、精力达到了更好的市政绿化效果和更快更全面的维护、休整、更换等服务。而那些被裁撤的编制和非编制人员，则被同益园林雇佣，也没有造成任何社会影响，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这个标杆案例很快被行业内知晓，大量市政部门邀请同益园林参与投标，有些甚至是为了同益园林设置了针对的投标门槛。 因此，同益公司最近半年大订单不断，平均订单规模达到了三千万以上，超过5000万规模的订单有4个，总订单金额来到了惊人的4亿元，创下了多个新记录。 星佑省的18个地级市已经全部被同益园林攻占，其他省份的省会城市、重点城市也有13个投标中标，光是这些合同，就足够让同益公司五年内不愁没活干。 陈纪恒说道：“过去我愁没有订单，整天焦躁不安。现在我******又发愁，订单太多了，不敢去接。我现在已经控制着，刻意减少投标的次数。” “有七八个当初打价格战的城市，就是那些让我们在价格比拼中失败的城市，最近也都邀请我们去投标，但我们全部婉拒了。妈的，那几个一心朝钱看、没有眼光的市政部门，我再也看不上了，一分钟都不想搭理他们。” 严文龙笑道：“你还是要注意分寸，别得罪了人家，这个圈子就这么大，要珍惜自己的品牌。对了，订单多了，价格怎么样？” 陈纪恒一拍大腿：“这就是你最牛逼的地方啊，把我的订单翻了接近六倍，但单价却很好，每单的利润率比价格战前高出一倍，就算比起光景最好的2011年，也高出了接近三个点。” “几个月前，我怎么可能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好日子。这一切全都拜你所赐，文龙，无论我请你吃什么山珍海味，都是应该的。”陈纪恒感慨道。 此时，几个身穿旗袍的年轻女孩子陆陆续续进来，开始上菜，菜品丰富，包括龙井虾仁、笋干老鸭煲、粽香花溪蟹、清汤松茸、鲜鲍菇扒时蔬以及黑米露汤圆。 严文龙见到这满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吞了口口水。他举起酒杯，对着陈纪恒说道：“多谢陈总，这里有美食美景，今天让我开眼界了。” 他喝完一口酒，说道：“我不客气啦，先开动啦。”说完，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虾仁，送入嘴中，一边咀嚼，一边露出满足的表情。 陈纪恒笑着，喝了一口酒，继续说出最近的成就。 他告诉严文龙，之前最大的竞争者，发起价格战的土狼“科尼园林”，在最近的这一波签约攻势下，节节败退，订单数量大幅减少，价格也被限制在较低的水平。 科尼园林曾经试图模仿同益的整体解决方案，但和其他企业一样，他们的服务水准、设计能力不足，对各城市自然环境下的市政管理要点缺乏远远比不上同益。此外，在价格上要么报价太高无法拿下订单，要么太低无法覆盖成本，转型宣告失败。 科尼园林只能转换目标，向竞争更为激烈的社区园林的领域进军。这一决策，让科尼的平均利润率再次被拉下，先烧钱抢占市场、再提价盈利的打法遇到了严重挑战。 科尼园林账面连续四个月亏损，盈利遥遥无期。在市政园林领域订单大幅下滑，在社区园林领域又未能迅速扩大规模，导致公司经营陷入了困境。 面对这种情况，背后的PE机构纷纷停止输血，并谋求转卖股份和退出。 缺乏造血能力的科尼只得勒紧腰带，拼命控制各类成本费用，大幅削减开支和员工福利，取消团队活动费用，取消午餐补助，取消健身、理发等福利，最后发展到连厕所里都不再放置手纸。 这种局面之下，科尼公司的士气快速下滑，骨干员工纷纷跳槽，不到三个月就有五十多个核心员工离职，整个公司动荡不已。 随之而来的，则是科尼公司在履行客户订单方面的能力下降，技术人员的离开导致众多现场问题无法解决，销售老人的离开导致曾经的客户承诺开始扯皮，并最终造成了一系列的履约事故。 科尼公司随后被业内多个市政部门点名批评，品牌形象一落千丈。 严文龙说道：“它在这一系列的事件后，估计是翻不了身了。因为价格战而迅速崛起，也必将因为价格战而迅速败亡。不关注核心能力建设，不能为客户创造持久的价值，这样的公司必然要失败。” “哈哈，我不管那么多。科尼越惨，我看着越爽。妈的，当初它太狠太下作，今天注定有这样的下场。” 陈纪恒继续说道：“我趁着这个机会，进行定向招聘，挖了科尼公司很多人。你不知道，那种一次十多个一次七八个的批量挖人的感觉真的很爽，而且这些人还都是业务骨干。” “就在上周，科尼公司背后的PE找到了我。他们告诉我，说对科尼公司的模式和打法感到失望，希望把他们持有的股份低价卖给我。” 第六十一章 要不要玩命搏一次？ 严文龙问道：“终于走到了我们设想的这一步，这样你可以彻底的干掉这家公司了。” “那是，不过此时的科尼园林估值已经大幅下降，我只用了六千万，就买到了三个PE手中72%的股份，顺利的把科尼园林变成了我的一个下属子公司。” 严文龙点点头：“嗯，科尼在低价运营方面有经验，可以作为你的一个低端子品牌，你可以注入资源，恢复其独立生存能力，以后派出去攻打低端市场，放狗咬人，起到保护中高端市场的作用。” 陈纪恒听到这里，眼前一亮。他正在犹豫如何对科尼公司进行定位，要不要进入整合，现在严文龙的策略给了他一个新的方向。 陈纪恒开口说道：“收服了科尼，新业务模式又进入高速增长期，我最近的心情不错，所以特意在昱云苑订位，请你吃饭。向你表示感谢。” “我们同益园林按照上半年的财务报表来看，净资产达到了2亿，总资产为5.7亿元，上半年销售收入约为1.4亿元，全年的销售收入预计为3.4亿，总订单金额约为7亿元。今年年底，我们公司预计达到净利润5000万元。” “这样的数据，在以往是不敢想象的，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你真是我的福星。你是推动这个行业发生巨大变革的幕后黑手和风云人物。” “想当初，我以为你不过是个有着不错销售技能的信用卡业务员，哪里能想到，你其实是个胸怀韬略能够屡闯奇迹的高人。厉害！厉害！” 陈纪恒端起酒杯，说道：“来，干一杯！”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严文龙笑笑，喝干了杯中酒。他说道：“我不是什么高人，只不过有个点子而已。你们把这个点子做出来了，这才是真正厉害的地方。” 陈纪恒进一步问道：“现在，我们公司在进一步整合资源，扩大市场，打算把这个整体解决方案模式复制到各地，你看看行不，还有什么建议没？” 严文龙知道，这顿饭不那么容易吃的，所以他在来之前，就实现和娜可聊了聊，了解了一下外星的园林行业走过的路径。 严文龙扬起眉毛，说道：“陈总，你们的模式还可以进一步完善，并到处复制。但随着竞争对手对这个业务模式的熟悉和研发，竞争也会激烈起来，你的好日子还会有三年左右。” “在此期间，你要尽可能的把团队加强，提升运营效率，积累资金，为将来的进一步转型做准备。” “转型？又要转型？这次怎么转？”陈纪恒问道。 严文龙说道：“当然要转型，你要保持人无我有的垄断地位，才能持续过上高利润高收入的好日子。转型不是一步到位的，你现在就要准备。” “园林代表的是良好的自然环境，舒适愉悦的身体体验。自园林出发，根据你们的能力，自然而然可以延伸到旅游领域。” “当前国家正在推进有特色的小城镇开发，这个大势你要把握住。同益园林可以找一个风光不错的小镇，有水有河，利用你们的绿化能力、园林设计和开发能力，打造出风光优美的生态小镇来。” “在选址方面，生态小镇可以选在距离市区以及机场、火车站30-60分钟车程，距离周边城市均在1-2小时内车程范围内，交通方便，人流量大；在施工建设方面，运用PPP模式，以小资金撬动大项目，和地方政府签订框架协议，加速生态城镇复制；在运营方面，将生态城镇分成不同板块，根据项目特色，与专业机构合作开发运营；在内容方面，悠闲游、花园游、亲子游都可以尝试，还可以结合AR技术，将互动科技旅游注入到生态城镇中。” 陈纪恒听到这里，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他才兴奋的说道：“你的这个主意很棒啊，视野很大，但感觉很靠谱。我回去以后好好研究一下。我有种预感，这个生态城镇将会获得巨大成功，又将掀起一轮新的行业变革大潮。” 夜晚，圆月倒影在水中，泉水潺潺，昱云苑的夜景更加优美。清风拂来，座上的二人更加惬意。 严文龙来到门口，欣赏了一会儿美景。他返回餐桌旁，说道：“你们这些有钱人，果然会享受啊！” 陈纪恒说道：“享受是暂时的，更多的时候是痛苦、疲劳、担忧，为公司经营而忙碌，为员工们打工。” “所以，我一直想要干那些来钱快又没那么辛苦的行业，比如金融业。” 陈纪恒把头靠近严文龙：“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有个进军金融业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是一个信用卡公司，刚好你又是这个行业的，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信用卡公司？哪家？什么样的机会？”严文龙问道。 陈纪恒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严文龙。 名片上的人名叫梁信杰，是利邦信用卡有限公司的的总裁，也是最大个人股东。梁信杰和陈纪恒曾经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彼此相处的不错。 信用卡行业对资本金要求很高，比较烧钱。所以利邦公司最近在增资扩股，计划引入新的投资者，优化持股结构，获得公司发展急需的资金。 陈纪恒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蠢蠢欲动，立即告诉对方，自己有兴趣，让梁信杰发来一些资料。 他从包里拿出一本资料，递给严文龙，说道：“这是利邦公司本次增资扩股的商业计划书，你先看看。注意保密啊，里面都是人家的内部资料。” “你有什么意见，一定要告诉我。这里头的风险，也一定要提醒我。” 陈纪恒加重了语气：“毕竟你在这个行业里面，对信用卡企业的运行体系和关键风险点比较熟悉。再加上你这个人商业技能出众，具有宏观视野。你在信用卡销售方面业务能力突出，人品我也信得过，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找你来聊聊。” “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钱，如果可以的，我建议你和我一起投利邦公司。我成为这个公司股东后，可以派你进驻这家公司，参与内部运作。” 陈纪恒笑了笑：“你的钱和你的人都放在这家公司后，以你的能力，我就不担心我的投资会失败了。所以，你不妨认真考虑一下。” 严文龙接过资料，一边翻阅，一边说道：“我听过利邦公司，排名比较靠后，但还算一家正规的信用卡发卡机构。” 严文龙看着手中的资料，一页一页仔细阅读，一路翻阅下去，时而眉头紧皱，时而若有所思。 看着严文龙认真的样子，陈纪恒没有打扰他，而是独自喝茶，观赏窗外的夜色。 十分钟后，严文龙合上资料，递交给陈纪恒，说道：“陈总，我对这个利邦公司基本有些了解了。” “这家公司，说实话，在业内算是规模偏小的，无论是发卡量、客户规模、交易额、贷款余额都排在行业十几名开外，属于第五梯队的企业，整体实力不足，品牌影响力也很弱。” “从经营状况来看，最近五年，利邦公司的平均增速在10%-20%之间，对比起其他家来，速度实在是偏慢。在贷款方面的增速小于发卡量增速，显示利邦的客户经营能力有限，后续发展后劲不足。” “从内部体系设置来看，利邦的销售力量和市场人员都比较薄弱，风险体系倒是比较完善。IT系统也需要升级，业务处理量只能应付一千万的客户规模，到后年就要出现问题了。” 陈纪恒点点头：“是啊，要不是这个公司出现了发展瓶颈，也不会向我们这些传统企业求援，寻求增资。” 严文龙说道：“资金是必须的，这个公司想要突破困境，除了需要在信息系统、市场开拓、运营管理方面投入资金外，还需要扩大资本量，这样才能扩大贷款规模。没有几个亿的资金投进来，难以产生真正的效果。” “除了需要资金的支援外，利邦公司还需要进行大的改革，重新找到自己的定位，聚焦细分业务领域，比如以女性客群为主打目标，再建立一系列的专业能力。只有大刀阔斧的体系性的改革，这家公司才有可能获得新的发展后劲，否则，光有钱也没用。” 严文龙说到这里，心里忍不住打起小算盘来。 说实话，陈纪恒的提议让他动心。如果他能够入股一个金融机构，就能够利用公司的资产和巨大的杠杆效应，加速自己挣钱的速度。比如想要挣100万的话，靠打工也许干得好三年能够攒下，但是如果拥有一家公司，那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很希望自己早日实现自己成为巨富的目标，只有拥有了足够的金钱，他才能够让家人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做自己想做的事。 也只有拥有足够的钱，拥有数以百亿的资产，他才能够启动那个庞大的项目，为娜可建造星际飞船，送娜可返回故乡。 但另一方面，想要利用信用卡公司，掌握足够大的杠杆，意味着自己也必须投入大量资金，获得一定的参股甚至控股地位。 那也意味着自己必须投入几千万乃至上亿的资金，才能够真正对这个平台拥有影响力，可这对于一个刚毕业一年多的年轻人而言，哪里有这样的资金量。 想到这里，严文龙忍不住感到沮丧。也许自己还是现实点，多打工多挣钱，等资金更充裕等条件具备了，再考虑入股一个平台的事情。 难道就这样放弃吗？严文龙问自己。 不！绝不！ 第六十二章 闪耀时代的人工智能之光 随即严文龙便否决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商业上的事情，没法等待，不能等所有条件具备再去行动，那样机会也错过了。 自己想要成为一个商业领袖，就必须要用商业的方式来处理这个问题。没有资源的情况经常发生，商业领袖就是要发挥聪明才智，筹集、协调、借用某些资源，克服困难把事情给办了。作为一个商业人才，这种组织资源办大事的能力，是必须具备的核心能力。 从这次的信息来看，利邦公司的基本面还行，资产规模比较大，但还没有到砸钱都没有水花的地步。这个机会比较难得，自己通过这个机会，也许真的可以逐步掌控这个平台，加速财富积累进程。 所以，虽然有风险，但值得冒险一试。严文龙这样告诉自己。 严文龙问道：“陈总，这次利邦公司希望获得两亿的增资，这可不是个小数字，不知道陈总愿意出多少钱来入股？” 陈纪恒说道：“两亿我肯定拿不出，按照公司现有的资金实力，我能掏个五千万。”他伸出食指，摇动着：“但我肯定不会全部投进去。” “如果你觉得这次的机会有戏、愿意投资进去的话，我就信你的，入股这家公司。第一期，我打算谨慎一点，先投一千万，先探探路，也算帮梁信杰一把。” “后面，看你在这家公司工作的情况，看你的判断，再根据利邦公司的发展势头，我再决定是否进一步投资，以及投多少。未来你在那里的表现，以及你对这家公司能产生多大的影响力和作用，将是我后续投资的最主要依据。” 严文龙没有应答，而是一脸严肃，看着天上的月亮，似乎出了神。 7月25日，严文龙完成了自己的客户拜访后，又对下属的工作进行了一番指导。忙碌了一圈，才在11点前，风尘仆仆的感到公司附近的星巴克咖啡馆。 在路上，严文龙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点开“尝遍”APP，他用了一会儿之后，便去一家应用市场打分。当然他毫无意外的给了自己的产品满分。 在应用市场上，严文龙发现，才三个月时间，尝遍的下载量一家突破了一亿次，成为排名第三的最受欢迎APP。 这还只是在这一家应用市场的数据，事实上，在全国大大小小的应用市场上，尝遍的下载量早就超过了五亿，虽然不能算是史上最受欢迎的APP，但确是最快突破五亿下载量的APP，成绩不可谓不惊人。 严文龙打开尝遍的一个后台管理APP，查看统计数据。在活跃用户方面，平均每天有0多万活跃用户，在APP上进行了各种操作。平均每人每天打开的次数为7次，这个数据也在众多APP中排名前十。最为关键的是，每天产生2000多万条新的美食评价，经过系统处理后认为有价值的优质点评，也有400万条。 随着这些优质评价的增加，尝遍APP对商户的点评更加丰富和全面。与此同时，尝遍已经通过网络导入了全国23个重点城市的商户信息，每个省会城市的人都能通过尝遍去搜寻最符合自己口味的本地餐馆。 三个月来，娜可对尝遍进行了多次升级，使得其使用体验越来越好，获得了众多媒体的高度评价。 三大计算机媒体之一的《计算机与人类》赞誉尝遍为“闪耀时代的人工智能之光”。而传统媒体《每周经济》则称赞尝遍“充满了浓郁的人文关怀，是有温度的APP。” 同样的，在上半年的各大媒体颁奖和评选中，尝遍APP获得了多项大奖，入围了44个榜单，拿到了18个奖，并被一家媒体评为“唯一的七星级信息产品。” 对于这些荣誉，严文龙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相信以娜可的实力和领先地球人许多年的科技水平，创造出这样一个划时代的作品是水到渠成的事。他关心的，是尝遍真正在客户和市场上的表现。 根据一个市场研究机构提供的数据，在餐饮点评类APP的市场占有率方面，仅仅推出三个多月的尝遍已经获得了64%的占有率，击败了纵横多年的传统领头羊“好吃APP”。 后者在尝遍的冲击下，市场占用率一路下滑，已经来到了22%的位置。也因为这个不断下滑的数据，这家公司在资本市场上的股价也下跌了36%，失去了200亿元的市值，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严文龙感觉到很解气。这种唯钱至上的公司，就该吃点苦头，否则不会反省自己。让这样的公司长期霸占市场，既是对民众的误导，也会恶化当前的商业氛围。 严文龙在应用市场上打完分，随手点开了一些排名靠前的优质客户留言，阅读了起来。 “尝遍APP是我用过的最好的应用程序，它的推荐非常精准，简直说到我心里去了。它真的很懂我！” “希望尝遍进入到其他领域，开辟书评、影评功能，成立读遍和观遍……” “最重要是要进入电子商务领域，现在买东西很害怕，水军太多了，老是上当。求尝遍推出真正靠谱的商品点评！” “对比尝遍来，看看好吃APP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产品的客观性越来越差，都没法用了。放任那么多的水军都不管，任刷子横行。这个APP还把搜索结果和推荐作为主打商品，向商户卖自己的好位置，真是太没有节操了！” 有一条跟帖则特别有意思，里面写着：“求大神和黑客分析尝遍APP的算法，听说是基于AI技术的，谁能破解，麻烦告诉我，愿意1000万现金奉上！” 帖子后面放了多个双手合十的表情，以及一堆闪光黄金的表情。 严文龙笑了笑，心想，要是你们能这么轻松破解，人类还要科技树干嘛，有些东西就算你看明白了，甚至理解了，也未必能自己运用。 他再次打开邮件，浏览一众发给“娜可工作室”的邮件。除了过往的要求购买、投资、打广告的邮件主题外，最近的邮件又多了三类主题。一是要求采访和报道的申请，二是要求来娜可工作室工作的求职申请，三是要求独家渠道授权的请求。 严文龙点开了其中一封邮件，这是市面上第二大的应用市场发来的邮件。 在邮件里，对方提供了一份合同，他们希望用500万的价格，获取了尝遍APP未来版本的独家首发权。希望该APP从其他应用市场下架，自动也通过该市场进行。 严文龙虽然对这个应用市场有些好感，对他们的支持比较满意，但他不想这么快将尝遍商业化。 在他心里，这个产品应该进一步占领客户的生活，提供更多功能，不能为了变现现在就把自己给卖了。因此，在简单思考后，他便用手机回复该邮件，婉拒了对方。 严文龙收起手机，来到一个桌子前，对着面前已经就坐的一个小胖子问道：“你是谢宏吧？” 小胖子看起来比较年轻，年龄没有超过25岁，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他听到严文龙的话，立即站立起来，说道：“是的，我是谢宏。您是严先生吧？” 严文龙伸出手，和谢宏握手，示意对方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说道：“嗯，是我。” 他继续说道：“我时间不多，所以只能约你在外面面试，我们娜可工作室没有钱，现在也没有正规的办公场地。这就是我为什么约你在咖啡馆见面的原因。” 严文龙约谢宏过来，主要是想进行招聘面试。随着尝遍APP的功能越来越多，数据量越来越大，很多运营上的问题开始浮现，有些出现争议的地方需要人工处理，完全依赖APP自身的功能已经难以维持。 “我们这次招聘的员工主要是运营方面的，主要工作内容有两块。一是对网络上的公开数据进行提取，纳入到尝遍中去，并对其中不规则的数据、有问题的数据进行数据整理和数据清洗。这项工作原先是系统自动进行的，现在随着APP要处理的请求越来越多，这个功能就由一个单独的后台程序来操作了，你将会重点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谢宏点点头：“没问题的，我上大学就一直是数据库管理员，毕业后三年也一直在做这方面的工作，我做了不下五百次的数据导入，也对数据清洗有经验。我相信我能胜任。” 严文龙嗯了一声：“我看见你的简历里面提到了，你曾经在大型电信公司负责数据处理的工作，曾经处理过六千万条数据的维护、，还有一些数据分析的经验。有处理千万级别数据的经验，也是我叫你来面试的主要原因。” “第二项工作，则比较杂。你会兼任客服的角色，对接各种客户投诉、商户申诉处理，处理服务器的异常，平衡计算能力，定期维护数据库，还要负责新版本的测试和发布。” 谢宏回应道：“服务器管理以及版本测试发布我都有经验，对一些主要的平台都有涉猎。至于客服方面，的确是经验不足，但我会努力学习和摸索，维护好这个APP的形象，保证健康稳定运行。” 严文龙心里在赞赏了这个小胖子，谢宏有一说一，会的就告诉自己各方面的才能，不会的就坦白，并表示自己会学习的，这点让他很认可。 “我看你的条件不错，薪水要求也比较合理。但是你为什么放弃大公司的职位，跑来加入一个还没有任何正式员工的初创企业呢？” 第六十三章 餐饮业的奇迹 小胖子两眼放光，滔滔不绝的说起来：“因为你们是娜可工作室啊，你们是尝遍APP的开发者。这可是一个划时代的APP，你们把人工智能技术提升了一个档次，我心里已经向往了很久。” “能够在娜可工作室工作，是一件倍儿有面子的事情，那是我在朋友们面前骄傲的资本。我还要和工作室一起，成长、壮大，一起用人工智能技术改变世界。” 看着谢宏认真而又兴奋的样子，严文龙知道，小胖子心里有梦想。他从自己短短的接触来看，觉得谢宏是个比较单纯的IT工程师。严文龙很快便有了决定。 他伸出手，与谢宏握手：“恭喜你，你被录取了，稍后我会把合同和薪水发给你。你将是娜可工作室的第一个员工。如你所说，让我们一起，改变世界！” 谢宏用力握手，嘴里激动的欢呼起来，不停的发出“欧耶”的声音，引来咖啡馆里的众多好奇眼光。 和谢宏分别后，已经是午饭时间。严文龙快步走着，转过两条街道，来到了荷花餐馆。 刚到餐馆外围，他就被面前的情景给震惊了。荷花餐馆外的等候区内，坐着满满都是客户。有些甚至站在外围等着，将小路都堵住。这些客户中，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不少是四五个好友一起前来就餐。 严文龙走过拥挤的人群，来到餐馆外的叫号区。他找到服务小妹，拿了一个号。严文龙拿起小票一看，发现自己的号码是230号，前面等位的人数有113位。 这才是工作日的中午，就有这样的火爆生意的，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严文龙看了看自己的小票，知道自己是等不到叫号了。 他用心观察了一下，发现餐馆外放置了几十个小凳子，还有四台电视。一百多名客户就在等候区坐着，一边看电视，一边嗑瓜子聊天。由于场地较小，人数众多，现场人声鼎沸，显得有些吵闹。 一个背着背包小伙走到了服务小妹的面前，说道：“美女，我这个号还要等42桌，我现在急着坐飞机返回外地，你能不能看看，如果里面有空桌出来，优先安排我。拜托了！” 小妹看着这个小帅哥，笑着摇摇头：“不好意思啊先生，这里很多客户都是等了很久的，大家都有先来后到，我不能让您先进去。真的不好意思。” 小伙听到此言，看着小妹坚决的样子，失望的回到了等候区。 严文龙心里感慨，几个月时间，这家餐馆的经营状况真是天壤之别，之前担忧没有客源，现在则出现了客户过多接待能力不足的情况，这个变化也太快了。 严文龙走到餐馆内，仔细打量着里面的情况。服务员们不停穿梭，忙着传递菜单、上菜和买单。餐馆里人来人往，一派热闹兴旺的景象。 在餐馆内部的墙上，闪烁的LED高清显示屏显示着当前热销的菜品。 其中排在第一位的，正是陈彦明的新菜“凤茸酿鸡翅”，本日截止午餐时间已销售238份，昨日的全天销量更是达到了521份。 521份，只有肯德基的一些经典小吃才能达到这个水准，但荷花餐馆的品牌影响力和客户沉淀是远远不及肯德基的。 面对这个惊人的数字，严文龙感慨，看来这个大厨是请对人了。 严文龙路过一条走道，经过一派桌子。桌子上的一个年轻男子已经吃完饭，准备结账。 年轻男子冲着对面的女子说道：“你赶紧把你的那个什么好吃APP给删了，真******恶心，推荐出来的餐馆全都是合作商户，一点都不好吃，还死贵死贵的。像这家餐馆的菜，口味这么好，人气这么旺，却没法在好吃APP里排上前十名，可见那个有多垃圾。” 对面女孩点点头：“嗯，幸亏是朋友推荐，辛亏我们早点来排位，要不然就吃不上这么美味的馆子了。那个凤茸酿鸡翅真的很赞耶，还有那个剁椒蒸芋头，哇塞，我都还想再来一份。” 严文龙听着二人的聊天，心里觉得无比踏实。这家店终于走入了正规，进入了加速发展阶段，不再是某些干扰因素就能拖住后腿的。 他来到柜台前，看见了似曾相识的一幕。一个穿着白衬衫面容有些熟悉的男子，正在和杨成义说着什么。 严文龙很快认出，此人正是之前前来兜售套餐的好吃APP公司的员工张亮。上次他的销售行为失败后，荷花餐馆在该APP中的星级进一步下降，位置也几乎消失，不知道这会又来做什么。 张亮对着杨成义说道：“杨老板，我没料到你们餐馆的口味这么好，我吃的几道菜都相当不错，那种味觉体验，我很长时间都不会忘记。看来你们家的火爆，不是没有理由的。” 杨成义看着张亮，面色冷淡，只是简单嗯了一声。 张亮继续说道：“杨老板，说实话，我是鼓起了很大勇气，才过来和你说这番话的。” “我为我过去的工作感到遗憾，甚至是羞耻。我遵从公司的要求，把这些餐馆的排名变成套餐，把原本应该是客户的口碑变成商品，向商家兜售。尤其是在你拒绝后，我告诉后台，对你的餐馆进行了降级处理，实施了长期的打压。” “这件事，的确有违商业道德，我心中有愧。尤其是在看见您餐馆的真实情况、亲口品尝您餐馆的菜品后，我才认识到，我错得多么严重。我做的根本就是颠倒黑白的工作。” 杨成义似笑非笑，语气中带着讽刺，说了句：“真是难得啊，好吃APP的员工也有这种觉悟。” 张亮顿时脸红，他说道：“我为我做的事，向您道歉，对不起。”说完，他低下头。 张亮抬起头来，拿出手机，当着杨成义的面，把好吃APP进行了卸载。他说道：“我已经把这个APP删除了，这家公司我也待不下去了，我会辞职，重新找份工作，做一份让自己内心觉得平静的工作。再次对您说声，对不起！” 说完，张亮转身，快步离开了餐馆，只留下身后诧异不已的杨成义。 严文龙望着呆呆出神的杨成义，说道：“杨老板，你彻底的征服了你曾经的敌人，这种胜利感应该很爽吧。” 杨成义转头，看着严文龙，一脸惊喜，说道：“文龙，你来了？你已经很久没在这里吃饭了。” “是啊，我一来才发现，2个月没见，你的店生意可真是火爆啊。恭喜恭喜！” “哪里哪里，我能有今天，全靠你的点子，还有你的帮助啊！”杨成义放下手中的活儿，问道：“你是来吃饭的吧？稍等啊，我给你安排个位子。” 说完，杨成义扫视饭馆，焦急的寻找着空位。但每个刚刚买单走人的桌子附近，很快就有后面的食客坐下，一时半会找不到空位。 严文龙也看到了这一点，说道：“杨老板，算了，你不要让我插队了，这样会让其他食客不满，也让小妹们难做。我一个人也用不了一张桌子，这样吧，我点两个菜，打包带走，回公司去吃。” 杨成义一脸歉意，说道：“唉，真是不好意思，你这样的贵宾都没能找到座位，下次我专门请你喝酒。对了，你要吃什么？” 严文龙点了一个凤茸酿鸡翅和一份素炒双冬，说道：“就着两个菜，外加一碗米饭。” 他看着不停忙碌输入系统的杨成义，问道：“杨老板，除了你的新菜式和新模式外，点评类的APP有对你的生意产生影响吗？” “有啊，当然有。两个主流APP，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效果。”杨成义大声说道。 “你们的那个尝遍APP里，荷花餐馆在综合排名、口味排名等方面很靠前，基本上都在前五的位置，食客们一眼就能看到。最近这个APP这么火，当然也带动了我的生意。” 杨成义伸出五个手指头：“至少五成生意都是尝遍APP带来的，我一次次看那些食客们都拿着手机而来，按照APP里面的推荐菜式点菜，最后又满意而去，再写上优质评论。” “至于另外那个好吃APP，我在那里的口碑和星级一直不好，排名里几乎找不到，它们给我带来的都是负面效应。得亏你们把它们打下去了，现在用好吃的人越来越少，它们对荷花餐馆的评价，我也根本不在乎了。” 说到这里，杨成义哈哈笑着，露出得意的表情。 他冲着严文龙问道：“最近我又有了新的苦恼。你也看到了，我这里的生意火的一塌糊，一座难求。但即使这样，还是有很多人前来。” “但大多数人都要等位半小时以上，很多人都最终没有等到，失望离开。”杨成义摇摇头：“我这个人，见不得客户的失望，心里焦急万分。我寻思着，必须改变这种状态。” 严文龙笑笑，心想这也许就是幸福的烦恼吧，不过他也承认，这个问题不解决，对荷花餐馆的客户满意度和品牌形象会有大的伤害，影响餐馆的中长期发展。 杨成义说道：“有人劝我开一家分店。原本我还有些犹豫，但随着最近生意的火爆，越来越多的人提出了这个建议。我开始认真考虑这个提议了，你觉得怎么样，我要不要去选址，搞个新店，然后这样一路开下去。” 严文龙望着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的餐馆，看着那些焦急等待的客户，对着杨成义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给你的建议是，不要开新店！” 第六十四章 猎豹配送从这里起航 “为什么？”杨成为问道：“客户众多、服务能力不足的情况下，再开分店不是个合理的选择吗？” 严文龙依然摇头，说出了自己的考虑。 每新开一个分店，就要重新去找店面，重新装修，招聘人手驻店服务。不仅仅增加了大量的房租、物业成本，还需要派人进驻现场进行管理，管理难度上升了不止一点。 尤其是还要再派出具有同等水平的大厨，才能确保两家店面内的菜式水准的一致。目前，在只有陈彦明一人的情况下，第二家店显然无法复制出这样的口味来。 严文龙认为，荷花餐馆无论做出什么决定，都要与自身的定位符合，那就是面向年轻白领，提供快捷、高品质的餐饮服务。 这里的快捷是指从点餐到就餐的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外卖不超过三十分钟。高品质是指菜式的口感好，远超客户心理期待。至于是否堂食并非最主要的考虑因素。 “我们不应该扩大店面，无限增加营业面积，那会造成成本高企以及店面空置时间长。我们应该扩大中央厨房。”严文龙说道。 他刚说完，杨成义似乎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说道：“对啊，其实我缺的是产能，要满足这一点，只需要增加厨房的能力就够了。” “你可以适当扩大总店的厨房面积，增加人手，利用标准化的方式，增加产能。有陈彦明在现场指导和把控，这边的店里的菜式品质会得到保证。” 杨成义点点头：“至于那些来了吃不到的客户，可以像你一样，选择打包走人。这样他们等待的时间短了，我们的销量反而增加了。这可真是个妙招。” 严文龙说道：“这里头最关键的，就是厨房在产能增加的情况下，保持口味的稳定。做好了这一点，剩下的，就可以交给外卖团队和客户自己了。” “将来，还可以在这两个的基础上，适当开设销售窗口，在全市设立小网点，把总店出产的菜品放置到那些网点进行销售。这些网点的功能非常单一，就是销售，没有堂食区，没有厨房。投资小得多，风险也可控。” 杨成义频频点头：“是这个理儿。我太一根筋了，你的脑袋，果然比我好用的多。” 严文龙这次没有谦虚，这个模式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没有借鉴娜可的任何经验。前期的成功让他坚定了信心，这次，他也有信心这套新模式能够大获成功。 杨成义把严文龙拉进柜台来，他神神秘秘的拿出一个塑料袋，把袋子交给严文龙。 严文龙一脸疑惑，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堆钱，全部是百元整钞。 “这里有十万块钱，你拿着。”杨成义低声说道：“是你救活了我的生意，我一直想要回报你。这点钱不算多，等我以后的生意再好点，我会再给你分红的。” 严文龙摇摇头：“这钱我不能要，你们做餐饮的非常辛苦，我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看到你的生意变好，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这钱，你拿着给员工们发奖金吧。” 杨成义没有理会严文龙，而是把严文龙的背包打开，快速把黑色塑料袋塞了进去。 “你不要就是不给我面子。你的点子价值万金，给多少回报都不为过。”杨成义说道：“我寻思着，最近把公司的股份让出来一点，分给陈彦明5%，分给你5%。只要你们两个在，我的生意就会蒸蒸日上。” 看到杨成义坚决的样子，又想起自己需要用钱的地方很多，严文龙也就没有推辞，把背包拉链拉好，收起。 “老杨，这个钱，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至于股份，你不要给我，我真的不需要，你可以考虑分给骨干员工，把他们紧紧捆绑住。你放心，即使没有股份，我该提的建议还是会提，不会不理你这家餐馆的。”严文龙说着，拍拍杨成义的肩膀。 严文龙看见一个身影，从厨房走出，风风火火的朝餐馆外走去，他连忙喊了出来：“于营，等等。” 于营回头，满头大汗，他看着严文龙，惊喜的说道：“严大哥，好久不见，你最近都没怎么来这里了。” 严文龙把于营叫了过来，问了问于营的情况。 于营还是利用午餐和晚餐的时间段，用电动车帮助荷花餐馆送餐，方圆8公里的范围都是他的战场，风雨无阻，如今每个小区每栋大厦都留下了他的踪迹。 在改善了外卖线路、增加了外面中转点后，他的平均配送能力得到了大幅度提高，每个月也有7-8千的稳定收入。 但这样的配送能力已经达到了顶峰，即便在午餐和晚餐时间加速送餐，他依然无法满足更多的客户要求，很多远一点片区的外卖订单只能以能力不足为由婉拒。 严文龙说道：“这件事我也有耳闻，你和你的团队很努力，路线也不错，生意也不缺，现在急需的就是提升效率。我知道不少配送员还是用的自行车送餐，速度快不起来，配送箱也只能放20份快餐。” “我打算给你们的团队进行投资。”严文龙说道。 按照他的计划，他将会成立一个公司，名叫猎豹配送。这家公司会将这些配送员全部雇佣为正式员工，帮他们买社保，解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此外，严文龙计划投资十万元，升级配送队伍的能力。每个配送员都将使用升级型的配送箱，可以放置五十份快餐。每个配送员还会配置新型的电动车，速度将比骑单车快出一倍。 经过这样的改造，他相信整个配送队伍的送餐能力将会提升四倍以上，基本上能够满足周边客户的外卖需求。 他已经计算过，每台电动车4500元，配送箱价值500元，十万元可以购买20辆电动车。 “现在你的团队只有7个人，所以我还要再招聘十三个人，填充到你的队伍里去，形成猎豹配送的专业团队。” “这个团队的收入，主要是来自荷花餐馆向客户收取的外送费，我不会有任何截留。” 严文龙继续说道：“猎豹配送公司的股份里，我会送10%给你，但你现在还未满十八岁，我先代持，等你18岁后再转给你。” “真的？”于营惊喜的说道：“这么说，我也是个股东了？” “那是当然，你是这个公司的创始人，也是个小老板，今后你干得好，我会把更多股份转让给你。如今，你要帮我做好车队的日常管理。” 严文龙要求于营负责配送车队的日常运营，处理各种异常，不断优化配送线路，处理设备故障，协调维修和安装，确保团队稳定运行。 猎豹配送的重大投资、人员招聘、设备购买、商务洽谈以及其他的重大决策等，则由严文龙亲自负责，他将把自己的很多想法慢慢注入到这家公司里。 随着配送能力的增加，紧靠荷花餐馆的业务以及不能满足需要，未来这只队伍还将承接片区其他七家餐馆的外卖业务。 此外，猎豹配送的服务范围还可以进一步扩大。在非用餐高峰时间，可以为咖啡馆、面包店、便利店、超市等商户提供配送服务，将所需的商品送到这些年轻客户手中。 在业务范围扩大并成熟后，严文龙计划扩大配送范围，将周边十公里的所有商户的线下配送业务全部承接过来，形成片区的门到门服务，成为垄断性的客户平台。 之后，等到模式进一步完善后，严文龙会让猎豹配送走出这个片区，实现跨区域复制，设立更多的中转点和仓储点，建立高效的信息化系统，申请经营许可，发展普通货物的快递业务，成就物流帝国。 听了严文龙的计划，于营瞪大了眼睛：“哇塞，好厉害，我听着都好激动，真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 严文龙看着于营，一脸正经的说道：“我对你的要求也有所变化，以后你要少在一线送餐，节省时间，多在后台进行管理和协调，这对你的能力提升有好处。” “你要逐渐淡出送餐业务，把时间节省下来，认真读书，跟上高中的功课，有困难的地方，就要参加辅导班进行强化。无论如何，你的学习不能耽误，这是我对你父亲的承诺。” 于营听到这里，嗯了一声，点点头：“你放心吧，我的功课没有落下”。 7月31日，七夕。 严文龙举起相机，对着面前的美女说道：“头再偏一点，对，就这样，表情再俏皮一点，好！”说完，他咔擦一声按下了快门。 白少莹走过来，看着回放的照片，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嗯，拍得不错，后面的风景也很赞，不枉本公主一路辛苦，爬到山顶上来。” 严文龙看着天边，夕阳如同一盆暗红色的火炉，在天边燃烧着。他又看着面前的美女，不由得心旷神怡，怦然心动，希望能够和她一直待在一起。 他打趣的说道：“你说一起拍照的，结果你都没怎么动你的相机，光忙着做模特了，你这样的话，技术很难提升的喔。” 白少莹撅起嘴：“我不管。本来我的审美就不够好，再提升也就那样了，还不如给机会给你，把你的技术提升起来，把我拍得美美的，这才是双赢的方式。”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严文龙摇摇头，说道：“我们去那边吧。” 在登山园道右侧的小路上，二人并肩走着，聊着天，有说有笑。 此时，一阵轰鸣的马达声传来，一辆外表敞亮、气势非凡的跑车挺在了二人身侧。 第六十五章 与其废话，不如打一场！ 严文龙忍不住回头看去，发现这是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造型前卫，运动感十足。 车门向上缓缓张开，一个身穿黑色裤子和白色休闲衬衫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他个头高挑，胳膊粗壮，身材健美，容貌也颇为英俊。 “张硕？你怎么在这儿？”白少莹看着年轻男子，皱起了眉头。 那个名叫张硕的高富帅无视严文龙，走到白少莹面前站住，说道：“我一直在找你啊，今天是七夕，我想找你一起吃饭，听说你来爬山，我就过来了。” 他指着自己的跑车，说道：“你爬山爬累了吧，我送你下山，我在临江楼定了包间，晚上我们一起吃饭。” 白少莹摇摇头：“你回去吧。我不想现在下山，我在这里拍照很开心，晚饭我也会自己解决。” 严文龙心想，原来你就是张硕。 白少莹曾经提过，她有一个富二代追求者，条件不错，对她也非常呵护，照顾得无微不至。只是张硕作风高调，她不喜欢。但是两人接触的机会又很多，因为张硕是自己姐夫张宇飞的弟弟，所以自己也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此人。 严文龙高声说道：“张先生，少莹她有自己的想法，她还要继续拍摄晚霞，你先回去吧。稍后我会送她下山的，就不麻烦你了。” “你给我闭嘴！”张硕忽然厉声制止了严文龙。 他转向白少莹，问道：“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不让我知道你的行踪，拒我千里之外，就是为了他？” 看见白少莹没有说话，张硕走到严文龙面前，冷冷看着严文龙，哼了一声：“看你的穿着打扮，只怕你的存款账户里连一千万都没有吧。我们的家族和圈子不是你能进入的，门不当户不对，你就不要白日做梦想着吃天鹅肉了！” “趁早离开莹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张硕说到这里，额头已经快要贴上严文龙的额头。 “够了，张硕！这是我的朋友，你放尊重点。”白少莹的声音传来。 严文龙点点头：“是啊，我没有一千万，也没不起跑车，所以只能慢慢走台阶爬山。爬山的过程花费了两个小时呢，这一路有说有笑的，看看风景聊聊天，比十分钟开车上山爽多了。” 张硕被噎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穷鬼把费力爬山这件事说的这么美滋滋的，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还暗讽白少莹没有和自己约会。 张硕愤怒的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像你们这些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平头百姓，是不是总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自己可以实现梦想出人头地然后迎娶白富美？我告诉你，莹莹不会选择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现在，我给你十秒钟，你立即从这里消失，否则，别怪我打断你的肋骨。”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说道：“作为你离开莹莹的回报，你可以拿这张卡，去我们家公司的食堂，免费吃随便吃，补补你那瘦弱的身体。但是，你从今以后，都不能再骚扰莹莹。” 说完，他又用温柔的声音对白少莹说道：“宝宝不要怕，我会保护你，帮你赶走苍蝇。” “张硕，你够了！不要在这里显摆你的富有了，那都是你爸的钱，和你无关。” 白少莹大声怒斥：“他叫严文龙，是我的朋友，你对他放尊重点，否则，你这辈子休想我再理你。” “该走开的人是你，你一出现我就不高兴。”白少莹说道：“别一口一个宝宝的叫着，我现在再重复一遍，我们之间没可能的，你别再骚扰我，也别干涉我的生活。” 白少莹说着，拉住严文龙的胳膊，就要往前走。她拉了一下，却没有拉动，严文龙依然站在原处，像一尊石像一样。 严文龙语气平静，却带着威胁：“我是没你有钱，但我依然充满自信。倒是你，被钱包裹了一层又一层，却时刻透露出心虚，言行举止像个苍蝇一样，让人恶心。” “少莹很好，我会保护她，要滚蛋的人是你。”严文龙眼神凌厉，缓慢说道：“离我们远点，离她远点，这是我送给你的忠告。” 张硕伸出手来，用手指指着严文龙的额头：“好大的口气，你是不是找死啊！” “既然如此，”严文龙说道：“我们也别互相放狠话了。你不是自以为强壮健硕吗，你不是看不起我这个营养不良的平民吗？” 严文龙用手快速的弹开张硕的手指头，说道：“我们就在这山顶上，面对面的比一场。你要是输了，承诺从此不再骚扰少莹。” “我要是输了，我去你的什么公司食堂，给你免费打一年工。”严文龙说道。 张硕哈哈笑了，严文龙的提议正中他的心怀。他已经开始脑补到严文龙在餐馆洗盘子的画面，以及自己持续羞辱对方的画面。 “和我比？比什么？”张硕趾高气扬的说道：“我是学校的体育健将，十项全能冠军。你要比什么，随便选，是一对一篮球，还是去那块平地上比赛短跑？或者其他的，你说了算。” 严文龙望着张硕健康的身体，知道这小子有张狂的资本，说道：“这么小的平地，跑步都跑不开，也别来什么篮球一对一了。是男人就直接点，格斗！” 白少莹眉头紧皱，此刻再也忍不住：“你们胡闹什么？把我当成赌注吗？” 她冲着张硕说道：“张硕，你不要和他比！” 张硕看见白少莹紧张的样子，心里又恨又喜。恨的是心上人胳膊肘朝外拐，关心对方多过关心自己。喜的是这小子看来的确是不禁打，否则白少莹不会出面求情。 “你放心吧，莹莹。我练过三年的散打，我下手有分寸的。”张硕说道：“我保证不打断他的骨头，但是皮肉伤、流血什么的，是免不了的。” 在山顶的一片空地上，严文龙站定，表情淡定，双手握拳，举在空中。 张硕看着对面的这个情敌，一脸鄙夷。他腰部用力，脚步快速移动，右手一记冲拳，击向了严文龙的面部。 严文龙想要闪躲，但张硕的速度很快，他没能及时躲开，被对方一拳击中胳膊，连续后退了几步。 严文龙刚刚站稳脚步，便又遭到了张硕的一轮组合拳攻击。他左右闪避，努力防守，任凭对方的拳头雨点般的击打在自己的双臂上。 饶是严文龙拼命躲闪，他的腹部还是被一记重拳击中。他闷哼了一声，防守露出了缝隙。 此时，张硕左手击出一记勾拳，正中严文龙的右脸，把严文龙打得晕头转向，后退几步，弯腰下蹲。 张硕紧跟着冲了过去，他跃起在空中，连续两脚踢出，并用右脚重重的踢中严文龙的左脸，把严文龙踢翻在地。 严文龙倒在地上，感受到来自两边脸颊的疼痛。他觉得嘴里有一股咸味，一张嘴，吐出了一口血水。 他伸手摸着自己的右脸，发现右脸眼角已经皮开肉绽，血流不止。 严文龙站立了起来，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对手，的确实力不俗。 白少莹在远处，看得非常揪心。她大声喊道：“你们都住手！不要再打了！”她冲着张硕怒斥：“张硕，你下手太重了，你是不是想把他打伤？！” 白少莹跑到严文龙附近，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她正要上去劝架，就被严文龙伸手拦住。 此时，她看见严文龙脸上的伤口开始缩小，血液也不再外流，不到十秒钟，严文龙眼角拿到伤口已经痊愈。 张硕看到严文龙再次站起，冷笑着：“这次你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说完，他冲了过来，先是右拳正面击打，紧接着左拳从侧面攻击严文龙的脸部，乘着严文龙防守头部的时刻。他伸出右腿，踹向严文龙的腹部。 严文龙拼着吃了一记勾拳，左右手同时伸出，抓住张硕的右腿小腿，牢牢握住。他转动着身体，双手撒开，把张硕远远的扔了出去。 张硕在空中飞行了十来米，摔倒在平地边沿，肩部装上一个台阶。他感受到来自肩部的一阵疼痛，忍不住叫了起来。 张硕没想到，自己在占尽上风的时候，一个大意，被这个家伙得手，摔飞了出去。他很愤怒，他要让严文龙付出代价。 张硕站立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肩膀，发现除了疼痛并没有大的障碍。他大步走到严文龙面前，再次发起了攻击。 这次，张硕没有出腿，而是利用自己熟练的拳击速度，结合出拳的力量和角度变化，持续压制着严文龙。 他要让严文龙防无可防，他要重击严文龙的面门，打烂严文龙的牙齿。 严文龙连续格挡之后，忽然间低下头，向前冲去。他双手伸出，抱住张硕的腰部，不顾对方对自己背部的攻击，将张硕举到空中，再次扔了出去。 张硕再次被扔到了十米开外的地上，连续翻滚了四圈，才趴在地上。 张硕挣扎着起身，想要再次战斗，此时严文龙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严文龙左手伸出，捏住张硕的右拳，右手抓住张硕的胳膊，别到背后。他一个用力，把张硕反转过来，然后双手用力，把张硕举起，慢慢朝外走去。 严文龙抓住张硕的颈部和腰部，走到山顶的悬崖边。在他脚前方二十公分处，就是三百多米高、下方尖石林立的悬崖峭壁。 第六十六章 你的软件有病毒？ 严文龙望着脚下的悬崖，双手用力，口中说着“去死吧！”，把张硕扔向了空中。 “啊！”白少莹发出一声尖叫，背过脸去，不敢继续看。 “不要！”张硕在空中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张硕的身体在空中飞行着，直线落了下来，落在了严文龙的双手上，依然在悬崖内侧，山顶之上。 原来严文龙只是向上抛出了张硕，并没有向外抛出。但他的动作、表情，以及喊出的话语，让白少莹和张硕惊恐不已，以为他要杀了张硕。 张硕被严文龙抛在地上，惊魂未定，面色苍白。他看着严文龙，心里一股气怎么都咽不下去。 张硕说道：“妈的，要不是这里施展不开拳脚，我早就把你打残了。这样，我们约个时间，下次再战！下次我一定把打成渣渣，让你知道骚扰莹莹的下场！” 严文龙冲到张硕跟前，弯下腰，伸出右拳，以一股雷霆万钧的气势，重拳击向张硕的面门。 眼看严文龙的超级重拳就要击中张硕，眼看张硕的脑袋就要被打碎，“停手！”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是白少莹在大喊着。而同一时间，张硕也喊了出来。 严文龙的拳头一偏，重重的击打在张硕脑袋外侧的地面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山顶持续震动，拳头击中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的石坑。十几个直径有三十公分长的大石块飞起到半空，激射出去，沿着悬崖，哗啦哗啦的翻滚下去。 这一拳的威力，恐怖如斯！ 白少莹跑到二人中间，拦住严文龙，说道：“你住手！走开！到边上去！” 说完，她伸出双手，扶住张硕的背，把张硕扶住坐起来，问道：“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要不要去医院？” 张硕不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的柔弱，一点一点，忍住疼痛，努力的站起身来。他面色苍白，回应道：“我没事，不用上医院。我输了！你去跟他过吧！” 白少莹望了一眼严文龙，又看着张硕，用带着怒意的口气说道：“我说过让你们不要比。你以为我是说给他听的，其实我是说给你听的。你向来自诩身体健硕，能跑能打，现在知道了吧，山外有山！” 张硕铁青着脸，没有说话。刚才自己在关键时刻的怂样让他无法接受，比这个更难接受的，是要靠白少莹的求饶，自己才躲过了严文龙那一拳。 他站立起来，用力的甩开白少莹的胳膊，自己慢慢移动脚步，走向黄色的跑车。 白少莹对他的关心瞬间变成了愤怒，说道：“张硕，你这个脆弱的人，你的确配不上我。哼，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不要再骚扰我。你我以后的往来，仅限于正常朋友之间的关系，其他的，你就不要再想了。” 说完，她来到严文龙身边，伸出双臂，搂住严文龙的左臂，把头靠在严文龙的肩膀处。她对张硕说道：“我的这个举动，我想你明白所代表的含义了吧。我已经有了交往对象了。” “我知道，我愿赌服输。”张硕说道：“你放心，我再也不会骚扰你。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给你自由。” “但是，你和他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张硕恶狠狠的说着，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 他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必须立即下山。这一次，他输得很彻底，自己那号称100公斤的重腿击打力，居然没能让严文龙留下一丝伤疤，自己反而被对方玩得团团转，扔来扔去。 如果严文龙一直使用最后的那种重拳来反击的话，自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这个人的实力太恐怖，除非用枪用炮，想靠拳脚攻击简直是找死。 张硕坐回自己的豪车内，启动发动机。他感觉到一股恶心，张口吐出了一口鲜血，撒在副驾驶座位上。 这个严文龙，看起来似乎没有下重手，自己没有任何皮肉伤，也没有骨折的情况。但几次摔来摔去，手上都是暗劲，自己只怕内脏受到了震荡，所有才有内伤。 张硕有点心慌，他匆匆忙忙的设置了前往医院的导航路线，驾驶着兰博基尼，轰鸣着飞奔离去。 看着跑车离开视线，白少莹才转过头来。她对着严文龙说道：“他的样子好像并无大碍。我知道，你肯定是手下留情了，否则以你的能力，很轻松就能把他打成重伤。” “这次的事情，对他是个打击。也许能够帮助他重新认识自己，踏实做人。”白少莹喃喃道。 严文龙嗯了一声，说道：“你放心吧，他没事的。我已经忍了又忍，采取的是最低限度的反击措施，我不想伤他，不想惹麻烦。我只想保护你，保护我自己。” 白少莹听到这里，用力的点头，一脸温柔：“我知道，你有很强大的实力，但你却很低调，不张扬，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全。你也很善良，懂得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他人。” “所以，我才给了你机会，让你可以和我约会。”白少莹露出笑容，扯着严文龙的衣袖，说道：“好了，我们下山去吃饭看电影吧！今天可是七夕哦！你要让我开心点。” 8月25日，星期六。这原本是个舒心、放松的日子，但严文龙却一点也快乐不起来，反而被糟心和愤怒的情绪所占据。 根据最新的网贴和评论，众多网友发现，他们在下载安装了“尝遍”APP后，手机出现了各种异常情况。 先是屏幕不停使唤，对各种点击操作没有反应。之后手机变得非常缓慢，什么程序都需要漫长的等待，再往后，手机出现频繁自动重启。重启后，防火墙软件不停出现报警提示。 防火墙软件的提示，主要集中在安全方面，即后台有进程试图窃取客户的信息，尤其是支付账户的账号和密码。这些进程不断调集支付类APP，试图进行转账操作。 根据这些信息，众网友确认手机已经中毒，而病毒便来自尝遍APP。经过初步统计，约有500多万网友出现此类情况，网络上对这个APP已经骂声一片。 “妈的，什么跨时代的APP，原来是个跨时代的病毒木马，不要脸！” “我是被朋友介绍来下载这个软件的，没想到居然丢了账号，账户里的1300块全部没了。尝遍APP的负责人是谁，快出来，赔我钱！” “这种没有操守的软件，就是几个黑客开发的。从来都没见到过任何类似公司的正规信息，他们做这个软件，就是为了骗我们的钱！” “真的假的？我的手机还没有中毒，算了，为防万一，我现在就把这个软件删了。太可怕了，无耻啊！” “我是防病毒软件的，我确认，这种病毒的确是盗号病毒，利用支付软件里的小额支付不用验证的特性，将小额金额转出给神秘账户，大家千万小心啊！” 严文龙缓慢的走出太港市公安局的大门，他刚刚接受了网络诈骗科刑警们的连番审问。饶是他心中无愧，但还是被警方的专业手段弄得精疲力竭，此刻一脸憔悴。 严文龙坐在的士车上，用手机写了一封邮件，发给四大应用市场。 在邮件中，严文龙代表娜可工作室郑重声明，尝遍APP不存在任何病毒和木马，本身也设计了严格的软件架构，没有安全漏洞，可以放心使用。 他提醒所有用户，下载尝遍APP时，尽量选择正规渠道和应用市场，不要点击来路不明的链接，也不要接收来自浏览器和聊天软件中的不明安装包。 声明中最重要的一点，是指出真相，即大家遭遇了李鬼。 最近市面上出现了一款名叫“尝扁”的餐饮点评类APP。这款APP不仅仅名字接近，LOGO也极为相似，就连打开后的界面和内容也几乎完全一致，具有极强的欺骗性。 但这款名叫“尝扁”的APP与娜可工作室无关，它纯粹是个木马软件，没有任何人工智能技术，也无法提供有效的商户点评参照。 “请广大网友务必提高警惕，擦亮眼睛，不要上当，尤其是注意保护好个人支付账号和密码的安全。” 声明中最后写道：“针对尝扁APP的违法行为和侵权行为，娜可工作室非常气愤。我们将会和公安部门紧密合作，提供各种线索和协助，尽快将背后黑手抓捕归案。” 严文龙按下眼镜里的一个按钮，一股电流迅速流遍全身，他也在顷刻间穿越绿色的数字雨，来到了虚拟世界。 “娜可，关于尝扁APP的开发者，你找到了眉目了吗？”严文龙问道。 “那是当然，这种小伎俩怎么能够瞒得了我。” 娜可说道：“这个伪装的APP是一周前开发完成的，四天前上传，并开始形成破坏。它的开发者是个黑客，我已经查出了他的网名。他的行踪不定，但我还是发现了一些规律，他喜欢在每周二、四、六的上午，在这台机器上上网。” 严文龙点点头，赞道：“你真棒！这些小丑想要借我们的名义来骗钱，我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 “娜可，你简直是我的守护神啊，有你在，我不怕任何风浪来袭。” 娜可咯咯笑着，说道：“你可真会说话。”她叹了一口气：“你最近和那个白少莹打得火热，已经快把我给忘了吧，你还记得对我的承诺吗？” “当然没有忘记，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做下去。尝遍APP是我的一项重要布局，也是我赚钱的重要平台，我相信我在它身上的投入会有巨额回报，等有了钱，我就会尽快启动那个大项目。” 娜可嗯了一声，说道：“我相信你，你快去吧。” 严文龙让的士车停在书城背后的一条街道上。他下了车，看着面前的一排网吧，找到了其中的一家名叫“极速风流”的网吧，走了进去。 严文龙走到网吧内，穿过一片无烟区，来到了靠窗户的一排网络休闲区。他看着每个座位上的编号，口里数着“A40，A41，A42……”然后在A46的座位后停住。 严文龙拍拍A46座位客户的肩膀，问道：“你是HelloWorld吧？” 第六十七章 人工智能之星的快速陨落 一个头戴带着眼镜、头发凌乱的年轻男孩转过头来，摘下了头上的耳机，一脸疑惑的问道：“你是谁？你干什么？” “我要找你，HelloWorld，我有事要和你谈谈。”严文龙说道。 看见对方一脸戒备的样子，严文龙说道：“是这样的，有个朋友介绍了你，我想找你谈一桩生意。” “什么生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没什么生意好谈的。”年轻黑客说着，站起身，关闭电脑，准备离开。 严文龙知道对方已经有意要逃，立即挡住年轻黑客的路线，他伸出手去，一把抓住黑客的手，把他的右手向上并向后掰扯着。 黑客不停的喊着痛，他的叫声引起了周围一群上网网友的围观，他乘机高喊：“救命啊！快报警！” 严文龙冷冷的扫视众人，厉声说道：“谁也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之间的私事，他欠我的钱不还，我要找他谈谈。” 他的话刚说完，那些网友便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带上耳机，玩起自己的游戏。 此时，网吧老板走了过来，冲着严文龙，问道：“我不管你是谁，别想在我的网吧里撒野！” 严文龙双目如电，左手伸出食指，冲着老板摇了摇，拖着黑客，一路往门外走。 老板被严文龙的目光瞪住，有些心慌，原本想要阻拦的心情顿时消失。他站在原地，说道：“你们的恩怨出去解决吧，既然不在我的网吧里，我管不着。” 严文龙把黑客一路拉出网吧，来到网吧后面的小巷子里。 他用左手把黑客按在墙上，右手捏住对方的下巴，问道：“我问你，那个尝扁APP是不是你做的？” 黑客呼吸困难，喉咙里透出恩恩呀呀的几个字：“不……不是……” 严文龙拿出手机，给黑客播放了一连串的图片，上面都是一些网络路由、IP地址以及人员ID的图片。 “你先在这个网吧编制了这个木马APP，然后利用代理软件，控制了很多远端电脑。再用这个电脑控制境外的肉鸡，最后发布了这个程序。别以为你的手段多高明，我已经查的清清楚楚，证据确凿。警察那边也会很快查到你。” 黑客看到这里，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口中仍然不肯承认：“你说的这个人，和我无关，我不叫helloworld，我只不过碰巧今天在那里上网而已。” “再这样狡辩，我可帮不了你。”