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喵？ 初夏的阳光烂漫，恰到好处，照得人有些倦意。 小猫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又趴了下来。 “妈，怎么小团子又睡着了呀~”一个还带了些稚气的姑娘问道。 林菀拍了拍女儿小脑袋：“他还小啊，就像你小时候一样，特别喜欢睡觉啊。” “所以小萌要乖，不要吵到小团子。” 小萌歪着脑袋，嘟着小嘴，有些不乐意。 她都已经上初中了，而自己的妈妈还把她当做是不懂事情的小孩子。 英短蓝猫在垫子上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抬头就看到了母女两人。 英短叫做团子，收养他的时候，他还很小，看着柔柔弱弱就像个一戳就会抖啊抖的团子。 他以前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韩明。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挂掉，也不清楚怎么就变成了一只英短蓝猫。 说实话，当韩明发现自己变成一只猫的时候，是极其不适应的，感觉整个脑子都陷入了混沌之中。 在最初的一段时间，他没有思考能力，冷静下来之后，韩明才算是恢复了正常。在这个穿越、重生、灵魂附体成灾的世界中，似乎变成一只猫也不是一件无法接受的事情。 猫笼也就是对一般的猫咪有用，对于一个人类灵魂的韩明来说，从里面打开不过是小菜一碟。不过自己太弱小，离开宠物店不一定能够活下去，干脆悠哉悠哉地等待着购买他的铲屎官。 韩明是个现实主义者，没有那么多的多愁善感。 纯种的英短蓝猫价格昂贵，可不是一般的家庭能够承受。姜伟才是街道里面的小领导，林菀则是中学的外语老师，属于典型的中产阶级。女儿姜萌过生日，夫妻两个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买只小猫送给她。 八零后的家庭教育要开明得多，要知道韩明小时候，买个赛车，就足够他傻呵呵很久了。现在的蛋蛋后，居然直接拥有一只几千块钱的英短蓝猫。 奢侈得不行啊。 韩明打完哈欠，揉了揉眼睛。 “妈，团子好像哭了~”姜萌看着英短眼眶里面都是亮晶晶的，忍不住喊道。 韩明一脸的蒙圈，这真的不是哭。刚才打哈欠，眼睛无意识地有了些眼泪，就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啊！ 林菀赶紧跑到猫窝旁边，查看一下英短的情况。 家里面没养过宠物，尽管宠物店给了不少有用的小技巧，可林菀心里面还是有些不放心。 用湿纸巾帮着小团子擦掉了泪水，林菀把他放进了小包，带上姜萌就出了门。 奇缘宠物店，就是韩明最开始待着的地方。 大家都叫做这里的老板为小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超级忠实的铲屎官，店里面有各种品种的宠物，当然，也是以猫咪居多。 宠物这行业水非常深，就拿品种来说，优质猫咪基本来自于正规猫舍，可市场上充斥的更多是后院猫咪。后院猫咪分成两种，一种是自家繁育配种，一种是“养鸡场”一般的密集笼养繁殖。 前者相对后者来说，患病的几率要小得多，毕竟养猫的家庭还是很爱护猫咪。后者就要不堪得多，繁殖混乱，造成很多猫咪天生就具有严重的遗传病。 小福的宠物店，宠物来路要正规得多，自然也就导致成本上升，宠物售价和其它宠物店相比，要高昂得多。 好在有了些名气，周边殷实的家庭想要养宠物，多是会选择奇缘宠物店，好歹品种来路正规，放心许多。 小福宠物专业出身，毕业之后盘下了店面，宠物有小毛病他自己就能够治疗。一条龙的服务，也吸引了不少回头客。 小福检查了一下英短，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韩明健康得不行，要是能发现问题，那才有鬼呢。 “不是病理性的流泪，可能是有什么异物进入了眼睛，不过现在一切都好。”小福把韩明放了下来说道。 “回去之后再观察观察，如果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可以送过来做一次深度检查。” 林菀见小团子不哭不闹的，眼睛也不再流泪，安心了许多。 来宠物店检查流泪的情况，林菀免得再麻烦一趟，就干脆给小猫接种了第二针。 小于9周的幼猫，体内有从母乳获得的抗体，所以猫三联一般是满了九周之后接种第一次。间隔半个月左右再来第二针针，最后一针则是一年后。当然，根据疫苗的连续免疫期，每隔一到三年还得接种疫苗。 被装在包里面折腾了一通，还打了一针疫苗，韩明感觉有些困倦。重新回到家，韩明就朝着窝里面一趴，静静地享受着阳光。 姜萌很想和小猫玩一会，可周末作业还没有写完，被林菀赶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姑娘从小就喜欢犯迷糊，虽然很多老师都说她挺聪明的，可就是静不下心来。她在语言方面有着很强的天赋，可就是不愿意专研数学。考试考得是总分，哪门瘸了，都会影响到成绩。 孩子不知道成绩有多重要，玩心重。可林菀很清楚，毕竟中考要的是成绩，考不上一个好高中，就很难考得上一个好大学。 林菀自己是老师，实在是太理解考试的重要性了。 韩明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鼻子一阵温热。 睁开眼睛一看，姜萌正笑嘻嘻地拿着食指揉着他的鼻子。 韩明鼻子痒痒的，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小姑娘也不是笨，就是静不下心，屁股还没坐下多久呢，就忍不住跑出来找小猫玩。 韩明伸出爪子，把姜萌的手赶到一边去。 成为英短之后，特别还是小猫咪的阶段，他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本来猫的睡眠时间就特别长，差不多能够达到一天的三分之二。幼年时期，这个比例就要更大一些。 “萌萌！”正在厨房准备午饭的林菀听到了动静，探头一看，就是一声怒吼。 “作业写完了?” 小姑娘嘟着个小嘴不舍地看了猫咪一眼，又怕怕地看着妈妈。 “我……我想和小团子玩一会…” “就不能写完再玩吗？” 林菀拿着个菜刀就走了出来，吓得韩明心里面直呼：有事好商量，别动刀动枪的。 “把小团子放窝里面，回房间写作业！” “写不完，就不准你吃饭！”林菀见女儿还是磨磨蹭蹭的，不由地加高了音量。 小萝莉被凶了一顿，嘴巴都能够挂上油瓶了，长睫毛扑闪扑闪的，眼看着就要落泪。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韩明调整一些姿势，重新趴了下来。 可别觉得姜萌长得可爱，一脸的委屈，就去同情她。 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这和年轻无关。 前面半句是张无忌他妈说的，后一句是韩明的切身体会。 小姑娘的聪明都用在了这些地方，每次林菀训女儿的时候，姜萌就一脸委屈，那眼泪说流就会流。 韩明才来家里面没几天，就看过萌萌用过两次同样的招数了。 过犹不及，招数用得多了，姜伟才夫妻两个自然也就反应了过来。 林菀作为同类，显然是察觉得到女儿的想法，板着个脸，一点商量的余地又不给。 姜萌忸怩了一会，见妈妈不为所动，一脸不情愿地回到了房间。 韩明支起耳朵听了一会，房间里面有一些砰砰摔打的声响。 看样子姜萌又在迫害她的那些娃娃了。 第2章 要命的数学 到了中午时分，姜萌还是没做得完自己的数学作业。 废话，就她那写一会，玩一会的态度，能够赶在天黑之前写完，都算是了不起了。 韩明撇了撇嘴，才初二的数学作业，感觉姜萌做得比高数还要吃力。 吃饭的时候，林菀心软，饭还是得让女儿吃。 姜伟才是公务猿，每天忙成一批骆驼。别说是回来吃午饭了，就算是能够按时吃饭，也很难得了。 至于周末？ 不存在的。 这段时间又是扶贫攻坚战，又是环境整治，五加二，白加黑的，倒是让他瘦了不少。 基层嘛，就是忙得忙死，闲的闲死。 至于劳动法？呵呵，劳动法可不保护公职人员。 当然，有饭吃的还有韩明。 作为四个多月大的奶猫，韩明正是长得最快的时候，对食物的要求很高。 林菀按照网上的教程给准备了一些煮熟的鱼肉、鸡胸肉，混着猫粮里面，营养上均衡，也能让猫咪提高些食欲。 饱腹而已，韩明对食物倒是没什么苛求。猫粮嚼着嘎嘣脆，也不算难吃。 对于一个“佛系”青年而言，住什么地方不重要，穿什么牌子不重要，吃什么自然也不是那么重要。如果能够做一条咸鱼，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食物分量恰到好处，韩明吃光之后，差不多八分饱。 收拾了碗筷，林菀抽空检查了一下女儿的作业情况，不由地暴跳如雷。 家务也不做了，就在萌旁边坐着，盯着她写作业。 又是一场攻坚战啊。 韩明悠悠地叹了口气，趴着继续睡觉。 等到他再次清醒，天色已昏暗。 “每次你都惯着萌萌，你看看她现在的成绩！”林菀发飙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凶悍。 韩明掏了掏耳朵，朝着“主战场”溜达了过去。 姜伟才还想说些什么，无外乎就是孩子还小，不要管得那么严格。 话还没说出口呢，直接就被林菀打断了。 “就萌萌现在的成绩，连到我教的二中都不够！难道靠着你让她上高中吗？” 别看姜伟才单位是个小领导，可在老婆面前，每次都会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林菀任职的二中也不算差，在全市一直是在二三名徘徊。可和排名第一的精诚中学，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国人重视教育，有钱有权有关系，无不盯着那几所好学校。想上精诚中学，说实话，想找关系，以姜伟才的级别还真不够。 韩明还是有些心疼这个汉子，以他的能力和成绩，其实提个级别还是很容易。可惜在他前面，还有很多人排着队，以他的资历，近两年显然是轮不到他。 就在夫妻两个斗嘴的时候，韩明注意到姜萌这个贼兮兮的小姑娘正坐在书桌面前优哉游哉，盯着试卷的眼睛早就失去了焦距，显然是在神游太虚。 姜萌突然看到团子在房间里面，嘴角露出了抹笑意。趁着父母无暇顾及她，快速地把韩明抱了过来。 韩明皱着眉头，有些不爽这个小萝莉不断地摸着他的猫头，这种会给他一种可能会秃头的恐惧感。 凑在试卷前面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啊。 韩明确实是挺长时间没有碰过数学，可是一些基础的平面几何、函数什么的，还是有些印象。 “如图，△OBD和△OCA是等腰直角三角形，∠ODB=∠OCA=90°．M是线段AB中点，连接DM、CM、CD．若C在直线OB上，试判断△CDM的形状。” 这道题才是试卷大题目的第三道，也就是说还没到最难的那部分呢。而且条件给了那么多，对照图片稍微梳理一下，形状还是很容易判断的。 嗯~ 根据韩明的目测，△CDM应该是个直角三角形，也挺像是等腰三角形，或者是两者合一，是一个等腰直角三角形。 咳咳~ 好的吧，韩明必须得承认，他需要一点时间来回忆一下那些他还给初中数学老师的知识。他在大学里面读的是汉语言，和那些自挂东南枝的高树没有半毛钱的交集。 在中文系，四大名“补”是现代汉语、古代汉语、文学理论和美学，这些才是让韩明头疼不已的东西。 在房间外面，姜伟才被林菀堵得说不出话，只能灰溜溜地跑到阳台上面抽闷烟。 在家里，他是一根烟都不能抽的，否则林菀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家庭暴力。 好不容易平复了下心情的林菀看到女儿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题目是一点没动，还在和小猫玩得很嗨，气就不打一处来。 林菀深呼吸了几下，好让自己不至于再次发飙。 “把猫放下，写作业！” 姜萌还是有点眼力见的，感觉到妈妈语气里面憋着的火气，赶紧把韩明放在了一边。 “你要记得，题目里面每个条件都是有用处的。”林菀耐心地说道，“△OBD和△OCA是等腰直角三角形，∠ODB和∠OCA都是90°，能看出点什么呢？” 林菀作为老师，自然是知道，得到一个答案很简单。关键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推导出来，这其间的思维逻辑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只知道个答案，而不了解推导过程，那么题目换个条件，可能还得蒙圈。 姜萌一脸的凝重，看了看妈妈，看了看慵懒的猫咪，然后才盯着题目。 她能够认得出图上的每个点，还把条件都给标了上去，可就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两个是等腰直角三角形，这两个都是直角。”姜萌说完，看了妈妈一眼。 林菀点了点头，内心则是要濒临奔溃，可也只能慢慢地诱导：“对，然后你能发现什么呢？” 韩明在一旁努了努嘴，表示了自己的无语。这是已知条件，至于说得那么郑重，搞得好像有什么天大发现一般。 林菀是知道答案，可不知道该怎么让女儿也能够理清其中的逻辑。姜萌则处于长时间蒙圈之中，短时间里面是没办法知道解法。 韩明在一旁倒是差不多推导出来了。 通过给出的条件，可以知道A、O、D在一条直线上，进而可以得出，△ADB和△ACB都是直角三角形。又因为M为线段AB中点，所以线段AM、CM、DM、BM相等，从而可以得出△CDM为等腰三角形，同时，∠DAM =∠ADM，∠MAC =∠CAM，∠MDB =∠ MBD。 接着就是利用角和角之间的关系，求证到∠AMC +∠DMB为九十度，也就能确认△CDM还是一个直角三角形。 综上所述，△CDM是一个等腰直角三角形。 嗯~ 韩明回头重新验证了一下，推理很顺利，并没有什么问题，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多年没有碰过数学，没想到还没全部还给老师，还是有些小骄傲的。 这平面几何，说难也不是很难，就是有些麻烦，需要把前后推理给贯通起来。 显然，姜萌这个小姑娘还在一大推线条里面拼命地挣扎着。 作为一个老师，林菀教出了不少优秀的学生。特别是她教授的英语，如果学生一开始就很排斥老师，必将导致学生厌恶这门学科。所以在教学活动中，林菀很注重与学生的关系，尽量地消弭这门课程给学生所造成的困扰。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的。有些学生是单纯的喜欢，而有的学生则是觉得和老师关系好，得把这门课学好，不然很丢面子。 小学生也好，中学生也罢，有的时候心理就是那么单纯。 林菀也和女儿的数学老师交流过，显然那位中年男人，并没有谆谆教导的意思，这让她有些想给女儿换个班。 不可否认，教师队伍里面有很多有抱负的人，同时也存在不少混日子的家伙。往往后者的资历更深，导致前者不少人并没办法冒头。 可姜萌很喜欢自己班里的同学，林菀又得尊重她的意愿。 这就导致小姑娘在学校不好好学，回家之后林菀就得承担很大一部分教学。 老师经常会说一句话：你要是糊弄作业，最后成绩也会糊弄你。 为了能够把女儿的数学好好提高一下，林菀得一遍又一遍地讲解，听得韩明直犯困。 算了，本喵就不陪你们熬夜了，影响发育。 第3章 鸽子 等韩明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看了下时间，上午九点多钟，林菀和姜伟才上班去了，姜萌应该在学校。 估计是防止小猫独自在家出现什么危险，韩明被关在笼子里面。毕竟四个多月的猫咪实在是太柔弱。不管是吞食小物件卡住喉咙，还是被什么大物件给压倒，家里面很多东西都极易致命。 最稳妥的，还是把小猫关在笼子里面，少一些自由，却安全得多。 猫笼自然是关不住韩明，在家里面溜达了一圈，他有些无所事事地躺在沙发上。 可能是小猫太弱小，也可能是附身产生的不良反应，韩明很容易就会觉得疲倦。明明已经睡了好长时间，活动了一会还是会觉得困倦。 打了个哈欠，韩明就听到窗户外面扑腾扑腾的声响。 两只过分活跃的鸽子在窗户外面，扑打着纱窗，闹得韩明头疼。 “喵！” “喵喵~” 韩明努力地叫道，可声音听得还是过于稚嫩。 小区附近的广场、公园常常会有些鸽子，是市政部门放养的观赏鸽。或许在不少市民的眼中，当这些小生灵在广场漫步，在公园里面飞翔的时候，会有一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 这些鸽子也不怕人，还有不少小资男女会在广场上买包谷物，喂喂它们。 不过在韩明看来，人们的惯养让它们嚣张起来，居然敢隔着窗户调戏一只猫，还是一只炒鸡聪明的喵！ 韩明左右看了一眼，从角落里面翻出一个网球。 姜伟才和林菀两年轻的时候可是运动健将，打球小球打得都不错，只是后来工作忙起来了，去锻炼的时间就少了很多。 小猫到家之后，姜萌把网球翻了出来，用来逗小猫玩。韩明自然不会沉迷这种羞耻的玩球游戏，小姑娘也有些兴趣阑珊，网球就被丢掉到了角落里面。 韩明见这两只鸽子还在纱窗外面扑腾着，嘿嘿地笑了笑，把球就给扔了过去。 小猫的力气还是差了点，捣鼓个网球还是有些吃力。网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离得纱窗还有十万八千里。 看着网球在地板上面蹦跶，韩明只觉得猫脸有些僵硬。 “咯咯~咯咯~” “咯咯~” 两个鸽子欢快地叫着，韩明总觉得这两货在嘲笑他。 真的是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韩明找到了遥控器，把电视打了开来。 猫爪子不怎么灵活，可翻找下频道还是挺容易的。 智能电视就是好，想要找个片段很简单。 “二营长，劳资的意大利炮呢！” 接着就是炮火轰鸣。 “咯——” 两只鸽子听到了枪声、炮声，吓得扑腾扑腾就飞走了。别看这些习惯了人类的鸽子挺胆大，那不过是因为习以为常罢了。当陌生而尖锐的枪炮声出现，鸽子就胆战心惊了。 捣乱的走了，韩明也算是安生下来。 闲暇的一天，无所事事的一天，韩明躺在沙发上面愣愣地看着电视剧。打发打发时间而已，内容是一点都没有看进去。 他不是没试着溜出去，只是考虑到这是三楼，为了生命安全，还是打消了这个鲁莽的想法。 何况韩明才打了疫苗，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这要是出去感个冒，或者是被别的猫传染了什么病，那可是一命呜呼的。 活着，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何况为人的时候挂得稀里糊涂，韩明还是挺宝贝自己的小喵命的。 睡一会醒一会，看看时间，韩明把电视机关了，把自己关在猫笼里面，静静地等着姜萌放学。 听着楼道里面轻快的脚步，还有时不时的傻笑声。韩明站起来看了眼时钟，从学校到家短短的一段路，姜萌她居然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还是初二的姜萌，还没什么紧迫感，学业还没到压得她喘不过起来的阶段。每次写不完作业，那也完全是这个小姑娘不用心，拖延症晚期。不到林菀在后面监督她写作业，她就没什么动力。 除了姜萌蹦蹦跳跳的脚步声，好像还有另外一个轻快的脚步，似乎小姑娘还带了个客人回来。 姜萌把书包往沙发上一丢，笑呵呵地把韩明从猫笼里面抱了出来。 “姐姐，你看，这就是小团子，是不是超级可爱！”姜萌炫耀地囔道。 姐姐？ 韩明记得姜萌是独生女，这位不会是表姐或者是堂姐吧？ 认真地看了看，貌似和姜萌差不多年纪，只是多了些魅力，和原本的稚气混杂在一起。这要是长大了，绝对是一个能够让男生打满鸡血的存在。 啧啧~ 韩明不由地想起了老杜的一句：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枝头二月初。 这就是文科生的优势，有太多的诗词可以借鉴，撩妹技能是max。 唉，不过现在韩明空有屠龙技，却没物质条件，也就在脑子里面磨叽磨叽。 听着聊了两句，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叫做仲婕，昵称婕婕，和姜萌是同学，也是好闺蜜。 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好看的肉体还是更愿意和好看的肉体做朋友啊。 姜萌还是小孩子心性，有什么好东西，就会忍不住向朋友炫耀。 爸爸妈妈给她买的超级贵的英短蓝猫，自然得让自己的闺蜜看看呀。 “好可爱的猫咪！”仲婕从姜萌手里面接过来韩明，抱在怀里面。 韩明注意到小妹妹眼睛里面的火热，不由地有些惶恐。 这眼神，好像要把他一口吃掉。和很多女生见了偶像之后的那种疯狂，总是会让人想要远离。 “婕婕，你不能抱那么紧，小猫会透不过气的。”此时的姜萌俨然成了一个小大人，教导着仲婕怎么以一个合适的姿势抱着韩明。 韩明扭了扭身，发现很快就会被这两个小姑娘给重新抱住。而且是韩明越折腾，这两姑娘似乎兴趣越大。 片刻之后，他就失去了反抗的想法。 随便你们两怎么玩吧，我不乱动了还不行吗？ 韩明只希望着她们两个赶快玩腻了，好放过他。 “萌萌，小团子好呆啊，是不是想要睡觉了？” 姜萌也看出小团子并不是很有活力，微微蹙了下眉。 “那我们先和飘飘玩一会吧，飘飘也很可爱的。”仲婕把自己的书包打开，拿出来一个透明的小盒子。 仲婕似乎很爱护自己的仓鼠，小心地把盒子放在桌上。只能说现在的小孩子就是会玩，以前这岁数的娃娃估计也就是玩玩布娃娃，可现在的蛋蛋后已经开始有宠物了。 姜明看到飘飘的一瞬间，本能地就有一种冲动。 大概是猫和老鼠是天敌，像是汤姆杰瑞那么密切的关系毕竟是少见。 飘飘见了姜明，如同是被天打五雷轰了一般，浑身抖得像是个筛子似的，一边抖，嘴鼓鼓的嘴巴还在一边地哆嗦。 松子、杏仁、花生，乱七八糟的坚果被飘飘吐了一地，倒是把仲婕吓了个够呛。 设身处地想一想，姜明看到飘飘会有原始的冲动，自然飘飘看到姜明的一瞬间，也会有来自远古的恐惧感，害怕得飘飘都把自己的储备食粮给吐了出来。 仓鼠的胆子本来就小，在被韩明那么一吓，没有一命呜呼就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仓鼠吐食物是正常的存粮现象，仓鼠有把食物贮存在颊囊里的习性。主要是因为仓鼠在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生活富足的环境下生活，仍然保留着喜欢将没吃的食物藏入自己颊囊内的习惯，而后果则是随后它不得不吐出来。 放在颊囊里面，仓鼠不太舒服，觉得头很重，行动不方便，所以会为了逃离，会推出颊囊里面的东西，放弃食物以获得自由。 飘飘的模样把仲婕给吓了一跳，赶紧把小仓鼠抱了起来，好一阵安抚，才不再打哆嗦。 那些被飘飘的吐出来的存活有一些已经腐坏，有微微的酸臭味。姜萌皱着眉头，找出扫把清理了一下。 情绪稳定下来的飘飘第一时间就想要把自己的食物找回来，可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一刹那就失魂落魄，陷入了迷茫。只要清理一次就会看到仓鼠失魂落魄的样子，那种迷茫失措， 咦？我的粮食咧，刚刚明明还在的啊！ 飘飘的表情让人觉得又可怜又好笑。 这就好像是上了游戏，却发现自己的号被人盗了，一身装备还被扒了个精光，那心理打击，绝对是能让人崩溃。 仲婕赶紧从书包里面给飘飘找了点小零食，努力安抚这只可怜的小仓鼠。 飘飘一脸的生无可恋，还是得努力地重新开始储备自己的食量。从哪里被打倒，还要从哪里爬起来，小仓鼠的毅力绝对是杠杠的。 表情丰富的飘飘引起了姜萌极大的兴趣，抓了几颗花生米，在它面前晃呀晃。 飘飘探头探脑的，花生给它的诱惑太大，可面前这个庞然大物的气味又不熟悉，让胆小的它纠结万分。 最后还是食物战胜了未知的恐惧，让飘飘勇敢地朝前迈了几步，然后毫无意外地被姜萌给抓住了。 仓鼠只喜欢吃，不喜欢被摸，特别是不喜欢在吃东西的时候被摸。 设身处地地想一下，你正好端端地吃着饭，突然一辆挖掘机开了过来，一下就把你连着桌子给挖了出来。你自诩处变不惊而且大方大度地原谅了这辆挖掘机，所以打算继续吃饭。可又来了一辆挖掘机，抄起挖斗就是不停的怼你，不停地怼你，不停地怼你…… 那么，问题就来了！ 挖掘机技术哪家强？ ps:关注微信公众号( limaoxs666 )获取最新内容 第4章 蛋蛋后 小仓鼠一边忍受着姜萌的摧残，一边努力地把这几颗花生米塞进嘴里。 那小嘴快速地抖动着，很快花生米就不见了。 食物都给吃下去了，飘飘自然也不会再忍受姜萌的“摧残”，几度想要溜走。可惜它实在是太弱小了，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韩明趴在窝里面，只是耸了耸肩。 他比飘飘大了那么多，都没法从两个疯疯颠颠的姑娘手里面逃脱，你那么小一只仓鼠怎么可能。 好在小姑娘们的注意力容易分散，玩过一阵之后就讲悄悄话去了，把飘飘塞回了小盒子。 身处在熟悉的小盒子，飘飘明显安心多了，似乎也不那么惧怕离它不远的韩明。 过了一会，飘飘也适应了英短的存在，时不时地发出“吱吱”的叫声，似乎对韩明挺有兴趣。 韩明打了个盹，对飘飘并没有啥感觉，他对这只仓鼠还真没什么想法，吃又不好吃，而且还可能携带着什么病菌。 吱吱的鼠叫声让韩明觉得烦躁，又不想吓唬这个胆小的家伙，就溜到房间里。 萌萌和仲婕聊得热火朝天，前者是一脸的兴奋，后者则是有一些羞涩。 韩明听了一耳朵，她们两个提到了一个名字：张煜宸。 怎么都觉得这个名字应该是很多偶像剧的标配。 “你喜欢张煜宸？”姜萌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仲婕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你最近怎么买了那么多零食，还不给我吃！”姜萌马后炮地分析了一波。 …… 这才是初二啊，居然就想恋爱了？ 算算初二，她们也才十三四岁，这可真的是三年起步啊。 韩明果然是老了，想他初二的时候，懂个屁啊。那个时候的他对恋爱根本没啥概念，只知道和兄弟们打篮球，在自修课看小说。想想自己挂掉之前还是单身，韩明忍不住悲从心里来。 蛋蛋后是真早熟啊。 “要我说啊，你干嘛要追张煜宸，我妈说的，容易得到的就不会好好珍惜。”姜萌吃着薯片，很郑重地说道。 “嗯~”仲婕思索了一下，“你知道他认真的时候有多可爱吗？” “可爱？”姜萌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印象里面，张煜宸这个学霸都是以冷淡的面貌出现，好胜心很强。如果考试没有考到第一，脾气就会很差劲。姜萌还记得，张煜宸还因为这个和同学打了一架。 就这样的性格，能够被称作可爱？ “婕婕，你不会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吧。”姜萌囔囔道。 仲婕笑了笑：“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你想和他在一起，因为他会带给你快乐;离开后，你会想念，想着想着就会笑，然后继续你平静的生活，并期待着与他再一次重逢。” “那我应该也是喜欢他的，为什么不追他呢？” “婕婕，你是从哪里看到的那么酸的话呀！” 韩明一瞬间愣了神，实在是没想到初二的小姑娘会有这种见解。 喜欢一个人，是很简单的事情，简单到不要去追寻和苛求一个结果。 如果喜欢的话，就告诉ta。哪怕ta可能暂时不喜欢你，但是能够说出来，对自己来说，就具有超凡的意义。 韩明想起了那个午后，图书馆的阅览室里面，那个柔和而明媚的女生。 他去了好几趟，每次都能够在同样的位置看到她。 她看书的样子很轻柔，是那么独特。 可惜，韩明太怂，始终是不知道她的名字。 突然就觉得好遗憾啊。 喜欢一个人，就会觉得ta每一处都是好的。张煜宸的冷淡和傲气，在姜萌看来是完全不能接受的。特别是以姜萌糟糕的数学，感觉和学霸级别的张煜宸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个世界的人，怎么着也不太可能会有感情。 而在仲婕眼中，他的特立独行，他对成绩的苛求，是一种极大的吸引。 听着两个小姑娘聊着闺蜜心事，韩明颇有一种窥探的诡异感觉。 猫咪足够灵敏聪明，它们就像是不讲道理的闯入者，好奇得窥探围绕着你的生活。 而你，毫无察觉。 林菀下班得有点晚，她不用带班，可中学的学业压力还是挺大的，需要多费点心。 “婕婕过来找小萌玩啊？” “是的，阿姨。” “那留下来吃饭啊，我给你父母打电话。”林菀说道。 仲婕的学习要好得多，林菀也希望女儿和她相处的时候，能够带动一些女儿的学习热情。 “你妈没像你说的那么焦躁啊？”确认林菀出去做饭了，仲婕小声地问道。 姜萌撇了撇嘴：“那你是没见到我妈逼着我写作业的样子，简直就是更年期提前。” 仲婕捂着嘴笑了笑：“你这么说你妈，不会被揍吗？” “放心放心，我们家崇尚非暴力。” “我爸想揍我，我妈一定会拦着。我妈想揍我，我爸也一定会拦着的，所以他们从来揍不到我。”姜萌骄傲地说道。 韩明在旁边不屑地撇了撇嘴：小姑娘，还是太年轻了啊。 姜伟才和林菀明显就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然这姑娘就更不像话了。 “婕婕，我英语写完了。” “我数学也写好了。” 两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地交换了卷子。 嗯~ 韩明只想说，哪一代的小操作都是类似的。仲婕擅长理科，姜萌则是胜在语言，这两个在一起写作业，大大缩短了写作业的时间。 林菀还不了解自己女儿，写起数学来就跟要了她命一样。那么早写完作业，让她心里面满是疑惑。 她也是过来人，忍不住偷偷对比了一下两个小姑娘的试卷，发现很多步骤都不一样，而且有道几何题目用的还是不一样的写法。 看样子不像是抄的，难道姜萌真的是开窍了？ 韩明可是看得分明，在姜萌抄卷子的时候，仲婕还在一旁提供了指导，那些差别根本就是故意为之。 唉，没想到蛋蛋后居然有如此心机，自己真的是老了啊。 吃过晚饭之后，两个小姑娘又腻歪了一会，干脆就选择晚上睡一起。林菀主动给仲婕的父母打了电话，报了个平安。 洗过澡的两个姑娘有一种淡淡的甜味，韩明忍不住多嗅了两下，果然还是年轻好呀。 两个人大闹了一阵，把英短给抱上了床。 韩明眯着眼睛，一脸的无奈。 你们两货睡觉，能不能别带上我，我还小，受不了。 韩明可是知道姜萌晚上睡觉一点都不踏实，时不时就会把被子给踹到一边去。林菀和姜伟才有时候起夜的时候，会去查看一下，帮着她盖好被子。 要是这货睡着了又闹腾，把他给压住，说不定他就挂了呢。 小孩子闹腾起来不知疲倦，等闲下来的时候又睡得很快。 前一秒两人还在说这话呢，后一秒就睡成了死猪。 韩明想从姜萌的怀里面挣扎出来，可这姑娘睡着了劲还是挺大。 正好林菀进来，韩明轻轻地叫唤了一下，才被解救了出来。 林菀掖好被角，关了灯，抱着韩明走了出来。他还是更喜欢自己的猫窝，自由，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差不多十点了，姜伟才还没有回来。 林菀把电视的声音调低了一些，把韩明放在腿上。 剧情枯燥、演技……没啥演技的肥皂剧，韩明没啥兴趣，只顾着自己打着哈欠。 迷迷糊糊听到了门开的声音，韩明被放到了一边。 一阵浓重的酒气，韩明闻着有些难受。 睁眼一看，姜伟才坐在地板上，斜靠在沙发边缘。 “喝了多少？”林菀把早已泡开的茶水里面添了点开水，试了试水温递给了丈夫。 姜伟才努力地笑了笑：“有数，意识……还清醒着，就是有些控制……控制不了自己。” 林菀又是心疼，又是气急：“招个商，至于那么拼吗！” 要不是顾及着房间里面睡着的两个小姑娘，林菀恨不得把姜伟才拎起来军训一顿。 姜伟才呵呵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场面上的定式，改变不了，就只能适应着。” 林菀沉默了一下，把丈夫扶到沙发上，让他好受一些。 “谈生意必在酒桌”这一习惯已成为思维定式，招商引资也是这样，不少地方干部靠喝酒来招商引资。酒喝得越多、越痛快，双方说话就越投机，对方往往就会爽快地拍板投资。 当然，这种情况近几年好了许多。酒桌上的爽快，还不如好好营造商业环境，有了梧桐树，自然会有金凤凰愿意过来。沙州市虽小，可临江靠近铁路交通，地理位置优越，加上不少扶持措施，不少企业愿意主动过来。 可要是遇到了规模大、企业主老派的情况，酒还是一道必须过的关。 扶持也好，环境也罢，这些都是客观的。握着投资的大老板更需要的是相关领导的态度，这一点对一些老狐狸非常重要。 要是连酒都不愿意喝，老一代的大老板怎么敢相信一旦企业有了什么问题，相关领导会出面担当呢。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陋习，可就是颇有市场，不得不说惯性非常可怕。 或许等到新一代成为社会的支柱，酒，会从应酬回归到兴趣爱好的地位。 林菀废了老大的劲才把丈夫给安顿好，累得有些脱力。 回头看到团子在沙发上睡成正香，忍不住笑了笑，把他抱回窝里，关掉了客厅的灯。 第5章 碰瓷猫 过了一个多礼拜，韩明又被抓到奇缘宠物店，小福啥都没说，直接就是一针。 最后一针疫苗让韩明有些不舒服，食欲下降，精神也没那么集中，特别想睡觉。 这是正常反应，毕竟疫苗其实就是减弱了毒性的病原体，让免疫体统识别了该病原，进而产生有效的抗体。打疫苗，本质上就是防患于未然，一旦猫咪感染到这个病原时，就马上可以和体内已经存在的抗体中和，然后开始制造抗体，持续对抗病毒。 韩明的这些不良反应属于是可控范围，不过也让姜萌一家担心了好几天。 林菀除了不让女儿放肆地打扰猫咪，还给小猫准备了条小毯子用于保温。 想想5月份的温度，这又盖了条小毯子，韩明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悟出痱子来。可他实在是太困了，困得只想睡觉，连把小毯子掀到一边都没心情。 度过了两天疲劳期，韩明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最重要的是，韩明现在可以去外面随便浪，而不用被传染什么疾病而一命呜呼。 周五的晚上，林菀和姜伟才带着姜萌出去浪了一波，回来的时候小姑娘困成一批骆驼，都不想和小团子玩，直接回房间睡觉去了。 作为一只很爱干净的猫，韩明有一丢丢地嫌弃。出去浪了一身汗，居然都不洗澡，小姑娘还真是有一些邋遢呢。 周六对姜伟才来说，根本不算是休息日，早早就起床上班去了。听着办公室打来的电话，似乎有突发事务，估计这一整天他都会忙得团团转。 小姑娘昨天玩得太开心，还在床上睡懒觉。 林菀把她被子都掀掉了，这个懒虫干脆就抱着个枕头接着睡。 韩明挺精神，林菀就牵着他出去买菜。 嗯~ 溜猫，确实是一件挺诡异的事情。 不过操作性非常好，背带一套，比遛狗可是多了不少优雅。猫咪可不会乱跑，而且力气也小，绝对变成狗遛人。 林菀一家在小区里面住了许多年，也认识不少住户。 “林老师，你家养的猫，挺可爱的啊。” “对，他叫团子，你家的狗子可不能欺负他啊。” “好久没看到你了。” “学校里面有点忙，平时也没空。” “买菜去啊？” “是啊，得给家里面做饭呢。” “……” 韩明倒是挺喜欢这个氛围，哪怕是住在小区里面，彼此关系似乎还挺友好的。 以前还总是说街坊邻里，远亲不如近邻。可住进了钢铁的都市里面，这种人情味似乎少了很多。特别是新一代，基本都是住在小区里面，有过街坊相邻经历的不多。 不过人的情感是刚需，在和传统不同的生活环境里面，也会慢慢出现另外一种相处模式。这种新的模式，会成为新一代的记忆。 “阚师傅早！” “早，早，哈~”门卫大叔笑呵呵地说道。 也不应该说是大叔，快六十了，应该是大爷。 十几年前小区落成，阚大爷就做了这里的门卫，和各幢的住户都挺熟。年纪大了些，阚大爷也不适合巡逻什么的，就负责守着这里的小门。 小门位置比较偏，但离菜场、超市比较近，不少住户都喜欢走这里。不过为了安全，小门晚上十点都会关闭，倒也不影响大爷休息。 “等等！” 林菀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阚大爷喊了一声。 “啊？”林菀有些惊讶，不知道大爷那么着急喊住自己干嘛。 “那家伙又来了。”阚大爷笑呵呵地说道。 那个家伙？ 韩明看着面前躺下的一只大橘猫，一脑门的黑线。 原以为只有人类社会才有碰瓷这事，没想到在猫咪的世界里面居然也能见得到。 林菀可能没注意，可韩明是看得分明。 还有点距离的时候，这只大橘猫就从角落里面窜了出来，直接就躺在了地上。要是林菀再朝前面走半步，就会碰到这只大橘猫。 林菀看到橘猫在地上微微地扭动，有些惊慌：“这……这……” 阚大爷在一旁笑着说道：“你从旁边绕着走就行，它就是跑过来要吃的的。” “这只猫鸡贼得不得了，变着法地讨要吃的。” 看来这货碰瓷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阚大爷很熟悉它的套路。 “没事，你走你的，它等会就不装了。” 林菀长舒了口气，看着大橘猫优哉游哉地爬了起来，心安了许多。 大橘猫一脸的嫌弃，似乎是觉得被碰瓷的这位一点都不友善，心里面充满了“鄙视”之情。 没啥收获，大橘猫又跳进了小门旁边的灌木从里，看来是在期待着下一位。 林菀愣了愣神，不由地哑然失笑。 碰瓷算是一件让人糟心的事情，但当对象变成一只猫，似乎让人心情还是蛮愉快的。 现在的年轻人怕麻烦，买菜什么的必定要去超市。觉得在超市买菜方便，要哪个拿哪个，拿了就能走。他们会觉得在闹哄哄的菜场里面，头被炸得晕乎乎，每样菜还得问价钱，麻烦得不行。 而对真正享受生活的人，才知道菜市场的好。新鲜和实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更突出的还是讲价的艺术，让人颇有成就感。 地砖上有些污水和烂菜叶，林菀就把韩明抱在了怀里面。韩明的视野好，四周都能够看得着。 韩明看着一个老太太挑了三个西红柿，摊主秤了下说：“一斤半，三块七。” 老太太瞅了眼称：“就做个汤，用不着那么多。”说完就去掉了个儿最大的西红柿。 摊主迅速又瞧一眼秤“一斤二两，三块。” 老太太从容地从口袋里面掏了了七毛钱，朝摊位上一丢，拿起刚刚去掉的那个大的西红柿扭头走了。 只留下摊主在风中凌乱。 韩明一脸蒙圈，蒂花之秀的秀啊，他该给老太太买个橘子去啊。 我的个神啊！这智商，玩转了小贩！ 年轻人道行浅，步入菜市场不想吃亏，最好的办法就是跟在大爷大妈后边，等他们砍好价了，顺带着也称一点儿，绝对能省不少钱。 林菀看一家水产店铺的基围虾倒是蛮新鲜的，问了问价格，好像有点贵。 韩明看到了林菀戏精附身了一般，盯着不远处另一家卖虾的点，眼神空洞，又回头盯着眼前的摊子微微皱眉，演技爆棚。 老板猛吸一口烟，低声给了个价，扯个袋子递给林菀。 林菀得意地笑了下，欢快地捞了一袋子。 韩明实在是有些理解不了这种成就感，不过一斤便宜了差不多五块钱，这价格水分也忒高了点吧。 茄子、猪肉、黄瓜、小青菜、虾…… 都是些常见的食材，看着就新鲜，而且价格上要比超市里的还实惠一些。 按照林菀的说法，超市里面很多蔬菜其实也是周围的大棚供应的，和菜市场的来源差不多，贵就是贵在一个包装和场地。 勤俭持家或许发不了大财，但绝对不会败家。 韩明只能用贤惠来评价林菀。 第6章 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 走了好长的一段路，韩明的爪子疼。 喵喵地叫唤了两声，林菀单手把他抱了起来。 小猫咪嘛，发个嗲，撒个娇，能够解决好多事情。 经过小门的时候，趴在门卫室旁边打盹的大橘猫抬头望了林菀一眼，又趴了下来。 大橘猫确定，这个目标才碰过瓷，并没有什么收获，它也不想浪费自己的演技。 林菀倒是挺喜欢这只鬼灵精怪的大胖猫，从布袋里面掏了根火腿肠出来，剥开了包装，在大橘猫面前晃了晃。 “喵~” 有了食物便是娘，大橘猫欢快地蹦跶了起来，可谓是一点节操都木有。 林菀及时放开了手，大橘猫叼着火腿肠就跑进了灌木丛。 “喵~”韩明有些吃味地叫唤了声。 看着自己的铲屎官对别的猫那么好，韩明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 做猫也是得有理想的，哪怕是做猫，也得做家里面唯一的猫，是不啦？ “乖，回家给你做好吃的啊！”林菀笑着说道。 那还差不多。韩明立刻就安分了下来。 还没走两步呢，林菀居然自己的裤腿被什么扯了一下，低头一看，刚才的那只大橘猫正卖力地咬着她的裤腿。 “喵！”韩明不爽地叫唤道。 蹬鼻子上脸，大橘猫你怎么脸那么大！ 吃了一整根火腿肠，居然还恬不知耻地纠缠。 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压倒炕。要是不能吃，咋能长那么胖呢。 别看林菀经常军训姜伟才，其实本质上还是挺温婉的。对待世界温柔的人，自然也会对小生灵很友善，哪怕这个生灵有点胖。 见林菀蹲了下来，大橘猫朝着身后的灌木丛叫唤了一声，两只中等个的橘猫兴奋地跑了出来。 两只小一点的橘猫和大橘猫腻歪了片刻，然后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林菀。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它喵的猫妈是戏精，两个孩子也是难得的天赋型选手。 林菀被盯着实在是没办法，又从包里面拿了两根火腿肠，两只小橘猫，一只一根。 两个孩子有了火腿肠吃，大橘猫快活地喵了一声，亲昵地蹭了蹭林菀的裤腿。 “喵喵~”大橘猫又摆出了招牌的乖巧，盯着林菀的布袋。 林菀哈哈一笑，又给了大橘猫一根。 韩明在旁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简直就是无赖啊！ 碰瓷就算了，还撒娇卖萌耍无赖地蹭吃！ 三只橘猫啊！能吃掉多少啊？ 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啊！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喵！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三只橘猫叼着火腿肠溜进了灌木丛。 林菀拎着布袋，抱着韩明。 而门卫室里的阚大爷依旧是笑呵呵，看着出现了好多次的剧情。 林菀的好心情，只保持到了家里。 出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姜萌还赖在床上睡懒觉，林菀的火气又开始蹭蹭地冒出来。 “起床！” “昨天怎么答应我和你爸的？下次再这么懒，就不带你出去玩了！” “呜~再……再睡一会。”姜萌还有些迷糊，挣了下眼睛又合上了。 “姜！萌！” 睡着的姜萌一个激灵。 她最怕的就是老妈喊她的全名，那往往意味着林菀的耐心消耗殆尽，到了爆发的边缘。她爹都承受不住老妈的火气，她就更不敢了。 嘟着个小嘴，姜萌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刷完牙看到团子正在窝里面打盹，姜萌心里面有些不太平衡。 “嗡嗡~” 扫地机器人在客厅里面晃悠，避开了不少障碍 姜萌脑子一动，把睡得迷糊的韩明抱到了上面。 韩明本来睡得好好的，只觉得身体被晃来晃去，睁眼一看他已经在机器人上面待了有好一会了。 姜萌，你是个智障吗？ 韩明从机器人跳了下来，扫地机器人愣了一下，大概是扫描到挡在它前面的物体，很快就开始转向。 “哈哈~”姜萌无量地笑道。 “喵——” 韩明还在抗议，就被姜萌一把给抱了起来，强行撸猫。 …… 被撸久了，会不会秃头啊？韩明满心地担忧。 “把早饭吃了，赶紧写作业。” 林菀一声爆喝，挽救了韩明。 “我去婕婕家，和她一起写作业。”姜萌拎着个书包就从房间里面跑出来。 林菀眼疾手快，一把扫把横在门口。 “在家写！”林菀的眼神有些不善，“我检查完了，你再去找仲婕玩！” 上次的作业之后，同样的类型，就是换了个数字，姜萌居然写不出来，这不得不让林菀怀疑女儿和仲婕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小动作。 为了预防女儿再次耍小聪明，林菀直接切断了所有的可能。 谁没有年少轻狂，谁没有自以为是，说得简单点，姜萌很多小聪明都是林菀年轻时候玩剩下的。 不管小狐狸有多么狡猾，始终是没有大狐狸经验丰富。 确认女儿乖乖写作业，林菀也有点时间坐会家务。 还在恋爱的时候，姜伟才可是被林菀的小姐妹们认为是超级好男人。不抽烟不喝酒，家务做得比她还溜。特别是那做饭的手艺，直接就捕获了林菀的胃。 可结了婚之后，姜伟才的工作越来越忙，根本分不出时间处理家里面的事情。 可怜林菀从娇滴滴、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成了精通十八般武艺的妇女。 所以说啊，男人都是骗子。不管是好男人，还是坏男人，都是骗子！ 好在姜伟才也知道自己坑了老婆，有点时间就主动多做点家务，让林菀也有些时间休息。加上时不时在各种纪念日搞出一点小惊喜，也让林菀不忿少了许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赋问题，做了几年饭的林菀，厨房的手艺就是比不了偶尔动手的姜伟才，实在是怪哉。 眯了一会，韩明精神好了不少。 瞥了一眼姜萌的房间，还在奋笔疾书，一幅苦大仇深的模样。 韩明读书的时候就喊着减负，到了现在也没见减了多少。 之前家长还特别支持，后来不少人就反应过来了。自家的孩子减负了，别人家的孩子还在努力学，甚至在课后还要参加补习班，这一进一出的，差距就出来了啊。 哪怕是天才，也得有足够的训练，何况自己的孩子什么样，做家长的哪里不清楚啊。 那还减个屁啊。 当然了，也有不少“不懂事”的家长咒骂老师布置作业太多，他们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他孩子的作业是什么。不否认现在的确有一些老师实行题海战术，但远没有严重到要一个学生写作业写到大半夜那么多。 有时候很简单的东西，比如背点东西，花点时间就能背出来。问题是熊孩子一听到动静就能够窜出去，或者时不时摸摸文具盒，玩玩笔，扣扣指甲，反正就是有一千万种办法不集中注意力。 有的家长宁愿相信是老师有问题，也不愿相信是孩子有问题，或者说他们不愿意相信自己没有教育好孩子。 毕竟指责别人，要比指责自己要容易得多。 后来老师也学乖了，让家长自己盯着孩子写作业，家长检查，还得签字。同样是被骂，至少能被骂得轻点。 老师被学生憋出来的火气，就有一大部分转移到了家长身上。 问问周边有孩子的家长就知道，盯着孩子写作业的时候，真的是恨不得没生过这个破孩子。 第7章 小姑娘走路都会带着风 韩明眯着眼睛，觉得姜萌的模样有些怪异。 身体坐得笔直，脑袋却很低。 有问题啊。 猫咪爪子上的肉垫保证了它们在行走的时候自带消音，让韩明在没有引起注意的情况下，很容易就靠近了姜萌。 啧啧~ 小姑娘时不时把手机掏出来，朝着试卷比划两下。 超级偷懒的手机软件，不管是什么题目，识别过后可以利用大数据进行搜索，找到一样的题目或者是相同的类型。简答地来说，就是完全不过脑子，直接抄答案。 韩明悄悄溜出了房间，没过多久，就把林菀给带了过来。 林菀正做着饭呢，团子一直扯着她的裤腿，她一脸蒙圈，不知道小猫到底要干什么。 小猫那么萌，那么可爱，林菀就顺了韩明的意。 姜萌反应超级快，可林菀的突然到来还是有些让她猝不及防。 “把东西拿出来！”林菀不善地说道。 姜萌一脸的讨好：“没……没什么。” 林菀看到女儿这种表情，就知道她没在干什么好事。强行把姜萌藏起来的手机拿了出来，解锁之后，接下来就是火星撞地球。 韩明一幅事不关己，在旁边看热闹。 作业的目的不是劳人筋骨，苦人心智，而是把相关的解题方式和思维模式熟能生巧，遇到类似的题目能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抄答案，以任务目的完成作业，只会是害了自己。 韩明的嘴角微微扬起，这也是为了小姑娘的学业好。 他才不会承认，这是报刚才被放在扫地机器人上的一箭之仇。 猫咪，心眼小。 “团子在这里监督你写作业，不准再偷懒！”林菀暂时没收手机，还把韩明摆在了书桌边上。 林菀拍了拍猫头，声音异常温柔：“你在这里盯着小萌，等会给你做好吃的啊。” 韩明一脸蒙圈。让他监督姜萌写作业？ 他不，他觉得睡觉更适合他。 姜萌和韩明大眼瞪小眼。 韩明眯着眼睛，看他干啥？又不是他想呆在这里的。 盯着小姑娘写作业是一件无聊透顶的事情，韩明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实在是受不了。姜萌对着数学题目抓耳挠腮，可在韩明看来题目还是挺简单的，就是没办法给她剧透，心里面憋着难受。 打了两下瞌睡，韩明就开始偷懒。 可能是林菀勒令不写完作业不准出去玩，姜萌爆发出了巨大的糊弄能力。不管是对不对，把题目给的所有条件都给糊弄进去，然后数学证明题就给牵扯得七七八八，哪怕是认真看就知道全是瞎写。 就这种质量，林菀看完之后心里面就直接奔溃了，不得不一道一道地给姜萌再过一遍。 …… “哇哇——”姜萌欢呼着。 终于是搞定了作业，得到了母上大人的允许出去浪一会，欢喜之情都快要从心里面溢出来了。 林菀则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要是女儿能够把对玩的兴趣，稍微分一丢丢给数学，她也不至于那么头疼了。 “别玩得太久，早一点回来啊！”林菀忍不住叮嘱道。 “知道啦！”姜萌话音未落，人已经跑没影，还把韩明给抱走了。 林菀收拾了下碗筷，丢在了洗碗池里面，只觉得心累，身体也累，洗了洗手就躺在了沙发上。 年轻就是好，走路都是带着风的。 韩明在姜萌怀里面被颠得头晕眼花，要不是舍不得中午林菀特地准备的加餐，就要吐出来了。 仲婕住得小区有两个街道远，跑过去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清水湾小区应该是沙州比较靠前的高档小区，环境好得不行，感觉就像是园林里面建造了几幢住宅。 姜萌一进屋，仲婕立马把门给关上了。 “快帮我找找飘飘，它把家给咬坏了！现在不知道躲哪里了！”仲婕有些着急。 两百多平米的屋子，想要找一只仓鼠，还是有点难度的。 姜萌把韩明往地毯上一丢，开始和仲婕一起找飘飘。 韩明看了一眼飘飘的家，一米多高。完全是按照别墅的设计，上下两层，有小窝、滑梯和转轮，集合了居住和娱乐。其中一面是透明的塑料，能够把里面看个通透。 不得不说，这就是豪华别墅的超高规格待遇。 只是在角落里面，有一处小洞。平时小房子地面上堆着木屑，不认真看还真发现不了。等到飘飘逃脱，这处小洞才暴露了出来。也不知道飘飘花了多久，才把塑料材质的墙壁给啃了个对穿。 两个小姑娘在屋里面折腾了好长时间，并没有看到飘飘一丁点的踪迹。 毕竟是自己喜爱的仓鼠，仲婕都快急哭了。 “明明早上的时候还在窝里面的，怎么就跑掉了呢？” 姜萌赶紧安慰道：“再好好找找，阳台窗户都关着呢，飘飘不会跑出去的。” 人啊，最大的优点就是有感情，最大的缺点也是有感情。 整个自然界，除了人类，应该不会再有生物会对另外一种种群产生感情。 当然啦，韩明之前是个活生生的人，现在是个活生生的猫，吐槽这个还是挺致命的。毕竟要是人都没情感，他成为猫之后，应该会是一件比较凄惨的事情。 仲婕担心飘飘跑丢了，更担心飘飘遇到了什么危险，急得不行。 韩明坐在沙发上，努力地嗅了嗅，能够闻得到仓鼠的味道。 看样子飘飘应该还在房子里面，应该是在哪个角落里面躲着呢。 可是究竟在哪里呢？ 韩明皱着眉头，侧耳趴在地上。 距离不远的地方就有轻微的摩擦声，韩明四处看了一下，就看到了一抹浅灰色的毛团缩在沙发底座的角落里面。 飘飘是比较少的奶茶仓鼠，毛色很像平时喝得珍珠奶茶的颜色，背部有比较深的灰色线条。 估计是上次自己的储备被吓得吐了个精光，飘飘和英短对视了一眼，还是有些颤抖。 韩明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并不是很有兴趣去抓这种越狱的毛团。 姜萌恰好也注意到沙发下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抖动，急忙喊道：“团子，抓住它！” 啊？ 你确定要我出马吗？ 开玩笑，作为一只猫，这要是出动，飘飘还不得被吓死啊！ 第8章 挤公交是个技术活 姜萌的一声惊呼，把本来就心惊胆战的飘飘吓得不行，从躲藏的地方跑了出来，在房间里面乱窜。 一阵鸡飞狗跳。 “这边，婕婕，你从那边堵住它。” “当心，别踩到飘飘。” “团子！动起来，拦住飘飘！” 韩明脑门上自动带上了一串省略号，出工不出力，磨磨唧唧地跟在飘飘后面。 仓鼠的胆子本来就小，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把粮食储备给吐出来，然后疯一般地逃跑。现在又是两个姑娘左右包夹，一只英短吊在身后，飘飘真的是慌不择路，四处乱窜。 “砰——” “哎呦呦~” “疼死我啦。” 姜萌和仲婕撞在了一起，两个姑娘一下子就摔在了地毯上面。 韩明一脑门的黑线，这两货还有心思担心飘飘，人家仓鼠现在好着呢，你们两个倒是撞得不轻。 飘飘趴在地上喘着气，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主人，丝毫没有注意到韩明正悄悄地靠近。 韩明屏住呼吸，小心地移动。 飘飘嗅了下鼻子，惊恐地回了下头，韩明已经是扑了过来。 抓住了！ 感觉到飘飘在不停地挣扎，韩明稍微松开了些爪子，省得把小仓鼠给掐死。 仲婕也不顾疼着的额头，赶紧跑过来把飘飘从爪子下抱起来。 “飘飘，你没事吧？”仲婕看到仓鼠还在不停地打颤，心疼地问道。 韩明甩了个白眼，飘飘本来应该是没啥大事，就是被你和姜萌两个疯姑娘给吓到了。 安顿好飘飘之后，气喘吁吁的两个姑娘坐在地毯上休息。 “刚才团子好帅啊！”仲婕把韩明抱了起来。 姜萌一脸的骄傲，好像是在说也不看是谁家的猫。 有话好好说，能不能别摸我的头。 韩明嫌弃地把脑袋撇到了一边。 两个姑娘原本是约好出去逛街的，可因为飘飘的突然越狱，让她们和计划已经晚了不少。 “购物公园新开了一家抹茶店，听说毛巾卷超级好吃。”仲婕舔了舔嘴唇说道。 姜萌这个贪吃鬼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人多不多哎，可能要排好久的队呢。” “先去看看喂，要是人多的话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其它好吃的。” 毛巾卷就是最近才流行起来的网红甜品，因为长得像毛巾，所以叫了个怪里怪气的名字。 就像是以前很火的脏脏包，其实就是巧克力酱夹心的面包，外面撒了层可可粉。可能外形确实是有点创新，可不至于卖得死贵死贵啊。 网络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哪怕是用了进口巧克力，成本也有限的甜品，经过一炒作，就能够身价数倍。最主要的还是有一群不缺钱的年轻人，追随着那虚无缥缈的潮流。 种草分分钟，拔草需谨慎。 吃了都说好，不一定是真的好。 网红甜品一时盛行，吃多了也就觉得差不多。毛巾卷估计也会差不多的结果，风行一段时间之后，就会渐渐销声匿迹。 仲婕和姜萌不过是初二的学生，自然是看不到那么深。听着同学朋友都在安利，趁着周末就想亲自去尝试一波。 购物公园还是有点距离，两个打算坐公交车过去，那么抱着韩明会挺不方便。 仲婕找了一个宽松的背包，把韩明装了进去。 韩明是拒绝的，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 透着背包留着的小缝，韩明只有一丢丢的视线，心情不是很好。尽管把拉链拉开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可他跑出来也没更好的去处，索性就缩成一团开始睡觉。 公交车上的人挺多，两个姑娘上了车也没座位，就站在窗边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 正是周末，大家都朝着商业区那边去，吃饭也好，看电影也罢，车里面的人越来越多。 姜萌见越来越拥挤，赶紧把背包护在胸前，免得被其他人给挤到。 晃动了几下，韩明清醒了些，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偷偷地探出了头，看看周边的情况。 “团子乖，赶紧进去啊。”姜萌按了按韩明的猫头，小声地说道。 不是谁都喜欢你家的主子，特别是公交车人流非常大的地方，一不注意很容易让猫咪急躁，爪子乱舞几下，可能就会让别的乘客遭殃。要是被司机或者其他乘客看到团子，姜萌和仲婕可能会被赶下车的。 其实还有一种专业的宠物背包，外壳比价坚固，有顶上有一个弧形的透明盖子。猫咪在里面比较有安全感，也不会因为和外界乘客接触。这种情况的话，一般司机是不太会拒绝的。 当然啦，这种背包价格上还是挺贵的。 韩明缩在背包里面不是特别舒服，可也只能够忍着。 “往里面去一去啊，别堵在入口。” “等会你们也得从后门下车，往里面靠靠啊。”司机看了眼后门上的摄像头视频，催促道。 隔着远远的，司机就看到站台上有一堆乘客跃跃欲试了，这要是不提早喊一声，等会开门的时候一拥而上，只会更加混乱。 车还没停稳呢，只听一声“来了”，站台上的人立刻哗啦啦地朝着公交车涌了过来。 有的暗自计算公交车滑动的减速度，看看自己在哪个位置等才能够占据有利地形；有的扭扭脖子，按按指关节，想凭借着自己的个头优势，把面前的阵型冲乱。 当然了，最霸道的还是看上去老态龙钟的老头老太太，等车的时候一个个没精打采，车一来，老人们就突然容光焕发气势汹汹。 推拉挤踩，挠掐抓拐，使泼撒野，硬是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让年轻人目瞪口呆。 这上了车，又到了展现技术的时候。看着哪个位置上坐着年轻人，老头老太太拼了命也要挤到跟前去。蛮横一点的就直接叫嚣着让座，委婉一点的就一直盯着你，让你毛骨悚然，觉得不让这个座，可能就会被诅咒一般。 一番拥挤之后，公交车已经人满为患。哪怕现在来一个急刹车，乘客也能岿然不动。 “早知道就走过去了！”姜萌努力着营造出一个小空间，不挤到背包。 仲婕也是一脸苦涩。她坐公交的次数也不多，那么多人也是头一次遇见。 韩明在背包里面就觉得憋得慌，不得不探头出来吸口气。乘客们现在是自身难保，没谁有空注意到背包里面还有一只可爱的英短。 突然仲婕脸色一变，剧烈地扭动了一下，可车里面实在是太挤了，根本就没有空间让她挪动。 第9章 咸猪手 仲婕忍受着拥挤的环境，情绪很差，突然觉得有什么在自己的大腿上来回磨蹭。 脸色顿变的她低头一看，发现对方是个前额秃了大半的中年人，手正时不时过来触碰下， 顿时觉得有些作呕。 对女人来说，挤公交车可不仅仅是个体力活，还得忍受不少骚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男人都会对美女多看几眼，美女们也总希望得到男人关注，这是常情。 可再渴望男人欣赏的女人也不愿眼睁着咸猪眼长时间对她行注目礼，但公交上就有这种男人，不仅想把你衣服看穿，他的咸猪手还会趁着挤车捏一把摸两下，你要真追究起来他就说是惯性作用，告状也不容易取证，难道你请好动力学家让他再揩一次？最多骂声流氓罢了，有时骂流氓也还不敢。 仲婕扭了下身，气呼呼地正想要发飙。 中年人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车上人有点多。” 刚才明明就是故意的，可这中年人实在是太可恶，先下手为强。这都解释了，要是仲婕再穷追猛打，反倒好似她不讲理。这让仲婕一口气憋在心里面，有气撒不出。 姜萌同样是怒目而视，使劲地挪了挪身子，腾了点空间出来，让仲婕往她这边靠一靠，离这个变.态大叔远一点。 公交车轻微地刹了下车，地中海又朝着这边挪了挪位置，离得仲婕又近了些。 韩明探着个脑袋，看得出这个地中海明显是故意的，刚才的晃动根本就不会移动那么多。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仲婕不爽地囔道。 声音有点大，不少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坐公交，哪来的那么多娇气？”地中海见不少人关注，立刻撕掉了伪善的外衣。 “哪辆车不挤？受不了自己买辆车啊！” 地中海话不好听，却是实话。 大家伙都在挤着呢，你个小女孩在那里囔囔就让人心烦。 韩明不得不说地中海这个招6得不行，一瞬间就把仲婕放在其它乘客的对立面上。 仲婕还是太年轻，本身就挺傲气的她，哪里经得起刺激，顿时就炸裂了。 “车里面挤，你就能摸我？”仲婕毫不畏惧地怒斥道。 “呵~我都说了，车里面挤。”地中海嘲讽道。 姜萌连忙帮道：“你就是个臭流氓，要不要脸的！” 韩明脑门一脸黑线，小姑娘啊，你骂人能不能凶狠，这哪里有气势啊。 “你个女孩子说话怎么这样？” “你个老男人就能没脸没皮？” 嗯，感觉还是仲婕比较泼辣。 “哎呦，多大点事情啊，都是没穷人，逞什么能呢？” “大热天的，吵个几把，有事滚下去解决！” “你个大男人摸了就摸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啊。” “……” 围观群众，真的是只是围观，根本就没人帮仲婕和姜萌，话说得还特别难听。 离仲婕不远就有两个稍大一些的女孩子，起初说话声很小。韩明还以为她们处于差不多的年纪，会站出来一同斥责这个地中海，不至于让姜萌和仲婕看起来那么孤立。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但是思想是混沌的。 有心的人往往不会声张，倒是让负面的声音占据了主流。可只要有人愿意站出来，就能够把舆论给拧转过来。 可细听两人聊天，不过是看戏，聊着她们一个同样遭受过骚扰的同伴，语气不乏对仲婕张扬出来的不理解。 世间如此，光怪陆离。 指望陌生人给你壮胆，是一件很天真的事情。哪怕她们和你同一个性别，有可能会有同样的遭遇，可不承受过，是不知道痛的。 这或许就是那么多键盘侠存在的原因，只不是有了虚拟的网络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了而已。 那些不善的议论，让两个小姑娘委屈之至，明明她们才是受害者，凭什么要经受这种指责？ 同样的，这些声音让地中海越发地嚣张，甚至想要上前动手动脚，一幅准备教训一下“不懂事”的小姑娘们。 仲婕确实有些“不听话”。 不就是被骚扰一下嘛，又不止她一个，好多姑娘不都有这种经历吗？有几个声张了？ 韩明眯着眼睛，露出了点凶光！ 他读书的时候看过一句话，当时深受震动：如果天空总是黑暗的，那就摸黑生存；如果发出声音是危险的，那就保持沉默；如果自觉无力发光，那就蜷伏于墙角。 但不要习惯了黑暗就为黑暗辩护；也不要为自己的苟且而得意；不要嘲讽那些比自己更勇敢的人们。我们可以卑微如尘土，但不可扭曲如蛆虫。 韩明觉得两个小姑娘做得对，比太多人勇敢。 有的事情越是退缩，只会是越刺激某些人的阴暗。变.态不是生来的，而是被懦弱和默不作声慢慢滋养出来。 在地中海手伸过来的时候，韩明一下从书包里面跳了出来。 “团子！”姜萌光顾着愤怒，看到团子蹦出来，不由地惊呼了一下。 车里面很挤，但足够一只小猫活动了。 地中海只看到眼前多了一片阴暗，瞬间就失去了视线。 韩明有些尴尬的挠了两下这货的脑袋，奈何一片光秃秃，为数不多的毛发根本撑不住他。 这货哪里是地中海啊，简直就是太平洋！ 只是超级心机地把两边的头发往中间梳了梳，看上去不那么严重。 幸好韩明反应快，猛地蹬了几下地中海的肩膀，才算是稳住了身体。 地中海的脑袋没有什么遮掩，被挠了几道口子，疼得他面目狰狞。 “够逼崽子，劳资……弄死你们！”地中海嘶吼道。 韩明得势不饶人，朝着地中海的耳朵就是两爪子，顿时就鲜血淋漓。 公交车司机听着车后的喧闹，看了眼监控，赶紧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小打小闹的，司机根本不想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管闲事多受累。 要是公交车上面一天都是安安静静的，他才觉得奇怪呢。抢个座都能够打架，更别说是其它乱七八糟的事情。 可现在监控里面一片混乱，好像还有一只猫，他可不敢大意，赶紧把车给停了下来。这要是乱了起来，影响到他开车，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呲——” 后车门一开，地中海身旁的乘客赶紧下了车，不想这场武斗波及到他们。 姜萌反应更快一点，见身边空了出来，拉着还蒙圈的仲婕赶紧朝车下跑。 “团子！快走！”姜萌不忘正在地中海身上肆意的韩明，着急地喊道。 韩明还有挺满意自己的战斗成果，跳下来的时候，不忘朝着地中海的裆部挥了一爪。 大热天的，应该穿得不多，这下足够他受的了。 听说不少咸猪手都是阳.痿，所以才心理畸形，那还要那玩意有啥用？ 别看韩明刚才很凶，可力量比较弱，那些伤痕都挺浅，也就是让他疼一会。可最后那一下，让他顿时爆炸。 命根子啊，可不是瞎说说的，火辣辣地疼啊！ 一窝人涌出公交车，地中海被裹挟其中，气急败坏想要报复却找不到目标。 跑下车的姜萌一把抱起了韩明，往胸前的背包一塞，拉着仲婕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 “哈哈~” “哈哈哈~” 跑得快岔气的两个小姑娘看着对方满头大汗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背包里面被颠得七荤八素的韩明一脑袋的蒙圈，这两姑娘不会是傻了吧？ 女孩子的心思真的是好难理解啊。 第10章 流浪狗 麦当劳的麦乐酷，8块钱一杯，还第二杯半价。 仲婕和姜萌一人一杯。 跑了那么多路，两人一身汗，正好去去暑气。 “刚才团子好威武啊！”仲婕忍不住夸赞道。 姜萌揉着韩明的脑袋，一脸的骄傲：“那当然啦，也不看是谁的猫。” 韩明把头撇到一边去。 姑娘，你脸怎么那么大。粑粑刚才的威武，和你有半毛钱关系。 仲婕拿着吸管，挑了一小块冰淇淋逗着小猫，韩明毫不客气一口吃掉。 除了有点奶香味，有点冰凉凉的，寡而无味。 猫咪的味觉对甜味感觉非常弱，所以韩明根本就尝不到什么甜味。 唉，这也就是为什么韩明老老实实吃猫粮。 人类大概是有一万个左右的味蕾，甜咸酸苦鲜这五味构成了感受食物的基础。而食谱单一的肉食动物味蕾就很少，狗平均是1700个味蕾，而猫……比较可怜，只有500个。 猫咪可以分辨甜、酸、苦、辣四种味道，最能感受到的味道是酸，跟着是苦、辣，味对甜味的感觉要弱一些。 所以铲屎官觉得好吃的东西，主子不一定喜欢。 味蕾的弱小，带来的就是猫咪嗅觉逆天，嗅觉细胞大概是人类的40倍。所以猫咪挑选食物依靠的并不是味道，而是气味。 狗狗的嗅觉细胞和猫咪差不多，但人们只充分利用了狗的嗅觉功能，而对猫却无所作为。原因就是猫不愿受人的摆布，它的许多功能只是在对自己有利时才使用。 这就是为什么有警犬而没有警猫，毕竟主子的逆天嗅觉主要是用来嫌弃铲屎官偷偷放了个屁，铲屎官还以为没有声音主子就察觉不到。 猫咪多少对于乳糖是不耐受的，所以韩明浅尝辄止，并没有接着吃冰淇淋。何况小猫的肠胃有些脆弱，冰冷的东西吃多了容易拉肚子。 公交车上遇到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两个姑娘的心情，去网红店好好尝了尝毛巾卷，大快朵颐，心满意足。 返程自然直接是网约车，公交她们是不想再坐了。 “好撑啊，嗝~”胡吃海喝一番的姜萌打了个饱嗝。 韩明啃了一大块鸡排，也有些撑得不行。 “萌…萌，别……别往前！”仲婕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吃饱了之后，血液都集中在在肠胃消化呢，姜萌脑子有些不灵光。 “怎……” 姜萌看向前方，话卡在嗓子眼就是出来不来。 小区里面不知道什么进了一只流浪狗，少了半只耳朵，眼睛血红，嘴角还留着口水。 “嘶~呜呜~嘶~” 一阵阵的低吼，让两个小姑娘有些身体僵硬。 姜萌和仲婕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了疯狗，不敢乱动。 要是这条流浪狗是病狗的话，她们一逃跑，可能就会激发出这条狗的凶性，到时候危险更大。 仲婕看了姜萌一眼，大概是问她该怎么办。 姜萌也很绝望啊，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那么凶狠的流浪狗，平日见着的不是挺温顺的嘛。 韩明从包里面跳了下来，只有四脚着地，才有足够进攻或者逃跑的主动权。 这条狗应该是典型得了狂犬病的狗，两耳直立、眼红、流涎、消瘦、狂叫乱跑、见人就咬、行走不稳。当然了也有少数的疯狗会很安静，离群而居，受到惊扰的时候狂叫不止，但也极强的攻击性。 得了狂犬病的狗很难治愈，直到全身麻痹而死。 这要是被咬上一口，对人对猫都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先不说剧烈的撕咬带来的外伤，就说致命的病毒，哪怕有疫苗的存在，可也不是百分之百保证会没事。 狂犬疫苗采用的是减毒活疫苗，旨在刺激人体的免疫系统大量产生抗体去对抗侵入体内的狂犬病毒，但是凡事无绝对，如果进去人体的病毒量比较大或者说毒性比较强的话，疫苗刺激产生的抗体可能就不能将病毒完全清除，所以说打了疫苗也不能说就是绝对平安，但是打了疫苗还发病毕竟是小概率事件，疫苗还是很有效的。 看到团子跳了出来，姜萌心一惊。 “别……别乱动！”姜萌小声地和韩明说道，眼睛则盯着疯狗，时刻防备着。 面对呲牙裂齿的疯狗，韩明弓背炸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 疯狗没有第一时间攻击，说明还是有些畏惧两个庞然大物，带着一只英短。 要是露出点什么畏惧的情绪，或者是逃跑，只会激起它的凶性，直接开始进攻。 “婕婕，你有没有看到石头？”姜萌想起老妈说过，拿着石头作势要攻击疯狗，狗就会害跑掉。 仲婕脸色煞白，说话有些哆嗦：“没……没看到，连…连个树枝都没有啊。” 韩明自以为摆出了一幅威吓的模样，其实就他那浑身圆滚滚的样子，炸毛的样子实在是有一些可笑。 真正的英短就是耳小鼻短脸圆，从小就圆圆的，虎头虎脑。就这样子，还真不会让疯狗觉得有危险。 “汪——汪汪——”流浪狗见对方似乎有些退缩，狂叫着逼近了几步。 妈了个鸡，不发威还把我当成Holle .ktv了！ “喵——” 韩明一声吼叫，正打算上前和流浪狗斗个你死我活，却发现自己突然腾空而起。 !!!∑(?Д?ノ)ノ？ 好吧，姜萌眼疾手快，一把抱起了团子。 才四个月的英短，还没有到最胖的时候，在流浪狗面前实在是太弱小了。 姜萌摸了摸韩明的背，想要安抚一下它的情绪，可韩明真心的是不害怕啊。 铲屎官，你是傻嘛，这货就是声历内茬，只要和它对峙，两人带一猫，绝对是能够吓跑它的。 韩明不甘心地扭动了两下，姜萌以为是团子吓得浑身颤抖，心里面着急慌忙，想着怎么才能够摆脱面前的窘境。 唉，沟通的重要性啊。 韩明一脑门的无奈，只能在姜萌怀里面徜徉一会，静观其变，看看这两个姑娘怎么处理。 “萌萌，赶紧跑吧。”仲婕有些畏惧。 疯狗不可怕，可这流浪狗身上可能携带着狂犬病毒，才是真正让人畏惧的东西。 一想到要是被咬上一口，除了疼成一匹骆驼，还得打好几针，仲婕就觉得想溜。 姜萌朝着逃跑的方向使了个眼色，仲婕点了点头。 “兰博！这里兰博！快来救我们！”姜萌突然大声喊道。 兰博？ 第一滴血的史泰龙？ 韩明有些蒙圈，就看到一条威武雄壮的德国牧羊犬溜达了过来。 这货叫兰博？ 啧啧~还是有些符合的。 兰博闲庭信步，丝毫没有把流浪狗放在眼中。 “哈哈~我们得救啦！”姜萌开心地说道。 仲婕一脸的担忧，感觉这条庞大的德牧似乎更加凶狠一样啊。 不会是放出狼窝又入虎穴吧？ 第11章 小区扛把子 兰博可不是一般的宠物犬。 它小的时候曾经在警犬基地试训过，可就是太二了，很多项目做得不好。简单来讲，就是有些傻乎乎，后来基地只能安排普通人家领养它。 功勋犬的后代，哪怕是智商不过关，可身体素质在那里呢，也是不能随意地流出。 一般来说退休的训导员和曾暂养年幼警犬的家庭有优先权，普通市民想要领养淘汰警犬，轮候时间那是相当长，可遇而不可求。 兰博的家庭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大运，才有了机会领养兰博。除了家居环境过关，警犬基地也会考察收养家庭是否是真的爱狗，还会时不时地回访，确保淘汰警犬的生活质量。 作为傻得可爱的德牧，长得就非常讨喜，加上一身蛮力，作为宠物犬也是足够出色的。 兰博是小区里面的扛把子，也算是家喻户晓的小明星。其它的大型犬要是不拴着，绝对是会让居民觉得害怕，可如果是兰博，大家心里面会安心很多。 长得傻乎乎的是一方面，另外就是它过去的“丰功伟绩”。 小区的一个女住户走在外面的小路上，一个年轻人突然冲了过来，想要抢她的包。女住户第一时间抓住了自己的包包，就和抢劫犯扭打了起来。 毕竟对方年轻力壮，女住户还被踹了两脚，眼看着抢劫犯就要得手，恰好那家人带着兰博出来溜达。 这个小区都是我罩着的。 想抢劫？ 有没有问过我啊 兰博挣开绳索，刷一下冲了过去，以泰山压顶之势怼在了抢劫犯身上。 抢劫犯猝不及防，被兰博连咬带踹地揍得一脸蒙圈，完全失去了反抗能力。加上年轻人首次作案心理本就慌张，也不管包了，扫腿就跑。 后来赶到的保安把人给抓了起来，兰博也因为监控拍摄到的视频，成为了小区微信群的“英雄”。 关键时候的挺身而出，加上傻乎乎、憨厚的长相，兰博就成了整个小区都不惧怕的对象。 看到兰博来了，姜萌就像是看到了神兵天降。 “兰博，赶紧过来啊，这有条疯狗！”姜萌见兰博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赶紧喊道。 兰博颠发颠发的跑了过来，斜眼瞥了流浪狗一眼。 体型上就不在一个级别上面，它没啥兴趣。 流浪狗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叫喊越发地凶狠，一幅就要冲上来生死决战的样子。 嘿呦，小样，在扛把子面前还敢那么凶？ 兰博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压低了身子，摆出了进攻的态势。 “呜呜~”兰博发出低吼，给以威胁的还击。 流浪狗确实有些疯，可尚存的理智告诉它，它打不过面前这条凶悍的德国牧羊犬。 哪怕是实训不合格，可这并不代表兰博身体素质有问题。相反因为智商上的问题，反而是加强了它在体能上面的天赋。 打架？ 家常便饭。 作为小区的扛把子，那也是兰博在小区里面打败天下无敌手才得来的。 当年还是幼犬的时候，兰博就已经在年幼警犬当中纵横了。 也就是高处寂寞，兰博才表现出一番淡然和平易近人。 流浪狗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而在混乱的神智操纵下，它率先发起了进攻。 “汪汪——” 面对流浪狗的吠叫，兰博流露出了一丝不屑。 打架，最忌讳的就是装腔作势。要干就干，哪还有先打个“招呼”，说自己要上了？ 在兰博的世界观里面，别哔哔就是干，放狠话，那是干赢之后才需要做的事情。 流浪犬朝着兰博扑了过来，兰博一个闪身，躲开了它的扑咬。接下来就是反客为主，朝着流浪犬就是两爪子，一脑袋把流浪犬顶到了一旁。 流浪犬在地上滚了两圈，不复刚才的嚣张和凶狠。 疼痛激发了流浪犬完全的兽性，眼睛更加血红，死死地盯着兰博。 兰博晃了晃尾巴，颇有些兴趣。 被揍成这样还想打，毅力不错嘛。 “汪！”兰博一声大吼。 “汪汪~”流浪狗狂吠两声，转身就跑。 兰博愣了下神，这狗操作那么骚气的嘛，跑路之前还知道撂下狠话。 象征性地追了两步，把流浪狗赶出了小区，兰博才气宇轩昂地溜达了回来。 “哇喔~兰博，你好棒啊！”被解救下来的姜萌亲昵地把德牧搂在怀里面。 兰博早就习以为常，一脸的淡然。 仲婕也是满眼的爱心，要不是兰博太重，她都想一把抱回家。 铲屎官朝着兰博摸摸哒，韩明被抛在了一旁。 完全不需要兰博出场的好不好，就韩明一只猫，也足够把声历内茬的流浪狗给赶跑。都怪姜萌太低估韩明的实力，寄希望德牧来解救她。 兰博享受了会关爱，接着巡视起自己的领地。作为小区里面的扛把子，它可是有责任保一方平安。 “团子，你看你，尾巴都像是炸开的玉米棒子了。”姜萌笑呵呵地说道。 韩明瞪着双眼，甩了甩自己的尾巴。 回到家里面冷静了一会，毛终于是顺了，炸开的玉米棒子也回归原位。 两个小姑娘浪了那么长时间，又经历了突发情况，累得够呛。 ………… 晚上过了八点钟，姜萌已经睡成了一只死猪。林菀去房间里面帮女儿盖上了被子，丈夫才刚刚回来。 “事情比较多，最近的信访压力挺大的。”姜伟才解释了一下自己晚回来的原因。 林菀呵呵了一声：“习惯了，你要是能早点回来，我估计是得担心你是不是被处分了。” “就不能说些好话啊！”姜伟才白了林菀一眼。 两人聊了会天，就扯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 “萌萌的数学实在是太差了，我在想要不要帮她报个补习班？”林菀问道。 “你盯着她都不好好写作业，还指望辅导班的那些老师比你还要有耐心？”自己的女儿，姜伟才不可能不了解。 之前不是没有报过补习班，实在是姜萌太容易走神。哪怕是辅导班是小班化教学，老师也没有那么多精力盯着她。 课后的补习，不过是辅助而已，关键还是姜萌课上不好好听讲。缺漏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再多的辅助也是无用的。 “实在不行，给萌萌找个一对一的家教老师吧。”林菀有些无奈地说道。 姜伟才一脸的苦笑。他和林菀的公积金还不够还房贷的，储蓄也不多，要是找个不错的家教老师，又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穷什么，也不能穷教育。实在不行，姜伟才就戒烟算了，这笔开销也不小呢。 “行啊，你看看圈子里面有没有稍微好些的老师，找外面的辅导老师还是不太放心。” 虽然明令禁止在职老师课外进行补习，实际上这些都是客观存在，行政命令是禁止不来的。不过是换个名头，不至于那么明目张胆。 林菀本身就是中学教师，如果愿意付一笔不菲的费用，应该是能够找到合适的老师的。 “我问问看，老资格些的老师还真不愿意做一对一。”林菀有些无奈地说道。 一对一的薪酬有限，像是职称高一些的，或者是学科带头人，更愿意教个小班，薪酬可是要比工资多上好几倍呢。 韩明趴在窝里面，静静地听着这番夜话，心里面为小姑娘默哀了三分钟。 第12张 领地 韩明找了片树荫趴下来，习习凉风，让他非常舒坦。 听着林妈在旁边说着育儿心得，有些犯困。 作为中学英语老师，林菀教过的学生也有好几届了，各种孩子的性格都见识过。用互联网思维就是拥有大数据，很容易就能够了解一个学生的想法。 小区里面不少住户都有上学的孩子，遇到了林妈，都想和她聊两句。 林妈任教的二中在全市排名第二第三，普通的学生还真考不上。她能够在里面教书，也是一种实力的认可。 “喵~” 韩明听到猫叫声，抬头看了一眼。 大橘猫带着两个娃走进了小区，它明显记得英短，有一些忌惮。 它可是碰瓷过林妈，要是韩明记仇的话，说不准是一场大战。 韩明看了大橘猫一眼，又安静地扒了下来。 从一个人的角度来说，只觉得大橘猫的小心机很好笑而已，倒是不会记恨它。 大橘猫见英短没啥反应，长长地松了口气。 拖家带口的，生活压力是很大的。特别是不少住户都熟知了它的套路，碰瓷的收获是越来越少了。更有甚者，直接调戏它，逗弄了好一会，就给一丢丢的食物。 摔！ 付出和得到不成正比，大橘猫不得已带着两个娃来趟小区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流浪猫嘛，只要是能吃饱，对食物的要求没有那么精致。小区里面的垃圾桶，多得是残羹剩饭，能喂饱这一家子。 正巧兰博在小区巡视，看到陌生的橘猫，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 哪怕是宠物，领地意识还是极强的。何况兰博自认为是小区扛把子，有责任维持小区的平安。 “汪汪！” “汪汪！！”兰博一顿狂吠，驱逐意味非常强烈。 在一些大学，会喂养一些流浪狗，会给它们注射疫苗，还会给他们洗澡，让它们成为校园的保护者。它们的领地意识，会自觉地驱赶其它的流浪犬，从而避免有病的狂犬伤害到学生，还给校园增添了不少爱心。 兰博的存在，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雄壮彪悍的德牧，让大橘猫不由得退后了两步。 看到橘猫有些胆怯，兰博傲气地甩了甩头，直勾勾地盯着它们。这要是还不退出小区，兰博可能就要动手了。 两个娃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还在身后嘤嘤叫唤。 带娃的妈不容易，带两个瓜娃子的妈更加艰难。 打架是打不过的，何况还带着两个拖油瓶，大橘猫有些沮丧。 韩明作为旁观者，静静地等待着大橘猫的应对。 “吧唧~”大橘猫刷一下倒在地上，干脆利落，行云流水，果然是熟能生巧。 后面的两只小橘猫有模有样的学着，只是没有学到精髓，脑袋还在瞎动弹。 兰博一脸的蒙圈，这是什么操作啊？ 韩明在一旁笑出了声来。 戏精就是戏精，在压力面前，演技直接是炸裂。 大橘猫心里面也是苦啊，论到战斗力，哪怕是算上它引以为豪的体重，在德牧面前都是讨不到什么好的。打又打不过，走的话，两个瓜娃子就要饿肚子。 橘猫，可是四舍五入能够吃掉一个亿的存在，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饭量特别大啊！ 示敌以弱，不失为一着好棋，反正兰博是有些不知所措。 兰博尴尬了一会，慢吞吞地从旁边走开了。 作为小区的扛把子，不能欺负弱小，要讲道义。 大橘猫见德牧离开，立马爬了起来，带着两只小猫开始觅食。 现代人的食物浪费还是非常严重的，这就给了大橘猫很多的机会。没过多久，就看到三只吃得圆滚滚的胖子从小区里面溜达了出来。 这波操作，美滋滋啊。 林妈那里聊完了教育问题，又开始八卦各路消息，韩明不由竖起了耳朵。 八卦嘛，听听很解闷的。 “萌萌妈，最近别让萌萌出来瞎跑，听说隔壁小区有一个小孩被疯狗咬了，血次呼啦的。” “我也听说了，那是条疯狗，小孩被咬了之后直接就去抢救了。” “有狂犬病？”林菀听着心里面有些虚。 “好像是，反正被咬的小孩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呢。” “……” 韩明想起了之前那条被兰博赶出小区的疯狗，很有可能是同一条，没想到它居然跑到隔壁小区“行凶”去了。 回家等饭吃的时候，韩明趴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好在新闻上看到了刚才的报道。 “明明(化名)在小区玩耍时，被一只小狗咬成脸部贯通伤。送医院救治后，明明的脸上缝了多针，部分组织出现坏死情况，明明的病情牵动了不少市民的心……” “……春夏季是狗咬人的高发期，这样的急诊患者尤其是幼儿较以往有明显……” “全球每年大约有6万人死于狂犬病，中国每年都有几千人因狂犬病而死。目前根据记者得到的消息，我市相关部门正准备采取措施……” 看新闻，不只是要看所报道的东西，更要看到那些隐藏起来的信息。 相关部门准备采取措施，说明相关部门也正在纠结着。要是真的有什么措施，按照做一分，宣传三分的惯例，现在就是在宣扬成绩了。 流浪狗的管理，本身就有很多难点。 如何管得住，管得好？ 怎么才能如何在爱狗人士的情感与惧狗人士的安全感之间找到平衡点？ 措施轻了，管不住，那么必将引起受害者和部分惧狗人士的反弹。一刀切管得严厉了，那么爱狗人士又会跳起来。 在这个信息化时代，社会本身就是越加分裂的。爱狗人士和惧狗人士打了不少舆论战，掺杂着理智者和搅和者，极易引起纷争。 只要是网络上混战起来，相关部门绝对会被第一时间问责。 想要找到一个各方都接受的平衡点，真的是考验部门的能力。 发动爱狗机构救助流浪狗，减少流浪狗数量？ 说实在的，公益机构是肯定有的，但在沙洲市，这些组织数量很少，力量不大。有限的救助还行，如果是承担起社会职责，实在是杯水车薪。 而对于相关部门来说，也没有那么多财力人力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真要是投入巨大，做决策的负责人也绝对会被问责。 网络上肯定也是群起而攻：人不如狗系列？人还没照顾好呢，倒是舍得花钱在狗身上。 说到底，键盘侠只需要个键盘，而做决策的人，需要考虑各方。 第13章 整治 疯狗撕咬幼童的事件，远远比韩明想象得还严重。 姜爸晚上回来的时候瘫倒在沙发上，林菀赶紧给他倒了杯水。 “真的是一片混乱，都打起来了，也是少见。”姜伟才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 消息传播得很快，有一个小区物业在业主的要求下，开始主动整顿小区内流浪狗。 其中一个物业保安用铁锹打死流浪狗的视频就传到了网上，而根据一些居民反映的情况来说，这只流浪狗狗性格温驯，平时比较怕人，很多居民都喂过它吃，也经常跟家养的宠物狗在一起玩耍。 有一些业主也觉得物业的手段过于简单粗暴，做法欠妥，太冷漠残忍。 事情到这里还算是可控，问题是有些爱狗人士看到了新闻，通过网络联系，就聚集到了小区门口，要求打死流浪狗的保安“偿命”。 姜伟才大致地说了下情况：“我们街道办几个人赶过去的时候，都已经打起来了。幸好是警察及时赶到，不然肯定是预定明早的头版头条。” 林菀有些心疼被打死的流浪狗，可“爱狗”人士的做法实在是…… “让人偿命，他们脑子是进水了吧？” “谁说不是呢，关键是几个年轻人在前面嗷嗷叫着要打人，老曹还被抡了两巴掌呢。” “你没被碰到吧？”林菀一听，赶紧检查丈夫的身体。 “我没事，我跑得快！”姜伟才哈哈地说道。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心酸。 基层的干部，还真不算是干部。就像是落地的豆包，在很多人眼中就是不能再吃的干粮。哪里需要往哪搬，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完了，不算工作出色。要是能够把上头所有的事情做完，做好，也才算是人才。 环境整治、扶贫、拆迁、信访，每个人头上都是有任务的。做不好、完不成，就要被问责，给处分。 哪怕是疯狗撕咬小孩这种突发情况，上头都会立刻下文要求控制事态。 姜伟才叹了口气：“估计是这几天，市里就要拿个方案出来了。” “你别让团子出去乱跑，说不准要被误伤。” “团子可是登记过的宠物，误伤什么啊？” 姜伟才看了妻子一眼，果然还是学校的环境单纯啊。 上头的决策大方向一般是没问题，毕竟那么多人盯着，还有专家教授提供参考意见。可一层一层落实，为了完成任务，难免会变味，扩大打击范围。 姜伟才在体制里面呆了那么多年，这种情况见得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没过两天，市里面就下了通知，开始整治流浪狗流浪猫。 韩明看了新闻报道，养犬登记管理制度，录入犬类及主人基本信息，方便监督个人养犬，也方便丢失宠物犬及时找到主人。除此之外，就是由专业医疗人参与管理机构，对流量狗和流浪猫进行救治，鼓励志愿者和民间机构参与。最后就是官方性质的收容机构，建立相关收养机制，倡导市民主动认养…… 可以说这是一份取悦多方的方案，而具体效果怎么样，那就没有人知道了。 在家里面乖乖地呆了两天，韩明实在是待不住了。 移开阳台门，韩明发挥了猫科动物爬树的基本能力，很快到了地面。 老是待在房间里面，总觉得自己会慢慢地发酵。只有待在外面，才让韩明觉得有一些生机。 工作日，小区里面格外安静。大多数宠物都关在了家里面，像是韩明那么聪明能够自己溜出来的，也就那么独一只。 至于不说那么绝对，主要是考虑兰博的存在。 相比较一般的宠物犬，有过警犬训练经历的兰博受不了约束，平日里面最喜欢在小区里面溜达。小区的保安帮着留意，不会让它出小区门，加上它自己也不会出去乱跑，家里人也比较放心。 兰博还是那副傲气十足的模样，看到韩明在瞎溜达，就跑过来查看一番。 韩明皱了皱眉眉头，不是很喜欢这种被审视的感觉。本着不能和二货斗气的原则，韩明并没有搭理它，而是优哉游哉地朝着门外那里走去。 德牧歪着个脑袋，有些看不懂这只英短。 别看兰博总是犯二，那并不意味它很傻。说得准确一点，是它比较放荡不羁爱自由，不受约束，很单纯。 其它宠物见到它，不是害怕，就是炸毛，而在这只英短面前，它好像被无视了。 无视了？ 这尼玛很伤狗啊。 “汪汪~” “汪汪！”兰博叫了两声，想要引起英短的注意。 韩明眯着眼睛，很无语地掏了掏耳朵。 很吵哎，能安静一会嘛。 那么好的天气，就该散散步，找个阴凉地趴着，有习习凉风，有鸟语花香，美滋滋。 兰博被嫌弃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韩明竖了竖耳朵，听到了一阵吵闹，貌似其中有一个是阚大爷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 英短朝着小门跑了过去，小区的扛把子紧随其后。 “老头，你找死啊，滚一边去！” “你们要干什么！把猫留下！” “你没看通知啊？这猫有猫牌吗？” 阚大爷中气十足，而和他面对面的则更加凶狠。 韩明跑近之后，才看到了对峙的双方。 阚大爷独自一人，对面则是三个城市管理。 “喵~喵喵~~”大橘猫哀哀地叫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娃被关在小皮卡后面的笼子里面。 舐犊情深，大橘猫心都要碎掉了。 它就是出去找了点食物，回来就看到两个孩子被人给抓了起来。 大橘猫上去想要把孩子抢回来，却被一脚给踹到了旁边。 它实在是没办法，跑到门卫找救兵，这才有了阚大爷和城市管理对峙的情况。 韩明低头看了看自己脖子上的猫牌，挺劣质的金属牌子，正面是它的名字，反面则是林妈和她的电话。 他之前还寻思着为什么整那么个牌子，没想到那么重要。 没有牌子的就是流浪狗流浪猫，自然就是这次整治的重点对象。 第14章 拉仇恨 “老头，别在这里挡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带头的眼看就憋不住怒气了。 “不客气？”阚大爷也是脾气大，“你不客气个我看看！” “我这暴脾气！”带头的撸起袖子就想动手。 身旁一个副手赶紧拉了拉他，小声地劝说了几句，带头的哼了一声，点了根烟在旁边冷眼旁观。 副手走过来和阚大爷说道：“我们也是没办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能放宽，我们也不愿意得罪人。” “关键这几只猫没有猫牌，你要是有牌子，我们也懒得管它们。” “你现在不让我把这几只猫带走，被查到了我们这几个都得吃派头。” “劝个屁，你要是干扰我们，我们可以把你带回去，你懂吗？不要给脸不要脸！”带头的还在旁边威吓道。 “你带回去看看呢？”阚大爷也开始暴躁了，这话听着就让人来气，“是谁给你逮捕人的权力？” 别看两方吵吵闹闹，真打起来的可能性还真不大。阚大爷上了岁数的人，先动手肯定是吃亏的。几个城市管理中也有理智的人，知道动手的结果，只能是身上的衣服得被扒掉。 说到底，工作是自己的，真要是遇到难缠的人，城市管理也愿意睁只眼闭只眼。 “大爷，您先别发火。”副手让同伴把负责人拉到一边，自己笑呵呵地和阚大爷说道。 “看你也认识这几只猫，要不你就帮它们办个猫牌，你是散着养，还是关起来养，我们就不管了。” “你这要是没有猫牌，我们不管，也会有别的人来管。索性一次解决，省得再有麻烦。” 阚大爷大半辈子，心思活络着呢。见着这个副手的样子，阚大爷大概明白这货是什么意思。 办猫牌嘛，不就是很多地方办卡的意思吗？ 其中到底有多少猫腻，估计就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 韩明皱着眉头，他不觉得这些被抓走的猫咪会有什么好结局。一个不好的开头和过程，极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但他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不远处树旁一个缩头缩脑的家伙。 大夏天穿着个工裤，还有宽松的深色T恤，看着像是闲散人员，可就是手里面拿着手机不断地朝着这边拍着什么。 看着架势，工裤男在那里已经拍了好一会，这里发生的冲突，他那里有详尽的记录。 工裤男究竟想要做什么，韩明暂时不清楚，但这些事情一旦上网，绝对是引起一部分人“高.潮”。 “一个猫牌150？”阚大爷难以置信。 副手呵呵地笑道：“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收得紧，这费用也高啊。” 150？ 韩明怎么记得林妈带回猫牌的时候，说的可不是这个价钱。 市里面开始整治流浪狗和流浪猫，自然是开放上牌的手续，简化流程。只要是有正规的疫苗记录和相关证明，十块钱就能领个牌子。 这货一块牌子收150，一大两小的，赚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呵呵，韩明只能报以冷笑。 果然是和姜爸预测的相差无几。 上头的方案考虑得周到，顾及各方想法。可在具体实施过程中，还是出现了不少的空子，让有心人利用。 按照文件的精神，猫牌必须是得各种证明，一方面是建档立案，一方面则是保障宠物的安全，不至于对旁人造成伤害。而这些私下发出去的猫牌，根本就无法保证猫是不是打过疫苗，这完全是和文件精神是背道而驰的。 “那你把那两只小猫还给我，我付钱！”阚大爷有些心疼地说道。 副手朝着另外两个使了使眼色，两只小橘猫很快被放了出来。 “呜呜~喵喵~” “喵喵~~” 两只小猫一获得自由，立刻就朝着大橘猫跑了过去。 刚才被陌生人抓起来，可是把它们两个给吓坏了。只有待在胖妈的身边，它们才不至于大哆嗦。 “喵~”大橘猫把两个娃护在后面，都快要哭了。 想它纵横小门口那么久，却被欺负得那么惨，委屈得不行。 刚才那一脚，哎呦，好疼啊。 “我给你开张凭证，你到时候去管理所领取猫牌就行。”副手拿了个本子，“猫的名字，还有你的电话。” “就叫大胖、二胖和三胖吧。”阚大爷花了那么多钱，心里面正疼着呢，哪里还有心情好好取个名字啊。 旁边的韩明只能在心里面默哀了一秒钟，然后满满地嘲笑。 没想到这只狡猾的大猫，取了个那么low的名字，哈哈~ “汪汪！” 就在所有人以为就此收场，没想到兰博突然冲了过去。 敢欺负我罩着的猫，你们这群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 “兰博，你回来！”阚大爷看着德牧要攻击这群人，不由得喊道。 这才刚花钱解决了事情，要是兰博再整出个事端，城市管理们绝对是不会轻易就此罢休的。 人心复杂，狗子单纯。人会考虑利弊，狗子就不会。 作为小区的扛把子，绝对是不会放过这群欺负橘猫的家伙。 “这狗疯了！” “打狗棒呢！打死它啊！” “跑啊！” “……” 德牧，特别是魁梧的德牧，所带来的压迫力可不是一星半点。哪怕是成年人，面对狂吠的兰博，心里面也有些慌张。 兰博的进场，瞬间就打乱了场面。好在这帮人就是干这事，很快反应了过来，长棍套索纷纷拿在手里面。 开玩笑，他们逮捕疯狗的事情都干得了，怎么可能制不住一条德牧。 韩明的脑袋有些疼，这条狗怎么可以那么二啊。 这群人怎么是好相与的，激起了他们的火气，说不定晚上他们就能吃狗肉火锅。 韩明就是那么怂，做人的时候怂，做猫的时候也不够硬气。 “喵喵！” 快回来！ 不远处的工裤男一阵激动，刚才事情没闹大，还以为拍不了什么素材。这下好了，要是城市管理活活把一条正常的宠物狗给打死了，那绝对就是大新闻啊。 想想这段视频的报价，工裤男有些小激动呢。 箭到弦上不得不发，何况兰博根本就是毫无畏惧，也想不到那么些沟沟壑壑的玩意儿。 人最聪明的地方，就是会使用工具，这才是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根本原因。 德牧再凶，面对操着长棍的城市管理，哪里占得到便宜？ 挨了一棍子，兰博的眼睛都发红了！ 想它纵横小区那么久，绝对是不低头的存在。 “呜嗷——” 兰博一身低吼，压低了身子，摆出了标准的进攻姿势。 韩明快速靠近，眼疾手快，一爪子就打在了兰博的脸上。 兰博一脸的蒙圈，这只小猫居然敢打它？ 韩明注意到兰博凶狠的眼神，心里面也是咯噔一下。 他也是急中生智，抓着兰博“二”的特点，赶紧拉一把仇恨值。 韩明打英雄联盟的时候，塔有一个机制，就是仇恨会被拉走。想必兰博的智商不一定比程序控制的塔高多少，韩明才会出此下策。 果不其然，被人打一棍，又被猫揍了一巴掌，兰博果断开始追击韩明。 英短身体灵活，可就是腿短，它跑两步，还不如德牧一步的远。 喵了个咪，兰博，你是不是傻，这是为你好啊！ 你要真是和那群人打起来，信不信回头小区就要换扛把子啊。 第15章 嘿，傻狗 韩明是喵了个咪，兰博则是汪了个呜。 被一只英短揍了，作为德牧的自尊心，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他。 韩明被追得慌不择路，挑了颗树，“嗖”地一下爬上了树杈。 这货真是不知好歹，完全不理解韩明的良苦用心。 德牧要是非和城市管理们较劲，只会被活活打死。宠物的地位，那也是因人而异的。兰博在小区住户心中有不低的位置，可在城市管理眼中，兰博就是行走的火锅料理罢了。 “喵！喵！”韩明也被追出了火气，站在树杈上面不满地叫唤道。 兰博试了两下，发现自己好像没有点爬树的技能，往上蹿一点就会掉下来，连英短的毛都摸不着。 “汪汪——” “汪汪！”兰博气得不行，朝着树杈就是一通喊叫。 韩明喘了两口气，平稳了下气息，不由对树下这条不知好歹的德牧有些不爽。 德牧应该是不会爬树的吧？ 韩明真想吹个口哨，然后来一句： “嘿，傻狗！” 哈哈~ 兰博可不是轻易放弃的货，不如猫敏捷，可是它有浑身蛮力啊。朝着树怼了小半天，兰博就差那么点就碰到韩明。 这还得了！ 韩明凑准时机，直接跳在了兰博脑袋上。 兰博正爬着开心呢，突然遭受暴击，吧唧一下倒在了地上，满眼的星星。 本来兰博就耗费了大量的体力，韩明的一击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呼呼~呼呼~”兰博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估计短时间里面是不会再有精力了。 喵了个咪，让你丫的不识好人心。 韩明用猫爪子砸了下它的脑袋。趁着它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赶紧敲打敲打它，好让它知道猫可不是能够小瞧的。 “呜呜~”德牧心里面苦啊，真是犬落平阳被猫欺，超委屈。 还敢不敢追我了啊？ 还敢不敢朝我叫唤了啊？ 以后听不听粑粑的话？ 德牧求生欲极强，哪怕是隔着语言，拼命地点了点头。 韩明拍了拍爪子，从兰博的身上爬了起来，深藏功与名。 在英短好好治治德牧的时候，阚大爷那边也差不多消停了。城市管理登记了下橘猫们的信息，开车离开了。 等韩明带着德牧回到小门口的时候，两只小橘猫正所在门卫的角落里面抱团取暖，大橘猫则是护在身前，防备地环顾着周围。 骨肉别离，实在是让大橘猫心有余悸。 阚大爷还在忧伤自己的钱包，又看了看三只橘猫。 不管它们是认不认，但从官方的角度来说，以后就是他的猫了。 只是他怎么没有那么多欢喜呢？ 大概是大橘猫太能吃，说不准他会因为橘猫的食量而破产了呢。 唉~冲动是魔鬼啊！ “兰博，刚才你太冲动了啊！”阚大爷有些心疼地说道，也不知道是在说德牧，还是在说他自己。 兰博蔫巴巴，情绪有些低落，阚大爷说啥就是啥吧。 被英短这么丢丢大的猫给军训了一顿，兰博的世界观已经碎裂得连渣滓都没有剩下。 扛把子啊！ 差点成为警犬啊！ 居然…… 回想起来都是眼泪，兰博决定应该找个角落舔舐一波心灵的创伤。 韩明一个眼神，挥舞了下爪子，兰博又乖乖蹲坐了下来。 兰博觉得再打一次架，它绝对能够把英短给压在身下吊打。可就是刚才心理阴影太严重，它还没有恢复过来。 阚大爷考虑着怎么安置这三只小猫，倒是没有注意到兰博的异常。 韩明看了下门卫室的时间，差不多到饭点了。朝着兰博挥了挥手，示意它可以离开。 兰博早就想溜了，它需要一段时间来重建自己的世界观。理解了英短的意思，一秒钟就跑了个没影。 下来容易，上去难。 韩明计算了一下树杈和阳台的距离，一个小助跑，勉勉强强落在了阳台上面。 还是年龄太小，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不然这么点距离，哪怕是腿有些短的英短，也是十拿九稳的。 “滴！” 自动喂食机到点启动，哗啦啦一堆猫粮落了下来。 看来林菀中午并没有时间回来给韩明加餐，就只能猫粮就着饮用水将就一顿了。 科技改变生活，也改变了养宠物的方式。 那么大一桶猫粮，只要是定好时间，一周没人回来，猫也不至于挂掉。当然了，除了橘猫。 橘猫太能吃了，这么些还不够它们两天的饭量呢。 吃过了午饭，仰躺在沙发上消了会食，韩明把智能电视打了开来，调到了新闻频道。 对于这段时间推行的流浪猫犬整治条例，新闻自然都是正面报道。 不过韩明并不乐观。 刚才他可是亲眼目睹城市管理的办事风格，指望一点问题都不出，那还不如期待母猪能够上树。何况韩明看到的那个工裤男，明显是别有用心的。 整治过程中本来就存在着的问题，加上一些势力的推波助澜，条例能否维持下去，还是一个未知数。 韩明有些懒洋洋，自动关闭了脑子的运转。 猫咪的世界太小，外面怎么风雨飘摇，和他的关系不大。与其躺在沙发上操心天下事，还不如睡个懒觉。 在韩明约会周公的时候，网络上对沙州市的流浪猫犬整治条例的实施，已经是吵成了一团。 爱狗人和厌狗人之间的“对战”由来已久，也从未停止，特别是这次的整治条例，无疑是激化了矛盾。 除了两股势力的乱战，还有粗暴的打狗打猫行为，遭到了不少民众的抵制。 不少网络言论认为：相当多的流浪狗是被人为遗弃的，不少狗其实本身并不具备攻击性。除了少数患病流浪犬会乱咬人外，有的是因为在哺乳期保护幼犬，有的是因为被人虐待或伤害过，才对人有攻击和抵触行为，这实际上也是一种自我保护行为。 厌狗人士也贴出了不少案例，证明流浪狗和流浪猫的危害性是相当大的。哪怕这些是个例，可普通人并不具备分辩能力，无法判断是否具有危险性，那一刀切的解决办法无疑是更省时省力。说到底，这是人的社会。 当然了，理智的声音下面，更多的是谩骂和反串黑。 互联网放大个人的同时，也让人的兽性一面无限放大。 有些中立观点，被某个观点一通围攻，迅速就会路转黑。 第16章 逆否命题 “怎么家里面那么凉快啊？”姜萌到家的时候不由地问道。 韩明心里面咯噔一下，把自己的脑袋埋起来。 下午天气有些热，开了会空调，谁知道自己睡过了。 要是早一点关掉，姜萌应该就不会察觉到。 好在这姑娘心比较大，没有深究，把韩明抱起来宠溺了一会。 韩明异常地乖巧，丝毫不复上午军训兰博时候的那种霸气。 姜萌撸着猫，还时不时拿着手机给韩明拍照。对于姑娘来说，自拍一下都能够折腾大半个小时，而给喵大爷拍照，那耗时就更多了。 撸猫是门技术活，撸得主子舒服了，自然就是好颜欢笑，这片刻的好脸色就成了绝佳的素材。可要是手法不当，那就是生无可恋的表情，并且表示你这个铲屎官并不过关，主子现在很不爽。 撸猫是一种瘾，一旦上瘾了就很难戒除。 也不知道是不是猫的特性，铲屎官的按摩让韩明还是挺舒适的。 人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抢着闹着要做猫咪的服务人员，心甘情愿把自己放在低等角色，感觉特别对不起食物链顶端的位置。 愉悦的撸猫时刻，等到林菀回家就结束了。 吃饭的时候难得凑齐，姜萌开始吐槽起自己的数学老师。 刻板而无聊的中年大叔，让颜控的小姑娘丝毫提不起学习的热情。照本宣读的课堂，也让她毫无兴趣。中年老师到了这个年纪还没有职级的提升，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希望了。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该教的都会教，至于学生到底掌握了多少，他已经没有这个心情去理会了。 姜伟才干咳了一声：“不管老师怎么教，学习是自己的事情。” “不要总是寄希望于老师，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态度是不是摆端正。” 姜萌嘟了嘟嘴，显然对自己的老爸的话并不太感冒。 每个人的生活环境和阅历都是不同的，在体制里面的姜伟才，有这样的思想完全是正常的。可是对于一个还没有成年，思维洒脱的小姑娘来说，这实在是太老套了。 林菀倒是有些同意女儿的看法，老师是一份职业，也是一份责任。混日子，坑得还是学生。 “隔壁班的数学老师就有意思多了，长得还帅。”姜萌眼睛有些冒星星。 韩明吃饱了在地毯上面消食，听到姜萌的话，不由地撇了撇嘴。 长得帅了不起啊，重要的是才华，好吗？ 林菀和姜伟才对视了一眼，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个有趣法？” 姜萌顿时就来了劲：“在学逆否命题的时候，我们班的数学老师就说，原命题是若a，则b。逆否命题就是若非b，则非a。” “一点意思都没有。” “隔壁班的老师，就让他们班的学生把‘我爱你’改成逆否命题。” “你们知道答案是什么嘛！”姜萌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期待爸妈的回答。 “你不爱我？”姜伟才很配合地说道。 “哈~”姜萌就知道爸妈肯定说不准，“错啦！” “要先把我爱你变成：如果有一个人是我，那么这个人爱你。然后才能改逆否命题：如果一个人不爱你，那么，这个人，不是我。” “是不是有意思多了？” “喵~”韩明叫了一声。 这明明就是网上的段子，韩明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姜萌还不一定出生了呢！ 把最后的包袱抖搂出来，姜萌开心得不行。 主要还是学校里面很多学生都知道这个事情，完全没有炫耀的成就感。 林菀朝着丈夫使了个眼色，后者微微地点了点头。 确认过眼神，你是对的人啊。 上次夜话之后，林菀一直在帮女儿找补课老师，只是很多并不能让林菀满意。 教得好的老师，到哪里都受欢迎，很多补习机构花费重金聘请，也不太愿意一对一补课。现在看来，姜萌口中的隔壁班老师，说不定会合适。 年轻，说明资历浅，费用就低一些。讲课风趣，姜萌则会对学习有兴趣。 姜萌聪明着呢，就是对数学没有好感，才导致这门课老是托她后腿。要是能够遇到一个不错的老师，应该是有一个较大提升的。 小姑娘啊，还是太嫩，讲了个段子，却把自己送入了补课的巨坑里面。 饭后，姜伟才准时观看新闻。 林菀收拾好碗筷，也坐了下来。姜萌还想过来蹭一会电视和英短，就被赶进房间写作业。 “你们整治猫犬谁来负责的啊？”林菀边看电视，边聊起了最近沙州市的热门话题。 姜伟才一听到这话题，就有些头疼：“城管主管，各级部门协助。” “那我们学校有一个老师家里的宠物狗被他们给带走了，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可以联系一下城管部门，要是没有的话，还有设立的防控部门，应该是能够找回来吧。”姜伟才也不是特别确定。 在流浪猫犬的管理上，按照市里的文件精神，涉及到多个部门，单靠城市管理部门单打独斗，肯定是解决不了。流浪猫犬首先涉及的就是疾病防控，长期生活在外面，特别容易感染和传播疾病。 城市管理部门抓捕和收容的猫犬，会送到专业机构进行救治和疾病防控，然后才会送到收容管理单位或者是指定的宠物医院。 只是收养机制还没有完善，最终流浪猫犬会流向哪里，姜伟才也不敢确认。 流浪猫犬的收容基地多是由热心市民创办，自身的生存都有困难，很难保证收容质量。而且所谓的收容基地也是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姜伟才任职的街道办里面，就查封了一家收容基地。表面做着公益，实则以此为便利抓捕流浪狗，供应给狗肉作坊。 很多事情，想要一步到位是很困难的。 而在网络上，对实行的管理整治条例的讨论如火如荼。大量的照片和文字被发布出来，有的是宠物犬被莫名带走，有的则是血腥的抓捕场面，无疑给焦灼的网络舆论又填了把火。 第17章 收服 韩明爬到了猫架上面，悠悠地望着窗外。 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做工优良的猫架子的，上面的窝不大不小，正好能够让他缩在里面睡觉。柱子上捆着的麻绳，正好可以用来磨磨猫爪子，可谓是物尽其用。 猫爪可是一个很有用的东西，伸缩自如。缩起来看着萌哒哒，伸出来就是随身携带着的武器。但是不修理的话，就像是人的指甲一样，会很不舒服，也会影响到行动。 麻绳正好，打磨一下指尖，还能消磨时间。就像是不少人闲着没事，就剪剪指甲，也是一种乐趣。 当然了，有些铲屎官为了保护自己，不让猫咪划伤自己，会带猫去做去爪手术。 去爪手术就是一个医院用来赚钱的巨大谎言，同时也满足了某些伪铲屎官的骄傲和自大。所谓去爪，去的根本就不是简单的爪子，而是指关节。 放在人身上，就是把手指和脚趾的第一个关节完全截掉。要是这样的人还能够好好走路和生活，那才是见了鬼呢。 锋利的爪子在麻绳上面来回滑动，韩明注意到兰博在楼下徘徊着。 这货估计是记着仇呢，急切地想要找回场子，好彻底地消除自己的心里阴影。 得嘞，就给它这个机会。 韩明更喜欢以德服人，那样才能更好地收服这个二货。 猫咪还是太过于弱小，哪怕韩明的智商绝对是猫咪当中最高的，可遇到了大型犬只，在很多时候还是束手无策。 这个时候，一个能打的小弟，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韩明刚一到地面，兰博就嗅着味道跑了过来。 “汪汪——汪汪——”兰博不是特别友好。 韩明面无表情，蹲坐在草坪上。 打架，肯定是打不过你，但我们可以比比智商啊。 兰博的脑筋都是直的，没办法理解英短的思维逻辑。 一般经验来看，猫是打不过狗的，狗的皮毛很厚，猫的爪子再锋利，也无可奈何，只有是精准地攻击到了鼻子和眼睛才有胜算。 猫打不过狗是事实，不过狗一般会把一同生活的猫当做是朋友，所以很少有狗狗欺负猫咪。但对于猫咪来说，大概就是：愚蠢的狗和愚蠢的蓝星人，愚蠢的狗居然朝着愚蠢的蓝星人摇尾巴！ 韩明知道自己收服兰博就那么一次机会。 狗是群居性动物，等级观念是很严重的。如果树立了英短才是它的领导者心理，那么就会被猫咪控制。很多时候奶狗和大猫生活在一起，从小就打不过猫，那么长大之后，哪怕狗狗的力量早就超过了猫咪，还是会对猫咪有所畏惧。要是反过来，那么就是狗玩猫，把猫咪当做是它的从属者。 兰博压低了身子，摆出了干架的状态，还不断发出低吼想要威吓住面前的英短。 哈？就你会叫吗？ “喵~喵喵！” 猫咪的恐吓声，加上韩明带着些的奶气，怎么感觉更像是撒娇？ 韩明冷哼一声，一下子就窜到了旁边的树上。 套路老没关系，只要有用就行。 兰博一脸蒙圈，刚才英短明明是要和它打架来着，怎么突然就怂了？ 打架可不仅仅是要弄身体，还得用点脑子。 韩明可没有说过，要和兰博正面对正面的打一架。如果说有五五开的可能，那么拼一把，是有胆气。可要是零十开，还非要冲上去，那就是犯傻。 “汪汪！”兰博气急败坏地叫道。 有本事你下来啊！ “喵~”韩明优哉游哉地舔着爪子。 我不下去，有本事你上来！ 兰博显然是上不来，拼了命地尝试了几次，在树下不停地喘着气。 以逸待劳，三十六计才用了这一计，兰博就受不了了。 韩明找准了机会，直接空降了下来。 兰博就是二了点，吃过一次亏之后，这次提防了许多。兰博朝边上挪了点位置，韩明直蹦蹦地砸在了德牧的背上。 额~好像有些失策。 兰博心里面憋着口气，两腿一蹬，开始满草地瞎跑，想要把背上的臭猫给甩下来。 风有些大，迷了眼。 韩明死死地抱住德牧的脖子。 这个时候就是比拼耐力，谁先熬不住，那么谁就输了。这场较量的结果，决定着谁主谁次，韩明可是很拼命的。 幸好这是工作日，又是大白天，小区里面也没有几个住户，不然猫骑着狗兜圈的情景，绝对能够引起轰动。 骑在兰博身上，有一丢丢像是骑马。 没有哪匹马乐意被人骑，想要征服马，就得先让它知道无力反抗，然后乖乖顺从骑手的意志。 收服德牧也是一个道理，不把它彻底征服，韩明可没有那么好指挥它。 兰博在小区里面跑了好几圈，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 “呼——呼——呼——” 德牧趴在地上，只有胸膛还在剧烈地喘着气。 韩明从兰博背上滑下来，叫唤了一句。 这些服气了吧。 兰博累得已经没有精力思考问题，趴在那里只顾喘气。 不回答，就当是答应了啊。 韩明帮着兰博做了抉择。 德牧在地上缓了好久，才有力气站了起来。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放肆，只剩下了低眉顺眼和乖巧。 别看德牧长得有些凶悍，其实顺柔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如果说德牧是小区的扛把子，那韩明现在就是扛把子的老大，那应该叫做…… 教父？ 哈哈，想想韩明就有些小激动呢。 韩明注意到小区栏杆外头，有一个熟悉的家伙。 宽松的T恤，还是一样的工裤，这家伙怎么还在小区外头转悠啊？ 工裤男走来走去的，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韩明突然就好奇心爆表，想要跟过去看看。大概是猫本来的性格，对他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吧。 拍了拍兰博的脑袋，韩明朝着小区外头使了个眼色。 “汪~汪~”兰博有声无力地叫了一声。 他在小区里面制霸，可也只是局限于小区而已，这也就是为什么家人会放心地不栓它的原因。出了小区就是陌生的世界，兰博还是有些恐惧。 怕个毛线，不是还有“教父”级别的和你一起嘛。 放心，在小区，你护着我，到了外面，我可以罩着你。 兰博才被韩明收服，正是最乖的时候。哪怕心里面没底，还是乖乖地跟在英短的身后。 第18章 猫的好奇心 工裤男在找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一猫一犬接近他。 四周环视了一圈，工裤男掏出了手机。 “龚哥，我都转了好几圈了，没看到有什么情况啊！”工裤男有些抱怨地说道。 “要我说，上次的视频够料的了。” “哎，知道知道，我马上过来。” “呸!玛德，就那么几个钱，把劳资当牲口使唤！”放下电话的工裤男骂骂咧咧，异常不爽。 外面的世界真奇妙，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没有了起初的忐忑，兰博的二货本性又开始发作，颇有点跳脱。 韩明按住兰博的嘴巴，眯着眼睛警告了一下。正在跟踪工裤男呢，能不能动静小一点。 “哐当！”工裤男心情不是特别美妙，看到路边的易拉罐，直接就是一脚。 易拉罐在地上滚了好长一段路，打了个转，停在了下来。 路过的女清洁工嘟囔了一句，看着工裤男也不是好惹的样子，只能弯腰把易拉罐捡起来。 沙洲是文明卫生城市，一部分是靠着市民的自觉，还有相当一部分，则是依靠着大量的清扫工，时刻在维持着卫生。 对于一些年龄稍微大一些的群体，清扫工苦是苦了点，可好在收入稳定，有保障，时常还有慰问。 工裤男转了两个街角，来到了一处看着挺豪华的宠物店。 宠悦宠物店是连锁店，在市里面有好多家店面，从宠物销售到宠物医治一条龙服务。要说这家店的老板也是有魄力，开分店和下饺子一样，一幅要垄断市里面宠物行业。 门口的女销售显然不怎么喜欢这个松垮的混混，不让工裤男进去。 “嘿！你怎么那么势利啊！”工裤男不爽地囔道，“知不知道，是你们龚哥喊我过来的！” “龚哥？”女销售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找我的，你忙去。”医院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西服的中年人。 “龚哥，您看一下今天拍的。”工裤男笑得一脸谄媚。 女销售撇了撇嘴，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不就是老板小三的亲戚，在店里面也就是个打下手的货色。店里面的销售，还真看不上这个游手好闲却拿着不菲工资的家伙。 龚哥拖动着进度条，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 “恩，还行，这个按老价钱来。”龚哥拍了拍工裤男的肩膀。 工裤男笑着：“您满意就行，还麻烦你在刘老板面前美言几句。” “我没啥本事，但是刘老板和龚哥您一句话，我啥都能做。” 韩明轻蔑地看了一眼，转头却看到德牧隔着宠物店的玻璃，流着哈喇子。 这货干什么呢？ 韩明睁大眼睛，仔细地看了一下。 店铺里面一条身材修长的德牧正在做着美容，那脑袋都要挺到天上去了。 来回看了两眼，韩明觉得貌似是兰博的春天到了。 只是，他怎么就不看出里面那条德牧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呢？ 或许存在生殖隔离，韩明欣赏不来狗的颜值。 韩明朝着兰博的下巴就是一爪子，兰博才清醒了一些。 哇~外面的世界真的好奇妙啊！ 兰博突然好感谢英短能够带自己出来，以前他对外面的世界很恐慌，现在却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出来。 韩明还想进去看看工裤男他们到底有什么打算，不过考虑到身旁有一条心思不定的德牧，他还是选择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 其实稍微想一下，韩明也大概能够明白些中间缘由。 工裤男拍摄的那些东西，是对流浪猫犬整治的负面反馈，用途应该就是攻击现行政策。表面上来看，宠物行业似乎和这次的整治没有什么关系，实际上还是有许多利益纠葛。 为了安抚部分群众，整治过程必然得温和。抓捕起来的流浪猫狗，在医治之后，会以收养的形式被领养。 无疑，有养宠想法的家庭，不可能接受很多的宠物，简单来说就是市场有限。领养代替购买，宠物销售就是被冲击的第一线。 宠悦的老板，无非就是想通过舆论的力量，逼迫相关部门停止这次的整治，让一切都回归到原来的样子。 在不少城市，被紧急叫停的宠物整治不在少数。如果舆论不利的情况下，为了前途，终归是有人会退缩的。 韩明发现自己成为猫之后，懒是懒了很多，可这脑子越发清晰，轻易就分析了个大概出来。 “喵！” 我去，兰博，你去哪里！ 一个窈窕的丽人牵着自己的德牧，兰博则是欢快地紧跟其后。 怎么扛把子也有那么流氓的啊？韩明深怕这个二货脑子充满了虫子，赶紧追了过去。 “哪来的狗啊，走开啊！”丽人有些担忧地护在自己的母德牧前面。 自己的德牧向来都是很温顺的，而眼前这条激动的德牧，看着就很凶悍。 “汪汪~汪汪！”兰博被打搅了追妹的兴致，颇有些不爽。 邵晓洁也是奇了怪了，面前的德牧毛色靓丽，一看就知道有人经常打理的，怎么就没有拴着绳子呢。 养狗，是要负责任的。最基本的就是出门一定要拴好绳子，不只是对狗狗负责，也是对旁人的负责。 “谁家的德牧啊，能不能拉走啊。”邵晓洁有些恼意地喊道。 兰博听不明白邵晓洁在说什么，但感觉就不是好话，又叫唤了几声。 韩明一脑门的黑线，追妹都不知道讨好丈母娘，兰博，活该你单身着啊。 邵晓洁牵着自家的德牧往回走了几步，赶紧招呼宠物店里面的人帮忙。 龚哥一马当先，积极得不行。 邵晓洁可是店里vip中的vip，一次美容话费抵得上别人好几趟，可是得好好服务着。 “那谁，还不帮把那条野狗给赶走！”龚哥朝着保安喊道。 被点名的保安一脸的不情愿，但人家是外戚，不得不低头啊。 “呜呜~”兰博盯着警棍，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 韩明跃起来，一巴掌拍在了兰博的脑门上。 你傻呀，赶紧跑啊！ 没见着好几个保安围了过来，留在这里等着被群殴啊。 第19章 肚皮 一见误终身，再见不相识。 在小圈子自我圈禁了许久，初次见到大世界，就遇到了魅力无限的异性，怎能不叫兰博沉迷。 在动物的世界里面，爱和占有往往是连接在一起，绝不掩饰和委婉。 兰博心中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哪里还顾才收服它不久的韩明。 “喵！” 韩明那么短的身材，哪里拉得动壮实的德牧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英短果然闪到了一边去。 兰博皮糙肉厚，挨一棍子估计也没啥大事。可要是换成韩明给安排一下，那估计又得再附身一次了。 都是底层的小人物，讲什么真善美是很伤钱的。何况在宠悦宠物店这种地方，东西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心肠也硬得不行。 别说是痛打一条德牧犬，哪怕是刚出生的狗崽子，保安也没有什么心理压力。 所谓报应不爽，天道轮回，信了的才会有所畏惧。 兰博再怎么有蛮力，面对拿着塑胶棍的保安，完全是占不到便宜的。 两个保安左右夹击，时不时出手，让兰博疲于奔命，一不留神，就会挨上一棍。 “汪！汪汪！”吃了痛的兰博越发暴躁，动作大了起来，露出了越多的破绽。 “我来了！”龚哥拿着个长铁棍嗷嗷地跑了过来。 韩明眼皮一跳，这尼玛是要兰博的命啊！ 保安手里面的塑料棍很短，下手的时候不敢太狠，也怕被凶狠的德牧咬到。 事情是宠物店的，身体却是自己的。要是被咬了一口，疼的还是自己。何况以宠悦老板的性子，估计疫苗的钱还得保安自己出。 何必拼命呢。 可龚哥拿着根长铁棍出来，兰博根本无法近身，等于说出于被动挨打的状态。这一棍子下去，兰博真的命悬一线啊。 “喵！”韩明有些着急地叫唤道。 毕竟是他把兰博诱拐出来的，要是出了点什么事，他心里面过不了这关。 说好了出来的，由韩明罩着，不能放任不管啊！ 兰博挨了两棍，脑子清明了一些，知道自己打不过面前这几人。可它又无法快速地脱离战场，深怕后面这几人会趁它病要它命。 把后背漏给敌人，是最大的忌讳。 韩明从角落里面飞快地跑了出来，恰似一道黑色闪电快速接近拿着铁棍的龚哥。 这货只盯着德牧，完全没注意到英短跑到了他身边。 时间紧迫，韩明也来不及思考，逮着龚哥的小腿肚子就是一口。 他实在是没什么厉害的武器，爪子太过于娇嫩，估计连龚哥的裤子都抓不破，不得已才用牙齿攻击。 幸好牙口不错，韩明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龚哥只感觉到腿部一阵刺痛，顿时一连串脏话就冒了出来。 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看到一只英短灵活地在他面前打转，抄起铁棍就朝着韩明砸了过来。 怒而出手，也就失去了章法。 韩明预计了棍子的落点，往边上挪了几步。 铁棍砸在水泥地面上，顿时火星四溅。 韩明觉得脸上被溅起水泥的小碎片打了几下，有点疼啊。 “喵~喵喵~”韩明朝着兰博急促地叫唤了两声，示意它赶紧溜。 兰博迟疑了一下，啥都没说，转头就跑。 韩明也不敢久留，自己的小命也是蛮重要。趁着龚哥来不及下一次攻击，韩明七拐八拐，蛇皮走位了一波，消失在街角。 “哎呦，你们看个鬼啊！还不够赶紧给我追！”龚哥骂骂咧咧道。 小腿被狠狠啃了一口，一动就疼得不行，龚哥的眼睛都红了。 德牧？英短？他尼玛想吃火锅！ 两个保安对视了一眼，两条腿哪里跑得过四条腿，何况这一猫一犬体型小更灵活，他们去哪里找啊。 人穷则志短，笑贫不笑娼。谁让龚哥妹妹找的男人好呢，哪怕不是正宫，吹起枕头风也足够势单力薄的保安喝一壶了。 保安追没影的韩明和兰博，店里的销售赶紧把一瘸一拐的龚哥给扶了进去。 保险起见，一针狂犬是避免不了的。 “抱歉抱歉，让你受伤了。”邵晓洁不好意思地说道，“所有的医疗费用，我来负责。” 虽然龚哥的做法她不是很赞同，可毕竟事由她起，一点补偿是需要的。 “哈哈，那多不好意思啊。”龚哥收敛起了嚣张，谄笑道。 这位可是大客户，朋友圈里面也有不少闲着没事干的贵妇人。这次他那么卖力，以后生意可不得经他手？ 反正她们这类人也不差钱，龚哥私底下给涨个价，占占便宜小舅子的油水也是理所应当的嘛。 自家妹妹做了三儿，可不能给这个王八犊子给白睡，得加钱！ 有钱人都精明着呢，老板家那只母老虎也不是好相与的。玩归玩，家产是一分钱都别想染指的。龚哥尽管平时啥都不干，光拿工资，可钱也不多，不够他出去挥霍。能找到条不错的发财路子，也够他睡觉笑醒了。 跑了好长一段路，韩明总算是能够趴着喘口气。英短本来就腿不长，又是一路狂奔，真尼玛是太累了。 “呼呼~汪~汪~”兰博也是一副被日过的样子，哈喇子滴了一路。 兰博转了个身子，四脚朝天，殷勤地叫唤了两声。 韩明愣了一下，不禁莞尔一笑。 果然是能够做警犬的犬种，就算是兰博异类了点，二了些，可脑子并不是太笨。 也不负他刚才冒险转移对方注意力，让兰博有空间脱身。 肚子是狗子的要害，正常的狗子不会轻易露出来。露肚子，对于狗子来说，有着多重含义。 平日里面看到狗子们打架，弱势的一方会露出肚子，做出一副求饶的模样。而在和人类相处的时候，则是更多地表示对人类的迎合。 很多狗子到了新家，会通过摇尾巴和耸拉耳朵等方式讨好铲屎官，但露肚皮的行为几乎没有。卖萌求生存，是本性。只有狗子对铲屎官产生了信任感，才会彻底地放飞自己，任由铲屎官揉揉自己的小肚皮。 当然，要是狗子惹了什么祸，也会露出肚子满地打滚，求得主人的原谅。 而在这个场景下，兰博的露肚子，意味着它正式成为了韩明的忠实小弟。 心甘情愿，心服口服的那种。 韩明轻轻地揉了揉兰博的肚子，志得意满。 “喵！” 狗子，我们走，回家啦！ 第20章 自由和向往 韩明优哉游哉地走在前面，兰博很乖巧的落后了一个身位。 有扛把子保护左右，这感觉别提多舒坦了。 韩明乐得眯了眯眼睛，突然听到了一声惊讶的叫声。 “团子！你怎么出来了！” 韩明抬头一看，笑容瞬间凝固。 林妈，你怎么这个点就下班了？还没到放学时间吧？ “兰博，泥奏凯！”林菀皱着眉头喊道。 兰博又听不懂人话，只知道护在英短身前。作为小弟，就得有小弟的觉悟。兰博能够感觉到林菀对老大的不善，这才主动靠前。 韩明心里面咯噔咯噔不停，抬起爪子戳了戳兰博，示意它先到一边去。 兰博也有些迷糊，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套路。 林菀把韩明抱了起来，还在不停地训话：“你怎么出来的啊？” “我是不是没关门？” “兰博多危险啊，你怎么和它待在一起？” 兰博歪着个脑袋，好像是在反驳着什么。 “……”韩明又不会说话，只能所在怀里面。 希望一个可爱又委屈的英短，让林菀发不出火来。 林菀把韩明抱回了家，絮絮叨叨地讲了一堆，无外乎就是要注意安全，别要乱跑，外面有好多危险，也不管英短是不是听得懂。 教育之余，林菀也回忆了一下早上出门时候的情况。她好像是把英短关在笼子里，而且大门也是锁上的，怎么就出去了呢？ 自己这个年纪，应该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吧？ 除非是刻意记住，很多时候回忆都是碎片式的片段。林菀越想，越是自我怀疑，倒是没想得到是英短自己跑出去的。 “老公，你说我最近是不是很反常？” 正吃着饭的姜伟才惊得筷子都要掉了，一脸的震惊。 强烈的求生欲让姜伟才不敢胡乱接话，这要是没有理会到老婆的意思就瞎说，可能一整周的饭都得他自己做了。千万别小巧女人的心思，以前就有一首歌，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啊？”姜伟才佯装镇定，淡淡地问道。 林菀把团子下午溜出去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记得我是关了门的。” 见不是什么敏感问题，姜伟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没事儿，可能是团子自己跑出去的。” “自己跑出去？”林菀看了眼桌下正在吃着猫粮的韩明。 韩明乖巧地抬头，露出一个超级可爱的微笑。 林菀又开始怀疑自己，团子看起来挺乖的呀，应该不是自己跑出去的吧。 “我和你说正事呢，别瞎糊弄我！”林菀严肃地说道、 “……” 相比较紧张的林菀，姜伟才倒是对团子出去瞎溜达理解得多。大概是两人从小的生活环境不同，前者一直生活在城市里，对猫的印象就是乖巧，安安静静呆在家里面。而姜伟才有农村的生活经验，一般人家养猫，从来都是放养，也没听说哪家的猫会走丢。 特别是到了发春的季节，再牢固的笼子，也是不可能阻挡猫咪出去找妞的心。 “憋在家里很难受，团子愿意出去玩，就出去玩一会吧。”、 林菀瞪了老公一眼：”外面都是野猫野狗，太危险了。“ “哪还有那么多野猫野狗啊，等这次整治过后，能在街上看到一只，都很不容易了。” 谈到整治，林菀就有话说了。 “整治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啊，我们学校的老师，花了好多时间才找到了自家的宠物。” “人家死活不让她带回家，非要说是流浪的。最后花了点钱，才给抱了回来。” 姜伟才放下了筷子：“不管是什么政策，实施的时候，多少是会有一些走样。” 对于体制里面的问题，姜伟才似乎不愿意说太多。林菀生活在相对简单的学校，少接触这些也是件好事。 团子想出去浪，林菀一家是担心多过于反对。毕竟有兰博这个案例在先，何况英短也不具备攻击性。就是觉得团子没办法保护自己，万一被别的宠物磕着碰着，会受伤。 “对了，我还看到团子和兰博在一起，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认识的，玩得还挺开心。”林菀收拾碗筷的时候。 “就是那条放养的德牧？”姜伟才有些惊讶地问道。 “嗯啊，就是它。” 看着新闻的姜伟才把趴在沙发上的韩明抱了起来：“你之前是不是也出去过？” 啊？ 韩明一愣，接着就是装傻充愣，一幅没有听懂的样子。 猫狗一见面就掐架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完全是这两类动物表达的方式是相反的。哪怕是猫咪摆出了友好的姿势，可在狗狗眼中，就是挑衅和威吓。言语和行为的迥异，导致猫狗见面总是没啥好事。 团子和兰博一见如故，产生了友谊，姜伟才是不相信的。 和林菀的单纯和姜萌的傻萌萌相比，姜伟才脑子更活络，不然也无法在单位里面混起来。 看着团子呆呆的样子，姜伟才莞尔一笑，倒是没有深究。 姜伟才走过去帮着老婆洗碗，韩明舒了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就怕有人深究他的异样，到时候被某些不知所谓的研究所给解剖了，那可真的是可怜了。 有了被抓住的经历，韩明消停了两天，哪怕是兰博在楼下转来转去，他也非常坚定地缩在自己的窝里面睡觉。 一而再，再而三，被抓住一次，林妈还可能是以为自己记忆出了差错。要是再被逮住，林菀肯定会知道是韩明自己在捣乱。 这天姜爸会来得格外早，怀里面还抱着个大纸箱子。 窝里面的韩明殷勤地跑了过去，喵喵地叫唤了两声。 这个阶段，就是要消除姜爸林妈对他的怀疑，不然以后提心吊胆的，就没法出去浪了。 一般的猫懒，又没有经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自然也就没有了念想。可对于韩明来说，家里面太过于孤独，到外面浪一圈，才是自由和向往。 姜伟才后面跟着个师傅，敬了师傅烟后，拆开了纸箱子。 一个透明的长方体，好像还挺有科技感。 “对着这个尺寸，等会再按上去。” 施工师傅对着大门就是一通敲打，很快掏了个洞出来。 韩明一脑门的疑问，跑了过来，看看到底要做什么。 “别闹，回窝里面待着。”林菀把韩明抱到了一边。 第21章 猫洞 在以前的建筑中，猫洞和狗洞是留在门边，方便猫和狗进入，在有的地方也叫鸡婆眼。 姜伟才小时候在农村生活的时候，有猫狗的家里，都会在门边上掏个猫洞。 老话说夜猫子，猫最喜欢的还是在夜间行动。在乡下，猫更多的是捕鼠神器，才不会那么娇惯着。猫洞，就是方便猫咪夜间捕鼠，外出觅食。 是到了现代都市，因为房型和安全问题，很难在门口再开一个洞。也影响安全，猫洞自然就销声匿迹。 当然了，这也只是针对小区住户，对于豪华别墅来说，猫洞什么的都不算事儿。 师傅正在装的就是适用于小区住宅的电子猫洞，只需要在大门下开一个小洞，按上一个透明的小门，就能够让猫咪自由通行。 “看着比图片更好看一些呀。”林菀得意洋洋地说道。 这个电子猫洞是她在美亚上淘回来的，一百多刀，加上关税，差不多一千块钱呢。 永远别小瞧女人寻找好东西的能力，总是能够在合适的app找到需要的商品。一个女人，要是手机里面没有几个购物应用，那就不是一部合格的手机。这就是为什么云粑粑那么厉害，依旧有小红书、美亚等等购物app的兴起。 装上的小门也就十几公分高，一般体型的猫咪出入是完全没压力的，甚至是小一点的狗狗，比如茶杯、太低什么的应该也没问题。 工人师傅弄好之后，收了钱就走了。 姜爸把说明书塞在了林菀手里，让她看看具体该怎么操作。 林蛙是中学英语老师，说明书的英语难度于她而言，跟吃饭喝水差不多。 “在这边装电池，然后这块小牌子是电子标牌，启动猫洞之后，团子就能随便通过了。”林菀一边看说明书，一边指挥着姜伟才。 韩明愣愣地望着忙活的两人，还有房间里面好奇心满满，却不能出来凑热闹的姜萌。 这个世界对人来说，残酷而冷漠，而对于猫咪来说，又大又危险。韩明作为一只英短，突然间对这个家庭就有了些归属感。 姜爸猜出英短在家不甘寂寞，喜欢到小区里面去玩。可是从窗户跳来跳去的比较危险，就干脆就让林妈海淘了一个电子猫洞回来。很多家庭会把猫咪和狗狗当做是家庭的一员，而不是简单的、随意使唤的宠物。 姜伟才一家，正是这样，尊重猫咪的需求，哪怕在很多人看来，会显得那么白痴。有这钱买点吃的不好？为猫买个电子猫洞，真的是有钱没出花。 姜伟才把韩明的猫牌解了下来，把一个很小的芯片嵌了进去。 “团子，以后你靠近这个透明洞口的时候，它就会解锁，直接进来就行。” “我带你试一遍啊。” 猫洞的保护盖内侧有不少功能键，不过都是英文标签，韩明只能认得时间设定、解锁几个有限的按钮。 姜伟才长按带着猫咪图案的按钮，整个电子猫洞就启动了。韩明被林菀抱着靠近了猫洞，只听见“滴”地一声，猫洞就已经解锁。 韩明试着用头顶了一下透明的小门，很轻松就走了出去。 哇~ 好像很高端的样子呀！ 听着林妈的说，电子猫洞只能在带有芯片的宠物靠近才会打开，非常安全。夏天不进蚊子，冬天不窜冷风。 