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这是黄昏的太阳,我们却把它当成了黎明的曙光。”——《巴黎圣母院》 很多年以后,面对宣警官,萧景坤将会回想起那个血染骄阳的午后。 公安总局的审讯室,清晨七点五十。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每个城市的审讯室墙壁都被粉刷成一个颜色,就连在刑侦大队待了好些个年头的大队长也没能发现这个事实的真相。 离上班还有十分钟,各科室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陆续提前到岗,局长威严肃穆,谁都不想惹局长生气,哪怕迟到一分钟,也会遭到雷霆震怒,继而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 昨天半夜,发展大道南段发生了一起谋杀案,这个离奇的案子在这座干净的城市引起了轩然大波。 就在前几天,这个被誉为文明健康的城市正准备承办一场非常重要的国际运动会,届时全国各地的领导和新闻媒体都会过来,很多中小型企业,学校,事业单位都在做着准备工作,交管局已做好了限号政策,因此所有的政法机关安防部门都十分谨慎,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一起杀人案! 局长半夜得到消息后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脸上的表情如同六月的天气变化多端令人难以揣测,最早发现这具尸体并报案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非常哗众取宠的方式散播了出去,差点就亲自上阵开直播,就在今天早高峰时分,公交地铁上已是传的沸沸扬扬,把这件事当作娱乐新闻和世界新闻炒作的满城尽带“谋杀”甲。 赵局看了看表,有些焦急的望着审讯室:“刑侦大队的人审出什么了吗?你去问问宣辰。” “赵局,好,好像还没出结果,”小陈挤出一抹微笑,“宣队,她不让进······” 刑侦大队在凌晨一点接到电话后就全部出动,在队长宣辰的带领下,已找到了嫌疑人,审讯室彻夜熬鹰般还在继续。 宣辰对犯罪嫌疑人一向很有办法,她就像一台测谎仪,一般情况下在没出结果前,谁也不能踏进审讯室半步。 从把嫌疑人带到审讯室才三个小时零四十分,以她警界小狄仁杰的美名,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不是应该,是绝对。 也不知是哪位住房与监狱设计所的设计天才为了风格相衬而给审讯室也选择了这种颜色,这位天才为了使房间格调完美,挑选了表面斑痕累累的木质桌子和摇摇欲坠的椅子,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原来墙壁的颜色是淡黄色,但由于在这个有限的空间氛围里,嫌疑人无数的谎言和讲话时欲盖弥彰的吞吞吐吐如水一般飞溅到墙壁之上,最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这个颜色。 刑侦大队为了这个案子倾巢而出,在天亮前把嫌疑人带到了公安总局的审讯室,行动之快,堪比电视上的警匪片,宣辰只留下了两人——副队龚帅和得力干将苏子俊。 “于红亮,你多大?” “二十一。” “认识死者吗?” “认识,我们是同事。” “你在这家公司工作多久了?” “三年。” 宣辰根本不在乎于红亮有多大,在那家公司工作多久,认不认识死者,这些她早就心知肚明,问的这些问题只是想培养犯罪嫌疑人回答问题的习惯。 龚帅在一旁盯着于红亮,苏子俊拿着笔低头在纸上飞快写着。这三人堪称刑侦大队“小虎队”,有颜值有实力,除了没银子,各个方面皆是警界标杆,武艺超群举世无双,但仍然单身,而且继续。宣辰除外,毕竟是“权倾朝野”的超级大警花,就连市局几位领导都想把自己的儿子或者外甥、侄子什么的介绍给她。 她在公安总局工作的这几年,练就了一种“神功”——当犯罪嫌疑人不讲真话,或者不讲他们所知道的真相时,她有一种直觉能识别出来。 宣辰替表哥去参加他儿子的家长会,老师问她做什么工作,他儿子说是测谎者,此话一出顿时在家长会上造成了一种不自在的气氛——尤其是当她发现老师在撒谎。 于红亮在三位警官锐利的眼神之下,他在椅子上开始坐立不安,由于被龚帅削短了一条椅子腿,这把椅子开始摇晃,要知道审讯室发生的一切都在宣辰的计划和控制之内。 “你在公司朋友多吗?” “不多,就,就那么几个。” 于红亮长相一般,穿着更是一般,可以说在现今社会里,对于这样一个没钱没颜没品位的小男生,简直暗淡的就像一个傻瓜,个子不高,皮肤黝黑,油腻的头发在审讯室里飘着一股难闻的气味,一低头还会遮住眼睛,身上一条破旧宽松的牛仔裤,过长的皮带在他腰间很明显看到已经掉了皮。 “王雨薇呢?” 听到这个名字,于红亮眼睛慢慢的睁大,许是恐惧,许是紧张,这个人已经被杀了,就在昨晚,最有可能杀她的就是坐在审讯室的犯罪嫌疑人。 “她很好,我们经常在一起。” “昨晚你们在一起吗?” “没有。”于红亮回答的很快,好像预料到会问这个问题,早就准备好了谎言,伴随着唾沫横飞,这个谎言脱口而出。 “你和王雨薇是什么关系?”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说话声音渐渐低下去。 “她不是你女朋友?” “不,不是,是我一厢情愿······她,有喜欢的人。” “她告诉你的?”龚帅往前倾身盯着他问。 “我,我偷看了她的手机,她的屏保是一个男人的照片,这个人,我们都认识。” “是谁?”苏子俊抬起头。 “我们公司的总经理,萧景坤。” 于红亮好像不想再往下说,龚帅敲了敲桌子,凌厉中带着霸气:“她和萧景坤是什么关系?” “萧景坤是公司大老板的干儿子,雨微的爸爸以前是大老板身边的红人,大老板很少来公司,听说在国外还有其它生意,自从萧景坤出现后,老板就把公司的管理权给萧景坤了,雨微喜欢萧景坤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公司的女同事都喜欢萧景坤,雨微告诉我,萧景坤不喜欢她,是因为他爸爸,萧景坤和她爸爸之间有过节······萧景坤就是长得帅,比我有钱!不然雨微的爸爸也会接受我,萧景坤是个混蛋,一个纨绔浪荡子弟,仗着找了个有钱有势的干爹就在公司耀武扬威,雨微怎么这么傻?萧景坤根本不喜欢她,为什么执迷不悟?非要喜欢一个趋炎附势的登徒浪子?” “你是因为这个,杀了她?”子俊问的有些弱智,宣辰和龚帅没在意,审讯已到了关键时刻。 “我没有。” 一颗泪珠从于红亮眼角滑落。 审讯室的门开了。 赵局正等着结果,宣辰满脸笑容走了过去,她得意的笑着,就好像中了几千万的彩票。 “已经找到案子的突破口了?”赵局刚喝一口茶,见她过来,忙放下茶杯,嘴角还挂着一片茶叶。 “陛下,可否容微臣稍后再禀,如果现在开车的话属于疲劳驾驶,此时眼皮打架,说话不利索,体力不支,容颜衰老······。” 赵局阴沉郁闷的脸上,顿时铁树开花,露出了千年不笑一回的微笑:“你先回去休息,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好,案子必须尽快破,抓紧时间将凶手捉拿归案。” 案子有了新进展,宣辰才胸有成足的回家睡个踏实觉。 她拍了拍白皙如玉的有些疲倦的脸,对着整个刑侦大队下令:“昨晚睡饱了的,现在行动,恒通公司,马上立刻!” 傲慢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恒通公司位于本市最繁华的核心商业圈,属于近几年拍出天价地产的黄金地段,可见公司老板的实力不容小觑。一栋高级的大楼傲慢的屹立在寸土寸金的景观里,毫无章法的显现出这座建筑的高贵与格调。 此间主人黎宗鸣慧眼识珠,不但有钱,在用人方面和三国里的刘备有的一拼,本尊常年在国外很少露面,彻底实现了人们梦寐以求的财富自由,公司的大权交给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干儿子萧景坤全权掌管,如同鱼和熊掌皆兼得,公司停车场的各色豪车,均是这位亲贵太子的狐朋狗友争名夺利的修罗场。 附庸风雅的现实背后,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实。 风生水起的名利场意想不到的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员工被人谋杀,尸体在公司附近的垃圾桶旁边被发现。 更令人心惊胆战的是,凶手很有可能就在公司内部。 具体是那家公司,警方当然不会透露,为了社会安宁和谐,公安总局接到报案后就秘密行动,悄没声儿的把犯罪嫌疑人带回警局审问。 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抓人,监控里调出死者和嫌疑人曾在事发当晚在楼道里发生激烈的争吵。 萧景坤坐进保时捷,刚发动车子,车窗外突然出现几个人,瞬间他脑子里蹦出了“劫匪”两个字,他看了看手腕上的瑞士表,确定是白天,又看了看窗外的几个人,确定没有拿兵器,料想青天白日的绝不会是劫财或者劫色,这才慢条斯理的摇下车窗,一脸狐疑的看着这几人。 一个警官证亮了出来:“公安总局刑侦大队,你是萧景坤?昨天在你们公司附近发生了一起命案,死者是你们公司员工,占用你一点时间,问几个问题。” “昨晚六点到十一点之间,你在哪?” 萧景坤拿出手机递了过去,上面有代驾信息,时间显示是昨晚十点十五分。 这个代驾信息足以证明,昨晚那个时间段他在邱氏搭建的锣鼓喧天的名利场上。 邱氏集团大公子安排了pa ty,邱公馆声势浩大,排场堪比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恒通和邱氏在生意上素有往来,萧景坤作为恒通老总,岂有不来参加之理。 他六点十分到邱公馆门前,隔着院子能听见音乐声和人声,刚下车,就听见一声口哨:“萧总,许久不见,甚为想念!” 萧景坤十分英俊,成熟气质里带着青春气息,有颜值有权力有钱,除却恒通老总这个身份不说,到哪都光彩夺目自带耀眼光环,人长得好看,就是高贵的标签。 不远处站着一帮非富即贵的人物,开豪车住豪宅,平日里游手好闲也不乏腰缠万贯,说话之人正是他酒肉纨绔朋友其中之一,皮少波。 萧景坤风流倜傥的走了过去:“走个过场,十点回府。” 萧景坤虽是某风云人物的义子,但在他们这伙富家子弟之中,算是名副其实位高权重的“太子”,因为其他人都在“皇权”的监管之下,举头三尺有皇阿玛,而萧景坤从小没有父母,自从几年前拜入恒通门下,恒通当家人就是他现如今的义父,在他绝世美貌和惊世绝俗的才智的帮助下,恒通主人黎宗鸣对他宠爱有加,提前把宝座传位给他,在众人艳羡声中提前“登基”。 总而言之,萧景坤就是这帮有钱纨绔子弟心中的英雄。他有的是钱,因为他是无人管的商业奇才,有了这座败也败不完的金山,就算他再浪荡,也不会轻易出来随便和一帮狐朋狗友鬼混,今天只是来走个过场,到了十点就走,一刻也不多留。 皮少波还想跟他讨教几招商业绝学:“萧大少爷,给个机会,传授在下几招?” 萧景坤置若罔闻,看都没看他一眼,潇洒的施展凌波微步,留下皮少波一脸愕然,不知所措。 他身上有种奇特的气质,笑起来一身桃花,眼里却藏着高不可攀的俊雅,对他的欣赏已经掩盖了此时被他无情拒绝而遗留下的落寞。 皮少波无奈扶额,此人目无下尘自持清高的还那样理所应当,感觉君上才是纯正的皇室血统,傲慢是自然而然的,自己不患人之不已知,患其不能也。 萧景坤说到做到,十点一到就走,在酒池肉林间周旋许久,也不见他有半点醉意,然而他是个恪尽职守的好市民,到了停车场,规规矩矩的叫了代驾。 此时正是晚上十点十五分。 代驾在十分钟后赶到,十分谨慎的开着萧公子那辆豪华气派的保时捷上了广南大道。 无需解释,这些就是最好的证明,萧景坤一句话不用说,车窗外的几位民警不置可否却也无可奈何,正不知如何往下继续,一辆警车打着双闪停在了对面。 宣辰优雅的打开车门,朝几位守在车窗外的刑警打了个响指,仿佛是得了命令的士兵,几位刑警身手敏捷施展“铁掌水上漂”眨眼间瞬间移动至对面。 几分钟后,宣辰看了一眼萧景坤这边,迈步走了过来。 萧景坤的视线从宣辰出现后就没离开过她,直到这位英姿美人从遥远的对面来到他身边,他才冲女神笑出了一口晶莹的白牙:“将军大人不知如何称呼?” 宣辰神情冷漠,面对这种花花公子,这个态度算是客气:“市刑侦大队宣辰,找个地方,我们谈谈。” 萧景坤出乎意料的的友好:“上来吧,萧警官。” 车子使出停车场,萧景坤边开着车,边侧耳倾听手机里播放着一段有声书,清晰稳重的男生语速平和地念着:“······正义自有它的天地,任何私欲贪心都不敢干扰冒犯······” 宣辰见他开车及其平稳,听的无比认真,完全忽视了身旁坐着的是位办案刑警,用有声书替代音乐或者新闻,对于这样一位花天酒地容貌像是整过容的“富二代”来说,有些不可思议,不由得惊叹此人的文化造诣颇深。 有声书继续念着:“忍受那不能忍受的苦难,跋涉那不能跋涉的泥泞,负担那负担不了的重担······世事无常,都由兴而衰,以至于亡,人生一世更是逃不脱这个规律······” 车子稳稳当当的行驶在一片宁静的大道上,手机音频里的清澈男生好似有催眠的魔力,宣辰昨夜加班审讯,今早回家只睡了三个小时,此时靠在副驾上竟有些昏昏欲睡,在豪车里晃晃悠悠的舒适感觉就像一个摇篮,不知不觉间宣辰睡得人事不知。 萧景坤轻车熟路的开着车,半个多小时后,在一片风景怡人的私人会所门前停了下来。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越过车窗照在宣辰的脸上,她猛地惊醒,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副驾上,身上盖着一件男士外套,透着好闻的清新干净的气息。 她坐起身,环顾四周,很清醒的发现自己睡在萧景坤的保时捷车里,顿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策,在那该死的睡眠不足的恶劣环境下险些被某些人给一网打尽,虽然萧景坤有不在场证据,但案子没破,很多事还不好下定论,想到这,她打开车门,右脚刚一着地,就有位服务生毕恭毕敬的帮她拉开车门:“您醒了,萧总让我带您过去。” 这是一个风景秀丽的高尔夫球场,服务生是个腼腆的小男生,微笑着把她带到一片青青草坪地带,不远处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在青青绿草中显得清新脱俗,仿佛草地之上谈话的两人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孤岛。 这个地方很适合交谈,好像不太适合查案。但看在这位不可一世的萧总大发慈悲的让她在车里补觉的份上,宣辰也就和颜悦色的一笑:“······这个地方合适吗?” 萧景坤摘下墨镜别在领口,桃花般迷人的笑着说:“宣警官,这里安静,不会有人打扰,对你办案有利而无害不是吗?有什么问题直接问。” 宣辰被他身上的气质给迷惑了几秒,对于一个刑警来说,当然不能靠直觉办案,就算眼前的这个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也不能光凭他惊人的容貌断定他一定就是个好人。 这时,她手机响了:“宣队,法医那边有新的消息······” 挂了电话,宣辰才从资深颜狗的行列回到现实:“死者王雨微,恒通公司职员,昨天被人谋杀,尸体是在恒通公司附近的垃圾桶旁被路人发现的,死因为窒息,颈部明显有被勒的痕迹,据调查死者在昨晚和恒通公司另一个员工于红亮发生过激烈的争吵,经过审讯于红亮,了解到了一些信息,死者身上的手机钱包均被拿走,所以没办法证实他所说的死者手机屏保是你的照片这件事!” 萧景坤漫不经心的喝着茶,听她说完,又慢条斯理的放下茶杯:“一,我昨晚不在场,二,我没有必要去做这件事。” 宣辰:“······” 萧景坤的眼神很清澈很赤忱,干净的就像见底的湖水:“就因为她喜欢我?喜欢我的人多了,难道手机屏保是我的照片,你就断定我有罪?我的杀人动机呢?” 宣辰看着他:“你和他父亲是不是有过节?” 测谎仪上线,罪犯在她面前无所遁形,眼前的人即使长得好看也逃不过她的法眼。 萧景坤嘴角柔和,笑眼弯弯:“人红是非多,你被别人羡慕嫉妒恨时,叫有过节吗?若是这样,我大概和天下很多人都有过节,就算王东林看我不顺眼,和我过不去,我也没必要去做这件事。” “刚刚法医那边传来消息,王雨微有一个多月的身孕,”宣辰说,“这个孩子,是不是你的?” 宣辰已安排人排查走访过,眼前这位萧爷可是个风流浪荡的公子,如果是因为王雨薇怀孕,继而纠缠他,他为了摆脱王雨薇,不排除他买凶杀人的可能。 此话一出,萧景坤尽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这更加让宣辰难以分辨眼前英俊帅气的萧景坤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他到底有罪还是无罪? 总所周知,她可是测谎仪,在她面前谎言无所遁隐。 他轻轻一挑眉:“宣警官,我要说不是我的,你信吗?” 宣辰从他眼神里看到了真实,但她不能说信也不能说不信,在公理面前讲的是证据,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他不是没有嫌疑,但也不能断定他就是凶手。 宣辰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他毫不躲闪与她对视,眼下也没有什么理由再“审讯他”,更没理由把他当嫌疑人带回警局继续问话。 案子要往下查,总会水落石出,这是她作为刑侦大队队长的责任和与生俱来的自信。 宣辰起身离开,萧景坤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这儿荒郊野岭的,宣警官貌美如花可别被山贼给劫色了,我送你。” 宣辰面无表情:“我抓的就是山贼。” 两人边走边调侃,去警局的路上,萧景坤把知道的不知道的,道听途说的,揣测的,都给她分析了一遍,最后一脸严肃:“放长线钓大鱼,建议萧警官从于红亮身上找线索。” 宣辰不置可否。 警局到了,宣辰拉开车门跳下车,萧景坤冲她一本正经柔声道:“宣警官,为了我的清白,你一定要尽快破案啊!" “听说在鑫润超市附近的垃圾桶旁边发现的,离我们这很近!” “她怎么就被人给······真没想到!平时我们还一起吃饭,突然出现这种事,哎呦,于红亮被抓走了,怎么这样?太可怕了。” “那儿很乱,晚上一个人哪敢往那走,听说她手机钱包全被抢了······” “以后我们还是绕道走吧!······真是于红亮吗?他那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干这种事?······” 恒通公司茶水间已是水深火热,公司内部已经知道王雨微被杀,于红亮被警察带走,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 “萧总来了!”有人站在茶水间门口像是站岗放哨的。 老板在和不在,果然不一样,茶水间顿时噤若寒蝉。 恒通公司大老板黎宗鸣从未露过面,只有几个当朝元老和老员工才知道他。在很多员工眼里,萧景坤才是名副其实的大老板,他平日里和善亲民,又长得一张迷死人的男神脸,致使公司里的姑娘们都很喜欢他,男职员中除了几个老员工之外,大多数人和他几乎称兄道弟,私交甚好,正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虽然在工作中碍于上下级关系对他有些畏惧,毕竟关乎着薪资奖金,但就算私交再好,也不能肆意妄为目无王法。 回到局里,龚帅刚从审讯室出来,见到宣辰,像看见了救星:“查到什么了吗?赵局刚才使出“一阳指”兄弟们差点受内伤。” “要举行全国重要会议,这个关口,赵局能不急吗?”宣辰拍了拍龚帅耷拉着的肩膀,思索片刻,不由自主的说,“让子俊放人。” 龚帅一脸不解:“放人?24小时没到?还没审出什么······” 宣辰扬起一边嘴角:“——放长线,钓大鱼。” 傲慢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你那么憎恨那些人,跟他们斗了那么久,最终却变得和他们一样,人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作为代价。”——《百年孤独》 游刃有余和冷静自持之间好似打太极,把握好了,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那个酒肉纨绔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宣辰想,“于红亮身上可能会引出更重要的线索。” 苏子俊有些想不明白:“龚副队,监控调出于红亮曾出现在案发现场,他有重大嫌疑,怎么给放了?” 龚帅刚要说话,一大早出去查案的小周朝他狂奔了过来,神色严峻的喘着气,看得苏子俊和龚帅差点跟着他一起喘气。 等他稍稍缓和了气息,擦了把汗,忙汇报道:”龚,龚副队,有个人神色慌张的去了于红亮家,早上进的门,到晚上也不见出来,我们查了这个人,他叫路越军,是于红亮的同乡,以前做过保安,后来送过快递,现在失业,据我们深入调查,他经常换工作,居无定所,我们发现了一个更重要的信息,就在案发当晚,他先后三四次在恒通公司附近转悠。” 这时,一大早匆匆离开的宣辰推门进来:“调查路越军的财务状况和家庭情况,速度!” 苏子俊笑着摸了摸头:“宣队,你的方向果然是对的。” “子俊,你去王雨薇家,”宣辰喝了一口水,“找她父母谈谈,看有什么线索。” 龚帅凝神聚气片刻:“我们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 他一向严谨,逻辑思维很强,在有些问题上,心思缜密的不得不令人叹服。 “王雨薇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龚帅若有所思,“她的死到底是抢劫还是情杀,亦或是杀人灭口?” 宣辰温和的笑出小梨涡:“嗯,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 整个刑侦大队的刑警在其位谋其职,各自盯着自己手上的事,有点蛛丝马迹风吹草动第一时间都汇报给宣头儿定夺。 这个时候,萧景坤却把目标放在了物业监控录像上,他花了一整天时间,把从保安那拿回来的监控录影带来回看了不止百遍,终于在晚上八点半整的时候,他眼神亮了。 宣辰办案的时候很少穿制服,此刻,为了掩人耳目,她乔装了一下,拿着一个高仿的普拉达,穿着一套名不见经传的职业套裙,带着遮住了半张脸的明星墨镜,进了一辆出租车,对司机沉声说:“跟着前面那辆车。” 出租车司机以为她是抓小三的正室:“您放心,保证不被发现,老司机,这种事有经验。” 宣辰在墨镜后面的美目弯了弯,嘴角微微翘了一秒没说话,她的沉默让司机师傅闭上了想高谈阔论的嘴。 基层刑警顺利的查到了路越军的详细信息,他财务状况堪忧,家境十分贫寒。 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就在十二个小时之前,有一笔高额的资金打到了路越军的银行卡上,经过日以继夜的初步调查,王雨薇和路越军并不认识,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买凶杀人。 苏子俊见到王雨薇的父母才知道,父亲王东林是亲生的,母亲是后母。 王雨薇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亲生母亲不知所踪,继母很年轻,据观察这位继母像是看中王东林的财产,家里的红木家具和豪华装修显示出王家很有钱,找了个机会听做家务的保姆透露,王东林另外还有两套房产。 王东林好像打击很大,整个人沉默不语,精神恍惚,见刑警上门来,面色更比之前憔悴三分,许是忧思成疾,他已经闭门谢客很久了,听说向恒通请了很长时间的假,苏子俊刚进王家大门就感觉好似在平静的湖面扔下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后慢慢开始又恢复往日的寂静。 年轻的继母看起来比王东林小很多,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情流露,在苏子俊面前声泪俱下,哭红了双眼:“我们雨薇这么年轻就······到底是谁?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尽快查出来······雨薇,可怜的孩子,怎么就这么走了······” 苏子俊拿出一张照片,是死者遇害时穿的衣服:“我想请问一下,她早上出门是穿的这件衣服吗?” 继母含泪看了一眼,有些不确定:“好像,是这件。” “您没记错?”苏子俊问,“她出事的前一晚有没有回家?” ''······不仅是前一晚,两个晚上都没回家,因为这事,她爸爸很生气,孩子大了管不住,尤其是女孩子,听说她和一个叫······叫于什么······于明亮还是于光亮的在来往。” 苏子俊:“于红亮!” “对,是叫于红亮。” “她和于红亮是什么关系?” “······听她说,于红亮在追她,但听她那口气,好像不是很喜欢于红亮。” “王雨薇和萧景坤什么关系?” “萧景坤?是恒通公司老总萧景坤吗?雨薇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吧,那可是高高在上的老总,他们能有什么关系,再说人家萧景坤也不会看上我们雨薇啊!······” “她手机里放着萧景坤的照片,”苏子俊忙追问,“是怎么回事?” 继母突然笑了起来,这让苏子俊忍俊不禁,这种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本事比电影演员还要收放自如:“照片?哦,照片啊,我好像见到过,小姑娘都喜欢帅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哪个明星的照片,仔细一看是萧景坤,也不觉得奇怪,她们公司的小姑娘都喜欢他,人家有权又多金,长的又好看,哪个女孩子不想有这样的男朋友?搞不好,人人手机里都存着他照片,想归想,萧景坤那样的人物自然眼光高,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绝不会在公司内部找女朋友。” 看来王雨薇和于红亮之间没有那么纯粹,她不在家住的那段时间会去哪? 根据于红亮的口供,王雨薇和他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王雨薇也表示不喜欢于红亮,那她怀孕一个月又怎么解释?于红亮有没有杀人动机? 路越军失业了很久,为什么突然在见了于红亮后,账户上就多了一笔巨款? 要知道于红亮可是标准的矮矬穷,这种买凶杀人的推断极不符合常理。 一时之间,这个谋杀案在排查死者私人关系的过程中,越发显得迷雾重重。 宣辰坐在出租车上跟了前面的车一路,一个小时后,前面的车在远郊的一个花里胡哨的茶楼前停了下来。 她下车的时候,阴沉的天空落下了几滴雨,空气中飘着路旁月季花的清香,这里人烟稀少,茶楼里面却是人声鼎沸,大概人们都厌倦了繁华的市中心,选择来人迹罕见环境优雅的地方谈生意。 宣辰见那个人拿着一个破旧的袋子进了茶楼,正要跟过去,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 她慢条斯理的拿出手机:“嗯,你说······别慌,我这边有新进展。” 宣辰挂了电话,看了一眼远处大红灯笼高高挂的茶楼,思索片刻,转头往马路上走,此处荒僻得很,出租车也看不见半辆,走了半个小时才看到地铁站,刚进地铁口,轰隆的雷声传来,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一个多小时后出了地铁,雨水减小,宣辰用那高仿的普拉达挡在头上刚走几步,一把雨伞撑在了她头顶,抬起头,萧景坤那双深情并茂的眼睛正含笑看着她。 “宣警官这是去哪?”萧景坤一本正经:“我送你。” 宣辰出于感激:“回局里,前面就到了。” “我正好要去,顺路,”萧景坤把伞朝她这边歪了歪,“别淋湿了。”他自己半个身体都在雨中。 宣辰见他淋得衣服湿透,把雨伞扶正了些:“你要和我一起去?” “嗯!我有重要线索,怎么,我就不能做个知情就报的好市民?” 五分钟后,俩人已到市局外,当宣辰和萧景坤一起踏进门时,引起了局内一阵轰动。 很显然,萧景坤不是嫌疑人,宣辰也没把他当朋友。龚帅疑惑不解:“你是?萧······” 萧景坤挑眉:“恒通萧景坤。” 龚帅:“······” 萧景坤:“为了更快的帮你们破案,给你们提供一条有利线索。” 宣辰从赵局办公室出来,听见这句话先是一愣,她原以为这个浪荡纨绔子弟只是随口一说,却不想还真有什么线索。 宣辰问:“你还没洗脱嫌疑,提供的线索有利还是无利,眼下还真不好下定论。” “我从监控录像里看到,于红亮和一个人在谋划一件事,这个人就是他的同乡路越军,而路越军就在于红亮被你们拘了以后,在恒通公司附近的一个公园里见了一个人,这个人给了路越军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但建议你们去找于红亮,那个人的脸看不太清,但于红亮一定知道,我还发现这件东西或许就是这件命案的关键所在。” 萧景坤的神情很专注,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睿智,凌厉且有那么一点威严,和之前那个浪荡的公子哥简直判若两人,这神情给他装上了正义不朽的耀眼光环,有那么一瞬,宣辰几乎觉得他是刑警大队的人。 龚帅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这件东西难道很值钱?” 萧景坤抬眼似笑非笑,又恢复了他纨绔浪荡的本色:“人为财死,鸟为食忙,本公子只能点到即止。” 宣辰虽装作不置可否,心里却想:“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这个人居然和我想到一起了。” 龚帅有些欣赏这位萧公子:“你觉得于红亮是杀人凶手吗?” “于红亮不会杀人,但不排除他和王雨薇有关系,比如那个孩子,从理性角度分析,于红亮就算为了钱也不会去杀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从其他方面来推断,他应该不知道王雨薇怀孕的事,他也没那个胆子去杀人。” 于红亮其貌不扬,穷的叮当响,胆小懦弱,但他提起王雨薇时,眼里是带着光的,就是有天大的仇恨,也不会对自己喜欢的人痛下杀手,何况他也没那个胆量做这种事。 宣辰想起了什么,转身准备走。 萧景坤站起身跟在她后面:“犯罪动机,指出于一种反社会需要而产生的犯罪动机,财物动机,指为了满足衣、食、住、行等方面物质需要而产生的犯罪动机,性动机,指为了满足性本能的需要而产生的犯罪动机,报复动机,指基于报复而产生的犯罪动机,自尊动机,指为了满足某种变了形的自尊的需要而引发的犯罪动机,友情动机,指为了满足某种非社会化友情需要而导致的犯罪动机,妒忌动机,指因妒忌而产生的犯罪动机,戏谑动机,指出于追求刺激而产生的犯罪动机,恐惧动机,指因害怕而引起的犯罪动机,好奇动机,指出于好奇心而产生的犯罪动机,其他动机,如大义灭亲行为中正义感动机。犯罪动机的性质不同,所反映出来的主观恶性往往大不一样,比如谋财害命的贪利性动机就比出于自尊动机而侵害他人的主观恶性大。按照我国刑法学的定义,所谓犯罪动机就是指刺激、促使犯罪人实施犯罪行为的内心起因或思想活动,它回答犯罪人基于何种心理原因实施犯罪行为,故动机的作用是发动犯罪行为,说明实施犯罪行为对行为人的心理愿望具有什么意义。对于红亮而言,这些动机都不存在,那就把他假设先排除,现在的目标是路越军。” 宣辰:“你认为路越军有杀人动机?” “不好说,但我觉得他可以解开我们的疑虑,”萧景坤说,“路越军的目的很明显,他想要的就是钱,可他怎么得到钱?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好像是障眼法,这只是欲盖弥彰让整个案件看起来更加扑簌迷离。” 宣辰停下脚步,看了萧景坤一眼:“你懂的还真多。”说完,她心想:“这人是学法律的吗,对律法了如指掌。” 不管怎么说,萧景坤不是嫌疑人,他只是出于一番好意的给刑警提供线索。 出了市局,萧景坤冲着宣辰吹了一声口哨,眨了一下右眼:“宣警官,去哪?我送你。” 宣辰冷冷的说:“吹口哨也分点场合,这可是市公安局门口。” 萧景坤收起偃旗息鼓的嚣张,笑道:“好像,不犯法吧!” 宣辰没理他,上了警车,发动车子,烟波浩渺的消失在烈火烧浇的车水马龙之中。 傲慢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 置万千生灵于一处,把坏的剔除,笼子里就不甚快乐了。”——霍不斯 “啊!她,怀孕?”于红亮显然不知道这件事。 龚帅盯着呆若木鸡的于红亮:“你和她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我,我,就是,有一次,她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不知道是因为萧景坤拒绝她的约会还是因为她爸爸骂她,她很不开心,说了很多负气的话,说再也不对萧景坤迷恋了,也不想理她爸爸了,她恨她爸爸,说自从她后妈进门以后,他爸爸就对她变得很凶了······后来我送她回家,她哭着说不回家,我只好把她带会我家······” “什么时候的事?”龚帅问,“她和你在一起是自愿的还是······” 一听这话,于红亮脸都红了,忙辩解:“一个月之前······我,哪敢······是她主动的······” “萧景坤拒绝她约会是怎么回事?”龚帅问。 “她买了两张电影票,鼓起很大的勇气准备约萧景坤看电影,结果还没见到萧景坤就被他秘书给横眉冷对千夫指的退回来了,她很伤心,”于红亮说,“他爸爸知道了以后,把她训斥了一顿,骂的很难听,说她和她妈妈一样是个贱人,见到好看的男人就想跟人跑,她爸爸本来就不喜欢萧景坤,视他为眼中钉,他一直认为萧景坤的那个位置是他的。” 到于红亮家之前,宣辰队龚帅说不要打草惊蛇,所以他绝口不提路越军这件事,在了解王雨薇和于红亮之间的关系后,几乎可以初步断定于红亮没有杀人动机,但为什么于红亮和路越军来往密切?路越军账上的巨款又是怎么回事? 凶手是谁?动机是什么?案件越发扑朔迷离。 手机震动不止:“宣队,法医那边把报告传来了,死者王雨薇的死亡时间大约在二十二日晚上十点至十一点之间。” 按照这个时间,王雨薇遇害应该就在附近的某个地方,第一遇害现场可能在室内,凶手把她杀了之后,将尸体偷偷运到垃圾桶旁,拿走了钱包和手机,制造劫杀的假象。 “宣队,我这边按照你的指示查到了,”苏子俊在电信局门口拿着电话,“路越军短信内容是‘改地方了,剩下的一半,拿到东西后给你’奇怪的是,短信来自一个查不到的黑号,宣队,你说这是什么意思?改地方?剩下的一半?东西?什么东西?这个黑号又是什么人?怎么感觉有点······” 宣辰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花枝招展的茶楼:“这些先不要管,你带几个兄弟在案发现场周围打探消息,了解死者晚上六点到十一点之间的行踪。”说完就挂了。 苏子俊一头雾水,一起杀人案看起来是谋杀,怎么还扯上些别的什么了,感觉有些波涛汹涌的幕后主使在做着更大的一些阴谋,他一时说不上来。 刑侦大队全体人员出动,从一起杀人案着手,兵分两路,凶手逍遥法外,死者死的不明不白,这些都是城市天空下隐晦的诡云,迟早是要散的。 恒通公司下午五点半是下班时间,因为恒通公司薪资待遇很高福利很好,所以有部分员工在下班的时候如果手头的工作没有做完,会自愿留下来加班,就在死者遇害那天,恒通出了一个项目,负责做标书的人员还有几位元老都在公司,这其中包括王东林和王雨薇,监控显示王雨薇和于红亮在六点的时候一起出去吃的饭,七点十分两人回到公司后在地下停车场发生了争吵,随后于红亮就消失了,王雨薇也不见踪影,奇怪的是九点半之后恒通大厦突然停电,监控也就看不清楚九点半之后的录影了。 刑警的日常工作就是排查和案子有关的细节,在很多调查面前如同大海捞针,很多工作也很辛苦,重复的去说同一句话,问同一个问题,别说人眼,就是监控摄像也不是面面俱到可以把一切都遗留下来。 刑警问了很多职员和路人,没有人知道王雨薇那天晚上七点十分和十一点之间在哪,在做什么。一天的时间里除了案发时倒垃圾发现尸体并报警的那个人之外,有人只在七点四十之前在停车场见过王雨薇和于红亮,据于红亮口供,他们那天一起吃过晚饭,于红亮提出要王雨薇做她女朋友,可王雨薇拒绝他,于红亮一生气就质问她是不是还暗恋萧景坤,王雨薇承认了,并告诉于红亮就算没有萧景坤她也不会喜欢他,于红亮就扬言说把他们那晚的事公知于众,王雨薇就和他大吵了起来,于红亮生气之余扔下王雨薇,自己回家了,之后的事他也不知道,直到半夜刑警造访把他从床上拎起来,他才知道王雨薇死了。 于红亮是八点二十离开公司停车场的,回到家九点十分,他在离开公司的时候门口的门卫可以作证,到家时出租屋的室友可以作证,所以他说的话基本可以对上号。 案发现场显然不是作案现场,王雨薇八点二十到十一点之间去哪了,又见了什么人,在哪里遇害的,这条线索始终连不上,一个年仅二十岁的花季少女,一无仇家而无劣迹,继而死在某个角落,尸体又是怎么被运到垃圾桶那的? 凶手为什么要杀她,杀了她不掩人耳目把尸体扔远一点,偏偏运到附近,这个凶手是弱智还是故意混肴视听? 经过了一天的烈火骄阳,整个刑侦大队元气大伤,直到夜幕降临饥肠辘辘,也没查到半点蛛丝马迹。 “龚副队,我这边没有线索。” “这边的人没见过王雨薇,只知道她晚饭后回到了恒通公司,之后就不知所踪。” “门卫说她好像八点多之后就走了,具体八点多少也记不清了,可是又有人七点四十在停车场看见过她。” 龚帅也无计可施,只能把实际情况汇报给宣辰:“我这边没什么新的发现······只能重新改变思路。” 宣辰打断他:“兄弟们先解散,明天查附近和周边的二手手机买卖店。” “二手手机买卖店?”龚俊有些懵,折腾了一天下来,此时智商基本快为零,“能查到线索?” “王雨薇的手机钱包被拿走,或许手机会流落到那里,”宣辰说,“如果可以找到死者手机,或许可以从手机通话记录、短信、微信查到一些线索······就算凶手可能会销毁一些东西,但凶手在杀了人以后总会慌张,就一定会有所遗漏,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不能一下子查出结果,但我们也不会放过任何一点可查的线索······今天你先下班,明天把主线放在这个上面,总会查出点什么。” 龚帅见她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忙问道:“你一个人?在郊区?······” 坐在出租车里的宣辰嫣然一笑:“老龚,你这是在查岗吗?” 龚帅忍俊不禁,他的这个姓氏不知让多少人占了便宜,不过被警花大人占便宜也是他龚帅三生有幸:“你在查路越军?我的直觉这个人不简单,你单枪匹马深入虎穴未免也太危险了。” “哟!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宣辰嘴角微翘,“早这么温柔体贴,没准老婆都娶到家了。” “做警察的,没有时间,没有金钱,有的只是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哪家姑娘愿意嫁给我, '龚帅说,“查案还忙不过来呢,别说娶老婆这事了,一个人挺好,好好工作,尽职尽责,尽善尽美。” “给你的精彩演讲加十分,没奖金,”宣辰说,“好好工作,个人问题也不能不解决,等这个案子破了,给你放假去相亲,在还没水落石出之前,该加班还是得加班。” 宣辰挂了电话,抬头看向一脸狐疑的出租车司机。 “您是警察?”司机问。 “呃······方才我在和剧组的人熟悉电视剧台词。” “什么电视剧听起来很有意思,回头我看看。” “······导演吩咐,要保密······师傅,跟着前面那辆车,别跟丢了。” “你这是演员体验生活吧?真敬业,看您这模样,将来一定会大红大紫。” 宣辰透过墨镜,只能用沉默是金来压制这位司机师傅的没完没了。 第二天下午三点,龚帅带着几个基层刑警在一个二手手机买卖店不出所料的发现了王雨薇的手机,就在案发的第二天,有人拿着手机过来卖,那人带着帽子口罩墨镜,手机店的人根本看不清这人的样子,不过听说话感觉是外地人,听的出来他有隆重的口音,因为这部手机昨天刚刚被卖到店里,手机上除了一些和银行卡有关的东西删除之外,其他都还留着。龚帅把偷偷拍的于红亮和路越军的照片给店主看,店主说都不是,但这也不能排除于红亮和路越军作案的嫌疑,奇怪的是手机里的电话号码还在,里面的很多信息也都在,如果凶手是为了钱,那么他抢了手机,一定会消除里面的信息再卖,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手机里连电话号码都在,凶手是疏忽了?还是故意为之? 和店主商议后,龚帅把手机拿回了市局,当宣辰看到王雨薇的手机屏保是那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萧景坤时,宣辰忍不住在心里调侃:“还真是个花孔雀!” 有了手机,查起来就有头绪了,里面的相册,聊天记录,短信,往来电话,很清晰的把王雨薇的生活轨迹展现了出来。 突然,一条短信像破译的密码般出现在宣辰眼底。 傲慢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必先伤其心,方能动其情。”——《红与黑》 手机短信是这样的:“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而是因为我喜欢与你在一起时的感觉。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XJK。” 除了这条短信之外,通话记录里最多的就是于红亮,就连和她爸爸的电话也屈指可数,可能她把于红亮只当作一个情感宣泄的出口。 这条短信表明有人在和她表白,短信落款XJK代表什么?宣辰反复念着这三个字母,这时,苏子俊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拿着几份资料过来,见她看着手机念念有词,听到三个字母后他即兴发挥:“xiaoji gku ······萧景坤?” “嗯?”宣辰抬起头,“萧景坤?不可能。” 她的直觉可以断定,这条短信绝不是萧景坤发的,宣辰想了想,扬起下巴:“去查一下这个电话号码。” 要证实这条短信是谁发的,只要查到电话号的来源,电话号码基本上都是实名制,绝不会有假,以宣辰对萧景坤的了解和对事实的判断,他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赵局很是忧心,从案发当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案情却没有什么大的进展,虽然宣辰汇报的时候自信满满,可眼下局势动荡,眼看国际大会即将举行,迫在眉睫,须尽快破案。 “案子进展的怎么样?”赵局表情颇为凝重。 “您放心,我心里有数,”宣辰微微一笑:“保证会将凶手缉拿归案。” “宣辰啊,你办事我一向放心,”赵局面色缓和了些,“只是时间不多,市领导很重视这次国际会议,要尽快。” 这时,手机震动,宣辰拿起手机:“嗯,在哪?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赵局,申请定位。” “什么情况?”赵局抬起头。 “有新的线索,现在需要定位手机号,”宣辰迅速报出一个电话号码,“一会电话联络。”说完匆匆朝门外走。 赵局提笔记下,在她消失在门口之前:“宣辰······保证自己安全!” 宣辰出了市局,上了警车,近几天她十面埋伏的跟在路越军身后,可那家伙好像在和她捉迷藏,几天下来,别说是狐狸尾巴,就连妖气都没闻着,但她安插了眼线——茶楼附近的快递小哥哥。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她花了大半月工资给小哥哥报了个英语补习班,并义正言辞的对小哥哥说:“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你总不能一直送快递。”小哥哥很是感动,为了报答她的知遇之恩,便自告奋勇毛遂自荐接受了这个“无间道”的特殊使命。 路越军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终于快要看见曙光,宣辰不甚欢喜的笑了一下,旋即猛打方向盘,上了高架桥,直奔“金三角”方向而去。 所谓的金三角是路越军此时所要去的位置,根据快递小哥哥描述,四十分钟后路越军会带着东西去见一个人,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案子的重点人物,宣辰手机里已收到了局里同事发过来的定位,具体位置显示是在一个会所,据小哥哥打探的消息,路越军要见的那个人就在一个叫“豪福楼”的会所。 夜色渐渐浓郁,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忙碌了一天的人们带着倦容还在孜孜不倦寻思对未来的期许,车海里夹杂着焦灼的怒吼,唯有恣意妄为的摩托车在狭小的缝隙间呼啸而过,胆大包天的向有车的各位小主挑衅,暗藏杀气之间暗示着有一场更大的暴风雨将要来临。 跟着导航来到淮槟南区附近,她把车停在了一个福华餐厅的停车场。 淮槟南区十分繁华,夜市在步行街的进口,很多五花八门的美食散发着阵阵清香,花蛤,油闷大虾,大闸蟹,长牙五爪的等待着人们垂涎欲滴的眼神,街道两旁,成人用品,美容美发,拔丝蛋糕,兰州拉面,沙县小吃,带着吸血鬼般的魔力,把人们的欲望纷纷带到他们身边,地上的雨水还没干透,被人们践踏的已经翻出了泥浆,伴随着下水道传来的偃旗息鼓的“芳香”,给尘世间的人们减缓了不少恼人的烦闷和无尽的哀愁。 宣辰给赵局发了一条请求支援的信息,环顾了周围的路线后就朝人群中穿梭而去。 路越军到达此地的时间是十分钟后,宣辰必须赶在路越军到之前潜伏在他身后,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险些被淹没,还好她像条会法术的美人鱼,玲珑的身姿在人海里游刃有余,五分钟后终于游上了“岸 ",一位卖水果的大哥刚给顾客找完钱,宣辰便笑着递给老板一个鸿运高照的微笑:“老板,请问豪福楼,怎么走?” 老板一转头,看见一个肤白貌美,长得很漂亮的姑娘。 “哦,豪福楼啊,就在前面路口左拐第一个红绿灯斜对面。” “路口左拐,”宣辰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红绿灯斜对面,哦,谢谢老板!” “来点水果么?”老板很会做生意,“各色新鲜水果,都是今天早上到的。” “呃,今天没带钱,下次要是路过一定买。”宣辰朝老板摆摆手,抛下水果店老板一脸意犹未尽的愕然,径直朝路口走。 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时候,可以看见斜对面牛气冲天的豪福楼,嚣张跋扈的门口停着很多大气磅礴的摩托,在灯光下显得耀武扬威。 这时,她看见一个男人一步三回头的朝豪福楼大门走,他手里拿着一个不起眼的袋子,时不时从左手换到右手,再时不时抱在怀里,缩头缩脚像是要打劫又不敢打劫的怂胆小瘪三。 宣辰断定此人就是路越军,她侧身躲在一辆路边的三轮车后面,见路越军进了大门,她才绕着豪福楼转了一圈,对周围地形熟悉之后,踩着柔软无骨的步伐进了大门。 大厅里灯光柔和的想打瞌睡,室内装潢十分考究,也不知是哪位奇葩设计师设计的,那幅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旁竟放着几张伤风败俗的裸女艳照,看起来让这张世界名画大打折扣。几个手臂被纹身覆盖,看起来像穿着花衣服的流氓气质的蓝头发红头发青年,靠在沙发上吞云吐雾,见来了一个超凡脱俗的大美女,先是坐直了身体,而后慢慢往后靠,眼睛十分不安分的上下打量着宣辰。 宣辰摆出一副小女人的三八样,对前台的小姑娘笑吟吟的低声说:“刚才那个是我老公,他让我给兄弟买烟,他进了哪个房间?我给他送进去。” 前台小姑娘先是以为她要订房,听她说是来找人的,就蔫了吧唧的继续趴在桌上追剧,爱答不理的看了她一眼,懒洋洋的说了房间的名字,低下头继续追剧。 “兄弟们,辛苦了,”宣辰拿出普拉达里的玉溪递给沙发上的小青年,“我把烟给他们拿进去。” 从沙发上飘来的目光好似利剑,宣辰身在虎穴,即使身陷囹圄也不忘御姐的本质,波澜不惊的转身踩着猫步扭动腰肢朝房间走去。 许是路越军刚进门,还没来得及关严,宣辰没有敲门,很轻易的一脚把门踹开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像个抓奸的泼妇般朝路越军一个巴掌扇了过去:“路越军,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 这突入其来的举动在屋内一帮五大三粗的男人之间显得异常突兀。 “你老婆怎么来了?”一个刀疤脸愤怒的问路越军,“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吗?” 路越军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看着宣辰疑惑不解的正要说话,宣辰忙打断他:“他们是谁?你不是和小三约会?你在这干什么?” 说完,她看见路越军手里拿着一包东西,忙一把抢了过来,打开袋子一看,瞪大了眼睛喊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到底在做什么?” 当宣辰看到袋子里的白色粉末时,已经意识到那是什么,只是不得不继续发挥她精湛的演技。事实上,她没把握自己能顺利走出去,此时离她呼叫外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市局到这里如果遇上交通拥堵,至少也要一个小时。 “我,我不认识她,”路越军的这句话彻底把她的身份暴露,“我还没结婚,哪来的老婆。” 路越军刚说完,屋内所有人的目光如万把利剑般朝她刺过来,这种压抑的感觉就像在珠穆朗玛峰山巅,而宣辰久经沙场临危不乱,当几个彪形大汉带着浑身臭汗和一股杀气朝她靠近时,她反手抓起桌上的啤酒瓶,与一把闪着光的匕首争逢相抵,只听见匕首在酒瓶的身体上割裂出尖锐的兹拉声,宣辰左手朝那人的手腕挥过去一拳,那人手中匕首滑落,宣辰左脚顺势一抬,把匕首夺了过来 宣辰拿着破碎的酒瓶狠狠的砸在那人的手臂上,右脚一踹,那人被她踢倒在地。侧面又扑过来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宣辰闪身躲开,抓起一把椅子朝那家伙砸过去。 屋里六个男人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混迹江湖的老手,宣辰乃是散打冠军,制服流氓混混根本不在话下,三两下就能把这帮混蛋打趴下,谁知,屋外一下子又来了不下十个小流氓。 就在这时,她身后躺在地上的那个人突然爬了起来,从腰间拔出一把刀朝毫无防备的宣辰戳过来,宣辰抬手用夺过来的那把刀架住,迅速别开那人手腕,抓住那人的衣领往一旁的玻璃上砸去。 她身后的几人手中拿着利器朝她围过来,看她的身手,大概已经猜出她是警察,这群亡命之徒眼冒凶光,不把她置于死地决不罢休,只听见身后响起呼的一声,她侧身闪躲不及,一瓶洋酒瓶砸在她胳膊上,鲜血顿时喷涌而出,身旁等待时机的人一起蜂拥而上,尖刀,利刃,铁棍,酒瓶,烟灰缸,铺天盖地的朝她劈来。 突然,门被撞开了,一个男人喝道:“住手!” 宣辰正左右躲闪,身上已落下无数伤痕,听见这个声音,以为援军到了,抬起头一看,险些笑出声,萧景坤戴着墨镜,手持一把被衣服盖着的枪,只露出枪口,对准房间里的歹徒扫了一遍,霸气侧漏:“不想死的就放下武器,把手放头上,靠墙蹲地上,快点!我数三下,三······二······” 许是萧景坤这气势真把他们给震慑住了,一个个像打了败仗的俘虏乖乖的照做,不等“一 '说出口,萧景坤忙冲到宣辰身边一把拉住她,没命的朝过道跑,他拉着宣辰没有走大厅,怕有埋伏,直接踹开一个房间的门,砸碎窗户玻璃,抱着宣辰跳了下去。 宣辰背部受了伤,血染了一大片,手臂上,腿上,颈部也有淤青和伤痕,左胳膊直接抬不起来,萧景坤只能抱着她狂奔,宣辰浑身疼,但此时她很想笑,眼前的这个人在几个小时前还被她当成嫌疑人,让人去查,没想到,现在倒成了动作片里的大英雄,与歹徒斗智斗勇,深入虎穴救了人民警察。 那把盖着衣服的抢,宣辰一看就知道是玩具枪,她的真抢没敢拿出来,在这人多混杂的闹市,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动抢,以防走火误伤,宣辰没想到萧景坤会使这招,也只有这货,胆敢冒这样的危险。 “你怎么来了?”宣辰忍住笑。 “来救你啊!”萧景坤挑眉。 “来救我?用玩具枪?”宣辰看着他的侧颜。 萧景坤的鼻子很好看,他一转头,与宣辰对视,发现她看着自己:“这帮废物智商能高到哪去。” 话没说完,这帮弱智的废物追了过来:“在那,老大吩咐,别让他们跑了!” 两人忙朝大道上狂奔,萧景坤边跑边喊:“我准备了后路,在那边······” 话音刚落,道路两边突然闪出之前停在豪福楼门口的那些长牙五爪的大摩托,像日本鬼子进村似的把路边摆摊设点的小商贩给吓得纷纷求饶。他们朝萧景坤和宣辰靠近,慢慢从车后座抽出武器——翻版古惑仔。 萧景坤把宣辰护在身后,对这帮家伙邪魅一笑:“有本事冲我来,这位美人是我的人,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不等他说完,这群人手拿利器像恶鬼般扑了过来,摩托车上的两个人猛踩油门向他们撞过来,萧景坤一抬手揪住迎面扑过来的恶棍,照着他的天灵盖就是一击,左边飞过来一根铁棍砸向宣辰,她强行动手臂,顿时钻心的疼痛顿住了她的身体,萧景坤抓住铁棍的同时飞出一脚把那人揣了个猪拱白菜,这时,后面一把刀砍在萧景坤肩上,躺地上那人顺势拿起一根链子捆住萧景坤的腿,宣辰只好抓住藏着的抢。 她正要拿出枪,萧景坤却转身跨上身边的摩托车,把她拉上后座,萧景坤轻车熟路的猛踩油门,带着宣辰闪电般冲了出去,这般恶棍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忙不迭的都跨上摩托追了上去。 萧景坤开的飞快,几分钟后在一辆宝马车前停下,迅速的拉开车门把宣辰塞了进去,自己跳上车发动引擎玩命狂飙。 这就是他所说的后路。 萧景坤准备的后路和他突然从天而降一样令人震惊,车技更是好的惊人,摩托车被狠狠的甩在了后面,虽依然还在穷追不舍,但怎么追也追不上。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在拍警匪片,事实上确实是警和匪的较量,就差真枪实弹了,但毕竟是法治社会,就算歹徒有枪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拿出来嚣张,除非他们不怕坐牢不怕死。 傲慢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已不知自己是谁,在做什么。”——莫扎特 惊魂未定,险象环生,后面追兵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张牙舞爪的摩托变成了耀武扬威的别克。 别克像是半路截杀过来的,就在方才的岔路口突然猝不及防的出现,于此同时,眨眼之间别克居然冲到了前面,从别克车窗探出来的是——枪口。 他们居然真的不怕死,玩真枪实弹! 杀人灭口才是他们正真的目的,在罪行面前,难以独善其身,只有杀死知情者,才可以瞒天过海。 “砰——” 一颗子弹从副驾驶破窗而入,宣辰猛的侧身忍痛一把将萧景坤按了下去,无情的子弹从她肩旁擦身而过崩到车窗上,歹徒开始玩命,丧心病狂到走火入魔,光天化日之下一不做二不休,这两人不死,这些坏东西就不会罢休。 萧景坤神色淡定,无所畏惧的慢慢抬头:“坐稳了!” 车的速度比之前先还要快,四个车轮几乎要腾空飞起,许是失血过多,宣辰整个人有些眩晕,前面出现两条岔路,萧景坤先是朝右边那个方向开,等到岔路就要分开时,他突然猛打方向盘,豪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改向左边小路飞去,歹徒智商太低,生生的被他玩弄于股掌,正在这时,小路的前方突然出现几辆大客车挡在了路中央。 前有猛虎,后有追兵。 萧景坤转头看着宣辰,狂狷一笑:“我能带你突围,信我吗?” 他抓住方向盘后面的换挡拨片,宝马车引擎发出爆虐的怒吼,就像一头万年妖兽,蓄势待发的等待着主人的命令。 前方大卡车越来越近,它就像变形金刚里的大黄蜂,声势浩大的等待着面前风烛残年的小轿车,后面几辆别克越野呼啸而来,黑洞洞的枪口带着子弹就要穿过车窗刺进车中两人的骨骼里。 突然,警笛由远而近,宣辰顿时松了口气,援军终于到了。 随着红蓝爆闪灯照彻黑夜,市刑侦大队浩浩荡荡的赶来,第一时间控制了现场,枪械全部缴清,歹徒悉数捕尽,救护车普度众生的在后面动作极快的抬出担架。 龚帅和苏子俊风驰电掣般跑过来,扒开车门:“老大,你没事吧?” 两人看见萧景坤,震惊之余有些意外:“······萧,景,坤?你怎么在这?” 萧景坤嘴角微翘,笑了一下:“电话号码查出来了吧?短信不是本公子发的哦。” 龚帅:“已经确定了,不是你。” 苏子俊:“······” 宣辰跟苏子俊和龚帅交代抓捕路越军的事,赵局和市领导身边的人都赶了过来,硬是把她交给了护士,宣辰被“押”上救护车后:“子俊,审问路越军,摸清楚那笔巨款的来源,把于红亮重提回来,这件事和他一定脱不了关系······他隐瞒实情,还有,务必查出这件事的幕后······”话没说完,救护车缓缓启动。 “等一下,医生,还有一个人受伤,”宣辰试图扒开车门,“在那辆车······” 萧景坤的挂彩的半身不遂豪车不见了! 宣辰带着满脸的疑惑在医院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她想去找萧景坤,刚走到医院门口,手机响了,是龚帅。 “宣队,于红亮交代了。”龚帅说。 “幕后黑手查清楚了?”宣辰神色微凝。 “查清楚了,”龚帅接着说,“情况有些复杂。” 宣辰突然问:“和萧景坤有关系吗?” “基本可以洗脱他的嫌疑,”龚帅说,“看似和他有关,实则一点关系也没有。” 宣辰脸上闪过一丝欣喜,继而转瞬即逝。 、 每个星期五,都是美好而幸福的,人们会迎来放松和潇洒的周末时光,只有战斗在一线的人民警察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去加班的路上,为了天下,为了苍生,市局刑侦大队的人民警察们很少有属于自己的休息时间,不能休个假期,不能谈个恋爱,不能回家陪父母亲人。 时间紧迫,接到龚帅的电话后,宣辰在医院就再也待不住了,她在医生的千叮咛万嘱咐之下好说歹说才脱离了监管。 走到医院大门口,正准备找辆车,一辆保时捷朝她身旁缓缓开了过来,车门打开:“宣警官,上车。” 宣辰看见开车的是个戴眼镜的男生,萧景坤坐在后面,古水无波的微笑让他看起来根本不像受过伤。 宣辰上了车,她心想:“这人还真是有钱,换车比换衣服还快。”又想到那辆负伤的宝马曾苟延残喘的护着他们从地狱逃到人间,心中着实有些愧疚。 “那辆车的修理费,我回头向局里申请下,看能不能给······” 萧景坤漫不经心的笑了笑:“不用了,那辆车的维修费用可不低,你确定可以申请的下来?” 这人高高在上,做了好事不愿留名的拽样,在他神仙颜值的外表之下显得更是熠熠生辉,此人奋勇救驾为了她负伤居然不用医生救治?想到他身上的伤: “你的伤,没事吧?”两人同时问。 “这点小伤,奈何不了我,放心,我有家庭医生护驾,”萧景坤挑眉,“倒是你,警花大人,单枪匹马行动,还好没破相,不然以后怎么嫁人?” 宣辰忍俊不禁,这话虽有些不好听,但言语之间满是关爱,她心里竟有些感动。 “王雨薇手机里收到的短信,”宣辰说,“显然是有人故意嫁祸,这个人把手机抛出来,矛头指向你,却脑残的忽略了一点,手机号需要实名,很明显,他就是凶手,在杀了人之后,慌乱之时考虑问题必然会有纰漏。” 萧景坤面色突然沉重:“只是没想到,凶手竟会牵扯出另外一个阴谋,他利用于红亮自卑的心里,帮他做了一件事,继而暴露了他的行踪。” 宣辰看了他一眼,觉得此人高深莫测,武力值和智商几乎超过她的想象:“······你怎么知道我在那” “我早就怀疑路越军行径可疑,就暗中派人盯着他,”萧景坤笑着说,“后来发现你也跟了他很久,我只好在背后默默的做护花使者喽,没想到关键时刻宣警官给了我英雄救美的一个机会。” “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宣辰问,“好好的空调西瓜WiFi不要,舒舒服服的太子爷不做,跑出来逞什么能,这可是龙潭虎穴,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 萧景坤看着她深情并茂的说:“这个案子破了,我也能彻底洗脱嫌疑不是吗?你知道那里十分危险,还敢一个人去那几位摆明了就是对你赶尽杀绝,因为你知道了他们的事,暴露了身份,如果不杀了你,他们就得死,害怕加失去理智,继而丧心病狂,已经疯了的社会恶棍什么事做不出来。 " 他所说的,宣辰倒是跟他英雄所见略同,整个案子看起来只是一桩谋杀案,但其中隐藏的却是另一个贩毒团伙案。如果路越军没有揭穿她的身份,这伙人也不会真刀实枪的想要杀她,案情的关键在于是谁让路越军参与的,于红亮又为什么隐瞒?这其中看似和王雨薇的死没有关系,实则关系密切。 宣辰看他义正言辞的讨论,竟有些欣赏:“你觉得凶手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人在做了错事后,一,会想尽办法去掩饰,没有谁天生就是凶残的,可能是某种原因导致情绪失控,也可能是环境干扰一时失手,二,如果这个人还有良知,或许很自责很后悔,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力回天,他只能找各种途径来自我安慰和迷失自我,整件事的方向矛头好似指向某个人或某件事,这只是凶手再找各种理由在逃避和混淆视听。”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宣辰饶有兴致的问。 “宣警官应该早就有方向了,”萧景坤转头看向她,“破了案,记得请我吃饭,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案子没水落石出之前,”宣辰也看着他:“一切都不好盖棺定论。” 萧景坤充耳不闻:“宣警官明察秋毫,相信不会冤枉好人放过坏人,公道自在人心,我萧景坤身正不怕影子歪,不过,说好了,案子破了,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好。” 到了市局门口,宣辰刚准备下车,萧景坤侧身从后座拿过来一个文件袋:“这个是证据,好好看看。” 宣辰接过纸袋看了看,是个U盘,抬起头露出少有的温柔:“萧公子,谢谢啦! " 萧景坤受宠若惊,没想到这位警花大人也有娇俏可人的一面,他顿了片刻,露出王室家族才有的气场,十分风度翩翩的忍住内心的喜悦:“恪尽职守的好市民,职责而已,不用客气。” 宣辰站在市局门口,看着他那张绝世美男的脸,突然很想举着锦旗向全世界宣布此人就是中国最好的公民。 虽然现在的情形还是云山雾罩,但听了萧景坤洋洋洒洒的真知灼见后,眼前的凤毛麟角便显得越发松涛海啸了。 市局忙的不可开交,端了贩毒团伙的一个老巢,审讯室和询问科里里外外都是基层刑警忙碌的身影。 按正常流程走,萧景坤要去做笔录,苏子俊带着他进去后,宣辰才稍稍停止了自己才华横溢的浮想联翩,稳了稳心神,走进审讯室。 审讯室的空气被于红亮紧张的快要吐血的神情渲染的几近爆裂。 “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我不这么做,有可能会失业,那包东西我至始至终不知道是什么。”于红亮眼睛红红的,布满血丝。 龚帅问:“隐瞒事实,知情不报,是有罪的,难道工作比人生自由还重要?” “我不知道事情会这么严重,他让我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只是想讨他欢心。那时我要知道是,是毒品,打死我也不会做,”于红亮战战兢兢的颤抖着问,“我会坐牢吗?” “人是你杀的吗?”龚帅盯着他问,“你最好不要在说假话。” “不是我,我没有杀她,我也不敢去杀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于红亮双手交叉捏的紧紧的,面红耳赤,快要哭出来。 宣辰问:“那个人是谁?” 于红亮颤音:“哪,哪个人?” 龚帅轻轻敲着桌子:“别打马虎眼,让你送东西的那个人,给路越军银行账户打巨款的人。” 于红亮嘴巴抿了抿,好似还在担心什么。 傲慢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真实,严酷的真实。”——丹东 于红亮心惊胆战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极端的忧愁。 这眼神,使审讯室里的三人皆是一惊,这恐惧担忧的眼神里暴露了凶手很快就能浮出水面。无庸质疑,正是因为于红亮的胆小卑微以及他的窘迫,才造就了他在无知的世界里纵容驱使自己的同乡路越军为了钱财的诱惑去犯罪。 “我和雨薇发生了那件事后,接连几天她都没有回家,第三天的午餐时间,我们在公司附近吃饭,他爸爸突然很生气的找了过来,当着我的面把她劈头盖脸一顿骂,最后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就走了,雨薇哭的很伤心,我安慰了她很久,她却气愤的说再也不和我见面,这以后她就一直躲着我,我家里穷,长得又丑,文化程度不高,我哥就因为家里没钱盖房,都三十好几了,还没娶到媳妇,我妈身体不好,常年有病也不敢去医院,我能进恒通公司还是靠门卫的一个远方亲戚介绍的,好不容易才谋了个仓库搬货员的差事,刚过来两个月还没转正,工资很低,我们外地人来大城市打工,只能租便宜的合租房,和我合租的张勇辉家里有事回家半个月,雨薇才在我那住了几天,自从雨薇和我说了那些话后,我也知道自己的条件不好,就打算放弃对她的感情,可是有一天,雨薇的爸爸突然找我,问我是不是想和雨薇在一起,他说如果我帮他办一件事,他就不在反对我和雨薇,他还说既然以后是一家人了,他会帮我升职加薪,说完他给了我一包东西,我打开一看,是厚厚的几捆现金,他说这钱给我妈看病。” 于红亮眼神慌乱,有些不想往下说。 两分钟过后,龚帅用笔敲了敲桌子,身子前倾:“说实话,对你有好处。” “我不想坐牢!······我妈要是知道······”于红亮泣不成声。 宣辰慈祥的看着他:“只要你没杀人,你确实不知道那包东西是什么,问题应该不会很严重。” 于红亮好像看见了希望,抹了把泪水,转悲为喜,继续说:“雨薇的爸爸让我帮他送一样东西,说事成之后,还会给我一笔钱,我拿到拿包东西后也没敢看,就在那天晚上六点下班的时候,雨薇突然找我,问我她爸爸是不是找过我,我很高兴的请她去吃饭,送她去公司停车场的时候,我告诉她,他爸爸同意我们在一起,还承诺帮我飞黄腾达,但我没有告诉她关于那些钱还有拿包东西的事,我激动的和她提出让她做我女朋友,还信誓旦旦的告诉她,我很快会有很多钱,比萧景坤还要有钱,除了没有他帅,我一定会超过他,而她却狠狠的对我大吼,说就算没有萧景坤,她也不会喜欢我,我当时很气愤,对萧景坤恨之入骨,就对她说会把我们那晚发生的事散布出去,她和我住了几天这事也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其实就是不想失去她,心想只要她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会对她好,等我有钱了,她也许会慢慢喜欢我,可谁知,她和我吵得更厉害,歇斯底里的让我滚,我只好先离开停车场,本来准备第二天等她气消了再去给她道歉,告诉她我说的是气话,我不会那样做······” “警察抓你的时候,你知道她死了吗?”宣辰问 “我不知道,我是到了这儿才知道的,当我知道她死了,我不敢相信,”于红亮眼角落下泪,“到现在我都还不相信,就好像是一场梦······我是真的喜欢她,不仅仅是她家有钱,如果她愿意和我在一起,就算他爸爸不帮我,我也会自己努力,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怎么就死了······我想不明白,谁会去杀她,那天你们告诉我,她怀孕的事,我一下子懵了,她没告诉我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虽然我没有杀她,我就是,心里觉得她很可怜,这件事很残忍,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对不起她。” 龚帅问:“你后来为什么让路越军帮你做这件事?” “我刚从这出去,雨薇的爸爸就打电话给我,他看起来很难过,又问我那包东西送出去没有,并叮嘱我快点送出去,那天正好路越军来找我,我因为雨薇的死而心情不好,就和盘托出了送东西这件事,路越军失业了,急需要钱,他说可以帮我办这件事,等钱到了我们一人一半,我也就同意了。” 案子已经很明显了,重大嫌疑人在王东林身上,可谁也不相信他会是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路越军的审讯结果也出来了,基本和于红亮口供吻合,两人都是在钱财的利欲熏心之下才做了这件可怕的事。 宣辰走出审讯室,把萧景坤给的那个U盘拿给苏子俊:“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赵局从办公室出来:“小宣,怎么样?” 宣辰送上成功在即的微笑,刚要说话,苏子俊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老大,找到了。” “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宣辰边说边朝苏子俊来的方向跑,“赵叔,等我回来详细给您汇报。” 萧景坤提供的U盘里是恒通公司的监控录像,由于那天晚上停电,几乎里面都是乌漆嘛黑的剪辑片段,但其中有那么一点小光亮来自职员办公桌上的夜光球,萧景坤把镜头拉近了剪辑的,那是可怕的一幕,王东林扛着一个类似装西装的大袋子朝楼道里走,那背影隐约可见。 所有的审讯都可以告一段落了,此时已近凌晨,就在宣辰准备做出一个重要决定的时候,警局接到了王雨薇后母的电话——王东林昨天晚上自杀了。 王雨薇的后母早上醒来发现王东林一夜未归,就慌忙下楼准备给他打电话,电话铃声从车库传来,她后母从车上发现了王东林,一瓶空的安眠药掉在车内,车子的发动机还在转着,一氧化碳加上一瓶安眠药让他结束了自己愧疚的生命。 车内发现了他死前留下的一张A4纸大小的绝笔信,清清楚楚的交代了整个案情的经过: 王东林进恒通公司的时候,刚和王雨薇的妈妈结婚,那时他是黎宗鸣身边的得力助手,在王雨薇十岁时,她妈妈有了外遇,爱上了一个年轻英俊的乐队主唱,那个乐队主唱出唱片和包装的费用都是王雨薇妈妈拿出来的,这件事被王东林知道了,一气之下和她妈妈离了婚,王雨薇的妈妈就和那个帅气的乐队主唱飘洋过海出国了,再也没回来过。 直到王东林遇到现在的老婆,他才从痛苦中走出来,但他看见王雨薇就会想起他前妻——那个水性洋花的女人。他越来越对雨薇痛恨,这时,披着五彩霞光的萧景坤进了恒通公司,年轻有为,商业奇才,他的出现赢得了黎宗鸣百般青睐,也不知道萧景坤使了什么幻术,把黎宗鸣蛊惑的晕头转向,本来准备传位给他王东林的,萧景坤一来,一切都变了,他有移山倒海呼风唤雨之能,能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扭转乾坤,黎宗鸣把宝座心甘情愿的交给了他,自己在国外逍遥快活做甩手掌柜,王东林大权旁落狠毒了萧景坤。 当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暗恋萧景坤时,横眉冷对千夫指,严令女儿和他划清界限,因为他会想尽办法把萧景坤推下神坛打落地狱,再加上萧景坤浪荡纨绔对王雨薇根本视若无物,他就更恨这个目无下尘的家伙,就在这时他发现雨薇和一个穷得叮当响并其貌不扬的于红亮在一起,他怒目以对喝令女儿离开此人,当现任夫人发现女儿怀孕的事,他知道后恼羞成怒了几天最后也只能欣然接受,他找到于红亮,让于红亮帮他送货——毒品,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此暴露,贩毒团伙成员,就在这时,也就是案发当晚八点五十左右,王雨薇意识到于红亮对自己的好,发现自己对于红亮的态度过于激烈,于是从大门口跑出去找过于红亮,但她没找到人,她想和他说清楚,让于红亮心平气和的放弃她,从于红亮那里知道了父亲的抉择后,她气冲冲的找到在公司办公室的王东林,那时公司的员工基本已经下班,保安也不记得王雨薇到底走还是没走。 她问父亲为什么自作主张让她和于红亮在一起,王东林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说了很难听的话,把她怀孕的事拿出来羞辱,说事已至此,只能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家丑不可外扬,只要这个小子能帮他做事,他也只能认了。 王雨薇拿出手机指着相册里的图片问他,是不是让于红亮帮他贩毒,王东亮没想到这件事王雨薇居然知道,王雨薇告诉他,她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只是一直没有说,她义正言辞的骂王东林,自己做犯法的事还要拉着老实的于红亮下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痛恨自己有这样的父亲,王东林很生气,他们大吵起来,他对王雨薇说,他为了给她和她妈妈优渥的生活才走上这条路的,从小到大王雨薇生活衣食住行样样比别人强,都是他刀尖上舔血换来的,可就是这样她妈妈还是跟长得帅的男人跑了,王雨薇让他金盆洗手不要再继续,他表示不会放手还要继续,因为他后母已经怀孕,两人越吵越凶,王雨薇扬言要去告发他贩毒的罪行,他一气之下掐住她的脖子警告她不要说出去,王雨薇态度坚决,就在这样失手的情况下,他杀死了自己的女儿,等他意识到自己的罪孽时已经晚了。 王东林在办公室望着女儿的尸体呆坐了很久,这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四十,他慌乱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来不及继续后悔自责,猛的站起身,制造了故障停电的假象,慌乱之中只把监控里王雨薇走进他办公室那段剪掉了,他只能剪掉这部分,如果剪的太多,就会被发现,可就算这样,这段被剪掉的时间也是空白的,这不得不让萧景坤起了疑,再加上那段黑暗里的背影,铁证如山,坐实了王东林杀人的罪名。 午夜时分,他慌张的把王雨薇的尸体运到附近的垃圾桶旁,他也只能放在哪,他还想陷害某个人,故意拿走了她的手机和钱包,制造劫财的假象后,做贼心虚的回到家,看着雨薇的手机,看到屏保萧景坤的照片,干脆一石二鸟,第二天找了个人弄了张手机卡以萧景坤的名义给王雨薇发了那条短信,他想这样或许可以给萧景坤制造点麻烦,可他这时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智商几乎为零,忘记了手机号实名这回事,没害到萧景坤,反把自己给暴露了,他以为的冰山一角,原来却是端本正源。 此后的分分秒秒日日夜夜他都在煎熬,唯有选择自杀才能得以解脱。 案子终于破了。 傲慢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萧景坤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机里传来一个浑厚低沉的男子声音:“毒龙死了,线索已断,只能继续打入内部。” “嗯,我会另行辟径,”萧景坤神色凌然,“请组织放心,我已基本把握了动向,只等机会,待时机成熟伺机而动。” “任重而道远啊!保证自己安全,需要支援就找组织,千万别单独行动!”电话那头传来宁静而致远的关怀,“有件事······小康······牺牲了。” “······什么时候的事?!”萧景坤眉头微皱。 “三天前,在六一三缉毒行动中······你来通知他女朋友吧,”电话那头思索片刻,“人已经走了,身份可以告诉她。” 萧景坤,广陵市缉毒大队中队长,副处级,一级警督,原广陵市局刑侦大队副队长,天枰座,因从警以来的丰功伟绩在公安网名列前茅,继而调入端城做潜伏缉毒工作,由于在卧底的生涯里很难跳出戏份,已经记不清自己是萧景坤还是肖景坤了,故而萧景坤就是他,他就是萧景坤,名字只是一个称呼,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挂了电话,萧景坤在手机通讯录里找到了半个月前的一个未接来电,那时康慈的女朋友周燕琳找过他。 三年前,北京。 周燕琳,江苏苏州人,大学本科毕业,在北京一家上市公司工作,文职。 五一的时候,周燕琳的小学同学陈佳来北京旅游,已在北京工作三年的周燕琳全程陪同。 北京节假日期间,旅游的人特别多,两人准备去天安门、故宫玩。 天安门广场的安检处,带着孩子的老师和家长,还有全国各地的游客很多,人与人之间一点缝隙也没有,比一线城市早高峰挤公交地铁还拥挤。 周燕琳和陈佳怕人多会走散,就一直手牵手,就在周燕琳往前走拉着陈佳的手时,突然被人群挤掉了,周燕琳很着急,陈佳第一次来北京,人生地不熟,分不清东南西北,天安门广场四面辽阔,样子也差不多,周燕琳赶紧看也没看,直接重新拉住她的手过了安检。 等过了安检,周燕琳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抓错了人。 眼前的这个男人,剑眉俊秀,标准身材,一脸正气,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光洁的皮肤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周燕琳看呆了,这正是她喜欢的类型!她心花路放,心中激动不已,站在他身边不停问这问那,脚也挪不动了,原来一刹那间喜欢上一个人,也不只是电视剧和电影里才会出现的,现实中的一见倾心居然也会出现,此时周燕琳完全忘记了还在安检口到处寻找她的陈佳。 面对一个美女不依不挠的搭讪,这个男神却心不在焉,注意力也不在这,只随口说自己叫顾庆,全程不断左顾右盼,张望周围,敷衍的回话,最后,让周燕琳意外的是,他留下了QQ号。 之后顾庆就匆忙消失在了人群中,周燕琳回到安检处,陈佳还在那里等她。 晚上回到家,周燕琳就迫不及待的加了顾庆的QQ,随后的等待是漫长的、焦急的。 直到两个星期后,顾庆才通过了周燕琳的QQ,两人便聊了起来。 看起来话不多,沉默少言的顾庆,在QQ上却聊的很活跃。 他给周燕琳讲笑话,聊天过程中幽默风趣,经常发一些可爱,好笑的图片,主动问周燕琳在哪上的大学,什么专业,工作累不累,还问了她家里的情况。 一个心仪的男神,对自己这样体贴上心,周燕琳感到很甜蜜,这表示男神也对她有好感…… 平时喜欢运动的周燕琳,经常攀岩,水平接近运动员水准,她约顾庆去攀岩馆,想在喜欢的人面前秀一下自己,等她穿上自己全套装备,给顾庆示范了一下后,就让顾庆也上去试试。 没想到的是,说自己是第一次攀岩的顾庆,连攀岩镁粉都没擦,就轻轻松松一跃而起完成了最难的路径,他的灵活性、协调性和高强体力,让周燕琳目瞪口呆,钦佩不已,心里暗暗的更喜欢他了! 这时,攀岩馆和楼上的射击俱乐部做活动,当天买了票攀岩的人,都可以免费去射击俱乐部体验三十支箭。 周燕琳和顾庆开心的来到射击俱乐部,周燕琳再次沦陷了,对顾庆更加欣赏和崇拜,只见顾庆气定神闲,轻轻一射,三十支箭全中靶心,如果在古代,战场上的大英雄也定是比不过他,面对周燕琳崇拜的眼神,顾庆说,他在北京一家高档别墅区做保安,他们有福利,提供健身房年卡,他经常去锻炼,所以身强体壮,至于射击,只是运气而已,平时经常健身,体能当然也很好。 从此以后,周燕琳真的喜欢上了顾庆,她绞劲脑汁的让顾庆也喜欢自己,主动表白。 周末,周燕琳准备约顾庆去看电影,提前好几天就给他留了言,直到电影上映的那天,都没有他的消息,电话也打不通,周燕琳很落寞,不想回家,就回到办公室,加班工作,她心里总是担心顾庆,回家怕睡不着,就选择在办公室通宵加班。 天快亮的时候,顾庆突然打来电话,说他在办公室楼下! 一夜没睡,通宵加班的周燕琳,本来很疲惫,接到顾庆的电话后,顿时一阵欣喜,疲累全无,人逢喜事精神爽,开心的整理了一下形象,美美的跑到楼下,疑惑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上班?”顾庆说:“你之前告诉过我在哪上班,下了夜班后,想见你一面,就过来了。” 周燕琳还想问点什么,可顾庆说着就挥挥手,说还有事,就先走了。 见了一面,不到十分钟,很短暂,很匆忙,但周燕琳心里很温暖,无比开心,凌晨五点有人大老远赶来说“想见你了”这是多么美好的一瞬间,幸福来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凭空消失了。 在一天天的思念、一点点的交往中,周燕琳对顾庆的依恋,一天比一天更深重,她知道顾庆也对自己有好感,而且自己身上的某些特质也在深深吸引着顾庆,奇怪的是,顾庆明明是喜欢自己的,却似乎心不在这,对她不大上心。 顾庆的电话经常打不通,QQ也总是不回复,整个人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过段时间,他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周燕琳面前,跟她说抱歉,上次不好意思失约了之类的话。顾庆从来没有下载过微信,在现代,很少有人连微信都不用,他就像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一样,这让周燕琳百思不得其解。 周燕琳有时会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自作多情,单相思呢?可每次见面,她可以感觉到他眼神里的真心,顾庆注视她的目光,可以让周燕琳断定,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可为什么总是不回信息?总是没理由的失踪呢? 又是失去联系一个月后,顾庆再一次突然出现在周燕琳面前,说保安部人手不够,近一个月都在黑白班倒班上,休息的时候在睡觉,所以没回信息,希望周燕琳可以原谅他。宽容大度的周燕琳只要看到他就高兴,想都没想就原谅了他。在失去联系的这段时间,周燕琳感觉到自己对顾庆的想念和爱恋与日俱增。 有次,顾庆说保安部招到人手了,他可以放几个星期假了,可以好好陪她一段时间。顾庆还记得之前答应陪她看电影,后来失约了,就下载了《速度与激情》,与周燕琳一起看。 这时,剧中出现一个镜头:反派人物用腿去踢一位主角,而主角双臂交叉挡了一下后侧身一个潇洒反击。 周燕琳激动的大喊“太帅了”,当即挽着顾庆的胳膊问:“庆哥哥,你也学这一招,比划给我看看,好不好?” 顾庆笑了笑,说,这只是拍电影做做样子好看罢了,现实中根本防不住对方的一脚。他说着从二人格斗时的力度、击打角度、速度、高度差异等全方面分析,听的周燕琳一愣一愣的,她想问他,保安也懂这几下子吗?没等她问,顾庆就换了话题说:“带你去吃呷脯呷脯吧!你不是最爱吃呷脯呷脯吗?” 周末,顾庆带周燕琳去南锣鼓巷吃鬼味烤翅,咖喱虎。两人刚下地铁,顾庆就接到一个电话,他跑到不远处一个角落接听,周燕琳远远的看到,他神色开始慌张,腰背挺的很直,神情突然开始变得很严肃,打完电话,他说有急事要走,也不解释的说了一句,不好意思,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燕琳要搬家,换了一个离公司更近的房子。 顾庆过来帮忙搬家,搬家可是体力活,不到一会,挥汗如雨,在扛梳妆台时,由于衣服汗湿了,背上的梳妆镜一下子滑了下来,眼看要掉在地上摔成碎片,顾庆顺势侧身,一只手扶住梳妆镜,让镜架稳稳地落在地上。 在扶镜的过程中,镜角的尖角处勾到了顾庆的衣服,把他背上的衣服撕破了一大块,顾庆赶紧转过身,随手拿下一件外套穿上,回过头来笑着对周燕琳说:“衣服破了,不好看。”周燕琳也对他笑了笑,但内心很恐惧,因为她刚才看见顾庆的背上露出了很多伤疤。 这些伤疤像是刀伤,又像是枪伤,绝对不是烧伤烫伤。 难怪之前,每次她说要去游泳,顾庆总是找借口不去,原来就是怕这些背上的伤疤被发现。 刀伤?枪伤?周燕琳有点不寒而栗,顾庆到底是干什么的呢?他真的只是一个别墅区的保安吗? 周燕琳回想起他之前的种种行为:第一次见面时,左顾右盼,四处张望,看起来就不怀好意的在蓄谋一些事,总是经常联系不到他,没理由的失踪很长时间。 他还会电影里的功夫,体力也很强健,他从来不愿意拍照,和她合影,他没带她去过他工作的地方,连他身份证也从来没有见过,难道他是通缉犯、黑社会? 周燕琳越想越害怕,平日里她太相信他了,太喜欢他了,以至于忘记了这些小细节。 她感觉自己真的遇到了一个很危险的人物,有可能他在利用她,好隐藏他犯罪的事实,又或者已经拉她下水了,自己稀里糊涂的助纣为虐都有可能。 但是她也不能完全肯定,左思右想之后,她想想顾庆平时的为人,冷静下来,心中还存有一点希望,但愿他不是那样的人,是自己多想了,她是多喜欢顾庆啊!怎么可以怀疑他呢? 那段时间,她在煎熬中度过,一边怪自己不要再猜疑顾庆,一边又对这段感情惋惜和不舍,还担忧会不会真的出现危险,恐惧和忧虑无时无刻都在侵蚀着她,她想找出真相。 周燕琳要找出真相,她不想再这样被折磨了。 不能报警,只能通过网络查找他的信息,结果发现他的手机号码不属于移动、联通或电信。他的QQ也是空白一片,没有微博,没有邮箱。平时他只说在一个高档别墅区做保安,也没有说哪个别墅区。 她这才发现,自己一味的对他个人欣赏,崇拜,却对他的一切都一无所知,而顾庆对她倒是了如指掌。 想到这,周燕琳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太容易相信别人,以后不能在和顾庆单独在一起了,如果万一遇到危险,只能打110求救,可转念一想,他应该不会害她,不然早就动手了,可是周燕琳就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想直接问他,想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目的? 她给顾庆留言,说自己遇到了危险,希望他来救自己,半个小时候,电话响了,是一个男生打来的,说是顾庆的朋友,顾庆有事来不了,就拜托这位朋友过来帮他。 就这样,周燕琳知道了萧景坤的电话,随后,在顾庆消失了几个月后,周燕琳在日日忧心的情况下给萧景坤打了电话。 顾庆因公殉职,死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周燕琳的名字。 萧景坤接到缉毒大队陈队打来的电话后,回想起顾庆,他面色凝重的拨通了周燕琳的电话。 “周燕琳吗?我是顾庆的战友,顾庆不是通缉犯,也不是什么黑帮组织成员,他是一名缉毒警察,顾庆是化名,为了掩饰身份,他的真实名字叫康慈。天安门和你相遇那天,他正在执行任务在人群中当便衣,没想到会被你错当成小学同学给拉了出来,他曾经怀疑过你的身份,于是留了QQ,经过进一步的观察,对你的家庭、背景,工作单位专门跟踪后,才打消了疑虑,所以继续和你交往。因为平时都在全国各地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所以总是会突然联系不上。 康慈从小身手伶俐骨骼清奇,父母就把他送进军队,攀岩射击,对于康慈来说,轻而易举的事。他的工作内容,会涉及国家机密,所以,没有普通的身份证,手机号码也很特殊。 在与你的交往当中,他发现你很单纯,很善良,发现自己渐渐爱上了你。” 电话那头,周燕琳已感动落泪:“他现在在哪?我想见他。” 萧景坤继续说:“康慈是个拿枪的缉毒警察,经常和犯罪份子搏命,危险无处不在······三天前,他在执行任务时······牺牲了。”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半晌,传来一片撕心裂肺的哭声。 “······希望你不要太难过,康慈在最后一刻,还记着你,保重!”萧景坤如鲠在喉,他感觉到周燕琳已悲痛至极。 电话那头哭了很久,片刻后,周燕琳哽咽着祈求:“我······我想去看看他,可以吗?” 萧景坤沉默片刻:“好,我和组织申请。” 无数勇敢的人把黑暗挡在了你看不见的地方。 盛世之下,总有人为万家灯火负重前行,不忘过去,不惧未来。 不能暴露身份,因为怕被人报复。 他们面临的不仅仅是吸毒分子的仇恨,还面临着吸毒者、洗钱者等整条产业链上所有人的仇视,须知“断人财路”,他们是要和你拼命的,你要是死了还不行,老婆孩子都不能幸免。 有的缉毒战士即便有墓碑,也不敢刻字,亲属不敢在清明节去祭奠,孩子不敢随父姓,甚至有的时候,补助金都没法落实,他的老婆孩子的温饱没法得到保障,这就是缉毒警察的一生。 端城市局。 案子破了,赵局脸上飘了很长时间的乌云才悠然散开。 市局刑侦大队破天荒有史以来的放了一天假。 宣辰却被自己的父皇母后强行押去了相亲现场。 豪华气派的法式西餐厅,小提琴的美妙旋律让高级餐厅的氛围更加浪漫而深情款款。 傲慢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如果智慧真的高人一等,傲慢也就不会太过分。”——《傲慢与偏见》 端城喜笑颜开的迎来国际大会议,紧接着然后又五彩缤纷的送走了各省各市的重要贵宾。 祥和热闹的过了一段四海升平,五洲昌盛的繁荣盛世。 好不容易有了个假期,宣辰却也难逃父皇母后的“皇室联姻”计划。 宣辰看着对面文质彬彬的父皇母后眼中所谓的“优质男”,总觉得自己还待在市局的审讯室:“你多大?做什么工作?工作几年?” 优质男:“二十六,律师,三年。” 她正要继续问,此人推了推眼镜捷足先登:“我的工作很忙,不知道你可不可以不要太忙。” 宣辰:“我是警察。” 那人似被点了穴道,怔怔的看着她,半晌,造诣颇深的露出绅士风度:“如果你不是警察就好了,你的外貌和你的内在都十分亮眼,只可惜你的工作······” 宣辰露出八颗珍珠般的牙齿,微微一笑:“理解。” “实在不好意思,单看您外表,我十分倾慕,只是一个女生做警察,即危险又不能顾家,我确实······” 宣辰:“明白。” 手机响了。 “您好,您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宣辰吗?这儿有您的一束花,请您签收。” 宣辰半天没回过神:“花?送给我的?” 坐在对面的男生有些慌不择路的逃去买单了。 花店的男孩继续说:“是的,您可以过来签收一下吗?我已经到了门卫这里,可是不让进?” 宣辰有些意外,回过神:“我今天不在市局,你放在收发室吧。” “可送花的人说要您亲自签收。”花店的男孩说,“另外交代让您务必看卡片。” 宣辰挂了电话,站起身正要和买完单回来的优质男告别,还没开口,对方先未雨绸缪的说:“是鄙人不懂珍惜,还请宣警官见谅。” 宣辰寒暄:“好说好说,您先忙,我有事也要告辞。” 两人相敬如宾的走到餐厅门口后,各自拿起手机删了联系方式,然后如释重负的各奔东西。 市局门卫室门口,花店的男孩微笑着望眼欲穿的看着来往的人群,宣辰出现后,男孩就像打赢了一场世界大战,高兴的把花恭恭敬敬的送到她面前。 鲜花娇艳欲滴还带着露珠,捧在手上,眼底一片绚烂,鼻底一片芳香,一张牛皮纸的香水卡片在花束中间摇曳多姿的对她说:“看我,快看我。” 宣辰好奇的打开卡片,上面用非常板正的楷书写着:“草在滋润的雨露里结它的种子,风在柔和的山野中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卡片的下面写了两句诗:“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落款是“萧” 正在这时,一辆车从外面开进市局,许是车里的人看见了她,车窗摇下来后赵局慈祥的脸露了出来:“小宣!” 宣辰抬起头,露出乖巧的笑容:“赵叔。” “给你放假,不好好在家休息,怎么跑······”看见她手中捧着花,显出少有的文艺青年范:“呦!男朋友送的?······什么时候打报告?我代表组织第一个同意!” 话音刚落,一辆十分显眼的红色敞篷保时捷停在了市局门口,一声口哨过后,萧景坤磁性的嗓音飘了过来:“宣警官。” “赵叔,我先走了,回头再和您说。”宣辰有点不好意思面对赵局,因为就在两个月前,赵局把自己在法院工作的侄子介绍给她,结果她推三阻四的放了人家好几次鸽子。 宣辰刚走到红色保时捷车旁,门就自动开了,宣辰上了车:“又换车了?” 萧景坤不以为然:“这辆车专门为你买的,以后接你专用。” 宣辰把鲜花放在后排座上,闻言,转过身系安全带的手顿住,随后她看着萧景坤:“送花给我,情诗写的十分入骨,给我买专车,这是要让我做祸国殃民的妖姬,国将不国也?”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总得给我个和你见面的理由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十几日不见了,算算有多少个秋?”萧景坤左手搭在车窗上,右手搭在方向盘上,笑道:“你忘了,还欠我个人情,为你做的这些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让我好好享受对你的这种付出吧,就当你还我人情了。” 宣辰:“······” 萧景坤:“宣警官,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他发动了车子。 “谢谢你,”宣辰莫名的有些感动,柔声说:“······为我做的这些。” 萧景坤低头一笑,有些乐不思蜀:“本公子闲着没事就喜欢行侠仗义,锄强扶弱,能为警花大人效劳是我三生有幸。” “那天见你功夫不错,你练过?”宣辰转头看着他。 “男孩子喜欢舞刀弄枪,小时候学过跆拳道,会点花拳绣腿,见笑了。”萧景坤漫不经心的轻描淡写。 说话间,红色保时捷已开到了一家外面看着很气派的SPA连锁品牌店。 萧景坤带着宣辰走进大门,迎面走上来几个面露标准八颗牙的店员小姑娘,萧景坤眯着嚣张的眼神迈着浪荡的步伐:“把这位大美人给我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极富感染力,几位店员姑娘蜂拥而至一把搀着宣辰往里间走,这架势像是要把她强行塞上和亲的花轿。 “这是,要做什么?”宣辰一头雾水,别说没有时间来这种地方,就是有也全然不知这里面究竟是做什么的。 “别害怕,就是让你放松放松。”萧景坤从她身后抛下一阵靡靡之音。 顷刻间,他的那句偃旗息鼓的尾音已经变得那么遥远与十分的耐人寻味。 近段时间她真的太累了,虽然刑警的日常使得她的身材十分窈窕迷人,但没日没夜的追捕探查已将这朵曾经的人间富贵花摧残的六根清净,她选择了做警察,这是她一生的骄傲,也是她的职责与令人自豪的无上荣耀。 她躺在舒适的房间的美容床上,店员小姑娘的手在她白皙如玉的绝色面容上施展着绕指柔,不知不觉间她睡着了,睡得很香。 刑侦大队好不容易放假,单身青年们除了在家休养生息,接着就是被家里催婚催的紧,不得不去相亲的,龚帅也难逃此劫。 龚帅相亲的过程几乎与宣辰雷同,唯一不同的是,男生相亲,条件不好的绝对是兵败的下场,人家姑娘除了看外貌职业还要看物质条件,这点,对于龚帅来说,那就只剩苟延残喘了,他除了一张像玉面书生的脸之外,一无所有。 整个相亲过程中,不时穿插着“骚扰”电话。 “龚副队,缉毒大队那边需要我们提供案子的详细口供······” “龚副队,嫌疑人的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你看还需要核实一下······” “龚副队,口供已经证实,事实是······” 龚帅在姑娘面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快要身心俱疲内力消散,怀疑此生会不会打一辈子光棍。 姑娘问:“你是不是平时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龚帅老实的回答:“基本上会有这个可能。” “那你是什么原因,现在还单身?” 龚帅想都不想:“没时间,没钱,有房贷。” 姑娘没忍住,笑了起来。 龚帅很随意的抚了一把自己帅气的头发:“我这点工资,如果省着点用,勉强可以付个首付,只是我的工作,必须随叫随到,还有可能二十四小时都回不了家。”刚说完,手机就响了。 “不好意思,”他接完电话对姑娘说,“工作上的事。” 姑娘强忍着装出优雅:“警察这个崇高的职业很值得尊敬,只是我······” 龚帅笑了笑,点开叫车软件:“我送你回去。” “我有车,”姑娘露出一丝苦笑,“那我就先走了。” 龚帅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上了出租车,龚帅带上耳机,方才的那阵窘迫随着耳机里的有声书缓和了些:“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我们苦,却无法回避。” 这句话十分应景的说出了当下的现实。 龚帅拿起手机,换了一个:“······我从来没有把我的爱情说出口,可是,如果神色可以传情的话,连傻子也看得出我在没命的爱他······” 夜幕渐渐来临,窗外华灯初上,时间就像河里的水每时每刻都在流淌。 手机铃响了,宣辰倏的惊醒,抓起手机:“宣队,宏昌大道那边出了一起案子。” 宣辰看了看表,凌晨两点四十:“好,封锁现场,我马上过来,通知其他人。”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一直睡在SPA高端连锁品牌店的美容床上,房间里没有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是从下午两点多一直睡到现在,而且店里下班也没有叫醒她。 她走出门外,来到大厅,萧景坤靠在大厅的沙发上,他睡着了的容颜在柔和的灯光里越发俊美逼人。 宣辰拉了拉门,许是响声惊动了值班的店员:“您醒了?” “哦,我有事,要走。”宣辰低头在手机上叫车。 “好,我给您开门,要叫醒萧总吗?他看您睡得香一直不忍心叫您。”店员说着打开了门。 “不用了,让他睡吧,我打出租车走。”宣辰出了门。 许是太晚了,路上很安静,半辆车也没有,宣辰叫了很久的车一直没叫到,正百感交集,只听见“滴”一声,红色保时捷闪了一下:“宣辰大小姐,你这就见外了,现成的专车不坐,坐出租车?” 萧景坤走路带风踏着五彩祥云的突然出现在她身旁:“上车,告诉我位置。” 尸体是一个夜班出租车司机发现的。 傲慢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宏昌大道南段,由于发生了命案,市刑侦大队的红蓝报警灯闪烁呼啸着,就像法海手中的紫金钵,仿佛顷刻间便可以照出马路中间隐藏起来的妖怪。然而妖怪没现出原形,倒是把睡梦中的人们给吸引到了现场。 “怎么啦?死人了?” “好像是被人杀死的······” “男的还是女的?” “不知道,被遮住了······” 端州市局刑侦大队的人在议论纷纷的人群中来回穿梭,已拉上了警戒线,分局离得比较近,最快赶来的分局刑警们和法医小陈在尸体旁戴着手套专心致志的检查着,身旁有人拿着纸和笔不停的记录,随后赶到的苏子俊和实习警察付小磊给街边店主录口供,报案人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他正表情惊悚的对龚帅描述当时的情景。 萧景坤的保时捷车还没停稳,宣辰就迅捷的拉开车门跳下车。 “昨天我上夜班,从荣林大道拉了一个客人,送完客人,在返回荣林大道的路上发现的。” “你发现时是几点?” “当时大概两点半左右,我想喝点咖啡提提神,附近只有这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所以就走了这条路,平时我很少走这里,当时有个人倒在地上,我以为他只是喝多了,下车一看,他身上有血,才发现人已经死了,真是吓死我了。” 出租车司机心有余悸的说起当时的情景,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大概每天开车的工作很枯燥,从未遇到这样即让人害怕又有些兴奋的事。 女警周琪拿着笔站在龚帅身旁,低头认真的记着笔录,余光扫见宣辰来了,忙云胡不喜般笑着迎上来:“宣队——" 不经意间瞥见不远处闪着大灯的豪华保时捷,膛目结舌的感觉到有三道光“咻”地从身旁穿过,悠然落在保时捷华丽的皮肤上。 坐在保时捷车上的萧景坤已感受到了这份众星捧月似的目光,他英俊挺拔的五官在晨光微露中显得尤为潇洒不羁,他笑着跳下车,一米八八的身高倚靠在豪车上,一只手抬起来朝对面看着他的几个人摇了摇,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身名牌勾勒出他完美的线条,年轻白皙的皮肤衬得眼睫和头发更是乌黑亮丽,这副豪车帅哥图堪比某位影视当红明星的代言广告。 宣辰:“······他,只是顺路送我过来。” 苏子俊:“顺路?这么早?” 龚帅:“······?” 周琪:“······?” 付小磊:“看起来你们像是昨晚在一起······” 话没说完,龚帅抬手一拍他后脑门:“干活吧你,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 付晓磊捂着脑门,皮笑肉不笑的闭上嘴继续埋头工作。 宣辰面无表情,心说,这小兔崽子胆儿肥了,还想不想转正签字了?竟管到领导私生活头上,正要河东狮吼,突然被手机铃声打断。 宣辰拿起手机:“赵局?嗯,明白,好,知道,我在现场。” 一听到赵局两字,顿时几个人忙恢复到最初平静的水面,忘记了萧景坤大帅哥所带来的层层涟漪。 宣辰接过现场小警察递过来的鞋套,顾不上和远处靠在车上看着他的萧景坤说“你回去吧”,就穿着鞋套跨过勘察板,蹲在盖着白布的尸体边思虑琢磨起来。 市局痕检员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其他人员配合技术侦察收集指纹、脚印等重要现场物证。 分局法医小陈:“宣队。” “什么情况?” “尸体的前胸有刀口,确定不是自杀,初步鉴定凶器是单刃刀,刀面厚度需要详细鉴定,准确死亡时间不好判断,从现场血迹情况来看,刀子是人死了以后拔出来的,可能由于紧张,拨的次数不止一次,主动脉心脏血管破裂,导致出血较多,从刀口的深度,凶手性别暂时难以断定,具体的要等回去做详细尸检。” 宣辰从旁边警察手中接过死者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曾杰,男,二十八岁,虹口市朝西区人。 宣辰戴着手套和口罩,掀开死者身上的白布,被害人身上穿着考究的西装,宣辰把西装内衬的logo翻出来瞧了一眼——阿玛尼,死者手上的皮肤白皙细嫩,十指看起来不沾阳春水,顺着手指往上看,腕上的劳力士手表尤为醒目,宣辰心道,这家伙二十多岁穿名牌戴名表,不是富二代就是富三代,不过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根据这些基本可以断定不是劫财。 宣辰往上扯了扯手套,抬指掀开死者刀口部位,她那双俏丽凤眼斜睨着,秀气文雅的眉毛好似远山青黛,因为昨晚在美容院的美容床上睡了一宿,而来不及整理的秀发凌乱的落了几缕在高挺的鼻梁上,粉红的嘴唇带着凌厉的柔美,这个样子显得面容正义凛然间媚惑横生,她自语道:“不对。” 小陈在分局已有些年头,早就听闻市局刑侦大队长宣队的名号,不但人长得漂亮,在公安系统内美名远扬,且从警多年破案无数,其传奇事迹曾一度被市局进行表彰和宣扬。闻言,不敢造次,忙不跌问:“小生不才,您有何高见?” “如果凶器是单侧刃性利器,那基本可以推断刀面不太厚,很有可能是大一点的水果刀,如果凶手是男性,选择这种凶器的可能性会很低,另外在凶手死后拔刀,男性的力度会比女性大,在犯罪心理学上讲,男性犯罪后会很快毁尸灭迹逃离现场,死者插在胸口的刀是被拨了两次才拨出来的,而女性在这种情况下拔刀力度显然不是很大,因此可以初步断定凶手可能是女性,但也不能排除是男性的可能。” 法医小陈一怔,心道这位闻名遐迩的女警督果然不是空有金玉般的美貌,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宣辰说完,来了个漂亮的转身:“老朱,封锁周边各个路口,从死者身上找随身携带物品,仔细勘察钥匙、钱包、手机,技术部门调取路边及附近小区监控,重点查死者身份、职业、身边的亲友、同事,并详细对附近居民进行摸排走访调查。” 分局刑侦支队长朱志刚按照她的吩咐安排了下去,转过头说:“死者不住在附近,从他手机上的导航路线来看,他是开车过来见什么人,手机上最后一个电话通话显示是未接,这个电话我们打过去是关机,可以断定他要见的人没出现,这个人一定住在附近,当然,要见的这人不一定是凶手。” 宣辰和朱志刚站在尸体边,两人看着这具浑身上下透着奢华闪着富贵的年轻男尸,须臾,朱志刚神情严肃:“你说他是不是有外遇,出来见情人,情人和他的约会被老公提早发现,最后被情人的老公找人给暗杀?” 这种婚外情被发现疯狂报复杀人的案件警察见多了,宣辰看了看周边说:“没那么简单。” 朱志刚惊诧:“嗯?” 宣辰从死者手上拿下一枚戒指:“这款戒指叫BABAMA守护荒野雪豹男潮925银情侣对戒,只为单身男士私人定制,戒指戴在食指上代表单身,基本可以排除婚外情的可能,另外在他手臂上有针孔,不排除有吸毒史,如果是他情人的老公找人暗杀,绝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且手机里还存留着所有通话记录,凶手应该不会蠢到选择在人迹罕见的街道招摇过市明目张胆的杀人吧?” 朱志刚眼都直了:“宣队——难怪兄弟们都仰慕你,思慕你,供奉你······” 宣辰强忍着想给他后脑门来一巴掌的冲动,笑道:“仰慕倒是可以,思慕、供奉,就算了,承受不起。”说着迈着大家闺秀的步伐朝警戒线外走去。 刑警分散调查走访,半个小时后在附近发现了死者的车,是一辆白色的丰田世纪,这两车造假至少一百二十万,是国内少有的车型,就连车上的金色图标都很特别,是一只金色的凤凰,新车用了全新的LED大灯,侧面看上去,镀铬的B柱和裙边彰显了车主的土豪和阔气,当薪水微薄的刑警们看见这辆貌似随时可能会变身的豪车,脑子里突然抑制不住的出现了变形金刚的幻觉。 根据出租车司机的描述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两点到两点半之间,出租车司机是两点半左右发现尸体的,午夜十分,虽街面上的人寥寥无几,也不可能一个人死了半个小时都没人发现,所以初步断定死亡时间是在两点以后,要做出准确的结果须得让市局法医张德亲自上阵。 警戒线外,看热闹的行人越来越多,片警和小警察们在维护现场次序。 宣辰把笔录看了一眼,转身对刑侦大队的人说:“让分局的人收队,尸体运会市局交给老张进行解剖,把重要证物带回去仔细调查,留一部分人对附近居民详细查问,子俊,周琪,叫上你们龚副,撤队,回市局!” 她刚转身,就看见萧景坤左手拎着杭州小笼包和豆浆、右手拿着牛奶面包、鸡蛋灌饼,扬起一边嘴角在一旁看着她。 “——你,还没走?”宣辰十分意外,说着目光扫去找刑侦大队的警车,“昨天谢谢你,改天有时间再还你人情。” 萧景坤并不理会这茬儿,抬下巴指了指保时捷,笑道:“早点在这,专车在那。” 远处,龚帅把着警车方向盘笑着看着这边,副驾上苏子俊和后排开着车窗探出头朝这边张望的周琪也笑着看着这边,随后不等宣辰发话,三人朝这边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警车便风驰电掣般带着闪烁的警灯消失在街道上,把宣辰的一声“喂——"给抛弃在了腰细腿长英俊潇洒的萧景坤身边。 “上车吧,宣警花,”萧景坤笑吟吟地看着她,“这些早点,是为你准备的。” 宣辰看着消失无踪的警车心说,这帮离经叛道的家伙,转过头对萧景坤嫣然一笑,端出娘娘回宫的架势上了保时捷专车。 “昨晚睡的可好?”萧景坤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搭在车窗上,他的车技足以让他这么悠闲的开着车,且行驶的很平稳。 宣辰刚喝了一口的牛奶,差点被呛住,忙又喝了一口,才把喉咙舒缓了些:“——你怎么不叫我?自己在大厅睡沙发······” “看你睡的香,不忍心,”萧景坤转头看着她,“当警察太辛苦······不睡沙发睡哪?和你一起睡美容床?” 宣辰嘴里塞着鸡蛋灌饼,含糊不清:“······也不能让整个美容连锁机构为了我加班加点吧······” 萧景坤笑了一下,旋即突然正色道:“死的那个人看起来有些奇怪?” 宣辰楞了一下,幽雅的吃完嘴里的食物:“嗯?” “开着进口车,穿着国际大牌,戴着名表,气色却看起来像个隐君子,”萧景坤说,“看他的排场非富即贵,但看他的神色绝非走的是正途。” “怎么说?”宣辰转头看着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宣辰瞪着漂亮的大眼睛,心说难道你会隔空看物? 萧景坤漫不经心的看着车前方:“刚才买完早点,等你的时候,听法医说他眼瞳增大,我就想到麻古也算冰毒一类,麻古和冰毒的关键成分是甲基苯|胺|纳,致死吸毒的人眼瞳会增大。” 宣辰先是“哦”了一声,随即惊愕:“······你怎么懂这些?” 此时,宣辰对眼前这个人有些琢磨不透,同时还有那么一点点刮目相看,想不到他清俊好看的浪荡纨绔外表之下,待棘手的事情见解独特,对毒品了如指掌。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萧景坤嘴角微勾:“为了帮你查案,等你的时候,我就上网查了一下,怎么样,我办事效率还可以吧?” 宣辰扶额:“要是查案可以全部用网络,还要我们警察做什么?” 她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哎!萧景坤。” 萧景坤忙应声:“在呢。” “你怎么这么闲?不用工作吗?” “我是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地球上的人都知道,”萧景坤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宣警花这是嫌我缠人?” 宣辰忍俊不禁,刚要接话,手机即兴上演来电铃音,为萧景坤的嚣张欢呼雀跃。 “宣队,我们找到一个重要证人,他昨晚见到过被害人。” 龚帅开着警车,坐在副驾的苏子俊对着电话继续汇报:“他说,昨晚快两点的时候,他失眠睡不着,想买啤酒喝,找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一个24小时营业的超市,从超市买完啤酒出来,往回走的路上,看到被害人拿着手机站在路中间。” 宣辰神色一凛:“给他看照片了?确定当时只看到死者一个人?” 苏子俊很认真的说:“他看到离被害人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女人。” 唐吉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一天前。 傍晚时分,下了一天的雨,临近黑夜,雨越下越大,华灯在雨水中朦朦胧胧的屹立,夜色傲慢的,铺洒下雨中的城市,人间顿时被瓢泼大雨肆无忌惮的亲吻着,雨水哗哗地落至地面,尘世的街面上被这无情冷艳的雨水浇灌的人烟渐稀。 宏昌大道离市区近三十多公里,一条隐秘的街道上一个红色的身影打着一把碎花雨伞站在路边。 这条街很昏暗,路灯很稀疏,在大雨的裹夹之下,路面暗淡得几近萧条,方圆百里的一家24小时营业超市在这条街上鹤立鸡群,彰显出它的物以稀为贵,偶尔就会有人踏着雨水踩着浪花施展凌波微步来到超市。 红色身影站在离24小时超市500米拐角离灯光很远的暗处。 有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晃晃悠悠的朝超市走来,他脸上满是倦意,不停的打着哈欠,男人撑着一把黑伞摇摇晃晃走过红色身影身边,目光停留在红色身影的脸上和散着黑色长发的身上,男子的眼神四下游走片刻,被红色身影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给逼着走向带着光亮的超市。 男子走进超市,选购了几瓶啤酒,结完账走出超市时,被门口湿滑的地面险些滑倒。 “卧槽!都特么下一天了!” 男子骂了一句,不知道是心烦意乱,还是满腹怨恨,远处的红色身影依然无动于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男子悠哉悠哉的在雨中徜徉,夜幕打在他身上,薄纱般的暗隐从身上横扫过去,他终于离开了超市的那微弱的亮光,按原路返回走到鬼魅般的红色身影旁边,他稍稍放慢了脚步,又一次居心不良的把红色身影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肥胖男子回去的路上,出现了另一个高个子瘦俏的男子,他穿着质地很好高级昂贵的衣服,看起来很有钱。 与肥胖男子擦肩而过之时,高个子男子好像意识到有人,猛地抬伞看了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从红色身影旁边走了过去。 等肥胖男子走远,高个子男子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往回走,他手里拿着手机越过路旁的红色身影,贴着耳朵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脚步没有停下来。 此时已是凌晨两点,街道尽头是无边的黑暗,雨水裹着凄风拂过面颊在头顶盘旋,寂寥深沉的长夜令人迹罕见的街道更加诡异幽暗。 红色身影终于开始移动,抬起脚挺直身体,踩踏着厉鬼恶魂般的步子来到高个男子身后。 高个男子似乎发觉背后有人靠近,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裤兜后回过头,和红色身影面对面的瞬间,男子脸上显出惊恐错愕的表情,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红色身影没有动,男子站稳后动了动嘴,刚想说什么,红色身影突然投怀送抱扑了上去,男子惊的不知所措,撑着雨伞的手抖了一下,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这个姿势像一尊雕像般顿住。 须臾,男子手中雨伞突然掉落,在雨中被雨水抽打着在地上旋转,下一刻他的双手死命的抓住红色身影的肩膀,红色身影一动不动的在他怀里,如果这时候有人经过,一定以为这对小情人是在浪漫的雨中互诉相思之苦。 但,事实证明,很多时候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相,片刻后,男子的嘴角溢出了鲜血,额角青筋暴起,表情开始痛苦的扭曲,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张了张嘴,头靠在了红色身影的肩上,手缓缓垂了下来,慢慢闭上了眼睛,红色身影猛然推开他。 男子轰然倒在地上,溅起了带着污泥的水花,他心口插着一把带着花纹的大号水果刀,鲜红的血顺着空中落下的雨水汩汩的流出,地面上顿时染红了一大片,男子倒在地上痛苦的颤栗了几下,红色身影蹲下身,抬手握住水果刀拔了一下,手有些微抖,旋即另外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再一次抓住刀柄拔出水果刀,红色身影站起身,把水果刀举起来在雨水中冲洗掉上面红色的血迹,然后抓起雨中的伞,嘴角露出阴森刺骨的笑意,消失在暗黑的长街尽头。 恒通公司。 萧景坤坐在办公室舒适的软皮转椅里。 “萧总,这些需要您签字。”助理送过来一堆要签的文件。 萧景坤拿起笔行云流水般在文件上签着自己的名字,他在恒通公司任职期间,每签一份文件几乎都会过目,他深知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目的和责任。 当签到第三份文件时,他拿着笔的手顿住,眼睛盯着文件上的几行字,修长白皙的手在空中停顿了几秒,拿起后面几份文件,头也不抬,继续签字:“瑞利货舱?” 闻言,助理有些慌乱,忙上前说:“啊?!萧总,这份拿错了,这份应该拿给财务部,这小刘怎么这么大意,把该送到财务部的文件误送到总经理办公室了。”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拿文件。 萧景坤抬手,示意她不要拿走:“这份文件先放在这,我亲自拿给财务部,你去忙吧。”、 平时,萧景坤很少这么严肃,助理见他神色冷峻也不敢再过多解释,只能乖乖听令行事,应声拿着其它签好的文件走出办公室。 恒通公司的主营业务是外贸进出口,在国内很多城市都有自己的货仓,从国外引进的货经过海关进国门,首先屯在货仓,再有各个分公司经过各种渠道分销,这其中有私营业主,经销商,小到个人,大到上市集团公司。 三年前,中国警方收到海外警方的内部支援请求,大毒枭A煌和身边得力助手B沉还有一个神秘杀手贴身护卫C崎和守门巨将D毒狼,隐藏在恒通公司的合作客户中间,这个重要任务最后交给了广陵市局缉毒大队,大队长郑鹏山年事已高,长年累月冲锋陷阵让他的身体留下了很多隐疾,中队长肖景坤原是广陵市刑侦支队长,因他表现出色战功赫赫,就被调入缉毒大队任中队长,接到这个任务,经过组织上商讨过后,就让肖景坤改名为萧景坤以面试恒通公司职员为潜入这个重要任务的突破口,卧底潜伏调查这个大毒枭的隐藏之地。 没想到景坤只用了三年就取得了黎宗鸣的信任,并坐上了恒通公司一把手的宝座,只是在这几年中,半点大毒枭的影子都没摸着,好不容易找到“毒狼”,本可以顺藤摸瓜从毒狼身上摸排出A蝗B沉和C崎的老巢,却不想毒狼陷入家庭纷争畏罪自杀了,这条路断了,景坤只能从其他路径再着手探查。 事实上,在王东林身上已经看见了些许眉目,他的货从哪来?他背后的人是谁?这些问题就在快要有答案的时候,王东林却自杀了。 萧景坤和宣辰冒着生命危险抓获的那些买家根本不知道这些货的来源,总而言之,王东林一死,所有线索就像空中飞舞的风筝,突然断了线,再也无迹可寻。 萧景坤看着手中这份文件“瑞利货舱”几个字赫然醒目,他年轻温和的眼眸顿时变得凌厉冷俊,这个货舱在缅甸边境?他进恒通几年后位高权重,却唯独不知道还有这么个货舱,究竟这个货舱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这份文件只让财务那边经手? 须臾,萧景坤眉头渐渐舒展,神色清明了许多,仿佛又变回了那个桀骜不驯的浪荡纨绔,他拿着这份文件站起身走出办公室,腰细腿长走路带风,经过职员办公大厅,上了室内木质悬梯,来到财务总监办公室,财务部小会计见了他,满脸堆着花痴笑:“萧,萧,萧总,管总在里面等您。” 萧景坤微笑颌首不语,径直被财务总监管慧迎进办公室。 “萧总,是这样的,瑞利货舱五年前就被云南那边的一个大客户给整个承包了,里面都是这个大客户从海外进口运回来的货,我这里每三个月就会帮着货仓清算具体账目,”管慧言不由衷的笑着,“至于这些货的来源和去向,我并不知道,你也知道,我们财务只管算清算对钱款账目,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呢。” “我还没开口,”萧景坤一边嘴角上扬,“你怎么就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这事?” 管慧不打自招,尴尬的只能自圆其说:“——呃,我这不是怕萧总您生气么,整个恒通都在您的掌控之中,这件事当然应该早点让您知道,只是早在很多很多年之前,就是这样的情况,我以为,以为萧总您知道,所以也就没把这件事专门拿出来说。” 萧景坤抬起修长白皙的手,在管慧桌上的文件上点了点,邪魅的笑道:“这个仓库的运营管理,我亲自来监督。”说完,他潇洒的转身走出门外,留下一脸愕然的管慧呆若木鸡。 片刻后,管慧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黎总,瑞利货舱,萧总已经知道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内敛平缓的男声:“他知道了也好,我需要他来做王东林未完成的事,是时候该让他干点什么了。” 萧景坤回到办公室,刚落入软皮转椅,手机铃声就耀武扬威的帮他摇旗呐喊来庆贺刚刚赢得的一场胜利,他拿起手机:“喂,思诺?” “景哥,我遇到了一件怪事,你能,过来一趟吗?” 思诺是萧景坤资助的一名女大学生,二十岁,上大三,家境贫寒,自十八岁上大学起,一直是萧景坤资助她,眼见大学即将毕业,萧景坤为了思诺父母来端城看她时有个落脚的地方,就给思诺租了一套公寓。 思诺平时很少打扰萧景坤,因为萧景坤对她说过,我资助你上大学,是助人为乐,你可不要恃宠而骄趋炎附势,平时好好学习争取早些报效祖国为伟大的祖国贡献一份力量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所以思诺突然来电,和他说有件怪事,看来此事一定非比寻常。 萧景坤拿起车钥匙,在助理狐疑的目光中,踩着男模高不可攀的步伐朝电梯走去。 唐吉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一座坟墓,是用来埋葬所爱的人的。”——《红与黑》 思诺挂了电话,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窗外的车棚,那个女孩在车棚里整整待了一天一夜。 发现这个女孩是在清晨。思诺和往常一样,每天早上六点半骑自行车去学校,萧景坤给她租的公寓离学校不远,骑自行车十几分钟车程,她来到自行车棚的时候,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个人蹲在地上。 思诺走进一看,原来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她穿着红色的裙子,坐在车棚里面的一个破木箱子上,乌黑的头发湿漉漉的散在背上,脸色很苍白,双手抱着膝盖,脸趴在膝盖上闭着双眼。 思诺看了她一眼,以为她在车棚等什么人,就没有理会,径直从车棚推出车,然后去了学校。 下午思诺从学校回来,还没走进车棚,就远远的看见了这道红色身影,她猛地一顿,推着车走了过去问她:“你在这儿待了一天吗?”那女孩一动不动,依然保持早上的那个动作,思诺慌忙停好车,走到女孩身边轻轻摇了摇女孩:“你,没事吧?” 女孩睁开眼睛抬起头,许是太虚弱了,身体向一边倒去,思诺慌忙扶住她。片刻后女孩气若游丝的说:“······喝水。” 思诺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矿泉水给她,女孩一口气喝了一大半,才恢复了说话的力气。思诺看她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脸色很苍白,长得很清秀,只是很疑惑,这个年纪的女孩怎么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不用上学?不回家?迷路了?女孩迷迷糊糊的看着思诺,问:“你是谁?” “我叫思诺,住在这个小区,”思诺说:“你怎么在这里?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下大雨了,好大的雨······” “没有地方可以去?昨晚你一直在这车棚里?你家在哪?家里人呢?” “我没有家,没有家人,我只能待在这,这里可以避雨······” “没有家?”思诺很不解,“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女孩沉默良久,幽幽的说:“杨婉清。” “告诉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我没有家了,没有家。”女孩说着哭了起来,双手抓着自己乌黑的头发,恨不得把这三千烦恼丝都扯断。 “你别这样,”思诺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你这样待在这,也不行啊!······你一天没吃东西?” “······” “这样吧,你先去我家。”思诺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是撇下她不管也不忍心,“至少可以给你做点东西吃。” 杨婉清可能真的饿了,听见“吃东西”三个字,终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说:“好。” 思诺在得到萧景坤资助之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可以来到端城上喜欢的大学,她深知在困难的时候,如果有人能帮一把,是多么幸福的事。把这个来路不明流落街头的落魄少女带回家,她心里是即自豪又胆怯,自豪的是,自己也有能力可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胆怯的是杨婉清看起来十分怪异,于是,她鼓起大禹治水般的勇气给她的大恩人萧景坤打了个电话。 萧景坤拿着给思诺买的水果出现在门口时,杨婉清已经吃完面在沙发上睡着了。思诺把整件事的前前后后都给萧景坤说了一遍,萧景坤朝沙发上的红衣女孩瞥了一眼,不慌不忙:“今天凌晨,宏昌大道那边发生了一起命案,警方初步判断是被女子所杀,你确定救回来的不是一个杀人犯?” 闻言,宣辰两腿有些发抖,险些没站稳:“啊?!景,景景景哥,那,那怎么办?不会这么巧吧?她,她她,看起来也不像······” 萧景坤微微皱眉:“难道‘杀人犯’三个字会写在脸上?你傻不傻?”他不笑的时候,眉宇间有着一股正义的傲慢。 “我,我也是看她可怜,”思诺一脸惶恐,“那怎么办?景哥,要不,我把她叫起来,让她离开。” 萧景坤没有回答,思索片刻,嘴角闪过一丝邪笑:“也好,送上门的线索。” 思诺不解:“嗯?” “她随身带了什么东西没有?先查她的身份,”萧景坤朝沙发上看了一眼,“最好能找到什么证据证明她与这件事无关。” “查?”思诺一脸茫然:“这样翻她的东西好吗?如果她不是,那是不是这样做有点······?” “那就不查了呗,你继续收留她,”萧景坤四平八稳的冲她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景哥!”思诺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忙把杨婉清的包拿了过来递给萧景坤。 杨婉清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使得她此时躺在沙发上睡得很死,恐怕就算楼塌了她都不会醒。 “查,”萧景坤漫不经心,“查仔细了,万一有个好歹,你也能洗脱窝藏朝廷侵犯从犯的罪名,搞不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这业界金马影帝绝不是徒有虚名,把思诺小丫头给吓得腿直哆嗦。 思诺战战兢兢的说道:“那,那我,我查看看······”她说着颤抖着把包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口红、纸巾、钥匙、钱包、手机,还有一把用月饼盒内衬包着的水果刀和一个很小的电话簿。 思诺一惊,她打开黄色月饼内衬绸缎布,拿起水果刀,刀刃上粘着模糊的乌黑的东西,她差点吓得把水果刀掉地上,心说一个女孩带着水果刀出门是为了自我保护,这个可以理解,可是水果刀上模糊的乌黑的东西看起来像是血,这是怎么回事?思诺颤抖着把水果刀拿给萧景坤,本能的躲在他身后:“这,这这这是血——” 萧景坤一抬手,接过水果刀看了看:“还发现什么了?” 思诺屏住呼吸,拿起电话簿,打开一看,一张身份证夹在电话簿夹层,上面的信息:杨婉清,十九岁,棉阳市林江县乌头镇大塘村人。 名字没错,只是很难相信这个清秀的女孩会随身携带带血的凶器,更加难以相信她会和杀人案扯上关系。 市局刑侦大队会议室。 所有刑警都穿着制服全部到齐,缉毒大队,技术侦察,图影侦察,法医,局长、副局长。 宣辰一身制服英姿飒爽的出现顿时闪瞎了一帮单身刑警的24K纯银眼,她很少穿制服,为了方便查案,市局办公室里随时都备着几套适合各种场合的战靴和战袍。 会议室投影上显出死者现场的惨状——胸口部位一大片被血染红,嘴角溢着血,躺在肮脏的泥泞之中,经过雨水和血水的浸泡,浑身昂贵的服饰已变得晦暗失雅。 法医张德神情严肃:“尸检报告已经发给大家了,死者的死亡时间可以初步断定是在九月三号凌晨两点至两点半之间,凶器为单侧刃性利器,我们初步怀疑有可能是大一点的水果刀,死者手臂静脉发现注射痕迹,胃部及肠道解剖发现有甲基盐硝酸等成分,因此可以认定死者在当晚吸食过定量的毒品。” 赵局眉头紧锁,谢副局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抬起头:“难道和毒品有关?” 众所周知,毒品害人不浅,有人为了发家致富靠贩毒赚钱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而毒品无时无刻都在向人们肆意妄为的喷吐罪恶的火焰,但仍有人不知死活趋之若鹜,飞蛾扑火,游走在刀尖上舔血。 “——有关,但不是致命点。”一个清脆的女声说。 会议室众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赵局神色清明:“致命点是什么,小宣?” 宣辰看了一眼手中的尸检报告:“死者胸口刀刃部位的切割面足以表明,凶手是在死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动手的,还可以看出拔刀的力度和当时凶手的心里活动,凶手是女性的可能性较大,而凶案现场看起来也不像是死者选择吸毒的场所,瘾君子选择吸毒通常有两种情况。” 缉毒大队的人都知道,瘾君子一般会选择毒瘾发作独自在家吸或者是选择关系较好的毒友一起聚众吸。 “据我们抓人的经验来看,单独吸毒和聚众吸毒一般会选择在独立空间较隐秘的场所,如宾馆、酒店,出租屋,KTV等娱乐场所,凶案现场显然是不可能因毒品过敏致死。”缉毒大队的林平知盯着投影分析。 “所以我们把目标锁定在凶器和死者身边的人上面,只要找到死者接触过的人和发生的事,真相就离我们不远了,”宣辰顿了顿,“当然,毒品的来源也可以通过死者私人物品找到一些线索。” “可是,凶器一点线索也没有,”付小磊矜持的望着众人,“难道凶手把凶器扔了?” 会议室里开始沸腾起来。 “不,”宣辰突然说,“她一定带在身边。” 林平知微怔:“怎么说?” 宣辰说:“安全感。” 宣辰使出洪荒之力对女性犯罪心理学做了个深度刨析:“据某调查分析,女性杀人犯中属于胆汁质气质、性格明显外倾的占总数的51.28%。这些女性犯罪分子精力比较充沛,脾气急躁,易激动,有时会失去自我控制,在情绪的作用下,一般不考虑行为的严重后果,而在作案后,会出现后悔、痛恨等心理表现。在这些女性杀人犯中,属于粘液质气质、性格内倾的约占总数的28·21%这类犯罪分子态度矜持,易抑郁,情感体验深刻,在实施犯罪中也知道其行为的性质恶劣、后果严重,但在其他因素的作用下,如他人的怂恿、教唆、胁迫或因感情冲动、沉浸于某种幻想中时,就不容易控制自己的欲望,从而导致杀人犯罪。她们在作案后,一般会表现出毫不后悔的心理特点,内心感到满足和畅快,但同时也缺少极大的安全感,在作案后唯一可以让她心里踏实的就是隐藏好作案凶器,只有她自己保管她才最放心。”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苏子俊推了推眼镜。 “龚帅去宏昌大道附近调查目击证人所描述的那个女孩的行踪,子俊把所有监控录像调取出来配合,务必把这个女孩的去向摸清楚,周琪重点和技术部那边配合把死者手机的所有通话记录、近期行踪、死者身边认识的人摸排清楚,小磊和缉毒大队的兄弟们跟踪死者的毒品来源,我去案发现场再勘察一遍。” 会议室的所有人纷纷站起来行动,谢副局站起来,问:“小宣,有什么头绪?” “大案套小案,”宣辰抿了抿嘴,“波涛暗涌。” 宣辰刚走出会议室,有小警察过来对她说:“宣队,有人找你。”宣辰顺着他的手望去,萧景坤坐在警局大厅的椅子上正笑着迎上她的目光,他身姿俊美的抬手,脸上带着笑做了个“嗨”的口型,好似差点忘了这是警局,险些把那标识性的炫酷动作——吹口哨给摆弄出来。 宣辰倏地一愣,脸上的严肃认真在顷刻间竟荡然无存,心说这位萧公子可真闲啊!没事儿就在警察局瞎晃悠,也不怕那天稍不留神就湿了鞋落入审讯室尝尝被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戏虐滋味。 “你怎么又来了?”宣辰没忍住,“真当这是游乐场了?” 萧景坤不以为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说宣警官,你就没有‘人比黄花瘦的’想念过我么?” 宣辰无奈扶额,忍俊不禁:“调戏我是免费的吧?这可是警察局,萧大公子,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市局刑侦大队长一级警督,你胆儿肥了?”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即见君子,云胡不喜。”萧景坤笑着站起来,走到她身侧,“宣警官,我可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宣辰忍着想踹他一脚的冲动:“有何贵干?” “线索,”萧景坤挑眉一笑:“要不要?” 宣辰听了这句话,觉得有些意外,心说怎么这位有钱有颜的萧公子总能在特殊时期特俗场合制造出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毋庸置疑,线索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了,只好整了整衣襟,抬起有凤来仪般的美目:“你有线索?” “在给你线索之前······”萧景坤打量了一下宣辰,嘴角勾了勾,“制服很漂亮,穿制服的人更漂亮!” 宣辰把方才对他的最高期待猛地收了回来,只怪自己在那么一瞬间被他的美色所迷惑,旋即转身就走,萧景坤腿长,几步就跟了上来,走到她身旁靠近她耳边轻语道:“水果刀。” 唐吉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世间的很多事,追求时候的兴致总要比享用时候的兴致浓烈。”——莎士比亚 “水果刀?” 宣辰狐疑的看着萧景坤,只见他把一个透明的密封袋放在自己手里:“先不要问我从哪得来的,去做DNA,等确定了和死者有关再来找我。”说完转身朝门外走,男模般的背影抬手摇了摇,两袖清风的踏着祥云离开了市局。 通过受害人的随身物品,已经查到了和他有关的基本信息。 曾杰,男,二十八岁,未婚,某公司市场部销售总监,H市人,五年前调入公司总部在端城的分公司,名下有两套房产,一辆进口丰田,孤儿,据其公司职员表述,曾杰很少参与公司集体活动,手机里面的常用联系人很少,在案发前一个礼拜,他经常出入一家叫“夜皇都”KTV。 龚帅带着刑警勘察了曾杰的住所,除了被住宅里奢靡的陈设折服之外,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对案情有帮助的线索,刑侦技术调取了曾杰的微信,短信,手机通话记录,只查到几个来往频繁的手机号,苏子俊根据这几个电话查了机主,其中两个最为醒目。 周琪嘟着嘴,手里把玩着一支笔,嘟囔着:“从尸检报告来看,受害人吸毒,从个人调查来看呢,此人行踪诡秘,行为令人生疑,一个公司的管理层,居然这么有钱?开豪车住豪宅穿名牌戴名表,我最讨厌分析的就是受害人了,有的时候受害人是无辜的,平白无故的被人陷害,被人戕杀,一个好人就因为遇人不淑运气很差,就稀里糊涂被惨遭毒手,你说为什么这么倒霉?难道好人就不会有好报?可如果受害人本身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我们还帮他查凶手,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同伙?那岂不是同流合污?恶人罪有应得,那我们还要助纣为虐?啊······怎么这么难,我,太,难,了!” 龚帅拿着一堆资料,一巴掌拍在她面前的桌上:“你是不是人民警察?” 周琪扶着被震掉在鼻梁上的眼镜:“是。” 龚帅:“那就少说废话,干活!” 周琪小声嘀咕:“我又不是蜘蛛侠,人民警察也是人!” 这时,苏子俊人未到已见声:“查到了,电话号码是‘夜皇都’的一个叫谭辉的服务生。” 水果刀上的血迹DNA已检测出和死者的DNA一模一样,宣辰拿起手机,拨通了萧景坤的电话:“水果刀从何而来?不会是······” “不会,”萧景坤没等她说完,“哎!我说宣警花,那天晚上我可是一直和你在一起······我给你一个地址,具体情况思诺会告诉你。” 挂了电话后,宣辰才意识到自己的猜忌很可笑,萧景坤虽吊儿郎当十分殷勤的在她身边打转,百般讨好她的同时还总是提供一些对她帮助很大的线索,就算他真的犯了罪,也不会之后把犯罪凶器亲自送到人民警察面前。 想什么呢?宣警花?没有谈恋爱,怎么智商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变为零了呢? 可能是职业病犯了,在案件面前,看谁都像嫌疑人。 宣辰向后靠在椅背里,片刻后,手机收到一条信息,萧景坤发来一个地址和一个电话。 · 思诺在萧景坤的嘱咐下,在自行车棚接待了宣辰,她把事情的前后很详细的告诉了宣辰,说完以后,她松了口气:“辰姐姐,景哥哥说你是警察,那婉清她······真的是,杀,杀人犯?” 宣辰一边让随行的几个刑警去调监控,一边查看现场的情况:“现在只能说是嫌疑人,要带她去市局核实指纹,对她进行审讯调查之后才能确定。” 思诺一阵唏嘘,冷汗直往下掉,心说她要真是杀人凶手,那就太可怕了,自己居然和杀人凶手同吃同住了二十多个小时,可又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么一个清清秀秀的十九岁女孩竟然会杀人? 宣辰看她吓得魂不守舍,便柔情似水的说:“思诺,一会儿还要你跟我回一趟警局,做个笔录。” “啊?!哦,”思诺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的,“辰,辰姐姐,我,我不会被判‘窝藏朝廷钦犯’的罪吧?” 宣辰没忍住,笑了起来:“不会的,你听谁说的,窝藏朝廷钦犯?看把你吓的,只是做个笔录,没准还会奖励你举报有功呢。” “景哥哥说的啊! " “——萧景坤那货?一把年纪了,没个正形,”宣辰嘴角扯了扯,“他那是信口开河,你别当真。” 端州思南财经财政系的大学生,愣是在萧大公子的轻言细语之下把严肃认真的法律常识给忘得一干二净。 “景哥哥,他很好的,我一直很相信他, "思诺说着跟着宣辰上了警车,“景哥哥说什么我都相信。” 两个刑警带着杨婉清上了另外一辆警车,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在红蓝警灯的辉映下朝市局开去。 宣辰开着车,漂亮的侧颜引得思诺不时频频转头看她。 “怎么,有疑问?”宣辰轻踩刹车,在红绿灯路口缓缓停下。 “没,没有,我只是好奇。”思诺推了推眼镜。 “什么?”宣辰娴熟的松手刹,踩油门。 “我认识景哥哥三年,虽然不怎么和他联系,”思诺轻声细语,“但他身边的朋友我几乎知道一些,他很少有女性朋友。” “哦!”宣辰面不改色的说:“你觉得我是他朋友?” “难道不是吗”思诺看着她的侧颜:“早上,景哥哥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好好接待他的朋友,还嘱咐我给你买好早餐。” 宣辰面上微微一笑,心却说萧景坤这货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什么时候他们成朋友了么,虽说帮了她几次忙,也不至于就熟到这份上,我一个人民警察,你一个酒肉纨绔,怎么说也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顿了顿,宣辰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三年前,我考上了端州思南财经大学,我家是农村的,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弟弟还在上高中,我爸身体不好,一直吃着药,家里还有很多外债,我家就靠我妈一人打工赚钱,像我家这种情况,就是助学贷款都很难办的下来,那时我几乎就要绝望,就在那时,一个扶贫基金会的公益平台找到我,说有人愿意资助我上大学,他就是景哥哥,这样我才有机会来到端城上了大学,景哥哥除了帮我缴学费,还给我生活费,甚至还拿出一笔钱给我家里,这三年来,我们家在景哥哥的帮助下好了很多,弟弟也考上大学,我爸爸身体也得到了很好的治疗,妈妈开了一个小吃店,景哥哥就是我的大恩人。” 说到这里,思诺文静清秀的脸上满是感激和幸福。 宣辰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萧景坤还有普度众生的一面,虽然她自从认识萧景坤以来,经常得到他的鼎力协助,但她一度认为那是花花公子行为,那货一脸痞气妖邪横生,怎么看怎么像个只知道花言巧语看中美色的浪荡之徒。 她竟然稍稍有些改变了对萧景坤的人设认知,车载电话突然响了:“喂?我宣辰。” “宣队,我们查到曾杰在案发当晚去过一个地方,就是广陵市郊的顶级娱乐场所‘夜皇都’,还查到有人接应他,用曾杰的手机打过去,那边开口就问‘什么时候要货’,因此可以断定曾杰可能是买家。” 宣辰美目微弯,夸了他一句:“——好!顺藤摸瓜,准备一下,明晚行动。” 警车平稳驶进市局大门。 十分钟后,审讯室传来龚帅、苏子俊、周琪的无语凝咽。 “她······简直无可理喻!” 龚帅无奈扶额:“女人心海底深······” 宣辰用笔头点了点秀挺的鼻子,冷静自持的对一旁的付小磊说道:“你去试试?” 付小磊矜持的勾了勾半边嘴角:“龚,龚副队都束手无策,我······。” 宣辰朝他后脑勺轻轻一拍:“还想不想让我给你转正签字了,啊?怂胆子,什么时候才能上道。” 付小磊抱着后脑勺:“可······可是,她是个女的啊?” 杨婉清从思诺家被带到警察局后,一脸无辜的模样,双眼饱含纯洁的坐在审讯室内,一时之间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到三位穿着制服的警察神情严肃的盯着她,她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是在警察局接受审问。 “叫什么名字?” “杨婉清。” “多大年龄?” “十九。” “哪里人?” “棉阳。” “做什么工作?” “餐厅服务员。” “住在哪?” “甜欣园。” 不等三位警官继续问,杨婉清一反常态的站了起来:“你们抓我过来干嘛?我一没偷二没抢,我只是和老板吵架炒了他的鱿鱼,在外面流浪了一天一夜,难道这也犯法吗?你们凭什么抓我?难道看我可怜,所有人都要欺负我?看我无家可归,流落街头,手无缚鸡之力,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把我当杀人犯似的来审吗?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哭着就朝墙壁上撞。 几个刑警忙上前死死把她拉住,忍着想拍桌子怒骂的冲动,翻了个白眼。 都说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家庭伦理剧上演是常有的事,但在审讯室也是小巫见大巫。 宣辰盯了她几秒,抬手按住蓝牙耳麦,柔声道:“问她知不知道包里有水果刀?” 龚帅不解,但还是按照宣辰的吩咐问嫌疑人。 “你包里的水果刀哪来的?” 闻言,杨婉清一愣:“我包里没有水果刀。” 宣辰从审讯室外看着杨婉清,对着蓝牙耳麦低声道:“问她,九月三号凌晨两点在哪?” “九月三号凌晨两点你在哪?” 杨婉清明显顿了顿,安静了下来:“我在我朋友家。” 宣辰对着耳麦说:“给她看凌晨两点在宏昌大道的监控图像。” 审讯室的刑警把电脑打开,点开一个文件夹,电脑上现出灯光下宏昌大道的高清监控图像,一个红色身影在道路上行走,那张脸很清晰的出现在电脑桌面上。刑警随即把一个装着水果刀的证物袋和一份DAN检测报告放在她面前。 “水果刀是在你包里发现的,刀上有你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杨婉清看着这些物证,呆住了,半响,突然发疯似的喊叫:“——你们抓我过来,难道怀疑是我杀人?你们有什么理由这么做?我为什么要杀人?” 刑警忙上前按住她:“那你怎么有这把带着死者DAN的水果刀?你又为什么撒谎?” 这句话就像一剂镇定剂,顿时让杨婉清平静了下来,宣辰把手中的笔扔给付小磊,推门走进审讯室。 宣警官的气场不是盖的,她本就容貌端庄气质脱俗,今天穿着一身高仿定制的香奈儿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的出勤办案,按理说她也有资本买货真价实的大牌,只是在赵局和省厅领导面前还是不要太显摆,因此所有为了工作需要而置办的行头基本不是高仿就是唯品会,至少在领导眼中要做个勤俭持家的人民警察。她优雅的步步生莲,仪态万千的拉开椅子坐在杨婉清对面,仿佛皇后娘娘处置后宫犯事的宫女般居高临下的平视前方。 审讯室的刑警被这母仪天下的气场纷纷给震慑住:“宣队。” 宣辰微颌首,没说话,只是目中无人,目无下尘的拿着笔录,用内力扫在纸上,旋即,抬起高贵的下巴,把目光落在杨婉清脸上:“你说你在朋友家,哪个朋友?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做什么的?” 她连续发问,一下子让杨婉清没反应过来,几秒过后,杨婉清十分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是,我姐姐。” “你姐姐?亲姐姐?” “不是,关系比较好的姐姐。” “那你为什么撒谎?” “我没有,那天晚上我确实在我姐姐家。” “凌晨两点之前,你在她家,那之后,你就出现在宏昌大道上,”宣辰淡淡的问道,“你认识曾杰吗?” 杨婉清楞了一下,表情突然有些扭曲:“是的,我认识,他怎么了?被你们抓起来了?还是说已经坐牢了?” “他死了,九月三号凌晨被人给杀了,就在宏昌大道,凶器就是这把带血的水果刀。” 唐吉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百年孤独》 “他死了?他是怎么死的?”杨婉清满脸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当街被杀。” 杨婉清有点不相信:“当街,不可能?” “这把水果刀就是致命凶器,上面有曾杰的血迹,还有你的指纹,所以你必须把知道的事都告诉警方,目前你的嫌疑最大,你和曾杰是怎么认识的?是什么关系?” 杨婉清的身体微微有些发颤,她低下头,双手交叉捏的紧紧的放在腿上:“我们不熟,只见过一面,在我姐姐家。” “你姐姐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这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 “她,她是私营企业公司职员,叫黄英。” 宣辰站了起来,这个角度凝视杨婉清,更显得正义凛然:“你不知道这把水果刀在你包里?” 杨婉清面色突变:“······我,我真不知道。” “那水果刀上的指纹,你怎么解释?” 她一怔,移开了目光,有些慌乱:“我不知道,这事怎么说的清,也有可能在我睡着了,有人栽赃陷害也说不定,我包里有什么东西,难道我自己不知道么警官?” · “虽然凶器上有杨婉清的指纹,但光凭这点也不能确定她就是凶手,目前看来她也没有作案动机。” · 宣辰拿起那个装着水果刀的证物袋,用火眼睛晶左右审视了一遍。龚帅站在办公桌旁有些摸不着边:“监控显示杨婉清在凌晨两点之后出现在宏昌大道,那把带着被害人血迹的凶器在杨婉清包里,她如果不是凶手,那这一切也太巧合了 " “现在看来杨婉清嫌疑的确很大,但我们忽略了一点,”宣辰说,“如果我要杀曾杰,我不会在杀了他之后,依然沿着有监控的宏昌大道逃走,我会选择非常隐秘的人们看不见发现不了的地方带着凶器离开。” 龚帅思索片刻,突然抬起头:“那把带血迹的水果刀是凶手放在杨婉清的包里的。” “嗯,有这个可能,”宣辰凝眉道,“但,我总觉得杨婉清在掩饰什么,她好像认识这把水果刀。” “难道她知道凶手是谁?” “现在还说不好,我只是感觉黄英和杨婉清之间的关系有些怪,杨婉清在说到黄英的时候,眼神闪烁,”宣辰转过身:“让杨婉清说出黄英的住址,上门去调查,务必摸清楚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有案发当晚两人的行踪。” 宣辰打开衣柜,撅了撅嘴:“娘娘明日要微服私访,深入虎穴打探军情,为了天下苍生,”她拿起衣架当仙剑朝空中比划,“赵客缦胡缨,吴钩双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龚帅一拱手:“皇后娘娘,需要臣护驾么?” 宣辰:“你留守宫中,切记按照计划行事,娘娘我有暗卫护驾,不过,万一本宫香消玉殒,记得来年在我坟头多献花,一定要鲜花,最好是玫瑰!还要带露珠的。” 龚帅:“··················” “对了,明天我要去那种场合‘无间道’,”突然宣辰想起了什么,“穿成什么样最合适?高仿香奈儿?职业套裙?晚礼服?紧身连衣裙?” 龚帅问:“夜皇都?” 宣辰点点头。 “根据角色判断,出入这种表面高级实则不堪的娱乐场所,又是以瘾君子身份去买货,那应该······” “如何?” “我也不知道,我不是瘾君子,我也不是女人。” “··················” 问也是白问,龚帅可是市局出了名的雅正端方的警草。宣辰只好自己琢磨,她可是为了查案在各种场合都风雨飘摇过,为了演的逼真,她参考‘无间道’里卧底警察精湛的演技以及港剧里娱乐场所姑娘们该有的装扮和仪容仪表,总算是醍醐灌顶,于是暂时放下自己警察的身份,转移到奥斯卡金像奖金马影后的身份上。 · 广陵市郊,夜皇都。 夜店这种地方,着实不是一个正人君子或者窈窕淑女该来的地方,论附庸风雅和高大上,貌似“夜总会”“迪厅”这种锣鼓喧天音乐暴躁的场所,实在是天上人间难以企及,舞池随着震天响的音乐闪烁五颜六色的光芒,连吧台都在五光十色的交错灯光中晃悠着,穿着另类带着耳钉的男子挂着DJ的胸牌在大厅的一角随着手的节拍摇头晃脑。整个大厅都在强劲的背景音乐中如强烈地震般晃动,在这里暗隐浮动,隔着几步远说话都可能听不清,实在是需要相互之间吼着才可以听见对方模棱两可的话语。 “红粉佳人,洛丽塔,送到二楼。”宣辰穿着性感的紧身蕾丝裙,长筒齐膝黑靴,身材完美,凹凸有致,脸上精致的桃花眼妆配着烈艳红唇,一双媚眼楚楚动人,那送酒的小服务生那见过这个架势,都不敢抬头正眼看她。 “目标已锁定,二楼第三个房间,线人正向你走来,右边走廊穿灰色夹克戴宽边墨镜,手持一只玫瑰。”缉毒大队林平知副队从耳机那头传来混乱的音乐嘈杂之声,随即为她担心:“千万别暴露了,此次凶险异常,敌在明我在暗。” 宣辰向右转头,看了看走廊,满世界震动晃得真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群魔乱舞之中,她看见那枝红玫瑰朝她走来。 “明白,已做好了伪装,奥斯卡金像奖不是白拿的。我看见线人了,正片开始上演,等着看好戏吧!” “美女一个人啊?”有个不自量力的臭小子过来搭讪,张开双臂就要上来搂她的小蛮腰,“我也是一个人” 宣辰装腔作势的一闪,微微一笑:“别急啊!还有正事没办呢。” 妖媚暗柔的光影令她回眸一笑百媚生,即像个人间富贵花,又浑身透着妖娆妩媚,魅力四射摄人心魄,男子开怀大笑,就顺势把手搭在她肩上揉了揉:“那我们一起啊?” 就在这个男子手开始不老实的时候,一个穿灰色夹克,手拿一只玫瑰的纹身男走了过来,他把玫瑰举到宣辰面前,做了个参见皇帝陛下的手势。 “先办正事啦,葛格,一会儿回来找你哦!”宣辰佯装白娘子舍不得许仙的样子,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那魅惑劲堪比纣王的宠妃妲己娘娘。 林平知汗颜:“啧啧啧,这演技不去做演员,可惜了。” 宣辰笑不露齿,腹诽:“又做导演又做演员,还不能NG,稍有纰漏,脑袋就会搬家,这可比做演员难度高多了。” 一枝玫瑰纹身男看起来有些紧张,看来他那满身满胳膊的纹身应该是贴上去的,为了做伟大的线人,他也是豁出去了,他踩着音乐的节凑,在宣辰耳边喊:“无敌霸王花?” “······”宣辰扶额,她暗想,“缉毒大队林副给取的这个暗号也太昭然若揭了,万一这一支玫瑰喝多了一走神,暴露的可能性会非常大,不行,我得更加游刃有余才行。” 宣辰接过一支玫瑰纹身男手中的玫瑰,跟着他穿过张牙舞爪摇头晃脑的舞池,来到二楼,一支玫瑰在她耳边说:“你要多少货?” “先来五包。” “好,做这行生意,水深得很,等会见了人,不要乱说话,我会给你安排,他们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实在不行就撤,千万别硬拼,他们都是亡命之徒,真干起来,我一家老小都会没命,万一露陷了,保住命为大,这帮人有真家伙,都是道上混的,看我眼色行事,可以吗?” 宣辰含笑微微点头。 一只玫瑰看了她半天:“你真是刑侦大队长?” 宣辰:“如假包换,要不要看证件?” 一支玫瑰眨了眨眼:“看着挺像那么回事,这要是在战争时代,您这气质上战场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城池分分钟的事儿。” 宣辰嘴角扯了扯。 一支玫瑰带着她穿过二楼走廊。来到第三个房间门口,两个穿破洞牛仔裤的小青年上身挂着鸡零狗碎的物件,嘴里叼着烟,看见两人后,朝前后左右瞥了瞥。 一枝玫瑰示意让宣辰停下脚步,他上前和两个小青年低头嘀咕。 耳机传来林平知的声音:“这两人是地痞小流氓,专负责场子放哨站岗兼打架。办案经费不多,赵局批下来也不容易,一会交易的时候看好了,别弄得财货两空。” 两个打手小青年和一支玫瑰抬起头,宣辰向他们招了招手,一支玫瑰走过来:“他们说你有些面生,不敢接这笔生意,我看还是算了。” 宣辰不以为然:“告诉他们,谭辉让我来的。” 一支玫瑰愣了一下,转头回去又和两个打手嘀咕了几句,须臾,两个打手朝她摆手,示意她过去。 宣辰抬脚走了过去,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挂满鸡零狗碎物件的小青年给拦住:“妹子,需要走个过程。” 宣辰不明所以:“嗯?” “要搜身!” “你是生面孔,不认识你,就这么放进去,我们也不好交代。” 宣辰一惊,目光转向一支玫瑰,继而灵光一闪:“帮我把谭辉叫来!” “谭辉来了也得走这个过程,老大吩咐了,现在风声紧,必须得小心行事。” 林平知在耳麦里问道:“什么情况?” 宣辰不由自主的勾耳朵边的秀发,想抬手摘微型耳麦,便在此时两个小青年目光倏地盯住她的手,宣辰硬生生的笑着停住了动作。 “来吧,别浪费时间,搜完了,我们也好换岗去喝酒,”说着,两挂着鸡零狗碎的小青年走上前来,这架势就是要强行给她搜身。 一支玫瑰慌乱上前阻拦:“不好吧,人家一个漂亮的姑娘,你们俩大男人搜身,不合适吧?” “嗯!”俩打手露出怀疑的目光,“你们特么不会有什么问题吧?躲躲闪闪的 "说着,两人狐疑的朝宣辰看了过来,旋即就要动手。 唐吉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每当我追溯自己的青春年华,那些日子就像暴风雪之中的白色雪花,被疾风吹得离我而去。”——《洛丽塔》 宣辰后背倏地一阵凉意,短短的几秒仿佛过了半个世纪,呼吸之间有条无形的绳索勒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越来越紧,慢慢的就快要窒息。 “要暴露了?”宣辰想,“打?还是跑?” 一支玫瑰吓得腿抖,幸好来回扫射的五彩灯光隐藏了住了他瑟瑟抖动的双腿。 两个浑身挂满鸡零狗碎的小流氓闪着外八字举起手走到她面前:“美女,来,配合一下,搜个身······” 突然,铺天盖地的尖叫夹杂着暴风骤雨般的狂笑从远处飘过来,不远处一群穿着潮牌装扮亮眼的男男女女簇拥着一个人朝这边走来,人潮涌动带着欢呼、狂喜犹如海浪的朝这边一层一层席卷过来。 两个看门打手小流氓、宣辰、一支玫瑰不约而同的回头。 被围住的是一个年轻英俊的阔少,帅酷的发型在他一米八多的身高基础上直接拔到了近一米九,挺拔高大的身影在四面拥戴之下众星捧月,生动的上演了“太子殿下游历民间被喜爱尊敬他的子民仰慕倾佩”的名场面。 最令人着迷的是太子殿下手中拿着一把诱人的钞票,他即将把这些人人觊觎的红色百元大钞洒向人群。刹那间,欢呼声口哨声响彻了耳畔,无数的红色大钞在闪烁的彩色灯光下漫天飞舞,整个场子爆动了,红男绿女、服务生、模特、歌手、舞者、DJ、甚至保安、暗藏的打手纷纷狂奔过来,齐刷刷蜂拥而至,在漫天百元大钞雨中你推我抢,嘶喊尖叫。 宣辰眼见着身边两道身影如同闪电般冲了过去:“卧槽······卧······” 天上掉金钱,所有人都疯了似的争抢,那玉树临风举着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撒钱的阔少爷仰天大笑起来,他移动着步伐,不停的从钱包里拿着钞票向空中撒,旋即突然转身一把搂着宣辰的腰,旋转着把她按在了雅座的沙发上。 “美女一个人?”少爷一手搂着宣辰的腰一手温柔的托着她的头,扑在她的身上,邪魅笑道:“爷有的是钱,来亲一下······别躲啊,钱嘛!要多少有多少······” “你,要干什么······”宣辰慌乱之中见那两个小流氓停止捡钱,抬腿走了过来,眼前的阔少爷浪荡霸道的抬起了她的下巴,纨绔公子温润的嘴唇贴在她唇上,柔软的吻覆了上来,宣辰的被这突如其来的温软给惊住了,她想要推开他,突然在其它人看不到的一侧耳边,此人捧着她脸的手微微上移,灵巧的从她耳窝里顺走了耳麦。 “他怎么在这?”宣辰暗想,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在绚丽灯光交错间冷静刚毅,顷刻间那个浪荡纨绔的公子消失了几秒,继而身后传来一阵阵尖叫起哄声,宣辰慌乱中推开萧景坤,两个守门小流氓在一支玫瑰的喊声中满脸狐疑。 “耳麦没了,暂时不会暴露,”宣辰想,“可,怎么联络组织?任务还要继续吗?······我的天,他刚才亲我了?他为什么会帮我?他是怎么知道我们行动计划的?现在该怎么办?是继续还是撤退?不行,现在只能往前走,一旦取消行动,会有更多同事暴露······萧景坤这个王八蛋,他竟然亲我?!” 一枝玫瑰忙上前救场,欲盖弥彰哑然失笑的拉宣辰:“这位公子,您抱错人了吧?我们阿媚是第一次来,没事啊,酒后失态难免犯错,我们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这时,从另外一个包间走出来一个样貌十分清秀的男子,貌似服务生,看衣着又不像,他穿的很有质感。两个看门小流氓见了他,忙嬉皮笑脸的迎上前:“辉辉,你怎么出来了?” 谭辉的出现,继而让在场内部工作人员的目光聚焦。 见到他的一刹那,就会被他眼神里妩媚性感所迷惑,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短发美女,皮肤白净,柔弱无骨,纤细的身量看起来不高,也就一米七,这样的人出现在眼前实在分不出他是男生还是女生。 谭辉扫了一眼,冷冷的道:“怎么回事?” “这个客人喝醉了,我们正在处理······”两个小流氓笑着说。 宣辰心中一凛,只见萧景坤悠哉游哉的扶着沙发站起身,悠然看了宣辰一眼,与他对视的瞬间,宣辰心神突然一荡,萧景坤此时的眼神凌厉,在这四面楚歌十分嘈杂喧闹不已的环境下,竟让人觉得正义凛然无所畏惧。 “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萧景坤长腿一跨,几步冲到宣辰面前,“那个混蛋是个什么东西,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他在玩你,不知道吗?” 宣辰:“······” “我不是冷落你,我只是很忙,忙着搞事业,你看,这些钱都是你的,不要离开我好吗?以后,我天天陪着你,我的人我的心我的钱都是你的。” 一支玫瑰:“?” “可老子就是受不了,那个王八蛋整天在你身边晃悠,要是再让老子看见他,非把他塞进黄浦江去喂鱼。” 宣辰很诧异萧景坤的临场发挥和即兴表演,心说这货的演技和奥斯卡金像奖金马影帝有的一拼,要说她是被萧景坤演绎的精彩表白所感动,还不如说是对萧景坤的现场表现所折服。 她倏地在脑海中闪过一个办法。 宣辰柔情似水的拉着萧景坤的手撒娇:“亲爱的,我不会离开你······” 萧景坤顿时含笑半步颠,一把搂过宣辰就往怀里压,金马影帝和影后就在当场开始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走天崖起来。 两个看门小流氓本就被萧景坤挥金如土的架势所震撼,看着这场景,竟有些情深深迷蒙蒙的煽情起来,谭辉冷眼旁观,嗓子里哼了一声就要离去。 “辉辉,方才就是这个妞要找你,说是你让她来的。” 谭辉顿足,回过头。 一支玫瑰听说这个人就是谭辉,忙一拉宣辰:“阿媚,谭,谭辉······” 宣辰:“你就是谭辉?曾杰让我过来找你。” “哦?”谭辉迟疑了片刻,“进来说吧。” 可怕的局面扭转乾坤,一枝梅的机灵终于掩盖了快要暴露的真实身份,在这种场合下很快就能顺理成章的以买货人的身份见到该见到的人——卖毒品给曾杰的毒贩。 宣辰很担心萧景坤把事情败露,嫣然一笑的从萧景坤脸上扫了一下,萧景坤意识到了她的目光,修长白皙的手从她腰上往下滑,撩拨似的轻轻捏了她一下,宣辰忍者怒火,脸上却佯装着被宠溺。 “萧景坤,你给我等着!”她暗自腹诽,“这个混蛋!······趁人之危!” 两人心内情感澎湃起伏的在暗潮汹涌的环境之下甜蜜蜜的被几个保安护送,被簇拥包围着踩着动感震撼的节拍进了里面包间。 谭辉虽然长得很秀气,但表情十分森冷,这帮人看似给他们三人保驾护航在前面开道,实则就像绑匪,眼睛对他们盯的死死的,连喝水的空挡也没有移开过视线,宣辰想和萧景坤低声说一个字都没有机会。 到了包间后,有人拉开了一扇暗门,两个看门小流氓让萧景坤、宣辰、一支玫瑰、谭辉几个人往里走,回过头把暗门关上,里间的隔音效果极好,顿时一片安静,连呼吸声都能萦绕耳畔。 谭辉的脸色随着安静的环境变得比之前热情:“杰哥怎么没来?” 宣辰:“······他没时间,可以看看货吗?钱已经带来了。” 谭辉点点头,准备拿货。 宣辰和萧景坤、一支玫瑰对视一眼,心想:“流程免了?不用搜身?” 正暗自庆幸,下一刻,见到谭辉拿出来的“货”,几个人顿时愣住。 一些走私的奢侈品赫然出现在面前——爱马仕、LV、P ada、Gucci等奢侈品牌服饰、箱包、手表。 敢情曾杰身上的行头都是这些走私货! 走私团伙头目获利巨大。 “这是最近刚到的款,你看看,没问题的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板还有几个客户要接待,不方便亲自来,我负责给你们拿货。”谭辉很熟练的拆开包装把货拿出来放在他们面前。 坐在宣辰旁边的萧景坤突然打了个哈欠,一副睡意朦胧困倦难耐的样子往宣辰怀里钻。 宣辰顺势一把搂住怀里的萧景坤,有些难为情:“——不是这个,我们要那种货······” 萧景坤哈欠连天,懒洋洋的从外套内衬里掏出来一个很厚的纸袋,拍在桌上后纸袋炸开了,露出了几捆百元大钞。 “哦······一场误会,误会而已,杰哥经常来我们这,有时找辉辉,有时找我们威哥,那既然这位兄弟需要······”两个小流氓把谭辉推开,客客气气的上前,小眼睛盯着几捆钞票眨都不眨一下。 “······还是需要走个过程。” 萧景坤在宣辰怀里哼了几声,好似有些不舒服,抬手揉着眼睛。 宣辰心有灵犀,她打开几大捆钞票,继而推到几个小流氓面前:“这个是给你们的零花钱,银子我们家宝贝有的是。” 一道耀眼的金光从几捆红色的钞票上飞了出来,顿时闪瞎了在场所有人的铝合金狗眼。 就连一支玫瑰也被眼前的诱惑给吸引,鬼迷心窍的跟着附和:“这么多钱,得有好几万呢!有我的份么?” “当然有你的,别急啊!回头我转你账上。”宣辰广而告之的头也不抬。 两个小流氓凑到一块,嘀咕了几句,片刻后其中一个小流氓抬起头:“······好吧,我们问问老板,先按流程走,搜个身,”说着拿起对讲机,“让甜甜过来,给美女搜身。” 一支玫瑰脸色霎变,正想说怎么还要搜······ 门被推开。 一个红衣女子走了进来,她的美貌顿时惊艳了四座,自从她出现以后,这帮人的眼睛就开始不老实,她衣着很暴露,栗色的长卷发,粘着忽闪忽闪的假睫毛,画着好似半妖的妆容。 谭辉不知怎的,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站起来愤愤的喊:“看什么看?看什么看?干活!” 汤甜面无表情的从上到下给宣辰搜完了身,朝那两人点了点头出去了之后, 一枝玫瑰的心才缓缓安定,他的心在方才宣辰被搜身时,砰砰砰的跳个不停,直到有人冲着萧景坤抬起下巴:“你男朋友,也要搜。” “唉!做为一个线人,真难!”他想,一支玫瑰的心又开始悬起来,他的脑袋搬不搬家,就看这两位大神了,可千万不能出什么纰漏! 宣辰一惊:“他,他都那样了······” “也得搜!” 萧景坤不知是不是故意喝多,还是演技着实精湛,他俊朗的面容此刻目光涣散,这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怎么回事。 搜完萧景坤,相互打了个OK的手势,搜走了手机,这两人才踏实的拿起桌上诱人的几万元钞票,点头哈腰的冲他们仨笑道:“江湖规矩,只是走个过程,各位稍等,我们这就去请老板过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人拿了诱人的几捆钞票,心猿意马得波得儿笑得心花路放一时忘乎所以,只想着拿了钱赶紧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去分,也不商量谁留下盯着他们了,兀自情不自禁得抱着大捆钞票跑出去了。 好不容易有单独在一起的机会,门“咔哒”关上后,一支玫瑰走到门边开了一条缝隙朝外看了看,对屋内两人点了点头,宣辰才一发不可收拾的把怀中之人推了出去:“萧景坤,你来干什么?你方才······方才······总之,你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怎么会在这?我警告你,一会儿不许乱说话,我在执行任务,不是陪你在演感情戏,你整天游手好闲,醉生梦死,我公务在身,公务,你懂吗?!” 一支玫瑰在萧景坤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他和宣辰的关系非同一般,此时只能把自己当作一个挂衣架,直愣愣的站在门口望着天花板,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萧景坤勾起一边嘴角,很快就从病入膏肓的瘾君子状态出戏恢复到他平日那副潇洒不羁的纨绔摸样,他俊美的脸上光影浮动,完美的线条从下巴到脖颈落至通透的锁骨,他身上依稀还残留着宣辰搂抱他时的温柔气息。 “我救了你,要怎么报答我呢?萧景坤凑近宣辰,几乎鼻尖挨着鼻尖。 “你还没回答我······” 萧景坤偏头在她耳边柔声道:“方才不是挺会撒娇的吗?贵局的行动部署着实堪忧,今日若不是遇见我,宣警花怕是会香消玉殒了吧。” 唐吉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生是如此简单,而又是这般辉煌。”——村上春树 市局审讯室外,龚帅对站在身边的目击证人问道:“你看看,她是哪个站在被害人对面的红衣女子吗?” 目击证人看了一眼,头摇得像拨浪鼓:“不,不是。” 龚帅很意外:“你看仔细了。” 目击证人:“可以让她站起来吗?” 龚帅对耳麦说道:“让她站起来。” 审讯室里的刑警让杨婉清站了起来。 目击证人看了看,又摇头:“不是,绝对不是,长得不一样,身高也不一样,那人很高,当时我还因为这个多看了她两眼,个子真高,皮肤挺白,身材很好,看起来不是个空姐就是个模特!” 龚帅沉默了。 另一边,苏子俊带着几名刑警按照杨婉清提供的地址来到了她口中的姐姐汤甜的家。 汤甜F市人,二十六岁,已婚,在端城一家公司做销售,据她的房东说,汤甜做两份工作,她好像很需要钱,白天在私营企业上班,晚上在咖啡厅上班。 苏子俊走访了邻居,几乎对汤甜的行踪都模棱两可,几个刑警分头行动去调取周边监控摄像头。苏子俊给汤甜打了电话,接到电话的汤甜有些意外,先是推说自己在上班暂时赶不回来,接着很慌乱的问是什么事,接到警察的电话,无论是谁,都是避之而无不及吧,当苏子俊问她认不认识曾杰时,她顿了一下:“认识,他怎么啦?” “他死了,”苏子俊说,“被人给杀死的。”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须臾,像是无声的哭泣:“······半个小时,我到家。” 汤甜如约而至,见到苏子俊的时候,有些发颤:“曾杰死了,这是真的吗?” 苏子俊点点头:“九月三日凌晨三点有人发现了他的尸体,这是他案发当时的照片。 ' 汤甜颤抖着接过照片,看着照片上的曾杰,她忍不住痛哭起来,边哭边问:“他怎么就死了呢?是谁杀了他?为什么会这样?” 苏子俊茫然,这些问题目前他也不知道,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等汤甜哭够了,抽抽嗒嗒的停了下来,苏子俊才开始问:“九月二号晚上你在哪?和谁在一起?杨婉清你认识吗?” “那天公司五点半下班,我回到家六点十分,平时我晚上会去做兼职,那天因为心情不好我就没有去,婉清和我是好姐妹,她知道我心情不好,向单位请假,提早回来陪我,我们在家做了饭,喝了点酒,后来,后来我们吵架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会对她那么凶,还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苏子俊一顿:“你那天晚上一直在家?为什么心情不好?你们又是为什么吵架?说了些什么话?” 直男刑警,问话就是这么直接,看来单身狗的生涯还会继续,如果是令人如沐春风的龚副来问这些话,最起码会让眼前的姑娘很乐意的回答。 汤甜一下子沉默了,好似被按了暂停键。 苏子俊意识到自己有些冷酷,清了清嗓子:“如果你不想说,那这个案子就更加扑簌迷离,你看是在这说呢?还是跟着去警察局说?也许很多问题关乎到你的隐私,但现在有很多未解之谜需要你配合,警察才能尽快找到凶手。” 沉吟了很久,汤甜便讲了她几乎人生的全部以及和杨婉清还有曾杰之间的林林种种。 “我的原生家庭很糟糕,父亲是个脾气很难的赌徒,母亲敏感多疑心思缜密的令人害怕,我就是在父母没日没夜打架吵闹之中长大的,我还有个小八岁的弟弟,然而这样的家庭,生活更是过的捉襟见肘,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千疮百孔的家终于分崩离析骤然瓦解,他们终于离婚了,弟弟判给了父亲。这时的母亲虽然摆脱了家庭的痛苦,但她开始感觉孤苦无依,于是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大学毕业刚参加工作,有一个热恋的很爱我的男朋友,生活本可以充满阳光,未来也会充满希望,可母亲却开始插手我的婚姻,她希望我嫁个有钱人,这样她就有依靠,当她得知我男朋友家里很穷时,毅然阻止我们继续交往,在我心里,母亲是最重要的,因为我从小到大都见证了她的心酸和不幸,于是我放弃了自己的爱情接受了她为我安排的结婚对象——一个搞工程的包工头,原因无他,就是为了让母亲高兴,只要她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母亲在聘礼的光环之下,很快就私自给我定下了这个婚约,我当时其实有些不愿意,也很舍不得深爱的男友,可在母亲的铁腕之下,也只好顺从,她眼里只有那实实在在的聘礼。就这样,我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男子田峰,婚后,一切都不是我母亲所想象的那样,田峰没有学历,没有固定工作,没有房子,没有车子,脾气很大,只有一些亲戚带着做的小工程,他们做工程的,基本很不稳定,一年到头,有活就干,没活就待着,渐渐的我发现田峰很不上进,只要有钱吃饭就不会出去奋斗,常年在家闲置,这种现象在孩子还没出生之前还可以接受,等到孩子出生后,家庭开支上来,日子就开始出现了很多问题,直到孩子慢慢长大,我的婚姻开始重蹈母亲的覆辙,我们开始吵架,闹离婚,本来就没有爱情的婚姻开始风雨飘摇,随着家庭负担越来越重,母亲有些后悔,她开始看不起田峰,她甚至撺掇我离婚再找个有钱的男人。此时我的生活过的一潭死水,因为田峰尝试做生意赔了很多钱,我们欠下几十万的债,他成天高不成低不就的混着日子,养家糊口和还债的重担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不离婚,一是不想孩子受伤害,二就不想走我妈的老路,于是我就离开了F市来到了端城。” 苏子俊年方二十九,长相俊俏,快三十的人了还没女朋友,最主要的原因除了没钱没时间之外,还是个名副其实的直男,很少和女孩子这样坐下来很耐心的去倾听女生的心里话,这次的走访调查区别于在市局审讯室的审问,虽然汤甜说了一大堆也没说到正题,苏子俊居然听的很认真,不是因为汤甜长得很好看,是她的故事和受害人的死因就像漂浮在汪洋大海的一艘船,渐渐的就快要靠岸了,真相即将浮出出面, 汤甜继续说:“刚来端城的时候很难,找个喜欢的薪资不错的工作很不容易,直到遇见曾杰。” 说到这,汤甜眼里又闪出泪花。 “来到端城的第六天,我找了一天工作,晚上在一个大排挡吃饭,几个男人就对我起了色心,先是言语调戏后来竟肆无忌惮的动手动脚,那时我二十三岁,初来乍到也没什么朋友,正不知该怎么办,突然曾杰就像一个大英雄一般从天而降,把那几个混混打跑了······我们的相遇就像一个甜蜜的梦,梦醒了还会意犹未尽的去会议。后来,他告诉我,见到我的那天就喜欢上我了,他把我安排在他朋友的公司,怕我太辛苦让给做文职,我为了高薪私自申请转岗做了销售,他知道了以后还责怪我,说他会给我钱,叫我不要太累,我一直也没听他的,晚上还偷偷找了一份兼职,因为我家里的事一直没和他说,所以我心里有愧,他给我钱,我没要,但我爱他,幸福来的太突然,我一直都难以相信,这样一个白马王子,有颜又多金对我又好这件事是现实,有的时候我真想和田峰离婚,我想和曾杰在一起。我有老公有孩子这件事一直不敢告诉他,就是我怕失去他,有几次我鼓起勇气想告诉他,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和曾杰在一起两年后,他发现了这件事,一开始他很生气,在我声泪俱下的给他解释了之后,他慢慢接受了,我承诺他会尽快离婚,然后和他在一起。可是就在一个月前,我从同事那知道了一件事。” 苏子俊凝眉,他以为汤甜会说曾杰吸毒这件事,汤甜却说出了另外一件事。 “曾杰的钱还有现在的地位包括他的房子车子,是一个女人给他的。” 苏子俊愣了楞。 汤甜低下头:“这个女人是他上司,是公司总部的董事长,她很有钱,她看上曾杰,就是因为他年轻帅气,知道了这件事后,我很生气的和他吵了起来,他说,那个女人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现了,曾杰是在福利院长大的,从福利院到大学,这个女人一直在资助他,她叫金宇珊比他大三岁,是个富家千金,上学的时候就跟着她爸爸做慈善,他们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他为了感激金宇珊才答应和她在一起的,直到遇见我,他才知道什么叫爱情······我原谅了他。” 苏子俊:“他吸毒,这件事你知道吗?” 汤甜猛地抬头,看了苏子俊几秒,眼神幽怨:“······你们已经知道了,我,我也是最近才知道。” 顿了顿,她继续说:“九月二号晚上,我心情不好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田峰要我回去,我不想回去,简单点说我不想回到田峰身边,他就和我发很大的脾气,我和他大吵一架,第二个原因就是我从朋友那知道,曾杰吸毒,而且还倒卖非法走私货·····婉清就过来安慰我,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家,房东和邻居可以作证。” 苏子俊思索片刻:“杨婉清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家的?” “婉清平时是住在我这的,她身世很可怜,我们也算同病相连,她在餐厅工作,不习惯住餐厅给服务员安排的集体宿舍,平时下了班就过来住我这,那天我们喝了酒,边吃边聊到很晚,快一点了准备睡的时候,我接到曾杰的电话,他说想过来找我,我正为他吸毒这事心里不痛快,就不想理他,拒绝了他,挂了电话,婉清就问我和他发生了什么事,我酒后吐真言,就把他和金宇珊的事还有他吸毒的事都说了,她听后很生气,不但不安慰我还把曾杰说的很龌龊,她义愤填膺的让我和曾杰分手,当时我正心烦意乱,在气头上就对她说了很多激烈的话。我很爱曾杰,可是发现他不完美他还骗了我,虽然我也骗了他,可我已经对他坦白,在这个时候,他就像一根刺如鲠在喉,可是他又是我的心头血,曾是我的白月光我的朱砂痣,我不能忍受任何人污蔑他诋毁他,所以对于婉清的忠言我实在是难以接受,甚至觉得她的话很难听,就对她说了决裂的话,喝了酒说的话像个疯子在撒泼,好像记得我把她赶了出去,说以后不要住我这了之类的话,我关上门开始大哭,我记得无意间看了一眼时间,是凌晨两点四十,因为我还在惦记曾杰,怕他来找我······” 苏子俊追问:“你确定是两点四十?” “确定。” “宏昌大道就在你家附近,”苏子俊若有所思,“杨婉清从你这离开以后,你知道她会往哪个方向走吗?” “她工作的餐厅在宏昌大道与晋南大道交叉口500米处,她每次下班都是从宏昌大道走过来······我这几天给她打电话,她一直没接,她应该很生气,才不理我。” “杨婉清在警察局,”苏子俊说,“她是嫌疑人。” “啊?怎么会?”汤甜惊诧的瞪大了眼睛,“她,她和曾杰只见过一面,他们也没什么交际······” 苏子俊:“案发当晚,她穿着一件红色衣服出现在宏昌大道上,她包里有杀害曾杰的凶器,上面有她的指纹。” 听到这,杨婉清顿时愣住,半晌,她喃喃地说:“······婉清她不至于为了我,去杀人吧!这不可能。” 就在此时,广陵市郊,夜皇都。 萧景坤这个混蛋,满嘴调油,没一句正经话。 他靠近宣辰,半眯着眼,眼神带着挑衅很有侵略性地扫过宣辰美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好似随时会亲上来,带着磁性的嗓音说道:“你方才叫我什么?亲爱的?宝贝嗯?哦!我记住了,政府公务员说话办事要说到做到,我还记得,某人好像还欠我一个人情?是不是啊,宣警花?” 宣辰此时竟无语凝咽,对于这个泼皮无赖,她看着萧景坤,正想着用什么方法教训这位嚣张的公子哥好呢?一支玫瑰用力咳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向宣辰传递眼色,包间门就被推开了,两个小流氓恭恭敬敬的将他们口中的老板请了进来。 “这是我们老板威哥,”其中的一个小流氓朝宣辰和萧景坤指了指,“威哥,这两位——” 宣辰:“废话不多说,货拿来了吗?” 唐吉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排除了一切不可能的,剩下的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福尔摩斯 “你是曾杰的朋友?”威哥挺着五倍米其林游泳圈的大肚子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好似放松了警惕,“曾杰有日子没来了,他要的新货昨天刚到,你是要尝鲜啊还是要白货?” 宣辰不懂尝鲜是什么意思,装着很感兴趣的道:“——鲜货?倒是听曾杰说起过,和白货有什么不一样?是不是更得劲更刺激?” “既然是曾杰的朋友,我也不瞒你,我们有自己的研发工厂和研发人员,新货的成分比白货要高级的多,研发基地专门针对现代人压力大焦虑抑郁而研发出一款叫“紫煞”的新货,”威哥叹了口气,“就是货太他妈稀有,所以价格比白货高很多。” “物以稀为贵,好东西自然是要贵些!”宣辰抬手轻轻拨弄了一下秀发:“钱不是问题,新货给我看看,见货给钱,我们还要回市里,这鬼地方离市区太远,要不是曾杰说他那没货了,我也用不着巴巴的跑这来。” 威哥见她身边的萧景坤一身行头不俗,他从监控里看到此人出手阔绰,又从宣辰的形态举止料想这两人非富即贵,定是傻缺的富二代闲着无事喜欢找刺激寻快活。 宣辰见他犹犹豫豫的还不拿货,便把事先从林平知那学来的,在哪哪哪拿过货,当时价格是多少,成色怎么样,还说虽然新货贵,让他看在曾杰介绍的份上,怎么也得打个折,富二代有钱,可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口若悬河的装逼之后又故意砍价还价,听得威哥连连附和,对她的警惕才基本放下:“既然你对新货感兴趣,第一次交易就给你打个折,下次如果量要的多,到时再说。”说着一摆手,身后的手下就从大衣内拿出一个袋子,从袋子里拿出一小袋紫色粉末。 宣辰站起身,要上前拿货。 “等等,”威哥胖乎乎的短粗手挡在那散发着诡异紫光的毒品上,“道上混的,都知道这个规矩,先试货。 宣辰心中一凛,眼神在飘忽间撞上了萧景坤的目光。 萧景坤微不可察的对她摇了摇头。 “你是曾杰的朋友,对白货这么了解,这新货呢你是第一次接触,如果不试怎么知道它物超所值呢,你说是不是?”威哥老奸巨猾,居然用这招来试探。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宣辰想,“直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就完了么?” 威哥可不理会她心潮澎湃的内心戏,他兀自说的义正言辞,不容分说的直接让手下把“紫煞”倒在了锡纸上,笑吟吟的推到宣辰面前。 宣辰茫然失措,暗想:“完了完了,我这还没永垂不朽呢就身陷囹圄了,怎么也得在枪林弹雨中真刀实枪的打一场在公安系统的档案上留下光辉的英雄事迹,再让我下地狱啊!” 她望着面前那诡异的紫色粉末竟然感觉比小时候母后逼着她吃五花肉还要令人胆战心惊。 “我还没有穿过婚纱,”宣辰心想,“还没有被人表白。” 对于警察来说,要做卧底就要有很高的智商和过人的勇气以及强大的心理素质,除了谨言慎行还要面对很多特殊的挑战,难度不低于吉尼斯任何的世界记录。 萧景坤心知肚明,作为资深卧底缉毒警察,他的身份高度机密,他深知因染上毒瘾而身败名裂的卧底警察太多了,在公安系统内网里定期公开染上毒品的处级警督数不胜数,哪怕你受过很多表彰,哪怕你战功赫赫,在毒瘾发作面前都是那么的卑微和可怜。 宣辰喜怒不行于色,她的内心就算在排山倒海,呐喊咆哮,在毒贩面前依然从容优雅,继续接着体现富二代的傻缺本质。 “尝鲜啊,好啊!”宣辰抬起纤细白嫩的手,拿起锡纸,笑嘻嘻的看着那紫色的粉末:“我就喜欢刺激······”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接住她手中的锡纸,把她轻轻护在身后。 萧景坤朦朦胧胧的,萎靡不振的揉着眼睛,疲倦懒散的样子在包间顶部绚丽的灯光下白皙的皮肤、俊美的眉眼和挺直的鼻梁,略带着桀骜不驯菱角分明的嘴唇,此时竟然显得十分邪魅狷狂,浑身散发出英俊男子迷人的魅力,仿佛是一朵高山上带着剧毒的奇花异草。 他挡在宣辰前面,好似英雄救美就是他一贯的作风,他动作娴熟,让旁人看了根本不会生疑,他折起锡纸放在鼻下,修长的手指按住鼻翼一侧,在纵目睽睽之下闭上眼十分陶醉的吸了一口。 宣辰在他身侧扭头亲眼见到这一幕,她的呼吸一滞,刹那间她险些要喊出声,理智让她强忍着心跳加速。 萧景坤抬手把空空如也的锡纸扔向地面,紧接着眼一闭像酩酊大醉般往后倒去,宣辰顺势抱住他,自己的脚由于心里的惊惧和恐慌也有些不稳,继而往后退了几步。 然而,宣辰还要笑着继续把戏份演足了:“这新货果然不同反向,得劲儿!行,你有多少?” 威哥呵呵大笑起来:“劲儿够足,量也够大,不知你钱带的够不够?” 毒贩话音刚落,就被门外几声咚咚的响声给打断了。 那扇暗门突然被人踹开,乌泱泱的人鱼贯而入,不等毒贩反应过来,就被一群穿着制服的人给厉喝住:“警察,不许动,把手放头上!” 宣辰抬眼一看,不是林平知的人。 她忙搂着萧景坤轻轻往门边靠近。 “都不许动!”一个声音赫然传来,犹如五雷轰顶。 宣辰在萧景坤耳边轻语道:“不是我们的人,看来是局中局,你怎么样?跑的动吗?我负责转移视线,时机成熟,你就跑,嗯?”说完她猛地弯腰:“哎呦!······警察同志,我要上洗手间。” “这个时候要上洗手间?出幺蛾子呢?”一个片警拿着警棍耀武扬威对着她喊。 宣辰搂着摇摇晃晃的萧景坤慢慢退至门边,心说只能战了,她把萧景坤朝门外一推,右手肘往外一抬朝辅警的颈窝使出一道劲风,“哐当”警棍掉在地上,宣辰迅速抬脚飞踢,武力值尚浅的小辅警当即被她踹飞。 一支玫瑰慌张的抱着头:“误会误会,警官借一步说话······”他原想把线人身份偷偷告诉警察,可片警根本不给他机会。 “蹲下,少啰嗦!” “这是什么修罗场?”宣辰想,“自己人打自己人?” 辅警在宣辰功力深厚的震慑下,在远处地上趴着半天不敢动,他身后被撞飞的烟灰缸,纸巾,烟盒,干果哗啦啦的散了一地。 宣辰冲出包间,把暗门拉上,留下包间里的辅警嗷嗷嗷的叫声不绝于耳。 她刚下楼梯,就被迎面扑来的几个民警撞了个正着,但她的身手岂是几个小民警就能对付的了的,一个漂亮的翻身后悬踢就撂倒了两个民警,接着躲过了一个警棍的袭击,顺势拉住对方的手臂往后猛推,横腿一扫,在对方失去重心摇摇欲坠之时瞬间猛灌他的脖颈,只听见“嗷”的一声,民警被宣辰砸向地面,疼的他眼泪哗啦啦的喷涌而出。 三下五除二,全部被撂倒,这是派出所的人,她为了脱身,知道手下留情,点到即止。 刚拍了拍手,准备离开,一阵对讲机哇啦哇啦:“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浅井派出所请求支援,浅井区域夜皇都休闲会所遇到暴力袭警,请求支援!请求支援!”紧接着,一大堆人马随着脚步声把她团团围住,继而浅井派出所大队长持枪指着宣辰。 宣辰无奈扶额,忍俊不禁,从警多年,总算体验了一回犯罪分子被伏诛时的心情。 便在这时,又一拨纷乱的脚步声响起,瞬间出现在眼前的是熟悉的身影,平地乍起一声嘶吼:“不许动!端城市公安局!······宣队,我们来迟了。” 派出所大队长握着枪的手开始抖了起来,瞪着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看着宣辰:“宣,宣,宣队?!” “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市局刑侦大队长宣辰,”林平知视线落在宣辰身上,“我们正在执行任务。 " 不等他说完,宣辰把他的寒暄抛在脑后,继而转身朝大门外跑,林平知一头雾水:“哎?宣队······” 刚到大门口,一个身影就倏地出现在她面前,不由分说打横把她抱了起来朝停车场走。 宣辰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样子,以为被打劫了:“放我下来,我是警察,好大的胆子,抢劫抢到警察头上了。” 男子熟悉的磁性嗓音响起:“我的警花大人,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宣辰顿住,萧景坤?! 萧景坤把她放在SUV的后排坐上,自己也上了后座,“嘭”车门刚关上,宣辰就扑过来一把揪住萧景坤死死的抵在靠背上:“你吸了?!真的吸了?!这可怎么办?那玩意毁了你,现在该怎么办?你这辈子可就完了!” 萧景坤很意外,他没想到一向冷静自持温婉平和的宣警官遇到这种事会惊恐会惧怕。 在从事缉毒警察十多年的生涯里,他对毒品的了解比任何人都深,对毒品的怨恨比任何人都大,他父亲肖荣广是广陵市刑侦缉毒大队支队长,在129惩黑大行动中为了抓住大毒蝎“蝗虫”英勇牺牲,“蝗虫”被抓住了,可是暗黑势力着实庞大毒蝎余毒未清,为了复仇,很多隐形的杀手被派了出来,此后肖景坤的母亲在失去丈夫后长达十年的时间里过着殚精竭虑的生活,而杀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肖景坤母亲被这种长年累月的惊控给吓出了精神抑郁,最后死在了病床上,那时萧景坤才十五岁。他对这种叫毒品的粉末恨之入骨,在憎恶和恐惧的同时,心态还要保持非常人的良好,他抗拒毒品、反感、厌恶至极,作为一名卧底缉毒警察,他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在害怕抵触恐惧面前,还要保证自己在这条艰险的革命道路上不陷入魔鬼地狱,他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即使身陷囹圄,也不会被恶魔扔进万劫不复的万丈深渊。 萧景坤被宣辰推出来后,从通风口找了一扇窗,敲碎窗玻璃爬了出来,来到停车场上了自己的大SUV,换了一身行头,出现在迷茫的宣辰面前时,俨然换了新颜,他此时被宣辰按在SUV后座椅背上,看起来像是被女神轻薄,他忍着笑,慢悠悠的摊开掌心:“还有痕迹,没来得及清洗。” 宣辰低下头。 只见萧景坤的左手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紫色,掌心内测那隐约诡异的紫黑色顿时看起来不那么诡异了,宣辰松了一口气,浑身无力的倒在后座上,虚脱般的喃喃自语:“吓死我了!” 萧景坤突然翻身,在她耳边笑眯眯的说:“明天晚上可以约你吗?警花大人。” 宣辰有些意外的抬眼看他:“嗯?” 这时,位于广陵市郊的夜皇都门口警车密布,民警进进出出的人声鼎沸。而刚刚从卧薪尝胆的龙潭虎穴中逃出生天的人,还能在这种环境之下暗度陈仓的把她劫持过来风花雪月。 萧景坤嘴角挂着笑:“你是不是怕我?” 宣辰:“不是怕你,我们有什么事须得······?” 萧景坤打断她:“那你怎么不敢和我约会?” 这货霸道总裁的架势像是与生俱来的,着实让人长见识了。 宣辰一时语塞,两人正含情不脉脉的对视,只听见夜皇都大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各路媒体也不知道从那得到的小道消息,纷纷驾着话筒和摄像机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去看看。”宣辰准备下车。 萧景坤一把拉她入怀,飞快的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等你。” 宣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心说萧景坤你胆儿肥了,连人民警察都敢肆意轻薄,刚要怒怼,电话传来“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的手机铃声。” 萧景坤冲她做了个无声的口型:“小宣宣。” 宣辰抿了抿嘴没有理他,拿起手机点开接听。 “老大,据我们详细调查,杨婉清在被害人遇害后才出现在宏昌大道上,目击证人已证实那天晚上看到的人不是杨婉清,”龚帅说,“汤甜那边有不在场证明,另外查到她在夜皇都做兼职,和被人害是情人关系,这两人基本已可以排除嫌疑,但是凶器在杨婉清包里,上面有她的指纹,还有目击证人看见的那个在案发现场出现的红衣女子目前没有线索,这些问题又被封印了,怎么办老大?” 宣辰若有所思:“你刚才说,汤甜在夜皇都做兼职?——查一下,汤甜在夜皇都都和哪些人走的比较近。” 挂了电话,她下了车,刚走几步,身后传来一声口哨,她顿足,须臾转过头,萧景坤朝她勾了勾手指,宣辰不想理他,可是脚却不听使唤的走到萧景坤面前。 “想知道我的看法吗 "萧景坤突然严肃认真的看着她:“先找到凶手特征,排除一切不可能的,真相也就不远了。” 萧景坤此时的眼神凌厉中带着正义,此时,不知为何,宣辰想起了王雨微案子里那久违的战友感觉。 唐吉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上帝不掷骰子。”——爱因斯坦 “你先走吧,今晚可能要加班。” 萧景坤原本想等着他的警花大人回来,继续炫酷装逼,然而没机会了,大人公务繁忙,主公只好以国事为重。 “瑞利货舱,关键点在这,”萧景坤想,“五年了,信任难道还不够吗?” 他在恒通埋伏五年,把原先的自己彻头彻尾的隐藏起来,有时候他自己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戏演的太投入一时难以走出角色,然而,他的一颗正义凛然的心永不会变。 他是一个人民警察,也是人民警察的儿子,小的时候就以有个当警察的父亲为荣,那时父亲很忙,很少有时间陪他,但有父亲有母亲有一个幸福的家。 可是有一天,他发现父亲不见了,母亲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终于有一天,母亲告诉他,父亲牺牲了,他突然感觉世界塌了,小小的心灵在无数次打击之后慢慢变得坚强。 他要站起来,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父亲不在了,他要变强,他要保护母亲,保护更多需要保护的人。 在记忆深处,父亲离开后,母亲就没有安稳的生活过,不是因为母亲走不出悲伤,而是——有人寻仇。 “景坤,妈妈要走了,我好累,妈妈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母亲临终的最后一句话,他始终记得,这句话疼痛又温暖,隐隐作痛的同时带着母亲的满心不舍和刺骨锥心的伤痛。 萧景坤在自己的房间回想起儿时依稀的记忆,二十年了,那刺骨的疼痛还隐隐残留在他的骨髓里。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他其实很不想继续这个角色,可一入虎穴深似海,既然做了黎宗鸣的义子,他就要继续伪装继续把这个酒肉纨绔做下去,因为他要铲除那个恶魔,拨出那个留在骨子里的毒钢钉。 卧室里有一个竹椅,那是他母亲在时最喜欢的一把椅子,他从老房子里搬了过来放在挂着轻柔沙曼窗帘的窗边,坐在椅子上,能看见小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萧景坤靠在竹椅里。 “我一定要亲手逮捕A蝗那只毒蝗虫,”他毅然的想,“不仅仅是因为父亲和母亲,还有天下苍生。” 萧景坤手里拿着瑞利货舱的资料,他神情冷峻,对于黎宗鸣的信任和宠爱,他不置可否,毕竟一个商人看中的是利益,萧景坤青年才俊商业奇才的标签才是黎宗鸣对他青睐有加的主要原因。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不让我触碰瑞利货舱?”萧景坤想,“难道对我还有所怀疑?” 萧景坤有些疲倦的闭上眼,可能今天在夜皇宫的本色出演太过激烈,他有些累了,伪装是很费精气神儿的,尤其还要时时考虑那位宣警官的安危,想起宣警官,他心里瞬间很柔软,那个为了权宜之计的吻此刻好像很有喜感,他的嘴角突然轻轻勾了起来,比起做卧底他萧景坤更有经验不是吗,在自己身份不能暴露之前,他还要继续做个浪荡的公子哥。 他累的不想动,靠在竹椅里渐渐进入了梦乡。 迷糊间,不知是自己的回忆还是在做梦,他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他还很小,只知道爸爸是警察,好多天都见不着爸爸的面,有一天晚上他睡的朦朦胧胧间感觉脸上被什么东西渣的疼,睁眼一看是爸爸,他看起来很憔悴,嘴上冒出来一圈胡渣,见到他却笑着,不停的用胡子渣他,妈妈也在一旁幸福的笑······ 之后,爸爸消失了很久,突然家里来了一位穿制服的叔叔,他说了些什么,妈妈哭了,哭的很伤心,后来的一段时间,就再也没见到爸爸。 妈妈告诉他:“景坤,爸爸牺牲了。”她说完,眼里满是悲伤却再也没有哭过,仿佛眼泪已经流干了。 这之后的岁月,妈妈总是每天叮嘱再叮嘱:“放学后不要乱跑等我来接你!”,“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寒暑假妈妈带着他总是东躲西藏,居无定所,妈妈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每天都要吃很多药,有一天医院给十五岁的肖景坤下了病危通知书,他才知道妈妈已是病入膏肓,医院的电话响了······妈妈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眼里满是不舍:“景坤,妈妈要走了,我好累,妈妈不能陪你了,你要好好······” 医院的电话好像在他耳边又响起······ 萧景坤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是一旁桌上的手机在响,他拿起来一看——黎宗鸣。 “阿坤,明天安排人去接你。”黎宗鸣说,“我已给你派去了一架飞机。” “······干爹,是有什么要事吗?”萧景坤马上进入角色,笑嘻嘻的道:““怎么突然······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和女朋友告个别?” “那个女警吗?”黎宗鸣笑道,“凑小子,段位比干爹高,有个当警察的女朋友。来了再说,你很快就能回去,只需要一个小时,不耽误你谈恋爱。” 萧景坤呵呵笑着,心想:“这是谁的嘴这么欠,消息比5G手机还快!” 黎宗鸣继续说:“下午一点红原机场入口处不远的兰顿港口东侧,飞机停在那。” “好,干爹,”萧三岁撒娇道,“还真有点想你了······” 挂了电话,他看了看表,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给宣警花发了一条消息:“天界公务员,今晚我在人间等你。”落款——良辰美景。 消息发出去后,他笑了笑,拿起车钥匙朝车库走去。 去了一趟公司,和助理交代了几句,签了几份文件,手腕上的瑞士表显示已临近中午。 萧景坤开着保时捷风驰电掣般出现在红原机场入口处不远的兰顿港口东侧,他核对了一下黎宗鸣告诉他的方向,把着方向盘向左转,经过了机场航空大楼,沿着进口道路六百码以外的地方,一个小型的飞机场在阳光下得意洋洋的向他招手,萧景坤把保时捷缓缓开进停车场,慢条斯理的下了车。 快一点的时候,楼宇的后面闪出了两个人,一个穿着蓝色的飞行服,另一个带着墨镜,目测身高一米八七,一身黑衣,面色冷淡。 “少爷,黎总让我们来接你,”蓝色飞行服笑着喊道:“我是阿财,这位是彪哥。” 阿彪见了他并不说话,只冷冷的站在那等着他上机。 “我们刚刚着陆,少爷您久等了,”阿财说,“飞机在那边,您这边请。” 萧景坤跟着他们转过大楼,对于黎宗鸣的突然召见,他有些诧异,黎宗鸣平时很少回国,就算回国也不会来公司,他对这个干儿子十分信赖,几乎到了完全放心的地步,恒通公司的决策权已很早就给了萧景坤,他和萧景坤每月只有那么一两次通话,沟通的内容也不涉及公司经营和业务,只是嘘寒问暖,像亲父子之间那样的沟通,萧景坤心里很明白,黎宗鸣是个很成功的商人,他很会用人,驭人之道自有他的一套,黎宗鸣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离婚后,女儿跟着他前妻去了澳大利亚,此后就很少见他提起。 阿财领着萧景坤走过机库,转过一个拐角,走上跑道,阿彪在后面跟着,一张冰块脸沉的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一架小型飞机停在柏油碎石铺的停机坪上,这架勉强可以被称为庞然大物的飞机,顶部被铲得很平整,形状为标准的水平面,停在跑道上就像一辆别克轿车,没有机翼,机身尾部有两个短粗的导向装置,其他部位都是壳体,没有窗,连通风口也见不到,俨然很像一架不愿被偷窥的战机。 阿财伺候萧景坤上了机,自己去了驾驶室,阿彪才面无表情的坐在了离萧景坤不远的位置上。 地方就那么大,冷着一张臭脸的阿彪坐在萧景坤对面,着实有些煞风景。 萧景坤尽量无视他的存在,眯上眼闭目养神。 飞机的引擎在下面玩命的嘶吼,吼叫了片刻,整个机身开始颤动,经过几秒的滑行过后,机身哗的离开地面冲向云霄,飞机的速度已十五马赫数在云端飞驰,一个小时后飞机在六万英尺的高空开始下降,萧景坤才缓缓睁开眼,他的余光扫到阿彪,这货居然还像刚登机时那样面无表情坐在对面,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彪雕。 “这个杀手有点冷,”他自嘲的想,“他是杀手?保镖?护卫?还是大内密探” 飞机落地后,萧景坤走下悬梯,顿时眼前一片阳光明媚,机场跑道上迎面吹来一阵清新的微风,一望无际的视线里出现了不远处苍翠葱茏的山谷,连绵雪白的峰峦,方才在这架飞机上轻微的气旋和攀升的几次气压,还有那令人快要昏厥的一万一千英里的时速在高空中呼啸而过后眼下已经烟消云散。 此地已是另一座城市,F市。 停车场里停放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司机在车上恭候多时,眨眼间,萧景坤已坐在车后座上,司机以疾速行驶的雷人车技瞬间穿越了无数个谷底。车窗外杂乱的建筑和青草覆盖的旷野变得十分模糊,根本看不清美丽风景的模样。 他的车速居然飙到了一百八! “哎!哥们儿,你为何这般玩命的开?”萧景坤很难适应这个速度,他的车技已经非常好,也从未敢这样飙过。 “哦,少爷,黎总吩咐必须在两分钟之内把您送到,”司机不敢怠慢,“我们还有六公里,所以······少爷您坐好了,我要加速了······” “为什么不多给一分钟呢,”萧景坤挑了挑眉,“让我们都可以活着到那。” “什么?”司机提高了音量,“少爷您说什么?” 萧景坤:“······” 两分钟后,司机突然来个急刹车,只听见车轮与地面发出尖锐的“嘶”的一声,劳斯莱斯一下子停在了一个大门口,司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示了证件,大门守卫拿着证件在岗亭里的仪器上刷了一下,门禁大门轰然打开,劳斯莱斯像离弦的箭一般又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转瞬间停在了一栋楼的门口。 一个穿着笔挺西装的男子迎了上来:“少爷,黎总在里面。” 男子叫黄秀,是黎宗鸣的特助,黄秀把萧景坤带到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之后就走了,有人端来热气腾腾的现磨咖啡放在茶几上。 黎宗鸣踩着臃肿的步伐出现,他红光满面的脸上带着笑:“——景坤!坤儿!你终于来了。” “干爹,”萧景坤迎了上去,“坤儿想你了······” 黎宗鸣伸开双臂走上前,一把抱住他:“让干爹好好看看······帅了,比去年更精神了,给恒通做广告代言绰绰有余,呵呵呵······” “干爹说笑了,”萧景坤影帝附体,“干爹的宠爱有加,坤儿很感激,故而才能这么活色生香,别说给恒通做广告代言,就是干爹让我出卖色相曲线救国,坤儿也在所不辞。” 黎宗鸣哈哈哈笑了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黎宗鸣把手搭在他肩上,和他说笑着沿大厅边上的走廊走到尽头,进了一扇门,片刻后,来到一个门前,黎宗鸣按了一下门上的按钮,门打开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冷气发出嘶嘶声在空气中卷成一团直往来人脸上扑。 萧景坤打了个寒战:“干爹,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么冷?” 黎宗鸣得意之色喜行言表:“实验室。” 萧景坤缩着头在冷气袭人的房间里系上外套的扣子:“······” “你来恒通有好几年了,一直没让你参与瑞利货舱的经营管理,现在我想让你进来,把这个担子交给你,”黎宗鸣说,“瑞利货仓在你没进公司之前就存在了,原材料的货都在瑞利货舱,我们有头号供应商,然后再分销全国各地,这是渠道供货商建的一个小实验室,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配合供应商把货给买家。你一定对这些货很好奇,一会我安排人给你讲解这个货的配方。” 黎宗鸣在试探他。 他说完带上门就出去了,不多时,一个带着眼镜的青年走了进来,他叫邱博,是实验室的技术人员,邱博带着萧景坤来到一排货架前,上面有很多标签,写着很多化学成分的名字:甲基、亚钾双氧甲基安非、······ 萧景坤从事缉毒警察多年,对毒品基本有所了解。 罂粟果实中流出的乳液经干燥凝结而成,因产地不同而呈黑色或褐色,味苦。生鸦片经过烧煮和发酵,可制成精制鸦片,吸食时有一种强烈的香甜气味。吸食者初吸时会感到头晕目眩、恶心或头痛,多次吸食就会上瘾。吗啡是从鸦片中分离出来的一种生物碱,在鸦片中含量10%左右,为无色或白色结晶粉末状,具有镇痛、催眠、止咳、止泻等作用,吸食后会产生欣快感,比鸦片容易成瘾。长期使用会引起精神失常、谵妄和幻想,过量使用会导致呼吸衰竭而死亡。历史上它曾被用做精神药品戒断鸦片,但由于其副作用过大,最终被定为毒品。白粉,它是由吗啡反应而制成的,镇痛作用是吗啡的4—8倍,医学上曾广泛用于麻醉镇痛,但成瘾快,极难戒断。长期使用会破坏人的免疫功能,并导致心、肝、肾等主要脏器的损害。注射吸食还能传播艾滋病等疾病。历史上它曾被用做精神药品戒断吗啡,但由于其副作用过大,最终被定为的毒品被称为世界毒品之王,是我国目前监控、查禁的最重要的毒品之一。大麻(Ca abis) 桑科一年生草本植物,分为有毒大麻和无毒大麻。无毒大麻的茎、杆可制成纤维,籽可榨油。有毒大麻主要指矮小、多分枝的印度大麻。大麻类毒品主要包括大麻烟、大麻脂和大麻油,主要活性成分是四氢大麻酚。大麻对中枢神经系统有抑制、麻醉作用,吸食后产生欣快感,有时会出现幻觉和妄想,长期吸食会引起精神障碍、思维迟钝,并破坏人体的免疫系统盐酸哌替啶,是一种临床应用的合成镇痛药,为白色结晶性粉末,味微苦,无臭,其作用和机理与吗啡相似,但镇静、麻醉作用较小,仅相当于吗啡的1/10—1/8。长期使用会产生依赖性,被列为严格管制的麻醉药品。古柯是生长在美洲大陆、亚洲东南部及非洲等地的。 无论是什么毒品都是加剧诱发各种违法犯罪活动的最大根源,扰乱社会治安,给社会安定带来巨大威胁。无论用什么方式吸毒,对人体的身体都会造成极大的损害,传统毒品作用于人体,使人体体能产生适应性改变,形成在药物作用下的新的平衡状态。一旦停掉药物,生理功能就会发生紊乱,出现一系列严重反应;毒品进入人体后作用于人的神经系统,使吸毒者出现一种渴求用药的强烈欲望,驱使吸毒者不顾一切地寻求和使用毒品。 萧景坤没见到标签之前,怎么也没想到,黎宗鸣居然是大毒枭的下家,他在端城堂而皇之的开着公司,私底下竟然是个毒贩,最可怕的是他背后的那个人,从境外运毒过来,给他建实验室,不但贩毒还制毒! “上面老大让我们研制一种新型毒品,叫紫煞,又叫黑煞孤魂,这位国外的供货商老大已经给我们铺好了路,这种新鲜的货色很畅销,刚上市,就已经有了几百亿的订单,我们这个实验室很小,上面老大还有一个更大的工厂是这个实验室的十几倍,这款新货我们按照上面老大的要求治好后从特殊渠道运出境外,销量远不止这些,紫煞可是比任何黄金珠宝古董还要贵呢。” 萧景坤惊诧住,片刻后,他盯着邱博问:“黎总一直做这个生意吗?”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这个实验室刚建不久,是那边老大的小工厂之一。” 那边老大指的是大毒枭——A蝗。 “你见过那边的老大吗?”萧景坤眯起眼睛,“他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回头,我也好和他进行接洽。” 邱博推了推眼镜,摇摇头:“不知道,没见过,我身边的很多人都没见过他,只知道他很有钱,不是一般的人,他很少露面,排场很大,听说身边保镖杀手就有好几个,气场比电影里的大毒枭还庞大。” 不知是因为冷气太冷,还是大毒枭太可怕,邱博也打了个寒颤。 “黎总在书房等你,我们出去吧。” “确实冷。”萧景坤想,“外面要面对的更冷。” 他想起了一段话:“一条路并不因为它路边长满荆棘而丧失其美丽,旅行者照旧向前行,让那些讨厌的荆棘留在那枯死吧······” 邱博往外走,萧景坤跟了出去,黎宗鸣已经在走廊尽头的小书房等他了。 唐吉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在错误面前,个性是那么渺小和无力。”——司汤达 书房门开了,黎宗鸣含笑站在一排书架前。 萧景坤扫视了一下房间,里面的景致竟与外界截然不同,书架上除了很多珍藏的典籍之外,还存放着一些奇珍异宝,他知道黎宗鸣很富有,但没想到他在文化艺术上竟造诣颇深,书架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齐白石的作品,据说这副大作价值上亿,在油画边上还悬挂着毕加索的经典巨作。 毕加索的作品全球一共成交三千零七十五件,拍卖总价格高达2199800000元人民币。如果说从国外找出一位像达芬奇那么知名的画家,无疑就是毕加索了,这个名字包含了太多的意义:少年天才、各个不同的时期、现代艺术创始人...也是为数不多的在生前可以看到自己的画作变得著名的画家,甚至他还在法国报纸的某项调查中,以绝对的优势当选20世纪最伟大的画家之首。 能买的起毕加索作品的人,实力毋庸置疑,何况这仅仅只是他珍藏品中的其中之一。 这样的大作应该放在豪华住宅里摆着,在这间小小的书房当摆设,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简直是暴殄天物。”萧景坤想,“他是真不懂艺术还是故作高尚。” “瑞利货舱是个宝库,把他交给你我放心,”黎宗鸣拍了拍他的肩,顿了顿,他收起笑容,“你的那个警察女朋友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会帮你吗?” 闻言,萧景坤一愣,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若是说自己和警察之间关系匪浅,黎宗鸣会怎么想,而他若是说和警察会撇清关系,自己怕是也很难做到——因为宣辰。 黎宗鸣不等他回答,接着说:“要是和警察关系好,未尝不是件好事,如果你有把握说服她站在我们这边,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萧景坤笑了笑:“干爹,您的意思是让警方内部有我们的人······” 黎宗鸣哈哈大笑起来:“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景坤,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飞机给你安排好了,别耽误了你的约会,近期有一批货,买家到时会联络你,准备一下。” 萧景坤笑着离开了书房,跟在来接他的司机身后,按照原路返回端城。 一个小时后,萧景坤坐在恒通公司自己办公室的软皮转椅里。 助理送进来一杯咖啡,他端起咖啡一边搅一边点开电脑上的新闻。 “今天下午,在我市繁育小区发生了一起暴力袭击事件,有一歹徒将一名女性打倒在地,并手持铁棍攻击过往群众,市公安局接到报警后,立即出警,在劝解歹徒的过程中,市局一名刑警遭到了很严重的暴力袭击,本台记者报道,当时空地上有一片血迹,被伤害的女受害者满脸是血瘫倒在地,歹徒凶狠残暴,手持铁棍歇斯底里咆哮着向过往群众及车辆发疯似的实施攻击,市局刑警面对歹徒疯狂的举动,边保护过往群众维护现场持续大喊着让所有人撤离,边迅速冲到歹徒面前,与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展开搏斗,铁棍重重砸在刑警头上,鲜血直流,市局刑警满脸是血,依然没有退缩,始终站在歹徒面前,紧紧护着在场群众,增援刑警们赶到时,这位受伤严重的刑警因伤势过重,壮烈牺牲······” 镜头立刻切换到了乱哄哄的现场。 一个面目狰狞的邋遢男子拿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棍,凶神恶煞的指着过往的群众:“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打她怎么啦?我就是看不惯这种狗眼看人低的贱货,怕我买不起?这么点钱,怕我不给,贱货!打死你个没心没肺的臭娘们儿。” 过往的路人见他满嘴脏话,穿着潦倒,动手打人,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见此人抡起铁棍就要动手,忙骂着躲闪开。 “这人太可怕了,人家不愿卖,他还不乐意,动手打人,当街行凶,这是法治社会,快报警,要出人命了!这片儿治安也太差了。” “光天化日的,这人目无王法,敢行凶杀人······那要是晚上,大伙都不敢出来了,这些外地人就是人渣,祸害。” 歹徒眼露凶光猛地扑了过来:“······找死呢,活腻歪了! " 过路群众轰然推搡着四处逃窜,突然,有人喊:“警察来了!” 随后就听见几声厉喝:“住手!” 只见一阵混乱之中,几个穿制服的人艰难的从人群中挤到歹徒面前。 萧景坤在其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宣辰。 分局的同事压着歹徒还有在场目睹的群众到了市公安局,歹徒才偃旗息鼓的停止了野蛮跋扈的气焰,这才意识到等着他的是法律的制裁。 宣辰身后的龚帅重重的砸了一下门,他此时怒火中烧,接警中心收到报警后,紧接着刑侦大队出警,龚帅让韩小磊和另外一名刑警去了现场,没想到就发生了这种事。 韩小磊牺牲了,他是为了救人而死。 作为一名还在实习期间的人民警察,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他没有犹豫,将安全留给了别人,将危险留给了自己。 韩小磊出事后,他的母亲崩溃了,唯一的儿子永远的离开了她,怎能不心痛,可是,穿上警服,他就是披着铠甲,有责任保护人民群众的战士。 曾杰的案子没破,韩小磊的牺牲无疑给了刑侦大队很大的打击,但悲伤过后仍要打起精神继续往前破眼前的案。 宣辰拿着曾杰的手机和技术侦察那边出的报告,凝神聚气了片刻,拿着笔的手停顿在空中:“子俊回来了吗?” 龚帅平静了下来:“还没,电话里说查到了一些眉目,好像和汤甜有关。” “杨婉清这边审出什么了?”宣辰问,“她一定知道汤甜在夜皇都,既然是好姐妹,汤甜身边出现的人和事,她应该很清楚,你去问问她。” 审讯室。 “杨婉清,你知道汤甜在夜皇都上班吧?” “知道。” “和汤甜走的比较近的都有哪些人?” “我又没整天和她在一起,她身边有哪些人,我怎么知道,你们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我没杀人,没杀人,我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和最好的朋友绝裂,被赶出门,成了无家可归的可怜虫,现在被你们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被当作杀人犯,警察不是伸张正义的吗,我没有犯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审讯室的刑警拍了拍桌子:“嚷嚷什么?你作为嫌疑人,有必要配合警方调查! " 杨婉清憔悴的双眼被他吼的垂了下来,几个人反反复复的问了很多问题,一直到晚上七点,杨婉清也没吐露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始终还是否认那把带血的水果刀在自己包里。 “杨婉清在监控里出现的时间是被害人遇害之后,而且她和汤甜的口供基本吻合,”从市局出来,龚帅说,“我看不像是她。” “就算她不知道自己包里有杀人的凶器,”周琪说,“那凶器上有她的指纹又怎么解释?” 宣辰“唔”了一声。 龚帅:“嗯?” 周琪:“怎么?” “她一定隐瞒了一些事,”宣辰说,“至始至终,她只是否认自己包里有水果刀,但她从来没对这件事好奇,这说明她对这把所谓的凶器很熟,等子俊回来后,再根据情况找找其他方向······” “瓷”的一声尖锐的摩擦声从路边传来,刑侦小虎队三人组一起抬头。 只见一辆蓝色保时捷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马路边,一个人火急火燎的跳下车,冲了过来:“宣警官,你没事吧?让我看看,有没受伤!” 这人身材高挑,穿一身挺阔的西装,大长腿细腰把身形显得更修长挺拔,一双俊眼带着对宣警官的深爱落在眼前的人身上,这份紧张比每一个警察的家属都要来的真切。 “萧公子?”龚帅和周琪一脸惊诧。 宣辰无奈扶额:“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萧景坤猛地把她抱在怀里:“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龚帅心说还真把自己当人男朋友了,周琪一脸疑惑:“怎么回事?你们这是什么时候······” 宣辰推开萧景坤,刚要说什么,萧景坤一把拉着她:“市局门口不能停车,再不走有人要给我贴条了。” 龚帅:“·······” 周琪:“······” “两位警官,坐我车吧?”萧景坤笑吟吟的回头看龚帅和周琪,“人民公仆辛苦了,我请你们吃饭。” “人民警察没破案,杀人犯依然逍遥法外,哪有心思吃饭?”龚帅带着一脸杀气,“萧公子,您没事就不要总是缠着我们宣队,整天阴魂不散的在市局门口溜达,天天找机会给人民警察送温暖,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家属······” 他这话说的心不在焉,实则有些醋意,有人要把刑侦大队的一级警花给抢走,等于一颗水灵灵的白菜给猪拱,着实有些意难平。 然而,宣辰纵然知道队友们的惋惜和不舍,也只能乖乖的被萧景坤给绑架上车,政府公务员不能食言,几次的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之。 谁让她是个祸水红颜呢,她在龚帅和周琪十分不解的目光里上了萧景坤的保时捷。 保时捷缓缓离开市局大门,车载音乐在好闻的香氛里萦绕,宣辰刚系好安全带,萧景坤柔声道:“昨天那帮人突然出现是个什么鬼?” “分局接到报警,说夜皇都涉嫌走私贩毒,他们就赶了过来,我们的人根本不知情。”宣辰说,“看起来确实有些怪。” “那也太巧了,”萧景坤开着车,“如果不是提前部署,他们赶到的时间衔接的很充分,另外这个行动很明显带着目的。” “嗯?”宣辰心说,这货居然对警方的工作这么了解,她歪着头,倒是很想听听他的看法,“你怎么看?” “市公安局的行动一向是保密的,分局突然惨呼进来,”萧景坤平静的说,“看起来像是有人走漏了风声,故意破坏,时间上卡的这么准,如果不是内部人员,这件事很难解释,破坏这个行动的目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宣辰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怎么说?” “有人在掩饰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萧景坤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人很有可能在你们内部隐藏很久了。” “你是说,市局里面有内应?”宣辰瞪大了眼睛。 “嗯哼,”萧景坤说完,又解释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宣辰想起了昨天晚上林平知说过的一句话,他说广陵市郊的很多毒品交易点都有些明目张胆,他也曾经怀疑这背后是不是有人在给毒贩撑腰。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太可怕了。”宣辰想,“前方迷雾重重,我们要把它拨开才行,为了人民的安危,天下的苍生,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想到这,她突然发现坐在身边的萧景坤有些高深莫测。 端城的天空阴云密布,空气潮湿沉重有些阴冷,道路上的车辆不断闪烁,刹车声,喧闹声,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不绝于耳,过往的行人面无表情的穿梭在街道两旁。淡淡的泥土充斥着别样的一股神秘气息。 暴风雨就要来了。 保时捷朝着一片别墅区开,“你这是要······不是说吃饭吗,”宣辰嘟着嘴,“少爷,您这是······” “我打算亲自上阵,”萧景坤继续往前开,径直往别墅里面绿意盎然的地方缓缓前行。 “亲自上阵?”宣辰看着他一头雾水,这货神出鬼没,智商颜值时刻在线,他要是做什么或者想做什么怕是没有人可以阻拦,也没人敢阻拦,夜皇都的突然出现,豪富楼的从天而降,还有王雨薇案子的从旁协助,总总迹象表明,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他身居高位,权倾朝野,几年之内成为端城富家子弟之中举足轻重的核心人物是有原因的,可此刻宣辰有点饿了,体力十分不济,她也没力气去怀疑一个几次三番救她于水火之人,“嗯!我等着。” 萧景坤嘴角扬了起来,心说美人这是表示任人宰割,愿意以身相许了? 他得意洋洋的把车一直开到楼下车库,宣辰不明所以:“这是?你家?” 萧景坤霸道总裁般点点头:“我亲自下厨,给你做饭。” 宣辰一愣,随后,她像头一次踏进皇宫的民间女子,每走一步都充满了警惕般飘飘然跟在萧景坤身后进了家门。 萧景坤把一盒巧克力拿给宣辰,她盯着巧克力看了半天,考虑诱人的巧克力是否能吃,萧景坤修长的手指拿出一颗巧克力,深情款款的说:“没下毒,”他撕开包装纸,塞进嘴里,“要我喂你么?” 宣辰慌忙拿起一颗巧克力,风卷残云的塞到嘴里,顿时,甜甜的沁香从舌尖落入心里,丝丝顺滑,入口即化的感觉瞬间赶走了一天的疲惫。 厨房里传来抽油烟机的轰鸣声,菜刀在案板上有节奏的碰撞声,萧景坤挺拔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若隐若现。 “他会做饭?”宣辰想,“萧景坤才艺双绝” 唐吉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可以藐视世界上任何危险,眉头都不皱一下。”