严文龙说道：“网吧每天都有监控，只要调出视频，就知道那个人是不是你。” “我是娜可工作室的人，你最好配合我，告诉我谁让你这么做的。否则我会把你和所有证据都交给警察。” 严文龙继续进行恐吓，如果黑客被判刑，依照这个网络诈骗和侵权的罪行，一定会被判三年以上徒刑。 进了班房，和一群抢劫犯、杀人犯关在一起，以年轻黑客的身体和姿色，一定会菊/花变成向日葵，整日遭受凌辱，过着无比凄惨的牢中生活。三年后出狱，一定是身心俱残。 “所以，你现在唯一的出路，是老实交代你的背后指使人，做个污点证人，力争轻判，我也可以想办法为你求情，看能不能弄个缓刑。” 严文龙用手轻轻的捏着黑客的肩膀，捏的对方痛得啊啊叫。 年轻黑客痛得张大了嘴，心中充满了惶恐。他自以为做得很隐蔽，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而且还是证据确凿，看来是要被判刑了。 他大声说道：“大哥，你放手，你放手。我错了，是我干的！我不该拿那笔钱的，我愿意做污点证人，求求你，帮帮我，不要把我抓进去。” 从书城回来后，严文龙又搭上车，马不停蹄的赶往市区的一个创客空间。 在车上，严文龙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正版尝遍APP，看着上面的点评和推荐，越看越着急。 在尝遍APP的最新结果里，他看见了三个令他心塞的餐馆，赫然位于排行榜前十的位置。 排第三位的，是一个街边大排档，卫生状况不佳，严文龙吃过一次，当天就拉肚子拉到脱水，所以印象特别深刻。而第五位的，是一个做自选快餐的馆子，便宜，分量足，但口感很差，菜里油多盐多，严文龙吃过一次就没有再去。排第七位的，则是一个吃麻辣烫的馆子，店面很小，没有空调，座位拥挤，这样的馆子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前十的。 严文龙非常生气，不知道怎么会这样，这些烂餐馆的排名怎么会一下子排得这么高。他一页一页往下翻，发现不少原本都是三星级的餐馆，如今都来到了前两页的位置。 而类似荷花餐馆这样的优质商户，则普遍下降了不少。荷花餐馆去到了二十六名，另外一家严文龙爱吃的粤菜海鲜餐馆排到了四十名开外。还有一家不错的烧烤店，则只能通过搜索的方式才能找到。 严文龙想不到，曾经发生在好吃APP上的一幕，在自己的产品上重现，重重的打了他的脸。 在一些应用市场上，尝遍APP的评级被用户们打了一颗星，得分直线下降。关于这个APP的负面评价也已经满天飞。 “这个什么破APP，还人工智能呢，一点都不客观。连吃了三家里面排名靠前的馆子，各个都不好吃！” “那些重点推荐的餐馆，要么口味差，要么环境差，服务能力不足。我在一个餐馆点菜，等了40分钟还没上，就这样，这家餐馆还有四颗半星，尝遍APP不是疯了，就是愚蠢！” “这个号称没有水军的最客观的APP，不过是第二个‘好吃’。看看它们现在的页面和内容，看看它们的排名，简直是狗屁！” “唉，又一家产品堕落了。为了钱，它们不惜出卖最好的位置，出卖用户对它们的信任，良心都被狗吃了。” 严文龙关闭了应用市场，打开了一个新闻，去到了常逛的科技频道，寻找关于尝遍最近的新闻，很快一则观察文章吸引了他。 文章写道：“最近一个月里，娜可工作室发生了什么？先是病毒肆虐，危害了用户的信心。紧接着又出现大批量的评价失准现象。这个公司是不是真的再出卖自己的位置？”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了短期的利益和所谓的变现，这家公司已经彻底堕落了，产品变得和市面上那些没有节操的产品一样。那可真是一件令人悲伤的事情！” “难道，在我们这个时代，人工智能必然会被人性打败？本文作者在发出这个猜测时，不由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感。” 在这篇观察文章后面，也有不少网友进行更贴。 “尝遍APP已经彻底宣告失败了！人工智能、温度、情怀什么的，在显示面前，简直就是一堆****！” “我会卸载这个软件，它曾经伟大过，也曾经燃起了我的希望，如今它带给我的只有伤心和绝望。” “这款现象级产品的堕落，是一个最好的反面案例！” “尝遍已死，有事烧纸。我感到悲哀，为这个产品感到悲哀，为这个开发者感到悲哀，为这个时代感到悲哀！” 严文龙心情沉重，关闭了新闻网页，靠在出租车的后座上，陷入了苦闷之中。 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也不愿意承受众人的指责，他要找出原因，他要重塑尝遍，也要充塑众人的信心。 在创客空间的楼下，严文龙走出出租车。他走进电梯，搭乘电梯来到4楼，走过一片公共活动区，在一个办公卡座前停下。 严文龙看着面前的小胖子，面色铁青：“谢宏，你出来一下，我们去会议室谈点事情。” 严文龙在前引路，带着谢宏，走进一个小会议室。他招呼谢宏坐下，然后关上了门。 “最近，我们的产品出现了很大的异常，尤其是综合排名方面，简直是非颠倒，劣币驱逐良币。我想听听你的解释。”严文龙看着谢宏，冷冷的问道。 谢宏左顾右盼，显得有些紧张。他满头是汗，不得不用随身带的纸巾将额头的汗全部擦去。 谢宏回应道：“头儿，我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我做了一个调查分析，发现我们的数据库被人攻击，不少商家的口味、环境、服务等评分被修改，好的餐馆被调低，差的餐馆被拉高，这样就出现了排名错乱的情况。” “目前，我也在查这件事，我已经在寻找帮助，看看是什么样的黑客所为。” 严文龙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小胖子，说道：“谢宏，你不是一个好的撒谎者，你没有必要再编谎言。”他叹了一口气：“枉我那么信任你，给了你这个机会。”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向我坦白。”严文龙厉声说道。 谢宏不敢看严文龙的眼睛，大口喘气，双手仅仅捏在一起，头上再次被汗水湿透。 两人的沉默持续了三分钟，尴尬的气氛也持续了三分钟。这三分钟内，严文龙的眼神越来越凌厉，想把利剑，直插谢宏的心脏。 “我对不起你！头儿！我错了！我对不起你！”谢宏一边说着，一边不停低头道歉，额头上的汗水也撒在了桌子上。 谢宏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这件事……是我……做的，是我进入数据库，批量修改了很多餐馆的评分数据。” 第六十八章 老子打的就是黑社会！ “哼，你总算自己坦白了，好过我把一堆证据摆出来，那样就难看了。”严文龙冷冷说道。 他已经通过娜可得知，这件事是谢宏做的手脚，心中无比失望。所谓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他很想冲上去给谢宏两拳，这样才能消除他的心头之恨。 谢宏战战兢兢的说道：“我对这份工作非常满意，有很大的抱负。我从没想过要这么做，是别人逼着我，我没法子，才这么做的。” “两周前，有个人找到我，让我把尝遍里面的数据进行批量修改，我当然不同意。” 谢宏卷起袖子，露出左侧胳膊。他的左边胳膊上有两条很深很长的伤疤，结痂不久。他又撩起衬衫，露出腰部和腹部。在这两个部位也有着许多触目惊心的伤口，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疤在一起有十多条。 谢宏指着其中的一大片疤痕，说道：“我不同意这么做。结果他们把我打得遍体鳞伤，还把我在地上拖来拖去，当时我的背部和腹部皮肤全部被磨破，背部大面积出血。” “我实在痛得受不了，心里非常恐慌，我特别害怕那个人和他的手下把我活活打死，只得同意他们的要求。” “他们还给了我两万块钱，说是做这件事的报酬。” 严文龙说道：“所以在殴打的恐惧和金钱的诱惑之下，你就范了，改了数据，把这个产品给糟蹋了。你背叛了自己的内心，也背叛了我们。” 谢宏大声的哭泣，一把鼻涕一把泪，口中说道：“对不起，老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了这种事，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严文龙看着谢宏的样子，知道这个小胖子本心不坏。在那种被人围攻的情况下，被迫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来，也算情有可原。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我先把你的责任搁置一边，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要把幕后的黑手抓出来。还有，后面如果涉及到指证和追查这方面的事，你必须要站出来。” 谢宏听出了严文龙语气的和缓，心中燃起了一线希望。他不停点头，说道：“一定！一定！” “我愿意指证，没问题。”他抖抖索索的说道：“还有他们给我的两万块现金，我都没有动，就是想着后面可以拿来做物证。这些钱都是连号的新钱，是可以追查的。” 严文龙嗯了一声，看着面前这个谢宏，心里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来。 他继续说道：“你回头第一时间登陆服务器，把数据库里的商户数据全部改回之前的状态。我们要拨乱反正，把尝遍APP带回正轨，重拾用户的信心。”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做。”谢宏说着，就要离开会议室，返回座位。 严文龙制止了谢宏：“等等，先不着急这一会儿。”他看着谢宏的脸，说道：“你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应该第一时间找我，我会帮你出头，帮你摆平这件事。也怪我，对你关怀不够。” “你说的那个找你的人，还有他的手下，都是什么人？” 谢宏说道：“那个人经常在这个片区出没，是个混社会的小头目，名叫豺狼。据说他很能打，砍过人做过牢。他的身边长期跟着六个手下，也都是膀大腰圆的混混。” “豺狼和他的手下管理着这个片区，到处收保护费，经常白吃白喝，不停闹事，气焰嚣张。谁要是多看他一眼，都会被揍。而且他们真的下手很重，周边的人都很害怕，看见他们都远远躲着走。” “老大，你是打算报警吗？” 热气腾腾的锅里，干炒牛河在翻滚着，之后被大排档老板装到盘子里，端到靠街座位的桌子上。 桌子上除了一份干炒牛河，还有三十几串烤羊肉串、七根羊棒骨和一份清炒上海青。此外，桌子上面和地上，摆着二十多只啤酒瓶。 桌子后面，靠近大排档的座位上，坐着一个身穿背心的年轻男子，此人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金链子，留着小平头，身体健硕，脸上一对三角眼使得面相尤为凶悍，对比起其他六个膀大腰圆的人来，显得更为精干、凶狠。 严文龙来到此人面前站定，他拿出谢宏的照片，说道：“你就是豺狼吧，你是不是打过这个小胖子？你是不是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去做些不该做的事？谁指使你的？” 豺狼斜眼看了一眼严文龙，又看了一眼严文龙手里的照片，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眼神。 他没有理会严文龙，继续吃掉了一串羊肉串，他扔出了羊肉串的竹签，冲着严文龙说了一句：“滚蛋！别在这里妨碍老子吃饭！” 严文龙冷冷说道：“你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再向这个小胖子赔礼道歉，支付他的医药费，我就放过你！” “哟？好大的口气！”豺狼眯起眼睛，嘴里说道：“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 此时，有两个彪形大汉站起身来，站在严文龙身前，恶狠狠的看着严文龙，作势要揍他。 严文龙伸出双手，轻轻拨开二人，把两个二百斤左右的大汉推到在两侧，啪啪的摔倒在地。 严文龙走到桌子前，伸出双手，拖住桌面，用力向上，把整张桌子掀起到了空中。 桌子在空中翻滚了两圈，随即当的一声落在地上，碎成了三块大的木板。桌子上的盘子全部落在地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变成了几十块碎瓷片。啤酒瓶也摔落在地，破裂开来，酒水汩汩溢出，满地都是，混合着羊肉和食物的气味，飘散开来。 六个大汉同时上前，将严文龙严密围住，口中骂着不停。先前两个被推到的混混已经握拳，正要动手。此时，他们看见了豺狼走了过来。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跑到我的场子里来撒野，还口出狂言。”豺狼说道：“你要是来找死的话，那你可是找对地方了。” “兄弟们，不要客气，把他的一条腿和一只手给我卸下来。”豺狼说着，伸出手，做出了一个向上攻击的手势。 严文龙冷哼了一声，一个闪身，避开了正面一个混混的一拳。他侧过身，任凭一张椅子砸在自己身上，变成了几块木条。 严文龙一个冲拳，将手持椅子的大喊击中，把那人击飞了出去，摔倒在街面上，惊起了一片尖叫声。 “咔擦”一声响，一个啤酒瓶砸在了严文龙的后脑勺上。 严文龙感受到头部后方传来的一阵钝痛，一股血液涌上脑门，当即站立不稳，单腿跪在地上。此时，又有两个啤酒瓶砸在了他的头上，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严文龙感受到啤酒从自己头上快速流下，他伸手，抹去了眼睛附近的啤酒，让视线重新清晰起来。他看着自己的手，发现已经一片红色，他知道自己头上正在流血。 此时，他又感觉到了肋部、背部传来的剧烈疼痛，听见了骨骼断裂的声音，这些痛感让他难以忍受，倒在了地上。 手持棒球棍的两个男子继续上前，猛力挥动棒球棍，击打严文龙的双手和双腿。其他人则用脚踹着严文龙的头部和腹部，打得严文龙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严文龙在昏迷状态中，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雨点般的攻击，这些攻击每一下都让他疼痛，让他想要睡下去，在失去知觉的状态下，他才会舒服一点。 慢慢的，那些拳脚和棍棒似乎变得轻了，没有那么疼痛。头部也慢慢轻松起来，不再那么昏沉。 严文龙感受到体内的血液在加速，身上的肌肉在膨胀，那些骨骼正在生长。他霍然睁开眼，双手挥出两拳，双腿踢出两脚，将面前的四个混混打飞了出去。 严文龙站立了起来，活动着自己的颈骨。他的双手更加有力，双腿也非常灵活，没有任何骨头断裂的后遗症。他的额头上，伤口已经痊愈。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气势很足，精力充沛。 严文龙伸出拳头，对准了砸过来的一个棒球棍，把棒球棍打飞了在半空中。他抓住空中跌落的棒球棍，对着面前的一个壮汉，抡了过去。 只听得“咯咯”一声向，那个壮汉的胳膊当即骨折。他当即惨叫着，用另一只手拖住自己的胳膊，转身，趔趄着向后跑动，躲到远处。 此时，第二个壮汉冲了过来，他手持棒球棍，以极快的速度砸向严文龙的脑袋。 严文龙看着这近在咫尺的攻击，没有闪避，而是用头撞了过去，将棒球棍撞成了许多碎块，飞射到四面八方。 严文龙一记冲拳，击中了壮汉的腹部，把对方打得飞到了空中。 第二个壮汉远远的落在街道上，连续吐出几口血，之后便躺在地上，不停的喘着气。 “你们四个，一起上！”豺狼看出了端倪，知道一对一不是严文龙的对手。他招呼着其他四人一起攻击，自己则手持一根钢管，在外围游走，等待机会。 四个壮汉嗷嗷叫着，同时发出攻击。他们分别从严文龙的正前方和两侧发动袭击，正前方的两人以密不透风的拳头攻击，逼迫严文龙只能防守。左右两侧的人，则乘机攻击严文龙的两侧头部。 豺狼蓄势待发，只要严文龙一旦进入防守状态，在被围攻时，他就要用这根钢管插入严文龙的大腿或是腰部。 面对正面的密集攻击，严文龙没有躲闪，没有格挡，而是同时出拳，连续打出组合拳。 正面二人的拳头打在严文龙的脸上、胸口和肩膀上，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但这个重击没能让严文龙倒地，甚至没能让严文龙动弹一下。这些拳头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在石头上一样，反而让这二人疼痛不已。 第六十九章 神秘的张竹影 此时，严文龙的组合拳来到，左勾拳击中了偏左侧那人的头部，把对方打倒在地。他的右手重重的击打在偏右侧那人的鼻梁上，将其打得满脸是血，鼻梁断裂。 左右两个侧面的攻击，虽然击中了严文龙的两侧太阳穴，但也如同击中了钢板一样，没能让严文龙有任何反应。 严文龙此时已经明白过来，当把自己的气力贯穿于全身时，身体就会受到保护，如同金刚不坏一样。这个发现，算是他打这场架的最大收获吧。 严文龙伸手，同时抓住两侧两个混混的胳膊。他双臂甩动，把二人高速扔到了半空中。 在空中，二人以弧线飞行着，面对面撞击在一起，发出咚的一声。之后二人同时着地，落在一堆玻璃碎片中，双手、双腿满是鲜血，惨叫不已。 “啊！啊啊……啊！”地上的六个混混，从各个角落发出哀嚎声和惨叫声。 他们一个个倒在地上，要么用手捂住肚子，要么腿部骨折，要么满手是血，要么蜷缩一团，从之前的生龙活虎、气焰嚣张的模样，变成了现在的六只病猫，眼神里满是恐惧。 豺狼见到此情此景，心里更加愤怒。这样的局面，对他的名声是巨大的打击，让他以后难以再在这个片区抬头。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会引来其他势力的挑战，他很可能守不住这片区域。 豺狼告诉自己，必须迅速扭转局面，必须打残严文龙，必要时甚至要杀了他。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顾虑。他左手仅仅拿住一个袋子，右手扔掉钢管，拿出了一把长匕首。 豺狼缓慢的走动着，一步一步靠近严文龙，在只有两米的距离外站定。 严文龙看着豺狼走过来，眼神一直盯着对方手里的长匕首，那是一柄明晃晃的有一尺长的不锈钢匕首。严文龙看着豺狼反手拿匕首的样子，知道对方可能在部队或类似机构里待过，受过专门训练。 他想起了小胖子被他们折磨的伤口，又想了这群人叫嚣着要砍掉自己的一手一脚，心中的怒气再次升起，决定必须要严惩这个黑社会头目。有仇必报，是他的宗旨。 豺狼脚步如风，闪电般疾冲过来，瞬间便来到严文龙的侧面，他右手划出，匕首沿着一条弧线，从严文龙的肩膀，顺着严文龙的颈部急速划过。 严文龙想不到对方如此快速，他来不及后退，也来不及后仰，只能双手拍出，右手挡开豺狼的拳头，左手挡住咽喉，防止被匕首割破。 豺狼被严文龙拍出，身形失控，蹬蹬蹬向后连退了三步。他的右手拳头被大力拍得，打中了自己的鼻梁。而他的刀尖，则改变了角度，划破了严文龙的掌心。 严文龙看着自己的左手手掌，由于一根血管被割破，此时血流得很快，左手全部是血，一片通红，掌心也难以握起。 他把左手放到身后，站稳身形，右拳举在空中，迎向豺狼。 豺狼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似乎看见了希望。他脚步左右移动，不停的来到严文龙的左侧，试图再次发起攻击。 豺狼猛喝一声，从侧面冲出，挥动胳膊，放低高度，匕首划向严文龙的腰部。 严文龙有所准备，后退一步，险险避开这一匕首。他迅速转身，左手一拳冲出，击中了豺狼的肩部。 豺狼被这一记重拳击中，身不由己的向外飞出。与此同时，他一直紧握的左手终于撒开。 左手中的袋子在空中飞向严文龙，一片白色的粉末在半空中便挥洒出来，正面迎上了严文龙。 严文龙的脑袋和上半身全部一边白色，空中满是粉尘。他不小心呼吸了一些粉末，立即感受到鼻腔难受，气管被堵，忍不住咳嗽起来。 严文龙连续后退几步，退出粉末的包围圈。他张大口，连续咳嗽，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慢慢稳定心神。这时，严文龙才发现，他的眼睛里进了粉末，睁不开眼了。 豺狼在地上挣扎着，左手扶住自己的右肩，勉强的站立起来。他看着严文龙的样子，知道刚才从老板那里拿的那包面粉派上了用场。 严文龙此时心里一片慌乱，左手一个不注意被匕首割破，这会眼睛里有进了粉，一睁开就会流泪。他知道，自己正面临最危险的时刻，因为他已经听见了豺狼的脚步声。 严文龙不顾疼痛，用力睁开眼。在一片模糊的视线中，他看见了持匕首的豺狼，疾冲而来。 严文龙一个侧身，躲开豺狼的一击。他顺手一个肘击，重重的击打在豺狼的背部，打得豺狼倒地不起。 严文龙走过去，伸出手，准备抓起豺狼。但对方猛然转身，匕首刺出，如同闪电一般，刺向严文龙的咽喉。 严文龙立即偏转身体，躲开了这一刺。但他的肩膀却被匕首刺中。只是这一次，他的皮肤如同石头一般，让匕首划出了一条线，却再没能刺破他的皮肤。 严文龙一脚踢出，踢中豺狼的手，把匕首踢飞出去，在空中飞越了几十米，在远处的街面上落地。 豺狼右手疼痛不已，他知道自己取胜的希望渺茫。他站起身，抛弃了一众手下，立即朝街道尽头跑去。 但也许是太慌不择路，也许是被人设了陷阱。豺狼奔跑着，脚下被一辆儿童三轮单车绊住，几个趔趄之下，扑倒在地。 豺狼立即起身，准备继续逃跑。此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阵轻松。他惊恐的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抓住腰部和颈部，举在了空中。 “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严文龙把豺狼举在空中，作势要向地面摔去。 “老子什么都不会告诉你。” 豺狼刚说完，就感觉到脸旁的一阵风吹过，身体也被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饶是他落地时用双手撑住地面，但膝盖、肩膀还有腰部还是遭受了重重的撞击，全身各处传来剧烈的疼痛，痛得他睁不开眼，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严文龙趁着这会儿，从街边的商家那里，借了一块湿毛巾，小心的把眼睛周围的面粉擦干净，用清水清洗了眼睛，终于让视线恢复了正常。 他走到豺狼面前，冷冷的问道：“你最好现在告诉我，否则你今天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说完，他一脚踩上了豺狼的右手，用力的转动着，踩得豺狼啊啊的惨叫不已。 豺狼冲着严文龙，吐出一口口水：“你最好杀了老子，要不然老子一定把你剁成碎块。妈的，你以为自己有点力气就是神了，得罪了老子，老子将来一定会追杀你，再追杀你全家！” 严文龙摇摇头，他把豺狼的背部衣领抓住，右臂持续摆动，把豺狼向左右两侧的地面持续摔动。 豺狼左一次右一次被摔到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他被摔得满脸是血，满身都是伤口，内脏也被摔得七荤八素的，很快便失去了斗志。 啪的一声响后，尖利的疼痛感自将肘部传来，让豺狼几乎无法呼吸。他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住手！我说……” 严文龙问道：“你不是不肯说嘛，不是要杀我，还要杀我全家吗？” 豺狼带着哭腔，喊道：“求求你了，大哥，不要再折磨我了，太他妈疼了，再这样我肯定全身残废。我错了，刚才我是吓唬你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什么都说！” 严文龙松手，把豺狼放在了地上。他蹲下身，向一脸血迹的豺狼说道：“我等着你的下文。” “是一个姓张的，指使我的。”豺狼断断续续的说道：“在，在我的钱包里……有一张名片……” 严文龙把豺狼翻过来，在他的口袋里摸索着，摸出了一个钱包，他从钱包的卡片夹里，找到了一个白色的名片。 名片的上方，用烫金字体写着：您的朋友。下方用黑体写着：张竹影。名片里并没有此人的电话号码及邮箱，背面也是一片空白。 严文龙一脸疑惑，他还没见过这样神秘的名片。他问道：“这个张竹影是谁，什么来历？” 豺狼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的来历。我只知道他一直穿着西服，带黑色粗框眼镜，年龄在四十多岁。他从来不给我打电话，两次见面都是在晚上，都是他来主动找的我。” “他给了我十万块，让我交给谢宏，并要我想办法让谢宏修改什么数据。” 豺狼说道：“我答应了。但我自己留了8万，只把两万交给了那个小胖子。小胖子本来不肯，但被我往死里揍了一顿之后，不得不答应了。” 严文龙说道：“我知道了。嗯，你早这样配合，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了。”他用手拍拍豺狼的脸，说道：“对了，我后面可能会需要你的协助和作证，你必须随叫随到。” “你要是敢不来或是叽叽歪歪的话，这块砖就是你的下场。” 严文龙说着，一拳砸向地面的一块青砖，把青砖砸成了六七个碎块。他又连续挥拳，咚咚咚的击向这些碎块，直至把青砖打成了碎渣和粉末。 豺狼看到这里，吓得脸色苍白，心里面明白，对面的这个家伙，刚刚对打时估计都没有真正使力。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点点头：“一定！一定随叫随到！” 五分钟后，豺狼在两个手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小街。其他四个手下，也互相搀扶着，拖着受伤的身躯，狼狈不堪的离去。 他们离去之后，街道两旁的商家才探出头来。今天的一幕让他们看着着实解气，不少人竖起大拇指，脸上满满都是兴奋，口中持续欢呼着。 “看着这些人渣被揍，心里真是舒坦啊！今晚要喝点小酒庆祝一下！” “好样的，这帮畜生们终于有被揍的一天！” “小伙子，你好厉害！今天真是神勇，你以后要多在这个片区巡视啊！” “对啊对啊，你比那些警察管用多了。你没事就在这里逛逛，驱逐这些害人的家伙，我们这些商家管饭！” 第七十章 没错，就是要搞死你们！ 晚上八点十分，在一个小区的门口的巷子里，一个穿西服带黑框眼镜的男子快步走着，来到小区门禁前，拿出门卡，准备刷卡。 “张竹影，急着回家吗？”一个声音自侧面传了出来，黑框男子停下脚步，警觉的向左侧的巷子望去。 严文龙从阴影里走出，对着面前的这人说道：“不愧为张竹影，业内最神秘的人物，还真是行踪难寻啊！” 张竹影吃了一惊，左右观望，发现没人后才面向严文龙，走了过来：“你是谁？怎么会找到这里？找我干嘛？” 严文龙摇摇头，说道：“你的问题太多了。但考虑到要对话下去，我还是会一个一个的回答你。” “我是一个被你伤害到的软件开发者，来自娜可工作室。我相信这个名字你不会陌生，你找过一位黑客，让他做出了木马软件。又找到豺狼，让他威逼利诱我们的员工篡改数据，这些都是你卓越的工作成果，我相信你不会忘了吧。” “哼！”张竹影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心里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他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人抓出，而且自己的住所也被对方探知，心里却感觉非常不妙。 严文龙看着张竹影的西服，赞叹道：“这身衣服很名贵吧。可惜你的工作见不得光，只能在晚上出没，经常去一些神奇的地方碰头。这么好看的西服，却不能发挥用途，真是可惜！” “张竹影，你是一家公关公司的老板，干的就是水军、造谣、黑客、威逼利诱的活儿，当然，还有帮大公司做中间人，进行商业贿赂。你很有钱，但你见不得光，你做这样的工作，心里难道不郁闷吗？” 张竹影一脸不耐烦，转身离开，作势刷开进门，说道：“如果你要和我说的是这些，我可以告诉你，你说的全是废话，全是无稽之谈。恕不奉陪！” 张竹影推开门，正要迈步，就听见了严文龙的声音：“你的客户是朱磊！” 张竹影听到这个名字，脸色大变，重新退了回来，走到严文龙面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指使你这么做的公司是好吃公司，是吧，这个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在这个方向指引下，我不断找不断找，终于找到了他们公司负责这块业务的人。他叫朱磊，是好吃APP的市场部总经理，也是公关方面的负责人。” 张竹影一副黑脸，眼神中充满杀气：“你究竟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的？你还知道多少？” “我叫严文龙，是尝遍APP的运营负责人。至于我获取信息的方式，当然不能告诉你。不要以为你们做的很隐蔽，这个世界对于我而言是透明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来找你的意图。” 严文龙正色说道：“我要你作为污点证人，出庭指证朱磊。我要控告好吃APP公司。” 他伸出手来，捏了捏西服：“这件西服的面料真不错，万一坐牢了，就再也穿不了了，那样就太可惜。所以，你要把握这个机会哟。” 张竹影后退了一步，远离严文龙，脸上露出了笑容，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太好笑了！我真的好想笑，没见过比你更幼稚白痴的人了！哈哈哈！” 张竹影收起笑容：“就凭你知道了这些无法证实的消息，就要我出庭指证我的客户，你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信心？” 严文龙撅起嘴，用手指着小区的门，说道：“不就是这些咯！” “如果你不站出来指证，我就控告你，目前我有充足证据可以让你坐牢。当然了，我还可以做的更多，比如我会公布你所有的信息，包括你的四个手机号码、邮箱、你的隐蔽办公室、你经常出没见客户的地方，当然，还有你的家庭住址。” “鉴于你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感兴趣，找上你的麻烦。”严文龙笑笑说道：“尤其是公安局的经侦科，好像盯上你很久了。” 张竹影听到这里，脸色铁青。他转过身去，右臂放在腹部，撑住左手。左手捏着下巴，用心思考着。 过了一分钟，张竹影转过身来，摇摇头：“你的恐吓没有用，我不会出卖我的客户。” “要是我这么做了，就是违背了这个行当的操守。我的名声将会彻底坏掉，也没法继续干这份工作了。我们这行就是要在必要的时候，牺牲自己，保护客户，这样事情过去后还能继续在这个行业里混。” “至于你说的这些号码、地址什么的，吓唬不倒我，我会立刻更换。相信我，我更换的速度很快，那些人不可能找到我。” 严文龙点点头：“也是，这可不就是你的一项基本工作能力嘛！只不过，你可以搬家、换号码、换邮箱，是不是也计划让你女儿换学校换班级啊？” “要知道，不停变换环境，对她的成长会非常不利，她会变得很孤僻，自我怀疑，整个人生轨迹都会发生改变。” “你！你！”张竹影感觉一下子被戳中了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忽然间对面前的这个人充满了愤怒，他忍不住说道：“你敢这么做，我一定会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我也不想的，张先生，只要你答应站出来作证，这个问题就能解决。”严文龙低声说道。 “我既然能找到你第一次，就能一直找到你的这些信息。我可以对外直播你的搬家过程，持续更新你的号码和办公地点，你无论如何迁移，都逃不出我的视线之外。” 严文龙看着张竹影一脸愤怒又带着无奈的表情，决定给对方致命一击。 他说道：“也许我不会对外公布这些信息，只在合适的时间告诉公安部门，让警察上门，当着你妻子和女儿的面，给你戴上手铐，将你抓捕！” 在太港市城东，有一片造型类似松鼠一样的山脉，人称松鼠山。在松鼠山的顶峰上，坐落着一个寺庙，名叫孝光寺。 孝光寺香火旺盛，每逢初一十五，都有不少人前来烧香请愿。今天，又是农历十五，朱磊按照惯例，下班后驱车上山，来到了寺庙内。 进行完一番例常的烧香、许愿、叩头流程后，朱磊又捐了五百元香火钱，这才走出寺庙。前往停车场，朝着自己的座驾走去。 “朱磊先生，请留步！”严文龙从侧面走出，叫住了朱磊。 “你？”朱磊一脸疑惑的看着严文龙。 严文龙拿出一张张竹影的照片，之后又向朱磊出示了娜可工作室的LOGO。 朱磊瞬间明白了严文龙的身份，以及他的来意。他眯起眼睛来，脸上充满了敌意。 严文龙也没有客气：“朱总，你委托张竹影做的事，我已经全部知晓了。你们公司的做法，严重影响了尝遍APP的信誉，给我们的产品形象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今天我来找你，是要告诉你以下三个要求。” “第一，我要求你们公司立即停止一切敌对行动和不正当竞争。第二，我要求你们公司立即在媒体上向娜可工作室进行道歉。第三，我要求你们公司为所造成的伤害进行赔偿。” 朱磊说道：“你口气好大，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上来，就提三大要求！真是可笑。” 他用手指着张竹影的照片，说道：“既然你已经我在幕后指挥，还来找我干嘛？想要我们停手？” 他吐了一口吐沫到地上：“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我们才会停手，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们的产品一出，别人把我们骂成一片，公司经营状况一落千丈。你们倒是无比风光，我们上千号人就要饿死了。这是我不能容忍的，你们必须死！” “互联网产品的市场竞争里，永远只有一个赢家，不会有共存者。这场仗，是我们的生存之仗，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不搞垮你们和你们的产品，我们绝不罢手！你们要是识相，早点退出这个市场，否则将来会死得更难看！” 严文龙摇摇头，他承认市场竞争只能容得下一个胜利者，但他不认可非得要用这些极端和卑鄙的手段来竞争。 原本他只看见了跨越一家公司，以为是个例，如今的好吃公司再次让他看清楚，商业世界里的阴暗在每个行业里都随处可见。他觉得很悲哀。 严文龙哼了一声：“我就知道是这个后果。我来这里是给你们下最后通牒，告诉你那三个要求。你们当然可以不听，但不要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你们。” “起诉状我已经写好，诉讼费也到位，证据已经收集齐备，现在已经送到了市人民法院，法院已经立案，进入送达流程。后面你们公司就等着接收法院的通知吧！” 朱磊一脸诧异，但很快就恢复平静：“打官司？呵呵，我们打过的官司不少，还怕你的恐吓？” “我们公司成立十二年，在公检法、新闻媒体、工商界都有朋友，你个刚成立的工作室，根本没有影响力，还敢和我们斗。我们的大律师团队会教你们做人的。” “打官司要不断取证、庭审，要花钱，就你们公司的那点财力，耗不过一轮。小子，你别以为你能用这招逼我就范。这个社会里，你要学的还很多，还是滚回去吃奶吧。” 严文龙点点头：“的确，我在学习。我也很好奇，你们的影响力和律师团队到底有多厉害。我相信，他们不会让我失望的。”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 朱磊看着严文龙背影，想起他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有些忐忑。 朱磊没想到严文龙居然已经找到了张竹影，甚至找上了自己，他的直觉告诉他，严文龙肯定不是个善茬。 但这件事已经做下，对方又找到了证据，一旦庭审，败诉的可能性很大。既然如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把第二轮攻势打出去。 第七十一章 敌人的攻击越来越猛烈！ 朱磊回到车上后，没有立即驾车返回，而是坐在座位上，思考了一阵。 他知道现在和严文龙之间已经彻底开战，没有回头的可能。他不在乎官司的胜负，只在乎是否能够把这个对手彻底打垮。 为了这个目标，他必须继续动手，将打压进行到底。看情况，张竹影只怕已经靠不住，后续的行动必须亲自动手。 想到这里，朱磊立即打开自己的聊天软件。他对着聊天软件那头的那个人开始布置起来。 “的卢，你和你手下的两个团，立即行动起来。展开第二轮攻击。” “好的，您是客户，您要怎么做，只管吩咐。” “这一次，我要你们做得更加猛烈一点，要形成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要铺天盖地都是他们的负面消息和帖子。” “没问题，这样的活儿我们最喜欢，我每个团有500人，每个人都在众多论坛有数十个账号，至于微博微信什么的，转发更是以万为单位。您就瞧好吧！” “嗯，但这个结果出来之后，别人第一时间肯定会怀疑我们公司，所以你要转移视线。必须要让别人看不出是我们做的。” “这个我们也有经验，保证让那些人看不出痕迹来！对了，稍晚些，我会把我们公司的合同发给您，您确认后，先把一半的款先付了。” “钱不是问题，但是付款方式必须安全。对了，的卢，为了刺激你们的积极性，我还计划对你们的积极分子进行奖励，那些发帖前十名的下线，我们将送给每人一部手机。” “哈哈哈！那这事一定会做得漂漂亮亮的。我真替您的目标感到遗憾，和朱总做对手，的确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朱磊关闭聊天软件，坐在车上，点燃了一根烟。他一边抽烟，一边思考，他觉得必须要打满一套组合拳，才能彻底击垮娜可工作室。 朱磊扔掉烟头，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黑桃K吗，我是之前和你联系的酸雨。你和你的兄弟们同时动手，能够让尝遍的服务器瘫痪多长时间？” 电话那头的声音说道：“我们可以在同一瞬间，发出海量数据请求，让目标服务器无法处理，进入到瘫痪状态。至于能够瘫痪多久，那取决于对方的反应速度、反应策略以及托管服务商的处理能力。但无论怎么反应，我们至少可以让对方宕机一个小时。” “这样啊，还是有点不足。你们就不能把服务器的管理员权限夺取过来吗？” “这个有点困难。娜可工作室使用的安全机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整个尝遍的运行方式也与我们的方式完全不同，我们根本无从下手。” “嗯，我知道了。先按照你们的计划去做吧，选择午饭和晚饭的高峰时间点，我要让他们的用户根本无法使用，形成最轰动的效应。” 挂断电话后，朱磊便发动汽车，驾驶着汽车下山。十分钟后，他在一条小街街口停下，之后便下车，来到了一个小卖部前。 朱磊拿起小卖部的座机，拨打了一个号码，说道：“你好，是税务局的举报热线吗？是这样的，我有个情况要反应一下。” “对，举报对象是一个名叫尝遍APP的开发者，他们的注册法人名叫娜可工作室，嗯，就在创客空间那里办公。对，存在严重的偷税现象。” 朱磊打完这个电话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这场战斗，他必须要赢。虽然采取了这些手段，但他的心里并没有特别放心，毕竟严文龙说的诉讼事件，马上就来。 既然如此，我就来的直接的，我要让你上不了法庭。 在一栋阴暗的居民楼里，朱磊看见了传说中的豺狼。豺狼靠在沙发上，一幅有气无力的样子，模样也颇为憔悴，既没有一点侦查兵和野狼的样子，也没有那种凶狠残暴的感觉。 朱磊说道：“你是豺狼吧？我听说你的事了。” 豺狼斜眼看了一眼朱磊，继续看自己的电视。 “我今天来，是想问你，想不想找那个人复仇。我可以给你提供一笔钱，让你多找点人手，帮你报仇。”朱磊说着，自顾自坐了下来，坐在豺狼的旁边。 豺狼扭过头来，两眼闪过仇恨的光芒：“报仇？我当然想！” “很好，我们可以联手，我出钱，你出力，我们可以一起复仇，这次，你们下手可以更狠一点，更过分一点，直到你们满意为止。” 豺狼摇摇头：“我想复仇。但我受了伤，无法出手。这个钱，我不想赚。” “我可以介绍一个人给你，他叫鬣狗，是道上著名的混不吝，下手极狠。他虽然没有我能打，但他的点子更多，比起我来，更适合对付那个人。” 第二天中午。严文龙忙碌了一个早上，终于处理完工作上的安排，正要休息一下，便接到了谢宏的电话。他挂掉电话后，急急忙忙的来到了创客空间。 根据小胖的介绍，尝遍APP出现了服务器故障，准确的说是服务区负荷已满，处理速度缓慢，任何一个来自客户端的请求都需要等待十五分钟以上。 严文龙和小胖子聊了一会儿，两人经过讨论，基本确认，这种服务器同时遇到海量数据请求的状况绝非正常现象，一定是遭遇了黑客攻击。 随着服务器越来越慢，各类性能指标也快速下降，到最后，连系统级的调试程序也没有反应。面对越来越恶化的情况，严文龙当机立断，要求谢宏将服务器暂时关闭。 同时，他又找到IDC服务商，要求对方立即通过监控程序，对发起攻击的IP进行分析和跟踪，提供黑客的地址。 严文龙知道，helloworld已经被摆平，张竹影也已就范，这件事和朱磊脱不了干系。对方发动突然袭击，就是想要让他的产品彻底宕机，他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和不可控的风险，不得不主动关闭系统，总好过最后出现更可怕的后果。 严文龙脑子飞快转动着，思考该采用哪种方案让APP恢复服务。此时，两个身穿制服的人打断了他的思绪。 两人自称是税务局的稽查人员。他们说接到举报，娜可工作室提供了假的财务报告，隐瞒了获得了大量的广告收入和会员收入，存在严重的逃税行为。 两人将娜可工作室所有的注册资料、买卖合同和各类经营文档全部收走，说是进行深度核查，并要求严文龙和谢宏二人随时接受传唤。 他们要求严文龙主动交代问题，补交税款。如果核查发现举报属实，将会除以数以十倍的罚款，到时娜可工作室必然会倒闭。 送走了两位税务官员后，严文龙一脸郁闷，今天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坏事一件接一件到来。 然后更坏的还在后头，严文龙打开手机，发现在论坛上、微博上、应用市场上，出现了一系列针对尝遍的恶评。 这些恶评指出，所谓的人工智能，不过是大忽悠，全是靠人工在后台进行手动删除和处理的。还有一些谣言，指责尝遍有后台进程，窃取用户手机的隐私资料，目前已经被立案调查。甚至有帖子揭示黑幕，这个APP其实不过是那些排名靠前的二十家餐馆老板合伙找人开发的，所以娜可工作室一直很神秘，几乎不公开任何信息。 面对这新一轮的谣言和水军攻击，严文龙比较淡然，他不会被这些谣言打击到。但是当他看见众多不明真相网友的反应时，就不那么淡定了。 “是吗，原来根本不是人工智能啊！靠，这也太忽悠了！” “妈的，这些揭示内幕的人，本身也居心不良。我看见他们的帖子里有提到火锅英雄，这是另外一个餐饮APP‘苏打’最近主打的一项活动，所以肯定是苏打派人干的。不行，我要召集一些尝遍的粉丝，去苏打那边的阵地，一起砸场子！” “有个帖子说，尝遍雇佣了数千名水军，在各大应用市场刷分，把其他各家的分数都拉下来了，还说每刷一次，水军就有五毛钱的收入，这是真是假？尝遍真的太恶心了！” “妈的，亏我还一直用它，没想到，他们又是病毒木马，又是篡改数据，如今，又用这些卑鄙手段打压同行。算了，这个APP我再也不用了！” 严文龙郁闷的关闭手机，接二连三的攻击让他有些焦头烂额。他朝楼下走去，却被一张塑料椅子绊到了脚，他愤怒的一脚踢出，把塑料椅子踢飞到十米开外。 严文龙一路无话，走出了创客空间，来到了地面上的一处广场上。这里有一片草地，周围摆放着长椅，三三两两的人在长椅上，坐着聊天，呈现出一副舒适惬意的画面。 “啊！啊！不要打我！”一个声音响起在广场上，吸引了严文龙的注意力。 他沿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了两个胳膊上满是纹身的男子正在拳打脚踢，对着一个蜷缩在地上的少年人持续施暴。 严文龙最见不得这些欺负人的混混，加上此刻心情不佳，立即冲上前去，来到二人身边。 他伸出手，一掌推出，将一个男子推出三米之外，趔趔趄趄的倒在地上。他又躲过另外一名男子的拳头，把那人举起，扔出到五米开外。 两个男子倒地后，很快便起身冲了过来，在靠近严文龙一米外的地方站定。两人看着严文龙，握起拳头，骂骂咧咧，眼睛死死盯住严文龙，做出要拼死格斗的样子。 严文龙一记冲拳，口中大喝了一声，吓得面前的两个壮汉立刻转身，落荒而逃。 严文龙冷笑了一声，转身往回走。他看着地上的血迹，心中生出一股怜悯之情，伸出手去，扶起地上倒地不起的年轻人。 年轻人转过脸来，看着严文龙的脸，同时他的隐藏的右手也露了出来。年轻人快如闪电，右手匕首刺出，深深的刺入到严文龙的腹部。 第七十二章 拳打群匪，怒撕宵小！ 年轻人右手用力，匕首下拉，将严文龙的腹部划出一条约有二十公分长的口子。 严文龙猝不及防之下，遭遇突袭，惨叫一声。他冲出一拳，击中这个年轻人，把他打飞出去。他的左手则用力的捂住腹部，不让拥挤的肠子暴露出来。 很快，严文龙的整个腹部和腰部便被鲜血染红，左手也血淋淋的。他用力按压着腹部，忍住疼痛，拖着步伐，弯着腰，想要走回创客空间，寻找急救箱。 就在此时，从四面八方出现了很多人。他们小跑着，来到严文龙外围，将他团团围住。这些人手里拿着棒球棍、水果刀以及钢管，各个有大面积纹身，一个个杀气腾腾的望着严文龙。 广场上的人遇到这种情形，吓得尖叫不已，纷纷撒腿逃命。只留下一个伤重的严文龙在广场中间，孤零零面对群匪。 那个年轻人也重新站了起来。他手持一根棒球棍，来到人群中间，对着严文龙说道：“你叫严文龙，我听说你很能打。但再能打，今天你落到了我鬣狗的手里，你还是死定了！” 年轻人看着严文龙气喘吁吁、弯腰捂着肚子的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凶残的笑容。他回头，对着一众手下说道：“你们不要看了，给我上，砍死他！” 二十个手持各类武器的人同时挥舞着手里的凶器，冲了上来。他们的棒球棍和水果刀在空中高高扬起，落向严文龙的头部、背部和双臂。 严文龙一看情势不对，知道自己万分危急。他只得用左手捂住肚子，右手出击，抓住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大汉，抓住对方的衣领，把他抓在手里，举在空中。严文龙把此人当成一面肉盾，左右挥舞着，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击。 无数的棍棒袭来，一一打在了肉盾的身上，将那人打得不停惨叫，骨骼多处断裂。棍棒之中，水果刀也陆续砍中了这个巨汉，将他看得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饶是巨汉皮粗肉厚，在一轮连续的攻击下，已经被众队友打得满身是伤，全身鲜红。他惨叫着，不停哭喊，发出了歇斯底里般的尖叫，一次次的刺激着众人的耳朵。 那些黑社会们，见没能击中严文龙，反而伤了自己人，也不禁的犹豫起来，没有朝着血淋淋的二人继续发起攻击。 抓住这个时机，严文龙左手按住腹部，右手将人质扔向了正面的两个混混，同时脚步迈开，向前冲了出去。 两个混混看着人质接近200斤的身体压了过来，同时向侧后方后退，闪开了这具肉体攻击。就在此时，他们的空隙，也被严文龙抓住，眼睁睁的看着严文龙冲了出去。 严文龙迈开脚步，努力奔跑着，不一会儿，就被身后的十九人追上，喊杀声越来越近。在经过一个街角时，严文龙右手用力，拉动了一家餐馆的户外凉棚。 凉棚嘎吱嘎吱叫着，很快便倒了下来，砸在地上，绊倒了八九个在队伍尾部的混混，将他们罩在棚内。 其余十个混混跨过或绕过凉棚，依旧紧追不舍，手持凶器，口中呼叫着，继续追杀严文龙。 严文龙就这样不停奔跑着，一次又一次制造障碍，减缓追兵的速度。但他的障碍仅仅能够阻挡一时，不到十分钟，那些混混们又全都起身，再次汇集，追杀了过来。 十分钟后，在一处工业区内的停车场内，严文龙再也无法逃亡。 此时，严文龙的四面八方都是持械的黑社会，这些人杀气腾腾，有人挥动着棒球棍，有人持水果刀在空中比划着，一步一步靠近，逼向严文龙。 停车场内，原本走来走去的人们瞬间消失不见，连流浪猫狗也被吓得躲到了车底下。 严文龙知道自己走不了了，最终的战斗已经来临。这群人是来要他的命的，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有什么顾虑。更何况，他的腹部再也不疼痛，伤口已经愈合，体内又恢复了力量。 严文龙双拳举起，在空中，向前冲去。他左右微调双臂，格挡住来自棍棒的袭击，发出嘟嘟的沉闷声。 严文龙大喊一声，双手连续出拳，每一拳击中一个敌人，把面前的四个混混打飞出去，飞到五六米高的空中，哐哐哐哐的摔落到车顶上或是地上。 其他人见状，同时行动，一齐出击，棒球棍夹杂着砍刀，乌泱泱一片，袭向严文龙。 严文龙将体内的力量充到全身各处，整个人如同金刚一样，不惧攻击，任凭这些黑社会怎样攻打，也只是发出当当当的声音。 严文龙抓住机会，拳脚并用，一拳打飞一个混混，一脚踢飞一个敌人。 在“啊啊啊”的惨叫声中，包围圈的上方，不停有人影飞出，重重摔落在地面、在树上或是车顶上，这些人各自捂着伤口，翻滚着，口中持续惨叫。 严文龙看着手持水果刀的鬣狗，一脚将其踢中，踢飞了鬣狗的长刀，也把鬣狗踢得原地打转。他又冲了过去，冲着鬣狗的背部，猛然一拳击出，击中了鬣狗的后背脊柱，将背部脊柱打断为三节。 鬣狗惨叫了一声，扑倒在一个手下怀里。他面色痛苦，口中支支吾吾的说道：“快！快……撤……送我……去医院！” 四个黑社会立即扔下砍刀，将鬣狗抬起，朝街面跑去。在他们身后，六个手持棒球棍的混混，一边攻击严文龙，一便向后缓慢撤退。 严文龙用手格挡着沉重的棍棒攻击，大部分的攻击他都能承受，但有两次棒球棍击中了他的肩部关节和肘内关节，让他感受到无比疼痛。这两处的疼痛也让严文龙知道，自己并不是真的金刚不坏之身。 他忍住疼痛，连续攻击，将最近的两个混混踢飞出去。他迈开大步，追上逃跑的两个黑社会，将二人的脑袋对撞，致二人倒地不起。他又发力，冲着逃出一段距离的最后两人，扔出两块转头，将二人的腿骨砸断，陆续摔倒在地。 严文龙来到一个伤重的黑社会面前，用手抓住对方的衣领，把对方提了起来。 他恶狠狠的说道：“无论你们是谁，都不该选我做敌人。今天我不想杀人，除了暗算我的那小子，你们的伤虽然重都有得治。但以后你们要长点眼，见着我躲着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否则，下次你们就会后悔为什么没有死在今天了。” 严文龙说完，把那个黑社会扔到了树上，大步走出了停车场。 停车场内，慢慢有人探出头来，惊恐的看着到处躺着惨叫不已的混混。有些人试图拿出手机来进行拍照，但被两个已经站起来的混混恐吓着，又躲回室内。 混混们在一阵哀嚎之后，互相救援，把受伤的伙伴搀扶着，一个个叹着气，面色懊恼的离开了停车场。 严文龙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按下眼镜里的按钮，进入到了虚拟数字世界。 娜可的身影闪耀着出现。她冲着严文龙，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严文龙点点头：“我没事，你放心吧。刚才那一幕，吓到你了吧。” 娜可嗯了一声，皱起眉头：“想不到有人要这样对你下狠手。你连续两次得罪了黑社会，以后出门要千万小心了。” 严文龙说道：“没事的，你不必为我担心。他们是欺软怕硬的家伙，你不停揍他们，每次都揍得狠了，他们就会害怕，反而不敢来碰你。这种心理上的威慑一旦建立起来，就是我最大的安全保障。” “对了，我看了一下，我还有3760的点数，我想动用1000点，购买一项加强版的黑客能力，我要打赢这场官司。” 娜可说道：“我通过你的脑神经电波，已经知道了你要干什么。放心吧，后面的事就交给我，我会帮你找到那些有价值的东西。” “谢谢你，娜可，谢谢你一直无条件的支持我，陪在我身边。有你的帮助，这次我一定会赢。”严文龙说着，和娜可寒暄了几句，回到了现实世界。 他拿出手机，打开通讯簿，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莹莹吗。是我，文龙。我最近遇到了麻烦事，手头有个很重要的案子，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你。对，我希望聘请你做我的代理律师。” 第七十三章 法庭上的战斗 严文龙走出了创客空间的公共会议室，拖着疲倦的身体，朝电梯间走去。他刚刚结束了一个长达三个小时的会议，和IDC服务商讨论如何应对服务器攻击的问题。 IDC服务商们提出了多个解决方案，包括购买新的安全软件和防火墙、实行灾难备份等。 严文龙经过一番讨论，同时考虑到未来的数据量增长，同意购买新的安全软件，购买新的服务能力，购买备份服务器实行每日备份等。虽然这些措施会产生大量的开支，但他认为这是未来扩大规模所需要的基本投资。 严文龙来到街上，坐上了一辆的士车。在车上，他又急急忙忙的打开了自己的手机。 在几个热门论坛里，一篇名叫《现身说法—我做水军的那些日子》的帖子非常热门，目前已经有了数百万点击，转发超过三十多万次，回复超过十万。 在这篇帖子里，作者着重介绍了水军的组织结构、人员构成，接单的方式和主体。对每个水军的工作流程、收费已经常用的发言方式进行了揭示。 这个帖子的跟帖中，出现了众多网民的回复。 不少人表示震惊，有种被人玩弄和摆布的感觉，心中非常愤怒。有些人则联想起之前的一系列网络互喷事件，感慨这样的做法已经如此通行。 也有人根据帖子里提到的“谁受益，谁作恶”的理论，联想到了之前对尝遍的种种攻击，分析出来，其真相是“好吃”的水军在幕后推波助澜、挑拨离间。 不少网民愤怒的前往好吃的主页、论坛进行刷屏，怒斥好吃的卑劣行为，并前往应用市场将好吃的评分打低，诅咒好吃公司早日倒闭。 看到这个结果，严文龙满意的笑了。这个帖子的创意很不错，他为自己点赞。网络水军是一把刀，你能用，我也能用。 此时，音乐响起，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马上接起了电话。 “严文龙吗，我是税务局的专管员。”电话那头的声音冷冰冰的。 “你好，专管员，我是严文龙。那件事情，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出结果了吗？” “嗯，出结果了。我们查看了你们的财务报表和各类资料，已经确认你们娜可工作室目前没有任何收入，处于非盈利状态，你们仅有的合同也基本是采购合同和员工合同。所以，我们认定，你们并没有偷税漏税。” “但你们以后，还是要注意遵纪守法，按时按标准纳税，知道吗？”对面的那个声音颇为严厉。 “那是一定，我们肯定会遵守各项税务法规的。”严文龙问道：“不知道是谁举报我们工作室，你们那边会调查吗？” “当然会调查，这种不记名的诬告，冤枉了好人，也浪费了税务部门的时间和资源，非常可恶。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给予严惩！”专管员说完，挂断了电话。 严文龙挂掉电话，长长吐了一口气。这些麻烦正在一个一个被解决，初步取得了成果。现在，就看我的反击了。 他来到中级法院前，下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走入了法院内。 娜可工作室状告“好吃”公司不正当竞争的诉讼状已经被受理，今天是第一次庭审的日子，事关重大，他必须做好一切准备，赢下这一场战斗。 严文龙的代理律师是白少莹。他选择白少莹，不仅仅是因为彼此熟悉，合作起来比较默契，更是因为白少莹工作能力突出，参与了多次大案和复杂案件的诉讼过程，并取得了各方的交口称赞，是值得信赖的优秀青年律师。 与白少莹对决的，是“好吃”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知名大律师林云。此人是太港市律师协会会长，国家律师协会常务委员，拥有一间著名事务所。林云参与的案件极多，其中大部分为影响力较大的案件，也获得了无数荣誉，身价极高，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法庭内。 法官轻轻敲锤，开口说话：“今天是本次诉讼的第一次庭审，控辩双方请出示证据，按照本庭的节奏和流程进行辩论。本次庭审应被告的请求，并取得控方的同意后，采取不公开庭审方式。” “现在，请控方开始发言！”法官说道。 白少莹站立起来，冲着法官鞠了一躬。她身穿黑色西服，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一幅职场精英打扮，显得英气勃勃，气质优雅。她刚站起，就吸引了全场众多男性的目光，不少人都直愣愣的盯着白少莹，释放出异样的眼光。 白少莹说道：“法官大人。我们的代理人娜可工作室在今年推出了一款餐饮点评类APP，名叫尝遍，与被告公司的产品‘好吃’APP形成了竞争关系，并取得了优势。为了挽回败局，被告方采用了多种不正当竞争方式，对原告方的产品进行了一系列的攻击。” 白少莹拿出一张照片，说道：“这款名叫尝扁的APP，高度模仿原告方的产品，但其实是一款病毒木马。这款软件在用户群中产生了极坏的后果，也影响了尝遍APP的品牌形象。” “尝遍的开发者，就是此人，他的真名叫做汪杰，是一名黑客，网民叫做helloworld。我想请他作证，说明他的动机和理由。” 黑客helloworld被带到证人席上，神色有些惊慌。他看了看四周，认真的听完了白少莹的问话后，开口回答。 “是的，这个木马软件是我开发的。我当时就是要模仿尝遍，为的就是把这个产品搞臭。我是受人指使的，指使我的，就在庭上，就是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他找到了我，给了我十万块，告诉我他的要求，我当时比较缺钱花，就接下这个活了。” “好的，谢谢一号证人，请先退下。”白少莹说道：“下面我们传召下一位证人，谢宏。” 紧接着，小胖子被法警带到庭上。他在回答了白少莹关于自己身份的问题后，便开始叙述起事情的经过。 他把自己如何遇到豺狼，以及如何被豺狼殴打的情况详细的介绍了一遍，还展示了自己身上的伤口和豺狼提供的两万元新钱。 之后，谢宏也被带下法庭，换气色不佳的豺狼站在证人席上。 白少莹问道：“你的本名叫什么？是不是你威逼利诱谢宏，要求他篡改尝遍APP里的商户数据？” 豺狼有些紧张，他进过局子，做过牢，也站在过被告席上，但出庭作证还是第一次。他有些不安的望着严文龙，在看到严文龙那冷冷的眼神后，面色更加紧张了。 “我叫张世波，道上的朋友都叫我豺狼。上个月，我受人之托，的确把刚才那个证人揍了一顿。” 白少莹拿出那两串连号的新钱，问道：“这些钱，是你交给谢宏的吗？” 豺狼看了一眼，回答：“嗯，是我给的。当时那个人给了我十万块，都是这种新钱。我自己藏了八万，把剩下的两万给了这个小胖子。” “很好。”白少莹点点头，问道：“那么，指使你的那个人，你还记不记得，你好好看看，在不在今天的法庭上？” 豺狼点点头，左右张望，他指着法庭一个角落，指向张竹影，对白少莹说道：“那个人就是。他带着黑框眼镜，曾经两次在晚上来找过我。我不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叫张竹影。” 白少莹点点头，安排豺狼离开。紧接着，她传召张竹影出庭作证。 “四号证人，请你告诉审判长你的姓名和身份。”白少莹说道。 “我叫张竹影，是成业公关公司的总经理，我的工作就是接受客户委托，动用黑道和白道的资源，帮助客户达成目标，打压竞争对手。” “8月20日，你是不是和黑客helloworld见面，你们聊了些什么？” “那天，我接了一个新订单，通过我的关系，找到那个黑客，我让他给我开发一个木马程序，要高仿尝遍APP，并预付了五万块，四天后，再次支付了五万块。” “8月21日那天，我找到了豺狼。我要他出面，对娜可工作室的员工施压，批量修改商户数据。为此，我给了豺狼十万块的经费。” “嗯，谢谢你的证词。”白少莹走到张竹影对面，死死的盯住对方的眼睛，问道：“那么，你做这一切是受谁的委托，谁是你的幕后指使人？他在不在庭审现场？” 张竹影被白少莹的气势所压迫，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松了松自己的领带，看了看被告席上的朱磊，看了看审判长，又看了一眼严文龙，低下头，沉默不语。 “张竹影，你的所作所为，能够判多长的刑期，我相信你是知道的。今天在法庭上，你把你知道的信息说出来，才有机会免于起诉。这个道理，你在上庭之前，就应该明白的。” 张竹影一脸通红，眼珠不停转动，显然了经历了持续的心理挣扎。过了很久，他才缓慢的抬起手来，指着被告席上的朱磊，说道：“是他。” “他是好吃公司的人。他找到我，让我采取一系列必要的措施，搞垮搞臭尝遍APP。为此，他愿意支付一大笔钱。这个合同的金额是80万元，外加20万的活动经费，总额为100万。” 此时，被告席上的朱磊站了起来，指着张竹影，大声说道：“我抗议！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他做的事情我根本不知情，这是原告方的诬陷，是赤裸裸的污蔑！” 第七十四章 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审判长敲了敲锤子，说道：“肃静！被告，立即坐回到坐位上。本庭会组织相关问询，你不能扰乱法庭秩序！” 林云此时站了起来，来到张竹影面前，问道：“张竹影，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从事的是什么工作？” “中介公司，对外称公关关系公司。” “那么，你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工作信条又是什么？” “工作内容？就是帮助客户打压对手，使用各种手段，黑客、水军、黑社会等等，做客户不方便做的事。” “至于工作信条？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条。基本上就是客户出钱，我帮客户搞定麻烦。有钱就行！” 林云转身，对着审判长说道：“张竹影此人的背景我也有了解，游走在商业社会的灰色地带，使用非法手段进行工作。他为了钱，可以采取多种方式打击目标。除了上述的三种方式，还有行贿、偷拍等手段。今天在法庭上，他采取的是另外一种方式，作伪证。” “通常情况下，张竹影不会露面，小心隐藏自己。但为了钱，他可以做伪证，不惜扯上被告，指控被告。” 审判长说道：“你这么说，并没有什么证据，是你自己的猜测。” “但张竹影说被告雇佣了他，也没有什么证据。”林云说道。 “更何况。”林云冷冷的看着白少莹，说道：“张竹影刚才有所顾忌，不敢血口喷人。但控方律师刚才当庭恐吓张竹影，这种胁迫下的证词有多少可信度，我想审判长比我更有经验。” 此言一出，白少莹脸上出现了慌张和焦急的神色。 严文龙也在心里暗自嘀咕，白少莹刚才太咄咄逼人，这一点马上就被林云抓住，成为了反击的利器。 审判长听到这里，脸色微变，冲着张竹影问道：“你说的情况是否属实，如果做伪证被查实，你将会遭受严厉的法律惩处。” 张竹影说道：“我说的情况全部属实。朱磊和我的接触过程中，我都有留下证据。” 张竹影拿出自己的手机，调出一段录音音频，播放了起来。 “张竹影，这件事你只管放手去做，行动要快，攻击要猛烈，方式可以多样化。至于费用，你不必操心，我给你准备了100万，只要能够搞臭尝遍和娜可工作室，这笔钱都是你的。” “朱总，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一定尽快行动。但我还需要一定时间进行筹划和布置，最慢两周、最快一周内，你就能陆陆续续的看到效果。” 张竹影关闭手机录音，说道：“这是我和朱磊的对话。干我们这行的，必须时时小心，注意保护自己。所以我有个习惯，对许多的通话都进行录音。” 白少莹站起来，冲着审判长，说道：“关于张竹影和朱磊二人的往来，除了人证和这段录音外，我还有证据要出示。” 她将一张照片拿在手上，递给审判长，说道：“这张照片，是8月18日，张竹影和朱磊二人在昱云苑见面的照片，当时餐馆的监控系统拍摄下了二人就餐的情形。这张照片，能够证明被告和四号证人有过见面，两人并非毫不相识的关系。” 她拿出一张纸，递给审判长，说道：“这张是张竹影的银行往来明细，我们可以看见，在8月19日，也就是二人见面后的第二天，张竹影的账户里有一笔三十万元的资金入账，正好是二人约定的合同总金额的30%，这个比例，就是中介行业服务的第一笔费用的比例。请审判长明鉴。”说完，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林云站立起来，笑着说道：“控方出示的证据，统统不可信，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被告人与张竹影有往来。” “审判长，您刚才也听到了，这个录音音频里，有很大的杂音，这种证据里，张竹影口中说的是朱总，还是祝总，还是褚总，谁也不知道。” “就算是朱总，也未必是被告人朱磊。这个世上姓朱的管理者太多太多，朱总是指朱磊还是朱军，又或者是朱文龙、朱云，根本没法弄清楚。” “至于照片，也同样存在模糊不清的现象。和张竹影吃饭的人，只有一个侧脸，根本不能证明是被告人。尤其是照片来自视频截图，像素很低，出错的几率很大。” “银行账户里多了三十万块钱，就说是被告人打来的合同款项，这也太荒谬了。你好歹拿出汇款人的信息啊！” “此外，控方在庭上突然提交录音和照片，采取这种证据突袭的方式，是一种不公平的诉讼方式。这些证据的真实性、时效性存在很大问题，不应该被采纳。我请求审判长取消这些不合规的证据。” 审判长认真听完林云的辩护，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同意被告律师的意见。控方必须在开庭前，提交所有证据，不得使用未经证实的无效证据。” 严文龙听到这里，神色黯淡，没想到这些有力证据会有这么多的漏洞，自己和白少莹还是太年轻了。一个大好的局面，现在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林云此时，则一幅得意洋洋、胸有成竹的样子。朱磊告诉他，在和张竹影的往来中，并没有留下任何实质性的证据。所以，他的策略就是持续质疑控方证据的有效性、合理性，现在这个策略看起来非常成功。 白少莹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林云果然难缠，现在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大半的火力，局面变得微妙，想要获胜，只能冒险一搏了。 白少莹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纸袋，从纸袋里拿出一张纸表格一样的纸张。她将这张表格递交给审判长。 白少莹调整了一下呼吸，说道：“审判长，这是一份来自银行系统的资料，上面是一个名叫学政公司的银行账户信息。正是这个账户，在8月19日和8月27日，先后两次汇款给张竹影，总额达到100万元。” “从这份资料里，我们可以看到，这个学政公司的法人就是被告人朱磊。不仅仅名字相同，而且身份证号也完全一致。因此，我们可以百分百断定，被告人通过其控制的公司向张竹影汇去了这笔款项。” 审判长看着这份资料，微微点头。之后，他将这份资料递给了林云。 听到白少莹的陈词，看见审判长的表情，朱磊有些郁闷，口中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你们怎么可能会有学政公司的资料？” 朱磊呆坐在座位上，两眼无神，望着林云。这个证据对他极为不利，只怕在审判长心里形成了深刻印象，这下，他看来真的要输掉官司了。 林云手持那份资料，对着白少莹，厉声说道：“银行在没有获取法院授权以前，是不会将客户资料提供给律师的。你们能够出具这份资料，只有两个解释。” “一是这份资料是伪造的，根本不符合事实。二是你们通过非法手段，从银行获取资料。这种行为侵害了被告人的个人隐私，是违法行为！” 审判长听到此处，也直愣愣的紧盯白少莹，说道：“请控方律师说明这份资料的来源，以及为何没有在开庭前提供的原因。” 白少莹顿时一脸窘迫，坐在席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严文龙忽然开口，说道：“这份文件，是我委托我在银行的朋友出具的。他之前一直不在，昨天才有空，帮我进行查询，获得了这份文件。” 林云哼了一声：“这不是非法获得是什么？只怕你们的证据全部都是用非法手段获取的吧！”他冲着审判长说道：“我们申请驳回这份非法证据，并且要求休庭，让控辩双方都有时间重新审视原告方提交的证据。” 审判长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道：“这份银行出具的证明，其获取方式存在疑问，不予使用，该证据无效。对于被告方提出的休庭建议，本庭不予接受。庭审将依照流程继续进行。” 五分钟后。白少莹喝了几口水，开始了第二轮攻击。 她拿着一份报告，说道：“审判长，您和被告方手上拿到的，是一份安全监控报告，由尝遍APP的IDC服务商提供。” “这份报告描述了8月27日尝遍服务器遭受攻击的全过程。当时，约有两百万个终端同时向尝遍主程序发起了带有数据请求的访问，这些请求以每秒每个IP两万次的频率进行着，每个请求都需要产生10M左右的数据量。” “同时提交的海量数据请求和高频访问，造成了服务器不堪重负，处理能力严重不足，进入了瘫痪状态，相应时间极慢。为此，娜可工作室与IDC服务商商议后，不得不中止服务一天，才避开了更严重的后果。但这次暂停服务，却给尝遍APP带来极坏的影响。” 白少莹又播放了一段录音，正是朱磊与黑客的通话记录。 “黑桃K吗，我是之前和你联系的酸雨。你和你的兄弟们同时动手，能够让尝遍的服务器瘫痪多长时间？” …… “这个有点困难。娜可工作室使用的安全机制，我们从来没有见过……” 白少莹继续说道：“请审判长查看第二份文件，那是一份声纹鉴定报告。一个人的声纹具有特定性和唯一性，并终生不变，其他人可以模仿语气、语调和说话方式，但声纹是模仿不来的，因此这份报告的鉴定结果无可辩解。” “为了对电话里的这个自称酸雨的人进行身份认定，我们花钱请第三方做了这个鉴定，将朱磊的声音与录音里的这个声音进行了对比。” “从鉴定结果来看，被告人朱磊的声纹和这个酸雨的声纹完全一致，因此可以肯定，这个酸雨就是朱磊本人！” 第七十五章 赢了面子，输了里子…… 白少莹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审判长，上周，就在原告与被告会面并发出警告后，尝遍APP再次遭受来自网络水军的攻击。” “这些水军在论坛里、应用市场里对尝遍进行了大肆攻击，诱导用户产生认知偏差。并且，他们试图假冒另外一家同业公司苏打，挑拨尝遍APP的粉丝进行反击。这种行为经过稽查，确认是被告方发起的有组织的攻击。以下是我们掌握的证据。” 她投影出一个excel文件，指着里面密密麻麻的数据，说道：“这里有一千个网友的名单，他们都是所谓的下线。第二页这里，列出了这一千多人在各大论坛、微博里的账号。就连他们的发言记录，也都被摘录了出来。” 她投影出一张图片，那是朱磊手机聊天的截屏图片。 几行对话显示了出来：“这一次，我要你们做得更加猛烈一点，要形成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要铺天盖地都是他们的负面消息和帖子。” …… “……我有两个团，每个团有500人，每个人都在众多论坛有数十个账号……转发更是以万为单位。您就瞧好吧！” 在白少莹坐下后，林云立即站立起来。 他大声说道：“审判长，控方的观点极为荒谬，被告与这些网络攻击没有任何关系。至于那个所谓的IDC安全报告，我认为既然报告出具机构与原告方有商业合作，这样的报告毫无客观性可言，其观点不能采用。” “倒是有证据显示，约有一百多万尝遍APP的粉丝曾经前往各大论坛，对好吃、苏打等竞争对手进行辱骂和攻击，散布各类谣言。真正动用水军并该受到惩罚的，应该是原告方娜可工作室。” 林云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下来，看着白少莹手上的纸，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少莹手上的纸有五页，在封面页上写着几个大字：“网络推广合同。”在封面页的下方有两行字，分别写着：“甲方：太港市好吃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乙方：太港市旭日网络推广服务有限公司。” 朱磊看到这里，也忍不住开口：“这个合同？你怎么会有？你是怎么得到的？” 严文龙看着朱磊的反应，心想你以为我上次在孝光寺和你聊天是干啥的，不就是为了打草惊蛇，只有你持续有动作了，我才好监控你的行动，获得必要的证据。 林云的反应显然比朱磊更快，处理起来也更为老道，他第一时间提出了抗议。 “审判长，我认为原告方再次使用了非法手段获取相关证据。从目前情况来看，被告人朱磊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原告录音，用于进行声纹鉴定。被告的手机也被原告方入侵，所以才能盗取手机里的对话和传输后的文件。” “无论这些证据是真是假，这些证据都是通过损害我当事人权益获取的，其不能作为本案的证据。鉴于原告方的卑劣手法，请审判长立即做出判决，判处原告败诉，并终止庭审。稍后，我方将对原告方发起反诉讼，指控娜可工作室的违法行为。” 审判长听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今天的第一次庭审就到这里，休庭。休庭期间，双方如有其它证据，请尽快提交，但必须注意证据的合法性。休庭！”说完，他当的一声，敲响了小锤。 看着审判长、被告方以及证人们的身影，白少莹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对着严文龙说道：“我把这次诉讼搞砸了，现在有种反胜为败的感觉。” “是啊。我们看起来气势汹汹，但其实没能造成真正的伤害。赢了面子输了里子。” 严文龙望着白少莹，面带愧色：“其实责任在我，我的确是通过黑客手段拿到的这些证据。我太着急了，应该再耐心点，收集更多可靠的证据。” 二人对望着，脸上均显露出极度郁闷之色。 严文龙看着有些沮丧的白少莹，说道：“你不必担忧。其实，我们的目的是要让好吃公司为不正当竞争付出代价，要达到这个目的，未必只有打官司一种方式。” 庭审后的第三天，网络上就有不知名人物爆料，将这次庭审控辩双方的信息、诉讼的内容在网络上发帖。帖子中详细描述了被告方被指控的不正当竞争手段，包括木马、黑客攻击、威逼利诱、水军等等行为。 这篇帖子一出，立即将好吃公司放在了火上烤，引起了数以百万级的网民议论。网民们对证据的合法性并不关心，而关注其真实性。一些爱好者进行了深度分析，指出出好吃公司的那些卑劣行为的确存在。 好吃公司立即发文，一方面对泄露案件信息的不明人物进行抨击，并表示要诉诸法律。另一方面，该文表示法庭正在对案件进行审理，没有正式结果前，民众不宜猜测，乱下结论。 这个公关文一出，很快又遭受了网民的痛骂。大家认为，好吃公司缺乏道德底线，被告上法庭还依然不知反省自己。 网络上兴起了很多段子，不少将“好吃”二字与“无耻”挂钩，类似“做人不能太好吃了！”“你们全家都好吃！”“我从未见过如此好吃之人！”这样的句子，迅速在网络上流传开来。 好吃公司每次在微博上为自己辩解一次，就会遭受400万以上的网民怒骂。其公司论坛上，也被愤怒的网民占领。他们发誓，好吃公司不道歉，这样的占领就不会停止。 就在好吃公司努力维持自己的谎言时，一个致命打击来临，击溃了他们最后的防守。 9月11日，太港市工商局发布公告，表示针对好吃科技有限公司的不正当竞争一案，已经派出团队进行调查，目前调查已经完成。调查结果显示，好吃公司在最近两个多月里，使用一系列非法手段对尝遍APP进行了诬陷和攻击。 为了维护市场纪律，保持公平竞争的氛围，工商局决定对好吃公司进行处罚，罚金为20万元。 这个消息一出，原本摇摇欲坠的好吃公司股价一落千里，三天内跌去了70%，市值缩水280亿元，遭受空前重创。 分析师们罕见的给出了“卖出”、“回避”这样的评级建议，这也让该公司股票雪上加霜，一路下探，股民们争相出逃。一些被深度套牢的小股东，则天天在公司外举横幅抗议，痛骂管理层。 紧随而来的，便是好吃公司的员工离职潮。一些具有经验的核心员工和中层管理者，见到这个情况，纷纷主动辞职。该公司人力资源部的人员不停的进行离职面谈、办理离职手续和招聘，到最后，连人力资源部的员工和经理们也纷纷离职。 那些离职的员工最大的抱怨便是好吃公司缺乏底线，为了打击对手，无所不用其极，最终把公司葬送了进去。他们不愿意再为这家没有操守的公司工作，因为那会让他们在周围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严文龙知道了这些消息，当然心情舒畅。朱磊曾经扬言一定要把娜可工作室搞垮，要把自己的产品踩死，如今的现状是尝遍活了下来，好吃却离死不远了。 严文龙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问对面的谢宏：“你真的决定了吗？” 谢宏扶正了自己的眼镜，点点头：“是的，老大，我已经决定了。” 他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我相信我会在这个平台上有很好的发展。但这次，我真的做错了。我篡改了数据，严重影响了尝遍的形象，对品牌造成了伤害，我觉得我要为此负责。” “真的很可惜。其实我可以理解你，当时遭遇了胁迫，所以非常惊恐，我已经不怪你了。你的辞职，将是对我的巨大打击。要不，你还是留下了吧。”严文龙说道。 “不了，头儿。我坚持这样做，否则我没法面对自己，我的心无法平静下来。”谢宏说道。 严文龙没有再说什么，只得同意谢宏的辞呈，他要求谢宏做好近期的运维，做好后面的交接工作。 谢宏走出了会议室后，严文龙还没来得及感慨，就看见了两个记者推门走了进来。那是和他预约的财经频道的两位记者。 一个穿白衬衫的记者坐到了严文龙面前，和严文龙握手，然后寒暄了几句，便开始了正式的采访。 “严先生，请问您对近期的好吃公司的股价下跌风波怎么看？” “我没有什么看法，只有两个字：哈哈。”严文龙笑着回应。 “严先生真是直率。关于娜可工作室与好吃公司的法律诉讼，您有什么看法，后期会有什么行动？” 严文龙撅了撅嘴，说道：“关于这两家公司的诉讼，我认为不能简单的从不正当竞争的角度来看，而要深度分析，为什么当前的商业理念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整个行业容不下两家以上的赢家？为什么不能正当竞争，通过为消费者创造价值来获得优势地位？这些问题不搞明白，以后这样的事件还会继续发生。” “下一阶段，我们会认真准备第二轮庭审，通过法律武器维护自身的权益。娜可工作室已经收集了更多的证据，这些都是非常直接、非常强力的证据。我们相信，在第二轮庭审过后，我们就能赢得这场诉讼。” 记者一边听着，一边频频点头。他正要继续发问，就听见严文龙的手机铃声响起。 严文龙不得不暂时中断采访，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严文龙吗？我是好吃公司的总裁，我叫戴成业。我看见了你最近在媒体上的发言。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和你达成庭外和解。” 第七十五章 少一分都不行！ 在一处幽静的茶馆里，严文龙见到了戴成业。这位好吃公司的总裁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但是一脸倦意，见到严文龙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二人就坐后，戴成业开门见山：“严先生，我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正面沟通一次。我希望贵公司可以撤诉，我们达成庭外和解。” “你的意思我已经知道了。” 严文龙淡淡的说道：“你约我见面，不会是再说一次你的意愿。你肯定带了你的礼物，我也准备了我的条件。” “我也不绕弯子了，”严文龙说道：“我有三个条件：第一，中止对我们产品的所有攻击，大家公平竞争。第二，开除朱磊，这个人在，我无法相信你们的诚意。第三，进行经济赔偿。” “三个条件缺一不可，否则我会把官司打到底。” 戴成业点点头：“第一个条件我答应你，我们明刀明枪的争夺用户，不搞那些阴谋诡计。第二个嘛，我也答应你。” “朱磊此人，是一个重要股东派在公司的。行事一直很冒险，以往没有被人抓住，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这次他的确太过分，对公司造成的伤害太大，后台再大也保不住他。” “我已经签发了文件，正式将朱磊辞退。”戴成业眯起眼睛，露出凶狠的眼神：“经过这件事后，他的职业生涯算是完了。” 严文龙点点头：“很好。两个条件你都办到了，的确戴总很有诚意，我看得出来。现在我们来到第三条，谈谈赔偿的事吧。” 戴成业沉默了一会儿：“你误会了，我并没有同意要进行赔偿。我来找你谈，就是想告诉你，尽早撤诉！” “在法庭上，你们是战胜不了我们的。这场官司打下去，你们会遭受越来越多的羞辱，资金和时间也会耗费很多，不如趁早和解。而之前的两条，就是我方展示的和解诚意。” “哈哈哈，戴总真是好玩。” 严文龙收起笑容，冷冷看着戴成业：“不赔偿，你来这里干嘛，真的是和我一起品茗吗？不赔偿，你就想我撤诉？” “我不会撤诉。这场官司我们会持续打下去。一轮一轮的庭审，把官司拖下去。让事件继续发酵。时间一长，民众知道的细节越多，对你们公司的认识会更清楚。” 严文龙喝了一口茶，若无其事的说道：“戴总是个明白人，你比我更清楚，我们的战斗不仅仅是在法庭上，还在用户的心里，在舆论的笔下，在资本市场的风向里。” “所以，情况恰恰相反，我拖得起，你拖不起！” 戴成业听到这里，一脸黑线。他沉默着，转过头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又站起来来回走动。 严文龙看到对方这个样子，知道该加把劲了。 “戴总，你是公司的一把手，视野更宏观。我现在问你，你们公司的市值曾经有600亿，现在已经只剩下了70亿，这样的趋势还要继续下去吗？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市值变成7亿、7千万，直至最后一文不值？” 戴成业忽然间开口，打断了严文龙后面的话。 “50万！我给你50万，作为和解的赔偿，不能更多了！” 严文龙回应道：“50万？呵呵，你这笔钱是从朱磊的年薪中省下来的吧，或者是从林云的律师费中省下来的？算了，我们还是别谈了。” 戴成业点点头：“看来，的确我们是没法再谈了。50万你不接受，我也没法提供更多，就当我们今天没见过。” 戴成业说着，按下呼叫按钮，让服务员过来结账。他掏出现金，支付了茶馆的费用。 “严先生，你慢慢坐，单我已经买了。告辞！”戴成业说着起身，拿起自己的随身小包，离开包厢。 看着戴成业的背影，想着对方的条件和坚决的态度，严文龙心里犹豫起来。 也许自己该松口？50万在手总好过什么都没有，总好过没完没了的在法庭上战斗？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很快严文龙就摇摇头，否决了自己的念头。50万对于自己的规划毫无用处，既然收益这么小，那就不知道退让。索性坚持到底，把好吃公司耗死。 严文龙想到这里，心中释然。 他端起茶杯，惬意的喝了一口茶，发出了一声赞叹。他把茶杯放下的时候，也见到了返回包厢重新入座的戴成业。 戴成业盯着严文龙，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100万！这是我最后的补偿价位。” 严文龙摇摇头，他伸手右手，亮出五个指头，说道：“500万！我们产品的名誉被你们诋毁，品牌形象受损。我们的商誉，值这个价！” “算了吧，你们的商誉不值钱，你们用黑客手段比我们还多，别把自己伪装成一朵白莲花。” 戴成业愤愤的说道：“两百万，这是我的最后一次出价，成就成，不成拉倒，我们继续耗着。等你们的官司输了，我再花点钱让媒体推波助澜，看你的商誉还值几个钱！” “200万，足够你们这样的工作两年开支了，这是我最后的诚意，也是你们最后的机会。你该满足了。” 严文龙依然摇头：“200万的确够我们工作室花两年了，但是却不够挽回你们的股价的。你的出价，应该匹配的是你的潜在损失，而不是你花费的成本。从这个角度来说，你会看得更清楚点，也更容易下决定。” “妈的，严文龙，说出这种话来，你就是在讹诈！你根本就是趁火打劫。” 严文龙毫不退让：“不是我打劫。是你们做得太过分，想想你们所做的，从木马病毒到服务器攻击，从网络水军到黑社会的肉体打击，还真是全方位的立体作战啊！”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退让一步，400万！用你的话说，成就成，不成拉倒！” “你太狠了，这个赔偿金太贵了，我肉痛，心痛！” “你可以不付，但别忘了，是你们主动来求我。这件事情怎么发展，主动权也不在你们手上。” 严文龙面色缓和了一些，说道：“戴总，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你觉得呢？” 戴成业思考了一会儿，深深的叹了一口长气，面色痛苦，微微点头：“就400万！” 9月20日。严文龙代表娜可工作室向太港市中级法院申请撤诉，并表示与被告方达成庭外和解。 作为和解的重要组成部分，他随即收到了来自好吃公司赔付的400万元赔偿金。在这笔资金到账后，严文龙很快就忙碌了起来。 首先，他拿出50万元，建立了娜可用户关怀基金。他发表声明，所有前期因为木马事件而遭受损失的用户，都可以提供证据，寻求赔偿。 之后的三天内，众多被“尝扁”APP欺骗而出现支付账户损失的用户，纷纷附上自己的损失记录和证据，获得了与其损失金额相等的赔偿。 其中超过1000元的赔偿有48人，超过500元的赔偿有139人。最终，这项基金为超过700名用户赔付了总额为28万7千的资金。 这些结果一出，一众用户纷纷感恩戴德。虽然大多数人赔付的不过是200多块，最高的也不过3500元。但这一行动本身，却让用户们觉得心里温暖，纷纷在网络上、微博里、朋友圈以及聊天软件中，对这一行为进行盛赞。 这一不同寻常的赔偿行动，也得到了媒体的重点关注和跟进，相关系列报道一篇接一篇。不少媒体发表评论，称赞娜可工作室有良心有情怀，在可以完全撇清责任的情况下，选择了为这些用户进行赔偿，做到了当初所说的“有温度的产品。” 一轮这样的赔偿和舆论宣传之下，一波三折后的尝遍APP迎来了春天。 一位被赔偿的网友“不会飞的龙”在网络上发帖，说自己本来只是一个普通用户，但经过了这许多对尝遍的跌宕起伏的事件后，对这个产品和背后的开发者有了更深度的认识，愿意成为这家公司的坚定粉丝。 “不会飞的龙”在帖子里表示，今后无论出现任何针对尝遍的攻击，他都不会再信。他对这个产品的信任是最高级的，是坚定的。他愿意与这个年轻的产品以及开发者同舟共济，无论晴雨，都为这家公司摇旗呐喊。 第二天，在“不会飞的龙”的大力呐喊和推动下，尝遍APP的铁杆粉丝们成立了属于自己的一个组织，名叫“肠粉”。肠粉们建立了自己的会徽、统一的发帖格式、网络阵地，确定了管理者，以及定期活动与碰面计划。 就在这些粉丝们忙碌的同时，严文龙也没有闲着。关于如何使用这400万的赔偿金，他早就有了计划。 除去用作赔偿基金的50万外，严文龙还从中支取了50万，进入到自己的账户，用于其他项目的投资。 其他300万元，他决定用于尝遍产品的发展。这是娜可工作室想要扩大规模、迅速提升各方面能力时所必须进行的投资。 从谢宏事件中，严文龙吸取了教训，人性复杂，容易被利用，他不能让他的产品至于危险境地，不能依赖人力来运营。 严文龙让娜可编写了一系列的运营程序，捆绑到主程序中。将来的运营和故障处理，完全由系统和计算机进行处理，不允许出现人工修改的状态，即使是他自己也不可以。 严文龙很快建立了独立网站，之后又去工商局做了公司变更手续，成立了娜可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建立了娜可网络的商标，注册资本也从5万元变成了300万元。而他自己，则担任该公司的法人和总经理。 第七十七章 这不是我筹划的约会！ 9月21日，景区小街边的小咖啡馆内。 严文龙在完成了对娜可网络的一系列部署后，终于可以休息一下，闲下来，安静的喝口咖啡。 他一口又一口的喝着，品味着香浓的咖啡，忍不住发出赞叹声。他很快喝完了一杯，正打算再来一杯，但对面的人却制止了他。 白少莹皱起眉头，说道：“别喝那么多咖啡，过多的******会刺激你的神经，对身体不好。你要尝试喝点健康饮品，比如牛奶。牛奶补钙，养胃，有利消化，你可以多喝点。” 严文龙知道对方关心自己，心中暗喜，点点头说道：“行，我听你的。”说完，他就前往柜台，买了一杯牛奶，放在自己的桌子上。 严文龙一边喝着牛奶，一边说道：“上次的案子我多谢你帮忙。我们这样的小公司，想要在法庭上战胜那些知名上市公司非常困难，没有律师肯接这样的案子，你的挺身而出对我而言，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他举起杯子，和白少莹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非常感谢！” 白少莹喝了杯中的红茶，放下茶杯，笑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我们是相互帮忙。如果不是你给机会，我这样的新人很难独立担任这样一个重要诉讼的辩护律师，你给了我一个难得的机会，我在这次诉讼中也收获良多。” 严文龙笑笑，调侃道：“那我们是互相扶持、合作共赢了。” 他看着白少莹的面容，那张脸庞在晚霞映衬下显得十分迷人。 “我们说点别的吧。对了，除了摄影，你还爱好什么？”严文龙问道。 “我喜欢小动物，喜欢小猫小狗，喜欢HelloKitty，喜欢俊介和猫叔。和那些可爱的小动物在一起，我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萌化了。”白少莹回应道。 “在我小时候，家里曾经养过一只小狗。它当时特别活泼，也很可爱，喜欢到处玩。当时我家有一颗柚子树，每次摘下柚子时，它都特别兴奋，摇着尾巴看着我剥柚子皮，然后找我要吃的。” “哇塞，那是我梦想的一幕。”白少莹提高了声音：“吃着我喜欢的柚子，逗着我喜欢的小狗，哈哈，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二人开心的聊着，不知不觉度过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时光。 白少莹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回去了，我妈妈做了饭，我晚上要回家吃饭。”说完，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准备离开座位。 严文龙急急忙忙的说道：“稍等一下，你等我两分钟。”他站起来，说道：“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看，你看到之后不要太兴奋哦！” 严文龙说完，急匆匆的离开了咖啡馆，留下了满脸惊愕的白少莹。 严文龙小跑着来到了小街上，走到小街的一个小广场左侧。他来到一处花坛前，从花坛后方的纸箱里，拿出一束娇艳的鲜花，那是一束由九朵玫瑰组成的花束。 他来到花坛左侧，将地上的一块约为四平米的红布揭开，露出了红布下的一片黄橙橙的东西。 那是一个心形的图案，由99个金黄色的柚子组成。这些心形外围的二十一个柚子最为特别，不仅仅光亮饱满，而且每个上面都写了字，包括“Iwillalwayslove柚！”、“你会是我所有幸福的理柚！”、“希望我的一声柚你相伴！”等求爱语言。 严文龙知道白少莹特别爱吃柚子，所以早早准备了柚子，并摆成心形，准备等会向白少莹表白。他还准备好了吉他，摆放在鲜花旁边，等白少莹来到时，向她弹唱和表白。 那几句“你在我心中是最美，每一个微笑都让我沉醉……”他已经练习得炉火纯青，吉他指法也非常熟练。他相信自己到时可以流畅的弹奏出来。 依照白少莹对他的好感，严文龙有八成把握可以马到成功。等到白少莹答应了他的表白，他就可以牵她的小手，然后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 他已经买好了电影票，是一部爱情喜剧，他相信这个电影会增加她的愉悦感，提升二人的感情，为这个浪漫的一天增色。 严文龙风风火火的跑回咖啡馆。他回到座位，对着白少莹说道：“我们一起走吧！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白少莹有些困惑的看着严文龙，她收拾好东西，跟在严文龙身后，走了一分钟，来到了广场上的花坛处。 白少莹站立在花坛附近，看着匆匆穿过的人流，冲着严文龙问道：“你带我来这里，要让我看什么？” 严文龙此时也一片错愕，看傻了眼。在花坛旁，原本那一束鲜红的玫瑰已经消失不见，他没法将鲜花送给身边的美人。 而原本那个99个柚子组成的心形图案，此刻也已经完全消失，一个不剩，地面上空空荡荡的。 严文龙不知道，他刚刚离开后，马上有人动手，开始拿走柚子。随着第一个的成功，现场的路人也加入抢柚队伍，连周边商家的服务员也忍不住加入。有个男生甚至捧了5个柚子离开，一位推着婴儿车的妈妈也推着小孩加入，婴儿车上也放了好几个。 有两个中年大叔已经开始将抢来的柚子剥皮，扔掉柚子皮，掰开瓤，津津有味的吃起来。在他们身边，一个大妈弯着腰，带着最后两个柚子，快步离开。 严文龙冲上前去，对着大妈高声喊道：“不要拿我的柚子，我有其他用途的。把我的柚子还给我！” 看见大妈急匆匆的骑车而去，他激动起来，冲着大妈追去，试图夺回对方手里的那个大柚子。 严文龙刚刚跑出三四步，就忽然间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失去了重心，啪的一声，屁股着地，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他非常狼狈的爬起来，嘴里发出哎哟的声音。他按住疼痛的屁股，看着远去的大妈和消失在视线外的“偷柚贼”们，气喘吁吁的呆立在花坛旁。 白少莹走上前去，拍了拍严文龙身上的污渍，拿出一张纸巾来，帮助严文龙擦去手上的泥土。 “怎么回事？那些人拿的是你的柚子？你叫我来看什么？是不是打算送柚子给我？”白少莹问道。 严文龙想不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节目遭遇了这样的意外，心情无比郁闷。他嗯了一声，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回复道：“我买了几个柚子，很特别，本来打算送给你的，没想到……” “没事的，有你的这份心就足够了。你知道我喜欢吃柚子，并且为我准备了礼物，我很感动。” 白少莹说道：“别想太多了，几个柚子而已。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严文龙啊了一声，他想起了电影票，想起了后面的安排。他努力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是有话要对你说。” 白少莹好奇的看着严文龙，眼神有些期待，问道：“你要说什么？说吧！” 严文龙觉得自己的嘴唇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般，怎么都开不了口。他想要继续向白少莹表白，但在经历了刚才的事件后，他总觉得怪怪的，整个气氛也变得不对。他非常担心，自己会被拒绝。 过了许久，他才支支吾吾的说道：“时候不早了，还是下次再说吧！我现在送你回家。” 就在他送白少莹走入地铁站的路上，手机发生了震动。严文龙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来自杨成义的短信，上面写着：“后天晚上，去名爵唱歌，我请你，一定要来啊！” 9月23日晚，严文龙应邀来到市中心的名爵量贩式KTV会所。这是市内一所投资较大、比较著名的KTV，装修豪华、影响效果好，非常受欢迎。 杨成义除了经营餐馆外没有什么其他爱好，就喜欢来这里唱歌。这几天，他一直张罗着要和严文龙一起唱歌，说要让严文龙放松放松。严文龙拗不过杨成义的好意，在忙完全天的工作后，疲倦的来到这里。 严文龙走过一排房间，口中自言自语：“206房。这是204，205……”他走到一个房间的外面，说道：“这个是206吗，对面也是206。哦，不对，对面是209。这两个房间好容易搞混。” 说完，他推开了206的房间门，看见已经在一展歌喉的杨成义，走了进去。 三分钟后，紧接着严文龙的步伐，白少莹也匆匆忙忙的走进乐爵KTV的大厅里。她此行是来给一名当事人送资料。 因为案情有变、时间紧迫，她必须立即来找当事人，并和客户商议对策，毕竟面对面交流比较方便。同时由于这个当事人在这里应酬客户，所以她就直奔乐爵而来，一路寻找着209房。 206房里，杨成义对着严文龙说道：“我们两个人唱歌太闷，我叫了两个小妹，陪我们一起唱歌。这里的妹子都很漂亮，你让这个黄衣服的小姑娘陪唱，一定会发挥得更好，更加放松。” 严文龙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这是个大约20岁左右的黄衣姑娘，看起来像大学生。他摇摇头，对杨成义说道：“老杨，不必了。你让她们出去吧，我不好这口，我们自己唱就行。” 听到这话，黄衣女孩和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都脸色一变，同时望向杨成义。 “你怕什么？”杨成义哈哈一笑：“就是一起唱歌而已，又不会做什么，你不要想太多了。” 黄衣女孩看着严文龙，一脸柔弱无助的样子，说道：“先生，你要是把我赶走了，我就没有业务和收入了。我们在夜场混的，靠的就是陪你们喝酒，挣点提成，你就不要赶我走了。” 第七十八章 你裤子上面的东西是什么？ “是啊，文龙。咱们两个人喝酒唱歌多无聊，有两个小妹喝着，要开心得多，无非多开两瓶酒而已，我出钱！”说完，杨成义拍拍胸脯。 看到杨成义的态度，考虑到两个女孩的收入问题，严文龙叹了一口气，点头答应。 他冲着黄衣女孩说道：“这样吧，酒让他买，你们的提成少不了。我不喝酒，你去给我弄一杯牛奶来，我喝牛奶，补钙养胃。” 黄衣女孩嗯了一声，飞快的出门，过了一分钟后，她返回206房间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洋酒和一大罐牛奶。 黄衣女孩拿一个玻璃杯，打开牛奶封口，说道：“先生真是注意养生，很少有人来夜场还点牛奶的。别动，我帮你倒。”说完，将白色的牛奶一点一点倒入玻璃杯中。 “209？209？209在哪里？在哪里？”白少莹挎着包，风风火火的走在走廊里，嘴里不停念叨着。她眼光快速扫过一排房间号，脸上颇为焦急。 “204，205，这边，209到了！”白少莹来到了206房间门口。 黄衣女孩小心翼翼的倒着牛奶，看着白色的液体进入玻璃杯中。忽然间房间震动了一下，她的胳膊也跟着抖动了一下，牛奶盒的口没有对上玻璃杯，滑落在空中。 白色牛奶哗哗流下，流到了严文龙的腹部衬衫、胸口衬衫，以及严文龙的裤子上，让他的下半身出现了一片白色。 严文龙也感觉到刚才似乎有一次震动，他感觉到了地面的震动，感觉到了房顶的灰尘落下，进入了他的眼睛里，让他觉得眼睛特别难受，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黄衣女孩连忙道歉：“对不起，先生！真对不起！”说完，她连续抽出几张纸巾，擦拭严文龙的衬衫。她又抽出五六张纸巾，擦向严文龙的裆部。 白少莹敲敲门，推开门，冲着房内的人说道：“赵总，新的案件资料我给您拿过来了！”但她一抬头，便看见了房间里的一幕，立即惊呆在原地。 在206房间内，杨成义和另外一个女孩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严文龙则靠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严文龙的身上、裆部和裤子上，到处都是白色的液体，一个长发黄衣女孩拿出手纸，不停在严文龙的裆部擦拭着。 白少莹瞬间暴怒起来，口中说道：“严文龙！你个王八蛋！玩得很嗨啊！以后你再也不要来找我！” 说完，她愤怒转身，用力把门把手带上，将206的房间门“哐当”一声重重关上。 严文龙听见了自己的名字，听见了白少莹的声音，马上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自己的姿势和面前的黄衣女孩，忽然间明白白少莹为何暴怒。 他打开门，冲了出来，向白少莹的背影追去。他一边追一边喊道：“莹莹！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莹莹！” 严文龙看着白少莹的背影走过一个转角，消失不见，脚下发力，连忙奔了过去。 此时，一阵剧烈的震动袭来，把整个KTV摇晃的颤抖不已。四面八方传来无数尖叫声，啊啊的响个不停。 随后，“咔擦咔擦”的声音响起，一块接一块的瓷砖开始自墙壁上跌落。“嘎吱嘎吱”的声音此起彼伏，KTV楼层上方的铝合金吊顶材料一根接一根断裂，插在地面上。屋顶上的钢筋混凝土也不断开裂，大块大块的石块伴随着灰尘，跌落地面。 在严文龙身后，一伙惊慌的人群从房间内冲出，走过满是石块的走廊，经过严文龙的身边，冲向室外。严文龙也跟随着人群，避开沥沥坠落的石块、玻璃和灰尘，向室外冲去。 但很快他便听见了求助声，立即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在206房间的外面，一片屋顶正在快速坍塌，两边的墙壁已经开始倾斜，裸露出的电线不时迸发出电火花。在一片灰尘中，严文龙看见十多个人正试图在朝外冲。 但这些人只能弯着腰向前冲，因为屋顶失去了墙壁的支撑，已经严重倾斜，正在逐步下压。随着地震的持续进行，现在那一大片屋顶距离地面只有一米五左右的距离，快要砸向弯腰小跑的人群。 严文龙看到此情此景，没有犹豫，连续上前，小跑着冲入走道之中。他弯着腰，站到屋顶下方，双手向上，用力把屋顶托住，口中喊道：“大家快跑！” 屋顶在严文龙的发力之下，终于稳定下来，不再下压，而是逐步向上上升，与地面之间的距离也逐渐变成了1.6米、1.7米。 利用这个空隙，十多个年轻人快速向前奔跑，跨越走廊上的障碍物，一个一个冲向室外。在这些人中，严文龙看见了穿红衣服和黄衣服的那两个女孩。 杨成义一边跑一边招手，喊道：“文龙，地震了！你快走！这个地方要塌了！” 正在此时，十多块石块从上方稀稀拉拉的掉落，砸在杨成义的身上，很快便把他埋在了石堆之中。 严文龙看到此情，心急如焚，此时地震不时发作，周围已经无人可帮，自己又被这接近半吨重的屋顶死死压住，动不了身。如果不施以援手，杨成义很快会被更多石块砸中，死在废墟里。 严文龙大喝一声，用右手撑住屋顶，左手按着地面，弯下腰来。他满脸都是灰尘，眼睛里都是血丝，口中啊啊的大声叫着，慢慢移动脚步，来到杨成义的附近。 严文龙感觉到自己的腰部快要断裂了，有持续的抽筋的感觉。他咬紧牙关，忍住疼痛和不适，右手顶住屋顶的巨型水泥块，左手一点一点拨动，把杨成义身上的石块一一拨走，露出昏迷不醒的杨成义。 严文龙觉得快要无法呼吸，却又不敢大口呼吸，因为周围全是灰尘。他看着杨成义，左手伸出，抓住杨成义的腰部，把他扣在自己的肋下。 此时，又一波地震袭来，地面剧烈的晃动着，不少石块掉落，挡住了严文龙的道路。还有一些石块在空中激射，击中了严文龙的后脑勺、腰部和腿部 “啊啊！啊啊……”严文龙面部狰狞，满头是汗。他抓着杨成义，一点一点朝外走去。他一边顶住屋顶，一边踢开石块，清理道路。 一分钟后，严文龙腰部和右手同时发力，向上推出这个约有八十平米大、半吨重的钢筋混凝土屋顶，左手抓着杨成义，两腿发力，跨越数十个石堆，冲到了建筑物之外的平地上。 严文龙来到平地上，脸上和身上满是尘土，大口咳嗽着。他看着外面惊魂不定的人和坍塌的建筑物，心情稍微平静下来，只要大家都逃出来了，那就没事。 他来到人群中，看着面前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人，不停的寻找着，口中喊道：“莹莹！你在吗？莹莹？！”他不停呼叫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不由得心中惊慌起来。 就在此时，他听到身后传来“救命！救命！”的声音，那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准确的说，那是白少莹的声音。 白少莹在“救命！救命！”之后，连续发出了“啊！啊！”的尖叫声，显得极为惶恐。 严文龙心知不妙，知道白少莹还在建筑物内，此时地震不时发生，建筑物内陆陆续续有砖块和各类设备砸下，非常危险。严文龙一想到这里，立即转向，冲着白少莹的方向跑去。 严文龙跑过一片废墟，口中不停喊着“莹莹，你在哪儿？”他很快便听见了白少莹的声音。他穿过一个乱石堆，来到了一个三角形的废墟前。 这个三角形的后面，是一面墙的两个角，一个巨大的厚重铁门坍塌而下，架在两面墙之间，距离地面只有不到五十公分的高度。在大铁门的后方，几条线路裸露在外，不是发出滋滋滋滋的电流声。 白少莹躺在铁门之下，右腿小腿被铁门夹住，出现一片血迹。她的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擦伤，她努力挣扎，想要摆脱身上的重物，但铁门实在太厚太重，她无力抽出右腿。 但看见严文龙到来时，她立即喊道：“文龙，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严文龙立即跑到白少莹身旁，仔细观察了现场的情况。他冲着白少莹说道：“你做好准备，等会我会把这个铁门抬起来，露出空隙，你抓住时机逃出去，知道了吗？” 白少莹点点头：“嗯，我的右腿还能动，但是很痛。只要有空间，我就能爬出来！” 严文龙来到白少莹的侧面，蹲下身来，左手扣住铁门的上方，右手扣住铁门的下方。他口中大喊一声：“起！”双手同时用力，把这个铁门向上抬起，发出一声闷响。 这个长度约为六米、宽度为两米、厚度接近二十厘米的大铁门嘎吱叫着，一侧被严文龙抬起，来到半空，露出了一个三十公分的空隙。 白少莹抓住时机，双手用力，立即向外爬去。她用力撑住身体，翻过一片凹凸不平的砖块，继而身体向外翻滚，连续滚出三圈，离开了大铁门的覆压范围。 严文龙口中啊啊的叫着，两只手上青筋暴起，脸上满头大汗，双腿抖动不已。他看到白少莹离开三角区后，立即松手，放下了大铁门。 铁门哐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摔得地面产生剧烈的震荡，也在地上激起了一片广阔的灰尘。 严文龙捂住口鼻，在灰尘中向前走动，试图找到前面的白少莹。 此时，一条断裂的粗电缆嗖的飞了过来，击中了严文龙的的颈部。电缆的末端发出持续的电流，这些电流如同闪电一般，在严文龙身上闪烁着。 严文龙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袭遍全身，四肢全部不受控制，大脑中也瞬间一片空白，头部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便失去了意识，缓缓倒在了废墟里。 第七十九章 如果你表白，我就答应你！ 迷迷糊糊之中，严文龙觉得身体越来越重，不时传来疼痛的感觉，刺激着他的神经，但他就是无法醒来，全身也没有了力气。 数百个大大小小的石块哗哗的落下，不停的砸在严文龙的身上，覆盖了他的身体，将他彻底埋起。 严文龙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一个巨大的音箱，迎面砸向自己的脑袋，之后，他便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严文龙才感觉到一阵疼痛，他用力的睁开了眼睛，就发现周围一片白色，白色墙壁，白色床单，白色被子。很明显，自己正身处医院。 他啊的轻轻叫着，双手发力，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挪动屁股，坐了起来，靠在墙上。 他看见白少莹走了过来，立即关切的问道：“莹莹，你没事吧？你的腿伤得严不严重？” 白少莹走到严文龙身旁，用手探了探严文龙的额头，又探了探自己的额头，说道：“你终于醒过来了，高烧也终于退去了，真是太好了！” 她半转身，用一个妩媚动人的姿势，抬起右腿，指着小腿说道：“我的脚是一些皮肉伤，没有伤到筋骨，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 白少莹双眼充满感激，口中说道：“谢谢你的关心！” 她又哦了一声，将病房里的一个保温瓶提过来，打开盖子。她用一个汤勺乘出一碗汤来，送到严文龙嘴边：“来，张嘴，把这碗鸡汤喝了。” 严文龙看到送到嘴边的鸡汤，闻到了一股清香，顿时觉得肚子里饥肠辘辘，于是张嘴喝下了鸡汤。他连喝了三口，对白少莹说道：“我自己能动，你不用喂了，把保温瓶给我，我自己喝。” 看着严文龙急速的喝着鸡汤，白少莹在一旁焦急起来，说道：“你慢点儿，别烫着！” 严文龙没有理，而是三口并做两口，一口气把鸡汤全部喝完。他放下保温瓶，打了个饱嗝，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严文龙看着白少莹，神色紧张起来：“莹莹，你听我解释，那天的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少莹拉下脸来，问道：“眼见为实，我不想听你的解释。” “不不不，你一定要听我解释。”严文龙说道：“那个白色的液体，真的是牛奶。我当时点了一罐牛奶，结果倒的时候遇到地震，撒到了身上。你想啊，我如果做那种猥琐龌龊的事情，怎么会裤子还穿的好好的？” “那谁知道呢？”白少莹说道：“你们男人下流起来，什么事情做不出？！” “真的不是那样的。我当时眯著眼睛，是因为有灰尘掉落，进了眼睛里。莹莹，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严文龙看着白少莹，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我可以发毒誓，如果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就不得好死！五马分尸！”严文龙说着，举起了右手。 “好了，好了，不要发毒誓！我相信你，不要发誓了。”白少莹急急忙忙拉下严文龙的手，说道：“不要说什么不得好死一类的话，我早相信你了，那只是个误会。” “这次你被巨大的电流击中，昏迷了很多天。我利用照顾你的这段时间，联系上了你们同在一起唱歌的杨老板。” “他也多次向我解释了当时的情况，我通过我的专业分析以及女人的直觉，相信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当天我所见到的，不过是一个误会。” “那你不怪我啦？”严文龙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怪了你好一阵子，但现在已经不生气了。”白少莹看着严文龙的眼睛：“你奋不顾身的前来救我，把我救出废墟。又在醒来的第一时间问我的腿怎么样，这说明你的心中有我，你一直很关心我，我看得出来，也感受得到。” 白少莹柔声说道：“文龙，谢谢你！你对我的付出，让我很感动！” 严文龙看着白少莹，对方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如果你现在表白，我一定会答应你！”的深意。 严文龙心里有些犹豫，自己毫无准备，没有鲜花，没有音乐，还在病床之上，这也太突兀了。 但他能够感觉到，此时二人之间的氛围最佳。氛围，比什么都重要！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严文龙立即说道：“我对你的关心是真诚的，是发自内心的。” “莹莹，我愿意用我一生的岁月和努力来照顾你，给你温暖和爱，为你遮风挡雨，让你今后的人生里充满幸福和欢乐！我会全心全意的去爱你，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莹莹，做我的女朋友吧！” 白少莹看着严文龙，听着面前的这个人发出的表白话语，面上一片绯红，既娇羞又喜悦。 她看着严文龙的眼睛，感受到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的赤子之心，感受到了对方心底里的热情之火。她想起了自己这些日子和这个人的相处，那些点点滴滴让她感觉到温暖和快乐。 白少莹点点头，笑着说道：“我答应你这个坏蛋了！你要记得你今天说过的话哟，以后不许欺负我！” 严文龙用力的点头：“嗯！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会说到做到的。”说完，他伸出手去，抓住了白少莹的纤纤玉手。 白少莹的手很软很白，严文龙感觉到自己像是在做梦，感觉到自己的心飞了起来，感觉到这一刻空气中都是甜蜜，感觉到从来没有如此愉悦过。他无比相信，此刻，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白少莹红着脸，轻轻的把手抽了出来，轻声说道：“还没捏够啊！小坏蛋，我的手都快被你握熟了！” 她望着严文龙，说道：“你醒来我就放心了。我要去上班了，最近比较忙，我晚些再来看你。” “嗯，你去吧。注意别太劳累！”严文龙点点头，笑着说道：“我生龙活虎的，很快就能出院，你放心吧。” 白少莹的背影已经离开病房，严文龙却依然沉浸在刚才的幸福当中。过了一会儿，他才回复精神，伸了个懒腰，然后起床活动。 严文龙做了几个拉伸动作，关节发出格格的响声。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那股热流又重新凝聚，如同一股股奔腾的熔浆，四处蔓延，灼烧着自己的经脉。这股力量比起之前来，似乎更加强烈了。 与之对应的，是严文龙发现自己的大脑更为清醒，耳朵的听力更加灵敏，目视的范围也更广，穿透力更强。 严文龙戴上了那副眼镜，发现自己的眼镜里出现了新的跳动数字。他看了看，是自己的斗志值进一步提升，已经来到了4510。 欧耶！最近的斗志涨得越来越快，意味着可以使用金手指的机会越来越多。哈哈哈，眼镜在手，天下我有！ 此外，他看见自己左侧的全息投影悬视里，原本只有一列的斗志值数据，现在变成了三列。那是两个大一点的数据。 严文龙通过聚焦，发现第二列上面写的是“商业经验值”，下面的数据显示为75487。 “商业经验值？这是个什么东西？”严文龙有些疑惑。很快，他便得到了来自娜可的解释。 商业经验值是严文龙在经济、商业、管理等领域获得的感悟和经验，它与所涉及的商业事件的数量成正比，与商业决策的准确性成正比，也是一个人的商业才能的数据化体现。 商业经验值是个累积数据，不会像斗志值那样，每使用一次就减少一点。商业经验值越高，对应的声望越高，也就有更大的影响力，能够运用更多的社会资源。 基于第二列的商业经验值，产生了第三列的内容：“商业排名”。这是一个基于商业经验值，在一定范围内对商业人才进行的排序。无论是专业性人才、创业青年还是资深企业家，都能够从这个排名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严文龙看了一眼第三栏的数据，数字显示为635628。那意味着，在这个国家内，有许许多多的商业人才排名在他之上，他只来到了六十多万位。 这个结果让他颇为震惊，原本严文龙以为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但这个排名让他发现，在这个庞大的商业社会里，自己依然处于很底层的位置。 严文龙用自己的意念控制着排名，向上翻滚，看过一系列的数据。很快，他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并把排名页面停在拉那里。 在这个位置上，严文龙看见了“梁信杰”的名字，就是那个要增资入股的利邦信用卡公司的老板，他的排名为第561202位。 四季酒店的63楼，有着极好的视野，能够俯瞰城市全貌，感受到太港市的繁华和变化。加上不错的小食以及良好的服务，使得该酒店的下午茶颇受商务人士的欢迎。 严文龙坐在座位上，慢慢喝着茶。他无心观看风景，仅仅看了两眼窗外，便更多的把目光投向的面前的两个人。 在他左侧坐的是他的朋友陈纪恒，右侧沙发上就坐的则是今天进行商务洽谈的主角，利邦信用卡公司的总裁兼大股东，梁信杰。 梁信杰轻轻呷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子上。他没有看严文龙，而是扭头去和陈纪恒说话：“陈总，听说你和这位严先生有兴趣参与这次增资？” 陈纪恒说道：“是的，我想投一点。我的这个小兄弟和我一起，也会投一点。我对信用卡行业一窍不通，但严先生是个人才，别看年纪不大，行业经验却很丰富。我们打算一起投你们公司。” 梁信杰哦了一声，扬眉问道：“不知道，你们想投多少？” 第八十章 贵司的财务报表是假的！ 陈纪恒看了严文龙一眼，正要说话，就被严文龙抢先开口。 严文龙笑了笑：“梁总，我们的资金实力有限，可能只能投一千多万吧，先探探路。” 梁信杰露出了轻视的表情，说道：“这样啊！你们也知道，金融行业是高资本消耗的行业，投入高，利润也大。我们的融资，基本都是以亿为单位，一千多万这样的数目，实在是太少了，这样的股东也不是我们的引入目标。” “我希望引入的是大财团，有资金，有品牌，有资源，有影响力。不仅仅能够注资，还能够帮我们摆平很多问题，还可以利用他们的平台和关系，提升业务能力。小股东这边，说实话，我的兴趣不大。” “我最近在谈的是一个大股东，是来自日本的樱花集团。他们在日本拥有数百家大型企业，很快二十多个产业，总资产过万亿。他们愿意全部收购我的股份，当然我没有答应。但他们给出的价格很高，而且马上就能现金入账。” “日本企业？樱花集团？国内这么多投资机构，为什么要卖给日本人？”严文龙听到这里，忍不住皱起眉头，发出疑问。 “因为他们的诚意足啊，樱花集团的代表信玄多次来和我协商。他是日本领事北野的儿子，政商两界都有影响力，这么好的股东资源，我当然不会放过。我同意了他们的入股条件，如果合作愉快，以后还可以继续让他们投资。” 严文龙说道：“所以，梁总就看不上我们这样的私人投资者和小股东了。” 梁信杰斜眼看着严文龙：“如果是你，你不也会这样吗？算了，你们还是别来入股了，你们那点钱，我看不上，我将来还得费事去多和一个股东去交涉。” 陈纪恒干咳了一声，嘿嘿笑着，用半开玩笑的声音说道：“梁总，你这样可不厚道啊。” “上个月，你没找到这个日本财团的时候，可是不停叮嘱我，帮你多找几个投资人，无论大小都行。现在一转眼就是这个态度，你让我怎么看你。” 陈纪恒一番话，绵里藏针，说的梁信杰脸上出现红色，面色窘迫。 他也见好就收，用哀求的口气说道：“梁总，大家相识多年，我也想发点财，你就给我个面子，让我们入股，给我一个发小财的机会，怎么样？” 严文龙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暗为陈纪恒点赞，这家伙不愧是商场老手，说话滴水不漏。 梁信杰点点头，递过去一份商业计划书：“那是当然，陈总的面子我不能不给，上次要不是依靠你在政界的关系，我哪能度过危机。” “这是我们公司这次增资扩股的计划书。这样吧，我不知道你们打算出多少钱，我们利邦公司估值为6亿元，本次计划扩股40%，引入资本为2.4亿元，您最后打算出多少钱、购买多少股份，你自己先考虑一下。” 梁信杰说完，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用这个价格，吓退陈纪恒二人。 因为按照6亿元的估值，1200万也不过是2%的股份。这对于资金实力有限的陈纪恒而言，会很心痛，而所获得的微薄股份，也会让陈纪恒感觉把大把钱砸到了水里。 陈纪恒听到这个价格，立即陷入了沉思。他有心里准备，他没期望能够获得太多股份，但2%也太少了，这也意味着，以后想要追加投资的资金更多，否则股份被稀释的极少。他的确还没有准备好，去面对这个资金无底洞。 严文龙则拿过商业计划书，仔细看着，陷入了发呆状态。 