电子猫洞装上之后，姜伟才他们明显能够感觉到团子的情绪欢快了很多，不再是之前的高傲和不理睬。 “你看吧，团子还是想要出去玩的。” 林菀还是有些担心团子的安全：“明早我和阚大爷说说，让他帮着注意下团子，别让它出小区。” “没事，别那么担心。你看兰博在小区里面野了那么久，不也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林菀瞪了老公一眼：“团子和兰博体型差多少？能相提并论吗?” 纳尼？林妈，你这么说我就不开心了啊！ 什么叫不能相提并论，要是我告诉你，兰博现在是我的小弟，会不会把你吓坏了呀！ “萌萌，写作业用心点！”林菀看到女儿时不时朝着客厅看，不由地大声喊道。 姜萌一哆嗦，赶紧把视线放回面前的试卷上。这姑娘感觉在林菀的管理下，都有心理阴影了。 “补课老师联系得怎么样了？”姜伟才小声地问道。 “答应是答应了，不过最近比较忙，等到六月才有空闲。” “六月？正好赶在萌萌期末考试前，把她的数学成绩好好提高一下。”姜伟才说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对于很多家长来说，孩子的教育真的是重中之重的事情。花多少钱，还真是其次，只要是成绩有所提高，这些花费都是值得的。 沉浸在快乐中的韩明，自然是没啥心情去同情马上就要面临一对一补课的小姑娘。 一想到自己以后能够随便出去瞎浪，韩明就有些小激动呢。 给姜萌检查作业的时候，林菀无可避免地又是一通咆哮。林菀也尝试着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可看到胡乱潦草、还有不少低级错误的试卷，火气就蹭蹭蹭地无法抑制。 家庭，是温馨，也是细琐。 不管是多么高雅的人，在家长里短、油盐酱醋的“折磨”下，情绪不可避免地会受到影响。这其实也是一种心理疾病，需要及时地疏导和自我解压，不然这些负面情绪，很容易就会影响家庭和谐。 姜伟才感慨一下初识的林菀是那么女神，走到哪里都是自带着仙气buff。可是那些雅致，完全被女儿给磨得差不多了。 好在林菀也清楚自己的脾气，很多时候已经在努力改正。 如果要问姜伟才为什么不给姜萌检查作业？ 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姜伟才对姜萌的威慑力太小，女儿撒个娇卖个萌，姜伟才可能就无法板着个脸。 正是知道老爸的心理，姜萌是无往不利，次次管用。不得已，林菀才每次都充当白脸的反面角色。 韩明的兴奋劲过了，倦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英短还在快速成长的阶段，对睡眠需求是很大的。 第22章 转角遇到“爱” “汪汪~” “汪汪——” 一大早，兰博就在楼下开始转悠。 连着两三天了，它老大就是不下楼，这让它异常地纠结。一方面是才适应了自己多了个老大，突然就失踪了，完全让它有些不知所措。另外一方面就是它想要出小区玩，可没有英短带着它，它还是有些心慌。 本来小区外面的世界对于兰博来说就是陌生的，再加上次在宠物店的遭遇，让它心中就更加畏惧外面的世界。 要是韩明知道兰博的心态，肯定会心理奔溃：到底是我找你当保镖，还是我是你的保镖啊！ 老实汪精明起来，还是有点套路的。 韩明完全没有察觉到兰博的心思，完全王者一般，朝着楼下的傻狗叫唤了一声，让它稍微等一会。 韩明靠近猫洞，“滴”的一声之后门锁就打了开来，英短悠哉悠哉地走了出去。 兰博看到英短从楼梯口走了过来，一脑袋的问号。 怎么老大不从树上跳下来了？ 韩明拍了下二货的脑袋，示意它跟着走。 兰博看方向是朝着小区外头，兴奋地左右奔跳。 韩明嫌弃地把兰博往边上推了推，能不能别那么饥色。知道你是想那条母德牧了，也不至于口水刷刷地流吧？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想把母德牧给吃掉了呢! 韩明也不清楚那条母德牧到底是住在哪里，只是觉得以它去宠物店的频率来看，说不准能够守株待兔。 宠悦宠物店一如既往生意好，不少带着狗狗猫咪等着美容的顾客都在大堂里面聊着天，氛围还是比较和谐。 对于宠物店来说，出售宠物并不是最大占比的收入，美容和医疗才是最赚钱。普通一只泰迪狗，想要剪得好看一些，至少也得一两百。要是遇到名贵点的品种，翻个两番已经算是公道的价格。 线下宠物店的生意分成三块：美容和寄养、医疗和食品、用品零售。宠物美容和寄养是门槛较低的项目，所需要的技能要求不高，小一些的宠物店也能够提供，就是额外成本特别高。 一条大型犬光是洗澡、梳理，至少得一两个小时。哪怕是宠悦这种工作负荷特别大的宠物店，店员一天也就只能给打理个位数的宠物。 而猫咪更加敏感，给它们洗澡和做美容，那就得格外小心。毕竟铲屎官要是看到主子受了伤，店员的日子就别想好过。 兰博的体型大，太显眼，韩明让它在一旁等着，自己先过去查看一下情况。 店里面忙得热火朝天，并没有注意到店门外面有一只英短在转悠着。 一条哈士奇刚被从水池里面抱出来，可是吹风的时候，拼命地反抗，两个人都按不住它。 大型犬用的吹风机功率有些大，发出的噪音会让一些狗狗焦躁不安。不过以二哈的性子，哪怕是没事也能胡搅蛮缠，洗澡间里面顿时乱成一团。 二哈的主人看着有些着急，赶紧跑进去安抚下自家的狗子。 韩明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在外面等着的兰博，这货和二哈真的是有得一拼。 兰博…… 我勒个母鸡，你怎么进来了？ 兰博摇头晃脑，堂而皇之地在大堂里面穿行。 这货还一点不知道收敛，这边拱拱狗子的屁股，那边吓唬一下缩在铲屎官怀里面的猫咪，大堂里面顿时乱成一团。 本来顾客就很多，店员有些忙不过来。现在又加上兰博的四处捣乱，宠悦乱成一锅粥。 “喵喵~”韩明赶紧跑过去把兰博给按住。 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嘛！跑进来干嘛！ 偷偷进村，打枪的不要。那么嚣张，是不是忘记前几天才被店里的保安给制裁过啊。 还找个毛线的母德牧，韩明带着兰博就往店外跑，谁知道转角遇到“爱”。 看着一瘸一拐的龚哥，韩明露出了一个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还没等龚哥气急败坏，韩明“喵”了一声，赶紧换条路逃跑。 道歉流，就是一定要认识到两方的差距，该怂的时候就要怂。 龚哥小腿肚子依旧是火辣辣地疼，这大夏天的，伤口不容易愈合，稍不注意就可能发炎，让他见着了罪魁祸首，怎么可能那么简单放过韩明? 韩明感觉到背后一道强烈的恨意，跑得就更快了！ “抓住那只猫，别让它跑了！”龚哥大声地喊道。 要不是大堂里面还有不少顾客，龚哥都打算把身边的花盆、桌椅给砸过去了。 兰博这次也学乖了，见着老大溜得快，自己也很快跟了过去。 “乖乖，怎么弄成这样子？”一位顾客目瞪口呆，面前则是宠悦宠物店里的一团糟。 韩明找了个小角落喘口气，嫌弃地看了讨好的兰博。 本来是挺好的计划，都是这货贸然行动，惊扰到了宠物店的人。 色令智昏啊，这货为了母德牧，都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 “呜呜~”兰博侧躺在草地上面，眨巴下眼睛，水汪汪的样子。 兰博捣蛋的能力绝无仅有，还能够蹦跶着，没有变成火锅，估计它卖萌讨好的能力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韩明也没啥心情帮着兰博找对象，休息了会，拍拍屁股，就想要回家。 “汪汪~” “汪汪~” 隔了好几天，兰博对母狗思念得不行，抱着韩明不让他走。 “……” 把你粑粑放开行吗？ 韩明在兰博压制性的力量面前毫无反抗能力，拼劲全力，都无法脱离兰博的控制。 这货动作很轻柔，没有伤害到韩明，就是耍赖，一幅你不帮我找妹子，我就不放你走的态度。 “喵——”韩明无奈地点了点头。 兰博赶紧放开了老大，谄媚地趴在英短面前。 韩明叹了口气，撩了下被弄乱的胡须。 收小弟的目的，是护卫左右，走路带风。谁知道这货那么麻烦，自己都快成为兰博的保姆了。 行行，找你妹，给你找妹子！ 妈了个鸡，韩明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他拿舍友当兄弟，那些货非要把他当爸爸，让他帮着给找女朋友，和兰博差不多样子。 第23章 活到老学到老 兰博见英短目无表情，心里面有些忐忑。 它也知道刚才自己莽撞了，不然他们两也不至于沦为丧家之犬. 韩明没给它什么好脸色，要是那么容易就原谅了这货，下次肯定得变本加厉。别看兰博挺耿直，但绝不能不能惯着，俗话说，越惯越混蛋，有赏有罚才是御下之道。 “喵！”韩明觉得晾得差不多，招呼了一声，带着兰博去找狗妹。 兰博喜笑颜开，牙齿都给全露出来了。 上次见邵晓洁是走路过来的，应该就住在这附近。想想龚哥对她那副嘴脸，身份不低，非富即贵，那么周边符合条件的小区也没几个。 韩明想到了仲婕住的清水湾小区，很大概率她就住在那里。 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高档小区的物业费自然也提供了更好的物业服务，韩明一靠近大门，保安就会一记眼神警告。 这就很尴尬了啊！ 天气有些热，兰博不由自主地就有些急躁。 韩明一巴掌拍在了狗头上：要妹子的也是你，等不及的也是你，想咋滴！ 兰博“呜呜”叫唤了几声，溜到旁边的树荫下乘凉去了。 韩明心里面也有些苦涩，想要好好收服这条二货，还是很不容易的。不过没有苦哪有甜，没有付出哪来的收获。前期不用点心，指望着振臂一呼就能开挂般地收服小弟，还是有些异想天开的。 看着傻狗在躺在旁边打盹，韩明还是有些憋不住火气。 呼~冲动是魔鬼。 平息了下情绪，韩明也找了个阴凉地，趴了下来。 树荫下凉风习习，韩明有些舒坦，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其实附身英短，韩明内心非常孤独。他深怕别人察觉到英短异样，缺少安全感。而傻乎乎的兰博，似乎并不会意识到英短和别的猫咪的不同，也让韩明有个玩伴，不至于那么孤单。 当然了，孤独感不仅仅属于人类，很多独自在家的宠物都会有这种感觉。 “汪汪~” “汪汪~” 傻狗又激动了起来，韩明眯着眼睛，小区门口空空如也。 “喵~”韩明懒懒地舔了舔爪子，一脸疑问。 “汪——”兰博有些焦急地盯着小区大门。 门口的保安听到了狗叫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保安保安，保一方平安。只要是对小区业主可能会产生威胁的隐患，都是保安要清除的对象。 这一猫一狗在门口晃来晃去的，看着不像是善类，保安拿着对相机说了些什么。 隔着大门，韩明才看到让兰博急躁的原因：邵晓洁正牵着母德牧走出来。 呦呵，没想到兰博的听力那么好，隔着堵墙，还能察觉得到。 不过已经惊扰到保安，此地宜精不宜久留了。 韩明喊着兰博先撤退，这货还有些犟，死活不乐意。英短只能狠狠地瞪着它，这货心里面有些忐忑，不情不愿地跟了上来。 兰博时不时还回头看看正从小区里面出来的母德牧，一脸的痴汉相。 还真是理解不了狗子的审美观，反正韩明是没看出来这条母德牧有什么吸引力。 小区和宠物店都有保安，风险还是比较大的，最合适和母德牧套近乎的地方还是中间这段路上。 韩明悄悄地跟在后面，思考着怎么才能把邵晓洁的注意力引开，以一个比较合适的方式，让兰博能够一亲芳泽。 前面的母德牧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地回了下头。 韩明紧紧地盯着，一有异样，立刻缩在了路边的树后。兰博反应也快，一下跳到了韩明的身后。 这货腰比树还粗，也就是遮了个狗头，身下的都暴露了出来。 “卡其，看什么呢？”邵晓洁摸了摸狗子的头问道。 母德牧晃了晃脑袋，看来它的智商也不够高啊，兰博那么大的屁股也没有注意到。 “快点走，外面热唉。” 邵晓洁和卡其加快了步子。 小区离宠悦宠物店不太远，这要是再走下去，就没机会啦。 韩明倒是不着急，今天不行，明天后天还能有机会嘛。可兰博心急，哪里还有耐心等待啊。 英短一把按住想要跑上去的兰博，示意它朝后退一退。 活到老学到老，生活之中到处都是学问。 英短从侧面找了条近路，抄到了邵晓洁和卡其的前面。 德牧一年换两次毛，每到这个时候就是邵晓洁最头疼的时候，感觉生活的空间里面都充斥了大量的狗毛。稍微在卡其身上抓一把，手上就能沾上不少脱毛。 换毛是生理决定的，除了在饮食上面多准备些蛋白质、维生素丰富些的食物，促进新毛发的生长，还有就是及时梳理。 卡其也不是个省油的性子，邵晓洁一个人在家是完全搞不定它，更别说给它好好梳理梳理毛发了。只能是三天两头跑宠物店，让美容师帮它清除身上的落发和毛发上的灰尘、污垢。 邵晓洁在街角刚转完，突然觉得小腿碰着了什么，低头一看，一只英短侧躺在地上。 “喵~~喵~” 听着英短虚弱的叫唤声，邵晓洁心里面一惊。 不至于吧？ 她好像又不是卡车，不至于把小猫撞成这样吧？ 英短脖子上面还挂着猫牌，邵晓洁蹲下来想要看看有没有联系方式，赶紧找到它的主人。 韩明眯着眼睛，悄悄地挪了点位置，把猫牌给遮盖住。 碰瓷，和大橘猫学的，对付爱宠物的人，绝对是一招制敌。 邵晓洁查看英短情况的时候，手里面还捏着绳子，母德牧倒是没有乱跑。 卡其的脑子总是比兰博要灵光一些，刚才它看得很分明，这只猫是自己撞过来的，不由地叫唤了两声，不想让主人着了这只狡猾猫咪的诡计。 “卡其，别叫，不要吓到猫咪。”邵晓洁瞪了自家狗子一眼。 “……”卡其就不乐意了，自己的主人居然向着外面的猫咪，它很不爽。 韩明在地上扭来扭去，反正就是在那里拖延时间。只要是邵晓洁尝试抱他，他就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比演技，韩明还是能够甩大橘猫好几条街的。除了必要的肢体动作，还有虚弱的叫声，绝对是让邵晓洁充满了愧疚感。 第24章 一山更比一山高 柔顺光彩的毛发，瘦长的体型，还有定制的猫牌，一看就是家养的猫咪。 邵晓洁也很奇怪，这只英短应该是纯种，身价颇高，也不知道是从哪户人家跑出来的。 真要是英短被她碰出了点毛病，赔偿什么的她倒是不在意。 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算事儿，没钱才是大问题。 主要是英短的主人家心里可能会受不了，这才是邵晓洁比较担心的。 设身处地，要是自家的狗子出了什么点问题，邵晓洁真的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猫咪，乖哦，别怕，我带你去医院。”邵晓洁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不至于让英短产生恐惧感。 猫咪是比较敏感的，特别是对陌生人，总是会自动带着些敌意和防备。 “汪汪~”卡其大喊大叫，觉得主人已经上当了。 趁着邵晓洁教训自己狗子，韩明赶紧朝角落里的兰博使了个眼色。 确认过眼神，赶紧行动啊，还等个啥子呦。 兰博早就憋坏了，赶紧朝着卡其跑了过来。 邵晓洁把英短抱了起来，就稍微松开了些绳子，卡其自由了一会，就看到一条德牧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卡其记性还不错，前两天在宠物店门口见过它，当时还把它给吓了一跳。 那么…… 卡其立刻回头看向了英短，这不就是当时和德牧一起出现的猫咪吗？ “汪汪——汪汪——” 主人，你清醒点啊，这只小猫咪是来骗你的！ 卡其满满的敌意。 老大还是老大，仗义啊！ 兰博抓紧时间，凑到了卡其的面前。 这货想要干嘛？卡其有些蒙圈。 兰博扯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容，一嘴的狗牙齿都给露了出来。 “……”卡其只觉得非常无语，嫌弃地看着殷勤的兰博。 娇生惯养的卡其，心气傲着呢，哪里会看得上兰博。 兰博虫子上脑，一心想和母狗子交换液体，根本没有察觉到卡其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不屑。卡其以前又不认识兰博，而且之前一次不愉快的见面，早就给兰博贴上了坏蛋的标签。 韩明和邵晓洁拖延着时间，瞥了一眼兰博那里，顿时就想送一首两凉凉给它。 看样子是没啥希望了。 人家母狗子根本就不乐意搭理它。 卡其的不理睬让兰博有些恼羞成怒，它不要面子的啊！哪怕现在有了老大，可小区扛把子的名头还没有摘走呢。 兰博瞪着大眼睛，挺凶残的样子。 韩明心里面咯噔一下，这货不会又要犯傻了吧？ 兄弟，冲动是魔鬼啊！别乱来！ 兰博正要耍赖着呢，突然眼前就是一道黑影，然后就是漫天的星星。 韩明愣在了那里，受到的冲击可不比蒙圈的兰博小到哪里去。 我滴个天，以前是知道猫科动物中存在母老虎，没想到母德牧也凶残到这个地步。 对着卡其用强？兄弟，你怕是石乐志吧？ “卡其，回来，不要打架！”邵晓洁才注意到身后多了条德牧，有些担心自己的狗子。 她倒不是担心卡其受伤，而是深怕卡其把其它的狗子给安排了，那她又得带着卡其去和别的狗主人道歉。 兰博在小区里面打败天下无敌手，卡其在清水湾小区也一点都不落后。 高档小区就是高档小区，之前藏獒流行的时候，清水湾的几个业主也会养两条彰显一下自己的身份。 藏獒啊，体型巨大，攻击性极强，同时也极为忠诚。不过在城市里面，藏獒基本是被禁止的宠物，毕竟藏獒要是疯起来，没有人能够挡得住它。养藏獒的人，欣赏的就是它的野性，就这么些野性，足以对一般人造成致命伤害。只是身份不同，非富即贵，养条藏獒的特权，只要不出事情，物业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可是在卡其面前，这几条藏獒就只有被揍得料。 邵晓洁也不知道为啥自己的狗子那么好战，而且那么能打，揍得藏獒只敢夹着尾巴做狗。 能够干得过藏獒的母狗子，镇压兰博，还不是手到擒来。 兰博也是被揍出了脾气，嗷嗷叫着就要上来干架，卡其淡然地又是给了兰博一巴掌。 “……” 英短单独出现的时候，邵晓洁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兰博勾出了她的回忆，立刻就想起在宠物店好像是见过这两货。 这时候再看英短，明明就挺有活力，哪里还有之前的虚弱。 好啊，这只猫和德牧居然联合起来骗她。 反应过来的邵晓洁直接被气笑了。 “卡其！” “回来！”邵晓洁看着兰博完全是被压制着打，赶紧喊道。 主人有些严厉的声音，让凶狠的卡其冷静下来了一些。 一套打完，收工，深藏功与名。 卡其昂着头，得意洋洋地走了回来。 兰博就是被打蒙圈了，接着就是“哇”地一声。 “呜呜~” 韩明一幅不认识它的表情，实在是太丢人，直接被揍哭。 卡其觉得兰博叫唤得很烦，“汪”了一声。 有了心理阴影的兰博转身就跑，深怕卡其追过来。 “喵——” 韩明赶紧喊了一声，这货头都不回。 兰博对小区外面是完全陌生的状态，这要是瞎跑出去，万一迷了路，以它的智商还真不一定能够找到回家的路。 邵晓洁看着跑远的猫狗，不由地笑了笑。 虽然被碰瓷了一下，但是心里面一点都不生气。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英短，挺聪明的样子。 “走啦，你看你的毛，都炸成什么样子了。”邵晓洁抓了一把毛，杂乱得不行。 “汪~”卡其讨好地叫唤道，屁颠屁颠地跟在主人的身边。 在狗子的心目中，家庭里面的主人们和同伴都家庭的一员，是没有什么人和狗的区分。狗子会依据自己的观察和感受，给它自己一个排位。对于绝大多数的狗子来说，会很开心地把自己排在最后一名，所以家庭里面的所有人都能够使唤它。这和猫咪是有些相反的，绝大多数的猫咪会自动把自己放在优先级位置，其它的成员都是它的铲屎官。 所以哪怕卡其能够干得过藏獒，打得跑兰博，可是在邵晓洁面前，还是非常乖巧的。 第25章 生意 韩明在街道上面转了一圈，也没见着兰博的身影，心里面不由地有些着急。 这货怎么那么玻璃心，不就是被母狗子给揍了嘛，至于哭得像个娘们吗？ 侧着耳朵听了听，韩明总算是在树丛里面找到了“呜呜”嗷叫的兰博。 “啪——”韩明朝着兰博的狗脸就是一爪子。 兰博愣了一下，接着就是痛哭流涕。 对于心性单纯的德牧来说，追不上母狗，还被胖揍了一顿。不仅是个人魅力受到了打击，它引以为傲的战斗力也被摧残得一干二净。自尊心的破灭，直接让兰博哭成了一条死狗。 唉~这老大当着怎么那么糟心呢。 韩明又当爹又当妈，还得给兰博点自信，实在是太苦了。 “喵——”韩明严厉地吼道。 振作点，没啥过不去的坎，不就是没追到母狗子嘛，想当年你老大处了几年的女朋友和胖子跑了，不也熬过来了嘛！ “呜呜~嗷嗷~” 德牧就是个破锣嗓子，哭得实在是太难听了，让韩明有些烦躁。 韩明突然暴起，按住了兰博的大嘴。 “呜恩恩~”兰博嚎不出来，一脸的憋屈。 韩明比划了一下，示意兰博安静一下。 龚哥鬼头鬼脑地从一旁路过，并没有注意到在灌木丛里面的英短和德牧。 这货看着就不像是去干好事。 兰博还记得当时拿着根铁棍追打它的龚哥，眼神当中立刻显露出了凶狠。 打不过母狗子，还干不过这只软脚虾？ 韩明让兰博稍安勿躁，悄悄地跟了上去。 龚哥拐了两圈，到了背街小巷。 相比较街道上的干净，小巷这里的地方沾了不少油污。小巷两旁，有不少空着的推车和小吃摊子。这里应该是夜市，晚上的时候人声鼎沸，到了白天就是寥寥几人。 龚哥停在了一家狗肉店的门口，在门口喊了两声，里面一个光头壮汉走了出来。 天气挺热，光头就上身就穿着一件皮质的褂子，露在外面的膀子看着非常油腻。 兰博靠近店铺，表情有些奇怪。它的敏锐的嗅觉，让它能够明白这个气味来自于同类的死亡。 韩明注意到兰博的神情，让它先避到旁边的小巷里面。德牧的体型太大，很容易暴露给这两人。 “这次要多少？”光头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 龚哥眼睛眯了一下，要不是他有求于人，才不会在这里受这货的傲慢。 有钱，让他跪在地上喊粑粑，都是没有问题的。 “上次卖的不错，五只吧。” 光头眼睛亮了一下，点了个根烟：“龚老板生意不错嘛。” 龚哥暗自嘲讽了一下，这声龚老板他可承受不起，意味着可能是要涨价啊。 果不其然，光头吐了个烟圈：“最近风头有些紧，市里面不是在弄什么整治嘛，我也拿不到什么好货。” “价钱不是问题，关键时候品相怎么样。”龚哥颇为大气地说道。 再怎么涨价，光头也不会有他赚得多。 赚钱讲得就是一个渠道，他拿捏着渠道，才能翻着倍地卖。如果没有他，光头也就只能论斤卖，其间的利润是很有限的。 “我这里的品相，绝对没问题，不过价钱要涨两成。”光头竖起了两根手指。 见龚哥似乎毫无压力，光头暗道喊价喊低了。 两人进了店铺，韩明赶紧跟了过去。 一阵激烈的犬吠，然后是铁器敲击笼子的声响，狗叫声小了很多。 韩明探了个脑袋，店铺后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黑乎乎的笼子，装着大量的狗子。 光头的到来，让笼子里面的狗有些恐慌，更多的则是恨意。 目睹同类的惨像，嗅着同类的血腥味，已经让它们格外暴躁。 龚哥明显是有目标的，在挑选狗子的时候，都是选的一些血统比较纯正的宠物狗。 韩明注意到这些被跳出来的宠物狗，虽然看着脏了些，可还是有不少人为的痕迹，其中一只还有狗牌。 它们不是肉狗，也不是流浪狗，而是被偷盗的宠物狗。 肉狗养殖场一直都是很缺失，那么市场上那么多狗肉来自于哪，不言而喻。 简单来说，黑市的狗肉都是偷盗，基本是没有成本的，所以卖价很低，比猪肉低得多。这就意味着正规途径的出产卖不出高价，根本就没有利润，自然是没有人愿意投资。 当然了，最关键的还是肉狗养殖场需要雇佣一些保安，无意中又增加了成本。 为什么要有保安？ 要是“狗粉”来一波，养殖场估计就不剩下狗了。 各种因素吧，导致正规渠道愈发困难，也致使黑市越发猖獗。 有的时候就是那么讽刺，某些人的闹腾，让正规养殖无法进行，反作用于偷狗盗狗的大行其道，损害的是那些爱惜宠物的家庭。 光头这里的狗也是从偷狗贼那里收来的，自然是有不少好品种。龚哥本来就在宠物店工作，耳渲目染，对狗子的价格还是非常了解。 不管光头这里加多少价格，他回头通过宠物店的渠道把这些狗子卖出去，那钱是哗哗地进账。 要不是为了瞒着便宜小舅子，龚哥不敢太过分，那他需要的数量就不至于那么少。 龚哥挑的要么是贵宾、京巴这些小型犬，要么就是幼年期的拉布拉多、萨摩，方便他带走，也容易卖出去。 数了数钱递给光头，龚哥看着这五只小狗，脑子里面都是哗啦啦的金币声音。 血统稍微纯点的拉布拉多、萨摩，都是小几千块钱的市场价，而贵宾本来就深受喜欢，只要是长得可爱，愿意出高价的不少。 别看他给了光头几张红票子，可龚哥自己能赚得更多。 “汪呜呜~”小拉布拉多可怜兮兮，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它是唯一脖子上面还带着块牌子的，意味着如果及时把它救出来，可以第一时间找到它的家。 原本享受着一家人对它的宠爱，现在却身陷囹圄，它究竟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没有人会知道。 和小拉布拉多相比，后面那些还在撞着笼子、挣扎着的狗，结局则是会更加悲惨。 第26章 屠夫 感受到小拉布拉多的无助，韩明并没有着急行动。 龚哥也好，光头也罢，是没有什么善良和道义可言的。 特别是光头身上就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心肠早就硬了，弄死一只英短和切菜一样简单。 如果方法不对，很容易就会把自己陷于死地。 偷偷跑出去把兰博找了过来，后者虽然有些惧怕店里面的气味，不过有老大在旁边，心里面稍微安定了点。 韩明和兰博没有支援，想要搞定两人，必须得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不然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韩明和兰博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呜呜~”小拉布拉多还在哀嚎着，突然朝着兰博躲藏的位置看了一眼。 它还有些小，思维有点混乱，并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奇怪为什么其它的狗狗都被关在笼子里面，那条大狗怎么能到外面去了。 小拉布拉多熬得一口气没有接得上来，嗓子卡了一下，就看到大狗从角落里面跳了出来。 拎着笼子的龚哥身体有些不稳，韩明一个连跳，就到了笼子上面。下坠的力量让龚哥闪了下腰，笼子一下就落在了地上。 “我去——”看到英短出现，龚哥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不自觉地就感到小腿肚子火辣辣得疼。 龚哥未战先怯，想要向光头求助，一撇头，就看到一条德牧正扑向光头。 光头注意力都在英短这里，没有想到还有偷袭，猝不及防，被兰博以体重压倒，摔得头晕眼花。 韩明体型小胜在灵活，只要牵制住龚哥，给兰博争取时间就行。而兰博很好地完成了它的任务，一击制敌，让光头瞬间失去了战斗力。 “喵！”韩明见兰博翘起了尾巴，赶紧提醒了一声。 趁他病要他命，不然光头爬起身来，他们两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兰博在光头身上一阵蹦跳，光头一口气就没有喘上来，翻起了白眼。 龚哥知道只能够靠自己了，也不管身边的笼子，伸手就想把韩明给打下去。 韩明根本就不给他机会，快速跃起，顺便回击了一爪子。 “汪汪~”兰博打起架来气势强到不行，朝着龚哥就扑了过来。 龚哥“哇”地一声，撒腿就跑。 识时务者为俊杰，德牧凶狠的样子吓破了他的胆子，毫无抵抗的决心。 兰博追着龚哥就出了店门，韩明都来不及喊住它。 唉~顺风不要浪，逆风不要投，怎么那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啊。 韩明挨个把笼子给打了开来，店铺里面瞬间被各种品种的狗子淹没，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于耳。 “咳~咳咳——” 倒在地上的光头剧烈地咳嗽了一阵，脑子总算是清明了一些。 韩明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兰博追龚哥去了，他一个人面对壮实的光头有些不够啊。 光头杀了那么多年的狗，从来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屠宰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份工作。心软的人，干不了这活。 经过他的手上餐桌的狗中，乡下养的看门狗占了不少。这些狗要比城市里面的宠物狗更有灵性，被杀的时候会哭，会挣扎，有的会瑟瑟发抖，有的则是拼命挣扎。 光头杀的第一条狗是条老狗，捆着的绳子勒得它皮开肉绽，还在不断挣扎。近在咫尺的光头能够感觉到老狗的求生欲，能够体会得到不甘和对生命的留恋。光头一刀下去，老狗涌出来的血液很热，和人的一样，鲜红、刺眼。 光头那时候还年轻，手不断地抖着，迟迟没敢下第二刀，就眼睁睁地看着老狗不停的扭动，直到失血过多再也无力晃动。光头那时候就一直盯着老狗那灰蒙蒙的眼珠子，过了好久，才把老狗从架子上放了下来。 已经凉透了。 再后来，光头杀的狗越来越多，头发秃了，身材肥胖壮实了起来，技术也娴熟，基本都是一刀毙命。 杀了那么多年的狗，光头也没有好好数过，但从来没有哪一次这么狼狈。 光头的眼睛里面充满了血丝，身上隐隐泛起了一阵血腥味。 他现在有些生气，觉得自己得好好杀几只狗，才能平复一下内心的躁动。 找了根趁手的铁棍，光头朝着身边一条萨摩就是一棍子。 萨摩刚刚出了笼子，正处于劫后余生的迷茫中，躲得慢了些，背部结识得挨了一棍子。 一声惨叫之后，白色的毛发瞬间绽开一片殷红。 光头一脚把萨摩踹到一边，拎着铁棍追赶下一个目标。 “喵——” “喵—喵—” 韩明急促地叫喊了起来，想要让店里面疯窜的狗子们赶紧跑出去。 光头这是疯了，下起手来毫无顾忌。 这些狗在光头眼中，不过是还活着的肉，现在打死和等会一刀捅死，并没有什么差别。 四处捣乱的狗子察觉到了危险，有几只机灵些的掉头就跑，不敢有丝毫的停留。 “砰——” “砰——” 光头胡乱打了两棍子，狗子是没砸到，倒是把一张桌子给打了个对穿。 韩明缩在角落里面，眉头紧锁。 他没有预料到光头醒得那么早，而且兰博没听指挥，跟着龚哥就跑了个没影，搞得他现在完全对局面失去了掌控。 以他的战斗力，打是打不过光头，而且只要是被抡上一棍子，基本就意味着game over。 小拉布拉多刚从笼子里面跑出来，还在那里思考着狗生。在一个陌生而充满危险的环境中，小拉布拉多实在是无所适从。 其它的狗子各自逃命，小拉布拉多就落入了光头的眼中。 和一些流浪狗比起来，小拉布拉多自然是身价不菲，但光头陷入暴躁之中，只想好好发泄一下自己的火气，抬起棍子就朝着小拉布拉多挥了过去。 韩明心头一惊，以小拉布拉多愣愣的样子，显然是无法及时反应，这一棍子下去…… 有心相救，可无力回天，韩明离得还有些距离，何况他力量不够，跑过去也是送人头。 韩明转头过去，不忍看到这一幕血腥场面。 小拉布拉多无意中抬了下头，就看到一根棍子正朝着自己而来，眼中充满了恐惧。 突然一道白影从旁边飞跃而来，撞在了光头的手臂上。 铁棍偏了一寸，在地面上溅出一片灰尘。 第27章 复仇 萨摩耶小的时候调皮而灵动，大了之后高贵美丽、乖巧可爱，一身白毛，又那么爱笑，有着“微笑天使”的称号。 萨摩耶犬有点蠢萌，不具备人的智力，不能进行逻辑思维、不懂人的语言。作为雪橇三傻之一，微笑天使面孔，捣蛋魔鬼内心，很多时候让主人又好气又好笑。 当天使受伤的时候，混乱的环境，身上的伤口，浓烈的血腥味，让它化身成为了“魔”。 一念成魔，一年成佛，光头的举动，激怒了萨摩耶。 “汪！” 萨摩落地之后，狠狠地朝着光头叫喊着。 小拉布拉多吓得连滚带爬，颤抖地想要逃跑。可惊慌之下，四肢不听使唤，走两步就摔一跤，异常狼狈。 铁棍砸在地上，震得光头虎口发麻。他对视上萨摩的眼神，心跳猛地缺失了一拍。 恨意、嗜血，和拼死一搏的决心。 一直以来，萨摩给人的印象都是没啥攻击力的。平日里面见着了凶一点的京巴或者是泰迪，都会被吓得掉头就跑。 可兔子急了还要咬人，狗子急了，也是能够拼命的。 光头不由地朝后退了两步，反应过来之后又羞又恼。 怕个屁，挨了一棍子还能动，算是运气好。再多吃几棍子，看你还能不能站得起来。 光头拎起铁棍，朝着萨摩就挥舞了过去。 萨摩毫无畏惧，没有想着避让，而是朝着光头扑了过去。 它原本有一个小家庭，悉心照料它的女主人，见了它捣蛋就生气却又毫无办法的男主人，和可爱的、喜欢和它玩闹小主人。 萨摩智商是不高，但是它明白什么叫做分离，什么叫做强迫，什么叫做死亡。 它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笼子里面了，不管它怎么撞，都没办法出来。 萨摩眼睁睁地看着光头在屠宰狗子，放血、扒皮、切块，让笼子里面的狗噤若寒蝉，无比恐惧。它以为自己会像是那些狗子一样，遭受虐杀，死于非命，再也没办法见到家人们。 这一切，都被一只英短结束。 笼子被打开了，里面的狗全部都自由了。 谁！也别想阻碍我回家！ 萨摩脑子里面就一个想法。 “喵——”韩明一声嘶吼。 千万不要犯傻啊，能跑就赶紧跑，打不过光头的。 就在铁棍快要落下来的时候，小拉布拉多蹦上去朝着光头的小腿啃了一口。 它实在是太小了，牙齿都还没张齐，就和挠痒痒似的。 光头一脚把小拉布拉多踹到了一旁，小拉布拉多瞬间就晕了过去。 “汪唔~” 萨摩也结识地挨了一棍子，趴在地上虚弱地嗷叫着。 它不甘心，它想要回家！ 它不想死在这里。 韩明心里面都要急死了，可无可奈何。 一条大黄狗从店铺外面跑了进来，身上的毛脏得都打结了。 它看了下躺在地上嗷叫的萨摩耶，看了下还在寻找目标的光头，坚定地朝着光头冲了过去。 韩明愣了下神。 大黄狗长期流浪，战斗力要比萨摩耶强得多。光头是看到了大黄狗朝着自己冲过来，挥着棍子就要把这条“目中无人”的野狗给打死，谁知道大黄狗快速地调整了方位，从侧面朝着光头扑咬了过去。 光头来不及收手，一声门哼，显然是被咬得不轻。 大黄狗得势不饶人，咬着光头的大腿就是不松口。 “啊——”光头惨叫连连，捏着拳头想要把大黄狗给锤开。 大黄狗疼得不行，可还是死死地咬住。 一拳一拳，打得它苦不堪言。 光头牙都要咬碎了，心一横，举起铁棍朝着自己的大腿打了过去。 大黄狗似乎有感应，铁棍落下来的那一刹那松开了口，跳到了一边去。 “啊——”一铁棍砸在自己大腿上，光头一声惨叫，扶着桌子，额头上全是疼出来的汗珠。 大黄狗很早的时候就流浪了，不像是其它的宠物狗有家。 大黄狗也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只知道它有记忆开始，就在外面流浪。 开心的时候就在草坪上晒晒太阳，饿了去垃圾堆翻找些残羹剩饭，也不至于饿死。 流浪的时候，大黄狗也遇到几个小伙伴，打打闹闹。被人类驱赶的时候，就一起逃跑。遇到挑衅它们的大狗子，就是抱团打一架。 前几天的时候，大黄狗找了个墙角睡觉，只觉得一阵剧痛，抖了两下之后就失去了意识，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它就被关在了笼子里面。 这几天于它而言，是煎熬的。特别是目睹了两个小伙伴当着自己的面被开膛破肚，那种心理的折磨，让它要疯掉了。 被猫咪放出笼子的那一刻，大黄狗觉得自己解脱了，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离开这个魔窟。 才跑出去几步，就听到店铺里面的惨叫声。 大黄狗脑子被伙伴的惨状给填满，转身就跑了回来。 它被关在笼子里面的时候，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悲剧，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它要复仇！ 和萨摩耶相比，大黄狗更凶狠，也更加聪明。 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大黄狗没有着急攻击光头，而是压低身子，高度警觉，寻找着光头的防御漏洞。 “汪汪！”大黄狗狂吠了两声，威吓一下光头，顺便给自己壮壮声势。 就在大黄狗和光头对峙的时候，兰博这个二货总算知道回来了，形式瞬间压制。 两对一，光头还受了伤。 韩明舒了口气，情况还不算是坏。 “喵喵~” 有了小弟的赶到，韩明也不藏着了，跑出来指挥起来。 大黄狗和兰博左右合围，引而不发，缓缓地朝着光头压迫过去。 光头捏了捏铁棍，让自己有一些安全感。 他杀了那多条狗，觉得狗子任由他屠宰，谁想到现在被狗子逼到了绝境。 千万别小巧狗的战斗力，特别是狂暴的狗，撕咬起来，纵然是光头这个大汉也是受不了的。 光头做出了抉择，拦腰搬起身旁的桌子，朝着两条狗扔了过去。 “哐当——” 趁着两条狗躲避桌子，光头一瘸一拐地朝着店铺外面蹦跶出去。 大黄狗跑了几步，一口咬住了光头的屁股。 光头忍着疼，整个人往门框一撞，把大黄狗摔了下来。 大黄狗被撞得七荤八素，光头得以跑了出去。 韩明注意到小巷门口有两个警察正跑过来，知道要赶紧跑路了。 小拉布拉多晕着，还喘着气，问题应该不大，韩明让兰博叼着它。 萨摩耶半个身子都被鲜血染红，精神萎靡，不过还能走。 招呼上有些不情不愿的大黄狗，快速撤离了狗肉店。 第28章 自有骄傲 奇缘宠物店。 “送您一袋猫粮，欢迎下次光临。”小福挤出了点笑容，目送客人带着宠物离开。 开宠物店，本身就是挺累的一件事情，何况店里人手不多，很多事情小福得亲力亲为，有的时候还真吃不消。 好在店里面口碑不错，生意还可以，收支还能平衡。特别是流浪猫犬整治条例下来之后，不少猫咪和狗狗都要上牌，就必须要有完整的疫苗注射证明。奇缘靠着之前不错的口碑，很多老客户都带着自己的宠物来打针。 虽然疫苗的利润空间不高，但积少成多，还能顺带着卖些玩具、猫粮狗粮，小福累并快乐着。主要是能够积累客户，那么后续的美容等附加收入，也是美滋滋。 刚盘下店面的时候，小福可是志在高远，想要打造一个宠物的乐园。 可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想要维持宠物店的运转已经很难了，还得给员工发工资，亚历山大啊。 “喵~” 小福低头一看：“团子？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啊？” “店长！” “什么事？”听到店员喊自己，小福抬头问道。 顺着店员指的方向，小福看到了店铺门口一条被鲜血染红的萨摩。 “快，把手术室准备一下！”小福来不及思考，赶紧说道。 这得多大的失血量啊，还能够站着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萨摩耶直接被抬进了手术室，小福换完衣服之后很快就跑了进去。 “汪汪~”小拉布拉多很早就醒了，看到陌生的宠物店还是有些畏惧。 韩明摸了摸小拉布拉多的脑袋，让它稍微安静一点。 女店员看着面前的德牧、黄狗、拉布拉多和英短，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店长已经去做伤口处理去了，她也不好贸然跑进去打扰，只能在一旁严阵以待。 大黄狗和宠物店有些格格不入，对身旁有些好奇心的宠物狗莫名地就有些敌意。 习惯了流浪，它对人类和宠物是不信任的。 很多时候，大黄狗都会受到来自宠物狗的歧视和看轻，这让它对宠物狗的印象一直不太好。 如果不是英短非要喊着它，大黄狗可能半路就跑掉了。 “这些是哪来的狗呀，好脏啊！”有一个女客人不满地说道，“可别有什么传染病，我家的宝贝可受不了的啊。” “你们店里还管不管了呀。” 店员有一些为难，总不至于把黄狗给赶出去吧。 “哎！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啊，能不能把这条黄狗给弄出去啊！”女客人嫌弃地说道。 店员心里面有些不爽，虽然是打酱油的角色，但也不叫“哎”啊。 宠物行业，说到底还是服务业，受些气都是属于正常的。店员也不是一次两次见过难缠的客人，自己的心态调整是最重要的。 “稍安勿躁，我们……我们马上解决”店员想了一下，“您带着您家的宠物到那边休息一下。” 大黄狗很聪明，也非常敏感。 虽然它并不像韩明能够听得懂那个女客人的话，但是能够感觉到嫌弃和敌意。 韩明看到大黄狗萧索、落寞的模样，莫名地就有些心疼。 流浪的生活，比不得宠物的顺心顺意，不能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但也自有其骄傲。 大黄狗毫不留念，转身跑出了宠物店，万分果决，韩明都没有来得及反应。 女客人看到脏兮兮的大黄狗跑出去了，冷哼了一声。 跑了就好，别碰到她的宝贝就好。 女店员愣了下神，看着大黄狗的背影，只觉得心里面更加厌恶女客人。 如果不是女客人说三道四的，她就能够等着小福店长从手术室里面出来，好好安排一下大黄狗。 奇缘宠物店本来就响应这次流浪猫犬的整治，负责接收一部分被抓捕起来的流浪猫狗，一方面是妥善照顾一下，另外一方面就是帮着找一下愿意收养的家庭。 只是她位卑言轻，无法擅自决定，只能眼睁睁看着大黄狗跑了出去。 女孩子，终归是感性的。 “汪汪~”兰博一脸的疑惑，看着韩明。 对于爱干架的兰博来说，能够和大黄狗一起打一架，就已经认同下了这个兄弟。 人，会嫌弃脏，而狗没有那么多心眼。 兰博看着大黄狗离开了，心里面有些不舍得。 韩明悠悠地叹了口气。 女客人的嫌弃无法指责，无可厚非，她是在行使自己的权利罢了。而大黄狗的心态，以及对人类的防备，也占据了不小的原因。 小拉布拉多身上沾了不少泥尘，不过它弱弱的样子萌出血，倒是讨好了不少顾客的欢心，还有一个大姑娘不停地逗弄着小拉布拉多，场面还是挺有爱的。 大姑娘揉了揉小拉布拉多的狗头，小拉布拉多一瞬间情绪就低落了下来。 以前它的女主人也特别喜欢这么摸它，好想他们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韩明扯了扯女店员的裤腿，把她给拉到小拉布拉多身旁。 “怎么了？”女店员认识经常来宠物店的韩明，笑着问道。 英短晃了晃小拉布拉多的狗牌，朝着女店员“喵”了几声。 “你是让我帮它找主人？” 韩明点了点头。 女店员一直都觉得这只英短很聪明，但没想到那么逆天，不是说建国之后动物不能够成精的嘛。 小拉布拉多对女店员要摘自己的牌子有些敌意，女店员也没有强行，看了眼狗牌后面的电话号码，就打电话去了。 韩明也才看到狗牌后面的字样，这条小拉布拉多居然叫做豆奶粉。 也不知道是狗主人取名能力太弱，还是因为TA是个吃货。 狗牌还是挺有用的，不然还真没办法那么快就联系豆奶粉的主人。 小福的动作挺快，加上萨摩耶的两个伤口都不深，缝合起来也比较方便。 就是…… 韩明看到萨摩耶全身被剃得光秃秃的样子，实在是憋不住笑意。 萨摩耶的毛发还是比较长的，不剃光的话，很影响伤口缝合的。反正是夏天，剃光了之后，还凉爽一些。 第29章 陪伴和象征 萨摩耶原本毛发特别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糯米团子一样，感觉摸上去就能够“DuangDuang”地抖动。 小福为了给萨摩缝合伤口，不得已把背部的毛全都给剃光了，就留着狗头那一团毛发还在飘逸。 韩明看着萨摩耶活生生被剪成博美的造型，抱歉，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了。 萨摩见周围的人都在哈哈笑着，还以为是自己的魅力得到了彰显，自觉地摆出个甜甜的微笑。 有一种狗，平时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当它一笑，就特别好看。 “汪呜呜~”兰博反应迟钝了些，笑得在地上打滚。 萨摩耶被笑得有些尴尬，借助着宠物店里摆的镜子，总算是看清了自己的样子。 光秃秃的身体，两块白色的纱布，怎么看怎么丑。 萨摩跑到角落里面，两只爪子捂着眼睛。 实在是没脸见人啊! 这样子得注定做一辈子的单身狗啊。 小福忍俊不禁，听着店员说起刚才大黄狗跑掉的事情，收敛了笑容，微微地皱了下眉头。 现在整治那么严，大黄狗跑出去，危险是很大的。 人是分好坏的，政策则是人在执行，那么再好的政策，在执行的过程中，也会出现问题。小福不止一次接收到受伤的流浪猫犬，很多伤口都是新的，造成的原因不言而喻。 或许大黄狗留下来，能够有一条更好的路走。 小福很快就释然了，他还有更多要考虑的事情。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一辆白色的轿车差那么点就怼到了宠物店的大门，吓得门口的店员面无血色。 这车是怎么开的呀！ 那么大条路，是得有多菜，才会开到店铺门口啊。 司机慌慌张张地开门走了出来，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姑娘，穿着深色套裙，上面是一件宽松的白色丝绸衬衫。 店里几位男顾客的眼神被吸引了过去，也不能怪他们，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姑娘惊魂未定，也不顾没有熄火的车，直接跑进了奇缘宠物店。 “豆奶粉！豆奶粉！”姑娘着急地四处找寻。 小拉布拉多听到熟悉的身影，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朝着姑娘跑了过去。 “汪！汪汪！” 主人，我在这里！ 姑娘见到小拉布拉多的时候，眼泪都下来了。 一把抱起了豆奶粉，小拉布拉多差点一口气都没有喘上来。 有个男顾客心里面嘀咕了一句：人不如狗系列啊。 重逢，总是伴随着喜悦和感动。 有的时候，宠物并不仅仅是陪伴，也是记忆和某些象征。 先不说豆奶粉是她前男友送给她的礼物，光是她弄丢了豆奶粉，就足够让她愧疚。 “谢谢！非常感谢！”季小妍对小福是千恩万谢。 小福有些尴尬地把手收回来。 单身久了，面对美女的时候，实在是有些手足无措。 “那个……你擦一下。”小福递了张湿纸巾过去，示意了一下季小妍的脸颊。 刚才小妍哭得太激动，眼影都花掉了，眼眶边上糊成了一片。 季小妍愣了一下，赶紧问了下卫生间在哪里。 补妆的时候，季小妍还不忘把豆奶粉给随身带着。 好不容易才找回来，她不想豆奶粉离开她的视线。 分手之后，季小妍并不是很想留着豆奶粉。每次看到小拉布拉多，她都能够想起那个渣男，回忆起那些甜言蜜语。 以前欢悦雀跃的那些承诺，分手之后，一想起来就觉得恶心。 季小妍本想把小拉布拉多送走，眼不见为净。 可就在她哭成一匹骆驼的时候，豆奶粉爬到沙发上，轻轻地摸着季小妍的脑袋，那一瞬间，她的心就化了。 有错的是渣男，和小拉布拉多无关的啊。 季小妍在豆奶粉的陪伴下，度过了自己最黑暗的一周。当她觉得新生活重新开始的时候，出门遛狗的时候，豆奶粉就不见了。 她在小区贴满了重金寻狗的启事，在网上发布寻找豆奶粉的信息，可是音讯全无。 连她上班的时候，都没办法静下心来，脑子里面全是豆奶粉的撒娇卖萌和暖心安慰。 一个电话，说是奇缘宠物店，有一只带着狗牌的拉布拉多出现在店里面。 季小妍班都不上了，一路开车过来。 “谢谢，非常感谢。”补完妆的季小妍恢复了职场女强人的模样，但感谢依旧是那么诚恳。 季小妍想要出一笔感谢费，但是被小福婉言谢绝了。 本来她就贴出了悬赏启事，小拉布拉多找回来了，她自然是不吝啬。 “不用，我们应该做的。”小福解释道，“我们宠物店本来就负责收容一部分流浪狗，也会帮走失的狗狗找回家，收钱，味道就变了。” 收钱，味道就变了。 这句话让季小妍不由地高看了小福一眼。 别看她年纪不大，可是能够在商场上有些作为，眼光是很不错的。她能看得出来，小福拒绝得非常坦然。 “那行吧，我买些狗粮总行吧。”季小妍要是什么都不做，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 小福笑了笑，倒是没再拒绝：“狗粮不用多买，它很快就要换狗粮了，少买些。” 小拉布拉多还在吃幼犬粮，很快就要换成犬粮。不同年龄的狗狗适用不同阶段的狗粮，是有针对性地提供营养。 韩明在一旁啧啧称叹，之前怎么没见着小福那么高尚呢。 豆奶粉被带走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 小拉布拉多在季小妍怀里面扭了一阵，非要下地。 季小妍惯得不行，让它下地跑了几步。 “汪~”小狗柔柔地朝着韩明叫唤道，亲昵地过来蹭了蹭脸颊。 韩明知道豆奶粉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谢，乐意地接受了下来。 有一个爱它宠它的主人，也是一种幸运。 以后好好做狗，可别学二哈啥的到处破坏。 看到英短和小拉布拉多在那里亲昵，兰博就有些不乐意了。 “汪汪~”它不管，它也要。 和英短亲昵结束，小拉布拉多也没把兰博给漏掉，这下德牧是心满意足。 小拉布拉多走了，可受伤的萨摩耶还没办法找到主人，加上让它有些生无可恋的造型，萨摩的心态直接就炸裂了。 第30章 心情不美丽 “又出去玩了？怎么弄得那么脏啊！”林菀忍不住说道。 懒洋洋的韩明低头看了看自己，本来就是深色的毛，哪里能看得出脏啊？ 林妈放下包，就把韩明给抱到了卫生间。 眯了会，再来一个热水澡，心情美滋滋啊。 看着小团子一脸的享受，林菀一巴掌拍在了猫头上。 “给你装了猫洞，不是让你随随便便就出去玩的，外面很危险的好不好！” 林菀也是当老师的职业病，一上来就是说教。 吹过毛之后，韩明缩在林妈的怀里面，又有了些困意。 和往常不一样，姜萌和姜爸都没有回来。一个是去老师补课去了，另一个则是常规加班。对于林妈来说，做饭的乐趣之一在于看着在乎的人吃得开心。 老公和女儿都不在，林妈也没啥动力做饭，随便弄了些蔬果沙拉，就当是减肥。 韩明也不麻烦林菀，自己跑去自动喂食机那里吃了顿猫粮，接着躺回沙发修仙。 “你看看啊，跑出小区很容易被别人抓走的。”林菀把平板竖在英短面前。 韩明打了个哈欠，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图片上的光头很熟悉啊，，只是耷拉着脑袋，被两个威武的警察反手扣着。 平安沙州非常调皮地在光头胸口打了个大大的马赛克，却把脸给漏了出来。 “…共解救出七条宠物狗，十一条流浪狗，据目前了解情况，狗肉店只是黑色利益链条末端。狗被偷来之后被卖到狗贩子手中，收狗通常比较隐蔽，收狗人多会上门收取，或约定一个地点收购，这样的地点通常是随机约定，并且不时变换…某宠物店员工向狗肉店收购宠物狗，高价转卖，详情还在继续调查……” 作为沙州警察局的官方博主，在本地的关注量还是非常大的，这条微博很快就上了本地热搜。 狗肉店和被解救的宠物狗，无疑挑动了不少人的神经，特别是在流浪猫犬整治的当口，更是让“爱狗人士”和厌狗人士战成一团。 老生常谈的话题了，讨论了那么久也没有个结果，每次打嘴炮，论点都没变过，韩明提不起啥兴趣。 不过这次还有一个新的点，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某宠物店员工？ 网友的力量还是无穷的，很快就把宠悦宠物店给曝光了出来。 这下在宠悦买过宠物的顾客是炸了锅了，纷纷上门讨要个说法。有的还组了个群，相约要索赔。到宠物店选宠物，就是希望品种好一些，血统纯正点，养着省心还涨面子。连宠物的来源都有问题，无疑是对宠物店最大的冲击。 啧啧~ 估计宠悦老板把龚哥这个便宜大舅子给宰了的心都有了。 姜伟才加班结束，顺便去把补课的姜萌接回来，都差不多十点钟了。 姜萌嘟着个嘴，心情不是特别好。 “砰！”把书包往沙发上一扔，坐着不说话。 林菀看了一眼老公，姜伟才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暂时别管。 女儿玩性重，放了学就去补课，无疑是压榨了她玩乐的时间，心情不好也是正常。 觉得隔壁班老师讲课有趣是一回事情，被拉过去补课又是另外一回事情，反正姜萌从心底是有些排斥补课。 完全是叶公好龙的现实版本。 姜伟才哄了一路了，没啥效果。 这要是林菀知道了，暴脾气一上来，两个女人闹起来，姜伟才是别想安生。 “萌萌，先回房间，等会给你送西瓜吃。”姜伟才把西瓜切了开来。 “哼！”姜萌见没人开口问她，心情更糟糕。 林菀拿了个盘子出来，姜伟才把切好的西瓜块放了上去。 “补得怎么样？”林菀小声地问道。 “我到的时候看了一眼，老师是挺负责的，讲得也很详细。” “萌萌有点情绪也正常，习惯了就好。”姜爸一开口自然是做和事佬，省得老婆生气。 林菀点了点头，补课能够有点效果就好。 眼看着就要期末考试了，成绩再没有点提高，到时候数学又得拖后腿。 学习是循序渐进的，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 初二都要结束了，要是学的东西没有消化好，等到初三题目逐渐贯通以前的知识点，那再补就晚了。 林菀容易急躁，可毕竟也是老师，教育学和心理学是必修课：“那你记得帮她疏导疏导，别一副害了她的样子，也是为了她好。” 年轻人思考得不多，觉得学习不过是人生的一条路。条条大路通罗马，明星、电竞选手还有商界大佬，不都有很多草根嘛。 家长和孩子站的角度是不同的，他们见过太多的人生，知道哪条路好走一些，哪条路会很艰难。 学习不好，不一定人生会失败，但路肯定会走得更加艰难。何况连在学校学习的苦都吃不了，做其他的事情又怎么坚持得下去呢？ 韩明觉得姜萌还没有到自己想要的阶段，觉得自己玩得开心就好。而姜爸和林妈，就是尽量让她早一些醒悟。 “西瓜，我要吃冰镇的。”姜萌刷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吃什么冰的，你肚子受得了吗？”林菀瞪了她一眼。 “你先吃点，剩下的我帮你放冰箱。”姜爸赶紧让林妈稍安勿躁，然后朝着姜萌使了个眼神。贴心棉袄怎么那么不省心，没事找什么茬啊，非得让他焦头烂额才开心啊。 “喵？” 趴在沙发上修仙的韩明遭受了无妄之灾，被姜萌直接抱进了房间。 ？？？ 什么鬼，心情不好就能够欺负猫咪吗？ “喵~”韩明想要从姜萌怀里面跳出来，很快就被按了下来。 “别动，心情很不好，让我撸一会。” 啊？ 心情不好就要撸他？他上辈子造了哪门子的孽呀！ 姜萌嘟着个嘴，手在英短背上来回抚摸，舒服倒是挺舒服，就是让韩明有一丢丢的羞耻。 “小团子，西瓜吃吗？”姜萌拿了块小西瓜在韩明面前晃来晃去。 “喵。” 吃，干嘛不吃。 猫咪的感受甜味的味蕾很弱，所以除了解渴，也没啥其它感觉。 第31章 求生欲 据说猫和狗的心理活动是完全不同的。 对于狗子来说，有一个人天天供我吃供我喝供我住还经常给我洗澡，嗯，他一定是神！ 而在猫咪看来：有一个人天天供我吃供我喝供我住还经常给我洗澡，嗯，我一定是神！韩明作为“神”，却被姜萌用来解气，这实在是有些愧对自己的设定啊。 “喵—”韩明有些不满地囔道。 小姑娘下手没轻没重的，这要是再撸下去，说不定他就得提早秃头了。 “别乱动！”刷着手机的姜萌皱了皱眉头。 呦呵，不得了啊，铲屎官要爬到猫咪头上了啊。 姜爸林妈惯着这姑娘，那是因为是自己女儿，总是心疼的。 可和韩明又没啥关系。 “小团子，你干嘛！”姜萌看到韩明好像要咬自己自己的手指，瞪着眼睛问道。 “……” 有些小尴尬啊。韩明就打算吓唬吓唬姜萌，没想到刚开始就被发现了。 干嘛？ 能干嘛啊。 韩明求生欲极强，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姜萌的手指。 姜萌一脸的狐疑，有些怀疑英短。 韩明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危险，赶紧从怀里面跳了出来。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哪怕姜萌再讨厌补课，也就敢耍耍小脾气。 不过这点小脾气，也让家里面不是特别平静。 清晨起床，姜萌揉着惺忪的睡眼，习惯性地坐在了餐桌前，拿着筷子打哈欠。 林菀瞪了她一眼：“刷牙洗脸去！” 姜伟才正好吃完，把豆浆喝了个干净，就先上班去了。 刚睡醒的韩明愣愣地看着姜萌，这姑娘是不是心有点大啊。 昨天还是一副不合作要抵抗的样子，睡了一觉起来就好像是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是不 是有些精分过头了？ 上班的上班去，上学的上学去，韩明总算是消停了会。 正打着盹呢，就听到门外有狗叫。 兰博这货知道了英短的住处之后，就学会了上门“服务”。这货精力旺盛，特别是 知道外面的大千世界之后，一天不出去浪就浑身难受。 唉~好烦呐。 韩明也是有起床气的猫，最不爽的就是有人打搅他睡觉。 门外的兰博见房间里面久久没有回应，终于是不叫喊了。 可没过多久，就听到了狗爪子划过大门的刺耳摩擦声。 我滴天！ 要是姜爸和林妈回家看到门上的爪子印，韩明是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啊。 见老大总算是从猫洞里面出来，兰博一脸的讨好，却没想到迎来它的就是一猫爪警告。 兰博有些小委屈，韩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居然敢吵到老大睡觉，没有三刀六洞已经很便宜你了，还敢委屈？ 韩明伸了伸懒腰，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对于韩明来说也就是那样，无非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门口的阚大爷正在安慰着橘猫大胖，可似乎大胖有点脾气，并不想搭理自己的铲屎官。 两只小猫被阚大爷的女儿带回去养了，也算是减轻了些阚大爷的压力。 二胖和三胖是真滴蠢萌，似乎并没有继承它们母后的智商，不过对于铲屎官来说，更加喜欢蠢萌的猫咪。 大胖还没来得及为孩子的离开伤痛一会，就迎来了发春期。 既然是叫发春，韩明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大夏天的，猫咪为什么会产生冲动。 反正就是大晚上老是叫唤，阚大爷倒是还好，年纪大，睡眠需要少了许多。问题是大胖的叫声有些尖锐，影响了不少住户。 何况有不少野猫听着大胖的声音就聚集了过来，阚大爷深怕哪天自己睡熟了，大胖就怀了四胖五胖六胖…… 索性，一刀了断，带去奇缘宠物店给大胖去势。 去势其实就是绝育，和公猫比起来，母猫的绝育手术更加麻烦，术后的护理更需要注意。 毕竟公猫取走两个蛋蛋就行，而母猫就得动大手术。 宠物店的护士和阚大爷说，做手术之前，要做一场戏。护士把大胖抱走的时候，阚大爷要“反抗”一下，不然术后猫咪会记恨他。 阚大爷拿出了这辈子最好的演技，远超以前被老伴找到私房钱时的装傻充愣。 奈何大胖本身就是实力演员，一看就看穿了阚大爷的演技，做完手术之后对阚大爷有些爱答不理。 阚大爷也是把大胖当女儿宠，一直盯着大胖，不让它触碰肚子上的伤口。要是他没盯着的时候，就让大胖带上伊丽莎白圈，免得大胖舔它的伤口，导致感染发炎。 母猫发情要是不交配的话，子宫非常容易出血溃烂，可是和外面的野猫苟合，又容易得病，再生几只胖橘猫，阚大爷真的就得破产。那么多张口吃饭，阚大爷可养不起。 去势，也是无奈的选择。自家的猫，谁乐意平白让它挨上一刀啊。 大胖身残志坚，还想和兰博出去玩一会，就被阚大爷给抱住，只能生无可恋地睡觉。 韩明只觉得裆部凉飕飕，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一般做绝育手术，大概是猫咪6到8个月的时候，算算自己的日子，好像离得也不是特别远啊。 想想就一阵哆嗦，只能是自我安慰。要是姜爸和林妈有这样的想法，绝对得第一时间打消他们的念头，不然韩明就只能是离家出走了。 目睹了大胖的“惨剧”，韩明心情瞬间就低落了很多。 不知不觉走到了离小区不远的人民广场，不少大爷大妈还在跳着广场舞。 上班时间，也没人和他们抢场地，跳得不亦乐乎。 人来疯的兰博最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韩明稍微没注意，兰博就被两只鸽子给引走了。 人民广场旁边就是公园，放养了不少观赏性质的鸽子。 周末的时候，广场上就会有不少小贩，一小包鸟粮能卖十块钱，贵得不行。好在追求浪漫的小资男女们并不在意这个价格，甚至会很奢侈地洒下一片。 经常有人喂食，这些鸽子非常肥。不过缺少运动量，肉并不好吃，不然也活不下来。 开玩笑一样的，被一群大爷大妈看到大补的鸽子，要是好吃的话，广场上的鸽子早就绝种了。 几只鸽子时高时低，就是不让兰博碰到它们。 “你看呀，好蠢的德牧啊，怎么可能抓得到鸽子啊。”一个正在阴凉处休息的老太太精神焕发地喊道。 旁边一位大爷估计是想焕发人生第二春，殷勤得不行，赶紧附和。 “对啊，挺傻的。” “不就是一条狗嘛，有什么好看的。挤什么挤啊，说你呢！” “有什么好吵的，加起来都一百来岁的人了。” “……” 韩明双爪捂着眼睛，就想装着不认识兰博，实在是很羞耻啊。 这哪里还是威武雄壮的德牧，根本就是供人参观的猴子呀。 第32章 持久战 真正强大的人不会在意周围人的眼光，自己就能屹立不倒。 兰博确实是做到了，不管那边几个老头老太太的指指点点，只是专注地抓起鸽子来。 行吧，你开心就好。 傻乎乎也是有点好处，做一些看起来傻乎乎的事情就会很开心。 韩明正好没睡够，就趴在树荫下来养生。 为啥说女人很像猫，韩明就觉得很大的一个共同点就是对于睡眠的需求。姑娘不好好睡觉，黑眼圈呀、水肿会特别严重。而对于猫咪而言，睡不够，那就意味着喵生无望了。 康德说，三样东西有助于缓解生命的辛劳：希望，睡眠和微笑。 所以呀，有希望就努力奋斗，累了就多睡觉，觉得开心就多笑笑，人生至少不会变得太差劲。 只不过摊上了兰博这个小弟，韩明也没那么多机会缓解一下生命的辛劳。 感觉到这货正在拱自己，韩明不为所动，想着它一会能放弃。 “咯~咯咯咯~” 怎么鸽子的叫声离得那么近啊？ 韩明抬起眼皮看了一下，兰博爪子下面正压着一只白鸽。白鸽显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大狗给抓住，惊慌失措，还在不停地扇动翅膀。 只是这点程度的反抗，完全没办法挣脱开来。 兰博一脸的讨好，好像是在和韩明邀功。 韩明不觉翻了个白眼，没事你把它给抓下来干嘛啊，他可对生肉没胃口。 老大对鸽子不太感兴趣，兰博就松开了爪子。 鸽子扑腾了两下翅膀，赶紧飞了起来，好歹多了些安全感。 韩明还在奇怪兰博是怎么把鸽子抓到的，就看到那个飞起来的鸽子招朋引伴，好像是要大战一场。 呦呵，上次吵了他睡觉的仇还没报呢，居然敢主动招惹？ 韩明“喵”了一声，正打算驱赶这些鸽子，就看到几坨黑影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侧身一跳，原来的位置多了几坨鸟粪。 我去，肉搏打不过，居然用空袭？ 兰博没反应过来，狗头上正好被命中一发。 这还了得？ 兰博把脑袋上的鸟粪甩到一边，朝着半空就是一顿狂叫。 “咯咯~” “咯！咯咯~” 十来只鸽子在空中盘旋，并不怕德牧。 刚才就是有些大意，当着德牧的面落在了地上，那只鸽子才被突然发动的兰博给按在了地上。 现在集结了一群鸽子，绝不轻易落地，鸽子们觉得这是一场单方面碾压的战斗。 鸽子们在广场嚣张惯了，没天敌不说，还有人喂养，长得肥头胖耳，鸟粪还特别多，弹药充足。 韩明没有很严重的洁癖，可也不想被生化炸弹给命中，一通蛇皮走位，避开了鸽子们的轰炸。 兰博就有点惨了，本来就是它逮住了鸽子，体型大目标也就大，鸽子们绝大多数的火力都是朝着它去的。 身上命中了不少“白弹”，兰博自己都觉得有点恶心。 “汪~汪汪~” 鸽子们占据了制空权，兰博奈何不了它们，就跑来向韩明求助。 韩明叹了口气，待在长椅下面不出来。 大好时光，没事瞎招惹鸽子干嘛。 不过看在兰博抓住鸽子想要孝敬他的份上，还是得帮它一把，不然它这个鬼样子回去，估计也得被主人军训。 掌握制空权的鸽子肆无忌惮，挑衅地在空中扑腾。 韩明突然想到了太祖经典的持久战：作战的形式上，主要是运动战，其次是游击战。 在这里和鸽子僵持，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唯有运动起来，牵着鸽子们的鼻子走，韩明和兰博才有反击的余地。 韩明喊了兰博一声，这货还想和鸽子硬碰硬，谁知道又是一坨命中它，灰溜溜跟着英短跑了起来。 鸽子志得意满，朝着一猫一狗围堵了过来。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鸽子自认为是把猫狗给打退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韩明给它们挖的一个大坑。 “这狗是疯掉了吧！” “一群鸽子在追杀德牧？我眼睛是不是花了？”一群正在下棋的老头被那么大的阵势给惊到了。 “让我瞅瞅……” “平生未见之新奇啊。” “别挡着我，我要拍下来。” “……” 这个时候就不要脸面了，被鸽子欺负到头上，不好好把它们教训服帖，下次还敢造次。 哪怕是掌握制空权，飞机也不可能一直在天上飞，毕竟油料是有限的。而这些生于安乐的鸽子，一个个肥头大耳的，哪可能有很长的持续力啊。 英短和德牧在地面上尽力地周旋着，利用灵活的走位，不断地避开鸽子投下来的“炸弹”。 没过一会，投弹的速度就降下来很多。 生化“炸弹”不够了，消化也没那么快。 兰博天生有拉仇恨的本事，见着有些鸽子想要撤退，回身就朝着它们蹦跶过去。 几只非得低了些的鸽子赶紧拉高，差那么点就被兰博给逮住了。 “汪汪~”兰博朝着鸽子们叫嚣道。 等到鸽子又朝着它飞过来，兰博转身就跑。 胖，是一种原罪。 像是信鸽，持久力强到爆炸，那是不断地训练才具备的能力。而这些用于观赏的鸽子，吃喝不愁，每逢周末还能改善伙食，飞行的能力自然是不断地下降。 韩明边跑边观察，大部分鸽子已经有些疲倦，翅膀扇动的频率降了下来，飞得也不高。 以逸待劳，痛打落水狗。 英短不断尝试跳起，让本来就很疲劳的鸽子有些惊慌，四下飞散。 兰博一身蛮力，一次不成再跳一次，胡乱挥舞的爪子正巧是把一直累得不行的鸽子给砸晕了。 “咯~”摔在地上的鸽子晕头转向，扑腾了两下翅膀没有飞起来。 韩明眼疾手快，扑过去按住了它。 “喵——” “汪汪——” 英短和德牧齐上阵，把想要过来营救同伴的鸽子给吓唬回去。 半空中鸽子叫成一团，显然有些忌惮被韩明控制的同伴。它们飞了老半天，也累了，纷纷落地，和韩明、兰博隔着段距离对峙着。 “咯咯！”被韩明按住的鸽子有些惊慌，想要挣脱又无力反抗，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韩明不为所动，刚才轰炸兰博的时候可是起劲得不行，这下装可怜。 呵呵！ 第33章 蹭吃蹭喝 挟天子以令诸侯，虽然只是逮住了其中的一只，但是效果还是一样的。 兰博气喘吁吁，挨了几枚炸弹，把这些鸽子一群炖了的心都有了。看到鸽子们就在面前，却无能为力的样子，心里面乐开了花。 老大就是老大，厉害得不行。 鸽子能够识途认路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不为人知的则是鸽子智商也不低。 虽然脑袋结构和人类不同，容量也比较小，但是在识别抽象数字的能力上面，和猴子是不相上下的。 韩明对鸽子的要求也不多，服个软，以后别打扰他睡觉就好，这样还是能够友好相处的。 主要还是韩明对这些肥嘟嘟的鸽子并没有兴趣。有人觉得鸽子汤是大补，特别是中医中说“一鸽胜九鸡“。可这些观赏鸽在野外，身上说不定就有寄生虫，生吃它们百害而无一益，韩明才不会拿着自己的小命冒险。 鸽子们处于弱势，不得不接受英短和德牧的条件。 韩明松开了爪子，惊慌失措的鸽子第一时间飞了起来，与伙伴们会合。 世界终于是安静了，不过韩明也没有睡觉的心情。 天气热，兰博身上散发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 它要是这幅样子回家，肯定会被痛揍一顿。韩明也只能带着它去奇缘宠物店转转，看看能不能蹭个澡。 奇缘宠物店里面顾客还是挺多的，店员忙得七荤八素的。 高温让不少宠物有些蔫巴巴，导致宠物店这几天看病的宠物特别多。 天热同样让宠物有些暴躁，当一群猫狗集中在大堂里面，免不得一通犬吠猫叫，此起彼伏，让人心情也不觉得烦躁起来。 兰博身上沾些不少白点，有几个客人有些嫌弃地避到了一边去。 “汪汪~”萨摩耶见着了德牧，开心得不行。 奇缘宠物店已经在网上发帖，看看能不能帮它找到主人，只是暂时还没有收到任何回复。到时有不少客人想要领养这条可爱的萨摩耶，小福没答应。 宠物不见了，爱宠的主人必然是焦急万分。让它在宠物店里面待着，吃不了多少犬粮，也给它的主人家争取点找到它的时间。 萨摩也有些自来熟，似乎适应了宠物店的生活，宛如是自家一般，潇洒自如。 萨摩一点不嫌弃兰博，非常客气地带着兰博朝着洗澡间里面走。 “大白，别捣乱，我们在干活呢。”正在卖力给大狗洗澡的小姐姐见到萨摩进来，赶紧说道。 萨摩是能萌出血的存在，就算是捣乱了，也不忍心教训它。 萨摩在宠物店没待多久，撞倒的东西也不少，小姐姐也是怕它乱来，影响她的工作。 给大狗洗澡，费事又费力，必须要专注一些，不然大狗很容易就闹腾起来。 韩明摆出了一个很烂漫的笑脸。 店里面人手不够，但是洗澡池子是有得多的。本来就是过来蹭个澡，不用那么麻烦。 韩明指挥起大狗还是很有一套的，让萨摩帮着拧开了蓬头。 水的温度是设定好的，不会让兰博觉得烫，也不会太冷。 萨摩叼着蓬头，按照韩明的指挥，把兰博从头到脚给冲了个遍。 那头忙活的小姐姐转头看了一眼，直接就惊呆了。 英短跳在一大桶洗浴液上面，按了两下，洗浴液喷在兰博身上。 果然老板说的没错，这只猫是真成精了。 兰博很听话的自己蹭了点泡沫出来，还挺喜欢自己满身泡沫的感觉。 小姐姐见一切井然有序，也就没有多加干涉。 洗过澡之后，兰博是没享受吹风的待遇，毕竟是蹭来的澡，服务肯定是没有全套。它的毛也不长，天气又热，在外面吹会风估计就能干。 看着点也到了午饭时间，澡也蹭了，也无所谓再多一顿午饭。 韩明还是有一些小尴尬的，可兰博脸皮厚啊，自顾自地去拱那些包装好的狗粮，不断地暗示小福。 小福也是哭笑不得，找了两个小盆，给韩明和兰博安排了一顿。 奇缘宠物店的狗粮都是自己生产的，食材也是物流链采购，除了保质期短了些，口感也要比市面上的成品粮要好不少。 猫粮和狗粮的制作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像是三文鱼、牛肉、鸡肉，这些都是有工厂多下来的边角料，人们不一定看得上，可是给猫狗吃那是绰绰有余。 加入一些谷物和蔬菜，烘干之后制作成颗粒，不需要添加剂也能保存一段时间。 像是市面上低于10块钱每斤的宠物粮，建议还是不要购买。先不说牛肉味和鸡肉味基本都来源于食物添加剂，就说其中超高的谷物含量，对宠物并没有好处。 狗，还是肉食动物，过多的谷物只会增添肠胃的负担，营养也不够支撑狗子的成长。 而在超市里面常见的品牌，一般来说营养含量并不如它宣传的那么高。毕竟超市是有入场费的，加上广告和渠道费用，这些费用占据了不少成本。 如果有空，还是做一些新鲜的天然猫粮、犬粮，多安排一些新鲜肉类和蔬菜，做成大丸子或者丢水里煮熟。实在是来不及，也要找一些放心的店铺买口粮。 奇缘宠物店有那么多回头客，宠物粮也占了不少因素。 韩明从小就吃奇缘宠物店的自制猫粮，腻是有点腻，但口感确实是不错。 吃饱喝足，兰博就直接倒在宠物店门口睡起觉来。 外面的太阳有些毒，兰博想着就一路蹭到底，吹吹冷气也是不错的享受。 韩明就着兰博，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兰博偌大的身躯能够挡去一部分冷气，这样不会让自己的腹部受凉，也不会觉得太热。 以前韩明觉得猫咪睡觉为啥都要团起来，怎么舒服就怎么睡。做了猫之后，韩明发现，还是团着是最舒服的。 有一种“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春夏与秋冬”的错觉。 其实团起来只不过是喵星人睡觉方式的一种，敏感的喵星人会蜷缩起来，这样它们就有安全感，就好像很多缺少安全感的人睡觉会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而且蜷缩起来，耳朵贴近地面，能通过地面的震动判断是否有危险，便于逃跑。 而很多家养的猫咪习惯了和人类一起生活，生活富足而无忧无虑，自然是各种睡姿都会出现。 第34章 在试探的边缘徘徊 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 一年四季都挺适合睡觉，韩明和兰博就蹭着宠物店的空调，舒舒服服地组团修仙。 过了12点，顾客少了些，小福赶紧叫了外卖，安排店员轮流吃饭。 服务行业就是这样，你得顾及着客人的时间，傲娇的店在服务行业是生存不下去的。 小福端着个外卖盒，才吃了两口，就听到店门口的提醒声，又有顾客来了。 一顿饭吃个几回，也是店里的常态。 其他店员正吃着饭呢，也挺累的，小福自己跑出去接待。做老板，该威严得威严，该安抚也得安抚。 来人是季小妍，怀里面抱着豆奶粉。 小拉布拉多不复之前的萎靡，生龙活虎得不行。 “你好，又见面了。”季小妍笑着说道。 美女嘛，小福印象还是挺深刻的，打了个招呼。 “豆奶粉是有什么问题？” 季小妍摸了摸豆奶粉的狗头：“它在家里面乱玩，钻到垃圾桶里去了，有些味道，趁着中午来给它洗个澡。” 豆奶粉还小，身体抵抗力不强，自己在家里面洗，如果没有及时吹干的话，容易感冒。 感冒对于狗子来说，是极其危险的病，弄不好就会直接挂了。 “其他人在吃饭呢，我来洗吧。” “啊？”季小妍有些惊讶，“你们还在吃饭啊，是不是有些打扰啊？” 小福轻笑了一下：“为宠物服务，哪来的打扰不打扰。” “最近事情有些多，只有中午有点时间出来。”季小妍解释道，“实在是麻烦你了。” 拉布拉多对小福印象不错，被抱过去的时候没有丝毫反抗。 豆奶粉个头小，毛又短，洗个澡还是挺快的。吹干之后，豆奶粉也是撒手没，找韩明和兰博玩去了。 兰博睡饱之后精力十足，来回逗弄着豆奶粉，看到拉布拉多蹦蹦跳跳，兰博无量地笑着。 韩明打着哈欠，看着缺心眼的兰博。要是等豆奶粉长大了回忆起这么羞耻的一幕，可能会找兰博拼命的。 韩明扭了扭脖子，跳到桌子上面，颇有兴趣地听着小福他们的谈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韩明能够明显感觉到小福对待季小妍的态度有些不一样，有一种在试探边缘徘徊的意思。 男未婚女未嫁，试探的目的可想而知。 “要是家里面没有人照顾，可以放在宠物店里面托管。” “一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放。”小福指了指那边玩得开心的兰博和豆奶粉。 “家里很多东西对小狗还有挺危险的，店里面没这些，相对会安全一点。”小福保证地说道，“不是还有我盯着嘛。” 韩明忍不住笑了笑。 季小妍可不是单纯的学生妹，小福那么明显的意思，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什么托管都是虚的，要是季小妍把豆奶粉托管在宠物店，那一天至少就得见两次面，那么自然就有了往后发展的基础。 自古套路得人心，但套路这种东西说到底就是技巧，总是有横迹可循。 季小妍长得漂亮，又是身处鱼龙混杂的商场，套路这东西她见得太多，早就有了免疫力。要是小福油腻一些，季小妍可能就懒得搭理他。正是这种如同初恋般朦胧的东西，让季小妍并不讨厌小福。 以季小妍的眼光来说，不讨厌已经是很高的评价。 所以说嘛，缘分这事情，真的是捉摸不透。 “你们那么忙，怎么好给你们添麻烦呢。”季小妍为难地说道，“我在家里面装个监控，这样上班也能看到豆奶粉在家里干什么了。” 小福一听好像没戏，就有些着急。 “那怎么行，养宠物就要对它负责的呀，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来得及回家啊。” 季小妍楞了一下，莞尔一笑，“你是关心豆奶粉呢，还是在意我？” “……” 小福脸一红，不知该怎么接下话茬。要是说关心豆奶粉，是不是会让她误会。可直白地说在意她，是不是有些太明目张胆了。 小福正思考着呢，季小妍轻描淡写德把这页翻了过去。 “好吧，不过费用我还是要出的，不能像这次洗个澡也不收钱！” “那当然。”小福见话题被扯开了，赶紧冷静下来，“小狗不麻烦，费用也低的。” 韩明忍不住撇了撇嘴，骗鬼吧你。 果然男人追女人，就得靠着一张嘴。 明明就是小狗比大狗麻烦得多，稍不留神很容易出岔子，不像大狗喂饱了就好。 啥都需要效率，自然也包括恋爱。恋爱嘛，大家都别太含蓄，大概明白互相的心意，才好进行下一步。一方吊着另一方，不是渣男就是渣女。 季小妍把豆奶粉留了下来，带走了小福的心。 “店长？店长！” “啊？”出神的小福恍然清醒。 女店员偷偷翻了个白眼，老板这是相思了啊。 “顾客问她的狗是不是得病了？”店员提醒道。 “抱歉抱歉，有些忙晕了。”小福和顾客道歉道。 顾客是个六十多的老太太，慈眉善目，倒是也没放在心上。 “我看看啊……” “最两天没啥精神，也懒得动。” 面前的胖狗抬了抬脑袋，又耷拉了下去。 “大妈，最近是不是喂得太多了？”小福检查了之后说道，“这个年纪的狗，不应该那么胖的。” 三高可不是人类的专利，很多被富养的猫狗，吃得多吃得好，又缺少足够的运动，很容易导致脂肪堆积。主人觉得这是娇惯自家的主子，其实反而会导致心脑血管疾病。 上次宠悦被曝光把被盗犬卖给顾客的情况，严重影响了口碑，最近搞了不少促销活动，也难以挽回流失的顾客。 宠悦作为沙洲市最大的宠物连锁店，垄断了不小宠物市场，大量的顾客流失，自然是让其它宠物店赚得盆满钵满。 当然，宠悦的丑闻能够那么快蔓延开来，宠悦老板花了不少钱财也没及时把事情给压下来，很多宠物店的老板是出了力的。 你能让热门消失，但是没办法把朋友圈所有的信息给屏蔽掉。 第35章 早恋？ 有了心事，小福一下午都不在状态，得了空闲就眼巴巴地盯着门口。 老板心不在蔫的样子，让几个女店员议论纷纷。小福长相不错，工作的时候超级有魅力，能够吸引姑娘也是理所当然。 韩明蹭了顿猫粮，已经吃得很饱，也不想再吃顿撒来的狗粮。 作为一条资深的单身狗，韩明有些讨厌恋爱前和恋爱中那些酸臭的气味。 姜萌的补习老师有点私事，给她放假了两天。 考试前也有几场小模拟，姜萌的数学成绩有了明显的提高，说明补习还是有些用处，姜萌对补课的抵触也不似之前那么强烈。 只是姜爸和林妈好像有些坐立不安，两人趁着姜萌在房间里面写作业，小声地嘀咕着什么。韩明趴在窝里面，离得有些远，没能听得清楚。 正吃着饭呢，林菀突然问起了姜萌对张煜宸印象怎么样。 张煜宸？ 吃着猫粮的韩明觉得有些耳熟，抬头回忆了一下。 “他啊，学习成绩好，长得也挺帅的，和很多闹腾的男孩子不一样。” 初中的男孩子觉得捣乱能够引起女生的注意，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只会让姑娘觉得厌烦而已。 林菀听了女儿对张煜宸夸奖，沉默了两秒。 她以为姜萌会有所遮掩，没想到那么直白。 姜伟才有些着急：“那你对他是什么感觉？” “感觉？什么感觉啊？”姜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就是有没有那种感觉？”姜伟才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既能够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又不至于刺激女儿。 姜萌楞了一下，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 “我能有什么感觉啊，就是觉得他这人好胜心太强，而且有点榆木脑袋。” 姜伟才和林菀顿时疑惑了，这话到底该怎么理解。 林菀试探了一下：“萌萌，你开始喜欢男生了，爸妈很高兴，你长大了!” 韩明惊得嘴巴里面的猫粮都掉下来了，是不是有些太直白了点啊。 就算想知道姜萌到底有没有早恋，也得找对方式方法啊。 早恋这玩意就是个伪概念，放到十年前，高中恋爱算是早恋，家长就怕影响高考，严防死守。可这几年，初中生恋爱遍地都是，到高中没谈过恋爱都算是乖宝宝了。 或许再过两年，小学生恋爱就“蔚然成风”，当然这个趋势已经有痕迹显现出来了。 按照林菀的暴脾气，学校老师打电话给她，说是姜萌和一个男生走得很近，直白点说就是怀疑他们早恋了，她早就爆发了。 她见了不少“早恋”导致的悲剧，知道应如大禹治水，而不能像鲧治水，疏导则通堵则溃。姜萌正是少女叛逆期，有极强的逆反心理。要是林菀和姜伟才一开始就强烈反对，非要棒打鸳鸯，反而会坚定女儿对着干的想法。 姜萌心再大，听到老妈这么说，一下就反应过来。 估计是最近她给仲婕打掩护，让班主任误会她和张煜宸走得太近。不过她又不能把仲婕给卖了，这头她刚解释一下，后脚林菀肯定会给仲婕的父母打电话的。 姜萌心想着，帮婕婕顶了那么大个雷，得让她请吃一顿饭呢。 林菀和姜伟才见女儿沉默不语，嘴角露出了点笑意，心里面拔凉拔凉的。 林菀也就是想套话，才说“你开始喜欢男生了，爸妈很高兴，你长大了!” 高兴个屁啊！自己养了十来年的花，施肥浇水，深怕太阳给晒蔫了，却要被哪个王八犊子连盆带花给抱走，哪还能高兴起来啊。 姜萌的不解释，无疑让林菀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越发急躁起来。 “萌萌，你现在还小，不懂事，容易上当受骗。” 林菀举出了不少例子，楼上张大妈家的儿子，自己教过的尖子，无外乎就是给女儿传递一个“早恋让人退步”的道理。 姜萌掏了掏耳朵，对老妈的劝导置若罔闻。 她还是觉得应该让仲婕过来听听，自己老妈说得还是有些道理的。 平时很少说女儿的姜伟才也有些严肃：“这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可别再分心。” “哎呀哎呀，知道啦，你们都误会了，不是你们想得那样的。”姜萌有些厌烦地说道，“就是问问题目，你们在想些什么啊。” “真的吗？”姜伟才有些怀疑。 “我最近一放学就去补课，哪有时间做别的啊！” 林菀和姜伟才对视了一眼，貌似女儿说得也有道理啊。 “我去写作业了。” 确认姜萌进了房间，林菀小声地说道：“会不会是萌萌的班主任真的误会了啊？” “可能吧。”姜伟才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早恋这种事情，对于老师来说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先不说影响成绩，就说家长知道之后，多数是会责怪老师没有好好盯着，无形之中让老师亚历山大。 “别那么担心，萌萌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知半解，应该不会早恋的。”姜伟才还是比较了解女儿。 如果是哪个地方有美食，哪个地方有好玩的，姜萌是比较感兴趣。可感情这种事情，以姜萌马大哈的性子，真不一定能够理解。 林菀和姜伟才其实已经算是比较开明的家长，可纵然如此，对于女儿可能会出现的早恋也是紧张万分。 韩明还以为能搞出点什么大事情，弄了半天就是个烟雾弹。只是老师显然是非常关注张煜宸这个学习尖子，所有可能会影响他学习的事情，都会成为异端。 姜萌这次是被误会了，可仲婕是真的有行动，被发现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小姑娘还年轻，觉得学习好又冷漠就是酷，真的是单纯。 韩明悄咪咪地跑进了房间，果不其然，姜萌并没有在好好写作业，而是拿着手机在聊天。 凑过去看了一眼，是在和仲婕通风报信呢。 啧啧~ 真.姐妹情啊，还知道提醒一下闺蜜。 只是仲婕现在被自认为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哪里是能劝得了的啊。哪怕是一丁点的侥幸心理，总是会被发现的。 第36章 事不关己 大胖被去势之后，越发地消沉，也没了什么追求。 吃喝不愁，阚大爷有一口吃的，自然也是少不了大胖的一口。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身材如同气球一样被吹了起来。 韩明记得之前大胖还是碰瓷猫的时候，脸蛋还是能够看得出轮廓，颈部到胸腔这一块的骨骼看起比较小，还是挺有型的。可现在，感觉就是一坨肉在移动。 阚大爷看着大胖的眼神也是颇有些担忧，主要是大胖的胖出乎了他的预料。 本来阚大爷见橘猫有了发胖的迹象，赶紧强制帮它减肥。 大胖一见自己的食物量变少了，然后就是各种撒泼打滚耍无赖。 这货以前就是靠着碰瓷来养活两个娃的，玩起这套路非常熟练。 阚大爷上厕所，大胖就蹲在门口嚎叫，阚大爷吃饭，大胖就蹲在桌子上嚎叫。阚大爷想要好好睡个觉，大胖就在床上乱跳，反正就是不让阚大爷安生。 只熬了一天，阚大爷就放弃了。年纪大了，可禁不起大胖那么折腾。可能大胖还没瘦下来，阚大爷自己就得消瘦不少。 早晚一大把猫粮，还是从奇缘宠物店买的自制猫粮，营养丰富，口感适宜。阚大爷手大，这一把下去至少得两三两，大胖吃完了还不知足，每到阚大爷吃饭的时候，还死命地要蹭阚大爷的饭菜。 大胖聪明着呢，会看人眼色。每次捣乱恰到好处，要是阚大爷眼睛一瞪，这货就会乖乖安分下来。 韩明不得不感慨一下，橘猫的胖就是一种“天赋”。 绝大多数橘猫都是混血，也就是说没有很多纯种猫咪的遗传病。身体倍棒，自然吃嘛嘛嘛香，吃完就胖。 大胖的身材已经是朝着横向发展，估计用不了多久，这货就能够彻彻底底成为一个大肉球了。 吃饱了就犯懒，大胖有心出来玩闹一会，可胖嘟嘟的身体需要睡觉，动弹了两下又趴了下来。没一会就打起了呼噜，显然是无法陪兰博和韩明出去。 奇缘宠物店已然是成为了他们两个常驻地，蹭饭蹭空调，开心得不行。 路走到一半，韩明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喧闹，围观的不少人在议论着什么。 本着低调做猫的原则，韩明不凑这个热闹，想换条路。毕竟带着兰博，万一这货见了人多就发疯，韩明真不一定拉得住它。 只是传过来的只言片语，让韩明改变了注意。 “昏过去”、“德牧”、“谁打个电话”…… 韩明感觉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带着兰博跑了过去。 有几个人围观，不过离得都有些距离，没人贸然接近。 穿过人群，韩明才看清楚了面前的情况。 地上躺着一个女人，面朝着地，看不太清楚脸。穿得还挺时尚，衣服料子价值不菲。旁边有一条急得转圈圈的德牧，时不时拱一拱晕倒的女人，但得不到任何回应。 这条德牧韩明也认识，就是之前兰博追求未果，还被追求对象揍了一顿的卡其，那么躺着的女人应该就是她的主人邵晓洁。 兰博对卡其有不小的心理阴影，一见面就有些胆怯。 朝后退了两步，见卡其并没有注意到它，兰博悬着的心才安定了些。 围观的人不敢过去，就是不太清楚邵晓洁到底是什么情况。 碰瓷，可不只是大胖这只橘猫会，以前上新闻的碰瓷事件可是非常多，让不少人长了记性——有钱人才做得起好人。 虽然晕过去的女人并不是新闻报道中常见的老头老太太，可万一晕糊涂了，讹上过去帮助的人，那岂不是自找麻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最多遭受些良心谴责，多此一举说不定破财消灾。何况良心这东西不值钱，狗都不吃的东西能值个啥钱？ 卡其看到英短接近自己的主人，“呜呜”地威吓起来。 韩明退后了两步，示意自己并没有恶意。 他还能够听得到邵晓洁的呼吸声，不是特别规律，但至少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一会怎么样，就不一定了。 靠近了些，韩明注意到邵晓洁脸色通红，地面被汗水浸湿，有一点像是中暑的症状。 卡其有些排斥英短，让兰博有些不爽。 好歹是它老大，怎么能那么不给面子。兰博还想壮壮气势，就被韩明一巴掌给拍散了。 什么时候就该做什么事。 人命关天，就别整什么岔子了。 韩明的示好让卡其逐渐放下了警惕心，他才得以认真查看邵晓洁的情况。 韩明也不是医科毕业，并不很懂，所以也不敢胡乱下定论。唯一知道的就是，如果放任邵晓洁趴在那里，迟早是会出大问题的。 “喵~喵喵~”韩明指挥起兰博，让它把邵晓洁翻过来。 如果真的是中暑，趴着肯定是会影响呼吸，只会让邵晓洁雪上加霜。 “汪！汪汪！”卡其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让英短靠近已经是它不得已的选择。 卡其对兰博的印象一直不好，直接就是打上危险的标签。卡其是保护它主人的，绝对不允许有危险的生物靠近。 兰博一脸的不爽，叫唤着就想找卡其决斗。 上回被卡其揍了一顿还没找回场子呢，兰博还是有点尊严的。 “你们谁打个电话啊，人在那里晕着呢。” “打什么打，电话费不要钱啊，搞得好像你没手机一样，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两条狗在干嘛呢，不会想吃了那女人吧？” “……” 人总是盲目的，永远别用恶意去揣度人性，因为最大的恶意和人的恶比起来，真的是九牛一毛。 还是一位老阿姨心善，拿着老人机拨了个120，只是她年纪也大了些，说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具体地址。 “喵！”韩明让兰博朝着边上退退。 场面已经很混乱了，就再挑动卡其薄弱的神经。别邵晓洁还没醒，这两货就打起架来。 在卡其的帮助下，把邵晓洁翻了过来，拉到了树荫底下，靠在树干上。 韩明回想了一下救治中暑患者的方法，让兰博趴在地上，把邵晓洁的双腿放在兰博背上，有利于脑部血液的供应。 邵晓洁的包里面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矿泉水，韩明拧开之后朝着她脸部泼了一些，希望能够把她的体温控制住。 第37章 捣乱 邵晓洁晚上吹空调就点感冒，早上起来精神就有些萎靡不振。 大中午的卡其就闹着要出门，邵晓洁精神不济，也想把卡其丢到宠物店让它自己玩一会，她也好得空休息一下。 谁知道出门没走多久，邵晓洁就一阵眩晕，失去了知觉。 一阵凉爽扑面而来，接着就是刺痛，邵晓洁浑身一抖，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 韩明舒了一口气，掐人中还是起作用了。 收起了爪子，英短深藏功与名。 “我怎么了？”邵晓洁刚醒过来，还有些迷糊。 “小姑娘啊，你醒了呀，我还在给120打电话呢！”大妈埋怨道，似乎觉得邵晓洁不该那么早醒来。 邵晓洁有些哭笑不得，接过了大妈的手机，和电话那头的120 解释了一番。 “这猫好神奇啊，太聪明了点吧？” “我都给拍下来了，肯定能有不少人点赞。” “散了吧，人都没事了。” “……” 没得戏看了，围观的人逐渐散了。 邵晓洁掏了两张钱，塞给了大妈，大妈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她可没想到自己几毛钱的电话费，能够换来那么多钱。导致大妈好长一段时间都上街转悠，就看看有没有人再中暑晕倒，给自己创收一下。 只是大妈的体质弱一点，兔子没等到，自己反倒是热晕了。好在有路过的年轻人把她送到医院，把命给捞了回来。 要说这个社会，也是有些精分。网上的键盘侠不少，现实中的好人却不多。多了一层虚拟网络，小样就能够有两张面孔。 邵晓洁找了家奶茶店，喝了点水，补充了下水分，精神好了不少。 兰博和英短救了自己的主人，卡其对他们两的态度好了不少，至少不是一见到兰博就横眉冷对。 兰博就是一个给点阳光就能够灿烂的主，卡其对它的态度一好，这货的尾巴就能够翘到天上去了。 韩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货能够追得到母德牧才是见鬼了呢。 邵晓洁掏了根小鱼肠，拆开来放到了英短的面前。 小鱼肠是少邵晓洁平日里面哄卡其用的，卡其见了就咽口水。不过卡其比较懂事，知道主人是在感谢英短，表现得比较大方。 韩明尝了一口，嗯~很鲜，鱼的味道很浓重。 进口的小鱼肠果然就是不一样，口感非常棒，绿色健康没有添加剂。 “汪汪~”兰博挤了过来，一脸谄媚地看着邵晓洁。 邵晓洁忍不住笑了笑，好像这条大德牧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危险，也给了它一根鱼肠。 宠悦宠物店面临公关危机之后，不少顾客都用脚投票。邵晓洁爱狗，知道了宠悦的所作所为，也不管她是店里的贵宾会员，再也不想去。 奇缘宠物店规模小归小，可是五脏俱全，服务也很到位。 女店员比较细心，注意到邵晓洁的脸色有些苍白，赶紧安排到了顾客休息室，端来杯加了些糖的温水。 “谢谢。” 卡其过去洗澡，兰博非得一起挤过去。 平时过来蹭个澡什么的还行，兰博都要打扰顾客的狗狗洗澡，小福直接跑进去把这个捣乱的货给拉了出来。 兰博还有了些脾气，可看在有免费狗粮吃的面子上，嘟着个嘴守在了门口。 韩明蹭着空调，打着哈欠，开心得不行。 “你看看，你们这是什么猫啊？” “买回家还没有两天呢，就病成这样子！” 一个青年男子不顾女店员的劝说，一把推开了店员，大声地囔囔道。 “这位客人，有什么事，我们里面说。”扶起自己的同事，另一个店员憋着火气地说道。 青年男子冷哼了一声：“里面说？” “这里不能讲嘛！就是要让这么多人看看你们店是什么货色，给我退货！” 正在办公室检查猫咪的小福听到外面的动静，完成检查之后交给了助手，才跑出来看一下什么情况。 “我是店长，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小福皱着眉头说道。 见到了店长，青年男子的声调又拔高了些：“给我赔钱，你看这猫，带回去两天就不死不活的。” “什么店嘛，居然卖病猫给我？！” 店里的客流不是特别大，一天也卖不出几只猫，要是最近来买的猫，小福不可能不知道。何况这个人带来的小猫，根本就是混血猫，也不是店里出售的品种。 宠悦宠物店出了事情之后，在萌宠圈影响是很大的。对于品种的来源，都特别在意。 一听青年男子说奇缘卖病猫，不少顾客都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 有一位挑选猫咪的顾客也不和店员聊了，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动向。 小福知道，事情很棘手。 小猫应该不是店里的，但青年男子敢上门捣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做生意就是这样，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况。小福记得隔壁有一家很火的肉松饼，每天排队的人很多。 周边的店看着肉松饼饼店火了，就举报他家的肉松其实是棉花做的。 用棉花冒充肉松，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可捣乱时候的视频被放到了网上，对口碑的影响是极大的。哪怕后来店家把权威机构检测的报告摆在了门口，之前的火爆再也没出现，没过多久就开不下去，关门了。 小福看到有几个顾客已经拿出了手机对准这里，如果不能妥善处理，对奇缘的口碑真的是巨大的打击。 坐得端行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可是众口铄金，白的都能给你说成黑的，小福有些头疼。 “稍安勿躁，我能问一下您是什么时候在我们这里购买的猫？有没有凭证？”小福尽量想要缓和气氛。 青年男子摆明了是捣乱，说起话来根本不讲道理：“你意识是我讹你们？” “猫就是在你们这买的，现在不认账了？” “呵！买的时候说有店跑不掉，让我放心，出了事就改口了，你们这服务态度也是很棒的啊！” 青年男子冷嘲热讽，完全没有正面回答小福的问题。 小福认定了这货就是来捣乱的，态度微微强硬了些：“在场的有不少老顾客，每一只从我们这里出去的猫、狗，都有凭证！” “是我们店的问题，我绝不推卸责任！” “但想要朝我们泼脏水，抱歉，我们不认！” 第38章 猫瘟 警察不是万能的，比如对付这种无赖，他们来了也束手无策。 就算警察知道青年男子是过来捣乱的，那又如何？没有造成公共秩序混乱，也没有造成直接的人员财产损害，最多就是带回去问话。 对于这种狗皮膏药来说，去派出所里面待一两天，不过是家常便饭。 问题在于无赖想要破坏的是奇缘宠物店的口碑，如果小福不能当场处理好，带来的负面影响是宠物店无法承受的。 “是我们店的问题，我绝不推卸责任！” “但想要朝我们泼脏水，抱歉，我们不认！” 小福的话相当霸气，只是青年男子并不买账，反而更加嚣张。 “赔钱，不然我就在网上曝光你们店！” 围观的顾客议论起来。 “没想到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奇缘也会骗人？！” “明显是讹诈，我家的猫也是在这里买的，健康得很。”一位老太太义正言辞地说道，“小福店长人品怎么样，都是老客人，不知道吗？” “看看情况再下结论，知人知面不知心的。” “就是就是，宠悦没出事之前，谁知道他们会把流浪猫当纯种猫卖出去？” “……” 相比较老顾客，新客更倾向于怀疑。不少新顾客都是从宠悦那里流失过来，对宠物店的信任不是一天两天能够重建起来。 青年男子还在闹腾，两名警官走了进来。 “谁报的警？” “这个人到店里面闹事！”刚才被推了一把的女店员有些愤怒。 警官扫了一眼：“余老三，你又捣什么乱？” “是不是好几天没到派出所，皮又养了？” 余老三笑得有些尴尬，这尼玛碰到了老熟人就有些戏剧化了啊。 “王警官，我真没闹事，正常诉求，你们警察得支持吧？”余老三强颜欢喜。 王警官脸色一黑，两眼一瞪。 “正常维权，可以。不过要是我发现捣乱的话，就麻烦到派出所走一趟了。” 情况突转，吃瓜群众很开心。 “原来是混子，奇缘干净得多，怎么可能和宠悦一样嘛。”宠悦又一次被拉出来鞭尸。 “看看，再看看，不能因为他人品不行，就说他讹人啊。”这就是个“看看”党，啥都不先下结论，估计是被网络反转搞得习惯性不相信任何一方。 “我就说小福店长不是这样的人，奇缘更不是这样的店！” “……” 余老三拿不出凭证，又不能证明他带来的病猫是从奇缘购买，强行秀了一波存在之后，只能是灰溜溜地离开。 王警官见事态得到控制，和小福交代了两句。选择和地皮流氓沟通就是傻，警官留了张名片，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直接打电话给他就行。 小福感谢了一番，但看到有几个顾客悄无声息地离开，笑容立刻变得有些勉强。 余老三的捣乱，对奇缘或多或少是有些影响，让不少新顾客有所顾忌。 不过注意到很多老顾客依然留在店里，小福舒了口气。 “喵~” 被余老三留下来的小猫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畏惧地观察着周围。 它很害怕，想要逃跑，可身体太虚弱，动弹不了。 小猫毛色黑白相间，有一点像是奶牛的块状布局。 小福检查了一下，小猫精神萎靡不振，还有一点发烧，眼鼻上沾着不少粘性的分泌物。小福眯了眯眼，赶紧让助手把小猫抱进观察室。 如果小福的初诊没有问题的话，小花猫可能是得了猫瘟。 对于不养猫的人来说，猫瘟听着就感觉到非常恐怖，事实也是如此。猫瘟准确的名字是“猫泛白细胞减少症”，简单来讲就是猫身体内白细胞大量减少。 白细胞本身就承担着免疫的责任，抵抗外界各种细菌、病毒的入侵。当白细胞大量减少甚至消失的时候，对猫咪的伤害可想而知。 特别是免疫系统还没有完全建立的小猫咪来讲，得了猫瘟后死亡率是相当可怕。 猫瘟病毒生存能力很强，在室外能够存活数月，抗冷抗热，传播能力还强。幸好只通过粑粑或沾染病毒的物件传播，无法通过空气传播，不然奇缘宠物店就完蛋了。 挂水解热，补充水分，剩下的还得小猫自己抗住。 小福叹了口气，也是可怜的小猫，也不知道余老三是从哪里把它给带了过来。 也幸好是到了奇缘，小福能够救治一下，要是到了别的地方，可能就得自生自灭了。 邵晓洁全程观察着小福，从应对捣乱到处理小猫，微微地点了点头。 细节之处见人品，这个店长是个心善的人。 对于邵晓洁来说，善良是人最基本的品德。自古讲究的就是德才兼配，德在才先。 把卡其交给小福，邵晓洁很放心。 卡其洗过澡之后，抖抖自己柔顺的毛发，对着镜子有些美滋滋。 爱美，是天性。 兰博一脸的痴迷，两只眼睛盯着卡其都不带挪动的。 韩明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尾巴尖微微地摇摆着，略带无奈地看着兰博作死。 初印象是很重要的，卡其对兰博的态度虽然有所改观，可也最多是平常心对待。 要是兰博还选择死缠烂打，只会是让卡其对它感到厌恶。 好像是追求女神，应该是引起她的兴趣，而不是像狗皮膏药一般地纠缠。 韩明想着，翻了个身，说得好像是他追上过女神一样。 凭借着兰博死不要脸的性子，说不定还能让它得手呢。韩明轻笑了一下，场面看起来也是颇有些喜意的。 被讹诈的不只是奇缘宠物店一家，在很短的时间里面，沙州很多个宠物店都被流氓地痞给捣乱过。 宠悦的公关危机让老板心焦如焚，眼看着客人一天天减少，可那么多店铺的房租是实打实的。 体量大，各种花费自然就多，留给宠悦的时间不多了。 实在是找不到办法，宠悦老板干脆剑走偏锋，打算把其它宠物店的口碑也脏一波，让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 水浑了，聚焦在宠悦身上的注意力就分散了不少，好歹是度过了最难熬的一段时间。 至于便宜小舅子？ 。有钱才能睡姑娘，没钱哪个女人会跟他？敢让他损失钱的，管他是便宜舅子还是真舅子，开玩笑，没有把他断手断脚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第39章 荒唐 龚奇骏的心情很糟糕，含着根冰棍无事可做。 自己在派出所里面待了两天，刚出来便宜舅子让自己滚蛋。 他卖那些流浪猫流浪狗，还不是就是为了多赚点钱。要是便宜舅子愿意多给他点工资，他至于耍这点小聪明？ 说到底，不还是便宜舅子的锅。 龚奇骏一口咬下半根冰棍，他是个留不下钱的人，从宠物店滚蛋了就没有工资，下半个月的生活就有点成问题了啊。 道上的兄弟？不存在的。 龚奇骏有钱的时候，这帮人一口一个龚哥，混吃混喝。没钱了，就变成了小龚。 呸！ 龚奇骏吐了口唾沫：一点都不讲义气。 妹妹勾搭上了大老板，不像之前那么好骗了，龚奇骏想着怎么才能从妹妹那里多要些生活费。打了个电话给妹妹，一直正在通话中。龚奇骏脸色变幻，估计是被妹妹给拉黑了。 所谓隔行如隔山，包养不简单。文人靠笔杆，主播靠美艳，小姐靠活全，包养也得放得开。 在这个时代，钱是稀缺，美色和颜值不是。 龚奇骏妹妹能够钓上宠悦的老板，除了自己的身体，自然是有自己一套本事。不然长得漂亮的女人那么多，愿意出卖身体的也不少，没点东西凭什么就能是她？ 见多了尔虞我诈，她自然就变得精明了起来，龚奇骏能够占得了便宜才怪呢。 一切朝钱看齐，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可要记住别让时代的悲哀，成为人生的悲哀。 到哪里去捞钱呢？龚奇骏挠了挠头。 本来他拿着宠物店的工资，还有不菲的外快。请“小兄弟”吃吃喝喝，到夜场骗骗入世不深的小姑娘，生活不要太美好。 突然这么窘迫，都是拜一猫一狗所赐。 别让他碰到它们，不然龚奇骏要它们知道什么就做残忍。 正念叨着呢，龚奇骏一愣，注意到街道口走进来一猫一狗。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英短和德牧优哉游哉地在路上走着。 龚奇骏冰棍也不吃了，往草丛里一丢，朝着韩明和兰博就追了过来。 韩明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略有所感地转头看了一眼。 呦呵，龚哥，好久不见啊。 来人手无寸铁，韩明心里面倒也不慌。 大庭广众，他不觉得龚哥敢公然施暴。而打肉搏战，兰博会让这货知道什么叫做“伶牙俐齿”。 不过君子不立于危墙，韩明果断牵着兰博拉开了一段距离。 韩明没有回小区，而是七绕八绕，带着龚奇骏在街区里面乱溜达。 生而为人，就别低估人性的丑恶。韩明很清楚龚奇骏这样的滚刀肉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如果让他知道韩明住在哪里，未来的报复不可想象。 龚奇骏也不傻，跑了好几圈，算是明白领头的英短是在耍他。 “呼呼~”龚奇骏喘了几口气，扶着栏杆休息了一会。 等到龚奇骏再抬起头，除了匆忙的行人，哪里还有英短和德牧的身影。 “妈的！”龚奇骏咒骂了一声。 跟丢了！ “别让我再见到你们！”龚奇骏骂骂咧咧。 龚奇骏又找了一圈，一无所获，不情不愿地往回走。 韩明从草丛里面探了个脑袋出来，招呼兰博跟了上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韩明还是懂的。 龚奇骏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被一猫一狗跟踪，走得大大咧咧，丝毫没有察觉。 “喂？你总算接电话了！” “怎么着，舍不得你哥哥饿死啊？” “没钱了，打点钱给我。” “被那个男人睡了那么多次，我就不信你没存点钱！” “……” 电话那头又挂了，龚奇骏气得都想要摔手机。 想了想，龚奇骏觉得放大招：给他妈打了个电话。 韩明吊在后面，能够清楚地听到龚奇骏向他妈在告状，说他妹妹不照顾他。 有些无语。 三十来岁的男人，还得靠着妹妹出卖肉体照顾他，也不知道这货的道德廉耻究竟去哪里了。这更加坚定了韩明的想法，这种人是没有底线的，不彻底制服他，后患无穷。 龚奇骏走进了老筒子楼，只有楼梯上下，韩明放缓了步伐。 听着动静应该是在二楼，韩明看了眼筒子楼旁边的大树，让兰博待在楼下别动。 兰博有些小冲动，被韩明强势镇压了。 这货要是上楼的话，秘密潜入就变成了强攻，韩明就失去了操作空间。 在兰博惊叹的目光中，韩明抱着树干，很快攀到了树顶，纵身一跃跳上了阳台。 房间里面正在吵闹，一顿噼里啪啦之后，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韩明躲在阳台边上，看着房间里面的情况。 地面上散落了瓷盘的碎片，一位打扮前卫的丽人气呼呼地站在房间中央，估计应该是龚奇骏的妹妹。 龚奇骏抽着烟，戏虐地看着他妈和妹妹之间的“较量”。 “莉莉，为你哥，为我，也为这个家考虑考虑。” “你看看都成什么样了？” 一位老太太哀求道，突然跪了下来。 “你现在过得那么好，你哥三十多了连老婆都没有，你就不能牺牲一下吗？” 龚莉面对下跪的母亲，咬了咬牙。于心不忍，又痛恨无比。 在她父亲去世之后，她就不再留恋这个家庭。 吸血的哥哥，助纣为虐的母亲，让她一步一步地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死路。 “起来！”龚莉的牙齿都快咬碎了，从嘴巴里面憋出了两个字。 “妈在这里求你，你就答应你哥，给他点钱。” “妈，你先起来！” 老太太磕了个头：“他答应学好，拿了钱就打算做笔小生意。” “做生意？”龚莉一声冷笑，“那我倒要问问，哥，你打算做什么生意呢？” 看戏的宫崎骏一愣，眼睛转了一圈说道：“我在宠物店呆了那么久，也学会了点东西。” “我进点小猫小狗，再卖给别人，应该是大赚的。” “你看，你哥都有打算的，你就帮他一把吧！”老太太觉得儿子的谋划挺好，赶紧说道。 韩明在阳台，默默地看着房间里面荒唐的一幕，心里面有些莫名的感觉。 第40章 恶有恶报 小孩子才分对错，成人是分利弊。 小的时候看电视，总是会把人物分成正派和反派，比如孙悟空是好人，蛇精就是坏蛋。等大了些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是没有正反之分的。好人用好心也会做坏事，坏人或许在某方面还保留着一丝人性和良知。 每个人都在凭借着自己的心做事，而以此诞生的人生悲剧，没有一个具体的责任人，或者说，参与其中的所有人都有责任。 这世间，真不是好坏能够概括得了。 当龚莉考上大学的时候，母亲和哥哥觉得让她读书就是浪费钱，唯独病重的父亲支持。只是那个时候，父亲已经躺在病榻之上，但那唯一的精神支持，让龚莉坚持了下来。 助学贷款、打工，支撑了她完成了学业。 如果她能够一直坚持下去，那她会成为一个典范。 只是龚莉无法反叛出这个家庭，就只能不断被这个家庭所剥削。 一所平凡的大学，一个毫无背景还被家庭牵绊的姑娘，在滚滚红尘当中，面临的诱惑和危险实在是太大。 龚莉那一步跨错了，就此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她从那些男人拿到的钱，一大半都交给了母亲。而她的母亲，则是用这些钱，供她无赖的哥哥挥霍。 是，她的钱来的不干净，是她睡服来的。 所有人都能够唾弃她，谩骂她，唯独靠着她挣来的人生活的母亲和哥哥，是没资格来评判她的。 “没钱了，打点钱给我。” “被那个男人睡了那么多次，我就不信你没存点钱！” 这些言论激怒了龚莉，让她无比厌恶面前这两个人。 母亲的下跪不过是对她的压迫，用所谓的亲情来逼迫她，龚莉漠视着这场滑稽的表演。 她哥什么样，龚莉再清楚不过，钱到了他手里只会被挥霍。贩卖宠物？呵，连根狗毛都看不到。 “这是我最后给家里的钱，以后别再联系我了。”龚莉淡淡地说道。 既然做不了一个好人，那就一丁点的好都别沾。做了表字，就别去试图立牌坊。 龚莉一瞬间想通了太多。 “莉莉，你不能不管这个家啊！”老太太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龚莉一瞬间动摇了一下，然后更加坚定地转身离开了。 这个家？ 父亲离开后，龚莉就已经没有家了。 “我擦，龚莉，你翅膀硬了是吧！”龚奇骏暴跳如雷。 走？要是走了，以后缺钱用，谁来给啊。 龚莉咬着牙齿，咯嘣响。 眯上眼睛，呼了口气，头也没回。 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龚奇骏吐了口涂抹，捡起散落的钱熟了起来。 老太太从地上爬了起来，神情有些恍惚，瘫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韩明叹了口气。 本来是想来报复的，却误打误撞看了一出人间悲剧。 对于哀大莫过于心死的龚莉，韩明只能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家庭带给她的苦难固然是一方面，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也必将独自承受恶果。 如果她能够早一些醒悟，多那么点反叛，人生可能就不至于到这个局面。 “我饿了，买点菜做饭！”龚奇骏把一沓钱塞进口袋，朝着他妈囔道。 老太太清醒了过来，喏喏地问道：“莉……莉，莉莉不会真不回来了吧？” 龚奇骏冷哼一声：“不回来？” “你不是还在这，她能不管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抹了抹脸，起身拿起布袋子。 女儿也就是说气话，气消了就会回来。重要的还是儿子饿了，得赶紧买菜做饭。 韩明听到房间里面响起了呼噜声，才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老旧的家具，地上的盘子碎片还没被收拾。韩明避开了碎片，免得扎到自己的爪子。 把大门打开，把楼下的兰博喊了上来。 韩明在厨房里面转悠了一圈，找了一袋番茄酱。原计划是恐吓一下龚奇骏，让他对猫狗有些心理畏惧，以后再也不敢找麻烦。 只是半袋番茄酱好像写字也不够啊。 韩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找了块湿毛巾。 兰博一个泰山压顶，砸在龚奇骏胸口。正睡得香的龚奇骏差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四肢扭动了一阵。 韩明把湿毛巾丢在了龚奇骏脸上，挣扎立刻变得激烈了起来。 “喵！” 兰博得到了英短的指示，在龚奇骏胸口跳来跳去。 本来就有了呼吸困难，又被兰博这么砸几下，龚奇骏觉得自己就要挂掉了。 “呜呜~呜呜~”龚奇骏不断地挣扎着。 兰博坐在他胸膛，扭来扭去，就是不让龚奇骏起身。 在求生欲的支配下，龚奇骏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潜力，兰博上下抖动起来。 “汪！汪汪~” 这货乐得不行，就好像是在游乐场坐过山车。 韩明捂着毛巾，有些费力。 不过是“略施小惩”，又不是要杀人灭口，漏点空气也无所谓拉。 龚奇骏就如同做了个噩梦一般，呼吸不畅，想要睁开眼，只有白蒙蒙的一片，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之中。 几番挣扎之后，龚奇骏的动作幅度小了很多。 “喵喵！” 差不多了，再折腾可能真把人给折腾废了。 兰博高高跳起，一屁股坐了下来。 龚奇骏岔了口气，晕了过去。 韩明赶紧把湿毛巾拿了下来，省得龚奇骏真的窒息了。 “喵喵~”韩明招呼上玩得不亦乐乎的兰博，赶紧撤离现场。 跑了两步，韩明停了下来，回头找到了龚奇骏的衣服。 口袋里面是一沓红钞票，估摸着有大几千。 找了个黑塑料袋，把钱装进去，让兰博叼着。 刚才一顿，让龚奇骏要死要活。那么把这些钱带走，他估计就有点想死了吧。 离开筒子楼，韩明和兰博往回跑。 闹了那么久，天都黑了。 在楼下找了个空地，发挥兰博的本能，挖了个大坑，把塑料袋扔进去，埋好之后自然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其实韩明还是有点想在现场待着的，特别想看看龚奇骏发现钱不见之后的表情。 第41章 浑浑噩噩 “啊——” 一声惨叫，龚奇骏醒了过来。 “呼呼~” “小骏，怎么了？”老太太拿了个汤勺从厨房走了出来。 “是不是做恶梦了？” 噩梦？ 龚奇骏缓缓地吸了两口气，怎么那么真实？ 他记得有一只超级大的猫，还有一条极其凶残的大狗。他宛如是一个布娃娃，被大狗玩弄着。那只大猫有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戏虐地看着这一些。龚奇骏想要挣扎，可动弹不得。他想要叫喊，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龚奇骏摸了摸胸口，好像是被卡车压过一样疼。真的是梦吗？他不信神佛，可这一次诡异的梦，让他心有余悸。 难道…… 他平生第一次想到了报应不爽，吓得有些哆嗦。夜风吹过，龚奇骏只觉得遍体生寒。 神使鬼差，龚奇骏摸了一下衣服的口袋。 “钱呢？！” “我钱呢！” “……” 龚莉说再也不会回来，就真的再也没有出现。 住的地方退租了，电话停机，和宠悦的老板也是一刀两断，断了个干净。 龚奇骏联系不上妹妹，意味着少了唯一的经济来源，变得更加暴躁。加上妹妹最后给的那笔钱被韩明顺走，更是火上浇油。 “小骏，别摔了，家里都被摔没了呀！” 龚奇骏正烦躁着呢，朝着自己老妈就是一巴掌。 “吵个屁啊！” 老太太躺在地上哀嚎着，不敢还嘴。 韩明还是在老位置，心无波澜。 成功的家教造就成功的孩子，失败的家教造就失败的孩子。 龚奇骏变成这个样子，他妈也是功不可没的。只是把他放出去伤害别人，就是他妈的不对了。 装B和挥霍，都是会上瘾的。没有了钱的龚奇骏，自然就无法挥霍，无法装B，这让他生不如死。 以前出门，见了路上混的，多少喊声龚哥，现在只剩下无视。碰到心情好的，过来小龚小龚的戏虐，让他更加窝火。 韩明啥都没做，就是趁着龚奇骏不注意，给他下药。 基层公务猿的压力是很大的，特别是现在实行属地管理原则和一票否决制度。属地管理说到底就是上级部门甩锅，环保有问题，那么当地管理一下，安全有问题，当地处理一下，这无疑是带来了巨大的工作量。而一票否决就像是一记鞭子，给了很大的压力。 姜爸有一段时间焦虑得睡不着觉，不得已买了一些安眠药。只是药效似乎不太好，早入睡并不意味着提高睡眠质量，姜爸整天昏沉沉，就不敢吃了。 韩明把这些安眠药找了出来，专门往龚奇骏喝得水里面丢。 安眠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依靠药力进入睡眠，其实很影响精神。 晚上睡不好，白天浑浑噩噩，缺钱带来的窘迫，让龚奇骏几天之内就憔悴了许多。 一睁眼，龚奇骏脑子就开始犯迷糊，他是谁，他在哪里？ 龚奇骏在路上晃悠着，摸摸口袋空空如也。街角的小混混大声地议论着他，时不时肆意地大笑一番。 有一种“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的荒唐感，龚奇骏应该要愤怒，可精神恍惚，晃悠悠地朝前走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或者是该做些什么，整个人好像就废了。 韩明下了好几天药，估摸着龚奇骏也得好长时间才能够恢复正常，这才作罢。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姜萌的期末考试结束了，天天拉着韩明玩，他也没空再溜出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突击不惜，姜萌还是有点提高的。试卷一批完，林菀就通过关系问到了女儿的成绩。 数学成绩难得上了回100，120分制，已经算是中等成绩了。 有进步就是好事，至少别让姜萌那么反感数学。 成绩考得不错，姜伟才和林菀对姜萌自然就睁只眼闭只眼，所以这几天姜萌都要玩疯掉了。 “来，团子！”姜萌拿着个娃娃晃来晃去。 韩明翻了个白眼，把头埋了起来，表示不想搭理精力旺盛的姜萌。 姜萌嘟了个嘴，这是她之前最喜欢的娃娃。小时候男孩子喜欢电动玩具，女孩子喜欢娃娃玩具。长大了男孩子却喜欢娃娃，女孩喜欢上了电动玩具。 也许这就是成长吧！ 生活还在继续，生活依旧很美好。特别是姜萌被送去了暑期补习班，韩明觉得生活格外美好。走在路上，都觉得闹腾的鸽子是那么有趣。 当然了，要是兰博不在身旁，韩明就更开心一些。 奇缘宠物店一如既往地热闹，天气热，小猫小狗有些吃不消。 店员都已经习惯了反客为主的英短和德牧，他们两个犹如无人之境。 韩明就很喜欢奇缘的猫粮，感觉蹭来的猫粮格外香甜。 对了，宠物店里还有一个小伙伴，拉布拉多犬豆奶粉。 这个小家伙长得飞快，一个月前还和韩明差不多大小，现在已经高出一个头。个头见长了，可爱度不减反增，越发地吸引人。 关键豆奶粉要比兰博乖巧得多，店员和客人们都挺喜欢它。 看到兰博来了，小福特意把豆奶粉拉到了一旁。 他可不想小拉布拉多跟德牧学坏，到时候就很难管。 “小福店长，豆奶粉还乖吗？”季小妍提着两个便当盒出现在了店里。 小福一瞬间笑靥如花。 韩明看了个正着，感觉到了一丝骚气。 啧啧~男人。 这两人也是熬得住，都没有主动去戳破那一层窗户纸，哪怕是店员们已经把季小妍内定为老板娘。 有一种姑娘是这样：我一点都不高冷，如果你觉得我高冷，不用怀疑，一定是我不喜欢你。如果我喜欢你，我不但不高冷，我还可爱死了呢。 季小妍就是这样的人。 在职场的时候，她就是说一不二的女王，不管是多大的问题，她都能够解决。如果解决不了，也会硬着头皮去解决。 但在小福面前，季小妍变得有些温柔，还抽出时间准备爱心便当。 如果小福这都不明白的话，季小妍可能真的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女王了。 第42章 套路 小福端着便当盒狼吞虎咽，唯恐还有人和他抢。 韩明看着他的吃相，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搞得他也想尝尝。 看来不仅仅是笑会传染，食欲也会的啊。 “今天的饭超级好吃。”小福边吃边夸奖道。 季小妍微微一笑：“我前两天做得不好吃吗？” 小福楞了一下。他是有些直男，情商也不是特别高，但动物本能让他感觉到平淡语气下貌似隐藏着什么。 强烈的求生欲瞬间打通了小福的任督二脉：“哪天做得都好吃。” “都还吃。”小福呵呵地笑道。 “虚伪。” 一股酸臭味拂面而来，韩明翻了个白眼。 恋爱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说是凭感觉，但还是有些技巧，就是相处时候的细节。 日常相处时候温柔的语调，出门关心时候的殷勤，聊天时的恰到好处……无法用明确的标准来衡量，但却能够感觉得到很搭配。 就好像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你让狗吃鱼，猫吃肉，猫和狗就都不会开心。你可以不会什么技巧，但一定要找一个与你合拍的人，哪怕是做一辈子被打的小怪兽，也是件开心的事情。 小福吃得比较快，收拾好自己的便当盒，乖巧地做着。 季小妍心里面一阵吐槽，吃得更加慢条斯理。 保持一个不错的形象，还是很必要的。 小福没啥恋爱经验，能够安静地看着喜欢的姑娘，已经炒鸡满足了。可追求女孩子，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季小妍见小福默不作声，忍不住暗示道：“据说一个男人的手臂长度，和女人的腰围是相等的。” “是真的吗？”小福接话道。 哎呦，套路啊。 韩明抬起头看，想看看后续发展如何。 季小妍颇有些期待，点了点头。 小福在众目期待中站起身来，然后在柜台翻找了一番。 “我记得有根皮尺的呢？” 旁边几个女店员当然是看懂了季小妍的套路，可老板的做法，让她们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很难受。 神特码找根皮尺量一下，果然小福是凭实力单的身啊。 人家姑娘明显就是撩他，先让他抱一下腰而已。正确的做法就是，哪怕知道是套路，也要乖乖钻进去啊。装作懵懂，先抱了再说，有了肢体接触，之后牵手不就顺当了嘛！ 唉，看来这两还得互相纠葛一段时间喽。 韩明回家的时候，发现多了个小姑娘。 “妮妮，这就是小团子，你先和它玩一会哦。”林菀介绍到。 “知道啦，姨妈。” 姨妈？ 韩明知道林菀是有兄妹的，只是之前一直都没有见过。 素色的连衣裙，白色的丝袜，有一种文艺委员的感觉。 妮妮估摸着八九岁，小脸蛋上还挂着点婴儿肥，韩明嗅到了一股奶香味，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小姑娘身上的。 “小团子~过来哦~”妮妮趴在地板上，柔声地召唤到。 韩明打了个哈欠，表示并没有兴趣，走回窝里睡觉去了。 在宠物店的时候，小拉布拉多非要和他一起玩，他觉都没有睡饱。 猫咪不搭理她，妮妮嘟着个嘴。 “这里有小鱼肠哦。”妮妮诱惑道。 “嗝~”韩明打了个饱嗝。 抱歉哦，刚才在宠物店吃撑了，所以小鱼肠是没有用的。 这只猫咪怎么一点都不乖呢。 妮妮见英短睡着了，不忿地自己把小鱼肠吃了个干净。 “萌萌姐，你回来了啊！” “啊~妮妮！”补了一天课的姜萌格外热情，把妮妮抱了个满怀。 姜萌可不像是妮妮那么友好，直接把睡着的韩明拎了起来。 “喵~”韩明不满地晃动了一下，很快就放弃了抵抗。 你劲儿大，你厉害！ 姜萌这一代人，基本都是独身子女，所以特别渴望有兄弟姐妹。妮妮也上小学二年级了，和姜萌差得也不多，关系自然就亲密了许多。 这一代或许是最孤单的一代，他们的父母辈都是有兄弟姐妹，而下一代又放开了二娃，莫名其妙这批人就成为极为独特的一代。 趁着姐妹两个玩得热火朝天，韩明偷偷从一边溜回了猫窝。 女孩子疯起来，实在是太可怕。 吃过饭，妮妮非要和姜萌一起洗澡，两个都未成年的姑娘，林菀倒是没在意，只是让她们两个注意安全。 问题是，为啥要拉着韩明一起。 韩明被泡在自己的澡盆里面，四只手在他身上游走，很快就被泡沫给淹没。 不过他也习惯了，就当是陪这两个姑娘玩吧。 水流把泡沫冲走，韩明抖了抖，把身上的水给甩掉一些。 “小团子，别又弄脏了，等我洗完了，再帮你吹干。”姜萌丝毫没有放过韩明的意思。 韩明真不想看什么“美景”，怕长鸡眼。 两个发育不良的小姑娘在浴缸里面，韩明一点兴趣都没有。 姜萌正帮妮妮擦背呢，就听到她问：“萌萌姐，为什么你的胸那么小呀，比我妈妈的小了好多啊。” 姜萌马上初三了，略懂得些生理知识，不似妮妮那么懵懂不知。 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胸，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有人生来就贫困，有人生来就富裕，而姜萌就是后一种，因为她自己就带着飞机场。 胸，确实是姜萌比较担忧的一部分。要说个子，姜萌也不矮，清秀而漂亮，可就是不长胸。仲婕和她同龄，已经初具规模，很多男同学总是不由自主地朝着她打量，而直接无视身旁的姜萌。 哪个姑娘不想万众瞩目啊，而飞机场让姜萌自信全无。 妮妮见姐姐突然不说话，赶紧安慰道：“没事，我的也很小，我们差不多。” 秉承非礼勿视的韩明听到这话，笑得腰疼。 这刀补得实在是有些狠啊。 姜萌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该笑呢，还是该生气。 能一样吗，你个小屁孩还没开始发育了，而…… 姜萌决定不要继续这个话题，说多了都是泪啊。 深受打击的姜萌也没兴趣帮韩明吹干，郁郁寡欢地回了房间。 第43章 拍视频 妮妮的父母出国旅游去了，没人照顾孩子补习功课，就托付给了林菀一家。 韩明一脸震惊，妮妮该不会是充话费送的吧。 其实小孩子还是蛮辛苦的，文化课要早早打基础，还要上钢琴和美术课，培养艺术细胞，整个白天都是在补习中度过。 出国旅游一趟，少则一周，多则半个月，还是挺影响妮妮上课的。 但韩明怎么都觉得是他们两人想去过两人世界，不想带着娃一起。 洗过澡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综艺，妮妮一直在“咯咯”笑着。小姑娘天生丽质，笑得时候还挺甜，上帝实在是有些偏向她呀。 广告时间，妮妮小声地和姜萌说补习班有一个小男生向她求婚，姜萌感觉自己又被扎刀了。 小屁孩都被求婚了，她却没有男朋友。 林菀忍不住逗道：“妮妮，你觉得那个男生怎么样呢？” 妮妮戳了戳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比其他追我的男生要帅一点。” “还有呢？”林菀憋着笑。 “他有一份固定工作。” “工作？”林菀好奇地问道。 几岁的小屁孩，能干什么啊。 妮妮认真地说道：“他是我们班擦黑板的。” “哈哈~” 家里面顿时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童言无忌，小孩子说话不会有顾及，只是会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当小孩子学会了隐藏和沉默，就是他长大的时候，也是最为悲哀的时候。 韩明被姜萌抱在怀里面，显得非常乖巧，这让妮妮有了些想法。 “萌萌姐，能把小团子给我拍一段视频吗？”妮妮期待地问道。 “当然了。” 起初的时候，妮妮妈妈会把她练琴、画画和跳舞的视频发到抖音上面，然后把很多网友的评论给她看，鼓励她好好练习。 小孩子大多是有虚荣心的，看到自己日益增长的粉丝，妮妮的学习热情非常高涨，并且迷上了抖音这个东西。 看到妮妮掏出一款水果x，韩明心里面还是有一丢丢小羡慕的，他念大学的时候，就只有一款荣耀陪着他，时间久了，打游戏都会卡，安卓系统的通病。 “呜呜，都是假的，猫咪跳海草舞一点都不乖，都快要挠死我了。”妮妮哭着喊道。 韩明舔了舔猫抓，他可是连爪子都没有伸出来，根本就没有弄疼妮妮好嘛。 妮妮的哭声把全家人都吸引了过来，林菀仔细检查了一下，小侄女并没有手上，长舒了一口气。 “小团子，别闹，配合妮妮一下。”林菀瞪了韩明一眼。 韩明一脸颓然，真的很羞耻呀。 在姜萌的劝说下，妮妮破涕为笑，抱着生无可恋的英短开始录视频。 BGM响起，韩明任由摆布。 “像一棵海草海草 海草海草随波飘摇 海草海草海草海草 浪花里舞蹈” 韩明一脸冷漠，任由妮妮抱着自己做出各种动作。 这是什么歌嘛，听着挺魔性。 妮妮两只手抓着英短的爪子，跟着音乐在挥舞。 韩明哪里是海草啊，都快弄折腾成为了一坨坨海藻。 姜萌把录好的视频给妮妮看，妮妮剪过之后就进行了上传。 “喔，好多人点赞呀！”妮妮看着爱心数量越来越多，兴奋得不行。 切~ 韩明很无语，主角是他好吗，人家可是看了英俊帅气的英短才点的赞。 “好萌的猫，好想亲他一脸。” “猫咪好不情愿啊，一幅本喵不配合的样子。” “放开那只猫，让我来！” “……” 熟话说南抖音北快手，短视频的兴起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对照了时代年轻人的需求。年轻人更具有个性，更想表现自己，而短视频社区很好地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也给了他们一个平台，虚荣心才是社交网络得以成功的最大驱动力。 长得漂亮帅气的，秀自己的颜值，长得一般的秀自己的化妆技术，简单粗暴的就秀秀自己的豪车别墅，必然就只能秀一下底线。 短视频社交刚开始还是比较注重内容，颇有新意，让人能够耳目一新。但当用户数量快速膨胀之后，逐渐就会变味。做原创的比不过讲段子的，唱歌的比不上开美颜的。 用户需求量大了，难免众口难调，直接导致了千篇一律。为了能够获得更多地点赞，不免哗众取宠。 不管是死咧死咧，还是当当舞，乃至于妮妮让韩明拍的海草舞，说实话，真的没啥内涵，充其量欣赏下美女萌宠。 时代走得太快，我们的灵魂没能跟得上来。别谈什么内涵，虚度点时光成为了消遣。 也不知道那位大v转发了妮妮的视频，莫名其妙韩明就火了，连带着妮妮以前的视频都是好几万个赞。 大量网友的追捧，无疑让妮妮斗志满满，只要是补课结束，就抱着韩明不断拍视频，让韩明不胜其烦。 小姑娘也挺可爱的，咋就不能安安静静看书呢。刷抖音可是非常浪费时间的，拍抖音更是。一拽就是两小时，纵然韩明白天睡得很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韩明都有些不想回家，能躲就躲着，白天去奇缘是懒觉，晚上先在阚大爷那里消磨些时间。 作为一只橘猫，大胖这两天精神不济，食欲不振。事有反常必有妖，可把阚大爷担心坏了。 阚大爷带着大胖进了医院，小福赶紧问了一下什么情况。 小福检查了一下，说是橘猫太胖了，得做抽脂手术。 阚大爷就激动了：“这叫胖吗？一点都不胖，很苗条啊。” 大胖都有两个韩明大了，不过在橘猫界，还真不算胖。 小福耐心地解释道：“大胖肚子上全部都是脂肪，总是和地面摩擦，就变成了硬块。” 肚子上拖着个硬块，大胖觉得疼了，才会食欲不振。如果不把这一部分脂肪切掉的话，会严重影响大胖的健康和寿命。 继上次去势之后，大胖第二次被送进了手术室。 好在抽脂手术很简单，也没什么危险，很快就康复了。 短时间里面接受了两次手术，阚大爷就更惯着大胖。 第44章 熊孩子 韩明感觉现在的状态很像男人回到家后不上楼，喜欢坐在车里发呆。 下车就成为了一个分界点，推开车门，男人面对的就是柴米油盐，是父亲，是儿子是老公，唯独不是你自己。二一个人静静地呆在车上，躯体是属于自己的。 韩明也是呀，一回家感觉身体就成为了道具，唯独待在门外，才有片刻的安宁和自由。 大热天的，广场也见不到几个人，唯独几个老大爷在树荫底下下着棋。 心静自然凉，这群老头也没啥追求，心如止水，自然就不惧炎热。 韩明瞅了两眼，真的是臭棋篓子和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这几老头还乐在其中。 一小青年正和身旁的姑娘装b：“从最开始的一无所有，到人生的第一个30万，真的是不容易。” “时代在发展，我这也发展了起来，慢慢到200万，500万，八百万，直到现在的1200万，渐渐就对数字感到麻木了。” 韩明翻了个白眼，低调的装B最为致命：北大还行萨贝宁，不知妻美柳强东，悔创阿里杰克马，这货也是数字麻木。 姑娘在一旁附和道：：“是呀，现在都有2000多万了，但不管手机像素高低，拍出来的照片承载的记忆，才是最重要的。” “……”这两人说话能不能说话别喘气呀。 老头们下着棋，老太太聊着着小区近来的八卦，没人管的娃儿犹如蝗虫过境，鸡飞狗跳。 放了暑假，可不是所有孩子都能去补习班，这花费也是不低的。父母又得上班，孩子独自在家危险得很，多是交给爷爷奶奶带着。 爷爷奶奶哪里管得住精力旺盛的熊孩子呢，这群泥猴就四处撒也，搅和得韩明也没发好好睡觉。 “猫，有猫咪，打他！”有一个小屁孩拿着根竹竿吆喝道。 韩明左右看了一下，貌似还在外面溜达的猫咪就剩他了，这帮小屁孩要干嘛呢！ 所有的动画片都离不开打怪升级，小孩子们耳炫目染的，自然就喜欢扮演动画片里面的角色。 孩子都有英雄情结，都只想扮主角，人嫌狗厌的反派就没人愿意当。 小屁孩莫名其妙就把韩明当做了反派，抄着竹竿嗷嗷地冲了过来。 韩明一脑门黑线，他是遭谁惹谁了，天降一口大锅。 熊孩子也是一种“神奇”的物种，他们会删掉你的存档，摔坏你的模型，划烂你的屏幕，把你的家搞得一团糟，甚至还死乞白咧地要抢走你心爱的漫画、游戏、玩偶…… 他们的叫声在广场上面回荡，吵得人脑壳疼。 顽皮是孩子的天性，而放肆的任性来源于父母的惰性。 这帮没被教育好的熊孩子朝着韩明冲过来，他真的是吓尿了。 小屁孩下手没啥轻重，韩明真怕自己被打死了。 “喵~” 韩明边跑边叫唤，二狗子，你老大要被熊孩子打了，还不过来救驾。 兰博正和一群狗子打闹着呢，听到英短的叫唤，也不管收小弟的事情，撒腿就跑了过来。 “汪汪~” “汪汪——” 兰博挡在韩明前面，朝着熊孩子们呲牙咧嘴。 拿根竹竿还把自己当无所不能的孙悟空啊，德牧咱毫不畏惧。 “哇~好可怕啊。” “上…上不上啊，这个妖怪有点厉害。” “打跑了小妖怪，来了个大妖怪，我们绝地小分队怕什么！” “可是…可是这条大狗好可怕。” “……” 兰博带来的威慑是极大的，吓唬得小屁孩们都不敢上前。 “汪汪！” 敢欺负我老大，你们这群小屁孩是不是不知道小区扛把子的名号。 韩明赶紧把兰博给喊住，这要是嗑着碰着，他和兰博可真是十八张嘴都说不清楚啊。 谁家小孩不是家里面的宝贝，特别是熊孩子的熊爸熊妈，敢碰熊孩子一下，他们呀就敢把天给捅破了。 兰博心不甘情不愿，有心想要教训小屁孩，可老大都发话了，只能是拉开距离。 小屁孩可不懂得什么叫做见好就收，兰博和英短的忍让，让小屁孩们误以为是退缩。 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给点云彩就能够灿烂，熊孩子们自以为人多势众，嗷嗷地又冲拉过来。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韩明被满广场撵，心里面有些恼火。 这帮兔崽子有些得寸进尺啊，给面儿不要，就怪不得英短我“心狠手辣”了。 熊孩子呀，就是欠教育，韩明就帮把手。 