——《红与黑》 萧景坤还真是多才多艺,在很短的时间里摆弄出了几道精美小菜,西红柿炒鸡蛋、土豆炖牛肉、什锦西兰花、香汁小黄鱼,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看得出来,他做菜很用心,每道菜的配料很齐全,卖相不比高级餐厅差,他把菜端上桌,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高档红酒——82年的拉菲。 萧景坤正要往高脚杯里倒红酒,感觉到一道目光袭来,他抬起头,和宣辰的眼神撞在一起,他于是很美妙的停止了动作:“我忘了,人民警察24小时待机······牛奶?果汁?" 宣辰:“嗯。” 萧景坤拿了几个橙子,用榨汁机榨出了两杯橙汁,这才心满意足的坐在宣辰对面:“尝尝,我很久没做饭了,你凑合吃。” 平时很少在家吃饭的宣辰,对家常菜十分想念,从公安大学毕业进入公安系统后,她的时间和青春几乎都献给了组织,人民警察为人民,人民公仆的时间永远不属于自己,在市局几乎都是外卖,再高级点加班的时候来个肯德基、麦当劳,老爸老妈时常念叨她,偶尔有时间回家,才能品尝到那日思夜想的家的味道。 家里的饭菜是最香的,食材新鲜,做工精细,干净卫生,最主要的是美食里面融入了家人的关爱,宣辰很喜欢家里食物的味道,很特别很温馨,这也是萧景坤带她过来时扬言说要亲自下厨,她没有拒绝的原因,没有之一。 萧景坤的厨艺堪称一绝,她很难相信这位霸道总裁,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浪荡公子哥居然会做出这么美味的佳肴,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她会以为是萧景坤请的大厨做的。 “宣警花,不是我说你,人是铁饭是钢,就是再忙也要记得吃饭,这都几点了,您老人家还没吃饭?市局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您的健康很重要,”萧景坤给她夹了一块牛肉,“要知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案子固然要破,饭也要记得吃,这些都是给你做的,吃不完打包拿走。” 宣辰从未被哪个男人这样有机会盛气凌人的像家人一样暧昧的关怀过,不是没有,是从未给过任何人机会,她嘴里吃着牛肉,心里却很暖和,感觉也说不上来的很奇特。 萧景坤喝着果汁,并不吃菜,敢情他已经吃过晚饭了,这顿饭是特意给宣辰做的:“宏昌大道的那个案子,我觉得凶手的特征看起来很模糊,实则有迹可循,例如从受害人刀口的位置可以断定身高,如果有目击证人的话可以确定这一点,凶器的深度可以判断凶手的性别,或者还有可能案发现场周边能找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任何犯罪手段都会留下线索。” “嗯?你怀疑凶手有可能是男性,”宣辰慢条斯理的把牛肉咽了下去,“凶器的深度确实很······难道凶手是在转移警方视线?” 萧景坤嘴角带着笑意,目光突然转移到宣辰漂亮的脸上:“味道如何?” 宣辰嘴里吊着一颗西兰花,很有诚意的笑着点点头。 “喜欢吃饺子吗?”萧景坤嘴角笑意更甚,“中秋节我给你包饺子,何如?” 宣辰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好久没吃到在家里包的饺子了,上一次吃饺子还是两年前的除夕,爸妈给包的,去年新年市局很忙,整个春节都在加班。 萧景坤正想还说点什么,宣辰的手机响了,是苏子俊。 “宣队,有人追杀我。” “什么?”宣辰一愣,随即立刻问道,“你在哪?现在什么情况?” “我查到汤甜身边几个可疑的人,调取了案发前一天的监控录像,我发现其中一个人很可疑,刚离开夜皇都就被人跟踪······现在的位置我也说不清,那人穷追不舍,我发位置给你······他追上来了。” 那边电话挂断,留下嘟嘟嘟的声音。 须臾,宣辰收到一条消息,是一个定位。 萧景坤:“怎么啦?” 宣辰站起身往门外走:“子俊被人跟踪。” 萧景坤抓起车钥匙:“我和你一起去。” 定位显示在南通大道的商业街,宣辰和萧景坤赶到时,街面上喇叭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两人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停车,宣辰拿起电话:“喂,子俊,你在哪?” “巷子里面······”他像是在奔跑,气喘吁吁的说了几个字,电话就断了。 宣辰跳下车,朝前面路口狂奔,她边跑边找子俊说的巷子,到了路口往里看,确实有一条长长的巷子,她风驰电掣般朝巷子里跑,突然,她听见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在前面巷子里的岔路口。 巷子中间的岔路往左,那个脚步声在夜色里清晰可见。 “我截住他,你先走,把证据带回去。”宣辰打电话给苏子俊,“叫救援。” 宣辰往左一拐:“站住!” 杀手猛地回头,眼神凶狠的看着宣辰,片刻后,满不在乎的像是觉得眼前的女子根本没有威胁:“滚开!” 话音未落,就被宣辰飞起来的一脚揣在胸口,“哐当”一声巨响,杀手被踹倒的身体撞到了身后的一堆废品,矿泉水瓶饮料瓶哗啦啦散了一地。 “嘿,小娘们儿——够狠!你干什么的?我他妈办事呢,你敢挡老子的路!” 宣辰没理他,旋即飞身上前,又一个旋踢,男子骂了一句:“槽!”随即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刀,寒气森森的就刺了过来。 杀手图穷匕见,紧追不舍连环出击,宣辰赤手空拳很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利器,只见眼前有一道矮墙,她跑过去单手一撑,越了墙,刚落地,正要往前跑,突然被一个人给拦腰抱住。 宣辰:“······?!” 萧景坤用修长的手指抵在她唇上,做了个“嘘”的口型,他俯在宣辰耳边轻语:“宣警花,你又要欠我人情了。” 宣辰瞪着眼睛看他,她深知杀手的目的,明显是不想证据落在警方手中,此时子俊还没跑远,如果不把杀手截住,后果不堪设想,她挣脱萧景坤的手臂转身准备跳墙去追,却被萧景坤给扑了上来,把她狠狠的抵在墙边,刹那间两人几乎脸贴着脸,身体紧紧相贴。 宣辰微微仰起头,两人鼻尖挨着鼻尖,宣辰略侧脸轻声道:“萧景坤!你干什么?” 萧景坤的鼻息拂过她的脸,嘴角微勾,险些贴着她的唇:“给我一次做护花使者的机会。”说着就朝矮墙上翻了过去。 杀手已沿着巷子朝苏子俊消失的方向追去,萧景坤看了看巷子,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杀手来到一个岔路口,有些踌躇,心里暗骂了一声:“他妈的,小娘儿们坏我事!”很明显,他不知道苏子俊朝哪个方向跑了,正在这时,一个身影从围墙上跳了下来,此人身高一米八八,正是萧景坤。 “干什么?哪条道上的?”杀手嚷了一句。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追杀他?谁派你来的?”萧景坤不答反问。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他妈少管闲事!”杀手唰唰闪出几道刀光贴着萧景坤的脸削了过来。这张标志的男明星男模脸岂能被染指,他十多年警察的身手不是盖的,不仅颜值很高,武力值也是十分爆棚,他闪身一把揪住杀手的手臂一推,紧接着漂亮的一个踢腿把杀手瞬间撂倒在地,乘机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削了过去。 杀手手腕被开了口,鲜血一涌而出,疼的他打了一个咧嘴,匕首哐当掉地,他怒火中烧捡起围墙边一块砖头朝萧景坤砸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萧景坤微侧身躲开,顺势抬手把杀手胳膊扭脱臼。 杀手遇到了高手,甘拜下风,嗷嗷叫着:“······你,你是那条路上的?敢挡路,我大哥不会放过你!” “你大哥是谁?”萧景坤俨然一笑,“看看本少爷认不认识。” 杀手慢悠悠:“我大哥,就是······”他说着,另一只手伸进衣服的内衬口袋。很快的摸出了——一把枪。 随着“砰”的一声枪响,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SUV里传来一个声音:“目标跑了?迅速撤退!” 杀手的蓝牙耳机里深沉的男声继续吩咐道:“清理干净。” 听见枪声,宣辰一怔,随即迅速的跳墙顺着巷子往深处走。 萧景坤见他拿出枪后,在枪响之前迅捷的贴地打滚,神级的反应让他躲过了一劫,在硝烟滚滚的夜色中,他瞥见不远处一个红点在闪烁,他脚下的一片地上已被子弹打出了冒着尘土的深坑,思虑片刻,心说不好,刚闪身,就被一道射过来的子弹把衣服袖子打穿,远处的红点是一把枪,子弹穿着他手臂的皮肤插肩而过,幸好他躲闪的快,与此同时,杀手间隙又摸出一把刀朝他削了过来,鲜红的血顺着萧景坤的手臂渗了出来。 “卧槽!”萧景坤忍不住骂了一句。 与此同时。 “警察!”宣辰举着枪,“把武器扔过来,快点,再不扔就开枪了!” 杀手最怕听见这两个字,爬起来就跑,朝巷子口死命的狂奔,宣辰看了一眼萧景坤,一边拿出手机一边追杀手:“龚帅,思林红安小巷靠近永汇小区方向发现可疑犯罪分子持枪杀人,通知各协管部分,目标灰色外套,深色裤子,脸上有伤疤,预计周边有持枪同伙,迅速带人封锁周边,立即行动!” 龚帅刚要倒床睡觉,接到电话,立马穿衣冲到门口:“收到,马上行动!” 杀手在前面没命的逃窜,宣辰挂了电话加快脚步跟上,眼看着到了路口就要追上,路口突然出现了一辆黑色的大车,车没停稳,车门就打开了,杀手以飞快的速度上了车,眨眼间,黑色大车消失在夜色里,车速太快,宣辰来不及看清车牌,她拿出手机给交警队打电话:“老章,我是宣辰,持枪犯罪分子上了一辆黑色SUV,目前不清楚几个人,朝永汇小区方向逃窜,请求支援!” 宣辰挂了电话,把枪别回后腰枪套,正准备往永辉小区走,她突然想起萧景坤还在巷子里,于是转身往回走,萧景坤在给助理打电话,说近几日要签的文件先放一放,见宣辰过来,挂了电话,笑着望着她,全然忘了自己手臂上还流着血。 宣辰走过来,捡起地上的匕首从自己的衬衣上划了一下,撕下长长的布条,给萧景坤缠住流血的伤口:“——疼吗,护花使者?” 萧景坤突然捂着伤口:“哎呦!疼!好疼!” 警笛声由远而近,打破了巷子的片刻宁静。 宣辰心里也跟着疼了一下,嘴上却说:“萧大公子,你好厉害,能让那孙子在法治社会把枪拿出来?” 萧景坤吊着受伤的手臂嬉笑道:“好说,好说······” 四面八方响起了似有似无的警笛,杀手上了一辆黑色的SUV,在好几辆警车身边呼啸而过。 黑色SUV上有三个人,前排司机默不作声的开着车,后排靠左的位置上一个清秀的声音说:“事情没办好?” 蔡得桂:“本来可以得手,可谁知蹦出来一个警察,还有一个不自量力的混球。” “他们知道了你的样子,这个地方不能待了,送你去个安全的地方避避风头。” “那剩余的钱······?” “到了那边,会打到你账上。” “好,好,事情没办好,也不能全怪我,妈的,如果不是那两人使绊子,早就把那小子给干掉了。” “······”清秀的声音没说话,像是默认了蔡德桂说的话。 闻言,蔡得桂才放心的停止了辩解。 夜幕下,黑色的SUV就像一头诡异的猛兽呼啸嘶吼着离开了喧闹的城市,上了省际高速,嚣张跋扈的朝着无尽的黑夜尽头飞驰而去。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民权路上没有发现可疑车辆,目标嫌疑人也没有发现。” “报告,报告,正阳大道和广汇路交叉口也没发现任何可疑行踪,请指示。” “交警队那边密切监视着各个路口,继续沿途收索,犯罪分子手里有枪,主意安全,发现目标不要擅自行动,立刻呼叫组织请求支援。” 杀手不知所踪,那辆可疑车辆也无迹可寻! 萧景坤在救护车旁站着,任由医生在身上检查着伤口,他极力不去医院,声称只是一点小伤,处理一下就好,比起上次王雨薇案,他听话多了,至少没有凭空消失。 技术侦察取走了子弹,法医收取了杀手留下的DNA,救护车上的医生被萧景坤给劝走了,宣辰走过来:“你开不了车,钥匙给我。” 萧景坤很意外,她这么主动还是头一回,他笑了起来,悻悻的跟在宣辰身后,活像个尾随广寒宫嫦娥的猪八戒。 导航显示保时捷朝鸿鑫花园开,萧景坤:“······我家不是这个方向。” “去我家,”宣辰白皙纤细的手握着方向盘,豪车开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很稳,“你受伤了,我总不能不管你吧。” 闻言,萧景坤坐直了身体,有些惊喜的附和道:“嗯!说的是,我需要照顾,公司那边已经打好招呼,近几日只能住你府上,得叨扰警花大人一段时间了。” 宣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改变主意,但等她回过神,两人已到了她家门口,萧景坤吊着隐隐作痛的胳膊,正可怜巴巴的等着她“引狼入室”。 “我怕他?”宣辰想,“我是警察,他应该怕我才对,要不是他受伤,孤苦无依,没人管,我才不会把他领进家门······就当行善积德助人为乐好了。” 宣辰刚开门,就从屋里传来喘息之声。 “家里有人?”萧景坤退后一步。 “我儿子。”宣辰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你,你儿子?”萧景坤膛目结舌。 这时“儿子”就探出了一个白绒绒的小脑袋瓜往外张望。 宣辰柔声:“宣悟空,进去,挡着道了!” 白瑞德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雪莱》 宣悟空看见宣辰,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伸出雪白的爪子,刚想趴在她裤脚边撒野,突然看见进来一个陌生人。 萧景坤和宣悟空对视了良久,宣悟空显然在气势上输了,它小腿一蹬,撅着屁股当场发出一声不似狗声的嚎叫,在地板上猛地来了个360度翻转,继而摩拳擦掌的在茶几腿旁瞪着一双琉璃似的大眼睛,这猛烈的架势持续了几秒,再次和萧景坤对视了一眼,宣悟空审时度势片刻后回了“花果山”,一头钻进草木深深花花世界的阳台,称王称霸去了。 宣辰:“我儿子怕生,您老人家见凉。” 萧景坤:“······” 宣辰从冰箱拿了一根王中王丢在狗碗里:“宣悟空,出来吃饭。” 听见吃饭两个字,宣悟空“咻”的冲了出来,在狗碗边来了个急刹车,嘴刚叼住王中王,又抬头与萧景坤对视一眼,随即,“咻”的又跑回阳台,身姿着实矫捷。 可是宣悟空同志饿啊,于是,它又从阳台探出头,悄悄的看着正襟危坐的萧景坤,但还是吓得不敢出花果山。 宣大圣的美名就此一落千丈。 宣辰朝次卧抬了抬下巴:“你住那个房间······” 话音未落,手机响了。 龚帅:“宣队,子俊拿到的监控图像里有重要线索。” 宣辰:“好,明天在局里说······思林巷有消息了吗?” “没有,”龚帅说,“不过,省际高速与雁江市郊地段发现了一具男尸,样貌体征和持枪嫌疑人很像,法医正在做DNA比对,照片我一会发给你。” “嫌疑人死了?”宣辰一愣,“你先下班,保持体力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翌日。 龚帅拿着一个黑色软皮笔记本走出地铁,他方才在地铁里的座位上捡到这个神秘的笔记本,他拿起笔记本打开一看,娟秀的字体精心记载着很多心得,与其说是心得倒不如说是日记,作为人民警察,哪怕是捡到一根针也要还给人民群众,于是他只能从笔记本里找施主的踪影。 笔记本的第一页: 三月五日 多云 “在这浮躁不安的人世间,需要安静、喜感,才能满怀希望,所向披靡。 2020年终于过去了,每个人如同新生,当下时至三月,春暖花开。 抱着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侥幸,我开始懒散的装模做样的未雨绸缪。 而我的好友西红柿却梨花带雨对我哭诉,‘三观不一致的人,很难在一起生活,我又和他吵架了,我现在写网络小说,他一直不认可我,还总是诋毁我,说我写不出什么好东西,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我每天看书、学习、写作、构思,他却在看抖音,看直播,看无聊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主播在那讲些言不由衷的废话,你说可气不可气,这就是我的生活,不但要拼命赚钱养家,就连仅有的梦想、兴趣、爱好都要被他剥夺,还被他贬低,甚至说我写小说是中毒太深,我真想一死了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说,‘你感情细腻丰富,倒是适合写作,有理想有抱负是好事!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成功,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别理他,等你成功了,他自然会后悔的吐血。’ 于是,我拉着西红柿去看了一场朋友安利给我的话剧——养鸡场的故事。 一开始,我和西红柿就被台上话剧演员幽默搞笑的表演逗笑了,紧接着,被故事里的剧情感动的稀里哗啦泪流满面。 实际上,我也是第一次看这个话剧,并不知道剧情,待看了以后才发现,与西红柿眼下的情形——撞车了。 故事讲的是养鸡场的一只小母鸡,不想规规矩矩的待在养鸡场下蛋,只想去看大海,为了看到梦寐以求的大海,它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历经磨难,路过沙漠时遇到了同样在追求梦想的哥伦布,就在哥伦布被现实迷失方向的时候,小母鸡却坚持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也要见到大海,它为了心中的梦想强烈坚持着,最终经过坚持不懈,带着哥伦布找到了梦想的大海。 当台上的小母鸡费尽千辛万苦实现梦想的那一刻,台下的我们控制不住心头一酸,所有人感动泪奔。 本来是想让西红柿开心,结果她越来越伤心,‘彩虹,我想好了,我一定要坚持到底,走火入魔如何?中毒又如何?这样才可以写出好的作品,不是吗?’ 我眼眶湿润,‘你会成功的,加油!’ 西红柿泪眼婆娑,感激涕零,‘你相信我是不是?彩虹你相信我!’ 我点头,如同小鸡啄米。 就这样,胜造了一次七级浮屠,西红柿心灰意冷的心,终于再次冒起了希望之光。 勇敢是这个世界上最稀缺最珍贵的优良品质。 很多时候,我们纷纷落入俗套,理想和浪漫却始终至死不渝。 不知渡人何以渡己,我深信已成功的渡脱了西红柿,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却沉浸在理想和残酷现实里久久不能自拔,这时我的老铁老谢百思不得其解,‘郁郁寡欢?不是失恋就是失业。’ 我问他,‘你的梦想是什么?’ 老谢很诚恳的说,‘做一名老师。’ 不等我说话,他又接着说,‘现在已废。’ 我不解,‘······’ 老谢说,‘梦想已像生活低头,‘梦’这个字多有内涵!现实啊!残酷的现实!磨灭了曾经的梦想。’ 我突然想问,‘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和工作吗?’ 老谢不假思索,‘百分之百的人回答不喜欢。’顿了顿,他又说,‘所有的工作和生活都不是我们喜欢的,纵然是你喜欢的,经过时间的打磨,最后也会不喜欢。’ 我忍俊不禁,听到他这么高明的回答,不置可否。 老谢义正言辞说,‘没有绝对论,只有相对论。’ 我说,‘你这是喜新厌旧,喜欢的,为何会厌倦?’ 老谢一时愣住,不知道如何回答,我正要坐实他喜新厌旧的罪名时,剧情来了大反转,有趣且高级的灵魂,非老谢莫属,他杠精附体,‘说喜新厌旧吧,人人都有好吗,好比你以前用的喜欢的手机,为嘛换新机,苹果变华为有可能,现代换奔驰,都是曾经的喜欢,与其说喜新厌旧不如说与时俱进。’ 我听后顺理成章脱口而出,‘有理。’ 老谢却嘻嘻笑道,‘看我胡扯一通的功力深厚不?’ 我扶额,‘炉火纯青!’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向往的大海。’ 大伟心中的‘大海’是当警察,现在想起来,他感概万千,‘曾经的梦想啊!我都快忘了······那时从政法大学毕业后,由于一些原因与这个梦想失之交臂,之后我就不太爱梦想了,梦想很性感,现实很骨感。’ 我说,‘假如有一天,你的梦想会实现,你会不会激动的热泪盈眶。’ 大伟说,‘彩虹,你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可能会实现那个梦想吗?’ 这家伙可是业界翘楚,时代精英,怎么也这么无耻说出这样负能量的话,好歹也是政法大学的高材生。 这时,他突然眼冒金光,幽幽的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是那样,会,不过现在快要不惑了,也没有那么感性了,要是还是当初的那个毛头小子,真的会激动,当时在学校发的第一套警服,穿在身上,我都舍不得脱。’ 我瞬间被他无上的理想主义感动,虽然他眼里只有短暂的金光,且转瞬即逝,然我们谁又不是身处在不由己的残酷现实中呢? 循规蹈矩还是追逐梦想,其实最重要的是一颗勇敢的心。 哥伦布心有梦想,却是一个被现实迷失方向的人,他在现实中渴望去亚洲,至死都认为自己到的北美是亚洲。而一个有梦想的人,强烈的坚持着,最终经过努力,也有可能会找到自己梦想的‘大海’。 有些人在现实中,从未想过要追逐梦想,大多数人走到一半就放弃了,在绝望中意难平,‘这个梦想不会实现,还是算了吧!’ 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甚至有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大海”是什么。 有人说,‘梦想?······把贷款还清算不算?’ 也有人不假思索,‘要孩子。’ 还有人说,‘我就是个俗人,没有梦想,只想开开心心陪伴家人。’ 梦想虽如海市蜃楼,可望不可及,但,浪漫至死不渝。 三月十日 晴 希望本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这就像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狂人日记》 每年过年的时候,因为要履行‘拜年’这项义务,我才会粉雕玉琢般的陪着家人去给亲朋好友拜年,我外表长着一副孤高自傲的模样,实际内心是清纯的00后,委实不喜欢这样的俗套。 满哥说,‘彩虹,走吧!陪我去吧!我兄弟的媳妇的小姑子的妹妹一直念叨你呢!’ 我说,‘我认识吗?不去,不如在家多看几本书修仙悟道。’ 满哥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我嘴上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指路,名师指路不如自己去悟。’身子却不由自主地跟着满哥坐上了车子。 满哥的朋友红昭在山清水秀的乡间盖了一栋别墅,远远望去,烟波浩渺间的小洋楼寄情于山水间,见到此景有一种抛开所有功名利禄的冲动,突感人间竟是如此美好。 车子停稳后,红昭以及他兄弟、兄弟的媳妇、媳妇的妹妹,如同接见部队首长般在大门口微笑颌首,被簇拥着走进大门,经过一个小花园,然后步入别墅大厅,厅里一套气派的红木家具,客厅的椅子看起来和宫廷剧里皇上的龙椅差不多,高端的都不忍往上坐,甚至坐上去会担心在电闪雷鸣时会穿越到古代的皇宫。 红昭的媳妇在厨房准备午饭,我和她还是两年前见过,这次见面她显得格外热情,感情是她一直念叨我,并非是什么红昭的兄弟的媳妇的妹妹,和她聊了几句,从厨房回到客厅,几个男人正吞云吐雾的聊些我不感兴趣的话题,我转头惊鸿一瞥,红昭的女儿小雪正在花园里低头看着手机。 小雪在二高上初三,还有半学期就要高考,她知道我在写书,清秀的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推了推眼镜,‘你喜欢耽美?’ 我比她还要匪夷所思,‘怎么?你喜欢?’ 小雪腼腆的笑道,‘我同学都喜欢,可我,不喜欢,我有点接受不了,好像这种,有点那个······。’ 我,‘哦?那你喜欢看什么书?’ 小雪,‘鬼故事,民间鬼故事,那种毛骨悚然的发生在农村乡间可怕的鬼故事,越可怕的越想看,而且会在晚上看,那种即好奇又心惊肉跳害怕的感觉才奇特。’ 听她说的韵味十足,我都想开始写民间鬼故事了。 我,‘晚上看鬼故事?你不害怕?’ 小雪,‘怕啊!但越害怕越想看!我还喜欢看悬疑的,东野圭吾的悬疑小说我喜欢,我最喜欢他说的那句‘不可以轻率的判断人性是善良的还是丑陋的,人性应该是美好的,只是因为很多无可奈何的原因,人们才会做出一些无可奈何的事情’,他说的无可奈何的原因或许就是生活的大环境,这些原因确实能够引起现实和现今社会的反思。’ 我大为震惊,00后竟有如此的觉悟! 小雪突然画风突变,开始八卦,‘我们班里的男生爱看雪中,我后面的两个女生好喜欢耽美!她们喜欢死双男主了!还有一个女生暗恋隔壁班一个帅帅的男生,有一天,她终于鼓起勇气向那个男生表白,可那个男生告诉她,他不喜欢女生,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他真的喜欢······‘这时客厅一阵喧哗,红昭走到房门口,‘彩虹,出来吃饭了。’ 我和小雪虚惊一场,相视一笑,小雪小声说,‘别让我爸妈知道了,他们不知道这些事,知道了恐怕会百思不得其解,有可能会找到学校······’ 餐厅里,一桌子的好菜,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我和小雪与他们没有共同话题,小雪的身份是个孩子,我这时也变成了孩子,心里正琢磨着我们俩还没聊完的话题。 他们还在喝酒吃肉高谈阔论,我和小雪已经吃完离开了餐桌。 阳台上,是个缩小版的百草园,她的房间是个精装版的三味书屋。 我,‘你想上什么大学’ 小雪,‘我想上的大学,不见得考得上,文化科分数低,只能靠艺术分了。” 我:“你学的什么艺术?’ 小雪,‘画画。’ 我眼前一亮,‘画画好鸭,考美院,你喜欢画画?’ 小雪一字一句,‘我,不,喜,欢,可是没办法,文化分太低只能靠卖艺!我除了英语好,数理化简直一头雾水,看见理科就头晕,我们班有个女生数理化异军突起,自学成才,逻辑性超强,可是英语只考了二十几分,你说她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我无语凝咽。 小雪叹服,‘不用上课,不看言情,只看耽美,桌上全是‘博君一肖’的海报,整日乐不思蜀,数理化也能过百,啧啧啧,你说,男人和男人······’ 我不敢说赞同,也不敢说不赞同,只能微微一笑很倾城。 高中生不能谈恋爱,这是事实,再八卦,再真实的内幕,也只能一笑而过,点到即止。 我拍着她的肩,‘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同学,你可以的哦!fati g······’ 下午和满哥回来后,心血来潮对家里两个上初三的00后,‘你们马上就要步入高中的校门了,对未来有什么规划?’ 小雪高三,天骄、天恩初三,但都是00后。 天恩给我看了同学的规划,‘劝人学美,两袖清风,劝人学法,千刀万剐,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我扶额汗颜,继而语重心长,‘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孔子说‘我十五岁开始有志于做学问,三十岁能独立做事情,四十岁遇事能不迷惑,五十岁知道哪些是不能为人力所支配的事情,六十岁能听得进不同的意见,到七十岁做事才能随心所欲,不会超过规矩。’现如今,你们的规划令我膛目结舌,刮目相看。’ 天骄和天恩异口同声:‘有毒!’ 我被惊住了,心道,中国上千年来的传统文化辣么博大精深! 怎的,到你这,就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不是你不行,是你不愿意相信自己行。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智者见智,仁者见仁,智者指的特别聪明的人,富有创造性,有眼光和远见和博学多才的人,其聪明才华横溢是被大家公认的,那为什么还这么聪明的人千虑思考,还会有过失呢? 人无完人,金无足金,只要是人就会犯错误,我们知道任何完美的人和事物都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 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这个就是笨鸟先飞,再怎么笨的人只要努力月夜,认真思考,不断的总结经验和教训,总有一天总有一次会做对会把事情做好,熟能生巧,想做成功一件事情,不怕自己笨,只要付出总会有收获。 世上没有后悔药,把握当时正年少。 知识是人类最宝贵的财富,而青春一去却不复返。” 看到这里,龚帅发现自己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起了姨母笑。 显然,这个笔记本的主人叫“彩虹”。 “彩虹?”龚帅想,“怎么这么熟悉?” 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到市局的时候,腕上手表的时针指向七点半,很多同事还没到岗,虽说窃读别人的笔记有些失礼,可他想从中找到笔记本主人的线索,只好忍不住又打开笔记。 白瑞德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外观往往和事物的本身完全不符,世人都容易为表面的装饰所欺骗。”———《威利斯商人》 “龚副早。” “早。”龚帅没有抬头,他意犹未尽的看着笔记本里的内容,像似侦察嫌疑人的私人物品。 “三月二十日 小雨 我是爱花之人,走到哪看见花就挪不动步,因此,我不管在哪工作,在哪住,只要见到花丛、花树,就会像做贼似的去采摘,所以我向往李子柒那样的田园生活,漫山遍野,一年四季,数不尽的山花烂漫。 我们喜欢宝马,我们喜欢王力宏,我们喜欢jojo,我们喜欢杨过和小龙女,我们喜欢三生三世十里桃林,我们喜欢孙悟空,我们喜欢张子房,我们还喜欢《秦时明月》和《狐妖小红娘》,我们喜欢春暖花开,我们喜欢大海,我们喜欢在草原上带着心爱的人骑马。 喜欢归喜欢,我们喜欢的只是喜欢而已,就像终将失去的青春,总有一天,我们会不再喜欢。 瑾瑾接了一个大活——桐乡一个婚纱摄影店蝴蝶树邀请她过去坐镇,要用一个月时间把‘一潭死水’的婚纱摄影盘活,纵然她有超能力,这样一个“病秧子”店,又岂是她一个人可以轻而易举扭转乾坤的?于是,她找到我:“彩虹,过来帮我,报酬丰厚!"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只要报酬丰厚,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除了犯法的事,让我做什么都行。 于是,从京城坐高铁到杭州,再从杭州坐大巴到桐乡,千里迢迢跋山涉水来到了蝴蝶树。 蝴蝶树的老板给我们租了房,这个社区住着大约一百多户人家,都是带院子的平房。 桐乡离乌镇不远,是标准的江南水乡,但气候潮湿,就算阳光普照,屋内也湿气很重,和北京干燥的气候恰恰相反,这里的阳光显得格外温暖,门口的小院子里有躺椅,没事的时候拿着本书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微风拂过,一阵花香飘来,我突然直起身,朝着隔壁花园望去。 瑾瑾见到桌上的花,知道是我这个“采花大盗”所为,一本正经的:“这里不比京城,是人家的地盘,路边的野花倒是无妨,隔壁院子的花,我劝你还是不要采为妙。” 我理直气壮:“隔壁是个荒宅。” 瑾瑾:“你怎么不说是鬼屋?” 我瞪大了眼睛:“搞不好就是鬼屋,挺阴森恐怖的。” 瑾瑾:“鬼你个头啊!我前天夜里还看到灯光。” “不可能?难不成是鬼火?”我说着,就往隔壁院子里跑。 “喂?彩虹,你做什么去?” 就算真是鬼屋,我也要去看看。 为了这些娇艳欲滴,芳香四溢的鲜花,我怂胆子一下子便肥了。 这堵墙不算高,我踩在靠椅上踮脚就跃了过去,鬼宅的小院子里花开的着实艳丽,白色的小花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品种,总之就是好看,就是香,转头看那扇门那扇窗,皆是门窗紧闭,窗帘拉得密不透缝,这座房子完全没有见到有人居住的迹象,死气沉沉,寂寥无声,我完全可以肯定没人在里面住。 我走到门口朝门缝看了看,又走到窗前希望可以找到一丝生命的气息,绕来绕去,什么也没发现。我跳到院子里,捧着一朵花,闭上眼睛凑在鼻子下陶醉的闻着花香。半晌,抬起头朝院子外面喊:“瑾瑾,这里没有人住,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彩虹,你回来······” 突然,在离我最近的一个窗口,里面的窗帘动了动,一张可怕的老脸露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我不寒而栗,背脊上闪过一阵凉意,我慢慢的直起身对着那张布满皱纹沧桑的老脸,语无伦次的道:“······好,您,您好!" 青天白日艳阳高照,我确定他不是鬼,这个宅院也不是鬼宅,我盯着这个人看,他缓缓移到门口,打开了门。 我说:“对,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住,我只是摘了些花。” 这个老人用手撑着门框,费力的一高一低的走了出来:“哦!哦!摘,摘花?” “会讲普通话?您的脚怎么了?”我发现他的脚在流血,确切的说是在流黑色的淤血。 “里面藏着一块,小玻璃渣,已经几十年了。”他用暗哑低沉的普通话说。 “玻璃渣?几十年了?怎么不去医院把它拔出来?您是本地人?”我震惊。 “我不是,我,姓周,周。”他微笑,看起来很慈祥,顿时鬼宅不是鬼宅,这人看起来也不那么可怕了。 “我叫彩虹,住在隔壁,我和我朋友瑾瑾住在隔壁,我们只住一个月,我们来自北京,我先走了!”我朝他摆摆手,就跑出来院子。 “彩虹,你胆儿肥了?采了人家的花还和人家打个照面?” “瑾瑾,那人是有些可怕,不过他挺奇怪的。”我对瑾瑾说。 “奇怪?” “他脚里面有块玻璃渣,已经几十年了,流着脓血,那只脚连同那条腿好像已经废了,他皱纹深得看起来像是好几百岁了,浑身臭烘烘的,家里乱的像猪窝,他好像不见天日般,屋子里潮气深重,霉味熏天,那扇门好像几百年没打开过。” “常年待在那间屋子里?闭门不出,他修仙还是辟谷?” “他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皱纹满脸,我看不像修仙之人,倒像是入了魔道!” “入魔道不是应该会妖媚邪?他这个样子倒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回魂的鬼!‘ “我们是不是仙侠剧看多了?” “好像是的。” 发现了这件事之后,许是那开满鲜花的庭院委实繁花似锦与周老怪那诡异的房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一直放心不下他,过了几天,我见到房东,随口提到隔壁的周老怪。 房东一脸嫌弃:“这人是个怪物!在这住几年了,成日躲在房子里,不和人来往。” 我替周老怪反驳:“他好像脚受伤了。” 房东:“他自己的事,自己都不管。” 我:“他行动不便。” 房东:“彩虹,你们只在这待一个月吧?他这样可怜的人,你能把他怎么着?我们又不是慈善机构,更何况,他自己家人都不管他,这不关我们的事?” 蝴蝶树里面的人也对他嗤之以鼻。 “那个周老怪,你们最好不要惹,听说他年轻的时候把老婆打跑了。” “他的几个孩子恨毒了他,都不管他。” “我们这里的人很久没见到他,以为他早死在那屋子里了。” “他自家人不管他,别人更不会去管。” 传言终归是传言,就像传说的故事原本也不是真的有那样的故事一样。每天望着隔壁那一片花海,繁花似锦的小庭院里那紧闭的门窗,我总是忧心,很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样的往事和真实的故事,我很想看见那回魂的诡异鬼魅似的身影哪天会出现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然而,他又像幽灵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晚上也很少看见灯光,白天也寂静无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也不敢过去看,这件事与我而言,不仅仅是好奇,而是变成了一种牵挂,这期间我十分想念我的父亲母亲,每日都打电话过去给父皇母后请安,这样的晨昏定醒才暂时的缓解了我对千里之外父母的感恩之赤子之心。 终于有一天,我做好了饭菜,实在忍不住了:“瑾瑾,我过去看看他。” “彩虹,你爱心泛滥,善心大发,不让你过去看看,你连饭都吃不下,去吧,要是有什么事,就大喊一声,我足底轻点就能跃墙过去救你。” 我笑着端着饭菜翻过院墙,在那花团锦簇间停留片刻,走到门前用力拍打了很久,那扇门才幽幽的打开。 “周老······周伯,我是隔壁的彩虹,我拿饭菜过来给你吃。” 周老怪怔怔地看了我很久,好似不认识我了似的。 屋子里传出来一股怪味,我有洁癖,见到不干净就想打扫,我朝隔壁大喊:“瑾瑾,你过来,我们帮他打扫一下。” 瑾瑾像个女侠般,足底轻点翻过墙头,轻飘飘落在周老怪的面前,这架势着实把他吓了一跳,我们把周老怪抬到院子里的椅子上,给他摆好了饭菜,从他屋子里找了半天筷子也没找到,只有满屋子的方便面,只能打开方便面拿出一个叉子放在他手上:“周老······周伯,你吃,这是我们自己做的,吃吧。” 周老怪一时还没能适应这样的关爱,他不知道有多久没和人接触了,只是受宠若惊的拿着叉子看着面前的饭菜发出:“哦,哦。”的声音。 他的屋子简直脏的不成样子,我只能捏着鼻子强忍着呕吐,才把堆积如山的方便面盒子和乱七八糟的垃圾扫了出来,打开窗户,阳光透了进去,里面令人作呕的气味漫了出来,我们俩拉着拖把抹布清扫了不下十遍,才让屋子焕然一新,又给屋子喷了很多花露水,这场‘大扫荡’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彩虹,你看,他的腿!”瑾瑾大惊失色。 我的目光顺着他的脚趾往上看,天啦!那条腿已经血肉模糊开始腐烂,露出了和脚趾一样的黑血,我蹲下身,带着手套把他裤管拉起来一看,一片紫黑色的肉一直快烂到膝盖了,我不由自主的浑身发颤:“怎么这样要赶紧去医院,不然真的会死!真的会死的!” “他家人怎么也不管他?我们要不要通知他家人?” “他家人要是管他,早就管了,还等到现在!” 我们心中一股凄凉,同时一股热血涌动。 “周伯,我们送你去医院,你要赶紧去医院。”我急得快要哭。 周老怪听了这一句,突然低下头,眼泪流了下来,泪水不停的涌出,爬满了满是皱纹的脸,半晌,他抬眼指着屋子里:“枕头下面有钱。” 我在周老怪的枕头下面掏出一把钱,看似有不少,给他看医生足够,床头一张发黄了的照片,上面有是一对夫妇和三个孩子的合影,我瞧不出来上面的父亲是不是周老怪。 这张照片应该是很多很多年前了,这里面的三个孩子如果是周老怪的孩子的话,那他们也应该已经不小于四十岁,就算周老怪年轻的时候做过什么,此时他也年老体衰,还遑论什么恨什么怨呢? 他的家人不管他,左邻右舍不愿理他。 但是,我们顾不得那么多了,也许这件事我们真的不该管,但都这个时候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周伯,我们带你去医院,来,起来,我们抬着你。”周老怪几乎干瘪的身体很轻,我们两个女生抬着他,走到大马路拦下出租车。 周老怪反复的说着:“谢谢,谢谢你们!” 到了医院,挂完号,主治大夫神情严肃:“怎么现在才来?马上手术,尽快截肢,签字后就手术。” “做完手术就没事了吧?” “说不好,情况太严重了,这个时候才送来!只能说截肢才有希望,不截肢只能等死。" 我看着周老怪:“周伯,医生说要截肢,这样你才能活,要不要给你亲人打电话,让他们过来?这里需要家属签字。” 周老怪呆呆的望着我们,过了许久,他闭上了眼睛,眼角再次落下泪。 “我没有亲人,没有家,孩子——不要我,让我死,让我死吧!这样活着和死了没什么两样,让我死。” 一个人对自己没了希望,放弃了自己,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他把自己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房子里,就是在等死。 周老怪还是死了,就在手术的第三天。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一酸,跑到洗手间,忍不住流下大滴的泪来。 人这一辈子,能活成一棵树,就别做一根藤。 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许多积怨和仇恨,只要人能活着,没有什么是化解不了的,时间,智慧,而已。 心之何如,好似万丈迷津,遥之千里,其中并无舟子无以渡人,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这世间,有山就有路,有河就能渡。 ‘这是一个美丽动人的世界,一切的悲哀,离我们是那么遥远而不着边际啊!’ 渡魂,渡魄,渡你,渡我,尘世间的每个人都逃不过世事无常和岁月的遗弃,人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冒险,在刺激惊险之后,我们最终迎来的都是惊喜。 三月二十三 晴转多云 ‘金钱是深刻无比的东西,它背后的故事多于爱情。’ 不管是飘洋过海,还是在国内的某个角落。 我们总会时不时想起自己的故乡和小时的同学——发小。 在分别十几年,二十几年,甚至三十几年后,突然有一天,有了发小的消息,在拨通电话的那一刻,激动的就像中了几百万的彩票,一边想象着电话那头发小的惊喜的表情,一边揣测着发小现在的生活境况。 当然,更多的还是希望听到那边激动不已的大喊大叫:“彩虹!我太开心太意外太惊喜了!真的是你!多少年没见了!天啦!······” 听我堂哥说,大伟在广州开服装厂,现在身价过亿。 这时,脑海里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我们十岁,小学三年级,大伟是我堂哥的舅舅的三姑父的小儿子。在班里成绩名列前末,语文,数学从来就没及格过,60分及格的试卷好不容易考了个59,就因为做应用题时忘了写“答”字,被数学老师给扣了一分,大伟不依不饶见人就说:“这题我对了,没写‘答’是我粗心大意,这一分应该给我,实际上我及格了。” 数学老师刘老师不以为然:“细节决定成败,将来的工作和学习中,如果你因为粗心,因为一点小失误,导致的后果可不仅仅是扣一分这么简单。” 回到现实中,大伟在电话里嚎叫:“彩虹,听说你在北京?什么时候来广州,我们聚聚,几十年不见了······老子还记得你小时候的样子,什么时候把你送过来给我看看······” 我只是笑,开怀大笑,笑个不停,笑的合不拢嘴,不知道是不是李白大哥的那句诗“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在作祟,还是怎么,总觉得能在多年以后遇到儿时一起长大的伙伴,心里就十分高兴,要说起来我们还是发小兼远房亲戚,如若论理还得叫他一声伟哥。总而言之,在现今这个鸭梨山大的时代,能有什么喜事,确实可以令人忘却烦恼,千金难买一笑,做人,开心最重要啦! 意念这个东西真的是很神奇,你只要一心想去做一件事,没有做不成的,只是需要时间和耐心而已。 自从和大伟联系上后,心里总是想找个机会去广州,和发小见面叙叙旧,谈谈现状,聊聊人生,最主要的是对大伟好奇——传言大伟是身家过亿的大富豪。 我倒是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亿万身价的大富豪,我承认,自己有些趋炎附势,毕竟我也想发财,想变成有钱人,除了一心想与他久别重逢之外,竟有些虚与委蛇的想沾沾他的富豪财气,有句话不是说“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能变成什么样的人”么? 于是,义不容辞的找了各种理由,撺掇自己去广州见大伟,这件事最终成了我百折不饶的意念。 果然,意念能让所有想实现的事基本上会达成。 一个月后,我所在的公司要参加厦门的一个医疗信息大会,于是,我心里犹如千军万马在奔腾,脸上的容颜越发把我的气质推上了颜值巅峰。 培养气质并不是从此不能慌张,不能发火,不能做出格的事,而是行为受信仰、内心的平和以及待人处事的高标准驱使,这种能自省的特质帮助我们从容对生活中所有的状况游刃有余。 厦门的大会结束,正好顺水推舟的飞到了广州,在没见到大伟之前,脑海里还存留着小时候他那虎头虎脑的模样,然而,见到他的时候,显然已是大叔级别,我眼前突然想起鲁迅在若干年后见到闰土时的情形: ‘这来的便是闰土,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 想到这,我扶额无语,想什么呢?眼前的可是身价过亿的大富豪,怎的和鲁迅的闰土相较? 虽然已是大叔,但大伟的模样里还残留着丁点小时候的影子——虎头虎脑,只不过从那时的幼虎变成了面前霸气十足的‘老’虎。见到我后,他惊呼:"彩虹,你一点没变,还是小时候的样子!” 我们都很兴奋,很多话要说的同时,不禁感叹时间的匆匆和岁月的流逝,他接着便说了许多话,连珠一般:“小时候,我学习不好,每次考试都不及格,那时最羡慕你了,每次考试都是前几名。” 我只是笑,彷佛一下子穿回到了几十年前的小时候。 他脸上显出欢喜和天真,继续说; “记得有一次,偷吃了你家天井里种的葡萄,当时没来得及吐籽,被隔壁的王叔叔发现了,他说会在头上发芽长葡萄树,我吓坏了,之后的每天早上醒来就会在头上摸一下看看有没发芽。” 我笑的花枝乱颤:“你什么时候偷我家葡萄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大伟莞尔:“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多着呢······想法也五花八门——夏天总担心头顶的电风扇会突然掉下来,把西瓜籽吃进肚子里会担心长出西瓜,口香糖吞进肚子里粘住肠子会死,大大泡泡糖,还记得吗?还是我们一起去学校小卖部买的,当时不小心吞到肚子里,我吓得三魂没了七魄,中午放学哭喊着飞跑回家坐在大门口,我爸妈问我怎么啦,我说等死,结果,我没死,被我爸一顿毒打,之后,我妈又骂我,然后用手给我抠喉咙才把那该死的大大泡泡糖给呕出来了······” 小时候的我们天真无邪,小时候的我们无忧无虑,说起小时候,回想起小时候 ,那一刻,就好像我们真的忘却了现在的一切,然而,回到现实里,该面对的还得面对。 我也很难想象,小时那个学渣渣竟会在几十年后变成传说中的亿万富豪,我嫣然一笑说,‘你现在可是亿万身家之人,传授下内功心法,老同学也想练就绝世神功称霸武林。’ 大伟惊诧,‘亿万身家?你从哪听来的?别提钱,快穷的食素了,这些日子准备把厂子转让,年初开了一个餐饮连锁,赔了几十万,眼下都快要饭了,家里几个孩子和老婆要养。’ 我愕然,传说的真的不可信,就像红楼梦说的那样:眼前看到的都不见得是真实,更何况传言。 我说,‘听人说你在广州开了服装厂,赚了不少钱,有上亿资产,怎会?你谦虚了吧。’ 大伟苦笑,‘上亿资产?好吧,别人爱怎么说,我也管不了,我确实开过服装厂,也赚了点钱,但后来都赔了······现在生意不好做!我在广州还没买房,现在都是租的房,几个孩子要养,家里还有父母要照顾······’ 我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现状,不过深有同感:“是啊!做什么都不好做。"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北京的少峰打来了,‘彩虹,借点钱给我。’ 这货找我借钱,还是破天荒第一次,半年前,他在新街口德云社旁开了家西餐厅,风风火火的做起了老板,怎的还需要找人借钱? 介于我对这货人品的了解,以及他目前餐厅老板的身份,我毫不犹豫,‘你要多少?’ 少峰,‘五万。’ 我正要给他转账,他接着改口说,‘十万。’ 我扶额,‘你以为我ATM机啊?’ 我能感觉到他在京城那头,对着手机屏幕差点要给我跪下,‘彩虹,帮帮我,餐厅快要坚持不下去,员工工资发不出来,开这个西餐厅找银行借的六十万,现在要还,我还有房贷要还,北京的房租要交,为了创业,我已负债两百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彩虹,救我,店面租金还有两个月也该······‘ 我心想还是赶紧借给他,再犹豫一会,他恐怕会说‘十五万’或‘二十万’。 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行善积德的伟大传统文化理念,我给他转账过去十万。抬起头和面前大伟唏嘘,‘为了创业,为了生活,负债这么多,怎么活?’ 大伟却不以为然,‘这点钱算什么?我有个朋友去年在香港做生意,一夜之间被骗五千万,他没有跳楼,第二天太阳升起,他面不改色心不慌想办法止损填补亏损,一步一步也扛过来了。’ 是啊!和上千万比,两百万不算什么. ‘世上的悲剧,大半和金钱脱不了关系,自己的金钱总觉得是血汗钱,别人的金钱,怎么看都像是多出来的横财。’ 然而,一分钱可以逼死英雄汉。 ‘金钱是魔鬼,他能让富人不快乐,穷人不快乐,不富不穷的人也不快乐。’ 但有的时候,就是欲望在作祟,无欲则刚,欲望越少的人越无敌。越贪心越脆弱,就会有人找到、利用你的欲望,达到他的目的。 而我们很在乎沽名钓誉,却不知击倒英雄的从来不是强敌,而是自己!面对财富和权力,我们败给了傲慢和欲念。 很多时候支撑我们艰难往前走的,并不是灿烂的前景,而只因不甘、不舍曾经的付出——就像深陷泥潭,越挣扎就陷的越深,为正确的事执着,是通往成功的阶梯。 现实太残酷,总要面对一些不想面对的问题。于是,我的脑海里又闪出那副神奇的画面: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我喜欢少年闰土,喜欢儿时的伙伴,但时光一去不复返,纵然一切都变了模样,然记忆还在,且还残留着一丝甜。” ······ “龚副,看情书呢?”周琪探过头,“这么认真······你笑了,这是,情窦初开的节奏?” 龚帅:“······” 宣辰拿着资料从法医那边过来,拍了拍桌子:“嫌疑人身份已经出来了,死因初步断定是他杀。” 白瑞德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无论是谁,以怨报德,就是人类的公敌!”——《格列佛游记》 “死者蔡得桂,三十九岁,头部左侧有重创,耳鼻有褐色血迹,头颅内部多处淤血,脑震荡较严重,右侧脸颊被血迹覆盖,从尸检报告来看是颅内出血造成的,DNA与持枪杀手基本可以断定是一个人。” 法医老张:“喉骨是被人给扭折的,手段极其残忍,以至于断面很不平整,凶手的五根手指分别在左侧三,右侧二留下了痕迹,血肉模糊之下掩盖了指纹。” 宣辰看着尸检报告,盯着触目惊心的死者照片:“我见过,他就是那个杀手!”说着她转身走向苏子俊:“子俊,你在夜皇都查到什么?” 苏子俊:“监控录像显示,在案发头三天,也就是八月三十号,汤甜、杨婉清还有几个人在夜皇都出现过,像是在庆祝什么,其中一个人叫谭辉的和汤甜走的很近,我通过走访调查发现这个谭辉很不简单,他只是个夜场服务生,却在夜皇能呼风唤雨,背景有些可怜,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混,因为没有学历只能做些低端的工作,我从保洁大姐那打听到谭辉对汤甜有意思,只是碍于在夜场混饭吃的身份一直没表白,我重点摸牌了几个和汤甜走的近的人,只有谭辉去过汤甜的家,两人关系有些暧昧。” 龚帅看着监控录影:“谭辉和曾杰没见过面,八月十六号,八月二十一号,曾杰去过夜皇都,都是其他人接待的,”他突然问,“曾杰要是没见过他,为什么他会给曾杰打电话,通知他去夜皇都?他想隐瞒什么,还是想误导警方视线?” “萧景坤说,可以从凶手的特征看起来很模糊,实则有迹可循,可以从受害人刀口的位置可以断定身高,如果有目击证人的话可以确定这一点,凶器的深度可以判断凶手的性别,”宣辰暗香,“萧景坤还说,或者还有可能案发现场周边能找到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任何犯罪手段都会留下线索。” 萧景坤说!萧景坤说!——萧景坤这混蛋怎么说了这么多? “唔,”宣辰转过身,“老张,凶器深度和伤口厚度具体是多少,从刀口位置预测一下凶手身高。” 老张点点头,回了法医鉴定处。 “杨婉清和汤甜是怎么认识的?”宣辰问,“汤甜的笔录我看看。” “另外查到曾杰的另一个情人金宇珊有不在场证明,案发前后一个礼拜她在国外出差。”龚帅拿出汤甜的口诉笔录: “人生真的很奇妙,每天发生的故事很精彩,犹如一场场电影,猪脚天天换,剧情和人设不带重样,时不时还来点大反转的狗血。 我和婉清是在一次出差途中认识的。 那时我刚从文职岗换到销售岗,一辆车,两个人,开着车载音乐,谈笑风生的飞驰在祖国美丽的山川河流之间,那一刻空气中只有自由、洒脱、潇洒不羁,对现实暂时失忆的忘记了每月还要担负的车贷和房贷,忘记了肩上扛着的养家糊口,忘记了一个项目成交的难度有多么难于上青天,这样的日子算不算岁月静好?算不算自在逍遥? 其实就在上午,眼前开心爽到爆,因为老萧的一句幽默话语狂笑的我,经历了一次惨痛的打击——一个跟进了几乎三年零六个月的大项目被甲方残忍的提出“分手”,在我们满怀希望等着签合同时,“分道扬镳”却在我们面前无情冷血的跳着探戈。 老萧开着车,感觉副驾上坐着的,不是他的那位傲娇的好友汤甜,而是一位打了败仗曾所向披靡久经沙场的大将军。 ‘甜甜,开心一点啦!这件事没成,代表有件更好的事在等你,没什么大不了的,天空飘来五个字,哪都不是事儿,是事儿也就烦一会儿,一会就完事儿······’老萧开着车连说带唱,情商高到离谱。 ‘我没事儿!’我嘴上说着没事儿,心里失落失望疼痛加打击,费尽千辛万苦想谈成的项目,经历了多少日日夜夜!费了多少心力心血,然而你的生死就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此时的心情万念俱灰,老萧怕我跳车自杀,‘还说没事儿,都写在脸上呢!······这个项目和我几年前的一个项目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我抬起头,有些好奇,‘哦?’ 老萧,‘这个只是败掉了投入的时间和精力,我那可是财力物力人力加板上定钉,最后还是损兵折将,全军覆没,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甜甜,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来,我给你换首《容易受伤的女人》。’ 我彻底被他逗笑了,笑一笑,确实十年少,笑一笑,确实忘烦恼,不是说一天之中大笑三次,不开心也会变得开心么? 大笑声中那首《容易受伤的女人》唱了起来,我边笑边喊,‘换了换了,我已经不是容易受伤的女人了。' 老萧,‘来首欢乐劲爆的?’ 我说,‘劲爆的!喜悦的!’ 于是李克勤的《红日》来了: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 命运就算曲折离奇······ 每一个成功的故事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不停被拒绝却继续坚持下去。 人并非生来就强大,每个人都有脆弱敏感的一面。成长,就是将玻璃心打磨成钻石心的过程。在漫漫人生旅途中,不断强化自己,要学会用理性思维战胜感性思维,将一颗不堪一击的玻璃心打磨成恒久璀璨的钻石心。 离开了这座城市,随着伤心打击疼痛在自我调节的惊人速度里,伴着歌声和欢乐开着心爱的宝马继续飞向下一个城市。 经过一个加油站,前方就是高速路口,元气在伤痛,复原,疗伤,修复,继而大喜的过程中一点点消失殆尽,终于体力不济——饿。 这时候,脑子里想起了德芙巧克力,想起了士力架,想起了羊肉串,带孜然的羊肉串······ 加油站和高速附近没有找到任何餐厅,连家小面馆也没有,我早已饿的眼冒金星,坐在车里四面八方打探着,希望能找到一个酒家或者驿站可以饱餐一顿,就在一筹莫展险些晕倒之际,老萧把车停了下来,我以为他发现了美食所在,谁知车窗摇下来,竟是一个女生拿着行李箱站在路边,老萧对着车窗柔声道,‘美女,坐顺风车吗?’ 这货?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赚钱!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这个女生就是婉清。 婉清显然等了很久的车,见有顺风车,且车上还坐着一个美貌绝色的女子,才放心的回答,‘嗯,多少钱?和大巴一样的价吗?’ 老萧家里有老婆孩子要养,赚钱当然心切,‘一样,大巴多少钱?’ 婉清:“50块。” 老萧:“行,上来吧,我们也是顺路,一个女孩子不容易,按道理来讲,小车应该比大巴贵,就照顾你一下,收大巴的哪个价。” 婉清欢喜的很:“谢谢!” 婉清上车了,坐后排。 老萧:“系好安全带。” 婉清:“后排也要系安全带?” 老萧:“系上吧,安全为主。” 婉清系好安全带,老萧赚了50元外快,而我的肚子饿的发慌,可实在找不到吃饭的地儿。 老萧心满意足:“那我们直接上高速?这附近没有吃饭的地方,只能一个小时后去那边吃。” 我已经气若游丝:“一个小时后?我还在人间么?······要不,在加油站小卖部买点面包、牛奶、火腿肠。” 老萧还真有点怕我一个小时后不在人间,思索片刻,一阵欣喜,抬手拉开我面前的格子,拿出一袋饼干,‘我这里有这个!’ 我看见那袋饼干,像看见了满汉全席,瞪大了眼睛拿过来撕开袋子迫不及待,‘这个,好!有这个就可以。’ 老萧回头问婉清,‘美女,你吃过饭了?’ 婉清,‘吃过了。’ 老萧发动车子,一踩油门,‘那我们直接上高速?’ 我把饼干拿给老萧,‘你来点儿?’ 老萧随手拿出一颗糖,放在嘴里,‘我有糖。’ 车子在飞驰,我在甜甜的点心里欢愉,老萧在赚钱的快乐里得瑟,后排的婉清在惊喜里徜徉。 老萧开始继续潇洒不羁,‘美女去高铁站?几点的高铁?’ 婉清,‘我去接人。’ 我吃着甜点,‘那不用着急,稳着点开,安全为主。’ 婉清,‘嗯,安全为主,不急。’ 过完可怕的2020,2021年依然戴着口罩,很平常,婉清一直带着口罩,亦是平常不过,从她乌黑的长发,空气刘海,加上细长的双眼皮眼睛,感觉她姿色还算可以。 婉清:“我把钱转给你,收款码在哪?” 老萧面色亮了,‘哦,好,到了给我也行······美女是做什么工作的?’ 婉清:“主播。” 老萧:“抖音?直播?” 我:“?” 婉清笑了起来:“是。" 老萧,‘今天何其有幸,车里载着两位大美女······我以前也是主播,游戏主播,有很多粉丝,后来时间不允许,就没做了,美女颜值这么高,原来是主播!这次是去接粉丝?’ 我转过头,惊奇的看着这两位,有点不相信。不相信身旁的老萧曾经是什么游戏主播,不相信后排的这位女子是传说中的美女主播,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见粉丝”这么胆大而又可怕的事尽然真的在我面前发生了,所谓的“见粉丝”不就是“见网友”么? 她不怕遇到坏人?她见粉丝是不是需要化个妆什么的?抖音里的那些美女主播美若天仙,皮肤雪白完美无缺晶莹剔透,总所周知是美颜和滤镜的功劳,眼前的女子虽颜值尚可,但皮肤没有那么白皙那么细致,眼睛没有那么妩媚娇俏,身材没有那么曲线玲珑。 我的好奇心作祟,问婉清:“你去见粉丝,不怕遇到的是坏人?” 婉清:“我们了解了很久,觉得他人品不错,才见的。” 我:“那你见他,是不是要化妆?” 老萧:“甜甜,你这话问的太直接······” 婉清笑了:“上次见的那个,也没怎么化妆。” 老萧:“······” 我:“在抖音里,和现在总会有些差别,不化妆?” 可能这是她感兴趣的话题,女生有些激动的打开了话匣子:“他给我刷礼物刷了好几万,我们聊了很长时间,他说要来见我,一开始我还有些激动,开心的有些紧张,上次那个男孩是四川的,比我大几岁,长得还行,不是小奶狗型的,是那种憨厚的稳重男孩,见了面对我很好,在酒店开房的时候,我说开两间,他也没说什么,后来对我表白,我拒绝了,因为我不是很喜欢他,只是看在他为我刷礼物花了几万,才抱着感激之情和他见面的。” 我:“你拒绝他以后,他给你再刷过礼物吗?” 婉清:“没,后来就再没出现过。今天过来的这个我们也聊了很久,他29岁,离过婚,有个女儿,给我刷礼物也刷了好几万,他昨天说飞过来看我,我开始有些手足无措,但他对我这么好,专程来看我,我还是挺感动的,一会见到他还有些紧张!” 我:“刷礼物刷几万?主播这么挣钱?你多大了怎么会想到做主播?" 我当时很羡慕嫉妒恨,那时我一心想赚钱,虽然认识了曾杰,但我不能把家里的负担告诉任何人,我只能拼命的赚钱。 老萧:“现在互联网时代,靠的就是主播经济,比如李佳奇直播带货,李子柒视频推动美食自销,她们这个主播,粉丝的一个火箭就是三千,来几个火箭,相当于外企白领一个月工资呢!” 我:“直播这么赚钱?我看我要考虑考虑,是否改行。” 老萧瞪着眼睛,这货眼睛本来就大,惊呼:“甜甜,你还是好好在公司待着吧,这行你不懂。”他转头对女生说:“这位汤甜,在公司做销售。” 婉清坐直,口罩往下拉了拉:“销售?赚钱吗?” 我一时语塞:“呃,这个么······还行······对了,你多大?” 婉清:“我24,因为欠了十几万的债,所以才做主播,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和那些哥哥聊天,平台的人就教我,慢慢的我就学会了,收到第一个火箭的时候,我兴奋了好几天,现在收到火箭也习以为常无动于衷了。”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的太快,高铁站快到了,老萧让她加微信转账,并对她说如果再用车可以找他,遇到什么需要帮助的也可以找他。 婉清说有些紧张,我突然好奇心又开始作祟,想知道这个粉丝的样子,于是我说:“你接到他后是不是要打车去市中心正好我们一会也去市中心,不如你和他还坐我们的车,你打车给别的司机费用还不如给这位萧大善人费用,岂不更好?”其实我就是想看看这个粉丝到底长什么样,是何方神圣,能为了一个没见面的主播花好几万,这人伟大的形象简直不要太帅! 老萧一听,又可以接个顺风车赚点外快,何乐而不为:“也行,你不是紧张么?一会见到他,就说’表哥表嫂‘送你来的,一会也送你们去市区,这样我们也帮你把把关,看看这人怎么样,对你来说,也安全些,他知道你有个‘表哥表嫂’,也不敢肆意妄为。” 婉清笑了:“行,一会我正好要去市区,还是坐你的车,先把钱转给你!" 老萧乐了:“主要是你‘表嫂’想看看这个人长什么样。”他说完转头看着我:“胡甜甜,我怎么觉得你比她还激动?这么好奇这个人长什么样?” 我就是感到好奇,几百年不遇这种神奇的事:“就是想看看啊!我阅人无数,看看这人长什么样,知道是好是坏,对她也是一种保护。” 那个人终于到了,婉清去接他,我和老萧在高铁出站口对面的车里等。 片刻后,他们来了,上了车,后排坐着他们俩,女生只是笑,好像确实有些紧张,那个人我却自始至终没看见长什么样。 2021年人人都带着口罩,女生虽带着口罩,但眉眼鼻子,犹抱琵琶半遮面,模糊的看的清大概的模样,这位仁兄带着黑色帽子黑色口罩,俨然一副地下党,全然不知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见面寒暄几句后,沉默了片刻,老萧忍不住了,酝酿了许久,‘你‘表嫂’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帅,能不能摘下口罩给你表嫂看看你的样子?’ 我忍俊不禁,心里着实赞叹老萧的情商之高,幽默之搞笑。 后排两人忍不住都笑了,那人毫不犹豫的摘下口罩,我与他对视,相互含羞打了个照面,此人不算太帅,至少比不上老萧,但也算眉眼端正。 到了市中心,他们俩下车,从后备箱拿了行李,婉清走过来拥抱了我,加了我微信,我在她耳边轻声说,照顾好自己,之后,我们就各奔东西。 几天后,我很想知道她怎么样了,确切的说和那个人怎么样,就微信问她。 她说,‘我觉得他挺好的,就是接受不了他有孩子,不然可以和他谈谈恋爱,他离婚了,因为他做生意赔了钱,老婆就跑了,留下了几岁的女儿,他对我挺好的。’ 我说,‘他帮你还债?······你是怎么欠下债的?’ 她,‘我的债还的差不多了,现在做主播挣得挺多的,慢慢的就能全还完,当时是一种彩票叫时时彩,被亲戚拉着一起弄,拿出所有的存款,花呗、借呗、信用卡加起来筹齐十几万,最后全被坑了,那时我一个月才4000块的工资,要还债要照顾奶奶。’ 我,‘你爸妈呢?’ 婉清说,‘在我一岁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是奶奶把我带大的,十几岁只能辍学出去打工,被骗负债十几万后,奶奶腿骨折,我走投无路才做了主播,用了三年才把债还的差不多。’ 我很同情她,有些唏嘘,顿了顿,‘这人怎么样?’ 婉清,‘好像比不上萧哥,萧哥一心赚钱给老婆孩子花,就算在我们女生眼里,他老婆不漂亮,但在他眼里,老婆是最美的,我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不如他,我觉得萧哥是个好男人,我在见到萧哥之前,觉得男人都是一个样,甚至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但后来我发现可能是我的工作环境导致我的心理有问题,这个人说话很算话,我说什么他从来不反驳,他对我表白,想和我在一起,我说再考虑考虑,主要我不想给人当后妈。’ 我,‘假如他很有钱,你会同意吗?’ 她思索片刻,‘会,我欠债欠怕了,没钱,欠债,这种滋味很不好受,但我也不一定非要找个有钱的,说实话,好男人不多,还是自己有钱最靠谱,爱情好像只在小说和电视剧里,如果遇不到合适的,我不会为了结婚而结婚。’ 我突然很想看看她直播的样子。 她给了我抖音号:“甜甜,没啥好看的,没意思,直播间消费都是男性群体。” 我百思不得其解,‘抖音里面的美女主播,和现实生活中的人相差甚远,为何这些男人还是喜欢看,喜欢给她们刷好几万的礼物,三千一个的火箭发出去好几个也不带眨眼?’ 老萧是男人,当然了解,他点开一个超级大美女直播间给我看,‘你看,这颜值美吗?好看么?解压吗?消除烦恼么?现代人们压力大,烦恼多,就喜欢看这样的高颜值,这样的撒娇,这样的萌,这样的娇俏,一句‘葛格’叫的你三魂没了七魄,烦恼忧愁自然烟消云散!’ 于是,我点开了抖音,点开了那个抖音号,她说11点至3点直播,我见过她本人,现在见到抖音里的这位美女主播,怎么说呢! 金钱是魔鬼,就在赚取和支配它的时候,现形。 我只想告诉这位婉清,要快乐!记得每天吃一颗糖,记得告诉不快乐的自己,今天果然又是甜的。说这些话的时候,其实也想对自己这样说,自己安慰自己,婉清后来找到我,她不做主播了,在餐厅做服务员,她没地方住,我就收留了她······那天晚上我和她吵架,把她赶出家门,也在气头上,现在很后悔。” 宣辰看完笔录,刚要说什么,老张拿着几份报告跑了过来:“宣队,从刀口位置和被害人身高,初步可以断定,凶手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 “一米七?”宣辰惊诧,“刀口深度多少?” “近十厘米。” 宣辰一顿,突然说:“子俊,你去宏昌大道周围的垃圾站,找一件红色的血衣 ——申请配枪!龚帅,把谭辉带回来审。” 白瑞德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非要落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否则就不懂得珍视自己原来享受到的东西。”——《鲁冰逊漂流记》 夜皇都那晚,分局的人抓捕了几个嫌疑犯,其中包括那两个小流氓和叫威哥的毒贩,谭辉后来不知所踪。 龚帅发动了交警大队,封锁了汽车站,火车站,飞机场,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谭辉逮回市局。 此时,谭辉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等着三位警官的裁决。 “你认识汤甜吗?” “认识。” “九月二号晚上六点至凌晨两点你在哪?” “夜皇都。”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夜皇都?” “一直在,监控录像你们不是有吗?” “涉嫌走私奢侈品,你幕后老板是谁?” “没见过,我只负责接待客户,”谭辉靠在椅背上,“警官,我一个打工的,只知道干活拿工资,那些货看起来和微商货品差不多,老板怎么说我怎么做,你们硬要给我扣上走私两个字,我也无话可说。” 审讯室外,宣辰对着耳麦:“问他八月三十号晚上是不是和汤甜在一起。” 审讯室的刑警往前倾身:“八月三十日晚上,你是不是和汤甜在一起?” 谭辉一愣:“······是,那天汤甜过生日,我们几个同事给她过庆祝生日。” 宣辰盯着谭辉看了一会,按着耳麦轻声说:“问他认不认识曾杰。” “认识曾杰吗?”刑警收到指令,问,“他死了,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谭辉很轻微的顿了一下,旋即坐直了身体,像是舒缓一下僵硬的脖子,他摇晃了一下头:“他是我老板的常客,死了吗?怎么死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瞥向另一边。 审讯室的门开了,里面的人朝进来的人招呼:“宣队。” 宣辰点了点头,赫然坐在谭辉对面,这气场来势汹汹,带着一阵旋风把被审讯的人惊了一下,当谭辉看见穿着制服的宣辰时,嘴巴长开眼睛瞪大,一脸惊诧。 “嗯,没错,是我,”宣辰把一堆报告往桌上一扔,“我是警察——端城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长宣辰。” 谭辉惊的有些坐不住,险些从高低不一致的椅子上摔下来。 “你认识曾杰,而且对他很了解,因为他是你的情敌,你喜欢汤甜,可汤甜喜欢有颜有地位又多金的曾杰,你恨他,于是你就把他杀了。” 谭辉:“······” 宣辰继续说:“八月三十日晚,汤甜过生日,杨婉清作为闺蜜也来了夜皇都,当时,杨婉清和汤甜穿着红色系的姐妹装,那套闺蜜红系列是你送给汤甜的,那晚曾杰由于他的老板金宇珊从国外和他视频通话而忘记了汤甜的生日,所以那天汤甜很伤心,喝多以后你把汤甜和杨宛清送回家,就在那天,你拿走带有杨婉清指纹的水果刀,并用汤甜的手机给曾杰发了一条信息,声称夜皇都一点才下班,约他九月三日凌晨两点在宏昌大道24小时营业的超市门口见面。发完之后,你就把这条信息删除了。” 谭辉:“这些都是你的猜测。” 宣辰没理他,继续说:“九月三日晚,你故意告诉汤甜——曾杰吸毒,汤甜为了挣钱而去夜店兼职,见过吸毒的人,她十分排斥毒品,那天她很早就请假回家,杨婉清回去陪她,两人喝了很多酒,你在中途谎称闹肚子去了卫生间,实际上是从二楼包间里的一扇窗跑了,你去了宏昌大道,凌晨两点你穿着从汤甜家里偷来的红色裙子,戴着假发,打着伞,朝收到信息赶来的曾杰走去。” 谭辉的身体有些发抖,放在腿上的两只手相互掐着,他有些不安的低下头。 “你趁他没有防备,杀了他,为了转移警方视线你把凶器拔出来时故意减轻力度,看起来凶手就像女人,只是你忽略了一点,你刺向曾杰胸口的位置,暴露了你的身高。事后你把自己的指纹擦掉,水果刀上只留下杨婉清的指纹,随即你把假发套烧了,那件红色的衣服也烧了,只是那天大雨,红色的带着你指纹的衣服还残留了一块被清洁工收进了垃圾站,警方根据杨婉清身上的衣服找到这块残留的布料。” 宣辰看着谭辉,双眸在浅蓝色制服之上熠熠生辉。 谭辉:“······别以为,用这种计量可以逼我说些什么······”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技术侦察人员拿进来一个证物袋。 宣辰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谭辉在深夜离开汤甜家门口的照片:“解释一下,你九月三日凌晨两点二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谭辉瞪着那张照片,心力交瘁的有些慌不择路:“那个监控不是坏了吗?鬼知道你是从哪找的一张照片······” 龚帅一拍桌子:“你怎么知道那个监控坏了?还是说那个监控就是你在八月三十日晚上亲自弄坏的。” 苏子俊推了推眼睛,跟着附和:“其实监控在案发当晚七点左右才被物业修好,只是你以为万无一失。” 龚帅暴躁的用笔敲着桌子:“杨婉清已经交代了,你在九月三日凌晨两点二十来过汤甜家,当时杨婉清还在,她和汤甜在激烈的吵架声中根本没有注意你的存在,当时两人喝得有点多,你在不经意间把那把带血的水果刀用月饼内衬绸缎布包好放在了她包里,随后你谎称有事就离开了,这个时候被害人已经死了,杨婉清离开汤甜家时是凌晨两点四十。” 审讯室里的谭辉,从协助调查到嫌疑人只用了不到一天,他脸色从漫不经心到十分难看,再到蔓延红血丝,他的态度开始变得消沉,十指紧扣,被自己掐的通红,脸色开始苍白,有些神经质的苦笑了起来。 片刻后。 “是,我是杀了他,我恨他,捅他一刀算便宜他了,”他说这话时阴森可怖,在场的刑警心理素质很高,听到这话都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我和汤甜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那时我们才六七岁,我本名叫郭辉,小时候和汤甜家是邻居,她原生家庭不好,我的原生家庭更不好,我爸是个酒鬼,喝多了就打人,常常把我妈打的死去活来,我妹妹被他打成了弱智,因为有后遗症和心里阴影,妹妹现在十几岁了还不会说话,小时候我亲眼见到他酒后发狂,把妹妹直接提起来砸向地面,把母亲的头抓着往墙上撞,他的所作所为让我恨透了他,直到他有次喝多了落到河里,他喊着让我救他,我没救,就那样看着他沉了下去,那时我十岁,我成了人们口中弑父的逆子,母亲在不堪的病魔面前也永久的倒了下去,于是我和妹妹被一个无儿无女的流浪汉收养,跟着他改姓谭。 此后我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十几岁就辍学了。 “八年后,我再次见到汤甜,是在我养父的侄子家亲戚的婚宴上,汤甜的母亲带着她参加婚礼,年长的人样貌变化不大,我认识汤甜的母亲,所以一眼就认出了她,由于我改姓,样貌也发生了变化,那时汤甜不认识我,小时候的记忆里她是温柔的善解人意的姑娘,再次见到她,我就一直默默关注她,那个时候情窦初开,可能就已经喜欢上她了,直到几年后,听说她妈妈给她安排了婚事,嫁给了一个大很多的男人,我伤心了很久,后来见她过的不幸福,自己一个人来了端城,我就跟着来了端城。为了赚钱治妹妹的病,还要给养父寄生活费,我就去了夜皇都,没想到遇到了来做兼职的汤甜,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博得她的欢心,可当我知道她有情人之后,我怒火中烧,我暗自调查了曾杰,他被一个有钱的女人包养,豪车住宅奢侈品样样都有,可他还不满足,非要和汤甜藕断丝连,我曾劝过汤甜离开曾杰,告诉她曾杰和那个老女人有染,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他脚踏两只船,她知道以后很生气,我原以为她会离开曾杰和我在一起,可是曾杰三言两语就把她哄好了,她说她爱曾杰,她会为了曾杰和老家的男人离婚。” “曾杰吸毒这件事,是我故意告诉她的,因为她讨厌毒品,她在夜皇都见过吸毒的人毒瘾犯了时的样子,可是她还是忘不了曾杰,于是,我准备亲手杀了他,只有他死了,汤甜才会死心······我嫁祸给杨婉清是有原因的,因为那个贱货一直对我反感,说我不务正业,说完娘娘腔,说我没本事,还撺掇汤甜不要和我在一起,为什么?那个贱货只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自己靠出卖色相做主播靠喝酒推销酒水,只是个小小的餐厅服务员,凭什么在那危言耸听,凭什么在那诋毁我污蔑我?” 这是有史以来,破的最快的一个案子,犯罪嫌疑人交代罪行只用了短短的几个小时。 宣辰叹了口气,走出审讯室,后面跟着出来的龚帅摸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苏子俊:“宣队,你是怎么查到那件红色衣服残片的?我跑了几个垃圾站戴着手套手都扒拉臭了,也没找到,还有,汤甜家门口的监控,那天我们排查了,那里监控一直是坏的?” 宣辰面无表情:“这些都是我的揣测,那个监控图影是在夜皇都门口调取的。” 龚帅:“哦?!” 苏子俊:“嗯?!” 刚刚跑过来的周琪:“宣队,晚上吃什么,突然肚子好饿。” 龚帅:“——案子破了,人民公仆有脸好好吃饭了。” 宣辰突然顿住,惊道:“我须得赶紧回府,府上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苏子俊:“······” 周琪:“······” “······”龚帅,“我也要回家,还有失物需要招领。” 白瑞德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将感情埋藏的太深有时是件坏事,如果掩饰对自己所爱之人的感情,也许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傲慢与偏见》 宣辰火急火燎的赶回家,就是担心家中的一个人一只宠饿肚子,宣悟空嘛,在它的狗碗里有储粮,即使狗碗空了,萧大公子也会拿出火腿肠来喂它,可是萧景坤······,他现在属于半身不遂,伤的是右手,吃饭都恨不能要人喂,何谈生活自理,更别说去厨房做饭。 萧景坤那少爷的挑剔程度,宁愿饿着肚子也不会吃外卖,更不会吃方便面。 刚进玄关,她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萧景坤舒服的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诗经》,茶几上一杯香气四溢的香浓咖啡冒着热气腾腾的“青烟”,宣悟空两只后腿蹲在地,前腿直直的撑在茶几下面的绒毯上,厨房里飘出来一阵香味,不知是鸡汤还是排骨汤亦或是鱼汤,宣辰不得而知,总而言之,那飘过来的香味十分诱人,对饥肠辘辘的人来说,这个诱惑力很难抵抗。 屋里的人在扑鼻的食物香气中显得格外神采奕奕,见宣辰回来,萧景坤和宣悟空“唰”的同时转过头,一人一狗的目光顿时光芒万丈的朝她覆过来,萧景坤俊秀儒雅的脸上笑着直起身:“警花大人回来了。” 宣悟空屁颠屁颠的喘着狗气迎了上去,见到朝自己扑过来的宣悟空,宣辰就嘟起嘴,瞬间从霸气侧漏的一级警督变成了温柔可人的小萝莉,撸着白绒绒软绵绵的狗背:“宣悟空,有没想我呀?你的饭饭吃完了没?今天没有大闹天宫吧?一会我检查,要是发现你又犯规,就罚你扫地。” 萧景坤在一旁忍不住笑起来。 宣辰站起身,指了指厨房:“你,行动自如?” “打个电话,会做饭的人遍地都是,”萧景坤放下《诗经》,走向厨房,“我去看看汤,应该快炖好了,今天要不要喝一杯,庆祝一下。千万不要让我走,不然我就······” 他站在厨房门口回过头,嘴角勾了勾,露出个不明所以且有些不怀好意的笑容。 宣辰眨了眨眼。 “整个公安系统,将会有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市局刑侦大队长宣辰和端城上市集团公司总裁萧景坤同居。” 萧景坤把一根手指贴在嘴边,然后朝她一挥,继而微笑潇洒的转身走进厨房。 如果诺贝尔有“花花公子”这个奖项,萧景坤拿第二,没人敢拿第一。 厨房的香味撩拨着宣辰的味蕾,萧景坤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浓郁的食物香味里若隐若现,宣辰嘟着嘴,乖乖的走进主卧,从衣柜拿了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 宣辰自进入公安系统以后,放在个人感情上的时间堪称凤毛麟角,她现在住的这间房子,一百多平的空间里从未出现过除了父母之外的其他人,就连龚帅和苏子俊、周琪,也很少有机会可以一睹宅容,一是没有闲暇时间,讨论案子都在市局,平时好不容易的休息时间,各自忙着各自的私事,二是女上司貌美如花又是单身贵族,作为公安系统内最炙手可热的儿媳人选,身份品阶不够高的也只能水中望月的望闻问切,就算近水楼台也不可能先得月。 至于为什么把萧景坤带回家,还允许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肆意妄为撩拨挑逗,她也觉得自己的这个旷世行为很出奇。 宣辰把湿漉漉的黑发用毛巾擦干,做警察以后,她很少有时间打理自己,敷面膜、做美甲,做头发,这些寻常女子做的事好像根本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她生来就是个美人胚子,皮肤细嫩白皙,五官精致,对于这点,宣辰的父皇母后深以为傲,自认为是基因强大才有了一个倾国倾城的警督女儿,并不止一次的扬言:“我家宣辰将来必得贵婿!” “也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谓的贵婿在哪,”宣辰想,“貌美又贤良的一级警督哪有时间谈情说爱!” 出了浴室,扑鼻的香气袭来,宣辰被餐桌上的美食香味给彻底征服。 萧景坤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笨拙的往碗里盛汤,宣辰差点忘了他此时是个半身不遂的“夕阳红老人”,她慌忙小碎步过去接住萧景坤手中的汤勺,这贤妻良母的架势着实把萧景坤给惊的险些没忍住想去亲她。 “萧大少爷,您还是养着吧,”宣辰盛好一碗汤放在萧景坤面前,“早点恢复了,赶紧回你自己府上,我可不想有什么桃色新闻传出去,破坏我曾经闻名遐迩的一世美名。” “可以问你个问题吗?”萧景坤突然抬头看着她。 “······”宣辰喝了一口汤,回味无穷的抬起美目,“嗯?” “你为什么当警察?”萧景坤适应着用左手喝汤,眼里充满了对宣辰呵护备至的关心和隐隐约约的爱意。 浓浓的鸡汤味道肥美,鸡肉鲜嫩入味,很显然这汤炖的时间火候不短,柔和温暖的餐桌周围飘散着诱人的人间烟火,宣辰吃肉喝汤过后,消耗了一天的元气,才渐渐恢复了九层,她舔了舔娇艳欲滴的粉嫩双唇,放下精致的小碗,对于这个在无数次相亲时被问起的问题,此时她却把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话说了出来。 “小的时候,见到被欺负的人就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遇到那些地痞流氓,心术不正、藐视法制、无恶不做仗势欺人的坏蛋,就想把他们给狠狠教训一顿,那时身单力薄,心有余而力不足。我喜欢运动、柔道和拳击,第一志愿报的是公大,考上公大的那天,我开心的几个晚上没睡好觉,穿上警服之后,就感觉自己一身正气威风凛凛浑身充满了希望和力量,骨子里的侠气比花还绚烂,侠之大者为国为民,锄奸扶弱,惩恶扬善,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给人民群众健康平安的生活,让天下苍生一片祥和安宁,这就是我当警察的初衷,也是我引以为傲的责任和使命。”宣辰眼里闪着光,周身气场充满了热血江湖的味道,正义凛然的年轻面容上更是绚丽多姿。 萧景坤笑嘻嘻的看着她:“你是正义的天界公务员,我是浪荡的人界奢华鬼,既然我们已经同居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名分?” 宣辰没有在意他的嬉皮笑脸,继续说:“进公安系统后,跟着我的老师,就是原刑侦大队长罗义宏,学到了很多,睿智、沉稳、坚强还有辨识力,几年之后我在他的指导下破获了几个大案子,成了市局副支队长,我很感激我的老师,可是五年前在一次抓捕连环凶杀案的最关键时刻,罗队在办案途中惨遭车祸掉下悬崖······牺牲了。” 说到这里,宣辰身体有些颤动,她眼里冒出点点泪花,萧景坤忙站起来走了过去,很自然的不顾一切的把她搂在怀里,宣辰此时像只温顺的小猫咪,她很顺从的靠在萧景坤温暖厚实的胸口,很清晰的听得见他炽热的心跳。 萧景坤拥着她坐在沙发上,温柔的抚着宣辰透着香气的秀发,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道:“辛苦了,我的警花大人。” 半晌,宣辰回过神,猛的推开萧景坤:“对了,我问你,你煞费苦心,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有什么企图?不会真的是那么巧,在我每每遇难的时候,你正好在附近吧?” 萧景坤挑眉,嘴角一勾:“想知道?” 宣辰:“嗯!” “答案只有一个,”萧景坤的脸慢慢靠近宣辰,不顾宣辰抬起来准备推开他的手,几乎鼻尖挨着鼻尖,很认真的看着她:“我想追你!” 光明家园,龚帅半新不旧的一亩三分地儿——龚宅。 龚帅靠在床头,近一日几乎没有睡过一个整晚的踏实觉,他刚躺下,身体很疲倦,脑子却像金黄稻田上空飞来飞去的对诱人稻米虎视眈眈的蝗虫。 彩虹?笔记本? 他如同守着潘多拉盒子的笨小孩一般,对这个神秘炫目的失物充满了极大的好奇。 “我是个刑警,”龚帅想,“多么难解的案情都解开了,难道还破解不了这个小小的笔记本。” 不知道是笔记本里面的“彩虹”两个字太有吸引力,还是那些幽默风趣的文字太有治愈和喜感,他终于在摊了无数个煎饼之后,睁开眼跳下床拿起那个笔记本。 “四月五日 小雨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成了我大学毕业后,初入社会的口头禅。刚到北京,感觉到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涉世未深的我在京城颠沛流离了将近一个月,终于找到了安身立命之所——剧组。 我学的是化学专业,本可以老老实实的待在老家,守着捉襟见肘的微薄工资艰难度日,但,少女血气方刚,一心想鲜衣怒马仗剑走天涯。 结果可想而知,京城的美差和本尊的专业相差甚远,继而险些流落街头,就在快要沦落到丐帮时,一个天降的大任落在了我面前,进剧组做群众演员。 群演,不但有钱赚,有剧组盒饭领,还给安排了住所。为了解燃眉之急,我这个流浪已久的大学生也只能身不由己的接受现实,摇身一变,成了一个跑龙套的。 ‘跑龙套怎么啦?周星驰、刘德华都跑过龙套。知世故而不世故,处江湖而远江湖,世事洞穿,赤子心不泯。’我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赚银子。 进了剧组,来到了横店,见到了明星,我居然有些兴奋,影视剧里出现的神仙场景,武侠剧里飞檐走壁的打斗场面,就在我眼前真实上演。此刻,我惊喜开心的忘乎所以的同时也萌发了想当演员的冲动,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一个声音给截杀,‘这么累?这么点酬劳?这么多群演······还是算了。’ 确实很累,确实酬劳很少,群演也确实很多。最重要的是很多事和当初进组时说的简直天壤之别,做群演很长时间之后才知道,群演累是正常的,但酬劳却和当初进组时说的那个数天差地别,此时此刻让人忍不住联想到这其中——有猫腻。 其实都是被当初那些诱人的话所迷惑。 ‘工资日结’ ‘年龄学历不限’ ‘和明星近距离接触’ ‘我们是经纪人公司’ ‘演员太多了,机会一大推’ ‘日薪300-500’ ‘能和偶像见面’ ······ 却没想到很快就经历了行业‘潜规则’。 宁采晨刚刚大学毕业,和我一样除入江湖,刚进组的第一天,被群头气的差点半身不遂,觉得城市套路着实太深,莫不是因为交了一个月380的伙食住宿费,他真想马上回农村,深深感概回家种田也比做这个强。 所谓的进组就是被他面试的‘影视公司’安排在影视基地附近的一片出租房内,早上五点起来,跟着一大帮也是用这种方式应聘来的群众演员来到拍摄现场,有的演战场上装死躺地上的士兵,有的演站在烈日下暴晒一天的路人,还有各个帮派的弟子或者村民什么的。被反反复复折腾来折腾去的使唤一天,晚上快十点了才收工,酬劳到手却只有含着血泪令人心在颤抖的50元。 半个月下来,人人皆已脱胎换骨不成人形,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群演的苦逼收入竟然与他心里的那个数相差甚远毫不搭边。 宁采晨举起发抖的右手,冷笑说,‘不应该是三张百元大钞么怎会如此可怜?’ 我一脸茫然,悠悠的说,‘至少也应该给两张百元大钞!’ 白娘子拍了拍宁采晨曾经英俊潇洒的肩,‘给你这个数已经算可以的了,我有次才拿到三张十元的。’ 我惊诧,‘剧组为何如此欺压我等!’ 宁采晨回手拍在白娘子高大巍峨的肩上,血气方刚,‘我要找他们说理······’ 白娘子被他的掌力险些震飞,‘我说,你是不是古装戏拍多了,灵魂出鞘武力值爆动,内力充沛的无处安放,只能在你体内四下游走以至于您老人家非得找个人释放,才不会走火入魔做出离经叛道之事。’ 我忍俊不禁。 宁采晨额头青筋暴起,‘对啊!再这样下去,我会带着怨气杀出重围!我就是想不通,为什么给我这么点?不是说好日结,不是说好一天300至500吗这累死累活的一天才50,这样下去,我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买房买车?如果晚上没有戏拍,晚餐还要我们自己解决,这叫什么事?把我们骗来在这虚度光阴?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天理不容!人神共愤!’ 白娘子揉着肩冷笑继而面不改色:“剧组确实给群演一天200,还给群演准备服装、盒饭,就算剧组给的是一人200,但这200是给群头了,到群头这再经过中介,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由于层层剥取,最后到群演手上的酬劳可不就是只剩几十元这种就是所谓的‘潜规则’啦。你们既然进入了这一行,就要适应。” 宁采晨听的目瞪口呆,拿着那被他捏的皱皱巴巴的一张可怜的人民币,呆若木鸡。 谁让那想飞黄腾达的心屡屡在作祟呢! 白娘子那颗作祟的心却屡屡在飞黄腾达,虽然每天很辛苦,赚的也不多,但自始至终都怀揣演员梦,希望有一天能成为闪光焦点,来到“东方好莱坞”横店找机会,白娘子希望从群演开始实现自己的明星梦,时刻等待着万一被哪个导演看中,等待着成身价暴涨大红大紫的明星。 就算横漂的生活苦逼,就算到手的酬劳很低,他们依然还在继续。 这里有的人为了挣更多的钱,有的人最大的梦想就是成为下一个‘赵丽颖’! 他们不知道要这样坚持多久,但为了生活,为了可以成为明星,还是依然忍受着艰苦,忍受着低片酬。 白娘子声情并茂:“我有可能就是——下一个王宝强!也有可能比周润发还红!刘德华当年也受过这些苦啊!周星驰也做过群演呢,群演怎么啦?片酬30也好,50也罢,我都无所谓。” 我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 宁采晨幽怨的看着前面的一个剧组,常务扯着嗓子喊:“《小鱼儿与花无缺》第三十二场······” 他转过头怨气十足:“彩虹,这世道无常,我可能还没适应就会精神忧郁!” 我面色微凝:“我的物质和精神已经抑郁!” 白娘子继续在飞黄腾达的世界里遨游,一本正经:“出来一个18线明星太难了!现在各个大学出来的校草校花都想凭借自己的青春美貌成为当下的顶流,抓住成名的机会,放眼整个横店,到处都是帅哥美女,很多人当群演十多年也没走红,就连一个几百块片酬的小“凌辱”戏,也被所有人抢破了天,这些人做梦都想当明星。” 我问宁采晨:“你想当明星么” 宁采晨目无神采:“我只想赚钱在北京买房,把老家的父母接过来住,然后过个小日子。” 白娘子大笑:“当了明星,别说在北京买房,就算在各个城市买十套房,也不在话下。”话音刚落,不远处导演喊了一声“咔”,白娘子兴奋的朝那边望去,眼里光芒万丈:“《小鱼儿花无缺》谢霆锋!陈德容!······那边的一个组好像是《太祖秘史》马景涛!还有香港的一个剧组《覆雨翻云》林峰、佘诗曼······我过去和他们拍合影,我的机会来了!” 我莞尔,‘看来还是某位叫兽说的对‘光随大流是不行的,光人云亦云是不行的,更莫提巧取豪夺,趋炎附势’物质才是最真实的?个人物质个人权势才是最真实的?’ 宁采晨望着飘飘欲仙正奔向飞黄腾达的白娘子魂不附体的背影,‘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这世上贪图名望,渴望锦衣玉食的人太多,已经被物欲所控制,陷入追名逐利的追求,迷失了真正的自我,我只想安平乐道而已,就真的那么难么?’ 我沉默一会,说,‘难,真难,难于上青天,比李白哥哥的蜀道难还特么难!’ 宁采晨忍不住发飙,‘靠,人吃人的社会!鲁迅哥哥几百年前早有察觉!这些人太特么看中物质,痴迷物质,这个越来越密集的现代社会,都在抢一样东西,把整个世界都抢乱了,抢翻车了,抢到最后,确实变成了人吃人!’ ‘你今天演的什么角色?’ ‘武当派大弟子。’ ‘那我们是死敌,我演的是峨眉派小师妹!’ ‘你在哪个剧组?’ ‘不知道是哪个剧组,只要给片酬,导演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让你死你也去死啊?!’ ‘你怎么知道?今天这场导演让我演死人,我躺在地上装死差点睡着,险些打呼噜······’ ······ 龚帅“噗”的笑出声,继而拍着大腿一阵狂笑。 白瑞德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别把我留在没有你的地狱。”——《呼啸山庄》 龚帅睡意朦胧,这位市局刑侦副支队长却不知为何还是强撑眼皮继续翻开笔记本的下一页。 依然忘乎所以意犹未尽的在手中的潘多拉盒子里畅游。 “五月八日 晴 ‘如果快乐可以用钱买到,大多数人都会因价格贵得离谱而不快乐······然最明亮的欢乐火焰是由意外的火花点燃的,人生道路上不时散发出芳香的花朵,也是由偶然落下的种子自然生长出来的。’ 出差回到家,收拾行李。 刚刚把舟车劳顿的身体和疲惫不堪的心灵放飞不到十秒,突然发现——驾照不见了。 一时间,慌了神,开始气血上涌,翻箱倒柜,嘴里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脑子里开始各种搜索加强制回忆。 把所有的角落像抄家似的搜了个仔细,甚至连自己身上穿的鞋子袜子里也摸了个遍,最后沮丧的仰天长啸跪倒在地上哭嚎:‘······我,的,驾,照你,在,哪,儿,啊?’ 这么痛苦这么悲哀这么执着的久久不能释怀,是因为心爱的驾照丢了,近期开不了车了,更麻烦的是,还要去交管所办理补证,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驾照里面被我心不在焉的塞了五百元人民币现在没了。 五百元啊!我心疼我的钱,就像心疼刚刚买的一辆宝马X5,突然被人给砸了一般,钱啊?自己赚的才是血汗钱!别人赚的都是不义之财,丢了血汗钱,就如同丢了魂魄。 顿时六神无主心慌意乱,忍不住咆哮一番,内心挣扎了许久,只能告诉自己要冷静。于是又梳理了凌乱不堪的思绪继续又在屋子里翻腾了一遍,最后只能气若游丝的勉强接受现实,心里还在不服气的碎碎念:“不会丢啊,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一直保存的很好的啊?怎会丢了呢!一定是我忘记放在哪了,我再仔细找找······” 这时,脑子里突然浮现出差之前的情景,顿时眼前一亮,抱着还有一丝希望的给远在千里之外的满哥求救,‘我的驾照丢了,你问问那个我们去过的农家饭庄,就是你同学开的那家,有没捡到我的驾照?我记得那天好像还拿出来过,当时你们喝了酒,说让我开车来着,一定是掉那了,驾照里面还夹着几百块钱呢!快,帮我问问······’ 满哥倒是镇定自若,‘驾照丢了可以补,钱丢了可以赚嘛。’ 我不置可否,焦急的等着他的答案,希望得到‘捡到了’这样的回复。 满哥和农家饭庄那边确认过,结果是——没看到驾照。 我楞了几秒,理智让我接受现实,深呼吸,按照满哥的指引,下载了北京《交管12123》,按照补证流程填信息缴工本费和快递费40元,整个过程操作下来不到二十分钟,接下来就需要几天时间坐等审核,然后制证和邮寄。 三天后,我收到了北京交管所寄来的机动车驾驶证,刚把它像珍宝似的收在我的包包里不到一天,老萧突然打电话给我:‘彩虹,你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我愕然,诧异,接着开心,狂喜,紧接着佯装镇定,‘我的驾照掉你车上了?’ ‘今天我同事在座椅下面捡到一个驾驶证,我拿过来一看,是你的,里面还有几百元现金,你没发现驾照丢了?’ 我心内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但我怕一旦大笑起来会把老萧吓出偏瘫或者胆结石,就强忍着笑,‘我刚发现驾照丢了,正要问你,有没掉在你车上,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这时,我想起了几天前,和老萧一起开车跑业务,他一脚急刹车,我的包猛地掉下座椅,当时包包拉链没有拉好,里面的东西掉了一地,驾照就是那时掉的。 老萧二话不说,拍了个视频给我看,他把我那亲爱的驾照打开,我曾日思夜想的驾照在向我问好,那折起来的几张百元大钞安安静静的待在驾照夹层里,等着我领它回家。它在和我捉迷藏,我一时找不到它,就不想找了,它却自己回来找我了。 丢失的东西,忽然找到了,这种失而复得的心情,简直不要太高兴,太开心,太快乐。忙群发给满哥和所有我认识的朋友,把这开心糖果撒出去,让各位老友都跟着一起开心。 我,‘老温,我的驾照找到了!’ 老温,‘(假笑)真棒······’ 我,‘满哥,驾照找到了,你猜掉哪了?’ 满哥,‘······’ 我,‘胖子,我太高兴了,你知道吗我驾照居然掉在老萧车里了!’ 胖子,‘······是么?恭喜。’ ······ 我很纳闷,难道这件事不值得开心么?还是我太容易满足?亦或是对他们来说我很幼稚?这点小事不值得这么开心? 我问朋友们,‘你此生遇到的让你开心的事有哪些?’ 众说纷纭: 老温,‘娶了媳妇,有了孩儿。’ 我,‘确实值得开心,这是大事,但人生路漫漫,难道就只能指着这两大事才能让自己开心?小事儿,我是问你生活中哪些小事能让你开心?’ 老温,‘比如——认识你。’ 我扶额,我承认,这点确实也值得开心,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 对于这个问题,我最喜欢包子的回答。 包子,‘哈哈,人生三大幸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不过与我而言,捡钱,结婚,生子,还有就是签合同,呲牙呲牙,小时候捡到钱包,里面有360块钱,我找不到是谁丢的,只好私存下来,兴奋了好几天,那个时候这笔钱可是巨款啊!······还有就是刚创业时签的第一个合同五十二万七千零六百,我高兴的几个晚上没睡好觉。’ 他接着又说,‘现在没有以前的兴奋劲了,不知怎的,觉得只要努力,不停的努力,这些才是水到渠成的事······那个时候真的很开心!一点小事就能很开心!现在想想,捡到钱是不是不应该私存?应该交给警察叔叔才对,应该拾金不昧。’ ‘对,捡到钱和物品应该交给警察叔叔,丢东西的人多着急啊!把钱还给失主,失主高兴,自己也会更快乐。’ 阿珍,‘开心的事情:结婚,生子,资格证考过了,加薪的时候应该算开心吧!平时休息的时候不用上班也很开心,在家专门陪大宝和二宝,给父母做做饭也挺开心。’ ‘你心态真好,这样的人生才会快乐多多。’ 钧宸哥,‘爸妈现在身体健康,和你嫂子结婚,儿子女儿出生,儿子高考成绩出来时。’ 昆仑,‘赚钱,是让我最开心的事。’ 茵茵,‘我的世界里快乐的事真没有多少,日子平平常常,不悲伤已经谢天谢地了!’ 俊风,‘想不起来有什么高兴的事,世事如风,无风无雨也无晴,生活很平淡,在这个社会待久了,心已生茧,再也不会起一丝波澜,对生活已然没什么感觉了。’ 对生活已麻木?对人生继续焦灼?人们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我惊呼,‘眼中有尘三界窄,心中无事一床宽,哥们儿,你这一副看破红尘大彻大悟的模样,想必是受了什么天大的伤害地大的打击?还是那什么那个一心要出家的那谁附体?’ 勤礼,‘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事情都开心,可惜,我一直没遇到彼此喜欢的那个人,考驾照科一科二科三一把过,谈了一个大项目,这种事根本不算开心。’ 小美,‘开心的事还是有那么几件,除了找了个不怎么满意的老公,比如回到家,小女儿抱着我亲亲,我会开心,下午八百多块钱被朋友随手放在我帽子里,她也忘记放哪儿了,我们在店里找了好久都没找到,那一刻我直接崩溃了,我们挣钱挺不容易的,后来无意中在我穿的衣服帽子里找到了,开心了好久,失而复得,喜上眉梢!’ 帅帅,‘何以解忧,唯有大单!没有大单,赚不到银子,就会抑郁,焦虑,伤心,难过,何谈快乐?’ 米峰,‘和朋友相聚,唱歌喝酒弹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些一时的开心只是一时,昙花一现,之后面对生活,还是会不开心起来。’ 早上出门,没看天气预报,但见天色还好,估计不会下雨,就急匆匆出门了。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下午回家路上,下起瓢泼大雨,人们都在疯抢出租车,在打不着车百感交集不知所措的情况下,一摸包包,一把折叠小伞躺在里面,不胜欣喜!开心! 暗恋的那个帅帅的男生,拿着花在路口等了好几个小时,突然见到我,深情的对我表白,心中狂喜,开心不已! 拿着捉襟见肘的薪资,去了一趟购物中心,看中了一件价值不菲的时装,试穿时心痒难耐,恨不能马上买回家,可价格实在不可高攀,相当于一个月工资,嘟着嘴回到家,打开自己衣橱翻出几年前买的心爱衣服,居然不比那件差,第二日再去购物中心看时,发现那件不买会死的衣服,也就那样,快乐的心情喜不自胜! 想吃鱼了,回到家,有人在厨房忙着,香味飘了出来,不到一会,美味的鱼汤端上了桌,开心,快乐,甜蜜,幸福! 进厨房做饭,打开一个鸡蛋,双黄的,不亦乐乎! 和朋友出去吃饭,偶遇小学同学,多年不见一起用晚餐,聊的好开森! 心爱的人给自己准备了一份礼物,好欢喜!不亦乐乎! 打球赢了比赛,朋友们准备了冰镇可乐,晚上一起K歌撸串,开心到尖叫。 发现小区草坪有流浪猫和流浪狗,去买了食物喂它们,看着它们吃完,感到很开心! 坚持健身一个月,突然发现自己瘦了,高兴到想蹦极,快乐到想飞。 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做成了一件事,高兴到爆!系君子开心乎! 近期忙的焦头烂额,以为是星期三,结果一看日历是星期五,开心,愉悦!一跳三尺高。 可以让自己开心的事,处处可见,遍地可寻。 秋波却还是一脸愁容,‘彩虹,我工作挺好的,生活中也没什么烦恼,怎么我就是开心不起来呢?’ 我笑着说,‘子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秋波,快乐其实就在你身边,只是你不去追求罢了。’ 秋波不解,‘难道去追寻山和水,追寻诗和远方,才会快乐?’ 我继续笑着说,‘错,是追求智慧,你的快乐才会像灵动活泼的水,源源不断,做个包容博大的人,快乐会像山一样如如不动。’ 快乐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只是看你愿不愿意去做。 我们都想快乐,我们都会快乐,送你一匹汗血宝马,一路阳光灿烂,鲜花绽放,繁华似锦。” END 龚帅脸上挂着粉红少女般的幸福笑容,翻开最后的一段文字。 “六月二十 多云转晴 ‘对于你和他之间,你可以做到游刃有余,从最初的充耳不闻,到置若罔闻,再到最后的百闻不如一见,欢喜的砝码其实一直隐藏在你心间。’ 好友丽诗生了二胎,这年她三十八岁,没有房子,没有车子,没有存款,只有一个不太会赚钱的老公和一个还没上小学的女儿。 知道这件事后,我不知道是该真诚的恭喜她,还是该一声叹息的替她着急。 怎么说呢,日子本就过的捉襟见肘,现如今一大把年纪,大宝还没长大,又来了一个二宝,再加上孩他爹工作不稳定,能力嘛也就那样,没有半点积蓄,住的还是出租房······此刻我深深的替她感到有股无形的压力袭来,力道堪比压着孙悟空的五行山。 五行山下的孙悟空有师傅来救。 然而,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或者这是救赎,自我的救赎。 ‘心之何如,有似万丈迷津,遥亘千里,其中并无舟子可以渡,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这世界上有很多事,需要你来面对,艰难困苦,荆棘满地,你以为你迈不过去,你以为你会死,面对人生漫长的磨炼,不怨天,不尤人,却在不经意间,支撑你度过了很多道坎。 不要多想自己是否惨淡不幸,这世界上自称不幸福的人很多,我偶尔也是其中一个。 如果尚有余力,美好的东西,把它主宰在自己手中。 前段时间,何旭跟我聊天,说感情受骗,很受伤,抑郁。我说,你会死么?他说不会,我说那滚吧。 前几天他跑来说,又被骗了,伤心欲绝体无完肤,很难过,崩溃。我说,你会死么?他说不会,我说那还是滚吧。 但他仍旧还是心情不好,我问怎么了,他说失恋,被骗了,但还是喜欢不想失去,却痛恨欺骗,痛恨背叛,无法自拔。 他开着车,除了眼泪是自己的,其他所有一切包括灵魂都已不在,因此,在高速上一会走S型,一会在护栏边游走,一会超车,一会变道,公然在高速上秒变马路杀手。我抓着把手说,你这样会死么?他顿了顿,说,会。我倾斜着身子说,那特么还不手下留情,回头是岸? 他愣了一会儿,说,你这个出场方式好像很震撼。 我甩掉汗珠,说,那是。 何旭的感情一直不怎么顺。 三十岁的人,孑然一身。 前妻是在老家相亲认识的,那时为了结婚而结婚,没有所谓的爱情,前妻在婚前乖巧懂事知书识礼,看着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婚后,缺点暴露,喜欢喝酒,喜欢打牌,借钱打牌,把身边朋友都借遍。 没有爱情的婚姻,好似坟墓。 没有爱情的坟墓,好似地狱。 何旭说到这,怨声载道,说,结婚以前不是这样的,结了婚,毛病全出来了。 我说,你就不能帮她改? 他说,这个女人喝酒太不像话,和闺蜜聚会喝点小酒还可以理解,她却不知道在哪喝?和谁喝?打牌就打牌吧,还越玩越大,把婚车都输了! 何旭不能忍受,眼前的女人本来就不是他喜欢的,他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的,他忍不了,实在忍不了,就这样离婚了,结婚不到九个月。 伤他的人是罗莉,一个93后女子。 罗莉在燕莎购物中心化妆品专柜工作,山东姑娘,年轻漂亮。 认识罗莉后,何旭陷入了爱河,被她的温柔文静秀气所吸引。 罗莉对他极好,百般依赖,万般疼爱,很快就和他情深深雨蒙蒙,爱你千遍万遍不厌倦。 何旭和罗莉恋爱一年后,欢欢喜喜的带她回家见父母。 两人已经谈婚论嫁,罗莉已把称呼从‘亲爱的’变成了‘老公’。 俨然已是一对小夫妻,时不时对何旭‘查岗’撒娇加腻歪,两人的关系就差领证,这样的小甜蜜,让何旭幸福了很长时间。 就在何旭爸妈开始催婚,何旭提出领证的那天,突然晴天霹雳,事情发生了大逆转。 何旭从罗莉闺蜜那知道了一件事,这天差点成了何旭人生中的最后一天。 对于,白娘子与许仙似的爱情,闺蜜实在看不下去了,说,罗莉已经结婚了,有老公,有孩子。 何旭彻底懵,顿时三魂没了七魄。 之后的几天找我,说,‘彩虹,你被骗过么?被喜欢的人骗?’ 我当时只问他,‘你会死么?’ 他说:“不会。” 何旭看着夜空,说,‘我真的喜欢她,可是她为什么骗我?她已经结婚了,有老公,有孩子,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和我去见家长,说会和我结婚,说喜欢我?’ 他不甘心,不想放弃这段感情,哪怕罗莉骗她,只要罗莉给他的理由够充分,解释的够合理,他会原谅。 罗莉哭着求他原谅,说她老公对她不好,常常家暴,她想离婚,所以才来北京,遇到何旭后,没想到会喜欢上他,更没想到和他发展到这个地步,她不敢告诉何旭她已经结婚,有老公有孩子,她怕失去何旭,她是因为太喜欢何旭了才不说实情的,她说会和老公离婚,让何旭等她。 何旭很纠结,一边很喜欢她,一边又接受不了被欺骗。 过了一段时间,何旭问罗莉,那件事处理好没有?什么时候可以结婚?萝莉有些躲闪。 何旭觉得有些奇怪,就过去找罗莉。 这一去,他又一次遭受到晴天霹雳,他在发现自己成为小三不久,居然发现出现了一个小四——罗莉的新男友,他甚至开始怀疑会不会还有小五、小六······ 何旭眼冒金星,五雷轰顶,六神无主,他真想把这个小四给杀了,可是自己也找不到理由去杀。 所以,他说,又被骗了,伤心欲绝体无完肤,很难过,崩溃。我说,你会死么?他说不会。 何旭说,‘她为什么这样对我?是因为我催她结婚?还是那个她的新男朋友有钱有权有势?’ 我说,‘放弃吧,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去喜欢,她根本不爱你,都是假的,骗你的。’ 何旭悲痛,‘只要她求我原谅,只要她痛改前非,就算她骗我,我也可以不在乎这些,我对她的喜欢已经超过了对她的恨。’ 他又去找罗莉,得到的还是罗莉和上次一样的忏悔和哀求,罗莉说这个人对她好,她才一时迷失了自己,这次她会处理好一切,何旭又一次妥协。 何旭说可以原谅罗莉,只要她这次可以说到做到,说这话时,他其实很矛盾,开始有些不相信罗莉。 几天后,罗莉提出分手。 后来,何旭决定忘记这段感情,好好反思,想不明白自己的感情为什么会一直受挫,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人,又是这样的结局。 何旭说,‘彩虹,我是不是遭报应了?当初是我抛弃的前妻······’ 我说:“子曰‘不念旧恶,不怨天,不尤人’子又曰‘克已复礼’其实你的幸福可以由你来掌握。” 何旭说,‘找个喜欢的人有错吗?追求爱情有错吗?’ 我说,‘没有爱情的婚姻,若非天堂,即是地狱,但爱情不是必须,少了它心中却也荒凉,荒凉日子难过,难过的又岂止是爱情?’ 何旭,‘可是她打牌,喝酒,对我不温柔,不浪漫,个性太强,婚前婚后两个样?!’ 我叹了口气,‘对别人不念旧恶,就没有对别人的怨恨,你不去怨恨她,你自己也会阳光,轻松,干净,清爽,你要学会对她宽恕学会自我放下,对于婚姻,只有改变自己的看法和心态,才能幸福,你只看到她的缺点,忘了自己也是有缺点的。’ 何旭说,‘可是她那个样子,我忍无可忍,实在看不下去。’ 我说,‘克己复礼。’ 何旭说,‘你是让我控制我寄几么?’ 我说,‘这么想,倒也没毛病,需要改变的,不是让你产生坏情绪的人和事,而是要改变你的看法和心态。’ 君子坦荡荡,自己内心宽厚仁慈,也会把别人想象的完美。 心有好风景,自然身边也会风景怡人,一颗没有怨恨的心,就算婚姻不完美,内心也仍然快乐,懂得包容,没有什么抱怨,对人也好,对事也好,对社会也好,依然平静的面对,你的生活便会温煦而美好。 要改变的是你自己,不是你身边令你讨厌的人或事。” ——END—— 这是最后的一段文字,龚帅翻了翻后面空白的页码,突然,从笔记本内夹层掉下来一个小卡片,上面写着:“CAIHONG DU”后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CAIHONG DU,”龚帅念了几遍,须臾,他的眼睛亮了,“——杜彩虹?!” 白瑞德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爱他脚下的土地,头顶上的空气,他触摸过的每一件东西,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我爱他所有的神情,每一个动作,还有他整个人,他的全部。”——《呼啸山庄》 “喂,杜彩虹吗?”龚帅按耐住心中的喜悦,“我是龚帅。” “······龚,龚帅?!你说什么?你是龚帅?你真的是龚帅?”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带着惊喜的尖叫,“啊!龚帅,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我捡到了你的笔记本,”龚帅有些难以置信,倘若杜彩虹现在突然出现在眼前,恐怕他会不认得,但这个名字,他始终记得,“你在端城?” “嗯,我在,”杜彩虹有些激动,“我的笔记本丢了,怎么?你捡到了?” “嗯,你在哪?告诉我地址,我给你送过去。”龚帅拿起笔,用肩膀和下巴夹着手机,记下一个地址。 人生呢,真的很奇妙!有些人有些事会在规定好的时间突然出现,令你措手不及。 杜彩虹是他高中同班同学,当时杜彩虹是班花,苗条纤细的身材,雪白的皮肤,黑长直的秀发,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对她暗自倾心,所以龚帅把杜彩虹这个名字记得很清楚,模样依稀还记个大概,没想到十几年后,他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恰同学少年,“同学”这个词代表的是青春,是“呦呦鹿鸣、食野之苹”的欢欣和悦。是“有非君子、如金如锡”的青春校园课堂,或许在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怀念坐在教室里看着窗外枝桠疯长蝉鸣聒噪的青春年少时光。 翌日一早,龚帅就按照杜彩虹给的地址如约而至。 甜乐园小区门口,龚帅背着一个双肩包站在一棵挂花树下,临近中秋,小区里的桂花树吐露着沁人的幽香,龚帅近水楼台的站在花树下,清秀睿智的脸上仿佛也沾染着花的香气透出片片红润的气色。 “龚帅!” 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传来。 龚帅转过头,冲女子微微一笑:“彩虹。” 杜彩虹一身飘逸的踩着高跟鞋朝他走来,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张蛇精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时尚得体,手中包包上的logo一看就是知名品牌。 “龚帅,没想到能在这见到你,”杜彩虹嫣然一笑,“你在哪工作?在端城待了几年?你的房子在哪?你是开车过来的吗?” “市局刑侦大队,警察,”龚帅突然有些没底气,身份很亮眼,可是接下来要说的就有些说不出口,“八年,我那是二手房,有房贷,没有车,坐地铁过来的。” 杜彩虹惊诧了几秒,忙半开玩笑的揶揄道:“谦虚了吧,和老同学还藏着掖着,政府部门工作怎么说也是吃皇粮,公务员福利待遇还会差?” “真的,”龚帅已经习惯了,也不怕被姑娘嘲笑,“我要不因为穷,孩子怕是都满地跑了······对了,你的本。”说着他拿出那本把他搅的五迷三道的潘多拉笔记本,递给杜彩虹。 “呃,其实······” 杜彩虹刚要说什么,就被龚帅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龚帅朝杜彩虹做了个“不好意思接个电话”的口型,拿起电话:“喂,宣队,嗯,好,明白,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他面露难色:“不好意思,彩虹,我有点事要回市局,下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杜彩虹欲言又止:“没事儿,你去忙吧,我也要去公司······你还是坐地铁吗?” “事情有点急,我打车走,”龚帅一边点开手机叫滴滴一边说:“我帮你叫个滴滴?” 杜彩虹笑着摆摆手,转身朝地铁走:“不用了,我坐地铁。” 杜彩虹走后,滴滴到了,龚帅上了车,他看着路边熙熙攘攘的人群,叹了口气,顿了顿,苦笑了一下,拿起手机拨通苏子俊的电话:“子俊,到哪了?嗯,我一会就到,赵局已经到了?好,路上有点堵,十五分钟到市局。 市局,赵局办公室。 赵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你怀疑那天晚上的行动被人泄露?” 宣辰“嗯”了一声,说道:“我们和缉毒的同事提前做了部署,为了万无一失,行动的方案和具体时间节点没有向外透露,在关键时刻,分局的人突然闯进来打乱了计划,致使行动失败,如果没有内应,很难解释这次分局的行为和我们的行动怎么那么巧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时间进行。” “公安系统内部如果真出现这个现象,那太可怕了!” 这句话如果是旁人说出来,还不觉得怎样,可是市局一把手赵局说出这句话,使得整个公安系统看起来像是被一层黑色的魔物给掩盖住似的异常诡异可怖。 “宏昌大道的案子和被害的杀手有关联?”赵局皱着眉头问。 “省际高速上死者DNA和思林巷持枪杀手一致,基本确定是同一个人,宏昌大道案子的嫌疑人已交代,尾随子俊的杀手是他安排的,杀人灭口未遂,为了不暴露他自己,紧接着把杀手也灭了口。” 赵局沉思片刻,抬起头:“有件重要的事,缉毒那边得到消息,郎星街人民公社露营公园有毒品交易,线人已给出消息,买家是女性,缉毒根据线人提供的线索,昨天晚上已抓获了这个女性,暂时押在看守所,这次行动十月二十八日晚在公园南门靠近左侧院墙拐角处进行,需要一名女警隐藏身份和毒贩见面,我思来想去还是你去比较合适,缉毒那边都是大老爷们儿,其中几名女警能力和经验有点欠缺,怕是难当大任,毒贩交易选在公园这种人多的公共场所,其中肯定有埋伏,小宣,你准备一下,缉毒那边老林会配合你完成此次行动。” 从赵局办公室出来,宣辰魂不守舍的回到刑侦支队办公室,龚帅和苏子俊刚到门口,就和出来的宣辰迎头撞上。 “宣队,你这是怎么了?曾杰那个案子已经破了,怎么你看起来心事重重,”周琪拿着水杯过来接饮水机里的纯净水。 龚帅:“······?” 苏子俊:“······?” 龚帅和苏子俊一头雾水,早上接到宣辰的电话就死命往市局跑,以为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两人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一言不发,三魂没了七魄的市局刑侦大队长。 “什么!”宣辰拿着杯子,看着大家疑惑的表情,“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宣队,今天看起来怎么心不在焉,”周琪的第六感比警犬的鼻子还灵,“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龚帅和苏子俊还有众同事“哦!”的一声,笑嘻嘻的齐唰唰看过来。 这时,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传达室的门卫打来的:“刑侦大队吗?这有花店的人送花过来,是给······我看看,给宣辰队长的,麻烦过来取一下。” “哦,好好好,”周琪笑的花枝乱颤,看着宣辰边笑边朝门外跑,“宣队,有人给你送花?我去帮你取过来,什么情况?不会是有人在热情的追你······” 一束带着露珠的红色玫瑰花娇艳欲滴的出现在刑侦大队办公区桌上,顿时这束玫瑰就像定是炸弹,被众人围个水泄不通,有人拿来放大镜,有人拿来剪刀就要上手检查,兄弟们不怀好意的惊了半天,看着面前清新的吐露着芬芳的鲜花不甚唏嘘:“宣队要脱单了?长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喝喜酒?” “老大有男朋友?谁呀?是赵局的外甥还是侄子?” “宣队,什么时候请客,我想吃羊蝎子,这月就剩五十三块七,您看着安排。” 宣辰拿起玫瑰往自己办公室走:“······哪有什么男朋友?可能是粉丝,也有可能是人民群众······” “宣队,等等,”周琪从玫瑰花中抽出一张香水卡片,在宣辰凌厉的目光中勇敢的打开卡片:“如果你还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那么这个世界无论怎么样,对我都是有意义的,如果你不在了,无论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它在我眼里也只是一片荒芜。” 卡片落款是“景”,周琪盯着这个神秘的字,揣测:“景?······是谁?” 宣辰一把抢过香水卡片:“不知道,别闹。” 鲜花事件还未平息,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又响了,周琪接电话,门卫客客气气的说:“刑侦大队宣队的外卖,现在让人给你们送过去?” 片刻后,几个外卖送餐人员像是被派去某餐厅团伙打劫,然后进宫献上高级供品似的,恭恭敬敬的送上排场大的惊人的马汗全席,把三个橘色包装精美的箱子放在众人面前。 市局刑侦大队的午餐有史以来打破世界纪录。 拉斯据小龙虾、皇后云朵布拉达芝士牛肉、果肉香风味孜然烤鸭、黑椒牛排,爱庚听红霞海鲜意面、澳洲西冷牛排铁板砂锅芝麻珍珠米饭、羽衣甘蓝小格背锅侠、炫果华尔兹金珀兰像乌龙滋补高钙汤、冰火爆葡布朗尼、留心提拉米苏······还有牛柳香辣墨鱼面和龙门宝顶香烤兔和一些看起来就流口水的中餐、西餐、法式大餐、韩式料理,餐具十分精致高级,整个办公区扑鼻的香味吸引了其他部门的同事,纷纷慕名前来,吵嚷着:“真香,什么东西这么香?” 宣辰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得一口白开水差点喷死门口的绿萝。 苏子俊震惊:“宣队,你这是嫁入豪门,准备去当大太太了?” “宣队被富豪看上了,从此公安系统不破案了。” “咱宣队是那样的人吗?她能抛弃咱们远嫁他乡飞黄腾达?” 宣辰的一张俏脸没地方搁了,赶紧回到自己办公室,关上门后拿起电话:“萧景坤,你送花,送美食,这是干什么,你这是扰警知不知道?我可以告你,侵犯本警察的自由!” 萧景坤笑了:“如果喜欢你是一种罪,那我认罪,来吧,来抓我吧,先说好,必须你亲自来。” 白瑞德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天堂不是我的家园,流泪心碎后,我要重返人间。”——勃朗特 端城市郊,江边。 萧景坤的视线落在来如江岸边,一个人手提一只黑色密码箱背对着他站着。 他接到黎宗鸣的电话后,就来了这里,他知道这个人手里拿着的是什么,那个人转身把密码箱交给他,说了句什么就离开了。 很显然,黎宗鸣让他接触瑞利货舱之前,要考验他,不仅仅是办这件事的能力,还要有足够的魄力和勇气,最重要的是忠心,黎宗鸣放权给他,其实是在拉他下水,对于萧景坤的身份,黎宗鸣用了近十年时间来探查,之所以把恒通公司交给他,认他做义子,除了萧景坤能帮他赚钱之外,好像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毒品交易对黎宗鸣来说只是一桩生意。 而萧景坤在进入恒通之前,他的身份被公安系统秘密隐藏,他就像被雪藏的当红明星,在警界已经销声匿迹,出现在恒通的只是一张白纸的萧景坤,为了打入敌人内部,他把自己全副武装的隐藏起来,演纨绔浪荡子弟多年,精湛的演技绝对骗得了所有人,包括火眼金睛的黎宗鸣。 他要通过黎宗鸣找出A蝗,找出大毒枭的毒品制造大工厂,十几年前他父亲为了抓毒蝎而牺牲了,他母亲被毒蝎派人给害死,这些童年的伤痛令他对毒品和毒贩恨之入骨。 萧景坤拿到密码箱,开车回到家,迅速打开密码箱,里面是一小袋一小袋的淡紫色粉末——黑煞孤魂,他的心狂跳了起来,瞳孔急速扩大,呼吸几乎要停止,如果说在黎宗鸣的小实验室里他可以镇定自若,那此时他却会不由自主的浑身颤栗。 他闭上眼睛,深深呼了口气。 “这就是毒品,可怕的地狱幽灵,”萧景坤暗想,“为了顺利进入瑞利货舱,尽快得到他们的信任,我必须帮他们去完成这件事。” 手机铃声打乱了他的思绪。 “东西拿到了?”黎宗鸣语气温和。 “拿到了,干爹,”萧景坤一秒回到富二代腔调,“只是,安全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别害怕,有人会保护你,”黎宗鸣说,“瑞利货舱还等着你来管,那里存着几十亿的货量。” 黎宗明继续说:“交易地址一会让人发给你,事成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萧景坤继而笑嘻嘻的说道:“干爹放心,坤儿会办好这件事的。” 萧景坤骨子里的强硬和面容上的柔软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他游刃有余的在疯痞少爷和卧底警察之间转换着,很多时候他会觉得疲惫,但他很清醒自己肩上的责任和身份。 挂了黎宗鸣的电话,他拿起另一部手机联系组织——广陵市公安厅胡厅长, 萧景坤站在窗帘后面看了看窗外,拧着眉:“这次行动,组织先不用出面,黎宗鸣愿意让我接近毒品是好事,A蝗应该就是背后主谋。” “嗯,注意安全!”胡厅长正色道,“雄鹰会接应你,他暗藏在敌人内部多年,了解的情况却只是冰山一角,但他可以配合你行动,必要时会掩护你。” 萧景坤的身份被隐藏,是为了掩人耳目,但他公正、严谨的资深好警察形象一直留在了广陵市公安系统内,只有从公安内网上才能查的到。在毒贩眼里,警察是天敌,更是致命要害的所在,毒贩之所以越来越猖獗,是因为他们被欲望蒙蔽了心智,在金钱面前,他们甘愿犯罪也要沦为金钱的奴隶。 广陵禁毒大队处级一线刑警,身份是不会到处公开的,更不可能随便抛头露面,很多缉毒警察在牺牲后,也不是随便在公安系统内网就能查到的,只有相当职权和级别的人才可以进入公安系统内网。 知道萧景坤身份的人不多,更没那么容易会泄露,所以他在恒通以太子的身份出现,绝不会有任何人怀疑。 他记得在缉毒大队时,看过一段十多年前毒蝎制毒仓库的视频资料,黑暗空旷的地下室,很多带着罪恶的粉末推在阴冷潮湿的地面上,那些粉末带着诡异邪恶的笑,像可怖的游魂般在地狱最深处徘徊游荡,这些冤魂仿佛都附在每个吸毒者身上,无数的鬼火包围着这些粉末,恶魔般的嚎叫着:“我给你快乐!给你想要的一切!” 殊不知,这些所谓的快乐是如此的卑微,如此的廉价,需要踏在罪恶的血淋淋的吸毒者身上负重前行。 宣辰在市局的十多年里,从未像今天这样,人在市局心在家,一大早便魂不守舍的被一大束鲜花和一办公室的美食给惊扰的小鹿乱撞。 “萧景坤这个王八蛋,巧言令色,花花公子,”宣辰想,“谁知道那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这一整天都没办法让自己把萧景坤从自己的脑子里给挤出去,她承认萧景坤帮了她很多,她也相信萧景坤是个好人,可是她总觉得萧景坤浪荡纨绔的标签之下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 车子稳稳的停在小区楼下,宣辰熄了火,却没有立刻上楼,萧景坤这厮住在她家,面对他近日的几次表白和撩拨,再见到他要怎么面对?让他走又好像有些不舍。 她兀自思绪飘飞,缓缓打开车门,脚还没踩到地,突然就被一个人拦腰抱起,宣辰整个人腾空,还没来得及发出声,就被萧景坤抢过她手中的钥匙,顺理成章的关门落锁,用极富有魅力的磁性嗓音说:“走吧,警花。” “喂,萧景坤,放我下来。”宣辰活了快三十年,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抱着。 萧景坤进了电梯才把她放下来,他若无其事的上下抛着车钥匙,出了电梯,仿佛丈夫等着妻子开门似的,乖乖的站在宣辰身后。 宣辰打开门走进玄关,顿时被眼前的景致给惊住,宣悟空待在阳台上自己的新房子里吃高档的美餐,见到宣辰也不像往常那样跑过来围堵,敢情是这该死的宣猢狲有了新家和美食就见物忘主,暂时把宣辰给忘了。 “你这是······”宣辰无语凝咽,“把家搬过来了?” 房间里多了很多日常用品,衣服、鞋子、表、箱包、各种小家电以及厨房里面的餐具、打开冰箱,里面塞满了各色水果、蔬菜、牛奶、面包、酸奶、牛肉干,鱿鱼丝······如同小型超市的冰柜,渐渐把空旷的厨房打造的满满当当,丰富的物品眼花缭乱,像是储存了一个月的食物,卫生间里洗漱用品全换了新的,牙膏牙刷毛巾都是情侣款,就连拖鞋也是一双粉色一双蓝色,相比之下自己原来的东西堪称无产阶级。 “萧景坤,你这是要在我这里常住?”宣辰扶额,“打算一直赖在这,不走了?” “嗯!”萧景坤语调上扬,表示承认,“你要对人民群众负责,万一我有内伤怎么办,索性就住这,方便你照顾我,哦,对了,钥匙记得给我一把,出去买个菜也方便。” 萧景坤还真是厚颜无耻,继续说道:“既然要追你,当然要离得近些,隔得太远几日也见不了一回,想你了怎么办?” “······”,宣辰站在厨房里看着琳琅满目的食物。 “我饿了。”萧景坤继续丧心病狂的虐待人民警察,从宣辰身后搂住她的腰说。 这人可能真把自己当人男朋友或者未婚夫了,竟肆无忌惮到如此地步,宣辰想要挣脱却被萧景坤有力的双臂给桎梏住,他受伤刚刚复原,宣辰也不好太过强硬的推开他,只好笑了一下,转头问:“我只会煮方便面,我们一人一包?” 萧景坤的下颌放在宣辰肩上:“萧公子不吃这种叫‘方便面’的食物。” 宣辰嘟嘴:“这可怎么办,我什么也不会做?” “你可以的,”萧景坤从冰箱底层拿出用保鲜袋装的手工水饺,“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中秋节给你包水饺,这可是我带着伤给你包的爱心水饺,以后的日子里,这种待遇可不多。” 宣辰愣了下,她听见“水饺”两个字,险些要流口水,又对“以后的日子”不置可否,这位霸道总裁级别的萧大公子亲自包的水饺,她有些意外,也难以置信,但更多的是惊喜和感动。 宣辰拧开煤气灶,往锅里倒入清水,边烧水边说:“你还有这种绝学,集团总裁不是只会待在办公室签字么,怎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萧景坤忍不住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宣辰放下锅铲正要对萧景坤含笑发怒,突然,“叮咚”门铃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宣辰心说这个时候谁会来,还没做出反应,门外一个声音传来:“辰儿,你在家吗?” 宣辰瞪大了眼睛:“——我妈?!” 萧景坤:“······” 两人一时慌了,宣辰看着锅里沸腾的爱心水饺,看着萧景坤:“这样,我们对一下说辞,你就说你是我同事,我们在商量案情,”她靠近萧景坤,轻声道,“要是暴露了,今天就把你赶出去!记住了吗?” “辰儿,我看你屋子亮着灯,你回来了吗?爸爸妈妈给你送东西来了。”母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旁的父王也开口:“辰儿,开门!” “来了,来了,”宣辰应着声,打开门,“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父皇母后走进玄关,突然见到客厅站着的萧景坤,二老一怔,少顷,审时度势的笑了起来:“这位是······?” 宣辰:“萧景坤,我,我同事,我们讨论案情,他一会就走。” 萧景坤:“叔叔阿姨好。” 宣爸爸坐在沙发上,一脸慈祥的打量着萧景坤,宣妈妈问:“厨房煮的什么?” “啊!”宣辰忙跑进厨房关了火,旋即出来,笑着说:“饺子,爸妈你们吃了吗?我给你们盛一碗······” “饺子?!”宣妈妈不等她说完走进厨房,她在厨房转悠了半天,笑容满面的走出来问:“看着不像速冻水饺,谁包的?” 宣辰:“我。” 萧景坤:“她。” 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然后异口同声的说。 宣妈妈忍不住笑了起来:“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是景坤包的吧?” 果然不愧是一级警督的亲妈,眼神犀利,明察秋毫。 宣爸爸正襟危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一点点察觉不到的笑意,他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遍,接着,看了看萧景坤,问道:“小萧在市局工作,也是警察?” “是的,叔叔。”萧景坤把泡好的茶放在宣爸爸面前的茶几上。 “我和你爸吃过饭了,你们累了一天,快去吃饭,”宣妈妈说着把带来的食物拿进厨房,打开冰箱,她惊住了,半晌,嘴角挂着笑意走出来,像检查卫生的学校管理员似的走进主卧和次卧,紧接着又去了卫生间。 宣辰和萧景坤在餐桌边吃水饺,两人小声耳语,宣辰:“怎么办?暴露了?” 萧景坤说:“这不能怪我,阿姨比警察还厉害,天大的秘密也逃不过她的法眼。” 宣辰:“还不都是因为你,谁让你像搬家似的,东西比主人的还多。” 萧景坤:“有个办法。” 宣辰:“什么?” 萧景坤:“承认了吧。” 宣辰:“承认什么?” 萧景坤:“我是你男朋友。” 宣辰深吸一口气,她想把萧景坤这王八蛋打一顿,刚要发作,母后大人先发作了:“辰儿,吃完了吗?” 两人来到客厅,宣爸爸惬意的喝着准女婿泡的茶,宣妈妈坐在沙发上笑道:“景坤,你家住哪?多大年龄?父母做什么工作的?” “住滨湖别墅,比辰辰大两岁,父亲是警察,母亲是教师。” 宣妈妈这架势如同丈母娘拷问准女婿,宣辰只能见机插上一句:“妈,他是······” “阿姨,我是她男朋友。”萧景坤接过她的话。” “······” 屋子里安静了几秒。 “好,还是景坤识时务,敢说真话,”宣爸爸像是等着他这句话,听他一说就跟着附和,“我早就看出来了,辰儿和我们捉迷藏呢还是故意想给我们惊喜?” “不是,是······就是,可是,”宣辰不知道怎么解释,语无伦次了半天,在宣爸爸宣妈妈的宠爱眼神里心猿意马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了,给你拿的羊肉在冰箱里,记得拿出来吃,”宣爸爸宣妈妈站起身,朝玄关移步,继而转头:“景坤你开车了吧?可以送我们吗?” 萧景坤忙抓起车钥匙:“好,叔叔阿姨,我车在楼下。” 到了楼下停车场,宣爸爸上了保时捷,宣妈妈突然“呀”了一声:“我的包没拿,家里钥匙在包里。”说着她看向萧景坤。 萧景坤:“那我上去帮您拿。” 宣妈妈点点头,上了车,等萧景坤进了电梯,宣妈妈喜不自胜:“老宣,我说的没错吧,贵婿!这就是标准的贵婿,景坤这孩子看着就不凡,模样身材,还有这车,你看他那身穿着,一看就是名牌,滨湖别墅!那是高档别墅区,家境好样貌好,说话办事看着稳重,一表人才,配咱们家辰儿绰绰有余。”说完,在保时捷车里笑出了鹅叫。 宣辰正要给母后大人打电话说沙发上遗落了包,门铃响了,宣辰打开门,萧景坤从玄关扫了一眼沙发:“阿姨的包?” 宣辰突然想起他今晚的所作所为,半娇嗔半怒:“萧景坤,男朋友······?” 她话没说完,就被萧景坤的双手搂住双肩,紧接着把她掀到玄关的门边,死死的顶在墙上,宣辰不由得仰头,此时她被门抵着难以躲避,萧景坤温柔的捏着她的下颌吻了上来。 这不是萧景坤第一次吻她,感觉却与上次截然不同,这个吻带着深情,带着喜欢,带着从骨子里透出的爱,宣辰来不及掩饰惊慌,就被萧景坤带着温柔气息的唇舌灌满了她的舌底和内心,她下意识的想去推,双手却慢慢放在了他的肩上,她竟然有些心动的去回应着萧景坤的吻,他的亲吻很温软、包含着浓浓的爱意,整个神经触感令骨髓和浑身细胞都感到心神荡漾,萧景坤惊天动地的亲吻热烈的包裹着宣辰,过了很久,宣辰才满脸娇羞的推开他。 萧景坤慢慢止住起伏的胸腔:“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他尾音上扬,话语里隐约很自信的擅自帮宣辰做了回答。 宣辰看着他漂亮的眸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瑞德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亲爱的,我隐名埋姓,为了爱你,我忍辱负重,为了爱你,我变狠变强,也是为了爱你!”——《墨荼》 萧景坤把宣爸爸宣妈妈稳稳当当的送到了家,为了考虑二老坐车的舒适度,萧景坤一路上在悉心聆听询问和教诲的同时,把车速降得很低,原本半个小时就可以到的路程延长到一个小时。 他回到自己的别墅后,点开宣辰电话:“宝贝儿,在您父皇母后的谆谆教诲之下,我们只能一日不见如三秋了,母后说既然我们已经这样了,就让我准备聘礼,再挑个黄道吉日,让我用八抬大轿迎娶你过门,所以,我只好暂时谨遵圣旨回府住了。” 宣辰嘴角上扬:“父皇母后真是这样说的?” 萧景坤继续居心叵测的说道:“何止这些,还说婚礼一定要办的声势浩大,排场要宏伟大气,结婚的礼服要提前定制,孩子出生要住最好的月子中心,要上贵族私立学校······” 宣辰笑了起来:“······景坤,我妈不会这么奢华浪费,我们家优良传统之一就是勤简持家。” 萧景坤:“好吧,我的警花大人,我忘了在你面前不能撒半点慌,温柔貌美又贤良的女朋友,明天我去接你,可否以队长家属的身份,贿赂一下你的那些下属?” “唔,”宣辰撸着宣悟空毛茸茸的背脊,“可以,不过别太招摇。” 萧景坤走后,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宣悟空有了一个“豪宅”,那是萧景坤给它买的,它一下子看起来和萧景坤一样成了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它吃饱喝足,在宣辰腿上趴着,半眯着眼任由主人对它宠溺,宣辰把手搭在宣悟空的脊背上,顺着那白色的油光水滑的狗毛轻拂着,她看着屋子里萧景坤留下的物品,嘴角竟然一直挂着笑。 “我喜欢萧景坤?”她想,“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我怎么不知道!” 翌日临近中午,宣辰刚忙完刑侦队的事情,就接到萧景坤的电话:“出来。” 宣辰出了市局大门,看见马路对面停着辆宝马X5,萧景坤见她出来就跳下车。 他没穿正装,一身舒服的棉质衬衫,一条极少见他穿的牛仔裤,头发刚洗过,没有打定型,很好看的随意飘逸着,额头的刘海让他看起来十分减龄,一张俊朗的脸上,眉目如水墨画般透着清秀,他整个人看起来和平时大相径庭,像是被高洁的灵魂附体,之前的那股鬼混败类的浪荡气质荡然无存,一眼看过去,浑身洋溢着青春气息,像是个二十多岁的文艺青年才俊。 萧景坤慢条斯理的来到宣辰面前:“宣警花,我订好了餐厅,就在前面那条街,走几步就到,让大家过来吧。” 近半年来,萧景坤在市局出现的频率极高,端城市局的刑侦队很多人都认识他,知道他是集团总裁、富家子弟、有钱人家的少爷,但他们不知道萧景坤和宣辰的关系,两人的地下恋情突然曝光,着实引起了刑侦支队的轩然大波,直到萧景坤在豪华餐厅订了五个包间,市局刑侦大队的人才如梦初醒——队长男朋友!” 有钱便是爹,有奶便是娘,众人趁宣辰出去接电话的空挡,分分钟全部叛变,深情并茂不知不觉间就把她给出卖了。 “那个景公子就是你哦!我们好奇了好些天,也没猜出来是谁,我们宣队收到你送的花开心的不得了!那顿丰盛的午餐是你送的吧?宣队那天魂不守舍,心不在焉,敢情是你对她表白之后,她动心了,接着芳心暗许,心神荡漾,难怪宣队把赵局的外甥还有侄子放了好几次鸽子,原来咱们宣队也是颜狗,喜欢大帅哥,啧啧,是不是经不住你的撩拨才答应以身相许的······?” “宣队。”旁边有人朝进来的宣辰打招呼。 此人忙傻笑着住口,宣辰抱着双臂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说话之人:“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慎刑司服役吧!” 那人魂飞魄散:“娘娘,卑职,卑职知错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连日来的没日没夜、加班加点带来的疲惫顿时烟消云散。 萧景坤自在市局众人心中奠定了“宣队家属“这个光荣基础之后,他不忙的时候就会偶尔过来冒个泡,给市局众人送爱心,宣辰在闲暇之余也会时常惦记这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超级花美男,眼见十月二十八日临近,宣辰便开始和缉毒大队的人部署行动规划。 尘世的人们每天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端城的天空下,人间烟火寥寥,劳碌奔波的人们在人山人海间擦肩而过,寻常朋友之间几天见一次也是常有的事。 时间就像河里的水无时无刻不在流淌,几天过后,宣辰突然发现自己仿佛已经很久没见过萧景坤了。 警察忙起来,就会昏天暗地,甚至忘了时间,忘了今夕是何年,除非有特殊的任务,日期时间才显得尤为醒目。 十月二十八日晚,交易地址在公园南门靠近左侧院墙拐角处,此次1028行动是市局缉毒大队林平知主负责,宣辰伪装成买家与毒贩见面,据那个被押在看守所的女性买家透露,接头暗语是:毒贩问,“今天有雨吗?”,买家回答,“今天没有,后天有。” 林平知让缉毒大队的人全都乔装改扮隐藏在公园暗处,线人给出最新消息,毒贩会戴着黑色棒球帽,戴墨镜,黑色高领衣服,拿着一个黑色密码箱出现在郎星街人民公社露营公园南门,对完暗语之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当宣辰从毒贩手中拿到密码箱后,藏在暗处的缉毒大队同事就立刻行动,逮捕毒贩。 这期间,要防止毒贩身后也会有埋伏的犯罪分子,他们把交易地址选在公园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一方面可以混淆视听掩人耳目,另一方面他们会利用人民群众做掩护防止警方随意开火。 郎星街人民公社露营公园位于市郊往东,此地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污染,空气很清新,花园里的绿植和鲜花纷纷摇曳,吐露着丝丝的清香。 宣辰根据线人的描述,按照买家女子提供信息要穿粉色较显眼的长裙,戴粉色宽边太阳帽,黑色墨镜,所以宣辰必须破天荒的穿粉红修身长裙,戴着一顶大波浪的长卷发,踩着高跟鞋出场。 这身造型,她和林平知讨论了良久,卧底其实是个很危险的角色,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小细节不到位,就会暴露,上次在夜皇都,若不是萧景坤出现给她救场,当时很有可能就魂断夜皇都了,此次行动不能戴耳麦,一但被毒贩发现,就会被不知道隐藏在哪的狙击手给瞄准,继而扫射,当场毙命都有可能。 她穿成这样,别说和毒贩打架,就是跑也跑不动,高跟鞋加修身长裙就像一道枷锁把她给生生桎梏住,所以,林平知强调再强调,如果遇到不可控的紧急情况,就马上取消行动,从南门撤退。 宣辰拿着一个装着现金的挎包,进了南门,她站在左侧院墙拐角处看了看四周,公园里面这个时候出来散步的人挺多,她身边不时的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就是没看到一身黑衣戴着帽子和墨镜的人出现。她自己的装逼扮相也十分奇特显眼,大晚上的戴着粉红帽子和墨镜,画着红唇,拿着个大大的挎包,看着就像谍战片里的女卖国贼。 “线人消息靠谱吗?”宣辰想,“怎么还没出现?”她不习惯穿高跟鞋,身高一米七,平时为了办案方便,几乎都穿平低鞋,为了配这件粉色长裙,她才穿了这双近八厘米的高跟鞋,身高一下子变成一米七八,估计现在和萧景坤站在一起,两人也就相差十厘米。 突然,她看见一个黑影朝这边晃悠,这人个子很高,目测一米八七以上,因为带着黑色棒球帽和黑色墨镜,嘴和下颚几乎藏在黑色衣服的衣领里,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带着一副皮手套提着一个密码箱像是发现宣辰,他顿了顿,拉了拉衣领信步朝宣辰走来。 那人渐渐靠近,宣辰扯了扯帽子,那人缓缓走到她身旁,压低声音说道:“今天有雨吗?” “今天没有,后天有。”宣辰把练了无数次的暗语脱口而出,突然一愣,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与此同时,那人也一怔,半晌,那人并没有要求看货或者清点现金,也没有要把密码箱拿给她的意思。 埋伏在暗处花丛中的林平知眉头一皱,心道:“怎么回事?什么情况?毒贩发现了什么吗?难道暴露了?” 那人没有再说话,把密码箱交给宣辰后,一把抢过宣辰手中的挎包转身就走,林平知在耳麦里厉声喝道:“行动!” 顷刻间,埋在暗处的缉毒警察纷纷倾巢而出。 宣辰一时之间很难回过神,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理智告诉她,这不是幻觉,她忘了之前和林平知的行动部署,忘乎所以的朝那个人扑过去,刹那间,两人同时摔倒在地,宣辰抬起头,那人墨镜滑到鼻端,猛然间,宣辰看清了他的脸——她喜欢的那张俊美的脸。 她惊呆了,那个人是,是,是她心心念念的景坤! “砰!” 一声枪响。 硝烟弥漫之中,“快走!”萧景坤把滑落鼻端的墨镜戴好,轻声说了一句,见缉毒警察铺天盖地的朝宣辰掩护过来,他才放心的倏地消失在夜色里。 “砰!——” 远处的狙击手越发凶狠,子弹把地面打出一个深坑。 宣辰在缉毒警的掩护下上了一辆路边的警车。 白瑞德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忍不住要去看他,就像口干舌燥的人明知水里有毒却还要喝一样。我本来无意去爱他,我也曾努力的掐掉爱的萌芽,但当我又见到他时,心底的爱又复活了。”——《简爱》 环柔薰衣草庄园的小道上,一道威武的身影从越野车上下来,穿过绿油油的草坪缓步上前,直至停在萧景坤身后。 “这次的结果在我们意料之内,只要人没事,那点货不算什么,”黎宗鸣抬手按在萧景坤肩上,笑吟吟的轻轻说道,“买家被警方看押,这件事我们不敢确定,所幸你的身份没有被发现,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日方长。” 萧景坤:“——干爹。” 黎宗鸣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说:“那个女警,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不知道到什么程度,如果她不会出卖你,有没有可能让她成为我们的人,但她要是和我们作对······” 萧景坤打断他:“给我点时间,干爹。” 黎忠鸣沉吟片刻,说道:“嗯,时间不要拖的太久,我们需要在公安内部有一定的位置,如果有人从中作梗,那只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我试试,干爹,先不要动她,”萧景坤情绪有些不稳,他这次不是装的,宣辰的安危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他自己可以身陷险境,但宣辰不能有任何危险,他装着很诚恳的对黎宗鸣说,“我可以接近她,利用我们的关系。” 他这话说的声情并茂,良久后黎宗鸣笑了起来,不由得摇了摇头,继而感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和她立场不同,只要你真心诚意跟着干爹,站在我们这边,要怎么去做你自己决定。”说着他朝停在不远处的越野车走了几步,突然顿住脚步,回头说道:“瑞利货舱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会有人来接应你。” 黎宗鸣上了越野车,绝尘而去。 萧景坤望着眼前绚丽的薰衣草,心里百转千回的围绕着几天前的晚上,在公园见到宣辰时那惊诧的眼神,他能感觉到那眼神是痛苦的、疼惜的、焦虑的,连带着一丝怨恨。 他的身份是高度机密,除了广陵市公安系统内部的几位领导之外,很少有人知道,面对宣辰,他其实也犹豫过,冷静自持的想过这个问题 不管曾经的彷徨迷茫,浑身是伤,还是岁月的颠沛流离险象环生,很多磨难他都无所畏惧,都不能夺走他面对任何情况都波澜不惊,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心思缜密。 然而,他在这充满铜臭的花花世界里极度厌恶与人虚与委蛇,可是他还要华丽的伪装自己,才能迷惑敌人的如鹰似的眼睛。 唯有面对他喜欢的人,他才会觉得做回了正真的自己,可是他不能改变组织定下的严格规矩,对于警察来说,组织纪律严格律己,就像信徒心中的信仰,誓死不会改变。 市局会议室。 “此次行动缴获一个密码箱,内装紫色毒品可疑物75包,经称量,净重共计782.97克。经抽样检验,其中净重共计为768.61克的73包白色毒品可疑物均检出毒品化学成分,还含了盐酸氨化定,大麻酚等在39.38%至60.78%之间。”林平知汇报分析1028行动,“罪犯设下狙击手,交易的毒贩和狙击手样貌不详,背景不详,纷纷逃脱,当时情况不好发起强攻,我们只好先撤回来,宣队离毒贩较近,宣队······宣队?” 旁边缉毒的同事轻轻推了推她:“宣队,宣队。” “啊!······哦,”宣辰回过神,“没看清,他的样子。” 从警这么多年,宣辰从未在工作中说过一次谎,可这次,她脱口而出的是一句她自己都不相信的谎言。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什么会说谎,她不相信,萧景坤就是1028行动中的毒贩,把她对萧景坤的私人感情抛开,以她对萧景坤的了解,他绝不会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可是,萧景坤对毒品的了解程度,委实不低,豪福楼从天而降,他十分熟悉那种场合的地形,夜皇都与毒贩交易,他轻车熟路的假装吸毒,还巧妙的骗过了毒贩的眼睛。试问一个对毒品不了解的人,又怎会做出种种和毒品相关的行为呢?只有一个解释,他就是毒贩,他吸毒。 “不,不会!”宣辰想,“他不是那样的人。” 宣辰在自己办公室独立的空间里不断琢磨。 “他既然把货留给我,说明他的立场没有错,”宣辰拿起笔在纸上分析,“他接近我,没事在市局晃悠,难道有什么企图?” 想到这,她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要找出正确答案,方能饶恕自己为了萧景坤而破戒说的慌。 上市集团总裁,年轻英俊,有钱,背景强大,财力物力雄厚,他没有必要去走这条路,除非他的资料和身份是假的,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光辉的条件掩盖犯罪行径,这是很多犯罪分子贯用的声东击西手段。 萧景坤对她说过的话,为她做过的事,难道就是想利用她?那些英雄救美、甜言蜜语、撩拨、表白在此刻突然看起来竟是那么虚伪,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到了沮丧和绝望。 从会议室出来后,思绪很乱,她让自己从混乱中慢慢安静下来,突然,她想起了那天晚上萧景坤的眼神,还有那句话,好像······ 他一定有隐情,所有的事连在一起,她的猜测露出了一些端倪。 宣辰打开电脑,登录公安系统内网,思虑再三后,她输入登录内网的密码口令,打开人口调查档案库,输入萧景坤三个字。 萧景坤,男,三十一岁,端城华中理工财经大学高材生,端城市新富区赫南小区27栋八号楼三单元201室,父母因交通事故去世······毕业后进入外企,XXXX年跳槽恒通国际贸易公司,五年后任集团公司总裁······ 家世清白,背景干净,学霸级别,名牌大学高材生,如果与毒品有关,公安内网一定会有往年卷宗留底。 她输入进入数据库的密码口令,点开缉毒大队往年记录在案的卷宗,并未发现任何与萧景坤有关的案件,鼠标往下继续拉,突然,她的目光顿住。 这是一起广陵市公安局的刑事案件,当年主办领导获得省公安厅的表彰,所以这起案件作为案例留在了各个县级市区乡镇的案犯卷宗里。 这是一起重大的海外流窜国内贩毒走私涉及黄赌毒的案件,当年的主办领导,名字叫做肖景坤。 她对十年前的广陵市局依稀还有印像,那是她刚进端城市局刑侦大队,老队长意味深长的对她说:“小宣,你刚进公安系统,要学习的东西很多,除了要有敏锐的判断力,沉稳的处事能力应变能力之外,还要多积累经验,省里有个表彰大会,广陵市局破获了一起大案件,你跟我去参加吧,增长见识的同时可以多向有实战经验的同志学习。” 宣辰跟着老队长来到表彰大会,踏进一间极为喜庆,熙熙攘攘的大厅,全部都是穿着制服的公安系统内部的同事,有领导,有战友,还有很多和她一样的年轻羞涩初来乍到的面孔。 掌声,笑声,讲话声,隐约在表彰的穿着制服的队伍里见到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 “难道那表彰的战士中有人叫肖景坤?”她想,“怎么这么巧?” 名字相同,谐音相同,萧景坤进入集团公司的时间和案宗表彰年份也相同。 她私自用老队长的密码口令登录内网已经犯了大禁,当时老队长为了让她学到更多,就把自己的登录口令告诉她,按理说须得老领导同意她才能私自登录,“师傅,擅自用了您的口令,请原谅我,不好意思了,我也是为了正义和公理。”她无声的自言自语。 如果萧景坤就是肖景坤! 宣辰屏住呼吸,白皙纤长的手指覆在鼠标上,微微有些发抖,她点开一个标识,进入公安内网数据库,搜出广陵市公安厅主要领导名单。 电脑上的一段文字令她百思不得其解——广陵市缉毒大队长肖景坤停职。 停止!? 在破获重大刑事案件中表现优异的年轻优秀刑警停职,一停就是八年! 她点开肖景坤的档案资料,顿时惊住了。 那个对她时不时撩拨,无事献殷勤,整天对她死缠难打,一不小心住到她家,对她表白的男子,此刻正襟危坐的穿着深蓝色制服、正义凛然肩扛三枚四角星花,年轻俊秀眉目清隽,微笑地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宣辰凝视了许久,才意识到用老队长的口令不能登录太久,老队长已经不在了,要是有人发现,会以为老队长还魂回了市局,那就不好解释了。 “他真的是······”宣辰暗想,心里不由得一阵欣喜,嘴角忍不住上扬,“我应该相信他的。” 宣辰越想就越觉得,萧景坤在她心里的身影突然变得很高大,她只能仰视、仰慕、倾佩、欣赏。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深的呼了口气,喃喃自语:“······风大得很,我的手脚皆冷透了,可我的心却很暖和,柔软的很,我要傍近你,方不至于难过——景坤!” 廊桥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把我的心掏给了他,他却接过来把他捏死,然后把我那破碎的心掷还给我。”——《呼啸山庄》 到达浅水湾岛后,韩静在预定的酒店办理好了入住,这次旅行她半年前就计划好了,可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她原打算办理完入住后就去附近码头逛逛,欣赏一下位于端城以东百里之外的颇有东方马尔代夫之称的浅水湾美丽的夕阳,然而,她刚安顿下来,天空就飘起了小雨,她只好在心里祈祷第二天是晴天,可是小雨依然浠沥沥哗啦啦的下个不停。 深秋时节,气候很舒适,不冷不热,秋日的景致着实浪漫,落英缤纷寥寥亭亭,可惜韩静还没脱单,单身狗的日子虽说有些凄凉,但很自由,最起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的旅行她做主。眼前就有人因为不能自己给自己做主,亲手扼杀了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旅行机会——酒店大厅一对情侣吵了起来,因为男生说要开车,而女生希望雨中漫步。 “下着雨呢!开车吧!” “开车没有感觉,出来旅游不就是找那份感觉的吗?” “出去就是一身泥,你穿着高跟鞋,走路很累的。” “换鞋还不行吗?就想走路,不要开车!” “那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我也不去了,退房,回家!” ······ 韩静此时很庆幸自己一个人出来旅行,她放弃那种寻求浪漫的感觉,准备自驾游,继而洒脱的开着车沿浅水湾海岸逛几圈,总而言之,她才不会浪费这次筹划了半年的旅行,那是她积攒了半年的假期好不容易才换来的这次旅行机会。 她开着车,脑袋随着车载音乐“动次打次”的打着节拍,心情有点嗨,浅水湾海岛风景秀丽,两旁是具有热带雨林风情的椰子树,顺着这条路往西开,就是左面临山右面是大海的锯齿形海湾区域,就算下着绵绵细雨,海边却十分亮堂,和晴天的海边相比,别有一番风味,随着车缓缓行驶,车窗外的海岸线会变换不同的风景,时不时给人一种惊喜,由于是雨天,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较少,海面更显得幽静,此时路边的秋日风景格外怡人,海面被小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烟霭。 这时车载音响十分应景的放着海明威的《老人与海》: “秋天的夜凋零在漫天落叶里面,泛黄世界一点一点随风而渐远,冬天的雪白色了你我的情人节,消失不见 爱的碎片,翻开尘封的相片,想起和你看过的那些老旧默片,老人与海的情节,画面中你却依稀 在浮现,然而地球另一边,飞机带走了我的思念 ,一个人的海边海潮循环仍不变,空荡的世界,我们之间呼吸少了一些,老人默默抽着烟,和我一起失眠,直觉呈现等待也是种信念,海的爱太深 时间太浅,爱你的心 怎能搁浅,老人的线紧牵 爱的信念,岁月的帆 渐行渐远,秋天的夜凋零在漫天落叶里面,泛黄世界一点一点随风而渐远,冬天的雪白色了你我的情人节,消失不见 爱的碎片······” 韩静跟着哼起来,穿过浅水湾不远处的一个小岛,路面开始不平渐渐不平,“卧槽!”她无声的骂了一句,把音乐声调到了最低,道路开始变窄,左边紧挨着山峦,右侧是临海的悬崖,她收起释放了许久的嚣张,有些谨慎的看着迂回曲折迤逦的道路,她是老司机,十几年驾龄,对自己的开车技术十分自信,面对眼前山路十八弯,尽管拐弯的频率高的离谱,她还是驾驭的得心应手,断断续续的轻声哼着《老人与海》自得其乐的陶醉在忘我的世界里。 车子向前行驶着,前方道路上有指示牌提示——事故多发地段,请谨慎驾驶,韩静收了收尽情撒欢的心,继续匀速往前开。 附近山峦重叠,指示牌像是提示道路崎岖险象环生,雨天笼罩之下,天色开始渐渐暗淡,韩静准备再往前开一会就回程。隐隐约约间她看见前方有辆红色的车,那辆车沿着山峦行驶拐弯的时候,她模糊的看清开车的是一个女人,副驾驶上是个男人。前面的车开的很快,在树林间红色的车辆十分显眼的若隐若现,韩静有些好奇,以为也是旅行者,便想跟上去,于是加快了速度想赶上前面那辆车。突然,道路前方传来一声“砰——”的巨响,轰隆的撞击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从空中传来,韩静一惊,双手握紧方向盘继续往前开。 “出什么事了?”她想,“不会是车祸吧?” 韩静战战兢兢的拐过了几个弯,又经过了一个陡坡,就看见那辆红色的车撞在左侧的山崖上。 “真出车祸了!”韩静忙急踩刹车,把车停在红色车后面,她跳下车走到红车前面,这是辆红色宝马,左侧的车头猛烈的撞在山峦崖壁上,已经严重变形,两个车灯已撞碎,车里有两个人,男子头上脸上满是血,殷红的鲜血沿着脸颊往下流淌着,女人趴在方向盘上,头冲着左手边车窗,韩静不禁一惊,觉得这个眼前的女子真美! 韩静忙回到车里找出手机拨通了120急救电话,她说了详细地址,紧接着又拨打了122交警电话。 很快,从前面的道路上传来救护车的笛声。与此同时,急救人员和交通队的警察同时到了现场。 “这片区域是交通事故多发地段。”交警边查勘现场情况边说道。 “驾驶坐上的女性还活着,她没有内伤,由于系着安全带,表面看起来只受了几处外伤,”交警说着退到一边,急救人员把驾驶坐上的女性抬进救护车。“副驾驶上的男性没系安全带,伤势较严重。” 急救人员抬出副驾驶座上的男子,检查了一下之后,面色凝重的低语道:“······已经死了。 宣辰近日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上下班,还没来得及仔细揣摩一下萧景坤这混蛋究竟是何稀有物种,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 宣辰拿起电话。 “小宣,这个事比较特殊,你亲自带人去看看。”赵局沉声说道,“看起来有些复杂。” “浅水湾?”宣辰有些诧异,“那个区域有管辖的派出所,怎么找我们?车祸不是交警大队处理吗?” 赵局说:“一死一伤,死者是成海超的儿子。” “成海超?”宣辰一怔,感觉午后的阳光一下子飘忽了起来:“不会是那个成海超吧?” 成海超端城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医学研究中心教授,著名工程院院士。 成海超长期致力于全球重大学术研究、预防与治疗,成果丰硕,实绩突出。省卫生厅授予成海超一级勋章科学与技术成就奖,同年获得全国高等特殊荣誉勋章。 成海超不是一般教授级别的人物,他获得了很多荣誉之后,经常做全国免费义诊、慈善、捐助,为国家医学研究做出了卓著的贡献,他作为端城市人在全国学术界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影响力。 他唯一的儿子成祖良虽与他走的不是一条道,但心理学是医学的一个重要分支,它是把心理学的理论、方法与技术应用到医疗实践中的产物。心理学是心理学与医学的交叉,是医学与心理学结合的边缘学科。它既具有自然科学性质,又具有社会科学性质。医学研究的对象主要是医学领域中的心理学问题,即研究心理因素在疾病病因、诊断、治疗和预防中的作用。 成祖良有自己的心理学诊所,成绩和名望虽比不上成海超,但也小有所成。 就在一个小时前,成祖良死在浅水湾连绵山峦的山道上,驾车的一名女子受伤昏迷,正在医院抢救。 这起交通事故看似寻常,但疑点颇多,交通大队便将这件事报给了市局。 宣辰和龚帅赶到现场时,交通大队的人基本上已经勘察完了,见市局的人过来,忙把勘察情况和目击证人口供做了详细复述。 “证人名叫韩静,二十八岁,端城某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出纳,来浅水湾旅游度假,昨天下午到的浅水湾怡雅酒店,今天上午九点半左右从酒店出发自驾往这条路上开,发现一辆红色宝马车,然后就听见撞击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她赶到车祸现场后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并报了警。我们赶到时,发现两侧车灯碎裂,车子发动机前罩撞瘪,开车的是女士,她受伤昏迷,男士因为没有系安全带,伤势严重,当场死亡,两名受害车已被送往浅水湾最近的一家医院,现场勘察初步证实是因为车子偏离道路撞击岩壁而造成的,死者由于没系安全带,才当即受到重创而死,两名受害人身份已查明,女士三十岁,叫唐司,无业,是一个五岁孩子的妈妈,家庭主妇。男士三十二岁,他叫成祖良,父亲是成海超,他在汇海路开了一间心里诊所,至于两人的关系,我们还在调查中。” “目击证人留下联系方式了吗?”宣辰问,“她在怡雅酒店待几天?” “留了,她很愿意协助警方,”交警说,“她周三下午回端城,但她说可以随时找她。” 宣辰看了一眼岩壁和地面,龚帅在四周查勘,被撞损的红色宝马已经被交警叫来的大车拖走,现场除了一些碎石和玻璃碎片再也找不到别的什么了。 萧景坤得到消息,组织上让他秘密和雄鹰见面。 这名代号“雄鹰”的卧底,在毒贩A蝗身边的下属集团潜伏数年,虽然没能见到A蝗,但他对A蝗身边的B沉和C崎了如指掌,因此曾给组织上传递出很多有价值的情报,是广陵公安系统缉毒大队非常重要的线索来源之一。 “雄鹰”选择在浅水湾普仁医院见面,主要是比较隐秘,不会被A蝗的人发现,为了“雄鹰”和他减少暴露危机,萧景坤装着去浅水湾普仁医院探病的样子,让助理买好了鲜花和果篮,开车把他送到浅水湾普仁医院门口。 下午三点四十,浅水湾普仁医院楼下的林荫小道,一辆黑色大SUV戛然而止。 “萧总,要我帮你拿上去吗?”助理问。 “不用。”萧景坤解开安全带,跳下车,拿起鲜花和果篮,“你去忙吧。” 助理摇下车窗,微笑着说:“那您忙完给我打电话。” 萧景坤走进浅水湾普仁医院大门,没回头,只挥了挥手。 廊桥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今天才知道,我之所以漂泊就是在向你靠近。”——《廊桥遗梦》 与此同时,助理的后视镜里一辆警车风尘仆仆的停在了SUV的后面。 宣辰和龚帅从浅水湾车祸现场赶过来,待前面的一辆貌似变形金刚般庞大的SUV消失在车流后,龚帅随即把警车开向医院的停车场。 住院部八楼,萧景坤看了一眼护士站,旋即看了一眼腕上的表,朝走廊的那头走,突然他感觉安全出口楼梯间似乎有个影子晃了一下,他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用余光扫了一下,楼梯间木门的玻璃里面有道目光没来得及收回去,与萧景坤的余光狭路相逢。 医院一楼餐厅。 交警按照宣辰的要求,把目击证人韩静接了过来,在餐厅里面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 龚帅问:“你一个人过来旅游?” 韩静:“是的。” 龚帅:“你亲眼所见车祸发生?” 韩静:“我没看见,但听见了。” 龚帅:“车祸发生前,你见过这辆车吗?” 韩静:“这辆车在我前面开,车速很快,我只能远远的跟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车里的一男一女。” “你感觉车速是多少?”宣辰问。 ”60到70迈之间。” 龚帅:“你听见撞车然后赶过去,车里的人都已昏迷,有没有其他特别引起你注意的地方。” “我当时吓坏了,只看见驾驶室的美女趴在方向盘上,头冲着车窗,当时我只看了一眼,惊慌之余,发现开车的美女很漂亮,其他的我没太注意。” “副驾驶的男士当时是什么样子?”宣辰问,“他系安全带了吗?看到时是否确定他已经死了。” “我不是医生,没办法确认,我其实有些害怕过去,不过好像确实没有系安全带,”韩静说,“我站在驾驶室旁边看过去,他的情况看起来比较严重,脸上全是血,他面前的挡风玻璃好像碎的很严重,看起来像是因为没有系安全带才随着车和岩壁的撞击一头撞在了前面的玻璃上。” 这时,一名交警从外面走进餐厅:“宣队,被害人醒了。” “我们去见见她,谢谢你配合警方调查,”宣辰站起身,继而对交警说道,“把她送回酒店。” 宣辰和龚帅走出餐厅,从医院大门走向里面的电梯。 “很奇怪,”龚帅说,“一个事业有成的高级知识分子会不系安全带?” “更奇怪的——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匪夷所思。”电梯开了,宣辰走了进去。 就在电梯开的一瞬间,龚帅愣住了,顿在原地,电梯里面走出来的是杜彩虹。 “嗨!龚帅,”杜彩虹笑着叫他,“这么巧。” “······嗨,你这是?”龚帅一时语塞,他今天出来的急,身上的衣服是几年前的淘宝货,头发洗了之后也没管它,此时恐怕已经“炸毛”般的顶在头上,如果此时拿下来,或许可以当成钢丝球拿去厨房彰显其伟大的超能力。 宣辰按着电梯,看了看杜彩虹,又看了看龚帅,笑道:“认识?” 杜彩虹从电梯里走出来,龚帅站在电梯口不知该进电梯还是该站在原地,踌躇半天,轻声说:“她,是我同学。” 宣辰“哦”了一声,手指按了个楼层,朝电梯门口的两人摇摇手笑着说:“龚副,你送送同学吧,我先上去。”话音刚落,嘭的一声轻响电梯门关上了。 “你要回去吗?”龚帅问,“我们的车在门口。” “啊,我是来看同事的,他脚受伤了,不耽误你工作吗?刚才那个你同事?”杜彩虹说,“要不你忙吧,我自己可以坐出租车或者地铁。” 龚帅抓了一把乱蓬蓬的头发,说:“领导批准的,走吧。”说着就往大门外走。 杜彩虹还是头一次坐警车,上车后感觉很良好,浑身充满正义感似的朝正在给车打火的龚帅笑:“其实我很钦佩人民警察,以前还幻想自己能当警察,是不是很可笑,帅帅?” 听见杜彩虹叫“帅帅”,着实把龚帅吓了一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姑娘这么暧昧的叫自己,他稳了稳心神:“······你去哪?是回家还是去别的地方?” “对了,我打算搬家,我住的那个地方离公司太远,”杜彩虹说,“你知道发展大道附近,有公寓出租吗?” 发展大道离龚帅住的地方不远,拐几条街就到,他平时不用加班的时候,就会跑步,偶尔会经过那附近,看见过很多招租广告,像是有公寓在出租。 “我帮你看看,找到了给你打电话,”龚帅说,“到时搬家如果需要帮忙就告诉我。” “可以吗?······你那么忙,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杜彩虹扭头看着他,“······等搬完家,我在家里请你吃饭。” 龚帅有些震惊,他没想到杜彩虹还有贤妻良母的一面,像她这样注重穿着打扮的时尚潮流女子,不是追求物质就是看中名利,很难想象出杜彩虹也会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围着灶台转。 唐司伤的不重,醒过来后,看见自己躺在医院里,秀丽的脸上很平静的对宣辰缓缓说道:“我弟弟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去了全国的知名大医院都不见好,后来经人引荐知道成教授的儿子是心理学专家,在端城有自己的心理咨询室,我就带着弟弟去找他,一年后,弟弟的病情有所好转,现在基本可以在学校和家之间回归正常的生活轨迹,今天我替一个朋友过来咨询一些问题的同时也想当面谢谢成老师。我下午要回砚台,成老师说要去浅水湾见一个朋友,他的车出了点问题拿去修了,今天没开车,他说准备坐出租车,我便让他坐我的顺路车······” “你当时车速是多少?”宣辰问?“成祖良系安全带了吗?” “大概是70迈,我在出发前就提醒过他要系安全带,”唐司瓷器般闪亮的皮肤让她的美貌更是楚楚动人,“要是他系上安全带的话,就不会······”说着,她的半永久仿真眉微蹙,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悲伤的表情剑拔弩张的顺着几滴泪珠滑落至虚弱的病号服上。 “下雨天,道路崎岖,你车速为何开这么快?”宣辰看着她,我见犹怜的说,“是因为路面太滑?” 话音刚落,唐司就把话接了过来:“宣警官,你说的太对了,那条道路曲折离奇,弯道特别多,陡坡一个接着一个,我尽量控制车速,可是还是控制不住的车轮打滑,滑一下我就慌乱的转动方向盘,道路很窄,连续的急转弯之下,车子不受控的才撞向了山崖。”说到这,唐司情绪有些激动的哭了起来,听见哭声,护士走了进来,把唐司扶着躺在床上:“病人有轻微的脑震荡,不宜情绪受到刺激。” 宣辰颌首走出病房。 萧景坤拿着果篮和鲜花径直朝走廊里面走,快走到最里面的那个房间时,他突然转身看了看走廊中间的显示屏。 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在楼梯里面的那扇门口紧盯着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和走廊里的美男子。 ——萧景坤退了回来,朝护士站的护士问道:“请问骨科VIP病房怎么走?” 护士头也不抬:“下电梯至一层找东区的这个楼层。” 男子从门后玻璃探出头,看着萧景坤的动向。 萧景坤忙转身进电梯,而男子抬脚就往一楼跑。 萧景坤下电梯至一层,刚出电梯,从楼梯尾随的男子就到了一层楼梯口,他依然缩头缩尾的藏在拐角处窥探着萧景坤的行动。 一楼大厅十分喧杂,挂号的,缴费的,取药的,人来人往,萧景坤缓缓往东区移步,“我得甩掉他,”萧景坤想,“或者也可以本色出演。” 往东区方向经过一个中药房,窗口排了很长的队,萧景坤悠哉游哉的从取药队伍中间挤过去,后面排队的人很快就把缝隙给补上了,萧景坤一回头,却看见那人也要从队伍里面挤过来,他转过头刚要疾步飞驰就与迎面走来的一个美女撞了个满怀——砰! 美女被他撞得往后退了两步,眉头微蹙,抬起头就要撒野,突然抬眼看见他后带着惊诧的上前一把抱住他:“坤儿!” “坤儿?”萧景坤很纳闷,他相貌英俊,仪表堂堂,玉树临风,可他守身如玉、惊言慎行、感情专一,除了他心爱的那位宣警花,他从未对其它女子撩拨挑逗过,他抬眼一瞧,嘴角勾了起来。 他把鲜花往宣辰怀里一送,一手提着果篮,一手拉着宣辰就朝东区VIP病房方向走,边走边说:“你来的正好,我走错病区了,你带我过去吧。” 宣辰头一歪,嘟着嘴接过鲜花看着萧景坤,不知是不是萧景坤的眼神会说话,当宣辰这样饱含深情的看着他时,宣辰能感觉到这位卧底一级警督身上的浩然正气和他眼底闪烁着的一种难以形容的高尚气质。 宣辰说:“走吧,坤儿,我带你去。” 听她这么说,萧景坤呼了口气,他很怕宣辰突然质问他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为什么要贩毒? 他笑了起来:“那天晚上我其实······” 不等他说完,宣辰右手搂住他的腰,小鸟依人的歪头靠着他的肩上,萧景坤身高一米八八,右手提着果篮,左手揽着靠在自己怀里的宣辰,两人慢慢的依偎前行,这场景非常浪漫温馨,让人看了颇有些情不自禁的砰然心动的感觉。 不远处,盯梢的男子探出头看了半天,拿出电话贴着耳朵讲了几句,片刻后转身进电梯上了八楼。 廊桥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热情最会伪装,须知欲盖反而弥彰,犹如乌云越黑,越是显示有可怕的风暴。”——《红与黑》 萧景坤停下脚步,从窗户上的反射看见十几米之外,尾随他的男子进了电梯,他仿若不见的继续揽着宣辰往前走。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宣警花,”萧景坤笑道,“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此时他们已来到医院东面的VIP区,萧景坤拿着手机走远了些,电话那头广陵市副局方建明的声音充满疲惫:“小肖,见到雄鹰了?” “没有,”萧景坤冲宣辰一笑,嘴对着手机道,“被人盯上了。” 方建明眉头一皱:“马上撤,一旦暴露,你们两人都会有危险!” “明白,我会见机行事,请组织放心。” “注意安全!”方建明沉声说道,“······必要时,就找组织。” 萧景坤挂了电话,慢慢往宣辰这边走,宣辰含笑拉着他进了唐司的VIP病房,唐司的先生是建宁区的城建委员会副会长,她出车祸后被先生安排在医院的VIP高端病房,此时,她的先生郑修俊在病房里,见宣辰和萧景坤进来,唐司和郑修俊突然终止了谈话。 萧景坤把鲜花和果篮拿给郑修俊,唐司一双大眼睛看了萧景坤片刻,有些狐疑的递给宣辰一道目光:“他也是警察?” “哦,他是······”宣辰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介绍萧景坤。 “我是她男朋友,”萧景坤把手搭在宣辰肩上,笑说,“也是她的顾问。” 宣辰见郑修俊在场,心说案情调查还是单独找她比较好,便对唐司说:“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们再来看你。” 两人出了医院,来到大门不远处的小花园,宣辰才收起戏精脸转过身看着他,萧景坤巧言令色的神情顿时无处可躲,两人隔着几步之遥的距离对视,彼此都没有说话,半晌宣辰问:“你是不是被别人签了卖身契,不然会屈尊降贵、卧薪尝胆的去替他卖命?” 萧景坤:“······” 这时,龚帅开着警车路过大门右侧的小花园,宣辰瞥了一眼警车,轻声对萧景坤说:“上车······肖队!” 萧景坤一愣,少顷,他劫后余生的扶额,正要说话,宣辰的手机突然响了,诙谐的手机铃声破坏了萧景坤酝酿已久的坦白从宽。 “喂,老龚,”宣辰接电话,“我马上过来。” 老公?!萧景坤听宣辰叫别人这个称谓,顿时炸毛:“喂!我说宣警花,你叫谁老公?你老公在这呢!” 宣辰径直朝停车场走,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萧景坤腿长腰细,几步就跟了上去:“宣警花,这事不说清楚······”他看见了警车旁边的龚帅,顿时闭上了棱角分明的好看的嘴。 “原来是老龚啊!”萧景坤笑着暗想,“早说清楚不就好了,害得我三十多年的老沉醋坛打翻了一地。” “车钥匙给我,”宣辰冲着警车旁的龚帅说,“你去调查成祖良,摸排清楚他身边的人和事,我在车里等你。” 成祖良出事以后,警方很快就封锁了消息,以免被媒体接入,毕竟是公众人物的独子,来医院的都是成祖良的亲人或者朋友,借此良机可以从他们这里了解被害人生前的事,如果一个一个去走访,调查起来很费时间和经历。 龚帅看见宣辰身旁的萧景坤,笑着对他打了招呼,旋即,把车钥匙递给宣辰后就领命办事去了。 宣辰拉开车门上了后座,萧景坤跟了上去,“砰”的一声门刚关上,萧景坤嗤笑一声,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慢条斯理的看着宣辰:“想和‘肖队’说什么?你告诉男朋友,男朋友说给你听。” “当年广陵市重大的海外流窜国内贩毒走私涉及黄赌毒的案件表彰大会,”宣辰看着他问,“你在其中?” 沉默片刻,萧景坤淡淡地道:“在,这么多年了,你不提起,我都快忘了······” 宣辰喃喃自语:“······当时,我在台下。” 萧景坤一笑:“我说怎么第一次见你时,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原来是三生石上旧精魂啊!" “公安内网上显示,在那之后你是停职状态,”宣辰看着他继续说,“这些年你一直卧底潜伏,是为了铲除大毒枭A蝗?” “嗯?”萧景坤很意外,这原是广陵缉毒大队秘密部署的行动,“公安系统内网可以查到?” “我师傅告诉我的,”宣辰低下头沉吟道,“他参与了十多年前的那次缉毒行动,眼见着把毒蝎逮捕,直到最后枪决。” 萧景坤面沉如水,神色微微颤动,他父亲肖荣广就是在那时牺牲的。 “师傅说,枪决毒蝎是一位英勇的缉毒警察用命换来的,但他怀疑,那个所谓的毒蝎是假的,真的毒蝎改名换姓尚在人间,”宣辰目光闪动,“他有可能就是当今的大毒枭A蝗。” 萧景坤猛地抬起头,窗外天色渐暗,路边的灯已露出了微光,从车窗望去,停车场的车灯已汇聚成浅淡的光晕,给来来往往的人照亮了脚下的路,在天下苍生的面前,奔波劳碌的人们都有自己的一小片天,可此时萧景坤仿佛觉得自己很渺小,几乎微弱的没有一丝亮光,一辆辆车来了又走,车灯熄灭间,路边的华灯反射在车玻璃上,萧景坤英俊刚毅的侧脸看着令人很心疼。 宣辰突然很想抱他,女神的爱心倏地泛滥。 “他的目标除了继续贩毒、制毒,还有可能是为了报仇,”宣辰抬手,纤细的手指顿在空中,她想去抚摸萧景坤的脸,半响她把手搭在扶手上,“你的处境很危险,景坤,让我帮你。” “嗯?” “你还不明白吗?”宣辰靠近他,两人的脸近在咫尺,“A蝗当年差点被捕,全是因为那位英勇的缉毒警察,而你就是那位缉毒警察的儿子,他找了替身代替他去死,他逃过一劫,接着他会做什么?” 萧景坤一惊:“他会杀我,我母亲就是被他所害?” “在没有找到A蝗之前,你的处境很危险。” 萧景坤沉默许久,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黎宗鸣身边这些年,还算养尊处优的过着优渥日子,很快,就能进入他们最底层,离铲除大毒枭的日子不会太远。” “一条路并不因为它路边长满荆棘而丧失其美丽,”他想,“旅行者照旧向前行。” . 龚帅在车窗外敲了敲,宣辰温柔的在萧景坤结实的手臂上轻轻拍了一下。 “宣队,信息量有些大,”龚帅坐在前排驾驶座上,转过头向她说道,“唔,怎么说呢,成祖良的生活可真是五光十色。” 宣辰:“怎么说?” “成祖良女朋友众多,听他身边的朋友说,他几乎三五天换一个女朋友,而且身份职业五花八门,有在校大学生、企业白领、富家千金、商场售货员、售楼部小姐、甚至还有幼儿园老师和医院的小护士,这其中还发现有已婚女子、失足少女、家庭主妇、归国华侨,我告诉她们成祖良遇车祸死亡的消息后,有些人很伤心,也有人感到幸灾乐祸,像是对他早就怀恨已久,不过有件事倒是很奇怪,就是没有人知道成祖良和唐司之间是什么关系,只有成祖良心理咨询室的一个秘书说认识唐司,只知道唐司的弟弟是咨询室的抑郁症病人,至于两位被害者之间的关系,就连成祖良的父亲成海超也是知之甚少,成海超只知道儿子在谈恋爱,而且始终没有定下结婚的对象。” 成海超白发人送黑发人,唯一的儿子不幸车祸身亡,悲痛交加,精神坍塌的此时能提供他知道的这些已经很难得,警方介入是想调查成祖良的死因,这点他应该很清楚,所以无论他精神再不济,也会配合警方调查。 尘世中的人,表面上的光鲜亮丽会掩盖内心的悲痛欲绝,看起来庸庸碌碌的实则表里不一,人人都在阳光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而在不了解别人生活的同时,有时也不了解自己身边最亲的人,这个人每天欢天喜地,突然有一天,要去揣度他为何会抑郁,实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外表往往把真实隐藏的密不透风。 萧景坤:“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点?” “有,她们都或多或少的在情感方面受到过伤害,”龚帅说,“有的来自社会,有的来自家庭,原生家庭精神伤害居多,这是她们为何选择心理咨询室的理由之一。” 龚帅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其中一部分人进过戒毒所。” 宣辰眼睛一亮:“吸毒!” 萧景坤:“女性吸毒者大多在归属、认同尊重和自我实现等方面得不到满足时,在特殊人格缺陷的基础上,会错误地选择用毒品来逃避、缓解痛苦,但往往这却坠入更痛苦的恶性循环。” 龚帅唏嘘道:“真想不通,女人吸毒到底为那般?” “家庭环境的影响,橘生淮南即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环境对植物生长的重要性尚且如此,对人的影响更是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过于溺爱的教养方式会让孩子变得贪婪,要求父母答应他所有的条件,从而恃宠而骄,恣意妄为,过于严厉粗暴的教养方式则会使孩子形成反抗性人格,父母强调了不能做的事,他就偏要做。其次,如果父母过于疏忽对孩子的管理,孩子因为缺少父母的关爱和教导,就会自甘堕落,从而向身边的朋友‘取暖’,如若交友不慎,则很容易染上毒品,”萧景坤说,“社会环境的影响,女性天生情感丰富又多愁善感,如果一方面她遭受了家庭的抛弃和忽略,另一方面又在社会上屡屡受挫的话,就很容易自暴自弃,利用毒品来填补内心和精神上的空虚。毒品市场的泛滥,只要毒品不绝,那么每天都有新的吸毒者产生。许多贩毒者常常利用各种见不得光的手段强行为自己创造‘市场’,于是,常常有女性受到引诱、逼迫或者教唆,从而沾染上了毒品。” 龚帅一脸震惊,心说这位队长家属对毒品危害和犯罪心理如此了如指掌,他真的不是菩萨派来拯救苍生的? “好奇心理,好奇是人类的天性,有些女性看见周围的亲朋好友在吸毒,就想要去尝一尝,然而这一尝,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萧景坤从警多年,他对这些岂止了如指掌,他继续说,“认知缺陷,大部分吸毒女性的年龄都偏小或受教育程度不高,这导致她们的判断力、安全意识和对毒品的认知都不够深刻。不了解毒品的危害有多大、分析能力和安全意识又薄弱的她们在遇上毒品的时候就很容易经受不住他人的引诱而染上毒品,而且很多女性由于对毒品认知不足,还盲目地将毒品当做药品来减肥或者治病,从此踏上万劫不复之地。人格缺陷,许多女性吸毒者本身就有人格上的缺陷,人格缺陷主要表现在:报复性、叛逆性、冲动型、精神空虚、自控力差等方面,具有这些心理缺陷的女性更容易受到周遭环境的不良影响,进行违法行为。遭受社会的偏见,长久以来,男女在许多事情上都有不公平的待遇,在吸毒这件事上也是如此,社会上普遍对男性吸毒的容忍度都要比女性吸毒的容忍高。” 龚帅云里雾里,听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队长家属的专家解读,他竟然忘了兜里的手机响了很久。 “喂,彩虹,我还没忙完,好,等我电话。” “你先下班吧,”宣辰对龚帅说,“车,你开回去。” 龚帅:“哦,那你们?” “我坐他车,我们一起。”宣辰说着拉开车门下车。 萧景坤微笑着拿起手机:“喂,乐乐,把车开过来。” 廊桥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任何不能杀了我的,只会令我更强。”——尼采 助理把车开过来后,宣辰在她目瞪口呆的表情之下,被萧景坤一把塞进副驾驶,随即萧景坤上了驾驶室,紧接着对助理轻声说:“萧总忙着谈恋爱,你自己打车回去。”说着发动了车子,一骑绝尘消失在医院门口的林荫小道上。 助理痛心疾首,心道:“主公这是被何方妖孽所惑,我恒通大好半壁江山国将不国也!” 车子缓缓融入城市的车海,宣辰好整以暇地坐在副驾上,眼睛盯着前方道路,脑子里却千头万绪,萧景坤娴熟的开着车,转头看着她说:“显然,成祖良的死并非意外。” “嗯?” “因为我觉得他身上的雷太多,”萧景坤腾出右手,拉住宣辰白皙如玉的手,这动作格外温柔,令人心神一动,他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拉着宣辰,“而且他结怨很多,感情不专,处处留情,结交的对象都是问题少女。” 他在讨论案情的时候,一脸宠溺的表情,像是一个学霸帮学渣解决难解的数理化题,学霸继续分析道:“从成祖良身上找线索,我怀疑他和吸毒少女有关联,主要是他心理咨询师的身份——可疑,一般吸毒的人心理或多或少都有些问题。” 他话音刚落,宣辰的手机响了,龚帅打来的。 “宣队,我刚把车开回来,子俊查出成祖良的花边往事······其中有件事很可疑,去年十月二十一日有个叫侯莹的因吸毒导致死亡,第二天也就是十月二十二日凌晨被房东发现后报了警,当时这件事因为是命案,所以档案库里还留着底,经警方介入调查,就在案发当天上午她去过成祖良的住所,后来是以吸毒过量致死结的案。” 萧景坤一语成谶,成祖良的死绝非只是意外那么简单。 宣辰看了一眼萧景坤,随后对着手机说道:“查一下侯莹,她的家庭背景,经济来源,银行账户,资金往来,重点放在她和成祖良的私人关系上,我会去调查唐司。” “看起来这只是场车祸,”萧景坤说,“但对死者的调查是很有必要的。” “怨恨他的人太多,唐司也很有可能是其中之一,”宣辰深吸一口气,“成海超可能万万没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会死于非命,如果是谋杀,老人家心里会更接受不了。” 成海超功成名就,一心向善,他对自己儿子的感情生活怕是一无所知,对于这个独子,他是有愧的,因为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成海超的夫人在年轻的时候患有隐疾,致使生下儿子没几年就离世了,那时成海超还没做出什么成绩,后来他就一心扑在医学研究上,夫人的离世让他备受打击,他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因为疾病而失去亲人,因此日以继夜的潜心研究,因此疏忽了对儿子的照顾。 唐司的杀人动机是有的,这点毋庸置疑,哪怕她是政府官员的太太,也很有可能和年轻英俊且多情的成祖良发生点什么。 “唐司和她先生之间看起来有些奇怪,”萧景坤说,“你不觉得我们方才进去病房的时候,他们在吵架?而且像是在隐瞒什么,他们的关系有问题。” 宣辰对他探案的功底着实佩服,察言观色的能力堪称一绝:“这你都能看出来,你是不是有特异功能?” 萧景坤带着点自嘲的扭头说道:“我做刑警很多年,虽然后来进了缉毒大队,但万变不离其中。” 宣辰看了看路:“这是······去你家?” 萧景坤:“是——我们的家。”随着他的回答,他轻柔的十指紧扣宣辰的手,抬起来至唇边,在她白皙的手背上覆了一个吻,这个吻触电般随着宣辰的左手蜿蜒而上,车里的温度陡然上升了好几度,宣辰雪白的手臂下意识的绷紧,但她没有抽回手,嘴角浮上了一丝笑意。 下车以后,萧景坤“滴”的一声锁好车门,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宣辰看了眼四周,幸好在僻静的别墅区很少见到人,萧景坤勾着嘴角:“宣队太有魅力了,一时没把持住。” 宣辰:“······” 这家伙还真是撩拨高手。 萧景坤的别墅很接地气,要说别墅的好处,就是头顶青瓦月明星稀,脚踩凝泥沾地气,举头就能看见视野开阔的浩瀚天空,最大的优势,单门独院环境清幽,这是他在用华丽的铜臭来伪装自己。 别墅诺大的客厅宽敞明亮,落地玻璃窗相得益彰的连着宽阔的绿植花园阳台,客厅里面装的是精致的现代欧式风,天然大理石地板浑然天成的搭配着高端奢侈饰品成套家具摆设,整个房子高端的就像别墅售楼处的样板间,高调奢华昂贵的不像在民间。 “宣悟空在等我回去喂它。”宣辰喃喃的说。 “我让助理把它带过来,”萧景坤站在厨房朝她勾了勾手指,宣辰走了过去,萧景坤问:“宣警花,会做蛋炒饭吗?” 宣辰:“不会。” “我教你,”萧景坤帮她系上围裙,“我是男人,不进厨房,我教你做饭,以后,你做给我吃。” 宣辰一脸愕然,不明所以,心说这人还真是——演太子出不了戏,少爷养尊处优的心性难改,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却乖乖听话,任由他给自己系上围裙:“······” 萧景坤打开冰箱,里面只剩下一根胡萝卜、一个香菇、两个鸡蛋、一根火腿肠、三颗小葱和一碗米饭,宣辰想起自己家冰箱,她想:“他对我这么上心,把我的冰箱塞的满满的,他自己的冰箱却空空如也,这货舍己为人的精神还真是令人感动啊!” 萧景坤把胡萝卜和香菇还有小葱拿给宣辰,自己把火腿肠切成细丁,从碗柜拿出小碗把鸡蛋打进去,随即接过宣辰手中菜框里洗干净的胡萝卜、香菇和小葱,分别切成小碎沫,他动作熟练像个大厨般三两下就做完了这些配菜工作,说是教她做饭,实际上是萧景坤自己在做饭。 “不是说教我做饭吗,”宣辰嘟着嘴,“不让我上手,怎么学?” 萧景坤吊儿郎当的放下手中的菜刀,含笑戏虐道:“来,上手。” 话音未落,门铃响了。 “可能是助理,”萧景坤说,“她过来拿钥匙,你把地址写给她,书房里面有便签和笔。” 宣辰颌首,转身出了厨房,去给助理开门,她把地址写好拿给助理,再把钥匙找出来给她,另外交代了宣悟空的训宠秘诀还拜托了助理其他事,助理走后,宣辰闻见了从厨房飘过来的扑鼻饭香,只见腿长腰细的萧景坤,优雅帅气的端着一个青花瓷盘子从厨房出来,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花式蛋炒饭就送到了她面前。 “你是男人,”宣辰歪着头,可爱十足,“不进厨房,以后让我做饭给你吃?嗯?” “如果我死了,你要会照顾自己,尽量还是自己做饭吃,除非有案子需要加班,但不许吃方便面,麦当劳、肯德基也不行,身体是自己的,总这样对付,以后老了怎么办?我们当警察的,要的就是脑力和体力,现在年轻不注意身体,等到了一定年纪,毛病就全出来了,那时谁来心疼你爱你?老爸老妈还等着我们照顾,祖国人民还等着我们去付出······”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闪着温暖的光,神情严峻,坚毅果敢,这样的话语仿佛临终遗言般铿锵有力而又十分柔软感动人心。 “在我活着的时候,我不会让你死,”宣辰怔了片刻,接过他手中的蛋炒饭,拿起银勺挖了一勺香气扑鼻的蛋炒饭送至萧景坤唇边,“我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助理拿着一个袋子和狗粮把宣悟空送来后,想和宣辰寒暄几句,趋炎附势、哗众取宠般地想巩固一下自己在萧总心中御用助理的位置,却不想被萧景坤那带着杀气“别在这当电灯泡”的眼神给戛然制止,只好意犹未尽的悻悻而去。 宣悟空见到宣辰和萧景坤,很快就在新的环境里混熟,它在诺大的别墅里遨游天地了半个小时后吃饱喝足的找了个小房间的沙发舒舒服服的睡下了,它可不想做瓦数最大的电灯泡。 萧景坤吃着宣辰给自己喂的蛋炒饭:“就一碗,你吃吧,我一会儿去超市。” 宣辰自己吃了一口,又送过来一勺至他唇边:“我就要和你一起吃,真香!······不用去超市了,我让乐乐把冰箱里的食物拿过来了。” 这样的撒娇着实让萧景坤受宠若惊,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离开,母亲后来也离开了他,十几岁的年纪在政府的庇护下完成了学业,而后考上警校,母亲去世后的那段时间,为了躲避犯罪分子的继续报复,他只好听从政府的建议进了封闭管理式的学校,直到进入公安系统,他才脱胎换骨自己变强大,宣辰给他的温情就像寒夜里温暖的炉火、无尽的黑暗里突然出现的一丝亮光,他卧底警察的寂静生涯貌似不那么孤寂了。 别墅的主卧和客卧都带着独立卫浴,空气中弥漫着钟点工精细打扫之后一尘不染的干净气息,枕头被褥和洗漱用品一应俱全,像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卧室床头对面悬挂着整面电视墙,宣辰和龚帅今天开车跑到几百公里之外的浅水湾,又和萧景坤回到端城折腾到现在,她准备洗漱,突然发现没有换洗衣服,这时隔壁传来哗哗而止的水流声音,她走到萧景坤房间冲着浴室问:“有没有换洗衣服?” “衣柜,”萧景坤的声音从浴室飘出来,“随便穿。” 宣辰拉开衣柜,柜子里很整齐的摆放着萧景坤的衣服,干净的透着清香,宣辰拿了一件白衬衫,回到客卧进了浴室,紧接着她听到“咔嚓”一声,宣辰能想象出萧景坤出浴室踩在地毯上的样子,随后主卧关了灯。 几分钟后,卧底一级警督萧景坤已经酣然入梦。 宣辰穿着萧景坤的白色衬衣从浴室出来,把自己的衣服洗了挂在晾衣架上,回到客卧,上床躺下后,连身都没翻,市局刑侦大队长就甜美的进入了梦乡。 廊桥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一边踉跄前行,一边重整旗鼓。”——《阴火》 手机铃声响起,萧景坤一个激灵,仿佛被一道闪着八百万伏白光的巨型闪电从天而降的击中,他猛地惊坐起来,又闭上眼倒在床上,手在床上摸了一通,终于抓住手机:“喂——” “萧总,瑞利货舱那边派人来,送了几份文件让您过目,”助理轻声细语的问,“您看是给您送过去?还是等您来公司?” “瑞利货舱?”萧景坤骤然睁眼,思索片刻,“我去公司。” 萧景坤洗漱完毕,拉开主卧门,朝客卧看了一眼,径直走过去敲了敲门,没有反应,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反应,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咣当”一声推开客卧门,宣辰穿着他的白色衬衫躺在床上,露出雪白的大长腿,秀发散落在枕头上,眉眼如画,肤白若雪,粉红的唇,秀挺的鼻,像是还在梦里一般,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就在这瞬间,原本还在梦里的宣辰突然惊醒,跟正在看她的萧景坤四目相对。 “······萧队,你怎么?”两人对视良久,宣辰才发现自己衣不覆体,忙扯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进来了,我的,衣服呢?” 萧景坤没忍住,笑了起来,眼前的场景让他感觉到像是自己要非礼借住在他家的小姑娘似的,不过方才他自己好像确实有些被美人卧榻图给惊艳到了,他赶紧忍着笑:“都见过家长了,你是我女朋友,将来会成为我的人,就差领证得到国家认可,怎么还含羞啊,怕我提前和你洞房花烛夜不成?” 宣辰眨了眨眼,觉得此话有些道理,继而低着头轻轻的说道:“我的,衣服?” 萧景坤冲她一笑,眼神满是柔情:“我去一趟公司,记得吃早餐,等我回来和你一起去浅水湾。” 他转身走到门口,突然扭头冲了过来把宣辰扑在床上,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在宣辰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迅速起身离开了房间,几分钟后,萧景坤驾着祥云离开家门,开着宝马朝恒通飞驰而去。 唐司所在的医院,有交警在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宣辰打电话问了一下唐司的情况,交警说她基本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车祸受了些刺激还有些眩晕,眼下可以接受询问和调查。 宣辰挂了电话,准备去厨房做点吃的,正打开手机点百度,宣悟空懒洋洋的摇晃着进来了。 宣大圣可能是到了新的环境有些乐不思蜀,撅着屁股摇摇晃晃的心情看似颇为愉悦,在宣辰腿边蹭来蹭去,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珠望着宣辰,宣大圣很难得的这么乖巧的抛给宣辰这样的眼神,宣辰放下手机,蹲了下来,把手覆在宣悟空顺滑的脊背上:“你说你怎么换了个环境,就性情大变了呢,妈妈给你这个宣悟空的名号就是喜欢你大闹天宫的勇猛和胆识,你不能因为富贵而移了心性,忘了人民警察家荣宠的职责和天性。” 宣悟空黑葡萄似的又圆又大的琉璃水晶眼闪出一道耀眼的光“汪汪汪”的叫了几声,只见宣大圣后抓带着毛茸茸的雪球身体猛地一个九十度旋转,七十二般变化似的叼着一根“王中王”火腿肠,跳着宣大圣标志的顺拐短粗腿晃晃悠悠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欢天喜地的咬着肠又朝宣辰扑过来往她腿上扒——求抱抱。 宣悟空难伺候,鸡肉肠不吃,普通火腿肠不吃,只吃王中王,还要精装的,和不吃方便面、麦当劳、肯德基的萧景坤如出一辙。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挑三拣四,你们怎么这么挑剔,妈妈的勤俭节约优良传统都毁在你们身上了,就知道联合起来造反,小没良心的,嗯?小东西,讨厌!再这么挑嘴,妈妈就不要你!” 宣悟空“汪汪”几声,反对加抗议。 宣辰:“抗什么议?还叫?” 宣悟空和宣辰对视了良久,宣悟空妥协了,耷拉着耳朵,浑身雪白的长毛随着胖乎乎的身体摇晃着慢悠悠的跑过来抱住宣辰的裤腿。 宣辰抓了一把狗粮放到宣悟空的碗里,有奶便是娘,宣悟空看见粮食,顿时显出大闹天宫的气势,活蹦乱跳的从宣辰胳膊上来回噌,变脸技能超稳、准、狠,旋即又和宣辰亲密无间的腻歪上。 没心没肺的宣悟空天真无邪的和宣辰凤毛麟角般撒着娇。 宣辰拿了一盒牛奶和一个吐司面包,一口面包一口奶的对付着,“萧景坤说一会和我去浅水湾,有这位神探男朋友兼市局刑侦大队顾问在,当然好,只是,”她一想到早上被萧景坤肆无忌惮的看了个通透,还张狂大胆的没事就撩,还有他那张长得俊美的似笑非笑的神颜脸,她就心里控住不住的抓狂,“萧景坤那王八蛋要是再这么厚颜无耻不知天高地厚的招惹本上神,就别怪本上神使狠招了。” 萧景坤可能是有史以来到办公室最早的一次,他在助理惊诧的目光里施展铁掌水上漂,身体还未落至办公桌后的软皮转椅,就开口问道:“瑞利货舱的资料拿给我。” 须臾,助理小碎步跑了进来,把几份资料放在萧景坤办公桌上,旋即退出办公室关好门,萧景坤拿起桌上资料,看着看着,剑眉不由得凝了起来。 少顷,他闭上眼靠在软皮转椅里,脑海里记起了很多年前的那件往事: 那是很多年前的八月二十九日,每组六名公安人员、十名武警组成的二十个抓捕组化装潜入一条老街的附近,大部队在三十日到了离博水街数十公里远的珊莎林农场。战士们抓捕到嫌犯,整整潜伏了三日,等到八月三十一日凌晨七点,严打行动正式开始。二十个抓捕组同时逼近二十个罪大恶极罪犯的家。几千名武装警察包围了宽达三十公里的博水牛村。博水街的大毒枭们用贩毒的高额利润修筑了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式别墅,建筑奇异的亭、台、楼阁间暗藏着地道、夹皮墙、炮楼,架设着机关枪,钢筋水泥的碉堡,易守难攻。 这是一名犯罪嫌犯的豪华堡垒。 犯罪分子曹平,曾贩毒、贩枪、打砸公安分局、炸伤公安干警,在抓捕过程中他一直在进行激烈的抵抗。曹平的住宅工事坚固,有两道高墙,两道铁门,楼上楼下囤积了大量武器弹药,室内有紧急通道、夹皮墙,院内水井中还有藏身暗道,曹平睡觉时手枪压在枕头下,床头靠着一把枪,卧室里还放着手榴弹,他以火箭筒、手榴弹、步式枪等多种武器顽抗,经过激烈战斗,曹平被当场击毙。  另外一个犯罪嫌犯的住宅。 由于毒贩的准备充分,公安干警没有重型武器,没有装甲车掩护,缺乏防弹背心。在围歼大毒枭马总林的战斗中,公安干警付出了沉重代价:梁思宇、高文远、李勇平壮烈牺牲,多名战士受伤。  但,战斗仍要继续。 在严打的第二阶段,总指挥部实施强大军事威慑下的政治进攻,广陵市局总指挥部调来的防爆装甲车开到了战斗第一线,高倍红外线夜视仪安装就绪,100件防弹背心运到了指挥部,此时消防部队到位,给犯罪分子做政治思想工作是我们的老传统和一大法宝,现在,禁毒工作队开进了安源街,一户一户地宣传公告精神和宽大政策,强大军事压力下的攻心策略取得成功,不费一枪一弹,已逃进山中的三百多罪犯下山投案自首,二十个贩毒集团,九百多名犯罪分子也相继交待罪行。毒贩的犯罪行为是惊人的,章其卫一次藏枪十五支,女犯罪嫌疑人邹红静一人交枪两百八十二支,从毒贩头目王宏辉的鸡窝里搜出海|洛|因|39877克,章其卫一次就交出海|洛|因|85970克,安源街公认的“穷光蛋”王自强一次就吐出毒资五百万元。 一批顽固的犯罪分子被严惩,博远镇副镇长杨遇刚、毒贩沙子新、福连州等被宣判死刑。  广陵市局准备作战的官兵们在博远镇九个村庄严打一百多天,抓获惩处九百八十六名罪犯,缴获各类枪支两千多支,搜出毒品2千多公斤,毒资三千多万元······ 萧景坤深吸一口气,缓缓自语:“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八表同昏,平陆成江,有酒有酒,闲饮东窗,愿言怀人,舟车靡从,东园之树,枝条载荣,翩翩飞鸟,息我庭柯,敛翮闲止,好声相和。岂无他人,念子实多。愿言不获,抱恨如何······” 几十位缉毒警察因此流血牺牲,为了祖国人民的安危,他们的亲人痛失挚爱,此后痛不欲生的只能永远追忆怀念。 眼前的瑞利货舱,又是一个庞大的罪恶深渊! 萧景坤离开恒通公司办公室,在助理欠安慰的目光中迈着流云九宫步来无影去无踪的绝尘而去。 萧景坤和宣辰上了省际高速,朝浅水湾方向行进。 宣辰一转头,有那么一瞬间发现萧景坤面色微凝的目视前方,他的侧颜威严凌厉,高挺的鼻梁形状好看的掩盖了他内心的些许焦虑和迷茫,像是被什么问题困扰,但他依然可以泰然自若沉着冷静的应对任何问题。 “怎么了,景坤?”宣辰问,“出什么事了?” 无论是什么事,萧景坤都十分淡定从容,他抬起右手轻轻拍了一下宣辰的手背,收回方才沉重的面色,悠悠的吟诗,道:“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藏。” 宣辰“噗'的笑了起来,心说这人《诗经》定是没少看,她温声说道:“要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  少顷,她半开玩笑的看着萧景坤:“你若是敢知情不报。” 萧景坤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会怎样?” “我就顺从市局最高权威的意愿,”宣称斜睨着萧景坤,故作揶揄道,“端州公主宣辰前往番邦去和亲。” 廊桥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这样确切的爱,一生只有一次。”——《廊桥遗梦》 浅水湾医院VIP病房里,传来两人细小的争吵声,这让刚刚从电梯出来靠近病房门的萧景坤和宣辰不由得停下脚步。 “你跟着我的这么多年,让你受过苦吗?”郑修俊带着怒火祈求,“看在孩子的面上,希望你不要这么做!” “我说过,”唐司十分冷静,“没有那回事。” “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你的言谈举止已经告诉我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到什么程度了?薛凌知是什么人,他只是一个退伍小兵,他什么也没有,你喜欢他什么?就因为他长得帅?会谈情说爱?唐司,你醒醒吧!你和他不会有结果,就算我放你走,你们在一起,难道真的会幸福?” 唐司带着哭声低吼了起来:“你认为什么是幸福?有吃有穿开豪车住大房子有很多很多钱?我想要的只是爱情,爱情你懂吗?你给不了我,我不想失去那份难得的爱情。” “你终于承认你喜欢他了,”郑修俊身体有些发颤,“那你想怎么样?和他私奔?放弃孩子,做个抛夫弃子,被人千夫所指的荡妇?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你要给他什么样的未来?” 唐司哭声越来越大:“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你让我怎么办?我已经爱上凌知了,很爱,爱的不能自拔,没有他我就不开心不快乐,以后的日子你要我怎么办?在你面前装着和你继续过下去,心里却爱着另外一个人······放过我吧!修俊,我求你,放过我和凌知······” “哐当”门猛地被拉开,郑修俊满脸怒火的冲了出来,见到门外的萧景坤和宣辰顿时楞住,旋即,抬脚朝电梯疾步而去,门口的宣辰和萧景坤对视一眼,正准备敲门进病房,突然身后一个声音传来:“不好意思,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 郑修俊不知何时又返了回来,他欲言又止的很真诚的看着宣辰和萧景坤。 医院里面唯一可以坐下来慢慢聊的地方就只有一楼的餐厅。 “既然你们都听见了,我也不再掩饰什么,但,希望二位可以替我保密,”郑修俊叹了口气,“你们也知道我的身份,这件事如果传扬出去,对我的声誉和对唐司的非议都不好,还有对我孩子以后的生活也会造成影响。” 宣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十分颓废的政府官员,温声道:“放心,我们不会说的,警察办案子基本都会把嫌疑人的所有事情尘封,除非这个嫌疑人真的犯了法,我们才会把他的罪行公之于众,眼下和案情有关的一切,我们都会封锁消息,给嫌疑人保密。” “你们怀疑唐司?”郑修俊抬起疲倦的双眸,“她怎么会去杀人?那个成医生是她弟弟的心理医生,她怎么会去杀他呢?这只是个交通事故引发的意外车祸。” 萧景坤说:“郑先生,能说说唐司和那个人的事吗?” 郑修俊:“哪个人?” 宣辰:“——薛凌知。” 郑修俊沉默了半天,呼了口气,说道:“薛凌知是我远房表舅的儿子,和唐司年龄相仿,六年前,我前妻因病离世,我们结婚晚,一直没有孩子,她走后我就更加感觉孤苦无依,虽然我在资产方面还算富庶,但毕竟我是个男人,希望有个家,渴望家里有老婆和孩子,一年后,经人介绍我认识了唐司,那时她已三十岁,父母早逝,有个弟弟需要她照顾,可能她是看上我的钱财和地位才嫁给我的,婚后我让她过上了不愁吃穿的生活,他弟弟可能是因为家庭环境的原因,性格内向不爱说话,拒绝与人交流,自卑忧郁,时间长了就出了问题,得了抑郁症,她和我结婚后,我在资金方面完全满足她,为了给他弟弟治病,全国各地跑了不少地方,花了很多钱,最后却在成医生那得到了救治。有了孩子以后,她在家做全职太太,相夫教子,想想那段时间,我还是很幸福的。” “三年前,我远房表舅托我帮他儿子安排工作,薛凌知就来到了端城,进入我们的生活之中,对于这件事,我最近才有所怀疑,因为我感觉都唐司对我越来越冷漠,她总是逃避和我在一起。”顿了顿,郑修俊接着说,“你们也听见了,她亲口承认了这件事。”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郑修俊无奈的叹了口气。 话音刚落,宣辰的手机响了,宣辰边接电话边朝餐厅外面走:“喂,子俊?” “宣队,我们查了侯莹,她的情况有些复杂,还查到成祖良和她之间有很多隐晦的不可告人的秘密,”苏子俊说,“你今天回市局吗?法医老张那边,死者尸检报告出来了,另外龚副让我向你汇报他那边的情况,他带着几个同事,去了死者的心理咨询室还有死者住宅,有了新发现。” 宣辰透过玻璃窗,看了一眼餐厅里面,沉吟道:“两个小时后到市局。” 市局大门口。 宣辰解开安全带,看着好整以暇的萧景坤:“你不进去?” 萧景坤戏虐道:“我现在不是编内人员,怕是进去会遭受非议——宣队滥用职权带着家属参与政事,那就不好了。” “我可以让你继续做我的顾问,”宣辰跳下车,“另加一个头衔——不领工资的编外辅警。” 下一刻,只听见“滴”的一声,萧景坤锁好车门,几步跟了上来。 宣辰把这位不领国家工资的临时编外辅警安排在自己的办公室后,就进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投影上是法医张德拍摄的死者头部撞击图。 “急救队员在车祸现场确认他已经死亡,后经医院检查确认证明,他的头部猛烈撞击事故车前挡风玻璃上,由脑挫伤软骨组织造成头盖骨肉内大出血而死,”张德拿着激光笔指着投影上死者的头部,“但经过我们对伤口的深度解刨分析之后发现,这个致命点的位置和前挡风玻璃相撞的位置衔接不上。” 龚帅慢条斯理的推论:“也就是说,死者的致命伤不是被挡风玻璃撞击而是被另外的凶器所伤?” 赵局喝了口茶:“车上有几个人?” 龚帅:“两个,主驾驶叫唐司,死者成祖良坐在副驾驶上。” 陈副局搓了一把满是皱纹的脸:“车里只有两个人,车祸发生后,主驾驶和副驾驶肯定是同时昏迷,如果不是撞击岩石而死,那死者是在什么时候死的?” “只有一个可能,”宣辰看着尸检报告,“车祸发生之前,犯罪嫌疑人已经在撞击岩石的旁边等着了,当车祸发生后,死者处于昏迷状态,而守在附近的犯罪嫌疑人用利器敲击死者直至死者死亡,再把他放回车里,让死者看起来是因为车祸而死。”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宣辰,在众人炯炯有神的注视下,宣辰又谦虚的来一句:“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测,在没有得到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是不能进行推理的,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去找证据——子俊,说说你那边的线索。” “死者成祖良女朋友众多,根据我们的排查走访,其中有三分之二的女性有吸毒史,这三分之二中间有一半以上进过戒毒所,没有进戒毒所的只有两三个,这两三个中有一个名叫侯莹已经在去年十月二十一日因吸毒过量中毒而死,其他两个我找过,听说成祖良车祸死了之后,就躲躲藏藏,始终与警方避而不见,”苏子俊说,“我重点查了侯莹,她是外来人口,二十九岁,嫣纱商场化妆品专柜售货员,三年前来的端城,有一个弟弟在端城经贸学院读研,听嫣纱商场的人说他弟弟的学费生活费都是她出,我调查了她的家庭情况,父母离异后各自有家庭,侯莹的弟弟侯书维之前是判给她妈妈的,因为受不了妈妈再婚家庭的种种矛盾,中间辍学离家出走了,侯莹知道后,把侯书唯找回来和自己一起过,后来姐弟俩相依为命的生活了几年直到侯书维考上大学,这期间一直是侯莹打工养着侯书维。” 宣辰思索片刻,抬眼问道:“查到侯莹和成祖良的关系了吗?” 苏子俊:“听成祖良咨询室的人说,侯莹是成祖良众多女朋友其中之一,我们查到,在侯莹吸毒过量死亡的几个月内,成祖良多次和侯莹在酒店开房,中间也有断断续续和其他女人来往过,但他见侯莹的频率明显比其他女性朋友多,最后一次见面是侯莹死的头天晚上。” 宣辰转头看向龚帅:“成祖良家里查到什么?” “在成祖良家里的储藏室,我们搜出了少量残留硬毒,也就是三号和四号毒品,而通过对那些从戒毒所出来的女性档案调查,戒毒中心的记录和当年侯莹的尸检报告结果基本相同,含量均是二|乙|宪|玛|菲,静脉注射加鼻腔吸食。” “嗯?”宣辰挑起吊俏眉,“也就是说成祖良贩毒?” “奇怪的是,成祖良没有吸毒史,”龚帅推了推眼睛,“我们查了成祖良通讯录还有一切通讯方式,身边认识的所有人,还是没找到毒品的来源,始终觉得很奇怪。” “把奇怪和神秘混为一谈是错误的,最最平常的犯罪往往却是最神秘莫测的,因为它没有奇特之处作为推理判断的依据。”宣辰继续引经据典,“不被人注意的事物,非但不是什么阻碍,反而是一种线索。” “毒品源头没有任何方向,”龚帅说,“侯莹的死也不知道和成祖良有没有关系?” 苏子俊突然问:“唐司会不会和侯莹有什么关系?” 赵局思索片刻,眉头一拧:“小宣,这些问题怎么解决?” “解决此类问题,要用推理方法一层层往回推。” 廊桥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不寻常的现象总能给人一些线索,而没有什么特征的案子却是难以侦破的。”——福尔摩斯 宣辰从会议室出来,龚帅和苏子俊一路尾随,到了宣辰办公室门口,两人大眼瞪小眼等着宣头儿分配任务。 宣辰若有所思,继而突然转身:“子俊,你和周琪去查侯莹身边的人,尤其是最亲的人,老龚,你去查毒品来源,我去查唐司。” 龚帅一脸茫然:“······” 宣辰:“我问你,假如你婚外情,又不想被老婆发现,你会怎么做?” “······”他实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他也不可能会婚外情,“呃,假如我······我不会留下证据,比如留下对方联系方式,以及一切线上可查探的痕迹。 “没错,”宣称打了个响指,这个动作表示对这位单身狗专业户回答婚内生活问题完全正确的赞扬,“成祖良贩毒,碍于他父亲和自己的声誉,他不会明目张胆的来,他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线上是绝对找不到的,那我们就在线下找,你去查成祖良经常出没的场所,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我就不信,这样紧锣密鼓的层层往后推,会找不出一丝有用的线索。” . 宣辰把案情分析报告拿给萧景坤。 “成祖良贩毒?”萧景坤翻开案情分析报告,在侯莹和成祖良个人资料那几页停了下来。 “侯莹吸毒过量中毒而死,成祖良贩毒······死因有问题。” “嗯?”宣辰不解:“怎么?” 萧景坤:“侯莹的尸检报告给我看看。” 宣辰从另外一边桌上的文件袋里找出侯莹的尸检报告拿给他,萧景坤翻看了几页,指着其中一页文字说道:“怎么能说是吸毒过量?” “四号二|乙|酰|吗|啡,吸食不可能,一般是静脉注射而且是白粉状的,这号毒品对神经游走细胞释放对巴胺的刺激虽然非常惊人,但只要注射过一段时间,大脑内巴多胺的数量会急剧减少,根本不会因为过量而中毒,除非在这基础上不停的注入别的新型毒品,两者同时吸食就会因为黄铜酶毒素急剧增多而中毒。” 宣辰骤然明白:“你是说她在——试毒?!” “很有这个可能,”萧景坤眼神锐利,“四号二|乙|酰|吗|啡本身就参杂了很多葡萄糖和滑石粉,对人体会产生大量毒素,在和比|苯|丙|胺混合,量少时就会产生化学反应,混合着吸会很难受,如果量大的情况下再混着其他的新货一起,恐怕比砒霜还要毒上几十倍,找到毒品的来源活着侯莹的死因,才有可能找到成祖良正真的仇家。” “这点倒是和我想到一起了,”宣辰想,“真不愧是广陵市局的警草!” “侯莹的身世背景还有她身边的亲人朋友和社会关系,这点需要仔细调查,”萧景坤说,“一切犯罪都是有诱因的。只是不知道她当时试货是为哪般?试的是什么货?" 果然是干了十多年缉毒的一级警督! 宣辰刚要说什么,桌上的手机响了。 “老龚,什么?嗯,好,我马上来。”宣辰拿起外套,“地址发过来。”她给萧景坤递了一个眼神,就要往外走,萧景坤猛地拉住她:“我说,你能别叫他老龚吗?” 宣辰一愣,半晌“噗”的笑起来,附和道:“——龚帅,龚帅,以后叫他龚帅,行了吧?肖队,你说你这人,还吃上醋了,走吧,男朋友!” 萧景坤心中暗喜,表面却波澜不惊,丝毫不显,问道:“去哪?” “龚帅已经找到成祖良常去的场所了,而且发现了毒品来源据点和上家,”宣辰说,“这个上家很有可能就是新货的制毒渠道总来源,只要找到他们的老巢,我们就可以把他们一锅端了,侯莹怎么死的,害死成祖良的人是谁,怕是和这些毒品脱不了关系。” “我建议你们不要打草惊蛇,”萧景坤突然停下脚步,“成祖良身边的那些朋友还有一个共同点——试货,贩毒。” 闻言,宣辰顿住脚步。 . 唐司伤的不重,她回了家,五岁的儿子郑小宇去幼儿园了,郑修俊去了区里,红色宝马已经不能开了,车库里停着一辆白色丰田,唐司洗了个澡,打扮了一番,她在保姆的阻拦下毅然开车出了门。 一个小时后,车在湿地绿茵度假村的门口停了下来,她是这里的铂金卡会员,唐司走进度假村大门,朝里面的电梯走。 电梯在九楼停下,唐司来到917房门前,暗了门铃,门开了,薛凌知把拉她进去抱在怀里。 “唐司,你没事就好。”薛凌知缓缓松开手,“今天让你来,有件事要和你说。” 唐司扑上来搂住他的腰:“是要带我走吗?” “唐司,你听我说,我准备离开这。” “你说什么?你一个人走?”唐司一怔,“你要离开我?你不爱我了吗,凌知?” 薛凌知语重心长的说:“我们之间是个错误,郑······郑修俊,是我哥哥,我却喜欢上了你,虽然我们相爱,可是我们怎么能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离开这里,这样对你和我都好,还有郑修俊,还有小宇。” “可是凌知,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爱你爱的不能自拔,已经陷得很深,我们真心相爱,为什么要管那么多,难道你舍得离开我?” “我舍不得,可又能怎么样,如果我们在一起,世俗的偏见,世人的目光。还有小宇,他将来的生活会成什么样?我不想让他恨我。” “为了隐瞒我们的事,我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唐司泪流满面,哽咽着,“可还是被他知道了。” “他已经知道了?” “他知道我喜欢你。” “那他知道我们······” “他只是怀疑我喜欢你,并不知道我们经常在一起,”唐司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个人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他会不会······?” “那个人是谁?”薛凌知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知道?”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夜阑香酒吧喝了酒叫代驾?那个人送我们回去,你喝醉了,我也有些神志不清,就让他把我们送到千禧湾小区去,你酒后吐真言把我们的事全说了,我以为他只是个代驾,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可没想到,有一次小宇的家教老师上门,却原来是他,后来我们就熟了,他也一直守口如瓶,直到一个月前,他知道我认识成祖良,他就找到我,让我帮他办件事,我不愿意,他就拿我和你在一起的事威胁我。” 薛凌知惊呆了:“然后呢?你帮他做了什么?” 话音未落,唐司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我是,你在哪?好。”唐司无奈的扬了扬电话,“我去见他。” 薛凌知握着唐司的双肩:“我爱你,唐司,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是,如果你和郑修俊离婚,和我在一起,到时,以郑修俊的性格,还有权力和地位,他会报复,会害你,还有小宇,我不想让他一辈子在心里留下阴影,说他妈妈跟人跑了,说他有个表叔和妈妈一起跑了,这是他一辈子的耻辱和伤痛,我们虽然相爱,可我不想给你和小宇带来伤害······你到底答应了这人什么条件?” “凌知,我也爱你,我是为了守护我们的秘密才那样做的,就算我们分手,我们的秘密也要守住,也许你说得对,就算我们彼此相爱,现实也不允许我们在一起,如果分开可以让我们熄灭爱的火焰,那我们就分开吧,但在我心里,我永远爱你,”唐司含着泪说,“我活着只能属于现在的这个家,等我死了,我的魂魄就属于你,永远只属于你,我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将永远在我心里。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你。”说着她走出房间。 薛凌知拉住她:“我和你一起去见他,既然是因为守住我们的秘密才去做的那件事,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承担,我们一起面对。” 英格兰咖啡厅靠最里面挨着墙壁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人,他紧闭着双唇一言不发,微微蹙着眉头,不时的把目光移向咖啡厅门口,脸上浮现出彷徨迷茫的表情,浑身像带着伤似的微微有些虚弱,突然看到有人过来,他猛地站起身,当看到唐司和薛凌知一起朝这边走来时,他倏地收住了刚想要露的微笑。 唐司和薛凌知在他对面坐下来。 “他死了,”唐司冷冷地说,“你还找我干什么?” “你没事吧?” “记得你的承诺,”唐司凝眉,“要帮的我已经帮了,我们的秘密你千万不要说出去。” “我会信守承诺的。” 唐司拉着一头雾水、目瞪口呆的薛凌知走出咖啡厅,她呼了口气,就在一个月前,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抉择,因为爱情,因为要守护那至死不渝的爱情,还有那个见不得光的秘密,她答应了那个要求,华灯初上,她缓缓抬起头对薛凌知说:“凌知,你走吧!我永远爱你!我会把对你的爱埋在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位置。”晚霞的余光斜斜的洒在她高高的鼻梁上和红色的薄唇上,她就像一尊高贵冷峻的雕像般站在那里许久,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廊桥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对你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了。”