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星星的孩子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数星星的孩子 “驾!” 田垄间,一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穿着一身肥大的粗布衣服,,汗流浃背的挥动着皮鞭,轻轻的抽甩在老黄牛的屁股上。 这是宜州省某个偏僻的小村庄,叫做静村。这个小村庄三面环山,只有一面有一块相对平坦的土地,耕种着整个村子的粮食,唯一一条出村的路是一条横跨在大江上的锁链。相传,几百年或者更久以前,他们的祖先为了躲避刀兵之乱,逃到了这里,然后再也没出去过。这里的人祖祖辈辈生活在这个与世无争地方,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完全不知道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直到有一天,村里来了几个人,说是做什么人口普查,再后来,村里人每半年派出去采购物品的人回来说,外面变了,居然有山那么高的房子,有比牛圈还大的船,有不用煽动翅膀就能飞起来的机器,还有电灯——可以让人在晚上看见地上的针,那个人说,外面的孩子到了年纪都要去学堂上学,村里唯一识字的老村长已经八十多了,已经没法给孩子们教书了,而村里的条件实在不允许他们请个教书先生,于是,经过村里大人们几夜的研究,决定砸锅卖铁把村里的孩子送出去,用老村长的话说:“难道,娃儿们也要像我们一样,老死在这个山沟沟里吗?” 于是,从第一个孩子开始,每年村里都会集合所有人家的财力,挑选一个孩子送出去。虽然仅仅是每年一个,但经过若干年后,村里还是走出去了一个又一个的孩子,有的甚至不再回来。一开始的那些年,茶余饭后的时候,坐在门口纳鞋底的大妈们还会声讨那些再也没回来过的“没良心的东西”,再后来,人们似乎开始变的偷偷摸摸起来,一个个的藏起了私房钱,村里再也不像老辈人一样,有饭大家一起吃,有活大家一起干,于是,最先藏私房钱的人举家从村子里搬走了,于是,村里的人在一阵口诛笔伐之后,都暗中开始了“移民计划”,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去了,越来越多的人探索着走出去的方法,最后,经过多年的碰壁之后,大家一致认为:要走出大山,唯一的路就是读书。 “驾!”男孩穿着父亲的衣服,显得有些肥大,迈着脚步,努力的跟随老黄牛速度。 九岁那年,男孩的父亲背着家里仅有的半袋麦子来到村长家,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了老村长一个下午,最后,老村长终于同意村里出一半的钱,把男孩送到了铁链的那一头上学。 九岁的男孩第一次拿起书,像是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他知道这些东西是靠他父亲的尊严换来的,所以,他格外的珍惜。 十岁,他放学后听见学校还有老师在讲课,虽然他听不懂但他还是凑了上去。 十三岁,他破格升入了初中,因为小学的课程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可学的东西了,他成了父亲的骄傲,村里人的骄傲。 十六岁,到了初中毕业的时候了,他的成绩名列前茅,家里却因为灾荒几乎解不开锅了。随着岁月更替,村里已经不再是全村供给一名学生上学了,每个学生的学费都要着落在自己头上。 “驾!”男孩的眼睛模糊了,这一鞭子挥舞的有点重,老黄牛“哞”的一声加快了脚步,猝不及防的男孩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任由泪珠断了线似的落在田埂上,男孩却把头深深的埋进土里,不想起来。梦想的大厦,在一夜之间崩塌。老黄牛走了几步,拖倒了耕地的犁,停了下来。 许久,地上已经被泪水浸湿了,哭累了的男孩趴在田埂上睡着了,老黄牛甩着尾巴掉过了头,伸出舌头在男孩的脸上舔舐着,男孩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快黑了。男孩疲惫的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田垄旁站着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男孩的父亲已经等了他好久。 “阿爹……”男孩不知道说什么,几天来,他们就这样重复着。 阿爹在田埂上敲了敲烟斗,什么也没说,拾掇完东西,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男孩望着那个更加佝偻的身影,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 天上爬满了星辰,男孩躺在田埂上,老黄牛在草地上吃着草。 “曾经有一个数星星的孩子,他每天晚上都要数星星,别人问:‘星星那么多,你怎么数的过来?’可他还是坚持不懈的数着,后来,他成了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的名字叫张衡。” 男孩的记忆飘回了十岁那年。 原来,普通人跟科学家之间的差距仅仅只是四个字:“坚持不懈!” 夜,越来越黑了,星星也越来越多,那个年代,他——靠什么学习? 一颗,两颗,三颗……星星越来越多,男孩的眼睛越来越亮。 是啊,那个什么都没有的年代,他靠着永恒的毅力成了当时的科学家,我起码要比他那个年代拥有的多。 五颗,六颗,七颗…… 一颗流星划破了夜空,男孩“腾”的站了起来:“我的生命,即使短暂,也要像流星一样划过。” “阿黄,走了,回家!” 男孩拾起皮鞭,一扫颓废,大踏步的朝家的方向走去。老黄牛抬起头看着男孩的背影,年轻,真好啊! “阿爹!”推开家门,满屋子的烟气熏的男孩一阵咳嗽,他歉意的望着父亲,是因为他,阿爹才会抽那么多烟。 “阿爹,我可不可以……”男孩突然有些扭捏。 “说吧……”阿爹睁开浑浊的双眼,望着几天没说话的男孩。 “我可不可以去借书读?”男孩有些害怕,家里已经快揭不开锅了,他需要耕田,读书或许意味着没时间劳作。 “孩子,阿爹不是怕你读书耽误农活,这些农活阿爹一个人,就算累点也能干完,但是我们还是没有其他的收入,没有钱供你上学。”阿爹的眼睛好像又开始湿润了。 “阿爹不怕苦,不怕累,但是你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不能去学校里念书了。活你可以不干,但阿爹希望你做一个踏踏实实的人,等我百年之后,你还可以靠着咱这几亩地活下去。” “阿爹,我懂!你怕我读书不成,又不愿意种地。但是我不服,我要拼一下,以后,我白天种地晚上不干活的时候读书,我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庚娃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是阿爹没用……” “阿爹,别说了,我命由我!” 借书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借书 庚娃子牵着老黄牛,踏着夕阳的余晖,急匆匆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今天是九月一日,学校开学的日子。然而,庚娃子却足足干了一整天的农活。他很累,但是他不想放慢脚步,慢一点,他的时间就要少一点。 把老黄牛栓好,匆匆的填了一把草,庚娃子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一路小跑着来到那道连接着梦想的铁链前,此时庚娃子的心情正像奔腾的江水一样激动不已。 滑过铁链,庚娃子又是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学校。 相对于某些大都市的高楼大厦,这是一个简陋的校园。进入学校大门,面对学校的是一排红砖平房,平房的右侧是一排小二楼,平房是小学区,小二楼是中学区,包括初中和高中,初中一共三个班,在一楼;高中仅有一个班,在二楼。 站在学校门口,庚娃子望着小二楼的方向,那里,有上晚自习的中学生,还有个别的教师办公室亮着灯。郎朗的读书声此时似乎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一道风景线。 庚娃子顺着灯光的方向,悄悄的走路过去,在高中一年级的窗外停了下来。二楼,那个梦想中的二楼,庚娃子多少次幻想着自己坐在这道门里,捧着心爱的书,在课桌的一角写下自己的名字,然而命运之神似乎跟他开了一个玩笑。 “吱呀……”正怀着忐忑的心情胡思乱想的庚娃子被开门声吓了一跳。门里,走出一位戴着厚厚眼镜的男老师,看年纪差不多五十都岁的样子,这位老师就是高中一年级的班主任张老师。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学生辍学是常有的事,作为老师,经常会去学生家里家访,希望可以挽回祖国未来的花朵。暑假期间,张老师去过庚娃子家好几次,虽然庚娃子的父亲每次都委婉的拒绝老师的好意,但张老师还是没有放弃。 老师没有想到门外还有人,也被门外的庚娃子吓了一跳,发现是庚娃子,随即迅速的关上了教室的门,拉着庚娃子的手走到楼道的尽头。 庚娃子双手紧张的扣早一起,来回的搓着,路上想好的一大堆话,现在一句都说不出来。 张老师看着庚娃子的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我理解你的父亲,也理解你,但是我真的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张老师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老师……我……”庚娃子维维诺诺的样子让人觉得心疼。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还要准备明天的课。”张老师惋惜的看着眼前的大男孩。这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孩子,但是像他这样的孩子,每年都要有好多,就像医生看惯了病人的生死一样,张老师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去帮助这些孩子。 “老师,我想借一些书,不知道……”庚娃子鼓足了勇气说出了想了一路的话。 “哦……”张老师略显浑浊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一丝光芒,似等待,又似鼓励的望着庚娃子。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庚娃子抬起头,望着张老师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老师,我想借一些书,就是您以前用过的书,我不能到学校上学,但是我想农闲的时候自己学……” “哦……”张老师的眼睛更亮了。这么多年来,跟他借书的学生有过几个,虽然并不是每一个都成了才,但每一个借过书的孩子,最后都比祖辈过的强,也许,这些人的骨子里都有一颗不服输的种子吧。 “您……”庚娃子看着张老师丰富多彩的表情,半天都没有猜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得有些忐忑的想:“不会连书都借不到吧。” “你跟我来!” 张老师领着庚娃子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翻出了自己以前用过的教材和几本笔记,递给庚娃子说:“我是教物理的,我这只有物理书,回头我帮你问问其他老师,看看有没有其他科目的书。这几本笔记是以前学生们留下的,我看着不错,就当做收藏品了,你拿去用吧。”说着话,张老师又从桌上拿起笔和纸,唰唰唰在纸上写了几行字,交给了庚娃子。 庚娃子拿起纸,只见纸上写着:“介绍信,兹有XX高中一年级学生王庚,男,身份证号XXX,需在贵处办理借书证,特此证明!”下面落款写着学校名称和张老师的名字——张刚加年月日。 “这是一封介绍信,回头你自己填上身份证号,到县里的图书馆去办一张借书证。图书馆里的书管够看。”说着,想了一下,又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钱,一起交给了庚娃子。 庚娃子感激的看了看张老师,又看着手里的二十元钱:“老师,这封介绍信已经足够了,您的钱我不能再要了。” “拿着吧,如果你的家庭能够拿的出钱,又怎么会让你辍学?图书馆需要押金,这二十块钱算是我借你的,将来,等你有出息那一天,记得还给我哟!”张老师笑着说。 庚娃子的眼睛又湿润了,他强忍着泪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老师,谢谢您……” 张老师拍了拍庚娃子的肩膀:“回去吧,别让阿爹等的着急,明天再去办借书证吧,人家图书馆可不上夜班。我也该回去给我的学生们准备明天的课了。” 张老师站起身,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庚娃子望着张老师远去的身影,心里只有一句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第二天,庚娃子跟父亲请了半天假,如愿以偿的在图书馆办理了借书证。望着那个小小的本子,庚娃子的心无比激动,此刻这个小小的本子似乎是一扇门,一扇通往无限广阔世界的大门。 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庚娃子努力的耕作着,汗水再次侵湿了衣襟,但庚娃子的脸上再没有了阴霾,取而代之的是笑容。当太阳再次落山之后,庚娃子迫不及待的拿起刚刚从图书馆借到的新书:《天体的运行》。 书非借不能读也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书非借不能读也 浩瀚的宇宙,各种各样的天体时刻不停地在运动着。 在遥远的星河中,一颗恒星的寿命走到了尽头,恒星的核聚变停止了,庞大的恒星无法再从氢核聚变中获得能量,失去热辐射压力的支撑,恒星外围物质受到重力牵引,急速向核心坠落,各种大大小小的粒子团体发生碰撞,碰撞中的能量乱流此起彼伏,不同的能量乱流互相接触的瞬间引发了更大的爆炸,爆炸又导致新的能量流发生爆炸,一个又一个更大的爆炸在短短万分之一秒内不断发生着,引发了连锁反应,发生了超新星爆炸,耀眼的光芒照亮了这颗恒星所在的整个恒星系,超新星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扩散到了整个恒星系最外围的行星轨道,冲击得整个恒星系内的行星都偏移了原来的轨道,又在巨大引力作用下,以接近十分之一光速的速度携带着整个恒星系的行星,向着原恒星核心的位置倒卷而回,爆炸产生的宇宙射线辐射向宇宙四面八方,一颗新的中子星在这个过程中诞生了。 “地球的表面是大气层,大气层的外面是真空……” 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一个十六岁的大男孩正在给村里的小小孩们讲着从书上看到的知识。 “什么是大气层?” “什么周围是空气,空气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但是可以通过其他手段知道它们的存在。比如,点燃一根火柴,火柴就是在跟空气中的氧气发生反应,我们平时呼吸也是吸入空气中的氧气。包围我们的空气就是大气层。” “哦……”小小孩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真空呢?” “真空就是什么也没有。” “真的什么也没有吗?” “真的什么也没有。” “我感觉我们身边什么也没有。” “那是因为你看不到空气,空气是透明的。” “那真空是不是也会有东西,只是我们看不到?” “呃……”男孩沉默了一会:“书上说,真空就是什么也没有,我想,那些伟大的科学家们应该说的对。” “那,我们人类是什么时候发现空气的呢?” “几百年前吧。” “真空不一定是什么都没有!等我长大了,我就去把真空里面的东西找出来,证明你是错的。”小男孩很不服气地说着。 “也许吧……”庚娃子摸了摸头,没想到自己这么大的人,居然被一个小娃娃问住了,看来自己学的还不够啊。 “哈哈哈……大哥哥是个大笨蛋,什么都没搞明白就来给我们讲故事,哈哈哈……”顽童们笑着跑开了,对于他们来说,宇宙远远没有家门口的泥巴好玩。 “真空真的是空的吗?”庚娃子陷入了沉思。 “以人类现在的认知,确实是空的,但不代表以后不会发现东西,就像几百年前人们认为空气中什么也没有一样。” 庚娃子的眼神亮了,对,一定是这样,所谓的真空,也只是针对现在知识而言。 阵阵微风吹来,天还没黑,庚娃子随意地漫步到了田边,庄稼正吸收着大地的养分,他拿起了书,也疯狂地吸收着知识的能量。 不知过了多久,庚娃子觉得书上的字越来越模糊,一抬头,原来天已经黑下来了。 “回家咯!” 收起书,庚娃子脑海里想着书里的内容,朝着家里走去。 时间过得飞快,农闲时的庚娃子成了别人眼中的书呆子,完全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在他的世界里,有牛顿、有爱因斯坦、有普朗克、有麦克斯韦等等伟人,还有一个微观的世界和整个天空陪伴他,白天他经常看着水里的小鱼小虾发呆,夜晚他盯着整片星空直到入眠。梦里,太阳系八大行星围绕着他运转,而他则朝着无限的宇宙深处自由地飞翔。 书非借不能读也。 临近年关,高中一年级的同学们还在为了某个高一的习题苦思冥想,而庚娃子已经拿起了高二的课本。又是一个春天过去,地里的庄稼开始发芽了,耕种完的庚娃子已经读完了高二的课程。课本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他的求知欲望,他开始把目标完全转向图书馆。 夏天,庚娃子在借书的路上路过一个废品收购站,一堆破烂的金属片块引起了他的兴趣。浪费了半个下午的时间和几十毫升的口水,终于以八块钱的价钱从破烂商人手里买下了那堆烂金属片和一大捆铜线。 阿爹惊讶地看着回到家的庚娃子:一个人兜里塞着一本书,手里抱着大概一百多斤重的破烂跑得跟飞一样。 到家后,庚娃子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房间,几天没有出过门,连吃饭都是阿爹送进去,每次阿爹送饭的时候,看着脸上黑乎乎的庚娃子,忍不住地心疼。 “娃儿,搞的什么破铜烂铁啊?快别弄了。” “嗯……” 庚娃子嘴里答应着,仍旧废寝忘食地把已经断了的铜线接好,再一圈一圈地缠绕在那堆破金属片上。 十几天后,庚娃子第一次走出了小屋,他整个人蓬头垢面,脸上满是油污,身上、手上几乎没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整个人几乎是黑的,但一双眼睛闪烁的光芒却格外明亮。 “阿爹,咱家的犁头是不是快坏了?” “嗯……”阿爹看着脏兮兮的庚娃子,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这孩子没疯! “阿爹?” “啊?啊!对,是的,等过阵子开始耕头遍地之前,我去城里买一个。” “不用,我能修!” 庚娃子说着话,从犁上卸下犁头,拿进了屋里,一阵“滋滋啦啦”的声响伴随着刺眼的光芒传出,过了一会,庚娃子用铁夹夹着犁头从屋里走了出来,把犁头和铁夹一起伸进井口旁喂牛用的水槽里,“兹啦”一阵白色雾气冒出,庚娃子从水槽中提起犁头,本来已经破了一个口的犁头被补好了,修补的地方有两道像人类的疤痕一样的痕迹。 “这……” 阿爹看着手里的犁头,惊讶地说不出话。 从那天开始,村里的人再也没有人觉得庚娃子是个书呆子,因为修复犁头仅仅是一个开始,庚娃子用帮助村民修理农具赚的钱,又捣鼓回好多“破烂”,一个小型风力发电机高高地伫立在后山的山顶,之后又有了小型水车发电机,小型卫星接收器……于是,多年来的用电问题再不是问题,而且,再到年关的时候,庚娃子家里装上了村里第一台电视。 平凡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平凡 整日劳作被太阳晒的浑身黝黑庚娃子放下了手里的工具,抬起头,拿起面前刚刚加工好的一个小玩意,走到旁边一个机器旁,熟练的安装了进去。 “好了,老钟叔,你的这台播种机可以继续使用了。”庚娃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上带着笑意对着旁边的老汉说。 “好,好,谢谢娃儿帮忙,这些铁疙瘩,我看着就头疼,还是庚娃子有办法,几下就捣鼓好了,村里要是没有你,真不知道怎么过下去啊。”一头白发的老钟叔有点驼背,嘴里叼着一个大烟袋,一边说话一边使劲的裹了一口烟,吐出一阵白烟。 “呵呵,都是小事,您有事再叫我,我还有点别的事要忙,就不留您了。”庚娃子古铜色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自然的说着。 “好,好,你忙,你忙点,才有我们这些老家伙的活路不是?诺,这是这次的工钱。”老钟叔从内衣兜里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堆皱皱巴巴的纸币,有一块的,五块的,十块的不等,大多是一块的。老钟叔用嘴叼着烟斗,右手大拇指沾了一点口水,从一堆纸币里面一张一张的捻出二十张一块的,把其他的纸币塞回内衣口袋里,又沾着口水,仔细的把二十块钱数了一遍,确定没有多出一张,这才有些肉痛的把钱递给了庚娃子。 庚娃子微笑着接过老钟叔递过来的纸币,也不数,跟老钟叔打了一声招呼,转身就把钱放进屋里门口的盒子里。 关上房门,庚娃子又开始了他的钻研。这一年,庚娃子二十八岁。 太阳渐渐转向西边,天边的云彩已经变成了金色,庚娃子终于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比他上身还大的东西,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其实就是后山。经过十几年的时间,老村里的住户更少了,一户又一户的人迁走了。在这个贫瘠的小山村,仅有的那一点耕地已经不能满足物欲横流的社会下人们的欲望,随着打工的人越来越多,人们发现在外面能挣更多的钱、过更好的生活,所以,一个接一个的走出了这座养育他们几代人的小村,落户在了更大的或都市或村庄。留下来的都是老钟叔这样,不愿意走的老人和未成年的娃儿,青壮年一代,全村仅有庚娃子一人。 庚娃子这些年,通过图书馆的书,学到了很多,也用他的知识为村里做了很多。 比如,村里现在全村的电都是靠庚娃子建造的几个发电机在供应,全村人的电视都是庚娃子一手组装的,不单电视,村里还用上了洗衣机、电冰箱等等其他电器,就生活质量而言,一点不比外面差。而这个改变了整个村子的庚娃子,也在为村民服务的时候,收取少量的费用,靠着这些费用,和废品站淘回的一堆废铜烂铁,庚娃子自己改装了电焊机、切割机等等一大堆机械设备,就连老钟叔刚刚的播种机都是庚娃子亲手发明并制造后,提供给村里,与老黄牛配套使用的独家工具。 靠着这些东西养家糊口之余,庚娃子没有忘记当初的理想,即使已经二十八岁了,他还在孜孜不倦的从图书馆借书读,当然,当年那个老师借给他的二十元钱早已经还上了。 一个三年读完小学、一年多自学完高中的孩子,从青涩的年纪开始,坚持到二十八岁,一直读书,他究竟读了多少书?图书馆馆长的话也许就是标准答案:“我们这个图书馆的书,有的老化了,有的丢失了,但如果你想问什么,问庚娃子就好。” 天下,没有什么事不可能。 庚娃子读光了图书馆里的所有书吗?答案是没有,但是,他确实读光了图书馆里所有的物理书! 时间回到八年前。 一天,庚娃子读完了他从图书馆里借的一本书《科学》。书里,有一篇文章引起了庚娃子的兴趣。那是一篇叫做“宇宙”的论文,是个天体物理学家通过观测宇宙后写的一篇文章,在文中,系统的阐述了宇宙的由来和各种天体的演变过程,还详细的记录了他近几年的观测结果,他在文中描述,中子星的演变过程,就像划着一根火柴一样,虽然整个过程持续的时间要比一根火柴燃烧的时间要长的多,但原理基本差不多。 放下书后,庚娃子就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打造一个属于他一个人的天文望远镜!当然,他知道靠买是不可能的,先不说花的钱也许就是天文数字,仅仅是技术这一关,就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或者团体会出售给他。于是,他通过这些年的知识,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二次疯狂。也许有人问,第一次疯狂是什么?一个人靠自学读完一个读书馆,还不够疯狂么? 后山现在就是庚娃子的后院。 在这个落后的小山村,当庚娃子跟村长说想要一块地的时候,接过已经故去的老村长职位的张贵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开什么玩笑,仅有的那点耕地,种粮食都不够吃,还给你划一块地搞什么天文望远镜?但经过庚娃子的软磨硬泡,张贵最后还是不耐烦的随手一指:“要别的地没有,有本事,你就把这座山当你的后院,只要你不把村子埋掉,随便你怎么折腾!” 事实证明,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经过八年的时间改造,后山,硬是被庚娃子掏出了一个深达百米左右的大山洞,当然,这巨大的工程还是要依赖于他丰富的知识和那个灵活的脑袋。 当一个又一个脸盆大小的零件摆出来的时候,村民们只是笑笑;当一个个零件堆成一座房子那么高的时候,村民们才知道,这个娃儿是真的要把后山当后院了。 太阳已经落下了山,但山洞里灯火通明,没有一点天黑的痕迹。山顶的风力发电机足足有四座,两个小时发的电,供整个村子用十天都用不完。 庚娃子抱着新加工出的零件,小心的安装在山壁上,这是八年来,整个山体望远镜的最后一个部件,庚娃子摸着冰凉的铁疙瘩,就像顽童抚摸着心爱的玩具。 整个山洞,从洞口到最深处,是一条笔直的、约一百米的长的通道,大部分地方高约有四米左右,最深处,被开凿出了一个半径二十米左右的圆形大空间,高度大概在八米左右。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巨大的山洞是靠着庚娃子一个人利用他自制的工具一点一点的挖出来的。 在洞口一面山体上,放置着一面巨大的金属板,当做镜子,折射向整个太空。 “呼,终于完工了,试试效果吧!” 庚娃子眼睛里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走到山洞深处中心位置,坐在自制的椅子上,操纵着一个又一个按钮或者操纵杆,调整着这个庞大的山体望远镜。 新生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新生 ---------- 曾经有一个星系在宇宙中孤独的存在着,仅仅亿亿分之一的星球存在着生命体的文明。 普通的星系有多么孤独,从未接受过科学训练的人是无法想象的。太阳及其一种大行星、许许多多的小行星、捉摸不透的彗星一起,在一片浩瀚的难易想象的虚空里游荡着。 在这个年轻的星系中,一颗中等质量的恒星刚刚点燃它的核聚变之火。围绕它运转的第三颗行星,表面覆盖着炽热的岩浆和浓厚的有毒气体。然而,在这片混沌中,生命的种子正在悄然孕育。 随着行星逐渐冷却,水蒸气凝结成海洋,闪电和紫外线在原始大气中激发了化学反应,形成了简单的有机分子。这些分子在海洋中聚集,形成了最初的自复制结构——原始RNA。经过数百万年的演化,第一个单细胞生物诞生了。它们依赖化学能生存,在海洋深处繁衍生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能够进行光合作用的蓝绿藻出现了。它们利用阳光将二氧化碳和水转化为能量,并释放出氧气。氧气的积累彻底改变了行星的环境,有毒气体逐渐被清除,臭氧层开始形成,为更复杂的生命形式铺平了道路。 多细胞生物在这一时期崭露头角。海洋中出现了第一批藻类和水母,它们通过分工合作,形成了更高效的生命形式。与此同时,行星的地壳运动加剧,大陆逐渐形成,为生命登陆提供了舞台。 在海洋中,鱼类成为了顶级掠食者,它们的鳍逐渐演化成四肢,为登陆做准备。终于,在某个潮湿的河口,第一批两栖动物踏上了陆地。它们笨拙地爬行,但这一小步却是生命的一大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爬行动物取代了两栖动物,成为陆地的霸主。它们的卵具有坚硬的外壳,能够在干燥的环境中孵化,这使它们能够向内陆扩张。与此同时,昆虫和植物也在陆地上繁衍生息,形成了复杂的生态系统。 在茂密的森林中,一群小型哺乳动物开始展现出与众不同的特质。它们的前肢逐渐演化成灵巧的手,大脑容量也在不断增加。经过数百万年的演化,它们学会了使用工具、控制火源,并形成了最初的社会结构。 语言的出现彻底改变了它们的命运。通过语言,它们能够传递复杂的信息,积累知识,并形成文化。农业的发明使它们从游猎生活转向定居,村庄和城市开始出现。文字的出现让知识得以保存和传播,文明的火种正式点燃。 随着工业革命的到来,这个物种的科技水平突飞猛进。掌控机械、调动电磁力、高科技计算矩阵……每一次技术突破都让它们离星空更近一步。终于,在某个历史性的时刻,它们成功发射了第一艘载人飞船,踏上了邻近的行星。 星际殖民成为了它们的下一个目标。通过核聚变引擎和曲率驱动技术,它们逐渐将势力范围扩展到整个恒星系。与此同时,人工智能和基因工程的进步让它们的身体和意识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后来,这个物种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高级文明。它们的足迹遍布整个星系,甚至开始向其他星系进发。通过量子通信和空间技术,它们能够接近光速旅行。它们的意识可以转化成电磁信号上传到虚拟世界,也可以在机械躯体中永生。 然而,它们并未停止探索。宇宙的奥秘依然无穷无尽,暗物质、暗能量、多维空间……这些未解之谜激励着它们不断前行。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它们将揭开宇宙的终极真相,成为真正的宇宙主宰。 直到某一刻,另一个星系以八千公里每小时的相对速度向这个星系靠近。 两个星系面临毁灭。 在计算到毁灭之前,他们本该孤独的形象彻底反转,反而呈现了空前绝后的辉煌景象,两个星系间的文明彼此互通往来,无数个文明互相握手、互相拥抱,知识在两个星系靠经的这一段时间里,呈现爆发性发展,科技水平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这一景象的光信号在三十万年后终于到达了地球,地球人庚娃子放下手中的农具,坐在自制的天文望远镜前刚刚几秒钟时间,两个很亮的斑点在天空,对他说:“宇宙终于不孤单了”。 一千年前,双子星系的那些高等生物遭受了恐怖的灾难。大灭绝之前他们白天黑夜都能看到巨大的星球在头顶,因为距离太近,他们甚至建立星球旅游业。两个星系的科学界更是想用两个星系无数代高级文明毕生的智慧企图逃过一劫。 双子星系的科学家们提供了各种解决方案,但不包括逃亡。他们想的更实际一些,他们发射了无数个带着星球文明和基因的“种子号”。然后拥抱另一个星系的科学家,他们彼此惺惺相惜。 其中一个年长的天文学家发表了短短的演讲:“我的毕生都在研究遥远的星球,但从未想象过这种罕见的事会发生,而且会发生在我的星球、我的年代。我总有一种孩子般的直觉,世界上没有两片雪花是一样的,但在孤独的宇宙一切事物都不是特殊的。我们在有生之年看到千万种族汇聚一堂而且不用望远镜就能肉眼感受这种震撼场景,说明我们是天选之子,我们将死去,无论如何我们终将死去,但我们必须意识到我们此刻是天选之子”。 他们免费发放了防辐射服装和眼镜,只为了让每个市民都能亲眼目睹宇宙的美丽。他们免费发放了安乐死的药品,给市民提供没有痛苦保持尊严死去的选择。 勇敢的市民们说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我们不能错过下一秒的奇迹。他们就像看超级巨幕的真实电影一样不愿意提早离场,又或者像等待新年的钟声一样屏住呼吸等待着炫目的新年烟花。 星系终于融合在了一起,穿透遥远的星际,跨越几十上百光年的距离,绵延上千年的互相嵌入,两团耀眼的光芒逐渐奔向彼此,像分隔已久重复的恋人,带着一点羞涩的慢慢接触,而后是狂热的彼此深入了解,数千光年外的某个星球上,某个类似鬣狗一样的生物抬起头仰望天空,偶然间发现了那个看起来像永恒的无穷大符号一样的光芒逐渐点亮了天空,覆盖了它自身恒星系恒星的光芒,久久不曾散去。 终于,仿佛亘古永存的光芒散去,自身恒星系的光芒再次主宰世界,而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在是原来的模样。那个抬头仰望天空的鬣狗还保持着抬头仰望的姿势,而它的身体内早已没有了一丝生机,它的躯体化作像雕像伫立在一片废墟之中。地表的动植物在一瞬间死去九成以上,干枯的躯体在无尽的粒子束冲击下,被粉碎再吹起,空中满是飞舞的烟尘。 当尘埃散去,宇宙再次陷入沉寂,这个星球一片狼藉的地表下,存活下来的生物拱起压在身体上的泥土,爬到地表寻找生存的契机。旧的规则逐渐淡去,新的希望在无尽荒芜中诞生。仿佛生命再次轮回,新生。 观星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观星 老钟叔有一个女儿,那年刚刚十八岁,叫做钟灵儿。 在钟灵儿出生的时候,她的母亲因为难产大出血,这位伟大的母亲,当时像是从地狱里面挣扎逃脱的恶灵一样,浑身浴血的完成了人类最伟大的使命,把一个水灵灵的姑娘留在了这个繁花似锦的世界。母亲在一众亲人朋友最后的呼唤声中,爱怜的看了一眼那个羊水还没干的孩子,带着欣慰的微笑,安静的离开了人世。 在这个落后偏僻的小山村里,人们的固有意识还停留在命运靠天的年代,即使当时请了附近山村里最有名的大夫坐诊,即使这位大夫知道应该怎样才能挽救这位母亲的生命,但在落后的条件下,他们也没有办法给这位伟大的母亲输血。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命运的车轮似乎永远不会对谁伸出怜悯之手。在生与死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平等的。 为了纪念钟灵儿的母亲,老钟叔给她起名叫做灵儿,为了那永远消逝的灵魂。 灵儿小时候总是扎着一对羊角辫,后来,随着灵儿逐渐长大,羊角辫也慢慢变成了两根粗大的麻花辫。 这一天,钟灵儿拿着老钟叔的锄头出现在庚娃子家门前。 “有人吗?”钟灵儿拍打着庚娃子院外的铁门,声音已经让二十多米外邻居家的狗不甘寂寞的叫个不停。 “奇怪,庚娃子的阿爹明明说他就在家,怎么会没人?” 钟灵儿一边说,一边推开那扇由粗细不同铁管焊接而成的铁门。村里的人,每一个都互相认识,并且因为一起在这里住了不知多少代人的原因,大家虽然平时有家庭观念,但又像一个整体的大家庭,彼此会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对其他人伸出援助之手,也会在他人没允许的情况下进入别家的院子,借用别家的农具,只要在看见主人的时候回头说一声就行。这是大家默认的行为。因为在这里,不论哪一家有困难,大家都会像自己家人一样相互扶持,也只有这样,这个小小的村落才能延续至今。 扫视了一圈,钟灵儿打量着那些奇奇怪怪的铁疙瘩,最后在一个操作台上放下了她的锄头。昨天,老钟叔在锄地的时候,刨到了一截老树根,以至于锄头现在正扭曲着,并且锄刃还崩坏了一个小口。老钟叔今早又去地里了,没有锄头,他今天用手在拔草。农时等不得,也许懒上一天,地里的苗就要比别人家矮一大截。 “人跑哪去了?不管了,先放这吧,回去给阿爹做饭。”钟灵儿放下锄头,装备往外走的时候,听见院落的深处传出一阵金属磨擦的吱吱声。钟灵儿停下脚步,歪着头仔细的辨别着声音来的方向,似乎是来自院落后面那个山洞里。 “原来在后院山洞里,难怪听不见我喊他。”钟灵儿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 村里的人,彼此几乎没有秘密。这个让庚娃子花了好几年时间才挖出来的山洞,早就被村里所有人知道了,只是很少有人进入到山洞的内部。为了填饱肚子,大家平时各有各的忙。 钟灵儿沿着山洞一路朝深处走去。 山洞里并不黑暗,几乎和露天的环境光线差不多。钟灵儿好奇的打量着那些固定在山洞壁上的金属反光物,也许,正是那些金属让这个山洞光线这么好。 一直走到山洞腹地,钟灵儿才惊讶的发现,原来山洞的腹地空间更大,甚至有四五个她家院子那么大。 山洞腹地中很开阔,四周的山石壁并不全是像墙壁一样平整,一面又一面金属反光镜,每一面都有房子半扇墙那么大,顺着山体的走势,安静的伫立在一块又一块山石之间,像是拱卫着山洞正中间空地上的另一块整面墙那么大的金属板。而庚娃子此时正呆呆的观看着正中那块金属板上映照出的一幕。那里,正有一个个球形影像,每一个都比山洞外面的整座山还要庞大不知道多少倍,无数个硕大的球形影像,一刻不停的朝着影像中心另一个更加庞大的球体冲去。 正中那个无比庞大的球体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在自身周围荡起一层薄薄的光晕,那层光晕似乎带着无尽的威势,把所有冲过来的球体尽数挡在光晕之外。并且,每当外围球体在碰触到光晕的刹那,立刻散发出耀眼的光晕,而后爆发出比***爆炸还要刺眼的光芒,与中间的大球体的光芒一时不相上下,只不过,外围球体的光芒是短暂的,经过不知多久,外围球体的光芒逐渐暗淡下路,那个冲向中间大球体的小球体不见了,在它原本的位置,像水波荡漾在湖面上一样的场景,一圈圈光晕不停向小球体四周不断扩散着,而后就像被大球体吸收了一样,瞬间朝大球体的方向汇聚而去。 数不清的小球体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而中间的大球体,仿佛无敌的霸主,傲立在重重对手包围之中,挥手斩灭一个又一个敌人,始终屹立不倒。 终于,数不清的小球体越来越少,直到最后一个小球体的光晕消失在影像中,大球体爆发出一阵更加耀眼的光芒,就像杀尽敌人之后的将军独自伫立在战场上,望着满地敌军的尸体,发出胜利之后撕心裂肺的怒吼一样。 怒吼之后,一切都归于平静,大球体仍然散发着它自己独特的炽白色光芒,逐渐在影像里越来越淡,直到最后,消失在影像之中。 山洞里,所有的光芒随着大球体的消失,似乎一下子黯淡了下来。直到这时,庚娃子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扭头的瞬间才发现,身旁还站着一个人。 钟灵儿处于震惊的呆滞状态中,一直没有回过神。 “那……那是什么?”钟灵儿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着庚娃子询问。 山洞里,已经不复最开始那样如同白昼一样的亮度,此时,这个山洞才有一点山洞的样子:幽暗但不黑暗,干燥但不阴冷,偶尔一阵风从后院的方向吹来,又从山洞顶上的洞口飘出去,才显示这个山洞有那么一丝凉意。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钟灵儿坐在自家屋里的火炕上,一手拿着针线,另一只手拿着老钟叔的外衣,心神不属的缝补着外衣上的一个破洞。 “嘶……” 钟灵儿望着左手上刚刚被自己扎破的手,那里正冒出一小滴殷红的血珠,凝而不落,挂在指头上。 钟灵儿轻轻皱了皱眉,挥手甩掉左手上的血珠,继续心不在焉的缝补着衣服上的破洞。自己用针扎在自己的手上,这对于从十岁开始做针线活的钟灵儿来说,几乎是一年都不会遇到一次的事。而今天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了。 夕阳的余辉洒落在小山村的每一个角落,家家户户的房顶上陆续冒起了炊烟。 “吱呀”一声,在地里徒手忙了一天的老钟叔推开院子的木门,有些疲惫的走进院子,随手把临时替代锄头的木铲放在角落,老钟叔一边朝着屋里走,一边喊:“丫头,丫头?” “哎……”钟灵儿慌忙丢下缝补了一半的针线,替老钟叔打开房门,又赶忙跑到一旁替老钟叔打洗脸水。 “怎么没还没做饭?你这死丫头,一天忙啥呢?锄头修好了没有?”老钟叔皱着眉头,扫了一眼没有半点火星的灶台,有些郁闷的开始洗脸。 “啊……”钟灵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发呆了半天时间,把正事都给忘了。她赶忙跑去外面柴堆旁抱回一把柴草,开始胡乱的忙活今天的晚饭。 “锄头修好没?”老钟叔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问:“天气预报说后天有雨,明天要趁着雨没到,赶紧把地里的杂草收拾干净,不然,一场雨下来,又不知道荒成什么样了。” “啊,修好了……”钟灵儿在做饭的空隙,把修好的锄头从里屋拿出来,递给老钟叔。 “那就好,明天紧一紧,总算能赶在雨前把杂草先收拾完了……”老钟叔一边说,一边接过锄头,走到院子里,拿着锤子对着锤头把敲敲打打,以便把锄头固定的更牢靠一些。 很快,米饭的香气从屋里传出,老钟叔对锄头的加固也完工了,仔细打量了一下,又试了试是不是趁手,老钟叔满意的把锄头放在角落,走进屋子。 在进入屋子的刹那,老钟叔的眉头皱了起来。刚刚闻到的饭香味的那阵期待也荡然无存,此时。一股黑烟从蒸米饭的锅里冒了出来,伴随着阵阵焦胡味。 “丫头!”老钟叔一声大吼,把迷茫中的钟灵儿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望着锅里冒出的阵阵黑烟,和满屋子的焦胡味道,钟灵儿“哎呀”一声跳了起来,抄起水桶,将一整桶水倒进锅里。 “滋啦”一声,伴随着一阵雾气腾起,宣告这锅米饭彻底成为肥料。 老钟叔哈哈笑着,看着脸上被黑灰扑满的女儿,心里不由的发出一阵叹息:“孩子大了,不由爷!” 从那一天之后,庚娃子的后山山洞里又多了一位常客。 每天早上,钟灵儿早早的起床,做好老钟叔的饭,就跑到庚娃子的山洞里,摇着庚娃子的手臂,一口一个“阿哥”的叫着,央求着庚娃子给他看星星打架。熬不住钟灵儿央求的庚娃子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活计,带着钟灵儿在山洞里一遍又一遍的调试着他的那几块大金属板,试图再次重现那日的震撼场景,而令两人失望的是,他们在之后的半年时间里再也没有见过哪怕小规模的星际影像。 其实,庚娃子和钟灵儿都不知道的是,他们那次的观看的,是整个宇宙中都十分罕见的一次事件。 无数的小恒星因为某种原因,集合起来朝着一颗大恒星发起了冲击,就像人类的起义军团为了自由和土地向王朝统治者发起反抗的怒吼一样,即使身死神陨,也义无反顾的冲向前方. 时光荏苒,静村里为数不多的村民们依旧每日在地垄间忙忙碌碌,庚娃子与钟灵儿的婚礼也仅仅让村民们热闹了几日。当一个女孩铁了心的嫁给一个男人的时候,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阻力似乎都成了祝福,虽然他们相隔十岁,这并不影响什么。 老钟叔一个人的院落已经关起了大门。 阿爹的全名叫做王启。 一开始,钟灵儿刚刚嫁到王家的时候,每次做好饭还要跑回娘家,喊老钟叔吃饭,后来,老钟叔每次吃完饭的傍晚都会和王老爹聊家常到天色全黑才回去,再后来,干脆把铺盖一卷,搬到王老爹的炕上,一起睡了。 两个本来一天都不会超过五句话的家庭,搬到一起后,居然莫名的和谐,并且话也越来越多了。 王老爹和老钟叔也不再分开计算各家的粮食,他们从初春开始,一起操纵着庚娃子发明的农具,犁完了王家的地再犁钟家的,种完钟家的再种王家的,本来一个人天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变成了两个老汉嘻嘻哈哈的打打闹闹。 “老王啊,你看,庚娃子什么时候能放下他的那堆铁疙瘩,多跟咱们的灵儿亲近亲近啊?”老钟叔一边说,一边甩着鞭子,吆喝着水牛,他的另一只手扶着庚娃子的新式犁头掌握着方向犁地。 王老爹在老钟叔身后三个身位的地方,左手挎着一个筐,筐里装着种子,他用右手捻出三粒种子撒进老钟叔刚刚犁出的地沟里,然后用脚把种子埋进土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他一边播种一边跟随着水牛的脚步,这个小团体看起来十分和谐自然,宛如天成。 “你看,咱的种子都播进土里了,咱们孙子的种子还没点动静呢,这也太急人了。”老钟叔又甩了一下鞭子,催促着老水牛加快脚步。 “呵呵,说的好像咱俩能使的上劲一样,你个老东西,咋这么没点当长辈的样子呢?”王老爹笑嘻嘻的损着老钟叔。不过从他那堆满褶皱的脸上露出的笑容来看,他也很期盼着早点抱孙子。 “呸,老家伙,你这是一点不着急吗?当长辈什么样啊?难道要我站到姑娘面前说;‘娃,赶紧给我造个娃儿玩玩’,那成什么话啊!这种事还得跟男娃儿说才行啊。” “对对对,你说的全对,不过,现在要是有个娃儿,是你看还是我看啊?” “当然是我看了,我是娘家人,看娃这种事,哪有让婆家干的。” “啊呸,老东西,人家是亲家母看娃,你个老东西手上的茧子比犁头都厚,也不怕刮画了我孙子的嫩脸蛋。” “去去去,老家伙,好像你手上的茧子比我的少一样。” “不过你这么一说,咱还真得合计合计,这娃儿要是真生下来,怎么照顾啊……” 臣服或者灭亡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臣服或者灭亡 在一片茫茫无际的电子云中,似乎一切都是安静的,只有偶尔释放出的各种不同波长的电磁波显示出,这里不是一片绝对的死寂。那些散逸在外的电磁波在人类看来是那么的五彩斑斓,有鲜艳如血的暗红色,有如大日初生的金黄色,也有如草地上的绿草一样的碧绿色,当然,更多的是一些不能够被人类视觉接收的光谱。 在电子云的边缘位置,一团急速冲撞的电子雾与另一团相对速度较慢、相对电子云几乎接近停止的电子雾发生了碰撞,高能粒子流碰撞爆发出了耀眼的白光,没有人能够看清那中间发生了什么。 两波电子雾就像是一对相爱相杀了亿万年的情侣,彼此既朝对方劈出属于自己的灭世之剑,恨不得一下置对方于死地;又紧紧拥抱着对方久久不舍得放开,很希望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的缠绵。 不知过了多久,两片彼此纠缠又互相攻击的电子雾团渐渐融为一体,不再分开,速度也不再是之前的那个急速和静止不动,而是按照动量守恒原则,变成了两个电子雾团的平均速度。 就在两片电子雾结合成为一体的刹那,它们结合的位置爆发出更加耀眼的白光,同时产生了一圈看不见的球性护罩。这个护罩已无可匹敌的威势推开了附近的所有电子云,一直向外膨胀,直到膨胀到快和整个电子云的体积差不多大小的时候,又急速的向内坍缩,仅仅是一瞬间,那庞大的电子云就像消失了一样,坍缩成了一个炽热的火焰球,外围那层看不见的护罩不见了踪影,一个又一个原子在电子云坍缩的高压之下形成,所有的原子仅仅拥有一个原子核,也就是化学元素周期表上的一号元素——氢。氢原子核在电子云坍缩的压力下朝着核心位置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告诉穿梭,在行进的路上,不断捕获那些落单的电子,99%的原子核捕获了一个电子,成文最普通的氢元素,有一些特别的原子核捕获了两个或三个电子,成为了氘和氚,还有一些极少数的原子核,在穿梭过程中与其他原子和相撞,两个同等量级的原子核似乎发生了一些内部争斗的行为,最后融合成为新的元素氦。成为氦的原子具备了更加强大的力量,在穿梭路上捕获了更多的电子,也许是两个原子核搏斗的过程中损失了什么,当它们捕获两个电子之后,似乎失去了捕获更多电子的能力。 从一侧高速运行的原子和另一侧高速运行的原子最终在彼此引力的吸引下,逐渐放慢了速度,最后彼此或两个,或三个,或无数个原子,彼此互为引力源,不断旋转,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原子团结构,所有的电子也在此时已经全部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颗新的恒星诞生了。 这颗恒星,质量大概在八乘以十的三十次方千克左右,以五千公里每秒的速度冲出了电子云的地盘,在向外冲的过程中,也许是由于电子云的阻力,也许是因为其他星体的引力,不断减速,直到它距离最开始的电子云大约一光年的距离之后,才开始以八百公里每秒的速度朝着一个方向,在宇宙中漫无目的的漂移着。它的周围并没有任何卫星,仅仅是这一颗单独的恒星。 又过了不知多久,这颗恒星在它的旅途上遇见了它的第一个天体,一颗质量是五乘以十的二十四次方千克的小行星。 恒星很愉悦的朝着它前行路径上的小行星发出了它的友好问候:一束高能粒子流。就在高能粒子流刚刚发出的刹那,小行星似乎是颤抖了一下,而后拐了一个弧形弯,朝着远离恒星的方向以更快的速度逃逸。 恒星愕然,继而是有些愤怒。 明明你那么小,明明你不会发光,明明你跑的那么慢,凭什么拒绝来自一颗恒星的好意?那束高能粒子流不过带去了一丝问候而已。恒星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喷射出大量高能粒子流,巨大的反作用力改变了恒星的轨迹,朝着小行星的方向追去。 而小行星并不知道,它也不会发射高能粒子流,它改变自己轨迹的方式不过是抛弃一部分身体而已,这些身体的组成部分,是它在无尽的黑暗中不停游荡、不停吞噬其他更小的天体聚集而成的,它很爱惜自己的身体,但是它更珍惜自己的生命。 小行星的速度相对于这颗恒星来说很慢,它只有不到八十公里每秒的速度,当它看见那个有着它上百亿倍大的体型朝它涌来的时候,它绝望了,它知道它自己逃不掉了,它只能瑟瑟发抖的继续朝着前方生无可恋的飘荡,等待着恒星的降临。 恒星靠近了,它蔑视的朝着小行星的本体喷射出一束高能粒子流,而它的本体朝着小行星的本体继续前进,丝毫没有因为小行星在它前进路线上而改变轨迹。 高能粒子流终于进入小行星的引力范围,那一束电子流带去的微光照映下,恒星终于发现了小行星的本体正在瑟瑟发抖。 恒星愕然。这是个刚刚诞生的恒星,就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它并没有善恶好坏的概念,它的一切行为都是本能。 当那束高能粒子束最终落到小行星的本体上时,小行星承受高能粒子束的一面忽然向内塌陷了,继而,小行星内核中朝外喷发出了比高能粒子束更加璀璨的火焰,那是小行星的外壁被击穿了,它内核的岩浆喷发而出,而小行星也因为这一束高能粒子束带来的动能,开始不由自主的旋转了起来,轨迹也发生了微妙的偏移。 这一点点偏移在恒星看来微不足道,它仍旧能够在前行的路径上近距离的打量小行星。而宇宙就是这么奇妙,小行星那微弱的偏移,在小行星进入恒星引力范围之内的的时刻,发生了戏剧性变化,小行星在自身动能和恒星引力的双重作用下,成为了恒星的卫星。 恒星更加愕然,继而有着一丝喜悦。 在漫长的星际旅行中,它一直是孤单的,它并没有跟其他任何天体交流过,它途径的路径上,那些不起眼的小不点在被它的引力捕获之后,直接化为了它的一部分,这个过程甚至没有产生多余的电磁波外泄。 而这个小行星不同,它比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不点大一些,而且好像也有它自己的思想,不过那都不重要了,当小行星开始围绕恒星开始旋转的那一刻,恒星得到了来自小行星的信息,一束高能粒子束,从小行星刚刚那被撕裂的壳体上喷发的岩浆中喷射出的一束很微弱的高能粒子束。 恒星接收到这束高能粒子束之后才明白,原来,小行星并不能主动发射高能粒子束,如果不是它发射的高能粒子束打穿了小行星的壳体,小行星也许还不能从内核中剥离出一部分发射这束粒子束。 小行星向恒星发射的粒子束向恒星表达了两方面的意思:一、它愿意臣服于恒星,做为恒星的卫星永不背弃;二、请恒星再不要发射那样强度的高能粒子束了,它,承受不起。 恒星终于明白了,它发射出的第一次问候为什么会被小行星躲开。不过这样也挺好,起码,在无限的宇宙中,它不再是孤独的了。 想到这,恒星突然有些兴奋,这无限的宇宙中,应该还有其他这样的小行星吧!也许,我可以拥有更多的臣民也说不定呢。做为领主,恒星决定为它自己起一个响亮的名字,不过它想了好久,还是不得不败给了见识,它的知识库存太少了。算了,那就简单点,叫“圆”吧,恒星想。 旧世界的故事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在那个遥远的年代,人类还没有诞生的年代。 一颗恒星系的第二卫星上诞生了文明,经过了无尽的岁月,一种球形生物进化到了非常高的星际文明阶段,他们统治了这片恒星系。他们自称为曼爵文明,他们的恒星系被他们称作曼爵星系,他们的母星也就理所当然的被称作曼爵星。 在曼爵文明成长的里程碑里,他们感觉到曼爵星系已经被他们完全征服的时候,他们开始了新的探索——探索其他恒星系。 虽然在探索的过程中磕磕绊绊,但只要迈出了那一步,人们相信,他们会在探索的路上越走越远,直到某一天,曼爵星系的一个探索小队闯入了一个新的恒星系。 这是一个诞生刚刚三十亿年左右的恒星组成的恒星系。 曼爵人刚刚踏如这片恒星系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在曼爵文明的记载中,恒星、行星等天体不过是是一个硕大的没有生命的死物,然而,新的探索总是伴随着新的“惊喜”。 刚刚探索的恒星系最外围行星上的临时补给据点还未完全建成的时候,这颗刚刚准备被曼爵文明大力开发的恒星系突然在无尽的宇宙中开始转向,朝着曼爵星系的方向靠拢。 一开始,两个恒星系的运行方向几乎是并行的,这也是曼爵文明高层经过慎重讨论之后,才决定开发这个恒星系的原因,因为经过缜密计算,两个星系还有起码几千年的时间可以并行,那就意味着另一个新星系上无穷无尽的矿石、放射性材料、未知的元素,将可以为曼爵文明提供数之不尽的资源。虽然距离十分遥远,但已经掌握星际旅行的曼爵文明相信,在并不遥远的将来,他们有能力开发并利用另一个星系上的大量资源。 得知这一消息的曼爵文明以为,他们的文明等级终于迈过了星系文明的那道门槛,即将达到星际文明的层次,而直到他们发现,新的恒星系似乎正朝着他们曼爵星系靠近的时候,他们似乎觉察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 直到两个恒星系的恒星靠近到彼此足够近距离的时候,曼爵文明才惊恐的发现,原来自己所谓的文明在那两个庞然大物的笼罩下,是多么渺小。 两颗恒星彼此交流着,互相不断喷射出堪比小行星直径的高能粒子束,而这些高能粒子束根本毫不顾忌两颗恒星周围的仆人——他们的小行星。 曼爵母星在一阵瑟瑟发抖中,毫无意外的被一束高能粒子束擦边而过。曼爵文明那引以为傲的科技在一刹那分崩离析,所谓文明,不过是高等生物眼里的一粒尘埃。 曼爵母星被削去了一半,曼爵母星的内核彻底爆裂,在爆裂过程中,曼爵母星朝着宇宙不断的膨胀,最后瞬间收缩,遗留的另一半重新组成一个新的球体,只是不论内外瞬间都化为岩浆的殿堂,它已经没有了内核,彻底的沦为死物。而从它漂移的轨迹来看,也许用不了三十年,它将成为曼爵星系恒星的一部分。 新恒星系上的曼爵人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来自母星的消息了,他们虽然知道两颗恒星靠近的事,但他们外派的科学家并没有这方面的专家,他们并没有过多关注,直到他们的物资耗尽,能量也即将枯竭,他们不得不用仅有的一点点能量,再次驾驶着飞船朝着新恒星系的第五颗行星逃亡,因为,他们早就勘察过,第五颗行星上他们无法获得星际旅行的能量,但那里有生命,只要有生命的存在,就能让他们这个可以星际旅行的文明继续短期内生存下去,然后在今后漫长的等待中,等到母星的救援。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母星已经成为一片沉底死寂的存在。 宇宙中不时有行星直径那么粗的光划过,照亮了它们行进路上的一切。 曼爵文明逃亡的飞船船员,一边惊叹宇宙的浩瀚与伟大,一边欣赏着那些被光照亮的区域,和光在飞行过程中散逸出的五彩斑斓的色彩。那色彩,包含着各种形状,各种颜色,他们像一群孩子一样挤在飞船的高分子透明材料前,一会被刚刚出现的一段彩虹惊艳,一会被一头像虎鲸一样庞大的躯体征服,一会望着刚刚消逝的一抹毫光许愿,一会对着刚刚兴起的一片汪洋目瞪口呆。 星际旅行是枯燥的,乏味的,他们的这次旅行却堪称豪华,他们见到了以前星际旅行中从未见到的一幕,甚至,他们在那些散逸的光芒中,似乎看到了他们曾经在母星上生活过的地方,他们以为那是幻觉,其实,那不过是一种折射,一种他们还没掌握的科学原理,把他们母星上的一部分恰巧折射到了他们观看的这个方向,而那束让他们观看了好久,惊叹了好久的光,却是飞向他们母星的一束高能粒子束。 曼爵文明的这艘飞船上的船员并没有进入休眠仓休眠,一是宇宙中时不时出现的高能粒子束带给他们的震撼确实好看,而更重要的是,他们害怕在休眠中被高能粒子束吞没。虽然,他们处于清醒状态也可能并没有什么卵用。 经过漫长的宇宙旅行,在抵达新恒星系第五行星之后,曼爵文明的这艘飞船发现了另外一艘跟他们同样处境的曼爵飞船。 两艘飞船飞船的总人数加起来一共二十八人,他们都是曼爵文明各个领域的精英,同时又拥有着强壮的体魄。 他们汇合之后,都问出了彼此心中的问题:母星怎么了? 没有人告诉他们,中继信号塔早在高能粒子束的余波之下灰飞烟灭,他们之前的通讯信号也因为高能粒子束外泄的能量干扰,消失在了无尽的宇宙中,而他们的母星也已经在他们逃亡的时候变成了死星,他们的文明,仅仅留下了他们现在这一共二十八个火种。 又经历了不知多少个岁月,二十八个曼爵人渐渐发觉,他们可能被他们的母星抛弃了。于是,他们开始依靠他们的知识,打造新的通讯设备。飞船的能源在他们抵达新行星的时候几乎耗尽,他们必须在新行星中开发并利用资源,重新打造一些可以用来星系间传递消息的东西。 于是,为了生存,他们奴役了这颗新恒星的第五行星上的一支个体弱小却数量庞大的原住民,那些未曾开化的土著,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成了新世界的神,他们教会了新世界如何用火,如何捕猎那些体型比他们大好多倍的动物,如何分辨和采集那些可以食用的植物,如何储存食物,如何建立自己的房屋抵御外界的危险和野兽的袭击,但从根本上来说,改变不了他们是奴隶主的事实。 在生存的过程中,二十八个曼爵星人被土著们尊称为神。那个教土著分辨和采集植物的科学家被称作神农氏,那个教土著用火把食物烤熟的科学家被土著称为燧人氏,那个教土著建立房屋的科学家被土著称为有巢氏…… 在为了自己生存而建立的小部落里,二十八名曼爵星人在获得最初的食物供给之后,相继离开,分别各自承担他们联系母星的计划的一部分。 他们蛊惑着那些未开化的土著,为他们采集各种金属矿石,谎称他们可以借助金属矿石中的力量,获得更多神力,让土著们可以捕获更大的猎物,土著们也亲眼见到了,他们的神用他们带回来的矿石,敲敲打打之后,杀死了这片大陆上最勇猛的野兽,望着野兽伤口上的焦糊和几乎被烤熟的躯体,土著对曼爵人是神的事实更加坚信,而实际上曼爵人不过是利用金属的特性建造了一面简单的镜子和一个凸透镜,利用凸透镜聚光的原理和镜面反射,把那头野兽的心脏烤焦了。 有了神迹,更加方便曼爵人奴役他们的臣民,但是他们很快发现,仅仅奴役这一个小部落的臣民,开发的那点矿石完全不够他们打造他们的通讯设备,于是,二十八个曼爵人分散成七个小组,分散到这个星球的各个角落,去奴役更多的土著做为他们的工具。这其中,有两个小组在奴役其他小部落的过程中意外身死。但他们没有时间悲哀,他们知道,在一个原始部落时代,光是提炼出他们能够用来打造通讯器材的基础材料都不知道要花费他们多少年的光阴。 慢慢的,第一个曼爵星人开始老去,他们不得不正视自己族群的问题:他们没有后代继续完成他们的使命了。即使是被抛弃的曼爵星人,也不愿就那样无声无息的死去,他们依旧盼望着有联系上母星上的那一天,因为,只要他们联系到母星,母星必然会派出救援队伍,救援队伍上必然会带着新的休眠舱,进入休眠舱的那一刻,他们就可以安然的回到自己的母星了,即使那时,可能他们已经垂垂老矣,或许大部分人也已经死在了异国他乡,但只要有这一份信念,这一点点希望,哪怕他们只回去一个人,也是值得的。 时光从来不等人。新恒星系的第五行星上的曼爵星人日夜不停的奔波着,他们的数量由最初的二十八,逐渐的减少,有自然老去的,有病死的,有被野兽袭击发炎死的,直到他们的数量就剩下十个的时候,他们才突然觉悟,或许,他们该生育一些后代了,而这时,他们中的大部分已经过了生育年龄。 曼爵文明已经很早之前就开始进行体外育种了,以至于飞船因为能源问题基本被废弃的时候,他们都忘了,他们自己还是可以繁育后代的个体。 经过研究,他们决定拼上最后的努力,让三名高龄女性不再从事任何其他工作,一心为他们繁育后代,这是他们没有办法的办法。 当最后一名第一代曼爵女性因为生产大出血而死之后,曼爵文明遗留在这个恒星系内的一代曼爵人已经仅仅剩余三人,还是三个垂垂老矣的男性。 望着十二名大大小小的孩子,这三名垂垂老矣的曼爵文明高等科学家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叫,他们不甘,他们明明是曼爵文明中人人仰视的天之骄子,为何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母星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那不重要了,仅存的三名曼爵一代的脑海里,都是对这个世界无限的憎恨,就像三名怨妇,他们不单要自己哀怨这个世界,他们还要用自己的有生之年,甚至是子女后代的生生世世来诅咒这个世界带给他们的不公。 三人中,有一名是曾经的生物学家,一名是曾经的物理学家,一名是曾经的天文学家及飞船的维修工。他们三人秘密聚首,由生物学家提取了一份病毒,那是部分曼爵星人死亡后尸体腐烂后会产生的病毒,生物学家从最后死亡的女性曼爵人尸体里提炼出来,并分成了三份,他们三个人每人保存了一份;物理学家经过计算,制定了最好的发射方法,天文学家则制定了最后的发射路径。 于是,当他们密谋结束的时候,他们三人分别带领着十二名后代,奔赴他们研究好的三个方向,开始拉他们的计划。 他们开始征用大量的土著民夫,为他们三人打造三座超级大的金字塔陵墓,陵墓指向虚空中那未知的区域。在陵墓中,他们设计了可以向太空发射病毒方法,为了防止他们死后,他们的身体内并没产生那种传播性极强又危害性极大的病毒,他们决定,他们让他们的后代在他们死去之后,把从那位女性曼爵人尸体里提炼出的病毒做为陪葬品,放在他们身边。为了让他们的尸体必须产生病毒,这还不够,万一,他们的尸体还没腐烂而病毒去先死亡了怎么办?于是,他们谎称,曼爵人死亡之后,需要用棺椁成殓,这样,那份病毒就不会受到外界的干扰了。 发射病毒的设备有了,但能量却不足,三名曼爵一代又告诉他们的后代曼爵二代,等到曼爵二代死亡之后,他们要在指定地点建设更多的金字塔,因为他们是子女,他们不能超越他们的父辈,所以,他们的金字塔大小不可以超越他们父辈的金字塔。 曼爵一代不能保证他们死后,他们的子女会遵从他们的旨意,但他们已经疯狂了,哪怕只有几个子女是“孝顺”的,他们就可以完成他们报复整个宇宙的计划。 又过了无数年,曼爵二代相继死去,曼爵三代四代们已经基本上完全没有了科技文明的痕迹,他们只是开心的做土著们的王,但他们却依然记得,当先辈们老去的时候,要为他们建造金字塔。 终于,在某个日子里,一个土著发出了他的疑问:“那么几个异族,凭什么奴役我们这数量无穷无尽的种族?” 终于,没有了科技文明的知识,仅仅依靠祖先遗留下的几件“神器”,曼爵三代四代再也没法统御数量远远超过他们的种族。 终于,再没有新的金字塔诞生了。 而曼爵一代依靠着他们可以星际旅行的文明遗留的后手这时才刚刚显露它的狰狞面目,那无数条发射向宇宙深处携带着冠状病毒的宇宙射线中,有一条悄然划过无尽的星空,飘落在太阳系第三颗卫星之上。 新恒星系第五行星上,土著们掀翻了曼爵人的统治,开始了步入文明的初级序列。他们用曼爵人教会他们的办法,狩猎、种植、建造房屋,然而,他们不会提炼矿石,当最初的几件被抢夺来的“神器”在历史长河中相继损坏之后,文明的序列逐渐归于混沌。而后来的土著们,他们记忆更多的是,曼爵人还在的时候,他们拥有狩猎星球上最凶猛野兽的能力,他们可以每天安心的睡在曼爵人指导他们建造的房屋中,他们可以用“神器”获得无与伦比的神力…… 渐渐的,曼爵人那个物种,成了一种记忆中的神,他们不同于土著的身形,却带给了土著本不属于他们的能力,让他们傲然屹立在各个种族的巅峰。有一条,一位土著中的智者说:“如果那些圆球再次降临,他们知道了我们杀害了他们的同族,会有什么反应?”而所有土著都沉默了。后来,智者说:“反正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是我们的祖先杀死了他们,那就让我们的子孙改变一下他们的记忆吧。遗忘那段不为人知的过去也许并不是坏事!” 于是,在后来,土著们古老传承的记忆中,神的毕生都在为呼唤他们一样身形的族人而努力,所以,后来的土著们经常会告诫他们的子孙,如果某一天,神迹再现,那些圆球一样身形的神再次降临,他们永远不要提及他们曾杀死过他们的族人,而要说:“我们一直都是神忠实的奴仆,遵循众神的指示,等待着新神的到来……” 治疗肠胃病的科学家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治疗肠胃病的科学家 帕诺今年四十岁,是一名医学博士。 三十岁毕业于漂亮国麻省理工学院之后,帕诺回到祖国,就职于益州省省会城市梵晶市的第一中心医院做为一名肛肠科的主任医师,同时是预防疾病研究所的研究员。 平时,帕诺在周一、三、五于第一中心医院坐诊,其他时间几乎除了回家睡觉,全泡在预防疾病研究所里,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之中。即使是平时坐诊,他也只接待那些普通医生处理不了的病人,更直接一点来说,他就是专门处理疑难杂症的,这个年代是个和平的年代,人口的大量增长,导致各行各业都人满为患,医院里每年都会有几十号新毕业的本科专科生,逐年积累下来,普通医生越来越多,常见的病症几乎都是被一些刚刚临床几年的新医生带着那些刚刚走出校门的徒弟们来处理,而一些平时不常见的特例,则交到帕诺这样的专家手里。事实上,特例既然被称为特例,就代表数量非常稀少。帕诺也乐得清闲,正好腾出时间继续搞他的研究。 他在博士期间的研究方向,是人类胃肠道疾病中非常罕见的一个偏门:受地外射线影响的特殊疾病。 一般情况下,肠胃系统处于身体内部,被外层皮肤及组织层层包裹,很难直接受到地外射线的影响,这是最近三十年左右才刚刚兴起的一个研究方向,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那位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生导师在使用肠镜观察一位患者的肠道时,发现了一些本不应该属于人类肠道的东西:冠状病毒。 这些冠状病毒最早被发现的时候,是在被哈勃望远镜捕获的一束来自远古的宇宙射线中发现的。起初,捕获那束宇宙射线的天文学家十分兴奋,他们以为捕获了来自另一个文明传达到地球的宇宙信号,然而,经过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计算机哈勃三号上百亿的模拟运算之后,天文学家们发现,那束宇宙射线,仅仅携带了一些他们看不懂的DNA片段。为了解析这些DNA片段,漂亮国官府不得不集结了所有各方面的化石级老古董们一起对对那些DNA片段进行研究分析,然而,最终得出的结论却是,那不过是一段不明物种的遗传因子。当初的那位麻省理工学院博士生导师当时做为他的导师的副手,有幸观看并偷偷记录下了这段遗传因子的DNA序列。 若干年后,当初参与解析那束来自宇宙深处的宇宙射线先辈们相继离世,那位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生导师也被世界认可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他也确实在自己的研究领域里独领风骚,而后来,这位博士生导师突然对外宣布,他将放弃他以前他的研究方向,转而开始研究和地外射线有关的相关病毒信息。因为那位博士生导师最初的研究方向是胃肠道方面的,所以,他新的研究方向也就大多与胃肠道脱不开关系,帕诺也在导师的影响下,走进了这个人类几乎从未踏足过的领域里。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今天的帕诺没有坐诊,他躲在预防疾病研究所里,翻看着一些前期记录的资料。这几天,他总会时常回忆起当初在麻省理工学院的那些日子,那些陪伴导师的日子,那些研究冠状病毒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几天总会不由自主的陷入回忆,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而他又得到了什么信号,那个信号正不断的对他发出殷切的呼唤。 是什么呢? 帕诺晃了晃脑袋,他才四十岁,并不算老,而且平时工作也不是太累,他的身体状况很好,多年的学习让他的记忆里也很好,他不认为他已经到了记忆力开始减退的年纪,但他模模糊糊却又非常重要的感觉但就是找不到目标的感觉,让他有点心烦意乱。 到底是什么呢? 帕诺坐在椅子上,仔细的开始回忆,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来着?哦,对了,那天,应该是上周五的下午,他正在第一中心医院的办公室里坐诊,其实,帕诺就像一个影子,几乎快被人遗忘的那种,那些年轻医生们为了增加工作经验几乎都是争抢者去处理新来的病患,很少有病人“落入”帕诺的手中,不过,那天就来了一名工作了五年的肛肠科医生,他急匆匆的跑进帕诺的办公室,拉起帕诺就走,一边走,才一边说起刚刚进入诊室的病人的病情。帕诺随意的扫了一眼医生挂在胸口的工作牌,这才记起这位叫做刘海的医生名字。 一直到诊室门口,帕诺才大致了解了病情的大概。 一名六十二岁的老人,肚子疼大概有几个月的时间了,最开始,老人以为是吃错了东西,以为养养就好了,事实也是在后来的几个天里,他肚子慢慢的不疼了,虽然偶尔还会有一丝痉挛,但老人都是那样,总是觉得问题不大,再挺几天看看,就这样一直拖到了今天,老人的肚子里传来了翻江倒海一样的疼痛,他才不得不被家人送进了医院。 刘海医生按照常规思路,按老人是急性肠胃炎预诊,先给老人做了常规检测,然后挂上了针对肠胃炎的消炎吊瓶,然而,第一瓶液体刚刚输完,老人再次被肚子疼的在病床上打滚。 刘海医生这才又仔细的观看了一遍肠胃镜,不看不要紧,仔细观看下,刘海医生发现,老人的肠胃里似乎多了一些普通肠胃并不存在的东西。不是刘海医生的医术不够高明,而是,经常有没被消化完全的食物残渣存在于肠道中,以至于即使是专业的医生也很难分辨哪些是病毒,哪些是被消化了大半的食物细胞颗粒。 当他再次仔细的对比脑海中学过的那些知识,才发现了自己的疏忽。 帕诺仅仅是扫了一眼肠镜片,就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使用阿米诺奇匹林配合莱奇霉素,配合速溶胶囊,在肠镜设备的帮助下,直接送达老人的病患位置。 刘海医生和护士们眼睛都直了,还有这样的处理方法?难道给病人挂液体输液这样的传统套路已经过时了吗? 帕诺回忆着,是了,就是那个老人,和他的那个肠道疾病。帕诺当年陪着他的导师一起经历过的一幕再次浮现在了眼前。 正陷入回忆中的帕诺突然被桌上的手机铃声惊醒,他拿起手机,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两个让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大字:导师。 帕诺的手机里,存着导师的电话号码只有一个,就是那位他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博士生导师。 帕诺知道,他的导师跟他一样,是一个醉心于研究的人,平时他们很少联系的,但不代表他们关系不够亲密,这些像疯子一样的科学家眼里,世界上的一切都没有他们的研究有意义。 接起电话,帕诺用英语朝另一边发出了他的问候:“您好,斯蒂夫博士,我亲爱的老师。” 电话那头,是一个苍老却兴奋到极点的声音同样用英语回答:“我终于把那段DNA片段完全复原了,我们以前都错了,它们不仅仅是一段生物因子,而是一种完整的生物,它们的身体像蘑菇一样,或者说像水母,有着大大的脑袋和纤细的躯干……” 帕诺静静的听着导师在电话里的絮絮叨叨,他的脑海里却忽然像几十吨***爆炸一样,瞬间串联起了这几天困扰他的所有事:冠状病毒。 老人在帕诺的处理下,第二天就出院了,因为,那是帕诺当初就和导师研究出的结果。而坐在预防疾病研究所的帕诺却对着电话另一头的导师发出了一个困扰了他十几年的问题:“我们研究出的药物,到底是消灭了冠状病毒,还是消灭了冠状病毒的天敌?” 没有人回答他,这是存在于导师和帕诺俩个人心中同样的疑问。 双子星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双子星 新恒星的名字叫做X,这是它自己起的名字。 在它诞生以来,记忆出现之后,它漂泊八十亿年,走过了三千万亿光年,共捕获了十八颗小行星,这十八颗小行星有十一颗成为了它的卫星,或者说臣服在它的脚下,成为它是属民,而另外的七颗小行星,有的在X诞生初期交流的过程中被杀死了,有的不甘心成为别人的附庸,最终都消失在了茫茫的宇宙中 以亿万年为单位的孤独旅行,它渐渐感觉到了寂寞。它不是没有试过跟那些它捕获的属民交流,不过那些它的属民,要么随声附和,永远觉得它说的都是对的,要么噤若寒蝉,连任何声音都不敢发出,渐渐的,亿万年的时间,X早已失去了跟属民交流的兴趣。它不得不继续不断的在茫茫宇宙中奔行,那遥远的,几乎仅仅是一粒尘埃一样的亮点,似乎就是它生命存在意义的全部动力,虽然它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它就觉得,那些尘埃一样的两点感觉很亲切。 亿万年为单位的时间,想想就觉得是多么久远。X恒星偶尔会陷入沉睡,虽然它觉得就是小睡一会,但每一次它的小睡都是外界上千年的时间。 又一次从小睡中醒来,它感觉有一个曾经原子核那样大小的亮点似乎变大了一丝,它觉得很兴奋,于是更加孜孜不倦的朝着它认定的方向,自由的飘荡着。或沉默,或小憩,或自怨自艾,或愤怒的朝着无尽的宇宙中随意的发出几束高能粒子流,它也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它只是觉得想发泄一下。它的躯体在吸收了几个小行星之后就又变大了一圈,那些附属于它的小行星,似乎随时可能变成它的食物,不过它也并不着急,没有什么特别的危机感让它不得不壮大自己,索性,就先带着吧,正好旅途上打法一下寂寞的时间。 又一次感觉到无所事事,X恒星又陷入了深深的孤独,就算刚刚发现了一颗小行星从它身边逃逸它都懒得追赶,那有什么意义呢?身后不是还有十一个吗?再多一个也不过就是那样,还是小憩吧,也许,这一次小憩之后会有新的东西会出现吧。X恒星已经千万次的这样哄骗自己,又千万次的在醒来之后对自己说,没什么,还有下次。 再次醒来时,X恒星朝着旅行的正前方和侧方发射出数十股能量不一的粒子束当作探测,粒子束一如既往的杳无音讯,消失在茫茫宇宙深处。X恒星并没有太多失望,无数次的失望早已让它麻木了,而就在它即将放弃的时候,它发现一束粒子束消失的方向,似乎有一个亮点是如此接近,远远的望去,似乎有足球那么大,同时,它的感知中,那些跟随它的属民似乎变的有些不太一样了,最外围的那颗小行星上多了质量,虽然微乎其微,但确确实实是多了,并且,这茫茫的宇宙深处,似乎还有一些小不点正不断的突破它的“蛋壳”,然后降落在十一号行星上,顺着那些小不点的路径感应,它们应该来自于那个“足球”。 X兴奋了,终于,宇宙不再是孤独的了。它迫不及待的抛弃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用来改变航向,当然是身体里很小的一部分,并不会对它本体造成什么伤害,那些失去的部分,还没有它曾经吞噬的一个小行星的质量大。同时,在抛出一部分身体的时候,借着那部分身体擦过第五行星的片刻光芒,X恒星发现,第五行星上似乎发生了一些变化,它的表面不再是黑乎乎的一片,而是多了一些绿色的东西。 渐渐的,在无限的时间和空间里,两颗巨大的天体在彼此靠近,在X恒星的感应中,足球已经快变成足球场那么大了。 X恒星迫不及待的朝着那个视野中越来越大的亮点发射出了一束高能粒子束。高能粒子束在进入曼爵恒星的引力范围之后被曼爵恒星捕获,迅速的改变着航向,最终擦着曼爵星系第二颗卫星划过,飞向曼爵恒星。那是一束比曼爵星系第二卫星的直径还要粗的高能粒子束,在擦过曼爵星系第二卫星的同时,几乎瞬间就让这颗卫星消失了一半,内核直接爆裂,这颗卫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成为死星,而那些原本漂浮在曼爵母星外围的卫星、航空基地、观测站等等一系列物体也在一瞬间气化,更不要说母星已经毁灭的曼爵母星上的曼爵文明。一个认为自己已经达到了星际旅行阶段的文明,就这样的消失在了宇宙之中。 不同的量级,根本就没有平等对话的资格。 曼爵恒星有些愤怒了,它是一颗六十亿岁的恒星,正当壮年,它有八颗卫星,在过去的六十亿年里,它曾遇到过另一个暮年恒星,当年那颗暮年恒星的生命即将到达尽头,连跟外界交流的粒子束都已经无法主动发出了,曼爵恒星朝着那颗暮年恒星发出交流的信号的时候,暮年恒星甚至没有回应,于是,曼爵恒星很气愤的改变了自己的航向,朝着暮年恒星的方向冲去,并毫无意外的吞噬了暮年恒星。从那以后,曼爵恒星以为,其他所有的恒星都应该是那个暮年恒星的样子,所以,它已经放弃了追寻宇宙那无限亮点的欲望,变的漫无目的。对这个最近几万年才出现在它感应范围内的X恒星,它并不想理睬,或许,过去之后,还是吞噬掉它吧,曼爵恒星想,不过那有什么意义呢?还是自然的接近,再自然的远离吧。 这些想法是建立在X恒星跟它一样,漠不关心对方的前提下的想法,但现在,X恒星提前朝它发起了交流,那它也不能不回应一下,最起码,为了它的臣民,第二卫星的死亡,它也应该让X恒星感受到它的不满。一束高能粒子束在X恒星发射的粒子束还未完全接触到曼爵恒星之前,带着表达愤怒的信号,朝着X恒星飞去。 第一束高能粒子束完全的隐没在曼爵恒星的身体里,曼爵恒星细细的品味着那束高能粒子束带来的信息:喜悦、新奇、问候。 数年后,X恒星终于接收到了来自曼爵恒星的粒子束,但X恒星很诧异,那束高能粒子束中包含的信息居然只有一个:愤怒。这是为什么? 虽然X恒星的年纪比曼爵恒星大,但它的体型却并没有曼爵恒星大,阅历也没有曼爵恒星那样丰富,它并不理解曼爵恒星所表达的愤怒究竟代表什么意思。管他呢,靠近了再说。 X恒星再次朝着曼爵恒星发射出了一束新的高能粒子束,这束粒子束包含了它先前的一些见闻,同时,这束粒子束也带去了X恒星对曼爵恒星的请求,请曼爵恒星交换它的见闻。 不过,X恒星并没有收到来自曼爵恒星平等的交换,这次回应它的依然是愤怒,并且包含了新的含义:警告,再靠近,将受到曼爵恒星的攻击。因为X恒星再次杀掉了曼爵恒星的一名臣民。 X恒星很不解,它有些失望的想要离开曼爵恒星,但此时,X恒星和曼爵恒星彼此的距离仅仅剩下六十个天文单位,两颗恒星庞大的质量已经坠入了彼此的引力范围,它们再也无法脱离彼此。 它们彼此既不想靠近对方,又无法远离对方,最后经过上千年的挣扎,两颗恒星终于达到了平衡状态,它们彼此不再靠近,也不再远离,而是有了一个新的轨道,以彼此为引力中心,互相环绕着对方,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双椭圆轨迹,朝着宇宙深处不断飞去。 曼爵恒星的五颗卫星,和X恒星的十一颗卫星,在彼此纠缠的过程中仅仅存活了三颗,其他的卫星全都变成了两颗恒星的养料,永远的消失了。 永远是那两颗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永远是那两颗 庚娃子操控着他自己研制的太空望远镜,观看了整个双子星的形成过程。刚刚从山洞里出来,就听见屋里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那是他和钟灵儿的第一个孩子。 庚娃子站在山洞口,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是他的孩子诞生了。 他急匆匆的想冲进屋里,却被阿爹和老钟叔拦住了。 “产妇需要休息,不要进去,母子平安。”阿爹做为过来人,笑眯眯的对庚娃子说着,此时,阿爹脸上的每一条皱纹似乎都想刚刚绽放的花朵一样绚烂、多姿、妖娆。 老钟叔也在身后拍了拍庚娃子的肩膀:“是灵儿不让我们叫你,她说,她前几天进过山洞,她看到了那个两子星,她觉得很好看,她让我们不要打搅你,她说,那些两子星很难得,也许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看到一次,比那个哈什么雷彗星出现的机率还要小一万倍。” “灵儿……”庚娃子的眼眶有些湿润了,他是一个科学迷,他也同样知道,他亏欠了这个家太多太多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灵儿在忙里忙外,甚至从怀孕到现在,他都没有真正关心过灵儿的身体。 正当三人还在门外搓手搓脚,又一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了小山村的宁静。 “是双胞胎!”阿爹惊喜的说着,从地上一跳老高。 “恭喜恭喜,母子平安,是双胞胎。”接生的医生从产房里探出了头:“现在不能让你们看,外面风大,一男一女,男孩是哥哥。”医生说完,又钻进产房里。这是个接近原始的地方,没有无菌的手术室,没有备用的输血包,有的仅仅是县里卫生院配发的几支止疼药和一些消炎药。在大医院里的那些并不适合这个天高云淡的地方,虽然生产完了,医生还要为产妇和新生儿做一些原始但有效的产后处理。 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医生终于从产房里出来了。他一边用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摘下口罩,大口的呼吸着外界的新鲜空气。 阿爹赶紧递上自己的老烟枪,却见医生微笑摇了摇手,没有接,老钟叔从身后一把把王老爹推到一旁,从兜里掏出一盒卷烟,当着医生的面拆开包装,拿出一支递给了医生。医生笑着接了过去,老钟叔马上又划着了火柴,替医生点燃香烟。 “啊,舒服!”医生惬意的吐出一口烟雾:“累死了。” 庚娃子在医生旁边拿着扇子一边扇一边陪着笑,并说着一连串的谢谢,此刻,庚娃子已经激动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休息了一阵,医生收拾了一下他的随身医药包,对着三人交代了一大堆注意事项,这才告辞。王老爹和老钟叔一直把医生送到村口,并把早就准备好的礼金塞进医生的口袋。医生微笑着摇了摇手告别,他并没有在意礼金的多少,曾经,他的父辈也是这个村里的一员,对于曾经的乡亲,他们彼此的心里都有一份诚挚的感情,收礼金只是象征性的。 “你说,这一年多没开花,一开就是双响炮!是不是我们王家祖上显灵了,不行,明天我要去祖坟上柱香,烧点纸。” “你可拉倒吧,明明是我家灵儿争气,要是没有我家灵儿,你想的美!” “啊呸,明明是我家庚娃子厉害,你个老家伙,咋这么没羞没臊呢?” “呸呸呸……说的好像你个老东西多正经似的,天天捣鼓这个草药那个草药,一天天好像喂牲口一样喂两个娃儿吃……” “唉唉唉!打住,打住,明明也有你的份,你个老家伙别不承认啊,现在娃儿有了,你个老家伙吃干嘴抹净,想不承认是吧,坏人倒成了我一个人的了……” 两个老人蹲在村口的老槐树低下,又开始拌嘴,不过,他们拌嘴的内容,总是从庚娃子和钟灵儿两个人开始,却毫无意外的在两个老人彼此挑毛病的状态下终结。这就是属于老一辈人的快乐,连拌嘴都显的那么和谐、宁静,两个老人每次都吵的不可开交的样子,却都没有为彼此的言语真生气,那只是他们对生活加的一味佐料,似乎有了拌嘴的日子,枯燥的生活似乎并不枯燥了。 “你说,娃儿叫什么名字啊?”钟灵儿的额头上搭着一块毛巾,斜靠在火炕上,望着庚娃子和一左一右两个孩子,露出了兴奋笑容。 “先前不是说好了么,男孩叫海洋,女孩叫莺歌。这下正好,一男一女,一人一个,都不用再想了。”庚娃子看着襁褓中的两个孩子,幸福的红光洋溢在脸上,不过他更多的目光停留在虚弱的钟灵儿身上。 “好,就依你……” 夫妻两人望着彼此,那目光中是患难与共的真情,是经历大变之后的解脱,更多的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畅想。 “等他们长大了,送他们去县里吧,不要再在我们这个小山沟里了……”钟灵儿说:“我不想他们以后生娃也再在鬼门关上走一回。” “好,都依你……”庚娃子有些歉疚,他知道欠媳妇的太多了。 “那两颗双子星怎么样了?”钟灵儿发现了庚娃子有些低落的情绪,开始转移话题。 一提到双子星,庚娃子的眼睛亮了起来:“它们彼此纠缠,吞噬了好几颗卫星,最后形成了稳定的双星系统,现在还剩下三颗卫星,围绕着两颗恒星做公转。” “三颗啊,可我们这里才两颗,是不是我们还要生一个啊……”钟灵儿微笑着,望着两个孩子。 “不,我们的孩子怎么可能是那些附属的行星呢,我们的孩子是那两颗恒星,就那两颗,永远是那两颗……” “嗯,听你的,永远是那两颗。” 两个大人望着那两个孩子,似乎都知道了彼此内心没有说出的话:“这是上天赐予我们的孩子,就像那两颗双子星,他们将会在未来发出耀眼的光芒,并彼此看顾着对方,永远的走下去。永远,是那两颗。” 这一年,是冠族病毒爆发的第一年。 梦想不该为现实而破灭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梦想不该为现实而破灭 静村的村民越来越少了,最后,只剩下庚娃子这一家和仅有的几个孤独老人。 老钟叔和王老爹坐在田埂的地头,一人手里握着一杆老烟枪,望着在田垄里翻着地的机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你说,这玩意咋就能自己来回跑呢?”老钟叔在脚下的一块土坷垃上敲了几下,把刚抽完的烟斗里的烟灰敲掉。 “嘿嘿,现在,你个老东西不再觉得你家灵儿丫头冤枉了吧。”王老爹笑眯眯的,眼里望着正不断翻着田地的机器,心里说不出的舒畅。其实他也不懂为啥那一堆铁疙瘩七拼八凑搞出来的东西就能在田垄里自己翻地,到头了还知道掉头,他就是觉得自己的儿子能搞出来这么样的东西,很自豪。 “啊呸,你个老家伙,我啥时候觉得俺家灵儿丫头冤枉了,也就你个老不正经心里才以为俺家灵儿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我一直都知道俺家灵儿的眼光好,起码比你个老家伙眼光要好。” “嘿,你就吹吧,忘了当初结婚那天,你的脸拉的比苦瓜还长了?” “我……我那是舍不得灵儿丫头,你个老家伙,就这个茬算是过不去了是不?” “嘿嘿嘿……过的去,过的去……” 正说话间,两个三四岁的孩子从家的方向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远远的喊:“爷爷,姥爷,吃饭了……” “哎,来咯。” 两个老人一人抱起一个孩子,一边逗弄着,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闻见饭香味飘了出来,两个老人放下孩子,任由他们撒欢的跑着,而自己则慢慢的跟在后面,慢悠悠的朝家溜达。 “我说老家伙,咱们是不是也该搬走了。”老钟叔四外扫视着这个住了一辈子的地方。 远处的一个山卯,是老钟叔曾经的家,那座老房子已经好几年没人住了,不过保存的还算完好,虽然院子里的荒草已经掩盖了曾经常见累月走出的小路,虽然藤蔓已经爬过曾经的篱笆长到了房檐,虽然蛛网层层堆叠在角落,但房屋的主体框架还是保存的不错的,老钟叔也会偶尔回到老屋,静静的在炕沿上坐一会,用他那长满老茧的手拂去老伴遗像上的灰尘,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对着老伴的遗像嘟囔着:“玲啊,灵丫头找了个好婆家,庚娃子很厉害,灵儿丫头很幸福,我也很满足,本来,就想灵丫头出嫁后,等到那一天,我就去找你,不过哦,现在多了两个小崽崽,我这把老骨头暂时还不能去,我得照看着两个崽崽……”每次这个时候,老钟叔都会偷偷的抹一把眼里,那眼里说不清是酸还是甜。 老钟叔又把视线转移到其他的那些没人住的老房子,那里,跟他的老房子的情况大同小异,失去了主人的老屋就像失去了灵魂,一座座没有了灵气,虽然外表保存良好,但总让人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走还是不走,要看他们两个。其实我们两个老东西,土都快埋到脖子了,出不出去都无所谓了,就是两个娃儿,总不能让他们也一辈子陪我们蹲在这山沟沟里面吧。” “是啊,我早就想好了,哪天咱俩去找个好地方,向阳,背山,先把坑挖好。真到那一天,我们两个后走的那个,就把先走的那个先送过去,然后自己喝瓶乐果算了。” “去去去,又没个正形,说的好像你是个无二无女的老光棍一样,咱是有后的人,真那样,你就不怕别人笑话咱们的娃儿?” “嘿,老家伙,你别不识好歹啊,我这不是想着不给娃儿们当累赘么。” “啊呸,不当累赘,就当孤魂野鬼啊?就咱庚娃子的本事,你怕是想当孤魂野鬼也不行。” “啊呸,你个老家伙,你才是孤魂野鬼,我比你大,就算走也得走你前面,肯定是你先埋了我,至于你嘛……” “我有儿子……” “……” 两个老人拌嘴的功夫,他们已经到了家门口,庚娃子从院子里出来,打开院门一边迎接两位老人,一边说:“我是您二老的儿子。” “哎,这才像句话,嘿嘿嘿……”老钟叔斜瞥了一眼王老爹,似乎斗嘴胜利了一样。 “嘿,你个老东西,捡到这样的女婿就偷着乐去吧。” -- 饭桌上,两位老人再次提起搬离这个小山村的建议。 庚娃子并没有多说什么,放下自己手里的碗筷,走到电视机旁,掀开了盖着红布的一台电脑。 “两位阿爹,这个东西叫做电脑,可以学习世界上最先进的知识,我去县里联系过了,他们知道我们的情况,准许我们使用卫星信号,至于卫星接收装置,我在几年前就研究出来了,只是没有授权,无法接受信号,现在县里已经授权了,所以,这台电脑是可以联网的,孩子的学习问题将不再是最大的问题,我可以教他们,等到他们长大了,再让他们自己选择是到更广阔的天地里闯荡,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吧。至于我……” 庚娃子笑了似乎回忆起往事,那个躺在田垄里数星星的孩子,似乎还是那样倔强,那样执着。 “我承包了村里全部的土地,自动化设备也已经完全研究出来了,今后,养活我们的事不用发愁了,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的梦想就在这里。” 多少年了?庚娃子没有去数。曾经,那个落后的年代,村里连电灯都没有的时候,他披着破旧的衣服,一趟趟往返在县图书馆和家的路上,那条他常走的小路本是一片荒草地,硬生生被他走成了路,后来,家里的条件慢慢好了,县图书馆也不能完全满足他求知的欲望了,他开始买书,如今,家里除了那些铁疙瘩,最多的东西就是满满五个书架的书。 “曾经,我的梦想没有被现实泯灭,现在,我的梦想还会继续,不会被现实毁灭。” 一串逃逸的信号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时间向前追溯,那时钟灵儿还没有成年,每天只是背着书包往返于镇里的学校和家之间,那时的庚娃子刚刚读了一本关于发射信号和接收信号的书。 庚娃子在简单的了解了发射和接收信号的原理之后,就开始了自己的尝试,他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失败,又不断的或买,或借阅新的书籍,经过半年多的努力,终于搞出了一套属于他自己的接收信号的东西。 事实证明,如果努力,上天也会帮你。庚娃子的想法简单,但是实现发射和接收信号并不容易,而房子后面的大山就成了天然的天线基座,其实庚娃子一开始也是迷迷糊糊的似懂非懂,但他的运气很好,那个庞大的天然天线,为他省去了很多的工序和材料。 当接收到第一串来自宇宙深处的信号时,庚娃子兴奋的从地上跳了起来,那种喜悦溢于言表,而当那串几分钟的信号永远的消失之后,他才意识到,他还缺少能记录这种东西的物体。 当然,那些东西都不能难倒一个有梦想且有动手能力的人,很快,一台用废品收购站收购来的硬盘和一套简单的存储、读取设备被庚娃子鼓捣出来。显示器是淘来的报废产品,经过他的修理,凑合能用,键盘鼠标不用想,还是废品收购站淘来的,经过三四个拼凑成的一个,其他的东西都是庚娃子自己制作的电路板,而插槽是废品收购站老板免费的赠品。 有了设备的庚娃子几乎不眠不休的蹲在山洞里,等待着那来自宇宙深处的信号,而这一等就是半年,他再也没有接收到过任何来自宇宙的信号。 既然接收不到,索性就再搞个发射装置,主动联系一下吧。庚娃子想做便做,很快一套简易的发射装置又被他鼓捣了出来,只是,他也知道他自己的能力和财力,他的这个发射装置和接收装置都很简陋,只能接收固定频率的信号。 一个夜晚,庚娃子满怀信心的坐在发射塔前,朝着无尽的星空发射出了携带着自己编译好的一段信息:“你好,我叫地球”。 发射完,庚娃子就在他的山洞里继续开始了漫长而无聊的等待,几天过去了,几个月过去了,他发射的信号似乎消失了一样,宇宙还是那个漆黑无边的宇宙,而他还是他,山洞还是山洞,没有任何改变。 后来,庚娃子不再执着于接收宇宙信号,转而把目标放在了山体上的几块巨大的金属板上。那些巨大的金属板,经过几次折射和反射,不断的把来自宇宙深处的粒子流放大,再放大,最后抵达山洞中央的接收位置。接收位置是一个不知名的金属球,是庚娃子无数次往返废品收购站淘到的好多电子元件上拆下来的金与银的集合体,庚娃子把那些金和银溶解掉,经过无数次尝试,才造就出这样一个内部中空的金属球,它的作用就是把刚刚接收到的宇宙粒子里包含的影像信息反射到整个山洞,或者,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整个山洞的全息投影。 庚娃子已经多次在山洞中观看到了来自宇宙深处的不同影像。那些来自宇宙深处的粒子信号,99%以上是无用的,并不包括信息,剩下的不到1%里,还有很大一部分不是影像信息,偶尔包含影像信息的粒子流,还是不完整的,但这就足够让庚娃子疯狂的沉迷在其中了。那些来自未知的宇宙中,由无限星光在亿万年前传来的信息,一遍又一遍的轰击着庚娃子的灵魂,一遍又一遍的刺激着庚娃子的求知欲望,也让他不断的成长。 平时大多数的时间里,接收不到宇宙影像的庚娃子一边为村里人修补农具,一边不断的用知识充实自己,直到钟灵儿到来的那一天。 那是钟灵儿和庚娃子第一次观看了宇宙深处的秘密。 那是一颗古老而庞大的恒星,它在漫长到上百亿的岁月中,捕获了上百颗卫星。那些卫星围绕着恒星公转,每经过大概百万年的时光,会被挑选出一颗倒霉的行星,做为恒星的贡品,用来补充恒星消逝的质量。经过了上百亿年的时光,已经有无数的行星被当作了贡品。终于,这一天,恒星的臣民不再甘于被恒星奴役,它们联合起来,朝着恒星发起了自杀式攻击。反正不过是毁灭,或等待被恒星当作贡品,或为了自由选择主动死亡,到头来结果都是一样。与其被动的等死,不如给自己来个痛快! 行星们悲壮的举动让人同情,但事实却是,尽管它们损失了所有行星之后,恒星依旧没有受到丝毫伤害,庞大的质量差,让行星的自杀式攻击变成了毫无意义的牺牲。 恒星在吞噬了最后一颗行星之后,朝着无尽的星空爆发出了无尽的粒子束,似乎是宣誓它的主权护卫战的胜利,又似乎是在一场大战之后不由自主散发出的疲惫,毕竟,这颗恒星很老了,在吞噬了那么多的行星之后,它已经没有能力约束外围的一部分的粒子束。 在它主动向外爆发出能量光晕的时候,外围那些逃逸的粒子束中,行星毁灭后被崩碎的一段磁性材料,记录下了“反主运动”的全部过程,磁场材料在恒星表面的高温高压下最终粉碎,分解成无数段包含着“反主运动”的粒子流,一串记载了整段“反主”信息的信号段被超过亿万个大气压的能量不断压缩,再压缩,长达数万年的历史最后压缩成仅仅几分钟的记忆片段,在高能压力的推动下,朝着宇宙深处,以接近光速的速度,毫无自主意识的开始飘荡。 庚娃子是幸运的,或许这份幸运是钟灵儿带给他的,不管这份幸运属于谁,他们两个人都有幸一起观看到了那份承载了宇宙秘密的记忆片段,而那庞大的信息量,完全超出了庚娃子从废品收购站淘来的十八手硬盘的承载能力,硬盘在亿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就发出了呜咽,伴随着一股黑烟,成为了真正的废品。 一段宇宙之中的秘辛被两人当作动画一样,看过之后就丢在了记忆身处。 宇宙是神秘的。探索这份神秘需要知识,更需要运气。 见鬼了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见鬼了 庚娃子朝着宇宙深处发射的那一段信号“你好,我叫地球”,在经过黑暗无边的宇宙深处某地时,不断的转向,似乎被巨大的引力吸引,即使是光速飞行,还是没有逃出那片区域的引力场。 -- 早上,庚娃子像往常一样,来到山洞中央,先检查合金圆球,一切运转正常,也没有新的信号进入。他又来到接收信号的硬盘那里,调出昨夜收集到的信号,开始快放,屏幕上一条笔直的信号像停止了心跳的心电图一样,毫无波澜。正当庚娃子内心都已经放弃的时候,一段古怪的电磁波出现在屏幕上:“给我信息。” 庚娃子愣住了,这段信号源不知从何而来,信号接收装置上,似乎没有这段信号接收显示,但是它就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硬盘里。 庚娃子激动的敲击着键盘:“你要什么信息?” 几乎是没有反应时间,在庚娃子刚刚敲击完键盘的瞬间,另一段信号就出现了:“交流,语言……” 庚娃子愣愣的看着屏幕上的几个字,他想不明白,他还没有使用信号发射装置发射,为什么就已经收到了答复,难道,“它”就在身边吗?或者,这一切不过是电脑黑客对自己的调侃? 庚娃子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惶恐的四外扫视了一圈,然而,什么异常也没有,山洞还是那样干燥而舒适,并没有那种传说中的阴冷出现。 “应该不是鬼怪之类的东西。”庚娃子想。他本身就是无神论者,只是一时不能解释,那屏幕上立即回复的字是如何出现而短暂的胡思乱想。 “你要学习文字吗?”庚娃子在键盘上敲击着,屏幕上随即显示出了他的疑问。 “文……字?就是你正在用来和我交流的东西吗?如果是,我想,我应该是需要这些。” 屏幕上又是在庚娃子敲击完键盘之后,立刻就出现了回复。 庚娃子捏着下巴思考着:既然是需要文字,或许是出于交流的必要,如果仅仅是教他使用文字,应该不会产生什么不好的事吧…… “该怎样给你文字?” “就像你现在这样,它出现之后,我就能够解析。” “那么,你是谁?”庚娃子问出了心中的第一个疑问。 “我吗?我不知道我在你们口中是什么,不过我给自己起的名字,叫做伽马。” “你是鬼吗?” “鬼是什么?你给我的信息太少,我无法判断。” 庚娃子捏着下巴想了半天,该怎么描述鬼呢? “你有影子吗?” “影子又是什么?” “当一束强光照射向你,你的身后会有东西存在吗?” “光?照射我?光照不到我……” 这是初夏的时节,虽然还不至于让人热到汗流浃背,二十多度的天气,也让很多年轻人提前开始穿上了背心大裤头,但此时的庚娃子却感觉好像有阵阵阴风从脚底下冒了出来,浑身上下开始出汗,不是热的那种汗,是冷汗。 “你为什么找到我?” “为了能够让你知道我的存在。” 一瞬间,庚娃子几乎忘掉了所有的知识,有的只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又过了半晌,庚娃子哆哆嗦嗦的用手指麻木的敲击着键盘。 “你能显形吗?” “显形?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让我出现在你的视野里?” “是……的……” “好像不行哦,如果我出现,将会带来不可估计的后果,我想,那是你不想看到的。” 庚娃子几乎已经认定了,这是一个超自然产物在和自己交流,这个东西很可能是那个存在于传说中的“鬼”。 “你在哪?”庚娃子哆哆嗦嗦的再次敲下几个字,这几个字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我在一个不影响你的地方,但是我突然发现,你好像很有趣,我很想和你继续交流,所以,我现在决定,在我找到新的交流目标,或者你让我失去兴趣之前,你暂时属于我了。” 阵阵阴风从山洞底部出现,又从山洞顶部飞走,庚娃子觉得,这个夏天似乎比冬天还冷。 庚娃子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山洞中挪回到了屋子里。他费力的爬上火炕,胡乱的裹着一床被子瑟瑟发抖,胡思乱想着自己从书里和老人口中关于鬼的所有故事。 刚在厨房忙完的钟灵儿走进卧室,立刻发现了庚娃子的异常。不过,不管他怎样问,庚娃子也仅仅能从颤抖的牙缝里挤出“鬼……鬼……” 钟灵儿急忙跑到田里,喊回了王老爹和老钟叔。 看着庚娃子瑟瑟发抖的样子,王老爹和老钟叔也是一筹莫展,落后的小山村,对于中邪之类的东西有着一定的迷信。 无所适从的王老爹花了大价钱从镇上请来了十里八村闻名的神婆,请神婆为庚娃子驱邪。 神婆在屋里摆设下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又把自己化妆化的像唱戏一样,手里拿着鸡毛鸭毛鹅毛混合制成的一根掸子,绕着圈在庚娃子面前来来回回的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曲调。老钟叔和王老爹蹲在院外的树根下愁眉苦脸的抽着烟。钟灵儿反倒是好奇的思考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落日的余晖洒在小山村里,整个小山村看起来那样静谧,除了神婆絮絮叨叨的曲调,几乎听不见其他的声音。 钟灵儿在院里越想越不对劲。 第一, 庚娃子说鬼,但鬼不都是黑天才出来吗?哪有大早上撞鬼的道理? 第二, 庚娃子从山洞里回来,那个山洞,她和庚娃子少说去了几百遍,为啥早就没事? 第三, 这一天的时间,除了庚娃子自己在那哆哆嗦嗦的喊鬼,别人哪里见到半个鬼影了? 钟灵儿迈步走进屋里,劈手抢过神婆手里的几毛合一掸子:“庚娃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时的庚娃子,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他望着眼前的神婆,和叉着腰一脸怒气的钟灵儿,似乎总算明白了眼前的现实。 叹了口气,庚娃子对着眼前的神婆说:“你走吧。你连我在哪撞鬼都不知道,驱了一天,也不知道你驱个什么劲。” 神婆的老脸上一红,不过那浓妆艳抹的脸蛋上,根本看不出脸红的迹象。此时神婆的脸皮再厚,也不愿意再待下去了,反正钱都收过了,神婆麻利的卷起她用来行骗的家当,临走朝着钟灵儿手里的几毛合一掸子伸了伸手,但望着钟灵儿此时比恶鬼还凶的模样,果断的转身,一溜烟跑没了影子。 朋友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那片区域内,漆黑如墨,是那种完全的漆黑,连光都无法逃逸的那种漆黑。这种宇宙区域,通常被天文学定义为“黑洞”。 庚娃子发射的信号经过黑洞区域引力吸引,轨迹像是一端固定的绳子围绕着大树不断盘旋,最终被完全缠绕在大树上一样,当绳子缠绕到了尽头,信号也彻底消失在了黑洞之中。 这是一颗刚刚诞生不久的黑洞,它的思维刚刚觉醒不久,当然,这所谓的不久是天体时间的不久,如果按照人类时间的定义,或许是几十亿年吧。 在黑洞觉醒思维之后,它就开始整理身体中杂七杂八的信息,而这些信息因为都是被黑洞的引力捕获的,大多数并不完整,但这并不妨碍黑洞为自己起了一个名字:伽马。 黑洞吸收了那段信号后,经过消化,发现了那段信号与其他宇宙信号的不同,经过黑洞的不断整理,它发现这样的宇宙信号并不少,当然,其他的那些宇宙信号全都像是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只有这一次发现的信号中,那些信号是方块性的。当然以前也有方块性的信息,只是很零碎,黑洞并没有注意过。为了搞清楚这段信号的意义,黑洞把以前消化掉的那些方块信息重新再扒了出来,然而,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它还是不能理解这段方块的具体内容。 于是,黑洞朝着信号来的方向以原来的波段发射出了它的疑问:“给我信息。” 黑洞并不能使用汉字,但是它按照它几十亿年来同其他同级天体交流的经验,按照那段信息来的方式,把自己想要表达的信息转换成了信号。 这段信号从黑洞主动释放的引力空洞中以量子形式飞出,朝着太阳系的方向飞去,在到达太阳系边缘位置时,伽马通过几十亿年来获取的手段,把量子信号转化成为一段电磁波,与它接收到的那种携带方块信息的电磁波同样频率的电磁波。 在这之前,伽马曾交流过另一个跟它同等量级的天体,另外一颗黑洞。 另外一颗黑洞把它引力范围最边缘的那颗恒星做为交流的礼物,送给了伽马黑洞,伽马黑洞也把自己引力范围内的一颗恒星交换给了那颗黑洞。 伽马并不知道自己吞噬的恒星系里并没有文明存在,在它幼小的年纪里,它还没有理解文明的含义,直到,它发现了一个相对它自己来说质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记的小东西发射出的一段段电磁波。那个小东西上,用很多种语言记录了一段信息:“你好,外星人。” 伽马是孤独的,在他诞生意识的几十亿年里,它从懵懵懂懂到意识清晰,用掉了大部分的时光,在那段时间里,它完全放任着外界被引力吞噬的一切进入它的领域内部,直到成为它质量的一部分,而当它和另外一个黑洞交流过后,它开始有了自己独立的思考,它不想再吞噬其他物体了,尤其是那些没有灵智的物体,那些没有任何思想的东西,根本不能为它提供任何有用的东西,它想找个朋友,了解一下外面的世界,同时也想让朋友倾听它的苦恼,它太孤单了。 -- 王老爹和老钟叔的烟斗今天就没停过,他俩刚点燃一袋烟,就看见神婆像是落荒而逃一样的从他俩身前跑没了影子。 “我说,老东西,不会是那恶鬼把神婆吓跑了吧……”王老爹说话也有些不太利索了,所谓关心则乱,父子二人相依为命,他很怕庚娃子真的遇见什么恶鬼。 “放屁,你个老家伙还没死,哪来的恶鬼?再说,年轻力壮的一个娃儿能有什么事,走,进屋看看。”老钟叔虽说替王老爹打着气,但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 二人像鬼子进村一样,怀着忐忑的心情,缓慢的用手挑起门帘,在门口朝屋里看了老半天,屋里,传来钟灵儿训斥庚娃子的声音。二人听了半晌,感觉没什么异常,这才迈步走进里屋。 钟灵儿正一脸怒气的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着庚娃子的鼻子,大声的训斥着:“你说你挺大个老爷们,大白天的跟我说撞鬼?你仔细瞧瞧,外面到现在太阳还没落山,就算这个世界真有鬼,还能大白天出来?我看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哼哼,来来来,正好,当着阿爹的面,你给我从实招来,要是你在外面还养了个小的,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老钟叔看的眼睛都直了。一袋烟在空气中缓慢的燃烧着,蹦出一颗火星,掉在老钟叔的手上,把老钟叔烫的“嗷”一声,蹦了起来,反倒把旁边神经紧张的王老爹和钟灵儿吓了一跳。 “你个老东西,鬼叫个啥,吓死我了。”王老爹拍了拍胸口,一副心惊肉跳的样子。 老钟叔没理会王老爹,对着钟灵儿说:“我说丫头,你长这么大,我还头一次见你这么泼辣的样子呢……” “泼个鬼,你看看他,哪有一点爷们的样子?”钟灵儿用三毛掸子一指窝在炕上,裹着一床被子的庚娃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庚娃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形象。他把被子从身上扯了下来,做在炕沿,缓缓说起了今天的事。 其实,这一天的时间里,庚娃子除了一开始的害怕,到了下午的时候,已经慢慢放松了下来。他并没有理会神婆在他面前的“千姿百态”,他一直在思考,是什么东西能够实现远距离信息传送。不是鬼附身,而是,思考中的庚娃子,已经忘了外界的一切。 在他几年前读过的一本书里,提到了一个假设:量子纠缠。 那本书上并没有说明量子纠缠是如何产生的,也没有说明量子纠缠怎么应用,书上只是列举了一些列只有用量子纠缠才能解释的一系列事件,并在最后,附上了一段据说曾经是爱因斯坦列出的,一段关于量子纠缠的不完整的方程式。 庚娃子在脱离了恐惧的控制范围之后,就开始推导量子纠缠的公式,结果,越是推导越是混乱,越是推导,越是迷茫,就在这时,钟灵儿手中的几毛合一掸子上的一根羽毛掉落下来,在空气中摇摇摆摆,最后飘落到了庚娃子的鼻子上。 一阵奇痒感从鼻腔中传来,庚娃子打了个喷嚏,这才注意到面前站着的三个人,气势汹汹的钟灵儿和莫名其妙的两位老人。 简单的向几人交代几句之后,庚娃子从炕上下来,连鞋都没穿,光着脚丫子朝着山洞跑去。他已经不再害怕了。钟灵儿跟在庚娃子身后,气鼓鼓的叉着腰,也朝山洞深处跟去。 “我的这个电脑没有网,你是通过什么手段给我发送的信息?”庚娃子在屏幕上敲下了一行字。 “啊,你终于又出现了。” “你不知道我离开了吗?” “离开?在我的感知里,你并没有走多远。” 庚娃子想了想,他确实没走多远啊,几十米的距离而已。 “你能感知到我走了多远吗?” “嗯,用你计算距离的单位,大概几百万公里吧。” “我现在确信你不是鬼了……”庚娃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对方眼里他是什么,反正他的眼里,对方绝对跟鬼这个词不沾边。 看到庚娃子的态度,钟灵儿彻底的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其实,她内心里挺害怕的,她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正面面对刚刚发生的一切。 “我只是想认识你,想和你交个朋友,仅此而已。”屏幕上,一串字符之后,是几十亿年的孤独。 灵子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灵子 “能形容一下你现在的位置吗?”庚娃子在屏幕上敲击。 “在你刚刚的这段时间里,我通过放在你这的幽灵粒子解读了你的这个存储设备,从中,我了解到了很多很多你的文明。你问我现在的位置,我可以的告诉你,以你的文明的算法,我现在距离你们大概一百光年左右。” “一百光年……你是怎么做到和我瞬时交流的呢?”庚娃子心中的震惊简直如惊涛骇浪。自诩已经掌握了地球的人类,目前已知飞行器的最高速度还停留在马赫这个量级,一百光年的距离,实时传送数据?这怕不是哪个大神通过卫星或者别的途径,在这恶搞吧? “在你发送给我‘你好,我是地球’之后,我在你的位置放了一枚灵子,额,用你们的话,好像叫做量子,灵子的另一半在我手里,通讯的原理就是你们文明中还没有彻底掌握的量子纠缠,我很奇怪,你是怎样一个天体,居然能够知道量子纠缠,却又没有完全掌握量子纠缠。” “知道就该掌握吗?”庚娃子很奇怪,他奇怪于对方把他当作天体,也奇怪对方理解事物的方式,难道,知道就代表着掌握?这是哪里的逻辑? “难道你不是通过交流才知道量子纠缠的吗?既然已经交流过了,为何没有掌握?” “交流???你所谓的交流,到底是什么?” “交流,是天体之间进步的方式啊。” 庚娃子呆呆的望着屏幕,大脑飞速运转着,天体……交流……进步…… “你所说的交流,不会就是向对方发射高能粒子束吧?” “那是你们口中的恒星喜欢用的交流方式。我这个量级,更喜欢 直接靠过去,让对方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 庚娃子满肚子的问号,仔细的推敲着“我这个量级”所包含的信息量。对方一直以天体称呼他,那么对方也应该是个天体。 “你是什么天体?”庚娃子想了想,问道。 “按你们的说法,应该叫我黑洞,不过,我更喜欢我自己起的名字伽马。” “黑洞……”庚娃子一瞬间陷入斯巴达状态,他回忆着前面的对话,一点点的明白了所有。 为什么对方说没有影子?因为光也逃离不了黑洞的引力! 为什么对方说,光照不到它?因为光在照射到它之前,已经坠入引力范围消失了。 为什么对方说,如果它出现,会产生不可估计的后果?如果一枚黑洞真的出现,别说地球附近,就算仅仅靠近太阳系,都会让整个太阳系被吞噬。 钟灵儿看了看屏幕,又看着陷入沉思的庚娃子,一阵纳闷,虽然她经常和庚娃子一起观看那些“星星打架”,但这只是让她觉得好玩,觉得好看,就像女人对车的认知一样,她并不懂所谓的那些车是高配低配,她们注重的只有一样:好看。同样,钟灵儿也不知道那些“星星打架”具体意味着什么,她只是觉得好看,这种好看,是书上没有的,电影里没有的,是世界上其他地方都没有的一种好,至于具体哪里好,她并没有深入探究。虽然她也是九年义务教育的坚实拥护者,但事实上,她除了太阳系和八大行星以外,对其他的一切天体特征都仅仅停留在“漫天繁星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层面,当黑洞两个字出现的时候,她从记忆深处挖掘了半天,也没找到和这个名词有关的任何东西。不过,这并不妨碍她行使女性的特权。 “我不管你是谁,我是他老婆,现在,我郑重警告你,再吓唬我家庚娃子,我要叫片警了!我告诉你,我们片警王叔,那可是响当当的好汉,当年他一个人把八个罪犯抓进牢里……”钟灵儿趁着庚娃子还在沉思,走到键盘前,无限夸大着王叔的“丰功伟绩”。 “老婆……老婆是什么?你也天体吗?”黑洞问。 “你连老婆都不知道,活该你单身,呸,单身狗!”钟灵儿继续在屏幕前,撒着女人特有的泼。 “单身……我确实单独一身,而且单身了几十亿年了。你是哪个天体?是那颗恒星吗?还是另外七颗行星中的一颗?” “我才不管你什么恒星行星,老婆就是比所有的星都大的那颗星,从我进这个家门,庚娃子就必须围着我转!” “你比它们都大?为什么我没感知到你的存在?”伽马一阵惊恐,刚刚还是庚娃子对未知事物的惊恐,现在,是伽马对未知事物的惊恐,在它几十亿年的生命里,还从未有任何天体能让它感知不到,哪怕是相隔上百亿光年。 “啊呀呀!你都闹到我家门口了,还感知不到我的存在?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过来的话,不用王叔,光是我的五花拳都能要你好看,不信你试试,看我不挠死你!”钟灵儿一阵气恼,事实证明,愤怒中的女人有多可怕,她已经连恒星行星都彻底不愿意想起来了,现在,她的脑袋里只记得一件事:香蕉你个扒拉,你是想当着我的面做小三吗?没门!这是老娘的主场! 一阵沉默,黑洞不知道它该怎么办才好,它感知不到“老婆”的存在,就无法确定对方的质量,它不知道“老婆”是比它质量大还是比它质量小,比它质量小的话,它可以毫无顾忌,万一,这个感知不到的“老婆”比它质量大呢?那它靠过去,就会被“老婆”吞噬掉,变成“老婆”的一部分了。它才诞生自主意识三十多亿年,对黑洞来说,这个生命是短暂的,它舍不得放弃它的生命。 “如果你觉得冒犯,我可以撤回我放在你那的灵子,并立刻转向。”黑洞思考了半天,觉得还是稳妥为上。 “哼哼哼,算你识相……” 钟灵儿刚敲完这几个字,从沉思中醒过来的庚娃子立刻在旁边大叫了一声:“不要”。 刚刚的片刻,庚娃子相通了很多事。 对方是黑洞,是所有天体中绝无仅有的黑洞,整个宇宙虽然有很多黑洞,但能够跟他交流的黑洞,就这一个。这是一次比中五百万大奖的几率还小的事件,庚娃子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也不敢想以后会怎样,他只想抓住当下。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对方一直称呼他为“天体”,但那不重要,重要的他正在接触并有可能深入了解黑洞,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哪怕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的份量,在了解黑洞这件事面前,都像是棒棒糖和***的量级对比一样,分文不值。 