带着这帮熊孩子在广场转了一圈，突然一个加速，朝着广场边的小摊贩们跑了过去。 这快到下班的点，马上就是一群饥肠辘辘的上班族路过这，就靠着他们赚钱。时间就是金钱，这要是路过的行人有了充饥的念头，东西没准备好，那可就在撒币啊。 凉面需要黄瓜丝、花生米和汤汁，烧饼也得把面给揉好，煎炸要提前把油给热起来，一派忙碌的场面。 一猫一狗，带着几小孩突然出现在画面里，就觉得有些违和。 “呵，今儿是咋啦，这猫这狗是得罪这帮娃娃了？” “孩子啊，就是精力旺盛，你看，那男孩跑得多快呀。” “有啥好稀奇的，我孩子也那么大，天天在田间撒欢，不也是这样嘛。” “……” 韩明趁空回头瞥了一眼兴致勃勃的熊孩子们，心里面冷笑一声，等会不知道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和这帮熊孩子硬碰硬，到头来肯定惹一身骚，来招“借刀杀人”，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兔崽子。 追你喵粑粑，是不是在家里面吃饱了撑？ 兰博在一旁跑得火气大，除了在韩明面前，它哪里吃过这憋屈呀。 想它当年在小区叱咤风云，鼎鼎大名的扛把子，哪只猫哪只狗见着了，不得避开点走。这几个毛孩子居然撵着它跑，要搁当初，它非扑过去好好教训一下。 韩明给了个兰博一眼神，几个急拐弯，冲进了小吃街里面。 这街边小吃啊，不好管理。 一刀切管得严了，附近居民就少了一个觅食的地儿，似乎也失去了点生活气。何况家里面不愁吃喝，谁乐意赶着点出来忙活。这要是不管呀，小摊小贩能把铺子给你占到街道上去，别说是汽车了，你走个人都难。更别说是一结束留下一地垃圾，天气那么热，能臭得人范围。 堵不如疏，安排个定点，专人在一旁管着，象征性地收点垃圾处理费，秩序就好起来了。哪怕是拥挤了些，也好过占道影响通行。 可这拥挤啊，就怕碰着了混乱，一乱呀，就是鸡飞狗跳的。 第45章 美妙的乐曲 英短和德牧多灵活啊，避开一摊子铺子，就留下一堆灰尘。 熊孩子们操着竹竿，拿着木棍，在拥挤的小吃街可施展不开了。小孩子贪心啊，又不乐意放下手里的兵器，没家伙什，可怎么制服逃跑的“妖怪”啊。 只听一阵霹雳哐啷之后，立刻就是一阵骂声。 “我滴锅呀，小兔崽子，你舞啥子的棍子。” “要死了，要死了，这都捅到我碗里了，这碗东西就毁了呀。” “谁家的小屁孩，没人来管管吗？” “呵，碰了我的东西，还想跑啊！” “……” 小屁孩们撵着一猫一狗跑还成，面对一群气愤的小摊小贩，熊孩子几个顿时就吓蒙圈了。 他们这几个在小区里面也是混世魔王的级别，折折树枝，践踏草坪，撵撵狗，追追猫，那是常事。 反正后面有爹妈收拾场子，再加上爷爷奶奶一出面，街坊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点损失就自认倒霉吧。 可人家摊贩做的小本买卖，又和这帮熊孩子素未平生，凭什么忍气吞声。 “带他们去找父母，小孩子的错，父母来还！” “就是就是，这帮没爹妈教育的。” “哇——” 熊孩子嚣张惯了，哪里见过这仗势，立刻嚎了起来。 这哭声此起彼伏，顿时就爷爷奶奶给吸引了过来。 宝贝孙子孙女哭成这样，还下什么棋，跳什么广场舞？ 小屁孩胸，爷爷奶奶也不赖，咒骂撒泼是样样精通。 出来摆摊的，也是穷苦人，涉及到钱的事情，他们能拼命。 这两拨人对付上，警察就过来了。 人一多有了矛盾，就容易出大事。又是老头老太太，操着菜刀的小贩，警察真怕出点事情。 有了警察主持公道，事态很快就控制住了。 小屁孩年纪小，但搞得破坏，也得有人负责。警察也不偏袒，实事求是，该给小贩们的补偿，自然是得由小屁孩们的监护人承担。 正是下班时间，熊爹妈一下班就遇到那么多糟心事，再惯着也忍不了啊。 韩明笑得是那个欢，这群熊孩子被爹妈揍得那惨烈哭声，是他听的最美妙的乐曲。 兰博都要跪下唱征服了，要是它能够开口说话。 不动刀枪，不用狗爪，这帮熊孩子就被制服了。 韩明斜了兰博一眼，别总是想用蛮力，这固然是重要，可也得用点脑子。 当然了，指望兰博有点脑子，还不如多听点韩明的话，少折腾点莽夫干的事。 想着兰博的事情，韩明悠悠地走进了家。 妮妮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把抱走了才进门的英短。 唉~ 生活就是这样，当你无法反抗的时候，你就学会了渐渐习惯。好像是男人年纪大了些，偷图了，心累了，该交公粮的时候，也得乖乖地上阵。 姜萌最近也有些走火入魔， 真是，明明就有很多科普短视频和技术短视频，非得爱上各种洗脑和没啥内涵的段子。 “喵咪，你有女朋友吗？” 韩明配合地晃动了下脑袋。 他算是明白了，这拍视频呀，就得乖乖拍完。妮妮和姜萌都轴，拍不好就要接着拍下去。 “有呀？”妮妮一脸的羞涩，“介不介意换一个呀？” 英短接着摇头。 唉，这叫什么台词啊，一点营养都没有，还有些三观不正。 “不换呀，介不介意多一个?” 韩明点了点头。 得嘞，这一段算是拍完了。 妮妮和姜萌还没尽兴，又给整了一段。 “我觉得你今日怎样这么怪啊？” “那里怪了？” “怪好看的！！” 韩明表面笑眯眯，心里mmp。 土味情话，是真滴土。要凭着这几套能找得到对象，不是长得帅，就是真有钱呀。 折腾完一番，韩明才能溜回窝里面睡觉。 小姑娘们精神就是好，拍完视频还得剪，然后一下一下刷新等着大量的点赞。 “汪汪——” “呜呜，汪汪汪——” 韩明正要睡觉呢，楼下响起了剧烈的犬吠声。 “这谁家的狗啊，大晚上的在那叫唤着。”林菀走到阳台探头说道。 姜伟才看着新闻重播，接话道：“我们不还没睡觉呢，叫就叫那么一会。” 姜爸这还真是想错了，楼下是兰博，闹腾起来，怎么可能就是一会啊。 英短心不甘情不愿地爬了起来，朝门外跑去。 “哎，小团子，那么晚去哪里啊？”林菀喊道。 姜爸瞥了一眼：“没事，团子懂事，出去溜达一圈就回来。” 林菀横了老公一眼：“你咋就那么心宽啊！” “真要是跑丢了，我看你心不心疼。” 姜爸笑着说道：“你就没觉着我们家的猫咪有点不一样吗？是不是觉得忒聪明了点？” 林菀点了点头：“那是，团子是我见过最聪明的猫。” “那不就成了，聪明吃不了亏。” “再说了，装猫洞就是让他来去自由，别操那么多心。” 韩明才下楼，兰博就迎面跑了过来。 隔着老远，韩明就嗅着一股胭脂水粉的味。 韩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味道有点重啊。 待兰博靠近，借着路灯，才看到德牧身上一片五颜六色。 “呜呜~”兰博一脸的委屈，瑟瑟发抖。 哎呦，这货可是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给吓唬成这样了。 韩明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兰博，你给我出来！”清脆而包含怒火。 兰博一听，立刻缩到英短后面。躲在老大身后，多少有些安全感。虽然偌大的德牧在英短后面，看着就有些戏剧感。 穿着睡衣的少妇跑了过来，手里面操着一大汤匙。 “嘿，你躲猫后面，我就打不到你了呀！” 少妇清汤挂面，身材匀称，说话走路干净利索，就是一脸的火气，让人有些惧怕。 韩明也是第一次见着德牧的主人，果然是狗子和主人很像，这股劲头大差无几。 “媳妇，你慢着点啊，别把兰博给打坏了。”后面追过来一个汉子，边喘气边劝说道。 自己媳妇还不了解，平日里面他都不敢瞎得瑟。这回德牧是触及到了底线，他就怕狗子被打坏了。 第46章 亲儿子也得打一顿 秦景悦那个心里面气呀，自家的狗子爱浪，她也不怎么管。 毕竟兰博是有过一段光辉历史，秦景悦放心得多。 可兰博把她一桌化妆品都给糟蹋了，秦景悦把兰博做成火锅的心都有了。 刘海拉着老婆，就怕老婆拿着汤勺子敲打德牧。 “得啦，不就是几罐东西，兰博也知道错了。” 秦景悦瞪了老公一眼：“就你充好人，那些不是钱啊！” “你知道多少钱吗？” 秦景悦心疼呀。 她是个警察，平日里面也不怎么化妆。可女人嘛，总是喜欢买买买。那些也是她平日里面攒起来，不是大场面，她都舍不得涂涂抹抹。 她是舍不得，兰博可是真舍得啊。 韩明算是听明白了，别说是狗儿子，就算是亲儿子，糟蹋了一桌的化妆品，也得是挨一顿揍。可是谁让他是兰博的老大呢，不就是负责收拾残局的嘛。 朝着兰博试了个眼色，让它卖卖萌，讨好一下女主人，躲在后面算什么。 “呜呜~”兰博还是不太敢。 它的女主人什么战斗力，兰博是很清楚的。一对二放倒两个男同事，那是家常便饭。男主人和女主人吵架的时候，也是直接被放倒仍在床上。 给兰博十个胆子，它也不敢靠近暴怒的秦景悦。 别看它平日里面傻乎乎，真到了生命攸关的时候，立刻就变得聪明了起来。 “过来！”秦景悦厉声喝道。 这只英短她倒是知道些，偶尔会看到和自己狗子一起玩。只要狗子别欺负其它宠物，秦景悦就不会特别在意什么。现在看来，兰博和英短的关系不浅，知道逃命的时候找上自己的朋友。 不过这次兰博闯的祸，别说是找英短了，就算找只大老虎，秦景悦也要把狗子教训一顿。一桌子的化妆品啊，她心里面在滴血。 相比较心大的老公，秦景悦要敏感得多，大概和她警察的身份有很大的关系。 她注意到英短和自家狗子之间的交流，而且明显是兰博听从英短的命令。自家的狗子，秦景悦还是了解的，非常犟。能够让自家狗子言听计从，想必这条英短一定是有什么出色的地方。 当着英短，秦景悦也不好动手。 兰博委委屈屈卖着萌，刘海还在一旁劝着她，秦景悦也算是作罢，没有再为难兰博。只是也别想有什么好脸色，看都不看兰博一眼，转身回家了。 德牧天生犯贱，屁颠屁颠跟着女主人，把刘海留在了原地。 刘海哭笑不得，枉他那么卖力劝说老婆，最后狗子还是和老婆亲昵。 “小猫咪，你叫什么啊？”刘海扯出一个自以为很亲和的笑容。 韩明往后缩了下，兰博的二不会是从这人身上传染过来的吧。 “我们握个手好不好？”刘海凑了过来。 韩明转身就上了楼。 和你很熟吗？奇怪。 刘海在夜风中凌乱了一会，尴尬地笑了笑。 “团子，去哪里了呀？”林菀把刚进门的韩明抱了过去。 她还是有些担心英短，老是出去瞎玩，遇到了危险怎么办。 “喵~”韩明乖巧地叫唤了一声，表示自己没啥问题。 “我和你说啊，最好不要出小区，小区里面还有阚大爷能够帮你。”林菀开启了说教模式，“外面多危险啊，我同事上次的猫咪就被人偷走了。” “……” 姜萌难得休息，不用上补习班，带着自己的小跟班妮妮和韩明，找到了仲婕。 大夏天的，仲婕穿着长袖本来就很奇怪，更别说那写在脸上的低迷。 仓鼠飘飘在桌子上面贼头贼脑地转悠着，找不到坚果，又下不了桌，光在那里转圈圈。 以飘飘的脑子，显然是理解不了主人的情绪。 对于仓鼠来说，没有什么是一粒花生米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么就再加一粒开心果。 “婕婕，是不是顾心怡又找你麻烦了？” 仲婕微微地点了点头。 姜萌拉起仲婕的袖子，上面有明显的几道淤青。 “她怎么你了！”姜萌着急地问道。 仲婕眼神有些闪烁。 说实话，仲婕的父母并不合格。赚的钱是多，给予仲婕的物质条件相信没有多少人能比得过。可他们并没有给仲婕多少陪伴，反正韩明来了几趟，都没有见着他们的人影。偌大的房子，经常出入的是负责走饭和打扫的保姆。 仲婕面对一些问题，很少会开口和父母纾解。 不管是什么学校，总是有小太妹和混混的存在，自以为牛掰到炸裂，其实不过是披着学生皮的人渣。 顾心怡就是学校里面鼎鼎有名的小太妹，身边聚集着几个不爱学习的女学生，姜萌和仲婕平时都是不愿和这些人有所交集。不知道是谁说仲婕喜欢张煜宸，顾心怡就跑过来警告仲婕。 张煜宸性格孤僻，对于学习之外的事情都是漠然视之，不知咋地就被顾心怡给看上了。张煜宸不搭理顾心怡，这让她有些恼火，听说仲婕和张煜宸走得近了些，顿时就火冒三丈。 她得不到的那人，别的女人也别想靠近。 仲婕性子也是倔强，自然是不会顾忌小太妹的警告，然后就被打了。 “顾心怡说要是我再找张煜宸，就不止这样了。”仲婕难受地说道。 “你怎么不告诉我，怕她干什么！”姜萌也是个暴脾气，这点有些像她妈。 仲婕弱弱地说道：“她们好几个人呢，何况还有几个男生愿意帮他们。” “我们……我们打不过他们的。” “谁说我们要打架，告诉老师和家长啊。”姜萌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就不信她们敢违抗老师！” 仲婕叹了口气，萌萌还是太单纯了些，事情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嘛。 要是和老师父母说了，她喜欢张煜宸这件事情就会暴露。 到时候顾心怡她们可能不敢过来找麻烦，可仲婕也别想再和张煜宸有什么下文。 被几个小太妹找麻烦，与不能见到张煜宸，仲婕宁可忍受前者。 韩明竖着耳朵，有些想不明白。 就好像是桥上的人，是理解不了溺水人的痛苦。 第47章 欺凌 韩明上学的时候，也会听到一些学生和外面混混关系不错，仗势欺人，在学校里面为所欲为。不过相对来说，他上学的时候，哪怕是最厉害的混混，在老师面前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所以他很难想明白，校园欺凌到底是有多么恐怖。 很多人以为校园欺凌是学生性格叛逆，其实不然，更多的是环境影响，家庭，学校，社会综合作用出现的。家庭最为明显，学校最多排在第二，社会影响反而在末尾。 欺凌说到底是弱肉强食，普遍存在于社会。成年人喜欢抱团，然后欺凌弱势的成年人。这些抱团的成年人的孩子，自然是照葫芦画瓢。父辈势单力薄，孩子自然也硬气不到哪里去。 受到第一次欺凌之后不敢反抗，那么之后就再也翻不了身。 当校园欺凌出现在人们视野，骇人听闻触目惊心，很多人无法理解为什么花季少女之间出现如此黑暗，为什么小学生之间会出现压迫。 除了家庭的影响，学校职能的缺失也占据了很大的原因。学生变得嚣张，老师越发不敢管理，直接是恶性循环。哪怕是在群里公布一下成绩，都得面临失业，敢问老师能怎么做？ 说一句世界很大，我想去看看？ 别说什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没把老师当儿子看，已经是好学生。 当象牙塔变得不再纯洁，就是这个魔幻时代的最大悲哀。 绿树成荫，花团锦簇，补习学校的景色不错。 二楼的阳台上站着五个打扮非主流的女生，身上带着稚气，但眉目之间流露出来的松垮，让人不免眉头一皱。 “心怡，真要把仲婕扒光了啊？” 顾心怡瞪了一眼发问的人：“你要是怕了，就先走！” 问话的女生有些讪讪然，勉强地笑道：“怎么会怕呢！” “上次都警告过她了，她还敢联系张煜宸，明显是不给我们面子嘛！” “就是，就是，这次不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厉害，我们的威信何在？”另一个跟班囔道。 跟班们的奉承，让顾心怡志得意满。 姜萌和仲婕刚进补习学校的门，这几个小太妹就跟了过来。 姜萌察觉到了异样，手伸进了背包，捏了捏她准备的橡胶辊。 如果说欺凌事件本身就不够大，没什么人关注，那就揍她们个半死，把事情搞大！ 别看姜萌大大咧咧的，不过是她懒而已，当她进行思考的时候，还是能够想出点东西来的。 面对欺凌的时候，绝对不能怂，退缩只会助长对方的嚣张气焰。既然无法告诉家长，补习班的老师也解决不了问题，那么就得自己想办法。 顾心怡她们绝对不会想到，当她们准备以多欺少的时候，少数方已经有了准备。 姜萌和仲婕被五个小太妹堵在角落里面，带头的顾心怡一脸的戏虐。 “仲婕，上次的教训忘记了？” “胳膊上的淤青还没有消掉吧？” 有了姜萌在旁边，仲婕气势强了不少。 “记着呢！”仲婕气势汹汹地说道，“所以要还给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啧啧~”顾心怡笑道，“果然是好学生啊，说起话来这么文绉绉。” “离张煜宸远点，听到没有！” 姜萌冷哼一声：“凑不要脸，就算你是张煜宸女朋友，你也没权利管他，何况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 顾心怡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眼，有些气急败坏。 打人不打脸，否管顾心怡“劝退”了多少妖孽贱货，可张煜宸依然没有正脸看过她。准确得来说，张煜宸一心学习，除了对仲婕有一些善意之外，对其他的女生，基本都是无视状态。 也正是张煜宸对仲婕那么一点的另眼相待，让仲婕遭受到来自于顾心怡的欺负。 顾心怡的狠话显然是解决不了分歧，四个跟班撸起袖子就冲了上来。 女生打架，一点不比男生们弱多少。 只是姜萌把橡胶棍从书包里面掏出来，瞬间扭转了场面的形势。 有的想跑，有的想硬碰硬，就给了姜萌挥舞橡胶棍的机会。 包裹着厚厚的橡胶，打在身上也是真的疼，跟班们瞬间就被瓦解，逃散开来。 顾心怡作威作福惯了，也没遇到反抗的情况，一时之间楞住了，就看到黑色的橡胶棍直奔自己。 闪身躲开，顾心怡惊出一身冷汗。 “跑你妹啊，她就一个人，怕个鬼啊！”顾心怡喘了口气，骂骂咧咧道。 一个小太妹捡了根树枝，心里面安定了一些：“就是，好汉难敌四手，我们五个人呢！” 乌合之众抱团起来，还是有些气势的，让仲婕有了退缩的意思。 “萌萌，差不多了吧。” 小太妹们挨了几棍子，也算是出过气，接着和她们纠缠，没啥好处。 姜萌拉了拉仲婕的手：“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不让她们害怕，以后还会来找麻烦的。” 仲婕沉重地点了点头，抱着自己的书包站在一旁。 她表面看起来性格开朗，实则有一些孤僻，朋友很少，也就异常珍惜自己的朋友。理智告诉她不该继续缠斗，可姜萌是为了她的事情，临阵退缩就太伤人心了。 小太妹拿着树枝捅来捅去，岔开的枝桠给两个姑娘照成了很大的麻烦。 一寸短一寸险，何况橡胶棍和长树枝比起来，差得太远了。 夏天衣服本来就穿得少，擦到一下树枝，也是很疼的。 见姜萌和仲婕被打得节节败退，顾心怡的胆气又恢复了起来。 “一起上，马的，不把她们两个扒光，我就不叫顾心怡！” 扒光？ 姜萌和仲婕愣住了，她们实在是想象不出这其中的羞辱。 “汪汪~” 一道黑影从小太妹们的后面窜了出来，直接把一个小太妹给扑倒在地。 兰博打不过母德牧卡其，还解决不了这几个发育还没完全的小姑娘？ “哇——”晕乎乎的小太妹看到凶神恶煞的大狼狗，吓得一哆嗦，哭得难以自己。 “快救她啊！” “跑啊，大狗会吃人的。” “……” 顾心怡也有些心虚，偌大的德牧，让她双腿有些发软。 正要想转身逃跑，就看到一只深色的猫咪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她从来没有见过气质这么冷峻的猫，特别是眸子里面散发出来的寒意，让她心悬到嗓子眼。 猫咪比德牧小了很多，可让顾心怡觉得更加危险。 第48章 来自猫咪的惩戒 韩明见着两个小姑娘悄咪咪地商量什么，心里面就觉得要出事。特别是姜萌出门的时候，带了根橡胶棍，韩明顿时就意识到大事不好。 懒觉也顾不得睡，韩明赶紧爬起来尾随其后。路上遇到了出门溜达的兰博，把它也给喊上。 只是补习学校门口站着两保安，韩明和兰博费了点时间才溜进来，幸好是还来得及。 韩明冷冷地盯着顾心怡，实在是想象不出来初中女生能够那么无耻。 通过扒衣服来制造羞辱，外头的涩会人不过如此，而这几个女生似乎毫无心理障碍。校园啊，早就不是什么象牙塔，它真的是社会的缩影，外头的社会有多少阴暗面，学校里面的欺凌就有多么严重。 你看不到，不过是遮遮掩掩。 发达些的城市还算好，知道要维权。而在三四线城市和偏远乡镇，有几个成年人会把学生之间的“打闹”当一回事情？这要是动用法律武器，学校和老师那头过不去，派出所也不想多事。 更别提施暴者的父母就好像是叶良辰一般，他们有一百种办法让被欺凌方知道，强者是没有错的。 韩明深深厌恶着这种践踏尊严的行为，何况对象还是姜萌。 要是他和兰博来得晚了些，说不准顾心怡带着几个小太妹还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顾心怡被英短冷冰冰的眼神给吓到了，拖动着发软的腿，想要赶紧离开这里。 她的跟班在兰博的威吓下，早就跑了个没影。 “喵~” 韩明嘶吼一声，兰博快速地堵住了顾心怡的退路。 英短一步一步地走过来，就犹如敲在顾心怡心中的鼓点，整个脑子里面嗡嗡作响。 她觉得眼前的这只猫非常恐怖，特别是那双眼睛，好像是能够把她看穿一般。 “团子！兰博，你们来救我们了吗？”姜萌一瞬间喜笑颜开。 “……” 韩明楞了一下，被姜萌抱了起来，无语地舔了舔爪子。 铲屎官，知不知道，瞪大眼睛是很累的。 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心理压力，就被你这么给冲散掉了。 兰博一脸傻笑，也不管顾心怡，屁颠屁颠跑过来求夸奖。 老大小主人的抱抱好像很舒服的样子，它也想要。 ╭(╯^╰)╮，它也不想想自己多重，姜萌哪里抱得动它啊。 仲婕好像是抱娃娃一样，搂住了兰博，让她心里面安稳了一些。 校园欺凌，身体的伤害是一方面，更多的是羞辱和孤立所带来的心理伤害。幸好，仲婕有姜萌这样的好朋友，愿意帮助她。 韩明带着兰博成为了姜萌和仲婕的贴身保镖，来回护送了几天。仲婕天天给英短和德牧带进口的小零食，兰博感觉自己就是生活在温柔乡里面，积极性高得不行。 和自己凶狠的女主人比起来，兰博还是更喜欢温柔和贴心的小萝莉啊。 顾心怡估计是被英短的眼神弄得有心理阴影，几天都没有来补课。她的那些小跟班没有了主心骨，加上德牧就在校门口，见到她们就是一阵呲牙咧嘴，她们进校门的时候都是小跑，显然也是不敢再招惹姜萌她们。 韩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自己那么可爱，怎么就能把人给吓唬到了呢。 这期间，韩明倒是见了张煜宸两面。 只能说这个小屁孩非常无趣，仲婕眼睛里冒出来的爱心全部都撞在铜墙铁壁上，没有任何作用。 看来仲婕这段暗恋真的是要死得悄无声息的了，直男不可怕，就怕学霸还直男。 了解世界的奥秘已经很累了，张煜宸是没多余的精力分给异性。 天气越发得炎热，门口保安盯着，韩明和兰博也不好到教室里面去吹空调。兰博这货在树荫下面热得只伸舌头，地面上都打湿了一片。 韩明是没啥事，猫咪的体温相对来说要高一些，对热的感觉不是那么明显。只是要不管小弟，兰博闹腾起来，韩明也足够头疼。 “叮咚~欢迎光临。” 便利店出现了一猫一狗。 收银柜台后的老阿姨看了一眼，格外在意了一下脖子上的牌子，便没有再抬眼。 有牌子的，就是家养的宠物，这个潜移默化的概念，也算是流浪猫狗整治的成果之一吧。 老阿姨带着副老花镜，头发也有了些许花白。到了快退休的年纪，能找到份工作，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兰博四肢展开，趴在地上，一脸的享受。 韩明见老阿姨并不嫌弃它们，乐呵呵地找了个角落缩成一团。 “妈咪，这只小猫好可爱呀！”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打扰到了韩明的睡觉，韩明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我能摸摸它吗？”小姑娘怯怯地问道。 年轻的妈妈笑道：“那你得问一下店主奶奶哦。” 小姑娘朝着老阿姨囔道：“奶奶，店主奶奶，我能摸一下您家的猫咪吗？” 老阿姨笑了笑：“这可不是我家的，它要是不反对，你就可以摸一下他。” 老阿姨转头和年轻妈妈解释道：“这一猫一狗估计是在外面太热了，进来吹下冷气。” “不过他们都有牌子，估计是周边小区哪家的，没有什么危险。” 年轻的妈妈点了点头。 小姑娘喊了喊手指头，从口袋里面掏了根棒棒糖。 “我给你根糖吃，你让我摸一下好嘛？” “……”韩明傻傻地看着小姑娘，微微地摇了摇头。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爱吃糖。 “呜~妈咪，他不让我摸他。”小姑娘哭丧着脸。 年轻妈妈惊讶于英短的聪明，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真听懂了女儿的话。 “你要尊重猫咪，他不答应，你可不能摸他!”年轻妈妈教育道。 养不教，父之过，家庭教育对孩子的成长极其重要。小姑娘在这种环境中成长，想变成顾心怡这种人，都难！ 算了，看在你那么懂事的份上，让你摸一下吧。 英短过来蹭了蹭小姑娘的小腿，抬头望着她。 “妈咪，小猫好可爱啊！”小姑娘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韩明。 “那你再问问他能不能让你摸？” 得到了英短了允许，小姑娘开心地摸了摸猫脑袋，一脸的灿烂。 “妈咪，我们也养只猫好吗？就和这只猫咪一样可爱的。” 年轻的妈妈严肃地说道：“猫咪不是玩具，如果我们养了猫就要对它负责。” “你知道什么是负责吗？” 小萝莉点了点头：“就是要爱护它，饿了要给它吃饭，渴了要喂水给他，生病了要带它去医院……”小萝莉异常认真。 韩明看着出门的母女两，心里面百感交集。 《少有人走的路》中说：父母的爱，决定了家庭教育质量的优劣。充满爱的教育带来幸运；缺乏爱的教育只能导致不幸。富有爱心的父母，善于审视孩子的需求，做出理性、客观的判断。 养育之恩，生出来还是需要进行教育的。 第49章 一道选择题 “嗡嗡~” 便利店门外的除草机吵得不行。 这个季节，草开始疯长，树杈也拼了命地伸张，如果不及时修理，会影响到美观。 韩明跑出便利店，一股浓重的青草味扑面而来。 边上的大花坛里面，环卫工全身武装推动着除草机，身后扬起一阵碎草屑。灌木丛那里也有人在剪着岔出来枝桠。 “喵~” 韩明把睡得香甜的兰博喊了出来，这地方是睡不了觉了，我们再找个地方吧。 “呜呜~”兰博一脸懵圈，打着哈欠，走起路来都是摇摇晃晃的。 它还没睡饱，心情有些不美丽。 兰博和英短待得久了，似乎也养成了睡懒觉的坏习惯。 听说狗狗和主人在一起久了会越来像，不管是相貌还是脾气品行。 狗子在和人类相处的过程中，会不自觉地模仿主人的言行举止，潜移默化中，性格自然也就非常相似。 韩明作为兰博的老大，也算是半个主人，习惯变得相似也是正常。 不过韩明觉得兰博永远不会像他一样可爱的，就它自带的傻气，就足够让人退避三舍了。 韩明回头看了眼兰博，发现它愣在那里，落后了很长一段距离。顺着德牧的眼神，韩明注意到一对走得很近的青年男女。 兰博这是干啥呢？ 等等！ 这身材，呃~有一丢丢的熟悉啊。 秦景悦，兰博的女主人！ “喵~喵喵~” 还楞在这干嘛，趁着没被发现赶紧溜啊！这要是被撞了个正着，回家指不定被怎么教训呢。 “汪呜！”兰博摇了摇头，反而是悄咪咪地跟了上去。 哎呦，哪有往上撞的呀。 兰博这是又开始犯二了？ 等靠近了些，韩明才知道为什么兰博这么奇怪。 秦景悦身旁的根本就不是刘海。 兰博对秦景悦和刘海的脚步声熟悉得不行，一下子就发现了异常。 那么就有了一个选择题： 在河边喝水，水突然变绿了。为什么？A绿巨人在河里撒尿B有人给河里倒绿漆C刘海在上头洗头。 看着两人嘻嘻笑笑，走得那么亲近，韩明不由地为刘海默哀了三秒钟。 兰博脑子想得不太清楚，但它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它离不开暴力的女主人，也离不开温和的男主人。 韩明带着兰博抄了近路，看到了秦景悦身旁的男人。 实话实说，颜值上真心比不过刘海，不过T恤下面都是硬绷绷的肌肉，胸部尺寸至少有一对B。 啧啧，秦景悦难道是这么重口味的嘛？ 韩明恶寒地打了个哆嗦。 兰博见着女主人亲昵地和旁边的人说了句什么，它立刻就忍不住想要冲出去。 韩明赶紧拉住了兰博。 这才到哪里，就这么些事情不足够实锤。万一他们两个是亲兄妹，或者是男闺蜜咋办，这不是冤枉好人了嘛。 又跟了一会，他们两人找了个露天的咖啡馆。 听着那头嘻嘻哈哈，兰博眼睛都瞪得和铜铃一样大了。 “汪汪！” 兰博不顾韩明的阻拦，从草丛里面冲了出来。 带着质问的语气，兰博直勾勾地盯着秦景悦。 “兰博，你怎么在这啊？”秦景悦突然紧张了起来。 坐在秦景悦对面的男子也有一些表情不对劲，但很快就压制住了。 “注意周边情况！”男子低声地说道。 秦景悦点了点头，把兰博给搂住，防止它乱来。 韩明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顿时就觉得情况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左右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流有些多得不正常。 工作日，哪里有那么多人出来狂街啊？而且靠近了些，他发现秦景悦和她对面的男子都带着个耳机，想想秦景悦的身份，这可能是在执行任务啊！ “喵~” 韩明赶紧让兰博不要闹腾，准备静观其变。 兰博全程处于蒙圈状态，但是在女主人和老大的阻止下，似乎也感觉到气氛有一些怪异，乖乖地趴了下来。 秦景悦沉默了一会，掩饰了一下说道：“没有突发情况，暂时没发现目标。” 得嘞，看来不用给刘海买帽子了。 韩明心态放松了下来。 咖啡馆的生意不错，来来往往不少客人，但一个带着墨镜，背着包的男人还是看着比较突出。 墨镜男坐了下来，点了杯冰咖啡，警觉地环视了一下周围情况，时不时看下手机。 墨镜男的出现，韩明立刻察觉到秦景悦和她男同事的紧张。 “发现目标任务，但接头的卖家还没有出现！”秦景悦小声地汇报道。 韩明看了眼墨镜男，油头粉面的，打扮也有些前卫，也不知道犯啥罪了。 墨镜男朝着韩明这边看了一眼，似乎这一对“情侣”带着宠物，挺让他意外的。 “咔嚓—”墨镜男拿起火机点了根烟，一阵烟雾飘了起来。 韩明的鼻子非常灵敏，隔着老远都感觉到烟草气味中似乎还参杂着些什么东西。 韩明动用了自己二十多年的记忆，怎么也想不出这是啥味道。 烟才抽了一半，就有一个靓丽的女子走了过来。 细腻滑嫩的脸蛋，合身的套裙，一双修长的美腿，气质绝对是碾压在场所有的女人。 秦景悦不自觉地对比了一下，那头的不堪重负和她大隐于市，似乎有些让人尴尬。 漂亮的女人，总是让男人的荷尔蒙不自觉过多分泌。 陆陆续续几个小伙子过去搭讪，但都被女人冷峻的气质给吓退了。 “扫兴啊！”其中一个失败的小伙子叹了口气。 “嘿，兄弟，借个火。”小伙子路过墨镜男，停了下来。 墨镜男楞了一下，掏出了打火机。 小伙子点了根烟，拿出手机敲了一会。 墨镜男看了眼手机，立马就把烟给灭了，才想要起身，就被小伙子一道眼神给压了下来。 “秦警官，那人是不是和他接头了啊？这状态不太对头啊？”男同事小声地说道。 秦景悦偷偷地瞄了眼墨镜男：“应该是卖家出现了。” “慢点，再等等。” 小伙子把腰包放在了桌上，坐了下来。 因为视线缘故，秦景悦也看不清他们包里面装得到底是什么。 交易开始，上头一道令下，整个场面就沸腾了起来。 “警察！不许动！” 秦景悦和她男同事第一时间拔出了枪，对准了墨镜男。 周边的便衣也围聚了过来，墨镜男犹如瓮中之鳖，没有逃生之路。 墨镜男也知道自己的罪过，想要逃跑，但秦景悦上前一个过肩摔，扭着他胳膊，扣上了手铐。 小伙子束手就擒，被冲上来的警察给按在了地上。 “检查包裹！”秦景悦喝道。 墨镜男和纹身小伙的接头选在了闹市区，就是想要浑水摸鱼，一旦出现意外，他们能趁乱逃跑。 只是他们没想到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警方为了这次围捕，提前布控了许久，咖啡店周边的便衣比群众要多得多，才没有出现混乱。 墨镜男背包里面全部都是红彤彤的毛爷爷，数额还挺大。而小伙子的腰包里面则是一包包白色的粉末。 第50章 布控抓捕 警方突然的行动，可是把咖啡馆的客人吓了个够呛。 国内警察执法的时候，很少动用枪械，基本还是以口头警告为主。好家伙，便衣的手枪，特警的长枪一出现，群众极度不适应，惊慌失措。 刚才那个大胸妹惊得剧烈呼吸，一波三折，蔚为壮观。 好在警方准备好了后续处理，几个警察专门负责疏导客人们的情绪。 “货不对！”负责检查的同事喊道。 秦景悦脸色顿变：“立刻控制周边，加强检查，真正的卖家肯定还在这附近！” 借助卧底，警方才得知了这次交易的具体时间和地点，在咖啡馆这里提前进行布控。 谁知道这批货就是几包面粉，根本就不是警方预先收到的消息存在一批白色粉末。卖家是地下颇有名气的一批人，肯定是不会弄些假货糊弄买家，那么只能说明卖家有了防范，而警方着了道。 假货，就意味着还有一个卖家带着真货在附近观察，而警方的突然行动，等于是打草惊蛇，让携带真货的卖家有时间逃脱。 被控制住的马仔一问三不知，秦景悦咬了咬牙，立刻和总台请求了支援。附近的客人和行人实在是太多，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从何找起。 刚刚控制住的局面，有隐隐有些失控，顾客们的情绪激动了起来。 “什么情况，还让不让我走了，还有事情呢!” “呵~警察？就知道欺负些平头老百姓，有时间为难我们，没时间去逮捕贪官污吏。” “打开包？这是侵犯我的隐私，你们敢动一下，我要告你们！” “……” 或许是知道警察不敢对他们动武，在几个带头阻拦的情况下，警方的搜查变得异常艰难。 “我们需要支援！不然卖家可能就趁机溜了！”秦景悦着急地说道。 秦景悦就一刑警，经常是和犯罪分子打交道，摊上几个愣头青，她也有些吃不消。 兰博跟着女主人跑前跑后，让本来就很烦躁的秦景悦越发暴走，强行给赶到了一边去。 “汪汪~”兰博有些委屈。 它就是觉得自己能帮上忙，谁知道女主人并不领情。 场面一片混乱，韩明趴在桌子上悠悠地看着景色。 美女嘛，男人总是会多关注一些。哪怕是变成了猫咪， 韩明感叹波澜壮阔的时候，却注意到大胸妹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戏虐。 (⊙⊙?) 不是说好惊慌的嘛，这个表情有些奇怪呀。 看了那么多警匪片，韩明自动脑补了一番情节，立刻就觉得这个大胸妹有问题。 趁着愣头青闹事，大胸妹拎上自己的包包，悄无声息地溜到了人群的边缘。 得嘞，有事做了。 韩明给了兰博个颜色，左右包抄朝着大胸妹围了过去。 大胸妹只顾着警察，也没在意有一猫一狗就在她身后。 秦景悦是个刑警，按理来说缉毒不归她管，只是这次的案子里面涉及到几条人命，才被刑警大队给接手，缉毒队负责协助。 明明是一个十拿九稳的布控抓捕，眼看着是人赃并获，没想到找到了是一袋袋面粉，这就很尴尬了。 秦景悦在刑警总队没怕过谁，就是对自己的师傅有些畏惧，偏偏自己的师傅就是队长。想起师傅的暴跳如雷，心里面就有些慌张啊。 怕什么来什么，秦景悦看了下手机，只能赶紧接了起来。 “师傅！” 电话那头一阵咆哮，秦景悦不得不把手机拿得远一些，不然耳朵非得被炸聋了不可。 “好好，我先控制住现场，等您过来。”秦景悦赶紧说道。 挂掉电话，看着一群人在闹腾着，秦景悦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 师傅还有几分钟到现场，等他来了应该就有办法解决这种情况。问题是，这几分钟，她可怎么安抚这些激动的群众啊？ 从警不过几年，秦景悦处理突发情况还是嫩了些。她还是更加适合暴力解决问题，而考验耐心的事情，对她来说无疑就是一种摧残。 警察控制了主要的出入口，奈何露天咖啡馆就像是筛子一般，加上几个愣头青闹事，哪里都是漏洞。 大胸妹趁着周边警察不注意，闪身溜进了咖啡馆。 咖啡馆不大，店员都被带到了前院，里面一览无余。 “女士，这里被封锁了，请到院子里面接受检查！”看到有人进入，守在后门的警察说道。 姑娘很漂亮，身材极品，但年轻的警察依旧高度戒备。 大胸妹一脸的慌张：“院子……院子里面打起来了！” “我……我是逃进来的。” “打起来了？”年轻的警察皱了下眉头，通讯器里面好像没有通报呀。 “喂？前面的情况怎么样？” “呲~”一阵电流声之后，通讯器接通了，“情况还在控制，注意后门的防备！” 年轻的警察听到了背景的嘈杂，不过既然没有需要支援的意思，他还是恪尽职守地守着门。 “女士，请立刻返回接受检查！”年轻的警察捏紧了枪，大声地喝道。 他从警时间不长，可总觉得有些怪异，隐隐有些危机感，不过说不清楚。 “警官~”大胸妹双眼水汪汪，还要说些什么。 年轻警察迟疑了一下，他是看到大胸妹嘴唇动了，可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韩明看到大胸妹被警察给拦住，还以为没自己啥事，突然看到一个壮汉出现在警察身后，一木棍打在了警察的头盔上。 “嘭——”警察瘫软在地上，失去了意识。哪怕是带着防爆盔，那么大力量的敲击，也让他晕了过去。 韩明都没来得及提醒。 看来大胸妹的嫌疑是坐实了，居然还有支援，准备得很充分啊。 壮汉胳膊上的腱子肉都要炸裂出来了，兰博加上韩明绝对是搞不定的。 韩明朝着兰博使了个眼色，让它赶紧出去搬救兵。 兰博难得聪明，转身跑了出去。 “敏姐，我一接到短信就过来了。”大汉嗡嗡地说道。 “赶紧走，警察已经包围这里了！”大胸妹踩着高跟鞋朝着门外走去。 “我们的货？” 大胸妹回头给了壮汉一个白眼：“货在我这，先离开这里再说。” 壮汉点了点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跟着大胸妹跑了出去。 韩明从藏身的地方出来，想了想，叼起了警察落在地上的通讯器，追了过去。 露天咖啡馆里面就是一处停车场，出入口已经被警察封锁，大胸妹和壮汉穿过一旁的小树林，很快抵达了路口。 一辆白色的大众停在了他们面前，大胸妹先上车。 韩明藏在路边的草丛里，咽了咽口水。 跟，还是不跟？ 第51章 一只猫？ 这是一个人的社会，必须要出门和人打交道。 而不管是工作还是学恶习，总是麻烦不断，让人无比烦恼。学会主动和人沟通，考虑他人感受，学着礼尚往来，或许能够交几个朋友，但真的好累啊。 做猫，比做人简单，吃饱睡好就行，没有什么压力。但有一个人的灵魂，总是会有所追求。韩明吃喝玩乐，做着猫咪的时候，或许或少会有一些迷茫。 物质生活得到了满足，那么自然而然地就会有精神需要。 浮士德里就说：不要迟疑，要敢于冒险，众生往往犹豫不定；大丈夫事事都能实现，因为他们能知而即行。 如果喵生一望见底，那得多么无趣啊。 壮汉块头大，上车迟缓了些，韩明一个箭步，压着身子钻进了汽车。 “开一段，别急着回去。”大胸妹打量着四周，和司机说道。 壮汉一坐直，脑袋就能够碰得到车顶，实在是有些别捏，自然是也没注意到缩在车座下的韩明。 “敏姐，出了事，家里面都挺担心的，不先回去？” 坐在副驾驶的大胸妹回头瞪了壮汉一眼：“闭嘴，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司机心态倒是挺放松：“黑熊，你是光长肉不张脑子啊！” “谁知道有没有条子跟着我们，敏姐是让我们先兜两圈，不然把条子引回老家，是等着被一锅炖了吗？” 黑熊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嘿嘿地笑道：“我这不是着急嘛！” 韩明趁着这几人没有注意到它，偷偷地摆弄着通讯器。他没动过频道，按理来说是能够联系得到秦景悦他们。 轻轻地拨弄了两下，让通讯器处于畅通状态，希望听到的警察能够顺着信号追踪过来。 “兰博，没时间陪你玩，一边去！”秦景悦见狗子死死咬住她的裤腿，暴脾气就上来了。 真正的买卖家还没找出来，就一个屁都不知道的马仔，显然是没办法向上头交差的。 “呜呜~”兰博还是一如既往地倔强。 老大让它出来搬救兵，它就得把人得带进去。 “李队！” “李队好！” 中年警察带着一个小队增援过来，很快控制住了混乱的场面。 “师…师傅，您总算来了。”秦景悦激动得都要哭了。 李励冰一脸严肃：“警校里学的都忘了？” “你看乱成什么样，就算罪犯走到你面前，都能让他跑了！” 学校里学习的理论和实践肯定是存在一定的差异，为了纠正她一些问题，没少被李励冰训。秦景悦刚进警队就是李励冰带着的，一路是被骂着成长的。那种畏惧感是长久养成，李励冰一开口，秦景悦顿时就闭了嘴。 “情况怎么样？”李励冰问道。 “买家和送货的马仔都被抓住了……” 秦景悦刚想汇报，就被兰博的叫声给打断了。 “汪——汪汪—” 女主人丝毫不搭理它，兰博急躁了起来。 李励冰皱了下眉头，秦景悦暗道不好。 “这不是你家的狗嘛，怎么在这？” 完了完了，又要被骂了。我要是说是狗子自己闯进了布控现场，师傅他会相信吗？ 李励冰是知道兰博的，当初徒弟被小德牧萌得不行，非得要带回家，要不是李励冰和警犬基地的沟通了一下，那么多人排着队呢，哪里轮得到秦景悦呀。 兰博蠢是蠢了些，可谁让它爹妈是功勋犬呢，轻易是不能流失在外的。 李励冰盯着兰博看了一眼，朝着秦景悦挥了挥手，示意她把兰博松开。 总算是有人搭理，兰博都要哭了。 跑进咖啡厅，只有昏迷的警察倒在地上。 “汪汪汪~” 老大呢？怎么老大不见了？ “把救护找来!”李励冰查看了一下警察的情况，还有气息。 “找人从这里追，人应该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人跑了也有些时候了，足够他们离开现场。 秦景悦有些懊恼，要是她早些跟着兰博走一趟，说不定就能赶得上。 李励冰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着急，顺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团子呢？” “和你在一起的团子哪里去了？”秦景悦问道。 “汪~”兰博着急地跳来跳去。 它听老大的吩咐出来搬救兵，也不知道老大去哪里了呀。 “团子？什么团子？”李励冰一头雾水。 “兰博还带着我们小区里面的一只猫过来的，现在猫不见了。” 李励冰有脑壳疼，自己怎么带了这么个蠢徒弟。 犯罪嫌疑人都跑了，哪里还有空管一只猫去哪里。 秦景悦解释道：“这只猫特别聪明，兰博很听它的话。” 秦景悦的言外之意就是兰博知道出来找增援，可能是这只猫指挥的。 ━Σ(?Д?|||)━ 李励冰一脸的惊讶，到底是世界疯了，还是他徒弟傻了？ 一只猫，指挥一只狗，找警察搬救兵。 李励冰每个字都听得懂，但连起来怎么都觉得怪异。 “师傅，你看，通讯器被带走了，可能是在团子身上！”秦景悦说道。 “通讯器也可能是嫌犯带走的，怕清醒之后联系我们。”李励冰耐着性子说道，他感觉自己的徒弟是没救了。 秦景悦低头调试着自己通讯器的频道，一阵断断续续的电流声之后，频道清晰了很多。 “吱吱~差不多…可以回家……” “呲——总算把条子呲——” 距离有些远，导致传输的音频质量很差。但紧靠着断断续续的几句话，足够判断通讯器是和卖家在一起。 李励冰还没有回过神来，他实在是接受不了秦景悦的推断。 一只猫拯救世界？ 或许是嫌犯带走了通讯器，只是忘记关掉了，一定是这样的。李励冰在心里面默默地安慰自己。 不管是不是猫有逆天的智商，追上了嫌犯，还是嫌犯大意忽视了通讯器还处于开启状态，这对警方来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凭借着这个信号，总部就能够定位出他们的具体方位。 “嫌犯还在逃跑，我们的动作要快。”李励冰决定先忽视猫，安排起任务，“把频道信号段下发下去，看哪个地段能够接收到，并通知总部试着定位一下。” 总部的技术要先进一些，借助大一些的设备能够精准定位，不过需要一些时间。所以李励冰结合了一个笨办法，通过遍布全市的巡警，判断信号源的强弱，能大致地锁定一个区域，就有一个集结警力的时间。等到总部精确定位，警方就能第一时间进行突击。 第52章 龙潭虎穴 确认没有被警察跟踪，车快速地离开了主城区，朝着偏僻的郊区驶去。 沙州是小城，市区不大，开了大概十几分钟，车停了下来。 韩明听着厚重铁门打开的声音，然后车开了进去。 车上的三人很快下了车，韩明确定安全之后，才从车座下出来。 下面的空间太小，韩明一动不敢动。黑熊这个大块头坐车的时候，老是扭来扭去，压得下面的韩明差点就嗝屁。 把通讯器绑在脖子上，韩明蹦到座位上，轻轻地拉开了车门。 乡下的自建别墅，围墙修得格外高。院子里面种着几棵果树，长势喜人。在角落里面还有一片小菜地，爬在架子上的黄瓜大小不一，底下的番茄倒是遍体通红。 十几年前沙州就基本禁止自宅地的扩建，哪怕是多建一件小茅房，村干部都能挨个上门劝说。也不知道宅子的主人有多大本事，把这间小别墅搞得有神有色。 不知道心大还是对这个落脚点有信心，院子里面也没有把风的人，韩明很顺利就溜进了屋子里面。 气氛有些紧张啊。 “这条线不安全，收拾一下，带着货准备转移地点。”沙发上一个中年男人淡淡地说道。 中年男人一脸的书卷气，如果不是身边有几个非常明显的坏蛋，说他是老师，韩明绝对是不会怀疑的。 黑熊不解地问道：“楠哥，买货的那帮人不知道我们的落脚点，干嘛换地方，老是换来换去的，窝都还没熟悉呢。” 中年男子横了黑熊一眼，也懒得和这个大块头解释。 司机在一旁说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难免买货的人查过我们的底，楠哥也是防范未然。” 说话也是一门艺术，解释的时候还不忘拍马屁，司机这号人不干坏事，换个地方混也绝对不会差呀。 韩明有些烦躁，他才刚到，这帮人就打算走了，岂不是前面一路都白跟了？ 手下的人都收拾东西去了，大胸妹脸上的冷气也化了开来，一脸明媚地在楠哥身边坐了下来。 “楠哥，可是把我吓坏了，要不是多长了个心眼，可能就被警察给逮住了呢~” 大胸妹发嗲起来，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楠哥伸手一搂，在高峰处游动：“这不是小敏聪明嘛，找了个诱饵，没想到条子还上钩了。” “只是…你就没想过问题可能出在我们这？”楠哥的声音沉闷起来。 “我们这？”大胸妹心头一惊。 “想想我们的货从哪来的，中间经手的几个人？如果问题不是在买货的一边，那我们这问题也不会小。” “下次你也别自作聪明，找了马仔就遥控指挥，以身涉险不是每次都运气那么好。” 楠哥把手缩回来，嗅了嗅味道：“到了安全地再收拾你。” “哈哈~” 大胸妹显然还沉浸在楠哥刚才的话中，不过既然不和她明说，她问也得不到答案。 或许是百年前痛苦的历史，社会对白色粉末的容忍度为零。法律中规定贩卖走私、贩卖、运输白色粉末，无论数量多少，都要追究刑事责任，而超过50克最低15年，最高死刑。 以楠哥他们手里面的量来计算，每个人都得枪毙个十回八回。 没有点东西，楠哥他们早就被警方一扫而净了。 要知道他们这些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信任，不仅是对交易对象，也是对自身内部。白色粉末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被黑吃黑了，连报警的权利都没有。每一次交易，都是处于不信任的状态。这也导致他们会准备一些武器，至少能让他们觉得可以掌控局势。 楠哥觉得这次的交易被警察发觉，自己这边也不一定安全，赶紧换个落脚地，才能让他心安一些。 韩明还真不好挽留他们的撤离，眼看着箱包已经装车。 他能怎么办，又不是大老虎，连体型的优势都没有。 连个警笛声都没有听到，韩明心里面有些着急。拍了拍通讯器，也不知道那头了不了解这里的情况。 现实当中，警察实施抓捕的时候，追求的是安全和效率。电视剧或者电影也仅是为了夸张表现而已，在抓捕行动中，隐藏踪迹还来不及，怎么会鸣响警笛呢？开着警灯警笛完全就是告诉犯罪分子警察来了，必然是怕打草惊蛇，贻误战机。基本上抓捕都是悄咪咪地进行，别说是鸣笛了，很多时候为了隐蔽连警车都是不开的。 当然，如果说正在实施犯罪，那么为了震慑犯罪分子，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鸣笛来一个远程警告，或许犯罪分子会终止犯罪行为。 经过总部的精准定位，警方很快就掌握到了通讯器的位置。趁着楠哥他们收拾准备离开，警方已经在周围进行了包围。 “砰砰—” 秦景悦听到了通讯器清晰的敲击声，看了一眼师傅。 “再等等，别着急。”李励冰看着面前的屏幕。 靠近小别墅之后，警方就放出了无人飞机，探查着别墅里面的情况。 李励冰能够看得到院子，但不太清楚对方的武器配备，所以才迟迟没有下命令。 别墅的围墙有些高，警察没办法一拥而上。而多点潜入，一旦被发现，可能某个点面临的压力会很大。 古代行军布阵，讲究的就是半渡而击。 李励冰在等着他们主动从王八盒子里出来。 “楠哥，走吧。”司机把车调了个头。 楠哥摸了摸自己的胡茬：“你和小敏带着货一辆车，我和黑熊一辆车。” 大胸妹做了那么多次枕边人，知道楠哥是拿她和司机当诱饵，出去探探路。 她的山峰是比黑熊大，可遇到了情况，黑熊的作为要比她多得多。 心里面一阵冷笑，脸上却是习惯性的明媚，拎着全部的货上了车。 你是太小心了点，要是周围真有警察，我们还有时间收拾行囊？ 和司机默契地看了一眼，汽车发动了起来。 聪明人心眼多，不好控制，楠哥不把他们当自己人，大胸妹和司机当然也不会归心。 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这买卖，为的不还是钱。 大胸妹拎的这包货价值百万，不得不让她和司机产生异心。 第53章 离心离德 信任是相互的，可偏偏干这行当的，缺少的就是信任。 黑吃黑是常见的是，手下惦记着翻身做主人也不在少数。 楠哥平时太过于精明，对待他们有些苛刻，时刻都防着他们。干一单生意，自己吃肉，手下只喝得到汤，长期以往，就出现了不患寡而患不均。 出去交易也是冒风险的，凭什么楠哥躲在幕后能分那么多？ 大胸妹也不是胸大无脑，有山峰就会有沟壑，睡服楠哥的同时，也没忘记勾搭一下司机。既然老大不仁，小弟小妹也可以不义。要不是楠哥迟迟没有让他们得知货源，大胸妹和司机可能早就另起炉灶了。 带着数百万的货，大胸妹和司机有了种叛逃的默契。良机难逢，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说到底，他们都是见不得光，藏在社会的黑暗中，真想要躲，谁也别想找到谁。 铁门打开，大胸妹和司机快速地驶了出去。 “楠哥，为啥不坐一辆车，好麻烦啊。”黑熊坐在驾驶座上，有些别扭地说道。 他体型比较大，坐驾驶位上有些憋屈。他还是更喜欢空间大一些的后排，一个人能坐两个位置。 楠哥看着渐渐远去的车，钻进了车。 “走吧。” 抛出去的诱饵没鱼出来吃，应该是比较安全的。 黑熊还没启动车呢，突然看到大胸妹他们的车停了下来。定睛一瞅，是被两辆车给拦截了下来。 “楠……” “快走！”楠哥心头一颤，厉声吼道。 “好好~”黑熊再傻也知道是警察来了，想要发动车辆。 “警察！举起手来！” “别动，警察！” “……” 一群特警从铁门外一拥而入，黑乎乎的枪口瞄着黑熊和楠哥两人。 黑熊傻了眼，没想到警察那么快就攻了进来，而后座的楠哥从腰际掏出一把枪来。 被抓到死刑是跑不了的，那还不如拉个垫背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缉毒警察每年的牺牲率是最高的原因，他们面对的都是亡命之徒。 “砰——”特警率先扣动扳机。 子弹穿过车窗，楠哥一声惨叫，手腕出现了一个血洞，枪掉落在车上。 特警拉开车门，把楠哥给拖下了车，压在地上。 黑熊仗着自己块头大，还想要反抗，直接被一枪托给打趴下。 韩明在角落里偷瞄着，见警察已经控制了现场，才放心地走了出来。 他可不知道这是哪里，等会还得蹭警车回家呢。 秦景悦从铁门外跑过来，把英短给抱了起来。 “师傅，您看，这就是团子，通讯器在他脖子上呢！” “我就说是团子带着我们找到毒贩的！”秦景悦笑着说道。 李励冰看了眼献宝似的徒弟，让手下把死狗般的黑熊和楠哥押回警局。他们还是有些价值的，要是能把上下线一网打尽，沙州市也就少了不少祸害。 只是他依旧不觉得一只猫咪能够拯救世界，毕竟三观塑造了四十来年，崩塌的后果太严重。 “喵~”韩明听到秦景悦夸奖自己，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得到警察蜀黍，不，是警察阿姨的赞同，可是小时候的梦想呢。 秦景悦的观点还是很有市场的，特别是在女警察群体当中。韩明到总队办公室的时候，遭到了一大帮女警察的围观。 “好可爱的猫啊，让我摸一下。” “就是这只猫带着通讯器跟着毒贩他们？好像是小说啊。” “嗷~给本小姐笑一个，我给你小鱼干吃哦。” “……” 面对一群女警察的搂搂抱抱，韩明有些吃不消啊。 这算不算警察骚扰小可爱？ …… 警车停在小区门口，阚大爷探着脑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车门一开，兰博和韩明从后座上跳了下来。 “这两不会是在外面闯祸被警察逮住了吧？”阚大爷心里面嘀咕道，赶紧从门卫室跑了出来。 “警察同志，是有什么事？” 年轻的警察笑了笑：“没事，就是帮悦姐把他们送回来。” 阚大爷心里面舒缓了些，小区没什么事情就好。 兰博有些嘚瑟，它觉得自己干了件大事，在警局的时候被好多人夸奖，也就比老大少了那么一丢丢。人来疯的兰博就喜欢人多的地方，人一多它就激动得不行。 韩明给了记白眼，这货没及时把秦景悦给叫过来，不然他也不用单枪匹马深入敌营。 大胖最近瘦了不少，看起来精神了很多。经过抽脂手术之后，阚大爷也有意识地控制它的饮食，注意营养搭配，还带着它一起运动。 每逢夕阳正好，阚大爷就带着大胖一起去广场上溜达。大胖要是不乐意，阚大爷就拖着它走。 看看广场舞大妈，瞅瞅臭棋篓子的斗嘴，生活还是美滋滋的。 大胖是真不想和阚大爷出去溜达，根本就是游街，被一群大妈占便宜。见着英短，和见了亲人一般，赶紧凑过来求解救。 阚大爷对大胖是疼爱得紧，估计除了放心和英短一起玩，他是不会让大胖接触其它猫猫狗狗，万一被欺负了，会心疼死的。 不过哪怕是瘦了许多，还是要比韩明大上两号。 韩明抿了抿嘴，他还年轻，还有空间成长。 大胖似乎有什么兴奋，带着英短就往小树林跑。在地上挖了一阵，小土坑出现了一只死老鼠。 “……” 韩明哭笑不得，大胖什么时候学会了狗子的招数，还把逮住的老鼠埋了起来。天气那么热，老鼠都有些发臭了。这要是再过两天，绝对生虫。 大胖嗅了嗅死老鼠的味道，有些尴尬。 也就是大胖以前是流浪猫，见到了老鼠还会抓一下，换了别的宠物猫，遇到老鼠可能就被老鼠撵着跑。 大胖也不灰心，把老鼠重新埋起来，又跑到了另一颗树下面。 韩明被挖出来的黑色塑料袋，和兰博对视了一眼。 上次埋起来的现金，韩明和兰博都给忘掉了，没想到被大胖给发现了。 大胖是不太理解钱有什么作用，但既然被埋了起来，应该是好东西吧。 “喵~”韩明叫了一声，让兰博重新埋起来。 暂时也没什么地方用得到钱，以备后用吧。 第54章 林妈的新爱好 韩明回到家，姜萌和妮妮正在沙发上面吃着薯片，追着一档偶像选秀节目。 两个小姑娘各自有支持的偶像，还在争论着谁能够c位出道。 “我家的有能力，能歌善舞，还会卖萌，炒鸡可爱！”姜萌激动地说道，化身一位小迷妹。 “我家的漂亮，颜值高。” “光漂亮有什么用，唱歌都是车祸现场，难听死了！”姜萌气呼呼地说道。 “颜值就是正义，偶像需要的是颜值，又不是能力。”妮妮宛若一幅小大人的样子。 “反正我已经在我们班帮她拉票了，肯定能够反超的。” 妮妮哈哈一笑：“我们粉丝群昨天买了很多卡，我压岁钱都花光了，你们是追不上的！” 韩明嘟了嘟嘴，有钱居然帮人家出道筹资，也不知道帮着英短改善一下伙食。 他们都是有公司的，哪里用得到你们的零花钱呀。 这会不会是一种新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投资了金钱和时间，所以更加支持偶像，怎么看都像是受害者同情绑匪的桥段。 “喵喵~”忙活了一天了，韩明有点饿。 姜萌眼睛里面只有花枝摇曳的小姐姐，都没看英短一眼。 “妈妈去外面跳舞去了，没时间做饭。” “你自己吃一点吧。”姜萌把薯片塞到自己嘴里。 韩明一脑门黑线，这一家人是怎么了，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自己去投食机按了下按钮，吃了点猫粮垫了垫肚子。摸了摸肚皮，韩明跑出去找林妈去了。 林菀也三十大几，奔四的人了。年轻的时候是各种看不上广场舞大妈，觉得扰民又没内涵，不太符合她人民教师的气质。 等接触了些才发现，还是得接点地气啊。 广场舞是与时俱进的，各种伴奏紧跟年轻人的潮流。荷塘月色、最炫民族风这一套很早就退出了广场舞，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抖音神曲。 随着各路大神的开发，广场舞也不再是单调的扭脖子扭腰，融入了交谊、民族、现代、拉丁舞等的姿势，如果不是考虑到主要群体还是大爷大妈，说不定会增添些街舞的内容。 广场中央就是偌大的舞台，各种团体在翩翩起舞，不少出门纳凉的住户在一旁看着，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还别说，每个团体都有自己的特色，衣服也不太一样。 打太极的清一色素色练功服，打得有声有色，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隔山打牛，把人推到十米开外。老年舞要柔和许多，扭扭脖子扭扭腰，以活动胫骨为目的。还有玩滑板和长板的小年轻，追风少年，活力四射。 韩敏跳到树干上，居高临下，很快就看到了林妈。 林妈还是自带气质加成，和周边的妇女比起来更加贤淑，韩明一眼就认了出来。 “注意跟着我的节奏啊！”领舞的小伙子和身后的大妈少妇们说道。 “预备，1，2，3—” 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响起，小伙子开始了自己的演出。 作为大几十号人的领舞，小伙子自信满满，透露出一股极强的控场能力。 原以为很low的广场舞，揉入了健身舞、团体操，提升了舞蹈内涵，观赏性也好了不少。 韩明乖巧地蹲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林妈。 林妈一上课有时候就得站两节课，她又带了两个班，不凑巧的时候就得站上一上午。不上课的时候，就坐在办公室里面批改作业、准备教案。长时间站着和坐着，对林妈的脊椎、腰间盘的压力是很大，经常回家和姜爸说自己的腰不舒服。 在同事的安利下，林妈接触了下广场舞，活动了身体，腰也不那么疼了。正好暑假事情不多，林妈认认真真地跟了团，开始了自己的广场舞生涯。 别看林妈接触得晚，可她智商高啊，加上身体协调性不错，跳得很合节拍，俨然成为了舞团的c位。 一曲结束，开始休息。 “林老师果然是老师，跳得很好啊。”一位小区的大妈说道。 林菀擦了擦汗，笑着说道：“还在学呢，不如你们有经验。” 大妈注意到了韩明，和林菀说道：“这不是你家的猫嘛，都过来找你了。” 林菀才看到韩明，起身过来抱起了韩明。 “怎么不在家里面呆着呀？” 才运动过，林菀喘气幅度有些大，加上散发出来的热气，韩明不是特别舒服。 “喵~” 家里面没人做饭，韩明不想每顿都吃猫粮呀。猫粮的营养不差，可是口感还是比不上现做的食物。 林菀秒懂英短的意思，看了下时间，都快七点钟了。夏天天黑得早，林菀也没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收拾了下水杯和毛巾，林菀和舞伴们打了个招呼，就往家里走。 “团子，你刚才在那里看了一会吧？”林菀突然问道。 韩明点了点头，确实看了好一会呢。 林菀对团子听得懂人话已经不觉得奇怪了，接着说道：“有没有觉得我又年轻了起来。” “喵~”韩明可爱地叫唤了一声。 哪里是又年轻了起来呢，明明就是一直年轻着啊。 林菀似乎能够明白团子的奉承，哈哈地笑了起来。 女人嘛，没有不爱听好话的。 林菀的白天给了学生，晚上给了家庭，天天吃着粉笔灰，一笑起来的时候眼角都有了皱纹。 岁月不饶人啊。 抽出点空，跳跳广场舞，都能让她开心许多，确实是很朴素的追求。那个时代的女孩子不懂口红色好，也不知道哪款的包包是时下的流行，有一个美好的家庭和一份向往的事业，就是最大的追求了。 吃什么现做猫粮，要啥自行车，韩明很体谅林妈的好嘛。 就是姜萌和妮妮不懂事，一点都不省心，吃了那么多薯片和西瓜，还闹着要吃晚饭，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化。 林菀放下韩明，到厨房开始准备晚饭。没过多久，简单的三菜一汤就摆上了餐桌。 姜爸这个点还在加班，说是省里面有人来检查，各种材料都要准备好，只能是日常加班。 韩明看着面前特地给自己准备的晚饭，颇有感慨。 早知道就不吃猫粮了，肚子有些撑。 第55章 泰日天 “我们一起学猫叫 一起喵喵喵喵喵 在你面前撒个娇 ……” 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姜萌和妮妮又开始折腾韩明。 韩明一脸的不爽，我喵，喵你个大头鬼，还我的“心脏砰砰跳，迷上你的坏笑，你不说爱我我就喵喵喵”，你以为你是是可爱的英短，喵喵喵了就会有人喜欢吗？ ╭(╯^╰)╮ 好不容易睡着了，卧室里面又有了动静。 韩明努力地抬起了眼皮，就看到卫生间亮着灯，姜萌抱着肚子在门口转悠着。 “妮妮，你快点呀，我也很急呀!” “萌萌姐，再……再等一会！” 小萝莉的声音有种陷入生不如死的煎熬。 得嘞，这晚上又别想好好睡觉了。 吃了那么多薯片和冰西瓜，又撑下了一大碗饭，小孩子的肠胃哪里受得了啊，这就给颜色她们看了。 小姐妹两个轮流接力，冲水声就没停过。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肚子清空了，再喝个两天粥养养胃就好。可关心则乱，林菀连夜带着两小姑娘到医院去，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叮嘱团子乖乖在家睡觉，不要乱跑。 韩明点了点头，趴在窝里。 姜爸也没回来，不是通宵加班，就是直接去医院看孩子去了。 韩明睡到一半被吵醒，一时也没有了睡意。 “砰砰” 韩明一听就知道是兰博在挠大门，大晚上的怎么就不能安生点呢。 伸了个懒腰，跑过去打开了猫洞。韩明要是不搭理兰博，它能在外面吵吵一夜。 猫洞只限韩明通过，况且兰博的体型也钻不进来。 “呜呜~”兰博趴在地上委屈地叫唤道。 又被赶出家门了？ 韩明给了一记同情的眼神，他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过可以肯定兰博绝对是闯了祸才被赶出来的。 这种事情，对兰博来说都是家常便饭。 兰博也不知道自己干了啥坏事，不就是看到女主人和男主人打架，女主人骑在男主人身上肆意地“殴打”着。 都家暴了还得了，兰博奋不顾身冲进卧室，想要上去帮男主人一把嘛，就被赶了出来。 最让它不解的是，明明它是去帮男主人，反倒是刘海比秦景悦更加生气。 没过多久，穿着睡衣的刘海出现了楼梯口。兰博一看到刘海，立马缩在了角落里面，让刘海有些哭笑不得。 虽然被打搅了好事，可他和老婆也没对兰博动手呀，就是说了它两句，还委屈上了。一转头就不见狗影，离开出走了。 平日里面没见多聪明，也不知道兰博什么时候学会了开门。 刘海千哄百劝下，兰博总算是被拉回家了。 韩明心累地躺在窝里面，却一时之间也睡不着觉。 小区的隔音不太好，楼上的小夫妻大半夜还在吵着架，大概就是女人在骂着为什么瞎了眼嫁给了窝囊废，整天也赚不到几个钱。还有一家的小娃娃大哭大闹，年轻的爸爸妈妈哄了好久都没有结果，该闹还闹着。也不知道哪一栋的大叔看正在看世界杯，进球时候的欢呼声震天动地…… 不管谁说的，都可以是他说的鲁迅先生说过：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真实的世界就是这样，千奇百怪，颜色各异。 姜萌和妮妮挂了一夜盐水，早上回来的时候萎靡不振，躺在床上都没力气玩闹。 林菀只能帮她们两和辅导班请了假，在家里面好好休息。 “饿~想吃肉~”姜萌看到白粥，嘟着嘴撒娇道。 妮妮也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显然也不满意早饭。 林菀瞪了她们一眼：“昨天瞎吃的教训还不够？” “只有粥，养养胃。” 韩明看着自己碗里面的肉丸子，嘚瑟地叼着在她们两面前晃悠了一圈，才慢慢地吃了下去。 “妈——你看团子都有肉丸子吃，我们就少吃一点！”姜萌被英短刺激地直流口水。 拉个肚子，肠胃都被清理了一遍，空空如也，对肉的香味实在是难以抗拒。 “行啦！”林菀作势要把碗筷收拾掉，“那就什么都别吃，真的饿了再喊我！” “哎哎~别呀！”姜萌叹了口气，“吃，我和妮妮吃。” 饿得难受极了，有点粥喝也好，总比接着饿强吧。 两个小姑娘唉声叹气地吃完早饭，又趟回去睡觉。折腾了一晚上，实在是撑不住了。 林菀收拾好碗筷，也有点困。 两个小姑娘不得安生，她也整整陪了一晚上没闭眼，靠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房间里面安静了下来，韩明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 在小区里面转悠了一大圈，也没见着兰博的身影。韩明转头跑到了它家楼下，叫唤了两声，就看到阳台上面露出了狗头。 兰博委委屈屈地在楼上呜咽着，看样子昨天晚上没少被训。 还好韩明之前就教会了兰博开门的技能，很快就看到兰博从楼道跑了出来。 天气那么好，待在家里面有些浪费了。 花草树木正茂盛，小区里面的宠物们也有着使不完的劲。 短腿的柯基和白色的泰迪也不知为何打了起来，旁边有不少猫狗围观。 泰迪体型小，可真的很凶，一心想要把柯基压在身下。 柯基扭动着自己的大屁股，保卫好自己的菊花和尊严。柯基不断地转着圈，想要找到泰迪正面决战。 “汪！汪汪！”泰迪交换着，眼睛里面只有柯基的大屁股。 柯基心里面慌得不行，恼羞成怒，想要反击，可自己的弱点就在泰迪触手可及的地方，不敢停下来。 “汪~呜呜汪~”兰博开心得不行，笑得满地打滚。 韩明横了它一眼，这有啥好笑的？果然是物种不一样，笑点也存在很大的察觉。 对于兰博来说，这种级别的打架，就像是大人在看孩子们打闹。 旁边聊着天的大爷大妈听到了激烈的犬吠声，特别是两只扭成一团的狗子，赶紧过来想要把这两货拉开。 柯基见了自家的主人，那可真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这要是晚一丢丢，它的贞操就不在了呀。问题还是，自己是公的，泰迪也是公的，这要是被上了，可真没有面子在小区里面混啊。 泰迪见到嘴的鸭子都飞了，嗷嗷直叫，一幅誓不罢休的样子。 大妈拉着绳，赶紧牵走，免得生出是非。泰迪心有不甘，边走边耸动身躯。 啧~ 果然是日天日地日空气的泰日天，不敢惹啊不敢惹。 第56章 一拳 小孩子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轻微的肠胃炎一天不到就又活蹦乱跳。 林菀悬着心也放了下来，不过在饮食上还是卡着两个小姑娘，冰淇淋什么的是想都别想。 身体恢复了，本钱就足够了，又得乖乖去补课。 暑假里没有几个学生是真正能肆无忌惮地玩乐，大家都在补课。两个月，讲得快一些，足够把下学期的内容全部过一遍。 你不补课，就意味着一开学就已经落后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没办法给出先天优势，后天上就更不敢让孩子落后了。 韩明看了看时间，带着兰博就朝着补习学校跑。 快放学了，得安全护卫两个小姑娘回家。 “哇哦，萌萌，你家的猫又来接你了呀！” “好可爱哦，让我抱一下好嘛？” “来，握个手。” “……” 韩明全程冷漠，连个小鱼干都不给，还想卖萌给你们，想都别想！ 可偏偏小姑娘就吃这一套，你越是高冷，她们越是围聚着。 一道阴毒的目光从楼上飘过来。 “等着，有你们好看！”顾心怡冷哼了一声，默不作声地看着受欢迎的英短和德牧。 韩明打头阵，兰博负责殿后，姜萌和仲婕走在中间。 接上刚下了钢琴课的妮妮，凑成一台戏，有说有闹的。 “团子，给你带的小鱼肠。”妮妮从包包里面掏出了根进口鱼肠，成功把韩明抱到了怀里面。 “汪汪~”闻到鱼肠味道的兰博屁颠屁颠从后面跑了上来。 “呜呜~”它舌头吐得老长，一嘴的哈喇子，它也想吃。 妮妮笑眯眯，又拿了两根出来。 兰博叼了就跑，肠衣都没有剥掉，嚼了一阵把干净的肠衣吐了出来。 还好这货还知道肠衣是不能吃的，韩明白了它一眼，懒洋洋地享受温软的怀抱。 天那么热，少走两步也是件开心的事情。 “最近几天好像没看到张煜宸啊？” 仲婕吸了一大口奶茶：“去参加数学竞赛培训去了。” 姜萌一脸的惊讶：“竞赛不是高中才有的嘛，他那么早就接触了啊？” 这大概就是学渣和学神之间的察觉吧，姜萌连书本上的知识都还没有掌握呢。 仲婕一脸的骄傲：“他都已经学到高中的数学了呢，要不是语文太拖累他，每次考试他都能是年纪第一的。” “又不是你考得好，得瑟啥？”姜萌撇了撇嘴。 妮妮瞪着好奇的大眼睛：“他不会就是婕婕姐喜欢的男生吧？” 被小妹妹揭穿了心意，仲婕还是有些脸红：“小屁孩懂什么呀，别瞎说。” “切——”妮妮摸了摸英短的猫头：“我都有好几个追求者呢，谁说我不懂的。” 仲婕：…… 姜萌：…… “你怎么突然那么多了呀！”姜萌觉得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嘻嘻，钢琴版有一个小哥哥，补习班里面有两个，还有……还有一个算是吧，我感觉他在撩我。”妮妮很正经地说道。 “萌萌，你说我们是不是老了？” “可能吧……” “那谁谁，别动。”身后突然冒出一个轻浮的声音。 回头一看，挺年轻的一混混，穿着破洞裤，紧身体恤，胳膊上带着纹身，头发梳得老高。 姜萌和仲婕对视了一眼，默默地把妮妮拉到了身后。 来者不善，趁乱就跑。 韩明从妮妮怀里面跳了下来，指挥着兰博摆出了攻击姿势。 不用猜也知道，这货肯定是顾心怡找来寻仇的。本以为销声匿迹了几天是真的怕了，没想到是联系帮手去了。 “跑！”姜萌一声令下，三个小姑娘转身就跑了起来。 才起步呢，弄堂口又走出来两个小弟，正好截断了去路。 韩明看了一下，三个人，都带着些武器，有些超过他和兰博对付的数量了呀。 “嘿~不跑了吧？”破洞裤捏了捏鼻子，嘲讽道。 “把猫和狗留在这，你们就可以滚蛋了。” 韩明：…… 什么鬼？ 怪也就怪韩明上次冷眼吓着顾心怡了，一回忆起来就让她遍体生寒，产生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做梦！”姜萌着急地喊道。 “你们都是小孩，我也不想和你们较劲。”破洞裤皱了皱眉头，“要么我们强行带走，顺便教训你们一顿，要么你们自己交出来，省得受苦。” 巷子就那么宽，前后被堵着，三个小姑娘一筹莫展。 妮妮哪里见识过这场面，都快哭了。 韩明知道不能纠缠，自己和兰博缠住一个方向，先跑再说。 “哎!你们干么呢！”一个英气满满的声音传了过来。 秦景悦在附近办了个案子，到了下班时间就走回家，没想到路上正要遇到了小混混拦道堵人。 兰博见着女主人，激动地跑了过去，蹭了蹭秦景悦的小腿。 凭借着女主人的战斗，兰博觉得面前这几人给她提鞋都不够，也不用它动手了。 “你们干什么呢！”秦景悦皱了皱眉头，一声轻喝。 她是认识姜萌的，知道是她小区里面的住户，也是团子的小主人。再说她是警察，就算不认识，见到了欺负学生的时候，也得站出来。 “滚一边去！”带头的小混混瞥了秦景悦一眼，觉得她是个女人，就是同情心爆发了。 秦景悦一脸懵，貌似从小到大，从来都是她吼别人，还没被人那么吼过，低头一眼，才发现自己下了班把警服给换了。 “我是……”秦景悦刚想亮明身份，就被鲁莽的破洞裤给打断了。 “没你事啊！别没事找事。”破洞裤威吓道。 “滚不滚啊，不滚我们帮你滚！”小弟走前了两步，亮了亮手里的棒球棒。 小混混可不讲什么江湖道义。 都出来混了，不打女人这条，完全就被刨除在外了。现在是金钱社会，讲的是收钱办事。 小混混们既然收了钱，事情就得办好，不然以后哪位主顾还送生意上门。 何况，这世道，教训女学生、抢个猫狗就能拿钱，这等好事可不常有！ 姜萌对秦景悦的印象不深，有些担心这个仗义出手的阿姨。 破洞裤感觉是练过的，两拳抬起，双脚微微踮起。 “看你是女人，我不拿家伙！”破洞裤捏了捏脖子。 ?？ 秦景悦轻笑了一下，真的是不知者无畏。 警校里面，都没有哪个男同学敢说这话。 学了两天拳，连下盘都站不稳，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图样图新破。 破洞裤两手姿势有些分开，秦景悦瞅准机会，一拳就穿了过去，击打在胸口。破洞裤被打得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小弟赶紧跑了过来，掐了好几下，半晕厥状态的破洞裤才有一些清醒。 “哇——好帅呀！”妮妮满眼的爱心。 她觉得刚才的秦景悦可以那几个争夺c位出道的偶像帅得太多了，真的一下就占据了妮妮的心。 韩明也是看傻了，警察都这么厉害的嘛。 果然电影和实战是不一样的，影视作品里面都要打个好几分钟，各个方位镜头给足，还得借助身边的各种物件当武器。可实战当中，能一招制敌，就别多余，更不会废话连篇给翻盘的机会。 秦景悦的目光不停地在两个小弟身上扫，似乎是在挑选下一个目标。 两个小弟赶紧避开了秦景悦的目光，手里的球棒直接丢在地上，拖着破洞裤撒腿就跑。 秦景悦也没有追得意思，一看就知道不学好的小混混，说不定还没有成年，就算带到派出所也不能怎么着。到了派出所也就是口头教育，找父母来也不管用，要是父母管得了的话，也不至于在街头围着小姑娘们。 这种就属于没救了，成年之后就是直接预订了牢饭。 第57章 丫头 “阿姨，你刚才好厉害啊，能教教我吗？”妮妮兴致高昂。 她觉得刚才秦景悦的一拳，要比她练钢琴和学画画要酷得多。 秦景悦还担心围堵会对小姑娘们造成些心理压力，看到兴奋的妮妮，估计她们也不会放在心上。 “就是简单的拳击，不是我厉害，是他们太差劲了。”秦景悦笑呵呵地说道。 别看差了一辈，但秦景悦和小姑娘们交流起来一点障碍都没有，很快就融入进去。 “记住，如果单独一个人面对刚才的情况，他们要什么就给他们，不要担心被抢走东西之后会被爸爸妈妈骂，自己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秦景悦教导道。 小混混下手没轻没重，也不知道分寸，遇到抵抗特别容易下重手。在秦景悦遇到的案子里面，就有中学生之间因为几句口角就狂捅几十刀的案子。 “可是……可是他们要抢的是团子和德牧。” 秦景悦楞了一下，看了眼趴在姜萌怀里面的猫咪。 这几个混混打架差劲，脑子也是坏的？ 听了解释，秦景悦才明白了过来，也立刻意识到事情远比她想得严重。 如果刚才只是小混混的拦道抢劫，那被吓唬了一下，估计下次就避着走。可如果是姜萌她们的同学花钱找人报复，那这几个小姑娘以后可能还会遇险。 不是每次秦景悦都能恰好路过。 秦景悦想了想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孩子向爸爸妈妈讲明真情，爸爸妈妈都不会怪罪，而且会尽力帮助孩子。” “爸爸妈妈都会保护自己的孩子，让她们健康成长。” “你们看这次正好是遇到了我，可万一下次我有事不在呢？” 仲婕一脸的纠结，事情起因确实因为她。可…… 如果真的把事情告诉爸爸妈妈，他们会不会让她转学，不让她再和张煜宸见面啊？ 进了小区，正好遇到一个老太太杵着拐杖悠悠地站在小道旁。 “涂奶奶好。”姜萌还是挺有礼貌的。 涂奶奶笑呵呵：“我吃过了，你也快点回家吃饭吧。” 姜萌：…… 涂奶奶年纪大了，有一些耳背。 “丫头，别玩了，我们往前走走。”涂奶奶喊道。 丫头是只田园猫，背部毛色都是黑色的，腹部则是白色，别致些的形容就是“乌云盖雪”，在古代也算是优良品种。丫头从草丛里面钻了出来，看了韩明和兰博一眼，有些好奇。涂奶奶又催促了一声，丫头跟上了涂奶奶的脚步。 走了不多远，又有一个住户和涂奶奶打了个招呼。 “嗯，你也好，我带着丫头出去溜溜弯。” 住户迷之尴尬，他好像问的是“吃过了吗？”。 秦景悦的登门拜访，有些让林菀惊讶。 小区里面住户之间的关系都比较淡，不似乡下左邻右舍那么亲密。不知道对门的邻居的姓名，都是常见的事情。 “林老师，有些事情想和你交流一下……” 秦景悦与姜萌、仲婕沟通过之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她们父母沟通了一下。毕竟她是警察，两方的父母自然是高度重视。 两方父母碰了下头，要去找顾心怡的父母聊聊。 顾心怡那么跋扈，当然是离不开父母“良好”的教育。 姜伟才是街道办的小领导，多小的豆包也算是粮食，说话还是有点重量的。仲婕的父母生意做得不小，认识许多“神仙”。虽然平日里面有些忽视对女儿的关心，但涉及到孩子的安全问题，花多少钱都是乐意的。 两方压力一给，顾心怡那头就怂了。 惹不起呀惹不起，顾心怡的爹过去就是混社会的，后来洗白上岸有了些钱，和真正有钱人差得老远，可不敢触霉头。 领着顾心怡挨个上门道歉，就再也没有出现在补习班，听说下学期准备转学，以后应该是不会再看到她了。 解决了件烦心事，韩明的心情接下来几天非常不错。更重要的是，妮妮的父母旅游回来了，把小姑娘也接了回去。 小姑娘舍不得萌萌姐和英短，走得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临了还不忘和韩明拍了不少合照。 妮妮麻烦归麻烦，但她身上的古灵精怪，对世界充满的好奇，总是让人觉得可爱。这次韩明没有甩脸色，非常配合地拍了几张照片。 韩明吃完睡，睡醒了带着兰博出去溜达一圈，日子又这么过了几天。 茂密的树丛里面，韩明探了个头出来，兰博在下面抱着树干，就是上不来。 地面被晒了一天，散发着热气，不太适合打盹。 树旁，涂奶奶笑呵呵地坐在长椅上，身旁一群人家长里短，说着些什么。 她耳背，只能是听得到几个发音重些的词汇。以前的世界太过于嘈杂，现在又太过于安静。 她老伴在的时候，很次都得很大声地和她说话。 老伴又一次恼了，就吼着说道：你耳背什么时候能好点？说什么都听不见，气死个人了。 涂奶奶也有些气急，就说：你什么时候话少了，我耳背就好了。 现在好了，老伴再也没法说话了，她依旧听不清楚，也不想听得清楚了。 送老伴离开一段时候后，涂奶奶遇到了丫头。 说来也奇怪，她儿女吼着和她说话，她都不一定听得到，却偏偏路过草丛的时候听到了丫头的喵叫。 大半截身子都进了土，涂奶奶就有些相信命这东西，觉得是一段缘分，就把虚弱的小猫抱回了家。 涂奶奶也不懂怎么养猫，就稀饭、碎肉一点点把猫给喂大了。她儿女觉得有个宠物陪着老太太也挺好，就给丫头打了疫苗，登记挂上了猫牌。平日里面回家看老母亲，多少会给丫头准备些零食和猫粮。 丫头生性好动，没待多久就溜达到附近浪了起来。 涂奶奶看了一眼，确认还在视线里，就也不管了，依旧看着自己的夕阳。 就这么静静的，过一天算一天。 兰博上不了树，就跑过去找丫头一起玩。 反正就别指望这个二货能够闲着。 第58章 唯快不破 享受着树荫和凉意，韩明趴在树干上，舒服得直哼哼。 空调温度再适合体温，远不如自然风吹得舒坦。 “汪呜——” 兰博突然传来的惨叫，差点让韩明从树干上掉下来。 赶紧抱住了树干，韩明咽了咽口水，赶紧从树上下来。 “喵！” 干啥呢，狗吓猫，会吓死猫的。 兰博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韩明面前。 “呜呜~” “？？”二货，你干啥呢？ 兰博一脸惊恐，朝着花园里面的小水塘使眼色。 韩明就看到水塘边丫头蹲坐在那，怎么把兰博吓成了这样。 兰博死活不愿意靠近，随时准备掉头跑路。 韩明靠近了一些，才看到和丫头对峙的是什么。 细长的身躯，扁头上面带着黑色花纹，身上是黑黄色的环纹，鳞片间透露着寒意。 韩明往后退了两步，打了个寒颤。 他怕蛇，很怕的那种。 南方潮湿温润的环境，特别适合毒蛇的生长，北方则是无毒蛇较多，就算是有毒，也要小得多，估计也就能够毒死只老鼠。可南方的，像是竹叶青、眼镜蛇，足以毒死较大的牲畜。 人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恐惧让我们远离这些事物。对蛇的恐惧感，来源于人天生排斥威胁。 韩明看着蛇盘踞在水塘旁，心里面有些慌。 他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介绍过有毒蛇头部一般多是三角形，无毒的则多是椭圆形，而且毒蛇很多都是颜色鲜明。韩明认真看了一下，蛇头还挺大，颜色也不花里胡哨，应该还好吧？ 韩明小时候在农村生活过，也常听起老人们讲过去家里简陋的时候，晚上睡觉都能够听到衣柜里面嗦嗦的声响，还有房上瓦片间悉悉索索滑行的声音。以前老鼠多，四处乱窜，以鼠为食的蛇，自然也是到处乱钻。 每逢听到这种事情，韩明总是忍不住哆嗦，生怕自己床底下也盘踞了条蛇。 当然了，乡下人逮住了蛇，多半也是被端上餐桌，蛇胆生吞，蛇肉炒菜，韩明是看都不敢看，连带着对美味的黄鳝都有畏惧感。 “喵~”韩明朝着丫头叫唤道。 你可别学兰博犯二，赶紧来回。 丫头听到兰博的唤声，回头看了一眼。 蛇心里面其实也有些慌，它刚从水塘里面爬出来，就被猫给堵住了路。趁着丫头分身的时候，蛇觉得自己找到了机会，猛得弹向了丫头。 韩明没想到自己的提醒，反而可能让丫头承受伤害。 丫头转头的瞬间，一只猫抓猛得朝前挥了上去，把蛇头打到了一旁。 蛇被揍得晕乎乎，晃了晃脑袋，又缩了回去。 实锤，丫头这是开挂了吧，居然能一心二用？ 兰博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这是什么操作呀？ 丫头不疾不徐，非常有耐心，重新把目光放在了蛇身上。它就静静地蹲坐在水蛇对面，也不率先动手，就是痴痴地望着。不管韩明在旁边喊它快跑，都没打断它的观望。那么近距离的对峙，韩明想都不敢想呀。 这猫心理素质这么好的吗？ 水蛇心慌得不行，想要攻击又被一猫爪给打了回去。猫爪子那么锋利，哪怕水蛇有鳞片，但也很疼。它想要跑，但只要一动，丫头也跟着动，感觉只要水蛇敢把后背露出来，就会被丫头狂风暴雨给摁死在地上。 韩明见局面将僵持下来，丫头也没被咬到，心里放心了一些。 “喵喵~” 韩明让兰博赶紧把涂奶奶给喊过来，估计除了她也没人叫得动丫头了。 又僵持了一会，蛇有些忍不住了。 它不要面子的啊，被一只猫这么欺负。 挺直了上身，吐着信子，感觉丫头是把它给惹恼了。 丫头亮了亮自己的爪子，刚从肉垫伸出来，锋利无比。 猫科动物打架一般都是先用前臂也就是用爪子抓，并不会贸然的用嘴去咬，而且猫的敏捷性简直无敌。 蛇攻击前收缩肌肉那个动作深深的出卖了它，让丫头能够提前掌握蛇的动向。左右躲开蛇的攻击之后，就轮到丫头反击。 蛇就那么三板斧，打完就结束了，丫头左右开弓，空中只留下白色的残影。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丫头狂风暴雨的攻击之下，蛇就变成了一坨任猫咪玩弄的毛线球。 猫大爷和蛇打架，多半是占优势的。猫的视野广度高达285度，脖子也可以自由转动，这就意味着不管蛇从哪个位置攻击，猫在任何时间和地点都能采取各种攻击和防御的架势。另外，猫的反应速度要凌驾于蛇之上，就像是来了外挂一般，蛇的攻击宛如慢动作，猫咪能率先做出反应，蛇完全被猫玩弄于鼓掌之中。 丫头开启了攻速加成，蛇被打得晕头转向，完全没有了反抗的能力。 就像是布鲁斯李，一旦出手就是组合拳，把对手揍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再配上帅气的“啊～”，简直是酷到没有朋友啊。 兰博把涂奶奶拉了过来，她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依旧是笑呵呵。 “菜花蛇，没毒的，别怕。” 涂奶奶喊了声丫头：“别弄它，让它走。” 很多老人认为家蛇不能打死，打死了就会给家里面带来霉运。小区就是涂奶奶的家，她可不想菜花蛇被打死在这里。 把丫头唤住，涂奶奶伸出拐杖，嘴里面还发出嘘嘘的声音，驱赶着菜花蛇。 菜花蛇见丫头不再盯着它，转头就滑进了小水塘。 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它都碰不到猫咪，还被一顿痛揍。猫爪子那么锋利，菜花蛇的鳞片都被划坏了几块。它就想着从哪来回哪去，赶紧顺着小水塘回到外面的大河里。 感觉真正的喵星人是和平头哥相同的存在，无所畏惧，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动物之一。丫头盯着水上浮游的菜花蛇，心里有点不甘心。再给它点时间，它就能制服菜花蛇了。 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丫头深藏功无名，跟着涂奶奶走了。 韩明和兰博对视了一眼，都是深深的敬佩啊。敢单挑蛇，丫头的勇气和战斗值超强！ 第59章 武功高手 “走，丫头，别乱玩。” 涂奶奶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自家的猫咪，是不是有些太放心了点啊。 不过也是，丫头把菜花蛇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着实是有些本事的。 这性子，很符合兰博的胃口啊。 论到对打架的热情，兰博说是小区第一，没有哪只宠物敢说是第二. 兰博有些自来熟，可丫头表示，和你并不熟。 兰博的贸然上前，丫头眯了眯眼，爪子猛得从肉垫射了出来。 它和这条狗子可不熟悉，猫狗天然的不对付，让它有些防备。 韩明横了兰博一眼，刚才看到菜花蛇，怎么就溜得那么快？ 喵星人是比较敏感的动物，它们都有自己的安全空间概念，也就是地盘意识。虽说喵星人的领地意识远没有汪星人那么严重，但对于它们来说，保持一定的距离，会让它们多一些安全感。要是空间被侵犯之后，就会打架。 丫头总是和涂奶奶待在一起，心里面自然是想和其它猫咪玩一会，可德牧的体型那么大，让它觉得危险很大。 “喵—”韩明赶紧把兰博喊回来，丫头都开始炸毛了，要是兰博再乱来，可能刚才的“无影爪”就要落到兰博头上了。 丫头和涂奶奶回家去了，兰博有一些怅然若失。 武林讲究的，就是棋逢对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韩明自带友好buff，丫头除了和涂奶奶溜达，就是来找韩明玩。 韩明实在是有些懒，能趴着就绝对不会站着，能够睡着就绝对不会清醒。 兰博从最初的渴望，到有一些防备。 这可是它的老大，现在丫头可有一点抢走它老大闲暇时光的倾向啊！ “汪~”兰博看到丫头在老大身边打圈圈，有些不乐意。 丫头冷漠地看了兰博一眼：傻大个，你想干啥？ 练练？ 兰博：练练？练练就练练，咋滴，害怕你？ 丫头扭了扭脖子，爪子从肉垫冒了出来。 韩明叹了口气，咋就不那么省心呢。 “喵——” 韩明先按住暴躁的兰博，让他先到树荫下去趴着会。 转头想劝服丫头的时候，却发现丫头已经和大胖对峙上了，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哎呦，这头才刚把火气给扑灭，那头又开始有了火星。 大胖就是溜达过来找韩明玩的，却遇到了有些敌意的丫头。 心宽体胖这词顺序是很讲究的，心宽没那么多焦虑感，身体自然而然就会胖起来。可体胖的，就不一定心宽，反而因为脂肪堆积，可能心眼就小了。 猫咪多半都是敏感的，察觉到丫头的敌意，大胖也有些炸毛。 韩明觉得自己成为了两只猫咪争夺的“地盘”，完全是一幅不死不休的架势，他总不能把自己切割成两半吧？ 被两只小母猫那么追捧，韩明都不知道该开心呢，还是心慌。 大家都能做好朋友的嘛，别那么针锋相对啊。 本就不是什么大事，但两只猫咪对峙起来，好似就成为了一场关于尊严和领地的争斗。 “喵——”丫头拱着身子，毛都炸了开来。 大胖浑身都是脂肪，拱不拱着身子还真看不出来，但是论到体型，它可以一点不都怕丫头。 韩明在旁边劝了好一会，两只猫咪都懒得理他。 (⊙o⊙)… 不是在争取和他一起玩的权力嘛，怎么就能把他给忽视了呢。 韩明还想把它们两个给拉开，丫头朝着他挥舞了下猫爪。他可是记得锋利的猫爪挥舞的频率，快到只有残影的武功，韩明还真不敢触碰，弱弱地往后退了两步。 兰博是特别渴望打架，可场上的形式，它也掺和不上，干脆就把战场空出来。 两只猫咪的战斗一触即发。 叶子的离开，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多么文艺的句子，在脱叶酸的作用下，一片树叶落在了两只猫咪中间。 丫头率先出手，一击猫爪挥舞过来。 体型严重干扰了大胖的敏捷度，但眼神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来不及反击没事，它可以躲开啊。 身上带着一堆脂肪，就意味着具备极高的可塑性，脖子一缩，丫头的爪子就扑了个空。 丫头：？？？ 还有这种操作方式？ 丫头知道遇到了个硬茬。 如果说兰博打遍汪星无敌手，那么丫头也是在猫咪圈里面战斗力数一数二的位置。第一次见到能避开它攻击的猫咪，丫头颇有些兴趣，也开始正视自己的对手。 一看就是两大佬，惹不起惹不起呀！ 火云邪神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没有哪一种武功是不能见招拆招的，也就说没有最强的武功，只要是速度够快，对手是根本反应过来的。趁着对方还没有出手，先来套组合拳，哪怕是泰森来了，也扛不住先被揍一顿啊。 只是两只猫咪凑在了一起，就是高手过招，非等闲之辈能够插手。 丫头胜在灵敏，干架经验丰富，而大胖一身脂肪，非常抗揍，打起来刀光剑影，看得韩明头皮发麻。 看样子短时间里面是分不出胜负，韩明都打算找些瓜子花生，好好看这一出好戏。 “熬~”韩明打了个哈欠。 两只猫停了下来，累得气喘吁吁。 约好了改日再战，各回各家，各找各的铲屎官。 “妈，这两天团子怎么啦？都不出去玩了？“姜萌盘腿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问道。 林菀也有些奇怪，之前白天几乎是看不到团子，这两天天天缩在家里，哪怕是兰博过来叫唤，他都不出去。 “不知道啊，要不要带他去宠物店看看？” 林妈就怕团子生病，毕竟宠物没法开口，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也没法说出来。 被林妈抱了起来，韩明努力地让自己精神一点。 他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心里面有些困难。 心病难医啊。 丫头和大胖打架都快打成习惯了，每天约上一架，打累了就歇手，回家修养修养，明日再战。 本来是争夺和韩明一起玩的权力，打着打着就不关韩明啥事了。 这叫什么事嘛。 反正已经没韩明啥事，他也想装着没看到它们，可偏偏一片虚无的残影，韩明想不注意都不成。 不能再这样！ 得赶紧让它们两消停下来，不然韩明都不好出去溜达了。 老大好几天都不出来玩，兰博无聊得很，自己又不敢出小区，就趴在树荫下打盹。等到丫头和大胖出来约战，它就一旁观战。看了几天架，兰博真滴是服了这两。 无影手加上无影脚，兰博是望洋兴叹、叹为观止、止不住地佩服！奈何他体型太大，动作幅度很大，频率上不来，消耗也太大，学不来啊。 看了看太阳，估摸着两方也快入场了，兰博爬了起来，一脸期待。 大胖从门卫室跑了出来，伸了个懒腰。 还别说，打了几天假，大胖还稍微瘦了点，至少走路的时候，肚皮不会蹭到地面了。 “喵——”大胖一声吼，得到了远处的应和。 丫头使出了一招轻功草上漂，很快出现在战场。 双方已经就位！ 第60章 调解 丫头和大胖压低了身子，相互打量着，低声地吼叫，躬身炸毛。 眼看丫头和大胖的日常互殴就要开始，韩明一声喵叫抵达现场。 一巴掌把看戏的兰博给打起来，看你个头，看两只猫打架有那么好玩吗？ 兰博很想点头，但注意到韩明溢出来的怒气，还是乖乖地选择了沉默。 其实还是蛮有意思的，看起来贼激烈，其实两方谁也没受伤，还有飞来飞去，滚来滚去的场面，兰博看得贼而开心。丫头和大胖已经进入战斗状态，精神高度紧张，如果韩明这个时候过去拉架，就是找着受伤。万一它们两情绪控制不住，可能韩明就得白白被揍一顿。 丫头先动，一步一步缓缓地绕着大胖，试图找到一个防守的缺口。大胖丝毫不敢懈怠，挪动自己肥嘟嘟的身躯，保证不会把后背露出来。 两只猫低吼了一阵，丫头率先扑了过去，大胖仗着自己的脂肪，硬生生抗住第一波伤害，然后开始反攻。 看着刀光剑影，韩明脑袋一阵疼，赶紧跑回来家，拖来一瓶矿泉水。 爪子还是很给力，很快在瓶盖上钻出了一个小孔来。 丫头和大胖打得火热，突然一道水箭从旁边射到，淋在了两喵身上。 猫咪多少有些怕水，架也不打了，分了开来。 两只猫拉开了一段距离，接着开始转圈。 又是几道水箭射来，让两只猫有些烦，默默地天舔着被打湿的毛。 天也没下雨，哪里来的水。 丫头转头一看，兰博叼着个水瓶，时不时咬一下，然后就有水喷出来。 “喵——”丫头气恼地叫唤道。 韩明静静地蹲坐在一旁，指挥着兰博控制现场。 只要两只猫咪一靠近，就喷水，不给它们任何机会。 两只猫忙着处理湿掉的毛发，也就打不起来。趁空把它们两拉开，以小池塘为界限，不让它们接触。 兰博和韩明各自站在一边，任由丫头和大胖隔河相望，互相低吼。 一瓶水，专治各种不服，只要是别再打起来，韩明就不管它们。 互相看不顺眼没事，韩明有一百种办法制服它们。 兰博叼着个水瓶，维持着长时间的和平。韩明又从家里面拿了个逗猫棒出来，他对这种东西非常无感，可别的猫咪可是喜欢得不行。 哪怕心里面再不乐意，再不情愿，身体总是诚实地进行选择。 再能打的猫，被逗了个半小时，也累得精疲力尽。 兰博乐呵呵地丢下了水瓶，把两只猫凑到一起，恶趣满满地看着两喵。 大胖直接成了一滩肥肉，只剩下胸脯起伏着。丫头有心挣扎，却无力动弹。 韩明呵呵一声：打不动了吧？ 猫咪打架？小意思，好好调教一番就好。 接下来两天，只要丫头和大胖凑一起，韩明就拿着逗猫棒，把它们体力消耗完，也就安分了。 兰博可是知道丫头打架有多凶，居然就这么被老大给制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老大就是老大，6得不行。 打架打不起来，两只喵最终选择了和平相处。 哪怕见面如路人，也比一见面就掐架好得多。 小福正在宠物店里面聊着微信，时不时傻笑，看得韩明一阵恶寒。这段时间小福和季小妍打得火热，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结果。 男女之间，那种心怀小鹿互相刺探，也是挺有意思的。 “喵——”韩明把小福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哎呦，又来蹭饭了呀？”小福很夸张地说道。 “……” 韩明一脑袋黑线，这次还真不是为了蹭饭，而是带着过来搞团建的。尽快搞好丫头和大胖的关系，也能让韩明稍微省点心。 小福对丫头和大胖不太熟悉，不过看到了猫牌倒也不怎么担心。 对于大胖来说，有得吃，就能让它忘记一切。丫头对没有打赢大胖有些耿耿于怀，但在一顿美味的猫粮面前，它选择了屈服。 奇缘宠物店的特制猫粮，可比涂奶奶经常给丫头喂的那些好吃多了。 两猫共食一盆，难得它们凑得那么近。 韩明见和解有戏，得意地在一旁摇头摆脑。 豆奶粉见到了熟喵，一下就扑了过来。兰博也没拦着，韩明就被拉布拉多压在了身下。 卧槽，别舔我啊！你刷牙了没有啊！ 韩明一脸的嫌弃。 豆奶粉的成长真的是肉眼可见，现在就只比兰博矮一个头而已。 兰博只顾着吃狗粮，也没空来解救老大。 韩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豆奶粉身下爬了出来，看到拉布拉多一脸讨好的样子，也没法生气。 只希望拉布拉多别学德牧，不然韩明烦得自杀不可。 “团子，什么时候把这两只猫收下做小弟的呀？”店里面事情不多，小福过来逗着韩明。 这句话就有问题，这两哪里是猫，根本就是老虎。以它们两个的战斗力，不当韩明老大都已经很给面子了。 韩明拒绝了小福的摸头杀，跳上了小桌，默默地听小福说话。 蹭了那么多顿饭，听小福倾诉几句还是应该的。 “你说小妍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小福叹了口气，有些迷茫。 “她喜欢我吗？还是并不怎么喜欢我，只是没有碰到喜欢的人，所以就希望有一个异性的朋友？” “我约了她两次，只同意吃了顿饭，唉……” “……” 小福乱七八糟说了一堆，也没有什么头绪，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听得韩明很累。 喜欢这个话题，有些复杂，并不在韩明理解的范围内。但他觉得小福考虑的有些太多，优柔寡断的，迟迟不敢表明心意，要是被别人截了胡，想哭都没地方去。 女人的心思，你别猜，但多少能够从细节看出点心意。 季小妍每次来宠物店，多少是带着点妆容，保持着最好的状态。要知道这么大热天，走两步就要一脸的汗水，维持妆容可是很费功夫。 人家姑娘和你见面愿意化妆，就说明挺重视你，毕竟化妆品可是很贵的。如果真是做朋友，或者没有任何点意思，人家姑娘可能头都懒得洗。 第61章 大金毛 小福的纠结，听得韩明都快要睡着了，摇摇晃晃的。 韩明用力睁着眼睛，可总觉得小福变成了两个。晃了晃脑袋，眼前总算是清楚了一些。 平时见小福工作，干净利落，怎么一到感情问题，就变得那么坑爹啊？ “傲~”韩明打了个哈欠，趴着迷上了眼睛。 小福讲了半天，低头一眼，英短都打起了呼噜，顿时哭笑不得。 倾诉也好，渴望得到解决办法也罢，最终问题还是会回归到他自己身上。特别是感情问题，别人总不能来帮你谈恋爱。 “溜溜，安静，不要咬医生！” “没……没事……” 韩敏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看了下。 大金毛正朝着小福低吼，只要是小福敢碰它嘴巴里面的东西，绝对是要动武的。 带金毛来宠物店的是一个挺可爱的女孩，白色的体恤，灰色的短裙，露着白白的大长腿，年轻而有活力。 “医生，你没事吧？”女孩有些担心小福。 小福挥了挥手，主要是他没想到大金毛这么凶，猝不及防才吓了一跳。 “溜溜怎么一直咬着石头？”小福奇怪地问道。 女孩子有些尴尬：“我也不清楚，这几天溜溜一只咬着石头，吃饭睡觉都不撒嘴，不准任何人碰它的石头，不然就会像刚才那样。” “我妈还差点被溜溜咬了……”女孩有些着急地说道。 养了两年的大狗子，突然发狠想要咬女孩的妈妈，气得她妈扬言要把溜溜送走。 刘璐瑶听了妈妈的气话，急得不行，赶紧把狗子带来了奇缘宠物店。 “医生，能治得好吗？”刘璐瑶弱弱地问道。 小福礼貌而不是尴尬地笑了笑：“我先看看情况啊。” 只听说小鸡小鸭为了消化，会吃些小石子，可真没听说狗子会对那么大块鹅卵石感兴趣啊？ 难道是大金毛体内缺少什么元素，所以才那么依赖石头？ 这种情况在自然界当中是存在的，动物总是会为了生存，做出人类难以理解却又符合科学的举动。 问问了溜溜的饮食，以它的食量和丰富的伙食来说，也不可能缺营养。 小福第一次遇到这种类型的问题，有些迷茫。 豆奶粉见到了溜溜，也不和兰博玩，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它怎么和自己长得那么像呢？ 豆奶粉一脸的疑惑。 它的毛好长啊！ 溜溜叼着鹅卵石，斜视了拉布拉多一眼，头转向了另一边，深怕它会抢走自己的石头。 “呜—呜—” 小福又想伸手去碰一下溜溜的石头，立刻受到了警告。 叼着石头不便叫唤，但低吼警告还是没问题的。 趴在桌子上的韩明有了些兴趣，凑过来仔细地打量大金毛。 大金毛就是一副“谁动我的石头，我就和谁急”的模样，把石头视作自己的禁脔。 有点意思啊。 大金毛性格是非常温柔的，见谁都会摇尾巴，很少和人急眼。性格超级好的金毛智商还超级高，简单的训练一遍就会，主人完全不用担心它会乱撒尿，胡乱撕咬家里面的东西。总结来说，大金毛就像是别人的孩子，颜值高，性格好，智商高，笑起来还特别治愈。 当然了，没有完美的事物。大金毛一身的长毛非常容易掉，梳毛的时候一梳就是一大把，家里面要是几天不收拾，地面上就会有一层狗毛。不过这个小缺点在优点面前，显得有些渺小。 可像是溜溜这样，实在是很少见。 难道那块石头有什么独特之处？挺普通的一块鹅卵石，小区的池塘边一大堆呢。 韩明想不明白，小福也非常困惑，只能问问刘璐瑶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这个症状的。 刘璐瑶是真的想不起来。她六月份的时候参加完高考，分数出来之后忙得团团转。特别是填报志愿，对比历年分数线，还得查询各个地方的大学，头发都掉了不少。投档成功，等着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突然发现溜溜多了块石头，还形影不离。 家里人尝试了不少办法，就是没办法把石头拿走。 “要不，你再试试？” 刘璐瑶点了点头，蹲下来柔和地和溜溜说道：“来，乖，把石头给我好吗？” 溜溜倒是没有凶自己小主人，看了下刘璐瑶伸出来的手掌，把自己的爪子放了上去。 石头是不可能给你的，爪子可以。 韩明在桌子上面笑出了声来，挺有趣的大金毛。 溜溜本性并不坏，问题应该是出在石头上面。 刘璐瑶哭笑不得地把溜溜爪子放了下来，无助地说道：“你看，就是这样，溜溜就是不松开石头。” 鹅卵石比较滑，长时间叼着嘴里，一个碰撞可能就会滑进肚子，那可就是得动刀子的大问题了。 要尽快把石头取走，而且还得弄清楚为什么大金毛那么中意石头。 出于安全考虑，小福让刘璐瑶把溜溜牵到了围栏里，免得店里面宠物多、人多手杂，导致意外发生。 刘璐瑶坐立不安，担心着溜溜。 估计是叼的时间久了，溜溜的腮帮子也有些累，把鹅卵石放了下来。警惕地查看了下周边的情况，溜溜趴了下来，压住了石头，防止有人突然把石头抢走。 小福尝试着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让溜溜松懈下来。 豆奶粉最喜欢玩球，小福扔到了一旁，豆奶粉立马就冲了过去，把球捡了回来，一脸讨好地看着小福。 小福塞了快牛肉干给豆奶粉。 兰博见有好吃的，摇着尾巴就凑了过来。 小福把球扔了出去，兰博纹丝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小福的口袋，刚才小福就是从这里掏出的肉干。 兰博不喜欢麻烦，把一切简化了多方便啊。 小福注意到兰博虎视眈眈，只能是掏了个肉干出来。要是小福不给的话，以兰博二货的性子，说不定就要用强了。 玩球被兰博给打断，但小福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豆奶粉捡球的时候，小福注意溜溜眼神当中的羡慕，想要起身，又担心自己的石头，才有趴了下来。 说明石头对溜溜固然非常重要，但也不是不能分开，它还是很想玩球的。 “等会我逗一下溜溜，你看有没有机会把石头拿走。”小福小声地对刘璐瑶说道。 “嗯。” 只要是能让溜溜放开石头，刘璐瑶都愿意配合。叼着个石头，不仅对溜溜有危害，而且已经让爸妈很生气了，不处理好，溜溜都不一定能待在家里。 刘璐瑶在家还好，不用担心爸妈会把溜溜送走。可一个月后可怎么办？刘璐瑶要去读大学，万一溜溜还是这样，她哪里阻止得了啊。 第62章 溜溜爱的不是石头 球被扔进了围栏，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了溜溜的前面。 玩球对于狗子来说，是一项极具诱惑的游戏。 溜溜直勾勾地盯着球，眼神中满满的挣扎。 朝前挪了一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石头，内心一番斗争之后，又趴了下来，死守着自己的宝贝。 小福也不气馁，又拿了个肉干出来，在溜溜眼前晃来晃去。 溜溜打定了主意，不搭理小福，索性闭上了眼睛。 “要不我们强行把石头拿走吧？”小福觉得自己有些黔驴技穷，没招，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 刘璐瑶一脸的担忧，要是强行把石头抢走，万一溜溜急眼咬了小福可怎么办？ “汪汪~汪汪~” 自己心爱的球被扔进了围栏里面，豆奶粉不乐意了。 小福抱住激动的拉布拉多：“乖，等会给你捡回来啊。” 溜溜又抬头看了看，一脸的失落。 韩明敏锐地捕捉到了溜溜的神情变化，大概是明白为什么溜溜那么看重这块石头了。 溜溜爱的根本就不是石头，它就是想让大家都注意到它。 大金毛叼着块石头，无疑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刘璐瑶和她父母也特别关注，不断尝试着想把石头拿走。 这就给了大金毛一个错觉，只要它和石头形影不离，那么所有人的关注点都会在它身上。 刘璐瑶备战高考，等待分数，报考志愿，全家人的重心自然是放在了刘璐瑶身上，溜溜就受到了冷落。 对于习惯了被关心和关注的溜溜来说，这是它无法忍受的。 它没办法说出自己的心意，只能用自己蹩脚的方式，吸引大家的关注。 韩明能够想到的，熟悉宠物的小福自然也想到了。 问题的关键并不在石头上，而是溜溜苛求关注的心理。 “你当着溜溜的面，和豆奶粉玩一会。”小福笑着说道。 刘璐瑶一头雾水，听了小福的解释之后，不由地用怪异的眼神看了溜溜一眼。 狗子，你怎么变了？居然戏精上身了？ 拉布拉多和金毛比起来，要更加活泼一些。刘璐瑶拿着个小球逗弄着豆奶粉，拉布拉多蹦蹦跳跳，开心得不行。 球被丢了出去，都豆奶粉猛得冲了出去，咬住还没停下来的小球，叼回来向刘璐瑶邀功。 “好可爱啊~”刘璐瑶摸了摸豆奶粉的狗头。 大金毛见自己的小主人和别的狗子玩了起来，还一脸的笑意，心情顿时就不美丽了。趿拉着脑袋，溜溜望了望自己的石头，坚定了下决心，脑袋往旁边一侧，眼不见为净。 刘璐瑶和豆奶粉玩嗨了之后，兰博也加入了进来。兰博惊天动地的动静，让溜溜没办法假装熟视无睹。 溜溜站了起来，把自己的石头叼了起来。 快看呀，我的石头多么漂亮！ 为什么你们都不看我呀！ 小主人，你带着别的狗子玩，我不开心的哇~~ 围栏里的溜溜坐立不安，叼着石头晃来晃去，可就是没有人搭理它。 溜溜越是急躁，越说明小福的策略是正确的。 刘璐瑶见溜溜开始动摇，在豆奶粉把球叼回来的时候，轻轻地抱了一下豆奶粉。 豆奶粉嘟着嘴，它不要抱抱，它想要牛肉干。 见小主人和别的狗子那么亲密，溜溜急得都要从围栏里面跳出来了。 还管什么石头，急得在乱转悠。 小福打开了围栏，溜溜跑到刘璐瑶身旁，紧紧地抱住了她的大腿，还瞪着豆奶粉，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小福笑着把石头捡了起来：“溜溜就是想要你的关注而已，以后多给它留点时间，它就不会再那么痴迷石头了。” 鹅卵石表面非常光滑，要是一不留神被狗子吞了进去，是会危及性命的。 溜溜终于是不管它的石头，刘璐瑶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激动地抱着溜溜。 “呜呜~” 溜溜被抱太紧，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来气。 “嗯，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它的。”刘璐瑶坚定地说道。 宠物是人类的好朋友，它填补了人无聊的时光和精神的空白，陪伴着主人成长，慰藉了无数孤独的灵魂。 当做出决定接纳它们的时候，就应该承担起责任。 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对你来说，它可能只是你的一阵子，而对它来说，你可能就是它的一辈子。 在刘璐瑶在高二的时候，溜溜进入了家庭，大金毛带来的快乐和轻松，让她熬过了艰苦的备考生活。大金毛的温软，长长的毛发，无意间的反傻，都能让刘璐瑶在题海的压迫下忍不住笑起来。 或许有那么一段时间，全家人都在围着刘璐瑶的未来，忽视了对溜溜的关心，才让溜溜不得不找了块石头，企图引起家人的注意。 如果你打算接纳一只宠物，你的家人会接受它吗？它的各种坏习惯会让你后悔吗？它们只有几年的寿命，你准备好用你的一段时光陪伴它一生吗？ 你如果不知道答案，就不要毁掉它的一生。 圆满解决，小福乐呵呵。 “不用付钱，就花了点时间，治疗溜溜最重要的是你。”小福谢绝道。 刘璐瑶有些不好意思：“这……不好吧？” 毕竟才高中毕业，刘璐瑶脸皮有些薄。人家医生忙前忙后，“治好”了溜溜叼着石头的怪行为，还不收钱，让她有些不知怎么感谢才好。 “如果真要感谢我，就好好待溜溜。”小福的笑容渐渐消失了，“我见过太多宠物被抛弃，也看到不少主人和宠物度过最后的时光。” “你要记住，溜溜不仅仅是宠物狗，还是家里面的一员。” 刘璐瑶似乎一点都不反感小福的说教，点了点头。 它们的到来，各种缘由，未免不是生命中的馈赠。 “走吧，回家和妈妈道歉。”刘璐瑶牵着大金毛，“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把妈妈给咬了？” 溜溜咧着嘴，摆出自己招牌的、充满暖意的笑容。 刘璐瑶轻笑了一下，自家的狗子忘性那么大啊？ 不管怎么样，回家得好好和爸妈交流下，等她去上大学之后，可不能冷落了溜溜。不然溜溜下次可能就会叼个别的东西，想要吸引注意力了。 豆奶粉站在店门口，呆呆地望着溜溜远去的背影。 怎么就走了呢？ 豆奶粉对和自己长得那么像的大金毛，有着满满的好奇心。 第63章 大雨 一大早，天有些阴沉，但广场上依旧是人气满满。除了练舞蹈的，还有一位大爷在吊嗓子。 “啊—” 大爷调准了嗓音，就给来了一段黄梅戏. 虽说是业余的票友，但有模有样，颇有气势。 韩明以前不太喜欢戏曲，但坐了猫咪之后，生活节奏就慢了下来， 突然就感觉到了其中的乐趣。 独特的方言，大致能听得懂些意思，这种半懂半不懂的状态，给了一种无限的想象。 林妈跟着广场舞王子，在那里联系着新的舞蹈。 韩明的鼻子上突然一阵冰凉，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抬头一看，开始下雨了。 “预报不是中午才有雨吗？” “哎呀，我的衣服才挂出去呢！” “下雨啦，赶紧散了吧。” “……” 稀拉的雨点让整个广场变得慌慌张张，跳舞的、下棋的、练太极的，纷纷朝家跑。 林菀抱着韩明刚进屋子，外面的雨就大了起来。 帮韩明把毛发吹干，淋了些雨的林菀洗了个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泡了杯热茶，林菀打开了电视。 下那么大的雨，还是待在家里面更安全些。 电视下方滑动播放着气象台的消息：“今天白天我市将出现3小时50毫米以上的强降雨，并可能伴有强雷电，短时强降雨和雷暴大风等强对流天气……” 韩明转头看向窗外，大雨笼罩了一切，只剩下极大玻璃窗的响声。 感觉到外头钻进来的寒气，韩明缩起了身子。 下了两个多小时，雨势也不见减小，林菀和姜萌通过电话，套上雨衣就跑出了门。 城市里有不少地段都被淹掉了，贸然开车出去，一旦排气管进了水，人可能就会被困在里面。 这个和地下管网没什么关系，完全是地势导致的。沙州临近长江，辖区里面河流密布。城市里的积水无法及时排入河网，就形成了内涝。 韩明有些担心她们，跳上窗台，望着小区的大门。 雨下得太大了，只能隐约看到几个运动着的黑点。 好的雨呀，希望她们两个都安全。 沙洲市地处长江沿岸，在现在这个季节下雨是司空见惯的事。但短时间大暴雨，无疑考验着城市的建设。根据市里通报的汛情，有些地方已经出现了内涝，好几条公路陷入了瘫痪。沙州之前有过防洪基础设施建设，但建设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有的大项目还在建设期，新的排水系统尚未完善，而老的排水系统能力不足，排水能力进入了一个尴尬的真空期。 新项目的延期完工，也不只是水利和建设等部门的问题，关键是项目涉及到拆迁。拆迁是一个和老百信打交道的事情，必须要细致，还得有耐心，无疑是极其影响进度。 街道办事处，会议室里面，大号的液晶电视正在进行视频会议。 市里的大领导非常严肃地说道：“各街道、乡镇立刻启动防汛应急预案，安排专人进行24小时巡查，出现险情立刻报道并第一时间予以处理……” “各单位、街道、乡镇必须高度重视……如果……进行问责！” “……” 大领导的视频会开完，街道接着开始开小会，中小领导都有任务，必须到一线去。 好不容易等到会议接触，姜伟才抽空给家里面打了个电话。 “萌萌已经安全回来了啊，那就好。没事别乱出去，汛情还挺严重的……” “我啊？我这两天估计没法回家，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的。” 才挂了电话，姜伟才的同事走了过来。 “姜主任，通知已经发到各个社区了，我们到现场去一趟？” 姜伟才挂钩一个社区，一个村。村的地势高一些，大雨的影响不大。社区的情况要严重一些，特别是部分小区属于老旧小区，地下排水老化，地势又比较低洼，必须要赶紧过去盯着点。 “行，赶紧走吧。” 姜伟才套上雨衣，走入了雨幕。 等赶到了老旧小区，情况远远比姜伟才想象中得严重。 下水道来不及排出积水，不少楼的一层已经被淹掉了。 安排物业和民警帮助底楼的住户进行转移，姜伟才联系人员帮助清理井盖。积水中漂浮的杂物，堵住了不少的下水道口，让很来就不足的排放能力大打折扣。 姜伟才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眨了眨眼睛。被雨水浸得眼睛疼，都有些红肿了。 雨太大，雨衣根本就挡不住，姜伟才的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非常难受。 “姜主任，底楼的住户暂时都安排在物业和便民服务中心了，我们先躲会雨吧。”社区的主人跑过来说道。 姜伟才有些不放心：“都确认过了？” “会不会存在行动不便的老年人？” 内涝还在可控制的范围内，年轻些的都能自己跑出来，就怕上了年纪的跑不出来。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留在屋里太危险了。 主任非常确认地说道：“我们对照过物业提供的住户名单，都转移出来了，放心！” 姜伟才安心了些，跟着主任来到了社区的便民服务中心。 便民服务中心地势高一些，周边也用砖头和沙包堆积起了小包围圈，配置上一台抽水泵，暂时没有积水的问题。撤离出来的居民都被安置在二、三楼。楼上本来就有居家养老服务站和活动室，空间足够，也有不少干毛巾，暂时倒是不缺物资。 和街道办的一把手汇报了一下情况，姜伟才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市里启动了紧急预案，消防和武警都已经出动，街道办负责协调就好。 有了更加专业的生力军加入，姜伟才的压力小了不少。 他也就是个中层领导，一到这种突发情况也是压力山大。 姜伟才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俊小伙，这小领导还没当上几天，他就觉得发际线已经开始上扬，发量迅速减少。有的时候林菀还会嘲笑他，估计他得四十地中海，五十光秃瓢。 第64章 翻脸不认人 雨越下越大，好像是天出现了窟窿一般。 从通报的消息来看，全市受灾的县区超过一半，姜伟才所在的街道办反倒是受灾比较轻的了。 积水越积越高，姜伟才也没心情在便民服务中心躲雨，带着工作人员到各个小区巡查，确保不会出问题。 老旧小区的积水都到了小腿肚子，姜伟才走起来很费劲，还得小心着脚底上。浑浊的积水影响到了视线，要是不留神踏空，后果不堪设想。 “人真的都转移掉了？”姜伟才心里面有些慌。 社区主任答道：“底层都转移走了，上面楼层的也开始撤离。” 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老旧小区地势太低，要是再持续几小时，二楼也得被淹。 楼上的居民大包小包，收拾了家里面的细软，在消防和武警的协助下开始撤离。 姜伟才二话不说，接过一对老夫妻手里的拎包，扛上一个行李箱。 “小心点呀，里面东西可值钱了。”老太太着急地说道。 姜伟才身子一滞，笑了笑。 “好，我小心些。” 老头走得有些困难，听到自己老婆的话就有些火大：“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钱不钱，就是几幅画，有什么好在意的。” 老太太被训得不敢回话，小声地嘀咕道：“平时还不是你在意得不行，我不就是怕你到时候心疼吗？” 姜伟才有些哭笑不得，那么大年纪还斗嘴，怎么看着都像秀恩爱。 “你们两扶着点，跟着我。” 姜伟才走在前面探着路，深怕两夫妻踩空跌倒。夫妻两个年纪大了，摔一跤可不得了。 到了临时的安置地，老头急急忙忙地从包里面取出了几个被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卷轴，一丝水没进，老头长舒了一口气，放心了下来。 “这几幅字画可是我年轻时候的巅峰之作，还拿过省里的一等奖呢！”老头得意地向姜伟才说道。 姜伟才扫了一眼展开的卷轴，那字确实挺好看，笔锋明显，颇有番气势。 没说两句，姜伟才又冲进了雨幕。 人员转移得差不多，救援人员才有空躲一会雨。 “喵——” “喵喵~” 姜伟才听到了猫咪的惊叫声，探头出去看了一眼。 一个银色的大锅盖飘在小池塘上，黑白花猫趴在中间缩成一团。 水流有些湍急，花猫不敢乱动，怕锅盖翻了。 看到水边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花猫尖叫着，想要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姜伟才重新下了水，艰难地朝着花猫靠过去。 见有人走过来，花猫露出了可怜无助的表情，眼神中流露出期盼的目光，希望有人来救它。 家里面有了只团子，姜伟才也就慢慢喜欢上了猫咪。 不过是举手之劳，却能就一条生灵，姜伟才觉得应该去做。 姜伟才找了根长竹竿，缓缓地把锅盖撇过来，一手扶住了锅盖，另一只手把花猫抱在了怀里。 “喵~”花猫弱弱地叫唤着，变得温顺乖巧。 上了高地，姜伟才把花猫放了下来。花猫抖了抖身子，把身上的水甩掉一些。 “好可怜的猫咪呀。”一位女工作人员赶紧找了块干毛巾，裹在了花猫身上。 “也不知道有多少猫狗会被淹死呢。”旁边一位叹了口气。 “要比以前好多了，毕竟之前流浪猫狗整治的时候，好多都被救助了。” “……” 花猫的毛干了一些，眼神立刻就变得凶狠起来。 “喵——” 帮它擦干的小姐姐想要摸它一下，就被花猫给吓得缩回了手。 翻脸不认人啊！ “吓死我了，怎么突然那么凶啊！”小姐姐有些难受地说道。 姜伟才仔细地看了花猫一眼，注意到它的脖子上刮着一块猫牌，之前花猫浑身湿漉漉，牌子贴在身体上，倒是没注意。 花猫恶狠狠地朝着人群叫唤了一声，唰地一下从高地跳了下去。 干了些的毛很快又被淋湿了，花猫也不在乎，还朝着高地上的人们发狠。 “喵——” 小姐姐心里面很不舒服：“不识好人心，帮它擦干了却要咬我！” 花猫叫了几声，回身跳上了花坛，借助着还露在水面上的花坛和台阶，很快跑进了楼房，停在了楼道上，望着高地。 “底楼的住户真的全都撤走了？”姜伟才又一次问道。 社区主任觉得姜主任实在是太小心了，这问题都是第三遍问他了。但谁让他是领导呢，只能再一次肯定地回答道：“全部都撤走了。” “那为什么那只猫还往里面跑？” 社区主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可能是楼上哪个住户的吧？楼高一些的，我们还没来得及撤离呢。” 雨遮挡了些视线，姜伟才只能隐约看到花猫停在了楼道口。他总觉得心里面有些怪异，想了想，决定趟着水走了过去。 社区主任心里面喊了声麻烦，也赶紧带着个男工作人员跟了过去。 花猫见姜伟才走了过来，又重新叫唤了起来。 “哗哗——” 花猫爪子不停划着木门，回头盯着姜伟才。 “这间房住的是谁？” 社区主任皱了皱眉头：“敲过门，没人在家啊。” “听邻居说是一个人住，这几天都没看到，估计是出远门了吧？” “把门踹开！”姜伟才说道。 “……” 社区主任有些摸不到头脑，领导这是什么操作啊？ 姜伟才和团子生活得时间长了，习惯了高智商的猫咪，所以觉得花猫的行为肯定是有它的目的。只是交流有障碍，它没办法好好地表达出来。 万物有灵，姜伟才感觉到花猫是想要引导他，才果断地跟了过来。 年轻的工作人员一脚下去，破旧的木门被踹了开来。 房间里面一片混乱，地上漂浮着些泡面盒、烟屁股，为数不多的旧家具也被浸泡在水里面。 花猫努力地在水里面划着，朝着卧室跑了过去。姜伟才跟了过去，看到床上蜷缩着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双眼紧闭，打着哆嗦，完全没有感觉到积水差不多要和床差不多高了。 社区主任也是一脸的惊讶，还真有人在里面啊？ 花猫努力地从水里跳到了床上，看着姜伟才。 “搭把手，先把人搬出去。”姜伟才说道。 他注意到床头摆着的一些东西，知道床上躺着的这个年轻人并不是生病，而是吸食了某些违禁物品。 这家伙应该是个瘾君子，大雨来之前正好来一个发，陷入了精神恍惚的状态，没有感觉到雨水灌进来，也没有听到社区工作人员的叫门。 第65章 雨停 姜伟才和社区主任一人抓住被褥的一端，抬着小伙子往外走。 花猫跳上被褥，趴在小伙子身上，显得非常乖巧，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凶狠。 出了楼道，豆大的雨点打在小伙子身上，这货哼唧了两声，还是没有醒过来。 小伙子看着挺瘦，没想到那么沉，姜伟才蹚着水，走了两步就有些气喘吁吁。 停了一下，鼓了鼓气，姜伟才小步快走。到了高处，赶紧放下了被褥。 湿了水的被褥非常重，姜伟才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给医院打电话吧。”姜伟才喘了两口气说道。 看着小伙子一脸苍白的样子，也不知道到底吸食了多少。 积水漫道，就别指望着救护车能过来，还得联系武警同志，过来把这货送到医院去。 “我……我再派人挨家挨户确认一遍！”社区主任有些心虚。 之前他再三保证底楼的人都已经撤出来，没想到还有一个睡得死死的货待在床上。这要是水再涨一些，他估计在睡梦中就被淹死了。 姜伟才点了点头：“特别注意之前没有人在家的房间，保不齐有行动不便的人。” 姜伟才也有些后怕，真要是出事，上头的一板子绝对是躲不了。 一番折腾下来，小伙子总算是睁开了眼睛。 姜伟才注意到他眼神中一片迷茫，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丧身水里。或者对于他们这些行尸走肉的人来说，早就没有了生机吧。 花猫一只蹲坐在小伙子的身边，静静地陪着他。有工作人员帮着把脸上的水擦掉的时候，花猫会非常警惕，好在它知道对方是好心，并没有尖叫。 小伙子一脸苍白，还晕乎乎的，神志不清，工作人员以为只是生病了，倒是没有朝着瘾君子怀疑。国内禁毒是极其严格的，这些东西很少，而且只敢缩在黑暗中。不像是“自由”国度那样，中学生压力大，就拿出来提升一下精力。开个派对，也得吸一口，不然就感觉少些什么。 这些人在国内是极少数，也是被鄙视的群体。 姜伟才是见到屋子里面被丢弃的各种器具，对这人并没有好感。不管是什么原因上瘾的，至少说明这人并不具备极强的意志力，不过是个生活的失败者。 等到武警赶来的时候，姜伟才才小声地告知了实情。 他最好的去处还是戒毒所，先让身体戒掉，心理上再慢慢戒除。当然，姜伟才工作中也接触过这些人，知道心瘾才是最恐怖的。 高居不下的复吸率，是非常可怕的。这玩意最大的害处就是对精神的摧残，让人变得不是人，为了吸一口能够干出任何事情。亲情？爱人？这些都是不存在的，哪怕是亲爹亲妈，要是阻拦他们吸一口，他们就能拿出刀子捅向阻拦他们的人。 说实话，姜伟才一直觉得这些人可怜，也可恨。当然，他们不把自己当人，姜伟才不行，所以发现了，还得把他救出来。 花猫和小伙子形影不离，不让它一起，它还呲牙咧嘴的。武警也没有为难它，抱上了它。 对于武警们来说，猫咪还真不是敌人，想跟着就跟着吧。 姜伟才望着消失在雨幕中的武警，心里面满是感叹。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团子是世界上独特的猫咪，聪明懂人性，遇到了这只花猫之后，他觉得猫真的是一种神奇的动物，聪明得如同妖孽。 没有花猫反常，姜伟才也不会发现昏迷不醒的瘾君子。 不过对比家里面的团子，他觉得还是家里面的更加厉害。 这几天下着大雨，团子那么爱浪，估计在家里面憋得很难受吧？ 韩明觉得待在家里面挺舒服的，只是还有姜萌也在家里，就有些不好受了。 城市里不少地方都被淹掉了，哪怕雨小了些，可积水还没有排干，各个补习机构赶紧放假，课都不开了。废话，学校就怕的是学生出事，哪个敢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让学生来上课，何况还只是补习班？ 姜萌不用补课，心里面美滋滋。可下雨不能出门，心里面躁动不已，就开始折腾韩明。 韩明打着呼噜，这货就跑过来堵住韩明的鼻孔。 马勒个鸡，真以为猫咪是没有起床气的呀！特别是没有睡饱的起床气！ 韩明直接就炸毛了，怒火冲天地瞪着姜萌。 炸毛的猫咪又不是老虎，姜萌把韩明抱了起来，使劲地揉着猫头。 面对死皮赖脸，毫无自知之明的姜萌，韩明直接傻眼。 想了想，爪子还是没有从肉垫里面伸出来。 总不能真把小姑娘给划伤了吧？ 非暴力不合作，韩明一脸冷漠，对姜萌不理不睬，任由她“蹂躏”自己。真要是有反抗的实力，谁愿意装怂啊。 心塞╮（﹀_﹀）╭ “哎呀，一点都不配合，不好玩！”姜萌把韩明丢在了沙发上，看起来电视。 不好玩？ 韩明心里面一阵窃喜，偷偷地爬到沙发的另一端，深怕小魔女看电视的时候把他当娃娃。当娃娃是没问题，要是看到电视剧情节心情不爽，把他摔了可咋办？ 现在的小女生呀，真的是太可怕了。 姜爸不会知道，在家憋得难受的不是韩明，而是他的宝贝女儿。 姜萌在家里老老实实待了两天，总算是等到了雨停。 韩明睡得香甜，就被姜萌抱着跑到了阳台上去。 大雨过后，空气很清新，还带着浓重的湿气。韩明觉得身上有些湿漉漉的，不是特别舒服。 “啊——终于停啦，可以出去玩啦！！”姜萌兴奋地蹦蹦跳跳，把怀里面的韩明颠得七荤八素。 主要是姜萌现在身怀巨资，拥有一个私人飞机场，一点减震都没有。 “叫什么叫！又发疯了？”林菀说道，“把作业拿出来，我检查一下！” “……” 姜萌瞬间吃瘪，在家里面浪了两天，她作业是一点没动。 林菀当然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性子，之所以下雨的时候没问作业，就是想雨停后有理由把女儿关在家里。 小姑娘家家，一天到晚就想着出去玩，不收收心，好好学点东西，还得了了！ “妈~你看好不容易雨停了，就让我出去玩一会吧，不然我都发霉了！” 姜萌试图争取一些权益，可惜林菀完全不吃这一套。 “写完就放你出去！”林菀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给。 “哼！”姜萌甩了下阳台的门，转身进了房间。 正想着怎么才能在最短时间里面把作业糊弄掉，就听到客厅里的林菀说道：“要保证正确率，别想着糊弄了事。” 姜萌趴在桌上，一阵哀嚎。 看到姜萌吃瘪，韩明精神了起来：你一个学渣还想要人权？ 不存在的。 学渣说得还是有理的，雨停了，确实应该出去透透气。 第66章 玩泥巴 小区周边的积水并不严重，雨停之后就慢慢消退。 洒水车冲洗着街道，环卫工拿着打扫吧，在后边把淤泥清理到一边。 等到太阳出来，城市就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城市可以恢复原样，但发生过的事情，无法视而不见。这场大雨给沙州带来了不少损失，除了大量被积水浸泡损失的财物、货物，还有导致一些住宅的倒塌。 最严重的还是凤凰山那边，因为长期大雨导致山体滑坡，冲垮了几幢房子，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韩明走出门，新鲜空气是吸到了，爪子上也沾了不少泥。 泥巴粘稠，甩又甩不掉，回家估计得被林妈训，韩明机智地跑去了宠物店。 到奇缘宠物店的时候，就看到小福带着店员正在清扫卫生。店里面进了点水，地上还有不少没有清理掉的杂物，木制的收银台、桌椅泡过水之后，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团子，站那别动，这一块好不容易拖干净的！”小福第一时间喝住了往店里面跑的韩明。 韩明看了看里侧干净的地砖，乖巧地蹲坐在店门口，等着小福帮他清洗爪子。 豆奶粉已经是常驻宠物店，见到英短就直接冲了过来。 蹭了蹭韩明的背，豆奶粉吐了吐舌头，一脸的讨好。 大雨让它在宠物店也挺无聊，想让英短带它出去玩。 宠物是经过驯服后的动物，内心深处依旧是向往自由和自然。何况拉布拉多需要很大的运动量，几天没怎么动，实在是憋不住了。 外面路上还有许多淤泥，韩明有一丢丢洁癖，不太想把自己弄得脏兮兮。 英短不为所动，可兰博及时赶了过来。 兰博在小区绕了一圈，都没看到老大，就直奔宠物店来了。 两个爱动的家伙碰到一起，就在外面开始撒欢。 路边的花坛里面积攒着浑水，底层都是淤泥。也不知道兰博是怎么想的，直接就跳了进去，顿时水花四溅。拉布拉多有些眼馋，跟着进去一起玩水。 两个二货玩闹着，下层的泥都被翻搅了起来，四处飞溅。 韩明看到一道背影朝自己飞来，浑身一紧，赶紧朝着旁边挪了下，很快一坨烂泥砸在了他原来的位置上。 “喵——”韩明有些火大。 玩嘿了的狗子无视了英短的威吓，在泥浆里面滚来滚去，把灌木丛都给压歪了。 狗子需要的运动量很大，积蓄了那么多天，爆发出来是非常恐怖的。 韩明不想自己沾上泥巴，惹不起就躲在了大门后，隔着玻璃门静静地看着它们两发疯。 别急，很快就有人治你们。 小福把地拖完，想起团子还等着洗爪子，放下拖把走了过来。 宠物店门口全是泥巴点子，还有不少溅在了玻璃门上，惨不忍睹。 “豆奶粉！兰博！你们干嘛呢！”小福有些气急败坏。玻璃门有多难擦，你们知道吗？ 小福的心在流血。 豆奶粉听到了小福大声的呵斥，赶紧从泥潭里爬了出来，浑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只剩下眼睛还露在外面。 “别——你别进来！”小福看到豆奶粉往店里跑，想要拦住拉布拉多。 兰博和拉布拉多完全不搭理小福，冲进了宠物店。 小福咬着牙，看着满地的泥巴点子，操起拖把就开始追杀这两个毁掉他劳动成果的家伙。 越是追，狗子就撒了欢地跑，很快地砖上就都是爪子印。 店员们堵住两条狗子，把它们扔进了洗澡池。 小福一边给这两货冲洗，一边骂骂咧咧。 要不是豆奶粉是他未来女朋友的狗子，他真的是想揍它。 “喵~”韩明有些不满地叫唤着。 按闹分配？ 不能因为这两狗子会闹，就给它们先洗吧，总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哎呀，把你这个小可爱给忘啦。”一位女店员抱起了韩明。 店里的小姐姐都非常好，给韩明洗爪子的时候非常轻柔。特别是肉垫上的泥，冲洗得干干净净。 傻狗子并不只是兰博和豆奶粉，店里面很快被送来了一只萨摩耶。 这货完全一身黑不溜秋，那对情侣也是一脸的无奈。 “要是洗过澡再剪毛的话，时间可能有些久。”小福看了一眼说道。 大狗洗澡很来就麻烦，何况是浑身泥，那就是纯粹的体力活。 “我们要去看电影，不着急。”小伙子说道。 小福正好相约季小妍，不由地问道：“什么电影啊？” “我不是药神，徐峥的。” 之前的泰囧和心花路放小福都挺喜欢看的，就是港囧不怎么和他胃口，就是不知道这部质量怎么样。 萨摩一脸的傻样，仍由小福摆弄。洗完澡之后，又恢复了白色的毛发。梅雨过后，气温就会一天高过一天，不剃毛的话，萨摩会非常热。 小福先用电动剃刀把长毛都给刷掉，换上剪刀开始做造型。 折腾了好一会，才把萨摩弄好，身上留了层短毛，精神了许多。 正好萨摩的男女主人走了进来。 “好看吗？”小福问了声。 “挺不错的。”女客人答道。 花了钱看的说不错，那就是真的不错呀。 女客人捧着萨摩的狗头：“我还以为萨摩剃了毛不好看，结果看起来还多乖的。” 小福愣了两秒。 “-_-||我是问电影好看不……” 男客人笑了笑：“好看好看，前面很搞笑，后面非常感人。” “友情提醒，带着纸巾。” 这电影那么好看？ 小福脑补了一下画面：季小妍哭哭啼啼，他借出了自己的肩膀，趁机把她搂进了怀里面。 完美呀！ 很好地解决了他踌躇和畏惧的心理。 一定得看！ 送走客人之后，小福赶紧掏出手机订票。 电影是真的火，排了那么多场次，还场场爆满。找了好久，才在饭点的场次找了两个角落里面的位置。 韩明惊讶地望着小福，什么时候这个榆木疙瘩开窍了？居然还知道主动出击了。 也挺好的，小福和季小妍都认识小半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估计连小手都没碰过。季小妍人也不错，心思细腻，和小福这种心大的正好互补。 第67章 下厨 男人的第七根肋骨是女人，第八根是幻想。 小福的情景设定非常不错，如果是套路一般的姑娘，那绝对是非常成功。 可惜，坐在她旁边的是季小妍。 季小妍关注的是为什么影片没有讲清楚药品开发，而是将国外药企推向到“敌人”的位置。想了想审查制度，季小妍略有所得。 电影很好看，小福的关注点在季小妍身上，也没注意大屏幕。 剧情过半，好多小姑娘都是哭哭啼啼，用掉了一堆纸巾，还有的缩在男友的怀里。 可是…… 小福苦苦地等待，可季小妍似乎一点都不为所动。 季小妍感觉到小福的目光，楞了一下，猜到了他的心意。 “有纸巾吗？”季小妍凑过来小声地问道。 小福的耳朵被热气笼罩，脸刷地就红了起来。 “有，有。”小福赶紧把准备好的面巾掏了出来。 季小妍看着小福的紧张，轻轻地笑了笑，接过纸巾，顺势靠在了他肩膀上。 小福的身子僵硬，如同一根木头，不敢移动分毫。 电影结束，小福的腰疼。 肩膀靠了，牵了小手，分别的时候还抱了一下，小福睡着都笑醒。 尝了甜头，小福的斗志昂行，开始折腾起宠物店。 被水泡坏的柜台和墙角线都拆除，然后几人的施工队开始进场。 临街的整面墙被敲掉了大半，换上了厚重的落地玻璃。原本廉价的玻璃门则是改成了英伦风格的木门，门上吊着个风铃。 还别说，一通折腾下来，宠物店的格调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接下来就是店里的大改动，玻璃格替换了铁质的宠物笼。 改造还没有结束，门口就出现了不少被猫咪、小狗吸引的小姑娘。 路边一面墙都是玻璃，一格格玻璃格里面都是幼猫幼狗，睡姿各异，萌炸了好嘛！ 小猫小狗在小窝里面翻滚、睡觉，或者是跑到隔壁小窝打闹，都对猫奴、犬奴有无限的诱惑力。 听说过迷妹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爱豆会舔屏，小福深刻地感受到了一波姑娘们的舔玻璃。 趴在玻璃上就不离开，满眼的沉迷，完全走不动道。路过的行人只要是看上一眼，就会忍不住再多看一眼，拿着手机拍着可爱的小宠物。 效果好像不错呢！ 重装完成之后，店里面宠物的销售量直接翻倍，连带着玩具、猫粮狗粮的销量都不断攀升。 小福把自己的存折翻出来，思考着是不是要开一家分店。 以前一家独大的宠悦因为丑闻一蹶不振，门庭冷落，只能陆续把一些亏损的店面关闭。宠悦的退缩，就等于是有大把空出来的市场。 一家宠物店的辐射范围大概是周围3到5公里，再远一些，顾客就会觉得麻烦。就算是宣传推广，服务范围也不会超过10公里。 如果小福打算开设分店，那就得远一些，防止客源的重叠。而距离远了，也就没办法发挥奇缘一直以来的口碑优势，一切都得从头开始积累。 男人嘛，得多承担一些，总是守着一家店，没有点野心，姑娘怎么看得上啊。 小福想来想去，开始到处考察店铺。 别看沙州就是个县级市，可依靠着港口贸易和逐渐转型的传统行业，经济实力在百强县里面可以排到第三。 