——《傲慢与偏见》 端城郊外将军岭马场方圆十几公里南北一线耸立着几处小山坡,山坡周围绿草葱郁,乱石遍地,在马场入口处左侧的度假红房子的阳台上极目远眺,马场百里的风光尽收眼底,蓝天白云,清风拂面,秋高气爽,红房子是马场给前来度假的客人休息的场所,它造型奇特,颇有法国浪漫的异国风情,马场远离市区,环境清幽,颇有皇室风范,一度是端城、广陵及周边很多个县市颇受青睐的一颗省内的耀眼明珠。 不打草惊蛇,那就暗中行动。 来这种地方,当然要狠狠的装逼才配得上暗中行动的桂冠。萧景坤开了辆法拉利,那是黎宗鸣两年前给他配的车,他总觉得太过招摇就一直把它收在后宫, 今日终于翻了这辆法拉利的牌子。 萧景坤和宣辰来到马场沿着宽阔的绿草地装模做样的骑马溜达了一圈,就回到了红房子里面。 马场的红房子堪称真正意义上的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尽管外观上美不胜收,楼里却有些陈旧,电梯楼道光线暗淡的有些黑暗,秋季临末还没入冬,就已感到寒浸浸的湿冷,宣辰抱着双臂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萧景坤转身搂住她:“来,让你取暖。” 宣辰一把推开他:“——办正事。” 红楼秉承了别墅的一个小优点,楼层低,共五层,两人在红房子里继续以游客的身份四处闲逛,不走狭窄的摇摇欲坠的电梯,从楼梯往最高楼层爬,像是两个一心只想去天台俯瞰整个马场的客人。 五楼的楼梯尽头近在咫尺,抬眼望去就是红楼最高层的最后一扇门,打开这扇门就是小红楼的楼顶天台。 萧景坤伸手拉门,那扇门却纹丝不动,他又拉了拉,还是没反应,他站在台阶上盯着门。 “怎么,打不开?”宣辰抓着他的手臂问,“这扇门不让人进,很是古怪。” 萧景坤歪头看了看门把手上的锁,凝神沉思了良久,赫然转身看了看四周。 宣辰揶揄道:“怪事年年有,近日特别多。” “找铁丝,”萧景坤道,“不怕事怪,就怕事不够怪。” 宣辰一怔,无所畏惧无所不能——萧景坤。 萧景坤往楼下走,只见楼道一角的地上堆积着一些废弃破旧的杂破物、矿泉水瓶、铁丝,木材,萧景坤乌黑浓密的剑眉微凝,从他白皙的额头到挺直的鼻梁、菱角分明的嘴唇、至修长的脖颈再至锁骨,曲线在淡淡的光影里构成了一道别致优雅的绝美轮廓。 他蹲下身,伸出白皙修长的手与那堆废弃物格格不入的相融了片刻,他的手指从废弃旧物中抽出一根铁丝,继而抬脚往那扇门走。 宣辰站在他身后的台阶下,只见他的背影忙活了一阵后,“卡擦”那扇门被他打开,一道亮光从露天阳台上扑撒进来。萧景坤转头冲她一眨右眼,紫霞仙子标准卖萌式的撩妹技能上线,宣辰眼睛弯了一下,抿嘴冲他回敬了一个“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那个男孩说——我爱你,假如一定要加上期限的话,那就是一万年”的花痴眼神。 两人进了那扇门,顶楼天台上“别有洞天”,本以为天台上应该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却没想到整个楼顶就是个废品收购站,难怪被一道奇怪的门给封死,地上堆积着垃圾、塑料料桶、废建材、下水管道以及还有很多破烂的花坛和枯死的绿植,楼顶的两端有两个被锁起来的锈迹斑斑的铁门,紧挨着铁门,有个顶层小复式模样的自建铁皮小屋。 宣辰捂着口鼻走近小屋看了看,好奇心作祟,她抬脚继续往小屋里面走,萧景坤却突然拉住她。 “里面好像暗藏玄机,”宣辰抬眼看他,“怎么?” “何止暗藏玄机,我感觉到有别的气息,”萧景坤与她对视一眼,“我的警花大人,你好好待在外面,我进去看看。” 小屋看着不大,萧景坤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居然有三个小隔断间,萧景坤朝右侧的隔断间看,屋子里的货架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突然,萧景坤看见很多滴瓶放在架子的最下层,他转身朝第二个隔断间和第三个隔断间分别瞄了一眼:“卧槽!” “有线索?” “制毒工具!”萧景坤看着反应罐和脱水机、加热器,他在各种器具间发现了在黎宗鸣实验室见到过的一个瓶子。 宣辰一惊,随即给龚帅打电话:“喂,老林,我们在小红楼顶层,发现毒品窝藏据点,你过来看看。” 给林平知打完电话,宣辰给龚帅发了个定位。 萧景坤拿起器具中间的玻璃器皿看了看底部,紫色的粉末残留在器具内壁上,瓶口没有封紧,从器皿里透出化学溶液刺鼻的气味,旁边有几个小袋子被几层报纸包裹着,萧景坤拿起来轻轻将报纸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包一包的黑煞孤魂。” 萧景坤英俊的脸微僵,他拿着这包黑煞孤魂出了小屋——宣辰不见了。 他疯了似的四下寻找,天台上除了那个木屋就只有两头的铁锈门,他刚转身,突然感到身旁一股劲风朝他的耳边削过来,猛的回头,只见小红楼的顶层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上来了很多面色凶悍的打手,刀光闪过,萧景坤偏头躲开,随即抬手架住来人的胳膊,紧接着右手肘狠狠捣向对方脖颈窝,打手挨了一下,手中的凶器不慎落地,那人就在刀尖落地之前抬脚踢中凶器,抬手抓住尖刀手柄,萧景坤身体往后一仰,雪亮的刀锋紧紧滑过他冷峻的面容,萧景坤抬脚向他飞踹一脚,刀尖朝他膝盖刺过来,他闪身稳住身形,往后退了两步,继而闪电般俯身避过袭击,突然从五楼连接天台的那扇门旁边传来打斗声,宣辰的身影忽明忽暗的出现在那扇门周围。 萧景坤慌了神,转瞬间后背一阵剧痛,他才意识到自己被刺中了一刀,他一心担心宣辰,此刻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他顾不得那么多,狠狠抬脚猛踹对方的凶器。 “哐当”一声,凶器掉下了天台,顺着小红楼外侧的栏杆摔了下去。 马场小红楼天台上的杀手是个话不多的冷面杀手,萧景坤身上鲜血喷涌而出,不知被伤到了哪条大动脉,他倏地抓住对方手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杀手伸手不凡,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萧景坤人高马大地将那杀手抡起来,就在落地的刹那间,他勾住对方的腰,两人同时被巨大的力量灌倒在地,倏地一阵疾风,那人挥过来一拳,萧景坤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声声被中了一招,那人顺势掐住他的脖子冲向小红楼边缘的栏杆,此人的掌力相当惊人。 “制毒?”萧景坤双手反扣,使力掐住对方的手腕,手臂青筋暴起,“你们是A蝗的人?你是C崎?” 毛铁崎眼睛瞪得很大:“哦?你认识我。” 萧景坤抬脚横扫毛铁崎脚踝骨,双方此时势均力敌,毛铁崎差点摔倒,但萧景坤失血过多,神色有些恍惚,毛铁崎趁机一个鲤鱼打挺发力抓住萧景坤双臂:“妈的,去死吧!”他骂着,双眼发红,像一头嗜血的猛兽般发狠将萧景坤整个抛向小红楼外侧。 红楼侧面是一片锈迹斑斑的铁栏杆,年久失修,随着被毛铁崎凌空摔下的重力,一下子砸的变了型,两人同时顺着向红楼外侧倒去。 “景坤!”宣辰惊慌大喊。 毛铁崎在失去重心时慌忙揪住了一根断裂的废铁条,脚底滑了一下,费力爬上红楼天台,而萧景坤滑落下去,他在失重之时乱抓一通,左手指尖抓住了红楼顶层的边缘,萧景坤一只手悬挂,身体吊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的身体稍不留神就会从离地几十米的高空跌下去。 宣辰刚要跑过去,“别动!”她只迈出了一步,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悄无声息的抵在她身上,说话之人慢慢转过脸,宣辰看清楚了那人手中的武器——一把枪。 “你是他朋友,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毒贩,他替谁做事你心知肚明,”B沉将枪口从宣辰的身上移至脑后,再慢慢移到她耳后,沿着她的脸把她的下巴抬起来,最后又顶到她的太阳穴,揶揄道:“你是选择站在我们这边,和他一起为A蝗效力,还是继续忠诚于你的组织?” 宣辰的秀发随着微风轻轻扬起,雪白的额上一阵阵的沁出细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至下颌。 B沉像个魔鬼般带着可怕的笑容问:“你不怕死,那怕不怕他死?” 此时C崎抬脚踩在萧景坤正往上爬的手上,一阵剧痛硬是被萧景坤给忍在了骨子里,他痛的差点松手落下去,C崎还不罢休,他像是配合B沉的靡靡之音似的,拿起了地上的碎石在手里惦着。 “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插手,”B沉阴着脸,“你的选择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宣辰看着悬在半空的萧景坤,就在他快要稍纵即逝的瞬间,宣辰下意识地往他这边走,只听见“咔哒”一声,B沉手中的枪上了膛。 便在这时,宣辰抬起腿猛地朝B沉飞踹一脚后转身将C崎按倒在地,只听见“砰”的一声,子弹打在天台的地面上,碎石随着溅起的尘土紧贴着宣辰的脚面打向地面,萧景坤发力拼命的从红楼外爬回了楼顶,他一边揉着胳膊一边踉跄着朝宣辰这边追。 宣辰回过头看萧景坤,此刻,B沉手中已推上膛的枪正对着她。 廊桥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旧梦很美,虽未能实现,但我很欣慰它们能萦绕心田。”——《廊桥遗梦》 “砰——” 一声巨响,子弹发出的抨击力在红楼天台的拐角狠狠的撞上混泥土墙,坚硬的墙壁瞬间炸开了花。 毛铁崎骂了一句:“······”但骂声瞬间被轰鸣的巨响给淹没,他被宣辰扑过来按倒在地,随后像个皮球般滚下那扇门,翻滚着被拖下楼梯。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忽远忽近的警笛声,在微风中渐渐清晰。 马场的小红楼,外表看似风平浪静、岁月静好,没想到暗潮汹涌危机四伏,隐藏在背后的暗黑势力大毒枭A蝗此刻也露出了冰山一角,B沉卢钧尘,C崎毛铁崎已然浮出水面露出了炉山真面目。 警笛越来越响,已看见了夜空中交错辉映的红蓝报警灯,增援到了! 仓皇中,有人疾步逃离了小红楼顶。 宣辰想起身去追,她竭尽全力的睁开眼睛,但她感觉到喉咙里呛出了血沫,胸腔起伏之间,呼出的灼热血腥令她意识越来越模糊,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拉着她坠入了万丈深渊。 “宣队!宣队!” “咳咳咳······” “宣队醒了!” 宣辰头昏脑胀,想起了在小红楼天台上,悬挂在高空命悬一线的萧景坤。想起她在千钧一发之际飞脚踢开那人手中的枪,朝另外一人扑过去,随后她在子弹飞来之时和残害萧景坤的那个杀手翻滚下楼梯,又隐约记起被几个人搀扶着上了救护车,有人在耳边喊着:“宣警花!”“宣队!”“快抬上车!” “醒了就没事了,血压正常,呼吸正常,她只是轻微脑震荡。” 宣辰的大脑撕扯般的痛,半晌,她在疼痛和众人的目光中昏昏沉沉睁开了眼睛,回到现实,她看了看眼前的环境和病房里的几个人,皱了皱眉忍着剧痛哑声问:“景坤?” 这时,萧景坤身上缠着绷带走了进来:“你没事吧?” 宣辰想起身,却被护士给搀住,只见萧景坤外套里的绷带边缘透着血迹,双手十指也缠着绷带。 龚帅、苏子俊和周琪站在病床边,三人的眼睛皆是黑眼圈加红眼眶,肯定是连夜抓捕嫌疑犯,还没来得及换班休息就来了医院。 宣辰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问道:“现在,什么情况?” “我们赶到时,只发现几个马场内部人员在场,”龚帅说,“已经全部带回市局审讯了。” 宣辰转头看了萧景坤一眼,萧景坤冲她点了一下头,表示B沉和C崎确以逃离。 “嗯,好好审,”宣辰慢慢直起身,“他们一定知道成祖良贩毒内幕。” 龚帅走后,宣辰问苏子俊和周琪:“侯莹那边,查的怎么样?” “侯莹三年前来的端城,听她邻居和同事说,因为要供养她弟弟考研,她才离乡背井出来的,刚来的时候换了很多工作,为了他弟弟的学费还有生活费,她什么工作都做过,连餐厅洗碗的兼职工作也不推辞,还做过家政小时工,她除了负担她弟弟,自己也要租房、生活,所以她一直过的很艰辛,像是去年年初的时候,她的生活突然变得很富裕,脸上笑容也多了起来,只是性情好像变了。” 宣辰:“她只有弟弟一个亲人?” “嗯,她父母早逝,弟弟是她带大的,”周琪说,“他弟弟叫侯书维,我们也查了,侯书维在读研,还有半年完成研究生学业,当时侯莹出事,侯书维休学了近一个月,还曾经想不开在学校宿舍企图自杀。” “企图自杀?”宣辰揉了揉有些晕的脑袋,扶额思索片刻,“调查下侯书维后来的情况和现在的境况······你们先换班休息一下。” 苏子俊和周琪应声离开,宣辰闭上眼靠在床头,她身体底子好,从警这些年,练就了一身强健的体魄和完美的身材,脑震荡对她来说如同坐了三天三夜的翻转过山车,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会复原如初。 萧景坤疼惜的走到床边:“睡会儿吧。” 宣辰缓缓睁眼,拉着萧景坤的衣角:“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一点小伤,这次要不是你,我怕早就喝孟婆汤了,”萧景坤笑了笑,旋即一脸严肃的说道,“黎宗鸣怕是不知道马场小红楼是A蝗的地盘,A蝗却知道我是黎宗鸣的人,他一心想拉拢警方,看来我们猜测市局里面有内应是对的,黎宗鸣知道你不愿意投靠他,可能会马上采取一些行动。” “他们跑的倒挺快,只是不知道他们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宣辰呼了一口气,“当时我就不该疏忽大意,让他们给跑了。大毒枭A蝗始终没有露面,这件事很棘手,查不到A蝗的所在,他们的阴谋诡计和老巢就更加神秘莫测。” “我爬上来后和几个小喽啰对峙了几分钟,你们市局的人就赶来了,B沉和C崎都是道上混的人,他们手上虽有枪,但也知道孰轻孰重,不会和警方硬拼,见警察来了,他们自然就跑了,不过,我倒是觉得那几个被捕的孙子,肯定知道这背后的事。” 成祖亮有没有贩毒?侯莹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成祖良是不是他杀?如果是他杀,又是谁会故意制造车祸杀成祖良?这些问题好像都和红房子制毒有些牵连,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大毒枭身边的B沉和C崎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是迫不得已还是故意为之,现在看来还是个迷。 马场红房子逮捕回来五个人,从昨晚断断续续的审讯中,大致已经排查出这几人是什么角色,其中四个人是马场的打手兼安保,唯有一个人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他叫王东森,此人看起来是五人之中的首领,在单独审讯期间,其它四人均以“森哥”称呼他。 几个小角色嘴里吐不出什么,相比之下,王东森的嘴更严,不是打掩护就是装糊涂。 萧景坤没猜错,马场小红楼一战后,黎宗鸣果然火速的打电话给萧景坤,他要马上立刻见萧景坤。 萧景坤只好依依不舍的离开医院,一路把保时捷开成了天宫一号,鸡飞狗跳的腾空飞去见黎宗鸣。 审了十多个小时,还是没审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宣辰在医院待不住了,她在医生强力抗拒的眼神里逃回市局。 萧景坤没猜错,只是宣辰没想到这帮孙子这么嘴硬,非得要她这位测谎仪到场才肯说实话。 市局审讯室,上午九点半。 王东森坐在审讯室高矮不一的椅子上,他坐着也十分不老实,抖腿的毛病让人看了就想上去揍他,可人民警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审讯室里的小虎队三人组愣是强忍着没对他对手,那把摇摇晃晃的椅子在王东森的嚣张跋扈抖腿之下更显得张牙舞爪、妙趣横生。 “王东森,坐好了,姿态放端正点儿!” “······”王东森撇了一眼对面的三位警官,有些不耐烦的放下翘着的二郎腿。 “认不认识成祖良?” “不认识。” “我劝你想清楚了再回答,”龚帅盯着他,“口供作假是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王东森楞了一下,继而改了口:“······我,我想起来了,他是马场的常客。” 苏子俊拿着笔,抬眼问:“你还知道什么?” “他好像有些来历,他爸爸是名人,”王东森眼神飘忽,“他很有钱,每次过来玩带的女伴不一样。” “就这些?” “就这些。” “红楼天台上小房子里藏着毒品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们跑到天台袭警怎么解释?” “······”王东森眼神躲闪的揶揄道:“袭警这说不通吧?有人在天台闹事,我们正当防卫,怎么知道是警察?” 如果查不出王东森参与贩毒、制毒的证据,在拿不到口供的情况下,就不能继续羁押,A蝗的部署缜密严谨,他的犯罪边缘网非常完善,令人难以测量和想象,看起来大毒枭的实力非常强大,足以让人震惊! “跑的那两个人,你应该认识吧?” “不认识。” “你们和那两个人一起出现在楼顶,警察赶来后,他们跑了,你们甘愿被拘,是有那个自信警方不会把你们怎么样还是没跑掉?” “······” 龚帅往前倾身,沉声说道:“就算跑掉了,你也不会有好结果吧?那些简单的制毒工具还有少量的毒品,你会不知道?你三缄其口,不配合警方调查,但你知道的太多,回去后他们会留你活口?你跟着他们制毒、贩毒,只想赚钱,可你知道这东西害了多少人?” 王东森身体抖了一下,低下头没说话。 “侯莹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 苏子俊一排桌子:“是不是替你们试毒?” 周琪拿着笔在本上飞快记着,此时,她狐疑的抬起头看着王东森。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成祖良带着她来过马场几回,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再问三摇头,龚帅气的真想上去拎着他的衣领,把他吊死在审讯室。 宣辰在审讯室外实在看不下去了,她猛地推开审讯室的门,拿着一个透明密封的证物袋走进审讯室。 廊桥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能挺过难熬的这片刻,自可趾高气扬一整年。”——《红与黑》 见到黎宗鸣后,萧景坤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却没想到黎宗鸣直接把他带到了一个他一直想去的地方——瑞利货舱。 黎宗鸣平和的笑着带着萧景坤上了直升机,飞机呼啸着冲上湛蓝的天空,蓝天划过一道白色的弯弯的弧线向位于缅甸边境云南的瑞利货舱飞去。 机舱里,黎宗鸣只是微笑不语,静静的坐着,他绝口不提马场小红楼之事。 “他没有疑虑吗?”萧景坤想,“他对我和警方之间不会怀疑?” 萧景坤很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作为黎宗鸣的义子,如果不出意外,很有可能还是法律意义上的“财产继承人”,他有义务和黎宗鸣站在一起为A蝗效力,即使他的警察女朋友不愿意和他站在一起,他可以换个打法,找个堂皇的理由说自己可以靠着美貌收买人心,进入警方内部打探消息,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宣辰的安全,因为她有利用价值,黎宗鸣才不会动她。 飞机穿过一阵气流,没有窗户的机舱显得很局促,黎宗鸣镇定自若的坐在机舱呆板的荧光灯下,周身笼罩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淡定从容。 一个多小时后飞机旋转着降落在一个小型机场,机棚外四季如春的景色和四季分明的端城简直大相径庭,和煦的阳光把飞机上的疲劳冲的烟消云散。 萧景坤跟着黎宗鸣上了一辆飞机边上的银色大车,车子载着他们飞速的开往宽阔的公路,半个小时后,车子突然来了个急转,驶向一条交叉路,路两边种满了罂粟和一些不知名的野花。 开车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红毛小子,走了一段路后车子开始颠簸,直到停在一个四面都是围墙的宽阔草地上,红毛小子才回头客客气气的说道:“黎总,到了。” 萧景坤跟在黎宗鸣身后下了车,一同进了一个大厅。 “这就是瑞利货舱?”萧景坤想,“方才来的路线十分奇特,一时之间有些模糊。” 总所周知,瑞利货舱是A蝗囤货的毒品密集之地,可他竟然不知道怎么来的这里,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黎宗鸣,冷不丁拿出手机想给宣辰发个位置,发了一条没发出去,他又发了一次,还是发送失败,猛然间他发现手机右上角——没信号! 位置发不了,就意味着没办法知道这里与外界的连接方式,也暗示着警方很难找到这里,电梯“砰”的一声,门打开,萧景坤收起手机走进电梯。 “坤儿,”黎宗鸣见他神色恍惚,带着关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里很神奇,”萧景坤,“气候如春,冬暖夏凉,很适合居住。” “这里并不适合居住,”黎宗鸣说,“路上的那些花,都是毒草。我带你来,是给你看看这些毒草的药效和价值。” 电梯开始下滑,他看了一眼电梯上的数字,顿时一惊,“地下五层,”他想,“那岂不是比地铁还要往下深三层!” 电梯一直往下坠,萧景坤可以想象的到电梯井空旷的黑暗,电梯“砰”的一声停住了,黎宗鸣突然神色微变朝着电梯大叫道:“这是什么电梯,真他妈见鬼。” 电梯里传来呼呼风声后,一个诚惶诚恐的声音说道:“对不起,黎总,因为地下五层和地面上的重力不一致,才会力度过大导致电梯不稳。” 萧景坤从未见过黎宗鸣发过如此大的火,他着实吓了一跳,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黎宗鸣的怒火被一股轻松的力量消失的无影无踪。 很难想象眼前的世界深处地下五层,一条宽广笔直的水泥通道向路两侧左右延伸,声控灯像是站岗的士兵见到来访的首长似的,人到了灯就自然亮,身后人离开等就自动灭,暗黑的地方十分诡异,总觉得一阵阵阴风就在前后左右围绕,就等着灯光熄灭继而吞噬他们脚下走过的路,无尽的黑暗提醒着来人,此时是在地下深处,面对令人快要窒息的黑暗和挥之不去的阴影,有种很想逃离这里的迫切感觉。 这条通道的前面突然随着声控灯的光亮出现了一个拐角,等走到这个拐角时,萧景坤不禁愕然,眼前是一道二三十层的台阶,也就是还要深入地下一层! 黎宗鸣轻车熟路的在黑暗中摇着他魁梧的身材大步向前。 台阶尽头出现了一道门,黎宗鸣拉开门走进去——里面灯火通明。 这是一间十分隐秘的小型实验室,它比上次那个地面上的实验室要小很多,经过粉刷后的墙壁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在地下六层,墙壁四面很空,只有一个简单的架子,上面放着一个微型冰箱,冰箱上面贴着便条,上面写着一些化学成分,这个房间里没有瓶瓶罐罐,也没有任何电子仪器,连电脑、打印机这些办公物品也没有,看起来这间屋子就是为了存放这台微型冰箱而准备的。 黎宗鸣在萧景坤困惑的眼神里打开冰箱,拿出一个透明的盒子:“这是配方。” “什么配方?” “黑煞孤魂。” 萧景坤瞪大了眼睛,“那个实验室的化学成分只是凤毛麟角,”他暗想,“这里才是罪恶之源的关键所在。” 黎宗鸣脱胎换骨般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对这些人间罪恶早已司空见惯:“这里藏着的是十几个亿——货的配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他的地下工厂负责用这些配方来生产大量的黑煞孤魂,国内和国外的订单就从这里输送,有货源有配方还有销量,这些都是这个人一手掌控,为了出货畅通,公安内部有他的人。” 萧景坤逼着自己挤出一丝影帝般的笑容,微微颌首,他在使出浑身解数的来面对眼前难以接受的现实。 黎宗鸣说的那个人就是大毒枭A蝗! “马场红楼那件事,那个女警察并不愿意站在我们这边,”黎宗鸣说,“既然这样······” “我可以将计就计,利用她对我的信任,”萧景坤的沉稳被此刻的惊诧扑灭了,“混入公安系统。” 他其实想用这个方法得到黎宗鸣的信任,然后找到A蝗和他的地下制毒工厂。 黎宗鸣可能就想听到他这句话,闻言,笑了起来:“坤儿,我的好儿子,这就对了,你千万不能因为儿女私情,把自己陷进去,男人当以事业为重,十几个亿啊!够挥霍好几辈子!” 欲望是魔鬼! 萧景坤很想乘胜追击问出A蝗的地下制毒工厂所在,但他忍住了,他知道总有一天谜底会揭晓,这个罪恶的深坑也会土崩瓦解。 . 周琪撅着嘴,把笔夹在鼻子和嘴之间,笔“啪嗒”掉在桌上,周琪忍了半天,没忍住,哀嚎一声:“嫌疑人不交代,有什么办法?就像犯了错死不认账的小孩,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总不能拿一杯毒酒给他——说不说真话,不说就给你灌下去!” 龚帅把一堆废纸揉成团朝她后脑勺一扔:“怨什么天尤什么人?这是人民警察该有的样子吗?学学宣队和宣队家属,遇事要沉着冷静,才能想到解决办法。” “唉······这对良辰美景CP,就知道整天眉目传情,”周琪偏头看了一眼宣辰办公室,“也不传授一点武林秘诀、江湖经验,这让我以后怎么在宫里混——啊?” 宣辰车限号,下午下班的时候,萧景坤的信息如及时雨般发了过来:“我在门口。” 几分钟后,良辰美景CP公然在市局大门口秀恩爱,羡煞了从市局里走出来的单身刑警。 “那个小鲜肉又来接宣队了,跟个专职司机似的,我要有这样的男朋友,不得幸福死!”一女警投去艳羡的目光。 “咱们宣队这颗好白菜,被这头蠢猪给拱了,哎!真是可惜!” “哎,宣队是不是要结婚?打报告没?组织批准了吗?” 萧景坤在车载音乐里翘首以盼的等着宣辰,红颜祸水宣辰走过去敲了敲车门,萧景坤倏地打开车门,他在后排坐上含情脉脉的望着宣辰,像是个等着妈妈回家的孩子似的,一见她就笑出八颗晶莹剔透的白牙:“警花大人辛苦了!” 宣辰上了车,随手把文件袋往座位上一扔,自己就摊在椅子上如坠五里云雾。 “怎么了?”萧景坤凑过来,在她额上亲了一下,问道,“遇到难题了?” 宣辰把资料拿给他:“面对一问三不知的犯罪嫌疑人,天然测谎仪也年久失修提前退休······肖队,给出个注意,在这样下去,会灵力枯竭而死。” 萧景坤打开资料袋:“······王东森?!” 宣辰抬起头:“你认识?” “何止认识,还很熟,”萧景坤一耸肩,“他是王东林的堂弟,两年前,王东林想把他安排进恒通坐高管的位置,董事会介于他学历不高经验不足,没同意,王东林来找过我,其实只要我一句话,他就如愿以偿,但我不想违背董事会的意愿,所以拒绝了,因此,王东林对我记恨在心,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宣辰凝眉:“王东森贩毒难道和王东林有关?” 罗切斯特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恐惧能比任何兵器更快地挫败敌人。”——《魔鬼与天使》 萧景坤不置可否:“顺序反了。” 宣辰:“嗯?” “王东林误杀王雨薇,自己悔恨不已,因此畏罪自杀,这看起来很合乎逻辑,但此事却另有乾坤,”萧景坤十分有把握的说,“王东林的真实身份其实是A蝗身边的三将之一,毒狼。” 宣辰被突如其来的王雨薇一案新注解给震惊到:“你是说王东林不是自杀?” 萧景坤拿着资料,低头沉思片刻,抬起头:“我有办法让王东森开口。” 他说着勾了勾手指,宣辰覆耳过去,她刚听了几个字就倏地直起身:“你去会会他。” 萧景坤:“······这不合规吧,我不是编内人员。” “我去申请特批,”宣辰看着他,“你的身份实际上有这个特权,但我暂时不会公开,会替你保密。” 翌日,市局审讯室。 萧景坤戴着墨镜、口罩和两位刑警坐在王东森对面。 王东森用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看着面前的三位警察,尤其对这位全副武装的神秘刑警多看了几眼。 “你和王东林什么关系?”萧景坤开门见山。 “王东林?不,不认识。” “你撒谎,恒通公司王东林是你堂哥!” 王东森猛地怔住,心说一个死了的人是不会出来说话的,他想打死不承认,却又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说才能继续圆这个慌。 萧景坤:“你父母都是工薪阶层,你学历不高,小学的时候由于留级比同龄人多上了几年,学习成绩差,导致高中没读完就进了社会,在社会上混了几年后,你父母托王东林帮你找工作,你想进恒通,想做恒通的高管,却因你的学历和工作经历不足,与恒通高管失之交臂,王东林很想帮你,他四处走关系给你疏通,虽然最后还是被拒绝了,但他对你的这份恩情是真的,你就不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王东森诧异的望着对面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警察,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才悻悻然地说:“他不是自杀吗?” “不是,”萧景坤气定神闲的说道,“他是,被人灭口。” 此话一出,王东森的脸顿时绷紧,瞪着本就不大的眼睛惊诧道:“什,什么!怎么可能?我哥他是,一氧化碳中毒而死,怎么会是被······” 宣辰戴着耳麦站在审讯室外,看着审讯室里王东森的一举一动,听到这,她与站在一旁的龚帅对视几秒,同时转头继续盯着王东森。 “王东林是贩毒集团组织成员之一,外号叫‘毒狼’,他的老板就是马场红楼顶层小黑屋制毒团伙的老大,也就是和你们一起上天台的那两个人的幕后老板,因为王东林知道他们太多事,制毒,贩毒,毒品交易据点以及大型隐秘的制毒工厂。后来由于王雨薇案浮出水面,他被警方怀疑,证据确凿接着就会被逮捕,想要让他闭嘴,最好的办法就是——灭口。” 王东林被审讯室里隐形的剑拔弩张气氛给吓得有些喘不过气,然而,萧景坤却平静的说:“他们杀一个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可以做到悄无声息,人人都以为王东林是因为愧疚,畏罪自杀,警方却心知肚明,但我们按兵不动是为什么?就是想保护你们这些无辜的人,如果当时警方不以嫌疑人自杀结案,恐怕毒贩落网的不是几个而是几十个,甚至整个团伙,警方让你坦白是在给你机会,如果你不想死,那就配合警方调查,如果你还是冥顽不灵继续包庇你身后的那位大哥,我敢肯定,你从这出去后怕是很难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审讯室里一阵静默。 半晌,王东森偃旗息鼓般垂下头,欲言又止了半天,倒抽了一口凉气,再也顾不上内心的暗潮汹涌,抿了抿嘴,旋即下定决心抬起头。 “成祖良和幕后大哥私下认识,他扬言负责找买家,他经常过来马场,每次来都带着不同的姑娘,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些姑娘是他的女朋友。我们几个在马场只负责盯梢和安保,从来没见过大哥,只知道沉哥和崎哥——就是在天台跑了的那两个,成祖良是心理咨询师,他那的病人很多,男的一般很避讳看心理医生这件事被人知道,都是偷偷摸摸的去的,女的就不一样了,因为成祖良长得还有那样,他爸爸又是名人,所以他很受女人的爱戴,说是心理医生还不如说是情感咨询师,这些女人大多心情不好,抑郁焦虑过了头,导致经常失眠,成祖良通过他心理咨询室来进行循序诱导,卖给她们毒品。” “侯莹和他是什么关系?”旁边的刑警问。 “他们好像是情人,成祖良看起来有很多女朋友,但其实那些是他带来的买家,这是后来我听说的,他对侯莹好像不一样,有好几次他们在红楼吵架,侯莹在哭,他就过去哄。他带来的那些像是在逢场作戏,但侯莹家里人好像不喜欢成祖良。” “侯莹家里人?是她那个在读书的弟弟?” “好像是吧,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左右的样子。” 审讯室外,宣辰心里倏地一顿,继而缓缓自语道:“侯书维!”说着她摘下耳麦:“龚帅,你去找唐司,我去找侯书维。”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开了,萧景坤从审讯室出来,摘下墨镜和口罩,如释重负的伸了一个懒腰,发现自己此时身在市局,忙收敛了些,迈着赌王般的潇洒步伐和男模走秀似的身姿朝宣辰这边打了个响指:“警花,行动。” 从警以来,宣辰还从未被人在市局当成属下吆五喝六过,居然也欣然接受全然领会其深刻含义般跟在他身后朝市局大门走。 萧景坤能踏进审讯室是经过赵局特批的,龚帅在原地愣了一会,才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跟在宣辰身后。 “老······龚帅,你去找唐司,问她认不认识侯书维,”宣辰顿住脚,若有所思的说,“再调查下薛凌知。” 宣辰上了萧景坤的车,从打开的车窗里说:“如果他说不认识,就派人暗中盯着他。” 龚帅点头,转身上了警车。 萧景坤悠然的开着车,宣辰歪头看着他,萧景坤用余光回应她的目光继而嘴角勾起:“如果有美人这样看我,会让我误以为是想让我亲她。” 宣辰唰地看向车前,须臾,她没忍住,抿着嘴笑了笑。 然而,萧景坤没等她“花痴”完,就抬起右手按在她后颈上,又抬手在她秀发上抚了抚,像在撸宣悟空似的,边撸边说:“宣警花,这是在市局门口,不给看,回去看。” 宣辰推开他花式撸狗的手,似笑非笑地说:“萧大公子,误会哦,我并不是想要某人亲我,我只是在想,你是怎么做到的,‘无间道’角色转换来去自如?” 萧景坤还没来得及对她的水逆继续表达情不自禁的自作多情。 车载电话响了。 “萧总,邱氏集团的小邱总,还有皮总在公司等您,”助理说,“他们说打您电话没打通,就来公司了,您看怎么安排?” 方才他在市局审讯室,手机关静音了,他就是为了防这帮孙子才这么做的,他们群龙无首,一般找不到他,就会直接去他的地盘上恭候大驾。 萧景坤撩了一个眼神给昏昏欲睡的宣辰,对助理说道:“你问问他们有要事吗,要是没有就跪安。” 刚挂了助理电话不到一分钟,邱峰的电话就进来了,萧景坤迟疑了会儿,还是点开了接听键。 “喂,萧爷,在哪呢?”邱峰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怎么,查岗?”萧景坤拿出在夜场鬼混时的腔调。 “嘿!我哪敢查萧爷的岗,”邱峰炸毛似的解释,“这不,我刚经历车祸,死里逃生,急切需要心理安慰,只好到你这来求拥抱。” “车祸?”萧景坤淡淡的道,“在哪?你人不好好的吗,这事儿应该找女朋友,找我干什么?我正忙着追女朋友呢。”说着,他转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宣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英格兰咖啡厅门口,”邱峰揶揄道,“萧爷,美人在侧,就忘了兄弟了,想让你过来给我压压惊都不行吗?” “这孙子还真不好拒绝,”萧景坤想,“老子这张脸,出场费十万起,他邱氏的确给的起,得了,曲线救国,关乎恒通未来的发展方向,老子就去露个脸,牺牲一点宝贵的恋爱时间。” 萧景坤:“行,萧爷这就过去。” 车子在侯书维学校门口停下,宣辰倏地醒了,萧景坤搂着她脖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我就不去了,一会过来接你。” . 宣辰下车,给侯书维打了电话,不到一会儿,一个清瘦高大的男孩从校门口走了出来。 学校附近有个茶餐厅,门口有一片休息区,寥寥无几的几桌客人使得这个地方很清净,宣辰选了个地方和侯书维坐下来。 侯书维两年前考上研究生,来到端城。 如果是全日制研究生就必须要到报考院校入学就读,若是不去的话是会被学校劝退或是学校自动给学生办理退学手续,侯书维是侯莹带大的,如果报考的是非全日制或在职研究生就不一定非到学校上课了。全日制硕士研究生一般需要读两年或三年。其中学术型硕士研究生学制为三年;专业型硕士研究生学制为两年,但也会存在特殊情况,不同院校有不同要求,跟专业也有关系,所以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而非全日制硕士研究生招生院校的`学制都是弹性制的在两年至五年之间,可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节,当年能考上研究生,侯莹比侯书维还高兴,所以,侯莹为了让侯书维能继续读研,她把老家的房子和所有能卖的都卖了,把所有的钱都给了侯书维。 “你姐姐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宣辰问,“你休过学?” “嗯,她死了,我很难过,”侯书维平静地说。 “她是怎么死的?” “吸毒!”侯书维眼里倏地冒出可怖的光。 罗切斯特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不论多么天衣无缝的犯罪,只要是人做的,就没有解不开的道理。”——福尔摩斯 “你认识成祖良吗?” “······认识。” “他和你姐姐是什么关系?” 沉默半晌,侯书维的目光扫向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姐喜欢他。” 宣辰了然,作为死者身边唯一的亲人,这个弟弟对姐姐的所有事很清楚,至少比成祖良的父亲了解的要多。 “你是医学研究生?” “嗯。” “你认识唐司吗?” “······不认识。” 宣辰一顿,继续问道:“你姐姐怎么会吸毒?” 宣辰正等着侯书维的回答,手机突然响了。 “宣队,王东森死了!” 宣辰捂住手机下端,起身往远处走。 “什么?”宣辰不敢相信,“怎么死的?” 端城市局,会议室。 宣辰推门而入,会议室里几位领导威严肃穆的正襟危坐,其他人一脸严肃的凝神端坐,坐在最前面的是市局公安系统的一把手赵局,右手边是陈副局,紧挨着刑侦支队、副支队、缉毒大队、技术刑侦、法医、图像侦察、赵局对面的第一位是省厅的胡厅长和吴处长,还有省厅的几位刑侦专家。 今天下午六点,在押嫌疑人王东森在审讯室突然呕吐、腹泻不止,看守民警以为嫌疑人闹肚子,就在卫生间守了很久,嫌疑人状况越来越严重时,看守民警反映到刑侦大队,这件事才引起了重视,谁知道等医生赶到时,王东森已一命呜呼? 省厅的胡厅长和吴处长还有几位专家相互交换了眼色,吴处长问:“刑侦大队的人下午跟的什么案子?” 林平知与宣辰、龚帅对视一眼,说道:“根据成海超儿子成祖良车祸案,查到位于端城市郊马场有毒品据点,因此我们就深入调查逮捕了犯罪嫌疑人,并挖掘出成祖良贩毒及去年的一起剧毒过量致死案,犯罪嫌疑提供线索后,宣队和龚副队都出了外勤。” 胡厅长沉声道:“犯罪嫌疑人死在市局,这事儿也太离谱,法医怎么说?” 法医张德说:“初步断定是食物中毒,死者症状像是同时吃了两种食物,这两种食物单独吃是不会有问题的,但一起吃会致命。” 缉毒副支凝眉,沉声问道:“食物中毒?咱们市局食堂的食物,我吃了这么多年也没中过毒,怎么偏偏他就中毒?” 省厅专家:“毒品窝藏据点,结果如何?” 龚帅接话道:“马场毒品窝藏据点是其贩毒组织的重点渠道,有少量的制毒工具及部分毒品,王东森交代其幕后头目就是大毒枭A蝗,我局这次出警已抓获嫌贩毒者五名,证物违禁药物及各类毒品共七百八十克,其中还有新型毒品样品。” “哪两种食物?”宣辰突然问。 张德说:“初步断定是鸡蛋和糖精,具体的要做尸检化验。” “鸡蛋倒是没问题,”宣辰摸了摸秀挺的鼻子,“糖精——?” 张德继续说:“糖精和鸡蛋加一起等于砒霜,糖精可以使鸡蛋发生反应,从而导致中毒的现象,所以两者不可以在一起食用,糖精的主要成分是糖精钠,糖精钠属于芳香族化合物,即苯的衍生物,是一种无营养性的甜味剂,鸡蛋加热后,其中的氨基酸与糖之间会发生化学反应,生成一种糖基赖氨酸,破坏了鸡蛋的氨基酸成分,服用过量会可以导致死亡。” “嫌疑毒贩涉嫌制毒、贩毒、持枪、袭警,”省厅专家说,“其背后的大毒枭势力不容小觑,没渗透毒贩的根基所在,端城市局刑侦大队、缉毒大队、法医、整个市局在纵目睽睽之下,让嫌疑人死在了市局?!” 省厅的领导带着疑虑看着端城市局在场的所有人,会议室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堪的表情,林平知想辩解,刚要把酝酿已久的话鼓足勇气说出来,就被副队老范给拉住。 陈副局先是把市局的人装模做样的挨个批评了一遍,转头对省厅的几位说:“市局内部的事,我们会展开调查,并做好询问排查工作,成海超儿子车祸的案子,目前已有了新的进展,我们会尽快对省厅有个交代。” “食物中毒?市局的每个人都有责任,一个嫌疑人的饮食也会出问题?是疏忽大意还是故意为之?”吴处长脸上十分不好看,“成海超儿子的死因还没查清楚,其背后的贩毒组织团伙是罪魁祸首,现在可提供情报的重要嫌疑人还死了,死在公安局里?我们不管是巧合还是蓄谋,这么堂而皇之的事绝不能出现在公安系统内部!该查办查办,该停职停职,所有人必须接受严格检查!” 在场的人脸色煞变,被吴处掷地有声的声音吓得噤若寒蝉。 “查办、检查是应该的,但这件事确有蹊跷,如果因为出了问题,就让所有人都停止工作,那也不能解决实质性的问题,”赵局突然发声,“事情出现在市局,王东森确实死了,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就应该公平、公正、严谨、扎实的来进行调查,把嫌疑人的死因找出来,除了市局,省厅也需要一起调查,整个公安系统都在一个阵营里,我们根据多年的办案经验来看,嫌疑人的死肯定不是偶然,如果是公安系统出现了某些问题,我们必须实事求是的来彻底清查,才能让刑侦、缉毒、技侦、法医、甚至包括食堂等各个工作岗位恢复正常。” 赵局的这番话总算是救了大家一命,宣辰在纸质报告隐藏下,冲赵局微了个笑,赵局几不可见的继续说道:“当然也不可能完全排除是意外食物中毒。” 省厅的几位面面相觑,沉默了许久,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可能是意外食物中毒?” 赵局和蔼可亲的说:“食物中毒堪比砒霜、眼睛王蛇的毒汁,但如果是说我们常吃的木耳也有毒,很多人都不信。有报道称一位人民群众吃了木耳后中毒,抢救无效身亡!这位群众将木耳浸水泡发约5到6小时后进行烹饪煮食,隔天继续食用剩余的木耳,然后出现腹痛。做了一系列检查得知是木耳中毒,毒素堆积肝脏,引起急性肝功能衰竭,随后被送进东莞市中医院ICU治疗。社区居民及其亲属九人在家中聚餐,其间共同食用了自制酸汤子一种用玉米水磨发酵后做的一种粗面条样的主食后,在医院救治后不幸去世,至此,这起中毒事故死亡人数已升至8人。在这起中毒事件过后,经医院化验检测,食物中黄|曲|霉|素严重超标,初步判定黄|曲|霉|素中毒。随后经流行病学调查和疾控中心采样检测后,在玉米面中检出高浓度米酵菌酸,同时在患者胃液中亦有检出,又定性为由椰毒假单胞菌污染产生米酵菌酸引起的食物中毒。当然两种食物相克中毒才是这件事的重点,可见,嫌疑人食物中毒也是有可能的。” 吴处:“······” 胡厅:“······” 省厅专家:“······” 省厅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赵局口若悬河、语出惊人的讲出这么一大长篇来。 胡厅站起来最后总结:“成海超儿子车祸案,是意外还是谋杀?要尽快侦破,王东森的死及详细尸检你们自己做,我们省厅负责督促!” 他说着朝会议室门口走,后面吴处和几位专家也跟着陆续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人走的差不多了,赵局才扶着椅子站起身冲宣辰喊道:“小宣。” “下午当值的所有人员包括食堂的人全部询问、详谈、调监控,如果真是食物中毒,事情就简单了,让小张做详细的尸检,成海超儿子车祸的案子尽快破,至于去年草草结案的吸毒过量的案子,你看着办,马场的毒品窝点背后可能还隐藏着大秘密——,王东森的死因,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食物中毒,总而言之,查出结果,市局的工作流程轨道才能正常运行。” “收到,明白,”宣辰立正敬军礼:“谢谢赵局对我们的信任。” 赵局哈哈一笑:“必须信任!支持你们的工作!” 宣辰露出小梨涡,呵呵的也跟着笑。 赵局话峰突变,和蔼道:“听说,你有对象了?什么时候打报告?有机会带来我看看?” 宣辰:“······” 赵局摆摆手,走出会议室,朝办公室走去。 . 萧景坤前脚踏入恒通大门,邱峰和皮少波后脚一蹬蜂拥而至,两人几乎把他给架到了停车场。 萧景坤少爷般一笑:“你们这是绑架。” 邱峰黔驴技穷般兵荒马乱的拿出手机亮出一组照片:“你看看,我九死一生、命悬一线、死而复生、大难不死,你不安慰安慰我,还在这冷酷无情的对我视而不见!” 萧景坤靠在邱峰的越野车上,安慰似的翻看他的车祸现场照片,看着看着他突然停了下来:“这张照片发给我。” “嗯?”邱峰一头雾水,“你要照片做什么?” 萧景坤故作揶揄道:“分析分析风水,以示警戒!” 萧景坤拿起手机,他把照片拉大,他看见咖啡厅玻璃窗里面坐着一个女子——唐司,她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她的对面坐着另一个男子。 萧景坤把照片发给宣辰。 片刻后,他收到回复:“果然是他。” 罗切斯特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命运的轮子比磨坊的轮子还转得快,昨天平步青云,今天就掉在泥里。”——《堂吉诃德》 萧景坤发来的照片中,唐司身旁的年轻男子很亲密的挨着她,而她对面坐着的男子是——侯书维! 宣辰记得自己问过侯书维,认不认识唐司,他的回答是不认识,然而照片中的侯书维和唐司显然是认识的,这说明他在撒谎、在掩饰。 “唐司不否认认识侯书维?”宣辰低头看龚帅给唐司做的笔录。 “嗯,我当时问她,”龚帅说,“她想都没想就回答认识,她说侯书维是她儿子的家教老师。” 宣辰倏地把笔录往桌上一拍:“将侯书维缉拿归案!” . 萧景坤给宣悟空抓了把狗粮,宣悟空瞪着黑葡萄似的圆溜溜琉璃眼,审视了高大帅气的饲养员萧景坤半天,确定他不再继续往碗里放粮了,这才对着堆得老高的饭碗这凑凑那闻闻,有点无从下手,须臾,它抬起头看了一眼未来的爸爸,心想爸爸边打电话边撒狗粮,心有旁骛,一不小心狗粮就撒的有点多了。 只见萧景坤对着手机笑道:“子豪,好好养伤,等你好了,带你去攀爬珠穆朗玛峰。” “好呐,肖队,”蒋子豪笑开了花,险些从电话那头顺着无线网络爬过来,“我其实挺怀念那个时候的,你永远都是我最仰慕的队长!” 蒋子豪是广陵市刑侦支队的警察,当年在萧景坤身边实习,一次出警的实战经历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实习小警察对萧景坤钦佩不已,这位萧景坤亲自带出来的兵在以后从警生涯里一路降妖除魔、披荆斩棘做出了很多英勇战绩,近日因旧伤复发躺在病床上,突然想起了自己心中的大英雄、曾经的队长萧景坤,就一个电话粥煲的肖队魂不附体的给宣悟空狂撒狗粮。 八年前的五月十七日,凌晨三点,执勤刑警在广陵至西昌高速公路某路段发现10余名犯罪嫌疑人正在实施抢劫,多辆车被犯罪嫌疑人逼停在路边,为及时制止犯罪行为,刑警们乘坐伪装成地方车辆的执勤车向现场快速靠近……在距离现场10米左右时,犯罪嫌疑人企图上前实施抢劫,萧景坤接警收到行动指令后,他身边的实习警蒋子豪第一个冲下车,在亮明身份后他箭步上前实施抓捕。 惊慌失措的犯罪嫌疑人见状掉头就跑,蒋子豪奋起直追,不料狡猾的犯罪嫌疑人突然转身连开数枪,冲锋在前的蒋子豪不幸中弹,望着跑远的犯罪嫌疑人,蒋子豪强忍剧痛,一边提醒战友防范犯罪嫌疑人同伙,一边奋力追捕妄图逃跑的犯罪嫌疑人。 “站住,警察!”蒋子豪忍痛对着犯罪嫌疑人喝道,“别跑,再跑就开枪了!” 在追击近九百米后,队长萧景坤和蒋子豪一同将四名犯罪嫌疑人抓获,当场缴获火药枪三支、射钉枪六支。 “队长,我好像中弹了。”将抓获的犯罪嫌疑人扭送给前来接应的刑警后,蒋子豪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借助手电筒的光亮,萧景坤发现蒋子豪身上的五个弹孔正在渗着血水,衣袖、裤腿已被浸透。 随后,蒋子豪被送往当地医院,医生从蒋子豪左大腿、右手肘部,取出三颗钢珠,为确保治疗效果,在实施了七个小时的手术后,蒋子豪的伤情得到控制,再次从他的体内取出九颗钢珠,缝合伤口七十余针,但其双腿膝盖处仍有五颗钢珠无法取出需进一步救治。 最帅的人莫过于在各个角落保卫祖国的人民警察! . 侯书维面容清瘦,眼神淡然,衣服干净整洁,虽然已经研究生快毕业,但穿的衣服款式还是学生装,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这样的一位国之栋梁和专用来和嫌疑人对话的审讯室有些格格不入,他的形象和犯罪两个字好似完全沾不上边。 无论成祖良有没贩毒,有没有利用其咨询师身份徇私舞弊的诱导吸毒,他已经死了,而且不是意外车祸,是蓄意谋杀! 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杀他的人究竟是报复还是痛恨至极,最终的目的却搭上了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可惜他的心或许得到了救赎,大抵在释放仇恨的过程中,已经悄然的迷失在自我麻痹和众多的理由中—— 审讯室刑侦三人小虎队,齐刷刷的盯着眼前的研究生嫌疑人,宣辰把一张照片放在侯书维面前的桌上。 侯书维撇了一眼,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你说不认识唐司?”宣辰问,“这张照片怎么解释?” 侯书维:“······” “唐司说,她认识你,”龚帅说,“你是郑小宇的家教老师?” 侯书维继续沉默。 苏子俊拿出一份调查报告,像APP有声书似的漠然念道:“十一月五日,也就是车祸当天,星期六,上午八点十分,学校监控显示你打着伞提着一个黑色袋子出了校门,一个小时后,你出现在浅水湾海域十字路口的人行道上,二十分钟后,浅水湾四面山小道上有位旅行者从山上下来时,见过一个穿雨衣的东张西望的奇怪男人,在案发地点附近的小山上,警方见到了一个钥匙扣,上面是两个人的大头贴合影,钥匙扣上一个是你,另一个是侯莹。” “他,该死!” 侯书维猛地用拳头擂在审讯室的桌上,愤怒的眼神微微闪着泪光,宣辰好像听见他心里的门正一层一层的打开,他在痛恨撕裂着自己的神识,暴怒地权衡着打开这些尘封的门需要怎样的勇气和力量,才能让自己可以尽善尽美的将报复、怨恨、可惜、卑微甚至善良发挥到淋漓尽致。 “我姐姐是这个世界上待我最好的人,我的父母生了我却没养我,他们离婚后,各自有了家庭,我在他们各自的家里是一个包袱一个累赘,那时我才小学三年级,那样的生活把我差点变成疯子!姐姐把我从水深火热的牢笼中救出来,那时她还不到十六岁,为了养我,她早早的承担起生活的重任,和姐姐生活在一起后,我的日子变得阳光了许多,生活虽然清苦,但很快乐,那段日子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光,姐姐一边打工一边念完了高中,为了供我上学,她放弃了上大学。” “我大学毕业考上研究生,姐姐身上的担子更重了,她为了我把老家所有值钱的都卖了,为了照顾我她来了端城,认识了那个傻逼成祖良。” 听的出他微颤的话音里十分艰难的顿了一下,宣辰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 “我第一次见成祖良,就很不喜欢他,骄淫奢侈、衣冠禽兽,仗着自己有个功成名就的父亲,就披着一张假模假样成功人士的狼皮,名义上开着心理咨询诊所,实际却把可恶的毒品卖给心里空虚需要救赎的抑郁症患者。” 龚帅:“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成祖良贩毒?” “有次我去找姐姐,发现她病了,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浑身不住颤抖,我要送她去医院,她拉住我求我不要去医院,我见她越来越严重,就强行准备带她去医院,姐姐她······她······”侯书维说到这,哽咽着忍着泪,把脸扭向一边,顿了顿,他声音嘶哑地接着说,“她突然跪下来求我,她苦苦哀求着说她需要一样东西,她当着我的面手抖着打了一个电话,成祖良就给她送来了一样东西,她疯了似的拿着那样东西进了房间······等她出来时,异常平静,笑着对我说她没事了,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不说,那时我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般,傻子也看得出来,那是什么鬼东西!” 宣辰看着眼前的嫌疑杀人犯,有些同情他,但法律面前,不容一个警察来同情罪犯嫌疑人,即使他情有可原、身不由己的做了一些国法难容之事,知法犯法,遑论同情。 “为了弄清楚那件事,我利用休息时间跟踪了成祖良几天,发现他不仅贩毒,还欺骗他心理咨询师的病人,当我亲眼见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关系暧昧时,我就更加确信成祖良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就劝姐姐离开他,”侯书维喝了一口水,“姐姐喜欢成祖良,她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我忍无可忍就把成祖良的种种恶行都告诉了她,她沉默了许久,把所有事都告诉我,她说,她刚来端城的时候很难,要承担房租,我的学费、生活费,她那点工资根本不够,她只能自己做服装生意,结果不但没赚到钱还欠了很多债,那时她心情很不好,几座大山押在她身上,比压在五行山下的孙悟空还要多背负几座大山,她每天早上醒来都不想睁开眼睛,真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不要再醒来,面对高额的债务、生活费、学费、房租、贷款,她只能咬牙硬撑着,扛着,她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心情郁闷、焦虑,直到遇见成祖良。” “成祖良知道她没钱,就免费给她治疗抑郁症,继而让她用吸毒来缓解焦灼,甚至在她毒瘾发作时免费给她毒品,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等到她没有毒品就不能活的时候,成祖良提出了一个条件——让她试毒。” 罗切斯特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当我忘了你的时候,我也就忘了我自己。”——《呼啸山庄》 “新型毒品刚出来时需要试毒,成祖良拿到黑煞孤魂后极力想要打开市场,他自己不吸毒,所以他要找个可信度高的人试毒,他没想到这一试就试出了人命——我姐姐是他害死的!” “景坤说二|乙|酰|吗|啡本身就参杂了很多葡萄糖和滑石粉,对人体会产生大量毒素,在和比|苯|丙|胺混合,量少时就会产生化学反应,混合着吸会很难受,如果量大的情况下再混着其他的新货一起,恐怕比砒霜还要毒上几十倍,”宣辰想,“这就是侯莹的死因。” 龚帅问:“你和唐司认识,为什么要否认?” “姐姐死后,我万念俱灰,想过自杀,但想起姐姐,我就恨成祖良,恨毒了他,我要复仇!我要杀了他!我可怜的姐姐是被他害死的!成祖良在我姐姐 死后依然逍遥快活,没有半点负罪感,”侯书维双手捏的紧紧的,不住的颤抖,眼眶发红,沁出眼泪,颤声继续说道,“姐姐死了,再也回不来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孤独的人世间,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在我死之前,我要让成祖良去阴曹地府给姐姐陪葬!” 不知为何,市局刑侦三人小虎队此时同时呼了一口气。 “没有了经济来源,我只能自力更生,姐姐在的时候,我也偶尔做兼职赚钱,姐姐不在了,为了完成学业,我必须死命的赚钱,做代驾、送外卖、做家教,端盘子、洗碗······,一次偶然的机会,做代驾时遇到了唐司和她的情人,无意间知道唐司是浅水湾区政府官员的夫人,这之后我竟然发现唐司的弟弟是成祖良心理咨询室的抑郁症病人,唐司经常去拜会成祖良,更巧的是,我做家教去孩子家,她竟然是孩子家长,我又遇到了唐司,于是我就把成祖良害死我姐姐的事告诉了唐司,希望她帮我,她一开始是拒绝的,后来我不停的求她,告诉她,如果你弟弟被人害死,你也会替他讨回公道的,她听了以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不愿意帮我,我只好用她婚外情的那件事作为威胁,她慌了,她不想让她丈夫知道,也不想让外界知道,所以,她同意了。” “我从未正真意义上的威胁过她,我只恳求她帮我做一件事,开车带着成祖良撞向山崖,造成车祸的假象就好,其他的事由我来做。” 一个出生贫寒的莘莘学子,几十年寒窗苦读,终于考进名校上大学,考上研究生,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就为了给死去的唯一最亲的人复仇,他不惜踏入罪恶的深渊,身负犯罪的枷锁苦心经营一场复仇的车祸计划。 可悲可叹啊! “唐司选择成祖良没有车的时候去拜访他,顺理成章的让他上了车,载着他来到浅水湾地势凶险弯道多的事故多发地带,孤注一掷的将车撞向山崖,那时,我已经早早的在山边等着了,我读的是医学研究,自然知道头部什么位置受到抨击致命几率高,我把车门拉开,解开成祖良的安全带,用提早准备好的铁锤在昏迷的成祖良头部留下撞上玻璃那样的伤痕,紧接着带着对他的仇恨抡起铁锤把他打死,再把他放回副驾驶上······” 侯书维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彻底解脱了。 就在此时,审讯室外有人敲门,宣辰站起身走到门口,刚拉开门,周琪就迎面扑上来:“宣队,那个,唐司来了,来自首。” 唐司背对着刑侦办公大厅的门,像雕像一般矗立在那,她的背影忧伤落寞而又不带半分踌躇。 “凌知走了,他可以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唐司想,“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一个人的情感可以来的那样凶猛而又去的那么恬淡,留在记忆深处的那丝丝甜蜜和心神悸动会永不消散,唐司清晰的感到了一种释放和解脱,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无疑是古今多少文人墨客共同追逐的向往和忧伤。 成海超毕竟是医学界德高望重的泰斗,在失去儿子后得到案件真相的一刹那,他花白的头发只是随着身体往后倒退一步而摇晃了几下就回归服帖,真相总是很残酷,然而活在凡尘间的人还要继续面对苦难的人生。 成祖良车祸案已然明了,市局内部却仍然暗影浮动迷雾重重。 宣辰安排了一下工作,按照赵局的指示,把市局当值的所有人员包括食堂的人全部询问、详谈、调监控,让法医张德给王东森做详细的尸检。 下班的时候,宣辰习惯性的往桌上一抓,才想起自己的车借给同事去相亲了。 “萧景坤会来接我吗?”她想,“还是算了,他也挺忙的。” 刚想到这,就听见市局大门口传来“哔!哔!”两声震天响的车喇叭。 “谁啊?”周琪嘶吼道:“敢在皇室开封府大门前撒野!” 循声望去,透过市局大铁门,一辆银色玛莎拉蒂停在路边。 “卧槽!”毕竟是市公安局的人民警察,想呐喊着咆哮的骂一句,也只能优雅的顾及市局光辉的形象无声的腹诽,“谁呀这是?真特么牛逼!” 宣辰扬起高颜值的国际大牌明星脸,迈着十足的制服诱惑步,步步生莲的来到银色玛莎拉蒂旁边敲了敲车窗,然后执行公务的拉开副驾驶车门:“市局门口不准停车,这位······” 看到车后排座上的人,宣辰傲慢的声音悄然落幕。 “你又换车了?”宣辰问,“黎宗鸣这得多有钱,他们家下一代换车比换衣服还勤!” 萧景坤朝她勾勾手指,宣辰上了车。 豪车就是不一样,车窗全部贴着精致深色膜,外界的人或事都被隔绝在外,里面可以看见外面的一切,而外面根本看不见车里的一点影子。 “你萧公子可是凭智商在商业界火拼出一条血路,才得到今天的万贯家财,就算没有黎宗鸣,我不做警察了,下海经商个三五年,也能再打下同样的一片江山,”萧景坤靠过来,和她肩并肩挨着坐一块:“警花大人,可以回家了么?” 两人久久对视,宣辰有点饿了:“回家······” 她刚说完,下一刻,猛地被人搂住脖颈,把她拉了过去,柔软温热的双唇覆在她唇上—— 宣辰被他总是这么突然的偷袭已经习以为常,但她忍俊不禁的羞涩之下还是让她下意识伸手去推:“萧景坤,你这是在市局门口,袭警,知不知道?” 萧景坤松开手,用鼻尖抵在她秀挺的鼻子上,不怀好意的微笑道:“怕什么,我就是警察,何来袭警一说?” 萧景坤坏笑着,心说还是快些离开这不安全的地方为妙,潇洒转身进驾驶室系好安全带发动车子,踩下油门。 离开市局大门,宣辰那颗砰砰直跳的心才缓缓平静了些,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萧景坤绑架到他家的,直到看见舒舒服服待在萧景坤家被养的肥肥胖胖的宣悟空,她才意识到自己又踏入了狼窝。 萧景坤挺直的鼻尖温柔的触碰着宣辰雪白的脸颊。 柔软的唇带着迅雷不及掩耳的温情席卷了宣辰,萧景坤浓厚的雄性荷尔蒙迷人的气息覆了过来,面对萧景坤炽热的爱意,宣辰最后坚守理智的灵魂尚且保不住,喧闹的心灵被心底的温柔牵引着,她不由得迎合了上去,抬起手搂住萧景坤的后颈。 窗外月光如水温柔。 萧景坤嘴角抽了抽,挑了挑眉,随即靠在沙发边上歪头看着她:“宣警花,我饿了。” 这时,宣悟空两只后脚蹲地,前脚直立,这一人一狗都看着她,等着嗷嗷待哺。 宣辰无奈起身朝厨房走,拿出手机点开百度:“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话音未落,她突然瞥见餐厅桌上丰盛的西冷牛排法式大餐,敢情萧景坤早就准备好了。 “啪!” 萧景坤点燃蜡烛,关了灯,顿时诺大的精装别墅里法式高级餐厅似的烛光晚餐感觉悠然而生,萧景坤拿出红酒冲她摇了摇:“案子破了,庆功酒,何如?” 宣辰单手托腮,嘟着嘴看着他不语,萧景坤会意,忙把红酒收回酒柜,宣辰“哎”了一声,他打开酒柜的手顿在空中,转身看着宣辰。 “小酌一杯!”宣辰伸出一根手指。 “嗯,小酌。”萧景坤勾了勾嘴角,应声给她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与此同时,宣悟空跑过来抬脚趴上椅子,酒不醉狗狗自醉的够倒了桌上的红酒,葡萄红酒液体洒在萧景坤身上,宣辰和他同时站起身:“宣悟空!” 罗切斯特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美少年和凡夫俗子一样,也得有饭吃有衣穿。”——《傲慢与偏见》 宣辰忙抬手轻轻打在宣悟空头上,宣悟空“嗷”的一声哀嚎倏地哧溜跑进里屋。 此时萧景坤身上的棉质衬衫上祥云朵朵,已然成了一副山水泼墨画,他走到卫生间,关上门脱了棉质衬衫,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打开门探出头冲宣辰说:“帮我从衣柜拿件衣服。” 宣辰打开衣柜,看着柜子里和上次一摸一样的陈设,她想起自己穿过萧景坤的白色衬衫,又想起那次萧景坤这种“撩拨九段”的高手,她忍不住俏眼弯弯嘴角微翘。 “衣服比我好看?”萧景坤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两只手臂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宣辰转过身,正对着萧景坤赤裸的上身,他皮肤很白,高大的身体上肌肉结实强壮,好看的腹肌,完美的男子身材衬托出萧景坤一米八八的身高更加修长挺拔,但就在这近乎完美的肌肤线条之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宣辰的目光停留在这些疤痕上,她抬手抚着这些有革命历史见证的伤疤,眼里满是吝惜和心疼。 作为一名人民警察,身上难免都会有这样那样的伤疤,那时无数次执行任务时和犯罪嫌疑人较量后留下的,是血雨风沙、摸爬滚打、戎装之下的使命必达,人民警察的坚韧不拔是与生俱来的如同铁打,再多的伤痛和苦难对于人民缉毒警察来说都浑然不怕,就算血丝已挂、汗如雨下,依然双眼不眨,萧景坤身上有刀伤、枪伤不下十几处,看着这些各种各样的伤疤,那种疼的感觉让宣辰烙进心头,刹那间变成心如刀割般的心疼。 她也是警察,也经常负伤,但和眼前萧景坤身上的伤相比,那些伤简直不值一提,他身上的伤会让人潸然泪下,这些带着鲜血的伤足以扛得起河山如画,这些伤必将在战场上厮杀过。 宣辰掰着他的肩把萧景坤转过身,他背上赫然也是伤痕累累,那些伤痕在堪称完美的雪白肌肤上蜿蜒凄美,如果没有这些伤,这具身体该市何等的完美无缺! “疼吗?”宣辰问。 萧景坤笑而不答,随手从衣柜拿了一件衣服穿上。 回到餐厅,宣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抓起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是怎么过的?” “我爸走的时候,我五岁,我妈含辛茹苦东躲西藏把我养大,十五岁的时候,我妈也走了,”萧景坤喝了口红酒,眼神微微闪着光,“那个时候我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后来被政府安排进了私立学校才算有了临时的家。” 宣辰一怔,不由自主的走到萧景坤身边把他搂在怀里。 “我爸是警察,家里的相簿里面有爸爸穿警服的照片,可能是因为那时太小,在我的记忆里已经记不清爸爸的样子,但每次看相簿,我就会潜意识里感觉到爸爸的存在,他是那样英勇,那样伟大,从小我就立志长大后也要当警察。' 宣辰的眼眶一热,一滴泪珠滑落下脸颊,她抱着萧景坤的头,揉着他黑色带着光泽的清香头发。 “从警校出来后,进了广陵市局刑侦大队,”萧景坤任由宣辰的爱抚继续说道:“在广陵市局的那几年我一心想成为好警察,成为我爸那样的英雄,等进来市局才发现当警察没那么简单,从一个心高气傲的警校优等生到一个好高骛远的普通衙内,挨训、跑腿、冲锋陷阵、打杂,尤其是被眼高手低的人仗势欺人,除了受气,每月少的可怜的工资还不够基本开销,就那样坚持着,直到八年前我参与了重大的海外流窜国内贩毒走私涉及黄赌毒的案件,我才发现当年害死我爸和间接害死我妈的人就是大毒枭A蝗,我向组织申请进缉毒组,几个月后,我成为了广陵市缉毒大队中队长,为了进一步渗入贩毒集团,我改头换面进了恒通,后来的事你都知道,成为黎宗鸣的太子爷,也是为了赢得他的信任,刀尖上游走,整天伪装、演戏的感觉其实真的好累!”他苦笑着闭上眼睛。 酒过三旬,法式西餐配红酒,片刻后微醺,宣辰捧着他俊美的脸,柔声道:“辛苦你了,景坤,我代表组织向你表示最崇高的敬意!” 她的这句话好似仙丹,令人很是受用,萧景坤瞬间被融化,他睁开眼睛半感动半开玩笑地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好像爱你爱的不能自拔了。” 萧景坤磁性的嗓音撩拨得宣辰心里一悸、头皮发麻,她忍不住在萧景坤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萧景坤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尤其是浪荡纨绔般天真无邪的笑起来时,迷人的瞳孔里凝聚着刚严、正义、肃穆、英勇、果敢和睿智,略带着洒脱不羁和威严挺拔的稳重,宣辰这么近距离的凝视他,自己好似被这好看的皮囊给迷惑了一般,久久不愿移开眼,萧景坤抬手轻柔的捏着她的下巴,任由她大大方方的看自己。 少顷,萧景坤突然起身,抬手公主抱,把宣辰抱着走向主卧,把她放在床上后萧景坤刚要转身出去,一只手突然被宣辰拉住,她半眯着眼含情脉脉的道:“和我一起睡。”不等萧景坤回答,拉着他的那只手一使劲,萧景坤一时有些慌,一个没事就撩拨,把宠溺发挥的游刃有余的花花公子竟然被这突如其来受宠若惊的主动给震慑住。 宣辰双臂环绕抱住萧景坤的脖子靠在枕头上,萧景坤的目光一点点游走在她的黛眉、俏眼、光洁的额头、秀挺的鼻梁、粉嫩的嘴唇之间,许久后,萧景坤的唇贴着宣辰的唇,低声问道:“我可以抱你吗?” 宣辰像是睡了一会,继而点点头,她能感觉到萧景坤有些微喘的呼吸。 “那我能亲你吗?”萧景坤得寸进尺的很绅士的问她,“就亲一下,我保证不会做禽兽之事······” 不等他说完,就被宣辰搂住脖颈吻了上来,萧景坤温柔的亲吻她,这个吻带着温、缠绵、浪漫而又惊心动魄, 彼此的温度在窗外月光如水的光晕中享受着恬淡舒适。 萧景坤修长白皙的手指顺着宣辰纤细的杨柳腰往她背部游走着,他的双手仿佛是一张巨大的托盘,他会永远像保护一件珍藏品一样去保护宣辰,给她安全感和那么一点自私的占有欲,仿佛这个小动作涵盖了他所有的责任和深切的爱意。夜色朦胧,窗外月色透过落地窗后面薄纱般的窗帘印在时间的流年里,光影交错缱绻中随着屋内柔和的灯光翩翩起舞,透过五光十色的窗外飞向天际浩瀚的夜色中。 萧景坤抬眼看着宣辰,她眉目如画间,美轮美奂的脸上柔美中带着英气,她的这张脸尤其是穿上制服后,更加美的触目惊心,霸道、女王、气质、刚中带柔,柔中含情,情中带着一身正气。 “辰儿······” “嗯?” “你真好看,你怎么能这么好看呢!” “因为你。” “······” “你做卧底缉毒警察,真的特别辛苦······” “所以,你准备以身相许,奖励我吗?” 宣辰刚要说什么,嘴唇就被萧景坤用温润柔软的唇覆上,他贪婪的亲吻着宣辰,嘴唇沿着下巴延伸,摄人魂魄的落在宣辰耳垂和侧颈上,亲吻到锁骨的时候,宣辰的电话很不识趣的响了,宣辰抽出一只手,指腹贴在萧景坤唇上,邪魅一笑,两人互相紧贴的姿势,活像是欲拒还迎、纠缠不清、难分难舍的样子。 “接电话。”宣辰话音刚落,手机像是察觉到主人此时颇有不便,自作主张的替主任挂断了电话。 两人的目光和神识同时回到温情的枕被间,萧景坤的身体紧挨着宣辰的滑嫩的皮肤,肌肤之亲的同时两人的内心深处更深的情感继续在悸动。 萧景坤身上带着好闻的男子气息,像山间清新的空气、茂密的森林、广阔的大海,他结实火热的臂膀给人很踏实、安心的感觉,他肌肉坚实的颈窝混合着雄性荷尔蒙气息瞬间能浸透人的骨髓,魅惑人的心智,甚至把人迷得有些陶醉。 手机再次破坏主人的气氛,它可能看不惯两人亲热。 “叮咚”手机短信音再次打破了意乱情迷的气氛,两人脸贴着脸,手机荧光倏地印在他们脸上,苏子俊那货可能已经明白了脱单和没脱单的区别,打电话没接,转念一想,赫然选择发短信,只见短信内容是:市局被人放了监视器,从王东森毒发身亡那天后。” 过了一会,手机又发来一条短信:注意车子里,可能被人动了手脚,有窃听器! 宣辰抬头与萧景坤对视,还没来得及说话,收到第三波短信:毒糖精鸡蛋,已有线索,市局内暗潮涌动,此人行踪诡异。 罗切斯特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回首痛苦的往事是一种享受。”——《简爱》 王东森是被人投毒害死的,而这个人就在市局,整个公安系统,乃至省公安厅都岌岌可危,到底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天子眼皮底下公然行凶,做敌人的走狗、刑侦大队的内鬼? “王东森遭毒害那天,我刚好去过审讯室,”萧景坤开着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嫌疑最大,你是不是该避避嫌,不坐我的车。” 宣辰歪头看着他。 “作为一位名不副实的编外辅警,得到领导批准进审讯室,刚审出案子的幕后真凶,犯罪嫌疑人就在市局众警察眼皮底下给毒死,”萧景坤的手悠闲的搭在方向盘上,“这件事是在我进审讯室后发生的,按照正常流程,所有涉案人员都要接受询问盘查,我应该是最可疑的。” 宣辰不置可否:“于公,你在我们视线范围内,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于私,我怎会怀疑和我两情相悦,我又十分喜欢的人,你不可能做这种背叛组织的事,就算你不是警察,你的人品也不允许你做这种离经叛道之事,黎宗鸣再有钱有势,也比不过我的天生丽质来得有诱惑力,你不会重钱财轻美色,利益打动不了你风花雪月的心。” 萧景坤无声的笑道:“所以我是清白的,那我可以在市局门口亲你吗?” “不可以,”宣辰抗议似的娇嗔,“上班时间不许骚扰人民警察。” “按照这个逻辑,”萧景坤不怀好意的笑着,“下班时间随时可以?” 宣辰被他这暗藏的甜言蜜语给哄得有些找不着北,心说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她突然话锋一转:“其实那包毒糖精的袋子已经查出来了,在市局办公大厅的垃圾篓里,并非是我徇私舞弊,包藏祸心,袒护自己喜欢的人,你没去过办公大厅,所以你绝对清白。” “王东森食物中毒不假,但吃的食物和大家是一样的,其他人没事,他却死了,说明有人单独做了手脚,”萧景坤说,“我们刚审出来毒枭A蝗的一点线索,王东森就被灭口,这只能说明安插在公安系统内的那个人坐不住了,很有可能他就是A蝗的人。” 宣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市局办公大厅的垃圾篓出现糖精,这太奇怪了,我在市局也有些年头了,从未听说哪位同事用糖精泡过茶或者喝过水。” “糖精是甜味剂,在超市和食品批发市场都可以买到,”萧景坤说,“可以根据那个包装查售卖地址,再调监控,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市局,刑侦大队。 “龚帅,追查一下可以买到糖精的所有超市和市场,带着包装,调监控,排查可疑人员,这件事秘密进行,在没有查到线索之前先不要走漏风声,既然找到了下毒的证物,就算没有指纹,这个源头也会留下蛛丝马迹,一定要把这个蛀虫拔出来,留在公安系统里终究是个祸害!” 龚帅得令后,带着几个刑警出了市局。 陈副局拿着马场红楼一案的卷宗走过来,横眉冷对千夫指:“近半年来连着几个案子都和新型毒品有关,马场逮回来的那几个放回去的话,暗中盯着点,一定会闹妖!” 宣辰:“您放心,我已安排线人盯着了,一有消息,我们会立刻行动。” 萧景坤在公司办公室接到黎宗鸣电话,就开车一路疾驰来到了指定见面地点,黎宗鸣最近出现在边境的频率,越来越多,萧景坤有些不解,他带着疑问来到约定地点,却没看见黎宗鸣。 在中央国际广场远处的阴影里停着一辆大深色SUV,有两个人坐在里面,他们紧随着萧景坤的白色宝马刚刚到达,正好目睹了萧景坤精湛的赛车手高超技术的车技。萧景坤并不知道这两人是谁,见他们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黎宗鸣慢慢的在让他接近那个他想接近的人,传说中A蝗的庞大制毒工厂,很快就能浮出水面。 停好车,萧景坤就看见一群人蜂拥而至,紧接着从深色SUV车上下来两个人,并未见到黎宗鸣的身影,当他看见这两个人时,他惊住了——B沉卢钧尘、C崎毛铁崎沉着脸看着他,这两人一脸冷漠见到萧景坤并不为奇。 毛铁崎沉默不语,他并不想对上次在马场红楼顶层的那次厮杀做任何解释,卢钧尘倒是很识时务,走上前来笑道:“ 上次的事,少爷莫要记在心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也怪我们眼拙,没认出少爷。” “没事,那件事我早就忘了,”萧景坤双手插兜,吊儿郎当的斜睨着他又看了看毛铁崎,故作傻缺的问,“你们二位怎么称呼?我干爹让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实不相瞒,老子一会还要去泡马子,有什么事就快说。” “我是卢钧尘,他是毛铁崎,是老大身边的助手,今后我们和少爷一起为老大效力,今天先见个面认识一下,后续我们还要配合卖货,”顿了顿,卢钧尘看着萧景坤:“那个女警,想通了吗?愿意站我们这边帮老大?” “不彻底得到他们的信任,”萧景坤暗想,“怎么顺藤摸瓜接近A蝗,查出大毒枭的地下制毒工厂,把这个恶魔的巢穴一锅端?” “你说的是上次那个警察?哦,我会利用她,打入警方内部窃取他们的行动机密,传递给你们,”萧景坤趾高气昂的走到两人面前,叫嚣道,“老子做事有分寸,用不着你们来插手,都是给那位大哥做事,甭管我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帮上头拿到一手情报就行,我把那个女警骗的团团转,才有机会切入进去,还有,千万别像上次那样坏我的好事,我帮警察就是装装样子获得他们的信任,你说你们这么一搅和,我还怎么混进警方内部。” 卢钧尘皮笑肉不笑:“这样的话,那最好不过了,我们只是传达大哥的意思,既然少爷这么有把握,那我们也不多说废话了。” 就在卢钧尘和毛铁崎转身的刹那,传来萧景坤的声音:“喂,我告诉你们一个信息,警方已经知道了制毒工厂,另外还查到新型毒品······哦,对了,我提供了消息,大哥是不是要亲自奖励我呀?” 卢钧尘冲他微笑着点点头,转身上了车。 毛铁崎上次那般凶狠的和萧景坤打架,这次从头到尾却一直沉默,仿佛换了一个人,他面无表情的跟着卢钧尘上了SUV,下一刻,随着大SUV扬长而去,那帮人也浩浩荡荡的跟着一起消失了。 萧景坤给黎宗鸣打了电话,把事情转述了一遍,黎宗鸣夸了他几句像是在处理什么事的匆匆挂了电话,萧景坤心说黎老头突然从躺赚变成立赚,难道遇到了什么天大的事,需要他亲自出马解决? 宣辰手机震动,收到两个人的照片。 萧景坤把卢钧尘和毛铁崎的脸通过方才谈话途中实施了一点小伎俩给偷拍了下来。 卢钧尘,男,甘肃人,名字是真的,年龄四十八,二十一岁跟着瑞利黑帮混迹江湖,杀人如麻,人称笑面虎,又称笑里藏刀,非法走私、持枪抢劫、枪杀刑警,恶贯满盈,A蝗身边的左膀右臂,参与十多年前毒蝎贩毒案。 毛铁崎,男,东北人,名字可能不是真的,年龄不详,大概二十六到二十九岁,十九岁时因打架重伤人进过少管所,二十多岁混入黑帮,在缅甸边境帮A蝗贩毒,持枪杀人,枪杀武警,是A蝗身边的金牌杀手。 十多年前广陵市局缉毒大队在缅甸边境击破伏击毒蝎行动,毒蝎被擒,缴获大批毒品,那次行动大多数毒贩都被当场击毙,还有两个毒蝎身边的人临阵脱逃,这两人很有可能就是B沉和C崎,至于A蝗和毒蝎之间的关系,据卧底警察雄鹰传递的消息可以推断,A蝗是毒蝎的弟弟,毒蝎被执行枪决后,A蝗更是活动猖獗,还寻找机会伺机报复。 没有人见过A蝗,就连潜伏在敌人内部多年的雄鹰也从未见过他。 当年萧景坤在跨国贩毒集团涉嫌走私黄赌毒的案件中,了解过毒蝎的身世背景,此人高深莫测、神出鬼没,犯罪智商堪称顶级高配脑回路,如果说卢钧尘和毛铁崎就是那两个贩毒逃犯的话,那A蝗很有可能和毒蝎是同一个人,那被枪决的那个人又是谁?当年肖荣广是死命相搏才将毒蝎给擒获,如果那个被枪决的不是毒蝎,那真正的毒蝎一定尚在人间,难道毒蝎就是A蝗? 宣辰想到这不免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我既然要接近A蝗,找到地下制毒工厂,就必须弄清楚A蝗和毒蝎还有整个贩毒集团的内部结构,首先要找到A蝗和这些手下的所在地和行踪,必须先拿到有利资料和线索,先和雄鹰见面,才能帮我打入A蝗的贩毒集团内部,”萧景坤想,“雄鹰一定有情报可以传递给我,A蝗一定是总策划,B沉肯定是负责实施计划,C崎是执行并监督手下完成命令,D毒狼已死不提。” “宣队,我们查到了!”龚帅拿着一堆资料过来。 罗切斯特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他确信,只要他很想击败谁,就能击败谁。”——《老人与海》 宣辰看完手中的一堆资料,沉默良久。 “市局内奸,隐藏颇深,”她想,“虽然查到了一点眉目,但此人终究是只千年的老妖,事实证明,王东森灭口就是这位内奸所为。” 调查的结果,可以肯定市局内部的确有内鬼,只是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那个内鬼是谁。 . 渡运河江边,午夜十二点。 “轰——” 雷声轰鸣,暴雨如柱,一道闪电伴着震耳欲聋的雷声倾泻而下,大地瞬间雪亮,闪电偃旗息鼓般一阵阵的喘息着,裹夹着惊天动地的雷声,道路空地上人迹罕见,雷雨交加的江边渐渐空无一人,不知何时,突然从远方阡陌处开过来洋洋洒洒几辆大车,在江边宽阔的道路上停下,从几辆车上同时下来十几个全身黑衣,看不清脸的人,雨衣帽檐很深,衣服领口更深,几乎整张脸都埋在帽子和衣领里,手和面容都隐藏在宽大的雨衣里,只露着惊悚的眼睛,活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鬼幽灵,黑影围成一堵墙,中间站着两个人。 “他们开始怀疑了,”内鬼幽幽的望着夜空,“灭了王东森,你就安全了?” 一道浑厚沉着的男子声音在内鬼身旁响起:“阻我者死!” 内鬼看了一眼周围铜墙铁壁般的“鬼墙”,又看了看左手撑伞右手拿枪的阿彪,最后视线落在身旁的人诡异的脸上。 “我冒这么大的风险与你合作,”内鬼有些颤栗的望着那张看不太清的脸,“你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办到。”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要的那一点儿吗?”A蝗很自信地,甚至很高傲地强调了一遍,“和几十个亿比,小巫见大巫!” “有人已经快查到我头上了,”内鬼忧心忡忡的说,“如果我岌岌可危,你们也不会好过!” “哦?”A蝗语调上扬,“你的意思是要给他们制造点麻烦,分散注意力?” 内鬼没有说话,他的沉默在哗啦啦的雷雨声中显得尤为装模装样。 A蝗冲阿彪挥了挥手,霎时有人从车上推下来几个毛头小子。 “大哥,饶了我们,”马场四个小子连哭带爬的趴在A蝗脚下:“我们进去什么也没说,森哥死了,我们知道轻重,打死我们也不会说的,大哥,放过我们吧!求你了,大哥,饶命!我们一定当牛做马为大哥效劳!” A蝗缓缓低头看着脚下几个趴在地上的可怜虫,摇了摇头,笑说:“王东森死了,你以为你们还能独活?” 马场四小子满脸雨水掺着泪水,含糊不清,哀嚎不停,其中一个胆大的战战兢兢的祈求:“可我们,什么也没说!” A蝗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怪你们跑的太慢,进了宫还能出来,你们以为警察傻吗?留着你们,只会夜长梦多!” 跪在地上落汤鸡似的马场四小子惊恐的面如死灰,纷纷倒地,嚎啕中哀求声不绝于耳。 A蝗迈着矫捷的步伐朝远处的车走去,鬼墙瞬间纷纷撤离,阿彪转头对手下使了个眼色,继而转身疾步跟上A蝗,抢在前头走到车旁打开车门,A蝗闪身钻了进去,随着“砰”的一声,阿彪关上车门,此时路灯不知何时已全部熄灭,车子发动飞驰了出去,红色尾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渐行渐远。 A蝗走后,黑色死鬼会意,伴着地上的几个哀嚎声,血溅雨中,刀起人亡,四人的声音随着血雨戛然而止。 渡运河江边波涛随着电闪雷鸣微微汹涌,空地上车去路空,只留下四具被血水浸泡的尸体。 不远处的垃圾桶后面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身影,他连雨伞都不敢撑,等这些杀人狂魔消失在雨中,他才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拿出衣服兜里的已经打湿了手机,按了开机键,手机屏幕亮了,他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喂!110吗?这儿,有人被杀了······!” . “什么?跑了?”宣辰拿着手机,“不是让你们盯着吗?” 电话那头的刑警一脸无辜:“这几天一直盯着,也没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今天晚上眨眼的功夫,发现屋子里没动静了,我们几个过去一看,门没锁,屋子里的人不翼而飞!” 宣辰刚挂电话不到一分钟,市局的电话来了:“宣队,有人报案,渡运河江边死了四个人······” “这么巧?被盯着的四个嫌疑人消失,”宣辰想,“接着就有人报案,死了四个人?” 凌晨两点十分。 渡运河江边的空地上绕着警戒线,午夜的街道异常安静,警车上的红蓝报警灯在浩瀚的夜空形成一道道闪烁的光束。 “宣队!”龚帅迎上来,身后的周琪拿着手套和鞋套递过来。 苏子俊埋头在警戒线里面查勘现场,见宣辰过来了,忙抬起警戒线,钻了出来:“可以确定,死者就是马场的那几个。” “报案的是他,”龚帅冲那边站在两个刑警边上接受询问的男子扬了扬下巴,“他刚从外地出差回来,车子抛锚,又遇上大雨,他把车停在前面路口,这一带不好打车,他准备步行回家,路过江边突然路灯全灭,紧接着来了很多奇怪的人,他就躲在垃圾桶后面目睹了杀人的全过程。” 宣辰戴好手套和鞋套抬起警戒线,满地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差不多了,看不见半点痕迹,但水泥地面上依稀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现场几个法医已经把四具尸骨收拾走了。 萧景坤在她身后撑着伞,周琪拿着笔和记录本心想:“不是吧,这大半夜的,也如影而随,不会是住在一起吧?” 龚帅夺过她手中记录本,轻轻拍她后脑门:“想什么呢?干活!” “咱们家队长,天天在我们面前撒狗粮,”周琪捂着后脑勺腹诽,“谁能理解单身狗寂寞沙洲冷,日日想悬梁的苦楚?” 龚帅其实十分理解:“你有宣队的才华和美色吗?没有的话就安心搞事业,有钱有事业还怕没爱情?” 这话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不过,他除了美色,还稍稍有那么点小才华。 萧景坤只是笑,宣辰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转头望向报案人:“他是目击者?被害时间他可以确定?看清凶手样子了吗?” “嗯,法医初步论断被害时间基本和他说的一致,”苏子俊说,“他说看见很多人,但所有人的脸都看不清。” “看不清脸,是鬼吗?”宣辰冷哼一声,“调监控,查车牌!” 目击者叫王春生,是端城一家医疗器械公司市场部经理,昨天从靖州出差回来开了六个小时车,在渡运河江边附近的道敞口,车子突然出故障,他只好把车停下来,当时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又下起了大雨,他准备打车回家第二天再来处理车的事,他家离这边也就几公里,走路要不了一个小时,由于恶劣天气的原因,出租车也不愿意来这边,他不好意思麻烦朋友来接他,就准备步行回家,刚走了十分钟,所有路灯同时一起熄灭,路上瞬间漆黑一片,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现象,惊诧之余,突然看见好几辆车气势汹汹的朝这边开过来,接着一大帮类似黑帮的人拿着枪下了车,王春生吓得忙躲在垃圾桶后面,紧接着他从垃圾桶缝隙间战战兢兢的目睹了这个团伙杀人的全过程。” 现场收拾的差不多了,苏子俊和周琪带着其他刑警去调监控查车牌,法医和技术侦察还有图像侦察都撤离回了市局。 为了宣辰办案方便,萧景坤让助理开过来一辆商务车,宣辰坐在副驾驶上,萧景坤上了驾驶室,龚帅和王春生在后排。 “当时没有路灯,从车灯照射下看见那些人拿着枪,我吓死了,他们全穿着雨衣戴着帽子,脸被遮住,我隐约看到他们围了一个圈,有人在里面说话,只有里面说话的人打着伞,他们的脸也是遮住的。”王春生惊魂未定的说,“我怕他们发现我,不敢打伞,雨水模糊了我的双眼,只看见大概的情形。” 天快亮了,雨渐渐变小,此地离市局要一个多小时,王春生一夜没睡,又是淋雨又是惊吓,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白。 宣辰问:“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王春生:“没听清。” “有几辆车,往那个方向走了?”萧景坤突然开口,“听得清几个人在说话吗?” “······”王春生想了想,“四辆,头一辆车先走,往省蓟高速方向!好像只有两个人说话。” 王东森死了,刚查出毒害王东森的人是市局内奸,马场四个嫌疑人紧跟着也被灭口,如果不是内奸通风报信,警方的动向对方怎会一清二楚,看来A蝗很可能就是杀死马场四人的主犯,能切断所有监控和路灯,车牌使用套牌让警方查不出,这位神秘莫测的大毒枭实力的确不容小觑,他想杀一人就像踩死一只蝼蚁般不费吹灰之力,此人实在是太可怕! “麻烦你跟我们回一趟警局,”龚帅对王春生说,“详细做个笔录。” 来的路上龚帅睡了一会儿,准备回市局时,他很识趣的把萧景坤换下来,自己坐进驾驶室,宣辰和萧景坤坐后排。 王春生靠在副驾驶上疲惫的闭上眼睛上,不一会,他迷迷糊糊的睡的不省人事。 宣辰拿了瓶水给萧景坤:“你睡会儿吧,跟着我折腾了半夜。” 萧景坤接过水喝了一口,随手把水放在置物框,他搂着宣辰,让她把头靠在自己肩上,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宣辰舒服的靠在自己怀里,片刻后,他困得不行,慢慢闭上眼睛睡着了。 罗切斯特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知道,那些都是谎话,但最可怕的是我还爱着你。”——《巴黎圣母院》 龚帅聚精会神的开着车,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此时的困意在车子晃动中更加萎靡深重,昏黄仅有的剩余路灯从车的两侧飞快向后退去。城市就快要离开夜色,迎接新的黎明。 在半夜接到报警电话,这是人民警察的家常便饭,刑警不是神,需要睡眠需要休息,保持体力才能更好的提高办案效率,在一个个诡异的案情面前,似乎有人在挑衅,而每一个波涛汹涌暗隐浮动的罪恶背后,都需要人民警察付出日以继夜的心血和时间。 萧景坤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间醒了过来,后排座上属于他们两人的私密空间里充满了温馨,怀里,宣辰平静恬淡的睡着,萧景坤的目光落在宣辰脸上。 如果他不是卧底缉毒警察,他也许会大大方方的去向宣辰父母提亲,给她办一场盛大的婚礼,把她娶进门。 他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其实很危险,假如黎宗鸣发现他是警察,恐怕将不再信任他,要接近A蝗就更困难了,何况A蝗已经出现了,在这紧要关头如果A蝗知道了他的身份,会斩草除根还是会株连九族伤害他身边的人,都不得而知。 宣辰秀丽清雅的绝美容貌在不断后掠的路灯中更有一种朦朦胧胧的美,他盯着宣辰的睡颜,心想:如果完成了任务,我还活着,那我一定让她嫁给我,像她这样的女子,会不会嫁给一个满身伤痕、穷途末路的人呢? 这时,宣辰浅红色的嘴角不着边际的笑了笑,像是在梦里遇到了开心的事。他们在八年前擦肩而过,台上的人坐在了台下的人身边,仅仅相处半年,两人却像相识了很久很久,没有任何阻碍、拘束,只有心里的那份时时的牵挂,想起来就心动的那份守候,沉重又温柔的责任,还有无尽的憧憬和期待。 萧景坤静谧俊秀的脸自上而下的看着宣辰,突然,他余光扫到车前右侧的后视镜——有人跟踪! 萧景坤抱着宣辰肩膀的手紧了紧,对开车的龚帅说:“后面那辆车一直跟着我们,找个岔路甩开!” 宣辰在梦里被他传来的天籁之音给猛地拉回到现实,她长长的眼睫动了动,在沿途不断晃动的光影里缓缓睁开眼睛。 “什么?”龚帅看了一眼后视镜,“好像是辆箱式大货!” 宣辰一个激灵,从萧景坤怀里直起身:“嗯?” 此时是凌晨四点十三分,夜色还未完全褪去,天灰蒙蒙的,显得市郊公路十分荒凉,大商务车沿着泮湖河堤行驶,天色昏暗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龚帅专心开车,估计神识也开了小差,居然没注意后面有辆声势浩大异常显眼的大货一直在跟踪他们。 宣辰盯着那辆车,女神的第六感告诉自己,有种不详的感觉在逼近。 那辆车就像一只想吃人的野兽,它突然猛地追了上来,龚帅来不及反应,就被大货超到了前面,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又冒出来两辆大车,一辆已经已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到了商务车旁边,后面还跟着辆箱货,这条道路上很明显停着两辆早就准备好的大货车,等商务车出现后,三辆大货以前后左三面包围,右面是河流,他们的商务车无处可躲,三面楚歌!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车里的人措手不及。 哐—— 三辆大货车同时发疯,前面的开的极慢,左边的步步紧逼,后面的直接加速撞了上来,几辆大型货车图穷匕见,狠狠的撞向大商务车。 商务车不是变形金刚,在被撞的同时,车内的人同时猛然身体前倾,前面的车突然减速,左边的车狠狠别了过来,龚帅没来得及转方向盘,整个商务车就被撞向了公路右侧的护栏,龚帅狂踩刹车猛打方向盘,已无济于事,轮胎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嘶吼后,还是失控的被后面的大货撞向了河流。大商务车冲出公路护栏旋转着滚下大河的瞬间,萧景坤意识到什么,猛地侧身伸出双臂:“辰儿!” 大商务车翻滚旋转着,巨大的一声“扑通”,车子带着里面的人整个载进大河里,瞬间被河水淹没! 岸上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里,A蝗盯着这边的水面:“知道怎么做吗?” 阿彪倾身点头应道:“知道。” A蝗一摆手:“去吧。” 阿彪下车走向大货。 片刻后,大货里面下来几个人,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水面。 水下,混沌一片,车落入河里,所有人都在顷刻间失去了意识,唯有萧景坤,他在身体落入河里的霎那清醒了过来,以往他在抗洪抢险中练就了一身极好的水性,再大的洪流他也不怕,只是这次在翻车的过程中他整个身体为了护住宣辰,外界的撞击被他一个人承受了,此时他顾不上自己身上因为撞击所受的伤,忍痛解开安全带,伸手摸索自己熟悉的车配件的位置,“咔哒”顺利解开了王春生的安全带,这时一双手在满是泡泡的水里抓住了他,是龚帅,萧景坤指了指王春生,他拼命的往后座慌乱的摸,突然他摸到了宣辰的身体! 水里被血丝染红了一片,周遭模糊的根本看不清,萧景坤知道王春花被龚帅救出去了,宣辰在车后座双手被安全带卡着随着车继续往河底坠去!人在水下憋气最多也就几分钟,如果剧烈运动就会消耗氧气,肺部的那口气就会到达极限,若这时还不浮出水面的话,很可能就会缺氧而死,但此刻萧景坤心里只想救宣辰,他冲向正在下沉的车,疯狂的扎进河流,那辆车完全不理会他的追逐,在凄冷冰凉的水中旋转飘荡,萧景坤逆着水流进去车里,在水里艰难的摸索着,突然他摸到了宣辰冰凌般的手,他的心快要崩塌了。 “辰儿!不要!”萧景坤歇斯底里的想,“我带你出去,千万不要有事!” “咔哒”萧景坤打开安全带,抓住宣辰拼命的往车外推,他死命的蹬脚,抱着宣辰往上浮,身体随着脚的摆动,渐渐离开河底,宣辰闭着双眼,脸色煞白,一动不动的活像个雕像,萧景坤搂着她,把唇覆了上来,一股气贯穿了宣辰的喉咙直到她的肺部,她眼睫动了动,萧景坤吻得更深,她缓缓睁开眼,一阵柔和的气流缓缓渡给她,萧景坤俊美的脸近在咫尺,须臾,二人终于分开,宣辰呛了几大口水,“咕噜咕噜”水晶珠子般的泡泡一串串从她口中冒出,萧景坤见她有了气息,将她的腰搂得更紧,旋即猛地双脚猛蹬,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不停划着,终于在快要支撑不住的最后关头猛地破水而出! “宣队!” “宣队!” 萧景坤蹙着眉,发出连窜的剧咳,他来不及管自己,捧着宣辰的脸,又拍她的背部,直到几秒后宣辰哇地呛出几大口水,他才如释重负般松懈了些:“还好,还好!” 宣辰靠在萧景坤怀里,有气无力的望着他,觉得他比之前还要帅、还要英勇 。 龚帅已经把王春生拉到了岸边,见宣辰被萧景坤救上来了,松了口气,他冲两人比了个手势,让他们往岸边游,就在这时,岸上的几个人举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这边,萧景坤意识到危险,忙用身体护住宣辰。 砰! 一声枪响,身边的水面激起了很高的水柱。 他们要赶尽杀绝! 萧景坤拉着宣辰跳入水中,龚帅也带着王春生扎进水里。 可还是迟了一步,王春生周围的水变成血色,染红了一片,他被击中了! 龚帅在水底冲过来,子弹倏地窜了过来,龚帅只能再次栽入河里,河底一阵血雾弥漫。 浑浊的河里,萧景坤一手抱着宣辰,一手死命的游,被汹涌的暗流抨击的睁不开眼,宣辰忽然挣扎着吐着水泡,她憋气快要到了极致,肺部受到严重挤压,她快熬不住了,“不行,必须出去!”萧景坤心想,整个身体护住宣辰冲出水面。 刚出水,一声“砰——”的枪响传来,萧景坤挡在她面前,抱着宣辰躲闪,两人刚喘了两口气,又不得不再次落入水里。 “游出去,游到安全的地方,”萧景坤想,“我必须带她离开这里!” 随着河水的层层暗流,两人被骤然加急的河水冲向了岩石附近,萧景坤始终都把宣辰护在怀里,河水不断的漂流,两人渐渐远离,水流带着冲击托着他们不知飘了多久,终于被冲上一个河边的石阶上,萧景坤把宣辰拉上岸,当即把她翻过来,猛地拍她的背,宣辰浑身发抖,少顷,进入她肺部的水全吐了出来。 突然,宣辰惊呼:“景坤!” 她看见萧景坤背部血流不止,血水喷涌而出,他的衣服上、手肘上,甚至后腰上沁出大片血迹,然而,萧景坤没顾上自己,竟浑然不觉疼痛。 宣辰想起慌乱之中那个枪口对准的是自己,萧景坤中弹,是替她挡了那一枪! 罗切斯特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你甜蜜的爱,就是珍宝,我不屑把处境跟帝王对调。”——莎士比亚 堤岸上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里,A蝗阴沉着脸:“他怎么样?” 阿彪有些惶恐,嗫嚅道:“一直护着那个警察,像是中弹了。” A蝗暴跳如雷:“混账!” 阿彪惊慌的无地自容:“我们的目标一直是那个警察,却没想到······大哥······?” 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鸣笛声。 A蝗稳了稳情绪,冷冷的沉声道:“走。” 转瞬间,道路上的几辆货车带着尘土飞扬离开堤坝,一路狂奔。 . 宣辰脱下自己的外衣,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哽咽着把衣服揉成一团紧紧的堵住萧景坤后背不停流血的部位。 萧景坤没反应过来,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的问她:“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没事,别动,没事的······” “怎么?你受伤了?”萧景坤拽着她的手,“哪受伤,让我看看!” 宣辰忍着泪,死命按着萧景坤不停流血的伤口,把他紧紧抱在自己怀里,声音发颤说:“我没事,你,你中弹了。” 萧景坤倏地惊了几秒,旋即靠在宣辰怀里,他像临终遗言似的喃喃的说:“别怕,人总有一死······” 没把话说完,他就感觉自己的魂魄飘了起来,意识渐渐模糊,身体沉重的,感觉不到周遭的一切。 “景坤,别睡!你不能死,景坤,睁眼看着我,增援来了,带你去医院······” 当警察的这些年,他受过不少伤,有很多次命悬一线,他都没有害怕过,流血牺牲、枪林弹雨,对他来说都无所畏惧,可这次他怕了,不是怕死,是怕离开,离开心爱的人,把她一个人留在危机四伏的尘世,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话没有对宣辰说,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 “我这是要死了吗?不,我不能死!宣辰还等着我,”萧景坤迷迷糊糊的用残存的一点意识想,“我还要铲除大毒枭,给父母报仇,给天下苍生一个交代!” “景坤,景坤!你不会有事的!不准睡,醒醒······” 萧景坤意识渐渐薄弱,他已经听不清宣辰在说什么,只依稀感觉到宣辰拉着他的手死死的不放开他快要飘散的灵魂。 “辰儿,”萧景坤迷迷糊糊,朦胧着低语,“你······喜欢我吗?” “喜欢,”宣辰泣不成声,“我喜欢你。” 萧景坤嘴角微微勾了勾,满是鲜血的手捏着宣辰的手轻轻晃动,“如果我死了,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宣辰泪如雨下,她满是泪水的脸贴在萧景坤额头上,强忍着哭喊突然很镇定的说道:“你不会死的,不会!” “你是我心中的英雄,不管怎么样,我会永远记得你!” “但你不能死,也不会死,景坤,我要你一直好好的活下去,祖国需要你,我需要你,醒过来,不要睡······” 远处堤岸上来了很多车,接着警车、救护车,穿深蓝色制服的警察,白色衣帽的医护人员接踵而至。 龚帅随着救护车风驰电掣般来到医院,手机响了:“龚帅,你在哪?” “我在医院。”龚帅停住脚步。 “医院!”杜彩虹惊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龚帅看了看被推进急救室的萧景坤,“朋友受伤了。” 这时,急救手术室的灯亮了,宣辰站在门口直愣愣的盯着手术室里面,护士拉开门朝走廊的人问道:“病人家属在吗?病人家属? 宣辰慌忙回答:“在,在。” 护士急切问道:“你是病人家属?” 宣辰:“我是。” “病人失血过多,要紧急输血,需要家属签字进行手术。” “好,我签。” “你是他什么人?” “······爱人。” 龚帅挂了电话,走了过去,在宣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抓了把滴着水的头发:“别太担心,萧大公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王春生在旁边的手术室抢救,你没事吧?” 宣辰恍惚道:“我没事。” “真看不出来,他一个富二代少爷、霸道总裁,竟然这么刚强勇敢,我们还以为他只是为了泡你,没想到对你是真的,就刚才无所畏惧、奋不顾身、临危不乱的护着你的那股劲,别说你,连我都被感动了。”龚帅说,“他把你救出水面的那一刻,我感动的差点哭了,真的!” “······”宣辰回想起水中的种种片段,半晌,回过神问道:“王春生怎么样?” 龚帅抓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皱眉:“发现他们持枪,我就拉着王春生下水,但还是慢了一步,他好像中弹了,不知道是哪个部分,严不严重也不清楚。他们用的是勃郎宁1903,堪称悍匪,竟然用这种品阶极高的武器?” 宣辰汗颜:“勃郎宁1903!给上面反映了吗?” 龚帅:“嗯,我刚才在救护车上已经向省厅和赵局还有各市公安机关汇报了,他们已经派人勘察现场,安排追查犯罪嫌疑人。” “你去看看那边,”宣辰说,“有事打电话。” 龚帅点点头,起身走了。 这群贩毒兼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在光天化日之下凶恶残忍,公然持枪胆大妄为,不仅开设地下工厂制毒贩毒,甚至还敢直接威胁警方,A蝗气焰如此嚣张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有枪。 从警多年,宣辰对悍匪的犯罪行径所用武器十分了解,自制黑枪不值一提,除了81杠、轻机枪,还有勃郎宁1903这种大杀器! 宣辰抬眼看着急救室,红灯还亮着,“他怎么样了?······一定不会有事的!”宣辰暗自低语。 “在以往警方缴获的枪支中,有|五十四式|大|黑|星、猎枪和PPS-43 冲|锋|枪!勃郎宁1903这是一种国际上很稀有的武器了,这伙人从哪里弄到的这种枪呢?”宣辰想,“警方并未对外公布更多的信息,所以枪支来源只能猜。不过,在相关新闻报道中,这两支枪被称为“四三式”冲|峰|枪,而不是中国仿制版的名称——“五四式”冲|峰|枪,由此可间接推断,这几支枪应为苏式原版PPS-43,而不是国内罕见的勃郎宁1903。” 首先除PPS-43外还有伞|弹|枪,但从概率上分析,该枪最有可能的来源是越南。除苏联以外,亚洲的中国、朝鲜和越南都装备过 PPS-43,国内禁枪严格,朝鲜又隔得太远,相比之下越南不仅用过 PPS-43,而且几十年中都在进行战争,枪支流散、倒卖的情况更为常见,从海路走私运到广东相对容易。 A蝗的财力物力竟然到了这么骇人的地步!但他怎么解决弹药呢?难道······该枪发射的是托卡列夫7.62×25mm弹,也就是54手枪的枪弹,无论在中国还是越南,存量都不小,从越南同时搞到枪弹是完全合理的推断,老队长在世时说过,缅甸边境也有不少悍匪涉及贩毒,那就可以推断出A蝗的武器来源了。 五年前,宣辰参与一次行动,缴获过56冲和AR步枪,要论枪支的先进性,警方曾破获了一起贩枪案,缴获半成品仿54手枪3支,56冲一支,甚至还有美制AR步枪一支(目测为AR10T),军用步枪子弹277发,三年前警方抓获了一名涉枪逃犯,他在逃跑中将从境外非法获得的枪支扔进海中,后来被警方捞起,共两支枪和29发子弹。最后从水中捞出来的改装AR步枪,当时警方认为逃犯的枪是56。 “那只对准我的枪?”宣辰想,“看起来就是56,他们的目标是我!所有可以肯定这帮人和几年前的在逃犯一定有关系。” 宣辰从医院走廊的窗户向远处望去,人流攒动十分喧杂,但此时的急救室外面却异常安静。 在急救室正在进行抢救的人,用自己宝贵的生命救了她,如果不是他的奋勇顽强,也许自己早就死了,而他的生死此刻却未卜。 与此同时,医院路边。 黑色奔驰里面,A蝗看着医院大楼,冷酷的问:“出来了吗?” 阿彪绷紧全身的肌肉,胆战心惊的回答:“手术还在进行中。” A蝗的脸越发沉,眉毛微皱,旋即戴上墨镜,像是在掩饰某种情绪:“你在这盯着,有消息了告诉我。” 阿彪应声下了车。 “哪些人该死,那些人不该碰,你要心里有数!”话音刚落,车门“砰”的关上,车子冲了出去,消失在日光中。 . 急救室走廊那头冲过来一个护士,她手里拿着血袋和药物往急救室门口走,刚走到急救室门口,“哐当”急救室门开了,里面的护士慌忙问:“利多卡因、多巴胺拿来了吗?” 外面的护士把手中的药物和血袋递给里面的护士:“拿来了。” 急救室里面的护士不由分说,接过她手中的血袋和药物急忙往里跑。 宣辰还没来得及问里面的情况,急救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利多卡因,抗心律失常药!”宣辰失魂落魄的想,“多巴胺,抗休克血管活性药!” 心律失常?休克?他到底怎么样了? 宣辰的身体不由得一软,靠在墙壁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急救室的红灯。 罗切斯特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们都在等待,等待着别的人来拯救我们自己。”——《安娜卡列尼娜》 宣辰从警多年,面对犯罪贩子和各种复杂的案情,她从未怂过,可此时她仿佛还置身于冰冷的水下,那记忆犹新的湿冷河水铺天盖地的袭来,灌满了她的五脏六腑,逼的她无法呼吸,她的腿瞬间软的几乎站不稳。 萧景坤抱着她,挡住飞过来的子弹,他背部中弹,具体是哪个部位,是否伤到重要脏器,这些她都不得而知,如果打中心脏或肺部就基本挂了,救不活了,最多苟延残喘几秒钟,如果打中脊柱,基本废了,脊柱被破坏会导致全身瘫痪,运气好是下肢瘫痪,如果运气不好全身瘫痪那人下半辈子就在床上过了,如果伤到其他内脏也许还有救,只要输血抢救及时,还能活几分钟了! “他不会死的,只要他活着,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宣辰想,“我会照顾他一辈子。” “宣队······宣队······” 一个声音在叫她,宣辰有些听不清。 “宣队!” 宣辰的手有些抖,她转过身,才发现是龚帅。 “宣队,你没事吧?”龚帅说,“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做个检查?” 宣辰扶着龚帅的手臂,慢慢的坐在身旁的椅子上,她一向强健的身体好似突然很虚弱,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急救室的红色闪烁灯。 “王春生出手术室了,子弹在腿上,幸好没伤到胫骨,手术还算成功,”龚帅说,“他也够倒霉的,目睹了犯罪分子杀人全过程,又跟着我们受连累,搞不好,还有可能会被继续追杀,已经通知他家人了,等下我和他家人商量,看以后能不能把他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 宣辰点点头。 龚帅从护士站拿来一杯热水给她,一步三回头的说:“我去看看王春生那边,有事电话联系。” 龚帅离开后,急救室的闪烁红灯还在不停的继续交错着。 手术已经进行了五个多小时。 “景坤,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宣辰闭上眼睛,“我等着你。” 突然,急救室的门开了,护士探出头朝走廊看了一眼,目光落在椅子上的宣辰身上:“萧景坤家属?······里面病人的家属?” 宣辰一个激灵跳起来:“我,我,在这,······” 护士脸色沉重:“病人心率严重失常,呼吸骤停,正在抢救,你,做好准备。” 宣辰一阵眩晕,手扶着椅背,她摇摇头,心口一阵绞痛,胸中一口凉气直窜到头顶,她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闭上眼靠在冰冷坚硬的椅背上。 “宣宣——”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宣辰睁开眼,只见走廊那边电梯口走过来两个人,宣爸爸和宣妈妈拎着水果和食物走过来。 宣妈妈葛如兰走到宣辰身边,抚着她的头发抱着她:“宣宣,没事的啊,景坤会逢凶化吉的。”她说着拿出水和面包给宣辰。 宣辰摇摇头不想吃。 “不吃东西怎么行,你要补充营养保持体力,景坤还要你照顾······”葛如兰说,“他要是醒了,知道你不吃不喝,该不高兴了,来,吃点,嗯!” 宣辰看了一眼急救室,又看了一眼葛如兰,拿着面包和水,像吃苦瓜似的难以下咽的吃着,从凌晨四点折腾到现在,她肚子里空空的,确实有些饿,可是她就是吃不下,但被妈妈的一番劝慰打动,心想景坤若是回来,自己真倒下了,谁来照顾他,谁来给他当家属,于是机械似的不停把食物往嘴里塞。 宣爸爸宣涛十分镇定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颇有天神能逆天改命的架势,安慰道:“宣宣,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既然有嫁贵婿的命,那景坤一定会没事。” 天神和母神的降临,好似真的有魔力,几句温言暖语稍稍平复了宣辰几近要崩塌的心。 “吱呀!”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宣辰倏地站起来,有些晃的身体被葛如兰一把扶住,几个人一起冲了过去:“医生!——他怎么样?” 穿着白大褂身上染着血迹的医生,摘下口罩:“真是奇迹啊!他背部中弹,脑部没有受伤,但失血过多,怎么流了那么多血!手术过程中出现心率失常,刚才差点就要下病危通知书,现在情况稳定了下来,幸好病人体质好,才躲过一劫,这会儿往好的方向发展,是可以在伤情好转后醒过来的,背部中弹没有影响到脑部,不影响脑神经不会造成长时间的昏迷,可以慢慢苏醒过来,建议你可以多和他说说话,在潜意识当中唤醒他的意识,这样对促进他早一点醒来,是有很好的帮助作用的,还需要注意看看有无脑损伤的,看看胸椎脊髓有无异常的变化的,后续注意维持生命体征的平稳,注意看看有无其他异常的情况再进一步对症治疗。”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子俊和周琪慌慌张张的赶了过来。 “没事了!”宣传喜极而泣,拉着葛如兰看着宣涛喃喃自语道:“他没死,他真的回来了!” 周琪和苏子俊来个急刹车,在三人身后欢呼雀跃,一时忘了这是医院:“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宣队,你们家贵婿意志坚定、英雄救美的事迹已经风靡了整个端州县衙!” 这时,从急救室出来一个护士,看着这群欢乐的家属亲朋:“——安静!病人还没过危险期,需要静养。”说完一脸肃穆的转身走了。 萧景坤在几个小时之中被一系列的科学抢救措施给巡防走访了个通透,他微弱的意识被拉了回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的魂魄像是快要游走偏离,在被某种强烈的呼唤和刺激下他突然恢复了意识,把他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生生给拽了回来,耳边迷迷糊糊听见各种医疗器械的声音和来来回回说话声。 房子里亮着灯,他放学回到家,妈妈准备好了晚饭,爸爸的照片依然放在房间的相簿里,他穿着一身深蓝色警服······他多么渴望再见到爸爸,见到穿警服的爸爸从相簿里走出来。 “景坤,你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要做个正直的人!”妈妈哀怨的看着他,“不为强权所动,不为名利金钱所迷惑!‘饭蔬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景坤记住了吗?景坤!” “景坤!” 凌晨,病房里昏暗中的仪器闪烁着光,监护仪在滴答着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它代表躺在病床上的人还活着。 宣辰趴在萧景坤床边,见他眉头紧皱,眼睫不停抖动,像是很痛苦,显然是手术后麻药劲儿过去,第一波疼痛,宣辰慌忙用床头呼叫器呼叫值班医生。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下,说:“基本都正常。” “他是不是很疼才会这样?” “手术后疼痛是常态,他是背部受伤,只能侧躺,你要看好别让他翻过来压住伤口。” “可以给他止疼吗?” “止疼针可以缓解疼痛,但会掩盖病情。” “给他打吧。”宣辰看萧景坤皱着的眉,心疼至极:“别让他那么疼。” 医生没再说什么,让护士拿来止疼针,给萧景坤打了,片刻后,萧景坤安稳了许多,呼吸开始平稳。 医生交代了几句后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萧景坤昏昏沉沉,一时似乎身处火炉中,汗如雨下,一时又如坠入冰窟,周身血液凝结成冰,眼前白衣身影飘飘欲仙,又蓝衣人影时时晃动。 眼前有时黑暗有时光亮,似乎又有人在他唇上点着冰凉的东西,恍恍惚惚,朦朦胧胧不知不觉睡过去,有时被人给他翻身不知在身体上涂涂抹抹的弄些什么东西,也会断断续续清醒一会,还没反应过来,又不知神识跑到哪个次元里去了。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 宣辰看萧景坤平静多了,心里揪着的一颗心才缓和下来,她看着萧景坤那张英俊的脸,突然发现他嘴唇有些干,她找来了棉签,在一次性杯子里沾上清水涂在他唇上,萧景坤的唇很好看,宣辰小心翼翼的轻轻给他涂着清水润着他的嘴唇。 涂好后,她正要转身,突然手被桎梏住——萧景坤抓住她的手。 萧景坤唇上忽感一阵凉意,又闻到隐隐的香气,慢慢睁眼抓住眼前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一个好听的女子声音在耳边温声道:“景坤,你醒了。” 宣辰那张极俊极美的脸映入眼帘,他嘴角动了动:“你一直······在这?” 宣辰抽出手,把棉签和杯子放下,趴在他枕边柔声道:“不疼了吧?” 萧景坤眼底浮现出笑意:“疼,好疼。” 疼还笑得这么开心? 宣辰心说,那只止疼针打到猫身上去了吗? 宣辰嘟着嘴:“那要怎么着?” 萧景坤看着她:“你过来······靠近点儿······手给我······就不疼了。” 几日以后。 葛如兰女士高兴的指挥龚帅和苏子俊,把楼下她车里的食物、水果、宣辰的日用品全搬上来,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对在一旁观摩的周琪说:“我们家宣宣就是嫁贵婿的命,你看他恢复的多快啊!过几天就可以回家修养了,再过些时日,你们差不多就可以喝喜酒了。” 宣辰:“······” 旋即,葛如兰女士对着几位单身刑警意味深长的说:“为了你们队长下一代的健康,你们谁愿意领养宣悟空?那可是只神犬,能力不比你们警队的警犬差。” 龚帅:“······” 周琪:“······” 苏子俊:“······” 宣悟空舍得离开萧景坤为它准备的豪宅?没办法,爸爸妈妈要结婚,它只好先周游列国,做一只鲜衣怒狗,从此仗剑走天涯,错了,宣悟空应该陪着唐三藏去西天取经才对! 呼啸 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永远宽恕一切人,要无数次地宽恕别人,因为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无罪的,没有一个人不需要宽恕,因此也就没有一个人有权力去惩罚或者纠正别人。”——《复活》 宣悟空吃着葛姥姥拿过来的“大餐”,转念又想:“不对,好像时机还没成熟,姜子牙他老人家八十岁为丞相,黄忠大哥六十岁才跟着刘备混,就连白素贞都是一千多岁了才到人间谈恋爱,孙悟空好像五百岁才脱离五指山护送唐玄奘西天取经,那我是不是可以——” 刚想到这,“哐当”玄关处门关上,葛姥姥走了,宣悟空接着方才的思路继续冥思苦想,“康熙爷六岁就登基,比尔盖茨三十九岁成为世界首富,贝多芬四岁开始作曲,孙权十九岁占据了江东,杨过三十多岁就与南帝北丐东邪西毒齐名,本狗狗是不是也该未雨绸缪······” 紧接着“哐当”又门开了,葛姥姥探出头看着它,一字一句的说:“宣,悟,空,不要胡思乱想了啦!要乖乖的哦,不然,现在就把你送去联姻!” 宣悟空:“······” 砰! 门再次关上,葛如兰女士终于起架回宫。 . 宣辰和龚帅一起走出住院部,溜到一楼小花园僻静的花树下。 宣辰拿着农夫山泉,喝了一口:“车里面检查了吗?” “发现一个小型监听器,”龚帅拿出手机,点开图片给她看,“此人太过隐秘,做事滴水不漏,毫无章法可言。” “内部调查怎么样?” “市局每个人包括食堂和门卫都审了一遍,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宣辰想了想,说:“暗中调查每个人的出勤情况,先不要大张旗鼓,此人看来有些来头,如果大势宣扬,反而让他有备而来,不如先把这事放一放,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 “嗯,对市局内部出勤了如指掌的人没几个,”龚帅点点头,“只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等这个内奸再次行动,必能让他无所遁形!” . 萧景坤恢复的那么快,和宣警花的悉心照顾是分不开的。 在照顾萧景坤期间,宣辰被葛如兰女士强行拖着去做了个全身检查,大伤没有,小伤不少,因此她借着这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伤彻底的在医院休了个病假,说照顾萧景坤,其实大事都被助理安排的护工做了,宣辰只是做些小时,比如陪着他吃饭,在他病床旁边按了个小陪护床,让萧景坤可以看着她,拉着她的手给某人名义上止疼,再看着他迷迷瞪瞪的安然睡去。 葛如兰女士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狠狠的展示了一番慈母情怀,每天鸡汤、鱼汤、排骨汤······换着花样往医院里送,这样的壮举得到了宣涛同志的大加赞赏,宣涛同志瞬间沾了宣辰警官的光,生活水平一下子上了国际化水平线。 萧景坤虽然几天都不能大吃大喝,但看着宣警花每日可以悠哉游哉的汤汤水水大进补,也十分满足,就好似补在他身上一般,心里暖融融的。 . 七天后。 萧景坤趁宣辰去了市局,就偷偷下了床,活动活动胫骨,躺了这么多天,他都快要成史上颜值最高的蜡像了。 电话响了,萧景坤拿起手机:“喂,干爹。” “坤儿,没事吧?”黎宗鸣的声音显得有些担忧,“怎么回事,车祸?” “哦,已经没事了,”萧景坤挤出笑容,“只是个意外,好的差不多了。” 黎宗鸣顿了顿,说:“是为了那个女警?还是使的苦肉计?······甭管为什么,这么不要命的事,以后还是不要做了,为了那件事,甘愿做到这个地步,干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牺牲性命。” “这次也没白牺牲,”萧景坤故意压低了声音,“已经赢得了警方的信任,很快就可以打入内部,怎么样,干爹,那边大哥对我的表现满意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须臾:“先把伤养好,我派人给你送了些东西,等你伤好了再说。” 黎宗鸣闭口不提A蝗,萧景坤也不好再问,刚挂完电话,病房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 萧景坤抬眼望去,几个人拿着大大小小的包装盒走进病房,放下东西后冲他微笑点点头,旋即转身离开了病房。那些精美包装赫然屹立在病房,颇有些格格不入,萧景坤扫了一眼那些滋补品,竟是上等的冬虫夏草、人参、燕窝、补血的阿胶和名贵的中药材。 市局,刑侦大队小会议室。 “溪河县派出所通过对案发时段可疑车辆的排查,已经有了结果,”苏子俊汇报说,“案发地点出现的三辆大货都是套牌,但其中一辆和渡运河江边出现的一辆套牌车很相似。” 宣辰:“也就是说,溪河堤案持枪袭警的那伙人和渡运河江边公然行凶的很有可能是一伙人?” “事实上应该是这样,可是我就是想不明白,他们怎么知道王春生的存在?”周琪用笔点着自己的额头,“他们在渡运河江边行凶,应该没发现王春生吧。” “两种可能,一他们故意留下王春生,好给警方报信,二有人透露警方的行踪信息,”龚帅沉吟道,“不排除两种可能同时兼备。” 宣辰看着龚帅点点头:“很有可能两种情况同时存在,他们给警方制造麻烦的同时把目击证人灭口,这是比较常见的犯罪思维连环手段。” 医院,病房。 萧景坤一天没见到宣辰了,他让助理把病房里那些名贵的闪金光的高档物品拿回家,助理走后,他有些不高兴的侧靠在床头,看了一眼手机,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没有微信。 宣辰每天晚上都在病房的小床上住着陪他,自早上去了市局,到现在一个电话没有,真的一个字一句话也没有,真想不通,她会忙成什么样,忙的给他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早上走的时候,也没有给他一个吻别或者一个拥抱,更过分的是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还没接到那个从水里拼命捞上来的宣警花的半个电话,更别说见到人。 他闭着眼正在相思病边缘游走,突然电话响了,他看都不看点开接听:“怎么才想起给我打电话,我等的——” “······早就想打电话给你,这段时间太忙,就给耽搁了,”郑局干咳了一声,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又像是很惊讶还有些意想不到,“你这孩子,怎么还学会腻歪了。” “······”萧景坤扶额,赶紧转场岔开话题,“啊!郑局,您看您要是忙,就不用还想着我,您注意身体啊!” 电话那头郑局笑了起来:“你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这几天谁照顾你?” “哦,就,很多年前的一个战友,一直在照顾我。”萧景坤忙又扯开话题,“郑局,您,有什么重要指示吗?” 郑鹏山沉稳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们收到线报,四月九号A蝗会在沿江县陶堰村一带有个大行动,雄鹰也参与其中,等你养好身体,再给你详细的战略部署计划。” A蝗要行动了,这次他一定会露面,如果可以顺利潜入A蝗的贩毒集团,那摸清楚地下制毒工厂的位置,就指日可待。 萧景坤下床活动了一下:“好,郑局,随时等候组织调遣。” “这次你受伤,和端城市局扯上关系,你的身份最好不要公开,这是对你人身安全最好的保障,”郑局说,“据雄鹰发来消息,A蝗很有可能一直在暗处盯着,他的目标是谁,他想干什么,我们不得而知,然而身处这样的环境,你要保护好自己,景坤,好好养伤,有什么事就联系组织。” 郑局的关切慰问发至肺腑,也语重心长,事实上,介于卧底警察的特殊身份,萧景坤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联系组织的,很多时候,他需要更深的隐藏自己,才能在无间道的生涯里游刃有余。 挂了电话,萧景坤兀自琢磨了一会,又看了一眼手机,喃喃的道:“怎么还没来?”他忍不了了,就算宣辰在开会,他也要犯规违禁的给她打电话。 “喂?”宣辰好听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你把我忘我吗?”萧景坤想顺着电话穿越过去,带着怨念的说道,“不管我了?还是婚外情喜欢上别人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阵的海浪声,还有步话机的滋滋啦啦声音,过了一会宣辰柔声道:“哎呦!不好意思啊,亲,这一忙真把您老人家给忘了,我在宇阳湖这边,今晚可能要加班回不去了,要不让你的小助理替我过去照顾你?” “宇阳湖?红都新区北岸花园?”萧景坤顿了顿,“出案子了?” 宣辰那边好似很忙,她在现场指挥了一会,转过头对着手机说:“宇阳湖浪屿的岩石上发现了一具女尸,我们接到报案就赶过来了,现在正做现场勘察,景坤,你好好养伤,等我忙完就回去找你。” 广陵市郊和端城市局中间地段的一个浪漫岛屿,位于红都新区北岸花园的宇阳湖浪屿发生了一起命案,报警的是一对在海滩上游玩的情侣。 而躺在两座岩石之间积水处的是一具女尸,她的栗色长发顺着海水的波浪飘动着,尸体已经凉透了。 呼啸  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听惯了平淡无奇的空话,一旦听到稍微活泼一点的想法,就会觉得粗野。”——《红与黑》 宇阳湖浪屿,因涨潮水涌时仿佛在宇宙中浪击礁石而得名,宇阳湖浪屿街道短小,纵横交错,是广陵市郊和端城中间最大的一个岛屿。 王建智和程欢每年都会来一次这个浪漫而又迷人的地方,他们是从广陵市自驾开车过来的,进入山道后,可以眺望大海碧水蓝天一望无际水天一色的美丽景色。 到达宇阳湖浪屿后,两人把车停在旅馆附近的院子里,随后步行来到了浩瀚的渡口。在渡口静候,眺望对岸,只见岛屿上一幢幢红房子镶嵌在绿林中,四面环绕着蔚蓝色的海水,图画般的美丽让人顿时生出无限的遐想,急切地想要去感受这份动人和惬意。 “太美了!”程欢踏上这一方土地,脚下的碎石小路向海滩、向岛内延伸着,路上洒满了人们的笑语……她拉着王建智急着去融入这片欢声中,沿着海边的一条小道悠然地往前,路边的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都不愿轻易错过。 片刻后,两人光着脚在海滩上漫步,脚下,是细腻的沙子,轻轻摩挲着脚底,软一软的,痒痒的,这份大自然的温存感化了心灵,放下了一切的烦恼,只留存那点洋洋洒洒的真切。 程欢捧起脚边的一抔沙,和着些五彩的小贝壳,细细来回一搓一动,似乎可以听到它们述说的往事,有快乐,有悲伤。 “这里的情侣还真不少!”程欢望着不远处一对对身影撅着嘴揶揄道,“就没有人少一点的地方吗?” “去那边看看。”王建智拉着程欢沿着曲折的小路,两旁是充满生机的植株,树叶摇碎了阳光,铺出满地斑驳的耀眼。小猫们时而在长椅上嬉闹,时而追逐着钻入茂盛的杂草中,这样的和谐也许正是此岛屿的魅力所在。 只见不远处有简易的小吧台,南国特有的椰壳、顽皮的小瓷猫、一排倒挂着的酒杯,悠扬的音乐和着浓郁的咖啡、奶茶的香味,是这个奶茶店的全部,很简单,很简洁,却可以在这里让思绪自由地游离。两人要了两杯摩卡,听着店主和游人们的闲聊,随手翻看着手绘的岛屿地图,搜寻着每一个角落,计划着旅程。 两人在海滩边流连忘返。 夜幕降临的小岛更显她的妩媚,灯光闪烁,繁星点点,人头颤一动,似乎更热闹了,但人们又好像是怕打破夜的静美,没有鸣笛声,没有大声的呼喊,大家不约而同地静下来、慢下来,去享受这海岛的夜晚。 这个下午美好浪漫又动人,两人在海滩上沉醉其中流连忘返,开心的时光过的尤其快,眼看就快夜幕来临。 “你真会挑地方,”程欢开心的夸他,“这儿人少,风景也美!” “我一脚踏出外形象一台打开琴盖钢琴的宇阳湖岛屿的轮渡码头时,就真切地感受到这里独有的'浪漫情韵”王建智说,“这些古旧的欧式建筑,以及许多有来历的老别墅都向游人开放的,从别墅极有艺术品位的石雕大门走进去,里面多是植物丛生,花木茂盛。有许多花果都是生在内陆城市的我所不认识的,看到它们如此鲜美,我既好奇,又爱慕。更重要的是,这些地方因为不是景点,多半空无一人。” 程欢一边笑一边望着大海:“我要在这里看夕阳。” “那边有岩石,好像还有个类似爱情海一般的石拱门,”王建智拉着程欢,“坐在岩石上看景色会更美!” 两人来到岩石上,抬眼望去,蔚蓝色的海面无边无际的延伸着,一阵海浪带着朵朵浪花随着节拍冲了过来。 “卧槽!” 海水四溅,王建智脸上笑着骂了一句,程欢哈哈哈的笑着拉着王建智站起身往另外一边的岩石靠,刚要坐下,突然,程欢大叫一声,猛地站起来。 “怎么啦?”王建智跟着站起身,朝身后看去,“······!” 浸满海水的岩石间,一个女人躺在岩石间的海水中,她白色的手露在外面,手上染着大红色的指甲油,在被海水浸泡间赫然醒目,栗色的长发盖住半边脸顺着海水阵阵飘动。 “啊——”两人慌乱地喊着朝岩石下面狂奔。 这时,只有两三个人在海边,两人惊天动地的喊叫声惊动了那几个人。 “怎么啦?” “死人了!” “啊?在哪?” “那,那边。” 程欢上气不接下气,惊魂未定的好不容易站稳了脚,王建智渐渐把气喘匀平静下来:“······手机!快报警!” 法医张德带着几个人将女尸摊开来,宣辰戴着手套和脚套站在一旁,龚帅和周琪、苏子俊在岩石四周还有沙滩上查看着。 “怎么说?”宣辰问。 “死亡时间应该是六点至六点半之间,鼻孔有沙子,脑部有伤痕,初步判断是被人袭击至晕厥,再落入海水里窒息而死。”张德一边检查一边说。 手机响了,宣辰接了电话,她喂了一句,萧景坤的声音带着温情传来,宣辰拿着手机,这边和张德讨论着案情,那边听着萧景坤家属般牵挂的怨念迭起。 等安抚好了萧景坤,挂了电话,她看着尸体说:“她穿着鞋,就不可能会下水,要是在水深的地方行走,鞋子也会湿透,初步可以断定她不是在水深的地方溺水而死,而她的包却湿透了,这说明是有人将她的头按在水里致死后,把尸体放在岩石上,她的包在岩石上被冲过来的海水浸泡打湿。” “龚帅,去查下死者详细资料以及行踪,子俊,周琪你们去摸排现场情况,”宣辰说,“目击者是报案人,我去了解下情况。” 程欢在瑟瑟发抖,她生平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王建智作为男人沉稳得多。 “是你们发现的尸体?”宣辰问。 “是。”王建智回答。 宣辰看了一眼程欢,问道:“你们一起看见的?” 程欢点点头。 “我们在岩石上坐着看日落,当时海浪扑过来,我们换了个位置,就看见岩石缝里躺着一个人······” “发现尸体时,还有其他人在场吗?” “没有,这一片人比较少,我们想找个僻静的地方,就来了这边,没发现她时,还以为这里只有我们俩。” 宣辰让旁边的刑警留下程欢和王建智的联系方式,并给他们做了一个简单的口供。 龚帅很快查到了死者的详细资料。 “姓名:解美玲,H省人,年龄:二十五,职业:律师,”龚帅拿着调查报告,“她是律师行业的金牌离婚律师,在业界堪称精英,只要她接的离婚官司十有八九会赢,我们在附近的旅馆、酒店调查后发现她在这附近已经盘桓了数日,换了几个住处,像是在等什么人,昨天晚上住的这家酒店,叫蝴蝶梦,里面的服务员看到照片就认出了她,说她昨晚很晚才回酒店,今天下午才离开的酒店,知道她出事后,吓了一跳。” 宣辰:“还查到什么?” “从她通讯录里排查出,有几个比较关系亲蜜的男朋友,初恋男友叫焦文洁,在邮局工作,其次就是律师事务所的同事徐华森,官二代许嘉允,西餐厅高级主厨上官卿云。” “这么多男朋友?”宣辰摇了摇头,“哪个是男主角,哪个是备胎?” 龚帅凝眉:“还不知道,需要进一步调查。” “她最近有接什么官司吗?”宣辰问。 “律所的人说她最近接了一个很棘手的离婚财产分割案。” “什么案子?” “房产大亨娄建周和他太太的离婚案。” 远处张德已经带着法医鉴定处的人收拾好了现场,把死者尸体准备运回去做详细尸检。 苏子俊和周琪排查了周边情况,朝这边走过来。 “明天详细调查谢美玲和她的候补男朋友,”宣辰看了看表,“收队。” 死者的背景调查需要时间,不是一个晚上就能解决的,她以为今天需要通宵加班,案情的复杂性能左右人的时间,须臾,宣辰上了警车。 眼前的这个案子,涉及到死者私生活,有很多可怕的犯罪分子不是天生的杀人狂或者高智商报复性的变态,他们往往在很多情感和愤怒之下被自己的行为控制,从而造成有些精神失常或冷血的情绪宣泄,犯罪的前提是动机,每个案子背后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犯罪动机。 宣辰一路想着,不知不觉警车已到了她家楼下,龚帅从驾驶室扭过头:“宣队,到了。” 宣辰下了车,朝龚帅摆摆手,继而转身朝家里走。 她拿出钥匙,打开门,一道光从屋子里透出来,她意识到不对,记得自己最近都在医院照顾萧景坤,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屋子里亮着灯是怎么回事? 她拉开门往屋里一瞧,沙发上躺着一个英俊的男子——萧景坤! “你······不好好待在医院,怎么跑回来了?” 呼啸 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子弹穿透胸膛不会死,因为他有至高无上的信念。”——《我的警花大人》 萧景坤俊美的双眸在暖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他勾了勾嘴角:“我想你了,就来了。” “你疯了,”宣辰美目圆睁,“伤还没好,怎么能出院?” 萧景坤从沙发上站起来,漂亮转身:“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你若不信,可以看。” 萧景坤一米八八的身高,本就高大挺拔,此刻,他背对着宣辰,在屋内光晕照射之下,更显得伟岸修长,他的背影和他的容貌一样好看,但宣辰看着有些心疼。 “我送你去医院,”宣辰心里颤了一下,“你得好好养伤。” “已经办出院了,”萧景坤拉着她坐下,“我就想看看你。” “每天都见面,”宣辰抓起钥匙,“又不是看不到,别闹。” “看不够,”萧景坤温声说道,“和你在一起,会恢复的更快。” “我说,肖队······”宣辰一时也找不到说词,两人对视良久,宣辰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萧景坤突然头晕目眩,不由自主的倒向沙发。 宣辰:“怎么啦?” “饿······一直等你,没顾得上吃饭······” 宣辰想把他送回医院的想法顿时烟消云散,忙柔声上前把他搀住:“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就算有毒,”萧景坤眼底浮现出戏虐的笑意,“我也会甘之如饴。” 宣辰拿出手机,不会做饭,只能靠百度,她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瘦肉放在装水的不锈钢盆里化冻,把珍珠香米洗干净后放入电饭煲,加上适量水,按下煮粥键,再把化好冻的瘦肉洗干净,切成细沫,拿了几个皮蛋,拨壳后切成碎丁,不一会电饭煲开始咕噜咕噜的翻滚起来,她把瘦肉沫和皮蛋碎丁放入电饭煲,放入一小平勺盐,把电饭煲盖子改好。 所有的步骤都是按百度上走,她不知道她平生第一次熬的皮蛋瘦肉粥会不会难吃,但面对需要照顾的萧大公子,也只能迎难而上。 她打开电饭锅的盖子,淋了点香油,撒上少许葱花,用小碗盛出看起来还算有些色相的皮蛋瘦肉粥,端到萧景坤面前,萧景坤好整以暇、翘首盼望的正等着貌美如花的宣警花。 “小心,有点烫,要是,难吃······” 萧景坤拿起勺子,在闻起来有些让人流口水的皮蛋瘦肉粥里舀了一勺,送至嘴边,吹了吹,须臾,他像一个在太空探险的孩子似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微光,惊叹道:“嗯——”他语调上扬。 宣辰眉头微凝:“······难吃啊?你知道的,我不会做饭······” “好吃!”萧景坤欣喜若狂的打断她:“香,真香,没想到你能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宣辰:“······” “嗯!”萧景坤沉浸在不可思议的美食里,意犹未尽:“你尝尝。”说着,他给宣辰喂了一口。 香甜软糯的皮蛋瘦肉粥入口醇香,回味幽甜,宣辰眨了眨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亲手熬的粥。 “还真挺好吃的!” “宣警花,没想到你深藏不露啊!” “这是我第一次熬粥,没想到会这么好吃。” “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你爱我,喜欢我,所以你把对我的爱都融进了食物里,它有了灵魂,就成了世界上最美味最可口最好吃的皮蛋瘦肉粥。” 宣辰怔怔的望着他,喃喃地说:“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做。” 萧景坤含情脉脉的说:“宣警花你这样待我,我会爱你爱的不能自拔的。”他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英俊又吸引人。 宣辰稳了稳心神:“······吃饱了,早点休息,我明天一早要去市局,可能会有点忙,我让我妈给你送饭。“ “对了,今天是什么案子?”萧景坤很认真地说,“要不要肖队帮你分析分析?” “一个资深离婚律师死在海滩岩石缝里,现在情况还不好说,我们只摸清了她的身份和一些基础信息,具体的明天再做详细调查,”宣辰说着,把碗拿去厨房洗。 她把碗洗完,厨房收拾好,回到客厅,萧景坤正给助理打电话,让她明天把要签字的文件送到他家,挂了电话,萧景坤嘴角微翘:“明天在我家等你。” “你家?” “嗯!你忘了,宣悟空还在我家,”萧景坤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儿,是你的娘家,那儿才是你永远的家——我家。” 宣辰把客卧的被褥给萧景坤铺好,还没直起腰,就被高大挺拔且英俊的男子从身后抱住,熟悉的男子好闻的荷尔蒙气息袭来,萧景坤伸出不安分的手搂住她的腰,继而温柔的嘴唇贴在她耳垂边。 “别闹。”宣辰被他铺天盖地的柔情把自己烧着了半个身子,她轻轻推开萧景坤,带着心动的感觉想赶紧逃开,“你刚出院!” 萧景坤没有放手,任由宣辰用很轻的力度推他,宣辰的手停在萧景坤的胸口,骤然想起他曾停止过的心跳,“那个时候,倘若他就那样离开,”宣辰想,“我会发疯。” 她正兀自思绪飘飞,萧景坤轻柔的凑了过来,在她唇上轻轻触碰,带着男子温厚磁性的嗓音说:“任何疼痛苦楚都比不上相思之苦!” 宣辰被他火烧火燎的情话给浇的面色微红:“可是······” 话没说完,她就被萧景坤的吻给封住了。 萧景坤柔软的唇瞬间把意志坚定心无杂念的宣辰给击败,她败给了喜欢他爱他的强忍着保守住的最后的理智,她下意识的回应着萧景坤,淬不及防的被萧景坤扑到刚铺好的被子上,宣辰的手不小心碰到了萧景坤的后背,只见他疼的明显激灵了一下,竟毫无征兆的没有嘶一声,宣辰猛然清醒过来,轻身从萧景坤怀里挣脱出来,把他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个芬芳四溢的鲜嫩红枣肉粽,宣辰平复了剧烈激荡的心神,嘟着嘴:“再惹我,就把你送回去。” 浪荡纨绔恣意洒脱的萧大公子转瞬附体:“你舍得吗?” 宣辰冲他无奈扶额,少顷,她重新把萧景坤的被子给他裹好,自己从另外一间卧室抱过来一床被子放在他旁边,就像还在医院看护他一般,隔着一片床上空隙躺在他旁边:“睡觉。” 萧景坤很听话的侧躺在非常软的枕头上,也许是有些累了,不到一会,他就朦朦胧胧的带着一点甜的味道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之间,他被伤口隐隐的疼痛给惊醒,他微眯着眼,突然发现宣辰那边有轻轻的动静,他生怕自己的疼会让宣辰担心,就忍着疼,自己扛着痛闭上眼装睡,宣辰俯身过来,给他拉好被子,拨弄了他凌乱的头发,直起身在月光中趴在他身侧凝视了半天他的侧颜,萧景坤故意翻了个身,侧过来睡,须臾,宣辰靠过来对着他俊美的睡着了的容颜端详了一会,她用手指从萧景坤的额头眉毛鼻梁还有唇游走了一遍,忍不住轻轻在萧景坤唇上亲了一下,萧景坤心里的一阵窃喜瞬间掩盖了身上的所有疼痛。 萧景坤被惊天动地的幸福给安置的死心塌地,他一宿安眠,睡得十分安稳。 . 解美玲最近接的一个案子是房产大亨娄建周和他太太的离婚案,对于离婚后财产纠纷,法律规定了两种离婚方式,一是登记离婚,二是诉讼离婚,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每对夫妻或多或少都有共同财产离婚后,夫妻身份关系消失,夫妻共同财产也就失去存在的基础,必须进行分割。 而房产大亨离婚,涉及到的夫妻共同财产一般在离婚时分割,但离婚时未分割或虽进行了分割而后反悔或发生可以再次分割夫妻共同财产的情形时,即产生离婚后财产纠纷。 世间的每对夫妻如果到了这一步,感情几乎已经捉襟见肘。 每对离婚夫妻离婚后财产纠纷主要包括,一当事人双方离婚时,未对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的夫妻财产进行分割,离婚后对于财产的分配问题产生的纠纷,二当事人协议离婚时达成了财产分割协议,离婚后因履行上述财产分割协议而发生纠纷,由此提起诉讼的,人民法院应当受理,三男女双方协议离婚后1年内就财产分割问题反悔而引发的纠纷,一方请求变更或者撤销财产分割协议的,人民法院应当受理,四婚姻关系结束后,一方发现对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存在的在离婚时未分割的其他财产而引发的纠纷。 离婚后关于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问题,通常情况下,经过协议离婚的夫妻,是可以根据协议要求分割共同财产,但娄建周和他太太不愿意协议离婚,他们协商无果并且对共同财产分割存在异议的,那么就可以利用法律途径来进行诉讼离婚,让法院对其共同财产进行合理的分割。 谢美玲身为律所资深离婚律师,接了这个比较棘手的离婚官司不到一周就离奇身亡,根据法医和办案刑警的详细调查和推断,基本排除自杀。 龚帅走访调查了谢美玲的几个备胎男友,终于露出了冰山一角。 呼啸 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对于一个真正的神探而言,如果有人指给他一个事实的其中一个方面,他不仅能推断出这个事实的各个方面,而且能够推断出由此将会产生的一切后果。正如居维叶经过仔细思考就能根据一块骨头准确地描绘出一头完整的动物一样。一个观察家,既已透彻了解一系列事件中的一个环节,就应能准确地说出前前后后的所有其他的环节。我们还没到只要掌握理性就能获得结论的地步。问题只有通过研究才能获得解决,想仅仅依靠直觉解决问题,最后一定会失败的。不过,要使这种才能发挥到极致,推理家就必须善于利用他已经掌握的所有事实。这就意味着神探要掌握渊博的知识。”——《福尔摩斯》 市局,赵局办公室。 赵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问:“你对象出院了?” 宣辰心说这是哪个嘴碎的家伙,这么快就叛变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着点点头。 “渡运河江边四个,加上王东森,五个人被灭口,看来是同一伙人所为,”赵局蹙着眉,“溪河堤案持枪袭警,已经查出来和前两次的案子有牵连,他们这次的目标是目击证人?” 宣辰凝眉:“他们这次要杀的人不是目击证人,是我。” 赵局并未感到意外,他已经猜到了:“公安系统内部果然还是有那么个人,他坐不住了!······这次要感谢你对象——他叫,萧景坤,恒通的老板?” “哦,那天他开车送我去现场,没想到后来发生那种事,被我给连累,”宣辰说,“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谢谢领导关心。” “让他好好养伤,有机会把他带过来我见见。” 对于萧景坤的身份,宣辰是十分保密的,整个市局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十年前的广陵市局的刑侦精英,想必端城市局这边应该每几个人认得,卧底缉毒警察,虽说和市局乃至整个公安系统是一个体系,但如果在正义严谨的公安系统内部出现了蛀虫,任何机密信息都有可能会泄露,如果萧景坤的身份一旦暴露,那他就会很危险。 从赵局办公室出来,还没走到刑侦大队办公区,就被风风火火从外面回来没来得及刹住车险些一头撞倒宣辰的周琪给半路截胡:“宣队,宣队,查到解美玲接的离婚官司的一些狗血黑历史······” 宣辰忍着想训她一句“办案能不那么毛躁吗”的冲动:“我说琪琪子,咱们能有点女警英姿飒爽、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优雅气质吗?” 周琪心说谈恋爱的人就是与众不同,刑侦大队好像很久没听到宣队的河东狮吼了。 两人走进刑侦办公区,周琪还没开口,就被龚帅和苏子俊两人同时回来的怨念给生生掐断:“解美玲的感情生活堪比影视明星,绯闻加N多个男友,律师说起来和我们警方的工作性质差不多,他们能有那么多时间风花雪月?” 宣辰:“都查到什么了?” “解美玲,国辉律师事务所金牌离婚律师,她学识渊博,能言善辩,心细如发,胜算极高,”周琪说,“她在法庭上口若悬河、据理力争、引经据典、巧舌如簧、威风凛凛、滔滔不绝······” 宣辰:“成语接龙呢?说重点!” “这是他们律所的人说的,”周琪低声说,“嗯,说重点,她事业有成,功成名就,但未婚,因为她追求者甚多,每年的情人节收花收到手软,圣诞节的约会要提前预约,在她众多男朋友中,只有四个人,会成为她未来真命天子的候选人。” 龚帅说:“徐华森,建设工程律师,和解美玲同在一家律师事务所,为人沉稳内敛,和解美玲一起进的国辉,算是一起打拼的志同道合的战友,解美玲对他态度一般,没接受也没拒绝,算是备胎之一。” “许嘉允,官二代,父亲是吉昌县委书记,他是在朋友哥哥的离婚官司里认识解美玲的,一见倾心,解美玲好像对这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官家子弟有些接受不了,颇有学霸看不起学渣的那种感觉,介于许嘉允的背景,她一直保持和他若即若离的关系,”苏子俊推了推眼睛,“许嘉允的追求最为猛烈,已经明目张胆的直接在他们律所求婚,最后只能尴尬落幕。” “焦文洁,邮局普通职员,长相俊秀,是解美玲的初恋,两人从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同学,是这些追求者中感情基础最好的,也是身份地位混的最不好的,听律师事务所的人说,解美玲经常和焦文洁在一起。” “上官卿云,高级法式餐厅一级大厨,是个混血,爸爸是中国人,妈妈是法国人,他长的很迷人,具备了混血的所有优点,会多个国家语言,法式大餐做的超国际水准,他是这些备胎中唯一能让解美玲青睐有加的男人。” 宣辰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娄建周的离婚官司具体情况是怎样?” 龚帅说:“娄建周的太太叫朱红,是一个家世背景学识都很出色的人物,除了长相一般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缺点,在没有成为房产大亨之前,当娄建周遇到说着满口英文一脸傲娇的朱红,就知道她不仅是自己最合适的妻子,还是事业上最强的伙伴,认识不到一年,娄建周就向朱红求婚了。” 朱红当初嫁给娄建周,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来考验他,相对于她父母都是名牌大学教授身份,娄建周不过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鳖,其貌不扬,没有事业,但娄建周独特的思维、不凡的谈吐,与骨子的自信却深深吸引了朱红,如果说婚姻是一场博弈,她赌自己会赢,但后来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人所能控制的。 最开始娄建周的事业不是很顺,九年前,娄建周从大学毕业后就开始干了十来年的公司离职,和朱红创立建周红实业,这正是房产伟业的前身,最先遇到的问题就是捐款与跑路的争议,朱红和娄建周各有所长,娄建周英语好,有海外经验,擅长建筑艺术、空间设计,以及现代企业的管理与模式,而朱红则拿手商业谈判、与政府部门来往、拿地并营销。双剑合壁之下,房产伟业长成参天大树,是房地产业当之无愧的巨头。 省内很多个市、县、区、镇的楼盘选房时参观的样板间,正是朱红引入内地的。现代城房产伟业创立时,房地产行业只有钢筋混凝土的房子,并无装修精美的样板间。但思想新潮的朱红,坚持要做样板间,给买房者最强的视觉冲击力,朱红亲自设计装修方案,从墙体包装到家具选择,小到一瓶鲜花一幅装饰画,无不细致打磨。装好的样板间熠熠生辉,来参观的购房者络绎不绝,售楼小姐不失时机地推销:“所见即所得,你的家也可以这样漂亮。”一时间众人排队抢单买房,娄建周对朱红倾佩有佳。 两人一起打出来的天下,积累了不容小觑的资源和财富。 面对相貌平平的朱红,娄建周开始有些动荡了,所谓食色性也,在美食和美色面前,正常人都抵不过诱人的欲望。 两人的婚姻就在这时有了裂缝,双方能力都太强了,也都有掌控欲,遇到问题互不相让,吵来吵去着实也很伤感情,娄建周常在河边走终于湿了鞋,他在外面有漂亮情人的事实被朱红抓住,朱红哪能受得了这个屈辱,愤怒地提出离婚。 离婚,除了要双方同意之外,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财产分割问题。 他们的婚姻虽然已闹到破裂,但朱红和娄建周不仅是夫妻,更是利益共同体,事业上的牵绊太多,谁也无法替代。 由于娄建周和朱红没有做过婚前财产公正,所以遇到他们其中一人出轨,而且女方有足够证据证明的情况下,娄建周是处于下风的。 这期间朱红首先作出妥协,先放下合伙人的身份做一名妻子,她退到幕后,怀孕并生下儿子。有了孩子这个纽带,两人的婚姻被捆绑得更紧。 就在娄建周把离婚财产官司交给国辉律师事务所后,他的律师解美玲查出朱红有婚外情。 当初娄建周出轨这件事发生后朱红曾将他关在家里整整一个月不许出门,公司高层找他汇报工作都只能去他们的家里找,事后,娄建周将公司接近一半的股份以馈赠方式转给了朱红。 表面上看,这是夫妻俩的家务事,丈夫出于羞愧与歉疚退出,让妻子执掌权柄,但事情的真相远非这般简单。 解美玲收集到准确消息,朱红有外遇,她有个长的很帅的小情人。 这个证据可以足以让朱红拿出那一半的股份,就在这时,朱红极力否认有这回事,近日,两人都在为这事打着太极。 “解美玲的死已经确定是他杀,”龚帅说,“现在看来朱红的嫌疑最大。” 宣辰若有所思:“把一切不可能的结论都排除,那其余的,不管多么离奇,难以置信,也必然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或许剩下的是几种解释,如果这样,那就要细致地加以证实,直到最后只剩下一种具有充分根据证明的解释,世间的一切就像根链条,我们只需瞧见其中一环,就可知全体的性质······” 话音刚落,有一个小刑警跑过来说:“龚副,有个姑娘找你。” 众人皆是一惊:“姑娘?”接着所有人带着炸毛的表情看向龚帅。 呼啸 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极端的痛苦,像极端的欢乐一样不能经久,因为它过于猛烈。”——《巴黎圣母院》 龚帅在众人开满鲜花的眼神里,举步维艰的走了出去。 国民女神杜彩虹居然来找他了? 龚帅方才沉沦案情的黑猫警长之心一下子变得娇艳粉红,他回了回神,佯装冷静自持的走到杜彩虹面前,他正寻思该怎么和她打招呼,突然惊诧变成了惊喜—— 杜彩虹把装着精美午餐的保温瓶放在他手中,嫣然一笑道:“帅帅,我给你做了午餐,你工作太辛苦,要多补充营养,为了感谢你帮我找房,又帮我搬家,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她说这话时,龚帅身后的门边呼啦啦像雨后春笋般的冒出了几个脑袋。 “什么情况?”苏子俊问。 “龚副的女朋友?”周琪一脸狐疑。 “挺漂亮的!男才女貌啊!”刑警小张说。 “是女才男貌!咱们龚副国色天香,如果不当警察,完全可以靠脸吃饭。” “······” 杜彩虹偏头看了一眼龚帅身后:“你同事啊?” 龚帅没回头,他真想用内力真气使出千里传音给他的那些八卦同事,转念发现自己道行尚浅,暂时还没修炼到那一层,他只好嗫嚅的点头:“嗯。” “我买了很多菜,”杜彩虹说,“请他们一起来吧。” 龚帅回顾了一下从警历史,自他进入县衙当衙役以来,工资卡里面资金始终捉襟见肘,除去房贷、生活日常开销,已经所剩无几,他从来没有慷慨激昂自告奋勇的请同事们吃过饭,面对杜彩虹突然如春天般的关怀,他竟有些手足无措:“——合适吗?会不会太麻烦?” “有什么不合适的,人多热闹,一点都不麻烦,”杜彩虹好像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就当给你们团建好了,那就这么说好了,我今天正好有时间,晚上在家等你们。” 葛如兰女士声称近日要和宣爸爸去深安老家,参加一个远方亲戚的乡村婚礼,故深感遗憾的表示,不能给未来准女婿送饭。 宣辰担心萧景坤无人招抚,正准备下班后去买些食材,岂料龚帅发布了有史以来破天荒的人生第一次邀请公告:“我朋友搬了新家,今晚请大家过去坐坐。” 宣辰:“我就不去了。” 龚帅恳求加请垂怜:“······可以带家属。” 他一副让女朋友见家长的架势还真不好拒绝,宣辰心说龚副队好不容易有脱单的机会,作为人民警察后援部队我们应该大力支持,于是拿起手机给萧景坤打了电话。 龚帅帮杜彩虹找的房子离他家很近,拐几条街就到。 “大家随便坐,”杜彩虹颇有女主人的风范,“我那还有几个菜,一会就好。” 周琪对这位天上掉下的“女朋友”十分好奇,一进门就对国民女朋友的言谈举止音容笑貌进行暗自“审查”,突然她看见厨房里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整个人惊呆:“我的天,龚副队,你会做饭?” “没想到吧?”龚帅拿着菜刀把菜板上的蒜瓣死命一拍,“没想到的事多着呢,去,别在这捣乱,帮我招呼招呼大家。” 接着,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架势从厨房探出头:“宣队来了吗?” 苏子俊从客厅的窗户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见楼下一辆银色大奔——良辰美景CP已经驾到,他嘴角上扬:“各位同仁,请做好心理准备,咱家宣队今儿这狗粮怕是撒的有点多,呃,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 客厅单身小青年纷纷奔过来看,苏子俊还在喋喋不休:“今晚回家寂寞沙洲冷,再特么犯贱给我打电话求介绍女朋友,小心我抡着榔头跑你家把你敲晕!” 众单身小刑警假装抱着头哄笑一番。 宣辰挽着萧景坤的胳膊,小鸟依人般挨着萧景坤,嘴角眼底竟是笑意,萧景坤身长玉立,英俊的脸上洋溢着一脸幸福,偶尔偷偷在宣辰脸上亲一下,两人正煮酒论英雄似的风花雪月,手机响了,宣辰抽出手从兜里摸出手机:“龚帅?在楼下,九楼,好。” 踏进玄关,萧景坤那修炼多年的风流倜傥瞬间压倒群雄,以至于从厨房端菜出来的杜彩虹站在原地,险些来个“太子殿下英明神武”的礼仪,带着高级餐厅服务员标配八颗牙微笑:“欢······欢迎光临!” 大帅哥玉树临风的气势顷刻间给小公寓增色不少,龚帅从厨房出来对杜彩虹说:“这是我们宣队和她男朋友。” 他刚想向宣辰正式介绍杜彩虹,国民女神杜彩虹不等他开口,犹如女儿国国王般举止娴雅的说:“我是帅帅的同学也是他很好的朋友,杜彩虹。” 龚帅被她这一声亲昵的“帅帅”给浇的五迷三道,尽管现在她还只是用“同学”和“好朋友”来自居,但她已在无形之中不可否认的把两人未来的发展趋势给提前设定了。 萧景坤非常绅士的点头微笑,用下巴一点身后助理大包装小包装拎进来的礼盒,表示“小意思请笑纳”,随即大大方方搂着宣辰的腰走进客厅。 国民女神杜彩虹是个职场白领,本就追求高质量的生活,奈何收入和花销不成正比,本以为龚帅收入低微,又是固定的死工资,身边的同事想必都是一样的境地,这时见到萧景坤的大手笔,不免有些意外,继而心中不由自主的立刻沸腾起来:“帅帅经常提起宣队长,我十分仰慕,今天可以有这个机会聚聚,挺开心的,大家要不要喝点酒?我去买。” 客厅的那帮小差役们来了兴致,拿着龚帅起哄:“帅帅,上酒。” 时令正当办案时节,可能随时都会有出警的需要,指不定吃着吃着饭就会被夺命连环call。 宣辰正想喝令阻止,岂料萧景坤站起身:“我们去买。”他深知小白领的收入微薄,能济困扶贫时他绝不袖手旁观。 说着拉起宣辰就出门,走到门口,他被宣辰娇嗔问道:“案子没破,二十四小时待机工作,坐在一起聚聚吃个饭倒也可以,喝什么酒啊,万一有什么事,全都喝趴下了,还怎么办案?” “红酒,没事。” 萧景坤揽着她的腰,在楼下转悠着找超市,在附近转了许久没见到像样的红酒,两人索性往另外一条街走。 “办案子真的很辛苦,偶尔需要给大家舒缓压力,”萧景坤说,“磨刀不误砍柴工······” 宣辰堪堪对萧景坤另眼相看,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刚想和他探讨眼下复杂的案情,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眼前晃了一下,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 呼啸 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天再黑也有归人,心再深也有门,逃不开你的双眼,情愿恋你的魂。”——《生死永不分》 刹那间,宣辰看见的这个人鬼鬼祟祟的消失在人群中,她心头不免有些生疑,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个人。她下意识的在街面上寻找——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繁华的道路两边出现了很多装修精美的店铺,萧景坤拉着她走进一家法国葡萄酒专卖店。 那个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宣辰跟着萧景坤往回走,她有意无意的回头四下看。 萧景坤见她蹙着眉,问道:“怎么了,宣警花?” 宣辰猛然回头:“哦,我见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犯罪嫌疑人?” 宣辰被他一提醒,倏地顿住脚:“备胎!” 萧景坤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什么备胎?” “宇阳湖的死者解美玲有四个备胎男朋友,其中一个和方才我看见的那个人有些相似,”宣辰说,“这几个都是嫌疑人,我们正在调查,但一无所获。” 萧景坤伸手挡住电梯,让宣辰先出去:“很多事发生,我们没办法左右,只能等待,或许罪犯会再次出现,你的感觉会指引你寻找正确的方向。” 宣辰点点头:“我见过他的照片,方才偶然看到,所以有些印象,这个案子遇到了瓶颈,不知道怎么往下走了。” 有时候,我们感觉走到了尽头,其实只是心走到了尽头!再深的绝望,都是一个过程,总有结束的时候,回避始终不是办法!只有鼓起勇气昂然向前,或许机遇就在下一秒! 萧景坤说:“很多时候,当下那个我们以为迈不过去的槛,一段时间之后回过头看其实早就轻松跳过,当下那个我们以为撑不过去的时刻,其实忍着熬着也就自然而然地过去了。所有没能打败你的东西,都将使人变得更加强大。” 两人说着,已到了门口,屋子里的单身青年们正欢呼雀跃的拿龚帅和杜彩虹起哄。 餐桌不大,很快就被盛满食物的盘子占满,现场都是刑侦大队的一帮人,另外两人其中一个是未来准家属级别,另一个正在升级家属级别当中,很快气氛十分活跃起来,众兄弟看出龚帅和杜彩虹之间还有那么一层没捅破的窗户纸,便当着杜彩虹的面,把龚副队的英雄事迹拿出来反复晒。 周五的晚上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最开心最轻松的时刻,然而刑警却是刻不容缓的时刻准备着,如果没有案子,如果可以正常休个假,哪怕是半天,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事。 刑警小张喝了几杯,嘴有些把不住门:“龚副队在我们这帮哥们里面最爱岗敬业,和他比起来,小秦那货就是个天天只知道蹲点的大爷,早上上班不到准点见不着人,下班时间一到准开溜。” 小秦不乐意了,心说你帮人追女朋友也不能把我损的一败涂地吧,还没来得及辩驳,小张继续拍着小秦的肩斜着眼说:“这货,就这货,啊,他,他,他······” “你是要把我气死了,好去当孤儿吗?”小秦忍无可忍的怼他,“你一定很会织毛衣吧?这么能编!” 小张:“······我编了吗?事实胜于雄辩,我就不会像你那样,想当年我刚进市局,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每次行动我都会冲锋陷阵,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要不要给你点根蜡烛?这么能吹!”小秦见他越说越摆出“我天下无敌”的架势,没忍住一巴掌轻轻扣住他后脑勺,“你没事跟我哔哔啥呀,我又不是吕洞宾。” 宣辰在一旁笑着插话缓解互怼模式的尴尬:“龚帅真的很尽职敬业,有责任心,对待同事细心体贴,将来一定是个好先生、好爸爸。” 周琪立刻加油添醋:“对对对,谁要是嫁给他,会幸福一辈子!” 龚帅不知道是喝红酒的缘故还是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连连摆手。 杜彩虹抿嘴浅笑的看着这些可爱的同事,偶尔偏头看着龚帅笑。 萧景坤慢条斯理的喝着汤,心说追女朋友需要这么大费周章拐弯抹角吗,直接表白不就好了,他刚想到这,就只见宣辰在桌子底下给了龚帅一脚,然而龚大呆子还是没明白她的壮举为何意,愣是只知道没心没肺的顶着众人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目光继续埋头傻吃。 就在这时,宣辰的手机响了。 “赵局?好,嗯······行,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 萧景坤一语成谶。 屋内小青年们海阔天空般的斗志昂扬顿时噤若寒蝉。 宣辰站起身,抓起外套,凝眉道:“碧韵豪亭死了人,我们去现场看看。” 众人当即神情严峻正色起身:“现场在哪?卧槽,能开车吗?” ”不用开车,”宣辰和萧景坤对视一眼,说,“就在附近,拐几条街就是碧韵豪亭。” 众人皆是唏嘘:“··················” 碧韵豪亭十九层,死者是朱红,发现她的是家政保洁员,朱红死在家里的沙发上,保洁员定期定时给朱红家做保洁,今天下午三点给朱红打电话,她说把时间往后延三个小时,保洁员六点准时来到朱红家,因为雇主有时不在家时需要让保洁员过来,所以家政公司把朱红家的钥匙给保洁了,她每次过来会自己用钥匙开门,今天打开门,保洁发现朱红躺在沙发上,起初保洁员以为朱红睡着了,就没在意,等她把屋子打扫完,发现朱红仍旧保持她刚进门时的样子,她感觉到不对,就过去叫试图想叫醒朱红,却没想到一直叫不醒她,保洁员战战兢兢的探了探她的鼻息,才发现她已经死了,继而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先给家政公司打电话询问怎么处理,然后在家政公司的建议下打了报警电话。 朱红的死,让解美玲一案更加扑朔迷离。 警方赶到现场后,法医张德在死者身旁的沙发靠垫里发现了一瓶安眠药。 她服用的安眠药是医生处方药,宣辰拿起药品,思虑良久说道:“再次出现了吗?” 呼啸 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们活在世界上抱着一种荒谬的信念,以为我们自己就是生活的主人,人生在世就是为了享乐,这显然是荒谬的。要知道,既然我们被派到世界上来,那是出于某人的意志,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是我们断定我们活着只是为了自己的快乐。显然,我们不会有好下场,就像那不执行园主意志的园户那样。主人的意志就表现在那些戒律里。只要人们执行那些戒律,人间就会建立起天堂,人们就能获得至高无上的幸福。”——《复活》 解美玲的死因是个谜,而朱红的死更是没有头绪,那瓶空空如也的安眠药瓶看起来像是杀害朱红的元凶,但现场情况来看,并非那么简单。 碧云豪庭1908的大门打开,门口围满了警戒线,楼下几辆警车闪着红蓝交错灯,小区里围观的居民被挡在隔离圈外,隔着老远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出什么事了?” “有人死了,说是自杀。” “好像是十九楼······保洁报的案,这年头抑郁自杀的人怎么这么多!” “······” 周琪穿过人群,和几名警察往楼上走。 “朱红今天早上九点出的门,下午一点回的家,”周琪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宣辰身后汇报案情,“之后就再也没有出过门。” “她见过什么人?”宣辰问,“有哪些人来过她家?” “门口保安只能确认下午六点保洁来过,电梯里倒是有监控,大多是19层的住户,楼道没有监控,所以很难查出她家里来过什么人。” “保安只见过保洁,所有来访的人不是都要登记?”宣辰问。 周琪慌慌张张的翻看笔录:“那个······保洁经常来所以不用,不过,他说朱红开车回来的时候,车上坐了一个人。” 龚帅问:“是什么人,他知道吗?” “他没看清,只知道是个男人。” 苏子俊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勘察,十分匪夷所思:“朱红和娄建周闹离婚,难道是因为这里住着一个年轻的帅哥?” 屋子里有男人住过的痕迹。 “就是因为他。”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所有人回头,一个戴着眼镜,扎着马尾的文静清秀年轻女子在刑警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她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见到萧景坤,以为他是市局最高权威的领导,便很有礼貌的朝萧景坤伸手去握:“警官,我是朱总的特助许曦,朱总出事,我接到通知,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没想到张曦的手刚伸出来,就被宣辰给劫持住:“他多有不便,繁文缛节,还是免了。” 萧景坤双手插在裤兜里,环顾四周,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张曦无地自容,“哦——不好意思,冒犯了。” 宣辰继而问道:“许特助是吧,你方才说因为他,这个他,指的是谁?” 周琪望见眼前的一幕,嘴角勾了勾,内心澎湃起伏脑补了一个系列的狗血浪漫爱恨情仇戏码,从“你是我的”到“你只属于我”再到“我的人只有我可以碰”,剧情着实跌宕起伏,蜿蜒曲折,情深意切,足以可以拍一部能让院线爆满的国际爱情大片。 “想什么呢?”萧景坤笑颜迷人,意味深长的问她。 “没,没想什么,”周琪羡慕嫉妒恨的咽口水,“就,就是,巴黎圣母院烧了,我快无家可归······” 萧景坤:“······” 苏子俊听到两人貌似不太正常的声音,倏地转过头冲周琪说道:“你长个脑袋是为了显个吗,毕加索见到你,都能直接写生了。”说着拽着萧景坤就往宣辰身边送。 萧景坤被苏子俊拉到宣辰身边站好,宣辰正全神贯注的听许曦回答,只见许曦苦笑一声。 “朱总和娄总白手起家打下江山,娄总有了外遇,朱总很伤心,可是也没办法,男人有了钱开始心猿意马这很正常,朱总也慢慢释然了,她开始整夜失眠,后来不知怎么就认识了小苏,她失眠的症状才稍稍好些,这个小苏比朱总小十多岁,仗着有张好看的皮囊,哄得朱总团团转,甚至要给他投资做生意,本来朱总改变注意看在孩子面上不打算和娄总离婚,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又想和娄总离婚,谁知朱总和小苏的事被那个律师知道了,娄总知道后毅然决定将离婚财产分割官司打到底。” 宣辰十分诧异:“小苏是为了钱?” “就是为了钱,”许曦义愤填膺,“他年轻长得帅,要不是为了钱,怎么会和朱总在一起······要知道娄总就是因为朱总的相貌才出轨的。” “她吃的安眠药是处方药?”宣辰问道。 “是的,朱总睡眠不好,”许曦摘下眼镜,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医生给她开的是定量的药。” 萧景坤突然问道:“药瓶里面是定量的药?” 许曦点点头,非常肯定的说:“嗯,医生的处方单还在,我可以找到。” 服用安眠药只是治疗失眠的一种手段,目的是恢复正常的睡眠规律,而不是使睡眠依赖于药物,因为目前安慰性药物会使失眠症患者产生耐药性并形成药物依赖,为了避免对身体的副作用,有效提高治疗效果,它已经成为一种科学的给药方法。这是一种间歇性用药,即如果服药后睡眠有所改善,应逐渐停止。 朱红为什么又开始继续服药?遗嘱很明确的告诉她连续服用安眠药不超过两周,并应根据情况决定是否继续用药,安眠药在改善睡眠和生活质量的同时也有一定的副作用,但是严重副作用的概率很低,而且通常是由于药物治疗不当造成的。因此,一个人不能在没有医生指导的情况下服用安眠药,也不能长期服用任何感觉良好的安眠药。 “安眠药吃多了会死,安眠药过量服用的时候会影响到中枢神经系统,导致呼吸停止,血压下降等,导致死亡,”法医张德一边让人收拾死者遗体,一边说。 宣辰和萧景坤对视一眼,转头说道:“查一下小苏,还有,那四个备胎的不在场证据再仔细研究,解美玲的死一定和这些事有关。” 朱红身上没有其他致命的伤,很显然案发当时没有发生过任何挣扎痕迹,头部也没有任何伤痕,也不存在被打晕或者遭人袭击。 萧景坤摸着下巴:“药瓶里面药量是一定的,不可能是自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宣辰先是垂下眼帘,闻言,她抬眼:“什么?” 呼啸 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很想驻留在那个光辉灿烂的世界去,永远没有烦恼,不是以朦胧的泪眼去看它,也不是以痛苦的心情去追求它,而是真正的和它在一起,在它之中。”——《呼啸山庄》 “在药瓶里增加成倍的药量,被害人在不知不觉间走向了死亡,”’萧景坤说,“凶手想制造被害人自杀的假象。” 宣辰抬手叫来苏子俊,贴耳低语道:“把所有小区的监控录像调出来,去查姓苏的是什么来头。” 苏子俊点头,转身去了。 “还记得你见过的那个熟悉身影吗?”萧景坤靠过来轻声说,“能出现在附近,又同时和上一起案件有关联,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宣辰颌首:“两个案子有可能是同一个凶手!” “不被人注意的事物,非但不是什么阻碍,反而是一种线索,必须深入生活,只有如此才能获得新奇的效果和非同寻常的配合,而这本身比任何想象都有刺激性,通常来说,愈稀奇的事,真相大白后,内情愈平常。而那些非常普通的案件才令人迷惑。”萧景坤伸出手指在宣辰秀挺的鼻尖上一点,戏虐道,“宣警花聪慧过人,嗅觉灵敏,咱们家宣悟空有过之而无不及。” 宣辰嫣然一笑做了个“肖队博学多才,谬赞”的口型,转过身对周琪说:“把解美玲那四个备胎的资料给我看看。” 须臾,周琪拿着手机狂奔过来,见娘娘脸上还未完全消失的笑容,顿时来个急刹车,左右摇摆跳了两步拉丁。 宣辰慈母般和颜悦色道:“我说琪琪子,您能遇事冷静自持从容淡定点吗,咱们中国警花的英姿可全靠你了,还要不要签字转正了?” 周琪忙稳住身子后点开手机:“是,是,记,记住了,一定改正。” 宣辰看向手机,她划着屏幕凝神聚气,突然神奇般一秒变脸:“是他?” 那个出现在街面上一闪而过的身影是解美玲备胎男友之一——焦文洁。 . 解美玲一案中,几个嫌疑人都有不在场证据,焦文洁的不在场证据最足。 他在案发当天和同事出差去了另外一个城市,这件事他同事可以证明。 许嘉允的不在场理由就有些牵强,他说他那天五点接到朋友电话后就独自开车二个小时去了市郊的像珊瑚,在像珊瑚的朋友快八点才见到他的,这期间他完全可以有时间变道去宇阳湖。 上官卿云从警方这边得知解美玲遇害时,混血美丽的大眼睛惊异的险些晕厥,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警方问他那天晚上五点至八点在哪,他没说话,但坐在他不远处的餐厅大堂经理却主动站出来替他说,那天下午五点半他法国的外公心脏病突发处在弥留之际,他当时抛下工作朝机场狂奔,买的是六点半的飞机,那时他在飞机上。 身为律师的徐华森,很清楚不在场证明的重要性,警方过去找他时,他已经得知解美玲的事了,悲痛欲绝之余,他把自己的行程以及证人和证据全准备好了,就像开庭打官司似的,事无巨细的都不用警方发问。 宣辰坐在市局自己的办公室里琢磨着,龚帅敲门声打断了她,宣辰赫然起身,龚帅说:“宣队,监控录像调出来了。” 两人走进图像侦查室,电脑里面所有碧云豪庭的监控齐刷刷蹦出来,宣辰盯着电脑屏幕:“调朱红车里的那部分。” 电脑映射的白光在几个人脸上不停变换闪烁,少顷,宣辰瞪大了眼睛,屏幕上的车子缓缓驶进小区,副驾驶上坐着的正是焦文洁! . 他在学校门口等了很久,没有见到要等的人,他就死命的跑,朝着那条熟悉的路狂奔,背上好像不是书包,很沉,沉的他有些喘不过气。 跑着跑着他看见了家门,那扇很少开的窗是开着的。 他走进家门站在客厅,有些踌躇。 家里很空,什么都没有,但他感觉到那是他的家,至少放在玄关的一个公文包还在,那个包已经挂在那很久了,每次见到它就感到十分沉重,还有房间里的那架钢琴,见到就会令人忧心,就算窗外有五彩的阳光照射进来,他的心里还是凉的,湿冷且带着畏惧。 这时,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和菜板的撞击声,他仿佛感觉到有人在那里忙着晚饭,又好像有别的事要发生,他卸下背上沉重的包,缓缓往里走。 他高大帅气挺拔的身影在阳光感觉不到温暖,反而觉得阴冷,凉薄,没有温度,就像在风雪夜前行,步履维艰,蹒跚前行,他俊俏的脸上剑眉微皱。 他走向厨房,烟火气越来越浓,那切菜做饭的声音如鲠在喉的停在他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他快要窒息,顿住脚,突然很想逃开,想离开这里,然而他猛地回头,他身后漆黑一片,没有光亮,他没有逃离的路,也没有逃离的勇气,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无尽黑暗袭来,逼着他往后退,他跌坐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 砰! 一阵巨响,他突然看见一个女人拿着带血的刀扎进一个男人的身体里,两人一起倒下,那个女人铁青着脸睁着眼睛看着他,她好像已经死了,拿着刀站在那的是她的魂魄,女人阴森恐怖的看着她,举起带血的双手,狰狞的面孔和她活着的灵魂带着血泪,冷冷的哀嚎:“杀了他,杀了他!” 他的脸煞白,后背一阵凉意蹿上头顶,他呼吸一滞,倏地后退几步。 这时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睛伸出带着尸斑的手掐住女人的脖子,女人顿时呼吸不畅,向他喊着:“救我!救我!······杀了他,杀了他!” 地上的男人拔出带血的匕首,顿时鲜血四溅,阳光也被染红了,他挥起匕首,图穷匕见,一刀,两刀,三刀,四刀,女人不断发出惨叫,那只握着满血匕首的手被席卷的黑暗缠住,毫不留情的吞噬着眼前互相残杀的两人,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却被无情的黑暗给隔断,呼啸着带着凄惨的嘶吼和尖叫坠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忽然,他被一群庞大的坚实的物体给牢牢困住,他想动,可怎么也动不了,他想喊,却喊不出声。 一阵狂野的音乐响起,焦文洁猛地惊醒。 呼啸 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的心只容得下一定程度的绝望,海绵已经吸够了水,即使大海从它上面流过,也不能再给它增添一滴水了。”——《巴黎圣母院》 此时正是十二月的中午,初冬的气候已经渐入寒冷的佳境,一股带着湿冷的凉风从窗外涌入,窗外不知什么时候刮起了大风,眼看就要风起云涌,暴风骤雨就要来临,方才梦里的那些惊悚的画面还记忆犹新的历历在目,手机在旁边的桌上又响了起来,他低头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有五个未接电话,难怪做梦都听见手机里狂野的来电铃声。 焦文洁深吸一口气,一边站起身,一边拿起手机:“喂,辉子?” 郭辉在那头怨声载道的快要把手机震破:“洁哥,大白天的,这是在哪位新贵的府邸逍遥?给你打了N多个电话都不接,忙着颠鸾倒凤啊还是忙着谋朝篡位?” “哪都没去,自己家待着,睡着了,没听见,”焦文洁说,“找我干嘛?” 郭辉偃旗息鼓减低音量:“时光宝贵,岁月静好,大周末不出来浪,呆在家多无聊,来吧,这儿有精彩节目,给你准备了惊喜,包你满意。” “这乌云滚滚,大雨倾盆的上哪浪去?”焦文洁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 郭辉邪笑道:“不让你经历风雨,就能见到彩虹,绝对牛逼,”见电话里一阵沉默,郭辉继续说道,“你不是想离开你那破地儿,不想在做穷酸邮差了吗,今儿到场的都是商界有名的太子爷,你正好过来认识认识,给自己铺路搭桥打个坚实的地基——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跟什么人在一起就会变成什么人,来吧,机会难得!” 焦文洁倚靠在窗边,突然想起自己刚才做的那个可怕的恶梦······那双带着幽怨的眼睛,沾满鲜血的握着匕首的手。 “好吧,”焦文洁说,“把地址发给我。” . 萧景坤接到广陵市缉毒大队发来内部消息,和雄鹰见面的地点定在鬼谷山,之所以选择鬼谷山,是因为雄鹰跟着B沉和C崎在那,而那个地方是众多纨绔子弟寻找刺激的神奇场所,简单点说就是在玩腻了城市那些老套的玩意以后,找些“作死”的新奇玩法。 鬼谷山,光听名字就能感觉到此山的险峻,因为地势陡峭的原故,在爬鬼谷山的时候是真正的爬,是四肢并用的纯粹攀爬。 就在这时,邱峰和皮少波开着张牙舞爪的小跑赶了过来,还没到萧景坤家门口,就提起电话一阵吱哇乱叫:“萧爷,哥几个快到了,你出来吧,不想开车就别开,我这有的是地儿,我和皮少一人开一辆,难得你愿意跟着我们去作一会死,到那你就知道,要多刺激有多刺激,‘死亡栈道’不是白叫的,牛逼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真特么得劲,阿燕,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邱峰和皮少波这两货来得正好,”萧景坤想,“一帮纨绔子弟去死亡栈道找刺激作死这个盔甲足以可抵挡A蝗对我身份的怀疑。” 还没到鬼谷山就能想象的到此山有多险峻了,鬼谷山最惊险刺激的还要属死亡栈道。 鬼谷山的死亡栈道就是一段建立在近乎九十度峭壁上的用一些钉子镶嵌在绝壁上搭建十分窄的木板建成的一个栈道,这个栈道看上去十分的简陋,只能容得下一只脚的大小,身体需要紧贴墙壁才能勉强通过,那盘桓在悬崖峭壁上岌岌可危的一块薄木堪称地狱之门,犹如张着血盆大口的妖魔鬼怪。 惊险刺激的鬼谷不仅仅吸引这帮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富二代,但凡具有当代青年活泼气,吃过见过就是没有作过的事儿逼,都对这个新奇的鬼蜮蠢蠢欲动。 鬼谷山虽然安全措施做的很好,但走在上面,脚下就是万丈悬崖,相当具有视觉冲击力,作死的感觉固然爽,但十分考验纨绔们的体力更考验各位太子爷的心理素质。 随着尖叫嘶吼,闹疯了的纨绔们嗷嗷叫着走上栈道心跳加速、头晕目眩,双腿发软甚至还被吓得尿裤子,着实作死作的十分胆怂。 萧景坤倒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面不改色,仿佛他经常在死亡边缘游走一般,在一帮啊啊呀呀的怂胆子富家子弟面前犹如功力深厚的仙门大师兄。 “萧爷,牛逼!”皮少波抹着额上的汗珠,冲他伸出大拇指,邱峰在一旁惊魂未定的还没回过魂。 来作死是假的,和雄鹰接头才是正事,皮少波笑得像条狗似的,那笑容实在比不上萧景坤他们家警花大人的宣悟空,他好像是另有所指,又好像是图谋不轨,嗫嚅道:“好不容易来一趟,后面还有几项更刺激的,要不要试试?” 他所说的更惊险刺激的,除了千里绝壁、鬼魅丹霞,还有十分惊险壮观室内野性高能爆点节目。 这帮纨绔不作死不罢休,刚开始虽然吓破了胆,但惊险刺激魔域桥的确让人觉得作死到了顶峰阶段,确实非常缓解心情,悍匪寨的悬臂魔域桥是史上第一条全透明的高空玻璃桥,长约八百米,离地垂直高度达上百米。 走在魔域桥上,脚下的透明玻璃就像没有东西一样,从下面看起来一个个都是凭空虚立,像降临凡尘的仙人一样,但走在上面的人不会有这种感觉,因为走在透明玻璃上,缺少脚踏实地的感觉,众纨绔一个个都心惊胆颤。 在鬼谷山的另一个地方,B沉沿着梯子朝深洞顶部的光亮处爬去,他往上趴着,随着光越来越亮,洞口附近的VIP贵宾休息室里的人声也依稀可闻。 “崎哥给你安排的人怎么样?”郭辉问焦文洁。 沉默半响,他忧心憧憧:“警方找过我,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他们再怎么怀疑,也没有证据,”郭辉抽了口烟,“一会沉哥就到了,他拿来了新货,等那帮太子爷曲终人散时,我给你引荐一个人,他是这些富家子弟中实力最强,最有号召力的人,这事办成了,老大会给你奖赏,当然也会给你一部分新货。” 这时,毛铁崎跟在卢钧尘身后走了过来,旁边还有一个人——吴过。 呼啸 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求仁而得仁,又何怨!”——《论语》 换作心理素质和五官都不经造的人,惊吓和挫败过后,再高级的温室花朵,再俊美的皮囊都会被摧残破败,形象顷刻间尽毁,但萧景坤气质美如兰,俊美的骨相坚毅立体刚强,英俊的脸上,眉骨、挺直的鼻梁、好看的嘴唇、下颌构成清晰完美的线条轮廓,侧颜比正面更美的惊人,他绝美的五官不会因为外界的干扰和时光流逝而轻易丧失其高级的风神俊朗。 邱峰和皮少波拖着还没恢复正常的双腿,相互搀扶着用仰慕的眼光上下打量萧景坤,心说这位提前登基的太子爷果然不同凡响。 “要多刺激有多刺激?”萧景坤斜眼看着两怂货,“作死作的连路都走不了?” 皮少波嘻嘻笑着拍马屁:“萧爷,你太飒太厉害,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所向披靡。” 萧景坤风度翩翩的迈着男模步:“中人之姿,承蒙抬爱。” 邱峰倏地窜到萧景坤身侧:“哎,萧爷,待会高能爆点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这里有个VIP专属贵宾级别俱乐部,标配了一个国际化顶尖的艺术团,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美人,十八般武艺样样俱全,推拉弹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跟城里那些蛇精网红十八线小明星全然不在一个档次,完全符合你高级霸总的事逼品味。” 几个人说笑着朝VIP休息大厅走去。 . 这时VIP休息大厅一个隐秘包间的小暗格间里,卢钧尘抽着烟,在吞云吐雾间听郭辉谄媚的表演哗众取宠。 “沉哥,邱氏集团的接班人邱峰,皮悠日化皮建成的儿子皮少波,还有恒通伟业黎宗鸣的公子爷今儿都在这,一会引荐给你们认识。”他说着看了一眼焦文杰,意有所指的用胳膊肘捣了一下他,“这些人家大业大,只要和他们沾上边,无论做什么生意都无往不利,他们可是拔根毫毛都比我们大腿粗的大金主。” 毛铁崎冷冷的不置可否,像是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卢钧尘熄了烟,沉声对焦文洁道:“阿彪帮你办的那几件事办好了吗?” 焦文洁一惊,回话说道:“办,办好了,只,只是警方已经介入······” “不用担心,警方有我们的人,”卢钧尘打断他,“给你带了新货,口感和白货不一样,你试试?” 郭辉笑得像条狗:“新货叫什么来着?紫煞什么魂?卧槽!试试,快试试!” 话音未落,毛铁崎身后的几个手下会意,转瞬拿来一个袋子,紧接着一层层打开,把那紫色的粉末送至焦文洁面前。 那带着嗜血气息的紫色幽灵粉末仿佛带着张狂的魔力,见到它的人无不被那爆炸性吸引所迷惑,郭辉和焦文洁拿起一小袋蹲在墙角,那紫色的猖狂嗜血粉末顿时炸掉了所有的痛苦和烦恼。 “帮我们介绍生意,拉客户过来,大哥每个月会免费给你新货,要是行情好还会给你一点钱,这种机会很多,”卢钧尘沉稳平和的说,“这里绝大多数是通过网络向我们要货,这不仅因为新货便宜,还方便、安全。” 毛铁崎补充道:“现在就是我们出手可能白货是二三十,走渠道到了地方上面也就一百多多元,但是还像以前那个方法做的话,可能到地方手上就达到四五百块了,所以这个利润可能是百分之好几百的利润率作为回报。” 很多吸毒者购买白货时,只要在网上跟他们下单,然后通过支付宝、网银转账的方式把钱打给他们,这边会选择快递公司寄货上门,买卖双方无需见面,交易风险从而大大降低。 现在这个低风险的方法变本加厉 ,已升级到零风险无阻碍交易。 此刻,几个人的交谈已通过一个微型窃听器传给了广陵市缉毒大队。 与此同时。 随着这条雄鹰发来的消息,省公安厅已然了解了网络扫毒专项行动推进,这条零风险的贩毒渠道已开始有所警觉,在一条不起眼的秘密罗网中一度关闭了这个通道。 烟雾撩绕之中,一个人的手机响了。 “什么?”毛铁崎猛然惊厥,他拿着电话,“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在卢钧尘耳边说了几句,顿时,卢钧尘脸色微变,须臾,他看了看在场的所有人,沉声说道:“我们有事先走一步。” 便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通报:“他们来了。”话音刚落,那人就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 郭辉笑着迎了上去:“哟!邱总,皮总,萧总,玩的可还尽兴?” 卢钧尘本来准备要走,见萧景坤进来,不得不驻足笑脸招呼:“少爷,怎么有空到这来?” 萧景坤扫了一眼屋内,吊儿郎当挑眉说道:“闲着没事,过来玩玩。” “那少爷您继续,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卢钧尘一秒变脸朝身后的人沉声说:“走。” 毛铁崎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几个手下跟屁虫似的不离不弃的如影随形,这时,吴过走到萧景坤身旁意味深长的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后也走了出去。 屋子里立刻安静了许多,郭辉正要兴高采烈的向焦文洁介绍几位非富即贵的太子爷,萧景坤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我去下洗手间。”说着朝门口走去。 另外一边,毒贩线上卖货的链条骤然封锁,这让缉毒警猛然断了线索,然而毒贩反应之神速,行动计划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 吴过站在洗手间水池边洗手,突然身后慢条斯理的过来一个人,吴过迅速查看了所有洗手间里面的门,确定没有人,又走到洗手间门口朝外看了一眼,下一刻,他回到洗手池边上打开水龙头压低声音说道:“我是吴过,肖队,我们长话短说。” 萧景坤已经猜到他就是雄鹰,颌首不语,等他把话说完。 “他们已经发现了,线上交易暂停。” “警方内部的毒贩内线是谁?”萧景坤问。 “目前不清楚,但我知道他是警方高层,”吴过说,“我不能停留太久,有消息我会传递给你。” 吴过拍了拍他的肩,迅捷转身走出洗手间。 . 一个小时候后,焦文洁回了家,还没来得及换鞋,就被敲门声惊的不知所措,他踌躇了半天,还是犹豫着开了门。 门口站着两个人,拿出证件在他眼前一晃:“警察,跟我们走一趟。” 安东尼 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先以为我是个受得了寂寞的人,现在方明白我们自从在一处后,我就变成一个不能同你离开的人了……想起你我就忍受不了目前的一切了。我想打东西,骂粗话,让冷风吹冻自己全身。我得同你在一处,这心才能安静,事也才 能做好!”——《湘行简书》 市局,审讯室。 宣辰和龚帅推开审讯室外小房间的门,技术人员立刻起身打招呼:“宣队。” 审讯室内,苏子俊和另外一名负责记笔录的刑警坐在桌前,审讯椅上坐着神情谨慎的焦文洁,他双手放在腿上,十指紧紧交叉,手背上青筋凸起,有些几不可察的微颤。 “焦文洁,你十二月五号下午五点到八点之间在哪?” “那天我和同事去灵翼县邮政局送东西,下午四点半出发,晚上在那边住,同事可以为我证明。” “你和解美玲什么关系?” “她是我同学······也是我的初恋。” “她有男朋友吗?”苏子俊问,“现任男朋友。” “我知道有好几个人在追她,但她一直没有确定和谁在一起。” “你十天前联系过她吗?” “没有。” “他撒谎,”审讯室外,宣辰对着耳麦说,“给他看解美玲通话记录。” 苏子俊拿出几份资料,放在焦文洁面前的桌上:“你怎么解释?” 焦文洁一惊,他的表情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宣辰和龚帅对视一眼,旋即转头继续盯着他的脸。 “我,我可能记错了,最近事情比较多,再说都过了那么久,十天前的事我记不太清了。” “你认识朱红吗?” “······”焦文洁顿了顿,“不,不认识。” 这些问题已经在之前问了很多遍,审讯就是在反复对嫌疑人提问的过程中发现问题,一遍又一遍地问,从而挖掘出更有利的信息和破案的线索。 “你确定你说的是实话?”苏子俊耐着性子问,“要知道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 “再给你一次机会,”苏子俊用尽全身涵养又问了一遍:“认识朱红吗?” 焦文洁的喉结动了动,似乎在衡量到底要不要说,要怎么说。 沉默了片刻,他开口嗫嚅道:“刚,认识的。” 审讯室外,宣辰和龚帅紧紧盯着焦文洁的脸,似乎想从这几个字里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苏子俊往前倾身,用笔尖敲了敲桌面:“做假口供是要负一定的法律责任的,希望你仔细斟酌配合警方,说实话。” 焦文杰眼神有些飘忽,他低下头,有些微变的脸色在暗影里偃旗息鼓。 “宣队!”门被推开了,周琪匆匆走进来:“查到焦文洁在朱红遇害前一天在网诊室购买了定量的安眠药!” 宣辰点点头,却听见周琪像说评书似的:“焦文杰有个社交账号,名字叫小苏,那个社交帐号上都是商界成功人士,有企业总裁,上市公司老板,跨国精英,业界翘楚,焦文杰和朱红就是在这个平台上认识的,一直以小苏的名字在和她交往,起初他和朱红只是以朋友的关系自处,紧接着鲤鱼跳龙,摇身一变,成了朱红的地下情人,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太狗血!” 宣辰吊俏眉一扬:“怎么着?” 周琪瞪大了双眼:“阴谋,大阴谋。” 旋即,审讯室门被推开,焦文洁猛地抬起头。 肩上带着几颗星的深蓝色制服穿在宣辰身上,十分英姿飒爽,威严霸气,她竟穿出了电影里好莱坞大片国际刑警的感觉,光是一手拿笔,一手拉开椅子坐下这个最简单的动作,就将整个刑侦大队的形象提升了一个更完美的高度。 审讯室里的刑警忙站起来:“宣队。” 宣辰点点头,接过桌上的笔录翻了几页,苏子俊和刑警在一旁候着,不知道她在看什么,须臾,宣辰头也不抬的问道:“解美玲被害的那天,你在外地出差?” 焦文洁:“是。” “没有联系过她?” “对。” 宣辰问:“那你怎么会用自己的名字给解美玲定当天的酒店呢?” 焦文洁一怔。 “十二月五号早上你给位于宇阳湖附近的阳光酒店打电话订房,而入住的人是解美玲,另外你还在中午的时候用你的名字给解美玲定了餐厅,你虽然没有联系她,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但你潜移默化的出现在她那天的行程里,酒店的服务员说她一直在等什么人,那个人就是你吧?” 焦文洁:“······不,不是。” “你一开始说不认识朱红,后来又说刚认识,你和朱红在社交平台上的聊天记录日期却是一年前,也就是说你在撒谎,在掩饰,你不想让人知道很多不光彩的事实,我说的对吗小苏?”宣辰微挑眉,“朱红有个侄女叫杨梅,你和朱红在一起是为了金钱,而你看上了年轻漂亮的杨梅,因为你和朱红的事被解美玲知道了,她作为律师,要为当事人争取,打赢离婚财产官司,所以你必须把她杀了,才能得到朱红准备给你的那笔投资资金。” 焦文洁用指关节揉了揉眉心,有些慌乱道:“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宣辰看着他,冷冷道:“有,证据确凿。” 焦文洁瞬间狼狈不堪,气急败坏道:“我有不在场证据。” 宣辰眼神坚定的看着他:“有人发现尸体后报警,凶手选择在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抛尸,他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人尽早发现尸体,也就是在给自己不在场证据做匹配时间,如果在深海处下手,尸体就不知道被冲到哪里,这样就不容易被发现,死亡时间就会被推辞,尸体晚些发现,死亡时间就变得模糊,凶手就是想明确的告诉警方解美玲是什么时候被害的,因为他早就安排好了和死亡时间对应的不在场证据。” 焦文洁面色有些发白,他转开目光,两只手有些微颤的相互捏着。 宣辰很放松的往后靠在椅背上,很自信的说:“因此,能够证明自己不在现场的时候,反而显得更可疑!” 安东尼 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骄傲的人给自己种下了悲伤和遗憾。”——《呼啸山庄》 “你做的这么天衣无缝,也许有所不知,十月十六号也就是朱红遇害的那天,你出现在碧云豪庭附近的街面上,有人看见了你,就在那之前小区监控录像里,你坐在朱红的车上——”宣辰将笔录拍在桌上,“你在前一天购买了定量的安眠药,别告诉我你也失眠到必须靠这玩意才能安然入睡?” 焦文杰神色微变,表情十分慌乱:“······” 宣辰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声音饱含威仪:“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们一切,好歹你现在还是国家公务员,警方既然能查到这些,自然也会收集到更多,你目前是嫌疑人,如果不想在这三个字前面加上犯罪或者重点的话,就配合警方把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或许还能对你从轻发落。” 审讯室安静的空气仿佛将焦文杰笼罩在灰暗的阴影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脸上。 过了许久,焦文杰终于抬起头,在四面灼热的目光中哑声说: “我和解美玲是两小无猜的恋人,大学毕业后,我进了邮局工作,她做了律师,在律政界只用了几年时间她就声名鹊起赫赫有名,而我却只是个拿死工资的底薪族,她身边有钱有势的人越来越多,喜欢她的人也越来越多,渐渐的就对我开始疏远,颇有些瞧不起我的意思,我一个邮政的邮差怎能比得上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渐渐的我接受了事实,逼着自己对这件事释怀,想放弃这段刻骨铭心的爱,就在这时,我通过一个线上平台认识了朱红。” “朱红很有钱,对我很好,她并没有因为我的职业而看不起我,除了她的形象不是那么完美以外,我几乎找不出她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她说只要我和她在一起就给我一笔钱去投资,我早就想自己做事业,苦于没有资金,这个时候有这样一个机会,我顾不上考虑别的,就答应了她。” “和她在一起后,我的日子确实好过多了,这时我才知道她和她老公在闹离婚,而我和她在一起同居这件事却被她老公的律师发现了,这件事致使她的离婚官司会失败,那她承诺给我的那笔巨款我就很有可能拿不到。” “所以你就把解美玲给杀了?”龚帅问。 “不,不是我。” 审讯室内所有人都愣住。 “······”宣辰,“不是你?” “我,我只是在那之前和美玲见了一面,告诉她我要离开邮政,准备自己开公司,十二月五号我在宇阳湖定了酒店,希望她能和我一起在那度假。” 不得不说他自圆其说的功夫十分了得! “那你在朱红遇害之前出现在她车上,随后又出现在附近街面上,”龚帅问,“还有网购安眠药,这你怎么解释?” “我和她来往,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坐她的车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我买安眠药自己吃,难道不行吗?” 他连续几个反问,像是给掩饰自己添砖加瓦。 “你认识朱红的侄女杨梅?”宣辰没理会他,继续说道,“你喜欢她的目的不仅仅是因为她年轻漂亮,而是因为,她在朱红死后会得到一笔遗产。” 审讯室里没有声音,一时之间只听见各自的呼吸声,所有人都若有所思。 据警方深入调查,杨梅是朱红弟弟的女儿,他弟弟在一次工伤事故中死了,弟媳妇也跟着撒手人寰,留下一个孤苦伶仃的小杨梅,朱红亲手把她带到大学毕业,如今杨梅姿容艳丽,容色较好,正当青春年华最美好的时候,遇见了在邮政工作的焦文杰,顿时被焦文杰俊秀的外表吸引,颇有好感,焦文杰瞒着认识朱红的事实和杨梅谈起了恋爱,这期间他从杨梅这了解到,朱红留了一笔遗产给杨梅。 就算知道内情有证据在手的解美玲已死,朱红的婚外情曝光,离婚官司定会失败,朱红承诺给焦文杰的那笔巨款他也就拿不到了,于是他转变了方向,把矛头指向了朱红,只要朱红死了,杨梅的遗产就可以顺利拿到,即能得到美人和事业又能得到钱财,这样一举三得的事着实难求,他又岂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是认识杨梅······但,我没结婚,有交女朋友的权力吧?” 宣辰测谎仪的功力不是盖的,她抬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焦文杰:“你有,只是你的目的太过明确,以至于你的行为出卖了你。” 焦文杰一顿。 “你在和朱红交往的同时,提出和杨梅结婚,因为朱红和你之间只是情人,纸包不住火,杨梅和朱红两人迟早会发现,那时你什么都得不到,在你的潜意识里当然会选择杨梅。” 宣辰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在审讯期间,先说不认识朱红,紧接着又隐瞒和杨梅的关系,还有解美玲的死因,这些看起来不着边际没有关系,实则是一个连环计划。” “······你们没有证据。” 他刚说完,目光就偏离宣辰,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 萧景坤和宣悟空对视一眼,看着阳台上被宣大圣祸害的绿植,心说这狗大爷也寂寞沙洲冷吗,没事把满园的桃李当沙袋使,委实打破了宣家勤简持家的清规戒律。 萧景坤比较佛系,他在多年的从警生涯里,练就了“海纳百川拓万泽”的博大胸襟,然而他英俊的脸上那双睿智的眼睛让宣悟空看着胆寒,它踌躇了片刻后,两只白绒绒的小短腿往后退了小半步,萧景坤却并不理会,将那些绿植的断壁残垣视若不见转身便走,宣悟空当场发出抗议的炸毛,它四个爪子在地面上平地转身,雪球红爪在绿植的叶子上磨蹭,像是要自己亲自收拾残局的架势。 砰! 宣辰开门,走进玄关。 “回来了,警花大人。”萧景坤缓缓移步,谁知,宣悟空一个狂奔冲了过去,险些把宣辰扑到。 “宣悟空!悠着点!”宣辰无奈的冲狗大爷吼。 “这家伙比慈禧太后还难伺候,”萧景坤用下巴点阳台,“它老人家的杰作。” 宣辰看向阳台,继而低头看趴在腿上的宣悟空,这狗大爷竟然用天真无邪的黑琉璃眼呆萌的看着她。 宣辰抬眸,朝萧景坤撒娇:“景哥哥,原谅它吧。” 安东尼 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上这来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你,如果可能的话,我还要想法子研究研究,是否有希望让你爱上我。”——《傲慢与偏见》 宣悟空“嗷嗷”叫了两声,与萧景坤对视良久,心说我绝不会做瓦数最亮的电灯泡,旋即猛地转身晃晃悠悠的冲进了某个隐秘的角落。 萧景坤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巧克力塞进宣辰嘴里。 巧克力的丝滑醇香瞬间消退了宣辰疲惫的灵魂,她的唇舌回味着甘甜,突然她正色道:“肖队,你说,犯罪嫌疑人不说实话,又不能给辣椒水和老虎凳,有什么办法可以撬开他的嘴,让案情更清晰明了?” 测谎仪也有年老失修的时候。 “有,”萧景坤用手指点点自己的俊脸,“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宣辰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如今,我竟沦落到要靠美色来获取情报信息。”她嘴上这么说,手却抬了起来在自己唇上一点然后把那个隔空的吻按在萧景坤脸上。 萧景坤不等她的指腹落在自己脸上,张开双臂把宣辰搂进怀里,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他英俊的脸上露出狂狷邪魅一笑:“咨询费已结清,肖队来帮你分析案情。” 宣辰:“······” 萧景坤终于回归中国队长神圣的威严冷峻:“被害人楼道里虽没有按摄像头,但电梯里面有,可以从案发当天的电梯录影里调出所有到过那个楼层的人,嫌疑人否认他杀人,那有没可能他是协助杀人,两起案件和他都有关联,他却有不在场证据,那只有一个解释——他知道是谁杀的,而且很有可能这个人是为了帮他才去做的这件事。” “他为什么不愿意说出这个人?”宣辰忍不住问。 “网上贩毒组织之所以能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因为有人在暗中庇护,他们走的物流是邮政,而嫌疑人就是邮政内部的人,走快递运毒品稍不留神就会被查出来,如果没有人在暗中做手脚,他们不可能可以肆无忌惮的走这条暗道。” “你是说焦文杰和毒贩勾结,帮助毒贩线上贩毒?”宣辰恍然大悟,“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景坤十分平稳温和:“我今天见过A煌的人,看见焦文杰也在那,他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我在国辉律师事务所解美玲律师办公室桌上,见到过他和解美玲的照片。” 国辉律师事务所和很多知名企业、上市公司有过合作,恒通公司做为上市集团公司也和国辉有过业务往来。 “帮焦文杰的那个人是A煌的人!” “你记不记得我把A煌身边几个副手的照片给过你,”萧景坤说,“只要按照他们的样子和电梯里在那个楼层出入的所有人进行核对,就一定能锁定那个杀手是谁。” 宣辰表情瞬间亮了,她猝不及防的差点爆炸成天空中的绚烂烟花:“也就是说焦文杰帮毒贩走便利打掩护进行线上非法贩毒,毒贩为了稳住他就帮他办了这两件事。” 萧景坤:“唔······可以这么理解。” 宣辰说:“——可这条线万一断了,焦文杰岂不是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说着扭头,与他对视,萧景坤的脸近在咫尺,他贴着宣辰耳边说:“焦文杰不但帮着他们贩毒,他自己也吸毒贩毒,帮他们找吸毒的客户,他自己不但可以得到免费的毒品,还从中获取一些利润。” 宣辰面色微凝,脸偏到一边,却被萧景坤抬手勾了回来,头挨着头:“警方已收到我们给出去的消息,他们线上的贩毒组织已经暂停,如果想要彻底销毁他们,擒贼先擒王,必须找到A煌,找到那个地下制毒工厂。” “原来你早就知道,”宣辰歪头看他,“方才······是在骗吻!” 萧景坤戏虐的用力把她肩膀一搂:“不是骗,是索。” 宣辰:“······” 萧景坤觉得此时的宣辰特别迷人,把他当高高在上的神可爱,全神贯注听他说案情可爱,峰回路转在严肃认真之后突然来个歪头杀更可爱。 “警花儿,我饿了,我的心已经被你抓住了,”萧景坤含情脉脉的,“可以抓我的胃了么?” 宣辰自从上次成功做出了一道美味之后,对自己贤良淑德的品质越发自信,她甚至对做菜有些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的那颗少女心顷刻间开满了各色的花朵。 宣辰走进厨房,不像是警花给中国好队长做饭,这感觉的奇妙之处,倒像极了家中貌美如花的妻室给夫君洗手做羹汤,接着,西窗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萧景坤拿起一本书,在温暖的灯下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他身体恢复的挺快,只是近日恒通公司不知怎的突然业务量极剧增大,光是每天看需要签字的合同就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 厨房里传来菜板上切菜的声音和抽油烟机的轰鸣声,宣辰的身影忽隐忽现,萧景坤不由自主的抬头望向厨房,嘴角一边勾起,他十分好奇,又十分期待。 “宣警花能做出什么样的菜呢?”萧景坤想,他忍不住眼底藏满笑意,头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鼻子一动,闻到了一阵香味,瞬间被扑鼻的香味给饿醒,只见沙发旁边的茶几上放着一灌冒着热气的汤,边上放着两个小碗,碗里放着汤勺,自己身上盖着一条薄毯,宣辰靠在贵妃踏上单手撑着头闭着眼睛,敢情她把汤炖好后,看见萧景坤睡着了便没有叫他,把一切准备好,等着他醒来可以喝上味道鲜美的元气大补汤。 萧景坤瞬间感觉幸福袭满全身。 萧景坤坐过来看了一眼罐里的汤——西洋参红枣枸杞鹌鹑汤,汤汁纯白奶黄,没有一丝多余的浮游油,面上飘着红枣、当归、枸杞、西洋参,他拿起小碗盛了一碗,鹌鹑的肉质炖的很入味,他吃肉喝汤,身上的每个细胞都被好喝的汤激的满血复活,元气瞬间充盈了全身,他十分满足的喝完了最后一口汤,忍不住舔了舔唇,嘴角微妙上扬,心道:“漂亮警花厨艺突飞猛进,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安东尼 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的梦想,值得我本人去争取,我今天的生活,绝不是我昨天生活的冷淡抄袭。”——《红与黑》 时下已是冬季,窗外寒风冷冽,天地之间苍茫一片,树上还带着些许黄色的枯叶依偎在枝头久久不愿离去,温暖的屋内,柔和的灯光下,宣辰躺在沙发这头的贵妃塌上,她眉目如画的脸上动了动眼睫,被手机铃声给激醒。 “喂,”宣辰缓缓睁开眼睛,摸出手机,“嗯?” 她一个激灵点开手机,凑到萧景坤身侧:“肖队!” 萧景坤的视线落在她手机屏幕上。 只见一个穿着端城邮局工作服的男子在地下车库和几个看不清面容的黑衣男子交头接耳,随后那些人接过工作服男子手中的快递,就在这时,突然埋伏在四周的缉毒警察冲了出来,在场的人慌忙逃窜,工作服男子被警方抓获。 电话是缉毒大队林平知打来的,他抓的那个邮局工作服男子有工作牌,上面的名字——焦文杰。 “你怎么看?”宣辰问。 萧景坤说:“看这个工作证。” 宣辰不明所以:“······” 萧景坤突然俯身过来在她耳边轻声道:“证件是假的。” 温柔的气息拂过,冲击着宣辰的耳膜和内心,她的每个神经都被萧景坤浑厚的荷尔蒙男子气流所撼动,宣辰的一颗心好似小鹿乱撞,完全没听清萧景坤说的每个字是什么意思。 “宣警花?” “······” 萧景坤顺势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怎么了。” 自从萧景坤出现后,宣辰真对自己忽高忽地的专业水平感到惊诧。 “······”宣辰伸出手,用指腹抵住他的唇,继而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嗯。” 就在这时,屏幕伴随铃声,显出“龚帅来电”几个字。 “宣队,缉毒那边抓了一个人叫郭辉,身份和证件用的是焦文杰的,两人像是认识,郭辉在审讯室极力不交代,他说他是区域上的工作人员,是按上头安排来做事,我们和缉毒口那边调查走访了区域邮政所,他们表示并不认识郭辉,但知道有焦文杰这个人。” “明天再重审焦文杰,”宣辰说,“他和郭辉一定有联系,另外把碧云豪庭电梯里的监控录影调出来仔细查,尤其是朱红住的那个楼层,对于这点碧云豪庭物业应该很清楚哪些是住户哪些是可疑人员。” ······ 萧景坤很久没有喝到这么滋补又好喝的人参红枣鹌鹑汤,大概是营养美味的补汤在冬日里着实让人的踏实暖和,他躺在宣辰身边柔软的沙发上,瞬间激起了层层睡意。 宣辰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她现在被萧景坤虏到他家后,就莫名的在这一直住了下来,是因为萧景坤为她挡子弹,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虽说她也承认萧景坤是男朋友,但她总不能真的就一直在这住下去吧。 她看了一眼萧景坤,给他盖好薄毯,见茶几上干干净净,心说这货还知道洗碗,她嘴角上扬,旋即站起身朝主卧走,平时萧景坤住在客卧,因为客卧有个书架,他每晚睡觉前喜欢看书,随手拿书很方便。 宣辰洗完澡躺在床上,透着清香的枕头好似有魔力,她的头挨着柔软的枕头后就感觉睡意朦胧。 她刚要睡着,就被一双温暖的手臂圈住了腰——床垫传来微微的震动,萧景坤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的床上,宣辰啼笑皆非真想起来把他敲晕,再把他弄到他自己床上,同床共枕仿佛成了萧景坤的惯例,宣辰只好装睡,若是醒着,这家伙指不定会做出肆无忌惮的不老实行为。 萧景坤闭上眼睛,把宣辰搂在怀里,突然抽回手抬起头,直起身子借着窗帘外的昏黄夜光,凝视着宣辰的睡颜,端详了一会,嘴角微勾,实在忍不住,低头在宣辰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的躺下,把宣辰温柔的揽进怀里,没过多久他呼吸平稳的安然入睡。 宣辰:“······” 她装睡的样子就像一只休憩的小白兔,任凭萧景坤拨弄了一阵,他那带着温情的扰人呼吸声这次直接贴在了她的耳边,萧景坤起伏的胸肌和腹肌紧贴在她身后。 宣辰在这心潮起伏的温情里心猿意马了许久,不知不觉她在萧景坤怀里安稳的睡着。 宣悟空清晨五点四十准时在主人床边呼哧呼哧的巡视了半天,见主人根本没有理会它的意思,心说果然是见色忘狗,有了老公就不要狗狗,于是它张牙舞爪的在房间开始大闹天宫,也不怕如来和佛祖,用嘴叼起主卧地上主人的拖鞋开始没命的撕咬。 它绞劲脑汁的在演绎独角戏,奈何主人身边躺着美男子,颇有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架势,宣悟空抬起头趴在床头柜上凑了凑,然后缓缓挪动白绒绒圆滚滚胖乎乎的身体趴到了床沿边,见美男子搂着主人,它醋意大发的“嗷嗷”叫了两声,两只前爪下意识的去扒拉萧景坤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萧景坤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宣大圣已经大闹完天宫,像是等着玉帝和娘娘下旨,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与宣悟空对视了片刻,缓缓起身,刚要下床,就被宣辰一把将他抱住:“还早,再睡会儿。” 她的声音很有诱惑力,萧景坤险些想扑上去霸王硬上弓,他吞咽着口水,稳了稳心神,在宣辰身上轻轻拍了拍:“······你好好睡。” 宣悟空见萧景坤起来了,它生怕这祸国殃民的美男子对自己伺机报复,猛地惊魂未定的一蹬两只后腿,朝房门外冲了出去。 宣辰的作息时间很规律,遇到没有案子或者不用加班的时候,她一般都会早睡早起非常自律,只是不知为何,和萧景坤同床共枕以后格外的想赖床。这天她一觉醒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妈呀!快八点了,她很难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能睡,忙翻身下床洗漱完换好衣服,她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就是不拖延,因此她做事十分利索,不到八点十分,她便穿戴整齐的出现在了客厅。 阳台上,萧景坤潇洒不羁的喝着茶,宣悟空趴在它的狗碗边舔着嘴,显然是吃饱喝足。 这一人一狗岁月静好的画面着实令人感到人生太美好! “警花儿,吃了早餐再走,一会我送你去市局,”萧景坤好整无暇的用下巴点了点餐桌,“给兄弟们带些过去。” 安东尼 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自从有了枪炮,卑鄙的懦夫就能杀死勇敢的好汉。”——《堂吉诃德》 萧景坤做的早餐堪称五星级酒店水准,超健康养生三明治——全麦吐司芝士面包、加了麦片的牛奶、圣女果、红豆粥配火腿,外焦里嫩煎鸡蛋、高钙起司奶酪甜点、南瓜玉米粥,牛奶菠菜拌豆油皮,韭菜鸡蛋烙饼,蒸红薯,枣花馒头,蟹黄小米粥。 “早餐要吃好,午餐要吃饱,晚餐要吃少,这才是养生之道,”萧景坤慢悠悠的走过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媳妇身体好了,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粗细粮搭配合理,营养丰富,好做又好吃,以后咱们早餐就按这个标准,当然还包括市局刑侦队各位兄弟们的早餐。” 宣辰喝了一口牛奶,差点被噎着,心说他这是要一直和我住一起不让我回家? 萧景坤心有灵犀突然问:“你要回娘家住?” “他要将同居进行到底吗,”宣辰想,她放下牛奶,颇有些为难。 萧景坤就像一个高考后查成绩的学霸一样,就算有再多的自信此刻也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宣辰给他一句“我还是回去住。” 宣辰:“你这门是不是指纹密码锁?” 萧景坤顿时心花怒放,他一边把桌上的食物打包好,一边南辕北辙的道:“几个车库都是声控感应锁,一会我带你去,我那有几张国际邮轮豪华游的船票给叔叔阿姨,指纹密码锁现在就给你录。”他情不自禁的乐开了花。 “等办完这个案子,我就娶你过门,”萧景坤想,“带你去见见我爸妈。” 宣辰被他塞进保时捷副驾驶,带着惊诧,心说:“瞧不出来这破别墅还挺高级。” “是啊,”萧景坤一颗含苞待放的少男心洋洋洒洒的怒放起来,他实在难掩此时的喜悦,“你最高级,自然身边的一切都是高级的,比如我。” 宣辰:“······” 浪荡傲慢! 萧景坤发动车子,一踩油门,把保时捷开出了嫦娥一号的气势,气贯长虹的奔向市局。 市局,刑侦大队。 “妈呀,什么情况?”周琪满嘴流油的吃着宣头儿拿来的福利早餐,“这么丰盛,宣队,你发财了!” 众刑警自从几个月前享受了宣队男朋友那顿豪华盛宴之后,被后来的几个案子折磨的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别说早餐就连午餐晚餐都只能对付,市局食堂的饭菜倒也亲民合胃口,只是和队长家属给的福利相比堪堪大相径庭,简直没得比。 人民警察也是人,也怕痛,也有七情六欲,也想食色性也,好吃的东西好看的美人,谁不垂涎欲滴。众人吃着队长拿来的美味早餐,眼里的柔光饱含深情的看着中国好队长。 宣辰呵呵一笑:“就,萧景坤······” 话还没说完,人民警察们顿时沸腾:“萧大公子!你们这是要领证了么?这么早准备早餐,宣队,你们住在一起吧?” 宣辰欲盖弥彰的含蓄笑着,答非所问,不回答也不拒绝,李代桃僵的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享受了一把羡慕嫉妒恨,她已经忘了河东狮吼的感觉了,俨然一副慈母般母仪天下的发号施令:“八点四十,小会议室开会,哦,我的车停在那闲着也是闲着,你们谁要相亲、约会,随便啊,钥匙在我办公室桌上,不过先说好,单身狗脱单了记得请大家吃喜糖以示昭告天下。” 闻言,众人纷纷蠢蠢欲动,同时也感叹单身狗就算想约会也找不到对象,相亲成功几率貌似也不会很高,虽然人民群众的好队长人美心善,但,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想谈个恋爱就那么难! 龚帅苦笑一声,众人的心皆凉透了,想揭竿而起弄死这个贱人,目光立刻黑化,把所有羡慕嫉妒恨化作利箭,恨不能把他拍在土里再狠狠踩上几亿脚:“你不名花有主了吗,别再单身狗面前炫耀!虐狗的滋味很爽么!” 龚帅六月雪一脸窦娥冤:“名什么花有什么主啊!八字还没一撇呢!” 苏子俊不明所以:“人都把你同事请家里吃饭了,还不都板上钉钉?” “怕是会嫌我穷,有房贷,没存款,没钱,没车,”龚帅苦大仇深,“除了长得还像点样,一无所有,一贫如洗,人家一件衣服的价格比我一个月工资还高。” 市局,小会议室。 宣辰问:“焦文杰交代了吗?” “没有,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苏子俊说,“他一个公务员脑回路甚为奇葩,竟然可以把他说过的话来回说,连停顿和表情都一摸一样。” 赵局和谢副局本来不会参加他们这次刑侦队小会的,听缉毒大队汇报说这个案子的嫌疑人参与贩毒,两位领导顿时带着执念参加了这个会。 “郭辉的口供中从未提及焦文杰?”宣辰问。 “嗯,他说不认识焦文杰。”龚帅说,“他甚至说那个工作证是上级给他配的。” “用老方法,”宣辰说,“不用一个小时,就让他们全部交代。” 赵局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在旁听,听到这,谢副局突然愣住几秒,继而问道:“小宣,你确定不会上刑?” 宣辰做了个稍息立正的标准敬礼:“领导请放心,我们人民公仆绝对恪尽职守,能智取绝对不动手。” 话是这么说,刑警霸王花有时也会在可恶的犯罪嫌疑人面前忍无可忍的发飙,她的眼神犀利,足以让嫌疑人看了不寒而栗,有种黑化后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 她不会动手,但胜似动了几万次手,她眼神带着一股很强内力的杀气。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我说了人不是我杀的。” “你能别这样盯着我吗?看着怪瘆人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求你别这样看着我了,你的眼神比鬼还可怕,虽然你长得很漂亮,但你这种幽怨的目光让我很不自在,就像是邪魔外道带着怨气,妖魔鬼怪要吸取魂魄,厉鬼邪灵要来取我的命······求你了,我求你,你能别这样吗,太可怕了!我以后晚上睡觉会害怕的!” “怕什么?我又不是死去的你的初恋和你的情人。”漂亮女警花终于开口,宣辰一字一句的道,“你——做贼心虚!” 安东尼 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真理是粮食,有如稻麦。”——《悲惨世界》 “你滥用职权,玩忽职守,制假证勾结毒贩进行线上贩毒,并潜心策划从旁协助杀手连环杀人,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 焦文杰一怔。 对于一个初次进宫的嫌疑犯来说,市局审讯室的很多询问方式他一概不知,为了明哲保身,他只能装聋作哑,一问三不知,可此刻的他已被眼前的警界霸王花给吓得三魂没了七魄。 “证据?什么证据?