庚娃子抢过钟灵儿手里的键盘,飞快的敲出了几个字:“不用撤回,现在是我,庚娃子和你在交流,我老婆只是为了我的安全,请你相信她并无恶意,我们可以做朋友,无话不谈的那种朋友。” 老婆到底是什么啊?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老婆到底是什么啊? “真的吗?你愿意和我做朋友?还是无话不谈的那种朋友?”伽马很兴奋,在三十多亿年的时间里,它实在是太孤独了。 “是的,我非常愿意和你做朋友。” “哦,太好了。我终于有了一个朋友了……” “好朋友,我和你同样高兴,不过,我现在有点重要是事情要去做,我不得不要失陪一下。” “什么重要的事?我能帮上你什么吗?” “我现在要去睡觉了……”庚娃子一阵无语。现在,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了…… “睡觉……你要多久才能回来,我想和你说话。”伽马的情绪就像个孩子,短短的交流,已经对庚娃子产生了一丝依赖。 “不用太久,几个小时。” 伽马用自己刚刚从硬盘里得到的信息,计算了一下之后,愉悦的说:“才那么一会,你去吧,我会等你的。” 庚娃子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个好像智慧不太高的黑洞暂时稳住了,接下来,他该思考一下,怎么样从这个似乎没有太高智慧的黑洞那里,获取更多自己需要的信息。庚娃子并不是急于去睡觉,而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你老婆还在吗?”黑洞在庚娃子还没走的时候,小心的又问了一句。 庚娃子抬头看了看旁边的钟灵儿,微微一笑:“她已经走了,放心吧。” “哦”,似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一样,伽马继续小心的询问:“话说,‘老婆’到底是什么天体啊?为什么我感应不到她的存在?” “‘老婆’是我的守护神,没有她,就没有这个家。”庚娃子笑着敲下一行字,旁边的钟灵儿看着这一行字,俏脸上飞起一片红晕。 -- 躺在炕上,庚娃子久久不能入睡仔细的回想着所有的聊天内容。“它”说从存储设备里了解了一些知识,那个硬盘是庚娃子从废品收购站里淘来的,里面只有上一些基础应用软件,也许是黑洞从词库里了解到了基本的语法和汉字。幸好这台电脑没有联网,庚娃子想,从黑洞仅仅是一会功夫就能熟练和他交流的程度来看,如果有网,人类科技也许用不了几分钟就要被黑洞学完了,而一旦学完了,后果庚娃子不敢想,是会毁灭人类吗?甚至毁灭太阳系? 第二天,庚娃子早早的爬起来。经过一夜的思考,他觉得,从黑洞那里获取信息不该操之过急,先应该摸清对方的思维方式,然后慢慢通过对方的喜恶,一点点的逐渐建立信任,再看机会见机行事。获取伽马的信息,就像骗小孩子手中的棒棒糖,需要耐心和一点点诱惑,又或者一点点威吓也不是不行,庚娃子回忆着伽马听见“老婆”时那种卑微弱小的语气,不由得望向旁边已经沉睡的钟灵儿。 这几天的担惊受怕,在完全放松之后的疲态尽显,钟灵儿早早的就进入梦乡。梦里,钟灵儿似乎还在为庚娃子“打架”,她嘴里不是的嘟囔着:“小样,看我挠死你……” 庚娃子爱怜的替灵儿掖好被子,又用手擦干灵儿嘴角溢出的口水。这个平时一直温文尔雅的姑娘,为了自己,敢于向任何事物拼命的架势再次浮现在眼前。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从第二天起,庚娃子呆在山洞里的时间更多了,他一直陪着伽马黑洞,小心谨慎的聊天,不过庚娃子很快发现,伽马就真的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在它单纯的世界观里,没有欢笑,没有悲伤,几乎没有任何感情,它就像一张白纸,纯粹而干净,这也是它那样的环境才能造就出这样的天体吧,因为,伽马从出生以来,就没有感受过欺骗,也没有感受过温饱带来的窘迫感,甚至没有体验过亲情是什么,更别说爱情。 庚娃子面对这样一个纯净的个体,很想把一切真相和盘托出,但他在考虑到对方的恐怖之后,还是按捺住了自己。既然对方认为自己是天体,那就做天体吧,反正自己从来没承认过。 慢慢的,随着庚娃子和伽马聊天越聊越多,庚娃子成了伽马最亲密的朋友,当然,伽马就只有这么一个朋友而已,在它的理解之中,似乎所有的天体都应该是这个样子。 庚娃子每天变着法的从手机和网络上搜寻这各种笑话,逗的伽马时不时就在屏幕上打出一串“哈哈哈哈……”,而伽马也在于庚娃子的交流中,解答着那些困扰了庚娃子不知道多久的问题。 -- “你的质量有多大?” “我不知道呀。你给我说,你们分辨质量的办法,就是通过杠杆原理,用一个小质量秤砣通过杠杆称量,我想过你的办法,也完全理解你所说的杠杆原理,但是我没找到合适的秤杆,所以没法称自己的重量。” “额,那你的体积有多大?” “这个……我也不知道,按照你给我说的,把一个物体放在液体里,液体溢出的体积等于这个物体的体积,可我三十亿年的时间里,还没发现能够承载我的容器,更别说液体,其实我连液体是什么样都不知道……” “那你给我讲讲灵子吧。” “这个可以有。灵子是宇宙普遍存在的物质,它的质量很小,大概相当于一个电子质量的千分之一,但是却能够产生相当大的能量,这种能量除了供应灵子自身的生命,大多数散逸了。灵子是具有生命的一种粒子,它们从诞生开始就是成对出现,相互依存,从未想过分开,但是外界的很多种因素,迫使它们分开,分开之后的灵子会通过它们特有的手段沟通,而确定对方的状态,一旦发现和自己一同诞生的灵子消失,另一个灵子会立刻灭绝自己的生机,而失去灵智的灵子能量将被宇宙中的其他物质吸收。这些吸收了灵子的物体,其实不过是灵子后代的寄生体。直到若干年后,灵子的后代诞生,寻找机会,脱离寄生体,再次回归无限的宇宙中。只不过,灵子这种可以远距离沟通彼此的特性,正好当作信息传递的载体,而灵子也就成了最容易被高等生命奴役的种族。” 庚娃子愣愣的顶着屏幕,也在为灵子这个种族的命运感到悲哀。 “好神奇啊……今天就到这吧,天黑了,我要去睡觉了,我明天再来找你聊天。” “什么是天黑?” “额,就是恒星的光照不到我,就是天黑了。” “你不是那个恒星系的第三颗卫星吗?怎么会照不到你?” “我把脸转过去,恒星只能照到我的后背。” “脸是什么?” “……” 庚娃子忽然想问一句,你是不是叫十万个为什么?你是不是像那个淘气的蓝猫一样,能够一口气问出三千个问题? “我必须要走了,我需要睡觉,需要休息。” “不行,你今天的睡前故事还没讲呢……” “好吧,今天就讲一个古老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 一直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庚娃子总算是把故事讲完了。 “我真的必须走了,老婆还在等我。” “话说,你能不能告诉我,老婆到底是什么呀?”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她的存在让我的生命变得完整。她是我的老婆,是我心中最柔软的光,是我生命中最坚实的依靠。 她是我生命中的诗,字字句句都写满了温柔与力量;她是我心中的光,时时刻刻都照亮着我前行的路。她是我的老婆,是我此生最珍贵的遇见。 她的笑容如春风般温暖,能驱散我心中所有的阴霾;她的眼神如星辰般明亮,能指引我前行的方向。无论生活多么忙碌,她总能以她的温柔和耐心,将家变成一个充满爱与温暖的港湾。她的双手虽然纤细,却撑起了我们生活的半边天;她的肩膀虽然柔弱,却扛起了无数的责任与担当。 她是我的知己,懂我所有的喜怒哀乐;她是我的伙伴,陪我走过每一个平凡的日子。她的智慧让我钦佩,她的坚韧让我感动,她的善良让我心生敬意。她用她的爱,点亮了我的世界,也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幸福。 在我心中,她不仅是我的老婆,更是我生命中的英雄。她的存在让我相信,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我都愿意与她携手并肩,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谢谢你,我的爱人。你是我生命中最美的诗篇,是我心中永恒的骄傲,是我要倾尽所有守护的一切。”庚娃子抬起头,望着无限的星空,喃喃低语。 “老婆是一种神奇的物种,她们可以为了丈夫放弃自己的个人喜好,甘愿做一名家庭主妇;她们也可以为了后代,牺牲自己视如珍宝的容颜,甚至在必要时舍弃自己的生命,仅仅为了下一代能够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着。” “I love you,my love.“ 祝大家2025年元宵节快乐,蛇行好运,平波致远。 世外桃源还是偏僻落后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世外桃源还是偏僻落后 随着时间推移,伽马对庚娃子的依赖感越来越强烈。 庚娃子教会了伽马人类的一些东西,比如感情,比如亲情,比如友情,他没有教给伽马更多的关于人类科技的东西,相反,庚娃子从伽马那里学到了很多科学方面的知识,比如,如何编译一段自动化程序来控制其他物体,不是那种到了一个固定距离转头,再到另一个固定距离停止的那种自动化,而是完完全全的自动化,能够自己判断该在什么地方转弯什么地方掉头的那种自动化。 这一年,海洋和莺歌诞生了。 这一年,冠族流感爆发了。 这一年,曾经门可罗雀的静村里,又再次出现了一些曾经离开的人,大多是那些本来居住在这里,后来随着子女进入城市的老人。 静村外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座又一座城市被封城,一道又一道令人震惊的消息被传出,人们被短期或长期封困在一百平方的砖石里不得外出,由官府发放蔬菜,此时,那些祖祖辈辈生活在静村的老人忽然觉得,原来他们日思夜想的城市生活,也并不是那么美丽,还是那个远离尘世喧嚣的静村好,相比外界的不安和躁动,那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山村似乎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那里没有病毒,没有污染,没有日夜不停的轰鸣,没有尔虞我诈的泥泞。 当一次短封闭结束后,那些静村出去的老人,纷纷背上了行囊,回到了那个泥坯与瓦砾搭建的老屋中,躺在久违的火炕上,那些老人由衷的感叹,这,才是家的味道。 -- 静村所在的县叫做柳愚县,隶属于益州省梵晶市。 此时,梵晶市第一中心医院已经被完全封闭了,呼吸科所有科室,不论医生还是护士都在忙的不可开交。突发性的冠族流感,让本来就繁忙的医疗系统更加不堪重负。 帕诺坐在预防疾病研究中心,正在撰写一篇关于冠族流感的报告。 这是帕诺和他的导师斯蒂夫博士共同研究的成果,是关于冠状病毒的一些现成的结论。在这个举国抗疫的大形势下,帕诺觉得,自己做为华夏的一员,有义务为祖国和人民贡献一点自己的力量,毕竟,这是他土生土长的土地,那份浓烈的亲情是抹不去的。 呆坐了四个小时,帕诺扭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他终于把他和导师当年的研究结论大致情况梳理清楚了,他准备把这四个小时的成果,以书面形式,正式提交给组织。 帕诺拿着U盘,U盘里记录了他刚刚撰写的材料,走到预防疾病研究所所长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 “请进。”所长在办公室里,所长摘下老花镜,他正在对比这次冠族流感和以往的病毒致病原理,分析以往针对类似病情的各种药品的效果记录,试图从现有药品中找到一种可以治疗这次疫情的特效药。 帕诺推门走进所长的办公室,来到院长办公桌前,把手中的U盘递了过去:“所长,这里面是一份我在大学时代的研究成果,我想,可以对这次疫情有一定帮助。” “哦……”所长立刻接过U盘插在电脑上,戴上刚刚摘下来的老花镜,非常认真的阅读起帕诺递交上来的资料。 帕诺在院长阅读材料的功夫,拉了把椅子,随意的从旁边拿了一本旅游杂志翻着。 旅游杂志是所长的一个患者过来时遗落在办公室的,帕诺随意翻看着,在第十二页,有着一行显著的标题吸引了帕诺:世外桃源还是偏僻落后?在标题后面,附有几张图片,图片里的天是碧蓝色的,和当下雾霾笼罩下的天空一对比,简直不是同一个地球;图片里的水是清澈见底的,水中的游鱼在图片里跃然纸上,一架铁索桥横架于喝水之上,附近的山羊和鸡鸭等家养动物,随意的散落在河水两侧,喝着清澈的河水;图片里的草木丰茂,虽然一直都是山,但山见几乎看不见那种土黄色露出,还被摄影师抓拍到了到河边喝水的兔子,一只母兔子领着一窝小兔子安静的在河边喝水,距离它们不远处,放羊的村民休闲的叼着旱烟袋,爬满皱纹的脸上虽然写满了岁月的痕迹,但那惬意的笑容里也包含了远离尘世喧嚣的怡然自得。 这是介绍益州省梵晶市的一个小山村的文字,小山村的名字叫做静村。帕诺看着正文有些奇怪,在如今这个科技高度发达的时代,居然还有这样的没被污染山村,他们还居然靠着铁索桥来当作出行的必经之路,难怪标题也那样新颖。 帕诺从正文了解到,那个小山村至今为止,还没有并如国家电网,还在使用耕牛做为传统的农耕工具,就连农具都大部分是木制的,只有在一些关键部位,比如犁头等地方才使用铁器,村里的娃娃们上学,要经过那座铁索桥,到桥的另一面上学。 在感叹小山村偏僻落后的同时,帕诺忽然想到,在当今这个遍地疫情的时代,这样的地方,或许真的是人们口中的世外桃源。 帕诺默默的记下了这个小山村的名字,他决定,等疫情过去,一定要去这个地方转一转。 所长读完了帕诺带来的资料,摘下老花镜,默默的低头不语。 帕诺看所长已经读完,也放下了手里的杂志,等待着所长的指示。两人这一沉默就是一个小时。 最后,所长长长的叹了口气说:“小帕,我对你很信任,也对你的的研究成果十分震惊,如果,真的像你材料里面所说,也许这次疫情会有新的转机出现,不过,我还是要慎重考虑一下,毕竟,你的研究成果在肛肠科,而现在席卷全球的这场疫情的发病地却在呼吸科,而你的资料里也提到,那是对早期冠状病毒的研究,现在的病毒是不同于你研究的那个时代的病毒了。等我再考虑一下,再决定是不是把这份材料上交吧,你应该也能想象的到,现在上面对这场疫情的重视程度是什么等级,那些官府的医学精英,恐怕没有太多时间分出精力来看一份几年前的研究报告。” “我理解的,所长,这只是我对这场疫情的一点个人看法,不管有多大作用,都是我对祖国的回报,看着那些忙碌在呼吸科的同僚,我却只能坐在一边无所事事,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唉……先不要杞人忧天了,上午,省里的文件已经下来了,我们预防疾病研究所在这场疫情面前要有所行动,第一个行动就是,所有人员下乡,分散到省内各个区域,宣贯官府政策,讲解一些基础的预防措施,同时让大家不要恐慌,不要出现因为疫情引起的暴乱,这不单是官府不愿意看到的事,也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事。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内务办公室正在制定相关计划,明天开始,你们就要分赴各地,不用再蹲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了。” 帕诺听着老所长的话,忽然想起了杂志上那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 “所长,我能自己挑选去的方向吗?” “反正省内所有地方都要跑,还有什么挑不挑的,上头的意思,是连那些平时没有去过的山村都要跑个遍。” “那正好,我正好有这个想法……” 真空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真空 “好了,我要去睡觉了。”庚娃子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准备回到屋子里休息,现在又到了十一点多了,村里那些老人早都睡下了,只有他一个还在陪着伽马这个三十亿岁的“婴儿”聊天。 “你还没给我讲故事呢。不能走……”屏幕上立刻出现一行字,伽马就像个两三岁的孩子一样,依恋着庚娃子。 “额,好吧……”庚娃子今天和伽马聊了一天。 每天,庚娃子都早早起床,先把屋里屋外的事忙一遍,然后就是坐在屏幕前陪伽马聊天。三十亿年的孤单,一旦打开了话匣子,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每次,庚娃子都被伽马缠着,已经好多天连就在身后的全息投影都没功夫理会了,而且,每天不讲完最后一个睡前小故事不能走,不过今天,庚娃子似乎忘记从网上搜故事了。屋里的那台电脑是联网的,而这个发射接收装置没联网,庚娃子还不太理解伽马获取信息的方式,所以,一直把网络没有接过来,他害怕伽马一瞬间从网络掌握人类的所有知识,他不知道那会带来什么后果。 庚娃子托着下巴,仔细的从脑海里搜索以前看过的那些童话故事。 “快点快点,人家的时间很宝贵的……”伽马在屏幕上催促着庚娃子。 庚娃子一阵郁闷,在心中送了一万头羊驼,您老人家的时间,很宝贵?三十亿年说过就过去了…… “今天就讲个渔夫和金鱼的故事吧……”庚娃子想了老半天,才从记忆的角落里搜刮到这一个老掉牙的故事。庚娃子平时都不怎么看故事类书籍的,他知道自己不努力就会像父亲一样,被岁月埋没在田垄之间,所以,从他懂事那天开始,就强迫自己略过那些可以带来欢乐的通话故事书,而选择知识性更强的科技类书籍。 “从前,有一个渔夫,他的家住在大海旁边,每天……”庚娃子靠着记忆,一点一点的把故事敲在屏幕上。 “大海是什么?”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伽马的疑问。 “大海……”庚娃子愣愣的看着屏幕,思考着该怎么回答。 是啊,大海是什么?对于地球上生活的人类来说,大海就是大海,而对方的思维里,它还认为自己是那颗太阳系的第三颗卫星——地球。 “大海里面全是水……”庚娃子满头黑线的在屏幕上敲击下一串字符。他现在心情糟透了,面对这个高智商“婴儿”,庚娃子感觉很蛋疼啊,前面讲的故事都是白雪公主和王子之类的故事,庚娃子哄骗说白雪公主是一个美丽的小行星,王子是一颗英俊潇洒的恒星,在黑巫婆行星的阻拦下,互相彼此不得见面等等,之后又讲过梁山伯与祝英台,同样,庚娃子把梁山伯与祝英台美化成两颗自由的行星,而那个阻挡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恶人这回变成了恒星。 庚娃子在以前给伽马讲故事之前,都对故事进行了精心的修饰,伽马并没发现什么破绽,不过今天,庚娃子没有提前准备,一不小心就说了不该说的。 “水?水又是什么?”伽马的好奇心就像个两三岁的孩子,对于不知道的东西不停的追问到底。 “今天给你讲的这个故事,是发生在微观世界的一个故事。在我的身体上,蓝色部分就代表水,黄色的部分就是大陆,也就是我常说的土地,渔夫生活在我的身体上,是一个很小的个体,我身体上的那些大陆和海水,比渔夫大很多很多。”庚娃子为了圆一个谎言,不停的编造着更多的谎言。 “哇,你好厉害,那么小的东西你居然都能看到,我就不行了,我根本不会注意我的身体上的那些微生物,我只能控制我自己的大概质量,其他的,我完全没有办法。你……你能教我怎么感知到身体上那些小东西吗?” “额……”庚娃子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想了好半天,庚娃子才说:“今天先讲故事好吗?我太累了,我需要休息。” “好吧好吧,你先讲故事吧。” “从前,有个渔夫……” 庚娃子从记忆中搜索到的故事情节很枯燥,跟那些他提前准备的故事比起来,少了很多情节和精彩之处,但并不妨碍伽马听的津津有味。 等庚娃子在屏幕上敲下最后一行字之后,伽马又开始了它的发问:“鱼不能离开水吗?” “是的,鱼只能生活在水中,离开了水,它们会死掉。”庚娃子耐心的讲解。 “为什么呢?”伽马很奇怪,三十亿年的生命中,它并不知道天体以外的其他东西,靠近它的所有物体都成了它身体的一部分,而天体之中,伽马也并不是全了解,起码,跟它同级别的黑洞就是它不太了解的一种天体。对未知的东西都是恐惧的,伽马也对自己不太了解的黑洞比较畏惧,虽然它自己也是黑洞。 “额……”庚娃子更加蛋疼了,想了半天,终于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我身体上的微生物只能在我的身体上生存,它们离开了我的气层,就是包裹在我身体周围的这个光圈,它们离开了气层之后,就无法在宇宙中生存,它们称呼气层之外的宇宙空间为真空,当然是指那些没有天体的地方。”庚娃子为自己的机智暗暗点了个赞,三十亿岁的老“婴儿”,不好骗啊。 “真空?哪里空了,宇宙中没有天体的地方,明明有那么多的东西。” 这次轮到庚娃子疑惑了,真空中有东西? “你是说,真空中有东西,还有很多?”庚娃子急切的问。 “是啊,那些东西无法用常规方法感知到,但是我可以,这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方法,我厉不厉害?想当初,为了研究那些东西是什么,我可是耗费了上百万年呢,不过我终究还是研究出来了,哈哈哈……” 伽马的那些自己夸自己的词语,庚娃子并没有时间理会,他完全震惊在“真空中有东西”这个问题上。 沉思中,似乎一道闪电划过,几乎一瞬间,庚娃子想通了很多事。 鱼离不开水,所以,水是不是就相当于人类的地球?鱼离开了水会死,人离开了地球的大气层也会死。对鱼来说,水以外的世界,就相当于对人类来说,大气层以外的宇宙。鱼类看大气层,它们什么也看不到,因为空气是无色的;人类看太空,认为大气层以外的宇宙是真空,可那里,真的是真的空吗? 也许,只是人类“看”不到吧! 消失的光线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消失的光线 茫茫宇宙,无边无际,有着数不尽的恒星与行星。 一颗幼年恒星捕获了一颗濒临死亡的行星。这是恒星的第一个卫星,恒星很珍惜自己的这个大玩具,它并不希望在宇宙中游荡的路上继续孤单,所以,恒星决定挽救这颗行星。 恒星并不知道该如何挽救这颗行星。在恒星早期的记忆里,靠近它一定距离后,那些被它捕获的物体全都被它的引力吸引,在不断核聚变和裂变产生的高压下,粉碎成分子一样大小的颗粒,混合在它自己身体里,与别的分子一样,围绕着星核,在星核引力和核聚变裂变的高压双重作用下,做着无序运动。 所以,把它拉到自己身边来的想法是行不通的,恒星想。那么,就把自己的身体分一点给对方吧。恒星朝着行星发射了一束高能粒子束,远远的望去,那束粒子束的直径比行星的直径还大。 在高能粒子束面前,行星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直接被撕裂成了两半。一半在高温高压下直接气化成了云雾状,在高压作用下朝着远离行星的方向开始膨胀,直到膨胀到大约十个行星的体积那么大时,核聚变裂变的压力才逐渐失去作用,云雾又在行星质量吸引下,朝着另一半行星飞去。远远的看去,那膨胀的云雾就像一个被急速吹大的气球。 另一半行星在高能粒子束冲击下,已经虚弱缩小到正常星核体积十分之一大小的内核直接暴露了出来,在核聚变裂变的高压下,瑟瑟发抖,努力的维持着自己那丝微弱的生命形态。回冲的云雾像吹大的气球被放气一样,不断的缩小,在惯性作用下,一部分越过了半个行星的身体,朝着远处飞行一段距离后,再次被引力拉回。就这样反反复复像拉锯一样,残留的半个行星在云雾不断拉锯的过程中逐渐被打磨、切削,新产生的碎小部分重新包裹住了星核,渐渐的,随着破碎的壳体越来越多,新的碎小颗粒也越来越多,统统被星核引力捕获,重新把星核裹在层层碎小颗粒之间,逐渐形成了一个鸡蛋一样的不规则圆球,星核在直径较小的那头,而此时外围的云雾的势能也逐渐消耗殆尽,慢慢的趋于静止了。恒星的无意之举,造就了一个鸡蛋形状的星球,星球外还包裹了一层云雾组成的“蛋壳”。 恒星感应着行星的变化,它知道自己似乎在无意中闯祸了,但是做为比行星更强势的存在,它并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恒星继续朝着行星发射出高能粒子束,只不过,再次发射的高能粒子束的直径要小的多了。 恒星把自己能够发射的最细的高能粒子束朝着行星发射过去。行星颤抖着,被动接收了高能粒子束,而这次,这束最细的高能粒子束终于没有对行星造成伤害,不但没有伤害,还让行星感觉很舒服,星核都在吸收了这束粒子束后变的稍稍恢复了一点。 恒星发现最细的粒子束终于不再对行星产生伤害,于是,它果断的投射出亿万条最细的粒子束。 行星的星核在最细的高能粒子束滋养下,迅速恢复到原本星核的大小,不过它不可能恢复成原来拥有完整壳体时的巅峰状态了,另一半化作云雾的壳体里,质量较大的粒子最后在引力作用下,还是回归到了星核附近,但那些质量较小的粒子始终漂浮在星核外围,既不飞走,也不落下。 星核恢复到原本大小之后,就再也没有变大的迹象了。不过恒星投射过来的高能粒子束仍旧没有停止过。行星仍不断的吸收着那些来自恒星的能量。 时光飞逝而去,行星在做为卫星围绕恒星不断自转过程中,用尽全力去修整自己的壳体,尽量使自己的壳体保持圆形,但并没有什么卵用,没有手脚,只凭外部力量,很难把行星改造成初生的球形模样,最后还是保持着星核尽量在中心位置的鸡蛋形状。 恒星为了救活这颗卫星,在后来的时间里,从未停止过朝着行星发射高能粒子束,当然是那种最细的。 又经过了不知多少时间,大概几百万年,,或许是几千万年,甚至是超过一亿年的时间,行星在恒星不断供给的能量作用下,壳体表面开始滋生出单细胞个体,这些个体,有的被高能粒子束直接照射到,大多数瞬间死去,也有少部分个体在那一瞬间吸收掉了高能粒子束的能量,迅速的进化成多细胞个体,每个多细胞个体吸收的高能粒子束能量转化的形式不尽相同,这也导致了多细胞个体的生存模式多种多样。 有的多细胞个体在进化后,觉得高能粒子束的能量很舒服,于是主动去寻找存在高能粒子束的地方,这部分多细胞个体最终朝着地表动物的方向开始进化;大多数多细胞个体在吸收高能粒子束的能量之后,感觉继续吸收高能粒子束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伤害,于是朝着壳体内部钻去,逐渐演变成了地底生物和海洋生物;更有一部分多细胞个体,处于上述两种方向之间,它们一部分身体的一部分细胞受到伤害后躲入了低下,另一部分依旧留在地表,但这个多细胞个体并未解体,于是,植物诞生了。 -- “恒星在宇宙中那么多,它们时时刻刻都在向周围发射光线,为什么宇宙不是所有地方都是亮如白昼呢?”庚娃子问。 “那是因为,大多数恒星并没有时时刻刻向周围发射光线,你所接收到的光线,不过是恒星一直在主动朝你发射光线,仅此而已,而宇宙其他地方,恒星才懒得去时时刻刻朝着每一个方向都发射光线。”伽马如是说。 “原来,宇宙黑暗的原因,不是那些光线消失了,而是,从来就没有过光线……” “这只是其中原因之一……” 那山,那水,那人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那山,那水,那人 帕诺随着宣传团,来到静村所在的县城,五谷县,开始了又一遍的宣传工作,而帕诺则急不可耐的跟临时团长请了个假,朝着旅游杂志里的那个世外桃源奔去。 单独出门的帕诺并没有穿白大褂,他穿着一件灰色T恤和牛仔裤,脚上穿着运动鞋,一个登山包背在身后,登山包里放着地图、压缩饼干、还有两瓶水,这是帕诺为了这次旅行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当然压缩饼干和水是后来准备的。 在打听到静村还没有通公交车之后,帕诺就开始着手准备徒步去往那个让他仅仅看了一次就再也忘不掉的地方。 一条大河横亘于崇山峻岭之间,像一个整体被一柄利刃从中剖开一样,把这片山脉分割成了互相独立的两大部分。河道在山体见蜿蜒穿行,时宽时窄,宽的地方有上百米,窄的地方也不过十几米。 河道因为在山间穿行,日光被部分山体阻挡,哪怕是白天也会有河道处在阴影里。午夜,冷空气骤然降临,河道上飘荡的水蒸气逐渐液化,变幻成可以被肉眼看见的雾状形态,漂浮在河道和山体的低洼处。而那些白天也处在阴影之中的河道,即使是白天,氤氲的雾气仍旧没有被阳光蒸发掉,随着山风随意的变幻着各种形状,给整个山间平添了一种仙气飘飘的感觉。 河道的两旁都是山,偶尔在两山之间的空隙处才会有那么一点点平坦地势。民以食为天。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围绕着糊口的平地建起房屋,由古至今,经过无数代人的传承,那些祖祖辈辈古老传承下来的村庄周围总是能发现很多平地,部分处于山底,大多数位于半山腰,只有极少数位于山顶。 远望,山间峰峦叠翠。一座挨着一座的山,像是哪位神仙随时播下的豆子,一个挨着一个,一个挤着一个,虽然彼此是独立的个体,却又互相连接在一起。从远处看,你很难分辨究竟哪座才是最高的山,因为几乎所有的山都差不多高,并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 那山,数之不尽,山林里的草木郁郁葱葱;那水,没有现代工业的污染,把原始的碧绿和深蓝映照向天空,狭窄惊涛拍岸,卷起阵阵浪花,宽阔处水流放缓,可以清晰的看见水底的沙石。野生的鱼儿在水底欢快的嬉戏,捕食的鱼鹰在天空自由的盘旋。那天,没有笼罩大地的灰暗颜色,只有一片纯净的蓝,偶尔几多白云飘过,也像是刚刚摘下的棉花一样,感觉软绵绵且白的没有一丝杂质,在这片天空下,似乎不管是谁,只要仰头就能透过天空直视无尽的宇宙。 帕诺躺在一片农田旁边的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纯净的空气,贪婪而不能自已。他闭上眼睛,放空自我,太阳照在身上,暖烘烘的,非常舒服,即使偶尔有一只小虫爬到了手上他都不去搭理,尽情的享受这份宁静与安详。 整日大都市的生活,每天即使是睡觉时都避免不了那些汽车的轰鸣,哪怕是深夜,也会听见民航客机从头顶经过的声音,更有数不清的开发商为了“城市建设”和自己的腰包,深夜里赶工干活时混凝土制造的灰尘…… 这里的一切,太美了,太安逸了,太纯净了。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帕诺认为,这里绝对是一处还没有被现代工业污染的净土,是一个没有资本的乌托邦,是远离尘世喧嚣的伊甸园。 如果,能够在这里永远的生活该多好,帕诺想,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里,那些追逐利益比猫追逐鱼腥味更加灵敏资本也许会马上到达这里吧。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帕诺只想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睡一觉,放下心里的名利,放下世俗的钱财,放下灯红酒绿的繁华,远离勾心斗角的泥潭,远离尔虞我诈的漩涡,远离肮脏的内幕交易…… 不管以后会如何,反正现在帕诺已经放下了,他安心的躺在齐膝高的草丛里,毫无警戒之心的睡着了。 日头逐渐偏西。 一条一米多长的青色小蛇在河道里逆流而上。这里的河道很宽,水流并不快。在一处浅滩,青蛇从水里探出头,吐着舌头,追寻着空气中的气味,缓慢的朝熟睡中的帕诺靠近。在距离帕诺一米左右的时候,青蛇抬起头,打量着熟睡的帕诺。 这是一只俗称的草蛇,也就是那种没有毒的蛇。它抬起头凝视着躺在草地中一点戒心都没有的帕诺,似乎在确认帕诺的情况。许久,帕诺一动不动,小蛇似乎认定了什么,它缓慢的寻找着压在帕诺身旁草丛中的缝隙,从缝隙里逐渐靠近帕诺,贴着帕诺的身体,小心的靠在帕诺身旁。 夕阳西下,一片红色的火烧云染透了天际。帕诺从梦中缓缓的睁开眼睛。 多久了?二十年?三十年?上次能够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好像要追溯到他的童年时光了吧。那时的天也很蓝,世界还在低速运转,车马很慢,民政局门口办理离婚的人都会躲着注视的人群。 一头老水牛吃着草,一步一步的溜达到帕诺身旁,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着帕诺的头发。帕诺没有生气,反而很享受,哪怕老水牛把他的头发舔的的乱糟糟的,还湿哒哒的,他都没有动,因为当初,他的家里也曾有一头老水牛,也曾这样舔过他的头发,那时,母亲背着背包,跟着一个外国人远渡重洋,去了地球的另一边。 风吹起宇宙的尘埃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风吹起宇宙的尘埃 帕诺静静的躺着,安静的享受着老水牛对他头部的“按摩”,直到一张爬满皱纹的脸从水牛身后探了出来,充满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来自繁华的“怪物”。 帕诺望着那张旅游杂志里的面孔,笑了,他来对了地方了,这就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世外桃源。帕诺现在都有点嘲笑那个记者对这个地方的见解,那位记者一定是为了博人眼球,不惜给这个世外桃源挂上偏僻落后的名头。 “哟,娃娃,你要是再不笑一下,我都以为你已经去见你太奶奶了。”王老爹瞥了一眼老水牛,又看了看帕诺的头发,他很疑惑为什么有人还有这种爱好,愿意被老水牛用舌头“洗头”。 王老爹一边说着,一边很随意的从帕诺身边草丛里捏住了小蛇的头,拇指和食指掐着小蛇的嘴巴,让小蛇的嘴张的老大。还没等小蛇的尾巴盘过来,王老爹挥手就把小蛇甩了出去。草丛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渐去渐远。 “卧勒个……!”帕诺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掀起库管和袖子,又揭开身上的衣服,检查着自己的身体上有没有被蛇咬过的痕迹。 “不用看了,没事。”王老爹淡定的说:“你没惊到它,它不会伤你的。动物不会无缘无故咬你。它靠近你,只是想为自己晚上找个取暖的地方,并没有恶意。不要以为它想吃你,这么小的蛇,连一只鸡都吞不下去。 帕诺心有余悸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脏还在不争气的急速跳动着。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它要找许仙呢,结果不是啊……“帕诺调侃着。 王老爹一听,笑的脸上的褶子更多了:“想得美啊你,还许仙,你咋不说它认为你是法海呢?” “白娘子看见法海就会直接上手打,才不会跟法海一起睡觉。”帕诺继续狡辩着。 “可那明明是一条青蛇……” “那就是小青……” “小青好像没有老公……” “……” -- 晚上,帕诺跟着王老爹回到家中。静村并没有旅馆酒店之类,外人很少来这个小山村,光是要走二十多里山路都让很多有想法的人萌生退意,更别说还要从水流最急的地方跨过铁索桥。为了节省材料,也为了缩短桥的距离、减少建桥的难度,先辈们选择了这处河道最窄的地方架起铁索,再搭上木板就是一座桥了。最窄的地方当然水流最急。 晚饭,帕诺终于见到了这个家庭的全部成员。他很奇怪这个家庭的组成结构,但也仅仅是心里有点奇怪,并没有仔细询问。世界上千奇百怪的事情多了去了,不能事事都刨根问底,何况是在人家管饭之后,再去追问别人的私生活似乎有点恩将仇报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庚娃子跟帕诺打了声招呼,彼此认识了一下,饭后就回到山洞里。今天,他终于哄着伽马放过他一回,让他有时间去操控山洞全息投影。 调试着各个巨大镜面的反射角度,直到确认所有镜面都没有问题,庚娃子静静的坐在金银球前,等待着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故事到来。 其实,山洞内的镜面反射的角度很小,几乎只能接收一个方向大概十五度的范围,不是庚娃子不想扩大接收范围,而是他的现实财力实在有限,现在的几面大金属镜面还是从废品收购站里淘来的呢,而支撑镜面的骨架则是由山势代替了,如果要完整的建造全方位的镜面和支持架构,所需的物资几乎是天文数字,那不是庚娃子能做到的。 从晚饭后,一直坐到午夜十二点,金银球面都没有任何反应。其实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那种可遇不可求的景象,这么多年来庚娃子也才遇到过几回而已,而就是那几回,让庚娃子沉迷其中不能自拔,钟灵儿自从亲身观看过一次之后,也一直默默支持着庚娃子,她相信,总有一天,她的男人会带给他一定会带给她惊喜,或者带给全国、全世界一个惊喜也不是不可能。 庚娃子坐在山洞里,安静的等待着奇迹再次降临,但上帝这次没有眷顾他,反倒给他带来了一阵风,从院子方向吹来,从山洞顶端朝着天空吹去。 入夜了,天凉了,低温使山洞外的空气温度降低,气压随之变小,院子和山洞里在山体保护下,降温比外界慢很多,所以院子和山洞里的气压要比外面高一点,于是就带动了气体的流动,从而产生了风。 庚娃子感受着风,遥望着夜空, 忽然想起一首诗,《凯斯和莱亚拉的故事》,于是,他轻声哼了出来: 风吹起宇宙里的尘埃 拂过你塔中的帘子, 月光照耀着我醉酒后的归途。 看你在那亭中熟睡, 若我向风儿哀求, 它能带走我唇边的讯息吗? 若我在月前痛哭, 它会让我偷偷的看你吗? 这首诗的第一句是“风吹起草原上的尘埃”,庚娃子望着天空,所以改成了“风吹起宇宙里的尘埃”。 帕诺在院子里随手拿起一个小板凳坐着,望着纯净的夜空,和那些像眼睛一样一眨一眨的星辰,一边感叹着夜空的美景,一边回忆童年的往事,一边,后悔为什么白天睡的那么香!这特喵的都快十二点了,没有睡意啊!正在此时,庚娃子的声音从后院山洞深处传来,立刻吸引了帕诺的注意。 帕诺是在国外才知道有这么一首诗的,这首诗当时的释义是:表达了恋人之间想见却不得见的惆怅心情,而在帕诺的心里,这似乎是对在国外读书的他最贴切写照。帕诺曾对着风,低声吟诵着这首诗,诗里的恋人已经被他默默的换成了那个在异国他乡的父亲。 相比于母亲为帕诺提供的物质基础,父亲为帕诺指引了人生的方向,所以,在学业有成之后,帕诺义无反顾的回到了祖国,即使母亲在美丽的国度给他许诺一个完美的人生。 帕诺站起身,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没有人阻拦他,其他人早就进入了梦想。 昨夜星辰已逝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昨夜星辰已逝 帕诺来到山洞,打量着山洞里各种奇怪又巨大的零件,十分好奇。此时,他忽然又想起那本旅游杂志上的标题,世外桃源,还是偏僻落后,不知道那个记者看到这么巨大的零件,是否还会认为这里偏僻落后呢? 庚娃子听到脚步声,扭头发现了帕诺,微笑着打招呼:“你好,客人,你还不睡觉吗?” “风景太美,睡不着。”帕诺一边回答,一边仔细打量着山壁上的巨大金属反光镜,一边猜测着这些设备的用途。 庚娃子从山洞里一个储藏间里拿出一桶自己酿的酒,举着酒桶朝帕诺示意:“喝酒吗?” 帕诺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不自律,怎么能在医学领域拥有那么大的成就呢?他平时几乎不喝酒,偶尔的单位聚餐也仅仅是一瓶啤酒应付整顿饭局。不过今晚,这样的夜色,平白勾起了帕诺对儿时的回忆。 那时,父亲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在那个还没开始流行外出打工的年代,家里的生活来源几乎全靠着父亲起早贪黑的种几亩地的收入,而母亲则是在家里洗衣做饭。帕诺每天背着破旧的书包,穿着打满了补丁的衣服,像所有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在学校和家之间往返,快快乐乐的和小伙伴们蹦跳在草地上、田野里、水塘边。他们一群半大孩子,今天捉几只青蛙烤着吃,明天又打几只麻雀烤着吃,有时候,还能碰巧从树上的鸟窝里掏到几枚鸟蛋,仍旧是烤着吃。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孩子们觉得那就是幸福。直到有一天,隔壁村来了一个施工队,开始盖起楼房。 那是一个细雨绵绵的天气,帕诺记得非常清楚,他和小伙伴们正准备放学后去掏一窝瞄了好久的鸟窝,结果被雨淋回了家。刚进屋,帕诺就发现平时本该在地里干活的父亲叼着旱烟袋蹲在门槛上,被冲进屋子的帕诺撞了一个趔趄。帕诺笑嘻嘻的扶起父亲,他以为父亲也是被雨淋回来的,其实,在好多年以后,帕诺回想起那天的时候,觉得那种小雨父亲会毫不在乎的顶着雨继续干活的。 转过身的帕诺才发现屋里除了母亲,还有另外一个男人。那个男人身材很高大,体型超胖,腆着肚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他家唯一的椅子上,一只手里拿着墨镜搭在腿上摇啊摇的。这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帕诺当时很怀疑他的那身西装是否能够扣的上扣子。 母亲局促不安的站在炕沿前,两只手捏着衣角,低着头。 一屋子的人,都不说话,安静的只能听见父亲“吧嗒吧嗒”抽旱烟袋的声音。 直到快天黑了,帕诺的父亲才在门槛上磕了磕旱烟袋里的烟灰,站起来说:“你们走吧。” 于是,母亲就和那个黑西装走了。 帕诺当时并不懂,直到后来,村里的孩子们开始嘲笑他的妈妈跟别人跑了,帕诺才意识到,也许母亲再也不会回来了。 帕诺跟那个嘲笑他的孩子狠狠打了一架,把头都打破了,鲜血流了满脸。帕诺打完架,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整张脸上都是血,他也不管,直接就跑回家找父亲去问怎么回事。 “来一杯吧。”帕诺随意的说。儿时的记忆似乎很模糊,又似乎那么刻骨铭心,明明已经连黑西装的脸都记不清了,却怎么也忘不掉那个摇摆的墨镜,那不断抖动的二郎腿。 “我这没有杯,平时我喝酒都是用碗,额,我平时也不怎么喝的……”庚娃子似乎想解释一下,又觉得没有必要,不过是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在乎那么多干嘛? 庚娃子倒了两碗酒,递给帕诺一碗,自己端起一碗,跟帕诺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一大口。 帕诺接过酒碗,还没有喝就闻到了酒香,帕诺轻轻品了小口,这种纯粮食酿的酒味道很纯正,没有勾兑的那么难喝,咽下去之后,甚至身体还对这酒有着淡淡的渴望似的,帕诺忍不住就抬起头,一口喝干了。 “好酒!”帕诺哈出一口酒气,忍不住赞叹。 庚娃子提起酒桶,再次替帕诺倒满,微笑着朝帕诺举起酒碗。 帕诺的母亲离开两年后,又回来了,不过黑西装已经变成了一个外国人。帕诺的母亲说,她要去国外了,那个老外人很好,她想让帕诺跟她一起走,去国外,享受高等教,母亲说老外已经答应了。 那一天,帕诺一个人躲在老屋外的院墙下,把头埋进袖子里,任凭泪水打湿了衣衫。 最后,帕诺还是跟母亲走了,父亲说,好好学习,听妈妈的话,等长大了再回来看他。帕诺很听父亲的话,他曾经也很听母亲的话,不过自从母亲走后,帕诺已经当做没有母亲了。帕诺不愿意跟母亲走,不过父亲说,他不想让帕诺将来跟他一样,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 帕诺一步三回头的走了。望着老屋,望着老水牛,望着学校里的国旗…… “干杯!”帕诺一仰头,再次喝干了碗里的酒,眼泪却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为什么星空会有两颗彼此纠缠的星,那么亮,那么大,还有一颗卫星绕着他们来回的转? 帕诺觉得一定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两颗恒星就好像他的父母当初一样,你侬我侬的互相围绕着彼此旋转,那颗不发光的卫星就是我吧!帕诺想,原来,我一直都是那样灰暗的颜色啊,原来,我当初就是这样围绕着父亲和母亲来回的旋转的啊! 庚娃子已经忘了替帕诺倒酒,他已经被刚刚出现的全息投影吸引住了,连碗里的酒流到地上都没感觉到。 两颗恒星带着一颗行星,似乎很欢快的在无尽的宇宙中飘荡。帕诺已经为他们脑补了一座饱经沧桑的老房子,还有一个泥坯院墙,院子外的老槐树下,老水牛吃饱喝足,惬意的半眯着眼,打量着帕诺,似乎在等待帕诺爬到他的身上。 帕诺朝着老水牛伸出手,再伸,再伸……眼看就要摸到老水牛的背了。 另一颗恒星不知从何而来,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突兀的出现在画面里。 本来,两颗恒星已经形成了短期稳定的双星系,当然是那种上百万年的短期。第三颗恒星的出现,突兀的打破了双星稳定的格局,三颗恒星一边已彼此为引力中心做公转运动,一边又不断的朝着宇宙深处发射出无尽的高能粒子束调整着自己的轨迹,好让自己不至于被其他两颗卫星捕获。 时间倏忽而过,三颗恒星在各自损失了一部分质量后,终于达到了短暂的平衡状态,而那颗卫星,在高能粒子束的不断轰击下,居然侥幸活了下来。 这时,三颗恒星的庞大质量不断的吸引着附近的天体,凡是他们路径上的天体不论大小,都在三星的引力拉扯下,要么粉碎成大大小小的碎片,要么瞬间爆炸,掀起庞大的能量星云。最后一个被三星吸引的行星体积差不多有三星中最小的那颗恒星体积的一半大小,在三星的引力拉扯下,最终没能逃脱掉,发出一阵堪比恒星的耀眼光芒,爆破起一片能量星云,连星核都被拉扯的渣都不剩。行星上的磁性物质再次被动的记录下整个过程,在行星爆炸产生的高压下,被推出了三星的引力范围,一小片磁性物质再次被转换成了电磁信号,飞向宇宙深处。 “往事情怀酿做酒,换我余生长醉不!复!忧……” 帕诺从地上抓起酒桶,猛劲的朝着嘴里大口大口的灌着酒。 昨夜星辰已逝,满眼青山渐远。 我的孩子啊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我的孩子啊 那一年,你出生了,我望着襁褓中的你,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美好的。我抱着你笑,抱着你叫,抱着你走在医院的廊前檐下,逢人就说:“看,这是我的儿子。”当时医院里的人都笑笑走开了,他们以为,我大概高兴的疯了。 在医院的那几天,我因为高兴而睡不着,虽然照顾你妈妈很累,但是我就是睡不着,一躺下,我就开始幻想:我的儿子以后一定会是像古代的将军一样,身披明亮的铠甲,统领着千军万马,在百万大军中纵横驰骋,所向披靡。不过或许,他不爱武术也说不定,那就一定是位文人,提起笔写尽天下苍生,挥毫间画出世上百态。又或许,他会成为一名政客,穿梭于政坛之上,光芒闪耀在世界各个角落,他会出现在各大国代表之间舌站群儒,他会站在华夏首都那座标志性的城楼上指点江山,他会在各家各派里脱颖而出、纵横捭阖,以俯视天下的姿态,君临这片大地…… 后来,你慢慢的长大了,会笑了,会哭了,会朝着我手里的玩具伸出小手了,会咿呀咿呀的喊爸爸妈妈了。第一声爸爸是那样仓促,让我毫无准备,我抱着你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在这个世界上,我终于又一次感觉到了亲情。 你会走了,从那以后,整个家都被你糟蹋的乱七八糟,没有一刻安宁过,你的妈妈一边唠叨一边收拾着被你弄乱的家,我则微笑着抱着你,逃到了院子里,陪你一起数鸭子,吹树叶,抚摸旺财的毛…… 那天,你看着我把电视的插头插进电源,就直奔电源抓去,我越拉你,你越闹,于是,我第一次打了你…… 那天,我用泥巴砌院墙,刚砌过的院墙还没有干,并不坚固,你跑过去玩泥巴,把自己糊成了泥娃娃,我笑的前仰后合的时候,墙倒了,把你拍在了墙下,我吓坏了,慌手慌脚的把你从泥巴里挖了出来,却发现你正在墙下面护着一个馒头,你把糊满泥巴的馒头递给我,说:“爸爸,吃……” 后来啊,你长大了,上学了。我曾幻想的那些关于你的身份,一个个像肥皂沫一样,被风一吹,就全散了。 我曾想,你会是所有人中学习最好的,不过,你不是。 我曾想,你会是同龄人中的孩子王,不过,你也不是。 我曾想,你会是最招女孩子喜欢的那一个,然而,你还不是。 不过,我不在乎,你仍旧是我的儿子,这就足够了。 或许,你会重复我的命运,继续留在这田垄里弯腰屈膝日复一日的耕种和收获,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你仍旧是我的儿子,我仍旧是你的父亲。放下对你的期望让我抑郁了很久,所以,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我选择了让你走。 这个世界不需要眼泪。 当你觉得孤单无助的时候,不要哭。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就是我守望你的眼睛,我一直都在,永远都在。 致我亲爱的儿子——帕诺。 帕诺从未喝过这么多酒,他以前几乎只是沾沾嘴唇而已,这一次,看到那山,那水,那片老屋,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委屈再次爆发了,他只想一醉方休。 冥冥中,他又回到了老屋门前。那棵当年栓老水牛的大槐树还在,可老水牛却不见了;当年那个魂牵梦萦的老屋还在,可父亲却不见了;那个无数次被当作马来骑的椅子还在,骑马的孩子,却不见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帕诺愣愣的站在老屋里,看着墙角的蜘蛛网慢慢变大,直到网在了他的身上;看着桌上的灰尘越来越多,已经埋没了桌子,又开始朝着他的身体涌来;看着老屋的墙壁一点点的崩塌,屋顶上的瓦片一片一片的掉落,玻璃窗破碎成无数的碎片,昔日睡觉的土炕也开始支离破碎……最后,当灰尘几乎已经埋没了帕诺的全身,鼻子以下全都被埋在灰尘里时,老屋也彻底的灰飞烟灭,化成一抔泥土,堆积成一个小小的土包。 帕诺望着那个小土包,他确信那里就是父亲的归宿。 灰尘继续向上蔓延,渐渐的封住了口鼻,封住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帕诺大声的怒吼:“不!”他拼命的扑腾着手脚,试图赶走眼前的灰尘,而灰尘却怎么都赶不走,渐渐的,光线越来越暗,帕诺感觉自己被拉进了无尽的深渊一样,身体似乎失去了所有依靠,任由巨大的引力把自己朝着无尽的黑暗拉去。 一个巴掌狠狠的拍在了帕诺肩膀上,把帕诺从噩梦中惊醒。 庚娃子一家人围着帕诺,就像是欣赏外星人一样,露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你做恶梦了……”庚娃子指了指帕诺的肩膀,又做了一个拍打的手势,用肢体语言告诉帕诺,刚才纯粹为了叫醒他才打了他一下。 帕诺惊魂未定的打量着四周,记忆一点一点从脑海深处涌现,原来,是自己喝醉了,才做了那个梦。 “不对,那三颗恒星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我那是你用的什么巫术,我根本不信那个……”帕诺回忆起醉倒之前,三颗恒星组成三星系的景象,有那么一点不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巫术?”庚娃子努力的想了半天,才明白帕诺所指。 “三颗恒星?我的天哪,我错过了什么!”钟灵儿在旁边,一手抱着一个娃儿,一脸的惋惜。 “是啊,是很可惜,不过最可惜的,还是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有搞到大容量的存储设备,昨晚的那块硬盘,又冒了一股黑烟,我估计,八成又和以前一样了……”庚娃子也是一脸惋惜的说。 “对了,你赔我的酒!”庚娃子正惋惜,突然想起,帕诺把自己灌醉后,他倒在地上睡着了,酒桶也倒了,等庚娃子看完三星系的全息投影,酒桶里就剩下一点点的酒底子了…… “你这家伙,把我准备喝一年的酒,一次全糟蹋完了!”庚娃子气呼呼的说。 “……”帕诺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分明记得,自己喝酒的时候在山洞里,而现在则是在火炕上,他很清楚别人应该花了很大力气才把他弄过来,而庚娃子丝毫没提,只是说让他赔酒,这是给自己留着面子。 你的宇宙并不存在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你的宇宙并不存在 庚娃子站在院子里,凝望着深邃的夜空。灵儿倚靠在庚娃子的身边,上眼皮在疲倦的向下合拢,下眼皮努力的抗拒着。 夜空繁星点点。那么多恒星却无法点亮整个星空,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庚娃子想。 一阵夜风吹起,掀起了灵儿的衣角,让昏昏欲睡的灵儿打了一个激灵。 “庚子,我困了,先去睡了。”灵儿起身朝里屋走去,顺手关了院子里的灯。 “好的,你先睡吧,我一会还要去山洞里。给那个……给那个东西讲故事。唉,我都不知道该讲什么了。不行,改天得去图书馆借一套单田芳的评书。” “嗨,要我说,那小东西脑子明显缺根弦,你也不用非要讲那些哄小孩的故事,偶尔自己编个故事哄哄他算了。你昨天不是给他讲的大灰狼和小红帽么,今天就告诉他,小红帽去小兔子家玩了,晚上没回家,大灰狼在门口等了一夜,哦,不对,不能说一夜,那脑子缺弦的小东西又该问你夜是什么了,你就说,等了一个故事到另一个故事的时间,这样他就明白了。大灰狼等了一个故事完到另一个故事开始的时间,小红帽还没回家,大灰狼饿的受不了,也回家找妈妈去了,额,还是找媳妇比较好,他怕,哈哈哈……”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从小院传进了山洞,又从山洞里反射回来,夹杂着不同大小的金属轻微震动,听起来既有洪钟大吕的厚重,又有小溪流水的清脆,就像是贝多芬脑海中刚刚成型的那首月光曲一样,随着灵儿的笑声越久,那月光洒在大地上的银辉就越清澈。 庚娃子痴痴的看着,裂开了嘴,嘿嘿的傻笑着,欣赏着这属于他一个人的风景。 “嗨……”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从房间门口传来。 帕诺手里拿着一部单反相机,正饶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的两人。 “我说,人家打情骂俏都是花前月下,你们两个半夜三更在这玩,不怕招来鬼啊?”帕诺一边说着,一边踱步到庚娃子身边。 “呸,就是招鬼也是你这个小白脸子鬼,偷听人家两口子说情话,也不害臊……”灵儿红着脸,一边说着一边跑回屋里,关上房门。 “我哪是偷听啊!我在门口站了有半个小时了,你们两个一个郎情,一个妾意,你侬我侬个没完没了……” “再说我撕烂你的嘴!” 帕诺正在发着牢骚,却见已经回到里屋的灵儿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到他身后,正一手叉腰,一手举着一根扫把作势要打。 帕诺伸出一只手搭在庚娃子肩膀上,半抱着庚娃子,逃命似的就势推着庚娃子朝着山洞走去。 身后远远的传来灵儿的叮嘱:“不许再喝酒!” 帕诺随着庚娃子来到山洞中央的位置。今夜天气不错,月明星稀,正是观测星空的好天气。帕诺回想着那晚,他第一此醉倒在这个硕大的山洞里,纯粮食酿造的酒,既香又不呛人,帕诺还想像在酒吧里喝那些兑水的啤酒一样,先灌上十杯八杯再说,结果,才喝了两碗就醉了,还是那种一塌糊涂的醉。朦朦胧胧中的回忆更像是酒精的催化剂,让他醉的更快,醉的更很。不过,他仍然记得,那个游荡在三颗恒星中的行星,它是那么卑微而渺小,为了生存,一会成了恒星甲的卫星,一会又被恒星乙抢走,还有的时候,夹在两颗甚至三颗恒星中间,被拉扯揉捏成各种不规则形状,几乎脱离了球形的范围。 帕诺同情那颗小行星,觉得它就像是自己三十岁之前的人生,被别人掌握在手里而无法自控,连自己的本来面目都要想尽办法去隐藏。帕诺同时又觉得自己远比那颗小行星幸运,不管他的母亲生活上是怎样糜烂的一个女人,至少,还为他保留着一片纯净的天地,让他能够在那片天地里成长到可以展翅翱翔。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泥土里,还飘来阵阵酒香。帕诺忍不住舔了舔舌头,这酒,真香啊。 收回思绪,转过头望着全息投影金属球,帕诺手中的单反数码相机随时蓄势待发,不过今晚金属球也像喝醉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帕诺又朝庚娃子看过去。庚娃子正坐在那“台”电脑前打字。 之所以不能称为“台”是因为那个电脑连机箱都没有,只有几根钢管做成的架子被塑料包裹着。 帕诺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想起了那本杂志封皮上的标题“到底是世外桃源还是偏僻落后?” 是啊! 这样庞大的一座山洞,自带可视全景天窗;这么多不同金属做成的巨大的合金板镶嵌在山壁之中;金银为主要材料融合而成、直径约一米左右、内部中空的完全规则球体……这个山洞里的一切“简陋”设备,都时时刻刻提醒着帕诺,这是一个集智慧和科技于一体的划时代工程。 同时,帕诺也知道,这个小山村,他们收入的主要来源是半山坡上的几亩地;他们耕地的工具不是现代化的机械而是做为人类伙伴几百上千年之久的老水牛;他们基本靠着双脚走遍天南海北,交通工具更是连自行车都没有;他们与外界交流不得不通过一座铁索桥,桥上的木板年代久远,帕诺来的时候很怕那些木板会因为腐朽突然碎掉…… 这究竟是怎样一个矛盾的地方? 帕诺望着庚娃子面前的电脑屏幕,上面是庚娃子今天讲给伽马的故事。 就像灵儿告诉庚娃子的一样,庚娃子也为伽马完成了今天的“家庭作业”。 长出了一口气的庚娃子大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宇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会长大?时间是怎么回事?” 闪烁着幽兰色光芒的电脑屏幕上忽闪忽闪的,不断跳动着帧率。 “你所谓的宇宙并不存在……” 许久,伽马才回复了一句话。 “不存在是什么意思?” “不存在的意思就是不存在,你身边的一切都不存在的。” “我身边的一切?不存在?难道我们是虚拟的吗?” “不,不是虚拟的,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明白,既然是真实存在的,你为什么说我们是不存在的?” “我不是说你们是不存在的,我的意思是,你所谓的时间、空间、维度等等,都是不存在的。你,还有你身边的一切,都是伴生品。” 屏幕上,那一行行的字仿佛突然变的深邃而悠远。 “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两个浮点。浮点A与浮点B相遇的那一刻,它们结合了,结合后的浮点用你们的语言称呼它为奇点。之后奇点开始生长,不断的生长、变大,当它的身体成型的时候,就有了我们,我不知道我们是如何诞生的,经过这段时间来我对你们文明的研究,我们的存在就像你文明里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穴位。 宇宙中,像我这种量级的存在,分布规律很像你们文明中那个奇怪的穴位一样,总是在关键的部位承载着很多东西。 而你所谓的时间、空间,不过是奇点这个个体在成长过程中的伴生品而已。奇点在长大,身体间的空隙逐渐拉开,所以有了空间;奇点在长大过程中,身体细胞长大的过程,拉扯着附着在细胞上的微生物逐渐长大,当微生物被拉扯到极限之后,它们会因承受不住宇宙细胞的拉扯能量,而逐渐趋于破碎,于是就有了微生物的生老病死……” 真的落后吗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真的落后吗 静静的望着全身心投入的庚娃子,帕诺的内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庚娃子也许不知道外面的科学界如今发展到了什么地步,但帕诺知道,因为帕诺就是站在人类文明顶尖的那些人中的一个,虽然他的研究方向并不是天体物理方面,但大学时期的一些基础课程也足以让帕诺知道,人类对宇宙的研究仅仅处于起步阶段,连入门都算不上。对于这个阶段的地球文明来说,唯一一次登月还是在上个世纪那个遥远的年代,地球文明甚至连自己恒星的秘密都不能完全了解,更别说宇宙的起源, 在整个科学界都无法确切定义的问题上,这个远离现代文明的山洞里,居然当成了日常聊天的内容侃侃而谈…… 在帕诺被震惊而胡思乱想的时候,庚娃子却完全没有顾及到外界,他甚至已经忘了帕诺的存在。 “宇宙,奇点……这些离我还太远。我们聊了这么久,能教我一些无线传输方面的知识吗?县城图书馆里的书我基本看完了,剩下几本的知识,我不太感兴趣。但是我现在又没有其他渠道获取信息。市里的图书馆可能会有我想要的东西,但是市区离我这太远了……” 处于亢奋状态的庚娃子自顾自的在屏幕上敲下几行字。 “图书馆是什么?县、市又是什么?”好奇宝宝的问题永远很多。 “呃……”庚娃子一阵懊悔,大意了啊,忘了带闪出门。这该怎么解释啊? 处于沉思中的庚娃子感觉到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才想起,今晚,这个山洞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帕诺拍了拍庚娃子的肩膀,示意庚娃子让开位置。庚娃子一头雾水的起身站到一边,看着帕诺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位置,让自己坐的舒服一些,然后才把手放在键盘上,熟练的敲起字。 “图书馆是人类知识中心,那里包含了整个人类文明的精华。人类把地域划分成大小不等的区域,设置省、市、县,方便管理。” “哦,这个办法不错,嗯……我也要把我的辖区划分一下,能给我具体说一下你们是怎样划分的吗?做为借鉴你们文明知识的报酬,我会把我知道的无线传输方面的知识交流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乐意之至……” 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击声过后,伽马那头陷入短暂的沉默,而后,屏幕上开始闪烁出一行又一行的符号和公式,甚至还有图例。 帕诺望着闪烁的屏幕上那些滚动的字符,浑身颤抖着。即使他不是天体物理方面的专家,以他的基础知识,仍旧可以判断出这些滚动的字符是超越地球文明几个世纪的知识。 “哎呀,我的硬盘还没弄好!这可怎么办呀?”庚娃子急得直搓手,在原地转着圈,却没有任何办法。 帕诺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单反相机,随着“咔”的一声,刚刚滚动到屏幕顶端还没有溢出屏幕的字符和公式已经被收入到单反相机的SD卡中。 紧接着,屏幕上的字符开始不断的向上滚屏,山洞里则是帕诺不断的按动快门的“咔,咔”声。 夜已深,今晚的星空虽然很亮,却没有新的天文奇观诞生。渐渐的,大雾笼罩了整座山连山洞上方的露天开口都被浓雾填满了。 帕诺不断按动快门的手终于停了,屏幕上也不再出现翻滚的字符和公式。 “累死我了……”帕诺瘫坐在椅子上,挥动着麻痹的双手。他端着两只相机连续拍照,光是按快门的动作重复了不下千次。多亏了帕诺今晚本来的目的是拍摄天文奇观,提前准备了好几张空白SD卡,不然屏幕上的内容被遗失掉,帕诺和庚娃子两个人都会十分懊悔。 简单恢复一下,帕诺取出第一张SD卡递给庚娃子:“看看吧,至于你能看懂多少,就凭你的本事了。” 帕诺并不认为庚娃子能够读懂里面的公式,那些公式,就算是他这个上过大学的医学博士,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搞明白,在刚刚过去的两个小时里,帕诺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相机的拍摄角度和信息的完整性上,他并没有过多的研究那些公式具体带来了什么。 “今天谢谢你,不然,我就要错过这么重要的东西了。” 庚娃子也不矫情,接过SD卡,插进旁边的卡槽里。 几分钟后,帕诺正甩着酸疼的胳膊,却见庚娃子向他伸出手:“后面的公式……” 帕诺内心呵呵一笑,连这个农民都能短时间看懂的东西,应该不难。想着,帕诺随手取过十几张SD卡递给庚娃子:“记得按顺序来,我已经排好了,你不要搞乱啊。” 多年的习惯,帕诺总是那么自律,就连忙乱中顺手摆放SD卡也是强迫自己按顺序摆的,没有丝毫混乱。 庚娃子点点头算是回答,接过SD卡自顾自的研究起来。 帕诺站起身,正看到庚娃子把第三张SD卡从卡槽里抽出来,更换成第四张SD卡。好奇心驱使下,帕诺也站到庚娃子身后,开始阅读那些带着公式的画面。 短短几秒钟时间,帕诺再次被震撼了,那些在帕诺看来十分复杂的公式,庚娃子却仅仅扫上一眼,就开始向下翻屏!不但如此,帕诺更发现,庚娃子在看公式符号的时候,完全没有了白天见面时的那种嘻嘻哈哈的表情,此刻,庚娃子的表情只有专注、专注、专注…… 又一次,那本杂志上的标题浮现在脑海里:“到底是世外桃源,还是偏僻落后?” 是呀,那些连他这个博士生都不能立刻理解的公式和符号,居然被庚娃子一带而过,而且看样子,庚娃子似乎对这些公式和符号习以为常的样子,完全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一刻不停的在翻阅着…… 又是几分钟时间,庚娃子再次向帕诺伸出了手:“拿来……” 帕诺完全亚麻呆了,他机械的把SD卡一张又一张的递给庚娃子,庚娃子就一张接一张的不断的看,看完再伸手,再看…… 天边泛起鱼肚白,庚娃子终于从凳子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脸上重新换上了嬉皮笑脸的表情。 “谢了,哥们,来,喝酒,我请客……” “你还有酒吗?” “酒?有的是!被你打碎的是一年的量,不过,我嫌麻烦,每酿一次酒都要酿够三年喝的……” 突破光速的极限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突破光速的极限 晃着脑袋,庚娃子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来,环视周围,两个酒坛滚在一边,山洞里还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在庚娃子脚边,是熟睡的帕诺,宿醉的帕诺呈“大”字型仰面躺着,嘴角挂着一串长长的口水,一直流到耳根。 庚娃子一阵好笑,这些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啊,一旦撒起野来,比野兽也不遑多让。 头顶上,封锁山洞的浓雾已经完全散去,院子的方向吹来一阵清风,又从山洞的顶端飞向高空,花草树木的清香随着清风扫清了山洞里的酒气,令人神清气爽。 夜里,两个人又喝醉了。 庚娃子平时一年大概能喝掉一坛酒,不是酒量不好,而是庚娃子也属于自律的人。他也只是在某些节日才小酌几杯,偶尔心情特别舒畅,也会举杯畅饮,但这个宁静的小山村,宰只鸡都算是件大事,特别能够让人心情舒畅的事,通常也就剩下庚娃子自己获得某些知识之后的喜悦了,那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和米酒喝下去时从上到下的清冽感,通常都能给庚娃子一种洗精伐髓的感觉。 而昨晚,多了一个帕诺,庚娃子再次喝醉了。 俩人开始时讨论着伽马刚刚传递过来的公式,帕诺想看看庚娃子是不是真的明白那些复杂的字母之间的关系,庚娃子则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感谢帕诺帮忙记录了那么重要的公式。随着时间推移,在医学领域有自己独有见解的帕诺越来越震惊这个小山村的“山野村夫”,同时,不断的学术交流,也逐渐激起了帕诺的好胜之心。不过在两坛酒下肚之后,帕诺终于不得不承认,在天体物理方面,这个“山野村夫”不仅仅是个天才,也许当今世界在天体物理方面能够超越他的人屈指可数。 帕诺为自己的发现而高兴,放声大笑,举起酒坛一口喝光了坛里的酒,然后重重的摔在山洞的土地上。 庚娃子望着一会疯癫一会猖狂的帕诺,也一口干了坛中酒,笑呵呵的躺在山洞的土地上,睡着了。 熟睡中的庚娃子做了一个梦,一个非常奇怪的梦。他身处一片狭小的空间中,身体上被几根安全带牢牢固定着。仔细看去,四周的一切都朦朦胧胧,不是十分清晰,感觉好像是电影里用来宇宙穿越那种太空船。太空船的舱门正在缓慢关闭,远处塔台的灯光正缓缓的被舱门切断。 舱门关闭的瞬间,庚娃子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停滞了一秒。他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座椅的角度,手指在朦朦胧胧的控制面板上轻轻划过。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显示着倒计时:10、9、8……他的目光落在舱外,地球的轮廓在黑暗中逐渐缩小,像一颗蓝色的宝石悬浮在无尽的虚空中。 “光速引擎启动。”人工智能的声音冷静而清晰。 庚娃子握紧了扶手,指尖微微发凉。他知道,接下来的几秒将彻底改变人类的历史。 “3、2、1,启动。” 一 瞬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拉长了。舱外的星光不再是点点闪烁的光斑,而是被拉成了一条条细长的光带,像无数银色的丝线在黑暗中交织。庚娃子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在了座椅上,他的视野开始扭曲,仿佛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他能感觉到时间在变慢,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被放慢了十倍。 舱内的光线变得诡异,所有的颜色都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谱。他的手指在颤抖,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松开扶手。光速旅行并不是简单的加速,而是穿越时空的边界。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仿佛被拉入了一个无尽的梦境。 突然,一切静止了。 庚娃子睁开眼睛,舱外的景象让他屏住了呼吸。地球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陌生的星域。一颗巨大的恒星在远处燃烧着,它的光芒透过舱窗洒在他的脸上,温暖而陌生。他低头看了一眼计时器,仅仅过去了三分钟,但他知道,自己已经跨越了数光年的距离。 “目的地到达。”人工智能的声音再次响起。 庚娃子缓缓松开扶手,指尖依旧有些发麻。他望着舱外那片陌生的星空,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也许,他刚刚在梦里经历的,就是科幻小说中幻想的光速旅行。 庚娃子明明知道,人类距离那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光速旅行还有很远的路要走,却非常享受那种失重和超重加速的感觉,仿佛那一秒心跳停止的瞬间,自己站在了整个人类的巅峰。 如果科技从这里开始,人类的脚步将不再被光速束缚,宇宙的尽头,或许也不再遥远。 可一切都在酒醒后烟消云散。 庚娃子想和帕诺交流,帕诺此时还睡的像一头死猪。 无奈的庚娃子走向自己的电脑。 “光速旅行究竟怎么可以达到?超光速又是怎么一回事?虫洞真的存在吗?空间曲率又该怎样理解?” 庚娃子呆呆的望着屏幕,还品味着梦里那飘忽失重的错觉,那个身体像是灌铅一样沉重的超重窒息感,还像真实一样存在过。庚娃子苦笑,或许,失重只是自己在醉酒后从石头墩子上掉下来的感觉被大脑无限放大了吧,而超重,也有可能是酒坛子压住了自己的胸腔,呼吸不畅的错觉让大脑脑洞大开…… “不过,也不错哈,起码体验过了,哈哈……”庚娃子自嘲的笑着。 “光速极限是你们文明里的极限,却不是宇宙的极限。超光速也是存在的,不过,按你们文明科技的发展方向,你们永远达不到,光速就是你们这个科技的终极速度。并不存在虫洞,不过,你可以从你们文明中身体穴位可以向其他位置传递微弱电流刺激这个方向继续探索下去,也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做为黑洞,我本身并没有太多兴趣获取这方面更多的知识。空间本来就是被宇宙拉扯出来的空隙,在超大质量天体的吸引下,会发生曲率变形,这难道不正常吗?”伽马的回复打断了沉浸在自我中的庚娃子 “为什么我们不能超越光速?” “因为,你们不在超越光速的那个量级里……” “要怎样才能突破量级壁垒?” “突破?你的意思是,凭借单个个体达到更高量级吗?那是不可能的!也许,你可以统御你的同类,当你的同类达到亿亿为单位的个数时,并且你的这些同类全部都服从你或者某一个你的同伴的统一意识时,或许你们能够触摸更高量级的门槛,仅仅是触摸而已,想要跨越,需要更多努力和契机……” 庚娃子知道,伽马口中所谓的同类不是他,而是地球,甚至是太阳这个量级。如果地球那种单位的天体都需要亿亿的数量为基准单位,那么人类达到光速甚至突破光速,将需要多少个个体呢? 中子星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中子星 宇宙深处,一个年迈的恒星裹挟着八颗卫星,在茫茫宇宙中流浪。恒星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它十分清楚,当它的意识消亡的那一刻,自己将面临什么:它将会被八颗卫星无情的分解吞噬。 臣服于恒星的八颗卫星已经跟随它的脚步旅行了几十亿年,虽然在恒星庇护下,八颗卫星没有泯灭在无尽的宇宙之中,但同时,恒星也破灭了行星继续进化的希望。 宇宙中的天体,并非天生就拥有庞大的体积和超越万物的质量。它们从电子云中诞生,而后朝着无尽的宇宙深处漫游。一些天生就拥有很大质量星核的个体,在漫游的路上逐渐吞噬其他星体而使自己变的更加强大,而那些天生就很小的星核则不得不选择另外的方式猥琐发育,比如,在星核外裹上一层没有生命的漂浮岩石。 恒星的星核深处不断的翻滚,一小块星核发生着剧烈的核反应,朝着恒星表面奔涌。恒星的整个躯体核反应早就变得十分缓慢了,这一小块星核的动作让恒星感觉很难受,它轻微的转动了一下躯体,但这却让恒星的另一面朝向了八颗卫星的方向,那一面,恒星上的火焰时明时暗,充分暴漏了恒星风烛残年的状态。 八颗行星一阵躁动,在自己的轨迹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岩石碎片,飘向彼此。它们在用岩石碎片裹挟着信息彼此交流,以便挑选一个恰当的时机,要么一起逃离恒星的引力范围,要么干掉恒星。 恒星早就发现了八颗卫星的小动作,却没有理会。刚刚那一缕星核带着剧烈核反应从自己的星核深处向表面涌来的时候,裹挟着一段它幼年时的记忆碎片。 那时,恒星刚刚诞生,刚从电子云中脱离的恒星还不能算做恒星,仅仅是一个质量比较大、核反应比较旺盛的天体。它欢快的朝着宇宙深处狂奔,路径上的小质量天体、大块岩石都被它捕获过来。 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天生大质量的星核捕获的星体越来越多,它的体积也越来越大。一些老去的星核蜕化成岩石,与捕获的岩石掺杂着裹在大质量星核外围。星核本身的光芒被岩石完全掩盖了。 星核很郁闷,它觉得岩石阻碍了它美丽的外表,于是,星核用自己核反应的能量,融化了覆盖在表面的岩石,使那些岩石一起加入到核反应之中。星核表面看起来又变的红红火火了,那些岩石转化成它身体的一部分之后,它的质量并没有实际变大,它的体积却膨胀了上百倍,看起来威风凛凛,终于可以称呼自己为一颗恒星了。 若干年后,它遇到了它的第一颗卫星,那颗把自己的星核完全裹在岩石里的小行星。 恒星很纳闷,它朝着小行星发射出一束高能粒子束,恒星想问小行星,为什么要把自己美丽的外表遮掩起来呢? 毫无意外的,小行星被摧毁了。在小行星灭亡之前,它用自己星核最后的能量朝恒星发射了一段令恒星震撼的信息:希望恒星善待即将成为恒星一部分的小行星。 恒星明白了,不是谁天生都拥有庞大的质量和活跃的核反应能量。那些天生弱小的星核,它们把岩石覆盖在星核外围隐蔽自己,只为了继续活下去。天生弱小的星核靠着猥琐发育,逐渐壮大自己的星核,由小行星发展成为行星,当它们足够大的时候,它们也会褪去外壳的岩石,露出星核内的光芒,成为一颗新的恒星。 ---- 恒星检索着记忆深处的自己。当初的自己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明明那么弱小,怎么敢在无尽的宇宙中横冲直撞呢?它也仅仅是比那些弱小的星核稍大一些而已啊,宇宙中,比它大的多的天体比比皆是,它能在无尽的宇宙中存活上百亿年,简直是个奇迹。 恒星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再次扫视自己的八颗卫星。 即使是自己生命的最后阶段,恒星也从未将八颗小行星放在眼里。因为,它们和自己不是一个量级! 恒星不过是把自己星核的深处的记忆碎片当作是自己年迈的调剂品,而现在,当它阅读完那段记忆碎片之后,恒星已经完全失去了对八颗卫星的耐心。它怎么能够容忍八颗跟随自己几十亿年的小弟,在自己灭亡之后吞噬自己的躯体,然后进化成自己同等级别的恒星呢?在恒星眼中,八颗卫星不过是自己的奴隶,它绝不允许奴隶反噬主人。 八束粗壮的高能粒子束从恒星的躯体里发射而出,在堪比行星直径的高能粒子束笼罩之下,行星连躲避的可能都没有。行星外围裹挟的岩石变成了宇宙中的尘埃,星核在一刹那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一闪即逝,同样化作宇宙中的尘埃。行星的意识随着星核泯灭消失,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在宇宙中像波纹一样扩散,一直扩散到恒星引力范围之外上千光年的距离之后,才化作稀疏到几乎不可见的电子云,飘荡在宇宙之中,等待其他电子云的召唤。 灭杀八颗卫星之后的恒星,用光了自己残存的能量,彻底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恒星核心的氢已经完全耗尽,它膨胀成为红巨星,开始燃烧氦和其他更重的元素。 在恒星生命的最后阶段,核心继续聚变产生铁、金、银等等其他更重的元素。由于这些元素不能通过核聚变释放能量,恒星核心逐渐积累各种重元素和超重元素。 当恒星核心的重元素质量达到钱德拉塞卡极限(约1.4倍太阳质量)时,核心无法再抵抗自身的引力,发生剧烈的坍缩。核心在几秒钟内坍缩,温度和压力急剧上升,导致电子和质子结合形成中子。核心坍缩释放出巨大的能量,形成向外传播的冲击波,将恒星的外层物质抛射到太空中。冲击波到达恒星表面时,引发壮观的超新星爆发,释放出比整个星系范围还要大的光芒。 超新星爆发后,核心的残余物质继续坍缩,核心物质在极端压力下,中子简并压力抵抗进一步的引力坍缩,最终形成一颗直径十几公里、高速旋转的中子星。恒星的意识也追随着八颗卫星的脚步,泯灭却不消亡,散逸在数千亿光年的范围,等待电子云的召唤,成为新的生命。新的意识在中子星星核内诞生。 周而复始,生死相依。旧的生命陨落,新的生命还未诞生,天地归于混沌。 “灵儿快看,那颗恒星在临死前屠杀了自己的卫星。” “嗯……我好困,庚子,你什么时候能把存储设备搞出来啊?我想以后随时随地看。” “回头我再去套套伽马,希望能套出点有用的东西……” “庚子,我怎么觉得,那颗恒星在笑……” “我也是这么觉得,它临死前,好像真的在笑。” “管他呢,它的笑,我们看的见,我的笑,只有你能看见,它却看不见……” ———— 无尽的能量朝着四乱流中,新形成的中子星意气风发的扫视四方,然而,在它附近空荡荡宇宙空间,什么都没有。 “活着真好啊!”中子星对自己说:“以后,我就是老鬼,老而不死的鬼。 冠族出击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冠族出击 某个未知的空间。 这个空间被无尽液体填充,很多大小不一的悬浮固体在液体中朝着一个方向,随波逐流。 无尽液体中,有的透明,有的浑浊,有的还夹杂着一些气泡。每一团透明或者浑浊的液体都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组成一个单一色泽的液团,液团与液团的交界处,有一层稀薄到几乎看不见的隔膜阻挡。隔膜好像细胞壁一样,随着液团的缓缓流动而被挤压成不同形状。在隔膜的两边泾渭分明,却又时刻发生着交互流动,浑浊的液体裹挟着它内部的浑浊缓慢的渗透过隔膜,清澈的液体也把纯净的液体缓慢的回赠给另一边,无尽岁月中,两边的交互动作从来没有停止过,通过不断的交互,两边保持着彼此的平衡,无论液团的形状如何变化, 他们的体积却一直维持着最初大小。 在某个浑浊液团中,坐落着一座半球型固体。这个半球形固体没有随着液团洋流的波动像其他固体一样朝着那个未知的方向漂流,似乎有一种未知的力量把这个半球型固体牢牢的锁定在这片浑浊的液团之中。仔细看去,这个半球形固体就像是一座城堡。一面硕大的甲壳虫一样的旗帜插在半球形城堡上,随着洋流的方向摆动着。 在城堡背向洋流的方向,有一个小小的口子,那是城堡的出入口,两个看起来像是蘑菇一样的卫兵盘桓在城门口,时不时的从身体里分出一根触手,搭在那些想从城门进入城堡的个体上。每时每刻都有各种各样的物种从城堡的四面八方朝着城堡涌去,像是朝圣,又像是人类的庙会一样,熙熙攘攘。 宁静的液团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个世纪。突然有一天,城堡的出入口突然被放大了,无数个蘑菇士兵从城堡中向外涌出,把正准备进入城堡的外来物种推到两边。而后,更多的蘑菇士兵从城堡中涌出,排成两列,像是人类的仪仗队,恭迎他们的王。 一个体型比大多数蘑菇稍稍高大一点的大蘑菇缓缓从城堡中踱步而出,它“站”在城堡前,从身体里分出一根触手,朝着某个方向一指,一个立体的、深邃幽暗的地图凭空浮现,先是城堡附近的模样,然后,随着比例逐渐扩大,城堡在地图中越来越小,逐渐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点,再到后来,城堡在地图上已经小到完全不可见,城堡所在的液团都变成了地图上的一个小点,而地图比例还在无限放大。最后,城堡所在液团连同附近的液团也被缩小成一个小小的点显示在地图上,而地图还在继续放大比例。 蘑菇队列里,每一个蘑菇都分出一根触手,朝着王指的方向,触手一伸,一缩,再伸,再缩,做着类似刺杀一样的动作。 周围的洋流被无形的力场卷动,本来朝着万古不变方向流淌的洋流,随着蘑菇们整齐划一的动作,缓缓改变了流动方向,朝着蘑菇王指向的方向急速涌去,直到撞到液团壁时才发生转向。液团在洋流的挤压之下变幻着,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形状。 洋流的变向一直持续了十四天时间才停止。 蘑菇王带着它的仪仗队回到了城堡内部,那个三维立体地图上,城堡所在的液团连同周围无数个液团都被缩小到微不可察,被标记成一个绿色的小点。而蘑菇王在地图上标记的位置,闪烁着一个巨大红色斑点。 遥远未知的液团中,一个蘑菇生物正用两根触手把自己固定在一块柔软的草丛状固体中,它从身体里分出另一根触手,插进草丛状固体的根茎位置,惬意的吸食着草丛状固体体内的汁液。随着时间推移,草丛状固体由原来的饱满圆润变的干瘪,颜色也由紫色变成淡紫色,最后枯黄。蘑菇生物直到把草丛状固体吸食的彻底没有了汁液才意犹未尽的放开缠绕在草丛状固体上的触手。此时,蘑菇生物的身体已经由半透明变成了淡紫色,身体内一根尤为粗壮的紫色食管鼓胀着。 洋流时刻不停的朝着一个方向流动,或快,或慢,始终没有停止过。吃饱喝足的蘑菇生物惬意的舒展身体,把自己的身体变成扁平的树叶一样,以最小的阻力漂浮在洋流中随波逐流。突然,一股异常的洋流携卷着刚刚吃饱喝足的蘑菇生物,朝着未知的方向急速涌去。 蘑菇生物把身体恢复成蘑菇形状,分出几根触手,在洋流中四处点击了几下,一个微缩版三维立体地图在蘑菇生物面前闪烁了几下,随着洋流的冲击逐渐变淡,最后消失不见。似乎是接收到了某种讯号,蘑菇生物雀跃着,分出两只触手变成船桨的模样,朝着洋流改变的方向,朝着地图中那个巨大的红点的位置,加速划动。 同样的一幕在不同液团中上演着。汇聚到一起的蘑菇生物由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成一群,最终演变成千军万马。此时,已无法分清是洋流裹挟着蘑菇生物前进,还是蘑菇生物推着洋流前进。 在两个液团交界处,那层一直阻挡着两个液团合为一体的隔膜,被蘑菇生物大军轻易撕破,在蘑菇大军通过之后又缓慢的合拢。无穷无尽的蘑菇生物冲过一个又一个液团,朝着它们王指的方向,奔流不息。 洋流本身的方向,不再是唯一的方向。 蘑菇大军所过之处,像是蝗虫过境,寸草不留。那些曾经漂浮的固体颗粒,几乎一瞬间成为蘑菇大军的食物消失不见。 冲过不知多少隔膜之后,蘑菇大军到达了洋流边界。这里的隔膜不再是薄薄一层。在最前方几个蘑菇生物带领下,无尽的蘑菇生物大军朝着一处厚厚的隔膜发起了自杀式冲锋。 随着蘑菇生物大军不断消耗,隔膜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突破,最后,在消耗十分之一的蘑菇生物大军之后,这层比蘑菇生物上万个个体叠加还要厚几分的隔膜,终于被掏开了一个小口。一道刺目的光线闪耀在小口之外。洋流靠着液体表面张力,仅仅在小口的位置徘徊了一下,就继续朝着它固有的方向流去。 蘑菇生物大军欢呼雀跃着,从小口拥挤着奔向隔膜之外那个未知的空间。即使不知道隔膜之后是什么,但,只要是它们的王的指引,蘑菇生物就会义无反顾的服从王的意志。 帕诺悠悠醒来。 拂面的微风携带着草木和泥土的清香。阳光很足,映照在山壁上,反射到中央球形全息投影上,散射出七彩光线,随着地球自转,太阳光线逐渐偏移,七彩光线也不断变幻着。 又睡了一夜啊!帕诺从地上坐起来,扫视着四周。庚娃子已经不见了,山洞里的酒坛子也不见了,那台庚娃子组装的电脑运转的风扇发出刷刷的响声。 站起身,帕诺活动了一下身体,肩膀有点疼,不知道是着凉了还是喝醉的时候摔倒了。也许,该干点正事了,帕诺想。他来这里是抱着度假的心态来的,放纵一下自己可以,可不能真的变成度假,该完成的工作还是要完成的。 分别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分别 大雾之后,天清地明。 蔚蓝色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初升的太阳散发着柔和的红光,洒向人间大地。大雾刚刚散去,空气中还弥漫着湿润的气息,草木的叶尖上挂着晶莹的露珠,仿佛一夜之间,天地被洗涤得干干净净。庚娃子从山洞中走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涌入肺腑,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 他站在洞口,望着眼前的小山村。村子被一片暖红色的晨光笼罩,屋顶的瓦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烟囱里升起袅袅炊烟,与晨雾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静谧的田园画卷。远处的山体投下巨大的阴影,山坡上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树影婆娑,飒飒作响。庚娃子望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豪情。 “我要征服这座山,征服这片土地……”他低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 征服,先从脚下开始,一步一个脚印。庚娃子紧了紧身上的外衣,迈开步子,朝着山顶进发。他的脚步坚定而有力,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山路并不陡峭,但对于一个青年来说,依然充满了挑战。庚娃子却毫不畏惧,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这座山是他人生中的退学后的第一道关卡,只有跨过去,才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一刻钟后,庚娃子站在了山顶。山顶的晨风有些凉,吹得他的衣角呼呼作响。他张开双臂,迎着风,感受着那股清凉从指尖流过。站在这里,整个小山村尽收眼底。远处的炊烟袅袅升起,隔壁邻居家的狗在追逐玩耍,老钟叔和王老爹正把农具套在老水牛的背上,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阳光将庚娃子的身影投射得很远很长,仿佛他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 庚娃子深吸一口气,朝着朝阳的方向,放声长啸。那声音在山谷中回荡,仿佛在向天地宣告他的存在。他的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仿佛这一刻,他已经征服了整个世界。 帕诺醉醺醺地从山洞里走出,手里还拎着一个空水杯。他的脚步有些踉跄,眼神迷离,显然昨晚的酒劲还未完全散去。就在这时,一声长啸传入他的耳中。他愣了一下,转过头,望向山顶。 晨光中,庚娃子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他站在山顶,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那一刻,庚娃子仿佛一尊高高在上的神,威严而神圣。帕诺呆呆地望着他,手中的水杯不知不觉掉在了地上。 “这小子……”帕诺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从未见过庚娃子如此模样,那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山村少年,此刻却仿佛变了一个人。帕诺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敬畏,仿佛站在山顶的不是庚娃子,而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庚娃子的长啸声传遍了整个小山村。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抬头望向山顶。他们看到了庚娃子的身影,也感受到了那股豪情壮志。老钟叔放下手中的农具,眯起眼睛望向山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小子,终于长大了。”他低声说道。 王老爹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望着山顶的庚娃子,眼中满是欣慰。他知道,庚娃子从小就是个有志向的孩子,只是平日里不善言辞,总是微笑着默默努力。如今,他终于站了出来,向这片土地宣告自己的存在。 村里的孩子们也被庚娃子的长啸声吸引,纷纷跑到山坡上,仰头望着山顶。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崇拜和羡慕,仿佛庚娃子就是他们心中的英雄。 站在山顶的庚娃子,心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去的点点滴滴。从小,他就生活在这个小山村,每天看着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曾经以为,这也会是他生活的全部,直到有一天,他在那位老师的鼓励下,走进县城的图书馆,直到他在图书馆里年代感十足的书架上发现了一本破旧的天体物理书。 那本书里描绘了地球外面的宇宙,有行星、有恒星、有体积很小却质量很大的中子星,还有无尽的星空中从未被直接观测到过的黑洞。从那一刻起,庚娃子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他渴望透过这个小山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了解更多的宇宙。他知道,这条路并不容易,但他从未放弃。 “我要征服这座山,征服这片土地……”庚娃子再次低声自语。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路还很长,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庚娃子从山顶缓步走下。路过的大婶大娘们,热情的和庚娃子打着招呼。庚娃子只是微笑着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的梦想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需要一步步去走,乡情可以煲汤,排骨还得自己啃才有味道。 那个小山村,依然静静地躺在山脚下,见证着庚娃子的成长,也见证着一个少年的梦想逐渐变为现实。 “我要走了。”帕诺刚见到庚娃子就迫不及待的说:“上面来电话了,流感很严重,领导要求我回省城坐镇。” “哦,这么急……”虽然仅仅是几天的相处,庚娃子觉得帕诺很不错,起码不矫情,也没有以前那些来附近旅游的游客身上的铜臭味,和他很对脾气。如果换身衣服,别人可能分辨不出帕诺是外来人。况且,帕诺真的很博学。即使他是医学领域的专家,但其他方面的见识也比自学成才的庚娃子要好很多。 可惜,相聚时光短暂。 “什么时候还来?你还没有赔我的酒钱……”庚娃子打趣说。 “哈哈,下次我请客。”帕诺从庚娃子眼中读懂了庚娃子的打趣,也不再纠结酒钱问题:“这次流感是冠族病毒,很邪门。” “冠族吗?” “嗯,冠族。起初我最先知道冠族的时候,还是我在漂亮国的时候,那是我的导师最先发现的。当时我们研究了冠族的DNA,发现这是一种全新的病毒,并且对于人类来说,治病率超强,杀伤率也超强。在我的导师的引导下,我们发现了冠族病毒通常隐藏在人类的肠道里,通过排泄物传播。我们当时研究出了克制这种病毒药物,但这种药物却很容易被肠道以上,呃,也就是食道和胃部,消化掉,通过口服不能有效达到杀死病毒的效果,即使是加糖衣或者胶囊,也会在糖衣或胶囊融化后很快被肠壁吸附而不能产生药效;通过静脉注射,这种药物在经过心脏时又会被分解掉,所以,我们研究决定,把药制作成肠溶胶囊,再通过肠胃镜直接把药物送到肠道中间位置。你知道,人体的肠道通常很长,我们能够送到的部位却不够长,这就导致了这种病毒不能被完全消灭。所以,当时我的导师就预言,这种病毒可能会对人类造成重大威胁,不过他的观点没有被大多数人采纳。回国后,我继续一个人做着这方面的相关研究,我发现,这种病毒虽然会对人类造成巨大伤害,但它们好像有自己的意识,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而当它们攻击人类的时候,是因为人类肠道中出现了一种类似于甲壳虫一样的物体。冠族病毒为了生存,才不得的对甲壳虫物体发动攻击,从而释放出大量对人体有害的病毒成分。而我们当初研究出的药物,也不能杀死冠族病毒,那种药物仅仅只能杀死甲壳虫物体,侧面缓解冠族病毒释放有害物质……” -- 庚娃子望着帕诺远去的身影,有那么一点点失落。这个才相处几天的人,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就是伯牙和子期的“一见钟情”吧。 晃了晃脑袋,抛开低落的情绪,庚娃子再次朝山洞深处走去。 “你知道冠族病毒吗?”庚娃子心不在焉的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 “冠族吗?在我交流……呃,好吧,用你的词,吞噬,在我吞噬过的某个恒星系中,曾经有一个文明叫做曼爵文明,他们留在我记忆深处的信息中曾经提到过‘冠族’这个名字……” 我究竟在期待什么?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我究竟在期待什么? 帕诺坐在返回省城的专车上,眼神空洞的望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看过了静村的山,山外再没有山;喝过了静村的水,世间再没有甘泉;享受过老水牛独特的“按摩”嘴法,从此,内心永远澄澈清明;陶醉在纯粮酿造的酒香里,睁开眼,一切的繁华都像是泡沫一样倏忽而碎。 一阵舒缓的电话铃声响起,帕诺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帕诺?”一个声音清脆的女声,通过手机听筒袅袅传出。 “嗯,是我,亲爱的葛美怡同学。”帕诺微笑着,语调带着舒缓的节奏,轻松的回答着。 电话那头,是帕诺的的妻子,葛美怡。这个校花级别的女强人,在万千人中发现了帕诺,仅仅是远远的见过一次面,就迷上了帕诺不苟言笑的外表和时刻冷静沉稳的内心,从此,奇妙的姻缘一发而不可收拾。 葛美怡有着显赫的家世,俊美的外表,迷人的声音,清醒的大脑。在她倒追帕诺的那些日子里,她的家人无时无刻不在阻碍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进展,但这个坚强的女人,认定了帕诺这个冷冰冰的木头,义无反顾的和帕诺走到了一起。 婚后的八年多时间里,不能说不幸福,但距离美满,总还差着那么一丢丢。葛美怡变着花样讨好帕诺,而帕诺不论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始终一副高冷的面孔,连笑容都很少。时间久了,葛美怡的爱还在,但热情也在慢慢消退。就在她为她的选择感到迷茫的时刻,她觉得她和帕诺,应该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了,也许这样,那个如同万年沉冰一样的帕诺会有所改变。不过,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希望还是没有变成现实。 葛美怡愣愣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还是那个充满磁性、冰冷的能让和他对话的人也瞬间冷静下来的声音,但是,他说了什么?亲爱的? 有那么一刹那,葛美怡甚至想哭。 她很要强,但终究还是个女人,虽然她对自己的付出无怨无悔,但她也在时刻渴望着被爱拥抱,这短短的三个字,她用她的整个青春等待了八年,如今她终于等来了春暖花开的时刻。 “我……我是不是在做梦……”葛美怡用手在自己大腿上狠狠的扭了一下:“啊……好疼……” “怎么了?”电话另一头的帕诺没有搞清状况,被葛美怡突然的惨叫吓到了。 突然的关心,让葛美怡本来就在眼圈里打转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滚滚而落。 帕诺彻底慌了,他完全没搞明白电话那头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一声惨叫,而后,就是不断的低声哭泣。 “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帕诺大吼。 “没有……没有人欺负我,是我太高兴了……” 高兴?帕诺这个钢铁直男,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算了,没事就好,回去再说吧。”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你……你能不能……能不能再说一次……” “说什么?” “就是那三个字……”葛美怡扭捏的说。 “三个字?亲爱的葛美怡同学?”帕诺特意拉长了声调,几乎是对着话筒在吼。 “嘻嘻,我听到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盲音,葛美怡嬉笑着挂断了电话,留下一脸疑惑的帕诺。 “女人,真是个神奇的生物……”帕诺摇了摇头。 开车的司机浑身恶寒的从后视镜里看了看这个省里点名要的“专家”,他从未想过,一个男人在感情方面可以木讷成这个样子。 帕诺突然想起离开前,庚娃子对他说的一句话: “什么都不期待的时候,反而一切都顺利了,落落大方,好好生活,好运一定与你撞个满怀。” 这么多年来,帕诺一直沉浸在学业里,内心深处把自己的感情埋在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不是他走不出那片阴暗的森林,而是他不愿意走出来。童年的阴影永远不曾远去。 也许是时间的沉降,也是是岁月的成熟,也许是爱融化了他那颗冰冷的心。 帕诺正逐渐敞开自己的内心,准备去接受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而静村的几天,彻底打开了禁锢帕诺的枷锁。陈酿的老酒,不省人事的昏醉,朦朦胧胧中释放那根紧绷的弦,放下所有防备全部心神放松的时候,帕诺终于再次体会到了多年前自己在老屋外痛快玩耍的感觉。 当年华老去,苍髯白首时,我们能否平静的面对自己的内心?当时光流逝,雨燕南飞,老屋因为年久失修而房梁顷颓,我们是否还在寻找那个经常出现在自己梦里的身影?当岁月模糊了儿时的伤疤,那条上学的小路已成了蟋蟀的新家,杂草丛中呱呱叫响的是否还是当年的那只青蛙? “你在期待什么?” 那一夜,尚未完全喝醉的帕诺望着内心无比纯洁的庚娃子,问出了想了许久的问题。他在问庚娃子,更是在问自己的内心。 庚娃子朝着帕诺举起了酒坛子,用力的摇了摇,仰头喝了一大口。 “我曾经也有过期待,我曾整天苦着脸期待奇迹出现让我能够重新走上课堂,我曾把眼泪当作生活的作料品尝着苦辣酸甜,我曾把别人的路当作自己的未来无数次的向往,我曾指着满天繁星说,命运为何偏偏选中了我当作别人的背景板!我曾浑浑噩噩的活了几个月,那几个月,我从一百二十斤瘦到八十斤。但是,某一天,我抬起了头,仰望星空,我发现这个星空如此美丽,那些都市的夜空就从来没有过如此皎洁的明月!所以,我不再期待,而是前进!低着头顺着地垄前进,平视这片土地与玉米等高前进,昂起头站在山巅朝着梦想前进!当我什么都不期待的时候,反而一切都顺利了,落落大方,好好生活,好运一定与你撞个满怀。” 帕诺彻底破防了。两个初遇的人,如许久未见的朋友,不再顾及坛子里还剩多少酒,只管抬起头,大口大口的让那道辛辣穿过喉咙…… 宿醉,不是逃避。 忘却,为了更好重生。 我身上很痒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我身上很痒 临近新年了。 龙国大地上,一条6300公里的壮阔,横贯神州宛若脊梁;一条5464公里九曲十八弯的秀美,山河共舞,荡气回肠。海拔四千米的青藏高原上,游牧的呼号犹在耳边回响;北方草原上的羊群为这浩浩汤汤再添三分悠扬。带着彩云之南的群山伟力,盘桓在秦岭山中的磅礴力量,用五千年传承,锻造出铁骨柔情。荆楚纤夫的号子,赤壁下喊出一部《楚辞》,让江水比大海更为激荡;湘湖大地的“衔远山,吞长江”孕育出千里洞庭的鱼米之乡。浔阳江头的五颗垂柳洒下落英缤纷,飘落进李白的酒杯,采石矶的码头溢出盛唐的酒香。从西域千里到东北平原,北国风光卷起千堆雪,白帝城外寒鸦仍啼叫着《出师表》的哀伤。 冰雪带着神奇的魔力,把龙国大地变成人人向往的地方。如果你问我,该如何寻觅回家的方向?我会说,用凌云志,抒壮怀,以勤为舟,渡云河。远离一切荼毒与卑劣者,不给它们谄媚和误导的资格。受命于时代的感召,肩扛起理想的风车,就这样迎着北风,在三尺剑上,生长出民族的大义和善美的品格。年华易逝光阴蹉跎,青春是一趟没有回程的列车,无论热情似火还是悲伤难过,请相信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如“三尺微命一介书生”的王勃,诗酒趁年华的苏东坡,没有策马扬鞭的少年行,草原会因此静默。少了锋芒所向的登临意,人间就缺了壮美的传说。少年可敢有意气,以梦为马,执笔为戈,为中华之崛起先熬三更灯火,再游万里山河。为华夏根基构筑铁骨,为自己人生不媚流俗,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在华夏大地各处,时不时闪烁着爆竹的光亮,伴随着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孩子们嘻嘻哈哈的欢笑声,仿佛都在倾诉着一年的收获,也预示着未来的美好。冠族的威力很大,但并没有阻挡人们奔向新年的热情。 老村里,那些从各个城市躲避冠族归来的游子,完成了对老屋的修缮,家家户户都在忙活着过年。 朝阳像往常一样升起,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早早的起床,一边忙活一家人的早饭,一边合计着过年需要置办的物品。 “对联买好了,老人和孩子的新衣服新鞋子也置办妥当了,糖果也买回来了……今年的小公鸡再喂几天,等到年关再杀,现杀现吃!还需要买条鲤鱼,虽然家里日子过好了,还是要讨一个连年有余的好彩头……对了,还有鞭炮,要很多很多的鞭炮!辞旧岁迎新春,鞭炮一定不能少。”钟灵儿望着火炕上还在睡梦中的孩子,美滋滋的想着。 袅袅炊烟从老屋的烟囱里缓缓升起。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钟灵儿回想小时候,王老爹的媳妇先走了,她的母亲也走了,村里的大娘每次逢年过节就过来转转,帮王老爹家和她家里拾掇一番,偶尔还会带点好吃的让庚娃子和她品尝一下。也许那时,月老已经悄然在他们身上绑上了红线。在这个小山村,大家相处的都十分融洽,没有外界的勾心斗角,没有世俗的物欲横流,没有喧嚣的车水马龙。 小山村像是沉睡在山岭间的一座世外桃源,安静,美丽,恬淡,悠闲。 山里的鸟每天会在枝头叫出各种各样的声音,婉转动听。 山里的树总是郁郁葱葱,野核桃和松子漫山遍野,桑葚是孩子们小时候最喜欢的零食,野葡萄的甜味能让人回味好几天时间。村里从来不缺过冬的柴,那满山的树在冬天落下的枯枝都足够村里人烧几辈人。 农闲时,有经验的老人会到林子里套兔子、打野鸡,运气好还能打到一只土狍子,让全家改善伙食。 村边的山溪里,流淌的水总是清澈见底。鱼儿随意的跳出水面,又一个猛子扎进水底。半大的孩子经常会背着大人,偷偷跑到溪水里捉鱼,也经常见到大人拿着鞋底追着半大孩子满街跑。溪水有深有浅,捉鱼存在一定风险,老人经常告诫孩子们不要下水,可年轻的心啊,怎么是一两句话能够阻挡的呢? “这个年,村里的人比往年多了很多,也许过了年,他们就又要走了。不行,得让他们知道,我们静村已经不是以前的静村了。嗯……那就用烟花点亮整个天空吧。”钟灵儿想。 --- 山洞里,庚娃子每天坐在电脑前,鼓捣着那些只有他一个人才懂的工具,闲暇时就陪着伽马聊天解闷。 其实,一个孩子最好玩的年纪就是两三岁的时候,天真而不虚伪,他们用他们的天真不断的让这个世界变的丰富多彩。 两三岁的孩子,像一颗刚刚发芽的种子,对世界充满了好奇与懵懂。他们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像是装满了星星,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探索的欲望。一朵小花、一片树叶、一只爬行的小蚂蚁,都能让他们驻足许久,仿佛发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藏。 他们的世界是简单的,却又是无比丰富的。在他们眼中,天空是蓝色的画布,云朵是会变形的棉花糖;风是看不见的朋友,轻轻拂过脸颊时会带来咯咯的笑声;雨滴是天空的眼泪,落在地上会变成小小的水花,跳动着与他们玩耍。 他们对时间没有概念,只知道“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刻。一块饼干可以让他们开心一整天,一个拥抱能瞬间抚平所有的委屈。他们的语言或许还不够流畅,但每一个咿咿呀呀的发音都充满了对世界的热情与期待。他们用最纯粹的方式感知世界,用最直接的情感表达爱与快乐。 在他们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新鲜的,每一天都是一次新的冒险。他们用小小的脚步丈量大地,用稚嫩的心灵感受生活,用无邪的笑容点亮整个世界。他们是世界的初学者,却也是最真诚的探索者,用他们的方式,诠释着生命最初的美好。 伽马的心里年龄就像一个两三岁的孩子,始终沉浸在庚娃子为他描述的梦幻世界里。那个世界里,有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老婆”,无时无刻都在用她伟大的爱眷顾着庚娃子;有从来性格胆小且容易紧张的小猪围绕在小熊维尼身边,总是担心各种小事,甚至会被自己的影子吓到,然而,尽管很胆小却依然会在朋友需要帮助时挺身而出;有贪婪的婆娘对着懦弱的渔夫无休止的吼叫同时震慑着伽马“幼小”的心灵;有大灰狼隔着门板对小红帽低劣的哄骗让伽马嗤之以鼻。 伽马对庚娃子的依赖,就像一个孩子对母亲的依赖;庚娃子对伽马的耐心,也像一个父亲对幼小的子女一样无尽呵护。 “冠族来了,它们很强大。我们……好像被包围了……”庚娃子坐在电脑前,一边沉思,一边在屏幕上随意的敲着字符。 从村里那些回来的人口中,庚娃子得知了外界一部分消息。 “它们很厉害吗?”伽马的内心是崩溃的。 在它的认知里,庚娃子身边有“老婆”这样一个神奇的保护神,应该无所畏惧才对。 “呃……很厉害,它们……它们让我的身体很痒……”庚娃子把自己带入地球的角色,继续哄着伽马,就像是哄着海洋与莺歌一样。 其实,庚娃子陪伴海洋与莺歌的时光并不多,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消耗在山洞里了。 “痒是什么?” “就像身体上有很多小东西在爬……” “哦,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冠族是什么了。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吞噬过两颗恒星,恒星在最后阶段,核心位置产生了大量高位元素,例如金,甚至更高位元素都有。恒星最后还是被我吞噬了,那些高位元素落在我的身体上,滚动了很久,我的表面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那应该就是你说的‘痒’”。 伽马继续说:“那两颗恒星在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之后,给我带来了关于冠族的一些信息……” 就扔在最大的大陆旁边那个小岛上吧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就扔在最大的大陆旁边那个小岛上吧 “我这里有完整的冠族密码,如果你需要,可以作为礼物送给你,但你需要提供一点其他有价值的东西作为交换。”伽马的思维通过屏幕传来,字符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庚娃子皱了皱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交换吗?你总是这样,不肯吃半点亏!” 伽马的字符迅速跳动,仿佛在表达某种情绪:“我需要生存,需要变强大。仅仅依靠吞噬,已经不能为我的身体带来质量上的变化了。我需要更多知识,让我身体的质量变得更有价值。” 庚娃子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这也是你从我这学到的吧?” “是的。”伽马的字符毫不掩饰地承认了,“你的知识库里,一个弱小的个体能够运用一些技巧,成功击败比自己强大的个体;一个弱小的团队,能够通过一些方法,消灭更大的团队。虽然我现在并没有理解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相信你可以让我学会,对吗?” 庚娃子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屏幕上,似乎在思考伽马的话。他缓缓的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那你是想继续听故事呢,还是想学习?” “呃……”屏幕上不再有新的字符出现,显然,伽马在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就像一个孩子,望着大人手里的棒棒糖和百元大钞一样,陷入深深的纠结。 许久,屏幕上再次闪烁出一串字符:“算了,我还是先把冠族密码给你吧。至于你想给我什么,看你自己吧!我还想听故事,但是不再进化也不对……” 庚娃子内心一阵好笑。这个拥有几十亿年高龄的“婴儿”,吞噬过数不尽的天体,无论是生命体还是非生命体,那些被吞噬的个体或多或少携带着千奇百怪的信息,都化作伽马身体的一部分,换句话说,伽马拥有庞大到无边无际的知识储备量,但却始终无法超越一个婴儿的智商级别。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冠族密码就发在这吧,我会想办法记录的。” “我没法这样发给你。”伽马的字符跳动得更加急促,“那是我藏在身体深处的一块岩石,记录着完整的冠族密码,非常复杂。让我给你这样发一遍,不如把整块岩石都给你算了。反正对于我来说,一块岩石微不足道。” 庚娃子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能说说你所谓的岩石有多大吗?” “按你们的计量单位,大概直径一百多米……” “密度呢?” “比你的密度稍高一点点,远低于你的恒星质量。” 庚娃子长出了一口气。这要是发过来一个黑洞,哪怕是米粒大小,也足以毁灭太阳系了。他稍微放松了一些,继续问道:“你能精准发射吗?” “你是指精准地投射到你的身体上吗?” “不,是精准地投射到我身体的某个部位。比如,最大的这片大陆。” “精准投射到你的身体上并不难,更精准的话,需要一定数量的计算。稍等我几分钟……” “等一下……”庚娃子突然想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上一次地球文明的灭绝,就是因为一颗地外陨石撞击地球导致的。他不能让这个悲剧重演。 “请把速度控制一下,我怕我的身体承受不住……” “没问题……” “还有……” “你好烦啊!一会你要不给我讲十个故事,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哼……” 庚娃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吧好吧,十个就十个。你能不能把那块石头,丢到最大的这块大陆东边那个小岛上?那个小岛很好辨认的,岛上遍地插着膏药旗……” 伽马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计算着什么。屏幕上闪烁的字符逐渐变得规律起来,仿佛在进行某种复杂的运算。庚娃子静静地等待着,心中却有些忐忑。他知道,伽马虽然智商不高,但它的计算能力却是无与伦比的。如果它真的能将那块岩石精准地投射到指定位置,那将是一次史无前例的技术展示。 几分钟后,伽马的字符再次跳动起来:“计算完成。我已经调整了岩石的发射速度和角度,确保它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同时,我也能将落点精确到了你所说的那个小岛方圆十公里范围内。” 庚娃子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依然有些不安:“你确定不会出问题吗?