梁信杰看着二人，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他没有对陈纪恒说话，而是冲着严文龙说道：“严先生很年轻啊，这么年轻能够攒下一笔钱，的确不容易，应该拿去买房，不要勉强做一些能力范围之外的事，你说呢？” 严文龙此刻正在虚拟数字世界内，使用着一个叫做“未上市公司报表分析器”的工具，那是他花费了600斗志值购买的工具。 严文龙看着投影在自己面前的一系列的分析结论，不停点头，开开心心的返回了现实世界。 严文龙呵呵笑着：“梁总，您的这份商业计划书我看了，里面看起来贵公司的经营状况很好啊，各方面的数据都很突出。按照计划书里的介绍，贵司其实完全不需要融资，很快就能挤入行业前五名了。” 梁信杰听出了严文龙话语里的讽刺意味，面色一沉，说道：“我们公司的基本面是不错，体系健全，效率也高，但是总体规模上不去。这主要是由于我们的资本量不够，限制了发展的步伐，客户总量和贷款总数比起行业领先者来，还有很大差距，所以才要融资。” “哦，我明白了。”严文龙不停点头。他指着商业计划书后面的财务报表页，凑近梁信杰，说道：“关于贵司的财务数据，我觉得好像有些问题。” “怎么可能，这些数据都是经过审计的，绝对没有问题。”梁信杰似乎有些紧张，声音也变大不少。 “呵呵，梁总，你别着急，我只是说说我的疑惑。” 严文龙笑着，放缓了语速：“从收入来看，我看得是营业净收入，即贵司的利息、手续费以及佣金这些收入来源，我发现贵司去年的营业净收入为6.4亿元。” “我又看了一下贵司的员工数量，共有523人，按照这个数据，贵司的人均收入达到了122万元每人，对比行业上市公司来看，你们超过了跨越的93.7万元/人，超过了光远的93.6万元/人，更超过了行业老大优卡公司的85.7万元/人。我不知道，是你们的效率高呢，还是虚报了收入。” “为了找到这个问题的根源，我连续看了贵司五年的财务报表，发现只有近三年贵司的人均收入在120万元以上，但前两年都在75左右徘徊，最近三年才突飞猛进，这说明，贵司近三年的收入是有问题的。” 梁信杰一时语噎，过了一会儿，才回应道：“那是因为在三年前，我们做了一系列的变革，优化了人员结构，加大了系统投入，注重寻找高质量客户，所以收入增长的很快。” “是吗？我知道了。”严文龙又指向一处，说道：“成本费用这边，我也有疑问，需要请教梁总。” “贵司的成本费用真的控制的很好啊，对比上市公司，他们的成本费用相对于收入的比值都在30%-50%之间，最好的也不过37%。但贵司的成本费用比值竟然只有26%，比最好的一家还要低10个百分点，我不得不承认，贵司的费用控制的真好。” “所以，我又忍不住去挖掘了一下，有了三个发现。”严文龙故意停住，没有说话，而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陈纪恒却忍不住了，不停催促：“文龙，有你什么发现，快说啊，我不懂你们行业的情况，你赶紧把知道的隐情都说出来。”他又看了一眼梁信杰：“我可不想花冤枉钱。” 梁信杰一脸怨恨，眯起眼睛，死死的看着严文龙，右手已经开始微微抖动。 严文龙问道：“梁总，我就说说我的看法，你不要生气啊！” “第一个问题，是费用走现金，不计入账。我认为梁总大量使用自己的现金支付员工的工资，这样职工薪酬在报表中就被压低了，当然还有其他很费用项目也采用了这种方式。这部分的比例占收入的接近5%，看来梁总您藏了一个巨大的小金库啊。” “第二个问题，是滥用扣除项目：比如这个共江分公司，小地方的税局本身也不是特别专业和负责，分公司就习惯性的“失误”了，将本来不能在税前抵扣的费用全都抵扣掉了，这样应缴税费就降低了，我对比分析了一下，六个分公司共计少缴税超过1000万呢。” “第三个问题，是关联交易压低成本，利邦公司为了控制费用，安排其他关联公司与签署不符合市面情况的交易。比如人员派遣公司和IT科技公司，这两家公司就是你们的关联企业，你们以低于市场水平的价格获取派遣公司的服务，购买IT科技公司的系统。您将这些亏损隐匿两家关联公司中，而利邦公司的成本费用则得到了控制，利润看起来更高。” 梁信杰的脸色越来越黑，听到最后，已经说不出话来，额头开始冒汗。 严文龙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想，就你这点花样，在我的金手指面前，分分钟显露原形，不打压你一下，你还以为我们是善茬。 他乘胜追击，说道：“综合提升收入和控制费用的结果，贵司的净利率高于平均水平5%，这个数字是有问题的。” “梁总，我也是做信用卡的，如今这个市场竞争如此激烈，在不进反退的环境里，你们的员工数量在下降，这意味着你们的经营规模并没有明显扩大，你们过去三年的高速增长也是有问题的。”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再说下去，我们三个就不能坐在一起了。”严文龙若无其事的笑笑。 他端起茶杯，站起身，来到巨大的窗户前，透过窗户看城市的美景，不是发出赞叹声。 陈纪恒却没有那么轻松，他朝着严文龙的背影，问道：“文龙，商业计划书里面显示利邦去年的净利润为3000万，按照20倍PE的估值，才有了6亿的总估值。那你说说，这个估值应该是多少？” 第八十一章 失控的路演 严文龙转过身来，远远看着陈纪恒，说道：“我经过综合分析，认为利邦公司去年的真实利润在1600万左右，根本没有三千万那么多。” 他又朝着梁信杰说道：“梁总在这个公司上面花费了很多心血，公司也的确有自己的特色，我看得出来，如果注入资金的话，会有一轮发展。” “我觉得依照目前的投资过热行情，我们可以出到20倍的PE估值，所以利邦公司的总估值应该在3.5亿元左右。” 梁信杰听到此言，大吃一惊，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很快平复了心情，说道：“严先生，你是因为无法竞争过大财团、无法获得入股机会，所以才故意拆我的台吧！” 严文龙走回到了座位旁，坐下。他收起笑容，一脸正色：“我看得出来，梁总对您的公司非常在意。也因为太在意，您可能忽略了一些风险。” “引入大财团，的确能够带来资金、资源、人脉和平台，有助于企业发展。但这些资本都是嗜血的，他们的每一次成功投资背后，都有一些血泪的故事，都有人哭泣，有人破产。” “日本财团进来，肯定是要逐步获得控制权，利用他们的能量逼迫你逐步出让股份，直至最后全部将你赶出。” 严文龙加重了语气，持续恐吓：“梁总，你以为你引入的是龙，但其实是毒蛇。他们的实力太强大，你太弱小，根本控制不了他们，很可能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梁信杰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他躲开了严文龙的视线，低头喝着茶，不停思考着。严文龙的话虽然很难听，但也说出了一个事实。他开始后悔之前做的决定了，寻求大财团入股未必是好事，隐患多多。 也许是思考的太入神，他被茶呛到，剧烈的咳嗽着。 梁信杰拿出纸巾，擦拭嘴角的茶水，向二人投以歉意的眼神。 他扔掉纸巾，冲着严文龙说道：“我听陈总说过，你很能干，是个商业奇才，从你刚才的分析来看，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有两把刷子，让我着实吃了一惊。” “你说我的利润是1600万，我没法告诉你真实的数据，但你的猜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你所展现出来的对行业的熟悉程度，对数字的敏感，以及对比分析能力，让我印象深刻。” “我已经出让了20%的股份给日本人，你刚才这么一说，让我倍感担心。后面的事我必须谨慎，你们能够给我带来什么，我还无法确定。” 梁信杰站起身来，分别朝陈纪恒和严文龙握手，说道：“所以，你们二位的入股问题，我还需要在思考一下。但无论是否接受你们入股，我都会尽快通知二位。” 三天后，九洲宾馆的会议室内。 围绕着圆桌，端坐着二十多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们各自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商业计划书。在圆桌的远端尾部，坐着陈纪恒和严文龙，二人没有看资料，而是一直在窃窃私语。 在圆桌头部坐着的，是此次会议的召集人，梁信杰。他看了一眼众人，站起身来，说道：“首先，我对各位投资机构代表的到来表示感谢，大家辛苦了！不少人是从外地赶来，风尘仆仆的参加我的第二次路演，我很感动。” 他伸手右手，掌心朝上，按照顺时针的座次一一介绍：“这位是雷凡资本的陈太雷总裁，这位是尚德创投的合伙人罗志刚罗总，后面这位是景帆投资的副总裁高华……” 被介绍的投资人一一点头，向在座的其他人致意。他们中很多人都很熟悉，彼此间也经常有往来。 他们见惯了许多场面，心中都明白，今天梁信杰搞这次路演，不是为了提升效率，而是为了让这些投资机构们互相竞争，争取到对梁信杰最有利的结果。 严文龙看着梁信杰春风满面的样子，心中暗笑。这家伙摆出这个阵势来，无非和上次一样，暗示他需要有实力的投资者进入。 严文龙对陈纪恒轻声说道：“这个梁总，一定认为我们会被这群专业机构吓倒，然后自惭形秽，灰溜溜的退出吧。哈哈，有时候，我觉得他的想法蛮可爱的。” 陈纪恒也跟着笑了笑，说道：“算了，我也想开了。要是梁信杰这么不待见咱们，咱们就退出吧，也没什么损失。” “那不行，我既然决定了要做这件事，就一定要把它做成。再说了，梁信杰这样鄙视我，按照我的脾气，是不可能不反击的。”严文龙小声回应。 梁信杰介绍完一圈，看着严文龙，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开口介绍：“这位是娜可网络的负责人严文龙，在他身边的是同益园林的陈纪恒总裁。” 他的话音刚落，会场便出现了一阵骚动，投资人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看着严文龙二人，彼此交头接耳起来。 “他就是严文龙？娜可网络的总裁？这么年轻！” “今天终于见到他本人了，真是运气好了，我等会一定要去和他聊聊。” “是啊，如果能够投资娜可网络，那就太棒了！陈总，你可不要和我抢啊！” “干嘛不抢，这样的一个冉冉升起的新公司，拥有改变未来能力的高科技公司，我当然要抢先投资！”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之际，一个身穿灰色西服的男子已经按耐不住，站立起来。他无视会场上的其他人，走到严文龙身边，递了一张名片。 “严总，我是尚德创投的合伙人罗志刚，很高兴见到您。”罗志刚说话的时候，脸上满是笑容。 严文龙伸出手来，接过名片，礼貌的和罗志刚握手，寒暄道：“罗总您好，幸会幸会！” 罗志刚握住严文龙的手不放，激动的说道：“严总，不知道您的娜可网络有没有吸纳资金的计划。我们尚德创投是专门投移动互联网的，我们有四只基金，管理总资产超过六十亿。我很想投资贵公司。”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说道：“我们内部分析过，认为娜可网络的估值至少在20亿元。我们可以按照这个估值，对贵公司进行投资，不知道您怎么看？” 严文龙没想到这个家伙这么直接，不顾一切的跑不过，一开口就要投资自己，他顿时有点头大。 严文龙笑笑：“谢谢罗总的好意，娜可网络还没有讨论过融资方面的事情，如果后面有这方面的需求，一定会联系您的。” 看到这个画面，梁信杰一脸黑色，他把罗志刚找来，是给自己捧场的。没想到自己还没切入正题，这个家伙就来搅局，而且还是和严文龙打得火热。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干咳了一声。 梁信杰干咳之后，严文龙婉拒之后，罗志刚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纠缠。 他靠近严文龙，压低声音：“严先生。在我们这个行业有个说法，投资就是投人。我投过那么多项目，您的经营才能和商业决策能力是我见过最突出的。” “尽管您的知名度还不高，商业经验值也有限，但我坚信，在商业领域，您有着无与伦比的未来，我想搭上你这艘船，也想助您一臂之力，共同驶向远方。” “谢谢！谢谢！”听到罗志刚的一番吹捧，严文龙心里乐开了花。他知道这家伙是在恭维自己，但他不会制止对方，罗志刚越是肯定自己，越是打了梁信杰的脸，这对他的谈判有百利而无一害。 罗志刚还没离开，另外一个瘦高个的西服男子又走了过来。 他堆起笑脸，冲着严文龙说道：“严总，你好。我是雷凡资本的总裁陈太雷，我们雷凡资本和尚德创投不一样，我们不会对创始人造成威胁，因为我们从不谋求控股地位。” 严文龙哦了一声，做出惊奇的表情，回应道：“陈总的公司理念很好啊，消除了很多被投企业的后顾之忧。” 看着严文龙衣服感兴趣的样子，陈太雷来劲了，说道：“是的，是的。今天难得在这里见到严总，我也向表达一下我们公司的投资意愿。我们只想做个财务投资，利用我们的资金帮助娜可网络进一步发展壮大，我们的股权要求不会超过20%，你完全可以放心。” “我们只想获得这个入股机会，获得将来的良好财务回报。您的公司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我不想错过。我有种预感，投资娜可网络将会是雷凡资本的一个极佳案例，对于提升我们这个机构的名气有极大帮助。” 严文龙不停点头：“我明白陈总的意思了，很好，很好，我会考虑一下的。”说完，故意扭过头去，打开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 这帮投资人！平常各个趾高气扬、傲慢无比，真要是遇到了蛋糕，各个都跟苍蝇一样，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完全没了平日风范，严文龙心想。 严文龙喝完水，正要找陈纪恒说话，就发现自己和陈纪恒之间插进来一个圆圆的脑袋，把他吓了一跳。 “严总，我是景帆投资的副总裁高华。如果娜可网络想要融资的话，不妨考虑一下我们。” “说真的，我认为尚德说的20亿估值太扯了，在我这里，你的公司肯定不值这个价，条件会远远好于那两家，我相信最终的交易价格一定会令你满意的。” 严文龙努力的挤出笑容，点点头：“哦，好的，谢谢高总，我相信您的公司很有实力。” “那是，我们景帆投资实力雄厚，我们的LP来自各个行业的大佬，还有很多产业资本，对接了四个金融渠道，我们在各行各业都有深厚的人脉……”听到严文龙的夸奖，高华忍不住滔滔不绝的吹嘘起来。 看到严文龙被高华所吸引，其他人不干了。又有三个投资人起身，挤入到内圈中。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向严文龙介绍自己。 “严总，考虑一下我们志远投资吧！” “严总，我们是好吃的投资人之一，我们对移动互联网的理解非常深刻，是最适合娜可网络的投资者！” “别挤啊，老邓，一个接一个来！严总，我们海燕资本能够帮助娜可网络找到一大批互联网方面的专家人才，那些都是大牛，绝对能够让贵公司更上层楼，选我们海燕资本吧！” 越来越多的与会人员加入其中，围绕着严文龙，不停的介绍自己的投资平台，试图获得一席之地。这些人叽叽喳喳，吵得严文龙应接不暇，只得不停的点头称好。 而一些没法挤进内圈的投资人，则抓住陈纪恒，向他介绍自己的投资理念和实力，希望陈纪恒能够美言几句，让严文龙能够考虑自己。 随着众人的争夺和自我介绍越来越激烈，严文龙只得移动脚步，前往会议室的另外一侧。但他走到哪儿，那些投资人们都跟到哪儿，把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 整个路演完全改变，成为了投资机构面向严文龙的推销会，会场里声音很大，吵闹不休，场面失控一度接近二十分钟。 梁信杰独自坐在主持人座位上，看着面前的景象，呆呆的说不出来。他是真的被震惊到了，这个严文龙究竟是什么人，能够引起这群投资人们如此的疯狂？！自己看错他了？！ 梁信杰又很生气，这******是个什么事儿啊，自己辛辛苦苦召集的一帮大爷前来，结果这群家伙不仅不捧场，还砸自己的场子，把自己一个人晾在这里，无比尴尬。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自己将很长时间抬不起头来！ 都怪这个严文龙！不，都怪自己，搞这么个阵势，想要羞辱别人，却被狠狠羞辱了。梁信杰想到这里，恨不能用力抽自己几个耳光。 第八十二章 一脸懵逼的梁信杰 严文龙看着面前一张一张的脸孔，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介绍，终于不耐烦了。他举起双手，大声说道：“各位老总，静一静！静一静！我有话说。” 面前的投资人们看着严文龙，不约而同的闭嘴，等待着严文龙说出什么重磅信息来。房间内，瞬间从喧嚣吵闹变为一片安静。 严文龙扫视众人，说道：“感谢各位对娜可网络的认可，感谢各位对我本人的认可。我能够理解各位的意思，你们都是有实力的投资机构，我能够感觉到。但娜可网络近期并无融资的打算，如果未来要考虑融资的话，我一定会通知大家，谢谢！” 他用手指着梁信杰，说道：“各位，今天的主题其实是利邦公司增资扩股的路演，梁总还没有介绍这个项目呢，我们这样喧宾夺主非常不好，辜负了梁总的一番准备。” “现在，我提议，大家都坐回原位，回到会议主题，听完梁总的路演，发出你们的疑问，然后做出你们的投资决策，好不好？” 严文龙说完，冲着梁信杰看了一眼，他看见了梁信杰投来的感激的目光。 人群渐渐散去，返回座位，会场恢复了原样。投资人们也恢复了以往的高端模样，一个个翻看着桌子上的商业计划书，不时交头接耳。 梁信杰抓住机会，打开PPT，对着众人，讲述了利邦公司的情况。他准备了很久，对这个PPT已经烂熟于胸，所以讲解的非常流畅，对其中的关键点也有充分的表达。 他感慨激昂，说到兴奋处，声音情不自禁加大，到宣讲结束时，嗓子已经有点哑了。 但与会的投资人们似乎兴趣不大，发言寥寥。 “梁总，据我所知，利邦公司在信用卡行业排名在第十二名，很快要被身后野心勃勃的春晖公司超越了，你怎么有信心能够在三年内进入行业前五，我看不出任何希望……”一个投资人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梁信杰有点郁闷，第一个问题就这样挑刺。但资本的力量让他不得不压住火气，小心回应：“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虽然小，但我们的体系很健全，尤其是信息系统、客服能力、运营管理三方面，在业内是非常有特色的，能够支撑4000万的客户规模。有资本的介入，我们非常有信心能迅速扩大规模，持续增长。” 另外一个投资人问道：“也许是这样吧，但梁总你要知道，这些能力是可以后天获取的。业内的方达、跨越、优卡等公司最近都有计划升级核心系统，你的优势和特点很快就没有了，你的说法并不能让我信服。” 梁信杰额头微微冒汗，他思考了一会，说道：“是这样的，利邦一直很注重中后台的平台能力建设。竞争对手也许有资金，能够快速投资系统，投资客服网络。” “但运营能力还包括很多，比如信息系统的可用性、灵活度、针对业务的二次开发，以及客服团队的管理能力，客服转营销的能力，在这些领域，我们是业内领先的。这些软实力，也是对手短期内是学不来的，所以，各位不必担心。” 梁信杰的话刚刚说完，又有不少人开始发问，但都充满了挑战意味。 “竞争对手如果用高价挖走您中后台的管理人员，是不是就能很快获得这些能力了？” “中后台能力再强，前端没有足够的客户进入，那不过是能力的的浪费。” “贵司的销售能力很弱，产品设计上也没有亮点，这才是行业的核心价值创造点，梁总的核心能力打造，似乎选错了方向呢……” 面对一连串的发难，梁信杰不停解释，疲于应付，很快便失去了耐心，不时反击这些投资人，并陷入了争吵之中，场面越发混乱。 就在这时，严文龙站了出来。 严文龙说道：“各位投资界的朋友们，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其实是信用卡行业从业者，在跨越和方达都待过，说起来对这个行业有些理解，对利邦公司也有自己的认识。我就向众位讲讲我自己的看法吧。” 他摊开手掌，指向梁信杰：“梁总是个踏实做事的人，他对这家公司充满了感情，花费了大量的心血，一点一滴建设公司的能力。也因为他做的都是打基础的事情，所以在业绩表现方面不如领头羊们那么显眼，但他做的这些很关键，的确是未来致胜的杀招。” “此外，梁总可能是局中人，有些能力自己没有看到。比如在年轻客户方面，利邦对年轻客群的理解非常到位，所推出的一系列产品也在年轻人中很受好评。而占领了年轻人，就意味着他们占领了未来。” “第二个独特能力，是利邦的创新能力。他们拥有良好的科技系统，能够支持多种支付创新，无论是电子钱包、指纹支付、声波支付，还是与第三方支付的互联互通，都有很多新产品在做，这些都是面向未来的布局，很有可能颠覆行业格局。” “各位也许没有看到，但是我看到了这种可能。所以，我也要投资利邦公司，要不然，我怎么会今天和各位一起，坐在这里呢？” 一群人听到严文龙的发言，再次窃窃私语来，不少人重新翻看商业计划书，仔细研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来。 罗志刚率先表态：“的确，利邦很小，但因为小，才有增长和爆发的潜力，而且投资成本也低。而如果真如严总所说，有年轻客群和科技创新方面的特色的话，我觉得我会认真考虑。如果严总投资利邦的话，我们尚德创投会适当跟投的。”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人也相继表态。 “严总投的话，景帆投资也跟投！”“谢谢严总的意见，我们雷凡资本会再研究一下，但应该会入股！”“相信严总的眼光，我们海燕资本愿意和严总成为一致行动人！” 梁信杰从刚才的战斗中慢慢缓过神来，面对风云突变的氛围，他心情复杂，一脸懵逼。 想不到居然是自己最看不上的严文龙帮自己解了围，还扭转了局面。他忍不住冲着严文龙，轻轻点头，表示感谢。 10月5日，太港市海湾酒店大堂吧。 梁信杰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海景，听着海浪冲击岸边的声音，如痴如醉。他非常喜欢这个酒店，因为这里不仅环境好，而且总能给他的商务谈判带来好运，他希望今天也能有同样的运气。 “梁总，你先到了！”陈纪恒的声音传来，打算了梁信杰的思绪。 梁信杰起身，伸出手来，冲着陈纪恒握手，紧接着又和严文龙握手。在握手时，他还伸出左手，轻轻的拍着严文龙的肩膀，说道：“谢谢你，文龙！” 他招呼着二人就坐，点了两杯咖啡和茶点，寒暄了几句，便切入了正题。 “文龙，我要谢谢你。上次的那个场面，真的让我很丢人。要不是你出来救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梁信杰说道：“所以，今天我把你和陈总叫出来，当面致谢。” 严文龙摆摆手，笑道：“梁总太客气了。我只不过说了我的心里话，的确他们没有对您的公司了解深入，所以言语上和态度上会有些冒犯。” 梁信杰点点头，冲着陈纪恒说道：“这小子不简单啊，帮了我大忙还这么淡定，明明非常有能力，却如此谦虚，我感觉他将来一定能成大器。” 陈纪恒笑着附和：“你才看出来，我在和他第一次接触、在办第一张信用卡时，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杰出人才了。” 梁信杰嗯了一声，转头对着严文龙，说道：“在连续两次的接触后，我对你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所以就派人收集了一些你的资料。”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你的履历那么辉煌，不仅仅创造了多个销售记录，还收回了恶意欠款，赶走了欺负你的上司。同时，你自己创办的娜可网络和猎豹快递也飞速发展，击垮了好吃APP，简直是指哪打哪，所向无敌啊！” “那些事我做的不一定对，只不过我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不能忍让，遇到欺负一定会反击，所以也和不少人结了仇。唉，不说了，不说了。”严文龙感慨道。 梁信杰正色回应：“我看到的是另一面，即你的影响力、你的能量非常强大。比如上次的路演，就让我影响深刻，那是我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那些投资机构的态度，不正表明了你的能量吗？” 严文龙没有说话，心想，你这家伙之前对我不理不睬，轻视之极，现在又把我叫过来一顿夸，你到底要干什么，灌蜜之后必有阴谋，我可不上当。 陈纪恒也有点不耐烦，问道：“梁总，咱们今天坐在这里，不仅仅是喝茶吹牛的吧，我们过来，是带着心里预期来的。”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梁信杰回应道。 “陈总，文龙。上次的路演之后，我想了很久，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我觉得，我需要你们的入股。” 第八十三章 你的入职是先决条件！ “我知道你们不可能给我带来很多资金，但我不在乎，因为社会上的资金很多，我总归能够找到。但你们的能力，尤其是文龙在信用卡行业的经验，以及他的商业经营能力却是无价的，那是他最强大的资本。” “我可以负责任的说，文龙的经营才能，强过我很多倍，我是甘拜下风的。”梁信杰信誓旦旦的说道。 严文龙眯起眼睛，笑盈盈的看着梁信杰，心想你丫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进入正题吧。 梁信杰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两份合同，递给严文龙和陈纪恒。 “这是入股协议，我已经草拟好了。我希望两位能够投资我的利邦公司。在具体的估值方面，不瞒二位，我之前和日本樱花集团签署协议时，是按照整体3.5亿的估值进行操作的。这个数字，和第一次见面时文龙预估的数字完全一样。所以，我也打算按照这个估值接受你们的增资。” 陈纪恒一下子来了兴趣：“3.5亿？不错啊，这个条件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没有意料到的。” 他开始在心里盘算着，按照他的计划，本来打算出3000多万，占个5%左右的股份，成为一个小股东。现在看来，他要是出3500万，就能有10%的股权，这可大大超出了他的心里预期，真是个十足的惊喜。 陈纪恒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望向严文龙。 严文龙快速的阅读着那份协议，不时点头。他也和陈纪恒一样，原本已经没有了什么预期，现在却发现梁信杰意外的送上了大礼包。 “我同意这个协议。梁总真的很有诚意啊！”严文龙放下协议，冲着梁信杰点头示意。 梁信杰笑笑：“我想开了，钱很重要，人才更重要，我的目标不仅仅是钱。因此，我在这个入股协议上签字之前，还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严文龙问道。 梁信杰伸出食指，指向严文龙，口中说道：“条件就是，你！” “我要你辞职，加入我的利邦公司，这是我接受你们入股的先决条件。只有你入职了，才能将你的聪明才智奉献给利邦公司。” “你将会是利邦提升业绩的最大希望，你才是我要引入的最重要的资源，也是市场上最稀缺的资源。” “那天的那些风投机构说了，他们只会跟投，也就意味着我如果不让你们入股，是没有机会争取到他们的资金的。但是，我却不会让他们入股，至少目前不需要，我不喜欢他们。”我 “现在只想让你们进来，等到利邦公司的业绩快速增长，估值自然会上去，到时候那帮孙子反而会哭着求着来投我，而且价格会更高。” 严文龙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卖身契对梁信杰非常划算，按照自己的资金量和可能的持股比例。将来自己累死累活，把业绩提升上去，自己的收益永远是梁信杰的收益的四十分之一。自己挣100块，梁信杰挣4000块。这家伙的算盘实在太精了！ 不过他既然准备投资利邦，就有把利邦当场自己唯一的职业平台的打算，就有狂赌一把的勇气。只是，他绝不会容忍自己付出大量的努力，却让别人捡落地桃子。他会慢慢取得和自己的贡献相匹配的收益的。 陈纪恒此时在一旁说话：“这个条件太高，说实话，梁总你如果让文龙入职，替你干活。你应该白白赠送他至少10%的股份，因为他创造的价值将远远超过3500万。” 梁信杰说道：“这个我明白，但是10%是不可能的，我什么都没见到，什么都没有获得，就付出这样的代价，怎么可能？！如果以后文龙真的干的出色，我会再和他谈这个话题。” 看到梁信杰把这个议题用打太极的方式推掉，严文龙就知道自己不能对这个家伙太信任。梁信杰也许经营才能不够出色，但在利益盘算方面却是个人精。 严文龙摇摇头：“我只想入股，没打算加入利邦。梁总，你的条件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你有点强人所难了。” 说完，他开始吃起桌上的小点心，吃完后，他又拿出手机来，若无其事的把玩着。 “真的不考虑吗？” 梁信杰焦急的问道：“你入股可是要花费真金白银的，那都是你的血汗钱，难道你不想用自己的努力让这些钱增值，甚至增值的更快。如果你只是把钱投给我，你怎么有信心，这些钱能够跑赢通胀？” “文龙，我这个提议，其实是为你考虑的呀。”梁信杰衣服语重心长的模样。 但严文龙没有理会梁信杰，而是自顾自的玩着手机，低头不说话。 陈纪恒也明白，现在是博弈的关键时刻，故意起身，拿起手机，去窗户边拍海浪去了。 沉默持续了五分钟，三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越来越尴尬，但谁都没有说要离开。 窗外，海浪哗哗的涌动着，一次次拍打在岸上，慢慢退回海中。海潮有涨有落，起伏荡漾，如同三人的心理，剧烈波动着，没有一刻能够平静下来。 “好好好！我让步。”梁信杰说道：“文龙，我知道要说服你加入利邦不容易，我也知道你希望得到更多的股份。但目前情况下，你能够提供的资金有限，我不能白送给你。” “但我可以给你个承诺，未来三年内，公司其他中小股东进行股权转让时，你具有优先权，我绝对不会和你争，把所有机会都让给你，让你尽快持股达到10%甚至更多，让你成为一个有分量的个人股东。” 严文龙听到此话，手指在屏幕上方停顿着，但并没有抬头。他慢悠悠的说道：“10%持股？这可不够，我的心里预期可比这多多了！” 梁信杰听到这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拿起一支烟，点起火来，但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他非常生气，把烟又扔回到桌面上。 “我真不知道自己现在做得的是对是错。但是，为了能够让你入股，能够让你加入公司，我还是觉得我还是应该博一次。” “你不是想要更多股份吗，我可以再想其他办法。”梁信杰说道：“我愿意牺牲我自己的股权。” “怎么说？”陈纪恒忽然回国头来，插话发问。 “我可以和文龙签署协议。未来一年，如果他能够通过他的努力，让利邦的业绩收入、利润同时增长50%，我愿意出让自己的股份。按照3.5亿的原价，再出让5%股份给文龙，这样文龙就能实现15%左右的股份，成为公司的第三大股东。” 严文龙没有抬头，但心里已经很满意，这个表态让他看见了希望。只要自己干得好，将来的股份会更多，这不正是他的盼头吗？ 陈纪恒也感觉到火候差不多了，立刻出来圆场：“梁总那么在意你的宝贝公司，居然愿意转让自己的股份给文龙，看来真的是做出了巨大牺牲了。文龙，你也别要求太多，我觉得这个条件不错。” “你给我个面子，把协议签了吧。” 严文龙抬起头来，笑着说道：“我能够感受到梁总的诚意，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个协议我签，我会和陈总一起入股，我还会从方达辞职，加入利邦公司。” “以后，梁总就是我的老板了，我会为你卖命干活的。” 听到这话，梁信杰有些哭笑不得，严文龙的表态让他感觉自己赢了，但他的心里有个声音却告诉他，他其实吃了大亏。 梁信杰挤出笑容，和严文龙握手：“文龙，欢迎你！以后我们就要并肩战斗了，我非常期待你的表现！” 一周后，10月12日。 严文龙从工商局门口出来，和陈纪恒做了简单告别，便转身往方达公司走去。 他拿出包里的一份文件，那是一个EXCEL表，是本次增资扩股后的利邦公司最新的股权架构。严文龙刚才一直忙着各种签字，没有时间好好看，现在才有机会仔细阅读。 这次，他拿出了350万的个人存款，陈纪恒投资了1050万，一起增资利邦公司。 严文龙用的是自己新注册的投资公司入股，名叫真龙投资，占利邦1%的股权。陈纪恒使用的是一个叫做富泉的控股公司，占股3%。 陈纪恒对严文龙完全信服，表示将来会和严文龙同步，共同进退。无论是增资还是撤退，都会听从严文龙的安排，也可以帮助严文龙代持股份。 在这张表格里，除去他们二人所占的4%外，还有几个股东。最大的股东就是梁信杰。 在这次增资后，他的股份比例被稀释到了40%，但依然是唯一的大股东、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兼总裁。但40%的比例已经不能保持他的绝对话语权。 对于他而言，最保险的是67%以上的而绝对控股地位，其次是51%的相对控股，现在的格局下，他虽然依然是单一大股东，但已经没有了一言九鼎的地位。 排名第二位的是两家公司。一个是日本的樱花集团。他们投资了7000万，占股20%。日本人本来想要购买更多股份，想要购买这次增资的全部40%股权。但梁信杰在最后时刻更改了条件，将另外的20%股份出售给了金桥公司。 对于樱花集团以及信玄而言，20%的地位很尴尬，他们无法对这个公司的经营管理产生重要的影响，想要做财务投资，又感觉不到利邦的潜力。只能以此为跳板，寻找后续的增资机会。 金桥公司同样是这次引入的重要股东，持股20%。金桥公司是利邦副总裁高洋在最后时刻引荐给梁信杰的，为的是削弱樱花集团的影响力。 高洋和金桥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张硕关系不错，他这样做，也是为自己引入了一个靠山。 说到张硕，严文龙心里立即不安起来。 张硕对白少莹的追求，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失败。张硕作为富家子弟，有许多的投资机会，也有大量的资金。但他只用7000万来投利邦，占有20%不多不少的股份，是否意味着，他就是专门来捣乱的，是否是针对自己在另外一个战场发起报复？ 第八十四章 未来的董事会会很热闹 除去这三大股东外，剩下股权的基本上都是个人持股。其中利邦公司的两位副总裁和六个部门总经理一起，共同成立了一个管理层持股公司，叫做明阳公司，这家公司出资2100万，占有利邦6%的股份。 而另外一个占有6%的持股股东则是梁信杰的朋友，也是严文龙的熟人，好吃公司的总裁戴成业。好吃公司被严文龙的反戈一击和官司事件打击，股价一落千丈。戴成业也对科技公司的暴涨暴跌有了新的认识，因此对稳定盈利的金融公司重拾兴趣，通过自己的洪厦公司投资了2100万，参股利邦公司。 鉴于戴成业和自己的一些恩怨，严文龙有种预感，未来的利邦公司开起董事会来，一定会很热闹。 同时占有3%股份的，除了陈纪恒的富泉公司，还有副总裁高洋。高洋是利邦公司的创业元老，但他因为开销巨大，入不敷出，连续三次出让了自己的股份，现在只有3%左右。未来他将是严文龙收割股权的首要目标。 持股1%的也有两位。一位是严文龙，一位是利邦公司的销售部总经理田晓峰。此人曾经因为业绩卓著，而获得了2%的期权，但不知道为什么，到行权时，他只购买了1%股份，像是对公司没有信心，为自己保留资金。 从整体格局来看，利邦公司的股权比较分散，各方利益交织。严文龙、陈纪恒是一派，但持股比例太小。梁信杰和戴成业是最大一派，是董事会内的主导力量。张硕和高洋是一派，他们无论是持股比例还是影响力都很大，最有可能搅局。 日本人的股份不少，但却不足以形成自己的势力，信玄可以是决定性的砝码，他无论倒向哪一派，都会打破力量均衡。 至于那些管理层，将会是被收买的对象，而鉴于管理层人多嘴杂，思路难以统一，所以很可能是保持长期中立姿态。 严文龙明白，将来自己的战场，不仅仅是在同行之间，还在董事会里，自己要把两个战场有机结合起来，才能达成最终的目标。 当然，这条路注定不会轻松。因为无论是张硕、戴成业，还是梁信杰、信玄，都不会让自己顺利实施自己的计划，前路坎坷。 想到这里，严文龙苦笑了一声，收起了表格。他加速赶路，来到了方达公司的总部，鼎熙大厦。 五分钟后，方达公司总裁办公室。 嘟嘟嘟，严文龙敲门。听见了马立群“请进”的声音后，他立即推门而入，打了个招呼：“马总。” “文龙，坐吧。”马立群看着严文龙坐下，问道：“今天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严文龙说道：“马总，是这样的。这件事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应该尽早告诉您。” 他停顿了一下，用一种带着歉意的口吻说道：“我想辞职。” “辞职？”马立群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满脸不高兴，问道：“为什么？我哪里对你不好吗，你干嘛要走？” 严文龙连忙摆手，说道：“不是您对我不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是这样的，我用自己的钱投资了利邦公司，成为了一个小股东。我想要加入利邦，为自己的这个平台而奋斗，这是我职业规划中非常重要的一个部分。” “我知道您对我有很大期待，对我也很照顾。我在做出这个辞职决定之前，心里面也矛盾了很久。但最终，我还是告诉自己，要为自己的梦想搏一搏。对于您的期望，我只能辜负了。” 说完，严文龙站了起来，冲着马立群深深鞠躬：“真对不起！” 马立群挥挥手，示意严文龙坐下：“我不同意。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不需要你的态度。我需要你留下来，帮助我把你提出的三大方案实施下去，帮助我将方达公司打造为业内第一的信用卡巨头。” “你不能走！坚决不能！”马立群说到激动处，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你来了之后，将跨越的销售体系移植了过来，还进行了优化改良，现在这套系统正在持续运营中，后面还需要你来掌舵和调整，这个时候你不能走。” “你来这里虽然只有七个多月，但很快便把北站片区的业务做了起来，现在已经成为了增长最快的片区，成为了拉动业绩的心引擎。而且北站片区的团队也很强大，士气又好，你走了，这个团队的主心骨就没了，业绩必然受影响。” “还有你提出的聚焦分期产品、支付创新、网络获客的建议，也已经出具成效。因为你的这些付出，你的建议，我们方达公司的业内排名已经前进到了第七位。后面，我还打算和你进一步合作，深化这些新措施。你这样一走，我就好像断了一只胳膊，很长一段时间都缓不过来。” 马立群说着说着，越来越恼怒，情绪开始激动起来。他摘下眼镜，扔到了桌子上，没想到用力过大，眼镜落在了地上，镜片直接撞击地板砖，镜片出现了三处开裂。 严文龙听到马立群的一番话，心中的愧疚更甚，一时无语，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马立群弯下腰，从地上捡起眼睛，他看着破裂的镜片，摇摇头，感慨道：“破裂了……” 严文龙开口：“马总，当初如果不是您收留我，我可能一直都没法在这个行业内找到工作。，所以我本来是计划一路干下去的。但这次的机会实在难得，我也是忽然才做出决定。希望您能理解。” 马立群摇摇头：“你要是去优卡、光远的话，我也不拦你，毕竟那些大公司的平台更好。但你去利邦这种小公司，有什么奔头。你从跨越来到方达，已经是在往下走了，难道还要越走越低，去到行业排名十二位的小公司？” 马立群伸出手来，在右侧的一堆文件中不停寻找着。很快，他便拿出一张只来，仔细看着，那是一张方达公司的组织结构图。 马立群说道：“这样，吴双全我把他职务升一级，然后调到其他部门。我现在就给你升职，你去坐吴双全的位子，全权负责公司的销售业务。你的薪水，我给你年薪80万，怎么样？” 他看着严文龙欲言又止的样子，抢在严文龙之前开口：“我本来就在考虑给你升职，原本有些犹豫，现在我不犹豫了，马上给你机会，给你平台！你留下，绝对不会吃亏！” 马立群又半转身，拍了拍自己的椅背，说道：“我甚至有想过更远的，再过几年，将你升为副总裁，直至最后我让贤，把这个位子交给你。” 严文龙听到这里，心潮澎湃，马立群对他还是很器重的。 在他心里，对马立群和方达公司也非常认可。这家公司有正气，马立群本人有道德感，虽然这或多或少也影响了方达公司在商场上的表现，但却让严文龙非常有归属感。 但如今他要为自己打拼，不得不分手。再开心的宴席，也有散场的时候。 “真的无比感谢您，马总。”严文龙双手抱拳，做了个作揖的动作。 “但我还是想离开，我也有我的梦想，我想拥有自己的公司，我想在自己的平台上，用自己的努力实现我的梦想。” “我对方达公司很有感情，也恋恋不舍，这是个温暖的大家庭，离开是个非常艰难的选择。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还望马总您成全。” 马立群听到这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微的摇头，一脸的沮丧。他抬起头来，盯着严文龙的眼睛看，他知道，对面的这个年轻人，自己是留不住了。 马立群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强扭的瓜不甜，我同意你的辞职。” 他伸出手来，和严文龙握手：“这里永远对你开放，什么时候你想回方达了，直接来找我，我这里会有合适你的位置。” “一定，一定！”严文龙双手握着马立群的手，不停点头。 “马总，我虽然离开了，但我们还可以保持联系，随时交流。关于我提出的三大方案，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来优化的地方，我也会随时提供支持。” “利邦和方达现在还不是竞争对手。如果将来要正面竞争了，我相信两家也都是堂堂正正的进行较量。” 马立群嗯了一声，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你的话让我有了新的灵感，我们虽然不能在一家公司内一起工作，但还可以继续合作的。” 马立群面色轻松起来，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知道吗，之前利邦增资扩股时，梁信杰也曾经找过我。我当时没有兴趣，也看不上利邦，找不到理由入股。但现在不一样了，你的加入让我感觉到，也许投资利邦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现在有很强烈的入股愿望。” 严文龙一时怔住，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可是增资扩股的窗口已经关闭了，这个事情已经结束了。” “对。但是将来一定还有机会。如果将来你要继续增资，或者收购其他人手上的利邦股份，你不妨告诉我，我和你一起行动，我们可以成为一致行动人，同富贵共患难。” 马立群感慨道：“这也算是我对你的贡献的回馈吧。” 严文龙没想到马立群会有这样的计划，连忙说道：“这件事马总你要考虑清楚，增资利邦是有风险的，您没有必要拿大把真金白银去冒这个险，只为回馈我。真的没有必要。” 第八十五章 向独一无二的狮鹫致敬！ “不，非常有必要，不这样做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谢意。”马立群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站立了起来，走向自己办公室的窗户，然后又走回座位。在这个过程中，他走路有些一瘸一拐，感觉有点微跛。 马立群指着自己的右腿，说道：“我的右腿受过伤，后来虽然治疗了，但还是有些后遗症，行走起来并不便利。”他咬牙切齿：“你知道吗，曾经打断我的腿的人，就是鬣狗。” “鬣狗？你和他有什么恩怨？他怎么会下此毒手？”严文龙惊奇的问道。 “多年前，我还没有创办方达公司，在路边摆摊。那个时候，鬣狗还是个小混混，没有后来的地位，但他依然下手很重。有一次，因为我交不出保护费，被他带人打断了腿，大腿三处骨折。虽然后来送医院进行固定，但还是没能恢复原状。” 严文龙说道：“这次我替你报了仇了。鬣狗已经重伤，他的脊柱被我打断了，就算好过来，也是个残疾，今后不能再作恶了。” 马立群用力鼓掌：“痛快！痛快！这种人就该让他受苦，让他感受到失去行动能力的痛苦，才能制止他的暴力行为，才能让他反省自己。” 他继续说道：“在你之前，我曾经花钱，想要找人去教训鬣狗，为我自己复仇。但这个家伙有段时间长期失踪，后来也就不了了之。再后来，我越来越忙，加上对买凶伤人这件事越来越抵触，也就放弃了。但我心里的仇恨并没有消除。” “这次鬣狗再次气势汹汹的现身太港市，准备大杀四方，杨威立命，却没想到，第一次出手伤人，就被你来了个团灭，被你打趴下，我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觉得无比痛快，开酒庆祝。” “你帮我报了仇，我本来想要给你加薪升职，但现在已经无法表达我的谢意。只能想着将来在投资利邦方面，用我的资金助你一臂之力，你就不要推辞了。” 五分钟后，严文龙带着笑意离开了马立群的办公室。马立群提出，要给严文龙办一个欢送会，搞一个欢送仪式，被他婉言谢绝了。一方面，他不想太高调，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自己当不起这样的荣誉。 严文龙穿过销售部办公室的长长走道，和那些熟悉的同时一一打招呼。他一路走着，一路点头微笑，直到在吴双全的办公室前停下脚步。 他走进办公室，和吴双全打了招呼，说出了自己的离职计划，以及和马立群免谈的结果。 吴双全听到这个消息，非常错愕，继而显得很惋惜。 他问道：“你真的要去利邦吗？这事定下了吗？” 严文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名片盒，然后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吴双全，说道：“吴总，这是我的新名片。这件事，已经定下了。” 吴双全接过名片，看着上面严文龙的名字、电话以及新头衔，感慨的说道：“唉，想不到刚刚同事没多久，就要分别了。” 他压低声音：“说实话，我其实挺不高兴的。因为我一想到将来和你成为对手的画面，就很头痛。我很清楚，你回是我未来最大的劲敌。” 严文龙呵呵笑着：“不会的，我们两家公司不再一个等级上。” 吴双全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但我觉得我不该太关注自己的感受，也要考虑考虑你。所以，我决定为你祝福，希望你在新的平台上，能够风生水起，前途无量！” “今天我的安排比较满，时间不够。找个机会，我要请你喝酒，喝好酒。我要好好感谢你，感谢你在销售工作中给予我的支持和帮助，如果不是你的贡献，我是没法坐上销售部总经理的位置的。没有你的支持，我也坐不稳这个位置。” “那是你自己的努力，我的出现，只是一个契机而已。”严文龙笑笑：“不过，我们的饭局可以有，可以长期坚持下去。” 此时，办公室外，不少人聚集起来。这些销售部的同事们听说严文龙要离职，都感到非常震惊，也非常惋惜。他们排着队，一一走过来，和严文龙握手道别。 这些人中，有不少人受益于严文龙带来的新销售体系和激励政策，收入得到了提升。因此对严文龙非常感激，说话时显得比较激动，也将告别过程变得伤感起来。 严文龙和这些人握手，心中却非常充满了惆怅，他刚刚和同事们结下并肩战斗的友情，却又要离职转战另一个战场，职场的变化正是风云莫测啊！ 在楼层的电梯厅内，销售部的门外，众人在“销售部”的牌子下，一起合影。严文龙站在人群正中间，笑得有些勉强。 有个同事用拍立得，将合影立即冲洗出来，送给严文龙。此后，吴双全又把一张贺卡送给了严文龙。 严文龙接过贺卡一看，上面写着：“致独一无二的狮鹫！我们为你骄傲！”，在贺卡的背面，则写着四个大字：“鹏程万里！”。 当严文龙看到贺卡背面那些熟悉的同事签名时，忍不住有些激动，心跳加速。他对照着那些签名，看着照片上的笑脸，心中充满了不舍，眼眶里被泪水湿润。 严文龙举起贺卡，冲着众人说道：“谢谢大家！谢谢！和大家一起工作的日子，我很开心，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无论我今后的职业生涯会经历什么，我都不会忘记在方达和大家并肩作战的日子。虽然我离职了，但是我还会和大家保持联系的。” 说完，他冲着众人，深深鞠躬。 吴双全一看场面越来越悲伤，赶紧出声：“各位先回吧，离职不离队，大家以后还是可以找文龙一起吃饭聊天的。先散了吧，各自回座位，把手头的工作做好。” 看着同事们全部散去，吴双全转过身来，对严文龙，调侃的问道：“我看你在利邦担任的是销售部副总经理的职位，那可是很高的岗位，相信你小子的薪酬不少吧。来透露一下，是不是一年就能买套房啊？” 严文龙被吴双全的问题所分神，从刚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他撅起嘴，冲着吴双全说道：“毛啊，你就不要调侃我了。我是为自己打工，加上利邦又是个小公司，我几乎是免费干活。” 他伸出食指，说道：“我作为销售部的副总经理，年薪是一元。” “一元？这？这？你的牺牲也太大了！”吴双全瞪大眼睛，感慨道。 严文龙苦笑着：“的确牺牲很大。但我可以从此不再流浪了，我有了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事业平台，我告诉自己，要在其他的领域赚回比年薪多得多的回报来！” 10月15日，严文龙正式入职利邦，他在办完了入职手续后，很快便前往总裁梁信杰、副总裁周洋、销售部总经理田晓峰的办公室进行拜访，听取他们对自己工作方向的建议。 之后，他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拿起一系列内部数据分析报告，仔细研读起来。严文龙干劲十足，花费了一个上午，把二十多份销售报告和经营分析报告阅读完毕，对利邦公司的经营现状有了基本了解。 利邦公司的确如他所料，在中后台和创新方面有些特色。但在市场开拓和客户获取方面的表现，却只能用糟糕二字来形容。 严文龙通过关联分析，发现利邦最大的问题还是客户方面的问题。由于没有明确的客群定位，缺乏精准的客户肖像和获客场景，公司的业务员们仅仅从年轻人这个角度去获客，有身份证的就能办卡，引入了很多品质很差的客户。 这些所谓的客户，不少人都没有正经工作，受教育程度低。而利邦的风控系统也不够细致，不能够精确区分出这些人的信用差异，一律给出了低额度的信用卡，导致大量客户不满，不愿意开卡，不愿意首刷。 客户品质不佳的另外一个结果是交易数据难看，不仅仅活跃率低，单笔交易也只有三十多块钱，比起跨越的82元来查了不止一个档次。 严文龙通过客户价值统计表发现，客户价值在600分以上的客户，整个利邦公司只有一万三千人，是方达的十分之一，是跨越的二十分之一。 这让他感到很遗憾。但他很快明白，年轻客群的收入有限、职位不高，必然评分不高，可以理解。而利邦在业内就是个小公司，影响力很小，争取不到成熟客户、优质客户是很正常的事，可以忍受。 但令严文龙不能忍受的，是客户规模的偏小。年轻客群基数大，消费需求旺盛，办卡愿望强烈，这种情况下，利邦的客户规模依然比不上行业第十名的公司。不仅仅如此，利邦的客户增速也只有10%左右，对比同业50%以上的增幅，发展速度实在是偏慢。 严文龙暗暗叹气，利邦的问题，真的不少，自己选的这个标的，只怕是个火坑。 严文龙拿出另外一份报表，面色更加难看。这份是7、8、9三个月份的最新季度经营分析报告。 之前在商业计划书中，严文龙看到的数据比较好看，增长有力，各项指标健康，收入增幅远大于成本增速，效率提升这些的。但那毫无疑问是经过了包装的，如今看到这份最新的三季度经营报告，面对更为全面的数据，才知道问题很严重。 三季度，利邦的办卡总数、有效卡总数只有10%增长，交易量则与上个季度持平，只有2%的增长，而贷款余额甚至出现了8%的下滑。 与之对应的生息贷款余额更是下滑了15%，这意味着，很快，公司的收入和利润都将受到影响，甚至大幅下滑。这是很严重的经营危机。 “问题很杂，困难很多。那么最核心的问题，是哪一个？我必须把它拎出来，重点解决。”严文龙在心中问自己。 严文龙闭上眼，思考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他的大脑高速转动着，把一系列问题联系在一起，把各种解决方案联系在一起。 娜可为了专心开心新的人工智能技术，决定不再给文龙提供任何商业建议。但她却把一系列商业思考的方法和数万个商业案例传送入了严文龙的大脑，帮助严文龙形成自己的商业思想。最近一段时间，严文龙频频训练自己的全方位商业是为能力，俨然已经是一个商业专家。 严文龙忽然一睁眼，自言自语道：“对，是动能不够！” 在他看来，利邦的中后台问题不大，要改革也不用大动作，但在前端尤其是销售方面，由于客户规模的放缓，客户品质的下滑，带来的问题更大，也将经营问题放大。 加大客户获取力度，提升规模，才能让公司在后期有更多的收入，才能有时间进行改革和升级。这就是动能，动能足了，火车就跑起来了。 第八十六章 这些我都试过，没戏！ 严文龙认为，想要提升动能，必须扩大客户规模，想要做到这一点，除了产品和市场活动的配合外，最核心的动作，就是要提升销售系统的效率。 而这，恰恰又是个难点。 严文龙了解到，长期位于利邦公司身后的春晖公司，去年以来动作频频，针对利邦的竞争手段层出不穷。去年下半年以来，春晖公司的HR部门推出了一个“冬季攻势”。 在这个冬季攻势里，春晖公司以高薪、升职、培训机会、福利等为条件，以利邦公司的销售精英为目标，进行了一对一挖人。据说，对方的HR经理还为此设定了考核目标，不完成自己就降级。 春晖公司的目的，一方面是通过这种最直接的手段，削弱利邦的竞争力能力。另一方面，则是增强自身的战斗力。 在这种强力的攻势之下，最近一年以来，利邦公司大量的销售骨干出走，跳槽到春晖。其中有的是互相介绍，上级带走下级，或是下级推荐原先的领导入职。 最新的统计报告显示，利邦已经有46%的三星级以上业务员离职。而主管以上的基层、中层管理者，也走了9个。严文龙对比了留下来的销售人员名单，唯一的感慨就是，感觉整个销售体系快要被掏空。 第二天上午，田晓峰的办公室。 严文龙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田晓峰，说道：“田总，这是我做的方案，针对目前的客户规模小、销售力量薄弱而设计，提出了一系列的方案。您先看看。” 田晓峰面无表情，懒洋洋的结果这份方案，快速的翻阅着。 在这份方案里，严文龙认为，当务之急是必须稳定销售队伍，不能再有人员流失，尤其是要让那些有经验的人留下来，这样整个体系才不会垮，才有喘息的时机。等到销售力量逐步恢复，业绩逐渐回升，公司也就有空间去抓产品、销售、风险等方面的问题了。 而要保留销售人才，严文龙认为需要采取一系列的组合拳，稳定人心。 首当其冲的，是进行薪酬改革，加大员工的业绩表现与佣金的挂钩力度，让业务员有机会获得更多的收入。 当春晖开出的薪水比利邦多处30%时，但业务员的平均收入长期低于行业平均水平时，利邦已经无法在回避自己的薪酬问题。 销售人员中，大部分都是年轻人，需要买房、结婚，充满不安全感，光靠宣扬价值观、描述美好前景，解决不了问题。公司只有提供了一个可以挣钱的渠道，才能解决他们的最大的心理困扰。 其次，就是在福利方面进行改革，让这些年轻人没有后顾之忧，把更多心思放在工作本身。不少员工居住在离公司较远的三个城中村内，上下班挤公交非常辛苦，路上浪费的时间也很多。 针对这一点，严文龙建议，公司应当租赁大巴，提供各居住地的通勤服务，让员工们可以有更多时间睡懒觉，也不同担心加班太晚。这些员工们一起坐车上班下班，也有了更多时间进行交流，无论是工作上的交流，还是其他方面的交流，都是有益的。 严文龙认为，要让这些业务员安心，有激情，必然要针对性的解决他们的差异化需求。有些年轻的经验不足的，要给予他们足够的培训机会，让他们得到成长，从而产生归属感。 对于留下来的有经验的销售人员，可以考虑轮岗行动，让那些在岗位上工作了超过三年的同事有激情，有新鲜感，同时也通过跨岗位的锻炼，培养储备干部。 对于一些已经展现出潜质的销售骨干，该提拔就要提拔，员工升主管，主管升经理。只有实现了向上的良性流动，才能够让整个队伍兴奋起来，把大家的心思激活，避免骨干员工的进一步流失。 对于那些已经被认为不胜任的基层管理者，公司必须采取坚决行动，把这些人调离管理岗位，选拔合适的人接上。有些人其实更适合做一个销售精英，而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把他们留在管理岗位上，对他们自己、对下属都是一种伤害。 严文龙说道：“针对目前团队士气不高的情况，我们还可以来一个集体誓师，由公司高层出面，进行打气，宣讲公司的发展目前和抱负。在会上，还可以对不同的销售团队设定目标，与团队管理者签署责任状和奖励方案，让大家一起，为了公司的目标和自己的奖金，进行宣誓和表态。往往在这种氛围下，这些人都会非常激动，对自己对团队提出更高的要求，给公司更高的业绩许诺。” “这样的一次誓师大会，非常有效果。能够让与会的人员个个嗷嗷叫，重新找回逝去的斗志。我以前公司的副总裁张忠超就爱用这一招，很管用，每次都有超出预期的效果。” 田晓峰推了推自己的眼镜，一脸冷淡。他直直的看着严文龙，轻轻说道：“你当我们的销售体系的人都是白痴吗？这么久了，我们什么都不做的吗？” 田晓峰指着严文龙的方案，一一开始分析：“关于佣金方面，由于公司有总体的薪酬预算，销售佣金的改革和提升，都需要经过办公会审批。公司目前要开源节流，成本控制很严。我已经试过三次了，类似的佣金提案都没能获得审批。” “同样的，你说的通勤班车的事，也是一个雷声大雨点小的方案。没有钱，没有拨款，哪里来的大巴？” “至于培训，需要场地，需要时间，需要讲师。目前，随着业绩压力的逐步增大，业务员们每天的任务都完不成，哪里有时间来听课？他们听课了，业务上的KPI完不成，公司高层能够网开一面吗，那样对其他部门公平吗？” “至于人员提升方面，该升的我都在第一时间提升了，剩下的都是难啃的骨头。比如，主管升经理就颇为不易，公司有复杂的晋升流程，包括些申请、做测评、参加培训、任命公示以及见习期等等，流程太繁复，周期太长，导致一些员工等不及，直奔春晖而去。” “你要解决晋升问题，先去把人力资源部那帮孙子搞定，让他们别设那么多的门槛。” “至于说要对不合适的管理者进行调岗，你看问题还是太幼稚了。这些人能上来，都是有些关系的，要不和哪个副总裁关系好，要不是某个合作机构塞进来的，或者是地方政府的关系户，你一个都动不了。” “誓师大会？可以开，但没有那些实质性的政策出台，光把人聚在一起喊喊口号，什么鸟用都没有。这种会议过后，只会进一步让士气滑落。” 田晓峰一伸手，把那份方案推出去，推到严文龙的面前。 他说道：“公司目前的局面绝非偶然，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也许看出了问题所在，找到了方向和出口，但很多事情，你不一定能够推得动。” “你说的这些办法，我都试过了，没戏的，根本行不通。”田晓峰说着，叹了一口气：“我对利邦公司，算是失望透顶了。” 严文龙听到这里，有些震惊。他思考了全方位的立体化的改革措施，在这里早就不是什么新鲜办法，而且都被各种因素所束缚，无法推行。 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呆住，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那我回去再想想。” 回到办公室后，严文龙开始了新一轮的奋战。他把最近一段时间公司办公会的会议纪要一一查看，翻看了公司高管们近期讨论的主要议题和结论，从人事、IT、资金、财务、产品设计、市场推广、销售、催收、核准等多个方面出发，更全面的了解公司的问题，分析这些问题之间的关联关系。 