经济决定了房价，市区的房价好几年前就破万，现在都得朝着两万跑。住房都那么贵，好一些的门面房自然价格更高。 小福跑了两个地方，周边的人流确实是多，可租金也是大本营的两倍。 关键是房东要求一年一付，对小福的经济压力有些大。 问题是租下门面，接下来还得装修、购买幼猫幼犬，会把他掏空了的。 小福有些走神。 …… 积水退后，处理好后续，姜伟才实在是有些扛不住，周末就给自己放个假。 事情是永远做不完的，可身体的承受力是有限的，一直处在绷紧的状态，迟早是会断掉的。 林妈和姜萌窝在沙发上追剧，姜伟才乐呵呵地抱着韩明去买菜。 和林妈的精打细算不同，姜伟才买菜有些粗线条，基本就是问一下价格，然后要多少，不怎么讲价。 价格肯定是高出一些，但节省时间。 做饭也是需要计划一下时间，不然先做出来的菜冷了，就影响口味 姜爸先做牛腩炖土豆，多油，切块的土豆下锅炸一下捞出，是防止炖的时候，土豆散成泥。牛腩下锅翻炒，放入炸好的土豆块，接下来是八角、桂皮、桂叶、蒜瓣、姜片，生抽老抽和料酒…… 香味立刻就出来了，把沙发上滩成一坨的姜萌给吸引了过来。 “好香啊，爸，你做的什么？”姜萌抽动了下鼻子。 “土豆炖牛腩。” “做得肯定好吃！” 加入一大碗温水，姜伟才盖上了锅盖。 土豆炖牛肉关键是炖，小火咕嘟咕嘟，这样牛肉才会把汤汁吸收进入，咬起来也不会柴。 “看你的电视去，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林妈走进厨房，有些不爽地说道。 她每天做饭累得要死，也没听女儿那么夸奖过。姜伟才偶尔下一厨，就把女儿开心成这样，是不是亲生的呀！ 姜伟才呵呵地笑着，知道老婆的心理，也不接话，开始做其它菜。 糖醋小排，回锅肉，蘑菇青菜，鲫鱼汤。 把炖好的土豆牛肉往桌上一摆，四菜一汤，完美收官。 林菀看到英短馋得不行，在厨房门口走来走去，也给他弄了牛肉和排骨。回锅肉有些辣，小猫还是别吃比较好。 韩明一口一块牛肉，色香味俱全，而且一咬下去，里面的汤汁就出来了。 姜萌吃相最难看，吃着嘴里的，望着碗里的，嘴巴就没有停过。 “吃慢点，没人和你抢！”林菀瞪了女儿一眼。 狼吞虎咽的，还没有嚼烂就咽下去，对肠胃是很大的负担。 “好吃~超级好吃~”姜萌把炖牛肉的汤汁淋在饭上，一碗饭很快就没了影。 姜伟才成就感爆棚，看到女儿吃得那么欢快个，觉得比自己吃好了还开心。 一阵手机铃声，姜伟才放下来筷子，看了下手机。 办公室打来的。 “什么事？”姜伟才问道。 “好的，知道了。” “地址等会短信发给我，等会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又有事情？”林菀问了一嘴。 姜伟才吃了口饭：“记不记得上次内涝，我和你说过救出来的那个瘾君子？” 林菀点了点头。 “他出来了，现在要进行社区戒除，办公室说让我担任监护小组的组长。” 第68章 他的猫 戒除毒瘾一般有三种方式，强制戒除、社区戒除和自愿戒除。 强制戒除一般是得经过公安同意，进入戒毒所，过程比较痛苦，复吸率比较高。社区戒除则是在家戒毒，由街道、社区和家庭共同监督，过程比较舒服，也不会脱离人群导致心理问题。但强制性不高，不会对戒毒人员进行收押、限制人身自由，所以成功率比较低，复吸率也非常的高。 而且由于缺乏专业的医疗设备、医师进行治疗和康复，社区戒毒的时间也普遍的偏长。 自愿戒除一般是由医疗机构承办，具备专业医生和设备，还有团队跟踪治疗，可以合理采取药物进行接触，戒毒者不会很痛苦，而且成功率很高，保密性也好，就是花费颇高，普通家庭肯定是承受不了的。 张玄的表现还算是不错，经过综合考虑并没有送进戒毒所，而是让他进行社区戒除。家徒四壁也不足以把他送入专业医院机构，采取社区戒毒，也是没办法的选择。 大环境是推荐社区戒毒的方式，能够减轻戒毒所的压力。但社区工作人员事情那么多，对戒毒者的看护是不够的。在没有足够监管的情况下，能否戒除，是个未知数，多少有一点掩耳盗铃的味道。 姜伟才记得张玄有一只花猫，走的时候把韩明给带上了。他听说张玄的性子有些孤僻，唯独在意他的猫。姜伟才带着韩明，说不定能够有一些共同话题。 底楼的墙皮被泡得开裂，有不少地方都脱落了。 社区的主任在门口等着，旁白还站着一位警察。 打了个招呼，姜伟才了解了一下等会的流程。 社区戒除采取的是多方监管、多方合作的的方式，社区主要是监督，街道办是提供相关培训和就业指导，警方则是负责不定时检查。由多方和戒毒者签订协议，如果违法了协议，社区工作人员要进行批评教育。这此过程中，警方要是检查出复吸，那么就得送到戒毒所进行强制治疗。 房间有一些昏暗，大白天还拉着窗帘。里面非常空旷，估计是很多家具都被水泡坏，被清理掉了。 张玄有些呆呆地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几张纸，显然在姜伟才来之前，社区的工作人员已经和他交流过来。 “签署好协议之后，警察有权随时对你进行尿检，所以不要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警察警告道。 张玄隔了好一会，微微地点了点头，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房间里的其它人，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 趴在张玄身旁的花猫看到韩明走进了房间，一瞬间警惕了起来。 张玄有了些神采，轻轻地安抚着花猫。 “没事，乖~” 好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声音很干涩，让人听得有些难受。 虽然很不想接下这事，但既然已经来了，姜伟才还是想好好处理。 “你的猫叫什么名字？”姜伟才找了把椅子，坐在张玄对面。 “乐…乐…” “乐乐是吧？”姜伟才友善地伸手过去，想摸摸花猫的脑袋。 “喵——”乐乐直接炸毛，长大了嘴巴，露出尖锐的牙齿。 别碰我！超凶！ 姜伟才把手收了回来，把自己的猫抱在腿上。 韩明一脸的冷漠，这是弄啥勒？ 做个吉祥物吗？ 张玄似乎因为姜伟才带着英短，也愿意和他进行交流，而对其他两人视而不见。 “字你也签了，我还得再说两句。” “你现在把这东西戒了，就不会记录进档案，也不会给任何处分，以后也不会影响到你找工作和生活。” “我们尊重你，相信你，也希望我们对你的挽救不会被你当做是纵容！”姜伟才的话一部分是劝告，一部分是警告。 “我…我知道。”张玄依旧是沙哑的声音。 “如果……如果不是为了和乐乐在一起，我……我更愿意去戒毒所。” 乐乐蹭了蹭张玄的衣角，趴在他身边打着哈欠。 它不是很明白张玄的话，但能够感觉到他的情感。 它对除张玄以外的任何人都是不假颜色，是超凶的，它只把自己的依赖和温柔给张玄。 这只猫咪很有灵性嘛，韩明颇有兴趣地打量着乐乐。 张玄是在念大学的时候沾上的这东西，从此就陷入了魔窟，再也没能爬出来。 对于精力旺盛的大学生来说，网吧通宵，酒吧徜徉，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面，当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张玄自然是不能怂，尝了一根加了佐料的烟。 刚开始让他恶心地想吐，第二根下去，就开始兴奋，精神恍惚。 新式的合成物对神经的破坏更大，也更容易上瘾，只是沾了一下，张玄就一发不可收拾。 父母给的生活费根本就不够，他不得不开口问亲戚借钱，继续自己醉生梦死的生活。 事情被曝光之后，朋友视他如鬼怪，不再和他联系。学校为了声誉，直接劝退了他，终止了学业。张玄失魂落魄地回到沙州，父母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沉浸在虚幻中的张玄丝毫没有悔改。父母见他如此，心灰意冷，也不愿意再搭理他，让他独自在老家里等死。 乐乐是一只流浪猫，不禁意间窜进了他家。 在他吸食昏迷的时候，乐乐把家里面仅有的食物吃了个精光。 张玄也没精力驱赶乐乐，就这样家里面多了只猫。 猫咪会动，会因为饿了叫唤，这让完全失去时间概念的张玄有了些生气。 当所有人弃他而去，只有一只猫咪陪在张玄身旁，让他不至于太绝望。 那天大雨的时候，他尝试着戒除，可身体和心理的渴求让他痛不欲生，最终没有扛过诱惑，吸食过量昏迷在床上。 乐乐知道铲屎官出了问题，怎么叫喊都没动静，不得不冒雨跑了出去，把姜伟才找了过来。 在医院醒来之后，张玄万分后悔，特别是知道是乐乐找人把他从家里救出来，那种愧疚感让他下定决心要脱离魔爪。 姜伟才静静地听着张玄说话，能够感觉到他语气当中的坚定。 只希望他不只是嘴上说说的吧。 协议弄完，姜伟才抱着韩明走出了门。 “谢……谢你救了我。” “你应该谢谢乐乐。” 第69章 胖是对食物的尊重 姜伟才就是个小领导，也没啥强硬的背景和关系，飞黄腾达离得他太远，也不现实。 他不是天文爱好者孙连城：不贪污、不受贿，也不做实事，每天准点下班，一分钟都不耽搁。 姜伟才对自己的工作认真负责，对额外多出来的事情，也是尽心尽力。 既然领导让他挂钩张玄，他就得盯着写他，不能让他一路走到黑。 次数跑得多了，韩明都和乐乐熟络了起来。 乐乐就是个死傲娇，脾气差得要死，但嘴巴特别馋，韩明带两个罐头，就收获了它的友谊。 张玄身体虚弱，加上时不时得抵抗心魔，能从事的工作不多。体力活是别想，在便利店收银还得看人眼色。 姜伟才帮他在民政上申请了一笔救助，好歹是能够保证他吃饭。乐乐的猫粮倒是有现成，从家里搬一大袋子，足够乐乐吃两月了。 “又给乐乐加餐了？”姜伟才一进门，就看到乐乐趴在餐桌上，吃着猫罐头。 张玄脸色依旧苍白，但说话神气了不少：“怕它营养不够。” 民政的救助不多，给乐乐加的餐只能从他自己伙食里抠出来。 姜伟才把门外的大米和油，还有一小箱的猫罐头搬了进来。 “姜主任，每次都让你破费。”张玄不哈意思地说道。 “我听社区说，最近状态好了很多？” “嗯~稍微好一些，没有之前那么强烈。” 身体脱毒其实很快，大概一个月就能够急性脱毒，三四个月左右基本生理善就不会再有瘾，如果能够保持一年不再接触，身体会逐渐恢复。但精神心理方面的问题，就需要系统调整，这方面是由相关医疗部门定期为张玄制定方案。 “那就继续保持好，不要让大家失望。” 又聊了几句，姜伟才带着韩明就离开了。 姜伟才去了趟张玄的父母家，不过对方态度依旧不冷不热，似乎对儿子已经死心了。姜伟才好说歹说，他父母还是油盐不进，看样子之前被伤透了心。 如果能够弥合他们和张玄之间的关系，对张玄的戒毒是有很大的促进作用的。光靠乐乐继续的动力，姜伟才怕张玄坚持不下去。 “团子，你说要是父母对孩子失望透顶了，还有可能恢复关系吗？” 韩明乖巧地坐在车后座，很配合地喵了一声。 这个问题，他不知道答案，也没办法回答。 父慈子孝的很多，父母不慈则儿女不孝也不少。父母单方面付出，被孩子坑得惨不忍睹也有，孩子迁就着父母，一步步走入毁灭也不少。 说到底，除去与身俱来的血缘关系，父母与孩子之间还是需要相处的。 “我还真是理解不了，张玄都有心悔改，他父母怎么就不会给他个机会呢？”姜伟才不解地问道。 姜伟才的家庭很圆满，父亲话少，平日里默不作声，关键时候会站出来抗住整个家。母亲管教他，小时候因为姜伟才的犯错而动手打他，但打在孩子身上，痛在母亲心里，母亲经常是哭得比姜伟才还惨烈。 大了一些，姜伟才懂事之后，真的是不会记恨童年时候的打骂。小孩子不懂事，你和他讲道理不一定是讲得通，打骂也是无奈之举，目的还是为了教导孩子向好。 而有的父母只是为了单纯的打骂而打骂，为了点小事就能痛下狠手，那就怪不得孩子想要挣脱原生家庭，自此再也不愿意回头。 “过两天再来试试吧。”姜伟才嘀咕了一声。 姜伟才单位事情也多，各种材料和会议多如牛毛，也没那么多时间专程跑。 …… 天气越发热起来，天天都是高温预警，韩明有些懒得出门。 在外头随便动两下，都觉得闷得慌，还不如待在空调间里面睡觉呢。 最近林妈在刷美剧，还是全程英文，没有中文字幕的生番，说是要巩固一下自己的语感。韩明的英语只停留在考试上，说得快了，他就听得懂ok、sir之类，完全听不懂电视剧究竟在说些啥。 姜萌的英语从小就培养得好，能和林妈一起看，还能稍微探讨一下剧情，让韩明很受伤。 “你看团子，又开始睡觉了！”姜萌有些嫌弃，“一天到晚就知道睡觉，会和阚大爷家的大胖长得一样胖的！” 林妈把韩明抱了起来，揉了揉猫肚子：“确实是胖了好多呀，小肚子都凸出来了。” 韩明有些尴尬，英短的胖能叫胖嘛！ 再说，怎么胖，也比不过大胖的胖呀！ 胖与瘦一般和及基因还有健康情况有关，有些猫咪天生比较瘦的，怎么喂也很难胖，但有些猫咪是因为身体原因很胖。 韩明觉得自己的胖，完全是喂养出来的，说明林妈很负责任。 除了奇缘宠物店的自制猫粮之外，林妈还会经常给韩明加餐，蔬菜肉丸子、各种水果，有时候饭做得好吃的，也会给韩明分一些。 要是韩明胖不起来，那岂不是对食物的浪费？ 猫咪胖嘟嘟的，自然会多带着些可爱。 还有一个多礼拜就要开学，补习班也结束了，姜萌抓紧最后的假期，和林妈一起熬夜看美剧。 “差不多了，回房间睡觉！”林妈看了眼时间，都快要12点钟了，赶紧催促道。 “哎呀，再看一会嘛。”姜萌撒着娇。 “你记着暂停的时间，明天再看。”林妈说道。 姜萌不情不愿回房间睡觉了，林妈确认房间里关了灯，把耳机找了出来，抱着抱枕，继续看。 房间里面姜伟才实在是太累了，林菀不想影响他睡觉。 人们常说喜欢熬夜的人是夜猫子，韩明觉得人可是比猫咪还能够熬。 林妈是越看越带劲，韩明则是晕沉沉，很快就睡觉了。 迷糊之间，韩明听到了好多狗叫的声音。 起初韩明还以为自己是睡糊涂了，可声音越来越清晰，才确定是现实里真的有叫声。 韩明摇摇晃晃，趴在阳台边，看到小区里面有几幢亮着灯，狗叫声就是从这几户人家传来的。 大晚上的，这些狗子怎么叫得那么凶啊？ 第70章 尾随 大半夜的，基本都睡了，这狗子叫得一阵一阵的，把不少人都吵醒了。 家里所有的门窗紧闭，可也挡不住叫声，林菀还用被子蒙住头，仍不管用。 在狗叫声中辗转反侧，林菀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索性起床到阳台上辨认。 “谁家的狗啊？大半夜也不安生？”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狗叫声逐渐消停，陆陆续续有住户的灯熄灭了。 闹腾也就是一会的时间，主人被吵醒之后，当然会好好安抚一下狗子。 狗瞎叫的时候，一定要呵斥一顿，狗子知道错了就不会再叫了。 林菀摇摇晃晃，伸了个懒腰，回房间接着睡觉。 半夜不少狗子的叫唤，成了小区的早上话题。 “也不晓得是哪家的狗先叫的，引得不少家的狗开始叫，此起彼伏。” “烦死了，管不好就不要养嘛，你看我的眼睛，被吵醒了，后来就没睡着，现在还肿着呢。” “我给物业投诉，物业也不给个回复，真是差劲。” “物业？你指望物业啊，他们就是收钱的时候存在感很强，其它时候别想他们能管事。” “晚上睡不好，白天工作都打不起精神。” “……” 民愤还是挺大的，不少人表示养狗也得管理，不要影响他人的生活。 韩明看着趿拉着脑袋的兰博，满眼的怀疑。 小区里面叫声最响亮的狗子，兰博是当然不让。昨晚能够有那么大的动静，韩明觉得兰博脱不开关系。 “喵~” 你说，是不是你！ 对于喜欢睡觉的英短来说，打搅他睡觉的就是最大的敌人。 兰博估计是被训过了，情绪低落，面对英短的质问，也只是低着头。 狗子，你就不能省心点嘛？ 大半夜不好好睡觉，在家里瞎叫，要是不被军训，那才是奇了怪了。 小区里面居住密度那么高，隔音还不好。楼上小屁孩玩个玻璃球，楼下都能被闹得精神失常，更别说是中气十足的狗叫声了。 关键是小区里面狗子还挺多，一只叫起来，另外的狗子也就开始骚动不安。 而根据新的治安管理处罚法规定，饲养动物干扰他人正常生活的，处警告；警告后不改正的，或者放任动物恐吓他人的，处二百元以上五百元以下罚款。 也就是说，小区的住户是可以依法维权的，只是在实际操作中，执行下来也是挺麻烦。 首先是小区的实际管理者是物业，而物业是没有执法权，只能是以调解为主。遇到讲理的，物业还能劝说得了。要是遇到不讲理的、撒泼的，也只能束手无策。 要是真的报警，先不说同住一个小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尴尬，就说警察也基本采用调解，很少使用强制措施，实施起来也挺困难。 兰博也没心情玩乐，待了一会就精神恍惚地跑回来家。 韩明一脑袋的问号，能够让乐观家族的兰博变成这副样子，到底遭遇了什么？还想着安抚一下受伤的小弟，跟上去就看到兰博在家里面自闭。 算了，就让他独自在角落里面画圈圈吧。 林妈熬了夜，又没睡好，精神萎靡，整个上午完全不在状态。 姜萌美滋滋地独占电脑，接着刷美剧。 到了中午时分，清醒的林妈发现女儿看的集数都超过她。 年纪大了，熬夜伤身啊。 大白天睡了好久，到了晚上，韩明的精神亢奋，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怎么都睡不着。 趴在阳台边惆怅人生，就看到楼下有脚步声。 夜声人静，猫咪的听觉又灵敏，有点动静韩明就能听得到。 探头望了一眼，好像路上没有人啊。 咦？应该没有听错啊？ 跳起来把门把手往下拉，韩明到阳台上左右搜寻，就看到两个人贴着墙鬼鬼祟祟。 韩明突然想起了昨夜的狗叫，和一脸委屈的兰博。 时间紧迫，韩明直接跳到了阳台旁边的大树，速滑到达地面，跟了上去。 “砰——”走在前面的不小心碰到了摆在墙角的花盆，花盆摔在了地上。 两人顿时不敢动弹，等待了一会没有其它动静，才松了口气。 “别毛手毛脚的，不然昨天我们就得手了，哪用得着再来一趟！”走在后面的声音有些深沉，年纪应该要大一些。 “我……我会小心点的……”前面的家伙有一些紧张，说话的时候都有些哆嗦。 年纪大些嫌弃地撇了撇嘴，要不是实在找不到人，他又需要个人帮忙和望风，他才不乐意带上这种新手。 “富叔，我还是有些怕。”年纪轻些的小声说道。 “只要是避开所有的摄像头，就不会发现。” “你别再把屋里的狗惊到了就行。” 小伙子有些尴尬。 本来昨天就可以得手，谁知道他在楼下动作大了些，碰了个易拉罐，楼上的狗就叫唤了起来。 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垃圾不往垃圾桶里扔，就那么随手丢在了路边。 狗一叫可不得了，小区里不少狗子都开始叫，不少住户都亮起了灯。 他们两也不知道潜入的住户会不会被惊醒，赶紧顺着绳子就溜了下来，逃出了小区。 富叔提前踩过点，挑选了一幢比较靠角落的楼停了下来。 “我先上去，你帮我把风。”富叔掏出了背包里面的绳子，绑在了自己的腰际。 小区的楼道口都是有摄像头的，凌晨时分，监控里面出现两个陌生脸孔，门卫肯定会格外注意。所以这两个人选择了比较危险的攀爬，防止被门卫发现。 住宅外侧墙壁会有空调外机、管道，这些都可以成为攀爬的支点。 小区高层出于安全考虑，是不能装外扩式的防盗窗。不管是焊接不牢还是锈蚀，都可能会出现高空坠物的情况，所以只让安装平面式的防盗窗。有些住户觉得麻烦，自己住得那么高，肯定是没有人能够从窗户潜入，有时候还还把窗户开条小缝，好透透风，这就给了富叔他们这些要钱不要命的惯偷机会。 方法总比问题多。 别以为住得越高就越安全，这群蜘蛛人总是会想方设法地爬到你家窗前。 第71章 徒手攀爬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富叔这行当干得多了，熟能生巧。别看年纪稍长一些，可依旧保持着超强的攀爬和奔跑能力，简单来描述，就是中年“跑酷”爱好者。 本来他们是有一个团伙，分工详细，有人盗窃，有人销赃，还有负责在被发现之后捣乱混淆视听，给同伙争取逃跑时间。 不过前几个月的时候，这个团伙在旁边省栽了。 富叔就是跑得快，加上也不是核心成员，被他给逃出生天。 他每次得手分得都不多，也没有什么闲钱，浪吃浪喝了两个多月，生活就有些窘迫。 打工太累，富叔就想着操起老本行。 单打独斗比较危险，富叔看上了一个同乡。 同乡小年轻整天就知道玩游戏，干死干活一天挣不了多少，但充值起来毫不手软，在游戏服里面各种当老大，嚣张得不行。 沉迷游戏，需要钱，经常干活有力气，身体也灵活，富叔觉得做自己的同伙足够了。 谁知道这个小同乡干活前大言不惭，干活时畏手畏脚。 “等这单干完，就把这货给甩了。”富叔里面想到。 做啥事，都得胆大心细，小同乡没这方面的天赋。 在韩明一脸惊诧的表情下，富叔徒手爬上了三楼。腰际上的绳子跟着挂在了三楼外头的空调外机上，防止他失手摔下来。 说实话，这个安全绳有一些自我安慰的味道。真要是脱手掉下来，就空调外机架子的那点牢固度，绝对是承受不了下坠的冲击力的。 真的是不要命啊。 韩明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惊扰他们，毕竟富叔悬在半空中，要是一惊吓从楼上摔下来，人摔残了没事，砸到花花草草可咋办。 本来想去找阚大爷来着，这个点他应该还守着小门呢。不过想想他年纪也大了，和两个年轻力壮的小偷打起来，还真不一定占得到便宜。这里也不是什么高档小区，开给保安的工资不高。年轻人看不上这种浪费时间又没钱赚的工作，保安基本都是大爷大叔。 小区里不是有现成的警察嘛，韩明转头朝着兰博家跑了过去。 “喵~” “喵喵~” 韩明叫唤了两声，房间里面没有什么动静。 兰博什么时候睡觉睡那么死了？ 韩明又用猫爪子划了两下大门，这声音更加尖锐一些。 房间里面的兰博早就醒了，可是它不太敢叫唤，急得在客厅里面团团转。 昨天叫得那么凶，可是被秦景悦和刘海训了个够呛。 “我……我怎么听到了猫叫，是不是我幻听了？”刘海迷迷糊糊地说道。 秦景悦睡得比较浅，清醒了些：“确实有。” “兰博还在外头瞎转呢！”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勾得我们家狗子大半夜不睡觉！”秦景悦怒气冲冲地说道。 刘海一瞬间就醒了过来：“媳妇，你……你等等啊，你干嘛去？” 小区的大妈嘴巴可是狠得不行，知道昨夜狗叫的有一只是兰博，就对秦景悦颇有些言语，这让性子直的秦景悦忍不了。 自己的狗子，自己是最清楚的。平日里面是不怎么着调，可大半夜无缘无故地瞎叫唤，不是它能够做得出来。 好歹也是两条功勋犬的后代，这点纪律性还是有的。 刘海根本就拦不住老婆，赶紧套上裤子跟了出来。 秦景悦一马当先，牵着躁动不安的兰博，打开了大门。 “……” 秦景悦脑子有些迷糊，是不是还没清醒啊？ 团子怎么在门口啊？ “喵——”韩明跑上前，一脸期待地望着秦景悦。 “大半夜你不睡觉，跑这来干嘛啊！”秦景悦把韩明抱了起来。 “喵~”见秦景悦没理解自己的意思，韩明有些着急。 刘海舒了口气：“估计是不小心跑出来的，我把他送回来，别在外面乱跑。” 事情的发展没按照剧本来啊！ 韩明猛地一发力，从秦景悦怀里面蹦了出来，落地之后，转头就往楼下跑。 楼下一声猫叫之后，兰博望了望主人们，跟着跑了下去。 “哎~你怎么不拉好兰博啊！” 刘海一脸的呆滞：不是你牵着的吗？锅这么快就甩给我了？ “追过去啊，肯定是有什么事！”秦景悦追了下去。 刘海叹了口气，自己媳妇什么时候能够改改这风风火火的脾气啊。小区就这么大，他们两能跑哪里去啊？ 回家拿上了钥匙，刘海也跟了过去。 话说两头。 富叔下手之前都是踩过点的，专挑的就楼层较高的住户，一般这些住户觉得自己住得高，防范措施就少。 白天的时候小区管理不怎么严格，装扮成修理工，带着个大帽子，就算是被摄像头拍下来，也辨认不出来。 晚上准备行动的时候，也会先观察一下有没有亮灯，确认家中无人，才会找个角落攀爬上去。 爬到六楼，富叔喘了口气。扒着窗沿，掏出了把螺丝刀。 三下五除二把螺丝卸了之后，富叔推开了窗户，翻了进去。 探头往下看了看，小同乡还像个呆头鹅一般望着楼上。 真尼玛傻缺，看我有个屁用，看周围啊！ 时间紧迫，还有好几处要跑，富叔也懒得提醒小同乡了，开始在房间里面翻找财物。 现在手机支付那么发达，在家里放着大量现金的真不多。 富叔也没指望着能够遇到这种好事，踏踏实实地值钱些的东西塞进背包。 富叔已经找到了两条烟，外加一台笔记本、一个iPad，收获还是蛮多的。 “怎么没见着首饰？” “估计是个单身狗吧。”富叔嘀咕了一下。 盗亦有道，走着路也是讲方法的。单身狗家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要是有女主人的人家，戒指耳环，手指项链，都要比这些电子产品值钱得多。 关键是还不重，目标小。 马爸爸说女人的钱最好赚，对小偷来说，也是一样的道理。 估摸着房间里也没别的东西，富叔翻到窗外，原路返回。 “富叔……富叔，找到值钱的东西没啊？”小同乡有些着急地问道。 他就惦记着拿了钱好去打游戏呢，要是再没进账，帮派里那些塑料兄弟可就要离心离德了。 富叔哼了一声：“少不了你的，给我好好放哨就行！” “那就好，那就好。”小同乡他是新手，担惊受怕的。加上昨夜出了点差错，紧张得不行。 小同乡突然看到面前有一双发量的眸子，惊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第72章 呦呵，胆子挺大呵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小同乡本来就紧张，被突然蹦到面前的韩明这么一吓，惊得跳了起来。 “怎么了！”富叔警觉了起来，压着嗓子问道。 “有……” 富叔见是只猫，一巴掌拍在了小同乡脑袋上，气着骂道：“有个屁，特码就是只猫，把你吓成这怂样！” “幸好劳资心态好，不然没被警察逮到，得先被你吓死！” 小同乡一脸的委屈，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没有任何反驳。 “等等！别乱动！”富叔清喝了一声。 小同乡顿时不敢乱动。 兰博跟了过来，韩明知道这波稳了，二狗子后面肯定还有秦景悦跟着呢。 狐假虎威，韩明还是很精通的。 德牧的出现，让富叔不敢乱动。 猫无所谓，赶跑了就行。可是狗子不一样，它们身上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战斗因子。 富叔在农村的时候，只要是家里面有养狗的，从那户人家门口走过，都得小心着些。看门狗听到点动静，就会窜到外面来大吼大叫。 你要是敢和它凶，它就比你还要凶。 “别惹它，我们……我们往后退。”富叔小声地说道。 两个人怕的不是狗，怕的是狗乱叫，把住户和保安给吵醒了。 “真……没事？”小同乡心里面发虚。 远处有脚步声传了过来，富叔脸色一变，转身想跑。 秦景悦和刘海两面包夹过来，没有给他们任何跑路的空间。 “站住！你们什么人？”秦景悦喝道。 富叔和小同乡靠在了一起。 “别……别多管闲事啊！”富叔威胁道。 “我拖住这个男的，你等会从那个女人那里撞过去！”富叔小声地和小同乡说道。 从身材上来看，秦景悦确实要比刘海好对付得多。 秦景悦心中差不多知道这两人身份，捏了捏拳头，活动了下手腕。 她穿的是睡裤，活动起来没什么障碍。 “你放我一条路，就不和你计较！”富叔掏出了把匕首。 他是小偷，不是强盗，打架斗殴不是他的长处。何况保安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动静，再不跑，可能就跑不掉了。 “嘿呦，胆子挺肥呵~”秦景悦一声冷笑。 这货应该不是沙洲的，不然怎么可能不认识她。 开玩笑呢，拿把没开锋的匕首在那挥来挥去，能够吓到谁呀？ 刘海可没见过这等场面，匕首透着寒光，他双股有些打颤。 “老……老婆，我们等…等人过来！”刘海说话都有些打哆嗦。 他知道老婆能打，但对方拿着刀子呢，要是蹭到了些，他会心疼的。 秦景悦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啪啪响。 “怕什么！”秦景悦喊道，“没危险的！” 小同乡见势不妙，心里慌，也不管富叔，转头就跑。 “兰博！上！”秦景悦喝道。 兰博神气极了，朝着小同乡逃跑的方向跑了过去。 韩明有些不放心愣头愣脑的兰博，也跟了过去。 秦景悦的战斗力，韩明是亲眼见过的，面前这个中年人估计连她的头发都碰不到。 富叔见刘海有些害怕，自己只要面对一个女人，心一横，挥舞着匕首朝着秦景悦刺了过来。 刀刃没开过锋，可不代表一点伤害力都没有。要是被匕首结结实实捅到，那也得受伤。 秦景悦闪过了刀子，扭身擒住富叔的胳膊，以跨部支点，翘起富叔，来了个过肩摔。 富叔硬生生砸在睡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在地上直哼哼。 秦景悦反扣住胳膊：“发什么愣呢，过来帮忙啊！” 刘海目瞪口呆，他知道自己老婆能打，可一招制敌的冲击力还是太大了。 看样子平日里面老婆和他吵架，真的是没动火气，不然刘海估计早就在病房里躺着了。 小同乡丢掉了身上的背包，撒腿就跑。 兰博紧追不舍。 四条腿当然是比两条腿跑得快，兰博拉近了距离。 小同乡听着身后的喘气声，急得蹦了起来。 兰博扑了个空，再次朝着小同乡跃了过去。 小同乡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小区里面团团转，一时之间就是找不到出去的路。 韩明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两在小花园里面绕圈圈。 小同乡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后面被德牧追着，速度一点都不敢慢下来，只能通过不断地拐弯躲避德牧的扑咬。 秦景悦到场的时候，小同乡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 喝住撒欢的兰博，小同乡趴在了草地上，流泪满面。 “快……快把我抓起来吧，呜呜……” “好可怕啊——” 秦景悦把小同乡拎到富叔那，扔了下来。 小同乡如同死狗，趴在地上只有喘气。 富叔还有力气逞凶，朝着小同乡骂骂咧咧，大概是他觉得要是小同乡不临阵脱逃，他们两还是能够和秦景悦斗一斗的。 那他们真的是对秦景悦的力量一无所知啊。 …… “听说了没，昨晚小区里进贼了，就是这条狗把人给抓到的。” “知道呢，那小偷专偷高层，要不是有兰博发现，还不知道祸害几家呢！” “这狗那么灵的吗？” “你是不知道，这可是标标准准的警犬，以前还救过人的呢！” “……” 人的记忆挺神奇的，在诋毁的时候会忘记你的好。需要称赞的时候，那些记忆又能够信手拈来。 兰博心大，走在前面，雄赳赳气昂昂，享受着住户们的赞美。 瞧你那损样，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韩明在后头嘀咕道。 虽然是韩明发觉了异样，把兰博和秦景悦找了过来，才把小偷给逮住，不过他淡泊名利，不需要这些虚名。何况凭他自己，确实没有能力制服那两人。 富叔是惯犯，系统里面有他的案底。结合隔壁省传过来的案卷，这次数额又不小，判个几年是没得跑。小同乡还差一个多月才成年，但已经满了16周岁，逃脱不了刑罚，还是要依据同等惩罚来从轻处罚。协助盗窃，怎么判，具体要看后续是否能够得到受害者谅解，是否有悔改倾向。 这次的案子，让小区不少高层住户有了些教训，住得高不一定就安全无忧，总是有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万事还得注意些。晚上睡觉的时候，窗户还是得关上。 物业公司也做了些补救措施，在角落加装了几个监控，还组织了巡逻队，哪怕只有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也让小区住户多了不少安全感。 第73章 吃你家大米了？ 小区里面来了两个年轻保安，阚大爷的任务轻了许多，晚上睡觉也用操着心。压力小了，睡得香甜，面色红润着呢。 “买菜去了啊？”阚大爷探着头问道。 林菀抱着韩明应了一声。 “怎么感觉最近团子胖了好多啊，都快追上我家大胖了。”阚大爷笑呵呵地说道。 趴在地上睡懒觉的大橘猫迷迷糊糊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头望了一眼，又趴了下来。 大胖最近似乎又开始长肉，需要足够的睡眠来把养分变成脂肪。 被人说胖，这让韩明有些不开心。 英短是易胖体质，也正是萌哒哒的身材和傲娇的小表情，让它非常受到铲屎官的喜爱。可韩明已经有意识地少吃肉，咋还被人说胖呢？ 林菀摸了摸韩明的小肚子：“还是大爷眼神好，确实是胖了好多呢。” 团子的肉长得好隐蔽，不摸摸还真有些看不出来。 韩明连续被暴击，翻了个白眼。 胖，咋啦，是吃你家饭，还是喝你家汤了！ (⊙o⊙)… 韩明小眼神望了望林妈，貌似还真吃她家饭，喝她家汤了。 咳咳，英短也是家里的一员，自家的事情，能叫事情嘛。 买菜回来，韩明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努力地想要把小腹收起来。憋了几秒钟，松了口气，小肚子就反弹了出来。 除了日常喂养的猫粮，林妈有时候也会把他们的饭菜分给韩明一些。其实定量的猫粮已经足够韩明的营养，那么多出来的那些饭菜，自然就逐渐转化成身上的肥肉。 看样子，确实是要减肥了。 林妈说开学前要让姜萌吃顿好的，韩明怎么都听着有一些像是送行饭。 仔细想想，和暑假相比，开学对于姜萌来说，确实如同地狱一般。 假期里面大鱼大肉吃得多了，也需要来点清淡的调节一下。 清炒芦蒿、豆角炖鸡块、蒜蓉西蓝花，再加上一个紫菜蛋汤。 林妈可是拿出了最好的厨艺，可姜萌吃得总有些不开心。 吃过饭，韩明喊上兰博，出去散步。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猫活到九十九，那就是妖怪了，而建国之后是不允许妖怪出现的。韩明主要还是想让小肚子能够缩回来一点，免得像大胖一样，得被带去做抽脂手术。 ‘嘿呦，早上才说你胖呢，现在就知道要减肥了呀？’路过小门的时候，阚大爷打趣地说道。 韩明嘟了嘟嘴，王八念经，不听不听，我一点都不胖。 兰博依旧是扯着嘴角傻笑，但在韩明看来，总觉得这个二货也在嘲笑他变胖了。 按理来说，兰博比他能吃得多。也幸好家里富裕，不然秦景悦和刘海非得被它吃穷不可。然后它还经常和韩明一起去奇缘宠物店蹭吃蹭喝，可就是没怎么胖。 估计是兰博一天到晚闲不住，吃下去的那些热量都被它给消耗光了。 得嘞，你还真别瞧不上胖子，毕竟吃下去的都变成了有用的东西。而那些光吃不胖的家伙，完全是对食物的浪费和不尊重，连点肉都没长，你也好意思说吃了它们？ 临近开学，街上疯闹的小屁孩少了很多，而不少大爷大妈也不用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小孙女，又开始了自己灿烂的夕阳红生活。 年轻的时候忙着赚钱，忙着工作，忙着照顾一家老小。年纪大了点，儿女都忙，也没空陪着老人。放了假，儿女们还得上班，只能是把孩子交给他们爷爷奶奶照看。这下孙子孙女上学了，也该有点自己的时间了。 别总是觉得老头老太太没有生活，他们也是会追随潮流的，玩出来的花样不比年轻人差多少。 广场舞自然还是首选，成本低，参与度高，还能锻炼身体。 除此之外，广场上还有好几个培训机构摆着摊子，围墙、吉他、国标舞，真的是假期赚小孩钱，开学赚老人钱，一年四季都不歇着。 “骑行有人参加吗？自己带车。”老大爷发出了号召，响应者云集啊。 有人嫌弃自行车不带感，在旁边商量着要不要整个摩托车骑行，年纪大归大，刺激依旧不能少嘛。 沙洲市区十年前就已经禁摩，想要找个摩托车出来，也不容易呢。 在广场上转悠了一圈，韩明真是长了见识。 这群老头老太太，似乎比那些快要开学的小屁孩更有朝气一些。 晃了两圈，韩明转头发现兰博不见了。 “……” 这货又跑哪里去了？ …… 邵晓洁最近有些头疼，她家的卡其发情了。 按照小福店长的说法，卡其的暴躁至少得持续三周，而在这三周中，如果邵晓洁不想自己家里多出一窝狗宝宝的话，就得看好卡其，防止它溜出去。 可邵晓洁忽视了一件事情，狗子发情的时候，会散发出独特的气味，用来吸引公狗，从而完成交配和繁衍。这种味道对于人来说，只会觉得有些怪异和难闻，可对公狗来说，足以让它们疯狂，为之穷追不舍。 狗是嗅觉动物，专注于气味，人类有6百万个嗅觉受体，而狗的鼻子里面有8亿个，狗脑子里面处理嗅觉信息的部分，比人类多出40倍，他们用鼻子去探寻世界。 狗狗用它们鼻孔的侧缝呼气，当空气排除搅动气流，更多的气味会被带入狗狗的鼻子里双通道的呼吸模式，让狗狗几乎可以持续不断的捕获味道。 只要万亿分之一的浓度，公狗就可以闻出有只母狗在发情。舔舐有助于获得更多她的诱狗气息，它的舌头将气味带进口中的次级嗅觉器官，信息传入脑中，然后分辨出这些事性信息素。 简单来说，作为视觉动物的人类是一见钟情，而嗅觉动物狗子来说，就是一“嗅”钟情。 邵晓洁面前窜出来一条凶猛的罗威纳犬，盯着卡其，嘴巴不断地流着哈喇子。 罗纳威犬的毛色为黑色，笔直且上毛粗而下毛细，身体强壮，肉眼就能够看得到它凹凸的肌肉。 作为世界上鼎鼎有名的犬种，罗纳威犬极具勇气和力量，也是常见的警犬品种之一。 罗威纳犬生来具有警卫才能，中世纪时，有钱的商人们为了避免钱财被盗，便把钱袋挂在罗威纳犬颈部上。 被卡其散发出来的气味刺激之后的罗纳威犬眼睛通红，昂着脑袋，下一秒可能就会扑过来。 邵晓洁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想要叫喊，可卡在喉咙里就是出不来。 罗纳威的主人怎么没有牵好绳子啊！ 现在可怎么办？ 第74章 怪姑娘太美 卡其脾气本来就暴，加上特殊时期极度情绪化，面对跃跃欲试的罗纳威犬，它低吼着，丝毫没有畏惧退缩的意思。 作为打架的高手，卡其觉得它要干一架也能缓解一下情绪，而面前这条凶狠的罗纳威，正好可以成为它的对手。 “呜呜……┗|｀O′|┛嗷~~”卡其低声地吼叫着，四肢紧紧地抓住地面。 罗纳威的服从性和可训练性都很高，但面前这条显然被惯坏了，自我控制能力很低。在气味的刺激下，只剩下了野性的本能。 这就是天赋和努力。光有天赋而不努力，也不过是伤仲永。顺便来碗鸡汤，光有努力，没有天赋，也只会无疑所获。大家都信奉爱迪生的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而选择性忽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是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加重要。 哪怕是知道自家的狗子能打架，但作为主人的邵晓洁依旧不希望卡其和面前的罗纳威发生冲突。 两边都有一些狂暴，打起来就都是输家。 罗纳威也好，德牧也罢，战斗力都是极强的，扑咬起来，受伤在所难免。 “汪汪——”罗纳威剧烈地吠叫着，野性逐渐压倒了理性。 它渴望卡其身上撒发出来的味道，它想要把这条母狗子压在身下。 别说是邵晓洁挡在面前，就算是它主人到了，也别想拦得住憋得快要发疯的罗纳威。 罗纳威犬无视邵晓洁，朝着卡其扑了过来。 卡其也很凶，脑袋直接就撞了过去，把罗纳威怼了个够呛。 “卡其！”邵晓洁努力地拽着绳子，可卡其不断的冲劲，让她有些苦不堪言。 罗纳威犬疯狂，德牧犬也极度暴躁，犹如火星撞地球，邵晓洁作为一个凡人哪里控制得住啊。 “走……开！走开！”邵晓洁状着胆子，大声地呵斥道。 罗纳威完全不鸟驱赶声，咧着狗牙，盯住卡其。邵晓洁气急，捡了块小石子朝罗纳威扔了过去。 小石子砸在罗纳威的身上，被紧绷的肌肉弹到了一边。 “呜呜——”罗纳威低吼着，眼色转移到了邵晓洁身上。 它内心血气翻滚，攻击都被卡其给挡了下来，心里面正暴躁，被邵晓洁刺激了一下，瞬间转移了目标。 卡其情绪不好，但依旧牢记自己要保护主人的使命。注意到罗纳威转移了目标，立刻收缩了自己的攻势，护在主人身前。 “卡其，快跑！”邵晓洁想和狗子一起逃跑。 卡其坚定地盯住罗纳威，不敢有半点松懈。 两军对峙，最忌讳的就是把后背漏给敌人。 要是现在转身逃跑，会立刻变成一场追击战。卡其它跑得快是没事，可邵晓洁是跑不过罗纳威的。 哪怕是一个赤手空拳的壮汉，在暴走的罗纳威面前都是讨不到好，更别说是柔弱的邵晓洁了。 邵晓洁拽不动卡其，急得直跳脚。 主人的动作让卡其无法集中精力，一个不留意，罗纳威又开始进攻。 卡其反扑上去，但邵晓洁拽紧的绳子，让它没办法做出大动作。 眼看罗纳威就要扑到卡其，一道黑影从旁边杀了出来，直接把罗纳威撞翻在地。 滚了两圈，罗纳威稍微清醒了些。 站起来和闯入战局的捣乱者撕咬一番，快速地拉开了距离。 “汪——汪汪——” 兰博前腿被划了条小口子，但它也咬了罗纳威后腿一口，这波它一点都不亏，所以气势汹汹。 从品种上来看，罗纳威和德牧势均力敌，但血统上，兰博要比德牧高出许多。再怎么说，兰博也是差点当了警犬的，而面前这条罗纳威一直是宠物犬。 那其中的差距有一些像大学毕业生和研究生新生，虽然只差那么点，但学术素养差别是很大的。 邵晓洁原本对兰博的印象不是特别好，毕竟这货傻乎乎的撩妹，只会让人心生厌恶。但此时出现的兰博，宛如救星一般，让邵晓洁满心的期待。 卡其一如既往的傲气，不过看向兰博的神情已经没有了以前的轻视和反感。 罗纳威和卡其缠斗的时候，已经消耗了非常大体力，现在又有兰博这个生力军加入进来，罗纳威瞬间有些吃力。 这边那么大动静，围观的群众都已经开始议论，韩明自然也注意到了，赶紧跑了过来。 韩明来不及弄清楚事情的起因，就开始在边缘指挥。 兰博体力爆表，又是打起架来不觉得到疼痛的那种，但就是脑子不太好使，干啥都没有什么策略。有了韩明的智商加持就不一样了，非常主动地上前接战，把罗纳威打得节节后退。 欲望冲昏头脑的罗纳威被打醒了，知道自己留在这就会挨揍，想着怎么跑路。 动物没那么在乎面子，打不过就跑，非常识时务。 “你们干嘛呢，离我家的杰克远一点！”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小伙子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一般的罗纳威成犬市场价都得上千，何况是他家有过认证的，至少也值五位数呢！他刚才光顾着搭讪妹子，一转头杰克就不见了，可把给着急的，妹子也不管了。这要是被偷走，他得心疼死。 罗纳威见到了主人，那可是眼泪汪汪啊，夹着尾巴就逃到了小伙子身后。 “哎呦喂，这怎么有血啊，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啊！”小伙子蹲下来看了一下，火气立刻蹭蹭冒了起来。 “你谁呀，怎么不管管你家的狗啊！”小伙子对着邵晓洁就开喷。 邵晓洁一口气憋在心里，气得不行。 恶人先告状啊，要不是你家的罗纳威跑过来挑衅卡其，怎么可能会受伤。刚才情况多危险，完全就控制不住罗纳威，好在兰博赶了过来，不然现在弱势一方就是邵晓洁了。 “你怎么那么不讲理？”饶是邵晓洁脾气好，这个时候也爆发了，“自己不牵好狗，放着它跑出来招惹是非！” 吃瓜群众开始‘主持公道’。 “确实是那条黑狗先动的手，” “都是黑狗，哪条啊？” “短毛跑过来招惹，长毛的先和它打了一架，后来又来一个长毛的，就把短毛的给打退了。” “没文化，短的是罗纳威，长的是德牧。” “……” 小伙子见舆论氛围似乎不利于自己，也不敢狮子大开口要赔偿，而是赶紧甩锅。 “我家狗先招惹？谁知道是不是你家的母狗先引诱的？” 人常说红颜祸水，怪褒娰引起烽火戏诸侯；怪西施引得夫差亡国；怪杨玉环致使唐明皇幸蜀；怪陈圆圆致使吴三桂冲冠一怒变成民族罪人。自己管不住下边，就怪姑娘太美。每逢亡国，就得女人顶缸，这就是5000年流传下来的逻辑把整个国家兴亡推到一个女人身上我也是醉了，这么偌大的一个国家政府居然要女人去背锅我只能呵呵了。 和无赖讲道理，完全是讲不通的，邵晓洁气得脸色苍白。 第75章 摸底考试 论道得看人，和流氓讲道理，他只会对你耍流氓。 休养极好的邵晓慧在流氓小子面前，打嘴仗是沾不到便宜的，只会把自己给气个半死。 黑色T恤的小伙子见邵晓洁说不出话来，得势不饶人：“我家的杰克是得到过CJ国际认证的，如果不是你家的狗引诱它，它怎么可能会吓唬你们啊？” 韩明在旁边一脸懵逼，他对国际认证还是略知一二的。 世界上有名的种犬认证一般是欧巴罗的FCI，腐国的KCC，美利坚的AKC和岛国的JKC，其中FCI，中文翻译是世界畜犬联盟，是世界上最大的，也是最具权威性的组织，他们出具“血统证书”是唯一世界通用的资格证书，种犬只要有这张证书，就能够身价倍增。 国内比较权威的是名将犬业俱乐部（NGKC），不过由于起步较晚，影响力还不够。除此之外，韩明还真没听说还有特别权威的认证机构，那么这货嘴巴里面CJ是什么鬼？ 长江省的缩写，也太随意了吧？ 估计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冒牌机构，花点钱就能够办个证，骗骗半吊子的钱吧。 邵晓洁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她见多识广，可没没听说过有这么机构。 “你知道NGKV？卡其就是他们认证的。” “切——你那个又是什么机构啊？”小伙子冷笑一声，表示自己的不屑。 得咧，李逵遇到李鬼，李鬼还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邵晓洁也懒得和他计较，牵着卡其就想要离开。 “哎—怎么着，这就想跑了？”小伙子仗着自己年轻力壮，开始耍无赖。 “呜呜嗷~”兰博虎着个脸。 邵晓洁是卡其的妈，那就是兰博未来的丈母娘啊。毛脚女婿要是不懂得讨好丈母娘，那可真是石乐志了。 小伙子招朋引伴，很快身边聚集了好几个和他玩得比较好的混混。 社会上人多了，自然就多了不少渣渣。城市建设得再好，没办法提高所有人的素质。 邵晓洁恢复了平静，打了个电话。 很快有辆车开了过来，两个穿着短袖的壮汉护卫左右。 小混混们还想动手，就被精干的保镖给撂倒在地。 有钱真滴是能够为所欲为的啊。 奇缘宠物店里面，兰博和卡其乖巧地趴在操作台上。 可爱的店员小姐姐在帮着两条狗子清理伤口，伤口都不深，不需要缝针，消毒就好。未来几天不要碰水，伤口自然就会愈合。 兰博一脸痴迷地望着卡其，特别是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拨动着它的心弦。 经过一番大战，卡其暴躁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对待兰博的态度友善了许多。 兰博叼着它专用的狗盆，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卡其的面前，一脸的殷勤。 卡其体能消耗了不少，乐意笑纳，吃得很开心。 兰博乐呵呵，牙床都漏了出来。 傻人有傻福啊，出门溜达一圈都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也是不容易啊。 韩明是个决心减肥的英短，不想再吃那么多狗粮。 处理完伤口，邵晓洁把卡其带走，顺便也带走了兰博的思念。 狗粮是一波接着一波，季小妍也出现在宠物店里面，和小福你侬我侬。 这日子还能不能好好过了啊！ 接下来几天，兰博心思就完全在卡其身上，只要有时间，就跑到卡其家去。 没有小弟在身边，韩明还有些不习惯。不过韩明也不寂寞，他还有大胖和丫头可以一起玩。 丫头就是个死傲娇，明显的缺点就是贪吃。 丫头：喵星人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 韩明：猫粮、罐头，喊不喊粑粑？ 丫头：喵~粑粑！ 大胖：……口粮给我留一份，剩下的你们开心就好。 丫头战斗力爆表，就是一把无比锋利的矛。大胖浑身脂肪，天然的肉盾，能抗得了不少伤害。 有这两待在身边，韩明走路都是带着风的。 呵~兰博你个死狗子，有异性就没有老大，以为少了你，老大就不是老大了？ 小样，你还太年轻。 不过两只喵小弟的忠心值不高，完全靠着猫罐头维持着。等大胖和丫头把猫罐头吃光，就变得慵懒起来，韩明指挥的难度加大了很多。 玩得差不多，韩明乐趣也尽了，心满意足地回家睡觉。 开学的时候，老师最忙，有各种会要开，还得检查学生的假期作业。学生的日子也不好过，开学第一天就是摸底考试，那可真是人生百态。 学霸看了眼成绩，觉得自己还能提高；学渣看了眼，长舒一口气，幸好及格了；学酥拿到成绩直接对折，生活如此多彩，为啥要给自己添堵。 姜萌还没放学，老师就把成绩发到林妈的手机上了。 气氛有些凝滞啊。 韩明趴好，静静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林妈，和忐忑的姜萌。 “补了一个暑假课，就这个成绩？”林妈压着火气问道。 其实还好吧，不也八十多分了吗？姜萌心里面嘀咕道。只是她忽略了，整张数学卷子可是有120分呢，换算成百分制，她也就是刚刚及格了而已。 考试需要看的是排名，光是成绩是没有意义的。班里面满分的好几个，一半以上都上了100，姜萌一开学就已经落后了。 “是……是卷子出得太难了。”姜萌委屈地说道。 摸底考试难度肯定会加大，层次不拉开来，老师怎么摸得清底？ 林菀叹了口气：“大家都补课了，为什么就你觉得难？” “补课的时候，也不知道你听进去多少。” “我盯着你写作业，你就发脾气，一点都不专心。” “我已经和老师联系好了，等不太忙了，你晚上接着去补课。” “哼！”姜萌知道没有反抗的权力，只能耍耍小脾气。 林妈心里也是苦，青春期撞上更年期，总得有一个人让步。成年人的自我控制能力，总是比小屁孩好一些，林妈要是不忍一忍，母女两天天得吵架。 心情不好的小姑娘朝自己走过来，韩明心头一紧，这场面怎么就那么熟悉。 一股危机感袭来，韩明的汗毛竖了起来。不敢做任何停留，韩明立马蹦了起来，跑到林妈身边，跳到了她怀里。 要是速度慢了些被姜萌逮住了，估计又是一顿撸猫，那可是非常凄惨的。 姜萌嘟着嘴，在林妈警告的眼神中，转身回房间去乐。 “呼——” 关键时候，还是得抱对大腿啊。 第76章 搞了个大事件 进入九月，闹腾了一个夏天的知了似乎一夜之间就没有了踪影。 气温倒是还在倔强地坚持，不过也不似前两个月那么闷。待在树荫下面，阵阵凉风吹得韩明怡然自得。 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韩明独自待在家里面的时间更多了。待在家里面也无所事事，加上小肚子的警告，韩明更愿意出来溜达。哪怕是睡觉，也得跑到外面去睡，有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总是宅在家里，会慢慢变成快乐肥宅的。 “汪汪~呜~” 兰博见老大没有什么反应，凑进来嗅了嗅，狗头拱来拱去。 “喵——”韩明跳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了二货一眼。 韩明装作没听到，就是想兰博能别吵他睡觉。 兰博得意洋洋，似乎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韩明对它并没有兴趣，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树，趴在树杈上。 二货就是有异性没道义的家伙，天天就知道跑到卡其那里献殷勤，对老大完全不管不顾。要是往前推些，可是要被三刀六洞的。 韩明表示，对这条狗子非常失望。 “呼呼~”没有点过爬树天赋的兰博在树下转来转去，就是不离开。 韩明晾了它一会，才悠悠地爬了下来。 “喵！” 韩明伸出爪子，上下摆动了一下，兰博乖巧地蹲坐了下来。 看来出去浪了几天，训练过的事情还记得。 韩明拍了拍兰博的肩膀，悠哉游资地朝着门卫走了过去。 兰博迟疑了一下，跟在后面，看着英短把大胖、丫头都召集了起来，纵然它再傻，也知道老大对它之前的行为不是很开心啊。 兰博跑得飞快，很快就拖了一个小包回来。 “汪汪~” 兰博难得机智了一回，还知道把准丈母娘给它的礼物来讨好老大。 果然是有了妹纸的狗子就是不一样呀，这情商提高得有些恐怖啊。 丫头这个吃货完全是抵抗不住包包里面的牛肉干和小鱼干，盯着包包不撒开。 “喵~”丫头朝着韩明叫唤了一声，它想要吃。 兰博咧嘴笑着，韩明白了它一眼。 这再也不是过去的那只狗子了，你学坏了。 犯错就要挨打，还知道弥补错误，就还是好孩子。 韩明减肥，没有动，大胖和丫头两人很快就解决了一袋子的小鱼干。 “喵~”大胖梳理了一下自己的胡须，向兰博表示感谢。 胖归胖，大胖还是懂得礼貌的。 丫头有些傲气，但吃人嘴短，主动向兰博表示了谢意。 兰博用一包零食，打动了韩明新小弟的心。 果然小弟都是靠不住的，兰博贪色，丫头和大胖贪吃。 没有什么是尽善尽美，韩明得学会接受小弟的不完美。 …… 时间过了两周，韩明又在宠物店看到邵晓洁带着卡其过来做检查。 韩明有些惊讶，貌似她们的频率有些高呀。 “小福店长，卡其最近有些食欲不振，吃什么都没精神，还莫名暴躁。” “上次不是说了，过段时间卡其就会变好的嘛？”、 卡其处于发情期的这段时间，邵晓洁是操碎了心，每天都得帮着卡其清洗，还得注意不让卡其乱跑，避免感染。 见到卡其，兰博有一些兴奋，凑过来亲昵地蹭了蹭。 “汪！汪汪！”卡其吠叫着，不然兰博靠近。 “？” 咋就突然被冷落了呢，兰博有些奇怪。 小福戴着手套，轻柔地把卡其抱上操作台。发情期的母狗下体会充血肿胀，就容易接触到外界的细菌造成感染。如果狗子身体有炎症，食欲下降和情绪暴躁就是表现之一。 初步判断之后，小福继续检查。 小福轻轻按了下卡其的小腹，又观察了一下生理特征，心里面有了大概的想法。 “卡其可能是怀孕了，不过还得确诊一下。” 邵晓洁和韩明同时望向了委屈的兰博。 如果是经验老道的兽医，是能够摸得出来怀孕以否。只小福没有那么多经验，还得借助一些试剂。人用“速效检孕液”也能够用于狗子，来检测尿液是否含有类似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的物质，如尿检呈阳性反应则说明母犬已怀孕，呈阴性反应则说明未怀孕。 兰博这个罪魁祸首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为卡其情绪的反复而忧愁。 小福检测结束之后，宣布了怀孕的结果，这让兰博收获到了不少的白眼。 邵晓洁的情绪比较复杂，卡其突然的怀孕，让她不知道开心还是难过。这段时间，邵晓洁千防万防，万万没有料到是兰博这只她信任的狗子做了坏。 韩明心里面为兰博默哀了三秒钟，你可是把卡其搞大肚子了呀，回家估计得跪搓衣板啊。 秦景悦和刘海回家之后，邵晓洁很快带着卡其找上了门。 趴在阳台上的韩明离得那么远，都能听到秦景悦训斥兰博的吼声。 骂归骂，秦景悦倒是没有动手，不然兰博绝对不会那么乖地待在家里面。韩明确认了二货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放心了很多，也没过去凑热闹，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嘛。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打骂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秦景悦和刘海除了满满的歉意，冷静下来之后，还得和邵晓洁商量一下后续。 卡其是认证过的种犬，品种和血统都是顶尖的，而兰博虽然落选了警犬，可毕竟是两条功勋犬的后代，从血统上来说，和卡其旗鼓相当。 客观来说，它们的结合并不是一件坏事。就是有些突如其来，让它们的主人有些猝不及防。 兰博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还是一脸的傻笑。就是它靠近邵晓洁的时候，会换来一大堆的白眼，这让兰博想不明白。 卡其对它态度不好就算了，咋未来的丈母娘也这幅样子呢。 废话，瞒着丈母娘做出这等事情，邵晓洁没有找把刀把它阉了就很给面子了。 商量的结果就是让卡其好好养胎，生出来的小狗由邵晓洁负责，而秦景悦和刘海支付卡其孕期的相关费用。费用这块是刘海主动提出来的，毕竟是自己的狗子犯了错。 说实话，经过认证的种犬身价是非常高的，特别是繁育这块，要求非常严格。这次突如其来的怀孕，其实对卡其以后的身价影响很大。 邵晓洁是把卡其当做自己的孩子，并不在意繁殖所带来的附加值，可秦景悦和刘海不能视而不见。 秦景悦和刘海把姿态放得很低，让邵晓洁情绪好了不少。转头把人送走，笑得像个傻子的兰博被堵在墙角，要不是刘海在一旁拦着，暴怒的秦景悦差点连夜把兰博带去宠物医院给阉了，省得以后还犯同样的错误。 交配和繁衍，是动物的本能。狗子哪里懂得那么多道理，嗅着卡其的味道，又是关系不错的时候，兰博忍不住也是正常。 完全不需要什么教导，也不用岛国的教育片，只要尊重野性本能，兰博就能够完成这一套流程。 遵循自然法则有错吗？ 兰博是不会想得通的，所以它会觉得自己无缘无故被训斥了，它的抵触只会让秦景悦更加生气，直接关了兰博很长一段时间的禁闭。 宠物，带来的不只是陪伴和欢乐，还有一系列的麻烦。它们毕竟不具备人类的思维逻辑和智商，人们感觉到不可思议和火大的行为，于它们而言，不过是本能驱动而已。 你有洁癖，但你养了它，就得每天铲屎，还要忍受家里无处不在的落毛；你的工作很忙，但不能忽视了它，你要是不陪它，它会暴躁，会不开心；下了班累得半死，而独自在家里等了一整天的它，充满了活力，想要出去消耗自己无处安放的精力；你很爱它，但没有教育好它，它就会给你惹一大堆麻烦，让你分分钟想撞头自尽，但你不能离开它，因为你是它的全世界…… 如果有那么一瞬间让你决定接纳这个礼物，那么请牢牢记住这个感觉，在你无数次烦躁的时候回想起这个时刻。 愿你的善良，同它一起生活这漫长而又短暂的十年。 第77章 五仁月饼 兰博在家里面壁思过，哪怕韩明上门都无法让秦景悦放过兰博。 经济损失都是轻的，要是兰博以后在外面胡来，.秦景悦和刘海隔三差五的当爷爷奶奶，那哪里吃得消啊。 没有兰博在身旁，韩明的日子过得平淡了许多，似乎也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姜伟才搬了两袋大米回家，还有一大桶菜油和几卷手工月饼，韩明才意识到中秋节似乎快到了。中秋节和国庆重合，对于姜萌来说无疑是重大的打击，国庆七，中秋三天，撞在一起就只放8天，少了两天假，让姜萌有些心疼。 姜爸搬回家的是工会发的过节福利，数量不多，但质量是杠杆的。特别是手工月饼，没有什么华丽的包装，只是简单地用油纸卷起来，但一打开就是香味扑鼻。 “怎么都是五仁的呀，我不要吃！”姜萌兴冲冲跑过来，一看月饼上的印字，很嫌弃。 五仁，绝对是月饼界被黑得最多和最被低估的口味。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五仁”、“明月松间照，五仁坐下吃”，又曰：“我欲乘风归去，又恐吃不到五仁”，直接走程序还是反串，五仁可是被黑出了翔。 《红楼梦》里“瓜仁油松瓤月饼”的原材料和今天的五仁月饼非常接近，可是备受院里人的喜欢，可为啥到了现在，不少人都觉得难吃呢？ 说到底，月饼好不好吃，取决于馅的口味。广式五仁月饼的“五仁”应当是核桃仁、杏仁、橄榄仁、瓜子仁和芝麻仁。 核桃仁和杏仁价格就不菲，将五仁按照合适的比例做成馅料，成本自然就不低，这意味着更高的成本。加上复杂的制作过程，要做出好吃的五仁月饼必须费时费力，但大规模生产需要向成本妥协，无论是原材料成本还是加工成本，都必须做出让步。对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吃的是降低成本后并不精致的五仁月饼，之所以难吃，是因为劣质的加工使所有配料都背离了它原有的味道。 姜伟才乐呵呵地接过月饼：“你是没吃过真正的五仁，我小时候要是中秋能有一块五仁的，就非常满足了。” 这批月饼是向老师傅定制的，他在糕点厂干了三十来年，后来企业改制，也就下岗了，不少沙洲人记忆中的各种糕点就这么不见了。老师傅平日里面做些小糕点售卖，到了中秋佳节，才拿出自己几十年来的本事，做出口味最地道的月饼来。 姜萌不识货，姜伟才开心地笑纳了。 姜萌见老爸吃得那么香，似乎并不相识传闻当中的那么难吃，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姜伟才将一小块递给了女儿：“尝尝？” 稍微尝了一口，姜萌的眼睛瞬间睁大，把小块的月饼吃了个干净。 “好好吃啊！” 姜萌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爱上了五仁。 ………… 姜伟才是个小领导，到了中秋节当然也有不少人来跑关系，各种烟酒和豪华包装的月饼。 其实姜伟才有些想不明白，鲍鱼海参馅的月饼除了听起来很贵之外，听着就觉得不好吃，他还是更喜欢传统五仁的。 拒绝别人的送礼，是一件非常考验情商和技巧的事情。姜伟才觉得脑壳疼，林妈也差不多。 学生的家长太热情，觉得发条祝福短信完全是不够，千方百计打听林妈的住处，想来混个脸熟，以后好让林妈照顾一下他们家的孩子。林菀觉得作为一位老师，教育学生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而家长们的送礼让这份职业都变了味道。 姜伟才和林菀不想伤脑筋，带着姜萌回老家过节。 姜爸那头的亲戚，喜欢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了需要，才会出现，只知道伸手问姜爸要好处，他真不太想打交道。 社会越来越个体，疏远亲戚是很多年轻人的选择。但对于年纪稍大一些的人来说，亲戚是一个值得惦记的历史符号。 要怪就怪人心不古，越活越发自我。亲戚之间有了差距，往往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富翁看不上穷亲戚，穷亲戚惦记着串门捞好处，嘴上不说，大家都不快活，慢慢也就少了往来。哪怕是同一阶层，见了面也不是互诉衷肠，而是比比房子，比比孩子，没有嘘寒问暖，只有暗自攀比，大家都很累的。 林菀家的情况要好不少，哪怕偶有会有麻烦，但也会接受麻烦的委托，并提供帮助。就算是暂时有矛盾，该出手帮忙的时候，还是会出手，这才是值得交往的亲戚。 姜萌的姥爷姥姥去世得比较早，兄弟姐妹互相拉扯，感情比较亲密。 长兄如父，大家这次团聚选的是姜萌大大舅家。 姜萌挨个把长辈叫了一遍，就带着妮妮到卧室里面。表哥表姐和她年纪相差比较大，玩不到一块去。 “团子又胖了一些哎~好可爱呦。”妮妮揉着韩明的小肚子。 对于小姑娘，韩明还是很大度的，并没有听到长胖就炸毛。 姜萌撇了撇嘴：“每天就知道睡觉和吃饭，” 妮妮的父母平日里面工作很忙，没那么多时间照顾宠物。妮妮盼了那么就的小猫小狗，始终是见不到影子。 林菀兄弟姐妹六个，她排在第五。年长的大哥都有小孙子了，老六家的妮妮才上小学。除了大姐一家在沪城没有回来，摆了两桌才坐下。 很多人习惯出门吃馆子，逢年过节家里面也不太开火，觉得在外面吃方便得多，不用准备饭菜，吃完了也不用收拾洗碗筷，拍拍屁股就能走。但年纪稍长一些的，还是偏向在家吃，这样才会有一个大家庭的温馨感。 吃吃喝喝，回忆一下年轻时候的艰苦，一顿饭和和睦睦，让人觉得非常舒心。 吃过饭，大舅妈和林菀他们收拾碗筷，大舅凑了桌麻将，开始砌长城。 姜伟才喝了点小酒，脸上泛着红，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 韩明跳上沙发，趴在姜爸身旁。 “刚才吃饱了没有啊？” 韩明点了点头。 大舅家没有猫粮，就拿鸡腿凑活了一下。 第78章 逼婚 几人合力，很快把锅碗瓢盆洗了个干净，纷纷坐了过来，喝喝茶聊聊天。 大姨说了两句，朝姜伟才走了过来。 “大姐，什么事？”姜伟才喝了杯热茶，酒也差不多醒了。 姜爸以前酒量很不错，毕竟招商、招待都离不开酒，要是遇到了贪杯的老领导，那真得舍命陪。后来出了八项规定之后，对姜爸就是一个偌大的解脱，至少他有了一个不喝酒的理由。 好久不喝了，酒量自然就下降了不少，也是一家人一起，他才稍微喝了两杯。 “诗诗也不小了，你单位里有没有合适点的小伙子？” 大姨为女儿可是操啐了心，大学念完念硕士，硕士毕业了考上了博士，至今没有男朋友。 二十六的女孩了，同龄人做妈妈的都不在少数，而吴诗诗还单着，这让大姨和大姨夫着急地不行。 姜伟才看了眼坐在角落里面的吴诗诗，她只是低头刷着平板电脑。 打麻将的碰牌胡牌，姐妹妯娌聚在一起聊着天，而吴诗诗和这番场景格格不入，整个人都像是透明了一般。 刚才吃饭的时候，她也是慢条斯理，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韩明好奇的打量了她一眼，仔细看，颇有些冷美人的味道。 吴诗诗认真地看着屏幕，韩明凑过去一看，屏幕上正播放着小白鼠的实验。 穿着实验服的研究员依次地给小白鼠注射药剂，旁边还列举除了一大堆数据。韩明看得脑袋疼，只清楚这些小白鼠的命运结局。 实验室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从人类有记录使用小白鼠作为动物实验对象至今，如果把它们首尾相接，可以从地球一直连接到月亮。 人们在科学实验中到底使用过多少只小白鼠？恐怕谁都无法得知确切的数字。毋庸置疑的是，小白鼠在人类的医疗、遗传、生物制品等各方面的实验中发挥了难以替代和不可磨灭的贡献。?小白鼠作为实验动物，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容易饲养，繁殖率高，遗传上有较高的纯和度，代谢类型、生理病理尽量与人类接近等。 吴诗诗修习的是系统药理学，它是多学科交叉的产物，包括药理学、化学、生物学和计算机等等。简单来说，必须是一个多面手，才能在这个领域所有成就，也凸显了吴诗诗智商上的优势。 “诗诗那么优秀，又在沪城那么大的城市，不用担心她的个人问题。”姜爸知道吴诗诗的性子，给介绍，估计她也看不上。 大舅妈有些着急地说道：“就是在大城市才那么担心啊！” “你说我和你姐夫年纪也不小了，临了老，女儿还不在身边，你说这叫什么事情嘛。” 沙洲是个小城市，也没有那么多医学的研究机构，吴诗诗回来也找不到对口的工作。可人家是她妈，这么想也无口厚非，姜爸也不太好劝。 “只要对诗诗好，我们也不看重对方的家庭。” “找个单位里的，就希望以后的工作稳定些，结了婚的约束也多一些。” 以前时光慢，结了婚就是一辈子。可现在高居不下的离婚率，吓坏了大姨。单位里，工作稳定不说，出轨的代价还出奇的高。找小三，被曝光基本就意味着政治生命的终结，在大姨看来，有党纪国法约束着，远比牛皮吹得天大的小年轻靠谱得多。 “我留意一下。”姜爸说道，“要是有合适的，我先那给你们看看。” 见妹婿愿意帮忙，大姨喜笑颜开。 房间就那么大，大姨和姜爸的对话也没有背着吴诗诗。全称都听着吴诗诗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只是放下平板电脑，轻轻地摸了一下韩明的猫头。 这个冰山，还是有一些温柔的潜质的。 吴诗诗自己不太着急找对象，说实话，她一想到自己找个无趣、三观不合的对象，待一天都觉得煎熬，让她熬一辈子，那就是件令人奔溃的事情。 二十六的年纪在沙洲这个小城市已经算是大龄单身女生，但是在国际大都市沪城，这个年纪正是奋斗的时候。经济越是发展，总体结婚的年纪就越晚，待在大城市，让单身的吴诗诗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另类。 每天做实验，探索真理已经很累了，她没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了解、喜欢一个男孩子。 催婚当然是有的，刚开始家人还矜持一些，到了后期就是红果果地询问最近有没有找男朋友了。 刚念研究生的时候，吴诗诗就体会过爹妈无与伦比的催婚。 吴诗诗说家里面的装修旧了些，她妈就讲：等你结了婚，家里面自然要好好装修一番。吴诗诗夸小孩好可爱，她妈就讲：你的小孩肯定更加可爱。哪怕是看个综艺节目，她妈都能说：你要是有了孩子，让它学点乐器，就像是电视里的宝贝一样多才多艺…… 不少父母在孩子中学、大学的时候严防死守，打死不让谈恋爱，有个早恋的苗头就联手老师扼杀在摇篮里面，却在大学毕业后就催着找对象。 对象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哪能说有就有。 爹妈不断给予的压力，让吴诗诗迫切地追求经济的独立。 被逼婚，说到底是在家庭里面缺少足够的话语权。如果工是父母帮忙找的，住的是父母的房子，车子也是父母挣钱买的，那么接受着父母的资助，自然就没有什么话语权，父母逼着你结婚生孩，就没有底气来抗拒。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父母和孩子也是如此。 国内的父母付出太多，就求着报个孙子，你要是放下筷子骂厨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但如果经济独立，不依赖父母，父母哪能逼得了你？ 吴诗诗就是想通了这个道理，才没有和爹妈在结婚这个事情上面纠缠。 她平日里面在沪城，吃住在学校，跟着导师做课题有钱拿，做做助教也有收入，实现了自己的财务自由，那么她不想听，就可以不听。 第79章 丢人的猫 大姨和大姨夫也算是小富，眼光刚开始还挺挑剔，培养出来的女儿那么优秀，长得漂亮，学历又高，一般的男孩子他们觉得根本就配不上。可随着女儿的年纪增长，觉得对象是个男的就行了，早就没有了那么多要求。 年纪稍大些的，结婚之前考虑的不是什么爱情不爱情，而是能否能够支撑一个家。婚姻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简单的搭伙过日子。 所以对于他们那一辈人来说，爱情是一件奢侈品。 可随着时代发展，姑娘小伙子基本都没有挨过饿，努力工作可以让他们抵抗生活带来的风险，他们有本钱来追求爱情这个奢侈品。 吴诗诗并不是一点都不期待婚姻，只是觉得爱情带来的婚姻才是她所期待的，如果没有爱情，她宁缺毋滥。 姜爸很欣赏侄女，也认可她的想法。或许是因为姜爸和林妈是自由恋爱，知道爱情对婚姻是多么重要。 吴诗诗上了大学之后，就靠着自己解决生活费，读研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经济独立。 说实话，这样的姑娘，姜爸还真不觉得自己认识的小伙子配得上她。 以前大姐经常会炫耀吴诗诗赚钱给她买的化妆品和保养品，常和别人说自家的女儿多厉害、多孝顺。只是迟迟没有对象这事，让大姐和大姐夫现在已经是没有了当初的那份骄傲。 姜爸觉得要是萌萌长大之后也能这样，他能省了不少心。 结婚这个事情，在姜爸看来，是要随缘的。 年龄从来都不是问题，找一个合适的对象，才是最大的问题。 一个将和女儿相伴几十年的人，姜爸认为必须要慎重，而不是为了结婚而结婚。 对于爹妈的催促，吴诗诗坦然面对，连焦躁都不带一下的。 财务自由给她带来的是真正的自由。她不想听爹妈逼婚的唠叨，就能待在沪城不回家，想爹妈的时候，就回来看看。 中秋节撞上国庆节，正好课题也没那么忙，吴诗诗才抽空回了趟家。 ……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回家的时候，是由林妈开的车。 姜爸和林妈说起吴诗诗的事情，林妈也是叹了口气。 “大姐也得为诗诗考虑一下，光催能解决什么问题？”林妈的意见倒是和姜爸非常相似。 姜爸靠在座椅上：“他们的家事，我们也不好多劝。” 林妈抿了抿嘴：“总不能看诗诗一直待在外面？” 说起来，林妈也是有些矛盾的，看待这件事情不如姜爸那么冷静。 她既希望诗诗能够追求自己的爱情，而不是嫁给一个没有什么感觉的男人。另外一方面作为妹妹，她也希望诗诗能够陪着大姐，而不是远在他乡。 清官难断家务事。 家事，麻烦着呢。 姜爸早早地就睡了，林妈还在刷着视频，姜萌跟着在旁边胡闹。 都已经过了午夜，韩明精神抖擞，睡不太着。 溜达到阳台外，韩明沐浴在月光中。八月十五夜，月儿分外圆。 两个年轻的保安在小路上晃悠，看到有猫咪从草丛里窜出来，被吓了一跳，忍不住骂骂咧咧。白天气温高，猫咪们都被晒蔫吧，进入了夜里，凉风习习，它们才跑了出来。 家猫野猫都有，小区里面热闹了不少。流浪猫犬整治过后，慢慢就放松了管理，猫咪的生育能力太强，流浪猫的数量又开始回升。 借着夜光，韩明看到丫头在草坪上面乱窜，撵着一只流浪猫。 “喵~” 你干啥呢，大晚上不睡觉，精力那么旺盛。 丫头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是老大，就停了下来。被追得够呛的流浪猫舒了口气，趁机跑了个没影。它心里面苦啊，莫名其妙就被追了好几圈。 对于战斗欲爆棚的丫头来说，有猫咪进入到它的地盘，它就会全力出击。它的地盘，是从楼道口开始算的，所以不愁没有架打。 “喵喵~”丫头热情地叫唤着，邀请韩明下来和它一起玩。 韩明有点懒，但丫头似乎想让老大看什么东西，叫唤得非常坚定。 韩明见客厅里也没人，从猫洞跑了下去。 夜里的猫，和白天的猫咪比起来，少了些慵懒，多了些活力。 猫的视力好，是人的好几倍，对光线非常敏感，瞳孔的调节能力强，有微弱的光线就可以看清楚东西，所以白天瞳孔变成小孔，晚上却变的很大，能进入的光线更多，看的就更清楚了。 丫头带着韩明跑得飞快，眼看着丫头在一堆杂物之中翻找着什么，韩明心里面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直到丫头叼着一只半死不活的大老鼠甩在他的脚下，韩明跳到了一边。 谁知道这老鼠什么有没有携带什么细菌啊，。 丫头一幅邀功的表情，完全没有注意到韩明有一丢丢的慌张。 被老鼠给吓了一跳，说出去确实有一些丢人。 丫头捕鼠还真不是为了充饥，涂奶奶在伙食上面可没有亏待过丫头。它就是纯粹为了玩乐，顺带着发泄一下体力。 韩明嫌弃地望了眼老鼠，就看到刚才被追得落荒而逃的流浪猫趴在草丛边上，眼馋地上的老鼠。 估计刚才它就是想吃老鼠，才被丫头这般追赶。 丫头不饿，抓老鼠是为了玩，但流浪猫却把老鼠当做食物。 韩明朝着躲在草坪里的流浪猫叫唤了两声，让它过来把老鼠带走。玩也玩狗了，就让流浪猫吃了吧。 流浪猫对丫头还有些畏惧，迟迟不敢上前，但食物就摆在那里，自己的肚子饿得不行，又舍不得离开。 韩明把丫头喊上，拉开了些距离，流浪猫才窜了上来，叼着老鼠跑进了灌木丛里。 丫头神气活现，精力旺盛，围着韩明转来转去，一刻都闲不下来。 走到小门那里，阚大爷已经关灯睡觉了。 窗口突然亮起了两道光，盯着韩明和丫头一会，又消失不见了。 猫咪的听觉是相当灵敏，大胖趴在桌子上睡觉，听到了些动静，就看了一眼。确定是熟悉的韩明和丫头，又趴会去睡觉了。 其实从生理素质上来说，猫更加适合来看门，有一丁点的声响，都能够惊动它们。可就是猫咪有时候太懒了，听到了动静也懒得动弹，哪怕小偷从面前走过，也不叫唤一声，才让它们几乎失去了实用性。 有人就说了，猫还能抓老鼠嘛。 抓老鼠？不存在的。 吃着猫粮的宠物猫，对老鼠真的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不少宠物猫从小就没见过老鼠，一旦是遇到了，可能会吓得被老鼠追着跑。 第80章 刺激游戏 靠近小区的围栏，丫头突然停了下来，竖着耳朵四处张望。 毫无警觉的韩明没留神，一头撞了上去。 韩明有些蒙圈，不知道丫头发现了什么，希望不是发现了老鼠。 这货玩性太重了，鬼知道又是什么引起了它的注意。 丫头很能吃，但身材却很苗条，摄入的热量都被它打架的时候给消耗光了。它轻而易举地从围栏的缝隙里跳了出去，只留下满脑门黑线的韩明。 英短咽了咽口水，目测了一下栏杆之间的距离，想了想自己的小肚子。 应该没有大问题吧？ 韩明试着钻了一下，发现自己卡住了。 (⊙o⊙)… 好尴尬啊，看来确实是胖了好多。 丫头跑得没影，完全没有意识到老大没有跟上来。也幸好它没回头，不然韩明绝对会被它嘲笑的。 这货认韩明做老大，很大的原因是韩明能够弄到不少好吃的，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这个理由足够它没皮没脸了。既然关系建立在食物上，当然谈不上什么尊重不尊重的问题。 尊重是自己挣的，韩明吸了口气，把小肚子给收了起来。屏气凝神，朝前挤了挤，总算是出了小区。 夜很深沉，静谧的环境放大了任何的声响。猫咪本来就敏感，韩明察觉到路边的小树林里有激烈对话。 丫头估计是被这个吸引过去的吧？ 顺着声音跑了过去，韩明看到丫头正蹲在一棵大树边上，直勾勾地盯着一片洼地。 韩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顺着丫头的视线，顿时看到了一幅少儿不宜的画面。 茂密的树丛挡住了不少的月光，但还能清楚地看到一个猥.琐大叔正捂着一个红裙子的女人嘴巴，上下其手。红裙子女人双手抵住大叔的胸膛，扭动着身体。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啊。 “喵——”韩明超凶地叫唤了一声，穿着西装的猥琐大叔立刻停住了手。 做贼心虚，一点点的动静，都能吓唬到做坏事的家伙。 中年人左右张望了一下，松开了捂着红裙子的手。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红裙子不逃跑啊？ “老……老板，就是……就是野猫，继续……继续啊……” 猥琐大叔气喘吁吁鼓了鼓气，重新捂住了红裙子的嘴巴。 韩明：…… 这两货是有病啊，在小树林里面搞什么QJ游戏？还给演上了！ 韩明以为是强迫，搞了半天是角色扮演。 你大爷的，浪费你粑粑的正义感。 人家到树林里面找刺激感，虽然让人反感，但韩明又不是世界警察，管不了那么多。 刚想撤退，韩明却发现丫头已经冲了上去。 ？？ 丫头可不是光会吃，它还是很有正义感的。毕竟丫头又听不懂他们的对话，韩明的叫声没有让猥琐大叔停下自己的动作，丫头就觉得这货实在是很不给面子。 猥琐大叔裤子一脱，撩起裙子正准备冲刺，余光撇到了角落里面一双如同发光的眸子。发光的眼睛在昏暗的树林里面格外显眼，大叔吓了一跳，顿时就萎靡不振了。 “喵~喵！” 丫头：我超凶！ 你，放开那个女人！ 红裙子被弄得不上不下，喘着气，脾气有些差： “把它赶走！” 好不容易把总经理撩拨成这样，眼看就要成了，却被一只野猫给破坏掉了。看着经理的模样，估计短时间是有心无力的了，功亏一篑啊！ 总经理的兴致被中断了，火气由上而下，怒火中烧地瞪着丫头。 丫头毫无畏惧，它还没有怕过谁呢！ 猫咪和猫咪打架，丫头从力量和敏捷度上都能够占据上风。可面对一个成年人，还是怒气值爆表的男人，丫头在体型上的巨大劣势，是很难凭借技巧补足的。 “喵——” 韩明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丫头被虐打，赶紧跑了过去，想要把丫头给喊走。 丫头一脸的疑惑，临阵最怕脱逃，不管打不打得过，都得敢于直面对手。何况还没有开打呢，怎么就能够跑路？ “喵！喵！”丫头拒绝了韩明，朝着总经理扑了过去。 总经理含怒一脚，直奔丫头而来。 丫头感觉到了这一脚的力量，半空中一个翻滚，落到了一旁。 对方确实有些强啊！ 总经理冷哼一声，把裤子的拉链一拉，抽出了自己的皮带。 他非要把面前的两只野猫抽死不可！ 赤手空拳的总经理，丫头都打不过，这还有了皮带那么长的武器，真的是要变成单方面的虐打了。 韩明又叫唤了一声，催促着丫头赶紧撤。 丫头也看明白了场上的形式，和韩明一起朝着树林外跑去。 皮带带着铁头，杀伤力极大，树干挨一下树皮都得被打落不少。好在韩明和丫头一心想跑，总经理骂骂咧咧，皮带一下都没打中。 年纪上来了，身体素质跟不上，追了几步就气喘吁吁。要是他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也不至于需要和红裙子到小树林里来玩刺激游戏了。 丫头打架很果敢，跑路也很坚决，靠近栏杆的时候，“嗖”地一下钻了进去。 韩明：…… 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 丫头回头看了眼韩明，好像在问为什么还不进来。 韩明哭笑不得，他也想嗖地一下，关键是他的小肚子很不给面子啊！ “别……别跑！马的，打不死你们！”总经理看到那只黑色的肥猫被挡在了栏杆外头，吸了口气，挥舞着皮带冲了过来。 妈了个鸡，看我胖就好欺负？ 韩明回头狠狠地瞪着中年猥.琐男。 他通过栏杆需要很长时间，不如丫头那么利索。就好像是古代兵法讲究半渡而击，要是韩明被卡在栏杆上，就是白白被人殴打。 别看我胖，照样很灵活。 “砰——” “bang——” 两下都打在了栏杆上面，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这么大动静，应该足够了吧？韩明想道。 气急败坏的总经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那么大动静会把保安吸引过来，还打算接着下手。 “你们在干什么！” 穿着背心的阚大爷大喝一声，打开了小门。 “快跑！” “别跑！” 红裙子和阚大爷同时喊道。 总经理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也不管近在咫尺的韩明，转身和红裙子一起跑了个没影。 阚大爷没有追过去，而是看了眼尴尬的韩明。 “大半夜的，你跑出来干什么啊？” “喵~”韩明乖巧地叫了一声，悄咪咪地从小门走进了小区。 阚大爷轻笑了一声，知道团子又在卖萌。 算了算了，不招惹些事情的猫，还能叫是猫嘛。 只是夜半时分，还有人追着团子，本身就怪怪的。 之前小区出现过攀爬高层的小偷，让阚大爷的警觉提升了不少。 明天去物业看看到底是谁，也好防备着些。 第81章 生活要过得去 窗户外面怒骂声吵醒了熟睡的韩明，打了个哈欠，趴到阳台上看看小区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隔着老远，就看到一个一个熟悉的身影，昨夜的那个红裙子被穿睡衣的男人追着打。 这个红裙子是小区里的住户？ 韩明一点印象都没有。 见有好戏看，韩明非常利索地跑到了楼下。 生活那么无聊，唯独看戏能够让它更加精彩一些。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住手，不然要报警了啊！” “看着她一脸狐媚样，估计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男人的事情喽。” “……” 吃瓜群众总是最清闲的，特别是大爷大妈也没什么事情，围观过来，就差搬个小板凳听故事了。 “你……你别过来，我们是清白的！”红裙子有些害怕。 韩明撇了撇嘴，偷个情还跑到住处外头的小树林，真的是足够刺激的了。 阚大爷的执行力还是很高的，一大早就和物业说起了这事。物业调出录像之后，把那一段截了下来，转发到了业主群，希望能够业主们见到中年男子的时候，能够防备一下。 睡衣男平时是不看业主群的，都是些无聊的大爷大妈转发的毫无营养的公众号，但是看到物业@了所有人，还提到了小偷的事情，就点了开来。 视频清晰度还是不错的，毕竟昨夜的月光很亮。 那个中年人他觉得有些眼熟，当注意到视频角落里面的女人，顿时觉得天打五雷轰。 那条红裙子可是巴宝莉的，睡衣男花了一个月的工资才给老婆买的。而那张脸，虽然有些模糊，但是烧成灰，他都能认得出来。 夜半时分，衣衫不整，这让睡衣男如何想？ 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这话调侃一下还行，真发生了，实在是让人接受不了。 等着老婆回家，睡衣男本来想心平气和地好好问一问，可还没有说得上几句，红裙子脾气就不好了起来。 这激起了睡衣男的火气，就发生了满小区被爆锤的那一幕。 “加班？我特码让你加班！加班都加到老板床上了是吧？” “看我不打死你！”穿着睡衣的男人一巴掌把红裙子打倒在地。 红裙子爬了起来，被一巴掌打出了火气，一脸的怨毒。 “你看看你那熊样，自己没点本事，还怪我去找别人！”红裙子骂道。 “买个巴宝莉，还得攒上一个月，人家随随便便就是一个上万的包包。” “靠你？靠你什么时候能够给我买？” “……” 大概是被人围观着，红裙子也不要脸了，话说得越来越过分。 睡衣男心如死灰，扬起的手缓缓落了下来。 身体就像是失去了力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捧住了脸。 红裙子得势不饶人：“对，就你这样，出了事情就是这幅鬼样子，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群众也有些看不下去，红裙子这话是犯了众怒。 “真是不要脸天下无敌，出了轨还振振有词。” “老公买不起就出轨？那是不是我缺钱就能抢银行，强词夺理。” “娶妻娶贤，老婆无德，一家遭殃啊！” “……” 红裙子见气氛不对，踩着高跟鞋“噔噔”就离开了小区。 没戏看了，吃瓜群众很快也就散了。 只有睡衣男无助地靠在树干上，一双眼睛失去了神采。 为钱也好，为权也罢，标出价格的出卖，注定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世界本是如此，非常公平的游戏规则。老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的道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因果关系是维系这个世界运转的基本大道。 猥.琐中年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地位，名牌包包的引诱，就能让红裙子如此模样，暗地里只会标上廉价的标签。上位？不可能的，对于高层来说，稳定的家庭关系才是在真正老板面前加分的东西。 红裙子以为自己把人玩弄于鼓掌，实际上她才是那个被玩弄的人。 上万的包包确实比几千的裙子贵，但睡衣男是拿出了一个月的工资，而对于中年人来说，可能不过是一顿饭的钱。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吞，自己造的孽自己受，自己做得事情自己承担责任，有因就有果。 人总是会犯错，只不过是女人面临的诱惑，会多一些。 睡衣男瘫坐在地上，迟迟没有站起来。 韩明知道他需要一点时间，而不是安慰和劝导。 后来听说睡衣男离了婚，卖掉了房子。他给红裙子留了一半，拿着另外一半，离开了沙洲这座城市。寻找一个新环境，有一个新的开始，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吧。 至于那个红裙子的女人，闹也闹过了，也没能从总经理那里得到一点好处，最后也是灰溜溜地不见踪影， 日子进入秋天，天高气爽，特别适合出去玩耍。 被关了那么长时间禁闭的兰博总算是出现在了小区里面，大概是想明白了些什么，兰博变得深沉了不少，不再是冒冒失失。 韩明心里面有些慌，这个改变是不是太大了点？ 走，去宠物店蹭饭去，有兴趣吗？ 兰博摇了摇尾巴，非常乐意前往。 得嘞，还知道吃，那么问题就不会太大。 “团子，和你商量件事~”小福靠了过来，悠悠地说道。 韩明感到有些不妙，赶忙又吃了两口猫粮。 有事你就说。 “过两天我要表个白，能不能参与一下？”小福轻描淡写地说道。 韩明：“……”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表个白和求婚似的，那么隆重。 小福这才是标准的恋爱，手也牵过了，抱也抱过了，知道表白不会被拒绝，才开始策划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表白。 很多人都认为表白是冲锋号，所以才会在开阔地被机关枪给突突了。表白应该是胜利的凯旋曲，没有十拿九稳还真别冒进。 小福和季小妍之间就剩下了一层纸，而且还是湿了水的纸，吹一口就破了，没有一丢丢的难度。 “喵~” 吃了你那么久的喵粮，这个要求我答应了。 “汪汪~”兰博在一旁也没听懂，但也很想掺和进来。 小福看了兰博一眼：“你就乖乖在宠物店里面待着，别给我捣乱，我给你加个鸡腿。” 兰博的破坏力，小福心知肚明，他也不想自己好好的一个表白变成一桌餐具。 第82章 表白 童话《小王子》里狐狸对小王子说：“你最好在每天相同的时间来，比如你在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起，我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临近，我就感到越幸福。到了四点钟我就会坐立不安，如果你随便什么时候来，我就不知道在什么时间准备我的心情，仪式能让我觉得某一天某一刻都会与众不同。“ 耗费时间的等待，成为一种仪式感之后，使得这一刻变得和其他时刻不再相同，莫名就多了许多的乐趣和期待。 小福希望和季小妍的每一分钟，都是充满乐趣、值得期待的，所以他希望给小妍的是一个美好的瞬间。 韩明带上了个领结，小福把项链盒背在他身上。 “等会我说得差不多了，你就跑过来，明白吗？” 韩明点了点头，似乎没有任何的难度嘛。 小福知道英短智商足够，能够理解他的意思，不然他更倾向于拉布拉多。想当初如果不是拉布拉多的存在，他也不可能有机会认识季小妍，也算是他们感情的见证者，有着特殊意义。只是豆奶粉的智商有点向兰博看起的迹象，为了不出现什么意外，小福还是选择保险一些。 准备了一番之后，小福还是有些紧张，带着店员小姐姐们和韩明走了遍过场，没出现什么情况，才安心了些。 季小妍下了班，到宠物店里面接拉布拉多，就觉得店里的气氛有一些怪异。 平日里面一口一个老板娘、打趣她的店员，突然变得正经了好多，实在是让人有些不太适应。上班本来就挺累的了，下了班就开始放空自己，季小妍倒是也没有多想。 “季小姐，这是店长留给你的信。” “你们店长去哪里了呀？” “你看了信就知道啦！”店员小姐姐笑着说道。 季小妍一头雾水，拆开了信封。 信封上用彩笔画着一张地图，十分简陋、抽象，好在季小妍对周边还算是熟悉，知道目的地就是广场。 树林旁边竖着一大块木板，上面画着一座城堡。 悠扬的音乐声传来，城堡的门打了开来，穿着白衬衫的小福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惯了小福穿着工作服，突然打扮得那么清秀，还真是让季小妍眼前一亮。 小福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说道：“从第一面见到你，我就觉得心不在我身上了！” “我们一起度过了的这段时光，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我……” “噗呲~”季小妍忍不住笑了出来。 “……” 小福绕了绕头。 这就很尴尬了呀，他准备了好长时间的表白词，怎么一开口，她就笑了呀？ 季小妍赶紧捂住了嘴巴：“你继续说！” 她就是觉得小福好可爱，实在是没忍住。 小福：“……” 他酝酿了那么久的情绪都破功了，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进行下去。 韩明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跑了出来。 “喵~” 小福一见到韩明，弯腰解开了小包，取出了里面的小盒子。 “我……我有一个礼物想要送给你。” 小福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水晶挂坠的项链，熠熠闪光。 “季小妍，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 小福一紧张，就把中间的表白词给忘了个空，但总算是记得目的是什么。 项链非常精致。 “我也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季小妍把项链戴了起来说道。 小福楞了一下，不是他表白吗？怎么季小妍也有准备？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 “我送的东西有一些特别，你先闭上眼睛。” 小福看着面带笑意的小妍，心里面充满了阳光，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把你的手伸出来。” “嗯~一只手不够，我送的礼物有一点点大。” 小福明明记得季小妍没带什么东西啊，怎么会带着很大的礼物呢？ 不过他还是乖乖地伸出了两只手。 过了一会，小福感觉到季小妍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小福有一些些的紧张，手掌心都是热乎乎的，而小妍的手则是有一点点的冰凉。 这股清凉突然穿插进小福的指缝间，抓住了他的手。 “睁眼吧！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小福不敢置信地睁开了眼睛，小妍把自己送给了他。 他只觉得心里面开出了一朵花，心花怒放。 恋爱就如同走路，不能只有一个人在走，那样太累了。只有两人都在走，才能最快地靠在一起。 角落里面的韩明目瞪口呆，没想到表白还能这么玩出花来，社会社会啊。 气球、彩带，之前的准备派上了用场。 “咕咕~” “咕咕咕~” 广场上的鸽子飞了起来，如果不是两条大狗傻乎乎地冲过来，真的是非常梦幻的一个场面。 兰博和豆奶粉都是耐不住寂寞的性子，特别是宠物店里面只留下了几个店员守店，其余都过来给小福加油打气，它们两就更加待不住了。 趁着店员没注意，它们两就跑了出来。 有什么好玩的居然不带它们，它们很不开心。 鸽子们被兰博和韩明联手镇压过一次，看到疯子一般跑过来的德牧，顿时吓得四散逃窜。 一旁的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了刚才的一切，这会成为小福和小妍之间最美好的回忆之一。 两个相爱的人，未来还会有很多美好记忆的。 拉布拉多绕着小福和季小妍转着圈圈，它似乎也察觉到他们关系的变化。 “汪汪！”兰博最喜欢凑热闹了。 是有什么好吃的吗？ 韩明白了兰博一眼，不仅有好吃的，还是超大份的狗粮，你这条单身狗好好吃个饱吧。 等等！ 兰博貌似已经把卡其搞大了肚子，它已经不单身了。 额~ 小福是最开心的那个人，虽然说过程严重脱离了他制定的剧本，不过结果没有改变，甚至说是大大地超出了他的预料。 季小妍从准老板娘正式晋身为奇缘宠物店的老板娘，以她的商场经验，对小福也是一个很大的帮助。 确认关系后不久，第一家分店就在城南开业了，有不少优惠措施，城南片区的老顾客都过来捧场，场面搞得还挺大。 对于小福来说，爱情事业的双丰收，让他整天都笑呵呵。 韩明和兰博再到宠物店蹭饭的时候，还有额外的罐头，也不枉韩明那么帮他了。 第83章 夜行 韩明蹲在猫砂上，抬头望了望姜萌，调整了一下姿势，避开了她的视线。 姜萌跟着走了两步，眼睛盯着韩明。 “……” 韩明就想拉个粑粑，被这么看着多少还有些羞耻，哪里还有兴致。 “喵~喵喵~” 姑奶奶，没事你就出去玩一会行不，别盯着我呀，我紧张！ “团子，把我当不存在就行。”姜萌无所谓地说道。 你就不是空气，我能把你当不存在嘛！ 韩明刨了两脚猫砂，垂头丧气地溜回了自己的猫窝。 憋着，我还能再憋一会！ “呵呵~怎么不上厕所了呀？”姜萌在一旁笑道。 她就是故意的！ 呵！女人！报复心极强！ 不就是帮着林妈监督你学习嘛，至于那么难为我？韩明心里面委屈。 开学没过多久就迎来了第一次月考，姜萌的成绩自然是不尽人意，引得林妈暴跳如雷。 放了学还有课外一对一辅导，居然还考成这样，绝对就是学习态度出了问题。 为了让姜萌摆正态度，好好写作业，林妈就把韩明摆在了姜萌旁边，只要是她不认真，就让韩明过去把林妈找过来。 林妈可是韩明的衣食父母啊，韩明自然是言听计从，乖巧地监督姜萌学习。 谁知道姜萌不敢朝着林妈发脾气，就给韩明小鞋穿。 我不生气，不生气！ 呜~小腹好胀，想上厕所。 “姜萌，你在干什么？” 孩子最怕的就是爹妈喊全名，姜萌一听气焰就消散了大半。 “没干什么呀，和团子玩呢？” 林妈怀疑地看了女儿一眼：“回房间写作业去，等我批好试卷就检查！” “傲~” 嘘~终于走了。 韩明在猫砂中挖了个小坑，赶紧解决好个人问题，又埋了起来。 神清气爽。 望了眼在书桌前长吁短叹的姜萌，韩明优哉游哉地走了过去，跳上了桌子。 “喵~” 来啊！互相报复啊！ “团子，奏凯！不要当我妈的小间谍！”姜萌威胁道。 呵呵，好好学习是为你好，不要好心当成驴肝肺，等你长大，你就能体会到学习是多么重要了。 英雄不问出处，但英雄是要有胆气的。没有深厚的家庭背景，没有逆天的智商，那么好好学习就是胆气。 “团子，你别看着我。”有一双眼睛盯着，姜萌浑身不自在。 “你要是再看着我，别怪我不客气啊！” 韩明淡然地舔了舔爪子，大声地叫唤了一声：“喵——” “团子，是不是萌萌又不在好好写作业啊？”隔壁传来了林妈的身影。 “没事，就是团子瞎叫唤。” “好啦好啦，我认输，别叫了。”姜萌赶紧小声对韩明说道。 哼，小样，我可是抱着家里面最大的大腿！ 椅子上就好像是有钉子一样，姜萌扭来扭去，心思根本就不在试卷上面。 韩明瞥了一眼卷子的内容，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韩明不碰数学很多年，好多题都不熟悉了，他觉得不难，那就真的是不难了。 姜萌没心思做题，好像是得了多动症一般，就是静不下心来。 好不容易把卷子写完，都已经八点多钟了。 “好了好了，别撒娇了。”林妈嫌弃地拨开了女儿的手，“就准出去玩一会，顺便把团子牵出去溜溜，减减肥。” “？”趴在窝里的韩明一个机灵。 林妈，我是自己人呀，你不能把我给卖了呀！ 姜萌惦记着出去转悠，也不管之前的恩怨了，给韩明套上了背心，就跑了出去。 “喵……喵……” 姑奶奶，你是我姑奶奶还不成吗？慢点，我腿短！ 姜萌找到仲婕的时候，仲婕有些心不在蔫。 仲婕心里面不太好过，她的仓鼠飘飘死了，医生说是吃得太多胀死的，这让她无法接受，哭了好久，现在心情还低落着。 “我们出去逛逛，散散心。” 仓鼠的离开对于仲婕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不过逛吃让她心情恢复了一些。 “怎么团子这么不开心啊？”仲婕吃着手里面的章鱼小丸子。 姜萌拉了拉绳子，韩明蹲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你看着哦，他就是装得不开心。” 姜萌用小竹签串着一粒小丸子，凑到了韩明的面前。 丸子外头沾着番茄酱，还裹着不少的鱿鱼片，扑面而来的海鲜味。 哼！ 韩明把脑袋撇到了一旁，不搭理姜萌的诱惑。 “你肯定是哪里招惹到团子了，它之前可是很乖的。” 姜萌就不乐意了：“谁说的啊？我哪里敢欺负团子哦。” “他现在可是我妈的狗腿子，就知道合着伙来欺负我。”姜萌不忿地说道，“我在我家的地位已经是排最后了，没法再往下了。” 仲婕捂着嘴巴笑着，听着姜萌的抱怨。 两个小姑娘吃饱喝足，看着时间也不早就各自回家，而韩明则是在猫窝里面来回翻身，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眼睛，就是章鱼丸子、臭干和鸡叉骨，水口怎么都忍不住，肚子也空虚得寂寞。 要了面子活受罪啊，早知道之前就吃几口，也不至于这么惦记着了。 实在是熬不住，韩明起身溜出了家。 11点多钟，小区门口还有不少住户进进出出。 小区的路口停着几辆出租车等着生意，这个点对于不少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而已。 大概是手机接到了派单，一辆出租车打上火，开到小区门口，接上了一位打扮时尚的小姐姐。年轻就是气血旺，秋夜的寒气还是挺重的，这个小姐姐还是热裤短袖，露着一大截的大白腿。 韩明从旁边经过，就听到小姐姐打开车门的时候说道：“师傅，您来得也太快了点吧？” 司机笑了笑：“就在大门口等着呢，这个点也就这么几个地方有人用车。” 小区旁边的商业区只剩下闪烁的霓虹灯，倒是美食街热闹非凡，不少小吃车成了夜色里面最后的坚持。 韩明咽了咽口水，朝着小吃街跑去。 小吃街人来人往，有找宵夜的吃货，有逛累了的闲人，有刚下班的倦客。一旁的网吧进进出出，有的是刚下机回家休息，有的则是打包点夜宵，准备通宵鏖战。 第84章 夜行（二） 夜市大排档是平价消费，五元吃饱，十元吃好。 附近的中学下了晚自修，来几串过过嘴瘾。下了夜班的工人花个十来块钱点个烤串，要一小盘花生米，就着啤酒，能够吹个通宵。当然，要是烧烤味道好的，也会有西装革履的老板愿意放下架子，撸起袖子大快朵颐。 韩明走了几步，就发现有熟人。 社区方面帮着张玄找了不少的工作，单纯的体力活他的身体实在是撑不了几天，需要智商的工作他也不符合要求。最让张玄情绪低落的是，一份工作干不了几天，厂子里面的人就会议论他吸白色粉末的事情。 张玄还是选择自己出来摆个摊子，社区方面则是帮他在美食城的夜市协调了一个摊位。摊位费相比较其它人，基本上折上折了。 摆烧烤摊也不是件简单的活，但好歹心情能够自在一些。 烧烤重要的是食材，一定得是当天的，千万是不能够过夜，不然嘴刁的食客一口就尝得出来。至于口味，倒还是其次，咸淡麻辣都可以根据客人的要求增加减少。 “喵！” 乐乐蹲坐在烧烤炉旁边，率先发现了韩明。 认出是韩明之后，乐乐放下了警惕，打了个招呼。 “喵~”韩明嗅着空气中烧烤的气味，口腔里面不自觉地分泌出了不少口水。 小吃街的客流量很大，张玄的烧烤摊生意还不错，但一个人忙活，能够招待的客人非常有限。一个人烧烤，一个人上菜，一个人收拾，实在是有些忙不过来，过了好一会才看到了韩明。 “你自己跑出来的吗？”张玄左右看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别人。 韩明点了点头，伸出咋爪子把项圈里边夹着的纸片掏了出来。 钱，韩明还是有不少的，出门前把塑料袋抛出来拿了一张。 “喵~” 我不蹭吃蹭喝，我会付钱的！ 张玄抹了把额头的汗珠：“你哪里来的钱啊？” 哎呀，别管是哪来的，肚子饿嘴巴馋，能不能先整点烤串呀！ 张玄笑了笑，自己的乐乐已经是猫咪当中表现非常怪异的了，而面前的英短，似乎是比乐乐更加逆天。 以前常听说有哪家的狗子能够叼个篮子去买东西，可没听说过猫也有这个本事。 “想吃点什么，我来帮你拿。” 韩明点了个小黄鱼，还有几个大肉串，然后乖巧地蹲坐在一旁等待。 张玄的烧烤摊开得时间还不久，不过凭借着不错的口味和分量足的特点，过来光顾的客人也不少，五六张小桌子是坐得满满的。 有一桌刚吃完，又有几个人坐了下来。 “老板，先来两箱酒！”带头的短发青年喊道。 张玄把烧烤架上的肉串给翻了一遍，才跑过去收拾桌子。 “马上来，稍等一下！ 短发青年眨了眨眼，认真地看了下张玄：“哎呦，玄子，怎么是你呀？” 张玄这才注意到短发青年，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是你？” “哎呦呵，怎么就不能是我啊？”短发青年呵呵笑道，“都出来做老板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啊，不够意思啊！” 张玄神情变幻，好不容易克制了下来。 “你想要点什么？！” 韩明感觉到张玄语气里面含着的怨气，不由地看了一下短发青年他们。 身上的大小不一的纹身就算了，就冲着松垮的态度和流里流气的衣着，也能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好人。 短发青年瞬间变脸：“劳资过来吃你的，是给你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张玄紧握了下拳头，又缓缓松了开来。 他很清楚面前这个短发青年，在以前的圈子里面小有名气，人称平头哥。一方面是发型始终都是平头，还有一方面就是他有平头哥那种不服就干的性子。 张玄沾上毒瘾，平头哥掺和了不少，最初的那些货都是平头哥搞来的。后来张玄没钱买的时候，也求过平头哥，结果被打了出来。 对于自己的过去，张玄从来没有想过否认，但既然选择改邪归正，他真的不想再和过去那些人有任何交集。 “要点什么？”张玄努力地保持平静。 “五十串牛肉，五个大腰子，再来点豆腐皮。”平头哥拍了拍张玄的脸颊，“钱，不会少你的，给我好好弄就行！” “服务嘛，态度就得好一点嘛！” 脸被打得拍拍响，张玄选择了忍耐，对方五个人，真打起来，他占不到便宜。何况现在做生意，一动手这些家当就都给砸了。 “喵——”乐乐猛得叫唤了一声，满是敌意，压低了身子，做出了攻击姿态。 一旁的韩明赶紧拉住暴躁的乐乐，这可不能上啊。 “喵！”乐乐一脸的倔强。 怕什么，我！超凶的！ 韩明一脑门的黑线，怎么他遇到的猫狗都是那么暴力的啊？ 这根本就不是凶不凶的问题。他们人多势众，打起来张玄这段时间的生意就算是白做了。 韩明看得出来，张玄摆烧烤摊，入秋的夜还面脸通红，汗流浃背，赚得就是一个辛苦钱。可是说，摆摊子赚钱，是能够让他看到些生活的希望的。要是这点希望破灭了，很难想象他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平头哥抄起一瓶啤酒，就把瓶口伸入口中，只听咕嘟咕嘟之后，瓶子里面少了一半。 “爽啊！”平头哥喊了一声，“你们也喝呀！” 旁边一个带着些胡渣的小年轻嘟囔道：“菜还没上呢，这么喝容易醉啊。” “哈哈~”平头哥笑道，“酒得这么喝才爽，不喝醉还能说是喝酒？” “平头哥，这人是谁啊？怎么感觉你很不快活他啊？”另外一个狗腿子说道，“要不哥几个修理修理他？” 平头哥看了眼翻动肉串的张玄：“修理他？没意思的。” “他以前可是跪在地上求我，这种人有什么好教训的啊？” 平头哥的话让身旁几个人纷纷奉承起来。 “行啦，少说两句。”平头哥对奉承还是蛮受用的，“别忘了我们的事情，等会别给我拖后腿啊！” “那哪能啊，放心吧！” “平头哥一句话，我们还不得拼命啊？” “……” 第85章 夜行（三） “平头哥，我来给你倒酒！”小胡渣殷勤地站了起来。 啤酒咚咚的倒入一次性杯子，泡沫很快就溢了出来。 平头哥赶紧扶住酒瓶，笑骂道：“赤佬，倒酒能这么倒？都浪费了呀！” 等到泡沫慢慢下去，平头哥拿着酒瓶，靠着杯边缘缓缓倒进去，装了个十分满。 …… “你的小黄鱼，慢点吃还有些烫呢！”张玄把铁盘放在韩明面前，小声地叮嘱道。 小黄鱼的表面焦黄，一股调味香味当中混着独特的海鲜味。 真真切切的黄鱼，味道还是要比小鱼干好太多了。 “喵~喵喵~”乐乐眼馋得不行。 乐乐可没有韩明那么好的口福，平时都是猫粮和罐头，要是有客人剩下的食物，它才能够解解馋。 主要还是烧烤口味太重，张玄担心乐乐吃得太多对身体不好。 韩明也不小气，把烤黄鱼分了一半给乐乐。 猫咪吃鱼是天赋，身体的构造能够帮它们尽量避免鱼刺。猫咪的舌头正面像粗锉刀一样，有千百个朝后倒的小隆起，可以帮助猫剔除猎物骨头上的肉，这样的话，猫一般就不太会吃到鱼刺。 张玄一边烤着肉串，一边盯着平头哥他们。 平头哥两瓶啤酒下肚，话开始多了起来。 “我和你们说，干好这一票，以后就能去凯撒皇宫找姑娘。” “所以都别给我掉链子，要让他们看到我们的实力！” 说实话，就这么四五个小混混也就是欺负欺负拼命百姓，有个屁的实力。不过实力不够，气势不能输，平头哥成功地带了波节奏，让小弟们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这杯酒我敬你，感谢平头哥带我们发财！”小胡渣站起来举杯道。 “对对，敬平头哥一杯！”其他小弟纷纷站了起来。 平头哥看着这几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他需要的是顶罪的羊，而不是分赃的狼。 平头哥掏出一包中华，散给小弟。 “抽根烟精神一下。”平头哥点上烟开始吞云吐雾。 “剩下的都在这了。”张玄端了个托盘过去。 平头哥一口把肉串咬紧，把竹签抽了出来，鼓着腮帮，大口大口地咀嚼着。 “玄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手艺啊。” “看来我以后要多带人光顾光顾了啊。” 张玄知道平头哥变脸和翻书一样，现在和你笑着，下一秒可能就是一拳过来，并没有搭理他。 烤串偏辣，吃上两串就会冒汗，再来杯冰啤酒，爽得不行。 酒肉过了一遍，就要开始聊聊正事。 几个小弟围聚在一起，平头哥声音又比较低，旁人还真听不清楚。 韩明很好奇他们到底在策划什么，悄咪咪地走了过去，躲在桌子下面。 听了小半天，韩明总算是知道平头哥打算干什么了。他这头混混那头混混，手里面有不少消息，凭借着这些消息，也让他捞了不少。 比如说是有人寻仇，就可以花钱从平头哥这里买躲藏之地。比如说需要白色粉末，平头哥带人去找卖家，他就是收点中介费，绝不会沾染买卖本身，最多是被抓进局子里面问话，不至于被判刑。 这次他们做的事情说难不难，简单来说就是敲诈勒索。不过敲诈的对象有一些特殊，所以得找几个小弟壮壮气势。 要是进展不顺利，平头哥就直接把小弟卖了自己跑路。可是要这一枪拼赢了，那就是自行车变跑车了。 过了十二点，小吃街的人开始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喝多了的在路边嚎叫，旁人看一眼，似乎也习惯了。生活如此艰辛，没有点压力都不好意思在这世道上混。 估计也不会有客人再来了，张玄把几张桌子清理好，拆好叠放到一起。 “哥几个喝得还开心吗？”平头哥问道。 “够了够了，刚刚好。”小胡渣带着些醉意。 酒壮怂人胆，但喝多了就容易误事。平头哥找的是能够干事的小弟，不是喝多了胡来的醉鬼。 “行，走吧，也差不多了。” 临走的时候，平头哥结掉了烧烤钱。 看着平头哥带着小弟离开，张玄长舒了一口气。他是真不想招惹这帮人，哪怕是他们白吃不给钱，他也不会过分强求。 他的生活好不容易开始进入正轨，不想节外生枝毁掉来之不易的希望。 数了数今天的营业额，张玄心里面算了算，挣了不少，嘴角不由地扬起了些笑意。 “团子，早点回去吧，不然到时候姜主任找不到你会着急的。” “喵~嗝~” 韩明摸了摸听起来的肚皮，好像是吃太多了。除了一条小黄鱼，他后来又加了烤肉串，都有些撑了。 张玄想把钞票塞回韩明的项圈，被韩明灵巧地躲了开来。 谁家的钱都不是白来的，何况张玄现在的收入就靠着这个摊子了。韩明白吃一顿，张玄就亏了成本和人工，姜爸可是教育过韩明，出门在外千万不要沾便宜。 沾便宜，要么是损人，要么就是被下套，前者良心过不去，后者坑自己。 “喵——” 走啦，味道不错，下次再来！ 韩明打了个招呼，风一般地离开了夜市。 张玄轻笑了一下，相比较人，他更加喜欢猫、相信猫，毕竟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只有乐乐还在他身边。经历过孤独和漠视，才会更加看重陪伴吧。 张玄把烧烤炉搬上三轮喊道：“乐乐，回家啦。” 正趴在地上打盹的乐乐站了起来，迷迷糊糊晃了两下，蹦上了三轮，找了个空角落，又趴下睡觉了。 张玄瞪着三轮车，消失在道路尽头。 …… 街道上的路灯昏黄，韩明快速地跑着。 城市的午夜并没有完全消停下来，除了偶尔疾驶而过的汽车，还有不少骑着电动车的夜归人。他们行色匆匆，着急赶回家，明天还有工作等着他们。 韩明从一家会所跑过，又悄咪咪地退了回来。 平头哥带着小弟正蹲在会所外头的马路牙子上抽着烟，还在逼逼叨说着什么。 这么巧啊？ 抬头看了一眼会所的名字，在沙州挺有名的，平时都只出现在人们调侃当中，进出的人非富即贵，要么就是衣着暴露的女人。 门口的保安显然是注意到了平头哥这伙人，不过只要他们不进去，保安们也不会多事。 “平头哥，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出来啊？”小胡渣抱怨道。 夜里的寒气挺重，在外头待一会，就觉得身上有些湿漉漉的。 平头哥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想发财就不要着急。” “人家是有钱人的儿子，不蹲着，我们平时根本就接触不到他。” 旁边一个小弟搓了搓手：“你说我们这趟能拿多少钱啊？” 平头哥嘿嘿一笑：“能拿多少，就看你们等会能不能吓到他了。” “有钱人都好面子，要是他爹知道他在外头吸毒绝对会打死他的。就冲着点，不给个几十万的，都对不起我来来回回跑！” 平头哥是靠消息吃饭的，更明白消息赚钱是因为独家。被大家都知道了的消息，只会成为八卦，那就不值钱了。 别看他大义昂然地说着带着小弟们吃肉，其实实锤的东西都在他自己手里面拽着，小弟们单干也没有这个本钱。 平头哥看了眼会所的大门，用力吸了一口烟，烟上的火光快速地后退，快要都滤嘴的时候，平头哥才丢掉了烟屁股。 一股烟雾从口中吐了出来，平头哥扭了扭脖子：“跟我来！” 第86章 夜行（四） “沈公子，你好啊！”平头哥在停车场门口拦住了刚从会所出来的年轻人。 年轻人穿着简单的圆领体恤，下身是宽松的休闲裤，走得有些不太稳，估计是在会所里面喝了不少。 “你谁呀！”沈公子嫌弃地囔道。 平头哥也不见气，等会就有的你哭的。 “你们想干什么？”一辆黑色的奔驰迈巴赫的车里下来一个壮实的大汉。 沈公子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下：“老刘，你帮我处理一下，真麻烦。” 沈运印他爹几年前好歹也是沙洲的首富，要不是这几年传统行业的行情不太好，还能接着风光一段时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集团市值百亿，在沙洲也是数一数二的。 作为唯一的继承人，沈运印被多少眼睛盯着呢，不配保镖，早就被人绑架了。你看香江的老李，亚洲级别的人物，省了请保镖的钱，交了十几亿学费，也让不少富翁长了心眼。 沈运印的保镖可是特种兵出身，这样的退伍兵是不愁没人聘请的。要不是他爹和官方关系密切，沈运印可没有这种福气。 他也不是安分的人，出去喝酒招惹些事情非常正常。老刘就是那种赤手空拳能够一打十的厉害人物，打完之后自然有老沈出面收拾烂摊子。 说实话，别说平头哥就带这么几个小弟，哪怕他们手里都拎着水果刀，沈运印也不觉得他们能闯过老刘这一关。 平头哥退后了两步，笑呵呵地说道：“沈公子别见气啊。” “我这几个小弟都是来给我撑门面的，就是想说几句话。” 平头哥也是带了点智商的。他要是独自过来，估计一招就得被保镖撂倒，那也就没有后续的谈话了。说不定沈运印心一横，毁尸灭迹，那平头哥真是没地方哭了。 沈运印有些奇怪：“有什么你就说，废话那么多。” “就是我这有几张照片，希望您过过眼。”平头哥笑呵呵地把手机递了过去。 沈运印扫了眼照片，脸色顿变，伸手想要把手机抢过来，但平头哥手速更快一些，把手机给收了回来。 “沈公子，我们能聊聊了吧？” 沈运印面色阴晴不定，酒意也都消散了。 “老刘，你看着其他人！”沈运印咬着牙说道。 保镖点了点头，并没有过问其间的详细。 韩明想要听得清楚些，往前走了两步，只觉得身体一空，摔在了地上。 “喵——” 哎呦喂，真的脸着地，会不会破相了呀？？ 两方正是紧张的时候呢，不约而同朝着韩明这边望过来。 咳咳，韩明在地上滚了两圈，装作啥都没有发生一样，轻轻一跃，跳回了花坛上， 韩明藏在草丛里竖着耳朵，静静地听着沈运印和平头哥的讨价还价。 富家公子不缺钱，怕就怕平头哥自己留着备份，到时候就是无穷无尽的敲诈。 这些照片被曝光出去，沈运印有一万种办法辩解，花点钱就能把事情平息下来。他又不是什么大明星，根本不怕风言风语，他怕的是他爹知道他做的事情。沈运印能够肆意挥霍，靠的是他爹，要是他爹发起狠来断掉经济来源，那损失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100万我给！”沈运印咬着牙说道，“但你怎么保证这些东西能够完全消失！” 平头哥狡黠地说道：“您是大人物，我在你眼里就是蚂蚁，拿了钱我要是再敢招惹你，万一没命花，这钱岂不是就浪费了？” 沈运印皱了皱眉头，厉声地说道：“你就不怕我现在就碾死你？” “碾死我只会脏了您的鞋，得不偿失啊。”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平头哥就是吃准了沈运印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沾上人命，才敢狮子大开口。一百万对平头哥他们来说是巨款，而对沈运印来说不过是零花钱，花这笔钱少些麻烦，还是很合算的。可以说平头哥对沈运印的心理把握还是挺到位的，价钱开得也恰到好处。 为了安全起见，平头哥要的是现金。 沈运印打了个电话，让人把钱给送过来，毕竟那么大一笔钱，筹集也是需要些时间的。 只是钱还没等来，却等来了警察。 “把手举起来！” “别动乱！” 平头哥的几个小弟都是新手，被枪一指着，瞬间就腿软了。 小胡渣被吓得直哆嗦：“不…不管我们的事情啊，我们都是好人。” “什么都没有干啊！” “都闭嘴，干什么呢！”平头哥喝了一声，转脸殷勤地朝着带头的女警察说道，“这位警官，我们这聊天呢，犯法了呀？” 秦景悦冷笑一声：“大晚上聚在一起聊天？”、 “您还别不信，沈公子这是与民同乐呢，就找我们随便聊聊呢。”平头哥朝着沈运印使了个眼色，“您说是不是啊？” 沈运印不屑于和平头哥这种货色为伍，但深怕他把自己的秘密给曝光，赶紧附和了一下。 秦景悦皱了皱眉头，接到的报警电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她认出了沈运印，这家伙恶迹斑斑，可身份毕竟是有名的富二代，所以才怀疑事情没有平头哥解释的那么简单。 警察都来了，沈运印不想再纠缠下去：“可能是我们刚才聊得有些嗨，让报警的人给误会了。” “我们双方并没有发生什么矛盾，麻烦你们白跑一趟了。” 秦景悦半信半疑，不过当事人都没有说什么，她也无法接着询问。 “没事我们就撤吧，还有其他事情呢。”旁边一个警察说道。秦景悦头铁，他可没有那么硬的关系，涉及到沈家，他觉得还是睁只眼闭只眼的好。 沈运印自己说没事的，他们就别把自己搅和进去了。 秦景悦心里面有所怀疑，可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头绪，只能点了点头。 平头哥还没有拿到钱，自然是有些不情不愿，可他更不想警察掺和进来，只能先带着小弟们撤离再从长计议。 只要是手里面东西还在，他就不担心沈运印不给钱。至于这几个不靠谱的小弟，被警察一吓唬就怂了，回头就换了他们。 “等一下！”秦景悦突然喊道。 “你！别动！”秦景悦按住小胡渣，从后腰处拔出了一把长刀。 “聊天还要带着管制刀具？” 不待回答，随行的警察立刻控制住了平头哥他们。 平头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寒光闪闪的刀具面前，这些狡辩都变得苍白无力。 至于沈运印，也得去趟警察局协助调查。 戏看完了，韩明正打算跑路，就被秦景悦抓了个正着。 “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喵~”如果韩明能够开口，也想说这句话。 秦景悦担心团子乱跑，就干脆把他带回了警察局，等她回家的时候再捎他回去。 胳膊拧不过大腿，韩明本来能够自己偷偷溜回家的，就这么莫名其妙进了局子。 第87章 夜行（五）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小胡渣几个一进了局子，警察还没有开始闻讯呢，就把所有的事情全给抖露了出来。拼了命的说自己只是从犯，真正的主谋是平头哥。 连带着，沈运印的事情自然也暴露了出来。 警察见到了平头哥手机里面的照片，意识到事情不是他们能够处理的，赶紧上报给了领导。 秦景悦坐在办公室，查阅着平头哥的案底。 桌上的韩明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小偷小摸、打架斗殴的不少，看守所也进了好几回，不过犯的都是小事，没多久就被放出来了。 唉~贪嘴误事，好奇心害死猫啊，不出来吃烧烤，不去关心平头哥和小沈之间的屁事，韩明现在应该在家里面呆着呢，自己的窝多么舒服呀，警局办公室的椅子又冷又硬的。 “困了啊？”秦景悦找了个靠背递给韩明，“稍微将就一下，等会把事情处理完，就带你回去。” 韩明眼巴巴地望着她，怎么才算是处理完呢？ 闻讯的警察最开始是把重点放在小胡渣携带的管制刀具上面，沈运印只是过来配合谈话的。可随着平头哥手机里照片的出现，重点就转移到了沈运印身上。 一个沙洲赫赫有名的富二代，涉嫌吸毒，确实是个大新闻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是亲儿子，沈运印他爹就算是这个小江湖里面威震一方的大佬，闻讯的小警察有些纠结要不要往下挖。 值班的副局长军人出身，最看不惯的就是地方上错综复杂的关系，不过这次涉及的人物背景有点深厚，请示了一下大领导之后，只是说查查看，能挖出多少算多少。 平头哥勒索的事实是抵赖不了，几个小弟供述，他再怎么狡辩也无济于事，干脆就把照片的来源给说了个清楚。 沈运印爱玩，还经常是找些能嫩模、小明星一起玩。那个圈子的风气也不咋滴，就在一次聚众玩乐的时候吸食起来。酒精加上毒品，双重刺激下，沈运印以一敌众，意气奋发，战果累累。 照片，就是有一个小嫩模偷偷摸摸拍下来的。偏偏这个小嫩模有毒瘾，而平头哥就做过买卖双方的掮客，无意间得到了这些图片。 平头哥一交代，事情就明晰了很多。 ………… “师傅，你今天不值班啊？”秦景悦看到走进来。 挑了挑眉头：“有几个旧案跟进一下。” “听说你有接手了件大案子？” 刻意在大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秦景悦嘿嘿笑了笑：“这算什么大案子啊，就是接到报警电话去看了看，谁知道后头还藏着那么多事情啊。” “不过这些东西在您眼中，都不算什么事情的。” “呵呵。” “还不算大案子？都牵扯到沙工集团老板的儿子了，还不算是大案？” 秦景悦听出师父语气之外还有东西，赶紧端正了态度。 翻了翻平头哥的案底：“沈总再怎么说，也是竖起来的模范和标杆，这类的人，能不沾上负面就不沾。” “沈总人不出问题，可如果他儿子出了问题，站出来推墙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 “况且沈家的沙洲工业集团你又不是不清楚，公家是多数股份，沈家才三分之一不到，你说说其中涉及多少关系和利益？” 秦景悦知道李励冰不是那种畏难的性格，不然她也不可能服气，师父那么多说，只能证明某些方面的压力真的是有些大，而沈运印的问题还不足以上纲上线。 “那这个案子后续怎么弄？”秦景悦情绪有些低落。 李励冰拍了拍徒弟的肩膀：“你不需要管最后是怎么处理的，能进展到哪一步就到哪一步。” “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李励冰平淡地说道。 对于一个没有什么背景，靠着破案立功站到刑警大队长的人，李励冰见过的东西太多，能够不忘初心，都已然是不容易。对于他徒弟而言，内层次的东西，还没有到时候去了解。 李励冰正和秦景悦说着话呢，就看到值班的副局长从办公室门口一路小跑下楼。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大概都猜到了，看样子沈运印的背景来啦。 副局长身上还是有正气的，这么重视，估计来人的级别还不低啊。 韩明已经困得不行，在桌子上躺成了一个大字。 一阵谈话声吵到了他，忍不住喵了一声。 “局里哪来的猫啊？！” 韩明睁开眼睛，看到一张极其严肃的国字脸。 秦景悦有些尴尬，但又不得不站出来：“是从现场带回来的。” “胡闹！” “你把猫带回来干嘛？和案件有关吗？” 秦景悦刚想解释一下，就被一旁的李励冰拦住了。 不过是显摆下官威，转头他就忘了。可要是顶嘴，说不定就被记恨。 秦景悦也反应了过来，低头选择了不接话。 “不要那么严肃嘛。”笑意盈盈的便服中年人说道。 看着众人的模样，似乎这位中年人的身份不低。 韩明缩了缩脑袋，都是大佬呀，惹不起。 “这只猫怪机灵的啊，在局里面待着也能带来些灵气吧？”中年人笑呵呵地说道。 “沈总真会开玩笑。”刚才斥责过秦景悦的领导说道，“单位的风气还是要整治整治的！” 韩明算是听明白了，这位是局里的一把手啊。 中年人摆了摆手：“我可不是开玩笑，是觉得这猫真的有灵性。” “你也知道，我平日里面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养养猫、遛遛狗，这只英短很特别啊。” 秦景悦一脸的呆滞。 这是过来捞他儿子出去的，还是过来看团子的啊？ 沈文通啧啧称叹，半蹲着打量着韩明，韩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位警官，英短是你从现场带回来的，它是无主的对吧？” “是我邻居家的猫，正好在现场遇到的，想等会值完班，把他给带回去。” “有主人的呀？”沈文通有些失望。 “那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嘛，我挺喜欢这只猫的。” 第88章 惨烈的教训 “那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嘛，我挺喜欢这只猫的。” 沈文通这话说完，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一把手干咳了两声，能不能先把正事解决了再聊别的呀。 沈文通还想摸一摸韩明，被韩明扭头躲开了。 这个中年大叔不会是有怪癖吧？ 恩~对于有钱人来说，应该说是有特殊的爱好。 沈文通哈哈一笑，并没有在意英短的躲避。 儿子还是亲生的，听着负责闻讯的警察说明经过，沈文通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像是现在要被关多久？” “关不了多久，沈总您现在就能把他保释出去。”一把手解释道。 沈运印目前明了的也就是吸毒，按照规定能够进行保释，除了行动自由受到一定的限制，需要随叫随到之外，可以不进行拘留。 沈文通哼了一声：“我只当是打架斗殴呢。” “能把他管多久就管多久！” “这种玩意他也敢碰？” “先关几天，省得我见着了想打死这个兔崽子！” 沈文通转完，转身就走，留下几个领导面面相觑。 “你们……你们刚才没和沈总说清楚？” “我以为他知道呢。” “……” 沈文通摆明了不想把儿子捞出去，几个领导只觉得这个小子就是荡手山芋。人家是老子，怎么处置儿子都是合理的。可要是这小子在局子里面吃了什么亏，就指不定他老子心里面怎么想了。 一把手叹了口气：“就先供着吧，别多搭理他就行。” “我明天找人问问，沈总这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 姜爸起得早，煎蛋的时候，总觉得心里面怪怪的。 看了看锅里的粥，水放得比例挺好的呀。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林菀穿着睡衣，洗漱好之后，坐在餐桌前，喝了杯姜爸提前倒好的温水。 “团子一大早就出去玩了？” ”哐——“ 姜爸手一抖，铲子撞在了煎锅壁上。 他总算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以往这个点，团子都是在窝里面打着小呼噜，而从他起床到现在，窝里面都没有团子的身影。 林妈察觉到了姜爸的反常，问道：“出什么事了？” “我早上起来就没看到团子。” “啊？” 林妈瞬间就炸毛了：“那你还做什么早饭，还不赶紧出去找！” “……”姜爸关上火。“应该……没事吧？” “团子也不是第一次跑出去了。” “万一有事呢！团子以前从来都没有彻夜不归的！”林妈瞪大了眼睛，“都是你，没事装什么电子猫洞，团子才一天到晚出去浪！” “现在好了，居然不回家，要是出了点事情，都是你的责任。” 姜伟才动了动嘴唇，还是选择了闭嘴。电子猫洞明明就是你从海外淘回来的，怎么就变CD是我的责任。 孩子都那么大了，姜爸很清楚，在老婆暴怒的时候，千万不要讲道理，否则遭殃的只会是自己。 “咚咚！” “咚咚咚！” 姜爸打开门，发现是秦景悦抱着晕沉沉的团子站在门外。 “抱歉，本来想早点把团子送回来的，谁知道后半夜有几个案子，一直没脱身。” 秦景悦又把她在外面看到团子的经过说明了一下。 看到团子安然回家，林妈和姜爸舒了口气。 “真是麻烦秦警官了。” “麻烦倒是不麻烦，就是别深更半夜让团子肚子在外面乱跑。” “是的，我们会好好看着它的！”林妈说着瞪了韩明一眼。 韩明脑袋时不时往下冲一下，惊醒之后抬头看一眼，又开始慢慢地往下低。 刑警队的办公室通宵没消停，人来人往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下半夜的时候，还有嫌疑人在办公室里面撒泼闹事，被秦景悦上去三下五除二给打翻在地。巨大的动静惊得睡意朦胧的韩明一蹦三尺高，知道天亮都没能睡着。 (‘-ω?)好困啊~ 送走了秦景悦，林妈掏出手机手机，搜索着怎么教训猫，才能让猫咪印象深刻。 “弹鼻子打屁股大声吼？”林妈嘟囔着。 打着瞌睡的韩明瞬间吓醒，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又不是他想彻夜不归的，他都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完全可以悄咪咪地不惊扰任何人。是秦景悦留着他，不让他走，以秦景悦的战斗力，韩明面对的完全是不可抗力好嘛！ “有点暴力啊。” 林妈有些下不去手，要是把团子打坏了，心疼的还是她。 “呼~”韩明长舒一口气，林妈还是真爱的。 要是正在吃早饭的姜萌知道老妈的想法，绝对会嫉妒地质壁分离。 到底是团子是亲生的，还是我是捡来的呀！ 姜萌小时候很皮，还特别喜欢玩水。小区的后面就有一条河，林妈看到小姜萌蹲在台阶上，伸手捞河水，急得拎起姜萌就是一顿揍啊。 林妈那时候在学校里面资历浅，事情又多，很多时候值班都得她来，不得不把女儿交给父母照看。年纪大了些，精力就不够，哪能时时刻刻盯着皮猴子。林妈的一顿打，就是要让姜萌好好记住，不能玩水。自此之后，姜萌对水就有些恐惧，连在游泳池里面都有些胆战心惊的。 教育子女，适当的揍一顿也是必要的，毕竟小屁孩阶段是听不懂道理的。猫咪和狗子的智商和小屁孩差不多，你和它们讲道理，它也得成精才能理解。适度的拍打和威吓，就可以非常直白地让它们知道什么是不能做的。 “这个挺好的呀！哈哈~”林妈总算是翻到了一条自己心仪的建议。 韩明咽了下口水，微微朝后退了两步。 “团子！过来！”林妈喊道。 韩明摇了摇头，转身缩到了窝里。 王八念经，不听不听。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林菀走过来把韩明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韩明眯着眼，就看到林妈拿着一只尖叫鸡。 ？？？ 这只尖叫鸡不是姜萌之前逛街的时候买的嘛，后来林妈嫌弃声音太难听，就束之高阁了，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翻出来的。 “要是你大半夜再跑出去不会来……” 林妈一巴掌重重地打在下来。 “咕——”尖叫鸡瞬间一声惨叫。 “看到没，这就是你的下场！” “咕—咕咕——” 客厅里面回荡着惨烈的叫声，韩明不由地头皮发麻。 尖叫鸡：我是无辜的呀！放过我吧！ 林妈：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飘了！ 韩明：真的……真的好幼稚哦。 第89章 有钱为所欲为 姜伟才一进办公室，桌上就已经放着好几份文件，基本都是一把手批给他的任务。 作为街道的副主任，虽然也算是主任，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一把手批过来的文件得格外重视。姜伟才身上分管着好几条线，工作量本来就不小，加上一天到晚的会办会议、上级精神传达会议，整天都是忙得晕天黑地。 办公桌上还有一沓厚厚的报纸，一早就分发过来，里面不少专业性很强的报纸，可姜伟才根本就捞不到时间好好学习学习。 仔细地过了遍文件，把核心和重点要求都给划了出来，想想应该分给科室的哪个下属负责。 那么多事情，姜伟才也只能抓大放小，否则万事亲力亲为，累死他也做不完。 “姜主任，工业条线的会议10点开始，差不多该出发了。”科室的一个小伙子进门提醒道。 姜伟才看了下时间，都九点半了。一个多小时，光是在处理文件了。心里面叹了口气，上头总是强调精简化办公，又要求办事留痕迹，随时检查台账资料，这不是前后矛盾嘛。要是少掉繁琐的资料，姜伟才觉得自己能过干点事。 到会场大概需要一刻钟，总不能让领导等你开会吧。 “你把这几分文件拿过去，按照要求先排查一下，等我回来再商量商量怎么弄。”姜伟才把挑出来的文件递了过去。 “好的。” 姜伟才赶到的时候，会场里才几个虾兵蟹将，刚坐下来没两分钟，门口各色人马鱼贯而入。大家都挺忙，开会基本是掐着点，不迟到就成。 沙洲辉煌的时候，正是钢铁业、棉纺织这些传统行业繁盛的时代，而随着传统行业的逐渐衰弱，沙洲需要的是尽快完成转型升级，引入高新技术产业、改造传统行业。 会议举办方邀请了沙洲工业集团老总沈文通来分享公司在这几年转型升级的经验，也希望给其它领域的公司提供一个思路和参考。 沈文通在沙洲名气很大，姜伟才对他的了解也不少。沈文通从老沈总手里接过机械厂的时候，就只有十来台机器，每年的产值都过不了百万。可在沈文通接手后的二十年里，机械厂成了工业集团，集团旗下数万工人，产品出口欧美，利税全市前三，自然是很多人的座上宾。 分享会结束之后，姜伟才正打算离开，却被会场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说是沈文通想和他交流一下。 姜伟才一头雾水，没听说街道上有工业集团的招商项目啊。何况以街道的规划格局来看，也没地方适合工业集团的投资。 简单地说了两句，姜伟才感觉对方似乎都是在说客套话，不由地说道：“不知道沈总是有什么事情？” 姜伟才也是很忙的，实在是没心情在这里虚与委蛇。 沈文通笑了笑：“也没有什么大事。” “就是想和你家的猫咪见见面。” “我的猫？”姜伟才愣住了。 这是什么操作啊？堂堂一个大老板关心别人家的猫，怎么都觉得荒唐呢。 而且，他是怎么知道团子的啊？ “也不怕你笑话，我去公安局处理我儿子的事情，就看到了你家的英短。” “我养了好多猫，也特别爱猫，但没有一只比得上你家的灵动的。” “你不用担心，君子不夺人所爱。我也是个铲屎官，理解和它们的情感。”沈文通砸吧了下嘴，“你可以这样理解，就像是爱好字画的老夫子，可以站在展品前面痴迷，满足一下心里面的崇敬之情。” “不过我爱好的是猫咪而已。” 姜伟才大风大浪也见过，可真的是第一次见识如此的“铲屎官”。 按照常理来说，年过半百的沈文通是个成功人士，应该是那种张口一个小目标，闭口不知妻美，不为外物所动才对。 “沈总，我……”姜伟才实在是理解不了，不过也不觉得沈文通是心怀什么恶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能是我的要求有些唐突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请吃饭。” “带上你家的猫就行。” 姜伟才心里面有些哭笑不得，第一次遇到请吃饭，猫咪是主角，自己成为了陪客。 