警官,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郭辉已经全交代了,你是怎么配合他走的线下物流,你做过什么事,他一五一十全部都说了,朱红一案警方调了电梯监控,那个帮你解决麻烦的人我们已经查到了,谢美玲怎么死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别负隅顽抗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待还能争取宽大处理,再不配合谁都救不了你,如果坦白交代法院未必不会酌情处理,对你轻判的可能性较大,你若还是执迷不悟,就等着终结你人生中最具耀眼历史的光辉岁月吧!” “就算你什么也不说,目前的形式和种种罪证,你不可能会无罪释放,无非是死缓或是枪决,人不是你杀的,但你是从犯,你是想做几年牢从新洗心革面做人还是想被送上刑场,取决你自己,你的同伙我们已经抓了,你开不开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会把涉嫌杀人的罪犯缉拿归案,那时你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再辩驳,你以为他们会替你承担责任?” 宣辰从一个证物袋里摸出一张照片扔在桌面上,焦文杰低头一看,脸色煞白:“这,这,这是什么?” ——那是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卧槽!”苏子俊在审讯室外单面玻璃上一拍巴掌,“宣队,这招厉害啊!” “他们帮你杀人,无非是想利用你,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并且对他们造成威胁,下场便是如此,这就是杀手的所作所为,知道他们是被谁灭口的吗?” “灭,灭口!”焦文杰浑身发颤,胸口起伏,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犹如悬崖边的卵石,随时都有可能落入万丈深渊。 宣辰目光柔和,仿若变了一个人,从妖媚狂狷回归到漂亮女警花的行列,她轻轻靠在椅背上,整个人放松了许多,这种状态让人感觉很惬意,但又有种超凡脱俗压倒一切的气势,令人无懈可击,她十分有底气支撑这种随意的气场,好似已经洞察了嫌疑人的内心,这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敏锐可以让她还原所有案件的真相,和犯罪嫌疑人玩心理战术要看案情的复杂性和嫌疑人的心理防线程度。 焦文杰显然甘拜下风,他目光游离剧烈躲闪,心理斗争已复杂到了极点,沉默许久,他从干裂的唇缝里挤出微弱的声音:“是,他们要我这么干的,没有他们推波助澜,我怎敢去做那些事,至始至终,我没杀过人,也没参与杀人,难道我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寻常事也叫犯罪吗?!” “——力所能及?”宣辰微微一笑,揶揄的看着他说道,“没直接杀人,就不是杀人了吗?” 宣辰长相甜美,若不穿制服站在人群中,谁也瞧不出这是为警界霸王花,绝对是一等一的人间大美人,她的神仙颜值在很多罪犯面前是一把杀伤力极强的暗器,很多年前宣辰刚入行做警察时,在街面追捕一个抢劫犯,劫匪回头看见她的霎那竟然放慢脚步停了下来,事后表示停下来不跑的原因是因为这位警花很漂亮。 就凭宣辰的绝世容貌,如果不当警察,绝对可以出道当明星,主要是从长相到气场都太有震撼力,哪怕她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儒雅气质,颜值太高几近逆天。 焦文杰胸口不断起伏,额头沁出汗珠,湿润的额角暴起青筋,汗珠滑落至脸上,宣辰把控着他的情绪,感觉得到他内心崩腾的心绪在不停翻涌,须臾,他终于和盘托出了全部。 解美玲和他是青梅竹马的初恋,大学毕业后两人各自到了不同的领域参加工作,律师行业是个很吃香的职业,解美玲智商情商都很高,进国辉律师事务所后,短短几年就做的风生水起,很快就成了业界人人传送的顶级金牌律师,而焦文杰只是一个收入低微的邮差,工资卡里捉襟见肘的那点数目甚至还比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快递。 渐渐的,两人的贫富差距越来越大,解美玲和他之间就像一个穷苦平民和富家千金般,只剩下一点点传说中的爱情,有好几次他遭到了解美玲似有若无的鄙视和看不起,每每单独相处焦文杰便感觉自惭形秽,这种感觉时时刻刻折磨着一个男子的自尊。 他想变富有,只有那样他才不会被人歧视,机缘巧合之下他在一个高端社交平台上认识了腰缠万贯的朱红,情感受挫、寂寞空虚的朱红很快就爱上了年轻英俊的焦文杰,在经过了多次思想斗争后,焦文杰决定答应朱红的要求,成了她的地下秘密情人。 此时的朱红正在打离婚官司,她在外面有情人这件事突然被丈夫的律师解美玲给深挖了出来,这件事犹如惊天巨雷,本来可以打赢离婚财产官司获得一笔高额补偿金的朱红,处境被击打的一落千丈,离婚官司不但会失败,还有可能会损失惨重,因为丈夫出轨她没有实际性的证据,她和焦文杰之间却是铁证如山,关键所在就是丈夫的御用律师解美玲。 朱红十分焦虑,而焦文杰比她更焦虑,如果官司失败,就意味着焦文杰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朱红表示等官司赢了,她会给焦文杰一笔巨款让他去做事业。就在这时,郭辉带焦文杰去见了卢钧尘和毛铁崎,线上交易毒品的渠道不能断,为了维护这个渠道,卢钧尘在请示了幕后大哥以后,让阿彪出马帮焦文杰解决这件棘手的事。 焦文杰不想杀人,更何况那个人是解美玲! 安东尼 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生于尘世,支柱是信仰,不是金钱。”——《魔鬼与天使》 阿彪不时的见缝插针跑到他左右摇摆的心里来骚扰一番,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踌躇着设计了一个不谋财害命的计划。 可事与愿违,阿彪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焦文洁只是让他施展三层功力,让解美玲卧床不起几个月就好,没想到他下手根本不知轻重,直接把人给弄死了,堪堪坐实了焦文杰“买|凶|杀|人|”的罪名。 “我没有让他杀人!我只是想让美玲昏迷一段时间,”焦文洁抬起头,眼眶发红,“我把美玲约出来······只是不想让她顺利开庭,帮娄建周打赢离婚官司!” 他给解美玲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很快会成为法人,拥有自己的公司,解美玲闻言很是欢喜,在她心里焦文洁是个特殊的存在,初恋是很难被遗忘的,她唯一不满的是焦文洁的事业,焦文洁的突然逆袭让解美玲欣喜若狂,只是她根本不知道此时的焦文洁已经喜欢上了杨梅,一个年轻漂亮的九七后。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焦文洁给解美玲定好房间和餐厅,却无意间回答了酒店工作人员和餐厅服务人员的一个问题,致使暴露了订房人是“姓焦的男士”这样的重要信息。 解美玲到了宇阳湖,正期待一场久违的爱情之旅,此时的焦文洁借口说单位临时有事要去外地出差,让她在宇阳湖等两天,他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在每个旅游景点附近都定了房,好让解美玲独自旅行居住方便,解美玲就这样辗转换住处等了他几天,第二天下午,焦文洁让附近的甜品店给解美玲送去蛋糕,顺便告诉她自己下午五点在海边岩石石拱门那里等她一起看日落。 与此同时,阿彪驾着游艇从海的另一边悄然而至。 黄昏的海边波光粼粼,带着些许海水的潮气扑打着岩石,解美玲站在岩石上边欣赏着美景边翘首以盼,她怎么也没想到,身后有一双魔抓正像自己靠近,阿彪鬼魅般走过去在解美玲毫无防备之下把她按进了水里······ 阿彪把她杀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开着游艇离开。 “那天你们来找我,告诉我美玲死了,”焦文洁颤音说道,“我根本不敢相信,我和他说好了的,只是给美玲制造点麻烦,我真的没想到他会痛下杀手!不管怎么说,美玲也是我的······我很好的朋友,我怎么会忍心做那样的事,再说我也不会知法犯法去做丧尽天良的事。” “你帮他们线上运作贩毒,这件事怎么说?”龚帅问。 “我,我把自己的证件和工作服给他们,也只是想······”焦文洁嗫嚅着支支吾吾半天。 “想得到免费的货?”龚帅一拍桌子,“拿到丰厚的酬劳?” 焦文洁:“······” 宣辰目光凌厉:“最后问你个问题,朱红的处方药是不是加大了量?” 焦文洁沉默良久,眼神带着诡异和森冷,他想起了那个可怕的梦,仿佛现实和梦境快要重叠。 “他让我在网上买药,然后找我拿朱红家的钥匙,他说只有这样才可以混肴视听转移警方视线,他把药加进处方药里就离开了······我和朱红到家以后,杨梅给我打了个电话,朱红就发现了我和杨梅的事······可能是因为这件事,她心情才变得不好,我离开后,她服下那瓶被加过量的安眠药······” 审讯室里,单面玻璃外,几个人都震惊了,林平知喃喃道:“卧槽!杀人于无形?” 焦文洁悠然吐出一口气,清秀的脸上布满了忧愁,让他本来还算相貌堂堂的五官显得有些憔悴: “认识他们以后,我染上了那个东西,中间我戒过,但没戒掉,后来越陷越深······ “他们的货从哪来?交易地点在哪?是不是有人给他们在背后撑腰?警察?检察院?法院?还是省厅?他们老巢在哪?都有哪些同伙?他们大哥是谁?” 审讯室外,林平知用手按着蓝牙耳机盯着焦文洁。 焦文洁两只手相互捏着,不停的重复:“我没有杀人,都是他们,我不想坐牢,我只是,只是犯了一些错······” “问你话呢!有没有见过他们老大?”苏子俊望向焦文洁那张几近扭曲变形的脸,“货是谁给你的?” “没,没有,我只见过尘哥、崎哥还有彪哥,货是他们安排人拿给我,我只听他们说过有这么一位大哥,我没见过,他从来也没出现过。” “不对!”宣辰霍然站起身,“你和杨梅的关系秘不透风,怎么会不早不晚的在这个时候被朱红发现?” 杨梅和焦文洁情投意合,她并不知道焦文洁是朱红的情人,焦文洁只是当着朱红面接了杨梅一个电话,这并不表示焦文洁移情别恋喜欢上别的人,朱红也不至于因为情人接了女生的电话而产生怀疑,导致心情郁结失眠症复发,继而服下早就被阿彪动了手脚的安眠药。 朱红怎么受的刺激?受的什么刺激? 娄建周和朱红闹离婚期间,他一直在国外,离婚官司委托给国辉律所的代理律师,基本可以排除作案嫌疑 “宣队!”龚帅在旁边不明所以,“······” 宣辰突然抬眸,眼神熠熠生辉:“我知道了。” 审讯室里里外外的人皆是一怔:“······什么?” “杨梅有问题。” 焦文洁猛地一惊。 “杨梅早就知道你和朱红的关系,她接近你是想利用你达到她的目的——遗产,和你认识以后,装作喜欢你,把朱红留给她一笔遗产这件事故意透露给你,好让你有种既想得到鱼又想得到熊掌的感觉,”宣辰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借你的手帮她杀死朱红。” 焦文洁浑身发抖,顷刻间仿若坠入冰窟,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一般僵在那里许久。 “调查杨梅的个人资料,户籍详情,资金往来以及家庭关系,”宣辰抬脚往审讯室门外走,“出生前出生后,家族历史,古往今来,教育程度,情感关系一个信息也别漏,速度!” 出了审讯室,上午还是阳光灿烂的天空突然飘来一片云,漫不经心的飘起了雪花。 安东尼 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们笑着说再见,却深知再见遥遥无期。”——《百年孤独》 宣辰踏着雪裹着单薄的外套在初雪的夜风中卷着阴冷被风吹着直抵肺腑的来到市局门口,国庆时插上的五星红旗一直没摘下来,在寒风中被雪花亲吻着,白雪照应着鲜艳的国旗,仿若那用战士的血染红的旗帜会刺破阴郁暗沉暮色中的夜空。 宣辰的车停在马路对面富丽购物中心地下停车场,她正准备穿过马路,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一辆宝马,随后宝马的车窗缓缓滑下来,她顶着一头漫天的雪花,像冯程程见到许文强般睁大眼睛,恍若隔世的和萧景坤深情凝望,宝马车引擎发出轰轰的响声,雪花在柔和温暖的车灯中潇潇簌簌地旋转而下。 萧景坤来接她了! “宣警花,”萧景坤跳下车,宠溺的有些微怒,“怎么穿的这样少?”不等宣辰反应过来就被他塞进了温暖如春的副驾驶,随后他上车发动车子飙出停车位,整个过程勇猛又迅捷,完全忽略了冰天雪地的冷酷与无情。 早上出门的时候晴空万里,天有不测风云,竟在午后风云渐变——宣辰倒不是想故意冻死自己,她办案时废寝忘食,忘记春夏秋冬是常有的事,只是现在身边有了这么一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人,以往常常会不知道当天是几月几号星期几,除非涉及到案情的重要日期她才会记住。 宣辰很少体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后宫佳丽三千唯独宠爱一人的感觉,多少有些受宠若惊般的感动:“我忘了······” 父皇母后的疼爱和男朋友的宠爱是不一样的,同样是呵护、关心,但感觉就是不一样,这种小鹿乱撞的心动或许就是惊天动地的爱情! 萧景坤男友力爆棚的发出一道充满力量的丛林法则——萧景坤:“案子固然重要,但你是最重要的,警花大人绝不能有任何闪失!这么冷的天,穿的这么单薄,你不怕冷,我怕你冷,以后你就是世界中心,是人间正道!记住了!” 这句话深刻表明了她在萧景坤心中的位置,“世界中心!”,“人间正道!”,是啊,如果连健康都没有了,遑论拯救苍生?只有她才会让萧景坤如此紧张,哪怕只是挨饿受冻这种不危及生命的行径。 顶着风雪推门进了家,萧景坤还没从漫天风雪和浓情蜜意里偃旗息鼓,宣辰突然情不自禁地一把抱住他,给了他一个情意绵绵的亲吻,撒娇道:“景哥哥,我错了。” 萧景坤不由得被她的柔情给击垮,温声道:“你说说,怎么罚你?” “唔······”宣辰歪头,想了许久,“罚我——” 萧景坤却回归浪荡公子的纨绔样:“端茶倒水就算了,以身相许嘛倒是可以考虑。” 宣辰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在他肩上轻轻一拍:“不用端茶倒水是吧,那是不是也不用给您老人家做饭——晚饭让“不进厨房的男人”来做也未尝不可。” 蹲在沙发旁的宣悟空看着萧景坤施展凌波微步至沙发,萧景坤腿长,几步跨到沙发上一躺:“——背上有点疼,上次伤了根基,还没养好,媳妇怎能这样虐待我。” “啊——疼啊?”宣辰连忙从卧室拿来毛毯,“谁让你私自提前出院的,要是落下病根可怎么好,快躺着,我去给你做饭。” 已经沦为“伤病员”和“病娇弱”的一级卧底缉毒警察勾了勾嘴角,英俊的脸上几不可察的挂着不甚明显的笑容。 宣辰进了厨房,客厅里一人一狗对视一眼随后将幸福的目光同时望向宣警花。 寒雪夜,漫天飞雪,万家灯火在凄冷孤寂的霜花中略有人间烟火的丝丝暖意。 ······在人间的某个角落,有难以想象的黑暗和痛楚弥漫在发疯发狂的那人心里。 女生站在碧云豪庭的楼下,脚下被厚厚的大雪掩盖,手上没有戴手套,已被刺骨的寒冷侵袭的失去了知觉,她抬头望着高高耸立的大楼,那半空中的楼层窗户是黑的,在陆陆续续亮起的千万家灯火中显得异常孤独。 “她死了!”女生自语道,“······是我的错吗?” 她在这二十二年里,经历了什么,以至于对那个人一点感情也没有,是她太薄情还是那个人太寡意,但她确实已经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对于这个事实,她有些不敢面对,不是不敢,是不想,且有些慌乱。 突然,她身后几米之外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慢慢向她靠近,三米,两米,一米,三十公分······ 女生倏地转身,惊恐的看着四周,就在这时,女孩看见了可怕的一幕,她惊叫起来。 此时是夜里十点四十。 宣辰的作息时间很规律,如果不用加班,她几乎会在十一点之前睡觉。 洗漱完铺好了床,宣辰划分出楚河汉界,刚躺下就被萧景坤肆无忌惮的侵略了过来,萧景坤躺在她身侧,头靠在雪白的枕头上眨了一下左眼,调皮一笑:“晚安,警花儿。”说完霸总似的俯身过来,吻了她一下,很正人君子的躺下搂着宣辰睡,深情的演绎着“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他和喜欢的人同床共枕几次三番扛住了诱惑,此刻他让自己遁入修道的行列——片刻后已然睡熟。 夜阑人静,宣悟空来来回回在主卧门口溜达了好几次,抬起前爪在门下扒拉了很久也没把门打开,它发现不对,暗想明早五点四十的天宫战事看来要暂时休停,它晃了晃白绒绒的脑袋,动了动的嘴舔了舔唇百无聊赖的在门口转着圈,直到把自己转晕了,才百思不得其解的冲进自己的豪宅,无聊的趴在狗窝里闭目养神。 萧景坤觉得和宣警花鸳鸯交颈红鸾帐每晚同床共枕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他几乎刚闭眼,天就亮了。 清晨的阳光在雪天异常耀阳,晨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萧景坤醒了,他低头看见缠在他身上的宣辰,放任自己的欲望在美人身上游荡了很久,他不是恪尽职守的柳下惠,也不能真正的在喜欢的人面前坐怀不乱,他的神识和魂魄在宣美人身上游荡了许久,谦谦君子颠倒的神魂终于在一阵手机铃声中归位。 “喂?”宣辰从床头柜上摸到手机,下一刻,她睁开眼睛,“嗯?我马上过来。” 安东尼 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君子欲衲于言,而敏于行。”——《论语》 碧云豪庭附近的小道上,寒雪夜北风呼啸夹杂着狂乱的冰渣让小巷森然冷漠。 一个年轻女子带着惊恐的尖叫被一道黑影捂住嘴,喊叫声在呜呜呜的挣扎中戛然而止。 黑色SUV驶来,顶着诡异的夜色在小巷深处急刹住车,缓缓开到无声求救被人桎梏的女子身边,车子滑开门,从里面传来一道低沉凶狠的声音:“上车!” 女子的身体顿时僵住,她看了一眼车上的几个人,顿时,瞳孔骤然缩紧,拼命的想要从挟制她的黑衣人手中挣脱,车内传来恶狠狠的几声低骂,随即有人从里面伸出手一把将女子用力拽了进去。 年轻女子用力挣扎,仿佛无济于事,发出几声歇斯底里的嘶叫后,微弱的声音被关闭的车门骤然截断,旋即,黑色大车咆哮着开了出去消失在寒雪森夜之中。 . 端城市公安局。 “蠢货,混账,你们他妈的怎么办事的,几个大老爷们儿连个人都看不住,被人在眼皮地下给劫持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对得起身上这身警服吗?”龚帅把满满一堆卷宗摔在桌上,盯着几个办案的基层警察怒目暗想,愣是没把这些骂人的话给飙出口,他用自己最高的修为拿出来强制性的压住了想要骂出口的脏话。 几个警察已从龚帅幽怨的眼神里察觉到了熊熊燃烧的怒火,在龚副队面前犯了错,或许低下头认个错可以一笔带过,难的是一会要面对那位警界霸王花宣队,她的河东狮吼可是有史以来无人能招架得住。 三四个警察极力做着心里修复准备,想象着宣队会怒吼着挨个指着他们的头顶骂:“废物!年后收拾收拾东西别待在刑侦大队了,滚!滚回后勤组去吃土、打杂,什么时候考过三甲再回来,考不过一辈子就等着做个片警吧!” 刑侦队办公大厅的门开了,宣辰好整以暇的迈着天马流星步走进来。 “杨梅被劫持,具体情况怎样?”宣辰平静温和的拿起桌上资料,“什么人干的,查到了吗?” 众刑警皆是惊诧,宣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言柔语? 她的话语犹如一缕和煦的春风瞬间抚照了胆战心惊的基层刑警的心。 爱情的力量啊! 她的这种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母神状态明显影响到了手下受伤的心,以至于工作激情又被重新点燃:“我们调查摸排了解到,自朱红遇害后,杨梅经常独自在深夜外出,在暗中侦察发现,杨梅去的地方是碧云豪庭,随即对她以往的家庭背景,亲人关系,个人资料,户籍详情,资金往来以及家庭关系还有出生前出生后,家族历史,古往今来,教育程度,情感关系,一个信息也没漏,经过详细周密调查,发现朱红的弟弟弟媳不是杨梅的亲生父母,朱红的弟弟婚后一直没有孩子,在朱红出国留学前不知道从哪抱回来一个女婴,这个女婴就成了他唯一的孩子。” “通过对杨梅身世的调查走访,间接查到朱红在出国留学前有个私生女。” “嗯?”龚帅惊道,“朱红的弟弟,抱回来的那个女婴是杨梅?” “有这个可能,”宣辰说,“——杨梅的杀人动机昭然若揭。” “······啊!”刚从外面走进来的周琪十分震惊道,“她,她弑母?” “严格来说,她是催化剂,始作俑者,”宣辰面沉如水,“她利用了焦文洁的虚荣心,整个杀人过程她并未参与,甚至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的怨恨趋势她设计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谋财害命精美篇章。 . 杨梅惊恐的盯着站在门外的黑衣男子,那人脸上有可怖的刀疤,瞪着她的目光十分凶狠,像个时刻想要吃人的狂魔,一身黑色的衣服与他深沉的神情恰如其分的协调。 就在此地的另一个房间。 “少爷提供的这个信息对我们很有帮助,”卢钧尘用他那略显激昂的腔调说,“警方抓了焦文洁,我们必须遏制住他,不能让他乱说话。” 毛铁崎在一旁始终一言不发,他仿佛周身都被一股阴冷的气息所笼罩。 萧景坤通身散发着某种传奇般的英雄气质:“哦!怎么挟制?” “他的梦中情人在我们手上,”卢钧尘抽了口烟,吐出一口烟圈,“只要我们把这个讯息让他知道,他定会守口如瓶,上回直接在警察眼皮底下灭口,险些出卖了内线,这次只能玩点温柔的招数。” “焦文洁知道他们的很多秘密,”萧景坤暗想,“那个没有对警方说出的秘密是什么?” “恕我浅薄,能把这件事传递进去,怕是不容易吧。”萧景坤边说着边走进洗手间。 进了洗手间,他把水龙头打开,按下抽水马桶,拿出手机发出一条消息: {杨梅在明光东路维斯大厦地下一层,安排人过来接应解救} “少爷你有所不知,别说传递消息,就是掌握警方一线动态,也是轻而易举,”卢钧尘掐掉烟头,“——我还有事,先告辞。” 卢钧尘和毛铁崎带着几个手下走后,萧景坤故意迈着惬意的脚步在大厦里面闲逛,他脚下似乎漫无目的,眼中却对周遭的一切心知肚明。 萧景坤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从楼梯间来到一个僻静且光线很暗的过道,突然他看见一个黑衣男子守在一个门边,不时的向里面探头查看,萧景坤神色一凛,须臾,他悠哉游哉地走了过去。 “少爷?”黑衣男子见过萧景坤,一眼就认出了他。 萧景坤点点头,冲他笑道:“辛苦了兄弟,这是大哥打赏你的。”说着,从兜里掏出来一沓百元大钞。 见钱眼开的黑衣男子呵呵笑着冲他点头哈腰:“······谢少爷!” 萧景坤在自己身上摸了半天烟,皱着眉道:“卧槽!老子的软中华没了。” “啊,少爷,我去给您买······只是这里?” “老子替你盯着,”萧景坤说着朝他不耐烦的摆摆手,”快去快回,老子忙着呢!” 黑衣男子颌首转身,“砰!"的一声闷响,被萧景坤一拳擂晕。 安东尼 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长久的仇恨任何人与事,这种心态的焚烧如同炼狱的苦痛。”——《绝尘》 “他们是谁?”杨梅想,“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 她揪着一颗提心吊胆的心,兀自在害怕和恐慌中犯懵。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等死,”杨梅对自己说,“我要想办法出去!” 她十岁的时候,从左邻右舍和一些亲戚那听到很多风言风语,她不是父母的亲生女儿,她是未婚先孕的弃儿,她的生母不要她,这些事就像一个一个的地|雷,一直埋在她的心里,直到父母意外去世,临终前告诉她一个天大的秘密:她的亲生母亲是——常年在海外的朱红。 “吱呀!”门突然被推开,杨梅回过神,一个英俊挺拔皮肤白皙的男子走了进来:“快走!” “······”杨梅一时没反应过来。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萧景坤把她往外拉。 杨梅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跟着他往暗道走,萧景坤穿过暗道带着她跑到楼道里的一扇窗前:“出去后顺着大马路往前跑,警察会接应你。” 杨梅:“——警察?” 他话音刚落,就用两只手把杨梅整个托起来猛地放窗外推:“想活命就快点跑,别耽误时间。” 他刚说完,就听见暗道里面有喊声,随即响动越来越大。 杨梅出了窗户朝马路上跑,慌乱之中她的鞋子掉了,她忙蹲下身穿好鞋子,低头的刹那,余光扫见不远处的警察,她手一顿,不知道此刻遇到警察是好事还是坏事,她顾不得想太多,等她站起身,警察已经不动声色的来到她身边。 萧景坤转身下了几个楼梯,他刚推开楼层的门,就被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抵住了后脑——黑洞洞的枪口。 阿彪用枪指着他:“你到底是谁?” 萧景坤一顿,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片刻后反问他:“那你又是谁?” 阿彪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愣了半天,望着萧景坤狂傲不羁的俊脸,握着枪的手有些松动,疑惑道:“······人不是你放的?” 萧景坤顺势拨开他手中的枪,金马影帝瞬间附体:“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到底是谁?黎总的干儿子!恒通集团的上位太子!商界奇才!人间风流倜傥的萧大公子!本少爷不会因为你的质疑而掉价!以后再敢拿这个破玩意指着老子,定不轻饶!滚!给老子让开!” 阿彪被一通高水准劈头盖脸的怒斥震慑住,顷刻间气焰灭了一大半。 萧景坤冷哼一声,撇下阿彪潇洒绝尘而去。 . 市局审讯室。 “呼”的一声,门被大力推开。 杨梅就像一道被封印的孤魂,猛地一颤,不由自主的抬起头。 宣辰迈着行云九宫步走进来,将笔录往桌上一放:“杨梅?” “······” “焦文杰涉嫌贩毒,”宣辰问,“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杨梅动了动嘴,没有说话。 “他和朱红的关系,你早就知道,你把遗产这件事告诉他,就是想让他激起犯罪心理,只要朱红一死,你和遗产都属于他。” 杨梅的脑袋渐渐耷拉下来—— 宣辰:“给你科普一下律法知识,在杀人案件中,从犯的刑罚视具体情况而定, 对于从犯,应当从轻、减轻处罚或者免除处罚,如果是故意杀人的,构成故意杀人罪,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是因过失导致受害者死亡的,构成过失致人死亡罪,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是,那些事是我做的,”杨梅突然大声喊起来,“她生了我又不要我,让我从小生活在永无止尽的非议里,我养父母死后她及不情愿的接受我,作为母亲,她没有尽到半点责任,她没有告诉我父亲是谁,也没告诉我,她为什么抛下我,她有苦衷我不怨她,但为什么她只偏心她儿子,把留给我的遗产改成都给他儿子,她口口声声要弥补我,到头来却抵不过她儿子的一滴眼泪,她儿子是她生的,难道我就不是了吗?她对我一点都不存在怜惜和愧疚。” “我知道焦文洁是她的情人,我早就知道。” 她知道焦文洁和朱红的关系密切,就找机会靠近焦文洁,她根本不喜欢焦文洁,对于这样一个好逸恶劳、攀龙附凤、趋炎附势还有吸毒史的渣男,她厌恶至极,杨梅花样年华青春少女偏偏为了利用焦文洁而把自己大好时光给毁灭,她知道焦文洁想往上爬,就故意说朱红给她留了一笔遗产,事实上,朱红确实也准备把自己的财产都留给她,只不过在朱红和娄建周的离婚官司开启后,朱红想弥补自己的儿子,于是准备把那笔遗产给一大半她的儿子。 是非在几,毁誉由人,得失不论! 杨梅不甘心,她要在遗产还没改之前,得到那笔巨额遗产,她觉得这样才是朱红对她的补偿。 当朱红知道杨梅和焦文洁之间有暧昧关系时,她犹如五雷轰顶,情人和女儿在一起,这件千古奇丑的家事令她生不如死,一直失眠刚刚有好转的朱红,被这件焦头烂额的烦心事搅的头痛欲裂,她习惯性的只能依靠安眠药让自己快点睡着,于是她服下了那瓶动过手脚的安眠药。 宣辰匆匆出了审讯室,几名警察赶紧迎上来,她脚步没停:“那帮人把杨梅劫持走,定和焦文洁有关,那孙子肯定还有什么没交代清楚,子俊,再跟我一块去审焦文洁那孙子!龚帅去继续审杨梅!” 另一间审讯室里,宣辰拉开椅子,坐在焦文洁对面。 焦文洁被拷在桌子后的审讯椅上,他已经预感到了自己深陷囹圄的处境,深感事到临头加倍的恐惧和疯狂席卷着他全身,他有些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沮丧颓废加落寞。 “昨天夜里有人劫持了杨梅。”宣辰很放松的倒了一杯水给他,“你应该知道是谁。” 焦文洁憔悴的双目赤红,晃动了一下身体,手铐跟着发出一阵脆响。 “放心,我们已经把人救回来了,”宣辰喝了一口水,笑道,“如果人还在他们手里,怕是会缺胳膊少腿或者破相,他们的壮举像是做给你看的。” “······”焦文洁有些惊讶,仿佛对那些人的所作所为颇有些难以理解。 “你是不是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宣辰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这次是杨梅,下一次保不齐就会是你的亲人······” 焦文洁终于呼吸急促:“他们的大哥,我,我见过,他的一个至亲在你们公安系统内部。” 宣辰瞪大了眼睛,问:“那个人是谁?” 偏见 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朋友之最可贵,贵在雪中送炭,不必对方开口,急急自动相动。朋友中之极品,便如好茶、淡而不涩,清香但不扑鼻,缓缓飘来,细水长流。所谓知心也。知心朋友,偶尔清谈一次,仁爱的话,仁爱的诺言,嘴上说起来是容易的,只有在患难的时候,才能看见朋友的真心。”——《克雷洛夫》 “······我不知道,”审讯室里响起焦文洁沙哑的嗓音,“我只听他们说过,大哥的儿子是警察。”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宣辰往后靠在椅背上,调整了有些混乱的思绪,她合体的深蓝色制服肩扛三枚四角星花,眉目清隽:“你最好再想想,自己有没有弄错!” . 邱氏集团,大会议室。 萧景坤好整以暇的坐在大会议室圆桌的第一个位置,助理代替他给邱氏员工做培训: “培养气质并不是从此不能慌张,不能发火,不能做出格的事,而是行为受信仰、内心的平和以及待人处事的高标准驱使,这种能自省的特质帮助我们从 容对生活中所有的状况游刃有余。无欲则刚,欲望越少的人越无敌。越贪心越脆弱,就会有人找到、利用你的欲望,达到他的目的。不在人格上轻易质疑他人,不要在见识上过于相信自己。” Nothi g i lifi is pe ma e t Be humbie “心智成熟不是越来越宽容涵盖,什么都照单全收,而是逐渐剔除的过程——知道什么该珍惜,什么该看重,做个简单纯粹的人就好。成熟不是得意于自己的能耐,满嘴大道理,而是能化解小矛盾,意识到本身的不足,是对美好的追求和对残缺的接纳。所谓格局,就是遇到滥人不计较,碰见破事不纠缠。喜欢的东西依旧喜欢,可以不去拥有,害怕的东西仍旧害怕,但可以面对。看清而不拆穿,就懂得了原谅的意义,反感却不反目,就懂得了至极的尊重。忧虑不能改变任何困境,选择积极正向思考,用饶恕代替埋怨,要祝福而不要诅咒,便能得到意外的惊喜,幸福的获得不是靠缘分,而是因为珍惜。” “能接受的事物越多,就越自由,各种的难以接受,都是自己给自己竖起一道道难以跨越的壁垒,这道墙壁不是迷宫即是牢笼。最美的心境是平静,最棒的感觉是自由,最快乐的状态是童真。莫待无能为力,才选择顺其自然,勿因心无所持,才被迫随意而安,虔诚知足的心,叫人喜乐满怀,常怀感恩之心,方能爱与温暖环绕。不可沽名钓誉,击倒英雄的从来不是强敌,而是自己!面对财富和权力,拜托人性的傲慢和欲念。所有的惊喜和好运,都是人品与善良的累积。永不放弃!事情往往在最不抱希望的时候,豁然开朗。水深则流缓,语迟则人贵,优雅的关键无他,在于对情绪的掌控。” “活出格调没有想象的难,心境简单了,便有心思经营生活,生活简单了,便有闲情享受人生。能打动人的并非花言巧语,而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和诚挚的真心。两耳不闻是非,双眼不见争斗,唇间不出恶语,便可算得上是有福之人不管今天有再大的事,过了今天也不过是小事,不管今年有再大的事,过来今年也不过是故事,不管今生有再大的事,过了此生也不过只是一个传说。很多时候支撑我们艰难往前走的,并不是灿烂的前景,而只因不甘、不舍曾经的付出——就像深陷泥潭,越挣扎就陷的越深,为正确的事执着,是通往成功的阶梯。” “知世故而不世故,处江湖而远江湖,世事洞穿,赤子心不泯。有些事想不通会头疼,有些人看透了会心疼,所以,智者宁愿糊涂一些,才会快乐多一些,迷茫,来自于自身的实力配不上野心,不要只挑平坦大道,阻力小的路即使走的再久也跳不出固有思维,无限美景在险峰,未走过的崎岖才是好风景。人最应丢弃两种情绪,一是怨恨,它将恶毒的能量对准他人,造就丑陋的面孔。二是内疚,它把枪口调转对准自己,诱发伤痛和疾病。” 萧景坤手机震了一下,他很绅士的按掉,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剪裁精良的品牌衬衫贴合在身上,完美的勾勒出窄细腰腿长的肌肉线条。 助理绘声绘色的解读着萧大总裁的个人经典语录: “逆境时要多说‘我相信’,以感性激励自己走出低谷。顺境时要常说“我知道”用理性来规范自己轻飘的脚步。“亻”+“山”=仙,“亻”+“谷”=俗,一个人所在的高度决定他是仙?还是俗?高度不够看到的竟是问题,格局窘迫,纠结的是鸡毛蒜皮。独处时安静而丰盛,欢聚时温暖而踏实,就是最好的生活状态。使人信服的是话语的能量,而不是分贝的高低,犹如使花朵生长的是温润的小雨,不是震耳的惊雷。相貌是天生的,是生活的沉淀,你的教育,修养慢慢会融入你的气质里,是可以被看见被感受的,内心的思想,对世界对他人充满敌意和仇恨,不知不觉会从面相中表现出来。” “欲成大事者,不能消耗自己的时间与人争论,处处计较不但有损自己的性情,且会失去自知能力,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不妨谦让,与其跟会咬人的狗一路走,不如让狗先走一步。真正的高手有谦虚礼让的胸襟,能胜却不一定要胜,有善解人意的胸怀,能赢却不一定要赢。一杯有杂质的水,若老是摇晃便会浑浊,静置一会,渣滞逐渐沉淀,内心彷徨迷茫,烦恼疲惫,焦急愤懑时,需要做的,也是静下心。该如何分别理想和欲望,想着时会觉得快乐,是理想,想着它时会痛苦,是欲望。” “有一样东西,孔子给它取名“中庸”,老子给它取名“无为”。庄子给它取名“逍遥”,墨子给它取名“非公”,当代精英给它取名“和谐”。一切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快乐都是暂时的,幸福是内心生长的力量。把抱怨环境的心情化为自我鞭策的力量,才是成长的保证,做该做的事,而非只做喜欢的事。看到别人的错误是清,看到自己的错误是醒,承认自己的错误是坦,改正自己的错误是诚。无处可躲,不如傻乐,无处可逃,不如喜悦,没有净土,不如静心,没有如愿,不如释然。真正的智慧是接纳,外不起纷争,内不生对立,不与天斗,不与人争,不和自己闹别扭。把坦诚留给忠厚之人,把善良留给感恩之人,把真心留给珍惜之人,把诺言留给诚信之人。真正的平静,不是避开车马喧嚣,而是在心中修篱种菊。天真不代表没见过世界的黑暗,恰恰因为见到过,才知道天真的好。人生旅程中最奇妙的遇见,不是途中的过客、际遇、风景、而是走着走着,借着某个机缘,突然发现自己的改变,重新认识自己,这时的你与启程时已大不相同。气不何时,别急于开口,有言必失。心不顺时莫轻举妄动,行事必败,你的一言一行,都体现了一个人的情商与修养。” 、 “爱不是凝视,而是一起注视着远方。后悔,是用无用的往事自我摧残,忧虑,是用虚拟的风险自我恐吓,孤独是自己建造的自我禁锢的牢房,自卑,是用别人的长处诋毁自己。如果运气不行,那就试试勇气,把抱怨化为上进的力量,才是成长的保证。无论如何花容月貌,到了一定年龄,就不能再依仗姿色,不再夸耀自己青春貌美,但女人可以永远谈美丽,美是一种与年龄无关,岁月无染的修养。看不到太阳,我们就成为太阳,成不了太阳,我们就追着太阳。鸟儿树梢栖息,害怕树枝断裂,它相信的不是树枝,而是自己的翅膀。人生不是短途跑,而是马拉松——距离长强度大,不受伤,才是自律的顶级表现。只有死掉的鱼才会随波逐流”,人生只有一次,要有自己的航向及判断,别总在人群中符合,沈湎于世俗。有些梦想及晨星永远无法触及,但我们可像航海者一样,借星光的位置而航行。痛苦因比较而生,幸福因珍惜而得,越计较心里越不平衡,越不平衡烦恼越多,因此变的不从容,不快乐。最永恒的幸福是平凡,最长久的拥有是懂得珍惜。层次不同的人不必刻意相融,也不必试图去改变,与之对抗争辩是最无益的耗损,在各自的圈层内相安无事,结交志趣相投,三观一致的人足矣。别把调定太高,高了难以和声,别把事做太绝,绝了难以进退。关心则乱,唯一能伤害你的,是你的太过在意。诚恳,是以光明磊落的动机做无愧于心的事。越往上走,心却应该越能向下沉稳,心笃定了,脚下才走得踏实。生活的意义,就是满怀兴趣地欢度每一天。不论断他人是一种修养,而不活在别人的评价里,则是一种修行。” “律己,要能沉得住气,弯得下腰,抬得起头。待人,要能看人长处,帮人难处,记人好处。顺境中怡然自得,荣辱不惊,逆境里不大悲大喜,不弃不馁——淡定,是人生转角处最温柔却最强大的力量。形象与名声是一个人的无形资产,好比春天,有形的资源就像土地与种子。没有春风吹拂,春雨滋润,就没有繁茂的盛景。善用有形资产的是能人,善用无形资产的是高人!人世间无非顺境逆境,能在逆境里有修复生命的能力,在顺境中保持悲悯和感恩,便是在平凡中创造非凡。‘放松’是一门艺术,张弛有度,才能避免伤害,达到灵活与平衡。最美的心情是平静,最棒的感觉是自由,最快乐的状态是童心。删除曾经的烦恼,确认此刻的快乐,设置未来的幸福,存储恒久的爱心,取消时间的仇恨,粘贴亮丽的心情,复制醉人的风景,打印灿烂的笑容。何为格局?遇到滥人不计较,碰见破事别纠缠。很多时候,因为执着,我们会为了一件事,一段情,一份失落,用一条隐形的锁链将自己缠绕起来而自苦,原来锁链是自己给自己加上的,钥匙就挂在自己胸前,却因为沉迷在痛苦之中,慌乱的忘了它。“过”与“不及”都是不成熟的表现,善于掌握分寸是岁月给我们最大的奖赏。时间给人留下的礼物中,最好的一样,是“从容”。在岁月的波澜中处变不惊,夜夜方能安然入梦。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人生,需要一颗安静的心,一份淡然的超越,一份从容和淡定,安静就是力量,安静,才可以让我们开始学习从容。” 台上助理传递着萧总渊博的学识,台下邱氏的姑娘们的眼神却从未离开过萧景坤。 “倾听是为了理解,而不是为了辩解。修养是一个人的综合素质,落实到实处是接人待物的分寸与尊重,修养不是随心所欲,不是唯我独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对修养的做好诠释。“放下”,不是放任,不是放弃,而是放心,把心放开,将波澜放进去,身心安顿,不在激荡。放下,便是拿得起放得下。命好不好,说话的水平决定了大半,所谓会说话,就是懂得换位思考,关键不在怎么说,而是理解和说话的方式——教养。诚于中方能行于外,心怀礼貌,感恩与尊重才能得以言表。所有的惊喜与好运,都是人品与善良的累积。 生命的呈现无关美丑,生命的延续无关长短,生命的价值无关拥有,生命的急促无关老少,生命中最大的幸福与成就并非财富、智商、容貌、寿命,而是能在他们心中留下印记。沟通的最高艺术就是把曲线拉直成直线,也就是把对方的疑问转为赞叹。心是一个人的翅膀,很多时候限制我们的,不是周遭的环境,而是自己。如果不能打破心的禁锢,即使给你整个天空,你也找不到自由,因为有一条隐形的锁链常会将自己缠绕。静下心,让时间优雅地走过,人生中的故事不能因时间而改变内容,却可以改变叙述的方式。” . 市局审讯室里,宣辰眼神凌厉但语气温和,一字一句缓缓有力,仿佛能把每一个字都钉进焦文洁骨髓里:“信口雌黄,口无遮拦尚有转圜的余地,但要是提供虚假信息,污蔑国家公仆人民警察,整个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作为知识分子,文化底蕴深厚的人,不妨再好好想想该怎么说,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偏见 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宝蓝衫子外盖着斗锦背心,宛是巫山神女;猩红履儿上罩定凌波小袜,俨如洛水仙妃。不御铅华,天然明姿秀色;未熏兰麝,生就玉骨灵香。淡淡春山含颦处,无意也休疑有意;盈盈秋水流盼时,有情也终属无情。雾鬓风鬟,较蓝桥云英倍多婀娜;湘裙凤髻,比瑶池素女更觉端严。私奔未尝无缘,陡来须防有害。”——《绿野仙踪》 时间就像河里的水,无时无刻不在流逝,一分一秒永无止尽的沉默之后,焦文洁疲惫的拧着手铐,在哗哗声响中面无表情的道:“我听到他们,是这么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确定······” 宣辰深吸一口气。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响了,宣辰拿起来贴在耳边,苏子俊的声音传来:“宣队,碧云豪庭的电梯监控调出来了。” “知道了。”宣辰挂断手机,起身朝门口走,刚走到门口,回头一笑,她脸庞十分精致,但这笑容看起来竟有些邪魅:“建议你去戒毒所把毒戒掉,以后或许还有机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 萧景坤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他从未接过来路不明的电话,方才下意识的按掉看起来是明智的选择,但回想起来好像哪里不对劲。 他被邱少爷请求了好多次,希望他能来施展一下成功的驭人之道,带着耀眼的光环和难以推辞的虚与委蛇,他只好装模做样的在台下,让助理代替自己完成伟大的使命。 助理沉醉其中,把萧霸总的正能量和颜悦色的贯穿始终: “因年龄减损的,会因善良的性格而弥而补回来,更因勤奋而累积收获。好比春夏秋冬,四季各有它的风韵,任何年龄段都有无法复刻的美!不已心机迎世,仅以聪慧待人,因为,我们因可爱而美丽。温柔不是软弱无能,更不是逆来顺受。是而不爆、不以力争,是在充满了敌对的环境中所产生巨大的宁静和内在的力量。功劳和苦劳可能会换来感谢,却换不来感情。若以为妥协、将就、强容忍就可换得幸福,底线放的更低,回应就更少。付出是因为爱,别将视线全投注在别人身上。幸福的人不见得比别人多一点幸运,而是多了一份将问题转化为机会的能力。把赞美和欣赏,自信和坚强,融入性格中,创造一个吸引幸福的磁场。心就像一个小荷包,里面什么都不装叫心灵,装一点叫心眼,装更对叫心机,装的太多是心事,装了不该装的,就会心虚,原来,最单纯的心最快乐,平凡是真,平静是福。生命的丰盛不在外求,安静踏实地充实自己才是唯一的出路。如山,似海,沉稳,宁静,正如风雨中不卑不吭,泰然自若的生命品质。” “所谓宽怀,不单指能包容他人的不足,还应诚服他人的过己之长。所谓善待,不单是对弱者的不欺不害,还有对强者的不妒不恨。魅力不是权财堆砌出来的,是才智的体现,淡定不是表面强装出来的,是阅历的沉淀。每个人面对挫折伤害的再生能力不同,意志力旺盛的就像蚯蚓,能断好几次也能继续活下去,有人是壁虎,得断的是位置才能重生,有人是蜻蜓,断了就没戏了,唯有蝴蝶,一生不断的在求生不断在在蜕变。无处可躲,不如傻乐,无处可逃,不如喜悦,没有净土,不如静心,没有如愿,不如释然。看清而不看穿,就是懂得了原谅地真义,反感却不反目,就是懂得至极的尊重。慎选战场,不要轻易将精力投入竞争,很多时候,与其争个对错,不如求个和睦,多给人喜乐。凡事抱最大的希望,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持最好的心态,从容淡定的人不与天较劲,不与人较劲,不与事较劲。挫折是人生给我们的礼物,唯有经历过,面对过,才能滋养我们的生命。试想一个日不落,常晴无雨的人生······,那将如沙漠一般荒芜!” “心里被什么充满,往往从唇齿泄露,要认识一个人,只要听听他说些什么,抱怨、是非、纷争、还是鼓励与赞美?我们花了两年学会说话,却要花数十年驯服自己的心。心里住着爱,眼里就含光,坚持应该坚持的,放弃必须放弃的,珍惜现在拥有的,不后悔已经决定的,生活里点点滴滴的体验,是为了转化观看世界的方式,改变立身的态度,而不只是为了吃到更多的食物,看到更多的风景,买到更多的东西,紧张,来自于期望中的自己,放松,是回归真实的自己。静中藏着一个争字,稳中带着一个急字,越急,手更得稳,想争,心要先静。在无数得日子里,说过的话,打过的电话,思念的人,流过的泪······看见的亦或是看不见的感动,我们都曾经有过,所谓的波澜不惊,是在时间的长河里静静流淌,这就是幸福。美好的人生是平静的心,平和的心态,平淡的活法所滋养出来的恬淡与从容。你可以跑在时间的前面,但不要跑在宁谧的心前面,人生的风景说到最后就是心灵的风景,心若急了,神仙也解救不了你。看似忙碌却不见得真的充实,而是毫无章法的事情之间徘徊反覆。犹豫和纠结最浪费时间!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先把眼前的每一件事做好,行动是打败焦虑的最好办法。才华与时间是人生最大的财富,一生的努力,无非是以时间换取才华,时间如流水,会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少,若才华并未随之增加,便是虚度光阴。” “智者发言是因有话要说,愚者开口则是想说就说。言语是人们的第二张面相,它体现的是为人和思想,倘若口中的话不比沉默更有价值,不如优雅的沉默。真正的知音明白你的沉默,而非你说的话。聪明人的嘴摆在心里,愚蠢人的心放在嘴里。治愈玻璃心是磨难,是见识,是挫折,是修养······是一次次的求而不得和事与愿违的成长。人生的境遇若是一路笔直平坦,收获了速度,却也往往错过了旅程中的雄秀险奇。当路上遇上阻拦,不要放弃,朝着目的地调整方向吧!不要改变了到达目标的决心。等候有时比相信更困难,等候要连在不变的信心之上,没有坚定不移的信心,就不会有持久不屈的忍耐。不必惊讶别人对你的肯定和信任,是你用认真和努力争取而来,更不要埋怨别人用轻易否定你,只怪你给了他们太多不靠谱的印象。细节可以成就也可以否定一个人,君子慎独慎行。遇到问题不能解时,可以试试两个锦囊法宝,“微笑”能解决很多问题,“沉默”能避免许多问题。” “用对方法想问题,问题很简单,换个角度看事情,处事很容易,换个心态看人生,人生多精彩,将心比心待他人,生活更美丽,懂得变通,生活更随意,生命中的遭遇,若是美好叫做精彩,若是糟糕叫做经历,长存善解、包容、感恩、知足、惜福,别人贪得无厌的欲望成为生命解脱不了的捆绑。做你没做过的叫成长,做你不愿做的叫改变,做你不敢做的叫突破。生命就像一副图画,用希望勾边描线,用包容修正错误,用饱沾忍耐画笔,挥洒爱的色彩,只要认真落笔铺陈,就会描绘出一副包含多层次境界的新画。一切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快乐都是暂时且虚无的,幸福,是自己内心生长出的超强力量,自给自足才是会最安心。气定神闲源于阅历的厚度,经验要在刻苦中得到,只有在岁月的磨砺中才能使之成熟。从容不迫源于信心的纯度,信心能击退由患难、试炼、危险、缺乏而生的惧怕,带来有生以来难以抗拒的强大力量。内心强大,是无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解决已发生的事,不担忧没发生的事。赞美和鼓励能使人振奋,一个笃定的眼神,一抹会心的微笑,一句正面的话语,都能给予人坚持下去的力量,被鼓励是人的需求,而鼓励别人更是一种与人相处的必要,一个懂得鼓励别人的人,也能享受助人的喜悦。身处高处,人品会为你托底,身处低谷,人品是你向上的阶梯。要努力,但不要急,更不要省略应该有的过程,所有的成功看似在一夜之间爆发,其实都需要日积月累、有条不絮、持之以恒地完善和精进,怀揣希望的努力,剩下的交付时间,做好的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萧景坤手机响了,会议室所有人仰慕倾佩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 偏见 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时间可以吞噬一切,但它丝毫不能减少的是你伟大的思想,你的幽默,你的善良,还有你的勇气。”——《小妇人》 萧景坤在众目睽睽之下,起身离开会议室。 “喂?”他站在走廊的落地窗前。 “少爷,是我,”电话那头一个男子深沉的声音说道,“卢钧尘。” 萧景坤一顿,继而纨绔浪荡的笑着道:“哟!沉哥,怎么今日有空找我玩?” “小实验室出了点事,大哥让我找你帮忙,”卢钧尘叹了口气,“上次阿彪带你见过的小实验室被人埋了一个很危险的东西!” “什么东西?”萧景坤不明所以,“定时|炸|弹?” 卢钧尘深深吸了口气,说道:“它能毁掉整个实验室。” “毁掉整个实验室?”萧景坤问道,“几十个亿?” 卢钧尘像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止这些,黑煞孤魂已运出境,在东南亚那边很畅销,新货价格高,卖的贵,有钱人才抽的起,样品上市后,直接爆单,这个时候实验室的配方尤其重要。” “新型毒品已经在境外泛滥了?”萧景坤心想,“那个实验室真的出了问题!” 萧景坤让自己冷静下来,清晰的理清思路。 马场红楼天台顶上的小屋是个小制毒间,配方和药瓶来源都在小实验室,那些毒品,也就是所谓的“新货”其实早就通过网上渠道流传了好几年,只是途径较隐秘,所以不容易被警方察觉。 但,这么周密的部署,又是谁会深入虎穴直捣毒枭老巢,在实验室安装危险捣毁装置呢? 他知道有两种情况可以解释这件事:一警方卧底。在毒贩内部潜伏多年,深知这种新型毒品的危害性和毁灭性,利用所处便利环境把握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动手。二这是个圈套。无论是黎宗鸣还是那位神秘莫测的A煌,对萧景坤的怀疑并非一点不存在。 “好,知道了,这边忙完我就过去。”萧景坤吊儿郎当的说。 会议室已接近尾声,到了提问解惑时间,邱氏的子民们各种奇葩问题都来了,都想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喷涌而出。 “萧总,您是怎么看待生死的?” “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未知生焉知死’死亡是人生可资利用的积极要素,一旦死的其所,死就成为生,所以死就是生,生,就是为了死,人生,就是就是学会‘死’,所谓人生,就是为了那最后体面尊严的死,生的伟大,死的光荣,若我们努力的生,死就不是问题了,子曰‘朝闻道,夕可死’意思是说,若生的圆满,才不用去牵挂死的问题,《论语》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说的是一生小心翼翼,就只是为了最后时刻的坦荡离去,一生拘谨是为了最后自然而死的释然而逝。” 偌大的会议室内,“哦——”的发出一片恍然大悟的声音,皆是连连点头。 “您对欺骗二字怎么看?” “尘世间,谁都被或多或少的骗过,其实被骗几次,根本不能证明你是傻子,没有人会因为你被骗了就来损害你的人格,因为你被骗是相信了别人,对有些事有些人很信任,这是人生的必要信念,如果因为害怕被骗,而丧失了对别人的信任,连基本的与人相交的信念都没有了,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损失。” “那该不该痛恨?” “子曰‘不逆诈,不亿不信,不念旧恶,怨是用希’,对别人不念旧恶,你的内心就没有对别人的怨恨,内心没有怨恨,不被怨恨的人会得到好处,同时你也会是最大受益者,因为你的内心会因此而阳光,会快乐,轻松、干净,反之,如果你心中充满对别人的怨恨,你的心理负担必然沉重,SO,不念旧恶,不记仇,对你和他人都好。” 会议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萧景坤的粉丝一下飙升到了九霄云外的金銮殿。 . 公安系统内部的奸细是谁?A煌的儿子是警察?也就是说用毒糖精害死王东森的人就是那个内鬼——大毒枭的儿子!? 宣辰百思不得其解,虽然早就怀疑市局里面有内鬼,但实在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A煌的儿子,这也太荒谬了! 两起连环杀人案算是水落石出,可漂浮在天空中的氤氲紧接着走了又来。 萧景坤早上走的早,宣辰醒来就没看见人,她匆忙赶时间打车到的市局,此刻案子终于尘埃落定,她呼出一口气,拿起外套正准备抓桌上的钥匙,猛然意识到,车子借给同事去相亲了。 她出了市局大门,正好遇到一辆空出租车,她想抬手拦车,却没有那么做,莫名其妙的放弃坐出租车,径直往对面富丽广场停车场走。 宣辰像是期待什么似的在众多张牙舞爪的豪车里寻找着,刚扫过最左边一排就被一辆熟悉的奔驰定住了视线,她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有些依赖萧景坤,她是警察,可警察也是人,是人难免会有贪念,这种被宠爱的欲望和奢求难免变成了习以为常的得陇望蜀。 思绪在烤红薯的小摊旁边游离,伴随着飘在空气中的甘甜滋味,萧景坤的目光也扫了过来。 和萧景坤在一起的日子里,宣辰都还没来得及细想和回味,那些甜宠的爱抚,耳鬓厮磨,同床共枕近咫尺的温情眼神,甜蜜的亲吻······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住在萧景坤家里,像是走火入魔,又像是迷恋,想到这里宣辰耳根微红,幸而在冬日的冷风中几不可见,爱入骨髓,实乃难以割舍和分开。 烤红薯香甜的味道牵引着宣辰,她走到红薯摊前,刚要掏钱,就被身后伸出的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给截住。 萧景坤从车上下来,从大衣内兜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烤红薯一个,谢谢。” 宣辰飘在几万里之外的魂终于回了神:“······” 萧景坤接过烤红薯拉开副驾的车门,对宣辰一笑:“我的警花大人,回家。” 宣辰很听话的乖乖回应:“哦,好。” 警界霸王花,就这样心甘情愿变成了别人眼中貌美又贤良的家中妻室。 偏见 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富翁有人谄媚趋奉,有品有德的穷汉也是有人拥戴敬重,自由是天赐的无价之宝,地下和海底所埋藏的一切财富都比不上,自由和体面一样,值得拿性命去拼。不得自由而受奴役是人生最苦的事。”——《堂吉诃德》 几个小时前,萧景坤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般的惊险和刺激。 A煌的实验室基地。 黎宗鸣一脸惊愕转过身问邱博:“找到那个东西了吗?” “黎,黎总,”邱博嗫嚅道,“在我们的安全监控器上可以看见,但始终无法找到它具体的位置。” “能看见这个东西?”黎宗鸣问,“那怎么不能把它找出来?” “七十八号无线摄像头拍摄到了那个红色光点,等我们按照那个耀眼的红光找过去,又捕捉不到······似乎有点难!” 黎宗鸣听邱博说着,眉头渐渐深锁,萧景坤感觉到他越来越焦虑。 “你确定那个东西在实验室里面?”黎宗鸣问,“有可能摄像头被人拿出实验室,图像是从外面传回来的。” “应该没这个可能,”邱博说,“我们的保护外墙都是经过电子屏蔽的,这样可以保护实验室里面的通讯及安防系统,这个讯号只能从内部发出来。” “现在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那个东西?” “我们已经用了很长时间,用尽了各种方法······这个东西被定时了,系统显示,它威力很大,具有很强的爆炸力,一旦引爆,会把整个实验室夷为平地。” 黎宗鸣的眼睛里闪着怒火,但他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很平静的说了一段话,余音仿佛可以绕梁:“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实验室一定要保住,不管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威力有多大,都绝不应该出现在实验室里······景坤!你帮他想办法,我希望尽快找到那个东西,把它处理掉,马上解决!” “即使把整个实验室翻过来找,也一样找不到,”邱博暗想,“就凭我们一双肉眼怎么能找到?这不是存心让我们为难吗?” 找不到也得找,冒着生命危险也得要去找,因为黎宗鸣就是这里的权威,他必须无条件服从。 这时黎宗鸣身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黎总,我们接到电话,瑞利货舱急需大批新货——” “我过来再说!” 黎宗鸣拍了拍萧景坤的肩,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继而转身出去了。 “少爷,您看我们该怎么做?”邱博最后一丝抱怨一扫而光,毕竟他需要这份高薪的工作。 黎宗鸣把这个难题抛给萧景坤,着实是束手无策走投无路,这个实验室很显然是大毒枭A煌的地下制毒工厂的样品储存基地,会给A煌和他身边的手下带来很多钱财,但同时这些沾满欲望和血泪的财富是见不得光的。 萧景坤很想借此机会毁掉这个实验室,虽然那个隐藏在背后的战友很快就要大获成功,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罪恶的地狱,恢复身份重返组织,但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委实有些难以令人琢磨。 “难道是警方的卧底做的?”萧景坤想,“怎么没收到组织发来的消息呢?” 如果是缉毒警察卧底在贩毒集团内部,发现了这个实验室并偷偷潜入埋下定时|炸|弹,出于行动部署,组织上应该会通知他。 “让我看看那个信号灯。”萧景坤说。 邱博带着他来到一个房间,萧景坤扫了一眼,房间中央立着成排光洁如新的钢柱,每根柱子大约好几英尺,共有十二根,围着房间四周排成一个圆圈,像极了武侠小说里练功的巨石阵,上面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里面却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的在那只是充当摆设。 在房间的另一头,有个很大的电子仪器——宽阔的仪器管口上安着一个瞄准镜,下面垂悬着一堆盘根错节的线路,邱博把观测口对准其中的一个储存器,眯着眼睛望了一眼仪器的目镜,紧接着他欠身让开,示意萧景坤过来。 萧景坤走上前去,兀自揣测,会看到什么呢?定时|炸|弹?还是别的什么?萧景坤把眼睛对准探测仪,片刻后,他看到很清楚的图像,有个红色的小点一闪一闪在实验室的正下方位置,虽然他有些能感应到那个位置,但这个红色的信号灯着实诡异,像是在流动间不停的变换位置。 “我大概知道它在哪!”萧景坤说。 “啊!您知道?”邱博有些激动,“那它在哪?” 萧景坤站在房间中央,看了看四面,旋即低下头指了指:“地下。” “嗯?”邱博不明所以,“地下?” 萧景坤:“嗯哼。” “可黎总从未让任何人去过地下······” 萧景坤耸耸肩,无奈的说道:“我确定它就在地下。” 邱博踌躇半晌,走出房间给黎宗鸣的秘书打电话,须臾,他走了进来:“少爷,阿彪会和您一起下去。” 萧景坤:“······” “那个东西可以处理掉吧?”邱博接着问道。 “看看再说。”萧景坤十分不喜欢阿彪,听到这两个字就很不爽。 幽灵般存在的阿彪带着萧景坤下了地下六层。 到了阴森恐怖的地下,萧景坤明显感觉到了异样压抑的气息,两人寻找了很久,突然在一条很不起眼的黑暗狭窄道路中间——他看到了,有一个闪烁的红点浮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黑空间之中。 阿彪站在萧景坤身后等着他的决策。 萧景坤抬脚往前走,两旁的感应灯闻声亮起,那红色闪烁灯犹如一头嗜血的妖兽,正虎视眈眈的瞪着来人。 顺着这个闪烁指示灯走近,灯光亮起的刹那,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将一台诡异的爆|炸|装置赤裸裸的摆在了两人面前。 惊悚的定时炸|弹|上面电子显示屏闪烁着细小的图影,走进一些才能看见上面的数字。 01:00:00······ 00:59:00······ 00:58:00······ 萧景坤盯着显示数不断减少的计时器,心快要从喉咙蹦出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冷峻的阿彪,问:“你会拆吗?” “不会。”阿彪像一具行尸走肉,在死亡面前依然无动于衷。 “怎么办?”萧景坤想,“是跑,还是冒着生命危险拆? 偏见 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世界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飞鸟集》 显示器上的数字不停的在减少,此刻若是跑出去,不但可以把这个可憎的罪恶实验室彻底销毁,还能逃出生天,只要到了地面,就会远离炸|弹的侵袭,可若是就这样走了,黎宗鸣那边要怎样交代?如果失去了他的信任和庇护,就很难有机会见到A煌,那个地下制毒工厂并不会因为少了这个实验室就分崩离析,它依然在大毒枭的魔爪之下嚣张跋扈。 他不是拆弹专家,对于眼前嗜血张狂的黑色定时|炸|弹,萧景坤竟有些慌乱,从警多年,他遇到过很多次命悬一线的时刻,这次不是单纯的赴死,而是对与错的两难抉择。 萧景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突然他的余光扫见阿彪手里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枪。 他心里一凛,猛然意识到不对。 “他拿枪做什么?不是应该拆弹吗?”想到这,萧景坤幡然醒悟,“难道······” 他没有回头,直视眼前那枚炸|弹,朗声道:“我来。”他朝阿彪伸出手,身后的人顿了一下,片刻后找来剪刀递给他。 只见萧景坤毫不犹豫的接过剪刀“咔嚓”几声,把那枚不断变化数字闪着揪心红光的定时炸|弹霍然剪断。 阿彪拿枪的手在黑夜里缩了回去。 顿时红色闪烁的数字瞬间熄灭,周遭一片寂静。 就在方才,如果他做了不一样的抉择,其结果会大相径庭,他赌赢了! 黎宗鸣在试探他,怕是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亦或是A煌对他有了疑心,阿彪的枪就是最好的证明,那一刻他要是对定时炸|弹放任不管,其结果不是有可能被炸|弹|炸死,而是被阿彪的枪打死。 是否站在毒贩这边,身份是否可疑,完全取决于方才他的选择。 . 萧景坤把香甜的烤红薯拿给宣辰。 宣辰接过来,转头问他:“——杨梅是你救的?” “我正好发现她在那,举手之劳而已,”萧景坤漫不经心的问,“案子破了?” “杀人凶手还逍遥法外,”宣辰深吸一口气,“比较棘手。” “阿彪?”萧景坤脱口而出。 宣辰震惊:“嗯?你见过他?” “见过,”萧景坤淡淡道,“总有那么一天,会将他捉拿归案。”接着他又说:“黎宗鸣在试探我。” 宣辰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看着他的目光微微闪动:“他们怀疑你!” ——萧景坤笑了起来。 那表情就像魅惑重生的神圣灵魂,脱胎换骨的那样超凡脱俗:“——你这么关心我啊,小警花!”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就告诉我,”宣辰心疼的眼里险些落泪,“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萧景坤没想到,警界霸王花遇到他身处险境这件事,会这么煽情,自己貌似心里也有些悸动,反而被她的这种担心所感动:“······看把你吓的,你是人民警花,怎么比寻常军嫂还娇柔。” 宣辰没在意他的戏虐,拿起勺子挖烤红薯,趁车子停在路口等红灯的时候,给萧景坤喂了一口。 萧景坤一低头,从宣辰手里叼走香甜可口的烤红薯,心照不宣地说:“很甜。” 宣辰被他得心应手的撩拨险些呛出一口意味不明的老血:“调戏我不要钱是吧,今晚我就搬回去住!” 萧景坤满不在乎,欲求不满的继续调戏:“你舍得离开我吗?” 宣辰有点恼羞成怒,但又不要脸的从善如流不发作,在心甘情愿甘拜下风中无声地笑起来。 萧景坤开着车,余光里的宣辰很美,他突然间回忆以往的时光,从年纪见长到丰富从警阅历,那真真切切在胸口动情灼烧的一股热流被封印了很久,直到遇见宣辰,现如今被三藏法师途径此地,我佛慈悲终于揭开了五行山上的符咒。 餐风饮露惊天动地的大圣,拨开云雾见青天,重获新生! 进了家门,宣悟空欢呼雀跃的扑了上来,宣辰蹲下身,撸着宣悟空顺滑的背脊:“宣悟空,我们回来了,你有没捣乱啊,嗯?” 萧景坤看着这一幕,被她那一声“我们”给包围着,他就像行走在荒漠中的旅行者,而宣辰和宣悟空就像从天而降的甘甜之水,哪怕里面有剧毒,他也会毫不犹豫的不舍放弃。 晚饭后,宣辰沐浴完站在客卧门口:“你早点睡······” 不等她说完,萧景坤就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打横将她抱起,边朝主卧走边笑道:“警花儿,走错房间了吧。” 宣辰对他这种突然袭击的行为叹为观止,毫无招架之力的在萧景坤挺拔结实的肩上:“放我下来,你······” 萧景坤抱着她几步走到床边,把她放下来,然后俯身过来,他的手顺着宣辰的手指游走到她的脸颊,萧景坤亲了她一下,轻声的耳语:“我想要你。”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宣辰对上他的目光,有点惊奇地娇羞:“你说,什么?” 萧景坤勾起一边嘴角,笑道:“我今天差点回不来,那个时候,我好想见你,要知道,人在经历了一次生死以后,会特别想珍惜,我那么喜欢你,我想要你。” 宣辰凝视着萧景坤,两人鼻尖挨着鼻尖,她三番五次的守住了心里的那道防线,在动人心魄美得惊人的喜欢的男子面前扛住了诱惑,此刻,她瞬间分崩离析,迅速土崩瓦解。 她的最后一点理智在发出最后一声穷途末路之后,柔声贴在萧景坤耳边,呼吸有些急促,萧景坤英俊的脸在她面前,她得忍着心里的柔情:“你的伤,不宜剧烈运动,要不等你好了······我不想让你疼。” 萧景坤的吻封住了她的唇。 这一夜,月光如水,情意绵长。 美好而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 萧景坤被窗外的第一缕阳光给惊扰,醒了以后就一直偏头看着睡梦中的宣辰,她香肩微露,容貌绝色倾城,黑色的秀发散在白色枕头上,两只雪白的手臂缠在他身上,很安稳踏实的抱着他,这时,宣辰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萧景坤没管,手机铃声却死不罢休的响个没完,宣辰睡得人事不省,丝毫没有醒来的意思,萧景坤想了想,只好往床头欠身,不料被宣辰给搂了回来,抱的更紧。 宣辰自从和萧景坤同床共枕以来,就从以前十分自律的皎皎淑女泽世明珠变成了懒床资深起床困难户,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及的抱着萧景坤翻身继续睡。 手机偃旗息鼓的重复来电,萧景坤扫了一眼手机:“小警花儿,电话。” 宣辰抬起雪白修长的大腿缠住萧景坤,双臂环绕着萧景坤的脖子,脸在他颈间蹭了蹭含糊不清:“······嗯······接。” 周琪作为警局里唯一的女警下属,对于宣队早睡早起的人生自律一向了如指掌,她不明白这通电话怎么一直没人接听,无数次自动挂断后,她在疑惑且不解的狐疑状态下,又打来了第三通电话。 萧景坤只好接起电话:“我是萧景坤,她还没醒,我把电话放在她耳边,你跟她说。” 周琪惊呆了,有些想笑的语无伦次道:“······哦?嗯,好!······呵呵。” 偏见 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丝毫不为自己的生活简陋而难过,使我感到难过的是一天太短了,而且流逝得如此之快。”——《居里夫人》 萧景坤把手机贴在宣辰耳边,周琪的声音传来:“······ 前段时间不是有个人口失踪案吗?本来是片区管辖派出所负责,但昨天夜里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根据派出所片警核实,那个死者就是失踪的男子,这个案子就转到了市局······” 宣辰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睛:“在哪?” “静兰山,”周琪十万火急地说,“龚副队和子俊先过去了,让我给你汇报情况,宣队,你能早点过来吗?” “嗯,”宣辰应声下床,“把定位发给我。” 静兰山位于市郊森林公园旁边,发现尸体的是两个出外采风的学生,昨天下午两名美院学生拿着画板在森林公园取景作画,夜幕降临时分,两人才收起画板离开森林公园,来到静兰山的一个湖泊边就地野炊,静兰山风景优美,人烟稀少,两人饭后在湖边流连忘返的游玩,就在这夜色正浓月明星稀的时刻: “那是什么?” “哪?" “那!看到了吗?有个东西漂在水面上。” “是废品吧,像是黑色塑料袋。” “我觉得不像,看着倒像是······” 其中一个学生朝那边走过去,另一个学生好奇的跟在后面,接近那个东西的时候两人停下了脚步,眼睛霍然睁大——是一具尸体,两人惊叫着往回跑。 “那是,那是······” “死人?!” . 宣辰赶到的时候,红蓝警灯已经把整个静兰山给夹裹,警车将森林公园景区围了个水泄不通。 “发现尸体是昨天晚上九点四十五,”龚帅迎上来,“两个美术学院的学生昨天下午在附近采风,晚上在这个湖边发现了尸体,据他们自己说当时因为害怕没有及时报警,回到学校后和学校老师反应了这件事,老师建议报警,他们才在今天早上向派出所报案,尸体还在湖里,等你和法医来了,看完再让他们运走。” 一旁的周琪跟了过来,嘻嘻喊了声:“宣队。”就心怀鬼胎的笑着上下偷瞄宣辰,感觉宣队今天和以往很不一样,曾经的河东狮吼一去不复返不说,就连面色也是异常的和颜悦色,温柔的不像警界霸王花,倒像是哪个部队的调教政委,柔软温顺、平静恬淡。 宣辰审视着湖面,没回头,问龚帅:“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显然,周琪已将宣队和萧公子住一起的特大新闻给整个刑侦大队广而告之了。 宣辰拍了拍龚帅的肩,语重心长的道:“帅帅啊,人家彩虹姑娘已经对你表示了好感,你怎么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呢,这种事当然要男孩子主动,虽然你也老大不小快奔三了,但最起码你也是市局雅正端方的警草,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没把人追到手?真替你着急,回头我帮你牵牵线搭搭桥,咱市局单身狗实在太多了,总要冲破无间,发挥人民警察独有的人格魅力,若是我,早就让她‘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了。” 龚帅摸了摸乱糟糟的鸟窝头,傻笑:“······” 萧景坤拿着准备好的早餐和宣悟空对视良久:“你妈总是忘我工作废寝忘食?我去给她送早餐。” 宣悟空汪汪的叫唤两声,同他附议:“此话有理,去吧,别忘了给我拿吃的。” 萧景坤会意,拿来狗粮倒在狗碗里,把手机点开发了条信息。 . 静兰山湖边。 男子尸体腐败的很严重,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衣服已经烂的不成型,单凭衣着很难辨识死者是谁,所幸根据派出所失踪人口卷宗匹配上此人叫段庚良,为进一步确认死者身份,还须将尸体运回去做尸检。 宣辰正看着几个警察往岸边拉尸体,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摸出手机,萧景坤:“我来了。” 宣辰对他的宠爱有加虽不足为奇,但一大早就跟在她身边陪她出警,着实有些太炸眼,尤其是同事们早已心知肚明,宣队和萧大总裁同居这个特大新闻堪堪发生,当事人就马上出现,这会让她在一帮单身狗下属面前的威严瞬间荡然无存。 宣辰打出几个字:“你来是······” 萧景坤不等她发出消息,发过来:“给你送早餐。” 宣辰才发现早上急着出门,没来得及吃早餐,此刻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 盛情难却,宣辰拿起步话机:“我是宣辰,一会有辆银色奔驰车牌尾号998会抵达现场,是我们刑侦大队的编外辅警,到时候把他放进来!” “收到!” 法医张德戴着手套蹲在尸体边做初步的检查。 “头骨右侧受过相当重的钝器袭击,不像是自杀或是溺水!” 宣辰点点头:“死者年龄可以推断出来吗?” 张德凝眉沉声道:“需要运回去做详细尸检。” 话音刚落,只见不远处人员躁动,随即萧景坤年轻英俊腿长腰细的霸总姿容出现在现场。 宣辰嘴角上扬,周琪疾奔过来:“宣队宣队,是不是有好吃的?” 宣辰慈祥的冲她眯着眼一字一句道:“其他人有,散步小道消息制造花边新闻的,没有。” 周琪懵了:“宣,宣队,我只是,只是,只是替你高兴,真的,宣队,我对你的忠心天地可鉴!” 宣辰终于笑了起来。 技术侦察拿着一个证物袋跑过来:“宣队,这是在现场发现的。” 萧景坤的出现,闪瞎了区域管辖派出所和市局其他部门警察的24K黄金眼。 “······这是刑侦大队的人?开这么好的车?” 苏子俊一本正经说道:“宣队的私人编外辅警——眼馋?要不你也角逐试试?但我们宣队眼光高,一般人看不上,最基础的条件须智商高情商高,胆识过人,还要身高一米八八腿长一米三,英俊帅气长得好看,颜值逆天且多金。” . 萧景坤拿出热牛奶和火腿芝士汉堡给宣辰,再把带过来的早餐拿给在场的警察们,在一片感激和羡慕嫉妒恨的笑容中被宣辰拉到警车里。 偏见 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不要着急,最好的总会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纵使伤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为你不知道谁会爱上你的笑容。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而对于某个人,你是他的整个世界。”——《双城记》 银色大奔后排坐上,萧景坤凝视宣辰:“需要帮助吗,警花儿?” “肖队,”宣辰吃完了汉堡,喝着牛奶与他对视,“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萧景坤从警多年,见过无数个凶杀案现场,对于眼前的这个案子,他显然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两个问题,一被害人死因,二凶手的杀人动机。” “排除自杀和溺水,”宣辰把牛奶袋放在置物框里,接过萧景坤递过来的湿纸巾,“基本可以确定是他杀。” 萧景坤问:“法医怎么说?” “头骨右侧受过坚硬钝器重击。” “由此看来,凶手是男子的可能性较大,”萧景坤浓密的眉毛挑了挑,“臂力很强的女子也有可能,先查死者身份、家庭情况和社会背景。” “嗯,你先回去,”宣辰准备推门下车,“我要忙了。” 萧景坤拉住她:“等等。” 宣辰:“嗯?” 萧景坤拉她入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就这个事。” 宣辰:“······” 萧景坤说着探身帮宣辰拉开车门,接着说:“记得好好吃饭。” 宣辰跳下车冲在场警察们说:“先查死者身份及家庭情况,告诉派出所那边配合调查,上次报案人很可能是死者家属······” 萧景坤的银色大奔开出了警戒线,宣辰目送车子离开后,转头勘察起现场。 龚帅和派出所的警察去了解家属情况,苏子俊跟着法医张德带着尸体回了市局。 宣辰站在湖边,若有所思的盯着水面,周琪站在宣辰身后望着尸体被捞起的地方。 “尸体沉在水中许久,没被人发现?”周琪嘀咕道。 “现场发现的证物是什么?”宣辰突然问,“技侦拿过来的证物袋在哪?” 周琪应声拿给她证物袋,宣辰打开一看是一截一截的电线,宣辰环顾四周,接着望向草丛,又捡起地上裹着黑色胶膜的电线。 “怎么了,宣队,”周琪一脸懵,“发现什么了吗?” 宣辰并未作答,她盯着黑色电线的一端沉思着,旋即走到附近一根断裂的电线旁,拉扯了一下,发现另一端落在距离湖边数十米之外和一根一米长的锈迹斑斑的钢筋缠在一起。 “尸体捞起来的时候,也有很多这样的电线。”周琪不明所以的说。 宣辰猛地抬头:“那些捞起来的电线在哪?” 周琪:“计侦带回去了。” “去查一下这个月的天气,打雷下雨的准确日期。”宣辰凝眉道,“最好是这一带。” 周琪应声走了。 就在这时,宣辰手机响了,龚帅的声音响起:“宣队,我们查到被害人家属了。” “好,”宣辰朝警车走,“我现在过去。” . “死者段庚明,四十九岁,建筑工程包工头,一月二十号上午开着黑色大众车离开家后就失踪了,他妻子易莎给他打电话一直关机,二十四小时过后,易莎在当地派出所报警,五天后派出所在省际高速路口发现了段庚良的大众车,但没找到人。”龚帅在副驾上说,“在黑色大众车里发现了段庚良的证件和男士牛皮包,故此派出所核实车牌号后联系了易莎。” 宣辰开着车,思索片刻问道:“易莎的情况摸清楚了吗?” “派出所只做了简单登记,易莎三十九岁,是个瑜伽教练,他们没有孩子。” 说着话,车跟着导航停在了路边,段庚明家到了。 建筑行业包工头也算是小老板级别,段庚明的家位于金水小区最里面的一排房子最深处。 宣辰和龚帅穿过最里面房子的院子,走到一段楼梯口前,看见易莎从楼梯上下来,就掏出证件:“警察,跟你了解情况。” 易莎并不意外,像是早就料到警察会过来,她面色平静的点了点头,把两人带到客厅。 毕竟是做建筑起家的,房子的客厅格局十分考究,面积约四十多平,摆着红木沙发,靠墙的橱柜里并排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工艺品和各种名贵的古董,在橱柜的一个格子上有一张照片格外醒目,那是段庚明和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的合影,相框是一架很别致的马车椅背。 龚帅问:“你最后见到段庚明是在一月二十号早上对吧?” 易莎:“是的,那天他约了人去横田湾钓鱼。” “早上七点走的,”龚帅问,“开的是黑色大众?” “这些情况我已经对派出所的警察说了,那天我儿子晚上回来后联系他爸爸,我也联系了,电话一直都关机,我们没在意,以为他只是在朋友家喝多或者睡着了。” “你儿子?”宣辰突然开口问,“你们有孩子?” “呃——其实应该说是他儿子,他和他前妻的儿子,我嫁给他刚几年,因为他有孩子,我就一直没想生。” “接着你在第二天报了警,这期间他也没联络你们?”龚帅问,“他一直带着手机,晚上不回家,也没和家里通电话?” “我给他打了很多次,就是打不通,一会不在服务区,一会关机。”易莎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 段庚明在早上开着黑色大众离开家,几天之后在省际高速路口被交警发现,派出所接到消息后连夜排查了附近,却并未发现有可疑的任何线索。因此这起失踪案成了悬案,若不是两名美院的学生在森林公园采风发现了他的尸体,这起案件将一直沉沦。 静兰山距离省际高速发现大众车的地方很远,凶手将段庚明杀死后担心被人发现,又想扰乱警方视线破坏搜查,就将大众车移到相聚甚远的别处。 “那辆车在哪?”龚帅问,“我们可以看看吗?” 不料易莎却摇了摇头:“看不了,我已经把它委托二手车市场卖出去了。” 一般事故车会有种不详的感觉,就像发生过命案的凶宅一样,成了凶车之后主人都不想再留着它。 “段庚明和朋友之间结过怨或是有过纠纷吗?” “我先生手上有闲钱,他除了做建筑工程之外,还喜欢找别的项目,有很多朋友找他做投资。” “你是说投资入股?”宣辰问,“他投了多少钱?给哪个朋友做的投资?” 偏见 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一切事情都不能永远保持良好,因为过度的善反会摧毁它的本身,正像一个人因充血而死去一样。想做的,想到了就该做,因为旁人弄舌插足、老天节外生枝,这些都会消磨延宕想做的愿望和行动;该做的事情一经耽搁就像那声声感慨,越是长吁短叹越会销蚀人的精力和志气。”——《哈姆雷特》 与此同时,宾利工业园,机动车厂房。 “走快点!” “拐弯。” “磨蹭什么,走!” 段家豪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推搡着,匕首在他们手里明晃晃的格外令人心惊胆战,他踉跄着继续往前走。 得知父亲出事后,段家豪的世界崩塌了,在学校里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一天,作为大二的优质生,自学、上课基本没什么差别,他想去见见父亲的遗体,可谁知刚踏出校门,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辆黑车给劫走,他想喊,一把枪抵在他脑门上,他想抵抗的心生生被遏制住。 机动车厂房内设备齐全,看起来是一家经常使用的私人工厂,机器上一点灰尘也没有,厂房内开启着细小的机器轰鸣声。 绑匪从段家豪的背包里掏出手机,对他喝道:“警告你,说话小心点!” 段家豪一时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 “给你家打电话!”绑匪把匕首架在他脖子上,“让她拿着东西来救你!” 另外一边,段庚明豪宅的客厅里。 易莎说:“是的,具体他投资了多少我不是很清楚,不过数目大概很大,好像有千万以上,那个人是他朋友介绍的,叫梅广增。” 话音刚落,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易莎拿起手机:“喂,家豪?” “我,我在······” “他被我们抓了!听着,准备八千万,”绑匪从段家豪手中夺过手机恶狠狠的说,“还有那个东西,你自己一个人来,记住,不准报警!否则就等着收尸!” “什,什么?”易莎一愣,“······等会儿,我这信号不好。” 她回过神忙抬手按住手机,对宣辰说:“宣警官,我有件事处理下。”说着匆匆朝门外走。 她神色慌张的走到院子外面,又从院门往里探了探头,确定里面的两个警察听不到了才拿起手机:“八千万?我哪有那么多钱?······可能你们还不知道——他不是我儿子,他是我死去的先生的儿子!” “他不是你亲儿子,但法律上就是你儿子,他老子死了,你想一个人独吞所有财产?你不想管他儿子?别他妈跟我废话,你要是不拿着钱和那个东西过来,我们会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散出去,名誉扫地的滋味你想尝尝看?那我们奉陪到底!” 易莎后背窜起一阵凉意直冲到头顶:“这么多钱我需要时间准备!······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少他妈给我装蒜,配方!梅广增卖给他的新品配方!”绑匪在电话那头很不耐烦的喊,“给你两天时间,到时把八千万和配方拿过来,地址我会发给你——记住,不准报警!不然,你和你儿子的小命都难保!”说完挂了电话。 易莎心惊肉跳的看了一眼四周,按住砰砰直跳的胸口,须臾,呼出一口气,转身走进院子。 . 几个绑匪把手机仍在一边,带着凶相的脸冷笑道:“这个女人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她不想管你死活,可见她对你老子有多假!小子,你最后还有什么遗言吗,说出来哥几个听听?你就等着去死吧,她十有八九不会来救你!” 段家豪浑身疼痛,衣服上沾满了血迹,这是他反抗企图逃走时被这几个亡命之徒给暴打留下的。他头晕目眩四肢无力,但他尽量还是强撑着靠在墙边:“······她本来就不应该承担这些,你们用我来要挟她没用,如果我死了,性质就不一样了,现在公安局要求命案必破,警察会布下天罗地网全力搜捕,但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就判不了死刑,最多几十年也就出来了,怎么选择就看你们自己!” 冯旺海冷哼一声,紧接着大笑:“大学生说话就是不一样,哈哈哈,只可惜死到临头无人救!少废话!她要是不把东西拿过来,哥几个就撕票,犯了大案就跑路,警察上天入地也找不到,还怕谁?” . 易莎踌躇了半天,叹了口气,对宣辰说:“宣警官,我儿子被绑架了。” “嗯?”宣辰面色一沉,“绑匪怎么说?” “他们要我准备八千万赎金——我哪有那么多钱啊?”易莎吐了口气,“我先生刚死,又遇到这种事,我一个女人都不知道怎么面对······” 宣辰霍然站起身:“地址给你了吗?” 易莎把手机点开拿给她看,说:“那些人不让我报警,宣警官你们千万别让那些混蛋发现了!” “嗯,警方会做好部署,”宣辰刚走几步,突然顿足:“那个叫梅广增的,有联系方式吗?” “有的,”易莎走出客厅,片刻后她把写好的电话号码拿给宣辰。 . 市公安局大楼门前,宣辰步履匆匆,一头钻进警车,龚帅、苏子俊和周琪等在后面跟上。 红蓝警灯一路飞驰呼啸着向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武警已经快到了,我们还需要半个小时,”龚帅熟练的把着方向盘从车流中切出一条道:“赵局随后就过来,他说这次务必要救出人质。” “子俊,给易莎打电话,”宣辰突然开口,“让她等我们过去之后再出发。” 苏子俊应声给易莎打过去电话,不料,电话刚拨通,那边就传来易莎的哭声:“警官,你们快点过来!这边出事了!” 警车内几个人同时一愣。 宣辰望向龚帅,龚帅会意忙猛打方向盘掉头,向易莎住的地方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 . “老冯你冷静点,别他妈冲动,警察知道了又怎样——” “那个死女人不把配方拿过来,我他妈怎么跟大哥交代,”冯旺海咆哮道,“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会那么轻易把配方交出来的。” 加工厂的车间空地上,几名毒贩偃旗息鼓的争执着:“出了这么大的案子,这里是待不长了,跑路吧?” 偏见 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欲望之泉就是他的寂寞之泉。”——《变形记》 此话一出,几个毒贩同时把目光移向段家豪,须臾,冯旺海冷冷道:“把他杀了!” “先留着他,万一那个女人把东西和赎金带过来呢?等拿到钱和东西再杀他也不迟,现在已经惊动了警察,我们手上有人质,至少他们不会马上动手。” “废话!等警察来了,还跑得掉吗?” 段家豪蜷缩着身体靠在墙角一言不发。 “带着他怎么跑?”冯旺海一脚踢翻地上的废纸盒,“拿到钱和那东西,命就没了,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扶强握着枪:“到现在都没动静,没准警察就在来的路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再等等,那个女人说了会救她,有了八千万!哥几个下半辈子不用发愁了!” “再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命都没了,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就在这时,被仍在地上的手机响了。 易莎的来电突如其来的打破了几个毒贩挣扎的内心世界。 “喂,钱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给你们送过去,”易莎在电话那头说,“你们不要伤害他······” 几个毒贩顿时都来了精神,推了推发愣的冯旺海,用口型让他说话。 “配方带了吗?” “带了。 “行,现在过来,警告你不要耍花招!要是发现你报警,立刻撕票!” “可以让我和他说句话吗?”易莎拖延时间,让警察可以探测绑匪具体的位置所在。 电话这边顿时一片沉寂,分分秒秒都在煎熬,片刻后,听筒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我是家豪······” “家豪——” “行了,按照给你的地址把东西拿过来。”冯旺把手机从段家豪耳边移过来说了句,随即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时间倒推二十分钟前。 易莎的院子里躺着一具尸体——家政小时工,易莎一大早给家政公司打电话,下了一单家政清洁服务,半个小时后小时工大姐到了,易莎就出门去了超市,等她从超市回来,一进家门就看见血腥的一幕,她顿时吓得六神无主,这时正好苏子俊打来电话。 小时工在易莎家里被杀,脑门上贴着一张纸条:带着东西来换人,否则就是这下场。 易莎院门口四面有监控,凶手是怎么进来的呢?警方百思不得其解, 旋即探查了现场,运走了小时工大姐尸体。 警方后座。 易莎神情紧张的抱着箱子,周琪安慰她道:“我们会在暗中保护你。” “人质还活着,”龚帅发动车子,“宣队,我们过去需要半个小时,指挥中心说特警和武警还有赵局都到了。 宣辰点点头,从副驾转过头对易莎说:“到了以后,你先稳住他们,尽量拖延时间,最好不要露面。” 易莎双眼无神,眼神涣散挺着背脊,僵硬的坐着,只是连连颌首吓得不敢言语。 . 宾力工业园加工厂。 武警部队大队长王勇询,公安系统内人称王老吉——正拿着整个厂区一览表跟几个下属讨论着什么,特警队也带着大队伍呼啸而至,特警们接到上级指示后迅速分散包围厂房,刑侦大队的警车疾驰而来,“嘶”的一声急刹,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在场的所有警察都注视着从车上下来的人,宣辰裹着一身深蓝色制服挟着飒爽英姿跳下车,问道:“怎么样?” 王勇询闻言忙迎上去,道:“里面四个绑匪,人质还在,我们看了下地形,可以从上面落下嵌入窗户。” 宣辰看了看四周:“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会让家属拖延时间,里外双面夹击想办法找突破口进去,救出人质后再开火动手。” “宣队,”王勇询欲言又止,“······你那位私人编外辅警怎么没来?” “他忙着呢,”宣辰掩饰着内心的澎湃汹涌,心奇道萧景坤那货在哪都会发光,边看了一眼从车上下来的易莎,边说,“怎么,你看上他了?要不借给你用几天?” 王勇询:“······” “家属一会联络绑匪,这帮人看来有案底,须得小心行事,保证家属安全,”宣辰说,“最好在家属到达里面之前,把人质救出来,同时实施抓捕。” 王勇询其实看上的是宣辰,最近他听到很多传闻,说境界霸王花身边无时无刻都跟着一个年轻英俊的私人编外辅警,这次正好接到任务,有幸见到宣辰,那颗好奇嫉妒的心蠢蠢欲动了半天,好不容易强忍住快要溢出口的表白语,细声细语地说:“绑匪持有枪械,里面一定存有非法枪支弹药,贸然突入会造成很大风险,但我刚才已安排了几名狙击手分别在暗处,如果人质被歹徒挟持,我们会有另外的应对策略和对付措施。” “尽量还是不要让人质受到威胁,”宣辰点点头,“以解救为主。” 龚帅按宣辰的安排,让易莎给绑匪打电话,故意拖延时间,武警的狙击手已通过狙击点做了埋伏,刑侦大队已确定绑匪是四个人,绑匪和人质都在三楼,厂房一共五层,武警已在王勇询的部署下在五层楼顶准备下落,为避免被绑匪发现,所有警察及警车都远离现场,通过厂房百米开外的指挥车进行指挥,赵局和省厅的谈判专家在指挥车里通过望远镜凝视着这边的动静。 “我在楼下,你们在几楼,怎么找不到楼梯口,”易莎故意装作路盲,“往东?我东来西北分不清,哪边是东?······你们能出来一个人接我吗?” “什么,哎呀!我信号不好,不能出来?为什么呀?可我找不到地方?” 此时,五楼顶层的武警已纷纷下落,朝三楼窗口靠近,宣辰穿着防弹衣,龚帅、苏子俊紧跟其后。 宣辰握着枪紧贴在楼道门边,看着易莎上了一楼,狙击点的特警从楼道外伸出手,打个前进的手势,龚帅闪身冲进楼道,苏子俊跟了上去,宣辰看了眼武警落下的位置,在夜色中仿若一支利箭般冲进楼道,宣辰旋转闪身转过楼梯拐角,枪口冲前一歪,右手果断向后面的警察打了个“继续向前”的命令手势。 夜幕降临,天穹渐暗,厂区内路灯亮起。厂房里三楼的某个房间灯亮了,在漆黑的夜空仿佛指引着那个窗口里就是需要解救的人质。 偏见 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大学》 百米夜空之中,远远望见厂房三楼亮灯的房间内人影攒动,特警部队狙击手通过狙击镜隐约可见,但相距甚远,视线模糊不清,里面的情况实难精准把握,绑匪四人,人质一人,很难找准狙击角度。 隐藏在五楼顶层的武警在夜色中从窗户位置垂直缓缓下落。 “集中注意力,继续监控,二组往目标方向前进,三组分头截住出口配合一组准备嵌入,“赵局和几位省厅专家在指挥车里凝神聚气看着这边,“宣辰,保护好家属。” “收到。”宣辰在楼道的拐角处持枪靠着墙壁,“已准备就绪,随时等着突破。”身后的龚帅和苏子俊半跪在地持枪待命,夜色中黑暗的楼道更是寒意森然,而人民警察的热血饱含冲击力,凌厉的眼角威严肃穆。 易莎已走到二楼与三楼衔接处的楼梯口,一旦她出现在绑匪面前,后果将不可控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绑匪在急躁的等着易莎拿过来的金钱和永无止尽的财富之道,段家豪虚弱的靠在墙角,厂房楼外面,武警训练有速的抓紧绳索完美下落至四楼窗边,已渐渐靠近三楼窗户。 “你还没到?”冯旺海暴怒大吼,“你他妈是白痴啊!三楼,三楼,说了几遍了,你眼瞎吗?几楼都分不清?” “这就到了,我第一次过来,有点犯迷糊。”易莎嗫嚅着拖延时间,“刚才走错方向了,五分钟,再有五分钟就到,别急啊大哥,钱和东西都拿来了,也不差这一会您说是吧?” “少废话,再给你五分钟,要是再不出现,就等着给他收尸!” 夜色中的刑警埋伏在各个隐秘之处,武警狙击手在狙击点继续监控不敢贸然行动,三楼窗外已暗藏特警在等待时机进行突入,所有警察都没有轻举妄动,把焦点都聚在易莎身上。 厂房里面的墙角,段家豪被冯旺海揪着衣领扯起来:“你小子命大,她来救你了,哥几个也没坏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只要她把钱和东西拿过来,就放了你,但要是她耍花样弄幺蛾子,就别怪哥几个心狠手辣!” 段家豪有气无力的站着,没有说话,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几个绑匪同时转头,迟疑片刻纷纷朝门口迈步。 指挥车里,步话机传来声音:“报告,这里是一组,几个绑匪朝门口移动,人质一人在墙角,目测人质离窗户三米左右,是否突入,请指示。” “找机会接近人质,”赵局沉思片刻说,“先引起人质注意,最好能向他传递信息,而后立即破窗,宣辰准备嵌入接应解救家属和人质。” “明白!” 段家豪虚脱的靠在墙上,他浑身无力,唇干舌燥地望着门口,他期待有人来救,又害怕有人来救,因为他不知道这帮亡命之徒到底会不会信守承诺,万一他们拿到想要东西后改变注意或者言而无信,他们两人都会命丧当场,他不禁为来人感到一阵恐惧,想到这他无力的闭上眼睛,须臾睁开眼正要把目光扫向门口,突然余光发现窗外有几个黑影晃动,他猛地一顿,窗外的夜色中影影约约有划过的影子,仿佛是人。 人?黑影?警察?武警?特警? 段家豪倏地有了点精神,他抬手扶住墙,把目光移向门口。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在厂房对面的居民楼顶举着望远镜看着这边。 阿彪站在森寒的夜风中,下一刻,他打开一个黑色的包,从里面拿出坚硬的黑色狙|击|枪开始组装。 厂房内亮着灯的房间,门口站着几个绑匪,只见门“砰”的被拉开,易莎抱着一个箱子胆战心惊的站在门口,随即一把枪顶在她头上! “拿箱子,傻逼你还愣着干什么?”冯旺海怒怼同伙,“还不赶紧拿了东西跑路,等警察来了送死吗?” 话音未落,窗外响起一个声音,几个绑匪慌忙望向窗户,片刻后缓缓朝窗边移过来。 “报告!几名绑匪朝窗户靠近,请指挥车指示!” 绑匪同时靠过来,手中不确定是否有火力? 武警,特警,刑警,数道目光同时落在指挥车方向,破还是不破,生死抉择就在一念之间。 “二组,破!一组,进!” 一声令下,八方行动,门口宣辰就像一只蓄势已久的山中霸王虎迅捷勇猛地从寂静的楼道冲了进来,龚帅、苏子俊带着几个警察鱼贯而入,像一只诺大的渔网撒向绑匪,宣辰锁定目标看向段家豪,顷刻间所有伺机而动的警察纷纷抬起手握着枪指向几名绑匪:“不许动!警察!把手举起来!” 举枪的刹那冯旺海的枪也抵在易莎的后脑门上:“你们要是动手,我也会动手,看看谁比较快!” 此刻,远处一栋高楼顶层天台上,阿彪瞄准狙击镜后冷漠森然的扣下扳机——6.0毫米新式机枪子弹划过夜空,盘旋数秒后窗外“砰”的一声,击中了王勇询,武警队长赫然失控,在失去平衡和意识的瞬间撞击整面玻璃,带着鲜红的血滚落在厂房室内! 步话机传来急促的声音:“王队长中弹!王队长中弹!伤势不明!” “老王!”宣辰心里惊呼,指挥车内赵局脸色霎变。 “哗啦啦——”又是几扇窗玻璃破碎,随着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特警把自己砸向绑匪,冯旺海手中的枪被撞飞,宣辰眼明手快,一脚将掉落的枪踢向门口的警察,刑警会意低头抓起枪,同时调转至手中,双手握枪指着室内的绑匪。 又有几名窗外的特警抱着赴死的态度破窗,远处的子弹呼啸而至,有两名特警也跟着中弹来不及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队长,忍痛在落地时打了几个滚踉跄着起身摸后腰的枪。 “救人质,撤退!” 宣辰抬手用枪指着冯旺海,低声命令下属警员,示意段家豪和易莎跟着警察离开。 冯旺海吓得面如死灰,垂死挣扎辩解道:“人不是我们杀的,她家里死的那个人是那个人杀的,我们没杀人,绑架不算大案······是他,他杀了那个女律师······” 宣辰惊诧,继而冷哼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去公安局细细交代吧!” 然而,就在警员压着几名毒贩带着人质快要踏出门的霎那,“砰!”室内的燃油机被引爆! “快走!是狙|击|枪!”宣辰失声大吼:“保护人质!快离开!” 瑞纳诺斯基 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权势!足以引起傻瓜的敬重,孩童的惊诧,阔佬的嫉妒,贤哲的轻蔑。”——《红与黑》 发动机油泵被击中,瞬间火星四溅,室内的人迅速朝外狂奔,数不清多少火苗乱窜,弥漫在机油的四周,在一声惊天巨响中,整个楼层被爆炸声淹没。 另外一边,恒通公司办公室,萧景坤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什么,他拿起手机,点开“警花儿”的电话号码,电话嘟嘟嘟想了很久,终于:“喂,我是周琪,队长她在执行任务,啊——” 周琪话没说完,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怎么了?”萧景坤正色问道。 “现,现场发生,爆炸!”周琪舌头打结,“宣,宣队,她······” “她怎么了?你们在哪?告诉我地址。”萧景坤说着抓起车钥匙往外狂奔。 . 燃烧的火苗触目惊心,爆炸过后的黑烟顺着楼层的出口喷涌而出,四面的红蓝警灯铺天盖地的在夜空中不断闪烁, 远方传来了呼啸而至的鸣笛——消防车到了。 穿着工作服带着防毒面具的消防员在现场不断穿梭来回跑着,急救车上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照看着伤员。 段家豪受了伤,已被医护人员安置在救护车上了,易莎在旁边陪同。 厂房楼外空地上,宣辰抬头望着人质和家属已被解救,欣然呼出一口气,她上了一辆警车,步话机传来特警监控人员的嘶吼:“报告指挥车!人质已被救出,家属安全,逮捕犯罪嫌疑人四名,厂房爆炸,发现西南方向有人远程狙|击,导致厂房机油爆炸!!” 西南方有人远程狙|击?那个人也是用这种方法在易莎家里行的凶?解美玲是他杀的,他,就是杀人狂魔也是A煌身边的杀手——金彪! 刚想到这,苏子俊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宣队!宣队,医院那边来电话了,王老吉刚抢救完,大吉大利!幸好穿了防弹衣······” “那个远程狙|击的孙子在西南方,”宣辰分析说,“冯旺海说他是杀解美玲的凶手,易莎院子里的家政人员也是他杀的!” 话音未落,周琪狂奔过来把手机递给她,宣辰接过手机,她下意识的朝西南方看去—— 宣辰走向指挥车,赵局却不知去向,省厅的专家也不见人影,就在这时,西南方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声音,管不了那么多了,宣辰冲向车子,打火发动了警车。 “宣队!哎,宣队,那个,”周琪还没来得及和她说萧景坤的事,车子就飙出去老远,“宣,宣队,你去哪啊?” 警车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萧景坤开着保时捷风驰电掣般来到现场,他猛地急踩刹车,毕竟现在不是阳光下的编内人员,他在离红蓝警灯有些距离的地方停好车,边拿出手机边找他熟悉的人,电话拨通了很久,一直没人接,萧景坤心里一紧,把手机放兜里后疾步往警车那边走。 在来来往往的救护人员和消防人员中找了半天,终于看见站在一辆警车旁发楞的周琪,他走过去焦急的问:“你们宣队呢?” “啊,宣,宣队,”周琪似乎对突然出现的萧景坤并不感到惊奇,“她刚走。” 萧景坤英俊自持:“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爆炸是因为有人在西南方远程狙|击,绑匪交代说那人是个杀手,那个律师还有人质家里的那起命案都是这个杀手所为,宣队好像发现了什么······” “上车!”萧景坤说,“给她手机芯片定位。” 周琪呆在原地:“啊?” “她有危险!”萧景坤俊秀的脸上眼神倏地一瞪,威严瞬间不容抵抗:“不想你们队长有事,就上车,快!” 周琪鬼使神差般上了保时捷,刚关上车门,萧景坤就一踩油门,周琪险些被一股强大的惯力从后座甩出车窗。 “系好安全带!马上把你们宣队的定位找到。”萧景坤迅速猛打方向盘,来了个潇洒至极的甩尾,朝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 工厂的西南面是一片宽阔的马路,往这条路直走到尽头是去永晨市的高速路。 金彪开着越野,面无表情的上了高速,不经意间余光扫到后视镜,只见一辆警车尾随其后,跟着自己的车身,只见警车刹那间突然变道离开了后视镜。 警车如神舟七号般迅猛地窜到越野车旁边,宣辰把超高的车技飙到了国际冠军水准,一脚油门踩到底,“轰!”地一声,警车勇猛无敌撞向越野,将张牙舞爪的越野逼向公路护栏一侧,死命对该死的越野进行挤压,对于这个杀人无数的狂魔,宣辰恨不能将他逮捕回去绳之于法,此刻对罪恶的凶手憎恨到了极点。 解美玲、朱红、王东林、家政人员、马场红楼四小,这些是她知道的,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命案,这些带血的案子,一桩桩一件件都和眼前的这个狂徒脱不了关系! 越野被强力挤压撞击,金彪骂了一句,用力把方向盘往左一打,怒道:“找死!” 超快的车速在黑夜里飞驰,前方道路突然出现分叉道路,左边是永晨市地界,右边是片荒野,金彪往右猛打方向盘,警车如影随形,两辆车同时驶进荒野地带,冲出马路,越过杂草丛生的荒郊野外。 “轰——” 上天入地般震撼荒野的夜空,一阵惊天动地的三百六十度旋转后,两车都给荒草给卡住。 宣辰胳膊上留着鲜血,跳下车,朝企图逃走的金彪那边奔去。 . 萧景坤开着保时捷在高速上狂奔:“查到了吗?” 周琪拿着手机:“查到了,端永高速!” . 阿彪见宣辰跟了上来,突然顿足转过身:“哟!原来是漂亮的警花啊!” 方才车速太快,车窗关着,他根本不知道警车里面的是位女警,阿彪抬手戏虐的过来搂她,宣辰并未作答,往后退了一步,她从后腰摸出枪,阿彪劈手过来想夺,被宣辰抓住手腕反手一扣,宣辰顺势抬腿横扫阿彪膝弯,很漂亮的一个既快又恨的格斗动作。 岂料,阿彪一个闪身躲过了这招,随即扑过来一把扼住宣辰脖颈。 瑞纳诺斯基 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梦醒时发现无路可走。”——《娜拉走后怎样》 宣辰偏头避开金彪的手,蹲下身旋即脚下带着劲风扫向金彪,刹那间历风紧贴着金彪的身体擦了过去。 金彪带着细微的踉跄往后退了几步,随即站稳问道:“你知道我不杀你是因为什么吗?” 夜空中依稀闪耀的光掺杂着远处公路上的车灯,在宣辰脸上忽明忽暗,她终于开口:“······什么?” 金彪冷哼一声:“你应该知道我老板和你男朋友是什么关系。” 宣辰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金彪转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高速路,夜色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他戏虐道:“他是我们的人,而且和我老板关系非比寻常,他和你走的近,你以为真的只是因为他喜欢你?别傻了,你只是他的一颗棋子。” “······” “他接近你的目的,是为了帮我老板,还要我说的更清楚吗?”金彪 笑道,“你被他骗了,在金钱面前你以为他会为了你会放弃荣华富贵?” 宣辰眉头微皱,心跳有些加剧,金彪继续说:“他的身份是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跟在我老板身边会有不一样的天地,何必回到以前?我老板看在他的份上不动你,其中原因无非两种,一希望你跟我们站在一起,二他其实一直站在我们这边。”他接着说道,“就算你选择不和我们一起,他和老板的关系是不能改变的。” “他们是什么关系?”宣辰终于问,“黎宗鸣难道不是他义父?” “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金彪说着拿出手机在手里转着圈,“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告诉你。” “解美玲是不是你杀的?”宣辰问,“朱红的死是不是你策划的,还有,易莎家里的那个人也是你杀的?” 金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是又如何?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只是杀几个人而已!” 宣辰不等他说完,抬手劈过来,却被金彪抓住手腕挥力反拧,宣辰顺势侧身横扫金彪双腿,动作即快又狠,但金彪好似铜墙铁壁般,生生受了这一击连哼都没哼一声,反之发狠将宣辰推出几步后一把拧住她的手臂,向前猛推,“轰”的一声重响把宣辰押在越野车引擎盖上,旋即挥拳就要砸下去! 宣辰将头一扭,刹那间躲开了拳风,金彪的精钢般坚硬的指关节紧贴着她耳侧呼啸而过重重落在引擎盖上,一把匕首从金彪后腰滑落,宣辰顺手抓起寒光横劈,金彪腹部瞬间飞出一片鲜血! “老子不舍得对你下狠手,你他妈来真的?”金彪狠狠骂道,他往后闪身,但胸口已在顷刻间被划出了数道血痕。 宣辰反手持匕首倾身上前,带着阵阵寒风,裹挟着劲爆的刀锋向金彪脖颈划来! 金彪连退几步,宣辰穷追不舍,刀光雪白森然在夜色中密集的霍然醒目,在几次连续进攻的生死时速中,金彪的喉咙几次险些被刀尖刺中。 不远处,一辆保时捷闪着大灯正朝这边靠近。 宣辰想将他逮捕,但面对杀人无数的嗜血狂魔她必须先将他遏制住。 嘶—— 金彪脖上一凉,接着一热,不觉的叫出一声,鲜血随着刀锋泼了出去,只差一点就划到喉部! “警界霸王花!”金彪不禁啧啧了几声,“你这么了不起。可惜还是被他骗了——”说着发力握住宣辰的手腕,狠狠的反折将匕首打落。 “哐当!” 匕首落在地上,宣辰不以为然,她飞旋侧踢,金彪胸口受了重重一击,被迫松开挟制宣辰的手,宣辰顺势凌空翻跃一脚将金彪踹倒在地,就在这时,“砰——”空中响起一阵枪声,划过寂静的天际久久回荡在空旷的长夜中。 宣辰呼了口气,下意识摸后腰的枪,才发现方才在打斗中腰间的枪不慎遗落。 就在这时,耳侧一道劲风呼过,一把明晃晃的飞刀朝金彪飞了过去,紧接着金彪手中的枪滑了出去。 宣辰来不及看清是怎么回事,就被一个人连拉带拽的往一边走,只见萧景坤指尖的匕首飞向金彪后,疾步跨了过去将金彪咽喉掐住,头也不回的说道:“带你们宣队先走!” 周琪拉着宣辰往保时捷那边走,宣辰身上像是受了伤,一般在和坏人打斗过程中都会忽略自己的伤,因为那时她全神贯注,全力以赴的一心只想将罪犯抓捕,继而会忽视自己身上的伤,萧景坤出现后,她才发现自己身上隐隐作痛,不知道是车子冲进荒野被惯力撞击留下的,还是和金彪打斗时留下的,总之此时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有些支撑不住。 “宣队,你还好吧?”周琪把她塞上保时捷后座,关切的看着她,“后援马上就到!” “他怎么来了?”宣辰呼出带血的气问道。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想告诉你,他在你离开现场之前就赶来了,”周琪说,“他来了以后知道你离开,就让我给你的芯片定位,我们就追踪过来了。” 与此同时,萧景坤“砰”地将金彪给惯到草丛中,重重的把他脊背砸在一块石头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金彪喉咙里发出微小的声音,“你——” 萧景坤单手挟制他,另一只手整了整衣角,漫不经心的嗤笑道:“你说我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 “别忘了,老板交代你的事!”金彪突然拧身横扫萧景坤的脚踝,萧景坤一个踉跄向后退了数步,就在这个瞬间,金彪捡起地上的枪指向它:“——你要杀我?” 萧景坤一顿,继而笑道:“你就不怕枪走火?” “老板不让我伤你,你不要仗着他不想伤你就为所欲为,你的身份很可疑,是人都看得出来!”金彪喝道,“警察要挡路,你也要挡路?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萧景坤没有回答,反问道:“A煌是谁?他在哪?” 金彪似乎想笑,揶揄道:“你这么想知道,不会是急着想帮你那个警察女朋友建功立业吧?” “放下枪!举起手来!”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金彪脑门上顶上了黑洞洞的枪口。 瑞纳诺斯基 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以为别人尊重我,是因为我很优秀,后来才明白,别人尊重我,是因为别人很优秀。”——《理解尊重》 宣辰冷静自持:“你杀人无数,罪该万死,现在就地正法也算替天行道!” “哦!”阿彪回头冷冷道,“你不怕我杀了他?” 萧景坤不由自主向她看了一眼,宣辰的目光也正看向他,两人目光相遇的瞬间竟犹如一股电流温暖了彼此的心,宣辰将目光转向阿彪:“你不会,也不敢!” 金彪猛地一顿,继而眼睛一眨,眼角闪过微许嗫嚅的笑意。 突然,几步之外的萧景坤意识到在黑暗的某个角落隐藏着一丝气息,他倏地身形一闪猛地将宣辰扑倒在地护在身下。 “砰——” 一声枪响,尘土带着硝烟铺天盖地的朝方才宣辰所在的位置惯过来,再晚一步子弹便会正中目标把心,金彪不敢杀萧景坤,子弹的方向都是冲宣辰而来,萧景坤起身抓住怀里的宣辰:“快走!” 宣辰回过神,两人迅捷的朝保时捷车子那边狂奔,“砰!砰!——”又是几声枪响。 子弹在他们脚下肆无忌惮的突突突落地,硝烟弥漫中,周琪把保时捷倒飘移骤停,声嘶力竭的喊:“快上车!” 萧景坤几乎不顾一切的飞身而上挡在宣辰身后,一把将她塞上车,枪声戛然而止,像是得了主人的命令,便在这时阿彪问:“你到底站在哪边?” 萧景坤说:“——放了她!” 金彪挑眉刚要说话,见宣辰持枪从车上跳了下来,金彪就地翻滚躲过贴身而过的子弹,他骂了一句:“槽!——找死!”说着猛地闪身蹲在越野车边,随即抬手朝夜空挥了挥,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暗处的子弹又击了过来。 “快走,别管我,注意子弹!”萧景坤冲宣辰喊。 “一起走。”宣辰边喊边躲着暗处的远程狙|击|枪,这种火力超级猛,感觉是双排弹匣容量极大的波莱特,有效射程八十米,跟市局配发的枪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没得比! “宣队——”周琪失声喊道。 M98式顶配远程子弹几乎如影随形跟着宣辰擦身而过,稍有不慎就会中弹,萧景坤拉住宣辰在枪林弹雨中迅速钻进保时捷而后“砰”的车门关上,周琪一脚将油门踩到底,保时捷裹挟着满身戾气在玻璃开花的同时风驰电掣冲向远方。 与此同时,红蓝警灯尖锐的警笛由远而近,阿彪骂了几句,转身朝暗处的山坡后面疾步跨去,那里伸手不见五指,却影影绰绰突然亮起了一片车尾灯。 . “我刚才是·····”宣辰欲言又止。 萧景坤拉着她的手问:“你相信我吗?” 周琪在前面开着车,惊魂未定的有些不明所以,但她不敢回头,顶头上司的家务事她不好管太多。 “你没事就好,”宣辰与他对视,这一眼胜过千言万语,“······我相信你。” 说完她的头一阵眩晕,萧景坤小心翼翼的把宣辰搂在怀里:“怎么了,哪不舒服?啊?救护车来了!快!”说着探头望向远处正迎面开过来的一路警车。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宣辰说,“休息一下就好。” 龚帅和苏子俊开着警车迎面过来,见这边的警车正往回开,一路红蓝警车也跟着在下一路口掉头跟了上来。 . 段家豪成功解救之后,几名绑匪也逮捕了回来,虽然这起绑架案涉嫌持枪远程狙|击手就是上起连环案的杀手金彪,但还是让他逃脱,不得不说这个贩毒组织背后的实力不容小觑,A煌到底是谁?他安插在公安系统内部的那个人真的是他儿子?紫煞孤魂的制毒据点工厂在哪?这些问题犹如一个个谜题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侦破工作刚刚开始就遇到绑架,其间遇到的种种迹象已露出了一些端倪,譬如段庚明家里的那个配方! 易莎并不想让警方知道段庚明和朋友投资的是什么,但绑匪要的那个东西——配方,很显然没有逃过警方的眼睛。 龚帅根据易莎提供的电话号码找到了梅广增,他是一家实木家具公司的创始人,之前都是做实体店的,现在刚刚开始创办公司做招商运营管理,创业公司刚开始都十分艰难,见到警察,他却颇为健谈,龚帅问一句他几乎答十句,有时还会把话题扯远,他可以从一个问题延伸到毫不搭边的另一个问题上,和其它人不同,基本上犯罪嫌疑人都是谨言慎行,生怕自己说错话,他可以说是侃侃而谈,毫不顾忌自己是在和警察说话,甚至更高调的还偶尔调侃几句: “警官要不要买家具?我这里的家具都是我们自己的师傅精心制作,木材是进口橡木,看你这么年轻,应该还没结婚,你要是结婚,家里需要添置家具就找我,我给你打折,保证让你家娘子满意。” “······”龚帅一时有些恍惚,心说商人都这么沉迷于销售?他正色问道,“你认识段庚明吗?”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您是来干什么的了,认识,不仅认识,我们关系还很不错,商人嘛都喜欢在一起讨论商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有钱想找赚钱的路子,我有商机,”梅广增唾沫横飞,“我们一拍即合,只要是赚钱的事,他都感兴趣。” “他失踪,你知道吗?” “知道,听他夫人说的,我当时还担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后来听说失踪了很久,我觉得他很可能是遇到危险了,他真的太惨了,怎么遇到这种事了呢!” 龚帅抬起头问:“你知道他死了?” “我在几个月前和他一起投资做事业,这段时间听说他失踪了,那你也知道合伙人出事了,一定会有些经济上的事需要和他家里人沟通,所以我最近就联系了他夫人,就知道了这件事。” “他给你投资了多少钱?做的什么项目?你们之间的利润分成是怎样?”龚帅边问边低头在笔录本上记着。 “对了,听说是在风景区的湖里发现他的是吗?怎么会有人在那发现的呢?那里可是风景区的后山,那个湖泊人烟稀少,怎么会有人在那发现?”梅广增双手抱在胸前,狐疑的看着龚帅问,“警方查出死因了吗?” 龚帅一顿,继而抬起头:“——警方正在调查,请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希望你配合警方,你也不希望跟我去市局审讯室回答问题吧?!” 瑞纳诺斯基 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一个人做到只剩下回忆的时候,生涯大概总要算是无聊了吧,但有时候竟连回忆也没有。”——《朝花夕拾》 梅广增皮笑肉不笑的露出胆怯之色:“配合配合,我当然配合,龚警官,我一定如实回答您的问题,您看我这么忙,也没时间去市局接受调查,有什么问题您还是在这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人犹如一条深陷淤泥的千年泥鳅精,圆滑的令人实难把握其品行言谈,上一秒还滔滔不绝,下一刻便可以做到噤若寒蝉。 龚帅:“段庚明和你合伙做一个投资项目对吗,涉及金额是多少?具体做什么?” 梅广增卷起衣服袖子,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瑞士表,像是在给自己足够的思考时间,沉默了一会,又不敢不回答,便回到聒噪的蝉鸣时刻:“——啊,和他合伙投资这件事要从几年前说起,那时段庚明刚离婚,心情不好,但情场失意商场得意,他接了几个地产的大项目,赚了不少钱,有次找我喝酒,说起想找项目做投资,当时我还在做实体店,要知道好项目是很难找的,投资对了一本万利,投错了就血本无归,我只要有了好项目,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段庚明。” 龚帅耐着性子听他继续聒噪。 “前些日子我的一个朋友说有个投资的好项目,我就带段庚明过去了,没想到我朋友说完那个项目,段庚明立刻就表示很感兴趣。” 龚帅打断他:“什么项目?” “怎么说呢,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项目,只听我朋友说那个配方可以帮我们赚钱,利润翻倍至少上亿,段庚明当即表示他想要拿到那个配方。” “什么配方?”龚帅心里十分明白,但他对梅广增说的话有些狐疑:梅广增为何要故意装糊涂。 “呃,我朋友说那是进口的治疗抑郁失眠精神压力过大的药,只要一点点就能有奇效。”他说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这些话恐怕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说的是真的,“现在的人们精神压力大,这种药如果可以在国内生产出来自产自销确实能赚很多很多钱,段庚明想都没想就拿出了九千万买了那个配方。” 龚帅问:“你认为那个配方是进口的治疗抑郁失眠精神压力过大的药?” “是啊!我朋友不会骗我。”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罗晓军,港鹏物业的老总。” “九千万,港鹏物业老总罗晓军把一个配方卖给了段庚明?”龚帅抬起头,“你知道罗晓军的那个配方从哪得来的吗?” “是他兄弟从一个卖家手里买来的,如果只有这个东西是不够的,因为有了这个如果没有庞大的资金产业链去生产,那这个东西等同于废物,所以得到它后需找到财力和物力都具备的人才可以有用武之地,所以段庚明买回去是最合适不过了,因为他有这个财力足够支撑后面的生产线。” 龚帅思索片刻,问道:“你在一月十号至二十号期间在哪?” 梅广增嗫嚅道:“······你们,不会怀疑我吧?” “······”龚帅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梅广增干咳一声,随即笑容满面的说:“一月十号至今是吧?我那天出国飞意大利了,去了十天,在二十一号回的国,有订机票的信息,那,在这,警察同志你看。”说着,他拿出手机点开APP上的机票信息。” 龚帅问:“你一个人?” “我和公司的市场总监还有国外工厂的两个外国友人,一共四人,我可以把他们的联系方式给你。” 龚帅点点头:“把罗晓军的联系方式也给我。” “好,我去拿他们的名片。”梅广增说着起身朝门外走。 龚帅低头给宣辰发了几条消息,片刻后,梅广增拿着几张名片回来。 龚帅接过名片,看着上面的文字,头也不抬地问:“你们是国际航班?” 梅广增:“是的。” “几点出发去的机场?” “上午十点多的飞机,我八点到的机场,市场总监带着两个外国朋友在机场等我。” “段庚明早上七点离开家,假如梅广增这个时候从机场返回在这个途中把段庚明杀了,再将他的尸体扔进荒无人烟的湖中,紧接着把大众车开走扔在高速路口,最后他再赶往机场,”龚帅暗想,“这有点不太可能!” . 市局,刑侦大队。 “梅广增的嫌疑最大,”苏子俊狠狠的喝掉一杯速溶咖啡,“罗晓军交代那个所谓的配方其实是梅广增给他的,他只不过配合梅广增演了一出双簧。”他刚从港鹏物业那里回来,把罗晓军祖宗十八代的历史都来来回回的翻了几遍,累的他实在没力气再抱怨。 “他有不在场证据,“龚帅喝着菊花枸杞茶,最近他有些着急上火,可能是因为一桩一桩一件件的案子。 “你不觉得他的不在场证据有些太巧了吗?段庚明刚失踪,他就出国,就算业务繁忙也不能繁忙成这么巧?”周琪从饮水机旁探出头,“如果只是巧合,那他也太幸运了,要没那个不在场证据,应该此刻可以带回来进行审讯了。” 宣辰有理有据地说:“从动机看,他最可疑,梅广增的公司是创业公司,前期十分艰难,在几个月前被几家银行催债,可就在段庚明拿出投资资金以后,他却神奇般的一口气还清了所有债,而且段家豪被绑架那天,梅广增去了一个地方,他见了一个人——B沉!” 龚帅:“······” 苏子俊:“······” 周琪:“······” “他在本月十号上午确实去了机场,直至昨天之前他也没有回国的记录,这期间他在国外其实就是在做着一件和国内一样的事,他让绑匪把那个新型毒品的配方拿过来实际上他又转手卖给了另外一个卖家,但是A煌要收回这个配方,他觉得九千万太便宜了,他要加价!” 瑞纳诺斯基 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们真是可笑的动物,一点极微末的小事情,便会受到很深的影响。”——《伤逝》 就算他很可疑,警方现下也不能将他逮捕归案,因为他的不在场证据表明他根本不可能实施犯罪。 “从现场带回来的证物,技侦那边出结果了吗?”宣辰抬头问,“就是景区的天气情况。” “啊,宣队,正要向你汇报呢,”周琪从桌上的一堆文件里抽出几页报告,“都在这,宣队,你看。” “宣队,查这个是什么目的?”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目光齐刷刷望向她,“天气和案子会有关联?” “被害人的死因。”宣辰淡淡地说,她低头看着报告上的一组数据,继而头也不抬的问道,“景区本月三日和九日是暴雨天,有打雷现象?” “是啊,我记得那天我们办案回来,都被淋成了落汤狗,怎么,难道这和被害人的死有关?”苏子俊眨了眨眼,狐疑的看着中国最牛逼的队长。 宣辰没有回答,兀自思量暗自揣测,左手插在裤兜里,右手拿着笔,在办公室里踱步,突然她顿住脚:“原来是九号一月九号,然后之前那次是三号。” “宣队?”一个小刑警在一旁准备通报说外卖送了很多东西过来,喊了半天见她太投入就看了一眼龚帅。 龚帅抬手示意让外卖直接送进来。 须臾,宣辰轻声笑了起来,因为太突然,在场众警察以为她找到了破案的关键,顿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围了过来:“宣队——?” “他出国了几天?” “谁?” “梅广增。” “十天。” “嗯?十天,也就是说二十号回的国,就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据?” “宣队,你不会以为他是回国后再作案的吧?” “虽然被害人是在二十号被发现的,但案发地现场表明作案时间是在十天前。” “是的,根据法医张德的尸检报告和尸体腐坏程度可以判断,段庚明是在十天前遇害的。” “是吧?”宣辰胸有成足的笑道,“绝无可能是在十天之内遇害。” “难道他遇害时间不在这十天之内?”龚帅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在这之前被杀接着抛尸湖水之中,毁尸灭迹!" 宣辰已经找到了关键所在:“易莎她骗了所有人,段庚明失踪不是在十号而是九号,我们都被她骗了。” “什么?她为什么要说谎?”周琪惊诧。 “段庚明是九号遇害的,”宣辰用笔尖敲了敲报告,继而抬起头扫了一眼在场的下属,深情并茂的说,“犯罪嫌疑人是在里应外合的天然地理优势中被人谋害的,恰恰是因为这个漏洞,才看出了在他身边最亲的人真实的面孔——去把易莎带回来审!” 与此同时,警方在段庚明家里的车库门上提取到了梅广增的指纹,铁证如山,事实胜于雄辩,直到梅广增被押上警车,易莎才如梦初醒,她自告奋勇的惊人觉悟打破了审讯室的有史记录。 “是他要杀段庚明,我是被迫的,因为我要是不配合,他就将我的秘密告诉段庚明,我是不得已才那么做的。”易莎在审讯室主动坦白,不用警察发问,她不打自招的义举倒是像极了某个小说里面的叛徒——害怕用刑。 易莎对面的三个警察面面相觑,不待开口,易莎就继续说:“我喜欢上了别的男人,他,他是健身房的教练,我,我有了他的孩子······” 审讯室的另一边,梅广增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抓过来市局审讯室,他把阿玛尼的袖口卷起来,口供却和易莎的大相径庭: “我怎么可能威胁她?不管怎样,她和段庚明也是我的利益合作伙伴,我怎么可能参与他们的家事纷争。” 顿了顿,他又说:“其实是她找的我,她说她的事被段庚明发现了,她怀里别人的孩子,婚外情加劈腿还奉上了别的男人的孽种,这种事段庚明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那个男人,她就来找我让我帮她,说只要帮她,就帮我还清所有贷款,还有那张天价的配方,她愿意给我。我是真打算和老段合伙开工厂的,没打算和他只做一锤子买卖,那个女人太坏了,骗我帮她,我就是一颗棋子,完全被她利用了。” 两个嫌疑人都交代了,但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一时难以分辨,“两人说的都有真有假,”宣辰暗想,“在交代时行动都颇为积极!” 综合两人交代的经过,作案时间是在一月九日午夜十分,段庚明在睡着时,梅广增在易莎的协助下潜入室内,用铁锤将段庚明杀死,他被沉重的债务压得快要窒息,他只想得到一笔巨款,而那还没到手的几千万的三分之二还在段庚明手上,只要他一死,合同上期限一到,梅广增就可以拿到剩下的余款,即帮了易莎也帮了自己,至于那那个神秘的配方,他早就在暗杀段庚明的当晚把它掉了包,所以易莎送去工厂给劫匪的那个配方是假的。 两人合力杀了段庚明后,第二天早上也就是十号处理了尸体,梅广增开着大众把段庚明的尸体运到荒无人烟的景区,抛进了湖内,为了掩人耳目,把段庚明的车开到高速路口停下,毁尸灭迹的以为天衣无缝,所以就在易莎报向派出所报案段庚明失踪的这天,梅广增选择出国,制造了不在场证据。 很多案子真相大白之后,才发现其实是个非常简单的诡计,只不过这个案子一开始的嫌疑人只落在梅广增一人身上,两人的口供居然反其道而行之,在这里土崩瓦解分崩离析。 “宣队,你怎么知道被害人是在梅广增出国前呢?”周琪狐疑问道,“还有易莎提供假口供,说谎?” “天气,电线,打雷,”宣辰淡然说道,“我让你查景区天气,就是为了推算死者死亡时间,那易莎说谎就可以因此断定了。” 景区湖泊腐尸案终于初步侦破,废旧工厂绑架案已进入了审讯阶段,刑警们在毒贩面前犹如钢铁侠般日以继夜的工作,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男生胡子拉碴,女生熬出了眼角纹,只是周琪十分不解,为什么宣队这么辛苦,跟着大家加班熬夜,容颜却依旧迷人,颜值仍然逆天,直到几个快递员洋洋洒洒的送来了法式大餐犒劳三军,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爱情啊!” 瑞纳诺斯基 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也说不准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看见你的什么神情,听见你的什么言语,便开始爱上了你。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我是到了不能自拔的时候,才发现爱上了你。”——《傲慢与偏见》 爱情的力量就是强大,可以令人容光焕发,宣辰就像回到青春少女时代一般,永远十八岁的心随着一天一夜奋战后迎来的案情谜底圆满揭晓,她抓起桌上的钥匙步步生莲冲出市局,开着车回到萧景坤和宣悟空大爷的家,一路上四个车轮好似哪吒三太子的风火轮,直到从车库踏着七彩祥云来到别墅门口,她的一颗小鹿乱撞的心总算尘埃落定的回到了满是热血的心里。 推开门的霎那,宣悟空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突然扑上来,想必是吃饱喝足回到它的花果山睡大觉去了。 客厅的沙发边落地窗旁的灯调低了亮度,暖黄的懒洋洋的光晕洒在萧景坤身上,他裹着干净洁白的浴袍宁静的依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撑着头,已经睡着了。 从玄关角度看过去,这幅画卷美的令人窒息,他光着脚整个人既柔然又放松,仿佛不是尘世中的男子,而是从某个仙雾缭绕的山中走出来的绝世公子,看不出凡尘的半点纷扰和羁绊。 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几个竹垫,一盅阿胶顿羊肉汤,一小碗晶莹珍珠米饭,一个干净的空碗和调羹,筷子摆在空碗上,餐具干净的在灯光下发出微微光泽,宣辰走过去,蹲在沙发边看着萧景坤的侧脸,眼神温柔目光微微闪动,被他的精心细致感动的粉红少女心泛起阵阵涟漪。 “他炖好汤,盛好饭,连汤碗和餐具都准备的这样细致,”宣辰想,“他一个男儿在战场上奋勇制敌,在家里温柔体贴到这个地步。” 宣辰忍不住抬手轻轻拨了下萧景坤的黑发,手指在他眉眼处顿住,她想俯下身去亲他,刚把脸凑近,鼻尖挨着萧景坤的脸颊,就觉察到萧景坤迷迷糊糊的动了动眼睫,他微睁眼继而嘴角勾起:“······想亲我?” 宣辰倏地要起身,被萧景坤按住后腰:“想亲就亲,怕什么?我是你的,难道还要我像全世界宣布才行?”说着把她翻身按在沙发上,亲了一下。 “你,一直在等我?”宣辰绯红着脸,抬下巴指了指汤,“我去热一下汤。” 萧景坤忙起身去热汤,厨房里微波炉“叮”的一声后,萧景坤端着温暖浓郁的羊肉汤出来,他盛好汤拿给宣辰。 一天一夜的超强度工作留下的疲惫竟在这碗香气扑鼻饱含深情的汤里消失的荡然无存,宣辰就着珍珠白米饭,喝着汤吃着肉,那鲜嫩的羊肉十分滋补诱人,用上好的东阿阿胶炖的香甜无比,敢情黎宗鸣让人送给萧景坤的顶级进口补品,他都留着制成了滋补药膳全部做给宣警官补身子了。 加了名贵药材的羊肉汤浓厚醇香,汤的色泽极其乳白,汤面不见一点浮油,此时的外面寒冬腊月天气异常寒冷,这碗热气腾腾的浓汤连汤带肉加上好滋补药材下去,顿时整个人更加容光焕发、精气神瞬间恢复百倍,从肠胃到心肝脾肺肾都被抚慰的舒舒服服妥妥贴贴,无一处不是幸福洋溢。 “这几天累坏了吧?”萧景坤靠在沙发上,他背部的伤口已渐渐愈合,只是最近恒通的事务繁忙,倦意时不时就会抽空来临幸他,“要不你提前退居二线,在后面指挥指挥?看着你这样,我心疼。” 宣辰叼着一块鲜嫩的羊肉,把段庚明的案子说了一遍,接着说道:“人民公仆为人民,肖队,你和我就算退居二线,心也会一直留在一线,你说是不是?” 宣悟空像是闻到了肉香味,不知什么时候这位大爷已趴在萧景坤的腿上了,萧景坤把手搭在宣悟空油光水滑的背上,像极了一位面容姣好的人间富贵花撸狗闲话的炸眼场面。 宣辰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还没来得及对肖队的慈父风进行戏虐,就只听萧景坤道:“A煌会在年后行动,这次有机会可以找到他们的老巢,等把A煌逮捕归案,我就申请归队。” 宣辰被这话给生生镇住:“你要去A煌的老巢?去见大毒枭A煌?现在还不清楚他们对你的信任程度,一旦你暴露会十分危险!” 萧景坤撸着狗随即说道:“我在黎宗鸣身边这些年,A煌不会不知道,他想对我动手早就动了,不会等到现在,黎宗鸣对我百般试探,基本对我了如指掌,A煌如果没有黎宗鸣在国内的庞大势力,恐怕早就在十几年前就被捕了,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除了他自身实力强大之外,还需要黎宗鸣这样的人物帮他,而我的位置是黎宗鸣身边的一个重要直属,A煌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 “让我帮你。” “很危险。” “你知道危险,为什么自己孤军奋战?” 萧景坤的手指在宣悟空白融融的脑袋上顿了一下。 ——是的,很危险。 但他必须深入虎穴,他父亲的因工殉职光荣牺牲,母亲的恐惧担忧惧怕而死,还有世间千千万万个被毒品伤害腐蚀的失足落魄青少年,他轻轻拍了拍宣悟空,随即一人一狗的眼神同时看向宣辰,须臾,宣悟空十分知趣的跳下沙发回它的阳台花果山,萧景坤喃喃道:“······为了你,为了祖国。” “我也是为了你,为了祖国,所以,让我和你一起。” “他们是亡命之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我是警察,我的职责就是将他们绳之于法。” “这件事交给我,你只要好好等我回来,就好。” 宣辰美目微凝,蹬着萧景坤:“你危机四伏,你以为我能吃得下睡得着?” 萧景坤邪魅狂狷一笑:“哟——原来你这么在乎我!难不成你的引狼入室是故意为之,其实你早就爱我爱的不能自拔了对吧?早知这样,我何必忍了那么久,没准这会儿都能奉子成婚了。” 宣辰噗呲笑了起来:“好好说话,别闹。” 瑞纳诺斯基 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命运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彼此靠在一起,我们几乎尽可能的伤害对方,他在我死的时候来给我最后的打击。”——《红与黑》 萧景坤坐了起来,宣辰从浴室出来后,以为他会乖乖回自己卧室去睡觉,没想到自己还没转身,就突然被萧景坤倾身过来拦腰将她扛了起来。 “喂!肖队,你就这么嚣张跋扈的吗?” 萧景坤不理他,嘴角噙着笑意,跟扛个压寨夫人似的,从沙发边穿过客厅再穿过长廊,一路将她扛回了主卧,然后轻手轻脚的把她扔在宽大整洁的床上,旋即自己扑了上去,动作比宣悟空每次见到主人时还要霸气侧漏。 主卧的落地窗隐约从外面的光影投射出昏暗的微光,因为没有开灯,宣辰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就被萧景坤给严严实实的覆住,他像一头刚从战地归来的雄狮一样,带着满满的娇娆和迷人的磁性荷尔蒙。 “你这是想······” “我想。” 萧景坤用指腹盖住她的唇,像是在欣赏一件世间罕有的无价之宝,用眼神和触觉去感受,用温柔和炙热来膜拜,带着多年的寂寥和等待,低头在她耳边道:“让你好好睡。” “······” “但是。” “······” “让我天天抱着你睡。” 卧室里没开灯,从客厅传来的微光在霸总抬手用遥控一点之下,悄无声息的熄灭,卧室的昏暗中彼此的呼吸变得极其岁月静好,宣辰终于吐纳出一个字:“······好。” 话音未落,萧景坤却出尔反尔低头覆上她的唇,亲了下来,甜的他好像方才不是在说谎,而是在向她承诺如蜜糖般的告白。 窗外的夜色掩盖了一切,他也不知道前方等着他的是什么,但此刻的欢愉像是在深渊幻化出的诱人仙乐,诱惑着凡尘中的人丢下满身的枷锁冷酷峥嵘的现实,追随甜蜜温柔的美梦颠倒纵生,腾空跃起放纵颠覆无法把控的劫难余生。 萧景坤轻声低语道:“我这么喜欢你······” 世间有个人对你说——我这么喜欢你!真的很难得,非常弥足珍贵!芸芸众生,茫茫人海,有个你喜欢的人对你说出这样的话,堪比在寂静的夜空突然炸开的五彩烟花,即美丽又兴奋! “当然希望你安好,你开心,你快乐,这便是我的晴天。”说着他把头靠在枕头上,替宣辰掖好被子,从身后搂住宣辰的腰,温暖的室内亲昵和柔软裹挟着两颗深情的心,萧景坤又像是想起来什么,突然抬头在心爱的枕边人脸上亲了一下,“警花大人,晚安!”温言细语随着夜阑人静的黑夜在卧室内延绵回荡。 宣辰本来的困倦一下子少了很多,这对她来说是欲罢不能的抉择,萧景坤就像是一位即将上战场的大将军,他所向披靡无所不能又身处险境,英俊潇洒的外表之下又戴着忧伤愁苦,他笑起来的时候仿佛带着某种隐隐的伤痛,他坚实可靠的臂膀又仿若曾受过很重的伤。 “······肖队”宣辰心说,“晚安。” .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奇迹般的出现在寒冬,透过落地玻璃窗洒进卧室。 宣辰昏昏沉沉翻了个身,下意识的想抱住什么,岂料半侧床单上是空的,宣辰一下子惊醒。 “萧景坤呢?”宣辰想,旋即噌地坐起身看了看时间,“八点半。” 卧室里只有她一人,宣辰翻身下床走到客厅,空无一人,甚至空无一狗,连宣悟空那家伙也不知所踪?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宣辰刚洗漱完,把手机贴在耳边:“龚帅?” 耳边响起龚大帅哥雅正端方深情并茂的,如同春节联欢晚会节目主持人的声音:“宣队,接到新的任务,你可以现在过来么?” 果然知书达理,知道宣大队长有了家室,无论是接到案情还是汇报工作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时而简单粗暴,时而深宫怨妇,之前的怨念和呐喊几乎荡然无存。 宣辰从偃旗息鼓的落寞中被龚副队儒雅的气质所瞬间折服,继而回到现实,边回应电话那头,边抓起钥匙往门外走。 开着车划开早高峰的马路,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伴随着叮叮当当的车内蓝牙铃声,一路狂飙,宣警官楞是把车飙出了车技高超的男子行径。 “宣队宣队,昨晚几个绑匪招了,你猜怎么着?他们绑架段家豪是受人指使。” “宣队,您总算接电话了,可急死我了,我们几个跟踪马场的人,查到了B沉的巢穴所在,今晚要行动吗?” “宣队,连环案的杀人凶手阿彪近几日在金九西路一带活动,听线人说,他们今晚会去无成河村。” ······ 尚安国道无成河村,位处端城和瑞利市之间的一个与世隔绝的古村落,阿彪去那里做什么?难道A煌在那?B沉和C崎也在那?阿彪是个杀手,但他的幕后老板是A煌,他们的制毒工厂是整个犯罪集团的主要来源,只要找到制毒工厂和制毒组织团伙,找到A煌就为期不远了。 绑架贩毒案有了新进展,宣辰就像太后娘娘般,无需把持朝政也能在后宫对政事了如指掌。 突然电话又响了,来电显示是周琪, 这小丫头自从上次帮萧景坤找到宣辰后,就在市局的公安系统内成功的记上了一小功,美其名曰:“足智多谋,英勇聪慧在危难时刻成功替宣队长解围。”回到市局后,一度成为年度实习生最勇敢新人奖被提名人选。因此为了顺利转正,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浑身像打了鸡血般查案审讯十分积极,为了能早日成为一名正式的人民警察,她血管里仿佛流淌着几大卡车的红牛。 “宣队,无成河村,可以带上我吗?”周琪义勇军进行曲上线,斗志昂扬的请求,“地形我已经摸排熟了,我可以乔装,毕竟女子办案有优势,老大,请给我一次机会吧!” “什么时候?” “今晚。” 宣辰一脚踩下油门。 瑞纳诺斯基 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论语.子罕》 刚到市局,宣辰的手机就收到一条信息——宣悟空交给助理代养了,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照顾好自己,知道你爱我,我会小心的。” 宣辰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神色微变,瞬间感觉到他的那句“离开一段时间”非常沉重,仿佛暗藏着巨大的玄机,她有些坐立不安。 苏子俊带着一帮人紧盯着B沉的行动,突然,他按住耳机:“碧桂苑?收到。”说着,他迅速拿出手机发出一条信息: “毛铁崎在碧桂苑一号,那边可能窝藏了新货,准备今晚送往无成河村。” 宣辰收到信息,冲龚帅一挥手,市局的几个人迅速跟在身后倾囊而出上了警车。 龚帅开着警车,宣辰示意让他把警笛关了,一边查看地形一边说:“这个地方一定和A煌的老巢有关联,但绝不只是这一个地方,狡兔三窟,毒贩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后座缉毒大队的林平知瞬间跟上她的思路:“所以我们反其道而行之,按常理出牌试一次?” “晚上的行动暗地里行动,让子俊和周琪乔装进村,我们随后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宣辰对龚帅说,“去碧桂苑后门。” 龚帅一打方向盘,调转车头朝另一个方向狂奔。 “A煌今晚就算不出现,也会留下行踪,”林平知说,“据线人提供的消息,A煌之所以做的滴水不漏就是因为他消息灵通,难道······他真的有个亲信在公安系统内部?” 宣辰没有回答,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那条萧景坤发的信息还在,她心里始终七上八下,在她从警的这么多年以来,她还从未如此理智浅薄,智商底下过,此时面对萧景坤的只字片语,要离开几日的这件事,让她的智商几乎降为零。 与此同时,碧桂苑高档会所,几个神色冷峻的人闯进了保安监控室,为首的保安见到公司高层,并不敢言语,马首是瞻噤若寒蝉的站在一旁。 “毛铁崎定在哪个包间——几个人?” “毛,毛铁崎?”保安经理慌不择路的让人查预定资料,“查清楚,快点!” 一个小保安督促着会所工作人员查了半天,战战兢兢的转过头:“经理,没,没有这个人!” “什么没有?查仔细了!”经理喝道。 “真没有查到,毛铁崎这个名字?” 经理脸色霎变,正要说什么,苏子俊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走到一边:“宣队,嗯,好,明白······” 挂了电话,苏子俊问保安:“是不是有个叫崎哥的?” 话音刚落,保安连连点头:“这个有,有的!” “监控室在哪?”苏子俊问,“带我们过去。” 保安应声带着苏子俊和几名警察来到五楼监控室,里面的每个摄像头把整个碧桂苑的角角落落都能很清晰的拍下来。 “宣队,这边已准备就绪!” 此时,龚帅开着警车已到了碧桂苑后门。 “嗯,有情况随时反映。”宣辰说着跳下车,迎面撞见碧桂苑的大堂经理,他挂着胸牌拿着手机走过来,见到警车先是有些惊诧,继而顿足拘谨的笑了笑。 “宣辰,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的,”宣辰亮出证件,“你是这儿的经理?” 大堂经理在客户面前口若悬河,但见了人民警察还真有些茫然失措:“······哦,宣,宣警官?我是······” 这时,远处一个冷面刀疤脸的男人从楼道后面走出来,把帽檐往下拉了拉,停在楼后面停车场的几辆车纷纷都熄了火,车上的人全部拉开车门跳了下来,刀疤脸环顾四周并未发现这边的情况,宣辰和几个警察还有大堂经理在一辆接送班车后面,那辆诺大的接送班车将他们掩护的丝毫不留痕迹。 宣辰靠在接送班车后面紧盯着这边,只见那刀疤脸转了个弯拉开一个储藏室的小门,那扇门里黑洞洞的,刀疤脸在帽檐和衣领的遮掩下只看得到他张狂的凶光。 “这人是不是经常在这,脸上有刀疤,他是——金彪?”宣辰将目光递给大堂经理,“那间储藏室里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大堂经理一愣,继而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毛、铁、崎。” “阿彪?C崎?”龚帅狐疑道,“B沉难道也在这?” “他也许不在这,但他一定会去无成河村!”宣辰转过头,“今晚行动,申请配枪!” 此刻,苏子俊已回到市局,接到宣辰的命令后,和周琪正准备晚上进无成河村的乔装工作,赵局点着“一阳指”问:“宣辰什么时候回来?” 苏子俊:“宣,宣队······”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宣辰的来电,苏子俊呼出一口气:“喂,宣队,赵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赵局闻声抬起头。 谁知苏子俊脸色霎变:“什么?金彪?” 贩毒集团的杀手,大毒枭A煌身边的贴身保镖,连环杀人犯的主犯——金彪,出现在碧桂苑,且B沉和C崎也可能会出现,除了大哥A煌,此刻若火力足够,几乎可以将这个庞大的贩毒集团一网打尽一举歼灭。 赵局看着眼下的形式,宣辰和龚帅作为主力不能把精力全放在这里,晚上的行动是重中之中,他深知宣辰可以独当一面,所以他准备让宣辰全身心加入无成河村的行动部署,A煌很有可能会在今晚现身! “现在什么情况,”赵局对此刻的事情还不是很清楚,他耐着性子问苏子俊,“金彪?怎么回事?” “宣队、龚副队还有缉毒大队的林队,他们在碧桂苑,发现了贩毒集团的几个头目,还有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阿彪。” 不等他说完,赵局拿起电话给碧桂苑那边的分管分局打了电话,理论上,这样的侦破工作不应该由赵局亲自抓,可晚上的行动至关重要,宣辰这时不能精力分散,整个刑侦大队也鞭长莫及,无成河村的战略不能无人去战斗,他只好调遣分局的人过去支援。 碧桂苑分局刑侦支队的负责刑警接到命令,迅速带人一路狂飙,把警车开成了神州一号,车速瞬间超越了航空宇宙飞船。 另外一边,阿彪带着煞气走进储藏室,脸上的刀疤异常可怖,但见到里面的人后,却挤出了一抹久违的笑容。 瑞纳诺斯基 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诗经.小雅.风雨》 “货备好了?”毛铁崎问,“沉哥吩咐过,这次不能出岔子!” 阿彪附和道:“崎哥放心,我亲自带人去,不会有任何问题。” 话音未落,几个手下从门外冲进来:“崎哥,好像有条子在外面!” 毛铁崎和阿彪同时一愣,倏地窜到门边看了一眼门外,毛铁崎阴郁地看着阿彪:“是谁走漏了风声?” 阿彪犹豫了一下:“······不敢确定。” “货先弄走!”毛铁崎摸出枪,眼怒凶光骂了一句,“妈的······” 集团接的这个买家在无成河村,新货囤积不能选择一个地方,自从红楼马场被警方密切调查后,紫煞孤魂的储备仓库只能打游击,加上焦文杰被抓后,线上的渠道已断,显少有消息的A煌已屡屡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露出冰山一角。 龚帅跟着宣辰抡着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眼见储藏室虚掩的门被宣辰飞起一脚踹开,片刻后,黑暗的门里传来宣辰的声音:“没人?跑了!追——” 龚帅低低地无声骂了一句,随后几名警察像铁道游击队般迅速分散开,宣辰在碧桂苑四面勘察了半天,这群毒贩竟然像铁掌水上漂,一时之间来有影却去无踪了。 宣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整个碧桂苑颇有些与众不同,她低头沉思片刻,突然灵光一现,停车场? 下一刻,通往停车场的地下通道传来阵阵脚步走动的回荡声,在地下停车场的一角有个人面露狰狞的靠在车门边,在脚步快要靠近越野车的一霎那猛地举起了手中的弹簧刀—— 毛铁崎强有力的手挥刀还没来得及对准来人,手腕就被身后一根粗大的铁棍给雷了下去:“卧槽!”铁棍精准无误的削破了他的动脉,下一刻,他手一松,宣辰飞起一脚冲他踢了过去,只见寒光一闪,带着从毛铁崎身上泼出的血痕,他惊愕的抬眼脱口而出:“是你?” 宣辰:“······金彪在哪?” “无可奉告!”毛铁崎冷哼一声,说着将手缩进内衣里准备掏枪,在他动手的一瞬间,宣辰已经感觉到不对,她下意识摸了下后腰,糟糕没带枪!等毛铁崎掏出枪的刹那,她顺势用一条从保安那里拿来的短棍勒着他的脖子往旁边带,毛铁崎的脖子被宣辰卡的几乎要断气,他挣扎了良久,就快要从偃旗息鼓中失去意识之际,只听见“砰——”的一声,地下停车场传来震耳欲聋的枪响。 “警察!别动!举起手来!” 几辆车在枪声中还是仓皇而逃,龚帅握着枪顶在毛铁崎的后脑:“不想现在死,就老实点!” 毛铁崎咳了几声,把手中的枪仍在地上举起了手。 宣辰看着他,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但就是没看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几两毒贩的车虽跑了,但A煌身边的C骑已落网,刑侦大队总算没有白忙活。 岂料,审讯过程中,宣辰担心的事终于显山露水——抓回来的人并非毛铁崎本人,而是一个酷似他的替身。 而这个替身在审讯室里青筋暴露的想要发出歇斯底里的无声呐喊,带着撕心裂肺的杀意居然不停的喊冤: “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犯了什么法?凭什么······” 宣辰将一把枪拍在他面前的桌上:“要说犯法,你是差点意思,怎么着?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想在它身上撒点奶油就着美国大片吃了?” 替身的呐喊声顷刻间戛然而止! . 思诺坐在副驾上,余光瞥见身侧的萧景坤面无表情的开着车,他手握着方向盘,心事重重的在公路上疾驰,他手机响了很久,上面显示“宣警花”,可他并没有要接的意思,手机又响了起来,萧景坤抬起右手将它丢在了杂物匣。 ——可是那位貌美如花的宣警官? 思诺刚想到这,突然萧景坤就开口说:“前面就是高铁站,我今天有事,就不送你上车了。” “景哥哥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闻言,萧景坤猛地踩下刹车,“吱呀!”宝马车轮胎与水泥路面摩擦发出尖锐的撕裂声,思诺顺着急刹车猛地前倾,紧接着被强大的惯力拍在副驾上。 萧景坤靠在驾驶室椅背上望着前方,俊美的脸上眉头微凝,半晌棱角分明双唇才吐出几个字:“残酷的真相!” “嗯?”思诺不明所以,她胆战心惊的看了看四周,这时候太早,公路上的车辆寥寥无几,“······什么真相?” 萧景坤没有回答,只是问道:“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人?” 思诺很意外,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会,她扒拉了一下凌乱的刘海,深情并茂的望着远方:“景哥哥······你在我眼里,高大英俊,是我心目当中的白马王子,你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畏惧。” 敢情萧景坤是名副其实的三无产品!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时,你就像天神下凡,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挺身而出慷慨解囊,帮我家渡过最难熬的日子,你就是救世主!是我信仰的至高无上的神明,你外貌英俊,性情温柔,做好事不求回报,是我心目中骁勇善战所向披靡的大英雄,”思诺格外认真地说,“我家里条件不好,当时考上大学一半欢喜一半忧,就在我想放弃上大学准备去打工的时候,我对人生几乎感到绝望,要知道对于家庭条件差的人来说,能考上名牌大学是多么的不易,相当于鲤鱼跳龙门,可是我不得不放弃这样难能可贵的机会······直到我快要崩溃的妥协时,突然听说传说中的霸总会帮我,直接资助我上完四年大学,如果考研还会继续帮我,我当时都不敢相信,我妈告诉我你不但帮我资助学费和生活费还给了我家一笔钱,我当时感动的泣不成声,对你感激涕零,就觉得自己无以为报。” 萧景坤不太喜欢总听她提这档子事:“我资助的是扶贫项目,慈善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对你来说可能不值一提,微不足道,但对我来说,你是救世主,是高不可攀的英雄,是我仰慕倾佩的男神,你虽然在别人眼里是纨绔子弟,但在我眼里你是完美无缺、永远的神。” 最后她压低声说:“这可能就是我喜欢你的原因吧······我知道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喜欢你······” 瑞纳诺斯基 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时间就是性命,无端的空耗时间,其实是无异于谋财害命。”——《介亭》 萧景坤靠在驾驶室的椅背上,闭上眼睛,过了一会他缓缓睁开眼睛突然问:“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思诺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商界财经大佬黎宗鸣。” “——之前是义父,现在成了亲爹。” 思诺脸上一片惊诧。 萧景坤没有再往下说,他一踩油门,宝马车狂飙了出去,片刻后,车子在高铁站停了下来。 思诺悻悻然下了车,冲萧景坤摆摆手嗫嚅道:“景哥哥,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开心点。” 萧景坤转头笑了笑,随即宝马缓缓移动,转瞬已飞离了喧闹的路口向前方疾驰。 道路两旁的树木飞速向后掠去,萧景坤把着方向盘上了省际高速。 时间倒回几个小时前。 黎宗鸣站在摩天大楼的顶上,他伟岸的身躯看上去有些落寞且带着少有的伤感,萧景坤站在他身后,面上满是狐疑,黎宗鸣鲜少来恒通,更鲜少像这样煽情,今日凌晨一大早他却给萧景坤打电话,让他来恒通大楼顶层。 “很多年前,我和肖荣广是战友。”黎宗鸣望着苍穹突然说。 萧景坤诧异的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 黎宗鸣继续说:“你母亲张凤秋和我们是一个部队家属院长大的,凤秋和我两情相悦,那时我离开部队后选择下海经商,一心只专注于事业,把重心放在了国外市场,可谁知遇到了一场金融风暴,我赔的血本无归,在出国之前,荣广劝我不要走这条路,我执意不听,凤秋对我依依不舍也劝我不要离开,那时我鬼迷心窍认准了的事谁也拦不住······我想带凤秋出国,可她那时刚上了师范学院,不想放弃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只好分隔两地,所以在我一败涂地后,也没脸见父母和所有人,于是我选择了逃避。” “——回国后我才知道,凤秋在我离开后,怀了孕,她打了很多越洋电话,联系不上我,等了我很久,却还没有我的消息,直到肚子大了,她只好嫁给了荣广。” 萧景坤震惊的望着黎宗鸣,不知所措! 黎宗鸣转过身,神情微微有些激动,像刚刚认识他似的,声音有些微颤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把你调查清楚了——你是我和秋凤的儿子。” “坤儿,你是我的儿子,我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回国以后我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你和凤秋,见到你时,我十分高兴,肖荣广已经不在了,我想让你们娘俩回到我身边,可是凤秋死活不肯,她说她已经把我忘了,还说你是肖荣广的儿子,我把亲子鉴定给她看,她始终不愿承认,我就一直找她,可她就是不原谅我,不接受我!” “后来我才发现她原来是得了重病,等到我发现后,想带着她去美国治疗,她却已经病入膏肓······你能顺利的进恒通其实是我安排的,我想让你在我身边,弥补你!” 萧景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喃喃的道:“······我进公安系统也是你安排的?” “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意思,你虽不是荣广亲生,但他对你视如己出,你出生后,他想让你进公安系统,因为那是我们共同的志向,我下海经商后,也曾后悔过,尤其是抛弃你们母子······” 萧景坤呆在原地,犹如晴天霹雳,感觉真相的残酷程度令人快要无法呼吸。 肖荣广不是他亲生父亲!黎宗鸣才是!这简直让人很难相信,一时之间又难以接受,可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改变。 原来黎宗鸣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出现了,而且一直在他身边,可那段没有父爱的年岁里,母亲的煎熬又是什么呢?她又为什么会痛苦?是对肖荣广的怀念?还是遭到犯罪分子的不断打击报复? “——你一直在她身边,那她受苦的时候你在哪?”萧景坤问,“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黎宗鸣眼眶微红,看着萧景坤沉默片刻,走过来温声道:“······我知道。” 须臾,萧景坤猛地抬头:“你接近A煌难道是为了她?” 黎宗鸣一怔,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我想见他,”萧景坤眼神睿智,看着他一字一句的道,“我、要、见、A、煌。” 半晌,黎宗鸣抬眸看了他一眼,哑声道:“坤儿,我可以让你见他,只是,你答应我,见到他不要冲动,你是一名缉毒警察,他虽是毒枭,但······” “我知道怎么做,”萧景坤打断黎宗鸣,“——他在哪?” “阿彪在无成河村,你去那,近日有笔交易,他会露面······其实有很多事,你还不是十分清楚,瑞利货舱的地下工厂还有他的整个集团都是有背景的。” 这时,萧景坤的手机响了,思诺打来的: “景哥哥,我要回家一趟,你能来送我吗?” “好。” 挂了电话,萧景坤习惯性随口喊了声“干爹······”,却被黎宗颤声打断:“我是你爸爸,你能喊我一声吗?” 干爹和亲爹实质上并无区别!不管怎么说都是爹,但追本溯源,亲子鉴定和血缘关系是亲生和非亲生的重要凭证,黎宗鸣从一个义父变成真正的父亲,只用了寥寥数语,短短的十几分钟,无论是演戏还是真情,萧景坤喊他干爹也有八年,一下子让他从假太子变成名义和事实上的真太子,确实有些难以适应,但他确实就是黎宗鸣的亲儿子! 这些年来,黎宗鸣对他疼爱有加,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黎宗鸣精湛的演技超过了他,他一直以为黎宗鸣对他的偏爱只是利用,看重他的商业头脑和办事风格,只是把他当一个企业高管来用。 没想到黎宗鸣对他的好是实实在在的好,是父亲对儿子的好,是父爱,是亲情,黎宗鸣以慈祥父亲的身份在他身后默默的关爱着他。 仔细想想,他如果不是黎宗鸣的儿子,而只是一个干儿子的话,黎宗鸣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提前让位,把这么重要的权力和地位交给一个毫无关系的人,之所以对他这么信任,把整个上市集团公司交给他,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萧景坤的来历和身份,最重要的是,萧景坤就是他黎宗鸣的儿子! 龙井 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为激情做出牺牲,还说得过去,但为自己所没有的激情而舍身!哦!可悲的世纪!”——《红与黑》 二月春风似剪刀,阳春三月还没到,细雨霏霏的长虹桥上裹挟着忽忽风声,雨线落在桥下的水面上荡起层层涟漪,桥上两端已被拉上了警戒线,桥中间站着一个失魂落魄的女子浑身湿透伤心的哭着。 “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不就是被人甩了吗?世间女子被人抛弃的多了去了!” 宣辰站在离小姑娘不远的桥边,蹲着用余光扫着桥下深不见底的滚滚河水,笔直修身的裤腿已经被雨水淋的透湿,一滴滴的往鞋子里灌,她丝毫不骄矜,毫不在意的超脱和淡然。 小姑娘坐在栏杆上,一只腿吊在空中,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放在腕上,已见点点腥红,只要她往前侧身,就会从桥上掉落下高桥,岸边的警察不敢往这边游,她歇斯底里的雨水参杂泪水:“你别说了,劝也没用,他不要我了,电话不接,微信不回,都一天一夜了,说走就走了,我不想活了,我要死给他看,让他后悔,喜欢上别人了?当初怎么说的,爱我一生一世!现在得到我就不知道珍惜,不要我了!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不就是有钱吗?有钱了不起啊!我死了,他才会明白什么是真爱!” 虹桥两头聚集了很多围观群众: “怎么了这是?” “小姑娘要自杀。” “失恋?被人甩了!” “这可怎么办?桥过不去了?” “警察在解决,等等看。” ······ 桥的两端和岸边消防队员穿着救生衣早已等候着,警戒线周边挤满了特警,表情深沉凝重,屏住呼吸神色紧张的望着宣辰。 “把刀放下,姑娘,要知道你割下去,就会从桥上落入水中,你的青春年华和宝贵生命就会随之葬送,”宣辰叹了不知道多少口气,满目凄凉道:“他不接你电话不回微信,你就要死要活?来,我给你看看,我给他打了多少电话,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人被甩过,哪个女人没被甩过啊?人家都能一醉方休一边踉跄前行一边重整旗鼓,就你在这寻死觅活,你这不是更让人瞧不起女人?” 武警队长王勇询站在几米之外的岸边,按着耳麦听着这边桥上的动静,他忍着想带人扑过来强制营救的冲动望着宣辰这边。 小姑娘情绪异常激动,握着小刀的手险些割破手腕动脉:“我没钱没貌没地位,瞧不起就瞧不起吧,反正没有人喜欢我,这个世界上也没人在乎我!” “错!”宣辰对远处的王勇询伸出手做了个别急的手势,“小姑娘,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夫婿离开会回来。” 小姑娘:“······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吧?” “哎!夫婿离开会回来也好,千金散尽还复来也罢,你看像我这样的人都会被甩,你又有什么好痛心疾首的呢?你被甩了,可以在这大雨滂沱的高桥上嘶吼呐喊,仰天大哭,还有这么多人民警察和人民群众在这劝你,为你担心,而我呢?——你口中所说的有钱有貌有地位的人,还不是一样被人骗色骗感情,我一片真心到头来终究是错付,还没人关心没人问!我像你那样割腕跳河双重自杀了吗? “不,不可能!”小姑娘移开手中的刀峰,狐疑道,“你这么漂亮,这么优秀,怎么会和我一样?” “怎么不可能,你若不信,自己过来看,一百多个电话,无数条微信,”宣辰满脸沧桑的鼻子一酸,“都怪我是个颜狗,被他的美色迷惑,想我一个处级的刑侦大队长,竟然鬼迷心窍的喜欢上他,还心甘情愿把自己送给他,那我能怎么着?其实我刚发现,发现有了他的孩子!你说我该怎么办?还不如现在和你一起割腕跳河算了,一了百了。” 说着就要去抢姑娘手中的小刀:“我一把年纪了,未婚先孕,被男人甩,以后我要怎么面对人生,你告诉我到底该怎样才能活下去,我都这岁数了,不像你还怎么年轻,你说这孩子我是要还是不要?就我这样拖着个孩子今后谁还要我啊!不如死了好。” 宣辰说着夺过小刀就往栏杆上跨,大有看破红尘不想活了的万念俱灰的意思,这凄凄惨惨哀哀怨怨的场景,见着无不伤心落泪悲痛怜惜。 小姑娘忙收回吊在护栏外的腿,一时之间竟忘了自己要自杀的事,一把拉住宣辰握刀的手:“姐姐,你别这样,你这么漂亮,就算有孩子,也会有男人喜欢你的,你想开点,千万别做傻事,孩子是无辜的,把他忘了吧,再找个疼你爱你的男人!” “我喜欢他,忘不了他啊!”宣辰声泪俱下,深情并茂地抹着眼泪,颤抖着唇角:“风月无情人暗换,芳心只供丝争乱,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呃,我妈是中文系古诗词研究教授。总而言之,虽然他只留下只字片语,和一个女大学生私奔了,而且还把我的爱宠软禁作为狗质,意思是不让我移情别恋有可能会回来找我,让我欲罢不能,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苦苦的等,期待他回来和他奉子成婚,我爱他爱的不能自拔啊!谁让他是个美人呢,我在他好看的皮囊和英俊的容貌下走火入魔的一生只爱他一人。他跟我说会娶我,结果早上醒来就颠了,只说要离开,敢情他的爱慕就如此飘忽不定,来无影去无踪?” 不远处的所有警察:“······?” 王勇询:“······!" 小姑娘深有同感,和她同病相怜,深情的颤声:“姐姐······” “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遇见喜欢的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都消失了二十多个小时,这一整天我又要办案,又要处理公务,我都这样了,还冒雨在这里劝被男人甩了的你——好几个小时,脑子里却时时刻刻都在想他,他要是再不出现,我可能会疯!你以为我不想死吗?割腕,然后从这里跳下去,所有痛苦就没有了,让他和别人花前月下风花雪月之后后悔去!” 宣辰说着扔掉撑在姑娘头顶的雨伞,铁了心扒上护栏:“我这样活着也没意思,就让我和你一起死吧,黄泉路上做个伴,我先死,你随后跟着啊。“ 小姑娘慌忙从栏杆上跳了下来:“不要啊!姐姐。”宣辰乘机抓住护栏,一只手揪住小姑娘,随即把她往桥中间拖,力度太大,两人同时踉跄着摔倒在地面上,王勇询审时度势一挥手,警察们蜂拥而上,几秒内把小姑娘架住扶起! 桥头两边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和激动:“好了,没事了!得救了!" 龙井 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生命从来不曾离开过孤独而独立存在。无论是我们出生、我们成长、我们相爱还是我们成功失败,直到最后的最后,孤独犹如影子一样存在于生命一隅。”——《百年孤独》 警队步话机中一片喧杂:“报告指挥中心,报告指挥中心,农展路长虹桥女子自杀已解救成功,长虹桥女子自杀已解救成功······” 王勇询走到宣辰身侧。 “他真的那什么你了?你真的那什么了?” 宣辰甩掉额发上的雨水,眯着美目惊诧道:“你还真信啊!” 王勇询半天才意识到,这乃三十六记之外的宣队长自创的一记——情感反间计。 一般自杀的人,都在感情上受到过极大的伤害,一时想不开才产生了厌世的心理。 “不信,绝对不信,”王勇询一脸花痴,“我说他们的传言是胡说,宣队怎么会被人骗色骗感情呢!” 他接着一脸崇拜:“我不得不佩服宣队的超强智慧,宣队你长得美,智慧过人,不过你是如何能把自杀者的心理分析的这么透彻的呢?” “安东尼·伯顿,61岁。凯特·丝蓓,55岁。罗宾·威廉姆斯,63岁。阿隆·施瓦茨,26岁。朱尼·西沃,43岁。亚历山大·麦昆,40岁。亨特·汤普逊,67岁。柯本,27岁。西尔维娅·普拉斯,30岁。海明威,61岁。图灵,41岁。维吉尼亚·伍尔夫,59岁。梵高,37岁。这是自杀名人的名单,世界上某个地方又有一个人自杀了,大约每40秒有一个人自杀,也就是一年80万人会自杀。” “某年某月,日本女演员芦名星被发现死于家中,年仅36岁,韩国女演员吴仁惠在仁川一家医院内去世,年仅36岁,疑似自杀。自杀死亡数比战争和凶杀的总数还要多。自杀是2012年全球15-29岁人群的第二大死因,是15-19岁儿童的第三大死因。全球最常见的自杀手段是喝农药、上吊和使用枪支。近年来全球的自杀率在稳步上升,每年增加35%。在经济危机时期增速会翻倍,失业、流离失所导致更多人自杀。《纽约时报》1月的一篇文章说,六年前青少年的自杀率上涨了56%。青年女性的自杀率每年增长12%。抑郁的青少年高达63%。年轻人虽然普遍身体很健康,但精神上很脆弱。成年人四分之三的精神疾病都发生于25岁之前。其中抑郁的女孩中只有45%接受过治疗,男孩中只有33%接受过治疗。成年人的比例是66%。在国外每天有16个青年人死于自杀。为什么青少年的抑郁和自杀成了流行病?有许多种解释,但没有定论。有研究者强调社交媒体和智能手机的作用。有证据证明,女孩因为大量使用手机而遭受更多的霸凌。” 王勇询叹道:“如今的青少年普遍被认为比他们的父母更加脆弱、复原力较差、更不堪重负。有时他们被称为被宠坏了、太娇惯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到达青春期的时候正是社交媒体在改变社会的时候。他们总是处于自己摆脱不了、不想摆脱的刺激之下。青少年要做作业,维护自己的社交媒体身份,操心未来的工作、气候变化、性别歧视等等。每天、每小时的打斗和小动作都被记录在网上。让人筋疲力尽。每个人都像一座小火山,不停从手机、从亲人那里、从外界受到压力。” “一些知名人士自杀,是因为财务问题?婚姻问题?健康问题?法律问题?抑郁?酗酒?但也有许多人遇到这样的问题并没有自杀。几乎所有自杀的人在动手的那一刻都会犹豫,踌躇,但如果解救不当,他们就真的走向了死亡!” 此时,长虹桥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拥堵,终于在一场女子自杀事件解救成功之后,恢复了畅通。 晚上的行动尤为重要——无成河村大型贩毒交易据点抓捕捣毁。 半小时后。 “萧公子劈腿?” 闪着红蓝警灯的警车朝市局方向奔驰,宣辰坐在副驾驶上,凝眉道:“你能把劈腿两个字研究透彻点再拿来说么?听起来颇为用词不当······” 苏子俊“哦”了一声,在后排座几人的暗自批评下,低低的道:“不是都住在一起了吗?怎么又和女大学生私奔?萧大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吧?” “嗯!跑了,把我的宣悟空也一起带走了,好像爱宠是他一个人的似的,专横霸道据为己有,眼下说走就走,也不说明原有,不知道有人在担心他在想他吗?和那个大学生一起走,不告诉我以为我不会派人查?” 周琪痛心疾首:“这就不合适了,宣队,他们在一起有爱情吗?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马克思教育我们‘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你和萧公子才是真的爱情啊!······” . 警车从市局开往无成河村的途中停下来,所有警察需要乔装,周琪和苏子俊扮成进村买货的买家,身份变了,自然不能开警车,换了辆五菱宏光,临行前路过一个路边小饭馆。 “所以这次我们有可能会遇到连环杀人犯阿彪?”周琪嘴里叼着一块排骨含糊不清的问道。 “我说琪琪子,你好歹也是警花一枚,能吃饭优雅点吗?”宣辰慈母般的望着她,“你也老大不小了,长的也不难看,不要因为粗鲁二字埋没了你的青春好吗,我还想看着你谈恋爱、结婚生子,你说你把人民警花的美誉都快挥霍殆尽了,这可怎么好?” “呃,宣队,我要是吃饭能达到中国警花端方雅正的国际标准,那转正的字就可以签吗?”周琪抹抹嘴,一本正经的问道。 “那要看你的表现,今晚的行动重在智取、敏锐、机灵,机会难得,期待你的表演。” 无成河村,地处偏远山村,虽然远离城市,但此地鱼龙混杂,是两个一线城市的交通要道汇聚地。 龙井 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光明和黑暗交织着,厮杀着,这就是我们为之眷恋而又万般无奈的人世间。”——《悲惨世界》 无成河村是颇有些名气的古村落,这里人烟稀少风景秀丽,因为在广陵和端城两大城市中间,所以节假日来这度假旅游的人很多,但为了保护生态环境,这里没有酒店旅馆,来旅游的人基本会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 此村背靠西大山,坐北朝南,沿河两侧奇木异石众多。曾几何时的古旧小村,如今在端广两地以及各省各个地区可谓远近闻名。 村落周边山石围绕,山野树木茂盛,林间树杈摇曳晃动,数只鸟扑呼呼地窜了出去,飞向天空。 毛铁崎站住脚步,眼底似乎有些焦灼,他向周围巡视一眼,拿起手机声音低沉:“到了以后,先验货,买家会过去找你。” 金彪应了一声“嗯”,挂断电话。 村落的边缘废墟很多,断壁残垣的院墙只剩土砖垒出的一小块低矮的旧舍,墙面上布满了缝隙和细小的孔洞,在稀疏的树木和野草中仿佛是荒城中闹鬼的仙门世家遗址。 “彪哥!?”几个手下低声向金彪请示。 金彪没有回答,脸上的刀疤在他面无表情之下更显得森然可怖。 与此同时,龚帅和几个警察在低矮的院墙背面,在一道光束的照耀下,一动不动的保持着站立姿势,手里握着枪紧紧靠着墙壁,墙的另一边站着杀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金彪。 一旦被他发现,晚上的行动就可能会失败! 几个警察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只待那道光线扫向别处,才将目光越过堪堪两米不到的矮墙。 另一个角落,宣辰靠在一棵大树上,只要她稍稍抬手,大树枝桠便会发出轻微的沙响,她无声的低下头,高处的视线捕捉到院墙两面的所有动向,有多少人,做着什么动作,说了些什么,她一目了然,了如指掌,她不动声色的掌控着眼前的局面。 “——没事,走吧。”金彪收回了手中的光,道:“听错了,回去吧。” 剑上的弦没有发,墙那边的人瞬间松了口气,紧绷的神色化作一股青烟消失在夜色里。 风景如画的无成河村,晚间也十分美丽,村头小溪流水哗哗,月光之中,屋舍、古槐倒映其中,小河中央裸露的石头上可以清晰地看到历史的凿印。 宣辰见那道光熄灭后,她闪身穿过小桥,从一排排古色古香的民居飞身而下,轻飘飘的落地,没有半点声音,屋顶青砖透着斑驳的颜色,瓦当蒙着历史的风尘。 她沿着青石路往前走,便见一棵大枫杨树,这棵树看似古朴像是有几百年历史。继而来到一个古房子前——圆门斗拱、朱漆大梁,精致至极。 古村落的房子墙体用青砖砌成,屋顶是灰瓦盖面,雕花砖修饰的屋檐,处处透着清韵古味,村里也有几家店铺,神仙豆腐店、茶叶店等商铺,为村落增添了几分现代感。 龚帅和几名警察行走在村落小道上,方才的紧张气息已随风消散,眼前整个村落是最美历史文化古村,在旅游季节闻名而来的游客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现在是阳春三月青砖黛瓦,村头老树,涓涓河流,想必白天来旅游的人现在都已经回城了,留下的是一片宁静和安详,而又暗藏某种玄机! 龚帅在转身时,突然感觉到一丝诡异的气息在靠近,他倏地顿住脚冲几名警察打了个手势,还没来得及躲闪,就听见黑暗中传来一道劲风—— 看似祥和,却在背后裹挟着阵阵杀意! “卧槽!”龚帅无声的骂了一句,顺着地面打了一个滚,在小巷黑暗中清楚的感觉到杀手的凶狠如同在劫难逃的厄运。 “他有枪!”龚帅感觉到了,心里暗想,“难道是金彪?” 岂料,金彪没有开枪,他飞脚一踹,朝龚帅膝弯一记重击,龚帅淬不及防踉跄歪倒,金彪顺势掐住他喉咙,把他举起来顶向墙面,身后的手下蜂拥而至尾随几名警察尘土飞扬紧追而去。 就在这时,村落的夜空亮起了一道火光,金彪抬头愣了一下,龚帅瞬间抓住这个空隙,反手将金彪手腕骨咔嚓拧响,在金彪下意识的皱眉的同时,他转身一个后踢,一脚正中金彪腹部,将他踹飞! “你他妈的,找死!”金彪在剧痛中抓枪。 龚帅助跑两步,飞身后空翻一脚将他抓枪的手踢歪。 金彪怒不可揭骂道:”卧槽!”脱臼的腕骨令他无法拿枪。 龚帅落地瞬间,转头朝黑暗中跑。 “彪哥!”一群手下拿着家伙赶来,“怎么回事?” 金彪忍着痛,吼道:“警察?!······追!” 几辆黑色山地越野车闪着大灯咆哮着冲上乡村土路,寂静的山野顿时鸟兽长啸,夹杂着汽车引擎声覆盖了整个古村庄外几十里,与此同时,在村口有两个人开着五菱宏光大摇大摆的往村子里缓慢行驶。 龚帅一回头,见远处错综复杂的战况,他拿出手机:“只发现金彪一个,其他目标不知所踪。” “声东击西,”宣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暗度陈仓。” 行动之前,计划先引开金彪,摸排B沉和C崎,再引出后面的大毒枭A煌,现在看来,镇守此地的人只有金彪一人。 就算已经打草惊蛇,A煌也不可能会轻而易举的露面,宣辰这么多年来的从警经验,她知道这个庞大的贩毒组织能选择这个看似喧嚣的古村落,一定不是那么简单,整个无成河村就一定和贩毒脱不了关系。 这个闻名遐迩的古村,暗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点从交通要道所处位置还有村里人的面貌可以看出——A煌选择在这里进行交易十分安全。 只是他们没想到,警方已或明或暗的介入了进来! “宣队,我们已进村。”苏子俊打扮的匪里匪气,一只戴着镀金粗链子的手拿着手机发出一条信息,周琪改头换面的坐在五菱宏光的驾驶室,开着半新不旧的车子颠簸着驶进无成河村。 龙井 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个世界从来只有更美,而没有最美。而最靠近完美的一刻,就是最容易走向相反的时刻。”——《安娜卡列尼娜》 “快走,他们快追过来了。”宣辰转过头看着蹲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线人罗慈峰,“快!” “宣队长,他,他们有枪!" 宣辰心里明白,他们有枪,却没有肆意开枪,毒贩交易如果动静太大,不但会损失这个地理条件非常优越的场地,还会让买家心有余悸,贩毒虽然在刀尖上舔血,但他们也不想时刻游走在枪火边缘,挣了钱还要有命花才行。 “砰!”罗慈峰踉跄着摔倒在地,险些喊出声,他皱着眉失声痛叫了几声,被宣辰一把揪住衣领拉了起来。 “在那边!”突然远处交错的手电光闪了起来,“别跑!站住!” 宣辰心道不好,忙拖着罗慈峰把他连拉带拽的冲进山野。 山岭间怪石林立,山石崎岖,前方来了很多车,毒贩带着枪支弹药气势汹汹的扑面而来,幸而树林里茂密的树木形成了复杂的野外环境,否则宣辰无法躲避,难以逃脱。 “宣队长,怎么办?”罗慈峰惊恐的低语,“我不能死,家里还有妻儿老小······” 话音未落,两人就被杂草丛生高低不平盘根错节的丛林绊倒,脚下不受控制的一踩空,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不由自主的翻滚下山崖! 无成河村四面都是险要荒山,山中有无野兽出没都未可知,何况山势险峻的程度,这一摔简直天昏地暗,只听见一声“嘭”的闷响,宣辰在翻滚中撞在水桶粗的一棵大树上,顿时眼冒金星,五脏六腑震颤的仿佛要从身体里喷出来,少顷,一阵阵剧痛袭来。 “卧槽!······”罗慈峰喘息着骂道,“我要死了,不行了,这次真的不行了······” 突然手机在草丛里发出闷铃声,宣辰眼前发黑,摸索着爬起来顺着手机铃声移动,半晌,她找到了手机。 “宣队,你怎么样?我们已经出村,毛铁崎的人已上钩,但还没见到C崎。” 宣辰咽下喉咙里的甜腥的血气:“声东击西成功,就看子俊和周琪那边了,我没事,线人和我在一起,你们注意安全!” 此刻,罗慈峰趴在杂草里,奄奄一息的动弹不得,哼哼着。 宣辰从陡坡下抬头看了看四面,只见乱石丛生的坡度下诡异阴森,怪石嶙峋的月光下像是有许多虎视眈眈的野兽藏在暗处窥探着,随时都有可能倾囊而出扑过来撕咬。 “小罗,小罗?”宣辰抹着额角流下的血,“快走!” “我走不动了,真走不动!” 远处传来鼎沸人声谩骂和手电灯光,宣辰厉声喝到:“别耽误时间,走!” . 另外一边,苏子俊把五菱宏光停在村子里一个宽敞的稻谷场上,随即和周琪跳下车。 两人奇特的富豪装扮瞬间引起了村民的注意,稻谷场上有路灯,是无成河古村最中心也是最繁华的地段,这个村落里面的人很少,晚间出来散步闲坐的人寥寥无几,白天游客出没很正常,但有陌生人晚间出现在村子里,着实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葛老三刚准备进堂屋就被贾娘子给拉住:“来人了,说要买货,你去看看?” “什么来路?几个人?要多少?”葛老三颇为兴奋,“带钱了吗?大哥吩咐只收现金。” “不知道,”贾娘子不耐烦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葛老三转身来到稻场,见到财大气粗的苏子俊和花枝招展的周琪后,顿时满脸堆笑的拍着自己肥胖的肚子嗫嚅道:“欢迎老板,您是第一次来?看着有些眼生,不过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嘛,您想要什么货?要多少?” 苏子俊感到很意外,悬在心口的一颗心稍稍松了些,心道,这人居然不怀疑他们的身份?不怕他们来路不明?也不怕他们是警察? “先看看货,”周琪看着葛老三接话,“要市面上的那种新货。” 葛老三突然犹豫起来:“新货?······新货啊!有倒是有,就是价格有些贵······” 苏子俊从怀里掏出几大把砖头厚的钞票在他面前扬了扬:“钱带的足够,还怕付不起?” 见到红灿灿的一捆捆百元大钞,葛老三瞬间啪啪打脸,陪笑道:“啊!好说好说,您跟我来,这边请,带你们去看货。” 苏子俊一脸匪气的叼着槟榔,吊儿郎当的跟着葛老三往堂屋这边走,周琪甩了甩大波浪卷假发,踩着高跟鞋跟在他身后。 此刻的山林深处。 罗慈峰绝望的趴在草丛间,被宣辰生拉硬拽的拖着走了一段,他庞大的身躯实在太重,宣辰虽武力值很高,但方才摔落山崖身体受了伤,体力也十分微弱,她拖着罗慈峰沉重的身体还没走两步就踉跄倒地,险些把宣辰连带着摔跟头。 “宣队长,我不行了······我死了不要紧,只放心不下家里人,孩子刚上幼儿园,父母还需要我照顾······” 宣辰天生慈悲为怀,正义凌然拯救苍生的心在这一刻越发热血澎湃,月光色铺撒在中国警花柔美的脸上,她神情严肃的吐出几个字:“我引开他们,你逃出去。” 罗慈峰深感意外的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只见宣辰后退几步,深吸一口气,飞升成神般的架势助跑后冲上了山坡! “在那边!”毒贩立刻发现了她,“他妈的,别跑!” 宣辰借着山林间的夜色在树林里狂奔,犹如一只飞鸟般冲向对面的山坡。 罗慈峰趴在草丛间听见人声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抬起了头,他被宣辰舍己为人的精神震得有些发懵,在面对悍匪的枪口时,人人都知道逃避躲闪,她却为了救人,不顾自己安危,偏偏往枪口上撞! 片刻后,罗慈峰艰难的爬了起来。 远处的毒贩发现宣辰的身影后,完全忽略了坡下隐藏在草丛里的罗慈峰,一股脑的把目标放在宣辰身上:“站住!再跑就开枪了!” 宣辰对毒贩的吼声置若罔闻,她只朝前方狂奔,耳边传来忽忽的风声和自己的喘息声,跑着跑着,前方出现了一道河流。 龙井 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永远都无法知道自己该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既不能拿它跟前世相比,也不能在来生加以修正。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检验哪种抉择是好的,因为不存在任何比较。一切都是马上经历,仅此一次,不能准备。”——《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几百米外谩骂、厉喝声在手电交错的光影中渐渐逼近,眼前山涧下出现了一道河流,周边是郁郁葱葱的花田,河面晦暗宽广,一眼望不到边,从水流声无法判断深浅,情况不免有些复杂和难以预测。 往前一步是难以想象的凶险,往后一步是落入毒贩之手。 怎么办? 声东击西!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宣辰神色微动,飞快的撇了一眼河边,在极其昏暗的光线下看见许多乱石。 须臾,只听见“哗啦啦”的声音,几个毒贩狂奔至水边,看见水面微波荡漾,轰然吼叫:“跳下去了?——追!” 这帮亡命之徒说着就纷纷跳下河。 噗通! 噗通! 噗通! 手下铺天盖地的下了水,而后匆匆赶来的金彪厉声喝住还未下水的几个人:“守在岸边!” “彪哥?”手下顿住脚步,回头看着金彪。 “对面没有出口,守在这,她逃不掉。” 他用手电照了照河面,又照了照岸边草蔓后面茂盛的花田,金彪蹲下摸了摸岸边的泥土,凶兽般的眼睛扫过四面山野和花田,沉声道:“只有这一个出口,守好了。” 少顷,跳下河的几个手下钻出水面,顶着难掩的囧色,抹了一把脸上的河水嗫嚅道:“······彪哥,没找到!怎么办?” 金彪一顿,扫了一眼野蔓后面的花田,冷冷道:“——这小警花没下水,给我继续搜!我就不信她能上天入地?” 花田深处花香四溢,宣辰却凝神聚气听着这边的动静,仿佛耳边听见细细簌簌的脚步声传来,宣辰心道不好,随即倏地闪身往花田边缓缓挪步,脚步声越来越近,带着手电影影卓卓的光影朝她这边扑来。 宣辰心里一动,猛然从花田弯腰移动身子来到河边,轻轻的不着痕迹的下了水。 “彪哥,没有!” “这边也没有,连个鬼影子也没找到。” “槽!”金彪骂了一句,“他娘的!给我围起来,我倒要看看,她能耗到什么时候!” 刚说话,手机响了起来。 葛老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阿彪哥,我这来了两个大户,要买新货,有现钱,你看,能动那批存货吗?” 金彪一怔,继而不耐烦道:“大户?什么路子?身份核实了吗?和你说了多少遍,谨慎!要谨慎!你就不怕是条子?······等着!等我过去!” 金彪挂了葛老三的电话,给毛铁崎发了条信息,片刻后,毛铁崎踏着僚铰的夜色,跨过野草,跃过陡峭山石来到了河边。 “阿彪,你去看看,葛老三办事沉哥不放心,这大晚上的过来买货,不是条子就是山匪,那边买家要大量的货,等着给他送过去,”毛铁崎冷冷道,“这里交给我,快去,出了乱子,都不好和大哥交代!” 金彪应声只带了两个手下便朝村子狂奔而去。 花田被搜了一遍,没见到人,所有人被毛铁崎安排在空地上支起了火,把整个山涧的河边围了水泄不通。 宣辰这才在隐秘的角落冲出水面,靠在水草边急促的呼吸,好在空地离这边花田边的水岸有点距离,很难疑心到宣辰下水的位置,远处的火光照亮了空地上的夜空。 宣辰轻轻爬出水面上岸回到花田深处,神不知鬼不觉的靠在花田中间的花树下,花树繁密,天上虽有明月,但月光都被枝繁叶茂的花树给挡住了,几只彩蝶停在一簇花树前,宣辰坐在花田的地上,背靠在花树干上,幸好这边花田枝繁叶茂将她掩护的十分紧密。 她身上、手臂、腿部不知什么时候被刮破了,方才为了躲避毒贩搜捕躲在水下,伤口带来的疼痛此刻蔓延至全身,剧痛就像是个有灵性的怪物,它总是在人放松的状态下登门造访,经过那极其紧张的时刻后,就会在全身的每个细胞里迅速游走,毫不留情,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进食了,身体的疼痛和微弱的体力渐渐很难忍受,她呼吸有些呆滞的摸出手机,长时间的耗电,手机已经寿终正寝的自动关机了,她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 朦胧间,月色透过暖橘色的窗帘映在房间雪白干净的大床上,萧景坤柔软温和的唇覆了过来,亲的她有些发软,萧景坤眉眼英俊,肤色白皙,神情的眼神望着她,结实有力的手臂把她紧紧抱着怀里,她喜欢这种被呵护被疼爱的感觉,尤其是被萧景坤这样的人宠溺,那种温柔和至死不渝的爱情,仿若可以化解世间所有的苦难和伤痛。 一阵冷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宣辰微微睁开眼睛,好似眼前的绝境也没那么可怖,想到萧景坤,心里竟有丝丝甜蜜和控制不住的爱意,把四面楚歌的危险驱赶的无影无踪。 他不在身边,但他的灵魂时时刻刻都在,“萧景坤!萧景坤无处不在!”她喃喃自语······宣辰已经不再去计较他的不辞而别了,她靠在花树干上,筋疲力尽的坐在花田深处的地上,山涧河流的水生与风声连成一片,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着,谁也阻止不了它的流逝,天空的黑暗在破晓前渐渐消散,迎来了苍穹中隐约的鱼肚白,山林中的浓雾还未随之散去,毛铁崎靠在空地上火堆旁打着盹,几个手下不敢睡,死死的瞪着布满血丝的饿狼一般的眼睛,一旁山石上的一只鸟扑呼呼的飞了起来,毛铁崎猛地惊醒,他抹了一把脸,从怀里摸出烟点着,抽了几口,看了看花田,抬手对手下命令道:“盯紧,别让人跑了,等天亮后让所有人把这片花田给清除掉,小警花一定躲在花地里,一旦找到,就地解决。” “——记住!别让少爷知道。” 手下顿足,愣了下,但他们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也不敢多说废话,咧着嘴点头哈腰应下。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狼嚎,山林间的鸟兽无不惊跳翻飞。 “怎么了?!” 毛铁崎和几个手下惊悚的站起身,不由自主的望向远处。 龙井 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外观往往和事物的本身完全不符,世人都容易为表面的装饰所欺骗。”——《威利斯商人》 狼群? “彪,彪哥!狼群?是狼群!”手下微颤着声音,胆战心惊的慌了神。 “——什么?怎么会有这玩意儿?”金彪惊诧问道,“看清楚了?” “好像是野狼的声音,很多野狼!有点远看不太清楚!快走!野狼十分凶狠,听说古村落的人只要落入野狼之口,都会尸骨无存!” 在场所有手下都是亡命之徒,坏事做尽根本不怕死,可是听到凶恶的野兽却忘记了往日的嚣张,纷纷怂了起来,金彪思忖片刻,说道:“开车过去看看,不可能会有狼群,一只两只还有可能,狼群?你们以为这是千年之前吗?蠢货!” 手下哽住了,踌躇着上了越野车。 与此同时,野蔓花丛中,宣辰眯着眼睛侧耳倾听,心里闪过和金彪一样的狐疑:狼群?这个地方怎会有成群的野狼?还是说有人动了什么手脚故弄玄虚? 无论是什么情况,等天一大亮花田野草全部除去,藏在这里的人就会暴露无疑,到时想藏都藏不住,只有一条出口,死守在这,要抓的人插翅也难飞。 但是毛铁崎和手下对远处不明所以突然出现的野狼群十分忌惮,忐忑的心非常恐惧和害怕,那是狼群不是一只两只的独狼!河边空地上的毒贩纷纷上了越野车,不管怎样,上了车总比呆在空地上安全,一时之间,花田的周围只剩下毛铁崎和几个红毛手下。 宣辰站起身,缓缓从花树丛移至一棵树下,树前不足几米是一堆篝火,毛铁崎心猿意马的在篝火旁抽着烟,她就像一个守株者,在毛铁崎低头准备坐下的瞬间,飘然而至施展凌波微步—— 劲风扑面而来,瞬息万变的分秒间,毛铁崎来不及反应,只觉得膝弯被一股很强的力量踹飞,嘭!紧接着一道拳风扫来,顿时眼冒金星,随即喉咙被人掐住! 几名手下闻声冲了过来,“咔咔”两声,把手里的枪顶上膛:“——住手!” 只见宣辰死死的扣着毛铁崎的脖子,将他提着站起来挡在枪火前:“不想让他死,就把枪放下!滚远一点!” “······崎哥?!”几个持枪的手下不知所措,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人防不甚防,见毛铁崎面色由红变紫,两眼翻白,喉间发出呼吸极度艰难的挣扎之息,那样子就像一个快要死的人在垂死边缘游离。 这个大毒枭身边大名鼎鼎的股肱之臣C崎,如果此时就被公安系统的一级警界霸王花勒死,也算死的其所,死的值,这种死法被押上刑场公之于众的实行枪决要好看得多。 但此时的宣辰元气中干,能使出最后的力气将他制服已是十分不易。 她体力透支的太过严重,加上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经过一夜的消耗,她已是强弩之末,苟延残喘的一丝力气强逼着自己做出最后的拼死一搏。 嘭!——毛铁崎紧握着拳头,在死亡边缘突然使出最后的蛮力抬起手肘朝宣辰腹部顶!一股带血的腥气顺着内里直冲向喉咙,宣辰不受控制的猛然松手,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呛咳几声,毛铁崎重获新生挣脱出来后倒在地上,按住胸口不住的狂喘。 几个手下见势,立刻追了上去,几个搀扶住毛铁崎,还有几个冲向宣辰,将枪口对准她—— 砰! 宣辰闭上眼睛。 “我中弹了?”宣辰想,“死了吗?” 但她并未感觉到疼痛,又过了几秒,仿佛过了很长时间,还是没有丝毫感觉,宣辰睁开眼睛抬起头。 持枪对准她的手下握着的枪支啪嗒掉在地上,身上鲜血喷洒而出,紧接着嘭的一声倒在地上。 毛铁崎猛地吼出一句:“槽!动······动手!” 宣辰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见脚下连绵不绝的枪火抨击,她慌乱狂奔冲向道路前方的丛林。 所有在场的手下紧追不舍,子弹毫不留情的朝她铺天盖地的杀过来,绝情的子弹紧贴着地面打在她脚边,只差那么几毫米就进入她的身体里,电光火石间子弹崩飞了周边的碎石和野草。宣辰急速双手抱头就地翻滚,弹头穿过她的衣服将树木扫出一个个空洞! 怎么办? 枪林弹雨之间无处可躲,死亡的气息悄然渐至,有那么几秒子弹插身而过,就在顷刻之间,她突然被一道黑影搂住,一双结实的手臂拦腰将她抱起。 就在那一瞬间,宣辰头晕目眩,只觉得身体被人死死护住,从枪火乱石中像坐上了神州七号般飞鸟似的速度冲向树林深处,她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自己的身体和头却被人死死抱在怀里,旋即翻滚着沿着厚厚的草地落入了大坑之中! “扑簌簌·····” 哗啦啦的树叶和野草瞬间将身体埋没,宣辰咳喘着倒在松软的草堆上。 这是个满是杂草和树叶的地坑,耳边已听不到枪火声,顿时一片虫鸣鸟叫安抚了方才激烈的战火气息,但宣辰是警界有名的霸王花,此刻虽远离直面危机,但仍然还未脱离险境,她胡乱的抓着盖在身上的树叶,也不管这人是敌是友,先把他弄清楚再说!她抓住那人的手臂,还没来得及动手,那人就倾身上前翻过来压住了她,下一刻,那人的鼻尖贴着她雪白的脸颊,唇角勾了勾,旋即柔软温和的覆上了自己的唇,一股香甜且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宣辰耳边,那人俊美的脸近在咫尺,宣辰惊愕的看清,昏暗的片片野草间,幽幽的透出树叶的清香,仿若瓜田李下田园中的惬意,映出了萧景坤英俊挺拔的身影。 “······景坤!”宣辰难以置信,之前所有的混乱攻击和枪林弹雨竟在这一刻化作碎片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眼前萧景坤邪魅狂狷的神情凝视。 萧景坤即纯又欲的笑了笑,再次和她鼻尖对着鼻尖,温柔的带着磁性的嗓音说:“救驾来迟,警花大人赎罪。”旋即低头在宣辰的唇上印上一吻。 龙井 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如果一个品行端正的人因为无知而犯错误怎么也不会像那些存心贪污腐败的人那样给社会利益造成极大影响,也正因他们本事大、手段高,能够加倍地营私舞弊,同时还会巧妙地掩饰自己的腐败行径。”——《格列佛游记》 宣辰轻轻的问道:“你怎么——” 话音未落就只感到一阵眩晕,她很久没有进食,又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惊恐忧思再加上身上多处受伤,此刻已然成了病娇弱的美人。 萧景坤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用吸油纸包好的东西,打开来放在宣辰手中,一股香味瞬间弥漫开来——肉包子! 宣辰伤口没有发炎,但体温极高,那是连续不断热血翻涌的缘故,萧景坤什么都来不及问,把她搂在怀里,拿起包子塞进她嘴里,只见她莹白的脸透着绯红,反衬着眉眼更为惊艳好看,她吃着香气四溢的肉包子,终于精气神采渐渐恢复。 “你怎么在这?”萧景坤把宣辰身上的叶子扒拉开,将她凌乱的黑发从白皙的脸颊上捋至脑后,露出晶莹雪白的俏脸。 宣辰抬头看了看上面,地面上隐隐约约透出了天光,远处的枪声已全然听不见了,不知道那伙毒贩此时身在何处,茂密的树木将寂静的深坑注入盈满。她回头静静看着萧景坤,没有抱怨和责怪,轻轻低语道:“离开几天?就是来了这里?” 萧景坤突然神色严谨,望着光亮照射下来的某个位置,怔怔的道:“A煌就在附近。” 宣辰凝视着他。 “······所以你不辞而别,要单独行动?” 萧景坤沉默了片刻,语气轻柔,眼神却有些游离,须臾平静的道:“我必须打入敌人内部,只有尽快找到A煌,才能将地下制毒工厂捣毁,把大毒枭逮捕归案。” “你一个人!”宣辰轻轻反问,“岂不是困难重重?” 头顶不大的一块圆心天空,渐渐从灰暗转为浅白,山岭间的空气尤为清新。萧景坤抬头看了看:“我们先出去······等我一下。”他说着半蹲下身,在脚下摸了几下,抓起数根藤蔓,拿起来打上死结,随即用力拉了拉,又多找了很多藤蔓,不一会,一条长长的蔓条落在脚下,萧景坤转身朝上面看了一圈,他身高近一米九,踮起脚视线已覆盖得到地面。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眼里闪出一抹碎光,他将手中的长藤条一端绑上了一个很重的树根,旋即朝上面甩了出去。 下一刻,萧景坤把手中的藤条拉了拉,嘴角露出了几不可察的笑意,随着两条坚实的手臂不断往上攀岩,萧景坤修长挺拔的身影已到了地面。嗖!藤条从上扔了下来:“警花儿,上来。” 宣辰仰起头,仿佛被这跟藤条牵住了心,那是萧景坤深入虎穴,时刻陷入危险的预兆,大毒枭杀人如麻,嗜血如魔,如果他知道了萧景坤的身份,会怎样对待他?后果不敢去想。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作为人民警察,她深深知道肩上的职责和使命,将临危不乱坚不可摧的赤忱之心负隅顽抗到底,坚定不移的奋勇灵魂,会始终披在懦弱的内心之外,在每个瞬间都会回归到所向披靡的英勇时刻,会变得无坚不摧、无所不能! 萧景坤趴在地面上小心翼翼的拉着藤条,直到看见宣辰,便迅速抬手拉住她。两人离开天坑钻进树林,虽是早春,林中却已是一片翠绿,现下已完全听不到毒贩的一丝气息,风声鹤立之中,仿若全然不见杀意,只剩恬淡平和的丛林和荒野,来到一个树木茂盛的空地上在两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其实我有些不敢见你。”萧景坤揶揄地笑了一下。 “······” 萧景坤往后靠在一棵大树上,眼神微许哀伤,静静地看着她:“我是毒贩的儿子。” 宣辰一怔,震惊的注视着他:“什么?” “——在我的记忆里,爸爸是警察,他很伟大,虽然他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开了,但他一直活在我心里,可就在几天前,黎······黎宗鸣告诉我,他是我的亲生父亲,”萧景坤顿了顿,苦笑着摇摇头,“当我知道他是贩毒时,惊诧之余只能欣然接受,但现在知道他是我父亲,我,我无地自容,作为一名警察,面对所谓的亲人······,宣宣,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不配再当警察,像我这样的,还能在公安系统里面继续为人民服务?我真觉得自己没脸再见你。” 宣辰被这突如其来的事给惊到,她很心疼萧景坤面对这种事时的心境,那该需要怎样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内心接二连三的煎熬和抉择,他是卧底缉毒警察,发现自己的父亲在贩毒,现在又要利用这种身份去执行组织上交待的任务,无论是职责还是道义,铲除大毒枭是必要的,但同时面对自己贩毒的亲身父亲,最后他必须要做的就是——大义灭亲。 萧景坤没有丝毫的怨天尤人: “他知道我是警察,安排我在他身边,他却做着这见不得人的生意,起初我认识他,以为他只是个纯粹的生意人,贩毒、走私,我的父亲原来不是警察,他是个罪犯!我还天真的以为自己顺利潜伏是游刃有余,把握好了时机,可恨的是,他知道我是警察,还明目张胆的贩毒······,”萧景坤无奈扶额,半晌,“他想让我用警察身份帮他,组织上要是知道了,我是不是很难说的清?谁还会相信我?” 关于他干爹的事,萧景坤从未和宣辰说起过,现在这种关系复杂且隐秘,萧景坤却毫无顾忌的全部告诉了她。 宣辰隐约预感到他的彷徨迷茫和不知所措,她柔声问道:“你见过A煌?” 萧景坤说:“没有。”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知道。” 宣辰站起身,走到他身侧,把他抱在怀里:“他贩毒,不代表你贩毒,就算他是你父亲,这件事也和你没关系——不管组织怎么想,别人怎么看,我相信你。” 萧景坤嘴唇动了动,眼里闪着感动的深情,他抬头望着宣辰,随即起身望向远方,眯着眼平静的说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到A煌,为天下苍生铲除这个祸害!” 龙井 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西游记》 十几个小时前,无成河村。 “这两位老板说,要大量的新货,还说带了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葛老三站在门口给金彪打电话。 苏子俊和一个村里的男子在堂屋里喝着山里自制的新茶,心道这身土豪装扮,金彪来了也不怕,他绝不会认出我是警察。 周琪环顾四周,把头上顶着的假发整理了一下,从LV仿品包包里拿出口红和粉饼,在自己浓妆艳抹的脸上涂了涂,冲苏子俊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哎呀!车钥匙不见了!”周琪喊了起来,”这可怎么办?车里放着重要东西,没有钥匙,怎么打开车门啊?” 刚挂完电话,葛老三被她这一叫,就和贾娘子同时都望了过来。 葛老三家住在无成河村最中间一排最好的位置,出门就看见一望无际的田野,远处连绵不绝的青山甚为巍峨壮观,整个无成河村被群山环绕,寥寥无几的几户人家就像一个稀世罕有的藏宝库,盘根错节建造在田园各处,每一户人家都隔得老远,并不像寻常的乡村农家,家家户户都是挨着的。 这里的人还十分富庶,单从葛老三家里就能看出,一栋两层高的小洋楼,装修不算精致,但比起一般农户要豪华的多,铝合金门窗,防盗门,室内墙壁和地板瓷砖均是上好的装修材料,四十五寸大液晶电视,红木沙发,海尔冰箱,格力空调,就连厨房都用的是欧派橱柜,屋内家具甚至比城里人用的还要好。 “混账!”苏子俊假装暴跳如雷,他演技突飞猛进可能是受宣辰的影响,“怎么把钥匙弄丢了呢?啊?钥匙丢了,一会怎么拿钱给人家,找!丢哪了?快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见我!” 周琪抽抽嗒嗒的哭道:“不知道啊!去哪找?你怎么这么凶?吓死宝宝了!” 苏子俊跳起来就要动手打,葛老三忙上前劝:“在我们这丢了好说,地方虽大,人却很少,你打死她,也找不到不是?” “——去找!”苏子俊吼道,“你在这老实待着,我去,我亲自去找!” 苏子俊说完,白了她一眼,慌忙转身健步如飞日的冲了出去。 此时贾娘子在厨房乒乒乓乓的做饭,葛老三毫无防备的看了一眼远去的苏子俊,继而转过头对周琪说道:“你男人去找了,别急,丢不了,你在这和我家里人闹闹磕,我去办点事。” 葛老三冲厨房喊了一声:“——我去看看,彪哥来了,这位客人你招呼一下。” 贾娘子拎着锅铲在厨房门口应声:“行,你快去,彪哥可惹不起。” . 苏子俊冲出院子后,在石头路上假装蹲身仔细找钥匙,余光却时不时四下查看,从院子大门缝隙瞥见葛老三从另一个门出去,他立刻闪身从院子边缘贴着游走从一片矮墙翻了过去。 院子里面堆满了很多货物,苏子俊尾随葛老三进了里面的一个厢房小院,这个小院有四五个破旧厢房,但奇怪的是这些厢房都挂着大锁? 苏子俊猛然间想起缉毒大队的口头禅:制毒贩毒,独门独院。 苏子俊把自己缩在一个破门后面,听闻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随着脚步声渐近,两个人影飘忽过来,其中一个是——金彪。 “你他妈这点破事都办不好,还活个什么劲?”金彪怒不可揭,“警察已经来了,老子还没解决掉那边的事,你是个死人吗?大晚上还招人过来,万一是警察,他们里应外合,草!老子没时间跟你废话,人呢?” 葛老三满脸陪笑道:“彪哥,您息怒,我这不是也想帮大哥卖货么,他们看着不像警察,他女人傻了吧唧的,这会儿在堂屋等着呢,他去拿现金了,您要不要去见见?” “废话!警察两字会写脸上吗?”金彪破口大骂,“你他妈是猪脑啊?山里已经有警察出现了,村里就来了两个人,这他妈大晚上的买什么新货?我看你就是个蠢货,想赚钱想疯了吧?不能让他们见到货,更不能让他们出村,直接杀了,别因小失大,赚这点钱,留着见阎王啊?” “啊?杀,杀了?”葛老三有些犹豫,“可他们就是来买货的啊?” “你要是不怕死,你就继续,你自己进局子吃枪子我们管不着,”金彪说着扭头就走。 “别别别,彪,彪哥,那你说怎么办?”葛老三拉住他,“我听你的,我不想死!” 金彪顿住脚,瞪了他几秒,偏头凑过来低声道:“先把这里锁起来,别让人发现了,千万不能让警察知道,那两个人交给我们,大哥会安排人解决,记住,不能让这两人看见货。” “可是,他们带了现金······” “你要钱还是要命?” 他当然要命,金彪的处理方式有些偏激,但为了安全起见,在诱人的百元大钞面前,性命当然比金钱更重要,他只能放弃这两个大客户,言不由衷的附和:“好吧,彪哥,我听你的······” 话音未落,金彪就撇下他大步流星的奔向院外,葛老三咬牙无声的骂了一句,随即带上院门跟了上去。 待院门关上,苏子俊探出头看了一眼院子,确定人走远后,他穿过院子来到一间厢房前,拿起大锁看了看,继而转头在院子里扫了一圈,见厢房的窗户没有铁柱,他轻轻拿起院子里的一根铁棍抬手把窗户使劲撬,撬了半天没有撬开,他低头一看,地上有一根长长的破竹竿,他把手里的铁棍扔了捡起竹竿,从窗户缝隙伸进屋内,竹竿的那端将屋内的东西一顿乱翻,随着竹竿的摆动,屋子里的地上赫然呈现出一些东西,在一堆杂物中间堆砌着脱水设备、金属器具,蒸馏器皿和很多化学原料桶,角落还有一些熟悉的瓶瓶罐罐······ 苏子俊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他下意识的拿出手机,把眼见的东西拍了下来,发给了宣辰,等了片刻,他拨通电话,手机那头传来“无法接通”的提示音,他皱着眉头将图片发给了龚帅。 “喂!龚副,联系不上宣队,她没事吧?对了,刚给你发过去几张图,是无成河村一个院子厢房里发现的······” 龙井 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红楼梦》 “嗯,继续侦察,保持联络!”电话那头传来龚帅深沉的声音,“宣队失联······注意自身安全,我们马上就到。” 苏子俊把手机塞进兜里,四面看了一下,院门已锁,他只好原路返回翻身上墙,几分钟后—— “嘭!”前门被推开,贾娘子和葛老三同时扭头望过来,端着盘子的手在空中顿住。苏子俊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串钥匙,在空中扬了扬,冲周琪笑了笑:“你猜我在哪找到的?” 周琪:“在哪?” “村子里呗!”苏子俊回到堂屋,把钥匙在空中上下抛着。 葛老三嗫嚅道:“两位今日来的不巧,库房没有货了······” 闻言,苏子俊抬高音量:“什么?没货了?” “是啊,两位要不今晚先住下来!” 周琪忙拉着苏子俊,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后院厢房。 金彪带着几个手下把堆在屋子里的货往外搬:“快点,警察来了。” “彪,彪哥,我们还要等崎哥过来吗?” “来不及了!” “那两个人怎么办?” “老大会解决,我们必须先把货弄走。” 金彪站在院门口,环顾四周,对其中一个手下说:“你们去外面看看,有没有警察,千万别被警察发现了,否则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几个手下战战兢兢的点头,转身冲了出去。 突然,院子的一角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金彪倏地一惊,院子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他瞪眼走了过来。 龚帅躲在一棵树后,金彪的脚步声渐近,空气瞬间凝固快要窒息,只见金彪大踏步走来,边走边往后腰上摸! 电光火石间,金彪像是早已发现了他,不等走到树后,就在龚帅手指即将碰到枪的瞬间,飞起一脚将枪重重踢开,“啪!”的一声,二八式枪在地上打着旋被踢进了墙角。 龚帅没想到金彪有着和寻常悍匪不一样的锐利,显然他这一脚是盲踢,但龚帅也不只是传闻中端方雅正的警草,眼见金彪从后腰掏出武器,他并没有逃跑而是迎难而上,从树干闪身出来狠狠的挥出一拳,金彪措手不及,腰间的黑枪刚准备掏出来就被一拳打飞,一股惯力带着两个人同时撞向了院子里的木架,从厢房里搬出来的货物散落了一地,几袋闪着诡异光芒的紫色粉末撒了出来。 “哗啦啦啦——” 前面堂屋的几个人被后院的声音给惊住! “嗯!怎么回事?” 最为惊疑的是葛老三,他暗自揣度:“发生什么事了?院子我不是锁了吗?怎么会有声音?是彪哥吗?难道是警察?” 苏子俊心内闪电般的转念,他与周琪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只见贾娘子跑了出去,下一刻风驰电掣的跑回来,在葛老三耳边嘀咕了几句,顿时葛老三脸色霎变,猛地站起身皮笑肉不笑的道:“没事,没事啊,就是几只野猫在院子里打架,我去看看,你们先吃着。”说着就急匆匆的跟着贾娘子朝院子外走。 苏子俊和周琪粹然起身跟了过去,两人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院门“哐当”一声关上,苏子俊一拉,门纹丝不动——锁住了! “翻墙!” 不让出去,即使没有翅膀,也一样可以飞!人民警察的武装能力不是盖的! 苏子俊沉思半秒,退后几步后助跑一跃上墙,就像矫捷的野狼,单手翻越落至墙头,朝周琪摆手一挥后,一手从后腰摸出枪,弯腰贴墙穿过院子朝后院走—— 周琪好歹在警校待过,她猛地跑过来纵身一跃,身子便轻飘飘的落在了院墙内的地上,只是脚刚一着地,就被一个东西给绑住,贾娘子手里拉着一根绳子,她只用力一带,周琪就往后仰,好在她顺势靠在墙壁上后,双脚一抬跳出了桎梏,那贾娘子趁机扭身就朝后院跑,边跑边喊:“快给崎哥打电话,这两个人跑了!——” 苏子俊不等她说完,就飞起一脚将她踢倒。 嗷!贾娘子被一脚踢翻扑倒在地。 “卧槽!”葛老三狂暴的骂了一句,把四分五裂的院门狠狠拉开,冷不防身后挥过来一拳,差点魂飞魄散,疼的直喊娘。 便在此时,后面院子里龚帅拧身把金彪扑倒,下一刻院子外面几个手下踏入院子,被眼前的情形吓得楞了几秒,随即掏出了枪。 “砰——” 一声巨响,子弹穿过院门迸进地面,弹壳从龚帅手臂划过,飙出一道血线,紧接着后面大门被狠狠踹开,一道扫射从持枪手下耳边击过,落入手臂中,几人纷纷东倒西歪,呲牙咧嘴的一声痛骂。 苏子俊抬头一看,大喜喊道:“林队!” 市缉毒大队林平知带着人过来了,转瞬从他身后哗啦啦鱼贯而入十几名缉毒大队干警,顷刻间乌泱泱黑洞洞的枪口朝毒贩举起来:“不许动!警察!” 紧接着院门外又涌进了十几名刑侦大队的刑警,举着枪围住金彪和毒贩。 . 葛老三抱着膝盖倒在地上,满手都是血,贾娘子翻滚着躺在墙角哀嚎着,几名警察迅速上前把两人押出去。 “砰!砰!砰!——” 突然从天空落下几道闪电般的光影,众人忙闪身躲开,金彪趁机跳上一旁的木桌,躬身一跃跳上屋檐,龚帅一抬头喝到:“别让他跑了!” 但金彪的反应像是早有计划好的,跳上屋檐后,不知道从那找出一个路线,轻车熟路的在硝烟弥漫中转瞬消失了。 龚帅眉梢一动,眼神犀利示意在场刑警:“去那边看看。” 刑警得令跟着苏子俊往院外倾囊而出。 院子里的厢房内已被人打开,龚帅环视了整个后院,又看了看散落在地的紫色粉末,那幽幽的淡紫色透着嗜血的张狂——紫煞孤魂! 龚帅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手机里传来“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天空幽深诡秘,夜色晦暗,刑侦大队长宣辰已失联了十多个小时! 龙井 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浮利,一切虚空!我们这些人里面谁是真正快活的?谁是趁心如意的?就算当时遂了心愿,过后还不是照样不满意?”——《名利场》 空地上,卢钧尘瞟了一眼毛铁崎,眼底满是怒火,但言语倒挺温和,他看了一眼山林,淡淡的道:“那个女警跑了?” 毛铁崎脸上满是凶相,咬牙切齿的握着枪:“熬了一夜,天亮的时候突然出状况——有人暗中帮她!” 卢钧尘冷哼一声:“那个帮她的人,我们应该认识。” 毛铁崎猛地抬起头:“······大哥那边怎么交代?” “村里出了问题,已经被警察包围了,大哥让我们马上走。” 与此同时,树林里松涛霭霭,山岭间突然传来几辆山地越野车,萧景坤和宣辰遂然转头望去,只见山谷周围突然出现了十几辆车,已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们给围住。 ——A煌! 几辆越野车呼啸着赫然停住,十几个保镖纷纷跳下车,手里拿着黑洞洞的机式长枪,这批人粗鲁的用枪顶在两人的背后,两个保镖几步上前,用一条黑布蒙上两人的眼睛。 顿时,眼前一片漆黑。 只听见一个保镖沉声道:“大哥问,你站在哪一边?” 萧景坤两只手被保镖绑在身后,须臾,他抬起头:“当然站在大哥这边。” A煌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随即在他肩上拍了拍,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保镖会意,又说道:“既然你站在大哥这边,那这个警察你怎么处理?” “蒙着眼睛,”萧景坤并不作答,只是反问他,“我怎么处理?” 宣辰眼前漆黑一片,脑子更是一头雾水,心道,他要做什么—— 萧景坤猛然感觉到身后的身影朝远处走去,随着“砰!”的一声车门关上,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解开。 宣辰眼睛上的黑布也同时被拿了下来。 A煌不露脸,此人果然隐晦极深,想看看他的本来面目,极为不易! 见不到A煌本尊,倒是见到他身边的手下,显山露水毫不避讳的站在身边,与之前B沉C崎身边的手下不同,这些保镖个个英挺,训练有素的犹如国际特种战队,全然不像职业杀手那样骄横无知。 A煌身边最得力的左护法阿削看了看宣辰,道:“你既然站我们这边,为什么要救她?” 宣辰抬眸看向萧景坤,却只见萧景坤那张眉目如画的俊脸厉声喝道:“我的女人遇到危险,我能置之不理?”最后一个字语调上扬,霸气威武。 除了坐在车里的A煌,其他人皆被这叫嚣的语气所震慑住,有史以来还没人敢在大哥面前如此嚣张!所有人不敢再说什么,一时之间,气氛变得紧张而突兀。 突然右护法阿抡提声冷笑道:“她是端城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宣辰,一级警督,你和她在一起算怎么回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你的身份!你是恒通的太子爷,和警察走的太近,未免有些身在曹营心在汉,你是替大哥办事还是替警方办事?!” 恒通替A煌打掩护,作为恒通太子爷的萧景坤当然要替A煌办事,但他这样明目张胆的袒护警察,明面上看起来确实心有旁骛,黎宗鸣把他送进公安系统再把他接到身边,意图一目了然,黎宗鸣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是想利用他帮自己打天下,但萧景坤心里明白,他除了是黎宗鸣的儿子,还是一名人民警察,等把A煌逮捕归案,他会回到公安系统继续为人民服务,就算有黎宗鸣的这层关系,他是不会给毒贩当牛做马、知法犯法的。 可是眼下,A煌怀疑他了,如果A煌不相信他,那接下来的潜伏和深入又将如何进行? 萧景坤这时几步走上前,只见他随手从一个保镖手中拔出枪,看了一眼远处A煌所在的那辆车,随后退回到原地,赫然举起枪,抵在宣辰脑后! 车里的A煌脸上动了动,阿削意想不到的望过来,阿抡眼角抽动,宣辰恍若如梦的愣住。 萧景坤却全然不在乎所有人,淡淡的道:“我作为恒通接班人,当然是帮大哥,大哥若是相信我,让我进集团效力,男人以事业为重,我当然就不会在意眼前的女人了。” 他说着给抢上膛,在宣辰狐疑的眼神里,就要扣动扳机,突然,一道箭羽飞过来,阿抡抬手一把接住,随即把萧景坤手中的枪拨在一边:“——大哥相信你,这个警察留着有用!” 萧景坤额角溢出只有自己知道的冷汗,他手里的枪缓缓垂向地面,几秒钟后,阿削走到他身边:“跟我们走吧,大哥有事需要你去做。” 宣辰对这样的场面见得多,但她此时脑子里很乱,“他真要跟他们走,还是说他选择站在他父亲身边?”,“不,他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几个手下的枪指着她,宣辰站在那里,两腿有些发软,她不是害怕,而是担忧。 “宣警官,”阿抡很有礼貌的走到她面前,“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现在既然选择跟我们走,你也不要误会,毕竟亲情是难以割舍的,何况富贵荣华和金钱谁也抵御不了,你是他喜欢的女人,大哥不会杀你,他做出的选择大哥很满意。” 宣辰抬眼望着萧景坤,正好萧景坤正看着她,两人目光相遇的瞬间,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萧景坤此举是深入虎穴的绝好机会。 他的眼神似乎在说:接下来,我会从毒贩内部泄露一些小的线索,线人会把这些线索传递给警方,或许不会有很大很重要的线索,因为毒贩会防着他,毕竟他的身份很有可能已经被A煌知道,A煌只是想利用他。 此刻,宣辰为他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阿削手机突然响了,A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阿削应了几句后,把手机贴在宣辰耳边: “宣警官,久仰大名,听说你和他之间关系匪浅,我虽很羡慕你们的两情相悦,但我要很认真的告诉你,他爹是黎宗鸣,也就是说他爹是你们口中的毒贩,面对这样的家族背景,他还会回到你身边和你在一起吗?想不想听他的真心话?” “······” 阿削挂了电话,把A煌的原话转给萧景坤,道:“大哥问你,恒通的继承权想不想要?” 宣辰的视线又一次转到萧景坤身上,从A煌出现后,萧景坤始终站在宣辰身侧,而这时,他退后几步,握着枪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当然想,”过了许久,萧景坤才慢慢开口,“谁不想锦衣玉食、飞黄腾达。” 在听到答案之前,宣辰一再告诉自己,他只是在敷衍、在演戏,可听到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后,她的心还是重重的沉入了万丈深渊—— “对不起,”萧景坤望向宣辰,笑着说,“我骗了你。” 麦克白 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秒。”——《道德经》 虽然A煌没有露面,但萧景坤已成功的进入了集团组织,他神情专注,此时说的话比真金还真,没有人会质疑,他承认自己骗了宣辰,就是承认了自己的立场,他自始至终都是在帮黎宗鸣和毒贩! 宣辰难以置信,她不愿接受这样的现实,她胸腔起伏,颤抖着喘息,过了很久都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下一刻,她终于用尽全力挤出几个字:“······你对我说过的话都是假的?” “是假的,都是骗你的。“ 宣辰胸口一滞,她的灵魂猛然间坠入了地狱! 萧景坤顿了顿,迷人可爱的俊脸望向宣辰:“我本想取得你的信任,让你对我死心塌地、毫不设防,让你爱上我,那样就算我做了什么违背你的事,你也会全心全意相信我,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我还会一直骗你,现在看来,也只能让你知道,我的确利用了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全部告诉你吧。