严文龙不停的在大脑中形成计划，写在纸张上，然后再在纸上上进行分析，对自己的方案进行优缺点分析。他一次次的写下自己的解决办法，然后又一次次的把纸张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严文龙花费了三天时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钻研这些问题。期间，他不断打电话，询问数据，询问各部门管理者，对自己的新假设进行初步验证。 10月25日，田晓峰办公室内。 严文龙将新的方案递给田晓峰，并乘着对方阅读的时间，解释自己的用意。 “面对销售体系的能力下降以及公司业务发展动能不足的问题。我仔细考虑，反复推敲，认为当务之急还是要问道销售队伍。但一次性推进太多改革并不现实，所以我想先聚焦佣金改革。” “只有佣金改革到位了，员工看见了盼头，他们才会有动力在一线拼杀。佣金改革能够让大部分的销售人员受益，对于公司而言，是必须推行的一项改革。” 田晓峰哦了一声，放下方案：“不得不说，这个新方案你是用了心的，问题看得很准，措施也有针对性。但这件事做起来，依然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方案要试试，前提还是要突破薪酬预算控制，这件事在利邦内部，几乎是无解的。所以，我不看好你的计划。” 严文龙点点头：“是的，我知道。但是我还是要试试，我想要闯关。” 严文龙知道，自己作为后来者，有更多的机会让旧势力关注。他必须利用这个蜜月期，通过一些重大举措，建立起自己在利邦内部的影响力。改革佣金制度，解决的不仅仅是销售员的动力问题，推动业绩增长，也能够让自己短期内获得一线员工的拥戴。 “那你就去试吧。我不反对，也不会支持。这件事，随你折腾，我无所谓。”田晓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颈部，拉升了自己的胳膊，说道：“我反正已经心灰意冷了。” “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声，你很可能白忙活一场。以我对这家公司的了解，你的计划，绝对不会成功！”田晓峰斩钉截铁的说道。 严文龙看到对方这样泄气，心中不爽，立即反唇相讥：“现在就看扁这个计划，实在太早了吧，田总。我相信自己，我也相信利邦，这个方案一定会推行下去的！” “是吗？”田晓峰扬起眉毛，口中一字一句：“你要是真的完成了这个而佣金改革，我情愿让位，把这个销售部总经理的位子让你来做！” 第八十七章 新佣金政策实施 离开田晓峰的办公室后，严文龙有点失望，他不知道为什么田晓峰的畏难情绪这么强。他知道每件事都有困难，但越是困难的事，越有价值，更值得全身心去做，达成后的成就感也会更高。 “不用理会他！”梁信杰对着办公室内坐在对面的严文龙说道：“这个家伙，一直对工作不上心，我交代的工作也总是推三阻四的。我猜测，他已经找好了下家，很快就要离职了。” 严文龙点点头：“我心里也有过这种猜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怪不得他对当前的工作提不起兴趣来，总说什么心灰意冷。也怪不得他和我打赌，说输了甘愿让位给我，敢情是不相干了。” 梁信杰嗯了一声：“我们不说他了。谈谈你想要推行的佣金改革方案吧！” 严文龙拿出自己的方案，向梁信杰详细的介绍起来。 按照严文龙看到的数据，去年利邦年终奖的发放方式，是毛毛雨式的，每个人都淋到一点，但每个人都不能解渴。尤其是那些做出贡献的员工，得不到很好的物质回馈，自然就要离职。 根据严文龙的建议，这次的方案改革要突出重点，赏罚分明。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将资源向核心团队倾斜，打造一只能力优秀、战斗意志旺盛的销售队伍。 所以，严文龙计划，将销售部门的激励周期变短。原先的半年奖和年终奖改为季度发放，显示激励的及时性。严文龙认为，在后面的奖金包分配中，那些被划入为核心团队的销售人员，每个人都要有所体现，基于各自团队的季度绩效和个人业绩，给予足够的激励，将档次拉开。 梁信杰问道：“增加激励自然是皆大欢喜，但这意味着薪酬的大幅增加。我们公司是有薪酬总包限制的，每年年初都要做预算。超过预算的薪酬，要层层审批，这个规矩是我定下的，我不能自己带头违反。” 严文龙回应道：“的确，薪酬总包肯定会比之前要高，但按照我的改革方式，有些人的奖金会减少，核心团队会增加，但核心团队的人数有限，因此总包不会超出太多，我估算了一下，大约在8%左右。” “老板，薪酬包是和预算挂钩的，预算是年初计划的，与预估的业绩挂钩。但市场环境千变万化，不能没有调整的空间，不能为了控制薪酬总包而不让员工放手去做业绩。” “面对激烈的竞争，对比同行的薪酬水准，工资包的突破是必然的。所谓财散人聚，财聚人散。留不住员工，事业也做不起来。以我曾经服务过的方达和跨越为例，两家公司的企业文化、做事风格截然不同，但激励员工起来，却一样毫不含糊。” 梁信杰摇摇头：“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公司开张，花钱的地方数不胜数，不把每分钱看好，不把钱袋子捂紧，我们公司很快就会垮掉。我们不像跨越那样的大公司，他们实力雄厚，薪酬和佣金所占比例小，我们的总收入就那么多，花每一分钱都必须精打细算。” 严文龙心想，你这家伙还真是抠门，格局太小，把眼前的利润看得太重，怪不得公司一直做不大。就算有再多资金进来，你也不敢花。这样下去，公司永远不会有气起色。 “老板，有些成本是消耗型的，的确需要控制。但员工薪酬方面的开支，你可以看成投资。而销售佣金更是一种直接投资。你在佣金上每多投资一块钱，就能产生七块钱的产出。这七块钱里，随着规模扩大，能够挣到的利润也从1块、2块，变成3块、4块。” “这就是杠杆效应。最终你会发现，你的投资越多，你的产出越高，边际成本快速降低，利润率会随之上升。这个行业是个有明显规模效应的行业，咱们通过投资把规模做上去，咱们的利润增速会超过投资增速和收入增速。” 梁信杰听得半信半疑。他是白手起家的，没有上过经济学课程，对边际成本、规模效益这些毫不关心。他只相信他看到的报表数字，对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非常心疼。 梁信杰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个方案你先放在这里，我再考虑一下。” 严文龙心中暗叹，想要改变这个小气老板不容易。他不得不加速推一把：“梁总，你对利邦的梦想是什么？” 没等梁信杰开口，严文龙又继续说话：“我知道您一定有一个伟大的梦想，也对利邦抱有很高的期待，希望这家公司能够成为世界级的金融企业，成为受人尊敬的品牌，对吧？” “是的，你说的没错！”梁信杰说道：“但想要做到这一点，非常困难，我的能力差的太多。” “您的确该反省自己了，这么多年下来，公司半死不活的，你都没有勇气做大的改变。如果您的思维观念还是停留在眼前利益面前，公司就会一直这样下去，和过去没有变化，距离你的梦想越来越远。与其这样吊着，不如豁出去，搏一把，试试不一样的活法！” 梁信杰抬起头来，看着严文龙，表情复杂。 过了一会儿，他感慨的说道：“说得好，文龙！你的话点醒了我。搏一把，对！想要把利邦做大，的确应该豁出去，的确应该换个活法！” 他点点头：“好吧，我同意你的方案，我也放弃以前的心态和观念，试试看这次能不能突围。” 他又压低声音，说道：“不过。这件事肯定要经办公会审议，办公会那边，其他副总裁肯定会提出异议，那又是一场唇枪舌战。到时候你一起参会，把你刚才对我说的理由，包括投资啊梦想啊那些什么的，和他们再说一遍，压制反对声音。” “我会在最后发言，声援你的方案，把这件事敲定下来！”梁信杰说着，捏起了拳头。 10月29日，在经过一次激烈的闭门会议后，严文龙的提案《利邦公司销售业务员佣金改革方案》取得通过，并与11月1日正式实施。 在最后公布的版本里，该方案主要在四方面进行改革。 第一是增加佣金力度。首先是保证了底薪，让那些经验不足的业务员也能有最基本的收入，能够养活自己，解决后顾之忧。这样可以有效降低基层业务员的流动性。 同时，为了激烈员工挑战更高目标，完成销售任务，该方案加大了销售力度。销售返点从之前的统一比例，改为区间比例。 按照利邦之前的方案，销售员每发一张有效卡，就会获得30元的提成。但按照新的方案，在100张以内，每张提成为30元，100-150张之间，每张提成为50元，150-200张之间，每张提成为70元。200张以上的发卡量，每张为90元。 根据这个方案，销售员都会将自己的目标定得更高，因为进入越高的区间，所获得佣金越高。原先能够完成120张的业务员，也纷纷奔着150-200这个目标前进。而有些能力出众的员工，更是暗暗立下目标，直奔200张以上的区间，争取到比之前几乎高三倍的佣金比率。 第二是与客户质量挂钩。为了解决客户质量不佳的问题，新的佣金制度里，增加了相关的奖惩机制。 销售员引入的客户，如果属于高价值客户，并且每月刷卡超过3次，销售员将会获得每个客户10元的奖励。如果客户在三个月内为公司贡献了利息、分期手续费，该奖励金额也随之加倍，变为每人20元。 反之，如果销售员引入的客户质量不佳，长期不交易、不取现，或是存在逾期不还等行为，利邦公司将会对销售员进行惩罚。每个产生不良贷款的客户，对应扣除销售员20元的佣金。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业务员在引入客户时，不仅仅追求数量，更要注意控制风险，把好入口，追求客户数量和质量的平衡。 第三就是扩大佣金奖励的范围。新制度里，销售佣金针对公司每个员工、甚至公司客户开放。 利邦公司的员工，每引入一位有效客户，都会获得50元的佣金。之所以比销售员的力度还高，是因为内部员工兼职销售，省去了大量的销售成本，可以增加到佣金上面。 而这样丰厚的佣金比例，也会刺激内部员工的销售热情。他们可以通过随时向身边的人进行销售，从而获得佣金，提升自己的收入水平。要知道公司员工的数量是销售员工数量的3倍，用佣金这个工具把员工队伍激活，可能短期内提升公司的产能。 同理，对于利邦公司的客户而言，每转介一个有效客户，也将获得50元的返现。这样的利益捆绑手段，把利邦公司数百万的客户也拉了进来，成为了自己的潜在销售力量。并且客户转推荐这种方式，对比起直接销售来，成功率要高很多。 第四是制造暴富效应。严文龙认为，佣金改革不仅仅要有实打实的激励政策，也有要虚的故事和榜样效应。 因此，在新方案中，利邦每年对销售人员进行激励，根据业绩、客户质量、个人进步等方面进行综合评价，年底发放特设奖一个，奖励一套住房，发放进步奖一个，奖励一辆轿车。 虽然这套房在郊区，价值有限，轿车也是20万以内的普通轿车。但“奖房奖车”带来的广告效应将是非凡的，能够极大的刺激销售队伍的士气，也容易让员工们感受到公司的魄力。 但这套佣金方案公布之后，公司内所有员工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群情兴奋，个个打听方案细节。尤其是销售一线的员工，纷纷准备大干一场。 而严文龙，则开始酝酿他的下一个计划。 第八十八章 出人意料的病毒式营销 11月1日，伴随着新的佣金计划出台的，还有一个另外一篇小型的公告，那是严文龙屡次与老板沟通并说服梁信杰后推出的作品。 在公司的OA系统上，梁信杰以自己的名义写了一封感谢信。 “公司成立及发展8年来，离不开众多员工的投入，不少人因为工作和拼搏而影响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为了让众多单身员工脱单创造条件，公司决定，在双11当天，全体员工放假一天。双11当天，没有对象的员工，可以抓紧时间进行拍拖.有对象的员工，也可以放松一下，好好与伴侣一起，享受舒适的一天。” 为此，梁信杰破天荒的对公司员工的单身问题投入资源。在这封感谢信的第二段里，他这样写道： “在双11当天，公司人力资源部将会组织两场大规模的相亲会，邀请公司内部的单身员工参加。此次相亲会分为两场，一场是内部员工见面会，一场是与相亲网站合作，引入社会上的优质单身青年。所有参与员工均不收取费用，所涉及的场地费、活动费、饮料费等，均由公司负责。” “除此之外，对于已经有明确拍拖对象的员工，所有在双11当天涉及的交通费、电影票等，也将予以报销。” 在感谢信尾段，梁信杰写道：“只有让我们亲爱的同事们没有后顾之忧，才能让你们全身心的投入工作，才能将这个平台做的更大。因此，公司将会长期对员工实施此类的关怀。” “对于能够在年内成功脱单的员工，公司将给出最特别的奖励，每名员工均可以办理一张公司的悦白金免年费信用卡。” 这篇感谢信发布之后，公司内部一片沸腾。尤其是众多年轻员工，激动叫好，对公司充满了感激。即使是已经成家的员工，也纷纷对此表示满意，认为公司的做法非常人性化。 严文龙将这封感谢信截屏，然后用自己的微博小号、微信朋友圈进行发送。他在用小号转发之时，还加入了自己的评论：“唉，别人家公司！这个公司还招人吗？别拦着我，我要去！” 这条微博很快就被大量转发，不少在双11当日还要苦逼加班的年轻人，纷纷转发这个微博，很快，关于这条微博的评论数便超过万条。 “天哪，原来双11还可以放假啊，这家公司的福利真好！” “那是，利邦公司把双11真的成为了一个节日！” “他们还给员工组织相亲会，为拍拖的员工报销交通费和电影票钱。现如今，还有哪个公司能像利邦一样，真的花钱解决员工的单身问题啊！” “这个公司的福利真好，我要去。利邦公司的信用卡以前没用过，有用过的人介绍一下，好用不好用！” “我用过，他们的那个悦白金卡，免年费的，而且对收入要求没那么高。用这张信用卡，在机场可以走贵宾通道，延误两小时能够赔一千块，在境外消费免手续费，去星巴克喝咖啡有五折，在很多知名馆子都有八折、五折的优惠。看IMAX电影，也只要38元一张票，真的太划算了！” “这么好的产品，还免年费，怪不得只给他们内部员工办卡。什么时候，我也去弄一张来用用！” “这种卡肯定成本很高的，所以限量的！我觉得最好还是去投个简历，加入利邦。这样就能享受放假，有资格参加相亲会，还能报销费用，外加办张悦白金卡，一举多得！” 这些讨论中，严文龙不时添油加醋，一点一点透漏这次活动的信息，透露公司产品的信息，让这一事件变得充满话题性。他又利用自己的金手指，使用黑客技术，在众多论坛、微博、朋友圈中进行大规模推广，使得这一事件持续发酵，一传十，十传百，像病毒一样，疯狂传播。 到11月3日时，由于该新闻的热度太高，不少电视媒体、广播、报纸都用小篇幅报道了这件事，形成了全渠道的覆盖，让更多不上网的人也了解了这一事件。 在11月1至5日的5天内，在严文龙的策划下，这一事件有了惊人的传播。从宣传数据来看，各大网络平台的传播总量超过了1亿6000万次，参与传播的传统媒体也达到了230多家。 不仅仅有总量，舆论的反应和社会公众的评论也呈现正面评价。大多数人认为利邦公司是一家有责任心的公司，不少人对公司的福利和文化感兴趣。 这次事件也让悦白金信用卡得到了充分的暴露时间。一夜之间，利邦公司便成为了信用卡行业内的风云企业。 1月25日，佣金改革后的第一个季度，也是病毒营销后的第三个月，利邦公司的变化开始显现出来，改革的作用也颇为明显。 首先，是在第四季度的业绩考核后，利邦公司发放了有史以来力度最大的年终奖。尤其是销售核心团队，基本上每个人都比从前增长50%以上。 其中，一个经验丰富、忠心耿耿的销售主管，因为其卓越的个人业绩和团队业绩，拿到了第一任特别奖。公司宣布，基于该主管长期以来的优异表现和忠诚度，奖励他一套郊区附近靠近地铁口的小户型公寓，总价在100万元左右。 而另外一位工作两年的业务员，也因为业绩出色，在多项数据中名列前茅，而被授予了进步奖，公司奖励他一辆价值18万元的轿车。 两个奖励一出，公司上下一片感慨。员工们至此才明白，利邦不再是抠门的企业，那些激励和改革措施说到做到。只要干得好，真的可以有房有车。 而在行业内，利邦公司制造的暴富效应，也引起了强烈反响，一时间成为了最受瞩目的信用卡公司。 根据来自人力资源部的数据，过去三个月间，大量求职者向利邦公司投递了简历。公司开放了20多个招聘岗位，但却收到了超过33万份建立，平均每个职位有1.6万人申请。 人力资源部尽管加班加点，但还是根本看不过来。那些源源不断的简历，将部门招聘邮箱爆掉六次。最后，人力资源部不得不将撤下招聘广告，将最近一个月的简历全部删除，并设置拒收和自动回复邮件，不再接收新简历。 来自销售部的数据则显示了病毒营销策略的成功。在短短三个月内，申请办理悦白金信用卡的申请者达到78万人之多，其中符合条件成功办卡的人约为61万，开卡率和首刷率均在98%以上。 这款产品在短期内创下了多项多项记录，成为业内第一款在三个月内突破50万办卡量的产品，成为搜索量最高的信用卡产品，是月平均交易笔数最高的产品，是活跃率最高的产品，也是利邦公司以来销量最好的爆款单品。 除此之外，销售佣金的改革也带来了巨大的效果。利邦公司在第四季度的新客户数量对比同期翻了四倍，从15万变为了64万，一个季度就完成了去年全年的业务量。新客户的快速增长也带动了发卡量、交易额、贷款余额等数据的快速增长，各项报表显得颇为亮丽。 在产品爆款、收入增加、客户增长的连续利好下，利邦公司原本风雨飘摇的状态不见了，员工士气高涨。办公室里不再是喝茶和抱怨的画面，而是员工们在亢奋的忙碌着。 进入一月份后，人心安定不少。不少员工表示，在利邦工作有面子。良好的福利和欣欣向荣的趋势，让大家觉得很心安，而来自外界的谈论和羡慕也让员工们觉得非常有面子。 没有人再闹腾着走人，而是希望干好手中的活，提升自己的收入。办公室里，欢声笑语也渐渐多了起来。 在一些新旧销售人员的饭局上，则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那些离开的销售员，不少人觉得后悔，后悔早早离开，错过了新的佣金政策，错过了奖房奖车的机会，否则不会轮到那两个幸运儿。 而那些留在利邦的销售员则庆幸留了下来，见证了公司的巨大变化。他们中不少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了销售核心团队，成为了这次改革的最大受益者。 一旦成为核心团队，他们的工作是最辛苦的，任务是最繁重的，面对的挑战也是最严峻的。但另一方面，报酬也是最丰厚的，不少人的奖金比起以前来，翻了一番，这让他们充满了惊喜。尤其是一些原本默默无闻、业绩一般的员工，因为良好的表现，忽然间拿到了比以前多三倍的奖励，更是激动的睡不着觉。 对于这些核心团队的销售员而言，不仅仅收入得到了增加，其他方面的收获也颇为丰富。他们因为突出的业绩，遭受了没完没了的表扬，得到了各种不同名目的福利，也在多个岗位、多个地区、多个产品线进行轮岗锻炼，而面对他们的各种培训也是络绎不绝。除此之外，他们还有机会，被那些更为资深的销售精英一对一指导，得到专家们的经验。 在这些薪酬、福利和培训提升之外，不少人还谈到了沟通问题。随着严文龙的推动，利邦公司建立了上级与下级定期沟通机制。每两周一次的沟通会上，下级可以和上级进行谈心，说出自己的困惑和需求，提出对工作改进的想法。 不少人认为，无论这样的沟通能否解决问题，至少这个形式非常温暖，让他们感觉到，公司在关心员工，有什么困难也有了反映的渠道。他们认为，在这样的公司里干，身体累但心不累，自己的未来非常有希望。 随着这样的私下交流越来越多，那些离开的同事也纷纷动心，起了重返利邦的念头。 这些人的申请，统统被转达到严文龙手里，由他进行一一甄别，做出决策。这件事让他忙的不亦乐乎，直到被田晓峰找去谈话。 第八十九章 愿赌服输，准备好钱吧！ 田晓峰示意严文龙坐下，然后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 “文龙，我看了最新的季度经营分析报告。那些数据实现了成倍增长，这让我惊叹！”田晓峰说着，把一份分析报告递给严文龙。 严文龙简单扫了一眼，报告里的数据他都知道。在发卡量、客户数、交易金额、贷款等主要指标方面，几乎在第四季度都有了跨越式的增长。这些数据对于利邦来说，极为难得，但对于严文龙而言，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是公司上下努力的结果，是老板领导有方。”严文龙淡淡的回应。 “老板最大的决策就是把你挖了过来！”田晓峰加重了语气。 “短短三个月，你就把公司带入了高速增长的轨道，做到了我三年都没能做到的事情。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能人，你的才干超出我百倍！” “过奖了。”严文龙说道：“上次我和你谈这个计划的时候，你好像曾经给过我一个承诺，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兑现？” 田晓峰正色道：“当然兑现！我今天叫你来，就是告诉你，我愿赌服输。这个销售部总经理的位置我会让贤给你，我也会离开这家公司。” “真的要走？！”严文龙问道：“也许，你可以再看看，去其他部门轮岗一段时间，或许你会改变主意。” 田晓峰苦笑道：“我已经有些犹豫了，犹豫自己离开的决定是不是正确。尤其是你的出现，让公司蒸蒸日上，让我不断审视自己的决定。” “但我还是对利邦很失望，有些东西，是深深刻在这个公司的基因里的，改变不了。除非你成为公司的老板，否则，我依然看不到希望。” “近期的经营好转，也许会给你带来更大危机。这就是这家公司的文化，一种能够把所有功臣和能人都赶走的文化，一种只有庸才才能留下的文化。” “我的心依然是死的。所以，我还是决定离开，决定履约加入春晖公司。”田晓峰说道：“但是，我又不愿意和你成为对手，这让我很矛盾。” “所以，不如你和我一起，加入春晖吧，我们并肩作战。那家公司很有野心，你会得到重用的。” 严文龙笑了笑，没有回答。在他心中，春晖这样的公司毫无分量，他连跨越和方达都不待，又怎么回去春晖。他要留在利邦，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搭建自己的平台。 “谢谢田总，这件事你就不要找我了。”严文龙摇摇头：“我刚来利邦，不会短期内离开，那是打自己的耳光。不出意料的话，我会在利邦一直干下去。” “那个什么，如果田总跳槽去春晖的话，我相信老板是不会让你继续持有利邦的股份的，春晖也会对你不放心，怀疑你的忠诚度。不知道田总想怎么处置你那1%的股份？” 田晓峰看着严文龙，似乎从他的眼睛里发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田晓峰才说道：“我既然不看好利邦，自然不会持有它的股份。我想把股份卖给有兴趣的人，也是我不讨厌的人。” “文龙，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渴望。我决定助你一臂之力。你准备好钱吧，我按照上一轮的估值，把我那1%的股份作价350万，卖给你。” 第三天，严文龙与孙贤宇先见了面，聊聊了近况。 根据孙贤宇的介绍，他的胜辉公司已经缓过神来，目前已经完全步入正轨。生意比起以前来，虽然没有达到巅峰状态，但各项数据也基本上恢复到80%左右，内部也没有了那么多动荡。 这段时间的经营，让孙贤宇挣了“一些钱”，让他又机会把自己家抵押的房子买回来。除此之外，孙贤宇表示，公司的盈利足够替严文龙购买1%的股份，甚至更多。 之后，二人一起见到了田晓峰，签署了协议。根据这项协议，胜辉公司支付350万元现金，购买田晓峰拥有的投资公司，从而间接持股利邦公司1%的股份。 此后，三人又马不停蹄的前往律师事务所、工商部门以及银行，把手续全部办完，敲定了这笔买卖。 至此，严文龙通过真龙投资、胜辉公司以及陈纪恒的富泉公司，一共持有利邦公司5%的股份，虽然距离他的目标还很远，但也迈出了关键性的第一步。 1月30日，在年底的沟通会之前，梁信杰把严文龙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梁信杰一见到严文龙，就显得很兴奋。他对公司经营数据的步步攀升极为开心，也看到了公司士气的一点点回归。 “你的策略果然对头。你让我突破了自己，也让公司突破了以前的发展模式。你的佣金改革和病毒营销两项措施，让我也开始对自己过去的做法进行了反思，这是年轻人的时代，我要向你们年轻人的做法看齐。以后，我会进一步加大对你的支持力度！” 严文龙回应道：“谢谢梁总的支持，我希望这不仅仅是一项表态。因为，我还有很多想法和计划，而推行这些计划，的确会是困难重重。凭我自己的力量，肯定是推不动的。” 梁信杰拍着胸脯：“我保证会一路支持你。你太能干了，远远超出我意料之外，把你挖到公司，是我最正确的一步棋。我几乎看见了你的变革给利邦带来的辉煌未来。所以，我早就下定决心，把宝押在你身上。” “至于你说的力量不足的问题，我也有考虑过。”梁信杰郑重的说道：“鉴于你对公司做出的贡献，鉴于你的影响力，再考虑到田晓峰的离职，我很容易的就做出一个决定，提升你为公司的销售部总经理，全权负责销售部门的工作安排。” 严文龙一脸兴奋，说道：“谢谢梁总的认可！” 梁信杰笑笑：“你的贡献有目共睹，我在你身上的每一分钱投资都有显著回报，我当然希望投资更多，回馈更多。你不必谢我。” “对了，你升职以后，就搬去田晓峰的办公室，那里更宽敞，视野也更好。还有，你可以使用公司给你的配车，一辆奥迪，这样你出门见客户要有面子一些。” “最关键的，是你的薪酬。年薪1块钱实在是说不过去，我打算按照之前田晓峰的薪酬标准，给你60万的年薪，用工资、奖金和现金激励的方式给你。” 严文龙说道：“那就谢谢梁总了，我的后顾之忧都被您解决了！” 严文龙心中明白，虽然自己对股权的增值最为看重，但目前自己的持股太少，即使估值增加，也只是便宜了那些大股东，自己的付出与回报不成比例。既然梁信杰肯给自己涨工资，他也不客气，毕竟现在的开销比以前要大得多。 第二天，严文龙带着升迁后的快乐，第一次以部门负责人的身份，参加季度经营分析会，也是年度经营分析会。 副总裁周洋主持了这个会议。在播放了一段常规的数据图表和经营表现后，他冷眼扫过严文龙，开始说起来。 “今天的分析会，我们要讨论得热烈些。大家都知道，这个季度的数据比以前有很大不同，我们在这个季度里执行了佣金改革方案，也做了一次病毒营销。效果怎么样呢，见仁见智，不少人有不同意见。今天大家都在这里，不妨畅所欲言。” 他的一席话，让会场的氛围忽然间变得紧张起来，不少人沉下脸来，打起精神，小心的准备后面的内容。 严文龙也感受到了一丝异常，尤其是周洋看自己的眼神，那种浓浓的敌意，他感受非常明显。 周洋干咳了一声：“我先说说我的看法。我认为最近的两项措施都有问题，甚至是出现了根本性的错误！” “比如使用病毒营销，用网络传播的方式，看似话题性很大，讨论很热烈。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事件是公司的一次炒作。我和一些用户聊过，他们认为利邦公司的做法很低级，用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进行推广，有欺骗之嫌，和那些不入流的小公司无恙。” “我和他们聊过之后，又重新翻看了网络上的评论。我觉得，这次病毒营销对我们的品牌形象造成了很大伤害！” 严文龙冷笑着，心想利邦公司有什么品牌形象，你去聊的又是什么人。一个高不成低不就的公司，还在给自己贴金，还不肯放下身段，去贴近年轻客群的传播方式，这样的人还能在这里当副总裁？ 不过他很快明白，品牌形象什么的，只怕是借口，周洋真正的炮火，是炸向自己，隐藏的目标，可能是老板梁信杰。 遇到打压，严文龙从来都是第一时间进行反击，这次也不例外。 “周总，我觉得您说的有点偏颇。利邦公司以年轻人为目标客群，年轻人对这些网络化的新颖传播方式更感兴趣，这次的渠道运用，是和我们的客群特征匹配的。” 严文龙转向众人，说道：“各位，大家都看到了。这个季度，我们的发卡量、进件量同比增长四倍，新客户活跃度更是达到了92%，悦白金卡一卡难求。这样的数据足够靓丽，是难得的惊喜。我们的收入、交易额和贷款余额也相应增长了50%以上，这些是实实在在的业绩。” 他看着周洋，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们应该用数据说话，用客观的事实来讨论，而不是随便问几个人，聊聊天，就简单的认为这个做得对，那个做得不对。” 第九十章 你坏了公司的风气！ 严文龙继续说道：“我们面临的是新的时代，我们要获取的是新的年轻客群，那么我们采用新的方法有什么不对呢？反而，我觉得有些公司内部的保守陈旧思维，需要尽快被破除才是。” 严文龙的一番反击，弄得周洋一脸怒容。其他人也闭上嘴，怕引火上身。 众人没料到，刚来的严文龙居然有这样的底气，敢和自己的顶头上司在这样的会议上对着干。要知道，就算是老板梁信杰，面对周洋，说话都有所顾忌。 “用数字说话，这个观点我认可。”一个带着眼镜胖胖的中年男子开口说话，此人正是公司的财务总监，任华军，也是梁信杰的妹夫。 “我这里也有个数据。”任华军说道：“最近三个月，因为佣金方面的开支大幅增加，我们的薪酬成本比起去年了增加了32%，拉动了公司经营总成本上升了7个百分点。这意味着，我们的利润率将会有明显下滑。” “这是个极为危险的信号。因为所谓的佣金改革，我们的销售搞得轰轰烈烈，结果却发现公司赚的钱更少了，那不是本末倒置吗？” “我不管你们采用什么策略，使用什么经营方式。但到了最后，公司利润不能下降。现在看起来，今年的2000万是没戏了。我们在座的都要负责任，尤其是销售部，你们是拖利润后腿的罪魁祸首！” 严文龙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知道这家伙所言不虚。的确，佣金的增加是他这次改革的最大弊端，但他认为这是必须的投资，也说服了老板。但在公司内部，紧盯着当年利润不放的，还是大有人在。 “任总，成本增加这个问题我们需要辩证的来看。首先是对比增幅，成本的增长是很明显，薪酬增长了32%，但是收入增长了57%，所以我们的增长依然是健康的。对比起来，若是薪酬不增长收入仅增长5%，不是更令大家恼火吗？” “另一方面，收入、发卡量的快速增长，让我们的规模进一步扩大。原先我们用1.5亿的薪酬带来了12亿的收入和1800万的利润，现在虽然薪酬来到了2亿，但我们的收入却变成了18亿，在利润方面，我们也不认可2000万没戏的说法，按照这样的收入水平，我预计全年利润将突破2200万，这些才是我们想要的收获啊！” “单纯在一个数字上说成本高企，而不从全局来分析，这样得出的判断和观点是不能让人信服的！”严文龙说着，直直的看着任华军。 严文龙的话音刚落，会场上同时有四个人发声，对他展开了新一轮的批判。 电话销售部总经理李建平大声说道：“难道全看数字就能做好经营管理吗，数字背后的客户反应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因为这样的投机取巧的经营方式，已经让不少客户失望，现在我们还要被一些短暂的数据所迷惑，继续我们的错误吗？” “有些人，不顾公司稳扎稳打的作风，违背利邦这些年来的经营信条，把一时的虚假繁荣当做成功，这样会让我们整个公司都失去方向，进入到了寻找捷径的思维里，再也不肯实打实的做客户获取、市场营销的基础工作，那才是公司最大的危机！” “同意李总的意见！”网络销售部总经理王磊附和道。 他死死的盯着严文龙：“最近的一些重大决策，都是绕开办公会进行的，没有经过充分的讨论，违背了决策程序。这样的事情，如果继续放任下去，整个公司的经营机制都会遭受冲击。以后，每个人都可以拿一个点子，说服老板，然后直接去执行了！” 严文龙突然遭受两个人的火力，想着要怎么反击，此时，第三个人跳了出来。 销售部副总经理王阳东开口：“虽然我是销售部的管理者，但对于病毒营销这件事，我是一百个不赞同的，理由有三。” “首先，病毒话题的引爆具有偶然性，并非每次都能成功。其次，产品的毒性有限，病毒营销夸大了产品的特性，很多客户用过后并不认为有惊喜，产生了上当的感觉。第三，病毒营销的传播性和效果无法预测，导致我们的产品、服务、运营资源难以进行匹配，最近大量的进件无法处理以及审批能力不足的问题，就是明证。” “所以，我们不需要这种忽然间爆发式的营销模式，我们的体系不支持。我们要通过全面规划和协调，按照原先预定的方向，走自己的路，稳步增长。” 严文龙苦笑着，摇摇头。心想你们这帮人，走了那么久的老路，又走出什么来了？反而别人要干活的话，只要有点创新就是错的，只要有点成绩那都是有问题的。 此时，太港分公司的总经理韩东明也发言，激烈抨击严文龙：“把公司的发展和营销寄希望于波动性极大的病毒营销上，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投机主义。当事人应该受到问责！” 严文龙再也按耐不住，说道：“病毒营销只是个临时计划，我从来没有说是我们的主流销售方式。我也没有让销售员们停止手头的工作，线下营销依然是主菜，否则我为什么要进行佣金改革？！你们几位老总，在发言之前，应该搞清楚问题的全部情况，再进行客观的讨论！” “说到佣金改革，”周洋干咳了一声：“我有话说。” “按照目前的佣金激励力度，不少销售人员的收入都有大幅增长，尤其是那些所谓核心团队的人员，更是人人翻番。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全公司上下，人人都想干销售。” 周洋扫过会场的与会人员，说道：“你们中很多人对此是有很大意见的，因为市场部、产品部、风险部、运营部的员工们都变了，一夜之间各个不干本质工作，忙着兼职发卡拿佣金了，或是走各种渠道想要进入销售体系了。” “虽然我是主管销售的副总裁，但我不认为这种模式对公司有好处，因为过于向销售倾斜的政策会带来内部的不公平。现在公司的风气坏了，各部门的人对自己的本职工作不感冒，工作不认真不仔细，扯皮越来越多，尤其不愿意为销售部门提供支持，认为销售人员拿得多，自然应该干得多，自己把问题解决了。” “问题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这些问题都被隐藏在靓丽的数据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出来。公司现在走到了悬崖边，随时会掉下去，而推动利邦走到这个境地的，真是你所谓的佣金改革。” 严文龙被周洋、任华军以及周洋的四个马仔轮番批评，心中火起。现在周洋更是以全局的管理者视野来批判他，只谈变革的问题，不谈变革带来的优势，实在是让严文龙没法不生气。 严文龙很想暴起骂人，但经历过不少的风雨后，他的情绪控制能力已经提高了不少。 严文龙压制了自己的火气，尽量用一种较为平静的口吻进行反驳：“周总，我之前只是销售部的副总经理，只能对销售部的一些工作作出变革，而且这个佣金改革是办公会共同审议通过的，出了问题我愿意承担责任，但不能全往我一个人身上推。” “面对公司内部出现的薪酬不平衡的新问题，公司还需要进一步改革，我也计划提出相应的改革方案，提交办公会审议。下一步，中后台部门的收入也要与业绩挂钩更紧密，也要随着公司业绩的增长而有所增长，缩小与市场水平的差距，缩小与销售一线的差距。我相信一年后，中后台部门员工的收入将会有大幅提升，因此而产生的工作扯皮现象也会大幅减少。” 四大马仔听到此言，再次同时发难。 “中后台都是支持性工作，无法像销售一线那样，不容易量化，你怎么与收入紧密捆绑？！” “要做的是把销售的薪酬体系改回去，而不是再去对中后台部门的薪酬结构动刀！” “严总应该注重销售队伍的建设和销售目标的达成，不该插手薪酬和人力资源方面的事务，这种越俎代庖很不合适！” “再加工资，公司的成本会有多高！还有什么利润？！这样的经营数据，怎么对股东交代！” 梁信杰忽然间打开自己面前的麦克风开关，干咳了一声。会场随着他的这一声咳嗽，快速安静了下来。 “各位，这次的季度经营分析会议开得很好。大家都畅所欲言，把公司内部的问题都摆到了台面上，讨论很热烈，真理越辩越明。” “最近的一些改革，是我同意并推行的。从目前的效果来看，虽然有些新问题产生，但总体是瑕不掩瑜的，业绩增长的很快，形势一片向好，业内影响力快速提升。” “我相信，只要多一点时间，我们会将这些新问题解决掉，让公司迈上新台阶。因此，”梁信杰故意停顿了一下：“我非常支持文龙的改革措施！也希望大家多多理解，大力配合他的工作！” 众人听到此言，不再说话。老板的态度已经很鲜明，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就算有意见，也不敢当面长对台戏。 至于周洋，他依然有所不满，正要开口说话，就被梁信杰瞪了一眼。 梁信杰说道：“好的，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我还个客户要见，散会！”说完，收起自己的笔记本，快速离开会议室。 走过严文龙身旁的时候，梁信杰说了句：“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第九十一章 你不是无所不能吗？ 梁信杰看到严文龙坐在面前，立即大发脾气。 “这个周洋，他要干什么？！”梁信杰骂道：“佣金改革政策是办公会讨论通过的，但是他一口一个好事，一口一个积极支持，现在又说出这种影响内部公平的话来，我真的服了他！” “还有病毒式营销这个事，谁都知道只是个插曲。他居然对此大做文章，表面上抨击你，实际上炮火都是冲着我来！” “还有他的四个狗腿子，一个接一个开火，比周洋叫得还凶。文龙，你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要好点，虽然争辩和反击，但还不至于让局面失控。你的表现很好，只得表扬！” 严文龙苦笑，他知道自己，要是按照一年前的脾气，指不定早就骂回去了。现在，他虽然反击，却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毕竟他不能把会场变成战场。 严文龙说道：“周总的确很奇怪，按说销售数据非常好看，自己分管的领域出了成绩，他应该开心才对，结果却在会上当众攻击自己的下属，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梁信杰喝了一口水，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他望着严文龙，说道：“这两件事上，我们是一个战线的，我会一直支持你。其他人你不必太在乎，大部分都是墙头草，谁的声音大就倒向谁。” “我式不会给周洋好果子吃的，等着看吧。”他说完，沉默了一会儿。 梁信杰叹了一口气，起身，来到办公室的书架前，拿出一个相框，递给严文龙。 严文龙接过来一看，那是一张老照片，里面有四个人，一起肩并肩笑着，笑得非常开心。其中，紧靠年轻时期梁信杰的，是年轻的周洋。 “周洋是公司的四个创始人之一。现在其他两个都离开了，就剩下他和我。” 梁信杰接着说道：“他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在工作上不作为，忙于自己混乱的私生活。早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周洋了，毫无激情，忙于争权夺利。唉，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其实真的很痛心！” 严文龙看着这张照片，相信当初公司创立时，的确是有着激情和梦想的。至于现在的梁信杰和周洋，只怕都不如以前纯粹了。 他在跨越时，就见证了创始人的纷争和仇杀，想不到在利邦，又见到了类似情节。难道与朋友合伙创业，真的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 严文龙把相框递给梁信杰，说道：“梁总，周总和你有矛盾，我早有听说。但他的攻击性也太强了，似乎要当场把我开除的节奏。加上他那四大马仔的火力，但是的确有点吃不消。” 梁信杰笑笑：“那还不是因为你表现太突出、威胁了他的地位？要知道，在你之前，田晓峰不管事，周洋是销售条线的绝对掌控者，把销售打造成了自己的独立王国。但最近你的影响力急剧增长，加上又有我的支持，他当然会十分恐慌。” 严文龙摇摇头：“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周总作对，我只想做好业务，把销售业绩抓起来，把队伍的士气激发出来，让公司的排名再往前移。” “怀璧其罪！文龙，不遭人妒是庸才！你的才能，你想要对公司现状进行改革的勇气，都是你被周洋仇视的原因，也是我想要重用你的原因。” 梁信杰继续说道：“今天的会议只是个开始，以后可能还有更多刁难你的地方，你要有心理准备！” 严文龙嗯了一声，点点头。他拿出手机，看了一条短信，然后对梁信杰说道：“梁总，谢谢您的支持！说曹操曹操到，我先出去了，周总说要找我谈话。” 严文龙走出梁信杰的办公室，经过三排座位，来到了靠窗边的副总裁办公室内。他敲门，推门，坐到了周洋面前。 周洋眯起眼睛，说道：“文龙？坐下吧！我今天找你来，是有件事要安排给你。” “无论大家对于你的工作方式是否有异议，但公司同事都认为，你是一个有想法的人。这件事，我想来想去，也只能交给你去推动了。” 严文龙看着对方那眯起的研究和平缓的语气，知道这家伙准没什么好事交给自己。梁信杰说的后招，只怕已经来了。 “周总，您说吧！”严文龙回应道。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利邦公司以年轻客群为主打客群，推出了一些列的产品和服务。我们的客户获取也朝着这个方向，不断投入人力，加大佣金资源，前段时间也获得了明显的增长。” 周洋拿出一张报表，递给严文龙。 “但最近两周以来，公司的客户获取速度有所放缓。我找了一些业务员聊天，他们纷纷表示，年轻客群是各大信用卡公司的重点客群，都围绕着他们转。” “这样做的而结果，是很多年轻人都办了三四张信用卡，不仅仅对于我们的产品，对其他家的信用卡销售也开始免疫起来。业务员们表示，现在的年轻客群市场，已经遭遇瓶颈，很快就要走下坡路了。” 严文龙拿着数据报表仔细阅读，那是一份中介机构的行业分析报告，上面指出，年轻客群的增长乏力，市场逐渐饱和，竞争进一步加剧。 严文龙点点头：“我在一线待过很久，也隐隐有这种感觉。现在过了跑马圈地的高速增长期，加上计划生育后，年轻一代的总人数变小，因此年轻客群的确不如五年前那么多了。”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要不要转换客群？或是有其他方法可以突破瓶颈？”周洋饶有兴趣的问道。 “这个，我还没有深入思考过。不过，转换客群肯定是不可取的，那是利邦公司的基本定位，我们所有的系统和能力都围绕这个客群而打造，不能轻易放弃自己的体系。” 严文龙继续说道：“还是在年轻客群方面再想想办法吧，看怎么样能够再挖潜……” “说得好！”周洋忽然大声附和，他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 “文龙，我交给你一个任务，给你资源。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加大年轻客群的获取。我给你定个目标：一百万！” “半年内，你给我找来一百万的年轻客户，而且是有效客户！”周洋一脸认真，紧盯着严文龙的研究，斩钉截铁的说道。 严文龙心中暗骂，这家伙果然已经挖好了坑，等着自己去跳。半年一百万，还都要有效客户，这不是把自己逼到悬崖边吗？ 严文龙摇摇头，果断的说道：“对不起，周总，我做不到！” 他继续分析道：“利邦公司平均全年才能引入60万有效客户，半年只有30万人，而且还包括了非年轻客群。现在你让我半年引入100万人，还都是有效的年轻客群，半年番三番？！太困难了，我又不是神仙，我做不到！” 周洋扬起眉毛，斜视着严文龙，冷哼了一声：“我没有听错吧，你怎么会做不到？！你肯定可以的！” “你这么能干，在哪家公司都是明星。从销售、产品、人力资源再到催收，你是无所不能的严文龙，你怎么会做不到呢？这个活，我想到唯一能实现的，就只有你了！” 严文龙还是摇头，坚定拒绝：“周总不要揶揄我，我没有那么厉害。我也不想成为明星，这个活，我真的干不了！” “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周洋厉声打断了严文龙：“这是我给你的指令，我作为你的上级，给你分配任务，你必须接受！” “我限你在半年内完成100万新增年轻有效客户的业绩目标，如果达不成的话，你别怪我把你的绩效打得很低，奖金扣得很少，也不要怪我给你更为严厉的当众批评！” “你！”严文龙听到这个恐吓，心中气氛，一脸怒容，大声说道：“周总，你这是故意要坑我吗？！我不接受！” “哼！”周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故意的又如何，不是故意的又如何。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没有你不接受的份儿！你赶紧回去思考要怎么干，别在这里叽叽歪歪的找借口，看得我烦！” 严文龙看着周洋的样子，心中气极。这个周洋，做事够狠，挖的坑够深，他以上级下达工作任务的方式来逼迫自己就范，是个妙招。 自己不接受，就是违背指令，在道义上先输了一阵，以后也会对自己管理下属造成影响。但要是接受这个任务，那就是一只脚从悬崖边跨出，随时准备坠落。 严文龙愤怒，大声说道：“周总，你真的会使用自己手里的权力啊。你仗着自己的那点背景，试图挑战老板，以我为突破口，对我进行打压。” “我不怕你！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知道你的全部底细，把我逼急了，我会都抖出来！” 周洋一愣，旋即再次露出鄙夷的神色：“背景？底细？我有什么背景，你知道什么？你尽管抖出来啊！” 严文龙说道：“你是公司的创业元老，但你与梁总不和，千方百计想要挤走老板，所以你引入了一个关系密切的股东，张硕。你和金桥公司加一起有23%的股份，加上那些管理层持股，你认为自己能够有29%的投票权，可以与梁总一战。” “29%的股份，作为决策权是差了点，不一定能够完全推行自己的想法和方案，但却能够拥有很大的影响力，依照目前的股权分散状况，否决许多董事会提案不是没可能。所以你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屈居梁总之下，想要搞走梁总，夺走他的控制权。” 周洋点点头：“是又如何？！梁信杰早就不是以前的他了。现在他抛弃老臣，争权夺利，耳根子软，根本不适合再领导公司，他要是老老老实做个股东也就算了，还非要用他那拙劣的管理才能来经营这家公司。利邦不是他一个人的！也有我的心血！” “周总，你想要对付梁总，不仅仅是为了公司吧？你一直想要把自己的外甥弄到公司里来，担任技术部总经理，结果屡次被梁总否决，从此你记恨上了他。” 严文龙反问道：“说什么为了公司，谁相信你！你难道不是不为了你们之间那件龌蹉的桃色事件？难道不是为了报复他夺走你的尤物？” 第九十二章 校园分期，前景如何？ 周洋拍案而起，怒斥道：“严文龙！你不要乱说话！我和梁信杰之间，是纯粹的经营理念不合，你要是胡乱造谣，毁坏我的名誉，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周洋气急败坏的样子，严文龙才觉得有点过瘾。但周洋一次又一次的恐吓，让严文龙恼火，再也不想忍耐自己的脾气。 “我可不是造谣，的确有一个叫做伊文的模特，妩媚动人，身材火辣，是周总屡屡赞叹的尤物。你被伊文迷的神魂颠倒，无心工作，拼命展开追求。这些都是事实！” “为了得到伊文，周总你送车送房送包包，带伊文出去旅行购物，卖出了不少利邦公司的股份，供你们开销。你甚至不惜和结发妻子离婚，虚席以待。” “只不过，到了最后关头，对方拒绝了你的求婚，并且和你分手，你们之间的关系逐渐冷淡下来。” 严文龙知道这些，是因为在增资扩股时，他记下了每个股东的名字和身份证。对于自己条线的田晓峰和周洋，额外做了些背景调查，没想到却意外发现了周洋的桃色隐私。 “伊文之后拒绝与你相见，让你很痛苦，情绪低落。” 严文龙继续说道：“但更让你痛苦的，是发现伊文原来在骗你。那个所谓的尤物，一直脚踩两只船。和你分手后，不久便搬去了梁总为她专门购买的别墅里，成为了梁总的金丝雀。” 周洋听到这里，咬牙切齿，拳头捏的咯咯响。他的伤疤被严文龙揭起，非常痛苦。那些日子被伊文伤心的情绪和对梁信杰的愤怒再次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周洋胸口起伏，怒目圆睁。他不愿意面对这件事，却没想到被严文龙当面揭发了出来。自己本来打算好好打压这个家伙，谁曾想，被严文龙这条毒蛇狠狠的反咬了一口。 周洋恼羞成怒，一拍桌子，头部贴近严文龙，说道：“严文龙！你给我闭嘴！” “这些都是个人隐私，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梁信杰也保不住你！” “严文龙，现在，你立刻给我滚！哼，记住你的目标，半年后完不成，我一定拿你开刀！” 说完，周洋走到门口，拉开办公室的门，独自离开办公室，然后把门哐的一声，重重关上。 此后的三天，严文龙一直处于纠结之中。他非常不喜欢被人强迫去做一件事，尤其是周洋用命令和恐吓的方式，想要让他完成半年100万年青用户的目标，对此，他的内心充满了抗拒。 但另一方面，他自己又很想尝试一下。毕竟，他现在已经和利邦公司捆绑得越来越深，利邦的问题也是他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年轻客群虽然最近三个月增长很快速，但年轻白领就那么多，各家争夺又那么激烈，他已经可以看见未来出现增长乏力、公司遭遇瓶颈的日子了。 严文龙想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迎难而上。一方面，他要用这个目标来激励自己，发挥最大潜能。另一方面，他希望可以通过达成目标，堵住周洋的嘴，也让自己可以再次提升影响力，从而加强对这家公司的掌控。 做了这个决定后，严文龙花费了很多的时间，研究国外信用卡机构的案例，研究其他行业的年轻客群获取方案，研究各类关于90后、95后新新人类的研究报告，理解他们的特点。 他把自己关闭在办公室里，一待就是一天。在这些时间里，他不仅仅阅读上述商业资料，还进入虚拟世界，用自己的斗志值进行交换，取得那些货架上的金融运作、客户开发、商业模式方面的资料，进行学习。 闭关一周后，严文龙便拿出了一个方案，提交给周洋和梁信杰。 周洋没有任何表态，一幅不置可否的态度。梁信杰则和严文龙讨论了一番，修改了一些细节，然后信心满满的告诉严文龙，可以推行了。 2月9日，在即将春节放假前，严文龙推出了他的多彩分期产品，这是一种针对大学生的校园分期产品，主要载体是一个分期网购的网站，向大学生们提供手机等电子产品，以信用卡为载体，采用分期付款的方式，获取大学生客群。 之所以做校园分期业务，主要是出于客群培养的考虑。在18-25岁左右的人群中，其中22-25岁的白领已经被瓜分殆尽，只有大学生客群可以做文章。而全国每年新增大学生超过700万人，在校生超过2500万，这是一个庞大的人群，也是一片蓝海市场。 除了人数的考虑外，还有整体布局的考量。大学生群体很快就将毕业离校，走向工作岗位，他们使用的第一张信用卡，建立起信任关系的金融品牌，将会固化成他们的消费习惯，伴随这些人的一生，轻易不会变更。这样做，其实是为利邦培养未来的客户。 此外，大学生人群活跃度高，喜欢接受新鲜事物，对电子产品的需求旺盛。严文龙多次发现，学校周边卖手机的小店一直在做手机分期，但是资金不够，店主于是多办几个信用卡，先刷卡购机，每个月学生还款后，店主再去还银行。这也意味着，校园分期的市场已经起来，不再需要去培养和拓荒。 在风险控制方面，因为大学生用户相对健康单纯，生活半径也比较固定，所以可以通过人际施压来催收。作为在校生，他们的身份有一定的保障，毕业之前跑不了。如果最后还不了贷款，还可以找这些学生的父母，可以收取剩下的钱。 方案推出后，即使过年期间，严文龙也没闲着，和技术部、产品部、市场部的人员不停开会，终于在2月15日，将“多彩分期”分期网站隆重推出。 在严文龙的计划里，这个网站主要通过手机销售和分期手续费进行盈利。严文龙计算过，每个学校每天卖出一台3000元的手机，全国两千所大学，一天就能有600万元交易额，电商毛利5%，金融毛利10%，一台手机就有450元毛利。虽然不如白领、小企业主的相关产品赚钱，但也能够保证利润，并非赔本赚吆喝。 与此同时，严文龙还忙前忙后，建立起一整套的校园分期的运作体系。 首先是建立了校园地推力量。在这个队伍里，按照管辖区域，分别设立了大区经理、省经理、地级市经理、普通BD人员。校园代理通常一两个高校一个人，校园代理下面可以开发“签单员”，负责发传单、拉新用户的兼职人员，不限数目，没有保底工资。 其次是确立了交易流程。学生线上注册，下单，提交身份证号、手机号等资料，申请面签额度；校园代理联系用户，验证学生证、身份证、学信网截图、父母联系方式等资料，交由利邦后台审核；审核通过后，客服部人员在网上下单，填写学生收货地址，商家直接将商品送至学生手中。 为了降低风险，严文龙要求，校园代理在面签审核现场要更加审慎。有风险的订单，还会查学生的通话记录，并让学生当场拨打父母的电话，聊一些其他话题，证明是真实联系人。利邦总部也会针对一些有疑点的申请，给学生家长打电话，核实情况。 最后是确立了主要的两种催收方式。一是高频次给学生打电话，要求尽快还款，否则就进行起诉。大部分的学生在遭受催款压力后，会选择尽快还款。二是进行现场催款。因为学生较为集中且住所固定，催收人员会前往学校寻找本人，解决恶意违约的问题。 对于上述两种方法都无法奏效的恶意欠贷的学生，利邦也会引入专门的律师团队，真正去起诉学生，施加压力，确保早日还款。 在严文龙一系列轰轰烈烈的组合拳背后，利邦公司内部也暗战汹涌。 周洋首先对这种模式进行了激烈反对。他告诉严文龙，把大学生作为公司的新客群，是“错误中的错误！” 周洋表示，大学生是没有收入的人群，要还钱只能靠家长，这种分期产品很不地道。还有些学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还钱，这样的人群虽然有潜力，但并不能作为目标客群。 为此，严文龙找到周洋，进行了长时间的解释，表示已经进行了全方面的风险控制，不会对所有学生都提供这种产品，总体风险可控。 但周洋并不认可严文龙的解释，他告诉严文龙，学生人群有其特殊性，风控再严格，筛选出来的客户依然是高风险客群，将来的坏账率一定会高的惊人，这是一步险棋。创新应该是有限定的创新，不能拿金融行业的基本生存规律开玩笑。 严文龙和周洋的争论持续了几轮，直到梁信杰出面，才终结了争论，将项目继续向前推进。 之后不久，周洋再次发挥了他搅屎棍的作用。 在涉及到地推的物料采购签字时，周洋以未经过预算为由，进行了否决。 而在分期网站的产品采购方面，他也否决了严文龙的提议，一意要寻找价格更低的手机分销商，而非严文龙之前谈妥的电子商务巨头京西。 在地推队伍搭建方面，周洋拒绝严文龙从公司内部抽调部分销售人员加入该项目。导致严文龙不得不和人力资源部一起，连续在多个城市出差，用两周的时间，初步搭建一直地推力量。 在涉及到多彩分期的网站优化时，周洋向技术部打招呼，把网站优化的需求压后，优先处理现有的销售系统升级。同样，在风险部的评分卡开发过程中，他也要求风险部优先处理销售部关于年轻蓝领客群的评分卡开发任务，不必理会严文龙的项目。 面对周洋的百般刁难，严文龙治好再次找到梁信杰，搬出了老板这尊神，为自己助力。 梁信杰随后发了一封邮件，对“多彩分期”项目进行了高度褒奖。他认为这个项目的风控手段已考虑周全，这个项目将会有很好的前景，对公司意义重大。他要求各部门重视起来，保证资源投入，尽快让项目上线。 同时，他告诉各部门，此后涉及到该项目的所有签字、用人、活动、费用等方面的审批，均可以直接找他签字，总裁就是这个项目的“绿色通道”。 第九十三章 多彩分期的风和雨 5月20日，多彩分期上线三个月，模式和流程逐步跑通。三个月的时间内，网站处理的总订单达到了2万笔，涉及的手机产品销售额达到了8300多万，初见成效。 与此相对应的，是多彩分期的深层次问题，尤其是设计上的先天不足，也逐步暴漏出来，且有越演越烈之势。 最严重的问题，也是之前担心的风险问题开始大规模爆发，不少学生出现了逾期不还的现象，坏账率一路走高。 严文龙和团队的成员进行了深度分析，并前往校园调查访谈。他发现，自己的产品设计存在重大缺陷，原先基于父母背书的风险控制模式脱离现实。 大学生没有稳定独立的收入来源，花销基本靠家里父母支持。但购买手机这种需求，一般都是虚荣心和攀比心态作祟，几乎百分之九十学生都是瞒着父母做分期信贷，不愿意告诉家里人和朋友。 甚至有些学生在申请借款前就问过其他同学，如果不还会怎么样。而大学生在分期平台所欠的钱，目前是不计入央行的征信系统的。所以并没有银行那种影响车贷房贷的威慑力，也不会影响个人信用。所以在不少学生的口口相传中，甚至会把这个当作挣钱渠道，从未想过要还钱。 一旦遭遇催收电话，那些逾期的学生也会选择拒接。而所谓的催收人员上门，很多时候也不一定能够见效。学生报警的情况时有发生，声称有人要打他，引来激烈的抗争，无论是学校保安、警察还是班级同学，都毫无意外的偏袒学生一方，所以催收团只能撤退。 到5月20日24时，根据财务部提供的报表，多彩分期项目已经前期投入了大量成本，各类费用开销超过1600万元，使用的分期贷款资金接近6000万元。且随着产品的受欢迎，规模逐步扩大，未来的资金需求和投放成本会更高。 而令人无比担忧的，是在这样的高投入下，经营状况非常糟糕。逾期率超过60%，坏账率接近20%，这些数据比起正常的白领信用卡贷款数据来，高出了十倍以上。为此，财务部不得不屡次计提，增加坏账准备。 5月21日，每周办公会上，任华军把上述项目数据详细讲解了一番，痛陈形势的严峻。他的发言让与会众人个个表情沉重，尤其是是严文龙和梁信杰二人，更是愁眉紧锁，苦着一张脸。而周洋，则显得表情轻松，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 周洋开口说道：“任总和财务部给出的数据很有利，给了那些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人一盆冷水。数据是客观的，也是冰冷的，数据不会说话，对吧，文龙？” 周洋说道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望向严文龙。 “大学生群体不成熟，风险大，这是经过市场验证的，也是被公司下了定论不要进入的。有些人自以为聪明过人，偏不信邪。结果呢？耗费了大量的时间、人力、财力之后，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要规模没规模，要收入没收入，要利润没利润。唯一节节高涨的，是一堆的坏账数字。” “不要说我们这些信用卡公司不成功，当年银行也尝试过，也是一样的问题。大约四年前，银行给大学生开放过信用卡通道，但后来问题快速暴露出来，有的人办两三张卡，不停刷卡，不停消费。” “到最后，卡刷爆了，也不考虑还钱。当时有不少银行也找到了家长，但在家长的观念里，这是学校和银行的责任。银行只得自认倒霉，然后退出了这个市场。” 周洋说道这里，洋洋得意，一幅你们不听我的话注定遭殃的姿态。虽然严文龙很不爽，但事实摆在这里，他并没能摆脱这个规律，数据也的确很难看。 周洋嗯了一声，面带诡异笑容：“但我们也不是一点成绩都没有，至少三个月来，咱们这里没有出现重大催收事故。” 在座的与会人员都明白周洋所指的是什么。那是业内另外两家公司弄出的重大事故，那两家是利邦的竞争对手，做事风格更为激进。 其中一家因为逼学生逼的太狠，闹出了学生“跳楼自杀”的事件，虽然学生最终被抢救了回来，但该悲剧之后，舆论纷纷把火力对准这家公司，批判他们没有底线，催收手段过于激烈。 另外一家则是老对手春晖公司，他们几乎同时进入了校园分期市场，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但他们弄出了“裸条借贷”的风控方式，将很多女大学生逼入绝境。这件事也被揭露出来，春晖公司成为了万人所指的没有道德感的公司。 在这样类似的事件催化下，利邦公司不得不小心谨慎，在催收方面更加注重方式方法。 周洋笑道：“至少咱们公司没有弄出人命来，也没弄出些出格的新闻来！这还是值得欣慰的嘛！说明我们利邦，在开展一项不怎么道德的业务时，还保留了一点道德底线。” “除去这唯一的优点，剩下的成果就可以全部扔进垃圾堆了。什么模式、流程、队伍、产品、风控，统统一团糟！” 严文龙立即回应：“周总，您这么说很不地道。虽然我们的新业务遇到了很大问题，但大家的努力是可以看得见的，这个业务还没有完全死去，你何必这样冷嘲热讽！” “冷嘲热讽？