好歹沈文通也是沙洲的一号人物，他的邀请，姜伟才还真不太好拒绝。他也不担心沈文通是借机有求于他，以沈文通的身份来说，还真求不到姜伟才这个级别。 韩明就这么莫名奇妙被带到了豪宅、 在很多人攒一年工资都买不起厕所的年代里面，看着偌大的别墅，韩明心里面感慨万分。 房间里面到处都是睡成一团的猫咪，不少品种，暹罗猫、苏格兰折耳猫、缅因猫、梵猫、卷毛猫，还有几只是国产的狸花猫，似乎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韩明注意到窗户是特制的，过滤了不少强光，不至于让房间里面的猫咪觉得刺眼。 对于新猫咪的到来，大部分猫咪似乎并没有什么兴趣，最多是瞥了一眼，又接着睡自己的觉。唯有一只英短见到了同类，表现得有些雀跃。 沈文通笑呵呵道：“猫呢，它们会冷傲、撒娇，不爽的时候就来挠你，喜欢你的时候又会在你裤脚上蹭了蹭去，留下它们的味道。” “猫，从来都不会在你面前隐藏它们的情绪，这就是我喜欢它们最大的原因。“ 从一个机械厂的接班人，到国内排名靠前的机械制造集团的老总，沈文通所经历的尔虞我诈、信任背叛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得清楚。 越是了解人性，也就越对人感到失望。 沈文通将防备交给那些虎视眈眈、心存不轨的人，而将信任和放松给予他的那些猫咪。 姜伟才也挺喜欢团子，却还是理解不了沈文通这种程度的喜爱。过犹不及，超多了一定的度，多少让人觉得有些病态。 一幢可能得上千万的别墅，住的都是猫，只能说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对于这样的做法，姜伟才不做任何评价，毕竟沈文通的机械制造集团一年光是慈善捐款就有上亿，少于这个数的人都没资格来“指导”沈文通怎么花钱。 “沈总是这么喜欢猫啊~”姜伟才笑着应承了一句。 主要是沈文通摆明了实在装比、嘚瑟，作为客人，姜伟才总得陪着演一会，不能让主人家过于尴尬。 第90章 我那么厉害？ 优渥富饶的生活，让别墅里面的猫咪有些胖乎乎，体态丰腴，走起路来都是慢吞吞懒洋洋，感觉动一下都是在给沈文通这个铲屎官面子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是要让人警惕优越的环境，多磨砺自己。其实对于很多人来说，要是能够一直安乐到老死，也是一件可望而不可求的事情了。而对于这些猫咪来说，大概率喵生是可以安乐到底了。 “喵~”英短朝着韩明好奇地叫唤道。 别墅里面的猫品种很多，但是英短就这么一只，所以它对新出现的韩明格外有兴趣。 “乌头，不要打架！”沈文通赶紧把靠近的英短给拉到了一旁。 “它应该是屋子里面最凶的猫，刚来的时候就喜欢和别的猫咪打架。” 乌头看起来要精神地多，走起路来虎虎生威。不过和一群懒洋洋、不想动弹的胖子们打架，感觉没有什么追求呀。 乌头释放出来的善意，韩明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它就是单纯好奇。 “团子，你到处看看去？”姜伟才说道。 韩明点了点头，跟在乌头的后面。 沈文通一脸惊奇：“团子还能听懂我们说话啊？果然是有灵性啊！” “相处久了，他就能够明白我们的意思，沈总这么多猫，应该深有体会吧？” 沈文通：“……” 嘚瑟了一路，却被姜伟才一句话给打了回来。啥叫深有体会啊？要是沈文通的猫有一只能像韩明那么有灵性，他也不至于这么心心念念了。 影响这东西是潜移默化的，乌头带着韩明在别墅里面转悠了一圈，感觉更像是在向同类炫耀自己的家。除了大量的玩具和小零食，还有不少高科技。全封闭智能猫厕所，会自动清理，完全不用主子费心埋起来；远程智能逗猫，通过无线连接，拿着手机在外面也能用光线逗猫…… 韩明不禁感慨，有钱人的世界真的是方便啊。他就特别喜欢那款智能猫厕所，毕竟上次就因为姜萌老是盯着他看，导致憋得差别没挂掉。有了封闭式的小厕所，感觉安全感爆棚呢。 临窗的桌子，沈文通泡了两杯茶。一只狸花猫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靠在沈文通的脚上睡觉。 沈文通低头摸了摸狸花猫的头，后者闭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你看看，猫就是这样，除了吃喝、睡觉，就没有什么能够引起它们的兴趣。” “我感觉自己努力工作，就是给它们改善伙食的，要是哪天喂晚了，说不定它们还会勃然大怒呢。” 姜伟才笑得有些僵硬。以沈文通的资产来说，这些猫想吃穷他估计几百年都做不到。 聊了一会，沈文通才说起了正事。 “很快华东地区的爱猫协会的评选就要开始了，我想能不能借一下团子。” “爱猫协会？”姜伟才对此并不太熟悉。 沈文通解释了一下爱猫协会的由来。 爱猫协会其实是世界性的一个针对猫咪的团体，通过评选选出优秀的猫咪，旨在提高宠物猫的生活，在铲屎官圈具有极大的地位。不过前几年的时候，中华区从国际区单列出来，在影响力稍微低一些，但毕竟评选活动的地位放在那里，依旧是国内很多铲屎官的狂欢。 对于很多猫舍来说，得到一个好名次能够在资深的铲屎官中打响招牌，而对于很多铲屎官来说，自家的猫咪能够得到荣誉，自己也是骄傲的。 沈文通自己就是猫奴，当然知道想要向姜伟才买下团子是不太可能的事情，所以退而求其次，想要借团子来参赛。 姜伟才有些纠结，倒不是他不舍得，就是…… “团子也没受到什么训练，平时喂养也就是很常规的，它去参赛是不是？” 沈文通摆了摆手：“训练再多也比不上天赋，吃得再好也比不过基因。” “何况团子那种灵性，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对于猫咪来说，血统很重要，后天的培养也很重要，可有些与生俱来的天赋，才是最重要的。 沈文通养了那么多只猫，见过的猫咪更是不计其数。他从来是不推崇血统的，而是更加关注猫咪的灵性。 灵性这东西说起来非常玄乎，他自己也说不出具体的标准。或许这种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标准，就好像是他觉得自己的狸花猫就比名贵的猫咪有活力，更容易和人亲近，没有那么多傲娇和傲气。 都说女人如猫，一个冷漠的冰山固然能够吸引很多直男的追捧，但温柔和善的漂亮小姐姐才是全年龄段通杀的存在。 见姜伟才有一些犹豫，沈文通笑着说道：“比赛的地方就在沪城，离的很近，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要是你们不放心，可以和他一起去，我提供所有的费用。” “如果团子得了奖，都是你们的，我也会按照奖金的数额再给一份。” 姜伟才摇了摇头：“沈总，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为什么是团子？” “按照你的资产，想要什么猫都可以有啊？” “你也知道，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很多时候就是爱面子。”沈文通自嘲道，“我们也有一个圈子，别人比豪宅名车，我们比的是猫。” “团子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猫，所以才提出这个请求。” 韩明在旁边偷笑，他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厉害！ 灵性？不存在的，我这都是正常发挥好嘛。 有钱人的追求，姜伟才是没办法理解。不过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何况沈文通的身份摆那，似乎也没有必要为了团子哄骗他。 “我可以先答应，不过还得回家和老婆孩子说一下。”姜伟才有些保守地说道，“钱不钱的事情就算了。” 涉及到钱的事情，姜伟才还是非常警觉的。由不得他不警惕，特别是对方是企业老板，适当的距离还是要保持的。 谈话也不过大半个小时，姜伟才和韩明没留下来吃饭。不过临走的时候，沈文通让人搬了两大袋猫粮放到了后备箱里，说是国外定制的猫粮，全部是精选的天然食材。 看着袋子上的外文字母，韩明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哪国的，只是觉得价格肯定不低。 第91章 万事怕认真 一到家，姜伟才就召集大家开起了家庭会议，主要讨论的就是要不要把团子借给沈文通。 团子是家庭的一员，得征求大家的意见。 林菀还是有些想不明白：“沈总的爱好是不是有些怪异啊？” 姜伟才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毕竟和我们生活的阶层不同，理解不了很正常。” “就像是有的富豪到处买楼，有的喜欢买飞机，到了他们那个层次，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想喜欢什么就能喜欢什么，只要不违法就行。” 姜萌的关注点完全不同，她是一脸的兴奋：“可以去沪城哎！” “团子去参加比赛，你们可以带我去迪士尼玩啊。” “喵！”韩明有些不满。 小姑娘会不会说话，怎么都觉得是卖主求荣啊。去趟沪城就能把喵主子给卖了嘛，你这个铲屎官不及格！ 林菀瞪了女儿一眼：“团子去不去沪城我不知道，但你要是期中考试考砸了，哪里也别想去！” 一听到考试，姜萌的脸瞬间趿拉了下来。 能不能不要提考试，她对考试过敏。 “好了好了，说正事。”姜伟才赶紧打圆场。 “女儿的学习怎么就不是正事了？啊？” 姜伟才见火烧到了自己这里，机智地扯开了话题：“我是觉得吧，团子去一趟也不是什么坏事。” “现在老是在小区里面乱跑，去了沪城人生地不熟，还有人看着，应该会乖几天。” 韩明露出一个微笑。 别看你年纪大，还有些天真啊。 人生是人生，地可是挺熟悉的。韩明大学就是在沪城念的，几个主要的商业区逛得不要太熟悉。沿着地铁线，每个站，韩明都知道附近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团子，你愿不愿意去啊？”林菀等着韩明的回答。 韩明赶紧点了点头。 说实话，尽管刻意地不去回忆过去，可偶尔的记忆依旧让他心情低落。 或许去沪城走一趟，可能还能怀念一下。 “行啦，既然团子愿意去，那我就不反对。”林菀宣布了家庭会议的结果，“不过萌萌你能不能去，就看这次考试了。” 姜萌撇了撇嘴，觉得自己可能是凉了。 林菀察觉到女儿的小动作，接着说道，“对你的要求也不高，班级前十五名。” “我和你爸就请假，带你一起去迪士尼！” 姜萌的成绩也就是班级的中游水准，虽说补课把数学好好地提升了一把，但还是拖了后腿。姜萌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自己的语文和英语再努把力，争取把分数提一提，数学正常发挥，还是有些机会的。 “那一言为定，到时候可不准反悔！”姜萌喜笑颜开。 接下来几天，姜萌认真得不行，补课结束回来就钻进房间写作业，自觉地让林妈有些怀疑女儿是不是吃错了药。 对待子女教育上，也不能一味地严厉，适当地奖励是很有必要的。要是林菀和姜伟才知道去趟迪士尼能让姜萌产生那么大的学习热情，绝对是很早就采用了。 没有了姜萌捣乱，韩明的日子清闲了很多，不过不能胡吃海喝，也不能四处乱跑，还得专业的培训。 猫咪的评选，一是看体型体态，二是猫咪和裁判之间的交互。作为比较流行的英短，如何从大量的参赛英短中脱引而出，就要看猫咪身材和毛色。 韩明的营养一直都挺充沛，毛色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可就是吃的有点多，小肚子有一丢丢的突出。 对于很多铲屎官来说，胖嘟嘟的猫是憨态可掬的，可在专业的裁片眼中，这就说明猫咪的身体情况不容乐观。 所以韩明需要的是在短时间里面瘦下来，尤其是小肚子一定要给收回去。 沈文通找来的训练师分寸掌握得非常恰当，只会给出一些建议，并没有亲自下场，免得多加干预让林菀和姜伟才觉得反感。 重新规划的饮食，口感差了不少，但更有益于猫咪的健康，减少了油腻和脂肪的摄入，更多的是热量较少的天然猫粮。运动也是必不可少的，这就得林菀下班后带着韩明出去溜达。 “喵~”丫头看到套着背带的韩明，殷勤地跑了过来。 这货特别鸡贼，心里面对韩明服气，但知道跟着韩明有吃有喝还有玩，塑料小弟的形象塑造得特别好。 “不要打扰团子，团子要减肥呢。”林妈朝着丫头说道。 丫头望了望林菀，又看了看异常正经的英短，歪着脑袋想了会，朝着小门卫跑了过去。 小门卫还有一只肥嘟嘟的大橘猫可以陪它玩，很不义气地抛弃了韩明。 “管住嘴，迈开腿，你能瘦下来的！”林菀不忘给韩明鼓励，拉着他满世界转悠。 韩明走得累了，趴在地上就是不起来。 林菀拍了拍韩明的脑袋：“做什么都要持之以恒。” “是你自己同意要去沪城比赛的。” “既然是选择了比赛，就不能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而是要勇于争先！” 这几天听着沈文通派来的训练师，林菀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团子天赋居然那么好。既然有着那么好的天赋，如果不能够发光发亮，那就是她和姜爸没照顾好，浪费了团子的才能。 这个道理其实和教育孩子差不多。 到底是伤仲永，还是厚积薄发，很多时候其实还是看家庭教育的情况。 “喵~喵~” 韩明也不装了，赶紧爬了起来。 他宁可走路累得口吐白沫，也不愿意听林妈开启她唠叨的模式。有这时间听这些话，他努努力还能早些回家睡觉。 家里面也挺消停，安静得让韩明有些不知所措。 闹腾的姜萌乖乖写着作业，都不出来，认真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迪士尼就这么有吸引力？ 韩明有些懒懒地躺着，伸了个懒腰，很快就睡了过去。 日子过得有些快，转眼就到了期中考试的时间。 姜萌边吃着早饭，边看着自己的错题本，希望依靠平时的积累，考试的时候能够少错个两题。 想想数学大题目一道就是十分，多做对两题，那可就是二十分啊，轻而易举就能甩开好多人的。 万事就怕认真。 得嘞，看她这样沪城一行估计是稳了。 第92章 卖萌无敌 考完试，就是很多学生最轻松的时候，这就意味着一长段时间的无忧无虑。 当然了，这并不适用于学渣和学霸。 学霸和学渣心里面都有数，前者知道自己大概多高分，学渣清楚自己应该有多少低。 “奶盖”韩明在车上眯了一会，再醒来的时候，车窗外面已是高楼密布。 路也不宽，楼还那么高，产生了很强的压迫感。 在沪城念过大学的韩明早就习惯了这种感觉，毕竟是寸土寸金的沪城中心，楼要是低了些，哪里可能回得了本。 爱猫协会应该是铲屎官届比较认可的机构，认证是相当值钱。对于很多家里有矿的土豪来说，猫咪长得都差不多，可只要是多了个权威证明，多花个几倍钱还是非常情愿的。 华东地区举办这次评比，自然是不能小气，地点设在四季酒店。 停好车，韩明乖巧地钻进了猫笼，沈文通拎着朝着会场走去。 姜伟才见多识广，林菀生性比较平淡，对金碧辉煌的酒店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姜萌一幅好奇宝宝的模样，这看看，那边打量打量。 看到穿着旗袍的迎宾，都能发出一声惊叹。 隔着笼子，韩明认真地看了眼，非常精致，旗袍衬托曲线，确实是美丽动人。只是她的笑容太公式化，面对着每一位宾客，反倒是有疏离的感觉。 沈文通这个超级铲屎官虽然说没有什么兴趣在爱猫协会里面担任职务，可协会里的人也不会傻到忽视他，安排的休息室都是单独的。 “这些水果都是可以吃的。”沈文通见姜萌坐在沙发上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笑呵呵地说道。 姜萌眼睛一亮：“可以吃吗？” “哈~当然可以吃啊，不然它们放在这里干什么啊？” 姜萌一口哈密瓜，一口提子，吃得超级开心。 韩明眼馋地盯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评比之前不准吃东西的哦。”林菀注意到韩明的小表情，赶紧叮嘱道。 韩明嘟了嘟嘴，把脸转到了一旁，眼不见为净。 “哈哈，老沈，这么早就来了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中气十足。 穿着一身灰色的褂子，像是穿越过来的老夫子。年纪和沈文通相仿，一脸的笑意，自带着慈祥。 见到老友，沈文通也是哈哈笑着：“不如你这条地头蛇，不早点来就得迟到啊。” 能够和沈文通做朋友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姜伟才觉得脸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给你们介绍一下。”沈文通没把姜伟才和林菀给忘了。 “你……你是陆教授吧？”姜伟才总算是回忆了起来，“之前在沪大培训班的时候，有幸听过您的一堂课。” “老陆啊，挺有缘分啊。” “这位是我小兄弟，在机关里也是做领导的。” “不敢不敢，就是街道办里的打杂的。”姜伟才客气地说道。 陆教授在官方智库里任职，平时都是给大领导提供意见的，也偶尔去大学上上课，对姜伟才当然不会有什么印象。他心里面还奇怪呢，按理来说街道办里一把手都不一定和沈文通搭得上关系，不过他没说出来，只是很客气地和姜伟才打了个招呼。 交浅言深是社交的大忌，陆教授谈话之间也没涉及到自己的专业，而是说着自己家里猫咪的趣事。 和沈文通一样，资深的铲屎官陆教授家里面有好几只田园猫，个个都是鬼头鬼脑、神气活现的，都是陆教授的心头宝。 这次爱猫协会举办评选活动，他的那些猫咪是无缘参加，可并不妨碍他过来饱饱眼福。 韩明被陆教授打量着，有些不太自然，微微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猫有些东西的呀！”陆教授拍了下手。 沈文通得意地笑了笑：“老陆，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要是团子没有写独特之处，我能带着他来沪城和徐杨他们打擂台？” 陆教授摸了摸下巴：“也就是你们家里有矿，闲得无聊，才会拿猫来挣高下。” 到了陆教授这个层面，还真不太羡慕沈文通。别看他们身家百亿，可是一睁眼就得面临几万上千人的工资。特别是前两年大环境不太好的时候，真的是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相比较而言，陆教授更像是闲云野鹤，能够把自己抽离出来，担忧倒是少了很多。 “嘿呦，怎么带的是英短啊？” “老沈啊，最近日子不好过？”徐杨开口就是拉仇恨。 沈文通是习惯了许杨这张破嘴，只是淡淡的说道：“什么时候评比只看品种了？” “那我们比资产不就好了？” 徐杨一时语塞，论到身价来说，沈文通和徐杨相差无几，但传统产业的资产总归是超过他的贸易集团。 贸易是轻资产的行业，货物压在手里面，对于贸易公司来说是非常致命的。而对于机械制造集团来说，很多门类做的都是垄断的生意，只要是无可替代，那生产出来就不愁没有市场。 “不要口舌论英雄，我看看你这只英短能不能进最后的决赛！”徐杨自讨无趣，愤然离开。 陆教授呵呵地看着戏，等到徐杨走了，才笑着说道：“两个人加起来都一百多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斗气。” “子非鱼怎么知道鱼的乐趣啊。” 韩明算是看出来了，有钱人的乐趣都是建立在别的有钱人身上。 爱猫协会的协会评选一共分为三轮，初选/复选和最终的决赛。 初选主要是涮选血统和品相，对于沈文通这种开着外挂的人来说，这一环节就是走个过场。 复选时候，裁判都是有国际证书的，看看摸摸，对照着单子开始打分。 英短要身材紧凑，比例协调，强壮有力。宽厚的身体/宽广的胸膛，圆爪，尾巴粗。 给韩明打分的是一位白皮肤蓝眼睛的老外，一看着就有些死板，全程不苟言笑。 头部25分，韩明得了满分，身体方面，额…… 凭啥躯干二十分，老外只给了十八分，纳尼？ 韩明有些不服气了，凭啥不是满分啊？ 英短一下子就抱住了老外的手膀子，朝着他直哼唧。 老外一脸诧异，伸手轻轻地拨动了下英短的身体，韩明哪能放手啊，伸出爪子戳了戳显眼的十八分。 “喵～” 我身材哪里有问题了呀？麻烦给我满分！ 老外有一些无奈，头一次遇到了耍赖的猫，还是一只可爱的英短。 “叽里咕噜～咕噜咕噜～”老外笑着和一旁的裁判说了一通，签字笔一划，给改了个满分。 嘿嘿，这还差不多。 第93章 超级冠军猫咪 爱猫协会的评比类别分得非常细，在成猫组和绝育猫组下，猫还会被分为公开组、冠军组和超级冠军组进行比赛。 公开组是针对初次参加猫展和之前未能升级的猫，如果能够晋级，那么会和冠军猫咪们争夺总冠军的荣誉。 韩明经过公开组六个环节、五名裁判的评审，轻而易举地以第一名的身份升级为冠军，同冠军组优选出来的猫咪一同争夺超级冠军。 说实话，从国外引进来的赛制，着实让人觉得无聊和乏味。毕竟猫咪的体型、颜值都是摆在这里的，加上各项分数都有详细的得分要求，自然少了临场的竞争感。 不过爱猫协会的评选毕竟不是单纯的比赛，它似乎更像是交流会。 对于不少铲屎官来说，偌大的会场里面猫咪横行，数百个种类，不同的毛色、差异甚大的性格，无不让他们如痴如醉。 陆教授这样的资深铲屎官进了会场没多久就不见人影了，他虽说是养不起那么多只猫咪，但看看，看看总是不花钱的嘛。他就觉得这样的评比要多开，做大做强，完全就是造福他这样看看就能满足的铲屎官。 在等待决赛的时候，有不少的操着长枪短炮的摄影师跑过来给各路萌宠拍照。作为公开组英短的第一名，韩明这里也围聚了不少的摄影师。 对于很多职业来说，小孩和宠物是特别难处理的。比如说医生，比如说是摄像师，主要是没办法达到一个很好的沟通和交流。 但是韩明这里就没有这么多的问题，摄像师说一声朝镜头看，韩明就能够准确地找到，给摄影师省去了不少抓拍的功夫。 “哇~这只猫咪好乖哦~” 听着摄像小姐姐的夸奖，韩明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突然钻过来一个中年中年男人，一道闪光过后，英短的笑容被保留了下来。 韩明只觉得眼前一黑，有一些刺痛，过了好一会，眼前的事物才清晰了起来。 眨巴眨巴了眼睛，眼眶里溢出了些泪水。 “喵——”韩明不爽地叫唤了一声。 正在和老朋友说话的沈文通听到了英短的叫声，赶紧结束了话题，走过来查看是什么情况。 “能不能把闪光关了啊，你这样会吓到猫咪的！”摄像小姐姐皱着眉头冲着刚才拍照的一个大叔说。 大叔留着长发，砸了个辫子，自带着放荡不羁的“艺术家”气息。 “你管得着嘛？” 摄像小姐姐瞪圆了眼睛，也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把一旁的保安给招了过来。 猫的眼睛对光亮是非常敏感的，单反的闪光灯突然的强光会对猫咪的眼睛造成一定的损害。比赛的场地光量充足，其实是没必要打开闪光的，这也是组委会早先就告知的。还有就是很多家庭会买激光笔来逗逗猫咪，其实这对猫咪的眼睛也是有损害的，能不用还是别用，找根真实的逗猫棒还能拉进和爱宠的距离。 大部分摄像师都是自觉地关闭了闪光功能，但总是有几个不自觉的。 了解了详情的沈文通直接让保安把开闪光的摄影师给请出现场。 他虽说不在爱猫协会里面有任职，但凭借着他的地位，赶走一个“犯规”的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大叔还想要狡辩几句，一个和他相熟的摄影师小声地告知了沈文通的身份。大叔神情一滞，乖乖地收齐了自己十几万的家伙，跟着保安走了出去。 别管大叔不大叔，沈文通就是大爷级别，你大爷还是你大爷，不低头死得可能更惨。 “团子，没事吧？”沈文通把韩明抱了起来，检查起眼睛来。 韩明摇了摇头，从他怀里面蹦到了桌子上面。被一个大爷抱着，还是会有一些心理压力的。 摄影小姐姐小声地问道：“我能给他拍一张照片吗？” “放心！我不会开闪光灯的！” 人长得漂亮，也很有礼貌，沈文通倒是不好拒绝，看向了韩明。 韩明看了眼小姐姐，点了点头。 刚才小姐姐仗义执言的恩情，他还是要还的。何况拍张照片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英短非常配合，小姐姐心满意足揣着单反到下一个比赛现场去了。 总决赛的裁判是国际爱猫协会派过来的裁判，各式各样的老外，看着衣装革履的老外拿着逗猫棒，总觉得有一些滑稽。 毕竟是地区性质的比赛，也是很庄重的，还有一位来自岛国的阿姨穿着和服，吸引了不少眼球。 “等会好好表现啊！”沈文通深谙比赛的规则，知道英短应付起来完全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说前几轮是从体态、灵活度和品相来评比，最后的决赛就是评价猫咪的灵性。 何为灵性？ 灵性就是天赋的智慧，聪明才智。而对于猫咪来说，是经过训练之后具有的智慧。韩明本来就是有人的灵魂，用人类的标准来评价他的智慧，那自然是小菜一碟。 也正是韩明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智慧，才让沈文通一眼相中，非要带着他来参加比赛。 面对拿着逗猫棒的老外，韩明灵活的捕捉，看着生气活现，其实心里面还是有一些尴尬，毕竟被人逗弄，总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要知道韩明在家里面可是对这些玩意儿是一点兴趣都没有，林妈他们也不会去买这些玩具。 可评比规则毕竟是规则，韩明如果想要获得一个好成绩，就必须要遵守规则，哪怕是心里面再不情愿。既然是过来比赛，不拿个名次回去，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老外记录着分数，韩明瞥了一眼，基本都是满分，心里面松了口气，没给姜爸林妈丢脸就成。 整个比赛持续了一天，接下来就等着宣布成绩就行。 主办方在现场给猫咪提供了足够的笼子和猫砂，被折腾了一整天的韩明吃了些猫粮，就趴在笼子里面开始打哈欠。 隔壁波斯猫的主人还在给它做着美容，希望猫咪能够保持好造型，看得韩明都觉得麻烦。 幸好它是英短，毛发很短，不用担心乱动之后造型会变形。 公布成绩的时候，韩明以比较前列的成绩获得了超级冠军猫咪的称号，当然了这个称号不是唯一的，还有不少品种的猫都得到了这个称号。 沈文通在意的自然不是韩明能够得到多高的名次，毕竟和很多专业培育机构训练出来的猫咪，韩明这个野路子还是有些差距的。但只要是比自己的宿敌厉害，对于沈文通来说就足够了。 对老对手的奚落和嘲讽自然是少不了，沈文通嘚瑟地就像是个中老年的狒狒。 第94章 受惊啦 拿到了奖牌，韩明沪城之行最大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姜伟才和林菀兑现承诺，带着萌萌去乐园玩。宠物是不能进入乐园的，韩明就被留在了酒店里面睡觉。 过了一段科学的作息时间，韩明有些睡不着，就拉开了房门，想出去转转。 对于一个在沪城生活了四年的人来说，闭着眼睛都能够找到商业区，也不用担心会走丢。 星级酒店的环境比较清静，避开了几个经过的服务生，韩明很快就坐上了电梯。 “叮咚——” 电梯门打了开来，上来了一位打着电话的小姐姐。 “知道啦，稍等一下。”小姐姐解释道，“电脑临时出了些问题，晚些时候就把照片给你发过去。” 挂了电话，小姐姐的心情明显不是特别好。 她就是找了个公众号的兼职，搞得比全职的人还要累，心有些塞。 韩明看着小姐姐的侧脸，总感觉有些熟悉。 “喵~喵~” 余韵听到猫咪的叫声，还以为是这两天去爱猫协会拍照脑子出了幻听，晃了晃脑袋，叫声离得特别近。 低头一眼，确认过眼神，这不就是总决赛的时候那只非常非常可爱的英短吗？ 很多人是分不清楚同品种的猫咪的，在他们看来长得都差不多嘛。可对于很多真正爱宠的人来说，哪怕外表一模一样，他们也能准确地识别出来。 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就算是外表相似，可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余韵能够从英短的眼睛中看出一丝的熟悉，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在爱宠协会比赛上让她印象深刻的猫咪。 “你怎么在这里呀？是不是走丢了啊？” 爱猫协会的评比是有门槛的，能够参赛的猫咪非富即贵。而获得了奖牌的猫咪，更是很多铲屎官千金愿求的对象。在余韵看来，和她一同电梯里的英短，就像是一坨行走的钱。 韩明对自己的身价完全是没有意识，他就是过来帮沈文通个忙，又没想把参加比赛作为自己的生活。 有认识的小姐姐对于韩明来说，是一件很棒的事情，这样他就能够出去浪得更远了。 余韵明显是没有领会到韩明的意思，抱着他就找到了前台。 前台对英短还是有一些印象的，赶紧给订房的姜伟才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杂音特别多，隔得老远，韩明都能够听到姜萌兴奋的尖叫声。 姜伟才没有想到韩明居然自己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对前台表示了感谢，还麻烦前台稍微照顾一下，他们稍候就赶回来。 余韵有一些不放心，就抱着韩明在酒店的大堂休息处等待。她还在读研，有大把虚度的光阴，偶偶做做兼职，没事就拍拍照片，投稿给杂志、微信号等平台，赚的钱足够她到处乱跑。 笔记本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怎么都连不上网，无奈就到前台借用了一下电脑，把拍摄的照片都传给了公众号，算是完成了一单生意。 闲着无事的余韵逗弄着英短：“你说你是怎么自己跑出来的呢？” “你家人多担心啊，明明可以多玩一会，为了你还得赶回来。” “喵~”韩明也是一脸的无奈。 就是想出来转转，谁想到遇到了这么热心的一位小姐姐，直接把他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面，连酒店的门都没得出去。 姜伟才赶回酒店的时候也是急匆匆的，后面跟着一个脸色煞白的小姑娘。姜萌自不量力，非要玩海盗船，没想到上去了就有点下不来。 “谢谢啊，要不是你看到团子，他自己跑出去，说不定就丢了。” 韩明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平日里在家里，我哪次不是说不见就不见，也没看到你们那么担心。再说我对沪城那么熟悉，你们真的是多心了。 余韵见对方那么客气，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昨天在爱宠协会评比大赛中还给团子拍过照呢。” “也幸好是我认出来了，不然被别人看到了，那么可爱，说不定就被抱走了呢。” 告别了余韵，韩明被逮回了房间，林妈就是一顿训话。 心好累啊。 好不容易来趟沪城，连门都出不了。 林菀见团子心不在蔫的样子，一把抓住英短的耳朵：“听没听到啊！” “以后不准瞎跑出去，要是跑丢了，我们去哪里找你啊？” “喵喵~” 林妈都动手了，韩明立刻就怂了，摆出了超级乖巧的样子。 林妈的气来得快，去的也快，毕竟韩明也不是一次两次地偷溜出去了，只是这次是在沪城，才让林菀比较生气。 数落完韩明，林妈又把枪口对准了姜爸。 “我不让萌萌玩那么危险的项目，你非要支持她。” “还说什么孩子都大了，自己知道分寸。” “啊？萌萌才几岁啊，她能知道什么分寸，你看她现在被吓得？” 姜爸讪笑着，不敢回嘴。 这要是敢说话，气急的林菀说不定就要动手了。 忍一时分平浪静，姜伟才结婚了那么多年，这点到底还是明白的。 姜萌有些蔫吧地躺在床上，还有些惊魂未定。小姑娘多多少少有些恐高，那种毫无安全感的感觉，让她实在是不敢再尝试一次。 韩明爬上床，伸出爪子摸了摸姜萌的小脸蛋，才恢复了些血色。 姜萌睁开了眼，对上了韩明的眸子，伸手把他搂在了怀里面，就像是小时候一个人睡觉害怕的时候会抱紧自己的娃娃。 韩明猝不及防，被搂了个满怀，扭了几下，才探了个头出来呼吸。 真的是女大十八变，不知不觉间小姑娘都要成大姑娘了。 林妈训完姜爸，做到床边开始安抚姜萌。 好在姜萌性子就是大大咧咧的，听说明天还能到商业区逛逛，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很快就从受惊的状态中走了出来。 心情好了，就有力气和英短玩耍。刚刚还柔柔弱弱地抱着团子，现在就开始摸头摸背，摆弄姿势。 韩明眼再疾手再快，也不如姜萌变脸的速度，没来得及跑掉，只能沦为小姑娘拍摄短视频的道具、 幸好韩明逆来顺受惯了，知道姜萌也就是一时兴起，拍累了就不会再折腾他，使出了浑身解数配合。 第95章 超大版二哈 小孩子的恢复能力还是很强的，姜萌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精神好得跟一头老虎一样。韩明还迷迷糊糊，就给闹腾醒了。 “喵——(ー`′ー)”韩明给了一个炒鸡愤怒的表情。 “哈~好可爱啊！”姜萌一边囔囔着，把韩明塞进了宠物背包。 韩明伸出爪子，划了两下尼龙布，划不动呀。 算了，韩明放弃了反抗。从半圆形的透明盖子，看着外面姜萌在催着姜爸和林妈出发。 因为陌生，所以感觉到新奇，新奇就让猫咪一般的女人想去探索。 沙洲是个县级市，高楼大厦也不少，但是和沪城这样的国际大都市比起来差距还是非常大的。就拿女人最喜欢的各种衣服包包来说，沪城就有中华大区的旗舰店，而沙洲只能买到加价的货。 幸好姜萌年纪好小，只惦记着吃喝，还对昂贵的包包没啥兴趣，不然姜爸可能得哭着抱着空钱包回家。 出门得晚了些，避开了上班高峰期，路上的行人也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多，年轻人很少，更多的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作为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老龄化的程度是相当可怕的，地铁里面看到的基本上都是老头老太太。 韩明呆在宠物背包里面，只有一个透明的圆球形的塑料可以看得到外面的情况。人来人往，韩明觉得有些无趣，看了两眼就睡着了。 姜伟才和林菀可不敢把韩明肚子留在酒店里面，昨天这货就不甘寂寞从房间里面溜了出来。吃一堑长一智，在陌生的地方，让韩明待在自己的视线里面，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修整了许久的姜萌活跃了很多，跟着林菀开始了豪无人性的逛街。姜伟才左右手拎着数个袋子，隔着背包韩明都能够感觉到他的“绝望”。 姜伟才可不是光坐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的米虫，身上担着那么多事情，常常要在外面跑。调研也好，扶贫也罢，普查也有他的份。可就算是经常运动，也比不过两个爆发出极大购物热情的女人。 朱家角老街的河鲜，城隍庙的小食品应有尽有，五香豆、状元糕、凤尾鱼龙虾片、小笼包，一家三口分吃一份，还能多吃几样。食物的香味飘进背包，韩明有些受不了啊。挠了半天塑料壳，总算是被放了出来。 姜萌吃生煎包的时候，特别喜欢外面的皮，那种浸润在汤汁的口感，让人忍不住流口水。可偏偏她不怎么喜欢生煎里面的肉馅，觉得有些腻得慌。 韩明一点都不嫌弃，几个肉馅就成了他的午饭。 对于一个肉食动物来说，韩明实在是理解不了姜萌买椟还珠的做法。生煎的精华可都在馅料上面，吃皮不吃馅，就是一种极大的浪费呀。 “吃得好饱呀~嗝——”姜萌摸着肚子囔道。 “吃得好饱呀~嗝~”姜萌摸着肚子，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木有。 “别摸肚子，会chi肚子的！”林菀把姜萌的手拿了开来。 Chi肚子是沙洲方言，换成普通话就是变大变胖的意思，这是民间的说法。 俗话也是口口传下来的，多少有些科学依据，从医学角度上来说，吃的太饱了之后，对肠胃负担已经很大了，再摸肚子会让蠕动的节奏紊乱，影响到消化功能。 姜萌撇了撇嘴，显然是没把老妈的话放在心上。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多少有些叛逆，不太懂事。 姜伟才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只觉得钱包在流血。 女人啊，真的是费钱。一个包包上千块，真滴是冲击他的三观。不过他心疼归心疼，可还是非常乐意的。 林菀难得买包，要是这都满足不了她，那么他这个老公就当得太不称职了。 “汪汪~” “汪汪——” 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犬吠声。 哈士奇是中型犬，体重大概在40到50斤。但眼前这条哈士奇至少有一百来斤，高度都要人的腰部。 被这么大一条二哈盯着，还一副摇头晃脑跃跃欲试的样子，哪怕余韵平日里面心大，但还是觉得害怕。 二哈本就不是能用思维逻辑考虑的犬种，它们干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反正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条放大版的二哈就盯上了余韵。余韵心里害怕，往后退了两步，她又不敢快速转身往后跑，生怕大型哈士奇会直接追上来扑倒她。余韵往后退两步，超大版二哈就往前进两步，宛如在跳一个单方向的恰恰舞。 姜萌眼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昨天的小姐姐吗？” 姜伟才从花坛边上捡起了一块鹅卵石，嘴巴里面发出或驱赶的声音，作势要把手里的石头丢出去。 超大二哈听到身旁有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歪着脑袋，似乎不太明白姜伟才手中的石头有什么作用。对于愣头愣脑的二哈来说，拆家在行，其它的事情它是一概不管。 “先别动，这条狗暂时不会攻击你的！”姜伟才见威吓不起作用，先安慰余韵。 余韵微微地点了点头，生怕自己动作太大，会让超大版二哈误会什么。 姜萌被林菀护在身后，深怕这条超大版本的二哈会突然发疯。小姑娘好奇心重，待在后面还偷偷地探出个头。 超大版二哈在有些人眼中萌萌哒，可在不少人看来，只会觉得害怕。就这二货站起来，都快要和人差不多高，估计来个壮汉，都扛不住它的全力一扑。 带出来就算了，没牵着、没看住，就让二哈这么乱跑，这二货的主人估计也是个二货。 遛狗不牵狗，就是狗遛狗。 路口的一个警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跑了过来。 “你们什么情况？”年轻的警察轻声地问了一句。 姜伟才赶紧把情况说明了一下：“我怕要是不快速制服这条狗，刺激到了它，发起狂来更加危险。” 年轻的警察点了点头，通过对讲机呼叫增援。 “别怕啊，往我这走两步。”年轻的警察换了个位置，朝着余韵说道。 见余韵吓得腿有些发抖，警察放缓了语气，想要缓解一下她的紧张：“没事的，你往我这边走，要是狗冲过来，我会帮你挡住的。” 看着年轻小哥哥穿着的制服，余韵有了些信心。 第96章 撒泼 “汪汪——” 看着周围的人躲了起来，超大版的二哈开始有些急躁了起来。 犬吠声近在咫尺，余韵两腿发颤，要不是有警察在旁边，可能都站不住了。 年轻的警察挥着手，示意周边的围观群众往后退退，一边小心翼翼地靠近余韵。 吃瓜的群众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过看热闹啊，走了几个人，更多的还是举着自己的手机，等着事态的后续发展。 周先生就说过国人爱看热闹，看热闹的时候一个一个都想鸭子一样伸长了脖子看实在是贴切无比。 人啊，哪怕是过了一百年，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变化。不过随着科技的进步，看热闹自然也是转型升级，自己看还不够，还要拍下来，有机会让更多的人一起看。 热闹不是想看就能看的，二哈现在只是微微有些暴躁，万一被周边的人刺激了，发疯攻击起人来，它可分不清哪个是它的目标，哪个是吃瓜的群众。 年轻的警察见周围的人迟迟不散，心里面着急，又不好大声地驱散他们。二哈还在不断地叫唤着，万一他一嗓子把二哈给惊到了，那事情可就大发了。 幸好增援过来的同事很快就到，三个警察对付一条大狗，心里面也有些底气。 “大家都往后退退！”增援过来的警察朝着群众轻喝一声，“大狗发了疯，可别被咬了！” 一听警察说可能会被狗子咬，总算是有吃瓜群众走开了。 年轻的警察身先士卒，在前面牵制住超大版二哈，另外两个一个保护余韵，一个堵住二哈的后路。 二哈再傻也能察觉到自己被包围了，开始上蹿下跳，呲牙咧嘴，看着让人心里面没底。 余韵站得腿发麻，挪了两步，脚底下一个踉跄，轻呼了一声，差点摔倒。 二哈的注意力被余韵吸引了过去，年轻的警察扑了过去，按住了二哈的大嘴。 二哈怎么可能就范，拼命地挣扎着，然后轻而易举地被两个警察给按倒在地。 林菀过去扶住余韵：“余小姐，没事吧？” 余韵揉了揉发麻的两腿，微微地摇了摇头。 以前只觉得狗子和猫咪都是可爱的，可当她独自面对一条欲欲跃试的大狗，心里面真的慌张得不行。 确实是被吓坏了，余韵感觉自己的心里阴影无限大。 “警察就是警察啊，要是我可不敢靠近这条大狗。” “呵~管得了狗，管不了人，有个屁用。” “你这话说得可不地道，出了事你可别报警啊？！” “……” 围观群众正要开始撕呢，突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分了开来。就像是海浪撞在礁石上，被分成了两股。 一个身材壮硕的婆娘冲了进来：“干嘛呢！干嘛呢！” “你们别动我家的彩彩！” “给我让开！” 壮硕的婆娘就像是出膛的炮弹，两个警察猝不及防，被撞到了一边去。 什么鬼？、 本以为事情结束了，韩明都准备缩回去睡觉，没想到还有续集可以看，又探出了头。 年轻的警察刚想提醒这位婆娘，要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先把二哈带回局里，让她一同过去接受处理。胖婆娘油盐不进，拉着二哈就想走，另一个警察想拦住她，谁知胖婆娘二话不说直接动起手来。 “我和你说，你别动手啊！”年长些的警察知道这婆娘不好惹，稍微拉开了些距离，“按照治安处罚条例第十三条……” 话还没说完呢，胖婆娘直接就开骂了。 人都说南方的话听着轻柔、婉约，可这也是分人的啊。这婆娘嘴巴里面蹦出来的字眼，韩明是一个字都没听出清，但看着她嚣张的模样，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几个警察都是当地人，自然是听得懂胖婆娘的骂骂咧咧，脸色异常难看。 年轻的警察试图和她讲理，而中年婆娘只揪着自己的狗子是无辜的，咒骂警察欺负她的狗子。 警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把你家的狗子给扣起来啊？ 她完全就是不讲道理，还用本地话嘲讽几个警察瞎管闲事。 都被问候亲戚了，年轻警察有些憋不住，好在旁边的前辈经验丰富，赶紧拦住了他。 “忍着点~千万要忍住啊！” 全网被黑的最多的就是警察老师医生，只要他们先动手，不管事情到底是谁的错，就都成了他们的错了。到时候就不是纠结什么对错了，他们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工作都是一个大问题了。 余韵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你怎么那么没素质啊？” 婆娘脸色一黑：“说谁没素质呢啊？” “哪个裤裆没关好，把你给漏了出来啊？” “遛狗不牵狗，就是狗遛狗！”余韵果然是年轻，互怼起来丝毫不落下风。 中年婆娘气得脸通红：“说什么呢啊你！” “我家的狗比你有素质的多！” 余韵横了她一眼：“是偶，你家的狗有素质。” “那你是什么品种，素质几何啊？” 余韵字字戳心，怼得婆娘无话可说。 大嘴炮也是要看年龄的，明显是余韵年轻气盛，语速快又不需要大喘气。 “居然有噶么素质额宁？真的是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就是嚣张惯了，以为狠三狠四的就是结棍的！” “警察同志，不要和她废话，把她赶紧带走，留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 吃瓜群众们的三观还是比较正常的，对毫不讲理的婆娘是一顿谴责。 “请你配合执法！”有了群众的支持，警察是硬气了很多。 “警告一次！” “切—有本事来搞我啊！跟你港，我上头是有人的！”婆娘气焰丝毫没有落下来。 “警告两次！” 还没等警告第三次，中年婆娘挥舞着爪子就要动手，旁边一个警察眼疾手快，掏出喷雾朝着她脸上就是一下。 只听到一声惨叫，婆娘痛苦地扭动着肥胖的身体，脚底一滑摔在了地上。 说实话，警察在场，对付一个胖婆娘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只不过是被黑得胆怯了，很多时候该硬气的时候不敢硬气，深怕被人拍了视频，掐头去尾地一发布，引得键盘侠们群起而攻。 第97章 满载而归 余韵看向年轻警察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对劲，对于一个尚且只有一只脚踏进社会的雏儿来说，她接触到的现实还太少，所以对于爱情的理解还很单纯。 一场英雄救美，于她而言，简直就是梦幻的存在。 姑娘嘛，总是梦想着有个驾着七彩祥云的英雄来娶她。换成现实里面，也就是警察小哥哥这副样子了。 眼见着他们互扫微信，韩明觉得貌似无意间促成了一段姻缘呐。 明天该上班的要上班，上学的要上学，几人连夜赶回了沙州。 韩明舟车劳顿，长长地睡了一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家里面又空空如也。 吃了口猫粮，韩明拾掇了下爪子，下楼去了。 兰博日常在小区里面巡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在老大不在的日子里面，兰博就承担起来老大的责任。 两天没见老大了，一打照面，兰博就激动得不行。 “喵——”韩明一声惨叫，躲闪不及，被这个二货给压在了身上。 兰博迷茫地左顾右盼：“汪？汪汪？” 咦？老大哪里去了呀？咋就不见呢？ “喵…”韩明伸出爪子，狠狠地戳了这只二货的屁股，才得以爬出来。 兰博一脸的委屈，像是个受气的娃娃待在一旁。 韩明回家拖了一个大袋子出来，里面装着进口的牛肉干，还是专门为德牧制作的。荣誉帮人拿到了，零食啥的当然是不会吝啬。 老大在外面浪了一圈，当然也不能忘了给小弟好处嘛。 兰博的嘴巴很叼，吃着昂贵的牛肉干，一张脸乐得满是皱子。 这波沪城行，韩明收获颇丰，自然也大度了很多。 阚大爷家的大橘猫，涂奶奶家的丫丫，都得到了一份韩明带回来的伴手礼。 这两只吃货猫面对零食，殷勤地让韩明心里面发虚。 …… 姜萌苦逼地盯着作业，转头看到团子懒懒地趴在沙发上打瞌睡，还时不时舔舔自己的爪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过得还不如一只猫呢！”姜萌心里面吐槽道。 当学生真滴是很累啊，一天到晚的作业，尤其是考试前的焦虑和考试后的心里崩溃的煎熬。 而做一只猫咪，心情好就卖卖萌，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一脸寒冰，可以不用搭理任何人。甩脸色给铲屎官，铲屎官还得小心翼翼地安慰，深怕喵大爷不爽。 姜萌能朝着爹妈甩脸色吗？ 不能！ 她要是敢的话，绝对会被混合双打，而且打得她爹妈都不认识的那种。 姜萌深深呼了口气，心态不平衡了。 羡慕嫉妒恨，很想报复这个世界。 趁着林宛没注意，姜萌一溜烟跑到了韩明身边。 韩明睡得正香呢，哪里会知道身旁有一个“居心叵测”的家伙。 女人啊，果然心狠起来手就非常辣。 姜萌居然先打开了手机的录像，然后朝着韩明的猫头就是一巴掌。 当然啦，毕竟是家里面的喵大爷，姜萌下手也不重，刚刚把熟睡的韩明给弄醒了。 做梦嘛，都是内心深处的折射。 光怪陆离，千奇百怪，然后一瞬间就崩塌了。 韩明惊得蹦哒了起来，一脸蒙圈，眼睛里面充满了迷茫。 “我是谁？” “我在哪里？” “……” “做噩梦了吗？哦～不怕，我们不怕哦～” 姜萌的声音异常温柔，让韩明有一种沉浸在温柔乡的错觉。 这姑娘什么时候有那么女人味的？ “不怕哦，还没睡醒吧？接着睡哦，乖～”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韩明突然被惊醒，脑子还没有来得及上线呢，晃了晃脑袋，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傻傻地趴了下来，又开始打起了呼噜。 姜萌像是偷了鸡的黄鼠狼，贼贼地笑着，抱着手机回到房间。 剪视频，配上音乐，上传，一气呵成，然后韩明被姜萌整的视频就被成千上万的人看到了。 短视频大火之后，up主越发地低龄化，内容也开始千奇百怪。很多十来岁的小姑娘，学习着大火的类型，卖弄着自己的风情，让人看得不知该如何评价。 美固然是刚需，也会吸引到很多人眼球，可现代社会勤快一些的姑娘都不会太差。何况各种软件的美颜和调整功能，想丑也是不可多得。当美趋同，那么就变成了内容为王。 而在众多类型当中，爱宠俨然是大火的一个门类。 累了一整天了，刷刷抖音什么的，就是为了放松一下。不求接受什么大道理，笑一笑就挺好。 段子什么的会变老，有的让人觉得低俗，可是萌哒哒的宠物，几乎都是夸奖，以及成精的惊呼。 韩明睁开了眼睛，有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睡得久了，脑子有些睡傻了。 摸了摸自己的小肚腩，看来减肥还得坚持。管住嘴，迈开腿，要瘦成一道闪电，让那些说他胖的家伙都羡慕去吧。 不过得先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出去浪。 林宛最近工作上遇到了些麻烦，早出晚归的，也没那么多时间做饭，就让姜萌自己点外卖应付。 姜萌生存能力为零，自己都难照顾好自己，就别指望她能给韩明加餐了。 寡淡无味的猫粮，韩明晃悠地吃饱之后。智商占领了高地，回想起了之前的梦境。 当时睡得迷糊，没反应得过来，现在脑子清楚了，越发觉得其中有蹊跷。 姜萌吃着饭，手指还在不断的戳着手机，脸上带着乐呵呵，贱兮兮的表情。 韩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跳到了餐桌上面。 姜萌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回复着网友的评论，也没注意到身旁多了只猫咪。 “哇哦，真的好懵啊，炒鸡可爱！” “铲屎官，我劝你善良，你这样会失去猫咪的。” “能告诉你的地址吗？我要去把猫咪带走！” “……” 姜萌之前就发了不少韩明的视频，有的是卖萌，有的是捣蛋，吸引了不少网友追捧团子这只智商高得有些逆天的英短。 几个月积累下来，姜萌的账号也有好几十万的粉丝，在宠物类型中排名很靠前。 为什么那么多人渴望做网红？网红就意味着有流量，在流量为王的时代当中，有了流量就意味着能够变现。 驱动人的无外乎兴趣，虚荣和钱财，如果能够同时得到，自然让很多人挤破头想进来。 拥有几十万的粉丝，姜萌当然是收到不少寻求合作的私信。 合作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拍视频的时候带上对方的产品，也就是做软广，然后就有一笔不菲的酬金。 只是姜萌年纪还太小，姜伟才和林宛并不支持。 韩明也不需要思考很多，看到视频和那么多评论，他就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 好啊，居然套路我！ 韩明看向姜萌的眼神有些不善！ 美食和睡眠就是他的底线，这姑娘居然敢打搅他睡觉。 是他的爪子不锋利了，还是体重下降了？ 第98章 负心汉 猫咪的报复心理本来就是很强的，毕竟尊卑有别，作为铲屎官居然敢犯上，根本就是活腻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立马就到。何况韩明现在是只猫，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就放过姜萌。 她还是个孩子！ 更得知道套路猫咪是一件非常“罪恶”的事情。 “我的鞋子呢？”姜萌在门口急得团团转，就是找不到另外一只鞋子。 林宛在厨房收拾碗筷：“一天到晚就知道丢三落四，好好找找，家里又没人会乱动。” 趴在沙发上的韩明得意地舔了舔爪子，家里是没有人乱动，可猫咪会乱动啊。 一时之间找不到另外一只鞋，姜萌又着急赶着去上早自习，只能打开鞋柜。 “妈！” “怎么我的鞋都只剩下一只了啊！” “啊？”林宛甩了甩手上的水，有点没听明白女儿的话。 走过来一看，鞋柜里面的鞋成双成对，唯独姜萌的鞋子都只剩下了一只。 家里面一共就三个人，都没有作案动机，林宛第一时间望向了懒散的英短。 “喵～”韩明交换了一声，露出了一个很无辜的表情。 “肯定是你！”姜萌气呼呼地冲了过来。 韩明一个神龙摆尾，躲开了小姑娘。 哼～ 没有证据，是要告你污蔑的。 就算是我把你的鞋藏了起来，你有证据吗？有证人吗？谁看到了？ 林宛莞尔一笑，看着女儿和英短斗气。 “好啦，团子把鞋子交出来，萌萌赶着去上课呢！” 韩明把头撇到了一旁。 谁让姜萌先捉弄他的，这只是小小的报复而已。 “肯定是你先招惹的团子，赶紧跟他道个歉。”林宛瞪了女儿一眼。 以团子懒懒的性子，如果不是姜萌先招惹，他绝对是懒得动弹。 姜萌哼了一声，转身自己开始翻找自己的鞋子。 要她道歉，没门！ 女孩子的鞋子真的是很多，小皮鞋、运动鞋、单鞋，房间就那么大，姜萌翻了以后，总算是在沙发下面找到了沾了不少灰尘的鞋子。 “你给我等着！”姜萌看着时间来不及了，临走的时候撂下了一句狠话。 韩明眼神中认真了起来，他可以把姜萌话理解为是宣战。 喵生无聊，居然有人主动挑起一场大战。 有点意思！ 韩明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手机砸脸，只见姜萌一脸的抱歉，声称是自己手滑了。吃饭的时候，突然吃到了芥末，辣得韩明一把鼻涕一把泪。 姜萌写作业，找不到自己的笔，衣服莫名出现了小洞，大早上的，被英短泰山压顶。 英短和小姑娘都撑着一口气，搞得双方疲惫不堪。最后还是林宛和姜伟才一同出面，才调和了矛盾。 “好啦，以后再也不捉弄团子了啊！”姜萌看着也没有多少真诚。 韩明哼了一声，算了，大喵不计小人过，何况他也没有吃多少亏。 日子趋于平静，波澜不惊。 闲得无聊的韩明听说卡其生了，就跟着刘海秦景悦他们看热闹去了。 其实韩明也是蛮好奇的，轮到战斗力，卡其远超过兰博。也不知道兰博用了什么办法，才让卡其怀了孕。 刚出生的小狗狗是啥样子，韩明以前还真没有什么概念。 不过现在看到几只小可爱，韩明心里面都萌出血来了。 五只小狗狗还没有睁开眼，在窝里面扭来扭去。 邵晓洁抱起一小只，拿着去掉枕头的针管，慢慢地把羊奶喂给小狗狗。 自然是残酷的，多胎生的动物的存活率一般都很低。 卡其护住自己的孩子，只能凭借着天性来喂养孩子。几只小狗狗挤在它肚皮下面，体质弱一些的就被挤到了一旁。 要是不给体质弱的小狗子单独喂食的话，可能就要遭遇不幸了。 兰博在旁边傻愣愣，情绪有些漂浮不定。 很多母亲不需要什么指导，凭借着自己的母性就可以照顾孩子。而很多父亲初见小孩，一般都是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孩。 兰博自己是个二货，估计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韩明撇了兰博一眼，自己在花田犯下的错，得自己承担起责任。 喂饱了小狗，邵晓洁才得空和秦景悦夫妻两说话。 聊的内容主要是这几只小狗狗该何去何从。 秦景悦家有了兰博，已经是操碎了心，实在是没能力再来一只。别看德牧小的时候很萌，超级可爱，可等它长大了，都是要人命的主。何况小德牧的爹妈都不是省心的主，万一继承了兰博的捣蛋和卡其的战斗力，那养它们就得家里面有矿才行了。 好在邵晓洁圈子里面的贵妇人们不少，几只小狗狗也能有挺好的去处。 兰博绕着小窝走来走去，面对自己的娃，它有些踌躇不前。 这些小可爱好熟悉啊，可是又觉得很陌生。 在自然界中，渣男的比例是特别高的。留种不留情是常态，悉心照顾孩子的是稀少。 毫无疑问，兰博现在的表现就是渣男无疑，所以卡其对它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卡其虚弱地躺在小窝里面，累得想要睡觉。可母性又让它强撑着，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孩子，确保没有少了哪一只。 除了和它关系特别密切的邵晓洁，任何靠近小狗子的，都是它的敌人。 兰博对小狗崽子又一些好奇，探头想要看看。 原本在小窝里面很虚弱的卡其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兰博的狗头就是一巴掌。 “汪哦——汪哦～” 兰博夹着尾巴逃到了一旁。兰博回想起来卡其之前碾压它的战斗力，只敢远远地叫唤两声，不敢过去交战，哪怕卡其看着有些虚。 卡其没那么多力气爬起来，但一直发出低吼的恐吓，知道邵晓洁过来安抚它，才罢休。 兰博一脸的委屈，被秦景悦过来一巴掌拍在了狗头上。 “都当了渣男了，还想让卡其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啊？” 卡其欺负它，自己的主人也欺负它，兰博嘴巴一撅，很不乐意，自觉地朝着韩明靠拢了过来。 “喵～”韩明悄然地挪了个身位。 他算是看出来了，兰博已经触犯了众怒，韩明可不想引火烧身。 第99章 少年班 一到年底，工作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特别是姜伟才，各种年报各种总结会。大小算是个领导，也不需要所有的事情都亲力亲为，可毕竟是第一责任人，很多东西必须要他审核了才能上报。还有就是会议，那一定是得参加的。不需要你对会议内容有什么真知灼见，但是少了哪个，领导是记得清清楚楚。 几乎是天天加班，在家里面出现的时间有限。 林宛和姜萌则是因为期末的缘故，都紧绷着神经不敢松懈。 家里面最闲的还是韩明，外面气温低，待在家里面的时间是越来越多，体重自然也是逐日增加。 冬天的阳光特别舒坦，韩明把自己的小窝拖到阳台前面，缩在里面睡觉。 好不容易把卷子写完的姜萌一脸放松，伸着懒腰，看到英短懒散的模样，心里面就很不爽。 “你看你胖的，就不能出去运动运动吗？” “喵～”韩明懒懒地应了一声。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姜萌嘟着个小嘴。 韩明叫唤了一声。 你说啥就是啥，胖就胖点了喂。 天那么冷，不储存些脂肪，怎么过冬啊？ 姜萌悄悄地看了一眼正在房间里面改试卷的林宛，把韩明塞进了背包。 “妈～你看韩明又胖了，我带他出去跑跑步，减减肥啊！” 说完，没等林宛回应呢，风一般地就跑出了家门。 韩明：“……” 说什么带韩明减肥，完全就是姜萌的借口。 这货背着韩明一通快跑，颠得他是七荤八素，脑袋上是一片星空在转悠。 仲婕在家也是一脸的苦逼，看到姜萌来解救她，那是喜笑颜开，书也不看了，作业也不写了，甩了就跟着跑了出来。 “我都要苦死了，我爸妈居然给我的补课老师按照成绩给奖金。”喝着奶茶的仲婕吐槽道，“说是按照成绩的名次，给出阶梯数字，搞得我那几个家教打了鸡血一样！” 韩明一脸的懵，居然还有这种操作。果然开公司的就是开公司的，绩效激励也能用在这上面啊？ 当然了，家里面没矿的，也没法这么干，毕竟想要激励老师，那花费不菲啊。 姜萌吃了口提拉米苏：“要我说啊，学习太苦了，我都想出国念书了。” “如果我家有钱的话。” 出国读高中？韩明想了想家里的情况，还是算了吧，姜爸和林妈可负担不起。 仲婕叹了口气：“我爸倒是提过，被我拒绝了。” “我听说国外的教育是宽进严出，要是我挂科了，可能会不让我毕业的。出去读书，最后什么都没拿到，不是浪费时间吗？” “怎么会呢？我听说国外的中学教育是很松的。” 仲婕歪了歪嘴：“那你是真的想多了，不想念书在哪都觉得松。想念书的，在哪里都得刻苦。” “我宁可在这吃苦，好歹有熟人还有那么多吃的。” 姜萌含着叉子：“听说张煜晨去考少年班了，好像直接就念大学了，不像我们还得中考，高考，羡慕死我了。” 仲婕神情低落了些：“是啊，他那么优秀。” 现如今国内也就中科和西交还保留着少年班的招生，能够考入少年班，那就意味着在众多神童中脱颖而出。 更早适应大学的生活，更早接触高等教育，那么和同龄人比较来说，他们能够更早地完成学业。很多少年班毕业的学生，读完博士的时候，同龄人可能还在本科阶段。 既然是为天才设计的培养模式，淘汰率也是颇高，很多适应不了的孩子最终也只能放弃。 在韩明看来，张煜晨或许要比同龄人聪明不少，可以称之为天赋异禀，可这种领先并不足谓之天才。 红雷哥有一部电影《少年班》，就是讲述其间的故事，看之让人唏嘘。 当然了，不管这些天才后续发展如何，能够考入，就证明了他们目前的学识是远超于同龄人的。 …… 期末考试是一件很让学生头疼的时候，同时也是黎明前的黑暗。 不管考得怎么样，都得回家过年。 姜萌还算是争气，课没有白补，数学成绩总算是没有拖后腿，综合成绩在班里面也进了前十。 家里对她的期待不高，能有这个成绩，寒假就能好好过了。 “下雪了哎！”姜萌在阳台上囊囊着。 韩明抬头一看，阳台外面飘起了雪花。 雪不大，稀稀拉拉，落在地上很快就消融了，融入了一片泥泞之中。 林宛看了一眼外面的雪，心里面又一些担心老公。 小孩子就是好奇，觉得下雪很美。可对于很多人来说，南方的雪意味着道路湿滑，棚户垮塌，并不是什么好事。 幸好十年前那场席卷整个南方的大雪让很多机制都健全了起来，预报有大雪到来，各地都开始启动了应急机制。最先出现的就是扫雪车，开始清理湿滑的路面，保障交通的安全。 原本考完试要回学校拿寒假作业和成绩单，也因为这场大雪延迟了。对于姜萌来说，日子开心得不行，没有作业，在家里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只是姜伟才就可怜多了，待在单位待命，深怕出现紧急情况无法第一时间赶赴现场。 姜萌在家里面折腾了韩明好几天，每天被迫拍了不少视频，让韩明生不如死。 韩明只能诅咒老师能够布置多一些寒假作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膨胀的姑娘。 霜前冷，雪后寒。 憋了好几天的韩明走出门外，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这么冷还跑出去啊？”阚大爷铲着雪说道。 “喵～”韩明打了个招呼，快步地走着。大胖在门外睡得跟死猪一样，完全没有察觉到韩明路过。 小区门口的人行道来往的人少，积了不少雪，韩明走得有些累。 到了大路上，就通畅了许多。 扫雪车来回清理，路面上倒是没看到有什么积雪，倒是白天雪化了些，夜里一降温，人行道和非机动车道上结了不少冰。 机关单位和社区组织了不少人铲除积冰，防着车辆打滑和行人滑倒，韩明走在路上，耳边都是铁铲“哗哗”的声响。 气温那么低，路又不好走，外出的人很少。 韩明到奇缘宠物店的时候，店里面也没几个人。家在外地的店员都先回家过年了，只有本地的员工还坚守岗位。 第100章 生老病死 宠物店开着空调，特别暖和，一进来就觉得猫爪上沾上的雪片化成了水。 走了两步，后面就是一串的水印子。 “哎呦，难得见到团子大爷光临了呀！”店员小姐姐看到韩明进来，把他给抱了起来，使劲地摸着猫头。 韩明被颠了两下，就听到漂亮的小姐姐说道：“好像又胖了一点呀，要好好减肥哦～” 小姐姐还穿着制服，高领的毛衣衬得脸蛋特别好看。 韩明感觉了一下温暖的高峰，一脸的迷醉。 你最美，你说啥都是对的。 漂亮的小姐姐找了块干毛巾，把英短的爪子擦了下，还拿来吹风机，很快英短就变得干爽了很多。 店里的顾客不多，大冷天的过来洗澡的宠物就更少了，生意也就一般。 小福忙完走出来看到韩明，忍不住左右扫了一眼，见兰博没有跟着来，心里面微微松了口气。 英短胃口小，过来蹭吃蹭喝他还撑得住。兰博体型那么大，吃得多还总是捣蛋，小福是真的头疼。 “汪汪——” 清亮的犬吠之后，一道黄色的身影窜了出来。 韩明有了预警，在拉布拉多扑过来的时候跳到了一旁，就看到豆奶粉扑了个空，在地上滑了好长一段距离。 拉布拉多明显不会轻易放弃，爬起来之后又朝着韩明怼了过来。 “喵！”韩明清喝了一声，举起爪子挡在面前。 拉布拉多的智商很高，立刻明白了韩明的意思，停了下来，乖巧地坐了下来。 小福和季晓妍在一起之后，拉布拉多豆奶粉基本就常驻宠物店了。 可别看着拉布拉多挺老实的样子，可人家怎么着都是警犬的犬种之一，捣乱的能力绝对是不输德牧。 可能是拉布拉多小的时候经常跟着韩明混，哪怕现在都有两三个韩明那么大了，可依旧保持着足够的敬畏。 对于这一点，韩明还是挺得意，毕竟很多时候兰博那个小弟他是真的hold不住。 嬉闹了一阵，一阵冷风钻了进来。 穿着厚厚棉袄的老太太，怀里面鼓鼓的。 “有……有医生吗？”老太太声音有一些颤抖。 店员小姐姐把小福店长找了过来，老太太才从怀里面把一条狗给抱了出来。 非常虚弱的柯基，身体时不时有一些颤抖。面部些许的白毛，褶皱的皮肤，无不诉说着它所经历的岁月。 “抱到这边来。”小福赶紧让人安排好了检查室。 “小鱼陪了我十五年了，呜……” “医生，你一定要看好他啊！” 店员小姐姐安抚着老太太：“不要太担心，小狗没事的。” “这是您的狗？叫什么名字啊？” “小鱼是我儿子的狗，我儿子去天上了。” “车祸……” “小鱼一生病，我就忍不住要哭。” 泪水滑过老太太沟壑交横的面庞， 小福检查了一下，叹了口气。 真不是他不想治，而是十五岁的柯基真的是到了时限了。就算是大医院，那里的医生也只会给出相同的结果。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太太说明，老太太已经把柯基当成了自己生活下去的寄托，他实在是没法开这个口。 小鱼突然地抖了一下，突然有了些精神，从操作台上跳了下来。 可实在是年纪大了，加上腿短，落地的时候差点摔在地上。 小福惊了一下，想要把小鱼抱起来，就看到老太太跑了过来，把柯基抱了起来。 “呜呜～汪汪～”小鱼回到了老太太的怀抱，很卖力地叫唤着。 “小鱼……”老太太轻轻地唤着柯基的名字。 小鱼吃力地拱了拱老太太的下巴，满眼是无限的留恋。 万物有灵，或许小鱼早就明白自己的大限将至，只是不知道自己离开后，谁来陪伴自己的奶奶。 小福心里面万分惋惜，可还是不得不和老太太说明了详情。 有的时候大家心里面都清楚的事情，可…会自己欺骗，不愿去承认事实。 与其出于安慰老太太的心理，最终让她更加伤心，不如告知事实，让她能够有一个心理准备。 老太太紧紧地抱着小鱼，无声地哭着，店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难受。拉布拉多似乎也察觉到了悲伤的气氛，也不和韩明玩闹了，缩在柜台那不声不响。 店员小姐姐眼眶通红，问着小福有没有什么办法。 小福很无力地摇了摇头。 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法则，哪怕是再先进的科学技术，对抗自然法则也会显得绵薄无力，何况现在的科学还不够发达。 小鱼不是生病了，它是太老了。十五岁的柯基，已经是属于长寿。 这大概就是很多人养宠物的心酸之处，不同物种生命的长度决定了它们不会永远地陪伴着你。 你是它的唯一，而它却不能是你的一切。 “不要打扰他们吧。”小福叹了口气。 店里也没有什么顾客，小福干脆就让店员安排了一个单独的空间。 “能……能不能再让小鱼活得长一点啊……” “要是小鱼也走了，我该怎么活——” 老太太实在抑制不住自己的悲情，哭出了声来。 小鱼非常懂事地蹭着老太太，让一直看着的韩明鼻子酸酸的。 离开是一种必然，那是一种思而后生的成长。 可对于老太太来说，她已经足够年老，她不再需要成长了。 车祸带走了她的儿子，岁月也即将带走她的寄托。 店员小姐姐给小鱼打上了点滴，都是一些营养药剂，年迈的小鱼可能也吸收不了。对老太太不断的哀求，宠物店也只能做这些，或多或少对老太太是一个心理安慰。 小姐姐实在是忍不住，把韩明抱了起来，躲在后面偷偷流泪。 泪水滴在韩明身上，让他不是很舒服，不过知道多愁善感的小姐姐需要发泄，韩明也只能默默地忍受着。 看着大美女哭得难以自禁，韩明忍不住伸出爪子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呜呜……团子，你说是不是有宠物的人都得面对这种情景啊？” 韩明歪了歪脑袋，也没法回答她。 生离死别，并不是一个经常讨论起来的话题。 如果对象换成年轻人，未来生活的精彩会让ta把那段有爱宠陪伴的日子当做是难忘的回忆。 而对于同样没有多少时日，生活单调枯燥的老太太来说，小鱼的离开后给她沉重的一击。 第101章 离去 曾经一部电影里说，人的一生，要死去三次。第一次，当你的心跳停止，呼吸消逝，你在生物学上被宣告了死亡；第二次，当你下葬，人们穿着黑衣出席你的葬礼，他们宣告，你在这个社会上不复存在，你从人际关系网里消逝，你悄然离去；而第三次死亡，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把你忘记，于是，你就真正地死去。整个宇宙都将不再和你有关。 这算是极少地去探讨死亡的文字了吧。 人们总是赞美新生，厌恶死亡，恐惧死亡。 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会惴惴不安，会惶恐无助。 …… “小雨！小雨！” “小雨哪里去了啊？” 只听到一声惊呼，老太太焦急慌忙地跑了出来。 “怎么了？”店员小姐姐赶紧问道。 “小雨，小雨突然就不见了！” “啊？” 好好地挂着点滴，怎么就不见了呢？ 小福把店里的监控调了出来，并没有见到小雨的身影。 宠物店就那么大，怎么可能就突然失踪了？何况还是年迈的柯基，走两步路都成问题。 “稍等一下，我看一下门口的探头。”小福手里一顿操作，开始快速回放。 快进的画面当中出现了一小段柯基的身影，小福立刻暂停。 画面里的小雨好像是从窗户爬出来的，落地的时候还摔在了干草坪上。可能是摔疼了腿，走起路来一撅一拐，很坚定地走向远处。 老太太情难自禁，泪眼婆娑。 老一辈的人会相信很多东西，特别是命。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对死亡有了更多的理解。 她觉得是小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才奋力离开她，这让她心中更加难受。 狗子是非常灵性的动物，它们似乎天生就能够预知各种危险，自然也是包括自己生命的终结。 有的狗在寿命即将终结的时候，会表现出很多不寻常的动作，默默地躲开喂养它多年的主人。如果主人要来找它，它可能还会咬它的主人，逼迫主人远离它。 小雨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不要让主人眼见它的死亡。 或许，当老太太没有亲眼看到它的逝去，会想着也许它还在世上的某个地方活着。 关键时候，小福还是比较冷静的：“以小雨的情况，肯定走不了多远的，我们四处找找看。” 店里面也不剩几个人人，留了两个人照看，剩下的都给派了出去。 老太太除了感谢和眼泪，实在是没有什么能够给予的了。 奇缘宠物店本身就在相对比较繁华的街区，周边四通八达，加上小雨目标比较小，这么找法也不知道得找到什么时候。 韩明看了一眼拉布拉多，好歹你也是警犬的备选对象，嗅觉应该不错的吧？ 懵懂的拉布拉多很无辜地和韩明对视着，不知道老大有什么想法。 “汪？” “喵~喵~”韩明叫唤了两声，才想起来语言不通，等于是鸡同鸭讲。 韩明边比划，边拿着爪子示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豆奶粉明白自己的意思。 “呼~” 拉布拉多的嗅觉还是非常灵敏的，至少不会这么漫无目的。 豆奶粉屁颠屁颠地跑到老太太身边，用力嗅了嗅，想要识别一下小雨的气味。 老太太心情极度低沉，心心念念着小雨，也没有注意到一个傻大头在她身边胡乱转悠。 “喵？” 韩明对狗狗的嗅觉不是特别了解，这么就好了？ 豆奶粉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 行吧，你觉得可以就可以，反正我魂穿的是英短，又不是拉布拉多。 豆奶粉以打开的窗户为起点，稍微判断了一下，就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韩明追了两步，只见离拉布拉多越来越远。 腿短的悲哀。 “喵——”韩明使劲叫唤了一声。 前头跑得一头脑热的拉布拉多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英短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要不是地面实在是太凉，他都想躺下来了。 拉布拉多绕着韩明跑，韩明感觉到了深深的嘲笑。 见韩明的眼神不太友好，拉布拉多赶紧趴了下来，朝自己的后背甩了甩头。 哎呦，怎么突然就开窍了呢？ 韩明爬上拉布拉多的后背，短暂的失重感之后，折磨才刚刚开始。 狗子又不是马，跑起来可不会估计背上骑手的感受。 幸好是吃得不多，不然韩明真的直接吐了。 韩明刚想叫唤出来，又被拉布拉多给颠了回去。 好不容易拉布拉多型过山车停了下来，韩明直接从它后背上滑了下来，四脚朝天摔在了地上。 真的，真的好晕啊。 “汪汪~”拉布拉多一脸疑惑地看着毫无动静的老大。 韩明被拉布拉多拱了两下，立刻坐了起来，一猫爪子就呼在这家伙的狗头上。 小伙子，能不能照顾一下英短的感受啊。 狗子的嗅觉自然是远超于人类和猫咪，能够从几千种气味当中分辩出制定的一种，这也是它们经常作为防暴犬和搜寻犬的最主要的原因。可在实际过程当中，有太多的东西容易影响到嗅觉的发挥，所以狗子要远离香水等各种的化妆品，非常容易让它们的嗅觉失灵。 言归正卷，豆奶粉停下来，是因为它在此处丢失了小雨的气味，或者说是周边的气味比较复杂，它无法做出判断。 拉布拉多一脸的困惑，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韩明。 当天赋解决不了问题的时候，往往就需要智商，而韩明的智商是遥遥领先的。 环顾了一下四周，相对比较安静，韩明的目光停留在了路边一处干草上。 冬日里面的草积蓄着力量，等着春天的到来，于它们而言，这时候是孤单和寂寞的。而这里的干草明显被拨开了一个空档。 大冬天的，湿冷的寒风刺骨，能在被窝里面藏着的，绝对不愿意出来，自然是不会有人闲着无聊过来玩弄草坪。 韩明沿着干草被压过的痕迹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常绿灌木下蜷缩起来的小雨。 缓缓地靠前查看了一下，小雨已然是没有了声息。 这大概就是拉布拉多后来失去气味的原因吧。 “喵——” 韩明把拉布拉多喊了过来，让它赶紧去通知小福。 后续注定是一件悲伤的故事。 老太太心里面应该清楚，回光返照的小雨跑出去是什么原因，只是亲眼见着毫无气息的小雨，她还是有些受不了。 韩明心有不忍，转身就离开了宠物店。 可能是年纪大了吧，见了什么都容易流泪。 悲欢离合的事情，看多了真的会抑郁的。 第102章 回校 姜萌躺在沙发上，侧着身子看电视，把桌上的坚果塞到嘴里，格布格布地就没停过。 一个暂时不需要写作业的寒假，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天堂。 “团子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的林菀听到了电子猫洞轻微的响声问道。 姜萌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对啊，浪了一圈跑回来了。” 林菀走出来瞪了女儿一眼：“你就不能看看团子身上有没有湿？” “这种天气，要是感冒就难受了。” 姜萌嘟着个嘴，小声地嘀咕着：“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怎么感觉团子才是你亲儿子！” 林菀看到姜萌嘴巴动了一阵，又是横了她一眼：“动动手，我手上有水。” 姜萌不情不愿地抱起了英短，手胡乱地在他身上摸了一遍：“没有，干得都要开裂了！” 把英短往沙发上一丢，姜萌又开始看起电视来。 “恩？”姜萌疑惑了以下，总觉得哪里不对。 心中有疑惑，电视的剧情也看不下去了。 盯着英短看了一阵，姜萌总算是想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团子可是非常记仇的，姜萌在和他无数次交锋中，赢的寥寥无几。 当然，姜萌是不会承认自己输了那么多次，认为完全是团子体型小，目标更小，她有时候大意了，防不胜防。 只要给她机会和时间，她肯定能把团子治得服服帖帖。 刚才姜萌那么对待团子，按照他一贯的性子，这个时候绝对在酝酿什么坏主意。可他现在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奇怪得很啊。 “不会是有什么陷阱吧？”姜萌心里没底。 认真观察了一阵，姜萌确定英短只是在发呆走神。 “开心果，吃吗？”姜萌把剥开的果仁拿到韩明面前晃悠。 韩明望了一眼，又开始思考自己的事情。 人生……喵生何其短，相比较人来说，真的短到连一部纪录片都拍不出来。 特别是对于英短来说，大部分的时间在睡觉，剩下的吃吃喝喝、打打闹闹，似乎没有什么精彩可言。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猫咪能有什么能力？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责任。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韩明突然发现眼前有一个开心果仁在晃来晃去，觉得先暂停一下自己的思考，伸长了脖子，把果仁给吃了个干净。 “哎呀！都是你的口水呀！”姜萌甩了甩手囔道。 “恩？”韩明一脸迷茫地看着姜萌。 这姑娘不会脑子又开始秀逗了吧。 是你给我吃的呀，吃了怎么又嫌弃我？ 和姜萌的玩闹，让韩明的心情舒展了许多。 离开总是一件必不可免的事情，想得再多也无法躲得了。与其整日担忧思虑，不如是享受一下当下。 人间不值得，值得的是人间中的人儿们。 “好啦，别闹了，过来端饭，等你爸回来吃饭。” “好几天他都没有和我们吃饭了。”姜萌有些不乐意地嘟囔道。 女儿是粑粑前世的情人，相比较严厉的林菀，姜萌还是更喜欢无条件对她好的姜伟才。 “你爸说还有几分钟就到，快点！” 一家人挨个坐好，韩明则是拥有自己的加餐。 吃着三文鱼和碎牛肉做的小肉团子，韩明觉得自己幸福得像朵花一样。 …… 姜萌的好日子没过两天，学校就通知要回校拿成绩单和寒假作业。任由这姑娘再不情愿，也只能背着书包，一脸幽怨地朝着学校走去。 路上早就没有了雪下过的痕迹，唯有绿化带上还残存着些雪化之后重新凝结起来的小冰块。 “左手一只猫，右手一只汪，身上还背着好重的大书包呀，一盒一盒呀……”姜萌傻乎乎地唱着自己编的小歌谣。 韩明如果能够说话，第一时间就会抨击姜萌制造噪音，真的很难听，还不自知。 兰博在姜萌身边跑前跑后，兴奋得无以复加。 德牧可是好久没有出过小区了，它的好奇心可是要比猫咪还要强烈。别看它体型不小，其实胆子不是特别大，有一些叶公好龙，单独它是不敢出小区的。 正好遇到姜萌带着英短回校，德牧就死皮赖脸地缠着小姑娘不让她走。 姜萌哪见识过这么缠人的狗子，加上兰博一脸傻乎乎的模样，心中生喜，给它套了个背带就牵了出来。 韩明一脸嫌弃。 要是秦景悦和刘海看到自己的狗子对别人那么殷勤，绝对会当场和兰博断绝关系，逐出家门。 回校那成绩册和作业，氛围很轻松，自然是不会像平日里面上学管理那么严格。可那么大只的德牧也不会被允许带进去，不然出了问题，学校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姜萌向门卫大叔撒了会娇，先把兰博安置在了门卫室里面。 “你不要乱跑啊，等会我带你出去玩。”姜萌把绳子系在桌子腿上。 兰博一脸的向往，频繁地点着头。 教室里面已经到了不少学生，还没有老师在场，整的和菜市场没啥两样。 韩明从书包探了个脑袋出来，满眼都是青春靓丽。 “哎呀，萌萌，你把你家的猫咪带过来了呀！”一个脸上有些雀斑的圆润姑娘惊呼道。 姜萌有些得意，把韩明给抱了出来。 韩明撇了撇嘴，就知道姜萌把他带出来没那么心好，感情是炫耀来了。 人的本性啊。 寒假期间，孩子们都是富豪，手里面不缺钱，包里也不缺零食。看到萌萌的英短，纷纷拿出自己的最爱，来换取和韩明一亲芳泽的机会。 一群小姑娘围着韩明，这摸摸那碰碰，热烈地夸张着英短的萌和帅气。 额~那谁，手能不能不要再往下了，少儿不宜知道吗？ 韩明缩了缩脖子，伸出爪子把他下腹的手给打到了一旁。 姜萌乐呵呵地把零食塞进了书包，看着韩明一幅委屈的模样，心情大好。 行，算你狠！ 韩明白了姜萌一眼，等回了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师来啦！” 一个男生急匆匆地从门外跑了进来，教室里面噪音的分贝顿时降了一半，兵荒马乱之后，各回各的作为，好像之前的喧闹不存在一般。 韩明也被姜萌塞回了书包，和她一大堆零食混在一起。 第103章 情思 “整栋楼就你们班最吵！你们看看隔壁班，期末考试又没考过人家，你们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听着老师的话，藏在包里的韩明差点笑出声来。 果然是同一个世界，同一样的老师。 以前韩明也天真地以为是大家真的是太不听话，后来才知道，原来老师对每一届学生都是这么说的。 这大概就是学校里面的套路吧。 就像体育老师总有事，数学老师下了课的再讲一分钟永远不止一分钟， 学校，是一个多让人怀念的地方。 中学的时候，无比憧憬大学，觉得上了大学就是玩。 读了大学才知道，以前是多么幸福，不及格是随随便便，而大学是会挂科的。 大学的时候，无比向往社会，觉得工作就有钱啦，想泡妞泡妞，想买啥买啥。 步入社会开始工作了才知道，大学是多么幸福。宿舍一年才1200，食堂的10块钱盖浇饭可以吃到撑。 人啊，总是憧憬未来，怀念过去，很少去珍惜现在。 就像是讲台上的老师一样，讲着假期注意安全，说着作业的注意事项，下面的初中生们却没有几个在听，都等着结束开始享受假期。 因为大雪的缘故，回校推迟了一周，但是作业是一丝都不会少的，该多少还是多少。 “老师，这里是每天都要写一片日记，是从今天开始算，还是要算前几天的啊？”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问道。 这显然是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班里面总是会有一两个这样的学生，几乎没有例外。 他们是老师的间谍，学生共同讨厌和孤立的对象。 虽说学校是象牙塔，但也不是和社会脱离的，也可算作是一个小社会。宛若是一个宫廷剧，自然也会有勾心斗角。 只是学生间的心机，成年人看起来会很搞笑。 老师望了一眼提问的学生，很淡定地说了句从今天开始。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而提前享受地轻松的几天，过年的时候则是要面对一堆作业，想想就觉得心酸。 不过只要胆子大，就能够玩一整个寒假，然后最后两天熬夜通宵，很爽的。 拿了成绩单和作业，老师就宣布结束了，剩下就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姜萌和仲婕约了一起去吃甜品。 “婕婕，团子和兰博都被我拐出来了，他们超级好玩的！” 仲婕心情不佳，很应付地扯了个笑容。 “怎么了嘛？” “张煜宸没考上少年班，听他们班的同学说都没有回校。” 毫无疑问，一直都以别人家孩子身份出现的张煜晨有着太多的骄傲。对于他来说，长时间的优秀，让他无法适应沦为别的天才的背景板这件事情。 能够参加少年班招考的，都是天赋异禀的人。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当惯了凤凰，突然发现自己不过是一只体型大一些的野鸡时，自我怀疑会摧毁这个孩子。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仲婕正逢最美好的少女时光，爱慕一个男孩是再正常不过。 尽管明白她无法为张煜晨做些什么，依旧是担心他承受不住失败的打击。 姜萌这个尚且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女孩，是理解不了好姐妹复杂的心理。大概她觉得男人就像是电视剧说的一样，都是大猪蹄子。 在姜萌眼中，真的大猪蹄子很香，特别是卤猪手和烧烤猪手，味道特别好。 男人？呵—— 韩明无聊地滚了两圈，看了看同样无聊得无所事事的兰博。 德牧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被欺骗感，说好的带它出来玩，说好的要一起浪，而两个姑娘却跑过来喝奶茶吃蛋糕，还不分给它。 韩明和兰博对视了一眼，决定自己溜出去找乐子。 兰博跟着韩明，智商没提高多少，解开自己的项圈的本事倒是增进了许多。 韩明才走了两步，兰博就已经挣脱了背带，在两个姑娘还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时候，一猫一犬已经从甜品店消失了。 思乡有多深，春运就有多忙碌。快要过年了，不少人都赶着回家，街道上还开着的店没几家。 “汪汪~”兰博喜欢的是人多和热闹，看到周边如此冷清，有些不乐意了。 “喵~” 走呀，跟着老大，带你去找人多的地方。 中心商圈搞了个露天的年货一条街，行人就多了起来。 赚多赚少都给过年，年货、年画和对联什么的是不能少的。过年嘛，是团聚，是辞旧迎新，也是对新的一年寄予一些美好的愿望。 兰博盯上了一家烤肉饼，摊子的老板是一个小伙子，拿着刀一片一片地把烤肉割下来，包裹在卷饼里面，塞入蔬菜和酱料，闻着味道就让人流口水。 韩明看着炉子里面满是油光的烤肉，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汪汪！” “汪汪——”兰博朝着韩明叫唤着，表达着自己强烈的愿望。 韩明伸出爪子往自己的项圈勾了勾，摸出一张卷成一坨的钞票。 随身带钱还是很好的习惯。 “喵——”韩明叼着钞票，跑过去朝着老板叫唤着。 老板正帮客人准备着卷饼，低头一看，注意到了红彤彤的钞票，然后才是一只很可爱的猫咪。 年轻人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毕竟抖音看多了，觉得宠物要是不成精，都不算是正经的宠物。 “一个8块钱，要加辣吗？” 韩明摇了摇头。 “要几份？” “喵~喵~” “汪~汪~汪~”兰博在一旁激动地叫唤道。 年轻的老板不由一笑，逗弄道：“到底几份啊？两份还是三份？” 韩明瞪了兰博一眼，狗子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 想想狗子饭量大，韩明决定宽容一些，还是点了三份。 香气扑鼻的烤肉，焦香的卷饼，配在一起真的是让韩明大饱口福。 兰博在一旁则是像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几口就吃了个干净，还眼巴巴地看着韩明的那份。 韩明毫无犹豫，一巴掌就呼了过去。 反了你了，居然还敢觊觎老大的东西。 第104章 正规军 一个烤肉卷饼，让韩明觉得有一些撑，走起路来都是慢条斯理的。 烤肉好吃，沾了酱汁的卷饼也很好吃，韩明是鱼和熊掌要兼得，自然只能是肠胃受点罪了。 兰博大概也就五分饱，更让它坚定跟着老大有饭吃的想法，殷勤得不行。它脖子间挂着个塑料袋，里面是刚才找来的零钱，晃来晃去就叮咚作响，催促着韩明接着寻觅美食。 年货一条街吃的管够，只是并不是每一个老板都像是之前的那么友好。有的见了兰博靠前，就赶紧过来驱散，深怕那么大的狗子影响自己做生意，也怕德牧会捣乱。 韩明尝试了几家，才又买了几串羊肉串，累得他直犯困。带着兰博这个傻大个，真的是操心又劳力。 找了个避风的拐角处，韩明也不管地上的冰冷，一屁股坐了下来。 兰博拱了拱英短，被韩明一巴掌拍到了一边。 坐了一会，韩明就有一些犯困，迷迷糊糊之间突然就惊醒了。 兰博呢？ 韩明左右张望了一下，遥遥地就看到一个硕大的身影远走越远。 这货又想干嘛？ 韩明有些担心兰博会闯祸，赶紧跟了上去。 靠近了些，韩明才发现兰博正尾随着一条罗纳威犬，关键时候罗纳威的背带上面赫然写着警犬两字。 罗纳威全身漆黑，眉间却有两点豆子大小的黄色半点，看着就觉得有一股英气。 女训导员牵着罗纳威，找了出空地稍微修整一下。 越是节假日，越是警察最忙碌的时候。 这不是一个和平的年代，你只是身处在一个和平的国家。总有人，在你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你的平安。 巡逻了小半天的周舟弯着腰，揉了揉酸痛的小腿肚子。一抬头，就注意到一对奇怪的组合。 歪着脑袋打量着警犬的德牧，和有些紧张，隔了一段距离张望过来的英短蓝猫。 周舟注意到了它们脖子间挂着的宠物牌，左右环顾了一下，想找一下它们的主人在哪。 四周人来人往，怎么能不牵好绳子呢？ “汪~汪汪~”兰博对罗纳威犬很是好奇，朝着它叫唤着。 罗纳威蹲坐在那，眼神直视前方，对兰博的叫声不予理会。 居然不搭理我？ 兰博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挑战，微微压了压身子，眼神有些不太友好。 “喵！”韩明赶紧喝了一声。 你是不是傻，人家是正规军，你个居然敢过去挑衅它？ 被英短拦了一下，兰博心中虽有不忿，气势渐渐放了下来。 罗纳威警犬瞥了一眼兰博，又高高地扬起来狗头。 这还能忍？ 兰博感觉到了红果果的轻视，顿时就炸毛了。 韩明来不及阻拦，兰博一下子就跃到了罗纳威犬的面前，呲牙咧嘴的，异常凶狠。 “米央！安静！”周舟看到德牧扑了过来，先喝住了自己的警犬，让罗纳威犬不要乱动。 训练就是克服天性，懂得服从和执行命令。 经过长时间的训练，令行禁止是警犬最基本的素质。 米央能够感觉到面前德牧的挑衅，但在训导员的命令下，还是选择了克制，只是静静地看着“嚣张”的兰博。 米央的体型和兰博差不多，从身材上来说还要瘦一些，但从战斗力上来说，米央和兰博之间要领先几个卡其。 兰博就是无组织无纪律，平时欺负欺负小区里的狗子和猫咪，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天赋和蛮劲，可是和一条训练有素的警犬比起来，差得就太远了。就好像是练得再好看的武术，远不如部队里面一招毙命的拳脚。 如果兰博敢先动手，米央绝对能够在短时间里面反击，并且制服兰博。 “神仙”打架，韩明也不太好靠近。 这两货都比他要强壮得多，要是殃及池鱼，它们是没啥事，韩明可就惨了。 好在米央训练有素，表现得比较克制，而在兰博看来，这完全是看不起它。 兰博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憋屈，不顾一旁韩明的叫声，举起右爪就想和米央干架。 周舟是知道米央的战斗力的，阻拦它只是为了不伤害面前的德牧，谁知道德牧完全不识好歹，居然还先动起来手来。她还没有来得及下命令，就看到米央微微往前挪了一下。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米央这一动，就好像是一辆推土机，直接把兰博给顶到了一旁。 兰博没站得稳，屁股着地，举起的右爪愣愣地悬在半空中。 什么情况？ 我怎么就被迫位移了呢？ 韩明在一旁叹了口气，看样子兰博遭遇的挫折实在是太少了，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一碰到真正的高手，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韩明快跑了几步，挡在了兰博前面，不让它再有机会去招惹警犬。 幸好兰博就是个德牧，不然刚才都能算是袭警了，到时候抓进局子，看秦景悦不揍死你。 米央一如既往的傲气，警犬本来就是千挑万选，更别说艰苦的训练，淘汰率也是居高不下。 想想兰博好歹也是有功勋犬的血统，但这货是很小的时候就被淘汰了的，面对一条优秀的警犬，是什么给了它招惹米央的勇气啊？ 韩明的耳朵动了动，听到女警正通过对讲机呼叫同事，要把他和兰博逮起来。 没有人照看的大型犬，显然对年货节的人有一定的威胁。 韩明看到兰博还有一些不服气，头都没回，赶紧招呼它跑路。 他倒不是怕被抓住，毕竟有猫牌，很快就能联系到林妈。他怕的是万一林妈知道他出来瞎晃悠，估计会把电子猫洞彻底关死，那么整个寒假，他会家里面长胖、发霉的。 兰博刚吃了瘪，自信心垮塌了，变得异常听话，跟着韩明就跑了起来。 论到战斗力，兰博自然是差了米央很多。 但米央是要听命令的，周舟还没反应过来呢，兰博和韩明就跑了个没影，再想放米央去追也不太现实。 周舟只能是向同事通报了德牧和英短的情况，让其他人注意一下。 第105章 迎面而来 韩明撒开腿，奈何短小无力，很快就被兰博给超了过去。 兰博这货撒欢起来就失去理智，带着韩明也不知道绕了多少路，停下来的时候，韩明累得有些想吐。 吃饱了还剧烈运动，不怕盲肠炎吗？ 等等，猫咪有盲肠吗？ 猫当然是有盲肠的，不过非常短，只有几厘米，是以肉食为主的动物特征。所以购买猫粮的时候，一定要考虑到猫粮里面淀粉的含量，太高的话可能会引起猫咪消化上的问题，甚至是过敏。 简而言之就是猫是肉食动物，不给肉吃，是会营养不良的。市场上很多商品粮其实并不能满足猫咪的营养需求，哪怕是国际的大品牌，采用的也是牛肉和三文鱼的边角料，占比非常少。 所以适当的增加自制的伙食，会让猫咪更加健康一些。 “汪汪~” 兰博精力十足，绕着韩明很是疑惑。 小兄弟，你怎么回事？ 韩明累得都懒得提起爪子，只是狠狠地瞪了它一眼。要不是这货没事瞎招惹警犬，至于跑得那么狼狈嘛。 早知道兰博那么嘚瑟，韩明刚才就不应该搭理它。 让女警和米央把它逮到局子里去，然后等着秦景悦一顿吊打。 本来挺美丽的心情，被这么一搅和，韩明是没心情再浪了，休息了一会，就带着兰博往家里走。 兰博摇头晃脑的，明显是有不同意见。 韩明就默默地看着它，要是下次还想出来玩就乖乖听话，不然…… 兰博是二，又不是蠢，简单的利弊权衡之后，就夹紧了尾巴，乖乖跟着韩明。 才走了一个街口，韩明迎面就看到女警带着米央狂奔而来。 韩明心中咯噔一下：不至于吧，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追了那么远，还没有放过它们的意思？ 不对啊，他们怎么从前面跑过来了？ 电光火石之间，韩明想起了刚才兰博跑的路线，这货明显是没法在街区中分清楚东西南北，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年货一条街的附近。 兰博也有些愣愣地，盯着迎面跑来的女警和米央。 “喵……” 你是不是，人家都要追过来了，还不赶紧跑，真想被抓到局子里面去啊？ 一猫一狗快速地跑了起来，只听到后面的女警狂叫着“站住！” 呵~ 我们又不傻哦，你们追成这样，我们会傻到停下来吗？ 才跑了一段路，韩明突然发现米央就在自己身后不远。 这就很过分了啊，女警察居然把绳索给松了开来。 还没等韩明加速，米央已然和他是平行的状态。韩明心头一紧，这可如何是好？ 然后…… 然后米央就超了过去，对狂奔的兰博和韩明看都没有看一眼。 什么鬼？ 难道警犬这是想超到前面去，然后和女警察一起前后包夹？ 不会吧，这究竟是什么套路？ 韩明心头疑惑，慢慢地放缓了速度，很快就看到女警察也从自己身旁跑了过去。 兰博和韩明对视了一眼，似乎女警并不是在追他们呀。 远远望去，人群当中有一个不断地推开身旁的行人，硬生生地拨开了一条路。只是离得太远了，韩明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人。 呼—— 虚惊一场，差点把韩明的小心脏都给吓出来了。 果然经过训练的警犬就是不一样，放开了绳子使出全力，轻而易举就能够甩开兰博，更不要说是韩明这个小腿短了。 看来之前是女警一直牵着罗纳威犬，没让他有机会使出全力。 韩明和兰博就像是在外面闯了祸的熊孩子，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回家。 才走了一段距离，韩明的表情一滞，目瞪口呆看着远处迎面跑来的罗纳威犬。 韩明眨巴眨巴了眼睛，难道是另一条警犬？ 再一看被米央追得惨兮兮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穿着打扮很像是之前看到的。 韩明瞥了一眼旁边的兰博，看来容易迷路转圈圈的可不是这个二货，被追捕的这个也是一个纯正的二货啊？ 两条腿的肯定是跑不过四条腿，奈何警犬远不如它追的人那么肆意妄为。 被追捕的二货能够胡乱撞击行人，而米央得尽量避开身旁的人，还得小心着前方掉落的各种障碍物，速度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被警犬追着的二货心里面也是苦得不行，他就抢了一个手提包而已，谁知道那娘们的高分贝的叫喊声就把巡逻的警察给招过来了。 警察来了就算了，他年轻力壮，还不行跑不过一个女警察？ 谁知道这女警察居然把牵着的狗给放了出来。 罗纳威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是把他吓了个半死，加上害怕被缠上之后会让更多的警察包围过来，恨不得自己给自己的大腿按上个马达，玩命地朝前跑。 年货街周边人多了些，阻挡了他的视线，只想着跑路，不知不觉绕了街区一圈，又出现在了韩明他们面前。 “汪汪~”兰博不知道咋办，看向了韩明。 韩明翻了个白眼，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能咋样？ 附近的人要么是搞不清什么状况，要么就是唯恐逃跑的会撞到，纷纷往旁边躲避，也没说站出个人阻拦一下。 他们也不想想，要是跑路的人走投无路，是不是会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 韩明指挥着兰博蹲守在一旁。 等到逃跑的年轻人靠近的时候，兰博突然就从旁边冲了过去。 年轻人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在了兰博的身上。纵然兰博体型很大，但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它在地上翻滚了两圈。年轻人的情况要更惨一些，直接被绊倒，面部朝地，也不知道门牙是否安在。 年轻人手里面一个深绿色的包包落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包包上的标志，韩明知道包包拥有不了他。 韩明赶紧跑过去看看兰博怎么样了，兰博有一些晕乎乎的，很快又麻溜地爬了起来。 米央从他们两旁边疾驰而过，高高地跃起，砸在了跑路的年轻人身上。 刚想爬起来的年轻人又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赶到的周舟气喘吁吁，快速地将年轻人的手臂反扣，死死地压在地上。 等到同事支援过来，周舟才费力地站起来，叉着腰好好喘口气。 “可以啊，没出几次任务就能抓到人啊？”男同事调侃了一句。 周舟咽了咽口水，想说话，但喘得有些厉害，被堵了回去。 警犬和训导员巡查的时候，其实遇到烈性事件的几率还是蛮低的。而且周舟和米央都算是新手，独自把人逮住确实是很不容易。 等等！好像…… 刚才周舟看得真切，是一条德牧窜出来，才把逃跑的抢劫犯给绊倒的。问题是德牧身旁的一只猫，周舟好像才见过不久啊。 第106章 好……好巧啊 从远古时期，在进化过程中，女人和孩子整天都待在洞穴中，然而男人在进化过程中，就是安静地坐在山坡上，找寻移动的目标。 溯源远古，导致女人话多，而男人话少。女人聊天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目的，她们聊天只是想拉近彼此的关系。 女人的大脑让她们可以在一天之中，毫不费力地说出6000～8000个词。相对的，男人一天最多只能说2000～3000个词，这样你就能知道，为什么女人会频繁问出“你到底爱不爱我”、“同时掉水里你救谁？”…… 可能她们并不是需要什么答案，而是在刷话语数量而已。 姜萌和仲婕叽叽喳喳说了一下午，喝了两杯奶茶，加上炸鸡和甜点，嘴巴除了吃就是说话，就没有停下来过。 “萌萌，团子呢？”转换话题的时候，仲婕突然问道。 左右看了一下，仲婕接着说道：“好像兰博也不见了啊！” “啊？”姜萌把最后一口提拉米苏咽了下去。 “刚才还不在身边的嘛?” 要是韩明在身旁，绝对会鄙视姜萌这种铲屎官。 什么叫做刚才还在身边，他和兰博都出去浪了两三个小时了，这两个才反映了过来。 “肯定就在这附近，我们找一找！”姜萌着急了起来。 虽说姜萌日常生活中总是和韩明针锋相对，可这不过是少女心罢了。小孩子嘛，是不懂明确地表达喜欢和依赖的。 韩明对于姜萌来说就是家人的一员，要是他走丢了，姜萌心会碎了的。 “别让我找到团子，不然我把他吊起来揍一顿！” “气死我了，到底去哪里了啊！” “团子，你赶紧出来啊。” 姜萌在甜品店附近找了一群，连猫咪的影子都没有见着，急得她有一些抓狂。 仲婕同样是束手无策，她的安慰显得有些无力。 “别着急，团子那么聪明，不会走丢了的。” “团子，你出来呀，我以后不和你斗气了。” “喵——” 姜萌听到猫咪的叫唤声，小耳朵都竖了起来，快速的左右张望。 难道是她太着急，出现幻听了？ 直到姜萌看到了从角落里面走出来的英短，身后还跟着兰博的二货脸，她才确定是团子的叫声。 “你跑到哪里去了啊？！！” 姜萌跑过去…… 韩明一听姜萌的暴躁的语气，心中咯噔了一下，但姜萌的手脚更快一下，话音刚落，自己的猫耳朵就被姜萌给揪住了。 What？ 不是说好的以后不再斗气的嘛！咋一上来就开始动武了啊！ 果然是不能相信女人的话，哪怕这姑娘还没成年。 “以后还敢不敢瞎跑了？” “还敢不敢让我担心了啊？” “……” 韩明的耳朵在姜萌的手里面，不敢乱动。 兰博看着老大的遭遇，一脸惊恐，微微地退后了几步，趴了下来，不敢动啊不敢动。 对于兰博来说，女主人秦景悦是它的噩梦。 论到战斗力来说，德牧拆个家跟玩一样。可家里面还有一只战斗力爆表的女老虎，兰博敢拆家的话，自己可能就会被秦景悦给拆成零件。 在姜萌身上，兰博看到了女主人的影子，心里的阴影无限大。 老大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默哀三分钟。 韩明一脸的幽怨，说好的铲屎官，说好的喵大爷，怎么在家里面地位那么低呢。 林妈教训起韩明和教训学生一样，姜萌这个小姑娘还总是捉弄韩明，现在更是直接上手了。 唉~至少比姜爸的地位高一些吧。 咳咳，希望正在上班的姜爸别打喷嚏。 回去的路上，姜萌是不敢单独让韩明走了，抱着他不撒手。 兰博趿拉着脑袋，默默地跟在后面。秦景悦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兰博感觉到姜萌身上有着相同的气息，顿时就萎靡了起来。 “喵~”韩明扭了扭身子。 姜萌抱得有些紧，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看到姜萌的瞪眼，韩明选择了沉默。 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等一下！”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姜萌回头一看，是一位女警察，手里面还牵着一条黑色的警犬。 “有事吗？”姜萌有些迷茫，不知道警察喊住她干什么。 毕竟还是学生，对警察是足够敬畏的。 周舟似笑非笑地看着姜萌怀里面面露尴尬的英短蓝猫，一幅表情好似在说“好巧啊，又遇到你了。” 韩明真想双手掩面，这尼玛是太巧了。 条条大路通罗马，那么多条路，怎么就能一条遇到周舟和米央三次啊！ “我刚才巡逻的时候，好像是看到一条英短和一条德牧在街上瞎晃悠，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只啊？” “德牧是大型犬，在外面乱跑会对别的行人造成一定的困扰。” “要是走丢了，或者是被人拐跑，就糟糕了。” 姜萌愣了一下，有一些尴尬。 确实是她没有看好，不由地怒气冲冲瞪了韩明一眼。 周舟稍微说了几句，就带着米央离开了。 接下来的路上，姜萌就开始数落起韩明来，罗里吧嗦地像是个老太婆。 更过分的是，姜萌回到家还向林妈告状，导致韩明又被林妈教训了一顿。并且韩明还被林妈勒令乖乖待在家里面，电子猫洞暂时关闭一段时间。 韩明噘着嘴趴在沙发上，心里面哼了一声。 关闭就关闭，我又不是不会开，反正我知道密码。 “妞妞妞妞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 “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羊肉；二十七杀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宿。” 这是北方过的年，南方自然是不一样。 沙洲过年是要蒸包子，蒸年糕，有的地方还会有团子。 林妈手艺非常好，自己揉面，自己调馅料，自己搬上蒸屉。 白菜肉馅和水磨豆沙的包子，馋得韩明不行不行。刚出锅，韩明就伸出爪子，被林妈拍了一巴掌。 “太烫了，要冷一冷。” 旁边的姜萌迫不及待，捏了一个包子出来，烫得她两手颠来颠去，适应了一下，忍不住咬了一口，里面的汤汁流了些出来，炒鸡满足。 第107章 除夕夜 离过年还有两天，林妈抱回来一个纸箱子。 韩明以为是有什么好吃的，一下就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别乱咬，是年糕。” 沙洲的年糕和北方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北方的条状的，而这里的是一大块一大块。 一般人家真做不了这样的年糕，必须得大师傅操作。揉好的糯米团，平铺在蒸笼上头。考验师傅的就是火候，正是块头太大，少一分中心可能还没有熟，多一分可能就走形。 以前的时候，会把大块的年糕浸在水中，吃的时候才会捞一块上来。现在家家户户都有冰箱，就用保鲜袋装好冰箱里面。 大块的年糕切片后，可以直接水煮，敲两个鸡蛋下来，简单又好吃。麻烦一点的，是要油炸，外面焦黄。热油里放红糖炒起泡，再放煎炸好的年糕，又香又好吃，简直就是犯罪。 包子、年糕、米酒和腌制的酸菜，大概就是过年时候的味道吧。 世间艰难，一年四季都在奔波忙碌，走南闯北混生活的，到了过年的时候，甩下外头的辛酸苦辣，怀有着对家的向往，或是火车，或是摩托，浩浩荡荡。 这种对家的执念，是国人所特有的，无论男女，无论老少，都需要着家的温暖。对很多人来说，待在家里，心安。 涂奶奶的儿女都回家了，老太太激动的老泪纵横，不顾年纪，非要在厨房准备着除夕饭。 老太太年纪大了，味觉已经退化，做的饭不是太淡，就是太咸。老太太不让儿女们帮忙，他们只能打下手，给老太太减轻些体力消耗。 老人家觉得自己能做顿饭，是对回家的儿女最大的欢迎。 丫头对家里莫名多出来的那么多人很是陌生，非常不习惯。它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面那么宠爱它的涂奶奶，现在却只顾着那些“陌生人”。 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承担着家庭，养育着孩子，等到有了孙辈，还得照顾它们。等到孙辈成长起来，他们似乎变得可有可无。 孩子们忙于工作，对于老人家的关心有限。老人家不会用网络聊天，也就没办法利用孩子们的闲暇时间进行交流。偶尔的一两个电话，让他们心心念念很久。孙辈们更别说了，对于他们来说，更向往诗和远方，而忽略了那些在他们牙牙学语时，给予了所有的爷爷奶奶。 老太太自然是想念着孩子们，却说不出口。 丫头理解不了，而韩明却感觉到了无尽的心酸。 涂奶奶家里面热热闹闹，韩明也要赶回家了。 姜爸准备着年夜饭，林妈难得清闲，坐在沙发上和姜萌一起刷着新闻频道的春晚直通车。 一般来说，年夜饭是要一家之主来准备的。虽然说吧，家里面基本上都是林妈说了算，但是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姜爸也是难得有一回。 其实姜爸的手艺并不差的，只是实践的机会比较少。上手的时候有一些缓慢，进入状态之后，就顺手多了。 看到团子才回家，林妈习惯性地要开始教训，又想起过年的时候是不能骂人，硬生生地给憋了回去。 新年嘛，必须有个好头。要是除夕夜都开骂，这一年都没有什么好兆头的。 不过不骂归不骂，好脸色是别想得到的。 韩明自知理亏，乖巧地爬上了沙发，做起了乖宝宝。 和北方熬夜吃除夕饭不同，沙洲吃得都比较早。。 一桌丰盛的晚餐之后，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待在沙发上等着春晚。想要满足所有人的胃口显然是不可能，注定了春晚总是被人诟病。 年轻人不喜欢京剧黄梅戏，可还有更多的中年人和老年人，就特别好这一口。而在年纪大些人看起来搞怪和荒唐的歌舞，却能满足很多年轻人的胃口。 看春晚在家里面算是一个习惯，不管好看不好看，叽叽喳喳讨论讨论还是很有乐趣的。 抛开偏见，韩明看得津津有味。相比较春晚的内容，他更享受和一家人在一起的感觉吧。 “在家里好好待着，照顾好团子，不要乱跑啊。”林妈起身套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又去烧香啊？” 林妈瞪了姜萌一眼：“小孩子不要乱说。” 童言无忌嘛，林妈就怕女儿瞎说些东西。 姜萌撇了撇嘴，反正她是理解不了大半夜跑去烧头香。 离小区大概四五公里的地方有一处寺庙，平日里面香火就非常好。到了过年的时候，四周的居民蜂拥而至，简直可以媲美国庆假期的景区。姜爸和林妈年年都会去烧香祈福，只为讨个吉利。 年轻人嘛，总是这也不信那也不信，只相信自己，觉得自己能够改变世界。等他们学会了成长之后，会变得不相信自己，而去相信这个相信那个，或许也是一种悲哀吧。 正是因为除夕夜寺庙里的人太多，为了安全起见，林妈和姜爸不带着姜萌，这让姜萌觉得有些无聊。 “团子，我又要大一岁了哎！”姜萌抱起韩明，半是欣喜半是迷茫地说道。 韩明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年龄是大了一岁，可似乎并没有长大啊。 接着姜萌的一句话，让韩明彻底不想搭理她了。 “过了年，你又胖了一点哎！” “……” 吃你家饭了，随你怎么说吧。 难忘今宵，一首春晚结束标配。 姜萌没有半点自觉，守着电视开始看网络春晚。相比较正规的春晚，网络春晚完全是给夜猫子的年轻人准备。小鲜肉和小仙女，酷炫的歌和舞蹈，让姜萌在沙发上手舞足蹈。 呵~女人，看到帅哥就迈不动腿。 韩明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趴在沙发上开始打瞌睡。 差不多一点钟，林妈和姜爸才风尘仆仆地从外头回来。寺庙附近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连电动车都没地方停，他们两个都是走过去的。 “差不多要睡觉了啊，别看了。”林妈看到精神头十足的姜萌说道。 姜萌乖乖地关掉了电视，回房间去了。 睡觉的时候，家里面的灯是不关的。除夕夜的灯光，通宵不熄，俗称“光年”。彻夜不灭的光火，寓意着来年前途光明。 韩明缩在窝里，蒙着块小毯子，就着灯光甜甜地睡去。 第108章 新年新气象 韩明每天都睡得很多，所以大年初一早上醒得也特别早。 看了一眼，七点多了，姜爸里面在厨房下起了汤圆。 水煮开之后，林妈才姗姗起床，洗漱了一番之后，望了一眼姜萌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房间里面开了空调，姜萌穿着睡衣摆了个大字，被子被她踹到了一旁。 她睡觉的时候从来不安分，所以韩明从来不愿意和她一起睡，哪怕姜萌动用强制手段，韩明也会趁她睡觉，悄咪咪地溜回自己的小窝。 韩明就是怕姜萌睡熟了乱动，到时候把他给压扁了，他就欲哭无泪了。 “团子起来了呀，记不记得昨天说的话啊？”林妈手里面拿了个红包，拍了拍韩明的脑袋问道。 韩明盯着红包，睡得有些蒙圈的脑子顿时清醒了过来。 “喵~喵喵~” 林妈哈哈笑了，把红包塞到了韩明的怀里面。 韩明熟练地打开了红包，一张红彤彤的票子，满足。 虽然知道过了今天，红包还是会被林妈收回，但毕竟是心意嘛。他们可不知道团子早就熟练地用钱，不然可不会那么大方。 林妈抱起了韩明，翻出来一套崭新的小毛衣给他穿了上去。 这是林妈和姜爸给韩明准备的新年礼物，虽说对于韩明来说有一些多此一举，而且严重妨碍到他的行动。可毕竟是一番心意，韩明只能是忍了。 大年初一是一年的开始，是辞旧迎新的日子。第一天不能说不吉利的话，要多说吉祥话：恭喜发财、财源广进、金榜题名…… 不能叫孩子的名字，催她起床，年初一喊名字催人起床，意味着一整年可能会被人催促做事情。还有就是不能朝屋外头倒污水、倒垃圾，据说，随意乱倒污水、垃圾，乱丢杂物，不小心就会溅洒到神灵身上，如果神灵恼怒的话，就会降祸到人。腊月里贴窗花、对联剩下的浆糊不能留，一定要处理掉，以免来年的日子越过越糊涂。 除夕之夜，全家人在一起吃“团年饭”，有一家人团聚过年的味道。吃团年饭时，桌上的“鱼”是不能动的，因为这鱼代表“富裕”和“年年有余”，象征来年的“财富与幸运”，它属于一种装饰，是碰不得的。 有人觉得这是迷信，有人觉得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其实简单来说，不过是一种衷心的希望和祝福罢了。 科学地来说，就是一种积极心理暗示。当你觉得会走好运，会成功，那么做什么都会觉得顺风顺水，哪怕一时遭遇挫折，也会觉得自己能够闯过去。 林妈拦住了想要进房间叫醒姜萌的韩明，抱着他静静地等待着。 房间里面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响，不一会姜萌的小脑袋就探了出来。大概是知道自己起晚了，大家都在等她，小脸蛋上带着些尴尬。 “爸爸，新年好。” “妈妈，新年快乐。” “团子，新年好。” 林妈和姜爸笑着应答了，韩明也很配合地“喵”了一声。 洗漱之后，一家人坐在餐桌旁边，开始了新年的第一顿饭。 雪白的汤圆，沉浸在红糖水中，一年都是要团团圆圆的。 吃过饭之后，姜爸洗碗去了，林妈和姜萌则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韩明缩在小毯子下面，觉得有一些无聊。不过新年第一天，他还是选择乖巧，一年得有一个新的开始嘛。 初一一般是走父亲这边的亲戚，不过这头的亲戚待人做事都很不地道，平日里面的交往也不多，所以很默契地没有提及。传统习俗是第二天要去母亲那边，所以第一天待在家里面确实是有一些无聊。 当然了，新时代了，有时候也不会那么讲究，想走就走。只不过传统的习惯，让人觉得这才是过年的样子。 电视的内容让姜萌觉得很无趣，报道的都是各地的新年习俗，还有就是壮丽的风景。相比较而言，她似乎对韩明的新衣服更感兴趣。 小毛衣有一个帽子，姜萌就头头地把帽子给掀了下来，遮住了韩明整个的脸蛋。 隔着毛线之间的缝隙，韩明都能够看到姜萌贼兮兮的笑容。 “唉~” 如果这不是年初一，韩明真想让这个破小孩知道什么叫做小心眼。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到处走亲戚。 姜萌感兴趣的就是满满的红包，这是她唯一愿意到处跑的动力。 很快唯一的动力也被林妈给没收了，她的嘴都要嘟到天上去了。 红包可不是单向的，讲究的就是礼尚往来。姜萌从阿姨舅舅手里收到的红包，林妈也得给姜萌的表姐表哥发一份。 “又不是不给你了。” “只是帮你存起来了而已，到时候不还是你的嘛。” 韩明差点笑出声来，林妈这个解释实在是太老套，不过他愿意给满分。 五年的定期存折，姜萌只能看不能用，而且也不知道密码，对她来说等于就是没有。 姜爸假期很短，年初六就开始上班了。 家里面就剩下林妈和姜萌两个人，小矛盾就多了起来。 又不是年初一了，林妈才不会惯着姜萌呢。 一个漫长的寒假，第一个星期是皇帝，第二个星期的你是孩子，第三个星期就是食物链底层的劳动人民。恰好过年之后，就是寒假的第三周了。 睡得晚，被嫌弃。 起得晚，被嫌弃。 拿起手机，被嫌弃。 不吃早餐，被嫌弃。 不做家务，被嫌弃。 …… 姜萌受不了了，觉得老妈就是闲着没事干，老是找她的茬，抱着一大堆作业，说了一声“去找仲婕写作业”，就跑了出去。 林妈喊了两声，就看到姜萌已经把门带上了。 或许也是知道自己可能有些过了，林妈很快就平复了情绪。 “还是上班有劲啊！”林妈叹了口气。 这就是个围城，没啥假期的渴望能够放几天假休息休息。而有一个漫长假期的人又觉得空闲时间太多，闲得慌。 家里面让她烦心的女儿出去玩了，林妈抱着桶坚果，开始刷起了漫长的宫斗剧，乐得一个清闲。 第109章 坐骑 小区里显得有些萧条，韩明转了一会，才遇到了涂奶奶。 “丫头？” “丫头，你跑哪里去了啊？”涂奶奶焦急地在小区里面喊着。 她就是在家里面愣了下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找不到丫头了。 小区就那么大点地方，怎么就找不到丫头呢？ 涂奶奶腿脚不便，走了几步就得喘上几口气。 “喵……”韩明望着涂奶奶。 “团……团子啊，你看到丫头了没有啊？” 韩明摇了摇头。他才刚从家里面出来，哪可能知道丫头去哪里了呀。 四下找不着丫头，涂奶奶问了下阚大爷。 阚大爷摇了摇头，他一直守着小门呢，确实是没注意到。 韩明倒是不太担心丫头的安全问题，能制服它的猫咪和狗子估计还没有出现。 丫头调皮捣蛋，和小区里面的猫咪打架斗殴，风头一时无两。如果不会韩明的出现，它基本就是小区猫咪当中的大姐大。 和对外头充满好奇的兰博不同，丫头就不怎么出小区。 涂奶奶腿脚不便，除了买菜和生活用品之外，就很少出小区，更多的是和小区里面的老头老太太聊聊天。丫头很多时候都是和涂奶奶在一起，对外头是非常陌生的。 “喵！” “喵！喵！” 真是的，嫌弃兰博麻烦的时候，它就老是缠着你。需要它出现的时候，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韩明转了一圈，在树丛里面找到了沾了泥巴点子的兰博。 夜里冻得硬邦邦的泥地，出了太阳之后就变得很软，被兰博一顿捣鼓，就有了一小团的泥浆。 要是秦景悦看到它这样，一顿毒打是免不了的。 韩明可没那么多时间担心兰博熬不熬得住主人的毒打，首先还是得找到丫头。 涂奶奶着急地都给子女们打电话了，要是再见不着丫头，她情绪可受不了。 兰博吐着舌头，像个二傻子跑来跑去，完全没有理会韩明的意思。 唉，你别拖我后腿就行。韩明有些“绝望”地想到。 小区就那么大，能找到的地方韩明都转悠了一圈，还是没有丫头的身影。 “喵~”韩明喊上兰博，走出了小区。 丫头对小区外面的世界完全是陌生的，真要是跑出去了，指不定在哪里迷路了呢。 兰博根本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反正能够跟着韩明出去玩，它就是最开心的。 对于很多宠物来说，小区里面和外头，就是两个世界。 很多时候，小区的围栏就是它们世界的边线，外面则是它们无法认知的地方。 韩明想着，丫头面对那么多陌生的人，应该不会像是兰博那么心大地到处溜达，可能是在哪个角落，所以寻找的时候更注意犄角旮旯。 小短腿的悲哀，就是明明很短的一段路，却要走好多步。 跑了好几分钟，韩明才到了小区的边角。 喘了两口气，韩明知道光靠他自己，跑一圈得累死在路上。 “喵~喵喵~” 韩明让兰博趴了下来，跳到了德牧的背上。 《神异经》中写道:“南方有兽，名曰啮铁，似熊、小头、痹脚、黑白驳，能舐食铜铁及竹骨。“这就是蚩尤的坐骑，也就是我们的大熊猫，又称作食铁兽。 蚩尤有两条滚滚，一条是作战的，一条是卖萌的，打战的时候不小心牵错了，改变了整个“历史”，所以滚滚才成为了我们的国宝。 自然，后面一段不过是调侃，可也是告诉我们坐骑是多么重要。 选一条二货德牧为坐骑，其实和蚩尤选了条卖萌的滚滚没啥两样。 韩明被颠得七荤八素，嗓子眼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德牧似乎把这当成了一个游戏，像是在游乐园玩疯了的孩子，冲劲十足。 韩明强忍着胸口的难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感受着兰博颠簸的幅度，开始逐渐适应周边的环境。 小区外头那么大，韩明实在是没办法每一处都过细一边，只能是走马观花，希望是能够看到些丫头的踪迹。 路过一排商铺的时候，英短猛地拽了一把兰博脖子间的毛发。兰博吃了痛，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韩明只觉得身体腾空而起，翻了身，砸在兰博后背，然后滑到了地上。 唉，下次得系个安全带啊。 韩明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下。 他突然让兰博停下来，完全是因为他看到了丫头。 丫头是只“乌云踏雪”的猫咪，也就是通体黑色只有4蹄是白色，十分醒目，韩明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和韩明想象中的不同，丫头似乎并没有初到陌生世界的慌张，而是很警觉地守在角落里面，而它身后，跟着一个四五岁的小胖墩。 小胖墩穿着厚厚的羽绒服，露出来的小手冻得通红，还在乐呵呵地抓着地上的干草。 丫头见到英短和德牧的时候也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跑过来，而是回头望了一眼玩得兴趣盎然的小胖墩。 韩明一脸疑惑地看着丫头，他对小胖墩并不熟悉，之前也没有见过。可怎么感觉他们是这么熟悉呢？ 玩了一会干草，小胖墩红彤彤的小胖手想要去捏丫头的脖颈。对于猫咪来说，这里可是相当危险的地方，丫头第一时间就躲了开来。 嗯~ 韩明有些看不太懂，如果是亲密的人，丫头应该不会这么防备啊？ 唉，不管了，反正找到丫头，韩明想让丫头跟着离开，可是丫头有一些迟疑，似乎并不想走。 韩明没有多想，让兰博去把涂奶奶来找。 老太太心里面估计快担心死了吧。 等等！ 为毛线这个小胖墩会单独在这里啊？ 韩明还没想明白，就看到旁边的麻将馆里跑出来一个惊慌的妇人。 妇人喊了几声，可能是有些破音，韩明听不太真切，应该是个小名吧。 商铺附近的人都朝着妇人望了过去，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麻将馆里又跑出了一个谢顶的胖汉子，嘴里面骂骂咧咧，一巴掌就甩在了惊慌的妇人脸上。 “达妮马的麻将，让你看好孩子的呢？” “到底跑哪里去了！” 妇人捂着红肿的脸颊，哆嗦地说道：“我……我就……打了一圈，就一圈，落落就……就不见了……” 第110章 蛮横不讲理 麻将，某种意义上的另一种“国粹”。 没有什么是打四圈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打八圈。 而且打麻将一定是得来点钱的，不然就好像是早饭只有馒头啃，太干。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不来点输赢，打一天麻将都是不带劲的。、 过完年，大家手里面都有点钱。对于谢顶胖子而言，吃过早饭，到牌桌上摸两把，可是要比晚上上床还要来劲。 胖子老婆带着孩子本是来牌馆围观的，嗷，人家不叫麻将馆，而是老年活动中心，牌子是有些自欺欺人，但从事的活动是一样一样的。 “老年活动中心”福利还是不错的，配有茶水和瓜子花生，要是想买包烟，也能帮你跑个腿。没别的什么意思，就是多留你在这打会，毕竟桌子是按照小时收费的。 你赢不赢没关系，我活动中心是永远有得赚。 可看牌哪里有打牌舒坦呢，胖子老婆看了一会，禁不住旁人吆喝，和几个娘们组了一张桌子。 一圈还没有下来呢，胖子老婆就发现孩子不见了。 心头一惊，牌也不打了，哭嚎着让老公赶紧找孩子。 韩明看到两人从牌馆里面出来，大概也能猜出是什么情况。 世间的考试有很多种，偏偏做父母不需要考试。 小胖墩这才几岁？ 要是跑到马路上去，车里的人根本就看不到那么小的孩子，完全就是害人害己。 看到小胖墩的时候，妇人哭哭啼啼，把小胖墩抱了起来。 “落落别怕，不怕啊。” 韩明觉得这对不合格的夫妇找到了孩子，事情就该结束了。 正打算离开呢，就看到胖子老婆“刷”的一脚，把丫头给踢翻在地。 “让你拐跑我们家落落！” “我踢死你！“ 挨了一脚的丫头趴在地上迟迟没起来，韩明赶紧跑了过去。 胖子老婆还不罢休，抱着小胖墩朝着丫头走了过来。 “喵——” 韩明大声地叫唤道，恶狠狠地等着妇人，毛都炸起来了。 发怒的英短，弓着身子，倒是把胖子老婆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喵~”丫头有些虚弱地叫了一声，显然是伤得不轻。 “让开！”秃头胖把老婆拨到了一边。 “被一只猫吓唬了？你也就这么点出息。” 韩明的眼睛眯了起来，充满了不善。 你很善良，就感觉不到人的恶。面对恶的时候，退缩只会受到最大的伤害。 向恶出击，哪怕受伤，也要给他留下教训！ 谢顶胖子并没有把韩明放在眼中，一只身高不到他小腿肚的猫？呵呵，他能有什么伤害，逗呢？ 对猫的伤害，不过是给自己的粗心一个借口罢了。似乎他们欺负了两只猫，孩子的走丢就不是他们的问题。 谢顶胖子一脚踹了过来，韩明往边上一挪，后腿一蹬，跳到了胖子的小腿上。胖子没来及反应，韩明的爪子已经伸了出来。 大冷天的，胖子仗着自己肥膘比较多，都没有穿秋裤，英短的爪子刺破了裤子，深深地刺进他的小腿肚。 谢顶胖子的腿打了个哆嗦，只听一声惨叫，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 光有吨位有个屁用，下盘根本就不稳，还学别人踹人？ 韩明快速地往后撤退，拉开了距离，时刻警惕着谢顶胖子的反击。 “老公……老公，你没事吧？”他老婆也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女人，一见胖子摔在地上，顿时就慌张了。 “滚一边去！”谢顶胖子恼羞成怒，一把推倒自己的老婆。 气汹汹的胖子站了起来，瞪着韩明的韩明有一些发红。 他今天不把这只胖猫剁成肉酱，就特码自己找个夜壶撞死在里面算了。 “喵——喵——” 谢顶胖子还能感受到腿肚子上的火辣疼：“叫？你叫破喉咙，我也要弄死你！” “喵——” 谢顶胖子正打算抓住英短，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重。 看到兰博在谢顶胖子身后上下蹦跳，韩明冷哼了一声。 小样，就你这防备心还学人打架？ “哈哈，被一条狗给打趴下了……” “什么事情嘛，自己没看好小孩，把火气撒到猫身上，活该！” “胖子，一身膘就这么点水平？” “……” 吃瓜的群众一如既往的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到人血馒头，并不太介意多吃两口。 “喵！” 此地不宜久留，韩明让兰博叼起丫头，赶紧离开了现场。 韩明让兰博回去把涂奶奶找来，兰博是回去了，可涂奶奶的腿脚走得慢，兰博跑得实在是太快了，她根本就没跟上。 迎面看到丫头虚弱地模样，涂奶奶的眼泪都出来了。 “怎么了？丫头，你怎么了？” 兰博把丫头放了下来，涂奶奶赶紧抱了起来。 奇缘宠物店，小福把口罩摘了下来，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给一条大型犬洗澡，耗费大量的体力，还有大量的沐浴露和水。吹干的时候，整个房间里面都是飞扬的狗毛，不带着口罩，根本就受不了。 这年是过完了，可店员还没全部回来上班，身为老板的他自然得多干点，最近真的是累成了狗。 小福叹了口气，大量的工作，让他有一些疲劳。 “医生！医生！你看看小福怎么来了？” “医生！” 小福抬头一看，接过了涂奶奶手里面的丫头。 “这……怎么了？” 注意到英短和德牧也跟着过来，小福的心里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我也不知道？”涂奶奶反应慢，一着急就有些讲不清楚。 “我先看看啊！”小福把丫头抱进了办公室。 丫头休息了一会就好多了，就是走起路来还有点别扭。为了安全起见，涂奶奶还带着丫头去了趟大型的宠物医院，那里有给宠物用的核磁共振仪器，确认丫头的体内并没有什么问题。 丫头是没大事，医生说休息两天就好，可是把涂奶奶给折腾了够呛。 日子平静了下来，一切都还在继续。 有一些不同的，就是丫头不怎么愿意出门了。哪怕是跟着涂奶奶，也是不情不愿。稍微走两步，就会惊慌失措地跑回房间里面待着。 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在家里面才会有点安全感吧。 第111章 精神萎靡 丫头变得害怕外面的世界，而且除了涂奶奶，它害怕其他人。哪怕是跟着涂奶奶在小区溜达，遇到其它住户，也会躲避起来。 这个总是和同类打架的超级“恶霸”，变得敏感而胆小，甚至是不怎么和韩明、兰博交流。 猫咪害怕的时候，会嘶吼、哈气，惊慌逃走，而丫头始终处于这种状态。 真的是造孽啊。 丫头明明就是守护住了小胖墩，没让他到马路上乱跑，可是却被那对夫妇如此对待。身体上的伤痛总是会消退，可心里的阴影却无法在短时间里面消除。 “喵~”韩明带着兰博，在涂奶奶的门口等待。 缓缓的脚步声之后，门开了，涂奶奶看到是这两个小家伙，忍不住笑了起来。 “丫头，你朋友来找你玩了。” 趴在客厅里的丫头懒懒地抬起头来，望了韩明他们一眼，蜷缩了下身子。 涂奶奶担忧地看着丫头，不知道该怎么让小猫振作起来。 韩明看了兰博一眼，朝着客厅那边使了个眼色。 兰博点了点头，跑过去就叼起了丫头。 “喵——”丫头突然腾空而起，有一些蒙圈。 “喵~”韩明和涂奶奶打了个招呼，转身跑下来楼。 兰博紧随其后，还有似乎放弃反抗的丫头。 南墙边暖洋洋，超大版橘猫大胖正眯着眼睛享受着。一旁的阚大爷优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偶尔有人路过，才睁开眼睛看一看，确认一下是不是小区的住户。 别看阚大爷年纪大，记性可是非常不错，小区里面的住户他都认识。但凡是陌生的，他都要仔细询问一下。 没一会，南墙下头就多了两只猫一条狗。 大胖和丫头以前打过架，只是现在大胖是真的胖，一胖就懒得不行，只是抬了抬眼皮，就不再搭理丫头。而丫头已然是自闭的模样，任由兰博叼来叼去，没有一点点的反抗。 韩明是真没想到这两只喵星人能够那么安稳地待在一起，有一些失策。这要是打了一架，估计也就没事了。 唉~ 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而毁掉善良也是那么的轻而易举，重建起来遥遥无期。 丫头现在就是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完全沉浸在失落当中，根本不在乎外界的情况。 兰博望了望韩明，希望老大能够帮助一下丫头。 韩明歪着脑袋想了会，还是让兰博把丫头带到奇缘宠物店。 小福看到丫头无所事事的躺着，眼光没有平时灵活，比较呆板，对周围的一切没有了好奇心。就这么傻傻的蹲伏在地上，瞳孔放大，完全没有焦距，就知道很难治疗。 他宠物医生就是个半吊子，而更加专业的宠物心理，他真的是有点力不从心。 其实心情不好并不是人类独有的，有些时候宠物心情也会很低落。一般来说，主人陪着它们玩一会，多尝试和猫咪交流接触，并带它出去散步，舒缓猫咪的心情，让它处在放松愉快的状态。或者是多和宠物朋友接触，缓解心中的压力和紧张郁闷的情绪。 很显然，这两个办法都尝试过了，效果并不太显著。 韩明和小福想方设法逗弄着丫头，丫头并没有什么反应，整个状态就是懒洋洋的，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如果长期处在情绪低落，精神萎靡不振的话，很容易导致猫咪的食量降低，对周边的反应滞缓，严重的话是会影响到猫咪的身体健康。 韩明在那头着急，而兰博则是在宠物店里跑来跑去，趁着小福头疼的时候，默默地开始吃狗粮。 店宠拉布拉多一直都是很温柔，看到兰博来，还主动从收银台叼来了鱼肠，和德牧共同分享。 兰博的脸是真的大，蹭完了狗粮蹭鱼肠，吃完抹嘴蹲坐在一旁。进进出出的客人还以为它乖得不行，胆大些的还会过来摸摸它的狗头。岂不知，它只是吃饱了坐在那里消消食。 要是丫头不那么敏感，能像兰博这么心大就好了。 啥都不是事，是事就一会。 哪怕被秦景悦和刘海混合双打，睡一觉起来依旧可以拆家。 “丫头~看哦，抓一下啊。”漂亮的店员小姐姐拿着逗猫棒在丫头眼前晃悠，可惜丫头根本就不搭理，让小姐姐的热情扑了个寂寞。 “店长，真没办法？” 小福有些尴尬，被下属怀疑自己的能力还是很囧的，只是他确实是能力有限。 很多人觉得宠物就是自己的孩子，会忽视它们并不是人类。因此，在相处的时候，应该是以动物的方式去理解它们，而不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它们身上，这也是宠物心理学最基础的要求了。 心理学需要的是沟通和精神交流，而在不会开口说话的宠物面前，沟通本身就有难度，这里是宠物心理学有难度的地方。 猫咪相比较狗子来说，不是那么地依赖人类，它享受铲屎官的照顾，也向往外面的世界。它没有那么多的纪律性，不会甘心蜷居在主人给的小窝里了，不能忍受主人给的一成不变的简单食物和单调生活了。 世界本就很大，丫头之前看到的不过是一个片面，或许它见过更丰富多彩的世界，就不会把自己封闭起来。 小福是没什么办法，只能目送他们离开奇缘宠物店。 