事实上每次接近你,都是筹划好了的······其实早在八年前我就见过你。” 宣辰怔怔的看着他,心里瞬间疼痛到了极点:八年前,在那次表彰大会之前,他就见过我? 这是个阴谋!他接近她是未雨绸缪?那些风花雪月、甜言蜜语都是假的? 这些念头就像一把把利箭穿透她的身体,刺得她好痛,她有些站立不稳,半晌,她抬头凝视萧景坤那张俊美的脸。 果然不怕坏人坏,就怕坏人长的帅! “八年前,那次表彰大会之前,一次特大连环缉毒杀人案,你那时是端城市局刑侦大队副队长,我带着广陵市局刑侦支队协助行动,那次办案中,你作为唯一的一名女警,英姿飒爽冲锋陷阵,巾帼不让须眉,当手持配枪将犯罪嫌疑人逮捕归案时,所有在场的警察都为你捏了一把汗,同时也对你倾慕有加,”萧景坤回忆往事的神情像极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领导,说到这,话锋突变,“那时,我准备计划进恒通,唯一能掩护我的就是在警方内部安插眼线,后来表彰大会上,碰到你看过来的目光,我就将计就计,埋下了八年后的伏笔,怎么样,这出戏够历史悠久回味悠长吧?” “······其实你是他们的人,”宣辰听见自己的声音,“黎宗鸣故意把你送进公安系统,然后以警方卧底的身份回到他身边?” “没错,不然你以为一个义子真的能提前登基成为正真的太子吗?荣华富贵,豪宅豪车,平白无故会落在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头上?” “所以,贩毒集团的每次交易都顺畅无阻,是你在背后动了手脚?' 宣辰有些发晕,她强忍着意识直楞楞的看着萧景坤。 萧景坤并不躲闪与她对视,少顷,他收回目光,唇角微勾,揶揄道:“怪只怪,你这么容易就上钩,现在你知道了一切,不会再相信我,我是个骗子,为了权势和亲情,我背叛了组织,我离经叛道、十恶不赦、是警界眼中的邪魔外道,现在除了回归本土,跟在A煌身边,好像没有别的路可走。” 他说的这些话,都通过无线电波传到了远处车里的A煌耳中,A煌阴郁的脸无声的笑了起来。 当年站在台上受表彰的广陵市局优秀先进工作者,一级警督肖景坤,怎会变成人人憎恨的犯罪嫌疑人?就算他家族背景不纯,亲生父亲是毒贩,又怎会进入公安系统后利用职权踏入生活奢靡的名利场腐败自己,他是那样的人吗?无论是八年前的事迹还是现在的日日相处,萧景坤是什么样的人,她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怎会分不清孰黑孰白、孰对孰错? 宣辰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思量,她的魂魄此刻游离在悬崖边,很有可能随时跌落万丈深渊,她不想让萧景坤继续万劫不复,她还在寻找着各种替他洗脱罪名的借口,同时又在痛苦和撕心裂肺中煎熬,残酷的现实和沸腾的叙述让她仍然在坚持,她不受控制的在不停的思考—— “为何?”宣辰想,“他为何会是这样?” “不会的,不可能!”她又想,“不是这样的,景坤不是这样的!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 警察的那部分睿智仿佛抛离了情感,瞬间离开她的身体,和她的灵魂漂浮在风中,冷酷无情的将所有过往藏在了记忆深处,一件件一桩桩又不受控制的出现在眼前,不管不顾的将她的心撕裂搅碎,痛苦和绝望疯狂的裹挟着她。 萧景坤的声音从上空传来:“我骗了你,但你是我这一生的至爱,我知道,你有多爱我,此刻就有多怨我,无论我在哪变成什么样,我都会记住至死不渝的爱人,但今天你不能活着离开,因为你知道的太多。”说着,他举起枪,像是有些不忍心的往后退了几步,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宣辰。 A煌所在的车门打开,他带着口罩、帽子和墨镜,遮掩的完全看不清他的样子,他在保镖的围护下疾步跨过来,但就在他要开口说话时,墨镜后面的眼睛突然看见萧景坤头上的一个红点,他失声爆吼:“住手!” 萧景坤扣扳机的食指停住,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命令,回头一看,一个身影高大,遮掩严实的男子站在不远处。 就在此时,萧景坤面对的树林深处出现了一个个腥红的点。 警察! 所有人皆是一惊,众保镖同时握枪躬身找藏身的最好位置。 宣辰回头看见那些红点正齐齐的对准萧景坤的眉心,霎那间,A煌疾步走近,一把拽住萧景坤,飞扑在几步之外的草地上,所有保镖蜂拥而至护在身前! “把车开过来!快!”阿抡历声喝道,“快点!” 阿削立刻和保镖护住A煌,有手下护住萧景坤一把将他推上车,阿削愕然道:“怎么会有警察?大哥来之前搜过山,并没发现警察踪迹,崎哥和阿彪说警察在村子里,这里怎么会有警察?!” 几辆越野车风驰电掣般朝山谷的道路上呼啸而去。 麦克白 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求神问卜,不如自己做主。”——《西游记》 A煌所在的越野车被保镖严严实实的护住。 隐藏在暗处的警察并没有真正动手,那个令人紧张的喷血红点一直若隐若现的围绕着宣辰,在她周围来回巡视着,像是个细致入微的贴身锦衣卫。 宣辰在越野车撤离的时候离开了原地,她趴在石堆和草丛间,盯着那辆黑色越野在层层包围中远去,她紧紧咬着嘴唇,直到眼看着几辆越野车消失在山林重重的停云霭霭尽头。 她很想再看看萧景坤,她要再问他最后一遍,想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和方才不一样的话,哪怕是一个字也好,但,已经不可能了,最后一辆越野车已消失了! 她真的心力交瘁,精疲力竭的身体一阵阵肝肠寸断的疼痛让她有些神志不清。 须臾,她意识到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和脚步声,有几个人冲过来将她搀扶着往山林间走,宣辰无力的喘息着看着这几个人,腰间别着步枪,黑色长靴,一身迷彩,戴着钢盔帽,眼睛隐藏在护目镜下,虽全身上下包裹的很严实,但宣辰一眼就认出,她有气无力的道:“王,王队······” 是武警队长王勇询! 王老吉树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抬起手一摆,后面的武警倏地穿过山林,一头扑进参天大树密集的树丛,宣辰在几人搀扶下踉踉跄跄地穿过荆棘丛林,她的视线渐渐模糊,脚步越来越沉重,随即听不见鸟语和风鸣,只有自己重重的喘息,每一步都感觉踏在云朵之上,肉体和灵魂如同脱缰的野马,缓缓分裂开来。 宣辰强迫自己坚持着,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失去平衡,“哐当!”她在魂不守舍之下一脚踩空,跌了下来,整个人重重砸向地面,荆棘丛林里杂草横生,纵横交错乱世翻飞,下一刻身体滚了几下撞向树干,天旋地转的同时额角一股温热涌了出来,红色的血液呼啦啦挡住了视线。 “······!”王勇询立刻冲了过来,急切的失声喊,“宣队!” 宣辰想说什么,但她眼前一阵眩晕,感觉自己如坠冰窟,又感觉整个世界一片漆黑,彷徨、迷茫、浑身是伤、绝望、失落、痛苦,夹杂着那个好看的决绝的眼神,这一切都消失在遥远的天际,又落入深不可测的海底。 “景······坤······” 这个名字刻在她心里,此刻却带走了她最后的温暖和光亮,连最后的一点意识也渐渐的被带走,她的眼睫渐渐下垂,缓缓闭上眼睛,落入无尽的黑暗。 A煌没有和萧景坤坐一辆车,他在几辆越野车中间的车上,萧景坤光洁的眉心微蹙,他在车后座上闭着眼睛,心里有些不好受,宣辰幽怨失望的眼神在他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他想不明白A煌为何始终不露面,阿削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看着他,说道:“过段时间,大哥自然会见你。” 萧景坤微微睁眼,眉眼乌黑,敞亮的日光下肤色更显白皙,在几道敏锐的目光中沉声:“······好。” 阿抡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能站在大哥这边,他很高兴。” 几辆越野车在山道上疾驰,两旁的树木茂盛猖獗,车辆浩浩荡荡的沿着山路远去,消失在青翠巍峨的大山之中。 . 医院,抢救室。 “宣队!宣队!你醒醒!醒醒啊!” “我们宣队怎么样了?她怎么了?!” ······ 一片耀眼的灯光“无声的亮起。 “脉搏较弱,体温偏低,生命体征有些不稳,头部受创,颅内没有血肿,有些轻微脑震荡······” 周围一片嘈杂,像是从天边飘过来的声音,又像是就在身边,有无数个人影晃动,白色,蓝色,迷彩色,各种器械和脚步还有忧心的咆哮,激动的呼喊裹挟着人声此起彼伏,顷刻间在一道强光下,一片安静逶迤的扑来。 “我这是在哪?”宣辰迷迷糊糊想,“我怎么了?” 恍惚间,所有的梦幻随即变成了出警的一次行动,仿若有无数个警察在她身后,她拿着枪冲在最前面,她看见萧景坤和A煌在一起,身边站着B沉C崎还有金彪,一道震天响的远程狙|击,警察全副武装的席卷了现场,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抵在A煌太阳穴上,B沉C崎双双被击毙,金彪的手上被带上了坚实的手铐,她站在萧景坤面前,这时,赵局沉着脸走过来,身后跟着副局还有省厅的胡厅长,赵局肃穆威严的喝道:“把他带回去,立刻执行,枪决!” “不要!”宣辰情绪激动的站在萧景坤身旁,“不能这样!” “他是毒贩的儿子,”赵局毫不留情的伸出一阳指,“他贩毒!” 宣辰极力维护:“他不是,他没有,我相信他。” ······ 身后的萧景坤露出洒脱不羁的笑,桀骜不驯的脸上带着煞气,但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此刻的他是一个明明犯了错还理直气壮的犯罪嫌疑人,他白皙明亮的面容上,绯红好看的嘴唇,带着一丝邪笑,又狂狷邪魅的问:“你喜欢我是不是?“ “······我喜欢你,”宣辰听见自己深情的声音,“我爱你,景坤!”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萧景坤胸口咀咀的留着血! “······景坤!” 宣辰失声大喊,所有人突然都消失了,回到那个山林间。 “是假的,都是骗你的。“ “我本想取得你的信任,让你对我死心塌地、毫不设防,让你爱上我,那样就算我做了什么违背你的事,你也会全心全意相信我,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我还会一直骗你,现在看来,也只能让你知道,我的确利用了你,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就全部告诉你吧。事实上每次接近你,都是筹划好了的······其实早在八年前我就见过你。” “八年前,那次表彰大会之前,一次特大连环缉毒杀人案,你那时是端城市局刑侦大队副队长,我带着广陵市局刑侦支队协助行动,那次办案中,你作为唯一的一名女警,英姿飒爽冲锋陷阵,巾帼不让须眉,当手持配枪将犯罪嫌疑人逮捕归案时,所有在场的警察都为你捏了一把汗,同时也对你倾慕有加,”萧景坤回忆往事的神情像极了一位德高望重的领导,说到这,话锋突变,“那时,我准备计划进恒通,唯一能掩护我的就是在警方内部安插眼线,后来表彰大会上,碰到你看过来的目光,我就将计就计,埋下了八年后的伏笔,怎么样,这出戏够历史悠久回味悠长吧?” “······其实你是他们的人,”宣辰听见自己的声音,“黎宗鸣故意把你送进公安系统,然后以警方卧底的身份回到他身边?” “没错,不然你以为一个义子真的能提前登基成为正真的太子吗?荣华富贵,豪宅豪车,平白无故会落在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头上?” “所以,贩毒集团的每次交易都顺畅无阻,是你在背后动了手脚?' “怪只怪,你这么容易就上钩,现在你知道了一切,不会再相信我,我是个骗子,为了权势和亲情,我背叛了组织,我离经叛道、十恶不赦、是警界眼中的邪魔外道,现在除了回归本土,跟在A煌身边,好像没有别的路可走。” “ 你是警察,我是罪犯,再见面,你我便是仇敌!我爱你,但我更爱权势!” 宣辰怔怔的站在那里,她想说什么可是说不出来,想跑过去拉他可挪不动步,甚至连从萧景坤身上移开目光都做不动,她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执法者把枪指向萧景坤的眉心。 砰—— 病房里,龚帅、苏子俊、周琪还有刑侦大队的几名刑警看见宣辰身体猛地动了一下! “宣队!宣队!” “快!去叫医生!队长醒了!” 麦克白 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智者务其实,愚者争虚名。”——《三国演义》 护士跟在医生后面疾步冲进病房,宣辰眼睫微动,须臾,睁开眼睛,恍若隔世的看着病房里面的每个人。 初春的阳光温暖如斯,透过洁净的玻璃窗映投在病床上,宣辰想坐起来,却被几个人一把按住。 “宣队,你先躺下,脑震荡暂时不能起来!” “好好休息,现在没事了,”龚帅苏子俊等几个人忙围在病床边,“已经回端城了,快躺下好好休息!” “······”宣辰低声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龚帅顿了一下,和苏子俊、周琪还有刑侦大队的几个警察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 医生带着护士离开后,龚帅迟疑片刻,嗫嚅道:“有人给我们报信······告诉我们你所在的位置,还做出了一个方案······” 宣辰隐隐从话里听出了些端倪,此时她头痛欲裂,听到这些话,仿若一剂灵感妙药般,脑子赫然清明,她抓住龚帅:“是不是他?” “他,他其实······”龚帅眼神躲闪着,“不让我告诉你。” 宣辰猛然一僵,真是他! 所以他没有沉沦,他还是那个自己所认识的萧景坤,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对警界职责至高无上的隐忍! . 一个小时后,赵局走进病房,宣辰靠在床头,病房门紧闭,病房外龚帅、苏子俊、周琪等守在门口。 “他是广陵市局肖荣广的儿子,怎会是黎宗鸣的儿子?接近你究竟有何用意?”赵局已然知道了所发生的事,“他背叛组织投靠A煌,但背地里给我们传递信息,显然是心里有你,不想让你受伤,他喜欢你,可他与你背道而驰,可见利欲熏心啊。” 宣辰沉默着,她不想再说什么,此刻她心里早已有了定规定发,心里始终萦绕着萧景坤说过的一句话:作为一名藏在暗处的卧底缉毒警察,其道路即艰难又曲折,这条路永无止尽,但他身披国旗一定会走到生命尽头,这期间有无数个人中途选择离开,走着走着就散了,或者在某个岔路口一不小心就迷失了,但无论怎样,他定会与正义并肩齐区,不管遇到什么都会在这条路上战斗到底······” 他的家族背景没办法改变,但他始终会坚守自己的初心。 所以,宣辰相信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宣辰一如既往的两点一线,只是少了宣悟空的陪伴,就会时不时想起萧景坤,当有一天父皇母后抱着宣悟空出现在家门口时,她才如梦初醒,原来萧景坤早就安排好了,这段时间的离开,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宣妈看着憔悴的宣辰,一贯碎碎念的母后红了眼眶,宣辰上前投入父皇母后的怀抱,像是个迷失方向的孩子。 “他会回来的,”宣爸自信满满的拍着宣辰的肩,“他走的时候说过一定会回来。”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转眼到了五一,市局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 . 晚上十点,一名男子踉踉跄跄的朝前走,身上的衣服做工考究,整洁得体,男子步履蹒跚的走上一条短桥,这座桥是历史文物,名曰肃州拱桥,桥建在一个复杂的路口,四面线路交错,但这个时间断人烟稀少,来往的车辆却比较多,尘世间的人们为了生活,都在疲于奔命的努力工作着,夜晚的桥上车辆仍然络绎不绝。 这时,有一群人朝桥上走来,他们互相掺乎着呐喊着、吆喝着,看上去像是一个企业或是团队的员工刚刚聚过餐,从哪个餐厅出来,每个人都醉眼惺忪,狂野的在微风中释放着压力。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一杯二锅头,哦!呛得眼泪流,沈旦净末丑······”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 突然,刚才那位踉跄的男子“噗通!”倒在桥上的石狮子底座上,少顷,他一动不动的倒在那,这几个人猛然间酒醒了大半。 “这人怎么睡,睡在这?”有人眯着眼看了一下。 “哎呀!别管他,是个流浪汉!走,我们继续找个地方嗨!” 其他人并未听这个醉汉的疯话,纷纷朝那名男子走过去。 男子趴在石狮子脚下,像是在诉说,又像是在祈祷,奇怪的是他趴在那纹丝不动。 “喂,你怎么了?怎么睡在这里?”有人过去拍他的肩,男子没动。 “睡着了吗?醒醒,不能睡在这里,快醒醒!”又有人推了一下他,男子还是没动。 “嘿——这人?睡得这样死!”几个人同时好奇的围过来用力摇男子的身体。 “啪嗒!” 男子不由自主的往下滑去,几个人忙上前扶住他,男子完全人事不省,烂醉如泥。 “嗯?他不像是喝醉了,身上一点酒味也没有。” “是啊!就算睡的再死,也会被叫醒!······不对,难道是犯了什么病?” 这群人慌乱起来,如果此刻只有一个人见到这种情形,或许早就给吓跑了,就在众人匪夷所思的不知所措时,有人惊叫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一滞,须臾,在幽暗的路灯下看见了可怕的一幕: 男子的胸口插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把刀!鲜血已经把胸口的衣服染成黑红一片····· 宣辰赶到现场时,肃州拱桥附近已经进行了交通管制,市局刑侦大队的红蓝警灯包裹了现场,周边几百米被拉上了警界线,这条路的交叉口分别是国阳路和中京路,连接这两条路的单行线已实施禁止通行,在道路中央,身穿深蓝制服的警察正在维持现场交通,警界线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们,还有很多路过的人驻足停留探头朝这边观望。 麦克白 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万辆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红楼梦》 宣辰穿着鞋套,戴着手套走进现场,法医张德正认真的检查死者尸体。 “宣队。” “怎么说?” “虽然被害人是在肃州拱桥上石狮子像下面发现的,但鉴定科的人说作案第一现场并不在桥上,而是在其他地方,根据死者的血迹颜色和伤口情况可以证实,情况确实是这样。” 端城市局近日很少接到大案子,尤其是凶杀案,宣辰带着刑侦大队的人刚从无成河村回来,缴毁了大量新型毒品,并将藏毒制毒据点无成河村进行了彻底的大盘查,逮捕以葛老三为首的几个贩毒嫌疑人以及经常交易的部分毒贩。 宣辰接到这起肃州拱桥的杀人案后,在失去萧景坤的痛苦中重整旗鼓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她就是这样的一位警界霸王花,就算生活当中遇到再大的不开心,一旦遇到案子,她就能回归到一级警督刑侦大队长的行列,办案查案,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抛之九霄云外。 宣辰向蹲在肃州拱桥边的派出所杨所长看过去,他正在和龚帅说着案情。 龚帅的眼神十分专注,他看着杨所长,若有所思的摸着下颌。 “死者胸口插着一把寒光森然的凶器为何还能挣扎着向前走,”龚帅暗想,“是为了逃离凶手还是为了找人求救,但为何没有向附近的治安岗亭走呢?” 杨所长像是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疑惑,拧着眉道:“实在想不通,被害人遇到危险经过有人值班的治安岗亭为什么不停下来,难道真是喝多了才神志不清东倒西歪?” “很有可能是因为他出血过多才神志不清,所以才没有看见治安岗亭。”龚帅分析道。 这时,苏子俊和周琪从另外一个方向赶来急匆匆的向宣辰汇报:“发现了疑似案发现场!” 宣辰抬起头:“在哪?” 苏子俊:“在前面的富欣街地下通道。” “道路上发现若干血迹,”龚帅说着,跟在宣辰身后,“但血量并不多,死者应该是边滴血边向前走。” 从马路到桥上的距离并不短,而且纵目睽睽,被害人不向路人求救,身上插着凶器走在这条路上,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个时间段路上有行人吗?”宣辰问,“没有目击者?” 苏子俊点点头:“监控显示,这条路上白天行人很多,晚上却没什么人,因为这里只有一栋写字楼,上班族下班以后基本都回家了。” “所以被害人身负重伤经过这里,才没被人发现?”周琪顺藤摸瓜的分析道,“那他会什么不求救,明明岗亭就在眼前?” 宣辰没在意她的分析逻辑,恍若未闻,须臾,她转身对龚帅说:“先确认被害人身份,联系家属。” 龚帅颌首离去。 “宣队,富欣街的地下通道内发现血迹。”周琪惊悚的瞪大了眼睛,“作案现场真的在地下通道!” 富欣街的地下通道是连接肃州恭桥和写字楼的,通道很高,里面很宽,凶手作案选择这样的地方,颇有些明目张胆。 从地下通道穿过来就是肃州拱桥。 宣辰看着现场刑警记录的笔记本,抬头看了看四周,道:“晚上行人不多,地下通道的行人很少,附近的过往车辆却很多。” 确实如此,放眼望去,肃州拱桥附近的富欣街和雨锋路上,车水马龙,各种车辆来来回回川流不息。 “被害人遇害之后,从地下通道走出来,再走到桥上的石狮子旁需要多长时间?”宣辰问龚帅。 苏子俊:“方才我们走过来用了五分钟,被害人胸部被刺,失血过多,估计挣扎着走到桥上需要十几分钟,或许中间有停留和跌倒,时间会更长。” 宣辰附议:“这么长时间,凶手足够有时间逃走,去查所有过往车辆,尤其是套牌和行迹可疑的,他不可能插着翅膀飞走。” . 萧景坤跟着几名手下出现在一个光线阴暗的工厂。 一个个骨瘦嶙峋的身影,眼圈乌黑面无表情,在地下室幽昏的光影中像鬼魂般来回游走。 萧景坤不由得一惊——瑞丽货舱地下制毒工厂! 工厂面积很大,A煌依然全副武装,令人看不清他的样子,他甚至都不发出一点声音,几名手下见到他,立刻站直身体,毕恭毕敬的低头:“大哥。” 阿抡和阿削像是A煌的两个分身,他时时刻刻都能把A煌想要说的话和表达的意思发挥的淋漓尽致:“出货!” 几名手下纷纷将工厂角落的一块黑布掀开,那竟然是几百箱的海|洛|英和还没包装好的紫煞孤魂! 萧景坤置若罔闻,他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经意间动了动手指,在所有人没有注意之时,一道讯息已悄没声息的传回了广陵市局缉毒大队指挥中心。 黑夜的地下工厂就像一个幽灵,在无尽浩瀚的夜空闪着诡异的毒光。 ——几天后,这个地下制毒工厂的位置已被广陵市局缉毒大队所掌控,在层层包围之下,制毒工厂里面一片安静,就像回光返照般,所有的制毒人员和毒贩还沉浸在对金钱的极度渴望之中。地面上,A煌上了车,遮住大半张脸的黑色墨镜后面,一双眼睛半迷着看着远处。 几辆豪华大车开了过来,阿削附耳A煌:“大哥,他们来了?” A煌点点头。 阿削在车里打了个手势,地下工厂的阿抡会意,手下将准备好的货搬进货梯,按下上升键,货梯缓缓升至地面,随着豪华大车缓缓停下,货梯门“嘭!”的打开,豪华车上下来几个人——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了一阵波涛汹涌气势磅礴的脚步声! 几个人同时大惊,手下惊慌失措大喊:“大哥,是警察!” A煌厉声喝到:“走!” 警车在车轮与地面尖锐的摩擦声中停下,随即穿着迷彩服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衣的特警双手握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A煌所在的越野车团团包围。 麦克白 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王献之《桃叶歌》 与此同时,重围之外突然传来“哒哒哒!”的几声机关枪声! B沉和C崎在阿彪的掩护下,带着一帮手下拿着枪朝这边狂喷过来。 “大哥!”阿削护着A蝗,看着眼前伏击过来的警察,“阿抡断后,我们从密道走?” “别慌,听我安排!”A蝗扬手,“走小路。” 阿抡颌首,一脚油门踩到底,越野在黑夜中犹如一头猛兽,张开雪亮的恶眼,咆哮着将四个原形的轮子踏过锃亮的水泥路,载着A蝗朝夜色中狂奔而去! 特警的枪支和卢钧尘毛铁崎这帮毒贩的弹药正面交锋,霎那间硝烟弥漫,枪弹暴雨倾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血丝、弹头、枪火、尘土在枪林弹雨中闪着寒光和杀气! 阿抡将越野车开出了嫦娥一号的速度,阿削眼底闪着寒光盯着前方:“警察怎么会来?” A蝗沉默着没有说话。 瑞丽货舱明面上是恒通集团公司的货舱,上市集团公司该有的手续都有,所有隐藏在地下的这个秘密工厂很少有人知道,奇怪的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警察会出现,还会在和买家交货的这个时间节点准确无误的出现?! 眼下的情况根本不容考虑,如果这次逃不出去,就会连人带老巢一起被缴毁。越野车朝一条小道上飞驰,突然阿抡咬着牙猛地减速大惊:“前面有伏击!” 阿削侧身从车座下拿起一把三六式狼战武钢,举起枪哗啦上膛,他半个身子探出车窗,举枪指向前方,“轰!”的一声巨响,林中的大树带着鸟惊飞和漫天尘土爆炸开,堪称武力和火力双绝的狼战武钢是国内少有的炮弹枪,转瞬间火光冲天之中惨叫声四起,阿削将枪口换了一个方向,又是一声“轰——”震耳欲聋的烽火狼烟爆开了一道轰隆巨响! 夜幕被枪林弹火震的裂开,然而越野车突然朝一边不受控制的倾斜,阿抡慌乱的喊道:“大哥,轮胎爆了!” 话音刚落,越野车失控的朝沟里撞过去,后面两个轮胎同时弹了出去,整辆越野车冲向树林翻了个面。 片刻后,翻倒的越野车破碎窗玻璃下。 “不许动,”一把枪顶在A蝗的头上,“A蝗!” 特警纷纷跳上来,越野车里的几人在昏昏沉沉时被无数把枪顶住,A蝗突然猛地从身后拿起枪,抬手就要点射,特警队毫不犹豫拿起手上的枪,A蝗胸口正中一枪,他却一个鲤鱼跳龙门,从车窗跳出来翻滚下山沟,众警察眼睁睁的看着他掉落下山崖。 . 两个小时后,广陵市局。 方局拍了拍萧景坤的肩,一贯严肃的脸上带着几不可察的笑意:“景坤,省公安厅办公室对你这些年的表现大加赞赏,辛苦你了,用了八年时间终于将大毒枭给制服,虽然没能逮捕归案,但就地正法也算公正严明的对他进行了制裁,捣毁地下制毒工厂算是把他的老巢给全部捣毁。” 萧景坤:“A蝗真的死了?······我觉得这件事太过顺利。” “我明白你的意思,景坤,”方局拿起桌上茶杯送至嘴边抿了一口,“他中枪后翻落山崖,生还的可能性极低,虽然我们的人并未找到尸体,但不管怎么说,这次能将大毒枭一网打尽,你功不可没。” 萧景坤心里明白,除了自己发出去的那道讯息,这其中还有雄鹰的帮忙,否者A蝗的座驾不会那么容易翻车,不过很奇怪,他心里始终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结束了吗?不,没有,卢钧尘和毛铁崎在逃,”萧景坤想,“还有那个人,那个称之为他亲生父亲的人——黎宗鸣。” “景坤,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省厅胡厅长让你归队,并给你安排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方局继续说道,“不过,明面上你的身份还要继续,因为毒贩至今还没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在逃嫌疑犯还需继续跟踪。” “我明白,”萧景坤站起身,“感谢组织对我的信任,我会继续完成任务的。” 方局点点头,慈祥温和的笑了笑。 “你父亲为你感到骄傲,”方局像是并不知道黎宗鸣的存在,“荣广是我的好兄弟,我替他为你自豪。” 这些话明明是夸耀和赞美,可萧景坤此时却突然从心底抽出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 “我不是肖荣广的儿子,我父亲不是警察,而我是一名人民警察,我的亲生父亲却是毒贩!”他想,“虽然回到了组织,有人相信我吗?宣辰会怎么想,她还会向以前那样把我当所向披靡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英雄吗?” 萧景坤掩饰着心里的伤感和落寞,压下痛楚向方局点点头,转身要往局长办公室外走,他转身的霎那,那张英俊逼人曾经浪荡桀骜的脸上不知何时露出了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焦虑。 “景坤,”方局突然叫住他,“端城市局刑侦大队宣队是个骨干精英,听说你在端城和她关系很好?” 萧景坤顿足,呼吸一滞。 “······还好,”过了一会,低低的说,“我们,认识······很久了。” 方局笑了起来,意有所指:“······这可能是天意。” . 被害人身份已经查出来了,他手机里备注“家”的电话来自广陵,端城市局刑侦大队和广陵市局联系后,已通知被害人家属赶来医院,不多时广陵市局将被害人信息移交了过来,端城市局刑侦大队对被害人的信息颇为震惊: 马寒,广陵市人,四十九岁,已婚,有一子一女,妻子是连锁药店的店员,他在一家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市场部任主管,工作年限二十五年,十年前出国三年,中间停止国内工作,这期间进过戒毒所,出来后继续回到原公司工作至今,直到这次遇害。 被害人的履历和经历看起来颇有些令人难以置信,一个家庭幸福的企业高管突然出国停职,接着吸毒戒毒,紧接着继续回归原点。 由于被害人是外省人员,又有过吸毒史,省厅认为这个离奇的案子可以让广陵和端城联合来破,赵局接到省厅的下达文书指令后,第一时间找到宣辰。 “小宣,你带人去一趟医院,被害人家属过来了,广陵市局那边安排协助的负责人已到。” 宣辰点点头:“好的,赵局,我这就过去。” 麦克白 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暗。最凶最厉的鬼,往往披着人皮,隐藏在茫茫人海之中,我来到此地,就是为了揭穿他们的画皮,让他们灰飞烟灭。”——《山河令》 “宣队,被害人家属到了,”苏子俊挂断手机对宣辰说,“在楼下。” 宣辰点点头:“带他们上来。” 苏子俊应声出了门。 龚帅拿着笔记说:“马寒胸口插着一把刀一直走到肃州拱桥然后倒在一座石狮子脚下没有求救没有呼喊更没有疼痛胸口血迹模糊难以鉴定······” 宣辰匪夷所思的斜睨着他:“——是我的幻听?还是你根本没带标点符号?” “······”龚帅意识到自己确实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正要重新注解其中意思,只见苏子俊带着几个人走进来。 “我先生······”一个三十八九岁的女子探头张望,“他在哪?他怎么样了?” 几个警察脸上十分诧异,心说广陵市局难道没告知家属具体情况?家属到目前为止居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告诉家属噩耗的重担需要他们来挑。 “······您先生,很不幸,他已经去世了,”一名刑警沉重的说,“案发当时就已经确认死亡,您,节哀顺变。” 作为刑事案件的警察,遇到这种给家属宣告哀伤的事数不胜数,要面对被害人家属犹如晴天霹雳的痛苦,需要有何等的心理承受能力,他们的伤痛会带来无尽的渲染和压迫,这些被害人的死不仅让其家属受伤,同时也会给办案刑警带来或多或少的悲痛。 “什么?!”程香翠叫道,“不可能!他死了?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死了呢?是谁?是谁害死了他?” 眼看家属失控的扑向那名刑警,龚帅一把拉住家属的胳膊,宣辰却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看着她,只见下一刻她腿一软,不顾身后两人的阻拦跌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身后站着一男一女,年龄比她略小些,不知是她的亲人还是朋友,见她这样嚎啕大哭,不免也跟着抹眼泪。 “他,他在哪?”程香翠哭了半天,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问龚帅。 “——在那边。”她突然的举动让龚帅顿了一下。 “走吧,香翠,”女生拉起她,“别哭了,总要面对现实。” 男生上前来帮忙扶起她,三个人跟在刑警的身后来到停放尸体的房间。 程香翠颤抖着揭开白布,马寒已经停止了呼吸,躺在那里并不像一具死尸,反倒看起来像睡着了一般,但神情很凝重,像带着心事在熟睡,却又是那般安详。 “马寒!”程香翠扑上去,抬起手却没有靠近,她颤抖着不敢去摸马寒的脸,“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不,你没有死,你只是睡着了!”她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哭喊着,把脸埋在手心里,后背不停的颤抖着泪流满面。 宣辰站在房间外面,龚帅和苏子俊退了出来,一名刑警从走廊那头跑过来:“宣队,广陵市局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位身长玉立,走路带风的英俊男子带着两个便衣朝这边走来。 见到来人龚帅惊异的瞪大了双眼,苏子俊不禁脱口而出:“宣,宣队,那不是,不是······” 宣辰抬起头,那人嘴角微勾,身姿俊逸,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冲他眨了一下左眼,若不是考虑这是在医院,怕是下一刻会习惯性的吹起一声嘹亮的口哨。 虽然回归了警队,但萧景坤眼下还不能穿警服,微服私访般带着两个便衣执行省厅下达广陵市局的出警任务。 “宣队,你好,”便衣上前招呼,“这是我们广陵市局原刑侦大队副队长肖队,现任刑侦大队队长。” 萧景坤冲他歪头勾了勾嘴角:“宣队,好久不见。” 便衣膛目结舌扭头看着这位新上任的卧底便衣大队长:“肖,肖队,你们认识啊?!” 宣辰:“······” 萧景坤看着宣辰,没有移开目光,只是冲房间扬了扬下巴,对两个便衣警察道:“干活。” 两个便衣和满脸惊诧、疑惑又想笑的龚帅、苏子俊一同走进房间,把萧景坤宣辰留在了门外。 萧景坤走过去拉起宣辰不由分说的朝楼道走,宣辰眨着眼睛看着他,任由他拉着自己,像个听话的小女朋友似的跟在他身后,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突然从天而降的萧景坤简直让她此刻的智商降为了负数。 “他不是在A蝗的巢穴卧底?怎么回来了?A蝗逮捕了?抗战胜利了?他怎么可以这么帅?他好像越来越好看了?······我在想些什么?可是就是很激动啊!我这是怎么啦?想他想的走火入魔了?” 楼道门“嘭!”的关上,两人被隔绝在安静的楼梯间,宣辰刚想问什么,嘴唇就被萧景坤给封住,他双手温柔的捧着她的脸,柔软的双唇覆了上来,这样的亲吻如蜜似糖,宣辰闭上眼睛,她情不自禁的抱着萧景坤的细腰。 所有想不明白的事此刻都不想再去想,她只知道萧景坤回来了,平安的回来了——足矣! 甜蜜的亲吻化解了人世间所有的愁苦和忧思,两人鼻尖抵着鼻尖,萧景坤漆黑的长睫下闪动着深情的目光:“你相信我吗?” 半响,宣辰抬起漂亮的双眸凝视他:“你觉得呢?” 萧景坤忍不住笑起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但渡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这时,宣辰手机响了,她一个激灵从萧景坤怀里挣脱出来,拿起手机:“喂,龚帅。” “宣队,被害人家属情绪有些失控,你能过来一下吗?”龚帅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嗯,我马上过来。” 宣辰转身学着萧景坤的样子冲他眨了一下左眼:“肖队,干活。” 萧景坤笑着抬起右手放在头上敬军礼:“收到,宣队。” 拉开楼道门,两人并肩朝走廊这头走。 须臾,门开了,龚帅和苏子俊还有两个便衣同时迎了上来。 “肖队,宣队。” “怎么回事?” 这对警界良辰美景CP一出场,顿时将情绪失控的被人害家属给震慑住,哭喊声戛然而止! 麦克白 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善恶的彼岸》 程香翠的面前好似出现一道封印,强行拽住她撕心裂肺的情绪,将她几近疯狂的理智从摇摇欲坠的边缘拉了回来,她仿佛听见自己的细胞在一寸一寸撕裂的同时又在万劫不复的聚拢修复,她觉得自己被眼前突然出现的两名警官给牢牢的桎梏住。 萧景坤用眼神示意两名便衣将程香翠带到楼层的小会谈室。 “你知道肃州拱桥吗?”萧景坤问,“端城世界公园附近。” 程香翠迟疑了一会,回答:“是端城古兰风景区那个拱桥?” “对,”萧景坤摸出烟盒,但没有点着烟,“五月十九号晚上十点左右,一个集团公司的所有人在那座桥上发现马寒被杀。” 程香翠愣住:“在桥上被杀?” “他不是在桥上被杀的,作案地点在别处,当时他胸口插着一把凶器走到肃州拱桥,倒在一尊石狮子像脚下,被人发现后报了警,警方通过他的手机才联系了你。” “他是被谁杀死的?怎么会倒在那个桥上?”程香翠浑身发抖,“发现他的时候,他还活着是吗?” “被发现时,他已经死了,”萧景坤目光纹丝不动,盯着她,“你不知道那晚他的行踪?他从广陵来端城做什么?” 程香翠突然难以抑制的大口喘息,想要大哭大骂,她脑子里仿佛崩着一根弦刹那间断裂开,痛苦的回忆和无尽的怨恨夹杂而来。 宣辰无声的竖起一根食指在唇边,冲程香翠摇了一下头,动了动嘴唇,口型是在说:“稍安勿躁。” 萧景坤往后靠在椅背上,等着她的回答。 “知道,但我只知道他来见一个人,见谁、那个人做什么的我一概不知,”程香翠缓缓平静下来,顿了顿,她问,“凶手抓到了吗?” 萧景坤将烟盒潇洒的扔在面前的桌子上,不动声色的道:“没有,凶手目前逍遥法外,身份信息不明,鉴于只找到了马寒的手机,他的钱包不翼而飞,所以有可能是抢劫,现在端城市局联合广陵市局一起出动,正全面搜捕凶手。” “不可能是抢劫!”程香翠喊道,“······他身上没多少钱,怎么可能是抢劫?” “哦?”萧景坤和宣辰对视一眼,“······” 少顷,萧景坤站起身朝外走,宣辰正要和龚帅、苏子俊继续询问马寒的具体情况,突然被门口不耐烦的敲门给打断,萧景坤很绅士的探出头,用眼神对宣辰说:“过来,这些事他们会做。” 宣辰叹了口气,也不明白自己此时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论职权自己算和他平级,怎么就在他面前如此乖巧听话? 宣辰脸上没有显出,其实心里有点甜甜的,因为萧景坤跟她说话的那股霸道总裁劲完全超越了他的职权所在,眼下于公于私她都难以拒绝一位英俊潇洒的男子霸王般的气场,无成河山林间发生的那些事昨天还历历在目,心里曾经无数次的嘶喊过“萧景坤王八蛋”,此刻所有的怨念却都飘到了九霄云外,疑惑、担忧、疼痛全都烟消云散、不见踪影, 房间里,龚帅和苏子俊还有两个便衣开始询问马寒的出生地,工作单位、个人信息、日常生活、朋友关系、和谁接过仇、生活当中遇到过什么麻烦,四个警察来来回回反反复复问了不下十遍,除了基础信息和个人情况摸清楚之外,工作上的事程香翠一概不知。 房间外的走廊上,萧景坤一本正经的靠过来,在宣辰耳边轻语道:“看出来了吗?” 宣辰一头雾水:“什么?” 萧景坤近在咫尺的俊脸又靠近了些,眨了眨眼睛:“——端倪。” 宣辰:“······”此时她的智商从负数升了那么一点点,但基本度数依然为零。 这时,一个派出所小警察跑过来,神情有些紧张,宣辰偏了偏头。 “肖队,有重要信息,发现了一个作案嫌疑人。” 萧景坤直起身,打了个响指:“把家属带过去确认。” “这家伙,方才和被害人家属询问时就对案情了如指掌,来之前必定做足了工作,”宣辰想,“省厅让他来协助办案,想必早就知道他的才能,什么协助,明明是主办,行动速度快如闪电,这个案子如果出现广陵,怕是不用我们动手,不出一个礼拜,他就会很快破案,这人真是,不管干什么都这么出类拔萃!” 片刻后,程香翠从房间里出来,走廊那头的一男一女喜道:“香翠,可以走了吗?” “你们先回去吧,”程香翠对两人说,“警察要带我去见凶手。” “什么?凶手?”两人声音变得有些急促,“杀害马寒的凶手吗?” 一旁的警察摆摆手:“不是见凶手,只是过去确认一些事,我们抓到了嫌疑人,现在还不能确定他就是凶手。” “哦,好吧,”两人顿足原地看着程香翠摆摆手,“那我们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龚帅和苏子俊还有几个警察带着程香翠进了电梯,几分钟后,楼下停车场开出几辆警车,呼啸狂奔朝派出所飞驰而去。 “宣警花,”萧景坤凑过来,“回家!” 宣辰这么多年,在警界叱咤风云,从未被人这样“呼来喝去”的宠溺过,就连市公安局长赵局也未曾像这样对她呼风唤雨的使唤过,她找了很多个句子和词语:“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出第二个字,就只见萧景坤拉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走向楼下。 片刻后,萧景坤拉开副驾驶将宣辰塞进去,转身进了驾驶室,发动了车子,意味深长地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快点回家,不能再磨蹭。” 宣辰坐在副驾驶:“······” 萧景坤平稳地一打方向盘,保持着很慢的车速上了主路,然后卡着限速踩下油门,余光里凝视宣辰:“我算了算,再耽误一分钟,相当于耽误了58.76个小时。” 是可忍熟不可忍!他们分开多长时间了?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然而,不知是萧景坤的保时捷太平稳还是她睡意太浓,宣辰这个仙界小睡神居然在这超级甜宠的名场面之中睡过去了,不到半小时的路程,她竟然还美美的做了个梦。 麦克白 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但以往者,更说何意,惟论其未然者而已。”——苏轼 保时捷稳稳当当的停下,宣辰被第六感晃悠醒,她睡意朦胧地伸了个承袭自宣悟空的俏懒腰,顺势小鸟依人环住萧景坤的胳膊,玉臂一展把萧景坤当抱枕圈在怀里,迷迷糊糊地眯着眼:“再睡会儿。” 萧景坤唇角上扬:“回家睡。” “好困,”宣辰趴在他身上,不知怎的就是不想起架回宫,“睡会儿。” 宣辰含含糊糊的险些又睡过去,迷离之际,只见萧景坤突然下车绕到副驾驶边,拉开车门,弯腰抄手把她从座椅上抱出来:“老公抱你。” 宣辰顿时惊的睁开眼睛,清醒过来后在萧景坤怀里目瞪口呆的愣住:“抱······抱我······不用······放,放我下来,我,那什么······我······” 萧景坤嘴角挂着邪魅狂狷的笑,抱着宣辰往大房子里走:“回家好好睡。” 宣辰双手环住萧景坤的脖子,他身高一米八八,腰细腿长,抱着宣辰十分稳健的大踏步朝他的城堡走,气都不带喘一下,呼吸均匀的像是抱着个波斯猫,他领口飘出一缕十分好闻的幽香,随着步履缓缓发出诱人的召唤,而宣辰柔软的秀发垂在他锁骨间,抚得他有些心神荡漾。 宣辰一走神,就忍不住异想天开,她抬手摸了摸萧景坤俊美逼人的脸,深深的吸了口气,那迷人的熟悉荷尔蒙把她快要醺醉,她在萧景坤耳边低声说:“我想起一首诗。” 萧景坤:“嗯?”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宣辰风含情水含笑地把脸贴在萧景坤颈窝里,闭上眼睛,“即见君子,云胡不喜。” “不过,你怎么能这么轻车熟路,”宣辰睁开眼仰头望着他,“是不是想过这样抱美人,嗯?” 萧景坤想了想:“还真是。” 宣辰一顿。 萧景坤一脚轻轻踹开大门:“我心里只有一位特别喜欢的美人,就是你。” 宣辰:“······”她挣脱着落在玄关的地上,沉默着看着他。 从无成河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她痛苦的煎熬着,那些她亲耳听到的话曾刺痛过她,在心低深深的感到难以忍受的疼痛,她绝望过,也曾给自己找理由辩解过,如果那些话是真的,她真的好像快要窒息,因为萧景坤曾是她的希望,她的爱,她的喜欢,可那些如果不存在了,那个支撑点就会坍塌,她会支撑不下去,现在他的出现,给她带来了曙光,她不想再问,也不想再怀疑,而方才的这句话让她重获新生,此刻她虽一言不发,但内心戏翻涌备至。 她正心生涟漪不知所措,萧景坤反手把门关上,猛地翻身狠狠地把她按在门上。 宣悟空突然被门响声惊动,探出头跑了过来。 宣辰惊诧,心道宣悟空什么时候被撸过来的?回想自己这些天一直在市局,几乎忽略了宣悟空的存在,只是奇怪萧景坤离开后,还能吩咐人没事就去她家照看没妈的狗狗,极力避免了没妈的狗狗像根草的江湖悲剧。 只是宣悟空见到萧景坤,像是怪罪他把妈妈拐跑这么久一般,全然忘却了给它买豪宅这档子事,跳蹿到鞋架上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冲萧景坤汪汪的要发起攻势,随即冲过来咬着萧景坤的裤腿一阵撕咬,然后气撒的差不多了就“咻”地跑到阳台上它的花果山修炼七十二般变化第九十九层去了。 宣辰:“宣悟空,小王八蛋,出来,罚你扫地八百遍!” 萧景坤忍不住笑了起来。 宣辰感觉自己是天底下最失败的家长,尽然教育出这样的儿子,眼下只能被冠上祸国殃民的妖孽标签在这人世间苟延残喘了,在狗儿子面前几近狼狈的人设也顾不上警界霸王花千古流芳了。 “还以为你再也不会见我和宣悟空了,”宣辰喃喃道,“说离开就离开,说不要就不要,害得我失魂落魄。” 萧景坤颇为内疚,缓缓收住笑意。 “你是黎宗鸣的儿子又怎样?你是你,他是他,”宣辰抬头看着眉眼清俊的萧景坤,此时手臂被萧景坤抱住,她挣脱出双手摸着萧景坤的脸颊,温柔的轻抚,“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大英雄,你那天说的那些话,我知道是权宜之计。” 萧景坤顿住:“我还以为,再次见你时,你会·····” “我会怨你,不让我和你一起承担,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喜欢你,包括你的灵魂,所以希望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风雨,无论你遇到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边,那天,你说那些话时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萧景坤:“什么?” “你的演技和美色可以去拯救苍生了,诺贝尔真该给你颁个顶级男神奖。” 萧景坤勾了勾嘴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是要把她刻在心底最重要的那个最深最亮的地方,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厨房里已经很久没开过火,最简单最好做的是火锅,宣辰拿出锅,在水龙头下接水,然后放在煤气灶上,拧开火。 萧景坤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甜甜的幸福溢满了整个屋子,少顷,锅里的水烧开了,香味从锅里飘出来,宣悟空跟换了条狗似的摇摇晃晃的甩着尾巴,流着哈喇子看在肉的份上原谅了宣辰久违的河东狮吼,舔狗蹦跶到萧大帅哥脚下,用舌头抚着它曾经撕咬过的裤脚,和好如初的在萧景坤和宣辰脚下乱转。 一时之间,宣辰的余光瞥见萧景坤温柔的目光,所有恼人的秋风全部古道西风瘦马般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些错综复杂的案情、歇斯底里的受害人家属、死于非命的受害人、伤心病狂的嫌疑犯、难辨忠奸的市局内鬼、忽明忽暗的线索······突然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留下的只有美好、缱绻、恬淡和温馨。 宣辰靠在墙上,锅里飘着香气,那是家的味道,这时,萧景坤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宣警花,我要给你一样东西。” 宣辰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嗯?” 麦克白 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三寸舌为诛命剑,一张口为葬身坑。”——《水浒传》 萧景坤从手心里拿出一枚钻戒,送至唇边亲吻了一下,突然在她面前单膝跪下,将钻石戒指举到她面前:“我想给你个名分,你愿意戴上它吗?” 宣辰和宣悟空一起炸了锅,一人一狗同时往后靠,宣悟空撞到了宣辰的小腿肚,宣辰撞到了墙。 这晚,月色如水的温柔,宣辰充分体现了祸国殃民的妖后是怎样将一国之君迷惑,接下来几天皇帝从此不早朝的历史将几次三番上演,以至于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萧总此番着实下不来床了。 . 片区派出所,会议室。 几名穿着警服的人围在一张大桌子旁,他们神色冷峻,气氛顿时十分紧张,程香翠深吸一口气,被这样的气氛给僵住,作为被害人家属,她却有些不敢看这些警察的眼睛。 桌子上摆着几个透明袋装着一些物品,程香翠仔细一看,那些物品很眼熟。 “警方发现了一个嫌疑人,在嫌疑人身上发现一个钱包,这些是钱包里面的东西,另外在发现嫌疑人的地方,警方收缴到车钥匙、文件袋,请确认一下这些东西是不是马寒的,”一名警察说,“还有钱包里面的现金,看看金额对不对?” 程香翠颤身拿起钱包,黑色的钱包边缘有些磨损,她打开钱包,看了看里面,悲伤的闭上眼睛,人已经死了,看见这些遗物,顿时令人心痛至极,随即她深吸一口气:“是,是他的钱包,金额是对的。” 警察点点头,指着别的透明袋:“其他的都在这,看看有没丢失别的东西。” 程香翠看了一眼那些透明袋,幽幽的说:“没有。” “还有一个男士背包,里面的东西需要你确认。”龚帅说。 苏子俊在几个警察的帮助下,将男士背包里的东西都倒在桌子上,程香翠的视线移向桌子,背包里的东西基本上是她帮马寒装进去的,每次他出差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包里装着笔记本、充电器、剃须刀,文件、名片盒、湿纸巾等日常用品,这些都不足为奇,然而下一刻,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样东西上,是一个药箱,程香翠拿起药箱。 在场警察:“······” “这,不是我给他准备的,”程香翠狐疑的看着药箱,“我没见过这个药箱,是他自己买的吧?” 这是一个野外急救药箱,里面的医疗器械和药瓶一应俱全,马寒是医疗仪器公司高管,自己的背包里准备这些也没什么奇怪的,可里面居然有——注射器?! 龚帅眼神锐利,一米八三的身高站在程香翠身边显得高大挺拔:“这是马寒的背包?” “是的。”程香翠一脸疑惑。 “他有过吸毒史?”龚帅伸出修长的手拿起注射器,“后来复吸了?” “······”程香翠一愣,“什么?吸,吸毒?” 龚帅一身深蓝色警服,脸部轮廓分明,眼神像是要把她看透:“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他怎么会······”程香翠像是很惧怕这两个字,嗫嚅道,“······吸毒!” 随即她突然抬起头问:“不是抓到嫌疑人了吗,他在哪?是他抢了钱包?他杀了寒哥?” 苏子俊一脸严肃的盯着程香翠说道:“我们也想问他,可是现在不行,嫌疑人出了车祸,躺在重症监护室。” . 端城市局,会议室。 赵局坐在第一个位置,旁边是陈副局,宣辰和刑侦大队的人依次往后并排坐,赵局对面坐着萧景坤和两名广陵市局的刑警,赵局自知道萧景坤的身份后,一直沉默不语,整个市局的人都在颇为震惊之下也持热烈欢迎的兴高采烈态度,毕竟萧景坤有颜有钱的人设加上出手阔绰的好人缘在市局内部已是美名远播,至于他的家世背景只有赵局和宣辰知道,所以他以广陵市局刑侦队长身份出现不但没有让人诧异,反而更坐实了他光辉伟大的英雄队长形象,给众刑警带来了欣喜和愉悦。 “被害人马寒,四十九岁,在广陵市蓝戈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担任市场部高管,在这家公司中查到了马寒在五月十九日下午的出差纪录,现在还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肃州拱桥上,其家属也对此表示没头绪,遇害时间初步被推定为晚上九点三十分至十点之间,被害地点在富欣街地下通道,马寒遇刺后没有马上毙命,他挣扎着通过地下通道走到地面上了肃州拱桥,随后倒在一座石狮子像脚下,因失血过多导致死亡,凶器上没有指纹,显然已经被凶手处理过,凶器长约十七厘米,刀刃宽度九厘米,刀刃插入被害人胸口,由于插入力度很深,很难拨出,所以凶手放弃了凶器仓皇而逃。”苏子俊点开幻灯片汇报案情。 会议室投影上切换着被害人现场照片。 “案发两个半小时后,即当晚十二点十五分左右,我们执行搜捕的人在肃州拱桥附近的朝阳公园发现了一名嫌疑人,我们的人叫住他,想进行询问调查,但嫌疑人突然转身逃跑,我们追上去,嫌疑人慌乱逃跑横穿马路,被正行驶过来的大货车撞飞,当场昏迷,嫌疑人被立即送往医院,在他身上发现马寒的钱包,随后在他出现的地点附近,搜到被害人的背包。” “嫌疑人名叫邹海,二十五岁,住在幸福三村,他曾用手机给通讯录中名为‘莹莹’的人打过电话,我们和此人取得联系,得知这个人是他的女朋友,名叫向卫莹,和邹海住在一起,接到我们的电话,向卫莹赶来医院,现在因悲伤过度,一直情绪不稳,还没接受询问调查。” “马寒家属已经确认在邹海身上发现的钱包和在嫌疑人出没地点发现的背包是马寒的,但并不知道被害人包里的药箱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被害人曾经有吸毒史。” 案件刚刚开始,整个市局的警察看起来都略显严肃,但此次与以往不同,有广陵市局的人联合办案,办案气氛就轻松很多,就连缉毒大队的林平知和副队老范都是一脸从容平和的样子,这个案子虽涉及两个市,但眼下看起来并不是很棘手。 须臾,赵局将目光转向萧景坤:“肖队,你怎么看?” 麦克白 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论语》 “先查邹海和马寒之间的关系,向卫莹一直在医院,现在可以过去找她,邹海的事情她一定知道,如果邹海能醒就好办了,但现在的情况不排除他长期昏迷的可能,”萧景坤挑眉,“最好调查一下马寒和他家人的关系,我总觉得这个程香翠隐瞒了什么。” 赵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抬眸望向宣辰,只见宣辰十分赞同,几乎心有灵犀:“我也觉得她有问题,通过她的心理状态和说话方式可以看出来。” 萧景坤:“她说不知道马寒吸毒,但她并没有对药箱里出现注射器而感到意外,这足以证明,她在撒谎。” 龚帅说:“希望邹海可以醒过来,老老实实的交代,最好不要有什么内情,和马寒没什么关系,只是为了打劫而已。” “他抢走了钱包,”苏子俊忍不住开口,“应该就是劫财。” 萧景坤凝眉:“说不通,那个地方虽过往行人不多,但逼近深处闹市,而且那个时间也不算太晚,如果是正常人作案抢劫不会选择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除非······” “除非,邹海磕了药!”林平知突然说,“这个时候他才会不太正常。” “可是医院的检查报告显示,只有酒后行凶的可能,可是邹海持有凶器,看起来像蓄意行凶?”苏子俊说,“现在只能等邹海醒过来了。” 会议结束,所有人分头行动。 在医院值班的刑警见到市局来的人,一脸无可奈何,邹海一直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目前还在昏迷,走廊的椅子上坐着一名二十多岁面色苍白的女子,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 “她一直坐在那,不吃不喝。”刑警对龚帅说。 “医生说不能见病人,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还待在这。”旁边站着的刑警说。 这时,主治医生过来了,邹海刚送进来时,这位身材消瘦五十左右的医生在结束长达六个小时手术后,随时会观察病人的情况,医生穿着白大褂有些为难的说:“病人头盖骨开放性骨折,对大脑造成了影响,导致病人失去了意识,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很有可能永远无法恢复意识,但也不排除立刻恢复的可能,当然,昏迷一段时间之后恢复过来的几率也不是没有,不过更多的是永远无法恢复意识,很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这时,向卫莹从椅子上站起来:“医生,医生,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主治医生无奈摇了摇头,转头走了。 萧景坤和宣辰走过去,向卫莹蹲在地上抱着双臂发出一阵无声的哭泣。 “你别太难过,也许他会醒过来,”宣辰说,“医生不是说,也有可能会立刻恢复。” 听到这句,向卫莹猛地站起身,像是在黑夜里看见了曙光,抹了把脸上的泪痕:“真的吗,他会醒过来?” 萧景坤点点头,少顷,宣辰拿出证件:“我们是市局刑侦大队的,我是宣辰,想和你了解下情况。” 向卫莹慢慢平复了心情,抬起头,看着宣辰,等着她说话。 “昨天晚上十点左右,在肃州拱桥上发现了一名被杀的男子,随后警方在附近发现一名嫌疑人,警方想对他进行询问,可嫌疑人开始逃跑,在横穿马路时被大货车撞倒,这名嫌疑人就是邹海。” “他不会做这种事,”向卫莹突然说,“他,绝不会!” “事发后,警方在他身上发现了被害人的钱包。” 向卫莹惊呆了,瞪着大眼睛,无声地说:“钱包?!” “昨天夜里十二点左右,邹海给你打过电话吧,他说了什么?” “他只是问我在哪,有没下班。” “就这些?没说别的?” “没······没说别的。” “他有没说他在哪?他在做什么?” “没,没说。” “昨天邹海几点出的门?” “我昨天一直在上班,不知道他几点出的门,下午五点半我下班回到家后,收到他给我的信息,说他找到了工作,要晚点回家。” “工作?”萧景坤抬眸,“他一直失业?” “嗯,他上一份工作薪资太低就辞职了,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找工作,”向卫莹战战兢兢的说,“不过,就算他没有工作,也不会去做这样的事,绝不会,我了解他,你们一定弄出了,他怎么会去抢钱!更不会去杀人!他不会,也不敢!” “哦,”宣辰点了点头,“你们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 “我们,我们,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向卫莹涨红了脸。 “如果他没有抢劫没杀人,那需要证据,所以我们需要调查清楚,才能解除他的嫌疑,希望你配合警方调查。” 向卫莹低下头,片刻后缓缓抬起头:我和邹海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由于学历不高,只能做一些收入很低的工作,我在商场里面做服装导购,他进了一家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我们每月除去房租和生活费赚来的钱所剩无几,虽然没钱,但我们很幸福,直到三个月前,他突然被公司给辞退,解雇原因他自己都不知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就给开除了,我们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很窘迫,可是没有办法。” “那家公司叫什么名字?”萧景坤开口问。 “蓝葛,不对,好像叫蓝戈,对,蓝戈医疗器械有限公司,”向卫莹邹着眉头,“当时,工资也只给了当月的,后来才知道被解雇是需要赔偿员工工资的,可离职书上已签了同意,所以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萧景坤:“蓝戈?” 他转头与宣辰对视一眼,继续问道:“邹海说过这家公司吗?提到过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没,没有,”向卫莹顿了顿,问萧景坤,“怎么?你们知道蓝戈? 宣辰:“在肃州桥上被杀的那个被害人就是蓝戈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的高管,他叫马寒。” “什么?”向卫莹难以置信的吸了一口气,“所以,你们才会怀疑是邹海杀了他?!" 麦克白 十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终将遗忘梦境中的那些路径、山峦与田野,遗忘那些永远不能实现的梦。” 向卫莹滋泣着,泪水从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流出来:“他就算因为钱去抢劫,也不可能会去杀人!” “你很相信他,但法律讲的是证据,”宣辰抬手,温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轻轻的问,“最近邹海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没有,”向卫莹含着泪摇头,“他和往常一样,一点变化也没有。” “你们最近没遇到什么事?” “没有。” 萧景坤突然开口:“是不是经济上遇到了困难?” “······”向卫莹一顿,继而眼神躲闪,“没,没有。” “你见过这个吗?”宣辰把一张照片亮出来,“邹海有没有带着这个出门?” “我,没有见过,”向卫莹嗫嚅着看着照片上沾满血迹的凶器,“他,没有,我们都没见过,从来没有!” 萧景坤和宣辰对视一眼,只觉得此时不管问什么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即两人离开医院准备前往广陵马寒家。 车子以平稳的时速上了广南大道,萧景坤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着宣辰的玉手,这架势,根本没把眼前错综复杂的案情放在心上。 宣辰抽出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意喻“严肃点,工作呢!”,旋即一脸为人民服务的端方雅正神情学赵局的口吻问:“肖队,你怎么看?” “我惊人的才华掩盖了我惊人的容貌,”萧景坤笑着为自己所向披靡的“英雄本色”悲痛的摇了摇头,随即在宣辰翘首以盼等着他分析时立刻转回了正题,“邹海和马寒同在蓝戈医疗,他突然被无故辞退,随即马寒遇刺,邹海逃蹿中车祸,这一连窜发生的事看起来顺理成章,实际上像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宣辰:“嗯?怎么说?” “邹海被辞退,不但没有抗议,还平心静气的接受,这其中一定有故事,“萧景坤潇洒的转着方向盘,上了省际高速,“他和向卫莹生活过的很拮据,对于一个被公司无缘无故辞退的员工来说,应该想得到一笔补偿金,才会善罢甘休,而就在他欣然接受后不久,原公司的高管被杀,这些足以表明了一个问题,蓝戈医疗内部存在某种利益纠纷。” “程香翠对马寒吸毒一事置身事外,说明此事她一定知道,只是避之而无不及,她在隐瞒什么?”宣辰心里一沉,“难道······” “——毒品,我觉得A蝗并没有死,A蝗失踪,B沉C崎潜逃,好在阿彪落网,”萧景坤说,“却被当场击毙,所以我现在的身份还可以继续伪装,和你在一起,他们知道了也不会怀疑,问题是黎······黎宗鸣也突然消失了。” 警方将瑞利货舱及地下制毒工厂查封后,恒通公司那边依然还是老样子,萧景坤虽然真实身份是卧底缉毒警察,但他是黎宗鸣的儿子,是恒通真正的太子爷,就算这项卧底任务完成,他也不能说甩手就甩手,黎宗鸣知道他的身份,他即使要离开也应该和黎宗鸣做个最后的交代,或许还可以规劝不要再继续做违法的事,毕竟黎宗鸣贩毒也是受了A蝗的蛊惑,现在来讲还没有做很大程度的犯罪行为,如果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只要黎宗鸣愿意回到商场做踏踏实实的生意,一切还没那么遭,至少他不像A蝗那样,已经坐实了大毒枭的罪名,罪无可恕! 可就在这时,黎宗鸣也不知所踪! 宣辰转头凝视着萧景坤的侧颜,落日的余晖映在萧景坤英俊的脸上,给他绝美的容颜渡上了一层柔美静谧的光晕。 三十分钟后,银色宝马车缓缓驶进一片住宅区。 宣辰和萧景坤的出现,令程香翠愣了一下,她仿若置身于冰窖般面无表情的坐在两位警官面前,按理来说,她是被害人家属,见到警察应该满是期待,等着警方查出杀害她丈夫的真凶,可她面若死灰,根本没有任何希望和盼望,甚至看不到一丝悲伤,和上次哭的死去活来撕心裂肺的那个被害人家属简直判若两人。 “这个人你认识吗?”宣辰拿出邹海的照片,“他叫邹海,就是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嫌疑人,目前仍在昏迷。” 程香翠瞟了一眼照片,就在一瞬间她瞳孔缩小了一圈,继而很快移开目光:“不认识。” 萧景坤:“哦!你再好好想想,邹海的家人可认得你,还说来过你家。” 宣辰:“······” “······”程香翠突然探过头,又看了看照片,“好像,有点印象,是,是见过。” 宣辰刚要开口,却只见程香翠愤然站起身:“是他!一定是他!是他抢了我寒哥的钱包,并杀了他!” “你这么肯定,有什么证据吗?”萧景坤不紧不慢的靠在沙发后背上,“警方尚在调查,还不能确认邹海是凶手,他目前只是嫌疑人。” 闻言,程香翠平静的坐了下来,好像她此刻不是在自己家里,而是待在市局的审讯室,她变换情绪的速度令人难以琢磨! 宣辰:“你的心情我们能理解,我们会尽快破案,但在侦查过程中,事情的真相才是破案的关键所在,请你配合回答我们的问题。” “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到底是谁杀了寒哥!”程香翠低下头,几不可闻的说。 “当然,我们会第一时间如实奉告。” 萧景坤:“你在哪见过邹海?为什么会怀疑凶手是他?” “他是寒哥公司的员工,你们说他家属见过我,来过我们家,可能是在一次家庭聚会上,那次,寒哥过生日,邀请全公司的员工携朋友过来庆祝,当晚来了很多人,早先计划在家里开pa ty,但来的人超出了预计,就临时决定出去外面聚餐,我们在附近定了一个场子,所有人都安排过去了,就在晚宴进行到一半时,发什么一件事。” “什么事?” “寒哥公司的人送了礼物过来,快递让他回家签收,这原本是件开心的事,可谁知用餐结束,寒哥也没回来,所有人一起回到我家,却不见寒哥踪影,他发微信说自己有事,让我招呼大家。” 宣辰:“······” 肖锦坤:“······” “员工们走后,午夜十二点,他终于回来了,我问他去哪了,他说公司老总单独给他庆生······我有些不信,怀疑他有外遇,在他睡着后,我从他衣兜里翻出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麦克白 十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那是一张写满化学试剂的处方签。”程香翠幽幽的说。 萧景坤抬眸:“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所以你最好说实话!” 程香翠一愣,随即胆战心惊地说:“我不是故意想隐瞒,一开始我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还知道什么?”宣辰问,“如果你不想跟我们去市局,那就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那天,我趁他睡着看了他的电脑,在大学我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对于电脑和手机里面的数据还原轻而易举,在他电脑里有几封加密病毒程序很奇怪,但我没有马上将邮件解密,第二天他去了公司,我就试着将邮件解了密,可谁知,几天以后寒哥就······” “——因为你给加密邮件解密,那病毒就自动穿过代理服务器,经过几层锁定,有人收到了之后就给马寒发了一个位置?”萧景坤挑眉,“紧接着他就去端城见那个人?” “······”宣辰一怔,“你是说······” “A蝗没有死,他和他的贩毒集团在云南还有更庞大的团伙组织,这条加密病毒所发出的指令是A蝗返给马寒的交易地址,而A蝗自己的地处位置也在不经意间透露给了马寒。”萧景坤轻轻在宣辰耳边说,“他演了一出戏,金蝉脱壳!” 宣辰呆住了。 她仿佛听见耳边响起了无成河山涧夹杂着的风声和枪声,“A蝗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他已经知道了萧景坤的身份?” 当时A蝗让萧景坤和她决裂,把萧景坤带走,此刻又为何把萧景坤送回警队? 不管怎样,她都相信自己的爱人,绝不会对萧景坤失望。 “也就是说A蝗利用马寒帮他贩毒甚至制毒,他的藏身之地马寒一直知道?”宣辰瞪着大眼睛凑近萧景坤,“我们自始至终没见过A蝗的真面目,难道他一直用的替身?那邹海和马寒之间是怎么回事?” 须臾,两人将目光转向程香翠。 “······”程香翠连忙摆手,哑声道:“我知道的已经全告诉你们了,至于他们之间的事我真的不知道。” . 另外一边,蓝戈医疗器械有限公司。 龚帅和周琪在传达室亮出证件后,门卫带着他们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马寒出事后,蓝戈的人提及他,无不感到难以置信和惋惜悲痛。 办公室的接待区,一位年近六十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老者赫然屹立,工作人员介绍说这位是公司的董事长贺董。 “贺董,这两位是端城市局的警官,”工作人员毕恭毕敬的双手交叠站在老者面前,“来了解马总的情况。” 贺董点了点头,冲两人伸手示意让他们坐下说话。 “马寒的事,我很痛心,他在我这十多年了,”贺董长叹一声,“发生这种事,真是太意外了!我没想到他会遇到这样的事!” 龚帅问:“您知道马寒和邹海之间的关系吗?” “邹海是我们公司刚入职不久的员工,我一会让他的部门经理过来,你们可以问问他,”贺董颇有些心力憔悴,毕竟公司损失了一员大将,接下来的很多事需要他来亲自处理,“马寒出事了,我们遇到了很多问题,工作中的事一直都是他解决的,现在公司的业务还有管理都需要重新整合。” 贺董说着拿起电话说了几句,不多时,一位穿着工作服的男子走了进来:“两位警官跟我来。” 龚帅周琪跟着男子来到一个小办公室,男子自称章南,是邹海所处部门的经理,落座后,他微笑着说:“两位警官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只要知道,一定知无不言。” “邹海是什么样的人?” “他是几个月前刚入职的,学历不高,经验不足,所以只能跟着老员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邹海是外地的,性格内向,很少说话,在公司里属于听话照做那一类的,虽然这是个优点,但在业务能力方面就成了缺点。” “他为什么被辞退?是工作中犯了什么错吗?” “没有犯错,只是今年行业不景气,公司业绩下滑,才实行部分员工裁员。” “裁员?那是不是应该给员工一定补偿?” “是啊,公司已经给了!怎么,邹海没收到吗?” 周琪拿着笔低头记着笔录,龚帅一点没觉得意外:“邹海和马寒之间关系怎么样?” “马总对下属很好,有一次他过生日,还邀请全公司的人去他家,他对邹海挺照顾的,虽然裁员是他经手的,但邹海当时也签字同意了······不过,他怎么会因为这事怀恨在心,伺机报复,刺杀马总······这就太不应该了!” 龚帅:“现在还不能确认他就是凶手。” 章南立刻住嘴,皮笑肉不笑的给两人倒茶。 “公司内部和邹海关系较好的人,我们可以见见吗?” “······可以,”章南立刻附和,“两位警官稍等,我这就去叫他们过来。” 章南说着走出办公室,几分钟后,身后跟着两个人,一个叫朱林,一个叫孙耀威。 龚帅说:“我们需要单独问话。” 章南拿眼睛瞟了一眼两个员工,笑着离开了办公室。 “你们知道邹海被辞退的原因吗?”龚帅问。 朱林看了看孙耀威,似乎他不敢说话,孙耀威顿了顿,说:“公司裁员。” “真的只是因为裁员?” 朱林动了动嘴,却还是没有说话,孙耀威嗫嚅道:“——是的。” 周琪合上笔记本,抬起头看着孙耀威:“你知道做假口供是什么结果吗?” 朱林:“······” 孙耀威:“······” 周琪刚准备给他们科普一下做假口供的后果,岂料—— “把他们电话留下,”龚帅说着站起身,转向朱林,“邹寒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如果你们不希望他被冤枉,最好配合警方调查,说出实情。” 麦克白 十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一花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巴尔扎克 邹海死了,一切都还是个谜,对于某些吃瓜群众来说,仿佛觉得这件事可以用犯罪嫌疑人死亡来画上了结的句号,因为证据不足,检察院也会按照流程不予起诉,即使邹海不是凶手,死了的人也有口难辨,案子当然不能这样不了了之,案情还要继续侦查,邹海虽然死了,但他到底有没有杀人?是谁杀了马寒?这些事实的真相总要查个水落石出! 整个刑侦大队依然立刻行动,并没因为嫌疑人的死而终止探查案情。 宣辰正准备跟萧景坤去肃州拱桥,两人并肩刚要迈出市局大门,迎面碰见有个女子站在大门口。 宣辰顿足:“杜彩虹?来找龚帅?” “宣警官,”杜彩虹拿着一个袋子端详了她身边的萧景坤一下,随即将手中的袋子扬了扬,“端午节快到了,我包了粽子,给你们送些过来,”她将目光转向萧景坤,心猿意马地嗲声,“萧总,你也在这,正好向你请教一下,市区周边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帅帅要加班,没时间陪我,我只好自己跟朋友出去玩。” 萧景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只见宣辰很公式化的拿出手机给下属打电话:“那边情况怎么样?嗯,我马上过来······”说着径直朝警车走。 萧景坤的目光朝宣辰追过去:“······” 这时,龚帅迈着憔悴的步伐走出来,看见杜彩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再过两天就是端午节,龚帅刚刚谢绝了杜彩虹的约会邀请,当下正有气无力奄奄一息,突然见到女神,竟有些慌不择路:“彩······彩虹······你怎么来了?” 萧景坤本就对宣警花之外的女子视作无物,笑了一下,转身去追宣辰。 宣辰前脚刚进驾驶室,后脚就被萧景坤给拽了出来,连拉带抱的将她塞进副驾驶。 宣队有些粘酸吃醋地一本正经道:“人家向你请教呢?” “我让人去查了程香翠,”萧景坤嘴角上扬,轻松转移话题,“几个月前,她经常和一名男子私下见面,马寒并不知情。” 宣辰连忙抛弃小家碧玉娇嗔的可爱“醋坛子”,回到爱岗敬业恪尽职守的警界“霸王花”,秒变市局刑侦一级警督。 萧景坤发动车子,踩着油门,把着方向盘:“这名男子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名叫江浩,程香翠在嫁给马寒之前,一直喜欢江浩,只因江浩家里贫穷,程香翠父母反对两人在一起,才棒打鸳鸯,二十年过去了,两人再次相遇,旧情难忘,程香翠便瞒着马寒和江浩常常幽会,十多天前,两人在丽都国际大酒店见面,江浩提出让程香翠离开马寒,程香翠没有同意。” 宣辰凝眉:“程香翠婚后过着富裕的生活,出于女性角度考虑,她即不忍心放弃心爱的恋人,又想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她没有同意江浩或许还因为她和马寒的两个孩子。江浩想和程香翠在一起,如果程香翠不离开马寒,除非——马寒消失?” 萧景坤没说话,只是嘴角含笑转头看了看她,宣辰一愣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们设了一个局!” 萧景坤:“我猜程香翠想人财两得。” 宣辰倏地在副驾直起身:“用加密的邮件把马寒引出来,和马寒在地下通道入口见面的人,就是凶手!” “只要找到邹海不在场证据,”萧景坤说,“真相就离我们不远了。” 眼下要了解邹海行踪,唯有在向卫莹这里找线索,自邹海昏迷以来,向卫莹一直都在医院,她没心思上班,也对警方的询问有所隐瞒,现在邹海死了,很多冰山一角的线索似乎要给邹海定罪,如果她不想让邹海蒙上不白之冤,她一定会配合警方调查,作为一个刚刚失去爱人的女子来说,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残酷的现实,还有心灵的创伤和难以言说的很多事。 . 医院走廊上,向卫莹泪流满面,医生语气非常平静:“很遗憾,突然血肿增大,鉴于他脑挫伤程度非常严重,能拖到现在已实属不易,遗体已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其他房间了。” 医生说完转身走了,向卫莹跌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抱着双臂蜷缩着身体,无声的哭着把脸埋在臂弯里。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站有人过来找她,按照工作人员指示让她准备走火化流程。 向卫莹一边机械的一步步走着该走的流程,一边无法从失去爱人的悲痛中走出来,医院工作人员告诉她,鉴于她的这种情况,区政府会出钱管火葬费,想到这两个字,向卫莹心如刀割,“火葬!”她想,“他就这样会被一团火给烧成灰烬,他再也回不来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不仅死了,还带着嫌疑犯的标签死的。” 这时她手机响了,拿起来贴在耳边:“喂?” “我是宣辰,你如果想替邹海洗脱嫌疑罪名,最好配合警方调查,我们怀疑凶手很有可能不是他。” 向卫莹眼睛一亮:“宣警官你说的是真的?有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 “但如果没有找到证据,就目前的犯罪动机而言,应该会是抢劫、杀人等较严重的犯罪事实——” “不会!”向卫莹激动的大声说,她颤抖得有些手脚发麻,“那天他打电话给我,说了一些话······他不会杀人!他不会做那样的事!” “我们快到了,你先不要激动,”宣辰拿着手机看了下不远处的标志,“好,我一个人。” 车子稳稳的停在马路边上,萧景坤跳下车,拉开副驾驶车门,宣辰下车拉住萧景坤的胳膊:“等等。” 萧景坤转头看她:“嗯?” “你在这等我,”宣辰说,“她可能有些事想单独和我说。” 萧景坤点了点头,又想了想,揽过她的肩,凑近她耳边。 宣辰以为他有什么要紧话要告诉自己,就温顺的靠过来,准备洗耳恭听之时,突然脸上被柔软的唇碰了一下,萧景坤居然抓住这个机会暧昧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若诺贝尔有个“多情”的奖项,那这世间非萧景坤莫属!此人总会在没有条件之下创造条件的对她含情脉脉的占便宜!顺理成章的给她灌迷魂汤! 萧景坤目送宣辰一脸“工作呢,正经点”一步三回头的远去,脸上笑意许久未下去,手机忽然滴的一声,收到一条信息:“坤儿,恒通就交给你了。” 萧景坤眉头一凝,那个从干爹突然升级成亲爹的人——黎宗鸣! 麦克白 十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一花凋零,荒芜不了整个春天。”——巴尔扎克 邹海死了,一切都还是个谜,对于某些吃瓜群众来说,仿佛觉得这件事可以用犯罪嫌疑人死亡来画上了结的句号,因为证据不足,检察院也会按照流程不予起诉,即使邹海不是凶手,死了的人也有口难辨,案子当然不能这样不了了之,案情还要继续侦查,邹海虽然死了,但他到底有没有杀人?是谁杀了马寒?这些事实的真相总要查个水落石出! 整个刑侦大队依然立刻行动,并没因为嫌疑人的死而终止探查案情。 宣辰正准备跟萧景坤去肃州拱桥,两人并肩刚要迈出市局大门,迎面碰见有个女子站在大门口。 宣辰顿足:“杜彩虹?来找龚帅?” “宣警官,”杜彩虹拿着一个袋子端详了她身边的萧景坤一下,随即将手中的袋子扬了扬,“端午节快到了,我包了粽子,给你们送些过来,”她将目光转向萧景坤,心猿意马地嗲声,“萧总,你也在这,正好向你请教一下,市区周边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帅帅要加班,没时间陪我,我只好自己跟朋友出去玩。” 萧景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只见宣辰很公式化的拿出手机给下属打电话:“那边情况怎么样?嗯,我马上过来······”说着径直朝警车走。 萧景坤的目光朝宣辰追过去:“······” 这时,龚帅迈着憔悴的步伐走出来,看见杜彩虹,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再过两天就是端午节,龚帅刚刚谢绝了杜彩虹的约会邀请,当下正有气无力奄奄一息,突然见到女神,竟有些慌不择路:“彩······彩虹······你怎么来了?” 萧景坤本就对宣警花之外的女子视作无物,笑了一下,转身去追宣辰。 宣辰前脚刚进驾驶室,后脚就被萧景坤给拽了出来,连拉带抱的将她塞进副驾驶。 宣队有些粘酸吃醋地一本正经道:“人家向你请教呢?” “我让人去查了程香翠,”萧景坤嘴角上扬,轻松转移话题,“几个月前,她经常和一名男子私下见面,马寒并不知情。” 宣辰连忙抛弃小家碧玉娇嗔的可爱“醋坛子”,回到爱岗敬业恪尽职守的警界“霸王花”,秒变市局刑侦一级警督。 萧景坤发动车子,踩着油门,把着方向盘:“这名男子是她青梅竹马的恋人,名叫江浩,程香翠在嫁给马寒之前,一直喜欢江浩,只因江浩家里贫穷,程香翠父母反对两人在一起,才棒打鸳鸯,二十年过去了,两人再次相遇,旧情难忘,程香翠便瞒着马寒和江浩常常幽会,十多天前,两人在丽都国际大酒店见面,江浩提出让程香翠离开马寒,程香翠没有同意。” 宣辰凝眉:“程香翠婚后过着富裕的生活,出于女性角度考虑,她即不忍心放弃心爱的恋人,又想过衣食无忧的生活,她没有同意江浩或许还因为她和马寒的两个孩子。江浩想和程香翠在一起,如果程香翠不离开马寒,除非——马寒消失?” 萧景坤没说话,只是嘴角含笑转头看了看她,宣辰一愣之后,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他们设了一个局!” 萧景坤:“我猜程香翠想人财两得。” 宣辰倏地在副驾直起身:“用加密的邮件把马寒引出来,和马寒在地下通道入口见面的人,就是凶手!” “只要找到邹海不在场证据,”萧景坤说,“真相就离我们不远了。” 眼下要了解邹海行踪,唯有在向卫莹这里找线索,自邹海昏迷以来,向卫莹一直都在医院,她没心思上班,也对警方的询问有所隐瞒,现在邹海死了,很多冰山一角的线索似乎要给邹海定罪,如果她不想让邹海蒙上不白之冤,她一定会配合警方调查,作为一个刚刚失去爱人的女子来说,她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残酷的现实,还有心灵的创伤和难以言说的很多事。 . 医院走廊上,向卫莹泪流满面,医生语气非常平静:“很遗憾,突然血肿增大,鉴于他脑挫伤程度非常严重,能拖到现在已实属不易,遗体已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其他房间了。” 医生说完转身走了,向卫莹跌坐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抱着双臂蜷缩着身体,无声的哭着把脸埋在臂弯里。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站有人过来找她,按照工作人员指示让她准备走火化流程。 向卫莹一边机械的一步步走着该走的流程,一边无法从失去爱人的悲痛中走出来,医院工作人员告诉她,鉴于她的这种情况,区政府会出钱管火葬费,想到这两个字,向卫莹心如刀割,“火葬!”她想,“他就这样会被一团火给烧成灰烬,他再也回不来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不仅死了,还带着嫌疑犯的标签死的。” 这时她手机响了,拿起来贴在耳边:“喂?” “我是宣辰,你如果想替邹海洗脱嫌疑罪名,最好配合警方调查,我们怀疑凶手很有可能不是他。” 向卫莹眼睛一亮:“宣警官你说的是真的?有证据证明他不是凶手?” “但如果没有找到证据,就目前的犯罪动机而言,应该会是抢劫、杀人等较严重的犯罪事实——” “不会!”向卫莹激动的大声说,她颤抖得有些手脚发麻,“那天他打电话给我,说了一些话······他不会杀人!他不会做那样的事!” “我们快到了,你先不要激动,”宣辰拿着手机看了下不远处的标志,“好,我一个人。” 车子稳稳的停在马路边上,萧景坤跳下车,拉开副驾驶车门,宣辰下车拉住萧景坤的胳膊:“等等。” 萧景坤转头看她:“嗯?” “你在这等我,”宣辰说,“她可能有些事想单独和我说。” 萧景坤点了点头,又想了想,揽过她的肩,凑近她耳边。 宣辰以为他有什么要紧话要告诉自己,就温顺的靠过来,准备洗耳恭听之时,突然脸上被柔软的唇碰了一下,萧景坤居然抓住这个机会暧昧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若诺贝尔有个“多情”的奖项,那这世间非萧景坤莫属!此人总会在没有条件之下创造条件的对她含情脉脉的占便宜!顺理成章的给她灌迷魂汤! 萧景坤目送宣辰一脸“工作呢,正经点”一步三回头的远去,脸上笑意许久未下去,手机忽然滴的一声,收到一条信息:“坤儿,恒通就交给你了。” 萧景坤眉头一凝,那个从干爹突然升级成亲爹的人——黎宗鸣! 麦克白 十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即使对这个世界绝望,也从未对自己绝望。”——《花开满城》 萧景坤把电话回拨过去,那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黎宗鸣突然出现旋即又消失,这让萧景坤百思不得其解,A蝗的行踪不定已是常态,而所谓萧景坤亲爹的黎宗鸣在瑞利货舱地下工厂被一锅端之后也消失不见,这令萧景坤颇为疑惑,黎宗鸣贩毒,但恒通集团的整个产业链是干净的,恒通是黎宗鸣的盾,他在这张坚不可摧的盾之下做的事和这张正大光明的盾毫无干系,萧景坤是帮他守盾的接班人,就算他是警察,这个家族的盾永远会为他牢固的树立,只要萧景坤依然在正义的道路上前行,这张牢不可破的盾就会永世长存、万古流芳。 . “案发当天,我收到一条他发来的信息,说晚上要去看工作,等到我晚上下班回到家,一直就没看见他,直到很晚才接到他的电话,他给我打电话说,说,说他干了一件大事,马上就会有钱。”向卫莹想起当时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我记得很清楚,他只说他干一件大事,没有说他杀了人,他还有些兴奋,如果是杀了人,不应该是害怕恐惧和六神无主吗?” 宣辰:“他被辞退后,蓝戈医疗是不是给了他补偿款?” “······给了,就多给了一个月的,”向卫莹嗫嚅道,“不过,他们公司的马总说会私下给他一笔钱。” 宣辰一怔:“为什么要私下给他一笔钱?” 向卫莹脖子一缩,像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想要查出真相,你就必须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宣辰眼神锐利,“邹海都已经死了,他现在却还是嫌疑人,如果查不出真相,他就是真正的凶手。” “他,他偶然间听到马总和一个人在天台的对话,原来那个马总在,在贩毒,”向卫莹豁出去了,“那个人说让马总找个地方按照配方大批量生产,因为集团接了一批大订单,还说什么,大哥会把分成按时给他,邹海被马总发现后,马总说让他不要说出去,否则会有性命之忧,邹海胆子小,哪敢在外面乱说,过了一段时间,马总私下找到我们家,让邹海离开蓝戈,最好离开广陵,他承诺只要他离开,会给他一笔钱作为补偿,就这样,邹海被蓝戈给辞退了,后来邹海就一直找工作,工作哪有那么好找啊!他失业了快两个月,可就在这时,我怀孕了,我们目前是租的房子,没有积蓄,只有我一个人工作,这个时候我们如果结婚要孩子,会面临很大的压力,所以,我就把孩子给打掉了,在家修养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们没有收入,只剩他的那点微博的补偿金,他着急了,想找马总去要那笔承诺给我们的钱,还说等要回这笔钱,他就马上找份工作,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起来,他还说要和我离开广陵去端城,我上班后的第五天,也就是案发前一天的晚上他和我高高兴兴的去看了电影,说很快我们就会过的很好,他已经在端城租好了房子,我那时还挺高兴,没想到第二天他就······” “他说要去看工作,看什么工作?在哪?几点?" “我是晚上八点多收到的信息,他没说去哪,也没说什么工作。” “他找过马寒?是在案发当天?”宣辰问,“他出门有没带东西,就是之前给你看的那把刀?” “这个,我不知道,那把刀我没见过?” 宣辰若有所思:“案发的前一天晚上,你们在东港银座电影院看电影,他是几点到的?” “晚上七点半的电影,他下午五点多到的,我下班后赶过来快七点。” 宣辰询问完向卫莹,思虑重重地走到马路边,一眼就看见萧景坤在车边靠着等她。 “小警花,上车。”萧景坤拉开后边车门。 宣辰还没从邹海向卫莹寒窑凄苦的艰难困苦岁月以及作为公司高层的马寒贩毒的一系列信息里回过神,当即被英俊温柔的肖队用花式恩爱给拉了回来。 “我点了外卖,在车里吃,边吃边说。”萧景坤随着她上车。 他一说到吃,宣辰才感觉到确实有些饿了,萧景坤从包装袋里拿出两份香气扑鼻的饭,宣辰接过筷子,吃了一口:“这鱼肉很香。” “不是鱼肉,是茄子,”萧景坤下意识的叼着肉质鲜嫩的美食,“蒲烧茄鲞,和红楼梦里的用十几只鸡做的茄鲞差不多。” 宣辰一边惊叹萧景坤丰富的想象力一边琢磨着案情:“你说,邹海在案发前一天晚上的五点半到七点之间会去哪里?” “他处在失业阶段,这个时间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找工作,”萧景坤拿起湿纸巾给宣辰擦嘴角,“东港银座附近有很多店面张贴招聘告示,我已经让人去查了,那天下午面试的人里面有没有邹海,如果查到案发当天邹海去过那里,那就足已证明他不在场。” 正说着,萧景坤手机震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抬起头:“俏江南。” 一个小时候,萧景坤和宣辰来到了俏江南,值班经理接待了他们。 “两位警官,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下午六点左右,这个叫邹海的小伙子来打听工作的事,恰好那天我们人事经理不在,我就让他第二天晚上四点半过来,第二天下午四点半他过来了,见了我们人事经理,交谈过后人事经理说只要兼职,他自己却只想做全职,人事经理觉得他人品挺好就把他推荐到端城的肃州拱桥分店。” “肃州拱桥?”两人心内皆是一惊,“案发现场!” 萧景坤没多说话,和宣辰并肩走了出来,二人回到车上。 从广陵到端城车程一个半小时,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做一个多小时地铁上班的上班族比比皆是,邹海被蓝戈辞退后,为了找工作来到端城,这样的可能性很大,但把马寒约在端城肃州拱桥附近见面的可能性很低。 宣辰坐在副驾上:“邹海在肃州拱桥附近,马寒也在那里,他们事先约好见面? 萧景坤几不可闻地说:“有人把他们引过去,偶然遇见。” 麦克白 十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比方尚有荣光在,何须悲叹少年轻。”——《白日梦我》 萧景坤拿出手机,把一名男子的照片发给宣辰:“有人在案发当晚见过这个人。” 宣辰低头看了一眼,把照片发给同事,随后发了条信息“查一下这个人”,此时,龚帅已带人查到邹海离开蓝戈后的行踪——他在案发当晚在肃州拱桥附近一家俏江南分店面试, 两边查到的信息如出一辙,现在另外一边的重点在程香翠身上。 萧景坤和宣辰再一次见到程香翠,是在翌日的清晨。 “请问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案子不是已经结了?”程香翠有些不耐烦,“那个叫邹海的已经死了。现在还调查什么?” “邹海虽然已经死了,但这个案子还没了结,你也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吧?”宣辰抬头看着程香翠,“马寒案发当天去肃州拱桥见了一个人,是不是和贩毒有关,你发出的那个解密邮件我们要查一下。” “······宣警官,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心情有些不好。”程香翠嗫嚅道,“解密邮件?哦,一会我拿给你们,寒哥死在肃州拱桥上,我也很奇怪,这个邮件发出去后,他就去了那个地方,难道是邹海想约他见面说钱的事?” 宣辰问:“什么钱?” “呃,这件事寒哥和我说过,好像是他们公司由于不景气要裁员,寒哥就自作主张把邹海给辞退了,为了补偿他,除了公司会多给他一个月的工资以外,寒哥自己会给他一笔钱,”程香翠皱着眉说,那张漂亮的脸上顿时充满了阴郁,“我们又不是提款机,就算承诺会给他一笔钱,也不是随时就能给,寒哥本打算年底会兑现承诺,谁知他现在就等不及了,竟然自己找上门,这笔钱不是理所应当的,只因寒哥心善自己才担了这个承诺,他怎么这样呢?” “江浩是你朋友?”萧景坤突然开口。 程香翠一愣,少顷,目光游离:“江······江浩?!是,是我朋友。” 此刻程香翠的内心十分慌乱,“江浩”这两个字在以往是个很柔情的所在,眼下从警察口中说出,却是这样的触目惊心。 她不知道是怎样在两位警察面前假装镇定的回答完所有问题,直到两个孩子从学校回来才终止了这心惊肉跳的问话,她很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错什么,那个藏在心底的秘密就像一只一直被孵化的快要破壳的鸡蛋,已经迫不及待的弹出了一个小生命。 江浩是她心底的至爱,很多年前是,现在仍然是,她本想着以后也会是,可江浩是男人,他喜欢程香翠,就想要占有,想要完全得到,就在他们红杏出墙相安无事几个月后,江浩终于按耐不住了,他提出让程香翠离开马寒,离开现在的生活,他会带着她远走高飞,可是程香翠舍不得两个孩子,更舍不得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很想一直和江浩在一起,她爱江浩,爱的如醉如痴,可是她嫁给了马寒,有的时候她真想离开马寒,彻头彻尾的离开,可是她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 现在马寒死了,就在她得到这个消息的刹那心里一阵欣喜,虽说还有那么一点点伤感,毕竟这个男人给了她想要的生活,在伤心之余喜悦悸动瞬间席卷了她,裹挟着对未来新生活的期盼,在见到马寒的尸体后几个小时里,她焕然新生般的在当晚就约了江浩。 程香翠扑进江浩臂弯,嘴角含笑:“浩,以后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正大光明的在一起,我要做你的妻子,给你生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我们离开这里,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我有——” 江浩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把头贴在程香翠头顶,他永远忘不了十几年前程香翠父母对他的冷嘲热讽,那时的他们情窦初开,青梅竹马的两人不得不在父母的反对下分离,十多年后江浩又遇见了她,此时的江浩孑然一身,而程香翠已是有妇之夫,可是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感情如野草,长风一吹,春天一到,就会生生不息繁华茂盛。 这世间有多少人在失去之后,还会继续拥有?那个曾经埋在心底的触动心弦的人竟然会在十几年后再度出现。 有很多人也许一直在心心念念着一个人,然而真的在若干年后找到那个人,一切都变了,那个人早已不是自己记忆里纯真的那个人了,可是江浩一点没变,他还是那样爱着她,喜欢她,除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任何人,这份感动让程香翠在十几年后又一次动心。 “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江浩神情的垂目看着她,“明天就走!” “明天?这么快?”程香翠抬眸,“再等等,我要处理好他的后事。” 马寒的死,犹如给了程香翠新生,眼下嫌疑人突然死亡,也可以给马寒的死盖棺定论,可警察却有一次找上了门。 警察刚走,程香翠就迫不急的的给江浩打电话:“你在哪?好,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程香翠和保姆交代了一下,看了两个孩子几眼,就冲出了家门。 她一心想快点见到江浩,开着车一路疾驰,二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鼓楼西大街的一片筒子楼前,她匆忙下了车,一边整理头发一边拿着车钥匙对着车“滴”落锁。 “浩,我到了,”程香翠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你出来一下,我不记得你住哪一栋楼,嗯,我就在路口的超市这里等你。” 这片筒子楼区域十分嘈杂,纵横交错来来往往的三轮车电瓶车时不时按着刺耳的铃从程香翠身边呼啸而过,江浩住在这里,很明显他的生活质量并不是很高,这里的一排排旧房子在程香翠眼里不足为奇,她在乎的不是这里的环境,而是那个即将从房子里走出来的人。 片刻后,一个身量纤长,长相俊俏的三十多岁男子从老旧房子里走了出来,程香翠嘴角带笑飞快的迎了上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的车上,几个警察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 麦克白 十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悠长人生和白首深情,都是岁月的善举。”——《黑天》 市局刑侦队办公室桌上的电话铃声炸雷似的响起—— 刚从外面进来的宣辰脚不沾地的跳过来,一把抓起电话听筒,一个刑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宣队,我们查到······” 与此同时,靠在办公桌椅背上的萧景坤被兜里的手机给震醒,旋即,他就听见宣辰平静地对着听筒:“继续监视。” 这时,萧景坤的手机再次震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嘴角上扬:“警花儿。” 宣辰不由自主的转向他。 “目击者在案发当晚见到的那个人已经确定,是江浩!”萧景坤说着从椅子上站起来,抓起车钥匙,“走,去肃州拱桥,让人把向卫莹带到肃州拱桥南面的古玩市场。” “嗯?”宣辰跟在他身后出了市局,“古玩市场?” “邹海在案发当晚提前到了肃州拱桥俏江南店,那时人事经理在忙,让他九点半再过去,他就在只能在附近消磨时间,没有好的去处,也只能去游戏厅、麦当劳、书店什么的,可他没钱不喜欢看书,所以不可能去这些地方,这时看见了古玩市场,可以打发时间又不用花钱,”萧景坤说,“古玩市场有监控,如果邹海去过那里,向卫莹会认出他。” . 向卫莹接到警察的电话后,一副忧疑的神色:“确认什么?” “肖队已经派人找到了一些线索,有可能消除邹海是凶手的嫌疑。” 向卫莹瞪大了眼睛,这句话像是一道黑暗之中的微光,瞬间点亮了她的人生,她的爱人死了,但她不想让他蒙冤而死,“已经找到,证明他无罪的证据了?” “现在还不好说,我只能说有可能。” 向卫莹马不停蹄的赶到肃州拱桥附近的古玩市场,苏子俊带着向卫莹走进古玩市场的后面穿过过道来到市场办公室里面的一个房间,椅子上坐着两名保安,面前的墙壁上几排监控不停闪烁着各种画面。 “把案发当天下午六点至十点的所有录像都放一遍,”苏子俊对保安说,“麻烦放慢一点。” 萧景坤和宣辰全神贯注的盯着画面,向卫莹更是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一颗心蹦跶得飞快,仿佛此刻要是没发现邹海的身影,她自己就是罪犯一般。 保安看了看向卫莹和身后的几名警官,继而转头开始操作监控,监控录像上出现了不断变换的画面,来来往往的人,各种变换的表情,几分钟后画面定格在一个静止的画面上:“发现什么了吗?” 向卫莹摇摇头。 苏子俊:“再放一遍。” 画面又动了起来,和方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是看见一些人来来回回的在走动。 “啊!”向卫莹叫了一声,“邹海,是他,是邹海!” 萧景坤凝视图像上的男子,由于太远画面有些模糊,男子从一名中年男子身后走过,靠近一个清代的古玩玉器,伸手摸了摸,这名男子的脸有些看不清,但他就是邹海,只有对他很熟悉的人才会认得。 “再放一遍。”宣辰对保安说,“慢一点。” 保安立即执行,把画面已最慢的速度又放了一遍,向卫莹激动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使劲点着头:“是他,没错,就是他!” 画面上显示的时间是二十点四十,正是目击证人见到肃州拱桥附近地下通道入口和马寒见面的那个人的时间,也就是说,和马寒在地下通道入口见面的那个人不是邹海。 向卫莹继续盯着录像——画面上的人从货架上拿起古玩玉器看了一会,随即小心翼翼的把玉器放回来货架,转身又看了看别的古玩,但是没有再拿,只是探头很仔细的看,这样走走停停,在货架这里停留了十来分钟,但摄像头始终拍的是他的侧脸,十几分钟后邹寒看了看手机,像是在看时间,随后就离开了。 “是他,是邹海!”向卫莹眼里含着泪花,“没错,是他!" 宣辰点了点头,萧景坤双手插兜若有所思的在思考着什么。 向卫莹转向宣辰:“他不是凶手,他没有杀人,这样就可以证明他无罪,是吗?” “现在也只能证明这个人很像邹海,他的脸没有完全露出来,并不能证明他就是邹海,即使你说是,也不能成为证据。”宣辰很遗憾的表示,“除非有他脸部清晰的画面。” “能再放一遍吗?”向卫莹盯着保安问,“一定有脸部更清晰的录像!” 保安无奈的摇摇头:“已经放过很多遍了,刚才你也看到了,放的很慢。” 向卫莹很失望的耷拉着肩,有气无力的靠在台子上。 “有个办法。”萧景坤突然开口。 宣辰:“嗯?” 向卫莹猛地看向萧景坤,只见他冲着电脑画面扬了扬下巴:“提取指纹。”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苏子俊和身后的周琪都为之一振:“好办法!” “去,把这个玉器收起来,别再放货架上,被其他人摸了就不好办了!”保安队长连忙吩咐身边的保安,下一刻,保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了出去。 . 市局鉴定科很速度的拿到了指纹,在黄昏时分,鉴定结果出来了——监控录像中的人确实是邹海,也就是证明了案发当晚和马寒出现在地下通道入口的那个人不是邹海。 当然,邹海是凶手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毕竟他有杀人动机,他从古玩市场出来的路上偶遇了马寒,就提出想要那笔马寒承诺给他的钱,马寒推脱不给,两人发生了争执,邹海就用随身携带的凶器捅了他,随后邹海就把他身上的钱包抢了之后逃了出来,在遇到警察询问时,心虚逃窜被大货车当场撞飞。但如果是这样,出现在地下通道入口的江浩又是怎么回事呢? “江浩做了一件事,程香翠应该不知道,”萧景坤一踩油门,“他喜欢的不只是人,还有钱。” 麦克白 十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枉有一杯醉人酒,难解半点俗世愁。”——《凡尘》 宣辰好一会没说话,她突然觉得自己正义凛然的热血是这样的捉襟见肘,好半天没能理会这其中深刻的含义,她忽强忽弱的专业知识依旧透过她美好的面容直入脑回路,激起由内而外的片刻愚钝。 过了许久,宣辰才缓缓回过神:“江浩的杀人动机不仅仅是因为程香翠,还为了钱?” 萧景坤在等红灯时缓缓停下车,转头望向宣辰,语气平缓:“——程香翠对他的所作所为并不知情。” 宣辰抬眼看着他,此刻的萧景坤在她眼里和任何人都不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迹可循,从各个角度各个方面分析的都很透彻,仿佛每个案情步骤的结果都可以追本溯源。 “程香翠发出解密邮件是江浩主导的,”宣辰转头端详萧景坤,“江浩怎么会知道那个解密邮件可以将马寒引到肃州拱桥?” 萧景坤眨眨眼,突然带着点坏笑:“宝贝儿,你的推理方式终于步入正轨。” 宣辰:“······” 车子缓缓驶进别墅区,片刻后两人迈进房子的大门。 宣辰的视线不肯离开萧景坤,她在等着萧景坤给出案子的最终推断。 “只有一种可能,”萧景坤不顾宣悟空的上蹿下跳,吊儿郎当的倒在沙发上,“江浩是贩毒集团的人,马寒是下线,给马寒发出指令的人就是江浩。” 听到这个结果,宣辰顿时感觉不寒而栗,这时,桌上的手机狂跳起来,她面无表情的拿起手机贴在耳边:“喂,什么?江浩和程香翠跑了?”她顿了顿接着说,“盯紧程香翠家里。” 程香翠绝不会放弃家里的两个幼子,马寒死了,她悲伤之余继而马上转悲为喜和初恋情人私会,但她怎么也不会留下自己的孩子放任不管。 江浩贩毒,程香翠对这件事根本不知情,一个女人对自己喜欢的人是毫无防备的,她会无条件的去相信自己心爱的人,如果她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个毒贩,她会欣然接受吗? 宣辰不禁感叹:“男人不可信,这世间还有真感情么?” 萧景坤干咳一声:“有啊,我,不一样好么,我会好好疼你爱你宠你。” “好吧,你不一样,”宣辰从善如流地收回方才的语言,“江浩对程香翠心思不纯,喜欢是一方面,利益占了大半,他这种人仿若披着羊皮的狼,抓住女人死心塌地的心将一个深爱自己的女人玩弄于股掌。” “我让人查了江浩,发现他和王东林曾经有密切来往,”萧景坤肆无忌惮的触碰宣辰的每寸肌肤,“当初王雨薇案子的时候,王东林对我肆意残害,我被你们盘查接受审讯——” 宣辰:“那只是配合调查,不是审讯。” 现在的萧景坤在她心里的地位无人能敌,她不想这样去定义,说说也不行。 “嗯嗯,配合调查,”萧景坤望着她嘴角含着笑意,“那时,王东林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除了对我有妒意,最重要的是因为我发现他的秘密。” 宣辰沉默了一会,缓缓把萧景坤微拧的眉头抚平,几乎鼻尖贴着他的耳根:“你有没有特别害怕的事?” 萧景坤一怔,眯着眼想了想,将上下五千年所有的经历回顾了一遍,偃旗息鼓的嚣张眼神最后落在宣辰绝美灵动的脸上,随即又用情人撩拨般的语调说:“有啊,我特别怕你离开我,怕看不到你。” 宣辰被这位提前上位的名太子给迷的魂不守舍,一时之间忘记了他是一名卧底缉毒警察,大概是他英俊的外表和迷人的气质分分秒秒都在蛊惑着人心,和他在一起,会觉察不到此间是何间,此时是何时。 “王雨薇一案,凶手王东林最后畏罪自杀,所有人都没再继续追查,如果王东林是被人灭口,那这背后的主谋定肯是贩毒集团头目,后来的一系列案子都和毒品有关,看来A蝗的图谋早就布局好了。” 萧景坤点点头:“A蝗没有死,他的地下制毒工厂虽然已经被我们给端了,但他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可以这么猖狂,是因为有人在背后帮他,这个人藏在市局里面,他的身份这么久了还没被发现,足以证明他不是一般的人物。” “据嫌疑人交代,A蝗的儿子在公安系统内部,”宣辰一顿,偏了偏头,“你说,这个嫌疑人说的是真的呢还是转移警方视线混肴视听?” A蝗的儿子是谁?怎么会在公安系统内部?嫌疑人交代的是否属实?如果A蝗的儿子真的在公安系统内部,那这个人就是公安系统的内鬼,他给毒贩传递信息的同时还深藏不露,此人的存在像是一条极小的蛀虫,把整个公安系统一点一点的在腐蚀,那次市局的食物下毒事件,就是这个内鬼下的手,直接把犯罪嫌疑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灭口。 “两者都有,这个内鬼身份在公安系统内部属于高层,他隐藏的这么好,当然不希望被怀疑,”萧景坤想了想,“我当初跟在你身后去交易地点,就是为了查出那个背后泄密的内鬼,虽然没查出个所以然,但我可以肯定那个人就藏在公安系统内部。” 江浩可以用一封加密邮件指示马寒去交易地点,说明这个交易地点是安全的,毒贩可以明目张胆的在这个地方进行交易,一定有警方罩着,不然毒贩也没这个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知法犯法。 “我们先查江浩,看他的行动轨迹,他知道马寒贩毒,继而靠近程香翠,这些无疑用了漫长的策划和铺垫,那个和马寒出现在地下通道入口的男子,十有八九就是江浩。” 扑簌迷离的案情在云里雾里的脉络中渐渐清晰,至于事情的真相,则需要等到逮捕江浩之后,才能毫无顾忌的浮出水面。 就在这时,一个很久没联系的熟悉电话号码打了进来,萧景坤看了宣辰一眼,接起电话:“喂,馨馨?” “萧爷,最近在忙什么?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呢,”温馨抑扬顿挫的语调从手机那头传来,“听说你有位新贵是警察?我这正好有些料,想听的话就把你送过来让我瞧瞧!” 萧景坤放下电话,转头问宣辰:“警花儿,有个女子约我见面,你批准吗?晚点回家不会让我跪搓衣板吧?” 麦克白 十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一定要爱点什么,恰似草木对光阴的深情。”——《草木情深》 萧景坤得到未来萧夫人——宣辰的眼神首肯,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温馨,温氏企业的长公主,一直暗恋萧景坤,经过无数次试探表白失败后,在皮少波和众富二代的吐槽和明怼暗怼之下欣然放下对萧大公子的痴情。 见面地点约在天润广场四楼的高级餐厅,这家西餐厅很是讲究,进门大厅有一架钢琴,一位天生丽质的少女坐在钢琴前优雅的弹奏着肖邦名曲,萧景坤迈着标志性的男模步。 这位温氏的长公主是温氏正牌继承人,穿着一身香奈儿,脖子、手腕、脚腕、手指、头上,叮铃咣啷带了一堆明晃晃的饰品,身旁放在普拉达包包,显得雍容华贵,甚为有钱有势,她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容貌是富家千金那一类的鹅蛋脸,一眼看上去就是标准的白富美。 见到萧景坤,温馨的一张青春靓丽的富贵皮顿时黯然失色,着实是因为萧景坤太帅了,他俊美的不像人间的男子。 “萧爷,前几天我在我爸投资的店里见过你,当时见你在忙,我没忍心打扰你,”温馨对萧景坤嫣然一笑,“听人说你和市局的警察在调查肃州拱桥的杀人案,我就想起了一件事,我爸投资了这家店,经常让我过来替他办事,我记得肃州拱桥出事那天是五月十九,我的车正好停在那附近,我办完事准备上车的时候,见到了两个人。” 听到这,萧景坤的目光才慢慢移至温馨脸上。 “你猜怎么着?这两人我都认识,一个是我爸下属子公司里的普通职员姓江,另一个是我叔叔的一个朋友公司的高层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他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他下巴上有很大一颗痦子。”温馨巴结似的望着他,“喝两杯?” “家中妻子不让我喝酒,喝茶吧。” 温馨愣了一下,旋即给萧景坤倒了一杯铁观音:“······妻子?哦!——是那位女警吗?” 萧景坤笑了笑,没搭话,随即抬眸:“那个公司高层是广陵蓝戈的马寒,另一个叫江浩,那天晚上九点半至十点间,马寒死在肃州拱桥上的石狮子下。” 现在看来,那天晚上出现在地下通道入口处和马寒在一起的男子就是江浩,萧景坤立刻给宣辰发了一条消息。 宣辰在天润广场楼下的不远处,车停在路边,她刚发现路边花坛里的一簇花朵上停留着一只蝴蝶,走过去端详片刻,就收到了萧景坤的信息,她看了一眼,正准备给刑侦队的同事打电话,手机屏幕上就弹出一个来电显示,苏子俊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宣队,程香翠出现了,她意欲带着孩子离开。” “不要打草惊蛇,跟紧她。” “收到!” 三十分钟后,宣辰兜里的手机剧烈振动起来,像是被封印许久的妖魔马上就会冲破封印,宣辰倏地接起电话:“喂?” “宣队,程香翠带着孩子正赶往机场。” “继续跟踪,发现江浩,立即逮捕!” “是!” 一个小时后,市局审讯室。 “你们为什么抓我?我是被害人家属,你们应该去抓凶手!江,江浩是我朋友,我们一起出去旅行,你们也不应该抓他!”程香翠几次三番从椅子上站起来,被刑警按下去几次还是愤愤不平的站起来为自己呐喊伸冤。 “你和江浩是什么关系?”周琪拿着笔记本坐在对面,眼神犀利的盯着她问,“你丈夫刚死,凶手还没抓到,你就跟人去旅行?” “我们,我们是朋友,难道法律规定在丈夫去世后,不能和朋友出去旅行?”程香翠义正言辞的辩驳,“我的私生活警察也要干涉?” 坐在一旁的苏子俊突然开口:“你知道你提供的解密邮件是什么吗?你对你的这位朋友了解多少?如果我告诉你,马寒的死和这封解密邮件有关,操控这个解密邮件的人是你认识的一个人,他利用你对他的感情把马寒骗到案发地,然后杀了他,你还会对这个人青睐有加恋恋不舍吗?” 程香翠顿时安静下来,怔怔的看着审讯室里的几位警察,过了半响,才回过神压低声音问:“他,他是谁?” “他就是方才要和你一起坐飞机离开的那个人——江浩。” “不,不可能,他怎么会?你们一定弄错了,他是我的恋人,从小我们感情就很好,只是命运弄人,我们才错过······现在我们在一起,他是真心待我,怎么会利用我?再说他根本不知道加密邮件的事,那是我偶然间发现的,邮件也是我无意间发出去的,江浩怎么可能会操控邮件,不,这不可能!他也不会去杀人,他不是那样的人。” 另外一个审讯室里。 龚帅和两位刑警坐在江浩对面,三位警察的眼睛同时盯着江浩,然而这位深藏不露的江浩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五月十九号晚上九点你在哪?” “我在广陵东隆大街和朋友吃饭。” “再给你一次机会,仔细想想再说,这里是市公安局,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作为呈堂证供,做假口供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江浩:“······” 审讯室一片寂静,半晌,江浩嘴里没再说半个字,倘若此时审讯室桌上有把钳子或者剪刀之类的工具,在场的刑警会忍不住拿起来去撬开江浩的嘴。 不知过了多久,站在审讯室外的宣辰,通过一层玻璃注视着江浩的脸,须臾,她收到萧景坤发来的一段视频,她低头看了一下,旋即转身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几位刑警同时站起来招呼:“宣队。” 宣辰点了点头,径直走到江浩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来:“这是你家附近的监控。”说着点开一段监控视频。 监控视频里出现了一辆价值六百万的豪车,这辆车缓缓停在江浩家楼下,高清的画面拍到了司机的脸,后座上有个人身体前倾露出了面容,那张脸清晰可辨——正是A蝗身边的得力干将卢钧尘。 麦克白 二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没有被听见,不是沉默的理由。”——雨果 “江浩,老实交代!”坐在龚帅身边的刑警推了一下眼镜,忽略了想要说出的一句。“怎么样?说出真相吧。我们宣队可不是好惹的,你帮大毒枭A蝗做事对吧?肃州拱桥杀人案到底是怎样的经过?那个解密邮件是怎样将马寒引到案发现场的,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交代什么?有什么好交代,我什么也不知道······”江浩脸上露出一副“此事与我完全无关”的神情。 宣辰不着痕迹的打断他:“程香翠把什么都说了,你想不想知道她说了什么?” “······”江浩突然郁愤难平,“你们这是诈拱!她能说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 闻言,宣辰一扬手,一位刑警拿出一个录音笔,按下上面的按钮,里面一名女子的声音缓缓流出:“那天,我趁他睡着看了他的电脑,在大学我学的是计算机专业,对于电脑和手机里面的数据还原轻而易举,在他电脑里有几封加密病毒程序很奇怪,但我没有马上将邮件解密,第二天他去了公司,我就试着将邮件解了密,可谁知,几天以后寒哥就······” “——因为你给加密邮件解密,那病毒就自动穿过代理服务器,经过几层锁定,有人收到了之后就给马寒发了一个位置?” ······ 宣辰按下暂停键:“她就在隔壁的审讯室,把该说的都说了,你如果现在如实交代,法院或许会对你轻判,但如果你还死咬着不说,一旦证据确凿你就算再想给自己找机会,也找不到了,我劝你,还是全部交代最好,死缓和死刑是有区别的,死缓是死刑的一种变通形式,不属于单独的刑罚种类,这两者的区别主要体现在适用条件、审判程序和刑罚执行方式的不同。在适用条件方面,死刑只适用于罪行极其严重的犯罪分子,所谓罪行极其严重,一般指手段极其残忍、后果极其严重、性质极其恶劣、社会影响极坏的情形,死缓则适用于罪该处死,但有法定或酌定从轻、减轻处罚的情形;在审判程序方面,凡是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的人,不管其是否上诉,均须由最高人民法院复核,而死缓则是无论其是否上诉,均由各省、自治区、直辖市高级人民法院复核;在刑罚执行方式方面,被判处死刑的犯罪分子,一律处死,被判处死缓的犯罪分子,如果没有故意犯罪,二年期满以后,减为无期徒刑;如果确有重大立功表现,二年期满以后,减为十五年以上二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如果故意犯罪,查证属实的,由最高人民法院核准,执行死刑。” 听到宣警官义正言辞的一段话, 江浩吓出了一身冷汗,沉默了一会:“马寒······马寒有自己的制毒小作坊,他花高价从大哥手里买了制毒秘方,生产出大批量的货,解密邮件本来是大哥发给他的交易地点和货的数量,一般情况下只有大哥安排后,他才会收到消息,那天香翠告诉我马寒电脑里有这个解密邮件,我就······就让她按照自己专业的知识顺水推舟的把邮件做了解密,那时马寒无论在何处都可以随时收到这个讯息,于是他就顺理成章的来到端城的肃州拱桥地下通道入口——” “你杀他,是为了钱?” “不,不全是,”江浩低下头,旋即又抬起头,“我家很穷,小的时候就被村里很多人看不起,我家靠做豆腐为生,俗话说‘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这样的家庭被毫无理由的贴上了条件不好的标签,因为这个我哥三十多了还没找到女朋友,都嫌我们家穷,以至于后来我也没能逃脱这样被人瞧不起的命运。我和香翠是同学,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时就被她父母给活生生的拆散。” “你故意接近她?” “这也许是天意吧!十多年后我孤身一人在这座城市打拼,暗地里跟着大哥做起了这个生意,每次有买家要货,我就与马寒接头,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他老婆就是,是香翠······我激动兴奋之余不免有些落寞,我没想到,当我制造偶然机会见到香翠后,她是那样开心,她说她还爱着我,心里一直有我,她说要和我在一起,我,我当时也懵了,我不知道是鬼迷心窍还是真心使然,不由自主的就和她旧情复燃,直到大哥下达命令——” “你所说的大哥叫什么?你见过他吗?”龚帅抬眼盯着他问,“在你家门口和你见面的那个人是不是卢钧尘?” “大哥从来不露面,我们只是通过各种方式收到他发出的讯息,”江浩眉头动了动,“你是说沉哥吗?我不知道他的全名,我们都叫他沉哥。” 宣辰:“他下达什么命令?” “马寒制毒作坊的位置被他公司的一个小职员知道了,大哥让他处理这件事,马寒迟迟不肯下手,大哥就让我杀了马寒,再嫁祸那个小职员。”江浩绵里藏针的笑了一下,“他死了也好,我就可以和香翠永远在一起了。” 宣辰沉思不语,龚帅凝眉:“案发当晚你和马寒见面是几点,那天发生了什么事?邹海怎么会去了案发现场,这些都是你布的局?” “把马寒杀了,嫁祸邹海,当然需要精心筹划——邹海能从广陵来到端城,背后是早就安排好的,”江浩苦笑了一下,“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那天我把事先准备好的刀放在口袋里,那把刀和邹海的厨具刀是一个系列的,晚上九点,马寒出现在肃州拱桥对面的地下通道入口,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当看到他那张又老又丑的脸时,我想杀他的冲动更加强烈,为了香翠,也为了金钱。” 麦克白 二十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老人与海》 “货在哪?”江浩问。 马寒并不防备,露出笑容:“在对面肃州拱桥石狮子下。” 他说着转身就走。 江浩却站住了,他怔怔的望着马寒肥胖的身体。 “怎么了?”马寒收敛了脸上温和的笑容。 “大哥让你处理邹海,”江浩咽了一口唾沫,从嗓子里挤出几句话,“你怎么迟迟不行动?” “不行,我下不了手,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让他离开,只要不说出来,我会补偿他一笔钱。” 马寒说到这,忽地皱了皱眉,转过身向前走,丝毫没在意江浩的目光,他的身上透着一股毒贩少有的冷静与坚定。 这一刻,江浩的心里有些犹豫,他从未杀过人,马寒占有了他的挚爱,大哥的意思他不能违背,总而言之,眼前的这个人得死,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他的手渐渐握住了藏在兜里的刀。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地下通道入口走进来一个人——邹海! 马寒好像觉察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来,他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没等他回过神,一把刀猛地刺向他,转瞬间,他重重的倒向墙,后背顶在墙上,他发不出一点声音,浑身无力的瘫软继而缓缓蹲下去。 江浩颤抖着手,他第一次杀人,心里慌乱害怕得很,那把刀深深插在马寒的胸口,半晌,江浩抖动着手想把刀拔出来,但根本拔不动,他满头大汗,旋即用袖子擦了擦刀柄,他慌不择路、手忙脚乱的,但他知道上面不能留下他的指纹,随后他飞快的跑出了案发现场。 回到家,他锁好门,时不时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生怕听见警笛声和敲门声,他躲在房间的角落里,提心吊胆瑟瑟发抖的度过了一夜,他拿起电话殚精竭虑的给卢钧尘打电话:“喂,沉哥,已经······已经办妥了,好,那我就放心了。” 他很恐惧,直到B沉告诉他,让他别担心,有人会替他背黑锅,他才平复了自己战战兢兢的心情。 果然,在马寒遇刺后,路过的邹海发现了他,出于对马寒的恨意,他没有出手救他,反而带着点报复的把他的钱包全拿了过来 ,之后回到地面上遇到了前来问询的警察,他拔腿就跑,旋即撞向了大货,当即被撞成重伤昏迷了过去。 从审讯室出来,众警察同时呼出一口气。 而另一间审讯室里,当程香翠知道了整个案情的经过后,她的反应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她没有惊诧,也没有怨恨,只是静静的呆了几秒后,轻轻的说了一句:“可以让我见见他吗?” 刑警无可奈何:“去拘留所申请探视吧。” 程香翠眼角微微跳动——拘留所!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即将带着她奔赴幸福的人突然因为故意杀人罪会进拘留所,她很想再见他一面,亲口问他,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的像警察说的那样,他不仅是因为想和她双宿双飞,还为了赚钱去贩毒和杀人! 江浩变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纯粹的少年了,他为了得到和占有,彻底迷失了自己,贩毒、欺骗、杀人、布局、犯罪,他为了这些变得太可怕了。连刚从审讯室出来的宣辰,都忍不住远远的看着程香翠替她感到惋惜。 宣辰在市局一片大战告捷中不禁感叹人生的无常,她走到市局对面——一辆车型及气势豪气到没有朋友的保时捷在那等着。 宣辰刚走到车边,车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她还没来得及把自己塞进副驾驶,后座上的向卫莹就等不及地往前一倾:“宣警官,凶手已经抓到了?” 宣辰母仪天下般地冲她轻轻点点头:“抓住了,凶手已经确定不是邹海,你可以放心了,你想看看那个陷害邹海的凶手么?······小向啊,邹海出现在案发现场,他本可以不抢死者钱包,也就不会肆意逃窜撞向大货车,怎么说呢,他遇到这种事也是在劫难逃,凶手就是料定他会这么做,才把他引到案发现场,没想到还是为了一己私欲抢夺财物将自己送上了奈何桥!” 向卫莹嘴角挤出一抹难为情的笑容,眼睛却湿润了,这时,苏子俊走过来,把一个纸袋从窗口递给她:“这是邹海的东西,麻烦在签收证上签字。” 证物袋里是邹海的钱包、手机、驾照,向卫莹接过证物袋,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怎么这么傻,为了钱去做那样的事,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不就是钱吗,为了这些事,他甘愿做到这个地步,名誉没了,命也没了。” 据警方推断,邹海去了端城俏江南,出来后就往回走,路过地下通道时见到身上插着刀的马寒,天生老实淳朴的邹海一想到邹海的承诺迟迟不兑现,家里日子已经过的捉襟见肘,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在生活的压力之下,这一刻他头脑一热,鬼迷心窍的抢了马寒的钱包,从案发现场逃跑,随即遇上了警方,惊慌失措之下撞向了大货车。 这桩扑簌迷离的案子终于尘埃落定。 这时,萧景坤从驾驶室转过头,碍于龚帅和向卫莹在场,只是公式性的说:“案子破了,你们赵局那边可以去汇报了。 本打算端午节加班的刑警们这下可以安心踏实的下了个正常班,萧景坤把车上的向卫莹和龚帅各自送到家,才和宣辰一身轻松的回了家,随后,两人一起去了超市,萧景坤心甘情愿的兼任推车工和搬运工,陪着宣辰到超市买了食材和狗粮。 萧景坤的生活习惯特别规律,堪称警界翘楚级别的一级警督式标准作息时间表,自上次受伤后,在宣辰精心调养之下,体力恢复之神速,元气满满,精力充沛,就好像家里又养了一只精力旺盛的宣悟空。 宣辰则不然,只要没有案子的情况下,她超级能睡,除非某人将她用情真意切的意念唤醒,不然她都能睡得天昏地暗,好比睡神一般。 萧景坤一脸坏笑看着她:“爱妃,你是不是有了我的骨肉······怎的这么能睡?” 麦克白 二十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看到了各个民族彼此敌视,而且默默地,无知地、愚蠢地、甘心地、无辜地在互相残杀。我看到了世界上最聪明的头脑还在发明武器和撰写文章,使这种种敌视和残杀更为巧妙,更为经久。”——《西线无战事》 宣辰眼角浮起一丝笑意,随后一把抱住萧景坤的手臂,歪着头笑眼弯弯地说:“你就这么盼望,我肚子里有你的骨肉啊?” 萧景坤似笑非笑拥她入怀:“我是对你有兴致,要不现在就带你去民政局?” 宣辰抬起头和他对视片刻,缓缓凑近萧景坤,温柔地靠近萧景坤的鼻尖。萧景坤低头亲她,宣辰却往后一闪,嘴角挂着笑:“还是不要了,父皇母后那边还要去禀告。”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萧景坤霸道的从宣辰身上逡巡而过,“想必两位父母大人早就应允了——” 萧景坤看够了本,才接着方才那句拖的长长的话说完:“你能嫁给我吗?” 宣辰想也不想的回答:“我当然会······” 萧景坤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不许反悔!” 这句话极具挑衅和居高临下,宣辰想了一下:“那你以后不准再单独行动,有什么事让我陪着你,唔,我不能让你独自面对危险,那样我会担心,和你在一起我才会有安全感,那样我才不会反悔。” 萧景坤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十分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抚摸,满眼都是深情:“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宣辰缓缓地说,“就算你当初接近我别有用心,我也不会怀疑你,因为那时你有你要做的事,你靠近我哪怕是为了······” 萧景坤笑了起来:“我接近你,是因为你的美色。” 宣辰:“······” 萧景坤突然扣住宣辰的后脑勺,猛地低头吻了下去,煽情中带着激烈,这个亲吻带着浓情蜜意,有种让人心动的被深爱的感觉。 那是情到浓时完美而温软的深情。 萧景坤动情的把她抱起来走向卧室,宣辰被他抱到床上放好的时候,好像快被突如其来的眩晕给迷失了神识,萧景坤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凑近她,两人靠的很近,鼻尖挨着鼻尖,这时,萧景坤忽然开了口:“如果我盖着国旗回来,你就送我一程,如果我穿警服回来,我就娶你。” 宣辰倏地一愣,被他莫名其妙的这句话给惊醒,她猛地坐起来:“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找A蝗?” “马寒被刺后,一直走到肃州拱桥石狮子脚下才倒地身亡,当时我去看过,那个石狮子座地下被砸烂了,看来A蝗的人已经把货转移走了,”萧景坤眉头微皱,“大毒枭不除,我的任务就是未完成,肃州拱桥一案破了,组织上让我继续潜伏,直到把这个庞大的贩毒集团给捣毁,经过上次之后,他们或许会对我有所怀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必须继续深入虎穴才能彻底将大毒枭铲除,还有黎宗鸣,他······咳······咳咳······” 说到这,他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忍不住咳了起来—— 宣辰起先以为他说话有些急自己才给呛咳的,见他越说越咳得有些喘不上气才拍了拍他的后背,起身端来一杯温水给他喝了,才好了些。 “我是黎宗鸣的儿子,虽然这件事我始终有些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黎宗鸣突然消失了,留下恒通集团需要继续维护,”萧景坤有些踌躇地说,“在还没摸清A蝗和黎宗鸣之间的关系之前,我只能继续伪装,我是人民警察,我不会因为血缘关系而玩忽职守。” 窗外夜色朦胧,泼墨似的空中散落着繁星点点,地面上偃旗息鼓的虫鸣渐渐安静,街面上的路灯绚烂的挥霍着耀眼的光芒。 可能是最近查案太累了,宣辰方才过于跳跃的思维并不安稳的待在静止的身体里,睡眠中她漫无目的的飘荡着思绪,一会梦见宣悟空从花果山跳出来在她面前叼着一根不知从哪拿来的衣架肆无忌惮的挥舞着“金箍棒”,一会梦见大毒枭身后跟着B沉C崎还有阿彪拿着金刚霸王枪,A蝗一声令下,几个人把枪抵在萧景坤脑袋上“嘭!”的一声,宣辰猛地睁开眼,惊醒过来。 此时天刚微亮,宣辰悄悄爬了起来,她很少起的这么早,或许是因为萧景坤的那句话太深入人心了——“如果我盖着国旗回来,你就送我一程,如果我穿警服回来,我就娶你。” 天色渐亮,宣辰准备好了早餐,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后,用保温盒装了一些准备给同事们带去,这时,手机冷酷无情的唱了起来,宣辰怕吵着萧景坤,拿着手机走到宣悟空的花果山,接了电话:“喂?” 龚帅很意外,若在平时,这个点是宣大队长畅游梦境的时间,把她从梦境里拉回来,着实有些不易,他已经做好了多打几遍电话的准备,没想到此刻第一遍电话就打通了,还是大队长本尊接的,他愣了半晌,以为是队长家属接的电话,只听见手机里传来宣队熟悉的声音才回过神:“宣,宣队,市影视传媒学院出了命案,情况有些复杂,你能过来一趟吗?” . 端城市影视传媒学院坐落在风景清幽的香山湖路,学院很有艺术气息,周边砖墙围绕,树木花草魏丽,楼层却不高,只有两层。 宣辰赶到时,学院大门前已停了数量警车,清晨的阳光载着熙熙攘攘的看热闹的行人把学院周围圈了个水泄不通,大门入口站着几个装着制服的警察,神情严肃的维持着现场持续。 法医张德带着几个人穿过人群进了大门,门口的警察见到宣辰,忙招呼:“宣队,他们刚进去了。' 宣辰点点头,接过刑警手中的手套和鞋套匆匆走进学院大门。 “宣队!” 刚一进门,周琪就冲过来,随着她的喊声,龚帅和苏子俊也朝她走过来:“宣队。” “什么情况?” 麦克白 二十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这张脸同早晨雪天映在镜子中的那张脸一样,红扑扑的。在岛村看来,这又是介于梦幻同现实之间的另一种颜色。”——《雪国》 “晚上八点半,传媒学院的演员杜梅和学院老师池中林外出回来,发现同学院的邵娟和一个陌生男子倒在办公室里,男子头上留着血,邵娟醒了以后,杜梅了解了具体情况,在这之前杜梅、池中林、邵娟一直在一起,邵娟提前回来就撞见了入室抢劫的强盗,她吓坏了,这时那人袭击她,惊恐之余她拿起身边桌上的瓷器瓶朝那个男人砸了过去,当她回过神来时,见那个男子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她吓的推了推,才发现男子已经死了,当即她就吓晕过去。” 宣辰刚要说什么,一旁的杜梅正接受警察询问,见宣辰来了以后,众警察都对她马首是瞻,猜到她是领导,忙走到宣辰身边:“警官,这件事应该不是邵娟的错吧,她是正当防卫,她如果不出手抵抗,自己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嫌疑人在哪?”宣辰转头问在场刑警。 “在办公室,配合现场勘察,”苏子俊回答,“她状态不太好,无法冷静说明来龙去脉。” “唉!邵娟太可怜了,”池中林叹了口气,“她怎么总是遇到不幸!” 杜梅也跟着叹息,心道,的确,邵娟很可怜—— 如果不能确认是正当防卫,那邵娟会被当成是杀人嫌疑犯? 杜梅想起下午的时候还和邵娟欢天喜地的谈古论今、谈天说地,现在想到邵娟有可能会进监狱,她就坐立不安,她想做点什么,可又束手无策。 宣辰问:“办公室由谁来管理?” 人群中站出来一个人,自称学院管理员名叫严艳丽,她回答:“我是学院总务科的,正常的开放时间是上午九点到下午五点,今天是星期天,学院休息,所以一直锁着。” “今天你们几点离开这里,走之前门窗锁好了?” “五点,我今天有事先走了,让邵娟锁的门,她说过走之前门窗都锁好了,中途邵娟说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回来了,这件事杜梅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们住在一个宿舍,关系好,你们可以问她。” 警察转向杜梅:“邵娟是个怎样的人?” “邵娟性情温和,遇事不急躁,”杜梅断然说道,“她很少发火,做事情很淡定从容。”说到这她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连忙补充,“不过,她要是遇到坏人或者其他什么可怕的情况时,她也会慌乱,情急之下也会做出意想不到的举动,比如自卫,要是我,也会这样做,如果我们遇到坏人伤害我们,那种时候我们只能自保,不打跑他,就会被他打,所以警察同志,我觉得邵娟就是正当防卫才会将那个人打死。” 宣辰置若罔闻,看了一眼龚帅手中的照片,示意他拿给杜梅。 “你见过照片上的这个人吗?”龚帅把照片拿给杜梅看,上面是一个闭着眼睛的男子,很显然是死者的照片,想到这个人已经死了,未免有些害怕,男子年龄在三十岁左右,脸色苍白,衣着十分考究,脸色倒是没有一丝病态。 杜梅看了一眼:“没见过。 龚帅收起照片,杜梅忙冲宣辰问了一句:“警官,邵娟不会有事吧?” 宣辰沉默了好一会,将目光缓缓移开,沉声道:“她杀了人,会被逮捕。” 杜梅往后踉跄退了一步,颤声说道:“啊?那她是杀人犯?等等,你们听严艳丽说了吗,是那个人先袭击她,她才还手,这是正当防卫。” 龚帅踌躇着说:“只能说有这种可能。” “有这种可能?你是说她也许在撒谎?” “正当防卫或者撒谎,都需要确凿的证据。” 杜梅:“警官,我可以见见邵娟吗?” 在场警察都将目光移向她,苏子俊抓了几把像鸟窝似的头发,说道:“人已经带到警察局了。” 杜梅心里一阵毛骨悚然,她失魂落魄的呆在原地好半天也回不过神。 . 萧景坤窝在沙发里,盯着手机,好半天也没有宣辰的消息,他眉头渐渐皱了起来,突然,阳台上传来“嘭”的一声巨响,萧景坤抬起头一看,正好对上宣悟空圆溜溜的琉璃眼,阳台的地上一盆“君子兰”已在宣悟空的屠爪之下寿终正寝,而宣悟空却好正无暇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英姿卓越的像个打了胜仗的草莽英雄。 此刻的宣悟空被宣爸宣妈养的膀大腰圆,萧景坤没心情观看宣大圣可爱的战果,他只瞥了一眼地上惨败的君子兰,心想:“出什么案子了?”身体便倏地转身朝玄关走,边掏车钥匙边拿出手机—— 这时,宣辰的手机震了几下,是萧景坤。 “警花儿,”萧景坤嘴角含着戏虐,“你在哪?” 二十分钟后,萧景坤出现在案发现场,他长身玉立的出现在传媒学院的办公室里。 宣辰莫名的被卷进他英俊的神仙颜值里,一时之间忘了自己才是刑侦队的队长,谦逊的在他耳边低语道:“你怎么看?” 萧景坤环顾四周,办公室入口摆放着很多小提琴和钢琴,入口对面是一扇铝合金门窗,一名男子倒在窗户和门的正中间,男子的头朝门,脸趴在地上,身体俯卧,死者身高一米七八,标准身材,头部一侧在流血,并且有凹陷,邵娟用的是一个瓷器花瓶。 法医张德说:“瓶口直径约两厘米以上,底部直径九厘米,与伤口相对照,瓶底的形状十分吻合,可以确定瓷器花瓶就是凶器,击打次数为一次。” 张德说着看了一眼萧景坤,宣辰忙解释说:“他是······我朋友,公安大学高材生······” “肖队!”没想到张德瞬间爆出惊讶之言,“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在这之前,萧景坤每次出现在案发现场都是全副武装,不是带着墨镜就是带着防雾霾口罩,而张德作为法医界的老人,在很多年前就见过广陵市局的优秀干警,其中包括拥有赫赫战功的肖荣广之子肖景坤。 萧景坤冲张德颌首,继而说道:“不是防卫过当。” 麦克白 二十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世界上一切好东西对于我们,除了加以使用外实在没有别的好处。”——《鲁滨逊漂流记》 法医张德赞同的点点头,继续说:“死者穿黑色长袖上衣,黑裤子和黑色皮鞋,鞋底是防滑性橡胶底,在右侧口袋里发现随身物品,只有一个钱包,但没有发现能够确认身份的东西。” 死者的身份信息是破案的关键所在,他的潜入路径目前尚不明确,办公室里的一扇窗户开着,窗框上粘有泥土,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是怎样打开窗户,窗下地面上还有一些脚印,据现场技侦检测,这个鞋印和死者的鞋底一致,可以断定死者是从窗户进来的。 “循着脚印走,可以推测,”宣辰目光扫过办公室,“死者是从窗户进入室内的。” 萧景坤轻轻一挑眉:“他潜入室内后,没有翻抽屉、柜子,入室抢劫?没可能。” 嫌疑人邵娟在被带回市局之前安置在一个房间,宣辰和萧景坤离开办公室,来到房间。 房间里的窗户是开着的,素色的窗帘拢在一边,这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妖风,窗帘的一角瑟瑟作响,窗外的树枝被东南风刮的东倒西歪,新绿柳枝不住的敲打在玻璃窗上,像是群魔乱舞又像是妖魔出世,邵娟浑身打了个冷战,时令初夏,天气温暖阳光明媚,她却看起来寒冷浸透犹如铺上一层霜。 见到宣辰和萧景坤,邵娟的目光倏地收了回去,她很漂亮,估计在场的单身刑警颇有同感,她的皮肤光滑细腻,五官精致眉清目秀,素颜的脸上一双眼睛美艳动人,她的容色具备了影视明星高颜值的特质,对于她倾国倾城的容貌,萧景坤却视若无物,在他心里眼里只有身边的宣警花! 邵娟脸色有些苍白,可能是被吓得,双唇紧闭也毫无颜色,看了看面前两位长相俊美的警官,开了口:“晚上我和杜梅还有池中林老师一起去蓝田雨曦吃饭,因为有些资料要准备,我就先回来了,钥匙是严艳丽老师给我的,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快八点半,我刚进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办公室里的东西像被翻过,我关上门走进办公室,突然看见······看见一个男人出现在桌子后面,我吓了一跳,大晚上的办公室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人,还拿着一把刀,这样的袭击太突然太恐怖了,那个男人拿着刀刺过来,我慌忙躲过袭击后,顺手拿起身边的瓷器朝他砸下去······” “你把他打死了?”宣辰问。 “我不知道,记不清了,当时我很害怕,只知道如果不打他,就会被他伤害,”邵娟浑身颤抖,“当我睁开眼时,那个人,已经,已经倒了,我见他头上有些,倒在地上,我吓坏了······之后就记不清了。” 宣辰问:“那人从哪拿的凶器?” “从办公桌的笔筒里。” “你从哪那个瓷器?” “办公桌旁的壁橱上。” 按照她的描述想象一下,整个案情逻辑十分合理,并无不恰当之处,瓷器也确实就摆在办公室的壁橱上顺手可以拿起的位置。 看起来是个单纯的入室盗窃误伤案,实际上很难想象出有人为盗取钱财跑到办公区,若是为了钱财应该去宿舍或者家属住宅楼才对,另一方面,从死者的衣着服饰来看,衣服的质地不算廉价,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为了一点碎银而潜入室内偷窃的人。 宣辰示意让人把邵娟带回市局,一旁的周琪站在宣辰身后拿着笔录,喃喃自语:“究竟是为什么潜入呢?口渴?借宿?还是······” “还是个头啊!我说琪琪子,用点你那个花痴脑好不好?这是凶杀戏,不是悲情戏!去查死者的身份——到周边取证走访调查,多向龚副学学,在这样下去,我在你转正条上如何能签字,嗯?” 周琪忙站直身体:“是,是,宣队,明白,我这就去。” 她慌忙火急的刚转身就撞上了走过来的龚副队,一个含笑半步颠之后,周琪健步如飞的冲了出去。 龚帅笑着摇摇头,随即,他走到宣辰身边,附耳说了几句,宣辰点点头,他旋即转身朝外走去。 萧景坤清了清嗓子,背着几个刑警,一把抱住宣辰:“家属在这呢啊,注意点影响,汇报个工作,靠那么近干嘛?你现在是有家室的人,龚帅这是几个意思,胆敢无视萧爷的存在?” 宣辰忍俊不禁,看了一眼周围,轻声说:“我的萧爷,你这是吃哪门子的醋,龚帅汇报工作时,一向很谨慎,他方才准备带人去嫌疑人住处,我觉得可行就认同,你在想什么呢?” 下午六点现场勘察接近尾声,张德已带人收拾好了现场,第二天的工作已明确所有刑警兵分三路分头行动,萧景坤几乎是连拖带拽的将宣辰带上了车,进了别墅区,萧景坤停好车就钳着宣辰的下巴掰过来面对自己,一脸邪魅:“我不在你身边时,最好老实点,别去招惹花美男,尤其是单身警草!” 宣辰盯着他愣了半天,后半句她知道是什么意思,前半句她着实有些听不明白。 他要去哪?又要突然消失?要去找A蝗? 正云里雾里,车门被拉开,萧景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飘至副驾上门外,她什么时候进的家门都不知道,只听见门“嘭”的轻轻关上,宣悟空啪嗒啪嗒的跑出来,突然萧景坤一把搂住她的后背,将她按在沙发上,低头吻了上去。 宣悟空很有眼力价,把头一扭欢快的跑向自己的花果山,此地不宜久留,它绝不做瓦数最大的电灯泡。 宣辰被萧景坤这突如其来的亲吻给淹没的快要窒息,她愣了一下,忙伸手搂住萧景坤,感觉到他迷人的男子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要把她融化。宣辰一手搂着萧景坤的后颈,歪了一下头:“坤······坤儿。” 萧景坤动情的“嗯”了一声,在她耳边亲了一下,宣辰整个身子都酥了半边,抬手将准备离开的萧景坤搂了回来:“我想······” 萧景坤:“想要什么?” 宣辰盯着他,默默不语。 “给你,都给你,”萧景坤满眼神情,“我的人,我的心,全都给你。” 宣辰:“······” 她其实是想说,她想喝水,刚从现场回来,半天没喝水了,不过,把他这番话仔细回味了一下,她的心一阵阵的激荡,泛起久久不能平复的层层涟漪,此刻竟心动的不能自已。 麦克白 二十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在痛苦之外规劝受苦的人,是件很容易的事。”——《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萧景坤突然正色道:“A蝗如果没有死,他会怀疑我,还很有可能会伤害你,这段时间,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 萧景坤一语成谶。 翌日清晨,萧景坤一早去了恒通,宣辰起床后吃了萧景坤为她准备的早餐,很快出门上了车,当她踩着油门不经意的一瞥后视镜时,发现一辆黑色奔驰不紧不慢的跟着她的车后面,她明锐的察觉有些不对劲,改了平时的路线,在十字路口一打方向盘,开到下一个红绿灯又打方向盘,后面的黑色奔驰怎么也甩不掉。 宣辰带上耳麦,里面传来清晰的男声:“宣队,后面那辆车一直跟着你,看不清里面有几个人。” “劫住他!”宣辰慢条斯理的说,“送上门的东西,当然要收下。” 话音刚落,那辆车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减速从下一个路口掉头! “宣队,跑了,怎么办?” “你们去办正事吧,我去会会他。” 车子猛地调转方向,轮胎与地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宣辰将油门踩到底,车速快赶上了“嫦娥一号”,急速朝黑色奔驰疾追过去—— 这条路是往人烟稀少的南苑路开的,那辆黑色奔驰眼看就被宣辰给追上,两俩车子一前一后的开进一个空无人烟的地方,突然十几辆摩托车不知从哪个路口蹿了出来,宣辰只好猛地减速停车,耳麦“哐当”掉在车内的每个角落,几辆张牙舞爪的摩托车在空旷的场地上将宣辰的警车团团围住。 “宣队!宣队!你还好吗?”耳麦里传来急切的呼喊,然而,宣辰听不见,也没法回答,她平静的看着车窗外,那帮人坐在摩托车上戴着头盔,却并没有下来的意思。 半晌,警车玻璃被敲了几下,宣辰下意识的按下开窗按钮,只见那人戴着黑色口罩、墨镜和帽子,惊悚的笑了一下:“宣警官,我们不会伤你,只是有几句话想要告诉你。” 宣辰不慌不忙的说:“有什么话就直说,何必这样藏头缩尾,我还以为是犯罪嫌疑人打劫,我可是警察,打劫也要要看看身份吧,至少让我知道你们是谁,找我有何事,不然一不小心把你们当嫌疑犯逮捕了,那可怎么好?” 那人脸上显出油滑和谄媚的神色:“宣警官您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吧!殊不知您和恒通太子爷之间的那层关系是何等的好,您既然卷了进来,就不能说和我们这么生分的话。您也知道,我们大哥很看好公子,您是未来恒通的太子妃,怎么着也得站在我们大哥身边吧,哦,对了,也许您还不知道恒通和我们大哥的关系——眼下我只能说到这里,宣警官,我只是个下人,就只能帮大哥传个话,其他的我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今儿个就算您把我抓了,也没有什么用,我就是个废物,做点跑腿的小事,大哥的意思我也带到了,我这就带着他们离开。” 宣辰真想下车把这些人一个个拎过来问,他们口中所谓的大哥是不是A蝗?B沉C崎现在在哪?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大毒枭和恒通的黎宗鸣是什么关系?——黎宗鸣? 想到黎宗鸣她就想起了萧景坤,如果萧景坤真是黎宗鸣的亲生儿子,那他到底该如何面对?一边是正义的组织,一边是邪恶的集团,他该如何取舍如何自处?组织上要怎么对待他,这样的身世背景在公安系统里还能得到信任和认可吗? 周围响起一片摩托车和汽车的发动机引擎轰鸣声,片刻后,四周一阵寂静,宣辰有些心烦意乱的掏出手机,车内的耳麦再度想起:“宣队?宣队!” 宣辰弯腰捡起耳麦:“我没事。” 耳麦里的嘈杂声嘎然而止,就在这时,萧景坤打来了电话,宣辰按下接听键:“喂······” 萧景坤好像感觉得到她这边发生了什么:“你在哪?” 宣辰:“······南苑这边。” “在那等着我!”萧景坤不知觉察到什么,“我很快就到。” 宣辰还没来得及回话,萧景坤就挂了电话。宣辰感觉到方才的殚精竭虑被萧景坤的两句话给全部打的魂飞魄散。 萧景坤开着保时捷火速赶了过来,他跳下车就疯跑过来把宣辰从驾驶室拉出来,好似怕把她弄丢似的,紧紧抱在怀里:“我说过会在你身边保护你,遇到什么事怎么不告诉我?” 宣辰抬眸凝视他片刻,忽然踮起脚搂住他的脖颈,吻了他一下。 萧景坤被这突如其来的待遇愣了一下,连忙伸手搂住宣辰的腰吻住她。 南苑路上的空旷田野上,野花蔓蔓,芳草萋萋,两人深情拥吻了很久。 “他们只是说了一些话,别说枪火,就连拳脚都没出,看样子是想策反我,替他们办事,”宣辰摸着萧景坤英俊的脸,“A蝗和恒通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总是强调你的身份,黎宗鸣帮A蝗做事,如果他迷途知返或许还来得及,大毒枭A蝗才是罪魁祸首,A蝗找我,没有伤害我,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还是因为你?” 萧景坤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我没见过A蝗,黎······黎宗鸣最近露了一面之后又失踪了。” 一提起黎宗鸣,萧景坤就如鲠在喉,他仰头看了看天,好一会才有气无力的说:“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当警察的父亲肖荣广,现在突然跑出来一个人告诉我他才是我的亲生父亲,这位亲生父亲曾经以义父自居,在我身边暗中保护我八年,他帮着大毒枭制毒贩毒······” “这不是你的错,”宣辰疼惜的轻抚他的胸口,“等大毒枭落网,这件事会有解决方法的,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方才A蝗的人跟了我几条街,我起初以为是犯罪分子出狱复仇。” 萧景坤差点没站住,担心的五内俱焚竟有些语无伦次:“什么?他们想干什么?发生这种事怎么当时不告诉我,你要是遇到·····那······” 宣辰一愣,歪着头眨眨眼,一双含情眼一弯:“景坤哥哥,我爱你。” 萧景坤:“······” 宣警花什么时候学会撒娇卖萌了! 麦克白 二十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当现实折过来严丝合缝地贴在我们长期的梦想上时,它盖住了梦想,与它混为一体,如同两个同样的图形重叠起来合而为一一样。”——《追忆似水年华》 邵娟被警察带走后,杜梅独自一人住在两人合租的二居室里,她度过了几个难眠的夜晚。每天晚上她倒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熬了多长时间才悻悻然睡去,早上起床时,头昏脑涨两眼通红,年轻的容颜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邵娟一定更难熬,”杜梅想,“她会睡在哪里?拘留所?审讯室?还是看守所的监狱?” 想到这里,她浑身一阵阴冷,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揉着太阳穴强撑着精神走进卫生间洗漱,几分钟后洗漱完毕,刚走出卫生间,门铃响了。 杜梅心里一紧,几步走到玄关处犹豫了几秒,猫着身子从门镜里看了一眼,两个穿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拉开门,龚帅亮出证件和搜查令:“我们过来查邵娟的房间。” 顾不上她愕然的反应,龚帅和苏子俊闪身进了门。 邵娟的房间在房间的西南面,他们仔细看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最后从化妆台的抽屉里翻出一些照片。 “他们怀疑死者和邵娟认识?”杜梅站在房门口暗想,她一直沉默着看着两个警察在屋子里翻箱倒柜。 龚帅突然转过头,问:“有电话簿吗?记录联系方式和地址的” “没有,所有联系人都记在智能手机里,现在谁还用电话簿?”杜梅有些没好气地说,“即使有电话簿也没用,我说过了我们不认识那个人。你们······怀疑邵娟故意杀人?” 苏子俊埋头检查着相册,龚帅蹲着看了看房间的地面,倏地站起来:“想要证明她是正当防卫,就需要证据,所有疑点必须依次排除,我们相信你,但单靠相信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两人几乎彻查了所有邵娟的个人物品,甚至连杜梅的房间也查了,最后把目光落在几张照片上,这些照片里有一个男人的单人照,还有集体合影,其中有一张是邵娟和这名男子的合影,在传媒学院的集体合影中也有这名男子的身影。 苏子俊拿出两人的合影转向杜梅:“这是谁?” “我们学院的院长,”杜梅说,“石密东。” “他和邵娟是什么关系?” “——就只是上下级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龚帅点了点头,示意苏子俊收好照片,两人转身离开了。 . 杜梅离开家来到传媒学院,经过会议室 ,严艳丽正在和各个专业的学生探讨传媒艺考的细节。 传媒艺考是指传媒相关专业的艺考生参加的考试。比如北京电影学院的表演系,中国传媒大学的播音系,都招收艺考生,艺考生除了文化课要达标之外,还必须要考出好的艺考成绩才能被录取。 每年传媒学院都会在这个时候特别忙,艺考,指艺术联考,就是指目前国内比较权威,及教育部备案的各大艺术类院校,或者各大院校的艺术系对于艺术类考生在第一学期末举行的一次综合的专业考试。考试合格者获得报考院校的专业合格证,持此合格证书参加考试,等成绩公布以后,各艺术类院校进行择优录取。 “传媒艺考都考什么?具体讲考试内容的话每所主考学校都有一些不同,但是基本上都是如下内容,一播音主持专业主要考,形象气质、稿件播读、即兴评述、模拟主持,二编导专业主要考,影片分析、故事写作、即兴评论、广告创意,”严艳丽穿着职业套装,全情投入的注视着在场学生,“三表演专业主要考:台词、形体、小品、才艺,四摄影专业主要考,美术基础、图片分析、实拍;传媒摄影考,作品评论、实拍。最后笔试,传媒艺考笔试一般包括:影视评论、故事写作、叙事散文、文艺和社会常识、创意策划等。” “下面让池老师给大家讲讲具体划分。”严艳丽看了一眼刚走来的杜梅。 池中林戴上眼镜,接着严艳丽的话往下说:“具体划分主要是分为一影视评论,包括电影、微电影、纪录片、电视节目分析等多种评论。二故事写作和叙事散文,通过编写故事和散文创作考察学生记人、叙事的能力。三创意策划,对文化活动、节目栏目、等综合的规划设计考察。四文艺和社会常识,相当于高中综合试卷内容,更多侧重于文学、影视常识的考察。” 池中林顺着严艳丽的身影看向杜梅,顿了顿,继续说:“如何备考传媒艺考,艺考期间应保持良好的专业状态,边练边考。艺考专业考试和体育比赛有相似之处,良好的状态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由于春节刚过就参加专业考试,不少学生的专业处于‘亚状态’,这个期间应该边学习边考试,播音的同学应该坚持每天练声巩固,编导的同学应该坚持记忆文艺常识,适当动笔保持良好的写作状态,表演的同学应进行适当的小品创作练习。同时,艺考期间,专业学习不应泛泛进行,而是有的放矢,根据自己所报考的院校精准准备,才能最大可能提高效率。专业考试应随机应变,根据考试最新情况做好各种突发应对。每年艺考,各个专业都有一些新的情况出现,如果出现新的题型或者变换考试形式,一定不要惊慌失措,要从容应对,相信新的变化对所有考生都是平等的,切不应因为心态的失衡导致全盘皆输的局面······” 这时,石密东从外面走了进来,静悄悄的坐在杜梅身旁:“我刚才去市公安局了。” 闻言,杜梅和严艳丽同时看向他:“······?” “我就是想去看看邵娟,”石密东任由两人惊诧狐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目视前方看着一个个专心开会的学员,“但没见着,警察不让见,说她是嫌疑人!······” 麦克白 二十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等待是一种信念,海的爱太深,时间太浅。”——《老人与海》 “这可怎么办?”杜梅忍不住喊了起来,声音惊动了会议室在场的所有人。 石密东忙抬起手摆了摆,示意大家不要在意继续认真听讲,随即他起身走出了会议室,这时,杜梅倏地站起身疾步跟了出来:“院长!” 石密东顿住脚,转头看着她。 “警察今天来过我们住所,”杜梅微微喘着气,“他们拿走了你的照片。" “拿走我的照片?”石密东惊诧的指了指自己,“我的什么照片?” “就是你和邵娟的照片,”杜梅欲言又止,半晌,嗫嚅道,“你们那次在巨峰山······” 石密东猛地一惊,须臾,慢慢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忙吧!” . 离开杜梅的住所后,龚帅和苏子俊来到了传媒学院附近,周琪早在案发当日就开始走访调查,对传媒学院周边进行了严密的排查,但一无所获,眼下两人分头行动,主要调查是否有目击者见过死者,以及案发当日是否有人见过或者听到和案情有关的线索。 刑警查案需要的是反反复复的摸排和细致的调查走访,同样一句话会来来回回说上无数遍,就在下午天黑之前,苏子俊快要累坍塌的时候,突然在附近的一家冷饮甜品店发现了死者生前的轨迹——那家店员在案发当日见过死者。 “这个人让我印象很深,他穿一身黑,皮肤很好,比很多男人看上去要舒服,我还和他聊了一会,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他说是自由职业者,我还腹诽了半天,心想做什么职业还不能说?难道是见不得人的工作?······他的气质很独特,看上去十分儒雅,但说话很没有情商,一句话说的你半天接不上来,同事还笑说这人一定单身,这样说话不好听的男生哪个女孩子喜欢!” 苏子俊问:“他是几点来店里的?” “这就记不太清了,”店员冷哼一声,“不过可以查下他的消费记录。”说着她低头从柜台拿出一捆消费小票查了起来。 在等结果的空挡,苏子俊给龚帅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这边的具体情况。 “找到了,是晚上七点二十二,他在店里待了近一个小时,”店员抬起手指了指店内的一个座位,“我想起来,他坐那个位置。” 苏子俊脑子里想象着那天可能发生的事情,他正从头到尾的走马灯似的在捋着案子,突然被一个人给拍醒:“子俊,你这是干嘛?鬼魂覆体?” 龚帅对脑回路超级奇葩的苏子俊此刻的行为有些迷茫,然而,苏子俊却眼睛一亮:“龚副,我明白了!” 龚帅:“······” “他和传媒学院的那些人一定有关系,”苏子俊分析道,“这家店是甜品店,他一个男人来这里做什么?除了和女生约会,最有可能的就是给女生买甜品。” 龚帅抱着双臂站在一边,只见苏子俊问店员:“他是几点走的,走的时候又没买甜品带走?” 店员想了想,翻出那堆消费单,拿出一张单子:“他是八点二十走的,要了一份提拉米苏和慕斯蛋糕。” 龚帅眉头一凝:“从你们这走到传媒学院要多久?” 店员不假思索的回答:“不到十分钟。” 龚帅皱起眉,若有所思的走了出去。 死者买了甜品走到传媒学院,再进入学院里面的办公室,这个时间怎么说都需要十几分钟,而杜梅和池中林都说发现死者和邵娟倒在办公室的时间是八点半,究竟是她们记错了,还是有人撒谎? 就在一个小时前,龚帅找到了照片中的男子,传媒学院院长石密东,当龚帅问道他和邵娟的关系时,他毫不避讳的说:“我喜欢她。” 石密东,三十三岁,年轻有为,长相儒雅,一头自来卷颇有留洋气息,研究生,毕业于瑞士洛桑大学,H省工商联唯一传媒界翘楚,未婚,这样的身家和地位,使得很多单身女神青睐有加,尤其是传媒学院的未来之星们,个个都想攀高枝,他有一线资源,影视传媒人脉都是国内顶尖级别的,这时他敢直言不讳的告诉警察他喜欢一名女子,是不是表示他确实想追求这名女子,然而,眼下这名女子却身陷囹圄,有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龚帅拿起电话打给宣辰,却没联系上,她的手机此时在车里正静音躺在座椅上。 宣辰摸了摸兜,意识到已经和队友失联了许久,她忙转身上车,这时,手机屏幕亮了,她接起电话:“喂?” “宣队,法医那边传来消息,”周琪的声音响起,“死者的身份得到了确认,有个女生说死者是她表哥。” 女生叫赵诗美,是一名画家,据她说自己和表哥是美院毕业,之后创办了一间培训画室,专门给初中升高中的学生培训美术,两天前,表哥说有事外出一直没回画室,在失联了二十多个小时候,她担心出事就打了电话报警,这时警察告诉她有个男子遇害,让她来一趟市公安局,赵诗美赶到法医处进行辨认后,确定他就是表哥吴家豪。 在公安局法医鉴定科遗体安放处见到吴家豪的遗体时,赵诗美如晴天霹雳,倒吸了口凉气后神泪聚下:“······怎么会这样?” 等她安静下来,市局的刑警才了解了些情况。 宣辰和萧景坤回到市局时,她情绪还十分激动,一直痛哭不已。 据赵诗美说,吴家豪是他唯一在端城的亲人,三年前,她刚来端城便投靠了这位表哥,他二十八岁,从美院毕业后一直为了梦想在奋斗,以至于目前还没结婚,家里老人总是在催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这样,后来才知道他有个女朋友在端城传媒学院。 宣辰问:“他女朋友是谁?” “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赵诗美抹着眼泪,“只听他偶尔提起,他好像有些话不想和我们说,我们也不会问······他现在这样了,家里的几个老人知道了该怎么办?······” “两天前他说有事,有没说会去传媒学院?”宣辰问。 刹那间,赵诗美似乎忘记了悲伤,瞪大了眼睛:“他,他去传媒学院了?······他没说去哪,但我怀疑——” 麦克白 二十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自己的行为最惹人耻笑的人,却永远是最先去说别人坏话的人。”——《伪君子》 “怀疑什么?”宣辰碰到她的目光,感觉到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表哥近段时间总是魂不守舍,有好几次我忍不住问他,他也不肯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凭女孩子的直觉,我觉得他是因为感情的问题,那不就是和传媒学院的这位女朋友有关?再加上他失联的一天一夜,我就更加坚信他去了哪里,虽然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但我能猜到,可能是因为他的女朋友劈腿······”赵诗美拧着眉,好一会,她继续说道,“他很喜欢这位女朋友,知道她喜欢吃慕斯蛋糕,有段时间还自己学着做蛋糕,我从来没见过他女朋友,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我想她一定很漂亮,只是觉得他们迟迟没结果,可能和我表哥的现状有关,他没什么钱,在这座城市连个房子都没有,刚来端城的时候没有画室,他一直住地下室,现在情况稍微好点,也只能住在出租屋里,因为这样他很没自信,脾气不好说话难听,情商很差,有时还会和学生家长因为一点小事吵起来。” 宣辰:“他家里还有什么人?” “只有我姑妈,姑父在几年前去世了,”赵诗美突然问,“我表哥是怎么死的?” 宣辰站起身:“现在初步推断是入室盗窃行凶被人自卫的情况下失手打死,但只是揣测。” “······不,不可能,”赵诗美有些艰涩地说,“入室盗窃行凶?怎么可能!宣警官,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表哥不可能会入室盗窃更不可能会行凶!”她说着倏地站起来,与此同时,宣辰的手机响了起来。 宣辰:“喂?” “宣队,传媒学院又出事了,”龚帅的说话音调降到了最低,“石密东死了!” 挂了电话,宣辰回到办公室,萧景坤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翻看着几份资料,见她神色严峻的走进来,抬眸问道:“怎么了?” “石密东遇害,”宣辰开口道,“刚查到邵娟和石密东这里,他就出事了,你说,这两起案件是不是有关联?” 萧景坤放下手中的资料:“不但有关联,而且还有密切关系,石密东的死已经让杀人凶手露出了冰山一角。” 宣辰:“吴家豪的确不像是入室盗窃,他的那个女朋友在传媒学院,要找出这个人是谁,不难。” 传媒学院的女生中,长的漂亮的很多,但喜欢吃慕斯蛋糕,且和美院高材生走的近的就屈指可数,按照这个线索查下去,此女子定会很快浮出水面。 “先查石密东的死因,有人想让他在这个时候死,背后一定隐藏着什么,”萧景坤若有所思,“重点在传媒学院。” 宣辰冲他一点头:“我们去看看。” 时间倒回到下午三点,传媒学院。 石密东坐在传媒学院三号演播厅的观众席中间,演播厅正排练录制上半年的一档节目,学院的领导和省里过来的很多导演都坐在观众席上,这期节目是杜梅和张少峰主演的,已经排练了很多次,这是最后一次定档演出,台下席位中间除了传媒学院正院石密东还有副院长杨辉,整个演播过程进行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演播快结束的时候,所有人将目光移向席位中间的石密东身上,按正常流程,这个时候石密东应该站起来发表意见,可是过了很久,石密东一点反应也没有,坐在他身边的秘书小陈觉得有点奇怪,转头在石密东耳边说了什么,他还是没有反应,小陈以为他睡着了,就轻轻推了推他,没想到,石密东的身体朝一边歪下去,随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石院!”所有人顿时在小陈的呼唤声中冲了过来,站在旁边的小陈吓傻了,愣在原地。 第一个跑过去扶起石密东的是副院杨辉,他下意识的抬手在石密东鼻子前探了探,瞬间脸色煞白,顿了顿,把石密东放平在地上,脸色阴郁:“叫医生······” 但好像来不及了——石密东已经死了! 在案情有了点眉目的时候,出了一桩新的杀人案,未必是偶然发生的,传媒学院的大门口再次被警车给包围。 宣辰和萧景坤赶到时,门口的警车被来来往往的人群好奇的打量着,他们很难想象,接连几天之后,里面又发生了一起杀人案。 两人来到演播厅里面,大厅弥漫着偃旗息鼓的紧张和慌乱,几个刑警仔细的勘察着现场,石密东躺在观众席中间的地上,法医张德已带着人赶了过来,他蹲在尸体旁边埋头查看,作为资深的法医界老人,张德很快发现了端倪,他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一片褐色的液体,经初步推断,那是一种有毒的化学试剂,只要接触有伤痕的皮肤,毒液就会渗透至五脏六腑,很快便会中毒身亡! 这是一起杀人案无疑,凶手十分了解死者的生活习性和饮食起居,包括他的日常行程。法医初步鉴定之后,待宣辰看完,随后就让人将尸体运往车上,现场刑警见到宣辰,按照老大的指示,对所有在场人员详细的进行询问。 宣辰想了想,冲龚帅轻声道:“调查石密东住宅的监控录像和这里所有角落的监控录像。” 龚帅颌首,带着几个人离开了现场。 其他的刑警在现场对学院里的人做着笔录,萧景坤却在嘈杂声中走到观众席中间,蹲下身环顾四周,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宣辰走过去:“肖队,怎么说?” “选择在此地下手,这个人对这里的环境一定很熟,凶手是学院内部的人,”萧景坤看了看演播厅中间,继而转向宣辰,“石密东被杀,他的位置必定会空缺,权谋无疑,最有可能被扶正的是谁?” 宣辰与他目光对视,心里已然明了,她忙转头几步走到苏子俊身侧,用只有苏子俊听得见的音量说:“子俊,盯着杨辉。” 说话间,苏子俊已经冲出了演播厅,一头扎进车水马龙之中。 警方刚查出石密东和邵娟有些关系,还没来得及对他进行询问,他就永久被人封口了,吴家豪的案子越发扑簌迷离,不管邵娟是不是处于自卫,现在可以断定的是吴家豪不是入室盗窃,那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学院办公室,又是怎么死的呢? 作为和犯罪嫌疑人走的比较近的石密东,应该知道些什么,可是他现在死了,眼下只能先查是谁杀了石密东。 市局刑警队的办案能力在宣大队长带领之下,显然有了很大提升,在杨辉家门口蹲点的苏子俊和几个刑警,在午夜十分终于发现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 麦克白 二十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历史喜爱英勇豪迈的事迹,同时也谴责这种事迹所造成的后果。”——《神秘岛》 杨辉住宅不远处的路边一侧,一辆车静静地沐浴在摇曳的路灯光下,车顶上洒着细细的月光,好像已经梦幻多时。 苏子俊偏头看了一眼前方车旁边的两个人影,对着手机向宣辰继续汇报:“——是她,没错!” “查一下她,”挂了电话,宣辰凝眉思索片刻,刚想到了什么,龚帅的电话打了过来,“宣队,石密东的监控录像调出来了。” 市局技侦把龚帅调取回来的监控录像缓慢放了一遍,电脑前的几个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闪烁的屏幕,随着进度,宣辰和龚帅的目光同时一沉,电脑屏幕上出现最多的是个女人,她不止一次出入石密东的家,而且都是晚上进去次日一早离开,这个女人就是——传媒学院的严艳丽。 回到办公室,宣辰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脑海里思绪万千,下一刻她倏地睁开眼睛,“景坤说的不无道理,”她暗想,“权谋?” 很显然苏子俊在杨辉家附近发现的那个女人是严艳丽! 这个女人和石密东是情人,石密东死后她就和杨辉暧昧不清,她是一只千年的狐狸,在两人之间做着抉择,为了利益,权力,还是金钱?石密东的死和她有没关系?现在看来,一切还是个迷,眼下没有足够证据也不能对她进行逮捕。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就在警方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却还不能入手的时候,萧景坤已经让人查到了杨辉的底细。 杨辉,三十岁,F省人,六年前从省里调入端城传媒大学任副院长,人缘很好,情商高,就是口才太好了,给人一种油腔滑调的感觉,所以传媒学院的姑娘们并不十分喜欢他,或许是因为他的职称前面有个“副”,学历和长相都比不上正院石密东,传媒学院的所有美女都喜欢拍石密东的马屁,他的内心是痛恨石密东的,两年前他和石密东还因为一点事暗地里闹了一段时间,学院有人传言,副院在找关系想调走,但传言仅仅是传言,不过,杨辉确实有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些事实足以表明,他有杀人动机。 萧景坤把这些发给宣辰,与此同时,龚帅查到杨辉在案发当天早上未经秘书允许私自进过石密东办公室。 宣辰仔细查看了一下手中资料:“子俊,你带几个人,把杨辉抓回来审。” 盛夏已至,天气开始炎热起来,端城的天空晴空万里,尘世间的喧嚣跳脱着继续没日没夜的喧闹和争鸣。 审讯室里威严肃穆,无论是谁被带到这里,都会心惊肉跳,犯法的,没犯法的,都要经受一番来来回回的复读机似的询问。 然而,杨辉却颇有些不同,他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深情淡然,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对三位警官的问话对答如流,不急不躁,反而让几名刑警无从下手,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此人是演员出身?演技一流?不慌不忙,不惧不怕,要是在明国年间,这名男子可以派去做个优秀的间谍,绝对可以成为历史上有名的特务。 “你和严艳丽什么关系?” “我们是男女朋友,怎么,警察同志,这个你们也管?我未婚她未嫁,我们在一起谈个恋爱,不犯法吧?” “严肃点!问你什么,如实回答,少在这油腔滑调!” “如实回答,一定如实回答,警察同志您别生气,我这不是油腔滑调,我说的是事实。” “严艳丽和石密东是什么关系?” “这我就不清楚了,石密东的事你们只能去问他了,哦,问不了,他已经死了,那就没办法了,严艳丽现在是我女朋友,她就算以前和石密东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方便问,哪有人会把自己和前任的事情告诉现任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样的蠢事,我杨辉不会做,警察同志,一看你就没谈过恋爱,前任和她男朋友之间的事,别说提了,想都不要想,人家现在在你身边,你就好好珍惜,扯那么多干什么?” “问你的话,知道就说知道,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废那么多话干什么!” “行行行,您问,警察同志,我的律师快来了,您有什么话赶紧问,我怕一会律师来了,就不让我说了,不是我不配合啊!我是好公民,杀人放火的事我不会做,这点,你们可以随便查,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整个审讯过程差点把三名刑警给气的吐血,审来审去结果什么也没审出来,就在这时,市局办公大厅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吴家豪的母亲,她知道儿子出事后,一路哭着赶了过来,她在市局哭的肝肠寸断,见着穿制服的警察就拉着问:“是谁?是谁害死了家豪?” 吴母老泪纵横,好不容易在众多警察的劝慰下平复下来,突然听说抓到了一个嫌疑人,她倏地站起来:“他在哪?我要和他拼了,为什么要害死我儿子?······” 几个小时后,一名律师带着杨辉从审讯室出来,迎面就被双眼通红泪流满面的吴母给堵住,她疯了一般的上前就要抓打杨辉,被律师和几名刑警给拦住。 “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死我儿子?”吴母哭喊着在几个人手里继续挣脱。 “您弄错了,他没有,”律师这种场面见得多,他不紧不慢的说,“他不是杀您儿子的凶手。” 另一间审讯室里,邵娟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有个警察进来时,门开了一会,从门外飘进来吴母歇斯底里的哭喊声,她陶瓷般亮白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宣辰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仿佛可以从她脸上看出事情的真相。 “这位老人家是死者的母亲,”宣辰沉声说道,“她得知儿子出事后,一直哭到现在,嗓子都哑了,她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伤心欲绝——” “我说过了,是正当防卫才······”邵娟颤抖着身体,低低的说,“我也没想到他会死。” 麦克白 三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历史喜爱英勇豪迈的事迹,同时也谴责这种事迹所造成的后果。”——《神秘岛》 “石密东和严艳丽什么关系?” “······宣警官,他们怎么了?怎么,怎么突然这样问,发生什么事了?” “石密东死了。” “啊!石院他······他死了?” 邵娟呆坐在椅子上,许久没有回过神。 “我们发现严艳丽经常出入他家,你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我真不知道。”邵娟声音突然有些嘶哑。 宣辰把几张照片放在邵娟面前的桌上:“那这些你总知道吧?” 邵娟撇了一眼照片,呼出一口气:“这是一年前我们学院集体出去玩拍的合影,当时,石院,石院想让我做他女朋友,我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只说考虑一下,毕竟他位高权重,我如果当时答应或者不答应都不太合适,我和他的合影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拍的。” “严艳丽呢?她是怎样的人,后来的一年里,她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邵娟沉默半晌,幽幽的抬起双眸:“她是学院的政务老师,比我们早来几年,那次集体出游后,她私下问我是什么想法,我为了自保就告诉她,我有男朋友,她才没再说什么,在我们学院,很多人喜欢石院,想嫁给他一步登天,但我不想,我只想好好搞事业,如果真成了石院的女朋友,怕是就没安稳日子过了,所以我就故意躲着石院······后来我听杜梅说石院有小情人,我才松了口气,他三十多岁,未婚,条件这么好,我一直没给他答复,他有情人很正常,你们说严艳丽经常出入石院家,这是真的吗?” 宣辰示意旁边的刑警拿出一段监控视频给她看,邵娟目瞪口呆的看着平板,她如鲠在喉的看着宣辰:“我,我想起一件事。” 审讯室里的人把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邵娟接着说:“十几天前,严艳丽找过我,她让我离开学院,说只要我在这,就会妨碍她,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呢,眼看着就要艺考,只要考得好,就有机会留下来或者升迁去省里。” “她和石密东在一起,醉翁之意不在酒,”宣辰皱了皱眉,“石密东发现后,想和她分手,他心里其实是喜欢你,只是你一直冷淡他,他才接受投怀送抱的严艳丽,于是严艳丽找到你,希望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但没能成功,她气愤之余投奔了杨辉,为了可以掌权,她起了杀人动机,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液把石密东给毒死。” 宣辰不擅长讲故事,她只会根据收集起来的细节进行推理,把所有事情串连起来就能说的通。 门外市局大厅来了一位女子——赵诗美,她的出现顿时让所有警察松了口气,吴母在她的搀扶和劝慰下颤颤巍巍的离开了市局。 只要查到毒液的来源,严艳丽华丽的外表会被残酷的现实撕扯的体无完肤,石密东的死即将很快大白于天下,然而,吴家豪呢?吴母哀怨的眼神就像一只飘荡在奈何桥上的孤魂,时刻震撼着所有人的心。 “把严艳丽带回来审。”宣辰站起身,拉开椅子朝门外走。 众刑警听她发号施令,习惯性的齐刷刷站了起来,立即行动! 宣辰回到办公室,这时,有实习小警察站在门口拎着一个大箱子突兀的敲了敲门:“宣队,您的外卖,早就送过来了,我看您一直再忙,就没敢打扰您。”外面大厅里的工位上探出了几个匪夷所思的脑袋,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向这边。 市局只要有案子,就忙的天昏地暗,忘记了时间,常常错过食堂的饭点,小刑警把外卖放到桌上后,宣辰才发觉此时已经下午三点了,她随手打开包装,顿时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食物香味飘了出来,是萧景坤定的。 她招了招手,示意让那些探出的脑袋自己过来拿:“你们拿去吃。”旋即自己只拿了个苹果“咔嚓”一口咬下去。 大伙已经习惯了中国队长乐意助人的美好品质,这些年都是被宣队给喂大的,此刻见她只吃苹果,不免有些过意不去。 “宣队,这些鸡翅你吃了吧?” “这份西红柿牛腩饭给宣队留着。” “这里还有鳗鱼饭,宣队?” “让你们吃,你们就吃,不用客气,”宣辰看了看小王的将军肚,“把小蛮腰吃没了,还怎么施展美人计?” 众人嬉笑着,起哄:“宣队,这话可不能让你们家肖队听见了,不然得强行让你退位,绑着你回家做压寨夫人。” 宣辰叼着苹果被这帮人模狗样的同事苟延残喘的不想在辩驳,忙抄起桌上一堆废纸揉成几团大张旗鼓的给砸了过去。 活跃的气氛缓解了近几日以来飘散在市局上空的阴郁,便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宣辰缓缓收住嘴角的笑意,随手拿起电话,转瞬间,她白皙的脸变得极为严肃。 “找到了?梭曼、沙林?好,把严艳丽先带过去。” 龚帅已经找到毒死石密东的两种化学物品的来源:梭曼和沙林。 沙林被称为“万毒之王”是一种无色、纯液态时无臭的水样液体,是由德国的施拉德博士于一九三八年发现的,沙林是最典型的速杀性、暂时性毒剂,毒性约比氢氰酸大十到十五倍,人员中毒后,会出现缩瞳、视觉模糊、流涎、气喘、肌颤等症状,严重时,呼吸困难、意识消失、直至死亡。梭曼是具有微弱水果香味的无色液体,挥发度中等,梭曼的毒性比沙林大三倍左右,据有关资料记载,人员吸入几口高浓度的梭曼蒸气后,在1分钟之内即可致死。 两种剧毒混合在一起,再通过破损的肌肤注入机理,可想而知,毒性的致命程度高于曼陀罗和砒霜。 而制造这种剧毒的人是严艳丽,她拿着两种化学物品找到了化学实验室的在校研究生,给了他们一些钱,见钱眼开的俗世之人不会对这种百思不得其解的行为有所怀疑! 这时,宣辰的电话响了,他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萧景坤。 麦克白 三十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首往事时,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这样,临终前他就可以自豪地说:“我已经把自己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奋斗。”——《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端城市中心,紫霞锦绣庄园。 一幢具有乡村风情的精致庄园散落在苍翠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紫霞锦绣是端城有名的富豪聚集地,从表象就可以感觉到金銮、盘龙、宝塔、宝盆的宏大名场面。 萧景坤好整以暇端坐在极尽奢华的大厅欧式沙发上,繁复的灯饰发出冷艳的高调亮光,四面高高的墙壁在柔软的大红地毯上投下高不可攀的暗影,宣辰穿过宽敞冷清的长长走廊,她无视两面墙上名画里名人的眼睛,浑身上下带着天外的灵光降临,盖过了这地方十分讲究的格调,院子外面的亭台楼阁造就了此地人杰地必灵的傲人风水,顶着“谈笑皆鸿儒,往来若过客”延绵至今,把来到这里的一帮非富即贵的酒肉纨绔顷刻间打造成了仙风道骨般的郎艳独绝。 大气磅礴的落地窗外炙热的暑气夹杂着时有若无聒噪的蝉鸣,络绎不绝的宾客在车子来来往往中载着酒醉的蝴蝶翩翩起舞着,微弱的浮光中对着室内舒服的空调带来的凉气沁入落魄的心脾,品牌服饰下都带着一颗黯淡惨败的心,只能在酒肉池林里尽情挥霍殆尽,人间烟火此刻分为两个极端的世界——燥热和清凉。 宣辰的出现,顿时引起萧景坤身边一帮混吃等死富二代的高度注目。 邱峰此时正跟几个姑娘十分有伤风化地靠在一起,见大厅的一端迎面走来一个绝色倾城的女子,忙把几个大姑娘不耐烦的打发走了,目不转睛的盯着走过来的美女,自己哈喇子都要丧尽天良的流出来了,他倏地蹿了起来。 “萧爷,”邱峰两眼发直,鼻子里好似快流出热乎乎的红色液体,“天······天下竟有这样的美女!” “啊?哪呢?”皮少波顺着邱风的目光望去,“果真是······美,女,啊!” “辰儿。”萧景坤站起来冲宣辰温柔的叫了一声。 “辰,儿?”邱峰皮少波两人不约而同把这亲昵的称呼一字一顿的喊了一遍,邱峰嗫嚅道,“萧爷,她,她,她,是你的······” 皮少波醉眼惺忪,嬉皮笑脸的打断他:“是他的助理吧,萧爷身边已经有了那个警花,你不知道?” “姑娘,”邱峰转头朝宣辰蹦了过去,“请问你,在哪高就?”他急于证实绝色大美女的身份,没办法,萧爷的人他怎么敢抢! 宣辰从警这些年,做过卧底,深入过虎穴,什么地痞流氓,黑帮坏蛋没见过,这种披着高端华丽外衣的纨绔子弟和那些人虽然不是一个级别的,但她阅人无数,只要看上一眼就知道这货脑子里想什么。 她眼角一弯,嘴角浅笑,今天难得穿了件曲线玲珑的礼服——萧景坤派人给她送过去的,说是戏服,几个小时前她拿起这件礼服左看右看,愣是没敢往身上套,穿着白衬衫牛仔裤拿着这件礼服上了车,等到了这个富丽堂皇的修罗场,她才十分不习惯的在车后座给换上,这不,装束不一样没给人感觉就不一样,明明是为人民服务,货真价实的一级刑侦警督,却成了这群“路有冻死骨,朱门酒肉臭”的款绔子弟眼中祸国殃民的美艳妖姬! “不好意思了,”宣辰敷衍的冲他笑了笑,“我是人民警察。” “警察?”眼前的两货动机不纯的心思顿时戛然而止。 邱峰险些摔倒,待扶着沙发站稳后,直起身盯着宣辰峻寻几番:“不是吧,长得这么好看,应该下海拍电影当明星,真是警察啊?啧啧啧,这模样这身段这皮娇肉嫩的,拿着抢指着犯罪份子喊‘不许动’?萧爷,你舍得吗?若是我,我八百个舍不得!” 萧景坤为了应景,也喝了点酒,他拉过宣辰至他身侧,偏头看了一眼皮少波邱峰,半晌没搭话,过了一会,他宠溺的把手搭在宣辰肩上,意有所指地说:“你们不用怕,她是我的人了。” “啊?哦!你的,你的人,”皮少波只喝了八层醉,此刻酒醒了大半,他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回味过来,“······方才,我们聊到哪了?” 萧景坤此次回到“酒池肉林”无非是想探探A蝗的底,让宣辰过来在这帮纨绔面前晃一圈,即让A蝗对宣辰持中立态度,又对他的疑虑可以减轻些。 上次在鬼谷山死亡栈道,这两二货无意间接触了卢钧尘,虽没被成功洗脑跳下火海,但大毒枭对豪门子弟一直虎视眈眈,毕竟他们有钱,以大毒枭A蝗的做事风格,他对这块大蛋糕加上大碗肉不会操之过急,但觊觎已久! 萧景坤得到“雄鹰”传来的消息,A蝗会卷土重来,好在吴过一直没暴露,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回组织,现在处于四面楚歌的是萧景坤,他始终猜不到A蝗的想法,加上瑞利货舱的捣毁,A蝗到底有没怀疑他?如果怀疑他,为什么会找宣辰,对她说那些话?A蝗的行踪很诡异,他到现在从未露过脸,甚至长什么样都没人知道,这让萧景坤颇有些找不着方向了,故而今天做了这个局,想必卢钧尘一直通过这帮纨绔在观察他。 “找点刺激?”邱峰皮笑肉不笑地接上皮少波的话,“鬼谷那帮人十分奇特,要不找他们玩玩?” 皮少波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使不得!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会断了我所有的经济,我还怎么跟你们去浪啊?” 萧景坤知道他皮少波,是个怂包,名副其实的“富二代”,花着老爷子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跑车美女应有尽有,别说他想早点登基自己掌权,就连谋朝篡位的一丁点心都没有,哪还有胆子忤逆父皇啊,他只想每天“今朝有酒今朝醉”,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快活人生。 萧景坤转头与宣辰对视一眼,宣辰已然明了萧景坤让她过来的意图,两人眼神交流的同时,她的手机响了。 “宣队,严艳丽不在传媒学院,”龚帅沉声说道,“她向领导申请休长假了。” 麦克白 三十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天才和我们相距仅仅一步。同时代者往往不理解这一步就是千里,后代又盲目相信这千里就是一步。同时代为此而杀了天才,后代又为此而在天才面前焚香。”——《侏儒的话》 “什么情况?”宣辰拿着手机,走到大厅另一端的僻静处,“她不在学院?休长假?” 龚帅发出仰天长啸般反差的低鸣:“我们逮捕杨辉后,她就请假了,说是病假。” 宣辰不假思索:“马上找学院要她家的住址,我马上过来!’ 严艳丽在这个时候请假,很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有毒的化学物质已经确定是她交给化学研究生的,警方得到确切的证据后抓人,然后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审讯,等嫌疑人交代后,再交给检察院进行宣判,这是正常流程,可眼下嫌疑人有在逃迹象,这表示什么?她做贼心虚,更坐实了她的罪名,但案子必须按流程走,没有抓到人确认罪行,就不能给她定罪。 宣辰在副驾座上收到龚帅发来的消息,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百子湾振兴街358号101室。” 严艳丽住的地址萧景坤有些熟悉,哪里是很多公司白领租房的公寓首选,恒通公司的职员有三分之一都在那里住,他在驾驶室娴熟的把着方向盘,萧景坤开车速度分场合,如果他一个人开车,基本把车不是开成“神舟七号”就是开成“嫦娥一号”,超车、变道,游刃有余,他顶级的车技配得上他绝世的神颜,所以他嚣张开车敢叫嚣刚拿驾照就上路的马路杀手,但他车上载着人,尤其是他在乎的人——宣警花,宣警花的爸妈,宣警花的领导,宣警花的属下,还有宣警花的爱宠宣悟空,他都会平稳的保持着车速,当然如果遇到紧急情况就另当别论了,像去年的那次前有猛虎后有追兵,还有送宣警花去办案现场这些。 总而言之,他乐此不疲,乐不思蜀的一半为了执行公务另一半则是为了宣警花。 严艳丽住的公寓楼位于纵横交错的众多住宅当中,这一片租金便宜小楼密集,严艳丽住的小三层也埋没其中。 萧景坤和宣辰赶到时,龚帅带着人刚从房子门口无功而返,见到萧景坤的保时捷气派的驾到,和几名刑警一同迎上去:“宣队!” “怎么样?”宣辰跳下车,见几个下属一脸忧色,“没见到人?” “敲了好半天门,没反应,问了隔壁邻居,说不清楚在不在家,还好是一楼,我们绕到后面从窗户往里看,窗帘是拉着的,隐约看见里面床上睡着人。” 萧景坤突然开口:“这一片是出租房,去找房东拿钥匙。” 几个刑警同时行动起来,没过多久,龚帅领来一个满脸皱纹的六十多岁的老头,他是房东,几名警察已经和他说了情况,老头有些惊诧,慌忙拿出一串钥匙给面前的警察,他有些担心的问:“她一直没反应,是不是睡着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话音刚落,门就“吱呀”一声被拉开了,几人一前一后纷纷进了屋,左侧是厨房,一直往前是一个房间,右手边是小客厅,房间收拾的很干净,客厅里除了几个简单的家具外,没有放别的杂物,沙发上连一件外套都没有。 房间的门没有锁,甚至还留有一丝缝隙,像是半夜出来过,随手带上的门,几个刑警敲了敲门,没反应,又加大力度敲了敲,还是没反应,几个下属回头看了看宣辰,想讨个示下,现在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一严艳丽还在熟睡,可能是酒喝多了或者昨晚临睡前服用了少量安眠药,二她已经死了。宣辰和萧景坤互看一眼,随即抬手往下扣,示意闯进去,刹那间,几个人同时推开门冲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果然是严艳丽,她穿戴整齐,双腿并拢,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睡姿显得很祥和,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床边的梳妆台上放着一瓶空的安眠药。 宣辰摘下手套,两手指搭在她脉搏上,冰凉刺骨,脉搏已经停止,她探了探鼻息,呼吸也停止,她将目光巡视严艳丽周身:“没有外伤。” “查一下,看有没留下线索。”萧景坤用余光扫着屋子,“自杀的人往往有原因,厌世感,极乐感,罪孽感,其中因罪孽感自杀的居多,因为死者曾经做过很多让自己都无法原谅的错事而感到惶惶不可终日,于是选择自杀。” 然而,众警察仔细查看屋内,却没查到和案件有关的线索,连照片和遗书之类的信息都没有,不过,从严艳丽的手机里查到几条没来得及删的信息。 现场的刑警有的查厨房,有的查客厅和卫生间,龚帅查房间,宣辰见萧景坤站在一排书架前,她走了过去,书架上摆放着一排专业知识的书籍,和传媒影视有声书基本有关,萧景坤从书架的最上面一排的书中抽出一本书,拿过来翻了几页,突然他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其中一页纸上,他抬眸望向宣辰,此刻宣辰也望向他,宣辰被他坚定的目光吸了过去,脸贴着脸同时看向那页纸,宣辰看到那页纸上写着:······沙林被称为“万毒之王”是一种无色、纯液态时无臭的水样液体,是由德国的施拉德博士于一九三八年发现的,沙林是最典型的速杀性、暂时性毒剂,毒性约比氢氰酸大十到十五倍,人员中毒后,会出现缩瞳、视觉模糊、流涎、气喘、肌颤等症状,严重时,呼吸困难、意识消失、直至死亡。梭曼是具有微弱水果香味的无色液体,挥发度中等,梭曼的毒性比沙林大三倍左右,据有关资料记载,人员吸入几口高浓度的梭曼蒸气后,在1分钟之内即可致死······ 两人同时抬眸,眼神里似乎看到了答案。 很快,法医张德就把尸体带回去进行了尸检,鉴于严艳丽服用了大量安眠药,众人也一致认为她是自杀,房间内没有打斗挣扎痕迹,窗户和门都是从里面关严,严艳丽自杀的消息插翅一般飞遍了整个传媒学院。 麦克白 三十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的脑海是个小星球,每天只有你开着月亮列车巡游。”——《惊川》 传媒学院的大多数人对严艳丽自杀一事,并没有太大反应,只有杜梅看起来有些情绪低落。 苏子俊扫了所有人一眼:“根据我们的调查,可以断定杀石密东的就是严艳丽。”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动荡,表情有明显变化: “怎么可能?” “她会做这种事!是不是搞错了?她不是和石院······” “真的吗?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苏子俊身后的周琪补充道:“警方也不能完全确定,现在需要找证据,最近发生了一连串案子,都没有查出真凶,我们不但要查严艳丽为何做出这样的事,还要查与之前的邵娟正当防卫一案是否有关,还希望你们配合调查。” 对于严艳丽自杀一事,人们没有表现的太惊诧,而说她杀石密东,却遭来一片不置可否,原因有三,一严艳丽平日里的人设堪称完美,二她和石密东的关系暧昧,三她很会掩饰,几乎整个传媒学院的人都对她不了解。 通过对所有人的调查,总结出严艳丽在大家心中是这样的形象,漂亮,机灵,会说话,喜欢打扮,人际关系好,但她家里的情况从不和人说,私底下传言和石密东是情人,单不单身没人知道,她在传媒学院的简历上填的一切信息和她口中说的大相径庭,所以她给人的感觉就是,有些伤心过往她不想让人知道,故意回避一些问题,她自杀很正常,并不会让人觉得意外和不可思议,反而说她杀石密东这件事,所有人是意想不到也难以理解,都认为她喜欢石密东,绝不会去杀他。 苏子俊把调查结果汇报给宣辰,得到的指示是,严密搜查严艳丽,仔细找线索。 严艳丽是传媒学院政务处老师,她的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都上了锁,在警方的要求下,学院的后勤把这些抽屉全部撬开,抽屉里除了一些私人物品之外还有几个笔记本,苏子俊和周琪把这些笔记本拿出来,细思极恐的仔细查看,突然,周琪瞪大了眼睛,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笔记本,用胳膊肘捣了捣苏子俊,只见那个绿色软皮的笔记本里记载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五年前,严艳丽遇到了一件令她伤心欲绝的事,她在她先生吴松的手机里无意间发现了吴松和一个女子的聊天,她和吴松结婚近十年,有个八岁的儿子,吴松没有正式工作整日游手好闲坐吃山空,严艳丽却整日忙的不可开交,一人做着一份电视台的采编还另加两份编外兼职工作,她一直以为吴松以她为荣,会疼她爱她珍惜她,她也曾抱怨过,但她一直包容吴松,很大度的做出寻常女子做不到的迁就和忍让,平时工作再苦再累她都一个人扛,谁让她找了个没本事赚钱又没能力的男人呢,只要吴松爱她,她愿意为了这个家去付出,十年间她付出了很多,且一直是她一个人在付出,却没想到不经意间,不经意间吴松对她的心昭然若揭,他思想跑偏,情感出轨了! 那天晚上十一点多,吴松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他的手机里一直唱着歌,很吵,严艳丽把儿子哄睡着,来到客厅后皱了皱眉,怕把儿子吵醒她径直走到沙发旁准备关吴松手机,她平时很信任吴松,从不翻看吴松手机,在她心里,吴松和别的男人不一样,她始终坚信吴松对她很专情,可是眼前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气愤、难过、伤心、痛苦、难以置信再到最后的心灰意冷和决绝,手机上一个微信名魅力天使的女人和吴松的聊天记录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松:“现在过去找你。” 魅:“我这里不太方便。” 松:“你总是说不方便,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你就这样对我吗?不行,我这就过去。” 魅:“你就这么急啊?我这有几个朋友在,真不方便。” 松:“能不急吗?我就要睡你,如果我们处得来,我会一直对你好,把什么都给你。 松{微信红包一生一世} 魅{红包已收} 松:“看见了吗,我要和你一生一世,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魅:“你怎么这么闲,不用工作的吗?钱还你,你别来,你到底想怎样?” 松:“我不管,就想睡你!” ······ 严艳丽拿着手机的手在不停颤抖,手机里的这些暧昧对话犹如晴天霹雳,让她凭空遭受五雷轰顶,一个整日游手好闲,没钱给家里生活费的男人,背地里居然做这样的事,严艳丽放下手机,眼里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她含泪看着躺在沙发上鼾声如雷的吴松,呆呆的在客厅站立了许久,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她不想哭,也哭不出来,但她心里在滴血,顿时她睡意全无瞪着红肿的双眼辗转反侧了三个多小时,半夜两点多她赫然起身默默的收拾行李,来到儿子房间,看了一眼儿子后,提着行李箱出了门。午夜的路上空无一人,漆黑的夜空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渊,她开着车朝前方漫无目的的开着,车的副驾座椅上放着一把水果刀,车子开的飞快,路上只有她自己在呼啸狂奔,车窗开着,无情冰冷的风在她耳边肆虐拍打,车的前方昏暗无边,路两旁微弱的路灯灰蒙蒙的,像极了魔道里停放棺材的荒城,她朝那诡异的荒城开着,车子里是她没完没了的叹息和哀怨,她想开到一个荒郊野岭,再用那把刀刺向自己的心脏,她的心太疼了,疼的无法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要是没发现,是不是就一直这样被他骗下去,家里面有个年轻漂亮会赚钱养家的老婆,还去外面和别的女人撩,没钱给老婆却有钱给一个没见过面的女人,还想去睡她?”严艳丽心里撕心裂肺般的嘶吼、呐喊,“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你若爱就深爱,若不爱就放手,为什么要这样欺骗,你于心何忍?把我当傻瓜一样,家给你养着,你不努力不奋斗,我还傻乎乎的包容,以为是你能力不够,居然这样无耻的去背叛,给别的女人花钱,那么想去睡别的女人那你就去睡吧!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你不珍惜我,有人会珍惜,你不爱我,有人会爱,离开你我会过的很好——离婚!” 麦克白 三十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世人皆负我,举世皆可杀!”——《天涯客》 一纸离婚协议书寄给吴松,严艳丽在吴松痛心疾首的忏悔和恨不能给她跪下的苦苦哀求之下,毅然把他狠心决绝的推到了围城之外,为了报复,她把儿子留给了吴松,果断结束了这场带着满身伤痛的婚姻。 她自由了,解脱了,孤身一人来到端城闯天下,经过重重考验,千般压力万般重担之后,她进了传媒学院。感情的伤害,让她对男人这个物种已经厌倦,直到遇见传媒学院院长石密东。 石密东英俊帅气,权势滔天,有能力有学识,这样的男人让她重新燃起了对爱情的期望,她想让自己下半辈子过的好,想让吴松后悔莫及,她要争取幸福的唯一路径就是——成为院长夫人。 严艳丽长得肤白貌美,一般的男子见了她都会招架不住,虽然她结过婚生过孩子但一点不影响她的美貌,岁月的打磨让她更加风情万种。在传媒学院,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往,就连她的个人简历基本上都是假的,但石密东心里却喜欢邵娟,而邵娟却一心只在学业上,根本无心感情之事,就在这时严艳丽抓住了机会,男人都是一样的,即使专情也架不住强大的诱惑,严艳丽终于赢得了石密东三分之一的心,可好景不长,石密东心里一直放不下邵娟,对邵娟心心念念,这让严艳丽十分恼怒,她渐渐觉得石密东并非是个正人君子,得到她之后不但不满足,还想着旧情,仿佛间她觉得石密东和吴松是一样的渣男,见异思迁,朝秦暮楚,于是这个时候她起了杀机—— 她在一本书上见到两种可以致命的化学物质,于是就买了来,找到化学研究生给她调制出比曼陀罗花和砒霜还要厉害的毒药。 笔记本的最后几页记载着她的心路历程,她之所以和杨辉在一起是因为石密东如果死了,杨辉就很有可能会成为正牌院长,杨辉一直垂涎她的美色,直到她发现石密东对她不专情之后,她心里万念俱灰再也不相信爱情,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投入杨辉的怀抱。 石密东死的时候,她突然心里很恐惧,每晚都失眠,惊恐的做噩梦,杨辉被警方带走审讯,她简直快要疯了,她后悔了,开始责怪自己怨恨自己,鬼迷心窍的做了这些罪恶滔天的事,竟然在鬼使神差之下杀人,成了名副其实的杀人犯,她不想让熟悉她的人看到自己被警察抓走,不想被关进监狱,更不想被警方昭告天下,她严艳丽是杀人犯!她唯有一条路可以走的体面,那就是自杀。 . 恒通公司,总裁办公室。 萧景坤非常舒服的靠在真皮转椅上,桌上手机开着免提,皮少波笑眯眯地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萧爷,早上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这是趴在哪位美人身上下不来!还是昨晚掉进了狐狸洞!” “休要胡说,”萧景坤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办公室门口,收回目光,“你萧爷家中已有貌美如花的妻室,哪还有心思找别的美人。” “貌美如花的妻室?是那位宣警花!······行啊,萧爷,你这大半年不是在妖精的盘丝洞就是在衙门和捕头谈恋爱,哪还管得了天下苍生!你兄弟我现在一时不慎,被我家皇阿玛发配蛮荒之地,你救还是不救?” 萧景坤听到“妖精”和“衙门捕头”这两个形容,实在憋不住,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问:“你犯了什么事,怎么就触碰龙鳞惹怒你父皇了呢?” “想起这事就特么冤得慌,那天你不是和你们家警花走了吗,邱峰那货真不是东西,太他妈混账了,”皮少波骂了几句,“不知道他哪根茎不对,非拉着我找刺激,去找上次鬼谷那帮孙子,说不吃猪肉就见见猪跑,到了那边见了那个叫什么尘哥的,他险些就掉坑里,我吓得没来得及跑,就被我爸的人给逮着了,愣是把我压着去了医院,怀疑我是不是染上了,不仅如此,还要将我关禁闭,我想禁闭就禁闭吧,几天之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结果昨天我睡着了,今天一早醒来,我就在大洋彼岸了!苍天大地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失去人生自由等同白活啊,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他说着竟凄凄惨惨的唱起来。 萧景坤脸上笑容渐收:“你们去哪找的那个尘哥?” “南柔古巷,”皮少波开始咆哮着哀求,“萧爷,快来救我呀!这鬼地方我一分钟都······” 不等他说完,萧景坤挂了电话,他抓起车钥匙冲出门,在助理“萧总······萧······”的喊声中进了电梯。 南柔古巷在城西的旅游风景名区,那一带十分繁华,如果卢钧尘在哪出现,那A蝗很有可能也在那。 然而,这时,A蝗本尊在另外一个地方。 云南勐遮县勐遮镇,这里是布朗族,地处缅甸、金三角地带,勐遮镇有个寨子,这里的男人全都很有钱,众所周知,整个寨子里的男人都在贩毒,几年前这个寨子的男人因为贩毒,全部被警方给抓了,现在的寨子成了“寡妇村”,村子里全是女人,但她们很有钱,都是男人贩毒后偷偷埋在地下的钱。 A蝗作为大毒枭也是贩毒集团最神秘的大人物,亲自来到这个地方,他在部署一件更大的事,到目前为止警方连此人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都不知道,即使是打入集团内部多年的资深卧底“雄鹰”吴过,也不知道他的任何消息,以至于警方一度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还有其他身份,或者是A蝗为自己另立了一个当耳目的盾牌。 八年前,在缅甸曾经发生过一些事,金三角的很多人至今都对A蝗十分惧怕,谣传此人神通广大,在国内很多地区的公安系统内部都安插了眼线,就在最近,贩毒组织内部的势力较之前有些减弱,最重要的原因是有人从贩毒组织内部泄露了很多小线索,致使很多情报溜了出去,影响了买家和他们之间的信任度。 A蝗接过身边保镖递来的手机,沉声道:“这批货交出去,务必确保安全!” 电话这头卢钧尘说:“大哥,放心,这次不会出事······对了大哥,萧公子好像来了,我们的人发现他在外面。” A蝗顿了顿,话音转柔:“让他去办件事——” 麦克白 三十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每个人都是某个人的光明。”——莎士比亚 萧景坤把保时捷的油门踩到底,在车流中穿梭而行,尾随在疾驰的一辆黑色大SUV车后面,穿过长虹桥,通常萧景坤在市区会保持在规定范围内的车速,但今天他为了跟上这帮家伙,简直在狂飙! 卢钧尘坐在SUV里给萧景坤打电话:“大哥吩咐,让你做件事,跟着我们的车,带你去个地方。” 从城西的南柔古巷开出来,萧景坤就跟着卢钧尘一路猛开,没见到A蝗,但可以肯定的是,A蝗的确没有死。 黑色SUV载着风尘钻进了世界之窗广场周围的车流中,突然周围多了几辆路虎刹那间四散开来,分布在SUV周围,悄悄地把中间的车维护到了早就选定的地点,涌入马路中密集的车流中,萧景坤透过挡风玻璃望去,觉得此时自己仿佛被一个绳圈套住。 夏日的阳光炽热毒辣,随着这个被圈禁的巨大车流,一时之间令人分不出哪些是A蝗的人,那些是人民群众,周围的车圈裹挟着诡异朝城外奔赴,随着落日的余晖,一个巨大的暗影扩散开来,罩住了地面,车子停在阴影里,十几个人簇拥着卢钧尘从车上下来走进阴影里,萧景坤下了车,随后关上车门,顿时感到一丝深不可测的诡秘之意。 他们离开了喧闹的城市,在僻静的旷野中撇下车子穿过山林,萧景坤下意识的审视身旁的每一张脸,琢磨着他们的行踪。 在他们穿过灌木丛时,萧景坤觉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息······“越是靠近前方越觉得有某种难以言表的事情即将发生,”此时萧景坤摸了摸兜里的手机,悄悄按下了定位。 “大哥让你见一个人。”卢钧尘回过头对他说。 萧景坤点点头,面不改色的跟在他身后。 “这次行动十分隐秘,买家要的量很大,大哥让你亲自去,为保险起见安排几个人跟着你,”卢钧尘含笑半步颠,不紧不慢地说,“无魔在集团多年,经验丰富,大哥选择让他在你身边,你大可放心,不会有什么问题。” “无魔?”萧景坤一遍嘴角微勾问道,他步履轻盈,从容淡定,“——是男是女?” 不等卢钧尘说话,前面有人冲远方喊了一声:“无魔,沉哥来了!” 萧景坤转过头,只见一名戴着牛仔帽的三十多岁男子走上前来。 雄鹰!萧景坤心里一怔,面上却波澜不惊。 看到卢钧尘,“无魔”摘掉头上的帽子,趋炎附势地哈着腰:“沉哥!” “无魔,”卢钧沉说,“大哥让你跟着少爷去安化,那批货数量太大,少爷一个人经验尚浅,你陪少爷去,当然,凡事要听少爷吩咐。” “知道了沉哥,”无魔看了看萧景坤,将目光再次转向卢钧沉,“沉哥,安化那边······” 话音未落,一旁丛林之中响起了噗簌簌的声音。 “什么人?”卢钧尘喊了一声,他的声音极具穿透力,瞬间所有人都拿出来枪,紧接着,更大力度的响声从四面八方响起,甚至引起了山林间鸟兽齐鸣,伴随着阵阵长嚎和波涛般的风声扑面而来,几声枪响后,卢钧尘脸色阴沉冲手下喝到,“收拾干净!” 几个山野猎人拿着猎枪和猎物战战兢兢的从灌木丛中站了起来:“······我们,我们什么也没听见。” 卢钧沉无奈地转过身,呼出一口气,毛铁崎拨出枪对准其中一个猎手眉心,毫不留情的扣下了扳机! 砰—— 猎手头上开了个血洞,与此同时身旁的两名猎手吓得腿发抖跟着三人同时倒在地上,紧接着两个活着的猎手尖叫着趴在地上挣扎往前爬,被几名持枪的毒贩一把抓住。 “饶命啊,大哥!我们,我们什么也不会说的······求求你们,放了我——” 砰! 毛铁崎却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干脆利落的两下点射,山林间的寂静被几声枪响给生生打破,枪声久久回响,几具尸体在杂草丛生的地上溅起狼烟和微许尘土,山林狩猎者贪婪自私,但谁也没想到一次偶然间的耳闻,竟然招来了杀身之祸。 “沉哥,不会有事吧?”手下几个人吓得有些腿软。 萧景坤的余光碰上了无魔,两人心照不宣表现的各为其主。 “国内合法狩猎场打猎,也必须要有狩猎道德,也是在狩猎中形成的准则和规范,知道就要严于律己,为净化猎人在大众心中遵守法律法规,是每位猎人最基本也最重要的守则。在非猎季期间狩猎,狩猎法规不允许猎的物种,猎获的猎物数量超过规定配额,使用不合法的武器,在不允许狩猎的区域狩猎等,均属违法行为,也是不道德的行为。这些行为是不被狩猎圈接受的,是有道德的猎者无法容忍的。”卢钧尘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很多时候,道德的要求会比法律更高,很多符合法律规定的事,却不一定符合道德。但无论如何,遵守法律法规,保证自己的行为不违法,是遵循狩猎道德的自远古以来,猎物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所以,作为一个有道德的猎人,必须懂得尊重自己的猎物。在遵守法律法规的前提下,选择威力恰当的武器,以最利落的方式将猎物猎杀,同时,猎人也要掌握各方面的狩猎技能,懂得分析各种因素对狩猎的影响,并对自己的武器熟练操控和有效管理,确保不会误伤猎物,让它遭受不必要的痛苦,合理的射击不要在太远的距离射杀动物,各种不确定因素的影响也会加大,比如风阻、障碍物的阻挡、万有引力的作用、动物自身的移动等等,使准确击中猎物的难度增加,在真实的场景中,距离算不算远只能靠猎人自己去判定。从狩猎道德的层面来看,尽可能地靠近猎物再射击,是每个负责任的猎人该做的事,因为这样才能最大提高成功猎杀动物的几率,这几个蠢货出现在这里,本就该杀,谁让他们耳朵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卢钧尘顺理成章的说了一番连自己都不可能会遵守的大道理,这时,怀里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大哥,已经办妥了,嗯,好······” 挂了电话,卢钧尘吩咐手下,众人纷纷撤退,十几分钟后跳上了停在山岭外SUV,车子全部发动,车灯连成一线,萧景坤发动车子跟着车队驶向来时的方向。 麦克白 三十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总不能流血就喊痛,怕黑就开灯,想念就联系,疲惫就放空,被孤立就讨好,脆弱就想家,不要被现在而蒙蔽双眼,终究是要长大,最漆黑的那段路终要自己走完。你爱上两个人,请选择第二个,因为如果你真的喜欢第一个,又怎么喜欢上第二个呢?”——《我的警花大人》 端城,传媒学院。 “宣队,笔记本里的内容很明确的表明,严艳丽就是杀石密东的凶手,”苏子俊很有成就感的向队长汇报,这也许是他当警察以来,破的第一个情杀案,心里不免有些沾沾自喜,总算在公安系统悠久的历史长河上留下了他苏子俊小小的一点光荣足迹,虽然这个案子不是他破的,但此刻揭开谜底的是他,假作真时真亦假,不免说话的感觉有些飘飘然。 “杀人动机是什么?”宣辰问,“是否和邵娟自卫一案有关联?” 苏子俊一边挠头一边转动眼珠:“······” “自杀的原因?”宣辰继续灵魂拷问,”罪恶感?怕被警察抓住?太巧了,为什么偏偏选择在和这个自杀,如果是罪恶感,应该在石密东死后自杀,她有没可能受到外界的什么因素影响,才陷入危机和恐惧?” “我们都认为她是怕被抓才选择自杀,好像确实在这个时候选择自杀有些太巧了,那她和邵娟自卫一案有关联吗?我有些找不着北——” 宣辰想了想,说:“两个案子唯一有牵连的就是钥匙。” “钥匙?”苏子俊抓了抓鸟窝头,“······” “办公室的钥匙是严艳丽在管,案发当天她把钥匙交给了邵娟,”宣辰把趴在她腿上的宣悟空掀飞,继续说道,“邵娟自卫杀人,严艳丽做为管理人员却将此事置身事外,一个教导处不可能对本职工作一点不关心,那天的事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苏子俊点点头,下一秒又无奈的说:“可是,宣队,严艳丽已经死了,怎么查?” “你先下班,明天换个思路,再查。” 宣辰走进卧室,没有随手开灯,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漫天繁星的窗外,加厚窗帘挡住了外界的嘈杂,只剩下房间里温香软玉的天地。 她把手机扔向床头柜,一头倒在床上,她太累了,卧室关着灯,空调的凉气在夏夜里十分的舒服,宣辰穿着睡袍挨着干净柔软的枕头,瞬间就朦朦胧胧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萧景坤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宣辰的眉动了动,萧景坤温柔地用舌尖舔舔她柔软的唇角,直到宣辰漆黑的长睫缓缓撩开,萧景坤才躺在她身边搂着她。 也不知她梦里遇见了什么,抓贼?与歹毒搏斗?还是落入黑帮和罪犯斗智斗勇,此刻,她竟然香汗淋漓。 宣辰不想动,但模模糊糊的说:“洗澡······” 萧景坤:“抱一会。” 他刚从那惊心动魄的恶魔窟回来,内心怀抱着某种害怕失去的珍惜——只要抱着宣警花就好,却没想到迷迷糊糊的宣辰,在又睡了一会之后,低声在他耳边说:“去洗澡······” 萧景坤浅笑了一下,把她抱起来去浴室,在宣辰闭着眼靠在他怀里时退去了她的睡袍,拨开浴室的热水器,花洒带着热气温水落在宣辰白嫩的肌肤上,萧景坤把她摁在浴室的墙上忍不住断断续续的亲吻,此刻的宣辰睡神附体,倒是给了萧景坤绝好的占便宜机会,他足足给宣辰洗了四十多分钟才出来。 宣辰疲惫的任由萧景坤折腾,从浴室出来后已经睡的半梦半醒,而挨枕头的瞬间宣辰似乎有点清醒,眯着眼:“······你这是喝了什么酒?” 萧景坤嘴角带着笑意,低低地说:“酒不醉人,人自醉,小妖精,是你太迷人了。” 宣辰把这句话没听完就陷入了睡眠,带着香气的黑长发落在雪白的枕头上,萧景坤帮她换好松软干净的睡衣,右手撑着额角,低头看着睡梦中的宣辰,柔和的光点渲染在她白皙如玉的脸上,眉眼如画,鼻梁秀挺,眼睫纤长,她的容貌集天地之灵气,容颜清丽秀美,冰肌玉骨,宛若九天仙女下凡,“宣警花不愧是警花啊!”萧景坤暗想,“长的这样好看!” 萧景坤撩起宣辰脸上的秀发,指尖轻抚过她美轮美奂的脸颊。 “我要是回不来······”萧景坤看着宣辰的睡颜,用指腹不断轻轻抚摸宣辰的手,一丝难以割舍的情绪渐渐从心底弥漫上来。 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 “雄鹰”被A蝗安排在他身边,究竟是何用意?在敌人内部卧底多年的“雄鹰”,吴过的处境是十分凶险的,萧景坤虽然不知道A蝗到底是谁,但他十分清楚,A蝗至少看在黎宗鸣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暂时不会对他怎么样,但如果A蝗发现他有二心,一定绝不姑息,看他几个手下的残忍程度就知道,杀人如麻,丧心病狂。 A蝗知道萧景坤是警察,他知道是黎宗鸣安排的,也许是他让黎宗鸣这样做的,他们想让公安系统内部有自己人,但公安系统已经出现了内鬼,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以至于传言说A蝗的儿子在公安系统内部,难道那个隐藏在公安系统的内鬼就是A蝗的儿子?他百思不得其解,始终想不明白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 翌日,清晨。 萧景坤对着穿衣镜整理好衬衣领口,恒通公司早上有个会需要他亲自参加,他抓起挂在玄关台子上的车钥匙,一边穿鞋一边对着宣辰:“警花儿,走啦啊!” 宣辰坐在餐桌边:“等下。” “今天有个会议,一入虎穴深似海,装样子也要装的圆满,等把大毒枭逮捕归案,我就可以归队,再也不用体验下海的滋味,”萧景坤转身过去,话没说完就迎面被塞了个全麦面包加鸡蛋加肠,不由得幸福溢满全身,只见宣辰手伸进他白衬衣里,解开了腹部的衬衣扣子。 “······不是吧,宝贝!”萧景坤惊的双眼直愣愣的错愕几秒,条件反射屏住呼吸绷住了腹部线条,“别闹,这大白天的······” 宣辰忍俊不禁:“想什么呢。”说着把他扣错的两颗扣子重新扣好,再将衣摆整理好塞回裤腰里。 萧景坤腹部震颤了一下,勾起一边嘴角,搂着宣辰的腰,在她唇上吻了几下,依依不舍的出了门。 