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嘛？”周洋大声说道：“你问问任总，他是怎么看这个项目的，你问问其他人，又有多大怨言！只不过他们不说而已，我不怕得罪人，我来说！” “按照这样的坏账率，还有这种巨大的业务风险，我们贷出去的贷款只怕有一般都收不回来了。今年的利润目标，两千万是别想了，只怕全部去做核销都不够填补窟窿的，弄不好还要亏损。所有人的奖金都会受到严重影响！” “严文龙，你所谓的校园分期，到头了除了刺激手机消费之外，根本一无是处！还将把公司推入深渊！我们利邦公司干这个业务，是彻头彻尾的愚蠢行径！我这不是冷嘲热讽，我是在痛声疾呼！” 周洋的激烈言辞，引发了会场的一片讨论，对严文龙的反对声不绝于耳。 “周总说的有理，我们应该立即把这个业务停掉！” “是的！这个什么多彩分期干得越久，公司亏损越大！我们不能再投入资源了！” “严文龙不是神仙，他没有点石成金的能力。大学生群体有他的特殊性，严文龙的个人能力再强，也改变不了这个客群的风险属性！” “我们财务部一贯不介入业务的争论，但这些数据再恶化下去，所有人都将喝西北风。到时候，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在一片叽叽喳喳中，严文龙眉头紧皱。他看着这些人的面孔，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想起了田晓峰说的那句话：“这家公司有一种能力，让真正做事的人灰溜溜的离开！” 他偷偷看了一眼梁信杰，发现老板面色铁青不说，看着自己的眼神也充满了恶毒和抱怨。或许是这次的数据太难看吧，老板心里对校园分期业务肯定打退堂鼓了。 严文龙开口，大声说道：“各位同事，请静一静！我说两句。” “众所周知，大学生群体的特殊性强，因此各家银行、信用卡公司、互联网金融机构都没有做好，我们也同样遭遇滑铁卢。但好在我们还在试错阶段，投入的资源并不多，整体损失是可控的。” “我承认，我们的风险数据非常不乐观。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至少我们已经初步建立了一整套校园分期业务的模式、机制，也有了团队，学到了很多宝贵的经验，这些是我们后续做好调整的基础。事实上，多彩分期的办理非常热烈，订单增长很快，我们已经比其他竞争对手走的更远。” “只要我们结合现有的体系，针对风险问题进行优化，我们最终会打开大学生这个有强力的目标市场。” 严文龙的一番辩解遭受了更多的抨击。以周洋为代表的销售条线和以任华军为代表的财经条线以及风险条线持续开炮，对严文龙所认为的“模式、机制、队伍、优势”进行抨击，不认可多彩分期的这些成果，表示从这些所谓的“基础”里，丝毫看不到有转危为安的可能。 随着抨击的加剧，梁信杰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一直沉默不语，丝毫没有要站出来支持严文龙的意思。 在严文龙舌战群儒半小时后，梁信杰依然没有说话，只是悄悄的用手机给严文龙发了一条短信。 他在短信中写道：“现在公司内部的意见很大，反对声音太强烈，我也不好出面强压。持续亏损下去，我也顶不住压力。我重用你、信任你，前提是你能给我赚钱，而不是亏钱！你必须立即采取行动，尽快扭转局面，改善这个业务的业绩。否则，我对你的支持也会立即中止！” 第九十四章 这是全公司的项目！ 5月24-27日期间，严文龙马不停蹄的发布了一些列针对多彩分期的新措施，针对前期出现的问题，采取了相关的补救手段，不断完善这个业务。 最核心的一条，是建立起大学生的打工还钱机制。 为此，严文龙以自己的名义，成立了一家专门服务校园用户的公司，这家公司与多家开展校园业务的公司建立起合作关系，通过兼职、实习、就业等服务，联合了很多一批校园里面经营的企业，比如饿了么、猎聘网和宅米等等，为学生提供打工机会。 根据新的模式，只有在这家服务公司接受兼职、实习的学生，才有资格申请多彩分期。而根据这些人在合作平台上的表现、收入等，总部后台将这些数据收集起来，作为评分卡的依据，更新对学生的信用评级。 多彩分期采用白名单方式，实施定向要求，确保只有参与打工的学生和有一定收入的学生才能参与分期购机。 通过这样的打工平台，利邦公司将用户人群缩小到了只有原先的三分之一，但风险也变得可控。 同时，在多彩分期的网站上，原先以智能手机为主的高价电子产品，也开始拓展品类，增加了书籍、背包、短途旅行、阅读器等常用的低价产品。 这些产品作为学生前期购买的标的，由于金额不高，容易通过打工的收入，使得其接受度大大增加，购买量持续上升。 而随着学生门在打工平台、分期网站上各类数据的积累、用户黏性的增加，待学生收入稳定下来，信用级别得到了提升后，再向他们提供手机、电脑等高价产品的分期服务。 严文龙想要用这种方式展示自己的理念，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即使是学生阶段，你也要通过在网站上先买低价产品，并正常还款，逐步积累信用。 这样的方法，虽然使得分期业务的受众人群小了很多、分期贷款金额少了很多、发展速度慢了很多，但对应的，业务风险却得到了充分控制。 严文龙的第二招是加大风控技术的投入。为此，他花费了大量的口舌，说服了梁信杰和主管风险业务的副总裁，让公司100多人的技术研发团队，集中精力研发新型评分卡。 团队购买了更多的数据来源，根据多彩分期、合作平台、网购网站、话费充值等方面的交易数据和消费行为，综合运算评估学生信用。 对于那些新用户，则根据学校、专业、年级、地区、购物行为、浏览次数和点击次数等数据，根据历史数据进行模拟，完成分析和评级。 严文龙还调整了分期政策，变得更加灵活，有6种时长选择，最长分期可达到24个月，按月收取服务费，提前还款免手续费。 第四是推出了一个新的产品“毕业购”，面向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提供高价分期产品。由于这些毕业生们很快就将进入就业状态，未来收入比起校园打工来提升不少，因此风险承受能力更强。 为此，“毕业购”给学生提供了顶尖的智能手机等产品，也允许以12期和24期的方式进行偿还，只是手续费略高。 在办理业务时，多彩分期会与毕业生签署合同，由毕业生出具承诺，未来将以工资收入支付分期贷款，算是一种收入质押。未来一旦出现逾期或坏账，则可以通过这份合同与用人单位交涉，或是进行仲裁。 第五项举措，则是优化流程。校园推广人员常在校园内高频宣传，离学生更近，在订单申请时，可以直接去到寝室，提供上门服务，帮学生办理申请验证和证件上传流程。 而在分期产品的投递方面，也采用产品物流面签的方式。由地推人员与学生当面交易并认证质量，减少售后模糊地带。电子产品合作方也做了更改，换成了行业巨头京西，虽然价格上的利润减少，但京西有正品保障、完善的物流体系和退换货流程，可以省去不少麻烦。 第六项举措是降低成本，主要表现在减少网络导流，自己在校园发传单。很多新兴公司死在广告费上，互联网金融行业要获取一个新的客户成本，也已经涨到几百元。而多彩分期这样的产品，对应的是非常垂直的用户群体——大学生，也不可能从网上买到精准流量推广。为此，多彩分期雇佣了大量的校园兼职，在各大学校散发传单，实现目标区域内的密集轰炸。 第七项，实施资本运作。主要是对接P2P，以及将债权进行打包。经过接近两个月的筹备，利邦公司利用自己的客户资源和行业资源，成立了一个专门的P2P平台，名叫芒果理财。芒果理财针对多彩分期发型的第一期产品，提供了接近1亿元的资金，资金成本平均控制在10%左右。 同时，严文龙通过各类金融平台，发行了一项ABS产品发行，将一批债务评级中上的债权进行打包，出让部分盈利，实现了资金的快速回笼。 一连串的行动陆续开展起来，让严文龙每天连轴转，像个机器人一样，一刻不停的忙碌着。 他知道，这是自己的荣誉之战，也是生死之战，只能赢不能输。输了，他在这家公司的所有努力将前功尽弃。输了，他的股权也无法增值。输了，他从此只能夹着尾巴做人，在周洋手下亦步亦趋。 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斗志，除了为自己考虑外，还有一半也是被周洋越来越紧的紧箍咒所逼。那些不断的刁难，让严文龙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告诉自己，周洋越是对付自己，自己越要翻身，扭转局面，狠狠打周洋的脸。 周洋踱着步，推开严文龙的办公室门，坐了下来。 “严文龙，你去准备一下，做个下半年的销售团队提升计划，再搞个红8月的销售竞赛方案，三天后交给我。”周洋说道。 “为什么？周总，我是多彩分期项目的负责人，我现在要专注于这个项目，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我一走开，很多工作无法开展！”严文龙辩解道。 “我已经叫停了这个项目，从现在起，所有关于多彩分期项目的行动、举措全部停止，网站也在做好收尾工作，近期内准备关闭，停止运营。” “什么？！停止运营？我没有听错吧！”严文龙大声叫道。 周洋脸上充满着复仇的快感，说道：“这是我刚刚做出的决定，我已经和老板商量过了，他也同意了。” “所谓的绿色通道也关闭了，从今天起，将不会有任何针对该项目的活动、推广、签字和开发。公司将不再为多彩分期项目投入一分钱或是一个人。这件事，已经耗费了很多的资源，现在公司上下怨声载道，业务数据迟迟不见起色，是时候中止错误了！” “你以为你是个天才，是万众瞩目的商业明星，但你不是！你应该安心做好你的本职工作，不要总试图显摆自己，上蹿下跳的结果，是人人都嫌弃你！” “周总，你不能这样！”严文龙大声辩解：“我承认，开始阶段，这个项目是很不顺利，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经过项目组的努力，我们已经采取了很多优化措施，对接了许多外部资源，整个模式也越来越顺。” 严文龙拿着一张报表，指给周洋看：“你看，这是最近两周的数据，订单数量快速增长，逾期率持续下降，坏账金额也得到了控制。还有这里，P2P平台的第二期产品马上就要发了。多彩分期已经迎来了转机，不是之前的糟糕状态了！” “周总你可以不喜欢我，但这个项目是全公司的，不能就这样停了！”严文龙说着，声音越来越大，迎来了办公室外不少人的目光。 “必须要停！转机又如何？还不是在亏损？！止损的意义就在于不能让损失进一步扩大，要忍受沉没成本。你说的转机，是你自己的一家之言，你身在其中，被蒙蔽了双眼，但我可没有！” “我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这个项目。我可以告诉你，有我在，这个多彩分期项目一定会停！你休想翻盘，公司的钱不能被你这样挥霍浪费！” “这是公司的决定！你不要多说，遵照执行吧！” 说完，周洋趾高气扬的离开严文龙的办公室，留下身后呆坐惊愕的严文龙。 严文龙抬头，看见外面同事们探头探脑的神情，也看见了不少人摇头叹息的样子。 他知道，公司的决定伤害的不仅仅是自己，也是这一群同事。他们和自己一起，共同奋战了三个月，充满了斗志，不断加班加点，现在却遭受这样的打击，一时都难以接受。 严文龙明白，自己必须战斗，不能被周洋击倒。不管是为了自己的未来，还是这群伙伴们，自己都不能倒下。 他深吸了一口气，理了理思绪，拿起一对报表，急匆匆的离开办公室，来到梁信杰的办公室前。 在办公室外，他敲了几次门，都没能得到“请进”的答复。严文龙断断续续听到的，是梁信杰的电话声。没办法，他只好在外等待，这一等，就是半小时。 期间严文龙几次欲再敲门，但都被门外的老板秘书所阻拦。 严文龙不知道梁信杰为什么会打这么长时间电话，是否对自己心中有愧。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说服这个人。 五分钟后，严文龙终于坐到了梁信杰的对面。 第九十五章 利邦利邦，利国安邦！ “梁总，周总刚刚通知我，说公司计划停掉多彩分期项目？这是真的吗？公司怎么能够这样做？”严文龙刚坐下，便急切的问道。 梁信杰不敢看严文龙的眼睛，假装望向屏幕：“嗯，是这样的。周总找过我几次，我又找财务部看了看数据，思考再三，做出了这个决定。” “不能这么做啊，梁总！”严文龙大声说道：“您说过要一路支持我的，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周总对我有意见，想要打压我，是出于他的私心。您不能被他的偏颇观点所左右，将决定公司未来的重大项目就这样停止，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您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要你来说！”梁信杰不满的回应：“意味着我们不用再大笔投入资金，意味着我们认清现实，放弃对高风险市场的探索，也意味着，我们可以集中资源，聚焦发展年轻白领客群。” “可是，我们不能停留在已有的战场上，我们要开拓新的战场啊！事实上，多彩分期项目并没有失败，各项数据正在好转。” 严文龙说话，把一堆报表递了过去，指着报表说道：“老板，我们的订单在快速增长，打工平台里，申请人越来越多，已经超过了100万，我们积累了很多的数据。还有还款方面，逾期率已经下降到20%以内了。” “的确，我们在这个项目上投了不少钱，也一直亏损。但只要我们在坚持一下，很快就有收获了，三个月后，肯定能够盈利！” “梁总，这个时候退出，不仅仅是已经造成的损失无法挽回，也意味着放弃我们的经验、队伍和体系，也放弃了这个市场！” 梁信杰摆摆手：“我的确是想放弃这个市场。我们还是专注一点，做我们熟悉的领域吧！” 严文龙紧紧盯住梁信杰的眼睛，说道：“继续做过去的那些事？我们的过去可算不上成功！您的梦想呢？利邦的未来呢？我们已经用这个方式发展了八年，我们还要用过去的思维再发展八年？现在我们是行业第十二名，八年后，我们要成为行业第二十名？” “利邦利邦，利国安邦！你当初创立这家公司的时候，曾经想要做的事，是希望通过这家公司发展普惠金融，让每个人都享受到金融的便利，融通经济，刺激消费，改变人们的生活！” “现在我们所做的事，哪一点利国安邦了？现在，我们有机会为大学生提供兼职机会，有机会培养他们的消费信用，也有机会培养未来的客户，难道就这样放弃吗？” “难道要回到一直模仿别人的老路上去？那究竟到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实现我们的普惠金融梦想？究竟什么时候，我们才能与众不同？！” 严文龙一番慷慨陈词之后，气喘吁吁。然而他面前的梁信杰，依然无动于衷。 严文龙感受到，自己内心的一团热火被一盆冷水浇熄，四肢也有冰冷的感觉，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太失望了！他太痛心了！他太疲倦了！ 严文龙愤怒的起身，说了一句：“我先走了！”然后，拉开办公室门，大步离开。 “等等！”梁信杰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梁信杰看着严文龙转身，说道：“文龙，你先坐下！” 他的表情虽然平静，内心却有狂风暴雨。严文龙刚才的那番话，如同翻江倒海的金箍棒，让他的心情翻腾不已。 利邦这两个字，曾几何时已经被他淡忘，淡忘成了一个简单的符号，已经忘却了它的意义。他每天麻木的处理着众多与利邦有关的事务，却再也没有认真思考这两个字。 利邦！是他的梦想，是他的青春！普惠金融，是他创立公司是的使命和愿景！ 当年，他的一家工厂遭遇了资金危机，跑遍了许多银行，甚至不惜下跪求人，却依然被一一拒绝。没有了贷款，他的家族工厂被迫关门。他自己也不得不流浪，去了外地。 四年后，重新有了资本的他，告诉自己，要做一家有良心的金融公司，要做一家能够承载梦想的公司，要让有资金需求的人通过自己的生意，实现贷款，从而能够购买材料、发放工资。 他要让资金真正流通起来，成为经济的血液，润泽各行各业，造福社会。 这些年，他的热血消退了不少。随着生意难做，他也渐渐忘却了那个梦想。但严文龙刚才的一番话点醒了他。 梁信杰明白，自己肩上还有担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自己绝对不能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利邦应该并且一定要成为一家优秀的金融机构，要成为受人尊敬的品牌！ “我改变主意了！”梁信杰说道：“你再次说服了我。文龙，我们利邦是一家不一样的公司，我们要做一些不一样的事，我们应当该有创新精神，要更有闯劲，要更有理想，不能被过去的模式和思维羁绊住。” “你有一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我。我不希望再过八年，我的公司还是这个样子，甚至是跌到了第二十名的位置，成为一个无人知晓也没有原则的金融小作坊。我不甘心！” “太好了！梁总！谢谢您，您终于想通了！”严文龙有些激动，声音带着颤抖。 “您心中对利邦抱有很高的期待，这家公司就像您的孩子一样，你不会任由它平庸。否则，您当初就不会选择增资扩股了。” 梁信杰点点头：“是的，我要搏一把！多彩分期这个项目就是我对未来下的重注。我不指望能够从这群大学生身上挣多少钱，我只想用我的金融产品和服务捆绑住他们，我要为公司的未来布局！” “我也看到了，这两周以来，虽然多彩分期还在亏钱，但各项数据在向好。既然有希望翻身，那我就咬咬牙，陪你坚持下去。这是我们从激烈竞争中突围出去的希望，我们已经找到了模式，形成了利邦独特的竞争力，为什么要半途而废呢！” “大赌大赢！我想明白了！”梁信杰一字一句的说道。 严文龙原本已经绝望的情绪再次被点燃，心中充满了狂喜，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梁信杰，一个劲的说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 梁信杰伸出手来：“今后，我会一直支持你，陪你一起破釜沉舟，一路拼杀，直至将利邦公司做成业内最受尊敬的品牌。” “你放心，我不会再辜负你。我会下发通知，多彩分期的各项业务，将照常开展，办公会那边，我去说服那群人！” 严文龙和梁信杰紧紧握手，口中说道：“如此这般，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了，剩下的活儿，您就交给我吧。我一定竭尽全力，把这个多彩分期业务给您干得漂漂亮亮的。” 梁信杰笑笑：“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倒是这个周洋，差点让我走了老路，让公司丧失了一次腾飞的机会。他居心叵测，一直和我对着干，我早就看他不顺了。” “这件事是个契机，让我决定对他动手。我有个主意，还要先知会你。”说完，他把严文龙叫到跟前，对着严文龙轻轻耳语。 严文龙听完梁信杰的话，眯起眼睛，仔细思考着。他说道：“这个方法能否奏效，前提是周总是否真的如你所说，有这方面的性格缺陷，我觉得很有可能他不会入坑。” 梁信杰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以我对周洋的了解，他一定会那么做的！” 一个小时后，周洋走进了梁信杰的办公室。 “梁总，你要恢复多彩分期项目？” “是的，我觉得这个项目还是有前景的，严文龙和他的团队都很努力，我决定再坚持一下，所以，我已经发了个文，告诉全公司上下，该项目继续运行，绿色通道恢复。” “你不能这么做，那是个亏钱的项目！你被严文龙的花言巧语蒙蔽了！” “这个项目的情况，我比你了解的多得多，每个决策我都参与，不存在被他蒙蔽的问题。” “可是，梁总。这个项目会把公司亏惨的，难道你要看着利邦破产吗？难道你要被那个沽名钓誉的严文龙推着，把公司带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注意你的措辞！周洋！你一直以来，对这个项目不参与、不支持、不负责，百般阻挠，你不就是怕严文龙做得好了，影响到你的地位吗？” 周洋哼了一声：“我会在乎他？销售系统是我打造起来的，所有的中基层管理者，都是我带出来的，他们信任我，支持我！我不是为了什么地位争夺，而是真的觉得这个项目必须下马。” 梁信杰没有理会周洋，而是在键盘上敲击着。 他一边敲击，一边说道：“多彩项目必须往前推，我不管是谁，都必须支持该项目。对于那些一种暗中使坏的人，必须立即停手。不换思维就换人！” 他继续说道：“我现在正在通知你的四个亲信，请他们逐一过来面谈。3点约了李建平、3点半约了王磊，4点约了王阳东，4点半约了韩东明。” 周洋立刻警觉起来：“你要做什么？你找他们四个有什么事？你不该越级发布指令，有什么工作应该通过我来下达和安排，这是公司的程序。” “谁说我要找他们四个安排工作了？”梁信杰抬起头来，死死的顶住周洋：“我要把他们四个撤职！” 第九十六章 这个决定在授权范围内 “什么？你要对他们撤职？撤职以后怎么任用？他们的工作由谁代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洋瞪大了眼睛，说道：“梁信杰，你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打击我，对不对？！” “我不是要打击你，我是要为了这个项目保驾护航。你的四个马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停的使绊子拖后腿，我都看在眼里。这些人越做越过分，连我要求大力推行的措施也都按下不做，更在基层煽动员工的对抗情绪，拆多彩分期项目的台，我不能让他们继续在位子上待着。” “他们的职务全部由副职接手，他们自己可以在本部门继续工作，也可以申请去其他部门。我要让所以人知道，利邦公司的政策一旦推行，不允许任何人再耍花招，公司上下每个人都必须全力支持！” “梁信杰！你好狠的手段！我告诉你，不管他们四个怎么样，只要我在销售系统，你的这个项目就别想获得成功！”周洋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鼻孔朝外，不停哼着。 梁信杰若无其事的说道：“你说的对，只要你在销售系统，我就必须得开个绿色通道。所以，我也想明白了。” “我决定调整你的分管领域，你和运营副总裁对调一下，他分管销售三个部门，你将分管技术部、运营部和客服部三个部门。未来，公司中后台的平稳运转，就全靠你了！” 周洋大声说道：“我抗议！你无权这么做！我是公司董事会任命的副总裁，你不能调走我。你这么做，纯粹是公报私仇，是因为伊文还和我有往来，所以你记恨我！” 梁信杰摇摇头，把电脑屏幕转过来，指给周洋看，厉声说道：“谁说我没有权利！” “你是公司董事会任命的副总裁没错，对你要进行降职或是辞退，需要得到董事会的批准，这也没错。但调整你的分工范围，却在董事会的授权之内。” “你看看这里，第一次董事会决议里有写的。公司章程也有这一条，不需要我念出来吧？” “至于伊文的事情，我是胜利者，为什么要去报复你这个失败者呢？她若要改变主意，回到你身边，我也会尊重她的意愿。我可不傻，要为她放弃一切。” 周洋彻底愤怒了：“所以，伊文才看出来，你对她不是真心的！” “如今，你又是撤我的人，又是调整我的分工，你是打算把我赶尽杀绝啊！我不会忍气吞声的，梁信杰，咱们走着瞧！” 周洋说着，起身离开办公室，并愤怒的把门带上，发出一股持续的震动。 离开办公室后，周洋气愤未消。他走到了一处通道尽头，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张硕张总吗，我是周洋。” “周总？我在一家医药公司调研呢，你找我有什么事吗，长话短说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回应道。 “张总，我想和您一起，召开一次董事会，我要对付梁信杰和严文龙二人，我要把他们拉下马。” “哦，这个方案我很感兴趣，任何能够对付严文龙的提案我都会投赞成票。但梁信杰是大股东，又担任了多年总裁职位，他不会倒台的，严文龙也很难被搞掉。” 周洋说道：“所以，我会搜集一些资料和数据，寻找对他们不利的材料。我会联系其他的管理层，还有那些分散的小股东，他们很多都在公司任职，对严文龙特别不满，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现在无法确定的是日本人的态度。但我感觉，他们和梁信杰的关系并不紧密，现在公司的状况这么糟糕，坏账那么多，利润几乎被吞噬。他们也很动摇，不会支持梁信杰的，我觉得可以搏一把！” 在之后的三个月时间内，在梁信杰的鼎力支持下，严文龙没完没了的投入到了调研、推进、会议、文档撰写、培训等工作中，一点一滴做起，严抓每个细节，将多彩分期项目持续推动进行。 严文龙花了两个月时间，天天跑一线，在各大校园内进行调研，和大学生们泡在一起，了解他们的消费习惯，了解他们的思维方式，了解他们的作息，了解关于大学生的一切。 在那之后，他和团队成员，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后，再次拿出了一系列的改进措施，将校园分期模式在短期内升级到了第三代。 这波改进，针对业务的重大调整已经不多，主要是业务流程优化。 在旧流程中，地推人员是极为重要的一环。以往不少人每天开车，前往方圆200公里的各大学院内送货，车的后备箱里总是装满了手机，充满了各类风险。更糟糕的是，有些用户没有通过面签审核，就需要退货，这些准备退给京西的货由营销中心管理，不仅产生了库存，还频频丢货。 严文龙在调研中发现，学生们其实并不介意先通过审核再签单。所以新的交易流程变成了用户下单，高校经理收集资料、提交审核、面签，多彩分期下单，京西直接送货给用户。 这样极大的减少了因为面签无法通过而被迫退货的案例。而京西直接送货的方式，也极大减少了地推人员在途运输和配送的风险。 除此以外，严文龙重点进行了标准化的一些列工作，搭建制度和操作规范。他认为，依靠流程和系统形成标准化的业务拓展模板，每个员工经过总部培训之后，按照标准操作，就能得到标准的结果，就像肯德基、麦当劳一样。 比如发传单，新的操作标准里，要求发传单不能在路上发，因为大家全扔垃圾桶了，必须到宿舍里扫楼。扫楼也要规定好时间，必须知道清洁工什么时候打扫卫生，必须打扫完卫生才去扫楼，否则会被当作废纸给收走了。 第三个优化依然是对风控系统的升级。由于订单增长太快、审批太慢，一个订单需要排队五六个小时甚至几天，人工审核又存在审核尺度不一致的问题。为此，严文龙再次投入众多资源，每天逼着技术部和风险部同事加班，尽快实现多彩分期的审核自动化。 而风控团队加班加点，连续奋战十二工作日，短期内完成了四十六个新功能的上线。这次系统更新后，绝大部分的订单都能够实现自动化审批。 在有些学校，为了进一步降低成本，严文龙尝试减少发传单的方式。他要求地推人员将留存的用户通过微信群、QQ群进行维护。 同时多彩分期也加大了和学校的合作，尤其是在校园服务和打工方面，进行更多深度合作。因为学生有需求，同时对学校引进的合作项目也更信任。 随着P2P平台第一期产品名声的打开，芒果理财逐步扩大。到8月底，该平台注册用户达到10万左右，平均客单价不超过3000，最高不超过6000，综合坏账率在0.3%-0.5%的水平。和常见的P2P不同，投资者在芒果理财上的每笔投资都会被打散，平均每笔投资会被投到100个分期学生身上，进一步分散风险。 新一轮的优化之后，时间很快来到了十月中旬。这段时间以来，多彩分期的业务越来越顺，数据不断优化，各方的反应也渐趋正面。 唯一遗憾的，是前期的坏账率较高，总体算起来，这个项目开展8个月来，还是处于亏损的状态。这点忍不住让公司内部的反对声再次高涨，也让严文龙的团队有些低落。 严文龙自己也有些顶不住，毕竟每个月、每周去看报表，情况都差不多，新的盈利没有出现，旧的亏损一直抹不去。他不知道后面会怎样，还要多久才能拨云见日。 这期间，严文龙多次进入虚拟世界，利用金手指进行财务模型预测，预测盈亏平衡的日子。随着那个日子的逐渐临近，慢慢的，他的信心也逐渐增强。 严文龙告诉梁信杰，只要再坚持一个月，就有机会取得盈利，并能独占这个市场。他认为，很多做这块业务的同行都面临同样的亏损问题，数据比利邦要差的多，他们很快就要坚持不住，行业洗牌即将来临。而洗牌之后，就是多彩分期最大的机会。 为了把这个理念和信心传递给团队成员，严文龙也多次召开会议，进行打气。他也多次与一些的地推人员进行交流，倾听他们对于竞争对手的看法。 竞争对手们很多拿到了风投，烧起钱来轰轰烈烈，规模也比利邦更大。在最激烈的时候，五六个不同公司的团队同时在校内出没，每天中午、晚上都要扫楼一次，彼此一天要打好几个照面。相对于多彩分期而言，他们的影响力更大，客户数量更多，业务规模也更大。 但进入11月后，这些竞争对手渐渐消失了。因为他们没有系统地推进工作，不够坚持，常常在某所学校宣传一个月，又转到另外的学校。竞争对手的品牌不固定，对学生而言，整天换来换去，没有信用保障。所以，他们逐步选择了长期坚持在校园地推的多彩分期。 同时，继续奋战的一些竞争对手，由于在打工服务、分期产品类别、审核周期、交易流程等方面的劣势，逐渐被多彩分期比下，市场份额和客群也被多彩分期抢走。 为了进一步打垮竞争者，严文龙还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原本，多彩分期的利润来源分为两块，一块是来自产品采购和销售的差价利润，一块是来自分期付款利息。在激烈的竞争环境下，客户的获取难度加大，退出成本却很高。严文龙认为，市场份额比短期盈利更重要。 电商产品销售这块的利润他觉得全部放弃，让利给用户，不考虑赚钱，将产品价格降下来，把价格战长期打下去，通过开拓其他业务来赚钱。他要用此举，加速淘汰小公司，拖垮竞争对手。 严文龙的这个决定再次引起了重大争议，但效果却立竿见影。在连续亏钱的状态下，竞争对手经不起风投的压力，纷纷退场。 到了11月底，全国的校园分期市场上，从事分期业务的公司一下子减少了超过六成。而在身下的四五家机构中，多彩分期是规模最大、影响力最强、口碑最好的分期品牌。 第九十七章 董事会上的战斗！ 11月28日，严文龙看着最新的报表，感受来自各方面的数据和反应，长期压抑在心头的乌云终于烟消云散。 在这份11月前四周的报告里，数据显示多彩分期业务已经走出低谷，成为一个高速增长的新业务。在分期网站上，订单总量每周增长20%，最高日订单达30万笔，每天平均处理24万单订单，平均每天交易金额超过1.5亿元，而其中95%以上的订单实现了自动化审核。 分期网站上，总注册用户已超过1100万，其中600万为活跃用户。在校园服务平台上，每日产生的新工作订单超过15万笔，上线四个多月以来，累积为2000多所高校提供了1700万份兼职打工机会。 而比起之前的全民谴责的道德洼地境遇来，现在的多彩分期业务由于对接了学生的打工机制，以及控制了前期学生的透支消费金额，从而获得了多方赞许。 不少大学生表示，多彩分期让他们有更多机会进行打工，在兼职赚钱同时，有机会购买自己心仪的产品和服务，圆了自己的心愿，丰富了校园生活，收获很大。 一些辅导员也表示，这样的产品很好，找到了一条正确的发展道路。原先他们担心的学生随意攀比的现象，并没有扩大。因为白名单制的机制，让大多数学生不能染指远超其能力的高价产品。而服务平台提供的机会不仅仅有兼职打工，也有很多就业机会，甚至创业机会，让不少学生参与到了商业运作，社会经验和个人能力都得到了提升。 而同行的反应比起来，则要酸得多。那些早早退出的竞争者充满了诧异，没有想到利邦把似乎无路可走的校园分期业务做起来了，还风生水起，非常不简单。他们如果当初坚持一下，不那么早放弃，跟随利邦的节奏进行模式调整，也许就能抓住机会，分享校园市场。 也有些竞争者充满了恶意，认为多彩分期肯定不会长久，模式里的漏洞还没有展现出来，将来一定会栽大跟头。 而这个新业务兴起之后，行业巨头们如跨越、光远和优卡公司终于开始真正重视起利邦来。他们的情报部门都认为，利邦的一系列改革措施快速有有效，给利邦插上了腾飞的翅膀，完全扭转了之前不温不火的状态。 他们认为，利邦在佣金改革、病毒营销以及多彩分期这几项举动中展现出了良好的行动力、快速的纠错能力，以及对市场的高度敏感性。利邦将是信用卡行业内的黑马，会成为未来搅局的最重要角色，也是三大巨头最大的潜在竞争对手。 严文龙拿着这份报表，美滋滋的看着，一边看一边走路，路上不时开心的与人打招呼。他坐上电梯，来到16楼，进入到公司的VIP会议室内。 在路上，他和一个人擦肩而过。严文龙觉得对方有点面熟，仔细看了两眼，发现此人就是曾经与自己较量过的冤家，白少莹的追求者，张硕。 张硕没有看见严文龙，他正拿着手机打电话，神情有些紧张。他对着电话说道：“嗯，嗯！这几天你给我盯紧点，这是非常时刻。对，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通知我，必要时，你可以自己做出，进行补仓。” 张硕挂断电话，推开会议室的门，坐到了靠中间的一张真皮办公椅上。他看了一眼会议室，发现已经坐了十几个人，每个人面色神情都不相同，大多数有点紧张。他默默数了一下人数，发现人已经到齐，于是向身旁的周洋使了个眼色。 周洋干咳了一声，说道：“大家都到齐了，好的，我们现在开始今天的董事会。” “今天的会议议程，只有一个，就是各位桌面上的这份提案：《关于提请董事会撤销严文龙职务及对梁信杰进行追责的提案》。” 他拿起一张纸，说道：“各位看看手头的这张纸，上面附录了大量资料。大家可以仔细阅读一下，我同步讲解。” “各位董事，各位股东，我们利邦公司最近半年来陷入了业绩不佳的状态，风险指标节节上升，利润逐步下滑，比起去年来缩水接近80%。之所以会出现这样被动的局面，主要是在严文龙的力推下，在梁信杰的支持下，公司推行了一项高风险的校园分期业务。” “我在信用卡行业十七年，关于大学生客群的讨论和策划做了七八次，每一次都因为这个客群的高风险性而否决，最终不敢染指这个市场。但利邦的高层管理者们，不顾我的反对，自2月份以来，大力上马校园分期业务，投人投钱投资源，没有一点节制，造成了公司在该业务上的巨额亏损。” “目前为止，利邦在多彩分期业务上，先后已经投入的成本超过了2400万，使用了大量的信贷资金，累计超过11亿元，而因为坏账造成的损失，更是达到了1700万之多。” “在亏损之外，梁信杰将公司的决策机制变成了自己的一言堂。他和严文龙一起，打压不同意见，对提出劝解的四位公司中层干部这进行打击，将四人调职。他们还破坏公司的层级汇报制度，为多彩分期项目建立了签字绿色通道，扰乱了销售条线的正常管理程序，也给其他业务条线的工作开展造成了困扰。” “亏损是明确的，数据是悲观的，士气是低落的，公司是混乱的。我作为公司的一名创始人，对公司遭遇的困境非常痛心，对股东的利益受损非常痛心。我认为，这种情况必须立即被遏止，主要责任人应该对此负责。” 周洋最后加重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所以，我提议，董事会应该做出决议，立即停止多彩分期项目，将主要责任人严文龙撤职，同时，撤销了梁信杰的总裁职务，责令退居二线。” 会议室内，一片哗然。 董事会上，除了出席并具有表决权的董事们以外，对还有一些列席的小股东。他们都被周洋打过招呼，模模糊糊知道一点会议方向，但也是直到参加会议后，才知道今天的议题。而当周洋要白面梁信杰和严文龙二人的动议提出后，众人更是议论纷纷。 “想不到今天会讨论这个重大议题，这可是个人事地震啊！” “是啊！不过周总说的也有道理，公司的经营状况不佳，的确要有人承担责任！” “严文龙这家伙太锋芒毕露了，甚至是沽名钓誉！梁总也是，为了支持这小子，不惜得罪一众公司老人。我觉得，他们两个的确可以走人了！” “是啊！必须要尽快行动，否则今年只是把利润给折腾没了，明年指不定就是亏损，后年就要破产倒闭了！” “算了！先不说这些，严文龙要发言了，听听他怎么说。” 严文龙拿过麦克风，咳了一声，说道：“各位董事，关于这个提案，我有话说。我认为，这个提案的依据不足，不符合事实，完全忽视了多彩分期业务的成绩。” “周总发给各位的材料里，列举了很多数据。这些数据都是真实的，但是也都是过时的，是上个月的数据。” “我这里，有最新的财务数据，截止到11月28日的数据。在这份数据里，我们的多彩分期业务以及开始扭亏为盈了，项目的总盈利已经来到了86万元！” “根据财务部的数据，目前多彩分期业务的逾期率为3%-4%，坏账率小于1%，为0.84%，两个指标均有大幅回落，处于健康水准。” “多彩分期的总体年化利率在13%－15%，低于信用卡年化利率。因此产品也非常受欢迎，我们的日订单笔数超过24万笔，每日贡献手续费收入达到15万元。” “根据财务部的预测，按照多彩分期目前的指标和发展速度，该项业务的利润将会快速增长。预计到12月底，整个多彩分期业务将会为公司贡献200万元的利润。加上传统业务的利润，今年利邦的利润总额极有可能超过2000万元！” 严文龙的话音刚落，会场上的讨论声更加热烈。张硕一脸怒容，不满的看着周洋。而周洋，则面色苍白，不停摇头。 他拿过严文龙手上的报表，用手指一行一行横向移动，看着那些数据，口中默默念着，头上渐渐冒出汗水。 严文龙继续说道：“11月份以来，我们的数据极为优秀，已经不再是高风险、亏损的代名词。不仅仅如此，各界对我们的评价也颇高，无论是当事人、学校、同行还是财经媒体，褒奖远多过于质疑。”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我们的团队经过9个月的艰难摸索，经过不停的尝试和调整，终于找到了一套独创的校园分期的业务模式。这个模式独步行业，领先众多竞争者，进一步巩固和扩大了我们在大学生市场的优势。” 严文龙笑了笑，冲着周洋问道：“周总，多彩分期是一个又赚钱、又有名气还能够卡位未来的优秀新业务，怎么能因为这个业务做得好，而弹劾我和梁总呢？这个逻辑，似乎行不通吧？” 周洋被严文龙一阵反击，有些慌乱。但很快，他便稳住阵脚，神色渐渐平静下来。他看了一眼与会的那些中小股东以及董事们，略微心安。 周洋已经对这些中小股东一一打了招呼，把他们这些日子遭受的冷落和压制复述了出来，激发了这些人的同仇敌忾之气。他在上会前就知道，今天这场战，自己的胜率在70%以上。 虽然现在被严文龙的这份报表搅乱了局面，但周洋依然相信，众人要的只是个理由，无论是否充分，都足够引爆炸弹，让严文龙和梁信杰阵亡。 “这个报告，目前还是内部报表，并没有正式公布，里面的数据不可取！”周洋不屑一顾，说道：“谁知道这份报告里，有多少数据错误，或是又多少作假的成分？” 此时，与会的董事会成员，也是公司的财务总监任华军跳了出来。他大声说道：“周总，你不要乱讲话！我们财务部做事一向严谨，我们拿出的报表一定是经过审核的，不会有错误，更不会作假！你要是再诽谤财务部，我跟你没完！” 第九十八章 绝地反击！有仇就报！ “行了行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梁信杰开口，劝解了众人。 任华军的爆发让众人有点措手不及，虽然知道他一向护短，但他此刻的战斗对议题的讨论无益，梁信杰不能让他持续下去，免得让会场秩序失去控制。 支持严文龙是梁信杰的一次重大冒险，他把自己的声望和利邦的未来都押宝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希望能够借助严文龙的传奇和具有创新力的头脑，找到一条利邦未来发展的新道路，将企业带出过去七八年的盲目摸索状态，成为一个独具特色、快速成长的信用卡机构。 为此，他必须撑下去，撑严文龙，也撑这个企业。 “各位可能觉得多彩分期业务亏了很多钱，花费了很多时间，却没看见什么结果，有点打退堂鼓，想放弃，走回老路。但我不这么看，可能暂时我们还没法达到行业巨头的体量，撼动不了他们的地位。但多彩分期绝对有能力帮助我们在五年后挑战这些巨头，成就我们的霸业！” “因为，我们已经在一个新的跑道上领先，我们最大的优势在于，5年后70%的白领会是我们的用户。我们比所有这些巨头都多了四年的数据，以及先入为主的信任关系，这是我们最大的成功基石。” “未来，我会在多彩分期的成果上，进行业务延伸，逐渐增加用户使用场景。比如增加教育分期业务和培训分期业务。” “各位董事，各位股东，我想请大家吧目光看得长远一点。大学生市场是一个蓝海的年轻市场，这个市场经过9个多月的辛苦耕耘，已经被我们拿下，而且越来越接近于寡头垄断地位。” “至于它现在能赚多少钱，多赚一百万还是少赚一百万又有什么关系呢，未来是我们的，这些人的消费、信贷、分期、交易数据全部都是我们的，我们有大量的可能进行变现和盈利，这个业务的前景无比光明！” “各位，最困难的时候我们已经熬过来了，这些都是严文龙他们这个团队用一次次的谈判、一场场的会议和无数的奔波换回来的，他们克服了很多困难，正要乘风破浪，再创辉煌，怎么能在这个关键时刻被弹劾呢？这是在拿公司的未来开玩笑啊！” 在场的小股东们和董事们听到梁信杰的一番话，各自陷入了沉思。 他们中不少人都认可，利邦这次抓住了机会，在校园分期领域做出了成绩。但他们也很贪婪，不放弃对短期利润的要求，一旦今年的利润受到影响，或是不如预期，都会影响他们的分红。而这，对于某些人而言，是绝不可忍的。 周洋知道，严文龙的话和梁信杰的表态，动摇了这些人的信心。尤其是梁信杰，多年来在公司一言九鼎，让这些小股东和董事们有浓重的心理阴影。他不能让这种阴影重现，必须在这些人还没有改变主意前，主动出击，逼迫一下，让众人有所顾忌。 “严文龙的数据还没有经过最终确认。各位都该看到，今年的利润和分红时没戏了，你们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分红有使用计划的。现在，你们面对这个痛心的局面，面对让你们损失惨重的始作俑者，难道不该做点什么吗？难道任由形势进一步恶化下去吗？” “如果大家都已经有了主意，请各位投票，从公司的未来出发，做出你的选择！”周洋说完，冲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董事会秘书按照程序，让所有具有投票权的董事进行投票，然后收集了众人的投票结果，进行统计。由于人数不多，不到五分钟，统计结果就出来了。 从结果来看，周洋和张硕的金桥公司都对弹劾提案投了赞同票，而由管理层阳明公司的代表也投了赞同票。总股份占比为29%。 而在反对票方面，梁信杰、严文龙都投了反对票，二人的朋友戴成业、陈纪恒、孙贤宇也分别投了反对票，总股份比例为51%。 按照这个比例，无论樱花集团怎么投票，这个弹劾案都不会通过，周洋的攻击被轻松击退。 更让他尴尬的，则是樱花集团的临阵倒戈。持股20%的信玄不仅投了反对票，还表示，利邦的独特业务模式非常有潜力，他很喜欢。樱花集团认为利邦公司未来有巨大的增值空间，不会为短期的利润波动所影响。 信玄的反对票，让周洋和张硕二人惨败而归。董事会秘书正式宣布了结果，对严文龙的弹劾无效，严文龙和梁信杰二人可以继续在现有岗位上继续工作。 周洋听到结果时，脸色苍白，像是看了一部恐怖片一样。他本来认为信玄会站在自己一边，那样就有49%的股权，算上原先田晓峰的1%，他就有过半的支持率，怎么也能让这个提案进入第二轮讨论，这样他就有机会让董事会先暂停这个项目。 但没想到田晓峰的股份暗地里卖给了孙贤宇，而日本人又反水，这让他有种连中两刀的感觉，久久说不出话来。 严文龙看着周洋那铁青的眼神，看着捂着脸郁闷不已的张硕，心中并没有升起一种胜利的感觉。周洋的名声还在那里，形象依然高高在上，他必须加把力，让它坠落在地，直至消失。他要让周洋愤怒。 严文龙看了梁信杰一眼，对方冲着他点点头，那眼神中传出来的一股信息，只有他能理解。 严文龙从随身携带的文件袋里，掏出十几份文件，一一发给与会人员。 “各位董事，各位股东，我也有一个提案，也是一件事关公司发展的重大提案，需要在本次会议上讨论。”严文龙的声音，因为刚才的激动，有些沙哑，所以他尽量压低了声音。 但他说出的内容，却依然震撼：“我提请董事会审议，撤销运营副总裁周洋的职务。” “各位手里都拿到了一张纸，是这次提案的主要内容。关于罢免周洋的理由，主要有二：一是不作为，对于新业务不仅仅不支持，还百般阻挠，造成了巨大的内耗，新业务发展速度被人为拖慢。” “二是受贿拿回扣。在担任运营副总裁的六个月期间，周洋运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多次进入到采购、续约、谈判环节，收取各类供应商的回扣和贿赂。”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半年期间，周洋收取了各类回扣和贿赂攻击308万元。这个数字，是他年薪的三倍！也是公司全年利润的15%！” “当我们都忙着和外面的竞争对手做斗争，力图获取更多利润时，却没想到后院起火，家贼猖狂。如果不是审计部的及时发现，公司的损失还会更大！各位的损失还会更大！”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现场的小股东中，最重要的力量就是持股6%的阳明公司，他们八个人大部分都是公司中层，担任部门总经理的职务，还有两个时候副总裁。 在他们心中，周洋是公司创业元老，曾经的第二大股东，是将公司带入到今天的汗马功臣，形象一直是高大上的一面，所以当周洋与梁信杰不和时，大部分都选择了默默的支持周洋。 但周洋居然贪污？还在半年内就贪污308万？这也太夸张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那个曾经被他们仰视的周洋，形象一下子崩塌。每个人都对周洋产生了厌恶，鄙夷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 张硕则同样有点措施不及。他和周洋联手，看重的是周洋的资历和威望，能够帮助他进一步控制利邦公司。但他对这个人的了解其实并不深，而此刻爆出的贪污丑闻，更是让他觉得面前的这个中年人模糊起来，深深懊悔，自己选择了一个最差的棋子。 张硕看着严文龙，内心翻滚着，这个家伙一次又一次破坏自己的好事，与自己为敌。他恨不能将严文龙打倒，不停踩踏，听取严文龙的嚎叫和求饶。 最为愤怒的是周洋，他被这个消息震惊，气愤的浑身颤抖。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弹劾被通过，自己被撤职，从此失去了公司，失去了职位，最后也失去了伊文。 “严文龙！你居然在这里信口雌黄，污蔑公司领导！你太无耻了！王八蛋！”说着，周洋握紧拳头，冲过来准备殴打严文龙。 但他的胳膊被张硕紧紧抓住。张硕很明白，单论武力，100个周洋都不是严文龙的对手。这个人的实力深不可测。 严文龙看着周洋的样子，心中觉得好笑，我看你还能装模作样多久！ 他继续说道：“我可不是乱说，我有确凿的证据。大家看到的提案，在最后一页是一份报告，是审计部刚刚出具的报告，里面都是一手数据。另外，我这里还有周洋的银行账户流水，最近半年的所有收入和支出都清晰在列。” “各位可以看，在7月23日，IT部进行了一项业务系统升级的项目，最后成交的供应商报价是1453万，比之前的1127万，真正多出了300万。” “在接近30%的溢价背后，我们看到的是7月20日，周洋的银行账户中有一笔20万元的入账，在8月17日，也就是首付款支付给供应商后，周洋的账户中又有一笔80万元的入账。” 第九十九章 这是子虚乌有的污蔑！ “同样的手法，在后面又发生了三次。其中在周洋分管的客服部呼叫系统异地迁移项目中，中标价格虽然没有变，但供应商却被临时更换，而周洋则获得了65万元的回扣。” “在客服部与派遣公司进行续约的谈判完成后，周洋的账户一次性多了120万元，代价是公司派遣员工的人员成本增加了8%。在运营物料设计和购买方面，原本计划废止的纸质账单被保留了下来，电子账单遥遥无期。这个项目里，周洋进账23万，而公司将要再使用一年的纸质账单。” 严文龙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话。刚才的那些信息足够震撼，他要让在座的人消化消化。只有情绪酝酿好了，后面的事情才是水到渠成。 梁信杰侧耳倾听，说道：“我不是幻听吧？公司里竟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受贿事件，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这是我的失职，是公司内控制度的失败，也是利邦公司的耻辱！” “想不到啊周洋！你一个创始元老，居然迫不及待的用这种手段来中饱私囊，公司亏待过你吗，我亏待过你吗！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所有的同事，怎么对得起员工！” “你的所作所为，辜负了所有人的期待，伤害了公司的企业文化。太让人痛心了！太让人愤怒了！公司一定要惩处你，你必须被撤职，你必须交出赃款，你必须坐牢！” 此时，有人开始提出异议：“是不是真的啊！今天会场的这个氛围，爆炸消息一个接一个，我们都不知道孰真孰假了！” 此时，审计部的总经理开口说话，进行解释。他表示这个调查非常隐蔽，没有太多人知道。而周洋的银行流水，是通过独特渠道获取的。两个结果一对比，内幕就一目了然了。 “各位，最近六个月，在IT、客服、运营三个领域，密集出现了多宗大型采购，这些采购过程推进的很快，并且不少价格偏高，或是更换了旧合作伙伴，这些难道不都是疑点吗？你们难道看不到吗？” 那些对周洋保佑最后一丝幻想的人，略微思考，便明白审计部所言不虚，这半年的采购的确很多，节奏比往常的拖拉快了不少。他们明白，周洋的受贿事实很大可能是真的，因此也就没有再多嘴。 严文龙知道，在这个国家，无论你的成绩如何，才能如何，一旦你的品德被人质疑，就一定会被打压，翻不了身。如今这个场合爆出受贿丑闻，就是把周洋品德里的肮脏一面暴露给众人，将周洋彻底打垮。 这是梁信杰的主意，是梁信杰依据对周洋的深刻理解而设计的一个陷阱，而周洋义无反顾的跳了进去。 梁信杰告诉严文龙，周洋为人贪婪，最近花钱很多，分管运营三部门后，一定抵挡不了太久，就会被诱惑吞噬。他暗中让审计部做好准备，自己也动用了银行的内部关系，最后再让自己出面，完成今天的致命一击。 周洋从一开始的愤怒，变成了惊慌，口中为自己辩解：“我怎么会受贿？我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我有足够的收入，我也有股份，我已经衣食无忧，为什么会傻到要用自己的名誉地位去捞取这308万？这是彻底的污蔑，是严文龙的血口喷人！大家千万不要相信他！” 看着众人脸上的惊愕表情，看着众人眼神里的怀疑，周洋知道，他并没能说服众人。他有些恐慌，他必须要争取盟友的支持，否则将会被扫地出局。 “张总！”周洋扭头望向张硕：“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件事纯粹是子虚乌有！你要投否决票，不能让他们得逞！我要是离开了，你就少了一个得力助手了！” 张硕看着周洋苦苦哀求的样子，尤其是周洋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他有点不忍心。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计划，自己与严文龙的恩怨，于是冲着周洋，微微点头，表示支持。 严文龙当然不会让一只被网住的猎物逃掉，周洋对他的打压，他必须要加倍奉还。 “张总，我希望你可以三思而行，这毕竟不是件小事。”严文龙用手掌按住那张纸张，食指不停的敲击着桌面。 “事关308万资产被侵吞，事关所有股东的利益受损。如果张总想要进行否决的话，那就意味着不顾事实真相，不分黑白，为了保护周洋，不惜得罪所有其他股东，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这个提案如果被否决的话，利邦公司将不得不放弃家丑不外扬的策略，向公安机关报案，请求司法介入，对公司的重大蛀虫进行起诉！” “如果犯罪了都得不到惩罚，谁还会在这家公司工作？谁还会愿意为这家公司卖命？谁不会利用自己的权力去谋取私利？！” 张硕冷笑着，哼了一声：“如果周总是真的有罪，我绝对不会阻拦。但对他的指控是站不住脚的，是你们的打压迫害！” “审计部虽然听命于董事会，但日常工作安排、考核指标设计和奖金发放都是由梁总负责，这个部门的立场，我是非常怀疑的，要说审计部有多客观，我会嗤之以鼻！” “你们尽管去起诉好了，你们拿到的所谓银行出具的周洋的账户流水，是无效的，是通过非法手段获取的。正常情况下，没有法院的书面文件，银行是不会向你提供任何周洋的账户信息的。你们拿到的资料，谁知道是不是伪造的！我怎么能够相信！” “周总是个有良心的人，正直的人，他得罪了你们，所以遭受了迫害。我要否决这个提案，也请其他股东否决着提案，不要让严文龙得逞。利邦需要留住周总，留住公司的希望！” 人群嗡嗡开始议论起来，不知道该信张硕的话还是严文龙的话，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也不知道该持有何种态度。 严文龙没想到张硕口才如此之好，三言两语就扭转了会场的舆论导向，脸色也低沉了下来。 严文龙起身，绕过圆桌，来到对面的张硕身后。 在场所有人都被他的举动吸引，惊讶的看着严文龙，不知道他要对张硕做什么。而张硕，更是有些惊恐，看着越来越近的严文龙，问道：“你要干什么？在这里打我吗？” 严文龙看着张硕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他弯腰，低头靠近张硕，轻声说道：“张总，你应该多花点心思，关心自己的核心利益，别在这个问题上反复纠缠，最终因小失大！” 张硕一脸疑惑，觉得有点晕，不明白严文龙怎么会关心其自己的利益来，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严文龙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扬起眉毛，轻声说道：“张总，海外股市已经开盘了，你不看看民康制药的股价吗？很有趣呢！” 张硕一听此言，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急忙打开自己的手机，点击进入炒股软件。 张硕的表情忽然间变得僵硬起来，像是遇见了一件极为害怕的事。他不停摇头，呼吸急促，口中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二人口中所说的民康制药，是一只张硕重仓运作的股票。这个公司原本默默无闻，被张硕看重，是因为他们在研制的一款治疗性乙肝疫苗，近期获得了重大进展。这款新药如果成功上市，将会给慢性乙肝带来显著治疗效果。 在张硕进行了投资后，不少机构也开始重点调研民康制药。 一些券商报告指出，治疗性乙肝疫苗从机理上是可行的，最近几年的临床研究，将从实践上证明其可行性。根据目前汇总的信息，他们认为该疫苗安全、有效，与现有治疗药物相比，具有副作用小、治疗效果持久、有效率高等特点，将给广大慢性乙肝患者带来治愈的希望。 也因为这些报告，张硕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他不断加仓，获得了第二大股东的地位。而更多场外资金的进入，持续推高了民康制药的股价，让张硕赚得盆满钵满。他现在就等着后续的好消息陆续放出，这样就能大赚一笔走人。 然而就在三天前，民康制药内部的II期临床试验数据和报告出台。数据显示，主要和次要治疗指标在统计学意义上均没有差异，无法继续进行试验，无法进入III期临床试验。 就这个数据而言，虽然未能出击最终的报告，但已经可以证明其药用机理存在不足，无法通过FDA申请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意味着，民康制药的合成肽治疗性乙肝疫苗研发宣告失败。 在II临床试验期间，民康制药的股票价格一路高涨，股价上涨了11倍之多。面对如此虚高的股价，以及众多牵涉其中的投资机构，面对如此糟糕的研发结果，民康制药不得不小心行事，将这个消息刻意隐瞒下来，避免造成重大动荡，以及无法承担的巨大后果。 虽然民康制药极力隐瞒，但还是有长期关注该事件的记者发现了问题。《每日经济新闻》的以为记者不知道从何处得到这个消息，极力跟进，多处采访，拿到了II临床试验的数据，并将这些数据交给大学和科研机构进行分析，权威们的论证佐证了研究失败的事实。 这个记者再也没有顾虑，第一时间写出了这个新闻，戳穿了民康制药的泡沫。 第一百章 不想爆仓，就卖股筹资吧！ 今天盘前，在纷纷扬扬的传闻面前，民康制药终于发布公告。此次公告主要是罗列出治疗用(合成肽)乙型肝炎疫苗二期临床试验的相关数据，公告在特别提示部分中指出，“在形成临床研究总结报告之前，各研究者将继续对本临床研究的疗效及安全性进行讨论分析及总结”。 这样做的目的，一方面是完成信息披露的责任，另一方面是给自己留有余地。按照这些数据，一般投资者目前很难下结论，只能等药监部门等权威机构对试验数据进行全面分析后再来解读。 不过，尽管如此，但海外市场开盘时，投资者还是选择了走为上策。今天一开盘，便有大量投资者进行抛售，导致股价下跌了7%。 此后十分钟内，恐慌情绪进一步蔓延，民康制药的股价出现了连续重挫，跌幅从10%到14%，再到19%，到半小时后，已经出现了雪崩的态势，股价跌幅达到了27%之多。 这就是为什么当张硕看到民康制药股价时，有种比老婆跟人跑了还难受的表情。 张硕虽然年轻，却因为家庭的关系，从小就在资本市场打滚，早就养成了一种谨慎的性格，对每一笔投资都小心翼翼。 但这次不同，张硕经过了深度研究，认为这个新药能够造福大量病人，并且能够大赚一笔。一种想要推动医学进步的心态充斥着他，他认为自己有责任帮助这个项目，他开始激进，参加了民康制药的三次定向增发。 再后来，他看到新药研究进展顺利，更是动用了10倍的杠杆，将大量资金投入其中，把民康制药变成了第一重仓股。也因为这个杠杆，他的账面浮盈来到了接近2亿元。 但是，在一路下跌了27%之后，张硕不得不面对一个可怕的事实。他的浮盈已经被全部吃掉，而目前的浮亏已经接近1.4亿元。 由于他使用了高倍杠杆，股价每下跌一个点，他都会损失1000万左右的资金。现在，交易商已经发出了追加保证金的信息，要求张硕必须追加至少一亿元的保证金，否则，将有会在波动中对张硕的持股进行强制平仓。 那样的话，张硕前前后后投入的接近2.5亿元资金，将会一分不剩，一无所有。这个爆仓一旦发生，影响的不仅仅是他的资本金和投资机会，更会影响他的投资信心，影响他在家族中的地位。那又是一系列连锁反应。 张硕离开了会议室，来到一旁，拿出电话，拨给自己的操盘手。 “阿峰，你在盯盘吧。不要着急，不要惊慌，稳住阵脚，我们不会爆仓的，你放心！” “这个公告出来了，他们的应对方法很好，我们还有希望扳回局势，现在我们一定要坚持住。” “治疗性疫苗与预防性疫苗在试验预期上有较大不同，美国已出现的治疗性肿瘤疫苗，主要效果并不是把肿瘤治好，而是将肿瘤患者的生存时间延长4个月，最后被批准上市。目前可把治疗性疫苗理解为一种提高免疫力的药物。现在从表面看，民康制药治疗用乙肝疫苗确实无效，但投资者们必须看到设计方案，才能知道能否还有希望。我们要做的，就是维持这种希望，和时间赛跑！” “你立即把所有的资金都用起来，在关键点上托住股价。要知道，如果再跌个15%的话，我们将爆仓无疑。当然我不会让这个事情发生的，我会给你转四千万过来。我还会在其他领域找钱，增加我们的子弹。” “你那边，再和一些投资圈的朋友吹吹风，说这个消息被过度解读了，股价被刻意打压，有人正在抄底。让一些医疗分析师也进行一些非正式的分析，表示依然看好新药研发，拉抬股价。” “形势非常严峻，我们必须立即行动，用尽所有方法。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也许有两天，也许只有一天，我们必须要顶住！民康的这个项目，卷入了我太多的资金，也融入了太多心血，我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出局！我一直梦想着，因为我们的投资，让民康制药研制出高效的新药，从而造福万千肝炎患者。” 从会议室外面回来，张硕把胸膛挺得笔直，他要为自己即将说的话鼓气，不能让自己表现的像个失败者。 张硕回到自己的座位，说道：“各位，今天的董事会上，先是周总弹劾梁总和严文龙，接着又是严文龙弹劾周总。关于公司发展的业务策略，完全没有任何讨论。这家公司长期以来就是这样，业务没有起色，内斗不断。” “我对这样的争斗失去了兴趣，我对利邦公司失去了信心，现在，我已经从失望转向绝望了。所以，我决定……”张硕看了一眼严文龙，眼睛里一片血丝。 