丫头懒懒地跟着韩明，还以为是回家。当它察觉到周边的环境很陌生，已经离得小区越来越远了。 陌生让小猫觉得恐慌，它只想跑。 一转身，兰博高大的身子堵住了后路。 德牧咧嘴笑着，带着无良的笑容，一口咬住了丫头的脖颈，稳稳地叼了起来。 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验，只要抓住猫后脖子上的肉，猫主子瞬间就不动弹，就像是被葵花点穴手点住了。 其实这是猫咪一个习惯性的生理反应，它们脖子后方的神经被触碰的时候，会它们获得“我被叼起来了”的信号。随后的停滞，并不是它们真的被点穴了，而是大脑的信号引导他们出现“麻麻转移自己”的生理现象。 不管丫头乐意不乐意，反正兰博一叼住它的脖颈，它就束手就擒。 韩明得意地笑了笑，快活地在前面带路。 第112章 打一架就好 韩明一心就想搞事，给丫头来点刺激，好让它尽快从低沉的情绪中走出来。 哪里有事情可以搞呢？ 嘿嘿，有喵的地方就有江湖，谁还不是家里面的主子呢？ 当一群彼此不熟悉的猫咪待在一起，总是少不了些纷争。两只陌生的猫咪一见面，除非是一公一母，还能立刻看对眼，否则很少有和平相处的。 不先打一架，确认一下谁高谁低，它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至于打完之后怎么相处，那是以后的事情。 广场上没有什么遮蔽，平时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就聚集在角落的墙边。 支起简易的小方桌，打麻将下棋，其乐融融。 年纪大了，有人愿意“折腾”，环游世界，了结一下自己年轻时候的梦想。有的就想着安安顿顿，心头惦记着怎么才能下得过臭棋篓子。 他们照顾的宠物也是随心，任由宠物在四周撒欢。猫咪和狗子们打打架，追逐一番，累了就躺在干草坪上喘喘气。真要是打得不可开交，自然会有人把沉浸在牌桌棋桌上的铲屎官喊过来，把调皮捣蛋的双方拉开。 兰博把丫头放在了下来，立刻就引起了附近几只猫咪的敌视。 猫咪之间可是也有地盘的，它们打了那么多架，才获得一小块地盘。这只陌生的猫，是想干嘛？ 要是想要抢地盘的话，它们可是非常乐意来一架。 兰博和韩明在一旁看戏，顺便把几只凑过来的狗子给吓唬走。 当了那么久的小区扛把子，兰博的气势还是很强的，一般的狗子识相，一般是不会主动招惹。 丫头无视了几只猫咪敌视的目光，靠着一小块小土包就躺了下来。 周边的几只猫咪围而不动，只是虎视眈眈地望着丫头。但凡丫头露出一丝的怯懦，它们会立刻一拥而上，把这个入侵者打跑。 偌大的广场就像是一块蛋糕，本来是这几只猫共同分享，谁多谁少，自然是谁打架厉害谁就多一些。而多一只猫咪，就意味着原有的猫咪都会分得少一些。 动物间也是有规则的，原有的利益关系间的纷争自然会由它们内部抉择出来，而过来摘桃子占便宜的入侵者，会第一时间成为它们共同的“敌人”。 韩明正是明白这一点，才让兰博把丫头带到这里来，希望利用猫咪的心理，激发起丫头的好胜心。 他就不信，一只那么爱打架的猫，面对其他猫咪挑衅的时候，能够波澜不惊。 丫头一幅生无可恋，爱答不理的样子，让周边的猫摸不清底细，因此谁也不愿意先动手。总算是有一只黑白花纹相间的短毛猫忍不住，弓着身子朝丫头走来。 脚底下的肉垫，让猫咪的走动变得悄无声息，可偏偏丫头的听觉是相当灵敏，感觉到了短毛猫的靠近。 丫头抬头望了短毛猫一眼，又趴了下来。 战斗力和它完全不在同一个级别上，丫头毫无兴趣。 唉，这帮猫崽子怎么这么怂逼啊！ 你们倒是打架去啊！ 韩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朝着兰博叫唤了一声。 “呜——汪汪~”兰博兴奋得像个二傻子一样。 爪子刨了两下草地，扬起一堆草屑，然后快速地奔跑起来。 它本来就是个搅屎棍，乱跑了一圈之后，把观望的猫都给惊得四处乱跳。 混乱之中，自然是有几只猫咪闯到丫头的周边。 可丫头并没有强烈的领地感，对身旁的几只猫咪视若无睹。 兰博一圈一圈的跑动，圈子越来越小。有的猫还算是聪明，直接闪到了一旁，逃出生天，而有的猫咪因为害怕德牧，已然是撞到了丫头的身上。 丫头抬起了猫头，望着跑动的兰博有一些异样的色彩。 丫头很聪明，自然是看得透兰博是故意为之。 韩明的做法就是猫咪版本的吃鸡，让兰博不断地缩小圈子，为了能够有足够的空间，四周的猫自然就会和一动不动的丫头有冲突和矛盾。 韩明不怕丫头打架打得狠，再狠也就是扑腾两下，就怕它毫无反应，对外界失去兴趣。 灌一剂猛药，总是要比慢性死亡得要好。 当弱小面对强大的时候，不反抗的他们，会把屠刀面向更弱小的存在。 这是人性，也是现实。 猫咪们打不过壮硕的兰博，所以它们把目标放在了趴着睡觉的丫头。相比较凶神恶煞的德牧，丫头看着就更好欺负一些。 把这个入侵者赶跑，猫咪们也能获得更多的活动空间。 心理上没有压力，又觉得数量上碾压丫头，两三只猫就朝着丫头扑了过来。 韩明的做法并不善良，但是他短时间里面想得到的。哪里有那么多宠物心理治疗师，既然没有专业的支撑，那么韩明就只能采用这种强逼的下等套路了。 丫头是有一些自闭，但毕竟是爬上过山巅的猫，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被这几只猫咪打趴下。 黑白短毛猫快要扑倒丫头的时候，丫头后腿一蹬，在草坪上滑动了一段距离。一个反弹转体，一猫爪就把短毛猫给扇到了一边。 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猫咪都是小打小闹，谁见识过这么高难度的动作，谁见过那么快速的反击？ 丫头出手的那一刹那，它们就知道不能惹，惹不起。 “喵——”丫头长啸了一声，可是把周围的猫都给吓退了几步。 韩明示意兰博可以停下来，周围的猫赶紧四散而逃。 太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硕大的德牧很可怕，这只乌云踏雪的猫咪也很可怕。 丫头淡然地舔了舔猫爪子，已经是看穿了这一切。 韩明可不怕丫头看穿，他只怕丫头情绪接着低落。 丫头扭了扭身子，干了一架，心情确实是好了很多。 “喵~”丫头少有地蹭了蹭韩明的身子，表达自己的善意。 韩明心头舒了口气，能够先接纳他和兰博就很好了。 一朝间的奔溃，是需要长久的重建。这次不过是借由打架住建地基，剩下的东西需要未来慢慢来。 但有一个开头，就是好事，说明未来可期。 第113章 一种亡命天涯的感觉 有了朋友相伴，丫头的情绪稳定了很多，至少跟着涂奶奶出来溜达的时候不再那么抗拒。 只是它还是有点不敢出小区，整天都是跟在兰博和韩明的屁股后头。 显然之前的遭遇，让它暂时失去了对外界的兴趣，也严重缺乏安全感。 Any way！ 再给丫头点时间，它会慢慢变好的。 唉~当一个老大是真的苦，成天都捞不到闲一点的时候。 兰博这个惹祸精，走到哪里不发生点什么，就对不起他的二。还得累死累活帮着丫头调节心理，平复情绪，给大胖带好吃的，给它的大肚皮助力。 大家只看到老大人前的风光，哪里理解得了老大的苦啊。 …… 屋头外的星光灿烂，柔和地撩着韩明的梦。 韩明翻了个身，打着哈欠，愣愣地看着如同老鼠一样在冰箱前晃悠的姜萌。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拿了些零食，抱着罐酸奶，匆匆地往房间跑。 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吃东西，居然好意思吐槽英短胖？ 韩明在姜萌关上门之前，跳了进去。 姜萌吓了一跳，放下怀里的吃的，蹲下来就捂住了韩明的嘴。 韩明象征性地晃了两下，不明白小姑娘这是要干啥。 “嘘——不要吵啊！”姜萌小声地警告道。 韩明的眼睛眯成了月牙。 哈哈，被我逮住了什么了吧！ 姜萌一脸的懊悔，大意了，防着老爸老妈，却把客厅里睡觉贼兮兮的猫咪给忘掉了。早知道就忍着肚子饿了，真的是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不要乱叫唤，先出去，我……我明天给你买小鱼干！”姜萌有些肉疼地说道。 小鱼干可是很贵的，姜萌的零花钱有限，自己还经常买这个买那个，日子过得极其拮据。 能够那么爽快地答应？韩明对姜萌隐藏的时候更加好奇，死活赖在屋子里面不愿意离开。 姜萌不愿意把爸妈吵醒，不能使用暴力，严重限制了她的实力。 一人一猫对视了一会，姜萌把门给轻轻合上，用地上的毯子重新堵住了门缝。 “不出去可以啊，不准吵，不然小鱼干没有，我还会揍你！”姜萌揉了揉拳头威胁道。 寒假套餐即将结束，对于姜萌来说最要紧的任务不是买新文具，也不是买新衣服，而是—— 补！ 作！ 业！ 林妈在放假后，是给小姑娘每天定好了作业量，每天的任务其实并不重，如果姜萌能够严格按照计划表，最后几天还能够接着浪。 可惜孩子怎么可能按照父母的计划走，更别说是严格遵守了。林妈没有好好督促，姜萌就自我放松，现在只能是熬夜补作业。 平板横放着，右上角的小窗口是仲婕埋头的样子，聊天界面全是图片。 “怎么吃个东西那么久啊？”仲婕问道。 姜萌把韩明举了起来：“还不是被团子发现了，幸好我眼疾手快。” 韩明看了一下那些图片，都是作业的答案，也不知道是哪位“大神”写完了发出来的。 “哈哈~团子，来来，和我打个招呼啊~”仲婕笑盈盈地说道。 “喵~” 姜萌吓得一抖：“小点声，小点声。” 补作业的时候，会有一种亡命天涯的感觉。 姜萌和仲婕在寒冷的冬夜中，埋头奋笔疾书。幸好是有大神搭救，抄作业总比自己写要快得多。 姜萌手里操着作业，嘴巴也没有闲着，薯片、话梅、坚果…… 过年的时候买了太多的年货，就成了她熬夜的急救包。 如果老师从姜萌的作业上问道了烧烤味，不要怀疑，真不是鼻子出问题了，而是她的抓零食的爪子按在了作业上。 韩明蹭了几口牛肉干，趴在课桌上，看着看着就开始打哈欠。 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姜萌放下笔的声音。 “不行了不行了，熬~困死我了。”姜萌打着哈欠，“明天……明天继续吧。” “你还有多少？” “还有，还有两张数学，一篇随笔……好像还有这么多吧？”姜萌也有些不确认。 都凌晨两点多钟了，正是人最疲惫的时候，姜萌的脑子已经糊涂了起来。 韩明看了一下她的卷子，字迹都变得潦草，貌似还把答案给抄岔掉了。 视频里的仲婕还挺精神：“你先睡吧，我再坚持一下。” “好吧，那……那我先睡了啊。” 姜萌关掉了视频，关掉灯就躺了下来。 “……” 韩明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倒是先把我放出去啊。 开门对韩明来说不是件难事，就是需要蹦蹦跳跳。凌晨时分搞那么大动静，也影响大家休息，何况韩明也很困，懒得去开门。 跳到床上，抓来被子的一角给自己盖上。 韩明是不敢靠姜萌太近的，这货睡觉可不踏实。 …… “唰——” 窗帘拉开，阳光普照。 姜萌哼唧了两声，就觉得浑身一凉，顿时就清醒了过来。 林妈抓着被子，怒气冲冲地吼道：“十点多了，还起不起床了啊？” “不是说过不要把团子抱到床上来嘛，怎么就那么不听话！” “赶紧起来，饭都给你热了两遍了！” 姜萌被一顿劈头盖脸的吼，等到林妈走出去，又把被子给拉了过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被子有一块凸起，缓缓地往边沿移动，很快就探出了个猫头。 韩明喘了就口气，才缓了过来。 差点没把他给憋死在被子里面。 韩明清醒了点，溜达到客厅里吃早饭。 睡得跟死猪差不多的姜萌不理会暴怒的林妈，后果就是穿着睡衣的她被林妈活生生从被子里面拖了出来。 林妈抱着被子，放到阳台上晾晒，让姜萌无法再躲会被窝。 挂着两个眼圈的姜萌走路都是遥遥晃晃，眯着眼睛刷了牙洗了脸，吃饭的时候差点脑袋砸到粥碗里。 林妈敲了敲桌子：“你昨天是做贼去了？困成这样！” “明天就开学了，还这样？” “作业写完了吗？别到时候没写完被找家长，我可不去啊。” 姜萌猛地坐直，拼命地点了头：“写完了！写完了！” “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去拿给你看！” “写完了就好，我就不看了，你自己有数就好。” 幸好我是那么机智，姜萌暗自拍了拍胸膛。 好一招以退为进，你家的猫咪给你点个赞。 第114章 扑面而来的狗粮 开学，有人高兴有人愁。 高兴的自然是父母，总算是把鬼见愁给送学校去了。小屁孩在家里面，天天鸡飞狗跳的，严重影响了夫妻和谐。一想到孩子还有四五个月才能放长假，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愁的自然是学生，想着没有补完的作业，还有一开学就要进行的摸底考试，心里面慌慌的。 当然了，学霸热爱学习，他们无所畏惧。 学校门口，充满憧憬的是初一的新生，他们觉得自己已然长大，总算是进入中学。当然了，以为和现实之间差了十万八千里，很快他们就会懂得，慢慢长征路只不过才走了第一步。 初三的学生心理要复杂一些，“一转眼我就初三了？”、“我艹，我居然快毕业了？”、”总算是要熬过头了“、“寒假作业我还没有补完啊55”等等的想法纵横交织。 韩明趴在沙发上，尾巴微微地翘起，来回摆动着。 熟悉宠物的自然是知道，英短此时的心情一级棒。 家里面最让他烦心的人要每天早出晚归，少了那么个麻烦精，韩明开心得不要不要的。 睡觉就要睡到自然醒，被闹铃吵醒的觉是不完整的，简称碎觉，是不值钱的。 韩明仰躺在沙发上放飞自己，闲得无聊就出去放下风。 “团子？”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 季小妍手里面拎着各布袋子，里面是几个便当盒。隔得不远，韩明能闻得到一阵一阵的饭菜香。 要说这饭菜香啊，绝对是要比炸鸡腿和汉堡那种香味更诱人，它低调而幽长，让人有家的感觉。 哎呦，不得了，女强人居然有空准备一顿爱心午餐，确实是难得啊。 “喵~” 好巧呀。 “宠物店去嘛，我带你一程？”季小妍蹲了下来。 韩明嗅着香味，非常老实地走到了季小妍的怀里面。 季小妍站了起来，颠了颠怀里的英短，笑道：“团子，你是不是变胖了呀？” “你要是再胖点，就抱不到你了呀。” 韩明：“……” 英短的胖能叫胖吗？ 韩明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小肚子，和过年时候比起来，已经是小了好多了好吗。 季小妍的温柔有些让小福猝不及防，他还在分店里待着呢，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分店起步才两三个月，周边的居民对宠物店不是很了解，宣传工作还是得小福多盯着些，片区的大小领导，也得多打招呼，不然光是检查，小福可能都没发应对得多。 做生意，小姐心态，寡妇待遇，妇联追求。 哪怕你是要造福全人类，该审批的手续，该应付的检查，该交的款项，一个都是少不了的， 季小妍坐下来和拉布拉多玩闹了一阵，小福才急匆匆地从外面跑进来。 “也不提前和我说一下。”小福擦擦额头地汗珠，一脸甜蜜地说道，“忙了好一会才忙完的吧？” 季小妍结果小福端过来的茶杯：“刚做完一个项目，老板给我们放了两天假。” “没来得及和你说。” “就想突击检查一下，看看没有哪个小姑娘撩拨你。” “咳咳~我都快成大叔了，哪还有小姑娘看得上我啊？” “恩？”季小妍眼睛一眯，“你意思是说，我不是小姑娘！” 小福一听女朋友的语气，求生欲爆表，立刻严肃了起来：“你永远十八岁。” 看着小福坚定的样子，哪怕他说的是太阳从西边升起，都觉得是那么正确。 拉布拉多作为单身狗，很难感受到两个主人在做什么，非常扎眼地绕着他们两转悠，也不知道能研究出什么东西来。 韩明吃了一大把狗粮，撇了撇嘴，去找可爱漂亮的店员姐姐。 是的，只有那位漂亮可爱的才是店员小姐姐，其他的都只是店员。 单身的店员小姐姐显然和韩明一样，觉得老板撒的狗娘甜腻得慌，抱着英短就远离了秀恩爱的现场。 待在小姐姐的怀里温存了一会，韩明才悠悠地去找小福。 小桌子上摆了好几个餐盒，荤素搭配，还有清汤，韩明口中生津，有些按捺不住。 在外独当一面，在家也能洗手做羹汤，季小妍简直就是贤妻典范。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小福估计是在救治动物上攒了好久的人品，才得以兑换这么好的一个女朋友。 “喵~喵~” 小福和小妍看着桌下的英短，仰头望着他们，一脸的乖巧。 “我就说怎么团子在店里，肯定是闻着香味，知道有好吃的，才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小福拍着马屁，完全不知“羞耻”。 小妍很享受情侣间的腻歪，但还是解释道：“是我带他过来的，正好在路上碰到了他。” 小福拿着纸巾擦了擦筷子，递给了女朋友：“团子又单独跑出来了？没和兰博一起？” “就他，没看到那条德牧。” 小福暗自舒了口气，兰博没跟着过来就好。 韩明叹了口气，只能自己爬到了椅子上。 别光顾着说话啊，有没有我的那份啊，说句准话。 韩明乐呵呵地蹭了一顿饭，心满意足，不枉费大冷天还溜达出来。 吃饱饭，在开着空调的店里睡了一会，突然就觉得有些无所事事。 一个冬天没怎么活动，感觉身体都在生锈，越发地迟钝。 吧唧了两下嘴，热空调吹多了，嘴巴干，跑去喝了点纯净水，又像咸鱼一样躺了下来。 良久，韩明爬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还能够拯救一下。 拉布拉多是奇缘宠物店的吉祥物，不少老顾客都喜欢逗弄它。 特别是它的狗头，遭到了不少人的抚摸，都快有包浆了。 看到英短爬了起来，拉布拉多甩开了摸头的手，吐着舌头乐呵乐呵地跑了过来。 “汪唔，汪呜呜——” 你咋那么虚呢？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韩明找来个球，朝着拉布拉多叫了一声，拉布拉多点了点头。 一脚踢得老远，拉布拉多刷地冲了过去，捡到球之后，摇着尾巴跑了回来。 宠物店地方太小了，可禁不起豆奶粉来回折腾。 “等会带你们出去玩……” 小福走过去，想要把球捡起来，就看到一个穿着大衣的年轻人先他一步。 第115章 敌意 小福接过了年轻人递来的球，傻愣愣地看着他直走向自己的女朋友。 “胡总，你怎么到这来了？”季小妍收敛了自己的笑意。 年轻笑了笑：“听你同事说你在这，就过来找你了。” 季小妍注意到小福抛过来满是疑问的眼神，让他稍安勿躁。 怎么可能不烦躁呢？ 这货莫名其妙地就出现了，而且是红火火地忽视了他，只盯着季小妍。 他那种眼神，真的是太有侵略性了。 “项目已经结束了，胡总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等我休完假，到时候再给您解答。” 季小妍的语气有一些公事公办，甚至是有些冷漠。. 年轻人笑了笑：“光说话，把正事给忘了。” “我家可可要洗个澡，正好这里是宠物店嘛。”年轻人说着看了一眼小福。 胡总人从外头的豪车里牵下来一条黑白色的边牧犬，边境牧羊犬头部宽阔，脑袋的长度与前脸的长度几乎相等，可爱是谈不上，倒是有种深藏不露的沉稳。毛发长而柔顺，完全没有冲击感，看着像是个暖男。 边牧是柯利牧羊犬的一种，具有强烈的牧羊本能，天性聪颖、善于察言观色，能准确明白主人的指示。在没有成为宠物之前，就是最好的牧羊犬，一只上好的苏牧，能够驱赶一大群羊移动。 更重要的是善于和主人沟通、温和、忠诚、服从性好，其忠心程度可以用如影随形来形容。由于温和忠诚的性格不乱叫，会让很多城市的养犬人家省不少心。 边牧足够优秀，但却不能成为警犬。选择警犬犬种的时候，智商是考虑的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服从性。正是因为边牧实在是太聪明了，接受命令的时候会带上自己的理解，容易出现偏差，所以并不太适合作为警犬。 有时候的拒绝，是因为太过于优秀。 作为爱宠之人，那么漂亮和精神的边牧，平日里小福绝对盯着不放，可现在他却担心着自己的女朋友。 漂亮并不是什么稀缺资源，特别是有整容，有美颜相机的现在，美貌并不少见，反而有一些泛滥成灾。 有能力有气质，且漂亮的女人，才是稀缺资源。 毫无疑问，季小妍就是那么地稀有。所以韩明才会觉得，小福上辈子是拯救了全世界，才追上季小妍。 稀缺意味着珍贵，当然是会被别人所觊觎。 季小妍从不缺少追求者，不过是她看不上罢了。 这个胡总带着边牧到宠物店里来，哪里是带着狗狗来洗澡，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少量的信息，足以让小福推测一二。胡家兴能够和季小妍的公司谈项目，说明家底颇丰。这一点从店外的豪车，也看得出来。 外貌就不要说了，还有十足的绅士范。 哪怕是被季小妍隐隐拒绝，也不见气，依旧是保持着笑意。 尽管，小福觉得这个笑很假很假，假得让人恶心。 “我们人手不太够，没法帮那么大的边牧洗澡，还请去别家看看。”小福笑着拒绝道。 他恨不得这个胡总立刻从眼前消失，洗个龟澡，这生意他还真不做了。 小福的做法有些失分呀，可能是压力让他心态炸裂了。韩明在一旁点评着。 在韩明眼中，季小妍是个聪明的姑娘，这里的聪明不是一般女生的那种小心机，而是一种大智慧。 她这样的姑娘不容易倾心，一旦是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和放弃。 毫无疑问，小福的分寸大乱，其实是一种对女朋友的不信任。 韩明能看得出来的东西，大智慧的季小妍也看得出来，花丛老手的胡总也能明白。 小胡总并没有过分纠结小福的话，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季小妍，大概是让她看看自己选的男人是多么地小气。 一般的女孩子可能憋不住，会觉得男友把自己当成了私有物，特别小气，好在季小妍聪明，并没有搭理小胡总。 “店里人手不够，地方也小，胡总家的宠物，我们这还真不太好给它洗澡。” “万一出现了点问题，我们承担不起。” 季小妍拒绝地很果断，而且是顺着小福的话往下说，给足了男朋友的面子。 缓过来的小福冷静下来，觉得刚才的自己实在是太弱了。 胡总并没有过多纠缠，或许他的出现，不过是一次试探。 虽说被季小妍化解了不少，但成效还是有些。 如果处理不当，就会埋下一颗种子，什么时候发芽，就需要小胡总之后的“培育”了。 “可可，我们走，这家店好像不太欢迎我们啊。” “哈哈~” 边牧熟练地爬上了跑车的副驾驶，小胡总关上门，启动了车，轰鸣而去。 韩明觉得这个小胡总就是个过来打酱油的角色，形象生硬，还有那么些装×。生活中不是所有人都智商在线，有些反派就觉得他们想怎么样就能怎样，完全忽视了个东西，叫做主角光环。 小福不是什么主角，但他也能从韩明的光环下沾点光啊。 小胡总走后，店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店员小姐姐和同事不约而同地有事走开，把空间让给了老板和准老板娘。 “小妍……”小福欲言而止，憋得有些难受。 “没事，你是在乎我嘛。” “我……我应该更相信你，也更自信一些。”小福叹了口气。 季小妍笑了笑，男人有时候就是长不大。这不正是她选择了小福，而不是其他人的原因吗？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已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 女孩子天真不懂事的时候，保护好她，让她纯真的心不被世俗沾染。当她历经磨难，成熟疲倦的时候，就带她恢复童真。 在职场漂泊，季小妍见惯了尔虞我诈，学会了小心翼翼和时刻防备，她希望的正是有人能够给她轻松和愉快。 小福的紧张，心中的单纯，正是别人所不具备，却恰恰吸引她的。 “你已经很好啦。” “要是你不吃醋的话，我会以为你不在乎我呢。” “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小福抱住了对方。 “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以后在遇到类似的事情，会第一时间和你交流。”季小妍小声地说道。 “喵~” 真的好酸，韩明咋着嘴。 旁边的拉布拉多一脸的蒙，听到英短叫唤了，自己也跟着叫唤了起来，宠物店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第116章 市场推广 女人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被一番刺激之后，小福满身都是荷尔蒙，干起活来不知疲倦。 稳固老店的同时，对分店花费了更多的时间。 女朋友那么信任他，他应该做的是承担起这份信任，而让她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啧啧~ 大猪蹄子和小凤爪，泡椒小凤爪。 或许小福努力了很久，也不一定能够达到小胡总的那种高度吧，但对于季小妍来说，这是一份安全感，也是她在小福人生中显得更具有意义。 分店的运行并没有让小福很惊喜，毕竟新店初始，等于是在原来的宠物店手里面抢市场，难度自然是有的。 小福挠了挠头，实在是有心无力。 奇缘宠物店刚起步的时候，市场还没有饱和，加上他的用心，才发展起来。可在一片相对成熟的市场中如何发展，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守着个小店，客源有限，市场有限，分店是奇缘走出去的第一步。走得好了，小福才敢迈出下一步。而如果扩张戛然而止，那小福可能在很长时间里面都不会再有扩张的念想。 “要不试试市场推广？”季小妍摸了摸自己男人的脑袋。 男人焦虑的时候就像个孩子，姑娘的母性瞬间闪耀光M市场推广？”小福噔地一下坐了起来。 市场推广是为了扩大产品市场份额、提高销量和知名度，成熟的公司需要推广，新成立的公司也需要推广。一份好的策划推广文案，足以让公司更上一个台阶，让新公司站住脚跟。 季小妍供职的公司在为客户做项目的时候，市场推广是包含在其中的。她平时的侧重点不在这里，但耳渲目染之下，也略微有了解。 宠物店的覆盖范围有限，大规模的宣传没有必要，小福也承担不起这份开销。 所以推广方法很重要，投放的方式也很重要。 “方案我给你做，你就先拍拍视频照片，最好是找个专业的。”季小妍拿出了自己的“总裁风范”。 …… 对于摄影师来说，最难对付的是小孩和动物，因为他们很难沟通，很难控制。 想要得到一个好的角度，需要的是耐心等待和那么点灵光一现。 小福是希望广告一炮而红，自然是不能草率对付，寻得的摄影师也是个颇有名气的老手，对成品的效果自然是寄予厚望。 “这效果是不是……”小福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摄影师摸了摸鼻子，也对成片不是很满意。 “你要的图片要灵动传神，可猫和狗自己不传神，我技术再好，也没法平白捏造出来啊。” “这些都是店里最贵、品种最好的了，你还觉得不够好？”小福难以置信地说道。 摄影师撇了撇嘴，没有接话。 拿钱办事，何况小福是甲方，他是乙方，甲方觉得不行，作为乙方，也得硬上。 哪怕甲方粑粑要个五彩斑斓的黑，乙方儿砸也得乖乖地修改方案，虽然说可能结果还是最初的一稿会让甲方粑粑满意，但这就是最贴切的甲乙方的关系。 “那你说具体是要什么样的？”小福对摄影摄像并不专业，只能尽量满足对方要求，“只要你提要求，我尽量去找。” 摄像师摆弄了手里面的相机，端正了镜头，微微地调整过焦距之后，快速地按了几下快门。 “你看看，这样的猫是不是有生活气多了，也传神了许多。”摄像师把画面调出来给小福看。 “这猫能行？” 摄像师看着在店里面乱窜的英短，点了点头：“稍微再修修图，配上背景，绝对不会差。” 摄影也是艺术，是需要灵感的，他可不敢打包票。 在店里乱跑的英短自然就是韩明，他逗弄着拉布拉多，好打发无聊的时光。 放假的时候，韩明嫌弃姜萌聒噪，可她上了学，家里面连点声音都没有，韩明根本就待不下去，感觉好像是被整个世界给遗弃了。 为了不让自己闲得发疯，韩明到出来浪的次数频繁了许多。 奇缘宠物店是个好去处，有吃有喝有人陪，还有漂亮的店员小姐姐可以观赏。 “咳咳，团子，和你商量件事……” 韩明放下了手里面的逗猫棒，抬头看了看小福。 “你来店里，我是不是好吃好喝，从来没缺过你的是吧？” 韩明神情紧张了起来，这是……这是嫌弃吃得多？ 小福靠近了些，韩明有所防备地往后退了两步。 “嘿嘿，求你办个事……” 韩明舒了口气，求他办事好行，只要别查旧账就好。 “喵~” “你这是答应了？哈——” “占用你点时间啊。”小福抱着韩明就走进了办公室。 小店经营，资本有限，想要找专业的摄影工作室自然是有些铺张浪费。小福请来的摄像师，算是业务当中比较专业，而且酬金比较低，属于物美价廉类型的。 何况拍摄的内容也不麻烦，就在办公室里面摆了个简单的小棚子。 “这只猫听话吗？” “听话，非常听话，你有什么要求随便提。”小福对英短还是很有信心的。 韩明一听这话，心里面总觉得怪怪的，怎么感觉自己是被小福给卖了呢。 摄像师觉得英短很有灵性，但有灵性不代表能够上镜。 拍摄之前，摄像师想和英短热络下关系，好让猫咪放松下来。 看着靠过来的摄像师，韩明眯着眼，压低了身子。 喵尼玛，我看着脾气那么好吗？ 韩明躲开了摄像师的手，除了漂亮的小姐姐和家人，其他人想要摸他，免谈。 小福拦住了摄像师，示意韩明放松，不要摆出攻击的姿势。 “就别来前期准备，直接开始拍吧。”小福有些心累。 拍个照片，弄个视频，咋就那么麻烦呢。 不过小妍说了，市场推广，渠道很重要，内容同样重要。一包稻草再怎么宣传，那也是包稻草，成不了金稻子。 英短在家里的时候，经常被姜萌强迫拍各种短视频，对镜头还算是习惯，并不会觉得紧张。毕竟是只萌萌的猫咪，不怕展现自己的帅气。 小棚子里面，四周反射过来的光，让韩明眼睛生疼。 眨巴了几下眼睛，不觉分泌出了些泪水，一双眸子亮闪闪的。 “是是，就是这个状态，不要动，千万不要动！”摄像师有一些激动，疯狂地按着快门。 韩明心里满是嫌弃，怎么这么大惊小怪呢。 第117章 说好的不能成精 生活就像是冰箱里的牛奶，看着还是依旧的新鲜，结果尝了一口才知道已经变质了。外边依旧繁花似锦，可是背地里却破败满地。 现代的人光鲜亮丽，可精神空虚，谈个恋爱泼洒鸡汤，交个朋友是互相点赞，向往喧闹和繁华，可又不愿觍着脸去找寻那么一丁点存在感，只能固守自己的孤独。 孤独的时候，以前是刷微博翻朋友圈，现在是刷短视频，假装自己还在热闹的人群之中。 开门，烧水，放入青菜、后腿，煮了一会之后，加了块面饼，撒入调味包。 小远拿筷子在锅里搅和了一会，敲了个鸡蛋进去。 不是他没钱过日子，而是一个人懒得出门吃饭，吃外卖也吃腻了，还是更喜欢自己煮的泡面。 把碗放在餐桌上，小远把平板竖起来，开始刷抖音。 一般都是15秒，最多不过是1分钟的短视频，最适合的就是打发闲时间，吃饭正好在其中。 抖音推送视频是有算法在的，身为程序员的小远无比清楚。哪个种类的视频浏览得多，它就会经常推送相似内容的视频。不过按照程序设定，也不会过多推送某一类视频，这会导致用户审美疲劳。 在推送优质内容的时候，程序会判断某个视频浏览的效果。假设投放十个用户，有九个是看完的，那么程序就会继续向100个用户推送。 如果内容足够优秀，这个推送范围就会不断扩大，使得优质内容轻而易举地获得浏览量。 摄像师再业余，那也是拿着长枪短炮的，加上后期处理，自然是要比手机拍摄的作品好得多。何况英短还这么可爱，极端的时间里面就获得了大量的浏览和点赞。 “这是谁家的猫啊？好可爱啊。” “长眼没啥用系列，没人下面有嘛，奇缘宠物店。” “我知道这家店呀，离我家不远哎。” “不是说好的建国之后不准成精的嘛，为啥这只猫咪偷偷开了挂。” “我想我是膨胀了，我自己都吃不饱，却想要养只猫。” “……” 小远愣了一下，这个up主的定位很熟悉啊，不就是他每天上下班经过的街区吗？ …… 花了不少钱拍视频和照片，总是会有些收获的。只是小福没有想到视频爆火的速度那么快，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穿这件单衫的小福额头上还在冒着热气，真的是团团转，完全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客人来了又走，他们倾向的品种，店里都卖光了，只能是先登记，稍后再去猫舍和犬舍挑选了给他们送过去。 老店有经验的店员来了大半，勉强是保持住服务。 这些可都是贵客，好好培养的话，未来宠物的食物、美容等方面，都是生意啊。 外头的天黑得有些早，客人大多也离开回去吃饭了，小福赶紧点了外卖，让大家吃顿好的。 “团子？” “团子，起来吃饭了！”小福轻声地唤到。 趴在透明玻璃箱里的韩明打了个哈欠，耸动了下鼻子，问道了新鲜的鱼味，还有鸡腿的香味。 到分店的不少顾客都来看网红猫团子的，韩明感觉整天自己都在接客，别提有多累了。 关键时候总是有几个不知所谓的家伙想要伸手来摸韩明，都被他给躲掉了。 心里没有点13数吗？长得没有店员小姐姐漂亮的妹纸一律免谈，还有就是捏着兰花指的男人，最好离他十米远，不然韩明会发火。 接了一天的客，韩明吃点小鱼干和鸡腿已经是很给面子了。你想想，专业的模特一天多少收入，韩明除了要站台，还得被小姐姐们摸来摸去，可是辛苦多了。 店里骤然一冷，吹进一阵寒风，韩明打了个哆嗦。 进来的客人穿着冲锋衣，背着个黑色的双肩包，整个人很清秀，但似乎有一些拘谨。 店里开着中央空调，客人把冲锋衣的拉链拉了下去，露出了格子衬衫，顿时就有了程序员的味道。 格子衬衫似乎是程序员的标配，可冬天的时候怎么凸显出程序员的打扮呢？很简单，在格子衬衫外头套上冲锋衣就能完美解决。可别小瞧冲锋衣，薄归薄，但很保暖，采用的还是科技面料，非常符合程序员的身份。 部分的程序员都不太注重自己的服装问题，你来这边问，简直就没什么卵用。 2.我一直穿 “你好，有什么需要吗？”店员都在吃完饭呢，小福就自己接待了。 “这是不是视频里的那只猫啊？”小远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盯着英短。 韩明正啃着鸡腿呢，被这么盯着，心里面有些发毛。 把头扭到一边，接着吃自己的晚饭。 作为可爱的英短，接受万众瞩目是应有的惩罚，韩明得学会习惯。 “这是英短，比较可爱，也很安静。”小福说道，“视频火了，要这个品种猫咪的客人很多，可能需要一周时间才能拿到。” 小远并没有着急询问问题，而是静静地看着韩明。 和过年时候的胖嘟嘟比起来，此时的韩明要稍微精瘦一些。不过也是相比较而言，与一般瘦长的猫咪相比，韩明还是有点小胖。 吃饭的时候，小肚腩晃来晃去，看得有些迷之萌。 看了一会之后，小远说道：“我需要一只英短，有血统证的那种。” 血统证意味着猫咪是正规猫舍繁育，也一定程度上说明猫咪患有遗传病的几率会小很多。 小福一听客人的要求，就知道他是做过功课的。 “好的，没问题。” “我们店里的猫咪都是沪城正规猫舍，他们都是有注册资质的，这点您放心。” “您可以先登记一下个人信息，等猫咪到了之后，会通知您过来拿。” 一般的猫咪几十几百的都有，可具有血统证的英短，基本都是五千左右，要是品相再好些，上万都是小意思。 听了小福的报价，小远点了点头，很快就把钱给付了。 小福本想说付个订金就成，不过对方那么大方，他也就不再多话。 第118章 缘分大多如此 程序猿是不差钱的，只是看着普普通通。 一柜子的限量款手办可是要比普拉达、古驰要昂贵得多，不起眼的摄像机镜头、显卡，满满的深藏不露， 总之，程序有钱也舍得花钱，都花在爱好上面，如果不是同好，压根不知道他们那堆东西值多少钱，有些人得知那堆东西的价钱以后，还会说，你居然在这个上面花这么多钱！！ 这种思想上的隔阂，就像是程序员也想不明白为啥女人要在衣服和鞋包上花那么多钱。 小远对猫咪的价格并不关心，他就觉得自己孤单了，需要养只猫。 其实养一只什么品种的猫咪，小远并不是特别在意，他只是想要改变一点现在的生活方式。一下班就坐下来动都不动，小远觉得这种状态实在是太差了。 滴答滴答的高跟鞋声，有一位顾客跑了进来。 灰色的大衣，深色的长筒靴，配上的是一张略施粉黛的瓜子脸。明明有些稚气的脸蛋，非要打扮得成熟，但还是很好看。 “医生？快看看这只猫！它被车撞到了！”姑娘着急地说道。 姑娘的怀里是一只灰蒙蒙的猫咪，脏兮兮的，已然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狸花猫楚楚可怜，一条受伤的腿还在轻微地颤抖。 小福接过狸花猫，把吃过饭的店员招呼过来，放在观察台上仔细查看。 “这是怎么了？” “我经过走路的时候，这只猫正要过马路。” “猫跑到一半，一辆轿车没注意到它，就撞到了。” “被汽车撞了？”小福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人被疾驰的汽车怼一下，生还都是幸事，猫咪被撞了？还这么精神？ 感觉小福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姑娘赶紧解释道：“猫往后跳了一下，应该是被蹭到了，没有结结实实地挨撞。” 大概是感受到小福的善意，狸花猫尽管还有些颤抖，但并不排斥小福的接触。 简单的检查之后，小福只在前左腿上看到了一片擦痕，看着恐怖，其实并不是特别严重。 “先消毒包扎，然后再去大的宠物医院照个片子，查查有没有内伤？” “好的好的，没有其它问题吧？”姑娘有些紧张。 “还是要拍完片子才能知晓。”小福不敢打包票。 撞击伤有时候在外表是看不出什么异样的，可能内脏已经是破裂。如果真的存在这种情况，不及时救治，是会挂掉的。 猫咪和人不同，它们没办法表达清楚自己的痛苦，所以哪怕是被疾驰的车刮蹭到，也得拍张片子，确保体内没有破损处。 猫有九条命？这当然是说着玩的，要是猫能够有九条命，估计早就被历史上追求长生的家伙给解剖了千万遍了。 命，都只有一条，没有生物是能够例外的。 有的人养猫，窗台不装栅栏，看到猫咪从高楼坠落毫发无伤，经常震惊，觉得猫有九条命，简直就是荒唐。 小福开始处理狸花猫的伤口，剃掉伤口周边毛发，把伤口暴露出来。狸花猫实在是太脏了，这种条件上伤口是非常容易感染的。包裹住伤口之后，店员小姐姐帮着小猫咪洗了个澡。 除了风吹雨淋，估计小狸花猫是第一次洗澡，满眼都是对水的恐惧。 “你过来陪它一下，让它稍微安心些。”店员小姐姐对救了猫咪的姑娘说道。 洗澡的时候，顺便给猫咪做了个体外驱虫和去虱，洗过的水都是黑乎乎，水面还飘着不少黑点的虫子尸体。 流浪猫长期在户外，身上会有各种虫子，想要收留它们，一定要记得做好驱虫。 洗完澡吹干，小福一手按住了小猫咪，一手拿着生理盐水冲洗伤口。 “喵——” “喵哦—” “喵哦—” 小狸花猫嘶叫着，异常凄厉，听得旁人心肝都打颤。 “医……医生，没……没事吧？”姑娘听着猫咪的叫声，心中万分不忍，赶紧问道。 “没事的，过了这阵就好。” 小福说着话，手上加快了速度。 棉签沾上双氧水仔细地清洗，用小镊子把血肉中的小石子夹出来，最后是碘伏擦拭消毒。 整个过程对于小猫咪来说是一种煎熬，它想要挣扎，无助地张嘴叫喊，可面对小福，它没有任何能力反抗。 “纸巾。”小远站在了姑娘身边。 姑娘听着小猫的凄厉，不觉间泪就留了下来。好在用的粉底是防水的，不然可就不好看了。 “谢……谢。”姑娘快速地擦了擦脸颊，捏着纸巾，紧盯着小狸花猫。 小远盯着姑娘的侧脸，少有地有了心动的感觉。 “喵——”韩明在小远的身边打转。 小兄弟，你这幅样子很像是痴汉呀，能不能把表情收一收？ 伤口清理完之后，小福撒上了些药粉，帮助小猫止血消炎，然后使用棉花压在伤口处，用胶带和纱布固定贴好。 包扎好伤口，小福给猫咪带上一个粉嘟嘟的，防止它触碰伤口。 “猫粮尽量清淡，不要给它吃味道偏重的食物。可以给小猫咪多吃蔬菜和水果，这些富含丰富维生素的食物补充营养。”小福不忘叮嘱道，“一定要去大医院拍片子。” “好的好的。”姑娘感谢道。 小狸花猫嘶吼了好一阵，已经是精疲力尽，被姑娘抱了一会，就沉沉地睡着了。 “你好，你养过猫吗？”小远突然开口问道。 情绪剧烈起伏的姑娘被吓了一跳，刚才注意力全在小狸花猫上，忽视了小远的存在。 介于之前小远递纸巾的友善举动，姑娘平复了下心情说道：“小的时候家里养过。” “我第一次养猫，能加你个威信，有不懂的可以问你吗？” 过去家里面养猫大多是放养，哪里会有现在那么麻烦，要打针要驱虫，还有洗澡。姑娘过去养猫的经验对小远的参考意义几乎为零，不然刚才她也不会那么着急慌张。 只能说小远追姑娘的手段异常简陋，可偏偏对方并不是个复杂的人。 人世间的缘分，不过如此，恰好的时候遇到一个恰好的人。 第119章 厚此薄彼 作为分店的招财猫，韩明的工作就是早上暗示到奇缘宠物店报道，用过早饭之后，由小福开车带它到分店。 接下来的工作非常简单，心情好就朝着客人们卖卖萌，心情不好就躺在笼子里面睡觉。 反正他大小也是个小网红，干啥都会有人拍照和录像。 啧啧~ 被小福给供起来，这种感觉是贼棒的。 小远每天都会过来，问一下小福他订的英短有没有到货。 不过他对英短似乎并不那么上心，问完之后就会找个角落坐下来，傻傻地盯着门口。 店里挺忙，也没人关系他在做什么，只有韩明偶偶醒过来的时候，会看看他，逗逗这个不太会表达的小兄弟。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会，那姑娘也是带着小狸花猫来换药。小福顺便看了下片子，并没有内伤，健康得不行。 猫咪还小，恢复能力很强，伤口已经结疤，再过个一辆礼拜，应该就能复原。 狸花猫是常见的黑白版本，带这个粉嘟嘟的伊丽莎白圈，萌够萌倒一大片人。 这种产自国内的猫咪，是经过了千百年品种的自然淘汰保留下来的，可不仅仅是靠着容易喂养的特性，更多的还是它们的颜值。 小远等到姑娘帮小狸花猫检查完，才走了过来。 紧捏的双手，额头的汗珠，他极度紧张。 “好……好巧啊。” 韩明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好尴尬的话啊。 巧个鬼，天天来守株待兔，现在兔子来了，却不知怎么下手。 小兄弟，拿出点套路来啊。 姑娘自然是记得这个穿着冲锋衣的男孩子，对他最大的印象，估计就是微信上寥寥几句的问候。 长期生活在程序员圈子里面，成天都是和代码打交道，小远几乎已经失去了和女性自然沟通的能力，显得拘谨。 他的紧张是藏不住的，就如同是他的喜欢。 人啊最藏不住的三件事，咳嗽，贫穷，和我喜欢你。 世间哪来那么多缺心眼的女汉子，当她表现得不理解男生所表达出来的情感时，要么她不喜欢，要么就是她还想等等。 可能是小远递纸巾时一抹小心翼翼的关怀，姑娘自然地开启了话题。 聊的自然是猫咪，受了伤正慢慢恢复的小狸猫，那只还没有抵达的小英短。 女孩子和你聊天的时候，愿意主动找话题，就是给机会。 哪来那么多一见钟情和相互交心，不过是为了对方互相磨合、改变。 奇粑说中，薛教授说到，如果把全世界七十亿人比喻为绿豆，而我和所谓的唯一是两颗红豆，那么在这个七十亿里混迹，短短一生，两颗红豆相遇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所以我们在一起的都是在某种合适的时间里，去找一个可能同村的，同镇的，也就是附近的人携手余生。 听起来有点没意思，可能这就是经济学家的玲珑剔透。 诞总也说，如果真的遇不到，也要把身边的绿豆给染成红色。 不管红豆绿豆，感觉舒服，就相拥取暖，遇见彼此都是最好的安排，也许不能厮守终身，总会有更精彩的未来在等待你。 …… “妈，好不容易放假，我和团子玩一会啊。” 正收拾碗筷的林菀头都没抬：“别忘了把作业写了，等会我要检查的啊。” “知道啦知道啦!”姜萌把躺在沙发上消食的韩明抱了起来。 一进房间，姜萌把韩明抛到了角落，怒气冲冲地盯着英短。 韩明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为啥小姑娘突然就变了脸，翻脸比翻书还快啊。 “说，为啥给别人拍视频？” “啊？！” “和我拍的时候不情不愿，怎么在小福店长的视频里面就那么乐呵！” 韩明在宠物店“兼职”的事情，小福是和姜爸林妈打过招呼的。本还是给予一定的费用，不过被婉拒了。 姜爸林妈可是知道英短时不时会去宠物店蹭吃蹭喝，要是拍个视频还收钱，自己的脸是真的没地方放。 可偏偏他们没有和姜萌说，估计是觉得这种小事没必要吧。 反正刷到视频的姜萌很不乐意。 看着姜萌摆出来的证据，韩明舒了口气。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拍个视频而已，别搞得好像是捉奸一样啊。 对于女人来说，很多道理其实她们都懂。其实，女人想要的只是你的一个态度而已！ 很多道理其实她们都懂，只是就想作一会。 “我要你陪我录三个视频！”姜萌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够，“不对，十个！” “乖乖配合，是个视频，不然……哼！” 看着姜萌捏了捏柔弱的手，韩明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 尽管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问题，可主子对铲屎官总是得有些包容心的。 毕竟没多少人会和智障置气，对吧？ “我说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韩明真希望自己的耳朵没有那么灵敏，魔性的节奏在他耳旁炸开，真的是有一种想死的冲动。 第一个视频发上去，许多关注的粉丝立刻就发了评论。 “哈~团子怎么这么生不如死！我劝你要善良，让我来吧。” “原来宠物店火起来的英短是你的呀，超级萌。” “上一个视频也是这猫，突然这么火了？” “感谢团子百忙之中还来敷衍我们，哈哈哈……” “别点我头像哦，会有惊喜。” “……” 十个视频是不太可能的，拍了两个，姜萌就开始罢工。 姜萌蹦到床上，把手机往旁边一丢：“不拍了！好累啊！” “呼呼~”韩明小声地喘着气。 妈呀，你还好意思说累，真正累得在这里好吗？ 拍个视频要那么多遍，还不是你水平太差，我都给面子了，你还配不上节奏，怪谁啊！ “团子，我告诉你啊，你还欠我八个，等我睡一会，你不准乱跑！” 韩明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你看我像是很傻的样子吗？ 要是那么听话，我就不是韩明了。 小姑娘开始打呼噜，英短立刻就溜出了房间。 “和萌萌玩结束了？”林妈拎了个购物袋，正好看到韩明从房间里走出来。 “萌萌！好好写作业啊，我带团子出去一趟啊！” 林妈高声地喊了一声，穿上鞋就出了门，完全没想到房间里的姜萌已经又躺会床上睡觉去了。 第120章 容不下猫咪的包 什么叫做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韩明深有体会。 和姜萌一起的时候，韩明还敢耍耍小性子，和小姑娘掰掰手腕，其实就是另外一种形式上的玩闹。可是和林妈在一起，他必须要乖巧。 这位可不仅仅是铲屎官，还是英短的投食官。 家里面，惹毛了谁也别惹得林妈发火。三天不给做饭吃，韩明啃着猫粮是会流泪的。 作为老师，圈子相对比较封闭。和职场上的尔虞我诈比起来，教室之间的争斗更像是在过家家。 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不如把学生教好。你要是能够评上特级教师，别说是年级组长，就算是校长也得给三分薄面。 林妈是有大智慧的人，看着年轻女教师比着化妆品、衣服、车子，甚至是攀比老公有钱多寡，她还是宁可多花点时间在学生身上。 除了日常的保养品，林妈基本是不化妆，出门多是公文袋和环保布袋。 古驰lv，能装啥？ 环保布袋结实耐用，装个英短跟玩似的。 素面朝天的林老师，出现在糖果KTV门口，让探头出来的韩明一脸疑惑。 把闹腾爱玩的姜萌扔家里，林妈这是要见谁呀？ 乘风破浪里说：我的梦想，歌舞厅里只唱歌，桑拿馆里就洗澡。 事实证明，单纯是挣不到钱的。歌厅里面不止唱歌，还得卖酒水，桑拿里不仅仅有洗澡，还有按摩。 为了保证高价的酒水零食卖得出去，KTV都是谢绝外带酒水食物。 开玩笑，一个小包几十块钱一下午，包夜可能更打折，比钟点房还便宜。要是不另找赢利点，大家伙可能都得喝西北风了。 门口的服务生在林妈一进门的时候就盯上了她，老师的气质由内而外，和偶尔从包厢里传出来的鬼哭狼嚎很不搭。 偌大的布袋子，像是装了不少东西。 服务生眼神顿时凌冽，像是条猎犬走了过来。 看到环保袋里面装的是只胖猫，服务生愣了下神，一时间也想不起自家的ktv让不让带宠物进去。 林妈挎着布袋，找着门牌号。 “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 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 包厢里面是杰伦的星晴，唱得有模有样，颇有大家之风。 林妈推门而入，坐在沙发上的少妇立刻迎了过来。 “许久不见啊，老同学！”少妇非常热情。 林妈也是一脸的喜色：“是啊，好久没见了。” 她们那一辈高中都算是高学历了，这就代表少有。六年的中学同学感情，只是后来各奔东西，林妈读了师范做了老师，老同学则是在社会混迹了几年，嫁了个好老公，养尊处优。 短暂的感情联络之后，林妈有些不自在。学校的圈子相对小，而面对长期混迹社会的少妇来说，待人接物非常适度。林妈不是傻子，她能够感觉到老同学的刻意奉承，这让她很不舒服。 奉承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林妈知道这是她有所求。 而对于一个老师而言，能帮忙的事情非常有限，林妈心里清楚得很。 一个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不明说。一个知道对方有所求，也不点明，气氛就有些尴尬。 “来，唱歌唱歌。”少妇热情地说道。 “跟我一起学猫叫……” “喵~喵喵喵喵~”韩明非常熟练地接道。 和姜萌拍了视频，停了这歌百八十遍，节奏绝对掐得分毫不差。 其实原来的韩明是个音痴，不是痴迷的意思，是白痴的意思。他除了国歌，真的是唱啥都能走掉。记不住歌词就算了，唱个KTV都能把前奏给跟歪了。 幸好韩明没去过哪个巨星的演唱会，否则他要是跟着唱起来，绝对能够把歌星给带跑偏了。 少妇惊讶于猫咪的灵性，很亲昵地把韩明搂了过去。 英短皱了皱鼻子，离得越发远了些，和林妈待在一起。 女人身上的香水气味实在是太浓重了，呛得韩明不舒服。除了香水的味道，涂抹的化妆品混杂在一起，严重冲击了韩明的嗅觉。 “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唱这种小年轻卖萌的歌？”林妈打趣道。 “什么叫老大不小？我们永远十八岁好吗？” 心态贼好，完全看不出儿子都上高中了。 少妇调低了背景音乐的音量，拉着林妈地手问道： “你现在毕竟是年纪教学组组长，看看能不能帮我找找关系。” “孩子在现在的高中学不到什么，我和他爸费了不少心，找了那么多的家教，也不见起色。” “我们想让他到一中借读，就想你帮着联系联系，中间花费打点我们自己来就成。” 少妇家的生意规模不小，但在沙洲范围里面根本就排不上号，人脉关系有限。 一中在沙洲排名第二，多少人挤破头想把自己的孩子送进去。 传言，和教育局局长级别相同的才能送进去，以下级别的，口都别开，只会自取其辱。 只负责联系，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说到底就是搭人情。 林妈是不太喜欢人情这回事情，特别自己的老公是公职。 现在她消耗人情帮老同学联络，那以后必定有人有求于她，她就得还这个人情。 一个老师，哪里有一个街道主要领导有权力，还人情的时候，更多的还是姜伟才来还。 姜伟才时常和林菀说过一些坑老公、坑爹的事件，林菀对此很是敏感。 同窗之谊固然重要，可毕竟是过往。 就在林妈纠结的时候，少妇把带着的小包不经意地放在了沙发上。 “我老公刚从国外买的限量款包包，他就是个直男，哪里知道我喜欢的款式，我看挺配你衣服的，背着试试？” 林妈没什么奢侈品，可办公室里的女老师深谙此道，偶尔也听她们提到过这个款式，大牌的当季新款，还是限量，五位数的价格。 为了孩子，老同学这是不遗余力啊。 韩明抬头看着林妈，发现她也在盯着他。 “我不喜欢这样的小包，你看英短都不喜欢。” “包太小了，团子都待不进去。” 韩明：“……” 少妇：“……” 韩明是林妈拿他当挡箭牌，心里不开心。 晚上回家，得加餐。 少妇则是第一次被这么拒绝，有些接受不了其中的逻辑关系。 第121章 亲生的 少妇也是人精，对方没有立刻答应，心里面略有失落，表面也没有变现出来，而是接着热情地邀请林妈唱歌。 林妈果然是贤妻典范，家务做得好，还多才多艺。没想到广场舞跳得好，歌唱得也不错。 曲终人散场。 林妈把被化妆品熏得晕乎乎的韩明装进了环保袋，缩成一团的韩明正好打瞌睡。 买菜，做饭，回家检查女儿的作业。 姜爸回来的时候，林妈提到了一嘴老同学的事情。 “能帮着联系一下，就联系一下吧。”姜爸倒觉得并不严重。 “就怕欠人情啊。”林妈有一些纠结。 人情难欠，林妈向学校里的领导开口，人家多少会看在她是教学组组长身份，对她的老同学不会过多为难。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可能就同意了。 那下次领导向她开口所求某事，林妈真的是不好拒绝。 做人做事，总是不自由的。混迹在人情复杂的世间，不考虑人情世故是会过得很孤立的。 “妈，你说的老同学，是不是我小时候见过的那个非常年轻的阿姨啊？” “这是你关心的事情吗？” 林妈瞪了姜萌一眼：“你要是不好好学习，等你中考的时候，你妈我也得豁出脸面出去求人！” 姜萌愣住了，怎么说着说着到她身上了呀。 没敢接话，只能埋头吃饭，做不想被人理会的鸵鸟。 看着姜萌的模样，林妈有些恨铁不成钢。 萌萌也初三了，中考在即，林妈心中着实着急。 不是家里面有矿，孩子多是要靠自己。哪怕林妈和姜爸豁出老脸，最多也是把姜萌送到好一些的学校借读，可时时跟不上，后果可能更加不堪。 林妈越看女儿越生气，越看她越来火，要不是姜伟才眼疾手快拉住了自己老婆，可能林妈就要当场大发雷霆。 韩明咧了咧嘴，收起了爪子，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是非之地。 …… 跑出去找兰博玩，发现它似乎心情也不太美妙。 刘海出差去了，秦景悦出任务，兰博被夫妻两个安顿在邵晓洁家。 或许是血脉联系，几只小德牧对兰博并不疏远，围着兰博就是一通捣蛋。 兰博不停地提醒自己，这是自己的娃，自己的，是亲生的！ 小德牧见大狗子没什么反应，越发地嚣张起来，从背上慢腾腾地爬上了兰博的脑袋上。 赶在劳资脑袋上动土，小东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兰博正要发火，却听到韩明在一旁轻唤了一声。 兰博迟疑了一下，余光一瞥，就看到了卡其直勾勾的眼神。 “咕嘟！” 兰博咽了下口水，抬起来的狗爪缓缓地放了下来，揉了揉小奶狗的脑袋。 不敢动啊不敢动，哪怕是亲儿子也不敢动啊。 兰博要是敢碰儿子一下，卡其肯定能把他揍得下不了地。 卡其放任不管，几只小奶狗就在兰博的背上头上爬来爬去。摔了下来也没事，打个滚，接着开始攀爬。 兰博放弃治疗的表情，让韩明暗爽不已。 天道轮回，也有你头疼的烂摊子啊。 邵晓洁只觉得小奶狗异常可爱，会心一笑。 “是不是超级可爱，哈哈~” “可爱可爱，非常可爱啊。”旁边的朋友附和道。 “我还是喜欢卡其的样子，德牧犬还是得威武雄壮一些。”有一个闺蜜说道。 邵晓洁笑道：“卡其是经过训练之后才这样的，小时候可要比这些小奶狗还要可爱呢。” 卡其打架能力强，生孩子的本事也不差。 邵晓洁家里面有矿，可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她要照顾卡其，还得照顾和养育那么多小家伙，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 按照当初邵晓洁和秦景悦夫妻间的约定，小奶狗们由邵晓洁来寻找人家收养，这才有了这场小聚会。 来者都是邵晓洁朋友当中想要养德牧的，这次算是场见面会，双向选择。 人以群分，这些朋友家中条件都不错，小奶狗去他们家中也不会被亏待。 说实话，兰博和卡其，前者拆迁闯祸一流，后者打架无狗能及，它们两个的后代，家里面要是不殷实些，可能真的会承受不住。 卡其聪明通人性，不似之前那般护崽。朋友们上来摸摸小奶狗的时候，卡其只在一旁露出慈母的微笑。 它知道会和孩子们分开，母性让它不忍，但理智让它选择沉默。它觉得孩子们以后会和它一样，遇到如同邵晓洁一般的好主人，也相信它的主人会为它的孩子挑选一户好人家。 小奶狗眼中只有玩耍，还不知道自己会被带走，依旧是在兰博的脑袋上耀武扬威，嬉戏玩闹。 它们对伸过来的大手毫无防备，还有一只胆子特别大，伸着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吐了护手霜的手指头。 “啊~它在舔我的手呀！”手指尖痒痒的一位妇人开心地说道。 小奶狗颇有模样地砸吧嘴，好像是能够品味得出咸湿之外的化妆品口感。 “我觉得它好像很喜欢我啊？” 小奶狗抬着小狗头，懵懂地望着妇人。 它的智商不足以明白喜欢的含义，处于不断学习状态的它只觉得对方表达善意，那么它应该很有礼貌，主动把自己的狗头送了过去，蹭了蹭少妇的手心。 “我要它，我就要它！”少妇被小奶狗萌得不要不要的，当机立断地说道。 邵晓洁没想到小奶狗们那么给面子，它们似乎也明白这是关键时刻，各自拿出了卖萌绝活。 “带回去可以呀，我可是要回访的，你可得好好照顾着呀。”邵晓洁半开玩笑地说道。 话说前头，到时候才不容易出矛盾，也不易扯皮。 “晓的哇，小家伙带回去，就是家里面的小祖宗，我罩的呀，谁敢让它不快活呀。”妇人笑道。 “那倒是，你家那位可不敢‘忤逆’你的意思。”旁人接话道。 房间里面的气氛顿时就欢快了起来。 女人嘛，调教丈夫的法子永远是她们交流和讨论的话题中心，或是炫耀着自己的驭夫之法，或是说着丈夫的那些怪异表现，请闺蜜们好好分析。 小奶狗颜值在线，又自带年幼时候的萌，女人们实在是无法抗拒，就像她们无法抗拒布灵布灵的钻石那样。 小奶狗们乖巧地趴在妇人们的怀中，即将去往它们未来的家。 眉间有两促白毛的小五待在邵晓洁的怀中，觉得自己有一些另类。它对别人的怀抱有一些好奇，爬了两步，就又被邵晓洁给拉了回来。 小五，就是被留下来的小奶狗。 第122章 生死看淡 作为一个资深二货，兰博能二起来的方式，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做不到的。 当它和一个无法无天，做什么想什么没有约束和边际的小狗待在一起，所带来的，就只能是一场灾难。 好在旁边有卡其这个严格的母亲，时刻提醒着二货兰博和小奶狗小五不要超出它的容忍限度。 一旦惹火了它，它能第一时间把兰博给揍趴下，顺便把小五给按在地上蹂躏。 能打兰博，是因为它渣。能打小五，是因为是它妈。 连个反抗的余地都不给，所以在邵晓洁家里，卡其的地方上，这对父子都是乖巧的，不敢有丝毫胡闹。 但压迫只会带来反抗，踏出别墅的一刹那，兰博就开始肆意地跑动起来。 花园里的草坪质量是真的好，刚刚露头的新芽居然能够承受得住德牧来回的跑动。 小五好奇心爆棚，看着老逗，也想撒开腿跑一跑，谁知才蹦跶了两步，四肢没有协调好，自己把自己给绊倒在地，来了个狗啃泥。 小德牧爬了起来，把脑门上沾上的干草屑甩开，撒开小蹄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兰博后头。 邵晓洁家的院子里面热闹得不得了，兰博和小五完全不像是父子两，反倒像是兄弟两，打打闹闹的。唯一让人觉得有些血缘联系，就是这两货捣乱起来完全是一模一样。 韩明觉得邵晓洁可能真的是被小五现在的萌给欺骗了，等小五长大了些，估计有得她操心的。 这边的热闹，传到了隔壁院子。 一个小猫头从木栅栏出探了出来。 稀疏的栅栏不过是个装饰，根本就阻拦不了什么，小猫直接就跑了过来。 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奶猫大概并不太知晓德牧的危险，非得凑过来。 兰博对小猫没啥兴趣，尽管这只猫咪的身价远高过于它。这片别墅区住的人非富即贵，家里面养的宠物自然价值不菲。 “喵——喵——” 恶龙咆哮！ 奶凶奶凶的。 小五见过的猫很少，对这种生物并没有很多印象。在它看来，小奶猫和韩明长得有些类似，脾气应该是很好的，忍不住就想要过去攀关系。 奶猫一声喊叫，抬起稚嫩的爪子就想要挠小五。 小五的动物本性让它躲开了奶猫的攻击，转头朝着奶猫就是一通叫唤。 大概是奶猫的突然攻击，吓到了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五。 小猫小狗间闹腾一下，也没有什么大事，韩明抬了下眼皮，又闭上了。 兰博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见自己的崽子被小奶猫欺负，这还了得？ 大德牧走过去的时候气势汹汹，奶猫一件那么大个，顿时就没有声响，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 兰博把小奶猫给吓退，还撺掇着小五跟上自己，一起吓唬小猫。 无良老逗，哪有这么教育自家的崽子的啊。 小五在兰博的怂恿下，大呼了几口气，壮壮胆子，一步一步朝着小奶猫靠近。 奶猫可不怕这个傻愣愣的小德牧，可偏偏兰博就在后头，小五狐假虎威，倒是让小奶猫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兰博无良地笑着，似乎觉得自己的育儿方法非常不错。 院子边上的灌木丛一阵晃动，钻出来一只大猫。 小奶猫见着了救兵，撒腿就跑了过去。 “喵~喵~”小奶猫弱弱地叫唤着。 大母猫把孩子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兰博和小五。 小五被凶狠的大猫吓愣了，无助地望着兰博。 “汪！汪汪！”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兰博的江湖脾性冒了出来。 大母猫可是非常护崽的，要是铲屎官胆敢触碰一下，它都是会攻击的，何况还是兰博带着小五一起逗弄它孩子，这完全就是在死亡的边缘试探。 小五和小奶猫悄咪咪地溜到一旁，把场地留给兰博和大母猫。 一猫一狗对峙起来，谁也没有先动一下。 打架跟吃饭一样的兰博很清楚对方并不好惹，所以要严阵以待，等待对方出手，自己要后发制人。 打架不怕莽夫，就怕莽夫有文化。 兰博没读过书，但跟着韩明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韩明趴着，颇有兴趣地看着庭院。 砸吧了两下嘴吧，要是能有个小沙发，配上个瓜子和清茶，他就能在这看上一天。 他对这种儿戏一般的争斗完全没有参与的兴趣，但并不妨碍他在旁边看戏。 兰博还是沉不住气，率先动了手。 大母猫目光凛冽了起来，一跃而起，在空中快速地挥舞起自己的爪子。 哇—— 难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无敌漂漂拳？ 就好像是一个攻速极快，暴击很高的adc在攻击血厚皮厚的肉，短兵相接站撸的话，说不定adc就被活活虐死。可大母猫是会走位的，只留下一道道残影，让兰博根本没办法扑到大母猫，只能是被动挨打，一身的蛮力毫无发挥。 再肉的上单，也扛不住走A，兰博抗了一阵，身上挨了好几爪子，不得不拉开了距离。 大母猫落回地上，胸膛高低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显然刚才那一通连招，花费了它太多的力气。 兰博叫唤了一声，想喊老大过来帮忙。 韩明撇了撇嘴，你个二货，没事瞎惹小猫咪干嘛，被它妈给揍了吧。他才懒得去帮兰博收拾烂摊子，自己闯的祸，哭着也得你自己承担后果。 兰博见老大没有一点帮忙的意思，自己又是进退两难，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跑路？不可能的，兰博只有打不赢的架，没有被打跑的架。 面子，他还是要的。 进攻？刚才他几乎是单方面被虐，他二是二，还没有傻到再把自己送上去给大母猫虐一顿。 僵持之下，卡其从屋里走了出来。 小五看到了彪悍的老妈，畏畏缩缩地站了过去。 “汪唔——”卡其朝着大母猫一声长吼。 大母猫看了眼兰博，又看了眼卡其，打了个哆嗦，回想起了许多不堪的记忆。 悄无声息间，大母猫赶紧带着小奶猫，消失在了灌木丛中。 “汪汪~”小五有一些跳脱，被卡其瞪了一眼之后，又恢复了乖巧的模样。 如此戏精，此子可堪大用啊。 至于兰博？ 在卡其面前，它是没有面子这东西的。 打架都打不过的狗子，是没有话语权的。 第123章 往死里学 浪了一天的韩明乖乖回家吃饭，浪了一天的姜萌被林妈骂了个狗血淋头，拿着鸡毛掸子在她身边。 就像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拉斯之剑，逼着姜萌认认真真地写作业。 林妈心里那个气啊，这离中考还有多久？居然还自己放松？ 考不上一个好高中，就上不了一个好大学。不接受好的高等教育，不是说会一事无成，只是成功的代价要比别人付出更多。 明明有一条无数人走过的路不走，非要去尝试一条前途未知的路，或许有人会说这就是年轻，年轻就该用于尝试和放肆。 可在林妈经历过年轻的人看来，这叫傻。 “姜伟才！你过来！”实在受不了姜萌磨叽的林妈河东狮吼。 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姜爸一个激灵，瞬间蹦跶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你看看！这写的什么？”林妈忍无可忍，“我才讲过的，换个数字就又错了，你说你女儿还有救吗？” 姜爸望了望一脸委屈的女儿，又看了看满脸火气的老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近有一个词挺火的，叫远交近攻。”姜爸舔着笑脸说道。 “就是孩子写作业的时候，离得远一些，还能稍微交流一下，离得太近了，想不攻击他都难。” “就给萌萌一点空间，给她太大的压力，她就静下心来，一些不该犯的错误就会出现。” 姜萌在一旁乖巧地点头，很赞同老爸说的话。 林妈瞪了她一眼：“你点什么头？” “我不坐你身边，你错得更离谱！” 姜萌立刻噤声，不敢再有言语和动作。 姜伟才背着身，朝着女儿打了个小动作。 家里面的生态就是这样，弱者要联合起来，不然力量对比就会失衡。生态不平衡，就很容易出现剧烈的矛盾。 姜爸知道，有姜萌在一旁，只会刺激到暴走的林妈，索性就把林妈拉出了房间，找个地方私聊，兴许能够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 这幅场景，韩明已经见过无数次，是由或许每次不同，但结果大多相似。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依旧继续。 五谷杂粮，油盐酱醋，人是俗气的，生活是枯燥的，要是能保持仙人那般无欲无求，也就不是生活了。 也无能怪林妈着急，谁让姜萌那么磨叽呢。 放肆是天性，自律是自我压制。没有哪个孩子会喜欢写作业，勤奋好学的宝贝对很多父母来说就是传说。 一步跟不上，步步跟不上，最怕的就是孩子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掉队。 家里没有矿，就得好好努力。 林妈心里面也委屈，被姜爸劝说了一阵之后，躲在房间里面哭泣。 其实她要比姜萌压力更大，起得比孩子早，睡得比孩子晚，白天操心班上的学生，晚上操心自己家的孩子。 林妈也不想做一个虎妈，可总是不懂事的姜萌让她不得不整天虎着个脸。 “你也不管管，我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精力管啊！” 林妈说得姜爸有些脸红。 家庭教育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是父母两个人的责任。姜爸经常加班，有时候在外面忙几天都不回来，整个重担都压在林妈一个人身上。 听着隐隐传来的哭声，姜萌眼眶通红。 她有时候傻呼呼，不是说她真的傻，只是没把心放在学习上而已。 抹了把脸，姜萌拿起了笔，埋头接着写自己的作业。 成长是一段很长很长的过程，其间则是一个又一个理解和明白。 生活是一场极其无聊的肥皂剧，大量灌水，精彩的东西基本都已经放在花絮里了。当韩明作为一个参与者，才会懂得这极其无聊的肥皂剧中，充满的那些道理。 或许对于林妈来说，这不过是重压之下，发泄的一点点委屈。可对于姜萌来说，听到一贯坚强的妈妈委屈哭泣的时候，那种冲击力是无与伦比的。 妈妈是会哭的，妈妈并不是一个超人。 姜萌终于明白，她不能永远地躲在家庭的保护之中，迟早是得独自面对世界。 而能够让她能够走得更远的，是她的能力，她的知识和智慧。 大道理，可能她还不懂，理解不透彻，但她开始想要成长。 初中的学习能够有多难？ 姜萌绝对和学习死磕，也就不会觉得那么难了。 当然啦，数学被称作是魔鬼的哲学，死磕并不会让姜萌理解得了高数，可应付中学的学习也足够了。 …… “老公，你有没有觉得萌萌最近有点不太一样啊？” 姜伟才正要喝茶，听到老婆这么问，把茶杯放了下来，望了一眼亮着灯的房间。 “好像是有点。” “这坐了两个多小时？” 林妈经常说姜萌屁股下的凳子是按了钉子，屁股扭来扭去，十分钟都安稳不了。 用乡下的老话说，姜萌就是那种院子里一声狗叫，她能蹿到半场的人。外头有一点风吹草动，她都要跑出来看个究竟。 家里面养了只英短，还养了只哈士奇。 姜萌就是那只哈士奇。 林妈在客厅打开一包小零食，听到包装袋撕开的声音，姜萌就会立刻放下纸笔，跑出来看看老妈究竟在吃什么。 可今天似乎不同，姜萌头都没有抬一下，客厅里姜爸林妈说着话，她也没有竖着耳朵偷听。 韩明心里面也好奇，轻手轻脚地跑进了房间。 姜萌咬着笔杆，上面都是她的小牙印，脸上眉头紧皱，气势汹汹，恨意满满。 韩明攀上课桌，卷子上的数学题目上画满了笔迹。 她试图把题目解开来，可思维就是贯通不了，气愤之下，胡乱地把写出来的东西给划掉。 生了会闷气，把所有笔迹都给擦掉，从头再来。 “每一个条件都是有意义的。”姜萌重复着，笔尖挨个把条件画出来，然后在一旁的草稿纸上罗列出来。 “每一个条件都是有意义的！” 姜萌尝试着把所有的条件都用上来，煎熬了好久，仿佛数次，脸上一瞬间轻松了起来，她好像是触摸到了什么。 初中的数学还没有难道韩明看不懂的地步，他看着姜萌写下来的过程，只要坚持下去，这题就能解开了。 第124章 春天到啦 姜萌给韩明的感觉，就好像是得了魔障。 本来对数学深恶痛绝，死磕之后就走向了另外一个阶段，有一点走火入魔。 正常版本的姜萌：看不懂的题目，永不会的定理，总是会问上一句，为什么啊？ 这一步到底是怎么推倒到下一步的啊？ 然后陷入一个死循环，死活想不明白。 陷入魔障的姜萌:为什么啊？ 原来如此！ 解除题目之后的成就感，是会让人上瘾的。 沉醉其间的姜萌成就感爆棚，微微地摸到了一点点学霸的门槛。 原来做学霸居然那么爽啊！ “萌萌，你怎么了啊？” “都一周没搭理我啦！”仲婕一脸幽怨地望着姜萌。 “啊？是吗？”姜萌愣愣地答道，手里面无疑是地转着笔，眼睛是不是地撇一下桌上的试题。 “你该不会是被谁下了蛊？还是被人附身了啊？” 姜萌把仲婕伸过来的手推到了一边：“你最近是不是网文看多了啊？” “没多久就要中考了啊，多看点书，少看点小说。” 仲婕一脸震惊：“完了完了！” “应该是我穿越到平行时空了！” “这个世界不是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了啊！” “噗呲——” “婕婕，能不能正经点，时不待我们，要抓紧时间呀。” 仲婕撇了撇嘴：“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林妈是支持姜萌出去放松放松的，主要是最近女儿的状态有些吓到她了。 如果一个学渣不爱学习了，那就是荒废，这个人仿佛就完蛋了。而一个学渣突然热爱学习，评价完全是不一样的，怎么都感觉是一个励志故事。 只是姜萌的热爱更像是一种病态的狂热，林妈心里面有些没底。 现代人啊，精神衰弱啊，抑郁症啊，各种自闭，心理问题反而要比生理问题更让人头疼。 生理问题好歹能够用各种仪器检查出来，心理问题潜移默化，所有人可能还没有察觉到，ta可能已经病入膏肓了。 老妈支持，老友劝说怂恿，姜萌总算是放下了习题册，换了身亮色的衣服，出门浪去了。 韩明不得不感慨，世界变得有些快，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林妈在书房批改着卷子，红笔快速地杠去几个错误答案，一旁写上“—多少”。 英语的选择题比较多，考试的时候采用的是机器阅卷，快捷方便，可日常的作业，还是要老师亲手批改。 一张卷子大几十道选择题，一个班五十号人，这么多题目批改下来，头晕眼花是常有的事情。这工作极其考验耐心，心性跳脱点的，可能会当场被逼疯掉。 韩明听到林妈一声叹息，凑过去看了看。 卷子也不知道是谁的，完形填空只对了两个，实在是惨不忍睹。 二十个题目，哪怕是都选同一个选项，可能多于两个啊。 林妈批得脑壳疼，翻了下名字，呼了口气，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过了好一会，林妈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找了眼药水缓解了一下。 韩明异常乖巧地爬到了林妈的大腿上，两只爪子轻柔地给予林妈一些按摩。 “怎么那么乖了？”林妈笑着问道，“也想跟着出去玩？” 韩明眉头一动，喜上眉梢。 “别想！”林妈立刻收敛了笑意，“一天到晚就知道出去玩，心都野了！” 韩明的眼睛眯了起来，铲屎官，你的心态没有摆正位置啊。 “陪我一起吃了饭，再出去玩！”林妈还是选择了妥协。 其实独自在家是一件很孤单的事情，林妈往往会把客厅的电视打开，有点声音，至少让家里面感觉有些生气。 韩明吃了顿大餐，晃悠晃悠地就出了门。 一时贪嘴，吃的多了些，走起路来没有那么灵活。 穿过小区的时候，嗅着味的兰博就跑了过来。 “喵！” “喵喵！”看到冲过来的兰博，韩明赶紧叫停。 他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撑下去的食物，就这么被兰博给撞吐了。 兰博前爪压着地面，后腿想要刹住车，可这货又重了不少，加上春季空气潮湿，地面湿滑，直直地怼在了树干上。 树上生者新芽，还挂着几片去年留下来的枯叶。 是叶子的眷恋，还是树的挽留？ 这都不重要，这几片叶子反正是被兰博给撞落了下来。 兰博皮糙肉厚，躺在地上蒙圈了一会，就又满血复活了。 “汪汪~”兰博情绪比较高涨。 韩明缓缓地走在前面，消化一下食物，闲着无事就和经过的猫咪狗子打个招呼。 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到了，小区里面的宠物多了起来。 养一整个冬天的肥膘，宠物们看着都有些胖嘟嘟。 韩明心里莫名地开心，在一堆胖子中间，自己显得就要苗条许多。 典型的精神胜利法，但韩明非常喜欢。 韩明感觉到一束炽热的光芒，回头一望，入眼的是一双穿着黑丝的大长腿。 稍往上抬，短裙，衬衫，黑发，精巧的脸。 哇~是美女在看我哎！ 不对，她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在韩明身上，而是她怀里面抱着的母猫，正不停的扭动，直勾勾地盯着韩明。 “喵——” 美女怀里面的母猫跳了下来，还没有站稳，就朝着韩明冲了过来。 韩明打了个寒颤，感觉到了极度的危险，转身就跑。 大概就是一种直觉，来者不善。 母猫紧追不舍，韩明拼命地跑着。 不会是春天到了，小动物们都发情了吧？ 美女小跑过来，想要拦住自家的猫咪，可母猫像是疯了一样，根本就理睬她的呼喊。 韩明一路小跑，抓住一棵树就爬了上去。 回身望着树下不停蹦跶的母猫，韩明才舒了口气。 兰博一脸贱笑地坐在一旁，笑嘻嘻地望看着老大被母猫追赶。 兰博贱兮兮的样子，让韩明心里面有些不爽。 “喵——” 虎落平阳被犬欺，等会再收拾你！ 发情了的母猫最终还是被美女铲屎官给抱走，送去宠物医院进行治疗，而兰博则是为它的犯贱付出了代价。 “喵——”韩明追着兰博，不断发出危险的叫声。 还反了你了，还嘚瑟吗？ 第125章 丢弃 气温渐渐攀升，轻而易举地拨开了姑娘们的衣服。 藏在大衣、羽绒下的曼妙身材显露了出来，给街道增添了许多春意。 运动之后，韩明只觉得神清气爽，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跟着的兰博像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狗头上的毛乱糟糟，看样子是被一通蹂躏过。 巡视街区，是韩明无所事事时选择做的事情。行走的人们从不会过分在意周边的事物，看着他们挣扎的模样，颇有些一览众山小的豪气。 当然啦，这种脑洞大开的幻想也就是韩明闲着无聊的消遣，做狗自然是比不了做人有趣。 人行道上，一只黑白斑的狗子望着来往的车辆。小土狗长得慢，体型都不大，最多也就是中型犬。 可别小瞧田园犬，看家护院的最佳选择，而且很大一部分颜值极高。 既有实用价值，又有颜值，成为了世界上非常有名的品种，却被国内很多的城市不认可。 中华田园犬，在这片土地上艰难地活下来，被冰冷的城市抛弃和除名。 狗命比不了人命值钱，这是个人形成的社会。但狗的生存状态，体现的是社会当中的人性。 韩明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好奇。 这货是在干什么呀？ 韩明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顺着狗子眼神的方向，盯着马路上车辆穿行不息。 兰博被虐了一顿，听话了很多，老大停下来，它也停了下来。只是它不明白为什么要停下来，只能左顾右盼。 望了一会马路，韩明啥都没有看出来，然后觉得自己有一些些蠢。 就好像是阿甘，他只是想跑就跑，却被很多人赋予了太多的缘由，后面的一群追随者就那么跟着。 可能狗子就是想站这眺望，而韩明还以为是有什么戏看。 正要离开的韩明，看到一个牵着罗纳威犬的女警迎面走来。 “喵~”韩明叫住了兰博，转头就想要跑路。 过年时候遇到的那个女警察，怎么又碰上了？ 再不走可能就要被她和她的罗纳威犬给逮起来，遣送回家了，到时候等待韩明的可能就是很长时间的禁闭了。 “米央，发现了什么？”周舟警觉了起来。 警犬拥有极强的嗅觉，还有动物自身敏锐的危机感，周舟以为米央是发现了什么异样。 米央朝着韩明逃跑的地方叫唤了两声，等到离得远了，就安静了下来。 周舟疑惑了一下，倒是也没有深究。 机器还有出错的时候呢，何况是警犬。既然警报解除，说明没什么问题，或者问题不大。 罗纳威在旁边叫唤了一阵，并没有打扰到黑白斑的狗子。 它就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只是望着远方，对周边发生的事情毫无感觉。 周舟注意到了狗脖间的牌子，知道它并不是流浪狗。 “怎么这么多人出门不拴好绳子啊！”周舟小声地嘟囔道。 她的工作主要是带着米央巡逻，看到跑丢的宠物狗、宠物猫是常有的事情。绝大部分都是主人觉得狗子听话，喊一声就会回来。 他们实在是太高估外面世界对宠物的吸引，尤其是二哈啥的，真的是撒手没，别说是喊了，哪怕是你拿个喇叭，它都不带回头的。 周舟朝着米央招了招手，示意它包围过去，不要让跑丢的狗有逃跑的空间。 作为警犬当中战斗力极强的罗纳威，天然具有威严，有的狗见了就双腿打颤。周舟把直接过去，会把这条狗给吓跑，再想找出来就困难了。 米央明白了训导员的意思，拉开了些距离，绕了些距离，准备合围。 黑白斑的狗子并不在意身旁发生的一切，等到周舟靠近扑上来的时候，下意识地想要回身逃跑，就看到罗纳威虎视眈眈，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不要怕啊，我带你找你的主人啊。”周舟柔声地说道，希望能够缓解一下狗子紧张的情绪。 黑白斑的狗子左右张望，察觉到自己被包围了，有些惊慌。 周舟的工作就是训练警犬，和警犬一起执行任务，知道狗子在遇到陌生人时候的害怕，所以她尽量让自己和善些，让狗子觉得她并没有什么恶意。 可她忽略了米央的存在。 一条精干壮实的罗纳威犬，在很多只会小打小闹的宠物犬眼中，都是魔鬼般的存在。低估了狗子的恐惧，自然就没预计到它下一步的动作。 黑白斑的狗子突然朝着栏杆冲了过去，它的体型不大，勉强能够钻过去。 米央扑了过来，还是慢了一步。米央还想要越过栏杆，立刻被周舟喝住了。 栏杆那边就是机动车道，车来车往的，米央冲过去实在是太危险。 黑白斑的狗子沿着栏杆快速地跑着，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之外。 以警犬的跑动速度，追上去不过是小菜一碟。可周舟并没有下命令，就是怕再惊吓到这条走丢的狗，让它不顾危险地钻进车流。 它应该能够找到自己的家吧？ …… 韩明又看过一次黑白斑的狗子，是在垃圾堆上翻找着吃的。作为宠物狗，在野外的生存能力很弱，能想到从垃圾堆上找食物，也算是聪明的。 从吃喝不愁，到艰难觅食，其间辛酸，难以诉说。 它明明有狗牌，却没有人喂养，可能是走丢了吧。 被生活所困的人，自己生存都成问题，纵然心中有善，也是有心无力。而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韩明，觉得帮它回家，应该是件挺好玩的事情。 韩明想要兰博帮着抓住它，可它极度敏感，对附近地形熟悉，很快就跑了个没影。 它一直在这一片出没，应该是附近哪户人家的吧？ 韩明留意了下街道两旁的公告栏和杆子，看看是不是有寻狗启示。 让人费解的是，自己狗子走丢了，却没有人寻找，更没有什么启示，这家人也太不负责了吧？ 田园犬的小时候就是颜值巅峰，长大了些可能就有些废，可毕竟是长时间相处，多少有感情啊！ 哪怕是不再喜欢，也要安排好去处，何苦就这么丢弃。 可怜的家伙。 第126章 等待 黑白斑的狗子不只是引起了韩明的注意，也让不少附近的住户议论纷纷。 有狗牌只是说明它有过主人，并不能保证它是没有攻击性的，家长还是怕它会胡乱攻击人，万一孩子被咬了可怎么办。 不放心的家长就拨打了便民热线，希望有关部门能够妥善安排。 队里开晨会的时候，队长就通报了这个情况，让队员们注意一下，如果有所发现，最好第一时间能够把狗逮捕起来。 假设狗子反抗，也可以考虑联络城管部门，进行处理。 他们保护的是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并不是狗子的。 周舟心中只有对狗子主人的埋怨，如果狗子因此丧命，它的主人就是“凶手”。 巡逻的时候，周舟特意在黑白斑狗子出现的附近徘徊，希望是能够再次遇到。 她找到了狗子，还能联系一下收容机构，让狗子能有一个安全的去除。要是其他没有养狗经验的队员发现了，可能会采取更剧烈的手段。 周舟发现有一些穿着红背心的志愿者也在附近转悠，是沙洲比较有名的一个动物保护协会的。志愿者的领队告诉她，是从网上看到的消息，希望能够给小狗提供一些救助。 自从去年沙洲启动了整治行动之后，流浪狗和流浪猫就减少了很多，同时建立起了官方和志愿者协同配合的救治领养体系。 治理治理，就要整治也要理清脉络，不能光是摧毁而不去建设，一刀切就是懒政，是笨政，也是不得人心的政策。 周舟很赞同志愿者的加入，只是顶住他们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要联系巡警。抓捕的时候，最好由巡警出面。 ………… 韩明和兰博在外头溜达的时候，也注意到了这些志愿者。 红色的小背心格外醒目，远远地就能注意到。 韩明刻意避开了他们，要是被他们看到了，说不定会以为它和兰博是走丢的宠物，然后进行救助。 救助是好事，可志愿者是会根据猫牌和狗牌联系主人家的。林妈最反对的就是韩明跑出去乱浪，已经盯了他很久了。 差的不过是一个借口。 韩明能够做的，就是不主动送上这个机会，不然猫洞一关，出门可就得翻阳台了。既不安全，也不便捷。 “好巧啊！” 韩明一听这声音，浑身一紧，回头一看，周舟似笑非笑，让韩明觉得毛骨悚然。 嗨~美女，好巧啊！ 都没空招呼兰博，韩明转头就想跑，却撞在了一堵墙上。 定睛一瞧，罗纳威犬已经提前堵住了退路，韩明就直接怼在了它的胸膛上。 别客气，哥的胸肌借你靠。 韩明尴尬地往后推了推。 谢……谢哈，这胸肌真不敢靠，靠不起啊。 “喵~” 兰博你别光看热闹啊，过来帮忙！ 德牧左顾右盼，像是失聪失明，啥都没看到，啥都没听见。它可是知道米央的厉害，知道自己这个业余的打架爱好者，完全不是专业警犬的对手。 跟了韩明那么久，识时务还是学了不少呀。 何况周舟和米央并没有什么恶意，它没必要和他们发生冲突。 “拦住它，不要再让它跑掉了！” “它怎么跑那么快啊，你们等等我啊！” “……” 一群穿着红背心的志愿者急匆匆跑了过来，被他们追着的则是慌不择路的黑白斑的狗子。 狗子见前方还有堵路的，一转身钻进了路旁的绿化带。 “不是说看到狗要联系我们警察吗？”周舟有些气恼地说道。 本来黑白斑的狗子就敏感，被这么吓唬几次，胆子就更小。要是这片地方让它觉得不安全，可能还会跑到其它地方去，到时候再想找到它，就更难了。 领头的志愿者有一些尴尬，他觉得有网兜有铁丝笼，抓住一条狗应该没什么问题。志愿者也不是光凭一腔热血，还是需要一些专业性的。 救助流浪狗他们有过很多次成功经验，只是没想到黑白斑的狗子那么灵活，很短的时间里就从他们的包围圈跑了出去。 “警官，现在我们怎么办啊？”一个志愿者不好意思地问道。 周舟叹了口气：“根据我们的消息，它几乎每天都要到路边晃，明天再试试吧。” 绿化带里灌木茂盛，还连通着广场旁的小公园，搜寻起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也不知道它每天到路口等谁，天天来。” “人是没等到，倒是把很多行人给吓到了。” 韩明竖着耳朵，听到有志愿者的嘀咕，才算是明白黑白斑的狗子每天是在做什么。 可能它被抛弃的时候，主人就让它在路口等，等着他们回来接它。它傻乎乎地就信了，一直在这里等着，可迟迟没有等到。 找不到回家的路，等不来接它的人。 韩明觉得黑白斑的狗子好可怜啊。 可能是年纪到了吧，听到什么都想哭。 “喵~” 趁着周舟和志愿者们说话，韩明轻声地叫唤了一声，转头带着兰博也跑到了绿化带里面。 周舟回过神，发现英短和德牧不见了，心里面说了声鸡贼。 第一次见了英短，周舟就感觉到她的不同，非常通人性。 这种感觉，周舟在警犬基地的时候，在很多厉害的警犬身上见到过，倒不觉得很惊艳。 钻到绿化带的韩明只觉得眼前光线暗下来许多，还有强烈的霉变气味。 积攒了一冬天的枯叶子，加上春天暖湿的天气，发酵出来的味道确实是非常感人。 “阿嚏！”韩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兰博一脸的嫌弃，并不是特别愿意往前走。他体型大，在灌木丛里钻，老是被枝丫划到。它皮糙肉厚，也禁不住这般的折磨啊。 “汪汪！”兰博不情愿往前走。 韩明想了想，找了个缺口，先从灌木丛出来。 这一片灌木丛那么大，想要找到一只受惊的狗子，确实是有些困难。 想干些好事也不容易啊，脑壳疼啊脑壳疼。 黝黑的眼珠在转悠了两圈，韩明心里有了主意，撒开腿就朝着宠物店跑去。 第127章 多读书有好处 有了短视频的宣传，加上奇缘宠物店确实是良心，服务好，分店很快就运转了起来，营业情况也非常理想。 小福计算了一下，小半年应该就能够回本，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筹备新店啦。 宠物店的账簿比较简单，但那一个一个数字，让小福忍不住就要咧开嘴笑。 店门响了一下，小福瞬间从美梦中醒来，笑呵呵地准备迎接顾客，却什么都没见着。 低头一看，英短和德牧正在店里面乱晃。 “好几天都没见了，见了面也不打个招呼啊？”小福笑道。 韩明忙着找东西，没空搭理小福。 “汪汪~” 还是兰博的鼻子好用，只是这货嘴巴馋，先吃了一块肉干，满脸美滋滋。 肉干是小福用来制作天然宠物粮的，都是精心挑选，仅仅只是经过了烘干，保留了肉的鲜香。 韩明掉了一大块，很快就跑了个没影。 兰博还想再来一块，望了望老大离开的背影，短暂的思考之后，迈开腿追了过去。 小福呆若木鸡。 这是咋啦？ ……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中描写了一种捕鸟的方法，扫开一块雪，露出地面，用一支短棒支起一面大的竹筛来，下面撒些秕谷，棒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 找不到食物的麻雀，脑子又不好用，看到了秕谷哪里忍得住。 韩明见到过狗子在垃圾堆上翻找食物，想必没有什么觅食能力的它现在肯定是饥肠辘辘。 那么香的肉干，韩明不觉得它能够忍受得了这个香味。 把肉干放在开阔地上，他们两则是在大树后头躲着。韩明和兰博挤在一起，眼睛盯着地上的肉干。 趴着的兰博有一些不耐烦，让它跑个几公里，它还能神气活现，可让它一动不动待个十来分钟，它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兰博心都是直勾勾的，没有半点半分的韬略，盯着肉干，哈喇子流了下来。 要不是韩明在一旁，它就自己窜出去把肉干给吃掉了。 “淅淅索索”的声音之后，一个黑白色的身影从灌木丛中钻了出来。 蓝博顿时不扭动，朝着韩明甩着头，等待他的命令。 生性敏感的黑白斑狗字左右顾了一下，只敢微微朝前走了几步。饥肠辘辘的它，实在是忍受不住肉干的诱惑，口水止不住地流。 垃圾堆上的残羹剩饭为食日子可苦了，嗅到肉干的味道，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上的蟠桃，哪里经不住这等诱惑。 现在有很多地方用异烟肼塞到肉肠里报复不牵狗的人，就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异烟肼是一种抗结核病的药物，对人类有益无害，对犬类却有非常强的毒杀作用。50mg/kg的剂量就足以杀死所有犬只，且犬只从服药到死亡的时间间隔很短。 原本是想报复不牵绳的狗主子，可实际上受害更多的还是流浪狗。毕竟宠物在家里吃得饱了，出来溜达都是消食，何况很多宠物经过简单的训练，都做到不吃别人喂的食物。 黑白斑的狗子当然是想不了那么多，一口就把肉干给吃了，吧唧了几下嘴，回味着刚才的味道。 肉干都被他给吃了，自然是不可能让他再这么轻而易举的逃脱。 韩明甩了个眼神给兰博，兰博心领神会，瞬间就从树后钻了出去。狗子看到了偌大的德牧，回身就想走，然后被韩明堵住了去路。 之前尝试过好好和它沟通，但明显敏感的它是没有办法沟通的，不如直接采取强制措施，擒获了他，再联系志愿者协会的人，也好让他有一个好的去处。兰博的动作非常快，趁着黑白斑狗子还没有反抗，上去就把它给扑倒在地。 田园犬的体型一般不大，和吃的胖嘟嘟、身材健硕的兰博比起来，就像个小朋友朋友。 不管他怎么挣扎，也无法从兰博的控制下挣脱。 黑白斑的狗子凄厉地叫唤着，听得韩明心里揪着难受。 于心不忍，可确实是不能把它放在野外。吃不饱穿不暖，没有人照顾，对于一只宠物来说，只能等待死亡。 韩明怕兰博理解不了他的意思，强调了好几遍，一定要看好黑白斑的狗子，等它回来。 兰博点了点头，压着狗子丝毫不敢松懈。 韩明沿着马路跑，希望能够找到刚才那些动物保护协会的志愿者。 韩明突然停下了脚步，宛如见到了鬼，吓到了。 周舟一幅“哎哟，老弟来了，好巧哟”的表情，让韩明有些无所适从。 韩明尴尬的笑了笑。笑得比哭还要难看。怎么就这么巧呢？总是能够碰上这个女警和。 “上次我怎么说来着，别让我再看到你。” 韩明咽了下口水，压低了身子，第一时间想要跑路。 您牵着罗纳威，您就是老大。 惹不起的人，一定要躲着走。要是碰了面呀，就赶紧转头，撒开小腿跑。 周舟拉了拉训导绳，米央立刻紧张了起来，不怒自威，紧紧地盯着韩明。 “不准跑！” “不让我放米央了啊！” 韩明心里那个苦啊。跑也不是，不跑更不是。 “喵~”韩明立刻收敛了表情，超级乖巧的模样。 卖萌可耻，可为了不被警察带离现场，无耻就无耻吧。 周舟见了英短的模样，忍俊不禁。 这一笑，着实是可爱动人。 不过很快周舟就严肃了起来：“不要以为卖萌就能放过你，你说在路上乱跑，万一出了点事怎么办？” “你的主人也不负责，怎么就放任你乱跑？” 虽说没见过几面，但韩明可以肯定周舟是个很负责人的警察，同时也是一个话痨。 大概是长时间和警犬在一起，一起生活，一起训练，让她习惯性地和动物对话，哪怕得到的回应不过是喵喵几声。 韩明在米央警惕的眼神中错了过来，拉扯了几下她的裤腿，示意她跟着走。 “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周舟警觉地说道。 这只英短聪明得不像话，都快要成精了，周舟得防着些。 她还在警犬基地的时候，就被队长的那条戏精警犬给坑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特别是在聪明的宠物面前，更是如此。 韩明叹了口气，真的是麻烦。 “喵喵~” 还是卖萌最简单，总算是打消了些周舟的警惕心。 韩明在前面带路，周舟牵着米央紧随其后。只是米央始终保持着戒备状态，要是英短玩什么幺蛾子，绝对会第一时间冲上前去，制服他。 第128章 继续生活 越是惊恐，越是会挣扎。 兰博花了吃奶的劲，才把黑白斑的狗子压在身上。 这个家伙急得还想要咬它，兰博直接卡住了它的脖颈，只能无力地张嘴。 兰博喜欢的是酣畅淋漓的厮打，你来我往，大开大合。给它足够的空间和旗鼓相当的对手，它愿意就那么打一天的架。 可控制是需要精确的力度和耐心，这是兰博完全不擅长的。 又想狗子不受伤，还得不让它逃跑，感觉比卡其还要难缠。 在打不过卡其之前，卡其就是兰博衡量对手的标准。 所有的狗子在兰博看来只有两种，打得过卡其的，打不过卡其的。 看到韩明回来了，兰博都要哭了，它哪里知道那么小的狗子居然有那么强的求生欲。 黑白斑的狗子出于极度惊慌的状态，加上被兰博压着，又被卡着身子，呼吸都有些不畅快，显得非常痛苦。 周舟赶紧跑了过去，把兰博身下的狗子抱了起来。 黑白斑的狗子只顾着大口大口呼吸，浑身瘫软，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 周舟轻柔地帮它顺气，让它慢慢地缓和下来。 “乖，不怕不怕啊。” 黑白斑的狗子恢复了些体力，就被周舟带上了项圈，再想挣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猫呢？” 英短和德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溜走了，周舟暗道又被英短给算计到了。 韩明和兰博跑得飞快，一步都没有停歇，各回各家，赶紧回窝里休息。 黑白斑的狗子叫做琪琪，也是附近某个小区的一户人家的狗子。 韩明知道后续故事，是因为它登上了本地的热门。林妈刷微博的时候看到的，韩明凑过去瞧了一眼。 这是一个非常悲伤的故事。 琪琪的主人收养它的时候还非常小，虽说燃烧的颜值的成长，但是主人家对他的爱并没有减少半分。 对于有些人来说，养宠物养的是颜值，而对于有些人来说，养宠物养的是陪伴。 琪琪是他们的家人，自然是关怀备至。 只是灾祸无常，现实总要比故事更加离奇，这家人出了车祸。 琪琪习惯性地跑到路口，就这么望着，主人们回来的时候，蹬蹬地跑过去迎接他的家人，看着他们的喜笑颜开，和他们给它的夸奖。 有家回不了，因为家早已不在。 琪琪怕错过了哪怕任何一个时候，他们家人就突然回来了，所以她就站在路口就这么一直望着，哪怕是被其它的宠物吓到了，哪怕是逃脱了志愿者们的抓捕，他还是会回到原来这个路口，就这么一直等着。 琪琪的故事是由志愿者们拼拼凑凑讲述出来的，也被发到了网络上。 “能坚持这么长时间，我被它感动了，所以我想收养它，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看的泪流满面，好有人情味的狗狗，希望它可以遇到一个真心待它的主人。” “动物也是有感情的，我们要善待生命。” 小狗呆在马路中间不是长久之计，不光它自己危险，也会给来往车辆带来安全隐患。” “……” 生而为人，多是善良。 知道了琪琪故事的人，感动的有之，带着狗粮和玩具到收容所看望的有之。 或许家里面并不具备收养琪琪的条件，可他们愿意把这个故事说给更多的人听，总是会有一个最合适的人来收养琪琪。 之前说过，一刀切是懒政笨政。 流浪猫和流浪狗一直是城市管理中必然需要面对的问题，刻意的忽视和简单粗暴的手段，都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给家养的宠物登记造册，办理狗证猫证，注射疫苗；对流浪的猫狗进行收容管制，发挥志愿者的作用，让更多的人用领养代替购买，才是有关部门需要考虑和实施的。 在去年沙洲没有实施流浪猫犬整治之前，动物保护协会是相对混乱的。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有的协会单纯就是假以善良之名，通过网络募集善款，有的则是空有热情，却没有专业技能，收容的流浪猫流浪犬并不能得到很好的救治和照顾。 而整治过程中，同时指导建立了有专业技能和专项拨款的半官方的保护协会，在这样的示范下，出现了好几个正规的保护协会，他们几乎承担了流浪猫犬的照顾和救治工作，给城市管理增加了更多人性的关怀。 简单粗暴的驱赶和毁灭，消灭的是人性的善良。过分的圣母，助长的是泛滥。好的管理，是尽可能地保留善良。或许对救治的流浪猫犬进行绝育，显得有一点残忍，可放任它们生活在野外，更多对它们和人的残忍。无非就是在其中寻找一个平衡，而不是一味地敲键盘战斗。 收容救治琪琪的正是那家最早成立的保护协会，长期没有洗澡，只能翻找垃圾的琪琪身体情况很差，经过调养之后，恢复了些神采。 只是它等待主人到来的目的依旧不变，志愿者有时候看到它的忧愁，就带着它到路口晃悠几圈。大家都知道，琪琪的主人是不会再回来了，可依旧愿意让它再多看两眼。 按照协会的流程，救治之后，会借助网络平台，帮流浪猫犬寻找愿意领养它们的人家。毕竟协会的资金有限，不可能一直养着流浪猫犬。 把有限的空间和人力腾出来，才能接着安顿和救治其它的流浪猫犬。 可琪琪的情况太过于特殊，它很难再去接受新的主人。哪怕协会寻来了非常不错的动物心理学家，也没办法让它释怀。 很多人都看过忠犬八公，大家既感动于八公对主人的念念不忘，也感慨于旁人对八公的帮助。 琪琪就好像是沙洲的八公一样，独孤等待着回不来的主人。 琪琪很不幸，它失去了最爱它的主人们。它也有一点幸运，遇到了那么多想要帮助它的人。 或许有一天，它不再那么惆怅，不再急切地去那个路口等待。它可能会放下，把过往变成记忆，进入一个新的家庭。 它会在门口等着，看到新主人回来的时候，汪汪叫着跑过去邀功。重复着它过往经常做的事情，带着怀念，笑着生活下去。 第129章 火 兰博跟着韩明吃了顿大餐，心情大好，走路都没有个正行。 跑来跑去，还故意炫耀自己跑得快，在韩明面前摇头晃脑。 要不是韩明吃的太饱，真相好好修理一顿这只二货。 兰博那里是德牧啊，它应该是纯正的二哈血统，没有一丝丝的杂质。 响亮的警报声由远及近，路上有两辆闪着警灯的消防车疾驰而过。看着消防车的去向，韩明突然有一丝紧张，不觉得脚底下就加快了脚步。 兰博疑惑为什么老大突然加速，还以为是英短置气，想要和它较量一番，立刻撒开腿，快速地奔跑起来。 怕什么来什么，韩明的担心成了现实。消防车在路口拐弯，路直达他们的小区。韩明抬头一望远处，小区上空一股浓烟滚滚而出。 小区里是禁止外来车辆停放的，但周边又没有空闲的停车场，少数的几个停车位还是收费的，所以不少社会上的车辆会停在小区的门口。 物业管得了小区里头，但管不了小区外，哪怕路旁停满了车辆，他们有的时候也没有办法。这些胡乱停放的车辆，不少住户都反映过，却一直没有下文。 也就是这些停放的车辆，占据了道路，阻碍了消防车进入小区。 韩明和兰博快速跑过去，看到小区的保安正在焦急的指挥着路边的车辆离开。很多无主的车辆就横在中间，没有办法挪动。消防员跳了从车上跳了下来，询问着是否有其它路进入小区。韩明顾不得听他们的对话，直接从铁栅栏钻进了小区。兰博看了看栅栏的空隙，又看了看自己的身材，觉得自己的狗头可能都塞不进去，只能绕远路，从大门进去。 小区里面弥漫着让人难受的气味，韩明朝着浓烟升起的地方跑去。 正是上班时间，小区里的住户不是很多，一群老头老太太围在着火住宅的周边，也不知道大楼里面是否还有其他人。 “怎么消防车还没有来啊？” “都这时候了还看热闹？还不赶紧跑！” “五楼是涂家奶奶住的地方吧，她下来了没啊？” “……” 韩明一听涂家奶奶，心头一紧，定睛一看，似乎就是涂奶奶的那个单元。 刚才韩明跑进小区的时候，似乎也没有看到丫头的身影。 沿着楼梯朝上，就感觉到越发明显的烧灼感。韩明紧了紧脖子，心头有一些慌张。 好在火势还未扩大，浓烟是朝上扩散，楼道里的韩明还有足够的视野。 只是楼道中充斥着灼热的刺鼻气体，让韩明十分难受，呼吸也有些不畅通。 着火的倒不是涂奶奶家，而是对门。 对门家的防盗门都有些变形，可想而知里面烧得多厉害。 住宅起火，一般是朝上烧，含着有毒物质的浓烟也是向上扩散，所以要第一时间撤离到火线一下。 起火的是对门，在大火的灼烧下，金属门也撑不了多久。 韩明大声地叫着，使劲地拍打涂奶奶家的门。 在楼下的呼喊声和有些爆炸声之中，韩明敏感地听到了丫头的回声。 只有丫头凄厉的叫唤声，并没有涂奶奶的声音，韩明心中暗道不好。 涂奶奶干什么都爱带着丫头，没道理把丫头独自留在家里啊？ 还是说涂奶奶有什么情况？ 对门起了火，在家里睡午觉的涂奶奶丝毫没有察觉到，丫头相对比较警觉，听到有什么异响。虽说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可感觉情况不太好，就把涂奶奶唤醒。 涂奶奶睡得有些迷糊，知道注意到楼下聚集了不少人，才反应过来出事了。 奶奶本想立刻离开房间，可慌乱之中，涂奶奶不慎摔倒，想爬不起来。门缝钻进来的浓烟呛得涂奶奶直咳嗽，一口气没唤上来就晕了过去。 涂奶奶这一晕，把丫头吓得要死，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此时，丫头听到了熟悉的猫叫声，立刻焦急地回应起来。 韩明本事再大，也没办法把防盗门从外头打开，只能是不断地敲击着大门，希望里面的丫头能够理解它的意思，从里面转动门把手。 交流实在是件麻烦的事情，要是面对面，韩明还能比划着来，可现在隔着扇大门，真的只能指望丫头的理解能力了。 听到有什么东西划过防盗门的声响，韩明知道丫头就在门后，敲击得越发快速。 “吱呀——” 一声刺耳的声响，对门的防盗门彻底变形，汹涌的热气喷薄而出，眼看着损坏的门撑不了多久。 距离的灼烧感冲击着韩明，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被台上老君扔到炼丹炉里面的孙猴子，烫得他实在是待不住！ 韩明转身跑下楼，凭借他自己的能力，实在是没办法破门而入，只能是下去寻求援助。 绕路进来的消防车浪费了不少时间，一停下来，消防员们提着管带，接上水之后，利用高压水枪压制火势。 消防车靠了过来，把云梯搭建起来，另一对全副武装的消防员则是冲进了楼道。 “附近的群众太多了，让他们赶紧撤离这里！”队长皱着眉头说道。 真的是什么热闹都看！火灾现场情况极度复杂，哪怕是最有经验的消防员也不敢说自己能够摸清火场的情况。 围观群众离得火场那么近，一旦里头有什么意外，可能他们也会受到波及。 “物业的人呢！快！赶紧疏散他们！”队长手下的消防员都不够用，也没有精力和人力才疏散群众，只能是抓着一个穿着制服的物业工作人员喊道。 物业的工作人员被这番架势吓得脸色苍白，小腿肚都打哆嗦，嘴里只说得出“好好”，就赶紧把周边的老头老太太赶走。 大部分人是走了，还有几个没那么听话。 “消防员同志不都来了吗，那还怕什么啊？” “我就看看，我又不进去，能有什么危险。” “小伙子，我告诉你啊，别碰我，不然我摔了可就是你的责任。” “……” 外头糟心的事暂且不提，回到火场里头。 第一批冲进去的消防员都是包裹着结结实实，他们要穿过火线，挨家挨户地确保没有人还被困在里面。 前头说到，火是先朝上烧的，穿过火线，就是把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处境。 经验相对比较丰富的走在牵头，在楼梯的转头，隔着面罩，注意到一只黑色的猫咪正朝着自己叫唤。 第130章 年纪大了 起火人家的防盗门损坏之后，浓烟就窜进了楼道，伴随着刺鼻的气味，让韩明呼吸困难。 他知道不能再停留与此，否则自己可能会被烟给呛晕。 下楼找救援的时候，迎面就遇到了消防员们。 一通叫唤之后，韩明被灌了几口浓烟，嗓子像是失去了一般，再难发出声响。 刺痛的眼睛看消防员都带了些重影，韩明强撑着去拉扯消防员的防火服，示意他们涂奶奶家的位置。 消防员来不及惊奇英短，顺着英短指示的方向，开始破拆涂奶奶家的房门。 防盗门的牢固是相对而言的，韩明奈何不了，可消防员很快就踹开了房门。 丫头在晕倒的涂奶奶旁边着急地转圈，消防员赶紧跑过去。 “还有气！” “来个人，先背下去！” 一下楼，涂奶奶立刻被医护人员抬上了救护车，送往医院。 “咳咳~”韩明躺在草坪上，直咳嗽。 缓了好久，熟悉畅快了许多。 兰博拿着脑袋拱了拱英短，有些担心他。 韩明大口大口地喘气，只想躺着，好累啊。 消防员那边，除了冲进火场的，外头的消防员战士架起了云梯，通过高压水枪压制火势。 年轻人都在上班呢，也没几户有人。 大多数的老头老太太听到了有人呼喊“起火啦！”，也都跑了出来。 生死一线，消防员不敢有所疏忽，挨家挨户，确保没有人还在起火的楼房当中。 高压水枪有效地控制住了火势，等房间里没啥好烧了，火也就别灭掉了。 些许黑烟从火场超外飘，围观的群众议论纷纷，脸上被熏黑的消防员，还有虚弱得不行的韩明。 呼了口气，韩明爬了起来，才发现兰博和丫头正等在一旁。 兰博还是稀里糊涂的样子，可能在它看来，火是个很新奇的东西。 丫头身上的毛有一些被炽热气浪喷到，有一部分卷了起来，胡子也少了一半，看起来有一些可笑和滑稽，可是韩明怎么都笑不出来。 “喵~”丫头弱弱地叫唤着，不复往日的神采。 遭遇了火灾，涂奶奶又是昏迷不醒，这让丫头不知所措。 唯有和熟识的韩明、兰博待在一起，才让丫头稍微安心一些。 林妈下班回来，听说小区起火了，回家一看，沙发上趴着两只猫。 萎.靡不振的的丫头，慵懒的团子。 “丫头怎么在这呀？”林妈有些奇怪。 “喵~”韩明解释不了。 “不会是涂奶奶家起火了吧？”林妈一脸难以置信。 林妈只是进小区的时候，听到门口闲得无聊的老头老太太提到着火，却不知道是涂奶奶家。 明白过来的林妈抱起了弱弱的丫头，心疼地摸了摸它的后背。 …… 小区里搞起了防范火灾的隐患排查，宣传栏里也是防火的各项标语。 起火的原因非常简单，出门不把插座，电器老旧没有更换，导致线路内部短路。电器自燃之后，很短的时间就点燃了家居、地板…… 所幸的是火灾并没有扩大，影响到其他的住户，只是把这户人家的房屋里的东西一烧而光。这户人家的婆娘也是个厉害的家伙，她就认为是小区的物业没有及时发觉起火，至少得承担一半的责任。 她是真的“机智”，居然没把全部责任都推给物业公司。 反正好几天物业公司都没得安生，正常的工作无法开展。 尤其是那户人家婆娘撒泼打滚，还动手打了物业公司的前台，物业公司的经理实在是受不了，报警之后，警察很“贴心”地拘留了那婆娘。 执法严格，可不能按闹分配。有时候就是稀泥和多了，才让某些人失去了对法律的敬畏。 家里面损失不小，幸好有几天免费食宿聊以安慰，也算是对这婆娘的“回报”。 涂奶奶的情况还好，经过医生的救治之后，很快就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看到儿女都在床边，涂奶奶嘴里念叨着丫头。 儿女们的心都挂在涂奶奶身上，哪里还记得丫头啊。听到涂奶奶的念叨，才反应过来。 林妈帮着丫头洗了个澡，让它看着精神一些。第二天一大早，涂奶奶的儿女就找上门来，接走了丫头。 涂奶奶平日里面还算硬朗，这番遭遇之后，觉得身体是日渐虚弱，出来晃悠两圈都累得慌。 女儿们没法时时刻刻陪伴在涂奶奶左右，就想涂奶奶接到家里住。 涂奶奶不乐意，她觉得住在儿女家不自由，而且不习惯，她就想住在自己家。儿女们拗不过涂奶奶，也只能增加回家的频次。 丫头依旧是陪在涂奶奶身旁，只是不知道陪伴还能持续多久。 看着涂奶奶颤颤嗦嗦的模样，韩明不由地有些唏嘘。 生活还是要继续的，放完五一假期之后，姜萌的学习节奏就紧张了起来。因为还有一个多月就要中考了，对于被父母寄予厚望的姜萌来说，亚历山大。 家里面现阶段唯一的中心就是姜萌，姜爸在家的时候，都不敢发出什么声响，深怕是惊扰到房间里面学习的女儿。 姜萌真的是拼了，她觉得自己能够学好，能够学会，在强大的自信心下，成绩进步非常明显。 林妈心里面非常欣慰，按照这样的进步幅度，姜萌考上重点高中的可能性极大。至于是哪所重点中学，还得看她的临场发挥了。 “喝杯热牛奶，稍微早些睡吧。”林妈有一些担心，“不要老是熬夜，这是持久战，不要抱着一蹴而就的心理。” 愿意死磕是好事，可总是熬夜死磕，林妈怕女儿的身体受不了。 姜萌异常精神，点了点头：“我把这几道题写完，写完就睡。” 韩明迷糊地听着对话，打了个哈欠。 十一点多了，韩明都已经睡过一觉了。 林妈房间的灯一直亮着，等姜萌关了灯，林妈房间里面的灯才灭。 姜萌在努力的时候，林妈和姜爸也没闲着，都在陪着她呢。 韩明换了个姿势，心里想到。 有这种劲头，姜萌真的是长大了，以后林妈和姜爸能够为她少操点心了。 第131章 兰博去哪了？ 设定的闹铃还没有想响，林妈就醒了。 煮上粥，刷牙洗脸，重复着不知道多少次的流程。 卧室里传出了铃声，很快就被关掉，穿着睡衣的姜伟才走了出来。 “还早呢，再躺会？“ 姜爸摇了摇头：“一大早有会呢，不睡了。” 林妈听到电饭锅里面翻腾的声响，从冰箱里拿了几个速冻包子出来，搁在蒸屉里。 换好衣服的姜爸过来帮忙，油热之后，敲了三个鸡蛋下去，顿时滋滋作响。 韩明被煎蛋的声音闹醒，哼次哼次了几下，就爬了起来。 “哎呦，团子今天破天荒了啊，怎么那么早就起来了啊？”林妈笑着调侃道。 韩明撇了撇嘴，把阳台的移门打开，呼吸了下新鲜空气，顿时神清气爽。 “咚咚！咚咚咚！” 林妈还在奇怪，怎么一大早就有人上门。 打开门一看，秦景悦和刘海站在外头。 “做饭呢？”刘海耸动了一下鼻子，闻到了饭菜的味道。 他自己不太会做饭，老婆就更别说了。战斗力极强的秦景悦，家务能力为零。 关键是还不让人说，不然她就会用拳头告诉刘海，家里面是谁做主。 天天在外头包子油条，酸辣汤、茶叶蛋的，刘海就希望能喝口热粥，吃两块煎鸡蛋。不求味道多好，有些家的味道就行。 秦景悦瞪了刘海一眼，转头问道：“昨天兰博都没回家，是不是跑过来和团子玩了啊？” “兰博？” “它不在啊！团子昨天很早就回来了啊。” “啊？”秦景悦顿时心慌了起来。 兰博喜欢到处瞎跑，秦景悦和刘海是知道的。只是兰博平日里面也就是在小区里小打小闹，夫妻两也没放心上。何况兰博爱和英短一起玩耍，对于智商逆天的英短，他们是非常放心的。 听闻小弟失踪了，韩明跑了过来。心里在想这二货又不知道到哪里野，果然没有老大在，小弟就一天到晚犯糊涂。 秦景悦蹲了下来问道：“你知不知道兰博平时最爱去哪里玩？” 韩明想了想，兰博最喜欢跟着他一起玩。按照它的性子来说，独自跑出小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也不知道是不是藏在小区的哪个角落。 在林妈的同意下，韩明带着秦景悦往楼下跑，去兰博常去的地方找找。 小区就这么点大，每一块地韩明都非常熟悉，跑了一圈之后，就没有看到兰博的身影。 秦景悦跟着一路没找着，着急了起来，赶紧去监控室。 保安比较好说话，调一下监控录像，看看兰博是不是出了小区。 监控视频不断的快放着，也没见着有兰博。 小区就两个门，兰博不从门走，还能上天不成。 秦景悦好歹是刑警，心理素质过硬，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再帮忙放一遍，注意看看有没有陌生人！” “停一下。” “额……接着放……” 秦景悦恢复了精干的气质，搞得放监控的保安有一些亚历山大。 “就这里，停一下，把这人放大一些。” 一个比较诡异的陌生人，左顾右盼的，电动车的踏板上放着个大袋子。正好是下班时间，门口人来人往，并没有引起谁的注意。 秦景悦皱着眉：“这个人是我们小区的吗？” 保安辨认了一下，摇了摇头。 平时有陌生人出入小区，都会登记一下。可下班时间，人流加大，也不可能把陌生人都给拦下来询问。 “把他这一段重播一下。” 按照袋子的大小，有可能装里面的就是兰博。 秦景悦心里焦急了起来，兰博这么被别人带走，问题可能就大了。 在乡下的时候，经常会有偷狗贼的存在。 拴在绳子上的看门犬经常会被偷，狗被药死或者药晕，沦为食客的餐桌上的美食。虽说是明令禁止的，但在利益的驱动下也是屡禁不止。 沙州发布了流浪猫犬整治条例之后，流浪猫流浪犬泛滥的情况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户外的流浪犬的数量不断衰减，严重影响到了偷狗贼的效率，他们逐渐将目标从流浪犬放到了宠物犬的身上。 以前宠物犬也经常会成为偷狗贼的目标，但毕竟风险相对较大，要是被狗主人逮着了一顿痛扁是跑不掉的。 可在流浪犬逐渐变少的情况下，偷狗贼不得不铤而走险，把目光放到了宠物犬身上。 小区里面乱跑的宠物犬不多，兰博是其中的常客，也不知怎么着它就被偷狗贼盯上。 秦景悦脑壳有些疼啊，就该把这个二货关在家里，天天在小区瞎跑什么鬼。 唯一让秦景悦心稍微安些，是她注意到袋子还在抖动，兰博应该只是被迷晕，还有一些意识。 找狗心切，秦景悦赶紧打了个电话，让同事帮着把最近的几起偷狗案件的信息发给他。 秦景悦觉得这么老道的手法不像是新手，从有案底的人着手是最快的办法，毕竟他们时间不多了。兰博再能打架，也只是条一条德牧犬而已，在拥有工具的人类面前，挣扎和反抗往往是没什么用的。 兰博究竟能在偷狗贼手中活多久真的是看运气的事情，大家都不太熟悉整个偷狗以及销赃的过程，期间要过几道手，卖给终端的时候是死是活。 秦景悦心中着急，便拜托几位平时要好的同事，巡逻的时候，帮忙看看几家狗肉店。 秦景悦雷厉风行，开始找自己家的狗子，而韩明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自己的小弟被人偷走了，当然是担心，可担心归担心，他确实也无能为力。 不清楚来龙去脉，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他只能指望秦景悦能够尽快找到兰博。 “汪汪汪！” “汪汪！” 韩明听到非常熟悉的狗叫声，到阳台上往下一看。兰博那只二货正仰着头朝着楼上叫唤着。韩明喵了一声，这货怎么自己就回来了？ 他赶紧从楼上跑下去。 大家都为这条傻狗担心坏了，靠近兰博的时候，韩明才注意到兰博后头还有好几只狗。 泰迪、苏牧、萨摩耶……身上都是脏兮兮的。 精神有些萎靡的它们和神采熠熠的兰博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货到底是被拐跑了，还是出门把这些狗都给拐回来了？ 秦景悦和刘海都出去找兰博了，不在家，兰博回到家找敲不开门就只能跑来找老大。 韩明带着兰博赶紧去找阚大爷，阚大爷看到那么多条狗也是目瞪口呆，赶紧拨通了秦景悦的电话。 开车赶回来的秦景悦看到兰博神气活现，差点都要哭了出来。 兰博兴致冲冲的想要扑上去，就被抹掉眼泪的晴秦景悦一把拎住了耳朵，然后一顿胖揍。边打还边骂：让你不听话，让你听到乱跑！以后还敢不敢出去乱逛…… 兰博被揍得嗷嗷直叫，跟来的几条狗子也是惊慌失措，甚至有一点点想逃跑。 怎么威风凛凛的德牧，居然有这么可怜的一面。 秦景悦注意到兰博身后的几只狗子的时候，也有些晕乎乎，不知道其间到底是什么情况。 第132章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兰博身后的几条狗身上都有些僵兮兮的，显然是受了不少罪。 体型比较小的泰迪身上还被划出了几道小口子，也不知道熬了多久，加上天气温升高的缘故，伤口有一些溃烂，散发着淡淡的臭味。 如果说没有这几条狗，大家可能会认为是兰博自己跑出去玩儿了一个晚上之后才回来。看到几只狗可怜兮兮的模样，证明兰博所经历的，必然不会那么简单可不是兰博自己跑丢那么简单了。 兰博朝着秦景悦叫唤着，情绪比较激动。它扯着秦景悦的裤腿，死命的想把秦景悦往外拉。 秦景悦和兰博相处了那么长时间，真的是从小看着它长大，一天到晚给它收拾烂摊子，对兰博的了解不可谓不深。 正是因为了解了才知道德牧对待严肃事情的时候，正是这种很认真的状态。 秦景悦拍了拍兰博的狗头，让它稍微安静一下。用项圈把兰博套了起来，牵着绳子让它自由跑动。 兰博让小弟们都呆在原地不要乱动，自己则是拖着秦景悦跑出了小区。 好歹是两条功勋犬的后代，虽说智商上确实和警犬有略微差异，但是从天赋上来讲，兰博依旧比一般的宠物犬要高出好几个等级。 不管是从气味的识别，对路线的记忆、对主人命令的理解，都要远超一般的宠物。 秦景悦拉着兰博跑，还顺便打电话给自己的同事，让他们帮忙帮忙。 兰博肯定是去偷狗贼的地方，安全起见，还是人多一些比较好。 韩明没有跟过去，有秦景悦在，兰博是绝对安全的。而且他们实在是跑得太快了，英短的小短腿，实在是跟不上。 他心里感到非常欣慰，看来平时兰博也从他身上学到了些东西。 智商学不了没事，一些小技巧学会了，也是大有好处的。 …… “哥，你什么时候把屋子里的狗都卖了？”停下电动车的瘦精小伙子愣了一下。 “我没有卖啊，我刚才不是跟你一起出去转了一圈吗？”中年胖男人反问道。 短暂的沉默之后，只听小伙子一声惊呼：“那我们的狗哪去了？” “哪个丧良心的把我们的狗都给偷走了啊！” 偷狗贼们不是说偷一只就能够卖一只，往往都是凑够一定的数量，然后联系贩子。 狗贩子从偷狗贼手中把狗都集中起来，再统一销售。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笼子里装的，原本就是这兄弟俩忙活了一周的成果。这差不多是沙洲的郊区，位置比较偏僻，平时很少有人。 偷狗贼在狗的食物放了一些麻药，很多吃了就睡，也没空叫唤，并不会引起旁人的关注。 兰博倒不食物里面做了麻药，它单纯是嫌弃贼喂的食物太过于简陋。 他天天去宠物店蹭吃蹭喝，家里还有秦景悦和刘海购买的昂贵狗粮。自然是看不上这些如同泔水般的食物，不吃食物自然就不会昏睡。 保持清醒的兰博轻而易举就弄开了锁好的笼子，和韩明混了那么久，脑子没有变聪明，但开个拉栓的笼子还是轻而易举的。 兰博没有光自己跑出来就完事，它还把其它笼子都给打了开来，带着几条同样被偷的宠物犬一起逃了回来。 偏僻的郊外离小区至少也得十几公里，也不知道兰博哪来的那么强的领导能力，把这些被偷来的狗带了这么远。 兰博干完这番心里还是蛮得意的，只是还没来得及翘尾巴就被秦景悦一顿揍给打趴下了。 偷狗的哥们两还在捶胸顿足，思忖着是不是同道中人黑吃黑，趁他们夜里出去“做买卖”，一下就把他们的库存给清了个遍。 突然院子的门就被撞了开来，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女人破门而入。 他们俩心中一惊，这是想要干什么？很快他们就发现女人身旁还有一条德牧犬，正是被他们偷走的兰博。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兰博拼命地叫唤着，要不是秦景悦拉着，这货就要冲上去拼命了。 秦景悦注意到电动车上的麻袋还在晃动，虚掩的门里有大小不一的笼子，就知道面前这两人正是偷走兰博的人。 “是不是你们偷走了兰博？”秦景悦冷声问道。 中年男人呵呵笑了一声：“兰博是谁？你不要平白无故污人清白，我们可什么都不干。” “那你们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你管得着吗？” 瘦子藏在中年男人后面，小声的说道：“这个娘们可不好对付，看样子很较真啊。我们还是不要和她有冲突比较好，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俩不太妙。”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 毕竟是违法的事情，动静闹大了，周边的住户围过来，事情就有些麻烦。 “不要多管闲，不然没你好果子吃！” 哥俩猜测，可能是德牧自己逃了出去，找到自己的主人，想回来要个说法。 不好好恐吓一下，说不定这娘们就会蹬鼻子上眼，纠缠他们。 他们就是偷个狗，还没胆子伤害人。 秦景悦听到了院子外头有动静，立刻说道：“我是警察，你们两个被捕了!” 瘦个转身就想跑，秦景悦快步上前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上。 秦景悦在警校的时候，飞踹击碎几块木板是家常便饭。这种力量踢在瘦子身上，他直接飞了起来，砸在了墙上。 中年人还想要动手，就被秦景悦擒住了右手，反手扭了过去，中年男人疼得嗷嗷直叫。 门外跑进来两个民警，是分局派来的增援。 表明身份之后，秦景悦把压着的中年人交给了两位民警，走过去拎起了头昏脑涨还未清醒的瘦子。 后续的事情自然有走流程。 十几年前的乡下，如果偷狗的话，被村民们抓到活活打死都有。在村民看来狗不仅仅是自己的财产，处得久了也有感情。 而从现在的法律来说，偷狗是盗窃行为，以狗的实际价值来定罪处罚。 达到刑事立案标准的话，要追究盗窃罪的刑事责任，达不到立案标准则是按照治安事件处罚。 先不说德牧的身价，就是之前那些宠物犬价格也是昂贵，几只加起来可能至少五位数，从量刑上来说数额已经属于较大。 第133章 下雨天打孩子 兰博安全回家，跟着他回来的狗子暂时寄居在派出所里，由官方在网络上发布启事，帮着它们寻找主人。 很多狗子都是家里面不可或缺的一员，它们失踪的时候，有的人家真的是满网络寻找，急得要死。 和狗子们重逢的感动比起来，兰博家的气氛有些不妙。 秦景悦回家之后，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本着不打不成器的想法，又把兰博胖揍了一顿，希望它能够长点记性。 这一顿胖揍惊天地泣鬼神，天昏地暗，搞得邻居还以为秦景悦家在杀猪。 猫咪比较顾家，是因为猫咪需要的运动量相对较少，整天不活动也无所谓，家里就足够它们玩耍发泄的了。 而对于大型犬的德牧来说，每天至少要保证两个小时以上的运动量才能满足它的需要。 兰博在家里关禁闭，就给了他拆家的机会，先是枕头，然后是沙发，接着是木质的餐桌。 当晚秦景悦家又响起了鬼哭狼嚎声，邻居们就有些习惯了。 兰博被气急败坏的秦景悦揍过之后，也明白堵不如疏，你总不能强制狗子笼子里。 光关禁闭，没有办法让兰博彻底安静下来。一天到晚被关在家里，难免觉得憋屈。于是可怜的刘海带着兰博就被秦景悦赶出了家门，苦逼的刘海，一下班就得带着兰博在外头晃悠，时不时还要被兰博一个突然启动给拉得往前踉跄几步。 几天下来，兰博是开心了，可刘海开始瘦下来了。 偷狗事件让兰博挨了好几顿揍，不过它皮糙肉厚，记吃不记打，每天依旧是乐天得不行。 韩明却被殃及池鱼，林妈以兰博的遭遇为理由，直接关闭猫洞。 自家的猫虽然逆天聪明，但力量有限。林妈觉得要是韩明被抓了，万一跑不回来可怎么办？ 对于林妈的这种担心，韩明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他其实很想告诉林妈，吃狗的人很多，所以狗肉狗供不应求，偷狗贼才应运而生。吃猫的人真的没有几个，有那么多其它的肉可以吃，何必吃味道那么奇怪的猫肉呢？ 英短又不是唐僧，吃了还能延年益寿。 家里面大事是姜爸说了算，小事是林妈说了算。他们俩结婚十来年了，都没有发生过什么足以让姜爸出马的大事，所以基本上不需要发表什么一件。 林妈不准私自出门，韩明就只能灰溜溜的在家里呆着，身体都要发霉了。 姜萌很快就要应考，林妈忙前忙后也没时间去广场上和“战友”们切磋舞技，韩明也没有机会跟着出去玩耍，只能是成天睡觉，感觉把后半生的觉都提前睡掉了不少。 “起来，不要睡啦！”林妈把窝里的韩明拎了起来，“才吃饱，带你出去消消食。” “喵——” 一听能出门，韩明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 林妈拎着个袋子，韩明屁颠屁颠地跟在后头。 走了几步，韩明发现林妈似乎是去涂奶奶家。 涂奶奶的伤不算是严重，只是年纪大了，身体的恢复能力不像年轻人那么快，在院里住了不少时间。 儿女们虽说时不时会去看她，但对于一个老人家来说，待在医院里心理上总觉得会不自在。 哪怕并不是很重的消毒水气味，在涂奶奶闻来，是格外的厌恶。 倒不是怪罪，只是年纪到了。心里面或多或少有那么些担忧。 何况涂奶奶离不开丫头，老是让一只猫待在病房里，也觉得不太好，也会妨碍医生护士。 儿女们想轮流让涂奶奶住在他们那，也好有个照应。 老太太一个人住，儿女们心里面放不下。幸好是消防员来得快，把昏迷的涂奶奶救了出去，可下次要是有个别的危险，没有人在身旁，可怎么办？ 儿女们不便明说，觉得不吉利。 涂奶奶在儿女家住了几天，实在是觉得不自在，执拗地住了回来。 儿女们也都到了中年，从早到晚有太多自己的事情，涂奶奶住他们那，觉得自己是个多余，还不如在家里面自在。 对面的邻居家婆娘闹事，被抓进去，拘留了几天出来之后顿时就变得没了声响。 似乎是自己闹事并不光彩，早出晚归，闭着其它住户，也不复之前的泼妇模样，看样子确实是得到了教训。 隔壁家家里面需要重新装修。，重新购买家具叮叮咚咚了小半个月，才算是彻底安生了下来。被烧坏了的防盗门也进行了更换，依旧是和涂奶奶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涂奶奶也不介意，能够跟她说得上话的还是小区里那些老头老太太。 老太天了，真的是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的学习能力，她已经很弱了，也听不懂年轻人的潮流语言，玩不转智能手机。 对她而言，老人机能够拨打得到儿女的电话，已经算是跟得时代和潮流了。 返回小区的丫头显得格外有精神，只是身上被灼烧的毛发还没有彻底长出来，就是让人看着会忍俊不禁。 兰博被关在家里，只有晚上时分才能在刘海的牵引下出来溜达。 韩明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面活脱脱像个黄花大闺女。 阚大爷家的大胖橘猫，随着天气逐渐热起来，越发懒散，丫头在它身旁叫唤半天才能勉强得到大胖的一个回应。 身体胖了，玩不动了，也懒得再和丫头计较。要知道丫头和大胖之前可是打得有来有回，现在丫头觉得打一顿大胖，它都懒得还手。 看到林妈带着韩明上门，丫头激动万分，在韩明身边又蹦又跳。 “哈~你看丫头精神的。” 涂奶奶笑道：“丫头还是和团子亲啊。” 林妈和涂奶奶聊了会，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一些菜，乡下采的，无公害的。还有些干木耳，炖汤放些就好。” 别看林妈说的轻描淡写，光是那些木耳，都是北方深山老林里的，含有的营养元素，肯定是和大棚产的不同。 涂奶奶一脸的感谢。 礼轻情意重，涂奶奶活了那么大，该吃的也都吃过，在意的也就是一份情谊。 以前的时候啊，大家都不富裕，想要折腾些昂贵的补品也折腾不起。谁家生了病，村里的人家多少会带些自己地里的东西拜访一番，没有什么目的，就是说两句吉利话，送上一片心意。 涂奶奶觉得这才是人情最该是的模样。 第134章 盛夏白瓷梅子汤 天气闷热了起来，就感觉内心的千万只草泥马也在疯狂的奔腾，让人无比烦躁。 文艺的小青年们，每逢此季，必然是少不了在朋友圈里发一条：世间情动，不过盛夏白瓷梅子汤，碎冰碰壁当啷响。 世间情动，看似神秘繁杂，其实不过是一个瞬间的事。你拿起一碗梅子汤，碎冰撞壁的一瞬间，你看见一个人，顿时暑意全消。 多年后那人或许不再，甚至面容都已模糊，可那个瞬间，那碎冰撞壁的脆响和那通身清爽的感觉，还会长久地留在记忆中，一切都提醒着你，那时情动莫名的自己。 韩明能记得这句话，倒不是他有多喜欢，不过是他觉得看文看字，不去理解深层含义，只看表层也是一种另外的领悟。 他的觉悟就非常简单：一碗酸梅汤，飘着碎冰。 妈呀，夏天能够有这么一碗，简直要比爱情更让人舒畅。 好不容易等来了一场雨，却也下不尽兴。 昨夜听雨眠，晨起地面干，让人心觉可惜。 一场雨后，暑热去而复返，愈发猖狂。 让人心情烦躁的不只是炎热，还有即将到来的考试。 韩明能清楚地感觉到姜萌内心的烦躁，有时候还会因为一点点的不容易，就和林妈姜爸发脾气。 她明知道自己不该，可内心的烦躁让她有时候忍不住。 人最喜欢的，就是伤害在乎自己的人。 林妈和姜爸体谅姜萌的压力，越是临近考试，越不去催促她，时常是教导女儿要放松心情，坦然面对考试。 临时抱佛脚这事，本身就不靠谱，最多不过是安慰一下自己罢了。有一个良好的心态面对考试，才是正常发挥的关键。 中考那天家里面格外重视，林妈煮了清粥，煎了荷包蛋，配了些清口的酸黄瓜片，清淡又有营养。 姜爸和林妈请了假把姜萌送去考点，顺手把在家闲得无聊的韩明带上。 校门口路的两端也放上了禁鸣标志，在考试开始之后，这条路就会暂时封闭起来，防止行车按喇叭，影响到考试考生的发挥水平。 谁家没有小孩？大家也清楚考试的意义，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林妈还在不断的给姜萌打气，希望她能够稳住心态，发挥出应有的状态。 送考的家长很多，只能送到门口，门卫很负责的把很多家长拦了下来。 对于孩子来说，从校门到考场，这段路得自己走，就像是他们的人生一样。 该看的书，姜萌都看了，该刷的习题，她都没有落下，不再有前几日的烦躁。 “爸，妈，我进去了啊。”姜萌坚定地说道。 林妈还想再关照几句，被一旁的姜爸给制止了。姜爸知道肯定是些考试文具啊、注意事项等等，这些东西林妈都从早上起来都说了好多遍了。 姜萌是不紧张了，林妈却开始捏紧了拳头，一脸的苍白。 林妈深吸了口，挤出了笑容：“好好考，加油！” 姜萌看到平日里面严厉的妈妈比划加油的样子，甜甜地笑了。 “喵！”韩明也不忘露把脸。 “对啦，还有团子！”姜萌熟练地和韩明击了下掌，“我会加油的！” 韩明望着姜萌走入学校的背影。 没事哒，作为我的铲屎官，我会赋予一部分主角光环给你。 这种考试，小意思啦。 只听到一阵铃声之后，广播开始播放中考考试的注意事项。 铃声之后，门口的家长们的心情也紧张了起来，有的家长在来回的走动，心里面惦记着自家孩子，是不是能够安安稳稳的发挥。 考试有的时候不仅是考孩子，有的时候还是在考家长。 要是没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可能这个时候就抽过去了。 其实门口的家长并不能改变什么，也无法给正在考试的孩子提供一些有用的帮助，这更像是一种仪式感，表示了家长和孩子在一起，一同迎接孩子人生当中相对比较重要的一次考试。 林妈是真的紧张，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手里捏紧的拳显示在她心中有多么紧张。 小商小贩对商机的洞察能力是无与伦比的，不然也没法在这个行业里混下去。 冰沙、冰水都是小意思，韩明就是搞不明白，这伙人是怎么把炸串整到校门口，似乎生意还不错。 韩明只能报以一个这样的表情。 (?｀ω′?) 说好的紧张呢？说好的关心孩子考试呢？ 要不要给你们再整点冰啤酒，组个局？ 天气确实是热，姜爸找了个摊子，买了两杯酸梅汤。 冰镇酸梅汤，简直就是夏日续命的神器。 林妈推了推：“我不喝，你喝吧。” 紧张让林妈身体反应都迟钝，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热。 “喵喵~”韩明一脸殷勤地抬头望着姜爸。 林妈不喝，他想喝，真的是好热好渴啊。 姜爸笑了笑，把倒了些酸梅汤在杯盖上。 韩明很快舔了个干净，又是一脸的期待。 猫不能碰的食物有不少，在英短到家之前，姜爸是做过功课的。洋葱巧克力什么的是禁忌，吃了葱类食品后，猫咪红血球会溶化，导致贫血，或是血液呈毒性。巧克力则是含有的可可碱，会造成食物中毒。 还有就是牛奶、尖锐的骨头、盐分过高的食物等等。 其实韩明比较喜欢小鱼干，也是建议少量摄入，鱼干里的含有较多的镁，容易引发猫咪泌尿系统疾病。 姜爸倒是不知道猫能不能碰酸梅汤，出于安全考虑，只是稍微给了些，让他尝尝味道就成。 任凭韩明怎么卖萌，姜爸就是不给，反而屁颠屁颠地劝林妈多喝点水。 林妈只是紧张得感觉不到热，可出的汗是一点都不少。不及时补充水分，姜爸怕她会有脱水的危险。 韩明嗅到了一股酸臭味，嘴角露出了些“不屑”。 小摊贩真的是会做生意，在树荫下摆了些小桌小板凳，不少人都跑过来避避阳光。 韩明颠颠地跑了过去，找了个空地趴了下来。 初中物理就告诉我们，大树的树叶有水分蒸发，要吸收热量，把大树下的气温降低。再加上，大树能遮住阳光，防止了热辐射，也使树下温度降低。 稍微凉快了会，韩明支起耳朵听附近的人聊天打屁。 闲着也是闲着，侃侃大山，吹吹牛，似乎是中年男人的标配。 穿着个背心的大叔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牛笔哄哄地说道：“我听说这次卷子出考试有名的冷面杀手，每次出作文题目都相对比较偏冷。” 旁边的家长忙问道：“是不是有些内幕消息啊？” 背心大叔摆了摆手：“哪来的那么多内幕呀，就是出卷的以前教过我，那是我的噩梦啊。” 话题一开，不少人都加入了进来，天南海北地聊起来，说不定自家的孩子将来还能做同学呢。 第135章 意料之外 6月20日中雨转阵雨。 6月21日中雨转小雨。 6月23日小雨。 …… 天气预报就像开玩笑一样，但这就是正常的南方梅雨季节。 原本考完试就能浪得没边的姜萌，因为下雨的缘故也只能憋在家里。除了出行不便之外，还有就是衣服不够穿了。 衣服洗了根本就来不及干，天气过于潮湿，晾晒根本没用。 潮湿的环境下，韩明感到更加疲惫，觉得自己重了许多，大概是他的毛发吸收了过多的水分。 考试成绩还没有出来，班里面组织了一次初中毕业的聚餐。 毕竟成绩出来之后，就不知几家欢喜几家愁，到时候不是所有人都有兴趣出门。 许久不见的兰博正在草坪上撒欢。雨点砸在兰博身上，它不管不顾，只见草坪积攒的水四溅而开。 颇有一种电影里闭关许久，破关而出的绝世高手的风范。 韩明心里面倒是没为这条傻狗开心半分，浑身湿漉漉的，回家被秦景悦看到了估计又是一顿胖揍。 糟糕的天气让韩明并没有想出去放松的心情，他还是待在暖和的屋子里面，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入睡。 清亮的雨声，颇有古风，着实要比安眠曲更促进睡眠。 等待成绩的心情就好像是过山车，时而疯狂，时而沉郁，起落幅度太大。 