片刻后,他开着那辆不常开的奔驰倒出车库,来个漂亮利索的大旋转掉头,潇洒帅气的向别墅区大门飞驰而去。 麦克白 三十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生苦短,不经意就留下遗憾,遇到美丽风景就要好好看,遇到爱情就需要勇敢。长大了,总有那么一两次机会,你会为了喜欢的人跑那么一跑,因为如果是对的人的话,走路真的来不及。曾经天真地以为,用真心对任何人,就可以得到真正的友情,真正的爱情。后来,认识了一些人,经历了一些事,才知道一切都只是我以为。你总是喜欢把事情拖到第二天,你不能总是这么拖了,有一天,你会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的余生都不够。”——笔墨倾尘 赵凤英,女,汉族,55岁,小学毕业学历,是邵娟自卫杀人一案受害者吴家豪的母亲。 她丈夫吴继成在六年前死于脑溢血,其本人没有经济来源,而且还患有很多种慢性疾病,基本上常年靠吃药维持生命,平时都是吴家豪定时给她寄生活费和医药费,来端城之前,她晕倒了好几次,险些被送进省城医院的ICU。 唯一的儿子突然死了,还死的不明不白,这让她几近苟延残喘的身体离寿终正寝只差那么一点点,但她硬是拖着最后一口气来到端城市局,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害死了她的儿子。 苏子俊领着杜梅一路走到宣辰面前:“宣队。” 宣辰见了杜梅,好似想到了什么,但谁也不知道她的想法,她明月清风般的点了点头:“嗯,去吧。” 一行人带着杜梅走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吴母坐在楼道的椅子上,她远远的看见宣辰,倏地站起身,随即又将疑惑的目光落在杜梅身上。 吴母前天来过市局,之后被赵诗美接回去住下,她时刻悬着一颗心,市局里面的一点风吹草动都是她最后的寄托和希望。 宣辰对杜梅说:“那是吴家豪的妈妈。” 杜梅原本抵着头无精打采的走路,听到这,猛地顿住脚,一脸惊恐地抬起头望向她。 传媒学院风云般的人物严艳丽自杀都没令她如此惊诧,此时她却呆站在市局刑侦队和法医科忙碌的警察身影中,显得尤为鹤立鸡群。这让于凤英憔悴的面容惊现出更多疑虑,过了好一会,她赫然冲过来抓住杜梅的胳膊问:“你······你是豪豪的女朋友?” 杜梅十分惧怕地缩脖子往后退了两步。 赵凤英从赵诗美那里听说了吴家豪传媒学院女朋友的事,他死在传媒学院,她认为这个只有吴家豪知道的从未露过面的女朋友一定在传媒学院。 “你是传媒学院的?是他女朋友,是不是?他是谁害死的?为什么要害死他?”赵凤英一口老血梗在脖子中间,眼泪喷涌而出,抽动着肩膀老泪纵横,“你知道是吧?啊?你告诉我?是谁?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就这么死了,我儿子是个好孩子,为什么要害死他?” “我不是他女朋友!”杜梅突然开口,“他,他入室抢劫,才被打死,没有人害他,是,是他咎由自取!” 赵凤英通红的眼睛瞪着她:“啊?什么?不可能,他怎么会入室抢劫!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她猛地转过头拉着宣辰,“警察同志?不是这样的,我家豪豪绝不会做这种事,他是被人害死的!” 惊世骇俗的一老一少两个女人,一个哭的比一个凶,几乎要将市局屋顶停留的几只小鸟震的花枝乱颤。旁边的刑警赶紧冲过来架住两人,分别朝相反的方向把她们拉开。 询问室的门“嘭!”的关上,将方才偃旗息鼓震耳欲聋的哀嚎挡在了外面。 宣辰和颜悦色地坐在杜梅对面,好整以暇的开口:“你不认识吴家豪?” 杜梅:“不认识······不熟。” “哦,那你应该知道他女朋友是谁?”宣辰顿了顿,接着说,“如果没有足够证据证明邵娟是自卫,那就说明是蓄意谋杀,众所周知,吴家豪的女朋友一定在传媒学院,否则他没理由在那个时候去传媒学院,入室抢劫?不太可能,吴家豪不会穷到那个地步,据警方调查他有自己的绘画工作室,名下有辆辉腾,虽不是豪车豪宅,但绝不会为了一点小利益而沦落到去抢劫,传媒学院办公室没有什么很值钱的东西,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是去抢劫,而是去见某个人?” “见他女朋友吗?”杜梅义正言辞地接了一句,“谁知道严艳丽为什么自杀!” 宣辰:“······” 这个小姑娘还真会声东击西。 杜梅意识到自己有些慌不择路乱说话,两只手相互捏着放在腿上:“我是说,我不知道严艳丽是,是不是他女朋友。” 宣辰从她闪烁的眼神和嗫嚅的语调里仿佛看出了什么,她单刀直入的正色问道:“警方查到吴家豪女朋友讨厌吃甜品,严艳丽喜欢吃甜品吗?” “她从不吃甜品,整个学院的人都知道她十分注重形象,经常不吃晚饭,为了美她一直在减肥,那天我们约她出去吃烤肉她也没去,为了保持身材,她拒绝甜食和肉食。” 对于这样的回答,坐在宣辰旁边的苏子俊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宣队这是用的三十六计之番外计啊! “好,那你认为严艳丽是不是他女朋友?”宣辰说,“他又为什么来学院办公室?” “可能是因为他发现严艳丽和石院在一起,”杜梅不假思索地回答,“他想报复,就潜入学院办公室准备偷窃资料,被进来的邵娟发现了就动手要打人,邵娟为了自保就顺手拿起桌上的瓷器砸向他。” 杜梅描述的合情合理,在场的人几乎都要信了,可凡事要讲求证据——学院办公室的窗是从里面打开的,也就是说有人从里面打开窗户,吴家豪才能从窗户爬进来,这一点就说明杜梅说了假话! 宣辰神色淡然,随后她步履匆匆地离开询问室,苏子俊紧跟其后好奇地问:“那吴家豪真是邵娟自卫的情况下杀的?” “不是,她在编,也没在编,但她撒谎了,严艳丽在减肥她就顺水推舟说严艳丽不喜甜食,实际上吴家豪的这位神秘女朋友喜欢吃甜食,她这么说就是想让我们怀疑严艳丽就是吴家豪的女朋友,她在把我们往另外一个方向引,而现在严艳丽死了,死无对证,如果我们相信吴家豪要见的人是严艳丽,那这件事的真相就永远浮不出水面,”宣辰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喘了口气,“她在掩饰,她知道吴家豪女朋友是谁,也知道杀吴家豪的凶手是谁,所以才会被我带跑偏。” “去传媒学院,暗中查喜欢吃慕斯蛋糕的人,从那家甜品店就可以找出线索,”宣辰想了想,“盯着吴家豪家那边。” 麦克白 三十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他是个残废,他一人挡住了千军万马,他宁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也要救,他心爱之人,他把路都铺好,他不愿他的爱人就这样毫无价值的死去,他救了她,她转世回来寻他,可他们无法再续前缘了,他怎么不是将军?他是我的将军啊!他为我想好了一切,却独独没有为自己考虑!”——《纸嫁衣》 暮色降临,坐在市局走廊长椅上的吴母情绪平稳了不少,也许是身边有人陪着,此刻她身边坐着一位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萧景坤,或许市局来来往往忙碌的警察给她带来了希望,她一改往日怨气满腹的语气,心平气和的和萧景坤说:“警察会找到凶手吗?” 萧景坤此刻像是个平民家的小少爷,他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将水和食物递给吴母:“会的——您还是好好保重身体,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帮您联系颐养院?” 吴母没有接话,垂下眼皮,看了一眼办公室里面,说:“你是宣警官的朋友吧?不用管我,等会我侄女就来接我。” 萧景坤低下头笑着说:“嗯,没事,我再陪您一会,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十几岁时我妈也走了,我当时在读书,成了没爸没妈的孩子。” 吴母有些意外,好似觉得萧景坤和她儿子的经历差不多,这样比起来,吴家豪至少还有妈妈,而萧景坤十多岁就成了孤儿,她十分心疼的打量萧景坤:“小伙子长得这么好看,又有能力,你女朋友肯定会喜欢的不行——你和宣警官挺般配的,要是我家豪豪还在,也会像你一样过的很幸福。” 萧景坤微微一笑:“嗯。” 这时,宣辰和龚帅沉着一张加班脸走了过来,龚帅隔着老远冲萧景坤颌首,萧景坤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回敬龚副队一个军礼,随后冲到宣辰身边露出宠溺的笑容:“宣队,可以回家了?” 他在市局庄严肃穆的国徽下会很正式的叫她宣队或者宣警官,他叫宣队和其他人叫宣队感觉不一样,宣辰心里能感觉到那份浓浓的深情和爱意。 吴母一直目送着萧景坤和宣辰走远,她坐在市局走廊的长椅上,不免又想起吴家豪,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 “姑妈?”赵诗美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将她从椅子上搀起来,“走,我们回去吧。” 赵凤英整个人失魂落魄的跟着赵诗美朝市局大门口走,她抹着眼泪,干裂的嘴唇几不可闻地说:“诗美,我想去看看家豪。” 吴家豪的遗体从法医那边已经领回来,对刑事案件被害人的遗体,应当一律进行法医鉴定,公安机关的办案部门应当在收到鉴定结论之日起十日内,将鉴定结论告知犯罪嫌疑人、被害人的近亲属,告知情况应当记录在案,并随案移送。公安机关的办案部门或者犯罪嫌疑人、被害人的近亲属对鉴定结论没有异议的,经公安机关负责人批准,由办案部门签发《被害人遗体火化通知书》,通知被害人近亲属在十日内,将被害人遗体送往殡葬部门火化。 按照流程逾期无正当理由拒不火化的,经公安机关负责人批准,由办案部门在期限届满后十日内强制执行火化,执行的情况应当记录在案。强制火化后,办案部门应当通知被害人近亲属在十日内领取骨灰。 肃安堂里安静肃穆带着阵阵杀气,里面装的制冷系统比冰箱的冻柜还要冷,一进门就有强烈森然的凉意席卷而来,赵诗美搀着赵凤英走了进去,吴家豪的骨灰暂时寄存在这里,赵凤英准备过些时日把骨灰带回老家墓地。 临时寄存骨灰的小盒子空间不大,赵凤英忍不住呜咽着扶着骨灰盒,赵诗美心里也跟着一酸,但她忍住了悲泣,欲言又止:“姑妈······” 从肃安堂出来的时候,夕阳已经开始下沉,暑气依然蒸腾,赵凤英在赵诗美的搀扶下上了车。 车子缓缓启动,却没有人发现后视镜里出现了一个带着头巾和墨镜的面纱女子。 等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这名女子才转头走进肃安堂,她对着肃安堂吴家豪的骨灰,身体在微微颤动,她在哭! 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在她不远处的某个角落,有两名警察的目光划过肃安堂里的阴风扫向她。 “有点眼熟,”周琪蹭了蹭自己的鼻子,“就是想不起来。” “是有点眼熟,我想想,”苏子俊摸着自己下巴上冒出来的胡渣,“······在哪见过?” “别想了,一会跟着她,跟紧了,我就不信查不出来,”周琪盯着那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远处的神秘女子,伸出手做了个“对你爱、爱、爱不完——’的动作,“就算她是从妖界来的琵琶精,我也能将她给收了。” 片刻功夫,那女子飘飘然走出了肃然堂,上了门口的一辆切诺基,按理说跟踪是警察的绝活,可那女子开车的技术堪称飞蛾扑火,苏子俊愣是被她给引得险些钻进盘丝洞出不来,还好周琪机灵,记下了这辆车的车牌号。 两人一左一右地生生被甩在了振兴街上,终究还是被跟丢了!连此女子长什么样都没看见,幸好有车牌号,还没到市局,那个至关重要的一串数字就递交到了交警队。 与此同时,传媒学院附近的甜品店。 店员看了龚帅一眼:“警官,听说传媒学院接连死了两个人,这是真的吗?” 龚帅没有正面回答她,他拿出一张合影:“你看看,这上面哪些人来过这里,有谁喜欢吃慕斯蛋糕?” 店员接过照片仔细看了一会,她抬起头想了想,最终将视线落在照片中一个长发齐腰的圆润女子身上:“这个人,我记得,她每次过来都喜欢点慕斯蛋糕和珍珠奶茶,她们一共来了几个人,其他人喝白开水什么也不要,只有她一个人与众不同,我当时还夸她,脸蛋好看,身材凹凸有致,吃什么也不胖,虽然看起来有些丰满,但她身材蛮好的,一点多余的赘肉也没有。” 闻言,龚帅拿起手机:“喂,宣队,是她!” 麦克白 三十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不能想像这样一个人,他认为开棋的时候先走马而不是先走卒对他来说是英勇的壮举,而在象棋指南的某个犄角里占上一席可怜的位置就意味着声名不朽,我不能想像,一个聪明人竟然能够在年、年、年、年之中一而再、再而三地把他全部的思维能力都献给一种荒诞的事情——想尽一切办法把木头棋子王赶到木板棋盘的角落里,而自己却没有发狂成为疯子。”——《象棋的故事》 “宣队,车牌号查到了,车主是传媒学院的,叫黎江,经证实那辆车下午借给了传媒学院的一个人——池中林。据走访调查,池中林在案发当日从外面回来后去过办公室,随后杜梅也来了办公室,紧接着邵娟最后走进办公室。而按照杜梅和邵娟的口供,三人是在外面聚餐期间,邵娟因为要整理办公室资料先提前回来,最后赶到的是杜梅和池中林,现在看来行为最可疑的是池中林,邵娟和杜梅做假口供,这点也十分可疑。” 电话那头的苏子俊仿佛一下子被神探附体,正头头是道的分析案情,电话这头,龚帅匆匆走进市局,把手里收集到的资料拍到桌上。 “吴家豪的神秘女友是池中林。” “一开始的方向错了,邵娟自卫杀人,所以我们把目标都放在邵娟身上,其实我们忽视了一个问题,”宣辰顿了顿,屡清思路说道,“邵娟没有杀人动机,她为什么一口咬定自己是自卫,而不是失手杀人,因为她根本不是自卫,也没有杀人,她很有可能在替人顶罪,凶手很快藏不住了。” 宣辰一语成谶。 午夜十一点,传媒学院的排练室。 走廊里的灯光忽闪忽闪的,也许是年久失修的线路老化问题,几秒钟后灯光恢复了正常,杜梅环视周围,轻轻推门而入,门内传来池中林的声音:“这么晚了,你还没走?” 看到杜梅,池中林莹白的脸透出忧色,她忙恢复淡定,问道:“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问问,重辉电影剧本的演出名额可以留给我吗?”杜梅走过去,面向池中林,语气很和缓,但带着逼人的气息。 “石院长出事,院长一职空缺,杨副院长没有执政权,”池中林面露难色,“只能再等等,过段时间我再找机会。” “不行,这件事一定要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我帮你解决了那件事,还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别的事,邵娟到现在还没出来,最后的结果怎么样,谁也说不好,”杜梅犹豫了一下,你和吴家豪到底怎么回事?” 池中林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她看向杜梅:“······他,他是我男朋友,不,应该说是前男友,我和他的恋情兜兜转转了好几年,开始的时候我们十分相爱,但他终究给不了我好的前程,我就和他提出分手,但他一直不愿意,那天晚上我回到办公室,有人敲窗,我打开窗户,没想到是他,他质问我是不是和石院在一起,我觉得很好笑,就没搭理他,谁知他拿出一把刀,让我跟他走,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他知道无法说服我,突然扑向我,疯了似的掐住我的脖子,后来你来了,之后发生的事你都知道。” 案发当天—— 吴家豪一直在传媒学院附近的甜品店,他买了池中林最喜欢吃的慕斯蛋糕等着她,电话打了不下十遍,池中林的电话一直没人接,他很郁闷,他不想放弃这段感情,这几年他很努力,可是池中林有些等不及了,她想要大房子,想要豪车,想要很多很多钱,可这些吴家豪给不了她,她想离开吴家豪,传媒学院的富豪投资人特别多,随便一个金主爸爸都很有钱,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吴家豪这样一个穷小子身上。 正当吴家豪低头等着池中林电话时,他听见身后的一桌,有人在议论:“听说了吗,石院有个同居女朋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石院年轻长得帅,有地位有钱,又是单身,有女朋友很正常。”,“是政务处的吧?是不是那谁?”“就是她,长得是挺好看的,难怪石院喜欢,是个男人都喜欢!”······ 听到这,吴家豪放在桌上的手颤抖着捏着杯子,脸上的肌肉阵阵颤动,少顷,他收敛愤怒的心情,他把桌上打包好的慕斯蛋糕拿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吴家豪在传媒学院办公室外徘徊许久,突然看见办公室窗户那边有个熟悉的身影,他靠近窗户一看,是池中林,他走到大门口,门打不开,里面上了锁,回到窗户这边敲了敲窗,池中林赫然打开窗,吴家豪倏地跳了进去。 “你怎么来了?”池中林惊道,“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走吧!” “你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他?”吴家豪靠近她,忍着怒火,一字一句地问,“你们住在一起?” “你在说什么?······是啊,我们是在一起了,你管得着吗?” 听到这句话,吴家豪愤怒的抓起桌上的剪刀指向池中林:“你,你,你现在跟我走,否则,我杀了你,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你疯了吗?家豪,我求你放过我,你离开我,去找适合你的女孩,我们不合适,家豪,我求你了,你别冲动,把剪刀放下,我,我贪慕虚荣,趋炎附势,我配不上你,我们,我们好聚好散,放过我,好不好!” “你喜欢钱是吗?好啊!要多少,你告诉我,我会努力,我可以满足你,你再给我一点时间,可你不能这样······和别的男人······跟我走,现在,离开这里,你是属于我的,走!······” 与此同时,杜梅和邵娟在传媒学院门口等池中林,等了很久池中林都没有来,“我去看看,”杜梅说着转头朝办公室走。 邵娟点点头,目送她上楼,杜梅一路小跑来到办公室门口,听到办公室里面的争吵后,她放慢了脚步,小心翼翼走近办公室,只见池中林被一个满脸怒色的男子拿着剪刀嘶吼,她想,“这是个机会,救她一命,可以让政务处首席领导欠我一个人情。” 于是,她抓起桌上的一件瓷器,在男子毫无防备之下朝他头部用力砸了下去,她双手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冲击,下一刻,男子轰然倒下,鲜红的血奔涌而出—— 麦克白 四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四月最残忍,从死了的土地滋生丁香,混杂着回忆和欲望,让春雨挑动着呆钝的根。”——《荒原》 咚咚咚—— 敲门声传来,杜梅和池中林猛地抬起头,午夜的任何响声都惊心动魄,此时,两人惶惑的将目光移向门口,学院的人这个时候基本上都离开了,杜梅站在那里像座雕像,眼珠都不敢转一下,池中林看了她一眼,转过身走向门口。 站在门外的是两个警车,亮出证件后,把杜梅和池中林带上了警车! . 审讯室一改往日的烟雾缭绕,宣队亲自审问。 “说吧,不用再藏了!”龚帅拍了拍杜梅面前的桌子,“你应该知道这次你的身份不是协助调查,而是被审问。” 面对几个眼神犀利的警察,在四面密不透风的审讯室里,杜梅呼出一口气:“你们已经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 此刻,她心里明白,在另一间审讯室接受审问的池中林,已经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说了。 宣辰靠着椅子后背,盯着杜梅,半晌问道:“人是你杀的,为什么邵娟要站出来说是正当防卫而不说是过失致死?” 杜梅低下头,沉默不语。 “杨辉被逮捕后,严艳丽在家中自杀,这不是偶然,”宣辰挑眉,胸有成足的说,“你去找过严艳丽,给她传递了死亡恐惧信息?” 话音刚落,杜梅开了口:“她要挟我!······那件事之后的第二天,我在包里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说,她知道是我杀了吴家豪,如果不想让警察知道,就帮她做一件事——让我在石院衣服上下毒,我当时慌了神,知道那件事的只有我们三个,这个写纸条的人不但知道这件事,还让我做这么恶毒的事,我没有照她的意思做,没想到,她变本加厉,要在学院内网上做手脚害我,还好池老师发现了告诉我,我才知道这个人是严艳丽。” “我害怕她说出实情,杨副院长被抓走后,我就找到她,我知道是她害死石院的,我只是警告她,别再把吴家豪的死拿出来乱说,事情就是那样,邵娟自卫杀人,我没想到她会自杀,我真的没想到!” 与此同时,第三个审讯室,邵娟说出了实情:“事已至此,希望警官酌情处理,当时,杜梅杀了吴家豪后,我们三个人都很慌,发生这种事,是我们意想不到的,好半天我都没反应出来是怎么回事,就连杜梅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杀死人,她吓傻了,说她去自首,我阻止了,告诉她我会想办法。” “你的办法是替她顶罪?” “我是心甘情愿的,我欠杜梅的太多了,一年前,我刚拿驾照,实习期开着带着杜梅上路,在一个小区拐角,错把油门当成刹车,车子撞向树木,所幸没有撞到路人,可是把没系安全带的杜梅给撞得留下了后遗症,当时没出现任何症状,一年后才发现她颅内出血,导致她偶尔间歇性失明,不但这样,医生还说由于淤血停留大脑太久,会对今后的人生造成不可估计的影响······所以我想弥补自己对她造成的伤害,我告诉她,我会帮她做这件事。” 这就是所谓的正当防卫,邵娟的处理天衣无缝,任何人都很难看出破绽,杜梅其实也做了决定,如果邵娟最后没有从市局出来,她要是获罪,成为杀人犯,她会去自首。 坐在审讯室椅子上的杜梅视线又开始模糊,随着她眼里滑落的泪珠,她抬起头眯着眼睛,尤为放松地冲着一团团深蓝色制服滋泣道:“吴家豪是我杀的,你们把邵娟放了吧!她是清白的,她什么罪都没有,你们抓我吧!我才是杀人犯!” 说完这些话,杜梅轰然晕倒在地。 . 萧景坤在宣爸宣妈眼里,那是标准的贵婿,宣辰无需让萧景坤在她父皇母后面前好好表现,更不需要以大财团继承人或者一级警督的伟大神秘形象惊艳四座。 “我爸妈突然要来,你说我们是清粥小菜呢还是玉米馒头面条?要不打卤面阳春面或者西红柿鸡蛋面?啊?我爸喜欢喝酒,你们俩可以喝点,那就炒个花生米下酒,再准备点酸辣土豆丝和拍黄瓜条,他们快到了,你赶紧去把土豆去皮切丝,快!” 萧景坤:“宝贝儿,不用那么麻烦,我已经安排好了。” 宣辰:“······” 话音刚落,“叮咚!”门铃响了,萧景坤如同太子出游般信步走到门口,将包装精美的食物一趟趟拿进餐厅。 宣辰望着带着“私厨”标志的灌汤和菜肴,惊叹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近你查案太辛苦,我买了农家的土鸡土鸡蛋和野鹌鹑还有原生态的绿色青菜,土鸡和鹌鹑在老谢私厨那养着,正好今天一早让他给炖了,里面加了红枣、西洋参、东阿阿胶,想给你补补身子,刚炖好了送了来,味道鲜美肉质细嫩,父皇母后有口福了,一会你多喝几碗汤,你看你,都瘦了!”萧景坤将食物摆放上餐桌,“酒准备好了,粮食酒,不伤身,老人家喝了,暖胃又暖心。” “哦,好······”宣辰感动不已,欢欣雀跃,继续在厨房准备下酒的花生米。 宣爸宣妈此生都没见过在厨房忙碌的宣辰,更没见过一八八的男生围着锅台转,锅里炖着土豆牛肉,宣辰把炒好的花生米从厨房里端出来放在餐桌上,那场面正是恩爱夫妻,小窗烛影剪窗花的无比幸福美满,二老不由得十分欢喜。 “西红柿炒鸡蛋好了吧,”萧景坤望着灶台边色香味俱全得菜问,“我端出去了啊?” 宣辰一把拉住他,用筷子夹起一块香气扑鼻得牛肉塞到他嘴里:“好吃吗,味道怎么样?” 萧景坤吊着牛肉,嘴角勾着笑,偏头看了一眼外面,又凑近小声在宣辰耳边说:“好吃,不过······” 宣辰:“嗯?” 肖锦坤:“你更好吃。” 宣辰:“······” 萧景坤在宣辰抿嘴一笑顷刻间,亲手端着一盘色泽鲜美的西红柿炒蛋得意洋洋的出了厨房。 墨菲 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们单枪匹马闯入这世间,只为活出属于自己的所有可能,愿你这一生既有随处可栖的江湖,也有追风逐梦的骁勇。一个人经历越多真实虚假的东西以后,反而没有那么多的煽情,只是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想说。挫折经历得太少,才会觉得鸡毛蒜皮都是烦恼!非让现实给你一巴掌,你才知道社会有多虚伪,非让所谓的朋友把你伤的什么都不是,你才知道人心可畏。以前碰到心动的就直接撩了,现在年纪大了,做什么都畏首畏尾的,好像除了斗地主敢瞎叫,连喜欢都不是很敢说了。”——《温软》 宣爸宣妈今天第一次吃到宝贝女儿亲手做的饭,心里感慨万千,激动的深情并茂:“好!不错!太好了!” 还好把宣悟空留在了萧景坤的别墅,不然准会被这场面感动的热泪盈眶、狗心澎湃,宣妈看着宣辰和萧景坤笑得合不拢嘴,宣爸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喝点小酒,举着杯和萧景坤对饮乐不思蜀。 宣妈拉着萧景坤的手:“你们俩要相敬如宾相濡以沫,好好过日子,知道吗?” 萧景坤左边陪着宣父喝酒,右边陪着宣母说话,不住的点头回话:“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待她。” 宣母眼底闪烁着慈母般的爱,带着欣慰的目光看着萧景坤又看看宣辰,宣爸给宣辰和自己的老婆倒上红葡萄酒,兴高采烈的举起杯,高高兴兴和和美美的带着大家一齐举杯,萧景坤就像准女婿一样融入餐桌上和谐美好的气氛里。 “景坤啊,一会我们好好谈谈,我们家辰儿······”宣爸喝多了以后话也跟着多了起来,这时宣妈一脸嫌弃的拽宣爸,“最后一杯!一会喝多了,我可不管你,把你扔马路上得了!行了,就这一杯了,可别让他俩把你放到了!回家了听见没有!”说着就起身,准备走。 敢情两年前宣辰的河东狮吼是遗传了老妈! 萧景坤忙起身,立刻扶着宣爸说:“我送送叔叔阿姨。” 宣辰跟着站起身:“爸妈,我送你们下楼。” 这座小区环境很好,自从宣辰和宣悟空被萧景坤接去别墅后,就很少回来住,宣家的车停在楼下小道的路边,宣辰见父皇母后拉着萧景坤的手不放,不停的唠叨,就哭笑不得,她跑上去喊:“爸、妈,你们怎么这么多话要说啊?” 宣母回头推着宣父:“是啊!你今儿怎么这么多话?” 宣父含糊不清,摇摇晃晃拽着宣母:“辰儿妈,今儿我高兴······真高兴······” 代驾已经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候在了车子旁边,宣辰把父皇母后扶进车子里:“回家吧,我知道了,放心吧!啊!我们会好好的,不用惦记我,啊。” 宣母还在喋喋不休:“辰儿你记得按时吃饭,少熬夜,加班的时候别太累,在办公室找机会休息,景坤啊!你费心多照顾着她,记得有时间就回来,妈给你们做好吃的,啊!” 萧景坤礼貌的微笑点头应承,看着代驾发动车子,慢慢启动,后面车窗又缓缓摇了下来,宣母看着宣辰叮嘱了几句照顾好自己的话,又转向萧景坤:“景坤啊,今天辛苦你了,中秋节要是有时间就和辰儿回来,我跟她爸爸给你们炒螃蟹!” “好的,好的,”萧景坤温声说,“有时间我们一定去看您和叔叔。” 车子刚走,萧景坤就收到宣母发来的信息。 “我妈给你发了什么?我看看。”宣辰好奇的问。 萧景坤拿出手机,点开屏幕:【景坤,你们什么时候婚礼,提前告诉我们,我们要好好准备,给你们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我妈怎么······”宣辰话没说完就被萧景坤封住了嘴,半晌,萧景坤才放开她,“聘礼给你准备好了,你看要什么就和我说,首饰你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去挑,要黄金还是要铂金?······” 方才宣爸宣妈在的时候,萧景坤很清醒,那点酒好似根本不在话下,不知道是不是宣辰的错觉,这会他好像酒的后劲上来了,宣辰不明白他醉酒怎么这么奇葩,别人是喝了酒醉,他是之后过了很久才醉,他醉醺醺地靠在宣辰身上,顺着小区林荫小道往回走,十分赖皮的拖着大长腿,歪着头靠在宣辰肩上:“你看,咱爸咱妈多喜欢我,你还不好好表现表现?······” 宣辰:“你这改口够快。” 萧景坤:“怎么?你想悔婚?咱俩可是已经私定终身,现在父母认可,缘定三生,我萧景坤可是非卿不娶,警花儿,你可不能始乱终弃······” 宣辰忍着笑,拽着大长腿帅哥回了家。刚进家门,宣辰就如释重负的把萧景坤往沙发上一推,自己关上门后就往浴室走。 然而她刚转身,就被身后站起来的萧景坤给抱住,把她向后一拉,转身按在了墙上:“辰儿······” 宣辰猝不及防,没来得及喘气就被酒香浓郁的亲吻给熏得微醉,宣辰抬起手,被萧景坤顺着掌心按在墙上,他的手滑向宣辰的后背。 “你喝多了,去睡吧,”宣辰试图抽出手,“家里还要收拾······” “明天再收拾,”萧景坤鼻尖靠近她,“现在先收拾你。” 宣辰被身后拦腰一股大力挟制住,接着是天旋地转的萧景坤的亲吻,她被萧景坤抱起来压倒在沙发上,两人鼻尖亲昵的挨在一起,沙发柔软的坐垫随着萧景坤的动作发出轻微的震颤声,宣辰耳朵发热:“去洗澡······” 萧景坤突然抓住宣辰的手:“嗯,洗澡,等我,你今晚别想逃!” 宣辰:“嗯,等你,不逃。” 听到这句,萧景坤才舍不得离开怔怔的看着她:“······” 宣辰把目光从萧景坤俊朗的眉眼仔细端详过去,他的脸郎艳独绝,仿佛水墨画般俊美的逼人,她看得非常认真,不知过了多久,萧景坤才从她身上下来,去了浴室,在浴室门口他顿了顿,探出头朝她眨了一下右眼,这才拉上浴室的门。 墨菲 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一个人值不值得相守,从他品行的最低处可以看透;一个人值不值得相处,从他情绪的最低处可以看清。 No matte the situatio , eve let you emotio s ove powe you i tellige ce.”——《轨道》 “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我是兔兔白······” 手机屏幕上,帅帅的男主播认真的动着嘴皮子,他高高的鼻梁深邃的眼睛,仿佛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有魔力,把每个在看直播的人给深深吸引住。 兔兔白,直播网红,他只要翻唱《一人我饮酒醉》,这首带着奇怪曲风、节奏感强的喊麦歌曲,便会让在上网看直播的,都会跟着哼起来,直播间粉丝顿时疯涨。他带着明星光环在直播界风生水起,风光无限。 连网友都说:兔兔白是国内做直播以来,最适合做直播的人。 突然兔兔白神志不清的站了起来,随后诡异的走到客厅拿起一把匕首,再回到屏幕前对着手机摄像头狠狠地将匕首插在自己的胸前,然后对着直播镜头缓缓死去。 这一行为瞬间震惊了看主播的上万粉丝。 “什么情况?兔兔白,他,他在做什么?自杀?不会吧!他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这个时候!” “是啊!怎么会?那些年,他卖炸串,倒腾二手车,做台球厅服务员,当网吧收银员、去跳舞演出......他辗转在这些工作之中,钱没赚到多少,生活过得异常艰难,现在好不容易靠直播爆红了,怎么自杀?” “他在演吗?不对,血!那是血!他自杀了,他死了?” “啊?他真的自杀了?天啦!快,快报警!” 直播间炸锅沸腾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直到警察赶过来,直播才被停止。 龚帅带着刑侦大队的人勘察现场,宣辰接到电话也火速往这边赶。 “死者雷军,H市人,三十一岁,未婚,是个网红主播,主要通过网络销售一些商品,就是所谓的直播带货,全网粉丝几百万,今天上午十点直播的时候,突然走到客厅拿着凶器,对着镜头自杀,这里有直播回访可以证明他是自杀。”周琪拿着笔记向宣辰汇报,“家里没有发现其他人来过的痕迹,门口和电梯还有小区监控显示,死者鲜少出门,是个宅男,冰箱食物很多,手机通讯录里最近的联系方式是几个月前,看来死者与外界很少接触,线上的交流不多,由此推断死者社交圈少。” 死者与外界接触少,是个宅男,如果自杀,应该会选择避开所有视线,可偏偏在直播的时候,让所有人亲眼见到他自杀,这个行为不仅让网友十分惊诧也让警察匪夷所思,一时之间,案子毫无头绪。 宣辰扫了一眼电脑:“仔细调查死者电脑,所有发生过的事绝对会留下破绽。” 龚帅颌首,技侦开始调查雷军的电脑,片刻后,龚帅喊道:“宣队,你看!”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很多照片,是一些微型摄像头拍摄的偷窥照片,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电脑屏幕,与此同时,几名警察在房间的抽屉里发现了匹配的摄像头,紧接着还有一些照片让人看了不禁毛骨悚然——那是一些虐待小动物的图片,血腥、残忍、不堪入目,在场的警察都是血性方刚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什么可怕的场面没遇到过,可是见了这些图片,都不由自主的觉得心惊胆寒,紧接着苏子俊一句接着一句:“卧槽!卧槽!太特么混蛋······”就连很少说脏话的龚帅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几句,只见电脑画面上全是猥琐的图片。 这个案子堪称十分离奇,主播离奇当着镜头自杀,等他死了以后,凶手一点线索和方向也没有,不但这样,还查出主播的很多丑闻,仿佛死者是个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大罪人,现在他当众自杀是自我心灵的凌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以死谢罪,是罪有应得,是有人在替天行道。 . 宣辰坐在办公室一脸茫然,还没来得及从昨天离奇的案件中回过神,又是当头一击,此刻血液呼啸着险些冲出心脏冲击大脑,一股强烈的寒意悄没声的从五脏六腑中蹿了起来。 “宣队,网上传的沸沸扬扬。” “不仅如此,昨天我们查到的内幕,偷窥、虐猫、猥琐全都被宣泄出去了!” “他们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市局的那个内鬼······” 宣辰心神不定地沉默不语,半晌眯着眼看了一眼尸检报告。 “宣队,您是不是看出什么端倪了,”苏子俊觉察出宣辰异常的目光,几不可察地小声说,“和上次王东森的案子有关?” 宣辰匆匆向龚帅和苏子俊一招手:“查查,这些照片是通过什么途径流传出去的。” 这件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架势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死者自杀的方式很奇特,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自杀目的就是要传到网上,让世人知晓,但警方调查的内部是内部机密,一般都不可能会泄露出去,可就在警方调查出死者隐晦的不为人知的丑陋一面的第二天,这些照片连同流言蜚语不知为何全部被公开在网上,一时间造成的舆论四起,引起了全网对这位红极一时的主播谩骂声不断,纷纷谴责这位兔兔白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罪有应得,死的其所,死的好! 赵局办公室里,宣辰沉声汇报完毕,一阵良久的寂静后,赵局开口说道:“消息泄露!警方调查的信息怎么会被泄露?” 泄露不应公开的案件信息,造成信息公开传播或者其他严重后果的,构成泄露不应公开的案件信息罪。司法工作人员、人民警察秘密调查的信息被泄露出去,这件事成了非常棘手的事,这个市局内鬼越来越猖獗,居然在警察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警方一手调查的信息给泄露出去。 宣辰一脸茫然,刚要说什么,赵局办公桌上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喂?什么——” 此时,市局又接连收到了第二起、第三起、第四起凶杀案,相同之处都是以各种方法自杀! 墨菲 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一生会遇见太多人,没必要活在他们的眼神里,只要内心澄明,就永远不用讨好一个不懂你的人,就算全世界都否定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总不能流血就喊痛,怕黑就开灯,想念就联系,疲惫就放空,被孤立就讨好,脆弱就想家,不要被现在而蒙蔽双眼,终究是要长大,最漆黑的那段路终要自己走完。你爱上两个人,请选择第二个,因为如果你真的喜欢第一个,又怎么喜欢上第二个呢。我们单枪匹马闯入这世间,只为活出属于自己的所有可能;愿你这一生既有随处可栖的江湖,也有追风逐梦的骁勇。一个人经历越多真实虚假的东西以后,反而没有那么多的煽情,只是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想说。挫折经历得太少,才会觉得鸡毛蒜皮都是烦恼!非让现实给你一巴掌,你才知道社会有多虚伪,非让所谓的朋友把你伤的什么都不是,你才知道人心可畏。以前碰到心动的就直接撩了,现在年纪大了,做什么都畏首畏尾的,好像除了斗地主敢瞎叫,连喜欢都不是很敢说了,如果你很想要一样东西,就放它走,如果它回来找你,那么它永远都是你的,要是它没有回来,那么不用再等了,因为它根本就不是你的。你真正喜欢的,可能不是最正确的人,最值得爱的,最正确的爱的人,而只是一个让你忘记而不能爱的人。未来的路还很长,还需要你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你要永远记住一点,那就是做人要当当正正,不做伤害他人,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我的警花大人》 “听说了吗?这几天死了好几个,都是自杀!” “怎么回事?自杀!为什么呀?” “最近自杀的人这么多,还不是因为那个末日说!” “末日说?” “是啊,你说警察还查什么查。” ······ 随着舆论四起流言蜚语加上人们对于“世界末日”的猜想,案件越来越玄乎,小行星撞击地球的末日说越来越令人人自危,全球大地震和上帝审判日等传说都拥有自己的“粉丝团”,更有美国好莱坞耗资两亿美元大片描述世界末日时人们挣扎求生的惨况。为什么人们会把自杀案和末日说扯上关系,这与玛雅人杰出的星相学和年历推算法是分不开,很多年以前,玛雅天文学家们就精确地计算出一年有三百六十五点二四二零天,与现今的历法相比,一年只误差了1十七点二八秒。所以末日说和连续自杀案一起发生,才让这个尘世中的人还是感到恐惧和害怕,曾经就世界末日的问题有相关专家咨询过几位玛雅人的后裔。他们都流露出不屑一顾的态度,认为这不过是空穴来风,并补充道那块石板记录的只是一片断历,表示一个周期性的年历结束罢了。 由于第二起、第三起、第四起自杀案接二连三的发生,且相同之处都是以各种方法自杀,一时之间阴霾笼罩着整个城市,加上一些末日说到处宣扬,使得警方的调查陷入了被动,舆论也开始游走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市局,会议室。 “九月八号凌晨两点半,死者杨实旺跳楼,九月十二号晚上十点四十,死者李媛割腕,九月十六号中午十二点,死者邹波切腹,九月十九号下午六点黄希服用安眠药······” 会议室一阵沉默过后,赵局眉头微蹙,满是皱纹的脸平添了几丝沉重,他转向宣辰:“这些案子接连发生,造成不小的影响,尤其是调查信息泄露,”他顿了顿,问宣辰,“小宣,你有头绪吗?” 宣辰若有所思,少顷,她沉声说道:“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据调查全国每年 的自杀案件很多,但在短时间内接连发生而且间隔时间有迹可循的案子却为数不多,这几起案子发生的频率十分有规律,间隔时间是两到三天,这点可以看出,自杀的可能应该很小。” 赵局抿了一口茶,听到这,抬眸:“你怀疑是他杀?” “死者死法如出一辙,既然是自杀,为何又选择在纵目睽睽之下,假设是他杀,有人想要让他死,那这种方法的目的只有两个,一凶手认为死者该死,二凶手诱导死者自己杀死自己,但也不排除死者确实是自杀的可能。” 赵局略微点了点头:“舆论会对社会造成不小的伤害,上面下达了文件,这些案子需尽快查清楚,务必控制住严峻的局势,这牵扯到省厅之前对王东森案子的疑虑······” 宣辰颌首,她心里明白,那个市局内鬼一天不揪出来,内部的局势就会时刻动荡不安。 刚走出会议室,周琪就烈马拉缰似的一个急刹车冲到宣辰面前:“宣队宣队,你看,网上又出言论,都炸锅了!” 宣辰低头,看向周琪手中点开的手机屏幕,只见上面都是网友不知从那扒出来的,全都是死者生前做过的违法行为:杨实旺猥琐未成年、参与黑恶势力团队,李媛代孕、骗钱、释放高利贷,邹波家暴,网络诽谤、酒驾毒驾······ 这些本应该被法律制裁的人如今却死了,当网友纷纷挖出死者的过往,网络上的流言蜚语便铺天盖地的袭来。 “最近还有自杀事件吗?” “好像又发生了几件,这已经是第八个了!” “这样的人,多死几个也好,自杀凌迟!算是替天行道了,惩恶扬善,除奸扶弱,这位幕后英雄厉害啊!” “是啊!那些混账多死一个也好,看看都做了些什么,全是令人深恶痛绝的事!” “这个人做的对,让那些混蛋自杀算便宜他们了,把这些恶徒全铲除了才好!” “这世上真有这样的人啊?专门杀做坏事的?” “真有,你看,他太厉害了,堪称是罪人审判者,不但能让这些坏人自杀,谢罪,还让自己深藏不露。” 随之而来就是这几个死者生前都做过很多违法行为被网友扒出,猥亵未成年,参与黑恶势力团伙,骗钱,释放高利贷等等….这些本应该被法律制裁的人如今却这样死去,人们的态度很快又发生了转变,不再去同情这些死者,相反这样的凶杀案在网上的支持率一度提升,仿佛这个城市出现了一位审判者,有人兴奋,有人担忧,兴奋的人或许为自己没有做过坏事而庆幸,又或许单纯的喜欢这种恶人被制裁的快感,而那些做过坏事的人都害怕有一天这种事情降临到自己头上。 墨菲 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不在人格上轻易质疑他人,不要在见识上过于相信自己。”——《世间》 龚帅拿起手机,无意间看见浏览页面蹦出大段文章: “Nothi g i lifi is pe ma e t Be humbie心智成熟不是越来越宽容涵盖,什么都照单全收,而是逐渐剔除的过程——知道什么改珍惜,什么该看重,做个简单纯粹的人就好。成熟不是得意于自己的能耐,满嘴大道理,而是能化解小矛盾,意识到本身的不足,是对美好的追求和对残缺的接纳。所谓格局,就是遇到滥人不计较,碰见破事不纠缠。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喜欢的东西依旧喜欢,可以不去拥有,害怕的东西仍旧害怕,但可以面对。看清而不拆穿,就懂得了原谅的意义,反感却不反目,就懂得了至极的尊重。忧虑不能改变任何困境,选择积极正向思考,用饶恕代替埋怨,要祝福而不要诅咒,便能得到意外的惊喜,幸福的获得不是靠缘分,而是因为珍惜。能接受的事物越多,就越自由,各种的难以接受,都是自己给自己竖起一道道难以跨越的壁垒,这道墙壁不是迷宫即是闹笼,最美的心境是平静,最棒的感觉是自由,最快乐的状态是童真。莫待无能为力,才选择顺其自然,勿因心无所持,才被迫随意而安。虔诚知足的心,叫人喜乐满怀,常怀感恩之心,方能爱与温暖环绕。不可沽名钓誉,击倒英雄的从来不是强敌,而是自己!面对财富和权力,拜托人性的傲慢和欲念。所有的惊喜和好运,都是人品与善良的累积。永不放弃!事情往往在最不抱希望的时候,豁然开朗。水深则流缓,语迟则人贵,优雅的关键无他,在于对情绪的掌控。活出格调没有想象的难,心境简单了,便有心思经营生活,生活简单了,便有闲情享受人生。能打动人的并非花言巧语,而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和诚挚的真心。两耳不闻是非,双眼不见争斗,唇间不出恶语,便可算得上是有福之人。不管今天又再大的事,过了今天也不过是小事,不管今年有再大的事,过来今年也不过是故事,不管今生有再大的事,过了此生也不过只是一个传说。很多时候支撑我们艰难往前走的,并不是灿烂的前景,而只因不甘、不舍曾经的付出——就像深陷泥潭,越挣扎就陷的越深,为正确的事执着,是通往成功的阶梯。知世故而不世故,处江湖而远江湖,世事洞穿,赤子心不泯。有些事想不通会头疼,有些人看透了会心疼,所以,智者宁愿糊涂一些,才会快乐多一些。迷茫,来自于自身的实力配不上野心,不要只挑平坦大道,阻力小的路即使走的再久也跳不出固有思维,无限美景在险峰,未走过的崎岖才是好风景。人最应丢弃两种情绪,一是怨恨,它将恶毒的能量对准他人,造就丑陋的面孔。二是内疚,它把枪口调转对准自己,诱发伤痛和疾病。逆境时要多说“我相信”,已感性激励自己走出低谷。顺境时要常说“我知道”用理性来规范自己轻飘的脚步。” “亻”+“山”=仙,“亻”+“谷”=俗,一个人所在的高度决定他是仙?还是俗?高度不够看到的竟是问题,格局窘迫,纠结的是是鸡独处时安静而丰盛,欢聚时温暖而踏实,就是最好的生活状态。使人信服的是话语的能量,而不是分贝的高低,犹如始花朵生长的是温润的小雨,不是震耳的惊雷。相貌是天生的,是生活的沉淀,你的教育,修养慢慢会融入你的气质里,是可以被看见被感受的,内心的思想,对世界对他人充满敌意和仇恨,不知不觉会从面相中表现出来。欲成大事者,不能消耗自己的时间与人争论,处处计较不但有损自己的性情,且会失去自知制力,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不妨谦让,与其跟会咬人的狗一路走,不如让狗先走一步,真正的高手有谦虚礼让的胸襟,能胜却不一定要胜,有善解人意的胸怀,能赢却不一定要赢。一杯有杂质的水,若老是摇晃便会浑浊,静置一会,渣滞逐渐沉淀,内心彷徨迷茫,烦恼疲惫,焦急愤懑时,需要做的,也是静下心。该如何分别理想和欲望,想着时会觉得快乐,是理想,想着它时会痛苦,是欲望。有一样东西,孔子给它取名‘中庸’,老子给它取名‘无为’。庄子给他取名‘逍遥’,墨子给它取名“非公”,当代精英给它取名“和谐”,一切寄托在别人身上的快乐都是暂时的,幸福是内心生长的力量······ 龚帅耐着性子看完,随后立刻回忆起曾经见过的一个笔记本,细想起来,这段话像是萧大公子的手笔。 与此同时,萧景坤坐在毛铁崎身边,懒洋洋的靠在车后座上,前排座上卢钧尘突然转过头:“少爷,带你去看下新货。” “新货?”萧景坤面上一冷,随即笑了一下,“又有新货了?” “这是新研究出来的,叫‘迷途’,功效十分独特,有高度致幻的效果,能让人迷失心智,乖乖听话,已经面市了。” 萧景坤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起来,下一秒,他目光扫向车后,隐约可以看到几辆车尾随而来。 卢钧尘绝口不提瑞利货舱被捣毁之事,萧景坤只好静静地等着A蝗露面,他突然觉得黎宗鸣的失踪仿佛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如果真是这样,那萧景坤觉得自己以后的处境十分的不知所措。 这时,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卢钧尘好像要说什么,却没来得及,只听见道路两旁,齐刷刷站着一排黑衣人,萧景坤不由得有点胸闷,一时之间竟有些喘不过气。 卢钧尘一把抓住他的肩:“公子,到了,新货会产生什么症状,一会你可以看看。” 萧景坤一时有些惊诧地看向卢钧尘 墨菲 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生命中的遭遇,若是美好叫做精彩,若是糟糕叫做经历,长存善解、包容、感恩、知足、惜福,别人贪得无厌的欲望成为生命解脱不了的捆绑,做你没做过的叫成长,做你不愿做的叫改变,做你不敢做的叫突破,生命就像一副图画,用希望勾边描线,用包容修正错误,用饱沾忍耐画笔,挥洒爱的色彩,只要认真落笔铺陈,就会描绘出一副包含多层次境界的新画。”——《锁妖塔》 萧景坤见过紫煞孤魂,那嗜血张狂的紫色粉末十分厉害,可以毁掉一个人的意识,而此刻卢钧尘口中蹦出另一种“新货”更是令人心惊胆战,致幻,控制心神,左右吸食者行为,这种可以超控人心智的东西只会出现在玄幻神话电视剧里,A蝗居然研制出如此可怕的最新型毒品!他到底有多高深莫测,后面是谁在给他支撑,瑞利货舱的毁灭难道都不足以让他神魂俱灭!还有那个自称是他亲身父亲的人——黎宗鸣,实力已经够强大,可A蝗和黎宗鸣会是什么关系?合作?盟友? 卢钧尘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在一群小弟的簇拥之下缓缓前行,萧景坤心里火烧火燎,但谁也瞧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他举步上前,冷静的俊脸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面具抵挡着,心中各种错乱的揣测和猜疑在大脑里来回游走,横冲直撞。 那是A蝗刻意布局后的结果,大毒枭的势力不但不减,反而越来越庞大,他好像无视一切正义的力量,将这份肆意妄为的猖狂继续毫无忌惮的挥洒着,但邪不胜正,正义和公理永远永垂不朽! 这是萧景坤肩上的光荣使命,是他至高无上的荣耀和职责。 而A蝗心中从未把他当作危险人物,从最开始就十分有把握萧景坤会站在他这边! . 连日来,几起没有头绪的自杀案让人们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很多人不再同情死者,相反这样的自杀案在网上的支持率犹如春天的野草一度疯狂飙升,一时之间,有人兴奋有人担忧,这种恶人被制裁的快感在烦闷压力的大都市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感,而那些做过坏事的人惶惶不可终日,担心,恐惧,忧心忡忡的害怕在某一天的某个时辰,这种替天行道的惩罚会降临到自己身上。 市局里面更是水深火热,省厅下来的压力就像一座施了法术的紧箍咒,勒的整个刑侦队喘不过气,案子依旧没有丝毫线索,每一个死者都死的毫无征兆。 小会议室。 宣辰凝眉靠在椅背上,龚帅抓了抓乱糟糟的鸟窝头:“现场一点线索也没有,法医老张那边也没发现任何证据。” “昨天凌晨一点在灯市东口那边又发生了第五起和第六起自杀案,”苏子俊一脸茫然,“这样的案子什么时候可以终止啊!” 话音刚落,周琪慌慌张张的冲进会议室:“宣队宣队,又,又发生两起同类案件,这次是跳河、上吊——” “先封锁消息!”宣辰站起身,“这样下去,会给市局的公信力造成影响。” 周琪跌坐在椅子上:“已经是第六,不,第七第八起案子了,难道这座城市真有审判者?他的剑会随时斩下作案者的头颅?” 此话一出,会议室里议论纷纷,好似在场的警察都有些偏向审判者,相信真有这样的一个惩恶扬善的侠义之士存在。 “这只不过是打着正义旗号的恶魔行径,”宣辰挑了挑眉,“谁也不可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而去审判,如果人人都可以随心所欲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想除掉所谓的坏人就去除掉,那么这个世界毫无次序可言,你们以为这是蜘蛛侠?还是认为水浒英雄转世?虽然法律会有漏洞,正义或许会来迟,但这个世界的次序仍然是在法律之下维护的。” 苏子俊:“······第八起案件中,现场发现了一张卡片,上面印着图案,看起来确实像是个标志,后来我们仔细勘察现场时发现,上两起案件也发现了这个标志。” 会议室里一片沉寂。 或许审判者开始跟警察宣战了,但是宣辰担心的却不是这个,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第七、八起自杀案件的尸检结果出来了,果然跟她预想的一样,这些死者是死于他杀。 回到办公室,手机铃声打破了宣辰的思绪,萧景坤隔着电话,听见了她带着疑虑的绵长呼吸声。 宣辰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心里迷雾重重地想:”市局调查的任何信息都被泄露,就算封锁的再严密,也会被流落出去,如果不是有人刻意为之,那就是市局的那个内鬼开始在作妖了。“ 这想法一冒出,她心里就“咯噔”一下,好像在道路上行走时,突然被路上的一块大石给绊倒一般,令人淬不及防的受到重重阻击。” “这些死者既然是一样的结局,那他们之间一定有某些关联,如果能查到其中有人一起共事,这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 萧景坤波澜不惊的声音温软如玉,顺着手机信号缓缓滑进宣辰的耳朵,不知为什么,她刚才没有头绪的情绪在这三言两语中瞬间被安抚平静,宣辰抬起手指揉了揉太阳穴,她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她很想见见萧景坤。 宣辰心里明白,此时的她认为警局内部出现了那个一度叫嚣的内鬼,她没有声张,宣辰的直觉告诉她第八起绝对不是审判者的手笔,是有人模仿作案,她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数起凶杀案,故意伤害案接连发生,现场无一例外留下了审判者的标志。此时的人们也开始惶恐,不安,变得人人自危…他们担心自己会变成审判者的目标,甚至网上也开始出现收集举报身边人罪恶的论坛。 “案子太多,调查需要时间和精力,很多案子细查起来,还有可能会涉及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的私人恩怨,八起案件中有没找到过凶手?” “最后两个案子查到了凶手。” “只要查到了凶手,案子就有突破口,”萧景坤顿了顿,说,“你在市局门口等我。” 萧景坤所说的话堪称灵丹妙药,宣辰仿佛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方才还愁眉不展,此刻心情豁然开朗,胸有成足的好似找到了方向,自从萧景坤在她身边后,她这个刑侦队长的专业水平如大海的潮水,时高时地。挂了电话,宣辰径直走出办公室。 墨菲 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强迫经常使热恋的人更加贴心,而从来不能叫他们回心转意。”——《阴谋与爱情》 宣辰平和淡然的给几个警察分配了任务,通知法医张德把详细的尸检报告送来刑侦队,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给苏子俊和周琪两人吹了半天改革的春风,片刻后在市局门口等来了萧景坤。 萧景坤担心她最近查案太辛苦,来时的路上已经准备好了水果沙拉和好吃的食物,因为这个现代都市悬疑自杀连环案,宣辰原本确实很累,谁知见了萧景坤,一向骄纵干练的警界霸王花难得一见的病娇弱。 两人一见面,宣辰便浑身无力的靠在他怀里,萧景坤则霸气侧漏的双臂一挥,把她抱在怀里,听她说了匪夷所思的九连环悬案,垂眸看了她一眼,忍不住说:“警花大人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 宣辰笑而不答,只抬起胳膊环住萧景坤的腰,不顾市局大门口来来往往的各种艳羡争议的目光,说:“肖队在此,我怎敢卖弄,麻烦你帮我分析一下案情,救广大民众于水火——市局的兄弟们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宣辰很少这样孱弱,也不知为何,在萧景坤面前,她怎么也霸道不起来,萧景坤笑了一下,才意有所指的扬起一边嘴角:“你这是在夫君面前装柔弱么?” 宣辰半眯着眼:“嗯。” 萧景坤把她拉上副驾,帮她扣好安全带,宣辰那么英姿飒爽的一个人,这回乖巧的如同一个小媳妇,居然靠在副驾上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从市局开出来,一路上车并不多,萧景坤开的很平稳,二十分钟不到,萧景坤就把车停在了一个风景秀丽的无人旷野之中,车子停下来后,宣辰已睡了一觉,她感觉到车子停下,缓缓睁开眼,下意识的解开安全带推开门要下车。 萧景坤忍不住一把抓住宣辰手腕,拉着她坐到宽敞的后排座上:“给你看样东西。” 宣辰一愣,萧景坤拿出一个文件袋给她,示意让她看里面的内容。 只见文件袋里面是相悦公司的一桩食品违规使用添加剂案,十年前,这家公司由于食品过量使用添加剂,被一个员工举报,但最后却被没理由的压了下去,当年网络并不发达,卷宗只有一页纸,档案并不多,文件袋里却还有另外几页纸,上面记录了一个叫袁文刚的员工遭到这家公司解雇的过程,袁文刚因看不惯这种不顾他人身体健康企业只想中饱私囊的行为,极力向有关部门举报相悦公司的卑劣行径,以至于被相悦公司开除并伺机报复,最后只能带着妻儿老小远走他乡。 “案子越深挖越扑朔迷离,当年袁文刚奋力举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我让人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发现袁文刚已经被杀,”萧景坤凝神聚气,转头看着卷宗,用手指点了点上面的一个段落,“杀他的人是相悦公司的两位合伙人——周斌和王国亮。” “周斌王国亮?”宣辰突然心中一凛,“第四起案件和第六起案件的被害人!” “他们是同学,这不是巧合,两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一起创业,合伙开了这家相悦公司,不知道什么原因,生意做大后开始拆伙,之后逐渐就断开了联系,更令人惊讶的是自杀案中死去的人都是当年参与这个案子的人,我让人调查出涉及当年案子的唯一生还者,这人是端城市局已经退休的老局长章国庆,当年是他按下这个案子的,我就暗中安排人保护他,没想到昨晚十点,章局进浴室后就再也没出来。” 宣辰瞪大了眼睛:“章局?······” “我们的人冲进去后,发现章局拿着牙刷直接插进了自己的心脏,幸好插的有些偏,没有命中心脏,随后被及时送进了医院躺在重症监护室。” 时间倒回到十几个小时前。 医院药房仓库,一个黑影偷偷的溜了进去,悄悄的取出一瓶药准备放在架子上,突然灯亮了起来,冲出来的几个人很快把他抓住······ 这个人惶恐的挣扎着:“你们抓我干什么?我不是凶手!” 此人名叫袁威,是袁文刚的儿子,当年袁文刚遇害时,他15岁,因为躲在一个垃圾堆后面,才逃过一劫,活了下来。他亲眼目睹了几个小混混拿着铁棍活活将自己的父亲打死,之后这件事却不了了之,这么大的事被压了下来,他心中着实愤怒,从小便在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长大后一心回来复仇! 案子已经很清晰明了,压在头顶的氤氲顿时随着案情的解开顷刻间烟消云散,只是宣辰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匪夷所思的自杀案怎么做到的呢! 八起自杀案件,死法不同,还找不到突破口,若不是萧景坤在背后帮她,这个时候她还指不定被赵局的“一阳指”伤的体无完肤,整个刑侦队估计会在超强的施压下遍体鳞伤的仰天大哭。 案件分析,自杀案是袁威使用最新型的毒品而使受害者产生强烈的幻觉并自杀的。这是一种还没有列入毒品名单的药物,其成分与很多化学成分成分相似,代谢能力也很快,一开始主播家里也搜出安定药,并且有失眠症史,体内检测出来的药物成分便被误以为是之前服药残留。之所以找不到袁威与受害者接触的证据是通过强大的推演以及系统入侵使得毒品能准确地出现在受害者的食物中。主播比较宅长期点外卖,通过手机订单知晓主播的口味以及经常光顾的餐厅。并且在案发当天通过黑入外卖APP平台给他发送店铺优惠券,使其3折点了至尊套餐。店家方面的至尊套餐虽然很美味但是价格确实很高,销量并不是很好,所以店家在进货的时候便没有多进,每次进货最多就定五包快餐包,微波炉加热就可以食用的那种—— 宣辰突然意识到什么,她嘴角往上翘了翘望着萧景坤:“肖队,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做了这些事?你的职责是缉毒,抓大毒枭A蝗,怎么为了我下这么多功夫?” 她说了一大段,下一刻,猛地被萧景坤按在驾驶座上,宣辰被萧景坤壁咚在椅背上,柔软的嘴唇覆上了她的唇瓣。 墨菲 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们经历着生活中突然降临的一切,毫无防备,就像演员进入初排。如果生活中的第一次彩排便是生活本身,那生活有什么价值呢?”——《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宣辰当警察这些年,经常遇到袭警,但从未被这样偷袭过,自从遇见萧景坤后,她总算是参透了花式袭警的奥妙与精髓,萧景坤猝不及防的占便宜已把控的游刃有余,宣辰没有推开,当场被这动心的深情给迷惑,故而一阵眩晕,下意识的伸手圈住萧景坤的细腰。 萧景坤仿佛会料到她的反应,他腹肌微微一颤,眼角微妙地酝酿着笑意,不怀好意的勾起唇角,他桀骜不驯的带着甜甜味道的吻顺着宣辰的嘴唇缝隙蔓延直她的喉咙,一路延伸到她心口,肆无忌惮的侵袭着她火热的心。 他贯会伺机撩拨,把节奏把握得极其精湛,忽明忽暗,若即若离,带着无法自拔的目光温柔地扫过宣辰的眉眼脸颊嘴唇和秀挺鼻梁,他听得见宣辰的欢快愉悦的呼吸,下一刻,萧景坤的亲吻不由自主的扑面而来,带着占有和保护再次卷土重来,反手握住宣辰白皙的手,十指紧扣把她压在椅背上,高挺的鼻尖峻巡着宣辰的绝世美颜脸庞,他柔软的唇覆上来撬开了宣警官意志不怎么坚定的粉嫩双唇。 宣辰这些天来所有的疲惫和压力在萧景坤的温柔中消失殆尽,烦躁的身体被心里裹挟的柔情呵护着,她不由自主的迎合上去,双臂沿着萧景坤的后背往上游走,搂着萧景坤的后颈,这时,她尚存的一点理智终于让她得到了一丝喘息,她对着萧景坤的耳语道:“你背着我,帮我查案,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 萧景坤侧身靠在椅背上,颇为自豪的挑了挑眉,轻描淡写的将目光停在宣辰脸上,意犹未尽的扯了扯嘴角:“是,未经允许,擅自做了一个决定,我要离开你一段时日,可能会永远回不来。” 宣辰一愣,慌忙揪着他腹部的衣角:“你要去哪?” 她这个动作好像取悦了萧景坤,那混蛋把她塞进副驾驶,自己钻进驾驶室,转身帮她系好安全带,随即抬起修长的手指在她鼻尖上轻轻滑下:“我已经让人把袁威送去市局了,你连轴转太辛苦了,回家好好睡一觉,看得人都不忍心下手。” 宣辰:“······” “但是马甲线很有感觉,”萧景坤关心之余不忘原本,继续花花公子的纨绔本色,他总是在各个角色里来换切换,让人难辨其真实身份,“身材很好,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你的腹肌也很有感觉。”宣辰心想,嘴角不觉微微上扬。 她被萧景坤这样无厘头的撩拨几度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广陵市局缉毒大队的一级卧底警察,她没有得到答案,却一点也不生气,心里始终萦绕着无限隐约的温情,她转头望着萧景坤的侧颜,心潮澎湃的等着他的答案,萧景坤发动了车子,他知道宣辰在等着回答,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紧紧抓着宣辰的手:“云南,金三角,缅甸边境······我会回来的。” 宣辰明显感到自己快要窒息,这次和上次不同,A蝗此时再出现,带着很强的杀气而来,谁靠近他都会有生命之忧,更何况A蝗的底细谁也不知道,他杀人于无形,深藏不露,行踪诡异,对萧景坤的存在抱着亦正亦邪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会对萧景坤怎么样谁也不知道,这是最糟糕的,敌人在暗我在明,稍有不慎他就会显现出亡命之徒的本相,萧景坤的处境是十分危险的,他的生死就在A蝗的一念之间,可即使是这样,萧景坤还要迎难而上,他必须深入虎穴,用那仅有的一点猜测去那危险重重的地狱走一趟,这一次必须将A蝗缉拿归案,把他的毒窝一锅端。 “我向组织申请,和缉毒大队一起行动,配合你,”宣辰说这些话时,胸口燃烧着一团热血,“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警花儿,我特别喜欢你,”萧景坤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旋即看向车前面,“所以我希望你不要陷的太深,万一我······” 宣辰打断他:“我知道你爱我爱的不能自拔——所以,我会拼了命的让你回来。” . 袁威的确是在快餐生产的时候在作坊内下毒,然后通过订单排列,以及出货顺序强大的推演最终使得有毒的那几包准确的送达点餐餐厅,后用别的账户点了四份套餐,在老板补货的前一天,使用半价卷的诱惑促使主播下单购买,从而达到目的,并且直播当天冒充黑粉引发众人在直播间与主播吵架使其情绪一直处于愤怒状态。 龚帅作为一名从警时间还算“老”的刑警拥有丰富的经验以及洞察能力,擅长细致入微的观察,从不同角度切入案情的关键点,一直以来坚守自己的信念以及心中的正义,丝毫不向犯罪妥协,脾气比较倔,也比较火爆但是从不冲动做事,但是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比较差,随着社会高速发展慢慢的有点新型事物有些适应不来。 几年前以优异的成绩从警校毕业后工作两年被分派到市局跟着宣辰,他逻辑思绪慎密,拥有丰富的理论知识,以及高科技侦查手段,性格冲动,在调查案件时发现很多社会的黑暗,曾经一度赞同审判者的正义,被宣辰一句话点醒,明白自己着一身警服的意义,坚持心中的正义以及维护法律的公正。 市局,审讯室外。 “袁威,学霸计算机天才,母亲去世的早,跟着父亲生活,后来父亲遭人报复死在自己的面前,对于这个社会感觉失望,便透露去了外国打工做起毒品生意,十年后回国开始了报复,筹划这几起连环杀人案。“苏子俊拿着笔录向宣辰汇报,”他不否认自己所做的一切,扬言这些人死有余辜。“ 打着正义的旗号接连杀掉自己的仇人,袁威为了复仇,前前后后让几个无辜的人用自杀的方式死于非命,他的杀父之仇终于报了,但他把自己的一辈子给搭进去了。 法不容情,法律的制裁在不远处等着他。 墨菲 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们经历着生活中突然降临的一切,毫无防备,就像演员进入初排。如果生活中的第一次彩排便是生活本身,那生活有什么价值呢?”——《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河岸尽头不远处,一排青青河边草裹挟着秋高气爽,萧景坤和毛铁崎一前一后站在那里。 萧景坤戴着墨镜,帅酷的墨镜下露出小半张脸白皙凛然,毫无表情。他与暗处的宣辰对视片刻,随即目光转向他背对着的毛铁崎,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宣辰一时看不出来,但宣辰转瞬间感觉到,萧景坤微微地蹙动了下眉心。 —— 云南,缅甸边境,勐遮镇布朗族。 晚上八点,夜总会灯红酒绿,这个地方地处边境,挨着金三角地带,娱乐场所环境设施比较差,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包厢走廊光线昏暗,装修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在光阴交错间却显得很浮夸,白色墙壁没有墙纸和没有地毯的地面相互依衬,成功提升了小镇狭小格调里的灯红酒绿。 卢钧尘戴着帽子和貌似夜上海大亨圆溜溜的眼镜,一身高逼格的长风衣,在一个风情万种三十多岁女人的热情接待下推开最大那间包厢的门,女子名叫玉应,是这里早年的头牌,现在因为年龄,她做起了这个小风月场所的“妈妈桑”。 包厢里面烟雾缭绕,吞云吐雾,一个男子在昏暗的光线里站起身:“沉哥!” 坐在沙发上的姑娘们纷纷站起身,娇声娇气的跟着附和:“沉哥!” “沉哥!” ······ 卢钧尘摆摆手,吩咐身后的兄弟在门外把风,玉应让几个小弟开了几瓶有些年头的酒,喜笑颜开的扭着身姿出去了,包厢里上的一波酒瓶淹没了横七竖八倒在桌上的空酒瓶,几个姑娘穿着黑色包身性感小黑裙,浓妆艳抹的脸上都挂着微醉和恍惚,卢钧尘懒得抬眼看几个姑娘,只是用余光扫了过去,便稍稍安了心,没有转头,拿着酒杯晃了晃,对身边的一个秃头说:“这个月要了几次货?我说过这批新货量不多,你先走白货,怎么全要的新货?别他妈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沉哥别生气,我没想到这批新货卖的这么好,”岩光干瘪的手指夹着烟,习惯性的笑着双手一摊,“眼看马上要入秋,年下的货更是供不应求,沉哥,我也没办法,佛祖保佑,我这一家老小的还要养活,还请沉哥帮我和大哥说说,多给我些货啊!” 勐遮镇布朗族跟傣族差不多,语言布朗语 ,基本上被傣化了,全民信佛,他们信奉的是南传上座部小乘佛教,跟内地佛教不一样,这是最原始的佛教,内地是汉族为主,少数民族被汉化,这里是傣族为主,其他民族被傣化,在这里很多人都是少数民族,他们只信释迦牟尼佛。 这句佛家道语本是很高上的,但从这样的一个毒贩口中念出来,颇有些玷污了佛本是道的深刻含义。 解放前他们是农奴制,奴隶社会,历史也很少传承,外人对这里能了解的不多,这里的人自己不读书不知道中国的历史,也没人教,随便问一个傣族,秦始皇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不是落后,是历史形成的特殊产物,傣族就是泰族,泰国的主体民族,学习的都是泰国的文字,说的也是泰国语言,他们看电视剧都是看泰剧。 这个镇上的男人都要在寺庙接受傣族文化,学习傣族文字、佛文化,所有女人不识字,现在以汉族为主的时候,男人做和尚去了,女人上了汉族的学校,变成了男人是文盲,其实也不能算是文盲,他们学的不一样,只是在中国用不了,目前这个镇上的男人很少,几年前整个镇被缉毒警察给一锅端了,只剩下女人和小孩,岩光是这些男人中唯一一个没被抓进牢房的人。 卢钧尘坐着喝酒,听着岩光说的这些话,他脸上没有怒色,反而气定神闲。 岩光见他脸色好看点了,才凑过来压低声音谄媚道:“放心吧沉哥,我按照你的吩咐把价格往上提了四成,光一个地级市就走了三分之一,钱一到手,就打到你们账上了,我办事,沉哥放一百二十个心,公安那边我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该打点的都打点了,绝不会出什么乱子。” 五六十年代以前,很多人被毛主席派去边境支援边疆建设,做生意的80%以上是湖南人,当地人不懂做生意,卢钧尘就是湖南人,他在这个地方混了好几年,之后才跟了A蝗。 “沉哥,我给你准备了普洱茶,特产都是名贵的,野生蜂蜜、铁皮石斛、天麻、三七、野生灵芝、红菇,”岩光说着冲身后的女子招手,“还给你准备了······” 卢钧尘却不以为然,猛地站起身,看都不看岩光身后走来的女子:“我给大哥打个电话,不是我不给你批,实在是这个时候风声紧的很,前阵子公安查了个连环大案,惊动了省公安厅,现在要严查新型毒品,可能入冬之前就要严打,风声鹤唳,如履薄冰,万一你们疏忽大意,后果就不堪设想。” 他抬腿要走:“我们刚开始走新货,上边就要严查,若不是公安里面有我们的人,怕是早就······” “沉哥,严查怕什么?不是还有我们的人在里面的吗!”岩光拿起桌上的杯子倒满酒,“年年都查,还不照样几十公斤几百公斤的走货!咱们有自己人在里面罩着,不会有事的,来来来,沉哥,我敬你!” 卢钧尘顿了顿,接过岩光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十天之内,我再弄些新货出来,大哥安排了个人带着弟兄在外面接应,货给你了,但你要小心点儿,还是谨慎些为妙,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我走了。” 墨菲 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那些普普通通而毫无特色的罪行才真正令人迷惑,就像—个相貌平凡的人最难以让人辨认—样。”——《福尔摩斯探案集》 包厢门开了,卢钧尘裹着酒气晃晃悠悠地出来,门口两边的小弟忙站直身子,扔掉手中的烟头,跟在卢钧尘身后向走廊尽头走,这群纹身青年没看到身后拐角的暗处,几道迷彩挟着瑟瑟秋风翩然闪过。 “宣队,”苏子俊轻声道,“他们出来了。” 一身军绿色野战装的宣辰,头发挽在脑后,露出白皙如凝脂修长的脖颈,她抬手按住耳麦,只听见龚帅平稳的声音传来:“发现一排车灯,毛铁崎带着人过来了。” 宣辰静默片刻,随即平静的道:“继续观察。” 与此同时,勐遮镇巷子里停着一辆车。 萧景坤靠在后排座椅背上,他惬意的将两条大长腿放开,很放松的把手搭在旁边的扶手上,这时突然车门被扒开,吴过裹挟着耐人寻味的秋风坐进车里,不知为何,面色苍白,嘴唇无色,仿佛十级肾虚。 毛铁崎嘿嘿一笑:“怎么啦?你这是唱的那出啊?” 吴过闭着眼抹了把脸:“昨天在夜市,啤的红的白的使劲掺,喝坏了肚子。” 毛铁崎揶揄笑道:“不能吧,喝酒也能喝坏肚子,顶多是伤了胃,我说无魔兄弟,你这年轻轻的,可要保重身体啊,是不是最近身体出现了隐疾,看你一副气血两亏的样子,保不齐不知道节制伤了根本,肾亏了吧,看你这副神态,像是马上要灵力枯竭而亡似的,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这儿的西医药到病除,毕竟你这还有后半辈子的婚姻生活——” 吴过拿起水杯咕噜噜喝了几口:“没事,崎哥不用担心,这不还有沉哥给的好东西吗——” “雄鹰”说着几不可见的与萧景坤对视一眼,目光骤然移向毛铁崎:“对了,崎哥,我们这次来这里主要做什么?” 毛铁崎表情空白,片刻后他在副驾驶那边拿出一个提前画好的地图,伸出手指点着上面:“这一片是交易地点,新货交接给岩光,这里,看,很多山林,会出现隐患,我说的会出现,是曾经出现过,几年前,这个地方被警方扫荡过,那个时候,现场硝烟弥漫,炸弹在熊熊烈火包裹之下被狂风卷上天空,”他说着说着,眼珠有种焦躁的凶狠,“那个时候,我差点就进去了,是大哥救了我。” 这边农村比内地农村富裕,富裕的村寨都是别墅,毛铁崎手指点的这个位置虽存在于纸上,但从他瘆得慌的眼眸里可以感觉那次大围剿有多么震撼,正义永垂不朽,在这帮毒贩面前,警察是他们的天敌,他们表面上天不怕地不怕,实际上很怕警察,半晌,他说话时的神态和声线都缓了下来,整个人仿佛死里逃生后残存的一丝无懈可击的稳健。 “大哥这次会亲自过来,他想见见你。” 毛铁崎很自然的说了这句话,似乎只是和他拉家常,每个字堪称平和淡然,而萧景坤刹那间面色一凝,随即转向窗外:“······他要见我?” 萧景坤在窗外树荫的遮掩下转回头看向毛铁崎,有些难以置信。 嘭! 车门打开,几个人跳下车,萧景坤后脚刚着地,动作突然一顿。 “······”他望着不远处一辆颇为熟悉的黑色大奔,不知为何心脏急促的开始跳动,像是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情似的,他用力吸了口气,平静了下来,慢慢跟在毛铁骑身后朝那辆车走。 黑色大奔周边站立着很多人,看起来像是保镖,穿着一样的风衣手里拿着标配的武器,眼神勾勒出一道道杀气,气势磅礴的奔驰那边,背身站立着一个人,听见身旁保镖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但他没有回头,只是吩咐:“你们先下去。” 众保镖闻言颌首转身赫然离开了大奔,在几百米之外停下。 萧景坤刚要靠近大奔,毛铁骑突然转身:“等下!少爷,委屈你了。”他说着拿出一条黑色布带蒙上萧景坤的眼睛,随后拍了拍吴过的肩,示意他离开。 吴过半天没明白是什么意思,他踌躇着站在萧景坤身后,毛铁骑抬手搭在他肩上,强制性的嬉笑着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拉开。 萧景坤的眼睛被蒙上,他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和远处山岭间若有似无的鸟叫声——仿佛那些声音在告诉他,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你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好像那块堆积在心里的石头马上就要落地,至于会不会砸伤他,谁也不知道,但那些疑虑猜忌终于可以得到化解,在空气中即将烟消云散化作轻烟白雾。 “见到A蝗了,”他想,“他到底是谁?他想把我怎么样?” A蝗站在黑色奔驰旁边,没有转身,没有挪步,也没有说话,他眼睛直视前方,看着远方波澜起伏的山栾,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身黑色长款皮衣在皮帽下相得益彰的彰显着富豪的气派,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表情,有些伤感和落寞,伟岸的身姿中还透着微弱的煞气。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转身看向蒙着眼睛的年轻人,欲言又止。 这个场面其实很荒诞无奇,也颇有名场面的架势,也许这样的场景只出现在武侠电视剧和电影里,此时的秋日,黄叶片片飘落,萧景坤的肩头不知何时停留着一片金黄色的叶子,A蝗踩着落叶,发出“沙沙”的响声,他走到萧景坤身侧,抬手剥掉他肩头的叶子,顺势拍了拍他的肩。 “这······”萧景坤心里一惊,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这力度······好像是······” A蝗没有说话,他的呼吸瞬间被阵阵秋风淹没,萧景坤心里七上八下,难以平复,他猜测着,又不敢确定,他等着A蝗说话,只要他开口,他就能确定自己的揣测是否是对的。 秋高气爽,天气很好,空气清新,连呼吸都是愉悦的,可萧景坤却无心去欣赏,他等待着,就在他期盼A蝗开口时,突然蒙在他眼睛上的黑布带被揭了下来。 墨菲 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为何我不害怕这妖魔鬼怪,因为我的身边一直有一个爱着我的真正的将军, 梁少平,为何我一个戏子有勇气拦住千军万马,一展将军威严,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让身体受伤,那么我会收到更大的伤害,为什么我一介凡人敢同鬼神斗争,因为我知道,他就在身旁。”——《纸嫁衣》 萧景坤条件反射的动了动眼睫,紧接着他听见一声“坤儿”,熟悉到骨子里的一个声音,血脉相通却又胆战心惊,霎那间他整个人整个灵魂都凝住了。 那人走到他身侧,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眯着眼向深山远处眺望——他明白这一切让萧景坤知道后会是什么结果,但他没有再逃避,,他在国内以及国外经营了数年之久,多少次死里逃生,他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大毒枭的生存之道就是永远都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柳暗花明的金蝉脱壳。 萧景坤难以置信的转过头,失声道:“你是······A蝗?!” 黎宗鸣缓缓点头。 萧景坤眼底顿时闪过一道寒光,紧接着他目光森然,他在知道答案的瞬间,心里做着无数道难以抉择的选择题。 “他就是A蝗,他是大毒枭,他是我父亲,我是缉毒警察,我就是那个大毒枭的儿子,我是警方所怀疑的那个内鬼,宣警花会相信我吗?公安系统会相信我吗,我该怎么做?是继续做人民公仆还是做光宗耀祖的孝子?是继续卧底还是认祖归宗?我在想什么呢!我是肖景坤,是人民警察,曾经也是人民警察的儿子,我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为人民服务,铲除黑恶势力,消除犯罪组织,无论遇见什么人遇见什么事,都不能阻挡正义和公理!” “请原谅我,一直没告诉你。” 远处十几个保镖虎视眈眈的望着这边,他们的目光侵透着每一寸阳光,顺着秋日的和煦微风源源不断的笼罩着整个山林。 而在这骄阳正好的背面却是人间炼狱,黎宗鸣那恶魔般的皮衣皮帽逆光而立,身影诡秘却又可怕到令人毛骨悚然,顷刻间萧景坤的神魂好似结成了坚不可摧的冰。 萧景坤开始急促喘息,面上却异常平静,半晌,他面无表情的凝住目光:“你怎么······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黎宗鸣带着皮手套的手交叠在身前:“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带着梦想去了国外,我以为可以给你母亲一个好的未来,却没想到一腔热血付诸东流,想要东山再起就得付出代价,几年后我带着紫金分子式从国外回来,落魄的时代终于结束了,但我没想到,还有你的存在,当我想挽回一切,你母亲竟然给你找了一个父亲······荣广是我的好兄弟,得知他不在了,我想让你母亲回到我身边,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可她就是不愿接受我,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次又一次拒绝,最后离开。” “······”萧景坤有些发抖,“你这是犯罪!” 黎宗鸣突然含笑道:“所以我在培养你跟着我犯罪。” “我不会跟着你的,”萧景坤语音微颤,“我是警察!” “好啊,你既然不愿意站我这边,”黎宗鸣终于变回了A蝗的邪恶面孔,微微靠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可以随时走,也可以随时抓我,我没有儿子很多年,也不在乎可以回到那个六亲不认的时代。”紧接着,他目光凝结成一股杀气,声音戛然而止——吴过被两名保镖左右护卫着站在萧景坤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他的身份,你我心知肚明,你以为我留着他做什么,给警方报信吗?缅甸边境地带已经没落,国外几个地区政府正全面盯着那块地方,新型品种也不可能再像几十年前那样能有巨大的高额利润,如果我不培养几个人安插在警方内部,这些年会稳如泰山,怡然自得的安然无恙?” 萧景坤的瞳孔霎那间骤然缩紧,他的脖颈像是生了锈,许久后慢慢地一寸寸地回过头,盯着身后代号叫“雄鹰”的那个人的脸。 吴过看着他,眼神阴鸷,甚至带着理所应当的自豪。 “······你是他们的人,”萧景坤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道,“——‘雄鹰’。” 吴过在恶魔之中混迹良久,对于这种毫无理由的质问习以为常,他表情丝毫不变,看上去一点不害怕,离开公安系统进入暗黑势力,在金钱和欲望、职责和正义之间,他彻底败给了当初那个穿着警服的自己。 黎宗鸣扯了扯皮手套,他圆润的身量颇高,含蓄儒雅的气质掩盖了传统意义上那种大毒枭的无知和蛮横。 他没有在意萧景坤的忤逆,沉稳的拍了拍他的肩:“你的那位宣队,这次配合缉毒大队行动,很快会见到我,这些都是三级警督‘雄鹰’提供的信息,我的人会不会伤她,就看你的表现了。” “······”萧景坤突然开口,哑声问道, “这些年你一直在利用我?” “不是利用,是培养,”黎宗鸣说,“知道肖荣广是怎么死的吗?他枪杀的那个事实上也是我,只不过是我的替身······确切地说,那是一出戏,他若不以那种方式死,就很难让你顺利进入公安系统,成为我培养的目标,你是我儿子,我不会害你,但你最好不要和我背道而驰,否则下场我也不敢保证会是什么样子,虎毒不食子,我只有你一个儿子,但你最好不要触碰我的底线,还有你身边的人——” 萧景坤五官神情僵硬冷漠,半晌,他终于爆出一句:“公安系统的那个人是谁?” “你不知道?” “······” “我把你送进公安系统,让警方培养你 ,作为明面上A蝗的敌人,你的段位确实很高,我曾想过让你做这件事,但后来发现不能把宝押在你一个人身上,就算发现你是我儿子,我也不信,就像一个警察,有时连自己都不相信,所以我才安排了一个人来与你分庭抗礼,至于那个传言,你这么聪明,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我从国外回来后,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你母亲,当我得知你的存在我十分高兴,可事实上我什么也没得到。回到金三角地带,我就开始安插眼线,那时能信任的人很少,这种事一旦失败,就会一败涂地,那时你还小,所以我就想到了一个人······” 萧景坤缓缓闭上眼睛,他眉头微蹙,半晌抬眸:“······是他!” 墨菲 十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世间的一切虚伪,正像过眼云烟,只有真理才是处世接物的根据。虚伪的黑暗,必为真理的光辉所消灭。”——《一千零一夜》 勐遮镇一到晚上就伸手不见五指,就算整条街都亮着灯,也照彻不了漆黑的长夜,宣辰绕过草堆看见一个板车嘎达嘎达的摇晃着开过来,不知道板车上装的什么东西,这位开板车的当地人甚为吃力,终于山路十八弯的晃到宣辰身边在一个土坡前停下来卡在了那里,宣辰转身帮他轻轻一推,那人忙憨笑着准备出声,宣辰在他发出声音之前,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那人会意住了口,宣辰拿出证件,那人借着微光瞧见证件上穿着警服的宣辰,赫然明白的点点头。 宣辰一抬手,黑暗中的苏子俊倏地跳上板车,宣辰在老乡惊诧的目光中笑了笑,紧跟着也跳上车,只听见苏子俊无声的一句:“卧槽!”宣辰也感觉到板车上有圆滚滚的东西在转动,两人打开手机往下一照,板车上一车红的黄的水果——火龙果、芒果。 苏子俊忍不住拿起一个十分诱人的芒果,宣辰一把抢过来,用眼神告诫他“这是人家的口粮,你这是偷知不知道?”苏子俊摸了摸肚子,舔了舔嘴唇,眼巴巴的看着这些娇艳欲滴的水果对着他无情的进行色诱,下一刻,宣辰拿出一把百元大钞在老乡面前晃了晃,又指了指车上的水果,老乡顿时露出了喜色,板车在老乡的操控之下慢慢悠悠的停在了路边。 “我们卖你一车水果,你能带我们进村吗?”宣辰试探着问,“你听得懂我说的话吗?” 老乡叽里呱啦说了一串勐遮语,一会看宣辰手中的人民币,一会眨巴着小眼睛急得直冒汗珠,宣辰扶额,苏子俊无语,正在这时,宣辰耳麦里传来声音:“宣队,这边派出所的人过来了,需要支援吗,他们说可能会遇到乡民,语言不通?” “勐遮镇是热带雨林气候,没有春夏秋冬,四季如春,一年分为雨季和旱季,雨季5-10月,旱季11-4月,此地是南方,主食是大米,傣族多食糯米,平常都是吃烧烤,”缉毒大队的林平知在旁边插话,“这是中国境内,各级行政机构都会配合各省市自治区的公安进行行动部署。” “好,我们确实遇到了语言不通的老乡,”宣辰看着板车大叔,一脸无辜,“需要支援。” 苏子俊看着火龙果和芒果,动了动喉结,舔着干裂的嘴唇心说,我们还需要一车的水果回复元气,否则真的会灵力枯竭而死! . 勐遮镇的一个废弃宅院内,院门突然被推开,秋叶的风有些清寒,顺着门的灌力卷进室内,万千灰尘在灰暗的微光中陡然扬起,又飘洒着渐渐静寂下去。 “货到了吗?”卢钧尘低声问道。 “到了,只不过,”毛铁崎很少这样吞吞吐吐,“大哥来了,那小子和他在说话,兄弟们不敢轻举妄动。” “他真是大哥的······”卢钧尘抬眸,顿了顿,“等着吧,等着大哥吩咐。” 与此同时,夜晚的山坡上却亮如白昼,几辆车的大灯全都亮着,在这漆黑的深夜尤为耀眼。 “那个女警来了,和缉毒大队一起,你是和我一起还是和她一起,你要做个决定了。” 黎宗鸣的声音听起来永远是那么和蔼,就像萧景坤这些年每次以干儿子的身份见他时一样,他不管说什么都像是在和至亲至爱说最暖心的话,带着关心和宠爱、让人讨厌的真情质感,如同靡靡之音在耳边不停的回响。 “你知道瑞利货舱为什么会沦陷吗,你回到警察的行列中,得到的嘉奖和晋升、荣誉,这些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包括黎宗鸣的身份,哪怕你在昨天有所怀疑,今天也不会觉得难以抉择,我要告诉你的是,恒通是干净的,也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和王东林王东森没关系,他们自己要做这件事,没有人阻止得了。” 车灯渐渐熄灭,黑暗铺天盖地的袭来,夜色裹挟着阴郁沉闷的苍穹,寒风在耳边肆意狂吼。 萧景坤在恒通的数年里,以为自己是个成功的卧底,却没想到真相竟是大相径庭,与他的目标背道而驰,恒通是干净的,黎宗鸣用他卧底的身份和干净的恒通作为A蝗坚不可摧的盾,他现在可以选择回去做警察,也可以选择跟着黎宗鸣继续做太子爷,但他始终忘不了自己肩上挂着的勋章,还有那个心心念念的警花。 他在车子启动前,猛地转身上了那辆黑色奔驰。 见萧景坤坐在车子后排,黎宗鸣的眉宇间瞬间堆满笑意,似乎揶揄道:“你可想好了,舍得你那小警花?” 车子飞速穿过山林朝勐遮镇靠近,越来越清晰的感到一股强烈的战火气息。 “我和她不是一路人。”萧景坤转头看向车窗外苍茫的黑夜。 黎宗鸣坐在副驾,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无论你怎么选择,恒通都是你的,就算你不是我亲生儿子,也改变不了你是恒通主人的事实。” 萧景坤苦笑了一下:“说实话,我还是更喜欢当警察。” 他其实是想说:“你为什么是A蝗?你又为什么会是我亲爹,如果你不是大毒枭,我也许还会认你!” 如果是那样,他会认吗?在正义与邪恶,职责与亲情面前,他真的做出选择了吗? 那个深藏不露、高深莫测、运筹帷幄的大毒枭A蝗竟然就是黎宗鸣,他在无数次绝境边缘都能起死回生,这个真相比黎宗鸣是他亲爹这件事还要令他措手不及,而“雄鹰”吴过暴露,不,应该说是叛变更让他难以置信,在公安系统中很多的卧底缉毒警察会在执行任务中遇到各种各样的状况,染毒、牺牲、暴露、反水,但是背叛的这样悄无声息的却寥寥无几,在警察队伍里,他的形象是伟大的,提供的信息是有价值的,就是这样一位被称之为隐藏在A蝗身边多年的优秀卧底警察也被黎宗鸣玩弄于股掌。 车子的引擎声减小,车子在一个院子前停了下来,黎宗鸣拉开车门下了车,萧景坤坐在后排座上,敏锐地拿着手机发出了一条消息:“雄鹰暴露了——” 墨菲 十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一个人哪怕只生活过一天,也可以毫无困难地在监狱里过上一百年。”——《局外人》 ——犹如枯井里窜上来的青烟,这条信息顺着无线电波,明明带着临死的最后喘息,却还想冲破干涸挤出一丝湿润清甜的甘泉,带着卧底缉毒警察挣扎的内心穿越到广陵市局总指挥部。 辽阔漆黑的天际回荡着萧景坤冷静又摇摆的心绪,他的目光随着黎宗鸣寻去,继而乌黑浓密的剑眉深邃而稳重,心里暗想:“那个内鬼到底是不是他?” 从车上跳下来,萧景坤想给宣辰发个定位, 然而身后跟上来几个黎宗鸣的手下,萧景坤突然心想:宣警花和端城缉毒大队的人来了,我得给他们留信号。 萧景坤现在的处境十分复杂,A蝗虽然明面上把他当至亲,但这个大毒枭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这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像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比起“黎宗鸣”这个角色,他脸上所表现出的根本和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大相径庭,他对这个儿子真的在乎吗?谁也不知道,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六亲不认的嗜血狂魔才是他的本色,历史上为了荣华富贵权利地位父子反目成仇的故事比比皆是。 如果他这个时候回到警察队伍,那第一个会殃及池鱼的就是宣辰。 她知道我在这,真是粘人的小妖精——萧景坤这么想着,心里既有些担忧又很甜蜜。 “等事情解决了,我如果能顺利归队,一定给你个名分,”萧景坤想,“事情能解决吗?怎么解决?黎宗鸣和我之间,我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我可以在国徽面前大义灭亲,还是可以隔断那隐隐约约模模糊糊所谓的亲情?” 他这么想着,只听见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一个院子外面,几声恭敬的“大哥”夹杂在悉悉索索间,卢钧尘从院门口探出头:“公子,这边。” “嗯,”萧景坤几步跨上去,犹豫了一会,他随口问,“······我,干爹呢?” 他一时改不了口,叫干爹叫了八年,意义上和叫爹也没什么区别。 卢钧尘冲院子里抬了抬下巴,突然想起了什么:“公子,你和阿崎留在这里,我陪大哥先离开。” 这时,萧景坤已走到院子门口,黎宗鸣背对着他,站在院子里面的一个后门边,他侧身看了一眼萧景坤,眼里的神情说不上来的复杂。 几秒过后,他回身加快脚步从后门走了出去。 . “这一趟没白来。”苏子俊坐在板车上,一只腿支着胳膊,另一只腿吊在空中,嘴里吃着香甜多汁的火龙果和甜糯滑嫩的芒果,一边满嘴流滋地说。 “俊俊子,你一个大小伙子,能儒雅一点么?”林平知抱着双臂,一脸嫌弃的摇着头,“你们宣队何等人物?你怎么就没学到一星半点儿,快三十了吧,吃个水果也能吃出烤肉的味儿!注意点形象,你看你们宣队,市局顶级警花儿,多少人想追她还没那个资格,你再看看你!啧啧啧,谁愿意嫁给你,白扔马路上都没人要!” 苏子俊一抹嘴:“我端庄儒雅就能找到女朋友了?” 林平知:“怎么不能,广陵的肖队不就因为端方雅正,才赢得你们宣队青睐有加芳心暗许吗?” 苏子俊忙跳下板车向路边的宣辰靠近:“宣队!你是不是被老肖那家伙优雅气质的外表所迷惑才委身下嫁的?” 龚帅忙一把推开他:“滚滚滚,宣队正忙着呢,一边儿待着去!” 宣辰淡然平和冷静目视前方,对方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全然不知,老乡和勐遮镇派出所的人在马路的另一边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宣辰置若罔闻的不在这个世界里,她心里想着一个人——萧景坤。 老乡和派出所的片警聊了一会,就带着宣辰和几个警察抄小路进了勐遮镇的小巷。 几年前的九月中旬,毒贩赵新奎在龙陵县勐冒村吴家寨后面的山上,贩卖给何徐风一百元人民币的毒品甲基苯|柄|胺片剂七颗,经侦查实验,净重零点六六五克,警方得到消息,火速赶往勐冒村将赵新奎抓捕,在开庭审理过程中赵新奎亦无异议,有物证手机一部、吸毒工具一个,书证受案登记表、立案决定书、户口证明、抓获经过,随后有证人廖周、何严冰、赵七平、储云慧的证言,赵新奎的供述和辩解,搜查、扣押、侦查实验笔录、电话勘查记录、现场检测报告书、人身安全检查笔录、辨认笔录及照片等证据证实,足以认定这个地方已经有很多毒贩开始自己制毒,贩毒。 这个镇子因为几年前的大围剿,男人差不多都被抓走了,只剩下少数男子逃过一劫还留在这里做些粗重的活,镇上的房子几乎都是空的,一座座冷清寂寥的房子在夜晚看起来十分空巢诡秘,在一个人口不多的地方突然出现几个陌生人,在光线灰暗的小巷里看起来十分突兀,天很黑,不知什么时候,月光竟悠悠怨怨的冒了出来。 老乡走到一个巷子拐角时停下脚步不走了,他不敢出声的指了指前面然后猛地转身上了哐当哐当的板车,眨眼间哧溜就驾着板车冲进了小巷的那头。 “唉!他怎么跑了?”苏子俊摸着鸟窝头一脸茫然。 话音刚落,几道明晃晃的手电在远处树林里晃悠着,随着狗叫声忽远忽近的飘进这边几个人的耳朵。 “那边!走!”宣辰冲龚帅和苏子俊使了个眼色,然后就闪身钻进树林。 黑暗的树林十分崎岖难行,宣辰深一脚浅一脚的慢慢靠近,躲在一棵大树后,眼前的一群人毫无察觉的在继续干他们手中的活——搬货。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谁?” 顿时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事情,四下张望,宣辰忙侧身躲在树后,只见毛铁崎倏地飞身直扑过来,一把抱住苏子俊,黑暗中两个身影天旋地转地滚下山坡,顿时无数支枪咔嚓咔嚓的上膛。 砰—— 墨菲 十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遭受苦难的人在承受痛楚时并不能觉察到其剧烈的程度,反倒是过后延绵的折磨最能使其撕心裂肺。”——《红字》 电光火石间宣辰好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硝烟弥漫战火蔓延之中,一个强有力的手并没有让她有看清的机会,只是轻轻拉着她往树林里狂奔,戏虐地在她耳边说:“这荒山野岭的你一个美貌女子······” “我抓的就是山匪,”宣辰打断他,抬手抓住他的手腕,”你还怕我被劫财劫色,怕我落在深山老林?那你独自行动的时候怎么不怕我会殚精竭虑、寝食难安?说好了要和你一起面对,为什么又自己一个人承担,嗯?” 萧景坤有些惊异又有些欣喜地笑了起来:“怎么,离开我一会就不行?” 宣辰顿住脚,两人躲在山坡下,宣辰凝视他:“你见到A蝗了,他没有怀疑你?” 萧景坤调情调到一半,正意犹未尽,这句话就像一道耀眼的闪光在光线暗淡的夜空划过,他眉头微微颤动,在近距离之下,萧景坤的每个细微神色都在宣辰眼里一览无疑,他眼底的一丝几不可见的忧伤无所遁形的落在宣辰的目光里。 “发生什么事了?A蝗到底是谁?” 萧景坤的双臂骤然间垂落,宣辰早就发现不对劲,她一把揽过萧景坤的腰,把他按在树干上,全然不顾远处的枪林弹雨。 “他,他是······”萧景坤没有勇气说出来。 他有些慌乱,垂眼不敢看宣辰的眼睛,他怕那句话说出来,自己的所有骄傲加上全部的自豪都会在刹那间烟消云散,说到这里,逆流成河的悲伤懵地戛然而止。 因为宣辰突然踮起脚,亲了亲他的脸。 萧景坤抬眸慌张的看向宣辰:“······” 宣辰温柔地拨开萧景坤额前的黑发,头发有些长了,她有些想笑,这人平日里惯会撩拨,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哄人哄得能千年铁树开花、宠妻护妻无所不能无所不知无所畏惧的花样美男花花公子,居然也会因为被人亲了一下,就会有情窦初开心动不已的慌张。 他被这种柔情和温暖所蛊惑,也被这种温柔给治愈,在难以抉择的锥心刺骨时刻,这样的救赎让他忘记了时间和痛苦的一切。 不知为什么,宣辰看到眼前的萧景坤,很想抱着他,一直抱着他,比之前被他疼爱被他呵护时还要感动,望着他的眼睛,她心里一悸,很有一种再想亲一亲他的冲动,耳边的战火一下子让她忍住了,她缓缓回过神。 “你不告诉我,是怕我受伤,怕我替你担心,”宣辰说,“可是,你这样,让我更担心,我会心疼你,会害怕失去你,你要是相信我,就让我和你一起面对,好吗?” 萧景坤沉默了良久,安静了下来,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再兴风作浪。 “不管是什么结果,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对于我来说,你是我最爱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想和你一起面对,我不会把你扔下不管,景坤。” 萧景坤低下头,宣辰没有管他,自己继续说道:“我刚毕业的时候,被分到市局,当时赶上公安系统新政策,在进市局之前的要有一年以上基层工作经验,我就被分配到了京茂街派出所,你知道的,派出所小民警都在管什么——” “我们这群人是警察队伍里面挣的最少的,装备和车辆最破的干的却最多最累的,作为一名女警,可以留在后方做一些脑力劳动就行,可我一腔热血满身报复总觉得自己很伟大,所以和男警察一样走在了最‘前线’,基层派出所民警是惠警政策的最后享受者,却是各项指标任务的最先落实者,甚至是唯一落实者,业务要精湛,却升迁无望,有的辛苦工作数十载却依旧处在体制的最底层,几乎没有节假日,更没有加班费,人力不足体力补,对基层警察而言,简单的双休是一种奢望,平安回家是一种希望,当时我妈隔三岔五就劝我离开警队,我因为自己热血、有信仰、肯付出、敢战斗,面对未知的危险和危难总是作为冲锋者挡在所有人的最前面,市局就从几百人里选中了我,一年不到让我进了市局。” “刚进市局,就遇上了一个大案,警察不是神,我师傅在这个大案子面前也没有头绪,警察也是血肉做成的普通人,在扑簌迷离的悬案面前,几乎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普通人的事实,但那个案子还是没有一丝进展,就在那时,师傅带我去参加省厅组建的表彰大会,我见到了你,师傅说那个案子被你给破了,我当时在台下,这么多年了,我依然记得那个青春洋溢挂着勋章的年轻警官站在警察队伍里豪情万丈光芒四射的样子。” 萧景坤的眉头渐渐舒展,甚至露出了些许笑意。 “师傅离开我之后,我时刻谨记他说过的话,他看着台上的你,说这就是真正的人民警察,你骨子里藏着见义勇为、伸张正义,锄强扶弱、惩恶扬善的正义和至高无上的国之荣耀······” 萧景坤接过话:“你才是这样。” “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们是一样的,”宣辰抓住他的手,紧紧的握住,“我知道你的身世和过往或许让你难以释怀,但是景坤——” 宣辰抬眸深情的望着他:“你可能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但你有我、有祖国,你不能把自己困在你的世界里,我其实是想说,我······” 萧景坤面无表情地抽回手:“他,他,他是A蝗!” 宣辰一愣。 “你知道他是谁吗?”萧景坤移开目光,盯着远处的黑暗,沉默了不知多久,他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挤出难以表达的一句话,“黎宗鸣就是A蝗,他是大毒枭······他是我父亲,我是大毒枭的儿子。” 倘若灵魂会哭泣,宣辰此时早已嚎啕大哭,她的心悲痛欲绝,整个人却欲哭无泪,她稳住心神,连忙安慰:“你确定这是真的?” 萧景坤如鲠在喉,整个人像是悬崖边上的野马,眼前只有无尽的深渊! 墨菲 十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凡是有甜美的鸟歌唱的地方,也都有毒蛇嘶嘶地叫。”——《德伯家的苔丝》 这时候龚帅和苏子俊已经联合缉毒大队追着毒贩进了山。 宣辰刚想说句什么,突然萧景坤的手机响了,他皱眉接了电话:“喂?” “公子,你在哪?警察追上来了······” 萧景坤强行回到太子爷的行列:“什么?货呢?” “货转移了,尘哥让我告诉你,在后山断签崖会合。” 挂了电话,萧景坤一把抱住宣辰,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要走了。” “······”宣辰愣在原地,半晌开了口,“他会伤你吗?” 萧景坤一愣,片刻后:“我是警察,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说完转身朝后山方向走,宣辰呆呆的望着他的背影,眉头一蹙,心道:“我会把你救回来——” A蝗竟然敢在警察眼皮底下动手,他早就料到警察会来,因此他带着萧景坤,只想利用萧景坤在警察面前做个挡箭牌,另一方面他想试探他,看他到底站在哪一边,宣辰始终不相信市局的内鬼是萧景坤, 手机铃声打断了宣辰的思绪,宣辰拿起电话: “宣队,抓了几个毒贩,但还是让卢钧尘和毛铁崎跑了,没发现A蝗······你在哪?没事吧?” 宣辰冷静地说:“我没事,去后山断签崖,大毒枭很有可能在那。” “A蝗在断签崖?你见过他?他真有个儿子在我们内部?”龚帅愕然,几个问题同时一起狂飙出来,“只要能抓住毒贩的罪证,就能将A蝗绳之以法——他儿子是谁?” 空气瞬间凝固,半响终于听见宣辰说了两个字:“行动。” 宣辰不敢去想萧景坤所说的话,她不愿意相信大毒枭、黎宗鸣和A蝗的儿子这三者有什么牵连,更不想让这样残忍的事实和萧景坤有什么关系,当她眼睁睁的看着萧景坤走入这个漩涡时,她的内心十分煎熬却也无可奈何。 . 勐遮镇后山断签崖。 山崖下是破败的老庙,四面环绕茂密的丛林,幽幽月光里暗影凝墨般的浓黄都化作了从鬼蜮地府里爬出的重重鬼影,毒贩在空地上支起来火把,响亮的噼啪声伴随着阵阵寒意渐甚的嘶嘶风声,卷着暗夜的呼吸在狂奔。 七辆闪着大灯的车排成长长的一条,几名手下手持冲|锋|枪站在车边,月色和火光照映在他们脸上,阴鸷深沉面色匪然,黎宗鸣站在空地上,负手而立,他望着远处的流光,用雍容华贵的慈爱对萧景坤说:“你很快就会知道那个人是谁,别急,跟阿崎先去缅甸,我随后就到。“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皮都没眨一下,仿佛这只是一件很小的事,小到不值一提。 听到这些话,萧景坤突然感到一阵寒冷,毛铁崎带着他转身离开的瞬间,北风没由来的刮了起来,月色淡了下去,远处山顶的树梢被吹的东倒西歪,凄厉的风呼啸着和晚秋的枯叶撞击发出沙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铺天盖地的袭来,空地上却没有人说话,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和脚步声。 随着车子的引擎声渐远,卢钧尘终于试探着问黎宗鸣:“大哥,你真相信他,他可能会是警方派来接近你,虽然他是你的······” “怕什么?”黎宗鸣打断他,大笑起来,“我赌他站我这边。”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长空的静寂。 “警,警察!”手下慌不择路,深情紧张的摸出枪。 “上车!走!”黎宗鸣厉声喝道,“快!” 周遭乱哄哄起来:“警察怎么知道这里?很少有人知道后山这个地方!是谁走漏了风声?” 警方在勐遮镇有埋伏,根本不可能知道A蝗的行踪,除非有人泄密,后山这一带暗处有人把手,准备了火力物资时刻防止警方围剿。 突然出现的警察,说明事前早就有人在后方接应,不然警方不可能会避开毒贩的眼线来到这里,公安的作战策略一向是在这种与世隔绝的远山乡镇行动,警力一定比毒贩的数量要多出几倍,眼下警方的人员却寥寥无几,但如果不是警方早有部署,就只剩一个可能——宣辰是私自行动。 “对方人数不多,”黎宗鸣逡巡着对面山林,思索几秒,说,“不是缉毒的人,倒像是那几个刑警。” 端城缉毒大队的人失联,宣辰只能带着刑侦大队的几人困兽犹斗的踏进A蝗虎视眈眈的视线里。 “走!”黎宗鸣淡淡的吩咐,“以卵击石,负隅顽抗,不与之浪费精力和时间。” “大哥!”卢钧尘不甘心,他的意思很明白,萧景坤的心在哪,和眼前的这位女警有很大关系,“留着她?” 黎宗鸣不答,抬手示意前面的人把车开走,他的沉吟随着车子开动,似乎难得管其他的事,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他的脑子里不知在酝酿着什么。 “走吧!留着她有用。” “可是······”卢钧尘欲言又止,“······” “那小子的脾气我了解,”黎宗鸣说,“他最在乎的东西,会要了他的命,也会让我们满盘皆输。” 卢钧尘半天没明白,也只能颌首附和:“嗯,大哥,我明白。” 前面的车狂傲的朝前方开去,随着崎岖的山路驶离了勐遮镇的后山朝大路上冲了出去。 . 枪林弹雨之中,宣辰透过烟雾缭绕生生眼见着几辆大车从眼前呼啸而过,直到最后一辆车消失在重重山谷的雾霭夜色中,她才从惊魂未定中抽离出来,没看见萧景坤,只看见车里被几个人护着的黎宗鸣。 “宣队!他们跑了!”苏子俊和周琪跑过来,呼呼喘着气,“宣队!清剿了几顿毒品,缉毒大队的人一直失联,怎么办?林队联系不上!” 宣辰望着夜色怔怔站在那,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甚至连目光也没有转开,毒贩消失了,萧景坤又一次跟着消失! 墨菲 十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这个家庭的历史是一架周而复始无法停息的机器,是一个转动着的轮子,这只齿轮,要不是轴会逐渐不可避免地磨损的话,会永远旋转下去。”——《百年孤独》 市局办公室。 赵局穿着深蓝色警服坐在办公桌内的椅子上,放下水杯,正色道:“这次配合缉毒大队行动是你主动提出的,我知道你是为了他,我问过广陵市局,他的情况有些复杂,但最终他会怎么做,谁也不知道。” 宣辰一言不发。 “他喜欢你,小宣,他在大毒枭身边卧底,几次三番救你,如果不是因为他和黎宗鸣的关系,也没那么容易做到,但孰正孰邪,他的真实面貌模棱两可,雾里看花,可能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萧景坤是A蝗的儿子,这件事赵局和整个公安系统是怎么知道的? 宣辰沉默着,心里浮现出萧景坤年轻英俊的脸庞,许久她终于喃喃自语:“——说不清楚。” 然后她抬眸问:“您怀疑他背叛组织?” 赵局缓缓地说:“他是人民警察,可他也是毒贩的儿子!——组织怀疑他不代表他有问题,大毒枭要绳之以法,这是铁定的事实。他在这个时候如果选择为大毒枭办事,就很难让人相信他的初衷和立场,不管怎么说他不想杀你,也不会让你有过难堪,这点是真的,也就不存在利用你,但人心叵测,每件事的角度和矛盾都有不一样的呈现,如果他站错队伍,只能说他也在挣扎,总而言之,大毒枭要灭,所有牵扯毒贩也要灭,就看他能不能走出这个魔途了。” 是的,如果萧景坤选择跟在黎宗鸣身边,那就是与大毒枭为伍,成了名副其实的毒贩,罪犯的下场只有一个,而萧景坤将永远不可能回到她的身边,也再无可能回到警察的行列。 宣辰的目光呆滞,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 “小宣,我理解你,你和他之间感情很好,“赵局觉得自己的分析有些偏执,稍微调整了语气,“萧景坤卧底多年,性情会不会改变,在这样的身份和家庭背景面前他做出的决定,不是谁都能把握的,有些时候有些事不尽人意,你得学会看开学会接受。” 宣辰想起了萧景坤说过的话:“一个人追求的目标越高,他的才力就发展得越快,对社会就越有益。人的思想境界高一分,无私奉献的精神就会登上一个新阶梯,缉毒警察奋不顾身,冲锋在前,与毒贩展开殊死搏斗,毒贩开枪拒捕,缉毒警察不幸中弹,壮烈牺牲的事迹很多,在缉毒警察漫长艰难无止境的卧底生涯中一旦踏上就很难回头,能忍辱负重意志坚定的披着国旗走到生命尽头的人毕竟是少数,很多人在中途因为坚持不下去而离开,有人迷失有人走散,有人走山岔路······宣警花,有些事你要学会看开学会接受。” 宣辰趴在办公室桌上,此刻他终于明白萧景坤欲言又止眼神忧郁的深情是什么。 ——那是心疼和不舍。 不是隐瞒他和大毒枭的真实家族史,而是不忍心让宣辰知道他的处境,让她跟着担心,他只想让宣辰天真无邪快乐。 周琪拿着水杯进来倒水,见宣辰趴在桌上睡着了,地上躺着一支笔和一张纸 ,周琪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笔和纸,不经意间瞥见纸上写了一行字:“书上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书上也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可书上还说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周琪也不知道宣辰是怎么了,自从配合缉毒大队去了一趟缅甸边境,回来后就魂不守舍的,以为他们家警花队长中了哪个道长的迷魂汤,一直没收回魂魄,就拿着那张布满玄机的纸跑到龚副队面前:“宣队这是被吸走了魂魄还是被妖怪覆体?” 龚帅:“······” 苏子俊:“······' 她觉得这页纸上一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决定着宣大队长的生死,不然一向英姿飒爽的宣队怎么一下子像失了魂魄一般。 龚帅接过一看,随即给了周琪一个迷人的微笑:“没谈过恋爱,你也没见过恩爱?这都看不出来,她这是受爱情的苦,没事,你们别瞎在这琢磨,该干嘛干嘛去。” 周琪一边腹诽着龚副自己没谈恋爱,却在这充当恋爱专家,一边扎进自己的工位开始整理这几天的案子。 宣辰迷迷糊糊之间,见到一片翠绿的山野。 人烟稀少空气极好极新鲜的浩瀚星空之下席地而坐抬头仰望天空数星星,萧景坤摇醒了靠在他肩头睡着的宣辰,两人在山坡上一起看日出。 “再睡会儿。”萧景坤说,宣辰很开心,和萧景坤在一起很开心,喜欢看他说话,喜欢看他的样子,喜欢待在一起的感觉。 “嗯。”宣辰笑着点点头。 “过几天,那个计划要进行了。”萧景坤嘴角微翘。 “可以透露一下‘军情’吗?”宣辰很好奇。 “出发之前告诉你,这个周五晚上我来接你,”萧景坤很拽很帅看着她,“剧透一下,周日晚上回来。” “嗯?”宣辰看着眼前这个迷人的男子,“好。” “不怕我把你拐卖了吗?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要不要再考虑考虑。”萧景坤笑了笑。 “你不会的,”宣辰笑了,“就算你真要拐卖,我也只能任由摆布了,没办法,答应你的事不能食言。”随后两人找了一个吃早点的地儿,这一片的早点与市区里面的不同,很原生态,包子有素馅的,种类还很多,香菇油菜、红薯粉葛根、白菜豆腐、荠菜陷、胡萝卜陷,宣辰喜欢素馅包子,豆腐脑是店铺里面的招牌,听老板娘说是他们自己做的豆腐脑,味道和城里边儿的果然不一样,奇怪的是这个早点摊还有宣辰家乡的那种羊肉面,味道也和家乡的差不多。 老板娘听宣辰说家乡的味道后就笑着端了两碗米酒汤圆送到他们桌上,看着萧景坤说:“你老婆一看就是我们家乡人,姑娘长得水灵灵的真好看,这个米酒汤圆送给你们,你好福气吶。” 老婆?萧景坤看着宣辰笑。 宣辰刚喝了一口米酒差点喷出来。 老婆!?这人也太······ 宣辰看着笑个不停的萧景坤,扶额。 萧景坤把宣辰送到市局大楼门口,宣辰刚下车就遇到了正往楼里走的周琪。 “宣队,”周琪看着开走的蓝色保时捷,啧啧了几声:“男朋友什么时候给个名分?······” “宣队,宣队。” 一个声音再喊,宣辰懵地醒来,睁开眼睛。 墨菲 十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在与法律之前,合乎“自然的”只有狮子的力量,或者动物饥寒时的需要,更简单地用一个字表示,便是‘欲’。”——《红与黑》 “刚接到一起命案, 城阳公馆有人被谋杀,死者是两个孩子的年轻妈妈,报案人当场晕厥,已经被送往市人民医院,宣队,宣队?”龚帅和苏子俊的声音在宣辰耳朵边响起。 宣辰倏地直起身,摸了一把白皙的脸,反应过来:“案发地址在哪?” 二十分钟后,城阳公馆豪华私家公寓。 “死者万小秦,三十二岁,一对二岁龙凤胎孩子的妈妈,死因初步推断他杀,死亡时间是下午五点,案发地点城阳公馆六栋,报案人是家中的保姆,此刻正在医院刚刚苏醒,可能是由于惊吓过度,报完案就吓晕了过去,好像是因为案发现场惨不忍睹,被吓的。” 宣辰低头翻看现场同事的笔录:“万小秦胸口插着凶器倒在卧室的床上,满床满地都是血,最触目惊心的是美丽娇俏的脸上被利器划了十几刀,十分可怖,死状惨烈。 现场法医和刑警勘察现场取证,客厅的一角蹲着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他是死者的丈夫白周生,此刻他没办法回答警察的问话,在接到妻子被杀的消息后,他火速从公司赶回来,踏进卧室看见深爱的妻子时,他顿时脚底发软跌在门口。 两个两岁的孩子被安排去了白周生的公司,他助理帮着照顾,宣辰看到白周生痛苦无助的神情,突然想起萧景坤,她走到白周生身边,蹲下身:“你,还好吧?” 半响,白周生双眼通红的抬起头:“······她,她,她怎么啦?” “遇到这种事,我知道你很难过,”宣辰呼出一口气,“她,已经死了······你还有孩子,振作起来,我们会尽快帮你找到凶手,等你情绪稳定些我再找你了解情况吧。” “不,她没死,你骗我,她怎么会死,我们过的很幸福,我们有两个可爱的孩子,我们很相爱,我们很好很快乐,她怎么会,她怎么会,不可能,我不相信······” 白周生咆哮着含泪站起身双手抓住宣辰的肩摇晃着,他的声音让所有正在忙碌的警察停下手中的事情看向这边,龚帅和苏子俊冲过来架住白周生,宣辰朝两人摇了摇头,随即转头对法医张德问道:“他是不是受了刺激才会这样?” 张德几步跨过来,望闻问切的瞅着白周生,须臾叹了口气:“可能是打击太大,接受不了现实所导致的。” 周琪:“唉,他们家真是太惨了,看起来蛮幸福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家毁人亡了呢,这样的事不该发生在名人家里吗?比如商界大咖、地产大佬、国内富豪什么的,白周生——没听说是什么大人物啊!怎么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报复?打击?争夺家产?这些杀人动机不存在啊?” 这时,龚帅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周琪的揣测,龚帅接起电话,不知为什么他很想知道这个案子的背后是个什么样的庞大背景:“喂?” 电话那头传来杜彩虹娇柔的声音:“帅帅,我给你做了几道菜,你在哪?” 龚帅没有接话,突然问她:“彩虹,你知道白周生这个人吗?” “白,周,生,”杜彩虹一字一句地,想了想,她说,“知道。” 龚帅一愣,忙问:“你知道他?” “嗯,中海的创始人白周生,之前是荣升集团的总经理,后来自己出来另起炉灶创建中海,几年时间就荣登商业奇才宝座,上了商业期刊杂志封面,我曾经采访过他,根据他的经历以他为原型我还写了一部小说,这本书在我们网站连载了,不过这是我的处女作,可能第一次写言情小说,写的不怎么好。” 杜彩虹顿了顿,好奇的问:“你怎么突然问他?你们警察也关心这种八卦新闻?” 龚帅在杜彩虹面前一向腼腆,但涉及到案子,他突然画风突变成了霸气侧漏的战场将军 :“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来。” 宣辰在旁边听了个大概,等龚帅挂了电话还没开口就扬了扬下巴:“去吧,顺便找机会表个白。” “······”龚帅一时没明白过来,宣辰同情的语重心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赶紧办案,顺便脱单——你都奔三了,该找个女朋友了,杜姑娘不错,再不行动,姑娘就是别人的媳妇了,查案归查案,今年案子一个接着一个,把你加班的次数给你匀出来一些,把个人问题解决了,案子固然要查,恋爱也要谈,大案有我呢,反正我现在周末可以加班,这周给你们放一天假。” 她说这话时,一旁的苏子俊和周琪十分意外的张大嘴巴,心说宣队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温婉可人,那位兢兢业业把我们当牛使唤的河东狮吼队长终于寿终正寝了? 张德带着人把死者尸体运走,在车子启动的刹那,白周生突然放声大哭起来,门口顿时聚集了很多人围观,宣辰好不容易带着市局的警察把现场控制住,白周生的情绪失控,被随后赶来的救护车接走,几辆警车闪着红蓝警灯在前面开路,救护者在后面跟着,十几分钟后现场才恢复了平静。 如果再晚一些,这些狗血的场面就会上新闻,那也不太正常的言论就会像雨后春笋般散落在人民的视线中。 . 龚帅见到杜彩虹,第一句话就是问关于白周生的事,同时也谨记宣大队长的金玉良言,尝试着说了几句甜言蜜语,他不会哄人也不会说情话,导致表白显得很官方。 “你想了解白周生?”杜彩虹冰雪聪明,只好缓和气氛,“他出什么事了?” “他妻子死了,我们初步断定是他杀,”龚帅正色道,“他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要破案就得了解他的情况。” 杜彩虹惊道:“啊!小秦死了?” 龚帅点点头,旋即看着她问:“嗯?你认识万小秦?” 墨菲 十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倘若你能使你的心时常赞叹日常生活的神妙,你的苦痛的神妙必不减少于你的欢乐,你要承受你心天的季候,如同你常常承受从田野上度过的四时。”——《先知》 临走的时候,杜彩虹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优盘,放在龚帅手中:“这是我以白总为原型写的言情小说《周生晓情》,第一次写,可能写的不好,但里面几乎是百分百还原了他和小秦的故事,当然是经过他们允许才写的,我再发一条小说连载链接给你,优盘你可以拿给你们宣队,这个链接你可以在手机上看,希望能从我这本小说里找到有用的破案线索。” 龚帅伸手接过优盘,站在原地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抓着有些凌乱的头发在哪傻笑:“彩,彩虹,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你不是说让我做你女朋友吗?哪有跟女朋友这样生分的?你忙吧,我走了,记得把菜热一下再吃。” 杜彩虹说着冲他微微一笑,转过身踩着模特步婀娜的走出大门,剩下龚帅独自一人在那酝酿许久:“她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好像是同意了,又好像······” 回到市局,龚帅把优盘拿给宣辰,摸清楚这里面的内容比直接跟白周生询问要有用的多,于是,龚帅点开手机链接,宣辰把优盘插入电脑,看起这本以白周生为原型杜彩虹写的言情小说: 手机响了,已经第三遍,好似夺命连环叩,周生微微皱眉,挂断了。 刚挂断,不到三秒,手机又响了,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机,陌生号码,果断挂掉。 这次,不到一秒,电话就像恼人的秋风,又一阵秋风刮来。 ”你有完没完,追魂呢!“周生忍无可忍,恼羞成怒。 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周总,您请息怒,这天干物燥的,别因为我的出现,让您上火了,那我还得亲自过去给您准备一杯蜂蜜菊花茶。” “你是那位?有何事?怎么知道我电话的?”被温柔的与众不同的来电稍稍息了一点怒火。 “我是顾晨杂志的晓情,您现在有时间吗?”来电继续温柔还带着难以抗拒的娇羞。 ”我在开车,有什么事,你说吧,我快到公司了。“他的怒火渐渐在熄灭。 马路前方的红灯亮了,周生松了油门,慢慢踩下刹车,车缓缓停在白线前。 “在开车啊,那一会我再打给您,为了您的安全着想,等您到公司了,我再和您细说,慢点开车,注意安全,拜拜。" 虽然是个陌生来电,感觉不是推销就是卖房,但这样的推销电话还是很特别的,令人惊奇。 好奇害死猫。 所以,这个电话,他还挺期待的,期待再打过来。 刚到公司,秘书就汇报了一大堆。 周总,上午九点半公司股东大会,您要参加。 十点半,深圳那边的客户来了,要见您。 十一点,部门文件需要您亲自批。 ······ 您母亲让您回个电话。 ······ 这个秘书,什么都好,就是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没办法,理科生,只按逻辑出牌。 公司的事,他处理的行云流水,无论是什么事,复杂的,棘手的,令人头疼的,只要他出马,没有解决不了的。 但,老妈的事,家里的事,堪称世间最难念的经书。 再难念,也要念。 周生看了看手腕上的劳力士,九点十分。 离开会还有20分钟,还是先念经,念完难念的经,才能披荆斩棘,所向披靡的去开股东大会,否则可能会战死沙场最后不能魂归故里。 “妈,您有什么指示?”周生做好心里准备来迎接不知道是什么经的经书。 “儿子啊,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了,我只好打到你办公室了,你小姨给你介绍了一个,还挺不错的,长得漂亮,还贤惠,主要是,她工作稳定,是个老师,我见过一次,文文静静的,你看她这工作多好啊,老师,有寒假暑假,听说家务做的好,勤快,能干,还很会做饭,你要是和她结婚,那杰宝以后的学习,就有人管了,我现在整天给你带孩子,广场舞也跳不了,你顾阿姨她们去旅游叫我去,我也去不了,你赶紧找个媳妇吧,别再挑了······” 这就是周妈妈,一件事可以长编大论,说上半个小时,还不带重复的,要在古代,和茶馆里说书的有的一拼。 “妈,我一会有个会,很重要,晚点再打给您,这件事,我会尽快解决的,别着急,妈,那我先挂了。“周生只好打断周妈妈的电话,再不打断,这个电话会持续半个小时,不,或许一个小时,再或许,更久。 刚挂电话,秘书敲门,这点掐的,太准了。 他是事业型的。 霸总工作狂。 聚精会神帅总。 废寝忘食花美男。 全神贯注宇宙穹苍 兢兢业业少帅。 这些都是他的花名,公司职员,下属,身边那帮”狐朋狗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事业如日中天,和他的有勇有谋天道酬情,加上天赋异禀骨胳清奇是分不开的。 会议室里,全神贯注,全情投入,完全忘了那本刚刚还在踌躇满怀的难念的经。 尽快解决,怎么解决,他不会为了结婚而结婚,不会为了给儿子找个娘而去随便找个媳妇。 他有颜值,有身材,有事业,想成为他媳妇的女人一大把,就算成为他媳妇以后,不到一分钟立马变成一个5岁男孩的妈妈,这些女人也愿意,主要是,他有钱长得帅。 公司的事情忙完,已经是下午了。 下午五点,总裁办公室。 他看了看表,犹豫着要不要给老妈回个电话,还没想好解决的办法,电话回过去也不知道怎么说。他站起身,走到窗前,凝望窗外远处的风景,初秋,京城的秋天很短,转瞬即逝,对面是国贸三座,国贸立交桥上,拥挤的车辆一年四季的拥挤就没变过,尤其是早晚高峰,像一只只蜗牛慢的好似电影里的慢镜头,缓缓挪动。 周生坐在电脑前,打开论坛。 晚高峰车多,他不喜欢投入到那蜗牛队伍慢镜头里去缓缓前行。回去也是一个人,那帮”狐朋狗友“的局,他也不喜欢去,无非就是推杯换盏寒暄装蒜。这个国际论坛的氛围,他很喜欢,高端大气上档次,两个字,高级。 论坛里都是高知,学识见识身份非同一般。 语出惊人,就算时不时蹦出名人名言也毫不违和。 如果能追随理想而生活,本着自由的精神勇往直前的毅力诚实不自欺的思想而行,则定能臻于至美的境地。 自愿的人在忍受苦楚的时候,受到美好希望的鼓舞,就如打铁的人能欢欣愉快的劳累,因为他有猎获野兽的希望。 无论何人,若是失去了耐心,就失去了灵魂。 要意志坚强,要勤奋,要探索,要发现,并且永不屈服,珍惜在我们前进道路上降临的善,忍受我们之中和周围的恶,并下决心消除它。 ······ 名为“明朗熙熙”的人,坐不住了:“大哥,你这些毒鸡汤喝多了也不好.这世上哪有人可以做到十全十美,兢兢业业,累不累?” 金玉良言,醍醐灌顶,妙语生花,突然被说成毒鸡汤,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千般不惑万般不解,难以接受。 高级??? 周生忍不住回了一句:“毒鸡汤也是鸡汤,不完美也是一种美,唐玄奘历尽千辛万苦取的真经,也有残缺,任何事不求完美,只求问心无愧,尽心便好。” 明朗熙熙:"······”无言以对,老实了。 论坛里一片死寂。 “道长,说的有理。”一个名叫“不染纤尘”的突然跳出来摇旗呐喊,还配上一个抱拳的表情。 周生的名字,道长。 这位不染纤尘不止一次出现,也不止一次在异常尴尬异常没人站在他这边的时候突然跳出来给他解围。 他正对这个”不染纤尘“抱有感激之情好奇之心之时,就要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里主动一次加他好友之际,手机响了,暂定了他的动作,可能手机铃声有召唤的魔力,鼠标上空的手指还没落下去,变道改了方向,拿起桌上的手机。 ”哪位。“周生看了一眼号码,似曾相识。 ”周总,今天辛苦了,这会您没开车吧?“温柔的声音,似曾相识。 ”没开车,你是?”他好奇,这温柔的声音? “我是晓情,顾晨杂志的,上午给您打过电话,本来想着上午那会等您到公司了给您回电话的,这边有点事就忙忘了,我刚忙完,就想起了给您回电话,现在是下班时间,给您回这个电话,可能不太妥帖,但我喜欢当日事当日毕,今天的事不做完,晚上我可能会睡不着觉,所以,还请周总包涵理解一下哦。” 这个“哦”,一下子 从北京腔变成台湾腔了。 有意思。 周生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嗯,你说,什么事?”他想起了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的”他的电话很少被陌生电话骚扰,客户那边有销售部,他的手机里面除了重要客户,就是亲人或是朋友。 看到这,宣辰给龚帅回了个信息:“白周生和万小秦是这样认识的?你问问你家杜姑娘,直接说重点,我们破案要的是速度,哪有时间慢慢研究言情小说,给你个任务,回家去吹吹枕头风。” 墨菲 十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发现了人类行为的一大法则,自己还不知道——那就是,为了要使一个大人或小孩极想干某样事情,只需要设法把那件事情弄得不易到手就行了。”——《汤姆.索亚历险记》 “枕头风?”龚帅心想,“这未免也太与时俱进了,别说枕头风了,就连手都没拉过,我还是用一晚上时间研究这小说吧。” 不仅仅是龚帅,宣辰回到家也准备在没有萧景坤的日子里给自己找点有意义的事,加班继续找线索——看杜姑娘的《周生晓情》: 有那么一秒,他也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很耐心的接听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周总,我们顾晨杂志一直和你们合作,只是合作的范围很小,你们销售部和我们这边一个同事接洽,怎么说呢,这位同事很苦恼,因为你们公司的销售部不愿意把合作范围扩大,所以,我想直接和您谈谈,关于大范围合作······“手机里温柔的声音时而如万马奔腾,时而如小桥流水。 ”业务上的事,你和销售部谈。“不等她说完,周生打断了她,如梦初醒,一个业务可以直接找到他这里,此人可以称得上世间龙凤,人中翘楚。 毫不留情,挂断电话。 他抬手看了看表,下了论坛,关电脑,起身离开办公室,朝电梯走去。 晓情听见手机里的嘟嘟声,心里一阵怒火,她闭上眼数了几下,深呼吸,片刻后,抬眼耸了耸肩,怒火在抬眼耸肩之后消失无踪。 调解情绪,音乐是最好的解药,哼着王菲的容易受伤的女人。 极度容易受伤的女人 不要不要 不要骤来骤去 请珍惜我的心 ······ “晓情,心情不错啊,还不走?”张凤一边关电脑,一边拿包,扭头冲着她喊。 “马上,一起走吧。” 张凤是晓情的同事,她一直在销售部。 三年前晓情还在编辑部的时候,张凤就在销售部了。 晓情大学毕业就来顾晨杂志了,编辑部的工作轻松没有压力,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工资,少的可怜。 销售部就不一样了,月入过万,上不封顶。 “压力压力压力”这个咒语是张凤传达给她的唯一令人记忆犹新的信号。 薪水是和付出成正比的,销售部的人每月领的薪水据说兑换成现金的话可以砸死人。 一次展会,销售部只留了一个新人在公司,来了一个客户,新人不知道怎么接待,只好找编辑部晓情帮忙,没想到晓情大编辑临危不乱,用她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势,签下了一个大单,此后,销售部总监亲自和大领导讨要晓情,再此后,她就鲤鱼跳龙门,一跳一跃成了销售部的人,一年后,节节高升,销售部经理。 总监被调到国外已经两个月了,她现在的目标,就是再升一级,朝销售总监,冲鸭—— 五个销售经理,如篮球场上的运动员,业绩就是比分。 其他三人不值一提,业绩没法和前两名比,很显然,最有可能坐上总监位置的只有两个人,晓情和曹琪。 她只需再拿下一单,而且是大单,就可以纵身一跃,飞向总监的宝座,所以,要拿下周生,一定要拿下。 张凤和晓情一起出电梯。 ”我是不是该改口叫你晓情总了。“张凤靠近她,嘻嘻笑着。 ”为时尚早。“晓情惜字如金。 面对客户时,她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下了班,她就不想说话了,有时在怀疑自己进销售部是不是进了万丈深渊,迟早会万劫不复尸骨无存,但只要下班回到家,这个疑惑顿时烟消云散,转瞬就意气风发,精神饱满,像打了鸡血一样筹划部署下一个客户如何才能拿下。 晓情住在三环双井百环家园,离国贸CBD几步之遥,走过去只需十五分钟,房租也是贵的离谱,押一付三,每次交房租,她拿着那厚厚一叠人民币,交给房东的时候,不舍与痛惜夹带着暗暗发誓,定要在五年之内买房买车。 赚的再多,一大半都送给了房东大姐,那辛苦钱付诸东流的惨状,在内心深处不知呐喊了多少遍。 于是,她每每下班回到家,回到百环家园26层,内心汹涌澎湃此起彼伏时,再一次发誓,发毒誓。 总监宝座,非我莫属。 百环家园26层,她刚进顾晨编辑部的时候,就住在这,那时薪水低,她只能合租,室友是一个山东女孩,叫王慧,是一个公司职员,这一住就是三年。 晓情恐高,刚来26层的时候,晚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感觉到自己悬空睡在半空中,就忍不住浑身哆嗦,尤其是冬天,京城的北风呼呼刮着,好像会把楼刮倒似的,躺在26层的房间里,可以感觉到楼在晃动,无数次她想搬出来,最后还是妥协了,慢慢的习惯了也勉强可以接受。 现实总是残酷的,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能住在京城的三环已经很不错了,有很多同事为了省房租费,住在五环外,每天上班下班需要好几个小时,早上早起一个小时,在路上折腾的时间快赶上在公司待的时间了。 ”想要逆袭,不是不可能。“王慧敷着面膜,含糊不清。 ”说说看。“晓情躺在客厅沙发上。 ”找个好老公,不就得了。“说到这个,她居然吐字清晰的不像在敷面膜。 ”你说的好老公,是什么样的。“晓情笑了笑。 “有钱啊!”王慧把面膜揭了。 “就这样?”晓情不屑一顾。 ”就这样。” “有钱就有一切,当然了,最好长得好看点。”王慧描绘她的择偶标准。 “看来,我只能去终南山修仙问道了。”晓情闭着眼,躺在沙发上。 “唉,晓情情,你这天生的美人胚子都去问道,那我们这些粗鄙不堪的还活不活了。”王慧坐了过去一本正经的看着她。 “粗鄙不堪?过度谦虚了啊,慧慧,我说一句话,你可别不再认我这个闺蜜。”晓情笑得睁开眼旋即眯成一条缝,抱着沙发上的抱枕,带着念台词的腔调“道不同不相为谋,您继续去寻找您有钱又好看的老公,我呢,继续去努力挣我的人民币,娘娘要沐浴更衣了,跪安吧。”她一跃而起,朝卧室走去。 她只想找个喜欢的人,超喜欢的那种,可是走过人生二十八个春秋,喜欢的人在哪? 也许,根本就没有,她已经快要不相信爱情了,总之,不遇到喜欢的人,绝不结婚。 一见钟情,或许,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 洗完澡,小情拿了一个苹果,打开电脑,论坛上帖子挺多,上面是一些国内商界精英,知名人士分享的成功经历,各位大神纷纷侃侃而谈,其中有一位名叫“道长”的人,风格独树一帜,见解独到,她觉得这位道长很不一般,谈吐之间风趣幽默,有时,她忍不住就会行侠仗义一把,帮他打个圆场,回个半句一句的。 论坛上一秒还在热火朝天的讨论股市期货的走向趋势,下一秒却谈到了东西方哲学的差异,对《道德经》中的道的诠释,那位“道长”有独到见解,其他人不置可否,论坛里争论不休。 “我觉得,道长的观点极好。”晓情忍不住了,回了一句。 “······” 局势稍有平息,晓情的苹果也吃完了,她正要上床睡觉,有人加她好友。 道长?!! 晓情愣了一下,加好友的框在跳着,她很少和网友聊,不过,这位道长,三观挺符合做朋友的标准,她通过了好友请求。 道长:仙子,安好 纤尘:道长,好 道长:果然出尘 纤尘:道长,过奖 道长:同道中人 晓情突然很想问一个问题:道长,我有惑 道长:愿分忧 纤尘:人的一生会遇到真爱吗 ······ 道长:会,要相信,有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在等你 纤尘:但愿 周生很惊奇,这位纤尘真是位奇女子。 现实里,很多人眼中被物欲的雾迷了双眼,哪还记得谈真爱,都在谈月薪收入、房子车子。 正盯着电脑屏幕出神。 手机响了。 铿锵有力的铃声: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不看来电号码,听声就知道,好哥们 肖宇龙。 ”嘛呢?好几天不见你人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出家了呢。“肖宇龙浑厚的男中音带着嬉皮笑脸。 ”滚,烦着呢,别打扰我清修。“周生乐了。 ”卧槽!还清修上了,你这是哪出啊,彻底看破红尘,有什么可烦的,跟龙哥说说,我来给你指点迷津。“肖宇龙的笑带着震颤,隔着手机都感觉得到。 ”还不就是,我妈,整天就是那些事。“ ”靠,你大爷的,这叫事吗?兄弟,怎么说你也是叱咤风云商界大咖,娶个女人回家还不容易,看把你愁的。“肖宇龙的情绪高涨,他可是情场高手,女朋友换的比衣服还勤。 龚帅靠在床头,嘴角微弯,心道:“写的还挺有意思,今儿熬夜也要把它看完。”突然意识到被自己贪玩的意念给带偏,他懵地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线索,线索——” 作者说0/200 墨菲 十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她睁大一双绝望的眼睛,观看她生活的寂寞。她像沉了船的水手一样,在雾蒙蒙的天边,遥遥寻找白帆的踪影。”——《包法利夫人》 龚帅为了找到线索一边贪婪的看着杜姑娘的言情小说一边含笑半步颠的靠在床上,全然忘了还有案子这回事。 另外一边,宣辰撸着宣悟空左脑想着萧景坤右脑看着电脑屏幕继续找线索: 周生挂了肖宇龙电话,好像知道怎么给老妈回话了。 刚拿起手机,老妈电话就来了。 “妈,我正要给您打电话呢,那什么,我月底回去吧,回去和您说,我找了一个保姆,明天就去咱们家,您该跳广场舞就去跳广场舞,该旅游去就旅游,你看这样安排,成吗?” 老太太竟然愣了半天。 “······那,成吧,说好的,月底回来啊,那姑娘还等着和你见面呢。” “行,行,妈,一定,一定,那,妈,我先挂了啊,您该吃吃,该睡睡,有什么事,随时召唤您儿子啊。” 挂了电话,总算松了一口气。 晓情的目标已定——荣升集团总经理周生。 这可是大客户,只要签下荣升,总监的宝座就是她的了。 上午到荣升集团楼下时,晓情抬头看了看气势磅礴、宏伟壮观的荣升大楼,笑了笑,自信满满的走了进去。 找销售部没用,他们会找各种理由搪塞,结果可想而知。 直接找集团总经理周生。 来之前,顾晨的夏博文再三和她确认以及怀疑加担忧。 顾晨杂志和荣升集团合作一直是夏博文在负责,只是合作了很小的一个板块,小到微不足道,荣升的实力遍布全国,京城是总部,只要荣升愿意打开怀抱,给顾晨一个空间,那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好事,夏博文和荣升的负责人谈了很多次,都碰了一鼻子灰,最后不了了之,夏博文觉得荣升愿意更大力度的合作,简直是天方夜谭。 “晓经理,你确定要亲自去?”夏博文再三确认。 “确定。”晓情很平静。 “荣升很牛逼的,你最好做个心里准备,万一不成,别伤心难过啊。“ ”试试吧,去了还有机会,不去一点机会没有。“ ”那试试吧。” “······” 奇妙的人生。 果然,要见牛逼的荣升集团总经理,着实不易。 晓情上午九点五十到的荣升集团,和前台打了招呼,表明来意后,前台问,有预约吗?她说没有。 前台拨了一个电话后,告诉她,周总很忙,如果没有预约,今天说不好什么时候有时间,晓情很想直接打电话给他,一想到被挂过电话,就没了打给他的勇气。 她决定,等。 这一等就是一个下午。 下午四点五十,她站了起来,前台的回答,令人绝望。 “快下班了,要不,你明天再来,不过,明天,我也不能确定能不能给你安排见周总。” 突然觉得自信消失了一秒,就一秒,带着迷茫。 晓情闭上眼,深呼吸,睁开眼,笑了笑,那一秒倏地过去了,下一秒她很快调整了回来。 半小时后,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心情回到家里,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开始呐喊。 “没事,明天继续,重头再来,从哪跌倒从那爬起来。”她自己安慰自己。 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随着叮叮当当的钥匙挂坠响,王慧回来了,刚进门,就被晓情的惨状震惊顿足。 “这是,受了内伤?还是被打劫了?” “内伤加打劫。"晓情有气无力的回答。 ”劫财还是劫色?“王慧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劫心。” "我的天!吓我一跳,那没事,劫一次心嘛没什么大不了,睡一觉,明儿就复原了,放眼望去,京城之中,彷徨、迷茫、心伤的满大街都是,只要不是劫财劫色都好说。“王慧边说着,边回她房间。 一脸茫然的晓情,愣了几分钟,被手机拉回了现实。 老妈的电话。 ”妈。“晓情转脸笑容灿烂,朝房间走去。 ”情儿啊,你怎么样了?“晓妈妈话中有话。 “妈,我挺好的啊,您还好吧。”晓情心情多云转晴。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来啊。”晓妈妈切入正题。 “呃,妈,这个事,不急。" “还不急啊,你都快29了,你同学孩子都几岁了,妈能不急吗。” “妈,这事,也不能凑合是吧,我得要找到合适的才行啊。”晓情扶额,无奈的解释道。 ”有个事,妈一直没和你说,就是华柏,他经常过来找你,要你的电话,要不,我把你电话给他。“晓妈妈是个通情达理的好妈妈,她从未替女儿做任何决定。 ”先别给他,亲爱的母亲大人,孩儿求您千万别给。"晓情有股从电话里穿越回妈妈身边阻止的冲动,因为她知道,只要妈妈和她说完,下一步可能就会擅自做主,接下来她无法预测会发生什么。 “情儿,那你过年回来的时候,给妈一个准信啊。“晓妈妈慈祥的下令。 催婚,90后挥之不去的梦魇。 周生晚上如果没有应酬,一般会回家自己做饭,他不喜欢在外面吃。 他的别墅在朗翠园,老妈带着周杰住五环外大兴,老妈觉得五环空气好,车少人少,空气清新。 别墅里的厨房装的很高大上,他喜欢系上围裙站在灶台边给自己煮面的感觉,很有烟火气。 他给自己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黄瓜丝打卤面。 可能是饿了,吃的还挺香。 周生晚上一般不喜欢出去,除了陪客户,再就是哥几个电话催魂的拉他,他才勉为其难抛头露面。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给纤尘发了条私信。 道长:仙子 ······ 纤尘:道长 道长:今天可好 纤尘:不好 道长:怎么了 纤陈:被打劫了 道长:我去救你 纤尘:明天就复活了 道长:保重凤体 纤尘:龙体安康 晓情看着屏幕上的字,嘴角微翘,心情明朗起来。 老妈的电话犹如一道闪电,警醒着她刚刚明朗的心。 华柏是她高中同学,一直喜欢她。 她和华柏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在一个学校,他暗恋她很久,只是她不喜欢她,大学的时候,两人分别考上了不同的学校,在去大学之前,他表白了,她拒绝了他,没想到都这么久了,他还在找她。 天爷,大慈大悲观世音,老妈千万别把电话给他了,不然他还会来找她的,她不想让他再这样下去了。 第二次来荣升集团,不出所料,她又等了一个下午,快到四点的时候,晓情对前台的人说,她想直接和总经理秘书谈,前台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让一个女孩子等了这么久。 总经理秘书接了她的内线电话后,先是诧异,接着是冷漠。 “你稍等,这个要给总经理汇报。” 半小时过后。 “明天吧,现在总经理有事。” 第三次再来荣升集团,她几乎要把耐心快磨没了,内心不停的碎碎念。 今天必须见到,必须, 今天必须见到,必须, 今天必须见到,必须, ······ 下午快五点了。 “我们周总说,这件事和销售部谈。” “什么?!”晓情差点吐血。 还有没有天理啊! 墨菲 二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在甜蜜的梦乡里,人人都是平等的,但是当太阳升起,生存的斗争重新开始时,人与人之间又是多么的不平等。”——《总统先生》 萧景坤跟着卢钧尘走进一个仓库,这里从外面看起来是个很不起眼的废旧仓库,里面却别有洞天,落地窗、真皮沙发、豪华精装修和顶级陈设,猛然间萧景坤好像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仿佛看见宣警花站在厨房里拿着汤勺满面笑容问:“怎么才回来?” 萧景坤静静的站在那里。 “汤炖好了,快洗手,吃饭了,”宣辰站在厨房门口冲他笑着说,“做了你喜欢吃的糖醋排骨,香辣鱼块,炒螃蟹。” 耳边传来两人亲吻的声音和微喘的呼吸声,自己的笑声从玄关传遍了整个屋子,宣警花娇柔的对宣悟空说着什么很好笑的话······ “公子,你住这里,需要什么就告诉我,”卢钧尘打断了他的梦境,犹如潮水猛然退去,浪花和声色被瞬间席卷而空。 萧景坤点了点头,卢钧尘退了出去。 萧景坤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道:“宣警花不在这里。” 他忍不住拿出手机开机,发了一条消息。 . 宣辰正盯着电脑屏幕,研究白周生和万小秦,突然手机发出滴滴的声音,她抓起手机撇了一眼,正准备把目光移回电脑,下一秒又将目光拉了回来,手机上的一行字让她悬着的心终于安心的落地:“我很好,别担心,我爱你。” 短短几句话,带着浓情蜜意,带着爱,带着对她的思念,宣辰嘴角扬了起来,她很想拨过去,听听萧景坤的声音,但她忍住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回到现实中,目光重新回到电脑屏幕上——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晓情回家的路上唱着。 循环播放,复读机。 到家了,安静了一会,实在是控制不了,情绪调解不了。 王慧还没回来,发信说,今晚和男朋友约会。 她要找人倾诉,否则会憋出内伤。 晓情灵光一闪,道长救我。 纤尘:道长,在吗 道长:我在 纤尘:我该怎么办,怎么办,难题怎么解 道长:遇到难题了,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你 纤尘:我很执着的,很认真的,很一腔热血的做一件事,为什么失败了 道长:失败乃成功之母,失败是坚韧的最后考验,是迈向成功应付出的代价,经过失败,找到真理,失败也是我们需要的,它与成功一样对我们有价值,对于失败无怨处之。 ······ 纤尘:我懂了,道长,哈哈哈哈哈, 这么快就烟消云散,笑颜如花了 道长:这么快!情绪调解高手啊 纤尘:哈哈哈,是道长的功劳 周生对这个女子更惊奇了。 奇女子啊,有慧根。 天赋异禀 晓情准备改变战术。 条条大路通罗马,这个方法不行,那就换一个,想到这里,晓情不得不在心里要感谢那位道长一下,高人就是高人,点化的不留一丝痕迹。 夏博文很关心事态的发展,毕竟这个单子要是成了,他作为晓情团队里的一员,也可以沾点光,蹭点名誉成就感什么的,刚一上班,就跟在消失了几天的晓情后面转悠,毕竟这位有可能会成为未来总监,他小心翼翼,说话也不敢造次。晓情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几天前的那个气势依然不减,其实她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最后这个单子要是没成,她也只好嫣然一笑,力挽狂澜再去签别的单子,眼下英姿飒爽的风采还是要维持住的,死也要死的漂亮。 “晓经理,请恕在下多嘴,问您一句,眼下战况如何?”夏博文眯着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笑吟吟的跟在她后面。 晓情没有停下来,也没转头看他,继续走路带风,气定神闲,怡然自得。 “尚在筹划当中,成败与否,那就要看天意了,事在人为,对吧,博文?" 夏博文嘴型“哦”了一声,停下脚步,像是被定海神针定住了似得,思索了一会,才回过神来,问也是白问,还是闭嘴吧。 晓情虽然表面上满不在乎,内心却如同过火焰山,季度总结会就在月底,总监的人选会根据业绩来定,眼下的情形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她要尽快在下周之前想好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午餐过后的休息时间,晓情正在冥思苦想,一个电话打破了她刚刚起步的遐想空间。 来电显示,上海。 上海? 在她印象当中,没有上海的朋友或者亲人。 客户?? ”您好,哪位?“晓情接了电话。 ”晓情,我是华柏。“那边传来一个有些激动又有些低沉的男声。 ”啊?华柏?“晓情拿着的手机差点落在地上。 “亲爱的老母亲,还是把情报给出去了,华柏为了要到她的电话,还不定怎么一通殷勤一通贿赂,”晓情心想,“老妈见钱眼开是出了名的。” “晓情,你还好吗?”华柏的声音带着饱经风霜的关心。 “我,挺好的。“晓情也不知道说什么。 ”手机号是你微信吧,我加你,晓情,我······挺想你的。“ ”哦,是的,那什么,我这要忙了,有时间再聊。“晓情像躲债似的赶紧挂了电话。 她摸了摸额头,闭上眼,摇了摇头,内心开始强烈呐喊。 “苍天啊,大地啊,怕什么来什么,情缘未了吗?还是情债难躲?”她正思绪翻涌,暗自神伤呢,同事李飞的大嗓门嚷嚷开了:“特大喜讯,特大喜讯,曹经理昨日儿拿下了迪奈戈,牛不牛逼?惊不惊人?今儿晚上都别走了啊,曹经理请客。” “卧槽,牛逼啊,值得庆贺,晚上在哪聚?”有人眼睛一亮。 “凝墨阁海鲜烧烤,谁都不许找借口一个都不能少,今儿不醉不归。”李飞的嗓门堪比世界级男高音。 曹棋又签一单,离总监宝座近了一步,晚上的聚餐晓情要是不去,给人感觉不是嫉妒就是小心眼,她怎能不去。 晚上聚餐的时候,所有人是最放松的,工作中的压力,生活中的困扰,在一张张喜笑颜开的面孔推杯换盏的过程中荡然无存。 晓情没有喝红酒,啤酒也不想喝,本来心情就有些郁结,她怕喝上一口,就会停不下来,最后给人一种借酒消愁愁更愁的凄凉感觉。 今儿早上那刚刚恢复的元气,被一天之中发生的事给击败的体无完肤。 华柏找到她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再一次划清界限,毕竟她也不忍心再去伤害一个喜欢她喜欢的要死的那样一个人,听说情伤堪称世界上最毒的药,此药还无解。曹棋的步伐之快,让她有了紧迫感,月底很快就要到了,她的大单还没影呢。 内心的咆哮、不甘,让她坐在这场欢天喜地的庆功宴中,如坐针毡。 手机响了,谢天谢地,电话救了她。 王慧打来的,问她什么到家,她早上出门忘带钥匙了,现在被锁在门外。 晓情边接电话,边对所有人摆了摆手示意要走,拿起包跟被人追杀似的朝门外走去。 四十分钟后她到了家,王慧却不在家门口。 “慧,你在哪呢?我到了,没看见你啊。”晓情边开门,边给王慧打电话。 “我在刘峰这呢,我等你等的花都谢了,再等下去,估计头发都要全白,你怎么才回来。”王慧好像在吃东西。 “聚餐呢,那地有点远,我舍不得打车,走到地铁站用了二十分钟分钟,您就不能看在我马不停蹄的驾着风火轮赶回来的份上多担待一点吗。”晓情进了门,开灯后走进卧室。 “我说,女王陛下,您什么时候配汗血宝马啊,总是在十万火急的紧要关头还能去挤那悠哉悠哉的地铁。”王慧不知道喝着什么。 “快了,快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本座姑且恕你口无遮拦之罪,我说,你什么时候回府?我得控制别睡着了,我可不想被你从美梦之中召唤回来给你开门。“ ”今日儿不回去了,不想折腾了。“王慧打了个哈欠。 ”不回来了?你在他那睡?“晓情感觉到愧疚,回来晚了把闺蜜送进狼窝了。 ”是啊,怎么了?不行吗?我不和你说了,我困了,拜。“王慧挂了电话。 墨菲 二十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就投机钻营来说,世故的价值永远是无可比拟的。”——《死魂灵》 宣辰拿起笔写下两个名字:华柏、曹琪,眼下这两人初步推断会有杀人动机。 曹琪,工作中的死敌,竞争对手,不管万小秦最后能否登上宝座,她都有杀人的可能。 华柏,前男友,照着现在看到的剧情发展下去,万小情喜欢的是周生,会和周生在一起,甚至最后嫁给周生,爱而不得,华柏也会有报复杀人的动机。 而龚副帅却沉浸在想谈恋爱的世界里,一见言情误终身,上学那会儿只知道学习,根本不会看无聊的言情小说,此刻却入了魔似的,无论是为了分析案情找线索还是别的什么理由,他暗自发誓熬夜也要看完这本文笔剧情逻辑都不太完美的言情小说。 ——王慧今晚住她男朋友那,晓情本来还有很深的负罪感,听她那句”不行吗“说的跟家常便饭似的,晓情的负罪感顿时全消,好吧,她又不是小孩,她想怎么样那是她的自由。 晓情的妈妈是小学老师,从小接受的思想教育就是端方雅正,行为规范。她的人设就是端正二字,端正的不能再正了,由于这一点她至始至终贯彻执行的特别好,以至于大学时的男朋友才移情别恋的。 也不能怪他,大学里男女朋友两情相悦,以身相许的遍地都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只是晓情,一直坚守着,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自己的夫君,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在还没遇到未来夫君之前,一直守身如玉。 可能这就是华柏喜欢她的原因,就是大学男友离她而去的理由。 晓情耸了耸肩,嘴角勾了勾,打开电脑后就转身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一身清爽,穿着睡衣拿起一个苹果,被电脑上闪烁的消息拉着坐了下来。 道长的私信,她乐了,不知道为什么,只要看见道长两个字,她就感觉到快乐。压力和现实暂时抛于脑后。 道长:恢复元气了吧 纤尘:早上恢复了,只可惜时效太短,道长可有更持久的灵丹,可以增强灵力修为,有法力加持,或许所向披靡。 道长:有,我这有一个棋局,你要是能破解,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当然了你想要灵丹也可以,不过 纤尘:不过什么 道长:你要是破解不了,那就要实现我一个愿望 ······ 纤尘:可以,棋局给我 晓情觉得这个道长高深莫测,口出狂言,傲慢的很,可以实现一个愿望,我想和荣升签约,能实现?想要所向披靡的灵丹,他真有?解棋局还不容易,分分钟的事,百度啊,什么棋局解不了,网络那么发达,什么不可以解决。 棋局发过来了,晓情看了半天,在网上倒腾了半天,居然解不了? 她盘腿在床上打坐了一会,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什么棋局?在这个网络飞速发展的时代居然令她束手无策。 晓情内心无比抓狂,倒在床上,看了看手机,有人加她微信。 微信名“柏” 晓情才想起来,华柏说过要加她微信,她通过了好友请求,华柏好像是守在手机旁等她通过似的,不到一秒,就发了一句:睡了吗? 她愣了一会,回到:正要睡,你怎么也这么晚? 晓情平时睡的早,十一点之前绝对已经进入梦乡了,今天被这死棋局困住,久久不愿放手,符合了她今日事今日毕的优良作风。 “明天周末,不用上班,今天就睡的晚一些。”华柏温言细语。 晓情这才想起来,今天周五,忙的天昏地暗,哪还记得今天周几。 “月底飞北京,我去看看你?”这一句就像给晓情挥过来一拳,她刚拿起杯子在喝水,差点把刚喝到嘴里的蜂蜜柚子茶给喷出来。 “啊?你,要来北京?呃······”一时词穷,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你也累了,早点睡吧,我订好了机票告诉你,晚安。”华柏还是那么体贴入微。 挂了电话,闭上双眼,管他呢,不管了,到时候再说,睡意昏沉,不一会就睡着了。 人生呢,还真是奇妙。 周生把棋局发给纤尘以后,嘴角挑着笑。 他也不知道怎么会出这招,就像春天百花开,冬天雪花漫天飘一样,自然而然,这棋她绝对解不了,因为他动了手脚,就算文曲星下凡也解不了。 正当他暗自欣喜,悠然自得的时候,手机响了。 他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付美如,他曾经的未婚妻,没有到领证的那一步,就分手的未婚妻。 ”美如,有事吗?“周生沉着脸。 ”周周,忙什么呢最近。“ ”工作。“周生不想说太多。 “你,还是一个人。“付美如试探的语调欲言又止。 ”嗯。“ ”周日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付美如已经感觉到他的冷漠。 ”没时间。“ ”好吧,我们以后再约时间,那,我挂了?“ 她这是试探,期待,盼望周生会突然热情关切的说,没事,我们再聊会,我会抽时间见你。 ”嗯。“他冷冷的,直接打破了付美如的美好幻想。 付美如的那些所作所为,说起来,可以称得上手段高明,要穿越到古代皇宫做妃子,后宫佳丽三千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 周生的老爸和付美如的老爸是战友,两位战友感情很好,两家走的很近,付美如喜欢周生,一心想和他结婚,可周生没有那个意思,付美如穷追不舍。 一次同学聚会,周生喝多了,付美如照顾了他一夜,第二天周生醒来,发现付美如躺在旁边。没过多久,付美如就告诉所有人,她怀孕了,肚子里的孩子是周生的,两家父母长辈亲朋好友都十分高兴,付美如就是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孩子没生出来,也不能确定什么,他只能答应两边父母先定婚。 付美如开开心心的在两边父母的安排下和他定了婚,一年后孩子生下来就准备去领证,谁知后来的一年里,付美如遭受了周生比打入冷宫还不如的冷落。她根本就没怀孕,同学聚会那晚,周生看都没看她更别说动她了,本以为只要骗婚成功,再慢慢培养感情,可是周生根本就不搭理她,为了拿孩子来稳住他,付美如在肚子还没大起来之前就谎称不舒服,提前四个月住进了高端月子中心,四个月后突然有一天她告诉周生孩子生了。 周生赶到医院的时候,躺在床上抱着一个男婴的付美如就和他提出,一个月后去领证结婚,却没想到周生要给孩子做亲子鉴定。 事情败露后,付美如苦苦哀求,说出了实情,她根本没有怀孕,这个孩子是从福利院抱来的,毫不知情的两家的父母和亲朋好友,却高高兴兴的在老家摆酒庆贺。 周生不想让这个谎言让几位长辈颜面扫地,他父亲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不能受刺激,可是他无法忍受付美如的行为,他不愿意和付美如结婚,这个消息让周爸爸愧对付爸爸,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离开了人世。 孩子的秘密,周生也不敢告诉周妈妈,周爸爸去世后,他很平静的和付美如分手了,这个孩子一直跟着他。 手机铃声响起,周生眉头微微皱了皱,不想接听。 不接电话,那人还不依不饶,手机铃声响起来没完没了,他看了看手机,徐然,他表弟,果然是他的风格。 “哎呦喂,我的哥哥,你要是再不接电话,卧槽,我就报警了,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这半天没动静,干嘛呢?卧槽,你也不怕我心脏衰竭,这焦急的等待。”周生拿起手机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徐然机关枪似的噼里啪啦。 “还让不让人喘气了,这大晚上的,什么事,说。”周生被他这么一顿扫,成年往事顿时烟消云散。 “卧槽,哪能呢,让谁不喘气,也不能不让您喘气啊,明日儿不周末吗,出来打球,哥几个都等着瞻仰您的风采呢。”徐然清爽的声音,一听就是九零后阳光青葱少年。 “不去,明日儿我去图书馆。”周生喝了一口水。 “图书馆有什么好去的呀,卧槽,现在谁他妈还沉的下心去看书,出来运动浑汗如雨发泄发泄,比看那破书有意思多了,卧槽,哥,你是不是老了,快退休了,你还没娶嫂子呢,怎么就提前更年期了,抽风去大学生没地撒野才去装纯情的图书馆。” “废话连篇,我要睡了,拜拜——了。”周生都被他给气笑了,再啰嗦下去可能会吐血身亡。 墨菲 二十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艳阳高升,原野上的朝露很快便了无痕迹。源氏痛感人生如梦,像朝露一般,愈加万念俱灰。”——《源氏物语》 ——周生在图书馆附近找了一个车位把车停好,刚到图书馆门口,大门就开了,门前驻足了很多人等着开门,门一开就像超市打折抢购促销商品似的蜂拥而入。 大学生没地撒野才去的装纯情的图书馆! 想起徐然的那句话,他笑着摇了摇头,很难理解徐然怎么会把来图书馆求知和这几个字扯到一块。 这家图书馆是西城区最大的,周生在直梯上看了一眼楼下,阅读区的座位已经被占了一大半。 他已经很久没来图书馆了,周一到周五忙公司的事,六日不是窝在家里,就是去健身房,这个周末,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心血来潮跑图书馆,就因为无意间把这个作为理由推掉了徐然的打球联盟?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徐然说的那些,也不全都是废话,至少有一点说对了“沉下心看书”,在这个烦恼压力焦虑的世界里能沉下心看书的,可能大多数都是没有生活压力的大学生。 他很喜欢图书馆的氛围,安静,文艺,这里是知识的海洋,心灵的救赎站。 在一排排书架中间,他慢吞吞的寻找着,觉得有兴趣的就拿起了翻翻,最后走到一排书架前,正要拿起一本书,一只白皙芊长的手也同时往那本书伸了过去——书名《空谷幽兰》。 他扭头,随着这白皙玉手望去,皮肤晶莹剔透,在一身白衣的衬托下像一朵纯洁的白莲花,素颜,不施粉黛,长得挺好看的一个女孩,最吸引人的是那黑色的长发,在满大街都是染发的天地里,很少见到这么纯天然的发质,这姑娘长得确实挺好看,是那种走在大街上会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美女,还有可能会只顾看她最后撞上电线杆。 那女孩发现他也要去拿那本空谷幽兰,笑着抽回了手,看了过来,与他对视一秒后收回目光,嫣然一笑,转身离去。 周生儒雅的绅士风度还没上演,他刚想说,你要是喜欢,就拿走,还没开口,那长发美女早已消失无踪。 不认识的人,走了就走了吧,这种情形他总不能大声喊,美女留步,这本书让给你。 周生好歹也是一个集团的总经理,就算见到一个认为还看得上眼的美女,有那么一点私心在作祟,也不至于这么没出息吧。 主动和美女搭讪不是他的人设。 他拿起书架上的《空谷幽兰》和几本挑好的书朝楼下阅读区走去。 空的座位没有几个,他这才明白开门的时候那如潮水般的涌入,原来就是为了抢座,邵倾城走到空位那边,坐下来打开书,悠闲的看了起来,余光能感觉到,不到一会功夫,右边的空位已被占满,他左边还有两个位子。 他修长的手指翻了一页,左边一团白影闪过,有人拉开椅子正要坐下,突然有人推开白影,一屁股坐了上去,迅速把手里的包放在他左手边那个座位上算是占座。 那白影站在那怒目圆睁,这占座的人理直气壮,全然不顾身后站着这位的感受。 ”这个位子没写你的名字,谁抢到的就是谁的。“男生的喊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格不入,顿时四面埋头看书的人齐刷刷的抬头把目光扫向这边。 周生在旁边,这喊声带着杀气,最容易受伤的当然是离他最近的人了,他转头目光凌厉盯那男生一眼,不经意间看见站在男生身后被抢座的人。 那位长发美女! 这时跑过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拿起座位上的包后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那个男生冲她笑了笑,把手搭在她肩上,显然是一对情侣。 白衣长发美女见到眼前一幕,顿了顿,没发火。 这个时候,按理说应该和那个男生理论一翻或者生气骂几句,她却怒目完之后平息了下来,息事宁人不予理会转身就要离开。 周生的英雄病犯了,站起身对白衣美女轻声喊道。 “坐这里吧。“ 晓情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一跳。 与这人目光相遇的那一刻,心里一惊,这人?那个空谷幽兰? 他身高目测有一米八多,温文儒雅,气质无法形容的好,是那种看了一眼还想再看第二眼的帅哥,脸庞十分俊美和某位颜值超高的男明星在一个级别,王慧喜欢一个男明星,喜欢的要死,家里的那一面墙上全是那位男星的海报,她说她可以为了他终身不嫁,说归说,她也没有到一见那位超级帅的男星误终身的地步,男朋友对她好一点就投入男朋友的怀抱了,为什么?有钱!她男朋友刘峰是富二代,家里豪宅豪车,如果他们能结婚,嫁过去直接逆袭成少奶奶,只是刘峰的妈妈看不起外地女孩,所以离少奶奶的距离目前还在遥遥相望。 晓情想气一下那个抢她座的男孩,见这位超级大帅哥给她让座,就朝那帅哥微笑点点头表示谢谢。 周生拿了书离开阅读区走到收银台,结完账他走出图书馆。 晓情刚打开书,没看几行字,就被隔壁这两位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声音气的真想站起来拿起书狠狠砸过去,再咆哮着喊滚出去。 可是这种环境下,她只能忍着,旁边这两人根本不是来看书的,说着情话搂搂抱抱时不时还发出令人恶心的比日本鬼子还可恶的那种笑。 她忍得快憋出内伤,猛的站起来用目光在那两人身上来回削了几个回合,意识到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她一分钟都不想待了,逃命似得赶紧离开。 到了图书馆外面,她深吸一口带着青草的新鲜空气,才觉得世界还是很美好的,睁开眼看见星巴克,浓浓的咖啡香味瞬间诱惑了她。 可能是周末,星巴克里面人也不少,她点了一杯卡布奇诺,转身看了看,星巴克环境挺好的,红色沙发,好看的茶几,还有摆满了很多书的书架,一个三人沙发还有空位子,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看不清脸,沙发靠背很高,只能看见一个头和冒出一点点的肩。 晓情走了过去,走到沙发边刚要坐下。 三人沙发里的那人很自然的抬起头。 眼前坐着的人,不会吧?是他! 周生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余光感觉对面白衣闪现,他不自觉地抬起头,差点被刚喝的咖啡呛到,这不是那位空谷幽兰么,那位被抢座的女孩! 这时,星巴克的服务员端着咖啡走过来,把一杯卡布奇诺放在晓情面前的桌上。 前台那边传来很大的声音。 顾客:您好,请给我一杯手冲咖啡。(手冲咖啡很便宜很便宜) 星巴克店员:好的,您平时喜欢喝哪个国家的豆子,您有什么特殊的习惯和品味?(店员觉得手冲咖啡太太太便宜了,想推荐。) 顾客:我平时喜欢喝卡布。 星巴克店员:其实您想要的是意式咖啡,并不是手冲,手冲单品是单一庄园咖啡豆,现磨现冲,无糖无奶。(往现磨咖啡上推荐) 顾客:那给我一杯手冲不加糖的吧。{还是要最最最便宜的手冲) 晓情想笑,可是这种场合实在是不适合笑出声。 周生嘴角挑了挑,勾了起来,忍俊不禁,实在忍不住,晓情与他对视一眼,两人都无声的浑身颤着笑了起来。 笑着,心里感叹着。 奇遇啊!遇见三次!和一个陌生人!这人长得还挺好看! 真是奇妙的人生。 墨菲 二十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上天让我们习惯各种事物,就是用它来代替幸福。”——《叶甫盖尼.奥涅金》 宣辰拿起笔写下三个字:“付美如。” 旋即放下笔继续往下看—— 晓情跟周生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笑了起来,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两人是朋友,聊得开心了才捧腹含笑不止,以至于过来一个人端着咖啡站在他们中间,看着那个空位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能不能坐下来可不可以坐下来,晓情停住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人才坐了下来。 周生手机在唱歌,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突然收住笑,神情凝重的站起身朝星巴克门口走过去。 看到来电显示是付美如,他眉头不知不觉皱了起来。 . 晓情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周末在家,她喜欢收拾屋子,打扫房间,虽然是租的房子,她也会营造干干净净的居住氛围,把房间收拾好,去了一趟超市,买菜自己做饭,平时上班只能在外面吃,六日就不想再吃那些没有营养,且还不知道是不是用那种油炒出来的菜,哪怕煮个简单的西红柿鸡蛋紫菜汤也比外面的好不知道多少倍,至少油是鲁花油,西红柿也是浓汤,鸡蛋也是德清源。 房间焕然一新,窗明几净,干净的闪着光,连空气都变得很清新,晓情喝着自己煮的汤,不由得感叹一句,身在混沌,心在桃园,活在当下才是正解。 喝完汤,收拾好了厨房,躺在优美的寝宫里,周末的放松时刻,最是能抚慰工作中的压力焦虑给人带来的各种人生伤害,此时此刻该网络君上场了。 她打开电脑,看了一会,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个当下备受舆论争议的网络诗人,靠写黄诗出名了,相貌一般,写出的诗难登大雅之堂,却被很多人赞赏,当然也有人对这种低级的黄诗提出质疑并抵制。 这人也是个奇葩,胆子很大,不怕世人的看法千人的唾骂,很大胆的把对喜欢的名人的爱表露出来,连诗的名字都胆大的出奇《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其热情奔放的程度可以和潘金莲有的一拼,把内心被压抑已久的渴望表现的淋漓尽致。 内容看的让人脸红还不免会啧啧的称赞,此人胆大包天: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这样大胆的诗这种独特的真实的生命体验,在《诗刊》上被很多人追捧,有人评价说:她的诗放在中国女诗人的诗歌里,就像把杀人犯放在一群大家闺秀里一样醒目,别人都穿戴整齐,略施粉黛,香气怡人,白纸黑字,闻不出一点汗味,唯独她烟熏火燎泥沙俱下,字与字之间有明显的血污,因为她的特立独行,特别的太扎眼,居然红了。有位诗人痛心疾首的批评她:“评论界把她捧红是什么意思?我很担心。”晓情看到这,忍不住狂笑,太有意思了这个世界。 后面更有意思的是,道德标兵们试图用{道德}给她泼脏水,甚至称她的诗为体诗}她却反将一军:“我就是个行为不端的人,你怎么着吧?”这人可真是奇葩中的奇葩,颜玉笑的止不住,长见识了,现今还有这样比鲁迅还厉害的人物,那些贞洁牌坊里的道德,对她完全不起作用,那些对她来说只是滑稽的笑柄。 此人喜欢一个明星,这样写到:哦,亲爱的XX!赐我不会消失今生记忆的来生,第一个遇见的就是你,赐我美丽健康,赐我才华如初,赐我干净如玉,赐我没有哀伤。直呼明星的名字,毫不掩饰对这位明星的喜欢。 有人怼她:这样是对别人的一种打扰,你想表达别人未必想听,喜欢可以放在心里。 她回到:去你麻痹的!打扰就打扰,你又不是他老婆,自作多情! 晓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此女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她也会肆无忌惮敢做敢当,什么人言,什么眼光,通通都让它们去见鬼。 这样的”勇猛“还确实得到了不少人的认同,说她这犀利的态度让深受键盘侠其害的网友大呼过瘾,还赐予名号{战斗女诗人}、{键盘侠克星}。 对她的质疑:诗人怎么能说脏话? 晓情看了她的回答,啧啧了一句,她不以为然的:正真的教养是明辨是非爱憎分明,许多人一辈子不吐一个脏字,但是坏事做尽,人神共愤。 说的也有道理。 此女义正言辞的说:“我的过错在于我不会装,更不愿装可怜,在社会的最底层,我偏偏要高昂着头,我不知道何为尊严,我只是想这样坦坦荡荡的活着,想说什么就去说,不管别人怎么看。颜玉突然觉得这位奇葩虽看起来确实太低俗不雅,但她很真实不伪装胆子大的惊人,她的诗里面都是自己的情绪,有时低沉,有时热烈,所思所想都是自己的欲望,有含蓄有奔放,现在有谁敢这么真实的表达自己,把不好的东西呈现在大众面前,她好像不谈多么宏大的话题。像许多伟大诗人那样豪迈,她只是安安静静地诉说自己的真实感受,她明确回应大众的看法:我对我写小黄诗的行为一点悔意都没有,而且我要不停的写下去,我愿意站在所有人的唾沫里,维持我原始的欲望和贞洁。” 有人赞赏她的这种行为:一个人能够解放自己,就等于说解救了一批人,因为人们从你身上看到的榜样,是对他的一种鼓励,拒绝规训大胆叛逆的本身就是给庸常俗世一记响亮的耳光。 当代鲁迅啊!只是她和鲁迅先生立场不同而已。 晓情正看得暗自神伤,感慨万千,电脑下方突然蹦出消息在闪烁。 道长发来的,她才想起来——那个棋局。 道长:棋局解了吗 纤尘:呃,没 道长:哦,那? 纤尘:说吧,什么愿望 道长:这么爽快 纤尘:我金口玉言,决不食言 ······ 道长:请你吃饭 纤尘:啊? 道长:我,的,愿,望,请你吃饭 纤尘:这么简单的愿望 这愿望?存心的吧?只是请她吃个饭?她还以为是什么难度很大的愿望呢,比如她的愿望,见到荣升集团的那位财神。 道长:电话发来 晓情愣了一会,把电话号码发了过去。 这是那位胆大的诗人给她的勇气吗? 周生想请她吃饭,他想见见这位奇女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有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工作号,一个是私人号,他用私人号拨通了电话。 “你好,仙子。"周生在别墅的阳台上望着花园。 ”道长?······你好。“晓情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打过来了,电话号码发过去不到十分钟。 ”周一中午午餐时间,一起吃饭。“周生性感的声音让人难以拒绝。 墨菲 二十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获取一颗没有被人进攻的经验的心,也就像夺取一座没有守卫的城池一样。”——《茶花女》 “周一中午吗?······好。”晓情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从自己嘴里蹦出的话,怎么他说一起吃饭就一起吃饭,他说周一中午就周一中午。 挂了电话,晓情才回过神。 他是谁啊?皇帝陛下吗?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圣旨下? 可是她也没理由拒绝啊!棋局没解,她输了,就该履行诺言。 不就是一起吃个饭吗,光天化日的,吃个饭能怎么样,就当和同事和客户一起吃个饭好了,没什么大不了,话说这位道长也挺神秘的,可以称的上是位高人,和一位世外高人见个面,也很不错。 手机在唱歌,晓情拿起来,王慧来电。 ”干嘛呢,我这敲门敲半天,楼上楼下的都被我敲出来开门了,您都没出来。"王慧在电话那头嚎叫。 晓情笑的不行, 忙朝门口跑去:“来了,来了,大人您请息怒。” 门开了,王慧噘着嘴看她笑的快要倒地,也噗的笑了。 “唉,你在干嘛,睡着了,还是正为爱痴狂?”王慧拿着一大袋子零食走到客厅,如释重负的把袋子放在茶几上。 “爱都没爱,怎么痴狂?”晓情捂着肚子笑,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那你在干嘛?我敲了至少快十分钟,手都敲破皮了,见没反应才给你打电话的。“王慧拿了一袋薯片扔给她,自己也拿了一袋。 ”就,接了一个电话。“晓情喜欢吃薯片,每次心情好或者不好时都会想起“乐事薯片”:“你昨日儿在他那睡的?”。 “嗯,干嘛这样看着我?”王慧吃着薯片一脸不解,“这有什么,喜欢就在一起啊。” 喜欢就在一起,她倒是洒脱。 “你是喜欢他的人,还是喜欢他的钱?”晓情把头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知道她喜欢他的钱,但她还是想听准确答案。 “当然是喜欢他,”王慧一本正经的看着她,“的钱。“ 这才是标准答案。 周生看到付美如的电话就会很烦躁,要不是怕她去父母那边哭诉告状,他真想把她电话拉黑名单,从此不再联系。 肖宇龙的电话还真及时,总是在他快要乌云密布的时候来一片晴空万里。 “周总,出来吃饭。" 肖宇龙吊儿郎当。 "不去。”周生不想出门。 “卧槽,我都到楼下了,还请不动你,你丫越来越大牌了,再不出来,我就杀上去了,卧槽,我他妈都多久没见到你了,再不出现,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有了新宠,就忘了后宫佳丽三千了,不,说错了,就从此销声匿迹退隐江湖了。”肖宇龙的架势是非把他拽出去不可。 周生乐了:”等着,下来了。" 肖宇龙是做家具生意的,居然之家、红星美凯龙里面有他几家店,三环以里街边也有几家店面,生意做的还行,平时就喜欢吃喝玩乐交女朋友,换女朋友的速度超乎人的想象,上一次见面带的那个叫妍妍,再一次带的可能叫涵涵,下一次有可能会带着小微。 肖宇龙的宝马停在路边,看见他的蓝色保时捷出来了,就跳上了车按了一下喇叭,周生的车开了过去跟在他的宝马后面。 吃饭的地方在一片胡同四合院地带,外面看着装修的很有特色,文化底蕴的艺术家气息掺杂着古色古香,里面的风格暗藏玄机。 肖宇龙这次是一个人,没带什么妍妍或者涵涵,两人停好车往大门这边走来,这条胡同里停车很方便,路边有停车位随便停,不像在城中心国贸,三元桥,西直门那边,停个车费劲吧啦,收费停车的都找不到,开出去几条街才能找个地下停车场。 还是胡同里好,藏着,踏实。 进大门就看见院子里,水池假山,奇花异草,格调很不错。 “肖公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您给盼来了,里面请,他们都到了,就等着您了。”这位说起话来像宫里的公公,看穿着像是四合院的主人,一身唐装,胸口挂着一个银链,应该是怀表。 “还有谁,你这又是什么局?”周生小声问肖宇龙。 “卧槽,我他妈还能把你卖了,虽然你长得好看,是真他妈的帅,买卖人口的生意我可没兴趣,大局!去了就知道了。”肖宇龙笑着把胳膊搭在他肩上,故弄弦虚。 周生笑着和他并肩往里面包间走。 两人走到包间门口,就听见里面谈笑风生,肖宇龙推开门,里面几个人都站了起来,满脸堆笑迎了上来,看派头气势就像古代经商的富家老爷。 果不其然,他们都是做古董的,玩瓷器古玉珠宝。 “这位超级帅哥是荣升集团的周生周总,也是我好哥们。“肖宇龙带着自豪给他们介绍。 ”久仰久仰,周总。“吃饭的过程中,除了递名片就是寒暄恭维,还是老一套。” 周生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但出于礼貌和荣升集团这个标签,他也只能含笑热情洋溢的回应。 吃到一半,他才听明白这是个什么局,他们谈论的无非就是古董的价值,比股票还高,古董的收藏价值不可估量,还没有风险,股票期货风险太大,肖宇龙好像对古董很感兴趣,想要收藏几个玉石珠宝,都是价值不菲的清代宝物。 好容易这个古董局结束了,回到路边,肖宇龙打开宝马副驾车门,把周生按了进去:”聊会儿。“ ”你买了?"周生坐在副驾上漫不经心的欣赏胡同边上的银杏。 “买了,这是不动产,万一遇到个什么突发情况,它没准可以转圜余地。”肖宇龙不以为然。 “他们店在哪?哪天我去看看。”看来这个局没白来。 “卧槽,我可没说什么啊,今日就是带你出来散心,好久没见你了,他们请我吃饭,我一个人过来没意思,就想让你陪着我,这他妈好像我是个古董托似的,我可没拉你下水,我就是对这玩意感兴趣,买来玩玩。”肖宇龙被他这突然对某种事物上心的态度有点不适应。 周生笑的车都要跟着晃动了。 ”对了,你那事解决了吗?"肖宇龙说的是老妈催婚的那事。 ”这事······哪那么容易解决。"周生笑了笑。 “这事太他妈容易了,卧槽,不就是女人吗,我给你介绍一个带回去交差,唉,算了,槽,我他妈给你介绍你也不见得喜欢,你他妈眼光够高的,身边美女如云,一个都没看上?”肖宇龙笑开了花。 “别,这事不劳您费心。” 周生心情好多了,完全忘了付美如带给他的不开心。 答应老妈月底回去有个交待,他还没想好怎么个交待法,他不想去和那个什么优秀的老师见面,也只能到时再说吧。 他总是感叹,为什么他这么不幸福呢,生活总是一团糟。 墨菲 二十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水里照出的是自己的脸,内心反映的是自己的为人。”——《圣经.旧约》 龚副队看小说就像勘察现场一般认真,不同的是,勘察现场时他严肃认真,而眼下他看这个和案情有关的同人文小说却笑开了花—— 周一公司开完会,周生走进办公室坐下来,不经意间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 文件是公司合作单位的名单,其中看到了“顾晨杂志”,他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词。 转念一想,接到过一个电话,是顾晨杂志。 秘书曾和他提过,顾晨杂志的人来过要见他。 他看了看文件报表,很小的一个合作板块。 心道这人还真执着! 周生看了看表,快中午了,他嘴角扬了起来,拿起手机。 ”仙子,你在什么位置?" "······我在工体这边。“晓情还以为道长给忘了,接到电话有些意外。 ”好,我现在就过去,一会到了给你打电话。"周生站起身拿了外套朝办公室门口走去。 半个小时后,道长的电话来了。 晓情没想到道长选的吃饭的地儿就在她们公司附近,还真细心,不让她跑太远吃午餐。 这地儿是周边外企央企白领的首选,挺高端的,很多白领都是三五成群一块来吃,AA,既可以吃的挺好也花不了多少钱,一些小型中型公司的职员收入不高,除去房租和日常开销所剩无几,午餐就会选择外卖或自带。 能来这里吃午餐的,收入基本都是五位数以上。 晓情觉得这位道长很细心,没有选择去单独包厢那样的地方,考虑到女生的恐惧心里,还有和陌生人见面的尴尬。 晓情到了以后,扫了一眼大厅,基本上都是几个人一桌,当她看见唯一的一个人的那一桌时,那人站了起来,两人目光对视的一刹那,都瞪大了眼睛。 是他! 怎么会? 天呐? 道长? 是她!! 不会吧? 空谷幽兰? 纤尘? 周生低头把电话打过来,晓情手机响了,两人才同时笑了起来,周生笑着指了指他面前的位子,晓情才笑着走了过去。 两人同时说: 这么巧! 这么巧! 又是一阵相视而笑,好像不是来吃饭的,是来笑的,开心、意外、惊奇的笑。 周生好久没这样笑了,比大笑狂笑还要爽。 服务员见他们还没有点菜的动静,估计是还等着翻台,就走了过来。 周生才意识到两人是来吃饭的,光顾着笑了,他把菜单放在晓情面前,让她点菜。 晓情把菜单推了过来:”你点吧,我什么都行,荤素都可以。“ 周生点了七八个招牌菜一个汤,还要点。 "可以了,这太多了,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晓情笑着说。 “哦,那,就这样。”周生把菜单拿给服务员。 服务员走后,周生给晓情倒了一杯茶。 他今天穿的正装,和上次在图书馆穿的休闲装完全两种风格,正装完美的展示了他的身材,他要是站在海澜之家的橱窗里,会比给海澜之家代言的男明星还要帅。 晓情长发半扎,紧身牛仔裤显得她的腿细长好看,上面一件淑女的粉色修身小外套,里面一件蕾丝白色衬衫,长发有几缕落在胸前,职业时尚带着几分妩媚的小性感。 “说说你的困扰吧。”桌上陆续上着菜,周生给她夹了一块鸡翅。 “啊?“晓情被他的气质,细致的举手投足惊呆了,还没缓过神。 这一会倒茶,一会夹菜,这人不仅长得帅,举止优雅,气质好到没有词可以形容。 ”你不是一直有难解的困惑吗?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周生儒雅的双眼看着她问。 晓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幸福来的太快。 他能帮忙拿下荣升集团的那位财神吗? ”你真的可以帮我?“晓情咬着的鸡翅差点掉出来,她连忙用筷子夹住。 周生看她那天真的样子,可爱极了,黑色的几缕长发被她用手指勾到脑后,那一瞬间美得让人不敢直视,有一种想过去抱着她的冲动。 两人正边吃边聊,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晓情,你也在这吃饭?”曹琪和李飞还有几个他们团队的人从里面走出来,他们吃完了准备回去。 “哦,你们也在这。”晓情冲她们笑了笑。 曹棋看了一眼周生:“你和朋友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没看到你,不然可以坐一起。” “嗯,我们来的晚。”晓情不想再说下去。 曹棋和几位同事朝他们摆了摆手朝门口走去。 晓情看到曹棋,脸上的笑容倏地停止,她看了一眼对面的道长,他却并没有理会刚才那几个人,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那个······你认识荣升集团的人吗?“晓情说完看到周生愣了一下,“算了,你肯定帮不了。” ”认识。“ ”啊?!那你认识周生吗?“ 周生眯了一下眼睛,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啊! “认识。” “啊?!那你能帮我约他出来吗?” 周生靠在椅子后面,嘴角微翘。 “能。” “你真能帮我约他出来?!”要不是在餐厅坐着用餐,晓情差点要走过去握着他的手给他鞠几个躬,就像明星在台上唱完一首歌给台下粉色鞠躬那样。 她是真感激啊!感激的不知道怎样表示了。 ”能告诉我,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周生忍着笑问。 “说起这个财神,呃,这个周生,我就一肚子气,道长你知道吗?我为了见他,足足等了三天,三天啊,一天八个小时,三八二十四个小时,我也是人啊又不是机器,他却无动于衷,你说这人是不是冷血、无情、没有一点人情味,就算不想和顾晨杂志合作,也给句痛快话,我也许就不那么执着了,大不了放弃荣升集团再找下家,这个可恶的财神,可恨的周生,他就那么傲慢看不起人,那么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吗,我就不信他刚从大学出来,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他没从最底层做起,他也不是富二代,怎么就那样冷酷高傲卑鄙无耻呢。”晓情发现自己好像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周生这三个字上面,以至于有点加油添醋,后面的卑鄙无耻怎么也说了出来,还和愿意帮她忙的道长说,道长可是认识周生的啊,这可是违背了那条背后不语人是非的雅正端方形象啊! 忙又解释到:“也,没有,卑鄙无耻啦,这几个词收回,你就当我没说。” 周生听到顾晨杂志这几个字,笑的停不下来了。 “我帮你约他,不过,你要保证见到他以后,千万别激动。”周生很自信。 晓情愣了一下,心说这绝对是世外高人,周生他都能约的出来。 “道长,你可千万别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他,拜托拜托。”晓情双手合十美目圆睁。 “不会。"周生控制不住靠在椅子上笑的身体发颤。 中午午餐时间很短,他下午还有两个会,两人各自回到了工作中。 墨菲 二十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无论做什么,记得为自己而做,那就毫无怨言”——《流金岁月》 回到公司后,周生找来秘书,让她去查那天要见他的顾晨杂志的那个人。 “晓情。”周生念着这个名字,嘴角微微上扬。 他让秘书把顾晨杂志的合作资料和报价拿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眼角笑意更甚,靠在椅子上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晓情的样子。 “财神,她一直这样称呼我的吗?”周生心想,“好吧,能成为她的财神也很不错。”他脸上挂着中了邪才有的傻笑。 一阵敲门声把他拉回了现实。 “幸好这是在公司,周生啊周生,要范傻回家范去,被人看到一个集团总经理的这个表情,会怎么想。”,周生回过神,“花痴,有病,中毒还是别的什么鬼,别想了!” “进来。”周生喝了一口茶。 “我来看你了,我的哥。”徐然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袋子。 公司的人都知道徐然是他表弟,徐然是荣升集团工程部的现场负责人,经常来找他,他总是以谈公事的理由来找周生,实际上工程部的事也犯不着和周生谈。 徐然从精致的纸袋里拿出一套阿玛尼的西装。 “有人给你的,酷不酷。”徐然盯着阿玛尼,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周生看着他,没有说话,等着他下一句。 “好好好,我招了吧,是美如姐,她让我拿过来给你的。"徐然看他眼神就知道瞒不过了。 “你还有事吗?有事就奏无事退朝。”周生拿起桌上文件不理他。 “那,这,阿玛尼?” “拿走。” “卧槽,这可是‘阿玛尼’你确定不要?”徐然很震惊,要是有人送他一套,他可能做梦都在笑,就他那点微薄的收入,买个国内的牌子还凑合。 “你想要就拿走,没事就滚吧。”周生眼都不抬一下。 “······真给我,那我,拿走了。”徐然有点不太相信,嘴角笑意泛滥。 “你是不是还等着我改主意啊?”周生挑了挑眉望着他。 “我走了,谢谢敬爱的周总,您保重,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您请吩咐,定当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徐然笑容满面,边说边拿了装着阿玛尼的精致纸袋朝门外走去。 这口才不做销售可惜了。 徐然刚走不到一会,周生的手机就响了——是付美如。 周生皱了皱眉,很不情愿的接了电话。 “周周,这个牌子你不喜欢?"付美如显然已经从徐然那知道了战况。 “······我们已经分手了。”周生不想说太多。 “我对你一直没变。”付美如带着伤感,一副死缠难打的样子。 周生顿了顿:“我有女朋友了。”他找了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 “这个理由应该还不错,挂了电话,从此就清净了,这个人从此就死心了吧。”周生心想,“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在我的世界里不要再出现了好吗。“ 晓情刚到公司,像是明星出场似的,前后左右尖叫声四起如洪水猛兽般围了过来。 大帅哥!神秘男友!一身名牌!有颜有钱!藏的够深! 晓情无奈扶额,吃个饭能吃出绯闻男友。王琪这是什么计策?在这紧要关头发动桃色新闻来迷惑谁的心智?这速度比5G网速还要快。 “你们不用上班?还是想改行做私家侦探?”晓情用意念扫了一圈。 顿时清扫一大片,表面上她很镇定,心里却一阵狂喜,亲爱的财神——周生周大人,我们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不过那位道长,想到这位道长,她忍笑忍出内伤。道长他叫什么名字?一时激动,连他叫什么名字都忘了问了。 这时她手机响了一下,有人加她好友,道长! 世界这么大,有时觉得又很小,茫茫人海能遇见那一眼的欢喜之后再遇见接着欢喜,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意外和惊喜有时会突然出现,给了我们猝不及防的幸福。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快不快乐主要还是看自己,工作的压力再大,也要开心快乐的去多吃菠菜变成大力水手,被生活折磨之后有勇气继续站起来创造也许不会出现的意外和惊喜。 有那么一天,你会发现,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道长的微信就是希望的曙光—— “周五晚八点,我到时给你发位置。" "我要怎么感谢你呢,?算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尽管说。”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 “嗯,对了,我叫晓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再见到我时就知道了。” 晚上下班回到家,不知道为什么晓情就想唱几句:你就是我心中的棉花糖,甜蜜的梦想,有你世界都变了,就算天快亮,能不能就这样自由的去游荡,爱在我们心间悄悄的绽放······ 王慧在客厅沙发上追《陈情令》,来回刷着看,她入这部剧的坑直接出不来,迷这位男星迷得七荤八素,正被剧情影响在暗自落泪,突然听到刚回来的晓情唱着欢快的歌。 含泪抬起头看着她:“······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人家都伤心成这样了,羡羡太可怜了,温宁也好可怜,太好哭了,啊啊啊啊······” “呃,不好意希啦,人家就是想唱歌抒发一下愉快的心情,而已。”晓情飙出港台音。 “那你换一首应景的唱,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吗。” ‘好好好,应景是吧,那我给你唱,温宁人物曲赤子如何?”晓情清了清嗓子:擦肩的人路过的城在心里生根,生在淤泥身陷囹圄仍不忘原本,几多恩怨几多离分乱世里浮沉,在患难旅程写下无悔的爱恨,不怕和世界对立成敌人,只要你眼神首肯,心如赤子单纯,不染半点灰尘,穿过所有纷争,在你的身侧永恒,心如赤子天真,哪怕一身修罗印痕,用残生为你奋不顾身—— 晓情右手拿着电视遥控当话筒,左手配合着歌词做着动作,很有小明星的范,唱的太投入,把一首于斌的赤子完整的演绎了一遍。 王慧含着泪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听得稀里哗啦,晓情的歌声从浴室继续传来:一身白衣一如少年有谁能佐证,无边回忆结了蛛网草木已深深,多少风雪多少故人多少次认真,在患难旅程写下无悔的爱恨,不怕和世界对立成敌人,只要你眼神首肯,心如赤子单纯,不染半点灰尘,穿过所有纷争,在你的身侧永恒,心如赤子天真····· 晓情情,你可以啊,麦霸!啊啊啊!绝绝子!歌唱的这么好。绝了。 开心,开心就中二,开心就偷偷在家抽风! 墨菲 二十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如果爱一个人,千万不要与他同居或是结婚。维持一个辽阔的距离,偶遇,可以爱慕的目光致敬,轻俏温柔,不着边际地问:“好吗?”一年一次已经足够。”——《绝对是个梦》 心情好,晚上就不会因为想这想那担心这担心那的睡不着。 晓情平时入睡前需要喝牛奶才能在半小时左右睡着,今天往床上一躺就睡意正浓,幽幽的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 也许是困惑就要解除,也许是美梦就要成真,再或许是翻身农奴把歌唱,这一晚连梦都没有,只听见手机响了,我的天,晓情翻了个身,竟是一夜无梦的深度睡眠,感觉就像刚闭上眼就该睁开眼了似的。 电话是老妈打来的,晓情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妈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情儿,你起来了吗?”老妈从来没这么早给她打过电话。 “起来了,"感觉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晓情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还没完全清醒,她听出老妈的声音很焦虑,和平时打电话过来不太一样,平时就算是催婚也会带着慈母般淡定从容,“妈,怎么了?” “小磊他到底欠了多少钱,昨天回来又找我们拿了五万,”老妈说,“我和你爸爸的退休金够我们生活,家里的存款要是给他买房就没剩多少了,现在结一次婚要花不少钱,他怎么三天两头的找我们拿钱,他到底欠了多少债?” “您别着急,我给他打电话问问,”晓情一下子就清醒了,“他一共拿了多少?” “上次拿了三万,这次五万,”老妈很担忧,“他也不说什么原因,只说很急再不帮他会死的很惨,他是不是,拿了高利贷?哎呀!那还得了?” “妈,我先问问他,应该不会,一会给您回过去。”晓情跑进卫生间,涮牙洗脸,没顾得上换下睡衣就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找晓磊的电话号。 晓磊是她弟弟,上学的时候不好好学,只考了个普通的大学,毕业后工作单位换的跟走马灯似得,不是觉得收入低就是觉得没发展前途,晓磊比她小一岁,交了个女朋友叫何丽丽,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是丽丽的父母有条件,有车有房有存款还要有事业。 晓磊为了这个条件,从此就开始不安分的折腾。 先是做汽车美容,没干多久觉得很辛苦就放弃了,又去做金融保险经常遭到拒绝忍受白眼最后不了了之,几经周折翻云覆雨后,他得出了结论,打工永远也赚不到钱,他决定自己当老板,创业。 做餐饮连锁品牌。 他一个连削土豆都会让自己的手受伤,切黄瓜丝都切成黄瓜柱的人,怎么能做好餐饮。 在老爸老妈的反对下,他只能找朋友借了一部分,银行贷了一部分,凑了几十万,店算是开起来了,最后不到一年,在风雨飘摇中结束了短暂的餐饮生涯。 这气势磅礴的“晓总”还没被人叫热,就又回到了负债累累的晓磊。 晓磊最后悔的就是,那时怎么就不听人劝,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开什么店,当什么老板,创什么业,踏踏实实的上个班多好。 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好了,没房没车没存款没事业,还背了一身债。 晓磊有什么事不会和爸妈说,除了需要钱实在没辙了找老爸老妈求救,借钱开店最后赔钱这件事他不敢说。上个月,他还找晓情拿了两万,可能也是去填那个窟窿。 “姐,什么事啊?”晓磊好像还没起床。 “你又找爸妈拿钱了?”晓情有点烦躁。 “嗯,我那什么,要还款······”晓磊清醒了一点。 “别再找家里拿钱了,这么大个人了,好意思吗你,那店你到底赔了多少?”晓情强压住怒火,这一大早的发火影响心情。 “也就,三十万。” “三十万?你从家里还有我这也该拿够了吧?” “我这不还有开店之前借的那四十万吗,你还有吗,再借我点?” “你说什么?还有四十万?你真牛,真有本事,你自己想办法吧,别再找家里拿了,人性呢?你应该还有吧,爸妈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我要上班了不和你说了。”晓情叹了口气。 “姐,姐,你别挂······”晓磊急得恨不得顺着手机穿过来。 晓爸晓妈在操心给他买房结婚,他却不脚踏实地奋斗,好逸恶劳企图一步登天,整天做着老板梦 “折腾吧,”晓情心里不是滋味,心道,“这就是折腾的代价。” 这一早上的,把晓情折腾够了,但她还得安慰老妈: “妈,没事,他就是缓缓,那什么,我给您转点过去,这会要收拾收拾一会要上班了,挂了啊。”晓情平复了一下心情后给老妈回了过去。 “哦,那就好,小磊太不让人省心了,诶,你等会,我再说一句,你的个人问题三十岁之前要解决哦,你弟也老大不小了,女朋友就等着结婚呢,你还没嫁,你弟也不能结婚,等你过年回来,这事不能再拖了。” "妈——这事?,我要结婚也得要找个喜欢的结啊,您不能还抱着封建思想来要求我们,我弟要结婚可以先结,这都什么年代了,没那么多事,妈,我来不及了,要上班了,挂了啊母亲大人。”晓情边打电话边出了门。 周生怎么也没想到,付美如的爸妈会找到公司来,可能是为了女儿,付爸付妈只有一个女儿,为了付美如不顾一切了,管不得要不要面子,快到中午了,付爸爸付妈妈要和他一起吃饭,还没聊几句,周生就猜到他们的来意了——希望周生能和付美如结婚。 这顿饭吃的很郁闷,周生还要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付爸爸和周爸爸是战友,两家关系一直很好,逢年过节都在一起聚,比亲戚还亲,在付家二老面前,周生就像儿子一样,如果不提付美如的话,周生还是很喜欢这两位疼爱自己的长辈。 “为什么父母总要插手孩子的婚姻呢?也许是爱,”周生想,可以理解,可是有时会令人窒息。” “周生啊,你还是一个人吧,”付爸爸开口了,“你和美如可以再谈谈嘛。” “是啊,周生,杰宝还那么小,你们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多好啊,”付妈妈喝了一口茶,“当初你们订婚,我们两家多高兴,酒席都订了,就差你们去领证,怎么后来说分手就分手,孩子都有了,领了证,你们就是合法夫妻,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叔叔,阿姨,我和美如之间的事,一时也说不清楚。” 提起这个孩子,周生就很无语。 他没和她怎么着,就突然有了一个孩子,莫名其妙的承担了一个始乱终弃的罪名,好像不和她结婚,是他的错,让她生了孩子又不愿和她结婚,是他的罪过。 他很想站起来告诉两位父母真相,可是想到父亲的过世是因为他,他就没了勇气,周妈妈带着周杰,周爸爸过世后,周杰就是周妈妈的精神寄托,她虽然总是唠叨带孩子让她没办法去跳广场舞,没办法再去旅游,可她喜欢那孩子,如果知道那孩子不是他亲生的,结果会怎么样,他不敢想,付爸爸付妈妈的脸面怎么放,会因为有这样的女儿而羞愧而自责还是会别的怎么样,两家的关系彻底破裂,两代人都不开心。 何必呢!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肖宇龙的电话打过来,不愧是好哥们,这都可以灵犀,知道他需要救场。 “喂,什么?那我马上过来,”周生装着接了一个很紧急的电话必须让他马上过去,“叔叔阿姨,单已经买了,你们慢慢吃,公司有事,我得过去一趟,” “行,那你去忙。”付爸付妈冲他笑着点点头。 “喂,我马上就到,”周生没挂电话朝付爸爸付妈妈摆了摆手转身朝餐厅门口走去。 “卧槽,下次要配合你演,是不得准备什么提示暗号啊,还好,我激灵悟出了端倪,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中央电视台综艺节目现场录小品呢,卧槽,我今日才发现,你他妈也有要演的时候。”肖宇龙边笑边说。 “没听过一句经典吗,人生本来就是一场戏。”周生笑着朝停车场走去。 这场戏过了,但愿不要有下一场,演的真特么累,太虚伪,这不是他的人设,完全不是。 墨菲 二十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便不算爱人。”——《开到荼蘼》 “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给你个机会,说吧,想要什么赏赐?”周生笑着打开车门。 “赏赐就免了,赏个脸吧,周六晚上出来唱歌,哥几个好久没见你了,卧槽,这次你要是再不去,他们非逼着我来把你绑过去不可。”肖宇龙抑扬顿挫的表达让人不忍拒绝。 “周六?行。”周生说。 “行,那,说好了,槽,你他妈这次这么爽快,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肖宇龙还是头一次见他不假思索的回答。 挂了电话,周生发动了车,“明天就周五了,我周生本尊要出现,”周生想,他很好奇,也觉得很有意思,“晓情见到我本人,会怎么样?骂我一顿?还是扭头就走?” 周五下午公司的事情不多,周生在晚高峰之前回到家,洗了个澡之后在阳台上站了一会,闭上眼呼吸着花园里青草鲜花的清香,这一片别墅区,绿化做的很好,远离马路和人群,空气还算不错,想到和付爸爸付妈妈吃的那顿饭,他就感到压抑,很辛苦,他就不明白,付美如为什么非要缠着他不放,他已经和付美如说的很明白了,她怎么还不放手呢,这时,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是晓情发来的,问他约好周生了吗。 此刻他想到晓情,就忍不住想笑,想象着她知道自己就是周生后的表情,他就忍不住笑。 -约好了,他回复。 -你住哪,他又问。 -双井。 -一会我到了给你发位置。 -好。 双井离周生这里不远,他开车出去的时候,还没到堵车的点,一路畅通,他找了一个高端的饭店,在包厢里坐下来后,给晓情发了位置。 片刻后,晓情看到位置,发现很近,见面地址就在百环家园附近,过了双井桥,在富力城对面,“走路过去也就十五分钟,”晓情心说,“道长果然贴心,把‘财神’都约到家门口了。” 很明显这是不忍心她长途跋涉去奔波,知道她没车,出门只能公交或地铁,道长果然是暖男,懂得怜香惜玉。 她从电梯里出来,给道长发微信。 -周生到了吗? -刚到。 -我马上就到,这次真的谢谢你。 -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在二楼云雅轩。 晓情挺开心的,一边走一边哼着歌:你是眼底的河流······你是唇齿的微风,吹开云海的愁······ 晓情到了二楼云雅轩门口,想着一会就要见到财神周生了,不免定了定神,拿出镜子照了照——漂亮,完美,No p oblem 荣升集团,毕竟是大客户,成败在此一举,形象言谈举止包括合作方案都要超级完美才行,好不容易见到传说中的财神,机会不容错过,总监的宝座在向她招手,要努力啊,她对自己说,过年回家,可以很自豪的告诉老妈,给老弟买房子她出钱。 晓情扬着自信的笑容,伸手推开包厢门。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 周升站了起来,笑了笑:“没事儿,我也刚到。” 包厢里只有道长一个人,晓情愣了一下:“周总他,人呢?” ——是出去接电话了?还是去洗手间了?还是干什么去了? 周生拿出名片递给她:“你好,晓情,这是我的名片。” 晓情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愣住,惊诧的不敢抬头看他:“什么?你,你你你,你就是周生?!” “天啦,my God。”晓情慌乱的想,“不会吧,太丢人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做?” 须臾,晓情稳了稳心神,抬头看着道长,不,看着周生,有一种“和荣升集团合作不可能了”的感觉,她把他骂的那么难听,把他说的那么惨烈,会和你合作才怪。 “你,你,对不起,周,周总,我那天,”晓情慌乱的语无伦次,“其实,但是,好像,如果,就是······” “没什么的,你说了什么,我一点不记得了。”周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女孩太可爱了,至少她没有逃跑,还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失误与难堪。 “······你,不生气?”晓情真想跑出去,但又觉得要是出去的话显得更丢脸。 周生笑着站起来,把他旁边的椅子拉开,示意她坐下。 “你说的没错,我干嘛要生气,”他给晓情倒茶,“其实有人给你指出不足之处,是件好事。” “啊?”晓情怎么也没想到,心说这位财神和她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说吧,你的合作方案。” “这是在做梦吗?一直想见没见到的财神,”晓情眨了眨眼,心想,“一直想合作的周生对她说要看合作方案?” 她觉得不可能的事现在可能了,她也不知道接下来是怎么把合作方案讲完的,云里雾里飞檐走壁,直到服务员过来上菜,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和荣升集团的周生在吃饭。 “没问题,你的方案很好,周一安排人过来签合同。” “啊?!”晓情发现今天晚上她的表情包只有一个,惊喜还是惊叹,她也说不好,反正就是和“惊”有关。 “这就合作了?大大大客户!荣升集团!财神不愧是财神!签了!哈哈哈哈······”晓情心里一阵狂喜。 “工作谈完了,”周生潇洒的说,“那就愉快的用餐吧。” 他剥了一只虾,放到晓情碗里:“需要喝一杯庆祝一下吗?” “庆祝吗?好,好。”她还真想喝一杯,庆祝庆祝,只是还在喜悦之中没回过神。 周生点了一瓶82年的拉菲,他一般不喝酒,有时在家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喝,平时开车更不会喝酒,和客户吃饭才小酌一点,今天他想喝,因为最近烦人的那些事?还是以前的那些破事?还是眼前的这个开心的像朵水仙花的人,这家饭店的菜不错,两人喝着红酒吃着菜,在红酒的熏陶下,气氛也放松了许多。 “周总,真没想到,原来你还挺好,我误会你了,你和我想象中的一点也不像。” “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 “你说欠我一个人情。” “算啊。” “好,我记着。”周生挑了挑嘴角。 “对了,道长,你那棋局?怎么那么难解?"晓情托着腮望着他。 灯光下面,她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忽闪着,很好看。 “想知道吗?” “想。" "哪天当面给你解,”周生想起来什么,问道,“你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周六,怎么了?”晓情歪着头看着他。 她发现周生还挺帅,越看越帅,比王慧的那些海报中的男神好看多了。 “朋友让去唱歌,我一个人不想去。”周生很奇怪,自己怎么会想到让晓情和他一起去,心说和她很熟吗?认识很久?好像是认识很久了。 道长和纤尘好像是认识很久了! 肖宇龙每次去玩都会带女朋友,那帮哥们也都带着红颜知己,他要是独自一人去,不是被嘲笑清心寡欲,就是被他们强行去帮着找个所谓的“女朋友”。 “唱歌?好啊。”晓情觉得他现在说什么,她都会答应,无条件的答应,看在大单签成的宏伟蓝图的份上,看在今晚特大喜讯的份上。两人聊的挺开心,看起来就像是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吃完了饭,周生叫了代驾。 “我送你回去。”周生说。 “不用,我住的很近。”晓情站了起来,有些摇晃,一瓶拉菲两人喝了能不晃吗。 “你喝了酒,一个女孩子不安全,走吧,代驾已经到了。”周生站起身。 “我去结账。”晓情拿出手机。 “我已经结过帐了。”周生看她晃了一下,过去扶住她。 “啊?这怎么好意思啊周总,我请你吃饭,怎么好让你付钱。” “下次你请。” “下次?还有下次?”晓情想,笑了起来,“有,不仅下次,还有下下次。” 车停在百环家园楼下,酒劲上来了,晓情有点晕。 “你自己可以上去吗?”周生下车从车后绕过来给她开了车门。 她下车后有点站不稳,她很少喝酒,酒量不怎么样,喝了一点红酒就醉成这样。 “需要我送你上去吗?”周生扶住她。 “不用,不用,不用。”晓情连连摆手。 这时,一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在远处飘来:“晓情。” 王慧从超市回来,手里拎着袋子朝这边走过来。 “我闺蜜。”晓情笑着指了指王慧。 王慧老远就看见路边停着辆蓝色玛莎拉蒂,车旁一个很帅的男人扶着微醉的晓情。 “你喝酒了?”王慧过来扶着她,周生放开手冲她点了点头。 “那我们上去了,拜拜。”晓情朝周生摆了摆手,转身和王慧往楼里走。 王慧啧啧了几声,回头看了周生几眼,直到蓝色玛莎拉蒂开走了,王慧才扶着颜玉走进楼:“行啊你,蓝色玛莎拉蒂啊!颜值帅爆!” 颜玉笑了笑:“今儿晚上像在做梦,那亲爱的财神,那道长,那周生,像雾像雨又像风更像梦——绝美的梦。” 墨菲 二十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时间给人留下的礼物中,最好的一样,是“从容”。在岁月的波澜中处变不惊,夜夜方能安然入梦,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人生,需要一颗安静的心,一份淡然的超越,一份从容和淡定,安静就是力量,安静,才可以让我们开始学习从容。”——《上天入地》 快到家的时候,周生发现晓情的包躺在他身旁的座位上,他给晓情发了条信息:“包在我这,明天接你。” 等他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看了看手机,没有回信息,他笑了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就睡着了,睡得很香,早上醒来后,晓情看到信息,想到周生,想到快要和荣升集团签合同,忍不住笑出了声。 “逆袭,王者归来,成功。”晓情心说这就是脱胎换骨超越自我冲上云霄的畅快感觉吗。 她起床开始愉快的整理屋子,收拾好了房间,开始里里外外的打扫,王慧不在家,她很少周末在家,不是逛街就是和男朋友看电影,用她的话来说,周末的大好时光是用来享受的,才不要浪费在家里。 晓情把家里打扫干净后,洗洗衣服和床单被罩,然后洗了个澡,就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她正要去煮面,手机响了,周生打来的—— “道······周,周总。”还没能从道长就是周生的事实里适应过来。 “我一会过去接你,”周生说,“我们吃完饭再过去。” “我们吃饭?什么时候?”晓情心说一起吃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理所应当了,他们可是昨天刚,不,一个礼拜前刚刚才见面? “嗯?······好。”她也很自然而然,好像认识了很久似的。 挂了电话,她把手机里“道长”的备注改成了“周生”。 二十分钟后,周生把车开到楼下,给晓情打了电话。 几分钟后,晓情从楼里走了出来。她出来的挺快,出乎周生的意料之外,因为他总是听肖宇龙抱怨,每次去接什么妍妍啊小微啊什么的,都要等很久,女孩子嘛,出个门要化妆要打扮,就连出门穿的衣服都要选很长时间。 “不愧是奇女子!”周生下了车,走到车前朝走过来的晓情望去,她穿的套裙很漂亮,高挑的身材,长发披肩,肤色白皙美目顾盼,笑着朝他走过来,有一种T台上模特走秀的感觉,他看的一时晃了神,直到晓情走到车边喊了一声“周总”,才意识到自己过来是要给她拉开车门,他轻咳了一声,随即笑了笑,忙伸手开门。 晓情被他的热情惊到了,怎么好让荣升集团总经理给自己开车门。 “谢谢,周总,怎么好意思,劳您大驾······。” 这可是荣升集团的周生啊,好几天前,还拽的不得了,见个面还要提前预约。 晓情对周生的印象一时模糊了,温润如玉的道长?冷酷无情的荣升集团霸总?还是眼前暖男周生? 周生今天穿的很随意,一件黑色衬衫,黑色的长款修身外套,笔直修长的腿很好看,他肤色很白,很适合黑色,他身材很好,一看就是经常去健身房,晓情不得不在心里啧啧几声:“帅,很帅,不是一般的帅。 “安全带。”周生说。 “哦。”晓情回过神。 她也有花痴的时候! “你的包。”周生从后面把包拿给她。 “谢谢周总。”晓情接过包。 “一会到了那边换个称呼,”周生发动了车,“这样叫我,他们会以为我带着公司里的小姑娘。” “嗯?那,要怎么叫你?”晓情问。 “只要不是周总就行。”周生嘴角微翘。晓情转头看着他,周生侧颜很好看,高挺的鼻子,脸部轮廓立体,眼睛很魅惑,开车的样子酷酷的,她一时有些移不开眼了。 “道长?周生?生生?不,不,不,太亲密了,”晓情想,“还是,像韩剧里那样,欧巴?哥哥?” “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叫你了。”晓情笑了笑。 “我们是朋友,我肯定比你大,”周生很轻松的看了她一眼,“你90后?” “你是比我大,难不成叫你,哥哥?”晓情看着他,她很喜欢看他,没办法,谁让他长得帅呢。 “嗯,可以,好听。”周生嘴角扬了起来。 晓情也乐了,车在红绿灯路口停了下来,周生转头看她,俩人相视一笑。 哥哥,感觉很暖又很微妙! K歌的地儿叫大富豪,肖宇龙他们经常去,周生在大富豪附近停好车,他知道附近有个牛肉面馆很不错,肖宇龙带他来过,俩人开开心心的吃完了面,晓情站起身要结账。 “已经结过了。”周生说。 “嗯?你什么时候结的,不是说好‘下次’让我来结吗。”晓情看着他。 “那就‘下次’喽。”周生笑了笑。 “好吧,”晓情笑了,“下次。” 到大富豪包厢的时候,里面已经唱上了,包厢门没关严,一个男声销魂的歌声飘了出来,走到门口,周生推门进去。 “卧槽,周生你终于现身了!”顾枫跳起来,张开双臂就扑了过来。 刚要抱住他,看见身后的晓情,手停在了半空。 “这是?”顾枫打量着晓情,笑嘻嘻的说,“介绍一下呗。” 肖宇龙看见周生来了,放下了麦克风,走了过来,这时有人把音乐停了,沙发上坐着的几位也看了过来,包厢里的人尤其是肖宇龙,发现周生身后跟着一个大美女,都惊呆了。 “我朋友······晓情情。"周生把这个亲昵的叠式叫法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晓情也是一愣——晓情情!这么萌的称呼,是从周生嘴里说出来的吗? “你好,美女。”沙发上的人都站起来,要过来和她握手。 “你们好。”晓情笑了笑。 周生侧身挡在晓情面前:“这就免了,”他拉着晓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你们继续唱。” 周生坐下来后,才发现包厢里全是一帮大老爷们,敢情这帮哥们今儿是单身聚会,都没带女朋友,周生顿时觉得有点怎么说呢,众星捧月,他是重点,从来都是他们带着伴,自己单身贵族,今儿好像哥几个专门来为他庆祝身边终于有人了似的。 “那个,小情情是吧,唱歌吗,我给你点。”肖宇龙在旁边隔着周生往小情那边问了一句。 “你们唱吧,我们刚吃了饭。”晓情往沙发后面靠了靠。 她突然发现,周生的胳膊放在她后背的沙发靠背上,晓情这一靠,差点枕在他胳膊上。 天啦!神啦!晓情赶紧坐直了,往前挪了挪,周生被肖宇龙挤的往晓情这边靠了靠,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灯光很暗,电视屏幕上明晃着五颜六色的光线投射在人脸上看不见表情,沙发那头坐满了人,都挨着坐或聊天或喝酒,有人在唱歌,跑调都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晓情还是第一次听人唱歌跑调这么搞笑的,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都在喧闹着她的笑也没有显得很失礼,那跑调的人还唱的十分投入,自娱自乐的在哪狂欢,晓情快笑趴下了。 在肖宇龙的成心或是不成心之下,晓情和周生挨的很近,中间基本没有距离,周生不用凑近都能闻到晓情头发上幽幽的香气。 这迷离有点暧昧的气氛让周生有点晕,有点想抱着她在怀里的冲动。 “稳住,稳住,想什么呢,“周生暗想,“周生你可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他喝了杯冰水醒了醒神。 “你会唱歌吗,哥哥?”晓情突然在他耳边问。 “啊?呃,要不你唱我听。”周生看着她突然就冒出一句。 “你说什么?”晓情没听清,音乐声太大有点吵。 “我说你唱一首我听听。”周生在她耳边凑了凑,声音大了一点。 肖宇龙都听见了。 “好,好,好,来,大美女,你想唱什么,我给你点。”肖宇龙站起来看着这边。 都这种情况了,晓情也不好驳面。 音乐响起的时候,沙发上的那帮哥们都齐刷刷的看向台上,一看是晓情唱歌都停止了聊天喝酒。 她唱的是刘若英的“后来”。 墨菲 三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修养是一个人的综合素质,落实到实处是接人待物的分寸与尊重,修养不是随心所欲,不是唯我独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对修养的做好诠释,放下,不是放任,不是放弃,而是放心,把心放开,将波澜放进去,身心安顿,不在激荡。放下,便是拿得起放得下。”——《骄阳》 ——音乐旋律响了起来,晓情站在台子上,把手搭在麦克风架子上扶着话筒。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晓情唱了第一句。 