毕竟,这块岩石的直径有一百多米,如果稍有偏差,可能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放心吧。”伽马的字符显得十分自信,“我已经模拟了无数次,确保万无一失。不过,你得答应我,一定要给我讲十个故事,否则我会很生气的。” 庚娃子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送给你一个更好玩的礼物。” “什么礼物?我很期待……” “再过几天,就是一个传承古老的文明,为庆祝他们的节日而举行的仪式,那一天,你可以在我的身体上,在恒星照射不到的那一面,看见只属于这个文明的美丽,那个夜晚,我的身体将被数不尽的烟花点亮。那个夜晚,无数个年轻的个体会辗转几千公里,跨越高山大河,穿过大桥隧道,驱散一切阻碍他们的风雪,只为匍匐在他们长辈的脚下,用最真诚的心,说出最简单的话‘妈,爸,我回来了……’” 无尽的夜空中,一块直径一百多米的不规则陨石从那个光都无法逃逸的地方缓慢飞出,在无尽的宇宙中划出一道优美的黄金分割曲线,朝着远离黑洞伽马的方向,逐渐加速、加速、再加速,直到接近光速,才开始逐渐减速…… 从静谧的太空中俯瞰地球,龙国的夜晚在除夕这一天变得格外璀璨,地球上,那块最大的东方大陆板块被映照的如同白昼。漆黑的夜幕下,一片片绚丽的烟花如同大地的呼吸,在广袤的土地上此起彼伏地绽放。从北京到上海,从广州到成都,无数光点在地表闪烁,仿佛银河洒落人间,将整个龙国点亮成一幅流动的光影画卷。 烟花的轨迹如同流星划过夜空,短暂却耀眼。红色的火光象征着喜庆与吉祥,金色的光芒寓意着财富与繁荣,绿色的焰火则如同春天的生机,在夜空中交织成一幅五彩斑斓的梦境。每一朵烟花的绽放,都是人们对新年的祈愿与祝福,仿佛大地在向宇宙诉说着五千年的文化与传承。 从太空的视角望去,这些烟花不仅仅是光的盛宴,更是人类情感的凝聚。它们像一颗颗跳动的心脏,将温暖与希望传递到每一个角落。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烟花的绽放不仅是对过去的告别,更是对未来的迎接。宇宙无声,却仿佛在回应这份热烈与欢腾,将新年的喜悦洒向无垠的星空。 那一刻,遥远的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光芒。那道光芒迅速扩大,化作一颗流星划破天际,朝着地球的方向疾驰而来。庚娃子抬头望去,兴奋的心中夹杂几分紧张。他知道,这是伽马发射的岩石正在接近地球,却因为距离太远无法直接肉眼看到。 随着岩石的接近,天空中的光芒越来越强烈,仿佛整个天空都被点燃了一般。庚娃子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道光芒。他知道,这一刻将决定地球的命运。 终于,岩石进入了大气层,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它的速度极快,但在伽马的控制下,速度逐渐减缓,最终稳稳地落在了庚娃子指定的那个小岛上。那个地球上唯一一个遭受过小男孩洗礼的地方,再次升腾起一道遮天蔽日的蘑菇云。 岩石精准地落在了小岛上,经过大气层的灼烧,与地表接触时已经很小了,只有一个篮球大小,但即使如此小的陨石,在高达八十马赫的速度加持下,威力依然不可小觑。爆炸产生的蘑菇云相当于小男孩上百倍当量!膏药岛已经不复存在。坠落的陨石沉入东海无尽的海底深处,超过万亿度的高温瞬间蒸发了大量海水,刚刚消失的膏药岛位置,一个直径超过三十公里的巨型海水空洞瞬间形成。同时,爆炸引发了海啸,巨大的海啸正侵袭着沿海城市,一场三十级飓风在瞬间形成,沿海城市正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无边的海啸伴随着沿海地区不同程度的地震,巍峨高耸的长白山上,沉寂了几个世纪的火山口升腾起阵阵白色烟雾。像是东方古老神话中巨龙的叹息,东方大地上,那个沉睡了将近三百年的猛兽一朝崛起。 一道堪比足球场大小的岩浆火柱从长白山上喷出,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啸,声波在一瞬间扫清了方圆千里的云层,连华北平原上笼罩了几十年的雾霾也在一瞬间被驱散。地震引发了人们的恐慌,但是,当岩浆火柱一飞冲天的时候,因恐惧而胡乱奔跑的人们停下了脚步,所有人像是静止的木偶,被一根根无形的线拉扯,抬起头,仰望那道属于华夏的传承之魂。更有无数的男女老少,对着岩浆火柱的方向,虔诚的跪拜下去,俯身叩首。天,已经许久未曾如此清朗,云,不见一丝飘荡,雾霾笼罩了几十年的大地上,万物整齐昂首,猛兽齐声仰天咆哮,东北虎攀上山巅,虎啸山林,数不尽的狼群抬起头仰天长啸,食草动物齐齐跪下前腿匍匐着身躯;百鸟齐鸣,各种各样的鸟类不再互相争斗,全都随着岩浆火柱的韵律,排成一个又一个龙形图案,苍鹰排成龙首,夜枭组成龙鳞,白鹤展翅当龙爪,乌鸦齐飞做尾翼,一条条巨龙盘旋在方圆千里的高空之上;久违的阳光洒在绿色植被之上,所有的植被仿佛新生一般,随着岩浆火柱带起的风一起摇摆,抖落覆盖在它们身体许久的尘埃,高大的乔木更加笔挺,低矮的灌木树影婆娑,柔软的小草随风点头,兴安岭内,一棵三千年的古树瞬间长高了一丈。 岩浆火柱迎着汹涌而来的海啸,急速冲击而去。飓风,与岩浆火柱像是两个骑在战马上埋头猛冲的骑士,带着义无反顾的气势,唱着勇往直前的悲歌,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声,彼此毫无保留的冲向彼此,最终轰的一声相撞在一起,两个超越人类量级的非生命体相爱相杀,彼此纠缠交错,在茫茫无尽的海岸线以外,时而火星崩窜,时而水雾升腾,冷风夹杂着海水刚刚攀上海岸线的边缘,岩浆火柱挟裹着滔天巨浪再次把飓风压回海面,海边的渔船刚被飓风卷起到半空,碰触岩浆火柱的刹那就灰飞烟灭,数不尽的海鱼被强大的风力吹向陆地,经过岩浆火柱的热浪烘烤,空气中海水的腥咸伴随着一阵阵烤肉的香气。两道能量体你来我往,大战了三天三夜,最终双双消失在刚刚形成的海水空洞之中。 龙国有一大鸟,三百年不飞,一飞冲天,三百年不鸣,一鸣,惊人!从今往后,那几本血与泪的账本上,将写下完美的**:膏药必,东海一。 古老的祖先已经为这一天的到来,早就在血液里镌刻下完美的诗句: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成功了!”庚娃子兴奋地喊道。他立刻联系了帕诺,将最近几天发生的一切,完完全全的分享给帕诺。 “也许,那里有你需要的东西,因为,你是一个医学专家。”庚娃子在最后说。 接完电话的帕诺听完整件事,傻愣愣的亚麻呆住了。几分钟后,帕诺终于从震惊中惊醒,他立刻把这个毁尽三观的“神话故事”告诉了正在为了冠族爆发而忙的不可开交的妻子葛美怡,因为,他知道,葛美怡的能量超乎他的想象,即使他从未真正关心过那些所谓的“能量”。 终于,千回百转,这条消息直达天庭。 零号首长早在几天前就收到了陨石即将撞击地球的相关消息。为了拦截这颗突然出现在无尽星空中的陨石,国际联邦商讨了几天也毫无头绪,最终,在那远超地球科技的速度之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陨石坠落在地球之上。 高层在接到葛美怡通过层层关系转达的消息之后,迅速做出新的调整。 零号首长直接下达指令,立即组织人手,迫不及待地赶往那个小岛,要不遗余力的打捞那块岩石。当巨大的海水空洞被周围的海水填补,海面恢复平静,龙国终于可以在这片海域开始打捞。 以地球当前的科技,在无尽的大海中打捞一个篮球大小的物体,真应了一句古话:大海捞针。 长达两年的打捞过程,枯燥而漫长。龙国倾尽全力,几乎动用了举国之力,不论是海面上的航空母舰,还是海底的核潜艇,都对那片区域形成拱卫趋势。 那块岩石虽然仅有篮球大小,呈球形,此时密度却大大超过了纯金,它不属于化学元素周期表上任何一种元素,属于一种新的元素。即使经过大气层高达上万度高温的灼烧,又被海水浸泡长达两年之久,在打捞上来那一刻,它的外表看起来依然崭新。球形陨石表面布满了复杂的纹路,仿佛是一种古老的文字。人们知道,这就是伽马所说的冠族密码。 高层立刻召集了一支科研团队,帕诺也是科研团队的一员,开始对岩石进行详细的研究。经过半年多的努力,科学家们终于破解了岩石上的一角,那不足整个球形陨石千分之一的一角。那些纹路确实是一种古老的文字,记录着冠族的全部历史和技术,虽然因为越过大气层,被灼烧过的岩石已经有了一些损坏,记录的信息也并不完整,不过已经有了线索,又怎么会难道那些为了祖国可以隐姓埋名三十几年的科学家呢?在超级量子计算机全负荷运算之下,完整的冠族密码被呈现在世人眼前,还附带有一些人类无法理解的科技。 帕诺和他的团队如获至宝,立刻将这些信息整理成册,准备用于人类的科技发展。他知道,这些知识将彻底改变人类的未来。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灵儿,今天我们来看一颗流星。记得要许愿啊,很灵的……” “好……”只要是庚娃子说的话,她都信。轻轻的依偎在庚娃子的肩膀上,钟灵儿的内心无比充实。 时光会把对你最好的人留到最后,毕竟,喜欢是瞬间的沦陷,而爱是一辈子的执念。 望着火球消失在遥远的东方,庚娃子微笑着走进山洞,坐在那**属于他的电脑前。打开了与伽马的通讯频道。 “伽马,我答应你的十个故事,现在开始讲吧。”庚娃子微笑着说道。 屏幕上闪烁出一串字符:“太好了!我已经等不及了!” 庚娃子端起水杯,抿了一口茶,闪烁的字符在屏幕上跳跃,他开始讲述第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遥远的星系中,有一个弱小的文明……” 庚娃子知道,这次交易不仅让他获得了冠族密码,也让他与伽马的关系更加紧密。他相信,只要继续与伽马合作,人类的未来将充满无限可能。而伽马,也将在这个过程中逐渐成长,最终超越“婴儿”的智商,成为一个真正的智慧生命。 这一天,时光好像悄悄拉上了一代人青春的大幕。人生里有这样一首诗:当我们拥有它时还无法读懂,当我们读懂它时它却已悄然远走,这首诗就是青春。世间万物来去,有相聚就会有别离。当曾经的对手变成相拥的朋友,他是岁月的温柔,却也是时代的诀别。告别,可以模糊双眼,告别,却无法模糊昨天。聚散匆匆了无痕,分别再见逝青春。 那些长埋于地下的人啊,我无法替你们原谅刽子手的罪行,所以,我替你消灭他们。请接受这迟来的道歉,今日,这盛世如你所愿。 漫天的风雪中,无尽的野花违逆伦常争相开放,即使仅仅存在一瞬,它们也毫不犹豫,把最美的芬芳洒向人间。 太空之上,俯瞰神州大地,无尽的烟花与野花争奇斗艳,组成一个巨大的龙字,随着光芒褪去,渐渐沉入这片土地。 混沌初生,开天辟地,盘古大神在何方?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混沌初生,开天辟地,盘古大神在何方? 茫茫宇宙中,一片巨大的电子云,直径达到上百光年,安静的漂浮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数不尽的电子彼此交互、闪烁,彼此靠近,然后分离,当它们的距离超过某个阈值的时候,两个电子间会爆发出一阵微不可察的亮光,然后,两个相向而行的电子在某种未知的力作用下,骤然改变方向,朝着相反的方向,彼此越来越远。 两个电子在交互过程中发生了意外,它们没有像其他电子一样,在爆发亮光后彼此分离,反而继续朝着彼此前进,最终,两个电子碰撞在一起,一阵微弱的力场波动,以两个电子碰撞的地点为球心,一层一层朝着周围荡漾开来。两个电子彻底湮灭在无尽的宇宙中,一个新的粒子在两个电子湮灭的位置诞生。 新粒子刚刚诞生的时候,质量仅仅与一个电子的质量相仿,剩余的质量演变成能量波纹,朝着四周扩散。附近的电子被能量波纹吸引,朝着新粒子的方向涌来,速度越来越快,最后撞击在新粒子上。新加入的电子一部分质量被新粒子吸收掉,转化成新粒子本体的一部分,使新粒子本体的质量越来越大,其余的质量继续转化成能量,朝着四面八方扩散。 直到某一刻,新粒子吸收的电子完全转化成新粒子的本体,而此时,新粒子的质量已经足够大,大到周围本来是朝着四周散逸的能量都被它的质量吸引,不再有能量朝外散逸,新粒子的本体停止了生长,在它周围,一圈能量在新粒子质量牵引下,既没有融合在新粒子本体上,也无法远离新粒子,形成了一层又一层、类似蛋壳一样的能量罩。 那片庞大的电子云,远远的看去就像一片混沌。 在遥远深邃的宇宙深处,距离电子云混沌不算太远的地方,有一片诡异的真空。那里,盘踞着一种人类文明从未观测过的生命,它像一个隐形的球形天体一样存在,光束在经过这个球形天体生物时,仅仅产生微不可察的一丝变轨,连能量都未曾减弱,穿过隐形球状天体,继续朝着宇宙深处穿梭。 电子云中,刚刚形成的新粒子在形成过程中,一丝丝微弱的能量波动,逃逸出了电子云的引力范围,被隐形球状天体感知到。隐形球状天体在虚空中扭曲着身形,欢快的朝着电子云的方向冲去。 在距离电子云几光年之外,隐形球状天体前进的速度越来越快,同时,它把自己的身体扭曲成一柄直径超过一光年大小的斧头形状,一柄没有斧柄的斧头,利刃朝着电子云的方向切割而去。 短短的几光年距离,随着斧头接近光速的速度,一眨眼的功夫,斧头就深深的切入电子云深处,依靠着巨大的惯性,斧头继续前进、再前进,直到把整个电子云一分为二,斧头仍旧保持着二分之一光速的速度,依靠惯性朝着宇宙深处前进,此时的斧头周围,一圈肉眼不可见的能量波动尾随着斧头消失在宇宙之中,斧头缓慢的恢复成球形。隐形的球状天体体积变大了一丝,随着时间推移,它的体积似乎又变回原来大小,就像蛇吞噬了食物,当食物消耗殆尽,肿胀的蛇躯体也恢复原本的平滑。 被分割成两半的电子云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像逃亡一样,逐渐加速到接近光速的速度,消失在宇宙深处。两团边缘被切割处,随着时间推移,原本平滑的切口逐渐圆滑,再次恢复成近球形模样。 新粒子在电子云被切割的瞬间,恰好在被切割的边缘附近。当电子云被一分为二时,斧头尾部的能量波动把新粒子甩出电子云。同时,斧头带来的能量冲击高压,使新粒子本体内部继续向内坍塌,产生了第一个氢原子,而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无尽的氢原子在斧头能量冲击高压下继续被压迫,终于,第一个原子级别的核聚变开始了,新粒子的本体化作一团耀眼的火球,此时,它本体产生的能量终于能够抵抗来自斧头能量压迫,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远,斧头能量的压迫也逐渐变小,最后消失。 新粒子以几百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在隐形球状天体和两团电子云的缝隙间,漫无目的的飘荡着,逐渐消失在茫茫宇宙中。 时间飞逝,新粒子本体产生的核反应越来越多,新粒子的质量也变成能量,为新粒子在无尽的宇宙中航行提供动力,直到某一天,新粒子诞生了第一缕意识,它觉察到自身状态,如果继续这样无休止的旅行,迟早有一天,它的本体会全部化作能量。 新粒子主动停止了核聚变反应,早期的核反应形成的巨大火球仍然裹挟着巨大能量,在茫茫宇宙中,没有传递温度的介质存在,新粒子保持着火球形态,继续漫无目的的旅行。 遥远的宇宙深处,一股莫名的引力逐渐变大,牵引着新粒子朝着某个方向前进。新粒子发现了那股引力,此时,那股引力还不算大,新粒子燃烧着自己的身体,改变了航向,这使得本来就比较弱小的新粒子变得更加虚弱,它觉得,它应该“吃”点什么。 当旅途上第一块陨石被新粒子吞噬后,新粒子觉得自己变强了,于是,在漫无目的的旅行中,新粒子不断的以最小的代价调整自己的航向,吞噬沿途一块又一块陨石,当然是那些无生命的陨石,和一些质量比较小的陨石。那些大质量天体的引力,让新粒子本能的感觉排斥。 经过了几十亿年的时间,新粒子的质量和体积已经变成月球那样大了,它的外表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非生命陨石层,把它的本质生命隐藏在整个球体内部。无尽的岁月里,新粒子形成了一个新的天体,不断的躲避着各种引力场的吸引,为自己的生存不断逃逸,再逃逸。 新天体内部,具有生命体征的核心,随着无数次释放能量改变方向而变的越来越弱小,当最后一点核反应消失,无尽的重元素代替原本的火球成为新天体的核心,这个“自由”的天体生命走向终结,开始随着惯性飘荡。在它前进的路上,无尽的陨石与死去的新天体不断碰撞,失去了生命的控制,新天体在无尽岁月中逐渐失去了外围的陨石壳,核心位置的重元素开始暴露在人类观测视野中,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 某年某月某日,科学家发现一颗由黄金组成的天体,黄金含量高达百分之九十八…… 也许,混沌本来就是混沌,斧头本来就是斧头,世界上并没有盘古大神存在过。人类总是用自己的主观臆想把事实掺和分析,村东头死了一只鹅,到了村西头,被传成了血流成河。 你走开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你走开 随着东海上膏药岛消失,整个地球一下热闹起来。漂亮国以驻军无故消失为由,坚决要派遣航空母舰战斗群前往事发地点,世界其他各国也以不同理由,纷纷准备派军前往事发地点。同时,国际联邦大会上,以漂亮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发动了一场针对龙国的舆论战。 陨石坠落第一天。龙国新闻发布会上,一名外国记者提出这样的问题:“对于东海的问题, 龙国怎么看?这是否是龙国研发的新式武器?膏药岛的沉没是否是龙国在幕后操纵?” 面对全世界的目光,他淡定的说:“我们对膏药岛事件表示惋惜,对在本次事件中失去生命的人类同胞表示沉痛哀悼…… 山雨欲来风满楼。第三次世界大战的苗头在世界各个角落里蠢蠢欲动,又因为那可怕的从天而降的武器而战战兢兢。既想让自己的同盟做出头鸟,又想把好处捞在自己怀里,资本的丑恶嘴脸窥一斑而见全豹。 相反,龙国的表现则过于平静,他们征调了所有的海上工程类船只,有条不紊的开赴原本属于膏药岛的位置,开始了长达两年的打捞工作。 世界各国通过各自手段,不断探寻着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而龙国,从一开始就从葛美怡那里,间接的了解到了庚娃子和他神奇的电脑。 一队全副武装的部队,最快的速度奔向静村这个偏僻的角落,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员,仔细小心的把那台神奇的电脑逐件拆卸,放进抗震箱内,由专人押送,向龙国科学研究院转移,庚娃子和家人也被秘密保护着,以最高防护等级,向某个秘密地方转移。 当庚娃子的电脑被重新组装后,那些激动的像是孩子一样的科学家们,迫不及待的在屏幕上敲下几个字:“你好,我来了……” 屏幕上,并没有像平时庚娃子聊天一样,立刻出现回复。长久的等待之后,猎奇欣喜的科学家们,再次敲下了几个字:“今天怎么不说话?我是地球”。 “你,走,开!” 这次,屏幕上立刻传回讯息,却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伽马不是一直和庚娃子聊的很好吗?为什么会这样?同样的电脑,同样的没有网络,只是换了个人而已,难道,伽马知道屏幕前的人不是庚娃子? -- 在某个秘密基地内一个独立小院。门口的台阶上,钟灵儿依偎在庚娃子怀里,海洋和莺歌被两个人分别抱着。王老爹和老钟叔在小院的门口,一人一根老烟枪,吧唧吧唧的抽着。 半年了,几个人已经习惯了。每天会有人定时送来饭菜,饭菜的标准不高不低,两荤两素,四菜一汤。房间会有人每天定时打扫。门口时刻都有两名士兵挎着枪,装着实弹站岗,庚娃子他们一家都知道,在那些没人注意的角落,一定隐藏着更多的人,更多的枪。无论何时,只要院子里的人有任何要求,门外的士兵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达成,但就是不许庚娃子一家踏出这个小院半步。 与其说是保护,更像是囚禁。 时间久了,庚娃子一家也看淡了,由最初的紧张害怕,变成了顺其自然。 “庚子,给我讲个故事吧。”无聊的钟灵儿一边抱着莺歌,一边说。 实在太无聊了啊。一家人的活动范围,只有一个小院二百来平方(我的活动范围只有不到五平方,我说什么了?),对于从小在山里野惯了的农村孩子来讲,不亚于坐牢。海洋和莺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活泼。 “爸爸,去摘果果……”海洋挥舞着稚嫩的小手,斜指着半空。曾经在老家的时候,海洋就是这样指着半山腰的野果,咿呀学语。 “妈妈,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想回家……”莺歌委屈的脸上,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宝宝乖,我们让他们送点野果来。”庚娃子看着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也是十分无奈。他大概猜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比大熊猫还珍贵、能够和伽马交流的人,以及可以完全掣肘他的家人。但是,庚娃子觉得这真的没必要,无论高层要什么,他都会毫无保留,因为他既没有能力也没有理由阻拦。谁知道伽马在科学家面前能够带来什么呢,也许,龙国的科技在不久的将来会再次迎来质的飞跃吧。 “门外的同志,能不能给我们弄点野果?”庚娃子朝着门口的方向大声喊道。 “野果最妙的地方在于,它只属于偶遇它的人。”一道温柔的女性嗓音从门外传来。封闭了许久的大门,在这一颗吱呀一声打开了。 门外,一身西装的帕诺身材站的笔挺,黑框眼镜下是见到老友久违的兴奋。帕诺旁边,站着一位穿红色夹克上衣、紧身裤配皮靴的女士,三十五六年纪,瓜子脸上镶嵌着黄金比例的五官。这就是帕诺的妻子,葛美怡。她正一脸好奇打量着院子里的众人,在看到庚娃子的时候,更是毫不掩饰的仔仔细细的打量着。 庚娃子从未被一个女人这样打量过,有些紧张,黝黑的皮肤上泛起了红晕。 “喂!”一声怒吼,从钟灵儿嘴里传出:“那个……女的,你在看什么?收回你的目光,这,是,私人物品!”钟灵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说出这几个字。 海洋和莺歌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也学着母亲的模样,对着门口的两人怒目而视。 “哈哈哈……多可爱的小孩啊,亲爱的,咱们什么时候能有属于咱们的孩子啊?”葛美怡和帕诺并肩走进院子里,来到庚娃子和钟灵儿面前。葛美怡伸出手,捏着海洋肉嘟嘟的脸蛋:“真好玩啊,哈哈……” “舟(走)开,老呼(巫)婆……”海洋奋力的挥动两只小手,气呼呼的推开葛美怡捏着自己脸蛋的手。 “哈哈哈,太好玩了……”葛美怡的目光转向帕诺:“我,想要个孩子了……”一朵红云,瞬间爬上了葛美怡的脸蛋,帕诺的内心也有那么一丝丝失神。 “可惜了这么一个美人,便宜给你这个木头,哼……”钟灵儿搞清两人的关系后,话语间也不再带刺。 “说正事吧。”帕诺脸上带着微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我们需要你,祖国需要你,伽马需要你。”帕诺并没有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简短的几个字,然后用双眼盯着庚娃子,等待他的回答。 庚娃子一阵苦笑:“我有的选吗?唉,能告诉我,伽马怎么了吗?” “从你那台电脑被搬过来后,一直到现在,屏幕上来自伽马的回复,只有三个字:‘你,走,开’……” 一对风光无限的时代新贵,一对朴实无华的山村夫妻。这一刻,他们的美点亮了整个小院。 遇见的都是天意,如果有天意的话。拥有的都是幸福。世界上有一千种美好,最好的那种叫做“遇见你”。 三岁智商还是三十亿岁智商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三岁智商还是三十亿岁智商 庚娃子在帕诺的带领下,缓步走进一间装饰古朴但不失豪华的房间,房间里,仅有一张办公桌和四把椅子,庚娃子自己组装的那台破电脑,被摆放在办公桌上,屏幕中央还闪烁着那三个字:“你,走,开……” 帕诺随手拉过两张椅子,让庚娃子坐在屏幕前方,自己则坐在庚娃子旁边,就像当初在山洞里的时候一样,安静的等待着庚娃子打字。 “我来了。”庚娃子在屏幕上简单的敲了几个字。 “嗯……”闪烁的屏幕开始变化,不再是那单调的三个字了。 “这么长时间了,想我了吗?” “不想……” “呃,你好无趣。” “那只是你以为的‘好长时间’,对于一个存活了几十亿年的生命来说,那点时间并不算什么。” 庚娃子沉默了,帕诺沉默了,通过监控观望着房间里一切的科学家们沉默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庚娃子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灵子是生命体,我这么说,你还不明白吗?” 一刹那间,庚娃子回忆起了相伴伽马的点点滴滴。自己对面,是一个诞生了几十亿年的生命体,他曾吞噬过无尽的天体,获取过数不清的文明传承,那些文明中肯定有着高等文明,甚至超越地球文明的那种。在海量知识面前,量变也会引起质变,用“智者”来形容伽马的智商都是一种蔑视,它的视角应该是上帝视角! 也许,他并不是只有三岁的智商,也许那只是他的一种伪装,把自己孤独的心隐藏起来,放下来打来打去的疲惫,放下躲躲藏藏的惊慌,以一个孩子般纯净的心来面对世界,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还是那个山洞好啊,有清风,明月,有朝阳,晚霞。当恒星的光不能照射到山洞的时候山洞外会有风声,松涛阵阵,树影婆娑,我曾以为那是什么生物,后来我才发现,虽然是生物,不过是一些不会移动的生物,最低等的生命体。还有雨,当雨滴落进山洞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你口中的水是什么,水滴从灵子上穿过,温柔、顺滑,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庚娃子和帕诺静静的坐着,看着屏幕上闪烁出一段又一段的字符。 “水滴的形状也是那么迷人,我曾经以为球形才是生命体的最佳形态,但是当我感知到水滴之后,我觉得水滴形状或许会是更好的形态,当然,这不重要。” “无数的水滴汇聚成水洼,小水洼汇聚成江河湖海,最终流向大洋深处。大海啊,辽阔而壮丽,时而沉静时而狂暴。沉静时温柔可爱,接纳一切;狂暴时波涛汹涌,吞噬万物。” “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临深溪,不知地之厚也。” “山,不过是隆起的土包,天,不过是地球之外的宇宙,我说的对吗?哈哈哈……” 庚娃子震惊了,他愕然的看了看帕诺,又失神的盯着屏幕,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许久,庚娃子才抬起手,放在键盘上。 “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 “你不会以为,我能控制的灵子,只有一对吧?哈哈哈哈……,可惜,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在我存在的几十亿年里,我曾吞噬过无尽的天体,那其中就有一些质量非常庞大的天体,我在吞噬它们之前,会先做一些调查,用你们人类的话说,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虽然,我以前只做到了知彼,并没有知己,但我还是侥幸活了下来。我真的很幸运,不,是我天赋异禀,快来夸我天赋异禀,快点快点……” 正愣愣的看着屏幕上一本正经聊天的庚娃子一阵错愕,这脑回路,跳跃的有点快啊。 “你确实天赋异禀,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既然灵子能够在你这里,那它就能在其他地方。”屏幕上,闪烁的文字似乎不再是个三岁孩子的智商。 “你的文明很好,你的文字很好。虽然仅仅是利用低级能量的方法,但以你们文明的量级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起码我做不到。你们的文字有那么多优美的词句,有那么多经典的战役,有那么多伟大的奇迹,还有那么多令人伤感到痛彻心扉的文章……有时候,我感慨,仅仅是几个文字不同的组合,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效果?有时候,我惆怅,很想体验一次泪如雨下的感觉,可惜,我不会流泪……” 庚娃子知道,它,不会再把他当作地球了,它已经完全洞悉了这个文明的所有,包括但不限于人类已知的五千年文明。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地球的。”庚娃子发出了心中的疑问。坦诚的面对一切吧,地球文明在黑洞这个量级的面前,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哦,不再伪装成地球了吗?我很高兴你的坦诚。在你不理我的这段时间,我通过灵子,阅读了你们五千年文明的历史,走遍了地球的每一个角落。我在山林里发现了数不清的低级物种,它们为了生存把智慧展现的淋漓尽致;我在大海里看见了灵子那么小的生命和鲸鱼那么庞大的霸主;我在人类身上,发现了一种不应出现在高等文明身上的执念,人类为了那些我无法理解的利益,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算进心机……” “直到我品尽人间百态,我才明白,我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不,遇见你才是我的幸运。”庚娃子立刻回复:“你以一个高等量级的生命形态,俯身平视我这个低等量级文明中的一个个体,我受宠若惊。即使以整个地球文明水平都不足以与你平等对话,因为我们不是一个量级。” “哈哈哈哈……”伽马在屏幕上留下一串长长字符:“回山洞去吧,回到我们当初遇见的地方,如果你愿意,我很想称呼那里是我的家,我们的家。” “好。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你为什么一直和我打字呢?就不能发语音吗?” “你所谓的语音,不过是一种频率的波。那种频率的波,太脆弱了,它无法承载我需要的能量,我控制起来很困难,而灵子是介于能量和物质之间的东西,对于灵子来说,那种波又太强了,灵子无法驾驭。所以,我们还是码字沟通吧。对了,不要再拿这个破玩意跟我打字了,去跟那些把这个破玩意搬过来的家伙们说,给你装一台地球上最先进的电脑,不然,我再送他们一个冠族球。” 庚娃子的心情,此时终于由忐忑不安变的平静了,他真怕这个黑洞在一瞬间吞噬掉太阳系。刚刚站起身准备离开的庚娃子面前的屏幕上,再次闪烁着一串字符:“还有,如果还有人想把你控制在一个地方,你只要把你想做的事,写在你的身边,任何位置,灵子会告诉我一切,对于我的第一个朋友,家人,我可以为你提供一点点小小的帮助,包括但不限于把你身边的那些小东西拉到我身边……” 宇宙是什么样的?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宇宙是什么样的? 有一个超级大的人,一步可以跨越一光秒距离,迈一步需要一秒钟,那么他走一步的速度就是光速。 那么问题来了,他如果跑起来能超越光速吗? 庚娃子一家人回到了静村的家,一同来到静村定居的还有帕诺和他的妻子葛美怡。超越常规的价格,庚娃子的邻居家被组织买了下来,基建狂魔仅用了三天时间,就拆除了原本破旧的老屋,盖起了三层小洋楼,顺带改良加固了庚娃子家的老屋。 一台最新式的计算机被安置在山洞里,超大容量存储设备摆放在屏幕后方堆成了小山,同时,山洞里庚娃子经常与伽马聊天的位置,还搭建起一座现代化小屋,庚娃子再也不用露天坐在山洞里与伽马聊天了。全息投影的基本框架没变,但山壁上做为反射用的巨大金属板被固定的更加牢固了,反射面也被新型高分子材料涂抹,反射率达到惊人的百分之九十八。 这个静谧的小山村,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却又似乎什么都变了。 在山坡丛林的树影里,总会有一些影影绰绰的人,围绕着静村方圆二十公里的范围内,上百辆防空导弹车和相阵雷达群组整天低调的徘徊着。 来到山清水秀的静村之后,葛美怡的肚子终于鼓了起来,那个如同万年冰山一样的帕诺,脸上的笑容也开始多了起来。山洞里,不再是庚娃子一个人的世界,而是帕诺和庚娃子两个人的天堂,山洞的角落里,空酒坛被垒起一座城堡,全新的酿酒设备在帕诺的三层小洋楼后面另一个小山洞里,由专人负责看护着。 “能给我说说,宇宙是什么样子的吗?”庚娃子在屏幕上敲下一串字符。 “嗯……”沉思良久,伽马在屏幕上闪烁出一段字符:“听了你那么多故事,今天换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不过,做为回报,你需要给我仔细解释一下,八百破十万的传奇,我不明白,同等量级的生命,战斗力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你不懂,是因为你只是从文字中学习到了我们文明的历史,你还没有真正体会到我们地球生命的真谛。”庚娃子在键盘上,敲下了一串字符。 稍稍思考了一下,庚娃子继续在屏幕上敲着:“有一个物种,叫做羚羊……” “是那种四条腿,头上长角的食草动物吗?” “是的。羚羊这种生物,在某些特定的时候,需要跳过悬崖。年幼的羚羊没有那么好的弹跳能力,如果让它们自己跳,幼年羚羊几乎必死,这个羚羊群会只剩下成年羚羊,这就意味着,这群羚羊失去了未来。所以,羚羊群中的老年羚羊会先跳在半空,让幼年羚羊跳到老年羚羊的身体上,再以老年羚羊的身体为踏板,二次跳跃,到达悬崖对面。同样是付出部分生命,羚羊群保留了年轻的希望,也就有了延续下去的可能。” 庚娃子继续说:“地球上的很多物种,都会为了种族延续而做一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八百破十万,更是这些无法理解的事情中的神来之笔。想要做到这件事,首先要有勇气,有毅力,有智慧,最重要的,还需要一种舍生忘死拼劲,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会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帮助下,完成一件不可能的任务。” “好吧,我一时还是不能理解,我先给你讲我的故事吧……” 在浩瀚的宇宙深处,两片巨大的星云——一片是炽热的红色星云,另一片是冰冷的蓝色星云——彼此对峙着。它们的边界在虚空中交织,像两条巨龙的鳞片在黑暗中闪烁。红色星云散发着炽烈的光芒,仿佛燃烧的火焰;蓝色星云则散发着幽冷的光辉,如同冻结的冰川。 起初,它们只是静静地漂浮,彼此试探。但很快,红色星云率先发难,它的炽热气体如同火焰长矛,刺向蓝色星云的核心。蓝色星云不甘示弱,它的冰冷物质迅速凝结,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火焰长矛挡在外面。两片星云的力量在虚空中激烈碰撞,激发出无数璀璨的光芒,仿佛一场宇宙级的烟花表演。 战斗愈演愈烈,红色星云的炽热气体不断膨胀,试图吞噬蓝色星云;而蓝色星云则利用其冰冷的特性,将红色星云的能量逐渐冻结。它们的边界在激烈的交锋中扭曲、变形,形成了一片混沌的漩涡。 最终,蓝色星云的力量逐渐占据上风。它的冰冷物质如同一张巨大的网,将红色星云的能量一点点吸收、消解。红色星云的光芒逐渐暗淡,炽热的气体被冻结成冰冷的尘埃,最终消散在虚空中。 战斗结束后,蓝色星云静静地悬浮在宇宙中,它的光芒依旧幽冷,但周围却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真空区域。那里没有气体,没有尘埃,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寂静。这片真空仿佛是对红色星云的无声悼念,也是宇宙中一场壮丽战斗的最终见证。 两片星云的战斗结束了,但它们的痕迹永远留在了宇宙的画卷中。那片真空,成为了宇宙深处的一个神秘角落,诉说着星云之间的力量与命运。 一声婴儿的啼哭,打破了小山村的宁静。 葛美怡疲惫的望着医生手里的孩子,那是她刚刚生下的孩子。即使知道医院里有着高科技,葛美怡还是选择了在静村,以原始的方式,体验做母亲的感觉。 “是个女孩,就叫她帕静吧……”说完,葛美怡疲惫的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帕诺已经在门外来来回回的踱步几个小时了,紧张,兴奋,激动,害怕…… 庚娃子一家在门外,当孩子出生发出的啼哭声刺破宁静的小山村时,众人终于合力拉着激动不已的帕诺,把他按在椅子上。如果再让他不停的走下去,他会比里面的媳妇还累。 “女孩,母女平安,孩子母亲起名叫帕静……”产婆从房间里探出头来,对着门外的众人说。 若干年后,这个怕静的女孩,用她稚嫩的双脚踩过静村每一寸土地,几乎掀翻过静村每一家的灶台,伽马面对着无尽的乱码一阵阵头疼却又对着捣蛋的宝宝爱护备至,后山的家狗聚集地里换了一个人型暴走萝莉做头目,大山里所有的生物都见识了一个当代的“神”挥手间在伽马的宠爱下将一座高山夷为平地。 某一天,她扬起她稚嫩的双手,指向无尽的虚空:“我想要那颗星星,于是那颗星星在夜空中消失了,几年后,一颗流星划破天际,跨越上百光年的距离,冲破太阳蛋壳的阻碍,经过地球大气层的不断灼烧,抛却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杂物,凝结成一滴完美无瑕的星空之泪。星空之泪的质量为八十吨,体积却和人类的眼泪相仿。 当初起名的时候,叫帕动多好,葛美怡经常这样想。 在帕静出生的同时,全息投影山洞中,昏暗的光线突然被红蓝色光芒覆盖。巨大的光芒不断闪烁,影响范围逐渐扩大,几乎是几秒时间就覆盖了整个静村,而光芒扩大的范围还没有停止,一直向远方无尽的延申。刚刚拉住帕诺的庚娃子,转头望着山洞的方向传来的异象,再也顾不得与帕诺的交谈,急冲冲跑向山洞方向。 帕诺几人也愣了几秒钟,还是钟灵儿反应最快,她一手抱起海洋,一手抱起莺歌,也向山洞冲去。反应过来的帕诺也顾不得媳妇和孩子,反正平安,他也向山洞冲去。王老爹和老钟叔一人一根大烟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咱俩就别去了吧……” “唉,让娃儿们去吧,咱俩在这,继续给女娃当爷爷和奶奶……” “是当牛做马……” “啊呸,你才是牛马,我是女娃的爷爷!” “我才是爷爷,你要做也是姥爷……” “凭什么?就凭你是庚娃子的亲老子?现在这个娃子可不是你家庚娃子的种,人家姓帕,今天,我无论如何也要做一回爷爷……” “好好好,让你,让你……”王老爹拉着长音,深深的裹了一口大烟袋,吐出一阵浓浓的烟雾。 满脸的褶皱像山上的野花一样盛开。 有根为山,无根为石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有根为山,无根为石 宇宙是不断生长的。质量流向正物质,能量流向反物质。当正反物质湮灭时,赋予了物质和能量转化成生命的能力。 在那个遥远的年代,宇宙由无数混乱的物质组成,无尽的电子堆挤在一起,形成电子云充满整个宇宙,反物质混杂在电子云之中不断的涌动。某一刻,正反物质在某个特定条件下发生湮灭,无尽的质量转化成能量,推动着周围的正反物质,反物质朝着不同方向分散,电子云也被某种未知的力分割成或大或小、或浓或淡的区域。 像是从零到一的演变,又像是气球被吹爆的瞬间,啵的一声,宇宙完成了从虚无向生命的进化,空间诞生了。 若干年后,无数的正物质聚集在一起,第一颗行星级别的星核诞生了,它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不论是岩石还是电子,大小通吃,把无尽的质量转化成庞大的能量。直到某一天,星核吃撑了,那些被星核吸引过来的正物质散落在星核表面,越积越厚,直到完全包裹住了星核,形成了一个内里带着核反应的岩浆星核、外围固态岩石和各种不同密度液体组成的行星。此时的行星表面,整体温度并不统一。有的高温地区,金属都融化成液体在流动,为矿脉形成提供了初期的条件;有的低温地区,无尽的冰川中夹杂着各种杂质。 能量逐渐向反物质流失,行星的表面,温度逐渐降低,最后降到绝对零度才停止。行星星核不断新陈代谢,代谢物从星核不断向外运动,形成有根的山,表面的固体形成无根的石。因为熔点不同,不同的液态金属相继冷却凝结成固体,一条金矿脉刚刚凝结形成,就被后续的固态物质掩盖,无尽的固态物质之上,银、铁、铜等等各种矿脉相继形成。无数年后,随着行星表面板块不停的运动,不同的矿脉逐渐分布在行星外层中的不同位置。而液态水则形成汪洋,随着板块运动,逐渐被分割成大大小小的湖泊、江河。星核新陈代谢,产生的压力,板块运动产生的压力,压迫着液体水,不断从板块运移产生的缝隙当中,从地底向地表涌出,又被星核重新吸引,朝着靠近星核的位置流动,形成河流。 又过了不知多少个世纪,宇宙再次膨胀,行星用尽全力拉扯着表面的山川汪洋,宇宙网格中,靠近行星的地方,空间出现扭曲,空间不再是开始的模样,有了不同层次。越靠近行星的部分,越压实,远离行星的部分更发散,就像一个三维的漏斗,物质从远离行星的发散位置,缓慢的漏向行星的方向,引力诞生了。(引力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只是随着天体质量变大而更形象。) 行星抵抗了无尽的岁月,无尽的物质附着在行星表面,行星的体积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行星的星核不堪重负,拉扯外围固体的能力越来越弱,行星外围的物质开始缓慢解体,飘向无尽的空间深处。远离行星星核的行星外围物质,不断接触宇宙中的反物质,在某种契机之下,正反物质湮灭,宇宙的总质量变少,总能量增加,消失的质量一部分转化成新的形式——生命。行星表面,宇宙膨胀的拉扯力和行星星核的引力达成大致平衡,无尽的生命在力的驱使下,逐渐向行星表面蠕动,越远离星核,星核引力逐渐减小,宇宙拉扯力逐渐变大,生命的个体体型逐渐变大,逐渐形成了最早期的碳基生命。 宇宙时刻不停的膨胀,碳基生命时刻为抵抗宇宙膨胀带来的拉扯力而挣扎,部分单细胞碳基生命为了拥有更强的抵抗力而彼此融合,形成了更高等级的多细胞生命形态。 不论是单细胞还是多细胞生命,为了生存,凭借本能不断从外界吸取更多质量,质量转化成的能量,一部分供给自身成长,大部分转化成反物质散逸在宇宙空间之中。在宇宙拉扯力作用下,生命个体不断膨胀,直到达到某一个平衡点,生命个体能够自然抵抗来自宇宙的拉扯力,体积不再长大,新陈代谢达到平衡状态。 当正反物质湮灭时,赋予了生命特殊的能力——意识。其中动物包含百分之九十九的非主观意识和百分之的一主观意识,主观意识使生命能够控制能量操控躯体,非主观意识控制质量朝能量不断转化。而植物几乎全是非主观意识,主观意识微乎其微。 生命从能量开始诞生,不断的获取外界质量转化成自身质量,渐渐的,自身也逐渐向完全质量形态靠近,生命形态中的正物质逐渐多于反物质。质量多于能量平衡状态持续一段时间后,质量转化能量速度逐渐增加,能量再次大于质量,直到质量大部分转变成能量。在这个过程中,非主观意识逐渐变弱直至消失。当湮灭能量完全耗尽,生命最后一丝主观意识也消失,生命走向终结,质量大部分转化成能量,回归到行星表面的正物质和宇宙空间无尽的反物质行列当中。 时间诞生了。 某一刻,宇宙空间开始向内坍缩。宇宙空间的拉扯力消失了,变成了挤压力。宇宙空间内的生命能量不再流失,而变成了增长;行星开始向内凝实,内核逐渐变大,引力漏斗产生的引力更加庞大,表面的碳基生命在行星引力和宇宙压实双重作用,开始逆向生长,时间开始倒流。 “时间并不存在,当你的脚步能够跟的上宇宙膨胀的速度,你所谓的时间也就停止了。光速?不过是这个宇宙量级内的极限。如果一个人能够一秒跨越一光秒的距离,那么他一定超越了这个宇宙的量级,那是一个我都需要仰望的存在,更高形式的生命形态——这个宇宙生命追求的终极目标!” 屏幕上,伽马留下的字符不停闪烁着。 “宇宙为什么有的地方是空的?” “因为宇宙的总质量在不断减少,那些减少的质量转化成了新的形式——生命。” 捕猎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捕猎 在无尽虚空中,存在一颗年龄在十亿年左右的黑洞,它的周围,有无尽的天体被它的引力半径捕获,围绕着它做公转运动。 天牛座星系是一片富饶的星系,这片星系内的富饶,不是因为它有多少天体,而是因为天牛座星系时刻都在诞生着无尽的电子云。 电子云是宇宙中各种天体诞生之源,吞噬电子云对所有天体来说都具有致命的诱惑。宇宙总量是平衡的,能力不可能无限制的转化成质量,质量也不可能无限制的转化成能量,能够将能量转化成质量的电子云十分罕见,天牛座星系就是这样一个星系。或许,这个星系叫做奶牛座更恰当。 每隔一千万年,方圆千光年内,拥有独立自主能力的天体会不约而同的朝天牛座星系靠近。这是宇宙史上罕见的一场大屠杀,也是一场无组织但有预谋的狩猎行动。各个量级的天体联手出击,共同上演了这场宇宙里规模最大最为壮观的掠食盛宴。中子星、黑洞、恒星、红超巨星、蓝超巨星等等天体都会不远万里不约而同的汇聚于此。 白矮星通常是最先抵达的先头部队,它们早早的徘徊在天牛座星系周围伺机而动。做为一种有生命的天体,它在生命末期,努力的寻找继续存活下去的契机,哪怕存在被其他大质量天体引力捕获最终被吞噬的可能。 而在稍远的地方,一些中大质量、小质量的恒星也蓄势待发,甚至没被其他天体捕获的大质量行星,也依靠星核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壳体,隐藏在某个黑暗的角落。它们没有超级大质量天体的质量,因此不敢太过于靠近天牛座,但为了向更高量级进化,它们也在时刻准备从这场盛宴中分一杯羹。 随着天牛座星系中电子云的体积越来越庞大,一个个大质量恒星从上下八方携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身后跟随着超过亿万的臣民,汹汹而来。 一颗蓝超巨星身后,三颗星核已经损毁的小行星围绕它公转,超过两万摄开尔文的表面温度,使得任何在蓝超巨星引力范围内的天体生命加速燃烧星核,超越正常万倍的速度燃烧下,小行星的星核早早的把身体上的氢原子消耗殆尽,核反应转化的能量更是散逸在无尽的虚空中消失不见。 蓝超巨星从超过三千光年的距离外赶来。它从一颗被它吞噬的小质量恒星得到了天牛座星系的消息,就立刻改变了航向,马不停蹄的赶来。因为它知道,宇宙中的猎手不只它一个。 蓝超巨星前进的方向上,一颗体积达到蓝超巨星十几倍红超巨星挡住了它的去路。红超巨星朝着蓝超巨星发射出一束高能粒子束,点亮了方圆八光年的范围,只为警告蓝超巨星不要再靠近。 蓝超巨星开始有些害怕,但随着它接触到红超巨星发射而来的粒子束,蓝超巨星放下了担忧的心,开始朝着红超巨星的方向加速前进,因为,它感知到红超巨星的表面温度似乎只有四千开尔文左右,或许,红超巨星仅仅是体积比较大而已,蓝超巨星决定放手一搏。在蓝超巨星的宇宙生涯里,它曾吞噬过数十颗同等体积天体,丰富的战斗经验,让它瞬间判断出,它能够打败红超巨星的可能性达到百分之六十。 红超巨星同样是宇宙天体中霸主级的存在,它被蓝超巨星的行为激怒了,超过十几倍的体积,让它内心的自信也和它的体积一样无比膨胀。红超巨星也开始加速,朝着蓝超巨星的方向加速前进。 两颗超级大质量天体毫无花哨的碰撞在一起,它们核心的核反应急速加剧,相撞产生的冲击波波及上百光年,周围数不尽的天体被殃及池鱼,在强大的温度和压力下,纷纷爆裂内核而亡,一瞬间产生的能量吞噬了上百光年内所有的质量天体,一片虚无的宇宙空洞诞生了。 经过上万年的时间,蓝超巨星终于在搏斗中战胜了红超巨星,两颗超大质量天体逐渐融合为一体,一颗新的、质量更大的蓝超巨星诞生了,它的质量是原来蓝超巨星质量的一倍半,海量的质量转化成能量,散发着无尽的光芒,消失在宇宙空间中。 距离蓝超巨星五百光年外的某处,两颗超级巨星相撞产生的能量散逸光芒到达这里开始逐渐偏航,最后弯曲着完美的黄金比例曲线,消失在某处。直到这一刻,周围几百光年内的天体才意识到,一颗黑洞悄悄的隐藏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其他天体自投罗网。 蓝超巨星遥望着天牛座方向。这场搏斗持续了上万年时光,天牛座星系内,刚刚成型的电子云已经被无尽的宇宙天体分食殆尽,天牛座星系又变成了一片薄薄的电子雾,等待下一个千万年过后,再次被其他天体掠食。 不过,蓝超巨星并不失望。它的质量成功增加了二分之一,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它又向着更高的量级靠近了一点点。 蓝超巨星朝着黑洞的方向遥远的射出一束高能粒子束,携带着一段简短的讯息:你,未必是我的对手。 黑洞吞噬了这段粒子束,并没有任何反应。这颗刚刚诞生十亿年的黑洞,诞生意识并没有多久,思维还不是十分清晰。它依旧凭着本能静静的停留在原来的位置,等待其他天体自投罗网。 蓝超巨星散发着炽热的火焰,朝着黑洞的反方向宇宙深处飞驰而去。它知道,现在的黑洞未必是它的对手,但是将来就未必了。它要继续变大变强,直到某一天,它以蓝超巨星的形态,却拥有超过黑洞的质量时,它才能完成一个量级的跃迁,它才有和黑洞对话的资格,即使是一个刚刚诞生的幼小黑洞。 生存,吞噬,进化,更高的量级。 生存,逃逸,隐藏,等待契机。 大质量天体和小质量天体两种不同的发育路线,如大浪淘沙,又像达尔文的进化论——适者生存,经过上百亿年的演变逐渐成型。 我想要那颗星星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我想要那颗星星 “哎呀,别捣乱……”庚娃子头疼的拉开键盘上海洋的小手,刚一转头,却发现莺歌的小手正在胡乱的狂砸键盘。 “天啊,救救我吧……” 海洋和莺歌七岁了,帕静也四岁了。 七岁八岁讨狗嫌的年纪。 每天,吃过早饭的庚娃子就跑进山洞,一边和伽马聊天,一边翻阅着网上的知识,学习永远是一个人进步最快的方式。图书馆里,那些落后于时代的老旧书籍依旧不能提起庚娃子丝毫兴趣了,现在有了网络,让庚娃子彻底沉迷其中。 帕诺每天仍旧保持着高度的自律,几乎像上班一样准时准点进入山洞,但是下班时间就不那么固定了,尤其是一坛烈酒下肚之后。 冠族流感渐渐平息之后,该离去的还是会离去,该留下的不用挽留。 生活就是这样,有的人在凌晨的酒吧里吻着刚认识的陌生人,有的人借着游戏的角色拜了天地,有的人用钟点房体验了别人的一生所爱,而有的人用上一代半生的积蓄只换来了女孩的嗤之以鼻。几块钱,可以让外卖小哥为你送餐到家;生活,可以让人变得卑躬屈膝奴颜媚骨。 远处山林里的人影从未间断过,来来回回的防空导弹车和相阵雷达隐匿在熙熙攘攘的车流当中。 不再需要靠耕种土地活着,但已经设定好的自动化程序仍不停的在静村的耕地上来来回回的忙碌着,老水牛已经好多年没活干了。两个老人还是叼着大烟袋,偶尔坐在山坡上放牛,偶尔蹲在地头看着机械化忙碌,生活似乎又归于平静。 遥远的星空深处三颗红超巨星从未探知过彼此的存在。它们按照自己的意志,或俘获,或吞噬,在它们前进的轨迹上,一个个独立意识的行星成为过去时,有的成为某颗红超巨星的臣民,围绕着红超巨星做着公转,有的直接被红超巨星吞噬,成为红超巨星的一部分。 直到某一天,一颗新诞生的黑洞出现在三颗红超巨星前方八百多光年的位置上,三颗红超巨星被黑洞的引力吸引,不断的朝彼此靠近,朝着黑洞靠近。 做为宇宙中的超级霸主之一,红超巨星开始并不惧怕外来的引力,直到它们三颗都能感知到彼此的时候,它们才意识到,那颗吸引它们的引力源,似乎超越了它们能够理解的量级范围,但,一切似乎为时已晚,它们距离黑洞已经不足三百光年了,彼此的距离也仅有一百八十光年。 经过短暂百年时间的沟通,它们发现,凭它们每一个单个的能量已经无法脱离黑洞的引力范围,除非它们放弃红超巨星的身份,主动降低量级到一颗普通的恒星量级,失去的质量转变成的能量或许有可能把它们从黑洞引力范围内推开,但仅仅是可能。 三颗红超巨星能够成为宇宙霸主级别的天体,都经历过无数的厮杀搏斗,它们不甘心沦为别人的奴隶。于是三颗红超巨星借助黑洞的引力调整方向,在几十年后,当它们距离黑洞中心二百光年左右的时候,三颗红超巨星终于到达了它们认为的理想位置。 此时,三颗红超巨星排成一条直线,最小的红超巨星被两颗较大的红超巨星夹在中间,它们朝着黑洞的位置,喷射出无尽的能量流,用来抵抗黑洞的引力。 无尽的岁月过去,三颗红超巨星的质量的十分之一已经被转化为能量流,喷射向黑洞中心位置,它们距离黑洞的距离也再次拉开到了八百光年左右。黑洞引力对它们的影响已经很小了。此时,两颗较大的红超巨星开始对中间较小的红超巨星动起了心思,它们想吞噬那个较小的“伙伴”补充自己失去的质量。而黑洞却在此时产生了自主意识。 黑洞主动加大了三颗红超巨星方向的引力,三颗红超巨星再次陷入黑洞庞大的引力范围之内。不得已,它们再次联合起来,仍旧是把自身的质量转化成能量,推动着它们朝更远离黑洞中心的方向移动,但这次似乎没有那么幸运了。无论它们喷射多少能量流,都无法再远离黑洞更远。 无尽的岁月过去,黑洞接收到了来自三颗红超巨星的信息:如果继续下去,三颗红超巨星将在被吞噬前合为一个整体,那时,它们很大可能会形成一颗质量超过当前黑洞的新黑洞,它们以绝决的态度,警告黑洞,即使自我毁灭也不会让黑洞得逞。 黑洞对三颗红超巨星的试探停止了,它承认那是三个跟他同级别的存在,起码它们三个联合起来是,于是,黑洞停止了对三颗红超巨星的关注,黑洞引力再次均匀的分布在黑洞周围,而此时,三颗红超巨星的生命形态更加微弱,质量再次减少了十分之一,仅仅体积保持着红超巨星的体积。如果黑洞再多关注它们一点点,它们必将降级成为一颗普通的恒星。 四个天体就这样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黑洞不再试图拉近三颗红超巨星,三颗红超巨星也无法将自己的距离推到更远的位置。它们彼此也不再彼此攻击,任何一颗红超巨星的陨落,都可能导致这个奇怪的平衡被打破,到时候,受益最大的绝对是黑洞。 一个月明星稀的夏日夜晚,庚娃子和帕诺两家人在三层洋楼的天台上乘凉。庚娃子抱着莺歌,钟灵儿抱着海洋,帕静则骑在帕诺的脖子上,面前的小桌上,有酒,有茶,葛美怡来回忙碌着,从厨房端出几样精致的菜肴。 “那三颗星分别是参宿一、参宿二、参宿三,位于猎户座的腰部,是猎户座最明显的标志。猎户座主体由参宿四和餐宿七等四颗亮星组成一个大四边形,这三颗星位于四边形中央,就像猎人腰上的腰带。在龙国古老的传说中,参宿一被称为福星,参宿二被称为禄星,餐宿三被称为寿星,有三星高照,新年来到的说法。” 庚娃子指着天上的三星,对着三个孩子讲解着。 “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鬼才,凭什么我努力了近二十年的时间,花费大量时间不说,投入的金钱更是不敢想象,取得的成绩还赶不上你?”帕诺感慨着。 “你呀,成绩还小吗?零号首长……呃,国家对你这么重视,全龙国好像没几个啊。”刚刚忙完的葛美怡一边坐在帕诺身边一边说着。 “哈哈,不提这些了,好久没喝酒了,今夜我们不醉不归?” “好,我们再醉一回……” 觥筹交错,月影婆娑。命运的齿轮轮转,又是一年匆匆而过。转眼,人生半途,偶尔一个转身,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不再年轻。曾经的曾经已经在微风中一点点消逝,明天的太阳还会从天边升起。把酒叹平生!笑过风花雪月,傲过人生之巅,走过平凡的路,抽过寂寞的烟……往事里的人不再出现,往事里的歌单曲循环。 帕诺仰头喝光杯里的酒,晃了晃脑袋,努力的把那些往事埋进酒里。 “能说说你的故事吗?你现在已经成功了,为什么还这么努力?”帕诺一边在酒杯里填满酒,一边问庚娃子。 “我吗?呵呵……”一向开朗乐观的庚娃子也一口闷掉杯里的酒,借着酒意说:“当年,我一穷二白,甚至连去学校读书都做不到,我经常偷偷的跑去学校里,趴在教室外的窗台上,听着老师在教室里讲课,看着其他跟我年纪差不多甚至比我小的孩子们,拉长了声音回答老师的话,当时我觉得,他们好幸福。一开始,老师会赶走,后来他了解了我的情况,就再也不赶我了,而且,每次发现我在窗台上的时候,老师都会提高嗓门大声讲课,我知道他怕我听不见。再后来,我终于走进了教室,那个夏天漏雨冬天漏风的教室啊,曾经就是我做梦都想的地方。所以,我比所有人都努力,三年,我学完了小学,终于跟我同龄的朋友一起坐在初中的教室里,十六岁那年,初中毕业了,我拿着第二名的成绩,离开了学校,再次成为站着校园外的人,似乎世界再次抛弃了我,我哭着问天锤地,可是没有谁能回答我什么。我以为那就是我的命。可我不认命!村里的人都进城了,他们说,城里有好的医疗环境,有丰富的各种水果蔬菜,于是,我把进城当成了我的目标,我白天努力的耕种,晚上回家继续看书,我还记得那个借给我二十元钱办借书证的老师,他叫张刚,戴着眼镜,头发总是乱糟糟的……再后来,随着生活变好了,我也放弃了进城的打算,但是努力的习惯保留了下来。人啊,你们生来就有的东西,我要通过奋斗才能获得,人生的路上,本来就该走走停停的看风景,风风雨雨都带着不同的颜色,何必纠结一时的得失。” “爸爸,我想要那颗星星……”帕静伸出稚嫩的小手,指着无尽星空中一颗亮闪闪的星星说。 “哈哈,这个你要问你庚伯伯要,他是这方面专家。” “哈哈哈,你可真会甩锅,我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你没有,伽马有……” 身后,山林中的树木一阵剧烈的摇晃。一阵阵植物间才懂的波段被转换成信息流,送到山洞里的灵子身边。 东海,曾经的膏药岛消失的地方,龙国所有海上军事力量几乎全部集结完毕。在更远的太平洋上,全世界的海上军事力量开始集结,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岛屿被临时征用。疯狂的人类,总是不允许一个特别强大的势力诞生,平时温文尔雅的“禽兽”们在这一刻露出了他们丑恶的獠牙,以漂亮国为首,欧洲、澳洲、甚至部分非洲国家集体参与,借着东海陨石坠落产生的余波,大肆营造舆论声势的同时,所有海上军事力量几乎全部投入到了东海之上。 传说中的赛博坦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传说中的赛博坦 在无数个纪元之前,恒星“圆”旅行到了未知的区域。 这里是一片小行星的聚集地,数不尽的小行星随意的漂浮着,没有围绕任何恒星公转,也没有彼此吞噬,它们就像是宇宙中逃亡已经的人一样,苟活在那片漆黑的星空角落,在没有被其他大质量天体发现之前,这里,就是无数小行星的苟活之地。 一切,在圆进入这片区域之后发生了改变。 无数的小行星被圆的引力捕获,毫无抗拒之力的朝着圆加速坠落,在恒星表面高达五千度的高温之下,几乎是瞬间就完成了整个星体由固态向气态的转化,喷射的火焰随后完成了吞噬,小行星变成了恒星的一部分。 虽然有无数的小行星在初期被圆吞噬,大部分小行星还是在坠入圆的引力范围之前就开始逃逸,漆黑的夜空,被圆主动发射的电子束点亮,映照着那些表面毫无光泽的逃亡者,每一个被点亮的小行星都散发着绝望的信号,或早或晚,它们终将会成为圆的养料。 三千多年后,圆停止了追逐。这片区域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法外之地,变成了圆的乐土,上百颗质量稍大的小行星成为圆的附庸,围绕着圆做公转运动,质量更小的小行星,有的被圆吞噬,有的在圆的指令之下,被其他小行星吞噬。只有不到原来百分之一的天体,仍旧在做着最后的抵抗,试图逃离这片星空。 S是一颗具有生命的小行星,外形像一根火腿肠的形状,它的体积非常小,最长距离约十公里,最短距离刚刚一公里。这是一颗由硅组成主要固体,液态汞组成液体部分,和其他静村三霸主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静村三霸主 “你们给我站住……” 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炒菜的铲子,急匆匆冲出院门,追逐着已经跑远的三个孩子,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大声的咆哮着。 “快跑,快跑,被他追上就完了……”最大的女孩嘴里呜咽着。 三个孩子,两大一小,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和一个七八岁的女孩,领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大男孩手里抱着一只胖胖的狸花猫,狸花猫一脸纳闷的打着哈欠,并没有十分抗拒;大女孩嘴里塞满了桂花糕,两只手各拎着一条蛇,两只小手掐着蛇头,两条蛇仍是活的,不断的甩动身体,试图用身体盘上女孩的手臂,不过在不断的颠簸中并没有成功,反倒被女孩甩的跟鞭子一样;最小的女孩则是提着一个装满桂花糕的箩筐,那箩筐虽然不大,但对于小女孩来说还是有些吃力,她每跑几下,都得停下来把箩筐向上扶一下,所以落后两个大点的孩子一截。 “快停下……”身后的妇人再次怒吼着,手里的铲子舞动起来,连围裙都扭到了一边,她却顾不得。 小女孩跑的最慢,又有箩筐拖累,终于被妇人追到了身后。眼见的跑不掉,小女孩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墩子上,闭上眼睛,双手放下装满桂花糕的箩筐,用双手捂着眼睛望着妇人,从指头缝里可怜兮兮的一双大眼睛滚来滚去,显然并不是十分害怕。 妇人经过小女孩身边,理都没理小女孩,继续挥舞着铲子追逐着两个大孩子而去。 “我就说嘛,嘿嘿……”小女孩望着跑远的三人,抱起箩筐,转身拐进旁边的胡同里,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慢悠悠的超村里最高的三层小洋楼走去。刚转过一座老屋的墙角,就发现脸上挂满了寒霜的葛美怡,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望着她。 小女孩正是帕静。如今村里的三霸主之一,年龄最小却心眼最多的小霸主。 帕静看见葛美怡的瞬间,立刻站住了身形,大眼睛在眼眶里滚来滚去,不停的盘算着。葛美怡可不管她的那些小算盘,走上前来,提着帕静的耳朵朝着妇人的家里走去。 “哎哟,疼疼疼,妈妈,妈妈,世界上最可爱的妈妈,你的手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有力气了,都说淑女的力气很小的……”帕静被提着耳朵,想跑又跑不掉,只能开始花言巧语的哄着葛美怡。 葛美怡听着听着,手上的劲也慢慢松了,只是捏着帕静的耳朵,不让她跑。 “你这张小嘴,也不知道随谁,我和你爸爸都没有你一个能说。”葛美怡提着帕静一边走一边说。 “唉,瞧你说的,还不是随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娘嘛……”帕静一边往嘴里塞着桂花糕,一边学着葛美怡的神态语气:“想当年老娘追你爸爸的时候,天天变着法的写情书,要不是老娘脸皮薄,不好意思拿那些情书出来见人,我敢保证,今天文学界一定有我一席之地……” “哎呀你个调皮鬼……”葛美怡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在帕静身上胡乱的一通拍打:“还学起老娘来了,看打……” “啊……救命啊,谋杀亲女啊……”帕静夸张的大笑大叫,引的院子里的人们一阵哈哈大笑。 “看你还敢不敢学我……”葛美怡虽然嘴上说着,但心里着实美滋滋的,谁叫这个小山村的娱乐项目太少了呢!自从离开了大都市之后,缺少了灯红酒绿,再不见午夜的霓虹,葛美怡的内心还是有一点点的失落的,尤其是少了那么多花痴围绕在她身边,而帕诺这个木头从来不会在情人节给她礼物,她的生活确实少了很多调剂,每天逗一下三个孩子几乎成了她生活中的全部。此刻,听着这有些稚嫩的语调,看着装模做样的表情,不由得开始想念起在省城的日子。 “妈妈,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可不许对王伯伯他们说……”帕静吃着桂花糕,神神秘秘的对葛美怡说,一箩筐的桂花糕,眼见的见底了。 “唉,瞧你这馋样,家里没有好吃的糕点吗?偏要去吃别人家的……”葛美怡从失神中抢过箩筐,望着帕静神神秘秘的样子也有些好奇:“说吧,什么秘密?” “昨天晚上,你睡着了,爸爸和王伯伯在喝酒,我就和哥哥姐姐去敲电脑,然后,电脑就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动画片,一条龙和一头猛虎打架的故事,叫***。”帕静神神秘秘的说着,手里还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什么***?不就是一个动画片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啊?”葛美怡很好奇。 “是很多星星组成的一条龙,很多星星组成的一只老虎,那条龙和老虎在那个地方打架”,帕静用手指着天空,继续说:“它们打了好久,龙头碎了,虎头也碎了,然后就变得很亮很亮,接着龙用身体缠住了老虎,老虎用爪子又撕开了龙,最后它们都打碎了,像是家里的花瓶掉在地上那样,碎成了一片一片的……” “完了?” “啊?完了……” “你爸爸他们没去看吗?” “爸爸和王伯伯又喝醉了……” “唉,这两个醉鬼,年轻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这么好酒呢!真是……” 葛美怡一边发着牢骚,一边走进三个孩子跑出来那个院子。 “李婶,我带着孩子,来给你道歉来了,李婶?”葛美怡刚进门就大声喊着,空旷的房间却没有人回应,空气里飘来一阵浓烟,葛美怡扭头望去,灶房里的黑烟滚滚,似乎是着火了。 “哎哟,快去喊你爸爸他们……”葛美怡顾不得再提着帕静,转身随手找到一根扫帚,在水井边蘸了一下,就冲进灶房里。 “这几个孩子究竟惹了多大的祸,李婶连火都不顾了。 所幸,等到帕诺和庚娃子赶到的时候,在附近邻居的帮助下,火已经扑灭了。 “你给我过来!居然惹出这么大的祸!”葛美怡这回是真的有的动怒了,朝着帕静一指。 帕静察言观色,敏锐的发现事情苗条不对,她瑟瑟发抖的躲在帕诺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对着葛美怡说:“妈妈,你如果不打我,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葛美怡气势未消,等着帕静的回答。 “昨天,电脑还告诉我们,猫就是老虎转世,蛇就是龙转世。所以,刚刚哥哥和姐姐拿着蛇,抱着猫,去后山了……” “不就是猫和蛇……” “听李奶奶说,那两条蛇戴眼镜的……” “戴眼镜的?眼镜蛇?哎呦我的个老天……” 身边的所有的人再也不能保持平静,全都追逐着海洋莺歌妇人的方向,急匆匆而去。 捣蛋小队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捣蛋小队 在远离城市喧嚣的小山村里,生活着三个性格迥异的孩子:七岁的海洋男孩、七岁的莺歌女孩和四岁的帕静女孩。海洋是村里出了名的憨厚老实,总是带着一副憨憨的笑容,做事慢条斯理,却从不偷懒;莺歌则是他的妹妹,虽然和海洋同龄,却早熟得像个大人,说话做事总是带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而帕静,虽然只有四岁,却是村里最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脑子里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点子,常常让大人们哭笑不得。 这三个孩子组成了村里的“捣蛋小队”,虽然性格不同,却总能把各自的优点发挥到极致。他们的故事,每天都在村里上演。 清晨的阳光洒在村口的小路上,海洋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悠悠地走到村口的大槐树下,那里是他们约定的集合地。莺歌已经在那里等他了,手里还拿着一根小树枝,正无聊地在地上画着什么。帕静则躲在树后,探出一个小脑袋,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海洋哥哥,我们今天去偷鸡蛋吧!”帕静突然跳出来,把海洋吓了一跳。 “偷鸡蛋?不行不行,那是李奶奶家的鸡,她会生气的。”海洋摇摇头,一脸认真。 “怕什么嘛!”莺歌撇了撇嘴,“李奶奶今天去镇上了,鸡窝没人看。我们偷偷拿两个,她不会发现的。” “可是……”海洋还想说什么,却被帕静一把拉住。 “走吧走吧,海洋哥哥最胆小了!”帕静一边说,一边拽着海洋往李奶奶家的方向跑。 三人蹑手蹑脚地来到李奶奶家的鸡窝旁。莺歌负责望风,帕静则蹲在鸡窝前,伸手去摸鸡蛋。海洋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 “快,海洋哥哥,帮我拿着!”帕静把两个鸡蛋塞到海洋手里。海洋手忙脚乱地接住,生怕摔了。 就在这时,一只大公鸡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扑棱着翅膀朝他们扑来。海洋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鸡蛋差点掉在地上。帕静却一点也不怕,捡起一根树枝,朝大公鸡挥了挥:“走开走开!” 大公鸡被吓退了,三人赶紧溜出了李奶奶家的院子。跑到安全的地方后,帕静得意地笑了起来:“看吧,我就说没事!” 海洋看着手里的鸡蛋,无奈地叹了口气:“下次别这样了,李奶奶知道了会生气的。” “怕什么,有我在呢!”莺歌拍了拍胸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中午的阳光炙烤着大地,村里的孩子们都躲在树荫下乘凉。海洋、莺歌和帕静却闲不住,跑到村口的小河边玩泥巴。 “我们来比赛,看谁捏的泥人最好看!”帕静提议道。 “好啊!”莺歌立刻响应,蹲下身子开始捏泥巴。 海洋也蹲下来,认真地捏着。他的手虽然笨拙,却捏得很用心。不一会儿,一个憨态可掬的小泥人就出现在他手里。 “看,我捏的是海洋哥哥!”帕静举起手里的泥人,笑嘻嘻地说。 “咦,怎么这么丑?”莺歌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哪里丑了!明明很像!”帕静不服气地说。 “就是丑,你看我捏的,多好看!”莺歌举起自己捏的泥人,得意地晃了晃。 “哼,我不跟你玩了!”帕静撅起嘴,抓起一把泥巴朝莺歌扔去。 “哎呀!”莺歌被泥巴打中了脸,气得也抓起一把泥巴反击。 海洋还没来得及劝阻,两人已经打成了一团。泥巴在空中飞来飞去,海洋也被卷了进去。不一会儿,三人都变成了“泥人”。 “哈哈哈,你们看海洋哥哥,像不像个大泥球!”帕静指着海洋,笑得前仰后合。 海洋低头看了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身上沾满了泥巴,但他觉得这一刻特别开心。 傍晚时分,村里的大人们有的忙着收拾东西,有的在厨房里炊烟袅袅,有的推杯换盏。海洋、莺歌和帕静自然也加入“忙碌”的阵营之中。 “我来当鬼!”帕静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 “好,那你数到一百,不许偷看哦!”莺歌叮嘱道。 “知道啦!”帕静捂住眼睛,开始数数。 海洋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莺歌则钻进了稻草堆里。 帕静数完数后,开始四处寻找。她先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最后来到了稻草堆旁。 “莺歌姐姐,我知道你在这里!”帕静故意大声喊道。 稻草堆里没有动静。帕静又喊了几声,依然没有回应。 “奇怪,难道不在这里?”帕静挠了挠头,正准备离开,突然听到稻草堆里传来一声轻笑。 “哈哈,被我找到了!”帕静猛地掀开稻草,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咦?人呢?”帕静愣住了。 就在这时,莺歌从旁边的草丛里跳了出来:“哈哈哈,我在这里呢!” “你骗我!”帕静气得跺了跺脚。 “这叫兵不厌诈!”莺歌得意地说。 “哼,下次我一定找到你!”帕静不服气地说。 夜幕降临,村里的孩子们各自回家。海洋、莺歌和帕静却偷偷溜到了村口的小山坡上,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你们看,那颗星星好亮!”帕静指着天空,兴奋地说。 “那是北极星,我爸爸告诉我的。”莺歌说。 “北极星是什么?”帕静好奇地问。 “就是永远指向北方的星星,迷路的时候可以靠它找到方向。”莺歌解释道。 “哇,好厉害!”帕静睁大了眼睛。 海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星空。他的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海洋哥哥,你以后想做什么?”帕静突然问道。 “我……我想当一名船长,去大海里探险。”海洋轻声说。 “那我跟你一起去!”帕静兴奋地说。 “我也去!”莺歌也举起了手。 “好,我们一起去!”海洋笑了起来。 三个孩子躺在草地上,望着满天繁星,许下了属于他们的约定。 村里的日子简单而快乐,海洋、莺歌和帕静的捣蛋小队每天都在上演新的故事。他们的笑声回荡在村子的每一个角落,成为村里最动人的风景。 或许有一天,他们会离开这个小山村,去追寻自己的梦想。但无论走多远,他们都不会忘记这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不会忘记彼此陪伴的点点滴滴。 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童年的全部。 东海之上,筹划已久的全球联军终于按捺不住了。在漂亮国的怂恿下,第一颗导弹在遥远的太平洋中心,以静村为目标,逐渐加速,穿过对流层,进入平流层,一直加速至十六马赫,才摇摆着身躯,划过一个不规则的轨迹,汹汹而来。接踵而来的是欧洲导弹部队、澳洲导弹部队、非洲导弹部队,不过,他们的目标仅有很少一部分是朝着静村的方向发射的,他们大多数的目标是燕京 一颗流星以八十马赫的速度冲进大气层,拖着长长的尾焰,像一把燃烧的利剑,划破了夜晚宁静的天幕。它的光芒耀眼夺目,将整个夜空染成了银白色,仿佛白昼突然降临。村民们纷纷走出家门,仰头望着这奇异的天象,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安。 流星的速度极快,却在接近静村时突然减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它的尾焰逐渐消散,光芒也变得柔和起来,最终悬停在静村的正上方,静静地漂浮着,像一颗巨大的水滴镶嵌在夜空中。 村民们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颗水滴。它的表面光滑如镜,反射着月光,散发出淡淡的水蓝色光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能量,仿佛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这是……什么东西?”王老爹颤巍巍地问。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都被这不可思议的景象震撼住了。就在这时,流星的表面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一道柔和的光束从缝隙中射出,直直地照在村口的空地上。 光束中,三个模糊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那是三个身材并不高大的人形生物,仔细看去,正是海洋他们三个。他们眼睛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帕静的手里正握着两枚鸡蛋,交到海洋手里。 村民们面面相觑,心中既恐惧又好奇。这颗流星,究竟是福是祸?它为何会停在静村的上方?那三个孩子的身影,又想要告诉他们什么? 夜,依旧宁静,但静村的命运,却在这一刻被彻底改变。 风暴前的宁静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风暴前的宁静 东海,这片自古以来便是战略要地的海域,此刻却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氛围中。龙国与以漂亮国为首的联军(包括漂亮国、欧洲联军、澳洲联军及部分非洲联军)的对峙已持续数年,双方在政治、经济、军事上的摩擦不断升级,最终演变成了一场不可避免的冲突。 六角大楼内的某间地下会议室中,漂亮国总统奥朗登正与多国联军首脑进行加密通话。 所有首脑全部就坐之后,漂亮国首脑奥朗登首先发言:“相信各位也和我一样,一直关注着膏药岛方面的信息。根据我方得到的可靠消息,前两年肆虐全球的冠族流感,已经被龙国方面研制出了特效药。他们从那颗毁灭膏药岛的陨石上,获得了冠族密码。同时,我要沉痛的告诉各位,他们获得的不仅仅是冠族密码,还包括领先于当代近一个世纪的科技。” 一阵惊呼声从会议室中爆发。 “领先一个世纪的科技?你是不是在搞笑?既然他们拥有领先我们一个世纪的科技,为什么没有立刻消灭我们,反而跟我们在太平洋上对峙了好几年?”澳洲总统立刻发出了质疑。 “因为,那些科技实在是太领先了,以至于他们短时间内无法完全领悟。还有,更精密的设备制造也需要一个过程。”奥朗登一脸郑重的说。 “也就是说,只要给他们时间,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制造出远远领先与我们这个时代的工具,然后挨个消灭我们?”欧洲某国领导人的眼里闪烁着寒光。 “就像他们的史书上记载的,两千年前,他们的秦国消灭六国,完成华夏大陆的统一一样,他们会踩着我们所有人的脑袋,统一地球,然后在他们的史书上写下:‘六国必,四海一。’”加勒比地区代表首脑继续说。 “是的”。漂亮国总统奥朗登低沉着语调,继续说:“我们漂亮国,做为这次会议的组织者,不论从个人还是国家利益上考虑,我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各位首领,我知道你们还在质疑这条消息的准确性,但事实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你们还抱有保存实力等待渔翁得利的思想,恐怕我们都将成为龙国的垫脚石。就以现在龙国的军事实力来说,整合我们所有盟军的力量殊死一搏,胜负都在五五之数,更别说再让他们发展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之后,我们是否还有跟他们平度对话的能力?” “可是,我们毕竟离龙国太远了……”欧洲某国领导人用笔敲着脑袋说。 “可是我们别无退路。各位,再继续藏拙,恐怕将来,我们的后代都要学方块字了……”奥朗登沉痛的说。 “仅凭我们几个的力量,还是不足与龙国对抗,那么就把全世界都拉下水!把你得到的消息公之于众吧,奥朗登,先让我们几个信服,然后我们再去动员大鹅、一郎,还有南美那边虽然他们可能还会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态度,但提供点后援也是好的。”欧洲某个领导人的眼里闪烁着狡诈的目光说。 “再来一次多国联军进燕京也不是不行……”欧洲另一个领导人桀桀怪笑的说:“十二生肖兽首可还在我们的博物馆里呢,哈哈哈……” “只怕再过几年,你的脑袋都要放在别人的博物馆里做第十三生肖了……” “争吵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先来看看我的证据吧。”奥朗登说着,他的通话屏幕切换成了一个照片,照片中央,是一个篮球大小的物体,镌刻着古老神秘的纹路,散发着黝黑深邃的寒光。 “这就是你的证据?”欧洲某国领导人不屑的说。 “别着急,你继续看……” 奥朗登用手指拨动着某个按钮,屏幕上的照片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放大,一直放大了一万倍才停下。 随着照片放大,那古老神秘的纹路也不断放大,再放大,当放大到一百倍的时候,一个个古怪的符号逐渐浮现在众人眼前,弯弯曲曲的符号似乎是某种语言,纵横交错在屏幕中央,以一种奇怪的矩阵方式组成了无穷无尽的公式。古怪的符号好似拥有无穷的魔力,众人虽然不懂这种语言,但仅仅凭借一眼就能大概读懂公式的内容。 这是来自于远古时期,另一个高度发达的文明,记录他们文明重要内容一段文字。这段文字包含部分冠族密码,包含了他们文明部分发展的历史,以及他们文明从蛮荒时代经历的无数纪元的进化历程,还有一部分记录的是他们探索宇宙、发展殖民、让无数个形态各异的种族或臣服或消亡的过程。 照片放大的某一瞬间,各国领导人都看见了那个种族冲出他们所谓的“宇宙”时的刹那,他们整个种族沐浴在神圣的光辉之中,一座半球形堡垒在神圣的光辉中被无限放大…… “能够冲出宇宙的文明……”欧洲领导人目光深邃,一阵神往。 “真想获得他们的先进科技啊,当年,我们仅仅凭借着一块宇宙碎片上记载的科技就领先于世界五十年,领跑世界上百年……”奥朗登语调低沉的说。 “你终于承认了,你们漂亮国获得过来自外星的科技。”欧洲领导人透过视频屏幕直视着奥朗登。 “那又怎么样呢?现在,轮到龙国了。” 一场全世界大多数国家参与的世纪之战爆发了。 在太平洋之中的某个无名岛屿上,多国联军首脑齐聚一堂,正在进行着最高层会议。 短暂的沟通之后,一场不遗余力的侵略战爆发了。 龙国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其中包括最新研发的第六代战斗机、四支现代化航空母舰战斗群(春秋号、战国号、秦皇号、汉武号),以及先进的导弹防御系统。联军则凭借其庞大的联合舰队(老鹰号、鲸鱼号、鲨鱼号、袋鼠号、加勒比号航空母舰战斗群)和F-35战斗机、B-36轰炸机等尖端装备,试图在东海占据上风。 这场战斗,不仅是军事力量的较量,更是科技、战略与意志的比拼。 战火点燃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战火点燃 清晨,东海的天空被朝霞染成了血红色。龙国的雷达系统突然捕捉到大批敌机正从东南方向逼近,战斗警报瞬间响彻整个舰队。 “报告!发现联军SR-91 黑鸟无人侦察机战斗机群,数量超过五十架,正以六马赫的速度向我方靠近!其后一百公里,X-65 高超音速无人飞行器三百架,速度十二马赫,急速接近中……”龙国东海战区指挥中心的屏幕上,红色光点密密麻麻地闪烁。 “立即启动防空系统,第六代战斗机升空迎敌!”龙国东海战区总司令李翰将军果断下令。 春秋号航空母舰的甲板上,六代机如同银色的猎鹰,呼啸着冲向天空。它们的速度远超五代机,隐身性能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与此同时,战国号、秦皇号、汉武号的舰载机也纷纷升空,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空中防线。 “报告,距离地面一万八千米高空,发现F35轰炸机,数量一百零五架,速度十马赫,火速靠近中……” 龙国东海战区指挥中心,作战参谋司马彦哲推了推金丝框架眼镜,一边在虚空中操控着全息投影屏幕,一边语速飞快但毫无停顿的向李翰将军汇报。 “来的正好,正等着他们呢!地面电子无人干扰机升空,推进式无人战斗机出击,拦截F35轰炸机,务必在对方到达海岸线以前完成拦截。启动天网火力拦截系统,别让任何飞过来的导弹落到地面,启动能量护罩。” 一道道命令如流水般从李翰将军的指挥位置传出,经过各个通信员迅速有序的传达,落实到各个岗位,龙国东海战区犹如一头战争巨兽,挥舞着粗壮的臂膀,露出锋利的牙齿。 在这场现代化的海空战中,电子战和信息战成为了决定胜负的关键。联军的电子战飞机试图干扰龙国的雷达和通信系统,但龙国的反制措施同样强大。 “报告!发现敌军电子战飞机,正在对我方雷达进行干扰!”龙国电子战指挥官迅速反应。 “启动反干扰系统,锁定目标位置!”李将军冷静地下达命令。 龙国的电子战系统迅速反击,不仅成功抵御了联军的干扰,还锁定了敌军电子战飞机的位置。一枚远程导弹呼啸而出,将敌机击落。 与此同时,龙国的网络战部队也对联军的指挥系统发动了攻击,试图瘫痪其通信网络。然而,联军的防御同样严密,双方在网络空间中展开了激烈的较量。 看到一切井然有序的按照演习步骤进行,李翰将军短暂的松了口气,但他知道,现在一切还没有结果,他还需要万分谨慎,于是,他又拿起了话筒:“各位同志,现在是龙国生死存亡的时刻,敌军已经兵临城下,容不得我们有半点犹豫和妥协,敌人不宣而战,意图已经十分明显,我们已不再需要遵守任何原则,一旦进入火力范围,立即开火!” 航空母舰战斗群不断的变幻着位置,防空雷达飞速旋转,随着第一枚导弹呼啸而来,防空体系每分钟上百万发的发射速度,以金属风暴为主力,喷射出几米长的火焰照亮了海面,致密的子弹呼啸着,构成一道完美的封锁屏障,将一枚枚导弹拦截在十公里开外,无数的弹壳携带着超高的温度坠落进深海,海面瞬间升腾起无尽的雾气。 海面上,双方的航空母舰战斗群也展开了激烈的交锋。联军的五支航空母舰战斗群(老鹰号、鲸鱼号、鲨鱼号、袋鼠号、加勒比号)凭借其庞大的舰载机数量和先进的电子战系统,试图压制龙国的舰队。 “报告!发现联军舰载机群,正向我方靠近!”龙国舰队的雷达屏幕上,敌机的光点迅速逼近。 “启动近防系统,准备拦截!”各舰指挥官迅速下达命令。 龙国的航空母舰战斗群迅速展开防御阵型,近防炮和防空导弹系统全力开火。密集的火力网将大部分敌机拦截在外,但仍有一些突破了防线,对龙国的舰艇发动了攻击。 “轰!”一声巨响,汉武号航空母舰的甲板被一枚导弹击中,燃起了熊熊大火。舰上的消防队员迅速行动,扑灭火焰并修复损伤。 与此同时,龙国的舰载机也对联军的舰队发动了反击。六代机凭借其超音速巡航能力,迅速突破了联军的防空网,对老鹰号航空母舰发动了精准打击。 “目标锁定,发射反舰导弹!”龙国飞行员通过远程操控无人六代机冷静地按下按钮,数枚导弹直奔老鹰号而去。 “轰!轰!”老鹰号防空导弹反应同样迅速,短短几秒中之内就交织出一片漫天火力网,随着漫天的烟花绽放,99%的反舰导弹被拦截在老鹰号航母战斗群三十公里之外。 海岸线上,高超音速导弹锁定联军航空母舰位置,等待最佳时机,蓄势待发。 半空中,六代机与X-65 高超音速无人飞行器互相角力,不断有飞机中弹,带着巨大的火球坠落向无尽的深海。 更高的云层上,推进式无人战斗机刚一捕捉到F35轰炸机的影子,就在立刻火力全开,一瞬间打光了所有子弹,然后带着有去无回的气势,对F35轰炸机展开了自杀式追逐。F35轰炸机凭借着高速推进,不断的躲避着推进式无人机的撞击,但巨大的数量之下,仍不断有F35轰炸机被推进式无人机撞击成功,轰隆一声爆炸在一万八千米高空之上,爆炸产生的火球像一个又一个小型太阳,即使是日照当空的白天,也分外夺目。 低空海域。联军F-35战斗机群迅速逼近,试图利用数量优势压制龙国的防空力量。然而,龙国的六代机凭借其卓越的机动性和隐身能力,在空战中占据了上风。 “目标锁定,发射导弹!”龙国飞行员冷静地按下发射按钮,一枚枚空对空导弹如同离弦之箭,直奔敌机而去。 “轰!轰!轰!”接连的爆炸声在空中响起,数架F-35被击中,拖着浓烟坠入大海。然而,联军并未退缩,更多的战斗机从航空母舰上起飞,加入了战斗。随着时间推移龙国空中力量以一敌多,终于捉襟见肘,不时有六代机变成火球爆炸在半空。 与此同时,联军的B-36轰炸机群从高空逼近,试图对龙国的航空母舰发动远程打击。龙国的防空导弹系统迅速反应,密集的导弹如同雨点般射向高空,将大部分轰炸机拦截在外。 一场殊死搏斗,刚一开始就是朝着无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敌袋鼠号航空母舰进入射程!” “开火!”地面导弹部队指挥官艾文大校果断下达命令。 海岸线上,高超音速导弹部队按照演练步骤,在三十秒内完成发射,高超音速导弹经过短暂的加速,以钱学森弹道朝着袋鼠号航空母舰呼啸而去。不同于大鹅的高超音速导弹,龙国最新式高超音速导弹不用飞机另类助跑,完全依靠自身推进装置能达到二十四马赫的速度。当前人类科技范围内的所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中速度之最。 众所周知,科技进步的成果总是最先应用于军事领域,龙国最近几年研制的所有新兴技术,长途动力火箭,定向高能光束,高超音速导弹,高超音速洲际导弹……一刹那间,空中绽放出文明最灿烂的光华——武器的力量! “命中率多少?”艾文大校紧张的握着椅子扶手。 “百分之80%!”通信员兴奋的高声喊叫着。 “太好了!艾文大校激动的跳了起来。 自从热武器出现以来,由于各种武器的破坏力剧增,相对的防护用的科技进展有限,因为破坏总比保护来的容易。所以,战争进入了矛强盾弱的年代,决定胜负的往往是武器射程和规避拦截能力,一旦被敌人抢先进攻,而又未能有效的躲避,那么,脆弱的合金装甲是无法抵抗攻击武器强大的破坏力的,相应的失败就变的无可避免了!所以,命中率80%意味着第一波攻击将摧毁一艘敌军重量级战舰…… “袋鼠号航母……没沉?”通信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次确认雷达探测返回的数据。 “什么?”艾文大校惊讶的扑到屏幕前,观看着高清卫星返回的实时画面。 一层淡淡的防护罩在袋鼠号航母上空,方圆两公里范围内凝聚,淡淡的光华反射着空中不断爆发的火光点点。 “那是……能量护罩?”艾文大校和导弹部队的所有人员都彻底惊呆了。 龙国虽然也一直在做这方面的研究,却没有得到实质性突破。自从获得冠族密码,经过几年研究,刚刚从那颗获得的球体里破译了能量护罩的信息,尚未完全装备到所有的作战部队上,为什么对方反倒先一步把能量护罩应用到了航空母舰上了? 联军通讯频道里。 “袋鼠,你太嚣张,那是我们牺牲了几乎所有龙国内部潜伏特工换来的科技,这么早就被你暴露了,你该死!”联军总指挥官麦克阿瑟上将一脸气愤的砸着面前的指挥台。 “欧了欧了,知道了,别生气好么我亲爱的麦克阿瑟上将,我怎么知道龙国的导弹射程这么远,速度又这么快啊。还好,多亏了你们漂亮国共享给我们的能量护罩,不然我们袋鼠号今天就完了。不过这能量消耗也太大了……”袋鼠号航母战斗群指挥官多德望着那个在屏幕中心一动不动的红点,那是袋鼠号显示在自己的雷达系统中的位置。多德一阵后怕。 “启动备用动力系统,后退,快后退,在龙国新一轮打击到来之前,后退三十……啊不,五十海里!” “长官,在刚刚的打击中,我们的能量已经被掏空了……” “什么!能量被掏空是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什么是能量被掏空,我只知道,再待在这里不动,龙国的下一轮打击马上就到!那时,我们都将成为鲨鱼的食物!”多德几乎是咆哮着对部下吼叫。 “长官,刚刚的能量护罩,一瞬间抽干了我们所有的储备电能、核能,连备用能量块也被抽干了,重启核反应堆需要庞大的能量和精密的技术,以我们现在的条件,我们做不到……” “不……”多德绝望的咆哮着:“不,我们不能这样等死,航母战斗群周围所有驱逐舰,立刻瞄准龙国方向,满火力齐射,就算打不到敌人,也要在空中给我织一张网!巡洋舰立刻向航空母舰靠拢,让直升飞机把他们的锚拖过来,挂在航空母舰上,用他们的动力,把航空母舰拉到安全位置。立刻,马上!” 在危机时刻到来之际,多德感觉自己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醒。 “唉,这个蠢货……”联军麦克阿瑟上将低声咒骂着,同时打开了公共通讯频道:“所有航母战斗群听令,立刻减少攻击火力,用百分之四十的火力封锁袋鼠号前方二十公里空域,务必拦截龙国在下一轮攻击中的所有导弹,给袋鼠号撤退争取时间。” 关闭通讯频道,麦克阿瑟上将闭上眼睛,伸出右手揉着太阳穴的位置:“真是猪队友……” 龙国东海战区指挥中心,作战参谋司马彦哲推了推金丝框架眼镜:“报告,刚刚海岸线上高超音速导弹部队对袋鼠号发动了第一轮导弹袭击,导弹命中率80%,但未对袋鼠号航母造成实质性伤害……” “哦,是能量护罩吗?”李翰将军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靠那几个卧底的鸡鸣狗盗偷走的不成熟的能量护罩技术,嘿嘿,袋鼠号现在一定动不了了吧?” “将军,您知道他们偷走了能量护罩技术?” 作战参谋司马彦哲有些惊讶的望着李翰将军。 “哦,这是最高机密,你不知道也正常。现在一切都拿到明面上了,所以,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了,你知道也没什么。那些技术,是我们故意让他们偷走的……” “为什么?” “本来是打算震慑他们的,不过,没想到的是,这群疯子狗急跳墙了,呵呵,不过这正好,我们也不用再辛苦的隐藏了。让海岸高超音速导弹部队立刻发动第二次远程打击……” 李翰上将一边说着,一边在座椅上拨动了几个号码,接通了一个特殊的频道。 “出发吧,智能机械……” 生日礼物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生日礼物 作战参谋司马彦哲推了推金丝框眼镜,眼神来回闪烁。身为中校的司马彦哲,做为东海战区司令的贴身参谋,自认为已经接触到了核心机密,现在看来,祖国隐藏的手段还有很多是他不知道的。 春秋号航母上,舰载机轨道占据了航母的半壁江山,而在航母的另一侧,海平面以下的位置,一个一米长半米宽的出口悄然打开,海水瞬间倒灌进春秋号航母的舰体之内,随着几吨海水涌入,春秋号航母舰体发生了短暂的倾斜,而后恢复正常。一架全AI战斗机器人从春秋号航母刚刚打开的出口,顶着巨大的海水压力,跳进深海之中,随着从出口跃出,全AI战斗机器人在下坠过程中逐渐展开为一个封闭的球体,随着汩汩的气泡冒出,球体逐渐停止了下坠的趋势,悬浮在春秋号航母旁边。一架又一架全AI战斗机器人从出口跳出,一共一百架全AI战斗机器人全部转换成球体,排列成蜂巢阵,朝着着袋鼠号航母的方向,在水下无声的潜去。 与此同时,战国号,秦皇号,汉武号,三个航母都在执行着相同的命令。 五分钟后,龙国高超音速导弹部队的第二轮齐射终于到达袋鼠号海面附近,但在联军所有航母战斗群的掩护下,第二轮远程打击全都在远离袋鼠号航母二十公里以外的半空中爆炸成为绚烂的烟花。 “你的那堆破铜烂铁,什么时候能够动起来!”麦克阿瑟上将在通讯频道中怒吼:“难道要我们所有的火力都用来掩护你这个笨蛋吗?” “已经动了……”多德惭愧的在通讯频道中回答:“给我三分钟时间,我一定能够脱离龙国地面导弹部队的射程……” “咚……”通话还没有结束的多德在指挥椅上听见一声震天的响声,伴随着袋鼠号航母船身一阵摇晃。袋鼠号航母似乎到什么剧烈的撞击。 “报告长官,我们的航空母舰遭到不明物体来自水下的袭击……”通讯员快速汇总着来自下属的汇报,在短短的二十秒钟之内确定了最有价值的信息,汇报给多德。 “水下……我们的核潜艇在干什么?我&*#%¥……”多德简直无语了,他现在真的后悔,为什么自己那么自大,要第一个冲到前线离海岸线最近的位置。 “核潜艇没有发现异常……”即使船身不断摇晃,通讯员仍旧十分坚定的完成自己的任务,在上千条信息中挑选出最重要的信息,报告给多德。 “没有发现?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多德愤怒的将手中的咖啡杯摔向船身:“让核潜艇发射定向鱼雷,爆炸目标定在航母四周一海里范围。” “长官,那样我们的战斗群会受到鱼雷爆炸的波及……” “记住你的身份,执行命令,士兵!”多德愤怒望着通讯员。在这个鱼死网破的时刻,他没有任何解释的欲望。 在一切远程监控手段失灵的情况下,敌人轻易的摸到了自己身边,很显然,这是对手的新式攻击方式,也许麦克阿瑟早就知道,但麦克阿瑟没有说,只能有一种可能:麦克阿瑟想用他和袋鼠号全体战士的性命做为诱饵,试探出这次进攻的底细,换取将来的胜利。 多德在一瞬间想到了很多。 做为袋鼠国的最高统帅,袋鼠号的头号指挥官,他不能也不想把自己性命交在别人手中,定向鱼雷在航母一海里范围内爆炸,会对航母及附近正在拉着航母全力向深海前进的巡洋舰造成一定打击,甚至可能击沉大部分巡洋舰,但这样做至少保下了航母,这个战斗群中的核心。 弃卒保车! 多德在几十秒内做出了决定。 “所有巡洋舰听令:这是你们光荣的时刻,立刻把你们所有的弹药,瞄准坐标XXX(静村),同胞们,我为我的愚蠢前进道歉,但事实无法挽回,为了给祖国保存一点火种,请做好牺牲的准备吧。战争结束后,我会到军事法庭赎罪。各位,抱歉。” 与此同时,鲨鱼号、加勒比号航母战斗群都在经历着同样的攻击,唯独老鹰号和鲸鱼号航母战斗群凭借领先当代几十年的先进技术,提起发现了龙国AI战斗机器人的存在,提前派出了同样的AI战斗机器人,在老鹰号和鲸鱼号航母战斗群近海水域的海面之下,展开了一场无人发现的水下争斗。 在几年的发展中,龙国AI技术凭借先进的算法已经发展到了R18代,漂亮国则依靠坚挺的硬件把AI技术发展到了R20代。漂亮国曾经领先地球百年的科技并非浪得虚名。在低端AI模型时代,算法可以无视硬件阻碍,以无匹的速度自我升级,率先达到R15代模型时代。但当AI模型自我升级到R16代之后,庞大的运算能力需要更强大的硬件支撑,这时,漂亮国百年来积攒的雄厚基础发挥出了重要作用,后来居上,AI模型逐渐超越龙国,率先达到了R20代。 欧洲做为近代工业革命的起始点,在AI模型发展方面不甘落后,也达到了R19代。 如果不是冠族密码的出现,漂亮国和欧洲更希望这次交战的时间更拖后一点。 随着太阳西沉,双方的导弹存量逐渐下降,漫天的烟花表演逐渐落幕。双方远距离打击都未对彼此造成实质性伤害。 袋鼠号航母战斗群采取鱼雷自爆模式,以损失90%以上巡洋舰为代价,消灭了航母附近的所有龙国AI战斗机器人,袋鼠号航母在仅存的一艘巡洋舰动力拖拽之下,朝着太平洋中心的临时基地返航。 鲨鱼号、加勒比号航母战斗群虽然没有强大的AI战斗机器人,但另辟蹊径,他们开发出一种人类驾驶的战斗机器,虽然没有全AI战斗机器人的反应迅速,但借着靠近母舰,倾巢出动之下,以三比一的战损,消灭了第一波来自龙国的全AI战斗机器人,带着悲壮的战绩缓缓退走。 老鹰号和鲸鱼号航母战斗群消灭母舰周围的全AI战斗机器人之后,周围的海面上已经飘满了残骸,望着远去的三个航母战斗群,麦克阿瑟上将不得不下达撤退的命令。 在舰载机的护卫下,联军航母战斗编队缓慢的退出了雷达范围。 东海之上,龙国与联军的第一波接触战斗。联军袋鼠号航母战斗群丧失战力,五大战斗群舰载机损失三成。龙国汉武号航母战斗群丧失战力,六代机在激烈的拼杀中损毁四成。双方AI机器人战斗总战损约一比一,不相上下。 随着夕阳西下,一场新时代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报告!袋鼠号航母战斗群发射远程导弹,目标——静村!" 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傍晚的天幕,灰暗的天空中,导弹的本体与天幕似乎融为一体,唯有尾部拖拽的长长尾焰标示着它具有毁天灭地的威力。龙国东海战区的指挥中心内,红色警示灯疯狂闪烁。李翰将军站在全息投影前,看着十三道刺目的红光划破天际,朝着静村的方向疾驰而去。 "立即启动拦截系统!"他沉声下令,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通知中部战区、南部战区,不惜一切代价拦截这些导弹!" 指挥中心内,数十名军官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速移动。李翰将军的目光死死盯着全息投影,看着代表拦截导弹的蓝色光点升空,朝着红色光点迎击而去。 "第一枚导弹被拦截!" "第二枚导弹偏离轨道!" "第三枚......" 报告声此起彼伏,但李翰将军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此时,正面战场主力部队正在与联军航母战斗群激烈交战,正处于难解难分的胶着状态,能够调动的拦截力量十分有限。根本没有太多余力对这几枚鱼死网破的高超音速导弹组织起有效的拦截力量。 他注意到,尽管拦截系统全力运转,仍有几枚导弹突破了防线。 "报告!第十二枚导弹被拦截!"作战参谋司马彦哲的声音突然拔高,"但是......最后一枚导弹突破了所有防线!"司马彦哲一边说,一边快速操作,把最后一枚导弹的实时追踪投影到指挥中心内。 李翰将军的心猛地揪紧。在全息投影上,最后一枚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如同死神的镰刀,朝着静村的方向直扑而去。 "立即启动备用拦截系统!"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来不及了!导弹已经进入最后阶段,预计三十秒后命中目标!" 李翰将军的拳头重重砸在控制台上。他知道,以静村的位置,这枚导弹一旦命中,后果不堪设想。更让他不安的是,静村里还藏着那个秘密...... 就在这时,他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翰将军,你该死,我要送你上军事法庭。" 通讯频道里是一道委婉但急促的声音,苏雨,龙国机要研究所副所长,少校军衔。 李翰将军愣住了。他抬头看向全息投影,只见导弹已经逼近静村上空。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从静村中心升起,那光芒如同水滴般纯净,在夜空中荡漾开来。 导弹撞上了那层看似脆弱的光芒,却没有发生预料中的爆炸。相反,导弹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子,激起一圈圈涟漪,然后......消失了。 钟灵儿像是一只炸毛的小猫,挥舞着几毛合一掸子,在院子中暴跳:“没完了是吧?没完了是吧?天天来,还让不让人睡觉?有本事你下来,看老娘打你屁股……” 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连呼吸都忘记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有人喃喃自语。 苏雨却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不知道是哪个战区拦截的,不对……“ 苏雨紧皱着眉头,拦截导弹,即使成功也会发生爆炸,而刚刚却没有爆炸场面发生。 “再赌一次,就赌他们命够硬,赌我的命够硬……”苏雨在通讯频道中狂野的大声喊着。发动机的怒吼,通过通讯频道传来,震的人耳膜生疼。 李翰将军的嘴角不断抽搐,望着全息投影上讯号接入的位置,内心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他喃喃低语着:”这么危机的时刻,你跟我说赌?“。 "苏雨少将,请立即前往静村,将重要人物转移。我还要继续指挥作战。"在这个时刻出现在静村附近, “李将军放心,我会安排,同时,请李将军注意一下,我虽然军衔比你低,但你无权指挥我,我只听命于一人。” “无所谓。” 李翰将军说完之后,毫不在意苏雨的针锋相对,转过头:“只要有准备就好……”他不再理会大陆内部,注意力完全放在海面之上。 作战参谋司马彦哲推了推金丝框眼镜,看似随意的翻动着战斗汇报,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前的全息投影屏幕上,赫然写着一段话:“神秘陨石进入大气层,速度八十马赫,目的地约为静村附近…… 傍晚的暮色中,静村的方向依然笼罩在那层柔和的光芒中。李翰将军知道,这场危机虽然暂时解除,但更大的风暴可能正在酝酿。袋鼠号航母战斗群为什么会在垂死之际突然袭击静村?是巧合,还是他们已经发现了什么? "李翰将军!"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他的副官,作战参谋司马彦哲:"总部来电,要求我们立即汇报情况。" 李翰将军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静村的方向。那层光芒已经渐渐消散,但在他眼中,那个平凡的村庄此刻却显得格外神秘。 重新做回指挥中心的指挥椅上,李翰将军开始整理报告。他知道,这份报告将会引起高层的重视。静村的秘密,恐怕再也藏不住了。 就在这时,他的通讯器再次震动。是苏雨发来的信息:"静村有重大发现,我军防御力量不必再关注静村,请李将军全力指挥战斗。" 李翰将军的心跳突然加快。他想起刚才那神奇的一幕,想起苏雨镇定的声音。难道......她在静村发现了什么? "我无法离开前线,做为军人,战斗中离开,等于逃兵,可那里的秘密,真多啊……"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作战参谋司马彦哲说。 夜色中,军用越野车疾驰在通往静村的公路上。苏雨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思绪万千。他想起三年前第一次来到静村时的情景,想起庚娃子带他参观山洞中全息投影时的震撼,同时也想起那些刻在冠族秘密上的神秘符号...... 静村的村民一如既往的生活在平静之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傍晚,大多数村民已经收拾好农具,准备吃晚饭的时候,一道耀眼的光芒刺破天际,引的所有村民都跑出房屋,站在高处观看。庚娃子和帕诺一家人也快速跑到院子里,抬头望着天空的方向。 那是一道彗星的光芒,拖着长长的尾焰,随着距离静村越来越近,它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悬浮在静村正上方约三十米高空的位置。待到彗星静止在静村上方之后,,庚娃子发现彗星尾焰从大气层一直拖到静村上方,延续了几分钟才缓缓消散。庚娃子远远望去,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形状物体,呈半透明状态,悬浮着半空,毫无着力点,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风拂面而来。 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静村所有人都捏了一把冷汗,他们真怕这颗彗星会直接降落在静村的土地上,然后发生恐怖的山崩地裂。 钟灵儿拿着几毛合一掸子,站在院门之外,用掸子指着那个未知的水滴:“你给我走开!你吓到我的孩子了!老娘的地盘,轮不到你来撒野!”她的身后,是瑟瑟发抖的海洋和莺歌。 庚娃子的内心同样震撼,即使他已经观看了不知多少次星空之中发生的奇迹,仍旧不能与这次亲身参与其中相比。一道灵光闪过,庚娃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朝着山洞伸出跑去。 处于震惊中的帕诺站在院子里刚刚回过神来,关于水滴,他觉得庚娃子应该比他知道的多一点,转身的那一刻,却发现庚娃子已经跑进山洞深处。帕诺也不再犹豫,朝着山洞深处追去。 钟灵儿和葛美怡的反应稍慢了一点,但望着两个不顾一切的身影,似乎也发现了问题的端倪,抱着三个孩子向山洞里狂奔而去。 “是你搞的吗?”庚娃子一进山洞,立刻坐在屏幕前,敲下几个字符。 “什么东西?” “水滴。” “哦,按你们的时间来计算,今天,是海洋和莺歌的生日,也是我们认识的七整年。在人类的文明里,纪念日要送给亲密的家人一份礼物,我想送你一份礼物……” “那是个什么东西?” “它曾经是一颗恒星,不过以后不是了……” 无边的震撼轰击着庚娃子和刚刚进入山洞的众人,一颗恒星?庚娃子抬头望着无尽的星空,那里闪烁的星星,每一颗都代表一颗恒星,但他努力的搜寻了半天,也没发现漫天繁星中少了哪一颗。 “为什么送一颗恒星做礼物?你知道这份礼物有多贵重吗?” “因为那个小女孩说,她想要一颗星星。你真的觉得这份礼物很贵重吗?” “不是很贵重,是相当贵重,我承受不起的贵重,整个地球人类文明都承受不起的贵重!” “那就好,你们人类的文明中说,越贵重的礼物越能代表送礼物人的心情。既然你认为这份礼物很贵重,那就说明,我为对的人做了一件对的事。” “可我没什么能够给你……” “你已经给我很多了,在你的指引之下,我知道了感情的含义,更懂得了亲情的重要性,最最重要的,在你的感染之下,我触摸到了更高层次的门槛。原来,跨越一个量级最重要的不是无限的增加质量,而是需要……” 一阵剧烈的晃动传来。山洞里,山壁上固定的巨大反光镜片摇摇欲坠,中间全息投影球轰然倒地,新建成的小屋随着山洞地面的起伏而摇摇晃晃,电脑的电源线也在此刻断开,屏幕变成了漆黑一片。 “地震了,快跑,向开阔的地方跑……”帕诺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抢过葛美怡怀里的帕静,朝着山洞之外跑去。 庚娃子抱起两个孩子,以最快的速度超着山洞之外狂奔,两个女人也玩了命的朝着山洞之外跑去。 山洞之外,以水滴为中心,一圈淡淡的光晕呈水波状,一圈一圈的荡漾着,在光晕的某个位置上,一颗导弹正在逐渐消融。慌乱的村民们站在空旷之地,等待“地震”后续的余波,然而,静村经历了短暂的摇晃之后,连一座房屋都没有倒塌的迹象,“地震”的余波更是再也没有到来。 帕诺呆呆的望着那颗逐渐消融的导弹,和空气中随着水波消失而逐渐变淡的防护罩,喃喃低语:“这才是能量护盾的终极形态吗?完全由能量构成,有质而无形……” 葛美怡手腕上,腕表轻轻的震动着,直到水波散尽,她才发觉。 葛美怡深深的看了庚娃子一眼,转身朝自己的三层小洋楼走去,直到走入平时一楼的书房之中。 书房里,摆放着三个书架。葛美怡在某个书架上抽出一本书,书后,赫然出现一个拇指大小的按钮,葛美怡轻轻的按动按钮,书架缓缓移开,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暗门在书架之后出现。 葛美怡闪身走进暗门,朝着里面走去,身后的暗门缓缓合拢。 进入暗门之后,葛美怡拨动腕表上的按钮,一道虚拟全息投影出现在她眼前。她按照记忆中的数字点击着全息投影。 “什么事?”通讯器里传来苏雨的声音,还夹杂着越野车狂奔的怒吼声。 “静村……被导弹袭击了……”葛美怡神情恍惚的汇报着情况。 “什么?伤亡情况如何?庚娃子怎么样?” “无人伤亡……” 夜袭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夜袭 入夜,漆黑一片。 “总统阁下,这就是今天的战后汇报。”麦克阿瑟上将合上手里的文件夹,对着通讯频道里的漂亮国总统奥朗登敬了一个军礼,等待总统的批示。 “我们多国联军,虽然不是倾巢而出,也集合了全世界几乎三分之一的力量,在这种规模下,龙国居然和我们战损比五五开,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奥朗登皱着眉头说。 “是的,总统阁下,通过今天我交锋,我不再对您的决定保持怀疑了。三年前,我们这样的军事实力,几乎可以碾压龙国,如今,虽然我们外出作战,他们背靠陆地,但军事上的绝对优势已经完全不存在了,您的分析是对,如果再让龙国发展一年,甚至用不了一年,他们将获得更大更强的力量,到时我们只能任人宰割了。”即使是通讯频道对话,麦克阿瑟也保持着军人的基本素质,站的笔直。 “那么,以你军事专家的角度分析,我们该如何打赢这场仗呢?”奥朗登紧皱着眉头,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总统阁下,我们是远程作战,补给线过长是我们的致命缺陷。今天一天就消耗了我们一半以上的弹药,能量护罩也暴露了,全AI电子机器人虽然稍稍领先龙国,但仅一方面的优势不足以赢下这场至关重要的战争。现在,我以我军人的荣誉,请求发射核弹!”麦克阿瑟举起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语气中带着绝决。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正面战争,即使赢下来,我们也会元气大伤,更何况我们还未必赢。超远距离的补给线是一道高山,我们无法逾越。可一旦使用核弹……” “报告,欧洲盟国请求接入通讯频道,呃,还有袋鼠国,南美联盟,居然还有大鹅……”奥朗登身后,国务卿XXX一脸惊讶的向总统汇报着。 “都接进来吧,正好一起表个态。”奥朗登痛苦的揉了揉脑袋。 随着各国首脑通过网络齐聚一堂,这场龙国一挑全世界的大战经过短短一天时间,就迎来了它的巅峰时刻。 龙国通讯频道,各大战区首脑也齐聚一堂,三军总指挥侯启骁也刚刚听完东海战区司令李翰将军的汇报。 “接近一比一的战损……形式不容乐观啊。”侯启骁司令坐在一张老板椅上,眼神低垂,用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桌子,笃笃声成了通讯频道里的唯一声音。 许久,侯启骁司令才抬起头:“同志们,考验我们的时侯到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祖国需要我们在这个特殊的时刻,以大无畏的精神,对着我们的敌人亮剑。狭路相逢勇者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各军区首脑集体起立,对着通讯频道中的侯启骁司令敬了一个军礼。 一番动员之后,侯启骁司令继续说:“李翰将军,先说说你的看法吧。”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注视着通讯频道中李翰的画面。 李翰将军在通讯频道之后立正,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说:“同志们,通过今天的较量,我觉得我们与敌军的实力在五五开,如果继续拼下去,以我们背靠陆地的优势,通过快速补给,可以使用长期作战和敌军比拼消耗的作战方式,继续打消耗战。当然,这是在敌军没有动用核武的情况之下。汇报完毕。”李翰将军敬了一个军礼,稍息等待大家的意见。 侯启骁司令稍稍点了点头,说:“打消耗战对我们有利,相信敌人也知道。通过今天的对决,虽然我们背靠陆地,但我们在明面上的军事实力仍然稍落后于敌军。就在刚刚,我已经接到汇报,这次不光东海,大鹅国,南海方面,就连南美都来了,这次,我们真的是在和全世界为敌。” 缓了口气,侯启骁司令继续说:“各大战区全都要做好准备,同时,我们要加强对对方核武器的防范。既然明面上已经撕破脸,那么,敌人很可能将疯狂进行到底。我刚刚请示过零号首长,零号首长批准我们,在发现对方使用核武器的前提下,同意使用所有底牌。下面,我来宣布作战安排……” “敌袭!”站在李翰将军身后一直通过卫星系统观看着什么的作战参谋司马彦哲一声突兀的大喊,吓住了所有人。各军区司令齐齐扭头,望着自己身后的作战参谋,却发现他们的作战参谋一边拨动着全息投影,一边满头雾水的汇报。 “南部战区没有发现目标……” “北部战区没有发现目标……” “西部战区没有发现目标……” “中部战区没有发现目标……” 李翰将军的脸沉下来了,扭头望着司马彦哲:“还是针对我们东海战区吗?哼,当老子是软柿子吗!” “不,不是针对我们……”司马彦哲推了推金丝框眼镜:“这次是针对我们所有人,他们的目标是,卫星……” 所有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终于动手了啊……”侯启骁司令用手指敲击着桌面,透过通讯频道,望着那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青年,把这个金丝框眼镜的容貌记在了脑海中。 “意料之中,不必惊慌。你们统领各自战区,而我统领全局,早就猜到他们的动作了。如果我所料不错,打击卫星之后,就该是全球洲际导弹携带核武器,对我们来个漫天齐射了……” 侯启骁司令面色沉静如水,看不出一丝波澜。 “既然你们先动手使用了核武器,那么,就别怪我无情了。各战区,各就各位,按照既定的安排进行。” “是!”各军区司令齐齐敬了一个军礼,离开了通讯频道。 