他继续说道：“我决定退出利邦公司，出让我所持有的20%的股份。” “我希望以最快的速度完成退出，谁能够最快支付现金，我就卖给谁。”张硕说道：“我也不在意能够赚多少，只愿意以最初的入股价出让。” 众人听到这个劲爆的消息，一片错愕，不知道为什么张硕会有这样的打算，也不知道严文龙刚才和他说了什么。 他们唯一知道的，是需要把握住这个大好机会，因为张硕牺牲了自己可能的溢价，按照利邦现在的业务表现，肯定能够溢价50%，谁能够买下他手上的股份，马上就能赚钱。 周洋没想到，自己的坚定盟友，忽然间要退出。他开始脑补一系列后续的情节，然后摇了摇头。他明白，一旦张硕出售股份，自己也会被扫地出门。所以，他必须阻止张硕。 “张总！你这……”周洋刚刚开口，就被张硕举手打断，对方那坚定的眼神，让张硕明白，自己是没可能挽回这个决定了。 严文龙听到这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从民康制药的研发失败开始，他就一直在等待这一刻。而今，这一刻终于到来。 张硕说完，坐在座位上。他恶狠狠的看着严文龙，似乎所有的噩运都来自这个人。他下意识的怀疑，在民康制药这件事上，严文龙做了手脚。但他没有证据，不能证明这一点。 从白少莹的拒绝，到董事会上的宣布退出，张硕连续两次败在了严文龙的手下，这让他非常郁闷。他怀疑，严文龙是不是他命里的克星。 张硕拿出手机，十指如飞，快速的按着屏幕。过了一会儿，他点击了发送按钮。 严文龙拿出手机一看，自己收到了一个信息，他看着那个陌生号码，看着对面张硕的表情，明白自己收到的是张硕的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有民康制药的？” 严文龙一脸轻松，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短信反问张硕：“民康制药定期有信息披露，你重仓民康，这件事难道不是许多人都知道吗？” 发完短信后，严文龙暗自偷笑，心想，在我的金手指能力下，你的所有持仓、你的成本价、你的账户资金都是透明的，我要对付你，只是分分钟的事。 他想起了三天前，当发现张硕重仓民康制药后，忍不住多搜索了民康的一些资料，也很意外的有了一些收获。 他把民康制药研发失败的信息藏了一天，然后估算着日子，暗示了每日经济新闻的记者，于是有了刚才张硕的大惊失色和匆忙退股。 因为张硕的临时退出，董事会上人人心思浮动，会议没法开下去，只得草草散会。 第二日，在太港市工商局内，张硕与马立群签署了股份转让协议，并完成了过户手续。马立群的方达公司出资7000万元，以支付现金的方式，购买了张硕持有的利邦公司20%的股份。凭借这个交易，马立群成为了利邦的并列第二大股东，顺利进入董事会。 离开工商局后，张硕立即让自己的手下人将资金进行调动，随时准备在民康制药的股价战斗中护盘。 他办完这些事后，掏出了手机，给周洋打了个电话。 “周总，我是张硕。我的股权已经卖个了马立群，现在严文龙已经通过一致行动人，持有了接近30%的股份，取代你成为公司第二大势力了。你也该考虑自己的出路了。” 张硕说道：“听我一句劝，周总，把你受贿的款项全部退给公司，这样还能保留个名声，全身而退。否则，我真不知道梁信杰和严文龙会对你做什么。这件事，的确是你错在先啊！” 周洋听到张硕的话，一肚子恼火，语气不善：“退什么退？那三百多万，我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我拿着这笔钱，和我之前的积蓄，买了一艘游艇。现在游艇已经发货，过几天就到太港市的游艇会了。我根本退不了！” “我也不想把游艇卖了。我早就下定决定要买一艘游艇，送给伊文。为了我的这段感情，我愿意做一切事情。” “如果伊文能够因为游艇而开心，因为我为她做的这一切而回来我身边，我根本不在乎会有什么等待着我。我也不怕别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有污名。我只在乎她！我只想和她一起，过着开心愉悦的生活！” 第一百零一章 利邦公司的第二大势力 张硕听到周洋的话，内心失望之极，庆幸自己没有和此人捆绑得太紧。他说道：“周总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原以为你是一个心态成熟的中年商业高管，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痴情种子。我对你很失望。” “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我无法对你进行支持，也无法在利邦公司建立起影响力，代言人的失去，逼迫我不得不牺牲收益，提前卖股。我这次投资，浪费了许多时间，算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周洋嗯了一声：“算了吧，你也别说那些话。你卖股，是为了筹集资金，别整的是被我拖后腿似的。就这样吧，再见，我还有客人要见。” 周洋挂断了电话，坐回了座位。他望着面前的陈纪恒，说道：“陈总是受严文龙的委托吧，想不到我最终居然要卖股给我的仇家！真是失败，真是丢人，真是痛心！” “说实话，我不想离开利邦公司，我在这里干了八年，我一手创办了这个公司，对它的感情并不比梁信杰对它的感情弱。” “我也不想出让我的股份，我还梦想着有一日，能够带着这个公司上市，梦想着亲手敲钟呢！” 陈纪恒没有说话，就这样死死的看着周洋，似乎要用眼神把周洋杀死一般。 他的眼神一直很坚毅，这个人似乎有种强大的力量，永远能够不动如山。在认识严文龙之前，他非常的敏感，情绪波动性很大，如今似乎从严文龙那里继承了那种强大的精神力。 “周总，你还是卖股走人吧，这样对大家都好。如果你拒绝，利邦公司一定会起诉你，现在你已经四面楚歌，没有人支持你，坐牢是免不了的。如果失去了自由，你还能驾驶你的游艇出海吗？” 周洋听到这句话，面色大变。 “公司只是让你出局，不追究那300多万的款项，已经算是对你网开一面了。” 陈纪恒轻轻说道：“我要是你，就会把握这个机会，把股票卖了套现。有了钱，有了自由，以你的经验和才能，再去重新创办个公司，很快就能东山再起，何必在利邦天天怄气！” 周洋无奈的耸耸肩膀，说道：“我不甘心，但我也明白当前的形势，我没有什么选择。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有人说，千万不要和严文龙作对，下场会很惨，原本我嗤之以鼻，现在我是彻底信了！” 说完，他掏出笔来，在那份《股份转让协议书》的末尾，刷刷的签下了自己的姓名，然后把协议递给了陈纪恒。 陈纪恒接过协议，满意的看了一眼，然后在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之后，他又和周洋寒暄了几句，便一起离开咖啡馆。 陈纪恒拨通了严文龙的电话，兴奋的说道：“文龙吗，我是陈纪恒，你嘱托我的那件事，办妥了！” “对，周洋已经签字了。我按照原来的价格，出资1050万元，买下了周洋手里的3%的股份。嗯，等会我们就去过户。” “现在我已经持股利邦6%了，加上你的股份，以及孙贤宇、马立群的股份，咱们在董事会内的影响力进一步提升，足以影响众大决策的制定了。” “话说，多亏你的妙计和安排，咱们才能这么轻松就拿下了周洋和张硕的股份。这二人都是被迫卖股，所以价格上有折让。” “对于我而言，这次算是我一次成功的投资。在投资界，我以后也有吹牛逼的资本了！” 当天下午，16时，利邦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内。 梁信杰收到了一条短信，他打开一看，是一个关于公司股权变更的信息。 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心里咯噔了一下，忍不住点开网页，查看利邦公司最新的股权结构。 目前的持股情况是，他本人持股40%，戴成业持股6%。二人持股较多，但并不能绝对控股。樱花集团持股20%，他们这次在董事会上支持了自己，以后还是可以继续合作。有了日本人的支持，在董事会内他还是一家独大。 随着周洋和张硕的退出，严文龙派系的持股快速增加。目前马立群持股20%，陈纪恒持股6%，严文龙持股1%，孙贤宇持股1%，总计有28%的股份。 剩余的管理层，持股6%。他们向来没什么主见，与严文龙关系一般，今后一定要拉拢到自己这一边来。 严文龙持股地位的上升让梁信杰感受到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压力。他知道，这都是自己大意造成的。 在周洋和张硕卖股之时，自己也想过购买股份，但二人的转让过程较快，自己无法在短期内拿出几千万的现金来。 他之所以同意严文龙购买，是因为之前在邀请其入股时，曾经承诺，一年内，其他股东转让股份时，严文龙可以优先购买。 当时，梁信杰心中有数，无非就是田晓峰可能走人，最多转让1%的股份。但没想到，9个月后，张硕和周洋齐齐退出，23%的股份进入了交易市场中。 梁信杰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考虑周全，也感慨严文龙这小子的运气真******好，这种难得一遇的事情都被他碰上。 如今，严文龙已经尾大不掉，自己也需要重新评估与严文龙之间的关系了。 首先，梁信杰知道，自己不能和严文龙撕破脸，因为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他的支持者，而且也的确需要严文龙来提升公司的业绩。所以，他不能用周洋的方式，去对付严文龙。他只能用其他的方式，在不影响公司业绩的前提下，控制严文龙的势力发展。 如今，严文龙的才干和股份摆在那里，影响力急剧增加，梁信杰明白，再也也不能把严文龙当场普通的中层了。 梁信杰决定，向董事会提交决议，补充提名，提名严文龙为利邦公司的副总裁。他计划让严文龙继续分管销售系统，包括销售部、网络销售部和电话销售部三个部门。同时，按照公司高管的分工，严文龙还将直接管辖利邦公司在东部六省市设立的六个分公司。 当这个决定做出以后，梁信杰忍不住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与严文龙见面时的情形，回想起这段日子以来，严文龙带给自己的一次次震撼。他忽然觉得非常惊慌，心跳的厉害，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在太港市的圣爱堂内，梁信杰和其他一众教徒一起，排队进入教堂。他首先阅读了圣经，之后在牧师带领下进行祷告，然后和教友一起唱赞美诗歌。在完成了奉献财物后，他才觉得心情平静一些，离开了教堂。 但他在教堂外见到的这个人，却再次让他紧张起来。他看见的，是樱花集团的代表，信玄。 信玄看见梁信杰，笑着伸出手来，和梁信杰握手。 “梁总，想不到你居然是个基督徒。我也想不到，我会专门花费时间在这里等你，要知道，向来都是别人排队等我的时间的。”信玄说话一如既往的戴着刻薄。 梁信杰有些不悦，他不喜欢这个日本人，皱起眉头问道：“信玄先生是大忙人，居然会专门找我，一定是有要事吧。” 信玄做出手势，把梁信杰引到自己的专车前。此时，他的司机已经拉开门。信玄说道：“梁总是要回公司吧，我送你一程吧。” 梁信杰没有拒绝，坐上了信玄那辆加长雷克萨斯黑色轿车。他坐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脸上却依然带着僵硬的表情。 “梁总最近心情不好，我看得出来。”信玄说着，从后座的冰箱里，拿出两只酒杯来，倒上香槟，递了一杯给梁信杰。 “来，先喝口酒，放松一下。”说着，信玄自己把杯中酒一饮而尽。他冲着梁信杰笑了笑：“梁总的担忧来自严文龙，对吧？” 梁信杰拿起酒杯，看着信玄说道：“你就别卖关子了！” 信玄说道：“呵呵，好的。梁总本来很信任严文龙，把他当成一个最好的赚钱工具。谁知道这家伙野心不小，不到一年时间，已经变成了公司的第二大势力。梁总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被踢出利邦。即使没到这一步，您对公司的控制力也大幅下降。这是您不能容忍的。” “是的，我是在担心这个问题。”梁信杰说道：“在我心里，我把严文龙当成一个高级打工仔，替我干活，替我挣钱，我给他高薪，给他支持。但他现在已经快要夺走我的公司了，这让我很愤怒，很恐慌。” 信玄说道：“我看见梁总不开心，自己也不开心。所以想要帮帮梁总。”他翘起二郎腿，说道：“你知道的，我一直想要获得利邦更多的股份，至少是30%，我看好你们公司。但没想到，你和他有协议，严文龙又有备而来，把张硕的20%股份买走了。” “即便这样，我还是不甘心，我想抢回股份，所以想先和你通个气。”信玄说道：“我不会伤害到梁总的利益，我们现在应该建立联盟，一起行动，一起对付严文龙的威胁。” 梁信杰知道信玄的目标绝对不是30%，而是全面控制。但他不会戳破，哪怕这家伙只是自己的临时盟友。梁信杰问道：“不知道信玄先生打算怎么做？” “我们一起联手，我出钱，购买严文龙的股份，这样我的目标得到了满足，也能够帮助梁总降低心中的焦虑。” “具体的做法，就是挖墙脚。”信玄回应道。 第一百零二章 利邦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十五分钟后，信玄的轿车停在了鼎熙大厦楼下。信玄和梁信杰二人一起下车，搭乘电梯，来到了马立群的办公室。 二人在马立群的办公室内坐下后，梁信杰便开门见山，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马总，咱们在一个行业多年，您的成就比我大，公司也做的比我的好。”梁信杰说道：“所以，马总看不上利邦，对利邦的兴趣其实不大，你不过是替严文龙代持股。” “现在，我的伙伴信玄愿意高价购买您手中的20%股权，希望您能够考虑一下。”梁信杰说道：“如果您出售的话，短短几天时间，您就会有很高的溢价，这可是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马立群笑笑，说道：“两位来访，我不胜荣幸。不过这股份的事，还是别谈了。毕竟你们也都知道，我和严文龙是一致行动人，我不会背着他单独出售股份的。如果我现在就卖了这些股份，前几天又何必那么紧张忙碌的去购买呢？” “我实在找不到一个理由说服自己。”马立群说道。 “5倍！5倍价格！”信玄突然开口，说道：“我愿意出5倍的价格，来收购你手上的股份。这个交易如果达成，您在短短几天内，就能挣到2.8亿元。我相信，天下没有比这更优惠的买卖了！” “这的确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交易，也是最好的理由！”马立群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我不得不承认，我被信玄先生的大手笔给震撼到了，我非常非常动心！” “信玄先生也许不了解我，”马立群把目光转向梁信杰：“梁总和我认识多年，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我也也许生意做得不是最大的，但我在做人方面却是最纯粹的。” “追求名誉，讲道德，重承诺，这是我在做人做事的原则。所以，纵然这个交易无比诱人，我还是对两位说一句：不好意思，你们找错人了！” 二人听到马立群的话，均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他们信心满满，自以为必然马到成功。但没有想到，如果优厚的报价，马立群想都没想，就一口拒绝。 二人又继续开始游说，希望能够改变马立群的主意。尤其是梁信杰，不断劝解马立群接受这个交易，多次表达过了这村没这店的意思。 马立群不得不一再婉拒。他的语气很和善，但意志却非常坚定。经过了十多分钟的来回交战后，他终于让二人死心。 送走了失望的梁信杰和信玄后，马立群立刻关上了办公室门，拨通了严文龙的号码。 “喂，文龙吗，我是马立群。刚才梁信杰和信玄来找过我，想高价买我手里的股份，我没有答应。这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让你心里有数。嗯，后面有什么需要我协助的，你只管开口。” 1月7日上午，开完上季度暨去年全年的业绩通气会后，梁信杰匆匆忙忙回到办公室后，立即拿出抽屉里的一张纸，仔细看着，神色严峻。 这张纸正是之前在说服严文龙入职入股时，他和严文龙签署的协议。 上面写着，入职后的一年内，如果严文龙能够通过他的努力，让利邦的业绩收入、利润同时增长50%，梁信杰愿意出让自己的股份。按照3.5亿的原价，再出让5%股份给严文龙。 现在去年的数据已经出来了。随着校园分期业务的大放异彩，财务部的数据显示，全年利润增长了56%，营业收入增长了87%，完成了触发股份转让的条件。 咚咚咚！梁信杰听见敲门声，抬头看时，严文龙正敲门。他示意严文龙进来，坐到自己的对面。 “梁总，刚才的会我也参加了。公司的业绩比想象中的好很多啊，多彩分期开始盈利了，最后一个月发力不少，带来了接近800万的利润。” “是啊！的确令人惊喜！这都是你和团队成员的功劳。”梁信杰说道。 严文龙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见了梁信杰手上的协议，知道梁信杰是故意不提这个话题。他也就没有客气，说道：“梁总，在我入职之前，你曾经说过，如果收入、利润增长率超过50%，你就转让5%的股份给我，这件事你还记得吧！” 梁信杰点点头：“我记得。当初为了让你安心，劝你加入公司，我的确做出了这个承诺。但现在，我后悔了，我不打算执行这个协议！” “什么？！”严文龙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问道：“为什么？你打算毁约吗？” “不要激动，文龙。”梁信杰说道：“当初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你的持股比例很低，和陈纪恒一起才4%，我怕你对公司的归属感不足，所以同意转让给你。现在你和一致行动人已经持股26%了，我觉得再执行这个协议就没有必要了，你已经是公司第二大股东了！” “不要再抢了。我不希望失去对利邦公司的控制权。这家公司就像我的孩子，我一手抚养大，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付出了太多的汗水，为了它我经历了无数的喜怒哀乐。如果你把它夺走，我在感情上接受不了！” “我现在已经非常后悔，后悔增资扩股。这件事后，很多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局面难以掌控。我宁愿当初没有增资，我自己还守着利邦公司的绝对大股东地位，陪着公司慢慢发展。” 严文龙说道：“梁总，你这样说就不厚道了。增资扩股引入了资金，引入了人才，这样才有了公司今天的发展局面。你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股份被稀释，但还没到丧失控制权的地步。” “你当初正是因为做出了这样的姿态，展示了自己的诚意，我才会入股入职。如今，你要撕毁合约，那我这一年来辛辛苦苦卖命干活，图的是什么？” 梁信杰不爽的说道：“我不管，我反正不会再出让股份了。你现在已经很好了，又是股东又是副总裁的，薪水高，权力大，我又事事支持你，你还不满意吗？” “要知道，在我原先的计划里，你就是一个有着5%-10%股份的小股东，一个替我干活挣钱的高级打工者。你可以挣钱，但绝对不能影响到公司的控制权！” “呵呵，梁总，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严文龙说道：“所谓责权利对等，我给公司赚了很多钱，公司就该奖励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我要求你履行合约，也没有任何问题，于情于理我都站得稳当。” 梁信杰脸色铁青，他知道严文龙说的对，自己理亏在先。他被严文龙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激怒了，想起自己去找马立群时的诸般不顺，心中一时火起。 “行了，文龙！你想要更多股份，我也想要更多股份。咱们也别这样没完没了的纠缠了，也别在这5%上争夺了。咱们来一次大的，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来个业绩对赌，输了的，把自己的股份卖给对方。无论结果如何，到时候总有一方退出，利邦公司的股权结构也会从此稳定下来，对公司都好！” 严文龙一扬眉，说道：“好！梁总有魄力，我也同意，咱们就来个业绩对赌。” “这样，我给你一定的新产品、新项目的权限，你可以动用公司的资源。别的数据全不看，我希望半年后，公司的净利润增长率达到100%，也就是到6月31日，半年净利润不低于2500万。” “完成了这个目标，我把我的股份高价卖给你。完不成目标，你把你的股份全部卖给我，也可以有同样的溢价。最终，我们二人总有一人可以实现完全控股，另外一人实现高位套现，算是个双赢的结果。” 严文龙在脑海中仔细盘算着，目前利邦全年的利润也就2500万，明年半年就要达到这个数据，的确不容易，尤其是上半年的业绩一般低于下半年，所以算起来，增长率是超过100%的。 他又思考了一下，还有那些领域可以突破，帮助实现这个业绩。此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方向，盘算着开展该业务需要的资源和时间。 严文龙点点头：“行！没问题，我们就这样来一次。”他看着梁信杰的眼睛：“现在，我们就把这个对赌协议写出来，同时签字。这次，我们任何人都不能再反悔！” 离开梁信杰的办公室后，严文龙便开始了新一轮的闭关思考，他在签协议时有了一个大致方向，现在要做的就是进行反复推敲和验证。 严文龙反复思考，现在金融市场还有哪一块有潜力。P2P不能做，资金成本太高，没有企业能以30％-40％年化收益来回报，催收更是问题。 而在消费金融方面，像白领这样的优质人群，能申请到银行信用卡，年化利率12％-18%，是已经被银行圈定了的群体，并且竞争激烈，资源投入大，像利邦这样的小公司是难以竞争的。 次贷人群也不是目标人群。这群人的用户画像是，40岁以上的中年男人，收入一般，要么是开小餐馆、开花店的小业主，要么是国企、民企里的中低层干部，生活碰到了问题，比如背负了很多卡债、赌债，或者家人生病了，或者离婚失去了一半经济收入。通常他们的借款是5万到10万元，周期24个月或者36个月，利息高，但违约率也高。 严文龙把目光瞄准了和银行没有发生借贷关系、连信用评分都没有的群体。在严文龙看来，没有信用记录不等于信用不好，在他们当中找到信用好的人的比例比次贷人群高，次贷人群是已经被证明不好的，而利邦可以在一群未知的人里挑选出优质的客户。 在这个群体里，主要有两种客群，一是学生，一是蓝领。在已经占据了学生市场后，严文龙毫无意外的把目标转向另一个更大的客群，蓝领。 第一百零三章 乐享购问世！ 支持严文龙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庞大的市场基数。在长三角、珠三角以及环渤海地区，在一个个工业区周围，到处都聚集着的数以万计的外来务工人口，他们通常来自中西部县市、农村，月收入三四千元。据国家统计局《2015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2015年蓝领总量为2.7亿人。 但这个2.7亿的庞大人群，却是信用卡无法覆盖的人群。去年我国人均持有信用卡0.29张。信用卡覆盖人群只是少数，加上监管严格、审批过程繁琐等原因，很多人都享受不到信用卡服务。2.7亿人口的中国蓝领，长年以来都被隔绝在中国征信体系以外，和学生、农民一样，没有信用评分。 这是信用体系建设的巨大缺陷，却是利邦这样中小金融机构的商机。 虽然没有纳入征信体系，但蓝领人群的消费需求同样旺盛。严文龙连续一周在三个工业区进行了深度调研。他发现像手机这样的消费电子，就是是蓝领们的“面子”。 封闭的社交圈加上枯燥的工作环境，手机已经成为了他们唯一的社交娱乐方式，甚至成为了炫耀的资本。比如两个蓝领是朋友，一个用好手机，另一个的手机比较差，心里就会有自卑感。这是一种非常普遍的心理。 假如说出去聚餐，桌上每个人都拿了一个好手机，某一个人拿了一个最差的，那他心里面肯定是不乐意的。加上手机功能越来越丰富，取代电脑的趋势逐渐加强，蓝领对智能手机的需求越来越大。 这些人都愿意用分期和支付利息的方式，购买手机。严文龙随机和十多个蓝领进行了聊天，其中一个女工这样告诉他：“我在附近电子厂上班，没钱买所以就分期了呗。这个vivo两三千，平时也月光，基本存不下来钱，分期买了还能让我有个手机玩。” 另外一个男工人王某，说话声虚气弱，是个技术工，维修设备，一个月收入五六千元。他告诉严文龙，自己每天抽包烟，平时和哥们聚聚餐、去KTV，随便玩玩就花光了。他的手机3000元，首付500元，每月分期两三百元。他选择的是某信，当地做得最早的分期产品。 经过一系列的分析和调研后，严文龙正式做出决定，推出利邦公司自己的蓝领分期产品，乐享购。 在精准获客方面，严文龙认为，网上获客是逆向选择，主动找你借钱的人往往是信用不好、缺钱又借不到钱的人，他们不是信用优质人群。想要找到优质的蓝领客户，获客方式必须往线下走，通过主动推销来发掘用户。 他的目标人群是，18岁到35岁的蓝领，年轻，消费冲动强，收入不高但比学生稳定。35岁以下，正处于生命周期的上升期，随着年龄增长，体能、技能、收入都在增长。严文龙希望在这17年里，都能为这群人提供持续的服务。 在切入点方面。乐享购选择工厂作为蓝领消费金融的切入点。工厂环境特殊，工人相对集中、推广成本低，并且相对封闭的环境也利于进行信用评估。乐享购主要做手机分期产品，正好可以满足蓝领阶层爱炫耀的社交需求，如果某个客户第一个买到iPhone7，那他就会成为朋友圈子里的明星，也会成为严文龙最好的广告案例。 2月11日，在完成一系列的客群、流程、征信、产品发放以及合作商物料投放准备后，利邦公司的蓝领分期产品乐享购正式上线。 乐享购的第一个试点选在太港市。他们用了一周时间，在太港市的三个工业园区进行推广，测试所有的系统、产品、流程以及客户反应。 一周后，严文龙发现问题突出，主要是获客方面的偏差太大。太港市的蓝领似乎心气很高，看不上两三千元的分期消费。一周时间，乐享购仅仅做了100多单，吸引过来的大部分是小流氓，坏账率达到20%－30%。 严文龙立即叫停了在太港市的所有乐享购项目。他认真分析了问题的所在，决定将乐享购改到青枫市区域推广。 为此，严文龙再次和团队成员一起，前往青枫市的一家大型电子代工厂进行调研。在白天，他们看到的是荒凉街道，没有人影，心里直打退堂鼓。但等到晚上6点之后，工人从工厂蜂拥而出，他们才觉得这个生意可能有戏。 严文龙在一家手机店里，向店员简单介绍了自己的产品和来意，介绍自己的激励政策，每做成一单就给100元奖励。当时刚好有个年轻工人进来，在OPPO柜台前看了又看，严文龙觉得他肯定手头紧，立马上前进行推介。他告诉这位工人，通过乐享购买这款手机，只要掏四五百元，每个月还点钱，手机就能当场拿走。 在严文龙和店员的热情推介下，年轻工人思考了一会，就爽快同意了。在填写了相关基本资料、递交了身份证后，他成为了严文龙在青枫市的第一个客户。 这个订单是个好兆头，之后的三天，在大力宣传下，该电子加工厂附近的蓝领们都知道了乐享购和分期购机模式。 这段时间，严文龙和团队一起，在现场不断简化流程，优化营销话术，对接系统，调运设备。终于在一周后，成功打开了局面，订单量持续增长。到2月28日，乐享购的总订单量已经突破了1000单。 回到太港市后，严文龙将一系列工作布置给下属，自己便匆匆赶到了娜可网络的办公室，那是他自己的公司，他还有一项计划要在那里实施。 在路上，严文龙进入虚拟数字世界，和娜可聊了起来。 “娜可，前段时间我们配合默契，也在多个领域取得了商业上的成功。现在对于商业管理，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思维方法，假以时日，我相信我会更加得心应手的。” “哈哈，很好啊！文龙，我知道你很有潜力，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这段时间里，我又找到了一些人工智能的技术，把算法和参数封闭起来，变成一个引擎，由你交给孙建生做二次开发，这个模式也不错。” “现在娜可网络的美食APP已经覆盖了6亿人群，纳入了接近8000万家餐馆，而且客户活跃度很高，反馈和评价都很不错。” “是的，我都看到了这些数据，你辛苦了！娜可，有件事我还需要你帮我去做一下，我这里能够动用的点数，嗯，有6700点，应该够了。” “你要我做什么？听起来，好像很庞大的样子。” “是这样的，我需要在短期内提升娜可网络的估值，我需要在未来，转让部分娜可网络的股份，换成现金。具体用途我先不和你说，你先暂停美食APP的引擎开发，帮我开发一款新产品，做一款游戏吧！” 娜可瞪大眼睛，问道：“做游戏？什么游戏？你们这个世界的人，玩的游戏都很低级呢，互动性和真实性太差了！” “的确是这样，所以我希望做一款具有技术创新的游戏。我希望你用增强现实技术AR开发一款抓宠物的游戏，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精灵宝可梦。” “AR技术抓宠物，听起来还有点意思。好的，我去准备一下，AR对我而言，不是什么难事，我会先做出一个游戏平台来交给你，你就瞧好吧！”娜可说完，消失在严文龙面前。 去到办公室后，严文龙和孙建生聊了一会，主要是听取了孙建生的汇报，关于娜可网络最近的发展情况、产品的研发进度以及客户的主要反馈意见。 严文龙听了之后，不停点头。孙建生的确是技术高手，在业务模式确定的前提下，他能够很快的在人工智能引擎下，选择合适的开发方式，组织人手，将一个个智能模块快速上线。由于效率较快，美食APP尝遍已经完成几乎绝大多数与美食点评相关的功能，没有什么可以再做的了。 所以，当严文龙告诉孙建生，他打算再开发一款产品，并且是AR游戏时，孙建生既兴奋又困惑。 孙建生兴奋的是，新的产品新的技术，意味着又能在行业内引领一股潮流，自己和团队也更有干劲。困惑的是，为什么严文龙选择的不是当前热门的VR技术而是AR技术。 孙建生说道：“老板，VR技术现在更火，他的应用很广泛啊，不管是VR看房、VR开坦克、VR医疗等，都可以实现虚拟与现实的交互，其他的，比如航天军工、游戏、室内设计、工业仿真、路桥、建筑等都可以做，VR代表了极致的人类未来，我们应该花大力气在这上面才对！” 严文龙笑笑：“我就知道你会有此一问，所以我也有所准备，尝试回答你和团队的困惑。” 他告诉孙建生，他现在要进行商业化，要赚钱，要打通市场。在这方面AR会更早被市场认可，首先在接受程度方面，AR代表已有环境中增加新元素，这比VR的全新环境接受起来要容易的多。二是技术要求方面，VR要达到理想体验，技术成熟度要求很高，而AR技术要求不用太高，就有很好的体验了。 第二个是门槛和资金的考虑。VR的门槛更高，资金消耗大，人员招聘多，技术开发周期长。相比较而言，AR的资源消耗要小很多，门槛低，适合娜可网络这样的小团队开发。 第三是应用领域，AR的应用同样广泛，在维修、军事、导航即时信息、游戏等领域，都展示出了巨大的潜力。而游戏，无疑是回报率很高、变现速度最快的一个项目。 严文龙认为，两种技术在应用上各有长处。AR与现实接轨的能力是VR无法取代的，而VR完全脱离现实的自由度也是AR无法拥有的。AR是未来，VR是更遥远的未来。 孙建生听完，点点头，感慨的说道：“没想到老板对这两个技术的理解，比我这个专业人士还深。你真是个神奇的人物，行啊，我就按照你说的方法，尽快进行技术准备，等游戏平台出来后，立即着手开发精灵宝可梦。” 严文龙笑笑：“哪里哪里，我不过是从商业变现和产业发展的角度来看问题罢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好的，那你就着手开发吧。我肚子饿了，走，我们一起去荷花餐馆吃饭，我请你！” 第一百零四章 WIFI服务商的新模式 在热闹的荷花餐馆，严文龙一边吃着大厨的新菜，一边看着不停忙碌的老板和中央厨房，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杨成义手脚飞快，不停的算着每个顾客的账单，收钱、找钱一气呵成，忙得没有一刻抬头。但一声“老杨！”的喊声，还是让他抬起了头。 杨成义望去，看见了正朝自己打招呼的人，惊喜的回应：“老赵！你怎么来了？”他又把目光停留在严文龙脸上，说道：“严文龙！你小子也在这。” 一个圆脸男子从严文龙身边走过，冲着杨成义走去。他顺着杨成义的眼神，回头望去，问道：“老杨，这个年轻人就是严文龙？就是你经常提起的商业奇才？！” 杨成义放下手中的活，来到严文龙身边，向他介绍：“文龙，这位是我的好友赵海，他之前一直说想要见见你，没想到今天在这里撞见了，你们认识一下吧！” 严文龙礼貌性的伸出手，与赵海握手，笑着说道：“赵总，你好！” 赵海紧紧握住严文龙的手，说道：“我多次听说过你的事迹，真是太神奇了！我知道，你是老杨幕后的高人，荷花餐馆的火爆一大半都是你的功劳。后来，我又留意了你的所有新闻，发现你还创办了娜可网络，开发了尝遍APP。你在利邦公司的短短时间内，就把这家公司的业绩提升了50%，还垄断了校园分期市场。” “我对你非常钦佩！我一直想要见你一面，都找不到时间找不到机会，今天终于有机会了！”赵海说着，在严文龙身边坐了下来：“我有些生意上的事，想要请教你，你一定要不吝赐教啊！” 看到这个画面，一只闷头吃饭的孙建生识趣的说道：“那你们先聊，我先回公司了！” 在他之后，杨成义也借故离开了二人，继续忙着收银去了。 “严总，是这样子的，我是一个网络设施供应商，最近五年在做的一件事，就是做商业WIFI项目，为咖啡馆这些商户部署网络。前几年业务做得还可以，但这两年日子越来越难过，几乎快撑不下去了。所以想请老弟看在老杨的面子上，一定给我点意见。如果我的公司能够从此兴旺起来，我一定会重金酬谢你！” 严文龙笑笑：“赵总太客气了，你是杨老板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力所能及之处，我一定帮忙，不用谈报酬的事。有什么困难，你说吧，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出点主意。” 听到严文龙的表态，赵海开始滔滔不绝倾诉起来，表情也从兴奋慢慢变为愁苦。 根据赵海的介绍，他所创办的临泰网络科技公司，是国内最早一批从事商业WIFI服务的公司，为大型商户提供基础网络服务，凭借成熟的产品和服务，早些年挣了些钱。 但最近，作为流量入口的WIFI服务，获得了资本的重视，几个竞争对手都获得了投资。这些资本吹起来的玩家们，最直接的竞争手段就是免费模式，给商家送设备和带宽，甚至还有补贴。 这种模式一下子把临泰这种基于收费的传统模式，打得烟消云散。临泰不善于利用资本及讲故事吹泡泡的短板暴露无遗，无法跟上竞争对手的节奏。 同时最要命的，是临泰意识到，4G正在飞速得替代WiFi。太港市作为华移动的4G试点城市，4G体验又好而且套餐便宜，在城区内WiFi被大幅替代。 严文龙听完赵海的介绍后，也开始眉头紧锁。他虽然认为商业WIFI是个好项目，但这个项目太重，投资大，回收期长，在没有形成规模之前，都很难获得附加价值。在他看来，扩大规模是第一位的，然后才能在此基础上，通过增值服务赚钱。 他摇摇头：“赵总，我没有办法能够随便出一个点子，让你的企业化险为夷，你在行业里那么久都想不出来，我也不能凭空创造一条路。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中长期的三步走规划，帮助你转型。” 严文龙认为，第一步还是要扩大临泰公司的产品覆盖范围，增加受众人群。他建议赵海大量增加在咖啡馆、茶楼等休闲场所的商业WIFI布点，可以用低价甚至是免费的方式，争夺关键节点。 在咖啡馆之外，临泰公司还要在人流量较大的交通枢纽布局，在高铁站、机场提供商业WIFI。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延伸，将商业WIFI部署到信号不好的高铁列车、地铁列车、公交车上，大幅增加自己的用户。 只有用户数量上来了，临泰公司才有机会通过广告等方式获得收入。一旦每日有超过一亿人通过临泰的WIFI启动页面登入网络，那么这个登陆页面的广告就能卖出天价。这就是严文龙设计的“羊毛出在狗身上”的模式。 但这个模式在前期特别关键，需要大量的资金、人员进行布局，没有资金支持，体量做不起来。为此，严文龙表示，可以为临泰介绍几个风投机构，自己也可以跟投。 赵海听到这里，露出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当严文龙说出那个“羊毛出在狗身上”的盈利模式时，他恍然大悟：“这个方式的确很好！比直接收费更有前途，可以作为我将来的首要目标。” “那么，中期我要做些什么呢？”赵海急切的问道。 严文龙笑笑：“说来巧了，我最近在做一个蓝领分期产品。因为这个项目，我曾经在工厂和蓝领工人一起同吃同住，调研了很久，也初步了解了他们的环境。这个人群，完全可以作为你第二阶段的客群。” 严文龙告诉赵海，我国是全球制造基地，主要发达城市郊区，都有大量的工厂和工业园区，也有最大的商业WIFI需求点--工厂宿舍。 工厂一般都会为工人提供宿舍，但是为了省成本，宿舍里面都不会提供网络。但是现在的工人已经全是90后，基本没有PC而只有智能手机，所以WIFI上网是绝对的刚需。 在中期，临泰公司可以和这些工厂合作，为员工宿舍假设商业WIFI，并提供收费上网服务。只要付费体验流畅，这些年轻人几乎99%都愿意为上网付费，毕竟比起移动网络来，商业WIFI的速度更快，价格更低，流量更多。 根据严文龙自己的观察，蓝领们安装支付宝及移动支付的比例不高。所以，临泰可以开发代理的人肉收费模式，每个宿舍楼雇佣一个会使用网银或者支付宝的蓝领，作为代理来负责收现金，然后帮人在线充值。这种做法提升付费率，还可以不用增加人工。 赵海的眉头终于开始舒散开来，笑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这个人群需要WIFI，每个月收他30块钱可能是可行的。太棒了，对了，沿着这个人群，我们是不是还可以做更多赚钱的业务，比如分发APP和游戏，这两个领域都是愿意出钱的土财主，为了获取客户舍得下本钱。” 严文龙摇摇头：“这个想法是好的，但你对于这个客群还是不了解，分发APP和游戏对他们没有吸引力，因为他们太累了！” 在大多数的工厂，机器和产能是长时间运转的，工人们一般是两班倒。白班早上7点到晚上10点下班，中间有午饭和晚饭。晚班从晚上7点到第二天早上7点，中间有宵夜。而且，由于人群太固定，不利于不断安装新App及游戏。 严文龙认为，临泰未来的平台上，可以考虑做些广告，推送一些网络小说，推送招聘广告，这些轻型的信息阅读时间短，可以断点延续，虽然没有APP和游戏分发收入多，但更匹配蓝领们的需求。 “其实，这些都是权宜之计，不能改变大局，你只是用这些方式获取收入，争取足够的资源应对大势。真正的未来，是在后期。” 严文龙继续说道：“4G的普及以及费用的降低，以及基础宽带接入的成本下降，对收费WiFi的商业模式来讲，才是毁灭性的麻烦。” “是啊！是啊！一想到这个，我就头痛不已，所以一定想要找你来问问对策。4G的发展是不可阻挡的，我非常担忧，我现在投入了这么多的设备、人力，提供这些服务，会不会在一两年后一文不值，全部报废。” 赵海焦急的问道：“你想到了这个问题，也肯定有对策了，对不对？后期我要怎么办？” 严文龙拍拍赵海的肩膀，示意对方不要着急。他慢吞吞的说道：“后期，你需要进行转型，变成一家数据公司。” 按照他的设计，在后期，临泰需要将所有的WIFI全部免费，这样才能继续吸引客户。而在掌握了上网入口后，每日会有大量人群通过临泰WIFI接入互联网。这些人的每日访问和网络行为行为会产生大量的数据，这些数据将是临泰最大的资产，也是临泰未来转型的核心条件。 将数据变现的方式会有很多种，比如跟踪某个App的下载量，帮着基金做尽职调查。或是监控分析国内各个机场的实时流量，帮住金融机构分析国内出行的实时情况，或许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当地经济是否正在走入下行通道。此外，还可以通过一些和**丝青年生活最相关的分析及数据，为商家提供产品设计和营销决策等方面的建议。 随着临泰的客户规模的增加，数据不断累积之下，未来临泰的数据资产总量更多，维度更全面，也更有价值。凭借数据的收集、分析和商业化，临泰将会面临不败之地。 赵海听到这里，一脸兴奋，激动的握住严文龙的手：“太棒了！你的这个策略真是太棒了！你针对我们企业的能力，找到了发展之路，又和未来的趋势热点契合。我觉得我看见了一条光明大路！严老弟，你果然不愧为商业奇才！你的这些建议我会牢记，你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第一百零五章 严文龙的暗度陈仓 上午十点，严文龙坐在太港市西区湖边的一张长椅上。严文龙看着安静的湖面，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严不时掰碎一些面包片，喂着鸽子。 眼前是一幅动人的画面，严文龙身处一个悠然惬意的空间里，做着无比放松的事，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他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梁信杰。 在乐享购初步推出之后，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还在向前推进，数据在攀升，开支在增加，问题层出不穷，但又不断得到解决，一切和严文龙预计的差不多。 他很有信心能够把乐享购带上正轨，上次多彩分期的全过程管理给了他信心。这一次，他也一定能够在蓝领分期领域获得成功。 成功的路上，总免不了一些曲折。这一次，严文龙也遭受了上司的阻挠，但情形略有不同。 梁信杰为了不让严文龙顺利将这个项目在半年内做成，采取了一系列的小动作，但比起周洋来，梁信杰的手法更隐蔽些。 首先，销售部总经理这个职位，严文龙原先任命的下属罗安被调走，改任市场部总经理。网络销售部的总经理，也和信贷审批部总经理对调。而换来的新任销售部总经理，是个女性，名叫丁一虹，干练独立，但却和严文龙的思路不对付，导致严文龙在推行乐享购时，效率显著降低。 第二步，梁信杰签发了一项授权管理制度。对中高层的签字权限进行了一次梳理，大力回收了副总裁级别的签字权限，导致严文龙的决策事项大幅减少，能够批准的费用开支也大幅缩水。这样做虽然是针对所有管理层，但其实际意义是架空严文龙，削减其对乐享购项目的支持力度。 第三步，梁信杰亲自将一些用于乐享购项目的资金挪用，放在他认为重要的事情上。这样的结果，就是导致项目进度比之前预计的，慢了很多。本来一周能够推行三项措施，因为资源投入不足，导致两周才能推进一项举措，前线的项目成员怨声载道。 严文龙从多个渠道听到这些抱怨，心中无比焦急。他很想去找梁信杰理论，让对方不要做这些手脚，但他却忍住了。 这次和上次不同，周洋是明目张胆想赶走自己，梁信杰则和自己都保持着面子上的和谐，在众人面前依然一副同盟战友的姿态。 他不想和梁信杰决裂，让公司陷入混乱。所以这次，他只能和梁信杰暗斗。斗而不破，是二人心照不宣的底线。 所以，为了让项目推行下去，为了让梁信杰放宽心，严文龙选择每天闲逛，花很多时间在娜可网络那里，也经常去荷花餐馆吃饭，更新猎豹配送的发展策略，不时指点赵海。还有很多时候，他选择了来湖边喂鸽子，晒太阳。 事实上，在这些外出的时候，严文龙暗地里多次跑到邻近的青枫市，了解业务现状，了解乐享购面临的问题，了解蓝领客户的抱怨和一线员工的反馈，仔细思考下一步的业务方案。 现在，他已经想好了乐享购下一阶段的实施计划，但他自己不能出面推动，那样会被梁信杰不停阻挠，他在等人，等一个合适的执行者来推动。 一个身穿职业套装、带着墨镜的女子走了过来，她边走边张望，确认无人后，才坐到了严文龙的长椅上。 “严总好兴致啊，乐享购面临那么多问题，人人都在忙碌的时刻，你却能放下这个项目，安心在这里晒太阳、喂鸽子。”女子摘下墨镜，冲着严文龙开口，正是乐享购项目负责人、销售部总经理丁一虹。 严文龙笑笑：“这里风景这么好，又这么安静，多么适合放松心情。我只有坐在这里，梁总才会对我放心。我也是坐在这里，才想通了很多事情。” “你和老板之间，不是牢不可破的同盟吗，怎么现在要互相对付了？”丁一虹问道：“还有，你把我约到这儿来，究竟有什么话要谈？” “丁总果然是个急性子，我也不绕弯了。”严文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丁一虹，说道：“关于乐享购面临的问题，我也思考了很久，这是我的对策和方案，想请丁总看看。” 丁一虹没料到，严文龙居然在这里和自己谈工作，还是用如此隐蔽的方式，不由得哭笑不得。但她还是接过文件，仔细的阅读起来。 丁一虹看着那些方案，频频点头，偶尔有不明白的地方，她不停发问，直至明白为止。而对于有异议的地方，她也毫不客气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和严文龙进行讨论，不停用红笔在纸上圈圈画画，直至全部满意。 丁一虹收起笔，把资料翻回到首页，用手按在封面上，说道：“你的这些方案，我觉得大部分都是可行的。严总是个很厉害的人，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和针对性很强，再加上你的执行力，我觉得很多乐享购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不不不！”严文龙摇摇头：“这些措施我不会去推行，你去做！” 他把手中仅剩的面包屑全部洒出，引来了一群鸽子飞到身前草地上，不停叨着。 严文龙说道：“我要是出面去执行，这个项目就要完蛋，所以为了这个项目，我还得喂鸽子，而你则回去推行这些措施。” “哦？！因为顾忌到老板的反应？”丁一虹问道：“但即便这样，老板依然会对这个项目进行阻挠，我怕我搞不定。” “一方面你是老板的亲信，是红人，有影响力。另一方面你是项目负责人，对这个项目有热情。你只要发力，是一定能够推动的。”严文龙说道：“如果这两个理由不够，我再加一个。” “半年后，你会得到奖励。如果到时，我获得了我想要的东西，你会被提升，接替我的职位，担任销售副总裁一职。如果到时，我没能得偿所愿，你会得到我给你的酬劳，那将是100万现金。” 丁一虹听到这里，面上阴晴不定，显然是陷入了复杂的思考和盘算中。 “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我不能和利益过不去，我也不会和这个项目过不去。你的这三个理由，我实在是无法辩驳！” 丁一虹伸出手来，和严文龙握手：“严总，你放心，在这个项目上，我愿意和你一起，把项目做好，做你的前台代理人。我们两人联手，乐享购一定会做出成绩来的。” 严文龙笑笑，松开手：“丁总是个聪明人，又很能干，我相信你我都会如愿的。”他压低声音：“我唯一的条件，就是我们的合作关系，不能让老板知道。在人前，我们必须以争吵的姿态出现。” 这次会面后的第二天，丁一虹便将乐享购第二阶段推进方案提交给了梁信杰，在征得梁信杰同意后，她便风风火火的实施开来。 这个方案的背景，是乐享购面临这一个突出的问题，即在经过了一个月的测试后，风险控制方面出现了重大不足，那是先天设计方面的缺陷。 按照严文龙原先的设计，他打算借鉴多彩分期的技术手段，只通过技术进行风控，全部自动化审核和判定，这样的效率更高、成本更低。 但他搭建的技术风控体系遭遇了严峻挑战，很多订单被迫进行人工审核。因为蓝领客户的社保记录、借贷历史、逾期情况等强变量信息，几乎全部是空白。他们中多数人属于信用“白户”，学历在大专以下，收入不稳定，工作流动性强，照搬传统风控模式的套路完全失效。 2月初乐享购上线，开展门店数码产品分期业务试点。到2月27日，乐享购初步在青枫市取得成功，订单量突破1000单。 也在这个阶段，所有风控都在线上完成审核，线下没有前端监管。风险部的数据显示，乐享购坏账率一度高达30%，每天都是各种警报，每天都有新的红线被突破，所有人都忙着救火，焦头烂额。 这个项目想要继续活下去，铺设线下渠道是唯一办法。严文龙曾经想象着，用轻资产和轻模式，用100个人和信息系统的力量，撬动蓝领分期市场。但在严峻的现实面前，他决定纠正自己的想法。他主动认错，决心设置线下团队，借助人工的力量完成前端初步的审核。 为此，严文龙设置了一个职责清晰、互相协作的线下体系来管理风控： 首先，乐享购把做单的权力收回到自己手上。乐享购建立了一个150人的商业开发团队，1个商业经理负责1个城市，在当地寻找比较大的手机经销商作为代理商，代理商负责拓展手机门店，与商户进行签约，明确代理商佣金的提成比例涉及到销量、坏账率等。在商户终端，门店店员作为引流的源头，负责向有购买意向的顾客推广乐享购。 同时，严文龙铺设大量的驻店代表进行初筛，防止套现。驻店代表的核心职责是线下审核，除了面审以外，还负责在街面发放传单，以及维护客情，和门店搞好关系。驻店代表之上是区域主管，负责管理订单专员队伍，协助完成当月目标任务，负责解决各类问题。 在线下风控团队建立起来之后，严文龙又对具体的线下风控方式进行了优化，通过行为追踪和分析，来对申请者的信用进行判断。 第一百零六章 严文龙的釜底抽薪之策 在结合现场观察、驻店代表反馈和风险分析报告的基础上，严文龙建立了一套线下面审时的风控细节。 比如，驻点代表必须从第一眼开始，仔细观察客户。如果申请者进门就说要办分期的话，多半有欺诈嫌疑。因为一般客户要经历完整的手机购买流程（看款式、询价）才有办理分期的意向。 此外，驻点代表在向顾客讲解分期消费、查看身份证、银行卡做单的时候，继续观察、询问细节，比如顾客告诉是从工厂过来的，坐3路车，搜索出来实际是11路车，这种顾客就有问题。 客户进行录入时，也可对客户填写操作快慢、信息修改次数等进行分析判断，提取客户社交数据，通过这些特殊变量综合判断这个顾客的信用。 乐享购还规定，每个驻店代表要把逾期率控制到3%以下，风控超过一定量就会被开除。这个严格的考核指标下，驻店代表不得不把业务风险防控作为第一要务。 除了风控方面的问题外，乐享购在第二阶段还遭遇了激烈的竞争。从事蓝领分期业务的互联网金融公司忽然间冒出了七八家。有些对手采取人海战术，在每个门店会放人。有的竞争对手则给商户高返点，吸引了一些小门店。在激烈的竞争下，乐享购在青枫市的订单量出现了下滑趋势。 为此，严文龙调整了乐享购的策略，针对PPOOW9、VOVID7两款畅销机型进行重点营销，做好供货管理，加大宣传力度。 同时，严文龙还强化了代理商的管理。代理商既负责前段销售分配销售任务，又协助售后进行催收。乐享购对代理商既考核交易单量又考核风控指标。利邦的团队每周和代理商开周会，每月开月会，定期分配销售任务，强化沟通，并及时处理各类问题。 在线下风控的体系和细节固定后，到3月中旬，乐享购的坏账率被控制住，回落到10%以下，该模式随后也进入大规模复制阶段。 而主打畅销机型和代理商管理又将单量拉升起来。3月15日，单日最高订单量突破3000单。前半月，订单总量2万单，半月放款超过5000万元。 这一天，严文龙难得忙里偷闲，陪着女朋友白少莹在商场逛街。两人一起吃饭，看了场电影，然后走向一家连锁服装品牌店，他准备买件衣服送给美人。 但白少莹却接到了来自律所的电话，有一些紧急的工作要处理。她不得不松开紧握严文龙的手，和严文龙告别，走上一辆的士车，匆匆返回办公室。 严文龙目送白少莹离开，看了一下时间，决定前往自己常去的咖啡馆，在那里处理一些工作。 严文龙拿着咖啡，坐在了一张里边靠墙的椅子上。这里比较安静，适合一个人安静的干活。 “这个计划，我觉得不满意。这件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位，不能犹豫不决，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个女子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严文龙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那是个身穿白T恤和牛仔裤的年轻女性，三十岁左右，面容陌生，严文龙没有见过。 “另外，这件事也必须隐蔽点，万一被对手提前侦知，就失去机会了。”那个女人对着面前的一个年轻小伙子说道。 这个声音实在是有些熟悉了！严文龙仔细聆听和思考，终于想起来，这个女人曾经和自己通过两次电话，是优卡公司人力资源部的赵丽娜。 赵丽娜继续说道：“最近胜辉公司业务势头很好，对我们的客户争夺得很厉害。用常规的手段，短期内难分胜负。我们人力资源部要做点实事，给予胜辉致命一击。” 当听到胜辉公司的名字时，严文龙更加敏感了。他假装敲击键盘，忙于工作，实际上竖起耳朵，试图抓住赵丽娜说的每一句话。 “首当其冲的，是他们的销售部经理，这个人手上掌握了胜辉公司40%的客户资源。刚好他对自己的待遇不满，我们只要加薪，挖人的成功率很高。只要他过来了，我们正阳电源的客户资源就能大幅度增加，而胜辉公司则会一蹶不振。” “赵姐，胜辉公司不单单是营销做得好，产品也很不错，我担心把销售经理挖过来了，但客户依然认准胜辉，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一场？”对面的小伙子说道。 赵丽娜嗯了一声：“所以，我还要对他们的研发部经理下手。这个人是个技术大拿，虽然不善言辞，不善管理，但设计出来的电源产品性能、质量、外形、可用性都很好。他是胜辉公司的另一只轮子。我要你对这个人做全方位的调查，看他是缺钱、缺平台，还是对上司不满，或者有什么其他诉求。你的这些情报，对于我挖来这个人非常关键。” 听到这里，严文龙终于明白，这个赵丽娜已经加入了正阳电源，成为人力资源部经理。这个公司和孙贤宇的胜辉公司是竞争对手，所以赵丽娜想通过挖人的方式，帮助正阳电源击垮对手。 严文龙无意中听到了这个计划，再也无心坐下去，匆匆离开座位，来到孙贤宇的工厂。 在孙贤宇的办公室内，严文龙把自己听到的事情告诉了伙伴，让他赶紧应对。 之后，严文龙还和孙贤宇一起，分别与销售部经理以及研发部经理谈心。 二人在谈话中都表示，正阳电源的人的确和自己有过接触，二人都还在犹豫中，并没有立即答应。 在谈话时，严文龙告诉二人，他了解赵丽娜此人，自己曾经也被她挖角过。但此人挖角的意图，并不是为了将来重用你，而是为了打击你所在的公司，你只是个棋子，过后就会被扔掉。这点他已经有过体会了。 在二人震惊的时候，孙贤宇抛出了自己的续约计划。 两个骨干都将会获得两笔长效奖励。一笔是50万元，二人如果业绩达标，将在三年内陆续拿到这笔钱。另外一笔奖励是股权，未来七年内，允许二人每年以成本价购买公司的股票，成为股东，二人被授予的期权都是7%。 这个方案是严文龙支的招，这种方式兼顾近期的待遇提升和未来的长期捆绑，用这种3年和7年的奖励，将二人带上金手铐，安心的为胜辉公司服务。 之后，孙贤宇又与二人进行深度谈话，了解二人的心里状态，聆听他们的看法，并表示，公司一定会加快发展速度，走向高端，增强竞争力，让所有人为胜辉为自豪。 送走二人后，孙贤宇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朝严文龙说道：“文龙，幸亏你这次听到了正阳的诡计，要不然这两人指不定很快离职。他们两个一走，我这个公司要元气大伤的。” 孙贤宇咬牙，说道：“不行，我不甘心这样被人整，我要反击！” 严文龙点点头：“的确，正阳既然出招攻击我们，咱们不打回去，那也太憋屈了！” 他拿出手机，找出一个电话号码，指给孙贤宇看：“我有郭学军的电话，就是之前跨越的人力资源部总经理。他对于优卡的人力资源做事手法很有研究，也有几次漂亮的反击。我们可以临时雇佣郭学军，也给正阳来个釜底抽薪！” 在此后的一周内，孙贤宇和郭学军二人马不停蹄的开展行动，以牙还牙。 他们先是用高薪诱惑了正阳电源的结构设计部经理，以及该部门的全部十四名员工，将整个部门移植到胜辉内部，建立了同样的机构，弥补了胜辉在高功率电源领域的短板。 此后，郭学军用他的说服能力，向正阳电源的大客户销售部经理描绘了一幅美妙的未来前景，并重点介绍了胜辉良好的内部氛围和企业文化，让饱受上级压力和的经理感受到了希望。之后，孙贤宇再次使出了他的金手铐，用长效激励的方式，将大客户销售部的团队全部拿下。 随着设计和销售两大部门两大团队的集体入职，孙贤宇顺利的完成了反击，挖来了对方的大将，还填补了大客户营销和新能源产品设计方面的空白。因为这个巨大的功绩，孙贤宇给了郭学军一笔丰厚的报酬。 而正阳电源的老板张宇飞在两个团队被端后，大发雷霆，整整训斥了赵丽娜和人力资源部一个小时，痛骂该部门自作多情，弄巧成拙，要负起全部责任。 随后，赵丽娜便因为这起事件被当场解雇，灰溜溜的离开了正阳电源。 在一个政府主持的商会活动上，严文龙、孙贤宇、陈纪恒、马立群、赵海等人纷纷现身会场，除了他们之外，顾阳、张宇飞等人也都应邀出席。 张宇飞远远看见了孙贤宇，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孙总，现在有时间吗，有件事，我想和你商议一下。” “张总，你说吧！”孙贤宇看了他一眼，笑着回应。 张宇飞没有张硕那么强壮，眼神也没有那么凌厉，显得更为儒雅一些。他低声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两家的人才争夺战愈演愈烈，其实完全没有必要。我知道是我们最先燃起战火的，但现在我已经把始作俑者开除，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我们休战，以后在正面战场进行堂而皇之的较量，如何？”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张总是个有大格局的人，我觉得我们应该用更高明的方式来竞争。我同意休战！”说着，孙贤宇伸出手来，和张宇飞握手。 张宇飞和孙贤宇握手后，就看见了从旁边走过来的严文龙。他的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白。 他原本很感激严文龙，因为严文龙救了他的妻儿，是他的恩人。但自从张硕竞争白少莹失败后，受弟弟的影响，他对严文龙的印象也逐步变坏。 而这次的人才竞争事件，让他更加见识到，严文龙绝对不是个善茬儿。自己手下经验丰富的人力资源专家，被打得丢盔弃甲，偷鸡不成蚀把米。 张宇飞难掩心中的不爽，对着严文龙说道：“文龙，你也在这里！” “听说少莹和你确立了恋爱关系，这让我很吃惊。我觉得我有必要把你在利邦公司的所作所为，以及在胜辉公司挖人事件中的所作所为告诉她，让她不要被蒙蔽，对你有进一步的认识。” “你们之间，有很大的差距，这些差距来自家庭背景，也是教育休养方面的。你这种底层上来的凤凰男，是配不上白少莹的，也给不了她幸福。她知道你背后的这些事后，一定会慢慢认识到这一点，最终会离开你，和你分手！” 说完这句，张宇飞喝着杯中酒，，快速离去，扔下独自愤怒的严文龙，在原地咬牙切齿。 第一百零七章 技术革命，打垮对手！ 看着张宇飞的背影，严文龙咬牙切齿的说：“妈的，我咽不下这口气！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救了他的妻女，他却要拆我的台，我真是瞎了眼了！这种所谓的二世祖，表面上对你彬彬有礼，心里满满都是歧视！” 他对着孙贤宇说道：“这个家伙骄傲的资本，就是他们的家世和财富。在我看来，他们家的资产也不过十几个亿而已，谈不上真正的大富之家，就敢这样目中无人。我要打掉他的骄傲，就必须先让他从财富宝座上摔下来！老孙，你要加油啊！” 孙贤宇点点头：“他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羞辱你就是羞辱我。要怎么对付他，你说吧！” “很简单，把你胜辉公司做大，做成行业第一。如果到时候正阳电源还没****垮掉，你就把它买下来，让张宇飞为你打工，我看到时候他还能不能那么拽！” 孙贤宇苦笑道：“你这家伙，说的倒是轻松。行业第一，哪里是那么容易做到的。我父亲努力了一辈子，我也耗了两年心血在里面，胜辉都还只是个小公司。” “现在又遭遇激烈的竞争，被一众打价格战的公司搞得焦头烂额。我就算特别努力，在成为行业第一的时候，只怕也要到三十年后了！” “你不知道，现在国家统一充电器的接口，以后手机厂家和消费者对充电器的需求量会急剧下跌，我要是不抓紧时间转型，指不定就要关门了。” 