顿时,屋里响起一片口哨声和气贯长虹的喊声。 “栀子花 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爱你, 你轻声说,我低下头 闻见一阵芬芳,”晓情唱歌的样子很投入,“你吻我的那个夜晚,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总想起当天的星光,那时候的爱情······” 她唱的太好了,几乎和原唱差不多,沙发上的几个哥们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有人还以为没关原音,试图调了一下,等关了原音继续听后都不淡定了,上半段刚唱完,一阵喝彩加连连口哨,周生嘴角挑了挑,他没想到晓情唱歌这么好听,晓情在台上的感觉,很美,像明星,像演员,又像邻家女孩。 周生听的有些出神,晓情的声音让人很陶醉,唱歌的时候和平时不一样,很有魅力,正一直看着她,晓情唱到最后一段时看了过来,她眼神飘过来时,好像这首歌是对他唱的,周生一直看着她的眼睛,直到歌唱完了,晓情在欢呼声中回到他身边,他才回过神。 后边还有人在喊:“再来一首呗。” 那帮哥们像看见了偶像似的,给晓情倒了一杯酒,纷纷举杯,都要挨个站起来敬酒,晓情也不好推辞,喝第一口的时候,才发现是洋酒,她邹了邹眉喝了一杯。等第二个人又站起来敬酒时,她看了看桌面上有啤酒,就拿起杯子倒了一杯,仰头喝了,她喝不了白酒洋酒,太辣。 没过一会肖宇龙也站了起来举起了杯,还没开口,周生突然拿起杯子和他碰了碰:“一会要开车,这杯我替她喝,”周生喝了一口茶看着肖宇龙,一本正经的,“以茶代酒。” “靠,你牛逼,这样对待我?还有天理吗?”肖宇龙一脸茫然。 “没事的,哥哥。”晓情拿起杯子朝肖宇龙举了举,喝完了一杯。 “呦!佩服,”肖宇龙朝晓情笑着抱拳,拍了拍周生的肩,“眼光不错。"肖宇龙转头凑到沙发那头跟人玩骰子去了。 周生看了看晓情,见她有些摇晃,转身扶着她坐下,拿了一个果盘放在她面前,他靠在沙发上,胳膊搭在沙发后座上漫不经心。 晓情平时很少喝酒,除非和客户吃饭应酬时才喝,她酒量不好,喝酒不能掺,一掺准醉,这一会洋酒一会啤酒一会红酒的,不一会她就有点晕了。晓情拿着牙签戳果盘里的水果几次都没成功,手是软的,好不容易吃了一小块,头就不由自主的朝沙发后座上靠,头枕在周生胳膊上,闭上了眼睛。 周生转过头看了看她的脸,好像真喝多了,他搂着晓情的肩站了起来。 “嗯?要,走了吗?”晓情摇晃着脑袋抬了抬眼靠着他。 “嗯。”周生低头看了她一眼。 随后转过头,对肖宇龙和屋里的那些哥们指了指门外,摆了个“我走了”的手势。 出了大富豪,外面的空气令人神清气爽,京城的夜色很美,晓情迷迷糊糊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好几次都站不稳,周生先是搂着她,看她几次都没法走路,就拦腰公主抱把她抱了起来,晓情醉着,感觉轻飘飘的,头靠在周生胸前,完全失去了辨识空间的能力,头脑里一片混沌,只觉得周生身上温暖的气息很好闻。 到了停车场,找到了车,周生才把她放了下来,怕她摔倒,拿出车钥匙开门的时候让她靠着自己,“下次再不让她喝酒了,这酒量真是,长见识了,”周生心说:“昨天、今天,彻底了解了她“惊人”的酒量,看来平时不怎么喝酒,喝一点就醉。” 不过她醉醉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很安静,话不多,也不闹事,他在同学聚会上见过女生喝多了样子,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找人没完没了的诉苦,还有人像疯子似得大喊大叫,很少看到像晓情这样的,乖巧,安安静静的,像只小兔子。 从大富豪到停车场的一路上晓情靠在周生怀里睡了一会儿,也许是外面空气好的原因,周生把她放下来的时候,她靠在他身上听见给车开锁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睛,旋地转的同时,她手脚无力,但可以感觉到她和周生已经从大富豪出来了,现在就在他的车旁边,一会要开车回去。 她酒量不好,但这点酒还不至于人事不省直接断片儿吧。 “好点了吗,”周生拿给她一瓶水,“你还真实诚,他们让你喝你就喝啊。” “他们不都是你朋友吗,我也不想让你难堪。”晓情喝了一口水。 “上去,”周生嘴角上扬,拉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以后这样的场面别再管他们。” “嗯?还会有,这样的场面吗?”晓情摸了摸额头。 “应该会有。”周生笑了笑,这帮哥们今儿见了神颜了,以后不定会什么时候就来骚扰骚扰。 周生上了车,关上车门之后突然往晓情这边压了过来。 晓情看到距离很近的周生的脸,心里惊了一下,睁大了眼睛,紧接着有些不好意思的闭上眼睛,只听见她左边发出一个声音才意识到,他在帮她系安全带。她还以为,还以为,他要亲她?晓情的脸立刻一阵发烧,心里骂着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谁让他那么帅,险些被他的美色迷惑了?”晓情抿嘴笑起来。 “你笑什么?”周生发动了车子,侧颜看得出他忍着笑。 “没,没什么。”晓情喝了口水,缓和了下砰砰跳的心。 “你唱歌很好听。”周生握着方向盘,此时他的侧颜绝美。 “啊?哦,还好吧。”晓情不知道为什么,心还在怦怦跳个不停。 “怎么跟个小女生似的,”晓情想,“这是怎么了?” 车开到百环家园楼下, 头还有点晕,周生把车门打开,她下车时晃了一下。 “你自己可以吗?”周生还是那句,和昨天一样的口吻,只是,看她今天比昨天还要天旋地转才又问了一句。 “可以的,没事。”晓情在天旋地转中强装着“我很清醒”走了出去,摇摇晃晃的身体却不听使唤,走了几步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脚下猛地一歪摔倒在地上,周生根本没上车,他一直站在那,见她摔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了过来。 “没事吧晓情情?”周生扶起她,“我送你上去。” 他没等晓情回答,就把她抱了起来。 晓情顿时清醒了大半:“怎么回事?自己被周生抱着?” “这,这,不太好吧,这么多人······”晓情被他抱着,她的手一动不敢动,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天啦,他抱着她,这,这,这,晓情心跳加快,没法呼吸。 “又不是没抱过。”周生笑了笑。 “嗯?抱过?什,什么抱过?”晓情问。 “我要不抱着你,你怎么从大富豪走出来。”周生抱着她走进楼里。 自己晕晕乎乎,怎么从大富豪出来的一点不记得,原来是被他抱出来的,真是丢人,怎么最近总是出现很奇妙的事,缘分这个东西还真说不清楚,神奇这个词还真很神奇。一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看着他们,都捂着嘴笑,看来都以为是一对情人在耍浪漫。 到了电梯口,有几个人在等电梯,晓情抬头望着周生:“放我下来吧,这,这么多人看着······” “我们等下一趟,”周生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你的脚,不知道有没受伤。” 晓情看了周生一眼,他好像要一直抱着她,把她抱回家,这一直抱着,他胳膊会很酸吧。电梯来了,那波人上去了。 “要不,放我下来,你歇会。”晓情看着周生,她离他很近,他的黑色长睫就在眼前,精致帅气的脸离她就几公分,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很清新很干净。 “怕我累着,就配合一下。”周生还是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配合?”她想了一下,伸出手,犹豫着,慢慢环住他的脖子。 周生嘴角挑着笑,这样抱着一个女孩子,还是第一次。他一点都不累,好像还挺开心。只有他们俩在电梯口, 电梯来了,他抱着她走进电梯,晓情伸出一只手按26,电梯门关上了,好像是他们的专梯似得,一路飙升,没有停,一直到26层,以往都是在电梯里站着到26层,今天被人抱着到26层,还是被一个神奇的人抱着,这个人很帅,很酷,很傲慢,这感觉真是太奇妙了 。 墨菲 三十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赞美和鼓励能使人振奋,一个笃定的眼神,一抹会心的微笑,一句正面的话语,都能给予人坚持下去的力量,被鼓励是人的需求,而鼓励别人更是一种与人相处的必要,一个懂得鼓励别人的人,也能享受助人的喜悦。”——《我的警花大人》 周生抱着晓情进来的时候,正在客厅吃面的王慧差点把刚刚吃的一口面喷出来,心说:“这也太狗血了,什么情况,王子抱着公主回到城堡?” 周生把晓情放在沙发上,蹲下身要看看她的脚,晓情把脚往后缩了缩,被他这太过亲昵的举动吓得酒醒了大半:“没事,一会我自己看。” “家里有红花油吗?”周生站起身问道,“或者云南白药?” “好像,有吧。”晓情抬眼看了看他。 “你一会自己看看有没有,”周生有些不放心,但也不好多说什么,“那,我走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俩人说着话,把还在惊愕当中还没回过神的王慧暂时遗忘,周生走后,王慧才啧啧了几声,给她回房间找红花油,她啧啧啧的去书架那的抽屉里找,啧啧啧的去她房间,在屋子里来回蹿来回啧啧啧,最后一无所获的回到客厅,刚要说“没找到”的时候,有人敲门,王慧打开门,快递小哥站在门外,说晓情情的快递,晓情和王慧一头雾水,两人最近都没有买东西,王慧看了看收货地址和收件人确认都没错,才从快递小哥手中接过了快递。 她关上门,正要打开包装,突然看见包装盒上的寄件人——周生。 “嗯?这个周生是谁?你朋友吗?”王慧问。 “啊?······是他买的啊?”晓情很震惊,心说这人还真是极品暖男啊。 “不会吧,是,刚才那个,玛莎拉蒂?”王慧的表情可以登上最火爆表情包热搜榜前三名,她眼里发出的光可以照亮漆黑的长夜了,一连的啧啧啧,把红花油递给晓情啧啧啧,去厨房洗碗啧啧啧,回到客厅看着晓情还是啧啧啧,王慧看着颜玉,脸上写着一堆词:羡慕,嫉妒,恨。 “说说,什么时候的事,到什么阶段了,什么来历?什么背景?什么身份?” “哎,我脚受伤了好吗,你不关心我的伤,对娱乐八卦倒是关心备至,这哪跟哪,你看不出来吗,他只是我客户。”晓情笑着看了看脚,只是轻微扭伤,抹点红花油就好了,拿着红花油看了看,这哪是什么红花油啊,分明是一个人的慈爱之心啊,这个人还真是体贴,晓情有点小感动,不过不能在王慧面前表现出来,要不然指不定她会把这事遐想成什么经典电影桥段,从而制造出蓝色玛莎拉蒂喜欢她的留言,编造出和蓝色玛莎拉蒂谈恋爱的蜚语。 “你觉得我会信吗,客户?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对你有意思,哎,我觉得他挺好的,要是他喜欢我,我都不带考虑的把他给收了,长得帅,又有钱,还这么温柔体贴,你别告诉我,你对他一点感觉没有,我可不信。”王慧偏着头看着她。 “真是客户,我只能说很佩服你的想象力。”晓情笑着一跛一跛的朝房间走过去。活在爱情旋涡里无法自拔的人,或者说活在物质世界里走不出来的人就是这样,可以理解。长得帅有钱是王慧的标准,而晓情想要的是自己喜欢的,又喜欢自己的。她突然想起了唱歌的时候,坐在台下看她的周生,那个样子——很迷人。 他抱着她,在电梯里,在那个只有他们两个的狭小空间里,她有点紧张,心里却有点高兴,这是怎么了。“要死了,要死了,怎么满脑子都想周生生,”晓情喃喃自语,“那可是你的客户,仅仅只是客户,好吧,也可以说是朋友。” 正琢磨的天昏地暗呢,手机响了一下,周生发来的: -脚没事吧,给你买的红花油到了吗 晓情对着屏幕笑,心里暖暖的,她可以想象的出周生说这句话时的样子:“如果很严重就告诉我。” 下一刻周生收到一条消息: -没事儿,只是扭了一下,谢谢你的红花油 周生把手机放到桌上,站起身准备洗澡,还没走几步,手机唱歌了。得,这被骚扰的小旋风来的可真快,他退了回来,拿起手机,一个声音传来:“卧槽,我还真没看出来,认识你丫这么久,你他妈也会见色忘友,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露了个面不到两小时就颠了,真行。”肖宇龙那边可能刚结束,听得见大富豪走廊里隐约的音乐声。 “她喝多了,我们就回来了,谁让你们一个个的在那跟见了天仙似的,追着人家让她喝那么多酒,人可和你们带的那些不一样。”周生边说边朝浴室走。 “呦,呦,呦,看把你心疼的,槽,你这块千年冰块终于要化了,我他妈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看上谁了,今儿还真让人大开眼界啊,这姑娘不错,你这是认真的还是为了给太后她老人家交差随便找的一个?”肖宇龙的笑声依然销魂。 “滚,别没事在那瞎琢磨别人,管好你自己,踏踏实实找一个,好好对人家,换来换去的,看着都累,我脱衣服呢,不和你说了。”周生刚脱了袖子。 “这就脱上了,槽,进展够快啊,喂······喂······”肖宇龙喊着。 周生没等他说完,挂了电话,脑子里面突然蹦出来晓情在台上唱歌的画面,真美!又想起抱着她走在街上,抱着她上电梯时,她的样子,像只乖巧可爱的小白兔。他笑了笑,脱了衣服走进浴室,对着镜子看了看,脑子里蹦出了图书馆的那三次偶遇。 “给太后她老人家交差吗?”周生对着镜子打了一个响指,“ok,这个方案也不是不可以,嗯,就这么执行。” 每个人的生活都有或多或少的美丽与哀愁,一个人过着,一个人承受着,已经习惯了这种傲慢的孤独,突然有那么一个人闯了进来,世界马上变得不一样了,他的世界里多了光亮,多了欢笑,多了人间烟火。 晓情的脚只是扭了一下,昨天晚上抹了红花油,睡了一宿,今儿就完全好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昨天周生的那个架势看起来,就像她受了很大的伤似得把她从外面抱回来,想到周一就是明天,她就莫名的激动,莫名的高兴,终于和荣升集团签约了,象征着总监的位置已经在等着她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过年回家可以自豪的对老妈说出那句她最爱听的话了。老弟结婚的大事一直是老妈心中的一个结,晓情就想有朝一日解了老妈的心结,她在京城打拼就是想有这么一天,她会自己努力实现这个愿望。 结一次婚要花不少钱,这是老妈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她说的漫不经心,其实心里很着急,晓磊女朋友的父母开口就是房子,车子,存款,这三样就像三座大山压在晓磊身上,也压在了老爸老妈身上,压得晓家有点喘不过气。手机震了一下,晓情看了一眼,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周生”这两个字就想笑,也许是看见了财神,也许是看见了为她解惑的道长,也许是因为帅气暖男欧巴。 -脚好了吗 -好了,本来也不严重 -明天上午有会,下午安排人过来 -嗯,谢谢哥······周总 -还是叫哥哥吧,好听 -谢谢,哥哥 -那个人情,我可以用吗 晓情半天没反应过来,人情?哦,人情啊。 -可以,随时 -那好,月底和我去一个地方 月底,和我去见我妈,去见太后娘娘。 “还是先不和她说,可别把她吓跑了,月底没几天了,那时再和她说,”周生想,“反正她说过欠我一个人情,这个忙应该会帮的。” 作者说0/200 墨菲 三十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美好的人生是平静的心,平和的心态,平淡的活法所滋养出来的恬淡与从容。你可以跑在时间的前面,但不要跑在宁谧的心前面,人生的风景说到最后就是心灵的风景,心若急了,神仙也解救不了你,看似忙碌却不见得真的充实,而是毫无章法的事情之间徘徊反覆。犹豫和纠结最浪费时间!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做,就先把眼前的每一件事做好,行动是打败焦虑的最好办法。”——《魔法天书》 ——晓情早上出门的时候觉得空气都是香飘飘的,从家到公司,地铁要一个小时,中间还要换乘,如果开车的话错开早晚高峰要不了半小时。晓晴心说看来需要买车了,快到公司的时候,曹琪的黑色“大众”从她身旁呼啸而过开进了地下停车场,带起一阵风,连招呼都不打。 “有什么可拽的,”晓情暗想,“不就是开着大众吗。” 曹琪在顾晨有小十年了,算得上元老级别,晓情来顾晨的时间屈指可数,阴差阳错进了销售部,算是个新人,就算业绩好也还是个新人,新人就是新人,无论是客户资源还是人脉还是别的什么鬼,肯定是比不上王琪。月底季度会议,业绩汇总,总监候选人评选看的是数据,晓情心里的小自信开始在作祟,“数据,哼,实实在在的数据!拭目以待吧!” “早晚要买辆好车从你的大众身边呼啸着插肩而过!不就是大众吗。”晓情心想,“神气什么!" 周一公司有早会,大boss来的早,作为即将进入高层的未来之星更加要以身作则,晓情来的够早的,曹琪不甘示弱,在其他员工还没来之前,两位总监候选人精神饱满的态度必须给大boss留下加分影响。走进写字楼大厅的时候,看见电梯门马上要关上,晓情一边跑一边冲电梯里里的人喊:“请等一下!”电梯门打开了,她跑了进去:“谢谢。” “不客气。”曹琪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晓情傲娇的说。 晓情周身香飘飘的气息这一刻顿时全无,曹琪轻蔑的眼神好像在说挤地铁来的吧。 “早。”强压着快要冒出来的丝丝不快,她冲曹琪点了点头。 “早,”曹琪笑了笑,“你怎么来的?” “地铁。”晓情没看她,明明在路边看见她了,还明知故问。 “没开车?” “嗯。” “没车多不方便,出去谈业务的时候还坐地铁,客户都会看不起,”曹琪看了看她,“可以让男朋友给你买啊。” 曹琪话里有话,似乎还沉浸在那天吃饭看见她身边的高富帅里没走出来,时刻关注着她的神秘男友,晓情心道“这人到底一天到晚在琢磨些什么,八卦娱乐爱管闲事的事妈。” “啊,男朋友?哎,你误会了,那不是我男朋友,呃,我自己会买的。” 电梯门开了,进来了几个人,晓情才从这没话找话的气氛里解脱出来。 “有车了不起啊!” 开完早会以后,晓情把下午去荣升集团签合同的事和夏博文一说,坐在一旁的张凤和夏博文同时喊了起来。 “靠,签,签合同?成了,真的成了?!” 夏博文一脸崇拜,激动的说不出别的话来,他朝晓情不停的伸大拇指,不停的狂笑。 可能是太激动太兴奋,这喊声惊天地泣鬼神,整个顾晨的人纷纷抬起头看向这边,还好大BOSS开完早会就走了,不然这惊心动魄的喊声可以把大BOSS从六十岁一下子震惊回三十岁。这有史以来的大单,全国的订单!销量遍布全国!签了荣升集团,一年就算不签别的合同,也可以高枕无忧,真正实现了“躺赚”的伟大梦想。 “卧槽,牛逼!!”李飞的嗓门更大了。 顾城炸开了锅,胡志勇拍着手就差欢呼雀跃摇旗呐喊了。 “槽,这么大个客户,怎么搞定的?真牛,卧槽,我都不敢想,太他妈牛了。”胡志勇眼睛都在发光,好像是他自己签了大单似的。 下午夏博文去荣升集团签完合同回来以后,消息很快传到大BOSS那,他洋溢着无法言表的喜悦。旗开得胜,犒赏三军,颁发了指令:晚上大都会豪华包厢聚餐庆祝。这次轮到曹琪吃的不是滋味了,一个晚上她很少说话,只是附和着跟着笑笑,埋头吃着,大家吃肉喝酒晚膳用的很欢,也没人顾及到她的内心世界此刻是否有没受伤。晓情很开心,吃的很欢,毕竟守得云开见月明,拨开云雾见青天,压在她心里的大事总算可以解决了,就像一直扛着很重的水泥袋终于可以卸下来了。 她可以想象到,老妈听到她说老弟结婚的一切费用她全包了时,那高兴的样子,老爸老妈身上的包袱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她可以继续住26层,哪怕她恐高,可以继续挤地铁,哪怕要被人嘲笑,怎么混的一个总监连车都买不起,也要帮家里解决这件事,晓磊的婚事很快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办了。她要是不管晓磊,恐怕他这辈子都结不起婚。看到晓磊那个样子,她还真不想管,可是她不忍心让老爸老妈为了这事儿殚精竭虑。 喝水不忘挖井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能顺利和荣升集团签约还要感谢那位风神俊朗、自命不凡、英俊潇洒的财神——周生。 晓情拿起手机,给周生发了一条信息。 -谢谢你,哥哥 过了一会,周生回过来了。 -不必客气,别忘了欠我的人情就行 -嗯,没忘,除了让我去杀人放火,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 -这可是你说的 周生乐了,“杀人放火”倒不至于,这事他也不会去干,“以身相许”倒是有可能,以身相许,怎么想到这个词了,好像,有点喜欢上她了。 月底还有几天,他回去见老妈,带晓情去见老妈,告诉老妈这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吗?也不错,长得不错,性格不错,职业不错,比那个什么老师强多了。”周生坐在办公室里,开始设想浮想幻想,想着想着就笑起来,连秘书什么时候敲门进来的都没察觉,“要是她真是他女朋友的话?” “周总,大董一会过来。”秘书说。 “嗯。”周生收住笑。 大董是荣生集团的董事长,平时很少来公司,偶尔来一次,和他见面聊几句之后就消失无踪。这位大董是个风流人物,情人小三一大推,他夫人和儿子在国外,他以国内有公司为由,经常在国内久住,隔三差五飞回国外,实际上公司里的事他很少管,甩手掌柜似的在国内四处游玩处处留情潇洒快活。大董见到他,先是上来拥抱,可能在国外呆久了,见面拥抱已是基本礼仪,然后上下打量:“比上次又帅了,我们公司要是需要代言,你直接上,比流量明星亮眼。” “大董,您过奖了。”周生笑得很灿烂。 “公司交给你,我放心,有件事要你替我去办一下,有个朋友过来,对公司的项目感兴趣,你替我晚上招待一下,”大董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发光吧,我先走了。”说完戴上墨镜转身朝门口走去。 墨菲 三十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才华与时间是人生最大的财富,一生的努力,无非是以时间换取才华,时间如流水,会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少,若才华并未随之增加,便是虚度光阴。智者发言是因有话要说,愚者开口则是想说就说。言语是人们的第二张面相,它体现的是为人和思想,倘若口中的话不比沉默更有价值,不如优雅的沉默。”——《花开满城》 ——大董走后,秘书就把那位朋友的行程给了周生,这种饭局人不多,只有周生和客户两人,大董的朋友他也不好推辞,人不多喝酒就免不了,秘书已经订好了位置,在东城的一家有名的西餐厅 。 周生看了一眼,二十七号晚上,他好像记得二十七号有什么事。 这时手机震了一下,徐然发来的:哥,二十七号名都盛宴,名都盛宴是一个餐厅,周生想起来了,二十七号徐然在名都盛宴设宴,说有很重要的事宣布,他拿起电话拨了过去:“我可能过不去,这有个局,什么事你直接说不就完了。” “电话里说不清楚,关乎我生死存亡的事得当面和你说,你还是不是我哥,卧槽,你弟性命攸关了你还置之不理,”徐然一本正经,“当然了你的事最重要,这事改天我单独和你说。”徐然虽然是90后,但办事能力挺稳,挺靠谱的一个孩子,周生只有这一个表弟,他舅舅和舅妈远在江苏老家,徐然来京城以后,一直是他罩着,安排他进荣升集团工程部,徐然一直想自己创业,觉得在工程部赚的不多,这次见面不知道又是折腾哪一出,年轻就喜欢折腾,徐然不知道哪来的激情澎湃,整天像念经似得嚷嚷,把折腾的青春折腾下去,趁还热血。致你我折腾来折腾去的青春,青春,他还有吗,青春不仅仅只属于90后吧!周生只要想到晓情,就会感觉青春的气息尚在人间。 自从签了荣升集团,事情就开始多了起来,安排对接全国的网店,和杂志专栏那边确定刊登内容每个地区发行的时间,和荣升集团那边的人员核实具体细节,整个顾晨忙的不可开交“痛并快乐着 ”,这种忙碌的感觉很好很充实,这种忙是充满希望的,是没有压力的,是带着愉悦的,快下班的时候晓情接到了一个电话,显示北京的号码:“晓情,我在双井,你几点下班,我们一起吃饭······” ——华柏? 在这个世上,如果有个人一直默默喜欢你,记着你,即使他不是你所爱,也会觉得是一种幸福,对这样的一个人,又怎能忍心避而不见,找理由说没时间或是直接说不用了,这也太伤人。 “······哦,好,一个小时后到家。” 一个小时以后,晓情站在百环家园路边上,一辆奔弛停在她旁边,华柏开了车门下了车,走到晓情身边,笑着怔怔的看着她:“晓情,你还是那么漂亮。”说着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随后晓情上了车。 “我订好了位置,我们去吃西餐。”华柏说。几年没见,华柏没有太大变化,见到他感觉到了久违的亲切感。 “你不是飞过来的?”晓情问。 “以后,我会一直在这,车就开过来了。”华柏开着车时不时回头看她。 “一直在这?你,不回上海了?”晓情愣了一下。 “我过来这边开公司,这边客户挺多的,市场前景很好,本来打算先飞过来看看再决定,后来想了想就直接过来了,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可以一起回家,平时见面也方便。”华柏扭过头看着她。 晓情转过脸看着前面,他还是和当年一样执着,执着的让人不忍心拒绝,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人,要怎样才能表达出既不伤害又可以做朋友的想法呢。华柏很好,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结婚的话是对他的一种伤害。 结婚要有爱情的基础的,没有爱情的婚姻太可怕了,于他而言也不公平,他其实也知道他不是晓情心里的那个人。 西餐厅到了,华柏走到车边,给她拉开车门,华柏用手挡在晓情头顶怕她碰着,晓情下车后,看了看他,欲言又止,华柏上前抱住她,这个突然的动作让晓情呆住了,她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华柏看着她,“我只是看见你就很开心,我很······想你。” 晓情愣了很久:“可是,你这样可能会没有结果。” 华柏笑了笑:“我们先去吃饭。” 与此同时,周生停好了车,正穿过停车场往西餐厅里面走,突然看见前面一辆奔弛旁边一个熟悉的身影。大董的朋友已经快到西餐厅了,周生准备和他见面。 “晓情?”周生心里一阵激动,“靠,这是图书馆续集吗,吃个饭也能遇见,这叫什么?” 千里姻缘一线牵! 当看到她身边有个男人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心里懵地一悸:“一个男人?” “长得还行, 二十八九岁。”周生猛然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很堵。这个男人抱住了晓情,周生突然有一种很想跑过去揍那个人一顿的冲动,他咬着牙拳头慢慢握紧,站在那半天一动不动。 “晓情有男朋友?你傻逼了吧,想什么呢,”周生心里不是滋味,“让她做你女朋友,带她回家见妈妈,啊!快要崩溃了。” 等晓情和那个男人往西餐厅大门走去的时候,大董朋友的电话也来了,在二楼包厢。 晓情和那个男人在一楼大厅,这顿饭周生吃的很忧郁,表情上还要像拍电影似的佯装微笑,还要演的很投入,这要演到什么时候,中途在洗手间的时候,他才恢复真实的面貌,卸下了伪装,垂头丧气的看着洗手间里面的镜子,大董朋友接了一个电话说有朋友过来接他,可能还有下一个局,撂下一句:多嘿累啊,周仙森。就匆匆离去了。 周生拿起电话打给徐然,心里郁闷:“你们那边散了吗?” “没呢,几个意思,您那边儿完事了。”徐然很意外。 “烦着呢,过来接我。”周生喊道。 “槽,您也有烦的时候,是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敢惹您,告诉我,兄弟我去削他。”徐然感到意外中的意外。 “少废话,你到底过不过来,”周生心里酸酸的火火的,“喝酒了就算了,我找代驾吧” “别,别,别,我这还没开始呢,等着啊,马上,立刻,过来接架。”徐然已经出发了,听得见电话那头传来奔跑的声音。 没过一会,徐然就到了,果然马上立刻,这架接的很完美。 一路上周生一句话不说,徐然看他那样一眼就看穿了。 “哥,你是不是失恋了?” “嗯?失恋?像吗?”周生没精打采听到这一句猛然抬起了头。 “卧槽,刚才我还不确定,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你是暗恋加失恋双重打击。”徐然一语道破。 到了名都盛宴,周生一杯接一杯的喝的样子,更加让徐然确定以及肯定不带否定的确信。 “哥,哥,哥,我和你说点正事。”徐然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周生看了看他没说话。 “我准备投资一个项目,你,入股怎么样,大股东,这个项目一准挣钱,绝对可以。”徐然眉飞色舞,眼睛都在发光。 周生看他那充满活力的样子,点了点头,继续喝着酒。 徐然见他同意了,高兴的跳了起来,金主爸爸呀!给他又是捏肩又是捶背。 “哥,哥,你这是因为谁?是哪路神仙?说来听听,弟弟我帮你开解开解······”见周生那为情所困的样子,徐然都看不下去了。 另外一边,晓情和华柏吃完西餐,正往停车场走,晓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晰了,可是她不明白华柏为什么还要这样一厢情愿一往情深。 “我们去喝咖啡。”华柏看了看她。 晓情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手机响了:“晓情吗,你快过来救命,这有人快死了。”电话那头一个清脆男声传来。 墨菲 三十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那日风陵初见,夜幕墙檐,月下提酒一照面,彼此正少年,天妃乐分你一坛,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风云.羁》 晓情看了看手机,是周生,手机那头却不是周生的声音。 “啊?你说什么?出什么事了,”晓情拧着眉,问,“他怎么了?” “你快点过来,再不来会出人命的!”电话那头喊道。 “好,好,我现在就过去,地址告诉我······”晓情朝华柏摆了摆手,边听电话边朝路边走去。 一个地址发到了晓情手机上,晓情在路边朝出租车招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她慌忙拉开了车门钻了进去。 “周生怎么了,这个人用他电话打过来听起来很急,好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事。”晓情想,“交通事故?不,不是,短信上的地址是一个餐厅,跟人打架受伤了昏迷不醒躺在血泊之中?也不可能,他那么温文儒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跟人打架。吃霸王餐想跑被人抓住打了一顿?更不可能,他是缺钱的人吗。” 晓情心里急的手都有点抖,只想快点赶到周生身边,按照那个地址十几分钟后找到了餐厅,直接朝包间里面冲了进去,在包厢里面看到周生后,所有的担心、疑惑,焦虑都烟消云散,他在几个笑容满面的男生的簇拥下,拿着一杯酒悠哉悠哉的喝着,看到晓情进来,他手中的酒杯“哐”的掉落在桌上,杯子里的酒倒在桌面上倾刻间像屋檐上的雨水似得滴落在他裤子上,徐然忙拿了餐巾纸把桌子擦了擦,再拿纸巾去擦周生的裤子。 “小,情情······”周生摇晃着站了起来,用手撑着桌子。 晓情走过去下意识的扶着他,看了看这帮男生,满脸疑惑。 “哦,刚才是我给你打的电话,我哥不知道,你来了就好了,再不来,他真的会死,”徐然笑嘻嘻的在晓情耳边轻声说,“我,送你们回去。” 徐然开车把周生和晓情送到了别墅区门口,两人下了车,徐然走的时候在车上冲着晓情喊:“我哥,就交给你了。” 晓情搀扶着周生朝别墅区里面走,周生喝的真的有点多,走一步能退三步,晓情还是第一次看见周生醉酒狼狈的样子,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心说他怎么喝这么多酒,和他在一起吃了几次饭,他的酒量看起来很好,不至于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 “你家是哪一栋?”晓情望了望前面的几栋房子。 “那个,”周生抬手指了指,转头看着她,问,“你,怎么会来?” “嗯?不是你给我打的······”晓情把他胳膊绕在自己脖子上,朝那栋房子走,“你怎么喝成这样,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 “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吗?”周生的脸贴在晓情耳朵旁边问。 “什么?男朋友?哦,你是说华柏?不是,他怎么会是······你怎么知道他······” 周生借酒浇愁一杯接着一杯时,徐然听他说了几句话,酒后吐真言,徐然灵机一动发现了能给他解毒的解药,拿起他的手机到外面给晓情打了电话。见到突然出现的晓情,开心了一秒,下一秒又郁闷了起来,他的身体是飘着的,但还不至于醉的一塌糊涂,至少知道家在哪,至少知道开门的密码,进了家门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晓情给他倒了一杯水,把水送到他唇边,他喝了一口,怔怔的看了晓情半天。 “他不是你男朋友?不是啊?”周生笑了起来。 “你今天是怎么了······”晓情问。 “······因为你,我以为那个人是你男朋友,心里难受,很难受,看见他抱着你,我就想过去扁他,”周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 晓情懵然惊了一下,同时一阵眩晕带着点点心动,还没回过神,周生猛地拉她入怀,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手机铃声响了,晓情推开他,朝门外跑去。 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我可能是,喜欢上你了——这句话来回在晓情耳边荡漾着,手机是华柏打来的,看她走的急,担心有什么事,晓情神情恍惚说了几句没事,就挂了电话。出了别墅区,回百环家园的路上,她脸一阵发烫,周生说喜欢她,他喝了那么多酒,说的话谁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回到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周生的样子,一个晚上都在摊煎饼,凌晨两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这一周在公司,除非忙的时候,只要闲下来就走神,在茶水间喝咖啡喝着喝着就想周生,午餐吃完饭休息时间靠在椅子上想起周生,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继续摊煎饼想周生,直到季度会的前几天,大BOSS把她叫到办公室,她才如梦初醒,季度会了耶,激动人心的时刻,锦绣前程起航的时刻就要到了。 “你瘦了。”大BOSS见到她第一句。 “啊!瘦了吗?晓情摸了摸脸。 是想周生想的!? “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大BOSS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下,“曹棋呢在智创已经十年了,一直很优秀,你调过来以后,也很优秀,本来呢,总监一职空缺很久了,论最后的结果,你应该坐这个位置,只是,曹棋,她家里的情况你可能还不太了解。” 晓情没说话,看着大BOSS。 “她离婚了,有两个孩子要养,她父亲脑中风住院,母亲身体也不是很好,这么多年她手上的客户资源积攒了不少,人脉很广,我很了解她,她要是不坐上这个位子,怕是会跳槽,”大BOSS看了看她,“当然了,你可以选择坐那个位置,因为以你现在的成绩,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不过,我也可以给你一个特优待遇,如果你愿意把总监位置让给她,我给你加薪,薪资待遇和总监一样,只是没有总监的头衔,另外我给你一辆车,牌子你自己挑,除了玛莎拉蒂,奔弛宝马随便挑,OK?” 好似平静的湖面出现朵朵涟漪,她看了看大BOSS,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回去好好想想,再告诉我。”大BOSS笑了笑。 下午的时间,晓情的走神变了风向,从一有空脑海里蹦出周生成一有空就想大BOSS和她说的那些话,这件事关乎她几个“下属”未来的发展前景,她只能把这个压在心里的秘密扔出去,夏博文和张凤还有其他人都聚到了会议室,她把这事儿刚说完,顿时,一阵硝烟四起擦掌磨拳,炸了。 “阴谋!天理何在!” “这事肯定不行,卧槽,凭什么? “比不过就上演苦情戏?这么沙雕的事也干的出来!” “不能让给她!槽,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张凤看着她:“你怎么想的?” 夏博文和其他几个都齐刷刷的看着她。 晓情一脸茫然,摇了摇头,这个问题还需斟酌斟酌,老爸老妈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虽然他们不太了解职场上的事,但前几天已经许诺过年回家给老弟解决房子车子结婚的事,家里人已经知道她升职加薪,现在要是放弃这个职位,他们会怎么想她也不知道。下班的时候,晓情没有和张凤一起走,她晚走了一会,坐在那入定想了很久,回到现实中,还没有做出更好的决定,她收拾了一下桌子,拿着包包往电梯走,出了大楼门口来到路边,一辆车停在她旁边,蓝色玛莎拉蒂按了按喇叭。 “情仙子,上车。”周生在车里冲她喊。 “你?怎么在这?”晓情很震惊。 “等你呀。”周生跳下车,过来给她把车门拉开。 “等我?”晓情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扭过头问。 “嗯,等你,没到五点我就在这等你了,”周生嘴角扬了起来,“带你去散散心,先不要想那么多了,开心最重要。”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晓情望着周生绝美的侧颜。 “因为我在你身边安插了卧底。”周生转过头看着她。 “什么!卧底?”晓情噗呲笑了起来。 周生也笑了,两人在车里笑着对视着空气瞬间变得很甜。 墨菲 三十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他是个残废,他一人挡住了千军万马,他宁愿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也要救他心爱之人,他把路都铺好,他不愿他的爱人就这样毫无价值的死去,他救了她,她转世回来寻他,可他们无法再续前缘了,他怎么不是将军?他是我的将军啊!他为我想好了一切,却独独没有为自己考虑。”——《纸嫁衣》 ——从建国门桥一直到复兴门桥,车窗外京城夜晚的安静与美丽不断变换着,周生带着晓情登上国贸三座京城最高楼层吃烛光晚餐,一边欣赏那无敌的夜景一边浅笑着聊着天,有周生在身边,她完全忘记了“恐高”两个字怎么写。吃完烛光晚餐周生带着她到了后海,夜色在后海两岸霓虹灯的映照下,仿佛到了秦淮河畔,看着后海的摇橹船听着周生给她讲他刚到京城的趣事,她笑的很开心。 周生拉着她逛遍了整个南锣鼓巷,吃着各色的美味小吃。开车到麻峪房村支起了帐篷,在人烟稀少空气极好极新鲜的浩瀚星空之下席地而坐抬头仰望天空数星星。清晨,周生摇醒了靠在他肩头睡着的晓情,两人在山坡上一起看日出。 “心情好了吗?”周生问,晓情很开心,和周生在一起很开心,喜欢看他说话,喜欢看他的样子,喜欢待在一起的感觉。 “好了。”晓情笑着点点头。 “过几天,那个‘人情’要按计划进行了。”周生嘴角微翘。 “可以透露一下‘信息’吗?”晓情很好奇的问,“这么神秘,不会要把我拐卖了吧?” “我舍得把你卖出去啊!小傻瓜······出发之前告诉你,这个周五晚上我来接你,”周生一副很拽很帅的眼神看着她,“剧透一下,周日晚上就回来。” “嗯?”晓情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男子,不由自主地说,“好。” “仙子,搞不好我还真把你拐卖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要不要在考虑考虑。”周生突然正色道。 “道长,你不会的,”晓情笑了,“就算你真要拐卖,我也只能任由摆布了,没办法,答应你的事不能食言。” 两个小时后,顾晨办公大楼门口。 “晓情,”张凤看着开走的蓝色玛莎拉蒂,啧啧了几声,问:“男朋友?” “不是。”晓情忙说。 “哎,那事儿,怎么决定的,”张凤看她没说话,“这可是个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晓情已经决定了。 小会议室,还是那帮人。 “本宫正式决定,退,位,让,贤。”小情一本正经的扫了一眼周围齐刷刷的眼睛。 “不是吧,娘娘,就这样让给她了?” “卧槽,她辣么嚣张,辣么刁钻,辣么跋扈,你让我们以后怎么活!” “槽,世态炎凉,真特么的怎么说呢,只能痛心疾首的说最后一句,小主您就不在斟酌斟酌。” “面对现实吧,兄弟们,槽,日子还得要过下去,做好被虐的准备。” 大BOSS对她的最后决定赞赏有加。 “不就是个总监头衔吗,薪资翻了好几倍,和总监的收入也差不多,豪车也有了,随便挑是吗,本田?现代?切洛基?丰田?奥迪?奔弛?宝马?”晓情想,“先拿个驾照了,对,拿驾照。” 正想着,一个声音飘了过来:“晓情,中午请你吃个饭。”槽棋对她笑着说。和曹棋单独吃饭还是第一次,她脸上全程挂着姨母笑,晓情也释然了,既然决定让位就洒脱点。 原来,放手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谢谢你!晓情,”曹棋这样和她说话,她有点不适应,“其实······我家里的压力很大,我这么拼也是为了多赚点钱,要养两个孩子,还房贷,车贷,还有我父母······在这个城市里,每天都要很拼才行,几个人等着我养,那么多账单等着我支付,那么的债务等着我还,我也没办法。”曹棋说的时候很伤感。 这一刻,晓情看到了曹棋眼神里的悲伤,看到了一个女人的不易,她不明白这样的女人是嫁给了怎样的一个男人,有过怎样不堪回首的婚姻,她不会去问,谁的悲惨经历糟糕人生都不愿意被别人去窥探,除非她自己愿意去说。 “没事,你比我更适合这个位置。”晓情笑着拍了拍她的肩。 每天和同事相处的时间比和朋友待在一起的时间长,相处融洽和平共处皆大欢喜岂不是更好,工作压力已经够大的了,何必在职场上还弄得硝烟弥漫战火不息呢,毕竟,活着,开心最重要。 周生还真在晓情身边安插了一个“卧底”,夏博文来荣升集团签约的时候,正好见到刚从会议室出来的周生,这个合作规模比较大,周生就亲自面见了夏博文,问了很多细节上的事,一来二去就熟了,最大的情报就是套出了晓情的生日,就连晓情在顾晨的日常小伤感也套了出来,这才抓住机会上演了一回哄仙女开心吃美食逛街看星星看日出的重头大戏,说是戏,其实是本色出演,用心在演,真心在演,演他自己,他喜欢上她了,是真的。晓情的生日正好是周日,他想准备一份礼物,这几天想了很久突然想到肖宇龙认识一个知名的指环设计大师。 周生给夏博文下了一个死命令:想办法拿到晓情的手指尺寸。 要很隐秘的完成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任务完成,给一个超级奖励,那就是给他引荐另一个客户。夏博文在一开始时就有点察觉,在周生向他有意无意打探晓情的时候,就知道周对晓情有意思,帮这点小忙就可以认识一个更大的客户,多好的事啊,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何乐而不为,左思右想,就找了一个借口,说是给女朋友买戒指想给她一个惊喜,却又不知道尺寸,正好女朋友的手指和她一样,就让她帮他去量一下尺寸,就这样晓情的尺寸成功落在了周生的手中。 周生刚到家就给肖宇龙打电话,找那个知名大师设计指环。 “你这速度够快的啊,槽,我得加快步伐了,别他妈你儿子都生了,我还没结婚呢,我还等着将来和你一块生,做个亲家什么的。”肖宇龙听完他的意思,兴致高涨。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带我去见见那大师,最好今晚。”周生看了看纸上的尺寸,这可是他的‘卧底’给的重要情报。 “卧槽,你他妈认真起来,像变了个人似的,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周生生吗,等着我一会给你消息,我先问问他,一会给你发信息。”肖宇龙说。 昨晚为了让晓情能看到日出,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挂了肖宇龙的电话,倒在床上不到一会就睡着了,一直睡到被连环夺命的几个电话给惊醒,他猛地坐了起来。 “卧槽,终于接电话了,你丫要是再不接,我他妈就从此从你的世界消失,卧槽,大师给您约好了,您就玩失踪,几个意思,给你发了八百条信息都不会,我他妈还以为你挂了电话就穿越了呢,实在是不想让人家大师以为我肖宇龙不靠谱,才忍着想杀到你家的冲动又他妈给您打了几百个电话。”肖宇龙嚎着。 “我睡着了,昨儿一宿没睡,”周生乐了,“压制一下您的怨念,冷静。” “出来吧,在王府井这边,我一会儿就到,槽,为了我将来的亲家,这股怨念留着等您亲自过来给我压制。”肖宇龙说。 墨菲 三十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看不到太阳,我们就成为太阳,成不了太阳,我们就追着太阳。鸟儿树梢栖息,从害怕树枝断裂,它相信的不是树枝,而是自己的翅膀。人生不是短途跑,而是马拉松,距离长强度大,不受伤,才是自律的顶级表现。”——《暖阳》 周生迅速在自己脸上摸了一圈,确定已经醒过来了,才起身站了起来,手机上一推未接电话,一系列未回信息,全是肖宇龙的。 -老周,安排好了 -今晚八点 -还在人间吗 -还活着吗 -混蛋 -周生生你他妈还有没有人性啊! -已经给安排好了,你他妈玩失踪! -断绝关系! -以后有什么事别他妈找我! -穿越了吗? -滚蛋吧,别再找我了,我找别人做亲家!我女儿将来嫁不出去也不会嫁给你儿子的! ······ 骂归骂,兄弟还是兄弟—— 到了王府井,把定制指环的事办完,已经很晚了,肖宇龙硬要拉着他去三里屯酒吧街。 “不去,我回家睡觉。”周生打了个哈欠。 “槽,你昨儿干嘛去了,去挖通往对面银行的地下通道了,还是去挖古墓了,跟他妈八百年没睡似的。”肖宇龙抱着胳膊看着他。 “没有,”周生说,“我是那样的人吗,就算捡破烂也不会去做那些事。” “该不会是谈恋爱去了吧,”肖宇龙看着他,“槽,我终于发现你他妈骨子里还是个纯情美少年,一把年纪了还玩浪漫。” “我这是得认认真真的谈一场惊天动地的恋爱,哪像你,嘴上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女朋友却多的数都数不清。”周生扭头钻进自己车里。 他很认真,因为遇到了命定之人,喜欢就是喜欢,好不容易在人群中遇见她,上次喝多了也不记得自己对她说过什么,有没有表白,这次还是直接说出来的好,趁这个“人情”,趁这次生日,他要很正式的告诉她,他喜欢她。 于是还没到下班的点,周生就把车开到了顾晨楼下,拿着手机给晓情发消息—— -我到楼下了 过了一会,晓情回过来了。 -这么快 -早点出城,不堵车 -那你等我一会 没过一会儿,晓情就下来了,周生还以为会等很久。 “这么快?”周生看着她。 “是我下来的太快了,那我再上去,让您再等会儿?”晓情说。 “不是,不是,”周生被她逗乐了,“只是太意外太惊喜了。” “哥哥在车里等我,我怎么忍心还在上面继续工作,”晓情转头看着他,“我们这是要去哪?” “去我家,见我妈。”周生发动了车子。 “啊?你家?见你妈妈?”晓情要不是坐在车里,会震惊的跳起来。 她忍着跳下车的冲动,转过头看着周生,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他带自己去他们家,见他妈妈,这是要干嘛。 “见家长?这也太快了吧!”晓情想,“我还没做好心里准备。” “我妈要我去相亲,”周生开着车看着前方一本正经地说,“我不想和不喜欢的人结婚。” “······哦。”晓情捂着胸口,心说哦原来是这样,只是不想接受父母的安排去相亲,让她去冒充女朋友。 租个女友回家?这就是他说的“人情”,这个忙可以帮,不就是冒充一下女朋友吗,不就是做个不去相亲的挡箭牌吗。 “后天回来的话,那我要回去拿一下换洗衣服。”晓情平复了一下心情。 “不用,都给你准备好了,”周生说,“后座上是你的洗漱用品和衣服。” 晓情转过头看了看,后座上有个袋子。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女朋友!”周生嘴角挑了挑。 “嗯?哦,······好,”晓情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喜悦?开心?激动?心说高兴什么啊,就是去做个挡箭牌而已,这个人情总是要还的。 周生忍着笑,打开了音乐。早上起的早,中午也没休息,音乐飘过来像是催眠曲似得,晓情靠在副驾椅背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五环外了,出了城区后,空气变得好了起来,晓情直起身看了看窗外。 “你醒了,”周生笑着说,“快到了。” “哦。”晓情抬手把上方的镜子打开看了看自己。 “你是不是该酝酿一下,”周生说,“一会见到未来的婆婆该说什么。” 晓情才意识到,此行是干什么来了,无论是真见未来的婆婆还是假见未来的婆婆,见了面总要说些什么。 “阿姨好,我是晓情,阿姨您好,见到您很高兴,”晓情在心里开始打草稿,“见到您很荣幸,不,不,又不是见客户,说什么荣幸啊,很开心,很伟大,很······” “逗你的,”周生笑了起来,“没事,别紧张,一会我来说吧,你就负责貌美贤良就好了。” 周妈妈住的这一片小区环境很好,有花园、长廊、鱼池,绿化做的很到位,虽然临近冬天,放眼望去还能看到片片绿意,每一栋楼只有六层,六层不高所以没有电梯,楼外爬满了金黄的叶子,夏天的时候这房子住着应该很凉爽。周生把车停在车库后,把后座上的袋子拿给晓情,从后备箱里拿出几个早就准备好的礼品盒。 周生带着她到二楼,随着他拿钥匙开门,屋里隐约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喊声:“爸爸,爸爸回来了。” “爸爸?”晓情很震惊,心想,“周生有儿子?他,他结婚了?又离婚了?” 两人进来后,屋里的四个人迎了上来,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周妈妈,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和一个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的保姆,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是那种成熟知性的美,站在那,感觉到气场很强大。 “妈,这是晓情,我女朋友。”周生对周妈妈说,看到周妈妈身后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后,周生收住了笑容,“你怎么在这?” ——付美如。 “阿姨好。”晓情朝周妈妈“貌美贤良”的微笑。 “······好,好。”周妈妈看了看晓情,强挤出一抹笑。 “爸爸,这是妈妈给我买的。”那小男孩把一个玩具拿出来在周生面前挥了挥。 听到小男孩喊“妈妈”这个词时,晓情心里很酸,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有点不开心。 “我来看看孩子。”付美如看到周生身后站着的这个他的“女朋友”,脸色变得很落寞。 小男孩跑到付美如身边,扑进她怀了:“妈妈,你多陪我几天好不好?” “什么?这个女人就是,就是这个孩子的妈妈,”晓情心想,“那周生和她······ 晓情突然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难受,他和这个女人还有这个孩子看起来是一家人团聚,她今天来到这儿算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女人看周生的眼神,那样温柔,傻子都看的出来带着爱意。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尴尬,让人喘不过气,晓情吃的很郁闷,忧郁的就快忍不住站起来夺门而出,要不是为了还他的什么“人情”,她真想马上离开。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酸酸的,还带着愤愤的,这感觉很难受,很想呐喊,想吼叫,可是还要继续“貌美贤良”。吃完饭后,付美如感觉到了周生的冷漠,和小男孩说了很多诸如“妈妈过段时间再来看你”,“给你买好多好多玩具”之类的话之后,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周生,又扫了晓情几眼。 小男孩叫周杰,在场的几个人都叫他杰宝,付美如走的的时候,杰宝居然也没有哭,看起来很安静,一个六岁的男孩少有的安静,保姆收拾完了厨房,牵着杰宝去卧室了,周妈妈和周生在房间里说着什么,不一会保姆走出来了,杰宝睡着了,她准备下班回家,晓情在客厅里拿着手机,低头给王慧回消息,王慧对于她这次要消失几天的行为感到异常惊讶。 “你和男朋友私奔了?”王慧问。 “私什么奔啊,就是,那个,有点事······”晓情说不清此时的心情,她很烦躁。 “和那个蓝色玛莎拉蒂?”王慧问。 “嗯,哎呀!你别问那么多了,烦着呢,回去再说。”晓情忧郁的不想再多说。 周妈妈对周生突然带回来一个女朋友感到很意外,在她心里,付美如是儿媳最好的人选,毕竟是杰宝的妈妈,周生一直不愿意和付美如结婚,她很苦恼但也无可奈何,本打算给周生安排一场相亲,突然带回来一个女朋友,这让周妈妈有点措手不及。 “你还是不愿意和美如结婚?”周妈妈问。 “妈,我和她早就说清楚了。”周生说。 “这个女孩,真是你女朋友?”周妈妈说,“我看她也没多大,比你小很多吧?你小姨给你介绍的那个老师,你要不要见见。” “妈,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还见什么见啊,”周生邹了邹眉,“晓情她挺好的,我喜欢她,要结婚的话也是和我喜欢的结,您就别操心了。” 墨菲 三十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的归宿就是健康与才干,一个人终究可以信赖的,不过是他自己,能够为他扬眉吐气的也是他自己,我要什么归宿?我已找回我自己,我就是我的归宿。”——《胭脂》 周生从周妈妈房间出来后,晓情就站了起来:“我出去一会。”说着就朝门外走 “我和你一起。”周生跟在她身后。 出门下楼,走到花园的长廊,突然心里一阵发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周生在后面紧跟了过来,“你能不能别跟着我。”晓情转过头看着他。 “你不开心?”周生早就看出来了,他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晓情的眼泪就哗的流了下来—— “你说你喜欢我,那为什么要骗我,你有孩子,结过婚,还有一个和你纠缠不清的女人,你怎么这么残忍,你带我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我看看你们一家三口团聚,看看这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喜欢你 爱着你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那么喜欢你,好不容易这么喜欢一个人,你难道不知道吗?感觉不到吗?这样伤害我你很开心吗?”说完,晓情哭了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就是想哭,很伤心很伤心的想大哭,控制不住的伤心难过,把忍了很久的情绪都发泄了出来。 周生一把搂住她:“你吃醋了,”他笑了起来,“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这孩子不是我的,”周生说,“我没有结过婚。” 晓情脸上挂着泪珠,听到这句,她抬起了头,看着周生。 “这不是他儿子?”晓情心想,“他没有结过婚?” “付美如是我爸爸战友的女儿,她一直想和我结婚,有一次同学聚会我喝多了,她就编造了一个谎言说怀了我孩子,为了圆谎为了和我结婚,她从福利院抱来了这个孩子,孩子的身世只有我和她知道,”周生伸手擦了擦颜玉脸上的泪痕,摸了摸她的脸,“我和付美如一点关系都没有,那天我对你说的是真心话,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今天带你来,不是假的女朋友,是想让你做我真正的女朋友。” 晓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心说这是真的吗? 周生深情的凝视着她,吻了过去,他很温柔的在她唇上亲吻,周生柔软的唇落在她的唇上,所有的那些疑惑不满伤心难过都已经烟消云散,这一刻,晓情回应着他的温柔,周生的那些烦乱在此刻都散掉了,他只想这样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细细地在两个人的呼吸里缓慢而细致地品味着甜美的爱情,所有的时间都停在了这一个吻里。 翌日清晨,晓情睡到自然醒,一睁眼看了看四周,才意识到不是在百环家园26楼。这是周生的家,周妈妈特地收拾了这个房间给她住,昨晚她住在这个房间,周生住在旁边他自己的房间,两人睡觉之前还依依不舍的在手机上聊了很长时间。从今天开始 ,她不是一个人了,有男朋友了,就是那个长得超帅的酷酷的周生。 想到这晓情笑了起来,心里甜的跟蜜似的。周生在厨房煎蛋,老妈带着杰宝去欢乐谷了,他给保姆放了假,他把红豆面包土司烤好,夹上鸡蛋生菜和火腿,用牛奶冲好麦片,做了一个水果沙拉,拿到餐桌上摆好,晓情穿着他给她买的睡衣走了出来。 “小情情,起来了,早餐好了,一会过来吃。”周生的声音很好听。晓情洗簌完,穿好了衣服,来到餐桌边,看着鲜艳欲滴的水果沙拉和卖相好看的早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哥哥,这些都是你做的啊!”她一直以为,那坐在高端大气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的高高在上的周总,只会发号施令开开会,看看文件什么的,很难想象他还会系着围裙在厨房里转。 “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会不会做饭。”周生很拽很自信的傲慢神情又回到他脸上。 “你能做出一大桌菜?”晓情有点震惊 “未尚不可,”周生喝了一口牛奶,抬眼看着晓情,说“很漂亮!” “衣服吗?你眼光不错。”晓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周生还真会买,这件衣服给她买的很合身,很适合她。 “不是衣服,是你。”周生扬了扬嘴角。 晓情笑笑,朝屋子里看了看,才发现只有他们两个在家。 “阿姨和杰宝呢。” “去欢乐谷了,下午才回来。” “吃完了,我们也出去。”周生说。 “去哪?”晓情问。 “买菜。”周生说。 “买菜,”晓晴想,“他要和她去买菜。” 片刻后,周生牵着晓情的手走在去菜市场的路上,从周生家到菜市场很近,他们俩却走了很久,两人慢慢走着,走一步转头看看对方,相视一笑再走一步再看看对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开心,做什么都喜悦,这种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好,都要甜。到了菜市场,周生先找到卖鱼的摊位买了一条鱼,再到卖肉的摊位,买了牛肉,他拎着两个袋子牵着晓情朝卖蔬菜的那边走过去,不一会他就买好了西兰花、洋葱、西红柿、扁豆、土豆,晓情看他手上拎着一大堆,就想帮他拿一些,周生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不用你拿,一会你就负责吃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鱼?”晓情抬眸望着他 “和你一起吃饭,就知道了。”周生用鼻尖蹭了蹭晓情的脸。 果然很睿智,不愧是荣升集团总经理,对任何事都观察的很细致。“你拿这么多,手都勒红了,我看着心疼。”晓情说。 “好好好,你拿这个,省的你心疼我。”周生把装着西兰花的袋子给她。 颜玉接过袋子,掂了掂,很轻,这就算可以让她心理平衡点,转头看着他笑的不行。周生在厨房里做饭的样子,很帅,帅爆了,他很喜欢给心爱的人做菜,给喜欢的人做菜是一种享受,很享受这种幸福,在没遇到颜玉之前,他没有亲自下厨做菜的冲动,今天是她的生日,看她那样子,好像是忘了自己的生日了。 少顷,周生像变魔术似的把一盘盘的菜从厨房端上了桌。晓情进到厨房,搂着周生的腰:“让我帮帮你吧,哥哥。”晓情把头贴在周生背上。 “真想帮?”周生转过头看着她。 "真想帮。”晓情温柔的抬眼望着他。 “这儿。”周生白皙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 晓情侧身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时,门铃响了。 “这个忙,你可以去帮。”周生朝大门扬下巴,嘴角微翘说。 晓情去开门,门开了,一个人拿着一个大蛋糕站在门外:“是晓情小姐吗,这是您的蛋糕。” 晓情接过蛋糕,有点懵。 不多时一桌菜做好了,周生给周妈妈打了个电话,问什么时候回来,杰宝玩的正高兴,周妈妈说要下午了,不用等他们回来吃饭,他们在外面吃。 周生打开蛋糕,看到蛋糕上面写着的字,晓情才恍然大悟。 “小情情,生日快乐!永远快乐!有我在你身边,你会更快乐,”周生拿出那枚指环,你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宝贝。” 晓情感动的快要哭了,心说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的生日,她自己都忘了。看着眼前满桌子他亲手做的菜,看着送的礼物,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定的蛋糕,这个自己喜欢的人偷偷做了这么多,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她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时,手机震了几下,低头一看好几条信息。 “情儿,生日快乐,爸爸妈妈想你了。”老爸老妈发来的。 “姐,生日快乐,祝你此时和我未来的姐夫在一起吃蛋糕。”晓磊这小子总算说对了一件事。 最后一条:“晓情,生日快乐。想你。”华柏发来的。 晚上周妈妈和杰宝回来了,周生和晓情要回去城里,杰宝抱着周生的大腿,半天不肯松开,周生蹲下来抱着他:“爸爸有时间就回来了,现在爸爸要回去工作,杰宝乖。” 晓情拿出一块巧克力给他:“杰宝喜欢吃巧克力吗。” “喜欢。”杰宝拿着巧克力看着晓情说。 “那下次阿姨给杰宝买好多好多巧克力好不好?”晓情像个孩子似的,歪着头。 “好。”杰宝松开手。 作者说0/200 墨菲 三十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他不知道那个梦已经丢在他背后了,丢在这个城市那边那一片无垠的混沌之中不知什么地方了,那里合众国的黑黝黝的田野在夜色中向前伸展。”——《了不起的盖茨比》 高档住宅区的院子里,周生在烤肉,他提前就准备好了,烤肉的架子烧烤叉,准备了很多食材,虾、扇贝、生蚝、鸡翅、牛肉、香肠、各种菇,丸子,鸡肉串、羊肉串。还准备了红葡萄酒。这是他给晓情过的第一个生日,晓情拿着酒杯,微笑着坐在他面前看着他烤肉,香气弥漫中周生在烤肉架子上挥动着手,他把烤好的一串串肉放在盘子里,转身进了屋。 周生从屋里出来时,手上拿着一把吉他,晓情看到他拿着吉它时,惊的瞪大了眼睛,心说男朋友还会弹吉它! 周生拿着吉它坐在晓情对面,修长的手指很有范的搭在琴弦上,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拨动了一段音律,院子里的花香伴着那缓缓飘起的琴音萦绕在耳边,他手指划过琴弦,月光里周生微微垂下的睫毛拉出很长的影子,轻轻颤着,他笑着,手落下,音符从指尖跳了出来:“一杯敬朝阳,一杯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温柔了寒窗······” 晓情跟着轻轻哼着:一杯敬朝阳 一杯敬月光,唤醒我的向往 温柔了寒窗,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不怕心头有雨 眼底有霜,一杯敬故乡 一杯敬远方,守着我的善良 催着我成长,静谧的月光里······琴声,歌声,低而轻缓,周生的眼神一直落在晓情的脸上,和她的眼神交缠。 每个人心低都或多或少的有那么一丝感伤,有人可以与你心意相通,感受你心低的那份真实的情感,读懂你的寂寞与悲凉——就在眼前。 两人交汇的眼神在指尖的音符里成为了一眼到老的永远,周生在琴声停下来后,从身后拿出了一束玫瑰,走到晓情身边:“晓情情,生日快乐。” “谢谢,亲爱的男朋友,”晓情接过了玫瑰,“我很开心。” 天空中出现了稀有的几点星光。“下个周末我们去草原骑马。”周生喝了一口红酒看着她。 “不行。”晓情想起了什么。 “嗯?”周生放下杯子,看着她。 “我想,下次如果我们一起去草原时,我可以开车,你就坐在我旁边,我们在草原上自由自在的飞驰。”晓情想象着那个画面,嘴角挂着笑。 “所有,你是要······” “下周开始,每个周末我要去驾校了。” “嗯,我陪你去。”周生说。 晓情醉眼朦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晓情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穿着睡衣。 “他给换的衣服?天啦!那他岂不是都看见了,”晓情心慌意乱的想,“昨天喝了酒不会已经和他······” 早餐过后,周生开车送她去公司,他看着晓情,笑了笑:“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那个,昨天我们······我们······” “我会对你负责的。”周生一本正经的说。 “惨了,惨了,昨天真的?一时激动一时感动就犯下了大错,虽然很喜欢这个人,也不能这么快就把自己交给他了吧,完了完了,不会怀孕吧,要是怀孕的话到时候是不是?打胎?不不不,这个人虽然是很喜欢自己,”晓情暗想,“我也很喜欢这个人,但守生如玉嫁给自己未来的夫君才是她的基本准则啊,怎么就这样被他的美色给迷惑了呢。” “看把你吓的,”周生忍不住笑了起来,“昨天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只是闭着眼睛给你换了睡衣,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晓情摸着额头笑了起来,心说想什么呢,人家可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君子。 下班回到家,晓情刚进门,就被躺在沙发上嚎啕大哭的王慧吓了一跳。 “怎么了?”晓情问。王慧看了看她,不说话,只是哭。 “好吧好吧,我请个假陪你去打胎。”晓情很平静的说。 “不是这个事,比这个事要严重。”王慧抬起头看着她。 “你未婚先孕上热搜了?”晓情说。 王慧噗呲笑了起来,边擦眼泪边笑的停不下来:“女王陛下,很佩服你的脑回路,太发达了,基本剧情不相上下。”王慧停住笑,说“刘峰妈妈找到我们公司了,说我攀龙附凤和刘峰好就是因为钱,说我是拜金女,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我和刘峰好就是为了嫁入‘豪门’,我都没脸去公司了。” “要不,你休假一段时间,等你下了热搜榜再回去。”晓情叹了口气。 “只能这么办了,”王慧坐了起来,回到现实里,“你,这几天去哪了?回老家了?” “没有。” “三天没回来住,没回老家,你,不会和他住在一起吧?”王慧看着她。 “嗯,住在一起,不,不是住一起。”晓情说。 “嗯?你们在一起了?”王慧完全忘了她自己的事。 “他现在,是我男朋友了。”晓情笑了起来。 “呦呦呦,万年铁树终于开花了,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事儿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女王陛下,祝你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王慧抱了抱拳。 “你是不是祝贺的太早了。”晓情笑了半天。 “给你备个大礼,婚礼的时候别忘了把手捧花扔给我。”王慧很严肃的说。 “你的生日礼物,”王慧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昨天等你回来没等到,还猜了半天是不是被那个帅哥迷住了,果然如我所料!今天礼物祝福一块补上,“生日快乐。” 王慧站起身张开双臂抱住她,晓情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两人一块笑了起来。 大董夫人要和大董离婚,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周生没当回事,这是人家大董的家务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当大董夫人出现在周生面前时,周生才发现,好像要发生什么和他有关系的事,大董夫人约他喝茶。 周生犹豫了半天,去吧,这事有点不好说,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喝喝茶,大董在国内的风流韵事很多,既然夫人要和他闹到离婚的地步,那事情肯定不简单,不去吧,作为大董的下属,荣升的一员大将,夫人要见,岂有不去的道理,那只会让事情更复杂。 到了大董夫人约喝茶的地方,周生在心里做好了准备,无论她说什么,自己先不要拒绝,等和大董见面后讨论一个更好的方案再回复她,无非就是让他出来提供大董在国内艳遇的资料和信息。 大董夫人早就到了,见他进来后,笑容可掬的给他倒了一杯茶:“周生今天和你见面,是有件事要你帮忙。” “您别客气,只要我可以帮一定力尽所能。”周生喝了一口茶。 “荣升的一笔帐需要你点个头,财务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不是荣升的人,但我和他要是离婚,财产分割的话,荣升也有我的一半,财务那要你首肯才能进行操作,”大董夫人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事成之后,我会补偿你。” 周生愣了愣,这是要他配合帮她多分财产,怎么也没想到,会让他去帮着同流合污,他肯定不会去做这样的事,大董对他有知遇之恩,平时对他挺照顾,在荣升一路飞升,就算他只是个路人和大董一点关系也没有,他也不会为了金钱利益去做昧良心的事。 大董夫人看他面露难色,喝了口茶:“你可以考虑一下,再答复我,不过,你最好考虑清楚,荣升的主人想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去做,谁也阻止不了。” 墨菲 三十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生的境遇若是一路笔直平坦,收获了速度,却也往往错过了旅程中的雄秀险奇。当路上遇上阻拦,不要放弃,朝着目的地调整方向吧!不要改变了到达目标的决心,等候有时比相信更困难,等候要连在不变的信心之上,没有坚定不移的信心,就不会有持久不屈的忍耐。”——《完美世界》 回到公司以后,周生感慨万千,感觉此刻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左边是大董,右边是大董夫人,都不好得罪——如履薄冰。 不管怎样,他不会做违背天理的事,这个位置是他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就算是再跌下去,也不会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他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手机的歌声把他拉了回来,徐然打来的: “哥,今儿晚上过来吧,开业大典晚宴。”徐然清脆的声音传来。 “行,够速度的啊,什么时候离开荣升的?”周生问。 “你忙着谈恋爱,那还顾得上管我死活,就荣升那点还不够一套阿玛尼,自助晚宴人越多越好,图个喜庆热闹,你多带几个朋友,有记者采访,得撑场面,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认识的人不多,这他妈电话本里的人都叫上也比不上你一声令下来的山势威猛,你也算得上是大股东,这个摊儿有你的一份带上几个朋友过来捧捧场呗。”徐然的笑声充满青春的活力。 挂了电话,周生给肖宇龙发了个消息。 -龙哥 -难得这么主动,是快结婚了?还是喜当爹了? -滚······晚上有个晚宴,一起去 -地址发来 肖宇龙对他的召唤一向言听计重,对他的指令一直奋不顾身,周生笑了笑,想起了晓情,拿起电话拨了过去,电话嘟嘟了几声,晓情接了电话:“哥哥。” “叫亲爱的。”周生一本正经的。 “亲爱的,哥哥。”晓情笑了。 “晚上跟我去一个宴会,一会我去接你。”周生笑说。 “嗯?宴会?我是不是得回家换衣服?”晓情问。 “不用,我买好了拿给你。”周生说。 电话那头传来张凤喊她去会议室的声音。 “好,我要开会了。”晓情依依不舍地说。 “亲一个。”周生的声音带着磁性。 晓情笑着转过身轻轻的冲着听筒亲了一下。 下午六点两人到了开业大典晚宴现场,晓情拿着周生给她买的衣服和鞋子走进了洗手间,她换好了衣服,穿好了鞋子站在洗手间镜子前看了看,这件香槟色礼服是紧身的,穿在晓情身上包裹的刚刚好,该突的地方突该凹的地方凹,曲线很完美的展现了出来,鞋子的码数也很合适,三十七码,晓情感到很奇怪也很意外更是吃惊,周生的目测怎么会这么准,给她买衣服都不用试就知道合不合身,衣服尺码多少,鞋子的码数多少他都知道。 好像他什么都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生日是什么时候?工作当中有没不开心?心说难道他是无所不能的吗。 她看了看镜子,衣服穿在身上很漂亮,鞋子是细高跟的,穿在脚上更显得她窈窕妩媚,再看了看脸,太素了,她平时一直素颜,现在看来这张脸虽很美,但和这华丽的衣服一比就素的可怜,打开包包,拿出气垫,睫毛膏,口红,她平时虽然不化妆,但有时见客户为了精神点就会简单化个妆,包包里就一直放着这些东西,没想到今天还派上用场了,皮肤用气垫打了个低,睫毛膏在长长的睫毛上刷了几下,卷翘的睫毛就诞生了,眉毛很漂亮,她的眉形很好看不用化,比半永久做出来的韩式仿真眉好看几百倍,再拿起口红涂在唇上,抿了抿漂亮的唇,拢了拢长长的秀发,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美! 周生在走廊的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落叶,想着大董夫人说的那些话,眉头微皱。 “哥哥。” 周生转过身,晓情朝他走过来,很美,美得不可方物,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礼服穿在她身上,很性感,她身材很好,肤色白皙,脸上淡淡的妆容比平时多了一丝艳丽,柔顺的黑色长发披散下来,简直不要太迷人。周生走过去揽住她的细腰,想亲她,晓情看了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笑着说:“这么多人······” 周生才不管,看着她简直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抱她想亲她,两人正缠绵着。 “我槽,周生生!”肖宇龙笑着走了过来,“你他妈秀恩爱回家秀去,注意点场合,稳住!稳住!这他妈还有记者呢,槽,你是想上今日头条还是上国际热搜。” 话音刚落,徐然远远的朝这边喊:“哥,哥。” 周生拉着晓情朝徐然那边走过去。 “见色忘友,”肖宇龙跟在身后,啧啧了几声,“此刻眼里还有谁?” 周生搂着晓情的肩,很隆重的给徐然和肖宇龙介绍:“我女朋友,晓情,你们见过的。” “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喜当爹了,你再通知我,”肖宇龙拍了拍周生的肩,“到时候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嫂子好,我叫徐然,是他表弟。”徐然摆了摆手。 “你们好。”晓情笑着,这一声“嫂子" 叫的她脸一阵发热。 开业宴会很顺利的进行着,徐然去那边招待客户还有记者,周生的目光没有离开过晓情,一直看着她,肖宇龙倒是很会玩,他这种场面上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一会就和一帮美女聊的热火朝天。 “周六早上陪你去东方时尚。”周生看着晓情说。 “嗯。该进入科二了。”晓情回望他。 “累吗?”周生问 “不累,就半天,六日上午半天,一个月后就可以拿到驾照了,”晓情说,“就是担心,上路会有点害怕。” “有我在,怕什么。”周生说。 “是啊,有他在什么都不怕。”晓情抿着嘴想,“有他在,很踏实,很温暖。” 抬头是周生,转身是周生,哪哪都是周生,这份安心,这份稳定,是前所未有的。 接下来科目一很快过了以后,就该进行科目二了,晓情很喜欢开车的感觉,因为那个甜蜜的梦想——和喜欢的人,开着车飞驰在两边都是草原的路上,嚣张,开心,狂野,洒脱,自由自在。 很多不会开车的人认为开车很难,其实学会了真的很简单,但考驾照确实不容易,考科一还是很简单的,就是多看试题,考过的几率很高,文科成绩好的基本科一就没问题,即使这样,还有很多考驾照的人科一考了四次都没考过,科二科三是开车的基本常识和上路操作,科四是电脑考和科一差不多,东方时尚驾校其实有大巴车接送学员,晓情本打算坐大巴车去驾校,周生不忍让她去坐很多人挤在一辆车上的大巴,坚持要开车送她去,驾校挺远的,在五环外,有周生的陪伴,学车的艰苦、考试的紧张,都浑然不觉,时间过的很快,日子过的很甜。 晓情冰雪聪明,几科关关一把过,拿驾照那天是圣诞节上午,提车那天是圣诞节下午,女王陛下终于有了汗血宝马,周生坐在她旁边,她开着新提的宝马,开了几天,竟可以独自上路了。 荣升总经理办公室。 手机响了,周生拿起电话:“考虑的怎么样了。”大董夫人盛气凌人。 “不好意思,这件事,我可能没办法那样做。”周生皱了皱眉。 “······” 那边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元旦的时候,周生带着晓情回了一趟家,周妈妈对晓情的态度变了,很热情,也许是因为杰宝很喜欢她,也许是看见晓情开着宝马载着周生回来的,这个假期过得很开心,两人高高兴兴的回城后,第二天各自投入到工作中。 此时的周生沉浸在爱的漩涡里,岂料周一上午公司来了两个人,公安局的。 有个单位向公安机关控告他,擅自挪用公司资金贪污公款,那个单位还提供了很多资料,虽然这些资料并不能证明什么,但警察过来找了周生之后,大董夫人联合荣升的股东开会决定,这件事对荣升影响很大,暂停了周生的职务,周生脑子里嗡嗡的,这一天还是来了,他嘴角含着不屑的笑,早就做好了准备,不就是跌落吗,又不是没跌过。 人生嘛,起起落落很正常,重要的是,他很勇敢,很坚强。 墨菲 四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温柔不是软弱无能,更不是逆来顺受。是强而不爆、不以力争,是在充满了敌对的环境中所产生巨大的宁静和内在的力量,功劳和苦劳可能会换来感谢,却换不来感情。若以为妥协、将就、容忍就可换得幸福,底线放的更低,回应就更少,付出是因为爱,别将视线全投注在别人身上。”——《废墟》 晓情在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张凤拿着杯子走进来,边往杯子里接着热水边说:“听夏博文说荣升集团好像出了点事。” “什么事?”晓情问。 “好像是那个总经理姓什么来着,张,不,周,对,周总,出事了。”张凤说。 “嗯?周总吗?他 ,他出什么事了?”晓情拿着杯子的手颤了一下。 “具体不知道,就只知道警察去找他了,之后就被停职了。”张凤说。 晓情猛地心口隐隐作痛,五内俱焚,她强装镇定,身体却有点站不稳,好在张凤桌上电话响了,她拿着杯子跑了出去,晓情靠在身后的台子上,她拿出手机,看着周生的号码,看了半天,忍着没拨出去,不能给他打,他现在一定很难过,如果问他,他一定会有压力,就装着不知道好了,如果他想说,他会对她说的。 “警察为什么会去找他?为什么会被停职?”想到这,晓情稳了稳心神,喝了一口水,出了茶水间,她找夏博文问了一下情况,夏博文叹了一口气:“商海沉浮,世事无常,你就想开点吧。” “到底是怎么回事?”晓情问。 “听说,有人举报周总,挪用公司资金贪污公款。”夏博文说。 “不可能,他不可能做这种事。”晓情愤愤的说。 “是啊,我也觉得不可能,周总人挺好的,还给我介绍客户,还给你设计戒……”夏博文捂住了嘴。 “给我什么?”晓情睁大眼睛看着他。 “哎,算了,他都那样了,还是说了吧,他让我套你手指的尺码大小给你设计戒指,我那天对你说 要给女朋友买戒指不知道尺寸,你和她手指差不多,让你帮着量一下大小,其实是周总想要你的尺寸,你别怪我,千万别怪我,我也没办法,只是想让他介绍客户给我。”夏博文急得脸都红了。 “没事,我知道了,理解你,没事的。”晓情温和的朝夏博文摆了摆手,示意他去忙,夏博文刚走到门口,晓情喊了一句:“回来!"夏博文胆战心惊的退了回来看着她。 “这些事别跟任何人说,你懂的。”晓情说。 “卧槽,吓死我了,不会说的,懂,懂,我懂。”夏博文连连点头。 夏博文出去后,晓情在会议室里呆坐了很久,她从手指上取下那枚戒指,看了看,铂金的指环做工很精致,突然,她发现戒指内侧刻着几个字母SSIQQ——生生爱情情,她念着,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下来,看了看表,离下班还有四十分钟,她和曹琪说了一下,有点事要先走,曹琪笑着点了点头,自从她“退位让贤”把总监的位置让给曹琪以后,曹琪对她特别好,可能是感激,也可能是已经把她当朋友了,只要她提出什么要求都会尽所能的答应她。 晓情三步跨作两步的冲到了停车场,她要马上去找他,去他身边,陪着他,到了他别墅门口,按了半天门铃,没开,她拿起手机拨了他的号码,没接,没接电话?他可从来没有这样,不接她电话?晓情急了,急的心里一阵发酸,眼泪又差点落下来,她知道门的密码,周生告诉过她,她犹豫了一下,输入了密码,门开了,她进屋里看了看,客厅没有人,她跑进房间也没有人,浴室,卫生间也没有人,她朝阳台走了过去。 阳台上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暮色降临,华灯初上,周生睡着了,朦胧的灯光洒在他俊美的脸上,那样迷人。晓情走过去趴着沙发边上看着他,她伸出手想摸他的脸,还没触碰到,就被周生一把搂了过去。 “你来了?”周生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晓情的脸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温度和呼吸。 “嗯。”晓情闭上眼,只想一直这样躺着他怀里,很安稳。过了许久,晓情抬起头:“我们吃面好不好?” “嗯?”周生看着她,“外卖?” “我给你煮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的面。”晓情摸了摸他的脸。 “哦?”周生笑了笑“那我倒要尝一尝仙子煮的绝世好面是什么味道。” 晓情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站起身要去厨房,周生拉住她,指了指自己的唇,晓情嘴角翘了翘,在他唇上吻了下去,周生双手搂住她,深深的吻着她柔软的唇。这样的时光时间是静止的,所有的烦恼与忧愁都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美好,只有甜蜜。 半晌,晓情才从他温柔的吻里恋恋不舍的抽了出来。“你不饿吗,我去煮面。”晓情说。 “有你在,我就飞升上仙了,不需要食人间烟火。”周生坏坏的拽拽的。 “嘴真甜。”晓情娇嗔的看着他。 “是吗,是的吧。”周生一脸坏笑。 “讨厌。”晓情笑了起来,肚子好像真的饿了,发出咕咕的叫声,晓情推开他,朝厨房走过去,十分钟不到,面煮好了,晓情把两碗面端到餐桌上,青菜牛肉番茄面,颜色极好看,周生在餐桌旁坐了下来,拿起筷子看着很有食欲的面,吃了一口,停住了,像是被点了穴道。 “怎么啦?”晓情看了他一眼。 “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周生指了指面。 晓情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皱了皱眉:“忘了放盐!” 晓情赶紧跑到厨房,拿了盐和耗油,在两个碗里分别加了盐和耗油。 拌匀了,她吃了一口,点了点头,“可以了,你再尝尝。” 周生吃了一口:“香气扑鼻色香味俱全。”他伸了伸拇指,吃完面把汤也全喝了,晓情看着他,连汤带水碗里干干净净。 “好吃吧,要不是忘了放盐,真的还算挺好吃的,所以我妈说做饭的时候不能走神,不然不是忘了放盐就是把醋当成酱油放。” “你忘了放盐,在想什么?”周生笑笑,问她。 “想,想,想你,对,就是在想你。”晓情说。 “我的错。”周生嘴角上扬。 “你的错。”晓情看着他。 “没办法,太有魅力了,颜值担当,太帅了。”周生笑的停不下来。 “和我一起去我家。”晓情看着他正色道。 “嗯?”周生惊了一下。 “见我爸妈。”晓情说。 “嗯,好。”周生定住了。 “今晚我不走了。”晓情说。 “你和我一起睡?”周生笑了起来。 “啊?哦,好,不过,你不许······”晓情说。 墨菲 四十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无论多豪华的婚礼都不代表幸福婚姻,两个人终生相处和睦与否和筵开几席、多少首饰全无关联。”——《小紫荆》 周生的手机在房间里发出震动,今天一直把手机调成了静音,他走到房间拿起手机,大董打来的:“周生,这件事我知道和你没有关系,一定是她,等我查清楚了再联系你,这段时间你就当休假,好好休息一下。”大董很深沉的说。 “嗯,没事儿,大董,正好我想休假。”周生挂了电话,看了看客厅里的晓情,还是先不和她说这件事,这种事自己一个人担着就好了,何必还让她跟着难过呢,他本来准备年后向她求婚把她娶回家的,现在遇到这种事,工作出现了问题,事业不稳定,这样的情况下,他也不好对她说出可以照顾她一辈子这样的话,她想让他去见她父母,他当然想去,等公司的事有了转圜的余地,再和她父母正式的提结婚的事会好一些。 晓情想今天晚上陪着他,她知道他心情不好,她不想问他,只要可以让他开心一点,他想说的时候他会说的,如果她问了,就会戳痛他,快过年了,不如带他回家见见爸爸妈妈,让他离开这里一段时间,也许会开心一点,反正老妈一直碎碎念着她的个人问题,这回把男朋友带回去,她应该会很开心,心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她喜欢他,只要能让他开心快乐,她就会快乐。 晓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周生拿着一本书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感觉到晓情出来了,他抬眼望了过来,晓情正用吹风机吹着头发。 “过来,”周生说,“我帮你。” 说着走了过去,拿起晓情手中的吹风机。 “快干了。”晓情说。 “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周生边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边一手拿着吹风机吹着她头发。 “过几天就可以,有往年的年假,一直攒着呢,今年可以提前回去。”晓情说。 “开我的车回去吧,你还不能上高速,要一年后才可以。”头发吹干,两人躺在沙发上。 “嗯,好。”晓情靠在他肩上闭着眼。 “买点儿什么给你父母带回去?”周生把脸贴在晓情秀发上,她头发很柔顺,散发着清香。 “嗯,要买点儿,这边的大米比我们那的好吃,我看超市里面卖的那个香米就挺好的,我爸喜欢喝酒,给他带点酒,我妈喜欢炖汤,我们买点羊肉牛肉就差不多了。” 一年没回家了,今年在工作上的精力投入的太大,五一十一都没有回家,过年回去多带点东西,很有衣锦还乡的感觉,想到快要回家了还真有点兴奋,那里是家乡是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有快乐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有一起长大的伙伴,有让人流连忘返的美丽风景,满满的都是回忆。 “这些不够,我还要准备一些,营养品,冬虫夏草,铁皮石斛金蝉花,老白金,燕窝人参……”周生像是在背医书。 “你这是要把药铺搬到我们家吗,哪要这么多,看把你紧张的。”晓情笑了起来。 “第一次见你爸妈,当然要多准备一些东西才能表达我的诚意,毕竟能不能把他们的女儿娶到手还要过他们这一关,我得要表现好一点,万一不高兴了,那我此生就只能孤独终老了。”周生很严肃的说。 “天下那么多女子,娶不到我,你可以娶别人啊,说什么孤独终老。”晓情笑着说。 “不要,此生我非你不娶。”周生坐了起来很认真的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很久,晓情的手机响了起来,打破了情深深雨蒙蒙的浪漫气氛。 “喂。”晓情接了电话。 “晓情。”一个男声传来。 “华柏。”颜玉喊出一个名字,周生在一旁睁大了眼睛。 “你在哪,晚上一起吃饭。”华柏说。 “我在,我在,朋友这里。”晓情说。 “哦,你过年回家什么时候走,我们一起走吧,坐我车。”华柏说。 周生醋意大发,指了指晓情的手机,然后倒在沙发上撕心裂肺的抱着头。 “不用,我,我和我男朋友一起回去。”晓情看着周生笑着说。 “嗯?你,男,男朋友?”华柏惊住了。 “嗯,我男朋友,回家了介绍你们认识。”晓情笑了笑。 周生嘴角挑了挑,睁开眼睛望着她,晓情挂了电话后,周生就扑了过来,搂住她亲她的额头,晓情知道周生吃醋了,看他那百感交集百爪挠心的样子,又好笑又感动,对于华柏,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早点让他死心也好,现在让他伤心比一直让他伤心下去要好的多,虽然她也不忍心,毕竟他们一起长大。 周生搂着晓情,感受着那份安宁,那份温柔,那份暖心,华柏打电话过来时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喜欢的人被别人喜欢被别人追,他想想就不自觉的感觉到一股紧迫感,他什么时候变的怕失去什么时候没有了安全感,他都不知道,是最近事业上的波动还是年龄上的不自信,华柏是90后和晓情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自己三十多岁了,还带着个六岁的孩子,虽然那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但那孩子叫他爸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这些就足以让他开始慌乱,也许事业上的失败带给他的打击确实有点让他失了分寸失了自信。 然而晓情的那句“我男朋友”让他顿时忘了一切的担忧和恐慌,给了他无穷无尽的勇气。周生搂紧了她,晓情嘴角挂着笑,幸福的闭着眼,周生的唇落在她脸上,耳朵上,唇上,脖颈间,晓情温柔的回应着他,被他吻的浑身颤栗一阵眩晕。 “不行。”周生喃喃自语。 “嗯?”晓情发出一声。 “不行,我不能在这。”周生闭着眼忍着心中的欲望之火。 “你,太迷人了,我抱着你,就忍不住……”他突然起身朝房间奔去。 晓情看着他仓皇而逃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回到之前自己住过的那个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手机响了一下—— -我要尽快把你娶回家,名正言顺的成为你的夫君 -这是,表白吗 -我早就表白过了 -刚才你至于那样吗 -至于,我可是正人君子 -我知道 -你早晚会成为我的娘子 -早点睡,未来的某人的夫君 -我爱你 -我爱你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周生买了很多东西,把车的后备箱塞满了,车后座上也放满了,俘获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就靠它们了。走高速的话一个晚上就到了,考虑到不想让晓情陪着他熬夜,就选择了早上五点半出发,上了高速一路驰骋,晚饭之前就可以到晓情的家了。 晓情给老爸老妈打了电话,说晚上到家,还带了男朋友回来,晓爸爸晓妈妈高兴的不得了,晓磊也高兴,因为晓情说回来给他买车买房,商量让他明年五一结婚的事。 晓妈妈和晓爸爸挂了电话就往菜市场走,女儿快回来了,还带回来男朋友,最重要的是小儿子结婚的事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这真是双喜临门啊。 走高速要开八九个小时的车, 晓情很想开,一个人开这么久多累啊, 真想让周生歇一会儿,周生把交通规则执行贯彻的很到位,从不酒驾,从不闯红灯,从不违背交规中的任何一条,晓情驾照刚拿到不满一年是不能在高速上开车的,他宁愿全程自己一个人开,也不愿违背,何况他也不累,因为有心爱之人在身边,别说开一天车就是连着开几天都不觉得累。 爱情的力量啊! 中途在服务区休息一下后,他就精神饱满了,晓情的一个吻力量无穷大,她的一个吻,在他唇上亲一下,令他很快乐,在高速上,飞驰着,烦恼忧愁都抛开了,生活中的艰难困苦,举步维艰,此刻他都忘记了,此刻,为了她,所向披靡,无所不能。 墨菲 四十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最佳的报复不是仇恨,而是打心底发出的冷淡,干嘛花力气去恨一个不相干的人”——《我的前半生》 路程遥远,看和谁在一起,高速上,周生嘴角挑着笑,一路和晓情就算不说话感觉也是好的,甜蜜的时光,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蓝色玛莎拉蒂停在晓情家门口时,晓磊就冲了出来,带回来的东西太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做生意从外地进的货,晓磊来回跑了几趟才把车上的东西都搬完,晓爸爸晓妈妈见到周生,喜笑颜开。 “爸,妈,这是周生。”晓情拉着周生给晓爸爸晓妈妈介绍。 “伯父伯母好。”周生朝晓爸爸晓妈妈微笑颔首。 “欢迎欢迎,周生,开了一天的车累了吧,一会尝尝你阿姨做的菜,我们喝一杯。”晓爸爸很喜欢周生,一见面就把手搭在周生肩上,一点也不像第一次见面。“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我们年货准备的都没有这么多。”晓妈妈笑开了花。 “一点心意还希望你们喜欢。”周生被晓爸爸晓妈妈的热情围绕着。 “可以开饭了吗?饿了,饿了。”晓磊嚷嚷着。 “早就好了,都准备一天了,就等你姐他们到了就可以上桌了,晓妈妈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你妈接完你电话就开始准备了,那汤都熬了好几个小时,中午都没舍得拿出来给我们喝,专门给你们准备的,我们是沾你们的光了。”晓爸爸笑着说。 晓妈妈不停的往桌上端着菜,晓情晓磊过去帮着拿碗筷杯碟,周生刚要过去帮忙,晓爸爸一把拉着他坐到餐桌旁。 看着丰盛的一桌菜,周生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不得不由衷的佩服晓妈妈的厨艺,一看就知道是费了心思的,炖汤炒菜蒸菜卤菜全齐备,颜色好看摆的盘子也十分精致,和星级酒店的菜差不多,味道很不错,咸淡适中,有清淡的有辣的,满满一桌,让人看了就能感受到晓家人的盛情。 晓爸爸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放到他面前。 “来,周生,今天高兴,你别客气,把这当自己家一样。”晓爸爸拿起杯子和他举杯。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晓爸爸和周生聊着一些国家的事儿,偶尔也聊周生的爸爸和妈妈,还聊到周生的工作。 饭后,周生和晓磊住一个房间,晓磊今天不在家住可能要去杨梅家,杨梅是她女朋友也可以说是未婚妻,杨梅的父母已经和晓爸晓妈见过面了,等晓家准备好了车,房,彩礼,就可以办婚礼了。 晓磊比晓情小一岁,过了年就二十八,年龄也不小了,杨梅和晓磊同岁,杨梅父母对晓磊个人还是挺满意的,只是觉得家庭条件上差了点,彩礼要十八万,婚房,车,这三样是必须要的。晓爸爸和周生在客厅喝着茶聊天,晓妈妈把晓情拉到房间。 “这孩子还不错,他是不是比你大很多?”晓妈妈问。 “比我大五岁。”晓情说。 “这么大了还没结婚?我看他条件挺好的,长得也还行,怎么都三十多了还没结婚?”晓妈妈问。 “妈,大城市的人结婚都挺晚的,以事业为重。”晓情说。 “你和他没怎么着吧?”晓妈妈很严肃的问。 晓妈妈是老师,对行为准则极为看中,不结婚不能与他有什么这一条是定规戒律,在她这绝不能破这个戒,晓情上初中的时候,晓妈妈就强调再强调,不能随便和男生发生什么,经常拿一些例子过来和她说,“大学里面同居怀孕了,后来分手了,女孩子只能去把孩子打掉,嫁人了以后,会被老公指责和嫌弃”,还有就是“打了胎以后会有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不要轻易和男生发生什么有什么。 “妈,你女儿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没有,我们没有怎么样,您放心吧!”晓情说。 “今天晚上他住小磊房间,你住你自己的房间,不许待在一个房间,尤其是晚上,听到没有,你们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万一你们要是······以后嫁给别人,你也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知道吗,妈也是为你好。”晓妈妈说。 “知道,知道,妈,放心,您的话比圣旨还要神圣,孩儿一定会铭记于心的。”晓情不停的点头。 周生在晓磊的房间给晓情发消息。 -睡了吗 -没 -想你了 -我也想你 -那我过去找你 -好,注意掩护,别让母后看见了 -好,公主殿下,等我。 几分钟后,手机又响了 -开门, 晓情轻轻打开门,周生迅速闪了进来,晓情关上门,周生转身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把她搂住怀里,晓情笑着摸了摸他的脸,他看起来还没被爸爸拉着喝多。 “你爸酒量还行,喝了那么多,愣是没醉的迹象。”周生笑说。 “他可能是高兴的吧,高兴的时候喝酒是喝不醉的。”晓情仰起头望着他。 “晓磊明天回来?”周生问。 “嗯,我给他买车,顺便去看房子,明天你帮我给他去选车,买车还是你在行 ,你帮我选的那辆车我很满意,我妈想明年五一给他办婚礼,等把他的事办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一个很美的地方,对了,我要去看看我发小,你陪我。”晓情说。 “你是要向他们宣布,我是你男朋友吗?”周生嘴角扬了起来。 “嗯,正式宣布。”晓情说。 “会不会有人对我带着杀气,我把他们的女神搂在怀里,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暴动。”周生用手指轻轻点着她的鼻子。 “一个长腿大帅哥在我身边,他们不敢。”晓情笑了起来。 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小情,睡了吗?”晓妈妈在门外喊。 晓情顿时瞪大了眼睛,用口型说“我妈”,周生也瞪大了眼睛,两人顿时在屋里转起了圈——藏哪儿呢? 下一刻,“哎,妈……”门没锁,母后大人就要进来了,晓情慌乱之中把周生拉到被子里,然后自己跳上床。 晓妈妈推门进来,看见坐在 床上的晓情。 “小情,妈还有个事要和你说。”晓妈妈说。 “妈,明天说可以吗,我困了。”晓情把外套脱了搭在被子上。 “也行,明天说吧,主要是说小磊的事,那你睡吧。”晓妈妈转身走了出去。 周生探出头,晓情轻轻拍了拍胸口,对视了一秒笑了起来:“你快回去吧,别让我妈发现了。” “我不走了。”周生一本正经的说。 “啊?”晓情惊住。 “逗你的。”周生笑着,翻身跳下床朝门口走,打开门之后朝晓情抛过来一个飞吻,闪身出去拉上了门。 . 给晓磊买车的时候,周生接到了徐然的电话,徐然的公司刚刚起步,客户资源需要维护,现在的情况是所有资金都投进去了,目前还没盈利就开始在亏损,周生借给他的钱就像是投进了大海一去不复返,什么时候见起色也说不好。 “哥,荣升那边的事我听说了,槽,那个女人故意用计把你赶走,你那个职位已经有人顶替了,是她侄子,看来你回来重整旗鼓的希望不大,你到底怎么得罪她了,什么玩意儿,做的这么绝,真他妈狠,一点情面也不留,她和大董离婚了,荣升现在是她在掌舵,你现在被她害得声名狼藉,你怎么办啊,哥?”徐然很担忧。 周生皱了皱眉,一瞬间烦闷涌了上来,看到晓磊朝这边走了进来,他回了回神,镇定如初的抬起头。 墨菲 四十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能够哭就好,哭是开始痊愈的象征。”——《绝对是个梦》 晓磊看起来心事重重,周生和他聊了半天,才知道他是因为压力,压力大,发愁,结婚要花很多钱,就算晓情给他买了车,付了房子的首付,老爸老妈拿出来十八万的聘礼,他还有六十万的债没还清,巨大的压力,人生啊!就算勉强把这个婚结了,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房贷,还债,生活。 晚上,晓磊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更阴沉了,周生推了推他:“生活就是这样,你要勇敢一点。” “才六十万,不多,我有个广州的朋友,开公司亏损了一千多万,后来通过自己努力还清了所有债务,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六十万和他那一千多万比,没什么大不了了。”周生说,其实他自己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但他看着女朋友的弟弟伤心落寞他就忘了他的那些鬼烦恼了。 “今天杨梅和我说,他父母知道我欠了几十万的债,可能不同意我们结婚,”晓磊把头埋在枕头里,“姐夫,你可别跟我爸妈说,他们还不知道这事儿,要是知道了,我妈非活剐了我不可。” “哦,这样!”周生抬头看他,“我给你吧。” “嗯?你说什么?姐夫,你说你帮我还这六十万?”他激动的嘴唇都在打颤。 “既然你都叫我姐夫了,岂有不帮你的道理啊,明年五一你的婚礼还是要继续的不是吗?”顿了顿他又说,“不过,你要保密,不要告诉你姐,她要是知道了,这个忙恐怕就帮不了了。”晓情要是知道他给晓磊六十万帮他还债,她一定不会接受的。 “姐夫,你真的,真的帮我?”晓磊跳下了床,惊喜的不知所措。 “真的,明天就把这事儿给办了。”周生说。 “姐夫你太好了,以后我会还给你的,谢谢姐夫,太谢谢姐夫了!” 接下来的几天,晓磊对周生简直就是忠诚的比哈巴狗还要忠诚,把晓情的追求者全部如数家珍的倒背如流的全告诉了周生,看着一页纸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周生不禁汗颜,啧啧啧了几声,为自己能出现在晓情身侧而骄傲自豪.晓磊的事办完了,晓情总算松了口气,就等着明年五一回来参加他的婚礼了。周生不想看手机,基本上那抛在脑后的事继续抛脑后,回去以后再面对吧,眼前的美好才是最重要的,和晓情在一起,和她的家人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温馨,生活的宁静。 过完年回去以后,面对那些纷纷扰扰,他是躲不掉的,事业一落千丈,他的位置还不知道在哪,现在他除了房子和车子,什么都没有了,未来在哪,希望在哪,他又能给晓情什么,他不知道,现在,他的心里感到一丝不安,他可以跌落,但不能带着她跌落,就算他要粉身碎骨,他也不舍得让她见到,他会躲起来自己承受,直到他东山再起的那一天,如果她愿意等。 “真要那样,她会等我吗,太天真了,”周生想,“我怎么会有这样沙雕的想法。”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晓爸晓妈在忙着准备年货,晓磊天天往杨梅家跑,这下可以理直气壮的在杨梅父母面前神采飞扬了。 吃了早餐,晓情就拉着周生出了门,两人来到一片白桦林,地上铺满了金黄的落叶,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响声,晓情拉着他在林间漫步:“我很喜欢这里,我曾幻想着有一天带着喜欢的人来,今天终于实现了。”晓情挽着他的胳膊,把头靠在他肩上。 “如果有一天,我要是不见了,你会怎么办?”周生问。 “嗯?会吗?”晓情抬起头看着他。 “我是说如果。”周生也看着她。 “我会一直找你,直到找到你为止,”晓情面对着他,“你哪也不许去,只能待在我身边,永远!”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跌落尘埃了,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天真,快乐!满山遍野,一望无际的白桦林间只有他们两人的身影,他拥着她,两人不语相互依靠着踩着沙沙作响的落叶走着,人生中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也喜欢着你,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周生转过头看着晓情,她转头发现他正看她。幸福就是当我看你的时候,你正看着我,漫漫人生路,有你在身边就是幸福。 两人回来的时候,在离家很近的路口遇到了一个人——华柏。 远处那个人的目光带着凄风冷雨,华柏盯着周生,顿足在那里,整个人都呆了。周生看了看晓情:“我在那边等你。”说完走远了一点,但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这边。 “你很喜欢他?”华柏忍着心痛问晓情。 “华柏,对不起,我也不想伤害你,但你也知道,感情是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一个人。”晓情说。 “……你会和他结婚吗?”华柏嗓音沙哑。 “华·柏·····”晓情也不知道说什么,华柏突然转身疾步朝马路上那辆车走去,走到车旁拉开车门跳上车调转车头疾驰而去。说完这些话,晓情也不好受,毕竟伤害一个人她也不想,华柏对她的情感这么多年了,很多老同学很羡慕晓情,很羡慕华柏对她的一片痴心,但是怎么办呢,她也只能这样做了。 对于华柏和晓情之间,发小关慧还信誓旦旦的说,他们迟早有一天会在一起的,可能是华柏的这一份执着太刻骨铭心了,连外人看了都感动。关慧已经结婚了,有一个四岁的女儿,她听说晓情回来了,打了几次电话让晓情过去找她,她要看看晓情最后选择的男朋友到底是谁,会比华柏还要好?当晓情带着周生出现的时候,关慧先是惊叹了半天,然后就啧啧了几声。在心里也就默认了,自己当初确实猜错了,晓情喜欢的人,果然是人间极品,世界中心,那长得好看的长腿大帅哥才是晓情喜欢的。 关慧的感叹其实不仅仅是这些。 作者说0/200 墨菲 四十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我们苦,却无法回避。”——《百年孤独》 关慧很喜欢他老公,结婚以后才发现他老公并不爱她,老公叫郑伟,家境不是很好,母亲很早就离开了,父亲没有单位,靠打工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在外面厂里上班,农村户口,没有房没有车没有固定的单位,唯一的优点就是人长的好看,由于家里条件不好,一直拖到36岁还没结婚,现在的大多数,重点是看条件,经济基础不好,家庭条件不好,结婚钻戒买不起,彩礼拿不出来,更别提房子和车子还有银子了。关慧家虽然不算很富裕,起码也算的上小康,父亲做生意,两个哥哥有事业,都已经结婚了,关慧是三甲医院检验科的副主任医师,工作稳定。 关慧看上的就是郑伟的颜值,没办法,颜狗的眼里只有那张好看的脸,关慧看上郑伟的颜,郑伟看上的是为了结婚而结婚。很简单,他已经36了还单着,家里条件不好,他没钱,他不想带上光棍的标签,既然关慧喜欢他,想和他结婚,他就答应了。为了结婚而结婚。她喜欢他,他却和她没有爱情,这样的婚姻很悲催。结局可想而知,悲惨的世界,落泪的人生,这样的婚姻注定了,一个人要付出,不停的付出,一个人忍受 ,无条件的忍受,郑伟没钱,彩礼东拼西凑准备了6万,加上办婚礼七七八八的费用,欠下了债,因为结婚而欠债,这个债务就落在了关慧身上,她和郑伟一起承担。 结婚以后有了一个女儿,女儿很可爱,长得像郑伟,遗传了爸爸的颜值,郑伟工作不稳定,家里的开销和养孩子的开支都是关慧的那点工资在维持,城里没有房子需要租房,养家糊口照顾孩子的重担都落在了关慧身上,郑伟好像不是这个家里的人一样,他打工赚的钱连他自己都养不活,更别说给家里拿一分一毫,关慧很苦恼,但,能怎么办,他是她选的,当初在关爸爸关妈妈极力反对的情况下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要嫁给他,自己种的苦果只有自己尝,郑伟不爱她,她早就知道,和她结婚只是为了结婚,只是向世人宣告他不是单身汉,他有家,有老婆孩子,仅此而已。 “你可得选好了,千万不能像我一样,我现在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婚姻不能儿戏’,选对了一生幸福,选错了一生痛苦,我的一生也就这样了,”她眼角有些湿润,看了看在院子里玩的女儿欣怡 ,“结婚还是选一个爱自己的,所以我觉得你要是嫁给华柏,他一定会把你宠上天。” “你别那么伤感好吗,你看欣怡多可爱,那么聪明那么漂亮,那是你的希望······你孩子都这么大了,我孩子还没影儿呢。”晓情抚着关慧的肩。 这时,周生把车开了过来,晓情抱着关慧拍了拍她的背,转身朝周生那边走去,她得赶紧走,再不走会忍不住哭出来,女人的一生啊!选对了,前程似锦,选错了,颠沛流离。 离开了关慧家,晓情坐在副驾上沉默了很久。 “怎么啦?”周生看了看她。 “没事儿,就是看她过的……有些替她难过。”晓情有点哽咽。 “和我在一起,天天让你开心。”周生说着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握了握晓情的手,晓情看着他,擦了擦眼角的一滴泪,嘴角勾了起来,突然她手机响了,老妈打来的,说要商量晓磊结婚的事。 还有几个月就五一了,晓磊的婚礼该筹备了。 “你要是可以先结婚就好了。”晓妈妈看着晓情。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二十一世纪了,又不是解放前,也不一定非要老大先结婚老二才能结吧,”晓情笑着抱住老妈的胳膊,“再说,小磊的婚事不能再拖了,谁先结也没什么······” 杨梅想要草坪婚礼,晓情参加过一场朋友的草坪婚礼,大概花了20W左右,婚宴费用8万,星级带草坪的酒店,草坪仪式室内用餐,场布费用2万,主要还是在于主题的设计和花瓣使用量,服装费用4万,新郎服装一套,1万左右,新娘婚纱及礼服2万5千元,伴郎伴娘服装5千元,影像,双摄影双摄像的组合,婚品费用8千,包括蛋糕、喜糖盒、回礼、邀请函、海报喷绘等l其他费用2千,这些只是大概的数字,具体价格肯定没有这么细致,不过还是感叹一番,一场婚礼真不便宜。这仅仅只是结婚当中的部分,一场婚庆典礼差不多的就是一万到两万。 结婚,除了最后一场婚宴,之前还需要准备很多,首先婚戒,基本都是钻戒,价格根据克拉数来定,可以根据婚礼整个预算来计划。在谈婚论嫁之时,彩礼也是必不可少的,根据每个地方的风俗,彩礼金额也不同,北,上,广,深,基本都是10万以上,会用几个吉利数字,其他二三线城市,差不多都是18万,16万左右。杨梅的父母发话了,彩礼18万。 结婚一定要拍婚纱照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事就像买车一定要配汽车装饰一样,婚纱照的价格在5千到2万之间,内容就看照片和相册、相框的多少,穿服装的套数,以及产品的材质来定,当然5千的就是最少的,各方面的条件也是最平常的,差不多的一般会选择8千左右来拍一套婚纱照。婚礼当天的婚纱和礼服也是一笔预算,那要看是买还是租,婚纱礼服如果一般的就几百块钱,如果像vevawa g这样的品牌,就要上千上万了。 婚礼当天的婚纱和礼服要看婚礼的规模,好一点的婚礼现场当然要好的品牌礼服,在婚礼现在,除了婚庆典礼,还有婚宴,京城的婚宴是3千—4千一桌,内地其他城市都在1800到2800之间,根据菜式和选择的酒店来定。以上这些是办婚礼前后需要的,但在这之前,好像新房至少30万,车15万,还有前前后后的所有细节的花销,至少要准备出来90万。 晓情已经帮晓磊解决了车和房,剩下的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关于结婚,晓磊的朋友给他传授:“光彩礼钱,就能让我们吃好几年土!有的要18万,有的还要28万!喜宴酒席要求摆多少桌!结婚车辆用多少辆!前段时间,我回老家参加一场发小的婚礼,听说女方开口彩礼20万,没有商量的余地,而且这20万还不包括车、房、三金的费用!很显然,现在的婚俗,现在的彩礼钱,结个婚一下回到解放前并非夸大。你家用奔驰,我家用宝马,你家请大牌主持,我家请超级明星。筹办一场婚礼,花掉了父母半辈子积蓄,也把攀比之风带了起来。有人说,现在谁家有两个儿子,非得把父母愁死。按照现在这种这种习俗,彩礼在10万到20万之间,愁死倒不至于,逼疯有可能。”这位朋友最后终结,因为没钱结不起婚的大有人在。 晓妈妈叹了一口气,看着晓情:“你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办场盛大的婚礼。”晓妈妈看了一眼周生,一直也摸不透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人,看着人品还不错,只是没有表明想和晓情结婚的意向,华柏就不同,每次登门拜访就很明显的表示想和晓情结婚。 墨菲 四十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光明和黑暗交织着,厮杀着,这就是我们为之眷恋而又万般无奈的人世间。”——《悲惨世界》 ——年货礼盒什么的都带回来了之后,晓爸晓妈也没怎么往超市跑,主要是在菜市场转悠,买新鲜蔬菜,晓磊买了很多烟花炮竹,这边儿放烟花没有京城那边管的严。 明天就过年了,每年的年三十晓情的几个大伯两家就会过来,中午在晓情家聚,晚上在晓情几个大伯家聚。 晓情和晓爸晓妈去大伯家商量事儿去了。 周生给周妈妈打了个电话,周妈妈除夕会和他小姨一家一起过,周生告诉老妈过几天就回去,和杰宝说了几句,就被晓磊拉着往外走,不得不挂了电话。 看到晓磊的几个哥们坐在牌桌前,三缺一,他站在那笑着摇了摇头。 “你不打么?”周生看着牌桌狐疑问晓磊。 “一个个都是麻将精,摸一下就知道手里的牌是几,和他们打,还不如直接掏钱给他们分,省时省力,”晓磊说,“不如扛着烟花上战场好玩,我姐不在家,我怕你无聊,特地给你叫了几个哥们过来,你别告诉我,你不会打牌?” “我不会。”周生说。 “我靠?”晓磊愣住了。 “不会。”周生继续说。 “我姐果然有眼光!”晓磊故意摸着额头甩着汗珠。 晓磊朝那三个翘首以盼的人挥了挥手:“散了吧,散了吧。” 在一阵唏嘘声里三人绝尘而去。 “姐夫,你跟我姐?打算什么时候办?”晓磊看着他。 这个问题,他也想过很多次,要是没有出那事儿,要是一切都岁月静好,他绝对会现在就向她求婚,和她父母提亲,再三媒六娉八抬大轿把她娶回家,在五一之前就把她娶回家,在她弟弟婚礼之前和她成亲,可是现在他心里有点没底,他的事业在风雨飘摇,工作还是水中月镜中花,他不想给她那样的未来,他想底气十足风光无限的对她承诺,嫁给我,许你一生繁华。 “反正,在我心里,已经认定你就是我姐夫了。”晓磊不等他回答。 “是因为我给你那60万?”周生笑着说。 “也不全是,就算你不给我那60万,我也认你,”晓磊说,“因为你很仗义,是个真爷们,是条汉子,最主要吧,还是因为你是我姐第一个带回来的人。” “嗯?第一个带回来的人?”周生看着他。 “我姐从来没这么认真的带一个人回来过,追她的人不少,就,那个,谁来着,华,华柏,追了我姐半个世纪了,我爸妈都知道,别说带他回来,就是提都没提过,”晓磊说,“看得出来,我姐对你是真心的。” “感觉到了,”周生心说,“是真心的,真心的。” 年三十儿一大早周生是被鞭炮炸醒的,最近几天,天天都能听到爆竹声声响,以前过年都是在京城过的,临近过年的时候五环外偶尔能听到烟花爆竹,但没有这里的气氛浓烈,从早到晚都在放爆竹,早上 噼里啪啦放一通,午饭的时候又是噼哩叭啦,晚饭的时候还是噼里啪啦,闲着没事也会噼里啪啦。 早上的这一通炸响就在窗外,这动静差点让周生从床上震到地上,感觉下一秒楼就会塌,晓磊睡在沙发上,一点都不受影响,继续还在梦中遨游。 “小磊,起来了!”晓妈妈在门外喊。晓磊翻了个身,继续睡,周生坐了起来,给晓情发消息。 -亲爱的,新年好 -亲爱的,你不多睡会儿吗 -想你了,睡不着 -一会,家里会来很多人,你要准备好,被围观 -是亲戚吗 -嗯,晚上,就我们俩 -嗯? -他们都会去我大伯那边,晚上我俩包饺子,放烟花 一上午一下午,周生不知道是怎么把这一天过完的,感觉像是从电视剧里出来的男猪脚,两个大伯公、两个大伯母,几个哥哥,几个嫂子,几个姐姐,几个姐夫,加上还有一群00后的孩子,挨个把他“审阅”了一番,快到晚饭的时候,家里的所有人才换了场地,晓情和周生在门口目送他们的车离开后,正好旁边有人在放爆竹,两人刚转身,身后就炸了,瞬间就感觉置身于混沌当中,一阵烟火味袭来,满满的过年的味道。 这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晓情在厨房拿着盆和好了面,天是阴的,阴沉沉的,不一会飘起了雪花,门外烟雾弥漫,下雪了,初雪,这时候很想,雪下的再大一些,就可以和心爱的人去雪地里,打雪仗,推雪人,雪人,和深爱的人 ······ “好冷,雪已经积得那么深,Me y Ch istmas to you,我深爱的人,整个冬天在你家门,A e you my s ow ma ,我痴痴痴痴地等,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我的缘分,我的爱,因你而生,你的手摸出我的心疼,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在天空静静缤纷,”晓情望着窗外洁白的雪花,唱起了这首《雪人》,“眼看春天,就要来了而我也将······” 屋外飘着漫天的雪花,两人在温暖的屋子里包着饺子,周生抬头看晓情的瞬间,心里无比的温暖,安宁,美好,包好了饺子,他俩拿着烟花来到屋外。 本来想找个人少烟少的地儿放烟花,走了很长一段路之后,才发现这个时候应该没有这样的地方,到处都是人,周生把烟花拿出来就地摆好,五颜六色的焰火喷出来的瞬间。 “好看吗!”周生在晓情耳边喊。 “好看!"晓情看着他,“喊那么大声?我们放的是烟花,又不是鞭炮!” 四周安静了很多,他喊的这一声,斗破苍穹。 “就是想喊!”周生继续喊,“幸福的喊,满怀希望的喊!” “那,喊,吧!”晓情也仰头,“ 啊——” 晓情知道他心里的郁结,知道他心低的烦恼,喊出来就痛快了,喊了半天,确实打通了任督二脉,晓情拿出手机:“来,记录这激动人心的美好时刻。” “拍下来?”周生转过头。 “嗯,看这里,”晓情把手机举过头顶,“咔嚓”。 “再来一张你单人的,”晓情对准周生英俊的脸,“帅!太帅了!这张我做壁纸。” “来,我给你拍一张,”周生拿过她的手机,“你的给我做壁纸。” 今年的除夕很不一样,因为身边有了她,周生突然就忘了那些被抛在脑后的所谓烦恼的东东,心情很好,充满了烟火味的空气里,前方会发生什么,出现什么,有什么都看不清,但身边有最在意的人陪着,一起包饺子,一起放烟花,一起呐喊,一起吃年饭,就会无法控制的心情好。雪越下越大,周生抬起头,天空中飘下来的雪花在风里旋转着,落在脸上凉凉的,转瞬就迅速消失了。 回到温暖的屋子里,有些饿了,两人煮饺子吃,坐在餐桌前,两人吃着饺子,屋外寒风瑟瑟,屋内温暖如春,抬眼就是心上人。 “回去我开一段吧。”晓情说。 “不行。”周生说。 “哎呀,让我开一段嘛。”晓情开始撒娇发嗲。 “我接送你已经习惯了,”周生说,“就算你实习期过了,可以上高速了,也是我开,我送你回京城。” “在驾校的时候,其实你不用每天接送我。”晓情笑了。 “那只是个借口,”周生吃完饺子,放下筷子,“就是想多看你几眼。” 晓情真想扑到他怀了,搂着他脖子在他俊美的脸上狠狠的亲几口,“就是想多看你几眼,想多看你几眼,多看你几眼,看你几眼,几眼······” 这句话有回音,在屋子里荡漾,她也一样,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想他,想看见他,想他的样子,他的身影已经印在了她的脑海里,抹不掉挥之不去,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情不知所起,而又一往情深,想看他,想听他说话。 不知道回京城以后,会面对什么,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她不知道,周生也不知道。 墨菲 四十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这个假期过得很快,这个年过得很开心。 颜玉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早上和邵倾城返程回京。 回去以后直接去五环那边儿去看邵妈妈。 颜妈妈给颜玉准备了很多吃的,给同事和朋友的,给邵妈妈的,给他们俩的,装了满满一后备箱,主要是给邵妈妈带了很多土特产。 给未来的亲家母,当然要多准备一些。 还好高速没有封路,出发的前一天雪已经停了,走之前颜妈妈依依不舍的,颜玉一个劲的安慰;“五一就回来了,也就几个月,很快的”,老妈才破涕为笑。 临走之前,邵倾城把一个纸袋偷偷的交给颜爸爸,神秘的说:“这是礼物,礼物等我们走了您再打开”。 看着蓝色保时捷开走了以后,颜妈妈回到屋子里心情平复了一会,颜爸爸才想起了这个事,当颜爸爸和颜妈妈打开纸袋的时候,被拿出来的东西吓了一跳。 30万现金。 颜爸爸和颜妈妈惊住了,沉默了许久。 邵倾城知道颜磊结婚需要钱,即使他自己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想帮颜家。 京城五环外,满城华灯初上,每年过年的时候,京城里才是人最少的时候,因为外地人都回家过年了,京城里外地人占了一大半,过年回家的都是外地人,去西客站看看春运的人们就能感受到每年在京城里的外地人有多少。 还有五天假期就结束了,两人陪着邵妈妈和杰宝待了几天就回城里了。 回到城里以后,邵倾城要面对的就是事业,新的事业。 让他想不到的是,在天鸿所犯的那个不存在的错,无形之中成为了污点,一些上市公司,一直想挖他的人现在都对他避而不见,他们只相信看到的听到的。 所以他现在不仅仅是在天鸿跌落,而是在整个业界跌落了。 他没有退路了。 他的积蓄不多了,给了一部分徐然去投资,目前也是石沉大海,给了颜磊60万,给了颜爸颜妈30万,老妈那边每月要给一笔钱,她帮着带杰宝,还有保姆费和生活费需要支付。 他已经所剩无几了,工作暂定,也没了收入。 难道要去打工,求职,找工作。 邵倾城啊邵倾城,你怎会沦落至此! 肖君打电话来,手机响了十几遍。 好像不接他电话,他就会一直打下去。 “操,你还在人间吗?你他妈再不接电话,我就要同时打119和110了。”肖君喊的震耳欲聋。 邵倾城把手机拿远了一些。 可以理解,不愧是哥们,生死不离的哥们。 “我还活着呢,别激动,手机都被你的内力震破了。”邵倾城笑了笑。 “不就是个破天鸿吗,离开了也好,我操,没地去就别去了,过来跟我混,咱俩京城二帅一出,横少千军万马,杀它个片甲不留,一骑绝尘,令他们望尘莫及。”肖君激扬斗志,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 这台词说的一溜一溜的。 “这主意不错,单干就单干,甩开膀子干,自立门户,操,有什么了不起的。”完了,他也被肖君影响了,开始骂人了,不过,骂了一句,心里的怨气似乎确实出来了不少。 道长要下山。 邵帅要上战场。 杀,打,勇往直前,奋勇杀敌。 “操,我他们前世是不是欠你的,还欠了不少,估计是前世你他妈救了我几命亦或是救了我无数次命?下次给你Y打电话不许不接,我操,给你他妈打电话打的我心肌都快梗塞了,没事就好了,怎么着,情人节之前咱哥俩聚聚,谋划谋划,看是谋朝串位呢还是直接弑君?”肖君继续在那头喊着,看样子心情还没平静,心肌梗塞的可能还是有的。 啊,马上就要情人节了啊! 他最近满脑子是“哪个上市公司曾经找过我多次来着?”,“什么?居然说没这回事?”,“为什么,那件事真的不是那样的!”,“苍天啊!大地啊!我邵倾城怎么会贪污公款做那样的事呢,你们就不能别这么沙雕吗,看实际问题!”······ 这些事直接把他的魂魄打碎,比被雪藏的红的不能再红的明星还要惨烈。 “不要再想情人节了!”肖君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邵倾城挑了挑眉毛笑了:“被你说中了。” “都他妈这时候了,你还想着情人节。”肖君说 “是您老人家提醒我的好吗。”邵倾城一本正经的。 “我操。”肖君乐了。 挂了电话,他毅然决定了。 把蓝色保时捷卖了。 他必须要有一笔启动资金,才能自立门户,才能东山再起。 去年和以往的情人节,他都是一个人,今年好不容易能有感觉了吧,却沦落到这种地步,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他在未雨绸缪,准备开创宏图大业的时候,心里,眼里,他的女朋友就靠在他身边。 明天就是情人节。 京城也下雪了,窗外飘着雪花,能听到北风在窗户刮过时发出的尖锐箫声,听着就感觉到很冷。 屋里很安静,有暖气,有美酒,有美食,还有美人。 有他拿着书低低的沉思,有笔尖扫过纸面的刷刷声,还有看一眼就让人安宁的颜玉。 什么礼物什么形式,更想要的是在一起的这份深情。 左肩事业,右肩爱情 不用深情款款的去酝酿。 我爱你! 我喜欢你! 在心底,在嘴上,我很喜欢你。 这世间十苦我尽尝遍,不求佛,但求你。 我心有所爱,在云端,在瀚海,为你,无所不能,为你,所向披靡。 颜玉刚到公司,还没坐下,就被前台的丽丽喊了一声。 这一喊,整个智创都炸了。 一个花店送了一大束玫瑰过来。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啧啧啧······ 哇哦······ 我靠,炫! 飒!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我的天! “颜玉,你太幸福了!男朋友送的吧!我这辈子都不会收到这么一大束玫瑰。”张梦瑶看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被震惊到了。 顿时, 歌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往事如风 痴心只是难懂,借酒相送 送不走身影蒙蒙,烛光投影 映不出你颜容 仍只见你独自照片中,夜风已冷 回想前尘如梦,心似冰冻 怎堪相识不相逢 难舍心痛 难舍情已如风,难舍你在我心中的放纵 我早已为你种下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颜玉笑的比这 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还要绚烂。 午餐过后,颜玉带着心神荡漾给邵倾城发消息。 -谢谢,道长哥哥 -情人节快乐,仙子 -情人节快乐,男朋友 -一会去接你 颜玉抱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站在马路边儿的时候,很多人都被这一道亮丽的风景吸引的频频回头。 一个大美女抱着一大束玫瑰 。 虽然情人节这天,街上到处都是玫瑰,到处都是美女,到处都是抱着玫瑰的美女,但抱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的“这样的”美女还是很吸引人的。 手机响了,段锦打来的。 “今儿晚上不回来吧?”段锦问。 “今儿,晚上······”颜玉还在思考。 “一定会去和你那位蓝色保时捷在一起?”段锦替她回答。 “好像,也许 ,可能,但是······”颜玉也说不好。 “你的语无伦次已经告诉我答案了,行了,挂了,浪去吧。”段锦说。 “哎!哎!······”颜玉忍不住要笑。 这人真是怎么什么都能瞎猜的那样理所应当,让人无法辩解。 本章完 作者说0/200 墨菲 四十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世事洞穿,天真不泯,即使看清人情冷暖,依然不改赤子之心。 Pu e a d simple, bala ce is happi ess.”——《扶摇直上》 这时一辆黑色的摩托车缓缓停在晓情身边,车上的男生戴着头盔,穿着黑色修身裤子和短靴,笔直的大长腿撑在马路边儿上,帅气逼人,那人摘下头盔的瞬间,晓情惊呆了——周生。 很白的皮肤,俊美的脸,在摩托车上的样子帅爆了,他要是去做车模,估计车会卖的直接脱产,周生拿给她一个红色的头盔:“酷不酷?”周生说着打了个响指。 “酷。”晓情接过头盔,半天没反应过来。 “车卖了,以后它就是我的坐骑,上来吧,带你去飞。”周生潇洒的笑着 摩托车的好处就是,在城市里婉若游龙,自由穿梭,再也不用担心堵车,早高峰晚高峰从此就与你无瓜了,周生转过身,拿出一颗巧克力拨开后塞到晓情嘴里,给她带好头盔,拿出一副手套给晓情:“我带你乘风破浪,坐好了。” 这颗巧克力在嘴里融化的瞬间,她心里一阵愉悦,一手拿花一手抱着周生的腰,摩托车飞出去的同时,幸福感爆棚,爆棚的快要炸开,像天空中最美最美的烟花那样绚丽的炸开,京城的雪比往年要来的晚一些,很特别的一个情人节,飘着细碎雪花的浪漫的情人节,在路灯的光里飞舞着的雪花,看到了风的轨迹,风,很神奇,没有形状,没有颜色,没有味道。 但可以感受到,可以看到,落叶,风铃,飘雪,柳絮,麦浪,黄色的叶子,白色的清凉,金色的希望,彩色的梦幻,随着密码开锁的声音,推开门的那一刹那,晓情感觉到了浪漫这个词给心灵带来的惊喜与震撼,满屋子的玫瑰花暗香浮动,艳丽的花瓣映入眼帘,瞳孔里一片炫丽的花海。 周生回到房间换了一件柔软温暖的羊毛衫,走到厨房后探出了头,“等我一下。” 不到一会,他端着两个盘子——法式大餐!盘子放到餐桌上,点燃蜡烛,关了屋子里的灯。 “牛排九分熟,你尝尝看。”周生说。 这顿烛光晚餐很有西餐厅的水准,摇曳的烛光下,精选西冷牛排,九分熟正好,中国人是吃不惯五分熟的牛排的,精致西冷牛排,搭着西兰花、小番茄,再配着鸡茸蘑菇汤,味道最为鲜美在家里,烛光晚餐的感觉很好,自由自在,恣意洒脱,潇洒无羁,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晓情不想问他什么,虽然她心里有很多疑惑:“荣升那件事怎么样了?你没事吧?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你还好吗?你的车?” 她知道这些问题一定也是他的烦恼,他不说她也不会去问,人生已经有太多的烦恼了,何必让身边的人再增添负担呢,现在,此时此刻,只要他高兴就好。浪漫愉悦的烛光晚餐就应该留在记忆里,一生一世一双人就够了。 吃完了晚餐,屋子里依然留着烛光,飘散着玫瑰花香,周生和晓情依偎着躺着沙发上。 “想什么呢?”周生看着她,“这么出神。” “没什么。”晓情回了回神。 “情儿。”周生磁性的嗓音很性感。 “嗯?”晓情回应, “怎么突然?”晓情被突然靠的很近的周生惹得小鹿乱撞。 “就是想抱着你。”周生英俊的脸靠近她。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晓情喃喃的说。 “这满屋子的花没有你好看,”周生看着她,“我不想看花,只想看你。” 晓情伸出手。 “情儿。” “嗯。” “你伸手是想?” “你最近忙什么了,胡子都忘了刮。”晓情摸了摸他的下巴。 周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扎的我好疼。”晓情抚着自己的脸。 “你这是在引诱我,”周生嘴角勾了起来,“再扎你一下?” “讨厌!”晓情笑了起来。 顿了顿,周生正色道,“我失业了,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了。” “我知道。”晓情摸着他的脸。 “我想重头再来,自立门户。”周生说。 “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晓情看着他说。 “启动资金要五千多万,把车卖了,好像不够,我,想把这栋房子卖了,”周生皱了皱眉,“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我失败了,就会,一无所有。” “不会一无所有,你,还有一个宝贝。”晓情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嗯?”周生望着她。 “无价之宝。”晓情说。 “什么?”周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你还有我。”晓情酥酥的说。 周生猛的把她搂在怀里,搂的紧紧的。 . 王慧要和刘峰私奔,自从上次刘峰的妈妈在王慧公司闹了以后,王慧就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去外地旅游,把刘峰急的以为她要想不开在自杀之前最后感受一下世界,找到王慧以后就对她发誓,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慧绝,这才让王慧下定决心和他私奔,晓情一听她要搬出去,就啧啧了几声忍着想骂她的冲动语重心长的给她打电话。 “这可是大事,你要想清楚?”私奔,搬出去,这是要和他同居的节奏。 “想的很清楚了,我做事一向干净利落脆,我的人生我做主。”王慧说。 “你真的爱他?”关于这个问题,晓情问了不止百遍。 “······回头再跟你说,我在收拾东西呢,打包好了今天就搬了,咱俩就先离分,不和你同居了,我这把钥匙放在老地方,留给你了。”王慧挂了电话 很明显是在逃避问题,她怎么会爱刘峰呢,她喜欢的是刘峰的钱,喜欢他富二代的标签,嫁给有钱人就可以过幸福的生活,这是她的理念,她不想再朝九晚五的挤公交挤地铁上班,每月挣的钱还不够爱马仕的一个零头,刘峰晚上回到家,王慧已经搬出去了,屋子里突然就空旷了,她走到王慧的房间,打开门,里面空荡荡的,只留下了墙壁上一张张男明星的海报。“她怎么没把她爱的要死的男神海报也撕走!那可是她最喜欢的男神啊!”晓情想,“好吧,可能是怕刘峰会有想法,毕竟是将来能给她少奶奶身份的人,躺在未婚夫怀里还想着男神,确实有点大逆不道。” 她走的时候,一定对着男星的海报猛亲了很久,海报上帅哥的俊脸落下了无数道唇印,这骇人的唇印不是段锦的还能是谁的,晓情笑着摇了摇头,接下来的几天,晓情独自一人住在百环家园26层,感觉到久违了的刚搬进来时的那种恐慌,从在楼下抬头看这座仰头才可以看到顶的大楼到走进电梯,随着门边上的楼层数字从1到26慢慢变化,晓情的手就不自觉的扶着电梯的内壁,腿开始有些发颤。 19,20······25,26。在半空中!此时悬在半空中!恐高的心魔慢慢在一点点的靠近,尤其是晚上,躺在床上,北风呼呼的吹着玻璃,能感觉到楼被狂风吹的在左右晃动,有种,楼要倒塌的感觉,26层就只有她一个人,王慧不在了,她越发感觉心里空空的,她就有些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她想给周生打电话,可是她知道,只要她告诉他,她很害怕,他会义无反顾,奋不顾身的奔过来,把她接过去,然后呢?她去和他住一起?漏漏漏漏漏,这不是,不是解决事情的最好办法。 “可是!我要搬出去,搬出去······心底一个声音在呐喊 ,在无声的咆哮。” 墨菲 四十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培养气质并不是从此不能慌张,不能发火,不能做出格的事,而是行为受信仰、内心的平和以及待人处事的高标准驱使,这种能自省的特质帮助我们从容对生活中所有的状况游刃有余。无欲则刚,欲望越少的人越无敌。越贪心越脆弱,就会有人找到、利用你的欲望,达到他的目的。不在人格上轻易质疑他人,不要在见识上过于相信自己。Nothi g i lifi is pe ma e t Be humbie心智成熟不是越来越宽容涵盖,什么都照单全收,而是逐渐剔除的过程——知道什么改珍惜,什么该看重,做个简单纯粹的人就好。”——《仙逆》 晓情接到老爸的电话,半天回不过神,直到老爸挂了电话,她在茶水间愣是想不起来自己过来干嘛来了,拿着空杯子走出去,刚走到茶水间门口,被嗓子里喝水的渴望给唤醒着又退回了茶水间,她冲了一杯雀巢咖啡,吹了吹,看着茶水间的某个角落出神。 老爸说周生给了他三十万,上次走的时候给的。心说他怎么能这么无私,这么伟大,别说甩手一挥给三十万,就算给一千块,也很令人感动,他从来没给她提及此事,要不是老爸给她打电话,让她代表晓家对周生说声谢谢,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都已经这样了,被人利用不成加以陷害,衰败至此,为了重新站起来面对一切重振旗鼓把车卖了把房卖了,心里却还想着帮她的家人,她突然好想他,好想见他。这时手机震了一下,是周生发来消息。 -我搬家了,四合院,下班了过来看看。 -好。 别墅卖出去了,加上卖车和手上的最后一点积蓄,公司的注册资金就解决了,周生租了一个四合院,这就是他的新家了,四合院在京城一个幽深的小胡同里,阳春三月,夕阳西下,一抹淡淡的阳光柔和的洒在院子里。 这是个单门独院,周生把整个院子都租了下来,很精致的一个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朱红的大宅门,门上还有两个大拉环,叩门的时候这个拉环就会在门上发出带着人间烟火气的声音,院子里有很多花盆,月季,君子兰,水仙,菊花······走进院子,庭院深深芳草萋萋,很浓郁的家的感觉。 肖宇龙看了一眼,就不想走了,扬言要搬过来和他一起住。 “别别别,我好不容易有了一块净土,你就别过来玷污了。”周生挑着眉。 “你大爷的,我过来给你运运气不好吗,槽,您现在法力尽失,还要傲娇到什么时候,我这百年功力玷污玷污你,没准你就恢复以前的千年道行了,我也算功德无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是在救你,你不跪下来求我留下,还他妈把我往外推,你他么良心不会痛吗?”肖宇龙站在院子里,如同一个快要被赶出家门的怨妇。 周生无语凝噎,笑着无言以对,他不去改行说相声真是可惜了,和德云社一哥有的一拼。 “我知道了,”肖宇龙说,“你是不想让我成为最大最亮的电灯泡吧。” “开门大吉,恭喜你,答对了。”周生打了个响指。 他得意着想哼歌,来一首《红日》怎么样: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 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AH.. OH.. AH.. OH······ 两人在院子里嗨翻了,就好像此时此刻就在KTV,肖宇龙那销魂的跑调愣是把一首红日唱出了《吻别》的调调,粤语发音非常的不怎么样,周生简直听不下去了,但还是忍着,就算难听到肝颤也挺到了最后。 “爽!”肖宇龙吼着,“痛快!这四合院就是敞亮,抬头就是四四方方的天空,一群大雁飞过,一会儿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 院子的大门传来铁环厚实的敲击,肖宇龙停止了魔性的爆发,和周生同时把目光朝大门扫了过来。打开门,晓情披着霞光站在门外,九天仙女从天而降,周生忍着想扑过去抱着她狠狠亲几口的冲动,疾步过去打开门,晓情走进院子。 “这儿太美了,我都想过来住了!”晓情看着院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随便住,那儿有好几间屋子,想住那间住那间。”周生笑着说,眼神飘出几个字“快过来吧。” “重色轻友!”肖宇龙说,“我走了,才不要在这做最大瓦数的电灯泡。” “哎,别走啊,一块儿吃饭,我这搬新家,不庆祝一下?”周生朝他喊。 “下次,乔迁新居洞房花烛一块给您庆祝吧,拜拜了。”肖宇龙说着就一溜烟的巅儿了。 周生嘴角微微一扬,转身把目光落在仙女身上,不知是被眼前这位长腿帅哥迷了眼还是被这四合院吸了睛,或是荡漾了一天的感动加成。晓情准备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住在一个院子里。 一想到可以住在这个院子里,再也不用睡在半空中,再也不用胆战心惊的耳听八方呼呼风声担心吹倒大楼,她就高兴,这个四合院很接地气,抬头是青瓦,低头是泥土,这样的感觉才踏实。最重要的是,她和周生可以天天都在一个院子里,天天的看见他,天天就天天,抬头是周生,转身是周生,左边是周生,右边是周生。 眼里全是周生。 周末,周生把她的东西都搬了过来,王慧的震惊比那时晓情对她的震惊要越十级。 “什么!你们住一起了?”王慧喊。 “没有住一起,是,住一起,哎,不是你想的那样,四合院,你懂的,我们一人一间屋子,分开住。”晓情把手机拿开了一些,耳膜都被她快震破了。 “恭喜你,终于脱离苦海,终于找到命定之人,记得结婚的时候手捧花一定要扔给我,切记切记。”王慧终于降低了音量。 “说不定你比我先结婚啊!”晓情说。 “唉,一言难尽啊”王慧说,“不知道月老有没有把我的红线系在他手上,要是没有,那我也只能祈祷别把我系在一个穷光蛋身上就行。”王慧说。 周生把跟了他很多年的劳力士买了,他给晓情买了一个LV,一套兰蔻,他从来没有送过什么礼物给她,那天给晓情搬家,才发现,晓情和其它女孩子不一样,她简直不要太朴素,衣服没一件品牌的,包包已经用了好几年,化妆品也很简单,果然是出尘不染的仙子啊。心说这位是古墓派第几千几百代传人吧。一身白衣胜雪,繁华三千,于她不过过眼烟云,她赚的钱从来不给自己花,素颜,素衣,素心。这样的一个奇女子,是他女朋友,将来他会迎娶她,爱她,宠她,疼她。 启动资金已经准备好了,他准备扬帆起航,待我凯旋归来,娶你可好!等事业稳定,他东山再起,再给她卖一栋房子,自己再买一辆车,准备百万千万带着她去见她爸妈,上门提亲,再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进门,让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晓情看了看台历,周生的生日快到了,要给他过一个不一样的生日,一定要让他难忘的生日,周生白天忙着公司注册的事,晓情忙着想怎么给他过生日的事,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晓情给他做好了饭就回屋了,说有事,很神秘,也不知道在干嘛。 “这一份惊喜,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晓情心想。 作者说0/200 墨菲 四十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从容对生活中所有的状况游刃有余,无欲则刚,欲望越少的人越无敌。越贪心越脆弱,就会有人找到、利用你的欲望,达到他的目的,不在人格上轻易质疑他人,不要在见识上过于相信自己Nothi g i lifi is pe ma e t Be humbie心智成熟不是越来越宽容涵盖,什么都照单全收,而是逐渐剔除的过程,知道什么改珍惜,什么该看重,做个简单纯粹的人就好。——《魔途》 周生觉得这几天好像被打入了冷宫 ,这些天晓情一直在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想着都住一个院子了,有时想她快想疯了的时候,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一把揽她入怀,一解相思之苦,却不想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她人,每天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她屋子,她不是说在忙就是已经睡了。 肖宇龙打了个电话过来:“周生生,明天去给你过生日!”听到这,周生才想起来,明天是自己的生日。 “往后推一天。”周生说。 “……我草,”肖宇龙震惊,“你是要和你们家娘子单独过?” “嗯,没错。” “哥们,我的铁哥们,我们还是铁的哥们吗,你忍心这样对我吗?”肖宇龙悲伤加愤恨,“一起过不好吗,这还有很多哥们儿都给你热热闹闹的过大寿不好吗。” “不好。”周生绝情的飙出两个字。 “槽,你有了美人就不要兄弟了,重色轻友的程度已经快赶上沙漠地带最强龙卷风了,”肖宇龙怨念极深,“你在色和友之间就没有左右为难做过挣扎吗?” “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本王吗?”周生义正言辞。 “那,往后一天,说好了,哥几个都等着呢,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嗯,礼物就免了,送来送去还不是那几样,一点新鲜的都没有,”周生说,“寒暄这词儿对于你我是挨不着边儿的,你还是留着送给你那些小情人吧。” “我靠,”肖宇龙乐了,“还是你了解我。” 肖宇龙的电话刚挂,不到十分钟。 徐然也打过来了。“哥,明天生日,我们过来了啊,是直接去找你还是把地儿先定好了?” “都不用。”周生说。 “嗯?”徐然懵了,“槽,几个意思,您今年要飞到月球上去过吗?” “在地球上,有人陪我过,和她在一起过。”周生说。 “……哦!哦!哦!你是想和未来的嫂子单独过啊,二人世界?我懂,浪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徐然发出一连串不可思议的惊叹,“虐狗啊啊啊啊,虐单身狗,受不了了啊啊啊啊。” 晓情看了一眼手机,再过十分钟,就是周生的生日了,她拿起手机 看着时间,准备那上面的数字变成0的时候,就打电话过去,她要成为第一个对他说那句话的人,时间一秒一秒的走着,她发现自己有些激动,这些天为了给他准备生日礼物已经很久没顾得上理他了,手机屏幕上的数字马上就要变成0了,还有几秒。 23:59:58,她在心里数,58.59.00,她忙把他的号拨了出去。这时周生的手机屏幕亮了,跳出晓情的头像。“生日快乐!”晓情说,“哥哥。” 周生眼角闪出了晶莹的泪花,还以为她不知道,打算明天准备好了再告诉她,让她陪他一起过生日,没想到她是第一个给自己生日祝福的人。 “明天给你过生日,给你准备了礼物。”晓情说。 “准备了礼物,她什么时候准备的,难道这几天她就是在忙这个事吗?”周生嘴角勾了勾。 正好他生日这天是周六,晓情要给周生做一道菜,这道菜是代表爱情的菜,是给喜欢的人做的一道菜,她偷偷学了很久,总算学会了——女神汤意面,这款汤最早是国外的浪漫之地的人开始制作的,每到冬天来临之际,他们就会支起一口小锅,加入爱人喜欢的食物,和红酒一起慢慢熬煮,女神汤意面本就没有配方,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味道,这就像对待爱情,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爱一个人就是愿意花上好长的时间,为他煮一碗浓浓的女神汤意面,新鲜熬制的牛骨汤中加入以桂皮、花椒、迷迭香为主的异域香料,混合温暖醇厚的红酒,随心所欲的加入蔬果,配以主食意面,丰富的层次能让品尝这道菜的人,一口就爱上。光配料就十分精细:牛骨汤 500ml ,清鸡汤 500ml,百里香 适量 ,柠檬 半个挤汁,番茄 1个,西芹 25g ,葱白 半根,紫洋葱 半个,桂皮 2根,花椒 0.5g,迷迭香 适量 ,香茅 25g,白胡椒粉 0.5g,黑胡椒 0.5g,辣椒粉 5g,将西芹,葱白、番茄切成块状,洋葱切丁,放一旁备用。 一大早,周生还没起来,晓情就在厨房开始忙活了,清鸡汤与牛骨汤打底,依次放入迷迭香,胡椒粉、花椒粒、葱段、番茄丁、洋葱丁,挤入柠檬汁,倒入红酒后,大火煮开后,转小火煮20分钟。再加入桂皮,葱段、辣椒粉、黑胡椒粉后,立即关火,过筛留汤底备用,依次用盐张雪迎黑暗月饼联盟水煮熟各类意面,煮好后,晓情就把完美的女神汤端上了餐桌。 各种食材碰撞,冲突而和谐的味觉体验,仿佛女神一般神秘而深沉,做好了女神汤,晓情把晚餐的汤炖食材准备好,乌鸡红豆汤,先把配料准备好,乌鸡洗干净后腌制起了,下午2点开始熬汤,炖到晚饭时间浓浓的代表相思的红豆乌鸡汤就炖好了,晚餐的时候,她就会拿出给他准备的礼物,还有她亲自做的生日蛋糕,给他准备的生日礼物,想到这个,她就会开心的想跳舞。 “他一定会喜欢的,”晓情心说那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准备好的啊,为了给他准备这个礼物,有多少次,他在门外翘首以盼的想见她,都被拒之门外了。她不忍心啊,她也好像见她,抱抱他,亲亲他,被他搂在怀里感受他的温暖,感受他的疼爱与宠溺。 晚饭的时候,晓情看着周生喝了一口女神汤,美味掺着入口鲜美的各色食物的味道蛊惑了他的味蕾,晓情迷人的微笑,看着他满足的享用自己亲手为他做的美食,为爱的人做羹汤,原来真的很幸福。 那次,他拉着她去买菜,为她做了类似满汉全席的一桌菜,原来,是那么至高无上的幸福。 “这女神汤,怎么样?”晓情问。 “女神汤?果然很配这个名字。”周生笑着看着她。 “嗯,这女神汤,不同的人会做出不同的味道,代表对待爱情,每个人的感受都不一样。为喜欢的人煮一碗浓浓的女神汤意面,新鲜熬制的牛骨汤中加入以桂皮、花椒、迷迭香为主的异域香料,”晓情说,“混合温暖醇厚的红酒,随心所欲的加入蔬果,配以主食意面,丰富的浓浓的汤汁营养丰富味道鲜美,令人回味无穷,就像爱情。” “我爱你。” 周生深情的看着晓情—— 这一句“我爱你”,当面说和用手机发消息说,感觉不同。当面说,我爱你,感动,很感动,晓情耳根和脸都热热的,心里一阵荡漾。 “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晓情说,“晚上给你。” 作者说0/200 墨菲 五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喜欢的东西依旧喜欢,可以不去拥有,害怕的东西仍旧害怕,但可以面对,看清而不拆穿,就懂得了原谅的意义,反感却不反目,就懂得了至极的尊重,忧虑不能改变任何困境,选择积极正向思考,用饶恕代替埋怨,要祝福而不要诅咒,便能得到意外的惊喜,幸福的获得不是靠缘分,而是因为珍惜。”——《我的警花大人》 晓情尝了尝炖好的红豆乌鸡汤,心说味道不错。此汤得到了老妈的真传,老妈喜欢炖汤,什么鲫鱼豆腐汤,排骨莲藕汤,当归羊肉汤,西红柿牛腩汤,她从小喝到大,高考的时候,老妈还天天给她喝药膳之类的汤,每每去厨房,总能瞄上一眼老妈炖汤的独家秘诀,耳濡目染,她也仅仅只是学了点皮毛。 能给心爱之人炖汤,让她顿时感觉到厨艺的伟大,他吃着自己用心做的食物,脸上扬着那一份满足,晓情感到无比的幸福,炒了几个菜之后,把红豆乌鸡汤和几样小菜端上桌,她开始做蛋糕,这是她第一次做蛋糕,按照网上的步骤一步一步操作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蛋糕出炉的时候,院子门打开。 周生回来了,他被桌上的蛋糕震惊到了,蛋糕上用奶油裱的几个字“亲爱的,生日快乐!”这蛋糕显然不是从外面买的。“是她做的!亲手做的!这是第一个给自己做生日蛋糕的人,也是第一个这么肉麻的唤他“亲爱的”的人。 晓情给他盛了一碗红豆乌鸡汤:“尝尝看,这汤炖了好几个小时。” “看着就好喝,进了院门就闻到香味了。”周生咽了咽口水。 “你看你最近都瘦了,我要多给你补补。”晓情说。 “那还不得长胖了,胖了就不好看了。”周生说。 “你怎么样都好看,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晓情摸了摸他高挺的鼻子,“这个,送给你,生日礼物。”她把一件浅蓝色的毛衣拿给周生。 这是她织的,好多年都没织了,还是上初中的时候织过,那时刚学会,就给老爸老妈老弟一人织了一件。 “你给我织的?你会织毛衣?”周生又一次震惊了。 “嗯,我买了最柔软的毛线,给你织的,自己织的毛衣穿着舒服,主要是暖和。”晓情说。 周生心里无比温暖,原来这些天她就是在忙这个,这件毛衣的花纹很漂亮,摸起来很柔软很舒服。 “一会儿你穿给我看看,”晓情说,“还不知道合不合身。” 蛋糕很好吃,汤也很好喝,晚餐吃的很开心,周生满身都萦绕着喜悦和幸福。吃完饭,晓情就迫不及待的想看他穿上那件毛衣。 “好看,真好看,”晓情心里欢喜的很,“他肤色白皙,容颜俊美,穿上浅淡的蓝色毛衣更显得丰神俊朗。” “谢谢,我很喜欢,我的衣柜里不是黑色就是灰色,”周生看着镜子,“很少有这么清新的颜色,这件穿在身上,简直就是,返老还童。” 晓情笑了起来:“您老人家喜欢就好。” “谢谢你。”晓情看着他。 “什么?”周生转过头看她。 “谢谢你, 为我家人做了那么多。”晓情凝视着他。 眼前的他,英俊,帅气,他那么温柔,那么好,她就恨不得把一切能为他做的都去为他做。 “哦,对了,我有东西给你。”周生从柜子里拿出两个袋子给她。颜玉接过来,打开一看,一个LV的包包,一套兰蔻护肤品,这两样加起来价格不菲。 这是王慧心心念念的包包和护肤品,曾经在燕莎购物中心流连忘返了不知多少次,她也不能直接对刘峰说要这些东西,那样就直接暴露出她喜欢的是刘峰的钱不是刘峰的人,她一直等着刘峰会送给她,盼望着盼望着LV来了,盼望着盼望着兰蔻来了,现在还在一直盼望着。 “怎的送我这么贵的,现在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道长哥哥,这要花多少银子啊!”晓情嘴上说着,心里激动的不知道怎样表达了,浑身好似火山似的澎湃着翻滚着。 “你的包包该换了,你的护肤品也太简单了,我看你的包好像都已经破了,你总是舍不得为自己花钱,都攒着给家里,你家里那边不用再担心了,你不是还有我吗,你看,街上都没有你这样的美女,颜值和穿搭不匹配,你和我在一起走在大街上,别人会说我的,”周生笑了笑,见她好像觉得太贵不好意思收,“别人会说我,‘你看你,让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背着这么个破包,’我怎么舍得让你跟着我一起丢人啊,我就算再落魄,也不想让我的女朋友跟着我落魄的,我会好好爱你疼你保护你。”晓情没等他说完,就扑了过去,她心里一酸,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可是还是忍不住,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也许是感动,也许是高兴,也许是心酸,她就是想哭,抱着他在他怀里幸福的感慨的哭:“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我家人做了那么多,你要一直这样默默的吗。”晓情摸着他的脸颊情真意切地说。 默默的付出,默默的承担,晓情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了他,她的吻带着深情,带着温柔,带着炽热,周生被她的柔情扰乱了,他控制不住的回吻着她,柔软的唇,粉嫩的脸颊,耳垂,脖颈,他快要融化了,他好喜欢她,喜欢的不能再喜欢了。 “不行,情儿,我快要把持不住了。”周生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说。 晓情鼻尖低着他的鼻尖:“那,就不要把持了。”晓情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嗯?”周生看着她的眼睛,他快要败给了爱情,让他在眼前的喜欢的人面前无法控制。 “那就不要把持了,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啊!”晓情底底的在他耳边说,呼吸声在他耳边缭绕着,“我的心,我的人,给你,都给你。” 晓情绯红着脸 看着他,那句“那就不要把持了”让他再也控制不住,浑身一阵酥软,心里对她满满的爱在她含情脉脉的眼神激荡之下 ,他再也忍不住了。她不管了,不管什么清规戒律终生守候的誓言了,她爱他,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除了他这辈子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他就是她命定之人,不管以后会怎么样,她要把所有的爱都给他,给他一切她能给的,这一晚很美好,美好的留在了他们的记忆里,永远无法忘记的美好记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周生的长睫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转过头,晓情香肩微露,睡姿甚美,长发散落在枕边,他心里又是一个激灵,忍不住想在她唇上亲一下,又怕把她弄醒,轻柔的下了床。 手机响了一下,是肖宇龙发来的消息—— -你过生日你为大,地儿你选,我来安排 -再推后几天 -几个意思?卧槽,您这是唱的哪出啊 -有美人在侧,君王可能早不了朝了 -我靠,行,你Y厉害,彻底的把爱江山更爱美人刻画的淋漓尽致 周生看了看床上睡着的晓情,嘴角上扬,宠溺的给她把被子盖好。 转身出了门。 墨菲 五十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三书六礼,凤冠霞帔,十里红妆,明媒正娶,以你之姓,冠我之名,我凤冠霞帔,许你此生不渝。”——《念铭》 晓磊把拍好的婚纱照发给晓情看,晓磊长得像晓妈妈,晓情长得像晓爸爸,老爸老妈颜值都不低,晓磊婚纱照拍出来很漂亮 ,他的婚期是五一,很快就要到了,晓妈妈让晓情提前十天回去,婚礼之前要准备的东西很多,喜帖,婚宴用品,婚庆上要用的,服装什么的。 “坐飞机回去吧。”周生说。 “坐高铁也行。”晓情说 “高铁时间长,太累,我给你订机票。”周生说,“真想和你一起去。” “你这边儿这么忙,”晓情说,“我很快就回来了。” “现在就是注册的事,”周生笑笑,“想你了怎么办。” “打电话啊,还可以视频,”晓情说,“你把自己照顾好,别一忙就顾不上吃饭。” “为了你,我也得好好吃饭。”周生说。 “我能相信吗。”晓情脑子里蹦出了他的那些标签——霸总工作狂、聚精会神帅总、废寝忘食花美男、全神贯注宇宙穹苍、兢兢业业邵帅。 “那我说什么你信啊。”周生笑了。 “你说你喜欢我,”晓情靠在他胸口,搂着他的腰,“这个我信。” “我喜欢你,”周生紧紧搂住她,“喜欢到连我自己都嫉妒,喜欢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超级无敌雷霆闪电感天动地的霹雳喜欢。” 周生开着晓情的宝马送她去首都国际机场,还没分开呢就开始想了,舍不得离开她,要不是办注册的事,他真想和她一起去,注册公司资质很多资料要准备,很多手续要办,每天东奔西走的忙活,她回去最多也就二十天,很快就会回到他身边,他要快点东山再起,多赚点钱,恢复到以前的实力,今年一定要做出成绩,用可以让她幸福一生的实力来娶她,直到她乘坐的航班要安检了,晓情才从周生的怀里挣脱出来,怎的就这么舍不得,不就几十天吗,又不是几十年。 机舱里,飞机还没起飞,周生发了消息过来: -落地了告诉我 -会的,回去吧, -想你了,么么哒, -要起飞了,亲亲你 飞机在浩瀚的云海遨游,突然晓情感觉到有点孤单,这么多年,她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感觉到孤单过,怎么现在会觉得孤单了呢,因为身边有了他,有了喜欢的人,突然他不在身边了,就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她看着机窗外翻腾的云海,如果他此时在她身边该有多好啊,她开始想他了。闭上眼睛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中,飞机上的广播提示马上就要降落了 ,她喝了一口水,左手摸了摸右手食指上的指环,笑了笑,飞机刚落地,晓情就拿出了手机,晓磊开车过来接她,已经到了机场,她给周生发了一条消息—— -我到了。 刚发完晓磊的电话就来了。 “姐,落地了吗?”晓磊问。 “刚落地,正下机呢。”晓情说。 “我在7号出口,你出来就看见我了。”晓磊说。 “嗯。”晓情说。 坐上晓磊的车后,晓情看了看手机,好几条消息,都是周生发来的。 -小磊接到你了吗 -到家了我们视频, -想你了 -想看你 -怎么办 -好想去找你 晓情嘴角微翘,心里暖暖的,她回消息过去。 -我在他车上, -到了和你视频, -我也想你, -爱你 晓情到家了,在自己的房间里,把行李箱打开,一个东西掉在地上——红包? 一个红包,周生放了一个红包在箱子里, “他什么时候放的?”晓情想,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她拿起红包,打开看了看,红包里是一叠钱,她数了数,两万块,他这么需要钱,怎的还给她这么多,她的手有些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抖,是激动还是感动还是心疼,此时,她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她看着这些钱,眼泪突然涌了出来,她从手机里翻出来倾城的照片,看了很久。 片刻后,视频电话打过来了,她擦了擦眼角,接了他发过来的视频请求,屏幕上出现了邵倾城英俊帅气的脸,周生看见她后说了一句:“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回家了高兴的。”晓情说。 “累了吧,今天晚上好好睡。”周生伸了伸手。 他想摸摸她的脸,隔着屏幕摸了摸。 “明天我飞过去吧。”周生说。 “不用,你先忙你的事,我很快就回来了。”晓情笑笑。 “你不想让我过去。”周生说 “想,很想,只是不想耽误你的事儿。”晓情说。 “那我等你,等你回来。”周生说,我真是太想你了。 周生的院子只要肖宇龙在,那就不是院子了,他支起了烧烤架子,备了食材,一帮哥们聚集在此,俨然一个烧烤摊,一帮人有酒有肉的吃的欢。 “你家娘子回娘家了?”肖宇龙吃着羊肉串。 “嗯,她弟弟结婚。”周生拿着一串鸡翅吃的很香。 “卧槽,你大舅子都结婚了,你是不是也该赶紧的啊。”肖宇龙喝了一口啤酒。 “我也想,先把业立了,我要挣了银子才能有底气啊,总不能让人家跟着我喝西北风吧。”周生说。 “筹备的怎么样了,注册弄好了吗?”肖宇龙吃着一串鱿鱼,“等你开业了,就把你娘子娶了得了,我还等着给你当伴郎呢,我他妈都替你着急,操,都他妈三十好几了,还单着。”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我可没单着,我有娘子,娶她进门儿是迟早的事。”周生说。 “哟,看来你俩已私定终身,提前洞房花烛了,槽,没看出来啊,周总,你丫使的什么计策啊,怎么就悄没声儿的让人家以身相许非君不嫁了。”肖宇龙乐了。 “这你都不知道?”周生挑了挑眉,“美男计。” “卧槽,”肖宇龙差点把刚喝的啤酒给喷出来,“我他妈,美男计使了多少回都不管用,怎么到你这儿就管用了。” “想知道吗?”周生笑的不行,“去,给本大帅再烤十串羊肉。” “槽,还拽上了。”肖宇龙嘴里吃着鸡翅站起来去烤羊肉。 人生有这样的朋友,这样的铁哥们,知足了,当年肖君开始弄家具店的时候,周生帮过他,后来他发家致富了,一直记得周生的倾囊相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肖宇龙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说起他们家娘子,他还真有点想晓情了。 “怎么就又想她了呢,刚刚才走,离开才一天。” 他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上的屏幕,晓情的照片他看了很久。 墨菲 五十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世上最好的缘,便是有个聊的来的伴,永远不嫌你话多,不厌其烦且久处不腻,永远会陪在身边,念你冷暖,且懂你悲欢,只需看着你,便好似千言万语。”——《灵魂伴侣》 周生刚从工商局办完事出来,周妈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周杰病了,周妈妈以为是感冒,给他吃了几天药,不见好转,还严重了,周妈妈让他带周杰去医院,周生挂了电话就跳进车里,掉头往五环外开。 他开着晓情的宝马狂飙到医院,周生的蓝色保时捷卖了,近一点的地儿他可以骑摩托,太远的地儿他就只能开晓情的宝马了,开着女朋友的车,抬头可以看见女朋友的照片,仿佛晓情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 周杰的症状和感冒差不多,吃了很多感冒药退烧药不管用,周生带着周杰去医院,周妈妈不放心要跟着一起去,到了儿童医院,做了各项检查,楼上楼下跑。当医生很严肃的对周生说过几天看检查结果的时候,他楞了一下。 “很严重吗?怎么一下子查不出来,”周生想,“还要几天以后出结果?” “医生怎么说?”周妈妈问。 “过几天出结果。”周生说。 “怎么,今天还查不出来吗?”周妈妈一脸忧色。 “妈,您别着急,等结果出来了就知道了,可能人医生比较细心,没事的,回去吧。” 周生嘴里这么安慰老妈,心里却也一片茫然。 晓情回到老家以后,每天忙的脚不沾地儿,婚礼没几天就到了,光找婚宴就跑了七八个酒店,看菜品、价格、场地,要多选几个地儿最后做对比,哪家性价比最好菜品丰富场地大就选哪家,等婚宴酒楼定好了,又开始陪老妈去各种采购,喜糖喜烟喜酒,水果干果花生栗子红枣鸡蛋。接下来也没闲着,布置晓磊的新房,年前给他买的房子,装修了几个月再凉了几个月甲醛,现在开始往新房子里搬东西,家具,厨具,日用品,床上用品。 晓情每天都在忙着,开心快乐的忙着,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才有时间想周生,两人在睡觉之前聊一会,第二天她又继续“痛”并快乐着。直到婚礼的前一天,最最最忙的时刻到了——明天就是晓磊婚礼了,晓家热闹非凡。 这几天,周生一想到周杰的病就头昏脑涨,这孩子虽然不是他的儿子,却叫了他几年的爸爸,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管他的。 不知道检查结果最后会是什么,他寝食难安的度过了几日,每天晚上晓情和他电话,他都是强颜欢笑,生怕她发现他有什么不开心或者别的地方,晓情忙完了以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明天就是老弟婚礼了,等婚礼结束,她就可以回京了,就可以看见她的周生了。 她突然好想周生,这几天一直忙,好几天没见他了,她拿起手机,有一条消息,周生发来的: -我很想你 她拨通他的电话。 “吃饭了吗?”晓情问。 “还没,你不在,我一个人不想吃。”周生说。 “那怎么行,你去吃点东西吧。”晓情心疼的真想马上回去。 “我好想看看你,几天没见你了。”周生说。 “你先去吃东西。”晓情说。 周生挂了电话,发了个视频请求过来,看见周生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突然心疼的感觉更强烈了,几天没见,他有点憔悴,胡子也没刮,他瘦了,感觉到他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很疲惫。 “你怎么了,没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晓情心里一颤。 “可能是病了吧。”周生笑了笑。 “病了?”晓情皱了皱眉,“怎么了,哪不舒服?” “相,思,病。”周生挑着嘴角说。 “讨厌。”晓情笑了。 这时有人敲门,老妈找她有事。 “你去吃点东西,照顾好自己。”晓情挂断了视频。 老妈让她过去商量明天一早迎亲的事,还有明天宴席中的一些事,忙完了后回到房间,已经很晚了,明天老弟婚礼,一早五点半就要开始忙,她洗了个澡就睡了,早上五点多晓情就起来了,晓磊几乎没怎么睡,晚上忙到两点多,凌晨4点多起来准备做头发,五点多就随着迎亲的车队去接新娘了。晓情从五点起来后一直没闲着,家里陆续来了很多亲戚朋友,上午八点多的时候就去酒店那边了,婚礼在酒店花园的草坪上举行。 周生去儿童医院拿检查结果的时候,周妈妈一定要跟着去,周杰已经很严重了,周生就带着周妈妈和周杰一起去医院。 “妈,您在这等我,我去拿结果。”周生说。 周妈妈和走杰在走廊的椅子上等着,周生走进医生办公室,医生很沉重的看着他。 “他有兄弟姐妹吗?”医生问。 “没有。”周生说。 “那,只能进行骨髓移植了。” “骨髓移植?”周生心里一惊,“他是 ,什么病?” “他得的是白血病,是比较严重的白血病。”医生说。 周生惊呆了,愣了许久—— “治疗儿童白血病的方法有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是药物治疗和移植手术,药物治疗的方法一般需要终生服药,但这种方法只适合病情轻微的白血病儿童,像他这种情况有点严重,如果他的病情使用药物没办法进行控制的话,那就要尽快进行移植手术,骨髓移植手术费用比较高,而且移植手术之后还需要进行化疗,他现在已经很严重了,这种严重的白血病要尽快找到合适的骨髓进行移植。”医生说。 周妈妈看他很久没出来,就走了进来。 “什么?白血病?”老太太喊道。 周生听见周妈妈的喊声转过头,周妈妈突然倒在地上。 “妈———”周生转身奔了过去。医生忙叫来护士,在周生的喊声中把周妈妈推进了抢救室。周杰住院了,病情很严重,已经开始药物治疗,等着医院通知有合适的骨髓才可以进行移植手术,周妈妈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周生抱着头坐在医院走廊上,手机响了很久,他没有接,“先救人,把那笔启动资金拿了过来,先救人,”周生暗想,“老妈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周杰的白血病也需要很大一笔钱,这些钱用在治疗上,还有骨髓移植上或许够了,但后续还有透析还有可能会有别的什么费用。” 老妈移到ICU的时候,他总算松了一口气,ICU一天的费用需要五千多,医生说周妈妈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观察,周杰的治疗费更高,这些钱迟早要花完,甚至不够。 肖宇龙的电话打爆了,他拿起电话:“在哪个医院?发位置。”肖宇龙问 一个多小时后,肖宇龙来了。 墨菲 五十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叶子的离开,不是风的追求,也不是树的不挽留,而是命运的安排,自然的选择,花开花落,天道轮回,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有时候离开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另一种开始。”——《流年》 ——肖宇龙拍了拍他的肩,挨着他坐在医院住院部走廊的椅子上,他把一个纸袋拿给周生。 “先拿着,有什么事就说。”肖宇龙说。 周生没有说话,须臾,徐然过来了,给周生买了吃的,他一整天没怎么吃食物。 “哥,你先吃点东西吧。” 周生不想吃,处于一片混沌之中,这时付爸爸付妈妈跑了过来:“周生,你妈怎么样了?杰宝呢?他在哪?可怜的孩子。” “我们带了一些钱,那孩子怎么样了,怎么会得这种病,这可怎么办啊?”付爸爸也老泪纵横。 “爸,妈,你们,你们别这样,这钱你们留着,不用给他······其实,其实这孩子是从福利院抱回来的。”付美如终于说了实情。 “什么?你,你说什么?”付爸付妈抬起头看着付美如,又看了看周生,付美如走到周生身边,看了看他,说:“要不把他送回福利院吧,他这病,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周生猛的抬起头:“当初你把他抱回来是为了什么?现在你要把他送走又是为什么,他难道是你利用的工具,是任由你摆布的一颗棋子吗,他是一个孩子,他曾经叫过你妈妈,你对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你觉得有意思吗?” 周生忍着心中的怒火:“你们走吧,不用你们管。” 他会照顾这个孩子,就算他不是他的儿子,这样的情况下他不会抛下他的,哪怕倾家荡产,他也会救这个孩子,周生他走到老妈的ICU病房门口,通过探视分机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老妈,此刻他感到了无形的压力,从来没有过的压力,杰宝的病,昏迷的老妈,被终止的事业,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快要垮了,快要支撑不住了,曾经他不怕跌落尘埃,曾经他意气风发,曾经他满腔热血,这个时候,他彻底站不起来了,甚至感到了绝望,在医院这个地方,钱就像废纸,有多少钱都会被燃烧殆尽。 他闭上眼睛,叹了口气,睁开眼睛,他还要面对一切,等着老妈康复,给杰宝治病,就算花光所有,这是他肩上的责任。 . 晓磊的草坪婚礼很完美,这家婚庆公司挺不错的,司仪风趣幽默主持的很好,杨梅穿着婚纱很漂亮,整个婚礼呈现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晓磊穿着西装和穿着婚纱的杨梅站在台上,不知道为什么,晓情居然有点煽情的想落泪,应该是感动吧,晓磊终于结婚了,他终于成家了,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了,可能是为他高兴的吧。 不知为何,她突然很想周生,如果有一天可以和他走进婚礼现场,会是什么样子呢,很多认识晓情的人都在问她同一个问题:“你什么结婚啊?” 她笑了笑,回答:“快了快了快了。”她给周生发了一条消息—— -婚礼圆满结束,过两天就回去。 婚礼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时刻,新郎新娘双方父母上台,周生却一直没回消息,晓情想给他打电话,离开草坪婚礼现场朝酒店里面一个安静的地方走,她拨通了周生的电话,没人接。 “他在忙吗 ?手机不在身边?还是睡着啦?没电了?” 晓情猜测,不停的猜想,她百思不得其解,魂不守舍的转了个身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 “晓情?” 这声音有点熟,她抬起头。 “华柏?” “你怎么在这?”华柏说。 “我弟弟在这举行婚礼。”晓情说。 “他和你一起回来的吗?”华柏说。 “没有,他没回来。”晓情说。 “你什么时候回京?”华柏说。 “就这两天吧,”晓情说,“呃,我先过去了,拜拜。”她忙一路小跑的就像被追杀似的逃了。 自从那次见面对他说了那些话以后,总觉得对他很残忍,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关慧知道晓情回来,打了几个电话 约晚上一起吃饭,说几个同学聚聚,让她一定要去,恰同学少年,她也不忍心拒绝,关慧在家等着她,然后一起去聚会的地点,关慧比上次忧郁了很多,她说了很多伤感的话,她说她和老公现在过得很痛苦,几乎都不在一张床上睡,孩子他也不管,她现在有点想离婚,可是又怕给欣怡带来伤害,她每天都在生活中煎熬着,挣扎着,一边不想要这样痛快的婚姻,一边又想给孩子一个完整家庭,她快要崩溃了,她诉说完了,两人也到了酒店门口,她们到了餐厅里面的时候,里面的同学都开始欢呼,女神回来了。 这群人中她看到了一个身影——华柏!心说怎么哪都能看见他。 周生还没有回消息,也没有回电话,她的心开始有些慌乱,从上午给他发消息给他打电话到现在已经很久了,他一直都没有回复,她想:“不应该啊,从来没有过的事啊!他从来没有这样不接电话不回消息的,他这是怎么啦?“ 同学见面,都很高兴,推杯换盏之间,喝酒吃肉聊的甚欢,华柏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晓情,关慧本来是坐在晓情旁边的,看到华柏的样子后就故意说要回家照顾孩子,说完先走了,走的时候给华柏递了一个眼色,晓情有点低落,等周生的回复一直等不来,同学们敬酒她就都喝了,她酒量不好,心情不好一喝就醉,几杯酒喝完有些晕乎了。同学们都陆续离开了,最后就剩晓情和华柏两人。 “我送你回去吧。”华柏说。 “嗯。”晓情用手撑着额角。 路灯下小路漫漫,这条路是晓情和华柏共同走了十几年的路,五月的天气很舒服 ,不冷不热,暖阳春草,华柏扶着晓情在路灯下走着,前面几步远有椅子,华柏扶她坐下。 “你好像不开心。”华柏说。 “他一直没回我消息。”晓情说。 “啊?”华柏有些意外,也有点欣喜,随即,说,“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晓情闭上眼靠在椅背上,抬头任月光洒在她白皙如玉的脸上。 “晓情,我,我还是很喜欢你。”华柏说。 “嗯?”晓情睁开眼转头看他,笑了笑没说话。 “晓情,你可不可以,嫁给我?”华柏说。 晓情摆了摆手,站起身朝家里走去,十几分钟后,晓情回到家,倒在床上,心说周生生你到底怎么了啊?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我的心都碎了。 墨菲 五十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总是要爱人的,否则是没有希望可言的!梦境般的氛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爱情的纠葛,我们是孤独的,不断重复着伤害,却无法停止爱。”——《深爱》 这一夜,晓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半梦半醒之间全是周生的影子。翌日清晨被老妈的敲门声惊醒:“小情,华柏来了。” “华柏?”晓情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心说他怎么突然来了? 华柏一大早就来了,五一假期他开车回来的,准备过两天就回京了,今天来晓情家,给晓爸爸晓妈妈买了很多礼物,还说了很多话,意思就是很喜欢晓情,想和她结婚,还说他已经在豪门燕都买好了一套200多平的房子,早就装修好了,他在京城的公司也发展的很好,如果可以今年十一就可以和晓情结婚,过几天回京想让晓情坐他的车回京。 晓妈妈十分高兴的和他聊着,晓爸爸笑着坐在那边喝茶边听他滔滔不绝,华柏是家里的独子,老爸是某个机关部门的官员,老妈在税务局工作,家境很好,华柏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事业有成,和晓情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直到考上不同的大学两人才分开。 他对晓情情有独钟,那次晓情带男朋友回来和他说了决绝的话以后,他伤心落寞了很久,父母托人给介绍了不少条件很好的女孩,他都不喜欢,直到昨天再遇到晓情,他还是很喜欢她,得知那位她的“男朋友”和她之间出了状况,昨晚翻来覆去一夜没睡,今天一早就跑来晓情家,着实把晓情父母震惊到了,被他的真诚感动了。 晓情躺着不想动,看了看手机,还是没有周生的消息,老妈又过来敲门,她坐了起来,披衣下床打开门。 “小情,华柏一早就来了,我看他对你挺上心的,你要不要……”晓妈妈说。 “妈——”晓情也不知道怎么说。 “这段时间忙小磊的婚礼没顾得上问你,你和周生怎么样了?这次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你们年龄都不小了,他都三十好几了,他,没提出要结婚?”晓妈妈说。 “……我,不知道。”晓情心里很慌乱。 “那怎么能行,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年龄大了生孩子也是个问题,小磊结婚就已经够晚的了,你再这么拖下去要拖到什么时候啊!”晓妈妈看着她, “我觉得华柏挺不错的,你要是能和他结婚,今年十一就结婚……” “妈,妈,亲爱的母后大人,我的婚事您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知道,您就让我自己做主好吗。”晓情挽着老妈的胳膊求饶。 “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你坐他的车,你俩一起走。”晓妈妈说。 “啊?哎,我的妈妈呀,您还是我亲妈吗,下次有什么事能不能让我自己决定。”晓情倒在床上。 “不就是坐他的车一起走吗,路上有个照应,妈又不是把你送上花轿逼你嫁给他,你至于吗,”晓妈妈说,“这不给你省路费了吗,高铁票得要好几百吧,做私家车多好啊,非要去花那五六百做那晃晃悠悠的高铁,傻不傻啊你。” 晓妈妈说着走到门口顿了顿,突然转过身:“妈要很认真的和你说,今年一定要把婚给结了,你要是非要和他结婚,妈也不反对,但他也要给个说法吧,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这时,晓情手机唱起了歌,她一把抓过手机看了看,有些失望,她以为是周生,是关慧打来的,老妈出去后把门关上了。 “喂,昨天,怎么样?”关慧问。 “什么怎么样?”晓情说。 “华柏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向你求婚了?”关慧说。 “哎,你怎样也,”晓情说,“你还不了解我吗。” “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去年带回来的那位你喜欢是吗?”关慧说,“那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他对你怎么样?有华柏对你好吗?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走我的老路,嫁人就嫁喜欢自己的,自己喜欢的做个情人还差不多,真要是结婚还是和爱自己的人结婚,你看看我现在,他的心根本不在我身上,家也不管孩子也不管,人家老公每月给家里一万多生活费,我这个老公,每月像是跟他要债似的,他有就给个两三千,没有直接说让我自己想办法,你可得选好了,终身大事啊,真的可以影响女人的一生,唉!” 挂了关慧电话,她闭上眼睛躺了下去,片刻后,她猛的坐起来,鼓起勇气拨通了周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无法接通?不是没人接就是无法接通,”晓情有些担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她重新又拨了一次,还是无法接通,心说是她手机坏了吗?她把手机关机后重启了一次,又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她的心开始有些发颤,很不安,打开微信,也没有他的回复,她在电话记录里往下翻着,看到了徐然的电话,她想了想,楞了几分钟,拨通了徐然的电话,电话嘟了很久,徐然也没接,没接?那就是说,他一定知道什么只是不想说?她又打了好几个,还是不接。 门外传来老妈的敲门声,小磊和杨梅来了,老妈叫她出去吃饭,华柏见她没起来就先回去了,走的时候说回京的那天过来接晓情,吃了饭,老爸老妈去菜市场了。晓磊准备开个小餐厅,他说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失败乃成功之母,他会吸取教训重头再来,杨梅很支持他,两人高高兴兴的筹划着去给店铺选址。 “姐,我姐夫怎么没回来?”晓磊问。 晓情没说话。 “你这姐夫叫的可真亲,你姐还没嫁给他呢,你就姐夫姐夫的叫上了,”杨梅推了他一下,“他给你吃什么迷魂药了,姐夫也是随便叫的吗?” “我早就认他做姐夫了,人家一下子就拿出60万给我……”晓磊说。 “什么60万?”晓情抬起头盯着他问。 “……哎,就是,就是,算了,跟你说了吧,我那些债是姐夫替我还的,”晓磊说,“要不然,我这婚也结不了不是,姐夫可真仗义啊,60万啊,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给我了,不过,姐 ,你知道就行了,可别告诉姐夫是我说出来的,他不让我说出来,不想让你知道。” 晓情愣住了,半天没回过神,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浑浑噩噩的过着分分秒秒。直到几天后华柏的车开到晓情家门外,她才如梦初醒。 她要快点回去,来不及买票了,就坐上华柏的车回京,她要马上见到他,无论发生了什么,她对他的感情,至死不渝! 另外一边,徐然走进院子,站在周生的那间屋子前,敲了半天门,一点反应没有,他不想见任何人,不想吃饭,不想喝水,医院那边请了两个护工,一个照顾老妈,一个照顾周杰,他过段时间就会去看看,看完就离开了,看着两个亲人那么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他无能为力,除了指望医院那边可以能尽快拯救两个亲人,他还需要准备更多的钱,他们需要钱,每天都需要。周杰每天的医药费很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找到合适的骨髓,找到以后手术会不会成功,之后的医药费还需要多少,他才六岁,他这辈子会不会就一直靠药物来维持,这些都说不好。 老妈还躺在ICU,他早上刚去看过,老妈全身插满了管子,带着呼吸机,他不敢看,泪水不知道无声的流了多少回。肖宇龙给的那几十万,他先收着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以后,等有了钱再还给他。 “以后? 他还有以后吗?”他想,“这些都需要钱,要快点想办法,不能就这样等着那些钱一点点的变少,总会有一天那些钱都会用完,我要振作,要坚强,要去想办法赚钱,在那些钱用完之前他要有收入才行,不能等到那些钱全用完了,医院让他拿钱的时候,他一分都拿不出来,那时该怎么好,两个亲人的生命需要用钱来维持。” 此时,徐然在门外敲着喊着: “哥,我这边儿现在也拿不出钱还你,不过,再等一段时间,下半年,下半年一定会有利润的,到时我双倍还你,给你利息都行,”徐然大声喊着,“哥,你别这样,你出来吃点东西,我们一起想办法,你不吃不喝的,要是倒了,我姑妈和杰宝就没人管了啊,哥,你开门啊,哥,你不能这样,嫂子找你都找疯了,她打电话来我不敢接······” 墨菲 五十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身处高处,人品会为你托底,身处低谷,人品是你向上的阶梯,要努力,但不要急,更不要省略应该有的过程,所有的成功看似在一夜之间爆发,其实都需要日积月累、有条不絮、持之以恒地完善和精进,怀揣希望的努力,剩下的交付时间,做好的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人间》 “晓情给我打电话了吗?手机呢?”周生懵地清新,他的手机不知道掉哪了。他打开门,徐然愣了半天,门突然开了,幸福来的太快有点接受不了,他敲门敲了快一个小时,门都快敲破了,再敲不开,就要考虑把门砸了。 “还是嫂子厉害,一喊嫂子门就开了。”徐然递给他一瓶水。 周生一天没喝水,嗓子有些难受,头昏昏沉沉的,浑身没有力气,他把一瓶水喝了一大半,才舒服了一点,但接着就有无数层疲惫和无力席卷上来,那是从心底升起的,深深的无力,在绝望的边缘挣扎,该怎样给晓情一个好的未来,怎样给她一个安全的臂膀,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晓情给你打电话了吗?”周生问。 “嗯,”徐然说,“我不敢接,接了也不知道说什么,你的手机呢?” “不知道,可能是丢了吧。”周生说。 “我去给你找找,车钥匙给我,看看有没掉在车上。”徐然说。 手机掉在车旁边的地上,好像摔坏了。 “嫂子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徐然把手机拿给他看,“我去给你买吃的。” 他说完转身出去了,徐然的手机通话记录里,好几个未接电话,他盯着这个电话号码看了很久,直到手机黑屏,愣了半天,他点开手机拨了晓情电话,手机举到耳边,那边只嘟了一下,晓情就接了电话:“徐然?” “是我。”周生说。 “哥哥?”晓情愣了一下,旋即快要哭出来了,“你手机怎么打不通?” “摔坏了。”周生说。 “我好担心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摔坏了买一个就好了,”晓情松了一口气,“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晚上就到了。” “情儿,我什么都没有了,事业也没有了,”周生说,“一无所有,没有希望,没有未来。” “你还有我,我不是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遇到什么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吗。”晓情说,“就算遇到点什么,也没事儿,我们慢慢来,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风雨的。” “我给不了你幸福,给不了你未来,也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周生说,“我不想拖累你,你有大好的人生,没有必要把青春年华浪费在我身上。” “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一起解决各种困难,只要我们在一起,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把我忘了吧。”周生说,“就当从来没有遇见过我。” 电话那头突然变得很安静,过了很久,晓情的声音颤抖着:“什么?” “忘了我。”周生沉沉的说。 “你说什么?”晓情快要不能呼吸。 “忘了吧,就当我没有出现过,”周生一字一句地说,“忘了所有和我在一起的那些。” 那边没有了声音,连她的呼吸都听不到了。 周生挂了电话,关了手机。 “晓情,你怎么了?”华柏从服务区的超市出来。 晓情没有说话,捂着胃部脸色苍白。“你是不是不舒服,脸色很难看。”华柏过来搀扶着她。 “没事,就是胃,有点不舒服。”她趴在车门上,身体在颤抖。 胃里翻腾着揪着带给她巨大的痛苦有点缓不过来。 “走,去最近的一个地方下高速,找医院。”华柏打开车门,把她扶进车子里。 “不用,走吧,我,睡一会就好了,”晓情强撑着痛,“到了,吃点药就好。” “我现在给你买点药吧。”华柏说。 晓情摆了摆手,靠在椅背上,“走吧,到了就好了。” 华柏转身去服务区买了盒胃药,急忙跑过来,打开盒子拿出一粒药喂进她嘴里,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喝了,然后上车发动了车子,她靠在副驾上,想让自己快点睡着,睡着了就不痛了,睡着了就不想了,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睡着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忘了吧,忘了我吧,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过我,忘了吧,就当我没有出现过,忘了所有和我在一起的那些,”晓情心想,“快点睡着,不要想了,晓情不要想了,快点睡着,晓情,求你了,周生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他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他不是那样的啊,他是那样爱她,那样喜欢她,他为什么要放弃?” 晓情的胃更痛了,身体在发抖,车子在开着,华柏不时的扭头看看她,车子在动,看不出她在发抖,她靠在副驾上,缩了缩身体,脸对着右边的车窗,手不由得捏着拳头,难受,浑身难受,心里在抓狂,在挤压,在撞击,就快要喘不上气,疼痛不知道从那个地方开始蔓延,顺着全身的经络在游走,心口,胃,腹部,胳膊······心脏就像快要衰竭而死一样,她想哭,可是强忍着,她不想让华柏看见,可是心里就是发酸,就是伤心,就是痛苦,她的手触碰到了一个东西,那枚指环,那枚刻着生生爱情情的指环。 SSLQQ,生生LOVE情情,这一瞬间,晓情要崩溃了,她把那指环拿下来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好不容易熬到了进京的收费站口,晓情强撑着坐了起来。 “好点了吗?”华柏问,“要不要去医院?” “好点了,”晓情说,“我一会自己打车回去,到五环路口停一下。” “我送你回去吧,”华柏很诧异。 “我不住百环了,你过去就绕远了。”晓情说。 华柏一向对晓情的话唯命是从,进了五环就在路边把车停了下来。 . 周生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压到了一团毛融融的东西,他抓起这柔软的东西,一件浅蓝色的毛衣,这是晓情给他织的毛衣,前段时间他天天都穿在身上,肖宇龙还羡慕了半天,想穿上身试一下,他都没舍得给他,这是他最喜欢的生日礼物,喜欢的那个人,喜欢的那个人给他织的柔然暖和的毛衣,是他不得不放弃,他都这样了,还配拥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了,他连最后的那点骄傲都被残酷的现实给磨灭了,他闭上了眼睛。 片刻后,起身下床朝外面走去—— 晓情坐在出租车上,头晕的厉害,刚刚从华柏车上下来的时候,差点晕倒,她觉得身体里浑身上下都在往下沉,好似千金压顶,直不起身子,站不稳脚,快到四合院了,她屏住呼吸,不管怎样,马上就要见到他了,见到曾经朝思暮想的他,无论他会说出怎样决绝的话,她都要问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怎的突然会这样,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不然不会这么突然,他那么爱她,那么喜欢她,爱她爱的要死,说过要疼她爱她宠她一辈子,怎的突然就这样了?她要见到他,马上,立刻,见到他。 墨菲 五十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一杯有杂质的水,若老是摇晃便会浑浊,静置一会,渣滞逐渐沉淀,内心彷徨迷茫,烦恼疲惫,焦急愤懑时,需要做的,也是静下心。该如何分别理想和欲望,想着时会觉得快乐,是理想,想着它时会痛苦,是欲望。有一样东西,孔子给它取名“中庸”,老子给它取名“无为”。庄子给他取名“逍遥”,墨子给它取名“非公”,当代精英给它取名“和谐”。”——《花开满城》 四合院门口,晓情看见了自己的宝马停在路边,摩托车也停在那。 “他一定在家!”晓情边想着边走进院子,放下行李箱就往周生的屋子跑。屋里很安静 ,没有人,窗帘是拉开的,她跑到院子里,厨房,浴室,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一遍,周生不在。 “他一定是出去了,”晓情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关机,她回到他的房间,坐在周生床上,整个屋子整个院子都是空的,周生不在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空的。 晓情等了一个晚上,周生没回来,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他还没回来,晓情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电话关机,人不见了。”晓情心慌意乱,她跑到院子外面,拉开车门上了车,飞快的开了出去,她要去找肖宇龙,他一定知道周生在哪。 徐然不接电话,肖宇龙的电话她不知道,就是知道估计他也不会接,她直接去找他,但她只知道肖宇龙的家具店在居然之家,她不管了,只要有一点线索就要去找,到了居然之家,她问很多店铺的人认不认识肖宇龙,都说不认识,像发传单扫楼似的,一家一家去问,居然之家一共六层,那么多店铺,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就在晓情精疲力尽的时候,一个店员说,可以去问办公室的经理,他那有合作商铺的档案信息,一查就能找到。这个方法果然管用,晓情找到居然之家的经理,他查到肖宇龙的店在三楼——红木家具。 到了三楼红木家具,晓情说找肖宇龙,店员很痛快的给了她一张名片,随即晓情给肖宇龙打电话。 “我是晓情,”晓情说,“你知道周生在哪吗?” “不知道。”肖宇龙很震惊。 “你就告诉我吧,”晓情说,“我挺担心他的。” “我真不知道。”肖宇龙摸了一把汗。挂了电话,晓情站在店门口楞了半天,转身走到店员面前问:“你知道你们老板在哪吗?” “我只知道他每个礼拜五会去总店。” 周五一早,晓情就拿着店员给她写的总店地址走进了居然之家,她给曹琪打了电话,请了个长假,一上午就守在了肖宇龙的店门口。 “死守!”晓情心说一定要守到他出现为止。 她买了面包和水,像个便衣警察似的躲在车里,眼睛死死的盯着店门口。下午4点多的时候,肖大侠晃晃悠悠的双手插在裤兜里出现在门口,晓情猛的坐起了身,起的太猛,头碰到车顶,疼的她眼泪都飚了出来,她推开车门下了车追着肖宇龙的身影跑了过去。 “肖宇龙,肖宇龙,”晓情上气不接下气的边跑边喊,“君大哥,等等。” 肖宇龙转过身,看到她,震惊的差点把刚塞到嘴里的绿箭给吞到肚子里。 “你,你,你怎么?”肖宇龙咳了一下。 “周生他在哪?”晓情满怀希望的看着他,“快告诉我。” “我真,不知道。”肖宇龙说,“卧槽,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神通广大啊!不去做私家侦探真是可惜了。” “你就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了,快告诉我,他在哪?”晓情说。 “哎呀,我的皇天姑奶奶,我真不知道,”肖宇龙被她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快要感动了。 “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晓情说,“他到底怎么了?” “大姐,奶奶,祖宗,您饶了我吧,我是真不知道。”肖宇龙哭笑不得。 “不行,你必须告诉我,”晓情跟着他,他走哪跟到哪,“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直跟着你。” 肖宇龙突然朝里面喊了一声:“周生,出来吧。” 话音刚落,晓情就猛地朝里面跑,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混蛋,”晓情知道被戏弄了,她忙转过身,说了一句“骗子!” 肖宇龙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晓情回到家,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她看了看周生的屋子,走了进去,她很想哭,坐在他的屋子里,眼泪止不住的流。 这时,王慧打电话过来,手机响了很久她才接。 “什么时候回来的?”王慧问 “有几天了。”晓情有气无力的。 “你怎么了?”王慧听出来了。 “别问了,”晓情说,“不想说。” “分手了?”王慧问。 “失踪了。”晓情说。 “失踪?”王慧说,“那不叫失踪,那叫变相分手。我劝你,好好哭,然后回到现实中该干嘛干嘛。” “不行!”周生说,“我要找到他。” “怎么找?”王慧问. “跟踪,尾随”晓情说。 对,跟踪,跟着肖宇龙,就不信找不到他,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五天,跟他一个月,就不信找不出一点线索。心说就这么办。 晓情在车里盯着店门口,已经连续三天了,他都没有出现,他好像在故意躲她,盯着,就不信你一个月都不来。 一连五天,她都一整天待在这 ,无所事事的发呆,只是发呆,对着车窗发呆,对着店门口发呆,对着路边的树叶发呆,只要有人走进大门口,她就盯了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办案的警察在路边找什么重要线索,她准备好了墨镜和帽子还有明星带的那款超长的带蕾丝的口罩,就等肖大侠现身,她就可以继续把跟踪和尾随进行下去了,有点后悔那天的行为,那天打草惊蛇了,不然这个跟踪的计划早就实施了。 肖宇龙终于出现了,他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就进去了,不到十分钟他出来了,朝大门右边走了一会,拉开一辆车的车门,上车后发动了车子,晓情一路尾随,他先是去了一家古董店,然后去了花鸟市场,为了不跟丢,晓情始终跟在离肖宇龙很近的距离之内,还好他没有丰富的想象力发现此时正在被人跟踪被人尾随,也没有回过头,要不然这么近的距离,早就被发现八百回了。 跟了一天,也没有一点有效线索,就在晓情想放弃的时候,她看见肖宇龙接了个电话,然后就上了车,跟着他的车开了一个小时,最后进了一家医院的停车场。 “他来医院做什么?来看朋友?老婆生孩子?漏,他没结婚哪来的老婆?情人打胎?”晓情想,“管他是干什么,看看再说。” 她跟在他后面到了住院部,看见他走进了一个病房,她趴着病房门往里一看。 “杰宝?那不是杰宝吗?” 肖宇龙出来了,她忙躲到了一个阿姨身后,肖宇龙出来后朝另外一栋楼走,穿了几个楼道,他到了ICU病房门口,朝里看了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就朝电梯口走去。晓情侧身从过道穿了过去,她趴在ICU门口朝里面看。 “周妈妈?”晓情看见周妈妈浑身插满了管子,躺在ICU里面。 “晓情。” 她转过身,肖宇龙站在她身后。 “你是不是盯了我好几天?”肖宇龙问。 墨菲 五十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不驰于空想,不骛于虚声,只有守住底线,踏实做人、勤勉做事,则真理可明、功业可就。The mo e the t ee goes up i the ai , the mo e it goes dow i to the ea th. Remembe humility is g eat ess.”——《山抹微云》 “你家娘子是个奇女子啊!整整盯了我一个礼拜,您老人家还是现身吧!她高深莫测,内力深厚,”肖宇龙仰天无助嘶吼道,”我抵挡不了,就快小命难保。“ ——周生看了看手机,肖宇龙发来好几条消息。 “她知道了,她怎么会······”他给肖宇龙打电话,问“她怎么会知道的?” “她到处找你找不到,也不知道怎么就找到我的老巢了,”肖宇龙说,“卧槽,她对你还真是痴心一片啊,足足盯了我五六天,我他妈都快感动了,惊天地泣鬼神的爱着你,你要不就别哀哀怨怨的了,在一起吧。” 周生没有说话,他也不忍心,他也想在一起。 “我到底该怎么做,想她想的快疯了。可是不能拖累她,不能把这么好的一个人拖死,”周生想,“不能毁了她的幸福,她应该过得洒脱自在,如果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就会顶着压力扛着艰难,我不会让她过这样的生活。” 烦闷,压抑,喘不上气来,这样的感觉令他坐立不安,令他疼痛难忍,晓情留在他脑子里的印记到底有多刻骨铭心,他只要闭上眼,就会想起那些,挥之不去,他让她忘了,他自己却忘不了,他说出那句,忘了吧的时候,他的心是疼的,感情这两个字并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说忘了就能忘了,每天,睁开眼睛就会想她,想到她连呼吸都是疼的,思念是会呼吸的痛,他逼着自己不去想她,可是思绪却止不住的来回循坏,疼痛加剧,当知道她也疯狂的再找他,为了他什么都不管不顾的时候,心里有团火在烧着,分分秒秒都有那种焦糊了的疼痛。 晓情给曹琪打电话,要请假三个月—— “三个月?你这是要结婚啊还是生孩子,怎么要这么长时间?”曹琪说。 “……呃,家里两个亲人住院了,要去医院陪护。”晓情只好说。 “这样啊,那,行吧。”曹琪说。 去医院的路上,她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心情,周妈妈躺在ICU,杰宝生了重病,白血病,这样的事,双重打击,犹如晴天霹雳,她终于知道周生是为什么了,他是不想让她也跟着承受这巨大的压力,不想让她跟着他受苦,可是她怎么可能会离开他,不管遇到什么,她都不会离开他,刀山火海,万丈深渊她都不会离开,到了医院,她准备把两个护工辞退。 护士问她:“是病人家属吗?” “是。”她说。她是病人家属,在她心里,他的家人就是她的家人。 晓情在医院照顾杰宝,时不时过去看看周妈妈,她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她希望他不要那么大压力,不要那么难过,她可以和他一起面对一切,周妈妈好了起来,已经从ICU出来了,住进了VIP病房,从ICU出来的时候,护士问她是住普通病房还是VIP病房,晓情毅然决定住VIP,她把宝马车卖了,付了住VIP病房的费用。 “你说什么?”周生问,他刚要去医院看老妈。 “你们家那位娘子……晓,晓情,她一直在医院,她把护工给退了,日夜颠倒两边病房来回跑,卧槽,感动了,我他妈真的感动了,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有人为你做到这份上,值了,”肖宇龙说,“我今天看到她,脸色挺差的,你要不还是见见她吧,我他妈看着都心疼。” 周生叹了口气,他当然心疼,心疼的快要崩溃,快要窒息,可是他还是不想,不想把这份重担让她去承受,“你去劝劝她,让她不要这样,让她离开,不要管了。”周生说。 “你觉得她会听吗?”肖宇龙说,“我昨日去的时候,她是趴在你妈床边睡的,人都瘦了一大圈,你妈说她几乎没有好好睡过一个晚上的觉。” 医院病房。 “阿姨,您中午想吃什么,我回去给您做。”晓情边削苹果边笑着对周妈妈说。 “辛苦你了,晓情,要不还是请护工吧,”周妈妈躺在床上看着她,“这一个月你一个人照顾两个人,来回跑,你太累了。” “没事的阿姨,我一个人可以的。”晓情笑笑。 “杰宝他怎么样了?”周妈妈问。 “医生正在找合适的骨髓,等找到了就可以做移植手术,手术成功的话,观察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养着,”晓情说,“后续定期过来做透析,您别担心了,我和周生会安排这些事的,您把身体养好就行了。” “她和周生······”想起周生,她心里一阵疼。 “他在哪?他到底在哪?她好想他,真想马上见到他,告诉他,不要这样放弃,放弃他们之间的感情,不要担心,担心会给她带来什么劫难,更不要独自一个人忍着所有的痛,周生看了一下入职offe ,这是一个中小型公司,上市公司的门对他彻底封上了,中小型公司还是很看好他的能力的,毕竟曾是荣升集团的总经理,这个身份还是很亮眼的,很多小公司都给他发来邀请,希望他能过去,在小公司做个经理也挺不错,都这个时候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刚准备回复邮件,电话响了,是大董。 “周生,回来吧,”大董说,“荣升需要你。” “嗯?大董?”周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那个侄子把公司搅得乱七八糟的,”大董说,“已经被股东们联名开除了,你那件事已经查清楚了,是她找人举报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我已经让人去机关那边给你澄清了,回来吧,你在这,我放心。” 周生愣住了,晓情从病房里出来,头有点晕,可能是没睡好的原因,也可能是太累,晚上在医院陪床,白天一日三餐回去做好了拿过来,医院里的饭不好吃,手机唱起了歌,老妈打来的。 “小情,十一回来吗?”晓妈妈问。 “呃,可能,回不去。”晓情说。 “十一长假好几天呢,你不回来?”晓妈妈说,“你回来吧,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晓情眼前突然一阵黑,话没说完晕倒在医院走廊上,护士忙跑了过来。 “喂!喂!小情!小情!”晓妈妈在电话那头喊。 “她晕倒了。”护士捡起电话。 “晕倒了?!她,她怎么会晕倒了?”晓妈妈急了,“她在哪?” “这里是医院。”护士说。 “医院?”晓妈妈声音带着哭腔,“麻烦你,这是哪个医院,我是她妈妈。” 晓情醒来以后,看见老爸老妈还有晓磊,吓得差点又晕过去。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晓情,你醒了,阿弥陀佛,你睡了一天了,总算是醒了,你是有多累啊,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我们下了飞机就赶过来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瞒着我们,”晓妈妈说,“他有个儿子,得了这样的病,他妈也病了,你,为了他,工作不管了,还跑到这里来日日夜夜的操劳,你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妈,没事,我就是没睡好,回头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晓情笑着说。 “你,跟我回去。”晓妈妈说。 晓爸爸叹了口气:“听你妈妈的话,跟我们回去吧。”晓磊开车赶过来的时候,她还没醒,晓爸晓妈去看周妈妈了。二老出去后,晓磊说:“姐,我姐夫呢?”晓情摇了摇头,没说话。 “店里生意还不错,我尽快把那60万还给姐夫,他这也需要钱,你和他说一声。” “我,不知道他在哪。”晓情说。 “嗯?怎么会这样,你们吵架了?”晓磊说,愣了一会,“姐,把姐夫电话给我。” 晓情只是劳累过度睡眠不足才晕倒的,她躺着睡了一天,精神好多了,老爸老妈老弟都过来了,这阵仗让她想不到,她不想让家里知道这件事,让她更想不到的是,老爸老妈要带她回去。 “我们已经把那30万还给他妈妈了,明天你就跟我们走。”晓妈妈说。 “啊?”晓情很无奈。 住院部走廊里晓家三个人都看着晓情,像是要把她绑架似的。 “妈,我不能回去,”晓情说,“我要帮周生照顾他们。” “你帮他照顾,你是他什么人?”晓妈妈说,“他这样的情况,你难道还要和他在一起?” “不管是什么样,我都会和他在一起。”晓情说。 “周生,他人呢?”晓爸爸问。 晓情低下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爸,妈,我不能跟你们回去,我要等他,一年不出现,我等他一年,一辈子不出现,我会等他一辈子。” 墨菲 五十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身处高处,人品会为你托底,身处低谷,人品是你向上的阶梯,要努力,但不要急,更不要省略应该有的过程,所有的成功看似在一夜之间爆发,其实都需要日积月累、有条不絮、持之以恒地完善和精进,怀揣希望的努力,剩下的交付时间,做好的总会在不经意间出现。”——《正能量》 周生在楼道里,听到晓情说的那些话,心里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他眼泪止不住的喷涌而出,他最近怎么跟林黛玉似的,总是忍不住止不住控制不住的哭,无声的哭,自从知道晓情在医院陪护,整整一个月,他也不敢过来,只能让肖宇龙或者徐然过来看看,老妈了解他,知子莫若母。晓情晕倒了,老妈给他打了电话,他快疯了,挂了电话就赶了过来,看到晓家一家人在走廊上的时候,他忙转身躲进楼道里远远望着她——她瘦了,下巴都尖了,整个人看起来很疲惫,晓爸爸晓妈妈这时要带她回去。 周生心说这样也好,以后她会过上很幸福的生活,他在楼道的门后面,通过一小块玻璃远远的看着晓情,晓爸爸晓妈妈和晓磊直接像绑架似的,把晓情往电梯口拉着走,电梯开了,他们进去了,晓情消失了,他还没来得及多看她一眼,就这样消失了。他去看了杰宝之后,来到老妈的VIP病房,这个VIP病房是个套房,环境很好,一张大床,好多沙发,超大的卫生间,和星级酒店差不多高端。 “我说住普通病房就可以,她非让住这个,”周妈妈说,“她说这儿环境好,这一天费用得不少吧?她说她有钱,我也就没说什么了。” “我在那卡里放了钱,”周生突然问,“是她付的费?” “是她付的,对了,他爸妈拿了30万过来说还给你,”周妈妈说,“看来人家是不想再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晓磊给他打电话,说会尽快还给他那60万,她家人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任何人都会避之而无不及。 “她付的费?她哪来这么多钱?”周生想,“平时都不舍得给自己花一分钱的人。” “我那天听她打电话,好像要卖车,”周妈妈说,“她不会真把车卖了吧?” “卖车?她把车卖了?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了他?”周生心里百感交集,五内俱焚,她怎么总是为了我,这让我怎么活,简直要了我的命了。” 晓情回去了,被她父母带回去了,周生请了两个护工照顾老妈和杰宝,晚上回到四合院,院子外面只有他的那辆摩托车,宝马不见了,院子里静悄悄的,他走到她屋子前推开门,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可能是她家人把她所有东西都搬走了——再也见不到她了。 “走了吧?”肖宇龙说,“让你别哀哀怨怨的磨叽,你偏不听,对你多痴情,人爹娘过来了还不把人带走啊,傻眼了吧。” 周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你忘不了她,”肖宇龙说,“你根本就做不到,这一天天的跟失了魂似的。”肖宇龙说。 是的,他失了魂魄,摄魂失魄,没了晓情,他就没了一切,虽然他已经和她分开了很久,断了联系很久,但他始终回不到没认识她之前的生活里。 “忘了我吧。”他已经忘了自己当初说出这句话时的心情,和晓情听到这句话会是什么反应,他不想听到肖宇龙提起晓情,徐然提起晓情,老妈提起晓情,杰宝提起晓情,但自己的脑子里时时刻刻都是晓情。 这个院子里,每一处,每一个角落,都有晓情的气息,那些他曾经给晓晴的美好回忆,现在全部都留在了这里,成为了让他无法呼吸的疼痛,他坐在晓情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人去屋空,冷清的床榻,淡淡的寂寞洒在窗台上。 “哥哥,我爱你······生日快乐,那就别把持了······我的心,我的人,都是你的。” 到处都是晓情,他的情儿不会回来了,道长哥哥的仙子再也不会回来了,他趴在晓情的书桌上,那本空谷幽兰她还没看完,和几本书推在桌上,她应该会嫁人,嫁给别的男人,那个男人会给她幸福的生活,给她很好的未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是放不下,他还有什么资格想这些,他这辈子都会在无边的苦海沉沦,他突然胃部痉挛,捂着胃弯下腰,咬牙趴在桌上过了一会才缓过来一些,他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恶,是他自己要放手的,自己提出来要放弃的,就不要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了,他叹了一口气,把书拿起来一本本的放好,空谷幽兰中间滑落出一张纸,他正要把纸放回去,不经意间看到几行字: 繁华三千是你,枷锁铁链是你,重点是你,而不是怎样的你,我不要荣华富贵,也不要繁华三千,我只要千金难买的周生笑,我好喜欢你 我的道长哥哥,这一看就是晓情的字。 “我只要千金难买的周生笑。”周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很久没笑了,这是什么时候写的,她为什么会写这些,她是想表达什么,他不管了,看到这几句话,他突然感到有了新的意义,他把这句话藏在了心里,拿起这张纸把它叠好握在手心里,起身出了门。 院门外,两个人站在那,见他出来,就走了过来,是王慧和周柏华。 “晓情呢?”王慧问,“她走了?” 每次有人提晓情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心就很痛。 “嗯。”他点了点头。 “她怎么样了?”华柏虽然很不想和他说话,“那天在高速上,她胃突然疼的厉害,现在好了吗?还是有什么事?怎么就突然在医院昏倒了。” “胃突然疼?”周生问。 “不会吧?那天我记得我还给她打电话了,她马上要回来了,挺高兴的,状态也挺好,怎么就胃突然疼了呢?”王慧说,她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高了音量冲周生喊,“你是不是那天对她说了什么?” 那天他说了什么,说了很多让她伤心的话,刺激她的话,这种过强的刺激导致她剧烈胃痛。周生心里一阵阵的抽着疼。 晓情被“绑架”了,被老爸老妈老弟“绑架”了,直接连行李带铺盖带所有留在京城的东西全被绑架了,绑架上了晓磊的车,车在高速上开着,老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他怎么,还有个儿子?得了这么吓人的病,他没有房没有车没有工作,这么可怕的病会把人拖死的,别说他现在什么都没有,光说他儿子的这个病就会折磨他一辈子,你能和他在一起吗?”晓妈妈说,“你这么好的一个人,嫁给谁不好,偏要嫁给他,你这不是往火坑里跳吗?你傻不傻啊你,和他在一起你一辈子就毁了你知道吗?小玉啊,听妈妈一句劝,妈也是为你好,你看华柏那孩子多好,一表人才,家境好,事业好,关键是人家是未婚,周生有个儿子,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离婚了还是未婚先孕,就算那孩子没得这个病,你要是跟他在一起,你嫁过去就是给人当后妈,更何况他什么都没有……” “妈,那孩子不是他儿子,“晓情说,“是在福利院领养的。” 车里的三个人有些震惊,沉默片刻,晓爸爸问:“他那公司怎么回事?” 晓情顿了顿,说:“他是被陷害的。” “就算那孩子不是他儿子,他被别人陷害,那他现在也是一无所有,还要給那孩子治病,这是事实,”晓妈妈说,“总之,你不要再理他了。” 墨菲 五十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气定神闲源于阅历的厚度,经验要在刻苦中得到,只有在岁月的磨砺中才能使之成熟。