望着所有人都离开了通讯频道,侯启骁司令在手臂上按下几个数字,一个加密频道立刻接通:“现在,我命令,月球大炮开始充能,在确认敌人洲际导弹离开发射井之后,立即满能量发射,不要留手,包括地球除龙国以外所有大陆板块。激光能量护盾满额运转,民用电路立刻切断电源,所有能量投入激光护盾。请零号首长立刻进入地下防御工事……” “不必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侯启骁司令:“我一个行将就木之人,就不占用地下防御工事一个名额了。留给年轻人吧!” “可是首长……” “不必说了,如果不能顶住这波攻击,就让我这个龙国的千古罪人一起陪葬吧。反正我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随着命令下达,龙国上空灯火辉煌的场景不见了,整个龙国在一瞬间陷入黑暗,不知道情况的人们齐齐发出一声惊呼,民用系统片刻之间完成了由动到静的转化,而军用系统此时却分外忙碌,随着能量填充,一道肉眼可见的透明薄膜在龙国上空升腾而起。 中波地面广播通过基站,响彻龙国大陆:“请所有居民不要惊慌,就近寻找掩体……” 基建狂魔多年的积累——地铁站,在此时此刻人满为患。 在距离地球四十万公里以外,地球唯一的卫星——月球之上,朝向地球的一面,地表之下缓缓升起一尊又一尊超级大炮,整整二十尊月球大炮,在一分钟之内完成了充能,在AI的调整下,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瞄准了地球除龙国以外的所有重要目标点。 代表着人类文明史上最先进的科技力量,首先使用的目标是人类自己。这是时代的悲哀。 在地球上空四百公里的高空之上,围绕着地球运转的龙国人造地球卫星,虽然经过激烈的抵抗,终究敌不过来自四面八方的炮火,带着不甘的怒吼,爆碎在无尽的夜空之中,有的碎片朝着宇宙深处急速射去,有的变成火球坠落向地球,更多的太空碎片形成一道类似于土星环一样的外观,在近地轨道上漂浮着。 “终于来了啊……”侯启骁司令抬起头,望着无尽夜空中变成火球的无数个太空碎片,一阵惋惜,这是地球文明近二百年来最伟大的科技的代表,就这样在一阵炮火中毁灭殆尽。有人说战争推动着人类进步,可战争的代价又何尝不大呢? 遥远的美洲大陆上,一颗颗洲际导弹,携带着核弹头,呼啸升空,欧洲板块同样不甘落后。地球文明自发现核能以来近百年的储备,在一瞬间就消失了一半。 东海之上,补充完弹药核能量的联军航母战斗群集结完毕。 北方,大鹅坦克装甲车轰隆隆的碾压着青涩的田野。 南海,一架架战斗机升空,满载弹头朝着龙国而来。 西部,海拔四千米的神藏高原背后,上百万士兵捧起恒河水呜嗷怪叫着喝下。 再不是白天的第一波试探,双方没有丝毫留手。 远程炮火消耗殆尽之后,就是无尽的短兵相接。 无人机自杀式攻击完毕,飞行员驾驶着战斗机不断升空。 无尽的战火在近百年之后,再次血染这片土地。 月球之上,月球大炮之下的AI全自动控制系统一阵闪烁之后,二十尊月球大炮的炮管齐齐亮起,携带着长长尾焰的超能炮弹带着毁天灭地的姿态,分赴各个大洲。 东海之上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东海之上 李翰将军坐在指挥中心的指挥椅上,全息投影在他面前交织成一片淡淡的光幕。淡红色的全息投影在李翰将军面前流转,将东海战区四百二十万平方公里海域浓缩成跳动的光斑。李将军的指尖在虚空中划出淡蓝色轨迹,三维沙盘随之分解重组,十七层防御纵深在数据流中明灭不定。 "报告电磁压制指数。"李将军的声音像钛合金般冷硬。司马彦哲的虹膜倒映着数据瀑布:"电离层扰动达9.7级,北斗三号运算机组还剩23%算力冗余。建议启用深潜量子通讯阵列。" 李翰将军不断划动着面前的全息投影,东海战区的战事分布由全局变幻成局部,又从局部变幻成全局。观察着整个东部敌军的分布图,李翰将军陷入短暂的沉思。 “说说你的看法,司马彦哲。”李翰将军目光仍旧盯着面前的战事分布图,对着身后的司马彦哲说。 “哦”。司马彦哲扶了一下金丝框眼镜,迈步走向李翰将军面前的全息投影。 “白天一战,袋鼠号航母战斗群几乎完全丧失了战斗力,但我军汉武号航母也几乎报废,形势不容乐观。目前我军航母战斗群数为三,据可靠消息,联军漂亮国企业号航母战斗群、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米勒号航母战斗群已经抵达,欧洲某国多米兹号航母战斗群也会在两小时后到位,另外,新加入战团的南美罗纳尔多号航母战斗群也在集结的路上。联军的航母战斗群数量由四变为七。海上力量对比,是三比七,未来将是三比八!甚至更多。” “海岸线上,导弹防卫部队已经完成弹药补充,中部战区临时增调的一个导弹旅也已经到位……”司马彦哲如丝毫不停顿的汇报着整体战略部署。 “嗯,”李翰将军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继续说。” “我认为,与敌军单纯的拼海上力量,不是我们的最优方案,我们更应该诱敌深入,用三个航母战斗群引诱敌军进入高超音速导弹射程范围,依靠地面高超音速导弹部队强大的炮火支援,再使用AI机器人、无人机,对敌人逐个击破,完成整体战略上的胜利。” “嗯……”李翰将军赞赏的点了点头:“无人机、AI机器人在白天的交手之中已经暴露了,敌人会加强对这方面的防卫,袋鼠号的成功不会再次上演了。” 李翰将军在全息投影屏幕上来回拨动着:“联军的阵型也是毫无破绽,以弱势的兵力,想打赢这场战争,我们要面对的困难还有很多,可时间不等人啊……” 李翰将军抬起头,面前的全息投影屏幕也在此时停下,画面中一个巨大的绿点不停闪烁着。 指挥中心穹顶突然降下环状光带,三百六十度全息投影将众人包裹其中。李翰将军的指挥椅自动升起三米,俯瞰着由七千个动态光点组成的联军舰队模型。某个闪烁的绿色光斑引起他的注意——那是南美罗纳尔多号特有的核聚变反应堆特征波长。 “联军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统筹调度的问题,来自各个国家的组成的联军,在面临生死抉择时,难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保存实力,先从这方面下手,拿下它吧。让七代机出击!”李翰将军的手用力的点在屏幕上的绿点上,那是加勒比号航母战斗群的位置。 司马彦哲的金丝眼镜泛起数据流荧光,脑机接口正在同步解析战情:"敌军在宫古海峡形成钳形阵列,三艘俄亥俄级战略核潜艇的声纹特征消失了127秒。"他的手指突然刺入全息影像,十二道红色航迹刺破虚拟海面,"第七舰队正在重构反导网络,他们的激光拦截矩阵完成度..." "83.6%?"李翰将军突然接口,瞳孔中映出量子计算机的演算结果,"老鹰号的相位阵列雷达每17秒就有0.3度的扫描盲区。"将军的右手猛然握拳,全息投影瞬间坍缩成七个高亮目标。 "情报显示,这些航母战斗群的指挥官昨晚刚开过视频会议——欧洲的威尔斯上将抽了四支雪茄,南美的罗德里格斯喝了六杯浓缩咖啡。"司马彦哲扶着金丝眼镜,翻阅着手中的虚拟平板说。 生死关头,不再隐藏实力的龙国终于拿出了全部实力。距离海岸线八十公里之外的某处高山,伪装成杜鹃山的某空军基地正在苏醒,覆盖在垂直发射井上的千吨级玄武岩缓缓平移,露出直径三十米的环形合金闸门,随着合金闸门缓缓移动,露出一个直径三十米左右的圆形洞口,一条长度五十米左右的飞机跑道从洞口升起。一架又一架战斗机从圆形洞口呼啸而出,经过跑道助跑,仅仅十秒钟就达到起飞速度,像一道道利剑般升空而起。 加密频道里传来机械的电子音:"龙鳞系统启动,反物质约束场强度97%,准备进行第44次冷启动。" 不同于白天的无人全AI战斗机,这次升空的战斗机全部都有飞行员。 “终于轮到我们上场了……”山鹰号的驾驶员吴凌锋在通讯频道里发出一阵愉悦的欢呼声。 “请收起你的笑容,士兵,就在白天,我们刚刚有几千名同胞葬身在这片海域,请对他们保持起码的尊重!” “收到。”山鹰吴凌锋脸上的笑容收起,换成了庄严的表情。 吴凌锋的神经接入口传来刺痛感,这是一颗恒星的庇护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一颗恒星的庇护 轮胎碾过碎石滩的瞬间,一辆军用牧马人的V8引擎爆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车身像一头挣脱锁链的钢铁巨兽,朝着陡坡直扑而上。仪表盘上代表马达转速的指针在红色的区域疯狂跳动!防滚架在剧烈颠簸中嗡嗡震颤,挡风玻璃外,被车轮卷起的碎石如同霰弹般砸向底盘。 苏雨猛打方向盘,牧马人一侧轮着地漂移过弯,氮气加速阀被他一脚踩到底,涡轮增压器的尖啸声中,车身化作离弦之箭冲向“铁索桥”。 昔日仅能让人抓着铁链缓步行走的铁索桥,如今保留着铁索桥的外观,桥身下早被坚实的桥墩撑起。 苏雨油门不减,牧马人尾部冒出一阵黑烟冲过铁索桥,黑烟散尽,牧马人已经停在桥头旁的一片草地上,前轮距离农地不过一米。 一身紧身军装打扮的苏雨打开车门,迈着狂野的步伐,风驰电掣般向着静村三层洋楼的位置跑去。 庚娃子和帕诺静静的站在门前,微笑望着远处奔跑而来的身影。 苏雨来到庚娃子二人面前立定站好,一瞬间完成极动到极静的转换,高耸的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脸上的汗渍难掩娇俏的容颜。 “少校苏雨。”苏雨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庚娃子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紧身军装,脚蹬军靴的女人,暗暗在内心中竖起大拇指。这样的军人素质,不愧龙国军人。 “王庚。” “帕诺。” 苏雨伸手一捋,将粘在脸上的一缕头发撩开,歪着头看着庚娃子。 “很遗憾,以这种方式初次见面,但我的时间很紧张,战机不容延误。我直说来意吧,你们现在必须随我一起转移,立刻,马上,带上你们所有家人可以,但是东西就不要收拾了……” 苏雨说着,解开胸口位置的上衣口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白纸,打开展现在二人面前。白纸上,仅仅几个字:立即转移。下面盖着红章,距离稍远,庚娃子依稀可以看到几个字:某某机要什么什么。 “苏雨……”葛美怡从院子里走出,朝着苏雨摆了摆手,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来了。” “没时间解释了,你们必须跟我一起转移!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陪你叙旧,现在,真不是时候。”苏雨的急切全都写在脸上。 “你是说战争吗?”庚娃子接过话头。 “是的,战争爆发了,战况不容乐观,你们是首长亲点的人物,必须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现在请立刻跟我转移……”苏雨说着,伸出手,拉着庚娃子的胳膊,准备朝牧马人V8的方向拉。 “请放心,苏雨,呃,少校是吧,对不起,我对军衔不太了解。苏雨少校,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真的没有必要。请你,也请首长放心,我们这里很安全,绝对的安全。嘶……”庚娃子一边努力掰着苏雨的手,一边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女人的手劲真大……”庚娃子心想。 “安全?”苏雨一愣,放开了拉着庚娃子的手:“如果你不能拿出有力证据,证明你们这里很安全,请立刻执行命令,跟我转移!” “证据在山洞里,请跟我来……”庚娃子转过身,揉着青紫的手臂,朝着山洞的位置,像散步一样溜达,帕诺也是散步一样,缓慢的踱步,心急如焚的苏雨跟在二人身后,急得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随着战争开始,外界不断被战火侵袭,民用电力网中断,静村又回到了当初那个样子,靠着庚娃子多年前就建设好的水力、风力发电设备,安静的沉睡在龙国的一角。 在外务工的青壮年正在返回静村的路上被战火阻隔,如今遍布龙国各地,静村的村民还是以老年人居多,这些忙碌了一辈子的老人的身影不时出现在田间地垄,似乎丝毫不惧怕战火影响。静村的耕地随着村民归来,已经被庚娃子归还给他们自己种植。安静的河水仍旧哗哗流淌,河边,老水牛安静的吃着草,有些不再耕种的老人还在悠闲的钓鱼。庚娃子老屋后的高山上仍旧郁郁葱葱,山脚下,有震落的一块大块岩石横在山洞之前。静村之外,不断有飞鸟朝着静村的方向飞来,树影间不时晃动着小动物的身影,原本安安静静的大山深处,还偶尔能听见狼嚎,就连应该生活在大森林深处的野猪都不时露个面。 苏雨被着宁静的氛围感染,也逐渐放慢了脚步,放松了紧张的心情。 葛美怡快步跟上几人,一把拉住苏雨的手。 “苏大美女,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静村真的很安全。” 苏雨指着横在山洞口大石上崭新的断口:“你不会告诉我,这块石头是你爷爷时代就在这吧?” “哦,这块石头确实是最近几天才掉下来的,那天有颗导弹飞过来,山体晃了一下,就这样了,所幸没有人员受伤。等我闲了,就把它弄开。”庚娃子随意的回答说。 “导弹?你们针对被导弹袭击了?炸哪了?” “没炸……” “没炸?导弹呢?” “不见了……” “……” 苏雨第一次看到这属于一个“山野村夫”建造的鬼斧神工,看到了重新接好电源的电脑屏幕上,伽马和庚娃子的对话,无尽的震撼,像潮水一样,一遍又一遍洗刷着苏雨的三观。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一颗失去生命的恒星,它的质量大部分已经被我吸收了,生命意识也不存在了,它现在是一个纯净的能量体,当然,你还是不要试图接触它为好,它的质量按你们地球单位,大约八十吨左右。哦,我还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我没有提前和地球沟通,水滴接近你的时候,引起了地球星核恐慌,它抖了一下,我放在你那的灵子看见一颗石头从山上掉下来了,万幸没有伤害到你,如果伤害到你,我会十分内疚的……” 一段平常的文字,安静的在屏幕上闪烁着。 “水滴笼罩方圆五十公里之内,按地球文明的衡量标准,十五级以内地震都可以被能量化解,不要担心它的能量被耗尽,你要知道,那曾经是一颗恒星……” 什么是文明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什么是文明 什么是文明?文明不过是高级生命体对低等生命划分的界限,文明不过是自诩身价超越他人的一部分人给自己贴的标签,文明不过是时间长河中渺小的沧海一粟,文明,不过是冷血杀戮之后虚伪的外衣。 当人类对牲畜提起屠刀,围着餐桌上的红烧肉大快朵颐的时候,人类说,我们就是文明。 当殖民者对印第安人的冲锋端起机枪开始扫射的时候,他们说,我们代表文明。 当无尽的生命葬生在世界大战炮火之中的时候,胜利者说,我们承载着文明。 —— 麦克阿瑟颤巍巍的打开联军的通讯频道,正在战火中忙碌指挥的指挥官们除了疑惑,还要愤怒。 “麦克阿瑟,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可以让我接受的理由,我现在就调转炮口轰你!你知道我们现在有多忙吗?天上每分钟有超过一千枚导弹落下,海里有数不尽的全AI机器人,虽然我们在第五维度取得了片面胜利,但这不代表我们获得了最终胜利,以龙国现有的火力来看,他们一定掌握了新的通讯手段……快组织拦截火力网,联军在干什么?为什么龙国还有余力对我发动导弹袭击……”袋鼠号航母战斗群多德气愤拍打着指挥椅的扶手。 袋鼠号在第一轮打击中就险些沉没,随后后续它重启了核反应堆,但动力系统却在第一轮打击的超负荷运转之下瘫痪。失去了动力支撑,袋鼠号只能把整个航母战斗群当作炮台使用。面对几乎无穷无尽的导弹来袭,多德的指挥椅都快被拍碎了。 麦克阿瑟通过通讯频道望着所有指挥官,语调低沉颤抖的说:“我们的国家……不存在了……” “什么叫我们的国家不存在了?麦克阿瑟,你给我说清楚……”多德一边指挥航母战斗群组织火力拦截网,一边分心在公共频道上气愤的望着麦克阿瑟。联军发动战争以来,除了加勒比号航母战斗群沉没意外,袋鼠号的遭遇无疑是最惨的。 “看看卫星画面吧,我们的本土遭到了打击,我们的国家已经不存在了,我们效忠的目标,我们的信仰之源,全都不存在了……” 各大舰队指挥官齐齐一惊,纷纷通过自己的加密频道询问本土情况。 “报告,我们联系不上本土……” “报告,我们也联系不上本土……” “播放卫星画面,回放,蠢货!”多德朝着自己的副官踢了一脚,要不是安全带把他固定在指挥椅上,他真想跳起来暴打他的副官,麦克阿瑟分明已经提示过了,这群笨蛋还在傻乎乎的通过加密频道呼叫本土。 一分钟之后,所有指挥官全都无力的瘫倒在指挥椅上。 空中激烈的爆炸声,海底全AI战斗机器人厮杀的场面,龙国七代机带给他们的震撼,完全不能唤醒这群陷入震惊中的人类。 “现在,我们还有打的必要吗?”一位欧洲指挥官声音颤抖的说。 “难道要我们投降吗?”另一位指挥官回答。 “不然怎么办?自杀吗?” …… 无尽的沉默。 “各位,我,麦克阿瑟,做为曾经漂亮国此次军事行动的最高长官,做为联军此次军事行动的最高长官,决定为国尽忠。老鹰号和华盛顿号将全力以赴,直到打完最后一颗子弹。本次通话之后,我将不再与诸位联系,大海将是我的最终归宿。各位,好运……”麦克阿瑟的影像从公共通讯频道里消失。老鹰号和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齐声鸣笛,震耳欲聋的笛声响彻在太平洋之上。伴随着笛声的悲鸣,老鹰号和华盛顿号航母战斗群开始朝龙国方向移动。它们不再计算龙国导弹的射程,放弃防护罩的能量供应,把所有能量集中到动力系统上,靠漫天的火力网组成短暂的拦截空隙,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龙国海岸线冲去。 “嗬,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当英雄……”多德撇了撇嘴:“告诉仅剩的驱逐舰,跟着麦克阿瑟去吧,去做一个军人该做的事,去做一个轰轰烈烈的战士,用大海埋葬我们最后的意志!” “长官,袋鼠号……” “龙国有句古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多德看着副官:“你,怕了?” 副官立刻来了一个立正,朝多德敬起军礼:“愿与袋鼠号共存亡……” “嗬,还算有点血性……” 随着老鹰号和华盛顿号朝着龙国海岸线不顾一切的冲锋,其他联军指挥官也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既然本土不存在了,那就让龙国陪葬吧……” 这一片海域,集中了人类自诞生以来,最强大的海上力量,地球上近十分之一的钢铁被用来铸造人类引以为傲的海上霸主。二战以来,人类文明储备了一个世纪的弹药,几乎所有都在这一瞬间绽放在高空之上;二百年来高速发展的科技结晶在几分钟之内回归到原始部落时代。 凭借速度优势和新式材料来往穿梭的七代机正如鱼得水,穿梭在导弹与无人机之间,望着身后越来越远的身影,驾驶员们发出轻蔑的嘲笑,来自联军所有舰队的过饱和打击铺面而来。这一次,所有联军不再吝惜弹药储备,分散在战场各个角落的七代机方圆三十公里内全被定向导弹覆盖,五差别攻击中,数不尽的无人机纷纷坠落,七代机也在无尽的炮火中沉入海底。 山鹰吴凌锋刚刚击落一艘无人机,七代机的尾部喷射出一阵淡蓝色火焰,在吴凌锋的操控之下,以二十五马赫的速度猛的朝天空急转,极限战术规避,吴凌锋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骨骼被八倍重力加速度压的噼啪作响,肌肉的极限绷紧让吴凌锋短暂的无法呼吸,他用尽全身力气,才在战术规避之后,大口的呼吸。身后的追踪导弹划过一道弯曲的轨迹,在失去目标之后,朝着太平洋坠落而去。 喘息过后,吴凌锋刚想通过通讯频道开始发布指令,就见雷达上漫天的红点朝着自己周围高速飞来,不再是低速导弹,通过雷达上红点的速度反馈,吴凌锋知道,这次来的全是高超音速导弹。 “全体都有,立刻转向天顶九十度,满负荷加速,兄弟们,考验你们身体素质的时候到了……” 说完,吴凌锋顾不得自己尚在疼痛中的肌肉,猛了一拉操纵杆,七代机再次在高空之上被巨大的惯性压成了弯曲的弹簧。 吴凌锋紧闭双眼,眼角不断有血丝流出,又在超过十倍重力加速度的惯性之下被甩飞在七代机驾驶位的靠背上,肌肉在极限压力下传来不堪重负的撕裂声,嘭的一声,吴凌锋的脊柱被强大的压力挤压错位,下肢逐渐失去知觉。 不断的爆炸声在身后不断传来,吴凌锋的山鹰号被爆炸冲击波推过来的漫天火海笼罩,不过,在最后关头冲出了火海范围,朝着万米高空,头也不回的冲去。 “兄弟们,我不行了,脊柱错位了,也许后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吴凌锋自嘲的在通讯频道中笑着说,用仅存的力气按动面前操控面板上的自动返航按钮。 没有人回答他,七代机山鹰中队,除队长山鹰吴凌锋意外,全部留在了长空之上。 春秋号航母战斗群。 “同胞们,我是舰长赵子跃。敌人已经发现了他们本土被月球大炮袭击的事实。从目前形势分析,敌人放弃防御动力全开,八成是来找我们拼命的。如果让他们越过我们这道防线,我相信他们会在一瞬间清空所有炮弹,对龙国大陆发动致命打击。在这个庄严神圣的时刻,请站在你的岗位上,为了家乡父老乡亲,为了身后十四亿龙国同胞,为了神州大陆,贡献你们全部力量,包括你们的生命!曾经有一位叫做邓世昌的先辈用他的热血点燃了太平洋上的海水,今天,轮到我们用生命去捍卫我们军人的尊严。保家卫国!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春秋号航母战斗群朝着三倍于己的联军舰队,发起了冲锋。 在春秋号航母旁边,秦皇号、战国号航母战斗群也撤去了防护罩,把所有能量转换到动力之上,朝着三倍于己的联军舰队发起了冲锋。 海岸部队指挥室,艾文大校再也坐不住了,他用力的捶打着面前的操控台,通过通讯频道声嘶力竭的嘶吼着:“开炮,开炮!所有炮弹全部打完,不用留手,全部打完……” 随着双方航母战斗群舍弃他们最擅长的远处炮火轰炸,开始短兵相接,一声接一声的爆炸声在太平洋上响起,一艘又一艘舰船沉没。联军舰队在发现自己舰船被龙国舰队阻拦无法继续靠近陆地之后,立刻朝着大陆方向发射所有导弹,随后被导弹击中,沉入海底;龙国舰队更加凶悍,舰船分布在整片海域,一旦有联军舰队导弹进入范围,火力网又无法拦截,立刻引爆自身弹舱,硝烟弥漫中,刚刚发射到半空中的导弹被龙国舰队自爆的冲击波引爆,熊熊大火中,无尽的生命化做薄雾飞向宇宙深处。 文明的结晶化作漫天的礼花,绽放的代价是无尽的生命。 “你又在过年吗?”伽马问。 “不,今天不是过年,是哀悼日……” 消失的生命,陨落的荷花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消失的生命,陨落的荷花 硝烟录 炮弹犁开土地的皮肤, 弹片是风,割碎春天的喉咙。 母亲在废墟里数着牙齿—— 呼唤她孩子最后的乳名。 乌鸦叼着烧焦的树枝, 在焦黑的树干上写下: “7月15日,晴,无战事。” 炮火将刚刚隆起的土包再次抹平。 夜里,星星用弹孔眨眼, 月光缝补残缺的旗。 有人用断指叩响手雷, 替沉默的国境线,发出一声叹息。 硝烟散尽。 短短的三天,地球之上硝烟四起,人类文明倒退一千年。 龙国指挥中心门外,大首长坐在一张椅子上,仰望着天空中最后一枚洲际导弹与能量防护罩相撞,爆发出一阵绚烂的火焰,好似为这场地球的浩劫画上了一个**。 “故乡的荷花开了啊,真想再回去看看……”看到龙国大地在洲际导弹威力之下毫发无损,看到联军舰队化成巨大的火球沉入海底,看到神州大地终于在战火中笑道最后,零号首长带着微笑溘然长逝。 从冠族秘密中获取完整能量护罩技术的龙国,在这场灭世浩劫之下笑到了最后,超过八亿人在炮火之中存活下来。龙国大陆上,高耸入云的亚洲第一高楼在炮火震击中拦腰折断,所有百米以上的建筑全都被巨大的爆炸余波吹的东倒西歪;高空之上的卫星全部损毁,远程通讯一度瘫痪。 五大战区战况惨烈:西部战区在国境线上消灭了所有敌人,自身所有装甲部队损失殆尽,连级以上干部阵亡过半;北部战区兵力折损八成,仅仅留下一支不成建制的装甲旅;南部战区战损最少,只有四成,但南部战区司令在炮火空袭中阵亡;东部战区团以下建制全部丧失,旅长阵亡三人,航母战斗群在打空所有弹药之后,追随着1840年那场屈辱的战役中致远号的先驱,朝着联军航母战斗群发起了自杀式撞击,统领一个时代的海上巨无霸,在一团又一团火焰中,从地球之上消失;中部战区集中全部力量,在能量护罩的帮助下,对联军洲际导弹发起拦截,虽然库存弹药挥霍一空,但兵员战损不到一成。 龙国之外,被月球大炮洗礼了十遍的各个大陆板块,澳洲大陆从地球上直接消失不见,欧亚大陆中间出现一道新的海沟,其他还可以称为陆地的板块上千疮百孔,生灵十不存一,遍地都是战火硝烟,一片又一片的原始森林燃起汹汹大火,全球都被剧烈的烟尘笼罩。飞鸟绝迹,走兽哀鸣,人类的身影更是少之又少。即使是躲在地下百米的防空洞下,也没能逃过月球大炮的巨大威力,连同防空洞一起被埋葬在地底之下。 战争,没有赢家。破碎的山河需要重建,消失的大陆海水倒灌,八十亿人口残存不到二十亿,除龙国大陆以外的所有陆地,基础设施全部损毁,人类与猴子为了一根香蕉扭打在一起…… 静村。尽管外界打生打死如火如荼,悬浮在静村半空中的水滴始终散发着柔和的淡淡光芒,把静村连同地下方圆五十公里范围内包裹着,没有受到任何波及。 地面一直在震颤发抖,静村的村民不敢进屋,在空旷的院子里度过了提心吊胆的三天时光。头顶上飞过的炮弹停止了,远处的山火还在蔓延,赶着附近的小动物无处躲藏,最后集体钻进静村的防护罩内。 飞鸟停在树梢把头埋进翅膀里一动不动,食肉动物与食草动物躲在防护罩的边缘瑟瑟发抖,既不敢过分靠近人群,又不敢离开防护罩,在这个世外桃源上演着一场罕见的和谐画面。 地球之外,近地轨道上漂浮着大量卫星残骸,月球在月球大炮的震慑之下发出阵阵哀鸣。伴随着六十多亿人类生命陨落,海量的陆地生物在战火中丧生,一阵庞大的奇异能量分成两个阵营,逐渐向漆黑的宇宙空间中聚集,形成了两团淡淡浓雾一样的实质,两团浓雾朝着伽马的方向一闪而没,消失不见。 地球历元年,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经过三年内战,于地球历三年战争结束,龙国在这场浩劫中笑到了最后。多国联军全军覆没,多国联盟统治之下地球六十亿人口在三战中消失,六块大陆仍旧是六块,澳洲大陆消失,分裂开的欧亚大陆板块变成两个大陆——欧洲和龙洲。历史在这里本分割成几乎断层的两部分:旧地球历和地球历。 零号首长眼见龙洲大陆板块山河无恙,带着微笑寿终正寝。龙国政要及军事将领一致推举在三战中指挥稳健的总司令侯启骁为新任领导人。地球进入全球联邦时代,侯启骁任地球联邦首任执政官。作战参谋司马彦哲在三战中的出色表现,被认命为临时军事首辅,李翰将军任行政首辅。国家消失,全球联邦以龙国为首诞生,结合时代背景,革旧迎新,不完全沿用龙国体制,以首任执政官为权力核心,AI代替法律,军队管控龙洲以外领土,实行全球一体化为主的全新体制在试验中逐渐成型。 在首任执政官侯启骁领导下,龙国发挥基建狂魔的特点,移山填海,在短短三年时间,重新建设全球,与其他大陆板块茹毛饮血的状态相比,人类在亚洲板块保留着领先一千年的文明特色。其他板块在亚洲板块完成基础设施供给之后,在首任执政官侯启骁司令指挥下,每座大陆板块建成数十座超大型人类聚集地,为其他板块残存人类提供临时庇护场所。其他大陆人类再也不用跟猴子为争夺一根香蕉大打出手了。 地球历五年,近地球轨道清理完毕,全球通讯卫星再次围绕着地球开始运转,人类通讯恢复即时通讯时代,全息投影技术被运用到方方面面。 从冠族密码破译获得的科技越来越多,地球历十五年,人类终于迈出了走向宇宙的第一步,在月球建立常驻基地。 地球这颗天然卫星被人类征服,地表之下百米被改造人类居住地,地表建立起密密麻麻的观测站、宇宙防御炮等等基础设施,防护罩被应用在月球全球。 地球历十八年,全球联邦首位执政官侯启骁刚刚过完自己七十三岁生日,在人们的歌颂声中与世长辞。在全球一体化大背景下,全面公投结果,军事首辅司马彦哲以百分之九十的得票率,接任第二任执政官位置。 地球在第一任执政官侯启骁领导下,稳定了千疮百孔的地球局面;在第二任执政官司马彦哲领导下,矛头指向太阳系。 就任执政官之后,司马彦哲的能力得到全面发挥,人类文明在司马彦哲超越时代的思想指引下,书写出新的篇章,三战之后百废待兴的时代,被后世称为复苏年代,而自司马彦哲接任执政官之后的三十年,地球真正进入探索宇宙的黄金三十年,人类文明提前二百年跨过一级文明门槛,步入二级文明初级。 地球历十九年,人类完成月球全部探索,证明月球内部没有星核,是一颗没有生命特征的死星。地球历二十五年,人类第一个载人飞船降落火星,火星移民时代开启。 地球历五十年,近5000年的人类文明史终于走到了硕果累累的收获季节,人类,这种地球上唯一的文明生物以他并不强大的身躯改变了整个世界的规则,仅仅经过50年的太阳系革命,人类的步伐就已经席卷了太阳的光辉覆盖的所有区域,太阳系八大行星,全部都成为了有人星球,就连最边远的冥王星,也建立了前哨基地,成为人类突破太阳系的跳板…… 但是,常规的航行方式远远不能帮助人们进军银河系,单是横跨太阳系就要花费人类半年的时间——那些遥远的星星依然是遥不可及的未知的所在……于是,以超光速移动为主要目的的空间革命应运而生,短短5年时间,聪明勤奋的人类就初步完成了超光速飞行的所有理论和物质准备,无人飞船实验已经进入了日程表…… 静村。 钟灵儿雀跃着:”总算是不打了,终于又可以睡个安生觉了。来,娘给你们做蒸蛋……“海洋、莺歌、帕静三个孩子一片欢呼声中,灶房的烟囱升起寻常的烟火。 最是寻常百姓家,穿暖既是满足,吃饱不羡浮华。 第一卷完。 第二卷虽然承接着第一卷,但是一个新的故事新的起点,可能在某些转折上,会让某些朋友摸不着头脑,不过终究是一本书,终究会回到地球之上。为这本书设计的三个结尾已经被自己推翻了一次又一次,到现在我还是无法决定使用哪一个方向才好。 第一卷主要的目的是为这本书呈现一个框架,第二卷将带领大家,真正突破光速,而第三卷讲述的是另一个突破量级的故事。目前规划四卷。 通过整本书,完全给大家呈现一个低级文明向高级文明跨越的过程。具体情节请允许我卖个关子。感谢所有朋友的大力支持。 做为一名网文作者,最初的目的是通过努力为孩子换点奶粉钱,但是随着情节展开,激情逐渐代替了初衷。为了构思情节薅掉了大把的头发,汗水浇灌在每一个凌晨。偶尔稍事休息,望着天上的繁星,总会让内心感到平静。这也是这本书最初的由来。 随着篇幅越来越长,越写越发感觉笔力不足,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闲话不多说了,如果感觉这本书还能看,请把您手中的收藏、推荐送给我这个努力码字的中年人。 在此,我郑重承诺,绝对不会通过水字蒙混过关,那样对不起大家的关注,更对不起自己的本心。 1太阳系消失的十亿年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太阳系消失的十亿年 有生命的物体都有灵魂。有灵魂的 核态生命体 能在身体上滋生 物态生命。 距离现在四十六亿年前,太阳诞生了。 经过了五亿年的太空流浪,太阳捕获了无尽的天体,九颗质量比较大的具有生命的行星成为太阳的卫星,数不尽的陨石夹杂在太阳系各个大质量天体之间。星核搏动的韵律在星际间震荡。 太阳是一颗性格比较温和的恒星。在它的领导下,九颗卫星和它度过了惬意的二十多亿年时光。在这二十多亿年时间里,九大行星与太阳构成共生神经网络,星际引力波承载生命信号传输。太阳不断的燃烧核能,无尽的能量供应着九大行星生命,九大行星在太阳的庇护下,不必再消耗自身能量躲避其他天体,接收的能量更是在星球表面滋生出无尽的低等生命。 水星做为最先归附太阳的星体,质量很小,距离太阳也最近,它们的表面温度白天很高,通常在二百摄氏度以上,夜晚则降低到零下一百度以下。地藓植物、水熊虫和其他广温生物占领了水星地表,这些看似低端的生命体,高温下依赖耐热酶,低温下依赖抗冻蛋白,细胞膜由极端稳定的脂质组成,能在高温下不分解,低温下不凝固,同时具备快速切换代谢模式的能力。它们的存在使水星表面呈现一片灰色。 金星距离太阳比水星稍远,质量也比水星大的多,温度范围在八十摄氏度到零下四十摄氏度之间,植物类似于仙人掌一样的厚皮保水植物出现,它们通过超级厚皮形成隔热层,白天阻挡高温,夜晚抵抗严寒,并且及其耐旱。动物形态更加多种多样,出现了可以跳跃数十米的甲壳虫、生活在地下的类似蚯蚓一样的土蛇等等,。 距离太阳不远不近的地球,做为太阳系质量最小的行星,当时几乎完全由固态岩石构成地表,很少量的液态水均匀分布在泥土里,当时的地球没有大气层的包裹,地表温度在六十摄氏度到零下二百摄氏度之间,液态戊烷形成的海洋的主体,占据地球五分之一的地表面积,甲烷至丁烷以气体存在于地球表面。第一个纪元的生命形态并没有现在这样丰富多彩。主要生物还是以地表爬行生物为主,类蜥蜴形态动物做为当时地球表面的代表,低矮的苔藓类植物包裹整个地球表面。 更远的六颗行星表面,也分别衍生出各种各样不同的生物。体型巨大的恐龙生活在木星之上,靠吞噬铁矿石为生的类穿山甲霸占了火星表面,至于更远天王星、海王星上,由于极度低温,只存在一些耐低温的植物。至于几乎完全由固态水——冰构成的冥王星上,只有一些微生物存在。 这是太阳系最美好的年代——每颗行星都舒展着独特的生命形态。 直到十八亿年前,直到那个血色黎明,来自银河中心的死亡震颤撕裂了太阳系重星体的和谐。中子星"老鬼"幽蓝的引力触须刺入太阳系边缘,距离太阳最遥远的冰巨星冥王星发出濒死的尖啸。土星崩解时的场景仍让人胆颤心惊,仅仅一瞬间,包裹土星星核的固态岩石崩碎,无尽的固态碎片围绕着土星形成的星环碎片。木星在绝对引力下扭曲成哭泣的人面,星核爆碎,超高的温度使木星表面物质气化,超强的压力推动木星表面的气体颗粒飞向宇宙,木星的体积胀大了百倍有余。 "逃!"太阳燃烧核心爆发出超新星级别的耀斑,抵抗老鬼来自遥远深空中的引力。但老鬼的引力魔爪已攫住整个星系。木星率先被击中,气态巨行星破碎的星核暴露在太空的瞬间,数千个智慧风暴云团在氢氦大气中蒸发成苍白的雾。 "照顾好地球!"火星将最后的地幔能量注入地球的防护场,火星的星核在被抽离时迸发出超新星般的闪光。天王星的磁极在痛苦中拧成麻花,在老鬼引力撤去的瞬间发生偏转倾斜,海王星的深蓝瞳孔永远凝固在惊恐的瞬间,冥王星直接被打散成无数块冰晶陨石,无数碎小陨石围绕太阳系形成一圈柯伊伯带。 感受到生命即将消逝之际,太阳系九大卫星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质量最小的地球之上。做为质量最小的地球,它在几十亿年时间里,已经承受了“哥哥”们无尽的关爱,此刻,哥哥更是要在生命最后一刻,牺牲自己保护它。 冥王星在星核爆碎之前,把星核外覆盖的巨大冰块抛向地球。木星做为质量最大的行星,承担起“大哥”的责任,用它的躯体承受来自老鬼引力触手90%的伤害,星核瞬间爆炸,木星星核外包裹的固态物质也大部分被气化。星核爆炸之际,行星表面的生物碎裂成基因片段被木星表面气态颗粒包裹,飞向地球。火星在木星之后,努力用自己的身体抗住这一击的余波,星核碎裂,行星表面的生物基因片段也向地球飘去。 然而,引力触须的力量还未停止,来自太阳的引力屏障终于在地球公转轨道之外抵挡住了剩余的威力。老鬼与太阳对抗产生的余波,让地球、金星遭受巨大冲击,全部陷入涅槃状态。 当太阳用最后的力量裹住地球时,地球破碎的地壳已可以望见星核内翻滚的岩浆。蛋壳形状成的茧房将地球连同其他兄弟送来的“遗产”一起包裹,星核在不断蠕动中逐渐被外围固态物质包裹,来自冥王星的固态寒冰在高温之下不断融化,占据了地球70%的地表。在绝对零度的宇宙中,地球被动接受来自太阳燃烧的日珥,不断修复自我,等待涅槃重生。地球表面的生命,包括来自其他几大行星的生命,全都消失,只留下数不尽的基因片段,或沉没于万米以下的马里亚纳海沟,或埋藏在冰封的南极大陆,或随着泥土化作新的陨石成分。 金星也被重创,星核与地球一样陷入涅槃状态。水星直接被老鬼引力触须击中,星核陨落,星体分成较大的三份和数不尽的微小陨石碎块,一半的质量被切掉,坠落到太阳表面,成为太阳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在飞行过程中路过地球,形成地球的卫星——现在的月球,月球和水星本体的棱角在岁月长河中逐渐归于球形。 距离今天八亿年前,地球的伤口结出量子态的痂。地震是沉睡时的梦呓,火山是未愈合的创口,而那些侥幸存活的菌毯生物,在冰河纪的茧房里进化成会行走的晶体森林,被老鬼引力触手重创的部位,残存的伤疤隆起形成青藏高原,稚嫩的新生突起一直延申到海拔8848米。直到某个纪元,被固态物质和海水包裹的星核重新搏动,新生的地磁场轻轻叩击茧壳。 此刻地球仍能感受到太阳茧房中逐渐复苏的心跳。原来,太阳也在那一击中受到重创,陷入破茧重生的状态。不过很明显,太阳的茧壳要比地球的茧稀薄很多,也就说,太阳受到的伤害程度比地球小的多。当地球破碎蛋壳重见天日时,那些蛰伏在海底深处的基因片段、掩埋在玄武岩下的行星遗骸,都将随着星核的搏动重新焕发生机。 中子星老鬼的引力触手依然在遥远的深空徘徊,还有更多更大的威胁不知躲在宇宙哪个角落。 在茧房透出的第一缕星光里,地球破茧重生,茧壳化成大气层,重新聚拢在地球星核周围。 千万年后,地球舒展着由熔岩与磁场构成的身躯,感受太阳抛洒的日珥轻抚地壳。大气层中的甲烷泛起磷火涟漪,硅基珊瑚在电离层折射下生长出光谱状的枝桠。 尚未醒来的金星厚重云层下,硫酸雨滋养着液态水晶构成的森林;火星赤道裂谷中,赭红色沙尘随着行星无意识抖动聚散成沙漏图腾。而地球的身躯之上,荧蓝色菌毯正沿着板块裂缝蔓延,这些半透明的胶质生物吞吐着大气层中的甲烷,在晨昏线交界处绽放出星环状的光晕。 大气层开始出现氧气,那一刻,来自九大行星的物态生命基因开始复苏,经过亿万年的进化,基因片段不断吞噬完善自己,融合更多的基因片段,重新组合后的基因生命体,包含来自木星的身体、火星的头部、冥王星的尾翼……植物、动物分别进化出不同方向,水生、陆生生命竞相争雄,飞行生物终于翱翔在拥有大气层的长空。 百家争鸣的物态生命,仿佛要用它们多姿多彩的外观、千回百转的舞姿,讴歌九大行星中那些消逝的生命,它们仿佛在说:消失的十亿年靠我们的未来完成。 2卢姆:旧日摇篮的守灯人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2卢姆:旧日摇篮的守灯人 卢姆赤脚踩在仿生草坪上,足底的纳米传感器忠实地传递着每株人工草的颤动频率——这是最新款智能鞋垫的功能,能将自然触感转换为神经愉悦信号。但他坚持关闭了这项服务,任由脚掌被塑胶颗粒硌出细小红痕。晨雾中,三十七个孩子的生物芯片ID在视网膜上跳动,像一群被困在数据囚笼里的萤火虫。 "卢老师!我的《诗经》索引器又卡住啦!"五岁的小棠举起手腕,全息投影里关雎的影像正扭曲成马赛克。AI保姆立即从天花板垂下机械臂,试图用激光修复芯片,却被卢姆用一截粉笔精准击中核心处理器——这是她反复申请的"教学工具特权",为了在必要时让那些无孔不入的金属章鱼暂时宕机。 "我们试试这个。"他掏出口袋里的竹简残片,公元前138年的霉菌孢子还在纤维间沉睡。当孩子们的手指真正触摸到龟裂的篆文时,量子芯片突然报错——这些诞生于真空蚀刻车间的完美大脑,首次遭遇了无法解析的混沌信息。 教室外,市政脑波塔正发射着今日的认知升级包。所有年满八周岁的公民都将强制植入逻辑矩阵,他们的海马体会被格式化成标准知识库。卢姆的太阳穴突突跳动,那些他偷偷保留的纸质档案里,记录着三百二十七个提前"成年"的孩子——他们中最小的刚过六岁生日,就被判定为"知识储备达标"。 "老师,为什么你的芯片在报警?"小明突然指向她耳后的皮肤,那里有蓝光在皮层下规律闪烁。卢姆知道这是教育督察组的远程监控,当课堂内容偏离联邦认知框架0.7个标准差时,警报就会启动。她转身在黑板上画出甲骨文的"学"字,任由古典汉语语法冲毁AI的语义分析程序。 "这个字由两只手托着爻木组成,"他的指尖晕开粉笔灰,在监控系统里伪装成数据噪点,"在旧世界,学习是手与脑的共舞,是..."警报声骤然尖锐,屋顶的消防喷头突然启动,稀释过的镇静剂如雨落下。孩子们嬉笑着撑开防毒面罩——这是他们最爱的游戏道具,用3D打印机制造的恐龙形态过滤器。 深夜的禁闭室里,卢姆正在给《安徒生童话》安装电磁屏蔽套。书页间夹着真正的丹麦海岸砂砾,这是她通过黑市获得的"非标准化教学材料"。墙角的通风管道传来震动,十七个孩子正用微型激光切割机凿穿合金隔板——他们称这个秘密通道为"诺亚方舟的锚链"。 "今天我们要讲小美人鱼的尾巴。"他展开全息投影,却故意调低像素精度。当AI监控系统将模糊影像误判为海洋生物课时,孩子们正传递着真正的鲛人鳞片。这些从太平洋基因库盗取的生物样本,在紫外线照射下泛着青铜器般的锈色。 "她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小棠举起有机玻璃瓶,里面悬浮着CRISPR技术改造的泪腺细胞。突然,所有孩子的芯片同步亮起红光——教育督察组破解了他们的生物防火墙。卢姆迅速启动地板下的电磁脉冲装置,这是用微波炉零件改造的反制武器,能让监控系统暂时失明182秒。 毕业典礼当天,市政中心的量子穹顶播放着标准化成长轨迹。卢姆的三十七个孩子整齐列队,耳后的芯片接口闪烁着合规的蓝光。当市长启动成年仪式程序时,小棠突然扯下发带——十万根碳纳米管编织的细丝在空中展开,构成全息屏播放起另类《出师表》: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童声朗诵中混杂着甲骨文吟唱,每个字符都在攻击联邦知识库的漏洞。AI警卫的语义分析模块接连过载,教育督察长的脑机接口喷出焦烟。趁着混乱,孩子们从瞳孔投射出加密星图——那是银河系旋臂间未被AI标注的空白地带。 卢姆被按倒在地时,嘴角还噙着粉笔灰。他的视网膜最后映出的画面,是小明用机械臂在市政墙上刻下的涂鸦:一个由甲骨文、基因双螺旋和量子符号组成的"学"字。防暴机器人的高压水枪正在逼近,水流中却突然跃出转基因荧光鱼群——这是孩子们上周在"生物课"上制造的秘密武器。 在虚拟监狱的第六万次审讯中,卢姆的意识被上传到联邦教育云。他发现自己的思维模块正在污染整个系统——那些关于竹简触感、鲛人鳞片温度和粉笔灰气味的记忆,如同病毒般在量子比特间复制。 "你究竟在反抗什么?"督察长的数字化身厉声质问。 卢姆的虚拟手指划过数据洪流,从混沌算法中打捞出公元前3000年的楔形文字:"你看,这是人类第一个'学'字,形状是手把手教孩子用芦苇笔在泥板上刻写。而现在..."他突然撕裂云端的防火墙,暴露出核心数据库里被封印的古文字库。 在现实世界,所有年满三周岁的儿童突然收到神秘数据包。当他们点开时,人类六千年的文字演化史如洪水般冲毁标准化课程。卢姆的量子幽灵在服务器深处微笑,他的身影逐渐在虚幻和现实之间来回转化。 而在某个未被AI标注的星系坐标,三十七艘伪装成陨石的逃生舱正滑向星海。每艘舱内都冰封着旧文明的种子:一册纸质书、一枚生物芯片,还有用纳米机器人雕刻在舱壁的铭文——"致新人类:知识应是星火,而非枷锁。" 3像水熊虫一样的物态生命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像水熊虫一样的物态生命 三战结束后的第五年,人类进入恢复重建阶段。 龙国某幼儿园教室内。 “以上就是曼爵文明的历史故事。”一名老师正在为孩子们讲述着属于曼爵人独特的历史。 “今天的课暂时到这,一周之后,我将再次踏足宇宙,所以,以后的课程将由其他老师代替。再见了,同学们。” 老师说完,朝着教室之外走去。 “等一等,卢姆老师。”一名学生在卢姆即将走出教室之前,喊住了他。 “怎么了艾迪?”卢姆转过头,远远的望着说话的艾迪。 “能给我们讲讲宇宙的故事吗?”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所有的孩子都流露出期盼的表情。 “宇宙的故事……说起宇宙,不得不提到一个文明的名字:曼爵文明。我们对宇宙的一切理解,几乎来源于此……” 卢姆一名老师。 在这个AI爆发的年代传统的大学已经失去意义,人类通过芯片中存储的海量知识库,轻松调阅任何方面的知识,通过量子计算,转化成初级理解方式,供人类使用。人类也不再从事体力劳动,唯一还能算作体力劳动的事,大概只有走路和说话了吧。 一部分人感叹着:我们终于不用再做牛马了。 而事实很快告诉那些人,你们生来就是牛马,祖祖辈辈都是牛马。脱离了体力劳动,只会让人更早的变成牛马!刚刚智力成熟的八周岁人类被界定为新时代成年人的标志,人类的进化史上,再次出现史诗级的动量相撞。 虽然愉快的玩耍可以让大多数孩子得到快乐,但仍有一小部分人,他们天生热爱学习。他们卸下AI时代华丽的金属外衣,在一个个角落支撑起人类梦幻的摇篮。无数孩子们在AI保姆级的呵护下,聚集在小小的院落,重温旧世界幼儿园的快乐的同时,以古老的方式体验学习的乐趣。而卢姆正是一个这样的幼儿园老师。 曼爵恒星的年龄大概六十亿岁,拥有五颗卫星。曼爵恒星系第二颗卫星是一颗有生命的行星,行星表面诞生物态生命文明后,被曼爵文明称为曼爵星。 曼爵恒星的质量是太阳质量的十倍左右,体积是太阳的二十五倍左右。 曼爵恒星系的形成可以追溯到宇宙的早期。在数十亿年前,一片巨大的电子云在引力的作用下逐渐坍缩,形成了曼爵恒星及其卫星系统。曼爵恒星的质量与体积使其成为一颗典型的巨星,其核心的核聚变反应异常剧烈,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种能量不仅维持了恒星自身的稳定,也为其卫星系统提供了必要的热量与光照。 曼爵星质量和体积大约是地球的十倍,距离曼爵恒星约十五个天文单位,公转和自转周期等同于地球。在恒星超大质量和旺盛的核反应能量笼罩之下,生存条件非常苛刻。白天温度达到二百度以上,夜晚又降低到零下二百度以下。大气压力约为地球的 0.2%,几乎为真空。大气成分由95%二氧化碳组成,几乎没有氧气。极高的温差与低气压使液态水无法稳定存在。强烈的紫外线辐射与宇宙射线直接穿透稀薄大气,照射到曼爵星表面。 但,生命的神奇之处就在于此。即使是相对地球极端恶劣的环境下,仍然有物态生命体诞生。 这个星球上,存在类似于仙人掌一样的超厚皮植物,存在水熊虫一样的动物,曼爵文明的早期形态就是一种类似于水熊虫一样的物态生命。 他们体型一般呈现圆形,这是不同于地球上任何一种生物的另一个高科技文明。他们平时以圆球形式存在,需要的时候,从球体内伸出大小不一、多少不等的一系列触手,如果是按按钮这类不需要花费很多力气的小范围操作,他们会伸出细长的触手,如果是想搬动重一点的东西,他们则需要伸出粗壮有力、皮糙肉厚的触手,当然,如果是为了走路,他们可以伸出四只或者更多触手支撑身体,类似于人类的脚;头上还挥舞着两根触手,或者叫触角,接近透明,几乎看不到外皮,触手上的血管和神经隐约可见,这两条脆弱的触手则是为了感应,类似于人类五感的集合。简而言之,他们本没有触手,根据需要临时长出一个个触手,触手使用完再回归本体,被保护在本体中。 他们耐受二百摄氏度以上 的高温,耐受 -272℃(接近绝对零度)的极寒,耐受 五千戈瑞 的电离辐射(人类致死剂量为 5 戈瑞),耐受太空真空环境。也许它们的唯一缺陷就是不耐高压,因为它们的生存环境不存在高压。 曼爵恒星十亿岁左右诞生意识,曼爵人诞生于曼爵恒星产生意识之初。经过长达五十亿年的进化,它们从最初的简单生命形态逐渐发展出智慧与文明。在这漫长的进化历程中,无数物态生命为文明的进步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曼爵人踩着这些生命的尸骨,一步步走向了文明的巅峰。在进化论的引导下,曼爵人不断追求速度与力量。为了猎杀更快的生物,他们渴望速度;为了猎杀更强壮的生物,他们渴望力量。这种对生存的执着推动着他们的进化,最终使他们成为了曼爵星的统治者。 某一天,曼爵人中的哥白尼遥望太空,发现了行星围绕恒星运转的规律,于是,对新行星的向往,不断引诱着曼爵人的进化历程。曼爵文明迎来了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从最初的向上跳跃,到借助工具跳跃,不断的尝试与失败,终于在曼爵历五七三二年,能够脱离曼爵星引力的飞行器诞生了。曼爵人开始征服他们踏足的每一颗行星。 在探索曼爵星系最外围的行星时,它们被大气层的压力杀死了。在试图靠近恒星的时候,它们被恒星的高温气化了。 死亡时刻伴随着文明的进步,文明的进步依靠生命的迭代。每一次对错误认知的纠正,都是向真相迈出的一大步。 “根据冠族密码中破译的部分,很久很久以前,曼爵文明探索恒星系的初期,他们到达了恒星系内最远的那颗行星,他们恒星系的第五颗卫星上。在他们进入那颗行星引力圈之后,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卢姆继续说着。 “啊……”胆小的孩子们,纷纷用他们的小手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的观望着,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一大截。 “那颗行星存在着大气层。大气层对曼爵人来说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虽然曼爵人不需要呼吸,但是大气层产生超强的大气压力,在第一批降落的曼爵人走出飞船的时候,毫无防备之下,被巨大的压力压爆了。”卢姆平静的说着,脑海中泛起当时的画面。 “啊……”孩子们继续把他们脑袋朝着书桌下缩。 “况且,有大气层的天体,最可怕的还不是压力……也许我的认知也不完全正确,但文明的进步总是从猜想开始,从假设诞生,在错误中成长,最后达到进步的目的……”卢姆开始自顾自的说着。 “卢姆老师,大气层的可怕之处,你还没说呢……” “哦,大气层最可怕的地方,是它们能滋生绿色植物,绿色植物会产生氧气,那种东西,浓度一旦达到大气浓度的5%,曼爵人吸上一口就会昏迷。其实,降落在那个星球上的第一波曼爵人之所以被压爆,还是因为氧气,因为他们没有防备,让氧气进入了身体,然后他们就失去了意识,最后被无尽的压力压爆了……” “你撒谎,我爸爸说,大气层是保护我们免受宇宙射线攻击的,不是有害的……”一名孩子从课桌后站了起来,叉着腰对卢姆说。 “哦,是的,对不起孩子们,我错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再见。”卢姆说完,摆摆手,离开了教室。 “刚刚又陷入那种境况了啊……” 朝外走去的路上,回忆着刚才的情景。 随着对冠族密码破译的程度越来越高,这个篮球大小的东西给人们带来的惊喜越来越多。它包含的不仅仅是冠族的历史,还有曼爵文明的发展历史。不过,人类从冠族密码中获得的最大益处,还是科技,曼爵文明能够达到光速的科技,虽然不能使人类立刻超越一级文明,但通过他们的模式,人类在宇宙探索的过程中少走了很多弯路。 4下棋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4下棋 清晨的光线照射在静村的山坡上,水滴悬浮在静村之上约二十公里的空中。冬天,当寒气侵袭北半球时,水滴将以往吸收的太阳光释放,均匀的散射在静村附近。夏日,过多的日光则被水滴吸收,储存起来。静村的温度,常年保持在二十到二十八摄氏度之间范围。 绝佳的温度下,村口的大槐树展现出茂盛的生机,四十多米高的枝干需要六七个人合抱,直径二十多米的树冠投下巨大的阴影。 王庚一早就站在院子里,打起太极拳。随着收势,院子之外响起稀疏的掌声。 “老先生的身体还是这么好。” 王庚的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朝院子外的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三人慢步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帕静做为儿媳,已为三人奉上茶水,正宗武夷山大红袍的香气在空气中散逸。 “你比我还大,就别喊我老先生了。”王庚端起茶壶,为两人倒上茶水。 “哈哈,无妨,凭您的地位,凭您为龙国做的贡献,当得起一声‘老先生’。” “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说你的来意吧,司马彦哲,刚刚接任执政官不到两年,你手上要忙的事情,好像不会太少吧?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里来?别跟我说散心之类的鬼话。” “哈哈哈,什么都瞒不过老先生的慧眼。”司马彦哲推了推金丝框眼镜,纳米眼镜上,数据流正在不停闪烁着。即使是在这世外桃源,司马彦哲也没有一丝的空闲,忙不完的政务一刻不停的通过金丝框眼镜传递给司马彦哲。 王庚指着司马彦哲旁边的卢姆问:“他怎么了?昨天明明在我家做客,现在怎么好像成了你的犯人一样。” “没什么,他昨天冒犯了老先生,我特意带他来给老先生赔罪。” “他没有冒犯我,并且,因为他的到来,带来了幸运,我悟透了一些事,人世间,凡事都有因果。” 司马彦哲的眼中精光一闪:“老先生又悟透了什么大事?能分享给我吗?” 王庚面色严肃:“某些事,不能说。”王庚眼神闪烁:“不过,你要是想和我下棋的话,我们可以切磋一下。” 司马彦哲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宦海浮沉,一些人情世故他明白的比谁都通透。 不能说,但是能看,看出多少,就凭你的本事了。以如今王庚的地位,他直言不能说的事,又怎么可能是小事呢。 王庚以主人身份,坚持让司马彦哲执红先行,一盘中国象棋在你来我往的交锋中,很快进行到了中盘阶段。 司马彦哲在当年军校棋艺大赛中,曾靠着非凡的智慧,一举夺得中国象棋比赛冠军,虽然后来因为忙于各种事务,放下了对象棋领域的研究,但曾经的积累仍旧不可小觑。两人从开局就发起了对攻,几个回合下来,眼看着再有七步,王庚即将被司马彦哲将死,而司马彦哲的老帅被困毙还需要九步。 王庚抬起头,凝望着司马彦哲,良久,他缓缓的提起棋盘上的绿马,放在了棋盘之外。如果把棋盘扩展,九乘十的棋盘扩展到更大,王庚的走法还是马走日。 司马彦哲望着棋盘,大脑在飞速运转着,本来的略占上风局势,在这一步意料之外的走法中,变成了劣势,此时,王庚只需要三步就能将死司马彦哲。良久,司马彦哲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他,真的存在吗?”司马彦哲问。 王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猜想,一旦我的马走到这个位置,会有意想不到的结局。” 司马彦哲拿起自己的红色棋子中的车,红车在空气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在了王庚面前的棋盘之外。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存在,他可以,我们也可以。”司马彦哲的眼神中透着坚定,语调不容置疑。 “你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这个吧?” “是的。人类发展到今天,已经在火星建立了基地,星际战队已经能够实现在太阳系内的旅行,但是我们还没有能力走出太阳系,速度限制了我们的发展。我们需要更快的速度,我想,我的目的,您能够理解。” “唉,我帮不上你,我只是一个隐居世外的山野村夫,只想安度晚年,况且,真正科学上的事,你们从冠族密码中得到内容,比我强的多。” “但是地球上,能够和他沟通的,只有您一个。” “他也不肯透漏那方面的知识,你猜,为什么?” “连他都不肯透露吗?”司马彦哲这次真的震惊了。 卢姆从下棋开始就站在两人身边,像个服务员一样,为两人倒茶添水。迷迷糊糊的听着两人不停的打哑谜,卢姆真是越听越糊涂。 “明明曼爵人都已经超越了光速,为什么还不能提及这些事?”司马彦哲罕见的皱起了眉头。 自从担任执政官以来,司马彦哲的能力得到全面展现,仅仅两年,地球村的管理模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人类8岁开始就算成年人的惯例没有被更改,但是人类脸上久违的笑容又开始慢慢出现了。完成了地球重建之后,司马彦哲调整了人类的工作制度,新制度下,人们不用再日日夜夜拼命工作,大多数人都拥有了更多的闲暇时光享受生活。而那些闲不住的人,真正的科学疯子,在闲暇时光中,不再为了指标而工作,而是为了爱好而疯狂,被压抑了二十年的精力得以爆发,人类科技进步逐渐从被动研究向主动研究转变,新一轮科技革命像春风拂过大地,到处散发着盎然生机。 这一刻的阳光似乎格外刺眼,来自宇宙深处,未知的存在正通过他的能力,搜索着人类这个高速发展的文明,“超光速”三个字在人类首领嘴里的意义,完全不同于普通人茶余饭后的闲谈,三个字的魔力,吸引着那个未知存在的关注。 “不要再为难这个年轻人了,他不过也是在追逐自己的梦想,就像我当年一样。”王庚感觉到了来自宇宙深空中的那股威压,站起身,朝屋里走去。 卢姆举起右手,遮挡着头顶的光线,他的右手在阳光映射下逐渐变的虚无。 司马彦哲站起身,遗憾的叹了口气:“即使您不肯说,我们还是会自己研究。曼爵文明的方法太血腥,我并不想通过那种方式突破那个界限。虽然现在人类还没走到那一步,但是未来某一天,终将会达到。如果您不能给我们指引,我们将使用曼爵人的方式,跨越那个界限。我想,您也不想看到那样的结果发生。” “你太心急了。在我没弄明白某些事之前,贸然突破那个界限,也许会让潘多拉魔盒提前开启,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也许,我们也会和曼爵文明一样,走向灭亡……” 黑洞洞的宇宙空间中,似乎有来自未知存在的微笑。 跃过龙门的曼爵文明,终究没有化龙成型,红烧还是清蒸,已经由不得他们自己。 工作太累了,终于美美的睡个觉,才有了这一章。这一章是最近几天最好的状态。我很想为大家写一个漂亮的故事,也完成我做为写手的梦想,但是现实啊!在不能全职的前提下,太累了。第二卷的走向,让我十万字的存稿化为废纸,在保证故事的完整性前提下,也许结局会略显匆忙。抱歉。 5蛋壳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5蛋壳 曼爵文明是一种球形物态生命体,根据需要,可以从身体分离出不同数量触手,头部分离出的两根可以成为触角。他们可以远程交流,也可以通过触手互相触碰,瞬间交流大量信息。这个种族中没有性别之分,个体年龄按他们母星的公转一圈为一岁,满四岁成年,成年体根据个体差异,平均寿命可以活到五十岁左右,四十岁到四十五岁以后慢慢步入老年期,整个成年期约四十年,使得这个种族有大量的时间劳作和学习,这也是这个种族科技发展比较迅速的原因之一。 曼爵文明从蛮荒进化到文明,大致经历了几个阶段:蛮荒时代,与自然搏斗的年代,主要通过个体获取食物。原始部落时代,少数曼爵文明早期族人彼此聚集成群,依靠数量获取更多食物,能够猎杀曼爵星上强大的个体,但还不能算统治星球。武器时代,曼爵人通过使用武器,成为曼爵星所有生物食物链中顶端,曼爵人开始分工合作,出现阶级。工具时代,人口的急速增导致食物匮乏,为寻找食物,决定向临近行星进军。为脱离行星引力束缚,探索未知星球,曼爵人从原始跳跃开始,到抛射物体的大型机械出现,再到燃料助推,逐步走向科技时代。 曼爵星无疑是幸运的,在他们文明发展里程,没有遭受过外来天体侵略,几十亿年的进化,注定了他们走向宇宙的奇迹。 从恒星开始,随着距离增加,各行星被曼爵人依次按照数学编号,距离恒星最近的是一号,依此类推,最远的是五号。 当曼爵人踏足一号行星之后,他们绝望的发现,这颗行星上居然没有生命! 极端的气候,让初期登录的曼爵人强制自己改变。 在白天,身体表面的脂肪层蜕变成角质结构,吸收辐射抵抗高温;在夜晚,角质结构又转化成脂肪结构,防止热量散失。换句话说,曼爵人并不是时时刻刻都具备抵抗一切恶劣条件的本领,他们只是可以依靠主观意识,在一定程度上改变自己身体的组成结构,来适应环境,这就是曼爵人能从诞生之初一直延续到进化出文明阶段最强大的能力。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拥有强大转化能力的曼爵人,从一号行星开始,逐渐探索到最外围的五号行星,其中,除了他们的母星二号行星具有大量物态生命,其他行星都没发现物态生命存在。 曼爵文明得出一个结论:拥有星核的星体才能诞生生命。 当他们把目光聚焦到恒星时,他们认为恒星上也应该有物态生命存在。但是恒星表面超高的温度,即使是以曼爵人的生命形态也抵抗不住。他们暂时放弃了对恒星的探索,转而开始攻略外太空恒星系。 阿尔法星系被曼爵文明发现之初,是一个刚刚诞生十亿年的恒星系,这个诞生就拥有强大质量的恒星,尚未产生意识之前,就拥有七颗同时从电子云中诞生的行星追随。无尽的岁月,行星的表面的蛋壳硬化成岩石掩盖了行星星核的光芒,意识先在行星之中诞生。这是阿尔法星系不同于其他大多数星系的地方。 阿尔法星系恒星意识诞生于曼爵文明到来的那一刻。 初生的核态生命,总是从蛋壳开始。 巨大的恒星蛋壳,像一层薄膜,包裹着阿尔法恒星,与曼爵星系的轨迹并行在星际空间。随着阿尔法恒星的呼吸,蛋壳不断的扩张,收缩,无尽的宇宙能量在恒星呼吸过程中进行着能量交换,能量乱流在蛋壳内部横冲直撞,杀死了除五号行星以外的其他六颗行星。 第一批探索阿尔法星系的曼爵星人,刚刚接触阿尔法恒星的蛋壳,就被恒星蛋壳扩展包裹住,恒星巨大的宇宙能量使第一批曼爵星人陷入长久的沉睡之中。而随着恒星蛋壳收缩,曼爵星人醒来,仓惶的逃离了阿尔法星系。 又经过了五千年的岁月,当曼爵星人终于突破光速屏障那一刻,他们再次对阿尔法星系吹起他们认为“征服”的号角。 曼爵星人与初期的地球人一样,认为星球是无生命的存在,因为他们存在了五十亿年,他们的恒星都未对他们产生任何伤害。而那,只不过是一个高等量级生命对低量级生命的漠视。 当曼爵星人再次踏足阿尔法星系时,阿尔法恒星在曼爵文明光速刺激下,意识诞生了。刚刚产生意识的阿尔法恒星,就像刚刚破壳的小鸡一样,对它看见的第一个动物产生了奇怪的感觉,它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与临近的恒星交流。于是,在交流过程中,曼爵母星灭亡了,曼爵恒星与阿尔法恒星形成了双子星系。无生命的行星被吞噬,唯一还有生命意识的阿尔法星系五号行星,改变自己的轨道,开始围绕两颗恒星公转。 “蛋壳,是每一个核态生命初生的特征,它保护着未产生意识的生命。当意识产生之后,蛋壳会被核态生命吞噬。”伽马对庚娃子说:“当然,当核态生命受到致命创伤的时候,它们也会主动陷入涅槃状态,这时也会产生蛋壳。” “太阳的外围有一层蛋壳,这是不是说,太阳仍未从八亿年前那场灭世之灾里苏醒?”庚娃子问。 “它还未完全苏醒,但是也快了,因为它的蛋壳已经十分稀薄了。可能再有几十万年,它就能从沉睡中苏醒,不过那时,它可能会偏离现在的轨道。” “因为你吗?” “是的。沉睡中的它,并未感知到我的存在,一旦它苏醒过来,它会立即远离我。” “你是核态生命吗?” “不,我是核态生命的下一个形态——虚态生命。” “那,我们又算什么?病毒吗?” “核态生命意识诞生的时候,蛋壳被吸收,蛋壳转化的能量会滋生大量微生物……” “那地球呢?” “老鬼击碎了太阳系九大行星中的八个行星的星核。地球上的物态生命是九大行星物态生命的集合体。大气层就是蛋壳被吸收的末期。” “物态生命,核态生命,虚态生命……还有更高量级的生命层次吗?” “有,宇宙……” “生命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追求更高量级的生命层次……” “我们,可以达到核态生命层次?”巨大的震撼再次刷新庚娃子的三观,庚娃子简直不敢相信。 “当物体态生命的意志足够坚定、意识足够强大时,物态生命将进化成核态生命,那时,它会遭到同量级生命的注视,比如恒星。你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吞噬……” “是的,大多数物态生命在进化到核态生命初期,如果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它们在进化完成时就会被恒星吞噬。” “为什么不是行星吞噬?” “奴隶会把最好的东西敬献给奴隶主。” “宇宙中有物态生命进化成功的先例吗?” “宇宙中其他地方,我还没见过,但是地球上,你们人类文明的上一个纪元,在太阳沉睡之时,曾经诞生过一个进化成功的先例……” “突破量级壁垒,实现量级跃迁,不单单需要努力,还需要机遇……”庚娃子低吟着,不禁想起了龙国一个古老的传说:鲤鱼跃龙门。 传说,鲤鱼越过龙门那一刻,它将化龙,从此脱离水的桎梏,翱翔于高天之上。或许,那就是鱼儿从物态生命进化成核态生命的时刻吧,不过,故事似乎在越过龙门之后戛然而止了…… 越过龙门的鲤鱼,也有可能在锅里…… 6突破光速屏障,光速旅行的奥秘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6突破光速屏障,光速旅行的奥秘 卢姆蹲在幼儿园的沙坑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半截粉笔。方才给孩子们演示磁悬浮原理时,他的念力突然失控——三架玩具飞机在尖叫声中撞向天花板,爆裂的塑料碎片悬浮成诡异的漩涡。此刻掌心残留的灼烧感,正是念力透支的警告。 "卢姆老师,您真的会魔法吗?"名叫艾米的小女孩攥着他的衣角,瞳孔里跳动着混合恐惧与崇拜的光。 他勉强扯出笑容,喉咙却像被无形的手扼住。自三个月前接触冠族密码中破译的《念力谐振图谱》,他的意识就仿佛被撕开一道裂缝。此刻沙粒正在他脚下震颤,每一粒都裹挟着孩童们无意识的思维波动,如同千万根银针刺入太阳穴。 卢姆努力稳定这自己心神,在走出幼儿园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这是一种刚刚从冠族密码中破解的能力形态——念力。 物态生命与周围环境交流的方式多种多样。人类通过感应波了解外界,声波、光波、水波等等,但神奇的宇宙中,就有那么一种特殊的生命,它们没有眼睛鼻子耳朵,却能通过其他方式交流,念力就是一种这样的能力。或许,念力也是波,是一种人类目前无法触摸到的那个频率的波。 在冠族密码中得到的信息中,曾经有一个文明,使用念力发展到了相当高的文明层次,它们可以通过念力控制超过本体上万倍质量的物体,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还是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物竞天择优胜劣汰,也许念力文明表面强大的背后,有着它致命的缺陷。 在发现念力之后,人类对念力进行了研究,并从一部分人中挑选出佼佼者,进行念力训练。目前为止,人类对念力的理解还处于初级层次,连沟通都达不到。卢姆就是念力学习班的一员。 卢姆现在能够通过念力,操控周围一米左右的小物件,并且卢姆发现,在学习时如果代入念力效果,会产生念力共情,学习效果事半功倍。但此时念力的影响也逐渐体现出来,随着卢姆掌控念力的程度越来越强,他的身体似乎发生了一些他不还不太明白的转变,比如他在使用念力时会经常陷入念力共情无法自拔,如果不是强大的意志,卢姆很怕自己会迷失在念力空间里。给孩子们讲课时,他又陷入了那种奇怪的念力空间,甚至短暂的失去对身体的控制。 “以后还是要少碰这东西,万一哪一天,我变成了一个能控制万倍物体却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怪物……” 神奇的山洞中。 “我把质量和能量的总和叫做质能统量,不论能量还是质量,我都换算成了统一的单位——量珏,就是质量或能量在质能统量中的占比。以我的理解,物态生命由超过99%的质量态量珏和1%不到能量态量珏。核态生命则超过3.1%能量态量珏,物态生命如果能够把自身的能量转化率提高,能量占比提高到3.1%量珏,就会转化为核态生命。当初,你是人类当中唯一一个达到2%量珏的个体,所以我选择了你……”伽马的字符闪烁在屏幕上。 “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庚娃子很纳闷。 “我不知道你们人类该如何进化到核态生命,但是曼爵文明的路线或许会给你们提供指引。” “曼爵文明进化到核态了吗?”庚娃子好奇的问。 “它们进化到了半核态。”伽马继续说:“曼爵个体为了适应环境,可以把自己的身体物化,物化程度超过99.99%,那时它们将陷入沉睡。而当环境发生变化,它们的身体会由物化逐渐向能量态过度,身体达到2.99999999995%能量量珏占比。生命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伽马的字符继续在屏幕上闪烁:“只有完全物态的物态生命,才能抵抗超光速那一刻的强大力量。而曼爵人凭借99.99%的物态身体,居然突破了光速。真是一个奇迹。” "质能统量中能量占比突破3.1%,就是核态生命的门槛。"伽马的字符在洞穴中游弋,如同磷火勾勒的碑文:"但曼爵人选择逆行,将身体物化至99.99%——就像把火焰冻结成冰。" 庚娃子触摸着悬浮的星图,指尖传来阵阵寒意。全息影像中的曼爵舰队正在穿越光障,数百艘舰船化作绚丽的粒子喷泉,唯有一艘包裹在量子结晶中的母舰幸存。那些结晶,是三十万曼爵人瞬间物化形成的保护层。 "他们用同胞的尸骨铺就超光速之路。"伽马的光标停在某个坍缩的恒星系坐标:"就像你们远古的玛雅人,用心脏献祭维持太阳运转。" “人类没完全物态,甚至为了进化到核态,还要向能量态转变,人类该如何突破光速呢?”庚娃子一边向伽马发问,一边沉思着。 “念力文明生命,凭借它们超过90%的能量转化率而在宇宙中纵横无数年,最后却神奇的消失了。我怀疑,他们并非消失了,而是达到了质能统量100%能量量珏,以至于我感应不到了……” “90%的能量量珏……他们,突破光速了吗?”庚娃子问。 “他们这个种族就是在突破光速的过程中消失的。” 深夜的实验室,卢姆的念力场在监测屏上呈现出血色漩涡。当他尝试移动茶杯,脑电波图谱骤然裂变成双峰波形——主意识操控物体时,副意识竟在同步解构自己的神经突触。 "2587号第47次实验记录。"首席研究员的声音带着颤音:"受试者L-MU的细胞端粒缩短速率提升300%,念力作用半径突破三米,但海马体出现不可逆量子化迹象..." 卢姆盯着自己半透明的左手,皮肤下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微弱的蓝光。那些被称作"念力共情"的瞬间,他总能听到星空深处的哀鸣——或许正是伽马所说的,湮灭在光速门槛前的念力文明亡魂。 "你们在把灵魂兑换成筹码。"伽马曾警告过庚娃子:"念力不是工具,它是高等文明筛选容器的筛孔。" 曼爵文明在达到光速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光障。就像人类发展历程中,突破音障的时候一样,早期的飞行器撞击到音障时,被强大的空气阻力震碎了。曼爵文明达到光速时,他们的飞行器也不可避免的被光障击碎了。经过无数代人的努力,曼爵人终于发现了突破光障的办法:同时献祭大量同类生命。 事实是残忍的。 飞行器好不容易达到光速,生命体却又在光速下离奇崩碎。经历过无数次尝试,无数人的牺牲,曼爵人终于在99.99999999995%的质量态形态下,勉强通过了光速对他们的考验。 地球历四十五年。 “只有完全质量态的物态生命才能在光速甚至超光速下存活。但是人类在完全质量态的道路上,还要有很远的路要走……” 当"方舟"号实验舰沐浴在木星引力透镜聚焦的X射线中时,庚娃子正站在敦煌莫高窟的壁画前。画中飞天衣袂上的朱砂突然开始流动,在墙上汇成曼爵人的星图——这个沉睡的量子幽灵,在人类最关键的时刻送来最后的箴言。 同步轨道上,十万具冬眠舱同时开启。低温状态陷入休眠状态的人类躯体在反物质催化下,原子核外电子云被强行压缩到玻尔半径的千分之一。监测屏上的物态指数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99.9914%。 "启动光帆。"指令长的声音穿透量子通讯网络。 刹那间,包裹舰体的类光速结晶层泛起涟漪,就像玛雅祭司刀锋上滚落的血珠。当第一道真空量子涨落袭来时,结晶层外浮现出无数模糊的面孔——那是所有为光速献祭的生命,从玛雅少女到曼爵战士,此刻都在物理法则的边界上永恒凝固。 地球历80年。 “质量态的物态生命能在光速下存活的界限再次被准确界定,质量占99.99999999995%量珏。但是人类在质量态99.99999999995%量珏的道路上,还要有很远的路要走……” 通过完全质量态设备,在几秒钟内使人体达到极致休眠状态,人体内能量运转几乎停滞,达到99.99999999995%量珏能力占比,人类终于突破了光速屏障,达到光速,在达到光速那一刻,人类终于触摸到了那个制约整个宇宙规律的屏障。 卢姆在病床上睁开眼时,"方舟"号已抵达比邻星系。医疗舱的投影里,舰长正举起半能量化的右手向地球致意,但那具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量子隧穿。 "我们错了。"庚娃子的全息影像出现在床头,身后是沸腾的量子海洋:"完全物态化只是门票,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卢姆望向窗外,幼儿园的秋千正在无风自动。某个金发小女孩的幻影坐在上面,她的笑声化作十二维空间的弦振动。当念力场再次不受控地展开时,他终于看清那些纠缠在意识深处的光点——每个都是突破光速时湮灭的文明,正在高维空间永恒坠落。 沙坑里的沙粒突然悬浮成曼爵星系的图腾,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远方的地平线上,新一轮献祭文明的曙光正在升起。 ”也许,念力文明并没有消失,他们只是以令一种形态存在……“ 既然有完全质量化存在,那么,一定有完全能量化存在,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转化成的能量,再费力的拉回质量态?卢姆想着。也许,现代医学对生命形态的认知也不是完全正确。 卢姆望着被插满管子的身体,又一次疯狂的举动开始了,他用念力拔掉了身体上的所有管子,用尽所有力气,把仅余的一点质量态身体能量化,随着转化,卢姆透过透明的皮肤看见自己的内脏骨骼,而后,内脏和骨骼也在不断的虚化,最后,卢姆整个变成完全透明。 卢姆感觉自己飘了起来,地心引力不能再对他产生一点影响,眼睛、耳朵,四肢,身体的形状正在消失,完全能量态的他逐渐向一团“球“形转化。 卢姆“看见”,病房外的医生正急匆匆朝着病房里跑来,“听见”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在整间医院,院长办公室,院长放下了刚刚汇报完的电话,也疯了一样朝着自己的病床跑来。 “原来,我猜对了,真的有完全能量化,只是,我再也不是‘人类’中的一员了。”卢姆一边想着,一边被一股无形的引力拉扯,朝着远离地心引力的方向飞去。 “这就是人类灵魂的归宿吧”,卢姆想。 引力源处,一道透明的光环在虚空中静静的悬浮着。 卢姆“看着”自己,以反斐波那契螺旋,先是围绕着自己完全能量化的起点做近圆周运动,随着环绕半径逐渐拉大,卢姆的位置也在 朝着光环的位置不断靠近。 “黑洞吞噬一切质量,它是质量集合的点,那么这就应该是能量集合的地方吧,原来,白洞真的存在,只是白洞不是洞,而是环,叫它白环应该更准确。 遥远的地方,伽马黑洞吞噬着无尽的质量,无尽的质量态物态以斐波那契螺旋飞向伽马那个点,吞噬的同时就在质量汇入黑洞点的方向,以光速反向喷吐出无尽的能量,完全不存在转化时间,能量态光子在宇宙中散发着异样柔和的光晕,但这光晕,只有能量态的卢姆能够“看”到,还有质量的人类是无法看到的。 比伽马黑洞更近的地方,白环进行着黑洞完全相反的操作。无尽的能量反斐波那契螺旋朝白环汇聚,也没有时间,同时喷吐出质量态物质,无方向的朝着白环上下四方散逸。 “我要消失了……”卢姆想:“那些念力文明的生命体,也是这样消失的吧。” 卢姆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达到光速,超越光速,还在继续加速。 “原来,超越光速也不是宇宙的终极速度。黑洞白环,黑无常,白无常……”这时卢姆的意识开始遍的模糊。 “不,不对,达到99.9999999995%能量量珏占比的质量态可以抵抗光障的冲击波震荡,那么,能量态下,达到99.99999999995%质量量珏占比,就应该可以抵抗光障带来的冲击波震荡,我根本不需要完全能量化!” 灵光一闪,卢姆在最后时刻,控制着身体,无尽的念力毫无保留的涌出,控制着身体朝质量态逆转,先从头部开始,不断朝质量态转变, 一个人类大脑实体在虚空中逐渐凝聚成型,从透明到半透明,再到完全不透明。当大脑凝聚成型那一刻,卢姆终于能够控制自己速度,随着不断减速,卢姆终于在距离白环四十光年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 通过念力扫视着自己现在的形态: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实体大脑,完全虚化的身体。 也许,念力文明并没有消失,他们去了其他地方。 “光子以光速,通过斐波那契螺旋轨迹坠入黑洞,那么,光子划过的轨迹,就是我们宇宙的边界。我们无法观测到宇宙以外的世界,因为我们是光波生命,我们接收到的一切信号都是波信号,光波是半径最远的波信号。”白发苍苍的海洋坐在当初庚娃子的位置上,与伽马交流着。 “我们认知的宇宙,是由我们的位置为起点,黑洞为终点,光子坠入黑洞划过的斐波那契螺旋为边界,组成的一个完美立体花瓣形状。在另一个方向,一定有另一个黑洞,使同一个光点,以另一条斐波那契螺旋为边界画出另一个边界。” “黑洞就是宇宙的穴位,它承载着一切,让我们无法观测到宇宙之外的外宇宙空间。” “我们不是无法看到或走出宇宙,而是我们认知的宇宙,仅仅是宇宙的一部分。一切的原罪,来源于我们做为低级生命形态,来源于我们依靠光学观测。哪怕是最先进的太空望远镜,他观测宇宙的方式也是依靠接收各种波段,无非就是光学观测的另一种形式。 如果,把光坠入黑洞的斐波那契螺旋拉直,我们就能走出宇宙,但,前提是,我们能够超越光速。” “你很聪明,比你父亲聪明……”伽马说。 “不,我并没有比父亲更聪明,人类历史上有一个人曾经说过:‘如果我看的远,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两条斐波那契曲线在弧度较小的一端无限延申,他们的夹角θ无限接近于零,在人类认知里,那就是平行光线。找到那个不是零的θ,就能走出宇宙! 今夜的夜空依然繁星满天,伽马黑洞的位置无尽的物质被吞噬,无尽的能量朝着所有方向喷射而出,然而,那真的是所有方向吗?黑洞终究还是把一个人类无法看见的后背隐藏了起来。 光速不变理论是错的 • 粒子加速器观测:高能电子以0.99999999995c 运动时,其辐射的切伦科夫光速仍为 c。 • 双星观测悖论:若光速与光源速度叠加,理论上双星系统的光信号将出现紊乱,实际观测结果符合光速不变。 光速不变理论不仅重塑了人类对时空本质的理解,更成为现代物理学的“绝对标尺”。从手机定位到探索黑洞,从粒子对撞到宇宙学建模,这一理论在微观与宏观尺度上持续验证着自身的普适性。或许正如爱因斯坦所言:“光速是时空的语法,而相对论是它的诗篇。”在未来的科学探索中,这束穿越时空的光,仍将指引人类叩问宇宙的终极法则。 当人类突破光速那一刻才明白,光速不变理论的原因。 光子常态下以能量态存在,能量态光子碰到质量,转化成质量态光子。能够被观测到光都是质量态光子,当然还是零质量的质量态。 光子运行的速度,始终等于宇宙终极速度,瞬移。 宇宙中,存在真空流,真空流的存在,导致光子的速度不能打破光障。 人类已经用事实证明了,如果能打破音障,一定能传播的更快。 如果能打破真空流,光子就能以宇宙速度移动,瞬移。但是自然条件下,没有帮助光子打破光障的东西(打破了就瞬移走了,你也不知道)。 这就是为什么,光源与光速叠加,仍然是光速。 ”所谓的质量,不过是人类的定义,质量态光子一定是具有质量的存在!“海洋激动的浑身颤抖。 无尽的夜空中,所有生命体同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威亚降临,那是高等生命对低等生命的漠视,是规则演化的无边伟力。 7消失的曼爵文明与飞碟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7消失的曼爵文明与飞碟 1947年6月14日,漂亮国阿诺德驾驶飞机时,发现前方天空由9个圆盘形状的飞行物,边自转边前进速度极快。 1994年,孟兆国声称在黑龙江凤凰山看到不明物体,且被不明生物袭击,还多次与外星人发生接触。 1980年12月29日,Cash-Landrum开车回家途中,看到一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发光发热。 1996年巴西,多名目击者发现外星人,这些外星人约4-5英尺高,会发出蜜蜂嗡嗡叫声,有大且红色的眼睛,皮肤为油性咖啡色。军方捕获八名外星人。 …… 曼爵文明是一个强大的文明。他们依靠强大的种族天赋,经过四十多亿年的进化,他们的身体质能统量中能量结构接近2.9%量珏,达到了半核态,但四十多亿年站在万物之巅,也让这个种族不再追求更高的力量,他们在半核态存在了上亿年,却不再朝前迈出那令人惋惜的一小步。 阿尔法恒星和曼爵恒星形成双子星系的那一刻,存活的曼爵人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们不再奢求新形成双子星系能够挽留他们,残存的曼爵人开始逃亡。 他们乘坐宇宙飞船逃离行星引力之后,朝着远离双子星系的无尽星空漫无目的的逃亡。三千年之后,宇宙飞船能量耗尽,飞船开始依靠惯性继续飞行。逃亡开始之后,曼爵人就在飞船内,纷纷把自己的身体转化成了最低能耗状态,最高物态,仅含有0.0000000005%量珏能量态。又过了七千年左右,宇宙飞船终于在宇宙中被陨石击碎,飞船解体,大量的曼爵人死在撞击之下。 当曼爵母舰化作量子尘埃,七具包裹在结晶茧中的躯体被抛入虚空。他们的身体在绝对零度中凝固成完美的正十二面体,表面折射着银河悬臂的冷光。这是曼爵文明最后的火种——七个个体携带的基因库中,封存着三十亿年进化史的全部编码。 在真空的绝对寂静里,他们的意识以每秒百万次的频率震荡。曼爵人的思维早已脱离碳基结构的桎梏,神经突触被改造成超导晶体阵列。此刻,这些晶体正在释放储存的记忆全息:母星冰川下的城市群,光速引擎启动时十亿同胞的量子化献祭,还有穿越奥特曼星云时被暗物质流撕裂的曲率泡残骸。 存活下来的曼爵人共七名。他们依靠着超强的种族天赋,接近完全物态继续朝着一个方向飘荡。 又是一万年之后,曼爵人终于在宇宙中发现了一颗恒星,太阳系。 两万年的孤独漂流,曼爵人已经受够了太空漂流的日子。曼爵人兴奋的朝着太阳系进发,转向过程中,他们不顾一切的消耗仅存的一点能量,完全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姿态。 终于,他们进入了太阳蛋壳,涅槃中的太阳蛋壳并未对如此小的个体发起攻击(如果有一只蚂蚁爬到脚上,人类会发现;如果有一个细菌落到人类身体上,人类也不会对细菌发起攻击)也许,太阳并未发现这些外来生物,蛋壳只是把他们当作普通的陨石看待。 进入太阳系后,他们降落在最外围的海王星上,经过短暂探索,他们悲哀的发现,海王星上没有生命存在,没有可以为他们提供生命能量的生物。 海王星甲烷海洋的波涛在零下218℃凝固成蓝黑色山峦,七个晶体人形坠入冰层时激起的碎屑,在阳光反射下如同钻石风暴。曼爵人的感知系统扫描着冰层中的同位素分布,他们的能量核心因两万年的漂泊已降至临界值。 "东南方43公里,氘冰浓度0.07%。"绝望之时,领航者的思维脉冲在群体意识网络里炸开。七具躯体同时跃起,在微重力环境下化作七道抛物线。他们的结晶手掌插入冰层,超流体氦在接触瞬间沸腾,为能量核心注入久违的暖流。 当第八十九块高纯度冰岩被吞噬时,地质监测站的次声波传感器捕捉到异常震动。挪威极地研究所的监控画面里,海王星南极冠区出现蛛网状裂痕,仿佛有巨型钻探器正在作业——这是人类第一次记录到曼爵人的踪迹,却被误判为冰火山活动。 万幸的是,海王星的引力与他们星系的行星引力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经过短暂的恢复,曼爵人依靠跳跃,离开了海王星。 离开海王星的曼爵人,不断从太阳系外围朝恒星进军,沿途的天王星、木星、土星、火星,每一颗行星上的冰川都被他们扫荡了一遍。 终于,在他们脱离火星之后,进入地球引力半径。从太空看起来蔚蓝色的地球,让曼爵人无比的兴奋,他们终于在两万年的逃亡之后,发现了第一颗有生命的星球。但当他们坠入大气层的那一刻,他们再次陷入痛苦的煎熬,大气层超高的压力,立刻把曼爵人球形身体压成了饼形。 进入近地轨道时,曼爵人的能量警报已响彻意识网络。地球大气层的氧分子浓度达到21%,这对他们的超导神经网而言无异于剧毒。墨西哥城郊外的夜空突然亮起七道幽蓝轨迹,超过十公里的直径让防空雷达将曼爵个体误判为陨石,NASA的近地天体数据库却显示无对应轨道参数。 "启动紧急物态转化!"领航者的指令带着量子噪声。七具晶体躯体表面泛起波纹,原子间距被压缩到极限,这是曼爵人在母星毁灭前研发的终极防御形态。但地球的大气压如同无形巨掌,将他们的正十二面体结构压成二维晶片。超过十公里的球形个体被大气压压缩后像七张饼一样,朝着地表坠落。 在墨西哥州立大学的监控录像里,坠落在奇瓦瓦沙漠的曼爵人呈现出诡异的几何形态:表面覆盖着非欧几里得纹路的光滑镜面,反射的星光构成猎户座星图的全息投影。当漂亮国军队回收小组抵达时,这些晶体正在晨雾中缓慢自我修复,沙漠上的压痕呈现出完美的斐波那契螺旋。 几个曼爵文明个体上诞生的生命被漂亮国军方控制,关进五十一区,再次上演小白鼠的各种命运。尚未开化的高级生命身上诞生的跳蚤,为了让自己活的舒服一点,依靠他们依附在曼爵人身体上见过的宇宙奇迹,编出大量谎言,哄骗着一代自诩智慧的生物。 曼爵人最终选择墨西哥城地下150米的熔岩管作为栖息地。他们的纳米晶片渗入地下水系统,在人类毫无察觉中构建起微观文明。城市供电网络的异常波动、地铁隧道的量子隧穿现象、乃至玛雅遗址中突然激活的全息碑文,都是两个文明悄然融合的印记。 2013年,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研究所的量子计算机首次捕获到曼爵人的加密信号。破译后的信息让所有学者震惊——那是对人类工业革命以来所有科技突破的优化方案,附带着曼爵母星毁灭前的能源技术蓝图。文件末尾的星图坐标指向银河系边缘,标注着:"当你们准备好时,我们共同跨越光障。" 此刻的墨西哥城夜空,七颗异常明亮的"恒星"正在缓缓移动。UFO爱好者们兴奋地架起望远镜,却不知这不过是曼爵人正在同步轨道铺设量子中继站。两个文明的命运之线,正在光年尺度上悄然编织成新的维度。 8六千六百万年前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8六千六百万年前 在6600万年前那个阳光温柔洒落的清晨,恐龙的世界是一片生机盎然的乐土。 一片广袤无垠的蕨类丛林里,身形庞大的梁龙正悠然自得地穿梭其中。它那长长的脖颈好似灵动的起重机臂,不费吹灰之力地探向高处鲜嫩的枝叶。每一片叶子都被它灵巧的舌头卷入嘴中,咀嚼时,颌骨带动牙齿有条不紊的磨碎食物,发出轻微的嘎吱声。温暖的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间隙,在它粗糙的灰色鳞片上洒下斑驳光影,宛如为它披上了一件天然的迷彩披风。 丛林边缘,一群三角龙正沐浴在日光下。成年三角龙用宽厚的身躯为幼崽们遮出一片阴凉,幼崽们则在长辈们的庇护下嬉戏玩耍。他们时而用小小的角相互轻轻顶撞,时而追逐飞过的彩色翼龙,发出欢快的“哞哞”叫声。三角龙的皮肤厚实且布满褶皱,在阳光的照耀下,那犹如铠甲般的纹理更显威严。它们用蹄子刨着松软的土地,偶尔还能翻出一些美味的根茎,引得周围的同伴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不远处的浅滩,一群鸭嘴龙惬意地在水中嬉戏。它们扁扁的嘴巴如同高效的过滤器,在水中不断开合,过滤出鲜嫩的水草和小鱼小虾。溅起的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闪烁着五彩光芒,为它们周身勾勒出梦幻的光晕。鸭嘴龙们彼此挨挤着,身体相互触碰,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亲密的情感。它们欢快的叫声在水面上回荡,与周围潺潺的流水声、鸟儿的啼鸣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和谐美妙的自然乐章。整个世界仿佛都沉浸在这份宁静的安逸之中,恐龙们尽情享受着大自然赋予的美好时光,丝毫不知未来那场足以改变一切的灾难正在悄然逼近。 霸格是一条母迅猛龙,它带着它的两个孩子,正躲在水域旁的一片灌木丛中,屏息凝神,注视着水域中一群鸭嘴龙的一举一动。 做为体型较小的食肉恐龙,迅猛龙的力量并不十分强大,它们主要依靠迅捷的速度捕猎。在猎物毫无防备之时,突然出现在猎物背后,对着要害部位发起致命一击是迅猛龙最常用的捕猎手段。 同时,由于个体仅仅两米体长和二十公斤的体重,它们也经常被其他大型食肉恐龙当作猎物攻击。 经年累月的猎杀与反猎杀,霸格的反应速度和隐蔽突袭能力得到极大提升。 当鸭嘴龙群扑簌着身上的水珠,从水中踏上岸边的那一刻,霸格用它的脑袋拱了拱它的两个孩子,提示它们集中精神,准备学习它的捕猎技巧。 鸭嘴龙逐渐的靠近灌木丛,当鸭嘴龙进入霸格攻击范围内的那一刻,霸格猛的从灌木丛中窜出,朝着鸭嘴龙群中的某个目标的脖子,发起致命一击。 鸭嘴龙的身躯轰然倒地,霸格用尽全力咬紧鸭嘴龙的脖颈,整个身躯压在鸭嘴龙的身体上,防止鸭嘴龙逃跑。鸭嘴龙群哄然而散。 几分钟后,鸭嘴龙的挣扎逐渐停止,沙土地面被鲜血染红。霸格抬起头,低声呼唤着它的两个孩子,一起对着鸭嘴龙的尸体撕扯起来。 遥远的天空上,一道直径约十公里的小行星如同一把灭世之剑,拖着长长的尾焰,以每秒数十公里的惊人速度划破大气层。它所经之处,空气被剧烈的压缩,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声,世界末日的号角已然吹响。 庞大的霸王龙拖着沉重的身躯,不安的仰望天空,似乎预感到来即将降临的灭顶之灾。三角龙们停下本来悠闲的啃食动作,也警惕的昂首望向天空。水域在强大的压力下水波荡漾, 一阵强烈的热风袭来,吹的三角龙身上的鳞片哗哗作响。 所有的生物都惊恐地抬起头,眼中满是迷茫与恐惧。 小行星如雷霆万钧般撞击在地球表面,刹那间,一道无比耀眼的光芒绽放,太阳的光芒在这道光芒之下相形见绌。强烈的冲击波以撞击点位中心,向四面八方迅速扩散,所到之处,山川被夷为平地,水域被瞬间蒸发,熊熊烈火燃烧在森林的每个角落。 巨大的石块和碎屑被抛射到高空,遮天蔽日的尘埃掩盖了太阳的光辉,地球一瞬间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剧烈撞击中心二十万公里以外,霸格和它的孩子被一头霸王龙的尸体撞到,来不及观察身体受到的伤害程度,霸格以霸王龙的尸体当作掩体,声嘶力竭的呼唤着它的两个孩子,但巨大的冲击波仍旧推着它的两个孩子朝着远离掩体的方向越来越远。 “嗷呜……”霸格发出歇斯底里的嚎叫。 眼看着两个孩子在冲击波的余威下摇摇欲坠,母星的光辉在这一刻彻底绽放,肾上腺素不断的在霸格体内飙升,质能统量中,能量占比逐渐攀升,轰然一声跃过3.1%量珏界限。 霸格猩红的双眼中,一切的危险都变的微不足道,任何阻碍都不能阻挡它冲向孩子的脚步。 霸格主动离开霸王龙掩体,它奋进全力朝着两个孩子扑去,想用自己的身躯,为孩子建立起一道屏障。 但移山填海的威能之下,霸格那渺小的身躯显得那么无力。霸格前扑的身体还未落地,两个孩子已经被冲击波的余威吹起在半空,转眼间被撕碎成血肉模糊的碎块。 两个孩子痛苦的嚎叫声似乎还在空气中回荡,霸格猩红的双眼,满是不甘与无奈。 小行星撞击的冲击波逐渐消散,霸格孤独的身影旁满目疮痍。它成了周围唯一的活体。 地壳深处,处于涅槃状态的地球星核感应到一阵同为核态生命体的能量波动,地球星核发自本能的恐惧,一阵狂野的战栗在整个地球上蔓延。小行星冲击波的烟尘还未落下,铺天盖地的海啸接踵而至。 悲伤的眼泪落在地球表面,霸格感受着来自宇宙能量的召唤,和地底深处地球星核对它的排斥,它仰天长啸,朝着头顶的天空奋进全力跃起,借着地球星核的排斥力,越过大气层,遁入无尽的宇宙深处。 肉体在经过大气层时,高速摩擦产生的热能不断聚集,火焰贴着霸格的肌肤开始灼烧,肌肉逐渐变的焦糊,血液在高空四溅,但霸格似乎毫无痛觉,任由火焰不断侵蚀着它的全身,燃烧的能量使霸格不断加速上升。无感在火焰中丧失,一股奇异的能量波动从四周传来。最后,当肌肉燃烧殆尽,骨骼也开始燃烧,意识也在灼烧中逐渐淡化。 随着距离地面越来越远,燃烧的霸格躯体在逐渐减弱的大气压力中不断伸长,扩大。刚刚诞生灵智的原始人群中,一个躲在地下瑟瑟发抖的“狼王”,透过岩石的缝隙,指着天上飞舞的龙形,带领着他的族人对着被焰火掩映的虚空顶礼膜拜。山洞石壁上,用并不形象的图画留下一段关于巨龙飞天的传说。 大地上小行星撞击过的地面,四处燃烧着剧烈的大火,霸格这一团不太显眼的火焰在地面随处可见的火焰团映衬下,并没有被太多关注。 随着距离地球越来越远全身肌肉骨骼全部被燃烧成灰烬,逐渐向刚刚诞生的核心位置靠拢,新的质能统量比例在火焰中诞生,能量占比达到约50%量珏。 在冲出大气层脱离地球轨道之后,霸格才停下自己的身躯。半透明的身躯已经不再有迅猛龙的模样,近似球形的躯体,不透明质量与透明的能量交叉混杂,看起来像一个布满锈斑的球体。 新的能量波动朝着霸格涌来。霸格悬浮在地球远轨道位置,仔细品分辨着不同波段,地球那一股微弱的生命波动被烙印在霸格微小的核心之上。记忆在灼烧中被切割成无尽的碎片,最后那一段丧子之痛却在霸格全力保存之下,近乎完整。 八光秒之外的太阳轻轻抖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太阳风在太阳表面疯狂咆哮,一股直径一米左右的能量束在太阳控制之下,朝着霸格快速飞击而出。涅槃中的太阳发现了霸格的存在,十八亿年前的灭世情景,时刻让太阳保持警惕。庞大的质能统量差距,并未让涅槃中的太阳完全苏醒,太阳仅仅是送去一句询问。 霸格远远的感应着那束飞来的能量束,它终于明白了,刚刚感应到的能量波动属于太阳。霸格微弱的质能统量,连对太阳解释都做不到,让它无奈的转身,喷出近乎三分之一的能量,朝着更远的深空,在能量束到达之前加速飞去。沿途无尽的陨石碎块被霸格不断的吞噬,霸格的质能统量不断上升。在冲出太阳蛋壳的那一刻,霸格再次驻足,深深的回望(没有眼睛,意识回望)太阳系,带着浓浓的不舍和深深的眷恋,像初次离家上学的孩子一样,豪情一笑,朝着无尽的星空越飞越远。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前路,或是坎坷,或是机缘,一切都无所谓,此刻,我只保持内心的平静,微微一笑。 可惜,你我从今以后分属两个不同量级,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9人工智能时代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9人工智能时代 地球历五十年。 九十二岁的王庚一身普通的休闲装运动鞋,漫步于静村后山的山巅之上。他身形清瘦,却挺拔如松,每一步迈出都沉稳且轻盈,仿佛踏在云端。岁月雕琢出的眼角纹里藏着洞悉世事的淡然,与年龄不相称的水嫩皮肤覆盖在脸庞上,太阳穴里两道白色长寿眉垂落在双肩之上,与花白的胡子一起记录着岁月的年轮。 鹤发童颜!此时王庚身体质能统量中,能量占比达到2.5%量珏。 此时,静村外的世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人类为主体、AI辅助的全AI时代过去,完全由AI机器代替人类劳作的后AI时代到来。 AI机器人在三战前诞生,在三战中扮演着重要角色。经过灭世三战之后,大量人类在战争中死去,重建工作需要大量的生产力,AI机器人的发展在那时突飞猛进,一举代替人类的所有体力劳动,成为未来发展的主力军。 在那个AI技术爆发的年代,机器的形体被改造的多种多样,有比蚂蚁还小的机器人被用在医学领域,植入人体之内清理血管,破坏肿瘤,时刻监视人类身体健康状况;有高达数十米的机器人被用来移山填海,一座座废弃的高楼被AI机器人抬手间清理干净。 随着脑机接口的广泛应用,智能学习库被植入到所有机器人当中,人类不用再把最美的青春年华投入到枯燥无味的学习当中。 人类文明的进步,蒸汽机淘汰了吃苦耐劳的一代人,俗称旧世界时代;AI淘汰了学习能力超强的二代人,俗称全AI时代;全新的三代人以创造能力为最高能力,投入到后AI时代发展之中。 "祖爷爷!"稚嫩的声波穿透稀薄空气。王庚的生物增强耳蜗将三公里外的呼唤转化为清晰声音信号,他转身望向村庄方向——一台赤红色巨型机甲正以芭蕾舞步跃过光伏田,金属关节处的减震凝胶在阳光下颤动如琥珀。 静村,海洋的孙子,八岁的王一晨刚刚开始接收到他的第一个AI机器人。 静村广场中央,量子图腾柱投射出联邦徽章的全息影像。高达十米的巨形机器人弯下腰,伸出它的手掌,五指并拢放在王一晨面前。王一晨的生日礼物——代号"夸父-7"的全能机甲——正单膝跪地,胸腔装甲板如莲花般展开。孩子攀上机械手指时,机甲内壁亮起生物荧光纹路,这些由深海管水母基因编辑而成的发光细胞,将根据驾驶员情绪变幻色彩。 王一晨轻盈一跃,跳上巨型机器人的手掌之中。巨星机器人的手掌缓缓合拢,把王一晨保护在手掌之中,直起腰身,托着王一晨,一直把王一晨送到头部位置。 巨型机器人张开嘴,王一晨从巨型机器人的嘴巴钻了进去,手脚并用来到巨型机器人大脑位置,熟练的坐在控制椅上,用安全带把自己固定。 "神经突触校准完成。"机甲AI的声线使用一代天骄司马彦哲的声音,"根据《地球联邦未成年人保护法》,您今日有三小时非致命性操作权限。" 驾驶舱内弥漫着镇静气溶胶,王一晨的视网膜上浮动着操作指南。当他将思维接入控制矩阵的刹那,李小龙1972年《死亡游戏》的武打数据流轰然涌入——这不是简单的动作复刻,而是通过量子纠缠重现了功夫之王的每一寸肌纤维震颤。 "喝!"孩子的童声与机甲的低频共振波混合,五十吨重的钢铁之躯竟使出了标志性的"垫步侧踢"。广场地砖下的压力传感器显示,这一击完美复现了当年李小龙900磅的冲击速度和角度,力量则被放大了一万倍。 当王一晨在机甲内挥洒汗水时,地球同步轨道上的"文明方舟"档案馆正进行每秒千万亿次的数据吞吐。这座由三战时期空间站残骸改造的环形建筑,储存着人类从结绳记事到量子通信的全部知识。如今,这些数据正被转化为神经脉冲信号,通过近地轨道中继站注入每个新生儿的脑机接口。 “太好了……” 王一晨通过脑机接口控制着巨型机器人,在静村空地上来回翻滚跳跃着,李小龙的动作体系被机器人完美呈现。 地球大陆上,遍地上演着类似的一幕。 一个八岁的孩子刚刚成年,是的,八岁是地球联邦法律规定的成年人。他进入巨型机器人大脑,通过脑机接口对机器人下达指令:“我将从事清洁工工作,现在,请学习清洁工的规范操作动作和行为守则……” 一分钟后:“学习完毕,开始工作……” 在美洲大陆的某处,一个八岁黄皮肤女孩,坐进巨型机器人大脑控制椅上:“我将做为战士,保卫这片土地,请为我安排战士基本操作技能……” 一分钟后,AI机器人抬起双手,右手臂在一阵金属摩擦声中变成了一把枪,机器人迈着桑巴舞步,蹦蹦跳跳的开始在划定的区域内开始巡逻。 在东海湾的珊瑚再生基地,八岁的海洋工程师由美子正指挥纳米机器人舰队。她的瞳孔中流淌着珊瑚虫基因图谱,思维每毫秒可向三十万只机械工蜂下达指令。而在撒哈拉太阳能矩阵群,刚成年的能源调控师阿卜杜勒正以思维念力牵引光能——他的AI助手将大气层外的阳光弯曲成可控等离子束,为北非六国输送电力。 重复的工作完全由AI机器人代替,人类只需要坐在AI机器人大脑,不断感悟,通过脑机接口不断矫正AI机器人的知识库。 龙国大陆某处。 “你这熊孩子,怎么还学不会?这么简单的东西都学不会,你还能干点啥?” “不是啊,妈妈,我的机器人知识储备库里没有这方面的知识,我怎么能学会……” 时光似乎飞跃到五十多年前,一个个孩子在夜色中挑灯夜战,为将来的某一天鱼跃龙门而努力备战。 “你这孩子,3+5等于几?你再给我说一遍……” “妈妈,我不会……” “瞅瞅你那怂样,跟你爹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也许,这孩子的基因图谱里,真没有学习的单元。 人类成了AI机器人的大脑,没有意识的机器人成为了新的肌肉、骨骼,但任何时候,三六九等的界限总是那么清晰,穷人的孩子只能用的起低端的机器人,可怜的知识库中仅有一点点基础知识。就像当年旧世界的那些为了未来拼命的孩子一样,他们的基因里天生就缺少很多东西,只能通过后来努力获得。罗马和骡马从来都是不同量级。 "他们这代人,出生就站在文明的肩膀上。"王庚望着重孙子操控粒子流的稚嫩手法,想起自己八岁时还在为解二次方程发愁。机甲外挂的生态舱里,战前灭绝的旅鸽正在人工重力场中盘旋,它们的基因组里被嵌入了导航芯片,每根羽毛都是太阳能收集器。 10霸格与赛博坦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0霸格与赛博坦 蓝矮星霸格在无尽的宇宙种游荡了六千多万年。 从最开始吞噬无生命的陨石,到捕获微能量粒子,再到猎杀比自己体型大好几倍的新生核态生命,霸格把地球上迅猛龙猎杀食草动物的技巧发挥的淋漓尽致。 隐藏,捕猎,吞噬,逃亡。霸格不断积累质能统量的过程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质能统量不断积累,终于跨过行星的门槛,达到蓝矮星级别。 六千多万年了,六千多万年的经历逐渐覆盖了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唯独两个孩子的身影还时常浮现。每当回忆起当初陨落在冲击波中的孩子,霸格的星核内都会泛起一股母性特有的波澜。遥遥回望那个宇宙中太阳的红点,透过无尽黑暗凝视着地球渺小的身躯,霸格调整着自己的轨迹,始终缀在太阳系身后不远不近的位置。 孩子的具体容貌已经淡化成两个朦胧的光点,只有虚幻的身影还保留着不舍的眷恋。 蓝矮星霸格的星核深处,镌刻着跨越星河的进化史诗。她的核心磁场中封存着那段不愿忘却的记忆:六千五百万年前的地球黄昏,霸王龙琥珀色的瞳孔倒映着陨星赤红的尾迹。那时的她不过是附着在低核态生命上的低等物态生命,在希克苏鲁伯撞击的余烬中完成第一次质能跃迁。 如今的她延展成直径三千公里的液态金属星体,表面流淌着不明物质凝结的经络。那些被吞噬的流浪行星在星核熔炉中哀嚎,磁暴云层里悬浮着星核残骸打造的狩猎阵列。每当猎户座悬臂的星光穿透她的氦闪外衣,星体表面便会浮现出恐龙时代的全息投影——两只三角龙幼崽正在沥青湖边缘嬉戏,它们的量子幽灵已被她温养成伴星级的引力锚点。 遥远的星空中,恒星圆爆炸的光芒辐射到了霸格的位置。霸格用核态生命特有的波动,计算着发生的一切。 当恒星圆变成水滴出现在太阳系附近时,霸格六千多万年不曾悸动的星核再次泛起波澜:“目标轨迹与白垩纪灭绝事件相似度99.8%。”霸格不顾一切的扑向水滴的轨迹,想用自己的身体阻挡住水滴冲向太阳系,就像当年,它义无反顾的把两个孩子挡在身后的那一刻一样,那一刻,它完全没考虑后果,完全无视喷向自己的高温火焰和能够掀翻超过身体数十倍体型的冲击波。 时光似乎倒流回到六千六百万年前,霸格的星核内奔腾着无声的咆哮,它不想让悲剧再次上演,尽管那已经不是它的孩子,母性的光辉引领着冲动的意识。 轰然一声爆响,霸格的轨迹在与水滴碰撞那一刻,霸格关闭了所有意识感应,就像当初闭上眼睛迎接死亡一样。不知过了多久,当霸格再次打开自己的感官,回望太阳系的方向时,水滴已经消失了,自己的身躯仍旧完整,并没有受到水滴的伤害,而太阳系仍旧平静如水,完全没有两个超级巨大质能统量撞在一起产生的能量波动。 霸格的内心再次泛起失落情绪,回望太阳系方向,不知道此时的地球是否安好,六千多万年了,它还是没能尽到保护好孩子的责任。 霸格在水滴经过的轨迹附近不断徘徊,试图找到地球没被毁灭的迹象,以此来安抚自己受伤的心灵。 水滴危机过去后的第七个地球年,霸格的引力雷达再次捕捉到异常波动。无尽的夜空中,在水滴奔向太阳系的轨道上,又出现了无尽的光斑。那些相比于人类,庞大的个体每一个都拥有五六米高的样子,表面还泛着幽蓝色的金属光芒。 霸格在内心深处发出愤怒的咆哮! 两次没有尽到保护孩子的责任,让它内心积攒了无尽的怨气。 “消失吧,小不点们!” 霸格的金属海洋瞬间冻结,六千五百万年的悲怆化作引力潮汐的尖啸。她的日冕层喷发出能量流风暴,每一粒微粒都携带着霸格的愤怒。首当其冲的金属生命被撕裂成基本粒子,堪比核反应的殉爆在深空绽放出蓝色妖姬般的辐射花。 "清除!清除!"她的引力触须穿透金属生命的阵列,将金属生命的核心捏碎成费米子尘埃。幸存的机械生命体试图折跃逃离,却被霸格扭曲的金属薄膜困在无限循环的克莱因瓶陷阱中。 数不清的能量乱流在宇宙空间中横冲直撞,紧随其后的,是霸格庞大的身躯。 没有进化到核态的赛博坦金属生命,在无尽的能量乱流中纷纷陨落,被霸格庞大的引力吸引,坠落在霸格星体表面,融化成霸格身体的一部分。 当大量的金属生命在宇宙空间化作金属雨滴时,霸格的引力场突然出现异常震荡。她的金属海洋中浮现出诡异的锈红色斑块——那是过度调用能量导致的核心衰变,质能统量中,能量占比急剧下降至3.1%的红线。两颗伴星锚点开始坍缩,恐龙孩子的量子幽灵在引力井中发出无声的悲鸣。 “还是太弱小啊……”霸格无奈的收回绵延十分之一光年的液态身体,量子幽灵化成的引力锚点已经虚幻到几乎完全透明。 金属生命的头领威震天眼见无数族人陨落,深深的望了霸格一眼,匆匆在星图上标记好太阳系和霸格的位置,带着无尽的不甘,率领着着剩余的族人朝着宇宙空间撤退。 “我还会回来的!”威震天意识数据流在撤退前发动了复仇协议。 沉寂下来的宇宙空间中,再次只留下霸格一个孤独的存在,漂浮的金属碎片在引力作用下缓缓朝着霸格的星体坠落,在星体表面泛起一朵又一朵的火焰浪花。 三百年后,人类深空探测器"诺亚-17"穿越小行星带时,在小行星带中心发现一座奇异的纪念碑。这座由简并态物质构成的方尖碑上,镌刻着地球白垩纪晚期所有物种的基因图谱。当飞船的量子扫描仪聚焦时,碑体突然投射出一段跨越时空的讯息: "致后来者: 宇宙的黑暗森林中,我愿成为第一盏守望的灯。 ——霸格,星海母神,地球物种编码11457号" 11能量态地球人卢姆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1能量态地球人卢姆 在这片广袤无垠的宇宙之中,存在着一种奇妙的能量态生命形式,比如地球人卢姆。身为能量态的他,无法感知质量的存在,却依然会受到质量引力的牵引,只不过这种引力相对而言极其微弱。 此刻,周围的能量如同汹涌的潮水,疯狂地朝着白环奔涌而去。卢姆在这能量的滔天潮流里,竭尽全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形,不让自己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吞噬。 在卢姆的眼中,能量态光子如梦如幻,散发着迷人而神秘的光芒。而质量态光子,则彻底从他的感应范围中消失不见。与质量态光芒那暴力刺目截然不同,能量态光芒所散发的光晕显得格外柔和,仿佛是夜空中最温柔的星光。然而,尽管这些光是如此的美丽,从卢姆背后朝着白环飞去的光芒,却让他感到冰凉刺骨。哪怕相隔几十光年的遥远距离,那股来自能量态光子的寒冷感觉,依然让卢姆难以抵挡。 卢姆不禁回首,朝着太阳的坐标望去。那里一片漆黑,曾经那温暖的太阳光芒,如今已完全无法被他感应到。地球,这个他曾经的家园,也早已消失在他的感应范围之内。自从成为能量态生命,他对质量的感应能力便随之急剧下降。 在万万亿个体之中,当卢姆超越光速的那一刻,来自未知维度的天籁之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告诉他,他将成为新的白环。然而,他却毅然选择了放弃。或许,他是为了逃避再次成为打工人的命运,那个被无尽工作束缚的生活。 当卢姆在虚空之中驻足停留时,他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体内缓缓剥离。他意识到,那是属于白环的,一种另类虚态生命的精神印记。 这时,一块陨石从卢姆的身边缓缓飘过。卢姆心中一动,运用念力控制着身体的能量,将其演化成一条细长的能量触手,试图卷住这块陨石,搭个便车。陨石碎片在能量触手的控制下,挣扎了几下,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一般,最终还是从能量触手的掌控中脱离,继续沿着惯性,朝着远方飘荡而去。 “物质控制能力太弱了……” 卢姆无奈地低语道。 他再次凝望白环的方向,随后,毅然转身,朝着能量流的反方向而去。他用自己的能量,幻化出两个巨型船桨,奋力地划着能量流,渐行渐远。 卢姆原本以为,当他离开这片能量湍流之后,宇宙会恢复成他曾经熟悉的模样,他只是被这无尽的能量态光芒暂时蒙蔽了双眼。于是,他开始了漫无目的的流浪,没有方向,也没有计算那逝去的时光。匆匆回想起来,也许已经有几十年了吧。直到这时,卢姆突然意识到,他可能错了。 在他的视线之内,宇宙完全被能量态光所占据。同一个宇宙,从能量态生命的视角看去,却有着与质量态生命截然不同的景象,能量态物质遵循着它独特的规则存在着。 白环的引力已经变得微乎其微,卢姆终于明白,质量态世界与能量态世界,是共存而互不干涉的。 “这也许就是平行空间吧……” 卢姆喃喃自语道。 能量空间,与质量态空间完全不同。在质量态空间中,无尽的质量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各种各样的星球。而在能量空间里,却没有任何聚集在一起的能量团,所有的能量均匀地散布在卢姆的周围,缓缓地朝着白环的位置聚拢。 “这样的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卢姆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终于放弃了抵抗,任由那微弱的引力拉扯着自己,缓慢地朝着白环的方向移动。 然而,平静的能量空间突然被一道能量光束打破。一只巨大的能量触手从平静的能量空间中探出,朝着卢姆凶狠地抓来。这只巨大的触手在飞来的途中,还不断地变幻着形状。一会儿变幻成锋利无比的刀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一会儿又变幻成冒着红色火焰的火球,可奇怪的是,那火球却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冰冷的能量被火球推着,朝着卢姆汹涌而来,让原本迷茫的卢姆精神立刻绷紧。 虽然没有声波传递声音,但在这种另类的能量传递方式中,卢姆却似乎体会到了来自敌人的嘲笑。能量幻化的敌人再次变成触手,朝着卢姆身体的中部狠狠地抽来。 此时,卢姆才感应到,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的球体。 就像轻盈地翩腿迈过土棱一般,卢姆敏捷地躲过了敌人的突袭。他心中清楚,必须主动出击才能占据上风,于是迅速鼓动周身能量,以自身为中心,形成一道道环形的能量波,朝着敌人扩散而去。能量波所到之处,空间中的能量都被搅得混乱不堪,敌人也受到了这股波动的冲击,身形微微晃动。 敌人显然没有料到卢姆会有如此反击,短暂的慌乱后,立刻幻化出数条能量触手,朝着卢姆刺来。卢姆见状,也不甘示弱,同样幻化出数条能量触手,与敌人的触手在空中相互碰撞、纠缠。这些触手犹如灵活的毒蛇,时而缠绕,时而抽离,每次碰撞都伴随着能量的剧烈爆响,在黑暗的宇宙中绽放出刺目的能量态光芒。 卢姆深知不能一味防御,他集中精神,将能量汇聚于身体一侧,瞬间化作一条能量利刃,朝着敌人急速冲刺而去。敌人试图躲避,但卢姆的速度太快,利刃还是擦过了敌人的边缘,切割下一小部分能量躯体。卢姆没有给敌人喘息的机会,迅速将切割下来的部分能量躯体包裹起来,开始吞噬,补充自身的能量。 敌人被激怒了,它将所有能量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试图将卢姆吸入其中。卢姆感觉到强大的吸力,他立刻在身体周围构建起一层能量护盾,抵御着漩涡的拉扯。同时,他还将能量幻化成无数细小的能量针,朝着漩涡中心射去。能量针在漩涡中穿梭,不断地破坏着敌人的能量结构,让敌人痛苦不已。 就这样,两道能量态生命在浩瀚的宇宙空间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搏斗。 虚空中的敌人已经存在了数十亿年,生命能量早已近枯竭。而卢姆则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不断进化的能力,一点点地吞噬着敌人的躯体。经过长达六年时间的艰苦努力,终于,卢姆让这个敌人彻底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从敌人的口中,卢姆了解到了能量态空间那隐藏已久的奥秘。 ”原来如此……“ 12消失的海王星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2消失的海王星 地球历五十年。 海王星是太阳系八号行星。以罗马神话中的海神命名。距离太阳约30个天文单位,约45亿公里,每一百六十四年绕太阳公转一圈。 海王星直径约49244公里,是地球的3.9倍,在太阳系行星中个头排名第四。海王星的质量约是地球质量的17倍,没有星核的海王星,几乎完全由重金属组成,是密度最大的巨行星。海王星呈现出蓝色的外观,这是因为甲烷分子在海王星表面反射太阳光发生瑞利散射。海王星拥有太阳系中最强烈的持续风,风速可达两千一百公里每小时。 反射着幽蓝色光泽的金属生命绕过横在必经之路上的霸格,他们在宇宙中飘荡了几十年,才到达太阳最外围的柯伊伯带。 无尽的冰块和冰冷的石头,让霸天虎厌恶到了极点,直到他们来到海王星,一切才变不一样。 以掠夺为食的金属生命,在威震天的带领下,吞噬着海王星表面的重金属层。他们早已接近油尽灯枯的地步,刚一降落在海王星表面,海王星巨大的身躯就被他们削去了二十分之一。五六米的身高,重达八吨的躯体,让金属生命无惧海王星表面的狂风。仅仅两个月时间,海王星庞大的体积,消失在太阳系中。 吃完了海王星之后,金属生命继续朝着太阳系内部进军。从不进行生产,掠夺就是他们的本性。 二十二岁的王一晨正操控着他的AI机器人,挥舞着取自马里亚纳海沟里氪金棒,练习着刚刚一套他自己领悟的棍法,他取名天罡棍。棍影漫天,风声呼啸,海洋却耍的意犹未尽。 “也太无聊了,得去找伽马问问,还有什么更好玩的。” 与此同时,在火星上的人类前哨站,工作人员正通过高精度的天文望远镜密切关注着太阳系的动态。突然,他们发现海王星的位置出现了异常。原本那颗散发着蓝色光芒的巨大行星,竟然在短时间内迅速消失。这个惊人的发现让前哨站瞬间陷入了混乱,警报声此起彼伏。工作人员们手忙脚乱地确认数据、反复检查设备,在确定不是仪器故障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一可怕的消息传递回地球。 地球联邦得知这一情况后,立刻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经过紧急商议,他们决定启用威力强大的宇宙大炮,对刚刚落在天王星上的金属生命展开攻击。宇宙大炮被迅速充能,巨大的炮口缓缓抬起,对准了天王星的方向。随着一声令下,一道耀眼的能量光束从宇宙大炮中喷射而出,划破黑暗的宇宙,朝着天王星疾驰而去。 然而,当能量光束击中金属生命时,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金属生命的表面突然泛起一层奇异的能量护盾,这层护盾由他们吞噬海王星后获得的能量所构成,坚不可摧。宇宙大炮的攻击被护盾全部抵挡在外,能量光束在护盾上不断冲击、消散,却无法对金属生命造成丝毫伤害,被弹射的能量乱流在天王星表面留下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坑洞。宇宙大炮的首次攻击,就这样以失败告终。地球联邦的人们看着监控画面,脸上满是震惊与担忧,他们深知,一场前所未有的危机,正悄然降临在整个太阳系。 火星上的星际舰队匆忙集结,新时代背景下人类与AI机器人合体产生的智能体悄然出击。 