刚开始睡到中午，下午哪怕是冒着雨也要出门狂吃狂喝的姜萌，到成绩快出来的那几天，立刻变得安静了许多，有时候起得比林妈还要早。 姜萌情绪的剧烈变化，直接投射到韩明身上。 林妈姜爸还要上班，姜萌只能找英短倾诉。 “团子，你说我能考上最好的高中吗？” 被抱起来的英短一脸懵，他又不会说话，问他有什么用。 姜萌不依不饶：“你觉得能的话，你就点点头。” 韩明非常配合地点了点头。 “你能不能认真点！”姜萌不满地说道。 韩明的眼皮跳了一下，他又不是什么先知，怎么可能会预言啊。 妈蛋，不说不满意，说了也不满意，你到底是想怎样啊！ 英短内心装满了悲愤。 呵~女人，都是凤椒泡爪，实在是麻烦。 成绩如姜萌所愿，她的努力和付出得到了回报。 沙洲那么多初中，普高的录取率大概只有一半，而在一大堆高中，最好的沙中每年只录取500人左右。这五百个名额中，还有一小部分是通过赞助费上来的。 也就是说，姜萌能够经过统招进入沙中，是在中考中，考取了整个沙州市的前300名。 以后真的是不能再说姜萌是学渣了。 姜萌知道自己成绩的时候，还没有什么直观印象，只觉得自己的发挥貌似还不错，比模拟考试要高出不少。 私下和同学的交流中，她莫名发现以往成绩比她好的分数却不如她，还有一些奇怪。 这次考试的命题确实有一些难度，全市的平均分和往年相比下降了不少。 排名出来的时候，姜萌觉得自己稳了，喜极而泣。 林妈知道女儿排名的时候，热泪盈眶，说不出话来，只是拥在姜爸的怀里面哭泣。 那些过往的记忆，对孩子的训话，女儿不听话时候自己的揪心，压抑已久的情绪，在那么一瞬间就得到了释放。 姜爸万分感慨，从小到大操心着姜萌的学习，现如今交出这份答卷，远远超出意料之外。 “迪士尼！鼓浪屿！亚丁和川渝！” “浪漫的土耳其，东京和巴黎！” 姜萌蹦跳着囔道。 考上沙洲最好的高中，她就能去她想要去的任何地方，这是父母之前答应她的。 听着姜萌喊的那么多地方，正沉浸在情绪中的林妈瞬间抹干了眼泪。 习惯性地想要让姜萌不要妄想那么多，却被姜爸拦了下来。 “就让她高兴一会。”姜爸小声地说道。 林妈哼了一声，转瞬又笑了起来。 姜萌想要去旅行的地方，其实韩明倒也蛮想去看看的。 每一代人所经历的必然是不同，想韩明中考结束的时候，分数也不低，但父母却并不似这般开心和骄傲。可能是他一如既往很优秀，在父母眼中考个好高中也没啥好激动的吧。 父母不激动，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奖励。旅行就别想，没给报两个补习班已经是网开一面。 姜萌这一代是幸福的一代，盛世下，才能让她想得那么美。 仲婕只够上一中的分数，可她家里有钱，硬生生砸进了沙中，两人还能接着当同学。 所以说，读书好可以赚钱不一定，但绝对是可以省钱。 录取结束之后，姜萌就正式开始了暑假生活。 没有作业的假期，简直就是天堂。 每天睡到中午起，吃个饭跑出去和朋友逛街，顺便做个旅游攻略。 既然答应了姜萌考得好就能出去旅游，姜爸和林妈自然是不会食言，不过也不可能让姜萌到那么多地方去。 综合来看，一家人决定去泰兰德。 环境优美、异国风采，距离近，还便宜。 姜萌还没出过国，兴奋得好几天睡不着觉，屁颠屁颠地开始做计划。 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有的人就住在罗马，在市中心还有好几套房。 姜萌为能够去泰兰德开心得不行，仲婕却已经去过好几次，连浪漫的土耳其啥的，那首歌里的地方，她很小的时候基本都去过。 出去见得多了，仲婕反倒是更想在国内转转，看看大好山河，所以她的假期选择的是自由行。 姜萌的旅游攻略也是在仲婕的建议下才做的，避开了不少热门城市和景点，选择的是旅客不多但有特色的景点。 按照仲婕的说法，太热门的景点基本都是国人，很多做生意的泰兰德人讲的都是中文，走在街上，听的都是中文，见的也多是国人，反倒是没有了出国旅游的乐趣。 冷门些的景点人比较少，但胜在保留了原汁原味的特色。何况林妈本就是英语老师，口语一流，哪怕是没有跟团，也不怕语言不通。 听着仲婕的侃侃而谈，一旁的韩明目瞪口呆。 谁知道这个曾被感情束缚的小姑娘，见识居然如此广博，想法也非常独立。 第136章 依赖 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地去了泰兰德，可怜的英短则是孤零零地被留了下来。 倒不是林妈他们不想带，只是麻烦的程度让他们不得不放弃。 携带宠物出国，疫苗、检疫证明。海关文件这些是必须有的，这些东西不麻烦，就是耗时间。有的国家还需要宠物植入芯片，就更费事费钱了。 林妈稍微打听了一下，委托中介办理得上千，还不算托运猫咪需要的费用。 猫咪坐飞机，价格比人的机票还要贵。 综合考虑下来，韩明就被林妈寄养在了奇缘宠物店。 小福说什么都不愿意收钱，本来之前拍宣传片的时候，韩明都是免费上镜，这不过是住几天，哪还能收钱啊。 何况英短那么聪明，几乎不怎么需要照看，也就是个伙食费。 再说了，哪怕是不寄养，英短也会过来蹭吃蹭喝的。 小福的客气倒是让林妈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特地地关照了一句，千万不要让团子独自出去。 韩明一听这话哪里乐意，正想着趁他们都出去玩了，自己也能晃悠晃悠，谁知林妈直接断了他的念想。 在林妈面前，韩明是没有讨价环节的余地的。 “喵~” “你别朝我叫唤呀，林老师关照过的，不能让你出去玩。”小福避开了英短直视过来的眼神。 韩明不依不饶，让小福不胜其扰。 小福从小对老师就是敬畏有加，他从林妈身上看到了许多老师共同的气质，说啥他都不敢放英短出去。 听着韩明不断地叫唤，小福直接就跑路，到分店去视察工作。 漂亮的店员小姐姐知道英短的心情不美丽，没事的时候就跑过来抱抱他。享受着山峰的温暖，韩明的心情明亮了许多。 “汪汪~”拉布拉多叫唤着，望着笼子里面的英短。 小福知道团子特别聪明，一般的笼子都关不住他，所以就把他放在了一个电子门锁的猫笼里面。 电子锁的那边栏杆缝隙很小，韩明胖嘟嘟的爪子根本就塞不过去。 韩明悠悠地站了起来，看了看豆奶粉，觉得它智商应该是超过兰博，那帮他开门应该是没啥问题吧？ 奇缘宠物店的生意不错，宠物在洗澡的时候，主人们就在休息区聊聊天，或者是听店员普及养宠的小技巧。 其实科学地养宠，可以避免很多疾病，只是很少人会去系统的学习，只凭着自己的心意。在喂养和卫生上都不怎么注意，导致宠物积累成疾。 客人那么多，店里的人手就显得够呛，店员们手忙脚乱，也没精力盯着韩明。 韩明是记得密码的，只是和豆奶粉的沟通有些困难，错了好几次，它才用鼻子按对。 幸好这种密码锁非常简单，不然像是手机错得次数多了就自动锁机，那韩明就真的没地方哭了。 韩明快速地穿过大堂，趁着有客人进门，“嗖”一下窜了出去。 从开着中央空调的店里出来，韩明瞬间被暑气包裹，整个身体都感觉有一些轻飘。热归热，确是自由的感觉。 真好。 豆奶粉紧随其后，摇头晃脑，吐着舌头，流了一路的口水。 梅雨季节之后，便是艳阳天，气温一日高过一日。 韩明好久没出门，只觉得有一些不太适应。 被阳光炙烤的路面有一些烫脚，韩明遍加快了脚步，朝着小区跑去。 大胖缩在门卫室，吹着冷气，连个脑袋都不探出来。 越懒，就越怕热，这种天气，给它三只鸡腿，大胖都不乐意出来。 兰博依旧是被关在家里，隔着门叫唤着，爪子划过门，非常刺耳。 刘海天天晚上拉着这货出去跑步，不过是发泄一下它的体力，可精神上的空虚，是没办法填补的。 要是韩明自己，他能够从阳台上爬下来。可他并没有交给兰博，它家楼高，自己有吊儿郎当，万一掉下去半身不遂，可是要凄惨下半生。 小区里转悠下来，韩明觉得怎么比宠物店里面还要无聊。 姜爸林妈他们出去玩了，好似心中就空缺了一块。 这大概就是依赖吧。 豆奶粉随着韩明转悠了一圈，看着它不怎么熟悉的环境，有一些畏惧，也有一些兴奋，倒是不像韩明那么惆怅。 回家望了一眼，林妈临走时没把猫洞大开，韩明回不了家。 叹了口气，韩明转身正想回宠物店，就听到了“吱—”。 门开的声音？ 韩明猛地抬头看，大门依旧是紧闭。 侧身一望，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白色短袖的小伙子正从中间那扇门探了出来。 一个单元其实是三户人家，中间一户是亲子房，大概是四十多平。有的住户会把这间房买下来，打通之后就成了四室的大居室。有的就是单独买下装修，就成了单身公寓。 沙洲的房价过万，普通的两室一厅的房子年租金得好几万，要是更大些的三室，其实在租房市场并不受欢迎。 这种四十多平的单身公寓，反倒是更加受热捧一些。 中间这户装修好了以后，一直没见有人居住，也没租出去，很多时候也就忽视了。 他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啊？ 小伙子把手里的垃圾放在门边，看了看英短和拉布拉多，眼中闪过一些疑惑。 豆奶粉感觉这个人没有恶意，天性使然，跑了过去。 小伙子颇有兴趣，伸出手摸了摸豆奶粉的狗头。 豆奶粉在宠物店就是店宠，店员们就别说了，来往的客人也特别喜欢摸它，要不是小姐姐经常帮着它洗澡，可能脑袋上都有包浆了。 习惯被别人抚摸，豆奶粉也就喜欢这种感觉，小伙子触碰它的时候，豆奶粉一脸的享受。 “你是……团子吧？” 韩明眉头一皱，他怎么知道名字啊。 “你们家不是出去旅游了吗？没带上你吗？”小伙子蹲下来望着韩明问道。 “喵—” 这不提还行，一提韩明心里面就揪心。 听到没，在泰兰德乐嗨的三只听到了没？ 素不相识的人都知道出门在外，要把猫咪带上，而不是让他在宠物店里面待着，多难受啊。 第137章 新住户 客气又有礼貌是非常容易拉近双方的距离的，反正在韩明看来，这个小伙子非常不错。 在小伙子的邀请下，韩明和兰博走进了房门。 门口摆着个毯子，韩明在上面蹭了蹭爪子，兰布拉多照葫芦画瓢，只是它的爪子缠在了上面，要不是小伙子帮忙，它可能就要把毯子活活给撕了。 门的左边是小厨房，锅碗瓢盆放置得相当整齐。右手边是鞋柜，旁边的一个小门应该就是厕所。 客厅、餐厅在一块，移门后面是卧室，还连接着一个很小的封闭阳台，摆着一个小的吊椅。 整个房间分布摆放井然有序，让人感觉赏心悦目。 客厅里的地毯色调素雅，踩着非常的柔软。 看样子年轻人在装饰上是花了不少的功夫。 卧室的书桌上摆着不少的书籍，还有一台开着的电脑。 房子是很早就买了，因为他在外地读书工作，所以一直没有搬来住。 他叫张文彬，原来是个记者，供职在沪城的一家报社，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从大城市回到了沙洲。 大城市有大城市的精彩和繁华，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清净和曲幽。 或者是他在大城市太孤独了吧，累了也就回家了。 张文彬好似是许久没和人说过话了，絮叨地对着英短和拉布拉多说了好久。 拉布拉多是温柔的，它听不懂面前的年轻人在说着什么，只是趴在地板上。 韩明倒是听得懂，只是人间的孤独大多相似，没什么独特，也就觉得有些无聊。 张文彬从冰箱拿了半个西瓜出来，切了一些出来，放在纸盘子上端了过来。 拉布拉多站了起来，寻了块大的，一口就给吞了下去。 冰爽的西瓜让它打了个冷颤，身上的暑气也去了大半。 大热天能有冰西瓜吃，那自然是一大幸事。只是冰冷的西瓜对宠物的肠胃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在家、在宠物店里，它都没机会吃上两口。 其实这就像是喝酒抽烟，都知道对肝对肺不好，可控制好量，其实危害也没有那么大。 韩明小口小口地吃着，他当然是想如拉布拉多一般豪迈，只是嘴巴太小了，实在是豪迈不起来。 “团子，你比听说的还要胖啊。”张文彬感叹地说道。 这话一出，韩明脸色瞬间就变了。 咋啦，吃你两口水果，就能说我胖？ 韩明赌气地又啃了两口，好像是把面前的小西瓜，当成了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小伙子看着英短，眼镜后露出些差异。 这只英短好通人性啊。 张文彬搬到公寓也有些日子了，只是他很少出门。有时趁着傍晚凉快些，在小区里面转悠两圈，坐在树下听着小区里的大爷大妈聊天。 或许是记者工作培养出来的习惯，他更愿意听人说，自己思考，而不是参与其中。 他是从一位大爷的口中听到关于团子的事迹，在大爷添油加醋之下，韩明俨然是变成了妖孽。 韩明一听张文彬口中对大爷的描述，就知道是阚大爷。 他确实是很有文字功底，寥寥几句就把阚大爷的特点给描绘了出来。 张文彬在观察英短和拉布拉多的时候，韩明也在观察着他。 这是个非常温柔的男生，说话柔和磁性，对待英短和拉布拉多也是平等交流，越发让韩明对他充满好奇。 他好似一位旁观者，但又不是冷漠，而是富有感情地观察。 他轻轻地拍着拉布拉多的狗头，让它少吃些，两三块就好。 拉布拉多莫名地听话，完全不像是宠物店里面的小老板。 韩明望向深色纹理的书桌，发现他的爱好非常广泛，既有古典文学，也有当代文学，还有好几本是科幻小说，比如大刘的三体和弗兰特赫伯特的沙丘。 大部分书韩明都看过，只是他以前读书多是消遣，泛读而不精读，也就是记得些大致情节，很多小情节是记不清楚了。 跳上椅子，韩明能清楚地看到电脑屏幕。 打开的文档里已经写了大半页，浏览了一下，应该是一篇稿子。只是还没有写完，也不知道前文如何，韩明猜不出是关于什么的。 张文彬有好多话想说，平时也没有人听他说，多了一猫一狗作为听众，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大学毕业之后，他到了报社，奔忙在第一线。 他辛辛苦苦，深入一线，可不是什么报道都能够发出去。 很多时候，他写下的文字硬生生被领导卡掉，哪怕是发出来的，也经过了修改。 领导和同事很欣赏他的态度，可又说他的文字过于锋芒，读者不愿意看。 他说他的理想，是做一个调查记者。 韩明自然是知道记者，只是并不清楚什么恶是调查记者。 张文彬说，全国的调查记者不过只有一百多人，这个数字让韩明有一些惊讶，也有一些迷茫。 那么大的世界，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那么多的新闻报道，怎么可能就只有一百多人呢？ 韩明想不明白，可这就是事实。 张文彬说：“移动互联时代和娱乐至死交织混杂，碎片化的欢愉淹没了理性，群众享受娱乐，乐于围观，却放弃思考。” “不是人们愿意吃瓜，只会相信，不过是他们只看到媒体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做出自己的判断。” “客观的报道非常无趣，但必不可少。” “……” 韩明吃过瓜，也见识过诸多事件的反转，他有时候并不相信网络自媒体的文章，甚至哪怕是所谓权威的数据，他觉得都不一定可信。 并不仅仅是公信力在下降，媒体的可信度也在过度消费着。 为什么很多人说哪来的记者，不过是一群妓者，不过是被愚弄之后的无力和嘴炮。 哪里有热点，哪里就有报道，而这些报道没有深度和思考，应和着“乌合之众”的高.潮。 明星之事天下知，并不是错，有问题的是说真话的人越来越少，寻根究底的人越来越少。 归根结底，大环境选择了娱乐至死。 其实最可怕的，倒还不是没有人说真话，是应该说真话的人在说着谎言。 应该被人们信任的人怀有私心，片面的诉说和谴责。 第138章 英短的温柔吃不消 不明觉厉这词是极好的，拿出来用，总是要比只喊“666”、“卧槽，牛B啊!!”高端许多，虽说本质上都没什么差别。 韩明是个没有什么理想的人，现在也是只没有什么理想的猫。 为人的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条咸鱼。是英短的时候，则是每天吃一条小鱼干。 梦想是要付出努力的，所以有梦想的人大多过得很累。 正是因为没有什么梦想，韩明对有梦想的人是非常尊重和佩服。 自媒体时代，有流量才会有收入，为了吸引眼球，什么样子的标题都能取，什么样的内容都能虚构。这些媒体人缺少对真相的尊重，哪怕是官方媒体，求快求热点，往往不会深究其间的缘由。 相比较社会事件的真相，人们更关注的是明星的私生活，粉和黑互相扯皮撕扯。 很多社会事件，在无良媒体的引导下，人们更乐于吃着瓜，拿着馒头蘸着血。至于事件最后走向何方，人们并不关心，毕竟那么多热点，那么多瓜，那么多馒头，那么多血，他们不过是浅尝辄止，对其间原因并没有兴趣。 电影《聚焦》中说道，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在黑暗中摸索，突然灯被打开，大家都会相互指责。 这番话颇有鲁迅的味道，纵然百年过去，人依旧还是那副品相。 张文彬想去做一个触及真相的人，自然是会被习惯了黑夜的人指责，被既得利益者们阻拦。 当理想无法照进现实，张文彬选择了离开沪城，回到了沙洲。 或许在这个城市，他能够不被喧哗影响，好好地继续自己的梦想。 一个文字工作者，所需要的不过是一天电脑，一根网线，他依旧掌握通往梦想的钥匙。 “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张文彬有些不好意思。 说到自己的专业领域，他能够滔滔不绝、侃侃而谈，而平时生活当中，他略微有些腼腆。 固然是个不错的性格，可也能知道他在残酷的职场中不得意也是有原因的。 听了一个漫长的故事，韩明非常满足地回到了宠物店。 “团子！你跑到哪里去了啊！”小姐姐不满地说道，“不是不准出门的嘛！” 面对美女的时候，一定要有礼貌，韩明没有反驳，只是淡淡地叫唤了两声。 店员小姐姐把英短抱了起来：“不准再私自出去了啊，不然小福店长以后肯定要说我了。” 小福自己扛不住英短的闹腾，跑到分店“避难”去了，让店员小姐姐帮着盯着韩明。 说实在，以韩明的智商来说，只要不是五花大绑，他总归是有办法溜出去。 不过要是害得店员小姐姐被小福说，也不好，所以韩明很有自知之明地回到了笼子里面。 密码锁还有些距离的时候，自动就给闭合上了。 小福回来的时候，看到英短乖乖地躺在窝里面睡觉，心里面放心了不少。 向店员小姐姐问了一嘴，小姐姐没把韩明和拉布拉多溜出去告诉小福，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后续。 有了一次疏忽，店员小姐姐花费了不少精力盯着韩明。 哪怕是出来到店里溜达，她也会格外注意。 店员小姐姐更多的还是怕英短跑出去遇到危险，毕竟外面的世界对猫咪来说比较危险。 拉布拉多可爱温柔，时常还有些小滑头，倒是让韩明觉得不那么无聊。 宠物店嘛，有很大一部分是体力活，洗澡也好、吹毛也罢，都极大消耗体力，所以店员忙碌一天都会非常疲倦。 店里没有专职的宠物医生，小福也就是个业务，能够处理些外伤。真要是眼严重的疾病，他还是会建议主人带着宠物去正规的宠物医院就医。 时间稍晚，店里的客人少了些，店员小姐姐赶紧把韩明从笼子里面放了出来，让他活动活动。 韩明在店里面晃悠了两圈，看到小姐姐仰靠在椅子上，浑身瘫软。 一条大型犬从洗澡到吹毛至少得二十多分钟，要是狗子不配合，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 小姐姐得把狗子抱来抱去，吹毛的时候，还要摆弄狗子，身体确实是有些吃不消。 “喵~”韩明爬到了椅子上面，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了？是不是想出去玩一会？”小姐姐当然是知道团子的脾性。 她可是在团子很小的时候，就照顾过他，他那种向往自由是与生俱来，从小就不喜欢被拘束。 韩明看出小姐姐是相当疲惫，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已经很累了，就不要再麻烦她。 “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就和我说啊。” 韩明：“……” 他要是能说话，早就被实验室解剖了，哪还能在这逍遥自在呀。 “喵？”韩明歪着脑袋。 我正在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 韩明抬起了前爪，按在了小姐姐的胳膊下。 一上一下，一轻一重，非常有规律。 劳累之后很容易肌肉酸痛，按揉一下，能够很好地舒缓不适感。 店员小姐姐有些享受，又有点惊讶。说实话，她一直觉得团子是只非常不同的猫咪，可真的是没想到这货居然隐隐成精。 “你怎么突然那么殷勤了呀？”小姐姐笑着问道。 韩明平日里面就是个阴晴脸，有所求的时候，对小福店长客客气气，心情不爽的时候，就会对小福店长横眉冷对。 这么个性格，突然那么殷勤，确实是让小姐姐心里面有些没底。 英短的胡须微张，一脸的温柔。 只是见了你累了嘛，想要让你享受一下。 店员小姐姐人美心善，也没有让可爱的英短白干活，两条新鲜的小鱼干，还有一小块的鸡排，伙食是相当棒。 嗅着香味的拉布拉多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在韩明的身边挤来挤去，不停地朝着鸡排眨眼睛。 这都不算是暗示，是红果果的明示。 小弟一路护驾，没有啥功劳也有苦劳，韩明非常大方地把鸡排让了出去。 油炸过的鸡排，重油味重，韩明不怎么喜欢。鱼干是不用想，破狗子是吃不了鱼干的，只是韩明能够独享。 第139章 露底 “啊！” 睡得正香的韩明吓得蹦了起来，浑身哆嗦了几下，灵魂才回到身体里。 姜萌像是个偷了糖果的贼，一脸的贱兮兮：“团子，我们来接你啦，惊不惊讶！惊不惊喜！” 韩明眯着眼睛，一脸的冷漠：“……” “你怎么不开心啊？” 韩明呵呵了两声。 我不开心的原因你不知道吗？ 被你们丢在家里快一个礼拜了，怎么着，还不能有点脾气了咋滴？ 小福笑眯眯地说道：“耍小脾气，很正常的。” “回家好好安抚一下。” 韩明瞪了小福一眼，就你话多，瞎说什么大实话。 小福的笑容之下，是赶紧让这家人把英短带走。 这货在店里面，还得有人看着，顺带着让温柔的拉布拉多二了许多，实在是不省心。 姜萌是个急躁的性子，自己的热脸贴了冷屁股，不耐烦之后，直接把韩明从笼子里面抱了出来。 和小福店长打了个招呼，把韩明扛在肩上，跑回家。 韩明就在风中凌乱，内心是一串需要打星号的话语。 “爸，妈，我把团子给抱回来了，他还不乐意了呢！”姜萌一回家就开始告状，明显是对韩明在宠物店里面的态度非常不满。 韩明“刷”一下朝着沙发上的林妈跑去，林妈笑哈哈地摸了摸猫头，然后是一脸疑问望着姜萌。 姜萌一脸目瞪口呆，刚才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啊。 韩明隐隐露出了些小得意，小姑娘你就是个弟弟，能和林妈这条大腿能比吗？你会做饭吗？你会帮我洗猫窝吗？ 不，你不能。 所以你还是个弟弟。 姜爸正在整理行李箱，笑着说道：“团子还是蛮乖的嘛。” “小福不是说他最近在宠物店很听话的。” 韩明就偷溜出来一趟，小福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总的来说，在他看来团子表现还不错。 “来，这是给你的娃娃。”姜爸从行李箱把礼物拿了出来。 韩明一听到娃娃，身体瞬间僵硬。 他可是看了不少恐怖片，泰兰德拍小成本电影非常不错，爱情片极度甜蜜，恐怖片也让人吓出一身冷汗。泰兰德的洋娃娃，我滴天，那根本不需要特效，就是天然的恐怖元素。这个有一丢丢像是岛国的那种浓妆小娃娃，听着都渗人。 看到是一个灰色的小象娃娃，韩明长舒了一口气。 泰兰德非常具有特色的吉象，额头上还有图画。吉象，谐音吉祥，也是一种非常好的祝福。 虽说韩明对布偶并没有什么感觉，他又不是三岁，可毕竟是姜爸林妈的一片祝福，他还是挺喜欢的。 椰蓉饼、青木瓜…… 一起回来的，还有不少好吃的，韩明分到了一些，满足了一下口腹之欲。 当然了，这次旅行花费的大头，还是林妈在机场免税店里面的消费。 哪怕是平日里面过的比较节省的林妈，在免税店里面见着好多物美价廉的化妆品，也忍不住买买买。 姜爸则是打开礼盒，拿着真皮皮带挺开心。 皮是真的皮，不过价格上估计也就是林妈一瓶化妆水的价。 这就像是什么呢，买了两万的打火机，送了一个古琦的包包。 自己花了那么多钱，总得买点啥堵住老公的嘴。 一家人其乐融融，唯有姜萌有一丢丢不爽。 感觉自己的告状反倒是把自己搞成了恶人，嘟着个嘴满是情绪。 “咚咚咚—” 门一开，是张文彬有一些紧张的脸。 “你们好，我是你们的新邻居。” “到了乡下一趟，带些东西回来，分给你们一些。” 张文彬不是个善于社交的人，只是个善良的人。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真的是些蔬果，但非常新鲜，根须还带着些泥土。 林妈连连感谢，对这个年轻人的初印象非常不错，如他这般礼貌的小伙子，真的是不多。 她自己就是老师，新一代的小孩想要的是彰显自由，需要的是特立独行，有的孩子为了标新立异，甚至是会干些出格的事情。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姜爸给张文彬倒了杯水问道。 这大概就是中年人的八卦心吧。 张文彬有一些紧张，他对自己的专业非常擅长，能够侃侃而谈，进入状态之后得心应手。可面对初次见面的人，他略微有些不适应。 姜爸是个人精，否则也没法做基层工作。老百姓可不都是善良的，也有不少是蛮不讲理的。要是姜爸没有些本事，很多事情根本就无从处理。 只是他很少把工作的状态带到家里面而已，所以看着人畜无害，显得地位最低。 姜爸寥寥几句，化解了张文彬的紧张，也让他说话顺畅了起来。 聊着聊着就谈到了时事，姜爸心中暗自点头。 张文彬年轻是年轻，看待事情非常可观，也有很有自己的见解。可能是涉世不深，有的想法并不接地，但并不能否认他想法的创新性。 韩明趴在沙发上，听着“神仙打架”，完全跟不上两个爷们的谈话节奏。 张文彬瞥了眼英短，喝了口水。 说实话，他是真没想到过来拜访一下邻居居然那么麻烦。 搞得他有些像是做记者的时候，采访某些大佬的感觉。 张文彬没忘给英短带了些小东西，冰镇过的杨梅。 红彤彤的果色上包裹着薄薄的一层冰，入口爽快，然后是甜腻，带着些涩。 “喵~”韩明非常满意。 张文彬都弄了一会英短，起身告辞。 林妈想要留他吃顿饭，张文彬婉言拒绝了。林妈是客气客气，要是张文彬真的留下来，那就真的是不太客气了。 韩明嘘了一声，没想到林妈居然还有那么“虚伪”的一面呀。 送走了张文彬，林妈合上了门，把趴在沙发上的英短给抱了起来。 韩明一脸蒙圈，他被举了起来，后腿在半空中无力地蹬了两下，很快就认命不乱动了。 “团子。” “人家是新住进来的，怎么和你这么熟的！”林妈的语气里面隐隐有一些不善。 林妈也是很了解英短的，他平时傲气得很，对陌生人向来是不屑一顾。要是和张文彬是首次见面，怎么可能会让他摸头。 姜萌在一旁乐得像是个傻子。 韩明：“……” 妈呀，露底了。 第140章 天太热，路烫脚 面对林妈的怀疑，英短表面波澜不惊，甚至还有一些呆萌。 浑身上下都是戏，简称戏精。 韩明觉得把蠢演得自己都信，那是真的会演。 林妈将信将疑，加上家里面气氛不错，也就没有深究，让在旁边看好戏的姜萌有一些不甘心。 在开学之前，姜萌也不是没有人管。幸灾乐祸的她，很快就被命运的链子锁了起来。 有的人出生就在终点，更多的人则是需要自己跑完全程。 家长能做的，就是把起跑线朝前挪挪，让自家的孩子能够少跑一些。 姜萌在家里面浪了一周，就被林妈送到补习班去了。 提前学习高中的知识，在林妈看来并不是好事，至少对老师来说，很难把握自己的教学进度。 讲得快了，没补习的学生跟不上。讲得细了，暑假已经学过一遍的学生会不以为然，上课不认真听。 但大家都把挪动起跑线，要是姜萌起跑就落后了，以她的真实水平来说，真的就可能赶不上了。哪怕是违背了林妈的教学观念，也得咬着牙把姜萌送到补习班去。 林妈很认真地分析过姜萌的中考。 首先就是语文题和英语题比较难，这两科姜萌一直都不错，甩开了不少分。习惯了格式化写作的学生，面对灵活的作文写作要求，确实是来不及调整。 很多学生还把作文当做是固定格式，开头，三段加上结尾，开头排比，使劲用上名人名言，结尾一定要升华一下，分数不低，也不出彩。 而姜萌对语言是有天赋的，写作的时候更具有诗意和内在逻辑，甩开其他人也在意料之中。 两门科目的优势，让她挤进了沙洲最好的高中。 可要是理科题目难一些，姜萌的总和分数还要下降不少。 在理科上，姜萌确实是只笨鸟，不先飞，林妈就怕她落在别人后头。 补课是残忍的。 漫长的两个月被拆解得支离破碎，睡不了懒觉，没法出去玩，姜萌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林妈脸一唬：“都玩了快半个月了，还想接着玩？” 姜萌心里面喊着“是！是！”，却不敢表露出任何的异议。 老公上班去了，女儿补课去了，待在家里的林妈无比自由，连带着对韩明也没有那么多约束。 之前是因为家里面没人，怕团子跑出去，害怕出事。林妈有着漫长的假期，自然不怕团子乱来。 只是外面的路面热得都有些烫爪子，韩明没事也懒得出门。 太阳落了些，阳光不再那么炽烈，林妈把睡蒙了的英短抱了起来。 刚到楼下，就看到张文彬迎面走来。 黑色的短袖湿了大半，袖口、领口都是白色的眼霜，脸蛋通红，估计是在外头待了蛮久。 “小张啊，又出去忙了呀？”林妈问道。 张文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出去工作的呢，最近事比较麻烦。” 韩明砸了几下嘴，他不是冲沪城辞职回来的嘛，怎么那么快就找到工作了？ 果然有能力的人，到哪里都能很好地生活。 只是不知道是啥子工作，被这么晒。哪怕是极辛苦的建筑工人、清洁工，这种天气，都开始避开高温作业。早上五六点上班，中午和下午都是休息的，赶工的话也只是傍晚再多干点。 张文彬的模样，似乎是最热的时候都在外面跑。 林妈提醒他注意避暑，也没多问。 交情深浅，决定说话的密切。 虽说林妈确实是觉得邻居这小伙子不错，可毕竟关系也就是这样了，很多涉及个人的隐私，她不该去打探。 张文彬依旧是老实地笑了笑，说了声自己知道了。 地面依旧是有升腾的热气，走了几步韩明就不乐意了，赖在地上不动弹，非要林妈抱着。 林妈还在出汗，身上有一些黏腻，沾在英短的毛上，但也要比爪子被烫熟要好多了。 菜市场人声鼎沸，充斥着汗臭味，韩明的鼻子有些受不了。 天热，人其实也没有什么食欲，大鱼大肉都觉得腻得慌。 清新的小菜，脆爽的黄瓜，酸甜的西红柿，倒是更让人开胃。 买了些蔬菜，林妈走到一处老农的铺子。 菜市场专门辟了一处，提供给乡下来的农民卖些自家种植的蔬菜。管理处也不收他们费用，只是要求登记相关信息，结束之后还要保持这片的清洁。 和专业菜农比起来，他们买的菜品种较少，都是些时令菜，量也不多。 可很多市区的人，还就爱他们的菜，总是觉得本地菜，口感要比菜贩子的菜肴好得多。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哪怕是模样相同，可独特的水土、光照，总是有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不同。几十年的嘴巴养成的习惯，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改得了的啊。 故土难离，离开了，吃饭都觉得嘴巴没有味道。 老农的框子里面是深绿色的豆子，已是买去大半。 一口方言，充满了泥土的味道。 老农说这豆子是新上的，才出地不久。 绿豆播种一般在4、5月，赶上雨水最为滋润，气候最佳的时候，到8月开始收摘。 林妈抓了一小把，放在手掌上翻动，豆子大小不一，还带着些土地的味道，确实是今年的豆子。 “小的都筛掉了，剩下的都是好豆。”老农见林妈有意，忙说道。 林妈拿了个塑料袋，装了一大袋。 老农拿起秤，挂上砣，拨弄了两下，勒住线绳，凑过来给林妈看。 “三斤七两，足足的，算你三斤半！” 林妈手里拿着不少袋子，韩明也不好意思再赖在她身上，出了菜场就自觉地下来。 菜市场哪怕是有管理人员清理，地面还是太脏了，他不想自己的爪子弄得脏兮兮的。 姜萌倒是到家了，把自己摔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一天四门课，她举得自己已经被榨干了。 “冰箱里有西瓜。”林妈看到她的模样，心情就有些不佳，“少吃点，太凉，小心闹肚子。” 最后的嘱咐等于是没说，姜萌一个鲤鱼打挺奔到冰箱前，拿着勺子就对半个西瓜下手。 家里的西瓜从来都是切成两半，姜爸和林妈一半，姜萌独占一半，韩明就只能蹭些，看着有一些凄惨。 第141章 勾连红尘俗世 绿豆用大火煮，撇去上浮的皮壳，撒入些许糯米米仁，这是林妈的秘密武器。再沸腾的时候，转成小火炖。小火舔舐着锅底，里头是“咕哆咕哆”的声音，浓郁的绿豆味充斥着厨房。 趁着煲绿豆汤的时候，林妈又准备了拍黄瓜和糖渍西红柿。 拍黄瓜里面一定要有蒜末和陈醋，糖渍过后的西红柿一定要放到冰箱里冰镇。 然后就是一道肉菜，西芹炒牛肉。有些人觉得夏天吃牛肉，有些燥热。其实不然，牛肉里面含有钾、锌等微量元素，对大量流汗的人来说，能够适时地进行补充。 更主要的是，吃牛肉不容易变胖，又含有不少蛋白质，也能提供足够的能量。 绿豆汤好了之后，凉快到常温，连着锅一起塞进冰箱，然后就是等着温度制造出来的美味。 姜萌吃了不少西瓜，肚子已经是肉眼可见地鼓起，可以就是望着冰箱里眼热。 韩明嗅着房间里面残存的香味，对一碗绿豆汤无比期望。 那么大一锅，一家人肯定是喝不完的，一想到自己也能分到一大碗，韩明心中就十分欣喜。 加班是姜爸的日常状态，天色渐暗才回家。 和平常相比，姜爸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过依旧露出了些笑意。 不管工作上有多少烦心事，他很少把这些带回家，哪怕是在车里面多呆上一会，平复一下情绪。 “别只记着吃，给隔壁的小陈送一碗过去。”林妈看姜萌猴急猴急的样子，瞪了她一眼。 姜萌之前就没在意过隔壁的小哥哥，有些不情愿。 林妈煮的绿豆汤是有许多小东西在里面的，墨绿色的汤色很是深沉，勺子一晃动，下面的宝藏就翻腾了出来。 韩明也有一小碗，冰爽的感觉，淡淡的甜味，沙糯的口感，好似还有一抹清香的薄荷味。 唉~ 实在是猫咪的味蕾太糟糕，韩明所尝到的味道不足十分之一。 人很多感官是不如其他动物的，嗅觉不如狗，听觉不如猫，可人的味蕾十分发达，造就了食物的各色滋味。 民以食为天不是说说而已的。 冰镇过的糖渍西红柿也是一大亮点，白砂糖浸入西红柿中，还有一部分融化结块，宛如火山上的白雪。 姜萌之前已经吃过冰镇西瓜了，绿豆汤和糖渍西红柿虽然好吃，可林妈并不让她多吃，不然肠胃可受不了。 贪嘴的姜萌经常大吃大喝，肠胃功能不堪重负，得过好几次肠胃炎，可还是记吃不记疼。 得不到满足的小姑娘不乐意，只能是多吃些西芹炒牛肉。 西芹的脆爽，牛肉的憨厚，韩明眼馋得不行。 都是家常菜，可用了不少心，味道自然是好吃。 山水之间终有相逢，千回百转落地生根，滚滚红尘俗世情深。 食物勾连着红尘俗世，也是家在的地方。故土难离，离不开的是土地上的所产，离不开的更是故土上的家人。 “团子，卖个萌。”姜萌夹了块牛肉，在韩明面前晃悠。 呵呵~ 别以为这么点牛肉就能够让我没有底线…… 谁都逃不过真香定律。 牛肉真香啊！ 吃过饭之后，姜萌躺在沙发上消食，小肚皮挺着，时不时还打个饱嗝。 林妈等姜爸洗完碗，牵着韩明就出门遛弯消食。 缓步无言，韩明在前头缓缓而行。 “汪汪——” “汪—汪汪——” 兰博卖力地把溜它刘海转拽了过来。 刘海苦笑不已，他每天过的是啥日子呀。在家里面被老婆“欺压”，出门遛狗，还得被狗溜。 兰博也是受害者，心里面苦得溢于言表。 韩明看着它苦大仇深的模样，能够体会到它的不易。 让人绝望的，并不是被压迫到反抗，而是尝试反抗了，却依旧没有一丁点的希望。 兰博的性格，哪里是肯乖乖待在家里面的啊。 长期在小区晃悠，心都野了，蓦然被束家中，让它非常不爽。 家也拆过了，秦景悦的鞋子都被咬坏了好几双，一幅不放它出去，就“同归于尽”。 秦景悦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反抗一次就揍兰博一顿，被揍着揍着，兰博就乖了。 它现在也就只能在刘海溜它时候，还能够逞逞英豪。 林妈很自觉地加入了大妈们的八卦群，她不怎么插话，就喜欢听大妈们聊聊小区里面的事。 姜爸和刘海相熟，就坐在树荫下的台阶上，让兰博和韩明自由活动一会，随意地聊着天。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家里地位的问题，刘海是有大把的酸苦想要倒。 姜爸一脸云淡风轻，只道是小伙子还是年轻。 年轻啊，不同的策略，不懂得女人的心，也不知道大势。 如他一般的中年人，在家里有地位吗？ 兰博就像个癞皮狗，就跟着韩明，半步不肯离开。 自闭了许久的它，好不容易逮住老大，就想好好玩耍一番。 吃撑了的韩明哪里有心情配着它玩，他自己动两步，就觉得有些累得慌。 “汪汪~”兰博觍着脸叫唤着，贼兮兮地朝着狗绳子努了努嘴。 韩明龇了龇牙，这货不会是想跑路吧？ 你不会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想挑战一下秦景悦的耐心？ 电光火石之间，兰博就从项圈里面脱了出来。 项圈这种低级的玩意儿，兰博结果无数遍，早就是熟能生巧了。 刘海还没反应过来呢，兰博就跑出了好远。 “汪汪——” 兰博站在远处，朝着韩明叫唤。 我都跑了，你咋还在原地呢？ 韩明打了个嗝，我又没说要和你一起跑路，真的是太年轻。 “兰博！你干嘛你！”刘海一看兰博跑了出去就急了。 这要是遛狗把狗给溜没了，他回家也不会好过的。 天也不聊了，刘海赶紧追了上去。 姜爸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把韩明抱了起来，朝着刘海那边摇了摇头。 没事养狗干啥，嫌自己体力太多了吗？ 你看猫咪多乖，养得胖嘟嘟的，跑都不想跑，就算是跑也跑不快。 当天晚上，小区里面又想起了凄厉的狗叫声。 好在大家伙也都习惯了，自动屏蔽，该干嘛还是干嘛。 第142章 逃犯 兰博当着刘海的面挣开狗声跑路，显然是没把男主人放在眼中，这让刘海很是受伤。 自己在家里面地位低，咋滴连狗子都敢不把自己放眼里了！ 所以第二天，换成了秦景悦遛狗，他乐哉乐哉地在家里面吹空调打游戏。 刘海心里面还是称赞了一句姜爸：老哥还是稳。 凡事不能蛮干，讲一点策略，世界就能变得非常美好。 秦景悦在揍兰博的时候，刘海在一旁也跟着叨叨地数落。 指桑骂槐嘛，话都是数落兰博，可在秦景悦听起来，怎么自己老公那么惨呢？ 老公一惨，老婆就心疼了呀。 一顿操作下来，刘海获得了最大收益，而兰博变得增加凄惨。 有母老虎压阵，兰博是连神都不敢走，每走一步都是胆战心惊的，深怕是触碰了女主人的霉头。 优哉游哉蹲坐在花坛上的韩明，只能是报以同情，希望小弟不要被秦景悦的气场给逼疯了。 姜爸没回家，所以韩明是跟着林妈出来溜达。 听着大妈们家长里短的，韩明有些困倦。 她们的八卦版本太多，也不知道哪个是对的，实在是太烧脑。 就算是从最强大脑抓个大神过来，估计也没办法推理出真相。 …… “不准走！” “来人啊，他是小偷！”小区外头，一位大妈拽着男人的衣角，大声地囔道。 哪里需要喊人啊，趁着夜里风爽，小区外面聚集了不少人，看到出了什么情况，不觉都围了过去。 被拽着衣服的男人拼命地挣扎，卖力的大妈眼看就有些撑不住。 “放……放开我！”见不少人围了过来，小偷顿时就急了，拼命地捶打大妈。 大妈被偷了钱包，哪里会松开手啊。 小偷急得掏了下兜，一把亮闪闪的匕首出来之后，朝着大妈挥舞过去。 大妈是要钱不要命的性子，可真正面对闪着寒光的匕首，还是吓得松开了手，往后倒退了两步。两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时间像是瞬间被冻结，围过来的大妈大爷站住了脚，不觉得地往后退。 有热闹看，大家都爱看。但看归看，可能会危及到自己的时候，又恨不得自己就没出现过。 非常荒唐的场面，如同是按住了倒放键，从哪来的人都退回了哪去。 林妈心里有些害怕，抱起英短就往回跑。她从不喜欢看热闹，越是这种热闹越不能看，容易伤及池鱼。 韩明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只能说这个小偷真不专业，偷就偷嘛，怎么就成了抢劫呢。 小偷喘着气，刀尖向外，朝前走了几步，地上的大妈一脸惊恐，奋力地往后挪了两个屁股的位置。空气中的骚味越来越重，再看地上已经是一片水渍。 小偷一脸的嫌弃，从大妈的手上把钱袋给夺了过来。 扫了一眼害怕的围观者，小偷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转身就准备离开。 大爷大妈们看热闹还行，拼命制服小偷是别想了。可小区是有保安的，夜里还有巡逻的民警，要是把这些人引过来，小偷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汪汪——” “汪汪——” 兰博的叫声响亮而清脆，传了很远。 韩明转头望去，德牧从夜色中跑了过来，后面跟着秦景悦。 他们正在外面遛弯，听到这边有骚动的声响，就赶过来查看是什么情况。 兰博准备扑过去的时候，秦景悦突然拽住了绳子。 命运的锁链扼住了喉咙，兰博的声音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戛然而止。 一辆疾驰的跑车猛地踩下刹车，驾驶员一脑门怼在方向盘上，人可能就不在了。兰博被卡的难受，也就慢了下来。 秦景悦赤手空拳，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制服小偷。 倒不是她战斗力不够，而是面前的小偷并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就在刚才照面的刹那，她也认出了小偷的身份。 隔壁县流窜过来的杀人犯，真把他逼急了，是真的会杀人不眨眼的。 秦景悦自己能够保障自己的安全，可围观的人可都在他的攻击范围。真要是狗急跳墙了，流窜逃犯随便抓一个做人质，就把简单的抓捕变成了非常复杂的人质案件。 她突然拉住准备暴走的兰博，正是怕把流窜逃犯狗急跳墙，伤及无辜。 逃犯见追来的人还有一段距离，把钱袋子塞到怀里，转身就跑。 沿途上的围观群众瞬间就让出了一条空旷的道路，“目送”着逃犯离开。 “追上去！”秦景悦一声低喝。 兰博心里面不是滋味，在女主人面前，它真的是没有一丁点的面子。 逃犯是冲动犯罪，杀了人之后，心里惶恐不已。特别是看到贴出来的通缉公告，他就怕自己被群众认出来，立刻出逃。 惶惶不可终日，逃犯好不容易潜入沙洲，没等安定下来，手里的钱就花光了。 没钱，他就想到了偷，想到了抢。 反正被逮住了也是吃枪子，也就不在乎再多犯些事。 只是让他拦路抢劫，他也没有这个单子，只敢趁着夜色，朝着大妈下手。 谁知道大妈那么难缠，明明计划钱袋子到手了就跑，却被大妈拽住了衣角，浪费了不少时间。 小区外的路灯有一些昏暗，逃犯边跑边回头看，感觉后面那个女人的脸越来越近。更要命的是她手里面牵着的大狼狗，四条腿像是发动机一样，疯狂地甩动。 逃犯不怕狗，但怕被大狼狗追啊。兰博的架势，实在是有些吓人。 秦景悦控制着气息，见四周不再有人，突然开始加速。 兰博撒欢地跑着呢，前面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片刻之后，兰博觉得脖颈一松，秦景悦已经把自己甩在了后头。 兰博屏气凝神，直勾勾地盯着秦景悦，可就是追不上，还被甩得越来越远。 怎么女主人跑这么快？ 后面的女人越来越近，逃犯心里面越来越急躁。 我又不是急支糖浆，你那么追我是干嘛呢？ 逃犯只觉得力气大量地消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腹部有一些刺痛。 不能再这么跑了！ 她就一个女人，怕什么？ 慌乱之间，逃犯已经把后头的大狼狗给忽略掉了。 逃犯刹住了脚步，胡乱挥舞着匕首。 只见道道寒光闪过，而秦景悦的神色依旧是从容，看逃犯就像是看白痴一样。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按理来说，秦景悦赤手空拳的情况下，没必要和一个累成狗的逃犯刚正面。 逃犯的体力是真的差，才跑了一千米不到，都没到大路上呢，就累得不行了。秦景悦跟在后面，等着他自己累趴下就行。 可智商，让她不能低调啊。 这货的匕首那么短，手也不长，隔得老远在那乱挥，连秦景悦面前的空气都砍不到。 第143章 先让你跑39米 秦景悦是刑警，也是见过大场面的。 恶性杀人案件的血腥场面才是恐怖至极，剩下的案子说实话，更多的还是考验专业素养和侦破技术。 一把匕首在她面前，还真算不上是什么。她在警校的时候，空手搏白刃可是相当出色。何况这货的刀尖离她那么远，完全伤害不到她。 逃犯的脑子紧张得已经不太清楚，就是想不通自己那么玩命，咋面前的女人连根毛都没有掉呢？ 在逃犯还在愣神的时候，秦景悦侧身靠近，锁住了逃犯的手腕，另一只手化掌为拳，砸在他的胳膊上。 中医上说什么气穴，其实也是有些道理的。所谓的穴位，科学点的解释就是神经。 秦景悦在警校的时候，就玩过点穴的游戏，有的地方点了之后，真的是半边身子都会发麻。当然了，不能瞎玩，要是点到了死穴，就真的会死人的。 逃犯的胳膊被砸之后，瞬间麻木，手掌无意识地张开，剧烈地颤抖着，匕首掉落在地上。 兰博是唯一的旁观者，狗子惊得嘴巴都能塞进个西瓜。 女主人也忒强了吧！ 它只看到对方在女主人面前嚣张，像是挑衅狂吠的狗子，然后瞬间就被按倒在地上，一击制敌，根本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动作。 秦景悦下楼没带手机，扭着逃犯的胳膊往小区门口走。 “要…要断了，轻……点…轻点！”被制住的逃犯还在不停地扭动、挣扎。 只是被反扣之后，这种程度的挣扎根本就没有意义。 秦景悦一脸冷漠，让你先跑39米又何妨，我的大刀40米，你始终都在射程范围内。 大妈裤子还是湿的呢，见到秦景悦压着逃犯走了过来，顿时就不嚎哭了，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跑过来想要找自己的钱袋子。 “不要靠近！”秦景悦赶紧制止。 放逃犯跑，就是为了不让逃犯有机会挟持和伤害周边的群众，大妈要是不要命地靠过来，很容易给逃犯机会。 秦景悦是扣着逃犯，可她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就控制死他。 “我说姑娘，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人是你抓的，钱可是我的。”大妈不乐意了，“你可不能昧了我的钱！” 秦景悦：“……” 她深呼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生气。 刑警处理的各种案件本就是超乎常人想象，各种场面都见过，心里接受能力也更强。 和那些比起来，大妈这种自私的样子，真的不算是什么。 说到底，自私是本性。有的人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本性，而有的人则是被本性支配。 警察的工作不好干，或者说和人打交道的工作都不好干。稍微凶一点，喷子就骂就知道在国人面前逞凶。好言相劝，喷子就骂纳税人的钱不是让你们和罪犯聊天的。 反正不管怎么干，都能够被喷子找到喷点。 这些人要是去做软件工程师，编出来的软件绝对是完美的，因为没有他们找不出来的bug。 好在执法的时候，警察都配有执法仪。既是记录下执法的过程，也是保护自己。 想想都觉得荒唐，执法者在执法的过程中，最先考虑的居然是让自己先别被扒了警服。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如何理解这句话？ 没有一片雪花承认是自己导致了雪崩，可如果没有雪花，何来的雪崩呢？ “这是逃犯，杀过人，很危险！”秦景悦警告道。 大妈的手像是被毛毛虫蛰到了，“嗖”地就缩了回来，掉头就跑，像是见了鬼一样。 一旁几位还想趁着“小偷”被抓过来踹两脚的围观群众，顿时也不敢再上前。 顺风浪，逆风投，生活是要比游戏更像场游戏。 “谁帮我打个电话啊！”秦景悦见身旁的人跑了个精光，有些无奈地喊道。 “我已经报过警了！”林妈隔得远远地说道。 刚才秦景悦出去追逃犯的时候，林妈已经打过报警电话了。 逃犯一听秦景悦点明自己的身份，又听到报过警，心里面慌得不行。 兔子急了要咬人，他的眼中充斥着血丝，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 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好不容易才跑到这！ 不想死，不想被警察抓！ 逃犯趁着秦景悦说话的时候，猛地发力， 只听清脆的一声，胳膊就脱臼了。 别说是脱臼了，哪怕是断了，也总比被枪毙强得多。 死到临头，逃犯反而冷静了许多。搏一搏，或许还能有一丝生机，不然就真的只能去小房间里等死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罪，正因为清楚所以才格外恐怖。 恐惧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在逃犯惶惶不可终日许久之后，一瞬间爆发了。 只是他的爆发，在秦景悦眼中，都是没有意义的。 秦景悦的腿才抬起来，一旁的兰博就跃了起来。 兰博也大几十斤呢，狠狠地怼上去，逃犯面朝地应声倒下。 “汪汪！”兰博向女主人邀功。 秦景悦趁空摸了摸狗子的头，看了看地上直哼哼的逃犯。 本就胳膊就脱臼了一条，又被兰博这么一撞，神智有些清楚，没什么反抗能力。 不过秦景悦没有大意，把逃犯的两条胳膊扣着，踩住后背，防止他暴起。 巡逻的民警很快赶了过来，给逃犯戴上了一对白色手镯，押离了现场。 “大妈，配合一下，到派出所做个口供。”秦景悦拍了拍手，朝刚才尿裤子的大妈说道。 大妈张了张嘴，习惯性地想要撒泼。 话她都想好了，凭啥要配合你呀，你让我去我就去啊？ 不过话到嘴边，她也没敢出说来。 秦景悦抓捕逃犯的时候，她是没看到，可再次制服逃犯的时候可是历历在目。 大妈一贯是蛮不讲理，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毫无基础的撒泼是那么苍白无力。 “林老师，兰博就拜托你帮我送回家，我得跟着去一下。”秦景悦把绳子交给林妈。 “好，我一定把兰博送回去。”林妈赶紧答应道。 前面是两民警押着逃犯，后面跟着个穿着便服的秦景悦，韩明不得不赞叹一句：贼帅！ 第144章 重获自由 韩明觉得秦景悦帅呆了，林妈则是觉得兰博棒极了。 回小区的路上，林妈不住地夸赞德牧。 兰博听不懂人话，可能够感觉到林妈的矿夸奖，开心地摇晃着尾巴，狗头微昂，颇有一副高手风范。 古人观察生活真的是仔细，用翘尾巴来比如自鸣得意的人。韩明望了望兰博，用翘尾巴形容它是再适合不过。 兰博和秦景悦成为了小区大妈口中好几天的议题，虽说其间过程大多以讹传讹，和现实离得越来越远，但确实是让兰博火了一把。 秦景悦没火起来也是意料之中，毕竟目睹她制服逃犯的样子，让不少人对她敬而远之。特别是那个那会钱袋子的大妈，怂的时候能够尿裤子，事后说起来，又把秦景悦描述成了一个毫不讲理的人。特别是秦景悦警告她不要靠近，大妈就觉得是秦景悦的态度不好。 就好像是三体里的执剑人，哪怕是是保护了地球上的人类，可人们享受和平之后，又开始诋毁和恐惧执剑人。 活着的英雄不是英雄，多么滑稽。 大家常说，从来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替你负重而行，可偏偏有人朝着挡住黑暗的保护者砸石头。 不管怎么说，兰博的一跃让它获得了很多自由，没事的时候也能出来晃悠一圈，不用整天被关在家里。 韩明也蹭了些好处，林妈大发慈悲打开了猫洞，他能自由出入。 张文彬依旧是大汗淋漓地回家，脸蛋晒得通红，看到韩明在楼下溜达，就招呼了他一声。 韩明跟着张文彬回了家，一打开门，房间里面是一股香味。 电饭煲里面的米饭香，一台小的电炖锅里面则是飘来了鸡汤的香味。 不像是田野农舍，哪家煮了饭菜，香味能够飘得很远。 城市里面到处是厚实的防盗门，挡住了气味的流散，也挡住了许多的人情世故。 张文彬读中学的时候有些胖，他妈就很注意饮食方面。鸡皮和皮下脂肪都被会撕去，这样煲出来汤清香而不油腻。慢火炖的时候，可以按照时令放入冬瓜、土豆或者是萝卜，可以吸收鸡汤的香味。 孤独的人很多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找不到能够倾诉的对象。 猫咪人畜无害，什么都能够说给他听，也不用担心他会去告诉别人。 韩明看得出，张文彬在提到他母亲的时候，脸上是怀缅的神情，还伴随着一丝丝的哀伤。他自然不是什么微表情专家，只是当没有失去的时候就不会怀念，怀念的往往都已经失去。 张文彬说他是从沪城搬回老家沙洲，可那么多天，韩明从没见过有人到过他家，这也是支撑他猜想的一个依据。 当然啦，张文彬从没提及过他家人的近况，一切都是韩明闲着无聊的猜测而已。 张文彬一个人住，菜准备多了也吃不完，除了鸡汤，也就是一小碟酱菜，配上米饭，有那么些简单。 “要不要来一碗啊？”张文彬有些期待地看着英短。 韩明点了点头，乖巧地跳上了餐桌，等着张文彬给他盛汤。 鸡汤文少看，但鸡汤还是很好喝的。 刚出锅的汤还冒着热气，韩明眼前朦胧一片。 汤色清澈，隐约能看到煮烂了的冬瓜。 等稍微凉了些，韩明探着头，尝了尝味道。 不似很多地方的鸡汤那么浓郁，没什么油，也没有很咸，只觉得温口暖胃。 大热天的喝，也不觉得腻。 “给你块鸡腿肉。”张文彬笑着捏了快肉给韩明。 鸡骨头是宠物的天敌，如果是有碎骨头在，极其容易划破宠物的喉咙和肠胃，所以张文彬是从鸡腿肉上挑了一块出来给韩明的。 鸡腿肉有股淡淡的清香，很烂糊，少了些嚼劲，不过瑕不掩瑜嘛。 吃过饭收拾了碗筷，张文彬泡了杯茶，坐在了书桌前打开了电脑。 房间里面是按键的声音，一个一个汉字在屏幕上跳了出来。 韩明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内容是关于一个公司。 没有什么华丽的词藻，甚至修饰词都很少，用网络的话说就是满满的硬货。 如果韩明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篇揭露这家公司的报道。 张文彬不是从报社离职了吗？ 他沉浸在码字当中，并没有注意到英短眼神的变化。 这家公司韩明也有所耳闻，在沙洲也颇有名气，小区里面也有人议论过。 快鸿厂的前身是沙洲汽水厂，是很多沙洲人童年时候的记忆。 那时候的汽水两毛钱一瓶，喝完瓶子还能够换钱。只是市场经济之后，市场上充斥着雪碧可乐，原本运转就差劲的汽水厂基本就停止营业了。 汽水厂除了面积不小的厂房，还有数百嗷嗷待哺的工人，每年都靠着市里的财政拨款那个基本工资。 市里急切地想要甩掉这个包袱，很快就有一个老板买下了汽水厂，转型生产保健品。起初的时候靠着打广告，销量还不错，也是赚了些钱的，只是好景不长，保健品的风光也就是那么一阵。 到了新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哪里还有多少人相信保健品这种东西，连很多老人都不乐意收。 可偏偏快鸿突然发力，在短短时间里快速扩张，在长三角地区大打广告，每逢节假日，超市里都是他家的宣传。 过年的时候，韩明跟着姜爸林妈回乡下过年的时候，还看到有人送快鸿的药酒，显然依旧是有不少人在缴着智商税。 保健品是个伪概念，它其实并不属于药品，不需要审批，而是走的食品检查，只要是没有有毒有害物质，进入市场是很简单的时候。 本没有什么价值的东西，想要销售出去，靠的自然是虚假广告，夸大东西的作用。 如果药酒里真的放了鹿茸、人参，怎么可能才百十来块钱一瓶呢？ 张文彬的文章揭露的不是快鸿的药酒，毕竟能够进入市场，充其量不过是甜酒，害不了什么人。他发现的是，快鸿公司借着铺设销售网络的幌子，实施的是传销集资的事实。 直销传销一直是社会讨论的热点，很多人搞不明白其中的区别。前者合法，有明确的产品，后者是违法，挂羊头卖狗肉，打着做销售的名号却做着以人头记数赚钱的勾当。原始些的传销是限制你的一切活动，也就是软禁，让你哄骗亲人朋友加入。后来先进一些，以销售为幌子，给你洗脑，骗你往里面投钱做销售，骗你如何贷款投资，还教你办法，让你拉拢亲朋好友投资给你赚钱，实则不过都是在给最高层打工罢了。 直销和传销还有一个很大的差别，就是直销只有两级，第一层直销公司，第二层，所有的直销员，这是规范的直销结构。而传销它有很多层，呈金字塔结构，可以无限地发展下级，直到事情败露。 快鸿公司做得更加隐蔽一些，通过层层公司，看似不过是经销商在招聘销售，实际上必须要是购买多少量的药酒，才能成为销售，然后发展多少下线，才能成为代理，获得上级代理的返利。等于是化整为零，从公司性质上拆开金字塔之间的联系，实际上都是掌握在最高层的手中。 快鸿确实是做广告，卖产品，市场上也有不少它家的药酒，可还有大量的药酒正积压在他们建立起来的各级“经销商”手中。 而张文彬经过调查，还发现快鸿公司正筹备一个大项目，想要投资数十亿，在沪城建一座国际化生产工厂，由此朝着全国扩张。 韩明是个局外人，不用思考都能看出其间的漏洞。 保健品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行业，又不是高新技术产业，往沪城这种国际大都市挤是极其脑残的举动。那边地价高，薪酬水平高，根本不适合。 说是选在沪城，不过是选个远些的地方，大多数人不会去现场求证。 不得不说在很多人看来，只要是搭上点国际，还是很有前景的。 第145章 亲儿子 快鸿药酒发展到现在，其实已经不靠着产品赚钱了，这就是层皮，可有可无，公司主要的收入，还是因为源源不断有人把钱投进来，换取高额的返点。 他们觉得自己能够找得到足够的下级代理，那等于是赚两波钱。 这种模式相对来说比较平稳，有一点像是网络微商的感觉，坑的就是有不断进入想要捞一把，最后产品砸手里的愣头青。 可随着快鸿宣布要投资建厂，扩大规模，味道就变了。 多层代理商都觉得扩大了产能，就能够发展更多的下线，拿到总公司更多的返点，纷纷投钱进来，预定一大批货物。 剥开代理销售公司，除去产品，本质上就是集资。 非法集资的案件这几年常见，却丝毫没有引起人们的警惕。 很多平台不合法，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人愿意投钱进去？ 原因很简单，因为对方承诺有高收益。 大多数人在初次尝到甜头之后，哪怕是知道这是集资行为，就会有一种侥幸心理：‘我上次投了，收益还不少，这次多投点儿，哪儿能那么巧，爆雷让我赶上？’就这样，几次之后，赶上了一次爆雷。 归结来说，就是贪婪。 张文彬奔波了那么多天，就是在收集证据。 快鸿公司不是没被举报调查过，只是披着保健品的皮，让它能够从容脱身，让亏钱的人有苦数不出。 它有产品，明面上销售不错，加上层层独立代理公司，并不违反法律。 如果它始终保持这样的模式，张文彬想要拿到证据会非常难，除非是公司内部的高层反水。 高层哪个不是既得利益者，哪可能背叛，何况高层心知肚明，自己干的事情一旦被揭露，可不是罚钱的问题，自己也得被关进去。 可随着集资建厂，张文彬察觉到快鸿公司打算捞最后一笔。 最猖狂的时候，也正是破绽最多、最明显的时候，张文彬也拿到了不少东西。 韩明不得不说，初生牛犊不怕虎。 快鸿公司存在那么多年，游走在灰色、甚至是黑色地带，必然是有着自己的保护伞。张文彬想要揭露事实，就得面临一连串利益集团的反扑。 调查记者，注定是一个孤独而又危险的旅程。 揭露大学生因为没有暂住证而被收容，最终被毒打致死的记者，被当地警局以贪污罪逮捕，主管领导也因此判刑，最终检察院认定证据不足才得以释放，然后他们就失去了工作。 揭发地沟油的记者李翔，回家路上背刺十几刀；披露了奶业的造假、掺假现象的蒋卫锁不幸遇害去世；更有名的就是三鹿奶粉，第一个点名报道的记者，在极大的压力下，离开了新闻行业。 人们或许还记着某个社会事件，却不会去了解报道记者的境遇。 调查记者的不断减少，不仅仅是人们越发娱乐至死，还因为纸媒行业的衰弱和其间的危险、心酸。 大环境如此，做个有良心的记者难，做个尊重事实的调查记者更难。 至今为止，调查记者不过百余人，其中真正能够发生、具有影响力的可能只有个位数吧。 …… 天那么热，邵晓洁带着卡其出国度假去了。 带着宠物出国对于韩明的家庭来说，奢侈而不实惠，可对于有钱人来说，花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什么问题。 邵晓洁原本还想带着小五一起，祖孙三代一块，可小五一岁都不到，来回奔波实在是受不了，就把它留了下来，寄养在了奇缘宠物店。 兰博和小五父子两的见面并不太愉快。 兰博是扛把子当惯了，见宠物店有新的狗子出现，不免有些想要立威，稳固一下自己在宠物店的地位。 大德牧呲牙咧嘴，小五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是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摸了摸兰博的鼻子。 兰博一脸震惊，从来见过那么大胆的狗子。 “汪！汪汪！”兰博有些生气，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兰博，你干嘛呢？”店员小姐姐赶紧过来制止，喝住了大德牧。 嗯？ 店员小姐姐哭笑不得：“这是你儿子，你朝着它凶什么啊！” 小姐姐把小五抱了起来，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怕它被吓坏了。 小德牧在怀里面扭来扭去，不乐意被小姐姐抱，非要下到地上找兰博玩。 兰博当然不会真的和宠物店里的狗子动手，最多是吓唬一下了事。面对小五无赖又懵懂的靠近，它有些束手无策。 任凭兰博怎么叫唤，小五丝毫不畏惧。半岁的狗子还没有兰博的腿高，可偏偏撵着兰博到处跑，让它头疼不已。 “汪汪~”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兰博就跑过来向韩明求助。 英短翻了个身，接着睡觉，不理会兰博的气急败坏。 你自己造的孽，还是得你自己承担后果。 德牧和二哈一样，是燃烧颜值成长的存在。 小的时候又萌又可爱，小腿跑来跑去，可稍微大了些，颜值就开始下降了，随着拆家能力的提升，开始惹人厌弃。 秦景悦来宠物店接兰博的时候，看到了小五就心花怒放，把兰博丢到了一边，逗弄着小德牧。 毕竟隔代亲，秦景悦对小五是格外好，把兰博冷落到了一边。 兰博感觉到了世界对他的恶意，整个狗子都不好了。 小五懵懂无知，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它也没有什么破坏力，反倒是让人觉得可爱。 被抢走了女主人的关注，兰博好好审视了小五一番，才算是有所领悟。 这是自己儿子？ 自己儿子抢自己的关注度，反了它是是吧！ 兰博越发不爽，看着小五的眼神充满了不善。 “兰博！你想干嘛！”秦景悦见兰博压低了身子走过来，一声怒喝。 兰博浑身一震，趿拉着狗头，灰溜溜地走到了一边。 韩明伸了个懒腰，睡饱了，从桌子上跳到地上，到兰博面前，安慰地摸了摸它的脑袋。 放心，虽然我也嫌弃你，但作为你的老大，我是不会抛弃你的。 第146章 如果解决不了问题 狗算得上是很有灵性的宠物，但有一样狗狗和人非常不一样，那就是父子感情。 一般的狗爸爸并不像亲生爸爸的样子，很多狗爸爸反而会攻击自己的孩子，狗狗虽然聪明，但是智商并没有人这么的高。特别是兰博这种可怜地貌似只参与了配种的狗子，和小五见面都没能认识它，还在宠物店里面和他争宠，能有什么好脸色才是怪事。 它觉得小五挑衅了它，影响了它的统治力，要不是秦景悦黑了脸，它可能还会攻击自己的孩子。 无论亲疏，人与人相识相知都是有一个相处过程的，狗子也不例外，不认识的时候爱答不理，认识了就开始欺负，要是换成人类，估计小孩子的心都要碎了。 不过在宠物界，这是一种常态。 …… 秦景悦撸狗没撸够，待在宠物店接着“蹂躏”小五。 小五心智不全，只知道秦景悦对它特别好，表现得格外亲昵。秦景悦心中欢喜，把惹她心烦的兰博给赶回了家。 “团子，你带着兰博先回去，不要乱跑啊。”秦景悦还不忘关照了一声。 兰博在宠物店门口徘徊了一会，望着女主人和小五之间的互动，心里面讪讪然，回去的路上都是垂头丧气的。 韩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兰博，不过他很清楚，下次兰博再见小五，绝对不会有什么好脾气。 小五可不仅仅是挑战了它在宠物店的地位，把抢走了女主人的关爱。 狗子才不管是不是亲儿子，动物对亲情是很漠视，父子、母子之争非常频繁。 王，只有一个。 “兰博是怎么了？被人欺负了？”阚大爷探头出来，打趣道。 兰博低着头，没注意前面的英短停了下来，笔直的怼了上来。 韩明被迫在地上滑行了一段，屁股在滚烫的地面上都要蹭出火星来了。 “喵！” 韩明刚想发火，可看到心情低落的兰博，想想还是算了。 兰博心大，可也有自己的情感。或许从人的角度，无法理解，你孩子受宠，应该是件好事啊。可对于兰博来说，它觉得自己的宠爱被抢走了，哪怕秦景悦一贯的“殴打”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宠爱。 阚大爷是个老人精，感觉到了兰博的不快，走了出来逗弄了几下兰博。 “打架打输了？没啥解决不了的事情，过去就行了。” 兰博也不叫也不闹，对阚大爷的开导是零反应。 大胖依旧是那么胖，都有两个英短那么大，肚皮都要榻到地面。要不是地面温度高，热得难受，它都不乐意收着肚子。 大胖懒洋洋地打量了一下兰博，跑回门卫室叼来个小鱼肠，放在了兰博面前。 “喵——” 对于大橘猫来说，食物就是最好舒缓心情的存在。 如果一顿解决不了，可以多吃一顿。 大橘猫就是这么胖起来的。 兰博望了小鱼肠一会，一口咬住，咀嚼了一会把肠衣吐了出来。 韩明心里面舒了口气，还愿意吃东西，看样子还行。 越是心大的人，其实情感越容易受伤。韩明就怕狗子自闭，那真的是很难开导。 秦景悦确实做得有问题，家里面就没人，还让韩明带兰博回家，典型的是喜新厌旧。 兰博只能先跟韩明回家，然后等秦景悦或者刘海来接它。 还没有到楼道，韩明就闻到了刺鼻的烟味。 两个胳膊上纹身的男人坐在台阶上，脚底下是十来个捻灭的烟头。 烟瘾好大啊。 兰博的嗅觉更好一些，对烟味是天然的厌恶。 要是放在平时，它就要朝着这两个毫无公德心的家伙狂吠了。只是现在心情有些不好，也懒得搭理。 看到神情不善的德牧走过来，两个纹身男下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位置。 兰博走过去之后，一个年长些的笑骂道：“特码被一条狗给吓唬到了，可还行？” 小年轻有些拘谨：“确实是看着让人害怕。” “我以前在街上混的时候，就被好几条野狗追过。”年长些的回忆道，“我跟你说啊，宁可惹人，不要惹狗。” “狗要是被惹火了，完全是拼命的，不知道疼痛。” “哪怕被打死，也要咬你一块肉。” 小年轻忙点头，表示自己受教了。 楼梯爬到一半的韩明停住了脚步，在拐角处朝下盯着那两人。 堵人？ 这两货看着就不像是好人，是高利贷的还是寻仇的？ 还是过来找张文彬的？ 揭露的文章发在微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网络自带集聚效益，所以才诞生了各种样式的大V。 张文彬曾在报社就职，关系人脉多少有些，可他们不愿意报道。得不到什么好处，还惹一身骚，要知道一个版面能卖出去多少钱，平白无故给别人当人情，不是不可以，张文彬面子还没那么大。 名气大的懒得搭理，名气小的不会管内容但发行量不够，完全没用。 传统纸媒不愿意，投去警局的信件了无音讯，张文彬也就只能通过微博发布。 一次不行，多发几次。 办法是笨了些，还真有些效果。沙洲本地的几个大V转发之后，评论立刻就多了起来。 只是并没有张文彬一边倒的舆论环境，而是出现了双方撕比的情况。 一方是参与者，觉得自己能够挣到钱，张文彬所列出来的并不能让他们醒悟。就好像是之前发生的集资案件，哪怕是被警方抓了负责人，还有很多人在网络痛骂警察，让把负责人放出来。 不是他们不知道违法犯罪，而是他们的钱在里面，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退场。真要是被查封了，可是要损失不少。 他们才不会管违不违法，只在乎自己的得失。 另一方则是站在道德制高点，认为集资就是害人害己。 大多数无动于衷，撕比的双方在有人带节奏的情况下，逐渐上升到了人身攻击和怒骂，也就偏离了张文彬的目的。 习惯了漠视，也懒得去多管闲事。只要是和自己无关，关上门窗，自己的日子能过就行。 说实在，参与到集资中的有不少人是知道有问题，但觉得快鸿的局还能够进行下去，那自己就还能够捞一大笔。当然，更多的是看不清，在把别人的撺掇、哄骗下，在贪婪的驱使下，把自己的养老钱投了进去。 张文彬的初衷是揭露真相，引起相关部门的注意。可随着辱骂、人生攻击的数量越来越多，平台就开始大规模的删帖。 谁也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为辱骂的字眼，还是有的人交了保护费。 第147章 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台阶上的谈话，引起了韩明的高度警惕。 不管他们是不是过来堵张文彬的，反正都不是干什么好事。 既然不是什么好事，都应该是归秦景悦管，是吧？ “喵~” 韩明把上楼的兰博唤了回来，急匆匆地朝着宠物店跑。 秦景悦的战斗力爆表，她赤手空拳对付两纹身男，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兰博简单的逻辑并无法理解韩明的用意，还以为是老大帮着自己去宠物店找场子，跑得越发起劲。 半路遇到了抱着小五的秦景悦，兰博的眼神蓦然就黯淡了许多。 女主人变了，她居然还要把小狗子带回家。 呵~女人都是泡椒凤爪。 泡椒凤爪的特点是：白、嫩、辣。白嫩，惹人喜爱，辣，让人难以承受，却也让人欲罢不能。当然，秦景悦适合第二种解释：心狠手辣。 “你们怎么又跑回来了啊？还不回家？” 女主人的态度让兰博很不爽：“汪汪！” 秦景悦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 哎呦，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的话你也不听了是吧？ 韩明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还掐架。 不对，掐不起来，完全是秦景悦单方面的胖揍。 韩明赶紧跑过去制止了即将发生的暴力场面，把秦景悦往小区里面拖。 秦景悦知道团子非常聪明，这么着急慌忙的，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觉就跑了起来。 小五被颠得七荤八素，都要翻白眼了。 看样子不是秦景悦对兰博区别对待，完全是因为她心也大，性子直来直去，很少会去关心别人的感受而已。 也不知道刘海是咋忍下来的。（刘海小声比比：你老婆比你能打，还漂亮，不能忍也得忍啊。） 韩明惦记着去把秦景悦找回来，却忘了别让张文彬回家，等他们赶回小区的时候，张文彬正被纹身男堵在楼道的角落里。 年长些的混混捏着手指，说着些恐吓的话，年轻的混混在一旁负责助威。 张文彬的左脸一片通红，显然混混们已经动过手了。 秦景悦对张文彬不熟，但既然看到了，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以前警察下班时间依旧是穿着警服，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震慑。可现在，基本下了班，警察都是穿便服，除了相关规定，也是很多事件让警察寒了心。 前几年的时候鲁省就有一位女民警去修车，因为排队的问题和别人发生了点小矛盾。 如果不是穿着警服，按照治安管理法正常操作就行，可偏偏问题出在了警服身上。有人喊‘警察打人了’，好事之人蜂拥而上，不分清红皂白对警察一顿乱打。有人喊‘歹徒行凶了，好事之人迅速抱头而去，避而远之，唯恐伤到自已。 一个下了班骑电动车的女人，吵架吵输了喊老公过来帮忙的女人。 除去那身警服，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然而就因为警服，一群好事之人纷纷上前“彰显正义”，不仅打了她的她老公，还逼着她下跪。 这种事件放在其他国家都是难以置信的，哪怕是一个普通女人， 事后，官方连事情都没有调查，责任也没有认定，直接就开除了女警，寒了不少警察的心。 有人说是庶民的胜利，其实不过是乌合之众的狂欢罢了。 这件事情也导致很多地方要求警察下了班，就不要穿警服，免得被“群众”针对。 如果社会逼着警察都要考虑着自保，那谁来保护人民呢？ 最终受害的，依旧是群众。 秦景悦刚入职的时候，师傅就和她说过鲁省的案件，可以说案子的影响力是相当大的。她师傅也是知道秦景悦的性子，才特意叮嘱一下。 可秦景悦的性子，哪里是叮嘱一句就能够改变的呢。在警校的时候，有一堂课就讲《人民警察法》，其中有一段秦景悦始终牢记： “人民警察在非工作时间，遇有其职责范围内的紧急情况，应当履行职责。” “人民警察遇到公民人身、财产安全受到侵犯或者处于其他危难情形，应当立即救助；对公民提出解决纠纷的要求，应当给予帮助；对公民的报警案件，应当及时查处。” 知道鲁省的案件之后，秦景悦仍然能够不改初心，这才是勇士吧。 “住手，我是警察！”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秦景悦先亮明身份，省得得先动手。 年长些的还算是沉得住气，面色不变。小伙子明显是新手，紧张得手足无措。 警察身上自带独特的气质，对于很多老鼠来说，嗅嗅鼻子就能够辨认出警察的味道。 “警官，有什么事吗？”年长些的混混打着哈哈，还不住地朝着张文彬瞪眼，“我们玩呢，警官想一起?” 秦景悦眼皮跳动了一下，知道是个老油条，不是那么好对付。 “是嘛，他我熟悉，怎么从没听说他提过呢？”秦景悦冷笑地问道。 “我们才认识的，一见如故嘛，他怎么来记得和你说嘛。”混混朝着同伴使了个眼神，微微退后了几步。 秦景悦扫了一眼角落里面的张文彬，知道他并不想追究下去把这群人得罪死，所以也没有阻拦他们离开。 “你怎么惹上他们了？”秦景悦对这些街头的混混还是很了解的。 互相看两眼就不如意动手的，那都没资格称得上是混混，是愣头青。这种油滑的老混混，没有点利益是不会出手的。 相比较愣头青，他们求的是财，轻易不会下狠手。所以他们是派出所的常客，但很难送进去，最多也就是行政拘留个几天。 张文彬喘着气，扶着墙壁：“他们是过来警告我的。” 秦景悦有了些兴趣：“你干什么了？他们还特意过来警告你？” 张文彬被两混混堵门，就知道自己被人查到了。 他通过网络发帖，对方自然能够通过网络查到自己。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于年轻，以为发了贴就能够引起官方注意，然后封停快鸿公司，谁知道舆论没有发酵起来，还被平台删掉了不少。 秦景悦整天看案卷，出去执行任务，也没有什么时间关注网络，对张文彬所说的情况是初次了解。 “你能确定吗？”秦景悦严肃了起来。 张文彬拿出了手机，把调查的证据递给秦景悦看。 “这处，还有这里，明显是缺少证据的。”秦景悦浏览了一遍说道。 张文彬脸色黯淡了些，自己辛苦了那么久的东西，警察看一遍就注意到漏洞，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无用功。 “但……凭借现在的东西，还是能够立案侦查的。” “一旦立案，这几个地方找到证据，那快鸿公司就真的是有问题。” 秦景悦比较严谨，并没有断言快鸿公司是在违法集资，虽说她心里面已经信了一大半。 张文彬调查来的材料其实相对比较浅，毕竟很多内容证据他是找不到门路拿到手的。 可秦景悦也跟过几次集资案件，特别是沙洲之前影响力很大的互联网理财的集资案，很多地方是非常相似的。 “那……那现在能立案吗？我的证据都在电脑里面呢！”张文彬有些激动地问道。 “我联系一下我同事，这方面不属于我的管辖。” 第148章 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下） 张文彬困难对于秦景悦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说正经的，有张文彬的材料，足够立案。 “我也向警局投过相关材料，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张文彬不解地问道。 秦景悦咬了下嘴唇，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如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非法集资属于经济犯罪，他们倒是高度重视，得到了秦景悦的消息之后，开始着手调查。 沙洲公安正收集证据准备立案，张文彬就被沪城那边的公安给逮捕了。 快鸿公司认为张文彬在网络造谣生事，误导网友和顾客，严重损害公司的商业信誉，就像沪城警方报案了。 沪城的行政级别相当高，哪怕是一个偏远行政区的检察院批准逮捕，也不是沙洲这个县级市能够阻拦。 张文彬没被逮捕之前，他的揭露文章也没多少人看，可被沪城跨省逮捕之后，文章莫名就火了。 平台一直在删帖，可耐不住很多博主通过图片发送。系统也没法及时识别出来。 在莎士比亚的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来自蒙太古家族的罗密欧和来自开普勒特家族的朱丽叶一见钟情。 由于这两个家族是世仇，所以他们受到了家族高层的强烈反对，最后逼的两个人双双殉情。这是一个非常动人的故事，正是两大家族的干涉，不让他们在一起，反而使得罗密欧和朱丽叶的爱情更加坚固，更加想要在一起。这就是“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也叫做“禁果效应”。 “禁果效应”的心理学基础一个是逆反心理，一个是好奇心。人们对于自己不了解的事物会产生好奇心，而逆反心理则是人们追求自由、挣脱束缚的天性，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也是我们人类一步一步进步的关键。因此，对于被禁的事物人们总是会充满好奇，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被禁呢？我们会越来越好奇，就会想要亲自尝一尝“禁果”的滋味。 “禁果效应”会带来另一个负面作用，它会让一些本来对此并不关心的人也吸引而来，纷纷尝试去“品尝禁果”。比如《金.瓶.梅》就是因“禁书”而闻名，许多原本并不了解这些作者的人，也开始偷偷摸摸传播这类手抄本，不少人甚至高价购买插画版，想要一探究竟。 开玩笑，这本可是正儿八经的文学书籍，艺术成就超高(手动狗头)。 平台越是删帖，越是让很多不明所以的人好奇快鸿公司到底是什么情况。 本来不过是长江三角洲的一家保健品企业，在很短的时间里倒是臭名远扬。 张文彬最初的想法是没错的，不管快鸿公司的保护伞有多大，一旦舆论起来了，没有谁会站出来保护它。甚至为了撇清关系，巴不得快鸿公司赶紧从世界上消失。 被逮到沪城的张文彬待在看守所里面，既没有审问也没有人探望，除了吃饭的时候有人给送个饭，就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 快鸿公司宣称自己的药酒在销售的过程中并不存在问题，更不是张文彬宣称的传销。很多自称购买了的账号纷纷在下面留言，表示支持快鸿公司，但很快就被网络的吐沫星子给淹没了。 看样子事情闹到了，哪怕是交过了保护费，平台也不敢再护着了。 沪城某城区的检察院做出了“补充侦查决定书”，要求当地公安提供张文彬涉嫌犯罪的补充证据。 通俗点来说，就是你干了什么我不管，反正我不帮你背黑锅。 当地警方硬着头皮提交了证据，可并没有得到检察院的认可，随即检察院以证据不足，要求释放张文彬。 没有任何人搭理的张文彬被提溜了出来，连夜就给送回了沙洲。 他还是一脸的蒙圈，就被沙洲的警方请到了局里。 当然了，沙洲警方是希望他协助调查快鸿公司集资案和传销案，顺便保护一下，深怕有些人狗急跳墙。 混混找了，沪城的警察也找了，快鸿公司可谓是灰白两道都有不小的能量，沙洲警方的保护是非常有必要的。 墙倒众人推，快鸿公司这幢大楼垮塌得要比想象中来得更快一些。 公司里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从天台上一跃而下，担下了所有的责任。 侥幸抽身的人静静地不说话，哪怕是半夜惊醒，摸摸银行卡还能接着睡觉。 棺材本都投进快鸿公司项目的人开始闹事，砸掉了快鸿下属的三家公司和办公楼，然后举着横幅到政府要求赔偿。 赚了的钱自然就是自己的，赔了钱的就是政府监管不到位，要负起全部责任。 这就好像是炒楼盘一眼，房价涨了也没见谁说把差额补给开发商，但只要房价一跌，数百号人就能把售楼处给砸了。 其实刚需的人哪怕是房价跌了，也只能是认命，能够聚集起几百人闹事的，那房子是买来自己住的，还是买来炒的，可想而知了。 张文彬到沪城派出所转了一圈，又在沙洲警局待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胡子拉渣的，看着有些凄惨。 在家闷头睡了两天，洗了个澡，张文彬才算是恢复了些精神气。 他知道调查记者不好干，可实在是没有想到那么危险。 如果不是他遇到的秦景悦是个有原则的警察，沙洲警方认真办案，那他可能就被稀里糊涂地扔进监狱。 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 不是没有人愿意赴汤蹈火做调查记者，而是整个环境容不下。 官方和群众哪怕只要有一方全力支持，也不至于是这幅模样。 张文彬带着几根小鱼干上门拜访英短，感谢韩明及时把秦景悦找过来。 姜伟才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却没有多说什么。 快鸿公司出事之后，辖区里就有不少大爷大妈来单位闹事，老大在外地招商呢，姜爸就被推到了前面，承受吐沫星子。 每天有那么多宣传，贪便宜的心理要不得，可偏偏还是有很多人心存侥幸。 “接下来准备干吗？”姜爸问道。 张文彬出了名，已经是重点的稳控对象，就把他突然再搞点事情出来，让一些部门措手不及。 张文彬笑了笑：“做个自由职业，写写小说投投稿，休息休息吧。” “也给很多人省点事。” 姜爸笑了笑，一番遭遇之后，张文彬不似过往的那么青涩了。 第149章 喜欢是什么 “汪汪！”大德牧欢快地转着圈圈。 小德牧依葫芦画瓢，在旁边乐呵乐呵地模仿。 之前兰博还看小五不太顺眼，对它是爱答不理的。 但小五似乎被血脉关系所吸引，一心只想要靠近兰博，无论兰博躲到哪里都能顺利找到。这一来而去的，也就是相熟了，熟悉以后兰博就开始带着孩子一起犯二。 要不是小五实在是太可爱，以兰博最近搞得事情，估计早就被秦景悦做成了狗肉火锅。 兰博凶悍地朝着路过的狗子叫唤着，小五则是奶凶奶凶学着。 要是对方狗子不乐意，想要过来教训教训小五，兰博就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做强大。 一大一小两只活宝闹腾着，倒是让韩明少了许多麻烦事，能够安安心心地吹空调。 秦景悦想要把小五和兰博分开，小五非常不乐意，在秦景悦的怀里面挣扎，秦景悦一撒手，小五就屁颠屁颠地朝着兰博跑过去。 兰博心中不爽小五又把女主人给抢走了，朝着小五叫唤，搞得小五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刚才还玩得好好的，突然就变了脸。 兰博开始欺负小五，估计是想在小五面前树立威信，以后不要再和它争宠。兰博把小五给吓得站都站不稳，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兰博，安静！你干嘛呢！”秦景悦朝着兰博吼道。 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兰博立刻就闭上了嘴。 小五看有人朝着兰博凶，立刻叫唤了起来：“汪汪~汪汪~” 就好像是老鼠吃大象，最弱的把最强的吃得死死的。 邵晓洁旅行回来，把小五接回了家。 兰博和“小兄弟”玩得还不错，有些恋恋不舍，只是卡其盯着它心里面发毛，没敢上前告别。 小五嗷呜嗷呜地叫唤了一阵，就被它亲妈给领回去了。 耳旁少了些嘈杂，韩明睡觉都有些不太习惯。 仰躺在窝里，望着素色的天花板，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妈，我回来啦！” “阿姨好。”仲婕很有礼貌地打招呼道。 韩明腾空而起，被姜萌抱了起来。 外面天气热，手臂上都是汗渍，粘的它也有些不太舒服。 “小婕来了呀，我来切西瓜。”有外人在场，林妈相当客气，没呵斥大大咧咧的女儿。 林妈知道自己在场，两姑娘会拘束，切好西瓜之后就回房间去了。 姜萌端着盘子，让仲婕进了房间。两个鬼鬼祟祟的样子，引起了韩明的好奇，他正想进去看看是什情况，就被眼疾手快的姜萌给关在了门外。 韩明眯了眯眼睛，心想姜萌是个心大的姑娘，居然有什么秘密要商量，因出思婷。 猫咪的听觉非常不错，耳朵贴在门上，韩明能听了个大概。 张萌和仲婕似乎是在聊一个男生，并不是仲婕以前喜欢的那个男生，好像是和姜萌有关系。 哎呦，姜萌这是转性了？以前她可是只对吃和玩有兴趣啊。 青春期的女孩子喜欢男孩子其实没什么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搞得那么偷偷摸摸，怕谁听到。 用少年维特之烦恼当中的话，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刚刚上高中，正是十五六岁的青春浪漫年华，情窦初开。 只是在韩明眼中还是个小屁孩的姜萌，居然也有些少女的风采，心理上也开始会对男生有兴趣。 仲婕初二就有喜欢的男生了，她明白什么是喜欢，才被姜萌找来，帮忙“问诊”一番。 喜欢到底是什么？ 对于懵懂的姜萌来说，这个问题就好像是超纲了的数学题，她完全没有学习过理论和公式，根本就摸不着头脑，但这道题偏偏放在了眼前，她需要一个人来教导她。 这题到底是什么概念，她能不能解答。 仲婕其实自己都搞不清楚，否则也不会在张煜宸身上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只会一厢情愿地关注，也没尝试过交流一下。 不过自己闺蜜问到了，她也不好退缩，搜索枯肠，从自己看过的言情小说里面拼拼凑凑，倒也听得过去。 韩明听了几句，不忍地笑了笑，闲庭信步地回到屋里，接着仰望天花板。 喜欢又不真的是数学题，非要你写一个解，然后按步骤证明出来，最后得出结论。 一个懵懂无知，一个半知不解，哪里可能讨论出点实质性的东西啊。 在韩明看来，喜欢就是能够在茫茫人海中一眼就能注意到ta，在嘈杂的人声中分辨出ta的声音…… 如果你曾在学生时代对某人暗生情愫，你会觉得班级里面其他人都是不存在的，你的眼中就只有某人。 千百年来都在讨论，似乎也没有什么一个统一的概念。 反正能够喜欢，拥有喜欢人的能力，并不是一件坏事。 很多人，逐渐就是去了喜欢人和爱人的能力，这才是很可悲的事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仲婕逗得满脸通红的姜萌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都有些不敢和英短对视，做贼心虚。 在姜萌眼中，团子可不是猫咪那么简单，他也是家里面的一员，她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是想要瞒着家人的。 韩明看破不说破，反正他也开不口。只是颇有兴趣，想去看看姜萌喜欢的到底是什么人。 姜萌是个吃货，能够超越食物的男孩子，估计是蛮不错的吧。 仲婕留下来吃完饭，帮着林妈收拾完碗筷才回家。 仲婕一走，林妈就开始教育姜萌。 “你看看小婕，还知道帮帮我，你就知道吃现成的！” 姜萌撇了撇嘴，她可是很了解仲婕，比她还懒好不好。 你看到的，都是假的好不好！ 塑料姐妹情啊。 姜爸回家已经不早，洗了个澡和林妈在沙发上看电视。 看了看姜萌的房间，姜爸轻声地说道：“有些饿了。” “嗯？”林妈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单位里吃的盒饭，太难吃了，没吃饱。”姜爸有些委屈地说道。 盒饭都是大锅菜，口味自然是比不得林妈的细心烹饪。 姜萌是个吃货，基因就是延续自姜爸和林妈身上。嘴巴被样刁了的姜爸，自然是对难吃的食物耿耿于怀。 “我给你再做点？” “不了。”姜爸摇了摇手，“我们去弄点小烧烤吧！” 看着老公一脸的期待，林妈不由地笑了笑。 那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换衣服吧，把萌萌喊上。” “喊她干什么？就我们两。带上她，哪还有我们吃的啊。” 韩明在一旁笑出声来，这两是真爱，姜萌是赠送的无疑。 不过你们不带姜萌可以，可得带上我！ 第150章 整点小烧烤 小区附近的夜市非常热闹，热腾的油烟裹挟着汗臭味，让人喜欢又厌弃。 各个地方言的吆喝声，来往行人的交谈。 方向扑鼻的烤肉、辛辣的麻辣烫，光着膀子吹瓶的汉子，拿着章鱼丸子溜达的白领丽人。 夜市的大排档，意味着不够档次，也意味着它的价格更加亲民。一大碗炒饭，来瓶廉价的冰啤酒，不会超过十块钱。 工地上的农民工消费得起，光鲜亮丽的白领来着也能填饱肚子。说到底，吃喝之外的消费太多，也只能在吃喝上省些钱。夜市是能填饱肚子，又不贵的地方。 吃吃喝喝，谈笑胡侃，本就是平凡生活的模样。 “怎么突然想吃烧烤啊？家里又不是没菜，还省钱。”林妈嘴巴上埋怨着，身体却非常诚实，眼睛被路两旁的摊子钩住了。 姜爸笑着说道：“每天都那么忙，都吃你做的，大晚上就吃点现成的嘛。” “当初我追你的时候，要不是你是吃货，我哪能追得到你啊？” 林妈听了姜爸说的话，又有点羞人又有点恼。 确实，结婚之后，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林妈过得不再那么自我，很多时候都是照顾孩子的想法。更别说是忙碌的工作，生活中的那么的责任，哪还能像是个小姑娘那样矫情和自在。 韩明狠狠地吃了口狗粮，他们是自由恋爱，自然也会有许多的小惊喜和小甜蜜，只是如今很少表露出来，不过是一个眼神，两人都能领会得到。 代沟是真实存在的，父辈们的爱情会让我们觉得平淡，我们的爱情则是让他们觉得儿戏。其实有时候听一听他们的爱情，会给你带来另一番对爱情的理解。 没有哪一种的爱情更加高尚和纯粹，都带着各自时代的烙印罢了。 烧烤摊的老板脸被熏的通红，时不时得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 负责上菜的老板娘趁着空隙，赶紧取下毛巾，在水龙头下搓了两下，半湿不干地重新给老板挂上。 得到了些凉快的老板振作下精神，接着翻动炉子上的烤串。 “老板娘，点单。”姜爸喊了一声， “你来，想吃什么随便点。” 林妈白了姜爸一眼，都一家人了，还随便点呢，以为和当时谈恋爱一样啊。 “大晚上，就少吃点，对消化不好。”说是这么说，林妈是一点没有多点。 猪脆骨、里脊肉、羊肉串，花菜、韭菜、包菜，还有烤馒头、黄金糕。 “少加点辣，再来瓶啤酒。”姜爸朝着老板娘说道。 烧烤摊的人不少，老板娘先上了啤酒，又端上了一小碟毛豆，让稍等一下。 地上有不少水渍和食物残渣，韩明倒不是怕脏，只是不想回去被林妈洗澡，所以全程很乖地趴在凳子上。林妈下手重，感觉像是在洗抹布，不搓两下都算是轻的了，哪里有宠物店的小姐姐那么轻柔。 “团子也想吃呢，你看他那眼神，哈哈~” 林妈也看到了韩明渴望的眼神：“太辣了，他不适合。” 就放了一点点的辣，哪里不适合了呀，不带这样的。 把人家带出来，就光你看你们吃，哪里受得了啊。 韩明不开心地蹲坐在塑料椅子上，口水都要流成小河了。 林妈实在是受不了英短可怜巴巴的模样，倒了些凉白开，把烤肉涮过之后才给他吃。 烤肉过了水，哪里还有什么滋味，只能是差评。 “说你嘛呢，草！” “马……马的，了不起了你了！” 猫尿灌多了，人就有些飘，不过是不小心撞了一下，两人一言不合就干了架。 兄弟被打了那还得了，两桌人凑一块，天昏地暗。 桌椅碎了几个，铁盘在地上乱滚，老板娘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还不敢上去劝架，怕自己也被喝多了的给一起凑了。 老板跑过来，擦了擦额头的汗，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架。 拿着有一个把桌子的圆盘给举了起来，老板刚想大喊，迟疑了一下，又不话给咽了下去。这要是转头把圆盘丢过来，他可吃不消啊。 “还吃啊，那都打起来了，还不赶紧走。”林妈抱着英短，看姜爸还颇有兴致地喝着啤酒，不由地说道。 姜爸笑了笑：“隔那么远呢，又打不过来，过一会就消停了。” “再说了，才吃了两口，太浪费了。” 林妈哼了一声，到底谁是吃货啊。真不是这货当时追求的时候，是自己想吃，还是专门为了满足她吃。 都是喝过酒的人，拳脚软绵无力，打了一会都在地上躺着起不来了。 老板娘望着老板，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老板把脖子间的毛巾拿了下来，拧了把水，重新挂了上去。 “报警！这几个斯一分钱没付呢，不能便宜了他们！”老板难得硬气了些。 几个没啥动静的醉汉，老板觉得自己还对付得了。 偌大的夜市，几个人打架不过是沧海一粟，掀不起什么波澜。老板娘心疼地把桌椅碎片清理了下，从小推车上搬下来几张新的，铺上一次性桌布。 打坏的桌椅有人赔钱，喝醉了几个人谁都跑不掉。可要是少了几张桌子营业，可是要亏了不少。 派出所也知道夜市经常有人闹事，所以特意设立了一个警亭，有三四个警察晚上值班。老板报警没一会，警察就赶了过来。 警察业务熟练，呼叫了总部，等着派车过来把地上几个人带去派出所醒酒，还向老板登记了损失，到时候让醉酒的几个人照价赔偿。 “没想到现在出警那么快！”林妈忍不住说道。 “服务群众嘛。”姜爸颇有些得意地说道，“这片夜市也是政府设立的，不然你以为那么多摊位能这么整齐？” “又不是你主持的，你得意什么？”林妈有些看不惯。 姜爸喝了口冰啤酒，浑身舒坦：“市里开会的时候我也在啊，提了不少建议的好吧。” “呵呵……” “不信？” “夜市的消防和治安，也有我一份功劳的！” “喝你的酒，吃你的肉，少吹牛皮，我们还能好好过日子。” “……” 第151章 送她回家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姜萌吃货的特质，自然是遗传自父母。 那头打得火热，姜爸还是淡定地吃着烧烤。 林妈见醉汉都趴在了地上，惊魂未定地坐了下来，赶紧吃了几串烤肉压压惊。 大排档讲究的是物美价廉，两人也不过是小几十块钱。 “以后趁萌萌不在，得多来啊。”林妈感叹地说道。 姜爸挤眉弄眼了一番，笑道：“是不是有一种吃独食的爽快感？” 林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女儿太能吃了，不能再放任她，到时候太胖就砸我们手里了。” 砸手里？这可还行。 你们两确定姜萌是亲生的嘛， 吃撑了的两人抱着韩明优哉游哉地遛弯回家，顺便消消食。 “你们干嘛啊！” “走开！走……走开啊！” 路边两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正围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短袖短裤，就是人有些狼狈。 小姑娘站不太稳，意识似乎也不太清醒。 姜爸没想太多，赶紧跑上前去，朝着小混混喝了一声。 小混混也就是趁着小姑娘喝多了，想要沾点便宜，见有人过来立刻做鸟兽散，倒是没发生姜爸虎躯一震，痛打混混的桥段。 姑娘像是力气被抽空了一般，瘫坐在地上。 “你没事吧？”姜爸自己也追不上，蹲下来想把姑娘扶起来。 挺干净的一张脸，只是碎发粘在脸蛋上遮掉了不少的颜值。 “我……我没事啊……”姑娘有些晕乎乎，浑身酒气。 就这种模样，能记得自己家住哪估计都不容易。 “咳咳！” 林妈重重地咳嗽了一下，把姜爸挤到了一旁。 姜爸快速地从林妈的眼神中读出了点什么，讪讪地站在一旁。 这尼玛要是处理不当，自己得被老婆关好几天紧闭啊。 “你记不记得你住哪里啊？”和小姑娘说话的时候，林妈是温柔了很多。 “记……得。”姑娘还有些基本判断，觉得面前的夫妻不是什么坏人。 接着姑娘的眼神飘到了韩明身上，瞬间就亮了。 “格斯？” “呜呜~是你吗，格斯？” 姑娘突然就哭了起来，就好像是拧开了水龙头的开关，眼泪刷刷地往下流。 林妈猝不及防，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劝起。 失恋分手？格斯是她男朋友？ 可你盯着团子哭干什么啊？ 姑娘哭得难以自禁，非要抱抱团子，不然就不罢休。 人喝多了啊，就放大了某方面的情绪。熟话说，借酒消愁愁更愁，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林妈问清了住址，就扶着姑娘朝着小区走。就在附近，离得也不远。 陪着姑娘聊了一会，才知道她也养了只英短，叫格斯。 和韩明一般可爱的英短，养了七八年了，前几天就走了。姑娘实在是受不了，这几天都情绪消沉，才想到去大排档大吃一顿发泄一下，谁知道就喝多了。 有些情感就只这样，你越是去压抑，积攒起来之后就极其容易爆发，一旦爆发就是毁天灭地，让人极度沮丧。 姑娘说话有些含糊，但情真意切，林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让她自己注意安全。 夜风一吹，姑娘靠在树边吐了一阵，人倒是清醒了很多。 林妈见姑娘清醒了，把她送到了家门口让她好好休息。 “不得了啊！姜伟才！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让你正义感爆表了是吧！”回家的路上，林妈就爆发了。 姜爸立刻端正了态度，赶紧认错。 和老婆相处啊，认错要趁早，不然小错就变成了大错。明明就是小问题，到了后面就会被女人上升到爱不爱她的原则性问题上面。 林妈明知道这是姜爸一贯的手段，但态度不错，也就作罢。 一路凉风习习，吹散了暑气，也把林妈和姜爸身上的烤肉味吹得一干二净，姜萌毫无发现。 做贼心虚的夫妻两赶紧洗了澡，和姜萌说了声晚安回房间睡觉去了。 你们两倒是记得洗澡，能别把猫咪给忘了嘛。 韩明趴在窝里面，身上的毛散发出淡淡的烧烤味。 假期无事，又不想出门，林妈就把空闲时间交给了电视剧。相比较国产的絮叨，她更喜欢欧美剧集，节奏畅快，不会见了开头就猜得到结局。 问题是林妈开的是原声，连个中文字幕都没有，韩明的英语水准根本就应付不来，只能趴在旁边睡觉。 刷完一季，林妈意犹未尽，不过看看时间差不多得准备晚饭，就抱着韩明出门买菜。 才走小区门口，一个姑娘就颠颠地跑了过来。 姑娘素面朝天，白色短袖，破铜牛仔裤，一双小白鞋，看着非常简单。 “你是……你不就是昨天……” 姑娘一脸不好意思：“是我。” 她昨天听到过林妈住的小区，可并不太清楚到底是哪一幢，就只能在小区门口守株待兔。她都喝了两杯奶茶了，才把林妈等到。 其实大晚上的，夜色很深，光线不好，她又头昏脑涨，对姜爸和林妈的相貌印象不深，可对英短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昨天实在是心情不好，喝多了些，非常感谢你们！”姑娘异常地诚恳。 “心情不好是很正常的，最主要的是学会自我调节。” “那么大个人，喝酒不是不可以，但姑娘家家，独自一人，就不要跑到外边，在家也能喝的，” 林妈的职业病，有时候非常喜欢说教，也不知道等姜萌再大一些，青春期撞上更年期，会是个什么样子的场面， 火星撞地球？还是一边倒的碾压。 姑娘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好，如果不是遇到了善良的夫妻，自己可能会被混混揩油，甚至是更惨。 她虽说涉世不深，可酒吧门口捡尸的例子她听过、看过不少。酒醒之后回想起来，后怕不已。 林妈能够体会到姑娘的真诚，一幅孺子可教的模样。 “那个……我能宝宝英短嘛。”姑娘弱弱地说道，“我知道这个要求有点……” 林妈有些心疼，虽说昨夜只听她说了一些，但真的能够体会到她的痛苦。 没养过宠物的人，是体会不到宠物离开的难受。 韩明直接被林妈塞到了姑娘手中，他一脸蒙圈地被搂在怀里，有一丢丢的喘不过气。 兄滴儿，能不能给粑粑稍微松开些，有些透不过气啊。 人不大，还挺有料的。 第152章 女主播（上） 妮可是一个网络平台的女主播， 唱歌卖萌耍酷，刷沙雕视频，但她可是正经重本美院毕业的高材生，画画技术一级棒，还有钢琴、小提琴等才艺。 学美术、音乐的，不差钱的占了大多数。毕竟画画器材、乐器都是价格不菲，一般家庭是承受不了的。更别说是全国到处跑写生，来回路费都是一笔大开销。 家里人在外面做生意，对妮可的照顾并不多。她还有个弟弟，跟着父母常年在外，所以她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懂事。 越懂事，就越被忽视。 她父母多少有一些重男轻女，有了弟弟之后对她的关爱就少了许多。 物质条件上并不缺她，复式套房，两百平都是属于她的，可依旧是万分孤独。 妮可在念大学的时候，模样算是比较清秀可爱，但称不上是特别性感漂亮，所以模特兼职什么的工作暂时不适合她。她有不错的才华和一个有趣的灵魂，就在网上做起了主播。 孤独的人总会相互吸引，妮可凭借着自己的才艺和不错的唱功，赢得了不少的观众。 大学的时候，妮可就凭着直播实现了自己的财务自由。毕业之后回到了沙洲，也没有找工作，父母也不在意，又不是养不起。 她现在每天的生活就是睡懒觉，吃东西和直播，在她现在的生活当中，时刻陪伴她的猫咪非常重要，可是年纪太大了。 当然妮可见到韩明的时候。他。立刻就想到了胖嘟嘟的格斯。 妮可确实是一个非常有趣的姑娘，但身上依旧有着非常浓烈的学生的单纯，其实很符合林妈的性子。 不直播的时候，妮可就到过来做客，她也不空着手，带着些水果，买些新鲜的蔬菜，顺道过来蹭饭。 她的自来熟并不让人讨厌，说实话，一个懂分寸的可爱姑娘，是很讨人喜的。 偶尔和林妈分享一些美妆小妙招，也喜欢生番没有翻译过的欧美剧，很短的时间就和林妈成了好朋友。 韩明是搞不清楚女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住一个宿舍四年，能搞得老死不相往来，表面笑嘻嘻，心里面mmp。可有的时候，又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面成为闺蜜，哪怕是差了十来岁。 当然她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能够抱抱团子，撸撸猫。 韩明非常不喜欢。 他像是给钱就能够撸的随便喵吗？ 过看在妮可时常给他带进口的猫罐头和小鱼干的份上，有时候还是会勉为其难地配合一下，免得她太过于尴尬。 暑期过半，到了学生回校的时候，主要是老师需要检查一下作业，省得一帮兔崽子放假浪疯了，作业攒到开学前补。 没有点压力，兔崽子们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林妈没空带英短，出门的时候就把韩明放在妮可家。 妮可是只夜猫子，林妈上门的时候还没有睡醒，披着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跑出来开门。 韩明总有一种送入虎口的感觉，有些不情愿。 “不想着出去玩，陪陪妮可。”林妈小声地警告道。 妮可把林妈当做了知心姐姐，说了许多她过去的事情。林妈也知道她始终是走不出格斯的阴霾，所以时常会让团子陪伴她一下。 呵呵~ 你们是姐妹情深了，我可是要被白撸啊！ 妮可对韩明的到来异常欣喜，穿着件吊带背心和短裤就在房间里面乱跑。 格斯走了以后，家里面很多它用过的东西都锁在了车库里面，只有几张相片还挂在墙上。 妮可找了个小垫子，作为韩明的临时小窝。 “小鱼干，超级香的！”妮可趴在韩明对面，捏着鱼干晃悠。 雪白一片，深不见底，着实和清纯的长相有极大的反差，深藏不露。 “嗝——” 韩明一个饱嗝，把对面的妮可整蒙圈了。她是从没见过猫咪那么不优雅的，那么接地气。 主要是早饭吃的饱，韩明实在是撑不下，不过到手了的小鱼干是不能飞了的，淡定地从愣愣的妮可手里把鱼干拿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小窝边上。 饿了再吃嘛，一点点的储备还是需要的。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自然也不会存在两只脾性相同的喵咪，何况里头还是一个人类的灵魂。 团子和格斯除了模样和身材有些类型，从性格上来说是天差万别。在妮可的形容当中，格斯有一些高冷，也很温顺，平时看着都是懒懒的。 而团子大部分时间都是懒懒的，和温顺没有半毛钱关系，主要是比较灵性，很容易给人以一种具有人格的错觉。 其实也不是错觉啦，是团子身体里面有一个韩明罢了。 妮可和英短玩闹了一阵，就开始打哈欠。 直播很多时候是颠倒黑白的，大白天很多观众要工作，直播的效果不太好。到了晚上观众多了起来，主播门才开始工作。 困了打哈欠很正常，问题是这东西会传染。 妮可打着打着，韩明不由自主地也开始了。 “哈~好可爱哦！”妮可揉着英短的猫头。 韩明打着哈欠，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我的可爱还需要你的认可嘛。 心里面嘴硬了一波，韩明趴了下来开始打盹。 妮可强撑了一会，把英短抱在怀里面开始睡觉。 房间里面打着冷气，偎在妮可温软的怀里，挺舒服的。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妮可也忙碌了起来。 洗澡、吃饭和化妆。 虽说现在很多直播软件都有修图的功能，可也得底子足够。凤姐再怎么美颜，也没法变成女神。画一些淡妆，让肤色和气色稍微好一些，也能让直播效果更好点。 妮可换衣服的时候，没有避讳英短的意思，就离韩明不过一米。 韩明咽了下口水，很自觉地把头瞥到了一旁。 很多时候，猫咪都能非常轻松地窥探隐私，可韩明心里面多少有些为人的道德底线，虽然说底线也不高。 和之前白T恤、牛仔裤的简单比，妮可要更仙气一些，蓬松的短裙，蕾丝的上衣，加了不少分。 第153章 女主播（下） 一切准备妥当，妮可打开了电脑，开始调试相关的设备。 有台电脑只是直播的门槛，价格不菲的声卡、功能齐全的直播软件，想要好的直播效果，还是需要些付出的。 当然，主播也是分类型的，有的主播是依靠不凡的游戏天赋，有的则是满嘴的骚话，同样能够营造不错的直播效果。 妮可有好几十万的关注，所以一开播就有不少粉丝蜂拥而入。 “妮可大大，我就喜欢你的不准时。” “哇~仙气十足。” “经过九年义务教育的我，不得不用一句卧槽表达我被你美到了。” “唱歌！唱歌！” “……” 妮可插科打诨地和弹幕互动了一会，暖暖场子。 当人气超过五十万之后，妮可就开始唱歌。 妮可是属于二次元分类，唱起动漫歌曲得心应手，真假音切换自如，能攻能受，确实是好听。 不是所有人都具有专业的音乐素养，绝大部分人就只会用好听和不好听来区分。 韩明趴在窝里，觉得妮可唱得不错，或许是听不懂岛国的歌词吧。 几首歌之后，妮可开始和弹幕互动，借此机会休息一下。 干什么工作工作都是不容易的，哪怕只是躺着赚钱，也不是谁都有这个本事。 有的女主播卖肉，就要脸皮厚，心里承受能力强。有的女主播卖艺，就要有足够的积累和素质。 唱歌是很耗费嗓子的，何况动漫歌曲里面有不少的高音，对于妮可非专业出身，唱不上去的时候，就只能灵巧地掩盖掉。 天赋异常的人是上天赏饭吃，妮可的天赋不是绝佳的，所以她的歌大多是娱乐娱乐。 “感谢旭哥的飞机！”妮可业务非常熟练，一套笔芯的动作信手拈来。 “旭哥好几天都没到直播间来了，忙些什么啊？” 旭哥的粉丝在公屏打字道：“女水友让一让，我要看格斯主播！” 这名粉丝是个十足的猫奴，他关注直播间完全是因为妮可有一只慵懒的英短猫咪。 妮可看了弹幕，瞬间沉默。 旭哥好长时间没来，并不知道格斯已经去世，其它弹幕提醒之后才知晓。 “抱歉抱歉。”旭哥发完弹幕之后，又刷了几架飞机。 妮可深情有些忧郁，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格斯走了之后，我心情一直都不怎么好，节目效果也不尽人意。” “就是和你们说说话，唱唱歌，心情还能好些，就是一下播，就忍不住想它。” “家里格斯用过的东西都收起来，可老是觉得它就藏在哪个角落里面睡觉。可能下一刻它就会跳出来，然后嘲笑我没能找得到它。”、 伤感的地方。妮可快速的把摄像头关掉，开始抹了两把眼泪，再把摄像头打开的时候，眼眶都有些红红的。 弹幕里面迅速的刷出了很多摸摸头，你还有我们这些安慰的弹幕。 妮可本身就不是一个性感的花哨的女主播，自然粉丝也大多比较可爱，忠于的是她的才华。其实如果很多男孩子不是被荷尔蒙冲昏头脑，大多是比较善良的。 韩明其实不怎么看女主播，他一般都是看技术流主播打打游戏，或者是看看比赛。 在他的印象当中，女主播大多就是胸大无脑，凭借着身材吸引一群满脑子荷尔蒙的男性观众。 妮可作为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姑娘，在颜值上只能算是中上，和很多平很多平台上靠脸吃饭的女主播还有一些距离。 妮可说话诙谐，人美歌甜，都让韩明刷新了对女主播的印象。 现在社会当中人都是空虚的，或许对于很多工作到八九点钟甚至更晚的人回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兴趣爱好或者。 打开手机或者是电脑挂着两个喜欢的主播，听听他们打打游戏，听听歌，或者是聊聊天扯骚话。就好像是十几年前的电视剧，几十年前的广播，百年前的相声、戏剧，不过是时代中休闲娱乐的一种方式吧。 当然主播不是谁想来就能当，说话也不能真的是无脑，懂得分寸，面对弹幕里的污秽之言，要学会视而不见。 妮可平复了下情绪，把韩明从地上抱了起来，举起来对着摄像头。 “我遇到一只英短，是不是和格斯长得非常非常像。” “一样的胖嘟嘟，哈哈！” 他虽说还是有些欣赏的姑娘。，但可不想当其他猫的替代品，更别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说胖，简直就是侮辱猫格。 猫咪的胖，能是胖嘛。 弹幕一片的好像，果然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见到团子的时候，我真以为就是格斯，可接触下来，完全是不一样的，” “格斯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妮可坚定地说道。 既然是无可替代，那自然就不用找什么替代品。 格斯是走了，生活还得继续。很简单的道理，却让很多人看不开。 和韩明接触了一段时间，给妮可最大的感触就是不必那么执拗。猫的寿命始终是比不得人，那它们离开是时间上的必然。如果有人能一直记着它，那也是生命形式上的另外一种延续。 心灵上的解脱，让妮可释怀了许多。 韩明不得不夸赞一句看直播的观众里土豪好真不少，妮可一段真挚的诉说之后，就有好几架飞机和火箭从直播间上方飘过。打赏，其实是一种对内容的付费，如果大家都白嫖，那主播是没法生活的。 算算价钱，能买好多好多箱进口的猫罐头了。 见钱眼开的韩明顿时精神了起来，朝着妮可一顿叫唤。 他也直播露面了，还为直播效果贡献了一份微薄之力，是不是能够从里面分得一些。 妮可对韩明的脾性还是了解不足，完全没有体会到韩明的意思，还得韩明白抛了不少媚眼。 检查完学生们的作业，学校又开了场教职工大会。主席台上的校领导嘚吧嘚吧地说了两三个小时，搞得下面不少老师都开始打瞌睡。 好不容易结束，林妈才得以过来接韩明回家。 第154章 藏不住的东西 又不是放假，姜萌早上起床就有些兴冲冲，举手投足间都是欢喜，一些都不像是之前的沉闷。 事有反常必有妖！韩明才不信姜萌是期待着去补课，显然是不靠谱。 韩明想起之前姜萌和仲婕聊到的暗恋的话题，心里面有些痒痒。 本该早些去观摩一下姜萌暗恋的对象，只是被妮可的事情耽搁了那么久。 韩明拿出了死缠烂打的本事，让姜萌头疼不已。 “妈！你也不管管，团子他老缠着我，我都要迟到了！”姜萌大声囔囔道。 林妈收拾着碗筷，头都没有抬一下：“就你麻烦！” “以前总说挂团子不亲你，亲昵的时候又嫌弃他麻烦。” “你怎么那么多事啊！” 姜萌才一句话，就被林妈劈头盖脸，一脸的不服气。 摄于林妈的气场，姜萌只敢小声地哔哔道：“还不都是随你。” “你说什么？大点声！” 姜萌哆嗦了一下，哪里还敢再多说一句。 “团子很乖的，实在不想你就带着他吧。” 林妈也不知道团子是怎么了，突然那么粘着女儿，不过她还是很信得过团子的懂事，上课的时候不会乱叫唤。 大概是总待在家里，有些厌倦了吧。跟着姜萌出去逛逛，也是件好事。 有了林妈的金口玉言，姜萌不好拒绝，那就带着你这个拖油瓶吧。 姜萌把韩明放在宠物背包里，带着他一起上课。 补课学校是租的一所职高作为场地，可补课的老师确实来自于沙洲、一中的精兵强将，不少还是骨干老师。 虽说很多地方都不允许进行有偿补课，但市场需要，还是会有人冒险。不过是民不举官不究，与其把孩子交给不知名的补习机构，还不如托付给正规学校的老师。 孩子的适应能力是极强的，可能很多成年人换一个工作环境之后会有很多的不适应，而对于孩子来说，好奇使得他们较为容易地融入新环境。 补习学校里面很多老师都是沙洲中学的老师，很多家长就冲着这点，把自己的孩子送过来。也就是说在这里补习，遇到的是自己以后的任课老师，学生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以后的同学。 张萌是个吃货，所以她的书包从来不缺少零食。女孩子大多是嘴馋，有了零食作为媒介，姜萌很短时间就交到了不少的朋友。 估计很多是塑料姐妹吧。 姜萌一进教室，就融入到了小姐妹里面。韩明待在背包里，只觉得有些聒噪，尽是些明星八卦，并没有他关心的话题。 韩明在背包里面乖巧得很，可还是被一个小胖妞给发现了。 “姜萌，你把你家的猫带来了啊？”小胖妞鼻侧两旁有不少雀斑，笑起来的时候就皱在一起。 姜萌也不吝啬，把韩明从背包里面掏了出来。韩明都来不及反抗，沦为了很多女学生的玩物。 小团体迅速成为了地下撸猫现场，韩明只觉得暗无天日。 震惊，重点高中的女生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 快到上课的时间，学生们很快就散了开来，幸好老师的威严，还是要比对可爱猫咪的喜爱。姜萌赶紧把韩明塞回了背包，韩明才得以喘上几口气。 穷、咳嗽和喜欢，是藏不住的。 当一个秀气的男生从教室外面走进来的时候，张萌就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不时就飘向他。 好不容易从乱花丛中摆脱困扰的韩明，打量着这个秀气的男孩子。对于高一的学生来说，快一米八的个子算是挺拔。 面色白净，衣服虽不是什么名牌，可穿得得体，确实算得上是校草级别的人物。 就好像美女始终是男生之间的话题，帅哥始终也是女孩子们议论的中心。 一个梳着马尾的女生一脸花痴模样，托着腮帮，眼睛里面直冒红心，沉醉地说道：“宁柠又帅气了好多，这身衣服实在是太帅。” 旁边一个女生忍不住撇了撇嘴：“再帅又不是我们的，你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喜欢他呀，” 女生那种你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模样，让马尾女生心里面暗自生气。 姜萌听到了两女生间的对话，眼神顿时黯淡了许多。 姜萌长相称不上是惊艳，和很多会化妆打扮的同龄女生比较，她显得有一些灰鸭子。 这吃货就没怎么点过化妆和穿着的天赋点，所有的天赋都点在了吃和玩上面。 这个时候想笨鸟先飞，显然有些来不及。 被赞美、被瞩目的宁柠显然并没有把望向他的女生当一回事，面对过来矫情打着招呼的女生，也只是很冷漠地应付了两句。 宁柠自然是知道女生的意思，不过是他觉得着实浪费时间。 好像优秀的男生都不太喜欢女孩相处，比较而言他们似乎更喜欢钻研奥数、篮球和电子游戏。 哪怕是讨论讨论天文物理，也比和女孩子扯些无聊的话题有趣得多。 老师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臭着张脸，好像是被欠了好多钱一样。 “把上堂课留下来作业拿出来，我们先讲卷子，再上新内容！” “上课了，你待在背包里面不要出声啊。”姜萌小声地叮嘱道。 台上的女老师敲了敲讲台，厉声喝道：“最后一排的那两个男生，说什么呢？” “都会了？那你们到台上来讲啊！” 那两个男生噤若寒蝉，不敢有丝毫的动弹。 “拿着卷子，站后面去！” 有一个男生心有不甘，咬着嘴唇，旁边的男生拉了他两下，两人才站了起来。 每个老师都有各自的授课风格，有人逗比，有人严厉，有人絮絮叨叨，有人化繁就简。 风格是反应不了老师的授课效果和人品，可显然这个女老师并不让学生们喜欢。 对待老师，应该是敬畏。没有敬畏那师不成师；光有敬没有畏，那老师对学生就失去了约束；可光有畏没有敬重，会让学生对老师心生反感。 对于学生来说，喜欢亲近一个老师，会让他们很快喜欢上这门课。而讨厌一个老师，则很容易恨屋及乌，从而对这门学科失去兴趣。 第155章 他走了过来 宠物背包里面并不舒服，空间比较小，偶尔作为便携之用还行，但是长久待着，猫咪还是会有些不舒服。 韩明也没想到时隔那么久之后，他还得听一堂高中数学课，真的是脑壳疼。他当初大学选文科，就是因为不用学习高数，高中数学都够呛，高等数学还不要命啊。 听了几句，韩明就晕晕欲睡，等稍微轻一点，发现臭脸的老师已经把昨天的卷子给讲完，开始上新的内容。 和韩明一样蒙圈的还有姜萌，她对数学真的是没有兴趣，也没有什么天赋，中考也就是一般的分数，没拖后腿而已。高中的数学要比初中难上好几个档次，这个沙中的老师又习惯性地快节奏，搞得姜萌听得云里雾里，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叮铃铃！”女老师听到铃声，停下了手里面的板书，“休息十分钟吧，顺便消化消化这堂课的内容。” 说完，女老师转身走出了教室。 一堂课都如同炼狱一般，也不知道下一堂课该怎么熬下去。 姜萌一脸苦涩，小声地和身旁的仲婕抱怨。 仲婕的数学和姜萌不相上下，只是她心态更好。 “能一知半解就不错了，反正开了学，这些东西老师还会再讲一遍的。” 那可不一定。 韩明大半节课都在睡觉，可能看得出女老师完全是以平时的上课节奏，这种快节奏的授课，几乎是给有基础和有天赋的学生准备的。如果是个学渣，或者学酥，那基本就是GG。 说实话，花了大价钱把孩子重点高中，极大多数都是去受虐的。要真只是差了几分，倒还可能凭着自己的努力迎头赶上。 姜萌还有些自知之明，揉了揉太阳穴，盯着笔记本上抄下来的板书发呆。 看笔记，还不如看帅哥。姜萌双手撑着下巴，盯着宁柠的位置。 仲婕伸手在姜萌眼前晃了几下：“别看了，喜欢你就去告诉他呀。” “不撺掇我，我疯起来我自己都害怕！”姜萌心里面有些羞意，可嘴巴硬得恨。 仲婕对闺蜜是再了解不过，哼哼了两声，让姜萌心虚不已。 姜萌看着有女生拿着卷子，装作没听到，央求着宁柠帮着讲解一下，心里面不由地呸了一声。 上课的时候比谁都活跃，下了课装作不会，太过分了。 哪里像是姜萌，她是真的不会，可她又不敢过去问宁柠。 她应该以什么样的开头语呢，要是暴露自己在数学上是个学渣的本质，会不会给宁柠留下不好的印象？ 顾虑得太多，让姜萌不敢有任何行动。 韩明轻而易举地从里面把拉链拉了开来，趁着姜萌不注意就跑了出来。 “团子！你怎么出来了？” 姜萌一声惊呼，让不少学生都注意了过来。 “她怎么上课还带着只猫啊？” “这谁啊？敢在灭绝师太的课上带宠物，真的是胆大包天啊。” “好可爱的猫咪啊，我一直想养一只猫，就是爸妈死活不同意，非说考上了大学才允许。” “……” 韩明就是觉得在背包里面太憋屈，想出来透透气，谁知道姜萌大大咧咧的，让他被万众瞩目。 嗯~有一点小尴尬。 韩明做作地舔了舔猫爪子，露出一个天真可爱的笑容，然后跳到了姜萌的大腿上。 也不顾得姜萌身上的汗味，韩明是真不习惯被那么多人盯着。 正在讲题的宁柠听到了姜萌的呼声，转头望了过来，颇有兴趣地扫了一眼英短。 等着宁柠讲题目的女生见男神露出了表情，心里面顿时有一些嫉妒。 以她的智商，应付灭绝师太的教学进度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她堂堂一个学霸为了接近宁柠冒充学渣，却始终没见他有什么情绪，哪怕是讲解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 他居然对一只猫有表情？ 就好像是美人鱼里面的张玉绮说的那样：我有钱有身材，追我人从这里排到法国，你却去泡一条鱼。 换成谁，心里面都会不爽。 更让她气氛的是，宁柠居然不再搭理她，起身朝着那只猫走了过去。 姜萌埋怨韩明突然跳出来，突然被旁边仲婕的手肘顶了一下。刚想问怎么了，抬头就看到宁柠盯着自己。 “？？？” 什么情况，他为什么看着我？ 耳边都是心脏蹦蹦跳的声响，眼前的那道身影逐渐变得模糊。 “他叫什么名字啊？”宁柠一如既往地清冷，只是能让他说出一句和学习无关的东西都算是难得。 仲婕真想帮姜萌捂住脸蛋，能不能不要一脸的痴汉脸，很丢人的好吧。 “说话！”仲婕假装起身，撞了一下姜萌。 姜萌虎躯一震，才意识到宁柠在问她问题。 他先问我了呀！ 他在和我说话呢！ “团子！他叫团子！” 韩明一脸的嫌弃，感觉要是宁柠开口，姜萌就直接把她给送出去了。 女人，你的名字叫做泡椒凤爪。 “团子啊~”宁柠嘴角微扬，“挺好听的名字。” 韩明嘴角抽动了一下，这名字根本就不像是主角，特别像是命运悲惨，出生就会被遗弃的悲催样。 谁让姜萌一家人都取名无能呢，挺顺了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宁柠的手掌特别大，手指纤细白净，一把就把韩明的猫头给包裹在了里面。 韩明一扭头，跳到了地上。 宁柠愣了一下，实在是没想到英短那么不配合。 韩明仰头望着大高个，脖子有些累。 “叮铃铃！” “灭绝师太”依旧是踩着铃声进教室，学生慌乱了一阵坐回位置。 刚才问宁柠问题的女生举起了手，异常地醒目。 “什么事，说。” “老师，有人带着猫上课了！” 站在走道里面的韩明比较显眼，女老师的眼光扫了过来。 “谁的？” 灭绝师太的声音让人感觉冰冷。 “我……我的。”姜萌只觉得头皮发麻，但还是站了起来说道。 女老师对姜萌这个小透明自然是没有什么印象：“拿着卷子，站到后面去！” 姜萌的脑袋都要低到地面，眼眶有些发红。 韩明刚想要做点什么，宁柠就站了起来。 “老师。” “宁柠，有什么事？” 老师对尖子生总是会和善一些。 要是别的学生没举手就说话，灭绝师太会让他直接团成球滚到教室外面去。 “我听说沙中里是不是有不少猫咪，很多学长学姐都会喂养它们的。” 灭绝师太是沙中的老师：“是这么回事。” “所以我只是让她站到后面去，没直接让她走出这个教室。” 第156章 没有化不了的冰山 “所以我只是让她站到后面去，没直接让她走出这个教室。” 灭绝师太说得理所当然，让宁柠无话可说。 上节课两个男生说了两句话就站后头去了，姜萌把宠物带到课堂只遭遇同等的处罚，都是灭绝师太网开一面了。 姜萌表面上大大咧咧，实则内心较为敏感。就是她修炼不到位，还没有到没皮没脸地步。 其实宁柠站出来帮她说话的时候，她以为是绝处逢生，谁知道依旧遭到了处罚。 就如同现在分裂的社会，孩子的性格也是严重地两极分化。 有的学生根本不屌老师，课上顶嘴，甚至是朝着老师丢椅子。有的极度敏感，可能老师就是批评了一句，就受不了跳楼。 敢管学生，能管学生的老师还有多少？ 别看灭绝师太是这样的教学方式，把她丢到别的学校，估计都待不了几天就会被学生轰出来。 强调绝对平等的不是坏就是耍流氓，重点高中和普通高中就就是有差距的。 姜萌觉得站到后面去听课非常丢人，羞愧难忍。 心里面还有些怪团子，没事跟着过来上课干嘛啊！ “喵~”韩明叫唤了一声，闲庭信步地朝着灭绝师太走了过去。 刚才宁柠说沙中里面有不少猫，挺常见的，按理来说“师太”也不会特别讨厌猫咪。 既然不讨厌，那就是喜欢嘛。 出现在课堂的猫咪能是多大的事情嘛，不至于上纲上线，不至于嘛。 姜萌见团子朝着老师走去，心就悬到嗓子眼了。她想把团子唤回来，可真的是不敢说话。 灭绝师太很奇怪猫咪的不怕生，哪怕是学校里有不少的猫，可几乎是没有和她亲昵的。就好像是害怕她的学生一样，猫咪也害怕她。 她习惯了高冷，习惯了严格，对自己严格，也对别人严格，并且不会轻易改变。 蹲下来和颜悦色地喂养猫咪，然后换取猫咪的不理不睬，她不会这么选择。 所以她对猫咪突然的靠近，非常不习惯。 韩明宛如一位霸道总裁，走出了非人类的步伐，一跃跳上了讲桌，当着学生们的面，直勾勾地盯着女老师。 其实女老师资质还是不错的，不过是素颜，加上习惯性地冷冰冰，让人很容易就忽视了她的颜值。 “喵~” 女老师有一些懵，自己是被一只猫当众撩了吗？ 韩明非常主动地凑了过去，把自己的猫头塞在了老师手掌里面，女老师不由自主地捏了两下。 毛茸茸的，还会动，手感不错哎！ 韩明一脸计谋得逞的骄傲，又撒娇地叫唤了几声。 讲台下的学生们像是见了鬼一般，灭绝师太咋还有那么温柔的时候啊？ “行了，你坐下听课吧。”灭绝师太觉得自己的人设已崩，也不抓着姜萌的问题不放了。 姜萌心惊胆战，小心翼翼地望了眼讲台上的英短，不知道团子给老师灌了什么迷魂汤。 灭绝师太朝着韩明挥了挥手，韩明跳了下来，跑回了姜萌手里。 “上课不要让我听到猫叫啊。”灭绝师太提醒了一句，接着开始讲解上节课留下来的公式。 姜萌还没从惊慌中完全走出来，韩明就干脆趴在了课桌上。 韩明是胖了不好，趴下来就更占面积，就留下三分之二的空间给姜萌上课。 姜萌也不敢说话，往旁边挪了挪。 讲台上师太将公式的各种形式娓娓道来，还摆出了几种常见的题型，台下的学生屏气凝神，埋头做着笔记。 师太是看在猫咪的面子上才放了姜萌一马，他们可不想触霉头。 姜萌正襟危坐，深怕师太因为团子过多地关注她。要是师太发现她上课走神，那教室后头她是跑不掉了。 宁柠侧着身子听课，眼神时不时朝着姜萌飘过去。 英短睡得很香，一动不动。 韩明是真的有些累，既然已经是见到了姜萌暗恋的人，任务也就完成了，好好睡一觉才对起自己。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课。 补习学校订了盒饭，吃过之后就有一段时间自由安排。 有的男生跑出去打球，也有约到学校旁边黑网吧打游戏的。 女生相对就安静许多，在教室里看看书，聊聊天。 可爱的英短吸引了不少小姑娘，被摸了小半天的韩明脾气就上来了。 关摸不给钱，白嫖？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英短的叫声在其她姑娘看来，更像是撒娇，气得韩明直接逃出了教室。 “你怎么有乱跑啊！” 姜萌追了出来。 不跑能行嘛，教室里都快成盘丝洞了，再不跑自己就要被妖精们给“生吞活剥”了。 一出教室，热浪就席卷而来，韩明觉得自己都变得有些干巴巴的。 “团子，给我回来！”姜萌就怕团子再给她闯祸。 跑出教学楼，找了块树荫，韩明就站住了。 树下的花坛上，宁柠抱着本书，浑然不顾额头上的汗珠。 “团……”姜萌一见宁柠就闭上了嘴，显然也知道大喊大叫的一点都不淑女。 注意到姜萌奇怪的眼神，韩明努力地装出无辜的模样。 他是真没有给姜萌创造机会的意思，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外面不热吗？” 宁柠抬起头来，汗珠顺着脸颊就落了下来。 “教室里太闹了。” 姜萌不觉脸红，她也是闹腾的一员。 “你嫌吵的话，我们可以小声的。”姜萌低声地说道。 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毕竟女孩子聊天聊嗨了，哪里还顾得上教室里旁人的感受。 宁柠不可置否地应了一声。 场面一度尴尬，韩明想要捂着眼睛。 能不能给点力，没话题也要找些话题啊。一回生二回熟，熟了才能煮米饭啊。就这么尬在这，能有什么进展啊。 姜萌鼓了鼓气：“你在看什么书啊？” “好像不是我们在学的。” 宁柠轻笑了一声：“数学期刊，你有兴趣？” 姜萌的脸色瞬间难看，她有个毛线兴趣。 她这辈子，不对活了十几年，最麻烦的就是数学，何况还是论文？ 数学还有论文的吗？ 韩明心里面叹了口气，为姜萌的暗恋宣判了死刑。 既然当不了傻白甜，有做不了灵魂伴侣，也没有相同的兴趣爱好，还是早些放弃吧。 始于颜值，终于数学，感觉也不错。 第157章 忙碌的英短 适合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特别是对于两个人来说，不合适连个聊天的话题都找不到。 或许某一方可以学习，可姜萌见了数学就能头疼死，也别指望她能够看的进啥数学论文了。 父母对她的指望就是稳住别浪，高二选个文科，千万别遇到高考的数学题。 长江省的高考文科里语文是附加分40，理科是数学附加分40。语文的附加题一般是古文、古典名著，靠阅读和背诵三十多分是轻而易举的。可数学的附加题，一共是四道题，对照四本选修课。一般能够答对三道题的都算是大神，很多人最后一题就能写个解，真正的学霸才做得出。 所以理科想要拉开分数是很容易的，这并不是歧视，而是客观存在的。 姜萌的优势就是语言天赋，没必要舍近求远，非得去死磕数学。 活生生把天给聊死，姜萌显得有些失落。 宁柠倒是对韩明更有兴趣一些，问了些英短的小问题，姜萌都强撑着给答完了。 “团子给的助攻怎么样？”仲婕远远地看着，也不清楚他们聊的什么。 姜萌抱着英短，有些发愁：“蹦了。” “你说数学真那么有意思？” 仲婕撑着下巴：“某种程度上来说，数学吸引力是超过异性的。” 仲婕对数学的感觉一般，可她喜欢的张煜宸也是个学霸，对理科也很痴迷，所以对数学有所了解。 “很多有名的数学家都是单身，一辈子都不结婚，就是和数学过日子的。” “……” 这个话题已经超出了姜萌的三观。 两姑娘不由地望向了楼下树荫底下看书的宁柠，想了想他单身一辈子是什么模样。 下午的时光漫长而无聊，放学的时候韩明异常地精神。 “明天还带着团子嘛~”仲婕边给韩明投食，边问道。 姜萌只顾着自己吃，嘴巴里都是东西：“带着吧，宁柠对团子好像蛮有兴趣的。” “那你说他会不会以后就养只猫，然后独居研究数学难题，比如什么哥德巴赫猜想。” “什么猜想？” “就是……就是至今没有人证明出来的一个题目。” “还有题目是证明不出来的？”姜萌自顾自地说道，“难道出题目的人自己没有答案吗?” 仲婕：“……” 韩明：“……” 要是有答案的话，那还叫猜想吗？ 你以为数学所有的题目都有答案的啊？ 果然姜萌就是个数学黑洞，谁也救不了了。 韩明的日子变得忙碌了许多，白天陪着姜萌上课，得到了不少老师的喜欢。 主要是他有眼力见，上课从来不出声，就是找个地方睡觉。睡够了就去老师的休息室转转，接收女老师的投食。 毕竟只是补课，老师在休息室也没什么事，早来了些就撸撸猫。 灭绝师太其实也只是表面冷，内心也住了个小姑娘，只是平时没必要表现出来而已。 她撸猫是最起劲了，要不是韩明为了她手里进口的鱼肠，肯定是忍不了的。 当然了，韩明有足够的理由。 人家想老师照顾一下自己的孩子，都是购物卡、名牌包，韩明就舍身取义，帮着姜萌求一些照顾。 要是将来灭绝师太正好教姜萌，不得看在猫咪的份上，多关照她一下啊。 为了这个家，为了铲屎官能够有一个好的前程，韩明承担了太多了。 吃了口小鱼肠，韩明想着。 等下了课，韩明还得到妮可那里去报道。 每次他到的时候，直播间的观众都让热心的女粉丝让开些，恭迎喵主播登基。 韩明不会什么直播，可谁让观众对一只猫咪的要求低呢，以韩明的智商，稍微卖卖萌，看到有老铁刷飞机火箭，摆个笔芯，或者是蹲坐着，双爪抱拳上下挥舞两下，直播效果都是爆表的。 凭借着韩明精彩表现，妮可的直播间关注破百万，正式迈入了平台的一线。 和火热游戏和卖弄颜值的比起来，二次元本来就比较小众，每次开播都能稳定在大几十万热度，都算是直播鬼才了。 妮可趁着这波热度，唱的歌曲也偏向流行，减少了二次元向的歌曲。小众毕竟是小众，想要火还是得向观众妥协。 直播间有不少是来云撸猫的，再被妮可的歌声留下。 妮可也没有想到团子这么厉害，买了不少东西，包括一个豪华的窝。 占地四五平米，有猫架，有藤条编出来的窝，还有游乐区。 妮可都说是付给团子的出场费，林妈也不好拒绝。 韩明对身外之物也没有什么追求，能有个私人空间也不错。至少能放放自己的零食，不用担心再被姜萌偷吃。 是的，没错。 韩明去补习学校能够从老师那里收割一波，晚上直播露脸也有零食补助，加起来可要比姜萌还要多。 姜萌罪恶的黑手就伸向了韩明，从他这里拿走了不少。 要不是姜萌分给小姐妹零食的时候，韩明看包装袋怎么那么熟悉，他都没有注意到。 到了放假休息，韩明难得睡了个懒觉。在自己偌大的窝里面滚了两圈，从储藏室翻了个小鱼干出来，权当早饭。 喝了两口水，在自己的领地里面存食了一番，清点了下零食的数量。放心地跑到厕所，在特制的猫砂里方便了下。 嗯~ 扯了几张卫生纸蹭了蹭，习惯性地扒拉了一下，掩盖一下罪恶的证据，稍后会有铲屎官来处理的。 结束了常规性动作，韩明爬上了一米多高的猫架，蹲坐顶上，俯视窗外，颇有一种世界之王的感觉。 “嗷~”林妈打着哈欠，无神地在厨房翻找食物。 她又熬夜刷剧了，日子过得比姜萌潇洒得多。 “喵——” “早啊~”林妈牙都没刷，直接啃着三明治。 里面是煎蛋、西红柿片和生菜，姜爸做的。苦逼的姜爸不仅要早起，还要给林妈和姜萌准备早饭，怕她们两在家里懒得饿死。 “喵~”韩明指了指卫生间的位置，示意铲屎官要注意及时清理一下。 林妈喝了口牛奶，完全无视了韩明的手势，又迷迷糊糊地走回了房间。 而姜萌的房间里，那头小猪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看样子是准备早饭午饭一起吃了。 第158章 学舌 趴在猫架上，韩明有一种一览群山小的豪气，总算是理解为什么总有人喜欢被举高高。 确实是高处的风景不一般。 小区的草坪上，兰博像是个傻子被扑腾的鸽子抖着。 天热起来，这帮鸽子也不安生，躁动得很。 不会爬树的兰博根本就碰不到学精了的鸽子，头尾不能相顾，只能狼狈地逞凶。 “咕咕咕~” “咕咕咕~” 飞累的鸽子停在树上负责拉仇恨和助阵，换上另一批接着折腾兰博。 也不知道兰博是不是把人家的鸽子蛋给压碎了，至于那么狠嘛。 好多天没有搭理兰博了，韩明突然记起自己还是它的老大，绝对出门消消食。 英短一登场，鸽子就四散而开，不再靠近。 