严文龙憋了孙贤宇一眼：“那是因为你们的产品太同质化，和别人一个样，科技含量太低，不能引领潮流。你想要跳出这个困境，必须做出深层次变革，必须要在电源技术上进行自我革命，领先一步。” “怎么没有技术含量了，我的充电器已经非常智能了，可以适应多种手机，多种电压，还有智能时间控制、三级充电模式等等，这可都是大家的努力才做出来的，比起不少对手来，都强很多呢！”孙贤宇不满的回应。 “就算是这样，也不过是OEM，给别人生产，贴牌加工而已。你没有自己的品牌，也没有办法让消费者真正接触到你们公司，你和你的同行们，一直为争夺手机制造商的配件供应商地位而争夺。” “我说的技术，是你能够改变未来的革命性技术，能够彻底改变你们公司地位的技术，能够让你们攀上行业第一的技术。”严文龙说道。 “你说的方向，我也在思考。”孙贤宇说道：“我最近已经在安排人员开发超级电容器的储能技术，这个一出来，我可以越过行业90%的对手，可以大幅度提高我们公司的利润。从正阳电源挖过来的那个研究团队，我就计划让他们干这个。” “除此之外，我还在其他几个新能源电源领域进行了布局。我考虑过做充电桩，为电动汽车提供充电设施，但目前我们在大功率充电方面技术还有缺陷，没有成果。我也考虑过做光伏逆变器，为太阳能逆变转换做配套。甚至，我也计划投资一个LED工厂，买一条LED生产线，制造LED灯具，这个市场已经起来了。” 严文龙点点头：“兄弟，我能感受到你的努力和你的渴望，我知道你不容易。但你的这几个方向，我都不是很认可。” “超级电容器想要为消费电子储能，限制太多，能量密度低，材料成本高，为电网储能还有可能，那又是一个新领域。充电桩占地面积太大，电动汽车的市场迟迟没有发展起来，能给你带来的回报有限。光伏逆变器的市场还处于政府培育中，大家都在靠补贴过日子，没有自我造血能力。至于LED，早几年你不进入，现在就不要再掺和了，LED已经开始价格战了，你杀进去会亏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有什么主意？”孙贤宇问道。 “老孙。我觉得，要搞就搞点有想象力的，足够独特的。在你们电源技术领域，我建议你考虑一下远距离无线充电技术。”严文龙道。 “无线充电？市面已经有类似产品了，我们也有样品。” 孙贤宇不屑的说道：“无线充电技术目前只能近距离充电，贴着充电器，太不方便了，实用性太差。这种感觉就像上网时需要电脑靠近无线路由一样，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所以，我才说的是远距离无线充电。如果你能够取得突破的话，那真正实现了随时随地充电，让人们忘记充电这回事，大范围扩展你的手机和其他设备的使用。” 严文龙说道：“比如电动汽车，再也没有了行驶范围的限制。甚至在未来，可以把太阳的能量传回地球，解决人类的能源危机。” 孙贤宇反应过来，摇摇头：“你说的是这个啊！前景当然好，但现在的技术，包括现在的理论都没法突破磁场频率高、能量逸散的问题，而且空间磁场太强的话，对人体的安全是有影响的，比如视网膜神经会受损伤。” “所以，我给你提供了一些新的技术，能够突破这个问题。”严文龙说完，进入到了虚拟数字世界，用自己的点数购买了一份远距离充电技术的图纸、规格参数和其他文献资料。 他对着孙贤宇说道：“你查收一下你的邮箱。我给你提供的技术，是通过定向微波束来传递能量。微波在空气中，随距离的增加其衰减较小，所以这款产品的距离可以做的较远。具体的实现方案里，供电和受电两方面都需要采用由小型天线元件呈平面排列组成的相控阵天线。我给你的资料里，就有这两个相控阵天线的图纸和部署资料。” “你去研究一下吧，后续还需要什么资料，尽快来找我。” 严文龙拍拍孙贤宇的肩膀：“不用感谢我，早点把远距离无线能源传输技术研究出来，早点成为最牛逼的电源公司，早点把张宇飞给收了，就是你对我的最大回报。” 青枫市，一个工业区附近的商业街上。 梁信杰在丁一虹的陪同下，一路检查乐享购项目的流程，查看后台风控系统的风险监控演示。他拿起一个驻店代表的便携式终端，在丁一虹的指导下，在上面点击着，看着订单输入时的一系列后台分析结论，不停点头。 “小丁，你这个乐享购整的挺好，流程很顺，设备、人员、系统全部对接上了，尤其是这套线下风控机制，把握了入口，将控制点前移，非常好非常有想法！”他冲着丁一虹不停赞赏。 在参观完一线的演示并做了褒奖发言后，梁信杰把丁一虹叫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 “这些东西都是你弄的？严文龙有没有插手？”梁信杰问道。 丁一虹不由得小心谨慎起来，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必须要把握好分寸，既要有可信度，也要能够让自己的意志能够顺利执行下去。 “这个项目在前期阶段，严总介入的比较多。在第二阶段，他就来的少了。我看他最近都在往他那些朋友公司那里，在公司的时间不多。据说严总现在有三大爱好，喂鸽子，喝咖啡，逛街。” “这个项目的事，大部分的主意是我拿的，我也把一些方案给他请示过，他提过一些意见。我选择性的挑了一些建议。所以，整体上，乐享购现在是我在全面推动，按照我的意愿在开展。” 梁信杰点点头，赞许道：“不错啊！小丁，你干得很漂亮，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他压低声音，说道：“这个项目的数据如何，能不能半年让公司的利润翻番？” 丁一虹不停摇头：“那肯定不行！哪里能有这么快，现在还在优化模式阶段，就算大规模复制了，到产生手续费，到风险释放完毕，再到实现真正的利润贡献，前后至少需要一年半时间。半年时间，只能说在收入上有点贡献而已。” “嗯，那就好。”梁信杰说道：“你不要太着急，我也不着急，这个项目半年没有利润都可以。只要基础打好了，布局合理，未来一定会大放异彩的。你们也要稳扎稳打，别被财务部影响，先把模式进一步优化再说。” “好的，梁总，我一定会朝这个目标努力的。”丁一虹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有些问题急需我马上处理。” “好的，你去吧。”梁信杰说完，转身，走回自己的车内。 在后座上，梁信杰露出了笑容。 这段时间，受自己一系列措施的影响，严文龙的权限减小，在乐享购项目中参与的很少，项目基本上是自己人在做，这让他很放心。 他知道严文龙肯定在谋划着什么，他也很担忧。但刚才丁一虹的回答，让他宽心不少，不再在乎严文龙的动静。 乐享购半年内不会有太多利润上的贡献，这是他最想要的结果。他宁愿这半年发展得慢一点，也要在和严文龙的对赌中获得胜利。 最近这段时间内，他一直在四处活动，筹集资金。虽然购买严文龙的股份需要一大笔钱，但半年时间足够他筹集了。想到半年后就能买回那些股份，重新获得绝对控股地位，想到利邦又将回到自己的怀抱，梁信杰忍不住露出笑容。 对于严文龙，梁信杰并没有彻底打压，也没有撕破脸。虽然丁一虹展现除了不错的能力，但严文龙创造的奇迹还是让梁信杰记忆犹新。他要在半年后，重新重用严文龙，作为一个小股东和高级打工者使用。他确信，再对严文龙适当抑制后，未来用起来会更趁手。 此时的严文龙，不知道梁信杰在算盘着自己。他刚刚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同时遭遇了幸福的烦恼。 第一百零八章 赵海的大礼令人惊叹！ 严文龙来到龙心大厦，在第28楼遇见了赵海。 此时的赵海，站立在一处巨大的屏幕前，看着里面的数据分析窗口，一脸认真。在他身后，一群程序员围坐在各自电脑前，双手不断敲击着。 一个身穿西服但没有打领带的中年男子，从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面前走开，来到赵海身后，问道：“赵总，贵司的大数据处理系统，Spark和Hadoop都已经测试了一轮，和我们一开始推荐的差不多。你现在有选择了吗？” 赵海回过头来，冲着该男子轻声说道：“先等等！”然后，快步迎向严文龙，把严文龙请到大屏幕前。 他对着严文龙说道：“这位是我们的供应商海潮软件的路总，你也听听，关于这两个软件的选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在赵海的示意下，路总开始介绍起来。他告诉二人，Spark的优点是内存计算，体现在它可以将RDD常驻内存，这样可以减少磁盘IO，这样处理速度更快，这个优点对于百万级的大数据处理是非常关键的。 但对比Hadoop，缺点主要在于资源调度方面。Spark和Hadoop不同，执行时采用的是多线程模式，Hadoop是多进程，多线程模式会减少启动时间，但也带来了无法细粒度资源分配的问题。 第三点，Spark使用分布式系统，想要最大发挥其性能优势的话，对集群资源配置要求较高，比如内存。这项技术性能上也许有优势，但比较烧钱。企业的选型时，需要和未来规划相结合。 听完路总的介绍后，赵海问道：“Spark和Hadoop，两个都是不错的数据处理工具，各有利弊，也都很贵。你怎么看，选哪种？” 严文龙苦笑，心想你这个赵海，什么事都找上我了，这个纯技术的决策，我哪里懂。你还真是依赖我啊！ 他回应道：“赵总，商业上的事，我可以提点建议。但IT技术的东西，我实在是不懂，你手下应该有懂的人才，你听他们的专业意见就好。” 赵海摇摇头：“他们对技术抠的太细了，一说起来，就是各种参数，各种框架，配置难度什么的，对业务的发展不了解，所以缺乏宏观思维，我征询过他们的意见，但还是不知道该选哪个。” 严文龙拿出自己的手机，从里面翻出了孙建生的电话。 他把手机递给赵海，说道：“这个人叫孙建生，之前是跨越公司信息技术部总经理，现在在我的娜可网络担任副总裁。他对大数据技术非常熟悉，现在又负责娜可网络的全面运营，对商业的敏感度很高，有宏观思维，他可以帮助你做这个选型决策。” 赵海拿出自己的手机，一边记录孙建生的号码，一边口中不停感谢：“谢谢！谢谢！我今天就给他打电话。文龙你不仅仅自己很厉害，身边也是卧虎藏龙啊！” 严文龙笑着，走出了IT中心。他看着赵海忙碌和喜悦的模样，看到临泰公司又多租了一层办公室，就知道赵海最近的发展不错。 “赵总，最近近况如何？我看你的公司又壮大了，你也发财了吧！”严文龙打趣的问道。 “这个，哪里哪里，还不都是托你的福，不过公司的确走出了困境了。”赵海说着，冲着严文龙介绍起公司的业务数据来。 在严文龙提供建议后的三个月内，赵海火速的拿到了风投的资金。他根据严文龙规划的三步走战略，第一步先扩大规模，占据了许多城市咖啡馆、机场、高铁站，也在交通工具上投放了他们的商业WIFI系统。 之后，从上个月开始，针对蓝领的宿舍WIFI项目也开始推进。一个月时间内，他们便为20多个工厂的近600栋宿舍建筑安装了商业WIFI系统，并成功获取了第一批接近10万蓝领用户的包月WIFI收入。 到5月20日，在巨大的规模支撑下，临泰WIFI的客户量大增，每日平均有3000万人在线，而每日的连接次数达到了一亿人次。五项核心数据超过第二名三倍以上，成为商业WIFI领域毫无疑问的第一品牌。 与之对应的，是整个临泰入口的搭建成功，基于WIFI服务的平台开始建立，本月初步实现了盈利。而这个盈利，还不是来自收取的流量费、会员费，而是严文龙设计的广告费。 由于临泰WIFI的登陆每日达到了一亿人次，其登陆成功的页面也被赋予了极高的商业价值。不少商家开始于临泰接洽，开出高价投放广告。目前临泰采取一月一签的模式，现在每月的广告收入基本上都在300万以上。 5月份的广告客户是一家知名的日化品牌，其5月份的广告费为500万元。这个收入，足够临泰公司一个月的所有运营支出，也让公司开始有了盈利。 随着用户、平台、广告、会员费等相关业务和功能的陆续推出，一个基于互联网入口的临泰新商业模式开始显现，并展示了其成功率。 这样的成功也激发了行业竞争对手的效仿之风，不少公司纷纷推出同样的产品，进行同样的布局。 但由于临泰已经占据了有价值的商业场所，和人流量大的合作商签署了排他协议，所以竞争对手虽然跟随，却发现能够占领的有价值的阵地已经很少。由于规模不足，他们推出的平台广告也总是处在不温不火的状态。 倒是与临泰相关的上下游企业火了。尤其是为临泰WIFI提供设备和软件的两个供应商受益最大。 其中卖设备的网络商，五个月就完成了全年的业绩目标。而长期与临泰合作的海潮软件则在资本市场上备受吹捧，因为是纯正的临泰概念股，两个月内股价上涨了一倍，市值增加了20亿。 严文龙说道：“赵总真是有魄力，临泰的发展速度远远超乎我意料，仅仅三个月时间，你就做了这么多事，基本完成了前两个阶段的布局，现在又开始做数据方面的产品，真是厉害厉害！” 赵海嘴里说着哪里哪里，但脸上还是止不住的骄傲。他说道：“不敢当，人生短暂，做事就该风风火火，雷厉风行。我最近开始对沉淀数据进行整理，尝试着做一些数据分析的工作。你提出的这个方向，真的太靠谱了！” 赵海告诉严文龙，通过WIFI登陆后的各种上网请求，临泰可以收集到大量的客户行为数据，对于客户形象的理解，以及对客户的个性化推荐非常有帮助。他为此还举了个例子。 比如，他知道你一个月没买避孕套，但这两天突然买了三盒，那可能是你要跟异地恋的女朋友见面了。他发现你跟异地的某个妹子聊得特别多、经常还视频，那这大概就是你异地的女朋友。他了解你在搜索引擎上一直搜东南亚的机票和旅行攻略，就知道你可能要去那里玩。 有了这些数据，通过关联分析，临泰知道网上客户的基本信息，知道他们的爱好、特征、需求，知道这个人的五花八门。而通过这些信息，临泰可以打上不同的标签，提供各种个性化的广告。 针对这些人群，临泰在自己的一个子品牌上进行了测试，对咖啡馆上网的男性网民进行针对性推荐，将剃须刀、啤酒商的广告放置在WIFI登陆页面上。 从为其一周的测试数据来看，这些男性网民对页面广告的点击量不低，其中有10%左右的点击，转化为了购买行为。 在这项新产品里，临泰成功的实现了与广告主的捆绑，通过购买行为进行收费，盈利能力提升明显，实现了用较少的客群和广告资源获得更多产出的目标。 赵海笑道：“进来之后，我TMD才发现，数据真是个好东西，这玩意变现能力太强了！我才小试牛刀，就获得了好几笔意想不到的收入，现在看来，数据里面都是金山银山啊，我得要好好研究研究。” “我现在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在第三阶段，宁愿WIFI免费也要捆绑用户，也要变成家数据公司了！”赵海感慨道。 严文龙点点头，他的这个设想其实早就有了。他原本是希望通过那可网络来进行布局，但娜可网络影响力仅仅在餐饮方面，并没有临泰WIFI那样的优势。 所以，当抛出这个点子时，他还是有点不舍的。不过严文龙明白，自己如果来不及去占领这个市场，不妨由朋友们去抢得先机，总好过被竞争者们占领。 赵海告诉严文龙，他最近好消息一个接一个。随着数据分析业务的深入，以及盈利能力的节节攀升，更多的风投机构找上了他。 临泰WIFI在最新的风投评估报告中，被认为是一家独角兽公司，具有能够支撑未来的免费WIFI模式，具备多种盈利可能性，估值达到了10亿元之多。未来，随着临泰WIFI的壮大，这家公司更是可能成为平台级的千亿估值的巨无霸。 赵海说道：“风投也给了我很多建议，有的要我向运营商领域进军，成为基础供应商，并谋求垄断地位。有的觉得我们应该可以做搜索引擎，实现基础服务和信息服务的一体化，还有的建议我做数据公司。我有些拿不准，想听听你的意见。” 严文龙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的意见很简单，你应该先把目前的业务做强做深，先成为一家数据公司，专注于数据获取、分析和产品化这条道路。至于其他的延伸式发展，以后再说。” “下一阶段，你应该进一步扩大你的优势，持续增强你的长处。你要扩大你的数据量，只有数据量足够大，维度足够多，你才能够通过全貌看真相。” 在扩大数据来源方面，严文龙建议赵海，采用“自有+购买+众包”的模式。在不断通过临泰WIFI积累用户数据的同时，购买运营商、网络电商的用户数据，同时可以通过众包，让用户主动更新数据，比如实时交通信息上传等方式，获得更多、更大范围的数据。 赵海听到这里，不断点头。严文龙对他而言，几乎就是一尊财神。严文龙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他都认真聆听，并仔细研读。他自认是个有执行力的人，搭配严文龙这样的军师，他对未来充满信心，坚信自己一定能够创造出一个伟大的企业来。 赵海说道：“文龙，你的这些建议太有价值了，帮助我拨开云雾。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说实在的，我本来想邀请你加入我的公司，我给你高薪高职位。但我了解到，你自己的那可网络做得比我还大，现在又把利邦公司做得风生水起，估计是看不上我的这条小船了。” “所以，为了表达我的感激，我只好送你股份了。”赵海说着，伸出了食指：“我打算趁着这次风投入股的契机，把临泰公司1%的股份，免费送给你。” 严文龙听了，连忙摆手，说道：“使不得，使不得！这个礼太重了，我怎么好意思收！那可是价值1000万的股权啊，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我只是为你提了些建议而已，真正的业绩都是赵总你自己做出来的，我何德何能，要拿走你1%的股份！” 赵海一脸坚决，说道：“文龙，你是不是嫌少了！我还可以再给你1%。你千万不要推脱！你对这家公司的贡献，绝对不止这1000万！” “是你让临泰公司起死回生，是你帮我引入资本，帮我顶过最艰难的一个月。如果没有你的协助，临泰WIFI只怕已经奄奄一息了。你一定要收下这个酬谢，否则，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再找你帮忙了！” 赵海说着，将一支笔和一张纸强行塞到了严文龙的手中。 严文龙接过纸一看，那是一份关于股权转让协议。上面写着，赵海愿意将自己的持有的临泰WIFI股份转让，将其中的1%无偿赠送给严文龙。 严文龙看着这份协议，又看了看赵海那急切的眼神，被这个幸福的烦恼击中，有点晕乎，不知道该签字还是不签字。 但很快他就想起来，在自己的商业帝国里，的确需要在数据这一块有布局。临泰WIFI会是他的一个重要棋子，在将来可以与企业业务合纵连横，形成更大的效应。 严文龙点点头，在协议上的尾部，用微微颤抖的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接受了这份价值1000万的馈赠。 第一百零九章 仇人重逢，不再眼红！ 赵海拿起协议，对着严文龙说道：“你签了字，我就放心了。我觉得我聪明，用很小的成本，为公司保留了未来发展的最大动力。” “对了，我有个人要推荐给你认识，也是个经验丰富的销售专家，他会在今天入职临泰，担任副总裁。”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办公室门随即被推开，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冲着赵海打招呼：“赵总，你好！我那边的手续办完了，今天可以入职了。” 赵海开心的说道：“说曹操曹操到。”他冲着严文龙介绍：“文龙，这位就是公司今天入职的副总裁，销售专家，张忠超张总。” 他又对着张忠超，说道：“这位是我的好友，严文龙，你们认识一下。” 严文龙回过头来，看见张忠超的那一刹那，忍不住惊呆了。真的是他，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重逢，真是冤家路窄！严文龙脸色一下黑了起来。 而对面的张忠超，也是一脸错愕，原本兴奋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眼睛里满是凌厉的眼神。 二人都不说话，冷冷的看着对方。沉默的过程，持续了两分钟。办公室内，尴尬的气氛到了顶点。 赵海立即发现情况不对，说道：“你们认识？哦，我想起来了，你们都曾经在跨越公司工作过！”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下了一个大错，一时间无比窘迫。他看着二人，不停圆场：“来来来，大家都坐下，喝杯茶，慢慢聊天。我这里有上好的黄山毛峰，珍藏已久，今天特意拿出来招待两位的，你们不要辜负了我的心意。” 说完，他拿出两个茶杯，亲自打开茶罐，为二人泡茶。 伴随着开水的注入，清香的茶叶味散发开来，沁人心脾，似乎也将二人从对峙行为中拉出，注意力得到了转移。 “你们两位都是我的恩人，未来还需要在临泰这个平台内，互相合作。为了光明的未来，为了能够一起赚大钱，大家都不要在互相敌视了。”赵海把茶杯送到二人手中，说道：“来，一起喝了这杯茶。” 在赵海的一片盛情之下，严文龙和张忠超二人各自喝茶，分别坐到了两张椅子上。 赵海看着严文龙气鼓鼓的样子，知道他心中肯定有不爽的往事。他不得不开口，告诉严文龙其实张忠超是他的故交。 早年赵海开始创业时，张忠超是天使投资人之一，投了十万块钱。后来又在赵海遭遇资金危机的时候，再次支援了一百万，帮助赵海度过了难关，也成为了临泰公司的一位重要股东。 原本这些股份也不值什么钱，张忠超也没有放在心上。但在严文龙的一番点拨之下，临泰公司快速成长，一年之间股权增值了六十倍。而张忠超持有的股份，也因此增值了两个亿，一夜之间跨入了亿万富翁的行列。 严文龙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建议，却让张忠超捡了落地桃子，随随便便挣了一大笔钱。这让他非常不爽。 张忠超也没有料到，让自己腾飞的人，改变自己命运的幕后之手，居然是曾经的仇敌严文龙。他也无法接受这一点。 两人互相瞪着，不说话。 赵海只得再次开口，分散注意力。他告诉严文龙，不管过去有什么恩怨，现在都是一条战线上的人，应该往前看，不要被往事羁绊。他需要张忠超给他的公司带来一系列的销售管理体系变革，也希望严文龙能够理解和支持。 严文龙看着张忠超，不断回想起过去。他想起张忠超指使郭学军、孙建生故意造假，要开除自己，想起张忠超发布的那些关于自己人品的谣言，想起自己的客户和业绩无端端被转移掉，这些打压和迫害历历在目，让他无法原谅面前的这个人。他很想冲上去，把张忠超暴打一顿。 张忠超却似乎想开了一般，脸上的表情缓缓变化。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道：“严文龙，好久不见！” “我希望你我之间，能够化敌为友，在这里开始新的合作。”张忠超摊开双手：“我已经离开了跨越，也离开了那些往事。我为我过去对你做的事感到抱歉，对不起！” 他说着，冲着严文龙点头：“我希望，你我都可以让过去的事情从此过去，翻过这一篇，一起为临泰的未来出力。” 他瞥了一眼严文龙：“你不要觉得吃了亏。没错，我是打压过你，但你对我造成的伤害也不少，而且还很深，你不会都忘记了吧！” 严文龙知道张忠超说的是那些事。的确，他也曾经反击过张忠超，曾经逼这个家伙吃下纸条，向自己下跪。自己还从他那里敲诈了一笔钱，这笔钱成为了后来入股利邦的敲门砖，帮助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么算起来，自己并没有吃亏，还应该感谢张忠超。 严文龙想到这里，表情开始轻松一点。他淡淡的问道：“你在跨越，都已经干到常务副总裁了，为什么要离开跨越加入利泰？” 张忠超苦笑：“常务副总裁又如何？不过是顾阳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和其他棋子比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你我之间的争斗，我们彼此之间所做的那些攻击，用来伤害对方的那些材料，顾阳全部都知道。” “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然后编织着一张网，看我们两个在网内战斗。在你离开后，他对我也失去了耐心，最终三下五除二，架空了我的工作，开除了我的人，又主动出面，以那些材料做要挟，逼我辞职。” 严文龙点点头。他知道，的确，自己和刘涵、张忠超这些人都是马前卒，是顾阳用来控制公司的工具，卸磨杀驴是他们唯一的下场。他庆幸的，是自己主动出局，没有受气。 张忠超说道：“我现在挺后悔的。后悔当初太咄咄逼人，与你为敌，结果把自己也赔了进去。” “我现在打算在临泰从头开始，用我剩下的不多的职业生涯，打造一家伟大的企业。走到这一步，我很恨你，是你害了我。但我又恨感激你，是你推动了我，迈出这有意义的关键一步。” 严文龙看着有些失控的张忠超，看着对方脸上激动的表情，相信张忠超说的是心里话。他回应道：“你如果不找我的麻烦，我肯定不会对付你。过去的事，我也有责任，大家都不要提了。” 张忠超叹息道：“我怎么可能还会找你的麻烦，只要我稍微有点理智，就该明白，我不应该做你的敌人！” 赵海哈哈一笑，大声说道：“这样就好！哈哈，大家以后一起合作，努力赚钱！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说完，他举起茶杯，和二人的茶杯相碰，惬意的茗了一口茶。 两天后，严文龙再次找到丁一虹，告诉对方，他要对乐享购的业务方案再次进行升级。 这次，他带来了一批临泰WIFI的蓝领行为习惯数据。这些数据中，有些人与乐享购的目标人群存在交集。严文龙计划利用这些数据，为乐享购添加一种新模式：定向邀请。 通过这些数据，乐享购的后台可以根据蓝领的消费能力、喜好甚至性格进行分析，比如买点卡多，证明爱玩游戏。经常买篮球用品，说明是个篮球爱好者。经常买补品，说明身体不够健康。经常去看二人电影，说明在拍拖。 这批数据中，不仅仅有购物消费数据，每个人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都有，吃饭用饿了么、打车用滴滴、搜东西用百度、社交用微信，每一步都事无巨细被记了下来，变成了数据。数据可以被还原成每个人的信息，变成描述个体的信息。 这样的数据下，通过数据还原出来的用户，比私家侦探描绘的还要准确。 因此，严文龙要求乐享购的风控系统立即行动，针对这些数据，建立起评分模型，筛选出具有高信用特征的蓝领，加入白名单。然后再对白名单上的用户发出邀请，个性化推介对方可能感兴趣的商品，并提供分期购买渠道。 他确信，这种模式的营销成本更低，风险更小，是一种可靠可持续的客户获取方式，值得大规模复制。 此外，严文龙还要求在风控细节方面进一步改进，优化风控信审系统。尤其是将用户行为数据进行自动化审核，包括申请者输入的快慢程度、更改情况、拖动条拉动的速度等。 比如，申请者的手机号码如果是一次性复制上去的，而不是一个一个字打上去的，那可能就有问题。一些违规中介为了骗贷，已经给申请人包装好了一切信息，如果申请者在填写资料的时候快速并且毫不犹豫，那很大程度上可以证明他是事先准备好的。 同时系统还要进行社交网络的交叉验证。在新的系统中，蓝点代表着申请人，红点代表逾期人，灰色是该人的联系人。如果是团伙欺诈，蓝点、红点和灰点就会在图中抱团，抱的团越大，证明该人是坏人的概率越大，并且有一定概率是团伙欺诈。 严文龙还要求从现有的数据中学习经验，提取典型数据进行决策。比如申请者背名牌包，有纹身，是光头，通过数据决策发现，可能有纹身的坏账率略高一点，是光头的坏账率又高一点，最后累加起来，这个客户的风险偏高，就容易进行决策。 丁一虹对严文龙的这些看法基本表示了支持。她也提出了自己的优化建议。二人探讨一番后，便由丁一虹与风险部及技术部沟通，进一步优化乐享购的业务模式。 在完成这些基础工作后，严文龙还打起了外部的主意。他找到了一家商业杂志，邀请他们对自己的产品进行报道，并作为商业案例，邀请一些投资人、大学教授、企业高管进行点评。 他要为乐享购打造一篇软文。 第一百一十章 梁信杰的惊慌 6月13日，著名财经杂志《新观点》在其商业案例专栏上，刊发了一篇关于乐享购的全面报道。 这篇文章里，记者从现场调查出发，先详细介绍了乐享购的流程。详细展示了“客户意向—驻店代表介入—确认客户身份—指导客户下单申请—后台分析--线上审核--发货--签收-生成账单—还款—催收”的全过程。 除此之外，文章还介绍了乐享购的销售数据。除了苹果以外，一般分期的手机多为3000元左右，例如vivo、OPPO等，首付10%到20%，这样的分期方式非常受欢迎。记者通过走访发现，乐享购由于服务到位、流程简单、到货快速以及口碑好等特点，最受蓝领客户喜爱，其分期单量一般占到整个店面销售单量的20%到30%。 文章还详细介绍了乐享购上线前后的种种尝试，以及在这些过程中的争吵。尤其介绍了这个项目的明星丁一虹，听她讲述在推行项目中的那些困难，尤其是克服高坏账率所做的一系列尝试。 在文章后面，记者这样写道：“乐享购的介入，让一些流水线上的年轻人跟上了时代步伐，让社会下层人群也能跨越阶层获取信息。这些日常每天在生产线上做着简单重复劳动的年轻人，内心同样拥有梦想，同样追求美好的生活方式。通过乐享购分期购买iPhone，让他们有了一个圆梦的机会，让他们能够在业余时间拥有愉悦放松的心情。从这个意义上说，乐享购不仅仅是一个赚钱的生意，也是一项有趣的实验。” 专题报道的后面，三位专业人士对这个案例进行了深度分析。其中，大学教授认为，乐享购的成功再次证明，商业时代，信用可以突破以往的局限，以现场观察采集和行为分析的方式呈现，这是一种非常有意义的动态数据抓取模式。 而投资人则认为，乐享购的团队有着极强的行动力和纠错能力，业务方案非常具有创新性，背后的技术开发能力也很出色。这个案例也证明了，蓝领市场具有很大潜力。 一位知名企业高管在评论中表示，流程、系统、人力资源是一个项目成功的关键要素，甚至比资源更重要。乐享购的案例证明，真正的管理者，就是要将这三个体系融合好，发挥出最大的优势。 这片文章刊出之后，不少业内人士开始把目光投向乐享购。在之后的两周时间内，先后有三十多个杂志、报纸、新媒体采访了乐享购，并发布了41篇深度报道。 在这一系列的报道之下，原本闷声发财的乐享购，忽然之间成为了镁光灯下的明星。在各种媒体和传统渠道上不断曝光，知名度急速攀升，整个6月份，关于乐享购的报道转载量就超过了3000多万次，乐享购三个字的搜索量就超过了7亿次。 与曝光率、知名度同步快速上升的，是乐享购的订单量。整个项目的订单笔数，以五天翻一番的速度，急速增长。工业区旁边的每一个手机门店里，都是人潮汹涌，不断有人咨询乐享购的办理条件。 对此，严文龙早有准备。他已经提前招募了一批线下团队，并经过了半个月的培训和实习，此时，他们大部分都已在门店就位。 严文龙也提前下单，引入了超过平常三倍的手机库存，有节奏的铺货，平稳度过了6月后三周的的高峰期。在此过程中，他还与苹果、VIVO等手机厂商直接联系，获得了更稳定、价格更优惠的货源。 当然这些事情都是由丁一虹出面去做的，严文龙自己依然隐藏在幕后，他更多的把时间花费在娜可网络、猎豹配送、荷花餐馆以及临泰网络这些公司里，不断忙碌着。 7月2日这天，他就来到了一条商业街上，在这条街的中间，胜辉电子公司开设了一个专卖店。 在严文龙的资料和图纸支持下，胜辉公司利用定向微波技术，搞出了远距离无线能量传输技术，目前已经可以做到50米内的能量稳定传输。 基于这项技术，胜辉公司做出了一款新的多功能无线充电器。这款产品放置在家中，能够为家中的手机、Kindle、iPAD、电脑、数码相机、DV等电子设备充电，能够同时为5台终端充电。通过使用这款充电器，家中再也不用放置许多的充电器，不用被大量的线路所烦恼，真正做到了随时随地充电，做到了“忘记充电”这回事。 为了保证安全，这款无线充电器改进了不少参数，最终的产品通过了长时间的电气性能测试和安全性测试，获得了欧盟CE认证，也得到了消费者的认可。 严文龙在胜辉公司专卖店前，看见了一条长度为150米的长龙。不少年轻人一边玩手机，一边排着队，他们都是来购买这款无线充电设备的。 这些人都是科技玩家，追捧新奇的电子产品，当他们听说了这款产品的神奇后，不少人老早就前来购买，没想到一物难求，平均每个人要排队两个小时，才能买到限量发售的这款无线充电产品。 严文龙看着这些年轻人，心中满是感慨。 曾几何时，这种盛况只在苹果的专卖店前出现过，没想到，如今孙贤宇的公司也能做出这么有影响力的产品来，真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这个结果也让他进一步确信，自己为孙贤宇选择的高新技术之路，是无比正确的。 当严文龙遭遇一次次的幸福烦恼时，梁信杰却陷入极度的惊慌之中。 他看着6月份的报告，看着上半年的业绩报表，头上冒出了大颗的汗水。他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拿出一张纸巾，擦拭着汗水，眼睛却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 屏幕上的每个数字，都如同一记重锤，锤击在梁信杰的心上。半年交易总额：354亿元。贷款余额：82亿元。营业收入：7432万元。利润总额：3533万元。净利润：2622万元。这些数据无比靓丽，也无比刺眼。 这是一连串光鲜的数字，是利邦公司从未在半年达到过的数字，也是让梁信杰输掉赌局、输掉公司控制权的数字。 梁信杰不停的翻阅报表，查看每个细节。他每个月都紧盯着报表，过去五个月，虽然业绩在平稳增长，但利润一直在一千万出头的样子。没想到到了6月底，忽然间一下子就冲到了2622万的水准。 梁信杰拨通了财务总监任华军的电话，问道：“华军，这个月的报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上个月的盈利只有140多万，怎么这个月一下子变成1300万！整个六月翻了十倍，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们财务部是怎么做事的！” 任华军的声音在那头传来：“梁总，这个报告是没错的。6月份的数据是比较特殊，我们也反复核实了这一点。造成6月份业绩突飞猛进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过年之后，搞了一个销售开门红，引入了大量的新客户，多彩分期也比同期增长了一倍多，这些新客户的收入和利润贡献一般都在三个月之后，结果集中到了六月份释放出来。” “第二是乐享购的异军突起。” 任华军告诉梁信杰，乐享购前面2个多月都在模式，跑通流程和系统。自从4月份后，开始了大规模的复制，引入了大量的客户。尤其是在6月份，在一轮媒体宣传后，乐享购的订单达到了五天翻番的增长速度。 在六月份，最高的记录是单日下单20万笔，整个六月下单超过500万笔。同时由于分期金额较高、手续费利润不错，因此乐享购的业务贡献在六月份一下子冲了出来，形成了报表上一根高耸而突兀的柱子。 梁信杰听到这里，知道任华军没有弄错。他不禁思考起来，思考背后的原因。能够瞒过自己，在最后一月让公司业绩发生巨大变化的，只能是严文龙。除了他，别人没有这样的运筹帷幄能力，也没有这种事实突然的致命一击的能力。 他现在明白，严文龙肯定和自己手下的人有勾结。严文龙把他的计划，神不知鬼不觉的实施。而自己只顾着盯数据，盯严文龙的动静，没有看紧项目，没有看紧手下人，让严文龙钻了空子，也给自己造成了如此被动的局面。 他甚至第一时间想到，丁一虹就是严文龙的助手，负责台前的表演，严文龙则在幕后，暗地里操控一切。 梁信杰懊恼不已，知道自己太大意，才会让半年利润数据失控。他心中叫苦，如今这个局面，面对极佳的数据，他作为总裁，真的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喜悦？ “华军，我和你说个事儿。”梁信杰压低声音：“你去把6月份的报表改了，把半年报表改了，不要把业绩做的这么高。尤其是半年利润，一定要做到2000以内。这件事对我非常重要，你去办吧！” “梁总，这，这不合适吧！”任华军的声音传来：“那不是做假账吗！我做不到。我一直在财务系统提倡的，就是要真实、严谨，不做假账。现在您居然要我带头篡改数据，我，我不同意！” 梁信杰大怒：“你这个蠢货！我让你做你就去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还能不能继续控制这家公司，意味着你还能不能继续坐在财务总监的位置上，意味着很多的利益都将受到威胁！” “我当初就不该让我妹妹嫁给你，你这个死脑筋，就是一根筋！” 梁信杰说着，口气稍微缓和一点：“你不用更改财务报告，你给我按同样的格式，做另外一套报表来，这套帐我会用在别处，你不用管，保证你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说完，梁信杰重重的挂断了电话，站立起来，一脚踢翻了脚边的垃圾桶。 他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尽量的让自己平静下来，思考着后面的对策。此时，他的电话响起。 梁信杰拿起电话，问道：“喂，哪位？” 电话那头说道：“梁总吗？我是文龙啊！是这样的，明天上午你有空吗，我想过来找你聊一下，我们聊聊对赌协议的事儿。” 第一百一十一章 他一直在给自己下套！ 严文龙与梁信杰的会面时间，比原先预定的日子整整晚了5天。这期间，梁信杰要么出差不在公司，要么十分忙碌，抽不开身。所以二人的会面，在7月9日才正式上演。 在梁信杰的办公室内，严文龙看着梁信杰略显紧张的样子，微微一笑，坐到了梁信杰的对面。 “文龙，我知道你要和我谈业绩对赌这件事。我也正好要找你，这件事对你我、对公司都影响重大，必须尽快有个结果。”梁信杰说道。 严文龙点点头，他很着急，但他是占据优势的一方，可以后发制人。梁信杰既然敢在今天找自己来谈这件事，一定是有底牌的，他虽然信心满满，也还是要小心对待。 梁信杰拿出一摞纸，递给严文龙，说道：“这是上半年的报表，既有每个月的财务数据，也有上半年的合并报表。” 他用食指点击着第三行的一个数据，说道：“这里，上半年的财务报告上显示，公司的净利润为1427万元，而触发你收购的条件是2500万元，这里面的差距不小。” “所以，你输了。”梁信杰露出一丝笑容，将双手抱在脑后：“你必须遵守协议，把你们一伙人的股份转让给我。你放心，在价格方面，你不会得到亏待，你们虽然出局了，但会大赚一笔。我也会继续高薪聘请你，担任公司的高管。” 严文龙摇摇头，心想，你这家伙的手法还真是没有技术含量，这点伎俩也太容易被识破了。 严文龙拿出自己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文件夹，从中抽出了两张纸，上面写着《利邦信用卡有限公司上半年财务报表》。 他把这两张纸递给梁信杰，扬起眉毛，说道：“梁总，你不妨看看这份报表，这上面的数据，可是写着上半年净利润为2622万元，您那份报表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梁信杰接过报表，认真阅读起来。他很快认出，这份报告就是原始的未经处理过的财务报表。他摇摇头，把报表递回去。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一分东西，上面的数据错的一塌糊涂。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公司的财务报表只有我给你的那一份，只有那上面的数据，才是真实的，准确的。” 严文龙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喝了一口水，问道：“这么说，我刚才拿给你看的财务报表是假的，是伪造的了？” 梁信杰思考了一下，斩钉截铁的回答：“是假的！我十分确认！” 严文龙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那这个问题就大了！” 他指着第一份报表，说道：“这份是5号的时候，公司上传到税务局系统的报表。”他又指着第二份报表，说道：“这份是7号上传给银监会的那份报表。” “这两份报表的数据都是一致的，净利润都是2622万元。如果按照梁总所说，都是伪造的财务报表的话，公司对税务局和监管上级都在弄虚作假。如果他们知道的话，不知道利邦公司要担多大责任呢，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派出调查组进行长期调查呢，不知道梁总和任总一起伪造报表的话，会遭受什么样的处分呢？” 严文龙用力的点头，紧盯着梁信杰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伪造报表，刻意逃税。按照你们的这个逃税金额，我相信税务部门应该会有一个十倍的罚款吧，像任总这样的当事人，可能要坐牢。而梁总您这个老板，除了罚款外，肯定会被银监会判处金融业限制准入的吧？” 梁信杰听到这里，目瞪口呆。原本自己的一轮攻势，不仅仅被对方轻松化解，反而变成了自己的枷锁，让他倍感惊慌。 “这，这税务局内部系统的报告，还有银监会的报告，你是怎么拿到的？”梁信杰不安的问道。 梁信杰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他不认为严文龙有这样的渠道，能从这两个政府部门拿到资料。虽然之前严文龙拿到了周洋的银行流水，但他认为那肯定是通过内部朋友获取的。但这两份财务报表，不是一般人能够获取的，需要非常高的权限。 严文龙没有说话，他不可能告诉梁信杰自己的秘密。他不可能告诉梁信杰，这个世界对他而言是透明的。就算说了，梁信杰也不会信。 “好吧！”梁信杰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我承认，我给你看的那份是假报表。我败给了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梁信杰明白，自己根本不是严文龙的对手。从谈话一开始，他就在给自己挖坑，准备让自己跳下去。他甚至怀疑，严文龙的右手在桌子下面微微动着，指不定就是用手机在录音！ 这个家伙，真的是太可怕了！怪不得总有人说，千万不要和严文龙作对！千万不要做严文龙的敌人！ 梁信杰忽然间想起了什么，精神亢奋起来，说道：“没错！公司的半年利润是有2622万。但是，这个业绩并不是你做出来的，是丁一虹和项目团队的同事们做出来的。你并没有出工出力，你一直在四处晃荡。所以，按照对赌协议，这个业绩不是因为你而产生，你还是输了！” 严文龙一边摇头一边笑着，他用带着戏谑的语气反问道：“梁总，以你的智商，以你对公司的了解，以你对这个项目的分析，你不觉得乐享购的整个做事过程和多彩分期非常相似吗？丁一虹的思路和方法，为什么会变得和她从前不一样，而和我的思路完全一致呢？您真的看不出？” 梁信杰的兴奋表情瞬间消失，脸上有些僵硬，他支支吾吾的问道：“所以，你……你一直……在暗中操纵他们，指导他们？” “你其实没有在闲逛，一直深度介入其中，对不对？” 严文龙嗯了一声，问道：“梁总，你觉得呢？” 梁信杰沉默了一会儿，过了许久，才重新抬起头来。他从抽屉里拿出那份对赌协议，仔细的翻阅着。 “既然如此，我愿赌服输。”梁信杰说道：“我现在就履行对赌协议，这家信用卡公司是你的了！” 严文龙听到梁信杰的最后一句话，心里一颤。在为别人打工、发卡、辛苦卖命了3年多之后，他终于拥有了自己的公司，而且是一家有品牌、有历史、有体系、有客户、有牌照的公司，一家有着上升势头的公司。 他的目标，终于达成了！ “我的股份可以出让，但信玄的股份却未必肯卖。他虽然说和我共进退，但事实上，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梁信杰有气无力的说道。 严文龙点点头，的确，日本人持有的20%股份，他也想收过来。他希望获得绝对控股的地位，不希望在未来决策时，还要事事与信玄商议。 “这样吧，梁总你拨通信玄的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和他说一下，我也在一旁，有什么问题，我们三个当场解决。”严文龙回应道。 梁信杰点头同意。随即，他用自己的座机，拨通了信玄的电话。 电话被接起，梁信杰与信玄打了个招呼后，就把对赌协议的事情、业绩达标的事情，以及准备转让股份给严文龙的事情，向信玄详细的介绍了一遍。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信玄先生，不知道你这次是打算保留股份，还是和我一起退出，将股份转让给严总？”梁信杰问道。 信玄的声音传来：“这件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局面了，我也没什么好坚持的了。梁总已经退出，我作为一个小股东，在董事会里没有话语权，管理层也没有我的代言人，我也就不折腾了，我也退出吧！” 他带着感慨的语气，继续说道：“算起来，我已经有些厌倦了。利邦公司的业务规模不大，事儿不少。尤其是股权方面的争夺，三番四次斗来斗去，搞的我很烦，也牵扯了我不少精力。我要照看的生意那么大，还总要分心来关注这份股权。算起来，这实在是一笔性价比不高的生意，我不想再花心思了，我的股份，就卖给严先生吧。！” 听到这个表态，严文龙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样的话，谢谢信玄先生的支持！” 此时，在一旁的梁信杰，脸色更加苍白，表情中带着悲伤。 信玄笑了笑：“严先生也别高兴得太早。我不会原价转让股份的，按照对赌协议的标价，我的20%股权必须要以翻倍的价格退出。原先入股时，我支付了7000万，现在我要卖1.5亿的价格，才肯退出。” “这个价格是一口价，一个月之内，只要你凑够了钱，我都会转让给严先生。严先生要是觉得贵，可以不买，我找其他人接手。1.5亿元，不是个小数目，严先生不必强撑。哈哈！” 严文龙听到这里，知道信玄这家伙是要捞一笔再走。他并不觉得这个价格偏贵，毕竟利邦公司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利邦了，行业地位急剧攀升，用1.5亿元买20%的股份，并不吃亏。 严文龙哼了一声，说道：“信玄先生，你放心，一个月之内，我一定凑够1.5亿，买下你的股份。” 说完，他伸出手，按下了“挂断”按钮。 第一百一十二章 胜利！将利邦公司纳入旗下！ 嘟嘟嘟的声音响了三次后，座机电话自动关闭。办公室内再次回复了安静。 梁信杰的眼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含着泪水，眼珠也满是血丝。 “文龙，真的要我卖股份吗？”梁信杰问道。 “说真的，我不愿意卖，我舍不得这家公司，我不愿把利邦让给别人。” 严文龙看着梁信杰的样子，知道对方对这家公司感情深厚，心中也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梁信杰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回忆起了自己在利邦的往事。 在利邦成立第三年的时候，由于盈利一般，加上资金消耗较快，公司出现了资金链断裂的情况。不少供应商找上门来，围堵梁信杰。他虽然百般解释，但供应商们不听，纷纷恶言相向，表示会天天来公司闹，要让利邦开不了门做不成生意。 迫于无奈之下，梁信杰被迫变卖资产，卖掉自己的婚房，卖掉自己的车子，卖掉一切值钱的东西。到最后，为了凑钱，他忍痛卖掉了妻子送给他的手表，那是他最珍爱的一件礼物。除此之外，他还卖掉了岳父送给他的一幅画。 虽然他后来渡过难关，但却没法再买回那些带着记忆和感情承载的婚房、手表和书画，这件事也变成了他一生的痛。 在此之后，梁信杰经营利邦公司时，特别小心谨慎，时刻注意控制成本，也因此矫枉过正，走上了小气保守之路，限制了公司的发展速度。 因为长期人手不足，在某次出现突发性集体坏账问题时，梁信杰和周洋等公司管理层，也不得不加入一线队伍中，开展催收活动。 其中一次，在进行催收时，梁信杰遇上了一些社会流氓。同行的人都要撤退，只有他坚持催收，并且和对方发生了言语冲突。冲突的结果，是梁信杰和同伴都被狠狠揍了一顿，他自己两根肋骨骨折，牙齿也被打掉了一颗。 也因为那次的集体坏账，利邦不得不大量计提准备金。后来，公司出现了资金荒。这次，为了争取银行的同业资金尽快到位，他被迫与一个行长斗酒。一向不擅长酒力的他，最后连喝了三大杯白酒。 他凭借这次在酒桌上的拼命，救活了利邦，但也让自己在医院住了整整一周时间。 “文龙，利邦就像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心头肉。我不能失去利邦，我真的不想卖掉股份。过去的事，我的确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对不起！对不起！” 梁信杰带着哭腔：“文龙，你原谅我吧！不要夺走我的股份！” 严文龙看着这里，于心不忍。他制止了梁信杰，说道：“梁总，这件事本来可以不必闹成这样的。半年前，如果你按照当初的协议，将你持有的5%股份转让给我，也就没有对赌，也就没有后面这么多事儿了。你真是因小失大！” “但是，我并不会放弃我的权利。”严文龙平静的说道。 “梁总你先是主动毁约，之后又架空我的权限，不让我发展乐享购这个新业务。现在又试图用假财务报表来骗我手上的股份，这些事你做的出来，就不能怪我狠心。” 严文龙告诉梁信杰，他一定会买走梁信杰手上的股份。因为他也为利邦公司付出了很多，最近这一年多来，他不停调研、开会，一次次和人吵架，才终于将业务做了起来，带领利邦实现了转型。 没有他严文龙，利邦还在用过去的低成本小打小闹的方式发展，根本没有今天的行业地位。严文龙用一系列的产品创新、模式创新和技术创新，占领了多个新市场，凝聚了人气，建立了新的市场规则。可以说，没有严文龙，就没有利邦公司的今天。 而对于未来的利邦，严文龙还有很多计划。 他要让利邦公司贴近移动互联网，贴近大数据，贴近新生代人群。他要用新技术和新模式，提升利邦的运营效率。他要对公司的人员结构进行大幅度的优化，这是一件危险的事，也会带来动荡。因此，只有当他大权在握时，才敢做这些重大变革。 “所以，我必须要履行这个协议，这件事已经是箭在弦上。” 严文龙看着梁信杰，一脸严肃：“我和你一样，对这个公司抱有很高的期待，注入了很多的感情，我要为利邦打造出一个更加光芒四射的未来。” “至于梁总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所以，我也会退让一步。”严文龙说道：“你持有的40%股份中，可以将其中的30%股份给我，作价2亿元。” “这样你还可以持有10%的股份，以小股东的身份，留在公司里。这样，你并没有离开你心爱的孩子，我也能够多一个了解公司历史的人征询意见。” “你可以在公司里继续任职，担任运营方面的副总裁。由于我自己需要主持大局，没有太多时间管理这些细节，你能够替我分担不少压力。梁总，这个提议你还满意吗？” 听到这个提议，梁信杰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不停点头称是。他原本已经没有了期待，做好了被扫地出门的准备。但现在严文龙不仅让他保留了10%的股份，还保留了一个高管职位，让他还能为利邦的未来而奋斗，这让他有点喜出望外。 “谢谢文龙！谢谢你，你这个提议再好不过了。如果失去了所有股份，失去了公司的职位，那对我将是一场灾难，我无法面对那样的情景。” 梁信杰说着，站起来身来。他指着自己的椅子，对严文龙说道：“很快，这把椅子就是你的了，这家公司，从此也是你的了！为了利邦，你一定要加油！” 8月14日这天，严文龙应邀来到了胜辉公司。刚来到公司办公楼的大堂时，他就被惊呆了。 大量的代理商、分享上拥挤在公司大堂内，熙熙攘攘，拥挤不堪，口舌不断，甚至要打起来。场面有些混乱。 一个代理商说道：“多给我们一点货吧！我可以预付全款！” 另外一人则手上举着钞票：“优先供货给我们！我们公司是西南最大的电子产品分销商，一定能够把胜辉无线充电器的品牌做起来，帮助你们占领西南市场！” “孙老板，我们之前有过多年合作，看在往日的亲密关系上，你优先调拨一批货给我们！” “孙总，我们公司是实力最强的。你能够给我多少货，我就吃多少货。价格绝不砍价，付款绝不含糊！” 面对热情高涨的分销商，孙贤宇不停说好，和手下人一起，忙着维持秩序。 五分钟后，人群终于平静了下来。孙贤宇接过一个麦克风，对众人说道：“各位的来意，我都明白，谢谢各位对胜辉公司的支持，对这款产品的支持！” “各位，实在不好意思。这款产品太热销了，已经严重供不应求。我们也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因此产能分配不足，没法一一满足各位的需求。” 孙贤宇告诉众人，胜辉公司已经在加班加点，加大无线充电器的产能，预计在本周内会有第二批产品出库。但即便这批产品出库，也仅有600万台的数量，依然不能满足市场需求。 孙贤宇建议，有诚意的分销商可以先进行登记，记录下自己的需求量。胜辉公司的工作人员会进行统计，然后给每个分销商一定数量的货源。分配到货源的供应商，先交足全款，然后回去等待通知，第二批产品出货时，会直接发到他们留下地址的仓库中。 这个决定一出，那些资金量有限的分销商非常郁闷。但他们也明白，在这种几乎是抢购的大潮里，自己的公司是竞争不过那些土豪的。 而那些有望拿到货源的分销商虽然有些不满足，但也比较安心，毕竟孙贤宇没有搞出高价拍卖的方式来供货，那样他们的销售成本势必要增加，市场反应难以预测。 送走了这批分销商后，孙贤宇迎上了严文龙，说道：“兄弟！这个无线充电技术的确牛逼啊，一下子把我和竞争对手拉开了距离，现在我再也不用天天拼成本了。” 孙贤宇带着严文龙，走过一条长长的车间通道。在通道的两侧，伫立着一排排白色金属外壳的神秘设备。 严文龙摸着其中的一个白色设备，问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长长的一个阵列在这里，做什么用的？” 孙贤宇笑着回应：“文龙，这个就是我们最近两个月研制出的新产品，电动汽车无线充电器。这个技术还是用的你给我的定向微波能量传输技术，现在我们已经掌握得比较透了。” 孙贤宇告诉严文龙，他已经做出了一系列模块化的电动汽车无线充电器。这种大功率充电器可以单独使用，放在院落里，为停车场内的电动汽车充电，500米之内都能够实现稳定充电。 而这一系列的充电器组合在一起，就能够布置在快速路上，让电动汽车在行驶过程中也能持续充电。这样，只要在这条路上，电动汽车再也不用担心有行驶距离限制，不用停下来用几个小时充电。电动汽车真正摆脱了能源限制，可以自由驰骋。 “你这个东西很好啊！如果弄出来的话，会比现在的这款消费电子无线充电器更受欢迎，市场前景无限啊！”严文龙听完，频频点头赞许。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未来在我手中！ “是啊，这款新产品现在还在试验阶段，我们正在测试其安全性和稳定性。我们也和交委密切沟通，待这项技术通过测试后，计划投资建设一条海边观光高速，形成一条自动充电的电动汽车专用的环保车道。既能在海边驰骋，欣赏美景，又不污染环境。” 孙贤宇继续说道：“目前，已经有中国、美国、德国的三家顶级汽车公司展示了浓厚兴趣，要和我们进行合作，希望我们的充电器能源输出规格能够匹配他们的电动汽车。这几天，我正在为这些事忙碌呢。” 严文龙拍拍孙贤宇的肩膀：“不错！不错！你小子的生意，一下子做得这么大，未来很有想象空间。不过，你要搞这个汽车充电器，包括投资那个高速，都挺费钱的，你们的资金够吗？” 孙贤宇骄傲的说道：“你放心吧，我的资金足够。你知道吗，现在火爆的这款无线充电器，我的毛利率有80%，非常挣钱，还供不应求。我的生产线，感觉每天都在为我印刷小面值钞票一般，我现在总算体会了一把有钱人的感觉。” “这不，我把你找来，就是要答谢你。” 孙贤宇说道：“你给我的技术图纸，那是一座金山，改变了胜辉公司的命运。我不知道该怎么答谢你，我看你现在开的车是辆奥迪，我觉得和你的身份不匹配，你应该升级一下，我计划送你一辆高配版的宾利！” 严文龙连忙拒绝。他对车没有太多的追求，安全、宽敞就够了，他不追求豪华和那些独特功能，毕竟他在车内的时间并不多。 “不要客气了！你这是浪费钱！老孙，你知道的，我对豪车向来没什么特别感觉。”严文龙说道。 孙贤宇看着严文龙，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懂得，你志向远大。这样吧，我也不用去花钱给你买车了，我不是从田晓峰那里买了1%的利邦股份吗，反正对我也没什么用，我就把这个送给你好了，价格比高配版宾利还便宜点。这样我们算是双赢了。” 离开胜辉公司后，严文龙马不停蹄的赶回龙心大厦的32楼，回到办公室内。 在陈纪恒的穿针引线下，娜可网络以比较低的租金，租下了龙心大厦的360平米的办公场地。之所以把场地移到这里，除了因为租金便宜、临近科技园外，还考虑到和同益园林以及临泰网络作伴。尤其是赵海的公司，未来会合娜可网络有很多的业务往来，在同一栋大厦里办公，会节省许多的沟通成本。 回到办公室后，严文龙立即来到了会议室，和孙建生一起，与到访的风投机构负责人进行洽谈。 自从严文龙松口为娜可网络引资以后，前来洽谈的风投机构一拨接一拨，几乎踏破了门槛。在前后两周的时间内，各类PE、VC、产业基金以及大公司的投资部门大佬纷纷现身，太港市投资业几乎倾巢而出。 面对娜可网络在AI领域的领先性以及在餐饮领域的惊人影响力，他们各家都信心满满，作势要拿下这笔交易，开出的条件一个比一个优厚。 有的机构愿意给娜可网络50亿元的估值。有的机构则表示，娜可网络想要多少钱，都可以给他们花。有的机构愿意只出钱买股份，放弃投票权。有的机构提出，会帮助推动娜可网络的收购，将好吃APP拿下，成就垄断地位。 严文龙连续接待了37批访客后，便开始了第二轮的筛选过程。他通过自己的金手指，查阅了众多投资机构的投资案例，了解他们的投资风格、资金实力以及过往的投资纠纷。通过一些黑历史的分析和筛选，他将最终的名单缩小到4家。 经过深度谈判后，严文龙最终在这4家投资机构中挑选了刚毅资本作为合作伙伴。这家异常低调的投资机构实力雄厚，风格稳健，从未出现LP中途撤资现象，投资周期长、成功率高。 尤其是刚毅资本的合伙人张青云，是个对经济大势、行业动态、商业管理都有深刻理解的大才，在业内和政界也有许多的资源和人脉。严文龙查到，刚毅资本曾经6次帮助被投资企业摆平了危机，其保驾护航能力无人能比。 8月16日，严文龙与张青云签署协议。他转让了自己还有的10%的娜可网络的股份，作价3.5亿元，完成了这笔交易。在这份协议里，严文龙还提出了包括协助招募行业专家、提供危机管理等条件，并限制了张青云的未来转让条件。 18日这天，严文龙将信玄和梁信杰召集到一起，和二人分别签署了协议。第二天，他便将1.5亿和2亿元现金分别打到2人账户上，并快速办完各项手续，完成了最终的股权过户。 但看见自己账户里多了一笔2亿元的资金时，梁信杰忍不住惊叹起来，直呼严文龙原来这么有钱。他联想到严文龙一次次的创造奇迹，一次次的让人惊叹，不停感慨，原来自己身边藏着这样一条卧龙。 信玄在签署协议时，也有些错愕。他没有料到严文龙的能量这么大，短短一个月便筹到了1.5亿元。他很震惊，后悔自己当初有些目中无人。 他也很愤怒，因为严文龙看他的样子，透露出浓浓的鄙视意味。信玄很想发作，想反悔，但在已经答应对方的情况下，看在多赚8000万的份上，信玄最终还是忍了。 8月20日，完成股权过户之后，严文龙一下子增持了利邦公司50%的股份，加上最早购买的1%以及孙贤宇赠送的1%，他的个人持股比例达到52%。此外，方达公司持股20%，陈纪恒持股6%，严文龙和他的一致行动人共持股78%。 梁信杰成为了小股东，保有10%的股份。他的朋友戴成业在纠结了一番后，选择了继续持股，依然占有6%的股份。二人一共持股16%，即使加上管理层的6%，也无法对严文龙的绝对控股地位产生任何威胁。 至此，在经过接近两年的努力、拼搏和暗战后，在经历一系列的风雨和打击后，严文龙顺利的将利邦信用卡公司纳入旗下，成为了自己金融板块的核心力量。 此时的严文龙，花费了三年时间，分别搭建金融、科技、物流三大平台，成为了三个行业都有初步影响力的人物，同时还建立了在商界的一张关系网，为未来的征途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展望未来，严文龙并不满足，他认为自己才刚刚开始。他希望自己继续努力，他要做商界真龙，他的目标是登上商界之巅，他要成为这个时代的传奇！ （第一卷完。新人新书，写作手法上有很多问题，也感谢书友们提出的宝贵意见，我在后期边写边改。本书的成绩一直不理想，这点我明白，毕竟商战职场是个小众类别，我的网文写作技能也比较差，成绩好了才奇怪呢。后续的内容，我会重新构思，情节进行浓缩，反复推敲，故事节奏会加速。所以，预计有一周时间无法更新，还请各位书友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