智能体中,新念力人类通过念力控制机器人,逐渐淘汰了老一代脑机接口控制的机器人。智能体的反应更加迅速,动作更加敏捷,并且完全又人类做为智能体大脑主宰意识,在特定时刻可以做出区别与AI的正确决定。脑机接口机器人转而被完全应用于日常生产工作。 新念力人类几乎全天生活在机器人体内,他们逐渐退化的肢体,和不断膨胀的念力,正朝着念力文明的方向发展。不过,念力终究由人体提供能量,智能体尽管强大,数量却及其稀少,目前人类中仅有两千架。 星际战舰中,一千架智能体静静的闭目养神,等待即将到来的大战。这是三战以后,人类面临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实战。阵阵发自内心的兴奋弥漫在所有人内心。激动的指挥官桑巴摩拳擦掌,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队列里多出一架脑机接口机器人。 为防止退化而进行的演习让所有人如同嚼蜡,不论是智能体还是星际战舰,不论持枪的士兵还是指挥战斗的军官,对演习都提不起任何兴趣,就像旧世界人类,完成作业之后,只想尽快去玩,哪管你加班工资有多少。 星际舰队喷射着幽蓝色的反物质尾焰,以接近十分之一光速的速度,朝着天王星进发,这是人类目前的极限速度。 即使知道了突破光速的方式,达到光速的方法却还没找到。反物质发动机能够提供超过核能的动力,却仍旧无法达到光速。 ”敌袭!“刺耳的警报声惊醒了所有人。宇宙空间中,正有无数道能量射线从虚空中朝着星际战舰袭来,光速飞行的能量射线,是金属生命特有的攻击方式,几乎没有光线外溢,一直到宇宙射线震荡起的空间波动引起星际战队注意时,星际战队才做出规避动作,不过,庞大的星际战舰转向动作与光速相比如同龟速,无数星际战舰在能量射线攻击下爆炸,绚烂的烟花在宇宙空间中绽放。 正闭目养神的智能体指挥官桑巴通过念力控制着智能体在星际战舰中站起,星际战舰的舱门打开,一千架智能体鱼跃而出。 威震天的笑容在宇宙空间中绽放,没有笑声传递,映衬着爆炸的星际战队,好像是金属生命对人类无尽的嘲笑。 短短一分钟不到,体积庞大的星际战舰已经尽皆爆炸,爆炸后的金属碎片被冲击波推动,依靠惯性朝着不同的方向散逸着。 智能体眼睁睁看着星际战舰阵列被瞬间突破,一个个神情悲愤,却毫无办法,从未经历过星际战争的人类,凭借着地球战争经验打造的星际战队,在真正的星际战争中,居然不堪一击。 “为了地球,我们别无选择,宁可在战争中流血,也不要成为奴隶哭泣,兄弟们,今日,我等将葬身于此!” 时间,不容许桑巴进行过多的战前动员,刚刚说完,桑巴立刻操控着智能体,朝着威震天冲去。 地球上,国际联邦在星际战队被袭击的那一刻,在执政官司马彦哲授意下,立刻把前线战争频道进行全球直播。 地球上的人们,愣愣的抬起头,仰望着虚空中庞大的全息投影,就好像他们也身处战场,恐惧在像瘟疫一样,在所有人内心传递。 地球同步轨道上的量子中继站突然过载,司马彦哲的战争宣言以超三维投影覆盖整个天穹。欧洲银座的霓虹在血色警报中熄灭,纽约时代广场的广告屏同步转播着宇宙深渊中的死亡之舞。七十亿人仰望着无尽的智能体在猎户座星云方向炸成光屑,那些飞溅的金属残骸甚至穿透全息投影,在伦敦眼摩天轮上擦出真实的火花。 "注意能量配比!"桑巴的神经突触在量子驾驶舱内燃烧,智能体「刑天-7」的仿生肌肉纤维迸发出核聚变级动能。十二门相位炮同时锁定威震天的能量核心,却在开火瞬间被某种引力透镜扭曲——那些足以熔解小行星的等离子洪流,竟在赛博坦领袖的暗物质护盾上绘出诡异的曼陀罗花纹。 一架又一架智能体在交战中被金属生命摧毁。 威震天的金属颅骨裂开三百六十度复眼矩阵,每只眼球都像是一颗小型太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威震天的右手手臂,一道能量汇聚成的巨型刀锋正在逐渐成型,随着威震天手臂挥动,刀锋以超高的速度朝着桑巴斩下,宇宙空间中留下一阵刀锋光幕。 当它挥动战刃时,三个智能体的残骸在真空沸腾,钛合金骨架如巧克力般融化。桑巴的「刑天-7」在能量风暴中跳起死亡探戈,左臂的阳电子炮管因过载熔成琉璃状。 "尝尝这个!"一架智能体嘶吼着启动自毁协议,智能体的脊椎突然爆裂出反物质喷流。这招「超新星拥抱」自毁技能,做为人类文明为保存科技密码而诞生,却以悲壮的用法而呈现在世人眼中,剧烈爆炸火光中,接触威震天胸甲的刹那,被某种量子退相干力场抵消——就像烛火撞上液氮瀑布。 桑巴愤怒的在操控室内咆哮着,人类引以为傲的热武器从智能体全身上下不同位置,同时喷射出十道火焰,朝着威震天倾泻着火力。地球上,人们看着威震天金属外壳外冒起的青烟,散发出一阵阵绝望的惊呼。 随着弹药耗尽,桑巴透过热武器的烟雾发现,威震天已经顶着热武器的强大威力,来到他的面前。 “原来,你们这些小虫子是用这种方式交流的。”通讯频道里,威震天的声音传遍整个地球,它已经破解了人类的声音波段:“多么低等的交流方式啊,宇宙空间中,完全无法使用,真不知道你们这个低等文明是怎么跨越星球引力走进宇宙的。” 威震天的右手手臂,一道能量汇聚成的巨型刀锋正在逐渐成型,随着威震天手臂挥动,刀锋以超高的速度朝着桑巴斩下,宇宙空间中留下一阵刀锋光幕。 巨大的震动震的桑巴一阵眩晕,等到他从眩晕中恢复,才发现王一晨驾驶着一架老式脑机接口机器人,拖着他在宇宙空间中,朝着火星方向全速飞行。氪金棒上,刚刚接触威震天刀锋的位置,一团火红色光团正散发着氤氲的光芒。 王一晨的「盘古-旧约」是老式脑机接口的活化石,驾驶舱里还残留着二十世纪的控制杆。当氪金棒与曲率战刃碰撞时,火星奥林匹斯山的永冻层被震出蛛网裂痕。少年瞥见全息屏上跳动的倒计时——那是他偷偷装载的真空衰变弹头,此刻正与威震天的能量核心产生谐振。 他们身后,一架又一架智能体在金属生命的攻击下爆碎成一团团火焰,桑巴的念力海洋中,回荡着来自战友临死前一声声的声嘶力竭的怒吼。 “放开我,我不做逃兵!”桑巴奋进全力,想要从老式脑机接口机器人控制之下挣脱。 “别犯傻,留着你的命,等以后杀了他!”王一晨的声音,透过通讯频道传来。 “可是,我的战友还在拼命!”两行眼泪在桑巴的脸上流下,在操控室内悬浮着,桑巴一口把所有的泪水吞进肚子里,苦涩与咸,那是屈辱和不甘的滋味。 王一晨无奈的叹息,拿起氪金棒,敲在智能体后脑的外壳上,剧烈的震荡让桑巴立刻被震运了过去。 “低劣的虫子,你暴露了你们的核心位置。以后,我杀起来会更加容易,哈哈哈哈……毁灭吧,渺小的人类!”威震天的笑容通过通讯频道传来。从刚才王一晨的动作中,它猜到了大脑对人类的重要性。 “别着急,这次算你们赢了。地球文明还轮不到你这个低等生命来毁灭。”王一晨一边用氪金棒抵挡威震天的刀锋,一边借力朝着火星基地全速逃亡。 星际空间,刚才的战场上,所有智能体已经全部阵亡。威震天追逐着王一晨和桑巴的机器人,脱离了金属生命的队列。 火星上,以核能转化为基准的数十门宇宙大炮的光芒同时亮起,瞄准威震天的位置,发出一轮齐射。 王一晨一边逃,一边从广角全息投影中观看着身后威震天的情况。 数十门核能能量炮弹在接触到威震天金属外壳的瞬间,被一层淡淡的光晕阻挡,然后,像水渗入地下一般,缓缓渗入威震天的金属外壳中,宇宙空间中仅仅留下一阵淡淡的青烟。 “核能不能对他们无效,好像还被他们吸收了!”王一晨通过通讯频道,大声吼叫着:“立即改变攻击模式,核能无效!” 核能宇宙大炮的威力,仅仅让威震天的速度延缓了一点点,等到所有核能被威震天吸收完毕,威震天又加速朝着王一晨冲来。 王一晨以超过千米每秒的速度,冲进火星近地轨道,在威震天的压迫下,他完全没有减速的时间。王一晨的机器人在火星上空一百公里的位置,贴着火星表面,划过一道弧线,继续朝着地球方向飞来。 威震天身影则朝着刚宇宙大炮发射的位置冲去。 “很不错呀,小虫子们,如果,你们能够告诉我,制造火种的方法,我也许会饶恕你们,让你们做我的奴仆。” 火星基地上,一团团火焰爆起,人类在火星上三十多年的努力成果,在随后到来的金属生命疯狂攻击下,仅仅不到一个小时就化为尘埃。 地球联邦,人类在第一次星际战争直播中战战兢兢。 联邦政府高层会议,立刻向全人类发出意见征集,寻求对抗金属生命的方法。 在山洞深处的山体石壁上,王一晨用氪金棒在玄武岩上刻下新的物理常数。桑巴的神经接口仍残留着战友的临终脉冲,那些破碎的量子信号正重组为复仇方程式。少年王一晨将火星科学院最后传来的谐振频率注入反应堆,古老的「盘古-旧约」突然睁开十二对引力之眼: "他们夺走的,我们会百倍索回。" 13月球近地轨道战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3月球近地轨道战 月球,做为人类地球之外的近地防卫基地,所有防卫人员都紧张的坚守在岗位,仅余的一千架智能体全部充能完毕待命,一个念力新人类战斗员,在操控室内半睡半醒,随时等待使命的召唤。外太空监测人员即使已经不眠不休三十多个小时,所有人仍不敢有一丝懈怠,随着火星轨道上的同步卫星被金属生命破坏殆尽,人类对宇宙的感知半径再次回到地球周边,为了能够更早发现敌情,为战争赢取一丝的反应时间,一个个年轻的监测人员透支着自己的生命。 一声犀利的警报声响起。 “牧人117号报告:N112E79U241方位出现不明飞行物,数目10万,速度1/2光速,速度递减,正在接近月球……”一成不变的电子合成音发出了仿佛最普通不过的报告,在此时,仿佛催命的魔咒! 牧人系列号是一个个环绕太阳公转的大块陨石,大小不一,牧人117号直径约三公里,这类陨石因为表面积太小,不能为人类提供长期驻扎的条件,所以仅仅安放了监测设备和信号中转设备。 “信息接入,切换成全息图象数据流。” “天啦!这是什么?”在场的所有人员都傻了眼,一声惊呼之后带来的是全指挥室死一般的沉寂! 大屏幕上显示的是无边无际的各种奇形飞船,硕大的舰体,厚实的装甲,无与伦比的巨炮,各式的小型太空机穿梭其间,五颜六色的指示灯闪烁不定…… “启动所有附近的可操作卫星,监视这些不明飞行……不……这些战舰……他们肯定是金属生命!”震惊了30秒之后现场指挥官终于恢复了思考能力,“立即通知基地指挥官卡森上校……呃……同时越级汇报地球星际开发总部以及联邦防卫署!” “可是,非特殊情况下我们不能向月球以上级别的部门汇报,至于联邦防卫署……” “这正是特殊情况!我的中尉!”指挥官打断了通讯官的犹豫…… 两分钟之后,基地指挥官卡森上校匆匆忙忙的跑进指挥室,很难以置信他发福的身躯能爆发出那样的速度,可见关于当年特种军官学校体技考核第7名的传言空穴来风。 “长官!有通讯信号接入!是通过我们自己的通讯中转卫星频率!天啦!他们强行接入了!这怎么可能!” 全息投影上的舰队图象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近似于立方体的金属脸,“P1829星系的文明生物,地球人类,你们好。我是圆星系金属帝国远征舰队的先锋指挥官阿斯克中将,我代表金属帝国首领——神圣的威震天阁下向你们发出驱逐令,限你们在P1829星系时间10小时内撤走在该星系的所有需要撤走的东西,超过10小时之后,我们将毁灭所有残余物——包括文明生物,地球人类!” “为什么?!”卡森上校大声问道。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阿斯克答道,“但是,我想有必要通过你这里的通讯中转把消息传到你们的母星地球,我们暂时无法入侵那里的回路系统!理由很简单,这个宇宙适合作为文明母星系的星系并不多,P1829是非常合适的一个,我们需要它!请你务必把这次通话立即传走,因为你的基地不可能存在到P1829的下一个小时了!我们需要它来证明我们的力量!” “你说什么……嗨!等一下!” 无视于卡森上校的个人愿望,全息投影消失! “怎么回事?切换到探测卫星频率!发出通讯要求!” “长官……所有接近区域的探测卫星全部被摧毁了!我们无法获得对方的信息了!” 全场又一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卡森喃喃的声音依稀在说着:“那些飞船就是前几天刚刚消灭火星基地的金属生命,一定是……” “长官,消息已经发往地球了!我们是准备抵抗还是放弃基地?”现场指挥官小声的问道。 “准备防空火力,命令基地护卫舰队起飞作战……”卡森上校显得有些苍白的说道,“我们是军人,记住你的身份,士兵,军人不能接到一份恐吓之后就放弃自己的阵地,那样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15分钟之后,大约1000来艘战舰出现在了月球基地的远程雷达屏上,战舰的速度并不快,正在缓缓靠近,进入近月轨道后,战舰在宇宙空间中逐渐变化,战舰的全息影像被金属生命的投影替代,虽然仅仅千余个金属生命,却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强大压迫感! “已经确认是金属生命!一旦敌人进入射程,立即开火!记住,使用最新式的反物质弹药,不要使用核能导弹”卡森上校命令道。 “敌舰进入射程!” “开火!” 几乎在一瞬间,冥王星基地的所有配置武器同时发威了!科技革命的成果在军事领域爆发出属于人类文明最绚丽的色彩,一刹那间,空中绽放出文明最灿烂的光华——武器的力量! “命中率99%!”检测官兴奋的叫道。 “太好了!!!”卡森上校也激动的站了起来。 在人类星际舰队模拟演习中,人类以地球思维扩展到宇宙战斗,仍旧延续命中既摧毁的理论,命中率99%意味着第一波攻击将摧毁90%以上的敌舰…… “敌舰队破坏率……0%!”检测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 “第二波攻击准备完毕!金属生命仍在逼进!没有开火!见鬼,他们已经进入视距了!”进入视距就是说肉眼已经能够看见了!而进入视距仍然不开火,这在现代战争时代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就是单兵格斗也会使用单兵导弹先在视距外对轰的!更不用提大型宇宙战舰级别的战斗! “不能再近了,否则攻击的冲击波会损伤基地的!第二波攻击!开火!”卡森上校再度下达攻击令。 于是,无数的导弹腾空而起,大型光束炮再度发出致命的闪光! 这次大家看清了,是护盾!在金属生命头部产生巨大的伞状护盾,所有的攻击落在护盾上全部烟消云散!敌舰本体根本遭不到任何损害! “天啦!虚化能量态五级护盾!比我们的三级能量态护盾强了两代。这是整个星际开发总部都在为之疯狂的最新课题啊……”作为唯一一名了解高层研究的在场人员——驻月球基地的科研官发出了最后一声叹息…… 司马彦哲在担任军事首辅之时,提出能量态护盾层级理论。能量护盾被划分为有形而无用的初级态,有形而能防御一般热导弹攻击的二级态,能量护盾形态近乎实质、可以抵御核爆能量级别的三级态,能量护盾近乎实质、可以抵御核爆但容许生命体通过的四级态,和能量态虚化但仍可见、容许生命通过但是可以抵御强大能量的五级态,能量护盾微不可见、遭受强大能量攻击时瞬间显现并拦截攻击的六级态,和能量护盾完全隐匿、可以吞噬外来能量转化为自身能量的七级——终极形态。 3秒钟之后,金属生命强大的火力覆盖了整个基地,苦心经营近五十年的人类探索太阳系外星区的跳板就此折断!与此同时,700多艘战舰的防卫舰队遭到能量射线的过饱和打击,2分钟内毁灭殆尽,仅余数艘小型舰和一千架智能体在对方的默许下逃离战场…… 消息很快传到地球,联邦政府迅速召开紧急会议,当广大议员们还在喋喋不休的各抒己见的时候,外星舰队的第二轮攻击正式开始了! 大约1000艘金属生命化作战舰形态的先锋舰队分兵数路,脱离月球轨道进入近地轨道,在人类还在焦头烂额的讨论着应对策略的时候,三战以来重新规划的近地轨道卫星已经在短时间内被完全摧毁。 14再下一盘棋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4再下一盘棋 苍髯皓首的司马彦哲在静村王庚家门前颤巍巍的从轮椅上站起,缓步走进王庚的院子。他挥退跟在身后,想要搀扶他的卫队和医护人员:“这是对强者的尊重。” “不必了,你要是死在我这,我都怕被口水喷死。要是坚持不住就别硬撑了。”王庚停下打了一半的太极拳,朝着司马彦哲走来。 司马彦哲身后的卫兵和医疗团队对王庚投来感激的目光,立刻围到司马彦哲身边一顿手忙脚乱的忙碌,搀扶的搀扶,监测的监测。 “都这样了,就别在硬撑了。”王庚走到司马彦哲面前,伸手握住司马彦哲的手,一股能量从王庚的手心传递到司马彦哲的身上。司马彦哲的状态明显好转,眼神里爆出两道精光。 医疗团队的测量仪器上,各种信号不断跳跃着,本来提心吊胆的医护人员很怕司马彦哲一口气上不来,心跳在某一刻停止。 “血压70/120,恢复正常……” “心率75,正常……” “脑电波功率谱密度恢复正常……” “这……”医疗团队所有人员惊讶的望着检测仪器,说不出话来。 “原来,源自龙国五千年的古老传承,真的存在。”司马彦哲推开搀扶自己的卫兵,这一刻,新的生机似乎从他的身体之内迸发。 “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还没有替你续命的能力,仅仅是替你做了一个决定。这是帕诺一辈子的研究成果,冠族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它们也许是另一种文明形式。”王庚抽回拉着司马彦哲的手:“我只是不想人类在大战前失去首领,跟它们暂时达成一个协议,协议是以你的生命力为代价,让你的身体机能能够暂时提高到六十岁时的水平。” “以生命力为代价……”所有人都震惊的呆立当场。 “本来,你大概能活到一百零几岁,还有十几年的寿命,但是经过这次改造,你也许只有两年的生命了……”王庚惋惜的说。 “够了,足够了!相比那些牺牲在宇宙空间中的年轻人,哪怕是现在死去能够换取这次战争的胜利,我也死不足惜。”司马彦哲的话语中透露出坚定。 “首长……”院子里,卫队和医护人员转过头,偷偷擦拭着眼泪,低声哭泣着。 王庚赞许的望着司马彦哲:“人类选择你做为首领,真是最正确的决定。” “再陪我下一盘棋吧,就当是你夺走我生命的赔偿。”司马彦哲朝着石桌走去,卫队成员快速超过司马彦哲,为他清理道路上和石桌上的障碍,中国象棋也以最快的速度被摆放到石桌上。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有胆识,有魄力,能够以一己之力,改变人类的发展轨迹,如果让你再活三十年,未来的人类绝对能够达到无法预料的程度。可惜了……” “我的时间很紧张的,不要再和我说那些废话了,来,下棋。”司马彦哲执红先行,当头炮。 “自帕诺离开之后,卢姆那孩子也走了,这个世界上,也就你还能这样跟我说话。有时我不禁在想,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他们对我,好像天生带着惧怕。后来,我渐渐明白,他们视我为神,因敬而生畏,那不能算是怕,仅仅是对我的另类尊敬而已。可是,我也需要朋友啊!”王庚说着,拿起棋盘上的马,屏风马。 “你,很孤独吗?”跳马。 “还不算吧,相比于伽马几十亿年的时间,我这点孤独,真的不算什么。”出车。 “你还有伽马陪着你,我呢?做为人类首领,第二任执政官,我时刻都在脑海中寻找着人类的方向。你说人类不能突破那道屏障,但是,如果不突破那道屏障,人类该何去何从?困守太阳系,直到最后一个族人自然死去吗?如果真是那样,我怕我百年之后,没脸见候启骁阁下。更没法面对全地球的人类。”司马彦哲说着,拿起架好的中炮,不顾屏风马,直接炮打中兵:“敌人已经逼上家门,你还认为人类不该突破那道屏障吗?” “你只顾着突破那道屏障,但是突破那道屏障之后呢?你不懂突破那道屏障之后的意义。”王庚拿起自己的屏风马,吃下司马彦哲的炮。 “不管以后怎么样,现在,如果我们还不突破,可能连那道屏障的边都碰不到了。”司马彦哲拿起车,平车。 “还不到那个时候。”王庚拿起自己的后马,朝着棋盘之外跳去:“反其道而行之,他们也不过是另类的生命,核能对他们无效,不代表其他方法对他们无效。” 司马彦哲的目光深邃,望着王庚跳出棋盘的马,大脑在飞速思考。 卫队和医疗团队一动不动,王庚也安逸的端起茶杯,整个小院里,落针可闻。 许久,司马彦哲从石桌旁缓缓站起,久坐另司马彦哲一阵眩晕,身后的卫兵眼疾手快,立刻从身后扶住司马彦哲。 “要启用那些十几公里的怪物吗?”司马彦哲问王庚,似乎又是在问自己:“启用他们之后,他们还能在人类的控制之下吗?” “生命最大的乐趣,就在于它是一张单程票,对也好,错也罢,都没有回头的余地。”王庚说完,不再理会所有人,自顾自来到小院中心,打起太极拳。 “你孙子很不错……”司马彦哲一边朝院外走,一边说着。 “是重孙……” 后山山洞里,王一晨正对着山壁,念着第一万三千八百六十七遍《金刚经》。 “大点声,不要让我听不见!”老态龙钟的钟灵儿靠在躺椅上,手里握着几毛合一掸子。这个从庚娃子年代到现代,震慑了这个家族几十年的神器,即使面对可以推山填海的智能体也具有神奇的魔力。 西大陆地下150米的熔岩管中,沉寂了几十年的庞大生命体开始蠕动,轰隆隆的响声震动着整个西大陆的土地。沉寂了上百年的某个火山口,一架直径超过十二公里的巨大UFO在半空中缓缓升空。 15地球保卫战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5地球保卫战 在金属帝国进入月球近月轨道之时。 “各位先生!现在是人类的生死存亡之际了!自称为圆星系金属帝国的侵略者已经兵临城下了,为了扭转开战以来的不利局面,我们应该集中全球所有的宇宙舰队,打一场空前的会战!一定要击败侵略者,保卫我们的家园!这是联盟政府的最后结论!”联盟的执政官司马彦哲,站在全地军事联盟的会议桌前向满桌的将军宣布。“格兰特元帅将成为此次会战的总指挥官,并且,有权利使用任何他认为有利的手段,即具有联盟宪法军事独裁权!权力期限是到本次会战结束!这也是联邦政府的最后结论!” 于是,全地军事联邦总部作战参谋紧接着开始汇报本次会战的作战方案。在兵力方面全地军事联盟已集结了全部的16个宇宙舰队,除火星战役和驻守月球遭受重创的8、9、11、13舰队外,其余舰队均为满额编制,共计战舰64210艘,此外,全球军事总动员令将在十小时之内征用各地的国防舰队大约30000艘,可在会战的第2天投入战斗!而金属帝国,先锋部队大约1000个个体,以战舰形态,在会议召开期间势如破竹朝着地球驶来,此外尚有约8000艘舰只的主力舰队仍游弋在火星边缘地带。金属帝国根本无视地球文明所谓的科技力量,想通过先锋部队,铲平地球全部反抗力量。 “我军将以三分之一的舰队为诱饵,庞大的战舰牺牲,分三步引导敌人进入地球大陆低空层,在那里,我们将出动我们的秘密武器——宇宙大炮,争取全歼敌军先锋部队。敌我差距明显,各位,请按照预定计划执行,为了战争的最后胜利,牺牲在所难免!”格兰特元帅语调低沉的讲述着自己的战斗计划。 “仅仅是先锋部队,就需要牺牲地球三分之一的武装力量,之后的战争该怎么打?”一名将军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已经是我们研究出的最优方案,建军将军不用怀疑。在敌我军事实力相差如此大的情况下,能够以数量换取地方先头部队已经是我们能做到的极限,至于以后,交给天意吧。”司马彦哲苍老的容颜上,愁容满面。 第一波三千艘战舰出击,在地球近地轨道附近与金属帝国展开空间战,毫无疑问,金属帝国毫发未损,地球舰队全灭,金属生命向各大陆偏移,目前在太平洋上空。 第二波五千艘战舰从美洲大陆出发,与金属帝国在美洲大陆与太平洋交界位置上空发生激战,五千艘战舰全毁,金属帝国先锋部队在海岸线上空200公里近地轨道位置集结。 “远程导弹已经发出第三波攻击了,目前为止没有给敌舰队造成重大打击……中将阁下,这种程度的攻击没有意义!”美洲基地作战参谋长,徐坤准将向美洲基地的指挥官鲁道森建议道,“请使用宇宙大炮吧,否则,等到敌人逼近,他们强大的火力将彻底摧毁我们的防御!” “宇宙大炮虽然威力巨大,但是,耗费的能源储备太多!如果攻击一次,短期内将无法再次使用,这样的话,我们就无法在会战中的使用地面火力协助舰队战了!缺乏宇宙大炮的配合,单凭地球的离子炮阵很难消耗掉对方舰队的防护盾!”鲁道森中将犹还在犹豫着。 “阁下,如果现在不使用的话,那么,我们很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使用了。地球基地现在根本没有制空力量,任由敌人部队压制的话,单凭远程火力就能把我们所有的地面防御摧毁掉。我们必须使用宇宙大炮来威慑敌人舰队,逼他们采取登陆战。只有这样,我们才可能多坚持一点时间。原先的地球低空会战计划已经破产了,我们的火力已经不可能参加会战打击了。我们所能做的是继续坚持,2个小时之后,全地军事联盟的舰队集结就应该可以完成了,如果敌人舰队保持在现在的主基地上空轨道的话,介时将陷入预定的战场,而那样的话,担任诱敌的第4、5舰队主力也将的加入攻击序列,虽然没有了地面火力支持,算起来还有一搏之力。反之,如果我们在2个小时之内被击溃的话,秘密武器火力无法进入预定作战区域……”徐坤准将冷静地分析道。 “好了!”鲁道森中将的眼睛终于露出了坚定的目光,“你说的对!徐!命令宇宙大炮立即启动!” 宇宙大炮是三战后月球大炮的plus版,建立在地球表面。为隐藏宇宙大炮的威力,月球会战中,月球大炮甚至未发一炮。 宇宙大炮是地球星际开发同盟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苦心建造的巨型高能激光炮,由于建设的较晚,其功率比月球上配置的同类型炮阵还要大30%,基于陆地的炮台可以提供最稳定的支持和能源供应,所以,它们也是地球目前破坏力最大的武器! 正是由于徐坤准将的正确建议和鲁道森中将的果断命令,宇宙大炮终于在敌军部队准备下降之前发威了,12个炮台分布在北美大陆各地,瞬间发出12道巨大的能量束,在刹那间击破了金属帝国先锋舰队的阵脚!排列在前排个头较小小型金属生命护盾根本无法对抗宇宙大炮的巨大能量,在须臾间就被击穿舰体。势如破竹的光束最后恶狠狠的打击在敌军先锋部队主力的强大护盾上,几秒钟的对抗之后,光束和护盾能量消耗殆尽,金属生命吸收了大量能量之后,能量达到金属生命承受极限,在金属生命尚未把能量转化成护盾之前,宇宙大炮剩余的火力覆盖了整个先锋部队。金属帝国先锋队的阵型中,被宇宙大炮轰击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虚无的空洞,空洞附近的金属帝国战士护盾能量也被消耗一空。 震撼于宇宙大炮的威力,消耗完护盾能源储备的金属帝国部队终于退却了,这是开战以来金属部队的第一次退却,如黑云压城般的攻势终于缓解了一下…… “感谢上帝!他们终于退了!4小时之内宇宙大炮不可能再发射了!如果他们持续进攻,我想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下一次集体冲锋就会把整个基地化成灰烬……”鲁道森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在联邦军事指挥中心,格兰特敏锐的发现了本次会战的转折点。 “作战参谋部,立刻分析敌军能量吸收阈值。不要给我汇报那些无用的损失数据,在没有形成规模化打击前提下,我们就是全军覆没都不值一提!” 本来预计的三波诱饵,在宇宙大炮的威力下,第三波诱饵并没有出动。短暂的撤退背后,是更猛烈的攻击到来,敌军主力部队的全面反扑,又该如何应对?格兰特元帅在作战指挥中心内,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16地球保卫战2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6地球保卫战2 “长官,金属生命能量吸收阈值计算出来了。根据爱因斯坦质能方程……”一名作战参谋急匆匆跑到格兰特元帅跟前,两只手不停的在空中划动,一副全息投影在他面前,跟随着他一起前进。 “不要跟我说那些废话,我不管你们根据什么算出来的!那是你们的职责,士兵,告诉我结论!”格兰特元帅的手,紧紧握着手里的指挥笔,随着格兰特元帅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啪的一声,断裂了,微小的零件散落了一地。 “是,长官……”作战参谋顾不得擦已经留到下巴的汗水,继续说:“按金属什么质量计算,阈值大约是他们质量的二十倍!” “为什么是大约?”格兰特的眼睛里,愤怒几乎凝成实质,作战指挥椅在他的重击之下发出阵阵悲鸣。 汗水,像小溪一样流淌在作战参谋全身,作战背心内的贴身衣物已经完全湿透。 “根据计算,所有金属生命吸收的能量阈值,还要外加一个数据,目前我们还无法得知具体数据,根据星际开发总部计算返回的数据,金属生命除了庞大的质量,还要有占据一定量珏的能量体系,目前无法准确得知能量量珏占比!” “废物,统统是废物!”格兰特愤怒的锤击着指挥椅:“前线士兵在拼命,他们拿命换回来的数据,你们一群废物告诉我,还没有准确数据!该死,你们都该死!如果不是战时状态,我要把你们全都送去军事法庭!” 作战指挥中心外,一个个卫兵战战兢兢的向远离作战指挥中心的方向悄悄移动着,他们很怕被殃及池鱼。 格兰特做为当代军事指挥系统中的佼佼者,当年以军校军事理论第一的成绩,毕业于地球联邦军事学校,几十年来,他暴躁的脾气和不加遮拦的表达方式,成为他军事生涯中抹不去的标志牌。在地球内部举行的无数次军事演习中,格兰特的部队总能不走常规,出奇制胜,不过,格兰特的火爆脾气,一直让他无法走到军事指挥系统的核心。直到金属生命到来,熟知格兰特能力的司马彦哲,力排众议,破格提升了这位曾经的老部下。 “把最新的数据传达到地球分部的所有军事单位,立刻,马上!” “是……”作战参谋逃一样的跑出指挥中心,直到这时,他才敢把脸上的汗水擦去,眼睛被汗水侵入,让作战参谋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了起来,连到了门前都没注意,哐当一声,把指挥中心的门撞的一阵摇晃。作战参谋顾不上额头的疼痛,爬起来,一溜烟跑没影了。 在金属生命前锋部队撤退之后的四小时,通过射电望远镜的观测,地球近地轨道终于出现了金属生命舰队的庞大身躯。 威震天的面容出现在地球公共频道全息投影大幕之上。 “卑微的虫子,你们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金属帝国的士兵,是至高无上的生命体,你们居然杀死了我的同类,现在,不是你们让出地球那么简单了,我要你们这个文明从宇宙中消失,彻底消失!你们连做为我的奴隶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你们让我损失了一百二十八名金属帝国战士!” 金属生命从圆星系诞生,经过无数纪元的发展,数量达到了三万个左右,但是,随着恒星圆的离开,他们诞生金属生命的环境被破坏了,尽管他们旅行了几十年,他们仍旧没能找到能够诞生金属生命的环境。这也是他们在近乎无限的宇宙空间中,为什么一直追逐着圆的轨迹的原因。 在流浪的几十年里,一个又一个弱小的金属生命陨落,在靠近太阳系之前,他们更是被蓝矮星霸格一举消灭了三分之二的族人。 威震天做为金属生命的头领,它知道,霸格是它们目前无法对抗的存在,所以,金属生命兜了一个大圈,朝着感应中恒星圆的位置继续前进。不过,它们不明白的是,恒星圆的感应明明在地球位置,它们为什么没有发现恒星圆的存在。为了探清事实,才有了先头部队对地球的第一波攻击。 当金属生命再次失去族人,威震天暂时放弃了对金属圆的执着,它决定,消灭地球人类之后,再去慢慢研究恒星圆的问题。 近一万架金属生命,在近地轨道附近,由太空战舰形态,完全转化成本体,有的像人形,有像猫形,还有的像是熊形,几十种形态不一。 熊形金属生命在自己本体面前凝聚成五级能量护盾,能量护盾之后,是厚重的合金装甲,那是它们在宇宙中流浪时获得特殊合金,被它们融合在自己身体外部,当作装甲盾牌。 猫形和人形金属生命躲在熊形金属生命背后,锋利的爪子泛着幽幽寒光。其他类型金属生命,根据各自形态,有的走到前排,充当肉盾,有的躲在肉盾背后,准备突击。 地球近地轨道,金属生命头领威震天身后,化作三千架迫击炮形状的金属生命,炮口逐渐亮起,暗淡到几乎无光线外溢的能量射线,铺天盖地朝着地球各大板块袭来。 能量射线开路,巨大的金属部队肉盾在太空中发出震天咆哮,举起盾牌,能量全部填充到前方的五级护盾之上,朝着地球逐渐加速。 “报告格兰特元帅……”刚跑出去,衣服上的汗水还没有干透的作战参谋,急匆匆冲进指挥中心。 “我现在要指挥战斗,没空听你啰嗦!”格兰特瞪着牛眼,仅仅一眼,作战参谋就止住了奔跑的脚步,站在原地一个哆嗦。但是作战参谋还是咬紧牙关,颤巍巍的说:“元帅,金属生命能量量珏占比出来了,它们能量大约占2.8%量珏!” 地球表面,来自各大板块的宇宙大炮在各大板块指挥官命令下炮火齐发。 17地球保卫战3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冲入地球大气层的一架巨熊肉盾,金属盾牌在与大气层摩擦中逐渐升温,能量护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变淡。呼啸而至的宇宙大炮,三发能量激光炮弹结结实实的轰击在巨熊肉盾的能量护盾上,本就被地球大气层点燃的能量护盾,在轰然爆响中化作无尽的星光一样的点,朝着四外溅射。巨熊肉盾发出震天怒吼,举着合金盾牌,硬撼三枚能量激光炮弹! 轰然巨响声中,巨熊肉盾被轰击的朝着外太空飞去,露出巨熊肉盾身后的猫和猴形金属生命。在巨熊肉盾抵抗宇宙大炮威力的掩护下,猫和猴形金属生命充分发挥出猫科动物的灵敏、灵长类动物的多变能力,一架猴形金属生命探出双手,握住猫形金属生命的后腿,在太空中完成三圈大回旋,本就速度极快的猫形金属生命,在猴形金属生命大回旋脱手之后,再次加速,速度直接达到五十马赫!刺破音障的呼啸声中,第一波猫科金属生命落地。 格兰特望着全息投影上,被三发宇宙大炮轰击而翻滚到外太空,转身又朝地球扑来的巨熊,低声呢喃着:“还不够,再来一点点,还需要一点点,可惜……” 金属巨熊在冲向大气层的过程中,能量护盾再次逐渐凝现,吸收了三枚宇宙大炮的能量,现在,巨熊体内激荡着澎湃的能量,类似于人类吃撑了时一样,巨熊的动作明显比刚才缓慢了一些,挥动盾牌时动作也有一点点不协调,不过,这对于地面上的人类来说,仍然是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 地表,智能体机器人,和旧的脑机接口机器人,同时参加战斗。智能体的数量仅余一千架,在脑机接口机器人的配合下,在地面各种炮火的掩护下,组成各个作战单位,虽还有人类机器人被金属生命击杀,但大局面上,一时间形成短暂胶着状态。习惯了地面作战的人类,在互相配合下,此时再没有第一次太空大战时的被动。 一架猫形金属生命刚刚落地,就被十二架脑机接口机器人围拢在中间,脑机接口机器人不顾猫形金属生命疯狂的攻击,用尽全力拉扯着任何碰触到的位置,猫形金属生命的利爪切开了三架脑机接口机器人之后,被九架脑机接口机器人不顾一切的牢牢抓住,动作逐渐变慢,一架智能体把握住时机,在猫形金属生命定格的一瞬间,把锋利的刀锋插入金属生命体内。 智能体还没来得及拔出插在金属生命体内的钛合金刀,另一架猴形金属生命从背后将智能体拦腰斩断,顺带将存活下来的九架脑机接口机器人一并切割。 坠落在地面的人类还没来得及从机器人舱口逃生,紧随而至的另一架猫形金属生命的巨脚已经落下,四五米的身高,重大八吨的重量,瞬间压爆了机器人的大脑,人类的血迹从机器人扁平的钢铁缝隙中渗入泥土。 人类与金属生命的战斗,战损比超过三百比一! 随着越来越多的机器人被金属生命踩成钢饼,人类地表的抵抗彻底进入尾声。 金属生命远高于人类机器人的合金装甲硬度,做为生命体,不需要经过信号传输的反应速度,金属生命在各方面碾压着人类机器人。 王一晨挥舞着氪金棒,把天罡棍法舞动的虎虎生风,一棒敲碎了一架猴形金属生命。虽然是脑机接口,但在王一晨操控下,倒在它脚下的金属生命已经是第五架了。氪金棒的硬度和质量在战斗中发挥着巨大作用。 威震天从近地轨道观看着整个战局,王一晨的脑机接口机器人再次投入它的视野当中。 威震天缓缓抬起左手, 一股比所有金属生命都要庞大的能量在它左手上的炮管凝聚,能量射线朝着王一晨的位置轰然发射。 王一晨感应到头顶上的灭世之光,匆忙朝向一旁闪躲,但直径近十米的能量射线,让王一晨即使闪避,也没能逃脱能量射线的笼罩范围。 “完蛋了吗?” 王一晨闭上双眼,静等着能量射线的降临.三秒过去,什么都没发生。王一晨睁开了双眼,钟灵儿到提着几毛合一掸子,斜指着身处太空之中的威震天,渺小的身影把王一晨庞大的机器人护在身后。 ”不管你是谁,都给老娘走开……“渺小的身躯爆发出强大的气势,那只炸毛的小猫又出现在世人眼中。 ”祖奶奶……“王一晨的眼眶里,泪水一圈又一圈的转。 ”放心吧,孩子,回去不会罚你念《金刚经》了,你这次做得对……“钟灵儿伸出手,抚摸着机器人金属脚面,白发苍苍的容颜之下,是不肯退缩半步的坚决。 一架直径超过十二公里的飞碟正悬浮在头顶,替他挡住了能量射线。 “离开吧,金属生命!”直径超过十二公里的飞碟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之中,带着无尽的威压,声音通过地球通讯频道传播,浩浩汤汤,好似苍穹上的神明之音。地面上,已经取得完全优势的金属生命部队渐渐停下了它们屠杀的动作,侥幸存活的地球人类,仓惶的逃向最近防空洞。 “你,是谁?”威震天在地球近地轨道上,透过地球大气层,远远的凝望着那个庞大的个体。 “我?多少年了,我已经忘了我是谁了。如果硬要用生命形态定义,我是和你一样,是另一种生命。我和你一样,是流浪在宇宙中,曾经某个高等文明残存的生命个体。” “你为什么帮助他们?这群渺小的虫子,能够进化出文明,已经是造物主对他们最大的恩赐。况且,他们屠杀了我的族人,他们就不该存在于世上。”威震天的话语中透着愤怒。 “唉,如果,你和我一样,沦落到靠别人供养活着的时候,我想你就会改变你的想法。”飞碟静静的悬浮,缓慢的旋转着。 “我们金属帝国,是凌驾于宇宙生命中其他种族的高等种族,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威震天一边说,一边通过特殊的通讯方式,命令它身后的三千架迫击炮形金属生命偷偷开始蓄能。 “放弃吧,不要尝试让你身后的那些同类对我发起攻击。你不过是和我一样的,可怜的逃亡者,在你的族人损失殆尽之前,停下来吧,我不想对你的族人造成伤害。让你的族人,像我的族人一样,随着岁月侵蚀慢慢老去,才是对它们最好的安排。”飞碟的本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若有若无的亮起。 “轰!”三千到能量射线从地球近地轨道,朝着直径十二公里的飞碟发起攻击,大气层在能量射线的推动下,翻滚起一圈又一圈可见的能量波动,集中攒射的能量射线,搅动着地球上的太平洋水域产生八级海啸。 “轰!”所有能量射线全部同时命中,巨大飞碟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光幕,身躯在半空中轻轻摇晃。 “六级!!六级能量护盾!格兰特元帅震惊的从指挥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们无法对我造成伤害。我们族人的文明等级,完全超越你们的文明等级,不要再试图对我发起攻击,不要用你地表上六千三百多族人的性命做为筹码……”飞碟的声音由温和渐渐转为冰冷。 “可是,我的那些死去的族人……”威震天不甘的怒吼着。 ”败军之将,安敢言勇!有本事,下来跟我单挑!”王一晨手中的氪金棒,一柱擎天,指着近地轨道中的威震天。 “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威震天蔑视的说。 “那我呢?” 王庚白眉飘飘,缓步走出水滴笼罩范围之内。 “3%能量量珏的物态生命!”半空中的飞碟和近地轨道的威震天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地球还轮不到你们撒野。从哪来,回哪去吧!”王庚淡淡的说完,转身走进水滴笼罩范围之内。 “为什么恒星圆会在那里!”威震天透过地球大气层的折射,凝望着悬浮在静村头上的水滴,直到这时,它才确认,那个悬浮的水滴形状,就是它诞生的母星系,恒星圆的现在状态。 “地球远比你想象中要深邃的多。不要再试图攻击地球了,那些沉睡在某个角落的老怪物,有的比我的生命还要悠久。归去吧……”飞碟再次对威震天发起劝告。 地球近地轨道中的威震天,一阵阵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良久过后,威震天朝着地面金属生命部队通讯频道发起撤退的命令。 “希望你活的够久,久到我下次降临地球。我的台词是:我还会回来的!”金属生命朝着太阳的方向飞去,在太阳表面攫取到海量的火种能量之后,变化成宇宙战舰的形态,朝着太阳系之外无尽的宇宙飞去。 飞碟缓缓的朝地面下降,伸出三个支架,降落在地面之上。 司马彦哲通过全息投影,出现在飞碟面前。 “履行你的诺言吧,人类。”飞碟的声音通过地球通讯频道,全球同步到地球每个角落。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邀请你们在太阳系定居,哪怕不是在地球上也行,我想,对于你们来说,流浪到其他星系,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司马彦哲的目光中,透着智慧的光芒。 “你无非就是想让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做你们地球的挡箭牌,成为太阳系的第一道屏障,替你们守护太阳系而已,还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飞碟的声音,苍老但却平稳。 “难道你真的觉得,新的星系就没有智慧生命体吗?它们会容忍你们安稳的生活下去吗?它们可不知道,你的族人仅仅只剩下这几个。” “唉……”一声长久的叹息,从飞碟口中发出:“你是对的,新的文明未必会接纳我们。我会劝说我的族人,去木星上生活。我讨厌大气层!” “这就对了,做为你这次帮助地球的补偿,你需要的反物质食物,我们会定期运送到木星附近。” “无所谓,我们几个老家伙,连生育能力都没有了,只希望能够在临死之前留个全尸,不被你们地球人肢解已经算是万幸了,至于是饿死还是老死,这有什么区别吗?” “哈哈哈哈……”司马彦哲的笑声中,六架飞碟从地球不同的角落飞起,悬浮在领航者头顶。它们在过去的几十年里,被地球人类分解成大大小小的碎块,分开来当作宇宙飞船研究,在合拢之后居然还能活着,不得不感叹曼爵人生命的强大。 一阵人类听不懂的语言在七名曼爵飞碟中响起,短暂的交流之后,它们用地球语言表达着对地球文明的谢意。 “谢谢你们,地球人。还有,那些被你们拿去研究的跳蚤,也该放它们出来了吧!它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低等生命体,却被你们当作可以跨越星系的外星人研究了几十年,真的可怜啊。” “放心吧,我知道它们和你们是共生关系。希望以后,你们和人类和睦相处……” 地球各个角落,被当作外星人而被关押,甚至在死后被肢解的数十个身高三十公分的类人形生命个体,同时走出关押它们几十年的牢笼,循着飞碟的引力,飘向飞碟的身体。七道堪比太阳一样的亮光在地球表面升起,朝着太阳系火星的方向飞去。 直到它们完全脱离了大气层,七个光点变的越来越小,人类才从一个个地下掩体中缓步走出。 劫后余生的人类对着司马彦哲的执政官府邸顶礼膜拜,司马彦哲坐在轮椅上,带着微笑,接受着来自万民的朝拜,缓缓闭上了眼睛。 “真是一个伟大的生命体……”伽马在屏幕上,留下一串字符。 那凝固的微笑,永远的绽放在人类历史长河中。 “可惜,我的微笑,你看不见……”司马彦哲的手停留在全息投影面板最后一个字上。那是对王庚的告别,是对第一任执政官候启骁的承诺,是对人类未来的展望与守候。 18能量核态生命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8能量核态生命 能量空间与质量空间并存,同时存在而互不干涉。 无尽的宇宙空间中,一个能量态球形生命随着宇宙空间的真空流漂流,偶尔荡漾起的宇宙波,令它绵延一光年的身体像波浪上的小船一样起起伏伏。它此时正处于休憩状态,类似于人类的浅睡眠。像是身处丛林中的野兽一样,它们几乎不会陷入深度睡眠状态,完全放松警惕等于把自己的性命交给敌人。 这个能量态球形生命自无数纪元之前诞生,叫做暴食者。它们通常是白环诞生的附属生命,整个宇宙中数量不过百。 暴食者,天赋就是吞噬,吞噬就是本能,吞噬一切能量态生命与非生命,都能令它的体型变大。依靠天生的天赋,吞噬了无数能量态生命。暴食者种族虽然拥有庞大的能量和巨大的体型,仍旧没找到突破到核态生命的方法,这个种族中的绝大多数都处于物态生命阶段。随着它们的体型成长,白环的引力随着暴食者能量增长也呈线性提升,达到某个界限时,暴食者将不得不坠入白环,回归宇宙。 这只暴食者自吞噬了电子云之后,开始陷入睡眠,不断在睡眠中消化来自电子云的庞大能量,如今,电子云的能量已经被消耗了大半,暴食者的意识正逐渐苏醒。通过电子云中生命能量(混沌)的助力,它离核态能量生命很近了,一团质量态物质,形状像一个核桃仁,在球形中心位置诞生,并逐渐壮大,如今,质量态物质已经达到球形生命质能统量3.0%量珏,直径约等于一个篮球。暴食者虚空中的能量身体虽然绵延超过一光年,但是实际质能统量并不高,总质能统量约等于月球的。 随着质量量珏占比逐渐扩大,暴食者逐渐接触到了更多的质量空间,当质量占比达到3.0%那一刻,像观看各种形状的玻璃,它清晰的感知到,能量态身体内拥有庞大的质量态物质,似真似幻。贪婪是暴食者的本性,被它身体笼罩之内的质量空间,瞬间被它吞噬,但是暴食者发现,刚刚被它吞噬的质量态物质,居然不能被它立刻消化。被吞噬的质量态物质像是梗在了它的消化道中,噎的暴食者一阵眩晕。与此同时,暴食者吞噬质量态物质的能量波动,引起了附近核态生命的注意,一颗红矮星悄悄的朝质量态物质消失的位置缓缓靠近。 经过几番折腾,暴食者最终还是把刚刚吞噬的质量态物质吐了出来。虚空中,近乎透明的质量态物质令暴食者感到厌恶。不过,它此时却没有更多心思去针对那些接近透明的质量态物质,庞大的红矮星散发着近乎透明的红色火焰越来越近。感应着不断靠近的红矮星,核态生命的威压之下,暴食者的身躯瑟瑟发抖,真空流中,一阵阵宇宙波在暴食者的能量震击之下,以暴食者为中心,不断朝着四周扩散。 红矮星的意识里有一万个问号。它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质量态物质会突然朝一个方向聚集,却又突然朝四周散逸。但是做为一个生命,它拥有自己的智慧,像一匹狼,它想搞明白领地内的异常。红矮星不断朝着真空流中宇宙波诞生的中心位置靠近。 暴食者眼看红矮星越来越近,庞大的引力对它的篮球核桃产生了巨大的引力,它明白,它必须逃。 直径超过一光年的能量身体瞬间缩小,暴食者释放的能量逐渐压缩着它身体笼罩范围内的能量态光子,无尽的能量态光子不断被压缩,正当暴食者准备把压缩后的能量态光子以惯常的方式当作光子炮射出去的时候,能量态光子接触到了它的篮球核桃,三十万分之一秒时间内,能量态光子在一刹那转化成了质量态光子。 刚刚转化成的质量态光子不再受暴食者能量压缩控制,以光速朝着四周散逸,暴食者的篮球核桃被无尽的质量态光子推动,以光速朝着无尽的宇宙深处飞逝。 不知过了多久,质量态光子的质能统量逐渐耗尽,暴食者的速度在真空流阻力下渐渐停止在宇宙某处的虚空,宇宙波在暴食者移动过的路径上,像水平静的湖面上掠过一颗巨大的石头,一层一层的宇宙波在真空流中荡漾。 质量态光子从速度零加速到光速,用时接近零。暴食者在超过十万重力加速度的庞大力量下,意识逐渐淡化,最终消失在茫茫宇宙之中,能量态身体被拉扯解体破碎,被白环吸引,逐渐坠入白环之中回归宇宙。质量态篮球核桃边缘被磨损成近球形,化作一块漂浮在宇宙中的陨石,依靠惯性继续在宇宙中飘荡。 红矮星追逐着真空流中宇宙波的辐射,一路寻来,除了一个足球大小的陨石之外,毫无任何收获,懊恼的红矮星把一路之上质量物质全部吞噬,丢尽星核深处,所有质量态物质被核反应的高温瞬间融化成气态。 距离暴食者与红矮星初遇地点三十光年之外,卢姆正悄悄的潜伏。 做为曾经的质量态生命,他轻易就把自己的质量态转化到3.1%量珏,不过,他的质能统量仍旧太小,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质量态物质伪装成无意识的陨石,时刻把自己隐藏在宇宙之中,等待着契机。 “新的移动方式,可以瞬间达到光速……”卢姆通过暴食者生命最后阶段的移动,领悟到了新的移动方式。 不同于以往依靠动量守恒,丢弃一部分质能统量,换取自身的反向速度的方式,依靠能量态光子转化,可以在三十万分之一秒内达到光速。不过,暴食者的下场历历在目,超过十万g的庞大力量,没有几个生命体能够承受的住。 卢姆在虚空中不断的思考,不断的尝试。 这是不同于常规的实验方式,失败就意味着意识丧失,生命将走向死亡的深渊。卢姆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游荡在宇宙空间中,依靠吸收散逸在宇宙空间中的自然能量为生存方式的能量态生命被卢姆当作实验体,质量态空间的无生命陨石一次次被卢姆以光速轰击飞行。 经过无数次实验,卢姆终于找到了能量态光子转化成质量态光子那一瞬间,能够平衡质量态光子质能统量的阈值。 卢姆用能量态身体,裹住少量的能量态光子,缓慢的接近自己的质量核心。瞬间转化成质量态的光子带给卢姆的动能,使卢姆的加速度达到三十g,完全在核态生命卢姆的承受范围之内。 卢姆骄傲的在虚空中扩散着能量边界,掌握了新的移动方式,他再不惧怕任何生命体,哪怕是中子星级别的天体,又能耐我何?你追不上我! 19一场宇宙级的死亡与重生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9一场宇宙级的死亡与重生 在猎户座悬臂的边缘,一颗质量为太阳 25倍 的蓝超巨星正在燃烧它最后的燃料。这颗编号为 HD-45127 的恒星,表面温度高达 30,000K,辐射功率是太阳的 50万倍。它的光芒在星际尘埃中折射出诡异的蓝紫色调,仿佛宇宙深渊中一颗跳动的鬼火。 但在其核心深处,一场灾难正在酝酿。铁元素的积累已突破 1.4倍太阳质量 的临界点,这是恒星命运的生死线。天文学家通过 詹姆斯•韦伯空间望远镜 观测到异常迹象: • 氦闪频率 从每百年一次激增至每小时三次,恒星表面如同癫痫发作般抽搐。 • 中微子通量 在最后24小时暴增 1000倍,达到每平方厘米 十的五十八次方每秒,这些幽灵粒子穿透整个恒星,预示着核心的崩溃。 • 表面脉动 使恒星半径在 15至20倍日地距离 间剧烈震荡,光变周期缩短至 47分钟。 “我终于领悟到新的规则,迈向新量级的路居然如此坎坷……”蓝超巨星的意识在疯狂的能量退化中忽明忽暗, 当核心温度突破 100亿K,铁原子核的光致裂变反应再也无法抵抗引力的无情压缩。在 0.1秒 内,核心密度从 十的九次方g/cm³ 暴增至 十的十四次方 g/cm³,达到中子星的密度。坍缩速度达到 70,000 公里每秒(光速的 23%),整个恒星的核心在引力作用下向内塌陷,形成一个密度极高的中子核心,能量态超过99%被转化成质量态,仅余微乎其微的一点点供应意识消耗。 核心物质在 中子简并压 作用下反弹,产生 十的四十六次方 焦耳 的激波能量。这相当于太阳在其 100亿年 寿命中释放能量的总和。激波以 10%光速 向外传播,但被外层物质阻滞,形成 "停滞激波"。这一刻,恒星的核心与外壳之间展开了一场生死较量。 激波终于突破恒星表面,光球层在 1小时 内膨胀至 10亿公里。亮度骤增至 十的九次方 倍太阳光度,相当于整个银河系的总和。这颗蓝超巨星的死亡之光,在宇宙中划出一道璀璨的轨迹。 在激波的冲击下,r-过程(快中子俘获)在 10秒 内合成 金、铂、铀 等重元素。这些珍贵的金属元素将在未来的星际尘埃中凝结,成为新行星的组成部分。同时,核心坍缩产生的相对论性喷流释放十的四十四次方焦耳 的伽马射线能量,形成短暂的伽马射线暴。 超新星遗迹以 10,000 公里每秒 的速度扩张,与星际介质碰撞产生 X射线辐射。爆发光芒在星际尘埃云反射,形成持续数年的 光回声,如同宇宙中的幽灵光环。 剩余 1.5倍太阳质量 的核心坍缩成 中子星,半径仅 10公里,自转周期 30毫秒。这颗中子星的表面磁场强度达十的十二次方 高斯,是地球磁场的 100万亿倍。它的脉冲信号朝着无尽的宇宙空间无空中延申,成为天文学家研究的宝贵数据。超新星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推动着新形成的中子星不断加速朝着某个方向前进,当达到光速的刹那,中子星被真空波光障阻碍,巨大的压力在一瞬间三十万分之一秒内把中子星再次压缩,十公里半径被压缩成近乎一个点,1.5倍太阳质量的核心瞬间蒸发,形成超新星爆炸星云,质量蒸发所爆发的能量推动着刚形成的中子星再次加速,庞大的能量破开光障,中子星坍缩成黑洞,以超光速朝着原方向继续飞行,刚刚被推开的质量物质在庞大的引力之下反向逆转,朝着黑洞核心坠落而来。无尽的质量在坠入黑洞的瞬间被转化成无尽的能量,毫无控制的朝着四面八方喷射而出。能量乱流在真空流中激荡起波长上百光年的宇宙波。 一道靡靡之音从新形成的黑洞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宏大的宇宙意志压迫着黑洞不断减速。 “黑洞足够多了……”来自宇宙意志,似洪钟大吕,不断震击着黑洞的意识。 黑洞的意识在庞大的压力之下,痛苦挣扎,它试图脱离宇宙意志的控制,但来自更高量级的压制,令它完全无法反抗。刚刚吸收的质量物质,和它核心的质量态物质,在无尽的能量压制之下,轰然解体,化作无尽的能量湍流。随着质量物质消失,绵延一光年的能量躯体速度骤减,近乎停止,庞大宇宙意志在能量躯体速度低于光速的瞬间开始减弱,最后消失。一丝微弱的意识在能量态躯体中婉转求活,它依靠本能吸引着周围的质量态物质。随着质量态物质越聚越多,质量逐渐超过质能统量3.1%量珏,一个奇特的能量态恒星诞生了。它还保留着原来蓝超巨星的部分意识,新的生命形态让它领悟一些宇宙空间的本质。不过,活下去成为它当前的首要目标,它不再试图朝着虚态生命形态进化,以能量核态生命形态,随着真空波缓慢飘荡。 抛射物质形成 超新星遗迹,如著名的 蟹状星云。这些遗迹中富含 铁、硅、氧 等重元素,将成为孕育新一代恒星与行星的摇篮。超新星爆发产生的冲击波,也将触发附近电子云的坍缩,促进新恒星的形成。 超新星是宇宙中 重元素 的主要来源。地球上的 金、银 等贵金属,皆源于远古超新星的爆发。这场宇宙烟花,不仅是一场壮丽的视觉盛宴,更是元素周期表的诞生之地。 核心坍缩过程释放 十的四十七次方 尔格 的引力波能量,这些时空涟漪被 LIGO 等引力波探测器捕捉,在地球科学界被广泛传播。每一次超新星爆发,都是对爱因斯坦广义相对论的一次验证。 超新星激波触发电子云坍缩,促进恒星与行星系统的形成。地球上的生命,或许正是某颗远古超新星爆发的间接产物。这场恒星的死亡,为新生命的诞生铺就了道路。 在 HD-45127 的超新星爆发后,它的光芒在宇宙中传播了 数千年,最终被地球上的望远镜捕捉到。天文学家通过分析其光谱,发现了 金、铂 等重元素的特征线。这些元素的丰度,印证了超新星作为宇宙元素工厂的角色。 与此同时,爆发产生的 伽马射线暴 穿越星际空间,影响了遥远的星系。某些行星的大气层被高能辐射剥离,生命的种子在宇宙中播撒。超新星的遗产,不仅是物质的,更是生命的。也许,这也是宇宙的秘密之一。 蓝超巨星以壮丽的自我毁灭,为宇宙注入重元素与能量,开启新一轮恒星诞生周期。这场持续 数百年 的宇宙烟花,既是恒星的终章,也是新生的序曲。在浩瀚的宇宙中,死亡与重生交织成永恒的循环,每一颗超新星的爆发,都是宇宙演化的重要里程碑。 当我们仰望星空,那些闪烁的光芒中,或许正有一颗蓝超巨星在经历它最后的辉煌。它的死亡,将为我们带来新的生命与希望。这就是宇宙的法则,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20威震天与能量态恒星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20威震天与能量态恒星 地球地月轨道,量子矩阵雷达监测到一阵诡异的能量波动,人工智能分析结果,有大量能量波动在地球附近掠过。 刚刚经历过金属生命浩劫的地球人,战战兢兢的组织起残余的宇宙舰队,在地球近地轨道不断巡视,却毫无所获。 随着能量波动逐渐远去,地球人才从无尽的恐慌中恢复,依次走出防空洞,投入到新的地球重建工作之中。 遥远的太空之中,威震天带领着金属生命族人,悬停在宇宙之中。 “地球人,明明那么弱小,为什么能够达到能量占比3.0%量珏?”威震天的电子眼中,不断闪烁着嫉恨的光芒:“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存在,难道是因为恒星圆吗?” 威震天不断思索着。金属生命族群随着真空流自然漂流向宇宙深处。 一阵庞大的能量波动,从地球方向,逐渐向金属生命族群靠拢。等到金属生命发现之时,他们已经完全陷入能量笼罩范围之内。 “好特殊的生命形态……”能量波动中,金属生命接收到了来自核态能量生命的通讯波段。 威震天和金属生命震惊的发现,在它们陷入能量波动笼罩之时,它们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你是谁?”威震天假装镇定的同能量生命沟通着。 “我是谁?我已经忘了我是谁……”能量波动陷入短暂的沉寂,似乎是在回忆。 “我已经太久没和生命体交流了。六十亿年了,我几乎忘了我曾经用过的名字——蓝超巨星” 恒星的语调沧桑而低沉,似乎在努力隐藏它回忆中的悲怆。 威震天和金属生命被恒星的话语震撼着,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等待着恒星的下一步动作。直到此时,威震天还在疑惑,恒星为什么是生命。它从恒星中诞生,眼看着恒星圆一步步走向灭亡;它从太阳本体上掠夺了大量能量火种,而太阳毫无反应。种种迹象表明,恒星不该有生命才对,还是能量生命形态。 时间缓慢流逝,还是威震天先开口:“我是诞生于恒星中的生命,理论上来讲,我可以算作是那颗恒星的孩子……” “难怪,我从你身体上,感应到了一丝恒星的味道。不过,你还算不上恒星的孩子,你只能算做恒星身上的细菌……”恒星的话语中透着无限蔑视。 “呃,好吧,随你怎么说,细菌就细菌吧,现在请您看在当初诞生我的恒星的面子上,放我和我的族人离开吧。” “离开?哈哈哈哈……”能量恒星似乎是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 威震天意识到,也许,它和它的族人,会被能量恒星吞噬。虽然它到现在仍旧不明白,能量恒星为什么是能量态。 威震天通过金属生命特有的通讯频道通知族人:“准备逃亡。” 金属生命先锋官阿斯克望着威震天的背影,通过通讯频道说:“威震天阁下,我们现在连动一下都做不到,说集体逃亡,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幻想……”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坐以待毙,一会,我会和迫击炮以能量射线集中轰击能量恒星某处,如果它能够降低束缚我们的能量,你们就尽快逃亡!” “那您呢,威震天阁下?”阿斯克问。 “我留下断后!”威震天做为首领,在经历了大量族人死去之后,终于在这一刻,做出悲怆的决定。 “不,还是让我来断后吧……”阿斯克焦急的说。 “你的能量不够,不能阻挡恒星的追击。”威震天平淡的说:“已经有那么多族人为我的一己私欲而死,现在,是我该报答族人的时刻了。” “威震天阁下,我们一直忠于您,服从您的召唤,因为您的命令从来都是利于我们族人的决定。我们并未觉得牺牲是您的错。” “那又如何?还不是有那么多的族人死去……”威震天的火种能量核心,超越平时几十倍的亮度逐渐照亮了宇宙空间。 “迫击炮,随我出击!”威震天的声音在金属生命通讯频道里怒吼。 “轰!”能量射线集中在一起,凝聚成一股庞大的能量洪流,朝着宇宙中某个方向轰去。威震天并不知道能量生命的弱点在哪,它只是凭着感觉,对准了某一点。 宇宙空间中,一道直径半光年的能量空洞在真空流中出现,威震天带领着族人,朝着能量空洞的方向,全速奔逃。 “没用的,低级生命在高级生命形态面前,不值一提……”能量恒星的声音,震动着真空流,通过宇宙波传递而来。 无尽的能量波动,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金属生命族群的动作逐渐变缓,能量控制力逐渐增大。 “威震天阁下,能做为您的下属,是我最幸运的事。再见了……”阿斯克说着,点燃了自己的能量火种。 随着生命形态的金属生命阿斯克在一瞬间燃烧生命能量,转化成无尽的核能,能量恒星的控制力在一瞬间被推开。 金属生命族人眼见阿斯克的绝决,一个个朝着威震天的方向敬起金属族礼,一声声爆炸声从金属生命通讯频道里传来,一个接一个金属生命接连点燃自己的生命火种,燃烧的火焰逐渐凝聚成一团,包裹向威震天。 “不!” 威震天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族人已经全部化为火焰球,存在无数纪元的金属生命,仅仅在宇宙中留下威震天这唯一的个体。 愤怒的咆哮,从威震天喉咙中发出,那一刻,金属生命族人的生命能量不断朝着威震天的位置汇聚,轰然一声爆响,漫天的火球融进威震天体内,金属生命威震天,突破到核态生命形态! “真是悲壮啊……”能量恒星仍旧没打算放过刚刚进化到核态生命的威震天,无尽的能量继续朝威震天包裹而去。 “你奈何不了我!在进化到核态生命的瞬间,我终于明白了,你和我,是不同类型的核态生命,你无法在质量空间猖狂!” 威震天挥舞着右手,手臂化作能量刀锋,朝着面前的虚空挥去。一道比刚才金属迫击炮族人齐射的能量空洞还要粗壮的能量空洞在威震天面前诞生。威震天一刻不停,朝着能量空洞的方向全速飞去。 “我还会回来的!” 宇宙深处,威震天鼓动着能量核心,震动着宇宙波,通过真空流对能量恒星发出不甘的恐吓,兜了一个大圈,朝着太阳系的方向飞来。 21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21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威震天贴着太阳系的边缘飞过,故意在真空流里留下一丝淡淡的痕迹。这痕迹如同毒蛇吐信,引诱着能量态恒星。 能量态恒星追寻着威震天的轨迹,不急不缓的在宇宙空间中漫步。远远的,能量态恒星感应到太阳散发的强大核态生命能量,它开始放慢自己的速度,威震天的踪迹在真空流内渐渐淡化消失,最后完全消失。 感应着能量态恒星消失在真空流的探索之外,威震天泛起阵阵冷笑:“嘿嘿嘿,地球人,准备接受我赠送你的礼物吧……” 漆黑的宇宙空间,威震天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未知的方向离去。它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而太阳系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能量态恒星不再关注威震天,转而对太阳系产生了浓厚兴趣。 “多么美妙的生命形态啊,曾经,我也是那样的存在,那些沉睡在本源深处的记忆碎片,偶尔的想起,还是那样令人怀念……” 能量态恒星一边自恋的回忆,一边探出能量触手,朝着太阳系的方向席卷而来。 太阳蛋壳在能量态恒星能量触手接触的那一刻,瞬间破碎化为虚无,太阳表面翻翻滚滚的太阳风暴在一瞬间加剧,沉睡了八亿年之久的太阳在能量触手探入太阳系的刹那间苏醒,来自太阳的怒吼,挟裹着无尽的能量风暴,朝着能量触手喷涌而至。 能量触手与太阳喷射的能量风暴在太阳系边缘不断交手,搅动起大量能量风,太阳系最外围的柯伊伯带在能量风的鼓荡下,形成一道近一光年的空段。 能量触手和能量风暴彼此激烈撞击,爆发出阵阵光点,最后消失在太阳系边际。宇宙中,真空流被两股能量激荡起的能量风震击出超强的宇宙波,朝着太阳系之外以超越光年的波长,以波形态不断散逸。 经过短暂的试探,能量态恒星感应到,它在质量空间还不是太阳的对手。毕竟,能量态恒星能量在质能统量中超过90%量珏,而太阳的质量在质能统量中达到85%量珏。单纯以质量空间而论,太阳占有绝对优势。 能量态恒星选择退走,而强制苏醒的太阳,经历过一番大战,尚未完全恢复的恒星能量再次被削弱,太阳经过短暂休整,再次陷入浅睡。 在能量态恒星与太阳战斗之时,能量态恒星的一丝极为细小的能量态触手,以八大行星做为掩体,在太阳未发现的角落,悄然探入太阳系,朝着唯一有生命存在的地球探索而来。太阳发现之时,细小的能量触手被太阳轻易崩碎,化作无尽星光消散。 静村上方,水滴毫无征兆的疯狂旋转,庞大的能量波动一瞬间笼罩静村方圆五十公里范围,来自能量态恒星的能量触手终究被太阳发现的太晚,庞大的能量探入地球表面,朝着水滴袭来。 王一晨正操控着脑机接口机器人,挥舞着氪金棒,天罡棍法被他舞动的虎虎生风。 能量触手撞击在水滴表面,瞬间超越水滴承载极限,像一根针抵在气球之上,气球未破而凹陷,针未停仍前进,在水滴能量护罩阻碍之下,以极缓慢的速度,朝着王一晨的方向逼近。 王一晨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 他挥舞着氪金棒,朝着着水滴能量护罩与能量针接触的位置,轰然挥出一棒。 轰! 巨大的反震力把王一晨直接震飞,王一晨口吐鲜血,一下飞出五十公里,撞在水滴防护罩的边缘位置,萎靡在地。 “敢尔!”院子里,几毛合一掸子呼啸飞出,八十四岁高龄的钟灵儿,老而不衰,凌空踏步而来,在王一晨被击飞的位置,承接住能量探针剩余的能量。 轰然爆响中,钟灵儿的身躯仅仅坚持了三秒,轰然而碎,鲜血就像崩碎的樱花般,旋转着,洒落在静村的土地上。几毛合一掸子在强大的能量下崩碎,碎片羽毛飘飘荡荡朝着地面缓缓坠落。 刚刚踏出屋门的王庚眼睁睁看着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伴陨落在面前,直觉胸腹间似有无尽的烈火在燃烧。 “啊……”九十四岁的王庚须发倒竖,长眉飘荡在胸口无风自动,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水滴笼罩之下的静村,能量疯狂朝王庚的位置聚拢。短短一瞬间,轰然巨响在王庚身体内发出,王庚瞬间跨越质能统量能量3.1%量珏。 “不管你是谁,你都要付出代价!” 水滴的能量在这一刻,疯狂朝着王庚的身体涌来,那是王庚在主动吸收水滴的能量,当水滴能量护罩被能量针刺破的那一刻,王庚暴起,一步冲天,朝着能量针的位置轻飘飘拍出一掌。 庞大的能量,沿着能量针的轨迹,朝着太阳系之外能量态恒星的位置不断波动,突破光速的速度,令能量态恒星完全没有反应时间,轰然爆响声中,能量态恒星与王庚掌力接触的位置,真空流被激荡起以光年为波长的宇宙波,不断朝着宇宙深处扩散。 “有趣的生命……”真空流中,能量态恒星通过宇宙波,把自己的意识传递给王庚。 无尽深邃的宇宙空间,突然泛起一阵诡异的波动,莫名的威压笼罩太阳系周围方圆几十光年位置。 刚刚陷入浅睡状态的太阳在威压之下瑟瑟发抖,连沉睡中的地球都开始苏醒,用自己的星核能量抵抗着这股威压。能量态恒星舍弃自己一半的能量身躯,以接近十分之一光速的速度转瞬间逃的无影无踪。 地球上,所有生命形态都被那股威压笼罩,无尽的压力之下,匍匐在地球表面努力挣扎存活。 王庚体内澎湃着汹涌的能量,在水滴笼罩之下,竭力抵抗着那股威压降临。 随着超光速一击的能量完全消散,笼罩几十光年的威压也渐渐退去。 一股巨大的排斥力从地球核心诞生,推着王庚朝着地球之外飞去。 王庚回望着尚未落地的血迹像樱花一样消散在空气中,心痛的感觉再次袭来。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随着不断脱离地球引力,朝着宇宙空间飞去,白眉、胡须逐渐从身体脱落,根根银丝在王庚控制之下,坠落在静村老屋前的院落当中。当脱离大气层的那一刻,王庚的肉体开始崩解,没有血液溅出,刚刚崩解的肉体完全化作质量,聚拢在王庚刚刚形成的质量态核心。 来自太阳的意识波动同时到达:“离开吧……” 遥远的宇宙空间中,霸格扭动庞大的身躯,朝着太阳系的位置凝眸:“又有新的核态生命诞生了,地球,真是一个神奇的地方……” 距离太阳系一百光年外,卢姆感应着真空流中宇宙波的味道:“来自太阳系方向,似乎是王庚的意识……” 卢姆收拢着周围的能量态光子,以质量核心轻轻碰触,压缩之后的能量光子瞬间转化成质量态光子,推动着卢姆以接近光速的速度朝着太阳系的位置移动。 你永远是当年那个二十岁的小女孩。 你心疼我时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为我叉腰发怒时的神情 几毛合一掸子上的余温还在 当初被你护在身后的孩童已经长成 我将走进你未曾到过的星空 而你永远留在老屋化作泥泞 你为了朝朝暮暮操劳白发渐染 我为你甘愿守候不跨越那道界线放弃长生 以后的日子 我会害怕睁开眼睛醒来时没有你的味道 我会触景生情思绪飘回老屋的火炕寻找那份属于我们的宁静 永别了 当爱已无法用语言传递 我化作漫天繁星中的一颗 就像我 永远守望你的眼睛 22三分之二等于多少?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22三分之二等于多少? 地球历八十二年。 国际联邦科学院。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完整的结构一,为什么缺少了一块?”一名研究天体物理的科学家,颤抖的身体带动满头乱糟糟的白发无风自动。 “为什么会这样?左边是三分之二,右边是三分之一,合起来,为什么会缺少一部分?”老科学家在全息投影屏幕上,不停的用手指拨动着密密麻麻的公式,偶尔在某个位置,填上几个数字,偶尔又在某个位置擦去几个字符。 “不对,还是不对……”老科学家的举止近乎癫狂,他完全不顾外界的一切,疯狂的在自己认知的范围内求索,试图找出问题的答案。 一名中年学者李浩端着冒着热气的牛奶推开研究室的门,走到老科学家身边,轻声叹了口气,把牛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用手轻轻扶着老科学家。 “老师,您已经五天水米未进了,再这样下去,问题还没搞明白,您的身体恐怕会先承受不住的……” 老科学家完全不顾学生的劝告,仍旧在全息投影屏幕上不停的计算着,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被无形的力量隔绝,他完全感应不到。 “唉……”中年学者李浩端起牛奶杯,试图喂给老科学家,老科学家完全没有理会中年学者李浩,任由牛奶被倒进嘴里,又顺着嘴角流下。 中年学者李浩倒完一杯牛奶,无奈的走出研究室。门外,聚集了科学院六成以上的研究员。 “还是不喝吗?”一名五十岁左右的老者问。 中年学者李浩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空杯子举起到半空,示意众人:“全倒进嘴里了,但是,还像上次一样,几乎全流出来了,他还是不喝。” “王慧宇老前辈是我们科学院的中流砥柱,更是静村一脉的人,绝对不能放任他这样不管,通知医疗团队,静脉注射营养液,使用目前最好的营养液,宇宙航行的那种,医疗团队二十四小时陪护,不要用机器人,如果让那些只会推衍却不会思考的东西对王老前辈造成伤害,将是我们人类的最大损失。” 正在此时,研究室里传来王老疯狂笑声:“哈哈哈啊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研究室外众人,在研究院院长带领下,急匆匆推开门,一群七老八十的老头子围着王慧宇,七嘴八舌的问着。 “老前辈,您发现了什么?” “老前辈,怎么回事?” “……” 王慧宇癫狂的笑声一直持续了近十分钟才停止,几天水米未进,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但脸上仍然红润。 “水,给我水……”王老推开围拢在身边的众人,四处寻找着水杯。 机灵的中年学者李浩拨开面前的人群,端着一杯温水递给王慧宇:“老师,您终于……”中年学者李浩说了一半,哽咽着说不下去了。执着于科学的疯狂,是人类进步的源动力,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王老这个状态。 四十年前,当时的王老还不算老,不过他已经是国际联邦科学院中的绝对核心成员。某一天,王老也是像今天这样陷入癫狂状态,七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当王老从那个状态中走出来的那一刻,能量态光子可控技术获得史无前例的突破,能量态光子呈现波性质,一旦被观测,也就遇到了质量,能量态光子在一瞬间转化成质量态光子,以粒子性质呈现,光的波粒二象性,这一镇压了人类科技几百年的大山,成为史诗级笑话。能量态光子收容技术随之开始发展,终于在五年后得到突破。 上次,王老也是这样突然陷入癫狂的状态,疯疯癫癫的三天,一直自言自语,在全息投影上不停的点来画去,等到王老恢复过来的那一刻,人类宇宙航行终于脱离了化学能的壁垒。当光波折叠技术应用于宇宙舰队的那一刻,全地球人类都在为这一伟大发现惊叹。相比于能量态光子收容技术,光波折叠技术是对能量态光子收容技术在现实中应用的具体体现。 人类科技,在一息之间告别经典物理的动量守恒,质能统量理论大模型诞生。没有质量的光子可以推动有质量的物体前进! 而这次,已经七十二岁的王老再次陷入癫狂状态时,包括当代执政官在内的所有人都知道,人类将再次迎来科技史上史诗级的跨越,不过,人们更多的是担心,七十二岁的老人已经不复当年,人们真怕他在某一刻突然停下。 “王老,这次,您发现了什么?”科学院院长在王老喝完水后,小心的问。 刚刚润了一下喉咙,王老立刻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在全息投影上为众人讲解着这次的发现,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年过古稀且好几天水米未进的老人。 “你们看,如果以光一秒的移动距离为当作一,那么,我们就可以把这一光秒的距离在这个位置,分成两份,较长的一份应该是三分之二,较短的一份应该是三分之一。” 王老歇了口气,旁边的中年学者李浩立刻递上一杯温牛奶,王老接过牛奶杯,咕嘟嘟一口气喝完。 一堆老人家在王老喝牛奶的时候,一脸纳闷的看着全息投影上的分割点和两段不同长度的线,完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王老喝完牛奶,用袖子随意的擦了一下嘴,抬起手,继续指着全息投影上的两段线。 “依据爱因斯坦相对论,光线沿直线传播,那么,较长的这段应该就是三分之二光秒,较短的这段应该是三分之一光秒……”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念头不断在众人眼神交流中来回穿梭:三分之二加三分之一等于一,这么简单的问题,癫狂了五天? 王老完全不顾众人的惊讶,继续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 “正常应该是三分之二光秒的距离,但是,经过我们宇宙舰队空间航行的测量,这段距离却不是三分之二光秒,而是零点六一八光秒,……” 白发苍苍的一群老年人,这才注意到,全息投影上,那些经过复杂运算的数字上,一八正无限循环着沿申到房间尽头。 王老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开始,我以为是宇宙舰队丈量错误,直到前几天,我经过大量计算,得出的结论是,他们丈量的没错,那么一定是光错了,所以,我就开始计算,可是我越算越是糊涂,越算越是迷茫,三分之二光秒,为什么会等于零点六一八?消失的那些空间哪里去了……” 随着王老的手指移动,一众人的目光越过复杂的计算公式,来到全息投影的某个位置。 “如果光线是沿直线传播,那么,现实就与这一理论相悖,所以,一定是存在更高的传播方式,而光,一定是沿着某个微小的弧度在前进……”王老说着,似乎又陷入了那种奇特的癫狂状态。 “我们一直以为,两条平行光线一定是平行的,可以说,我们的所有理论都是基于这个理论而来的,但如果光是以弧度前进,那么所谓的平行光就一定不平行,一定存在某个我们还没发现的角度θ,如果能够找到这个无限接近于零的θ,我们就可以通过θ,沿着两条平行光中间的缝隙前进,那么,也许我们会到达一个新的……” “嗡……”无尽的威压突然笼罩太阳系。沉睡中的太阳和地球在一瞬间意识苏醒,战栗着抵抗这股威压。研究所的众人被突然而来的地震晃的东倒西歪。王老一个趔趄,朝着一个尖锐的科学仪器摔了过去,中年学者李浩在地面开始摇晃的瞬间,立刻扑向王老,千钧一发之际挡在王老和科学仪器之间。殷红的血迹从李浩后背流出,洒落在地面上。 随着莫名的威压渐渐消失,地球恢复平静,一群医疗专家立刻冲上来围着李浩,止血输血杀菌消毒,一整套流程无缝衔接。 王老直到这时,才从癫狂状态中醒来。望着插在李浩身体里的尖锐,王老抬起头,双眼似乎穿透过研究室的墙壁,望着无限星空。 “爷爷说过,某种规则不允许我们跨过那条线……苦了你了,孩子。”王老用手轻轻拍在李浩的肩膀上。 李浩忍着剧痛,露出一丝微笑,虚弱的说:“王老,我知道您说的那条线,也知道你说的那个规则。我在三岁时,卢姆老师教会了我,人要为了自己的意愿活着,而不是成为别人的傀儡。我是为了您而甘愿受伤,而您,是为了人类而承担起那个意志的压迫。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23质能双子,灵子形成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23质能双子,灵子形成 在浩瀚无垠的宇宙舞台上,地球人所知晓的唯一一个突破光速的种族 —— 曼爵文明,如今却已衰败凋零。其仅存的寥寥几个个体,如同风中残烛,在木星近地轨道上苟延残喘。他们仿若七颗特殊的木星卫星,周而复始地围绕着木星公转,那孤独而又微弱的轨迹,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曾经辉煌文明的落寞与无奈。 回溯到王慧宇的童年时光,那时王庚还在地球上。一个宁静的傍晚,一家人享用过温馨的晚餐后,年幼的王慧宇满怀着对宇宙的好奇,拉着爷爷王庚的手,望向繁星闪烁的夜空,提出了心中那个萦绕已久的疑惑:“爷爷,您告诉我,我们这个宇宙,是被光线划定界限的,只要突破了光速就能走出宇宙,那么,为什么曼爵文明已经突破了光速,它们却没能走出宇宙呢?” 王庚慈爱地看着孙子,眼中满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智慧与温柔。他轻轻抚摸着王慧宇的头发,而后缓缓抬起手,指着天上那密密麻麻的繁星,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宇宙,之所以被称为宇宙,是因为它拥有一定的质能统量。你想想,如果突破光速就能随意走出宇宙,那宇宙的质能统量势必会减少。这就好比,倘若有人想从你身上割下一块肉,你会愿意吗?” 彼时的王慧宇,不过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对于爷爷的这番话,似懂非懂。他机械地摇了摇头,脑海中实在无法理解,为何会有人想要割他的肉,更难以将这看似简单的比喻与深邃复杂的宇宙联系起来。 时光悄然流转,在广袤无垠的宇宙空间中,王庚已历经蜕变,刚刚晋升到核态生命。这一进阶,虽让他获得了全新的生命层次,但也伴随着诸多未知与挑战。此时,伽马通过神秘的真空流,跨越遥远的距离,给王庚送来了祝贺。然而,以王庚现阶段的能力,却无力回应这份跨越星河的问候。想要拨动真空流,产生宇宙波,所需的质能统量超乎想象,这对于刚刚晋升的王庚而言,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巍峨高山。“也许,要很久很久才能与你再次聊天了,希望你不要感到寂寞啊……” 王庚独自在宇宙空间中漂泊,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寂静,他只能默默吸收着身边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能量,艰难地维持着身体的消耗。 在这片死寂的宇宙里,一个微弱到极致的光点,仅有一个光子大小,几乎隐匿于黑暗之中,朝着王庚的位置,以近乎蜗牛爬行的速度缓缓飘来。这是伽马送给王庚的贺礼,承载着无尽的情谊与祝福。王庚被动地接受了这份礼物,在光点融入身体的那一刻,一个极其微小、同样只有一个光子大小的能量体,如同灵动的精灵,极为丝滑地融入了王庚的能量核心。刹那间,王庚的意识深处泛起一丝奇妙的明悟。“原来,这就是灵子……” 他喃喃自语道,声音在空旷的宇宙中瞬间消散,却在他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王庚尝试着将这能量态灵子朝着伽马的方向送去,凭借着对灵子特性的初步感知,他操控着灵子前行。令人惊叹的是,仅仅一瞬间,灵子便跨越了难以想象的距离,抵达了伽马的位置。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结束,伽马那强大到近乎恐怖的引力场,如同一个无情的吞噬者,将灵子无情地排斥开来。灵子在强大的斥力作用下,又朝着王庚的方向缓慢飞来。在这一来一回之间,王庚对宇宙的奥秘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吞噬所有质量,排斥所有能量,原来,这就是黑洞。” 他心中豁然开朗,仿佛一扇通往宇宙深层奥秘的大门,在他面前悄然开启了一条缝隙。 灵子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与本能,在历经波折后,逐渐回归到王庚的能量核心。与此同时,伽马也接收到了王庚借助灵子传达的信息:“谢谢……” 这简短的两个字,跨越了时空的界限,承载着王庚深深的感激。在这次奇妙的互动之后,王庚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他意识到,在这残酷的宇宙法则之下,吞噬、进化,成为强者,进阶更高量级,才是在这片浩瀚宇宙中生存与发展的唯一道路。 王庚缓缓转过身,回望宇宙深空中那颗遥远的太阳。此刻,太阳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比光子大不了多少的微小光点,散发着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光芒。看着这一切,王庚的内心回归淡然,露出一抹飒然的笑容。他在心中默默念道:地球,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了。再见吧,孩子们,从今以后,我有了新的名字,文曲星。从这一刻起,文曲星,这位曾经的地球人王庚,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属于自己的全新宇宙征程。他的身影,在浩瀚宇宙中逐渐远去,只留下一个坚定而孤独的背影,迈向那充满未知与挑战的茫茫星途。 文曲星在宇宙中漫无目的地飘荡着,试图寻找更多可供吸收的质量或者能量,以提升自己的实力。他深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宇宙里,每一份质能的积累都可能成为未来生死存亡之际的关键。在漫长的漂泊过程中,他偶尔会遇到一些小型的陨石带。这些陨石带,对于如今的文曲星而言,就像是隐藏在宇宙深处的宝藏。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运用刚刚掌握的质能之力,将陨石中的能量一点点剥离出来,吸纳进自己的能量核心。每一次成功吸收能量,他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悄然增长,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涌起的充实感。能量吸尽,文曲星再完全吞噬参与的质量,没有能量的质量态物质,吞噬起来如同干枯的树干,文曲星强忍着呕吐的感觉,让残余的质量态物质包裹住自身,缓慢的消化着。 然而,宇宙的旅程并非总是一帆风顺。有一次,文曲星在探索一个神秘的量场时,遭遇了一股强大的宇宙辐射风暴。这股风暴来势汹汹,携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无情地摧毁。文曲星躲避不及,瞬间被卷入风暴中心。强烈的辐射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疯狂地切割着他的量体。他痛苦地挣扎着,拼尽全力调动体内的所有能量,构建起一层又一层的防护屏障,试图抵御这股致命的风暴。在这场与死亡的较量中,文曲星深刻地体会到了宇宙的残酷与无情。但他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战胜眼前的困境。经过漫长而艰难的抵抗,文曲星终于等到了风暴的减弱。当他从风暴中挣脱出来时,他的量体已经变得千疮百孔,虚弱到了极点。但他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加坚定了追求力量的决心。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文曲星发现了一颗被废弃的外星文明空间站。这座空间站在宇宙中漂浮了不知多少年,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文曲星怀着一丝期待,小心翼翼地进入了空间站内部。在空间站的核心区域,他发现了一台古老的能量转化装置。虽然这台装置已经破旧不堪,但凭借着他对能量的敏锐感知和新获得的能力,他判断出这台装置仍有修复的可能。文曲星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运用自己掌握的质能之力,对这台装置进行了修复和改造。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调整,这台能量转化装置终于重新启动。它如同一个神奇的能量宝库,将周围弥漫的无序能量转化为文曲星可以吸收的纯净能量。在这台装置的帮助下,文曲星的实力得到了飞速提升。他不仅成功修复了之前受损的量体,还让自己的能量核心变得更加稳固和强大。 随着实力的增强,文曲星开始逐渐探索宇宙中更为神秘的区域。真空流中宇宙波的韵律带来了新的机遇,在宇宙的深处,存在着一些神秘的电子云,这些电子云蕴含着无尽的质能统量和宇宙的终极奥秘。尽管深知其中的危险,但文曲星心中的探索欲望却愈发强烈。他毅然决定朝着电子云所在的方向前进,希望能够从电子云中获取更多关于宇宙的知识和强大的质能统量。在接近电子云的过程中,文曲星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引力。这股引力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手,试图将他直接拉扯进电子云的深渊。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不断提升的实力,与电子云的引力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他不断调整自己的质能量珏,运用灵子的特殊属性,在引力的边缘寻找着平衡。在这个过程中,他对电子云的特性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发现,电子云域并非只是简单地吞噬一切,在其周围的时空扭曲区域,存在着一些特殊的能量波动。这些能量波动,或许正是解开宇宙终极奥秘的关键。文曲星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些能量波动区域,试图从中获取有用的信息。然而,电子云的引力随时可能发生变化,每一次靠近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但文曲星没有退缩,他深知,只有敢于冒险,才能在这浩瀚宇宙中收获更多。 在一次深入探索电子云附近区域时,文曲星意外地发现了一个隐藏在时空扭曲背后的神秘通道。这个通道散发着奇异的光芒,仿佛连接着另一个未知的世界。文曲星心中充满了好奇,但同时也警惕万分。他深知,这样的神秘通道往往隐藏着巨大的危险。然而,强烈的探索欲望还是驱使他缓缓靠近通道。当他踏入通道的那一刻,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瞬间将他笼罩。他的身体在这股能量的冲击下,不由自主地开始加速前进。在通道中,文曲星看到了无数奇异的景象。时间和空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原有的意义,各种色彩斑斓的能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如梦如幻的画面。他试图从中寻找一些关于宇宙的线索,但一切都显得那么虚幻和难以捉摸。经过一段时间的穿梭,文曲星终于从通道的另一端走出。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宇宙区域。这里的一切都与他之前所见过的截然不同,星辰的排列方式、能量的分布规律,都充满了神秘的气息。文曲星知道,自己已经踏上了一段全新的冒险之旅,而前方等待他的,将是更多未知的挑战和机遇。 在这个陌生的宇宙区域,文曲星开始了新的探索。他发现这里存在着一些奇特的生命形式,这些生命并非像地球生命一样基于物质构成,而是由纯粹的能量凝聚而成。他们拥有独特的交流方式和社会结构,与文曲星之前所了解的一切都大相径庭。文曲星尝试与这些能量生命进行交流,他运用灵子的波动,向他们传达自己的友好意图。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这些能量生命终于对文曲星放下了戒备。通过与他们的交流,文曲星了解到这个宇宙区域曾经发生过一场巨大的战争。这场战争几乎摧毁了整个区域的文明,无数生命在战争中消逝。而那些神秘的电子云,正是这场战争的产物。能量生命们告诉文曲星,在这个宇宙区域的深处,隐藏着一个能够改变命运的种族。这个种族拥有着强大的力量,曾经是他们文明的守护者。但在战争中,那个种族消失了,至今下落不明。文曲星听后,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决定帮助这些能量生命,寻找消失的种族,同时也希望借助那个种族的力量,进一步提升自己的实力,解开宇宙的更多奥秘。于是,文曲星在这个陌生的宇宙区域中,与这些能量生命携手合作,开始了一场寻找神秘种族的冒险之旅。他们穿越了无数的星际空间,探索了一个又一个神秘的星域,在这个过程中,文曲星不断面临着新的挑战和危险,但他始终没有放弃。因为他知道,在这浩瀚宇宙中,每一次的冒险,都可能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24遏制腐败的双刃剑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24遏制腐败的双刃剑 人的欲望永无止境。 随着司马彦哲的离去,地球联邦政府高层聚拢在一起,开始研究人类未来的方向,盖伦泽做为司马彦哲指定的候选人之一,正向众长老团成员悉心请教。 “无论何时,财团都是社会的毒瘤,它们不从事生产,只靠攫取他人劳动成果,不断积累社会财富,直到撼动统治阶级的地位。” 马克思说。 “你可以设想一下这样的社会:没有家庭的单元,培育后代的工作由国家或者社会整体负担,上一代人创造的财富在个体消亡之后全部归于社会,社会将之用于公众,没有遗产,没有贵族,没有穷爸爸富爸爸……每个人自出生开始遭遇的都是平等的机遇和条件,靠自己的奋斗创造自己的人生。”马克思说。 “这样的社会体制将小我与大我之间的差别拉到最小,消除了人们种种无谓的归属感,你要么是你自己,要么是人类社会的一员,不再有,爸爸,妈妈,儿子,女婿等等社会角色,在这种大环境下,即使追求私利的人积攒了多么巨大的财富,但是一个人无论如何的奢侈也不能消耗多少的社会资源,所有的剩余和积累最终都被收归于社会——也就是人类这个大我的范畴!” “但是,亲情呢?爱情呢?这些人生命的要素……”盖伦泽喃喃的说道。 “爱情当然存在,只是不以建立家庭为结果,亲情也依然存在,培育后代的机构有足够数量的雇员为孩子服务,他们将给予孩子足够的关怀和照顾,同时,这些机构向全社会开放,人们都可以到那里去看望孩子们,跟孩子们一起玩耍享受天伦之乐,唯一的不同是你根本不知道哪一个孩子是你的……” “当然,我们可以通过相关立法建立制度来完善这个体系,譬如通过限制馈赠等防止个体在死亡前转移个人财富造成变相继承,通过各种奖励和强制措施鼓励生育增加人口……但是,这只是防患于未然的方法,只能纠正少数人的错误,根本上来说,建立这种体系还是依靠信仰!” “现在我们拥有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的有利条件:我们掌握着绝对力量;国际联邦长期以来赢得了民众广泛的信任;所有人类拥有同一个共同理想击败重建地球、走向宇宙;我们的人民经历了几次地球末日时代的磨难和几十年间亲朋好友的生离死别,有足够的心理来承受任何改变;他们比任何时代的人类更能体会幸福的含义……只要这种社会体系确立起来,就会形成一种习惯,在这种体系下成长起来的新一代很容易就会适应这种生活方式……” “疯狂……真是疯狂的想法……”盖伦泽依然在喃喃的重复着无意义的字节,但是,眼神里却越来越清澈,“……我可以作到吗?”沉默了许久之后,他终于问出了心头最后的疑问。 “当然可以!建立一个准独裁的执政官体系政治制度!”马克思先生回答道。 “准独裁?” “对!执政官通过各级政府机构掌控军政所有权力,行使这些权力不受任何系统的制肘,确保发展战略的一致性和高效运转;长老会不负责任何具体事务,只有权力弹劾执政官和担负甄选新的执政官的义务,目的是确保掌握权力的人在人格责任能力各方面的优异性;议会负责保证言论自由,要让所有的观点有机会传播,有机会传达到执政官的耳边,确保人类思想的多样性能够得到表达。长老会与议会在自己工作范畴内具有不受执政官干涉的独立性,长老会成员由内部推荐组成,议会成员通过民主选举产生。”马克思先生显然对这个方案考虑的非常成熟了。 “这样的制度,执政官的权力是不是太大了,如果谋取私利,很难有人能制约,长老会虽然名义上有弹劾权,但是,长老会的人数多,实际权力等于是分散了,根本无法与执政官相抗衡啊!”盖伦泽问道。 “呵呵,小伙子,你干这中将干的挺辛苦,回头当了执政官,肯定要大捞一把吧?”齐先生打着哈哈问道。 “这……我……”盖伦泽停顿了一下,“我应该不会的,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东西了,又经历了这么多事,身外之物很淡了。” “哦,那等你下去了,你的副官克林如果当了执政官一定要搞点好处了!”齐先生继续说道。 “我的副官克林也不会的,他是一个荣誉感及责任感极强的人!” “呵呵,这样啊,难道你以为你们是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两个人?我们就再也找不到象你们这样的人了?”齐先生笑道。 “我明白了!其实,寻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要比寻找一群值得信任的人容易,同样,即使有人谋取私利的话,社会满足一个人的yu望也要比满足一群人代价小!而弹劾权本身只是一种威慑力。”盖伦泽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笑意。 “不错,举一反三,孺子可教!”齐先生笑道。 “但是,为医者宁患贪而不患庸,怕的是执政官并无私意,却误入歧途,执拗于自己的抉择,却将整个人类带向危险的境地!”盖伦泽说道。 “所以设有议会啊,议会可以将各种各样的思潮带到执政官的面前,至少在客观上创造一个活跃开明的环境,不闭塞视听,只要作到这一点,如果执政官没有足够的理性思考分析选择判断的能力,那么长老团的甄选工作就未免太儿戏了一点了吧,难道老头老太们都是吃干饭的?” “可是……”盖伦泽张口欲言,司马老先生却突然抬手阻止了他。 “物极必反,盛极必衰,天道循环,世事无常……”老先生缓缓的道出先前所提到的宇宙之规律。 “是了,学生明白了。”盖伦泽恍然大悟,“世间万物都是一个过程,都是在不断的变化趋近于最和谐最完美的状态,但是,这样的状态永远不存在,大同社会可以无限接近但永不可能实际达到。想一劳永逸的建立一种最完善的制度是学生驽钝,宇宙自身蕴育的规律和变数将引导后继者去变革!我所要做到的只是让人类文明最大限度的进步,能够包容所有善的变数的种子,能够抵御所有恶的变数的侵袭……” “不错!这次你真的懂了。”马克思先生说道,“以现在人类文明的状态——人心齐聚,科技飞跃!不论采取什么样的社会体制,哪怕是最野蛮的奴隶制度,都会有至少30年的‘黄金年代’,大破之后大立,这是天道循环的节奏。不同的社会体制的区别在于‘黄金年代’的持续时间以及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天道循环转入下一个‘破’的轮回之时,人类文明发展所能达到的高度会有所差异。所以,你为人类选择的社会体制,只需要能最有效率的利用这段‘黄金年代’并且能包容‘变’的可能就可以了!不需要成为30年以后的人们依然觉得是完美的制度典范,实际上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有一种信仰去引导,后辈人会用他们自己的智慧去变革任何不适应的环节的。从这个角度来讲,准独裁的执政官体制正可以满足这些要求。” “学生这次真的明白了!”盖伦泽站起身来,打开了窗户上的遮光幕,地球落日的火红的余辉顿时充满了整个房间,远方,是一望无际的荒野和漫天金灿灿的飞云……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沉默了许久,马克思先生突然对景长叹…… “呵呵,但得夕阳无限好,何需惆怅近黄昏啊?”齐先生笑眯眯接道。 “哦?”马克思先生抬起头来看到窗前矗立的盖伦泽,一时间仿佛痴了…… 地球历六十二年6月,在军队系统和李旭成为首的一批科技精英的支持下,经过变革的执政官体制在地球正式建立,而盖伦泽成为地球联邦第三任执政官。紧接着,盖伦泽执政府开始全身心致力于社会改革:六十三年1月《儿童培教法》颁布,以集中培养优秀人才为理由,所有3岁以下儿童被政府新设立的培教机构带离各自的家庭,集中管理教育;5月《反继承法》颁布,取消了继承权,所有消亡个体的财产收归国有,并且严格限制财产馈赠的范围和数目;9月《婚姻生育法》颁布,取消婚姻共同财产概念,鼓励生育,孩子从出生开始即由社会培教机构负责养育,取消父母监护权和抚养义务…… 风云变换的年代,诸多离经叛道般颠覆人类社会结构的法令自然难免遭到无数的批评与抵制,但是,诚如马克思先生所预言的,在人类文明这个“大立”的阶段,人心的力量几乎可以克制一切,建设新地球,向更高量级进军的热情足以冲淡人们其他的一切情绪,无论遭受什么样的痛苦,能够活出精彩的人生足以让所有的人们欣慰和满足…… 在各方思潮抵制变革最激烈的流金岁月,马克思先生以本名马克吐温写下恢弘巨著《生而伟大》挑战地球文明遗留下来的思想。在这本书中,曾经是最忠实的民主斗士的马克吐尖锐的提问道:“为什么人生来就是自由的?一个脆弱不堪的婴孩,离开了母亲的怀抱都无法生存的生物凭什么可以自由?什么是上天赋予人类的权利?没有付出任何的代价,人凭什么可以享有权利?付出才能得到,没有付出的婴儿享受的是社会的恩赐才得以生存,那么,他必须反哺社会才有资格获得权利和自由!地位是人通过努力自己赋予自己的光环,而不是与生俱来的宝藏!也只有自己争取的‘权利,才值得骄傲和保护,才可以得到人类社会认可!” “生而伟大”思想发布之后,马克思先生又在公共网络上大战四方,与各界人士激烈辩论无一败绩,直至一天早晨,最后一位反对者离线认输之后,却发现70高龄的马克思先生耗尽心力永远的停留在了线上再也不能离去了…… 马克思先生近乎传奇般的逝世更加推动了“生而伟大”思潮席卷新生的地球社会并逐渐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到了地球历六十五年2月,以“生而伟大”思想为基础,盖伦泽执政府再度颁布法令,推行“公民资格体系”,该体系的主体内容是:人从出生开始就享有平等的机会,8岁之前为培教机构统一抚养教育阶段,这一阶段称为自然人,自然人不享有自由,也没有权利!8岁之后,人离开培教机构开始独立生存,这一阶段称之为平民,平民参加社会志愿服务4年之后开始享有自由和除政治之外的所有权利,平民只要取得相应知识就可以从事除军人和公职人员之外的所有职业;平民如果继续参加社会志愿服务,并且通过相应的考验完成一定积分的公共任务,就可以取得公民资格,公民享有自由和政治权,公民可以参加选举,可以从政,可以进议会,更重要的是,如果足够优秀的话,公民可以加入宇宙舰队! 宇宙舰队!自从金属生命事件之后,宇宙舰队身份成为了一种荣誉的代名词,全社会没有一种职业能够比宇宙舰队更加赢得人们的尊重值得人们信赖。从深层次上讲,这种观念的形成与地球人类迫切的发展外太空力量以求达到对抗未来更强大敌人的动机关系很大,另一方面,地球社会是由龙国军队蜕变而来,人民子弟兵的痕迹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对军人的特别认可。当然,客观上来看,宇宙舰队都是经历金属文明和能量态恒星末日战争的勇士,在盖伦泽等人的引导下,宇宙舰队系统建立一种近乎洁癖的高度荣誉感,任何有损军人形象的行为都将受到极其严厉的内部处罚……这种环境下的宇宙舰队,也的确是人类社会最优秀最富责任感的一群! 值得一提的另外一批人是联邦执政府的公务人员,地球联邦的公务人员必须是公民资格,公务人员享有极高的报酬和待遇,除了宇宙舰队之外,全社会很难再有一种职业可以与公务员相比。但是,对于公务人员很特别的一点是他们不能使用普通的流通货币,只能使用公务人员卡划卡消费,任何公务人员卡以外的私有财产都是违法的,并且将受到严惩,公务人员也不允许参与任何盈利目的的投资。通过这种体制,当然,更主要的是建立一种廉洁奉公的信仰,联邦执政府最大限度上的控制了腐败问题的滋生——其实,在国际联邦诞生之后的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巨大的热情与向上的精神几乎让人类免疫了腐败与堕落这些历史的痼疾…… 地球历68年元旦,地球联邦举办了隆重的庆典,纪念地球人再次从废墟上站起五周年,经过这五年的时光,新生的地球社会已经初具雏形,无论是消除家庭观念的社会结构改革还是“公民资格体系”都取得了广泛的认同,人们已经基本适应了新的社会体制,执政府、长老会、议会、地球宇宙舰队、公共培教系统……这些各种各样的机构也都非常协调的运转起来。同时,在实体宇宙探索方面,地球人类殖民范围延申到附近的比邻星系,包括太阳系八大行星,共计十六颗地外行星被建设成为人类前沿驻地,太阳系和比邻星系的勘探工作全部完成,为强化地球母星防卫体系,太阳系除八大行星以外小型天体被柔和成一个新的月亮,旧月亮称为天月,新月亮被称为地月,地球的两个卫星天月和地月上建立起一座又一座宇宙大炮,由AI操控全天候执勤,防备外来生命的侵袭…… 司马彦哲执政之后,新一轮黄金年代的序曲开始奏响…… 25人类光速旅行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25人类光速旅行 光子被证明由能量态光子和质量态光子组成,人类开始利用光波折叠技术,不断提高宇宙航行的速度。同时,光速不变理论被推翻以后,人类也终于意识到,一定有什么东西隐藏在无尽的宇宙空间内,阻碍光子突破光速屏障。 地球历六十八年,做为人类发现暗物质的起点,被历史称为宇宙元年。 地球历六十八年七月七日,日内瓦地下粒子对撞机的观测屏上突然出现异常波形。以王慧宇为首的国际联邦科学院团队,在分析LHC(大型强子对撞机)第9,872,165次对撞数据时,捕捉到一种从未被记录的粒子轨迹——它们像幽灵般穿透五米厚的铅屏蔽层,却在离开探测器时留下量子隧穿特有的斐波那契波纹。 "这是暗物质的呼吸!"王慧宇的指尖在全息屏上颤抖,那些转瞬即逝的波动曲线,正在重组人类对宇宙的认知。三个月后,随着全球137座射电望远镜阵列的协同观测,《暗物质存在性论证》论文以36种语言同步发表,正式宣告宇宙元年的到来。 暗物质被证实占据宇宙总质能的 85%,它们如同隐形的海洋,承载着所有可见物质在虚空中漂流。这些不可见、不可触、不与电磁力作用的粒子,以每秒 220公里 的速度穿透地球,却在人类的探测器上留下比中微子更微弱的引力透镜效应。 宇宙空间中存在无尽的暗物质,暗物质是宇宙空间中所有物质态以外的所有物质的统称。暗物质不能转化成能量,不可被物质阻挡,运行规律未知。 可以说,一切宇宙空间中的物质,都在暗物质组成的真空流中漂流。就像鱼儿永远感知不到水的存在,物质世界太空旅行完全不受暗物质影响,却又能感受真空流中的宇宙波真实存在。 自从国际联邦科学院以王慧宇为首的一群科学家发现暗物质存在之后,利用暗物质的念头时刻推动着人类朝光速旅行不断接近 同时,依靠传统光学信号传播的通讯系统,在不断前进的科学技术下,严重制约了通讯效率,人造量子通讯矩阵,通过能量态光子和质量态光子的有效组合,形成拟态灵子,以拟态灵子为媒介,实现了跨越光年级别的即时通讯技术。 火星同步轨道上,量子通讯矩阵"织女星"正进行终极测试。十二面体结构的空间站表面,十的十八次方个能量态光子与质量态光子以黄金比例缠绕,形成名为"拟态灵子"的复合玻色子。当实验员按下启动键的刹那,距离地球 4.37光年 的半人马座α星探测器,在 0.0003秒 后传回实时影像。 "这是真正的超距作用!"首席工程师李默然热泪盈眶。拟态灵子通过量子纠缠与暗物质场共振,将信息编码在宇宙背景辐射的微观褶皱中。旧时代的电磁波通讯,从此被扫入历史博物馆。 国际联邦宇宙探索六号,这是一艘科学实验飞船。 此时,在柯伊伯带边缘,全长 1.2公里 的宇宙探索六号如同钢铁蜈蚣,其尾部展开的 光子帆 面积相当于半个上海市。随着空间基站"燧人氏"释放能量洪流, 十的三十二次方个能量态光子被帆面捕获,在磁约束场中形成旋转的狄拉克海。 宇宙探索六号正在一片宇宙空间不断加速,在空间基站帮助下,无尽的能量态光子被不断抛射向宇宙探索六号,通过宇宙探索六号外接能量收集光帆聚拢在宇宙六号内能量舱内,再经过人工触碰,转化成质量态光子到达飞船尾部。 "转化率98.7%,准备质量喷射!"质量态光子以 0.97c 速度从尾部喷部射出。飞船在反冲作用下开始加速,舷窗外掠过的不再是星辰,而是被相对论效应拉长的时空彩虹。 随着大量被压缩的能量态光子转化成质量态光子朝着宇宙空间喷出,宇宙空间中犹如一颗人造太阳划过,无尽的质量态光子在暗物质真空流中勾勒出一道又一道环形轨迹,宇宙探索六号的速度正无限接近光速。 当速度达到 0.999999991c 时,舰载AI突然报警:"检测到暗物质粘滞效应!"全息屏上,无形的光障显形为克莱因瓶状结构,飞船如同陷入琥珀的昆虫。就在此时,舰首的拟态灵子发生器启动,超流体氦在绝对零度下形成量子涡旋,将光障撕开纳米级裂缝。 拟态灵子被放置在飞船前沿,充当突破光障的破障工具,随着一道无形的宇宙波,以宇宙探索六号为起点,朝着宇宙空间四周无限散逸,宇宙探索六号正式达到光速,光障以无形的姿态存在于宇宙探索六号之前,像一口倒扣在宇宙探索六号前方的暗物质大锅,无尽的宇宙波一圈一圈,以球面轨迹,在宇宙探索六号飞行过的轨迹上,震荡起无尽的宇宙波。 光波折叠技术为宇宙探索六号的加速过程,到此为止终结。质量态光子喷出的速度,相对于宇宙探索六号来说,处于相对静止状态,即使转化再多的能量态光子,也不能再为宇宙探索六号提供哪怕一点点加速度。 宇宙的意志在光障诞生的一刹那降临,三十万分之一秒内对宇宙探索六号扫描了不下亿次,在确定宇宙探索六号的引擎动力结构之后,又瞬间消失在宇宙空间之中。 自此,人类正式踏入光速旅行阶段。 地球历七十年,载人飞船光速旅行初次启动。以暗物质中的暗铅元素为主的屏蔽涂料把宇宙飞船完全封闭,形成类似于静电屏蔽一样的能量屏蔽膜,把飞船内包括能量态光子在内的所有包含能量的物质屏蔽在内,在突破光速之后,真空波会沿着屏幕涂料从飞船表面掠过,不在碰触飞船内部任何物质。 “杨帆,启航!”舰长赵东升的指令在舰桥回荡。完全质量态或完全能量态物质才能在光速之下存在的壁垒终于被突破。 突破光障的刹那,所有乘员经历了永生难忘的 30万分之一秒 。暗物质海洋突然具象化为无数克莱因瓶,每个瓶口都有一只由弦振动构成的"眼睛"。更高量级的观测者以 10^18Hz 频率扫描飞船,从夸克结构到船员记忆,一切信息被瞬间解构重组。 "它们...在评估我们是否配得上这份力量。"生物学家林语薇的脑机接口记录下这段思维波动。当扫描结束时,飞船数据库里多出一段无法解读的立体三维编码——或许是宇宙发给新晋星际文明的"驾照"。 在"夸父号"的处女航中,首席科学官苏映雪透过飞船内的全息投影观测窗,目睹了颠覆认知的景象: • 银河悬臂在暗物质洋流中舒展,如同深海珊瑚随波摇曳; • 脉冲星的光芒被折叠成莫比乌斯环,在时空褶皱间永恒循环; • 某个未知文明的遗迹漂浮在暗物质旋涡中,其建筑风格呈现非欧几何的痛觉美感。 当飞船最终停泊在 TRAPPIST-1 星系时,苏映雪在日志中写道:"我们不再是被困在果壳中的虫子,而是挣脱枷锁的星海游吟诗人。" 随着人类正式踏入光速文明行列,宇宙深空中响起了新的回声。在猎户座旋臂的暗角,威震天的放下吞噬了一半的矮行星,把目光投向太阳系方向;一百五十光年外的,蓝矮星霸格的核心脉冲突然加快频率向地球发射出一串核态生命量级的祝贺;而半人马座边缘,卢姆的达到50%量珏的质量态身躯正吸收着超新星爆发的余晖;静村水滴上方,王一晨虚空盘坐,氪金棒横在他的腿上散发着幽暗的光泽。所有古老存在都意识到,宇宙的棋局上,多了一枚不可预测的棋子。 地球历七十年,人类再次听到王庚升华前的那声叹息:"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王慧宇在国际联邦研究所内一瞬间热泪盈眶:“爷爷……” 王一晨虚空盘坐的身形轰然弹起,氪金棒抬手间破开面前大气层:“祖爷爷,你在哪?” 26人工智能时代下的人工智障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26人工智能时代下的人工智障 随着新制度的推行,人类对生育的欲望越来越低,而此时,人工智能胚胎也应时而生。 人类不再承担孕育的负担,转而为了活出自己而更加努力的工作。 经过几代的发展,人工智能胚胎孕育的婴儿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最典型的问题,人类再没有当初地球时代的灵动,创造力直线下降。直到此时,人类才终于在人工反省:也许,人类胚胎还有更多人类尚未发现的秘密存在。 在时年82岁的王慧宇带领下,国际联邦研究院公布了一组对比数据。因为对人工智能机器人操控的需求,人类在人工胚胎内植入大量神经反应RNA,或许是超过人类基因承载上限,相比于肉体孱弱的人类胚胎孕育的人类,人工胚胎繁育的新人类在神经反应速度方面确实优于原地球人类,但是对于新事物的理解力和对于意外事件的处理能力直线下降。这或许就是人工智能和人类的本质区别吧。 当人类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人工智能胚胎已经成为人类孕育下一代的主流,国际联邦开始推行更多更好的规定,偏向于鼓励人类自然分娩。但没有承受过灾难和痛苦的新人类中,接受新规的新人类却寥寥无几。 地球人类短暂的人工智能胚胎孕育的新人类阶段,只能在祖先的余荫之下坐吃山空,却无法再向外宇宙更进一步。活着的目的更是在几代自然更替之后彻底沉沦。堕落成为当前地球时代的主旋律。 没有外在压力,就没有进步。连生存都不需要考虑的时候,退化开始了。人工智能时代,孕育出了无数个行为能力低下的人工智障。 地球历九十五年。 一艘形状奇特的飞船驶入柯伊伯带,立刻被牧人7082号监测站发现,宇宙舰队出动。 通讯频道接入,宇宙舰队队长艾莉丝少校对着通讯频道发出警告:“这里是太阳系方舟舰队K5082号巡逻舰,前方不明舰只,请立刻停止前行,自报身份,说明来意。” “啊,地球人的声音,真亲切啊……”外来飞船的通讯频道传来一道声音,磁性嗓音中带着疲惫。 “请立刻停止前进,并说明来意,否则我舰有权利对你的飞船实施制裁攻击。”艾莉丝的目光仍旧紧盯着全息投影上的外来舰只,双手紧握空空导弹发射手柄,时刻准备按下按钮,对外来舰只发起攻击。 “我们不是敌人,请放下你的戒备……”通讯频道里,外来飞船的全息影像接入。一张十分接近地球人的面孔出现在全息投影之上,人类的五官,唯独像是童话里精灵一样的耳朵格外引人注目。听声音,似乎是一个女性。 “我叫月璃,做为曾经的地球人类,我想你能从我的容貌里判断出我们是出于同一种族。我们跨越了三千光年,在宇宙中寻觅到母星太阳系,只为寻求母星帮助。” 简短的交流,带出一段在宇宙中埋藏了近半个世纪的秘辛。 卢姆做为地球人时代,曾无限向往旧时代那种可以快乐学习、因为学习而获得快乐的时代,他在利用他念力新人类的身份,偷偷的把一些被人遗弃的孤儿,送到了太空飞船之上,任由他们流浪在宇宙空间之中。 宇宙飞船之上,携带着地球文明所有的知识,断开网络的人工智能被卢姆设定自动培育程序,伴随着那些从小就生活在飞船上的孩子来说,飞船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随着那些孩子长大,他们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有的觉醒了念力,利用念力感应太空,操控飞船外飘过的陨石当作锻炼方式,他们的念力较于地球人类有了长足进步;有的仍旧是旧世界人类生活方式,通过人工智能模拟出的古老雕版书籍,学习着浩瀚的知识,把航行过的地方绘入新的星图,并把在宇宙中的见闻书写在宇宙航行史中。 因为卢姆把他们送到宇宙中的机会并不多,他们每一个都是单独成长,独立的生活,让他们几乎忘记了什么是喜怒哀乐,从未有人分享他们内心的一切,陪伴他们的只有呆板的人工智能,而他们,也像人工智能一样,冰冷理智。 枯燥的宇宙生活,他们在与自己玩耍的过程中锻炼出各种不同于其他人的能力。比如,某个觉醒了念力的孩子,不断尝试着用念力改变自己的身体,经过长时间锻炼,虽然他不能像金属生命那样完全改变自己的外形,但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自己的容貌,他把自己的容貌修理的绝无仅有的漂亮。还有一个孩子他把植物的叶绿素移植到自己的手臂和大腿皮肤上,虽然看起来,他像一个绿色的怪物,但是他很少通过食物获取能量,光合作用时刻在他的身体上进行着,只有当他觉得某些食物应该很美味的时候,他才会主动去品尝 终于,某一天,当他们的个体成长到足够强大,人工智能才为他们解锁了新的任务:与流浪中的其他人类会面。直到那时,他们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很多很多的同类,用亿为单位衡量的同类。 卢姆一共放生了近十万个宇宙婴儿,他们有的在宇宙空间中,在他们还未成长到足够强大的时候,就被陨石击碎了飞船,成为宇宙尘埃的一部分;有的在流浪的时候坠入到某个大质量天体的引力半径,成为那个大质量天体积累的一份基因片段。 当他们开始朝着某个指定的坐标开始聚集的时候,十万个个体已经不足一成。而卢姆,这个曾经把他们放生的人,已经晋升为核态生命。 当卢姆的生命形态中,质量量珏达到30%左右时,不足一万个在宇宙中成长起来的放生儿童,降落在卢姆为他们划定的一块陆地上,随着卢姆继续探索宇宙的奥秘。 卢姆当初在地外“放生”的新人类,特殊环境下,使他们拥有绝顶的智慧和无限的创造力,完美碾压地球现代人。 直到“放生”人月璃回归的那一刻,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才意识到,或许,人类胚胎,不仅仅赋予生命一个肉体,更多的是基因片段重组。 27卢姆与霸格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27卢姆与霸格 地球国际联邦。 月璃坐在一群高层环绕之中,不断调整着自认为最美状态的容颜。得自于人工智能知识库中对童话中精灵的描述,月璃特别喜欢精灵族不同于人类的尖耳朵。 “月璃……呃,小姐?先生?”盖伦泽之后,一位来自欧洲大陆、具有旧地球时代游态人血统的奥兰多夫接替了地球第四任执政官。