看样子鸽子对韩明是印象深刻，知道英短不像是德牧那么好惹。 兰博一见韩明，激动地热泪盈眶，不知道是许久没见，还是被鸽子欺负地太窝囊。 秦景悦对兰博的看管也是严了一阵，没过两礼拜就开始了放养政策。 兰博依旧是小区的扛把子，可就是找不到老大。 韩明早出晚归，陪着上课陪着直播，兰博自然是寻不着他。 对待小弟，不能总是严厉，也得偶尔安抚一下。 好在韩明发达了，不复过往的拮据，从家里拖了些小鱼肠，收买收买兰博。 兰博轻易不出小区，对外面的世界好奇又畏惧。只有老大在身旁壮胆，它走出小区的大门。 好不容易老大在场，兰博不停地撺掇，韩明也从善如流，带着小弟出门溜达一圈。 没跑多远，兰博就开始吐舌头，口水混着汗水淌了一地。 这是多久没有运动了啊，体能下降的也忒快了吧。 稍稍浪了一会，兰博就闹着要休息。 树荫下依旧是那么几个臭棋篓子，下几步就要闹腾，闹过坐下来接着下。年纪一大把，凑几个人下棋真的是不容易，走一个少一个，且下且珍惜。 兰博趴在草地上吐舌头，韩明则靠着树干犯困。 “汪汪！” “汪汪！” 兰博一听狗子叫唤，顿时就来了精神。 这声音挺有力啊，而且有一些陌生，看样子是个对手啊！ 小区里面的狗要么是被兰博打服了，要么不怎么出门，兰博是有一些高手寂寞的感觉。 韩明只觉得叫声有些高亢，似乎不太寻常，也没当回事。 狗子哪有不打架的，打打闹闹很正常。 毕竟是无处安放的雄性激素和强烈的领地意识，打一架就能解决的问题，没必要过于干涉。 宠物狗间的打架，一般来说程度都不怎么剧烈。只要是有一方认怂，另一方也不会穷追猛打。 当然了，这是排除烈性犬，比如是比特犬那种专门为厮杀而存在的品种。 如果说双方差距太大，弱小的一方直接就认输。势均力敌的时候，也会先互相叫阵，叫唤一会，都不认怂，架才打得起来。 说实话，宠物犬养尊处优，打架也是花架子，不然半吊子的兰博也不至于在小区里面称霸了。 也就是兰博为了会认真对待，压低了身子，警觉地观察四周，深怕对方会突然袭击。 对方叫唤了一阵，突然没有声息。 兰博颇有些耐心，并不松懈。 以逸待劳？ 这货还玩起了兵法了？ 兰博也就那么些耐心，迟迟不见对手，急躁了起来，直起身子转了两圈，也没见着有什么狗。 难道是被吓跑了？ 哼，太弱了。 不战而胜，兰博得意地摇着尾巴。 唉，二货的快乐，别人是理解不了的。 兰博正要趴下，又有狗叫声传了过来，离得还挺近。 呵！ 到底藏哪里！ 就好像是武侠小说里，光闻其声不见其人，总是要防备着，心态很容易崩的。 何况是兰博这般没啥耐心的家伙，两三回就让它暴躁了起来。 韩明倒是发现了声音的来源，一只站在枝丫上的白头鹦鹉，脚上还有一个铁环。 “嘿！傻狗！” “汪汪——” 鹦鹉逗弄着兰博，显得非常开心。它的体型要比一般的鹦鹉稍大些，通体白色的毛羽，头部微微张开，宛如一把雨伞，尾部的毛尖带着些渐变的黄绿色，模样倒是挺讨喜。 只是配合着有些轻佻的声音，倒是十足挑衅的意味。 韩明拦住了暴躁的兰博，示意它抬下头。 有的鹦鹉会模仿人说话，那模仿狗叫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据说聪明的鹦鹉大概能有人类五岁小孩的智商，和警犬相差无几。兰博作为一条因为智商没能选上警犬的狗子，遭到智商碾压也是理所当然。 有个成语叫鹦鹉学舌，其实它并不了解人类的语言，不过是单纯的模仿。鹦鹉的口腔比较大，舌头矩圆且肉多，而且两条支气管交叉处的鸣管与其他鸟类不同，这个地方的管壁非常薄，呈薄膜状，于是，当空气通过鸣管时，很容易就能发出声音来，加上鹦鹉的鸣管外鸣肌，能改变鸣管的形状，通过训练后它们就能模仿人说话的声音。 也不知道这只鹦鹉的主人是得多无聊，才让鹦鹉学狗叫。当然，也可能是它身处的环境常有狗叫，潜移默化就学会了。 兰博是搞不明白为啥一直破鸟会狗叫，幸好它还能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它堂堂小区扛把子，壮实的德牧，被一只鸟给戏弄了，这哪能忍得了啊。 鹦鹉丝毫没有担心，一脸戏虐地俯视着暴怒的兰博。 兰博爬树真的是惨不忍睹，爬两步没挂住又落了下来。 “汪汪——”兰博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嘿！傻狗！” “汪汪——”鹦鹉非常嘚瑟，还转过身去用屁股对着兰博。 卧槽！这是破鸟侮辱我，老大，你看到了吗？它在侮辱我！ 气得脑壳疼的兰博一脸委屈的望着韩明。 小弟受了委屈，韩明按理来说也得出下手。 只是…… 韩明都快忘了上次自己爬树是啥时候了，最近养尊处优，好吃好喝供着，体重又往上跳了跳。估摸着没有之前的灵活了，这要是爬不上去，岂不是要丢人。 第159章 胡老头和他的七嘴 兰博一旁翘首以盼，韩明也不能坠了做大哥的身份。 憋了口气，努力把突出的小肚腩吸了回来，直勾勾地盯着鹦鹉。 这距离，大概需要蹬两下树干才够得着啊。 鹦鹉见了猫，心头也有些慌。 别看猫的个不大，可灵活啊，爬个树对猫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 感觉到危险逼近，鹦鹉也不嘚瑟，翅膀扑腾了两下，时刻准备跑路。 韩明后腿用力一蹬，前爪的爪子伸了出来，硬生生地勾住了树干，然后…… 然后韩明就掉了下来，摔了个屁墩。 兰博：“……” 鹦鹉：“……” 什么情况？ 都等着英短显露下本事呢，就看这？ 韩明表情严肃，实则内心一万匹草泥马。 谁知道体重影响那么大啊，没撑得住。 “汪汪——” “嘿！傻狗！” 片刻的惊讶之后，鹦鹉又恢复了嘚瑟的模样。 真的是出人意料啊，这猫好像爬不上来。 都上不来，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啊。 “汪汪？”兰博一脸的疑惑。 它觉得老大可能是不行，只是英短一脸高深莫测，它有些不确定。 菜是原罪，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作为一个胖子，凭自己长得肉，那爬不上树也是情有可原的。 狗子，你看什么看，你要是能爬树，你还找我干嘛。 你都爬不了，你还哔哔啥。 小弟的疑问，鹦鹉的嘲讽，让韩明的厚脸还是有些发烫。 不能就这么算了！ 韩明吸了口气，冷冷地盯着鹦鹉。 又尝试了两次，还是有些距离。 这就有些尴尬了啊。 鹦鹉咕咕地笑着，转过身来摇晃着尾羽，拉满了仇恨。 是可忍孰不可忍。 韩明猛地窜起，后腿用力一蹬，跃到了半空中。 这次英短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高出一些，可随着跃升的幅度越来越小，那么一小段的距离好似就成为了天堑。 兰博很是遗憾，心里面有一小丢丢的感动。老大能力有限，但为了自己出气，那么努力，怎么还好去责怪他呢。 哼！ 韩明那么聪明，怎么可能明知道自己爬不上去，还在那胡乱拼命呢。 不过是多尝试两下，让鹦鹉放下戒心罢了。 不管是人啊还是鸟，都是不能飘的。人飘了最多摔下来，反正是地面生物，还爬的起来。可鸟飘了掉下来，可能从半空中摔地上了。 韩明碰不到鹦鹉是没错，可鹦鹉爪子上可是挂着个铁环的。 从正式繁殖场出来的鹦鹉才会带着脚环，上面都是有特定的编号，是被记录在案的。通过编号，能够查得到鸟儿的主人信息，有的还会安装定位系统，将丢失的危险降到最低。 名贵的鹦鹉动辄上万，主人是舍得给宝贝鸟儿装个几百块的定位系统的。 当然，脚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意义。 脚环是人工驯养渠道的标志，如果是非法走私的想要获得脚环非常困难。喜欢名贵鹦鹉的多还是有钱人，要是鸟连个“身份证”都没有，市场就缩小了不少，以此打击非法野生鸟贸易。 一举多得。 很多政策不是一拍脑子就落成的，那么多专家辅助，还有专门的智库，需要考虑各方反应和实际可操作性。 高屋建瓴，位置不一样，看到的东西也是不同的。 当然了，一拍脑袋就定下的政策也有不少。可有理由相信，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少。 韩明是碰不到鹦鹉，可鹦鹉脚环上的小锁链给了他机会。 背对的鹦鹉心里满是嘚瑟，哪里想得到韩明另辟蹊径。 鹦鹉只觉得身体一沉，下意识地玩命扑腾翅膀。 韩明的爪子胖乎乎，想要抓住小链子还是有些困难。 落下枝丫的鹦鹉好不容易恢复了平衡，扑腾了两下，落在了不远的地面。 兰博鬼魅一笑，牙齿都露了出来，盯着鹦鹉。 鹦鹉就有些尴尬了呀。 啥都别说了！ 鹦鹉转头就跑，尾羽左右摆动。 这货跑得还挺快，边跑还边嚎：“救命啊！” “救命啊！” 韩明：“……” 这鹦鹉会的东西还挺多的呀。 “胡老头，你家鹦鹉又叫了。” 下棋的老头薅着胡子，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走：“叫什么呢？” “你说这鸟咋比狗还闹腾呢。” 叹了口气，胡老头问了句：“它又叫啥呢？” “叫救命呢！” 胡老头瞬间站了起来，自己的宝贝疙瘩怎么喊救命了呢。 “哎！还两步！两步就将军了啊，你跑啥！”眼看就能赢的棋，怎么能说停就停呢。 “你放一百个心，你都赢不了！”胡老头可不轻易认输，“你等我回来好好下！” 臭棋篓子还是很担心自己的鹦鹉，价钱都是其次，调教了那么久可是不容易的。 养鹦鹉的好处是很多人理解不了的。 它们就像是顽皮的小孩，与人的互动是很多宠物比拟不了的。再聪明、懂人性的狗子、猫咪，它也没法说话，可鹦鹉能够做到。 看着鹦鹉开口说话，学会很多词，这成就感没啥是比得不了的。 胡老头一看有只大狗追着自己的鹦鹉，顿时就起了，忙小跑过去，挡在了狼狈的鹦鹉身前。 “走开！” “走！” 胡老头中气十足，呵斥着兰博。 兰博下意识地缩了缩头，才反应过来面前的老头可不是自己的母老虎女主人，有啥好怕的。 “汪汪——” “汪汪——” 好不容易找回些场子，兰博哪会那么容易放弃。 鹦鹉躲在老头的后面瑟瑟发抖，紧紧挨着老头的小腿，连根羽毛都不想露出来。 见了鹦鹉害怕的模样，兰博心里面别提有多爽。 刚才嘚瑟的模样呢？ 让你还戏弄我！ 兰博越叫越带劲，胡老头脸色微微有点泛白。 毕竟是德牧，那么大个，很凶的。 老头年纪不小了，兰博要是把他吓了个好歹出来，估计是要被秦景悦活剥了皮。也算是给了鹦鹉个教训，差不多就行了。 兰博一脸傲气，给老大个面子，不和你只破鸟计较！ 胡老头看着一猫一狗走远，长吁了口气。 “七嘴，你说你没事热这两恶货干么呢？” 鹦鹉扑腾了两下，停在了胡老头的肩膀上，亲昵地蹭了蹭胡老头。 胡老头带着七嘴回去下棋。 才走了两步，对面的老头就喊了将军。 “卧槽！怎么会这样呢？你是不是动我棋子了啊！” “就你那破水平，我还要动你棋？说两步将死你，就两步！” “一步都不带多的！” 第160章 禁欲系老干部 天热，又闷，转了一会就跑去宠物店乘凉去了。 别看兰博在外面热得没几步就累得慌，可在开着冷气的店里面精神奕奕。兰博凉快了之后恢复了活力，和豆奶粉玩得不亦乐乎。 小福一脸无奈，想管又不敢管。 家里的地位就是这般，季小妍老大，拉布拉多第二，他就只有最后。 对谁不好，也不能对豆奶粉不好啊。 好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店里面稍微闹腾了些，还在接受范围内。 五六点钟，太阳稍偏了些，外头也不再那么热，店里的客人也多了起来。 天气一热，大家伙都不太想出门。可家里面的小祖宗哪里管热不热，该洗澡得洗澡，不然熏得人难受。 狗身上并没有汗腺，所以不用担心大热点狗子身上会有浓浓的汗臭味。可狗子身上的毛发很多，里面很容易藏着污垢，高温发酵之下，还是会有不小的臭味。 还有就是狗子的脚底板，光脚走路沾来沾去，更别说有的狗子就喜欢去踩水洼，那味道哪能受得了。何况狗子还有**丫的坏习惯，不给它整得明明白白，哪还能和狗子亲昵一下。 体型小些的狗还能在家里面洗澡，大型犬的话，小居室是真的没法弄。 几十来斤的狗子，家里面的吹风机也不知道得吹多久才干得了。狗子是最怕感冒的，非常容易一命呜呼。有人就会问了，乡下的狗哪个不是风吹雨打，也没见着生命。 这就是幸存者偏差吧，身体扛不住的小时候就没了，长大了的多少免疫力强一些。娇生惯养的宠物犬，身体素质是要差许多的。 兰博和拉布拉多打打闹闹，突然就停了下来，摇晃的尾巴瞬间垂了下来。 邵晓洁牵着卡其，抱着小五。小五长得飞快，按照这速度，再过两三个月，可能邵晓洁就抱不动它了。她家的地方是挺大，可给狗子洗澡是个体力活，还是花钱解决比较好。 卡其横了兰博一眼，后者讪讪然地避到了一旁。 兰博在卡其手里面吃过败仗，知道打不过它。 小五见了兰博，在邵晓洁的怀里面扭动着，想要下来和它玩。 它们两没什么父子的样子，更像是一起犯浑的玩伴。 小五下了地，在卡其面前蹭了蹭去，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卡其。 卡其叹了口气，瞥了一眼兰博，倒是没有阻拦小五的意思。 看孩子和兰博逗成一团，卡其非常懂事地自己走进了洗澡间，爬进了澡池子。 兰博也知道轻重，玩闹而已，下手知道分寸，小五就在地上滚来滚去，开心得不行。 韩明比较了下兰博和小五的模样，眉眼之间有些相似。只能说小时候确实是可爱，等长大了些，脸长开了，配在一起看就不可爱了。 在宠物店待到下班时间，韩明才和兰博回家。 还没进门呢，就听到了林妈的咆哮声，韩明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姜萌在床上苟到太阳落山才起床，免不了被林妈吐槽。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没有离开过床。 韩明是真的佩服她，躺了一整天，腰受得了吗？ “放暑假还要上课，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睡个懒觉都不让，有没有人权了呀！”姜萌气呼呼地说道。 盘子“砰”地放在了桌上，里面的汤汁溅了些出来。 “说你两句说不得了？”林妈瞪了姜萌一眼，“躺床上躺一天还有理了？” 更年期碰上青春期的常态，韩明早就习惯了。 这两母女还是能够和和气气，那准是姜爸钱包出血的时候。 互怼了两句，吃饭的时候全程无话，让桌上的韩明提心吊胆，就怕自己弄出点声响来，矛头就指到他身上。 韩明好希望姜爸没有加班啊，他肯定有办法把这两个女人给哄好。 吃过饭的姜萌回房间继续修仙去了，林妈见女儿一幅不甩自己的模样，碗也没洗，直接丢水池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韩明受不了家里面的气氛，悄咪咪地出了家门，到外头避避难。 敲开了张文彬的门，穿着睡衣的他正在看书，《无人生还》。蛮有名的一本小说，也改变过电影，不过流行性差一些，在某些圈子里面是本神作。 “你怎么跑来了啊？”张文彬有些奇怪，“家里面没有人？” 英短摇了摇头，跳到了客厅里的小沙发上，享受着空调吹来的冷气。 “林老师和姜萌吵架了？” 韩明点了点头。 同一个单元，抬头不见低头见，很多事情都能见着听到，张文彬对林妈和姜萌也有些了解。有时候早上出门，林妈和姜萌怼上几句，张文彬在家里面听得是明明白白。 “那你自己待一会吧，我把这一段看完啊。”张文彬惦记着情节。 韩明本就是躲躲家里面尴尬的气氛，就躺在沙发上休息。 不玩游戏，不刷视频，只是静静地看书，生活过得跟老干部似的，一点都不像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游戏也好，电视剧也罢，都是消遣，用来打发时间的，换个说法就是用来浪费时间，娱乐一下自己。除了短暂的开心，其实不如读书带来的收获和体会。 张文彬体验过调查记者所面临的风险之后，渐渐也就淡了。倒不是他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只是他明白现在的环境并没有调查记者生存的土壤。除非他有足够的后台，不然哪怕他拼死拼活，相关的报道也没发发表。 要是他有后台的话，就不用从沪城的报社辞职了。 好在他文笔不错，不写报道，写写文章，稿费也足够他生活。 他正处在一个迷茫期，索性就多看些书，什么都看点，看能不能找些可以点化他的东西。 韩明小睡了一会，醒来的时候发现桌上摆着一块小西瓜。 码字的张文彬听到了动静，转过身来：“给你准备的西瓜，尝尝。” 贴心又帅气的小哥哥，咋就是禁欲系老干部的风格呢。 要是张文彬知道韩明内心在吐槽他，估计也不会生气吧。 第161章 胖成球的大胖 听到外头有脚步声，韩明赶紧爬了起来，跑去拉了拉张文彬。 “准备回去了？” “喵~” 每个人的脚步声是不同的，听得多了就会有感觉。韩明能分辩得出来，是姜爸回来了。 “你怎么又跑到人家里去了啊？”正掏钥匙的姜爸看到英短从张文彬房里跑了出来。 “喵~”韩明也不想出来，可家里是真的不能待啊。 “又麻烦你了。”姜爸不好意思地和张文彬说道。 张文彬笑了笑：“算不得麻烦，我挺喜欢团子的。” 对于张文彬来说，家里面多了只猫，也多了些生气，不至于那么冷清。 姜萌在房间里面闷闷不乐，林妈坐在沙发生闷气，刚进门的姜爸就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 姜爸望了望英短，你也没说情况那么糟糕啊。 都说女儿和父亲关系更亲近些，姜爸稍稍和林妈说了几句，就敲了敲姜萌房间的门。 老生常谈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姜爸只能是使出浑身解数开导女儿，陈述利弊。 在姜爸的努力下，姜萌先开口到了歉，家里面又回到了和谐气氛。 …… 家庭是矛盾的结合体，完美无瑕和它一点关系都没有。 姜爸好不容易哄好的两个女人，一大早又因为姜萌的赖床互怼了一番，搞得姜爸头疼不已。 这两女人互怼不要紧，把睡懒觉的韩明给吵醒，气得韩明只能挠垫子发泄。 林妈，你不是还有剧没追完呢吗？ 姜萌，你不是心心念念着补习班里的小帅哥呢吗？ 你们哪来的时间折腾啊！ “你就知道自己红脸，让我当坏人！”林妈怼起人来，连默默吃饭的姜爸也不放过。 “来不及了！”姜爸知道火要烧过来，赶紧把最后一口粥喝掉，“萌萌，饭路上买吧，我送你去上课。” 两人一走，林妈收拾了下开始看电视，家里面也安静了下来。 趁着林妈沉浸在漫长的剧情里，韩明悄咪咪地离开了家。 没走两步，韩明就遇到了涂奶奶。 涂奶奶不知什么时候手里面多了手杖，走路也不似以往利索，几步就要是停下来。以前她经常说电梯会让人变懒，能爬楼梯就跑楼梯，也是种锻炼。可现如今也只能是坐电梯，确实是有心无力。 明明没隔多久，涂奶奶好像一下子就老了。 丫头没什么感觉，一如既往地活跃，爱闹腾，涂奶奶却很少再在小区里面唤它。找不见它，就待在原地，静静地等着丫头疯玩了跑回来。 韩明听得到涂奶奶微微的叹息，心里面莫名有些感伤。 年纪大了是一回事，承认自己老了才是真的老了。很多跳着广场舞的大爷大妈，照样是有骑车环形的想法，那他们就还年轻。等他们觉得自己只适合广场舞的时候，那就是真的老了。 涂奶奶不想承认，可身体确实是大不如前，火灾那次，让她受了不轻的内伤。 “丫头啊，和团子他们不要跑远。”涂奶奶慢慢地说着，“我就在这附近，等你回来啊。” 丫头挠了挠涂奶奶的裤腿，才欢快地跟了上来。 涂奶奶呆呆地望着丫头跑远的身影，耳畔那些家长里短变得空白。 自己去了，丫头该去哪呢？ 生前不考虑身后事，身后哪有人那么贴心地给安排好呢。 涂奶奶有点恍惚。 团子、兰博和丫头悉数到场，在门卫室躲了整个夏天的大胖才扭动着肥腰挪了出来。 十只橘猫九只胖，还有一只压塌炕。毫无疑问，大胖就是能够压倒抗的猫。 臃肿的肚皮，离地面咫尺之遥，把腿都给淹没在其间。 就这胖，还是经过手术的，只是大胖很短时间就给它长了回来。 该是它的就是它的，哪怕是妙手回春，也治不好橘猫的胖。 阚大爷是有控制大胖的食物摄入，刚刚好是满足它体重所需要的营养，可似乎并不管什么用。 有一种胖，就是喝凉白开都会长肉，真的是让人绝望。 丫头好久没见过大胖，看着胖得面无全非的橘猫，要不是声音还挺熟悉，差点就没能认出来。 阚大爷乐呵呵，自己的猫胖得在窝里面不出门，他都要担心大胖是不是自闭了。自闭这词是阚大爷常听进出的年轻人说的，问了问孙辈，大概就是大胖的状态吧。 阚大爷不太确定，他觉得孙辈可能是觉得他听不懂，解释的时候很敷衍，所以究竟是什么意思，还真不好说。 兰博开道，韩明位列其中，丫头护卫后方，成一队列。大胖就像是感叹号下面的那点，隔着段距离。 它走得太慢，不认真看还以为是肉球在滚。 “喵~喵~”丫头回头见大胖越来越远，赶紧报告给韩明。 韩明让兰博趴了下来，让大胖到德牧背上去。 大胖尝试了下，站起来都很费劲，更别说是爬上去了。好在韩明够聪明，找了出台阶，让大胖通过台阶爬上花坛，兰博就在花坛下接着它。 爬不上去，总是掉得下来。 兰博微调了下身位，大胖就从花坛上落了下来。 一圈肉在抖动，一圈又一圈。 兰博只觉得背上一种，然后就看到一个大肉圆从身旁滚走了。 韩明：“……” 大胖，你究竟是怎么长得那么胖的？ 从兰博后背滚下来的大胖也有些懵，好不容易坐了起来，脸上的我是谁写得明明白白。 韩明还记得初遇大胖时候它的狡黠，堵着小区门，看到有住户经过就跑出来碰瓷。碰瓷得来的食物，大胖还要叼回去给孩子们吃。 阚大爷收留了大胖，它的孩子们也被送走。生活没有了压力，也失去了奔头，懒洋洋的，就和吹气球一样胖了起来。 嗜睡，行动不便，精神不振，胖起来的大胖饱受困扰。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才几步路它就累得不行。 感觉到情绪低落的大胖，韩明拍了拍它的头。 能胖就能瘦，减减肥还是条好喵。 韩明自己也有小肚腩，可并没有毫无节制地胖下去，最关键的就是他是有选择性地做个吃货，追求的是质量而不是数量，嘴巴刁了，自然就不愿意将就。 大胖累得趴在地上，说什么不愿意再走一步。 管住嘴，迈开腿是减肥的不二法门，光想是减不了脂肪的。 兰博在一旁叫唤着，可惜大胖知道德牧不会伤害自己，抬了抬眼皮，又闭了起来。 韩明合计了一下，悄悄地挥了挥爪子，招呼兰博和丫头离开，把大胖留在原地。 第162章 设局 生理肌体有时候就非常像是机器，老是不运转就会慢慢老化生锈。适度的磨合，会让机器更加灵活。 大胖整天都是懒洋洋，能不动弹就不动，每天的食物就转化成脂肪囤积起来。 阚大爷就非常担忧大胖的身体，毕竟是动过手术的猫。 橘猫腹部的脂肪在地上蹭来蹭去，脂肪会硬化成为肿块。 很多铲屎官觉得猫咪胖嘟嘟地会可爱很多，挪动的时候充满褶皱的肚子看着就萌哒哒，可过度肥胖并不是件好事。 有关数据能够表明，年纪稍大些的猫咪，肥胖的存活率不足正常猫咪的一半。 也就是说肥胖，会减少猫咪的寿命。 喜欢胖嘟嘟的猫咪，本来就是一种病态的审美。 不少人养宠物，只是为了新奇和满足自己，对宠物来说多少是一种悲哀。 大胖累得不行，不顾天热和冒着暑气的地面，趴着迷了一会。 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大胖打了个哆嗦，肚子上的肉荡起了涟漪，一圈又一圈。 环顾四周，只有大胖孤独一猫。 大胖眨了眨眼睛，心头忽然有一丝忧伤。 最终，从前的伙伴还是把它给撇下了。 它本就是流浪猫，对外面的世界并不陌生，倒是不觉得恐慌。 没人，没猫，没狗，还是回家吧。 阚大爷的门卫室不大，刚好有它的容身之处。 辨认了下方向，大胖迈着小碎步。 “汪汪汪——” “汪！汪汪！” 大胖的肥肉抖了三抖，好凶的狗！ 身体是不行，可经验还是在的。大胖流浪的时候，被不少流浪狗凶过，知道它们可不好惹。 警惕地观察着附近，想定位一下狗子。 可四下无人，空空荡荡的，大胖心里面直发虚。 见不着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要是有狗子在面前逞凶，大胖惹不起可以躲起来，或者是示弱。毕竟很多狗都只是彰显一下自己的统治力，并没有兴趣可以去折磨猫咪。 认怂，对于大胖的流浪生涯来说，是一种策略和生存方式。 问题是都找不到狗在哪，大胖想认怂也找不到对象。 犬吠依旧，攻击性越来越强，大胖死死地趴在地上发着抖，心中是止不住的恐惧。 当恐惧到达了临界点，大胖只想跑。 大胖的腿不短，只是深藏不漏，被一大推脂肪给淹没了。 一到危险时候，大胖还是把自己的长腿给发挥出来。 大胖只想赶紧跑回家，然后藏在自己的窝里面，捂住自己的耳朵。 “汪汪——” 大胖怎么跑都摆脱不了狗叫声，心惊胆战地浑身颤抖，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它只想离得狗叫声远远的，可如影随形。 当脑子变得迷糊，只剩下一个想法的时候，哪怕身体支撑不住，大胖还在不停地跑着。 隔得远远的，韩明在灌木丛中悄咪咪地观察着一切，对现在的效果还是比较满意。 兰博也不太懂老大为什么那么做，在低矮的灌木丛中，只觉得顾头无法顾尾，正在那里较劲呢。 丫头的智商就要高一些啦，模糊地能够明白韩明的想法。 大胖不是不能运动，而是没有什么理由运动。 阚大爷的任务是看大门，自然不能是带着大胖到处晃悠，也导致大胖平日里面的运动量不足。 特别是胖起来之后，大胖就主观地更不想动弹。 不动弹就容易发胖，胖了就更不想运动，恶性循环之后就出现了超肥胖版的橘猫。 韩明要做的，就是先让大胖明白它并不是不能运动。 树立了这个想法，以后才能让它多动动。 韩明认识的狗子有限，兰博对于大胖又太过于熟悉，豆奶粉有着拉布拉多无法摆脱的温柔，也不太适合做个恶人。 刚好韩明新认识了一只会学狗叫的鹦鹉，而且是以假乱真，哪怕是兰博都分辨不出来。 连纯正的德牧都认不出来，一只大橘猫怎么可能辨别出来嘛。 七嘴自然是不会那么简单就同意，可谁让韩明懂得投其所好呢。 任你非得再高，会说的语言再多，不都喜欢吃东西。韩明别的没有，家里面的零食贼多，一包坚果就把七嘴治得服服帖帖。 劳务雇佣，也不会让七嘴有什么面子上过不去的地方。 还别说，吓唬一只胖嘟嘟的大橘猫，极大地满足了七嘴的恶趣味。 橘猫吓得抱头鼠窜，七嘴在枝丫上乐呵地差点失足落下来。 大胖跑得精神恍惚，口水刺啦流了一地，显然已经到达了身体的极限。 韩明忙带着兰博和丫头朝着大胖跑了过去，和半空中的七嘴对视了一下，后者极其懂事地扑腾扑腾地飞向广场。 愉快的打工之旅到此结束，七嘴也算对得起韩明给的坚果啦。 没有了狗叫声的压迫，大胖一下就瘫软在地上，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特喵的真的是身体到了极限，大胖实在是受不了。 前面说到身体有时很像是机器，也需要注意不要超过机器的限制，长时间地超负荷运转，对身体来说只会是一种负担。 很多挑战人类身体极限的运动员，往往是带着伤病，不少寿命都会受到影响，就是长时间处在超负荷状态。 对大胖的刺激，也就这一次，多也无益。 大胖见到熟悉的身影，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可身体实在是太疲劳，迟迟没流的下来。 兰博拖着大胖往回走，阚大爷见了差点没吓出心胀病来。 大胖宛如是一团肉泥，要不是有气息，阚大爷都要哭出声来了。 “这是咋啦？” “怎么会这样呢？”阚大爷心疼地把大胖抱了起来，怀里面的橘猫还在微微地抖动。 肌肉过于疲劳的不自觉反应，还在可控范围内。 韩明尴尬地笑了笑，是有一丢丢的过分，可总是要比大胖继续肥下去要好吧。 原本阚大爷还是挺放心大胖跟着英短混，毕竟团子的聪明是公认的。大胖跟着团子出去转转，也能消消食，散散心，比一天到晚待在房间里好得多。 可谁知道大胖像是经过了炼狱试验一般，累得饭都吃不下来。 阚大爷看韩明就像是放着坏蛋一样，时刻注意地韩明的动向，就是不让韩明再带着大胖出门。 大胖休养了两天，重新恢复了活力，倒是主动地想出门。 毕竟在大胖最无助的时候，是韩明及时赶到，大胖记着这份情。要是它知道完全是韩明一手布置下的剧本，说不定会和阚大爷一样对着韩明翻白眼。 管住嘴，迈开腿，大胖虽说没立刻瘦下来，可精神是好了许多。 阚大爷目睹到了橘猫的变化，对团子还是有些不信任，倒是没再阻拦着。他也想大胖能够稍微瘦下来些，可就是在下不了狠心。 心里面觉得大胖的贪吃，是因为流浪时候的饥肠辘辘，总是不让橘猫多吃些，是不是太过于心狠。 第163章 开学 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而喜悦往往是停留在那么一瞬。 秋老虎来得迅捷无比，让人措手不及，唯有汗千行。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地域环境的不同，同样是秋老虎，差别还是很大的。 南方的秋老虎是相当凶猛，高温持续时间长，气温高。相比较而言，北方的秋老虎显得就温柔一些，做多是闷一点，不至于让人热得发疯，早晚时候还有些凉快。 又闷又热的天气中，姜萌迎来了自己的高中生活。 虽说内心吐槽了无数遍暑假补课的烦恼，可当更可怕的开学到来的时候，姜萌觉得补课显得可爱许多。 没有比较，就不会有伤害。 补课再累，能有从早到晚全是课累？ 补课也没有那么多的测验，而且是提前学习，对学习效果要求不严格。放在正常的教学环境中，哪有这等好处。 姜萌焦虑到失眠，在床上滚来滚去。 失眠的时候，每分每秒都是煎熬，直到空调自动关闭。 睡觉的时候吹空调很容易感冒，所以姜萌都是定两个小时。她睡觉比较死，睡着了再热也不会醒，正好省点电。 姜萌起身推开了房门，接着窗外的月光摸到了韩明的小窝。 重金打造的豪华猫舍，韩明住在最里头的窝里。 天气热嘛，猫窝都是清凉的藤条，铺了层薄薄的小垫子，免得硌得慌。 姜萌把窝里面的英短拎了起来，韩明吓得一哆嗦。 地震了？ 韩明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很快就被姜萌丢到了床上。 “喵？” 你……你要干什么啊？ 姜萌往床上一趟，把韩明抱在了怀里面。 天那么热，你抱着我干嘛啊。 韩明扭了扭身子，姜萌抱得就更紧了些。 小时候姜萌不乐意和父母分床睡，姜爸就给她买了个小熊。长大了点，姜萌是不再抱着熊娃娃了，可当她紧张焦虑的时候，还是想要抱些什么。 家里面早就没有娃娃了，就把韩明抱过来凑个数。 韩明觉得别扭，可自己也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就从了她。 报道的时候，林妈和韩明一起陪姜萌去，顺路还捎上了仲婕。 仲婕的父母常年在出差，几乎是错过了女儿绝大多数重要的时刻，也不在乎开学了。在她父母看来，交了学费，给足了生活费，女儿就可以甩给老师负责。自己有时间，还是好好琢磨琢磨市场，打打人际关系。 姜萌有些紧张，相比较而言，仲婕就无所谓得多。 她差了不少分，完全是靠钱买沙中的。反正成绩差，破罐子破摔，也就无所谓了。 “开学就要分班了，你说我们会不会在一个班啊？” 上面有政策，不允许分快慢班，要一视同仁。下面也有对策，精英班，实验班，听着大致相同，实际上有很大的区分。 仲婕是花钱进来的，姜萌也好不到哪里去，基本是统招里面垫底，精英班和她基本是没关系。 凭着林妈和姜爸的关系，提前打招呼去个快班问题不大，可林妈并不打算这么做。 本来姜萌就没有什么信心，要是再去所谓的精英班，处在一群天赋异禀的同学中间，林妈怕女儿心态会直接崩溃。 何况精英班意味着老师在教学的时候不会考虑有没有人接受不了，毕竟默认学生都是天才。姜萌要是去的话，基本上是跟不上教学的。 姜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普通版有好多呢，要看运气了。” 仲婕看了眼走在前头的林妈，小声地笑道：“那你说会不会凑巧运气爆表，你能进宁柠的那个班呢？” “大白天的，我就不做白日梦了吧。”姜萌有些沮丧地说道。 宁柠是一个初中毕业就开始看数学论文的人，完全符合老师眼中尖子生的标准，姜萌那可能和他同班啊。 沙中前两年刚过80年的校庆，校园都是重新装修粉饰过，看着就像是新落成一样。 这里走出过共和国历史上不少名人，校庆的时候还有几位院士回校，可谓是一时风光。 作为长江省的重点中学，踏进校门，在很多父母看来，就等于是踏入了大学的大门。这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不少家庭愿意出几万，甚至十几万的赞助费。 最好的老师，最好的生源，哪怕是学得不行，搞搞人脉，以后踏上社会也用得上。 有钱人眼中，每一分钱都是花得有价值。 校门口人流如潮，还有不少带着大包小包的家长，里头不少是穿着粗布衣裳的庄稼汉。报道的新生中有很多是住校的，他们要先去宿舍区安顿下来。 衣着鲜亮的父母和同样打扮新潮的子女，衣裳干净、简陋的父母和土里土气的子女，在校门口汇聚。 哪怕中间有些女人嫌弃乡下人脏兮兮，可没有人会讲出来。 因为贫苦，代表着更高的天赋和更多的努力。 农家子弟付出了更多，才能和富家子弟出现在同一所学校里面。 应试教育固然存在很多弊端，也素来为很多人所诟病，觉得这样培养出来的都是读书的机器。 可如果采取美利坚一样的教育制度，绝大部分的农家子弟连成为机器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们根本就负担不起学费，也没有门路进入重点学校。 姜萌在人群中认出了一些补习班熟面孔，匆匆打了个招呼。 有的家长着急慌忙，拥挤着去大厅里确认孩子的班级。 进入靠前的精英班，当然是让人开心，要是靠后的实验班，不免鞭策孩子几句，让好好努力，等进入高二的时候，能换个好班。 名册就在那里，又不会张腿，林妈一点都不着急。 等人稀疏了些，林妈才过去查找名字。 一共是十五个班，姜萌在十二班，其实已经很靠后了。 “我和你一个班呀！”仲婕开心地囔道。 姜萌欣喜的同时，快速地浏览了下班级里同学的姓名，并没有宁柠的名字。 去往班级的时候，姜萌瞥了眼最前面的一张纸，宁柠在最前面几个。 差距，从一开始就已经存在。 第164章 通灵 小的时候林妈送姜萌去幼儿园，姜萌哭得不能自已，囔着要爸爸、要妈妈。 幼儿园的老师怎么哄都哄不好。 林妈知道不能回头，不然姜萌就适应不了幼儿园。 往事如昨，姜萌已经上高中了。 站在教室外头，林妈看着姜萌和仲婕有说有笑，心头一阵酸楚。 怀里面的韩明感觉到了额头清凉，抬头看到林妈的脸上划过的两行泪。 林妈依旧明白自己不能回头，让女儿看到自己的模样。 回家的时候，小区里面传来了悠长又凄凉的唢呐声，作为乐器里面的超级“流氓”，掩盖了背景里的交响乐。从出生吹到去世的东西，没有什么好喷的。 有人去世了？ 城市里遇到红白事，都是件很麻烦的事情。传统里很多东西，在狭小的生活空间几乎没有存在的可能。 迎亲。或是送葬，小区里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供他们使用。 城市的喧闹和繁华，只需要的是人的孤岛和寂静。 外放的乐曲，悠长的唢呐，让小区里不少人倍感烦躁，只能是向物业投诉。 没走几步，就听到办事的主家和物业工作人员的吵闹。 “公摊面积，我家也是付过钱的！” “狗东西，哪个不爽，你让他过来找啊！”带着金链子的中年人咆哮道。 物业被骂的狗血淋头，还有过来调解的社区人员也说不上话。 “按照管理规定，你这已经是严重扰民了！”社区过来的姑娘据理力争。 办事的主人家显然不准备讲道理，一幅你能那我咋办的模样。 围观的老头老太小声嘀咕，也没有人站出来帮腔。 或许人群里就有投诉的人，可他们并不准备站出来当出头鸟。对方一看就不好惹，大家安安静静吃瓜就行。 单元楼前的空地上，搭建着简易的作法台，两个身着道服的卖力地吹着唢呐。 “接着吹！别理他们！”主家大声喝道，更像是向物业和社区工作人员叫板。 “办法事驱邪，怎么能拦着他们呢？真是自家没出事，个个都不腰疼。” “驱邪？什么事啊？” “你是不知道，大半夜他家的狗狂哭不已，怎么都好不了。这不一大早就把道士给请过来了。” “狗哭了可是得重视啊！我一亲戚家里面就是看门狗哭了，没两天家里面就出了祸事。” “是的呢，我老公家有一条狗哭，担惊受怕的，没几天邻居家就有人去世了。” “我有一个远亲，几年前被人杀了，老家的狗哭了一晚上。” “……” 反正故事的开头都是别人，听得确有其事的味道。 乡下有一种经说法，公狗哭邻居，母狗哭家人。公狗要是哭了，最近一段时间邻居或者是同村的人就有人会死。母狗哭就更吓人了，意味着自家人会有人去世。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如果狗朝着一个方向狂吠或者哭泣，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反正只要是狗哭，就意味着没有什么好事。 不吉祥之兆！ 主人家养的母狗大半夜哭得难以自禁，可是把主人家吓了个半死，天还没有亮就联系了颇有名气的道士，赶紧过来作法。 一为驱邪，二为保平安。 唢呐吹了一段停了下来，背景乐也停了下来。 主人家也顾不得和社区人员争吵，赶忙和家人一同跪在蒲团上诚心祈祷。 一个道士手里摇晃着铃铛，嘴里念叨着什么。 另一个道士抽出了桃木剑，将朱砂写过的符贴在木剑上，在空中挥舞了一阵，做了点招式，定格在烛火上。 烛火吞噬了符，道士抖动了下手腕，灰烬散落一地。 旁观的老头老太太多是信这些法门，不敢有所声响，怕邪魔妖祟沾上来。 场面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听执剑的道士几声暴喝，木剑转了几圈，好似在喝什么搏斗一般。 林妈也是有信仰的人，不过她信的是唯物主义和科学，对作法这种东西，不信也懒得去质疑。 有时候乡下老家办事情，她也会顺从地跟着磕磕头拜拜佛。不过是不想和老一辈有什么争论，倒不是真的有所求。 求诸神佛，不如求诸己，古人先贤早就讲过的道理。 物业和社区工作人员也是脑壳疼，如果不是有人投诉，他们也不想蹚浑水。在有的人看来，做法事不过是迷信，不安全还扰民，就该制止。 可在主人家看来，狗哭意味着自家人发生不幸，不让他们做法事驱邪就是谋财害命，谁敢来制止他们是敢拼命的。 在过去乡下的时候，药渣撒在哪家的门前，那家人可是会全家出动前往倒药渣的人家要说法，甚至是大打出手。在现在的年轻人看来不可理喻，可在有的人看来这就是诅咒他们生病。 物业也好，社区也罢，没有执法权，也就无法强行制止，只能是报警。 扰民最多是民事案件，可在小区里面点蜡烛、烧纸，摆个作法台，可是有极大的安全隐患。 待在怀里的韩明注意到不远的草坪上爬着一条大黄狗，眼巴巴地望着作法台这里。 看不出还什么品种，脖子间也没有牌子，要是被城管看到，免不了罚款。 趴在地上的大黄狗趿拉着耳朵，低眉顺眼，哀伤地望着虔诚跪在蒲团上的一家人。 “滚啊！你怎么还在这！”金链子看到了大黄狗，气急败坏地操起了木棍朝着大黄狗跑去。 大黄狗一动不动，硬生生地挨了金链子一棍子。 “要不是念在你看了那么多年的门，劳资就弄死你！” “还不快滚！”金链子说完朝着大黄狗又是一脚。 大黄狗在草地上滚了几圈，疼得蜷缩起了身子。 遇到家里面的狗哭，民间有两种极端的做法，打死或者丢弃。 按照金链子的说法，大黄狗原本在看门。 乡下拆迁了，大黄狗没地方待，金链子就把它带到了市区。谁知道没待多久，大黄狗就哭了。这一哭，可是让金链子一家人吓得半死。 亲手宰了大黄狗，金链子有些下不去手，也只能是丢得远远的。 谁知道大黄狗又跑了回来。 第165章 大黄狗 大黄狗蜷缩在草坪上依旧不愿离去，金链子咬了咬牙，正要继续驱赶的时候，警察赶到了现场。 金链子只是手头有余钱，为人还达不到跋扈的地步，面对警察是有所敬畏的。 但当警察要求金链子赶紧灭火，把作法台给拆了，金链子就急了。 “我不管！哪怕你们等会把我关进去，你们也别想拆了这！”金链子梗着脖子囔道。 两警察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也不知道谁给金链子的勇气。 宁可信鬼神，也不畏警察。 金链子一幅不配合的模样，警察只能是跑过去让道士先把手头的活计停下来，并关掉了大喇叭。 道士无非就是混口饭吃，哪里有胆子和警察对着干啊，反正只要主家记得把钱付了就成。 “不准停！继续！继续啊！”金链子见法事停了下来，急得额头上的汗水冒出一大片。 法事就是为了超度亡灵，化解怨气，才到一半戛然而止，会不会导致亡灵怨魂的反弹。金链子脑补了一整本的灵异小说，只觉得浑身打冰冷。 红衣女鬼、僵尸、活死人黎明、咒怨……金链子脑海里面冒出了乱七八糟一大堆的灵异存在，发红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疯狂。 警察正在教育道士，以后接活的时候也得注意不要扰民。 国内并不禁止宗教，只要是合法的行为都是支持的。这两道士没什么通灵本领，可也是注册在案的真道士。花架子摆得足够唬住人，道经唱得动听流利。 金链子一把推开了警察，朝着道士吼道：“接着唱！” “赶紧接着唱！” 道士被金链子的样子吓了一跳，感觉他要比妖魔鬼怪可怕得多。毕竟后者他只听过，没见过，前者就活生生地站在面前。 警察稳住身形，很快就把失控的金链子扣在了地上。 两人合计了一下，都觉得金链子像是精神有些失常，正常人也不会那么狂喊狂叫。 至于金链子的家人，也被他吓得哆嗦。 “果然是有邪祟，儿子被脏东西附身了啊！”金链子的母亲小声地嘀咕着，“谁想到大白天的就跑了出来，法事也没来得及镇住它啊！” 警察赶紧拦住了抓着把香灰的老太太，她想把香灰塞进儿子的嘴巴，逼邪祟现身。 两个警察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人嘛，感觉走火入魔了啊。 “老太太，您别激动，有什么邪祟，到警局镇一镇就没事了！”一个警察笑呵呵地说道。 “对！警局里能关那么多恶人，肯定也镇得住邪祟！”老太太激动地说道，“你们赶紧把我儿子送过去，他还有救啊！” 警察觉得这母子两都没得救了。 金链子被警察带走，让他去小房子里面好好清醒清醒，剩下的一个留在现场指挥道士把作法台拆掉。 物业和社区工作人员一起动手，很快就把现场清理完毕，就看热闹的群众也各自散去。 “还以为能打起来呢，虎头蛇尾的，不得劲。” “刚才的模样可真吓人，肯定是有脏东西影响了。” “又不是野山孤村的，那么多人在小区呢，那个妖魔鬼怪敢在这里作祟啊？” “……” 不管小区的居民作何评价，大金链子的家人缩在家里不出来，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曲终人散，唯有大黄狗在草坪上残喘，迟迟爬不起来。 韩明不太信妖魔鬼怪，真要是存在，他都能成为英短，也是主角中的主角，还能怕连个名字都不存在的配角？ 林妈带着韩明回家，没一会韩明就偷偷跑了出来。 大金链子不敢杀狗，可驱赶它的时候下手很重，大黄狗疼得动弹不得，蜷缩着身体喘息。 “喵？”韩明唤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复。 韩明凑近一看，大黄闭着眼，浑身紧绷，还有气息。 被打成这样，眼看是起不了身。 韩明把兰博喊了过来，让它好好看着大黄狗。兰博对陌生的狗子很是好奇，不过眼瞅它年纪有点大，也没什么战斗力，兰博也没把它作为对手。 有兰博盯着，免得金链子的家人再过来找大黄狗麻烦。 小福在店里面忙得昏天黑地，在韩明死缠烂打下才到了现场。 “怎么回事啊？”小福一眼就看出来大黄狗受了重伤。 身上的血痕还算是轻的，严重的是它是不是有内伤。 内脏是非常脆弱，一旦破裂内出血，很快就会没了。 小福把大黄狗抱了起来，大黄狗瞬间睁开了眼睛。 “呜呜~呜呜呜~”大黄狗疼得没力气叫出声来，只是低沉地哀嚎。 大黄狗不想走，它要留在这里。 小福哪管得大黄狗愿不愿意，抱着大黄狗就朝着宠物医院赶。 宠物店里面设备简陋，也没有大型的医疗机器，根本没办法确认大黄狗的伤情。 小福人厚道，对动物也有善心。换个人过来，也许会心有怜悯，可让他们掏几百块钱检查费，还有未来可能需要的治疗费用，估计是没有几个人愿意。 说到底，大黄狗不萌也不够可爱，并不足以让人们掏出这笔费用。 在小福看来，终归是条生命。有的时候做一件事情的理由不需要说得太分明，越是清楚和理智，越是少有人会去做。 “谁这么下狠手啊！”接诊的医生看向小福的眼神颇为不善，“都是人为的，到底是什么事？” 小福知道医生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我是开宠物店的，这条狗是被人遗弃的。” “丧尽天良！” “再有气也不能朝着狗撒，它做错什么了啊？” 医生见得多了，还是忍不住抱怨。 大黄狗被固定在床板上，推入了影响室。 跑了一圈的小福坐在长椅上，把地上的英短抱到怀里：“大黄狗是出什么事了？” “喵……” “谁下那么狠手，真的是很过分了。” “绝对不能再把大黄狗送回去！”小福眼神有些坚定。 “喵……” 韩明不知道该怎么和小福解释，大黄狗已经无家可归，它原来的主人家因为它哭了，所以就不要它。 大黄狗身上的伤，也是它原来的主人下的手。 第166章 心死 大黄狗的情况远比医生预计中的轻得多，从影像上看，内脏基本都完好。内伤需要休养，医生关照短时间里面不要剧烈运动。 医生的话让小福和韩明心安了许多。 大黄狗精神萎靡，情绪低落，对外界好似失去了感觉，任由小福搬来搬去。 小福听过来给宠物美容的顾客讲到大黄狗的事情，心里面不由地唏嘘。 狗比人有情，人比狗无情。 宠物食五谷杂粮，自然会有生老病死。 狗子哭得原因有很多，眼腺炎、耳道感染和睫毛倒插，可没有任何一个是因为它们见了不干净的东西。 金链子家第一时间是赶走大黄狗，做法事驱邪，却始终不关心大黄狗的身体。 看护多年的老家被拆，刚到新家就被赶出家门，守护的家人痛下狠手，对大黄狗来说，它接受不了。 老实的它想不明白，它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它小的时候只知道家里面的老太太，不认识金链子，他回家的时候，就朝着他叫唤，然后被揍了一顿。有了教训之后，大黄狗明白金链子是家里面的一员，它就不再朝着金链子叫。 大黄狗不知道哪做错了，可金链子也打过它了，为什么还不让它回家呢？ 它想不明白，就缩在那里，等着想明白。 等着金链子接它回家。 蜷成一团的大黄狗让人心疼，可韩明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家，大黄狗是回不去了，就先在宠物店把身体养好吧。 “放心，大黄狗就先待我这，就一张嘴罢了。” 奇缘宠物店偶尔会收留一些流浪猫、流浪犬，如果没有人领养的话，会交给动物保护组织成立的收容所，由他们负责后续救治和寻找收养家庭。 大黄狗的情绪一直都挺低落，没什么活力，每天就是趴在笼子里，盯着宠物店的大门。 它的主人可能下一秒，就会过来把它接走。只是金链子还在看守所里待着，其他家人也不会来接它的。 拉布拉多对新来的伙伴充满了好奇，大黄狗和它毛色很相似，可模样有很大的差别。豆奶粉转来转去，并没有引起大黄狗的注意。 “汪汪~”豆奶粉凭借着自己可爱的长相，在收获关爱上面无往不利。 大黄狗越是不搭理它，它越是想和大黄狗做朋友。 韩明总结来说，就是拉布拉多被惯坏了，总觉得自己的可爱能够征服全世界。 相比较豆奶粉的执着，兰博就直接得多。 “汪——汪汪——” 兄弟，起来嗨！ 一起嗨啊。 大黄狗没有什么回应，兰博就没有什么兴趣，只顾自己玩耍了。 店里依旧忙碌，连爱闹事的拉布拉多，也在客人的休息区卖萌，做好服务工作。大黄狗站了起来，伸出爪子捣鼓了一会门栓。 田园犬有田园犬的智慧，它理解不了其间的原理，可善于模仿。见多了店员开开合合，大黄狗也能照葫芦画瓢。 趁着有客人进出，大黄狗溜了出去。 还没进小区，大黄狗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惊讶地望着面前的猫咪们，这是韩明少有的见到大黄狗有表情。 它认识韩明，对一旁的丫头和大胖不熟悉。 韩明没想到大黄狗从宠物店跑了出来，它不是被关在笼子里面了吗？ 休养了几天，大黄狗的身体恢复了点活力，不似前几日的那么低迷。 大黄狗低下了头，趿拉着耳朵，绕了过去，进了小区。 它还是放不下它的“家人”。 纵然那般对待它，还是无法舍弃。 愚忠？ 不是吧。 对于狗狗来说，它还没有那么精明，也考虑不了那么多。 从它有意识有记忆开始，它觉得它就是属于这个家的。 韩明心里头不是滋味，想了想，跟了上去。 大黄狗很熟练地回到了单元楼下，附近的草坪上还有没清理掉的纸灰，是之前那场法事留下的。 “呜呜~呜~~” 我回来了，快开门啊。 “咚咚！”里面有人敲着门，然后是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走啊！你回来干嘛！” “快滚！”自己的老公还在看守所，就是因为门外的这条狗，女人心里满是怨恨，又有些恐惧。 就算是做了法事，厄运还是降临在了金链子身上。她和大黄狗的相处时间不多，也没有什么感情。要不是女人深怕自己也染上厄运，早就拿着扫把冲出来了。 大黄狗感觉到了敌意，眼眸中顿时灰暗了下来。 它心心念念的家，不欢迎它。 大黄狗不知去向何处，缩在楼道的角落里，把脑袋埋了起来。 韩明在楼梯上目睹大黄狗的情绪变换，只觉得鼻子酸酸的。 养狗的，并一定是爱狗。 做人的，并一定是真人。 在金链子一家看来，鬼神是它们相信的。 是愚昧，还是脑残，说不清楚。 “喵喵~”韩明摸了摸大黄狗的头，轻声地唤着。 走吧，他们不会出来的，没必要等了。 大黄狗没有回应，它依然坚持自己的坚持。 韩明没办法说服一只固执的狗，哪怕这种固执毫无意义。 吃过晚饭，张文彬下楼透透气，四处逛逛，消消食。 没走几步，就看到英短在楼下待着。 “还不回家啊？林老师该担心你了。”张文彬走过来说道。 “喵~” 韩明是跑过来给大黄狗带饭的，怕它饿着了。 可大黄狗对韩明带来的狗粮一口没动，都快要修炼成仙了。 本来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再饿出个好歹来可咋办。 韩明对大黄狗真的不放心，就在楼下徘徊着。 张文彬跟着团子上了楼，看到了昏暗角落里面的大黄狗。他出门很少，可在晚上不少乘凉大妈的普及下，对小区里面的事情还有所了解。 “还在这等着呢？”张文彬觉得大黄狗这么做并不值得。 “喵~” 宠物店愿意暂时收留大黄狗，可它似乎并不肯回去。 张文彬蹲了下来，遮住了楼道里灰暗的光。 蜷缩起来的大黄狗感觉到光线的变化，感觉到有人来了，猛地抬起头来。 并不是它期待的人，大黄狗又灰心丧气地趴了下来。 张文彬叹了口气，和韩明打了个招呼，回身就离开了。 韩明：“……” 一天两天，大黄狗被金链子的家人踢过踹过，被棍子打过，也就彻底没有了期待。 面对现实，总是会让人绝望无比。 受了潮的狗粮有些酸涩，大黄狗大口地吃了个干净。 晨雾还没散去，大黄狗孤独地在小区的路上走着，每一步迈得都那么沉重。 第167章 烤肠 破晓，雾散。 大黄狗愣愣地蹲坐在小区门口，身旁的人、物和它无关，都像是按下了快进键，逐渐变成了残影。 “饿吗？” 快进的世界刹那间停滞了下来，穿着单薄睡衣的张文彬站在大黄狗的身前。 深红色的烤肠上还沾着些番茄酱，应该是吃手抓饼剩下来的。 大黄狗迟疑了一下，脖子不由自主地朝前探了探。 两天，就吃了顿潮湿的狗粮，完全没有滋味。 麻木的肠胃让大黄狗吃下了一整根烤肠。 大黄狗被打湿的毛发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干爽了许多，精神也焕发了起来。 “走吧，回家吧。”张文彬淡淡地说了一句。 收养宠物，对有的人来说不过是一时兴起。可对有的人来说，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决定。 张文彬想了两天，觉得一个人待的小屋，是有一些空旷。 他给自媒体和杂志投稿，凭着出色的文采、敏锐的嗅觉和犀利的观点，得到了好几家自媒体的看重，有一份固定的收入。 给自己打了个分，是够养得活大黄狗。 心里有了决定，张文彬趁早出来找大黄狗。 大黄狗已经从楼梯角落离开，张文彬找了一圈没找见，就到小区门口买了个手抓饼当早饭。 往回走的时候，在小区门口看到了发愣的大黄狗。 “饿吗？”张文彬把手抓饼里的烤肠挑了出来。 说实话，他很喜欢手抓饼的脆爽和其间的口感，可她很不喜欢当中的夹心。小摊的阿姨是不卖光饼的，必须得加，张文彬没办法，每次都勉为其难。 有条狗子，以后的烤肠就不会逼着自己吃啦，也是件好事吧。 大黄狗望着张文彬期待的眼神，脑子里面一片迷糊。 看着前方有手在召唤，大黄狗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小张啊，出来散步啊。” “是的，吴阿姨。” “上次给你介绍的女孩怎么样啊？” 张文彬模样还是很清秀的，自然是受到小区里面不少阿姨大妈的青睐。哪个阿姨大妈手里头没有几个适龄的小姑娘，注意到清秀的小男生，就忍不住介绍。 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国特色，反正很多大妈都非常喜欢介绍，感觉这种爱好是排在广场舞前面的。 张文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非常不错，我可能有点配不上。” 吴阿姨一皱眉：“怎么可能配不上呢，你那么优秀，写的文章我家里的都是非常好的。” 张文彬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说。 在介绍人眼中，大部分的介绍对象都是匹配着来的。你在介绍人眼中是什么样的人，从你相亲对象就能看得出来。 只是女孩的要求有些太多，张文彬只聊了两句就觉得有些乏味。可能是书读多了吧，平淡和庸俗是他接受不了的。 他想要找的，是一个有趣的灵魂。颜值和肉体，是会改变的，会被岁月摧残得一干二净。而一个有趣的灵魂是长久的。 张文彬想象着和一个无趣的人过一辈子，简直就是煎熬。 吴阿姨还想再劝劝张文彬，突然注意到他身后跟着的大黄狗。瞬间脸色就变了。 “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啊，有合适的我再给你留意啊。” 不少上了年纪的人，都是信一些虚无的东西。 金链子一家做法事，小区里面人尽皆知。吴阿姨看到大黄狗的时候，就想到了金链子被戴上了银镯子。她当介绍人就是个爱好，可不想招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热情的吴阿姨突然变了脸，让张文彬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也挺好，面对阿姨们的热情，张文彬确实有些扛不住。 内心深处，他喜欢看，懒得说。有所思有所得，更想要写下来。礼貌让张文彬和阿姨大妈们交谈，其实对于他来说更像是一种负担。 “大黄，走快点啊，不要慢吞吞的。”张文彬回头召唤道。 大黄狗走得太沉稳，已经落后好几个身位。 “汪？”大黄狗没明白张文彬的意思。 毕竟接触的时间很短，没有什么默契。 张文彬招了招手，大黄狗加快了步伐，赶了上来。 韩明日常到张文彬房间巡视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阳台上趴了条大黄狗。 它怎么跟着张文彬回家了啊？ “你先等会啊，我整理一下。” 张文彬蹲在地上忙着整理从宠物店买来的东西，笼子、毯子和各种小零食，好多都是进口的，他得先弄清楚到底有什么用处。 “喵喵……”韩明比较好奇张文彬怎么把大黄狗拐回来的。 他跑前跑后的，大黄狗就固执地守在金链子家门口，任由韩明怎么折腾，大黄狗都是不理不睬的。 自己忙活了半天，都没啥成效，张文彬怎么一下子就把大黄狗给收服了呢。 大黄狗一如既往地安分，趴在阳台上一动不动，偶尔小心翼翼地瞥一眼张文彬，确认他还在，就安心着放松下来。 张文彬也没细说过程，就是和韩明说他打算收养大黄狗。 “你说叫什么名字比较好呢？”张文彬遇到了一个难题。 他也写过小说，知道自己是个取名黑洞，所以有点不太自信。 取名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东西，从古文当中汲取灵感，名字就会有一个颇有文化的源来。如果是代表着一个重要的时刻，讲述名字的时候也会有纪念意义。 张文彬想了半天，不是觉得俗气就是觉得拗口，费了半天劲还是打算先搁置。 “暂时先叫大黄吧，以后有什么好名字再换吧。”取名黑洞张文彬放弃了挣扎。 大黄狗：“汪汪~” 韩明：“……” 反正是你狗，你想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吧。 你们两开心就成。 韩明不忍吐槽。 张文彬在屋子里面跑前跑后，安排着大黄的住所。他也没有养狗的经历，估计还有好多问题他需要去解决呢。 大黄沉稳得可怕，或许是陌生环境让它觉得拘束，不知道如何自处，所以就干脆一动不动。大黄狗习惯了适应别人，等候命令，习惯了被呵斥，低眉顺眼，它有些慌张。 韩明察觉出房间里面一丢丢的尴尬，列个下嘴角。 掰掰了您们，你们两就好好磨合吧。 第168章 风向标 “叮铃铃——” “叮铃铃——” 催命的铃声响了起来，张文彬张开了眼睛。 稍稍地懒了一会，张文彬爬了起来。 正要朝洗手间走的时候，张文彬和大黄四目相对，心头一颤，吓得不轻。 “我都忘记你在家里了。”张文彬哭笑不得地说道。 大黄有些迷茫，就这么望着张文彬。 它很早的时候就醒了过来，环顾着还不太熟悉的家，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大黄闭上眼睛，又睁了开来，扑面而来的真实感让它很舒服。 初晨的阳光打在大黄身上，毛发间都充满了光亮。 洗漱之后，张文彬有些笨拙地给大黄套上了背带。 大黄也不太习惯，觉得自己被束缚住了，只是看着张文彬忙来忙去的，大黄就任由张文彬折腾。 “林老师早啊，出来买菜吗？” 林妈抱着还没睡醒的韩明：“早上的菜新鲜点。” “这不是……” 张文彬不要意思地笑了笑：“对，大黄。” “你这样的背带是太紧了呀。”林妈把怀里面的英短丢在了地上。 韩明本来就是没睡醒，一路颠簸整得他迷迷糊糊。一着地，韩明都没反应过来，就直接瘫在地上。 “喵——”韩明有些不满意。 林妈找到了背带的扣子：“这几个地方都是可以放长的，你绑得太紧了，它会不舒服的。” 家里面习惯性溜猫，就是溜达韩明，所以林妈对宠物背带很熟悉。 张文彬有些小尴尬，他是真没经验，只听宠物店说背带会让狗子自由些，没想到自己没调整松紧。 大黄对陌生人有点紧张，浑身绷紧。 林妈调整好背带之后，习惯性地摸了摸大黄的脑袋。 韩明回窝里面睡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家里面空空如也。桌上是没来及收拾的碗筷，估计是走得匆忙。 老师上班的时间本来就早，要是早读安排的是英语，林妈出门就更早了。 韩明伸伸懒腰，从库房里找了点小零食垫垫肚子。 “喵喵——” 楼下的猫叫中气十足，韩明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没法接着偷懒了。 锻炼身体也是会上瘾的，大胖现在早睡早起，身体倍棒，。 韩明要是一直不下去，它能在下面嚎一上午。 丫头和大胖凑在一起，韩明环顾了一圈，没见着兰博。 二货平时最积极，跑哪里去了？ “喵——”大胖雀跃地跑来跑去，身上一圈圈的肥肉开始翻滚起来。 锻炼是卓有成效的，看着波浪抖动的幅度就比之前小了很多。 “别跑太远啊，团子！你要好好看好它们啊。”阚大爷有些担忧。 就像是孩子跟着优等生出去玩，家长担心归担心，还是乐于见到的。 大胖的食量依旧很大，可身体确实是瘦了下来，阚大爷欣慰不少。 从小区出去没多久，就听到了兰博的叫声。 哎呦，它今儿怎么有胆子自己溜出来了？ 韩明不觉加快了脚步， “汪汪——” “汪汪汪——” “……” 兰博和七嘴隔空对骂，狗子在下面气急败坏，显然站在高处的七嘴占据了上风。 七嘴站在风向标上，居高临下，傲气得不行。 上次七嘴答应帮忙，完全是看在韩明给的那些坚果上。 生意归生意，七嘴可没承认和兰博他们是朋友。它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戏弄地面上的猫猫狗狗，满足它诡异的心理。 风向标的杆子光溜溜，也没地方能够借力，看样子七嘴是吸取了上次被韩明抓下来的教训。 鹦鹉的脑子，果然是要比德牧要好得多。 “喵~” 算了，人家是长翅膀的，非要和它斗气干嘛呢。 “汪呜——” 退一步越想越气，兰博正在气头上，哪肯罢休。 七嘴确实是有一些过分，知道兰博傻乎乎的，还过来撩拨这个二货。兰博一根筋的脑子，根本禁不起撩拨，立刻朝着七嘴追了过来。七嘴轻轻松松飞到高处，只留下德牧在下面气得嗷嗷叫。 “嘿，傻狗！汪汪汪——”七嘴把仇恨值给拉满，也不怕兰博事后算账。 韩明试着阻拦一下，可怒气冲冲地兰博根本不听劝。 “蹦！”兰博直接拿头硬肛风向标的钢管。 钢管嗡嗡地响了一会，顶上的风向标突然咯噔了一下。 长期在户外的风向标更像是一个装饰，风吹雨打的，连接处早就腐蚀生锈，也没有人维护。 兰博硬肛钢管，倒是让连接处活络了许多。 顶上的七嘴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脚下的风向标在风的作用下开始缓慢地旋转。 什么鬼？ 七嘴正迷惑呢，一阵清风吹来。 “呱呱~呱呱~~”七嘴惊慌不已，跟着风向标快速地转动了起来。 兰博傻傻地望着旋转的七嘴，这是它新发明地嘲笑招式吗？ 七嘴想飞起来脱离，可转得头晕眼花，怎么也使不上劲。 风向标越转越快，嗖地一声，七嘴就被甩了出来。 七嘴努力地扑腾着翅膀，奈何处于失控状态，吧唧一下摔在了草坪上。 雪白的头毛上沾着不少绿色的草汁，身上也掉了不少羽毛，满是狼狈。 兰博一脸贱笑，站在七嘴面前，影子把七嘴给遮盖住。 七嘴心里面苦啊，怎么遇到这群家伙就会马失前蹄，一连两次，真滴是有毒。 韩明都没出手，七嘴就栽了，不知道是兰博运气太好，还是七嘴点背。 七嘴尝试地扑腾了下翅膀，一脸的痛苦，左边的翅膀有点怪异。 “呱呱~呱呱~”七嘴盯着自己的翅膀，难以置信。 从那么高的地方失控掉下来，应该是先保护自己，而七嘴慌张地扑腾翅膀，着地的时候就受了点伤。 欲使其灭亡，必使其疯狂，嘚瑟是没啥好下场的。 兰博没兴趣欺负一只受伤的鸟，撇了撇嘴，很大度地放过了它。 七嘴快步地朝着广场跑着，扭动的尾羽显得有些滑稽。 没过多久，就听到树下的传来大爷怒喝的声音：“谁呀！” “到底是哪个丧良心的，把我家的七嘴给弄折了啊！” 韩明拍了拍兰博的狗头，让它赶紧归队，朝着宠物店进发。 第169章 不动如山 韩明带到队伍越发庞大，到宠物店蹭吃蹭喝的宠物是越来越多，要不是店里的猫粮狗粮都是自制的，成本较低，小福可能就得被蹭破产了。 幸好英短是个活广告牌，有它在能吸引不少的顾客。这么算来，小福还是小赚一把的。 本着为家里面省电费的原则，韩明多是到宠物店休息。 店里面有兰博和豆奶粉两个二货，注定是安静不了。韩明养成了睡觉的时候雷打不动的好习惯，任由它们吵闹，他照样睡得安稳。 只是没多久，闷热笼罩了韩明，身体一侧是冷气，一侧是热浪，冰火两重天，韩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什么情况？不会是空调坏了吧？ 睁眼一看，店里面一片混乱。 地面散落一地的碎玻璃，半扇门都不见了。 豆奶粉趴在地上，兰博则像是喝醉了，走路漂浮。 两条狗子在门口大闹，每逢有客人进来，自动门就会打开。兰博进进出出，好奇心满满地感受着科技。 可识别是需要时间的，兰博没注意，一脑门装在了大门上。它的脑袋怼在钢管上都没事，就别说是玻璃门了。 幸好是钢化玻璃，碎裂的时候动静大危害小，把顾客吓了一跳，倒是没有伤到人。 小福骂着拉布拉多和德牧，没什么玩了是吧，撞门？ 给闯祸的两货套上背带，拴在一旁，小福急忙打电话找人过来修门。 天那么闷热，热气不断地朝里头灌，店员和顾客都难受。 兰博闯了祸，小福给秦景悦打了个电话，果不其然，大晚上半个小区都听到了兰博的嗷叫。 对付记吃不记打的兰博，也就是秦景悦还有点办法。 …… 大黄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张文彬的生活，可能是它的谨小慎微和小心翼翼，安静低调，有时候张文彬写东西沉迷了，完全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张文彬写累了起身喝杯水，大黄才会跑过来蹭蹭他。 “你怎么那么懂事啊？”张文彬有些心疼地说道。 懂事，往往意味着压抑自己的情绪，是需要用自己的不快乐去讨好别人。 张文彬都不敢去猜测之前的大黄究竟是需要多么委屈自己，才让自己的小心翼翼成为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大黄一脸的静谧，似乎在说着没关系。 在它想来，安安静静，被尊重的生活，是它梦寐以求而不敢去破坏的。 张文彬盘着大黄的脑袋：“其实你可以放松一些，闹腾一点也没事的。” “呜汪汪~”大黄小声地叫唤了一声，不是特别明白新主人的意思。 它是不敢大声叫的，毕竟是在小区里面，大声的话是会吵闹到别人的。如果是在以前的家里，有邻居或者是物业找上门来，免不了会被一顿毒打。 在乡下生活的时候，它警惕的叫声会换来称赞，而在小区里面却是另一番下场，让它很短的时间里面就学会了控制自己。 肆意？ 在大黄的字典里面是没有这个词的，也是它的过往所承担不起的东西。 “你多和团子玩玩，或许会让你快乐一些吧？”张文彬有些不太确信地说道。 有些东西在大黄身上都成为了思维定式，想要改变它实在是太难。 张文彬本身是一个比较安静的人，自然也没法带着大黄一起撒欢。 兰博被秦景悦关禁闭的时间，身边正好少了个大狗，张文彬就让他多带带大黄。 “你带大黄散散心，要照顾好它啊。”张文彬不忘关照道。 大黄迟疑了好一会，在张文彬的坚持下，才一步三回头地跟上了韩明。 韩明时不时回头望一下大黄，怕它半路脱离了队伍。 它不声不响的，有些摸不清楚它的想法。 瘦下来的大胖和丫头在草坪上面打得热火朝天，下手都有分寸，就是一种日常的玩乐。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胖仗着自己的体重，限制了丫头的发挥，皮糙肉厚还能减弱丫头的攻击，两者不相上下，看着花里胡哨的，实际上没什么伤害。 大黄有些迷糊，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算是亲昵的猫咪会打起来，观望了一会，小心地走了过去，想要拉住蠢蠢欲动的丫头。 从场面上来看，确实是大胖被动挨打地多数，大黄以为是丫头在欺负大胖。 丫头被扯住了身子，怎么也脱离不开。 大黄老老实实，可吃了不少苦的，力气不小，想要制服一只猫咪是轻而易举。 扮猪吃老虎？ 丫头望了望一脸真诚的大黄，收起了自己的猫爪，示意大胖结束“战斗”。 韩明有些看不懂，为啥那么老实的狗子以前会遭受那么多苦难。 老实人可怜，老实狗也容易吃亏啊。 树荫下依旧是那些臭棋篓子，胡大爷今儿没轮上，在旁边当着军师。 “不该这么下的呀，你要是先走马，两步就给将死了啊！”胡大爷扼腕叹息。 厮杀正激烈呢，就讨厌的就是旁边有人指挥。 “观棋者不语，老胡！” “我看你就是等着我输你好替上来，就不上你当！” 胡大爷被戳破了小心思，尴尬地摸了摸肩膀上的七嘴。 鹦鹉的胳膊绑了个板子，掉了根白布，还是那么地不可一世。 看到几只猫咪远远地走来，嘚瑟地从肩膀上爬了下来。 胡大爷知道七嘴野得很，安分不下来，也没顾它，注意力都放在棋局上面。 七嘴吃过亏，见偌大的德牧没跟着，又有了胆气。 “嘿！傻狗，汪汪——” 韩明对这种低级的拉仇恨直接是免疫的，这破鸟就嘴巴硬，性子还贱，要是和它对上，气得还是自己。 老大没反应，刚打过架的丫头和大胖也懒得搭理七嘴。七嘴最喜欢的就是刷存在感，见自己被无视，顿觉得不爽。 英短不好惹，七嘴非常清楚，自然就把目标放在了陌生面孔的大黄狗。 大黄狗一脸平淡，望着宛如跳梁小丑的鹦鹉。 鹦鹉学的狗叫极其逼真，有的狗子听到很容易就会警惕起来，出于恐慌会激烈地吠叫。可聪明的大黄狗大概明白鹦鹉只是模仿，也就不会回应。 大黄稳得很啊。 七嘴刷不了存在感，心情低落，甩着尾羽，跑回胡大爷那求安慰去了。 第170章 突然发车 大黄就像是一个老实、热心的老干部，人畜无害的模样，温吞的性子，不自觉就让身旁的猫咪安静下来。 和兰博、豆奶粉的不省心比起来，大黄让韩明觉得安心。 老干部实在是太稳，活跃的拉布拉多在它面前感到非常不自然。 它就安安静静地望着豆奶粉，后者就心虚地收拢起欢悦的情绪，乖乖地趴了下来。 店里面人声嘈杂，犬吠猫叫不绝于耳。大黄习惯性地走到了墙角，蜷缩起身体。 等着自己的猫咪洗澡的功夫，穿着短裙的少妇注意到了角落里面的大黄。 “哇~我和小时候家里面的狗狗简直一模一样！”少妇在大黄面前蹲了下来。 大黄抬头望了望少妇，不明白为什么她看向自己的眼睛那么有神。 “我能摸一下吗？”少妇见大黄有些畏惧，回头问了问小福。 小福和大黄接触不多，有些担心陌生人会不会让它害怕而进行攻击。 了解得越多，就会越畏惧。从小福的宠物店里有大量的宠物狗进入新的家庭，他对狗的习性和脾气是相当的了解。 一般的宠物狗从小就和人生活在一起，哪怕是不熟悉也不会轻易害怕。可大黄是从小生活在乡下的田园犬，小福没法保证它的性格。 “喵~”韩明叫唤了一声，让小福不要那么紧张。 “不要着急，可以先试探一下。”小福还是有些担心。 得到小福的同意之后，少妇伸手触碰了一下大黄，大黄身体微微绷紧。 见大黄依旧温顺，少妇的手掌盖住了段大黄的脑袋，顺着抚摸到后背。 或许是天性，大黄感受到一丝的舒坦，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好乖啊！” 大黄从没有被夸奖过，面对少妇的称赞有些不知所措。 受过伤害之后，大黄内心深处是防备的，它害怕自己会被人类伤害。与其说是张文彬接纳了它，不如说是大黄放下了坚甲，尝试着接受了张文彬。 可是在宠物店，它遇到了一个温柔的人，是它能够袒露自己柔软的人。 不带着防备的感觉，真的很好。 …… 没两天，韩明收到了小福的邀请，参加他的婚礼。 “喵？”韩明脑子没转得过来。 小福一脸的兴奋：“对，很快就办婚礼。” “需要你和豆奶粉做我们的花童，毕竟因为你们，我和小妍才有了缘分。” 小福和季小妍的婚礼很仓促，比计划中提前了不少。 不成功便成人的段子真实地发生在他们两身上，车都上了，还不得赶紧补票。 季小妍申请调到了稍微清闲点的职位，正好能抽点时间来筹办婚礼。 作为公司为数不多的女高层，季小妍靠的是能力，那自然是谁也替代不了。知晓她怀孕的消息，公司老板特地打电话过来，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太拼，公司依旧需要她。于公司而言，哪怕白给季小妍几个月工资都是值得的。 有时候，公平和尊重是靠行动争取来的努力出来的，而不是光喊几句口号，炒作舆论。韩明经常能见着小福和季小妍谈论婚礼的细节，几乎都是季小妍说了算，小福就负责吆喝助阵，趁机夸几句老婆真棒。 舔狗模样一览无余。 舔到最后，应有尽有啊。 每个女生的心里，其实都期待一场盛大的婚礼。 正如《小王子》里狐狸说：“仪式它就是某一天与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时刻与其他时刻不同” 婚礼之所以意义重大，就因为它独特的仪式感。在所有人的见证下，新人牵手走入未来。交换戒指，互相宣誓，往后余生，成为紧紧相依的一家人，生命有了更深层次的结合。 简单也好，隆重也罢，美好的婚礼会让此刻成为人生中至关重要的瞬间。 深度直男的小福对前期的准备工作觉得有些麻烦，可为了季小妍，也是硬着头皮卖力。 小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刚刚预定的礼服显得有一些宽松。 季小妍都要被自己的婚礼给弄疯掉了，对小福是既心疼又烦恼。 韩明和豆奶粉作为婚礼的参与者之一，自然也是被折腾得不行。 婚庆公司的人也很崩溃，毕竟唱歌跳舞飞头纱的要求他们见得很多，让宠物参加实在是太少。 小福和季小妍掏了钱，提要求，那婚庆公司自然得服务到位。 小孩和动物是最难控制的，婚庆公司也无法保证宠物在现场会不会因为其它因素而突然失控。有效地降低概率，就是多次演练。 韩明被摆弄了一天，总算是把最后一次彩排给对付了过去。 回家吃饭的时候，韩明吃了两口就开始迷糊，差点一脑袋扎进猫粮里面。 “怎么累成这样了啊？”林妈有些心疼，把韩明抱了起来。 高中是有晚自习的，家里面就林妈和姜爸。 姜爸摸了摸困倦的英短：“人生大事就那么一次，重视是肯定的。” “我们当初结婚的时候，你不也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小福他们两肯定焦虑，不然也不会那么多遍地走场。” 林妈瞪了姜爸一眼：“就你深明大义，我就是坏人一个！” “小福那么照顾团子，给我们省了多少事，这点胸襟我还是有的。” “嗷？”姜爸的眼神飘向了林妈的胸脯。 怀里面的韩明一哆嗦，咋说得好好就开上了车呢。 姜爸遭到林妈的白眼攻击，嘿嘿地不再说话。 气氛一瞬间变得暧昧，两人眉眼间带着些春色。 韩明：“？？？” 什么鬼？ 眼看着氛围变得怪异，韩明从林妈怀里面跳了出来。你们两天雷勾地火，可别殃及池鱼啊。 孩子大了，很多事情就变得不方便。两人不过四十出头，还是有需要的嘛。趁着姜萌没放学，趁着感觉上来了，要抓紧时间啊。 累成狗的韩明不想在家里面吃狗粮，拖着酸痛的四肢，敲开了隔壁的门。 张文彬习惯了韩明时不时地过来溜一圈，依旧在电脑前码字。 直到姜萌回家，韩明才跟着一起回去。林妈端了碗营养汤给她，丝毫看不出之前家里面发生过的战斗。 第171章 婚礼 国庆结婚的人不少，要不是季小妍工作中认识酒店里面的老板，那么仓促的婚礼还真不一定能够订得到合适的宴会厅。 两方的客人加起来得有好几十桌，要是没有点秩序肯定会显得杂乱。 季小妍对婚庆公司的方案并不太满意，她追求的就是每个环节都可控，最好是有一套备用方案。哪怕是怀了孕，她还是职业病严重。 宴会厅的门口竖着大板子，上面标注出每一桌出席的客人，能让客人第一时间找到位置，不至于在门口拥堵着。 对门宴会厅显然就没有安排妥当，门口像是菜市场一样热闹，搞得收彩礼的人晕头转向，都来不及记录各家的金额。 “人比人气死人，让你找公司的时候好好找，你看我们找的，都不会安排！”对面的新娘探着脑袋，一看对比，心头就火气很大。 旁边的闺蜜赶紧劝道：“婚礼就是形式，重要的是两个人过日子。” “你看明星结婚的时候几千万几个亿撒出去，到头来不还是出轨的出轨，离婚的离婚。” “搞得花里胡哨的，以后的日子不幸福，都是一场空。” 闺蜜见新娘的神色平复下来，心头舒了口气。 十几年的闺蜜了，她对新娘可是很了解。驴脾气要是上来了，可能就不结了。闺蜜知道新娘是做得出来的，为了几万的礼金就差点搞得两家人老死不相往来，熬到这场婚礼的出现是多么坎坷。 …… 有效的秩序让客人舒心不少，等待的时候也没有那么闹腾的司仪暖场，大家也能聊聊天，社交一番。 季小妍公司的下属、合作伙伴来得不少，各个西装革履、端庄大气，小福的亲戚们显得就有点约束，不想闹什么笑话，让别人看不起。 婚礼的主角是新郎和新娘，可现实是他们很少能在宾客面前收放自如，为了不冷场，能侃会说的司仪就成了把握节奏的人。 一个好的司仪是甘做配角，而让人头疼的司仪则会把婚礼搞成庸俗的促销现场。 “后面的朋友不要聚过来啊，每个人都有礼物的。” “红包不大，情意满满，哪边的声音高，就给哪边啊。” “……” 要是遇到了这种戏特别多的司仪，整个婚礼就感觉已经木得了。 而季小妍邀请的是沙洲电视台的主持人，台风稳重，也不会搞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明白自己的分寸。 短暂的暖场之后，灯管渐渐暗下来，宴会厅的侧门打开，暖黄色的亮光照射进来。 身穿洁白婚纱的季小妍在父亲的陪伴下步入大厅，年轻的朋友一阵欢呼。 当西服笔挺的英短和披着白纱的拉布拉多进入现场的时候，引起的是宾客的轰动。 韩明也不知道为啥要给豆奶粉披白纱，完全对不上它的性别，它还乐在其中。 掌声和起哄声此起彼伏，都快要把现场的大厅给炸穿了。 隔壁的宴会厅里的客人觉得屁股底下的椅子都在震动，浑身酥麻，不知道旁边是什么环节，那么热闹。 “深呼吸，大喜之日，不要让别人影响你的心情啊。”闺蜜见新娘的神色变化，赶紧安抚道。 心里面不住地念叨，这都能有老公系列。 同样是穿着婚纱，化着浓妆，可面部却显得有些狰狞。 比较是很可怕的事情，小时候比成绩，大了比房子、车子和对象，以后还要比孩子和孩子的前途，一辈子都在比较当中，自己会很不快乐的。 …… 看到主持人朝着这边微微招了招手，韩明叼着戒指盒跑了上去。 小福接过戒指盒，手还在颤抖。 毕竟第一次嘛，多少有些紧张。 韩明撤了下来，把舞台留给了季小妍和小福两人。 额……还有小妍肚子里面的小宝宝。 韩明顾不得听小福煽人泪下的表白，跑到林妈身旁，让她帮着把小西服给脱下来。 他对自己的身材很有b数，装在修身的小西服里面憋得太难受。 脱下来衣服之后，韩明舒了口气，才转向舞台，看着两位新人互戴戒指。 虽说被折腾了许久，还是菲常祝福他们。 从相识、相知到相恋，现在在众人的祝福下真正合为一体，韩明一路见证，也知道他们两个的不容易。 季小妍在职场上是个女强人，放弃了不少机会，让自己的业余时间更多一些。小福拼命地扩大自己的宠物店，想让小妍少加班，多休息休息。 互相扶持、互相理解的感情，才是爱情吧。 结束了戏份的拉布拉多不知道怎么甩开照看它的工作人员，戴着头纱就跑了过来。 在兰博潜移默化的影响下，豆奶粉多少有点人来疯。 宴会厅上百号人，还有掌声和起哄声，让拉布拉多兴奋不已。 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舞台，拉布拉多不甘寂寞，它渴望所有人都注意它。 在其他人没来得及注意之前，韩明就注意到了。 “喵——”韩明扯了扯林妈的衣服，让她盯着点拉布拉多。 婚礼的主角是季小妍和小福，要是拉布拉多敢破坏掉哪怕一丝丝，韩明觉得哪怕季小妍平时都很温柔，也会瞬间变成母老虎，把捣乱的拉布拉多撕成碎片。 新人离场换敬酒服，主舞台只剩下主持人招呼伴郎伴娘玩点小游戏。铲屎官们都不在，是个好机会啊。 拉布拉多的眼睛发亮。 林妈眼疾手快，给拉布拉多套上了背带。豆奶粉呜呜唤了两声，林妈捏着绳子，怎么也不放手。 韩明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眯着眼睛，朝着拉布拉多叫了几声，让它安分点。 挣不开背带，老大还在旁边盯着，拉布拉多知道自己是没戏了，沮丧地趴在了地上。 好在低沉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新人开始敬酒的时候，会场里面的气氛轻松了许多，不少小姐姐过来逗弄着拉布拉多。 好多人找披着白纱的豆奶粉合照，让拉布拉多心里美得都要冒泡了。 见拉布拉多转移了注意力，不会再去搞得大事件，韩明才回到林妈会里面休息。 为了那些自己蹭过的猫粮，韩明付出了太多太多。 第172章 小巷 大婚之后，小福和季小妍就去国外度蜜月去了。 正逢长假，国内各个景点人满为患，都不知道是出去看景还是看人。 国外热门的度假地也都是国人，就少了些异国风情。两人挑了个稍冷门的国家，也意味着来回更费事些。 临出门前，小福把宠物店安排了一下。 漂亮的店员小姐姐成为了老店的代理店长，韩明和一众小弟是相当配合，给她减轻了不少的压力。否则新手上路，还有几只猫狗在旁边折腾，小姐姐肯定会心力交瘁的。 宠物行业的流动性是很大的，有技术的容易被竞争对手挖走，卖力气的嫌弃活累工资少。奇缘宠物店的效益不错，工资在沙洲业内都是前几名，只是开了分店之后，小福手里头也没多余的钱，没那么多福利可发。 想扩张连锁，必须要做好人才的储备。才两个店，小福两头跑勉强能兼顾过来。可万一再多两个店，小福力有未逮，得被活活累死。 店员小姐姐人漂亮，做事也麻溜，最重要的是从最底层做起，熟悉店里上下的业务，不会被人糊弄。 再给她多锻炼些时间，小福觉得做一个分店的店长是没问题的。 小福和季小妍出国浪漫双人（三人）行，正好检验一下储备人才的实力。也就是两周的时候，就算出了点岔子，小福回来也能善后。 店员小姐姐初当大任，时刻紧张，深怕出点问题，把客人给怠慢了。 打下手和当领导是完全不同的，后者得操心好多事。 和熟客打好关系，增加回头客，理顺和犬舍、猫舍的关系等等，都是小姐姐需要学习的。 铲屎官出门没带上拉布拉多，让它很不快乐。 大黄恢复了自信，可还是不太适应宠物店来往的陌生人。 两只黄不溜秋的狗子凑到一块，一起所在墙角开始抑郁。 狗子抑郁也会是个大问题，韩明就带着它们两出门转转散散心。 溜达了一会，韩明见到了熟人。 姜萌和仲婕并排走着，蹦蹦跳跳的没个正行。 韩明还想过去打招呼呢，发现两人旁边还有一个白衬衫的高个帅哥。 节奏这么快？ 哎呦，没想到啊，零经验的姜萌居然下手那么快。 就说姜萌怎么最近放假不睡懒觉，天天打了个鸡血似的，亢奋得不行，原来还有这出啊。 韩明比较好奇，明明姜萌暑假的时候完全没话聊，她是怎么把只对数学有感觉的宁柠约出来的。 让两个保镖先回宠物店，韩明悄咪咪地跟了上去。 姜萌和仲婕小声地絮叨着什么，时不时还瞥一眼身旁的宁柠。 韩明不听都能想象的出来，两人绝对是在讨论宁柠。 “我快到家了。”宁柠开口说道。。 说好是顺道，可这两女生都快跟到他家了。 姜萌醒悟过来，小鹿乱撞地抬眼望了下宁柠：“我们还在前面呢，你先回家吧。” 宁柠拐进了小巷，姜萌还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 “要不跟进去看看他家在哪？”仲婕在一旁打趣道，“然后每天来偶遇一次，创造创造机会。” “只要你持之以恒，石头都会动情的。” 姜萌神色端正了起来：“我有那么无聊嘛……” 两姑娘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有！” “哈哈……” “哈哈……” 笑完之后，姜萌摩拳擦掌，努足了气，准备跟进去。 “还没走？” “哇！”姜萌被突然回来的宁柠给吓了一跳，耳朵边都是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好不容易鼓足的气，瞬间就一泻千里，再也没有刚才的模样。 宁柠小时候就受到不少小姐姐的追捧，上了学之后更是预定了多届的校草，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是蜂拥而至，拿可能一点都不明白姜萌的心思。 只是他真的不想在高中谈恋爱，或者说他对姜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淹的淹死，旱的旱死，单身狗是理解不了宁柠的苦恼的。 门口制造偶遇的戏码，宁柠经历过还多次了，对此基本无感。 每天早上出门，没几步就有姑娘提着早饭过来打招呼，这日子是很让人烦恼的。不收的话姑娘的脸面没处放，收了的话，他在家里吃过了早饭，实在是吃不下。 很多时候，他只能拎着早饭到学校，找个没吃饭的同学，免得浪费。 次数多了，宁柠不胜其烦，在察觉到对方有什么意图的时候，都会把苗头掐死在萌芽阶段。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宁柠把手抬了起来，晃了晃垃圾袋。 姜萌知道是自己做贼心虚，忙说自己要回家了，也没和宁柠打招呼，拉着仲婕飞快地消失。 宁柠把袋子丢进垃圾桶，往回走的时候，注意到了藏在角落里面的英短。 “你怎么在这？是不是姜萌忘记带走你了？”宁柠问道。 韩明：“……” 他只是腿短，没能跟得上飞奔的姜萌而已。 英短正要离开，宁柠蹲下来把他抱了起来。 “先跟我回去，我打个电话给姜萌吧。” 宁柠是个谨慎的人，单独把英短留在外头有一定的风险，还不如把他带回家，稍微安全一些。 英短明明能独自回家，可在宁柠眼中只是会吃会睡的猫，一个大男生，怎么那么细心呢。 韩明真不是在夸宁柠，很多小姑娘很来就对他的颜值感兴趣，在被小细节一撩拨，谁顶得住啊。 小巷子进去之后开阔许多，几幢陈旧的单元楼挤在一块。 韩明能嗅到空气里面腐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传来的。 楼梯是水泥的，扶手是锈迹斑斑的钢筋，满满九十年代的风格。铁门拧开之后，是褪色的木门。 进门就是土黄色的地砖，有点老气。 客厅里面收拾得很干净，东西摆得也井然有序，看得出这家的主人很会打理家务。 宁柠的手机还是按键的，也就停留在打电话和发短信，估计还能玩个贪吃蛇。作为曾经能够开核桃的骄傲，现在的市面上几乎是见不着了。 第173章 劳务 “咚咚咚！” 急匆匆的姜萌气喘吁吁，脸涨得通红、 “团……子，他怎么在你这啊？”姜萌叉着个腰，累得不行。 接到宁柠的电话，姜萌还有点小激动，一听他说把猫给落下啦，姜萌有点稀里糊涂。 她出门的时候，明明没带着团子，宁柠是在哪遇到的啊？ 风奔过来的姜萌，把仲婕都拉在了后面，跑得差点半条命都没了。 宁柠是见过英短的，不至于认错，何况团子那么有个性，一般的英短也模仿不了。 “不是你带他来的吗？” “我和你一起回来的，怎么可能带着团子啊？” 宁柠回头看了下趴在凉席上的英短：“团子不会是自己跑出来的吧？” 姜萌比较了解韩明，知道他在家里面是闲不住，肯定是偷偷跑出来，路上遇到了她。 那岂不是说…… 姜萌从来不会低估英短的智商，毕竟在家的时候，她吃过太多的亏。 来不及和宁柠打招呼，姜萌抱起韩明就出了门。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姜萌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怀里面的韩明，“我和宁柠只是同学关系，回家顺路而已。” 韩明一脸无辜，心里面人不是吐槽：有你这么傻的人吗，这是在掩饰还是明示。 “喵~”韩明乖巧地叫唤了一声。 你说啥就是啥，我又不能开口说话，你担心个鬼啊。 “呼~呼~你…你跑那么快干嘛！”仲婕好不容易赶了过来，脸蛋煞白。 仲婕还是不如姜萌野，身体素质完全扛不住。 “团子跟踪我们！”姜萌不忿地说道，“我有十足的把握，他绝对是发现了什么！” 仲婕一脸惊恐地望着小姐妹，她不会是跑得脑子坏掉了吧。 听着姜萌郑重其事，仲婕并不想接话。 团子确实是非常有灵性，但也是有限度的，怎么听姜萌的描述，都快成为喵星人在人类隐藏多年的特工。 大姐哎！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那么中二的想法啊。 大概是怀疑自己被团子给拆穿了，姜萌在接下来几天乖巧了很多，也不再和韩明斗气，让韩明能够悠闲两天。 妮可有点烦恼，团子常去她直播间打工的时候，直播效果绝对炸裂，人气能过百万。 本来她是在二次元深耕的主播，相比较游戏和歌舞主播，类型十分受限。哪怕有不少漫展、cos，可社会接受度有限，依旧是小众领域。 而萌宠是横跨年龄和爱好的，有团子在，很多不看二次元的观众都会蜂拥来直播间。 直播间的观众眼巴巴地等着灵性英短在线舞蹈，可迟迟等不来。忍不无忍，便无需再忍，直播间的观众暴动了。 云吸猫的观众不停刷着团子，让不少老观众很反感，很快两伙人就互怼了起来。虽然短时间是增加了直播间的人气，可从长远来说，不解决这个问题，只会导致两波观众一起流失。 对于妮可来说，爱好二次元，喜欢动漫歌曲的是她的基本盘，也是她区分其她女主播的特色。趋同，只会激化竞争。 在主播行业里面，为了热度互踩是常事，可是要比娱乐圈里红果果得多。毕竟明星还是要点脸，干什么都有个限度。有差异点，就能在趋同的直播中脱颖而出。 把直播做大做强，是需要动脑子的。 颜值和才艺，在资本化越发严重的直播行业是从来不缺的。大把梦想着月入百万的新主播涌进来，也有很多心灰意冷离开这个行业。 留下来，并且维持较高热度的主播，都很不简单。 妮可急需的就是稳住自己的基本盘，扩展自己的新粉丝。而韩明就是后者的关键，至关重要。 目的是相对功利，但过程是善意的，妮可便过来和林妈沟通一下。 “那么客气干什么？没回来都带那么多东西。” 妮可笑呵呵地放下了小礼物，很熟练地把睡在沙发上的韩明抱起来撸猫。 韩明调整了下姿势，让妮可变成了免费的按摩师。 “萌萌，妮可姐姐来了，你也不出来招待一下！”厨房里做饭的林妈喊道。 憋在屋里的姜萌走了出来，见到妮可的时候有一些喜悦。正如姜萌期待的，妮可给她带了些化妆品，价格不贵，但都是效果很不错。 讨好女人是非常简单的，妮可深谙其道。 吃饭的时候，妮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让团子上直播？”林妈有些不以为意，“我们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巴不得你看着他呢，省得他到处跑。” 旁边的姜萌心里面万分赞同，她都不太敢找宁柠，总感觉团子在跟踪他。让妮可姐姐看着团子，她就自由多了。 做贼心虚，说的就是姜萌这样。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让团子成为常驻嘉宾。” “也不能让团子免费打工，他肯定也不乐意的。”妮可解释道。 埋头吃饭的韩明听到正聊自己的事情，立刻竖起了耳朵。 这话韩明还是很赞同的，怎么可以面对打工呢，一份付出必然要有一份小鱼干，换成一个罐头，也是可以接受的。 妮可的出价自然不止鱼干和罐头那么寒酸，而是一份简单的合同。 按照直播的时间，给予一定的费用，如果是人气和礼物达到一定的比例，可以进行分成。 林妈有些难以置信。 和一只猫签订劳务合同？ 是她没睡醒，还是世界变得疯狂了？ 她勉强四十，算是个80后，自认接受能力很强，可依旧无法理解妮可的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妮可想让团子成为直播间的常驻，按照主播时长，给予一定的资金。 林妈能理解合同是为什么，可她实在是不明白一只猫直播能有那么多钱？ 钱当然是好东西，想买什么就可以买什么，问题是需要打工。 打工，就意味着不自由。 韩明想去就可以去，偷懒就多睡一会。签了合同，岂不是等于自己给自己挣猫粮，听着就觉得有点凄惨。 感觉到林妈和姜萌注意过来的眼神，韩明当起了鸵鸟，头埋在下面不回应。 妮可也没要林妈立刻同意，毕竟是有求于人，虽说结果是双赢，可需要给他们店时间消化一下。 第174章 性感猫咪 “站在风口上，猪都能飞起来。” 手机、网约车、单车、短视频……只要是一风力强劲，企业能迅速膨胀，成为资本追捧的独角兽。 以美女和游戏为主的直播行业向来是网红和资本的名利场，创业公司和风头一拥而上，关注度也居高不下。 问题是一旦风停了，天上的猪该何去何从。 风走时，留下一地鸡毛。 随着监管收紧，平台不敢越雷池半步，封停了大量靠低俗和露肉博眼球的主播。 那剩下来的主播不可避免地会走上趋同的情况， 直播从风口坠地，观众规模也不可能急剧增长，最后就是比拼哪个平台能抢到更多的观众过冬。 而对于主播来说，怎么扩充自己的粉丝是迫在眉睫。 总量不增加的情况下，多抢一个，就多一分影响力。 这是一个经济学问题，探讨起来就比较深，浅尝辄止。 韩明又想偷懒，又想经济独立，思考了许久之后，打算再到妮可那试试。 群里面通知了直播时间，还特意说了英短回来，不少粉丝上线得格外早。 还没开播呢，弹幕就已经刷起来。 主播和平台关系一般不错，毕竟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妮可联系了下管理员，平台给她上了封面推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舞台都搭建起来了，就等着韩明出场。 跑去宠物店洗了个澡，吹干了毛，韩明精神抖擞，带着兰博、大胖和丫头到妮可那报道。 妮可等候多时，一开门就被兰博的狗头吓了一跳。 “团子，你怎么带了德牧来啊？” “喵~” 韩明觉得自己组团过来，直播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 说实话，德牧只能说是英气，离可爱和萌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观众的注意力还是在英短，橘猫和田园猫身上。 “哇~我是团子粉，好萌啊，特别是那软软的小嘟囔。” “性感英短在线直播，麻烦铲屎官不要遮挡镜头。” “田园猫的颜值那么高嘛，好像养一只啊。” “十只橘猫九只胖，这只估计能压倒抗。” “……” 妮可一边插科打诨，一边注意着直播间的人数，见突破了百万，心头是一阵欢喜。 “感谢旭哥的超级火箭，您的一发火箭让本直播间蓬荜生辉，啾咪！”妮可业务能力熟练得让人心疼。 旭哥接连来了二十多发火箭，这就是十几万啊！ “旭哥威武！” “有钱人的快乐，我们是体会不到的。” “早知多读点数，现在就知道喊牛逼。” “……” 其实直播平台打赏的猫腻，和电影《让子弹飞》里面说得很相似：豪绅的钱如数奉还，平民的钱三七分账。 很多刷出来的皇帝都是内幕人员，他们的钱对于平台来说就是左手出，右手进，主要是是吸引其他人跟着打赏。 说到底，直播是提供内容，打赏和买卡是对内容的付费。如果让白嫖的观众掏钱，就得看主播的本事。 旭哥倒是个真土豪，平日里面和游戏主播开开黑，性子来了就是火箭连击。可以说，做旭哥的舔狗，真的是能应有尽有。 “给团子买猫粮的，要好好照顾他啊。”旭哥在公屏里说道。 火箭是全屏通告，吸引了大量的观众到直播间里面抢红包，妮可直播间的热度一跃突破了三百万，已经是整个平台的前三名。 韩明有一丢丢蒙圈，十几万买猫粮，哪的猫粮那么贵啊。 额(⊙o⊙)… 要是买小鱼干的话，应该能够塞满一间屋子吧？ 可是…… 貌似他们也就是亮个相，还没有开始直播呢啊。 旭哥大方的撒银子，带动了不少人跟着刷火箭、飞机，最不济也是办张卡。白嫖女主播没事，可白嫖几只猫，那就不地道了啊。 “感谢各位的支持，这次直播除了团子来啦，他的小伙伴也来参加了。” 妮可不是特别了解大胖它们，只能是介绍得含糊一些。 妮可把摄像头抬高了些，能把屋子里都给拍下来。 丫头性格跳脱，初来妮可房间，对她的那些娃娃特别感兴趣，待在娃娃堆里拱来拱去，迷失在了里面。 大胖拖着自己的胖肚子，在地摊上蹭来蹭去，有些享受软和的感觉。 韩明作为主咖，自然得根妮可待在一起，做些蠢萌傻屌的表情，就能吸引大波飞机和火箭。 傻屌表情做多了，韩明都觉得自己有点傻屌，没啥挑战性啊。 屋子里各有各的事，唯有兰博迷惑不已，不知如何自处。 老大呆在妮可的大腿上，可把兰博羡慕得紧，悄悄地跑了过去，硬生生把头进了过去。 直播间的弹幕突然顿住。 镜头里塞进一只大狗头，任谁都要被吓一跳。 妮可赶紧抓住摄像头，免得被兰博给撞倒。 “到旁边去啊，不要捣乱。”妮可推开了兰博的狗头。 兰博听不懂妮可的话，可见妮可笑呵呵，还以为是在和它互动，就越发来劲。 韩明溜到一旁，妮可和兰博为了抢夺摄像头纠缠起来。 要说看直播的观众，爱好真的是千奇百怪。有人爱看高超的游戏结束，有人听歌观赏美女，满口粗鄙的也有人喜欢。 萌哒哒的猫很受欢迎，蠢得让人发笑的狗子也迅速得到了一部分观众的力挺。 “震惊，当红女主播和狗子不得不说的故事。” “主播玩狗，月入过万。” “狗子，麻烦把铲屎官拖走，我们要看团子。” “……” 二货兰博是直播的意外之喜，和妮可互动的直播效果炸裂。 韩明趴在桌子一角，闲着无聊舔舔爪子，时不时侧头望一眼妮可和兰博，也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能消停下来。 直播是一门技术，需要多番尝试，找准市场卖点。 英短也好，傻狗也罢，能增加观众人数就是好宠物。 猫狗轮番上阵，妮可唱了几首歌，一直到十点，整个直播就结束了。 “下班啦，各位亲，明天同一时间，我们直播间不见不散啊。”妮可打完招呼，关掉了视频，仰躺在椅子上彻底放空。 四五个小时，唱歌说话，还要和宠物互动，可是把妮可累了个够呛。 第175章 跟风 仰躺了一会的妮可站了起来，抖擞抖擞精神。 团子他们都是过来帮忙的，这都十点了，路上不安全，得给他们送回家呢。 阚大爷年纪大了，不用巡逻，睡在值班室就行。等等大胖不会来，也没有心思睡觉，披了件保安服，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岗亭下抽着烟。 “回来了啊！”阚大爷招呼了一声，把落在后头的打橘猫给抱了起来。 哪怕是瘦下来不少，阚大爷抱得还是有些吃力。 “喵喵~”大胖累得不行，哼唧了几声，躺在阚大爷怀里面就睡着了。 涂奶奶睡得早，给丫头留了门，丫头熟练地把门带上。 至于秦景悦和刘海，他们两就是夜猫子，可是要比兰博精神好多了。 “老婆，你说团子捣鼓什么呢？”刘海翻了个身，“你看把兰博给累得。” 秦景悦张了张嘴，刘海赶紧递了西瓜过来。秦景悦一边咀嚼一边说道：“刚才小姑娘不是告诉你了嘛，团子上直播，兰博跟着去玩的。” 刘海摇了摇头：“直播不就是唱唱歌，说说话，哪里会那么累人啊。” 咀嚼的声音戛然而止，秦景悦把嘴里的西瓜吞了下去：“你是不是背着我看了不少女主播？!” 刘海求生欲突然蹦跶起来：“我家现成的仙女摆着呢，我哪里有空去看女主播啊。” “那就是趁我不注意，有空就会看喽？”秦景悦突然笑了起来。 刘海顿觉一道寒气从脊背升起，脑子灵光一闪，大声喝道：“兰博！” 兰博兴奋地冲了过来，沿途撞到了一把椅子，一个垃圾桶，还有秦景悦没来及吃完的一盒西瓜。 目睹兰博的作为，刘海知道自己已经逃出生天。 接下来就是秦景悦日常教训兰博的戏码，刘海负责善后。 兰博为这个家付出了太多。 韩明累的够呛，哪怕是有兰博他们分摊了一部分，绝大部分的压力还是在他身上。 初步地估摸了下，光是打赏的收入，今晚都得有小几十万，公屏上的飞机火箭就没有停过。虽说是因为英短好多天没出现，也有一定的影响，可还是让韩明明白，直播真的是很赚钱的门当。 当然了，哪个行业都有二八法则。赚钱的，永远是少数，绝大多数都是陪跑赚吆喝的。 最难做的还是基础粉丝的积攒，妮可也是正当风口的时候进入直播，难度要低一些。 待妮可走后，累惨了的韩明想爬回窝里睡觉，却被林妈拎了起来，丢到了沙发上。 林妈和姜萌一左一右，形成审问的态势。 “萌萌，你见过团子撒那么多娇吗？” 姜萌接口道：“看不到，还总是对我恶脸相待，傲气得不行。” “是啊，你说为什么团子这么区别对待啊？”林妈打量着英短。 韩明一脸的讨好，打工不容易，撒撒娇卖卖萌还不是为了赚钱。 知道韩明要上妮可的直播间，林妈和姜萌打听了下平台，准时进行收看。 姜萌和林妈显然对团子那么讨好直播间的观众有些耿耿于怀，平日里面他在家里面哪有那么多好脸色啊。 “喵~喵~”韩明仰躺在沙发上耍无赖。 林妈就是摆摆脸色，心里面没真生气，看到英短的模样，表情柔情了许多。姜萌还打算撺掇一下，好让韩明吃次哑巴亏，可林妈打算放过他，姜萌也没办法。 对于一个想要睡觉的猫咪来说，对姜萌的怨气是非常大。 韩明冷眼望了望姜萌，小姑娘，你是不是飘了啊？ 再折腾我，信不信我拉着林妈去逮你和宁柠！ 姜萌好似想到了些什么，干咳两声，灰溜溜地跑回房间去了。 爬回自己的豪华住所，韩明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沾着垫子就睡着了。 睡到中午才起，韩明精神了些，下楼找小弟们，带着他们一起去妮可那里报道。 趁着放假期间，看直播的人挺多，妮可的直播时间拉长了不少。 妮可和几只萌宠登顶平台的人气榜，说实话是惊掉了很多人的眼珠，更何况她还是在二次元分类。在直播行业越发剑拔弩张的时候，平台间互相挖人，也集聚了不少百万关注的主播。可如妮可单枪匹马人气过三百万，实在是少之又少。 直播开始没多久，就有不少弹幕说其她女主播也带了不少宠物，有秋天犬，也有布偶猫等等，反正各有各的可爱。 模仿是非常正常的，特别是互联网领域，不少巨头都是从模仿开始。当然啦，说得好听是模仿，更准确点是抄袭。谁让互联网是新鲜事物，老式法律的完善跟不上， 妮可自然是看到了弹幕，也注意到人气较昨天下降了很多。 每个人的喜好不同，欢喜的宠物自然也是各式各样。妮可直播间里猫咪是重点，而其他直播间里有自带梗的二哈、天使暖男金毛、笑容慢慢秋天…… 这些模仿妮可的主播，分走了不少妮可的人气。 “走过路过的亲，不要到别的直播间刷屏哦。”妮可甜甜地笑道。 她注意到有的弹幕想去别的直播间引战，立刻把苗头扼杀。 到别的直播间刷屏，百害而无一益，还会让很多路人粉厌恶。 在妮可看来，模仿她的都是小主播，分走的人气也是有限。何况她们再怎么厉害，第一人还是妮可。 把这波热度炒起来，妮可会是最大的受益者。 做什么事情，能力可以不够，但视野一定要宽阔，不能被眼前的东西局限。 妮可不让观众带节奏，但总是有闲着无聊的反串，到其她女主播的直播间刷弹幕。小主播好歹也有一些死忠粉，被那么多恶言恶语刷屏哪里气得过，涌到妮可直播间开始还击。 星号的弹幕越来越多，妮可笑容不变地逗弄着英短。 很多主播都不怎么注重房管，刷个飞机火箭什么的，就可以给上个房管。实际上房管对直播效果是非常重要的，能够第一时间把带节奏的用户给禁言。 妮可就有一只战斗力很强的房管，这些房管和妮可都是二次元的疯狂爱好者，参加过很多漫展和线下活动，生活中就是朋友。 对于谩骂的弹幕一律封禁，然后刷些没营养的话清屏，保证普通观众的观看体验。 欲带皇冠，必承其重。站得多高，诋毁就有多么严重。 妮可已经可以对辱骂的弹幕视而不见，笑盈盈地和观众互动。 第176章 为难 直播结束得比较早，韩明没要妮可送。 有兰博它们保护安全得很，倒是她送完自己走回家还有不短的路，她的颜值还是属于有点危险的。 真要是遇到喝多了或者是心怀叵测的家伙，韩明心里面会过意不去的。 电子猫洞检测到芯片就打开了锁，韩明把挡板顶了起来，从缝隙钻了进去。 人还挺多，客厅里坐了不少人。 姜萌在房间门口探头探脑，看到英短回来，朝着招了招手。 韩明跑了过去，不忘观察了下客厅里的人。 姜萌的爷爷奶奶，剩下的中年人和小伙子也有点眼熟，看样子是姜爸那头的亲戚。 姜爸好歹是个小领导，亲戚里头总有些人想要沾点便宜。说实话，就算姜爸是个违法乱纪的人，手里头也没啥权力，想要违规也没那本事。何况姜爸原则性很强，对自己格外严格，也就和自家的亲戚们疏远了许多。 姜萌把韩明抱了起来，小声地叮嘱道：“气氛有点紧张，你可别瞎捣乱啊。” 韩明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瞎子，那么多人团团做一言不发，谁都知道谈得不是很顺利。 小姑娘就是喜欢看热闹的性子，缩在房间门口鬼鬼祟祟，就是想看看事态到底如何发展。 嘴碎的姜萌嘀嘀咕咕说了些，韩明算是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中年人是姜萌大伯，小伙子是姜萌的大堂哥，两人把姜萌的爷爷奶奶拉来助阵，自然是对姜爸有所求。 “二叔，就一句话，能帮不能帮，都在这干耗着又没意义。”大堂哥年轻气盛，沉不住气，“都这个点了，爷爷奶奶还要赶回去睡觉呢。” 大堂哥这话夹枪带棍的，还拿两位老人出来压人，也不像是一点脑子都没有。 爷爷一脸的和气：“伟才，实在不好帮就算了，你自己不要为难。” 坐在旁边的奶奶拉了下爷爷，爷爷动了动嘴唇，没再说话。 场面很清楚，奶奶是帮着大伯家的，光坐那就是以势压人，想让姜爸帮忙。性子好的爷爷就没有话语权，被拉过来完全是凑数的。 疼大的，惯小的，中间一个受气的。姜爸排第二，确实是不受关注，却是现在混得最出息的。 姜爸本心并不想帮忙，可父母在场，摆明了不帮把手的话，以后家是回不去了。 林妈打这几人一进门，心里面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只是没想到做得那么过分，话是没说出来，可实则就是逼着姜爸犯错。 大嫂犯得是小事吗？ 姜爸敢伸手，回头就得被请过去喝茶。 大伯做点小生意，心眼精明得很，儿子打头阵，他自己悄悄地跟在后头。 “怎么和你二叔说话呢！啊？”大伯呵斥了自己儿子一句，转头笑呵呵地和姜爸说道，“二弟，就是你打个电话的事情，人家派出所肯定放人的。” 姜爸难得点了根烟，吧唧了两口，注意到老婆的脸色，在烟灰缸里面捻了几下。 他抽烟，但不凶，也就是开会、谈话的时候来两根缓和下气氛。他是真的心情差，自己的亲妈，自己的亲大哥，用亲情逼着他犯错。 从派出所捞人？ 要不是他涵养好，就要开始骂人了。 大嫂干的那是一两句能解决的事情嘛，一帮法盲。 姜爸不开口，林妈坐如泰山，仿佛置身事外。主要还是林妈不方便开口，得看姜爸到底是做什么决定。 要是他一步踏错，林妈哪怕是当场和婆婆翻脸，也决不同意的。 涉及到姜萌婶婶，韩明倒是印象深刻。 过年有过一面之缘，就坐在南墙下嗑瓜子，壳丢了满地。一家人忙着做饭做菜，就她翘个二郎腿在那说风凉话。 两句不到就问姜萌靠得怎么样，听说还不错，话题就转到自己家儿子又挣了多少钱。 她的原话也有奇葩：“我家儿子书读得不好，不照样挣不少钱，你说你个姑娘家家的，读那么多书干嘛？” 林妈当时听了就很不舒服，把女儿拉到一边，千万别信了她的邪。 姜萌婶婶嫁过来的时候就非常泼辣，干事不成，嗓门贼大。自己老公那时候高不成低不就的，每天回家都是一顿狗血淋头，大伯连声都不敢吱。奶奶心疼大儿子，被她连骂带打，把老太太赶出了出来。 她脸皮厚，也不在乎村里小弟兄们的眼光。大家也知道这娘们不好惹，平日里不敢招惹。 后来开了个小厂，手头阔绰了，大伯也不敢在婶婶面前大声说话。 她每天的是就是从大伯手里拿钱，去麻将桌兜两圈，输光了才知道回家。 大堂哥娶媳妇，一张嘴花言巧语骗到个不错的姑娘，但人家姑娘被迷得再晕，提得要求就是住出来，死活不愿意和婶婶住一块，可想而知这娘们的伤害力有多大。 事情就坏在她跋扈的性子上。 沙洲出台了新的交规，重点就是整治非法营运的小红皮和电动车。 小红皮就是三轮小车，因为大多是红色，大家都叫它小红皮。多是残疾人和小混混在运营，在车站、小巷拉人。价格和路程没关系，就看好不好欺负。 非法营运存在极大隐患，更别说在机动车乱窜，给正常行车带来了巨大困扰。 电动车更别说了，野起来，恨不得整条马路都是他们的。 新交规就是规范小红皮和电动车，各行其道，保障安全。 婶婶骑着电动车出门打麻将，逆行被交警拦了下来，给她开了张罚单，并且要她下车指挥交通，起到教育的作用。 婶婶觉得交罚款就是怂包，带个小红帽指挥交通更是丢人，直接就把罚单撕了站街开骂。 谁说江南的女子温柔婉约？那肯定是没见过泼妇骂街的，比机关枪还要猛烈，让人根本就抬不起头。 婶婶麻将打得好，骂人更是熟练得新手粘人。 交警还想要讲理，直接被婶婶一个大耳光子给打蒙圈了。 其他交警围了过来，想要把泼妇制住，谁想到婶婶越发猖狂，还打了交警一拳，随后往地上一趟，大声叫喊警察打人了。 交警是进退两难，没及时控制场面，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路口很快就堵了起来。 第177章 没法大度 婶婶在地上打滚大喊大叫的时候，自然是没想到后果有那么严重。 可能在她看来，交警不会和她这个“弱女子”计较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呢，为难她不像个男人。 她的脸不要了没事，警察总是要点脸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想法没什么问题，毕竟按闹分配嘛。放前几年来说，警察还真就算了，赶紧把泼妇弄走，省得他们闹心。 可这两年随着闹事占便宜的人逐渐侵占了大部分人的利益，人们开始要求警察严格执法。毕竟严格执法，还是对平头百姓最好的保护。 何况不少人都把视频拍到网上去了，要是警方没有个说法，指不定有些心怀叵测的人就会开始造谣，说成是交警欺负女人。 还真别高估网民的智商，很多人一个键盘闯天下，管你事实究竟是什么呢。 巡警赶来之后，直接把打滚的婶婶给架了起来，先拘留了再说。 同时第一时间发布公告，通报警情，把谣言扼杀在摇篮里面。真要是有人造谣，知晓实情的网民也能喷他们。 真相缺乏的土壤才会有谣言滋生和蔓延的土壤。 只是并不是所有的案件都如这般简单，有些事件调查取证是需要时间的，还是给了有些人可乘之机。 大堂哥媳妇在微博上刷到了自己的婆婆，告知了大堂哥和伯父，他们才急匆匆赶往派出所。 婶婶完全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在派出所里面破口大骂，完全不配合。 妨碍公务加袭警，民警说是要判刑的，这可把大堂哥和伯父给吓住了。 大伯手里有点钱，可想要塞钱也找不到门路，只能是回老家把爷爷奶奶搬了出来，上门求帮忙了。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韩明不得不说，内容让人极度舒适。 要是警察都没有威严，那他们那什么保护百姓？ 就好像是之前有个案件，抱着个孩子的妇女完全无视警察，揪着警察又打又骂的。谁弱谁有理，谁闹谁有理，最终受害的是整个社会。 自己犯的错，就得自己承担后果，否则以后还不得嚣张上天啊。 大伯见姜爸始终不开口，望了望老母亲，后者轻咳了一声。 “伟才啊，家里就你这么一个有出息的，你也不能看着你大嫂被关进去吧？” “这要是传出去，你大嫂坐了牢，你在单位也得受影响不是。” “你大嫂是做得不对，可她家也快有孙子了，总得她帮忙照料着，不然两小年轻哪来的时间和精力啊？” 姜爸呼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母亲，缓了缓说道：“人，我没办法捞出来，不过我很平静地看着她进去。” 韩明：“……” 那么严肃的场面，姜爸，你干嘛呢？ 林妈也是一脸怪异的表情。 老太太感觉到自己被挑衅了，声音不由地高了起来：“她是你大嫂！” “看着她进去？你说的这是人话吗？” “我说的怎么就不是人话？”姜伟才坐直了身子，“我让她打的警察？我让她满地上打滚的？” “丢的是她人，关我什么事？” 姜爸在家里面受了那么多年气，不去提倒也就罢了。自己老母亲满口都是大嫂，都是未来的重孙子，完全没有顾及他的未来和前途。 是，养育之恩无以回报，哪怕是喝西北风，也得父母把你抱到风口。 可有的父母就是不值得你言听计从，他们眼中根本没有你的死活。 老郭就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好：那些不知道你经历什么，却又劝你大度的人离他远一点，雷劈到的时候会连累你。 姜爸不是说不赡养，只是不可能做愚孝的事情。 “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啊！”老太太激动地站了起来，指着姜爸的鼻子骂道，“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就是让你个混球来气我的是吗？” “早知道就把你丢江里面冲走算了！” 发泄了几句的姜爸平静了下来：“你是我妈，随你说。” 气氛凝滞了下来，大伯赶紧说道：“妈，你消消气，我们再想办法嘛。” “二弟，你要是不方便，帮我牵个线也行，花点钱我都能接受，总是不能见着你大嫂在牢里待着吧？” 做生意的人，说话就婉转了不少。 姜爸帮忙牵线，卖的不还是他的面子。真要说事情败露，牵连起来，谁都跑不掉。 “大哥，与其找我，不如花钱找个好点的律师。” “走，还留着干嘛，他就不是我们姜家的人。”大堂哥气愤地起了身，嘴巴里面还骂骂咧咧。 大伯还想说些什么，可见了姜爸不容置疑的神情，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没你这个儿子！”老太太走的时候气得跺脚。 姜萌的爷爷留在最后：“伟才，你知道你妈的。” “不要为难自己。” “我知道。”姜爸笑了笑说道。 爷爷是个和善的人，在村子里面是远近闻名的厚道。平日里面帮忙照看照看孩子，农忙的时候帮把手，都是常事。 姜萌还记得爷爷过年时候偷偷塞给她的大红包，也是他小心谨慎攒下来的。 在姜萌的记忆中，奶奶成天就知道打麻将，对她根本不上心，只有爷爷陪她玩，给她买好吃的，心疼她。 人走茶凉，杯子里的茶叶上下晃荡。 林妈把茶水倒了，把茶杯丢在了水池里。 “爸，你做得对！”姜萌察觉到姜爸低落的情绪，走出来说道。 林妈没有像往常一样瞪眼，知道此时丈夫需要的是支持。 “他们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感情早就淡了，以后少来往就成。” “嗯。” “大嫂是自作自受，没必要为她难受。” “嗯。” 林妈的开导，姜爸都懂，只是他怎么也不明白，都是一个爹妈生的，怎么受到的对待就不一样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姜爸许久。 “萌萌，你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呢。”姜爸柔声地说道。 “嗷。”姜萌讪讪地回房间去了。 韩明趴在窝里，望着姜爸寂寥的背影。 被自己的母亲如此对待，亲兄弟就想着占便宜，心里肯定很难受吧。 第178章 便利店 姜爸肩上的东西太重，工作上的，家庭上的，让他少有地露出自己疲惫的一面。 而此时，他心头无比疲劳。 林妈看着低头沉思的姜爸，不知该从哪里劝起。 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得他自己想通。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姜爸的这本经书更难念。 英短跳上了沙发，蹭了蹭姜爸的大腿。 “喵~喵喵~” 姜爸摸了摸英短，扯了个笑容：“饿了吗？” “喵~”韩明摇了摇头。 他现在需要的是陪伴，不只是林妈和姜萌，还有一只小猫咪，都站在他的一旁。 亲情血脉相连，是无法去改变，所以里头有几个白痴就很正常。世界很美好，但有了些让人恶心的东西，那些美好才值得更加呵护。 过了一会，姜爸直起了腰板。 “放心，我没事。” 姜爸是在说给林妈听，更是说给自己听。 明天还有好多事情呢，不能那么垂头丧气的。 姜爸不帮忙，大伯也有就此罢休，还是通过人脉，打点了一番。 能说得上话的人很多，问题是有没有人敢伸手。 现在的环境，就是你只要敢伸手，上头就给把你抓起来。何况婶婶大闹的视频传到了网上，不少人都了解，都在等着最终的判决。 大伯以为还是过去，花钱就能解决，无法就是出价的高低。 时代变了，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 婶婶被判两年，缓刑一年，让嚣张跋扈了大半辈子的她栽了个大跟头，算是个大教训。 得知结果的姜爸没说什么，对殷勤跑来报信的下属只是点了点头。 姜爸很清楚，和大哥家算是结了梁子。 特别是大嫂那张嘴，等出来后，指不定怎么编排他。 但他丝毫不后悔，这样的人，以后不打交道，自己也省心不少。 …… “起床啦！”姜萌趴在英短面前，大声地让道。 韩明睡眼朦胧，把自己脑袋埋了起来，不搭理姜萌。 他又不用上学，起那么早干嘛。 高一的学生，六点五十就要开始早读课，姜萌得六点钟就爬起来。 对于一天要睡十几个小时的喵咪，晚上又要在妮可那里打工，韩明脑子完全是混沌的。 “萌萌！赶紧吃你的早饭，快迟到了！” 早上是林妈的英语早读课，她也有些赶时间。 姜爸倒是最悠闲的一个，离他上班的时间还早，不慌不忙摆弄着早餐。 “慢点喝，粥有点烫嘴。” 姜爸关照得慢了点，姜萌烫得喷了出来，满桌子都是米饭粒。 “哇哇哇—” 林妈呵斥了女儿几句，找了块抹布过来。 “我来吧，你们抓紧时间。”姜爸接过了抹布。 大清早跟打仗一样，闹得韩明脑壳痛， 好不容易清净了，韩明接着舒坦地睡了好久，等太阳爬得老高，才悠悠醒来。 “咚咚——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韩明跑过去探了个头，猫洞外头整个都是兰博的狗头。 韩明把狗头推开，才得以出门。 兰博是待不住的性子，每天都充满蠢蠢欲动的正能量。 你又想干嘛？ 兰博歪着脑袋，它单纯就是想玩。 玩球，玩猫，玩树枝，哪怕是单纯瞎跑，它都觉得很开心。 韩明舔了舔嘴唇，每次都那么低端，带你玩个高端点的吧，就是不知道你的智商够不够。 韩明叼了张红票子，带着兰博大摇大摆就出了门。 要说韩明现在也是个小富豪，除了一大堆零食，还有大把的钞票，只是后者不便于见人，只能是埋起来。 说起来，那些也是不义之财，韩明想着是不是早些处理掉，免得哪天给忘掉了。 揣着钞票的韩明走到便利店门口，晃了两下，门没有开。 韩明：“……” 感应系统识别不了那么矮的猫咪，韩明只能让后头的兰博打头阵。 “叮咚，欢迎光临！”便利店的自动门打开之后。 柜台的阿姨望了望空空如也的门口，不由疑惑地问道： “谁呀？” “喵~”韩明赶紧交换了一声，省得把阿姨给吓到了。 阿姨探头一眼，才注意到了英短和德牧。兰博依旧是傻乎乎地模样，左右右晃地四处打量。嗅到柜台上的关东煮，口水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哎呦呦，好可爱，你们是进来吹冷气的吗？” 都进十月了，清晨的时候都有点冷，过了中午，阳光照得人困倦。 便利店里头开着空调，主要是保持最舒服的温度。 韩明摇了摇头，把红票票拍在地上。 阿姨拾了起来，习惯性地摸了摸边角，是真钱。 “你是谁家的猫啊？这钱是你家大人给你的吗？”阿姨有些担心地问道。 多是平头百姓，很多人一天都赚不到这么多，谁丢了都心里头都难受。 唉~ 韩明其实最烦的就是沟通问题，解释起来贼麻烦。 不过麻烦就那么一趟，以后阿姨见多了就会习惯的。 “喵喵~”韩明指挥着兰博窜入店里。 火腿肠来一包，鱿鱼丝也不错，居然还有猫罐头和狗罐头，东西挺齐全的嘛。 兰博好像明白这些东西都属于它，格外卖力，一趟一趟地来回跑。 阿姨愣愣地站着，看看指挥的猫咪和兴奋的德牧，又望望手里面的钱，到底是阻拦一下呢，还是随便他们？ 韩明算了算价格，感觉差不多，就回到了收银台。 “汪汪~” “汪汪~” 兰博对关东煮念念不忘，那味道实在是让它欲罢不能。 二货馋得都站起来趴在桌上了，韩明赶紧退掉了一个狗罐头，麻烦阿姨给它整点，不然这货肯定就赖着不走。 阿姨全称走神，直到韩明他们离开便利店才反应过来。 手头的磨砂感很真实，地上还有德牧流下来的口水，柜台上还有英短没要的几个硬币。 并不是她自己的臆想，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账没错就行。”阿姨自我安慰地说道。 脖子上挂着购物袋，嘴巴叼着一次性杯子，兰博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关东煮，都不注意路。 韩明有些看不过去，停下来给兰博点时间把关东煮吃了。 猪八戒吃人生果，还没尝到什么味道呢，只剩下几根竹签了。 第179章 文人的浪漫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下了场秋雨后，气温下降了不少，地上铺满层枯叶，行人来回踩踏，变得稀烂。 原计划要教会兰博买东西，以后韩明就可以在家里面坐享其成，有一个免费的劳动力。可糟糕的天气，让韩明选择待在家里。 出去一趟，爪子上都是污水，回头又要被林妈唠叨一顿。而且每次洗澡的时候，姜萌总是喜欢趁着他在洗澡盆里虚弱无助的时候逗弄他，毛发都湿了水重得不行，韩明完全是没有还手之力的。 “汪汪~” 唉，兰博真是个磨人的大妖精，好烦呀，它怎么精力那么充沛啊。 韩明头疼，出去一眼，楼道的地面上都是它的爪子印。 “喵~” 你确定不回家好好带着嘛，不然秦景悦回家不一顿痛揍才怪呢。 “汪汪——汪汪——”兰博兴奋得不行，死皮赖脸地磨着韩明。 韩明真不想出门，湿漉漉地会很难受的。 “吱~”中间的防盗门开了出来，张文彬走了出来。 “我就说声音那么熟悉呢，你们准备出去玩吗？” 韩明赶紧摇了摇头，而一旁的兰博疯狂点头。 韩明：“？？？” 它啥时候能听懂人话了？ “外面地上还没干呢。”张文彬注意到兰博湿漉漉的爪子，“要不到我家吧，我帮你洗一洗。” 没等兰博明白过来，韩明赶紧跑了进去。 兰博傻乎乎地跟了进来，张文彬顺势关上了门。 大黄听到动静，抬头忘了下，都是熟猫熟狗，又趴了下来。 张文彬家里面各种设备非常齐全，用温水给兰博冲洗了爪子，用吹风机吹了一会，变得干爽了很多。 云层压得很低，室内开着灯，柔和的光亮让视野开阔了不少。 大黄的性子实在是太过于沉稳，而兰博过于跳脱，两条狗碰到一起，总是富有戏剧性。兰博想方设法逗弄着大黄，大黄不为所动，实在是烦得不行，就换个方向，眼不见为净。 趁着大黄拖住兰博，韩明总算是有点时间安生一会。 张文彬笑呵呵地看了会大黄和兰博间的互动，才接着开始码字。 码字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用成语来形容就是搜索枯肠。肚子里的墨水总是有限，每写一篇文章，都是把墨水倒出来，哪怕是墨鱼，吐着吐着也容易肾虚。 关键是张文彬得靠着稿子过生活，得保障稿子的质量，有了口碑，约稿的人才会多起来。 写稿之余，张文彬也在准备着一本长篇小说，关于调查记者的一些事情。 前文说到，自媒体泛滥，娱乐至死的现代，调查记者几乎没有生存的空间。大多数的调查记者是生存在官媒的庇护下，采访题材和方式受到了很大的制约。 当现实中无法生存，又具有极高的现实价值的时候，就成为了一种浪漫，独属于文人的浪漫。 张文彬的调查记者之路极其坎坷，还没有开始就立刻结束，好不容易调查出来的材料，也被领导束之高阁，但他对这份职业无比向往，也就成为他书写的动力。 “看得懂吗？”张文彬见英短盯着他的电脑屏幕，忍不住问道。 英短给张文彬的惊喜太多，所以再怎么超出常规思考，他觉得都可能存在。 韩明装作一脸迷茫，并没有搭理张文彬的试探。 稍微灵性一点，人是可以接受的，可要是太过于逆天，就有点招摇了。 英短最大的优势，就是扮猪吃老虎，超出人们的想象，才有他活动空间。 张文彬自嘲了一下，也觉得自己的猜测有点不靠谱。 说实话，张文彬的文笔非常写实，加上自己有过真是经历，情节引人入胜，只是文风偏向批判，注定是走实体的道路。 要是加一些诙谐幽默，节奏偏快一些，完全可以走网文。 和传统文学相比，网络文学的接触面更加低龄，影响力更加深远。 那种调查记者“唐吉坷德”式的浪漫，或许会让更多的人走上这条职业道路，获得更多人的支持。 真相永远是刚需，洗脑式扭曲三观自媒体文章很快就会被历史骚入垃圾之中，更加理性的人对真相的需求会骤然增加。 也是暂时发展陷入低潮，可未来一定是非常光明的。 厚实的云层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就好像安眠曲一般，伴着张文彬调集键盘的声响，韩明趴在阳台的摊子上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雨停，天边的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 张文彬拿了个网球逗弄着兰博，德牧在小屋子里面跑前跑后，叼着球到张文彬跟前摇晃着尾巴，只为得到一句赞赏。 果然只有四五岁的智商，感人至深啊。 德牧本来是非常聪明的，欠缺的只是循环往复的训练。秦景悦和刘海显然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更缺乏相关的技巧，也就让兰博荒废了下来。 大黄对找球游戏并没有兴趣，总觉得乱跑可能会把家里面的东西碰坏。小心翼翼是它的处事准则，估计这辈子是改不了了。 韩明打了个哈欠，脑子清醒了不少，看着时间林妈估计快回家，就和张文彬告了个别。 玩了一下午的兰博也尽兴了，非常爽快地跟着韩明出了门。 张文彬贴心地找了塑料袋，帮兰博套在爪子上，免得又把爪子弄湿。 在家等了好久，韩明无聊得神游太虚。 林妈领着姜萌进门的时候，姜萌在后头像是个鹌鹑一样。 “沙发上坐着，你爸一会回来。”林妈冷声说道。 受气小媳妇姜萌难得听话，乖巧地坐了下来。 “喵~”韩明跑到林妈身旁，开始卖萌。 林妈那么严肃，还让姜爸赶回来会审，绝对是姜萌犯了什么大错。 英短和姜萌对视了一眼，后者一脸讨好，希望英短给点力。赶紧哄一下林妈，免得暴风雨来得过于猛烈。 韩明心领神会，只是还没来得及施展技能，就被林妈给控住了。 “团子，不来捣乱，回窝里待着!” 韩明：“……” 兄弟，爱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第180章 绯闻 咳嗽喜欢穷，都是藏不住的。 在一个班里，姜萌对宁柠的关注过分密切，自然是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人帅成绩好，整个年级的女孩子都盯着这块肥肉呢。可偏偏宁柠对其她人冷然相对，和姜萌倒是交流如常，让很多小女生嫉妒不已。 也不知谁传出来的谣言，说是姜萌和宁柠谈恋爱了，在学生中间是轰动的。 班里面总是有几个老师的“间谍”，他们的存在就是能够让老师时刻掌握到学生的动向，及时把各种萌芽给掐灭。 宁柠是标准的尖子生，一听到自己的“心头肉”恋爱，老师们第一时间也是有些蒙圈的。 宁柠给老师们的感觉，就是对除学习之外的事情并不感兴趣，那么多飞蛾扑火，都没能撬动他，何况是不怎么突出的姜萌。 姜萌长得可爱，可学习一般，在很多老师眼中就是透明的存在。 班主任把宁柠和姜萌矮个找过来私聊了一番，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毕竟对于他们两来说，恋爱是没影的事情，自然是不可能承认。 可越是挖不出料，班主任越是心慌。 为了保护好尖子生，班主任就把事情通报给了林妈。 教师的圈子很小，交流活动很频繁，不少沙中的老师都认识林妈。班主任觉得自家小孩的事情，还是家长来处理比较好。 所以才出现林妈把姜萌带回来，等着姜爸会审的场面。 姜爸姗姗来迟，显然是提前和林妈交流过，表情比较严肃。 孤立无援的姜萌内心一阵苦涩，她都没来得及下手呢，怎么绯闻就传了出来，还被父母给知道了，以后估计是凉凉。 韩明注意到姜萌眼神飘忽，顿时觉得她这关不是那么容易过。 姜爸和林妈摆出那么大的阵势，你还在那里发愣，应对上就已经先逊一筹了。 正如韩明预料的那样，林妈直奔主题，姜萌倒是有还手之力。 “你们老师说你总是找那个叫宁柠的，关系过分密切，你不解释一下。”林妈冷声说道。 姜萌瞪着眼睛：“那我还和婕婕睡一张床呢，你怎么不觉得我和她在谈恋爱？” “那我宁愿你和仲婕谈恋爱去！” 姜爸：“……” 韩明：“……” 母女两个吵架都那么大尺度的嘛，韩明觉得有趣了起来，乖巧地在沙发上看热闹。 姜爸也察觉到自己只是被拉过来凑人头的，给了眼神，英短懂事地挪了挪位置，让姜爸坐下来。 你一句我一句，你来我往，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热闹不已。 只是姜萌毕竟年轻，林妈又占着大义，交锋一段时间时候，姜萌陷入了下风，有些反驳不了。 “你女儿成就不好，长得也不如别人漂亮，宁柠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啊！”气急了的姜萌吼道。 林妈突然愣住了，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林妈坚定地说道：“你很漂亮，也非常努力，配得上所有的男孩子。” 姜萌睁大了眼睛，画风怎么转变得那么快啊。 “但是！”林妈强调道，“现在不是情情爱爱的时候，你还太小，不懂得什么叫做喜欢。” “我已经不小了！” 韩明望了眼一马平川的飞机场，确实是太小了，身体还没有发育呢。 “那什么叫喜欢？” “你和他一样优秀的时候。” 姜萌：“……” 宁柠常年在年纪前几名，和他一样优秀？ 姜萌选择狗带，还谈个毛线的恋爱啊。 “优秀是综合起来的，成绩好只是优秀的一种形式而已。”林妈耐心解释道，“如果你自己都觉得配不上宁柠，那凭什么喜欢他呢？” “哪怕你们真的在一起，也维持不了多久的。” “两个人的差距太大，朋友圈、知识面相差太多，连共同话题都没有，时间久了，就会产生嫌弃。” “你妈这话说得在理。”姜爸附和道，“情窦初开，对异性有好奇是天性使然。” “我们并不反对你和男孩子接触，只是要把握好尺度。不成熟的心理，只会给双方带来伤害。” 林妈瞪了姜爸一眼，结束了他的发言。 姜爸不愧是经常搞材料，一张嘴就把问题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只是和女人不能光讲道理，要辅以感性些的东西，不然根本听不进。 林妈知道女儿处在青春期，对着干只会把她推到另一边去。自己有点更年期提前，憋不住火气，有姜爸缓和一下，也能好好交流。 话题一被扯开，就很难回来。 说好的三堂会审，成了经验分享大会，林妈不惜拿出了初恋男友的案例。好在姜爸之前了解，倒是没有节外生枝。 “回房间写作业吧。”口干舌燥地林妈停止了说教。 姜萌被父母唬得一愣一愣的，脑子里面装了太多东西，有些消化不良，整张脸宛如便秘一般回房间的时候差点撞门上。 姜爸殷勤地端了杯温水过来：“喝点水，缓缓。” 刚才还意气奋发地林妈软了下来，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 “你说萌萌她听得进吗？” “很难，好奇是本性，说再多得大道理，不如让她经历一番。”姜爸开明地说道。 “呵——”林妈抛了个白眼，“就知道帮你的小棉袄说话，这是给我提前打预防针啊！” “哈~哪敢哪敢啊，事实而已。” “都是过来人，要是真喜欢，怎么都是藏不住的。” “越是抑制，真迸发的时候根本就堵不住。”姜爸颇有远见地说道，“在我们眼皮底下，出什么事都能帮把手，要是读了大学，天高皇帝远，我们两眼一抹黑，就只能干着急了。” “重要的还是给萌萌树立起正确的观念，你是搞教育的，应该比我清楚。” “话说得轻巧，萌萌拎不清的。”林妈头疼地说道。 姜爸笑呵呵：“其实真和那个宁柠谈恋爱，也不是件坏事嘛。” “你不是说他长得帅气，成绩又好啊。” “嗯？”林妈皱眉道。 没等林妈发火，姜爸赶紧补充道：“萌萌需要成长嘛，自己知道差距，才懂得努力。” “温室里的花朵，太过于娇嫩了。” “好哇，姜伟才！”林妈暴起，揪住了姜爸的衣服，“你到底是站哪头？” “家里面只有一个声音，就是你的声音！”被命运束缚的姜爸有些狼狈，“我无条件服务您的任何决定!” 第181章 都是熟人 早恋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但也容易出人命。 哪怕是稍微开明些的姜爸和林妈，也有点防微杜渐的意思。 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找姜萌谈个话，也是让她知道下父母的态度，免得后面另生事端。 姜萌太年轻，哪里想得到父母更深次的意思。 一番谈话后，估计姜萌躁动的心就该凉凉了。就是单方面喜欢都是如此下场，真要是谈了，还不得大刑伺候。 啧—— 这招高啊，有效的谈话比十次打骂有效得多。 新的一天，天空放了晴，地面变得干爽，韩明又活跃了起来。 打卡上班，等着妮可直播的时候，她妈打了个电话过来。 忙活的妮可开着免提，嗯嗯啊啊地应付着。 当问到有没有男朋友的时候，妮可有些受不了。 “别老催我啊，很烦的！” “天天玩直播，看你得劲那样，还知道烦？” “我的老公粉能从这里排到黄浦江，挑都挑花了眼，你就别担心操心我男朋友了。” “呵~”电话那头表示了不屑，“那你倒是领一个回家啊？” “再等两年，不急不急。”妮可怂了。 “两年？” “我和你讲，过年再没有男朋友，你就准备流落街头吧！” “嘟嘟嘟——” “毛病。”妮可小声嘀咕了句。 中国式家长就是念书的时候不准谈恋爱，毕了业就想着孩子早点结婚。 恋爱那么美妙的事情，哪里分早晚。 羡慕别人的甜蜜，又享受独自的潇洒，遇不到对的人，还不如单着舒坦。 妮可把烦心事摆一边去，调试好设备开始直播。 把主播作为工作是一件很劳心的事情，想要保持热度就得不断地推陈出新。对于妮可来说，就是多学些歌曲，和猫咪互动有些新花样。 观众就像是挖宝藏一样，才会觉得新奇，追下去的欲望。本质上和追网文非常类似，如果一直都是单调的装逼打脸，读者很快就会审美疲劳，看个开头就能自动脑补后面几十万字的内容。怎么装得高端，怎么打脸更意外，才能吸引读者追下去。 只有韩明独自过来打工，话题和内容就少了许多，大部分时间还是妮可和观众们聊天、唱歌。间歇的时候，才需要英短登场，配合妮可逗弄一番，满足观众云吸猫的需求。 剩下的时间，韩明都待在一旁发呆。 新鲜劲过去之后，韩明就有些无聊了。 任何事情变成上班，都会成为一种折磨。 韩明注意到妮可神情中的疲惫感，对于她来说，应付四五个小时的直播内容很累。 不自由。 每周只能是周一能够修正一下，因为这一天是观众最少的时候，其它时间都需要提前准备好话题和内容。 妮可就一个人，很多事情得她自己完成。 睡到中午起床，下午准备内容，然后开播，时间安排都是满满的，哪来的时间找对象。 直播期间，妮可吃了根香蕉，点了份炸鸡外卖，喝完了2L装的矿泉水，跑了两次厕所，感谢飞机11次，火箭2次……韩明无聊地计算着。 除开死忠吸猫粉，其实大部分也就是赶个新奇，对英短并没有想象中喜欢。韩明跑过来活跃一下节目气氛，成为常驻嘉宾就让人嫌弃了。 毕竟大部分的水友还是来听歌、唠嗑的，英短也没本事撑起四五个小时的直播。 幸好是没签合约，不想来的时候就可以不来，韩明有些侥幸地想到。 猫窝里有大把大把的零食，也不知道得吃到何年马月呢，韩明对金钱的需求小了太多。 回家的路上，待在妮可怀里的韩明觉得有必要和她谈一谈，得给她个过渡的时间嘛。 “汪汪—汪汪—” 昏黄的路灯下，一条大黄狗突然窜了出来狂叫，吓得妮可不敢动弹。 遇到狗子的时候，你跑得越快越会助长它的气焰。道理妮可明白，可心里面还是慌啊。 韩明探头出来看了下，居然是大黄。 它怎么跑出来了？ “喵~”韩明叫了一声，让大黄稍安勿躁。 大黄听到英短的叫声，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别怕，它没有恶意。”张文彬跑了过来，还有些气喘吁吁。 张文彬捡起地上的绳子：“大黄突然加速，绳子就脱手了，没吓到你吧？” 见大黄狗被拉住了，妮可舒缓了下来：“我…我还好，没事。” 大黄狗向来性子稳健，在家里面都不怎么叫唤，所以遛狗的时候，张文彬都是象征性地捏住绳子，猝不及防下才让它跑掉。大黄的异样，让张文彬留意了下，注意到了妮可怀里面的英短。 人主要是靠视觉，而狗子多是依靠嗅觉。 张文彬要多看两眼，才认得出韩明，而大黄鼻子一嗅，就能确定英短的气味。 妮可一米六五，体重130，身材苗条，脸蛋可爱，肉基本就长在了胸和肚子上，简单来说就是有料。 陌生男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胸脯，妮可心头一颤，想着不会是遇到变态了吧？ 一瞬间，各种小说情节涌入脑海，电车痴汉、尾随变态等等，让妮可只想找些逃离这里。 “你等一下！”张文彬开口道。 “你……你想干嘛。” 妮可吓得一哆嗦，都有些破音。 “别误会，我想问一下英短是哪来的？” “借来的。”妮可只想赶紧结束话题。 “团子？” “你怎么知道？” 他不会跟踪吧？还是偶遇了水友？ 韩明看了下神情变幻的妮可，只想说能不能别那么多戏。 张文彬就是怕那么可爱的英短被别人拐走而已，真不是对您有什么兴趣。 反正韩明认识张文彬以来，就没见到过和他同框出现的女性。 家里面干净整洁无异味，日子过得规律无比，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Gay。 韩明从妮可怀里跳出来，很熟练地爬到了张文彬怀里面。 “喵——” 放心，都是熟人，不要惊慌。 “你认识团子？”妮可有些惊讶。 张文彬点了点头：“我就住在林老师家隔壁。” “我去了好几次，也没见过你啊。” 天好像被聊死了，张文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