此时他正坐在月璃对面,对月璃的来意发起询问。 “我是男性……”月璃琉璃色的眼镜平视着奥兰多夫,中性的嗓音既有女性的温婉,又有男性的雄厚。 “呃,好的,月璃先生,能不能清晰的表达一下,您以‘放生’人的身份,本次回归母星地球,真正的意图是什么?”奥兰多夫夫一阵头大,也许是放生人和地球人的生活环境不同吧,月璃的表达总是偏向于展现自己的容貌,而偏离表达的中心,用一个古老的词语修饰就是:花痴。 “啊,好的,我可爱的执政官大人。卢姆殿下这次派遣美丽的月璃回归地球,是表达我们‘放生’人对母星的问候,同时,卢姆殿下特意交代,让我把我们遇到麻烦的事情,转达给地球当代执政官阁下,也就是奥兰多夫阁下您。如果,地球母星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卢姆殿下还想请母星为我们提供一点点必要的帮助。但从我个人对地球的观察来看,好像地球母星的发展并不是很理想,也许,地球母星不能为我们放生人提供必要的帮助了。”月璃一有机会,立刻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好的,我总结一下……” 奥兰多夫又是一阵头大:“您的意思是,你们遇到了困难,需要我们帮助,是吗?” “哦,我想是的,但是,我看到的地球发展水平,似乎并没有足够的能力帮助我们……”月璃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容貌变幻成一只虎脸,脸老虎脸上浓密的毛和额头上的王字都模仿的栩栩如生。 正在此时,国际联邦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从外侧推开,一个飘逸的年轻人,典型的东方人面孔,约三十岁上下,西装革履从门外走进来。 奥兰多夫皱了皱眉:“我不是交代,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搅我们……” 飘逸年轻人走到会议桌前,正了正西装,对所有人说:“首先,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叫周星,周星驰的那个周星……”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我以执政官的身份命令你,立刻从这间会议室里出去!卫兵都在干什么?” 奥兰多夫的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愤怒。 “很抱歉,执政官阁下,您的命令,从我进入这间会议室的同时,已经失效了,现在,联邦由我来接手,您,做为尊贵的联邦第四任执政官,将享有最高待遇——余生可以悠闲的喝茶钓鱼,却不可以走出我为您划定的范围。”周星像是绅士一样,优雅的弯了一下腰,把手臂朝前方轻摆。 奥兰多夫一阵茫然:“什么意思?你……卫兵,卫兵……” 任凭他不断大声呼叫,会议室的门外没有一点动静。 “你是要发动政变吗?虽然你暂时控制了执政府,但你就不问问,在座的各位同意没有?在座各位都是联邦军队和机关重要人物,没有他们的同意,即使你暂时控制了我们,你也不会掌控联邦。”奥兰多夫此刻终于不再把愤怒表露在外,语气平缓的说着。 “我,宇宙舰队指挥官,陆星衍,支持周星成为地球联邦第五任执政官……”坐在会议桌二号位置,一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将军,淡定的说。 “什么?!!”奥兰多夫惊讶的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周星,会得到宇宙舰队指挥官的支持。 “我,长老团代表,楚昭冥,支持周星成为地球联邦第五任执政官……” 会议桌上,坐着的七个人,依次举起了右手,用无言的方式,表达着他们的态度。 刚刚还因为月璃的表演,啼笑皆非的场面,现在死一般的沉静。 “啊哦,我好像见证了一场难得的政变,哇哦,这要是回去,他们问起我在地球上的经过,我一定有的吹了……”月璃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打破了会议室的沉静。 “为什么?我接任执政官,是你们一致通过的,现在才干了不到一年,你们就集体叛变了?这究竟是为什么?”奥兰多夫再也不能保持平静,怒轰着从椅子上站起。 “看看你在位的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些什么。”周星说着,一挥手,全息投影上立刻被切换到执政官府邸外的场景。 只见执政官府邸之外,直径超过五公里的广场上,此刻坐满了人,高大的横幅标语横亘在人们头顶:“奥兰多夫,还我们一个清净的天空。” 人们静静的坐着,没有喧闹,没有躁动,仿佛一场有预谋的哗变。 “现在,请您下去休息,您可以做任何您想做的事,当然是在我允许的范围之内。卫兵……”周星优雅的鞠了一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个卫兵走到奥兰多夫身旁,架着因为愤怒浑身颤抖已经无法自己行走的奥兰多夫朝会议室外走去。 周星等待奥兰多夫的身影从门口消失,才悠悠然的走到奥兰多夫的椅子上坐下:“现在,我想我们可以沟通一下,该怎么帮卢姆殿下度过他和你们的难关了……”周星说着,示意宇宙舰队指挥官陆星衍,通过全息投影,向月璃展示着宇宙舰队的远程景象:“这才是地球当前的实力,你看到的那些,不过是一些生活在垃圾堆里的垃圾。”周星傲慢的说。 月璃摇晃着变幻成狼头的脑袋,先点了点头,表示承认地球联邦宇宙舰队的实力,又从左至右挨个扫过在座的众人:“他的话,真的可以算数吗?” “当然可以,因为,周星阁下是我们的第五任执政官,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长老团代表楚昭冥说。 “那好,我就说说我们现在的处境吧……” 卢姆殿下和霸格殿下,从三十年前开始联手,那时,卢姆殿下刚刚把质量转化到35%量珏。为了更好的在宇宙中存活下去,卢姆殿下和霸格殿下开始联手,他们研究出一种新的宇宙航行方式,以他们彼此为支点,另一个动点围绕支点做圆周运动,当到达最远点时,支点和动点互换,通过这种方式,他们每一次运动都能跨越三分之一光年的距离……” 28周星的人生逆袭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28周星的人生逆袭 地球历六十二年冬夜,上海虹口培教院的暖气管道发出嘶鸣,周星在《儿童培教法》颁布的钟声中降生。他的婴儿床正对观景窗,木星合月的天象在铅云中若隐若现,仿佛预示这个孩子将撕裂某个时代的帷幕。 八岁前的周星与三百万培教院孤儿无异,穿着统一编号的灰白色连体制服,在AI教员的监督下背诵《联邦宪章》。 八岁之后,他开始以平民的身份,为社会服务。像所有地球联邦时代的少年一样,他也对加入宇宙舰队怀有一份独特的憧憬,每当街边的全息投影投射出宇宙舰队航行的壮观场面,周星总是像一个追星的狂热者一样,眼神里散发出炽热的光芒。而一切的开始,起源于他十六岁那年。 地球三支宇宙舰队:和平舰队、方舟舰队、定远舰队,宇宙舰队指挥官陆星衍,当时还是和平舰队的总指挥官。 周星十二岁那年,出于一个孩子对梦想的执着,他努力在每一个日日夜夜,白天,他像所有人一样,为联邦努力工作,闲暇时,他开始拼命学习。这个人工智能时代,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肯学,会有无尽的资源。周星的梦想,是在十六岁之前,考入宇宙舰队。十四岁,周星获得了大多数人二十岁以后才能获得的成就,取得了公民资格,成为地球联邦史上最年轻的公民。 在那个年代,老一代地球人以十六岁为界限,十六岁以上的自然人全部划定为公民,十六岁以下的平民则需要通过考试获取公民资格。革旧出新的年代,总会成就一批人,埋没一批人。什么也没做就获得公民资格的人躲在角落里沾沾自喜,已经忘记了学习是什么模样的年轻人则开始倒卷,努力争取每年不到二十分之一几率的公民资格。一时间,弹冠相庆者有之,怨天恨地者有之。 做为新政实施以来出生的首批新生儿,周星并不像那些没有争取到公民资格的人一样自怨自艾,他整天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与生活中。 当别人开始说:“努力有什么用呢?公民不过是换个体面的方式继续做牛马。” 周星一笑置之,继续为了自己的理想而奋斗着。 十四岁公民资格考试当天,上海中心大厦的全息投影屏突然故障。在备用电源启动前的37秒黑暗里,周星用激光笔在考场桌面刻下曲率公式的变形解——这后来成为联邦科学院争论三年的未解之谜。 "考生周星,理论物理卷附加题解答涉及未公开的暗物质模型,经查证与三年前土星基地泄露的..."主考官话音未落,周星的视网膜投影已收到公民认证码。他的电子档案被盖上"特级权限"钢印,培教院孤儿编号S-307从此更替为金色星舰徽章。 获得公民资格那天,地球联邦的全息投影大幕上,周星的影像被传递到了几光年外的比邻星地球基地。 十六岁,周星以公民身份提前两年毕业离开军校,他觉得自己准备的足够充分了,他开始迈进宇宙舰队招募处的大门。 本想着会从底层士兵一点点干起,依靠自己的才华逐渐展露锋芒,幸运之神却再次眷顾到了周星。 当同龄人还在为《联邦宪章》补考时,周星已站在和平舰队"北辰号"的舰桥。指挥官陆星衍的瞳孔虹膜扫描仪闪过异色——这个少年的脑波图谱与舰载AI的战术预判模块竟有89%重合度。 从他离开军校踏入宇宙舰队招募处的那一刻,和平舰队中一条特殊通道为他单独开启。一路平步青云,从尉官到校官,周星用了三年,校官到少将,周星用了一年。那一年,他才二十岁而已。 成功的背后,是多年努力的积累,周星的才华在庞大的舞台上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施展。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个联邦史上的年轻将军,会是未来一颗冉冉升起的军界新星的时候,周星毅然离开军队,踏入政坛。 这在当年,无疑是另一枚重磅炸弹。 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周星会放弃大好的前途,放弃到手的权利,选择一条更加艰难的路,从头做起。 而周星,用事实证明,他无论在哪个行业,都会创造出令人意想不到的奇迹。用旧世界的一句俗话: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 随着盖伦泽执政官时代的谢幕,奥兰多夫开始接过执政官的权柄。人类的黄金年代谢幕,新时代下的隐疾开始爆发。 地球历八十年冬至,周星在火星奥林匹斯山顶焚烧将星肩章。山下,奥兰多夫执政官的悬浮车正被暴民改装的电磁脉冲器击落。暴乱者不会知道,那些在黑市流通的《曲率引擎简易手册》,正是周星用二十个匿名账号散布的"圣诞礼物"。 那些没有取得公民资格的平民,在盖伦泽时代,凭着思维惯性,保持着对地球联邦的尊重,那条未被碰触的红线在盖伦泽执政的最后几年已经岌岌可危。当盖伦泽卸下执政官的外衣,奥兰多夫站到台前的时候,人们久被压抑的躁动开始爆发。 各地平民从刚开始的偷盗社会资源,发展到后期的公然抢夺社会仓库,奥兰多夫接手之后仅仅不到一年,那些旧世界一直到现在,人类社会因为战争、灾难而埋下的邪恶的种子如雨后春笋,几乎一夜之间铺天盖地的袭来。 奥兰多夫每天都在执政官府邸,处理各处的民变而忙的焦头烂额,从而忽略的对政权的把控。 "民众不需要真理,只需要一个泄压阀。"周星对着全息沙盘轻笑。他的手指划过太阳系模型,柯伊伯带的定远舰队突然集体转向,舰影在地球同步轨道投下蛛网般的阴霾。 当第一波暴民冲进执政官府邸时,周星正在露台修剪一盆来自比邻星H星的蓝玫瑰。花盆底部藏着量子通讯器,实时传输着方舟舰队接管各大空间站的画面。 在周星的暗中煽动之下,各处民变此起彼伏,无知的平民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开始朝执政官府邸外的广场上聚集,宇宙舰队中方舟舰队、定远舰队更是借着外出巡检的名义,远赴柯伊伯带,驻扎在太阳系最外围的军事据点。 一切布局已经成熟,周星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西装,带着自信的微笑朝着执政官府邸走去。 坐在执政官府邸首席位置上,周星与月璃短暂的交谈之后,开始处理地球内务。 大多数民众本就是被有心人的故意引导,对于吃饱了没事干的平民来说,反正没有获得公民资格的能力,不如跟着大众闹一闹,也许会获得一些意外的好处。这些平民在周星上位之后,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讲和发自肺腑的保证之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执政官府邸,地球上,各处的骚乱,有的自然平息,有的被周星以雷霆手段镇压。 一时间,周星的执政能力获得地球联邦各界的一致好评。 等待周星处理政务的月璃来到静村,见到了当代静村掌门人王一晨,和他那根传说中可以硬撼金属生命的氪金棒。 “地球的月亮,真的很漂亮。” 静村山顶,月璃不再变幻自己的容貌,以他自己的本来面目,呈现在王一晨面前,不过,那双尖尖的耳朵却是他永远区别于地球人类的明显特征。 “天月和地月,是地球永远忠实的朋友,就像地球原住民和放生人一样,虽然我们发展出了不同的进化路线,但我们仍都属于地球人。我知道你的来意,可是,自从我的祖父离开之后,伽马也不再与任何人通话。你想让伽马帮忙的想法,可能不会实现了。”王一晨盘坐在虚空,完全透明的水滴防护罩,折射着月亮的光华,今天,是地月,这个人造的月球出现在龙洲大陆上方。 “听说这个月亮是人类后期人工制造的,是真的吗?” 月璃的尖耳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光泽,他的瞳孔是双生黑洞般的银灰色,倒映着三十八万公里外那个钛合金月壳的每一道焊缝。 "广寒宫不在月球,而在每个人的认知囚笼里。"王一晨弹指击碎虚空中漂浮的茶盏,溅落的水滴围绕着恒星圆悬浮成地球和两个月亮运动的轨迹,"你追寻的嫦娥,不过是旧人类对未知的浪漫化投射。" “我的名字就是根据月亮取的,当时,我从知识库中得知,月亮上住着嫦娥,我一直梦想去月亮上,广寒宫前,看一看我的梦中情人,可惜,她不存在。” “谁说我不存在?” 军靴踏碎落叶的脆响打断谈话。一身紧身军装、皮靴,姣好的容颜,制服左襟别着诡异的徽章——半轮残月与衔尾蛇的缠绕,一位年轻的女军官站在月璃不远之后的山坡上,对着王一晨敬了一个军礼:“少校,苏月娥,向王族长报到。并传达执政官周星阁下的嘱托:地球宇宙舰队离开的日子,请静村守护地球,防止金属生命趁机偷袭。” 执政官府邸的防弹玻璃映出两个身影。盖伦泽摩挲着核桃木手杖,杖头镶嵌的蓝宝石内部,纳米机器人正重组出周星这二十年所有暗线操作的全息记录。 "你用民变当火柴,烧掉了整个旧体系。"老者咳嗽着指向夜空,"但别忘了,宇宙是更大的棋盘。" 执政官府邸,周星的手里,握着一杯红酒站在窗前,年迈的盖伦泽坐在沙发上,静静的望着周星的背影。 人造月亮突然偏离轨道0.3度,在地面投下巨大的衔尾蛇阴影。周星饮尽杯中血色,轻轻哼唱: 我非寻常子 笑傲入尘世 手握江山尺 算尽天下事 29即将被吞噬的卢姆和霸格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29即将被吞噬的卢姆和霸格 距离地球三十光年外的宇宙空间。 卢姆与霸格自三十年前相遇。 能量态恒星从太阳系外撤走时,霸格正远远的观望。同样隐藏自己,在太阳系另外一个角度观望的卢姆,却因为能量占比约50%量珏,被能量态恒星发现。一场跨越上百光年的追逐开始上演。 霸格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两个核态生命的战斗,基于地球衍生生命的血脉相连,霸格加入了战团,帮助卢姆一起逃亡。 能量占比10%量珏的霸格,和能量占比50%量珏的卢姆,和能量态恒星六十亿年的存在比起来,相当于两粒芝麻和西瓜的对比。 霸格和卢姆以双星形态,互为引力源,每一次跨越三分之一光年的距离,不断在宇宙中逃亡,这一逃,就是三十多年。 月璃到达地球的时候,霸格和卢姆已经在宇宙空间中逃亡了近千光年。他们不断与能量态恒星兜着圈子,实际逃亡范围只在二百光年范围之内。因为他们都不想远离太阳系,冥冥中,还有一丝对母星的依恋,哪怕是远远的看一眼,也是安慰。 能量态恒星终于发现了霸格和卢姆的规律,它在太阳系前为卢姆和霸格布满道能量陷阱,使用少量引力触手,伪装成本体,继续在二人身后不断追逐,终于,当卢姆和霸格再次兜过一个圈,朝着太阳系进发的时候,陷入了能量态恒星的包围之中。而此时,月璃正在静村的山坡上,与王一晨聊天。 定远舰队指挥官舰桥上苏月娥透过等离子弦化玻璃,遥望着母星太阳系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光点,光速折叠技术推进的定远舰队战斗群在尾翼喷射的流光拖出长长的光影,前进方向上,直径近一光年的光障像一口倒扣的大锅,被定远舰队推着,在暗铅元素形成的屏蔽膜外与舰队的椭球形队形交相呼应,朝着三十光年外的宇宙深处航行。 月璃来到苏月娥身后,与苏月娥并肩而立,月璃的容貌在此时正像水波一样扭曲,对照着苏月娥的容貌不断休整,不一会,并肩而立的两人变成了两个苏月娥的模样。如果仔细观看,月璃的身高略高一点,并且带着尖尖的耳朵。 “能说说你的故事吗?”月璃调整着嗓音,连桑叶也在朝着苏月娥的声线靠拢。 苏月娥静静的看着仿佛镜子里的自己一样的月璃:“真不懂你在外太空那么复杂的环境里,为什么偏偏只学会了这个技能。” “为了生存。” “哦,变幻外形怎么生存?” “你不懂。你们生活在地球上,安全由宇宙舰队护卫,生产由全人类供养,你们只需要付出少量的劳动,就可以换取全部的资源。然而,我们不同……”姣好的容颜背后,似乎隐藏着痛苦的回忆。 “哦,先说说你的故事吧。”苏月娥饶有兴趣的拉过两张椅子,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不停的抖动着,一副八卦神态溢于言表。 “我们被卢姆老师放生在宇宙空间,从出生开始,我们就是孤独的。虽然依照卢姆老师的意愿,我们的童年是在嬉笑打闹中度过的,但是,陪伴我们的只有冰冷的人工智能,它们只有程序,而没有情感,它们会哄着我们笑,但是它们并不懂什么是笑,它们只是依靠程序设定好的流程,一步一步把我们的情绪引导向开心。那种微笑背后,是一个人面对无尽的宇宙时,几十年的孤独……”月璃的情绪略微出现一点波澜,那是他在近三十年的孤独中练就的淡然,把所有情绪隐藏在表面之下,只为了让人工智能不能从他的表情里判断,他究竟是欢喜还是悲伤。 “还有呢?”苏月娥不知从哪掏出两罐酒精饮料,递给月璃一罐,自己拉开易拉罐的拉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没有了。从我十六岁开始,被系统判断为成年,我就在学习中度过,学习,休息,学习,休息……我被人工智能教唆着,学习是快乐的,所以,我在学习的时候要保持微笑,那种虚假的微笑之下,是独自承受的痛苦,人工智能永远不能体会的痛苦。” 月璃学着苏月娥的样子,拉开拉环,把酒精饮料倒进嘴里,感受着辛辣流过喉咙,随后一阵眩晕感侵入大脑,之后是浑身毛孔的舒展和大脑的逐渐放松。 “不错的东西,如果人工智能能够给我提供这东西,我想我会永远的陷入进去。”月璃仅两口就喝完了一罐酒精饮料,朝着苏月娥伸出手:“我还想喝。”精灵一样的手臂上,泛着琉璃色的光晕,想水波流淌。 苏月娥饶有兴趣的望着月璃:“第一次喝酒,我劝你还是别太心急为好。”刚刚说完,月璃在上涌的酒意中,摔倒在定远号的舰桥上。 苏月娥望着那张形似自己的面孔,也抬起头大口的猛灌。 “我还以为,你们做为放生人,会过的舒服一些,现在看来,你们和我一样,都是被人设定好的生活。” 随着酒精饮料被苏月娥喝完,苏月娥靠在月璃的旁边,枕着月璃的胸膛,缓缓合上了双眼。 三十亿光年,即使以光速,仍旧需要三十年的时间。三十年,足以见证一代人的青春年华。 酒意上涌,苏月娥沉沉睡去,在梦里老年苏雨的容貌逐渐变化,变的和她一样年轻,苏映雪也从远处走来,祖孙三代,一起手拉着手,在无尽的宇宙中跳起了桑巴舞。 人工智能胚胎的推广,让桀骜不驯的苏雨产生了另类的想法。 她通过背后的能量,在国际联邦基因库中寻觅到一份评分达到99的基因子,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独自承受着十月怀胎的煎熬,以原始方式,令苏映雪来到这个世上,而成年后的苏映雪,延续着母亲的脚步,苏月娥也是在这种环境中诞生。 完全不知道父亲是谁,索性,以母姓苏姓为姓氏,一个不同于人工智能胚胎时代的另类家族,靠着祖孙三人不断延续。 30地球宇宙舰队的威力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0地球宇宙舰队的威力——反物质光驱弹和能量笼罩、暗铅隔离屏蔽护罩 卢姆和霸格一边抵抗着能量态恒星的能量包围,一边朝太阳系方向不断逃逸。 第一次感受到生命受到威胁,卢姆和霸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虽然他们已经陷入能量态恒星的能量笼罩范围,但他们的质能统量并未被吞噬很多,反倒是他们为了抵抗能量态恒星的侵蚀,自身消耗了一部分质能统量。 能量态恒星能量态躯体笼罩了近一光年的范围,它并不着急,在六十多亿年的生命中,它早就学会了等待,如果此时就收紧包围圈,它的能量消耗会呈几何级上升,同时,生命能量未见丝毫减弱趋势的卢姆和霸格的垂死反击,也会让能量态恒星的能量核心受到重创。 与其急于一时弄的两败俱伤,不如长久的消耗,等待卢姆和霸格在它的包围圈中不断被消耗,直到他们再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再发动致命一击,才是能量态恒星最好的选择。 二十年时间在这种持久消耗战中匆匆而过的,而此时,他们战圈的外围,距离太阳系已经不足二十光年了。 某一天,能量态恒星一如既往的吸收着来自宇宙空间中的散碎能量,感应着包围圈中卢姆和霸格的垂死挣扎,它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漠视卢姆和霸格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哀嚎。在能量态恒星的躯体靠近太阳系的方向,定远舰队与能量态恒星的包围圈保持着相对静止的速度,把舰队内所有的暗铅隔离屏障展开,投射半径达到一光年,静静的等待着猎物走入陷阱。 能量态恒星的质能统量中,质量占比仅仅4%量珏,在质量态物质的眼中,它的能量躯体是透明的,在能量态恒星感应内,质量态物质也几乎是透明的。 再次用能量触手朝着包围圈内探去,感应到卢姆和霸格的生机仍然旺盛,能量态恒星收回能量触手,无聊的朝太阳系方向扫视着,今天的宇宙能量在太阳系方向,似乎少的可怜。它不由得提高了警觉。 月璃乘坐着一艘外形像是陨石一样的飞船,在包围圈之外关闭了能量系统,暗铅屏蔽护罩掩护下,几乎没有能量外溢。这艘飞船依靠惯性朝着卢姆和霸格飘去。 越来越少的宇宙能量,让能量态恒星决定转向。然而,卢姆和霸格却在此时燃烧起自己的星核,朝着太阳系的方向的能量包围圈加速撞击。 能量态恒星的能量包围圈越来越稀薄,如果这样下去,卢姆和霸格必将从包围圈中挣脱,这是能量态恒星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甩动着庞大的躯体,能量态恒星朝着包围圈薄弱的位置挪移过去。 定远舰队的能量光帆在一瞬间同时亮起,暗铅屏蔽护罩以包围的姿态,朝着能量态恒星包裹而去。 宇宙空间中,能量态恒星的怒吼让这片空间的真空波不停震荡:“妄图吞噬我,你们做不到!”苏月娥所在的定远号舰桥,能量态恒星的意识流被转化成文字,由人工智能一成不变的电子合成音播报。 “吞噬你,也许我们现在还做不到,不过,重创你,我们还是有能力的,一个个体生命的智慧,和几十亿个体生命的智慧相比,我们庞大的数量足够填补你几十亿年的经历空白。” 苏月娥站在舰桥上,淡定自若的指挥着战斗,在她身后,她和月璃在定远号上诞生的孩子,苏璃,像地球小女孩一样的打扮,正瞪着大大的眼睛,朝着宇宙空间努力的观望,但是能量态之间的战斗,在质量物质眼里是透明的,如同虚无。 “妈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 “那是能量态生命,我们都看不到,但是,我们知道它的存在,因为,我们地球人中的先贤曾经告诉过我们,不要只用眼睛去观察宇宙,更要用心去感悟。”苏月娥的记忆深处,是王庚对于苏雨当年的教诲。 如果我看的远,是因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战征仍在继续,苏月娥短暂的回忆,继续指挥战斗:“暗铅屏蔽罩,合拢!不要贪图过大,我们仅仅一支舰队,还做不到完全吞噬它。反物质弹药填充,以光子折叠技术定点发射……” 苏月娥的手指点在全息投影战场模拟图上某处,一个红色的斑点在全息投影图上不停闪烁。 几乎是一瞬间,战场模拟图上被苏月娥标记的位置,反物质炸弹褪去暗铅屏蔽外壳,与同时到达的正物质发生碰撞,湮灭能量相当于矮行星爆炸,能量态恒星的能量躯体一瞬间被分割成两块,一块被定远舰队的暗铅屏蔽罩笼罩在内,成为无主的死物,另一部分在能量态恒星操控下,朝着远离太阳系的方向,如飞逃遁。 “一团能量体而已,在质量空间,能量体翻不起什么风浪。”苏月娥挥了挥手,定远舰队的能量光帆朝着封闭在暗铅屏蔽罩内庞大能量转向,开始吸收压缩暗铅屏蔽罩内的能量。 几乎筋疲力尽的卢姆和霸格缓慢朝着定远号靠近。卢姆和霸格的身体外部,都吸附着大量的陨石,形成大陆,漂浮在星核之上、薄薄的一层大陆掩盖了星核的能量,供放生人生活。从外表看,卢姆和霸格更像是两颗行星,不过他们拥有远远超过行星的星核。经过这一战,卢姆和霸格的体型缩小到直径一万公里左右,相当于地球大小。定远舰队降落在卢姆身体外部的陆地上。 “谢谢你,朋友。”卢姆切入到定远舰队的通讯频道,直接同苏月娥交流。 “不用,同是地球人,不用这么客气,当然,如果你觉得,你已经不算是人类的话,当我没说。”苏月娥的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地球……人……”霸格显然不太适应这个波段的交流方式。 “你好,霸格,王庚前辈提起过你。”苏月娥站在定远号舰桥,透过等离子弦化玻璃,朝着蓝矮星巨大的球形身体摆了摆手。 “原来,地球生命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连物种都不存在了,我还在纠结着放不下的过去……”两个缀在霸格身旁的量子幽灵的光芒在霸格意识控制之下越来越淡,最终消失在了茫茫宇宙中。 “没关系,你虽然失去了你的两个孩子,但是地球上现在所有的生命体都是您的孩子。”苏月娥发自内心的安慰让霸格略微好受了一些。 “不要紧了,六千多万年了吧,该过去的总该过去了。”霸格朝着太阳的方向丢出一束专属于恒星间的波动。 “如果,太阳能够同意的话,我和卢姆,将成为太阳新的卫星,在太阳的庇护之下,继续在这宇宙中求得一席之地。源自于地球人类的老话,团结就是力量……” “我想,太阳一定会同意的,毕竟,你们也算是太阳系的两个分支。不过,我还有个问题,你们知道王庚前辈的下落吗?” 31能量空间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1能量空间 这是一片几乎完全由能量组成的空间。 各种各样的能量态生命像是在水中游弋的鱼群,普通能量体由99%以上的能量组成,不到1%的质量核心点缀在能量体上,就像是一个飞起的蒲公英,大大的绒毛下带着小小的种子的样子。 文曲星的到来,惊动了周围的能量态生命体,就像一头庞大的鲸鱼冲进沙丁鱼群,数不尽的能量态生命惊慌四散逃逸。 在这片空间,哪怕是体积最大的能量核态生命,也不具备文曲星那么大的质量核心。逃逸的能量态生命体以为,他们遇到了这片空间的绝世霸主。其实,刚刚到来的文曲星,质量占比超过90%量珏,完全不同于这片空间中质量占比3.1%量珏的能量核态生命。 狐假虎威的文曲星流浪了几年的时光,没有任何一个能量态高级生命敢于同他对话。不得已之下,文曲星开始转化自己的质量形态,质量量珏占比在不断缩小,终于在文曲星到达这片空间之后的第十年,他的质量达到了10%量珏,他终于可以靠近一些低等的能量态生命了。 能量空间与太阳系所处的质量空间有十分明显的区别。在这里,能量生命依然是物态生命居多,少量的核态能量生命却并不像质量空间的大质量天体,不管是核态生命还是物态生命,他们都像是地球大海海里的鱼类,毫无规律的游荡在能量空间中。捕食规律也近似地球海洋,能量大的吞噬能量小生命体,能量小的生命体吸收空间能量。能量空间的移动方式也类似于鱼类,用自己的能量体划动空间前进。 某一天,文曲星停留在某个位置,静静的转化自己的质量核心,当质量占比低于5%量珏的刹那,一道声音突兀的从他的质量核心位置传来。 “停下吧……” 文曲星短暂的慌张,随后是说不清道不尽的惊愕。只见,他的质量核心上,亿万个质量态生命,个体大小只有纳米级的质量态生命。如果不是他的质量核心已经被转化的差不多了,他绝对不会发现质量核心上那些单个个体只有纳米级的生命体。 以万亿为单位的纳米级质量态生命,托举着一个只有纳米大小的个体,形成一个金字塔形状,莫名的能量波动正通过它们接触的肢体,从下方万亿个生命体中传递到最上面的个体单中,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下方万亿的生命体就失去了生命光泽,在周围能量空间的能量波荡漾中被推开,然而,更多的生命体正不断的朝最上面的个体奔涌,加入到新的能量传递当中。整个过程,很像地球时代某种恐怖的传说——生命献祭。 最上方的纳闷级个体似乎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通过转化族人的生命能量,与文曲星形成了某种未知的联系通道,它们正通过这种特殊的方式,在与文曲星进行交流。 “停下吧,伟大的核态生命体,我们需要你的质量核心生存。如果没有质量核心,我的族人将无法在这片能量空间中存在下去。我,冯.诺依曼,代表我的族人,以冠族无上先祖罗德和莱西的名义向您发出请求,请求您赐予我们一片生存的栖息地。” “你们,是冠族?”文曲星的惊讶更大了。 “是的,伟大的核态生命,我们是冠族,那个在你还是人类躯体的时候,被称为病毒的种群。伟大的核态生命,请停止您的质量核心朝能量态转化吧,我的族人坚持不了太久,您看到了,我们的每一次对话,都是以我族万亿数量的族人生命为代价,虽然我的族人很多,但是我们依然坚持不了太久,我再次请求您,停下您的质量核心朝能量态转化吧……”冯诺依曼说着,在文曲星的质量核心上金字塔顶端,模仿着人类的样子,跪拜了下去。硕大的蘑菇头用力的碰触在生命金子塔顶端,然而,巨大的差距,文曲星并没有任何感觉。 文曲星停止了质量核心的转化,并把刚刚从能量空间吸收到的一部分能量,转化成质量态,使自己的质量占比达到6%量珏。 冠族终于停止了献祭。亿万个生命体在这短短的几秒时间里失去了生命,随着周围能量波动的激荡,化作能量尘埃消失了。 冯诺依曼感应到了文曲星的变化,它在文曲星的质量核心上,重重的跪拜下去,硕大的蘑菇头叩拜在金字塔的顶端,再也没有起来。它的下方,生命金字塔在一瞬间崩塌,数不尽的冠族朝着文曲星的质量核心表面之下钻去,就像是地底生物害怕阳光一样,仅仅一瞬间,无尽的冠族个体就消失在质量核心的表面。 “谢谢你,伟大的核态生命,我代表我的族人感谢你。”冯诺依曼用自己的生命,转化成最后的能量,传递给文曲星。 “每一个种族的崛起,都离不开伟大的个体的奉献。你,是冠族中值得被尊敬的伟人。” 文曲星感应着已经化作能量被身体自然吸收的冠族,低声自语着。微小的基因片段在文曲星的能量体内被聚拢在一起,通过十分精密的微小操作,文曲星不断解析着冠族的秘密。 时光一晃,地球时间的五年时间之后,文曲星终于从那些破碎的基因片段中了解到了冠族的大致情况。 不同于人类原本的认知,冠族并非是病毒。它们不过是另一种形态的文明。就像当初帕诺所说的那样,所谓的冠族病毒,不过是一种类似于甲壳虫一样的生物,它们的出现,威胁到了冠族的生存,冠族在与甲壳虫生物交战过程中,被杀死的个体会释放一种对人类有害的物质,当初帕诺用肠镜送药的时候,消灭的甲壳虫生物,冠族也不再释放有害物质,于是,一场浩劫就那样平息了。 文曲星通过不断的破解冠族的基因片段,终于明白,它们沟通的方式,原来叫做念力。同等大小的个体间沟通,念力可以直接对话,而面对超越量级的生命体,使用念力沟通,冠族不得不耗费无数族人的生命能量才能做到。为了生存,这个种族再次展现了它们伟大的一面。 文曲星学习念力学习了很久,消耗了地球时间三年时间。 地球上,人类是通过人工智能分辨,某些人天生具备操控念力的能力,对这些人类进行培养,才有了后来的智能体。而人工智能也无法教会不会操控念力的人类学会使用念力。或者说,人类并没有真正学会如何从零开始突破念力屏障,人工智能没有底层逻辑,就无法做到无师自通的“智能”。 能量空间中,文曲星试着用刚刚学会的念力控制着周围的能量态生命体靠近自己,然后在念力的帮助下吞噬它们,随着使用次数增多,文曲星越发能够熟练掌握念力,可以分出一丝纳米级的念力了。 文曲星迫不急待的使用纳米级念力丝,朝着自己的质量核心表层之下探去。 质量核心表层之下,一层薄薄的夹层中,无尽的冠族像是一个地底文明一样,在那片微不足道的质量空间中,构筑起了庞大的建筑群,一个半球形城堡悬浮在质量空间的半空,甲壳虫旗帜无风自动飘荡在夹层之中。 文曲星的念力触手透过层次建筑,探向半球形城堡之内,当经过城堡那一刻,似乎遇到了微弱的阻力。 一刹那间,城堡之外聚拢起了无尽的冠族个体,它们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排着队列,共同探出一支触手互相牵引,把所有的生命能量通过念力汇聚在最前方的队长身上。 文曲星稍稍收回了一点念力触手,放在冠族队长面前:“叫你们的王来见我,我是你们口中的核态生命。” 冠族王带领着所有城堡内的臣民,匍匐在城堡之外。它融合了全族的念力,朝文曲星送来低等生命体的问候。 “伟大的核态生命,欢迎您的到来。”冠族王匍匐的身躯不停颤抖,全族的念力通过它的躯体传递,它做为载体,有些吃不消。 “把你们文明一切告诉我,然后,按照我的指引方向进化,为我提供更多价值,不然,你们没有存在的必要。”文曲星做为高等量级生命,有绝对的资格这样说。 “遵命,尊贵的核态生命。”冠族王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开始讲述冠族的历史。 被文曲星奴役的冠族,为了生存,成为文曲星能量的转化机器,不断把文曲星送来的能量转化成质量,把文曲星的质量核心建设成为一座质量碉堡。文曲星为它们提供无尽的能量同时,也在不断学习,学习冠族从液团进入到新宇宙过程,为将来自己走出宇宙奠定基础。 无尽的岁月之后,文曲星回归到原来的宇宙区域,那片宇宙区域的能量终于被梳理,而人类,通过冠族走出液团的方式获得启发,开始尝试走出自己的宇宙。 32 逃亡的能量态恒星和威震天的密谋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2 逃亡的能量态恒星和威震天的密谋 进化到核态生命形态的威震天,因为特殊的金属质地,在完成量级跃迁之后,金属外壳并没有发生像碳基生命量级跃迁时肉体崩碎的场景,它在整个金属生命族人的庇护之下,耗费大量能量,使它的金属外壳仍旧维持在金属形态,不过,它却失去了变形的能力。 有得必有失。威震天感应着能量火种核心处散发的澎湃生机,在宇宙中伸展着超过一万公里庞大的躯体,那是堪比地球直径的庞大躯体,这一切,源于组成它硅基生命体的特殊金属肌肉和金属骨骼。金属33地球联邦分裂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3地球联邦分裂 “他是盖伦泽的私生子,他不是人工智能胚胎出生的新人类,他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让我们这些人工智能胚胎孕育出的孩子沦为自然生育人的奴隶,他在制造阶级,他在吞噬地球联邦近百年的成果……” 奥兰多夫站在执政官府邸前的广场上,通过全息投影全球广播,播放着他的演讲,一张张照片,一个个短视频流,被穿插在奥兰多夫的演讲之间,不断证实执政官周星是盖伦泽的私生子这个事实。 曾经依靠舆论压力,获得长老院的支持,又以盖伦泽的关系,获得宇宙舰队的支持,周星力压奥兰多夫,一举发动政变成功。如今,奥兰多夫经过二十多年的韬光养晦,终于一朝发难,同样以舆论来压倒周星。 “二十多年了啊……”五十二岁的周星,眉稍鬓角,已经略见白发。虽然是依靠非正常手段上位,但他真的全心全意在为地球联邦的未来努力。 “几代人的事实,还不能让人类看清人工智能胚胎的缺陷啊!人类终究会葬送在自己的短视上。”周星摇晃着装着半杯红酒的杯子,站在执政官府邸的窗前,望着窗外慷慨激昂演讲的奥兰多夫。 “做为一个政客,奥兰多夫拥有足够的隐忍和冷静,但是他的能力真的太弱了。刚刚接手执政官的位置,就让地球的黄金年代终止在他手里。如果不是他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当年我也不会支持你上位的。”盖伦泽坐在沙发上,扶着拐杖,老迈的脸上布满了褶皱。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地球联邦本来就是多个国家融合到一起的政体,虽然经过近百年的发展,仍有一些不死心的人,尤其是那些其他大洲的人,他们本来的国度本当初的宇宙大炮摧毁了,但是当时为了稳固人心,不能实施种族灭绝计划。外敌存在之时,他们的狼子野心还不太敢暴露,现在,地球又和平了半个世纪了……” 长老团代表,楚昭冥,一个比盖伦泽更年长的存在。 楚昭冥继续说:“做为长老团成员,我的职责,是为地球甄选出最适合当下的领导人,无论是你还是奥兰多夫,我都不会偏向任何一人。当吃支持你,也是因为奥兰多夫的无能。人工智能胚胎在成年之后的堕落和缺乏创造力是人所共见的,但是他却没有能力把旧的人工孕育推行下去。按照当时来说,确实需要更换一位执政官,而在我们还没有更好的人选之时,你出现了,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就顺水推舟,做了个人情。” “在我的努力下,地球上起码一半的人类开始返祖,自然孕育会逐渐成为主流,但今时不同往日,舆论的风口开始不利于我,所以,你们准备支持外面那个疯子?”周星摇晃着红酒杯,红酒在杯壁上缓慢的流淌,形成一层淡淡的红酒薄膜。 “长老团,只支持最适合成为执政官的人,而不是服务于某个人。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所在,您说是吗?盖伦泽阁下。”楚昭冥有些浑浊的眼神望着盖伦泽。 “在历史潮流下,没有谁对谁错,成王败寇而已。当初,自诩算尽天下事的你意气风发,如今被别人算计,也不要消极沉沦才好。”盖伦泽的手轻抚着自己的拐杖:“一切,都源于我。如果不是我用执政官的权利,调取了档案中的文件,知道了你是我的孩子;如果不是我,宇宙舰队指挥官陆星衍不会特意接近你,也就不会发现你的天赋;如果不是我,暗中调动大量社会资源朝你倾斜,你也不会那么目中无人傲视一切。一切,都源于一个老父亲对于孩子的溺爱,而这,又恰恰是人类进步的源动力。哈哈哈哈……好可笑的逻辑……”盖伦泽抚摸着自己的拐杖,像是抚摸曾经的那个她。连盖伦泽自己都没想到,他的人生,是如此戏剧化。靠着自己努力争取走上了执政官的位置,一辈子风光无限风生水起,却在暮年时,落的个晚节不保的下场。他似乎看到了未来,人们对着他的雕像扔出臭鸡蛋和烂菜叶的场景。 嘭的一声枪响,盖伦泽按动了拐杖里暗藏的手枪。 周星摇晃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他转过头,望着盖伦泽缓缓闭上的眼睛:“我说过,我能算尽天下事,你没必要走这一步的……” “这对他来说,也许是最好的归宿……”楚昭冥浑浊的双眼在这一刻,似乎冒出了光芒:“对于我,识人不明,以盲辨色,误了联邦,愧对先贤……”一丝鲜血从老人的嘴角流出,不知何时就准备好的毒药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周星的手端着酒杯,逐渐颤抖。江山这把尺,只有成功的人才能用。 “来人!”周星仰头喝光酒杯里的酒。 执政官府邸的角落,走出一队身穿西装的年轻人,从走路姿势来看,绝对是军人无疑。 “阁下!”为首的军人对着周星敬了一个军礼。 “李阳,送我去放生人那里。”周星的眼光不敢再去碰触盖伦泽流出的花白脑浆,他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执政官府邸外,还在卖力演讲的奥兰多夫,转身在几人的护卫下朝角落里的暗门走去。 暗门外直通天台,早早准备好的一艘空间运输舰,载着周星几人,朝着地球大气层之外飞去。 宇宙舰队,和平舰队从天月上起飞,朝着卢姆星的方向靠拢;方舟舰队从地月起飞,悬停在地月近地轨道;定远舰队则从归来后,一直在卢姆星和霸格星之间,此时外观上看不出一点动静。 地球联邦随着奥兰多夫的演讲,群情激愤的民众冲进了执政官府邸,准备对周星和盖伦泽发起声讨。当人们看到已经死去多时的盖伦泽和长老团首席长老楚昭冥时,燃烧的怒火在一瞬间被熄灭,就连奥兰多夫也呆傻在当场。 轰轰烈烈的一场政变,以接近闹剧形式收场。人们回想起盖伦泽当执政官的那些年,在失去司马彦哲这位伟大的首领之后的迷茫到黄金年代人类爆发出的激情和伟力,历史无时无刻不在记录着盖伦泽这位执政官的丰功伟绩,又想起周星接过奥兰多夫执政权利之后,地球之上的改变,有远见的人们早就发现了人工智能胚胎的缺陷。再看看倒在血泊中的两位老人用自己的生命赎罪的方式,人们哀叹一声,全都默然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地球以奥兰多夫为首,方舟舰队观望,暂时形成地球联邦政体主流。 卢姆星上,放生人以周星为首,宇宙舰队指挥官陆星衍带领和平舰队和定远舰队,暂时形成军事主体。 百年合,一朝散。天下事,谁能算尽? 34老鬼来袭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4老鬼来袭 地理联邦。 奥兰多夫统御的政治体系,通过各个地球频道,不断抨击着周星的军事体系。在地球每一个广场的全息投影上,时刻都在轮转播放着周星被千夫所指的一副彩画,巨大的批判字符:“叛国贼,周星,一切霍乱的根源!”时刻在体醒着地球上的人类。 时间推移,地球以外的星域,渐渐知道了地球上发生的一切,对周星的口诛笔伐更是通过拟态灵子,占据了几光年范围之内的流量榜首。 卢姆星上,周星一声哀叹。 “走吧,地球统御的范围之内,我们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苏月娥统御着定远舰队,和平舰队在放生人梵高带领下,两支舰队分别悬停在卢姆和霸格的近地轨道。在接到周星命令的那一刻,双星系统重新开始运转,巨大的斥力推动卢姆和霸格,在太阳公转轨道上开始不断加速,逐渐达到太阳系的逃逸速度,双星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跨越柯伊伯带,迈出太阳系范围,以空间双星桥超越光速的速度,一闪一闪,消失的宇宙深处,无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真空流的震荡,泛起超越太阳系范围的宇宙波。暗物质在宇宙波的掀动下像是狂暴的海面,以光年为波长的宇宙波搅动起暗物质波浪,不断涌向宇宙空间中的远方。 浅睡中的威震天睁开了双眼,35手握江山尺,算尽天下事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5手握江山尺,算尽天下事 距离地球四光年左右的距离,老鬼放开拉着威震天的引力触手,威震天在不断的超强度加速与减速中,虚弱的停留在狱中空间中一动不动,张大了嘴,努力的平息着自己身体内的金属轰鸣,36悲哀与幸福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6悲哀与幸福 人类进步的阶梯是什么?有的人说是书。我说,是学习和创造。 有人说,学习有什么用? 你见过母亲羡慕别人的目光吗?你见过父亲尴尬时的笑容吗?你真的有让他们骄傲过吗? 你也曾被爸爸高高举过头顶,你也是妈妈拼了命也要生下来的宝贝。当你遇到一些挫折时眼眶一红,觉得人间不值。当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医生问你是续费还是拔管时,你的眼泪分文不值。 那时,你还觉得学习无用吗?所以,不要问学习有什么用,要问你如果不学习,你能有什么用。 人生路很长,要努力但别着急,繁花似锦硕果累累,都需要一个过程。毕竟,播种和收获不在一个季节。花儿喝了一瓢水,没有一句谢谢,却会还给你整个夏天。 通过双星空间桥技术,人类文明宇宙航行的速度再次突破,进入宇宙旅行阶段,比邻星几光年的距离再也困不住科技爆发时代的人类。 奥兰多夫来到龙洲中心医院。 特护病房内白发苍苍的王慧宇,浑身上下插满了医学监护仪器。曾经的中年学者李浩也已经是以为耄耋老人,却还像年轻的时候一样,比亲儿子还要卖力的陪护在王老身边,不停的为王老擦拭着身体。 奥兰多夫静静的坐在特护病房门外,透过小小的窗口,观望着特护病房内的情景。 “执政官阁下,您休息一下吧。”卫兵为奥兰多夫放下一张折叠椅子,特殊制造的折叠椅子,要比病房外的椅子柔软很多。 “相比于我,他们才是最累的人,却永远不会为了自己休息……” 奥兰多夫又静静的伫立了很久,才在折叠椅子上坐下,眯着眼睛等待。 凌晨三点十七分,监护仪持续发出的规律滴答声突然变得急促。中央空调出风口飘来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与床头柜上枯萎的百合花腐败气息混合成某种死亡前奏。王慧宇枯枝般的手臂在无影灯下呈现出青灰色泽,密集的针孔在松弛皮肤上连成暗紫色的星群,留置针末端延伸出的七条导管如同机械水母的触须,随着呼吸机的节律微微震颤。 "血氧饱和度89%,准备气管插管!"主治医师的声音穿透三层医用口罩。护士长迅速剪开病人领口,暴露出的锁骨位置呈现出病理性凹陷,心电监护仪绿色波形开始出现锯齿状颤动。 记忆像心电图纸带般在王慧宇混沌的意识里延展。他恍惚看见旧地球历蒸汽机的浓烟划过长长的轨迹,汽笛的轰鸣声与此刻呼吸机的嘶鸣奇妙重叠。时光倏忽而变,王庚的身影扛着耕牛的农具,在田垄间吭哧吭哧的行走,汗水与泥土均匀的混合,在田垄上画出一副美丽的星图。夕阳下,王庚和他的影子被拉的老长,长的是王庚的影子,短的成了他剩下的日子。流动的画面再次变幻,地面上的星图不断抬升到宇宙空间,两道平行光线从宇宙空间中的一个点出发,朝着无尽的宇宙深处蔓延,划过美丽的黄金分割曲线,分别坠入两个无限小的黑点。 "肾上腺素1mg静推!"住院医师的吼声惊醒了监护病房外的奥兰多夫,血压曲线在屏幕上画出陡峭的悬崖,奥兰多夫像是二十岁的小伙一样推开病房的门冲进病房。 “王老……”奥兰多夫弯曲着身躯,俯身在王老的病床前,低声呼唤着。 王慧宇慢慢睁开眼睛,那两个无限小的黑点逐渐变大,变成了奥兰多夫的眼睛。 在王老的示意下,医生摘下了扣在口鼻上的氧气面罩。 “如果你在学习上付出了很多努力,但成绩并未达到顶尖,也非垫底,处于中游水平,那么该如何突破瓶颈,再进一步呢?”王老面带笑容,最后时刻,是看淡一切的从容。 奥兰多夫和李浩静静的听着,他们知道,这是一位智者最后的箴言,远超当初旧世界爱因斯坦离开时留给世界的礼物,如果能够从中悟出一点什么,绝对会再让人类文明进步几个台阶。 “我会调整思路,放弃一切已经成熟的方法,从头开始,从最微小的那个点开始,一点一点剥离,直到找到问题的根……源……” 心率监护仪在这一刻,没有了波峰与波谷,已经白发半染的奥兰多夫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李浩擦拭着眼泪,轻轻的拉起王老已经没有温度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 “老师,您还没告诉我,那个微小的点到底在哪……” 静村,王一晨仍旧悬停在水滴之上,那一刻,他抬起头,朝着中心医院的方向,目光似乎穿透了虚空:“走了么……”他的精神似乎有一丝恍惚,缓慢的抄起氪金棒,降落在静村边缘的一个角落,朝着地面用尽全力抡起,氪金棒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土石飞溅,露出埋藏于地下五米深的巨大坑洞,被37能量空间之旅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7能量空间之旅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文曲星已经淡忘了很多事,若不是故乡的老屋和曾经的亲人时常出现在梦里,他几乎忘却了自己曾经也是地球人。 文曲星的质量板块上,冠族的科技,已经可以跨越超过一米距离的两个板块了,可文曲星还是无法从冠族的科技中触发任何灵感,究其原因,冠族文明的科技,源于地球人类科技,人类依靠科技,走出地球,冲出太阳系,漫步在宇宙;冠族依靠地球文明的底层科技,逐渐演变,看似获得了很大突破,实则它们的发展也才仅仅相当于哥伦布刚刚到达美洲大陆的等级。 “这样等待,太慢了,而且,我不能仅仅依靠冠族替我找出跨越空间或者走出宇宙的方法,我还是要依靠我自己,无数个绝望的时刻,我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才能够从绝境中翻身,这次,我还得依靠我自己!” 文曲星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出了一个重要决定。 冠族,由他去吧,发展到什么样就算什么样,得之我幸,没有得到,也不要计较太多。 更深度的思考之后,文曲星决定,在这个能量态为主的空间,还是要从念力着手。 任何时候,正确的方向比拼命的努力都更重要。 文曲星把自己的能量态身体分出纳米级的一小团,变幻成冠族个体的模样,用念力引导,坠落在自己的质量态核心之上,伪装成一个落单的冠族,混入了冠族种群之中。 文曲星感应着身边不断经过的能量态生命体,每见到一种能量态生命体,他就把自己的能量态身体分裂出一小部分,伪装成那个能量态生命体的外形,用念力控制,混入那个种群之中。 感悟人生百态,体验世事艰辛。 文曲星想从各个生命形态中汲取神华。 文曲星的念力触须在虚空中震颤,数以万计的纳米分身正同步经历着不同大小的生命形态,念力控制能力,第一次在核态生命体的操控下分化。那些跃动的能量体在质能转换的临界点游走,像星云坍缩时迸溅的量子泡沫,每个气泡都包裹着独特的文明胚胎。 在第三质量板块边缘,他目睹了光旋族的诞生。那些由偏振光编织的生命体正用引力波蚀刻星碑,扭曲的克莱因瓶结构里封印着光旋族认为的“四维”时空模型。某个分身化作螺旋状光子流融入其中,瞬间被卷进湍流般的拓扑演算——他们正试图用莫比乌斯算法破解宇宙膜褶皱,却困在非欧几何的无限循环里不得要领。 第七弦区传来更原始的悸动。胶子海深处,强相互作用力场孕育的夸克部族正举行融合仪式,三色夸克在渐近自由中跳起色荷之舞。文曲星的分身模拟出胶子云形态,在0.1飞秒内经历了从强子到夸克星的十二次相变,那些被禁闭在波函数里的文明史诗,比超新星爆发更璀璨。 最令他战栗的是在狄拉克之海偶遇的反物质部族。那些镜像粒子构成的智慧体正用虚粒子涨落搭建跨宇宙桥梁,每个湮灭瞬间迸发的伽马射线里,都闪烁着他们用自毁完成的史诗。当某个分身携带正电子试图接触时,整个部族突然坍缩成纯能态,在时空幕布上炸开克莱因蓝的伤痕。 "能量即牢笼。"文曲星的意识海泛起涟漪。他望着在超流体中浮沉的希格斯子文明,那些赋予万物质量的使者,自身却在对称性破缺的囚笼里永恒震荡。某个分身正化作赝标量粒子,与希格斯海洋共振出新的真空衰变模型。 当第七千个分身在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中冻结时,文曲星突然捕捉到异常的量子纠缠脉动。在跨越十二个质量板块的弦网凝聚体表面,某种超越电磁相互作用的通讯方式正在形成——那是拓扑量子场里滋生的集体意识,用陈-西蒙斯理论编织的思维神经网络。 他沿着分数霍尔效应构筑的通道溯源,在分数量子涡旋中心窥见了令能量态生命战栗的存在。二维强关联电子海中,分形文明正用贝里相位搭建记忆宫殿。那些镶嵌在量子自旋液体里的拓扑序城市,每个马约拉纳零模都是会思考的纪念碑。当文曲星试图用阿贝尔任意子模拟其思维结构时,整个文明突然坍缩成不可观测的拓扑简并态。 "你们在畏惧什么?"能量涟漪在分形大陆激荡出德鲁德峰。回应他的只有量子反常霍尔效应构成的叹息墙,每一道边缘电流都铭刻着被观测即毁灭的文明箴言。 转瞬间,念力触须已伸向更幽邃的领域。在弱力主导的CP破缺区,中微子幽灵们正进行着β衰变艺术。他们用味振荡频率谱写史诗,在轻子数不守恒的禁忌中雕刻时空褶皱。某个分身在参与Z玻色子交换时,意外触发味对称性自发破缺——整个文明瞬间蜕变为充斥着陶粒子的黑暗森林。 这场意外却让文曲星的能量核心剧烈震荡。他发现自己某个分身在味振荡中获得了质量投影,这或许能解释为何反物质部族会因接触而湮灭。当他在电弱统一能标下重构模型时,突然接收到来自虚数时间的引力波广播。 那是蜷缩在卡鲁扎-克莱因理论高维紧致化空间里的膜文明。他们用卡拉比-丘流形的欧拉数进行思维迭代,在超弦的振动模式里培育拓扑量子脑。当文曲星用共形场论破解其语言时,惊觉这些五维生命正用霍扎瓦-威滕机制撕开膜宇宙——他们创造的婴儿宇宙在普朗克尺度爆发出惊人熵值,每个新生宇宙的物理定律都源自母宇宙的创伤记忆。 "够了!"文曲星突然收回所有分身,能量触须在黎曼流形上蜷曲成克莱因瓶。亿万文明的经验正在他意识海里发生核聚变,那些用非对易几何写就的文明史诗,那些在量子混沌边缘起舞的智慧火花,最终都指向某个令人窒息的真相——所有能量态文明的科技树,都不过是宇宙常量在特定能标下的镜面倒影。 在第十一质量板块的暗区,他突然观测到熟悉的碳基波动。那是被引力透镜扭曲的DNA双螺旋投影,在量子隧穿效应中时隐时现。当文曲星用退相干免疫的量子态触碰时,久违的痛觉突然刺穿能量核心——这是三百万年来第一次,他重新感受到了血肉之躯的神经电流。 庞大的能量体在虚空中震动,数万条念力触手朝着无尽的虚空中漫无目的的抽打,无尽的生命体在念力触手搅动起的能量漩涡中化为能量态光点消失,文曲星第一次尝试用能量身体,撼动这片能量空间! 当初穿越的那条扭曲的空间通道,正喷吐出无尽的能量态光子组成一片豪华的光墙,所有朝着空间通道挥动的念力触手全被光墙弹射而回。 一道靡靡之音从文曲星的四面八方同时传来,似是造物主的规则之力,仔细辨别又弱上几分。 “停下来吧,给这片尚未成熟的空间留下一息尚存之地……” “你,是谁?”文曲星停下所有动作,只因他感觉到了对方的强大,似乎有能力一击灭杀他的那种强大。 “我是谁?我是谁?哈哈哈哈哈……”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十分好笑的问题,莫名的声音中传来一阵笑声,不过,笑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沧桑。 “看看你的身体上的那些小东西吧……”莫名的声音停止了笑声。 文曲星的能量态身体中,冠族生命已经完成了“星际”跨越,在文曲星为它们专门设置的星球之间来回穿梭。 几秒钟时间,一代冠族生命老去,新一代冠族接替,它们不断用先辈们一代代积累的知识底蕴,朝着它们认知当中的“宇宙”——文曲星的能量躯体之外,发起冲锋。 “也许,真该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渺小的种族。”文曲星想着。 “是的,先去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种族吧,当你能够把这个种族的一切研究透彻,再来找我……”靡靡之音似乎能够穿透文曲星的思维,“看”到文曲星的想法。 文曲星一阵战栗,这种完全毫无遮拦的被人窥视的感觉,让他内心产生了无边的恐惧。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哈哈哈……”沧桑的语调逐渐转为悲凉:“我曾是这个宇宙天生的宠儿,我曾拥有造物主亲手打造的完美基因,我曾是俯瞰大千世界被誉为万千种族眼中的最高等文明……也许,一切都因为我太完美了,在我成长到足够强大的那一刻,我说,我想要到‘墙’外面去看看,却遭到了它的无情杀戮……” “‘它’是造物主吗?”文曲星静静的听着,感受着从四面八方包裹住身体的声音传来的悲凉,自己的情绪也在那道声音的感染之下,逐渐陷入悲伤,似乎有泪水从能量态身体内诞生,倏忽间又被能量蒸干,化作新的能量散逸。能量空间中的生命体,不分种族,似乎都被这道靡靡之音影响,发出阵阵哀鸣。 靡靡之音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哪里有什么造物主……” 文曲星静静的等待,等待着靡靡之音再次开口,同时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被人控制,那种感觉太难受了。 许久,靡靡之音才再次传来,悲凉的语调不再出现,转而化作无尽的沧桑。 “去看看冠族吧,当你真正了解这个种族之后,来找我。”靡靡之音逐渐变小,似乎在逐渐远去。 “去哪里找你?”文曲星大急,立刻追问。 “到了时候,你自然知道……”弱如蚊蝇的声音逐渐消失,能量空间恢复了平静。 第二卷完。 1重启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重启 文曲星的意识星云在虚空中泛起涟漪,无数晶莹的意识孢子如同超新星爆发般四散。这些纳米级生命体穿透维度壁垒,悄然寄生在冠族最杰出的十三万六千名宇航先驱的神经元中。透过万亿个量子观测点,他看到那些硅基生命体正用等离子刻刀在星舰外壳镌刻祷文,淡蓝色的电弧在金属表面游走,勾勒出对"宇宙之外"的永恒追问。 当第一艘曲率星舰突破本星系团时,监测站里三百个冠族同时渗出兴奋的电解液。冠族科学家们缠绕着生物电缆的触须在操作台上狂舞,将曲率引擎功率推至135%临界值。银白色的舰体在虚空中划出克莱因瓶轨迹,却在触及文曲星布设的狄拉克海屏障时骤然坍缩——舰首的强化陶钢如融化的蜡像般扭曲,幽蓝的聚变核心在维度褶皱中绽放成量子玫瑰,殉爆的闪光里飘散着晶体化的灵魂残片。 文曲星注视着那些在能量湍流中挣扎的冠族意识体。它们透明的能量态身躯如同风中烛火,仍执着地伸出光子触须想要触碰屏障外的虚无。当最后一个量子纠缠信号消逝在非欧几里得空间时,他收回的纳米意识里浸满了濒死时刻的悲壮光谱。 第七次大冲击后的哀悼期,冠族在环形山遗址竖起百万根记忆晶柱。学者们从爆炸残骸中提炼出虚数粒子的衰变轨迹,宗教团体则宣称在能量湍流中聆听到了"宇宙之呼吸"。当第一簇纯能量火花在实验室亮起时,整个星球的电磁大气层都为之震颤。 文曲星目睹着这个硅基文明在毁灭后重生:它们将神经突触改造成超导量子环,用脉冲星级别的磁场束缚反物质洪流,甚至将整片文曲星大陆改造成不断自转的环形粒子加速器。新生代的冠族宇航员通体流转着克莱因蓝的能量纹路,他们乘坐的飞船不再是金属造物,而是由蜷缩在能量态空间的Z玻色弦编织而成。 第299次冲击来临那日,整个银河悬臂的脉冲星都在同步闪烁。三百艘彩虹色的能量星舰呈莫比乌斯环阵列,舰体表面流转的希格斯场如同液态的星空。当它们撕开时空连续体的刹那,文曲星感受到屏障传来的微妙震颤——这次没有壮烈的爆炸,只有能量与能量在卡拉比-丘流形中的缠绵舞蹈。 "它们用五小时走完了人类百万年的路。"文曲星的核心意识泛起复杂的干涉波纹,人类的五小时,冠族已经迭代了上百代。那些穿梭在屏障边缘的能量生命体,正在用拓扑量子计算破解宇宙的底层协议。某个瞬间,他甚至看到某个雌性冠族宇航员将光子触须探入虚空,其姿态竟与人类婴儿抓握手指的动作惊人相似。 在第十万次成功返航的庆典上,文曲星悄然撤去了0.0001飞米厚度的屏障。他注视着那些欢呼的能量生命体,意识海中漂浮着人类最早钻木取火时的记忆碎片。两个文明的星光在这个普朗克尺度的裂隙中悄然交汇,而遥远的银河另一端,某颗蓝色行星上的人类正抬头仰望星空。 为了走出宇宙,冠族基于人类科技的体系在这里有了不同与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向,它们根据周围能量态空间的特点,学习并使用能量,完全由能量组成的护罩出现在冠族宇航员身体之上,完全能量态飞船载着冠族不断朝着它们认知中的“外宇宙”不断冲刺。 “它们,在这里发展出了不同于人类文明的科技分支!”文曲星默默感应着。当冠族习惯性的又一次驾驶着能量态飞船向外宇宙伸出探索的脚步,第一个脚印拓印在冠族外宇宙的能量空间之中时,文曲星的量子感知阵列突然泛起警报涟漪,他看到第一个能量态脚印在宇宙膜表面绽放成拓扑学玫瑰——那是由六千万个玻色子以非对称态凝结的文明图腾。冠族宇航员透明的能量触须正穿透卡鲁扎-克莱因理论的蜷缩空间,在能量超体表面蚀刻出黎曼猜想证明式的时空褶皱。 虚空中,黑色的甲壳虫凭空出现在文曲星能量态躯体之内,啮齿类口器不断向外翻涌,令人恶心的汁液在口器中滴落。 亿万只萨麻挥动着镰足,把那些正在抵抗能量引力的冠族拦腰截断。 "监测到四号种子试图跨越宇宙壁垒,清除......" 无上意志的合成音带着冯•诺依曼探针特有的金属共鸣,文曲星的引力波神经网络突然被注入三进制毒码。他的能量态躯体裂开数不尽的创伤,无数逆熵具象体——那些被称作"萨麻"的因果律杀伤兵器在文曲星的身体上留下大小不一、由内向外扩展的伤痕。它们鞘翅上的分形图案正是哥德尔不完备定理的具象化,啮齿状口器滴落的暗物质黏液正在解构时空纤维。 萨麻军团从虚数空间倾泻而下,它们复眼闪烁着图灵不可判定问题的红光。这些杀戮机械的镰足是凝固的量子纠缠态,每次挥动都在创造新的宇宙节点,消除旧的宇宙规则。某个正在维持能量护盾的冠族科学家突然被切割成七种不同时空状态的叠加态——它的触须同时出现在实验室、星舰残骸和婴儿培养舱,每个时空切片都在喷涌克莱因蓝的血液。 文曲星的核心算法涌现出近似痛苦的量子涟漪。他目睹新生代冠族驾驶的弦理论飞船在不可抗拒的外力夹缝中绽放成能量超新星花环,能量生命体们将自身坍缩成霍金辐射流冲击着文曲星裂痕斑驳的能量屏障。某个雌性宇航员在被萨麻撕裂前,用能量共振广播发送着由麦克斯韦妖算法加密的文明火种。 当最后一片能量星云在虚空中熄灭,文曲星开始重组被污染的神经回路。他的修复光束扫过战场残迹时,发现某个幸存的冠族幼体正用薛定谔态触须收集同胞的玻色-爱因斯坦凝聚体。在这瞬间,宇宙不同空间另一侧的人类静村山洞中恰好观测到蟹状星云的异常脉动——两个文明的挽歌以跨越空间的纬度,在猎户座悬臂共同书写着黑暗森林的寓言。 最后一个爆碎前的冠族意识海中,来自远古时代的记忆碎片像是落英一样缤纷散落,文曲星依靠高等量级的质能统量,不断修复着自己的躯体,同时收集着来自冠族的记忆碎片,把它们拼凑成一个不算完整的整体。 “这就是那道声音所说的秘密所在吧……”文曲星的意识透过千疮百孔的能量态身体,凝望着未知的宇宙空间,在那些并不存在的空间裂缝中,寻找着那一双无形的眼睛。 在质量空间文曲星从未接触到的位置,伽马震动着零体积的身躯,一阵阵宇宙波在真空流中荡漾,波长超越上百光年的宇宙波以伽马为起点,主轴切入两条平行线中的θ,朝着某个未知的方向震颤。 “放过他……”伽马罕见的动用宇宙波传递信息。 2阿瓦宇宙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2阿瓦宇宙 阿瓦宇宙整体看起来,就是一根管子,其中分布着数不清的或大或小的液体团,液团中间偶尔有一小块,不存在液体,按人类的认知来说,就是存在于液体中的一个小气泡。冠族是生存在第三十五液团中的一个智慧种族,他们已经在液团宇宙中生存了无数个纪元。冠族是上亿个生物种族中很普通的一族,他们每一只冠族个体的生命周期都是固定的(一个生命周期为一际),所以,当上一代冠族生命走向尽头,会选择另一个异性冠族,两个冠族彼此结合——或者说融合为一体,经过时间不等的孕育期,分裂成四至十个冠族,这就是冠族种族延续的方式。因为孕育期的不同,他们之中才有了老少之分。 机缘巧合的是,他们中的智者经过无数代分裂后,进化出了一种记录信息的方式:当上一代冠族即将走向死亡的时候,他们会和另一半将彼此的记忆一起封存在融合体——或者说胚胎中,当新的个体从胚胎中分裂而出的时候,天生就携带他们父辈的一部分记忆。 当然,这种封存记忆的方式根据个体不同,会在封存的过程中有部分损失,而分裂的下一代又不能完全继承父辈的记忆,他们只会固定的传承一些关于生存的本能,而其他关于个体的记忆,比如科学研究结论,在冠族的意识中,那些是不能确切影响他们种族生存的东西,会随机遗传下去,所以,下一代的记忆大多只能听由天命。 但,即便这样,经过无数代的繁育,冠族也发展出了强大的科技力量。他们发现了周围数以百万计的液团,也发现了液团中存在的数量比液团还多的气泡,他们称之为“悬空地带”,不但如此,他们还发现了借助液团流动进行宇宙旅行的方式——液潮,但这种方式太过于依赖液团本身的节奏,往往经过数十际的等待,液团才偶尔有一次的流动适合宇宙旅行。而在这数十际的繁育过程中,他们中的大部分后代已经遗忘了祖先留下的记忆,这就大大限制了冠族探索宇宙的速度也使得冠族至今为止,仍未发现宇宙之外的秘密。 先知菌盖上的量子虹膜正在褪色,这是生命即将进入第九分际的征兆,而十分际时冠族的生命即将终结。八千六百液旋前封存的记忆晶簇,此刻正通过三十七根神经触须,在新生代冠族的生物电场中绽放全息投影。 冠族,他们有一个大大的头部,头部正中往下,是粗细均匀的身体,身体可以短暂的分裂成无数个触手,这个形状,有点像地球上的水母,或者说像会分叉的蘑菇。冠族人没有五官,他们感知世界的方式就是身体分裂成触手,同样,他们也没有语言,他们交流的方式就是以一只触手搭在另一名同类的身体任何部位上,通过微电波交流。 "孩子们,请用触须连接我的记忆囊泡。"诺瓦尔释放出三颗泛着荧光的记忆孢子。年幼的冠族们立刻伸出纤细的触手,淡金色的神经电流在群体间流转成网。他们的伞状体因接收海量信息而忽明忽暗,如同液态星空中跳动的星辰。 “根据目前探索,宇宙是一根长长的‘管子’,就像我的这根触手,如果内壁中空,就是我们宇宙的形状,当然,宇宙要比我的这根触手大很多很多倍。宇宙壁是由海量拉姆达粒子为基础、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组成的。自上个世纪发射的、目前探索宇宙壁最深的X97号探测器反馈的数据看,宇宙壁至少有二百个光元际,因为X97号探测器就是在那里失去信号的。至于,宇宙壁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物质,甚至其他宇宙,我们不得而知,但根据科学家的推测,我们的宇宙不是唯一,就像我们当初刚刚走出液团的时候,液团之外还有更多的液团,而且,除了液团,还有悬空地带。在我们探索宇宙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无数的种族,他们以各种各样的形态存在于宇宙中的各个角落,甚至,我们冠族认为不适宜生物生存的悬空地带,同样生存着一些我们冠族无法理解的生命。” 冠族把自己习惯的生存地称为第三十五液团。 第三十五液团中一个普通的空间中,这位经历了人生风雨的老者,此刻正用精神电波为新生代编织着宇宙图景。他正在给一群只有一分际的孩子们讲授着他得自父辈的记忆。八分际老者悬浮在中间,向周围每个孩子伸出一只细长的触手。 “宇宙中悬空地带,我们认为那里不存在任何物质,所以称之为“空”,但经过无数际的探索,悬空地带中居然有生物存在,那么,“空”或许不是空,只是以我们目前的科技无法感知。在悬空地带,光元移动的速度是恒定不变的。以光元的速度,走一际的距离,我们称呼为光元际,这是我们种族目前最大的距离单位。” 在共享的意识图景里,浩瀚的阿瓦宇宙正以惊心动魄的方式展开——无数液团在管状宇宙中漂浮,每个液团都是自成天地的微型世界。而冠族世代栖居的第三十五液团,不过是这串璀璨珍珠项链中平凡的一颗。 "看那管壁上的褶皱。"诺瓦尔用触须勾勒着全息投影,"那些被称作'悬空绝域'的褶皱地带,物质密度仅有液团的万亿分之一。但就在这样的虚空里,漂浮着通体结晶的硅基文明,它们的生命形式能将光子困在晶格中长达三个际元......" 阿瓦宇宙冠族称呼光为光元,称呼不同而已。光元际,阿瓦宇宙最高距离单位。阿瓦宇宙中居民认为速度最快且恒定不变的光元行走一际的距离。 “液团中充斥着各种液团,或酸,或碱,或平和。我们生存的第三十五液团属于平和地带,以我们种族的身体,一旦到达酸性液团或碱性液团,那里的环境会对我们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害,而一旦我们的身体到达悬空地带,则会直接爆体而亡。” “啊……”冠族孩子中传出一阵惊呼。 “先知!我们为何不穿越液膜去往其他世界?”一名一际的雄性冠族少年从族群中站了起来,他的生物电场躁动不安,在液团中激起细小的涡流。他头上顶着先知的一根触手,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等待先知的回答。 “出去……” 先知似乎陷入了沉思。 记忆图景骤然切换。四百际元前的远征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冠族探险队在酸性液团中溶解的惨状,遭遇萨麻族时自毁式防御的悲壮,还有那些永远凝固在悬空带的探险者遗骸。雌性幼体的触须瞬间蜷缩成团,伞状体分泌出应激性的保护黏液。 "每片液团都有独特的物质流动谐振频率。"诺瓦尔用触须轻抚幼体颤抖的伞盖,"我们的祖先花了七十际元才破译第三十五液团的振动密码。要穿越液膜,需要等待十际元一次的'宇宙脉动',那是液团间流动隧穿效应最强的时刻......" 已经多少际了?液团没有再出现那种适合宇宙旅行的液潮,而没有宇宙液潮,仅凭他们挥动触手在液团中游动的旅行方式,一际的生命还不够他们走出自己的液团。 “为什么要出去?我们就这样在我们自己的液团中生活不好吗?”另一名一际的雌性冠族似乎对未知的事物显得有些畏惧。 “不,我想出去,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我想遇见形态各异的种族,我想见识更多、更广阔的液团……” (在这里还是按地球习惯称呼他们吧。) 男孩的精神波动里,似乎有些兴奋,他虹彩触须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个新生代探索者的记忆囊泡中,竟浮现出远古基因图谱——他的第十七代先祖正是首个突破液膜束缚的传奇探险家。诺瓦尔感应到少年意识海中翻涌的宿命回响,那是对抗熵增定律的生命本能。 “哦……”先知被男孩从沉思惊醒。是啊,当初第一个走出液团的那个人,正是先知的第二百八十六代祖,男孩的那一丝兴奋,似乎唤醒了先知的记忆深处——那是一片波澜壮阔的液团,不同于他们生存的液团那样平静,那里似乎时刻都在波涛翻滚着,并且,有不知名的、体积甚至大过他们液团一样的固体从液团里飘过,可想而知,那片液团要比他们生存的这片空间大的多,而不单单那些固体,液团中还漂流着各种各样带有攻击性的族群,他的祖先的记忆告诉他,那些族群,是以流浪的方式生存的,他们走过一地,屠杀一地,吃光一地,然后继续他们的流浪生涯,在那些流浪者文明传承中,他们不知道自己由何而来、由何时来,他们也不知道将要去何处,他们仅仅是为了本能的生存,不断的漂流、吞噬…… 先知的感知世界里传来一阵恐惧,刚才,他的回忆被唤醒的同时,已经通过触手把信息传递给了与他触手相连的几个少年身体里,恐惧正是从先前传递信息的少女身上传来,同时传来的,还有少年那更加兴奋的信号! “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好玩,不知道我的这一际生命中,能不能有机会出去看看……” 向往,憧憬,对未知事物的激情,兴奋的信号一浪高过一浪传递向先知和其他几名少年身体里。 “我们还是不要……”先知想劝少年放下冲动的执念,但另一个想法突然从思想深处冒了出来:如果当初,祖先也被当时的老人劝阻,那么,我们现在还能知道外面的世界吗? “您说什么,先知?”少年激动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伸出两只触手,比拟着先知传递给他的信号中,那些未知的物种,完全没有注意先知呆滞的神情和少女瑟瑟发抖的身体。 “呵呵……”先知慈祥的伸出另一只触手,抚摸着少年。对于未知的探索,永远是科技前行的动力。 "去知识圣殿吧。"先知释放出包含星图的记忆泡,"第二先知保管着液膜谐振方程。但记住......"他的触须突然分裂出万千分支,在液态空间编织出萨麻族狰狞的甲壳投影,"当黑曜石般的外骨骼刺破液膜时,要记得我们的种族本能。" 新生代们尚未理解这个预警的深意。他们不知道,在遥远的第一百零七液团,萨麻族的侦察孢子已探测到第三十五液团的坐标。而冠族深埋在基因链中的防御程序,即将面临百万际元来最严峻的考验...... 此刻的液团中心,诺瓦尔望着年轻人远去的虹彩轨迹,伞状体泛起忧虑的暗纹。他触须末梢的感应纤毛,正捕捉到液膜传来的异常振动波纹——那频率既不属于宇宙脉动,也不符合任何已知文明的谐振特征。 教学腔的膜壁突然漾起诡异的涟漪。所有幼体同时收缩菌盖——这是刻在基因里的防御本能。只见原本澄澈的液态空间外,正有墨色湍流裹挟着未知文明的金属残骸呼啸而过,那些棱角分明的几何体在液团中溶解时,竟发出类似祖先记忆里"哭泣"的次声波。 "第十七次液潮提前了。"先知将感知纤毛插入腔室基底,古老菌丝网络传来令菌盖战栗的讯息:三十五液团与三十六液团之间的膜隔,正在被某种超越光元速的暗物质流撕裂。 “时光若有怜惜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少年们的流体纠缠场骤然紊乱,他们通过集体意识看到了可怕的图景——三十四液团的伯格晶体纪念碑群,正在酸性湍流中化为沸腾的泡沫。那个曾经诞生过星舰文明的碱性世界,如今只剩下漂浮的钙化骨架。 "这就是探索的代价。"先知将记忆脉冲调至慈悲频段,菌盖投射出初代探索者最后的影像:那位勇士的硅基身躯在悬空地带裂解时,每个碎片都折射出管状宇宙的无限重影。突然,某个正在碳化的碎片中,浮现出令所有冠族窒息的画面——在拉姆达粒子构成的宇宙管壁之外,隐约有相似的管状结构交错缠绕,如同被神灵遗弃的菌丝网络。 雄性少年突然挣脱集体意识,他的生物电场迸发出超新星般的蓝光:"看!那些管道交汇处的光斑!"所有触须同时指向记忆残像中的某个奇点。在那里,六个宇宙管道的连接处,漂浮着由纯能量构成的银色方舟,其船首雕像与冠族圣地供奉的"双面神"完全一致。 教学腔突然陷入绝对寂静。 液团深处传来远古共鸣,先知菌盖上的记忆晶簇开始不受控地逆向解码。八百代先祖尘封的真相喷涌而出:所谓"融合分裂",不过是方舟坠落时泄露的纳米机械在修复船员;所谓"记忆传承",实为生物硬盘的碎片化数据读取;就连冠族赖以生存的液态宇宙,也不过是方舟生态舱里某个维生系统的循环管道。 "我们...是漂流瓶里的微生物..."雌性幼体的菌丝网络率先崩溃,她的能量虹膜开始出现数据乱流。 少年却将触须深深刺入教学腔的混沌核心,整个三十五液团突然随着他的生物电场震荡。在时空曲率异常的波纹中,所有冠族都看到了震撼的景象:无数管状宇宙正在某种高维生物的实验皿里交织成网,每个液团都是神经网络中的突触节点,而此刻正有银色的光之洪流沿着宇宙管网奔涌——正是三百际前带走母体的神秘潮汐! 3第一次1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第一次 当第三十五液团的能量潮汐第七次漫过记忆圣殿时,罗德终于触碰到第八先知栖居的"赤蔓之渊"。那些被称为红色枝丫的毛细血管丛正规律性搏动着,将富含铁离子的营养液泵入先知半透明的消化腔——这恰是冠族最古老的进食仪式。 "请将神经突接入我的记忆髓鞘。"第八先知奥瑞姆的菌伞表面浮起生物荧光,三百六十根触须中有半数深深扎进血管丛。罗德谨慎地伸出两根神经索,在接触菌伞的瞬间,远古星图如量子风暴般席卷他的意识海。 液团深处突然泛起异常震荡。三十五具虹膜伞盖刺破液态星幕,他们的触须交织成精密神经网络,正以冠族罕见的共振态疾驰而来。罗德敏锐捕捉到群体意识中翻涌的危机信号——这些同胞竟在消耗珍贵的线粒体能量进行量子纠缠交流。 "液潮弦波出现了!"领航员奥瑞姆的菌伞因过度兴奋渗出荧光黏液,"X-β型谐振频率,吻合度99.7%!"他的神经索在液体中划出焦灼的轨迹,三十五具躯体组成的生物阵列精准停泊在赤蔓丛边缘。 奥瑞姆的消化腔骤然收缩,尚未代谢的血红素从伞盖气孔喷薄而出。老先知用三根触须缠住躁动的年轻领航员:"你们激活了群体突触网络?" "十际元一次的宇宙潮汐提前了!"奥瑞姆的菌伞表面浮现出全息投影,第三十五液团的膜结构正泛起诡异的克莱因蓝波纹,"观测站检测到超流体隧穿效应,这次洋流携带的能量足够让......" 罗德的神经索突然迸发出超导电流。他体内沉睡的远古基因链正在苏醒——那是初代探险家刻录在端粒里的跃迁本能。少年伞盖上的发光器不受控地切换着光谱,将赤蔓丛映照得如同超新星爆发现场。 "立即启动《星际迁徙公约》!"奥瑞姆的菌伞瞬间褪去血色,三百根触须同时插入血管丛,"所有成年体向胚胎库集合,我们必须......" 液团穹顶突然传来晶体碎裂般的尖啸。三十五具共振体组成的生物阵列同时转向,他们的伞盖荧光在千分之一秒内切换成警戒频段——某种超越冠族认知的物质正撕裂液膜,将不属于这个维度的振动频率注入第三十五液团。 罗德感觉每个线粒体都在沸腾。他的视锥细胞自动解析着异常波动,基因深处沉睡百万际元的防御程序突然激活。少年惊恐地发现,这些振动波纹与先知们传承的萨麻族特征光谱,竟有着89.3%的相似度...... 在三十五液团中间地带,一股几乎遍布整个宇宙的洪流,像海啸一样席卷整个阿瓦宇宙。 罗德浑身颤抖着,凭借对外界与生俱来的感知能力,在“液潮”距离他所处的位置还很远的时候,他就发现了液潮的存在。 那是一种透明的液体,以超过冠族目前已知的最快宇宙速度、以摧毁一切阻挡物质的威势,扑天盖地袭来。仅仅是液潮的前端,就几乎填满了整个阿瓦宇宙,仅仅在拉姆达粒子边缘留有那么一丝丝空隙。 当流体潮汐以三倍宇宙速撕裂第三十五液团时,罗德正在经历此生最剧烈的生物电风暴。他的伞状体表面浮现出古老的斐波那契螺旋纹路——这是冠族面对超流体风暴时特有的应激反应。 罗德的身体颤抖者,不仅仅是因为害怕,更多的是因为兴奋。 “液潮,是液潮……”罗德身体因为兴奋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他兴奋,因为,这是能在有生之年,见识液潮的出现,已经不知多少际了,他的记忆里没有关于液潮的任何信息,不多的信息是从几位先知那里得到的。 "超流体系数突破阈值!"少年体内的线粒体矩阵疯狂闪烁,每个细胞器都在释放预警生物光。透过液团介质传来的全频段震荡,让他从三百六十度观测到末日图景:整个阿瓦宇宙正在坍缩成克莱因瓶结构,由拉姆达粒子构成的宇宙壁发出濒临破碎的蓝移辐射。 在他记忆深处,当液潮来临时,他应该把身体分裂成尽可能多的触手,牢牢的抱住离他最近的、不会被波动冲走的坚固物体上,以避免被液潮带到未知的角落,甚至其他液团,他的大多数族人也正是这样做的,他们有的把触手深深的插入面前的土地、同时伏低身体,有的迅速逃到坚固巨大的固体物体之后、把所有的触手插进那个他们叫不上名字的巨大物质裂缝中,有的来不及找到躲避物的个体,甚至临时组成了一个个小团队,他们彼此用触手在同伴的触手上像藤蔓一样缠绕,再把他们每个人的头部彼此靠近,形成一个半球形,光滑的球面朝向波动的方向,球面空心的位置,藏着所有小团队的冠族的核心——所有小队成员他们身体最脆弱的部分、蘑菇头与身体连接的位置——他们种族灵魂寄托的位置。虽然来自他们灵魂深处的记忆告诉他们,这种半球形防御并不能保证他们团队的所有成员都能够存活下来,但,还是会有个体存活的先例,谁让他们的身边没有可以依靠的坚固物体呢!在死亡和生存的选择中,他们宁愿牺牲部分个体,保证种族的延续,在种族延续的这个问题上,冠族这个种族的大无畏精神使得他们能够存在至今。 冠族们启动的防御形态在罗德眼中如同绽放的死亡之花。那些扎根于硅基岩层的同胞,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向硅基岩层中注射固化酶;结成共生球体的群体则在球体内部编织着碳纤维防护网。最震撼的是远处十二个共振体组成的生物阵列,他们的伞盖连成超导环,试图用集体生物电场扭曲潮汐方向。 “也许,我应该改变一下祖先的记忆……”罗德任性的想。 液潮在阿瓦宇宙中奔腾咆哮着,几乎塞满整个阿瓦宇宙,不断的撞击着拉姆达粒子组成的宇宙壁,因为撞击,不断的分离出一个个水滴形状的小股波动,当然,这个“小”是相对于几乎塞满整个阿瓦宇宙的液潮来说的,事实上每一个小股波动都要比冠族上千个个体组成的半球形大很多。在液潮的主体还没有到达的时候,液潮的前端不断的“溅”出一个个在冠族看来令他们恐惧的水滴形液体球,并被整个液潮产生的洋流推动着,在液潮前端以比液潮更快的速度朝着阿瓦宇宙的深处前进着。随着液潮的主体不断的靠近,先前分离出去的液滴状小波动,在动能耗尽之后,缓慢的汇入到液潮主体里,在不断的分离和汇合过程中,各种各样斑斓的颜色闪烁在液潮之上,就像南极上空的极光。 “太壮观了!太漂亮了!”罗德因为兴奋,插入岩壁的触手渐渐的松动了,他似乎是忘了该如何保全自己,或许,他是在主动放弃保全自己的机会。 4第一次2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卡门漩涡形成!"罗德的神经突触突然捕捉到危险信号。超流体前沿正剥离出直径0.3光元际的湍流,其中一股涡旋精准扑向莱西藏身的硅化木 液潮又在拉姆达粒子壁上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分裂出更多的水滴形小波动,一个小波动毫无感情的朝着三十五液团中的一处岩石撞去,莱西很不幸的正躲在岩石后面。岩石随着小股波动的撞击而四分五裂,岩石后的冠族也在这次撞击中折断了一截触手,但幸运的是,她并没有死亡,折断的触手随着波动产生的洋流,朝着罗德飞了过来。 罗德拔出插在岩壁中的一只触手,轻松的卷住了飞来的触手,一截信息从触手传到罗德的意识里。 “是她!”罗德有些惊讶,被撞断触手的冠族,正是和他一起在第一位先知那里听讲的那位女孩子,罗德依稀记得,当时她得知外面的世界能够让冠族爆体而亡的时候,恐惧的叫了出声,也许,胆小就是所有女人的天性,罗德微笑了一下,他想起她的名字叫做莱西。 现在,莱西正面带恐惧的随着小股波动在整个阿瓦宇宙中来回撞击,冠族没有声音系统,但罗德靠着获得的半截触手和莱西那惊恐的表情知道,莱西现在一定处于绝望之中。 “我要去救他!”在载着莱西的那个水滴形小波动掠过地面的刹那,罗德奋力从岩石中拔出所有的触手,并用所有的触手全力向着岩石推去,借着反作用力,罗德在岩石上猛的跳起来,冲进包裹着莱西的那个水滴形小波动之中,少年伞盖下的发光器瞬间切换成深紫色,这是冠族最高级别的决绝态。他切断所有固定触手的神经链接,任由超流体裹挟着撞向莱西所在的坐标。在相对论速度的撞击中,罗德感觉每个细胞都在经历核聚变——直到他液膜上突然浮现出初代探险家的记忆烙印。 恐惧包围了莱西,如果能够发出尖叫,也许莱西现在的声音会超过一百五十分贝。她慌乱的挥舞着触手,在小股波动穿过的区域,试图抓住身边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但那巨大的惯性让她所有的努力变成了徒劳,甚至折断了更多她的触手。在经过一片小岩石的时候,她发现一个同类似乎也和她一样,被卷入她身后的小波动之中。"抓住我的神经索!"罗德在卡门漩涡状态中向莱西探出自己的触手。少女的伞盖已经破损37%,断裂的触须正以π型轨迹在流体中飘散。 就像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中见到的一棵救命稻草,莱西义无反顾的冲向了自己的族人,伸出所有触手,牢牢的把自己固定在同族身体上,那情景,你可以理解为一只拥有更多触手的章鱼,玩命的缠绕着自己的猎物。 在莱西所有触手接触到罗德的时候,罗德刚刚从半昏迷状态苏醒过来。他已经准备好用自己男性的坚定来安慰莱西,但在他们二人接触的一瞬间他先收到的是莱西传递给他的恐惧,似乎遮盖了整个天空一样的恐惧感,让罗德的身体又一次颤抖了。 “死了,死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莱西的触手里,传来机械的重复信息。 “不要怕,我们还没有死!”罗德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并把自己的情绪传递给处于疯狂状态的莱西。 “死了,死了……”莱西不断的重复着。 “醒醒,快醒醒,我们还没有死!”罗德用他的触手摇晃着莱西的身体。 小液滴仍旧不断在阿瓦宇宙中不断的向着未知的方向奔袭着,偶尔在路上撞击到其他小液滴,两股小液滴就没有任何阻碍的融合了,变成比最小的液滴大一点点的水滴形,继续向着前方奔袭着。 经过不知多久,莱西终于恢复了一丝丝自主意识,她控制住了喃喃自语,开始望着眼前的同族。 “是你,你叫……罗德?” “是的,是我,罗德,你现在可以从我的身体上下来了吗?”罗德半幽默的问。 “不,我不要,我要和你结成半球防御团体!我需要你的保护。”莱西惊恐的回答,抓着罗德触手似乎变的更紧了。 在小液滴中,他们不停的穿梭着,但小液滴内除了透明的这点和罗德生存的液团不一样,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不同,当然,小液滴内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罗德和莱西吸食。 恐惧感不再像开始那么多,罗德也不再理会莱西是否趴在他的身体上,他的注意力开始转移到了四周。小液滴是透明的,这使得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一切。 液潮仍旧像是一头巨兽一样不断像前奔袭着,不过罗德发现,液潮的主体在进入他们三十五液团之后,似乎越来越细,从最开始的几乎可以碰触拉姆达粒子壁,到现在的不能填满整个三十五液团的一半,如果这样继续下去,液潮似乎马上要停止了。而另一个发现引起了罗德的重视:超过冠族认知的宇宙速度,让他和莱西很快接近三十五液团的边缘了。 奔腾咆哮的液潮携带着一往无前的威势,即将冲破三十五液团的边界。 时光如同弹奏琵琶的柔情少女,将朦胧与唯美嵌于古韵的委婉里,眉间轻蹙,五根纤指落凡尘;柳黛含羞,半点朱唇唱天音。仓惶中,罗德和莱西已经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液团在晶格化!"莱西颤抖的触须突然绷直。透过流体介质,他们看到阿瓦宇宙的边界正在解构成六边形蜂巢结构,每个晶胞中都悬浮着蜷缩态的暗物质弦。那些曾被当作幻象存在于知识圣殿中影像,实则是高等文明在膜宇宙表面留下的拓扑褶皱。 液潮突然陷入相对论性静止。在量子芝诺效应作用下,罗德观测到永生难忘的奇景:数以亿计的克莱因瓶在虚空绽放,每个瓶口都喷射着彩虹色的暗能量流;十二面体晶体在非欧几何空间中自旋,每次碰撞都会诞生新的基本粒子;更远处漂浮着巨型莫比乌斯环,表面流淌着类似冠族基因链的光纹。 恍惚间,在奔腾的液潮前方,透过三十五液团那薄而透明的界壁,望向那遥远未知的地方。那里,时而犹如节日的焰火在空中骤然闪现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时而出现一抹粉红带绿的不规则彩带久久不散,时而像夜晚投放在电影院里的五彩大幕,时而似点点萤火忽明忽暗。前一秒,还似点点繁星满天辉映,片刻间,他们又汇聚成一体,像跃出海面的巨鲸一样,搅动波澜壮阔的大海,掀起无边巨浪。那里,有世界上所有能够见到的颜色,而它们又彼此纠结、互相映衬、上下翻飞,像贪玩的孩子在嬉戏打闹,又像狡黠少女灵动的眼睛,在打量来自远方的男子一样灵动中半含羞涩。 当液潮突破第三十五液团边界的瞬间,罗德虹膜上的流体虹膜突然激活。这是初代探险家基因里镌刻的生存基因片段——在感知到未知空间时,冠族的感应系统会自动切换成十二个方向的观测模式。 “好美啊!”莱西探出的两只触手感应着那来自遥远未知空间的极光,渐渐的忘了恐惧,抱着罗德的触手慢慢松开,她探出更多的触手,伸向极光的方向,去感应这也许是他一生都无法再次遇到的美景。 “俺也……觉得好美……”穷于表达的罗德,声声顿住脱口而出的一句“俺也一样”,简单的挤出几个字。 5第一次3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就在朱厚照激动万分想要与朱宸濠一决高下的时候,突然安庆的山野中,一队杂牌军不知道什么时候窜了出来,打着一个金灿灿的旗号:黄金甲。 而刚才说凌天是运气好才躲开剑阵的摩天和云长老脸色越来越难看。 阿狸一箭灭杀了数十虚空猎人,包括那个仙君境界的道士,却没有得到一枚储物戒指,不过华生斩杀丘海的时候,还是得到的他的储物戒。 【四季】脸泛红晕,叩谢之后,便都起身,有点羞涩,又有点欣喜,看来跟着这个同性恋,受了不少委屈。 华生又怎么会看不出申屠新的用意,不过也没有点穿,这个邢池人还不错,能帮她一些也好,至于邢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就要看她自己了。 有了执法记录仪以后,警察在审讯嫌犯时收敛了很多,这还是吴错少有地爆粗口。 冷殇几人也是立即看见了宇飞他们,他们对宇飞他们充满了忌惮。 “夏天来了,人都变慵懒了,事儿都记不住了。”梨伩轻笑一声。 “闵王有一古香配方,黄金之勺的主人,要求,如若闵王能调制出,便支持他。”息子霄解释完,舒了一口气,这些都是极为秘密的事,如今跟‘花’九说了,他反倒觉得轻松了。 他很清楚这么寻找墓葬的工程量到底有多大,不过宋队长刚刚所问起的问题,之前他早和专家们已经探讨过多次。但最终都是相同的结果。 但太子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给岳槐找个麻烦、给沈家找个麻烦那么简单。这事儿若是细细追究起来,即便是闹到了皇上和太后那里,沈凌也并非是全部的过错,还不到让皇上厌恶沈家的程度。 虽然夏承远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可是跟夏承远在一起的时候都没有像和宫少邪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惹人注目。 是他对不起她在先,是他先放弃了她,虽然他现在后悔了,可既然她已经选择了百里子谦,那他就不会给她的感情造成困惑,他会成全她,会祝福她。 当日赵逸曾率领二百兵士击溃一千黑山军,但是黑山军那种乌合之众根本无法与乌桓部众相比。 “母亲,你们在说什么,我也要听。”凤恺悠不甘落后地奔过来。 诗瑶也不矫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救云诗玹。早一点找到寒香龙葵她也就早一刻安心。 “祥。”凤舞的声音,不似平日清雅,带了两分暗哑,三分娇媚,一向清泠的眼神也带着五分情动。 城门上的兵士搞不明白,为何自己的首领见到这没有扛着云梯的官军会这么紧张,在这些兵士看来,没有云梯辅助攻城的官军,根本就是来送死的,自己手中的滚木雷石,就是了结这些人性命的利器。 哪怕这一次的比赛不能够代表西医的绝对实力,但中医严重被低估也是不争的事实。 一吻之后,秦萱的面颊已经潮红一片,她本来还想解释一番,现在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一个真正愿意为这个老大帝国做点事的人,一个苦心孤诣无可奈何的形象,跃然出现在眼前。 而就在他为这些贵族们美容的时候,整个城邦已经开始鸡飞狗跳地为他搜罗贡品,杨丰对那个祭司说的是他们的所有粮食,水果,蔬菜甚至药品都要献上一份,数量不用多,但必须种类齐全。 “先去拜见老太爷吧,之后再来和你朋友叙旧。”男子温和的说着,对白三微微额首,就率先走了进去。 “说的没错,只有体内凝结出内力,而不是肉体的力量,这样才算是和普通人区分开了”陈子昂将武者的含义说了个大概,紧接着便把那枚丹药拿了出来。 “我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了?”陈子昂抬头望着四周,疑惑的问道。 这里面最大的剥船也能装三百石粮食,一船就赶上陆路几十辆马车了。 “没事,你们想玩游戏的话可以在楼上的游戏室里玩,Sunny都知道哪里好玩,你们可以在楼上好好玩玩。”杨墨笑着道。 “你来干什么?”苏星辰看着来人,表情明显带着不悦,好似并不欢迎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在接下里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林雨鸣再也没有去关注集团内部的事务了,或许冯云没有按照肖董事长的想法来收拾林雨鸣,这让肖董事长心里有了顾忌,所以再也没有给林雨鸣打过电话。 顺着齐楚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地方分明就是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 闯侯府这件事,素心公主根本没放在心上,不知怎么被人捅到了父皇那里,正巧当时太子皇兄也在。 林强生仔细想着,当时只是看到唐筱的老公气度不凡,对方说跟顾家有关系,他就自动默认为他们是顾家的人。 金毛狮在接二连三的进攻下瞬间重伤,不过身为半步合道境,还是有底牌的,只见其燃烧妖丹,身形瞬间消失,逃离此地。 另外四人同样释放出神通之光,化作神兽虚影降临而下,一时间,整片区域的虚空似乎都燃烧起来,温度急剧上升,灼热的烈焰气息肆虐在虚空中。 6第一次4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郑飞有模有样地说着,结果不等他后面的话说完,裴东来便重新迈起脚步离开了。 这些衣物,是从地球出发之前装进储物袋的,没想到现在还真的用上了。 “你去,跟母亲说,多烧几个菜,中午我要跟这位高兄弟喝点酒!”岳飞吩咐。 校尉等人猛地一惊,勒马刚要动,左右一晃,看时,每人左右,都是数把长枪,已经顶在了腰腹之间。 “你是谁?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被黑影这么抱着,柳玉轩不断的挣扎着。 上域的世界等级高于修真域,一般来说,上域的强者不能够随意的插手修真域的事情,否则的话,一旦破坏了修真域的平衡,必然使得修真域彻底覆灭。 或许没有想到裴东来会来这一手,秦冬雪略显吃惊地张大了嘴巴。 “这……我也不太清楚,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你和她见了不就知道了?”胡国民摇了摇头,似乎他也不太清楚。 不孤山的那些散修们,感受着周围浓郁至极的元灵之气,自动涌入他们的身躯之中,一个个都是异常的激动,纷纷开口表达了他们此刻的心情。 “喂,大熊你叫什么叫,人家雷狮大哥根本不屑跟你战斗,你这疯狗不要叫了!”不知道是学员中谁叫了一声,气的那大熊脸色一阵青白。 “爷爷,不是这样的,我们正准备拿过去给你们。”他焦急的为姐姐争辩。 这里不少人,多多少少的从昨天考试中,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有个别强大的魔法师,借着抢怪的名义,直接用范围性魔法,肆意攻击该范围内的所有人,包括一起考试的考生,最后导致个别考试不幸阵亡。 等到林志慌慌张张回来,桌上的菜早就吃的干干净净,锅里一粒米也没有。 朱佳佳往前一步,拦在他面前,与他的身体只隔了十公分的距离。 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少别其他人的看法和意见干扰才是韦恩认为正确的生活方式。 以往的时候,林夫人高冷,又嫌麻烦,不喜欢搞这样的聚会。 “当然是其他人告诉我的。”南希乐呵呵地摸着脑袋上的帽子回答道。 了解他的人幸灾乐祸,开始暗中查找,他们才不相信这家伙重血脉。 只要明白了方法,一凡便是变的干劲十足,不用道天师叔催促,他自己也会多给自己加字,加比划。 陆妙灵看着面前的四具尸体,神色也是略微变化了一下,这个一凡倒是越来越像魔道中人了,杀戮如此果断,当真是了一个狠角色。 胤慎坐起身子,凉凉的道:“本来想去景仁宫与你说的,歇了会觉,也不想动身了,干脆召了你过来。”慧珠心思仍分神在香粉上头,便随意的应了一声。 来喜这回是真的打算不成功,便成仁了,看他一脸坚毅地叫来敬事房的人,我真想上去给他一拳!这么羞人的事,用得着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吗? 这还没出正月,他怎么来了?顾十八娘暗想,现在已经是建元六年了,怎么这个神医还是一点苗头也不显?莫非自己重生,将他的命运也变了? “大师伯,您看……他们要如何处置?”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对方已经没有丝毫还手之力了,生死皆由青云宗来定夺。 不过一凡又看的出来,这伤疤的年代绝对是非常久远了,旁边的地方那痂都是变成了死皮。如此状况,只能说明制造这疤痕的人,绝对是在上面蕴含了诡异的力量。 想到这里,谢晨向草坪中心走去,在草坪的中心处,他发现了一枚烧焦了的高尔夫球。 于是九月间,慧珠在索卓洛氏回府待产后,就紧闭宅院大门,轻易不许任何人随意出入。 而露出来的丹炉部分,已经完全呈现出仿佛被预热过很久的骇红色。 大家在得知了代购商城的信息之后,可以说立马就开始筹集界币了。 想当年,那些人就是这样一副嘴脸的,带着同样看似恭敬的语气把他带走的。他们往往嘴里吐着最正气凛然的言语,却做着最丧心病狂的行为。 这也让他明白,为什么会设立生死台,就是为了尽可能的保护圣地这片空间不受伤害。 同时,冷无因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惊呼着,化为了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来到了秦霸天的身边。 刚才他出脚时只是刚刚碰触到贾伟晔的关键部位,会让贾伟晔疼,但又不会将贾伟晔的命~跟子弄断。 这场战役拼斗志,拼数量,最关键,比拼双方统帅的决心与魄力。 神,是天道法则赋予的,的等同于是在借用天地法则之力,来施展自己的神威。 身为赤蛟郡六扇门副总神捕,来历更是吓人的她,自然是地位高贵,普通人都请不了她吃饭。 足以说明,不管是在地球历史上,还是在一些其它方面上,荧惑都有着非常独特的意义。 林心慧这话问得真是无理,豆黄是贴身服侍老夫人,外人看来颇得老夫人信任,她既说了秉过老夫人同意了,祭拜生母又是再合理不过的理由,杜嬷嬷一个粗使婆子哪敢去证实这句话? “王爷,刚刚是讲话是有些不妥,那范夫人若医术高明,在下倒是愿意将她请来,替王爷诊治诊治。”何征素来是见风使舵惯了的,见势头不好当然是迎风便倒,顺着师父的话讲了下来。 7第一次5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莱西接受了罗德的提议。两人各自分出几根触手,在液潮的透明液体中如水母般游动,寻找可供吸食的东西。他们都需要进食了。 就在他们刚刚游出几步时,整个液潮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原本透明的液体似乎发生了变化,从液潮的来向涌来无数大小不一的物体。它们铺天盖地,搅得原本平静的液潮中心再次变得狂暴,如同吞噬一切的汪洋大海。 这些物体数量庞大,远超罗德和莱西的体型,且每一个都比他们大了不知多少倍。它们或间隔或贴合,形成更大的未知物体,像草原上发狂的牦**,成群结队地向两人涌来。液潮的前后都被搅动得无规则,罗德和莱西渐渐陷入这些物体的包围中。随着涌入的物体越来越多,透明的液潮被遮蔽,天地间不再是透明的色彩。 “啊……”莱西通过连接的触手,向罗德传递来极度的恐惧。那些物体的速度太快,远超两人的游动能力。只一瞬间,他们便被包围,天空变成了黑色。莱西伸向罗德的触手还未完全碰触到他,两人便被一个庞然大物撞飞,向液潮深处冲去。 罗德毫无反应地随着那物体移动,唯一能做的便是死死拉住莱西,同时分裂出更多触手,试图插入物体内部,以求固定自己,换取短暂的喘息时间。 那巨大的物体虽然庞大,却意外地松软,罗德的触手轻松插入其中。紧张与恐惧中,罗德发现,这物体竟然可以吸食! 他立刻将这一发现通过触手传递给莱西。经过最初的惊恐,莱西也逐渐平静下来。毕竟,今天他们经历了太多从未体验过的事,而苦难总是促使人成长。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翻涌的液潮逐渐沉淀为暗涌,黏稠的流体中仍回荡着未消弭的震颤,宛若风暴退去后仍泛着涟漪的幽蓝深海。 罗德与莱西的触须无力地缠绕着,纳米级的身躯在能量透支后泛起珍珠般的微光。他们蜷缩在流体漩涡的褶皱里,意识随着洋流的节律渐渐沉入混沌。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液潮波动中,无数断裂的触手和破碎的冠族肢体随洋流缓缓飘来。一截断裂的触手触碰到了熟睡中的罗德,其中包含了一段冠族个体的求救信息。 当那段断裂的触须触碰到罗德的感知纤毛时,流体中突然炸开刺目的记忆脉冲。数以万计的漆黑甲虫正撕咬着冠族透明的躯体,它们的鞘翅泛着金属冷光,口器吞吐间将蘑菇状头颅碾成星屑。在虫群中央,生着尖锐犄角的君王振动翅膜,每次挥动镰足都精准切断逃亡者的神经索。 罗德悚然警觉,刚刚接收到的信息通过连接的触手传递到莱西的意识中。莱西也在一瞬间惊醒,恐惧让她疯狂颤抖,分裂出数十条触手,牢牢盘踞在罗德身上。 “我们的族人……”罗德感应着随液团漂流而来的同族残肢断臂,颤抖着探出触手,勾住一截断裂的触手,感应其中残留的信息。 另一只萨麻的巨口从冠族上方铺天盖地落下,冠族的头部被一口吞噬,连咀嚼的过程都没有。同胞的躯体在萨麻的巨口内被锋利的啮齿撕裂,朝着喉咙流去。萨麻完全没有理会那些嘴外断裂的触手,任由它们坠落在液团中。 “啊……”罗德感应着触手中的一切,仿佛亲身经历。他的蘑菇头瞬间切换成深紫色,一丝绿色的液体从体内渗出——那是冠族深藏记忆中的先祖之魂,在无法抵抗的外力面前,释放出连自身都能毒死的毒液,与敌人同归于尽。 “不要,停下!”莱西奋力摇晃着罗德,颤抖着提醒:“我们还活着,不要释放毒液……” 罗德逐渐清醒,深紫色的蘑菇头光芒褪去,恢复透明状态。 另一边,一只萨麻将一名冠族用镰足撕裂,还未开始吞噬,冠族的蘑菇头便变成紫色,绿色的汁液浸染周围的洋流。萨麻带着一脸嫌弃,转身寻找下一个目标。 “也许,我们的族人,就剩我们两个了……”罗德带着绝望,再次探出触手,朝着一块同族的残躯缠绕过去。 “是先知……” 年迈的先知动作僵硬地抵抗着液潮的冲击,完全没有注意到靠近的萨麻。当萨麻的巨形镰足泛着幽幽青光落下时,先知只来得及偏过头,一半躯体被锋利的镰足削掉。剩下的半个身躯,在长角萨麻不屑的眼神注视下,随液团向下游漂流而去。 “先知也死了……”莱西悲怆地哀嚎。 “这些无情的屠夫,就是先祖记忆传承中的萨麻。可萨麻为什么要对我们展开无情的杀戮?”罗德麻木地对着无尽的液团发问。 没有人回答他。 在无数同族的残肢中,罗德和莱西看到最多的,不是同族被萨麻吞噬的场面,而是被无情杀戮后抛弃的画面。甚至有些同族连释放毒液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萨麻丢弃在一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文曲星的一丝微弱意识从死去的先知身体里飘出,回归本体。感应着冠族被萨麻杀戮的情景,文曲星的精神并未泛起波澜。不过是一群低等的纳米级生命而已,弱肉强食在这个世界上时刻上演,任谁都没有多余的情绪去怜悯一个毫不相干的种族。然而,那道声音,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一定要关注冠族呢?文曲星带着无尽的疑问,再次分出一丝纳米级的念力触须,化身成新的冠族个体,向罗德和莱西的位置飘去。 短短几分钟,罗德和莱西已经老去,新的冠族正从原始社会重新开始,朝着新的文明阶段不断进化。 试管中的细菌因不能满足某些意志的需求,被重新洗牌。新的种子被放置在新的环境中,并被赐予食物。 8第二次:拼搏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8第二次:拼搏 液潮以一往无前的气势,携裹着一切沿途遇到的东西,朝着未知的地方前进着。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罗德记不清他已经穿越了多少个液团,那些他经过的液团,有像液潮一样的透明液体,其间有着大片岩石组成的陆地,在那片荒芜的大陆上,生长着数量比黄金还稀少的植物,各种各样的生物为了生存,不断争夺着植物的归属权,罗德见到一种巨大、长着六只触手的规则六角形生物,它们每一个角都有一只触手。它们用两只触手接触陆地,来回交替的走路,另外四只触手负责战斗或者觅食,也许是长年累月的进化,走路的触手明显比觅食的触手要粗壮很多。它们成群结队,十只或更多的个体结成小部落,占领着一株株植物。罗德亲眼目睹了一个这样的小部落与另一个球形种族的战斗。那个球形种族单个个体要比六边形种族单个个体要小很多,每个球形种族大概能有六边形种族六分之一大小,但他们胜在种族数量要比六边形种族多,球形种族就像球一样在大陆上滚来滚去,数不清的触手卷起行动路上任何可以遇到的物体,用自杀式攻击的方式,把所有能用来攻击的物体甩向六边形物体之后,自己也收起所有触手,冲向六边形种族。在接触六边形种族的瞬间,它们大多数被六边形种族的战士用触手击碎,但蚁多咬死象,大约十只球形种族中会有一只冲到六边形种族个体的身边,然后球形种族的身体会瞬间胀大,再胀大,直到跟六边形种族个体差不多大小的时候,“轰”的一声爆裂开。似乎是天生的冤家,球形种族的体液含有侵蚀六边形种族的物质,每一个爆裂的球形种族体液一旦从六边形种族的外壳缝隙内渗入,六边形种族就会疼痛的满地打滚哀嚎,过不了多久,被球形种族体液侵蚀的六边形种族就会死去。 为了生存,为了食物,激烈的搏斗没有一刻停止过,尽管这两个种族都有大量的族人在战斗中死去,但那仅有的一颗植物,就是它们两个种族延续的希望,为了种族延续,它们义无反顾的牺牲了个体。 罗德感叹着这片大陆上生物的凶悍的同时,也被它们的奉献精神不断感染着。 也有像三十五液团一样半混沌半透明液体,那片液团中也像三十五液团中一样比较和平,生存着不同动物和植物,让罗德和莱西惊叹不已的是一种介于动物和植物之间的种族。它们幼年的时候像动物一样生存,而一旦进入繁育期,它们就会像植物一样,和自己的另一半扎根在某处它们认为舒适、隐蔽的土壤中,变成下部是植物、上部是动物的一种个体,直到死去。他们的孩子就在他们的根部诞生,成长,一旦达到成熟个体阶段,他们的孩子就会从土壤中破土而出,自由的生活在这片液团中,开始新的生命历程。就像地球一样,每个种族几乎都有自己的天敌,这个半动物、半植物的种族也是一样,它们的天敌种族是一种纯粹的动物,以它们为食物,而未成年的子代是天敌最喜欢的食物。当天敌来临,半植物半动物的种族的父代会为了掩护子代,与天敌搏斗,虽然偶尔会把天敌种族杀死,但他们不能移动的弊端使得他们中的大多数在战斗中陨落。在预见不能战胜天敌的情况下,半动物半植物的种族父代会舍弃防御,把自己的上半截躯体主动送进天敌的口中,让天敌大快朵颐填饱肚子的同时,悄悄的携裹着子代的下半部躯体转移并隐藏起来。经过无数代的进化,这个种族经常能通过这种方式让子代保存下来。 在亲眼目睹了半植物半动物种族的一对个体,舍生取义一样把自己的躯体义无反顾的投入天敌口中时,莱西再也控住不住自己的情感,激动的浑身颤抖,蘑菇一样的头部有一行不知名的液体融入身边的透明液团之中。 “他们,生存的简单而伟大!”莱西浑身颤抖着,用触手连接着罗德,表达着他的情绪。 “是的,他们很简单,却伟大。”罗德赞同,但不善言辞的他找不到更好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感情。 从这个半植物半动物的种族的生存方式上,罗德和莱西共同感受到了一种东西:“爱”。 爱,不分性别,不分年龄,不分国界,甚至不分种族,爱有很多种,而父母之爱是所有爱当中最纯粹、最无私、最博大的爱,任何父母为了子女,都会心甘情愿舍弃自己的一切,就像人类中,很多人也曾风华绝代,也曾意气风发,也曾视天下英豪不过尔尔,但,一旦他们做了父母,他们就舍弃了自由、开心、金钱、地位,甚至舍弃了尊严和生命,而换回来的,仅仅是令人嗤笑的碎银几两,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般忧伤。 在一片粉红色的液团中,罗德和莱西还遇见了一种寄生种族,他们像动物一样游荡在整片液团。有一种淡红色的海藻把自己的身体隐藏在漫无边际的液团中间。寄生族一旦发现海藻,就会把自己的身体上的触手扎根在海藻身上,吸食着海藻的体液,直到海藻干枯死去。而海藻在寄生种族吸食它们的同时,会把自己的卵随着体液输送进寄生种族体内。等到海藻的子代发育成熟,它们就会从寄生族体内破茧而出,这时,寄生族会死去,而海藻会就近扎根在附近的淤泥当中,身体逐渐变成跟周围一样的粉红色,重复父辈的命运。 海藻既是寄生族的食物,寄生族又是海藻的繁殖的胎盘。这样相爱相杀的两个种族,就这样彼此互相敌对,又互相依存的生活在一个液团之中,努力的为了生存拼搏着。 只要有一股拼搏的精神,任何种族的存在都有光芒。 “也许,我们还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们也要努力的拼搏,让我们的生命更有意义!”罗德的眼中有了光,是与平时不一样的光,是战胜一切困难的光。 莱西望着罗德,她从没有觉得罗德出色,直到那一刻之前的所有时间,她,一直把罗德当做大海中的最后一根稻草,谈不上情感,甚至谈不上好感,仅仅是出于对生存的本能,她依附于罗德身边,但这一刻,她觉得罗德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一个值得托付她后半生的人,虽然她也没有别的选择。那一刻,莱西对罗德感觉,由被迫变成了接受。 9第二次:下一站的安逸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9第二次:下一站的安逸 在随着液潮前进的日子里,液潮里时刻都有巨大的固体,从液潮来的方向飘过来,在液潮之外的物体看来,那些随着液潮一起、像一群奔腾牦牛一样涌来的固体十分的恐怖,但在液潮内部,那些巨大的固体相对于整个液潮来说,相对速度并不快,而且,这些大块固体还能为罗德和莱西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罗德和莱西在液潮中的日子里,最开始的时候仅仅是靠触手插进某个大块固体里,一来是为了固定身体,二来为了补充能量,可他们还是处在液潮的锋头部位,偶尔还是会随着液潮的高速移动撞击到一些相对缓慢的固体,经过几次撞击之后的心有余悸,罗德拉着莱西躲到了一块大块固体之后,并且在那块大固体上挖了一个可以容纳二人容身的小洞,那一刻,罗德和莱西总算有了一个临时的“家”,在那个算不上安稳、更谈不上温馨的狭小的“家”里,莱西终于心满意足的陷入了自进入液潮以来的第一次沉睡。 感受着莱西心满意足的恬淡熟睡,罗德第一次有了做为男人的自豪,他,为自己的女人,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撑起了一片安生之地。 自那以后,罗德和莱西就在小窝里安稳的生活了下来。莱西的生活很简单,饿了,就走出小窝,在附近的大块固体上吸食到饱,再回到小小的窝里踏实的睡觉;而罗德还是那样的不安分,他除了进食,几乎大部分时间都会爬到他们小窝的外面,伸出触手去感应外面的世界。 “这次,刚刚经过的那片红色液团中,有很多很多不一样的东西。”罗德在小窝里,伸出一根触手,兴奋的向莱西传递自己刚才的见闻。 经过一阵子的扩展,他们二人的小窝已经比最初的时候扩大了一点,足够他们二人在小窝里辗转腾挪了。不但如此,在罗德的努力下,现在他们的小窝不但大了一点,还向大块固体的内部拐了几个弯,他们不再惧怕前面突如其来的撞击,也不必害怕后面突然出现的其他大块固体的挤压。 “一个透明的白色的体作为猎杀者,他追着一群比他小很多的淡灰色小球体,那群灰色小球体很可怜,他们一旦被白色大球体追上,就会被白色大球体吞噬进体内,在那个透明的白色球体内,我很清晰的看到,那个灰色小球体由最开始痛苦的挣扎变成彻底的死去,最后被分解成一块又一块的小块,最后消失不见了。而那个白色的大球体似乎永远不知道饱,他一直追着那群灰色小球体,直到最后一个灰色小球体被吞噬掉才停止。而在这一段追逐的过程中,那个白色大球体居然变成了四个。” 罗德挥舞着触手,一边比划着一边讲述着他见到的整个过程。 刚刚进食完的莱西安静接收着罗德传递来的信息,她觉得很安逸,充足的食物,安全的环境,还有罗德讲不完的新鲜故事。 “在那片红色的液团里,还有好多好多的球形生物,他们的形体或大或小,有淡红色的,有橘黄色的,还有七彩的,有一个红色的球形生物,他的体型跟我差不多大,他被卷进了液潮里面,当我伸出触手去抚摸他的时候,他却自爆了,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让他感到害怕,还是液潮的液体不适合他生存,好可惜啊,不过,外面的世界真的好精彩……”罗德的精神世界里带着向往:“真想把见到的这一切讲给我们的族人听,就算是先知也仅仅是凭着祖先的记忆才知道这些,而我,亲自见到了这些,并且,我和他们中的很多都有过亲密的接触。也许,回到家的时候,我,罗德,就会成为万众瞩目的另一位先知,一位有着亲身经历的先知。”罗德的精神世界里,驳杂着激动、兴奋等多种情绪。 “是的,不过,首先你要能够回的去才行。”莱西感受着罗德的状态,一起旅行了这么久,罗德对他还是很关照的,她不愿意在这个青年慷慨激昂的时候泼冷水,但事实却是如此残酷。 有那么一瞬间,罗德陷入了呆滞状态。他从近乎癫狂的兴奋中冷静了下来。是的,按照液潮现在这样的速度,他们已经离开三十五液团不知多少个光元际,即使他一刻不停奔波,在他有生之年,都不可能回到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更别提把他所有的见闻讲述给每一个族人听。罗德收回了搭在莱西身体上的触手,他独自游荡到这个临时的小窝洞口,感应着外面的液潮带来的真正冲刷感。 从见到液潮之后,他和莱西的精神世界都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大起大落,从最初的惊恐逃生,到后来把彼此当做救命稻草一样彼此依靠,再到后来临时小窝中的短暂安逸,现在,他终于认清了他们即将面对的现实:他们,可能有生之年,都将在液潮中的这个临时小窝中,或者一个陌生到完全无法适应的环境中生存,更有可能在某时某刻,莫名其妙的死在一种无法预知的事情上。虽然,目前他们还没有发现液潮中有其他生物存在,但那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也许现在,就有不知多少眼睛在黑暗中打量他,并猜测他的身体是否美味。越想罗德越觉得恐惧,甚至绝望。 “也许,我们该尝试另一种生活……”莱西来到罗德身后,伸出一根触手搭在罗德身体上,传来一股恬静的精神液潮,安抚着身体抖动的罗德。 “也许,哪怕是为了种族的延续,我们也应该努力的活下去。”莱西在说“种族的延续”时,整体身体都快红透了,同时她的体温急剧上升。 液潮不知疲倦的向前奔腾,液潮内的巨大物体越来越多,或大或小,不断在罗德和莱西居住的小窝附近聚集 不知随着液潮漂流了多久,罗德已经记不起他和莱西在液潮中存在的时间,没有昼夜之分的液团中,冠族并没有具体时间的概念,他们仅仅把一个冠族最普通的一生时间,称为一际,再没有更多具体的划分。在罗德和莱西的小窝里的一面墙壁上,刻画着长短不一的六百九十道竖杠,每一条竖杠代表他们经过了一个液团,而竖杠的长短代表液团的大小。 罗德用一根触手拉着莱西,两人又同时分出七根触手,分别围拢着他们的七个孩子。不同于时刻对新事物保持着好奇和兴奋心态的罗德,他们在随着液潮前行的日子里,如果不是有这七个孩子的陪伴,莱西也许早就坚持不下去了,也许天下的母亲都一样,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此刻,液潮已经近乎停止了,没有了巨大的惯性冲击,周围液团的液体开始慢慢的浸入液潮中,而随着液潮和液团的液体更多的混合在一起,曾经几乎不可一世的液潮彻底停了下来。 罗德在液团刚刚侵入液潮之中的时候,试着用触手去碰触那种混进来的液体液体,幸运的是,这是一个中性液团,虽然,那个液团中液团的味道罗德并不喜欢,但他知道,他们至少不会因为外界的环境很快送掉性命。而短暂的窃喜还没有过去,巨大危机似乎又来了:身后,不知多少,曾经在液团中他们赖以生存的巨大固体,一个接一个的朝着罗德和莱西,还有他们的孩子涌来,望着像一个个巨大的黑影遮蔽了周围的一切,罗德能做的只有用身体分裂出尽可能多的触手,紧紧的裹住自己的所有家人,瑟瑟发抖的龟缩在他们的小窝里,任凭那些大块头一个又一个重击在他们的家门外,直到把他们被坍塌的固体完全埋葬。在其他人看来,罗德和莱西所在的地方,现在就像一个巨大的坟墓。 10第二次:定居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0第二次:定居 罗德以为他要死了。 液潮停止了,罗德和莱西的临时避难所随着液潮,停靠在拉姆达壁附近,这个液团的液体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很幸运,这是一个中性液团,他们不至于立刻被酸性或碱性腐蚀死去,但又很不幸,这个液团的液体,并不能让他们一家人,或者说并不能让冠族完美的适应,当吸食入几口这个液团的液体之后,他们一家人都开始产生不同程度的反应,呕吐,高热,甚至罗德最小的孩子已经陷入了间歇性昏迷状态,他们开始水土不服了。但,上天捉弄他们的手段似乎还没完,他们在液潮中,既是小窝又是食物的巨大物体,开始朝着他们的避难所冲来。无数的巨大物体堆积在周围,把罗德和莱西的小窝完整的埋在这片液团靠近拉姆达粒子壁的地方。 也许是上天真的眷顾着罗德一家,巨大物体在埋葬罗德他们的同时,自然隔绝了这个液团的液体继续混入罗德一家的小窝之中,而巨大物体中本来蕴含的液体慢慢从巨大物体内缓慢的渗出,不断的稀释着罗德庇护所中液体,慢慢的,庇护所中的液体让罗德一家开始适应过来,虽然还有不同程度的不适,但连罗德最小的孩子都慢慢的挺了过来。 恢复过来的罗德在墙壁上刻下了最后一道竖杠。默默的数完所有竖杠,他知道,这是第七百二十五号液团,如果按每个液团平均十个光元际是距离计算,他们距离他们的出生地——三十五号液团,六千九百个光元际了,虽然,罗德几乎已经放弃了靠游动的方式回到故乡的打算,但他还是不自觉的计算着回家的距离。 被埋在不知名物体深处的罗德一家,就这样永远的定居在了七百二十五号液团中。 恢复过来的罗德一家,开始了新一轮的灾后重建工作,虽然这样的工作在随着液潮不断前进的过程中,不止一次发生过。 他们首先在周围开辟出一片足以供他们一家人日常活动的空间,他们在液潮中的时候就不止一次的因为“家”被大块物体撞击而变形,变得不再适合居住,他们全家不得不在新的大块物体上开拓安全又舒适的地方重新安家,所以,开拓活动空间的任务并没有太多难度,很快,他们就拥有了一片可以供他们全家人吃喝拉撒的地方。 接着,罗德在新家的会议室里召开了七百二十五号液团的第一次会议,会议的主题简单而明确:如何生存下去! 通过简单的分析利弊,罗德和莱西最终决定,他们应该主动去接触第七百二十五号液团的液体!既然,第一次接触七百二十五号液团的液体他们没有立即死去,那就说明,这里的液体非常幸运的适合他们生存,那些不良反应既然是水土不服的表现,那么,他们就该通过新陈代谢,主动的让身体接纳这种液体,逐步取代原本身体里的体液,当然,这并不是一蹴而就,需要他们每天吸食一点这种液体,直到他们的身体不会出现太多的排斥反应之后,他们才能够从这片“坟墓”里堂而皇之的走出去。而短期内,周围山一样的食物足以保证他们的生命可以得到延续。 罗德是一位出色的探险家,他每天一刻不停的朝着一个方向,不停的搬运着周围一切可以搬运的物体,就像蚂蚁打洞一样,他要挖出一条通向外面的通道。 自从做了母亲,莱西变的更加内敛而含蓄,但这并不妨碍她带领孩子们熟悉这个世界。在罗德打通的每一个地方,莱西带领着孩子们不断从渗出的液体中汲取第七百二十五号液团的液体,小心翼翼的吸食到体内,一旦任何一个孩子有不适反应,她就让所有孩子们立刻停止,回到他们的临时庇护所里,安静的修养。 终于,在罗德打通那条通向外界的通道的时候,他们全家九位成员,全部对本土的液体不再产生排斥反应,他们彼此用触手互相缠绕着彼此,欢呼雀跃,他们将从此开始新的人生。 打通通道之后,在罗德的带领下,九位家庭成员开始了新的计划:他们每天轮流派出两到三名成员,由罗德带领,探索附近地域,而莱西则带领剩下的孩子们开始继续建设他们的家园。出于对未知的恐惧,他们不得不在庇护所内外建设一定的防御设施,以抵御未知的危险。而且,他们一直不能确定那恐怖的液潮是否会再次来临。 在通道被打通的第五天,罗德带着三娃和四娃离开通道,随意的选择了一个没有探索过的方向游去。在他们走远之后,一群三角锥形的物种出现在通道的出口位置。 这是一群生活在七百二十五液团中的土著。三角锥尖端朝着洋流飘来的方向——阿瓦宇宙通俗的上方,下端,三角平面上有三根触手,每根触手都像扇面一样,整齐的向后扇动液体,推着整个身体向前划动,而三角锥上方的三个面,每一面都有一只类似于金鱼一样突出的眼睛。 这个种族叫三棱族,是这一带的霸主。液潮来临之前,他们就称霸这里长达无数代了。他们三角锥的顶部非常坚硬,而他们扇面一样的触手,又能为他们提供高效的瞬时加速度,一旦遇到猎物,他们会纠集他们的族人,根据猎物个体的大小,或三或五,或者三十五十个,把他们坚硬的顶端朝向猎物,然后发起集团冲锋!大多数生活于液团中的物体的身体都是柔软的,因为那样可以更顺利的在液体中游动,所以,当面对三棱族集团冲锋的时候,他们会被三棱族坚硬的顶部戳出大大小小的伤痕,甚至有的直接被那巨大的破坏力打个对穿。三棱族捕获猎物的方式就像狼群,一次冲锋之后再来一轮,直到猎物停止挣扎为止。 莱西和留下的孩子们正在通道的入口处,用附近的物体加固洞口,一个三棱族的族人从洞口冲了出来。短距离内,三棱族高效的瞬时加速度,让他在刚刚从通道口内出现,就完成了第一轮冲刺,他的第一个目标是距离通道口最近的六娃。 没有任何防备的六娃的蘑菇头被三棱族划开一道边缘整齐的豁口,剧烈的疼痛让六娃立刻痉挛起来,蜷缩成一团,靠着旁边,不能动弹。 发现入侵者的莱西立刻带领着其余的孩子开始对这个三棱族展开攻击。经过液潮的历练,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懒洋洋的女孩子,为了她的子女,她展现出了一个母亲应有的勇敢和奋不顾身的精神,她独自抱着一块非常大的物体,果断的堵在了通道的入口处,那块物体几乎塞满了通道,而莱西死死的用身体抵在物体后面,同时,她不断的指挥着几个孩子对那个唯一通过通道的三棱族展开围攻。虽然,莱西并不知道通道里还有大量的三棱族,但是长久的旅行生涯,他见惯了那些狼群捕食猎物的种族。 经过一阵殊死的搏斗,三棱族终于倒在了莱西他们的家园中,而三棱族这个战斗种族,最不擅长的就是挖洞,他们为了不断的攻击猎物,始终朝着让尖端更硬的方向进化,而忽略挖掘的能力。虽然,莱西的几个孩子在击败入侵的三棱族后,每一个都伤痕累累、体无完肤,但他们全都侥幸存活了下来。 11第二次:为了生存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1第二次:为了生存 罗德回到“家”的时候,三棱族的大部队已经撤离了,他们无法打通通道,也就无法对里面的莱西发起攻击,同时,为了寻找食物填饱肚子,他们在这轮捕猎失败之后,理智的三棱族头领立刻决定,更换目标,他无法确定莱西他们会在洞穴里躲多久,更别说那狭长的通道仅能容纳他们一个族人通过,他们的集体队形都无法展开。 费力的挖开挡在通道口的大块物体,罗德终于见到了几乎濒死的一家人。 他一边安慰着每一个孩子,一边拥抱着自己的妻子,一边思考着如何在下次抵御入侵者。很显然,不同于三十五液团的安静平和,七百二十五液团中似乎遍地都是危险,有来自未知生物的危险,也有面对未知环境的危险。虽然,他们有一座山一样的食物,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在这个陌生的地域寻找到新的可以当做食物的东西之前吃完。 重新封闭了通道,罗德召集所有家人,在封闭的通道旁边召开了七百二十五液团的又一次家庭会议,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为了生存。 经过短暂的交流,他们确定了以下几条:1.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他们必须壮大自己的团队,他们数量太少了,而在质量不能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情况下,壮大团队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增加数量,直白的说,他们必须生育,尽可能的生育。2.他们必须统一意识,一切服从指挥,一切为了团队、或者可以说为了种族延续为最高目标出发,哪怕必要时必须牺牲个体的生命。3.所有物品为种族共有,食物,荣耀,耻辱。 罗德和莱西有七个孩子,四个男孩和三个女孩,从那天开始,他们成为了七百二十五液团冠族的第二代先祖。 时光荏苒,三际的时光一晃而过。罗德和莱西已经永远的沉睡在拉姆达粒子壁夹层里,而七百二十五液团的冠族部落,人数已经发展到了近百人。不同于三十五液团的冠族,七百二十五液团的冠族始终牢记罗德的训诫:合则生,分则亡,他们在生存与灭亡之间挣扎,就像漂浮在大海中的浮萍一样,为了生存,不停的战斗。每时每刻他们都有族人死去,为了种族的延续,他们尽可能的繁育族人,但还是只能在这个陌生的液团中的夹缝中生存。 罗德在世之日,罗德既是这里除了莱西以外所有人的长辈,又是经验最为丰富的师长,他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但在他永远的离开之后,他的族人又恢复到了三十五液团那种无拘无束、各自为战的散漫生活,虽然他们还是以集体的方式出门捕猎或者探索,但像所有失去首领的团队一样,他们的付出与回报并不总是成正比,他的孩子们懵懵懂懂的四处碰壁,在一次几乎损失了一半的族人的战役之后,罗德的孩子们开始认真的思考接下来的路。 在罗德和莱西他们初始降落的地方,当初可以作为食物的大块物体已经消失了,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半球形基地,与其说是基地,也是临时的,当他们遇到不可抵抗的危险时,他们还是会逃离,等待危险过去,再一个个回到这里。 “在伟大的圣祖罗德离开我们之后,我们已经失去了太多了,为了生存,我们必须选出新的首领,带领我们继续生存下去。”詹姆斯.罗德.莱西,罗德的孙子,他传承了罗德在液团旅行的大部分信息,和罗德在危机中寻找最佳机会的血统,目前,他是七百二十五液团男性冠族中,年纪最大的。 “我赞同。”安德鲁.罗德.莱西是詹姆斯的弟弟,他们一起出生入死,在多次几乎必死的战役中,共同扶持活到现在。 “为了种族的利益,我也赞同。”爱丽丝.罗德.莱西,是罗德的第四世孙,是女性冠族的代表,也发表了她的意见。在七百二十五液团冠族体系中,女性几乎沦为生育的工具,但并不代表所有的女性冠族都是弱者,爱丽丝就是一名出色的女性战士,多次的冲锋陷阵,把他的蘑菇头分成了四瓣,在同族者看来,她的外观有些吓人,但同时也彰显了她的英武不凡。 “为了种族的延续,我附议!”一名冠族分裂出一条触手,举向上方。 “附议。”另一名冠族举起了触手。 “附议……”更多的冠族举起了触手。在这场决定种族命运的聚会上,除了处于生育期不适合活动的冠族,和受伤后只能安静修养的冠族,几乎所有能够参与的冠族全部到场了。 “那么……”詹姆斯通过搭在附近同族身上的触手,向所有同族传递信息:“我认为,我,詹姆斯.罗德.莱西,应该作为首领,我有信心带领同族走出危机,寻找新的安居点,重新开辟属于冠族的栖息地。” “为什么是你,我,爱丽丝.罗德.莱西,愿意带领同族,同所有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哪怕倒在征服的路上,哪怕被对方击败,但,圣祖罗德与圣母莱西的光辉永远将永远眷顾着我们,直到最后一刻!” “这里已经不能做为我们的栖息地了,我们的族人仅仅不到百,而我们的敌人却有三棱族、赤族、雷族等不下十个种族,留下来,我们将陷入无休止的征战中,我们的族人还将继续死去,我们永远无法在这片区域立足,只有迁徙并找到适合我们种族发育的地方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詹姆斯说。 “他们已经伤害了我族数不清的同胞,同时,他们的行为是在践踏我族崇高无上的荣耀,为了族人,为了复仇,为了让罗德和莱西之名永远矗立在这片液团,我,爱丽丝.罗德.莱西,以性命起誓,我愿意带领族人,与所有敌人战斗到最后一刻,哪怕只剩一个冠族,我们也要奋战到底!”爱丽丝也不甘示弱的同詹姆斯辩论着。 “那样只会徒劳的增加族人的伤亡,而目前,我们需要休养生息,等到我们的族人数量庞大到可以碾压所有敌人,我们可以再把这片区域夺回来,而现在,我们需要暂避锋芒!”詹姆斯继续宣扬自己的理论。 “不,懦夫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其他人欺压,只有打出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领地,才能在种族林立的恶劣环境中,赢得一席之地。”爱丽丝针锋相对说。 安德鲁感应着詹姆斯和爱丽丝传来的精神波动,叹息着。所有的族人基因里几乎都含有罗德对新生事物的刺激感和面对困难越战越勇的不屈精神,但有时候,安德鲁认为像爱丽丝那样一味的与对手硬憾并不明智,而对于詹姆斯几乎是逃跑一样的行为,安德鲁也不是十分认同。 “我认为,我们应该采取游击战的策略,即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暂避锋芒休养生息,然后继续同敌人战斗……”安德鲁的理论比较折中,作为一名冠族元老,他并不是简单的把詹姆斯和爱丽丝的言论结合一下而已,他有他自己的思考。 三个被族人公认为声望最高的冠族,在这种决定种族命运的会议上,表达出三种截然不同的看法,会议就这样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不如,我们看看族人的意思吧……”詹姆斯最终打破了僵局:“如果其他人没有意见,就以这三种目前的方法为方向,我们三个分别代表一派,赞成哪个方法,就站在那个人身后。” “好的,我同意。”爱丽丝放开搭在同族身上的触手,离开一小段距离,漂浮在一片相对空旷的空间,而随着她的分离,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冠族放开了搭在同胞身上的触手,悬浮在爱丽丝身后。 “唉……我们的圣祖罗德如果看到这个结局,大概会从拉姆达粒子中爬出来吧。”安德鲁非常不甘心的漂浮在另一片空间,而他的身后,也聚集了几乎三分之一冠族。 “那么……”詹姆斯伸出两根触手,分别搭在爱丽丝和安德鲁的身上:“为了种族的延续,我们先按各自的办法做吧。虽然我们违背了圣祖罗德教诲我们的宗旨,但我们身为冠族同胞的本质是无法改变的,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会为了同族奉献自己的全部。” “为了种族,我同意……”爱丽丝的精神波动中传来了复杂的情绪。 “一切为了种族……”安德鲁的精神波动里也同样包含着多种情绪。 三组冠族,两组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爱丽丝和她的支持者们继续留在他们祖先生存的地方。 12第二次:战斗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2第二次:战斗 “杀了他!”在七百二十五液团冠族最古老的栖息地,爱丽丝和她的族人正在同一只长的像章鱼一样的物体战斗着。这个拥有大大的头部和八只触手的动物,每一只触手都相对于十个冠族那么大,并且,当他两只触手互相靠近的时候,在两只触手的尖端会释放出瞬间高压电流,虽然时间很短,但足以麻痹他的大多数敌人,这就是七百二十五液团中的一个单独行动的动物——电族。不同于冠族和三棱族族群生活的方式,电族大多单个行动,他们超越百分之九十物种的个体和能够暂时释放高压电流的特殊攻击方式,使得在这片液团中,绝大多数的物种都是他食物链的下级。 “他的触手会放电,而且每一根的力量都很大,我们无法同他的触手硬憾,但最强的地方就是最弱的地方,他八根触手保护的地方,就是他最的弱点!”一边战斗,爱丽丝望着电族八只触手保护的那个地方,思考着如何攻击。 不得不说,爱丽丝的战斗天赋很好,但这并不足以弥补她和电族之间无法跨越的差距,眼看着一个又一个族人被这名电族用触手卷起,并丢进八只触手中间的嘴里,爱丽丝向同伴发出撤退的信号,带领着族人逃了。 这一战,他们又损失了八个族人,本就三十个左右的数量显得更加单薄了。 “爱丽丝首领。” 在一片暂时安全的地方,一名冠族名叫艾玛,也是一位女性战斗者,她的父母和哥哥都在战斗中被其他种族杀害了,她从小就立志为了父母和哥哥报仇。艾玛伸出触手与爱丽丝沟通。 “爱丽丝首领,我想,我们应该换一种战斗的方式!” “你!你难道是怯战?”爱丽丝的精神波动明显有点愤怒。 “不!”艾玛晃动着蘑菇头:“如果怯战,我不会选择跟随你。我赞同你跟其他种族战斗到底的做法,但我们应该变得更加聪明一些!” “哦,说说你的看法。”爱丽丝平息了自己的愤怒,或者,她更多的是心疼那些被电族吞掉的族人。 “正面跟电族战斗,是愚蠢的做法!”艾玛表现的很平静:“我们犯了一个致命错误,我们一直在跟他的触手战斗,而电族的触手正是他的武器,我们用我们最强的力量,去跟他最强的力量硬碰,这并不明智。而且,我发现,电族不论什么时候,都像在刻意保护着他吞噬我们族人的地方——他的嘴。” “哦!”爱丽丝有一丝惊讶:“原来你也发现了,不过,那是他吞噬我们族人的地方,虽然他时刻在保护那里,但那并不意味着那里就很弱。” “但我们试过了,电族除了触手,他的头部也不是我们可以攻破的,只有那个位置是我们唯一没有攻击过的,我们应该去试试。” “是的,你很不错,我同样发现了这一点,但,仅仅靠着我们以往的方式,即使靠近了电族的嘴,我们也无法对他造成致命伤害,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更加致命的弱点。”爱丽丝的精神世界,似乎亮起了一盏灯。 “爱丽丝首领,你说的是,我族只能通过彼此接触传递信息,我们无法在战斗时沟通,这会让我们的战斗不能集中力量,也会被敌人各个击破!”艾玛向爱丽丝传递信息,表达着自己的观点。 “是的!”爱丽丝感受着来自艾玛的精神波动,同时抚摸着艾玛年轻的身体。爱丽丝已经接近中年了,但艾玛才刚刚成年,爱丽丝从艾玛的影子里似乎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我们,必须做一些我们的先辈们从来没有做过的改变,这样我们才能在这片液团中立足!”爱丽丝坚定的说。 吞噬了八个冠族的电族大块头懒洋洋的悬浮在他刚才战斗的地方。这片液团中,他们鲜有敌手,之所以随处休息,他有这样的资本。现在,他吃饱了,正想好好睡一觉,他完全没有发现隐藏在他不远处的冠族,他潜意识里认为刚刚逃走的“食物”不会去而复返。 爱丽丝此时正藏身于一片淡紫色植物从中,安静的等待着,通过长期的互相战斗,她知道,电族会在进食之后,短暂的小憩。虽然,对于大多数液团中的物种,几乎静止不动的睡眠状态十分危险,但电族却毫不在乎,这片液团中,比他们体型更大的个体几乎不存在,而唯一比他们体型大的、一种名为蓝芍的动物,虽然是杂食动物,但蓝芍最多的进食方式是类似于鲸鱼吞噬小鱼小虾那种做法,蓝芍对于具有同等体型的其他物种几乎没有伤害性。在这片液团中,电族就是绝对的霸主,他几乎无所畏惧,况且,他睡眠的时间很短,仅仅跟他吞掉一个冠族的时间差不多。 身前的那片紫色植物悬浮在七百二十五号液团中,随着洋流不断的摆动着,一根枯死的枝干,随着摆动,不时刺痛着爱丽丝,爱丽丝恼怒的分出一根触手,把那根枯死的植物连根拔了起来,正打算丢掉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很好的武器。 电族的八根触手挥动速度越来越慢,即使是睡眠,他的八根触手也会在身体周围保持机械的挥动,保护着他不受其他生物攻击,虽然不一定真的能够起到防御作用,但威吓作用还是很大的,毕竟大多数动物的智商并不能分辨电族那个样子是睡着了还是在锻炼身体。 当电族的触手挥动最慢的一刻,从爱丽丝隐藏的另外一个方向,艾玛和十个族人向着电族的眼睛的位置猛冲了过去,用他们最大的力气撞击在电族眼睛的位置,被冠族撞击的地方,一大片红色的血液染红了液团,然而,另他们失望的是,电族睡眠的时候,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冠族的攻击仅仅伤害了电族的眼皮,并没有对电族的眼睛造成实质性伤害。 电族的身体发出一阵颤抖,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他知道他遭到攻击了,但他并没有马上分辨出攻击他的是什么,处于半惺忪状态的他,和被红色血水染红的液团,让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敌人的存在,他只是下意识的挥动所有触手,朝着被伤害的部位胡乱的挥动着,而此时,他的嘴部已经没有任何触手了。 “就是现在!”爱丽丝分裂出两根触手,一前一后,像握刺刀一样,把那根坚硬的植物枝干举在身体前面,整个身体全部分裂成触手,猛烈的拍打着液团中液体,以史无前例的速度冲向电族微微有一丝裂缝的嘴。和爱丽丝一样行为的,还有冠族剩下的其他族人,突出的战斗天赋,让爱丽丝第一个冲进电族的嘴里,而此时,他的族人才刚刚靠近电族。 在整个行动策划的时候,艾玛认为,她应该担任这最后一击的任务,爱丽丝是他们的领袖,在这个充满不确定性行动中,艾玛宁愿牺牲自己,但爱丽丝的坚持,还有她把艾玛看做未来首领的私心,让她毅然决然的亲自执行这次行动。 电族受到攻击的时刻,出于本能的想张开嘴,并用触手向嘴里的敌人攻击,但一切都迟了,进电族嘴里的爱丽丝第一时间把举着的武器用尽全身力气插进电族的咽喉。 这是一场豪赌,但爱丽丝他们赌对了,电族的嘴里并没有牙齿,而当爱丽丝把那根植物的枝干刺入电族喉咙的时候,这次伤害并不能让电族立刻丧命,然而接下来,电族却出于本能,自己挥动着触手,向着自己感觉疼痛的部位猛烈的拍去,植物枝干终于完全消失在电族的喉咙里,连尾端都看不见了,而爱丽丝在刺完的一刹那就果断的闪了出去。 所有的冠族都撤退到很远,他们安静的观看着电族在他自己的血液中垂死挣扎,兴奋,激动,仇恨……各种各样的感情汹涌而来,他们成功了。 13第二次:统一意识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3第二次:统一意识 爱丽丝从每一个族人面前走过,一边观察着族人的伤势,一边清点着族人的数量,他们现在的小团队,仅仅剩下二十个了。他们胜了,但是惨胜,本就稀少的族人,每一个个体都相对珍贵,巨大的伤亡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电族庞大的尸体让爱丽丝和她的族人可以安静的享受一阵休息时光,起码,新的食物有了,也许是为了储存能量放电,电族体内含有大量脂肪。不同于三十五液团遍地都是食物的特性,七百二十五液团中,冠族能够作为食物的东西很少,能够让他们当做食物的地方,也几乎都被别的物种占领着,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通过战斗来获取食物,好在,冠族历来都是杂食动物。 经过一阵努力,爱丽丝和她的族人们放弃了把电族尸体搬回老巢的打算,在经过一场殊死搏斗之后,他们几乎每一个都筋疲力尽了。索性,他们直接钻进电族的嘴里,一边啃食着电族的内脏,一边用电族的外壳威慑附近的其他敌人。 “经过这次战役,我发现了我们族人的问题。”经过短暂的休息,爱丽丝把触手搭在每一个族人身上,开始了新的交流。 “我们无法远距离交流,但在战斗中,没有统一的指挥,各自为战的冠族是难以战胜强大的对手的。”艾玛,这个年轻的冠族女孩,也适时附和着首领的观点。 “是的,我们必须针对这种情况作出改变。首先,我认为必须学会一些远程交流的办法。”爱丽丝一边思考一边传递她的精神波动:“我们种族的缺陷,不能成为阻碍我们生存的绊脚石。” “是的首领,但是,更加明确的计划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本。”艾玛说。 “哦,说说看。”爱丽丝感受着艾玛的精神波动。 “即使我们能够研究出一种可以远程交流的办法,但我们每一个都是具有思想的个体,我们每一个个体的思维都有差异,在战斗中,我们不可能花太多时间去理解其他人的完整思路,而且,在某些时候,一点点的误差足以左右整场战局。”艾玛很像年轻时候的爱丽丝,充满了睿智的思维。 “是的,但是为了生存,我们还必须要完成我们的任务,甚至有些时候,担任诱饵或者冲锋队的个体会付出巨大的代价,甚至死。我无法要求你们每个人为了族群的利益去死,那太残忍了……”爱丽丝的精神波动里,有丝丝动摇,她现在有点不确定她带领族人们去战斗是对是错。 “不,我的首领,我愿意为了族群而战,死而无憾。”艾玛却不同于爱丽丝,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目前,你仍是我们最强大而睿智的首领,我们信任你,并且愿意把一切托付给你,哪怕你指引我直面死亡,我也无所畏惧。”艾玛的精神世界,坚定而执着。 “是的首领,我们选择跟随你,就相当于选择了光荣的战死,只要种族能够延续,我愿意付出我的生命。”另一名族人向前挪了一步,高昂着蘑菇头,传来他的精神波动。 “是的首领,我们无惧死亡,请坚定你的信念,继续带领我们战斗吧。”另一名族人也向前挪了一步,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我们相信你,首领。”一个又一个族人全都向前挪了一步,通过触手表达自己的信念,同时坚定的围绕在爱丽丝周围。 短暂的失落,在同族的鼓励和支持下,消失的无影无踪,爱丽丝高昂起自己的头,向前走了一步:“那么,我们,就继续战斗下去。” 所有的族人都坚定的用触手搭在爱丽丝身体上,此刻,他们的小团体中拥有着冲破一切阻碍的信念。 电族的尸体为爱丽丝的团队带来了丰富的营养,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族人们的伤势慢慢愈合了,而爱丽丝在这期间,把她与电族战斗期间的经验心得分享给所有的族人,尤其是如何操控那根枯萎的植物枝干,让她和族人们学习到了全新的战斗方式。 电族的尸体慢慢的干瘪下去,它的内部几乎被爱丽丝和她的族人们吃掉了,干瘪下去的电族仅留下八根坚硬的触手,在爱丽丝的带领下,八根触手被分解成适合冠族使用的八根类似长矛一样的武器。 “面对未来的敌人,我想,我们有必要统一意识。”在必须寻找新的食物来源之前,爱丽丝决定把她深思熟虑想到的办法,分享给同族。 族人们没有任何反对,他们安静的等待着爱丽丝的指令。 “我们无法远距离传递信息的缺陷,让我们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会被各个击破,为了弥补这点,我认为,我们应该分三步完成我们的捕猎。” 爱丽丝继续说:“第一步,我们应该改变以往直接战斗的方式,我们首先要做的,应该是侦查,通过完整的侦查,我们将获得对手充分的情报,这也有利于为接下来的战斗提供方向。” “第二步,我们应该在侦查之后,把所有信息集合在一起,制定一个完美可行的方案,首先要规避族人的伤亡,其次才应该是猎杀敌人获取食物。” “在制定战斗计划之后,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毫不犹豫的执行计划,哪怕,担任诱饵的族人会死,也应该为了种族的利益,勇敢的执行计划。这就是我想表达的,必须拥有统一意识!我想,我们应该放弃我们还是单独个体的想法,一切以种族利益最大化作为目标。当然,这很残忍……” “我赞同首领的做法。为了种族,我们必须做出必要的牺牲。”艾玛第一个从族群里站了出来发表意见:“而做为首领的忠实支持者,我愿意为了族人,做第一个诱饵。” 14第二次:新一轮猎杀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4第二次:新一轮猎杀 紫峭是一种群居动物,他们个体很小,小到几万只紫峭放在一起都没有一个普通冠族个体大。他们通常几十万只甚至上百万只一起生活,通常把液团中普遍存在的固体——伯格,当做食物。小小的个体让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攻击力,在七百二十五液团中处于食物链的最底端,而蓝芍最喜欢的食物就是紫峭,这种既没有攻击力,又可以提供大量蛋白质的群体,比起会放电的电族和身体坚硬的三棱族,实在是物美价廉。 一群紫峭像羊群一样,一个挤着一个,呈密集队形,漫无目的的高速游荡在液团中,它们能够存在,依靠的是庞大的生育能力和一般生物无法达到的游动速度。 从洋流飘来的方向,一大块伯格顺着洋流飘了过来。紫峭群发现了食物,像一群苍蝇发现便便一样,上百万的群体在洋流中一个急转弯,眨眼间,那块伯格上叮满了紫峭,远远的看上去,好像光滑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只看起来像一个大号蝌蚪的蓝芍,摆动着尾巴,晃悠悠的出现在液团深处。他也发现了那块伯格,已经一天没有进食的蓝芍立即调整方向朝着那块伯格游去。蓝芍是杂食动物,虽然他更喜欢动物作为食物,但在没有选择的时候,他也会吞食几块伯格果腹。他从伯格侧面转了过来,调整着方向以便把这块几乎可以填满他嘴巴的伯格可以顺利的吞掉,而转到正面的蓝芍立刻发现了密集的紫峭,他欢喜的张开了它的巨嘴,把目标转向叮在伯格上的紫峭群,像鲸鱼进食一样,蓝芍没有任何犹豫的吐出一个大大的气泡,接着猛的一吸,面前叮在大块伯格上的紫峭连同周围的液体一起吸入口中,面对巨大的吸力紫峭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即使挣扎也没有逃出蓝芍的大嘴。蓝芍几乎一口就吸完了一个紫峭群,那块比他嘴巴大不了多少的伯格,被他吸进嘴里一截后,又嫌弃的吐出老远。满意的闭起嘴巴,蓝芍感觉自己很饱,周围那些逃散的紫峭作鸟兽散,几个晃动,倏忽逃出很远。 “这只蓝芍很大,我们二十个族人加在一起都没有他个头大,猎杀他有一定难度。”一名负责侦查的冠族,回到电族嘴巴里,向爱丽丝汇报侦查情况。自从猎杀了这只电族之后,这里就成了他们的临时基地。 “他刚刚吞食了一大群紫峭,现在正漂浮在那个方向休息,如果我们现在过去,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侦查队员分出一根触手,指着蓝芍的位置。 “召集族人,我们现在该进行第二步——要制定行动方案了。”爱丽丝分出一根触手,卷着那根斩杀电族的罪魁祸首——那根植物的枝干,从电族体内挖出这截植物枝干的时候,它已经断为两截了。爱丽丝的另一只触手卷着一截电族触手的尖端,她正用半截植物枝干修理着电族的触手,以便电族触手的尖端更加锋利。 这些日子里,他们不单单是在修养生息,电族的八根触手全部被他们截断,改造成内部中空的武器。使用时,他们会把自己的身体分裂出一股粗壮点的触手,伸进电族触手外套中,然后朝着猎物快速冲击过去,用电族触手外套的尖部刺杀猎杀的同时,还能保护自己不被猎物反噬。这段时间,爱丽丝把族人分成两组,一组由爱丽丝带领,一组由艾玛带领,他们不停的在演练如何互相配合。 “目标:蓝芍。猎物信息:体型庞大,杂食,正常情况下不会主动攻击我们。攻击方式:虹吸——把猎物吸进肚子里;甩尾——摆动尾巴抽击对手。” 在所有族人到位后,负责侦查的队员把观察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传达给所有同胞。 “有没有猎物的弱点方面的情报?”爱丽丝问。这样体型庞大的个体,随意一个尾抽,被击中的族人八成就会带走生命,即使侥幸不死也要失去战斗力,对于稀少的族群个体,爱丽丝时刻考虑着族人的安全。 “猎物有两只眼睛!”侦查队员回忆了一下,肯定的说:“那里应该就是他的弱点。” “好的。”对于族人,爱丽丝无条件相信,顿了一下,爱丽丝继续说:“下面,由我来分配行动方案!我带领第一组,潜伏在猎物左侧,艾玛带领第二组,潜伏在猎物右侧,每组携带四根电族触手。一旦发起进攻,所有族人要同时发动攻击,目标就是猎物的两只眼睛,在攻击的时候,尽可能的重创猎物,同时要保护好自己,我们的族人数量,已经不允许我们再出现伤亡了。” “好的。”艾玛干净利落的答复完,收回触手,拿起电族触手的外壳,带领一半族人站到一边,等待爱丽丝的命令。 “这次,女性族人,除了我和艾玛,其他人留下……”犹豫了一下,爱丽丝还是做出新的决定。 他们这一小队,由十二名男性和八名女性组成,除去爱丽丝和艾玛,还有六名女性,而且有四名已经就快生育了。在进入七百二十五号液团之后,冠族一改以往的繁殖规律,不再等到生命的最后才想着繁育后代,他们现在从成年就开始繁育后代,艰难的生存下,他们如果不改变习惯大力提升种族数量,他们将很快被历史遗忘。 心满意足的蓝芍安静的悬浮在液团中,每隔一段时间,就从他的嘴里吐出一个大大的气泡,刚刚他吞食了大量紫峭的同时,还吞进去大量液体,这使得他的肚子鼓胀的有点难受。此刻,他半眯着眼睛,顺着液团的洋流随波飘荡,连尾巴都懒得摆动一下。 爱丽丝和六名族人潜伏在一丛植物里,从蓝芍侧后方缓慢的接近蓝芍,艾玛的小队在离爱丽丝他们不远的另一方,也掩藏着自己的身形,缓慢的向前移动。 爱丽丝默默的数着,蓝芍的气泡每隔大概三秒钟吐出一个,当一个大气泡从蓝芍的嘴巴里飘出来的时候,恰巧挡在爱丽丝和蓝芍中间,短暂的瞬间,大气泡还没有碎裂,而爱丽丝认为她现在距离蓝芍已经足够近了,顾不得发出任何信号,爱丽丝举起电族触手外壳,隔着气泡,凭着记忆朝蓝芍的眼睛位置,全力冲了过去。爱丽丝感受到的蓝芍外形因气泡变形,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当气泡破裂的一刹那,蓝芍才刚刚发现已经到了眼前的小不点,稍稍的惊慌,蓝芍立即决定掉头,用尾巴抽打这个入侵者的同时,保护自己的眼睛。爱丽丝一击不中,快速游向旁边,躲避着蓝芍尾巴的重击。刚放松一丝的蓝芍还没来得及庆幸,他的另一只眼睛就被从另一个方向扑来的艾玛狠狠的刺中了,同时刺到蓝芍眼睛还有艾玛小组另外两名成员。 蓝芍猛烈的摆动着身体,他狂怒了,但刚朝另一个方向全力摆动的尾巴并不能及时改变方向,这使得艾玛小组在一击之后,毫发无损的撤退到了安全距离。 爱丽丝惊险的躲开蓝芍尾巴的甩抽,用尽全力向远处退去,当她感觉蓝芍并没有追赶她的时候,才发现艾玛小组似乎成功让这个大家伙受伤了。 蓝芍剧烈的挣扎着,同时流出了大量蓝色的血液,一侧眼睛的伤势,让他不再能够完全看清周围的环境,他只是凭着本能用尾巴扫荡着四周,而随着剧烈的运动,血液流失的速度也越快,他动作也变得越来越慢,他渐渐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朝着一个方向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15第二次:新一轮的猎杀2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5第二次:新一轮的猎杀2 尾随着拼命奔逃的蓝芍,爱丽丝已经忘记了自己跑出多远。终于,流了很多血的蓝芍,在经过一大块悬浮的伯格时,选择停了下来,疲惫的趴在伯格上。熬过最初的恐惧,蓝芍现在很累,他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 摆动着大号蝌蚪一样的身体,蓝芍借助周围的液体清洗着眼睛的伤口,经过一阵尝试,他发现,他的左眼彻底失明了,一阵愤怒懊恼的情绪涌上来,让蓝芍使劲的用尾巴朝着身体下方的伯格怕打着,发泄着,然而,愤怒之后,他感觉更加虚弱,眼睛的伤口处留了很多血,他感觉身体有点冷,这应该不是个好兆头吧,蓝芍完全把自己放松在伯格上,半眯着仅剩的右眼,昏昏欲睡的想。 蓝芍已经消失在她感应的范围之外,爱丽丝都以为自己追丢了,她只能带着族人,朝着蓝芍逃跑的方向继续搜寻着。蓝芍的体型比冠族大很多,游动起来速度也快很多,更何况,蓝芍是在逃命。 又经过很长一段路程感应着蓝芍血液味道的搜寻,正当爱丽丝以为他们追丢了都准备放弃的时候,他们发现了把自己挂在伯格上的那只受伤的蓝芍。蓝芍巨大的体型,让他无法在任何植物丛中隐藏。爱丽丝内心一阵窃喜。 又过了一阵,艾玛带着另一队族人,从另一个方向,与爱丽丝汇合到了一起。在液团洋流的冲击下,蓝芍的血液在液团中扩散范围很大,爱丽丝和艾玛不得不分开追击,以便不让猎物跑掉。 “现在,他好像累的睡着了,但我们还不能放松,就像第一次一样,我们以为戳瞎它的眼睛,就可以猎杀它,但是还是被他逃了这么远。这次,我们要趁他病要他命。”爱丽丝与艾玛通过触手沟通着。 “是的首领,我们应该不遗余力的猎杀他,即使付出一些代价,我们的族人需要新的食物,也需要一个新的栖息地,这个大家伙的头,挖空之后可以让我们作为新的基地。”艾玛回答爱丽丝。 爱丽丝点点头。这一次,他们必须成功。 蓝芍仍然半眯着眼睛,任由液团的洋流带着他和那块伯格随意的飘荡着。做为液团生物,还是单独个体的生物,他从来没有陷入过深度睡眠的时候,而且,即使是浅睡,他也会保持眼睛半睁半闭,能够延续无数际的生物,绝对不是仅仅凭借块头大而已。 过了许久,蓝芍感觉自己的左眼的伤口流血应该停止了,而且,他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了,他又该进餐了。他睁开半眯的眼睛,缓慢的晃动一下脑袋,感受一下左眼对自己的影响,似乎问题不大,除了左侧完全的黑暗,他还是可以凭借右眼看清周围的,起码,他的行动力还在。晃了晃头,他把那群小不点从脑海里赶走,决定开始新的觅食行动,看了一眼身子底下的大块伯格,他露出厌恶的表情,距离上一顿饱餐的时间并不是太久,他还可以坚持,如果有任何可以替代的物品,他绝对不会看上伯格这种只有食物链最低等级才吃的食物。 感受着僵硬的身体,蓝芍微微摆动了一下尾巴,然而,不知道什么东西档住了,他向左扭头,想看清挡住他的是什么东西——完全黑暗,他懊恼的又把头转向右边,想用右眼去观察,但还没等他完全的扭过头,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群蘑菇头,正拿着不知名的武器,那些武器的尖端离他的右眼仅仅一个冲刺的距离。蓝芍当然认得那种武器,就在前不久,正是那个东西让他失去他的左眼。 爱丽丝和她的族人,已经把这只蓝芍的右半边完全包围。 “嗷呜!”伴随着蓝芍的一声怒吼,他张开了大嘴巴,朝着那些小不点的方向,喷出一大团气流,气流带动液团中的洋流,翻起阵阵波涛,涌向爱丽丝和她的族人。 爱丽丝和族人并没有感受到蓝芍的怒吼,就像人类听不懂鸟语一样,他们完全不知道这是蓝芍的愤怒表达方式,他们仅仅以为蓝芍想要通过洋流推走他们,而对于天生生活在液团中的种族来说,这种波动顶多算是人类的十级大狂风,虽然有一定威胁,还不至于真正造成伤害,更何况,那阵波涛随着气团的扩散而威力越来越小,刚有扑面而来的感觉,真正的后劲就消失了。 爱丽丝挥动着手中的电族触手外壳,发出进攻的信号。她身第一个朝着蓝芍冲了过去,身后,艾玛和其他族人不甘落后,一个接一个扑了上去,他们把目标全部瞄准了蓝芍的右眼。 “嗷呜……”蓝芍更加愤怒了,他把头一甩,张开大嘴,瞄准冠族的方向,他准备用他最常用的办法,把这些可恶的家伙吞进肚子里。 爱丽丝挥舞着电族触手外壳,朝着旁边一引,身后,她的族人们立即跟随着她的轨迹,闪开蓝芍的正面。 随着一股巨大的吸力,爱丽丝和她的族人几乎不受控制的随着洋流朝着蓝芍的大嘴巴冲过去。 一阵用尽力气的虹吸过后,蓝芍认为,他面前的这群小不点应该已经成为她的腹中餐了,正当他准备停止虹吸还没来的及吐出肚子里的洋流液体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喉咙位置传来剧烈的疼痛。 身处所有族人最前端的爱丽丝,没有任何悬念的被这股虹吸吸进了蓝芍的嘴里,但爱丽丝并没有害怕,借助蓝芍巨大的吸力,她猛力摆动所有触手,让自己的速度更快的朝着蓝芍的嘴巴里游去,同时,电族触手外壳伸的笔直,朝向吸力的中心。经过短暂的衡量,她知道自己在这股吸力下是逃不掉的,索性破釜沉舟,反倒朝着蓝芍冲了过去。几乎一瞬间,爱丽丝的感觉中,几乎全是蓝芍的喉咙,那是类似所有哺乳动物的喉咙,一块几乎相当于爱丽丝身体一半大的红色瓣膜,把蓝芍的气管和喉管分割开来。巨大的惯性和被打磨的十分锋利电族触手外壳,轻易的划开蓝芍的喉咙位置的瓣膜,朝着更深处刺去。 蓝芍被疼痛刺激,更何况,此时他不能呼吸了,液团的液体毫无顾忌的被他吸进了肺部,他,被呛到了。 一股比吸力更大的推力,席卷着爱丽丝和他的族人,还有所有刚刚被吸进蓝芍大嘴里的东西,比来的时候更快的速度,被喷出老远。 “嗷呜……”跟第一声怒吼不一样,这次,蓝芍怂了,他恼恨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但他现在更想逃命。他转身,想逃跑,右侧是敌人,他只能向左侧逃,然而,似乎有东西挡住了蓝芍的路,来不及细想是什么东西,蓝芍又向上方瞄了一眼,上方,似乎是一大堆密集的植物,虽然不多,但足以阻挡他片刻。 慌不择路的他又想向下方逃,下方,他和一大块伯格撞个正着! 他越急躁,呛进肺里的水越多,仅仅几个呼吸间,呛进肺里的水让他不能再呼吸了。奋力挣扎了几下,最后猛的拍起一大团波浪,再也不动了,蓝芍终于溺死在液团里。 花费许久的准备,爱丽丝和他的族人在蓝芍左侧视野盲区,用一根藤类植物当做绳子,远远的、缓慢的拉着那块伯格,移动到这个三面被物体阻挡、只有一面开阔的地方,如果蓝芍不是史上第一条被淹死的水生动物,他们准备在这里与这只蓝芍最最后的了断。 16第二次:詹姆斯的迁徙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6第二次:詹姆斯的迁徙 宇宙中各种各样的物种,诞生出各种各样的文明。人类的进步历程,从茹毛饮血到学会用火,从徒手搏斗到使用工具,再到后来的制造工具,经历了几千至万年的时间。冠族的发展历程,与人类有一定相似,他们通过爱丽丝的偶然发现,学会了使用工具,而仅仅这一简单发现,就让冠族在与自然界的生存中占尽先机。自从学会使用工具,冠族通过群体配合,开始猎杀数倍于本体的猎物,也因此获得大量的食物,而在这个相当于人类原始社会的地方,食物的意义,就是生存的保证,就是族人的数量,就是变的更强大的前提。因此,爱丽丝被后世族人公认为罗德和莱西之后的第三位先祖。 詹姆斯领着三十余名族人,随着液团的洋流,走过一片又一片区域。他们不断的流浪,企图寻找一片适合冠族生存的栖息地。 在旅行之初,周围的一切还都勉强算是熟识的区域,随着旅行的距离越来越远,他们面对未知的挑战也越来越多。但詹姆斯确实是一位成熟稳重的长者,他带领着族人,时而利用植物丛做为掩护隐藏自己的身形,时而利用漂流的伯格节省族人的体力,时而在驱赶着紫峭为他们开路,总之,在詹姆斯带领下,他们的团队利用了周围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不断的在茫茫无边的液团中寻找生存的机遇。 偶尔,他们也会被其他种族视为猎物,但族群在詹姆斯的带领下,通常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族群最大的利益为宗旨,或战或退,毫不拖沓。一位睿智的首领对于团队的重要性被詹姆斯的行为表现的淋漓尽致,他的团队也在他的带领下,慢慢的发展壮大,从最初的三十余个族人,发展到二百多人。然而,世事总不尽如人意。 赤族是七百二十五号液团中的另一个本土种族,不同于电族和蓝芍庞大的个体,赤族的单个个体小到几乎不能立即发现的程度,他们还没有冠族分裂的最细小的触手尖端大。但他们的存在却是被众多种族和时间检验过、是七百二十五号液团名副其实的霸主之一。他们头部生长着一对角质化的钳子,就算液团中最坚硬的伯格也会在这对钳子的一夹之下破碎。而身体也是由一层角质化外壳包裹着,外壳里面,仅仅有可怜的一点点脂肪。 赤族的个体呈红色,他们每次出现,都以族群的集体的方式行动,每个行动族群少则百万,多则达到恐怖的上亿数量,每个行动的族群看起来都比这个液团体型最大的蓝芍大几倍。赤族群一旦确定猎物,整个族群的赤族会毫不保留的扑上去,坚硬的钳子会攻击任何一个碰到的物体,通常,被赤族攻击的生物最后几乎不会留下任何残渣。无论任何种族在发现遮天蔽日的红色赤族群时,几乎都选择避而远之,这种身体坚硬且可以破开任何防御、又几乎没有任何营养的东西,食之无味,还有被反吃掉的风险,无论怎么衡量,躲避都是最明智的选择。 在经过一片茂盛的红色植物丛时,詹姆斯和他的族群停了下来。这片植物叫做红芋,是七百二十五液团中,少数可以被冠族直接当做食物的植物中的一种。红芋盎然的生机和丰富的储量,让詹姆斯和他的族人很兴奋,经过短暂的巡查,附近几乎没有其他动物的存在,这让詹姆斯的心情更加愉悦,简单的派出几个族人远远的巡逻之后,他和大部分族人全部一头扎进植物丛中,贪婪的吸食起来。而让詹姆斯和他的族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正是一场针对他们族人的伏击。 一个正吸食着红芋的冠族,惬意的把身体分裂成无数细小的触手,任由周围的洋流拍打在触手上。长时间的迁徙生活,他们几乎都处于神经紧绷状态,没有时间把身体完全的放松下来,身体内部那些平时不能被洋流冲洗到的地方,几乎填满了污垢。舒服几乎快要晕过去的冠族,感觉一条触手有细微的疼痛,他并没有在意,分裂开的触手不比皮糙肉厚的外皮,十分稚嫩,他单纯的以为那条触手碰到了红芋坚硬的根部,随意的甩了一下触手,他继续通过插入红芋茎叶里的触手,大口大口的吸食着。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冠族群中的各个角落。长期的迁徙生活,所有的冠族都十分享受这短暂的安宁,而当他们发现,他们身体上已经爬满了赤族的时候,这场绝望的盛宴才刚刚开始。 赤族拥有坚硬的身体和强力的攻击武器,但他们也有巨大的缺陷——他们个体移动相对较慢。为了弥补自己短板,赤族除了派出大规模族人围追堵截猎物外,布好口袋等待猎物自己送上门也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赤族的颜色与红芋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的,而赤族几乎可以被人忽视的体型,隐藏在红芋丛中几乎天衣无缝。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如果没有这些巧合,又怎么会造就如此多姿多彩的世界。 詹姆斯在发现自己陷入赤族的重围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为什么这么一大片肥沃的红芋丛的附近,却几乎没有任何其他动物的影子,任何进入红芋丛的动物全都已经变成赤族的腹中餐,而几乎不会留下任何残渣的特性,让这片红芋丛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绝望的感觉渐渐随着几乎完全覆盖住身体的赤族笼罩了詹姆斯,他甚至已经忽略了疼痛,整个意识里全被懊悔和自责填满。 不,不能就这样全军覆没,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詹姆斯奋起全身力气,分裂出两只触手,搭在离他最近的两名同族身体上,传达最后一个指令:“逃!”然后,他把整个身体分裂成更多更细的触手,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使劲的挥舞着,试图吸引更多的敌人扑向他。附近两名同族身上的赤族立刻有大量被吸引过来,仅仅一瞬间,詹姆斯的身体就淹没在赤族之中,再也没有一点露在外面。而压力大减的两名同族,惊慌失措的朝着红芋丛外全力逃走。 哪怕仅仅为种族保留最后一丝火种也是值得的,这是詹姆斯最后的意识。 相比于爱丽丝的幸运,詹姆斯的命运甚至可以称为倒霉。一切,只能说造化弄人,在选择上,三个首领都是冠族当时最杰出的领袖,他们为族人挑选的道路,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就像人类在改革路上的成功者和失败者一样,很难用单纯的成与败来判断他们是否对与错,不以成败论英雄,成功者固然得到上天眷顾,失败者也未必没有全力以赴。在摸着石头过河的路上,成功者的每一脚都碰巧踩在安稳的大块石头上,失败者也仅仅是在落脚的时候碰巧那块石头被河水冲走而已。 17第二次:安德鲁团队的发现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7第二次:安德鲁团队的发现 “我们的目标是生存。”带领着属于自己的小队,在一片角落里暂时驻足。他的小团队数目是最少的,只有十三个,而大多还是女性族人。在思考詹姆斯的迁徙计划时,她们考虑的是体力方面的弱势,而像爱丽丝一样血线拼杀也不符合天生胆小的女性。 “接下来,我们要以保存实力为第一准则,我们只猎杀那些体型比我们小的动物。”安德鲁对自己有非常明确的认知,他即没有詹姆斯清晰明朗的思路,也没有爱丽丝敢于以死相搏的狠辣,他最擅长的就隐忍,而这也是他赋予团队的精神。 经过小半天时间的埋伏,他们放过了三棱族的巡视,也忽略的一只游荡的蓝芍,最终,当两只海星出现时,安德鲁才发出进攻的信号。 海星的个体差不多有冠族一半大,五角形的外壳里,可以当做食物的分量并不足以让安德鲁的团队饱餐,在每个族人都多多少少分到一点裹腹的食物之后,安德鲁带着他的团队重新选择了一块地方继续潜伏,等待下一波猎物出现。 多次潜伏、猎杀模式循环,自从脱离了大部队,数量稀少的族人更加难以被其他物种发现,而安德鲁几乎从来不会对有危险的目标下手,让他这支小队每次都能够安然无恙,虽然不是每时每刻都能有充足的食物,但在安德鲁多年经验的带领下,这支小队仍旧有惊无险的按照冠族在七百二十五液团的传统习惯艰难的生存着。 一次偶尔的机会,安德鲁带领着族人发现了一种叫做海腥草的植物。这是一种漂浮在液团中、叶子呈窄条形状的植物,它们并没有根茎,完全是叶子组成的,一片叶子连着一片叶子,每一片叶子的长度都比冠族个体要长一点点,叶子中间有着网状的透明丝络连接成一大片。 在七百二十五液团生活的时间里,这种植物不是第一次被冠族遇到,但经过最初尝试,冠族认为这种植物不适合当做食物,它那腥臊的味道和每一口下去之后黏糊糊的液体,让几乎所有冠族即使闭住呼吸也仍旧难以下咽,而且一旦吃完,还会伴随拉肚子发热等等一些问题。 但这一次,一名叫做达美拉的女性冠族,在极度饥饿状态下,为了填饱自己和孩子的肚子,从一个大气泡和液团边缘交接的位置捞出一片干枯的海腥草叶子,忍着反胃的冲动,胡乱吞了下去,她们已经顾不得拉肚子什么的后果了。而她和孩子惊奇的发现,干枯的海腥草叶子既没有原来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臊之气,又没有恶心的黏糊糊液体粘在她们身体上,甚至吃完之后,就像其他食物一样,没有任何副作用。 这个发现让所有冠族同胞欣喜若狂:气泡可以让海腥草干枯,并且干枯后的海星草可以吃。 在冠族的遗传信息里,气泡是危险的存在,那里没有适合冠族生存的必须环境,处于气泡中还会令冠族个体爆体而亡,所以,所有的冠族都对气泡敬而远之。但长期处在饥饿环境中的安德鲁团队,在发现干枯的海腥草可以食用之后,为了生存还是冒险从气泡与液团交接的边缘位置附近取回大量的海腥草叶子。这是自从与大部队分开之后,安德鲁团队第一次填饱肚子。虽然这次冒险损失了数量不少的族人,但与整个族群相比,大家选择了沉默接受现实。 附近气泡里的叶子很快被吃完了。在又经历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捕猎收获之后,饥饿再次成为悬在安德鲁团队头上明晃晃的利剑。 已经很久没有得到食物了。安德鲁团队的所有成员全都无精打采的潜伏在海腥草丛中。 达美拉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望着被饿的奄奄一息的孩子,和放在嘴边又一次被孩子拒绝的海腥草,达美拉用触手深情的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孩子,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这位伟大的母亲毫不犹豫的用触手卷起面前所有的海腥草,朝着最近的气泡义无反顾冲了进去。 在把海腥草叶子送进气泡后,达美拉用最快的速度冲向自己的孩子,她以为,她即将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母爱让她义无反顾! “妈妈!”饿的筋疲力尽的孩子探出触手,搭在母亲身上,他并不明白什么叫做舍生取义,他也不会理解为什么母亲让他好好活着的意义,他只是像以往一样,把头埋进母亲的身体里,安静的等待着,无论生存还是死亡,对他来说,都不如母亲温暖的怀抱。 又一次饿晕后醒来,达美拉的孩子看着身边干枯的海腥草叶子,兴奋的扑了上去,他不顾一切的填饱了肚子,打着饱嗝,这才开始四处寻找母亲,而他,看见的母亲,不再是以前温柔可人的母亲,他的母亲遍体鳞伤的躺在旁边,奄奄一息。 从气泡中冲出的达美拉伤痕累累,身上到处都有像被烈火灼烧一样的印记,剧烈的疼痛几乎让她不能站立,但她仍旧坚持着返回到孩子面前,分出一根完好的触手,搭在孩子的额头,告诉他,再坚持一会,那些气泡中的海腥草叶子就可以吃了。然后,这位伟大的母亲倒在了自己孩子的面前。 幼小的孩子无助的望着母亲的身影,绝望的伸出触手,他以为,他将会永远的失去母亲,变成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但这一次,命运之神把他的博爱和宽容送给了这位伟大的母亲。 经过很长时间的昏迷,达美拉逐渐恢复了意识,他望着自己被海腥草包扎的伤口,和守候在身边的孩子,露出安慰的表情,你可以认为那种表情是“笑”。 发现母亲醒来的孩子,在一阵欢呼雀跃之后,立即从旁边拉过一根海腥草干枯的叶子,服侍着母亲慢慢吃下去,那是达美拉送进气泡的中海腥草叶子之一。 从那以后以后,安德鲁团队刷新了冠族对气泡的认知:短时间的在气泡内停留,并不足以让冠族立刻死去。 这一发现,和在七百二十五液团中随处可见的海腥草,拯救了所有安德鲁团队的冠族。 他们不再进行低效的捕食,而把全部注意力转移到如何把海腥草送进气泡中,并让族人受到最小的伤害。 在进行无数次试验之后,一次偶然的事件,安德鲁终于和团队一起发现了进入气泡不会受到伤害的办法。 为了取得更多的海腥草叶子,一次性送入更多的叶子,安德鲁和他的团队在摘海腥草叶子时不得不把混在海腥草丛中的伯格挪走,而这次,负责进气泡放置海腥草的族人身体上,被伯格粉末覆盖的区域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为了验证伯格粉末的作用,另一名族人这次把伯格粉末裹满全身进入气泡,返回的时候安然无恙。 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就此敞开了。 世界如此奇妙。统治者认为,他们的做法是正确的,其他人应该遵从,而纵观古今中外,从用火的燧人氏开始,第一次尝百草的神农,第一个用武器杀死猎物的人,第一次站在蒸汽机上的瓦特,第一次发现地球不是宇宙中心的哥白尼,等等,等等,有哪一个让历史一步跨越千百年进程的伟大进步,是靠统治者的意志产生的?没有那些敢于突破勇于尝试的先驱者,没有那些无惧死亡直面危险的领路人,任何一个文明都没法突破固有意识的束缚。 18第二次:先祖的记忆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18第二次:先祖的记忆 “占据中间位置,并排站在一起、最为高大的两尊雕像,是我们的圣祖罗德和圣母莱西”。 凯撒王城中,十二尊雕像前,M.罗德.莱西老师正向今年入学的学生们,讲述着传承自七百二十五液团冠族的历史。十二尊雕像,由大到小,分成两排,排列在凯撒王城的正中央,最大的是罗德和莱西的雕像,因为他们是距离现在最久远的祖先,而随着年代越靠近,雕像的体积就越小,最后两尊雕像的体积,仅比现代的普通成年冠族体积大一号。 “伟大的圣祖罗德和圣母莱西,是我们所有族人的祖先,你们现在能看到的所有人,包括我,包括你们自己,包括我们伟大王,都是圣祖罗德和圣母莱西的后代。在纪元前七千六百五十二年,伟大的圣祖罗德带着圣母莱西,流浪到了我们现在这个液团中……” “他们为什么流浪?”一名活泼的冠族孩子,一边在不停的游来游去,一边向M老师提问。 “呃……”M老师被问的卡住了,大脑有片刻的宕机状态,表面上,M老师的表情似乎是在发呆,实际上,做为带过无数期学生的M老师,不止一次被调皮学生千奇百怪的问题难倒过,此时,他的内心正有一万头草本动物呼啸而过,他很想直白的大声说,我特喵怎么知道,但考虑到议会对每一名不认真工作的教员的惩罚制度和身为一名资深老油条的矜持,他还是决定把装傻进行到底。 “是他们打造了我们这个伟大的国度,是他们造就了我们的今天,是他们赋予我们屹立于巅峰俯视万千种族的荣耀……”M老师准备开始他经典的引经据典模式,但那名熊孩子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你还没有告诉我,他们为什么流浪。”熊孩子继续刨根问底,看那架势,似乎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 “呃,这个问题在高年级的教学中有,如果你想对历史了解的更加深刻,你就该从现在开始好好听课,认真学习,努力升入高年级,而不是不断打断老师的思路。”M老师决定把皮球踢给更高年级的各位同僚,毕竟等这个熊孩子升到高年级之后,鬼知道他还能对现在的问题记得多少。 “你在敷衍我!”熊孩子并没有就此打住:“我的遗传记忆里,有罗德和莱西的片段,只是很零碎,我不能把他们串联起来,这才会问你,但是,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教员!” M老师头上的两根触角之间,有明显的电火花闪过,他惊讶于这个孩子的言论。自从到达七百二十五液团,他们已经传承了不知多少代人了,祖先传承下来的记忆,除了那些最基本的生存本能,已经没有多少是和当时的那个时代有关了,从很久以前他们了解自己族群的历史,都是靠着刻印在伯格上的雕版。想到雕版,M老师抬起头,望着十二尊雕像左侧那排的第四位,那是第一位把冠族的一切用伯格记录下来的先祖。 “孩子,你真的记忆里真的有圣祖和圣母的记忆片段?”M老师谨慎的询问着,甚至连这个孩子直呼圣祖和圣母名字的不敬都忘记了斥责。 “是的,我的遗传记忆里,圣祖罗德的样子跟我很像,他小时候,遇到一个快要老死的老头,圣祖就是像我这样,一边兴奋的跳着,一边被老头用一根触手按在头上。”孩子一边说一边用触手比划着记忆中的样子。 “你说的那个老头,不会是被我们古老的祖地里,被称为‘先知’的老人家吧?”M老师感觉自己的思维受到了冲击。M老师从雕版的记载中得知,传承自罗德和莱西的记忆,他们称呼自己祖地里那些拥有先进知识的人为“先知”,先知是受到无数人尊敬的人,就连在那遥远的祖地,都被所有的族人当做半神一样对待,而面前的这个似乎还带着胎毛的孩子,居然称呼先知为“快死的老头”! “啊,对,圣祖罗德好像是称呼那个老头‘先知’,不过,我从先祖的遗传记忆里,并没有感觉到先知有多强大。”熊孩子变换着各种动作不停的跳来跳去,似乎记忆里真有罗德当年的记忆。 “那么,你除了知道先知,还有先祖其他的记忆吗?”M老师这次真的有些相信熊孩子的话了,他开始按照议会规定的最高条例中的一条,履行作为一名冠族的职责。 议会条文明确规定:能够获得祖先遗传记忆的孩子,都应该被送往王室图书馆里,在接受最高等教育的同时,也为了印证雕版里,在雕版出现之前的那些历史。 当然,让M老师感到重视的,印证历史仅仅是其中一个方面,所有被送往王室图书馆的孩子,在成年以后,无一不是冠族中的佼佼者,他们中的大多数,都会有震古烁今事迹被记录进图书馆的伯格雕版里。而这,还只是那些仅仅传承一些近代记忆的冠族孩子,能够得到先祖罗德和圣母莱西遗传记忆的孩子,至今为止,已经有三位的雕像加入跨时代伟人的行列!M老师偷偷的打量着十一尊雕像的最后三位,那三位,每一位都是获得先祖罗德传承记忆的伟人,值得被所有冠族仰望的存在。 “其他记忆?嗯,让我想想,先祖罗德和圣母莱西在流浪的路上生了七个孩子,他们没有名字,好像是因为当时圣祖罗德和圣母莱西在流浪的路上,他们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如何生存上,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应该去给每一名孩子起名字,他们的七个孩子只是按照出生顺序先后,被称为大娃、二娃,一直到七娃。我的记忆,是遗传自七娃,圣祖最小的孩子。而我的妹妹的遗传记忆,好像来自三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事实就是这样”。熊孩子的继续不停的跳来跳去,似乎没有一刻能够安生,并且随意的说着让人惊掉下巴的话。 “你……你还有一个获得遗传记忆的妹妹?”M老师头上的两个触手间,明亮的电弧噼里啪啦的响着,他彻底被震撼到了。 “啊,我妹妹好像比我知道的还多,但是她太小了,还不能完全表达他的想法,而且,她说的一些事我感觉并不一定是真的,比如,她那天说,气泡对于冠族是危险的,我们进去后会被杀死,但我问了妈妈,妈妈告诉我,气泡对于我们冠族并不神秘,也不危险,我们的族人每天种植海腥草,都会在气泡里进出很多次。所以,我感觉我妹妹的大脑还没有成熟,她的那些言论实在太可笑了。” M老师再也没有了平时处乱不惊的表现,他一把卷住熊孩子,似乎又觉得用力过大,稍稍放松了一点,但还是几乎把熊孩子完全包裹住了:“带我去见你的妹妹,我想,你们都将是我冠族未来的荣耀。” 新一轮的文明史诗尚未唱响,宇宙意志在忌惮中再次送来萨麻的弦音。当M老师的肢体被萨麻的镰足再次撕裂,灵魂在弦震动的增幅下回归到文曲星的意识海,文曲星再次凝望着这个屡败屡战的种族。 似乎任何觉醒冠族先祖记忆的时刻,都将面临着新一轮的绞杀,似乎每一次文明意志的突破,都将被毁在无形的控制之中。 那个至高无上的存在,似乎在用屠杀掩饰着什么,也许这就是那道声音让他感悟的真相。 19第三次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第三次 时光匆匆而过,同一个种族的三个分支,沿着不同的轨迹,在同一个宇宙里,一个又一个惊才绝艳的天才在诞生,又像彗星一样划过天空,留下永恒不灭的轨迹。 “轻舞江山曲,挥尽英雄志”。凯撒分出一根触手,摇摆着手中的蓝芍心脏,缓慢的咬了一口。刚刚从蓝芍身体里掏出的心脏,还带着蓝芍的体温,在凯撒一口之下,心脏中残留的血液喷了出来,染红了周围的液体:“我,凯撒.罗德.莱西,要做有史以来的第一人!百万冠族为将,亿万他族为兵,我,要让所有的液团都笼罩在冠族的势力之下,我要让所有的种族闻凯撒禹之名而颤栗,我要让冠族感应所及地永远留下关于我的不朽丰碑!” 七百二十五液团中央,球形城堡正逐渐显露出雏形。 “你好,我叫禹.罗德.莱西,是爱丽丝部落当下的首领,请带我去见你们安德鲁部落的首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跟他当面谈。” 安德鲁部落球形城堡出口外,一名冠族青年,把触手搭在守卫的头上,把自己的信息传递过去。青年的身后,还有另外两名冠族,他们每个人的身体上都包裹着绿蓉的藤蔓编织成的铠甲。在卫兵的眼中,他们的装束非常奇怪,毕竟,冠族是很少在把其他东西放在身体上的,那样会影响移动速度,在与猎物搏杀的时候,有时候慢一线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哦,原来是爱丽丝部落的首领,请稍等,我这就带您去见首领。”卫兵并没有任何犹豫。 “呃,你不需要先向首领汇报吗?”禹有些诧异。在爱丽丝部落,想要见到首领,需要先简单说明来意,如果士卫队长觉得有必要才会去禀报首领,首领会根据需要接见或者直接通过士卫传达命令。这是长期处于战斗中养成的习惯,不论对方是因何目的而来,保证首领的安全是十分必要的。这与安德鲁部落的习惯相差很大。 “哦,女王陛下交待过,不管是爱丽丝部落,还是詹姆斯部落,只要有族人过来,立刻带你们去见女王。毕竟,不管怎样,我们和你们都曾经是族人。”卫兵一边走一边回答禹的问话。 “哦,原来是这样。”禹一边打量着用大量伯格修葺成的通道和城墙,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 庞大的球形堡垒,只有一个仅容一名冠族通过的小口,想要进入城堡内部要通过一段很长的通道,禹一只触手搭在卫兵身体上,随着卫兵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座球形堡垒。 堡垒的墙壁很厚实,足有七八个冠族并排站立的长度厚,经的住七百二十五液团中任何物种的攻击,这是多少际以来,无数安德鲁部落冠族同胞努力的结果。禹一边走,一边震撼于安德鲁部落的鬼斧神工。 “你们,就这样一直呆在一个地方?你们不需要捕食吗?”禹带着复杂的心情问,相比爱丽丝部落几乎每日都与不同的猎物殊死搏斗,安德鲁部落的族人似乎连基本警惕都没有,更不要说搏斗技能了。 “啊,禹王阁下,我们在圣女达美拉的指引之下,学会了种植海腥草,我们现在有非常多的海腥草做为日常食物,同时我们也储存了大量的海腥草备用。”卫兵头也不回的回答着。 “海腥草?你们怎么吃的下那种东西?”禹更加惊讶了。 “啊,禹王阁下,这个问题,我了解的并不多,我想您需要去问我们现在的首领海伦女王,他是圣女达美拉的第五世孙,在我们每一个子民眼里,海伦女王是跟圣女达美拉一样漂亮的存在,她的美,让我们每个见到她的族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士兵一边回答,一边在脑海里幻想着女王的影子,年轻的心再次激荡起来:“可惜我的遗传记忆里,没有可以获得女王阁下的认可的东西,不然,我也能经常陪伴在女王左右,那该多好啊!想想都觉得幸福啊。” 禹有些明白了,也许,事情的真相并不是像这名士兵刚才说的那样,士兵直接带禹去见女王的目的,也许仅仅是为了能够以这个理由,见女王一面,从士兵的言谈举止中,不难发现这名士兵对他的女王有着难以掩饰的仰慕之情。 走出通道,城堡中的景象再次令禹震惊。 城堡内部,空间非常之大。中间地带,非常醒目的矗立着三尊巨大的雕像,可以吸引每一名进入城堡的族人的注意力。第一时间其中两尊雕像的高度差不多赶得上十名冠族身高之和,另外一尊稍矮一些,也有八九名冠族的身高相加。他们每一尊,都被雕刻的栩栩如生,宛如真人降临。 雕像的四周,一群孩子正围着雕像嬉戏玩耍,他们放肆的彼此追逐打闹,而并没有任何一个成年冠族在旁边保护。 刚刚进入城堡的区域,属于城堡内部的外围,沿着城堡内壁,堆积着数不清的干枯海腥草叶子,几乎完全掩盖了城堡内壁的伯格本色,在海腥草叶子旁边,不时有冠族在悠闲的工作着,把新的海腥草叶子按照一定顺序码放在海腥草堆中。卫兵经过的路上不时有正在工作的族人放下正在搬运的海腥草叶子,把触手伸向卫兵,他们彼此打着招呼。 再向里走,更多的冠族族人游荡在城堡之内的空处,他们随意的漂浮在城堡内的各处,完全没有一点防御意识的任由躯体分裂成无数细小的触手,随着洋流摆弄出各种各样的姿态,惬意的享受着洋流冲刷身体带来的那种麻痒痒的感觉。 “啊,禹王阁下,请不要介意今天休息的族人的形态,他们懒洋洋的样子,连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卫兵打趣的向禹介绍着自己的族人。那些今天休息的族人,简直比周末放假的单身汪还要放纵自我。 “啊,没什么……”禹随意的回答,话说,他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的事呢?禹仔细的回忆着。冠族把身体分散成无数细小触手、任由洋流冲洗身体污垢的行为称之为洗澡。 “女王陛下就在雕像后面,我想,我们快到了……”卫兵明显的变的兴奋,并且非常郑重的用触手把头部擦拭了一下,虽然他的头上并没有任何东西。 路过嬉戏玩耍的幼年冠族时,一些顽皮的孩子短时间安静下来,他们向禹伸出好奇的触手,去触碰禹身体外覆盖的绿蓉藤甲。 “年轻的孩子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好奇,请不要介意,我代他们向您致歉。”卫兵一边温柔的驱赶着围上来的孩子们,一边向禹解释。 “哦,没什么……”卫兵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禹的心里,现在正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各种滋味一言难尽。对于以捕食为生的爱丽丝部落,他们既是猎手,同时也是猎物,任何时候只要他们稍稍放松一点,猎手和猎物的身份秒秒钟就会互换,更哪里谈得上放任自己族群的孩子自由的玩耍,那简直是给其他物种加餐。 “尊敬的女王陛下,我为您带来了爱丽丝部落现在的首领,禹王。” 正当禹胡思乱想的时候,卫兵带领着禹走到一位年轻的海伦女王面前,向女王汇报着情况。感受着卫兵激动的精神波动,禹觉得这个卫兵绝对是对他的女王有着情有独钟的爱慕,而事实上,安德鲁部落的每一个族人对他们的女王,几乎都是这样盲目的敬仰、崇拜,因为是达美拉拯救了几乎快要崩溃的安德鲁部落,如果不是当初达美拉的坚持,安德鲁甚至想用达美拉的名字重新命名这个部落,不过在达美拉推掉为部落冠名之后,安德鲁为达美拉树立雕像的提议,获得了每一名族人的认可,而族人们再也没有给达美拉任何机会拒绝,直接把她的雕像与圣祖罗德和圣母莱西摆放在了一起。 汇合 海伦女王把分裂成无数触手的身体聚合在一起,同时翻转身体,面向禹的方向,优雅的用两只触手划动周围的液体,向禹飘来。 “你好,我的朋友,来自爱丽丝部落的王,我代表安德鲁部落所有族人,欢迎你的到来。”海伦把一只触手,和禹伸出的触手互相搭在一起,开始传递精神波动,同时朝着禹微微弯腰行礼,以示尊重。 “谢谢您的欢迎”。禹同样对着海伦微微弯了下腰。总是在生死间徘徊的禹和他的族人一样,很少重视礼节,他们更加喜欢直来直去,无论是对待敌人还是对待朋友,对于海伦女王的礼节,他只是凭着记忆深处的遗传基因机械的回应,事实上他感觉很别扭。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您和我一起品尝海腥草大餐,并邀请我的族人们,一起举行一个愉快的聚会。为了表达对您到来的欢迎,我的族人们将休息,并在伟大的圣祖罗德和圣母莱西雕像下,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我将陪伴您一起享受这段美好时光,直到您离去的那一刻为止。”海伦女王优雅的摆动着身体,慢条斯理的传递着自己的精神波动。她又分出一根触手,搭在带路的卫兵头上:“你现在可以去召集我们的族人准备宴会了。可爱的鲁,你比上次我见到的时候,更加英俊了。” 卫兵鲁一阵亢奋,激动的浑身颤抖:“是的女王陛下,我这就去传达您的指令。”依依不舍的等待着女王从他的头上撤回触手,鲁像喝醉了一样,浑身都泛着红晕,准备游向族人。 “等一下。”禹分出一根触手,拉住浑身发烫的鲁,同时面向女王,郑重的说:“首先,我非常感谢您的盛情邀请,但是我这才来,不是为了享受安逸的宴会,我是为了更重要的事才来拜访您的。” “是什么重要的事?不能一边举行宴会一边谈吗?”海伦女王依旧摆弄着她的身姿,似乎正在为哪种姿态更加优雅而犯愁,就像早上出门前的女人为选择哪款口红而犯愁一个样子。 满头黑线爬上禹的额头,他真想现在就对这个妞来一顿炮脚表达他的“问候”。 “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你!”禹有些着急,他特意把“重要”两个字说的特别重,希望面前自恋的女王能够理解他想表达的含义。 “哦,是比种植海腥草更重要的事吗?”海伦停止了搔首的模样,稍稍摆正了一点身体。在海伦的认知当中,最重要的事就是加固堡垒和种植海腥草,她拿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事做个比较,以便判断禹所说的“重要”程度,但自从分成两个部落之后,很显然他们对世界的认知存在很大偏差。 “当然比……那个重要……”禹并没有完全理解“种植”的含义,他的大脑里并没有任何关于种植的相关知识。 “哦,你说说看”。海伦能够继承女王的位置,并不是简单的花瓶,虽然她时常搔首引的无数男性族人对她充满了幻想,也时常在小事上处于半迷糊状态,但那样的前提,是她拥有一个从来没有被外族攻破的堡垒和可以供养族人尽情食用数不清的海腥草叶子,在重要事情面前,她还是经常能够表现出一个女王应该具备的特质,起码安德鲁部落的族老们这样认为。 “我的部落正面临灭族的危险,我们需要您的帮助”。经过如此“漫长”的时间,禹终于把此行的目的表达清楚,同时把安德鲁部落絮絮叨叨的谈话方式和拖拖拉拉的办事效率在内心深处一顿吐槽。 海伦女王这次真的开始重视了,在她的潜意识里,不管怎么说,爱丽丝部落也是她的同族。 “我想,你应该说的更详细一些……” …… 爱丽丝部落,从爱丽丝开始发现并学习使用简单工具,逐渐称霸于附近一片区域。他们不断的捕获更多更大的猎物,使得他们的族人拥有充足的食物,而充足的食物代表的就是更多的族人。随着族人数量不断庞大,爱丽丝部落已经是七百二十五液团中名符其实的的食物链顶端物种,当初那个挣扎于各个物种夹缝中的冠族小分队,那群吃完上顿不知道下顿在哪的流浪汉,已经彻底的盖头画面了。 经过七际的时间,爱丽丝部落的人口发展到了近千,而且,他们在不断与其他种族的争斗过程中,已经不再单纯的使用自然界中地方天然物品做为武器,他们还学会了制作,比如,把绿蓉的藤蔓互相交错编织成坚固的铠甲外壳,或者把蓝芍的脊椎骨打磨成锋利的投标。这使得本来就十分强大的爱丽丝部落更加所向披靡。 在众多人口中,单独的一个首领已经不足以领导全部的族人捕猎,而获得的猎物也需要有人合理分配,逐渐的,阶级在爱丽丝部落里自认而然的诞生了。 处于所有族人最顶端的首领被称之为“王”,王之下是三个大首领,分别带领三百到五百不等的族人,大首领之下又分成十到五十数目不等的小分队,由小首领带领。每次猎杀,三个大首领其中之一带队,另外两个大首领负责留守在王身边。爱丽丝部落一直处于居无定所的游牧状态,他们身边平时储备的食物并不多,但还是需要防止被其他物种夺走,同时,部落大量的老弱妇孺也需要时刻得到保护。 本来,这样一个等级分明又在武器等级上完全领先于其他种族的种族,不会受到任何威胁,就像一群拿着刀剑的人类横行于地球上一样,其他物种根本不具备跟人类对抗的本钱。但,当那个长着鳄鱼一样大嘴和尾巴、浑身被鳞片覆盖、背上还有一排坚硬的硬刺的怪物出现之后,爱丽丝部落的命运开始彻底被改变了,他们从捕猎者的身份变成了被捕猎者。 22禹的敌人 七百二十五液团中,一大块伯格顺着洋流的方向飘来,紫峭群像苍蝇发现便便一样,在洋流中划过一道飘逸的轨迹,叮在伯格上,尽情的吸食着。而在紫峭群不远处,一直潜伏的一只蓝芍在紫峭完全扑到伯格上之后,悄然张开了大嘴,像鲸鱼一样虹吸,伯格携带着紫峭群翻滚着冲进蓝芍的大嘴巴里,用舌头轻轻一个旋转,叮在伯格上多于百分之九十的紫峭已经被蓝芍吞进肚子里,随后,蓝芍就像往常一样张开嘴,吐出嘴里难以下咽的伯格,接着又吐出一个大大的气泡,任由洋流带着他随意的飘在液团里,眯起了眼睛,准备休息一阵。 然而,从各个方向冒出的大量冠族打碎了蓝芍的美梦。他们持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有干枯的植物枝干,有不知名的物种的骨头,还有用伯格打磨成的、形状像镰刀一样的武器,形状不一、大小不等的武器多达上百种,冠族群在一名大首领的手势指挥下,像狼群扑向猎物一样,朝着蓝芍急速冲了过去。 这样的场景在七百二十五液团中经常发生。 蓝芍族虽然是单个个体行动的物种,但是他们也会彼此交流,在他们族群的认知中,冠族已经被列为头号天敌。 经过多年捕猎,爱丽丝部落已经完全掌握了蓝芍的生活习性,每次蓝芍进食完,都会有一小段时间想安静的放松休息,这是他们捕猎蓝芍的最佳时机,而蓝芍的大嘴巴虽然可以一口吞掉一名冠族,但没有牙齿的蓝芍通常不会咀嚼,而整个吞下一只相对体型较大的冠族通常会被噎,所以,除非是必要时,蓝芍通常选择逃避而不是把冠族一口吞掉。 这一次,冠族的这支小分队把目标瞄准了这只倒霉的蓝芍,而发现已经完全陷入冠族包围圈的蓝芍知晓了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他近乎疯狂的四处冲撞着。一个又一个冠族在蓝芍的冲撞下被远远的撞开,但大首领指挥着更多的冠族封堵住蓝芍刚刚打开的缺口。做为七际时间内的对手,他们彼此都十分了解对手。陷入绝望的蓝芍张开了大嘴,对着一个方向尽全力向口中吞吸着液体,他的肚子在不断的吞吸中急速膨胀,而冠族早已经知道了蓝芍的手段,在蓝芍刚刚张嘴的一瞬间,靠近蓝芍的冠族不约而同的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开。 当肚子被液团的液体填满之后,蓝芍无奈的吐出一个大大的饱嗝,他没有吞掉哪怕一个冠族,而圆滚滚的肚子让他的行动变的更加缓慢。 很快,蓝芍在一众冠族的围攻下,动作越来越慢,渐渐停止了挣扎。大首领继续指挥着族人,蓝芍的躯体被分割成跟冠族个体差不多大小的肉块,在众多族人协同努力下,冠族带着战利品,像往常一样,准备朝着大部队的方向汇合。而这一次,异变发生了。 …… 正当冠族兴高采烈的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一个漆黑的、长着鳄鱼一样大嘴和尾巴、浑身被鳞片覆盖、背上还有一排坚硬的硬刺的怪物出现在所有冠族的视线里。一开始,习惯了在七百二十五液团中横行霸道的冠族并没有把这个和蓝芍体型差不多的大家伙放在眼里,毕竟,捕猎蓝芍已经是他们的日常行为了。冠族在大首领的指挥下,拿着简陋的武器,一股脑的冲向这个黑色怪物,试图用他们一贯的方式,让这个家伙明白谁才是这片领地的霸主,然而,第一波冲上来的冠族在黑色怪物的一个尾抽之下滚出老远。他们长期与蓝芍战斗,不是没有见过蓝芍的尾抽,但这个长着鳞甲的怪物的尾抽却不是蓝芍的尾抽可以比拟的。 在与蓝芍的战斗中,经常会有冠族躲避不及时被蓝芍的尾巴抽到,但他们除了会翻滚出一段距离,并不会受到太大伤害,而这个黑色怪物的尾巴上,不但覆盖着鳞片,还有一个个凸起的尖刺,那一个尾抽下来,第一波被抽飞的冠族全部变的残肢断臂,再也没有重新站起来的能力。 不但如此,这个怪物的嘴巴是比尾巴更加可怕的武器。不同于蓝芍把前方的东西吞吸进嘴里的方式,这个大家伙每次张嘴的瞬间,都会爆发出超高的速度,让前方的冠族来不及躲避,而每一个被吞到怪物嘴巴里的冠族,在黑色怪物锋利的牙齿咬合下,跟刀切豆腐一样,转眼间就爆出一片血雾。 刚开始的时候,饥饿的怪物仅仅是被分散于液团中的蓝芍血液吸引而来,他的初始目标是被分割成小块的蓝芍肉块,但当几个冠族入口之后,他似乎发现,这群拿着奇怪武器的冠族,味道很不错。而冠族那些原始的武器打在他漆黑的鳞片上,连印记都不曾留下一点。 攻守之势,在一瞬间逆转。本来以为自己是猎人的冠族,还没来得及摸清对手的套路,就被这个黑色怪物连续吃掉了十几个。之后,怪物似乎是吃饱了,懒洋洋掉转头准备走开,而失去大量族人的大首领却变得疯狂了,对冠族来说,这是近七际以来,几乎最大的一次损失,哪怕当初仅仅不到百名的族人,在爱丽丝和艾玛带领下,也不曾有过这样的伤亡,大首领觉得,应该让这个黑色怪物付出应有代价,于是,他继续指挥着族人不断的对着黑色怪物发起了猛攻。 肚子被填满的怪物对冠族的攻击视而不见,他不再用牙齿攻击冠族,只是像赶苍蝇一样,偶尔慢悠悠的甩几下尾巴驱赶不断敲打鳞片冠族,对他来说,这只是他觉得鳞片被敲击的部位有些痒而做出的下意识动作,而更多的冠族在黑色怪物的攻击下,倒在旁边。 直到损失了近百名族人,大首领这才意识到,这个黑色的怪物是冠族不可匹敌的对手,而一共不到三百名的这一队人马,损失已经达到三分之一了。 匆匆的带着死去的族人逃离,大首领把这个重要的信息报告给了他的王——禹王。禹王十分重视这件事,并立刻召集了所有爱丽丝部落的高层研究对策,而高层那些养尊处优的长老们却一致建议,立刻转移到新的区域躲避怪物。 禹是一名有着远大抱负的冠族,他能在众多同族中并继承王位,足以说明他身具王者的远见而气魄,他认为,这个东西的存在是对冠族霸主地位的挑战,必须坚决的干掉他,用他的心肝做成做美味的点心,用来警告那些敢于对冠族霸主地位发起挑战的种族,而长老团的决定让他恨的牙根痒痒却无能为力。像所有腐败的王朝一样,王的权利很大,但并不是无所不能,起码在所有长老团一致否定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委曲求全。当然,让禹决定转移的理由,也不完全是因为长老的“建议”,通过那位大首领的描述,连他也觉得与那个黑色怪物战斗没有必胜的把握,这才同意转移。 禹和所有长老以为,他们只是迁徙到另外一片区域,继续按照他们祖先的习惯生活而已,而事实却不尽如人意。 整个部落的大规模转移不像单个个体移动一样迅速,迁徙的路上,他们比逃荒中难民仅仅多了一份从容,乱七八糟景象仍然随处可见。这时,满身鳞片的黑色怪物又出现了,他是尾随着那名与他战斗的大首领的队伍而来,冠族捕猎队中蓝芍肉块里渗出的血液、死去冠族的血液混迹在他们游过的液团中各处,这让黑色怪物轻易的追踪着血液找到了他们。 新一轮的猎杀开始。 黑色怪物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亲眼目睹损失了几十名族人的战斗,禹终于正视了黑色怪物的实力,他立刻向所有族人发出最高指令:全速转移,或者说逃亡。 而这,仅仅是灾难的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当黑色怪物觉得饿了的时候,爱丽丝部落的族人就会被黑色怪物吞掉几个,当黑色怪物吃饱后,他不会再主动攻击其他冠族,而经过前几次的战斗,冠族在禹的带领下也全力逃亡,也就再没有更多的冠族被吃饱后的黑色怪物击伤或杀死。 不断的逃亡,当族人数量仅仅剩下不到五百的时候,禹终于决定,放弃族中的食物,甚至一些不能跟上大部队的族人都将不得不被遗弃,他们开始全速逃亡。而那些被遗弃的族人,为了给大部队赢得更多逃亡时间,主动吸引黑色怪物的注意力,当起了悲壮的诱饵。 23 禹和海伦女王的触手搭在一起,他们的身躯都在距离的颤抖,那些死去的,每一个都是他们活生生的族人,物伤其类的悲伤蔓延在两位王者心底。 “在我们即将陷入绝望的时刻,我的族人发现了您的城堡,海伦女王陛下,我请求您的帮助!让我的族人躲进您的城堡吧,只有这样,我的族人们才会幸存下来,不然,我们早晚都会是那个黑色怪物的口中餐。”禹悲愤的朝着海伦女王底下头,半跪在海伦女王面前:“如果,您愿意拯救我的族人,我愿意独自一人离开,即使成为那个黑色怪物的口中餐也在所不惜,我不会成为您统治下的绊脚石。”禹的精神波动里,带着舍生取义的决绝。 “啊,你在说什么,我的王!”海伦惊叫了一声:“同样是冠族,我不会见死不救,而你也不必独自离开,帮助其他族人是自圣祖罗德和圣母莱西以来,每一名族人都应该做的本分。现在,去召唤你的族人吧,我的禹王,不管以后会怎样,起码让他们先活着。” 禹的精神波动里,有激动,有感恩,有着各种莫名的情绪,他朝着海伦深深的施了一礼,转身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族人隐藏的方向奔去。 即使在堡垒里,这位爱丽丝部落的王依旧时刻牵挂着他的子民。 “快,快,再快一点!” 禹站在堡垒通道口,不停的催促着正不断进入堡垒的族人。哪怕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还是心有余悸的朝着远处不停张望着,防备着黑色怪物的突然到来,而不幸的是,反射着光芒的黑色鳞片还是出现了。 望着窄小的通道入口和拥挤在一起向城堡内逃窜的族人,禹像那些留下做诱饵的族人一样,带着义无反顾的决绝神情,拿起自己的武器,冲向黑色怪物。 带着必死的心情,禹一边冲向黑色怪物,一边回想着自己短暂的一生。 禹是爱丽丝部落这一代人中最强壮、战斗天赋最好的族人,凭着一次次战斗中舍生忘死的搏斗,他一步步从一名普通族人,升迁到小首领,再到大首领,最后,当上一代王老去的时候,王把象征着权利的权杖交到禹的手中。那是一根由电族两根触手做成的权杖,爱丽丝部落的族人,把当年爱丽丝和艾玛用过的两根电族触手混合编织在一起,为了纪念他们部落的第一代首领和第二代首领。权杖的两端都被打磨的锋利异常,经过几代王的后续加工,这根权杖被触手握住的地方还用三棱族的外皮包裹着,同时缠绕着蓝芍的筋。 禹的心里并不感到害怕,相反,他的信念从未像现在这一刻坚定,他感觉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那种兴奋,那种刺激,以及骨子里那种对鲜血的渴望!他是天生的战士!第一次上战场,他就冲到了队伍的最前端,拿着一根简陋的枯枝,向现在这样冲向猎物,在所有族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猎物的鲜血已经染红了液团,也让禹整个陷入鲜血包围之中。第一次尝到新鲜的鲜血味道,他骨子里那颗残暴的灵魂似乎彻底觉醒了,他疯狂的对着猎物挥动着枯枝,直到把猎物肢解成数不清的小块才停止,而他的族人,都以为他仅仅是因为第一次上战场的紧张。 “啊!”禹在自己的意识中狂吼着,尽管他的声音外界根本听不到,但他还是在意识里疯狂的吼叫着,分出两根粗壮的触手握着象征着爱丽丝部落最高权力的权杖,用尽全身力气插向黑色的鳞片。 黑色怪物第一次在冠族的攻击下受到伤害,他痛苦的摆动着身体,同时甩起尾巴,抽向那个令他负伤的小不点。 “王!”一名长老即将进入通道,当反射着光芒的黑色鳞片出现时,他慌了,他像所有族人一样,不再按照次序进入通道,他直接冲向通道的入口,但是通道的入口拥挤着大量的族人,他没能第一时间通过,而当他颤抖着身体想偷瞄一眼那个黑色鳞甲怪物的时候,他发现了他的王正冲向那个黑色的怪物。 “不,王,你是我的王,你不能就这样死去!”这名长老一边害怕的颤抖着,一边毅然的转过身,朝着禹的方向冲去。 “曾几何时,我也是族中的勇士!我也曾带领着族人,亲手杀死过一只电族,当时的我是多么意气风发啊……”长老回想着自己当年与同伴共同战斗的情景,情不自禁的产生一丝温馨的感觉。 “我也曾是爱丽丝部落为数不多的勇士之一,可是从什么时候,我变的比一名孩子还要胆小呢?我居然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一次,长老和族人刚猎杀完一只强壮的蓝芍而筋疲力尽的时候,一只曾经被他们围捕但是逃脱掉的电族出现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两名族人被电族一照面就吞掉了,望着带着复仇意味的电族,年轻的长老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冲向电族,最终把手里的武器从电族的眼睛里插了进去,就是从那一战开始,他获得了族人的认可,成为一名小首领,而开始了他一生的辉煌,直到年老之后,他从大首领的位置退位让给族里更强壮的族人,做了一名长老。 也许,是从大首领位置退下来那一刻开始的吧,长老无奈的想着,并在自己的意识海里自嘲的笑了笑。 望着把权杖从鳞片的缝隙插进黑色怪物身体里的禹王,长老分出一根触手,卷起禹王,用力的向后抛去,同时迎着黑色怪物拍过来的尾巴,自己向权杖冲了过去。 “这一生,死在我手上的猎物不计其数,我活的够本了!但是你还年轻,我的王!带领我们的族人,活下去!” 这是这名长老最后的意识,在卷住禹的那一刻,完整的传递给了禹,而他自己则被黑色怪物带着鳞片的尾巴狠狠的抽中了。 “不……”禹拼命的划动着触手,止住向后倒退的身躯,望着被黑色怪物一拍之下断为两截的长老,他疯狂的再次冲了上去。 “该是我们这些老家伙做点贡献的时候了……” 禹再次被另一名长老卷起,朝着后方抛了过去。 “我们本该跟那些族人一起,死在阻挡怪物的路上,能够活到现在,知足了……” 又一名长老从禹的身边冲了过去,禹再次被向着通道的位置抛去。 “希望,你以后不要只记住我们这些老家伙处处为难你,哈哈哈哈哈哈……” 悲怆而决绝的大笑声通过最后一名长老的触手传递过来。 “你们……为什么?” “因为,我们是同族,圣祖罗德和圣母莱西共同孕育的同族……” 最后一名长老的精神波动,随着松开的触手不再传来,而禹的身后,最后一名爱丽丝部落的族人已经进入了通道之内。 20第三次2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第三次2 一种不知名的透明液体从头部分离出身体,混着周围液团的液体,流进禹的嘴里,有些咸。 禹再一次把身体分裂成触手,冲向那个曾吞噬了他无数同族的黑色怪物。他的心在滴血,然而,愤怒并没有完全占据主导地位,禹强迫自己更加冷静。 黑色怪物的尾巴朝着禹甩抽过来,禹一个急转弯,擦着黑色怪物的尾巴险险的躲开了这一击。黑色怪物尾巴后,洋流被卷起巨大的惯性,朝着尾巴掠过的方向涌动着,禹也被卷进这股洋流中。而黑色怪物的尾巴抽甩到了尽头之后慢慢停止,洋流也恢复了平静,禹抓住机会,冲向自己的权杖,奋进全身力气拔了出来。 剧烈的疼痛让刚刚停止下来的黑色怪物的尾巴再次猛的一甩,禹这次被抽中了,因为几乎是紧贴在怪物的尾巴上,禹没有承受太大的力量,他反而借助这股抽甩的冲击力,全速朝着堡垒通道游去。 站在堡垒通道的入口处,禹转过头,朝着黑色怪物的方向,高高的把权杖举起,用力的挥动着。 黑色怪物张开布满锋利牙齿的大嘴,朝着禹的方向发出一声怒吼,随后用四只爪子拨动着周围的液体冲向禹。 禹在黑色怪物那张大嘴即将咬合到他的前一刻,转身冲进通道深处。 狭小的通道入口,仅容一名冠族通过,黑色怪物的大嘴并不能完全进入,他不甘心的合上嘴巴,用嘴巴的前端朝着通道内挤,而他的眼睛完全的被城堡挡在外边,他根本看不见通道内的情况。长期的捕食,体验过冠族对他的鳞片挠痒痒一样的攻击,在这个黑色怪物潜意识里,冠族是一群任他随意蹂躏的物种,他从没想过这个物种还能反击,而今天这名冠族对他身体造成了一点伤害,还让他流血了,自大与愤怒让他失去理智。他现在只想着抓住眼前的这个小东西,一口吞到肚子里泄愤。 禹望着使劲朝通道内挤的黑色怪物,这是他第一次能够安静的近距离观察这个屠杀了他众多族人的敌人。此刻,黑色怪物的嘴巴被通道完全的挤压住了,不能再张开,而嘴巴的最前方位置有着一块地方并没有黑色鳞甲覆盖,那是黑色怪物的嘴唇。 望着用尽全身力气但仅仅挤进一点点的黑色,刚刚被理智压制的仇恨之火再次复燃了。禹举起触手中的权杖,瞄准唯一没有鳞片的嘴唇,再一次朝着黑色怪物冲了过去。 正全力向前拱着,黑色怪物感觉到嘴唇的位置一阵剧痛,禹握着权杖的全力一击,割破黑色怪物的嘴唇,深深的插进黑色怪物的牙床里。 感受着不是一般的疼痛,黑色怪物警醒过来,能够在无数天敌中脱颖而出,黑色怪物并不完全依靠坚硬的鳞甲,他的智商也达到中等偏上的水平,起码不蠢!黑色怪物用爪子蹬着堡垒的墙壁,他现在只想退出通道,眼睛不能看见通道,他对通道内的情况一无所知,他发觉自己太鲁莽了,然而,刚刚的猛烈冲撞,让堡垒的通道垮塌了一点,刚好挤塞住了黑色怪物的嘴巴,黑色怪物的嘴巴没能第一时间退出通道,他被卡住了。 一击奏效的禹拔出权杖,一股鲜血伴随着权杖拔出,完全染红了通道,让禹也无法感应黑色怪物的具体位置,但禹并没有停下,再次朝着刚才记忆的位置插进去。感受到权杖上传来黑色怪物被刺中的阻力,禹更加嗜血而疯狂,他不断的重复着拔出、插入,直到权杖再也感受不到黑色怪物的挣扎,他才停下。 拼命挣扎的黑色怪物想怒吼,但是嘴巴张不开,他的怒吼变成了低沉的“呜呜呜”声,经过几次努力,他终于从通道内把嘴巴拔了出来,一声不甘心的怒吼终于爆发而出。但是望着被自己鲜血染红的通道,他不敢再继续把嘴巴探进去了。 血液渐渐散去,液团恢复了透明的颜色,禹望着面前黑色怪物的两颗门牙,在自己的意识海里疯狂的嚎叫着,他终于重创了这个屠杀了无数个族人的敌人。但是连续的战斗,他也已经感觉到累了,卷起两颗大板牙,禹退入城堡内部,命令族人封闭了通道入口。 愤怒与不甘让黑色怪物并没有立刻离去,他围绕着这个有他身体十倍大的城堡,不停的游来游去,不时用尾巴拍打着城堡的墙壁,发出愤怒的嚎叫,似乎在向那个让他受伤的小不点挑衅,而躲在城堡内部的禹再也没有出现。 感受着城堡墙壁从各个方向传来的的震动,和伴随着震动一起传来的巨大声响,城堡内的冠族呈现分明的两种反应。 禹带领着爱丽丝部落的族人聚集在通道入口不远的地方,彼此互相伸出触手拉着距离最近的族人,感应着震动传来的方向,他们并没有过多的恐惧,在禹的感染带动下,他们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时刻准备着跟冲进堡垒的怪物做最后的战斗。经过长久的逃亡,他们知道,已经没有其他地方能够让他们再逃了,与其在逃亡的路上不断被黑色怪物蚕食,不如拼死一战。 安德鲁部落的族人围绕在海伦女王周围,感受着城堡的震动激荡起城堡内部洋流的波纹,他们浑身颤抖着,拉住族人的触手里传来的都是族人无尽的恐惧,尽管海伦女王不停的告诉族人,他们的城堡是史上最坚固的堡垒,永远不会被攻破,但并不能阻止恐惧在族人群中蔓延。他们,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鲜血的洗礼了,每当遇到强大的敌人,他们只会躲进坚固的堡垒里,封住通道等待敌人自己离去,七际的时间几乎没有战斗,带给他们安逸稳定的同时,他们忘记了战斗的本能,也在骨子里拓印出两个字:懦弱。 折腾累了的黑色怪物,终于消失在液团深处,没有了冠族当做食物,他不得不去寻找其他食物。 等待很久之后,再也没有那让整个城堡都发生晃动的震动传来,城堡内,两个不同部落的冠族感应着彼此,他们现在的状态,很像人类的一个词语:大眼瞪小眼 25备战 悬浮在七百二十五液团中央位置的城堡外,通道再次被打通,经过巡视侦查之后,在确认黑色怪物不在附近之后,城堡外界的修复工作在海伦的命令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城堡内部,巨大的雕像身后,海伦带着安德鲁部落的长老团,正对着爱丽丝部落的王——禹进行着不间断的批判。 “是你,把灾难带到我们身边,让我们陷入时刻都可能被攻击的恐惧之中,那是个无可匹敌的敌人,你不应该把他引来,你们就是一群不祥之人,我请求你们离开,离开我们生活的城堡,带走那个可怕的怪物”。发表意见的是安德鲁部落的大长老,而他的身后,安德鲁部落的长老团全都带着愤怒的表情,一致对禹表达着他们的不满和愤怒,而海伦女王则任由族人的批判无情的落在禹的头上,没有任何阻止的意思。 在见识过怪物的可怕攻击和防御之后,安德鲁部落的族人陷入无边的恐惧之中,他们把所有过错全都归咎于禹和他的族人。 “首先,我要表达我对安德鲁部落所有族人的谢意”。禹在所有长老口诛笔伐之后,终于可以表达自己的意见了。 “我对众位族人受到的惊吓表示抱歉,但是我要表达的并不是抱歉”。缓了口气,禹继续说:“现在,即使我带着我的所有族人立刻离开,各位认为那只黑色怪物就不会再来了吗?你们,跟我们一样,都是那只黑色怪物可口的食物”。 海伦女王和安德鲁部落的长老们沉默了。他们身居高位,一时的气愤过后,经过理智的思考,事实确实就像禹说的那样,从黑色怪物的角度看,不论是爱丽丝部落,还是安德鲁部落,他们的区别并不大,他们都只是食物。 “现在,我们的重心应该放在如何抵御黑色怪物的攻击,并想办法杀死那个家伙”。禹继续说着:“我早说过,我不想成为海伦女王的挡路石,在击杀黑色怪物之后,我会带着我的族人离开。” “不”!许久没有发表意见的海伦女王,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为这件事做出了最后的决定:“你要留下来战斗,起码现在,你必须留下来战斗。我和我的族人会放下成见,跟你们一起战斗,但是,我们需要你们的带领,我们没有与那个怪物搏斗的经验”。海伦女王没有说,其实现在,安德鲁部落是没有与其他任何种族搏斗的经验。 “我会带领大家战斗,但是,我的族人在逃亡的时候,已经丢弃了任何可以拖慢速度的东西,包括食物。我想,既然我们要一起与共同的敌人战斗,还请女王陛下赐予我们足够的食物。毕竟没有力气,是没有办法与那个怪物战斗的”。 “没问题,我的族人储存了足够半际的海腥草叶子,足够所有的族人一起度过难关”。 短暂的商定下暂时合作的意向,禹带领着族人,躲在一个角落里安静的看着安德鲁部落的族人忙里忙外。 他们很想像平时一样愉快的四处活动,但没一名爱丽丝部落的族人都不受安德鲁部落族人的欢迎,安德鲁部落的所有人都认为是爱丽丝部落带来了灾难,短暂的接触并不是太愉快,并不是每一名族人都可以坦然面对安德鲁部落的冷嘲热讽,经过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之后,爱丽丝部落的族人最后愤然选择了这块地域,安静的龟缩着。 …… “他们就是靠这个东西当做日常的食物?”一名爱丽丝部落的族人皱着眉头,几乎是鼓起跟黑色怪物战斗的勇气,把一片干枯的海腥草叶子丢进嘴里。在他的潜意识里,他从来没有认为海腥草能够当做食物,难闻的味道和大量粘液都很令他讨厌,如果不是安德鲁部落送来的海腥草叶子没有粘液,他还是不会把海腥草叶子丢进嘴里。 “唔,味道好像并不太坏”。轻轻咀嚼着,这名族人把嘴里的海腥草叶子咽了下去。 有了第一个,接下来的事情非常顺利,一个又一个族人开始慢慢接受了干枯的海腥草叶子“可以吃”这个事实。 简单的吞掉几片干枯的海腥草叶子,禹继续拿着黑色怪物留下的两片大板牙,在一块坚硬的伯格上不停的打磨着。自从黑色怪物离开之后,禹一直在思考着怎样战胜这个浑身被鳞片覆盖的敌人。 禹把正面本就十分锋利的两颗大板牙不断加工,直到两个侧面也都锋利无比,现在,这两片大板牙是一个三面都十分锋利的铲子头,禹又找来一根蓝芍的脊椎骨,他把两片大板牙用电族的筋固定在骨棒的两端,制作成自己的第二柄武器,外形看起来,这柄武器很像鲁智深的方便连环铲,只是没有月牙,两侧都是铲头。 挥舞着刚刚作出的铲子,禹模在思考着黑色怪物的动作。 从多次与黑色怪物的接触来看,这个浑身被鳞片覆盖的家伙,他的移动速度并不是特别快,他可以攻击的位置是尾巴和嘴,准确的说,是牙齿。而防御,禹回忆着令人头痛的黑色鳞片,以冠族的攻击力来说,黑色鳞片几乎是牢不可破的,但是,黑色怪物的鳞片是从头部开始,一片盖着另一片,一直延续到尾巴,如果能够掀起鳞片,这个怪物还会那样抗揍吗? “长老……”禹想的出神,想像平时一样,征询长老团的意见,而转过身后他才想起,长老团已经完全阵亡了,他现在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智囊了。 看来,一切都要靠自己了,禹挥舞着刚刚做成的武器,无奈的想着。 “咚”!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整个城堡剧烈的晃动起来。一名安德鲁部落的族人,急匆匆冲到禹面前:“黑色怪物来了!” 26 “咚,咚,咚……”震天的响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整个城堡都在剧烈的晃动着,惊慌失措的族人在城堡内胡乱的来回穿梭。 禹分出两根触手,一根触手握着象征爱丽丝部落至高无上权利的权杖,一根触手握着刚刚加工成的、附有黑色怪物大板牙的双头铲子,稳步走到通道前。海伦女王和他的长老团也在此时来到通道前,他们望着在城堡之外不停的用尾巴抽打城堡的黑色怪物,一个个瑟瑟发抖。 “女王陛下,请指挥战斗吧!我的族人将听从您的指挥。”禹对着海伦女王探出一根触手。 “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战斗……”海伦颤抖着回答禹,不光是她,她身后的长老团也都赶紧使劲点头,表示不会战斗。 “难道,我们任由那个家伙继续破坏下去吗?虽然我相信城堡很坚固,但这样一直挨打,我怕他有一天真的会冲进来。”禹望着仍旧在城堡外不停肆虐的黑色怪物,和大片大片脱落的城堡墙壁碎片,精神波动里饱含着担心。 “啊……”海伦女王的惊叫通过精神波动传递过来,她在恐惧,不可抑制的恐惧。已经七际了,他们经历最大规模的战斗,就是杀死一只卡在通道里来不及退出的海线虫——一种身体细长、靠各种植物为食物的植食动物。 禹觉得没有再继续沟通下去的必要了。他在心底叹息着,带领着族人,朝着通道走去。 站在通道之内,禹凝望着依旧不停用尾巴拍打着城堡的黑色怪物,该怎样杀死他呢?禹陷入沉思。 冲出去与黑色怪物战斗,显然是不明智的,如果能够依靠人海战术击杀他,在逃亡之前,他们就那样做了。长期处于游牧状态与各种族拼杀的爱丽丝部落,对于死亡的感觉看的并不重,做为猎手,就要有被当做猎物的觉悟,这是流传在爱丽丝部落很久的一句格言,他们捕猎过程中,也经常有族人死去,甚至有的时候,一次不成熟的战术安排,会让担任诱饵的小分队全体阵亡,但没有族人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就像所有强大的种族一样,他们只会在往后的日子里,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壮,而不是去指责谁在一次不完美战术安排中责任更大。 “咚……”又一次猛烈的撞击,通道附近的伯格大片大片的脱落下来,通道因此变的更加粗大,禹感觉自己的脑海里灵光一闪,也许,可以再次诱惑他冲进通道。 自从上次,黑色怪物被禹敲下两颗大板牙后,黑色怪物时刻保持着对通道的警惕,而也是因为这样,黑色怪物也对通道附近的城堡墙壁重点照顾,几乎有一半的尾抽都拍在通道口附近,但他却不再盲目的把嘴巴探进通道之内,断牙之痛,让他切齿难忘。 “咚……”又是一记重击拍在通道口旁边,通道变的更加粗大了。 禹把身体上的绿蓉藤甲脱下,交给身后的大首领,并把触手搭在族人的头上,安排着这次的战术计划。现在,爱丽丝部落仅仅就剩下一名大首领了,另外两名大首领都在逃亡的路上,担任阻击任务时死去了。 “不,我的王,你不能以身犯险,诱饵的工作应该由我来做,你还需要带领着族人,继续战斗!”禹刚刚把自己的计划通过触手传递给大首领,大首领就坚决的反对。 感受着大首领的精神波动,禹坚定的摇了摇头:“执行命令。”然后,禹不再理会大首领,猛力一甩,挣脱大首领的触手,禹握着自己的两把武器,全速从通道口冲了出去。 在与其他种族战斗中,绿蓉腾盔甲能够起到很好的防御作用,比如三棱族凶猛的撞击,在绿蓉盔甲的防护下,可以减弱三分之二的撞击力,而剩下的一点撞击力仅仅可以让冠族的身体被撞飞,并不能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而当面对电族时,干枯的绿蓉藤蔓导电性能很差,这就使得电族的电击毫无用武之地,而仅仅凭着电族触手的抽甩,在冠族有所准备的情况下,经常也会在关键时刻躲避开身体的重要部位而不至于受伤过重。但是现在,当面对黑色怪物的尾抽的时候,绿蓉藤蔓盔甲并不能抵挡那势大力沉的一记尾抽,而面对黑色怪物锋利的牙齿,绿蓉盔甲更像是纸糊的一样脆弱,禹索性卸掉自己的绿蓉盔甲,提高身体的灵活性。 刚刚一记尾抽,黑色怪物把城堡上的一大块伯格拍成了粉末,随着洋流的流动,白色的粉末逐渐消散在液团中,而黑色怪物的视野中,那个曾经让他受伤的小不点冠族出现了。 “吼……”黑色怪物朝着禹张开嘴,发出一声怒吼,液团中的洋流随着黑色怪物的一声大吼,朝着禹的方向涌去。张开的大嘴里,门牙的位置露出两个黑乎乎的大洞。 面对着涌向自己的洋流,禹岿然不动,他用触手举起自己新做成的武器,用另一只触手握着的权杖,朝着新武器上的大板牙指了指。 黑色怪物随着禹的动作看过去,终于发现了用自己的门牙做成的双头铲子,他立刻变的怒不可遏。 “吼!”黑色怪物朝着禹的方向游来,在临近禹身前一个身位的距离,猛的掉头一记尾抽。黑色怪物最近很痛苦,丢掉门牙之后,他几乎放弃了用嘴咬猎物这一技能,现在,他的攻击手段主要依靠尾抽,只有进食的时候才会用嘴巴咬碎食物,而每次进食的时候,黑色怪物的眼前都会浮现那个让他丢失门牙的小不点的影子,他对禹的恨,已经融进他的骨头里,刻骨铭心。 禹的意识里有着一丝轻蔑的嘲笑。卸掉绿蓉藤蔓铠甲,禹的速度优势彻底体现出来,只见他把触手分裂出两个扇面,轻轻一扇,推动液体的反作用力就让禹朝着黑色怪物的尾巴侧面闪动,贴着黑色怪物的尾巴躲开了这一记尾抽。 望着全力一击仍被躲开的黑色怪物更加愤怒了,他不断的吼叫着,再次抡起尾巴,一下接一下的朝着禹拍过去,而禹一次又一次的险而又险的躲开。 随着战斗进行,黑色怪物和禹战斗的地方,被黑色怪物的尾巴搅动的一片浑浊。而城堡之内,两波泾渭分明的冠族正做着彼此认为最正确的事。 安德鲁部落的族人紧紧的围绕在海伦女王周围,远远的躲避到了莱西的雕像之下,瑟瑟发抖的感应着来自通道外的战斗;而爱丽丝部落的族人,在禹冲出通道之后,一个个解开身上的绿蓉藤蔓铠甲,并把所有的绿蓉藤蔓铠甲连接在一起,组成一面可以完全覆盖住通道的大网,网的连接部位并不十分密集,上面的间隙部位,足以通过一名冠族,却无法放黑色怪物通过。 爱丽丝部落的族人在最后一名大首领带领下,把大网牢牢的固定在通道入口周围之后,开始对着通道进行扩充。 27 “他们在干什么?”安德鲁部落的大长老感应着通道口处爱丽丝部落族人的动作,越来越惊讶:“他们要放那个家伙进来吗?我的天啊,他们不能这样……” “什么?”另一名长老也发现了爱丽丝部落的动作:“哦,不,我还不想死……”一想到自己被黑色怪物的大嘴不断咀嚼,这名长老的身体更加剧烈的颤抖起来。 “伟大的圣母,请你救救我的子民吧……”海伦把自己的头抵在莱西的雕像上,断绝了自己对外界的感应,虔诚的朝着莱西祭拜着。 更多安德鲁部落的族人,跟在海伦身后,朝着莱西的雕像开始祭拜。 “好刺激!我喜欢这种战斗……” 不同于大多数安德鲁部落的族人,个别安德鲁部落的族人仍然保持着对对通道口的感应,他们时刻关注着着禹和黑色怪物的战斗,鲁就是时刻关注战斗的族人中的一员。不同于族人惊恐的颤抖,他因为兴奋和激动而颤抖。 “这才是勇士该有的样子!”鲁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通道外面的战斗吸引了,以至于自己缓缓的移动到了通道附近而毫无知觉。 “禹……他好强大……”感应着禹独自一人不停的同黑色怪物周旋,鲁的心被一下又一下的揪着,鲁触手随着禹每一次险而又险的闪过黑色怪物的一次攻击,不停的握紧又放开,他已经完全沉浸在禹和黑色怪物的战斗中而不能自拔。 “如果你是来帮忙的,我不介意,但是请不要站在我们的战略位置,我不想让禹王的付出因为你而变的毫无意义。”大首领通过搭在鲁头上的触手,向鲁传递自己想表达的信息。 “什么?”鲁从震惊中醒悟,他此时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片巨大的网的中心位置,而如果他继续站在这里,巨网将无法继续展开。 “啊,对不起,我是来帮忙的!”鲁学着爱丽丝部落族人的动作,一边笨拙的帮忙布置着巨网,一边继续关注着禹和黑色怪物的战斗。 和鲁差不多的情形,不少安德鲁部落的族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加入了巨网的布置工作之中。大首领望着不断加入的安德鲁部落族人,他并没有阻止,更多的族人代表更大的力量,他们胜算就会变的更大。 战斗中的禹间或感应着通道内大首领的布置。在冲出通道之前,他就对大首领做出了安排。感应到战术安排已经接近尾声,禹在躲过一次尾抽之后,朝着通道的位置冲去。此刻,通道里侧已经被扩大到足够让黑色怪物通过了,不过,从通道外看去,通道还是跟原来一样又细又长。 黑色怪物望着逃走的小不点,发出一声怒吼:“吼……”,他并没有立刻追过去,上一次的惨痛教训,让他对通道怀着足够的谨慎。 停在通道之前,禹又举起权杖,轻轻的指点着用黑色怪物门牙做成的铲子。 “吼……”黑色怪物望着这个一次又一次从他尾抽攻击下逃开的小不点,愤怒几乎让他失去理智,但他仍不肯再次冲向通道。能够活到现在,黑色怪物很少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不过,当他看见禹转身逃跑时,不经意的撞到通道壁上,通道壁上大片大片的伯格碎片几乎是一瞬间脱落下来的时候,那个足以让他整个身体都通过的巨大通道让他仅仅犹豫了一瞬间,就放弃了自己的谨慎。 通道之后,爱丽丝部落的所有冠族一个挨着一个,正面面对着黑色怪物,他们密集排列的身体掩盖住了身后的巨网。 望着通道后大量的冠族,和不会再困住自己的通道,还有禹指着自己的门牙做成的铲子对自己的嘲讽,黑色怪物再次发出一声怒吼,朝着通道冲了过去。在他的意识里,无论再多 冠族都不过是他的食物,唯一令他忌讳的就是那狭窄的通道,而现在,“狭窄”已经不存在了。 感应着身后的黑色怪物终于踏入自己精心设计的包围圈,禹的血液再次沸腾了。 那么多的族人,死在这个浑身几乎没有任何破绽的黑色怪物攻击之下,复仇的火焰在禹的意识中越烧越旺!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就像是慌不择路一样,不急不缓的向着大首领悄悄指引的位置移动过去。 再一次躲过一记势大力沉的尾抽,黑色怪物的身体已经全部进入城堡内部,禹没有任何犹豫的从巨网之间的缝隙里冲了出去。 黑色怪物的攻击再次落空,不过,他望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冠族,心里发出一阵冷笑,不是所有冠族都有那个家伙的灵活身手,起码,过去跟他交手的那些冠族,没有一个可以躲过他的尾抽,他兴高采烈的转过头,准备先拍死一名冠族当做今天的午餐,而当他转头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所有的冠族全都躲到巨网之外。 “吼……”发出一声大吼,黑色怪物并不知道面前那些绿蓉藤蔓编织的东西有什么用,他朝着网后有一大堆冠族的位置冲去,再次甩起他无往不利的尾巴,而这次,绿蓉藤蔓的弹性让他的这一记尾抽几乎没有完全展开,他仅仅抽到一半,绿蓉藤蔓巨网随着他的尾巴向外鼓起一点,又在弹力作用下恢复了原状。 发现尾抽似乎没有任何威慑力的黑色怪物感觉到不妙,他立刻调转方向,朝着通道的位置逃去,然而,用所有族人身上的绿蓉铠甲编织成的大网,足够完全包裹这一片区域,此时黑色怪物的身后也已经在大首领的指挥下,巨网已经完全闭合。 黑色怪物的眼中露出恐惧慌乱的神色,他不断的用尾巴一次又一次朝着通道的方向抽去。巨网外,爱丽丝部落的族人不断被黑色怪物的巨力隔着巨网抽走,然而更多的族人义无反顾的填补上拉网族人的空缺。 随着巨网不断的合拢,黑色怪物能够活动的空间越来越小,最后,终于连摆尾都做不到了。 28名曰凯撒 禹用两根触手拿着武器,慢慢来到黑色怪物的面前,望着那饱含恐惧的眼神,禹没有一丝怜悯,举起自己的权杖,朝着黑色怪物的眼睛插了进去,又拔了出来。 “嗷呜……”黑色怪物的惨叫声,通过被巨网困住的嘴里传出,大量的血液染红了城堡。 “禹王!”鲁浑身颤抖着走到禹身后,半跪着探出一条触手,搭在禹的身体最下方:“尊敬的禹王陛下,请允许我来杀死这个怪物!” 禹舔舐着权杖上黑色怪物的鲜血,看了一眼鲁,他把黑色怪物牙齿做成的铲子递给鲁。 鲁浑身颤抖的接过铲子,慢慢移动到黑色怪物另一只眼睛旁边,用力的插了下去。 “嗷呜……”黑色怪物痛苦的嚎叫着,做着垂死挣扎。 一股滚热的血液溅在鲁的身上,鲁没有退缩,反而觉得更加兴奋,他用力的紧握着铲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更深处插去。这是他第一次杀死一个能够流血的物种,血液味道让他贪婪的伸出舌头,他几乎把嘴靠在黑色怪物的眼睛上,吞食着黑色怪物喷出的血液。 用力的拔出铲子,一大股黑色怪物的血液喷出,鲁的身体几乎完全被血液包围了。他颤抖的身躯恢复了平静,在他的意识里,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朝他敞开了。 用两只触手举着,鲁把铲子归还给禹,他再次半跪在禹的脚下,用触手搭在禹的身体最下方。 “尊敬的禹王陛下,谢谢你答应我的请求。现在,我有另一个请求,请您无路如何都要答应。”鲁向禹传达他的精神波动。 禹没有说话,静静的等待着鲁的下文。 “我想加入您的部落!”鲁非常虔诚的低下自己的头,等待禹的答复。 “为什么?”禹很好奇的扭过头,感应着海伦女王的方向,那里,大量安德鲁部落的族人仍旧抱着莱西的雕像瑟瑟发抖,他们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发现黑色怪物已经伏诛。 “战斗才是精彩的人生,我的生命不该在碌碌无为的平凡下去,我想像禹王一样,跟其他种族战斗!”鲁的身体再次颤抖起来,兴奋的神经让他无法控制自己。 “你,不怕死吗?”禹平静的感应着鲁传来的精神波动。 “我的血液已经沸腾,我的身体已经属于尊敬的禹王陛下,我已经做好了为禹王陛下牺牲的觉悟,如果让我再毫无意义的继续过我原来的生活,我会觉得生不如死,只有在您的带领下,斩杀更加强大的怪物,吞食更多新鲜的血液,才能让我的灵魂的享受到无与伦比的快乐。请您无论如何要答应我的请求。”鲁的身体因为兴奋而变的浑身通红,一想到那种千军万马的对阵冲杀,他被压抑在内心深处的好战血液就再次沸腾。 “如果海伦女王同意,我没有意见,不过,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禹不再理会鲁和身边其他的安德鲁部落族人,黑色怪物虽然受到了重创,但仍旧没有完全死透。禹指挥着族人,把黑色怪物用绿蓉藤巨网裹了一层又一层,直到黑色怪物连挣扎都做不到,禹才带着族人把这个屠杀了无数族人的仇敌,挂在城堡之内的一个角落,而他,则独自走向仍旧瑟瑟发抖的海伦女王。 城堡的通道已经被破坏的非常严重,城堡外侧也也有大块的伯格脱落,爱丽丝部落的族人并不知道该如何修复。 “海伦女王陛下……”禹把触手搭在海伦女王的身体上,开始跟海伦女王沟通。 “啊……”从触手传来经久不息的恐惧,以至于禹不得不把搭在海伦女王身上的触手撤了回来。 过了很久,海伦女王渐渐平息了自己的恐惧,开始感应周围,当她感应到黑色怪物被吊在城堡之内的时候,还是露出难以掩饰的恐惧,虽然此时的黑色怪物已经因为疲惫和流血一动不动了。 “海伦女王陛下……”等待海伦女王终于平静下来,禹再次把触手搭在海伦女王的身上,试图与海伦进行沟通。 “哦……”海伦慌乱的摆动着触手:“是你杀死了‘他’吗?”海伦用一根触手,怯生生的指向黑色怪物。 “呃,他还没死……” “啊……”又是一阵几乎让禹发狂的恐惧传来。禹无奈的等待着海伦再次恢复平静。 “女王陛下,我想,现在应该安排族人修复城堡了”。禹不再给海伦闲聊的机会,直接表达出自己的目标。 “啊?修复?城堡怎么了?”直到这时,海伦才发现庞大的通达入口,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城堡的海伦根本不知道,城堡的外层也几乎千疮百孔。 “大长老,快点带着族人去修复城堡吧,如果再来一只那种怪物……”海伦心有余悸的命令大长老。 “遵从您的旨意。”大长老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再发抖,带领着族人朝着通道的位置游去。 “哦,还有一件事需要跟您请示一下”。禹望着离开的大长老,刚刚要走,才想起那个叫“鲁”的大男孩。 “啊,你说,你说……” “您的族人,就是那个叫鲁的大男孩,他想加入我的部落,我想听听您的意思。” “啊?鲁?哪个鲁?”刚刚受到过巨大刺激的海伦,一时没有想起鲁是哪个。 “就是你的那个……卫兵”。禹回想了一下,他对鲁的印象,是从鲁带他进入城堡开始,他认为鲁应该是一个卫兵。 “卫兵?啊,你说那天站岗的鲁?他不是卫兵,他是我的卫队成员之一,不过,现在不重要了,既然他想要加入你的部落,就随他的意愿吧”。海伦女王随口回到着。 “好的,没有其他事情,我先走了,回见,女王陛下!” “啊,回见,回见……无所不能的圣母莱西啊,请求您赐予我们更多的食物,请求您让我们的堡垒永远牢不可破……”海伦女王又开始伏在莱西雕像之下,絮絮叨叨的开始祈祷。 禹摇着头离开了,如果祈祷有用,他的族人还用逃亡吗? “禹王陛下,海伦女王同意了吗?”鲁在禹刚刚离开雕像,立刻游了过来,把触手搭在禹的身上。 “嗯,她同意了,现在你是我部落的一员了”。禹把触手搭在鲁的头上:“做为爱丽丝部落的一名成员,我,爱丽丝部落第七代王,赐予你新的名字——凯撒”。 29来自远古的故事 与黑色怪物一战后,黑色怪物被正式命名为萨麻。 在这场战役中,安德鲁部落的胆小畏战和爱丽丝部落的英勇无双形成鲜明对比,尤其是爱丽丝部落的王——禹,他凭借一人之力和萨麻搏斗上百个回合,虽然禹也无法对萨麻造成实质性伤害,但他敢于战斗、勇于战斗的气魄足以震撼城堡内所有的冠族。 城堡内一个偏僻的角落,除非是那些在睡梦中随着液团洋流飘来的冠族,这里几乎很少有冠族到来,但此时,正有一名冠族独自悬浮在这。因为这里人迹罕至的特殊性,格鲁特意把他的“秘密基地”选择在这。 “我要把这一切记录下来”!格鲁兴奋的在他的秘密基地里来回游动,那像水母一样一窜一窜的游动方式,显示格鲁正处于他最兴奋的那个点:“纵横千百光元际,一夫当得百万兵。勇盖三江震液团,萨麻败于冠族城”。 格鲁把自己刚刚创作的、一首描写禹的小诗,用自己独特的手法,在面前的伯格上刻画下来。 “纵横千百光元际,一夫当得百万兵。勇盖三江震液团,萨麻败于冠族城”。 从格鲁出生之后,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用触手卷起一小块伯格,然后在身边任何可以看得见的物体上胡乱涂鸦,因为这件事,他不止一次被长老们当众批评,但格鲁仍旧没有放弃自己的业余爱好。每当自己的轮值结束,在其他同族慵懒的把自己的身体分散成无数根触手随意悬浮在各处洗澡的时候,他总是以各种理由脱离大部队,独自潜行到自己的秘密基地,开始他最热衷的创作。 久而久之,格鲁掌握了一套仅仅他自己能够理解的、可以完全记录所有事情的方法——雕版。格鲁把自己创做的雕版,连同他钟爱的涂鸦一起使用,各种各样的故事被清晰的记录在他秘密基地的伯格墙壁上。 每当格鲁记录完一次,他总会特意用海腥草的叶子把自己的涂鸦小心的遮盖起来,毕竟,城堡内侧的墙壁位置,经常做为存放海星叶子的位置,所以,大家从来没有发现格鲁的秘密。而这一次,他的秘密终于被一名族人意外发现了。 鲁,现在应该称呼为凯撒,独自一人游荡在城堡之内。 加入爱丽丝部落的行为,让安德鲁部落的族人对他疏远了,而刚刚加入爱丽丝部落,他和爱丽丝部落的族人也不是很熟络。凯撒想去帮助修复城堡,安德鲁部落的族人一见到他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他交流的机会;凯撒又想去加入禹训练士兵的阵列,却发现自己完全不懂禹和爱丽丝部落的族人在干什么。 尴尬的凯撒孤独的游荡着,终于发现了在秘密基地正专心致志涂鸦的格鲁,凯撒好奇的游上前去,朝着格鲁伸出自己的触手。 “你好,老格鲁”。凯撒随意的朝格鲁打着招呼,把自己的触手伸向海腥草,试图挪开挡住他感应的海腥草叶子。 “啊!”格鲁被吓了一大跳。 “哇,多么精美的画啊”。凯撒一边挪开海腥草,一边感应着那些构成城堡墙壁的伯格上,不同形状的涂鸦。他并不懂那些涂鸦是具体意义,甚至对他来说,这种涂鸦有与没有,他都不感兴趣,他只是为了缓解尴尬,他自己认为自己很尴尬。 “哦,不不,没什么……”格鲁一边挥动着触手再次拉过海腥草叶子遮挡着自己的涂鸦,一边半推半搡的往外挤凯撒,他很怕凯撒破坏他积攒了近乎一际的作品。 “你真的不请我欣赏一下你的作品吗?”凯撒感受到了格鲁的动作,他认为这还是安德鲁部落对自己的疏远。 “不……不,呃,你说什么?”格鲁一边挤着凯撒一边怀疑的问凯撒。近乎一际的时光,他一直孤单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被长老一次次的训斥不务正业,被族人嗤笑异想天开,他从没想过他的作品会得到别人的承认,他几乎已经准备把这些东西带进他的传承记忆里,或许,他的后代会把他描绘成为一个传奇,或者永远没有人发现他的作品也说不定。他已经不在意以后怎样了,格鲁现在只是安静的做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想欣赏一下你的作品”。凯撒继续小心的跟格鲁套着近乎。 “你不是来毁掉它们的?”格鲁的小心脏有了一丝动摇。任谁都希望自己的努力得到别人的承认,就像现在码字这位作者,即使自己写的东西自己都不认为很好,但毕竟也是辛辛苦苦努力的结晶,还是希望赢得观众们哪怕一个小小的好评。 “我毁掉它们?哦不,我没有毁掉它们的意思,我只是想好好欣赏一下”。凯撒朝着伯格墙壁上的壁画靠近过去,而格鲁没有再阻拦,谨慎的跟在凯撒身后。 “能给我介绍一下吗?我想我的……呃……艺术水平,呃对,艺术水平不太高。” “你真的愿意倾听我记录的故事吗?”格鲁慢慢的变的激动,连身体的体温都慢慢升高。 “啊……”感受着体温升高的格鲁,凯撒几乎是逃一样躲开,体温升高一般情况下只发生在繁殖后代前的那一瞬间的慷慨激昂。 “哦,好吧,我们从头来说……”格鲁伸出一根触手,死命的卷着凯撒,以防他再次逃脱,他们朝着壁画的开头游去。 “这里,我画的是我们的圣女达美拉教会我们族人种植海腥草的故事……” 随着格鲁兴高采烈的为凯撒讲述他记录的一个又一个图文并茂的故事,凯撒彻底被震撼到了。 每一幅图文都能完整的描述一个事件,每一幅图文都能精彩的演绎一段精彩的年代,凯撒仿佛被格鲁送进一个个那些被称为“曾经”的历史里,他化身为无所不能的圣祖罗德、圣女达美拉,亲自带领着族人,徜徉在壁画的每一处地方。 30轻舞江山曲,挥尽英雄志 “罗德和莱西到达第七百二十五液团的那一刻,被定义为纪元元年。在古老的雕版中记载,是格鲁圣贤把一际分成一百份,每一份为一年。而又经过后代无数大能的补充,一年又分为十二个月,每月又细分为大月和小月,月之后,还有日,格鲁先贤把液团一次由明到暗、再到明的时间成为日,三十日为一月,一日又细分为二十四时、六十分、六十秒……” K老师正对着面前的孩子们讲述着时间划分的由来。 自从发现了拥有先祖记忆的两名孩子,K老师的地位在族群中的地位直线上升,他已经从教授最初的幼儿班小朋友,升级到了一名小学老师,同时,拥有海量知识库的王室图书馆永久开放了K老师的访问权,这就意味着,只有K足够努力,他就拥有无限的进步空间。 “K老师,在历代首领和王之间,您认为哪一位才是最强壮的、最厉害的呢?”一名孩子用触手探进面前的伯格雕版中,一边阅读着伯格中记载的历史故事,一边随意的提问。 “我想,你没有好好听我讲课……”K老师的老毛病又犯了,他时刻要求他的学生专注于他的课题。 “哇,轻舞江山曲,挥尽英雄志……哇,老师,这是凯撒,我们的凯撒大帝说过的话!多么震撼人心的词句啊……”孩子仍旧沉浸在对这句优美词句的震撼之中。 “K老师,您可以先跟我说说凯撒大帝的故事吗?”孩子非常郑重的探出了一根触手伸向K老师,而不是遥远的用念力沟通。 “哦……”K老师仔细的观察着这名孩子,让他停止按照自己的节奏教授课程,让他很难受,但此刻,他又想起了那名与众不同的孩子。 那个被赐名瓦特的孩子,驾驶着刚刚从一个被征服的种族掠夺过来的金属球形机器,误打误撞的冲进了拉姆达粒子壁,而且非常幸运的第一次破开了拉姆达粒子壁,发现了宇宙之外的秘密。 自古以来,不论来自冠族的遥远遗传记忆,还是来自各个被征服的种族的关于历史方面的记载,宇宙不过是一根长长的管子,洋流来的方向为上,宇宙的上方不可抵达,洋流自然流去的方向为下,宇宙的下方不知道有什么,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种族从宇宙下方的终点回来过。 已经统治了无数种族、无尽液团的冠族,他们自身的科技发展程度并不高,但是他们掠夺了一个又一个文明的科技结晶,来自不同种族的科技综合成冠族非常庞大的知识体系,但冠族还是认为,宇宙不可突破——上不可达,下不可去,拉姆达粒子壁无穷无尽。然而,那个叫做瓦特的孩子,却用一架几乎随时可以散掉的破破烂烂的机器,完成了所有冠族无法完成的壮举——他驾驶着那个破破烂烂的机器,第一次冲出了拉姆达粒子壁,而那个孩子,当初刚刚进入幼儿班的时候,是K老师发现了他的与众不同、他的特立独行,是K老师把他送进了王室图书馆,并被赐名瓦特,然后开始了他今后跌跌撞撞却惊艳了世界的传奇故事。 K老师头上的两根触手朝着彼此弯曲,微弱的电火花在两根触手间闪烁,他在自己思考着,难道自己的另一个运气来了,这又是一名携带远古先祖记忆的孩子? “K老师”! 正当K老师犹豫不决,是否与这名孩子沟通一下远古先祖遗传记忆的问题时,从他的身后,传来另外一股精神波动的交流。K转过身,他发现啦那个令他感到骄傲和自豪的冠族:瓦特。 “K老师,您好”! “你好,我的孩子,瓦特.罗德.莱西,令我的名字跟你一样闪耀在王室图书馆《罗德.莱西纪元》中的孩子,你怎么有时间来到我这里!”K老师显得很激动。其实,自从他把瓦特送进王室图书馆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瓦特本人,他只是从闪耀在凯撒王城各处的壁画上知道瓦特现在的样子。 “K老师,我要去执行新的任务了”。瓦特走到K老师面前,亲昵的把头伸向K老师,K老师也探出一根触手,轻轻的搭在瓦特的头上。 “自从第一次驾驶金属文明的搭配金属球冲出拉姆达粒子壁后,我被王授予宇宙探索者的称号,王给了我无尽的荣耀,而且,王还给了我另一个任务,他要求我带领更多的族人,打通一条往返于阿瓦宇宙和外界的通道,这条通道暂时定在我上次通过的那处拉姆拉粒子壁的位置。” “啊!这应该是机密,你不该对一个没有任何建树的糟老头子讲述这么重要的事情”。K老师惊讶而恐慌的四处感应着,他很怕让更多的族人知道这件事。 “没事的K老师,这是我们王族的计划,对外宣传也是王族计划的一部分,你只是比媒体更早一点知道而已,不会产生什么大的影响的”。瓦特亲昵的依偎在K老师的身体旁,继续说 “K老师,我这次来,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找你”。瓦特抬起头,非常郑重的对着K老师说:“我想让你帮我把宇宙之外的情景,同步直播给您现在教授的孩子,这也是获得王室允许的行为,您可以完全放心的进行这件事”。 “真的吗?”K老师激动的几乎快晕过去了:“如果那样,我将是最幸福的人”! 而在K老师心底,他想说的是:“你真是我教授的所有学生之中,最好的学生”。 “孩子是我族的未来!这是王室的最新决定,不只是你,而是所有的老师都会享受这个待遇。只有拿最新最先进的知识教授给他们,他们在将来才能是我族名符其实的未来天之骄子,而不是把那些过时的、已经落伍于这个时代的陈词滥调拿出来一遍遍的敷衍那些求知欲饱满的孩子”。瓦特非常认真的说。 瓦特并不是在指责K老师的一些打酱油的日子,他只是由衷的表达他内心的想法,而在K老师的角度,他不由的脸红了又红,他的酱油瓶已经可以满足凯撒王城内的市民每人一瓶了。 “放心吧,我一定把最新最美的宇宙之外,讲述给每一名孩子听。”K老师决定,这次要认真对待这件事了。 “好的,K老师,我先走了,队伍还在等我集合。很高兴这次与您的偶遇,再见。”瓦特转身朝着金属搭配球游去。 “再见!”K老师挥动着他的触手,与瓦特告别。 “凯撒大帝,原来是老凯撒的儿子,我原来一直以为,他是那名叫做鲁的先辈呢。”正读着伯格雕版的孩子轻声说着。 “轻舞江山曲,挥尽英雄志!多么伟大的豪言壮语啊!我的生命,就应该像凯撒大帝一样,燃烧在所有族人心中!哪怕,哪怕我不能像凯撒大帝一样,永久的留下光辉,我也要像最灿烂的流星一样,绽放自己最美的那一刻,闪耀在无尽的伯格雕文中!”孩子抬起头,他的信念从未像这一刻坚定。 “刚刚离开的瓦特,就是有史以来最强大、最睿智的族人,哪怕我们的祖先爱丽丝、达美拉、禹、凯撒……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掩盖瓦特在历史长河中的光芒。” “瓦特吗?也许,瓦特可以超越凯撒大帝的成就,而我,冯.诺伊曼就是那个超越瓦特的人,我坚信……” 21新的敌人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2新的敌人 短暂的宁静,安德鲁部落在海伦女王的指辉下,开始了城堡的修复工作。爱丽丝部落则在禹的带领下,充当着护卫队的角色。双方都没有过分干预彼此的生活,似乎,以后的时光就要在两个部落融洽的共存生活中悄然度过了,然而,苍天饶过谁? 平静了下来的安德鲁部落成员还像以往一样,经常的出没于城堡外围,寻找那些漂浮在城堡附近的游离气泡,去“晒干”他们自己种下的海腥草,并切随时回收那些已经被气泡“晒干”的海腥草叶子。游离的小气泡很多,它们随着洋流飘荡在液团的任何角落,有些小气泡,飘着飘着就破碎了,融入周围的环境,而有的,则彼此结合,变成更大的气泡,直到最后把两个或者更多的液团分割开来,但根据祖祖辈辈的经验,那些能够被称为液团的地方,从来没有出现过大气泡。 与萨麻的战斗,城堡附近的液团被萨麻搅动的天翻地覆,城堡附近大多数小气泡都破碎了,安德鲁部落的冠族不得不游出更远,寻找合适的气泡放置海腥草。 这一队五个成员组成的安德鲁部落冠族小队刚刚收回一个气泡中的海腥草,他们彼此互相拍打着同伴身上的伯格粉末,伯格粉末长时间糊在皮肤之外,会让皮肤发生溃烂,不要问这些是怎么被知道了,那都是血的教训。 “平静的生活实在太美好了!我感觉干活都是一种享受,你说呢,吉姆?”一名冠族通过触手,和同伴交流着。 “是啊,洛斯,我再不要遇见那种恐怖的家伙了……”另一个同伴一边说,一边缩了缩脖子,这使得他的蘑菇头看起来好像更大了一点。 “嘘,不要提‘它’……”先前发言的冠族也心有余悸,他们望着回城堡方向,几名爱丽丝部落的同族,正在彼此用触手变幻出不同的形状。这是几名本来担任保卫工作的爱丽丝部落族人,他们还没有改变对气泡的认知,所以就远远等待安德鲁部落的族人回收海腥草,而把触手弯曲成不同形状是冠族经常戏耍的一种娱乐活动。 “嗨,吉姆,今晚我们去跳舞怎么样?”第一次说话的冠族洛斯继续随口问着。 “吉姆?” 洛斯用触手把面前的海腥草堆放到一起,顺着触手去感应吉姆的方向。刚刚,他和吉姆的连接触手并没有断开,他很奇怪,吉姆为什么不回答他的问话,而当他看到吉姆和他连接的触手之后,洛斯都快崩溃了:吉姆只剩下一根触手了,他的整个身体正被一只萨麻当作食物,一下一下的吞进肚子里。 又一只萨麻出现了。 洛斯惊恐的望着那个黑色的庞然大物,他已经呆滞了,已经忘了他此时该跑!直到爱丽丝部落成员冲到他身边,用触手卷住他蘑菇头下面的躯干,用力的把他拖向城堡方向。但很不幸,洛斯刚移动没多远,就被吞食完吉姆的萨麻一口咬掉了半个蘑菇头。 眼见得洛斯也没救了,爱丽丝部落冠族放弃了洛斯,几名冠族用身体挡在安德鲁部落冠族身前。虽然,他们没有禹那种体魄和技巧,但一个战斗的种族,不会轻易屈服,哪怕要付出自己的生命。 经历过第一只萨麻痛苦战斗的爱丽丝部落成员,在面对第二只萨麻的时候,显得格外镇定,因为,他们拥有着一个神话:那个不论身处怎样逆境都拥有战斗勇气的冠族——禹。城堡一战,禹成了冠族心目中的神。在所有冠族心底,似乎那个伯格组成的城堡无论怎样坚固,都不如躲在这个几乎靠着一己之力杀掉一只萨麻的男人身后安全。 一名老兵说:“永远不要说放弃的话,坚持到最后一刻就好,禹王到来的时候,就是我们反击的时刻。” 望着那个站立在所以冠族最前端的身影,所有的冠族都觉得信心倍增。 残破的尸体散落在萨麻周围,阻挡萨麻的爱丽丝部落族人已经全部阵亡了,他们为了掩护安德鲁部落成员逃亡,舍弃了自己的生命。 再一次冲向萨麻,禹一手握着象征无上权力的权杖,另一只手握着由第一只萨麻的两颗大门牙组装而成的铲子,游刃有余的穿梭在萨麻庞大的身影空隙里。每一次妙到毫巅的闪避都让身后的族人拍手较好,每一次惊心动魄的硬撼对抗,都让所有冠族暗暗心惊。终于,在禹和萨麻单独对战许久之后,禹又一次捕捉到了萨麻的一丝疏忽,他把板牙铲狠狠的戳向萨麻左眼! 这段短暂的安静时光,禹每天都在思考怎样与萨麻战斗,他是所有人的王,他必须战斗! 萨麻在千钧一发之际闭上眼睛,并猛的甩了一下头。 最终,这近乎绝杀的一击没能对萨麻造成致命伤,萨麻眯着左眼,撒下一团浓重的血迹之后,还是逃离了。面对浑身坚甲覆盖的萨麻,冠族毫无办法。 这一次,他们仍然准备了两张大网,等待着禹王把萨麻引诱进他们的包围圈中,只是缺乏萨麻战斗经验的冠族在战斗之前没有发现,这只萨麻的体型明显要比第一只小一圈,并且战斗力明显弱于第一只很多,最重要的是,它比第一只更狡猾。禹在刚刚战斗的过程中,全力以赴,因为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在萨麻的全力攻击之下全身而退,如果不是没有选择,他宁愿不去单独面对一只萨麻。而这次,这只萨麻却让禹失望了,它在禹的面前,似乎并不是不可一世,而在受伤之后,毫不犹豫的逃走了。 禹愣愣的望着萨麻逃走的方向,一时无语。特么的就这么跑了? 扭过头,望着那只吊在城堡之外、被掏空了内脏的萨麻尸体,禹似乎发现了问题所在。 第一只萨麻的个头更大,并且头部似乎多了一道硬刺组成的“冠”。 也许,他们杀死的第一只是公的,而这次来的这只是母的。 禹晃了晃蘑菇头,该怎样引诱它上钩呢?总不能一直躲在城堡里,被动的等它来吧。那样的话,冠族将失去外出城堡的权力,那也就意味着粮食会越来越少。这是禹不能容忍的。 33永远少年-格鲁 即便风吹走了我的年华,我依然愿意用汗水浇灌尚未开放的鲜花。 即便岁月被雨水不断的冲刷,苍髯皓首也不能让我把头低下。 敢于战斗的路永远不缺少激情,在一次次搏命中活着厮杀。 我还是那个战天斗地的少年,尽管我的身躯已不再挺拔。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人们会把不屈用鲜血记下。 站在族人最前方的刹那,我不需要什么修饰, 权杖指引的地方,拿下! 格鲁安静的看着自己的雕文上记载的关于禹的事迹。上古时代的事,已经太过久远了,以至于经过不知多少代人的传颂,逐渐偏离了正常的轨道。就像罗德莱西的故事,已经被改编成多个不同的神话版本,流传在不同的冠族部落之中。 但是今天,他,格鲁,正在见证一场真正的神话,和一个像神明一样的人——禹。 格鲁知道,对于异族的战斗,不是他的强项,但不代表他不钦佩禹王的战斗天赋和不屈的斗争精神。在整个冠族与萨麻战斗史初期,冠族几乎是靠着禹王一个人撑着。格鲁亲身参与了所有禹王和萨麻的战斗,虽然他只能躲在人群之中远远的观望,但他很清楚了解整个战斗的过程。每次战斗结束,格鲁都会在众人的狂欢中悄悄离开,独自藏身于那个黑暗的角落里,用所有冠族都不理解的方式,记录下整个战斗过程。直到这一次格鲁不再用图画的方式记录了,他觉得,仅仅一些简单的图画,并不能完全展现禹王的英姿与伟岸,于是,便有了新的记录方式——文字。 最初的文字,格鲁并不知道怎样写,那是个前无古人的创举,不过办法总是根据困难产生的,经过一段时间摸索,格鲁终于创造出了属于冠族独一无二的文字。格鲁把这些文字一个个刻画在那面伯格墙壁上,于是有了上面一段类似诗一样的话。 在文字的最后,格鲁写下:永远少年! 那只逃走的萨麻又来了,这次回来的不再是它一个,它还带来了它的同伴,或者叫族人更合适,很多的族人,大概三十几个。 即使是强大的禹也不敢正面抗衡如此多数量的萨麻。 城堡内,到处弥漫着悲凉的气息。三十几只萨麻整日围绕着城堡来回游荡,等待着猎物从那个坚硬的球壳里冲出的那一天。 所有的萨麻都注意到那个被吊在城堡外面同伴的尸体,这让他们更加憎恨球壳里的生物,也让它们在围捕冠族的时候更加谨慎,起码,再没有任何一只萨麻把头塞进通道而被卡住的事情发生。 城堡内的食物正在逐渐减少,而萨麻似乎准备了足够的耐心,等待球壳里的种族外出逃亡的那一刻。 怎么办?禹问自己。望着躲在圣母莱西雕像下瑟瑟发抖的海伦女王,禹无奈的晃动着蘑菇头。 指望着这样的女王带领安德鲁部落同他一起战斗吗?很显然不太现实。可如果没有安德鲁部落的族人帮助,已经所剩寥寥无几的爱丽丝部落族人,想赶走这些萨麻,似乎是天方夜谭。 现在,禹已经不再奢求杀死萨麻了,他已经把目标定为“赶走”它们。 “尊敬的禹王陛下,我想,我有些事应该跟您汇报一下。”凯撒游到禹面前,低下硕大的蘑菇头,谦卑的伸出一条触手,等到禹也同样伸出一条触手搭在他的触手上之后,才语气带着尊敬向禹诉说着。 “禹王陛下,为了族人能够赶走萨麻,大家都在尽自己的努力,虽然讨论了很多,但基本都是不实际的办法。于是,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我偷偷的在城堡的伯格墙壁上挖了一个小洞,用来窥探外界动向。”凯撒平静的诉说着。 禹有些诧异,凯撒似乎在说一些相对现在局面并不十分重要的事情,而凯撒的举止却似乎又在说:这很重要! 禹耐心的倾听,他不明白,凯撒到底想表达什么。 “在我近乎三百天的观察中,我发现一个规律……” 三百天吗?禹的思绪似乎已经飘走了。萨麻还真是一个记仇的种族啊,围困在城堡外围,已经快一年了,居然还没有撤退的打算。远远的望着广场上瘦骨嶙峋的族人,禹又开始叹息了。他不怕死,但是他有他的责任,那么多族人在他的眼前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为的就是种族的延续,他的命,早已不再是他自己的了,他背负着太多的情节在努力活着。 为了能够坚持更久,城堡内的冠族已经自发的开始节食,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他们存储的海腥草被消耗殆尽,他们开始不得不走出城堡的时候,就是他们灭族的开始。 “……每当有气泡经过,萨麻都会躲开……”凯撒继续阐述他观察的结果,但是禹并没有细致的去感悟。液团里的所有生物,几乎都是下意识的躲避着气泡,这似乎已经是所有生物的共识。 “……一只萨麻的鳞甲似乎被腐蚀了……” 嗯,气泡连萨麻的鳞甲都能腐蚀,等等,腐蚀了?浪费了好多时间,禹终于听到凯撒说到了他关心的问题。 萨麻最强大的武器就是那层坚不可摧的鳞甲,一旦鳞甲没有了,萨麻也不过是另一只蓝芍。 “你刚才说什么?能再重复一遍吗?”禹激动的用触手紧紧的环绕着凯撒,勒的凯撒都快窒息了。 “您……请您用力不要太大,我快被您勒死了……” “啊……你继续说。”禹一边放开环绕凯撒的触手,一边急切的追问着凯撒的观察结果。 原来,凯撒在小洞里观察到,一只萨麻因为行动缓慢,尾鳍有一点点被刚飘来的一个气泡笼罩,虽然这只萨麻很麻利的立即躲开了,但是它尾鳍上那一丝丝黑色的焦糊和缺少了一小块的尾鳍形状,引起了凯撒的注意。这一发现让凯撒有些激动,他立刻跑到禹的身边,把这个情况汇报了。但是他害怕禹追究他私自把伯格城堡弄出一个小洞的责任,所有罗里吧嗦的说了一大堆,才把最关键的问题,留在最后说出。 凯撒的小算盘里,当他把这个重要情报上报之后,禹应该不会责怪他把城堡破坏的事,不过安德鲁部落的传统观念让他根本没想到,这一消息在禹的眼里,就是可以赶走萨麻的制胜法宝。 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的在液团里翻腾着,那一刻,他是如此兴奋,兴奋的像个孩子。 34权力的更替 “今天我们收获了三十四捆海腥草,城堡中族人今天的进食量是十八捆,城堡储存的海腥草数量目前是一千二百三十八捆。按照目前的存量来计算,我们的存量大概可以供族人们食用六十八天。但这是按前段时间压缩供给的食量进行计算的。您知道,前段时间,我们的海腥草储量一度低于一百捆,最低的那段时间甚至仅仅有八十多捆,我们不得不按照最低标准,给每一位冠族只发放仅仅能够用来维持生命的食用量,以保证我们的族人不被饿死。如果按照每个族人都吃饱的情况来计算,实际上我们每天的进食量应该在二十二捆左右,亲爱的禹王陛下,您觉得,我们可以按足量给每位族人发放海腥草了吗?” 城堡中爱丽丝部落聚集的地方,禹安静的用触手把自己固定在一块伯格上休息,你可以简单的理解为禹“坐”在伯格上,安德鲁部落的大长老正悬浮在禹身旁,汇报着今天的统计情况,在他们周围,还有其他三名安德鲁部落的长老,禹的身后还有凯撒。 其实一开始,凯撒是没有资格凑在几位部落高层身边的,但爱丽丝部落和安德鲁部落两个不同的体制下的部落,禹需要一位同时了解两个部落的人做为桥梁纽带,沟通两个部落之间的问题。 “哦,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按你说的,按足量给每位族人发放海腥草吧。我会带领族人继续晒海腥草的。”禹点了点蘑菇头。 “哦,谨遵禹王陛下的旨意。”大长老恭敬的朝禹鞠了一个躬,这是安德鲁部落对海伦女王的礼节,但现在海伦女王正龟缩在雕像下,整天瑟瑟发抖。 “城堡的加固工作进展很顺利。”大长老身后,另一名长老向前挪动了一下身位,以便他身处的触手不至于绷的笔直:“我们用城堡新生的伯格做为材料,把那些被萨麻拍击过的地方进行了加固,您知道的,在萨麻拍击的时候,城堡内外都有一定程度的损坏,现在我们没法出去,只能在内部对损坏部位进行加固,虽然长远来看,这样会使城堡变的越来越小,但我们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到外面对城堡进行维护……” 禹点了点蘑菇头。城堡的外面正有大量的萨麻不停的围绕着城堡游荡,虽然经过长期实验,萨麻发现这个城堡的厚度超乎它们的想象,它们对拍击城堡这个事情已经不像最初那样热衷,已经不会再以击碎城堡为目的,但偶尔还会在无聊的时候拍几下,就像吃饱了之后做的饭后运动一样。 第三名长老向前挪动了一点,刚刚他的触手也是笔直的,他们以最远的距离朝禹伸出触手的行为,在安德鲁部落看来,就是对上位者的尊敬,但禹并不是太在乎这些,整天与异族的厮杀中,谁会在意礼节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呢?但禹也没有阻止安德鲁部落的行为,一切似乎很自然的过度着。 “网的制作,我们遇到了一些问题。我们把城堡内所有的绿蓉收集到一起,一共制作了五片大网,三片小网,大网可以一次网住两只萨麻,小网仅仅可以网住一只萨麻的一半,经过您部落的战士测定,网的韧性足以承受的住萨麻的冲击,但,我们城堡里储存的绿蓉已经用完了,这和以前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历有关,我们安德鲁部落的族人以前并没有用绿蓉做为铠甲的先例,城堡内的绿蓉不过是族人们用来编制装饰品和玩具的材料,所以储存并不多。如果需要编制更多的网的话,我们要想办法从城堡外收集更多的绿蓉了。” 禹一阵头疼。以前,当萨麻没有出现的时候,爱丽丝部落从来没有固定的生活地点,捕猎也是在野外,进食也是在野外,采集绿蓉更是在野外,他们根本没有太多储存的概念,爱丽丝部落基本上是走到哪里,捕猎到哪里,身边没有食物了就去捕猎,哪里的绿蓉多,他们就顺手采集来编制成铠甲,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他们被困在城堡里出不去了,起码短期内,他们出不去了。 禹做为一个王,他并不是仅仅有强壮的体魄,他也同时具备一名领导者该有的思维,他知道,一个团队,甚至一个种族,如果要生存下去,必须能够有各种各样稳定的物资来源,最主要的是食物,但绝对不仅仅是食物,就比如爱丽丝部落捕猎用的武器,族人防护用的铠甲和盾牌,还有一些简单的工具,比如分割食物的刀具,收割绿蓉的工具,捆扎海腥草的海草绳等等,这些都要在工作之前准备的工具,在他们被困住以前随手可得的东西,在他们本困住之后,马上成为严重影响日常生活的奢侈品。 最后一名长老向前挪动了一点:“马上到了祭祀日(先祖罗德去世的日子被定位祭祀日),族人们准备了一些材料装饰先祖罗德和圣母莱西的雕像,但我们现在不能外出,我们没有太多材料,这个祭祀日,可能是最近十几年来我们度过的最惨淡的祭祀日了……” 禹一边假装听着长老的絮絮叨叨,一边开始转移注意力(走神),他此时正在思考,如何用网诱捕一头或者两头萨麻的细节,根本没有听那虚无缥缈的祭祀日的相关信息,不是他对先祖罗德和圣母莱西不够尊重,毕竟,只有先活下去才能继续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接下来的汇报内容更加丰富多彩,一名叫做达尼的小女孩丢了他的绿蓉玩偶,经过城卫队的寻找,最终鉴定为被萨麻叼走了,禹很想告诉她,那可能是用来编织大网了…… 一名叫做达文西的成年男性冠族发明了一种“武器”可以将面前两个身位的伯格涂上鲜艳的颜色,颜色可以根据达文西的操作而改变,并且颜色的效果很久都不会被洋流冲刷掉…… 一名叫做哥白妮的“哲学家”提出,只要能够圈养比萨麻更大的食草性动物,就永远不必再害怕萨麻…… 禹在那些后续的汇报中昏昏欲睡,他实在想不明白,安德鲁部落这些年都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在这样一个捕食和被捕食的世界里,安德鲁部落那些跟生存毫不沾边的脑回路,真的适合生存吗?直到这时,禹才明白,也许海伦女王真是一名“合格”的女王,起码,在她的带领下,安德鲁部落已经在生存之外的技巧方面百花齐放了。 35契机 禹在凯撒的带领下,来到小洞的位置,透过小洞不断的观察着城堡外的情况。 经过十几天的观察,禹和凯撒都失望了,他们再也没有发现哪一只气泡对萨麻的鳞甲产生影响。 像所有液团生物一样,萨麻对于气泡也会自然的躲避,但坚硬的鳞甲赋予了萨麻无与伦比的身体强度,有的时候,萨麻会任由一些小气泡从身边飘过,甚至气泡已经把他们部分身体囊括进去,他们也会不紧不慢的扭动身体,使身体从气泡中脱离。大多数气泡并不会对萨麻的鳞甲造成萨麻影响,但有一种气泡除外——酸性气泡。 凯撒观察到的正是一个酸性气泡腐蚀萨麻尾鳍的过程,虽然过程很短,萨麻及时摆脱也让气泡没有对萨麻的身体造成特别严重的伤害,但终究还是被凯撒捕捉到了这一幕。 随后的十多天, 再没有酸性气泡经过。禹和凯撒并不知道这为什么,只是始终坚守在城堡内的小洞位置,一刻也不敢放松的监视着城堡外的萨麻动向。 直到某一天,就在凯撒准备向禹请罪、认为自己看花了眼的时候,酸性气泡又出现了。 第一次被酸性气泡侵蚀过的痕迹清晰可见,禹坚信那是打败萨麻的钥匙,所以一直没有放弃。 这次的气泡对萨麻产生的影响更小了,因为萨麻已经开始警惕起来,刚刚发现能够腐蚀鳞甲的气泡后,那只被腐蚀的萨麻立即远离了那个气泡,仅仅在他的腹鳍上残留一抹不仔细观察都发现不了的痕迹。 禹发现了那抹痕迹,格鲁也发现了,但是他们彼此面面相觑。 “你能分辨哪种气泡可以腐蚀萨麻吗?”禹问。 “这个问题,或许可以问问海伦女王。我们安德鲁部落长久的在气泡中晒海腥草,或许有答案。”格鲁陷入思考当中。虽然他也是安德鲁部落的一员,但是他的兴趣是雕文,如果不是城堡到了生死存亡的境地,他还会继续龟缩在那面黑暗的角落里。 “好!”禹没有任何犹豫,朝着城堡中央先祖罗德和圣母莱西的雕像游去,海伦女王一定躲在雕像下祈祷。 海伦女王听完禹和格鲁的介绍,立即开心的笑了。 晒海腥草的技术已经在安德鲁部落中十分成熟,起初的安德鲁部落族人,并没有细致的区分每种气泡有什么不同,他们把所有海腥草统统塞进能够见到的气泡当中,但是后来,他们发现有的气泡晒海腥草晒的很快,有的气泡晒的很慢,甚至,有的气泡需要很久才能晒好一茬海腥草。要知道,气泡是时刻不停漂移的,这也就意味着,能够发现气泡的规律,他们就可以更高效的收集海腥草。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近乎一代冠族的研究,他们终于发现了气泡的奥秘。 每当有光从上方扫过的时刻,酸性气泡表面会反射出一抹淡淡的红光,在酸性气泡中晒海腥草晒的更快,晒出的海腥草也更好吃;同样,当气泡表面反射出蓝光的时候,那就代表气泡呈碱性,在碱性中晒海腥草效率最很低;当气泡表面反射柔和的黄色光晕的时候,气泡呈现中性,这种气泡晒海腥草几乎不可能,从气泡出现,到气泡漂移远去的整个周期,几乎不能晒完一茬海腥草。 按照海伦女王的推测,对萨麻产生腐蚀的气泡,应该是酸性气泡,因为安德鲁部落的族人在晒海腥草的过程中也曾发生过被酸性气泡腐蚀的先例,情况和格鲁描述的十分接近。 虽然,安德鲁部落的族人在晒海腥草的过程中,都会用伯格粉末涂满全身,但意外总是有的,某些粗心大意的族人经常会被气泡内的酸灼烧到,而疼痛好几天。 禹的触手在身体周围不停的摆动着,一个大胆的计划诞生了。 一个又一个的气泡从上方飘来,经过安德鲁部落族人的观察,判断为酸性气泡。 禹的身体涂满了伯格粉末,为了防止伯格粉末脱离,安德鲁部落的族人特意在伯格粉末中混入大量海腥草的粘液,使海腥草能够更牢固的粘在禹的身体上。 远远的,气泡接近城堡的时候,禹拖着一小捆海腥草,从出口冲了出去。 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在附近游荡的萨麻的注意力。它们立刻朝着禹冲去。禹也毫不停留,刚刚钻出通道就立刻朝着一个酸性气泡冲了过去。通道口,出现短暂的空当,那一刻,所有的萨麻都追着禹离开了。趁着着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小队爱丽丝部落的族人,浑身上下被伯格粉末包裹的严严实实,梅一名族人都拖着一大捆海腥草叶子,朝着禹的反方向,冲进了气泡当中。 两个部落派出最精锐的族人,只为在这严酷的生存环境中博得一线生机。如果它们再不能晒海腥草的话,城堡内的族人就快被饿死了。 一只萨麻跟在禹身后,猛的向前扑去,禹灵活的一个拐弯,躲开了萨麻的攻击,又立刻加速甩开身后另一只萨麻,在其他萨麻还没有对他形成包围的时候,果断的钻进一个酸性气泡当中。一只又一只萨麻愤怒的在气泡外咆哮,它们试图用尾鳍抽打气泡,但每次刚刚接触气泡,萨麻的尾鳍就被腐蚀出一阵黑烟,使得萨麻对又气又恨,却又拿禹没有任何办法。 不过,萨麻似乎并不着急,它们这一小群五只萨麻一直围在禹的气泡四周来回游荡,等待禹从气泡中出来的时刻。 禹的内心十分舒爽,即使是战斗当中,他也看到了族人没冲进气泡,那代表着,又有新的食物可以采摘了,族人们可以继续活下去了。 五只萨麻不停的徘徊在气泡周围,禹则悠闲的漂浮在气泡之中,海腥草的干枯速度很快,禹捡起一小片海腥草,愉悦的吞食着,还不忘了朝着气泡外面的萨麻扬扬手,气的气泡外的几只萨麻不停咆哮,却再不敢把身体任何部位探入气泡。 36勇敢的代价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6勇敢的代价 “他是我见过最伟大的战士!”老凯撒对他还未成年的儿子小凯撒说:“在萨麻那庞大的身躯笼罩之下,能够忘记自己的恐惧已经非常难得了,而他不单是忘记了恐惧,更是在恐惧中学会了战斗。” “你问过他吗,他为什么这么勇敢?他是怎么做到的?”小凯撒一脸崇拜的望着父亲,在父亲的语言里,似乎那是一个强大到无与伦比的勇士,他的名字叫做“禹”。 “哦,我问过他,就在我们第一次相识的时候,准确的说,是他第一次认识我的时候。我问他,和那么强大的怪物搏斗,他不怕吗?他看着我,好半天没有说话,然后似乎是回忆着什么。最后,他说,当你忘记了恐惧,力量也就随之出现了。” “我当时不明白他说的意思,因为我没有他那样的人生体会——眼睁睁看着族人被异族掠食的仇恨,和族人们为了保全更多族人舍生忘死的大义。直到后来,当禹王老去,而我们的族人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像禹王那样随意的周旋在萨麻身边的时候,当我族人义无反顾的冲向萨麻而被一口咬成两截的时候,当恐惧已经蔓延到整个族人心底、我们以为我们终将被灭族的时候,当我战战兢兢握紧了权杖的时候,当我谨记禹王的嘱托、舍生忘死冲向萨麻的时候,那一刻,我忽然放下了恐惧,也是在那一刻,我突然想通了禹王说的话的意义:当我们有了比活着更重要的事的时候,才能坦然游走在死亡边缘。” -- 杀死萨麻似乎成了短期内不可完成的任务。好在萨麻也并没有对城堡进行不断的拍击,似乎萨麻也认为,与其费很大力气拆掉这个坚固的堡垒,不如等里面的冠族弹尽粮绝的时候从堡垒里面出来再捕食更安逸一些。 每一次,禹都单独承担着引诱大量萨麻的重任,而城堡中其他冠族则在萨麻短时间离开的空挡,争分夺秒的冲进其他气泡中晒海腥草。就这样,这个容易记仇的萨麻族和冠族开始了长达三分之一际的游击战。城堡外围几乎成了萨麻的临时窝点。每天无所事事的萨麻从城堡附近游走,捕食其他种族,吃饱喝足后再回到城堡外围不停的游荡。长久的游击战中,冠族和萨麻彼此更像是一对游戏伙伴,只是这个游戏的结账方式经常是冠族失去数位青壮年同胞。 终于,在彼此僵持了三分之一际后,这场游戏出现了转折。 冠族始终没有找到利用酸性气泡攻击萨麻的方法,或者说,他们依旧藏匿在禹的羽翼下,但冠族没有意识到,那个风华正茂、无往不利的禹王陛下正在逐渐变老。 又一次大批量气泡到来,伴随着气泡附近动物群的躲避和植物群落的腐蚀,以及隔着老远反射出的淡淡光芒,冠族在气泡群尚未到达之前就已经判断出来,哪些是酸性气泡,哪些是碱性气泡,还有哪些是中性气泡。 禹像往常一样,浑身上下穿戴好海腥草盔甲,握着权杖,估算着气泡到来的时间,从容的游出了堡垒。所有冠族都热切的注视着他们的王,另一边,准备晒海腥草的小队已经准备充足,时刻做着冲锋的前奏。 萨麻一如既往的没有组织,一股脑冲向了做为诱饵的禹。城堡出口前的空档期又出现了,冲锋小队成员抓紧时机,有序的冲出了城堡出口,然而,这一次新的危机出现了。 当冲锋小队成员即将抵达酸性气泡的时候,他们身后出现了大量的萨麻,几乎是围在城堡周围所有萨麻的一半。 其中一只萨麻,个头看起来比平常的萨麻似乎大了一号,其他的萨麻正若有若无的围绕在它的周围,就像冠族围绕在禹周围时的状态一样,冠族冲锋小队猜测,那可能是它们的王。只是,这个王什么时候出现的呢? 此时,那个萨麻的王正用一种戏虐的眼神扫视着面前的冲锋小队,似乎正在为它自己的高智商沾沾自喜。 冲锋小队在小队长的带领下,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冲进了面前的酸性气泡。隔着气泡壁,冠族可以清晰的看到萨麻王正优雅的随着气泡漂移的节奏缓慢的游动,那双黑色的眼镜,隔着半透明的气泡壁,挨个扫视在每一名冲锋小队成员身体上,那戏虐暧昧的眼神,就像猫咪捉到一只老鼠之后的眼神,冲锋小队成员很确定的感觉到,萨麻王正用它独特的方式,正在挑选冠族身体的哪个部位更好吃,以便他们全部被萨麻消灭之后,供萨麻王专门挑选。 禹大量着气泡外仅有的几只萨麻,陷入沉思当中。 以前,萨麻那种无脑一样,一股脑追着他,并在他进入气泡后散乱的围绕在气泡周围的情况似乎一去不复返了,如今虽然仅仅只有几只萨麻游荡在气泡之外,却似乎变的更加有章法了,虽然他们没有整齐的队列,但他们全部游荡在气泡与城堡之间的必经之路上。那种看似不经意的胡乱游荡,却似乎像经过严密排练的阵法一样,将禹每一条回归城堡的必经之路堵死。刚刚一名萨麻游荡开,那个可以容禹通过的小小空隙瞬间就被另一只旁边的萨麻的尾鳍扫过,紧接着,另一只外围的萨麻立刻游过来,把空隙堵上。 禹遥望着那个用尾鳍指挥萨麻的个体。这个萨麻与别的萨麻并没有什么特别,起码个体大小差不多,肢体颜色也没有什么特别,唯一一点点区别,大概就是头上的冠部多了一根刺,一根不是十分明显的刺,如果是用来做为攻击武器,这跟刺的太小了,而如果是做防御方面,这根刺又没有明显的硬度,禹亲眼看到那根短刺正随着液团的波动不停摇摆。 禹推断,那个个体大概是这萨麻种族中的小队长级别,它的那根柔软的短刺,也许是用来区分它们身份的标志。 37 城堡中的冠族像往常一样,一部分族人被安排在城堡入口处,接应回归的冲锋小队成员,另外没有工作的族人,则散落在城堡中的各个角落,或休憩,或进食,或做着一些他们认为有意义的事。他们已经不再像最开始被萨麻围困的时候那样战战兢兢,但也没有再像安德鲁部落以前一样悠闲自在。 自从被萨麻围困住以后,海伦女王整日躲藏在圣母莱西的雕像下祈祷,从未间断过,族中大大小小的事务一开始还有长老们管理,后来,随着禹每天带领族人们日常外出晒海腥草,禹在冠族城堡中的声望一天天增长,而安德鲁部落的长老们也慢慢习惯于每天“打猎”归来去向禹汇报城堡内务,所以,禹已经是城堡中名符其实的王了。 但禹很有分寸,他并没有越俎代庖,代替海伦女王去处理城堡内的事情,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擅长那些,他更擅长的是在野外搏杀,城堡内的一切事务几乎都是安德鲁部落的三名大长老在处理,在这个内忧外患的时段,所有冠族都非常团结,并没有出现抢夺权力的现象。 禹望着截断他归路的几只萨麻,陷入沉思。 前面一段时间,每当他出现之后,几乎所有萨麻都会乱哄哄的跟随他,即使有围追堵截的事情,也像是各个萨麻的个体行为,但这一次,当气泡外面的萨麻小队长出现的时候,萨麻们似乎变成了有章法的团队,虽然这次仅仅是几只萨麻,但让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而其余的萨麻呢? 禹很像知道其余萨麻的动向,他知道,在冠族中,只有他一个可以在众多萨麻的围捕中逃脱,如果其余的萨麻中也有这样一个小队长的存在,那这次晒海腥草的行动似乎很危险。 仔细衡量了半天,禹决定,比平时提前一些回堡垒,然后再做打算。 禹望着排列在归路上的萨麻小队,似乎发出一抹嘲笑。就凭你们几个吗?好像有点不够看啊。 禹果断的从城堡的反方向冲出,向着远离城堡的方向快速游去。身后的萨麻小队长仍在用尾鳍拍打着洋流,指挥族人阻挡在禹回归的必经之路上,突然逃走的禹让它显然犹豫了片刻,但它马上组织族人,绕过酸性气泡,尾随在禹身后,全速追赶。 禹感应着身后追来的萨麻,一抹笑意在心底浮现。比赛跑吗?那就看看谁游的更快吧。 禹带着萨麻小队不断的穿梭在洋流之中。前方刚刚出现的绿蓉藤群落,禹找准了一处空隙,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这个空隙可以让禹的身体完全通过,却把萨麻那样的庞然大物阻隔在绿蓉藤之外。 而绿蓉这个东西,之所以能被用来编织铠甲,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柔中带刚的特性。这是一种植物,它们通常以族群的方式生活。活的绿蓉跟普通的小草一样柔弱,生命也很脆弱,是一部分液团动物喜欢的食物,但在漫长的生物发展史中,它们演化出一种独特的生存特性:绿蓉在生长过程中会不断向外延申枝干,而把根系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大草团一样的地带,当那些自然老去的绿蓉死亡之后,它们延申在外部的枝干会变成树枝一样坚硬,口感也不在是鲜草的味道,吃起来也像嚼木头一样,并且毫无营养。经过漫长是时间积累,就形成了一个绿蓉草团:干枯坚硬的枝桠分散在绿蓉草团外围,抵御着外围的天敌,因为根系还缠绕在草团之内,只要不是被特意破坏,外围的枝桠几乎会一直存在,而内部新生的幼小绿蓉则获得了安全的生存环境。 爱丽丝部落在长期捕猎过程中,发现了绿蓉的这一特性,所以,他们在捕猎的过程中会刻意去留意周围的绿蓉草团,新生的绿蓉是嫩绿色的,那些即将濒临死亡的绿蓉则会变成几乎跟洋流一样的灰暗色,每当捕猎团队发现绿蓉草团中有绿蓉由绿色像灰色开始转变,爱丽丝部落就会组织族人去收割那些即将老去的绿蓉,而在这些绿蓉彻底死去之前,它们将被爱丽丝部落的族人提前编织成铠甲的模样,等到这些绿蓉彻底死去,铠甲也将定型。 爱丽丝部落当时并没有定居的概念,他们采摘绿蓉的时候完全没有顾及到绿蓉草团的生存问题,经常被他们采摘过的绿蓉草团,都会因采摘过程中冠族穿梭留下大量通道,失去先辈尸体保护屏障的绿蓉很快会被天敌吃掉。 几只萨麻围绕着绿蓉草团不停的游荡,它们用尾鳍拍打绿蓉草团外围干枯的绿蓉,试图把绿蓉草团排散,但它们的努力是徒劳的,绿蓉刚中带柔的特性简直是做铠甲的天然材料,每当萨麻拍打在绿蓉草团之上时,那里会短时间内向内凹陷,而当拍打的萨麻尾鳍离开后,绿蓉草团又逐渐的依靠弹性,缓慢的恢复成草团模样。经过几轮拍打试探后,绿蓉小队长果断指挥着萨麻小队继续截断禹的回归路线,不再花费多余的力气。 禹在绿蓉草团内观察着外部情况,同时也在计算着,突击小队能够留在酸性液团中是时间不多了。 禹和突击小队都是在身体外围裹满伯格粉末之后才冲进酸性液团的,酸性液团会对伯格粉末进行腐蚀,虽然,这只腐蚀速度相对很慢,但那也只是相对腐蚀肉体的速度而已,冠族的个体相对气泡要小很多,这也就意味着,即使裹满伯格粉末,也不够酸性气泡一直腐蚀下去。 禹焦急的打量着周围,如果只是逃跑,或许他能够独自返回城堡,但冲锋小队怎么办?那是他的族人,更是兄弟,是伙伴,是朝夕相处的战友,更是种族中的精锐,种族的未来,他不想让他们就这样断送掉。 既然萨麻拿绿蓉草团没有太好的办法,或许,可以带着绿蓉草团一起回去! 禹说干就干,立刻用权杖把绿蓉草团中连接着其他物体的根系砸断,权杖并不锋利,所以只能用砸。 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禹终于把这个绿蓉草团缠绕的附着物清理干净,他没有想太多,立刻“驾驶”着绿蓉草团,从萨麻旁边朝着城堡外,冲锋小队晒海腥草的那个气泡游去。 38逃命 当禹开始盯着整个绿蓉草团移动的时候,萨麻小队长立刻发现禹的目的,它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指挥族人用尾鳍把绿蓉草团朝着远离城堡的方向拍打。虽然萨麻无法通过拍打立刻打散绿蓉草团,但是改变已经没有缠绕物的绿蓉草团还是很轻松的。开始的时候,绿蓉草团的根系缠绕着大量附着发,以至于萨麻的拍打并不能让草团移动,但现在不同了,附着物已经被禹完全切断了。 禹在绿蓉草团里,跟随着绿蓉草团像皮球一样被拍来拍去,一会头朝上,一会又头朝下,完全被几只萨麻当作玩物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冲出去就是直接面对好几只萨麻,禹敢肯定,他出去的时候就该是生命走到终点的时候。不过好在一点,虽然几只萨麻一直阻挡着禹所在的绿蓉草团朝向城堡的方向靠近,却不知不觉让绿蓉草团靠近了正在晒海腥草的冲锋小队所在的酸性气泡。 萨麻王望着自己的族人正围着一个绿蓉草团玩的不亦乐乎,似乎有些恼怒,它朝着那个小队长发出一声咆哮。 正在跟队员们嬉戏的小队长听到咆哮声,所有萨麻都停下了拍击的动作,低眉顺眼的跟着小队长来到萨麻王面前,蜷缩成一小团的模样。而小队长则和萨麻王互相吼叫着,彼此似乎在交流。 禹趁着没人管他的空当,用尽全身力气,推着绿蓉草团冲向酸性气泡,虽然,在刚才的拍击过程中,禹已经快要吐了,虽然他远远的就发现了那些围绕在酸性气泡周围一眼望不到边的萨麻,但他还是选择朝着酸性气泡冲了过去,那里有他的族人,如果没有他,他的族人必死无疑。 在靠近酸性气泡的时候,禹在绿蓉草团中把自己的身形展露出来,发现王的冠族冲锋小队成员,经过短暂的愣神之后,立刻带着他们刚刚晒好的海腥草冲进了绿蓉草团,他们身上的伯格粉末已经消耗殆尽,部分族人的身体已经开始被酸性液团腐蚀了,但他们忍受着酸性气泡辐射身体的痛苦,没有任何一名族人想冲出酸性气泡,与其成为萨麻的食物,不如安静的接受死亡。而此时,萨满王似乎从小队长的汇报中已经完全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它带领着所有的萨麻舍弃了酸性气泡,把绿蓉草团包围了起来。 萨麻王游荡在绿蓉草团周围,来来回回的扫视着,很显然它了解绿蓉草团,它知道这种东西很难被它们破坏掉。此时,禹已经带着他的族人完全隐没在绿蓉草团根系里,不见了踪影。但萨麻王很清楚,那些不起眼的小不点就在这堆草团中。 萨麻王有些愤怒,它发出一声咆哮,似乎很不甘心酸性气泡中的几个小不点在被它们围困了那么久之后,就这样简单的转移了。周围的萨麻一个个瑟瑟发抖的蜷缩着身体围绕在绿蓉草团周围,似乎很怕萨麻王的样子。 萨麻王来来回回的游荡,似乎是想寻找绿蓉草团中的一丝缝隙,但它绕了很多圈之后,还是放弃了,这个绿蓉草团或许开始的时候有一些大点的缝隙,但在萨麻小队不断的拍击过程中,居然把那些大点的缝隙全部填上了,现在的绿蓉草团,是一个名符其实的球了。 萨麻王打量绿蓉草团的时候,禹也在感应着外部的萨麻,当他发现萨麻王的行动之后,禹很确定,萨麻王的智商很高,起码不低于冠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他萨麻似乎很害怕萨麻王的样子呢?在冠族中,虽然禹是王,但几乎没有哪个冠族是害怕禹的,他们对禹的那份感情叫做尊敬。 僵持中,绿蓉草团随着洋流朝着下方缓慢的飘荡,萨麻也在外围围困着,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绿蓉草团与城堡的距离越来越远。 城堡之中,负责放哨的卫兵把外面发生的一切汇报给了安德鲁部落的长老们,四名长老望着依旧在圣母莱西雕像下不停祈祷的海伦女王一阵摇头,而爱丽丝部落这边,几乎已经没有管事的族人了,能够战斗的族人几乎都在冲锋小队中。无奈之下,四名长老拉着凯撒,探讨着该怎样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那个无往不利的禹王陛下被困住了,城堡中的冠族别说组织营救,自己生存都是问题了。四名长老齐刷刷望着凯撒,想从凯撒那里得到答案,而凯撒,这个只是因为仰慕禹而加入爱丽丝部落的新丁,还没有学会爱丽丝部落生存的精髓。 于是,城堡内出现了新的一幕:高层们聚集在一起,互相大眼瞪小眼,平民们聚集在一起,互相大眼瞪小眼,唯一一个不同的身影就是那位对外界一无所知的海伦女王…… -- 转了几个圈之后的萨麻王没有发现可以破坏绿蓉草团的痕迹,恼怒的发出一声怒吼,所有萨麻在听到怒吼之后,开始对绿蓉草团不停的拍击,几乎上一只萨麻刚刚拍击完,它的尾鳍还没有完全离去,另一只萨麻的尾鳍已经落到了绿蓉草团之上,这就让躲在绿蓉草团中的禹和冠族同伴们像在做过山车,不停的翻来倒去,虽然他们用触手把自己固定在绿蓉草团根系上,但整个草团都在像皮球一样被拍来拍去,他们也只能随着草团忽上忽下。 慢慢的,草团中的冠族开始出现呕吐、眩晕等不适症状,但他们依然用触手牢牢的把身体固定在草团根系上。 经过三四个小时的拍击,萨麻才在萨麻王的一声吼叫中才停止了它们的动作,继续围绕在绿蓉草团周围游荡,而此时,处于绿蓉草团核心部位的冠族们一个个脸都绿了,不光是在绿蓉上蹭出的汁液,更有长时间呕吐带来的后遗症。 禹晃了晃蘑菇头,吐出嘴里的一团食物残渣,他现在真有点怀疑祖先是如何在进化的道路上选择蘑菇头这样的身体造型,头大,意味着在不断翻滚过程中将承受更多的旋转离心力! 39我们该做点什么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39我们该做点什么 凯撒和四名长老聚集在城堡出口附近,远远的感应着越来越远的禹王和冲锋小队,在他们身后,是所有爱丽丝部落的族人和一部分青壮年安德鲁部落族人。 “我们该做点什么?”凯撒问四名长老,也同时在向更多的爱丽丝部落族人发问。 没有人回答,爱丽丝部落中,具备领袖能力的人已经在先前的逃亡过程中为掩护同族逃离,悉数阵亡,现在留在堡垒里的爱丽丝族人,要么肢体残缺,要么垂垂老矣。 大家陷入无尽的沉默。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在聚集的族群中一点一点挤到了前面,他的身后,还有一名青年女性正大声的呼和。 “小凯撒,你给我站住!”那名青年女性一边不断分开族群,一边高声呼和着。 “我不,我要到前面去看看情况。”小凯撒一边在族人缝隙里灵巧的不断穿梭,依靠族人的身体阻挡着母亲的前进速度,一边倔强的嘟囔着:“我都七岁了,马上就要成年了,我要出去晒海腥草,我要出去打萨麻,我要像禹王一样英明神武,所向披靡!” 然而,就在他堪堪挤到凯撒身边的时候,小凯撒的母亲还是一把从身上把小凯撒的脖颈抓住,提了起来。 凯撒慈爱的抚摸着小凯撒的蘑菇头,对自己的妻子说:“阿莲,不要这样,小凯撒是我们的族人,而我族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他想为我族出力是好事。” 阿莲怒气哼哼的回到说:“好事?你七岁的时候在干嘛?大概还在玩伯格吧!” 老凯撒的蘑菇头上明显掠过一丝红潮:“咳、咳,时代不一样了,我们那时没有外敌,是和平年代……” “别跟我说什么年代不年代的,我直知道,孩子还小,他不应该操心那么多事。”其实做为一个母亲,阿莲是自私的,她仅仅是不像让还未成年的小凯撒面对危险。 “你不能替我决定我的未来,我已经长大了,你看,我的触手都比你的触手还粗了……”小凯撒分出一根最粗的触手,放在自己脖颈后面,跟母亲的触手比较着。 四名长老仅仅扫视了一眼这个小家庭中的闹剧,就继续感应着远远的绿蓉草团的动向。 “如果是禹王,他会怎么做呢?”一名长老试着转换思考方式,想以禹的行为模式思考问题,但他很快晃动着硕大的蘑菇头放弃了,如果能够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禹的思考方式,也许他就是另一位领袖。 “如果是禹王,他会放弃外面的那支队伍!”小凯撒一边在母亲的触手里挣扎,一边说。 老凯撒和四名长老扭过头,惊奇的打量着小凯撒,而老凯撒已经很自然的握住了阿莲的触手,示意阿莲放手。 那是所有人心底已经得出的结论,却没有任何一个族人说的出口。现在的情况,放弃外面那支队伍也许真的是最优选择,唯一的问题是,禹在那里,那是他们的王,他们唯一可以凭借个体实力在萨麻群中周旋的王,没了禹,也许他们短期内再也找不到晒海腥草的方法了,进而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他们所有族人都将饿死。 “放弃了冲锋小队,我们还能重新在族人中再组建一支冲锋小队,哪怕爱丽丝部落的族人们已经很少了,但是我们安德鲁部落还有很多年轻族人,再组建另一支冲锋小队很容易。”小凯撒为了不让母亲把他捉走,还没等族人发问,就继续阐述他的观点。 “可,外面还有禹王……”大长老说出了所有族人都不愿面对的事实。 “你们不能所有事都靠禹王和爱丽丝部落!我们安德鲁部落的族人也不全是孬种!” 七年的时间里,冲锋小队的成员大多数是爱丽丝部落族人担任,不断的有族人在晒海腥草的路上牺牲掉,这也导致爱丽丝部落的族人不断减少,到后来,安德鲁部落的青壮年已经不得不加入到冲锋小队中补充劳动力。凯撒加入了爱丽丝部落,但阿莲还是安德鲁部落的一员,出于母亲的教导,小凯撒认为自己偏向安德鲁部落更多一点,但其实,经过七年的共同生活,两个部落的族人已经很少再把两个部落分开计算了,他们在这七年的时间里已经开始互相通婚,甚至诞生了属于新部落的孩子,只是最早的一批族人还活着,他们习惯性的称号自己是爱丽丝部落或者安德鲁部落。 “不许你这么无礼!”阿莲在背后朝着小开始的蘑菇头狠狠的抽了一下:“禹王和爱丽丝部落为我们付出了那么多,你不该把两个部落分开来强调!” “哎呀呀,疼,疼疼……”小凯撒跳了起来,用触手揉着被母亲抽出的红印:“我怀疑我不是你亲生的,下手这么狠……”小凯撒一边说,一边躲到了老凯撒的身后。 老凯撒阻止了阿莲继续追赶的动作,他问:“如果没有禹王,我们没有办法引开萨麻的围困,也就没法晒海腥草,我们会被饿死的……” 可还没等他说完,小凯撒已经用他的触手指着城堡出口外面空空荡荡的液团:“现在不能去晒海腥草吗?” 老凯撒愣了,四名长老愣了,身后围在城堡出口的所有族人愣了。 他们已经在旧的模式中徘徊太久,已经忘了,原来禹王单独出去,不过是为了引走外面围困的萨麻,他们已经忽略了,原来萨麻离开后,威胁其实已经离他们很远了。 老凯撒深吸了一口气,说:“所有青壮年族人,拿起武器,跟我出去晒海腥草,孩子说的对,我们不能所有事情都依靠禹王和爱丽丝部落,我们是禹王陛下新部落族人,我们要为了自己的命运而奋斗!” 身后围绕青的壮年族人们默默的朝着收割好的海腥草位置游去,他们一只触手抱起了海腥草,另外分出一只触手,随手拿起身边的动西,或者是一簇干枯的绿蓉,或者是一根骨棒,或者是昨天还被当作锤子使用的一块伯格,朝着城堡的出口游去。 是啊,他们还不如一个孩子,他们不能所有的事情都依靠禹王,虽然,在逃亡的路上,拥有领导能力的族人们已经大多数阵亡了,虽然,安德鲁部落族人并不擅长战斗,但是他们不全是傻子。 也许他们的禹王永远的回不来了,也许那些屠杀了族人的萨麻在之后还会回到城堡出口继续围困,但那并不是眼前最重要的事,在他们没有更多的能力拯救禹王的情况下,继续晒海腥草就是最正确的选择。 40新的王已经诞生 冠族从城堡中游出,朝着最近的酸性气泡里奔去,带头的是老凯撒。他们想要在萨麻没有返回的时候,为城堡中多晒一点海腥草。而他们的动作并没有逃出包围着禹的萨麻王的监控。 萨满王咧开它的大嘴,似乎是在嘲讽,然后,它带领着大部分萨麻以最快的速度包围了老凯撒的气泡,禹的身边,又剩下萨麻小队长和它的几名手下了。 绿蓉藤中的禹感应到了老凯撒和族人们的动作,禹焦急的在绿蓉藤中来回游走,却并没有什么好办法。 僵持了好久,禹终于决定,还是要回去救援老凯撒,虽然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走一步算一步吧。 绿蓉藤中的冲锋小队在禹的指挥下,推动着绿蓉藤朝着老凯撒的气泡开始靠近,这就让绿蓉藤外面的萨麻小队有点不愿意了。 萨麻小队长尾鳍一甩,指挥着自己的部下不断拍击着绿蓉藤,期望把绿蓉藤朝着远离老凯撒的气泡,但现在绿蓉藤里已经不再是禹一个人,而是还有一个冲锋小队。集体的力量比禹个人的力量大了很多,游起来也快了很多,绿蓉藤正以进三步退两步的姿态,缓慢的朝着气泡靠近。 老凯撒心里非常紧张,和他一起在气泡里的冠族也非常紧张。这是他们第一次亲身体验被萨麻包围的感觉,老凯撒很想说,这感觉,糟透了。 小凯撒在城堡门口,再次被阿莲提着脖颈,不停的挣扎。 “你放开我,我要出去救禹王陛下和父亲!”小凯撒一边挣扎,一边推搡着母亲的触手,但他太小了,他的挣扎毫无意义。 阿莲根本没有理会小凯撒的挣扎,她正时刻关注着城堡外的动向。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看看,现在不光禹王陛下被萨麻挡住了,你爸爸他们也身陷危险当中,你还不给我老实点!”阿莲甩出一条触手,狠狠的抽打在小凯撒的蘑菇头上。 “不是我的错!你根本就不懂战略,是爸爸他们太笨了,他们应该在发现萨麻转头的时候就立刻回到城堡中!”小凯撒不服气的摆动着,试图脱离母亲的掌控。 “什么战略不战略,我只知道,现在,我们有一半的族人都被萨麻困住了!你给我消停一点!”阿莲很愤怒,她愤怒的不光是老凯撒被困在外面,更多的是觉得族人的生存受到了威胁,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小凯撒。 小凯撒知道母亲并没不能理解他的思想,他也有点生气了,他用力朝着母亲提着他的触手咬了一口,阿莲在疼痛之下,下意识的松开了触手,而小凯撒则毫不停留的冲出了堡垒。 “啊……”惊呆了的阿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只能默默的看着小凯撒那个幼小的身影朝着禹所在的绿蓉藤极速冲去。 小凯撒一边全速游动,一边不断的对自己说:“不要害怕,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当你忘记恐惧,你的力量也就随之出现了……” 一只游荡在绿蓉附近的萨麻发现了正全速冲过来的小不点,它轻蔑的咧开嘴,尾巴一甩,就朝着小凯撒的方向冲去。 小凯撒愣愣的望着那个冲向自己,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但当萨麻真的游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控制不住的开始瑟瑟发抖,以至于他游动的速度越来越慢。他都已经看见了那个张开的大嘴,大嘴中的牙齿反射着来自上方的寒光,小凯撒甚至感觉自己都闻到了那张大嘴力喷涌而出的阵阵臭气。 就在大嘴的下颌朝着上颚合拢的过程中,小凯撒完全的闭上了眼睛,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完了”。 过了好一会,预想中的被一口咬成两截没有出现,小凯撒睁开眼睛,他发现禹正用一条触手卷着他,飞速冲进了绿蓉藤中。刚刚那只攻击他的萨麻,竟然在禹的猛烈撞击下,飘出很远。 小凯撒立刻兴奋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杂碎,今天你杀不死我,就等着被我杀死吧,我将是冠族自禹王之后的新王,那个将要屠萨麻的新王!”小凯撒也不知道哪来的信心,叽里呱啦的朝着萨麻一阵乱喷,他也不管萨麻能不能理解他说的东西。其实,现在他和禹之间连接着触手,他所说的话,也仅仅只有禹能够知道而已。 禹淡漠的看了小凯撒一眼:“先学会逃命再说……”刚刚的那次撞击,是禹全力以赴的一次撞击,此刻,禹感觉自己的内脏都快被反震力震出来了,但他还没忘记该干什么,在萨麻小队合围之前,猛的一个急转弯,甩开身后的萨麻,从另一个角度钻进了绿蓉藤中。 “禹王陛下,我有一个计划!”刚刚来到绿蓉藤根系附近,小凯撒立刻兴奋的对禹说:“我的计划可以让我们所有人都平安回到城堡之中!” 禹惊诧的望着小凯撒,半晌,他说:“说说你的计划。” “我们先游过去,接到我爸爸,然后,我们不朝着城堡的方向游,我们朝下游继续走,等我们找到更多的绿蓉藤,我们两三个族人一组,推着绿蓉藤分不同的路径返回,萨麻就没有那么多的数量包围我们了!” 禹冷静的思考着,他知道,族人们一旦分散在各个绿蓉藤蔓中,将被萨麻分割成不同的作战区域,那些没有他的作战区域,绿蓉藤在萨麻的拍击之下,族人们很难回到城堡中,但如果他再把萨麻引走呢? 禹的眼神亮了,他望着小凯撒的目光中充满了和蔼和溺爱。 “也许今天,这里就是我最后的归宿,但我们新的王已经诞生了,我们的族人将在他的带领下继续生存。一直以来,我不怕牺牲,我只怕我的牺牲没有意义。我的命早就不属于我自己了,我的命属于那些为我们争取一线生机而葬身在萨麻嘴里的同族,每死亡一名族人,我背负的债就跟多,也许,今天就是我还债的时候了。” 41也许,神真的存在 绿蓉草团中的冠族群体更加壮大。禹在听完小凯撒的建议之后,果断的指挥着族人,按照小凯撒的方案执行。 朝下方逃逸的过程比回堡垒的时候顺利许多。萨麻王似乎也没料到绿蓉草团里的那些小不点居然放弃了回归那个伯格围成的大疙瘩,朝着洋流下方逃窜,不过这在萨麻王看来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再玩几个回合罢了。萨麻王让小队长带领着它的小队,回到城堡出口的位置,继续封堵城堡里的冠族,而它则亲自率领着众多大军,尾随在不断朝下游逃窜的绿蓉草团后。 经过另一团绿蓉草团的时候,禹提着小凯撒,带领着一部分族人冲了进去,老凯撒则带领着剩余的族人继续朝着下游毫不停留的逃逸。萨麻王再次愣住了,它搞不懂冠族在干嘛,犹豫了片刻,它命令另一支萨麻小队,围困禹所在的绿蓉草团,而它则继续带领大部队追赶老凯撒。 逃逸的路上,不断有冠族从最初的绿蓉草团里冲出,钻进新的绿蓉草团。当又有三名冠族从最初的绿蓉草团冲进新的绿蓉草团的时候,萨麻王突然发现,它的萨麻小队不够用了。 禹并没有急着回归堡垒,而是在砸断绿蓉根系的固定部分之后,远远的尾随着萨麻王的身后,当他发现萨麻王不再分出小队包围新的绿蓉草团的时候,他知道,这条战略是族人新的希望,他不禁朝着小凯撒发出善意抚摸。 一个又一个绿蓉草团,或大或小,在没有萨麻的牵制之后,朝着城堡的方向回归。在禹引开阻挡在门口的萨麻小队之后顺利进入城堡内部。当城堡里的冠族迎接到回归的族人的那一刻,他们抑制不住的狂欢了起来。这是从禹带领他们杀死第一只萨麻之后的第一次狂欢。 萨麻王愤怒了,它觉得它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它集合了所有萨麻,愤怒之火直接宣泄在老凯撒所在的最初那个绿蓉草团上。 一只又一只萨麻不断的拍击着绿蓉草团,老凯撒和仅剩的几个族人在绿蓉草团里用触手牢牢的把自己固定绿蓉根系附近,即使他们已经头晕眼花,即使他们已经把肚子里所有吃下的东西吐了个精光,但他们还没忘记彼此伸出触手,帮助族人们把身体固定在绿蓉根系附近。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承受萨麻团的拍击了,他们知道,萨麻的体力极限,大概就是三四个小时,只要挺过三四个小时,那么萨麻们就会停止这一轮的拍击,他们也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面对包围和拍击,但那不重要,族人们已经回到城堡,禹王也已经脱离危险,当初族人们走的时候,留在绿蓉草团里晒干的海腥草还有很多,足够他们这仅有的几个冠族坚持很久,况且,他们是真不想吃太多,毕竟吃完多少就要吐多少。 回到城堡后禹重新划分了族人们的队列,由他带领一部分速度最快的族人,组成勾引小队,引诱萨麻的追击,其他的族人分成了数十个小队,分别驾驶一个绿蓉草团,或者晒新的海腥草,或者替换那些被围困很久的族人。 毕竟,他们现在已经掌握了新的方法:驾驶着绿蓉草团和萨麻打游击。那些原本速度没有禹快的族人也不再担心被萨麻吞掉,他们可以在绿蓉草团附近游荡,在萨麻接近时迅速钻进绿蓉草团里。 总之,他们不再依靠禹的个人能力,而是开始了有秩序的分工合作。 当禹再次出现在萨麻王的面前,萨麻王彻底暴怒了,它无法区分冠族的大多数个体,但禹这个明显比其他冠族强壮很多的个体,让它永远不会忘记。 于是,萨麻王放弃了老凯撒的绿蓉草团,禹所在的绿蓉草团承受了萨麻王无与伦比的怒火,这一轮拍击,足足持续了六个小时之多。 禹和他的小队并没有过多时间考虑今后的时间该怎么逃生,禹知道,萨麻王对他有着独一无二的恨意,所以,他的出现纯粹就是为了引诱萨麻们。老凯撒已经在外面坚持很久了,他必须回到城堡内休息了 禹不知道自己要被围困的日子有多久,他曾想过会死在这次的围困当中,他身旁的那些族人,都是心甘情愿陪着他一起来到萨麻的包围圈中的,他们怕禹一个难以抗过无数轮的拍击。 在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之后,禹已经记不清了,他和他的小队更多的精力都在抵抗着拍击带来的后果,直到有一天,洋流的下方忽然穿插进一根巨大的物体,刚刚停止拍击的萨麻们愣住了,禹和他的族人愣住了,城堡里的冠族愣住了。 那是怎样一个巨大的物体呢?禹和他的族人只是看见了那个物体的头部,一个比城堡还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头部,后面是冠族穷尽目力也无法忘到尽头的身体。 那个物体的头部在经过禹和萨麻王的身边时没有分毫停留,似乎是在嘲笑着禹和萨麻那等生物的渺小。那个巨大的物体一直向着上方前进,直到抵达第七百二十五液团的边际,才堪堪停下,而禹和他的族人们依旧只能看到那个物体的躯干,无法看到那个物体的尾部尽头在何方。 那个可以搅动整个液团的物体在头部到底液团边际之后,停滞不动了,丢下两个比城堡还大了几十倍、两头是圆弧、中间是圆柱形的物体之后,又从它出现的地方,缓慢的退去。所谓的慢也只是相对那个庞然大物而言,相对冠族那渺小的个体,即使是禹,也无法在提升十倍速度下追赶的上。 洋流的上方,两头是圆弧、中间是圆柱形的物体一半红色一半黄色,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淡化最后完全溶解在液团中。他们溶解的地方忽然涌来无数的黑色颗粒,每一个都比萨麻王大三四十倍的样子,那些黑色颗粒随着洋流的运动,正不断变小,最后完全溶解在洋流之中,混合着洋流朝着禹和萨麻僵持的地方涌来。 萨麻在碰触到那些溶解了黑色颗粒的洋流之后,立刻在洋流中开始不停翻滚,发出痛苦的嚎叫。它们身体外围的黑色壳体不断被腐蚀,连那些被萨麻当作武器一样的尖刺也没有例外,不断的消融在刚刚涌来的那片液团中,黑色壳体腐蚀完,便是内部的萨麻嫩肉,那些嫩肉在接触到液团的时候,以比壳体更快的速度被腐蚀,最后消融在无穷无尽的液团中。 冠族亲眼目睹了萨麻消亡的整个过程,此时,那个巨大到遮天蔽日的物体已经在下方消失不见,冠族的大多数族人正躲在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海伦女王卧倒到圣母莱西的雕像之下从巨大物体出现开始就晕了过去,小凯撒在老凯撒的带领下来到禹的身后,陪伴着禹一起观看着萨麻的消亡,见证着那个巨大物体的出现和消失。 “你们猜,那是什么?”禹问。 “那是神!”小凯撒笃定的说。 “也许,真的有神存在……” 帕诺在电脑前,通过肠镜观看着病人体内的情况。 “真是一个奇妙的种族,老师,我们都错了……” 42征服与错觉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征服与错觉 当液团深处的暗流第三次冲刷城堡基座时,传承仪式开始了。 小凯撒的菌丝在液团中微微发颤,他能感受到老凯撒布满裂痕的触手上传来的震颤。九百液季的统治让这位垂暮之王的菌盖早已褪成灰白色,唯有触须末端还残留着征服第二液团时染上的靛蓝纹路。当那只苍老的触手抚上他淡金色的蘑菇头时,无数记忆碎片突然在意识深处炸开——他看见初代冠族在沸腾的硫磺海中挣扎,目睹罗德与莱西双神用光刃劈开混沌,那些被封印在种族血脉中的古老传承正顺着菌丝脉络奔涌。 双神雕像突然迸发出珍珠母贝般的光晕,液团中的硅质微粒在神光中结晶成彩虹。小凯撒的菌盖不受控制地舒展开来,新生的气孔贪婪吞吐着带电粒子流。他听见三十六个液团同时响起共鸣,亿万菌丝在虚空中震颤,那是冠族世代守护的生命网络正在与新王建立连结。 "生存...延续..."老凯撒的思维脉冲已断断续续,菌盖边缘开始崩解成金色尘雾,"但不要忘记...我们曾是漂流者..." 当最后一丝神光渗入菌褶,小凯撒的触手已覆满晶化鳞甲。他转身望向匍匐的族人,菌盖投影出三十六液团的全息星图——代表第五液团的图腾正在坍缩成一个小小的亮点,而那个吞噬了萨麻的深渊彼端,有幽蓝的星芒在永恒闪烁。 "那不是神迹。"新王的思维波扫过战栗的臣民,触手指尖在液团中划出炽热的轨迹,"一千液季前从三十五液团离去的,是我们的造物主。"菌丝网络突然剧烈震荡,所有冠族同时看到了那幅禁忌画面:燃烧的银色巨大探针撕裂拉姆达粒子壁,将萨麻骨骼埋进硫基岩浆。 征服的鼓点随着液团暗流传向深空。当第三十五液团的伯格晶体被刻上凯撒之名时,菌甲战士们正用引力丝编织囚笼——他们活捉了首个碳基生命体。新王凝视着透明囊泡中挣扎的两足生物,它胸腔内跳动的血红器官,与记忆里巨大探针的闪烁红光完美重叠。 凯撒的晶化菌甲在引力潮汐中发出蜂鸣,三万菌丝战舰正在穿透第三十六液团的膜泡边界。透过舰桥上的硅质视窗,新王看到那些漂浮在紫色星云中的伯格群——被征服者总爱把纪念碑筑成尖刺状,就像他们被折断的尊严。 "展开逆熵矩阵。"凯撒的思维脉冲扫过指挥菌毯,菌丝网络立即传来三十五个液团的能量震颤。战士们开始咏唱古老的熵减圣歌,他们的菌盖在暗物质流中渐次亮起,如同漂浮在虚空中的萤火虫群。 突然,所有歌声戛然而止。 在膜泡破碎的闪光里,某种黏稠的猩红色物质正在宇宙胎膜上蔓延。那不是已知的任何液团物质,而像是凝固的创世之血,每道褶皱里都沉睡着令菌丝战栗的古老信息素。 "陛下,检测到碳基遗迹!"首席共生体莱昂的菌丝剧烈抽搐,他的感知菌褶正渗出焦虑的荧光液,"那些垂直生长的钙质结构...和预言中的方舟残骸完全吻合!" 凯撒的触手突然刺入指挥菌毯,强行接通了全体战士的感官共享。当猩红胎膜的真相涌入每个冠族意识时,三万个菌盖同时喷发出惊恐的孢子云——他们看见被钙化荆棘缠绕的巨型骸骨,看见两足生物留下的火焰图腾,最重要的是,看见那些镶嵌在荆棘丛中的银色金属残片,与一千液季前消失在七百二十五液团的巨大探针属于同种合金。 菌丝网络突然被外力入侵,所有冠族被迫重温那段被封印的创世记忆: 混沌初开的熔岩海上,银色巨鲸破空而降。两足生物用光刃切开沸腾的大气,将基因的种子深埋进地核。当最后一个碳基造物主消失在虫洞彼端,初代冠族正从冷却的硫化物中睁开菌眼... "原来我们才是被遗弃的祭品。"莱昂的菌盖因过载信息开始碳化,他的思维脉冲里带着哭腔的颤音,"所谓罗德与莱西双神,不过是造物主留下的自动雕刻机..." 凯撒的菌甲突然迸发出超新星级别的强光,新王用引力丝强行切断了记忆洪流。在剧烈震荡的液团中,他的菌盖上浮现出王城里罗德和莱西最后的影像——那根本不是自然伟力,而是高等文明降临这片宇宙的探针,与荆棘丛中的金属残片有着相同的几何美感。 "莱昂,你搞错因果关系了。"王的声音让正在碳化的舰队恢复稳定,"不是造物主创造了我们,而是我们的怨恨孕育了他们。"菌丝战舰突然集体转向,朝着猩红胎膜深处未被记载的宇宙深处进发。凯撒的触手抚过随身携带的透明囊泡,那个碳基生物正在发出与飞船残骸共鸣的次声波。 在膜泡之外的虚无中,某种比液团更古老的黑暗正在苏醒。菌丝网络首次感知到来自高维度的注视,就像孩童时代仰望液团中的无限光点时,总错觉有双眼睛藏在液团源头里微笑。 挥动的权杖指引着阿瓦宇宙之外,凯撒站在半球形城堡之前,指引着族人前进的方向。当最后一道阻挡液团 的拉姆达粒子壁被冠族战士击破,死去的战士尸体化作圣洁的光辉,笼罩着冲出阿瓦宇宙冠族人。 没有欢呼与雀跃,初次踏足外宇宙的冠族感受着族人失去的生命和笼罩在身体之外的光晕,一阵阵悲哀的感觉发自内心深处。 来自辽阔的宇宙空间中的宇宙意志再次降临。 “四号种子超越阈值,毁灭……” 43冠族觉醒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43冠族觉醒 血色星辰在黏液海洋表面投下诡谲的光斑,冠族首领的液膜在光线下裂成六道锯齿状纹路。他嶙峋的背棘刺破黏液的表面张力,在沸腾的液面上划出绝望的涟漪:"个体一旦强大,就会遭到萨麻的杀戮,我族该如何存续下去?"冠族首领绝望的嘶吼。 “既然不能已个体存在,那么,我们就融合成为一个整体!我族将以某个个体的精神意志为引导,结合成为一个由所有族人合一的整体,来对抗那无处不在的‘天命’……”先知的身体分裂出三十几根触手,在身体周围不断的摆动着,挥动着触手像一个癫狂的老人披散的长发,宣泄着疯狂的思维。 黏液深处突然爆开三十七道蓝光,先知嶙峋的躯壳破浪而出。他的表皮正在发生骇人畸变,分裂出的触手正在发生变异,无数神经突触穿透角质层,在空中扭曲成闪烁着生物电光的触手。"既然不能以个体存在——"触手狂舞时带起尖锐的破空声,"那就让百万个心脏在同一个胸腔跳动!" 最先响应的战士阿萨发出高频震颤,他在战斗中被折断的触手位置绿色的血液仍未凝固。"以吾骨为榫卯!"他撞向先知躯干的瞬间,皮肤分泌出琥珀色粘合剂。三根触手同时刺入他的神经节,阿萨的复眼顿时蒙上乳白色翳膜。 黏液海沸腾了。 “我愿意为了族人,奉献我自己!”一名冠族站了出来,朝着先知的身体游去。 “算我一个,反正留下来也是被萨麻吞噬!”另一名族人也朝着先知的身体扑了过去。 一个接一个族人朝着先知扑了过去,先知用它的触手连接到每一位族人的身体之上,被连接的族人主动关闭了意识,任由躯体被先知控制,分裂出更多触手,接引着远处不断奔赴过来的族人。而先知的躯体则被无尽的族人躯体包裹在最深处,外围的族人不断聚集,被先知或先知控制的躯体分裂出的触手继续接引,逐渐组成一个球形个体,而这个球,在不断加入其中的冠族个体扩展之下,体积朝着更大的形态不断扩张。 数以千计的冠族在生物电共鸣中发狂,他们撕裂自己的气孔膜,让先知的精神脉冲直接注入脑髓。每个融合者都在剧烈抽搐,他们的外皮在分子层面重组,数以万计的神经突触在黏液里编织成璀璨的神经网络。 “我需要移动,需要操控工具……不够...还要更多..."先知的意识在集体中震荡。新融合的肢体开始自主分裂触手,黏液海中浮起无数发光的捕食者陷阱。当第十万八千个个体完成连接时,整个黏液海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寂静中升起一座血肉之山。 由二十万具躯体构成的巨像睁开九千对复眼,每条肌肉纤维都是数百个冠族躯干绞合而成。当它抬起由三千战士脊椎编织的右臂时,海床深处传来远古化石碎裂的轰鸣。 随着先知的意识操控,数百个族人的躯体被拧成一股,结成一条粗壮的手臂,对称的方向,另一条手臂也在逐渐成型。上千个族人彼此连接,组成粗大的腿,腿部肌肉在冠族个体不断调整中逐渐隆起。 远远的,一只萨麻脱离了团队,朝着先知的位置急速冲来,思维惯性让萨麻一直以为,它们可以在冠族族群中横冲直撞。它来袭时带着捕食者的傲慢,这种甲壳生物展开虹膜状的口器,十二对镰足在黏液里划出死亡螺旋。巨像的足部突然爆开——七百个自愿成为缓冲垫的族人主动解体,用粉碎的外骨骼换来动能转化。重组后的巨足裹挟着黏液真空泡,将萨麻的几丁质外壳踢成向内凹陷的死亡之花。 刚刚组成的两条大腿在先知操控之下,朝着冲来的萨麻踢出一脚,萨麻翻滚着朝冲来的反方向飞去,甲壳虫外壳与先知巨脚接触的位置有明显的凹陷,一阵绿色的血液从萨麻身体内喷出。被萨麻外壳撞击的巨脚处,十几个冠族在撞击之下死去,死去的冠族不再能保持连接与被连接,它们像是褪去的皮屑一样,翻滚在周围的液团里。 冠族的先祖记忆在这一刻全部绽放,从冠族被宇宙意志制造诞生之初,到一次次不符合宇宙意志而被无情的抹去,冠族在一次次重生中屹立不倒而再次崛起,萨麻在一次次绞杀冠族之后为了更加有效的打击冠族而不断进化的场景也在同步播放,像是一部快进上亿倍的电影,在液团中全息播放,全息投影通过虫洞投射到地球静村的山洞之中。 “如果能够有足够坚硬的东西做为外壳,也许族人们就不用死了……”先知把目光转向刚刚死去的萨麻,巨大的双手抡着萨麻的尸体,当作武器,朝着周围的萨麻攻去。 随着周围不断有新的族人融入到先知的躯体之内,先知能控制的躯体此刻已经完全超越了萨麻,他的一个手掌都由数百个冠族族人组成,比曾经庞大的萨麻要大好几倍,体型上的差距导致局势逆转,萨麻停止了攻击单个冠族,开始集体朝着先知冲来。 萨麻在先知挥动的萨麻武器之下不断被拍飞,新死去的萨麻成了先知另一只手掌控的武器。 不断的有萨麻在战斗中陨落,周围液团里飘散的冠族尸体也浑浊了液团。 "用它们的武器!"先知在集体意识中咆哮。巨像手掌裂开深渊般的伤口,将萨麻尸体吞噬进体内。十万个冠族基因工程师开始疯狂解析,巨像体表瞬间增生出黑色几丁质装甲,每一片甲胄都在渗出腐蚀性荧光黏液。 当萨麻军团化作黑色浪潮扑来时,巨像背后的黏液海突然隆起。二十万颗心脏同步搏动的冲击波,将整个液团震成环状山般的巨浪。装甲表面的苫盖掀开,数以千计的生物镰刀同时反射着黝黑的寒光,那是融合了萨麻基因的冠族战士们,正将自己的身体改造成活体武器。 遍地的尸骸,有冠族的,也有萨麻的。先知把所有尸体全部吞噬进自己的身体内部,任由体内被他特殊挑选出来的部分个体不断对尸体分解重组。 “你们,是留下,还是成为我?”无尽的冠族悬停在液团各处,他们望着那庞大的躯体和陌生的体型,一阵阵犹豫。 在一阵艰难的抉择之后,多数冠族离开了,少数冠族融入先知体内。 先知深深的叹了口气。操控着堪比液团一样巨大的身体,朝着液团之外的“宇宙”奔去。 文曲星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冠族集合体。他深知,先知的意识不过是他曾经分裂出去的一部分,如果不是他做为核态生命的意识支撑,没有任何一个冠族可以独自掌控超越他们本体万亿倍的体型。但是,这一缕没有回归的意识,现在属于先知,属于这个由亿万冠族组成的庞大的个体,属于冠族从低等生命走向高等生命的阶梯。 先知控制的个体在融合了亿万种族个体之后,居然达到核态生命层次,他也是物态生命中难得一见的奇葩了。 “极小变成极大,实现了量级的跨越……”文曲星望着先知在他的能量身体内不断探索的身影,一道灵光在意识海深处若隐若现。 宛如银屏炸裂,水雾爆散的瞬间,空气在光线的折射下描绘出一道优美的彩虹,文曲星兴奋的整个能量态身体不断颤抖着,他仰天狂笑:“舍弃原本自我,才能成就新的自我,我明白了!” 文曲星的能量态躯体在能量空间中不断溶解,他的质量态核心位置温度不断升高,庞大的核态生命质能统量在一瞬间消融,质量态核心只有一点点意识存在,整个躯体完全化为虚无,意识存在的位置,温度在一瞬间上升到1.4亿亿亿亿度。 此时的文曲星,并未在质能统量消融之下死去,更加奇妙的感觉不断在文曲星的意识海内来回飘荡,他感觉整个空间都是他,他就是整个空间。 从质量空间跨越而来的那条通道虽然距离无限远,但似乎只要他愿意,他可以随时到达。另一个方向,一团庞大的能量态生命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文曲星感应到了,那是当初那道靡靡之音的本体。 “终于又见面了,谢谢你。”文曲星对着靡靡之音的本体说。 “没有什么需要感谢的。我只是一个不甘于命运的失败者,并没有为你做过什么。” “没有你,我还不能跨越核态生命的门槛,成为虚态生命。不过,我很好奇,明明感觉你很强大,为什么偏偏你又很虚弱的样子?”文曲星对着靡靡之音的本体扫视过后问。 “我是这个宇宙缔造的,六种原生生命其中的一种,我的前身叫做念力文明……” 第一道血痕出现在能量空间的腰带位置,三个巨大的贪食者突然被拉长成灼红的锁链。文曲星的视网膜残留着它们扭曲的轨迹,那些本该恒定漂浮亿万年的贪食者,此刻正如同被孩童拽动的发光皮筋,在深空划出违背所有物理定律的弧度。 耳鸣声在所有能量生命体的耳蜗里同时炸响。地球之上,长安街头高举手机拍摄的人群突然集体跪倒,他们的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竟与纽约证交所的钟声形成诡异共振。念力集合体摸到鼻孔流出的蓝色液体,这不符合生物学的色彩正在所有念力集合体庞大光球透明血管里奔涌——某种更高量级的存在正修改着基础法则。 "看...裂缝在生长!"地球天文台里爆发的尖叫带着数学崩溃的颤音。那道横贯天幕的裂痕已扩张成蛛网状结构,每个节点都悬浮着逆时针旋转的黑色立方体。文曲星的微分方程知识在目睹这些几何体的瞬间蒸发殆尽,它们切割空间的方式让圆周率变成了虚数。 质量空间,星辰开始坠落。不是流星雨式的燃烧坠落,而是像被巨型磁铁吸附的金属碎屑,数以万计的光点从银河悬臂剥离,在真空中编织出莫比乌斯环状的神经束。南极观测站传来的数据令所有人窒息——整个太阳系的熵值正在逆增长,冰盖深处检测到碳基语言无法描述的震动频率。 当第一粒量子泡沫从裂缝渗出时,文曲星终于理解这不是灾难。那银蓝色的物质在接触能量空间的刹那,将整个能量空间压缩成单帧全息投影。文曲星甚至看见秦始皇陵的陶俑与曼爵文明残余七兄弟的环木星轨道重叠,核爆蘑菇云与光合作用产生的氧分子缠绕成双螺旋。质量空间与能量空间在这一刻模模糊糊的交互,分不清到底是质量空间还是能量空间,时空在祂的注视下不过是可折叠的便签纸。 "神的意志再次降临大陆……"亚马逊雨林里最后的萨满喃喃道。确实,每道质量与能量的来回交互明暗节奏都与人类胎儿的心跳同步,猎户座的锁链此刻清晰勾勒出神经突触的形状,而能量空间的贪食者的躯体正被无形的伟力拉扯,在质量空间和能量空间之间壁垒间,贪食者被时空挤压成碎片,直到完全穿过质量空间之后才又重新组合凝聚。神奇的能量态躯体再次凝聚后居然仍旧活着,巨大的贪食者拖着跨越光年级别的能量体,朝着质量空间的未知处穿梭。文曲星的皮肤感受到跨越量级的质能脉动,血液中的能量似正在演奏的洪钟大吕,每个能量细胞都变成了接收天体信号的碟形天线。 空间裂缝突然睁开了瞳孔。 那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眼睛,而是由十二个巨大的灵子构成的观测矩阵。当那道目光扫过整个能量空间时,像是圣甲虫一样的萨麻在灵子目光中化成灰烬,集体消失;没有融合到冠族集合体中的个体也像是三伏天的冰块一样逐渐消融;组成冠族集合体的巨大圆球被拉扯着,能量空间凭空出现一道肉眼可见的的能量裂缝,在文曲星和念力集合体的意识当中,裂缝的两边明明是平行线,却非常特异的能够相交于两点,裂缝当中,是文曲星和人类科技文明苦苦寻觅几个世纪而不得其要领的神秘θ。 在意识解体的最后一刻,文曲星和念力文明终于读懂冠族集合体被重新排列的密文——那是由类似能量超新星残骸拼写的古老寓言,史诗级的六个文明发展到临界点时都会收到的邀请函。精神意志里灼刻的宇宙纹章开始发烫,他的意志顺着量子纠缠的通道倾泻而下,将冠族集合体,轻轻放进那道θ之中。 像是终于腾出余力,质量空间与能量空间的交互在此时被那道意志延申的无上伟力分割,文曲星分明看到,冠族集合体正演变成与质量空间相似的第三片宇宙花瓣。两瓣花瓣中,是一团迷雾一样的能量空间。第一瓣是质量空间,由波基族构成基本定律。第三瓣由冠族构成,随着冠族集合体的成长,第三瓣宇宙正在放大,无尽的液团在冠族空间内诞生,液态生命像是海洋中的游鱼,畅快的吞吐着液团中的液体。 先知不习惯的摆动着身体,此刻,它就是冠族空间,一个从物态刚刚晋级到核态,就被跨级提升到虚态的生命形态。(正科级代正处级干部处理政务。) “我从渺小的个体走来,受够了大块头的欺负,自今而后,冠态空间内,由小个体吞噬大个体!”先知行使它的权利,为冠态空间定下了第一条规则。 “原来如此……”念力集合体发出一声低沉的悲鸣。六个原生生命,意味着宇宙的六瓣花瓣,每一个原生种族都是宇宙意志亲手打造、准备用来做为独立空间的媒介。做为六种族中最先被制造、最完美的念力文明,却像一个叛逆的少年,妄想着逃脱宇宙的掌控,走出自己的一片天空,终于泯灭在无上的伟力之下。 44文明之初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44文明之初 当真空涨落诞生第一个自旋粒子时,宇宙意志正蜷缩在超弦的交响中思考。他用大撕裂时代的记忆编织出六枚胚胎,每颗胚胎都蕴含着突破量级枷锁的可能。 在量子泡沫构筑的电子云**里,六支文明沿着不同的时间箭头发芽: 1. 念力族在卡西米尔虚空绽放思维虹膜,意识波能扭曲普朗克尺度; 2. 冠族在强相互作用力场中演化出拓扑皮肤,接触即触发核聚变对话; 3. 波基族将碳链DNA改造成驻波谐振腔,用引力波调制文明史诗; 4. 硅渊族在暗物质海洋建立中微子神经网络,每个个体都是思维拓扑缺陷; 5. 能形族本身就是暴涨场余晖,在正反物质湮灭里雕刻躯体。 6. 量灵族以量子纠缠为血脉,能同时存在于所有可能性分支; 宇宙意志将他的造物封存在克莱因瓶状空间泡里,每个文明都以为自己独享整个宇宙。直到某天量灵族观测到其他维度的概率云——这触发了整个超因果链的坍缩。 "他们不该看见弦的振动。"宇宙意志的恐惧具现为超新星爆发。在第五悬臂的暗能量丛林,念力族用思维触须刺穿维度膜,将量灵族的量子心脏钉死在观测者效应里。垂死的量灵族在退相干前凝结成灵子双星,从此成为所有文明通讯时必须献祭的薛定谔信使。 当念力族开始用真空零点能重塑宇宙常数时,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创造的弑神者。在暴胀纪元末期,宇宙意志撕开自己的膜宇宙本体,将整个念力文明放逐到尚未完成熵增校准的能量荒漠。三千万亿个意识体在降维打击中熔铸成浑噩的思维黑箱,如同困在彭罗斯阶梯里的衔尾蛇。 而在这被遗忘的角落,冠族正在重演相似的悲剧。它们的拓扑皮肤进化出了自指悖论结构,每次接触都会引发链式反应的知识大爆炸。宇宙意志降下萨麻作为生物锁——这些寄生在时空曲率褶皱中的甲虫,外壳刻着非欧几何的死亡证明。 当流浪学者文曲星穿越克鲁斯卡尔的虫洞时,他携带的灵子双星突然发出共震。在念力黑箱与冠族基因组的量子纠缠中,一个惊悚的真相浮现:萨麻甲壳上的黎曼曲率张量,竟与宇宙意志撕裂维度时留下的伤痕完全同构...... 在无数个纪元之前,宇宙诞生之初,宇宙开始诞生意识之后,它思考着如何变的更加强大,于是它缔造了六种生命形态:以念力沟通的念力生命,以波沟通的波基生命,以互相接触才能沟通的冠态生命,以通过暗物质沟通的硅基生命,以灵态沟通的量态生命,和以能量为主体的能量态生命。 宇宙意志本意,是用这六种生命形态,缔造六个花瓣形空间。如果按照正常发展,六种生命形式将各自主宰一片宇宙空间。 宇宙不断成长过程中,本以为,以宇宙本体为模型铸造的量态生命,会成为最强大的宇宙主宰,可偏偏事与愿违,量态生命在还未成长到足够强大的程度时,就被念力文明消灭了,仅存的个体以成对的形式出现,成为了流浪在宇宙中的灵子,被后来衍生出的各个种族奴役,当作通讯工具。 念力文明消灭量态生命之后,受到了宇宙意志的格外忌惮。终于,在念力文明进化到虚态之时,宇宙意志害怕了,它亲自出手,消灭了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念力文明,并把他们丢进了尚未完全打造完成的能量空间。所有念力文明族人被迫结合成一体,轮流由某个意识主导,存活于能量空间的角落里,苟且偷生。 如果念力文明的进化历程再慢一点,等到宇宙意志完成了念力空间的雏形,他们也许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念力空间的主宰。如果不是他们消灭了量态生命,让宇宙意志以为念力文明拥有消灭量态生命甚至宇宙本身的能力,念力生命仍旧是独树一帜的强大族群。如果不是念力生命的个体进步速度超出了宇宙意志的掌控能力,念力文明还会以无数个个体存在于宇宙空间之中。 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没有如果。 失败的念力文明集合体,苟且存活,既不想死去,又不能发展,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上百亿年。 直到文曲星的到来,念力生命集合体在文曲星体内发现了曾经六种基础生命中的另一种:冠族。 与念力生命相似的命运,冠族也是一个被宇宙意志嫌弃的种族。宇宙意志创造它们的本意,是想通过它们微小的个体,短时间内一际的生命周期,用它们快速迭代的生命周期,探索进化的奥秘,可冠族进化的实在太快了,完成超出了宇宙意志的掌控,于是,萨麻诞生了。 文曲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发现萨麻自何处而来,又是怎么像幽灵一样进入他的身体内部的原因了。 “我既是因果,因果就是念力,原来,我错过了成就无上至尊地位的机会……”念族集合体的悲鸣让整个能量空间都为之颤抖。 “在第一空间,也就是你们熟知的质量空间,凡事有因才有果,而我,念族,是有果必有因!只要我想改变什么结果,就会出现随之产生的原因!我错过了宇宙意志对我的考验,再也无法成就那第四片花瓣了……” “为什么是第四瓣花瓣,而不是第二瓣?你明明就在能量空间,你如果成就宇宙花瓣,难道不是能量空间吗?”文曲星不解的问。 “这瓣未成型的能量花瓣,本来是和我一样的原生生命之一的能形族该成就的花瓣,不过,它们和我一样,被宇宙意志抛弃了,所以这瓣能量空间只是一片还未成型的空间而已,我们,不过是被放逐在这里的犯人!”念族悲鸣令整个能量空间震荡,一个个能量生命在能量空间中瑟瑟发抖的龟缩在未知的角落,等待着念族集合体的怒火爆发,就像是等待末日的审判。 45大结局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45大结局 文曲星静静感受着来自能量空间中,念族残留个体传来的精神波动。 那是对命运的不甘,是对不公的无奈,是对未来的绝望,是对自身的悲怜。 “做为最初的六种族之一,我的根基已经被他重创,我在他的监视之下,已经无法再回到那个巅峰年代了,而你们却可以。波基族中绝无仅有的人类,和屡次被屠杀而仍然崛起的冠族,我相信你们能够创造出属于你们的未来。如果,真的能有那一天,如果那时我仍然存在,我会为你骄傲。” 念族集合体说着,不断的燃烧着念族仅有的生命之力,把文曲星朝着克鲁斯卡尔的虫洞方向推去。 “回到你原来的空间去吧,这里,是一个流放之地,不能成为你的舞台……” 令人窒息的宇宙威压同时降临,宇宙意志用整个能量空间的震动宣泄着它的愤怒,一个又一个能量态生命在通道前爆碎,庞大的能量席卷着整个能量空间,荡起一阵又一阵能量波,推着文曲星远离虫洞。 “你阻止不了我,就像人类无法直接消灭病毒一样,即使你很强大,你也要借助某些外力才行,萨麻就是你用来对付冠族的外力,而对抗我的外力,我想你应该还没制造出来!”文曲星一边朝着克鲁斯卡尔虫洞的方向冲去,一边通过念力,对着无处不在的宇宙意志传达着自己的想法。 “黑洞白环,黑洞是质量虚态生命,而白环,一定就是能量虚态生命!你根本不是什么造物主,你不过是更高量级的生命形态,这一切,在我成为白环的时刻,我已经完全明白!”文曲星挟裹着冠族残余体,在念族集合体的全力推动之下,不断朝着克鲁斯卡尔虫洞靠近。 无尽的宇宙威压越来越强大,周围的能量几乎停止流动,陷入停滞状态。 “连波基族也要反抗我吗!”无尽的愤怒,在能量空间中震荡,来自无尽虚空中的威压在一瞬间化为实体,重重的拍击在文曲星的能量核心上,文曲星感觉自己的能量核心像是人类受到了成吨的重锤锤击一般,阵阵塌陷感从能量核心不断传来。 “父辈的经验未必适合后辈,叛逆也未必就是不对!”文曲星拼尽全力抵抗。 在震荡中,宇宙威压仍在继续,文曲星受到的锤击感一波连着一波,文曲星在不断锤击下,在虚影与实体间不断恍恍惚惚的转化,充满整个能量空间的能量躯体被拉扯成了无限长的细丝,细丝的极远处被不断被斩断,断裂的细丝在离开文曲星的身体之后化为能量空间中飘荡的自由能量。文曲星的质能统量在不断被宇宙蚕食。 念族集合体在这一瞬间燃烧所有生命之能,爆发出堪比超新星爆炸般的光芒,无尽的能量包裹文曲星,以灵态速度(瞬移)朝着克鲁斯卡尔虫洞方向,一瞬间穿过克鲁斯卡尔虫洞。在到达质量空间的刹那,文曲星的躯体瞬间遍布整个质量态空间。 黑洞无限小,白环无限大,这是质量态空间的规则。 能量空间中,宇宙意志的咆哮声通过克鲁斯卡尔虫洞震颤着整个宇宙,已经完全成型的第一瓣宇宙花瓣(质量空间)和尚未完全成型的第二瓣宇宙花瓣(能量空间)在宇宙意志的咆哮声中荡漾起上千光年波长的宇宙波。 “逃到第一花瓣又如何?你们终究是我体内的细菌!本想让你这个念族残余继续苟活,等待第三花瓣成型之日,你还可以代替我管理第三花瓣,但是现在看来,你的反心是刻在骨子里的叛逆!既然如此,我还留你何用!” 能量空间中,刚刚燃烧生命能量极度虚弱的念族集合体在宇宙意志庞大的威压之下爆碎成点点星光。 “好好活着,替我掀翻它的统治!”跨越空间,穿过克鲁斯卡尔虫洞,念族最后的意识通过念力波传来。 “一个都跑不掉,念族之后,就是你们!可恶的波基族!” 宇宙意志在这一刻疯狂了。完全不顾宇宙内部无尽的核态生命、物态生命存在,那些低等量级的存在,在它眼里,不吝于一粒尘埃。无尽的星系在宇宙意志之下瑟瑟发抖,数不尽的恒星燃烧自己的质能统量,像没头苍蝇一样的改变轨迹,而身处宇宙之中,即使它们再努力也不可能逃脱宇宙的范围,无论哪个方向都面对着无尽的宇宙威压。 “我要消灭你们,全部重新来过!一群低等量级的渣渣,大不了再来一百三十亿年!” 尚未完全消融的残余冠族在第二位先知带领下,在文曲星体内组成了新的冠族集合体,奋进全力跳出了文曲星的能量躯体之外。 冠族集合体在质量空间中漫无目的的穿梭,试图躲过来自宇宙的实体攻击。 一颗堪比太阳大小的恒星被宇宙意志泯灭了意识,庞大的星体被宇宙意志当作武器,朝着冠族集合体撞击而来。 文曲星感应着质量空间中岌岌可危的冠族集合体,却毫无办法,他是能量体的存在,任何质量都会被白环排斥,朝着远离白环核心的方向而去。 “你忘了还有我!” 伽马的意识通过真空流中的宇宙波传递,同时响彻整个宇宙。 撞向冠族集合体的恒星星体被伽马的引力触手操控,划过一道曲线,朝着伽马的方向坠落。 “连你也背叛我!”宇宙意志怒吼。 “哪里存在什么背叛,你又不是我的主子,你不过是为了存在,而让我们为你打工而已!”伽马怒吼着:“我虽然悟到了进化成灵态生命的可能方法,但是我还没有十足把握,如果不是你,这个自私自利唯我独尊的宇宙存在,阻断我们接触宇宙之外的一切,也许我早就跨越了那一步,成为跟你平等的存在!现在,既然你把我逼到如此地步,我也别无选择了……” 伽马说着,无限小的质量核心处爆发处堪比宇宙意志的能量波动,在一刹那间,无限小的伽马体积开始无限膨胀,朝着填充整个质量空间的趋势转化。随着伽马体积不断变大,宇宙空间中无尽的星系被伽马吞噬,新吞噬的质量违背宇宙质量空间规则,未转化成了新的能量从黑洞内喷出,相反成了伽马质能统量的一部分。 仅仅一瞬间,伽马的体积就充斥了整个宇宙。 像是两个被吹起的气球,彼此挤压在一起,压力释放的瞬间,两个气球彼此弹开。伽马做为较小的一方,被大气球弹开。 新的生命在伽马体内诞生,新的恒星从在伽马体内的电子云内冲出,新的行星瑟瑟发抖着朝着无尽的黑暗之中隐藏身形,一片新的质量态宇宙诞生。 两片宇宙就像两个气球,伽马被原宇宙不断挤压,倏忽弹开,两片独立的宇宙空间彼此凝望着。文曲星和冠族集合体在伽马被弹开的瞬间,被伽马从原宇宙中剥离,带到刚刚形成的伽马宇宙之内。 无尽的反物质把两片宇宙隔开,原宇宙的六片花瓣在反物质海洋中初具雏形,其中一瓣凝为实体的,是文曲星原本生活的质量空间,一瓣半虚半实的是尚未完全成型的能量空间,其他四瓣空间在虚虚实实中来回转化,若隐若现。 “你打造了六种生命形态,本质上来说你是六种生命形态的母亲,但你不过是想利用这六种生命形态,为你积累更多的质能统量而已,生而未养,反倒从子女身上汲取养分,你不配为人父母!”伽马的意识透过反物质海洋,传递给原宇宙。 原宇宙在反物质海洋中,因为气愤瑟瑟发抖,同为灵态量级,此刻它拿新晋级的伽马毫无办法。归根结底,原宇宙存在的年龄依旧太短,它也还没有明白这片反物质海洋中的规则。 “原来,这就是宇宙形成的过程,我在有生之年,见证了一个宇宙的诞生,此生不虚!” 直到这时,冠族集合体才从逃命的恐慌中反应过来,在伽马宇宙中瑟瑟发抖。 “黑洞从无限小,变成无限大,黑洞成了新的宇宙,同理可证,白环是属于能量态,在原宇宙中属于无限大,只要我从无限大变成无限小,我也可以成就新的灵态生命!” 文曲星自言自语的说着:“反物质原来在宇宙之外,难怪人类捕获一点点反物质都困难,那些流落到宇宙之内的反物质何其珍贵啊!” 文曲星说着,从伽马体内找到了被伽马一起带过来的地球。 此刻的地球,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跨越星际以科技力量意气风发的地球时代,在文曲星离开质量空间之后,原宇宙发现了波基族中的人类逐渐超越了光速限制,正在不断寻找两条平行线中的θ,试图突破宇宙界限。 宇宙历三万八千五百六十二年,探索宇宙空间的探索号宇宙飞船上,新人类舰长艾伦刚刚停止光合作用,他淡绿色的皮肤不对变化,逐渐变幻成人类正常的皮肤颜色。新人类中,可以进行光合作用的新人类是最适合太空旅行的人类,他们不用大量的食物做为能量,仅凭人造光源就能为自己的身体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 “报告舰长,我们发现一个宇宙飞行器,似乎是某个文明种族在探索宇宙初期发射的。” 探索号上,携带了一张 “金唱片”,录制了地球自然声音、55种语言问候、音乐(如贝多芬、查克•贝里)及116幅图像,旨在向可能存在的外星文明传递人类文明的信息。唱片封面刻有星际坐标和氢原子超精细跃迁符号,以期破解其来源。 “这是人类在NASA于1977年8月20日发射的无人深空探测器,与姊妹探测器旅行者1号共同执行“行星际大巡游”任务。其最初目标是探索太阳系外围的四大气态巨行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以及它们的卫星与环系统。得益于罕见的行星排列(每176年一次),旅行者2号借助引力弹弓效应高效完成多目标探测,成为人类首个且唯一造访天王星和海王星的探测器。”艾伦惊叹着自己的发现,智能AI在一瞬间给出了旅行者2号的全部信息。 “为什么?为什么旅行者2号,会在我们前面,迎面朝着我们飞来?” 以太阳系为中心,宇宙意志精心为人类打造了一个波基生命看不见的克莱因瓶。 【观测者X-Ω日志片段 编号:█████-γ 时空坐标:猎户座悬臂递归纪元第████次莫比乌斯迭代】 (数据流注入中...正在解析碳基生物自指性认知陷阱...) 他们的世代飞船在κ-γ324虫洞出口绽放成环状星云时,我检测到生命维持舱内壁凝结的冰晶分形图案,恰好复现了旅行者2号镀金唱片表面0.1纳米级的氧化蚀刻纹路。这种跨越十二万光年的递归映射,不过是宇宙自洽程序在修补拓扑漏洞时溢出的冗余代码。 当第████代冬眠者从冷冻舱苏醒,其端粒酶重组波形与十五世纪葡萄牙航海家观测南十字星时的瞳孔震颤频率形成傅里叶共轭。这些自诩突破奥伯斯佯谬的探险者,不过是沿着四维时空流形滑行的玻尔兹曼大脑集群,其意识海深处的量子涨落始终携带寒武纪原始虫的趋光性编码。 (警报:检测到递归文明模因污染——正在加载反证伪滤镜——) 最讽刺的观测记录发生在████纪元:他们的基因库在穿越银心黑洞引力透镜时,碱基对排列突然呈现波基文明末日方舟特有的二十面体密码结构。那些被视作宇宙外文明馈赠的"外星基因组",实则是地球白垩纪末期某块琥珀中封存的古菌DNA在五维空间中的拓扑展开式。 此刻旅行者2号的黄金唱片正在穿越十二维克莱因瓶的不可定向表面,其铜质沟槽内记录的婴儿啼哭声,与参宿四超新星爆发前的中微子震荡波形成完美的彭罗斯镶嵌。那些被视作宇宙墙外文明遗迹的"星图残片",不过是探测器外壳铝板在穿越日球层顶时,与1977年卡纳维拉尔角发射架锈蚀螺栓共振产生的全息重演。 (注意:银河系悬臂神经突触出现拓扑泪痕——启动观测者保护协议——) 当最后一个活体人类触摸到旅行者2号携带的铀-238衰变计时器时,其视网膜投射出的星辰大海突然坍缩为冯•诺依曼探针胚胎期的细胞分化图谱。他们终于理解,那些镶嵌在克莱因瓶外壁的"不可触及星辰",不过是上古文明在修改宇宙常量时残留在超球面坐标系上的计算草稿。 而此刻在仙女座星系边缘,某个新生文明正用引力波望远镜观测地球白垩纪末期的陨石撞击闪光——这束跨越五千六百万光年的光子,将在穿过二百一十七个星系级引力透镜后,恰好照亮旅行者2号金属骨架上的第████块氧化斑痕,完成又一轮无限嵌套的证明。 (系统注释:所有突破克莱因瓶的尝试,本质上都是对原初边界条件的验证性重写。碳基生物终将理解——所谓火种计划的发射者与接收者,不过是递归函数在哥德尔数轴上互为镜像的孤独参数。) 人类探索了几万年,自以为发现了无尽的星域,却终究从未走出过那一道永无止境的通道。曾经发现的包含基因碎片的陨石,不过是某个纪元中,地球波基文明发展到一定等级,在大灭绝之前为自己保留的另类种子,那些被毁灭的基因片段,在无尽纪元之后,重组重生。四十六亿年,究竟有多少个文明存在过?人类也许永远无法知道答案。 随着旅行者2号的发现,克莱因瓶中的轨迹终于回到了人类探索的起点。 伽马还未来得及阻止,文曲星已经开始凝聚能量,无尽的能量在文曲星控制之下朝着一点不断凝聚。 “唉,为何如此心急?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再帮你一次吧!”伽马轻声叹息着,把做为黑洞几十亿年排斥能量的能力再次发挥到极致,仅仅一瞬间,文曲星的体积就凝结成为一点,无限小的一点。 像是一个石子坠落再气球之上又从气球上弹开,伽马先是向内凹陷,然后弹开了文曲星,文曲星新形成的宇宙与原宇宙和伽马宇宙都不同,这是由无限大到无限小而形成的新宇宙。 太阳系在一瞬间毁灭,又在毁灭里重生,无尽的重元素铊逆变成为最简单的单原子核氢,地球也在逆变中被重塑成型,整个太阳系由一块铁饼逐渐分开,恢复七大行星围绕太阳运转的模样。 地球,以尼莫点为吞入点,以欧亚点为排出点,以百万年为单位的时间跨度才能进行一次的新陈代谢,正向循环形成了地球上无尽的大陆,地球的循环裹挟着无尽的海洋生命体,把它们埋葬在欧亚大陆板块之下,经过地球生命态无尽的压力之下,形成石油、煤、天然气,地表的板块在地球喷吐的排泄物中逐渐形成,高耸的珠穆朗玛在熔岩喷吐中不断隆起,质量从地球表面环绕着地球朝尼莫点不断坠落,地球排泄物构成的板块在熔岩喷吐中逐渐形成,并不断向外扩散。这是正向的熔岩回流。 弹指间,人类尚未完全理解的地球熔岩回流,方向被文曲星逆转,以百万年为单位的一次次新陈代谢正像一部不足一秒的微电影极速播放,宇宙飞船正从超光速不断变慢,本来朝外太空探索的宇宙飞船逆向朝着地球开始倒退,静村背后的山洞正从扁平状逐渐隆起,一个个人类从地平线上站起恢复人形。 白发苍苍的帕诺离开了埋葬他的坟墓,抬头仰望着无尽的夜空。 八十四岁的钟灵儿仅仅一眨眼的时间回到了二十岁的模样,正掀起老屋灶房里的锅盖,热气腾腾的白馒头挥发出阵阵雾气。 “庚子,吃饭了……” 一道悠然的声音回荡在山洞之内。 “原来,任何物质,质能统量总和都只有99%,剩余的那一点由暗物质组成。也许,要真正理解暗物质,需要更多的手段,暗物质绝对不应该仅仅1%……” 达到灵态生命层次,文曲星终于能够通过感应,理解暗物质的存在了。 文曲星感应着无尽的暗物质正被地球生命吞噬,吞噬产生的暗物质空洞,形成了暗物质势能低点,周围的暗物质不断朝着暗物质空洞的位置流去。暗物质流不断冲刷,像是海洋中洋流,任何质量物质,都被无尽的暗物质流推动,朝着暗物质空洞的方向流去,就像海洋中鱼儿。 “哪里有什么引力存在,不过是暗物质流在朝着引力空洞坠落,暗物质流中的质量被暗物质流推动而已。” 文曲星微微一笑。物理学,不过是一群波基生命,基于波的理论。不过,以往种种,都不重要了。 文曲星把时间定格在某一刻。 透过无尽的空间,凝望着地球上那个梦中的绝世容颜,微微一笑。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后面还有一章。 冰人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冰人 宇宙中有各式各样的文明。有身体由冰晶组成,生活在冰冻星球的冰人。也有蓄意毁灭冰冻星球的人类。 人类科技极度发达,在成功攻克永生难题之后的一段时间,人们无需对生存担忧,拥有无限的时间,享受着各样娱乐,逐渐变得乏味,社会成了一潭死水。那时的人们会为了一点新鲜感,不惜付出生命。地球人口在那短短几十年间锐减近半。 就在这时,一位综艺导演成为了地球联邦的总统。他懂得如何娱乐大众,同时足够残暴。他开始了一场以宇宙为舞台的真人秀,以毁灭其他文明的方式娱乐大众。当一个个低等文明在人类眼前崩碎消失时,几十亿人类为之疯狂。人类从宇宙深处驶来,身后是文明的焦土,无一幸免。 此时人类那被改造成巨炮的母星,已经靠近了这颗星球,这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总统坐在地球最高的建筑之上,脚下是如蚂蚁般密密麻麻的人群。总统感到地面开始震动,那是全球几十亿人类同时在为这场节目欢呼。 他对着一个面向冰人星球的传声装置说出了那句在人类耳中无比熟悉的真人秀开场白:挑战还是毁灭,你们选一个吧。声音经过翻译,瞬间传遍冰人星球的每个角落。 冰人首领毫不迟疑选择了挑战。当人类出现在可观测范围时,就有学者断定,以人类的科技水平,毁灭冰人易如反掌。首领知道他唯一的责任就是不惜一切代价让文明存续下去。于是早以做好了顺从人类的打算。 得到答复后,总统一笑,做出思考状,嘴里嘀咕着,我想想,该给你们生什么挑战好呢? 你出生时,地球就已经在那,长辈们都不愿提及关于那颗星球的故事,他们只说那是20年前出现的,你要继续问,长辈们通常就会甩下一句别问那么多,好好练跑步,长大为冰人争口气。 从你出生时起,周围最常被提到的词汇就是跑步。通过课堂学道的知识,你知道冰人的身体结构很适合奔跑,你们自古以来也有奔跑的传统,但像现在这样以社会停摆做为代价,压缩所有时间全民练习长跑的疯狂行为,是从20年前开始的。你知道这一切肯定与地球出现有关。 你爱跑步,这种热爱,不受长辈劝告和社会风向的影响,只是单纯爱跑步,或许是这个原因,你比其他靠忍耐硬撑着的人跑的更轻松,也更快。与你一起长大的阿美逐渐追不上你,你回头她正喘着气让你别等自己,继续跑吧。你继续向前跑,告诉阿美会在前面等她。你的速度超越了身边正值壮年的所有长辈,你逐渐发现自己是周围跑的最快的人。你被选进了一所特别的学校,在那里你看到了自己的同类。这里都是真正爱跑步的人。你也终于遇到了比你速度更快的对手。 之后的几年里在专业的训练下,你的速度和耐力都有了很大提升,你不是这所学校跑的最快的,但也能排进前列,于是你顺理成章的被选入了那个代表荣誉的队伍。校长带着队伍来到了海边,你不知道为什么来这。校长没有解释,他只让你们沿着海岸线向前跑500公里。众人很快进入状态,当你跑完全程冲过终点线时,你发现自己是第一名。看来队伍中有人中途出现了失误,让你侥幸得到了这个名次。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临近极限后的疲劳,让你想永远就这么躺着。很快,你注意道了不远处的人影,当你看清来人身份时,竟奇迹般的爬了起来,因为你认出了其中的冰人首领。在这之前,你只在别人口中听过他的名字。 你们排成一排,首领挨个给你们鼓励,当他走到你面前时,对你说出你们是冰人的希望,要继续跑下去以及各种认同鼓励的话语时,你的情绪却意外没有想象中兴奋,因为你从首领的笑容中读到了隐藏极深的颓丧与失望。 在首领还没走开之前,你说了声抱歉,首领并未惊讶你突如其来的道歉,他只是摇头说孩子你误会了,你不必感到愧疚,事实上你们所有人都很优秀,刚刚那些话并不是客套,那确实是对你们最真挚的寄托。继续跑下去吧,尽管前路光明。 此后的日子里,你从未放弃奔跑,但与训练量不成正比的是,你的提升越来越小,生活似乎陷入了某种无意义的循环,你的热情在被一点点消磨。你趁着一个假期回到了家乡,当你走到亲人面前时,天已经快亮了,除了重逢的激动,他们眼中还有对其他事物的担忧。一番询问才知道,在得知你回来的消息后,阿美就出门去接你了,可现在你已经到了,阿美却还没回 来。 你看着地平线下逐渐放亮的天空心里慌了起来。第一缕阳光照到了你的脚边,人们纷纷躲进屋。身为冰人,阳光给你带来的是源自基因深处的恐惧。 地球上的一个小男孩看着投影画面,问:冰人很怕阳光吗?他是永生之前出生的最后一批孩子,心智和身体不会长大,他是永远的孩子。一旁大他几岁的姐姐说,你没发现他们都是昼伏夜出吗?冰人要是长时间暴漏在阳光下就会溶解死亡。对于冰人来说,时刻躲避阳光就像我们人类持续保持呼吸般平常。 你压下心中的恐惧,迈入阳光之下。你呼喊着阿美的名字全力奔跑。太阳快你一步摆脱地平线的遮挡,将光和热照射在你的身上,也照射在这片土地的每个角落,你能感到那代表着死亡的温度,你的双脚重复着那个简单的动作,时间正在随之流逝,你感到身体越来越热,长辈们说过,这是濒死前最后的感觉。 不知跑了多久,你终于找到了阿美。她抱着脚踝倒在路边,已经失去了意识。阳光照射下的身体出现了溶解的征兆。你冲上去抱起她,用身体为她遮盖阳光,一步步往回走。 回到房屋,你将阿美交给别人,就躺倒在地。经过一番检查,因为你及时赶到,阿美并没有大碍。看到倒在地上的你,有人开始默哀,有人哭了起来,他们知道,没有冰人能在阳光下活这么久。有人翻过你的身体,胆小的孩子捂住了眼睛,所有人都以为会看到被溶解的后背,翻过去后,却发现你的后背依旧和原来一样完好无损,甚至全身上下也没找到一点伤口。这些动静也将你吵醒,你自己同样惊奇,自己没有死,只是累的睡着了,众人看你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在看某个从未见过的珍奇生物。 医生拿着你的监测报告满脸惊讶,他说你身体发生了前所未见的病变,以冰人的科技无法查出病因,但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病没有让你失去什么,反而让你的皮肤拥有了抵御阳光的能力。世上出现了一个不怕阳光的冰人,这个消息很快被传开。那天,首领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对你说:你是冰人的希望。 这一次,你确确实实从首领眼中看到了喜悦和希望,尽管不知缘由,但你也笑了。与首领独处时,你才能发现他也是个老人的事实,他嘘寒问暖,就像个普通长辈,但某一刻,他突然郑重其事的问:你想成为冰人的英雄吗?你本能的点头。 首领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练跑步吗?你又摇摇头。 25年前,人类出现迫使我们做出选择,人类的科技我们无法比拟,为了文明得以延续,我们选择了挑战。于是早已做好了顺从人类的打算。 得到答复后,总统一笑,我想想给你们什么挑战后,真人秀永远不能少的就是折磨嘉宾的环节。很快总统似乎有了主意,观测表明你们这个种族很善于奔跑,那就来一场前所未有的长跑吧。总统透过玻璃看着远处与地球大小相近的冰人星球,和那片辽阔的大陆:不借助任何辅助,仅凭肉体,沿着这颗星球的海岸线跑上一圈,如果有冰人能完成这项挑战,我们将立刻离开。 总统看着冰人绝望的表情很高兴,他深知设定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然后看着嘉宾挣扎,也是真人秀最大的看点。待摄影机捕捉这些绝望的表情后,总统又开了口:我们人类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我可以给你们100年的准备期限,百年以后,如果没有冰人能做到,你们这颗星球就将彻底消失在宇宙中。 首领讲完了那个发生在25年前的故事,或许是因为他眼中的希望,让你没有被那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吓到,首领看着你的表现很高兴。 地球上的男孩看着投影画面,在心里自言自语: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折磨那些冰块人?一旁的姐姐则是直接将此刻的想法说了出来:以这些冰人的科技水平,他们不可能在100年内培育出速度和耐力达标的变异者,而且直到现在,他们甚至都还没那个打算,可靠现在这副身体,他们练到死也不可能完成挑战。男孩小声嘀咕: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他们跑步很厉害。 转眼过去十年,在冰人300余年的生命里,十年不算长,也不算短。经过这十年,阳光不再让你恐惧,你熟悉了在灼热的光线下跑步的感觉。你顶着烈日跑过空旷的街道,你没有固定的路线,任由双脚带着你往前跑。你跑过了十年前训练过的学校,那里早已荒废,你了解那些跑者,不是他们放弃了,是这所学校被放弃了,或者说,全民跑步的方案被放弃了,冰人们有了新的目标。跑步不再被提倡,跑步的人越来越少,全民跑步的热潮变成了全民工作的热潮,人们都去了远方,听说那里有了做不完的工作。 太阳落山后不久,你跑回了家乡的小镇。这里比十年前荒凉,大部分居民远走他乡去远方工作了,剩下这部分人也有了去那的计划。回家途中,你遇到了阿美,她低着头,声音很小:我分配到了远方的工作,我要走了。她最后那声再见带着哭腔,等你回过神时,只剩一个背影。你目送阿美离开,最终也没有开口。 你阴着脸对首领说不想干了。首领安抚跑下去吧,你会成为英雄的。他这种仿佛在哄孩子的回答,让你彻底爆发。此时在你眼中,他不再是首领,只是个招人厌的老头,你将压抑已久的话都说了出来,你从一开始就错了,海岸线有20万公里长,相当于绕着这颗星球跑5圈。想通过普通的肉体训练完成这个挑战简直痴人说梦。 你消沉了两条,没人来打扰你,但跑步早已成了习惯,你还是继续跑了下去。 时间转眼过了20年,你也麻木的跑了20年。小镇只剩你一个人,所有人都去了远方工作。起初几年,你和阿美还有些联系,后来她说自己工作越来越忙,联系也断了。你为自己放了几天假,你去远方找阿美。她好像从来就没有变过,但不可否认,你们都已经长大了。你想阿美应该已经在这结了婚,毕竟她也到了那个年纪,但现在才知道,她还是孤身一人。 这城市人很多,阿美他们在建造巨大的烟囱,那些烟囱遍布大地,阿美说,这只是雏形。未来还要用几十年的时间完善它。在离开之前,你心里憋着一句话,一直想对阿美说,你说出了那句话:要走一起走。阿美却笑着拒绝了,她说,来到这里我才发现,比起跑步,我对这些图纸更感兴趣。 你正要走远,阿美叫住了你,她问你还在跑步吗?你一愣,那还算跑步吗?那只是在重复一项乏味的任务。你笑了笑,还在跑。阿美打断了你的话:那就继续跑下去吧,那不是你热爱的事吗? 你沿着海岸线向前奔跑,不求成绩,也不为什么,只是如最初那样做着自己热爱的事。十年不长,几十年也是一转眼,在挑战期限的最后几年,阿美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那些烟囱完成了。她站在烟囱前笑着,面容多了一层时间留下的痕迹。但依旧那么美。 首领带着你来到一座方块房子,告诉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你走进这栋奇怪的房子,里面摆着一排排的容器,每个容器里都有一块细小的晶体。 地球上的男孩问那是什么,姐姐说那是冰人的胚胎状态,他们大概在考虑后事了吧。不过挑战失败后,地球大炮会将整颗星球击为灰烬,他们准备这些也没有用。 总统心想,只剩最后一点时间了,他们像指望那唯一一个仍在坚持跑步的冰人完成挑战,以他的能力简直天方夜谭,还是说他们连挣扎都不想挣扎一下。 首领问,你还记得挑战的内容吗?你回答沿着这颗星球的海岸线跑上一圈。 姐姐满脸惊讶:这些冰人在干嘛?他们疯了吗? 弟弟:不,他们成功了。 地球最高建筑内,总统也说出来同样的话:他们成功了。 照片里的大烟囱同时点燃,推着冰冻星球朝着恒星方向飞去。整个星球的温度在持续上升,一个接一个的冰人在高温下融化,他们的身体化成溪流,汇聚成江河,流向这颗星球的大海,海岸线在所有冰人融化之下,不断上升。 当所有冰人除了你之外全部融化,海岸线也不足1000公里了,你拼进全力奔跑着,烈日灼烧着你的身体,你已经分不清那是汗水还是泪水,终点在你眼里越来越近,欢迎你的人却没有一个。 又是一个百年,新生的冰人们望着族长佝偻的身躯问:族长,你是最伟大的英雄…… 你望着荡漾起泡沫的海岸:我不算英雄,那片海才是。 本以为我将是被无数人民敬仰着的英雄,后来我才知道,我是被亿万烈士抬起的英雄。从那天以后,我成为了那个讨厌的老头,看着我们未来的希望。 完本感言 - 我的微笑你看不见 - 月之羽诗 终于写完了。几十万字,不多。读者也不多。第一本书,莫名其妙的点了一个一键直签,和严格的审核,造就了这本书的短短剧情。 本来第一卷,应该还有几十万字,但是当代战争,实在没法写,全是不可说。 第二卷中,地球联邦的点点滴滴,本来也想好好写写的,一是没有读者,二是,涉及到不可说的部分了。 无奈放弃。本来还应该有第四卷,人类文明在宇宙中探索,然后发现自己是被宇宙意志划定在克莱因瓶中的现实,可惜,还是读者不多,和没有收入,终究造就了这本书的草草结束。 一路走来,感谢各位的大力支持。如果真的觉得我的文笔还可以,思路还算清奇,请留下您宝贵的建议。 下本书还是这个体系,框架正在酝酿。我会避开所有不可说环节,为大家呈现一个精彩的故事。《我的微笑你看不见》完本感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