从容不迫源于信心的纯度,信心能击退由患难、试炼、危险、缺乏而生的惧怕,带来有生以来难以抗拒的强大力量,内心强大,是无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解决已发生的事,不担忧没发生的事。”——《凡尘》 ——晓妈妈说明天家里有客人要来,待客人来了以后,晓情差点从窗户跳出去逃走,来的客人是华柏的爸妈, “他们来干什么?”晓情心说,他们是来和老爸老妈商量自己和华柏的婚事,“这怎么可以!”老妈这回是认真的,老爸也是认真的,华爸爸华妈妈更是认真的,晓情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老爸老妈和华爸华妈聊的很开心,从两个孩子小时候聊起一直聊到了高中,最后直接谈到了主题。 “我们家华柏和你们家晓情的婚事今年就办了吧。”华妈妈笑着说。 “是啊,两人年龄也不小了。”晓妈妈说。 “十一怎么样,孩子们假期,都有时间。”华妈妈说。 “十一,也行。”晓妈妈说。 “今年结婚,明年咱们就可以抱孙子了。” “后年再生一个······” “那就先订婚,咱们一起吃个饭,把孩子们亲戚朋友都邀过来聚聚。”华妈妈说。 “好,好。”晓妈妈笑开了花。 晓情实在听不下去了。 “对不起,伯父伯母,”晓情说,“我有男朋友了。” “……” “……” 华爸华妈气呼呼的站起来扭头走了,晓妈妈更是气的吐血:“你真是气死我了,人华柏多好的一个孩子你不要,非要那个周生,”晓妈妈捶胸顿足的,“你要不是我女儿,我真不想管你。” “妈,您不能只看外在条件,”晓情说,“他去年来咱们家时,风光无限,您就高兴,他现在遇到了难事,您就嫌弃,我喜欢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钱,您要是真的希望您女儿幸福,就让我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华柏条件是挺好的,但我要是和华柏在一起,一辈子都不会快乐的,要那些条件有什么用。” “……” “妈,我喜欢周生,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他富有也好,贫穷也罢,我喜欢的是他,不是怎样的他,和他在一起就算过苦日子也是幸福的。” “……” “哎!随她去吧,只要她自己觉得开心就好。”晓爸爸叹了口气。 “我不想管你了,以后别哭着回来就行。”晓妈妈垂着泪。 晓情上前搂着老妈:“妈,我会很幸福的,您就放心吧。” 晓情定了机票,收拾好了行李,晓磊送她去机场:“姐,我站在你这边儿。” “这还差不多,二比二,平。”晓情笑了。 “在我心里,早就认他做姐夫了,等着你的好消息。”晓磊说。 “好消息一定会有的,只是不知道要等多······” 这时,手机响了一下。 -情儿,你在哪 晓情楞住了:“这是,他?不会吧?看到这几个字,一瞬间几乎反应不过来,她有多久没有他的消息了,有多久失去联系了,过了很久,她颤抖着回了消息。 -去机场的路上 -哦,是去你们那的机场吗 -是 她好像还没完全回过神,他突然就出现了,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忍不住发了一条过去。 -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消息回过来了。 -我在你们这的机场,7号口 晓情靠在副驾椅背的身体猛地坐直,正开着车的晓磊吓了一跳:“怎么了,姐?”晓情半天没出声,手有些发抖,抖得手机都掉了,她捡起手机。 “天啦。”晓情喃喃的说。 “怎么了?”晓磊惊的想靠边停车,“你没事吧,姐?” “他来了,”晓情说,“就在机场。” “谁?”晓磊问,过了一会儿,“我姐夫?卧槽,真是我姐夫。” “嗯,他在机场7号口。”晓情猛地回过了神,喊道,“他真的来了!” “那我们快点过去啊!”晓磊被她这一喊吓了一跳。 ”周生来了!就在机场!他突然就来了!我的天!我的神!是真的吗!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妈妈呀!”晓情难以置信,又有些悸动,她想,“这不是在做梦吧!” 她把车窗打开,呼呼响着的风声,这不是在做梦,已经看见机场了。7号,7号,7号在哪呢!怎么还没到,3号了,4号了,再过几个口就看到他了,前面就到7号,挡在前面的这辆车怎么还不走,看见了,7号。 晓情盯着7号门口的几个人,来来回回的人很多,她一眼就看到靠近路边站着的那个人——是周生。 还是那样好看,还是那么帅,那个大长腿帅哥周生。 她喊了一声:“哥哥!”好像太激动了,没喊出声音,“哥哥。”她也不知道是心灵在喊还是什么在喊,周生很有灵犀的转过头,他回头的那一刹那,晓情快要哭出来,晓磊的车一停,她就跳下车奔了过去,“情儿。”周生叫了她一声,她看见了周生绝世的容颜,她能感受到他的眼神他的心跳。 “哥哥。”晓情应了一声。周生走了过来,一把搂住了她。 “情儿,”周生紧紧搂着他,低低的,微微颤抖,“我好想你。” 晓情眼睛模糊了,可是嘴角却笑着,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她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只有几个字“周生来了,周生生终于回来了。” “他来了!周生就在我身边!活的周生,有温度的周生来了!”晓情欣喜若狂,“周生突然来了!他坐飞机来找我了!他就在我面前!抱着我!” 她忍不住伸出手在周生脸上摸了摸,胡子扎手,扎的好疼,心说这是真的。 “你去哪了?这段日子你去哪了?为什么要抛下我?”晓情说,“你说过会爱我,疼我,宠我的。” “那些,都不重要了,”周生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来来回回的人群不时的回头看着这对亲密的恋人,“我想你了,就来了。” “我想你了。”晓情听到这句话,眼泪又控制不住的下来了,周生的眼角也落下了泪,他笑着,把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搂着。 幸福突然就来了,感觉很奇妙,上一秒她还在和家人说,不知道要等这个人等到什么时候,下一秒这个人就飞过来了,出现在她面前,抱着她,看到了那么好看的周生,看到了活的周生,能摸得到的周生,能闻得到的周生 ,他抱着她,就在他温暖的怀里。 一个小时后飞机上,周生搂着晓情的肩,晓情靠在他胸口,机窗外,云海遨游,机窗内,周生低头在晓情额头上轻轻一吻,他带着她,越过千山万水,飞回他们幸福的小院,他什么都不怕了,抱着她就好像抱着幸福,抱着希望,回到他们的院子,那里开满了鲜花,周生张开双臂抱住她。 轻轻的一个拥抱,心神荡漾的热吻,周生的气息瞬间扑了过来,这柔柔的,暖暖的气息令人心动。 “我好想你,我不想失去你,”周生在她耳边说,“我怕给不了你幸福。” “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是幸福,”晓情柔柔的说,“我爱的是你,不是怎样的你。” “你的道长哥哥,”周生说,“会一辈子都给你千金难买的周生笑。” “嗯。”晓情把头靠在他肩上,“看着我,”周生很认真的说,“不要看别人。” 晓情忍不住笑了起来,抬眸看着他,“我是认真的,”周生说,“你别笑。” “我不笑,你说。”晓情咬着唇,忍着笑看着他,最后还是没忍住,笑的停不下来。 墨菲 六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生命中的遭遇,若是美好叫做精彩,若是糟糕叫做经历,长存善解、包容、感恩、知足、惜福,别人贪得无厌的欲望成为生命解脱不了的捆绑,做你没做过的叫成长,做你不愿做的叫改变,做你不敢做的叫突破,生命就像一副图画,用希望勾边描线,用包容修正错误,用饱沾忍耐画笔,挥洒爱的色彩,只要认真落笔铺陈,就会描绘出一副包含多层次境界的新画。”——《心似琉璃》 有了爱情的加持,他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人生,怎么说呢,很神奇,压力,恐惧,担忧,焦虑,恐慌,就在喜欢的人给的一个吻里瞬间消失殆尽,虽然只是一瞬间,热吻过后还是会回到现实,还是会面对生活里的各种可以刺的你浑身疼痛的玻璃渣,还是会面对每天的各种残酷的亚历山大,但,那又如何,只要有希望,只有心爱的人爱你爱的要死,你就会无所畏惧,所向披靡,风雨飘摇中,有你的爱,死了都要爱的爱,来啊,烦恼,来啊,忧愁,为了这世间的心爱之人,闪着耀眼夺目的光,站起来,拼了命的无所不能,奋不顾身的勇往直前。 ——为你,所向披靡,为你,无所不能,为你,踏平人生中的各种艰难困苦,各种匪夷所思的痛心疾首的磨难,将玻璃渣中找糖残酷现实中找乐继续纨绔下去,将天生我才骨骼清奇天赋异禀发挥到极致,将甜蜜的至死不渝的爱情进行到底。 周妈妈康复出院,已经回到了家。这时大董给周生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毅然决定回荣升! “什么?你要回荣升?”肖宇龙的喊声震耳欲聋,“槽,你回去干嘛?” “······” “我知道,你别说,你千万别说,”肖宇龙说,“我他妈最受不了苦情戏,你肖二爷的眼泪不想浪费在你身上。” “回荣升!沉冤的雪,大快人心,”晓情说,“我替你高兴,你永远是我的大英雄,是我心中天下无敌的武林盟主,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看看,这就是红颜和兄弟的区别,但不管怎样,都是最爱你的至尊红颜,最死心塌地的患难兄弟。 医院那边又该去缴费了,每天都要用药,每天都是很高的医药费,几个月时间,卡里的钱慢慢在变少,等找到合适的骨髓,还要一大笔的很贵的医药费,以后,再以后,五年,十年,三十年,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这是个无底洞,还要买房子,他不能让晓情跟着他一直住在租的房子里,还要买车,他不能让她一直坐在摩托车上夏天顶着炎炎烈日冬天冒着寒冷雨雪。 肖宇龙在院门外敲了半天,周生才回过神,院门刚打开一条缝,肖宇龙的声音就飘了进来:“卧槽,你Y是不是被爱情折磨的智商低下了,我他妈敲门都差点敲骨折了。” “何事?”周生说,“有事快奏,无事快滚。” “卧槽,你就不能把对你家娘子的温柔分给我一点点吗,”肖宇龙笑着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好事,绝对的好事。” 周生愣了愣:“好事?还会有什么好事吗?” “有一笔大财你要不要,”肖宇龙挑了挑眉,“现在有人出高价,买你的那几个宝贝。” 周生盯着他看了半天:“别夸我帅,我知道我已经帅到只有你一个朋友了,”肖宇龙嬉皮笑脸看着他,“你那几个宝贝,卖不卖?天价!” “什么宝贝?”周生问。 “我靠,你他妈现在这脑子,真是······哎,好吧,谁让你是肖二爷唯一的兄弟呢,”肖宇龙说,“你不记得了,去年我带你去看古董,你买了几个古董,白玉转心莲子瓶,金座红珊瑚宝石,还有一个红木雕漆龙纹宝?这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啊,现在卖家出的价格比你买的时候高出几倍。” “看我的眼神,”周生指了指自己,“明白了吗?” “我槽,你果然法力无边,”肖宇龙说,“内力修为精进到如此境界,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放倒一片,得嘞,小的领命,卑职告退,这就去办。” “直接打我卡上,”周生说,“我要去提车。” “提车?”肖宇龙跟不上他的节凑。 “不提车?一直开徐然这破产?”周生说,“滚吧,赶紧办好了,过来复命。” “你真打算回荣升?”肖宇龙刚要转身又转了回来,“卧槽,你他妈好马还真要吃回头草啊,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你是被贬出来的,这次是反转可以再飞升,下一次要是再被贬,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奉劝你一句,还是早点有自己的地盘为妙,何必还要回去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 “嗯,我会仔细斟酌,”周生说,“退下吧,差事办完,即刻复命,此事办好了,重重有赏。” 晓情回顾晨的第一天,被围观了整整一上午,差点被唾沫星子淹死。 “怎么是土特产,不应该是喜糖吗?” “你是结婚去了?还是生孩子去了?” “你见过不用怀孕直接生孩子的吗?“ “她应该是回去结婚了。” “和那个蓝色玛莎拉蒂吧?” “你是不是快回家做少奶奶了?” ······ “你们还是改行去做娱记吧,这么能八卦。”晓晴笑了笑。 王慧的消息铺天盖地的发过来。 -你又和他在一起了 -他现在都这样了,你还和他在一起? -你是不是傻 -等着挨饿吧 -以后没钱了别来找我借 -和他在租的房子里结婚? -他是个穷光蛋了 -搞不好负债累累 -倾家荡产了你还嫁给他 -果然你还是选择了坐在自行车上笑 -我还是选择坐在宝马车里哭吧 晓情笑着摇了摇头,回了两条消息过去。 -不是坐在自行车上笑 -是坐在摩托车上笑 王慧回了一条消息。 -有区别吗 晓情看着消息刚想着要怎么回复,她电话就打过来了。 “您婚礼的手捧花,我是等不到了,也不用等了,”王慧说,“您还是等着接我婚礼的手捧花吧。” “嗯?”晓情愣了愣,“什么鬼?” “十一,我结婚,”王慧说,“准备拍婚纱照,还没选好在哪拍,婚纱摄影太多了,也不知道是拍海景还是拍自然景,又很想旅拍,这几天跑了几家都不太满意。” “行啊你,怎么到现在才告诉我,”晓晴说,“我还在想就算为了你也得快点结婚,让你接到我的手捧花,好早日促成你的美满姻缘,没想到,您老人家悄默声儿的就逆袭成功迈进豪门。” “拍婚纱照啊,”晓情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这有四张婚博会的门票,你要不要?” “婚博会?”王慧说,“是在国家会议中心那儿吧?我正好想去,那你陪我去?” 这四张门票是徐然的女朋友于菲送的,于菲在一家品牌婚纱摄影工作,婚博会那天她就在现场,婚博会上聚集了京城所有的品牌婚纱摄影,选择性多性价比好,还有婚戒,婚庆,婚礼用品,和结婚有关的一切在这里应有竟有。 “好,那我看我们家生生有没有时间。”晓情说。 “哟,‘我们家生生’,你是有多喜欢他,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太肉麻了,听的我直打哆嗦。”王慧啧啧了好几声,“那到时候我们去接你,反正你们也没车,就坐我们的车吧。” 下班的时候,晓晴刚准备往电梯走,手机响了一下,周生发来的消息 -我快到了 晓情笑了笑,朝电梯走。 路边没有摩托车,她前后左右扫了一边,也没看到摩托车的影子,她正要拿手机,一辆红色宝马停在她身边,车窗慢慢打开——是周生。 “这是谁的车?”晓情在副驾上转头看他。 “我们的。”周生靠过来搂着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我们,的?”晓情愣了愣。 “嗯,放心,我没去抢银行,”周生笑着说,“几个古董卖了不少钱。” “那你也不能买这么贵的车吧,”晓情说,“买个丰田或者大众不也可以吗,咱们还要买房,还要给杰宝······” “给我一年时间,我会很自信的对你说‘爷多的是钱’,”不等她说完周生就说,“过两天我就回荣升了,我在荣升的这么多年,买了别墅买了保时捷,现在回去一样可以,杰宝的所有费用,哪怕他一辈子的花费,我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承担,我还要给你再买一套别墅,给你再买一辆车,虽然这些有点遥远,但我一定会做到的。” “你太让我惊喜了,”晓情看着他,“你的勇敢,让我为你骄傲。” “为女王陛下披荆斩棘,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周生挑了挑眉。 墨菲 六十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温柔不是软弱无能,更不是逆来顺受。是强而不爆、不以力争,是在充满了敌对的环境中所产生巨大的宁静和内在的力量,功劳和苦劳可能会换来感谢,却换不来感情。若以为妥协、将就、容忍就可换得幸福,底线放的更低,回应就更少,付出是因为爱,别将视线全投注在别人身上。”——《救赎灵丹》 晓情打开冰箱看了一眼,喃喃自语:“家里没菜。” “粮尽弹绝?”周生问。 “粮尽弹绝。”晓情说。 “走,出去吃。”周生牵着她的手朝门外走。 “亲爱的生生,您以为您卡里的银子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晓情抽出手说,“等我一会儿。” 十分钟后,一碗香气扑鼻的面放在周生面前。 周生看着晓情,歪着头挑眉:“方便面?” “不一样的方便面,”晓情说,“尝尝看。” 周生从不吃方便面,觉得这玩意儿不健康没营养,听徐然说,他在大学里为了省钱追女神,吃了一个月方便面,后来差点进了医院的ICU。 但晓情煮的这碗不一样的方便面,闻着很香,冰箱里只有一个鸡蛋,一个西红柿,两颗青菜,几朵干香菇,晓情煮的西红柿鸡蛋青菜香菇方便面,十分美味,营养,健康。 周生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一阵愉悦,心说果然是不一样的方便面!周生对方便面一向没兴趣,但不知为何,今天这不一样的面特别香特别好吃,他瞅了一眼晓情,她正低着头优雅的吃着面,好像那不是几块钱的方便面而是几十块的精品牛肉拉面。 “和你在一起,就算每日清粥小菜粗茶淡饭萝卜青菜,”周生想,“也可以吃出比山珍海味还鲜美的味道来。” “这一顿,我们只花了几块钱,香不香?”晓情看着他说。 周生没说话,他收拾好了桌子,然后搂住了她:“情儿,我会让你看看,你喜欢的人有多厉害。” “嗯?”晓情看着他。 “我会努力,”周生说,“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时,手机响了,是收养杰宝的福利院打来的,付美如收养杰宝的时候,留的是周生的名字和电话。到福利院以后,福利院的院长接待了他们—— “情况是这样的,这个孩子的亲生父母要见你。” 周生楞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心说杰宝的亲生父母?是曾经把他遗弃的亲生父母?这对孩子来说是个无法理解的事实,那个时间既然把他抛弃了,这个时候为什么又来相认呢,那孩子一直以为周生是他爸爸付美如是他妈妈,现在突然冒出来有亲生的爸爸妈妈,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他现在还生着重病。 见到杰宝亲生爸爸妈妈的时候,周生和晓情刚从车上下来,远远的看见福利院门口一对年轻的夫妻。看见他们下车了,杰宝的妈妈先走了过来,她含泪朝周生和晓情鞠了一躬:“谢谢你们。” “真的很感谢,”杰宝爸爸也走了过来,“我儿子,他在哪?我们能见他吗?” “我们想带他走,”杰宝妈妈哽咽着说,“希望你理解,同意我们带他走。” 周生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 “我和他爸爸在读研的时候认识的,后来,他要出国留学,我留在了国内,他走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想过去找他告诉他,可是他家境不好,好不容易出的国,想了很久,我没把这事告诉他,我家里人知道我未婚先孕死活让我打掉可是这个孩子我不忍心打掉,就生下了他,生下他后,我没办法,只好把他扔在福利院,”她一边哭一边说,“现在他回来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他了,他就把我骂了一顿, 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他,谢谢你们照顾了这个孩子这么多年 ,你们可不可以让我们带他走,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当初是我抛下他的,可是这个孩子是我和他的孩子,我真的希望他能回到我们身边,让我们尽到做父母的责任。” “他在医院,”周生说,“如果他愿意,我没什么问题。” “在医院?”杰宝爸爸和杰宝妈妈同时惊住了。 “我带你们去看他。”周生说。见到杰宝以后,两人抱着他哭了很久。周生很认真的告诉杰宝面前的人才是他的爸爸妈妈时,他表现的异常安静,毕竟是亲生父母,血浓于水,杰宝爸爸和杰宝妈妈在医院陪了他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家三口居然也其乐融融,根本不像是刚刚才相认的,也许这孩子缺少母爱太久,亲生父母给的爱温暖着他,他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周生和晓情回到五环外,他不知道怎么和老妈说这件事。 “我早就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周妈妈的回答出乎意料,“只是不敢确定,既然他亲生父母要接走他,那就让他们一家人团聚吧。” 周生一愣,顿了顿,他呼出一口气。 周妈妈突然拉着晓情的手:“那你就快点给我生个亲孙子。” 晓情笑着看了看周生,红着脸也不知道怎么接话,周生嘴角上扬:“妈,您就等着抱亲孙子吧,一下让您抱俩,您得把身子养好了,别到时候一个都抱不了。” 周妈妈噗嗤,笑的眼泪都下来了。 杰宝爸爸杰宝妈妈准备带着杰宝去国外,国外的医疗技术好,杰宝去那边会很快好起来的,走之前杰宝爸爸杰宝妈妈来到四合院:“这个,是我们对你的感谢,请一定要收下。” 杰宝爸爸拿出一个箱子,打开箱子,把里面的美金推到周生面前。 “你们留着吧,孩子正需要这些。”周生推了过来。 杰宝爸爸杰宝妈妈不由分说懵地起身朝路边的车走去,带着感激涕零和说不尽的喜悦和心酸,周生和晓情两人对视一眼,忙追了上去:“你们拿回去吧,孩子在国外需要治疗,”周生说,“医药费很高,以后也还要花很多钱。”他说完把那些美金塞给了他们。 杰宝爸爸杰宝妈妈很感动,对周生简直不知道怎么感谢才好,几天之后准备带着杰宝去美国了,周生心里却一瞬间突然空荡荡的,肩上像是扛了很久的一袋沉重的水泥突然卸了下来。晓晴靠了过来,她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清香把他拉回了现实。 “给别人做了六年的爸爸,一下子不做这个爸爸了,”周生说,“这感觉有些奇妙。” “你是责任担得太久了,”颜玉摸了摸他的脸,“突然给你卸下来,你有点不习惯。” “我要尽快。”周生的鼻尖在她鼻子上蹭了蹭。 “什么?”晓情抬起头看着他。 “赢一场盛事豪宴来娶你。”周生吻住了她的唇。 . 就像肖宇龙说的那样,他要有自己的地盘,他不能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中,自己的未来自己把握,生与死,成功与失败,做与不做,怎么走怎么选择都在一念之间,奋斗,努力,拼搏,披荆斩棘,勇往直前,乘风破浪,披星戴月······他要让她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他要逆袭,要飞升,要风光无限,要前程似锦,才能傲慢的对她说,嫁给我吧!嫁给我,许你一生幸福。 墨菲 六十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生的境遇若是一路笔直平坦,收获了速度,却也往往错过了旅程中的雄秀险奇。当路上遇上阻拦,不要放弃,朝着目的地调整方向吧!不要改变了到达目标的决心,等候有时比相信更困难,等候要连在不变的信心之上,没有坚定不移的信心,就不会有持久不屈的忍耐。”——《荒城》 徐然把一张银行卡放在周生面前:“我的哥,连本带利,请笑纳,”徐然说,“别夸我,千万别夸我,我结婚的时候,红包大一点就行。” “什么时候啊?”周生问。 “明年吧,现在房子还没影儿呢,”徐然说,“没房,人家不愿意。” “跪安吧,”周生说,“我这忙着呢。” “你真要回荣升?”徐然问。 “本来打算去的,”周生说,“就在刚才,我改主意了。” “啊?”徐然懵圈了,“您这是要?” “法人周生,”周生挑了挑眉,“明白吗?” “周总,恭喜恭喜,不,周董,恭喜恭喜。”徐然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周生不去荣升了,他要继续自己的宏图大业,就在刚才,就在这张卡出现的一念之间,公司已经注册好了,按了暂停键很久,现在开始启动,开始继续锦绣。 与此同时,福利院的院长让人送来一个袋子,他打开一看,是一个信封和一把钥匙,杰宝爸爸看他为了杰宝卖房卖车自己租房子住,就买了一个房子给他,算是酬谢他这么多年对杰宝的养育还有为杰宝的付出,房子在三环边上,二十八层。 周生给杰宝爸爸打电话想把房子还给他,电话打不通联系不上,他摇了摇头,看来只能接受了,不过他不会住这个房子。但晓情恐高,不喜欢住高楼,以后还是给她买别墅,努力赚钱买别墅。 “这房子给你了,”周生对徐然说,“这个红包大不大?” “卧槽,”徐然半天说不了话,双唇在颤抖,“我的哥,你这红包也忒大了,这让我该怎么报答你,弟弟感激涕淋,简直无以为报啊!” 周生笑了笑,一切开始美好,一切都会美好,他很想哼歌——得意的笑。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名和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 “大喜,大喜,恭喜周总。”肖宇龙冲到他的公司办公室。 “低调,低调,”周生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喝我喜酒呢。” “卧槽,这么盼望喝你喜酒啊,”肖宇龙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这不是分分钟的事吗,您这车也买了,事业也开始红红火火了,就差买个窝了,对了,十一你怎么安排的?” “什么怎么安排?”周生看了他一眼,低头接着看手中的文件,“我这公司刚开始,事挺多的。” “你公司重要,还是爱情重要,”肖宇龙说,“你不是爱江山更爱美人么,十一假期你就把人家冷落在一旁?” “说说,什么安排?”周生放下手中的资料看着他。 “十一,去草原怎么样?”肖宇龙说,我弄了一辆大车,七人座,正好,你们俩,我们俩,他们俩,加上司机。” “······” “我和黛妮,你和晓情,徐然和于菲。”肖宇龙说。 “黛妮?你新女朋友?”周生问。 “以后就她了,不换了。”肖宇龙说。 “就她了?不换了?”周生看着他笑了起来,“那我是不是要给她送一面锦旗,感谢她把你给收了,为民除害。” “怎么着都行,”肖宇龙乐了,“你看着送吧,哎,说好了啊,我可是提前和你预约,对了,把你那尼康带着,拍点照。” 周生知道晓情很想去草原,他想带她去,他要准备一下,惊喜,浪漫,野外的心动。 婚博会在周六,晓情想和周生一起去,周生的公司刚开始运营,他很忙,晓情忍了很久,还是想问他有没有时间。 “我明天陪你去。”周生说。 “嗯?”晓情楞了一下,心说这人会读心术吗。 “我,明,天,陪,你,去。”周生很认真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你怎么知道,我想让你陪我去?”晓情说。 “他告诉我的。”周生把晓情的手放在他胸口,“你是最重要的。晓情,我爱你,我喜欢你,我说过会让你每天都开心,”顿了顿,他又说,“明天,我给你换一枚戒指好不好。” “嗯?换一枚戒指。”晓情看着他。 “换成钻戒。”周生一把揽她入怀,晓情抬头摸着他冒出来一点点的胡子。 “你胡子该刮了,”晓情低低的说,“扎手。” “摸着舒服吗?”周生笑了。 “舒服。”晓情轻声呼吸着,她的鼻尖抵着他冒出来的胡渣,“扎的我好疼。” “你又在诱惑我,”周生的唇贴在她耳边,“后果自负。” 他要给她钻戒,她一阵心神荡漾,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是甜蜜的,好甜好美的,每个亲吻,每个喘息,每个眼神,每个呼吸,都是好甜好美的。 王慧和刘峰的车开过来时,周生和晓情正要上车。 “这是,你们的车?”王慧看到晓情身旁的红色宝马问。 “嗯,”晓情说,“我们的。” 王慧啧啧了几声:“你总是能制造惊喜,狗血的事发生在你身上,我已经习惯了,走吧,跟着我们的车。” 王慧对婚纱照要求很高,结婚嘛一辈子就一次,婚纱照当然要拍最好的,刘峰不喜欢说话,他只管付钱,至于他和王慧结婚怎么这么快,晓情不想知道,问那么多干嘛,她有她的爱情,王慧有王慧的妙招,只要她幸福就好。 快到国家会议中心的时候,晓磊打电话过来了,給晓玉报喜,杨梅怀孕了,他让晓情告诉周生,他给周生把那六十万准备转过来 “不用转了,”周生说,“留着给孩子买婴儿床吧。” “姐夫,你这也太大手笔了吧,这世界上有六十万的婴儿床吗?”晓磊惊到了。 “有,我说有就有。”周生说。 “ 送六十万給买婴儿床,富豪姐夫,有钱姐夫,姐夫果然还是仗义,我没看走眼,还好我认定这个姐夫······” 果然是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爹,有六十万就是姐夫,晓磊这一得瑟,把军情全泄露了,晓爸爸晓妈妈都知道了—— “人周生有两下子,挺厉害的,那儿子不是他的,是从福利院领养的,已经被亲生父母接去国外了,周生自己开了公司,开的红红火火的,又买了辆宝马,给我姐买了钻戒,应该快买别墅了,因为我姐恐高,就喜欢别墅,在京城买一栋别墅得花多少钱啊!马上就会过来提亲了,看走眼了吧,势利眼了吧! 墨菲 六十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不必惊讶别人对你的肯定和信任,是你用认真和努力争取而来,更不要埋怨别人用轻易否定你,只怪你给了他们太多不靠谱的印象。细节可以成就也可以否定一个人,君子慎独慎行。遇到问题不能解时,可以试试两个锦囊法宝,微笑能解决很多问题,沉默能避免许多问题。”——《人间尤物》 婚博会现场人山人海,场面堪比热闹非凡的庙会,一对对即将结婚的,快要结婚的,谈恋爱的,热恋之中的,还有过来陪同看热闹的,帮忙参考议价的,甚至很多双方父母也来了,结婚,一辈子的大事,父母亲人朋友哥们儿闺蜜都一起帮着忙活,偌大的一个展馆,楼上楼下地下一层全部都是和结婚有关的,黄金,珠宝首饰,婚庆婚礼策划,床上用品,婚礼用品,玲琅满目应接不暇,其中婚纱摄影足足占了整个展馆的一大半。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结婚必须拍婚纱照这个“习俗”成了不能减免的一个重要过程,只要你结婚,就会有人问,你的婚纱照看看。 周生和晓情两人挨着走,王慧和刘峰两人挨着走,里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周生拉着晓情的手,好几次差点被人群冲散,周生抬眼看着四周,他想找珠宝首饰,扫了半天也没找到,周围全是婚纱摄影,品牌婚纱摄影很多,都是大牌,什么水晶之恋,蒙娜丽莎,金夫人,施华洛,纽约纽约……,一家挨着一家,段锦拉着他们俩从第一家出来后又进了一家,她想挨个把所有的婚纱摄影都走一遍。 刚从“聚焦”出来又走进了“罗马风情”。“你们是两对一起拍吗?”罗马风情的这位接待自称Je y。 “两对一起拍有什么优惠吗?”王慧问。 “当然有优惠,东西会多送给你们一些,价格也会少很多。”Je y说。 “行,那你说说多送些什么,价格优惠到什么程度?”王慧问。 刘峰在一旁只是看着听着,就像一个摆设似的坐在那,他只管等着定下来后去刷卡交钱,这时,周生的手机在震动,里面太吵了,他跟晓情说出去接电话,晓情点点头继续和王慧很投入的听Je y说。 “在哪呢?”肖宇龙带着嘈杂的喧闹声在电话那头问。 “我在婚博会。”周生说。 “卧槽,不会吧!”肖宇龙笑着喊,“我他妈也在婚博会。” “靠!”周生和他说话,也跟着脏字横飞了。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肖宇龙的喊声依然斗破苍穹。 “我看看,罗马风情。”周声抬头看了看展位上面的几个字。 挂了电话,他在店门口左右两边扫了一圈,想去看看钻戒,又怕肖宇龙过来找不到他,只好站在那等他。 片刻后,“周董!”肖宇龙的喊声从后面飘过来。 “卧槽,偶遇啊!你他妈来婚博会也不说一声,还好哥们儿和你还有那么一点灵犀给你打个电话,不然这他妈这么多人,我俩擦肩而过都他妈有可能。”肖宇龙笑着拍他。 他身后站着一个女生,挺文艺的一个女孩,肖宇龙介绍说:“这是黛妮,我女朋友,你来看婚纱照?” 周生对黛妮点了点头,目光转向罗马风情里面看了看。 “陪她朋友来的,”周生转过头,“你来干嘛来了?” “槽,不就是想结婚了才来这的吗?”肖宇龙说。 另外一边,肖情和王慧听Je y说的很入迷:“这套是16888璀璨奢华系列,如果你们两对一起定,给你们安排最好的摄影师,总监级别的,最好的化妆师也是总监级别的,价格可以打八折,再送你们一本10寸水晶册,两个7寸桌摆,一副80寸无纺布的海报再加一个电子音乐相册和200张带照片的电子喜帖。” “如果不是两对一起拍呢?这些优惠还有吗?”晓情问,她和周生还没这个计划。 “那就有点没可能,”Je y有点为难,“你们不是两对吗?” “他们拍,我们只是陪她过来的。”晓情说。 “你们也是一对情侣吧?”J eey看了看晓情,“你们是不是也快结婚了?婚纱照迟早是要拍的,现在你们一起定还便宜,你看,那边就是两对,好像马上就要一起定了。” 晓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那边也是四个人坐在一起,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接待给他们讲解着,好像桌上放着几份合同,其中有个男生,晓情的目光停住,心说这个男生有点眼熟。 这时,那个男生也抬起来头,他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后,突然发现了正看着他的晓情,目光与她对视一秒后,笑了,是华柏。 看见晓情后,华柏站起来走了过来,里面太吵了,人太多了有的热,可能临近中秋国庆,展馆里面的空调已经关了,罗马风情的展位很大,有好几个进出口,华柏和晓情从右边的这个口往外走,靠近展馆进口这边有超市,人挺少的,华柏买了两个冰激凌,一个香草味的,一个巧克力味的。 他把巧克力味的给晓情,两人在人少的一个角落站着吃冰激凌,晓情还真有点渴了,逛了一天了,口干舌燥的,这次遇到华柏,她也没觉得尴尬或者想逃避什么的,毕竟他们是发小,是一起长大的,上次和他父母说清楚了以后,她感觉现在就像老朋友之间的久别重逢,也没什么的,华柏对她挺好的,不能因为拒绝他就老死不相往来的见面就是仇人吧. “我是陪朋友过来的。”两人同时说,说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十一回家吗?”华柏问。 “可能,不回。”晓情吃着冰激凌,她不是不想回去,是不敢回去,回去以后老爸老妈一定会问她:什么时候结婚?和周生怎么样了?周生现在怎么样了,买房了吗?准备和你结婚了吗?…… 周生刚刚脱胎换骨,起死回生,公司刚刚起步,哪那么容易一下子就暴富,老爸老妈不理解,她能不理解吗,人家有钱了就喜欢人家?人家没钱就不要人家?这是哪门子的逻辑,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嫌贫爱富非晓情所为,这可是她等了千年万年才等来的旷世绝恋啊,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好不容易遇见这么一个这么帅的人,好喜欢他,好爱他,她愿意一直默默支持他,哪怕要等他一辈子。 “我十一回去,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带的吗?”华柏问。 “嗯,中秋节我们社里发了很多干果礼盒还有月饼,帮我带回去给我爸妈。”晓情想了想说。 她吃着冰激凌,嘴角有一块巧克力,华柏伸出手帮她擦了擦,她笑着看着他,从小到大她被他照顾的就像哥哥照顾妹妹一样,如果他们两个都是男孩或都是女孩,或许他们能成为好兄弟好姐妹。 华柏喜欢晓情,却被拒绝被伤害无数次,爱而不得的疼痛他已经习惯了。 “什么情况?”肖宇龙和周生拿着一瓶水刚喝了一口,望着这边。 “卧槽,那不是你家娘子吗?”肖宇龙瞪着远处的晓情和华柏,见到眼前的一幕,周生被刚喝的一口水呛的咳了几声,他看着华柏的手给晓情擦嘴角的巧克力,看着晓情冲华柏笑,看着两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很亲密,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不想闹的那么难堪,他真想跑过去爆揍那小子一顿,此刻他杀人的心都有!要杀了他!杀了他! “稳住,稳住,”肖宇龙拉了拉他,“我去替你会会那个西门庆。” “什么西门庆?,我他妈是武大郎吗?有这么帅的武大郎啊?”周生怒火中烧。 “卧槽,错了,我错了,”肖宇龙忍着笑,“没考虑您的感受和角度,什么西门庆,那孙子就是那可恶的法海,许官人 ,我去帮您救回娘子,您千万要忍住。” 他忍住,忍得住吗,一生气脏话又蹦出来了。“您这吃起醋来,”肖宇龙说,“势不可挡,真气内力爆发,可千万别走火入魔。” 他吃醋了吗?醋意大发!那次是看见那小子抱她。又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醋意大发!这次看见那小子摸她,不是摸她,是帮她擦嘴角的巧克力。 “那也不行,他有那个资格吗。”周生暗想,“她是我的!谁也不许碰她!她还对着那小子笑,她为什么还对着他笑?” 这排山倒海连绵不绝的怒火,在周生心里咆哮嘶吼。 墨菲 六十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静中藏着一个争字,稳中带着一个急字,越急,手更得稳,想争,心要先静,在无数得日子里,说过的话,打过的电话,思念的人,流过的泪······看见的亦或是看不见的感动,我们都曾经有过,所谓的波澜不惊,是在时间的长河里静静流淌,这就是幸福。”——《良辰美景》 肖宇龙正要过去把晓情“抓”回来,却被兴高采烈跑过来的黛妮强拉着往那边一个卖婚纱礼服的展位走,他一边被黛妮拉着往那边走一边回头看周生,用口型说“我先颠了,拜拜!” 婚博会闭馆的时候,王慧的婚纱照终于定下来了。回到四合院,沉默了一路的周生直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我去给你煮面?”晓情问他。 晓情见周生一直闷闷不乐,心说公司有什么难题还是遇到了难解的事?难道是公司刚开始弄,有很多事需要解决。 “不想吃。”周生说。 “那你先喝点水。”晓情倒了一杯水拿给他,他猛灌了几口,嘴角挂着水珠沿着下巴往脖子里滴。 “慢点喝。”晓情伸手过去要擦他下巴边上的水。 “擦什么擦,你自己随便让别人替你擦,这会儿还管我干什么,也不想想,那是可以随便的吗,他对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啊 ,和他走的那么近,对他笑的那么甜,凭什么让他可以随便抱你,随便碰你,你有主了你知道吗?你男朋友就在跟前儿,就不能随便对别的男人笑,不能随便让别的男人碰!”周生说。 晓情楞了楞,过了一会儿,偏着头笑了起来,心道原来是看见她和华柏在一起了,至于吗? “冰箱里还有菜吗?”晓情忍住笑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醋。”周生说。 “他真的吃醋了,吃醋的样子,”晓情忍俊不禁,心想,“还挺可爱。” 晓情打开冰箱看了看,走到周生身边:“那次我爸妈过来带我回去后,华柏的爸妈就来我家了,他们商量要我和华柏结婚,我当着他爸妈的面说,我有男朋友,我很爱我的男朋友。” 周生心里酸了一下,一半是吃醋,一半是心疼。 “我和华柏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有时放学了写作业都在一块,高中的时候,有一天他对我说喜欢我,”晓情说,“我一直把他当好朋友,谁知他大学毕业后又回来找我,他又对我说了一些话。” “他对你表白了?”周生的醋意更加浓郁。 “他说他一直忘不了我,别的女孩他看都不看,去年带你回家的那次又一次拒绝了他,五一我弟弟结婚的时候,他说让我嫁给他,我再一次拒绝了他,”晓情说,“有时我觉得自己挺残忍的,一次又一次伤害一个这么喜欢我的人,可怎么办呢!我喜欢的是你,爱的人是你,这次见到他,只是把他当亲人去对待,毕竟他没做错什么,只是很执着的喜欢一个人而已。” 周生看着她。 “哥哥,我这辈子都只会喜欢你,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晓情说。 周生愣了愣,扑了过去一把抱紧了她:“我不应该这样,不应该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我就是,我就是……” “你就是在吃醋。”晓情把头靠在他胸前。 “是,我就是在吃醋,我不想让别的男人对你那样。”周生说。 “我不想让你有压力,公司刚刚开始,你把所有钱都投进去了,现在你一定很辛苦,”晓情说,“我们慢慢来,不要着急,万事开头难,创业是很艰辛的。” “可是我怕别人把你抢走,”周生说,“别人把你抢走了怎么办?” “别人是抢不走的,我的心都在你这儿,我会守着你陪着你,”晓情说,“除非……” “除非什么?”周生很紧张的看着她。 “除非你不好好吃饭,”晓情一本正经的说,“你要是不好好吃饭,再说‘不想吃’这样的话,我就不理你了,嫁给别人算了。” 晓情的眼神勾住了周生的心,瞬间,心动的感觉一阵阵袭来,他忍不住想要疼她爱她,想要亲她。 周生紧紧抱住她,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一阵触电般的酥软侵袭了他的全身,晓情踮着脚,仰起头,搂住他的脖子,周生深深的吻住她,他的热吻落在晓情柔软的唇上,从唇间一直甜到他的心里,他的吻落在她粉嫩的脸颊白皙的脖颈性感的锁骨间再回到温热柔然的唇。 此刻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与忧愁,只有甜蜜,只有美好,他在她唇瓣上贪婪的亲吻,温柔的疼惜着,这世上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我爱你,而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喜欢你的出尘不染,喜欢你的善解人意宽容大度,还有强硬的执着,在你身边,连我都不再软弱,学会了更加强大勇敢,你让我看到了希望,所以我从最初的走投无路只能面对,到现在的义无反顾死心塌地的更加爱你。 人间暖阳春草,有你真好,彼时他们正愉悦奔跑,生命是有光的,与我在这纷纷扰扰的凡尘,彼此照亮,彼此相依,就是我所有为你能做的。我爱你,你要记得,我很喜欢你,是放在心底永永远远的那种喜欢,你是我在深渊中仰望的骄阳。 中海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那个去草原的计划往后推一推。”周生对着手机听筒说。 “卧槽,几个意思?”肖宇龙差点从手机那头穿过来。 “我要去趟深圳,那边有个大项目,”周生说,“等我把这个拿下了再去。” “我他妈都安排好了,您又来这么一出,”肖宇龙说,“您就不能安排个人去吗,非得亲自去?” “我现在必须亲力亲为,时时谨慎,处处用心,”周生说,“我得拼命,拼命懂吗?” “够狠!我槽,果然是爱江山更爱美人!”肖宇龙啧啧了几声,“英雄难过美人关,冲锋陷阵为红颜,我他妈怎么这么想为您高歌一曲呢!” “为了感谢你对我的崇拜,”周生说,“晚上过来吃火锅。” “算你还有点人性,肥羊还是肥牛?”肖宇龙问 “你看着买,买回来给你报销。”周生说。 “槽,去你那吃火锅,还他妈得我去买,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肖宇龙发完恼骚,转脸继续说,“喝什么酒?” “你不是喜欢二锅头吗?”周生问。 肖宇龙忍不住哼了起来:一杯二锅头 呛得眼泪流,生旦净末丑 好汉不回头,你若要走 我不会留,别以为地下恋情密不透风,我说算你狠 善用无辜的眼神,就立刻让我血冲到脑子里去,我的心里只会永远的恨你,我说算你狠 善用无辜的眼神······ 二十分钟后周生和晓情刚回到院子,就看到肖宇龙拎着几大袋子的菜,吊儿郎当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周生接过一大袋子的菜看了看:肥牛,肥羊,粉丝,鸭血,丸子,豆腐,各种青菜。 “都给您备齐了。”肖宇龙说。 “多少?转给你。”周生拿出手机。 “你还是我兄弟吗?卧槽,”肖宇龙瞪着他,“要和我生分,那您就转,这顿就他妈当散伙饭,从此路上再见到哥们儿别说认识就行。” 周生笑了笑,晓情把火锅里的水烧上了,拿了几个碗,倒好了麻酱,香菜小葱洗好切好放在几个碟子里,屋子里热气腾腾的,三个人涮着肉喝着酒吃得挺欢。 “你什么时候去深圳?”肖宇龙吃了一片肥羊。 “后天上午的飞机。”周生说。 “行,离成功又进了一步,”肖宇龙举起杯子和他碰了碰,“离喝你喜酒又近了一天。” 人生呢,就是这样,盼望着,盼望着,那些想做的事,想实现的事,总会有实现的一天,有希望,才会盼望,才能奋不顾身的满怀希望的走下去,奔跑吧,奇妙的人生,充满希望,才能所向披靡。 墨菲 六十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生命中的遭遇,若是美好叫做精彩,若是糟糕叫做经历,长存善解、包容、感恩、知足、惜福,别人贪得无厌的欲望成为生命解脱不了的捆绑。做你没做过的叫成长,做你不愿做的叫改变,做你不敢做的叫突破。生命就像一副图画,用希望勾边描线,用包容修正错误,用饱沾忍耐画笔,挥洒爱的色彩,只要认真落笔铺陈,就会描绘出一副包含多层次境界的新画。”——《遇见》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感觉不到,到底有多爱,只要分开一段时间,才发现想的厉害,想的发疯,想的睡不着,周生为了拿下这个大项目,飞到深圳,要待十天,办完事回到酒店,周生打了电话过来。 俩人聊了一个多小时才挂,一个多小时也不能述说的了绵绵不绝的相思之情,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才终于踏实的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这个十一,晓情没有回去,周生去深圳出差了,他为了早点买房早点可以有底气去向晓情父母提亲,公司的业务全都是亲自主理,日夜兼程,没有休息日,晓情心疼的同时也感到很幸福,有人为了你去拼搏,这份付出很令人感动。 晓情把院子清扫了一下,正准备出门去超市买菜,这时手机响了:“小情,你在家吗?我们马上就到了。”晓妈妈打来电话。 “妈?”晓情半天没反应过来,心说老爸老妈怎么来了?过了一会儿,院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晓情打开院子,老爸,老妈,还有站在一辆黑色奔驰旁的华柏。 “小情,这个院子是租的?”晓妈妈问。 “嗯,妈,这个院子住的很舒服,冬暖夏凉,接地气,抬头就可以看见天空,比高楼住的踏实,”晓情说,“妈,你们的行李呢?那边有好几间房,我给您和我爸收拾一间出来。” “我们不住这,”晓妈妈说,“我们住华柏那里,他那挺好的,一个小洋楼,一会儿你去看看,可漂亮了,啧啧,你看人华柏真有本事,在这边都买房了,那么一套大房子不得几百万啊!” “……妈,您怎么,去住他那?”晓情扶额额,一脸懵,“对了,您和我爸怎么突然就来了?” “你妈想你了,天天念叨你,华柏来咱们家把你带回来的东西送过来,说他今天回来这边儿,问我们想不想来看看,要是想来就坐他车,你妈和我就坐他车过来了。”晓爸爸说。 “那怎么住他那?”晓情说,“多不合适啊!爸,妈,要不我去把你们的行李拿过来,住我这儿吧?” “这不是重点,小情,我问你,周生呢?”晓妈妈问。 “他去深圳出差了。”晓情说。 “他准备和你结婚了吗?房子买了吗?存款有吗?”晓妈妈说。 “妈,他今年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刚刚消停了点儿,所有钱都投到公司里了,公司刚刚起步,哪就能马上赚钱啊!房子等有钱了再买呗。”晓情说。 “你马上就三十了再不结婚,别人都怎么看你,都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你知道吗?”晓妈妈说,“他要是三五年不买房,你还要等他三五年啊?” “妈,不会要那么久的,”晓情说,“他挺努力的,给他一点时间。” “你都三十了,还不结婚,生孩子的时候都成高龄产妇了,再等他几年,你还生不生了,不行,今年他要是条件达不到,你就必须和他分手,”晓妈妈说,“你知道家那边都是怎么说咱们家的吗?你不要面子,我们还要,今年过年之前他必须给个交代,不然就算了,你不能在他这一直耽误着了,人华柏还等着你呢!” “走,去和我们一起吃饭,”晓妈妈拉着她往外走。 晓情无可奈何,结婚是迟早的事,为什么晚结婚会被别人说三道四,在老家那边可能三十多了还没结婚有人说,但在一线城市二线城市,四十多不结婚,甚至一辈子不结婚也没人理会。车在一片小洋楼的中间穿行,开了一会,在一栋两层洋楼前停了下来。 “在这吃饭?一栋小洋楼?华柏的房子?”晓情看着眼前的房子满脸狐疑。 房子共有两层,两层的景色各有千秋,进入大门,是一条石头小路,这栋房子很有中华传统建筑的精髓,古雅、简洁、富丽,很有独特的艺术风格,这个房子外部是中式住宅,里面装修的风格是欧式的。 “难怪老妈喜欢住这。”晓情想,“华柏这是唱的哪出啊?” 院子里还有茂密葱茏的竹子,翠绿的竹叶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一个圆拱形的屋顶,给人的感觉整个院子竹林满眼,翠绿满园。 “晓情来了。”一个声音从房子里传来,这时华柏的妈妈还有爸爸走了出来。 “什么情况?这是什么宴?改良过的鸿门宴?老天?我的天?” 华妈妈做了一桌菜,于是诞生这个相亲的标配场景—— 华柏和华爸爸华妈妈坐一边,晓情和晓爸爸晓妈妈坐一边,两边父母喜笑颜开客气来客气去,两个孩子默不作声吃着东西,华妈妈和晓妈妈说了一句话,晓情差点把刚喝的汤喷出来。 “我们家晓情是有个男朋友,可是我们喜欢华柏,她这个男朋友和华柏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她会想明白的,等她想明白了,就不会再理他了,我已经和我们家晓情说了,今年必须结婚,”老妈又对华柏说,“华柏,你要加油哦,把你的情敌打败,你和晓情是有感情基础的,阿姨还是希望晓情和你在一起。” “哎,老妈,无语啊!您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强留的爱情,不是,强扭的瓜不甜,好像还有乱点鸳鸯谱,”晓情想,“不知道怎么形容,总之,是怕我嫁不出去,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啊!” 好不容易改良版鸿门宴结束了,华妈妈让华柏送晓情回去,她才得以解脱。 “晓情。”华柏开着车。 “嗯。”晓情应了一声。 “你和他?”华柏欲言又止。 “华柏,”晓情说,“你还是找个喜欢你而你也喜欢的人做女朋友吧。” “……” “我真的不想耽误你,”晓情说,“我们做好朋友不是挺好的吗。” “可是,你和他?”华柏说。 “我喜欢他就像你喜欢我一样,”晓情说,“他喜欢我比我喜欢他还要喜欢,所以我和他会喜欢彼此一辈子。” 华柏沉默良久,没有说话。 “对不起,华柏,”晓情说,“谢谢你这样一直喜欢我。” 等一个人很辛苦,等一个给不了你承诺的人更辛苦,在你心里喜欢一个人,所以希望这个人被繁花簇拥,被骄阳抚照,被满月围绕,你舍不得放手,舍不得不再喜欢,舍不得忘掉一切她带给你的心动与美好。 几天之后,周生回来了,一日不见如三秋—— “想我了吗?”周生问。 “当然想啊,很想你,”晓情说,“我每天都在你屋子里看书。” “我的魂魄留在这里了,每天陪着你,”随即周生说,“过几天带你去草原。 墨菲 六十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赞美和鼓励能使人振奋,一个笃定的眼神,一抹会心的微笑,一句正面的话语,都能给予人坚持下去的力量,被鼓励是人的需求,而鼓励别人更是一种与人相处的必要,一个懂得鼓励别人的人,也能享受助人的喜悦。”——《信仰》 此起彼伏的敲门声响起,晓情懵地惊醒,心说原来是在做梦,可能是太想周生了,连做梦都在想他,她睁开眼睛,坐起来,下床,开了房门,走到院子门口。 打开门,三个小丑站在门外,一个长衫小丑,一个短衫小丑,一个彩旦小丑,他们的鼻子上都勾画了一块小滑稽,看起来十分诙谐、幽默、滑稽,短衫小丑手上拿着一个“我”字,长衫小丑手上拿着一个“爱”字,彩旦小丑手上拿着一个“你”字,长衫小丑站在中间,拿着一束超大的玫瑰花和一盒巧克力,看见晓情后,三个小丑同时爆笑着跳了一段舞,然后齐声喊:“情儿,生日快乐!” 开门大吉!开门就有惊喜!:“我的天,感动,心动,简直是惊天动地的惊喜。” 须臾,“收到了吗?打开盒子看看。”周生在电话那头说。 “收到了,”晓情勾起嘴角,“嗯?打开盒子?” “嗯,盒子里面藏着我要对你说的话,”周生说,“华东这边又接了一个项目,不能回来陪你过生日了。” “感觉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晓晴说,“记得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等你回来。” “亲一下。”周生说,晓情对着手机听筒亲了一下。 “想我了吗?”周生问 “想,很想你。”晓情说,她把那盒巧克力打开,在一堆巧克力中间躺着一枚大克拉钻戒。 . 王慧的婚纱照要在马尔代夫拍,临行前赶上了晓情的生日。 “他对你还真是用心,”王慧不停的啧啧啧,“你这枚钻戒颜色白皙,净度很高,这么大克拉,着实用了心,我那位就没这么浪漫了。” “人只管付钱,你要什么就有什么,”晓情说,“知足吧你。” “我当时看上了那个“鸽子蛋”,想了想,不能太奢华了,”王慧说,“毕竟他妈妈好不容易接纳我这个外地媳妇,要是太张扬了,就原形败露了,还是收敛一点好。” 十天后,老爸老妈回了老家,晓情才松了一口气,心说这被逼婚的势头什么时候才可以降下来?要是过年的时候她和周生还不结婚,老妈不会真的把她绑上花轿吧?晓情走进浴室,伸手打开了喷头的开关。仙雾缭绕的热气笼罩着她的脸,略微有些发烫的温度从身体上滑过,浑身很舒服的畅快感觉令整个人有些松软。 “可以一起洗吗?”周生磁性的声音突然从天而降。 “嗯?生生?你回来了吗?”晓情高兴的忘了自己在浴室,差点冲出去。 “我回来了,刚下飞机,想洗个澡,我进来了?”周生说。 “啊?一起洗吗?”晓情有些惊慌却好像不想拒绝。 “一起洗澡?鸳鸯浴?她和周生?” 脑子里出现了很多画面,对着水冲了一会,还没来得及回过神,周生一把抱住晓晴,吻住了她,缠绵温存了很久,晓情才从兴奋当中慢慢回过神。 "我好想你,快想疯了。”周生说。 “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晓情问。 “项目已经谈成,签完合约就赶回来了,实在是太想你。”周生说。 “很累吧?”晓情看着他。 “不累,一想到你就不累,”周生说,“我要很努力,快点把你娶了才行。” 晓情踮起脚,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从浴室出来后,周生穿好衣服,拿出了一个盒子——一对天王的情侣表。他给晓情戴上后,自己也把另一块戴上。 “喜欢吗?”周生说,“我一看到它,就把它买了,我们就像这对天王表一样,一直在一起,不能分开,也不会分开。” “喜欢,”晓情看着他,“这,很贵吧?” “这世间任何一样东西都比不上你在我心里的珍贵,”周生说,“你是最贵的,值得拥有最好的。” “嘴巴这么甜。”晓情笑着伸出手轻轻的点他的唇。 “嗯!是很甜!”周生抓住她的手,“要不要再尝尝。”晓情笑着扑到他怀里。 错开十一长假也挺好的,这个时候去草原,人没有那么多,晓情把工作调休了一下,去草原的计划终于如约而至的可以进行了。肖宇龙本来已经找好了一辆七人座的大车,周生的行程有变,就改成了开车去。 三辆车,三对,洋洋洒洒,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彻底圆了晓情开着爱车在草原飞驰的梦想。 徐然和于菲的车在最前面,肖君和黛妮在的车在中间,晓情和周生的车在后面。于菲和黛妮在出发前买了很多零食,薯片,鱿鱼丝,牛肉干,巧克力,开心果,买了一大袋子,两人还准备了很多水果,出了京城,空气变得新鲜了起来,越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走,空气越清新。 他们忍不住唱了起来: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 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 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 把握青春年华,啊啊啊…… 开着车自驾去草原,这感觉爽爆了,周生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握着晓情的手,中途停下车休息时,肖宇龙又开始作妖—— “周董,”肖宇龙朝他喊,“尼康带了吗?给即将迈入婚礼殿堂的三对人儿拍张合影吧?”于菲举起了手:“抗议,并不是三对,没人向我求过婚。”黛妮也举起了手:“附议,没人对我表过白。” 周生笑了笑,拿起尼康,对着身后的六个人拍了一张。 “再来一张,我们都没准备好,你这是偷拍!”徐然喊道。 “准备拍了啊!”周生对着镜头喊了一声。 “耶——”车旁站着的几个人都把头靠了过来,朝着镜头比了个剪刀手。 拍的很漂亮,很有代入感,画面青春洋溢活力四射,几个人大笑着挥着手指,照片中的笑容停在了这一刻,有着不一样的回忆,车窗外山川河流,绿野仙踪,山峦叠宕起伏,随着超快的车速在不断变幻着各种美丽的风景,几辆车开着窗,车距很近,从车上飘出来的歌声时而悠悠扬扬,时而轰轰烈烈,愉快的喊破了喉咙,笑的停不下来。 肖宇龙那销魂的跑调歌声逗得大家笑的前仰后合,肚子都笑疼了。 墨菲 六十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生命的丰盛不在外求,安静踏实地充实自己才是唯一的出路。如山,似海,沉稳,宁静,正如风雨中不卑不吭,泰然自若的生命品质,所谓宽怀,不单指能包容他人的不足,还应诚服他人的过己之长。所谓善待,不单是对弱者的不欺不害,还有对强者的不妒不恨。”——《花开满城》 周生看着身边的晓情,她笑的很开心,周生不但开心,还很兴奋。 “看着我干什么?”晓情笑着看周生。 “我太激动太兴奋了,心里波涛汹涌激情澎湃。”周生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晓情摸了摸他的胸口,感觉得到他的心跳,他心跳很快。 “我第一次带着喜欢的人狂奔,奔向一个希望的田野,希望的未来,这个感觉太兴奋,太令人激动了,”周生说,“我风光无限的时候,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后来跌落尘埃,我以为我这辈子没什么希望了,会一直跌落下去,想都不敢想,还可以像现在这样,和喜欢的人一起去想去的地方。” “谢谢你,”晓情说,“谢谢你让我这么幸福。” “你给了我幸福,”晓情想,“让我这么幸福。” “嗯?”周生愣了一下,她给了他救赎,他给她幸福。 “那个时候,我几乎要绝望,”周生接着说,“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人了,却给不了她幸福,没想到还可以从万丈深渊里走出来,可以和心爱的人一起开着车,往幸福的地方奔跑。” 晓情说:“是不是很浪漫!” “情儿,”周生说,“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晓情朝他靠了过去,低低的在他耳边说:“你能这么勇敢的站起来面对,······我真的很······你长得太帅了,我这个颜狗被你的美色迷惑······,虽然是我太有魅力了······” 周生本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听她说出这些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晓情也噗呲笑了起来,俩人在车子里笑的停不下来,前面的车载音响飘出来一首歌——浪漫的事。 “背靠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谢谢我带你找到天堂,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周生握着她的手,虽然这样开车好像不安全,但这样很踏实,很安心,有她在身边,可以闻到她的气息,感受她的温柔,这种场景是一种奢华的享受,晓情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耳边听着空中飘来的音乐,感受着呼呼的风声,周生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气息和紧紧握着她的手,这种感觉很美。 开心,喜悦,欢喜,分分秒秒都围绕着她,草原在一点点的靠近,车窗外的景色开始慢慢的变得很美,天很蓝,草原很辽阔,绿草如茵的草原上有细细的河,整个草原一碧千里,骏马在奔弛,草原上的蒙古包,牛羊,牧人,形成了一副极美的画面,开车行驶在草原上的感觉更恣意,两边都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很想站在车顶大声喊叫,路上车很少,只有他们这一行车,前面的路就像蓝天上的航道,下了车站在连绵的草坡上,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深深吸一口气,神清气爽。 这个时候来草原,没什么花,草不是很茂盛,脚下这样的青草和泥土,仰头无边无际的蓝天白云,感觉就像是充满生机的春天,肖宇龙拿起尼康朝周生这边拍了几张。 “卧槽,”肖宇龙拍完看着相机里的照片,“你他妈怎么这么帅!我要是个女的,我他妈也会爱上你。” “滚,”周生城盯着他,“离我远点儿,我家中已有妻室,貌美又贤良。” “哎,”肖宇龙说,“说说还不行吗,好像我真的是个女的似的。” 周生笑着没搭理他,走到晓情身边,忍不住偷偷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这么多人呢,都,看见了。”晓情看了一眼那边正在拍照的几个人小声说。 “怕什么,我亲我家娘子,让他们羡慕去吧。”周生笑了笑。 “哥哥,”晓情看着他,“谁是你家娘子?” “你。”周生一把搂住她,看着她久久不愿移开视线,他就是不受控制的想抱着她想亲她。 “哥哥。”晓情吓了一跳,笑着想要挣脱出来,“你怎么,这么色?” “是你让我这样的。”周生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卧槽,”肖宇龙喊了一声,那边四个人齐刷刷的笑着看了过来,“你他妈能找个没人的地儿吗?这光天化日的。” “早知道你这瓦数这么大,”周生说,“我们就单独来了。” 肖宇龙笑了,周生和晓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远处传来人声和喇叭声,一群人朝远处走了过去,天空仿佛就在碧草之上,震撼的人心开始莫名的兴奋,周生看着远方连绵不绝的景色,迎着骄阳眯着眼睛,阳光照在他英俊的脸上,帅气逼人,令人不忍直视。 我想,身边有你就好,你给我的一个拥抱,我想走过了颠沛流离,睁开眼你就会微笑,我想,你在我身边一直到老。 晓情看着他,他转过头也看着她,就这样看着,眼神交汇,深情对望,湛蓝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碧绿的草原上,羊群在绿草中缓缓移动着,此时的心境就像在碧海中遨游,自在,奔放,他们走到蒙古包前,一群人欢呼了起来,第一次住蒙古包,感觉很新鲜,蒙古包里面很干净,看到床的时候,晓情愣了一下,一张很大的床铺,就一张床,占了蒙古包一大半的空间。 “这怎么睡?和周生睡一起!”晓情想,“虽说他们已经······可是,但是,好像。” “不错,”周生看了一眼,“挺大的,够我们俩翻滚的了。” “哥哥,”晓情耳跟都热了,“想什么呢,色心不改,色魔附体······” 周生突然转身扑了过来,把她摁在了床上:“最好不要动不动就撩长得这么帅又喜欢你的霸总。”周生的呼吸在她耳边,低低的说。 “我什么也没做。”晓情看着他,心跳的很厉害。 “情······”周生在晓情的脖子上狠狠的亲着。 “周董!”外面传来肖宇龙的声音,门没关。 “卧槽,”肖宇龙刚要进门,见到这个场面,忙退了出去,“门都不关?不是我的错。” 蒙古包周围几匹马悠闲的吃着草,夕阳渐渐消失,草原上的傍晚很美,黑夜来临,夜雾笼罩,草原上的星星格外耀眼,点点星光映在小溪里闪闪发亮,如千千万万只萤火虫在闪烁,几个人聚在一起,晚餐吃的是烤全羊,有酒有肉吃的挺开心,羊奶酒马奶酒,这酒也好像不能掺着喝,晓情酒量不好,两种酒都喝了几杯,有些醉了。 草原的夜空十分幽静,躺在碧草连天的草原山坡上,抬头仰望天空,高高的天空,繁星点点,星空下的人儿更是迷人,徐然和于菲,肖君和黛妮围着篝火去跳舞了,其他游客都激荡着欢呼着拍着手喊着节奏。 晓情醉的有些轻飘飘了起来,周生拉着她的手离开蒙古包,那群围着篝火带着笑容,唱唱跳跳的人还在喝着酒,周生搂着她从这群人旁边走了过去,感觉很霸气,很浪漫,很奇妙,离开了这群人,喧闹的呼喊声,明亮的篝火,都留在了身后。 吹着微凉的夜晚的风,他带着她朝前走,四面渐渐安静了下来,笑声闹声都消失了,只听见夜风吹着草地发出的沙沙的细响声,两人的脚步声,轻轻的虫鸣声。 “我们去哪?”晓情听见自己的声音,醉意朦胧的声音。 “我们的城堡,”周生嘴角微微上扬,“就在前面,有片特别茂盛的草。” “哦。”晓情靠着他应了一声,问,“哥哥,来这里做什么?” “今晚住这里。”周生说。 “啊?住,这里?”晓情很大声的说。 “嗯,”周生亲了她一下,“住在我们的城堡里。” 晓情吓了一跳,腿一软往旁边就要倒,周生一侧身,揽腰抱住了她,同时他也坐在了草地上,这片草地特别厚,坐下来很软,很舒服,两人又不受控制的倒在了草地上,眼睁睁看着周生往她身上扑过来,他胳膊撑着草地,低头吻住了她。 墨菲 六十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抱最凡事大的希望,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持最好的心态,从容淡定的人不与天较劲,不与人较劲,不与事较劲,挫折是人生给我们的礼物,唯有经历过,面对过,才能滋养我们的生命。试想一个日不落,常晴无雨的人生······,那将如沙漠一般荒芜!心里被什么充满,往往从唇齿泄露,要认识一个人,只要听听他说些什么,抱怨、是非、纷争、还是鼓励与赞美?我们花了两年学会说话,却要花数十年驯服自己的心,心里住着爱,眼里就含光。”——《生明有光》 人间骄阳漫洒,有你真好,周生真的醉了,他突然从地上拿起一个东西,他什么时候拿过来这个东西她都不知道,他把那个东西拿起来抖了几下,那个东西就砰的撑开了,一个帐篷。 “还不错,”周生说,“我们今晚的城堡。” “嗯?”晓情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早就准备好了,”周生说,“时候不早了,我们······” 这个帐篷里有防潮垫和睡袋 :“啊?晓情坐了起来,“在这睡?” 周生把她抱了起来,打开帐篷的门,搂着她把她放到帐篷里,从帐篷的门里探出头,仰望星空,夜空中壮观的星河在一轮皎洁的明月映衬下更加好看,周生在晓情身边坐下,看着她轻声说:“看什么呢?” “真好看。”晓情望着月亮,月色下,晓情的脸更是明艳迷人,周生突然抱住她。 “月亮没有你好看,”周生低下头看着她,“仙子,哥哥想······” 周生搂着她吻了过去——想爱你,想疼你,想一辈子都宠你。 从草原回来后,周生开始了忘我的工作,他要给她最大的惊喜,快过年了,周生忙着几个大项目,全国各地的跑,晓情在回不回家这个问题上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顾全大局回到了家,她很想和周生一起过年。 但她不能顶着被老爸老妈生气被亲朋好友说东说西的局面留在京城陪周生过年,他很忙,可能是年底了,公司基本上已经步入了正轨,每次两人打电话的时候,他不是在机场就是在去机场的路上,大年三十的晚上还在忙。 晓情和老爸老妈从大伯家回来后,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 “哥哥,你还在公司?”晓情问,“今天还忙?” “嗯,后天可能要飞国外,”周生说,“这个单子挺大的,国外这个订单要是签了,五年之内会一直合作,以后还会有更大的订单。” “后天飞?大过年的?”晓情很心疼。 “国外的客户要见面谈,”周生说,“过不过年无所谓了。” 他为了生意真的是在血拼,从来没有休息过一天,从早忙到晚,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走了,晚上忙到一两点,在办公室里一边吃外卖一边做策划案,大过年的跑到国外去谈项目,前段时间见他,整个人都瘦了。 从晓情回来的那天起,老爸老妈的碎碎念就没有停过。 “华柏的妈妈来了,想给你们定婚,明年五一你们就结婚?”晓妈妈说。“就这样吧,等我们定好了日子,你回来一趟。”晓妈妈又说。 “华柏那孩子挺好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就听你妈妈的吧!”晓爸爸说。 晓情一脸无辜,在家待到大年初三就返程回京了。 周生去国外谈生意了,为了拿下这个国外的客户 ,他国内国外的跑了好几趟,从大年初一折腾到正月十五,一直到情人节的前一天都不见踪影,周生拿着杯子走进茶水间,手机唱起了歌。 “仙子。”周生磁性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哥哥。”晓情笑了起来,“你在国外吗?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周生说,“我在你家,就在你爸妈旁边。” “嗯?我,我爸妈旁边?”晓情惊呆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在你家,向你爸妈提亲,”周生一字一句的说,“让他们把女儿嫁给我,明天就领证。” “啊?”晓情惊的喜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明天乖乖在家等我,我们去领证,”周生说,“领完证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 “老天爷开眼了,要和周生结婚了,她就要嫁给他了?”晓情想,“他今天去她家提亲了?他要娶她了?” 挂了电话,她心里乐开了花,眼角眉梢竟是笑意,以至于张凤看着她一个劲儿的问:“你是有什么喜事吗?” 她只是笑,没有回答她,她只想笑。 张凤嘟囔着看她:“一定是有什么喜事,今天和以往的神态截然不同,很不同,非常不同。” 接着晓磊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姐,我姐夫真是太帅了,让我大开眼界啊,直接拍了200万给爸妈,说是聘礼,我靠,我妈看着那200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就答应了你们婚事,我没看走眼吧,姐夫果然就是姐夫,我的眼光好吧……” 紧接着老妈的电话铺天盖地的打了过来:“周生这孩子不错,真的不错,给你买的别墅你看了吗?听他说还带个小花园,过几天你们婚礼的时候我们过去看看,带花园的别墅,啧啧啧,想着就开心,他公司运营的也不错吧,听说以后还要上市呢,这孩子真有本事,户口本我已经给他了,明天你们领完证,拍个照发给我们看看,对了,你们的婚礼在那边办一场,回来这边再办一场,我们得让你大伯他们也过去,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去准备准备,马上就婚礼了要赶紧准备一下,我要穿什么衣服好呢?先给你准备结婚的东西吧……” 周生买了最后一班飞机,到京城的时候已是半夜了,他下了飞机就直接来到民政局,情人节领证的人很多,他要第一个领证,天还没亮,他在民政局门口拍了一张自拍给晓情发了过去,也兴奋的一夜没睡,收到他的消息,就开车赶了过去,到了民政局门口,看见周生就跑了过去,周生走过来一把抱住她,低下头吻住她,俩人热吻了很久,直到一对情侣走过来:“你们是排队领证还是在这谈恋爱?” “我们领证。”俩人同时说。 拿着结婚证,他们看了又看,笑了又笑,再接下来,拍婚纱,筹备婚礼,举行婚礼。 三个月后。 小别墅周围一片绿意盎然,进入大门,是一条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小路的两旁是各种花花草草,院子里有一个秋千,四面排列着各种花盆。 晓情拿着产检报告,摸了摸肚子,车库传来车子开进来的声音,不一会周生走了进来。 “哥哥。”晓情扬了扬手中的产检报告。 “你去产检怎么不告诉我,”周生走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你那么忙,”晓情笑笑,“才三个月,我自己去就行。” “不行,以后必须让我陪你去。”周生摸了摸她的脸。 “你要做好准备。”晓情看着他说。 “嗯?”周生拿着产检报告看了看。 “一下抱俩。”晓情说。 “一下抱俩?”周生没反应过来。 “一下抱俩!”周生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里的一切都绚烂多姿,却能包容夏蝉冬雪酷暑严寒,人间骄阳漫洒,有你真好,我喜欢你,我爱你,这世间十苦我尽尝遍,有你,一切都会变的很甜,生命带着光,我会每分每秒都照亮你,就是我所能为你做的。 墨菲 六十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静中藏着一个争字,稳中带着一个急字,越急,手更得稳,想争,心要先静。在无数得日子里,说过的话,打过的电话,思念的人,流过的泪······看见的亦或是看不见的感动,我们都曾经有过,所谓的波澜不惊,是在时间的长河里静静流淌,这就是幸福。”——《菩提树》 “哎呀!”晓情靠在床头摸着肚子,已经八个多月了,她的肚子比寻常怀孕八个月孕妇的肚子要大很对,因为她怀的是双生胎,别人怀孕八个月肚子里是一个,她怀孕八个月肚子里是两个,肚子大的上面可以放一个小碗了。 “怎么啦?”周生放下手中的书,“是?要生了吗?” “不是,”晓情噗嗤笑了,“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呢,他们,又踢我了。” 周生靠了过来,在晓情脸上亲了一下,伸手去摸她肚子。 “这儿,”晓情把他手放在肚子的右侧,“感觉到了吗,是不是用脚在踹,这几天他们可闹腾了。” 周生的手很强烈的感觉到他即将出生的孩子那连环腿的威力,一下一下似乎想很快就天现祥瑞流光溢彩的降临于世。 “嘿!这家伙腿还真有劲,莫非是武神或者战神转世?”周生嘴角微翘,“那我得好好琢磨两个名字,叫什么好呢?周宗周祖?周文周武?……” “还不知道是男孩女孩,你这名字起的太早了吧。”晓情揉了揉倾城的头发,笑的停不下来。 “我从你怀孕的时候就开始想了,那就多想几个留着备用。”周生说。 关于生孩子,取名字,做月子,这些事,不容晓情去想,他早就安排好了。晓妈妈晓爸爸忙着照顾晓磊的孩子,自然也没精力赶过来照顾晓情,周妈妈自然乐的合不拢嘴,自从知道晓情怀孕,还是怀的双胞胎,精气神立马就好了几十倍,比吃了延年益寿的大补仙丹还管用,身体恢复的极快,就等着俩孙子呱呱坠地。 晓情肚子越来越大,每天坐起来躺下去都需要人扶,周妈妈就在预产期前几天赶了过来。 半个月后。 是夜,迷迷糊糊间,晓情感觉到身体的不适,她从睡梦中醒来,好像想去卫生间,周生在身旁香甜的睡着,她不忍去叫醒他,费了半天劲她才坐起来,下床去卫生间,等回来以后刚躺下不到一会感觉又想去,她看了一眼周生,还是不忍把他吵醒,这一次她像是做仰卧起坐到了最后实在做不下去那样,抓着被子扯了好几下,还是起不来。 “嗯?”周生眯着眼抬起头,“你怎么不叫我。”他猛的起身跳下床,把晓情扶了起来。 晓情从卫生间出来没走几步:“哎……不行,又来了!” “怎么了?是不是,要生了?……妈!妈!……”周生瞪大了眼睛,转过头朝周妈妈住的房间喊。 “妈,您快看看,她是不是要生了?” “要生了?!好,好……呀!可不就是要生了吗,快,去医院!” 周生开着车一路疾驰,后排座上,周妈妈握着晓情的手。 “哎呀!哎,难受,好难受,疼,一阵一阵的,哎!……”晓情痛苦的皱眉。 “忍着点,一会就到医院了,生孩子是这样的,等孩子生下了就好了。”周妈妈在一旁安慰。 凌晨五点多的马路上车辆很少,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医院,医生检查了以后,说准备进产房。 周生激动紧张的同时有些担心,晓情生孩子疼,他心疼。医生建议双生胎最好剖腹产,在古代如果是双生胎,比如《甄嬛传》里甄嬛产双生胎那次,就险些香消玉殒,再比如《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也是九死一生,虽然是电视剧,但古代和现代就是有明显的不同,在古代,医术没有现代医术发达只能是顺产,在现代,为了母子平安,一般生双胞胎医生都建议最好选择破腹产,晓情真想顺产,她不想在好端端的肚子上留个难看的疤。 在确定是双胞胎之后,晓情一直很纠结这个问题 ,上网查,找妇产专家咨询,最后还是没逃开那道难看的疤,在产房躺着的时候,她顾不了这么多了,留疤就留疤吧,只要快点把这俩孩子生下来,平安的生下来,怎么样都没所谓了。 不知道过来多久,产房门开了—— “晓情家属,两个男孩,母子平安。”护士从产房出来。 周生一时半会儿还没从紧张担忧中回过神,直到肖宇龙打来电话,他才高兴的分不出东来西北了。 “恭喜恭喜,周董,终于喜当爹了,”肖宇龙比他自己当爹还高兴,“卧槽,俩儿子,我他妈是不是得赶紧生俩闺女,才能实现和你成亲家的远大理想啊!不行,我得赶紧去送子观音那拜拜,千万别送错了。” “送错了也没事儿,”周生笑了,“我接着再生闺女不就得了。” “卧槽,你丫是不是高兴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肖宇龙乐了,“这两小子刚落地还不会叫爹,你他妈就盘算着人在给你生闺女,你这节凑是想上吉利斯世界纪录吗。” “这不是为了能跟你成亲家吗,不和你说了,我儿子出来了。”周生看见两个护士抱着孩子出来了忙挂了电话。 周妈妈和周生满面笑容的迎了上去,从护士手中接过孩子,两个孩子头发漆黑,皮肤很白,手指纤长,周妈妈乐的合不拢嘴。 “长得真好看,像晓情。”周妈妈说。 “像我吧。”周生说。 “儿子像妈,女儿像爸。” “像我,这额头,这脸蛋。” “行行行,像你,像你们俩。” 晓情生完孩子,身体轻松了许多,周生和周妈妈一人抱一个孩子坐在旁边,见她醒了,周生俯了过去在她耳边轻声说:“宝贝,辛苦了。” 晓情满满的幸福感,给自己喜欢的人生孩子,这几句甜甜的话语让她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初为人母真的是件很神奇的事,突然之间,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母性大发可能是对此时最好的诠释了,抱着自己的孩子,就像抱着绝世珍宝,百看不厌,十月怀胎的辛苦和生孩子的剧痛这时早就忘得一干二净,这份喜悦还饱含着她和周生深深的爱。 晓情生孩子挺快的,凌晨六点来的医院,上午十点孩子就生了,这要归功于周生,晓情怀孕的时候,医生建议多运动,以便于好生,周生就经常带着晓情在工人体育场跑道上溜达,一圈一圈的溜达,所以几乎在生之前没有被阵痛折磨太久,听其他产妇说,有人生孩子阵痛了几天几夜,别说几天几夜,就这几个小时就深深领教到了古装电视剧里的说的“人生人吓死人”正真的含义。 几天后出院回到家,开始了传说中的坐月子模式,晓爸爸晓妈妈高兴的连夜赶了过来,带了很多老家的土鸡蛋、土鸡、孩子的小衣服。 在周妈妈和保姆的精心照料下,晓情终于渡过了漫长的月子时光······ 龚帅放下手机,终于看完了杜彩虹写的《周生晓情》,虽然文笔和构思不怎么完美,但这本小说对于这个案子来说至关重要。 与此同时,宣警官疲倦的趴在桌上睡了过去,两人心中已大概有了杀人凶手的踪迹—— 墨菲 七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生活平淡,报纸枯燥,大胆和浪漫似乎已经在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上绝迹了,对于装病,我认为我有能力写个专论,不论案件如何复杂,人们总能寻求出一个解释,一个为艺术而艺术的人,常常从最不重要和最平凡的形象中获得最大的乐趣。”——《福尔摩斯》 “付美如,”宣辰踏进刑侦大队的门,“华柏。” “付美如,”龚帅随后也走了进来,与她不谋而合,“华柏。” 刑侦大队的警察们纷纷从自己的工位上抬起头,望着两位领导若隐若现的黑眼圈,心说宣队和龚副昨晚挖地道去了么。 “去查周生的朋友之中有没有谐音叫扶美如的,查到了带回来问话,死者晓情的同学里面谐音叫华柏的,查查他的底细。” “为什么是谐音梗?”周琪皱起眉,“意思是犯罪嫌疑人用的是假名,真正的杀人犯逍遥法外的原因是因为名字用的谐音?” 龚帅抡起手中的资料拍周琪的后脑门:“你这猪脑仿佛不适合当警察,还是收拾收拾回家做家庭主妇吧!” 周琪抱着后脑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判断错在哪,只是幽怨地说:“那为什么要查谐音。” “让你查你就查,哪那么多废话,”苏子俊站在宣辰身侧,貌似帮宣队河东狮吼了一句,“还想不想转正了,干活!” 他说着,十分恭敬的倒退几步,冲宣队做了个:“收到!”的军礼,朝队里其他的同事一挥手,把手里没吃完包子全塞进嘴里,转身离开刑侦队消失在夜色之中。 刑侦大队办事很高效,天亮之前就把两个嫌疑人给提回来了。 杜彩虹小说里的周生去掉了“白”,用的是本名,晓情是死者“万小秦”,而付美如是白周生父亲战友的女儿扶美如,万小秦的青梅竹马“华柏”真名叫华博。这个故事中的其他人无需去查,重点是几个主角之间的爱恨情仇。 而白周生作为死者的丈夫,在案发当时他不在市区,有不在场证据,无论从感情还有证据来看,他都可以排除嫌疑。 晚上八点,市局会议室。 赵局拿着茶杯坐在会议室中间的位置,他一言不发的听着案情分析—— “死者万小秦,女,三十二周岁,国企高层,尸体胸腔被匕首刺穿,一刀致命······也就是凶手是惯犯,凶器上没有检测到指纹,垂直插在死者胸口。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下午四点到六点之间,经法医确认是他杀,凶手很有可能为男性——尸体是在死者家中卧室的床上发现的,我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时,死者衣冠不整,像是死前和凶手进行了拉扯,但没有发现被性侵犯的迹象。” 宣称倦怠的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个嫌疑人现已带回来了,具体结果要等审完才知道。” “辛苦了,小宣,”赵局说着拉开椅子站起身,任重道远地说,“你先回去休息,案子要破,健康最重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宣辰摸了一把憔悴的俏脸,站起来颌首:“我在办公室睡会儿就行,今晚要连夜审。” . 审讯室里,苏子俊对面坐着个斯文清俊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他就是华博,万小秦的同学,也可以说是青春时期的追求者,”龚帅说,“我们找到他告知来意后,他很伤心,不像是在装,很可能他根本不知道万小秦被杀。” 宣辰点点头,推门进去,审讯室门被推开的一刹那,华博倏地站起身,几乎带着恳求:“——我能见见她吗?” 气场太强的宣队,此刻竟然被他身上的可怜给压得有些心生怜悯,她拉开椅子和颜悦色地坐在对面:“你想见万小秦,只能得到她丈夫的允许,警方不能帮死者家属做决定,你对万小秦的感情我们可以理解,但你现在作为嫌疑人,需得先配合警方调查。” “嫌疑人?”华博有些惊讶,“我吗?你们怀疑是我杀了她,我怎么会杀她!我对小秦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深,包括白周生,要不是因为他出现,小秦会和我结婚,我们二十多年的感情,我始终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嫁给白周生!” 宣辰话音随即一转:“所以你爱而不得,因爱生恨,这么多年你一直单身,该不会对她还抱有幻想吧?” 华博陡然僵住,苍白的脸上一片青白:“是,我是有想法,我不想让她和白周生在一起······” 宣辰轻轻地敲了敲桌子:“昨天下午四点至六点你在哪?” 华博脱口而出:“我在经贸街。” “我公司在经贸街,有监控,有员工,”华博很平静地,没有回避审讯室所有警察的目光,继续说,“我上午十点到的公司,晚上九点半离开,回到家十点十五,洗漱完刚躺下不到十分钟就被你们带来这里,我不会杀小秦,我怎么会去伤害她,就算得不到,也不至于去毁灭,你们告诉我小秦死了,我起初是不信的,直到你们把我当嫌疑犯审问,我才信了,我很伤心,我很想见她一面,你们帮帮我,让我看她一眼······” 他这些话一出口,坐在宣辰旁边的龚帅和记笔记的周琪全都向他看了过来,这位嫌疑人把自己和杀人案置身事外的态度让人颇为叹服。 “你知道扶美如这个人吧?”宣辰问,“你们见过面?” 龚帅立刻接话:“她有重大作案嫌疑,你知道什么就说出来,既然你有不在场证据,基本可以洗脱嫌疑,你也希望警方找到凶手,你想见万小秦,也不是不可以,等警方抓到凶手,再和死者家属帮你协调,看能不能让你见她最后一面。” “她是白周生的前女友吧?我没见过她,”华博平复了心绪,淡淡地说,“只听小秦的闺蜜说起过,她和白周生有过婚约,领养过一个孩子······” “就知道这些?” “就这些,”华博叹了口气,“那次我去看小秦,她闺蜜正好也在大门口,我们就聊了几句,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审讯室里的几个人反反复复的追问,以为会审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那样貌清秀的男子却来来回回的只是在讲他和初恋之间令人唏嘘的叹息,完全脱离了自己在审讯室接受审问的现实。 “他有不在场证据,”从审讯室出来,龚帅说,“这小子身正不怕影子歪,一副不是他干的就不害怕的样子,倒真不像是杀人凶手。” 宣辰疲倦的点点头。 龚帅:“你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扶美如审的怎么样······” 他话没说完,就被一串手机铃声打断,宣辰摸出手机:“宣警花,我想你。” 墨菲 七十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刻意去找的东西,往往是找不到的,天下万物的来和去,都有他的时间,幸好现在痛的是我。”——《还好》 那个人的一句话,只要看到,他的深情便会立刻穿越时空盛上几碗温柔,毫不保留的全部放送。 苏子俊认识宣队六年,还没见过哪个男人能在瞬间融化她傲娇的女王心:“宣队,怎么?你又有新恋情了?” 龚帅用眼神扫了过去,意思是:“恋你的头啊!宣队喜欢的是谁你不知道吗?” 而此刻,宣警官眯着眼沉浸在自己的不知道哪个次元世界里,片刻后她转向龚帅:“走,去审扶美如。” 龚帅还没来得及回话,宣辰就神清气爽的走路带风:“尽快破案!” 龚帅:“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苏子俊不明所以:“······” 审讯室门口,周琪拿着笔录汇报:“我们刚才审过扶美如,她对万小秦的死感到很意外,她说她是很讨厌万小秦夺了她前男友,但她不会为了这个去杀人,她态度很好,对警方的问话积极配合,对我们很认可说找她问话,她会积极配合,说这是好市民应尽的义务——另外她有不在场证据,我们查过了,案发当日下午两天她飞厦门参加个研讨会,晚上八点才飞回来,落地不到几分钟就接到了我们的电话。” 宣辰:“什么?” “她有航班信息和飞机起飞落地行程,她被我们带回来,审讯过程中发现白周生躺在医院,还极力申请让她去探望白周生——她坚持说自己根本不知道万小秦被杀这件事。” 宣辰:“她发现白周生躺在医院,极力申请探望?” “扶美如知道万小秦死了,就问白周生的情况,我们告诉她白周生伤心过度躺在医院,她的反应比知道万小秦的死要激烈,甚至非常担忧,她拿出行程单和所有证明说她不是凶手,很焦急的想离开审讯室去医院看白周生,我们安抚了半天才说服她,好不容易走完了审核流程,也审不出什么了就······” “等等,”宣辰想了想,“法医出的尸检报告给的结论是,凶手是惯犯,也就是说凶手曾经杀过人······我们的方向错了!扶美如的个人资料显示她有前科?华博?还是案情里面所有嫌疑人?去查近段时间有没有连环杀人的悬案,尤其是没有头绪的。” “宣队,你等会,”苏子俊说完,给宣辰发来一个分局转移过来的没有破获的案子,最近分局那边接到几起入室盗窃案,他们一直没有破获,分局找到了几个犯罪嫌疑人,像是感觉证据缺失,经过走访调查发现不是这几个嫌疑人,最后只能放人,说实在没辙了,准备移交过来市局。 “万小情脸上被划十几刀,”宣辰,“不一定是情杀,也有可能凶手只是恨美貌的女子或者有其他目的。” 宣警官一语成谶。 几个人刚回到刑侦大队,就接到分局打来电话: 犯罪嫌疑人抓到了——王威,男,二十九岁,离异,有过前科,刚从监狱出来不久,在三年前由于猥琐强奸抢劫未遂,被受害人告上法庭,导致他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出狱后找工作非常不顺利继而让他痛恨女子,尤其是家庭幸福貌美如花的女子。” 宣辰倏地站起身:“去看守所,提审王威!” 宣辰惊醒的瞬间,整个刑侦队仿佛看见了黑暗之中的光亮,纷纷响应号召行动起来,差点把三魂七魄惊到九霄云外,幸好还有万有引力阻挡了这些青春热血的灵魂,顷刻间迅速重新归位。 见到十恶不赦的连环杀人案凶手王威,众人才明白案子终于破了,他是典型的自带精神病因子的杀人犯,对审问他的刑警供认不讳。 他是个杀人犯,还是一个对自己相当有自信的小偷,他的主要目的是窃取财物,只不过他更加喜欢了解别人的一些隐私和秘密,也许他是觉得这个男主的智商比较高,想挑战一下自己,也许是比较嫉妒啊,或者说,痛恨他的前妻还有那个害的他身败名裂的女人,他出狱后的日子生不如死,他就想制造一个小游戏,在做案数起后,在小区花园见到了一个女人,带着一对双胞胎的年轻漂亮妈妈万小秦。 “她凭什么过的这么幸福,她就是个狐狸精,她要什么有什么,而我却什么都没有,不公平!上天给她的东西太多了,我要拿回来一些!”王威邪恶的嘀咕着,他远远的看着万小秦做着打算,这时,万小秦自语道:“陈姨怎么还不回来,大宝饿了······”孩子随着她的话音哭闹了起来,手机突然响了,万小秦接起电话:“喂,陈姨?” “小秦啊,对不起哦,我要晚点回去,我家里出了点事,你看要不给白总打电话,安排一个人去帮你?” “啊?陈姨,你家里出事了?没事,那我自己想办法吧,你安排好就回来哦,我一个人实在带不了两个,我妈在老家,婆婆最近身体不好进疗养院了。”万小秦叹了口气挂了电话,她知道白周生很忙,没有因为这点小事就给他打电话,望着眼前的两个小家伙,她真希望有人帮她。 万小秦一筹莫展之时,见有人走过来,忙笑说:“大哥,能帮个忙吗,帮我把孩子抱回去,谢谢了。” 恶魔的阴谋就这样得逞了,他再次找到了下手的机会,帮万小秦把孩子抱回去之后,就拿出匕首逼迫万小秦从卧室保险箱拿出现金,拿到现金后他让万小秦锁好保险柜的门,没有留下现金被窃的痕迹,随后他把万小秦杀了,见她没了呼吸,又带着对天下女子的恨在她脸上划了十几刀。 王威入室抢劫,杀害万小秦,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几天后王威被分局的刑警给抓获。 . 市局里面的走廊,刑警带着华博走过来,这边扶美如在警察带领下从审讯室出来,两人目光碰撞的瞬间,同时呼出一口气,插肩而过的同时,华博又一次问身边的警察:“我可以见见小秦吗?” 宣辰身后跟着龚帅和苏子俊正好经过,华博突然提高音量冲宣辰喊:“宣警官,让我见见她。” “她毁容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见,”宣辰吸了口气,“保留她在你心中的那个美好样子吧!” 墨菲 七十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有的人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所以,等待和犹豫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杀手。”——《一念永恒》 勐遮镇外,中缅边境,群山环绕。 蜿蜒的山道上一辆山地越野在烈日下颠簸前行,终于顶着火热的骄阳停在了一个院子门口,几个满是纹身的人跳下车,从后备箱搬下几个纸箱,里面全是带着嗜血张狂的粉末,卢钧尘信步走进庭院。 开车的司机跳下车,和纹身青年一齐扛着纸箱往庭院里面走,来带一棵百年古树下,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大哥。” 一个身材魁梧,面色沉着的人穿着质地很好的长风衣坐在树荫下的椅子上慢慢嗯了一声,往院子外扬下巴:“少爷呢?” 卢钧尘回答:“在西院住下了。” 黎宗鸣随手捡起一跟树枝,问:“那批货呢?” 卢钧尘点点头:“还在。” “上不了岸了,边防施了压,卢钧尘继续说,“那帮警察如影随行,好不容易甩掉。” “他的心不定,必要的话斩草除根。” 卢钧尘一愣,接着他明白过来:“是,大哥!” 西院。 四下很安静,萧景坤靠在廊前的木柱上,周围绿荫中隐隐约约传来阵阵虫鸣, 他始终不敢面对自己是大毒枭A蝗的儿子这个事实,他抬眸望向远处山峦无声说道:“宣警花······” 他知道有人在监视他,不论是毛铁崎还是卢钧尘,都是黎宗鸣对他的猜忌,什么亲儿子,在他眼里最看重的还是只有权势和金钱,再说他始终不敢承认是黎宗鸣的儿子,在他心里,他父亲是一名警察,是人民英雄肖荣广······ 萧景坤眯起好看的一双眼睛,心底发出一声叹息,随即又想起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 端城。 龚帅把优盘放在杜彩虹的手里,勾了勾嘴角,十分羞涩的掀起眼帘:“你的故事很好,可以写出这么动人的小说,你很有才华。” 杜彩虹:“我写的不好,见笑了,对你有帮助就行。” ——有帮助。 杜彩虹书桌上堆着横七竖八的写满字的A4纸,龚帅扫了一眼,掩饰不住好奇,问:“你在忙什么?” “我的梦想,”杜彩虹转身逃进客厅,突然又发现没给龚帅端茶倒水,忙闪身钻进厨房。 龚帅顺着自己的目光走进那张充满神奇的桌子,拿起一页白纸,只见纸上写满了字: “ 空山之烟霞。 城墙外大山里云深不知处,雪后飘着几缕香气四溢的炊烟。 烟波浩渺朦胧远山处,如火一般的红日从山岩上逐渐升起,温暖和煦的辰光扑洒在漫山遍野的皓皓莹雪之上更是晶莹灿烂,朝阳照在空谷前的一片枯枝寒林间,静静的抚慰那苍凉的残意,留在这里的乌鸦卷缩着躲在巢内,被这清冷的寒意冻得一点生息皆无,突然一道金色的暖光照在它头上,如沐暖炉,幸福就是这样简单,冬日里的暖阳,最是能温暖人心,飞禽也不例外。 如此清幽的精致,可算得上尘外仙境。 山的一边有条小溪,一汪寒泉在积极寒山里显得十分清净。 山的一条缝隙间,杜恒野缓缓睁开眼。 他脚上绑了沉重的铁链,动了动身体,剧烈的疼痛。 想到镇郊外树林发生的事,就在几个时辰前他被一团烧的通红的火焰带走了。 这是哪?周围诡异的就像地狱一般。 “哈哈哈······”一个魔性的声音。 “你是谁?” “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金禅!” “金禅?你是五鬼之一的金禅?” “呵呵呵,没想到你小子知道我。" 五鬼乃是冤死鬼、吝啬鬼、捣蛋鬼、索命鬼、噬魂鬼,混迹于三界之间,亦魔亦妖亦鬼,没有人见过五鬼正真的样子,他们终日带着面具,此人金禅便是五鬼之一的捣蛋鬼,他时而在魔界,时而在妖界,时而又在鬼界。 “你为何抓我过来?”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说来听听?”杜恒野挑了挑眉。 “落到我手上了,一点都不害怕吗?”面具下金禅一脸邪笑。 "我要说怕,你也不会放了我。” “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帮我从一个人身上拿一样东西。” 杜恒野万万没想到,这个金禅居然让他去做盗贼。 “你既然想让我帮你,是不是应该对我好一点啊!这脚上的链子,还有这身上的伤?” “只要你愿意,我马上给你自由和权利。” “那还有一个选择呢?” “把你扔进蛊城,让你自身自灭。” “蛊城?” “蛊城堪称人间炼狱,里面三百六十五个荒城你要自己破,每一个荒城里都有一个或妖或鬼或魔或精或怪的东西,你要自己去打败它,直到三百六十五个荒城全部被你收服,这里面的妖魔邪鬼都是凶狠无比,恐怕你到不了一半就会遍体鳞伤了,很少有人可以活着出来,你看你是选择权利地位,还是选择去送死,现在你已经被天下人唾骂了,害死了无数仙门世家弟子,你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五鬼所谓,这个金禅处心积虑就是为了利用他。他绝对不会选择为五鬼做事的。 “还,还有第三个选择吗?" "我还真给你准备了第三个选择,把周若兰的玉箫拿过来给我。” “什么?我不知道什么玉箫,还有你不准伤害她!” 原来就是想要若兰的玉箫,他不知道什么玉箫,就是知道也不会去做这件事的,他不能去找她,不能害她。 “看来,你是选择去万鬼相残的蛊城了!我可以给你几日时间慢慢考虑。” “不用考虑了,我杜恒野还没去过这么好玩的地方呢,一个蛊城有什么好怕的。” “口气还不小,那你就好好享受这三百六十五个荒城吧。”金禅一挥衣袖,转瞬间天旋地转,杜恒野被一股暗黑的气息卷在空中。 如同从悬崖边坠落,一个黑色的万丈深渊,周边尽是鬼哭狼嚎,邪气煞气妖气魔气全部袭来,这个金禅说扔就扔,也不弄点好吃好喝的,至少在临死前让他吃顿饱饭吧!杜恒野摸摸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想起了若兰做的那些好吃的菜,心道:“要是若兰在就好了,不不,这里可是万鬼相残的蛊城,怎么能让若兰来这里呢!还好掉落下来时,那个该死的金禅把脚上的铁链去掉了,身上的伤也奇怪的在慢慢愈合。” 蛊城,就是一个巨大的魔域森林,只是没有颜色,阴森恐怖一片灰暗,杜恒野走到一个长满奇异花草的洞口,说是花草却不像花草,因为是暗黑色的还透着一丝妖邪之气,他想找点吃的东西,等吃饱了再看看这第一妖荒究竟有多可怕,他在草丛中寻找,希望可以找到什么食物,突然发现一只极小的蝴蝶躺在那里,他把它放在掌心,看见它两只眼睛眯着不停的发抖好像很冷,这只雕和天空飞的蝴蝶一模一样,只是特别特别小,就像只宠物蝴蝶一样,它躺在掌心里就好像躺在一张很大很大的床上一样,杜恒野看它发抖应该是有点冷,就把它揣到衣服里面,他继续找吃的,霎那间衣服里面发出一道一道光把那个小雕缠绕住,杜恒野拿出小宠物蝴蝶,随着那一道一道的光晕消失,小宠物蝴蝶眼睛睁开神采奕奕的恢复了活力。 “谢谢你救了我!” 杜恒野看着它,和刚才奄奄一息的小蝴蝶完全不一样,它居然还会说话,在他掌心里飞了出来,在他头上旋转着。 这件湛蓝的衣衫是周若兰为他做的,知道他受了内伤,就在衣衫里面把她的发丝绣了进去,若兰一直也没告诉他这件事,就在刚才小蝴蝶受伤了正好躺在那里触碰到了这根青丝,给它治愈了,周若兰的青丝有治愈功效,小的时候不知道救了多少小生灵。 杜恒野不知道这件事,他以为是刚才它快冻死了,他只是给它一点温暖,这也算救命的话,那就让他算好了,它活过来了就好了,他来这荒城,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这只小蝴蝶出现在这,它一定比较熟悉这里,至少还有个照应,多认识一个朋友也挺好的,虽然它只是一只很小很小的蝴蝶,但它很有灵性。 “你叫什么名字小蝴蝶!” "我叫小蝶,今日要不是你救我,这世上就没有小蝶了,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以后我就唤你爹爹可好!" "啊!爹,爹爹?” 这一下子要当爹爹了,还是一只小蝴蝶的爹,杜恒野有点想笑,爹爹就爹爹吧,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呢!这只蝴蝶与他也确实有渊源,不如收它做灵兽好了,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从额间迁出一抹灵力和小蝴蝶的灵力相连,小蝴蝶开心的叫着爹爹,在杜恒野腿上抱着,就像个几岁的孩子和父亲撒娇一样。 “可是爹爹肚子好饿啊。” “爹爹,跟我来。”小蝶朝前飞去。 荒城里一片混沌,很难想象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吃的东西,杜恒野跟着小蝶来到了一个叫劫荒岛的地方,有个石碑上写着这几个字,岛的一侧有个山洞,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劫荒岛的山洞里,光怪陆离五彩斑斓,身处洞中感觉到与外界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有山水湖泊,沼泽树木花草鱼鸟,杜恒野很奇怪,怎么这荒城里面还有这样的境地呢?小蝴蝶在一个好大的天然荷花池边停了下来,这个荷花池里碧叶宽大,粉荷亭亭,一阵风吹过湖面,花摇叶颤,清新娇媚之中憨态可掬,小蝴蝶飞进荷塘里,不一会带回来些许莲蓬和菱角,杜恒野实在是饿了,摘了一些莲子吃,感觉清甜无比中掺着苦涩的莲心,他皱了皱眉,吃了些菱角,感觉爽脆嫩甜,虽然没有烤鸡烤鱼什么的,但在这荒城里可以吃到如此清新的食物已是万幸,他往怀里揣了一些莲子和菱角,这次进妖荒也许半年也许一年也许······以后在妖荒里面只能吃这个了。 “爹爹,这味道如何?” “嗯!清甜爽口······这个地方怎么和外面不一样啊?” "这里是独孤天在进荒城前创的一个不染世,和外面的世界是分开的。” “独孤天?······是,是仙界那个堕入魔道的独孤天?” “是的,几百年前他被魔界抛下蛊城,也是掉落此处,因他思念荷花瑶池的菱玉姑姑,就在这里造了这个不染世,因为要离开这个蛊城只能通过三百六十五个妖荒,他就独自进妖荒了,已经几百年了一直没有出来,对了,爹爹你来这里也是被魔界扔下来的吗?” “这件事爹爹以后再和你说啊!现在有更要紧的事,小蝴蝶······我也要进妖荒了。” “什么?爹爹也要进妖荒,那里面十分凶险异常可怕万千的恶鬼妖邪怨灵,爹爹你进去很危险的,不要进去啊!我刚刚有了你这样的爹爹,不想失去你啊!爹爹······” “小蝶,你爹爹我还不一定会死啊!我要进去把三百六十五个妖荒全破解了,就可以带你们一起离开这。” “可是一旦进入妖荒绝对是会死的,就连独孤天也死在里面了······好吧!那,那既然你要进妖荒,作为你的灵兽,我和你一起进去!”小蝶快要哭了,急得翅膀都快掉了,在空中扑闪着乱飞。 “小蝶,你就在不染世等爹爹回来!”说着杜恒野就离开了不染池来到妖荒洞口。 小蝶一路跟随,杜恒野飞身进洞,一扬手把小蝶推出了洞外,做了一个封印不让小蝶进来。 “爹爹······” 两个比马车轮还要大几倍的黑色球体出现在杜恒野眼前,这个球体四周是一圈黑色绒毛,它好像感觉有人的气息,突然黑色绒毛打开,原来是两只巨大无比的眼睛,一只眼睛比人的身影还要大,妖兽的眼睛太大了,大的就好像杜恒野站在一面镜子前,杜恒野感觉到是只妖兽,它慢慢逼近杜恒野,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说不清它的样子,像牛又像猫头鹰又想虎,圆形的兽头生的十分古怪,它张了张嘴,一口暴突交错的发黄獠牙,它伸出生满利抓的四支,杜恒野与它那双黑洞的大眼对视后,它的瞳孔竖成一条直线,时粗时细的变化着,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大吼,把杜恒野的耳朵都震的快要迷失方向,分不清天南地北了,随即从它的嘴里喷出一道犹如烙铁的东西直击墨子渊,杜恒野一侧身躲开了,还没站稳脚跟它又喷出了雨点似的烙铁,炙热非常就好像在烈火中烧了很久一样,杜恒野闻到一阵衣物和皮肤烧焦的气味,感觉胸口的一块肉已经被烧焦了,锁骨之下心口附近,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胳膊上又是一处,腿上又来了几处,鲜血涌出来已经把衣衫染的红一块蓝一块,他强忍住灭顶的疼痛,挥起落尘朝那妖兽身体刺去,却不想它就像铜墙铁臂一样坚硬无比,就连削铁如泥的落尘剑也被弹了回来,那怪兽抬起一只脚把杜恒野狠狠的抛向地面,浑身剧烈般疼痛难忍鲜血狂喷,杜恒野将那一阵阵疼痛忍在牙关里,咬破手指,在掌心化了一道符朝那怪兽飞过来一掌拍在它头上,这血符咒一出,怪兽安静了下来,慢慢趴了下去。 杜恒野总算松了口气,浑身伤口开始疼痛,他把衣服的一角撕下几条来,把受伤的部位都包扎了起来,虽然没有药,至少可以止住血,看着这件紫色的衣衫,这可是若兰亲手缝制的,想到若兰他也好像不那么痛了,现在魔界如果一统三界拿到那样东西,到那时六界将会生灵涂炭万劫不复,他一定要出去,去找若兰,去保护她,五绝一定有所图谋,魔界一定会找她麻烦的,去阻止这场大浩劫,以一己之力维护苍生和平。 伤口包扎好了以后,疼痛居然慢慢减轻了,杜恒野把笛子拿了出来,他捡起地上刚才袭击他的小块小块的铁烙,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只怪兽现在被他的血符咒镇压着,想要彻底收服就要找到它的灵识,把它驯服收入麾下。 杜恒野席地而坐念咒施法,分身飞进它的魄中,这头兽原来是只上古神兽叫玄煞,千年以前仙魔大战,它因犯下大错被魔界困住,魔尊想驯服它为已所用,不想它不但不被驯服还伤人无数,魔尊一怒之下,把它困在魔域妖荒,即可慢慢驯化又可帮他惩治犯错之人。这玄煞的内里尽是火焰铁器,难怪可以喷出烫人的铁烙,他拿起一块铁器正准备细看,突然一声尖叫,这尖叫声好像无数个人在撕心裂肺的绝望大叫,一道亮光刺过来,玄煞的魄在血符咒镇压下开始要觉醒,它呲起黑黄交错的獠牙,慢慢的在挣扎,杜恒野拿起笛子送到嘴边,一曲“洗尘”缓缓吹来,这玄煞的灵识时而拼杀,时而愤怒,杜恒野有一套音律是在招魂时化解鬼魂的怨气的,他将这个音律加上了另外几个安息的曲调,再增加一些祥和的分心的清静的音律,紫魂的周身一片火红飘进了玄煞的大眼睛里,杜恒野的分身飞出来回到元神里站在玄煞面前,那股火红在玄煞眼中慢慢消融,玄煞霎那间变成了一道红光被紫魂吸入笛中。 镇魂将玄煞封印了,等出了这荒城以后,才能被唤醒,也只有杜恒野可以唤醒它,超控它。 杜恒野摸了摸镇魂道:“你就在里面乖乖待着吧!”镇魂出现一道玄煞的缩小版身影,它在里面乖乖的点了点头。 还有三百六十四个妖荒,这第一个妖荒就把杜恒野折磨的半死,待他凝神调息片刻后,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俊秀帅气的脸上扬起一丝不屑的笑,朝第二个妖荒飞去······ 龚帅心说女神越来越厉害了,竟然写起了玄幻修仙! 墨菲 七十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一念花开,一笑倾尘,犹记得,春风拂面的温柔,雨洗虹霓的绚丽。最初邂逅的美,一世一生流恋。携一份珍惜与感恩,用心灵的笔墨,勾兑流年清韵的芬芳,绣一段光阴的暖;一笔一画,一字一行,一卷心香,漫于风尘,优优冉冉的姿态,铺陈一纸飞雪如花的念记。”——《执念倾尘》 龚帅抬头冲厨房看了一眼,杜彩虹也不知在做什么,迟迟没出来,手中的纸页散发着笔墨和文字的清香,龚帅不由自主的继续把目光落在纸上。 ——林府果然是远近闻名的仙门世家,府内树木山石、楼台房舍,雕梁画栋精致文雅,府中一带水池有七八尺宽,石头镶岸,池中碧波清水金鱼成群在荷花荷叶间自由自在穿梭,亭宇楼阁其间花团锦簇,绿植成荫,亭台水榭纱幔飘渺。 周若兰住的卧房是林曦之安排的,门前一带竹蓠,四周是花樟,房内四面墙壁玲珑剔透,琴剑瓶炉皆贴在墙上,锦胧纱罩,金彩珠光,地上踩的砖碧绿凿花,精致的床帐,柔软的枕被,连喝茶的器皿都是绿玉水晶盏。 紫青紫蓝是林曦之身边的两个婢女,她们是双生子,无父无母很小的时候流落街头,被林正淳救了回来,在林府长大,说是婢女其实待遇和小姐差不多,紫青紫蓝从小聪明伶俐,生得乖巧可爱,法术诗词歌赋厨艺医术无一不通,深得林正淳喜爱,他膝下只有一子林曦之,夫人离世的早,还好紫青紫蓝两人帮他打理府中事务,林曦之性情一向沉默少言,对任何人都是冷若冰霜,倒是紫青紫蓝活泼开朗给他带来了很多欢乐,他对两人如同亲身女儿一般,林曦之虽对人冷漠,然一起修习仙法,饱读诗书一起长大,对紫青紫蓝也像亲妹妹一般。 梦欣的卧房在另外一处,经过几日修养好了许多,只是周若兰近日突感疲乏,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杜恒野下落不明,周若兰神思倦怠心中挂念杜恒野,担心他会不会遇到危险,还是已经遇到危险了,又想着最近身体怎么感觉很累的样子,要赶紧打起精神去南山宫修习法术,救出娘亲。可是越想心内越是焦灼不安,身体越来越沉重。 “公子!若兰姑娘好像病了。” 不等紫青说完,林曦之就朝门外疾步如飞,留下紫青一脸诧异和吃惊,这位若兰姑娘自从来到林府,就被公子格外优待,住所他亲自安排,每日膳食应季瓜果蔬菜他亲自采买,就连茶杯器具都是用他收藏的最好最好的,平日里那样一个冷冰冰的人,怎么遇到这个若兰姑娘就变成温暖的人了呢?这种温暖好像只对家主才有过,上次家主中毒,林曦之日夜守护,之后再无他人,这次带回来这位若兰姑娘看来公子很在乎她。 ”若兰,你怎么样?”林曦之在周若兰床边,也不顾一旁紫蓝的目光,一把抓住周若兰的芊芊玉指。 紫蓝退到一旁,抿着嘴想笑。 “公子,若兰姑娘睡着了。” 林曦之才发现自己过于紧张,都没问什么情况,他顿了顿直起身;“哦,那她身体如何了?” “并无大碍,只是灵力消耗过大,需要精心调养,恢复元气,灵力就会自行恢复。”紫蓝忍住笑。 “紫蓝······你笑什么?” “公子,这么在乎一个人,莫非你是——喜欢上她了?” 紫蓝就是想笑,这万年冰块终于要融化了,她还以为这位心高气傲冷若冰霜的林公子此生都不会喜欢上谁了,那多少美貌才情的女子把林府的大门都挤破了,他就是谁都不理,好像这世间根本就不会喜欢任何一个女子一样,就算是九天上的仙女下凡他也看都不看一眼,如今却看到他对这位若兰姑娘如此紧张,怕她生病,怕她受委屈,怕她吃不好睡不好,从一个傲慢冷酷之人一下子变得傻乎乎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笑。 “怎会,休要胡说,好好照顾她。” 几步跨越到门外,林曦之感觉到心在砰砰的跳个不停,喜欢上她了?怎么可能呢他可是林曦之,谁能入得他的眼,可是今日的言行举止怎么就非同往日呢?自从在竹林相见,对诗猜谜,溪边偶遇还无意间看见她······,还把自己贴身的玉佩相赠,这次带她回府真的只是想谢谢她的多次帮忙吗?他还从未亲自带什么人回过府,也从未对一个女子这么好过。 “若兰姑娘,你醒了?” 周若兰睡了一会,恢复了一些,紫青进来了,手里端着炖品,送到周若兰面前。 “若兰姑娘,这是当归炖羊肉,里面加了燕窝、枸杞、千年人参,是我们公子专程去买的最好的羊肉,给姑娘补身子是极好的。” “清粥小菜就可以了,每日都这样奢华,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我们公子可是对姑娘很上心呢。”紫蓝说着又想笑。 “刚才公子来过?”紫青道。 “你们没看见,刚才公子那个样子,就像换了一个人,和平日里那个公子完全不一样,就好像一个痴情的夫君关爱妻子那样,哪像平日那个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公子,呆呆的傻傻的痴痴的,就像着了魔似的。” 紫青也忍不住了,笑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感激我帮过他几次······”周若兰看着紫青紫蓝,这两个小可爱没事就爱瞎猜疑,她和林曦之之间只是好朋友,哪像她们说的那样。自从住进林府,一直是紫青紫蓝照顾她,两姐妹长得一模一样,一开始她总是分不清,把紫蓝唤成紫青,把紫青唤成紫蓝,后来她们告诉她,你只需看衣服,紫青穿青衣,紫蓝穿蓝衣,她才分清楚了。紫青很宽厚仁慈,紫蓝很随性大度,两人和周若兰相处融洽,若兰喜欢她们长的可爱还天真善良。至于林曦之,他就像一个朋友,看来是时候要离开了,在这样下去,假的都被她们说成真的了,她心里只有杜恒野,那个洒脱恣意,潇洒无羁的杜恒野,那个风流倜傥的杜恒野。这次能收留她和梦欣,她很感激林曦之,再过几日还是离开这里启程去南山宫吧。 无忧已经出去很长时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还没找到恒野吗?梦欣也已经渐渐恢复,不如先去南山宫,再慢慢等无忧的消息,恒野那么厉害,一定不会有事的。 林府花园长廊上,梦欣和若兰靠在廊柱上看着天空中的蓝天白云,林正淳今日一早带着林曦之出门了,还没回府,若兰等他们回府后准备辞别。 梦欣已经决定和周若兰一起上南山宫,可是担心自己一介平民资质平庸南山宫不会收她做弟子,紫青紫蓝说林正淳和太白掌门交好,可以让太白掌门写一封荐书,这样南山宫一定会收她的。 “若兰,曦之对你真好。” “他对谁都很好啊。” “他对我就不理不睬的······他,他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他······他长的真好看!······要是他愿意和我说一句话,我都要开心死了!”梦欣开始花痴了,想到曦之帅气的样子。 “我找机会帮你。”周若兰看她呆呆的样子摸摸她的头,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也会如此。看来传言林曦之迷倒万千少女果然不假。 晚霞渐染,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掌灯时分,林正淳和林曦之才回府。 林正淳和林曦之回府,身后跟着语凝烟还有太白门几个弟子,林正淳与太白掌门情同手足交情匪浅,此次就是和太白门商议如何对抗魔界之事,近日魔界蠢蠢欲动想收服妖界鬼界,称霸三界之后就想及其力量一统六界,魔尊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若得到星沉诀毁天灭地呼风唤雨,到那时一切落入妖魔之手,六界就会生灵涂炭、万劫不复恐遭灭顶之灾。 林正淳和太白掌门语经任本打算两年后送林曦之和语凝烟去南山宫修习仙法,现如今情况危急,需即刻前往南山宫,早日提升修为守护天下苍生,八大门派都需要增强势力,纷纷安排了门下弟子前往南山宫拜师修炼。太白、轩辕、蜀山、华山、昆仑、茅山、崆峒、青城、还有修真界几大世家子弟,子书世家、慕容府、东方郡、江南甄家,这次回府就把语凝烟带回来了,几日后起程去南山宫。 “叔叔,曦之你们回来了······我准备明日起程去南山宫,这段时间感谢对我们的精心照顾。” “不用这么客气若兰,还要感谢你上次帮我们找到绝情草,曦之都和我说了那天的事,我一直想谢谢你,这次有幸可以来我们府上小住些时日,正好可以好好酬谢招待你,哦!你也要去南山宫?······那不如你再多待几日,和曦之、凝烟一路同行可好!”林正淳道。 此去南山宫,周若兰的身份即不是什么世家子弟,也不是哪个门派弟子,她找了找虚云大师的竹音筒,居然找不到了,一直在身上放着的,怎么会丢了呢?是在华岩镇丢的?还是孔府?还是······这下好了,没有了虚云大师的竹音筒怎么进得了南山宫呢?想来想去,不如求林正淳,看能不能写个推荐信,今日林正淳说让她们可以和林曦之、凝烟一起去南山宫,这样就更好了,就不必特意再写推荐信了,她微笑着点了点头。 梦欣却看着语凝烟一脸不高兴,这个语凝烟总是缠着林曦之,这下都没有单独和曦之在一起的机会了。 语凝烟心中却是欢喜的很,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她目不转睛的含笑看着林曦之,视线一刻也不愿离开,就算得不到他的喜欢,可以这样看着他也是极好的,这次父亲让她还有师兄师弟和林曦之一起去南山宫,她很开心,她知道曦之是不会喜欢她的,但她还是就这样默默的喜欢他,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这份喜欢就够了,父亲总是说让她放弃算了,他虽然极力的和林正淳想促成这桩婚约,无奈林曦之根本没有这个意愿,父亲也不想强人所难,又不想耽误她的大好年华,难道她要为了曦之耽误自己的一生吗?她愿意,此生除了天柒,她谁也不想嫁,她就这样无法自拔的喜欢他直到天荒地老海沽石烂,这是她自己的事和别人没有关系,她喜欢他,为了他可以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周若兰没有找到竹音筒,却从怀里找到了一个玉佩,那是在竹林,林曦之临走之前送给她的,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心里挂念的是杜恒野从紫青紫蓝的神态还有林曦之近日对她的关爱,不管是朋友之间也好还是怎么样也好,这玉佩真不该留着的,还是还给他吧。 周若兰来到林曦之房门前,正准备敲门,突然门开了,语凝烟哭着从里面跑出来,和周若兰差点撞上,语凝烟抬头看见是她,顿了顿,她侧身,语凝烟更加伤心的跑出去了。 周若兰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转身正要离开。 “若兰。” 周若兰看见林曦之站在门口。 “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再耽误她······你找我有事?······进来吧。” 林曦之的卧房,有一股细细的甜香,壁上几副梅兰竹菊的画,案上设着雕刻精美的瓷器,一边摆着一个金盘,盘内盛着太真乳的木瓜,床榻纱幔淡紫色悬的连珠帐,榻上精致的纱衾鸳枕,桌上备着美酒佳肴两个翡翠琉璃盏,两双象牙镶金的筷子,一旁是一个食盒,看来是刚才语凝烟拿过来的, “曦之,我找你是······” 周若兰拿出玉佩给林曦之,他愣了一下。 “这个,我还是还给你吧,我不能收。” “为何?” “这些日子你对我们这么好,就当作你还我人情了,这玉佩我要是收了,有人会不高兴的,所以······” “是因为杜恒野?” “······” “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他?” 周若兰低下头,又抬起头微笑着看着林曦之:“凝烟姑娘多喜欢你啊,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你这么好看,人又这么好,你一定会很幸福的,曦之,我们永远是好朋友。”说完把玉佩放在桌上,起身就像逃跑一样的速度来到门外,一路小跑回到自己房内。 待冷静下来想想,收了别人的礼物又退回去确实不好,可是曦之只是感激她多次相助才送的,现在还给他只是不想以后会有什么误会,是因为有一次紫青看见这个玉佩,说这可是公子贴身佩戴的,是他娘亲留给他的,说是留给未来的他的妻子,那她怎么能收呢!她心里只有杜恒野,已经再也装不下别人了。如果曦之对她只是朋友那最好了,当时为了感谢她,送给她玉佩,想来是随手拿的,总之还给他了就轻松多了。 林曦之呆坐着,现在终于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心里装着别人是多么难过的一件事,他拿起琉璃盏一杯一杯的喝着,这杯里的酒很是苦涩,就像现在的心情,特别苦,一壶酒已是见底,林曦之极美的脸上微红,用手撑着额头,不知为何心里这么痛苦这么伤心!是因为若兰还给他玉佩?还是若兰喜欢的人是杜恒野?他林曦之,就从来不知道什么叫难过,什么叫伤心,那么多女子倾慕他,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怎么现在就因为一个周若兰,让他如此心伤,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竹林吗?溪边?还是华岩镇?······ 这时,厨房微波炉传来“叮”的一声,旋即,杜彩虹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墨菲 七十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从容不迫的举止,比起咄咄逼人的态度,更能令人心折。当我们都老的时候,我希望,还能吻着你的牙床,直到永远,可进可出,若即若离,可爱可怨,可聚而不会散,才是最天长地久的一种好朋友,一刹真情,不能说那是假的。爱情永恒,不能说只有那一刹,岁月极美,在于它必然的流逝。春花秋月夏日冬雪,夏季没有带着阳光降临,却带给我们如许难挨的一个季候,一个伴侣,固然是一种幸福,可是人生还有其他值得我去付出和追求的东西,人活在世界上,最重要的是有爱人的能力,而不是被爱,小聪明的人往往不快乐,大智慧的人两场笑口常开,我来不及认真地年轻,待明白过来,已然青春。”——《岁月极美》 金镶玉抬头一看,那个白胡子老头被几百只毛猴推推搡搡的簇拥着走了过来。 这场景? 太白金星? 看来是奉玉帝之命来花果山招安来了。 什么招安,不就是给个虚名吗,这个时候的孙悟空是很厉害的,至于大闹天宫后在凡间的孙悟空法力怎么减弱了,这个问题其实就是一个梗。 金镶玉心里明镜似的。 目下的局势无非就是三位大人物布的大局。 太上老君,开天辟地的人,盘古尊神,道祖,等级最高。 玉皇大帝,治理天地的人,道教支撑政治,蟠桃巩固政权。 如来佛祖,与道教高层没有往来,拥有庞大的身体,佛老级别。 要用等级观念来划分,一个真正的君王,要懂得权衡,如果只有一股力量支撑的皇位是不够的,于是,就动用了如来,一个和道教没有往来的人。 如来的两步走的非常精妙,第一步是崛起,大弟子出动,那就是孙悟空,由于孙悟空的大闹天宫,如来才会有了安天大会,有了安天大会,西天才有了极乐世界,如来才成了极乐世界的教主,这便是如来佛祖。第二步是平衡,二弟子出动,他就是金禅子,这才有了取经之路,之后巩固了犀牛贺州,且取得了南詹故洲,四大故洲之中,玉帝要的效果是道教两个,佛教两个,这才是皇道。 “大圣,这老头是来请你去天界做官的。”金镶玉说。 话音刚落。 “大圣,请随我去天庭面见玉帝。”太白金星道。 孙悟空心内一惊,旋即大喜,道:“有劳星君,你且先行一步,我随后就来。” “大圣,你真要去天庭?”金镶玉说。 “天界既封我做官,我岂有不去的道理,金镶玉,你且出来说话。”孙悟空喊道。 金镶玉跳出来后,孙悟空往后跳了一下,他还是看不惯这样的奇装异服。 “我这衣服,有点吓人,大圣,你帮我变换一套怎么样?”金镶玉笑了笑。 孙悟空拔下一根毫毛说“变”,顷刻间,金镶玉变了一套古代装束。 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你这金灵没有法术,是如何得知太白老头此行的目的?难不成你会占卜之术?不对,天界的决定岂是可以随便占卜就能知晓的?”孙悟空道。 金镶玉上前拉着孙悟空的手:“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将会面对一场大劫,你最好不要去天界。” 孙悟空道:“俺老孙,天不怕地不怕连阎王的地府都去过,还有什么好怕的。” 金镶玉茫然:“这就是个圈套。” 不是圈套是什么。 大闹天宫,西天取经,俩圈套! 这死猴子哪知道这两个圈套主要就是看他的表现。 大闹天宫的受益者是谁?如来。 大闹天宫,实则就是大闹太上老君的都律宫,等他大闹了老君的道祖府后,玉帝就会请如来,如来便成了佛祖,这就是大闹天宫的真正目的。 这时的孙悟空强,很强。 西天取经的受益者是谁?如来。 西天取经其实就是在清除异教。 孙悟空和名不见经传的黑熊精打了个平手,各路妖精纷纷有了吃唐僧肉的念头,这才是西天取经的真正目的,这时的悟空是弱的,连一个小小的黑熊精都打不过, 他是真的变弱了吗? 漏漏漏。 这是智慧,因强则强因弱则弱。 孙悟空道:“何来圈套一说?你这金灵满口胡言。” 金镶玉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解释,毕竟几位大人物筹划的政治事业,她真的不好去破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天机确实不可随意泄露。 金镶玉说:“总之,你最好不要去天界当什么官,尤其是和动物有关的,”想了想,好像已经做过弼马温了,现在是第二次上天庭的阶段了, “我只能说这么多,主要还在于你的取舍。” 孙悟空道:“俺老孙,七十二般变化,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去天界做个天官不是顺理成章的吗?凭我的本事那玉帝老儿还敢怠慢。” 金镶玉摸了摸额头,无语凝噎。 这泼猴向来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却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他真的是小瞧了天界。 玉帝,大人物来的。 有诗曰:混沌未分天地乱,忙忙渺渺无人荐,自从盘古策鸿蒙····· 自那混沌开时,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天地在交合,万物尽皆生,万物有走兽飞禽,走兽已麒麟为之长,飞禽已凤凰为之长。 这个开天辟地的盘古就是道祖太上老君,老君开出来的天分为三十三重天,老君辟出来的地分成陆地海洋和地狱,陆地有四大洲,最高领导者是人皇,海洋有四大洋,最高领导者是龙皇,地狱有十八层,最高领导者是阎皇,而这些皇的领导者就是住在九重天斗牛宫里的玉皇大帝。 玉帝能坐上这个位置,自是有道理的,如来说:“他自幼修持,苦历过一千七百五十劫,每劫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你算该历多少劫数才能享此无极大道。 玉帝是经历两亿两千六百八十万年,得道后的玉帝是有劫难的,他的一劫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他能做皇位是因为他渡过了一千七百五十个劫。 菩提祖师道:“丹乘之后,鬼神难容,虽驻颜益寿,但到了五百年后,天降雷灾打你,再五百年后,天降火灾烧你,再五百年,天降风灾吹你,这就是三灾厉害。要想躲避三灾,须得天罡术待三十六般变化和地煞术七十二般变化。 得到后每五百年为一劫,而玉帝的劫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同为得到者是因为玉帝有王母娘娘的蟠桃。 吃一个蟠桃能活十二万九千六百年,蟠桃和人参果是开天辟地时的灵根,镇元大仙得到了人参果,王母得到了蟠桃,在蟠桃和人生果未成熟之前,神仙们就要修炼天罡术来躲避三灾。 福禄寿三星道:“我们的道不及他多,镇元大仙得之就可与天齐寿,我们还要养精练气存神调合龙虎不知要费多少功夫。 神仙修炼天罡术也不一定就不死,很多的神仙也不知道什么是三灾,就算知道也不一定可以躲避成功,连福禄寿三星他们都不知道费力多少功夫,玉帝在经历了一千七百五十个劫后,道派看到了蟠桃的功效,让他坐上了玉皇大帝的位置,王母因为有蟠桃成就了一个皇帝,因此就成了王母娘娘。 玉帝在道教里做皇帝,道教就可以在他这里躲避三灾,他开的蟠桃会,各宫各殿大小尊神聚一起附会,镇元大仙却是自在得多。 玉帝经历了两三亿年,他知道一个正真的皇帝应该是怎样的,如来的出现是为了平衡道教的力量。 在如来没有平衡道教之前,玉帝只能是明帮老君,暗助如来。 金镶玉再次无语。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猴子是不上天界大闹天宫不知套路有多深。 “好吧,那我陪你一起去。”金镶玉说。 这时,牛魔王跑了过来。 “贤弟,你此去已是第二次,先前去天庭做那弼马温,这次再去定要审时度势,讨个像样的官衔,兄弟我也跟着沾沾光。” “老牛,你别在这煽风点火,赶紧回家,你家铁扇老婆在家等你呢。”金镶玉瞪着牛魔王。 “你,你是何人?”牛魔王才突然发现一个貌似月宫仙子的女子在一旁,“你是天界派来迎接贤弟的吗?” “你别管我是何······”金镶玉话没说完就被孙悟空拽进了金箍棒。 好大圣,翻身至空中,驾着云,托着手,拽着如意金箍棒直奔南天门而去。 ——这时,厨房微波炉传来“叮”的一声,旋即,杜彩虹端着盘子走了出来—— 龚帅连忙放下手中的纸页,抬腿迎上去:“彩虹。” 杜彩虹显然有些惊喜,揶揄道:“帅帅,几日不见,你脱胎换骨了?” 龚帅接过她手中的盘子,笑而不语,只低头看盘中食物,不免嘴角笑意更甚,开口道:“你人长得精致,活的也精致,喝个茶还准备这么丰盛的点心?” “长的漂亮不算漂亮,活的漂亮才是本事,”杜彩虹说着收起桌上的稿子,突然顿住,转过头问龚帅,“你看到了?” 龚帅:“嗯,写的挺有意思的,你开始写玄幻修仙文了?厉害啊!” 杜彩虹眯着眼,抱着双臂:“龚警官这是什么意思呢?” 龚帅伸出大拇指,在空中晃了晃:“夸你。” . 省厅办公室,各市公安局的领导聚集在会议室开完会,结束的时候,宣辰被身后的一个声音给拉了回来,她顿足,随即转身看向一位领导:“胡厅长?” 墨菲 七十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要看一个人是不是真有价值,且在他的欲望前面、在他的事业前面,设下重重障碍,若真本领,自会克服困难或绕过障碍的。”——《红与黑》 胡厅长说:“小宣,你留下。” 宣辰从胡厅长严肃认真的表情里突然感觉有些心神不宁,她摸了摸鼻子,缓和住内心的不安,等着胡厅长要说的话。 “肖景坤是卧底缉毒警,很多年前,他离开警察队伍进入敌人内部,就是为了铲除大毒枭A蝗,卧薪尝胆,不惜牺牲个人,深入龙潭虎穴,提供了很多小线索,缴毁了不少毒品,去年的那次突击,把瑞利货舱给整个清缴也是他的功劳,但他和黎宗鸣的关系有些复杂,这次能不能将A蝗一举歼灭还要看他的抉择,如果他选择另外一条路,就再也不能回到警察队伍。” “······”宣辰愣住了:“那组织相信他吗?” “A蝗和他的制毒团伙在缅甸金三角根基扎的很深,想要铲除他很不容易,我们还有很多同志藏在他们内部很久,都没能将A蝗的具体位置给找出来,就看他怎么做了。” 那剧烈跳动的心脏瞬间落回到魂魄最深处,宣辰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仿佛这个时候飘在悬崖边,萧景坤说过,他会回来,他知道怎么做,宣辰相信他,就算他艰难的在生死攸关的边缘,他也会时刻想着组织,或许他四面楚歌,孤立无援,但只要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都会为了国家和正义义无反顾的做出牺牲和艰难的绝择。 . 龚帅很有时间观念,接到宣辰的电话后,不到五分钟就从技侦科跑到刑侦队,他裹着初冬的微微寒流冲进大门。 刚破了万小秦的案子,还有很多后续收尾的事情,龚帅拿着几份资料刚放在办公桌上,突然发现资料里的表格落在技侦那边了,还没迈出回去拿的步伐,宣辰一把揪住他:“我查出内鬼了,给王东森下毒的人。” 龚帅疑惑的扬起眉:“嗯? 宣辰刚要开口继续说,桌上的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赵局?好,我马上到。”她说着匆忙去了赵局办公室。 龚帅转身回到技侦科,刚找回几页资料,兜里的手机响了,杜彩虹娇柔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帅帅,中秋节一起回家啊。” “现在还不知道又没假期,你知道我的工作经常加班,”手机那头沉默了几秒,龚帅突然说,“你那个穿越写了几章,可以给我看看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这些,一个警察看什么穿越啊?还是红楼穿西游?以前吧他只觉得杜彩虹只是长得漂亮,现在突然发现她很有才华,可能应了那句“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吧,他好像觉得杜彩虹不再是个只知道优越生活的花瓶,也就是最近没有什么案子,不然他也没时间研究这些,最主要他一个警察,没钱没房没车还没时间,他根本没有可以谈恋爱的资本。 “你想看?”杜彩虹难以置信,“可以给你看啊,只是我写的不好,你可别笑话我。” 龚帅:“我发誓上天入地再没有人比我对你还要真心。” “哟!龚警官,什么时候学会记台词了。”、 杜彩虹赶走了龚帅对那个市局内鬼的一切恐慌,仿佛躲在那个黑暗角落在公安系统没事就兴风作浪的魑魅魍魉很快就会被揪出来大白于天下。 宣辰从赵局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她心事重重的回到刑侦队,见到龚帅,长长呼出一口气:“明日再说。” 她太难了。 萧景坤的处境,他的取舍,和她的以后,林林种种的问题比查案子还要难。 . 龚帅回到家,刚进玄关,杜彩虹就把西游穿红楼发给了他,龚帅嘴角一勾,心说龚警官以后就是你铁杆淑芬了,他两脚一蹬,顾不得端方雅正,拿着手机躺在沙发上看起了杜彩虹的新作: 官封大圣欲盖弥彰 “大圣,说说你做弼马温的感受。”金镶玉问 “此事休要再提。”孙悟空一脸怒色。 说起官封弼马温,不得不说这又是一个玄机。 悟空第一次上天庭时,玉帝让文选武选查阅,看哪处缺少官职,就安排他去哪,这时武曲星君道:“天宫里各宫各殿都不少官,只有御马监缺个正堂管事。” 于是玉帝传旨,让他去做个弼马温,当时,孙悟空并不知道这弼马温是做什么的,只知道是个官。 天庭的官位就算没有,玉帝也会绞尽脑汁给找一个官出来,小小的一个御马监也是要有个领导的。 天上的神仙为了躲避三灾,只要在天界有个一官半职,便可以参加蟠桃盛宴吃一个蟠桃,要在天界有个官职是很困难的,所以就算没有位置也要找一个位置出来给孙悟空。 看出来了,玄机在这,弼马温的官衔是新加上的。 玉帝新加一个弼马温是什么埂呢。 弼马温的意思就是避马温。 “一个喂马的有甚好说的,丢人,丢人。”孙悟空怒目摇头。 “喂马的怎么了,在我们那,喂马的很有钱,自由自在,潇洒多金。”金镶玉怼他。 白马王子可不就是潇洒多金。 可是在天界,弼马温是没品极的,最低最小的,不是什么官。 “哼,这般蔑视老孙,在那花果山,俺老孙称王称祖,怎么哄我来替他养马,这等后身小辈所做之事,岂能这样待我。”孙悟空道 “这回你已经是大圣了,玉帝定不会怠慢你的。”金镶玉心里明白,这个大圣的头衔也是个空衔。 金镶玉看着眼前的孙悟空,觉得他不像电视剧里的那样。 孙悟空的来历好似暗藏玄机。 他真的只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 “怎么这样看老孙?”孙悟空不解。 “你和传说中不太一样。”金镶玉说。 传说,花果山山顶有一块仙石,开天辟地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蓁月华,遂又有灵通内有先苞,一日崩裂产石卵,见风化作一个石猴。 这块仙石由开天辟地以来受天地日月精华很多年后孕育一个仙胎,这仙胎的样子是一个圆球一样的石卵,孙悟空就是这石卵因见风化做的石猴。 孙悟空的原型是石卵,这石卵到底是什么呢? 石卵就是佛家的一颗舍利子。 玄机就在这。 悟空和哪吒的根源是一样的。 哪吒三太子儿时下海闯祸,踏倒水晶宫,捉蛟龙抽筋,其父李天王待欲杀,哪吒旋即割肉还母,剔骨还父,只剩一点灵魂飘至西方极乐世界告佛,佛以藕荷叶再造哪吒的根源,如来用碧藕给哪吒造了一个身体,如来用舍利给孙悟空造了一个身体,因此孙悟空才有金刚不坏之身。 “有何不同?”悟空道。 “怎么说呢,你很有智慧,并不像传说中说的那样是个泼猴,而且你真的很神通广大,无所不能。”金镶玉道。 孙悟空笑了起来。 他确实很聪明。 在菩提祖师那学的是长生不老术,地煞术七十二般变化筋斗云,长生不老术菩提祖师就是告诉他根源,悟空只是记了口诀,子前午后自己调息领会,地煞术七十二般变化菩提祖师只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一窍通百十通,念口诀自修自练,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只在一个晚上就学会了。 他学法术,只需祖师说一下口诀,学的速度超快,这是有原因的,哪有人可以这么有慧根,天赋异禀,骨骼精奇,这不是聪明两个字可以解释的。 这些法术他也许本来就会,他的前生定是如来佛祖的弟子。 “你的法术修炼的速度惊人,在我们那和火箭有的一拼。”金镶玉觉得这个比喻好像有点不恰当,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火箭?”孙悟空不解。 “呃,你可能没见过,这不重要,不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没有人可以打的过你?”金镶玉觉得自己中二的很沙雕。 他当然觉得自己很厉害。 埂又来了。 玄机又来了。 孙悟空应该是如来的弟子,金蝉子是如来的二弟子,大弟子一直没出现过,那孙悟空就是如来的大弟子无疑。 为了玉帝的皇道,为了舍利,如来用其造的孙悟空,那个仙山的风就是如来造石猴的过程,孙悟空的前身是如来的大弟子。 南天门快到了,去凌霄宝殿见玉帝后,就离大闹天宫不远了。 金镶玉替孙悟空捏了一把汗。 “大圣,此去天宫,你还是戒骄戒躁,最好悠着点。”金镶玉说。 “只要玉帝老儿不再像以前那样轻慢于我,俺老孙也不会胡来。”孙悟空道。 大圣啊,你还不知道江湖险恶,这个局是个迷局,恐怕你只有在五行山下待五百年才会明白。 玉帝为了皇道选如来是有原因的,他选如来平衡道教的力量是为了巩固他的政治。 帮助玉帝平衡道教力量的人选要满足几点。 这个人不能是道教的人。 这个人不能和道教有来往,最好有过节。 这个人要有大能。 以上几点完全符合了帮着玉帝平衡道教力量的要求。 如来,大人物。 自那混沌初开,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天地在交合,万物尽皆生,万物有走兽飞禽,走兽以麒麟为之长,飞禽以凤凰为之长,凤凰欲生孔雀大鹏,孔雀初世之时最恶,能吃人。 如来在安天大会之前是西方极乐世界释迦穆尼尊者,玉帝称他为佛老,如来在老君开天辟地之前就存在,佛就这时已经存在了。 道教开天辟地,至高无上,就在这时,如来修成了丈六金身,他的出现就是对道教的挑战,这些佛的存在对道教是一种威胁,道教这才促使天地再次交合,才有了走兽的道是麒麟这一说,飞禽的道就是凤凰,孔雀和大鹏是对付如来的,孔雀在雪山顶把如来吃了,谁知就在这时如来修成了金身破体而出,不但不杀孔雀,还把孔雀带回灵山封为佛母。 这个封号其实就是表明,认道教为母,以此阻止道教的再次进攻,没有直接认道教为母教,这就是佛家的智慧。 太白金星站在南天门翘首以盼,静候多时。 “大圣,大圣。”太白金星道。 “太白老头,我老也。”孙悟空道。 “大圣,现在你的官衔是齐天大圣,玉帝给你另辟了府邸,请随我来。”太白金星道。 齐天大圣这个官衔在天庭原本是没有的,这个官衔是专门为孙悟空设计的。 空衔,有官无禄。 是个挂名的,谁谁谁是个名誉什么什么的。 高,实在是高。 这样一来,天庭中的其他人就没有什么异议,不然都去学孙悟空,天庭就大乱了。 齐天大圣府到了。 就建在蟠桃园旁边。 “大圣,玉帝给你的这齐天大圣府可还满意。”太白金星道。 “果然建在蟠桃园旁边,套路,妥妥的套路。”金镶玉心想。 “满意,满意,替我多谢玉帝老儿。”孙悟空道。 “大圣,千万别被表象所蒙蔽了,你要透过现实看本质,别掉坑里了。”金镶玉小声说。 “谁?谁在说话?”太白金星道。 本章完 作者说0/200 2000-2020 © 中文在线 墨菲 七十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春采百花为饮食,夏寻诸果作生涯,秋收宇栗延时节,冬觅黄金度年华。”——《西游记》 龚副队迷上杜姑娘的大作后,简直走火入魔,废寝忘食—— 暂别西游魂穿红楼 “此乃是我的金箍之灵。”孙悟空道。 “太白爷爷好。”金镶玉看着这个慈祥的白胡子老头。 果然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 “金箍之······” 不等太白金星说完,孙悟空就携了金箍棒进了齐天大圣府。 孙悟空的官是极品,而且是挂名的,做这个官无事牵挂,自由自在,闲时会友游宫交朋结义,见到三清称“老子”,逢四陛道“陛下”,与九曜星、五方将、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将、普天星像、阖汉群神全都称做兄弟。 今日东游,明日西荡,云来云去,行踪不定。 “大圣,你这样逍遥自在,恐怕玉帝会有意见。”金镶玉的第六感很强,就算不知道下面的剧情,她也感觉到了。” “此话怎讲?俺老孙一没触犯天条二没结党营私,玉帝老儿何来有意见?”孙悟空道。 话音未落,太白金星就来了,玉帝要见孙悟空,太白金星是来传话的。 凌霄宝殿。 玉帝端坐在上方,道:“朕见你身闲无事,给你安排一件职事,你去看管那蟠桃园,早晚好生在意。” 该来的还是来了,虽说还是难逃看管蟠桃园这一劫,不过有幸得见举世闻名的蟠桃却也三生有幸。 蟠桃园,仙雾缭绕,花果满园,金镶玉心花怒放一时忘乎所以,心想: 《射雕》中黄老邪的桃花岛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不能让孙悟空破坏蟠桃园。 “大······”圣字还没说出口。 这死猴子,就已经把树上的蟠桃摘的差不多了,看见大的就摘,啃了两口就扔。 “大圣哥哥啊,你这不是浪费吗,这可是蟠桃,不是你花果山的野桃,玉帝要是知道了会大发雷霆的。”金镶玉喊道。 “管他是蟠桃还是野桃,既让俺老孙来看管,就是俺的地盘,俺说了算。”孙悟空吃着蟠桃不屑一顾。 蟠桃有三千六百株,前面一千二百株花微果小三千年一熟,人吃了成仙暸道体健身轻,中间一千二百株成花干石六千年一熟,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后面一千二百株梓文香和九千年一熟,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跟。 打理蟠桃的有锄树吏使,打扫吏史,运水吏史,这些都是蟠桃园专业的管理维护人士,没有孙悟空,蟠桃照样会熟。 玉帝让这只猴子来看管蟠桃,让早晚好生在意,在意什么?意思就是在意蟠桃熟了没有,熟了的话你就去吃,此时,孙悟空见到树枝上桃熟了大半,就隔三差五就来偷一次桃,整个蟠桃园尽让他享用了。 那后面的九千年一熟的桃子被悟空吃的花果稀疏只剩几个毛蒂青皮。 直到王母娘娘设宴,悟空从七仙女那得知蟠桃盛会没有请他,便要假传圣旨。 “大圣,这可使不得,假传圣旨可是犯了大忌。”金镶玉上前阻拦。 “俺可是齐天大圣,为何蟠桃盛宴请了诸大小仙神,唯独却没请俺,分明是没把俺放在眼里,哼!俺也不是好惹的。”孙悟空道。 这就是他目前的人设,自高自大,目中无人。 接下来假传圣旨,调离去赴蟠桃会的各路神仙,然后偷御酒,搅乱蟠桃大会。 破坏蟠桃会的大罪是孙悟空独立完成的。 孙悟空的齐天大圣府在九天,他以为走错了,跑到三十三天之外去了,三十三天是老君的都律宫,孙悟空来到都律宫,整个都律宫空无一人,老君带着弟子仙童在三层高阁朱陵丹台上与燃灯古佛在讲道,孙悟空便吃光了老君的五个葫芦的金丹。 看样子孙悟空窃金丹的罪是在燃灯古佛的帮助下完成的,他在玉帝和佛教的帮助下罪状累累,玉帝一怒之下下令捉拿。 “大圣哥哥,你为什么要挑起和天界的战争,为什么要吃老君的仙丹呢?”金镶玉问。 “这还要多谢二朗神。”孙悟空道。 二朗神? 他帮了孙悟空什么忙? 这次天庭来真的了,以李天王为首,四大天王为左右先锋,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二十八宿,南北二神,十万天兵把花果山围个水泄不通,上下布了十八下天罗地网。 第一战天庭拿他没办法 第二战天庭还是拿他没办法 就在这时,观音菩萨举荐二郎神出战,这位二郎神一向听调不听宣,唯一可以调动二郎神的就是玉帝。 二郎神与孙悟空斗了三百个回合。 观音菩萨推荐二郎神用心良苦。 孙悟空刀砍斧剁,枪刺剑挑都伤不了他,为何二朗神的勾刀能穿了他的琵琶骨? 二朗神和他是师兄弟,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刚出战时,二郎神让李天王把花果山的天罗地网撤掉,明的是天罗地网挡住了他施展法力,暗的是好让孙悟空逃到二郎神的府邸灌江口。 当孙悟空逃到灌江口后,二郎神追到灌江口,他和孙悟空是边打边布局,布局的结果是孙悟空和他打回花果山,观音菩萨从天上抛下净瓶打中孙悟空的头再让狗给咬住,这时二郎神做了个假象用勾刀穿住孙悟空琵琶骨。 他们的目的就是老君府,没想到在观音抛净瓶打他的时候,被老君制止了,他抛下精钢镯打中孙悟空的天灵盖,这是要孙悟空的命啊。 “你把我的金丹都吃光了。”老君心里很气愤。 孙悟空是舍利之身,哪那么容易被打倒。 观音菩萨推荐二郎神的目的便是让二郎神帮助孙悟空。 二郎神帮助孙悟空的目的便是进入老君府。 这就是孙悟空要感谢二郎神的原因。 他进老君府是要干什么呢? “大圣,你进老君府窃金丹是为什么?你又为什么要挑起和天庭的战争?” “哼哼!”孙悟空只哼哼两声。 金镶玉好像看出来了。 天庭对他实在束手无策。 在斩妖台被刀砍斧剁枪刺放火烧后,毫发未伤。 老君以为他这般金刚之躯就是因为吃了他的仙丹,谁知,把他放在八卦炉,烧了七七四十九天反而烧成了火眼精睛。 孙悟空进入老君的都律宫就是为了大闹,大开杀戒。 老君是为了炼回自己的仙丹才把孙悟空放回自己的八卦炉中的。 如果孙悟空不偷吃老君的仙丹,那老君会怀疑孙悟空为什么会有金刚之躯,只有吃了他的仙丹,他才会以为是因为吃了他的仙丹孙悟空才会拥有金刚之身。 所以他要是不偷吃老君的仙丹,他就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大闹老君的都律宫了。 他进了老君的八卦炉后,天庭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必死无疑,他从八卦炉出来后,老君很意外,这时孙悟空就跳炉而出名正言顺的偷袭都律宫。 孙悟空闹完老君府一路打到凌霄殿外就是为了等如来佛祖。 “大圣,你是不是早就计划好的。”金镶玉眨了眨眼,恍然大悟。 原来这一切就是为了等如来佛祖,等安天大会。 阿弥陀佛。 “你这金灵,休要在此妄加定论,所谓不知全貌不予置评,这般揣度最是扰乱人心。”孙悟空道。 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他是配合还是全然不知? 孙悟空在凌霄殿外等如来,这时的老君还在都律宫收拾残局。 他从道祖的都律宫打出来,玉帝要请人收服孙悟空就不能请道教的人,要考虑道祖的脸面,看来孙悟空大闹老君府就是为了给玉帝一个请如来的理由。 玉帝请如来。 这是什么梗? 如来到了凌霄殿外,先要和孙悟空赌一把,孙悟空的筋斗云十万八千里,如来和他赌孙悟空一纵十万八千里能不能飞出如来荷叶般大小的手掌。 赌注就是,孙悟空如果赢了玉帝的位置就给他,如果输了就下界为妖再修几劫。 这个赌法似乎太儿戏了吧。 赌注是玉皇大帝的位置! 如来用荷叶般的手掌来决定玉皇大帝的位置! 人家有十足的把握好吗! 被压五指山之前,那个帮助如来佛祖崛起的任务就要完成。 如来用打赌的方式把孙悟空压在山下,他不直接用法术来压就是不想让人觉得比老君强,这时候他只能先装弱,不然在西游记的世界里道就会把佛消灭。 道教为明,佛教为暗,赌有赌的技巧,这次他赢了只是让人以为悟空中计并非是如来有多厉害,这次能降伏孙悟空只是运气好,是天庭各位天尊的福气好。之后,玉帝便让如来多留一日,成就西游记里唯一能和道祖平起平坐的如来佛祖。 这才有了安天大会,之后,便有了如来佛祖。 佛祖表明孙悟空是佛门中人。 佛祖翻手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 只见一片惊天巨响过后,金镶玉处于一片昏天暗地之中。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 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一段飘渺的歌声似有似无,好听,熟悉的旋律在金镶玉耳边围绕。 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在说话。 “什么花儿?拿来我瞧瞧。”一位公子说。 “是单送给我一个人,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一位小姐说。 “各位都有了,这两只是姑娘的。”一个妇人说。 “我就知道么,别人不挑剩下的也不给我呀。”小姐说 ······ “宝姐姐在家里做什么呢?怎么这几日也不过来?”公子说。 ······ “谁去瞧瞧,就说我和林姑娘打发来问姨娘、姐姐安······”公子说。 什么鬼? 这台词怎么像是红楼梦里面的。 难道?我又穿到红楼了? 天?!! 穿越到西游,现在又穿越红楼? 卧槽! 这说话的公子和小姐是贾宝玉和林黛玉? 这是在哪,听得见贾宝玉的心跳,莫非是在他的那块玉中。 林黛玉走后,四下无人。 “宝玉?宝玉?”金镶玉喊道。 贾宝玉大惊,低头一看,发现一个声音从他的玉里传来。 “你是谁?怎么在我的玉里面?”贾宝玉说。 “我叫金镶玉,是你的玉灵,你只要喊我一声,我就会出来。”金镶玉说。 “金镶玉?”贾宝玉道。 本章完 墨菲 七十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揣度爱意反转妙语 “哈喽,宝哥哥,我就是你的玉之灵。”金镶玉被贾宝玉从他的玉里召唤了出来。 眼前的贾宝玉,果然如书中所写。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嗔视而有情,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都堆在眼角。 金镶玉不禁在心里啧啧。 帅哥,妥妥的帅哥! 难怪黛玉会喜欢!宝钗会喜欢!大观园里的人人都喜欢! 贾宝玉先是一惊,过了一会拍手笑了起来。 “你是天上月宫的仙子吗?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是有点奇怪,这身衣服是孙悟空按照西游记里天界月宫仙子的装束所变。 “呃,宝哥哥,这个问题说来话长,”金镶玉说,“我来的太匆忙,没来得及,也没准备好,只是,但是,好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突然穿越到红楼,这确实是意料之外的意外。 “这好办,我让麝月给你找几身衣裳换上便是了,你既是我的玉之灵,与我也算颇有些渊缘,今后定会护你周全。”贾宝玉道。 “好呀,宝哥哥,今后我就是你的贴身丫环了?”金镶玉转头看了看,“不过,你的那些丫环一定会怀疑。” “我就说你是凤姐姐给我的,她们不会说什么,我那屋里人多,想是凤姐姐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贾宝玉笑道,“你可会法术?既然你是仙灵,定会变幻,变一个我看看。” “······这个,还真不会,我只是你的玉灵,可以来回穿梭到你的玉里,别的什么,都不会,”金镶玉说,“不过,我会作诗。” “这个好,这个好,明日我做不出来诗,你便帮我提点提点。”贾宝玉惊喜道。 贾宝玉突然想起他正要去薛姨妈处:“我要出去逛逛。” 话音刚落,金镶玉便被一股力量拉回到玉中。 看来,此玉已通人性,听得懂人话。 贾宝玉见一道灵光闪过,金镶玉就不见了,他惊了一秒后,下一刻就被几个丫环的吵嚷声拉回过神,笑了笑,出了门。 刚到薛姨妈处,贾环就下学回来了,见到宝玉有些害怕拔腿就跑,贾宝玉刚要训斥,薛宝钗拉住他劝他不要说什么,这时,有人通报“史大姑娘来了。” 金镶玉刚回到玉中,便随着贾宝玉见到了薛宝钗。 她不禁又是啧啧了好半天,薛宝衩的美貌堪称举世无双,见她行事俨然一副高情商职场白领大红人的样子,说话办事不要太妥帖周到,这样的人才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不是企业高管便是流量网红。 宝玉听说史湘云来了,很高兴,抬腿就走。 金镶玉脑海里浮现出史湘云的样子来。 在这众多女子中,最有独特风格的,怕只有“好一派霁月光风”的史湘云了。她既有活泼开朗、娇憨可爱、才思敏捷的女孩性情,又有傲世才高、洒脱风流、不卑不亢的名士风度。 史湘云既不像林黛玉般孤僻自洁,又不同于薛宝钗的循规蹈矩,而是一个倾尽了作者全部心力塑造出的光彩照人的典型理想形象。 不仅贾宝玉和她是青梅的知己,金镶玉也超喜欢史湘云。 她心直口快、热情、乐天、才思敏捷、有英雄气概、平等待人、率直。 从她在各种场合给人的印象中反映出来:“这社里要少了他,还有什么意思!” 这时,宝钗道:“等着,咱们两个一起去,瞧瞧她去。” 两人来到老太太这边,只见史湘云大说大笑。 正好黛玉也在那。 天啦!天上掉下的林妹妹,尽是这样美若天仙,出尘脱俗,金镶玉在贾宝玉的玉中观望着林妹妹,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黛玉容貌俊美,文化素养一看就感觉极高,宝玉那句“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足以看出一直处于病态之中的黛玉是如此的娇美。 黛玉见到宝玉道:“打哪里来?” 宝玉道:“打宝姐姐那里来。” 黛玉冷笑道:“我说呢!亏了绊住,不然,早就飞了来了。” 金镶玉摸了摸额头。 林妹妹这怼人的功夫实在是厉害。 她说话虽尖酸刻薄,但爱之深恨之切,这会醋意来了,对宝玉的言语自然会难听,不过她是真的爱宝玉,才只对他一人这样说话。 想想我们在生活当中也是这样,越是爱一个人,越会对他无理取闹。 贾宝玉道:“只许和你玩,替你解闷,不过偶然到她那里,就说这些这些闲话。” 金镶玉心想,坏了,林妹妹该伤心了,这可怎么办? 接下来。 林黛玉道:“好没意思的话!去不去,管我什么事,又没叫你替我解闷,还许你从此不理我呢!”说着,就赌气回房去了。 金镶玉小声对贾宝玉道:“林妹妹生气了,你快去哄哄她。” 这声极小,通过贾宝玉的衣服传到他耳朵里。 他正有要跟上去的意思,疾步跟了过去:“好好儿的,又生气了,就是我说错了,你到底也还坐坐,和别人说笑一会子啊!” 林黛玉道:“你管我呢!” 贾宝玉道:“我自然不敢管你,只是你不要糟蹋坏了自己的身子呢。” 这两人明明都是很喜欢对方,很在意对方。 宝玉真是个极品暖男,不管女朋友怎么生气,就是一个字“哄”。 这样的男人,真是人间极品世间少有啊! 金镶玉看不下去了:“宝哥哥啊,你直接说喜欢她在意她爱她不就好了。” “林妹妹,我喜欢你!”贾宝玉说。 “嗯?”林黛玉满面绯红的抬起头。 这就对了,直接一点不好吗,金镶玉脸上露出了姨母笑。 很有成就感。 要按照书里那样: 黛玉道:我作践了我的身子,我死我的与你何干? 宝玉道:何苦来,大正月里死了活了的。 黛玉道:偏说死,我这会就死,你怕死,你长命百岁的活着,好不好? 宝玉道:要想只管这么闹,我还怕死吗?倒不如死了干净。 黛玉道:正是了,要是这样闹,不如死了干净。 宝玉道:别错听话了,我说自己死了干净,别错听了话,又赖人。 互相伤害!互相折磨! 明明很相爱,却偏要“一千个伤心的理由” 宝哥哥一句“我喜欢你”可是胜过最厉害的解药 ,林妹妹的心病顿时全好。 可惜,就在这时。 宝姐姐来了。 薛宝钗道:“史大妹妹等你呢。”说着,便拉着宝玉走了。 本来林黛玉被他含糊表白有些感动,突然薛宝钗过来把他拉走,林黛玉刚刚平复的心又被气的发闷,心想,为什么薛宝钗拉着他走他就真的走。 “宝哥哥,你怎么就这样被宝姐姐一拉就走了呢?林妹妹又生气了,快回去说几句好听的,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金镶玉说。 宝玉听了,心里五内俱焚,不到两盏茶功夫,忙回来。 墨菲 七十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红楼梦》 俏语娇音乖巧玉灵 “宝哥哥,加油,喜欢一个人就要大声告诉她,好喜欢她好爱她。”金镶玉对贾宝玉说。 虽然时代不允许,思想可能达不到,但真的好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玉灵姑娘,你说的这些我要怎么表达给林妹妹才好呢?”贾宝玉不解。 欧,买噶的! 果然那时的思想还没达到可以这样表白的水准。 林黛玉见了贾宝玉,越发抽抽嗒嗒哭个不停。 宝玉见了,知道难以挽回,正想着再问问金镶玉可有什么法子。 林黛玉却先道:“你又来做什么?死活凭我去罢了!横竖如今有人和你玩,比我又会念,又会作,又会写,又会说会笑,又怕你会生气,拉了你去哄着你,你又来做什么呢?” “林妹妹吃醋了,因为爱你,才会吃醋的,不如你直接和她说,你只喜欢她。”金镶玉轻声说。 宝玉对黛玉道:“你这么个明白的人难道连‘亲不隔疏,先不僭后’?也不知道,我虽糊涂,却明白这两句话,头一件,咱们是姑舅姐妹,宝姐姐是两姨姐妹,论亲也比你远。第二件,你先来,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才来的,岂有个为她远你的呢?” 林黛玉道:“我难道叫你远她,我成什么人了,我为我的心。” 贾宝玉道:“我也为我的心,你难道就知道你的心,不知道我的心不成?” 金镶玉感动的快哭了。 她在贾宝玉脖子上戴的那块玉里,感动的稀里哗啦。 亲爱的贾宝玉,亲爱的林黛玉,你们要是一直在一起该有多好。 这样的爱情就应该在一起啊!一定要帮你们!一定! 宝玉说这些已经表示:我们两个最亲近,我最在意的是你, 黛玉却认为:你这样说,好像成了我和宝钗争谁亲谁疏似的,我才不背这个黑锅。 黛玉的心已经交给宝玉了。 宝玉的心也早就交给黛玉了。 两人谁都不说,但心里都明白。 黛玉知道宝玉的心意后,立即晴空万里,心情转忧为喜。 金镶玉想起莎士比亚的一句话:爱情就像四月的天气,一会展示阳光下的美丽,一会被乌云遮住了一切。 她在看红楼梦的时候,总是难以理解,林黛玉怎么总是不讲理,总是找茬,总是毫无道理的任性,就像上海人口中的所说的“作女”,而宝玉却总是哄她,劝她,面对这么个不可思议动不动就生气不讲道理的林妹妹,他从来都是温柔以待。 贾宝玉不管林黛玉怎么胡搅蛮缠,总是会说:“我错了,我不对。” 而林黛玉没有一句是骂贾宝玉,她就是不断伤害自己:你不是心疼我吗,我就伤害自己,说自己死。 这样的爱情,才是真的爱情,因为在真正相爱的人面前,她才有权力不讲理。 宝玉一开始想和黛玉讲理,但讲着讲着就跟着黛玉不讲常理,爱她,才纵容她的一切无理取闹。 两人正说着,史湘云来了。 “爱哥哥,林姐姐,你们天天一处玩,我好容易来了,也不理我理儿。”湘云道。 “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连个‘二’哥哥也叫不上来,只是爱哥哥爱哥哥的,回来赶围棋,又该你闹‘幺爱三’了。“黛玉道。 黛玉嘴上不饶人和湘云打闹,心情却突然好了,和湘云开个玩笑罢了。 金镶玉托着腮,看来史湘云这时还不知道林黛玉和贾宝玉之间的感情,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宝玉之间与黛玉和宝玉之间是一样的,只是单纯亲姐妹间的关系。 湘云道:“她总是得理不饶人,专会挑人毛病,就算你比世人好,也犯不着见一个打趣一个,我指出一个人来,你敢挑她,我就服你。” 黛玉问:“是谁?” 湘云道:“你敢挑宝姐姐的短处,就算你是好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金镶玉轻声道:“宝哥哥,快换个话题,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 贾宝玉忙道:“昨日写的一副帖子还搁着,我先回去把它写完。” 说着,忙回身就走。 第二日,早上,金镶玉从睡梦中被说话声吵醒,她没事就回到玉里待着,只在宝玉召唤她时,她才能出来。此时她在玉里,却没见到宝玉,想是宝玉忘了带玉了。 “宝兄弟哪里去了?”薛宝钗来了。 金镶玉心想,这个薛宝钗怎么有事没事就往这跑,不就是想追求“金玉良缘”,啧啧,参加皇宫选妃落选后,就把目光放在宝玉身上了。 “‘宝兄弟’哪里还有在家的功夫!”袭人冷笑道。 这个丫头真是个心机婊! 袭人一个丫头说出这句话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宝玉的家里人,把贾府当成了自己家。 袭人又叹道:“姐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整天和她们待在一起,怎么劝都不听,成天往那儿跑,不管怎么劝,都当耳旁风。” 这明摆着说的是黛玉,一个丫头管的还真多,金镶玉真想跳出去教训她一顿。 金镶玉想到,书里这一回,好像叫“贤袭人娇嗔箴宝玉”,薛宝钗这时的心里活动是:倒别看错了这个丫头,听她说说,倒有些识见。 金镶玉看她神色,薛宝钗果然内心世界超强,心思缜密,人家林黛玉从来不问宝玉的丫头的底细家世背景,薛宝钗却像个调查户口的,问袭人年龄及家里情况,这不是很明显的想拉帮结派,拉拢可以帮她实现“金玉”的同盟。 这时,宝玉进来了,他走到半道,发现脖子上少了什么,一摸,玉没戴,就返了回来。 袭人帮他把玉戴好,宝玉急着去见林妹妹,和薛宝钗打了个招呼,顾不得和她多说,转身就出了门。 来至曲尽通幽假山石后。 金镶玉实在忍不住了。 “宝哥哥,你要是对林妹妹真心的,就不要让宝姐姐有机可趁。” 贾宝玉顿住脚,把金镶玉召唤了出来。 “我对宝姐姐只有亲戚间的情分。”贾宝玉道。 “你这样认为,不代表别人也这样认为。”金镶玉说。 “那我要怎么做?”贾宝玉道。 “直接和老太太说,把林妹妹嫁给你。”金镶玉说。 宝玉对这位言谈举止灵异古怪的玉之灵颇为惊奇。 “你昨日提的诗极好,那句‘老去花残春日暮,宦游偶至檀溪路,停骖遥望独徘徊,眼前零落飘红絮.’我极为喜欢。”贾宝玉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和你说正事呢?”金镶玉说。 "只是那句‘马蹄踏碎青玻璃,天风响处金鞭挥.身畔但闻千骑走,波中忽见双龙飞. 西川独霸真英主,斜阳寂寂照空山’里的意境,可是在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地方?”贾宝玉继续一边走一边望着远处,继续打马虎眼。 嘿!这个贾宝玉?难怪每次林妹妹生气,他最后都能哄好,情商不是一般的高啊! “哎!宝哥哥,我是在帮你,你总是这样逃避,你的幸福会掌握在别人手里的。”金镶玉摸了摸额头。 他好像只能逃避,在贾府,老太太、太太虽疼他,但婚姻大事,岂能由他自己做主。 金镶玉咬了咬唇,心道:看来,还是我亲自出马才行。 一语未了,两人已来到沁芳亭,金镶玉想了想,拉着宝玉的袖子道:“宝哥哥,我先回避,过些时日再见林妹妹。” 什么金玉良缘,偏要木石前盟。 那玉好似有灵性,与她心意相通,话音刚落,就被一股力量带回了玉中。 宝玉来到黛玉房中。 本章完 作者说0/200 墨菲 七十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天无二日,人无二理,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西游记》 ——俏语娇音乖巧玉灵 “宝哥哥,加油,喜欢一个人就要大声告诉她,好喜欢她好爱她。”金镶玉对贾宝玉说。 虽然时代不允许,思想可能达不到,但真的好希望他们能在一起。 “玉灵姑娘,你说的这些我要怎么表达给林妹妹才好呢?”贾宝玉不解。 欧,买噶的! 果然那时的思想还没达到可以这样表白的水准。 林黛玉见了贾宝玉,越发抽抽嗒嗒哭个不停。 宝玉见了,知道难以挽回,正想着再问问金镶玉可有什么法子。 林黛玉却先道:“你又来做什么?死活凭我去罢了!横竖如今有人和你玩,比我又会念,又会作,又会写,又会说会笑,又怕你会生气,拉了你去哄着你,你又来做什么呢?” “林妹妹吃醋了,因为爱你,才会吃醋的,不如你直接和她说,你只喜欢她。”金镶玉轻声说。 宝玉对黛玉道:“你这么个明白的人难道连‘亲不隔疏,先不僭后’?也不知道,我虽糊涂,却明白这两句话,头一件,咱们是姑舅姐妹,宝姐姐是两姨姐妹,论亲也比你远。第二件,你先来,咱们两个一桌吃一床睡,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才来的,岂有个为她远你的呢?” 林黛玉道:“我难道叫你远她,我成什么人了,我为我的心。” 贾宝玉道:“我也为我的心,你难道就知道你的心,不知道我的心不成?” 金镶玉感动的快哭了。 她在贾宝玉脖子上戴的那块玉里,感动的稀里哗啦。 亲爱的贾宝玉,亲爱的林黛玉,你们要是一直在一起该有多好。 这样的爱情就应该在一起啊!一定要帮你们!一定! 宝玉说这些已经表示:我们两个最亲近,我最在意的是你, 黛玉却认为:你这样说,好像成了我和宝钗争谁亲谁疏似的,我才不背这个黑锅。 黛玉的心已经交给宝玉了。 宝玉的心也早就交给黛玉了。 两人谁都不说,但心里都明白。 黛玉知道宝玉的心意后,立即晴空万里,心情转忧为喜。 金镶玉想起莎士比亚的一句话:爱情就像四月的天气,一会展示阳光下的美丽,一会被乌云遮住了一切。 她在看红楼梦的时候,总是难以理解,林黛玉怎么总是不讲理,总是找茬,总是毫无道理的任性,就像上海人口中的所说的“作女”,而宝玉却总是哄她,劝她,面对这么个不可思议动不动就生气不讲道理的林妹妹,他从来都是温柔以待。 贾宝玉不管林黛玉怎么胡搅蛮缠,总是会说:“我错了,我不对。” 而林黛玉没有一句是骂贾宝玉,她就是不断伤害自己:你不是心疼我吗,我就伤害自己,说自己死。 这样的爱情,才是真的爱情,因为在真正相爱的人面前,她才有权力不讲理。 宝玉一开始想和黛玉讲理,但讲着讲着就跟着黛玉不讲常理,爱她,才纵容她的一切无理取闹。 两人正说着,史湘云来了。 “爱哥哥,林姐姐,你们天天一处玩,我好容易来了,也不理我理儿。”湘云道。 “偏是咬舌子爱说话,连个‘二’哥哥也叫不上来,只是爱哥哥爱哥哥的,回来赶围棋,又该你闹‘幺爱三’了。“黛玉道。 黛玉嘴上不饶人和湘云打闹,心情却突然好了,和湘云开个玩笑罢了。 金镶玉托着腮,看来史湘云这时还不知道林黛玉和贾宝玉之间的感情,她一直以为自己和宝玉之间与黛玉和宝玉之间是一样的,只是单纯亲姐妹间的关系。 湘云道:“她总是得理不饶人,专会挑人毛病,就算你比世人好,也犯不着见一个打趣一个,我指出一个人来,你敢挑她,我就服你。” 黛玉问:“是谁?” 湘云道:“你敢挑宝姐姐的短处,就算你是好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金镶玉轻声道:“宝哥哥,快换个话题,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发生怎样的事。” 贾宝玉忙道:“昨日写的一副帖子还搁着,我先回去把它写完。” 说着,忙回身就走。 第二日,早上,金镶玉从睡梦中被说话声吵醒,她没事就回到玉里待着,只在宝玉召唤她时,她才能出来。此时她在玉里,却没见到宝玉,想是宝玉忘了带玉了。 “宝兄弟哪里去了?”薛宝钗来了。 金镶玉心想,这个薛宝钗怎么有事没事就往这跑,不就是想追求“金玉良缘”,啧啧,参加皇宫选妃落选后,就把目光放在宝玉身上了。 “‘宝兄弟’哪里还有在家的功夫!”袭人冷笑道。 这个丫头真是个心机婊! 袭人一个丫头说出这句话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宝玉的家里人,把贾府当成了自己家。 袭人又叹道:“姐妹们和气,也有个分寸,整天和她们待在一起,怎么劝都不听,成天往那儿跑,不管怎么劝,都当耳旁风。” 这明摆着说的是黛玉,一个丫头管的还真多,金镶玉真想跳出去教训她一顿。 金镶玉想到,书里这一回,好像叫“贤袭人娇嗔箴宝玉”,薛宝钗这时的心里活动是:倒别看错了这个丫头,听她说说,倒有些识见。 金镶玉看她神色,薛宝钗果然内心世界超强,心思缜密,人家林黛玉从来不问宝玉的丫头的底细家世背景,薛宝钗却像个调查户口的,问袭人年龄及家里情况,这不是很明显的想拉帮结派,拉拢可以帮她实现“金玉”的同盟。 这时,宝玉进来了,他走到半道,发现脖子上少了什么,一摸,玉没戴,就返了回来。 袭人帮他把玉戴好,宝玉急着去见林妹妹,和薛宝钗打了个招呼,顾不得和她多说,转身就出了门。 来至曲尽通幽假山石后。 金镶玉实在忍不住了。 “宝哥哥,你要是对林妹妹真心的,就不要让宝姐姐有机可趁。” 贾宝玉顿住脚,把金镶玉召唤了出来。 “我对宝姐姐只有亲戚间的情分。”贾宝玉道。 “你这样认为,不代表别人也这样认为。”金镶玉说。 “那我要怎么做?”贾宝玉道。 “直接和老太太说,把林妹妹嫁给你。”金镶玉说。 宝玉对这位言谈举止灵异古怪的玉之灵颇为惊奇。 “你昨日提的诗极好,那句‘老去花残春日暮,宦游偶至檀溪路,停骖遥望独徘徊,眼前零落飘红絮.’我极为喜欢。”贾宝玉突然转移了话题。 “我和你说正事呢?”金镶玉说。 "只是那句‘马蹄踏碎青玻璃,天风响处金鞭挥.身畔但闻千骑走,波中忽见双龙飞. 西川独霸真英主,斜阳寂寂照空山’里的意境,可是在离这里很远 墨菲 八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不要把离别视作一种痛苦,而是当作一种幸福的等待。”——《完美世界》 ——情痴解禅穿回西游 宝玉到了黛玉房中,却不见紫娟和翠缕两个,只有林黛玉和史湘云两个还在床上睡梦中,林黛玉裹着一副杏子红绫被,严严实实的盖着被子安稳的睡着,史湘云却是一副桃红绸被只齐胸盖着,露着雪白的膀子,乌黑亮丽的秀发拖在枕边。 好一副美人春闺睡梦图,这要是贾府的其他男人见了,定会心生歹意,起歪心思。 贾宝玉真是个君子,金镶玉不禁感叹。 只见他走上前去,轻叹一声道:“睡觉还不老实!回来风吹了,又嚷肩膀疼了。” 一边说,一边轻轻的给她盖好被子。 黛玉和他有灵犀,感觉到是宝玉来了,道:你这么早来作什么?” 宝玉道:“还早呢!你起来瞧瞧。” 黛玉道:你先出去,我们要起来了。” 宝玉就出来外面,金镶玉见周围没人,就轻声说:“宝哥哥,我有个办法可以帮你。” 宝玉一边走一边扯着身旁的竹条,听到这一句,突然停了下来,道:“嗯?!” 金镶玉说:“只要可以见到老太太,我就替你去说你和林妹妹的婚事。” 话音未落,只听见:“宝二爷,可巧你正好在这儿,我们奶奶刚还在说过几日给宝姑娘过生日的事,让给你们说说,到时候陪着老太太、太太一块看戏吃酒。” 正是王熙凤身边的平儿。 金镶玉见到平儿露出可爱的笑。 机会来了。 “你是?”平儿不认识金镶玉。 “这是我房里的丫头玉灵。”宝玉道。 “平姐姐好!平姐姐吉祥!”金镶玉忙上前挽着平儿的胳膊笑。 “好灵巧的丫头,怎么没见过你?”平儿道。 “平姐姐,宝二爷屋里的丫头多了去了,您高高在上,哪记得那么多人,”金镶玉说,“平姐姐,你的皮肤真好,你长得真美,人美心善,这整个府里平姐姐你最好了。” 为了宝玉的爱情,也是老脸豁出去了。 “哎!你这丫头真真是甜言蜜语,说的话让人听着就开心。”平儿笑了。 笑了就好,这第一层关系户建立成功,第二个关系户当然是平儿的主子,熙凤奶奶了。 说到王熙凤,不得不说绝对的女霸总级别,这要在现代职场,薛宝钗要是总经理,王熙凤准是董事长。 说到给薛宝钗过生日,一向独断专行的荣国府琏二奶奶王熙凤却要和贾琏商量,要是换做其它事她自己就可以做主,可是薛宝钗是她的亲表妹,她要是花钱多了怕贾府的长辈们有意见,王熙凤很精明,故意要和贾琏商量以撇清责任。 王熙凤道:“二十一是薛妹妹的生日,你准备怎么办?” 贾琏道:“这还要问我,你什么样的大生日都料理过,这会子就没主意了!” “她这生日不大不小,所以和你商量。”王熙凤道。 “宝二爷来了。”外面有人报。 贾宝玉和金镶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这是宝玉屋里的丫头,说等宝姑娘生日会安排比听戏还好玩的节目,让老太太开心。” 金镶玉见到王熙凤:“二奶奶好,二奶奶辛苦啦。” 王熙凤看了金镶玉半天,哈哈哈笑了起来。 “这丫头倒是活泼开朗,见着我一点不生分,说话也动听,能哄老太太开心自然是好的,行,那就这么着,我还有事,先过那边去。” 金镶玉已经成功获得了王熙凤和平儿的好感,最关键的就是哄得老太太开心,她早就准备好了节目,整个荣国府都没见过的节目。 二十一日这天,就在老太太的内院搭了家常小巧戏台,准备让戏班子唱戏,老太太真真的是个雍容华贵慈爱大度的人,笑呵呵满面红光的坐在一群孙子孙女中间看戏。 “宝哥哥,下一个节目,是我为老太太准备的,保准老太太喜欢。”金镶玉在宝玉旁边小声说。 “什么节目?”贾宝玉问。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金镶玉说。 这时台上《刘二当衣》已唱完。 金镶玉忙上台。 “老祖宗,这个丫头是宝玉屋里的,今儿特地给您准备了一个有趣的戏,借着宝丫头的寿宴给您献上一段,我们且听听是什么新鲜好玩的戏。”王熙凤在贾母身旁笑嘻嘻的道。 老太太笑道:“好,好,说来听听。” 金镶玉一上台,在提前让人准备的桌子上拿起板子一拍。 德云社一姐开讲。 “好似风流,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天咱们这个故事发生在明朝春德年间,扬州府的一个县住着一家人家,这家人姓邵,老两口膝下无儿只有一女,姑娘长得是非常的美,哪天出生的呢,五月初五端阳节,所以家里边给姑娘取了一个小名叫端阳,这个姑娘只有这么个小名,对外人家都称她邵氏,但是家里边儿父母长辈都叫她端阳,这个姑娘聪明伶俐,小模样生的极美,还很乖巧懂事,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求亲的媒婆都把门槛给踢破,姑娘就是太美了,既聪明又大方,身材模样皮肤五官无一不好,挑不出来一点不好的,要说把她嫁出去,老两口还真舍不得,就这么一个闺女,端阳要是出嫁了就剩老两口了,所以一直到十六岁这姑娘还没出门子。” 老太太来了兴致,想是这样的故事确实没听过。 “姑娘有一个很合得来的朋友,早先是她们家邻居,挨着她们家住,罗大叔的儿子,叫罗猛,这个孩子不错,就是有点不好,不喜欢上学,一提念书就烦,就喜欢舞刀弄棍,很仗义,后来大了以后还跟了一个会功夫的师傅,能踢能打,一直保护着端阳,两人是一同长大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姑娘越来越大,太太就和她商量,问她想嫁什么样的人,端阳就告诉太太自己喜欢罗猛,老两口一惊,不太愿意把女儿嫁给这么个只会打架的粗人。 老两口最后决定让媒婆帮着挑个好人家,媒婆出面给选出来好多家,有钱的,有势的,长得好看的,老两口千挑万选下选中了一家。 这家人姓邱,有钱,一共三兄弟,说的是邱老大,这邱老大叫邱大翔,二兄弟叫大胜,老三叫大力,哥三都不错,有钱,老两口最后定了就这个老大,也不和端阳商量,知道和她商量这事准成不了,因为端阳喜欢小猛子,所以老两口就自己做决定了,紧接着就交换信物,下龙凤大贴合婚批八字儿,应用之物该准备叫准备,知道所有的事都办好了,才和端阳说。 这端阳一听,懵了,怎么就要成亲了,和谁成亲?老两口告诉她要嫁给邱家,端阳心里不太愿意,说就喜欢猛子,太太说,猛子没钱就知道打架,你跟着他整天提心吊胆有什么好,猛子有什么好,这个邱老大外号叫愣子,比那猛子好。” 老太太听到金镶玉讲这一段,笑了,众人也都笑了。 “太太对端阳说,你看的没有大人清楚,父亲母亲比你看的宽,过了门日子好着呢,娘不会骗你的。 一开始端阳还是不愿意,老娘口连着劝了好些日子,端阳才无奈的听了父母的话,端阳是个好孩子,不想让父母不高兴,就听了父母的话,最后只好同意了。 猛子知道了这事以后,十分接受不了端阳嫁给别人,他一直喜欢端阳,把她放在心里,可是无奈,只好眼看着喜欢的人嫁给别人。 两家人最后选好了日子就在五月初五这天办喜事,这天正好也是姑娘的生日,挺好,是个好日子,又成亲又过生日,老邱家也十分高兴,热热闹闹,吹吹打打,花红了轿子把姑娘抬过去,没想到嫁过去之后,端阳姑娘才发现这个邱老大是个混蛋,脾气暴躁,是个酒肉纨绔,喝了酒就耍酒疯打骂人。 老两口后悔呀,好好的姑娘没有让她嫁给喜欢的人,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金镶玉讲到这里,停了下来。 老太太听的唏嘘不已,正要听她往下说,见她停了下来便道:"后来怎么样了?可怜见的,好好的孩子就该成了她自己喜欢的姻缘才是,嫁给那个一起长大的后生多好啊!” 金镶玉走到贾母身边说:“老太太真是说对了,两人都喜欢对方,这是多大的缘分,要能在一起,日子那才叫幸福,这后来啊,那个邱老大酒后闹事被人给打死了,小猛子一直还等着端阳,媒婆给他介绍的姑娘一个都不要,邱老大死后,端阳也没有孩子,小猛子就把端阳给娶了,两人过起了恩恩爱爱的幸福小日子。” 老太太笑了:"何苦来,一开始就选错了,偏受这些苦绕一大圈子。” 金镶玉笑着说:"所以,谈婚论嫁一定要找相互喜欢的才行,就比如······” 老太太道:“比如什么,你这丫头有话就直说。” 金镶玉道:“要说相互喜欢,我看宝二爷和林姑娘就是这样的,老太太何不成人之美,成全了他们可好?” 金镶玉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都觉得这个丫头胆儿也忒大了,这话也敢说。 王夫人和薛姨妈脸色登时一沉,薛宝钗很淡定的继续看着台上正上台的戏子。 还是王熙凤会来事,道:“这两人可都是老祖宗心尖上的人,要是真有这么好的事,喜上加喜,那可是天赐良缘天大的喜事,亏得这个丫头胆大心细给发现了,我试探了好多回愣是没发现,行了,你这丫头故事讲的不错,我拿出体己钱替老太太赏你,今儿可是宝丫头的寿辰,明儿老太太可别忘了好好琢磨琢磨这事,赏钱是我给的,这事要是真成了,老太太可要把功德算给我才行。” 王熙凤当然希望林黛玉嫁给贾宝玉,如果薛宝钗嫁给贾宝玉,成为贾府的宝二奶奶,薛宝钗这么有心机,将来协理荣国府的大权很有可能就会落入薛宝钗手里,可要是林黛玉嫁给贾宝玉成二奶奶,她王熙凤还是荣国府的最高管理者。 老太太笑的前仰后合,道:“你这猴子,尽会讨乖卖巧,我也是个会说的,怎么就说不过这猴,两个玉儿呢?”这时贾宝玉和林黛玉走了过去,老太太搂着两人开心的笑了起来,在场众人均都笑了起来。 总算第一步成功的给迈出去了。 不过,此时,可能有几个人会恨的咬牙切齿。 王夫人,薛姨妈,薛宝钗,怕是还有袭人。 这些人可是一个阵营的。 金镶玉你惹大事了。 身陷囹圄怕什么,只要可以帮到宝玉,让黛玉和宝玉在一起。 过了一段时日。 事情来了,宝玉的大事情。 王夫人的丫环金钏被王夫人训斥以后,自杀了。 贾宝玉听见金钏自杀后,五内摧伤,从母亲那出来后,茫然不知所往,信步在那走,没想到一头撞到贾政怀里,贾政让他站住,他吓了一跳,只好垂手站在那里,贾政说他:“好端端的垂头丧气做什么,刚才雨村来了,叫你半天,才出来,出来了没有一点慷慨谈吐,你一脸愁闷,这会子又哀声叹气做什么。” 这位老爷还真是,别说贾宝玉怕,金镶玉见了也怕。 正在这时,有人报:“忠顺王府长史官来了。” 贾政心里一惊,这位长史官怎么突然造访,不知是何等大事。 这位可是朝廷的亲王。 长史官冷笑道:“今日前来,是奉王爷之命,只是问一句话。” 贾政只感觉到事情不简单,忙拱手听逾。 “我们府里有个做小旦的琪官,那是奉旨由内援来府里,本来好好的在府里,现在到处找不到了,听人说近日和贵府那位衔玉的令郎相遇甚好,别的戏子也就罢了,只是这棋官是奉旨所伺,不便赠于令郎,还望令郎把棋官放回去。”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 这个皇帝赏给忠顺王爷的戏子是蒋玉菡吧,书里说这个戏子可是王爷喜欢的。 金镶玉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 宝玉挨打。 刚想着,贾政就开始爆怒。 “你这逆子,你在家不好好读书,却去招惹王爷府里的一个戏子,你一个草芥无故去引渡他,如今祸及于我。” 不等贾宝玉辩解,长史官在一旁提到宝玉腰上的一条红汗巾子,那是前几日蒋玉菡所赠。贾宝玉吓的目瞪口呆,贾政气的目瞪口歪。 堂堂荣国府的贵公子和戏子交朋友,还交换了搁在内衣里的腰带,荣国府是多么没面子,而得罪了这位忠顺王是可能会影响荣国府的前程和贾政的仕途。 等贾政把长史官送走后,正好遇到贾环,他在此时也告了贾宝玉一状,他总是虎视眈眈的想陷害宝玉,他说王夫人的丫环金钏跳井,是贾宝玉调戏她不成,金钏被王夫人训斥后就自杀了。 两件事一起爆发,贾政抡起家法就开始打。 金镶玉待在玉中,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接着山崩地裂般头晕目眩。 眼前一片混沌,漩涡把她裹着旋转了起来,紧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糊之间,金镶玉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仙雾缥缈的大殿前。 抬头一看,兜率宫。 兜率宫?! 天啦!又穿回来了?被贾政老爷给打的魂穿回西游啦? 金镶玉心道:“宝玉还在挨打,我怎么早不穿晚不穿偏偏这个时候穿回来。” 只能说老爷的棍棒威力太大了,直接一棒子把宝玉脖子上的玉打的险些摔碎,那可是女娲娘娘补天遗留下来的灵石,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摔碎的。 等等!兜率宫?哦,是天界太上老君的府邸,原来是这三个字,她还一直以为是“都律宫”,金镶玉摸着脑袋笑着爬了起来。 既然到了太上老君的府邸,何不进去看看有什么办法,或者有什么仙丹可以吃了,让她马上能回到现代,真的好想回去,想吃现代的涮羊肉,想二十一实际自由自在的生活。 突然,金镶玉听见一个声音。 “安天大会成就了与道祖平起平坐的如来佛祖,如来佛祖和齐天大圣不同,齐天大圣只是挂名的,有官无禄,如来佛祖掌管了整个西牛贺洲加上一十八层地狱,享用龙宫法纪,一共三十三重天,一十八层地狱,四大洲,四大洋,如来现在有一十八层地狱,一个洲,共享四大洋,如果如来再得到一个洲的话,那就会平衡道教的力量,平衡道教的力量,这才是我最终的目的。” 这个声音是来自哪? “道教不会把自己的地盘拱手让人,现在孙悟空已被压在五行山下,西牛贺洲出现了两处变化,第一处,西牛贺洲的中部出现了一座火焰山,要想过火焰山就得四珠四洋花红表礼异香时果鸡鹅美酒沐浴虔诚。” 这是天界的靡靡之音?还是哪位大神的心声。 他说的这个,过火焰山,是唐僧西天取经途中的火焰山?不是只要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就可以吗? 虔诚是恭敬有诚意的意思,他说的意思是要想过火焰山不但要送礼还要虔诚,就是信道。 “第二处,西牛贺洲的西部出现了一座狮驼岭,狮驼岭方圆八百里,中间有座狮驼洞,洞里有三个老妖,手下小妖四万八千,专在那里吃人。” 这么吓人,看来过这个狮驼岭很难,道教这是要架空如来的力量。 “如来能成为佛祖,最主要的是孙悟空,如果没有孙悟空的大闹天宫,就没有安天大会,如果没有安天大会,就不会有如来佛祖,孙悟空便成了道教泄愤的对象。” 金镶玉正听得入神。 突然一股力量拉着她,还没回过神就发现回到了金箍棒中。 下一刻,金镶玉见到一个小孩拿着一个桃子丢了过来。 五行山下。 “大圣。”金镶玉喊道。 ······ 手机铃声打断了龚帅的兴致,苏子俊鬼哭狼嚎:“龚副,救命——” 墨菲 八十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温柔不是软弱无能,更不是逆来顺受。是强而不爆、不以力争,是在充满了敌对的环境中所产生巨大的宁静和内在的力量。功劳和苦劳可能会换来感谢,却换不来感情。若以为妥协、将就、容忍就可换得幸福,底线放的更低,回应就更少。付出是因为爱,别将视线全投注在别人身上。”——《仙逆》 “宣队晕过去了,”苏子俊沙哑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龚副,你快过来!” 龚帅挂了电话,火速赶到刑侦大队—— 宣辰面色苍白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市局医务室的人边收拾医药箱边说:“是疲劳过度,再加上饮食不规律,有些低血糖,宣队身体素质很好,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苏子俊揉了揉鼻子:“咱们宣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病娇了。” “可能是因为肖队,”龚帅说,“上次在勐遮镇,我们遇到了他,还有那个市局内鬼······” 苏子俊狐疑的睁大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嗯?” 这时,宣辰幽幽转醒,她睡了一会,精神好了很多,直起身体说道:“——不是A蝗的儿子,内鬼另有其人。” “······”龚帅轻轻皱起眉,苏子俊倏地一脸茫然。 “我那次落水,背后有人枪杀我们,”宣辰说,“那是因为有人给A蝗通风报信,王东森中毒也是那个人所为,最后我调查了很多细节,才发现那个人权势滔天,直到王威的出现,他当年犯得案子只是猥琐强奸抢劫未遂,却被送进去好几年,最后又不知道为什么给放了出来,重点是王威出来后的所作所为有些反常,入室抢劫、连环杀人,给公安系统制造混乱,我让人去查了王威的存档,当年主办他案子的人是顺意派出所的民警郭向东······” “小郭我知道,他毕业以后在我们队实习过,”龚帅抬眸看着她说,“要不是他中途家里有事,那年有可能会留在我们队。” “老龚,你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吗?”宣辰从抽屉里拿出几页履历,在上面点了点,“他家里只有母亲,父亲那一栏是空的,在校期间的一切费用却有人在资助,而资助那一栏写的是一个人的名字‘李为民’,就是已退休的市局上一任老局长,在王威案子的前后,郭向东和李为民通过几次电话。” 苏子俊一脸茫然加剧,信息量过大,他有些栽不过来。 龚帅则眉头微蹙。 “通话记录证实,郭向东和李为民之间有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郭向东毕业后先在市局实习了一段时间,随即被分到光栅县,是李局打了招呼,才调回顺意抛出所。” 苏子俊突然觉得自己强壮的体温一下子变得捉襟见肘,一股凉意不知不觉透过他的衣服直穿入内里,激发出由内而外的嘶嘶颤栗。不知道过来多久,龚帅才回过神:“李局布局帮助郭向东借王威案上位,他和郭向东是什么关系?他这么做是为什么?” “第一,郭向东父亲那一栏是空缺的,李为民利用职权帮郭向东,除非他们的关系非常密切,李局和夫人结婚二十年一直没有孩子,他夫人在两年前因病去世,听说家里有位保姆一直照顾夫人,直到夫人去世才离开,那个保姆的老家正是郭向东的老家,而那个保姆就是小郭的母亲,第二李局退休后换了房子,连车也换了,一个退休的老局长能有多少退休金,能住高档别墅雇专职司机开几百万的车?这让所有人都怀疑他背后的势力或者说他做了些什么,李局对外称是仰仗侄儿盛轩集团总裁李铭帮衬才住上豪宅和开上豪车,实际他做了什么我们都不得而知。” 顿了顿,宣辰继续说道:“李局去年下半年就退休了,所以公安系统内部没有查到他头上,但王东森中毒事件那次,他还处于退居二线,就算他不是一把手了,但影响力还在,昨天赵局和我说了很多,他也不相信李局和这些事有关,可事实证明很多外勤使用的系统泄露,抓A蝗失败,公安系统信息被公之于众这些应该都是他所为。” 从一开始王东林的死,到最近偃旗息鼓的王威连坏杀人案,所有案子串联起来,确实是一张无形的大网,A蝗的儿子是内鬼只不过是李为民的挡箭牌,他利用萧景坤的身份来混肴视听,让所有人误认那个内鬼是就萧景坤。 宣辰耳边还回想起赵局在办公室说过的话:“勐遮镇是缅甸边境毒品最泛滥的地区,几个月前刚有一批货被抽查出装了人民币价值3.9个亿的毒品,这还仅仅只是一小部分而已,可见当地贩毒团伙之猖獗,肖景坤传回情报之后,我公安部门迅速和勐遮方面进行沟通,当地缉毒警已经盯上那块地方,但还没找到A蝗藏身之地,近几日迟迟没有收到肖锦坤的消息,想必A蝗对缅甸缉毒警的行动部署也有所耳闻,他顾忌颇多,从而不敢轻举妄动,唉!我知道你想让肖锦坤回来,你们情情爱爱的我也不懂,但他似乎和A蝗之间隐藏着什么特殊的关系,A蝗会不会伤他,他有没有危险,谁也说不好······他很优秀,曾经是公安系统里最英勇的战士,作为战友,我们还是希望肖锦坤能活着回来,光荣的回到警察队伍。” 宣辰沉默了许久,连日深思倦怠,奔波查案元气耗尽,她脸颊都瘦了一圈,由此显得为伊消得人憔悴,更像苏子俊所说的病娇弱了。 “你相信,”龚帅开口问道,“你们家那位‘美强惨’?” 宣辰缓缓点了点头。 . 缅甸边境勐遮镇,山野漫漫,连绵树林,山区乡村数个村庄散落分布在一片连绵不绝的山野之中。勐遮镇地处勐海县中部偏西,距勐海县城22公里,东邻勐海镇,东南连勐混镇,南与打洛镇交界,西南和西面与西定乡接壤,北依勐满镇,是云南省较大的坝子之一。勐遮镇属亚热带高原季风气候,境内居住着傣、拉祜、哈尼、布朗、回、佤、汉等民族。 勐遮,系傣语,意为水浸泡过的平坝。勐遮镇因镇政府驻地勐遮坝而名。勐遮原为一土司,勐遮镇地处山坝相间,地势西北高,东南低,中间平坦。土地宽广肥沃,田间阡陌纵横,风光秀丽迷人。海拔最高点2147米,最低点为流沙河流入勐海镇交界处、海拔1172米,海拔相对高差975米。镇政府所在地海拔1255米。境内山脉为横断山系怒山山脉,周围有仙人脚、南双岭、广涩,这里的人绝大多数依靠伐木、捕猎、种植罂粟生活,这里的男人基本靠着毒品种植和加工过活,当地政府会派人围剿,但总是遭到当地人的火力反击,等政府围剿结束,贩毒的男子都被抓走,村里便成了“寡妇村”。 . 乡间小路上,尘土扬起,惊扰了在溪边悠闲漫步的牛羊,两边一望无际绿色的田野,零星的小花跪坐期间,吻了和煦的微风。一辆白色的小货车缓缓驶过来,停在山坡上,一名男子从车窗探出头。 墨菲 八十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们趋行在人生这个亘古的旅途,在坎坷中奔跑,在挫折里涅槃,忧愁缠满全身,痛苦飘洒一地。我们累,却无从止歇,我们苦,却无法回避。”——《百年孤独》 骄阳正当头顶,村庄零星的人家升起袅袅炊烟,林平知收回目光:“回去告诉沉哥,上午八点到十一点半瓜田旁边和小道上的那些人是警察,我在缉毒大队干了十来年,他们的穿着我一看便知,看见没,裤兜上有统一的制式,一般人看不出破绽,还有很多细节说了你们也不明白。” 纹身青年坐在驾驶室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看什么看,不懂就多学着点,”林平知瞪眼喝道,“你们崎哥没教你们什么叫卧底么,老子帮大哥做事,你们他妈不学聪明点,老子就露陷了,坐好了!没看见那个便衣回过头看这边吗?这他妈已经开始怀疑了,你以为卧底好当啊!” 几个手下忙一本正经的坐好,小货车奔驰在颠簸的山路上,路两边延绵不绝的山势在重重掩映的丛林边缘出现了罕见的人迹。 . “你知道他是谁?” “我知道。”肖景坤平静地说。 “去吧,”黎宗鸣说,“去会会他。” 一个小时后—— 林平知走出电梯,他摸出钥匙准备开门,突然他拿着钥匙的手顿在空中。 “······”他知道有人在客厅等他,有那么几秒他心脏迅速紧缩起来,没由来的有些紧张,甚至喘不过气,像是命中的定数,他感觉到在劫难逃,林平知深深吸了口气,用钥匙打开门。 吱呀! 客厅里的微光暗淡,只听见大鱼缸里咕嘟嘟的水声,窗前一道修长的身影背对着他,听见门开了,但没有回头:“你有多久没回去看母亲了?” 林平知叹了口气,好似肩上扛的,心中藏的,在这一刻全部都化为了青烟,随风消散的一干二净。 “很多年,”他苦笑了一下,“记不太清了。” 林平知脱下外套仍在沙发上,内心清晰的心路历程和他此时的动作行成极大的反差,他表情不知是愤怒还是儒雅,嘴里却客气的:“好久不见,肖队。” 那年轻英俊的人赫然转身,正是肖景坤,这其实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在很早的时候,两年前,或者更早,八年前,林平知就听闻广陵市缉毒大队的英雄人物萧景坤,他已恒通太子爷身份出现在宣警官身边时,林平知早已认出他,只是两人都没有道出任何玄机,都是做缉毒的,知道卧底缉毒警在做什么,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把对方的身份说破。 而肖景坤发现林平知的真实身份是在不久前,他这次来会他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证实一件事——A蝗所步的局。林平知对萧景坤的来访似乎有些意外:“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东森中毒,只有你那天不在市局,调差组怎么也查不到你头上,而给他喝水的纸杯上是你前一天放的少许糖精,也就是说,你早就在审讯室里的一次性纸杯里放了少量的湿糖精,那天中午的伙食中有鸡蛋,是你提前准备好的,你知道那些纸杯是给嫌疑人用的,在职的刑警都有自己的杯子,你甚至在好几个纸杯里都家里打湿糖精,你精心策划好整个食物中毒事件,转移宣辰他们的视线,让她们误以为市局的内鬼是A蝗的儿子,一方面灭了王东森的口,另一方面误导警方视线。” “我查了李局的那个保姆,她姓林,三十多年前的八月她在老家生下一个男婴,而李为民在位期间一直资助一个叫郭向东的人,我对这个郭向东稍有了解,他用左手写字,也就是左撇子,而李为民家保姆所生的孩子和正常人一样用右手。” 林平知无奈的笑了笑,仿佛很佩服他:“不愧是肖队,这都让你查出来了!” “你想陷害谁?”肖景坤一挑眉,“你对王东森下手,犯不着在市局,太岁头上动土,这样做太冒险。” 闻言, 林平知彻底叹服,笑着摇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你还是说出来吧,”肖景坤倏地掏出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他,“你是什么时候和A蝗联系上的?” “你想知道?难道不是A蝗让你来找我的?” “对,是他让我来的,早在我猜到是你以后,我一直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背叛组织,什么时候投靠他?你为什么这么做?” 林平知揶揄的扬起一边嘴角:“很早,早的连你都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到什么地步! “李为民跟你母亲是在他和李夫人结婚之前就认识?”肖景坤问。 “在他和李夫人之前,他救过我母亲一命,那是他们之间的感情纠葛不值一提······因为某些原因李为民娶了李夫人,后来李夫人患了重病需要人照顾,找了很多陪护都不能长久,我母亲便自愿去照顾她,直到李夫人去世,上高三的时候,我母亲突然去世,临终前告诉我他收养了郭向东,还说以后我父亲会帮我。直到上了公安大学才知道我父亲是谁,就在这个时候,A蝗找到了我,他对我说,李为民一直跟他合作,他能保我在市局缉毒大队坐上队长之位。” “我从公大毕业,只能先在派出所实习,那时李为民还没当上局长,也不敢连用职权,不知道A蝗用了什么方法帮我进了市局,和我一起实习的同事都留在了派出所,那时我发现A蝗虽然不是内部人员,却能权倾朝野,他后来又找过我几次,我一直在挣扎,毕竟我知道我亲爹是李为民,我也想做个好警察,不想和毒贩为伍,当时我拒绝了A蝗,直到几年后,我在一次抓捕毒贩行动中遇到危险,在生死存亡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救了,”林平知顿了顿,“是A蝗的人,那时我在缉毒大队工作了几年,名不见经传,整日抛头颅洒热血,我其实恨李为民没有给我母亲一个安定的生活,所以并没有认他,当时在市局我处在苦不堪言的阶段,终于发现有了A蝗的帮助,我的生命安全和办案效率都有了保障,在缉毒大队工作起来开始顺风顺水,对各个毒贩窝点都能一网打尽,直到顺利升迁为大队长。” “郭向东是你母亲收养的,”肖景坤问,“李为民被A蝗拉下水后,他其实是不想让你跟着下水,所以他才用郭向东做了你的替身,他没想到你对他有怨言,一直和他反着来。” 林平知呼出一口气:“他自己下水,为什么不希望我深陷其中?我一直想不明白。” 肖景坤说:“他作为一把手,和A蝗串通一气,成了市局最大的蛀虫,他可能也后悔走错了路,希望你不要和他一样,成为公安系统的污点,因为你是他儿子,他深知自己罪孽深重,自己死后不配盖国旗,想让你死后可以盖国旗。” 墨菲 八十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释放无限光明的是人心,制造无边黑暗的也是人心,光明和黑暗交织着,厮杀着,这就是我们为之眷恋而又万般无奈的人世间。”——《悲惨世界》 暗淡的微光渐渐消失,风声裹挟着雨点不断拍打着窗户,屋子里没有光亮,视线随着夜空的阴云逐渐模糊,就连各种陈设的轮廓都开始模糊,肖景坤微蹙的眉头却还很淡定,半响,他平静的开口道:“这些年,系统内部信息泄露,缉毒警雄鹰身份暴露,导致吴过沾上致幻的毒品,并帮助A蝗制毒贩毒越来越猖狂,害死多少无辜的生命,警察队伍里的内鬼就是你?” 闻言,林平知仰天笑了起来,足足过了两分钟,他才收住笑,揶揄地看着肖景坤:“怎么肖队——你连A蝗是谁都不知道?” 肖锦坤仿佛在悬崖边挣扎,一股如冰渣的凉意从肺部直蹿到喉咙。 “A蝗这个大毒枭其实一直在你身边,你进恒通卧底,看起来是缉毒警察卧薪尝胆深入虎穴,实际上这一切是黎宗鸣早就安排好的,他为什么让你进公安系统?为什么让你来恒通当太子?你应该比我还清楚!” “······” “别在找理由了,肖队,”林平知戏虐的看着他,“跟在A蝗身边,还是回到警察队伍,决定权在你,但你别忘了,你和A蝗是什么关系,你要撇清和他的关系,把他亲手把他送上法场?还是背叛组织让你那位宣警官恨你?你在宣队身边,知道的说你是因为情和爱,不知道的会说你是A蝗派来窃取情报的叛徒,导致系统内部信息泄露,缉毒警雄鹰身份暴露,吴过沾上致幻的毒品,并帮助A蝗制毒贩毒越来越猖狂,害死多少无辜的生命,警察队伍里的内鬼一直是你。” 肖景坤的肩膀不由自主的一颤,他的手肘和整个身体都开始微微战栗,他看见林平知的眼底闪过一丝嘲讽和可怜,他冲肖景坤冷酷的一字一句的说道:“A蝗的儿子在公安系统里面,是他精心安排的一颗棋子——” “那颗棋子就是你。” 肖锦坤不为所动,少顷,他眼中带着坚毅的光,慢慢地说道:“这些只是你的揣测,李为民去世后,你在警察队伍里给A蝗做事,接下来你的时间留给法官,去和正义慢慢交代吧?” “李为民犯了错,所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走这条路,你偏偏和他背道而驰,最终自己亲手把父亲送上绝路,这和弑父有什么区别?” “哈哈哈······” 屋子里想起一阵带着无奈的凄苦笑声,随即越来越肆虐,那笑声越来越大,过了许久,那笑声才勉强止住,林平知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幽幽的说:“谁都不是天生的杀手,他自己受不了,心脏病突发而死,和我有关系么?再说了,我母亲死的时候,他连面都不露,要说绝情,没有人比得上他!” “······”肖景坤盯着他足足看了一分钟,他嘴角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苦笑,只停留了短短一刹那,旋即他问:“你用毒糖精害死王东森是A蝗让你做的?目的是想嫁祸宣辰?” “她知道的太多了,选择嫁祸给她,只想除掉一个挡路的人。” “那在河堤那次雇佣杀手暗杀宣辰的那次呢?那时她什么也不知道,你也要杀她?” “怎么说呢,我看重的是她那个位置,而A蝗也希望我能坐上那个位置,我如果想杀她,她早就死一百次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上,我想杀一个人,无需我亲自动手,A蝗就能帮我摆平。” 肖锦坤不置可否:“A蝗的人帮你做过很多事?那为什么让你亲自对宣辰下手?” “你在广陵待过很长时间,一定知道毒贩渗透的有多深吧,但在端城远远不可企及,我在端城想迅速往上爬的话,如果等着A蝗慢慢运作是需要时间的,如果能在短时间内取代某个位置,那是最好不过,所以很多事还得靠我自己。” A蝗在市局不仅仅只靠着一个缉毒大队,他的野心昭著,想拿下市长和公安局长,却没想到李为民没让他依靠多久就死了,所以他除了在市里有关系,省里肯定也有关系,这点绝对毋庸置疑,对于刑侦大队的宣辰就成了他最直接的绊脚石。 萧景坤靠在客厅的墙上,片刻后才把手里的枪举起来:“你表面上和A蝗是一条心,实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说的对,我凭什么把前途押在那个大毒枭身上,我跟他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不过,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那就······” 肖锦坤眼底出现对面传来的杀意,下一刻,林平知就像山里的野狼,猛地抬起脚踢翻茶几—— 哗啦啦的一阵碎响夹杂着呼的一声,茶具翻飞在空中打旋,裹挟着碎片铺天盖地的砸向肖景坤! 砰!砰! 几声枪响,把茶几打的四分五裂,轰然炸开,头顶也传来爆裂声,林平知冒着满身碎玻璃片一把拽住萧景坤的手腕,萧景坤将枪口往上。 砰! 砰! 两人争夺之间,最后几颗子弹悉数发来出来,这时,萧景坤一脚踹开林平知扔掉没有子弹的枪,从后腰摸出明晃晃的匕首,一道寒光闪过,在幽暗的屋子里赫然醒目,窗外夜色十分沉重,寒光在屋顶一闪而过,就在一瞬间,肖锦坤一脚掀翻地上木板边缘,悬空铺天盖地的飞向林平知,他平时有多儒雅,此刻就有多勇猛。 “每个人都会犯错,李为民也不例外,他自己误入歧途,但他不希望你走上这条路,他得知你和A蝗走的近,故而才引发心肌埂塞,他死的时候,还念念不忘你的名字,你把他气死,其实你也后悔,不然你为什么还留着他的照片?” 林平知面色骤然变色,他冷哼道:“所以你今天必须死!” 墨菲 八十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爱就像一棵树,它自行生长,深深地扎根于我们的内心,甚至在我们心灵的废墟上也能继续茁壮成长。这种感情愈是盲目,就愈加顽强,这真不可思议。它在毫无道理的时候反倒是最最强烈。”——《巴黎圣母院》 哐当! 林平知手腕被肖景坤猛地推了出去!他猝不及防,踉跄数步不待站稳,只见眼前亮光一闪,从面颊边到前胸飞出一道血线!肖景坤深深的一脚把林平知踢向后,猛然撞翻了置物架,哗啦啦的零碎物件散落了一地,两人低头去抢地上的匕首,岂料林平知就落地的姿势几把揪住肖锦坤的脚踝用力一拽,灌力让二人同时摔倒在满屋狼藉中,肖锦坤刚要起身就被林平知的手肘击中,紧接着林平知顺起地上的匕首,肖锦坤迅捷的格斗技能不是盖的,他瞬间偏头,明晃晃雪亮的匕首刺进了墙壁,刀锋走过的线路留下了血槽,萧景坤白玉似的脖颈上沁出鲜血,紧接着刀锋往回游走蹦出墙壁,剁向萧景坤的头部! 砰!—— “住手,”卢钧尘站在客厅门口,“林平知,大哥没让你和他动手!” “······”林平知缓缓转过头,“是他先动手的,沉哥。” 卢钧尘瘦精挺直的身影走到他面前,他拿着枪举到嘴边吹了吹:“都是自己人,何必这么大动静,惊动了警方就不好了,”随即,他看向肖景坤,说,“少爷,你还好吧?想见的人也见了,走吧。” 肖景坤抬起修长的手指擦去脖颈间的血迹:“我没事。” 这个时候的屋外,一辆悍马停在夜色中,亮着的大灯,长牙舞抓的等待着主人,须臾,卢钧尘护着萧景坤上了车,车子引擎发动声,随着漆黑的幽暗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林平知被窗外一片车灯给淹没,咣!大门被撞开,眨眼间,红蓝光芒裹挟清晰的警笛扑面而来,一群深蓝制服鱼贯而入,不等林平知反应过来,纷纷拿着警枪:“举起手来!” “没想到真是你,”宣辰的枪口极不情愿的指着林平知,“······” 林平知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他苦笑了一下,揶揄道:“你和肖队联手吗?” “他来过?”宣辰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是枪声。” 林平知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们倒是心有灵犀,各位同事······警察来的够及时,一直再监视我么?” 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李局去世后留下一封信——” 林平知有些意外:“信?” 赵局说:“是的,他在信里说他很愧疚,没有教育好儿子。” 林平知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 “当初他一时糊涂上了A蝗的道,把你隐藏起来培养送进市局,明面上资助养子郭向东,等他幡然醒悟时已酿成大货,你做事偏激,明明可以走正途,为了证明自己和他背道而驰,利欲熏心之下成了A蝗的棋子,他说他难辞其咎,死后不配盖国旗。” “堤坝那次枪击宣辰,我们就开始怀疑你了,”赵局摇了摇头,说,“你是缉毒大队的人,那次行动只有刑侦和缉毒知道,最好的解释就是你给A蝗的消息,他才能趁虚而入,想杀宣辰。” “那次过后我们仅仅只是怀疑,直到王东森中毒事件,你当时不在局里,最大可能的减少了自己暴露的可能,因为那次事件我们查到了郭向东身上,开始我们都以为他是李局的儿子,但他的履历上的血型是0型,最后我们调查发现你的家庭住址和郭向东很相似,而郭向东是左撇子,通过在你老家学校走访调查你母亲的儿子不是左撇子,我们查到你的履历时,发现你的血型是AB型,李局的血型是B型,你母亲是A型。宣辰配合缉毒大队卧底‘夜皇都’酒吧贩毒那天晚上,有人用附近公用电话报警扫黄,导致宣辰等人的卧底缉毒工作被破坏,我调出公用电话的监控,发现那名男子的身形很眼熟,他是‘夜皇都’的老板,也是那片区域的拱毒上家‘谭辉’,也就是杀害曾杰的凶手,他可能没见过你真容,在曾杰案子破了以后,他在枪决之前把你的样子模棱两可的给供出来了。” “······”林平知呼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无声的说道:“死到临头,还不省心······” “想要确定你和大毒枭是否有勾结,很好办,在很多小的贩毒交易据点,曾有人用警察的身份破坏过摄像头,不过,你可能忽略了一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有线人在那附近安装了微型摄像头,拍到了你多次出现在现场的影响,还有给A皇通风报信的证据,后来我们才查到,A蝗不止一次帮你在公安系统立功。” “那又能证明什么呢!”林平知装作无奈的样子,“我可以说那是在执行公务。” “事已至此!你还想狡辩?”赵局喝道,“李局的愧疚拯救不了你,”你和A蝗合作,能得到多少?!你还是老老实实把所有事情交代清楚,你已经被包围,你逃不掉了!” 窗外刮起了风,不断狂吼着整个黑夜,警车呼啸着驶向市局,赵局站在红旗车旁看着消失的警车叹了口气,旋即转向身旁的宣辰,说:“当年李局告诉我他所犯的错时,老泪纵横,说到有个不争气的儿子,更是伤心落泪,一转眼······很多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人啦,稍有不慎就会走错路,正义是不会给邪恶的机会的,”他突然话锋一转,语重心长的说,“小宣,如果肖景坤能回来,那他就是真正的英雄,很多时候很多事只有自己才是命运的主宰,是回到人间还是下地狱,就看他自己了。” 宣辰目送赵局上了红旗车,自己走向警车,她打开车门,龚帅和苏子俊同时从车里抬头齐刷刷地看向她。 “走吧,”宣辰低声说,“老林······” 她始终不愿相信——多年的战友成了离经叛道之人。 墨菲 八十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个世界从来只有更美,而没有最美。而最靠近完美的一刻,就是最容易走向相反的时刻,人都是为希望而活,因为有了希望,人才有生活的勇气,人们往往把欲望的满足看成幸福,一个人只要能忘我和爱别人,他在心理上就不会失衡,他就是一个幸福的人和完美的人。”——《安娜.卡列尼娜》 市局,审讯室。 门开了,一条悠长光术的影带随之垂直延伸到暗处,林平知缓缓抬起头。 宣辰带着满身逆光走到他面前,坐在审讯桌对面,刑警在门口关上门,审讯室一阵沉默,几个人谁也没有开口,就像寒冬的森林,冷噤寂寥带着忧伤,阴冷的气息载着嘶嘶韩流缓缓在冷漠的墙壁上游走,在延着林平知坐着的椅子到他手里无情冰冷的手铐上,哗众取宠般戏虐着以往同事只见合作的默契上,仿佛一道道利剑穿透着眼前熟悉的人,从眼神到地上的影子,无一例外的图穷匕见。 “别问我为什么?”林平知打破沉寂笑了笑,“有时候我也很疑惑。” “缺少父爱,”宣辰替他作答,“补偿一下叛逆期?” 林平知收住笑意。 “这么多年,你在缉毒,我在刑侦,一起办过的案子没有上千也有几百,受过伤,住过院,流血断骨你从未表现过分毫的疼痛,怎么在这些事上却要玩命较真?没当警察前,你和母亲怎样生活,在没有父亲的世界里怎么长大,大学之前酒认识A蝗,带着对父亲的怨恨和逞强进公安系统,这些经历是你活过的证明,可能你我只是凡尘中一颗小小的不受控制的尘埃,当你醒悟过来时,一切都太迟了。” “最大的敌人是自己,”林平知苦笑,“很多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联合办案,那次我们还是实习警,看着他们冲锋陷阵,也不顾自己初出茅庐冒着风险跳出去和犯罪嫌疑人动手打起来,真刀实枪的开火。” “我一直以为你一个女警能有多大能来,就没当回事,可就在命悬一线的时刻,你替我踢出去一脚,还大声喊:“快走!打不过还死撑?” 宣辰笑了起来:“但你还是死撑,自己浑身是伤硬是把嫌疑犯给抓住了。” 林平知伸出大拇指:“你的功劳最大,得亏了你的那一旋风腿,牛逼!不愧是市局刑侦一枝花!” “赵局还说‘我俩是那批实习警里配合最默契的搭档’最后你们缉毒大队出勤几乎都要刑侦大队配合,”宣辰嘴角扬起,“还被人传言赵局在策划什么政治联姻,害得我绯闻满天飞,差点离开警局下海去摆地摊卖时装。” “卧槽,”林平知瞪着大眼睛揶揄道,“要真是那样,你们家老肖就一点机会没有,只能孤独终老回家捡破烂了。” “哪有那么夸张,”宣辰捂着嘴笑,“我不当警察,他就不做卧底了?” “宣队,”林平知收起笑意,“我很珍惜和你一起当警察的这些年,在市局的这些年,是我人生当中最光荣的美好时光,一切是我自己造成的,事已至此,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我们曾经是一起战斗的战友,生死与共,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记得这份难得的情。”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警察走进来冲宣辰报告:“不好意思宣队······赵局有事找你。” . 赵局面色沉重:“还记得那个戴着电子脚铐,无论任何时候都从容以对的林怀瑾吗?从今以后,她的脚上再也没有那个刺目的脚铐了。就在刚刚,新华社最新消息‘林怀瑾已乘坐中国政府包机离开加拿大,即将回到祖国,并与家人团聚,同一时间,有人在微博转发了新华社报道,并说了四个字’欢迎回家’,林怀瑾是林氏集团董事长林朝晖的女儿,经过了几千个日日夜夜的担忧,如今终于迎来了圆满的结果。 宣辰:“您是说几年前林氏集团长公主被扣押那件事?” 几年前,林氏集团公主林怀瑾像往常一样出差,谁也没想到,当她在国外转机时,被当局逮捕,这背后,是某人的授意?还是某个组织指控她违反了某个国家的制裁禁令,并试图将其引渡到国外,一切要八年前说起—— 那是八年前的六月,林怀瑾被一位知名银行的高管在某餐厅会面,林怀瑾向对方提供了一份PPT,PPT中,介绍了林氏与在某国的客户、产品、业务和合规制度,但是这个星通不是一般的公司,它曾试图向国外出售部分被某个国家禁运的产品,包括转卖电脑设备给香港,违反了某个国家的法律,而就在同年12月,某知名银行为毒枭黑帮洗钱,涉及一百六十亿美元,这家知名银行得到了PPT之后,为了“自救”,将它转交给国外的每个国家政治首领,该国称,林氏为作为慧云的“所有者”,“误导”南玻继续林氏为提供银行服务,对慧云构成“欺诈”,但事实是,PPT中解释了林氏和慧云的关系,并不是该国所谓的“所有者”,也不是子公司,而是有业务往来的合作伙伴,但该国却对这一事实视而不见,在两国激烈交锋的时刻,该国此举是在给中国上眼药,也是在敲打林氏等科技公司,制裁林氏,是该国打压中国的重要招数,林怀瑾被捕后,中国外交部立刻发声:“任何国家,没有任何理由拘留侵犯了一个人的人权。” 经过数天艰难的保释听证会,数个小时的法庭博弈,2018年12月,卑诗省高等法院作出裁决,准予林怀瑾保释,林怀瑾虽然处于保释下的状态,但却承受着极为苛刻的要求:必须24小时佩戴电子脚镣,要保持安静,向监管人汇报工作,向主管提供电话和手机号码,活动范围必须在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区、晚上11点到早上6点必须待在家里……该国试图用“认罪换自由”的把戏,迫使林怀瑾认罪。但林怀瑾却坚定地说:我不认罪,因为我没做错任何事! 哪怕涌现出了很多恐吓她的人,他们把子弹夹在信封里,威胁要取她性命,面对无数次的死亡威胁,林怀瑾一次都没有屈服。 “省厅发出任务,”赵局说,“拯救林氏公主。” 墨菲 八十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决心不过是记忆的奴隶,它会根据你的记忆随意更改,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成功的骗子,不必再以说谎为生,因为被骗的人已经成为他的拥护者,我再说什么也是枉然,凡事需多听但少言;聆听他人之意见,但保留自己之判断,当悲伤来临的时候,不是单个来的,而是成群结队的。”——《哈姆雷特》 宣辰拿出手机,点开热搜,翻看林怀瑾事件,半响赵局继续说道:“省厅让我们解救林怀瑾回国,日期定在本月二十七号,此次任务由武警、特警和刑侦一起行动。” 中国政府与海内外同胞强力支撑,铺就林怀瑾回国之路! 二七号晚的行动非常重要,林怀瑾乘中国政府包机由深圳阔别近三年的祖国,她的身后,有在加华侨华人及四海侨胞的温暖祝福。中国政府与海内外同胞的强力支撑,终于铺就这历尽波折的归家路,因为为林怀瑾当日在国外的高等法院门前向媒体发表声明要回国,瞬间让海内外同胞看到民心所向。 此次护送林怀瑾,责任重大,因为还有很多不可控的因素,林怀瑾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她在国外被捕后,中国政府从一开始就表明立场,要全力解救林怀瑾安全归国,在一千多个日夜里,中国政府持续展开了有理、有据、有节的斗争,坚定坚决地维护走出国门的中国公民和中国企业的合法权益,外交部发言人多次表示,中国人民是崇尚正义、不畏强暴的人民,中方绝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政治胁迫和滥用司法行为,绝不允许中国公民成为别国政治迫害的牺牲品。 林怀瑾此时归国,充分说明祖国是在外同胞最坚实的后盾和保障,国之担当是在外同胞最强大的支撑和力量,这件重大事件背后也有很多暗藏的危机,省厅下达的命令刻不容缓,能顺利解救是当下最重要的事。 几分钟后,她带着刑侦的同事开着警车向市局大门飞驰而去。 . 肖景坤抱臂站在草地间,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吸了一口气,他拿起手机,换了一张卡,毫不犹豫的拨出一个号码。 嘟——嘟—— “景坤?” 和煦的微风轻抚着肖景坤英俊清秀、毫无表情的脸,低沉的声音迷失了以往的自信和荣耀,他说:“是我,A蝗安排了人在林怀瑾身边。” “怎么?”电话那头问,“A蝗也参与了这件事?” “林氏的谣言就是A蝗制造的,他利用舆论和军事,以讹传讹,他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让这件事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我国政府要解救林氏,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也很有可能会按兵不动——”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仿佛眯着眼若有所思,目光更加犀利,片刻后对着电话问:“他会怎么做?” 肖景坤低下头揉了揉高挺的鼻子。 “他要阻止我们营救?还是对警方打击报复,最近勐遮政府发来消息,A蝗按兵不动许久,如果他曾经对你提过任何有关这件事的信息,请你一定要立刻反映给组织,因为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情报,你虽然是缉毒警,但这件事关乎国家,”顿了顿,那边语重心长的说,“我们期待你凯旋而归。” 肖景坤眼睛一亮,直视远方苍穹,几秒钟后,他呼出一口气:“我明白,请组织放心。” . “什么?”宣辰有些失态,“他真是这么说的?” 赵局抬起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是这么说的,他能把A蝗的信息传递过来,非常难得,我们对A蝗贩毒集团的信息知之甚少,据线人提供的一些小消息我们只知道他们的老巢在勐遮靠近缅甸,具体隶属境外还是境内十分模糊,几年前的一次对大毒枭清剿失败,让我们失去了很多优秀的卧底缉毒警察,非常痛心的是A蝗研制出新型毒品紫煞孤魂又升级,毒性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能幻化人的心智,控制人的心神,‘雄鹰’就是这样······” 宣辰抬起双眸,直视赵局,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撞在一起的瞬间,彼此脸上都泰然自若的宁静,没有一丝波澜,半晌,宣辰点点头。 赵局推了推老花镜,往后靠在椅背上。 “省公安厅下达的这个消息,我只和几个老领导还有你说了,即使内鬼已经找出来,内部机密也还要注意保守,你是整个公安系统里唯一一个和A蝗打过照面的人,没弄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也没关系,肖景坤既然可以保全你的安全,相信A蝗也不一定非要置他于死地,A蝗是个十分危险的人物,你要当心。” 宣辰忍不住又问一句:“赵局——” “······”赵局认真的看着她。 “他会回来的,对吗?” 赵局垂下眼帘,思忖良久,抬眼望向她,道:“会不会回来,在他的一念之间,看他是否想回到警察队伍继续报效祖国,还是已经被A蝗腐朽站在他那边,小宣,我知道你相信他,但你别被情啊爱啊给冲昏了头,别忘了你是刑侦警察,我们看的是证据。” 宣辰沉默不语,少顷,微微颌首,转身走出局长办公室。 . 二十七号的行动部署刚刚开始,龚帅就感到很诧异,接送林怀瑾回国的全过程十分顺利,其中并没有任何纰漏,整个环节在武警、特警的维护下一路驰骋,直到安全回到内地。 “宣队,任务完成,”龚帅打了转向灯,透过车载电话汇报。 “没发生什么事?” “没有,一切顺利,顺利的超乎想象,这是出任务以来最完美也是最轻松的一次。” “······”宣辰心说A蝗难道在唱空城计。 “喂,喂,宣队?” “行,你先回局里。” 宣辰开着车,侧视镜中映出宣辰端庄标志的侧脸,半响她打开车载蓝牙,拨出了一个号码—— “赵医生,我正在去广陵的路上,到了以后联系你,医院门口见。” 墨菲 八十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我不够富,不能像我希望的那样爱你;我也不够穷,不能像你希望的那样被你爱。让我们彼此忘却 —— 你是忘却一个对你说来相当冷酷的姓名,我是忘却一种我供养不起的幸福,除了你的侮辱是你始终爱我的证据外,我似乎觉得你越是折磨我,等到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在你眼中也就会显得越加崇高。 也许我活在你的心中,是最好的地方,在那里别人看不到我,没有人能鄙视我们的爱情,一个人心中没有爱情的时候可以满足于虚荣,但一旦有了爱情,虚荣就变得庸俗不堪了。”——《茶花女》 车子缓缓停在医院门口,几乎同时赵齐平穿着白大褂踏着疾风而来,见宣辰跳下车,他缓步走过去,有些花白的头发稀稀疏疏的散落在头顶,看起来颇为深沉:”宣警官,没想到你还知道这么久远的事,那时我还年轻,现在都已经老了,瞧见没······白头发?” 宣辰被他幽默风趣的语调逗笑了,心说这位老医生性格和样貌背道而驰,要是不说话,还以为是个老古板或者老顽固,谁知竟是个老顽童,她笑说:“赵医生,您都快退休了,有那么几根白头发不很正常?白头发也没什么不好,您看现在的小青年还专门去染这个颜色呢!” 赵齐平摇着头笑了,随即拿出一沓资料给宣辰: “都在这里了,按理说我冒着生命危险才把这些给拿到的,二十多年的陈年旧事被我一个快退休的人给翻出来,搞不好会遭杀身之祸的哦?” 这个对生死早已司空见惯的老医生能说出这样诙谐的话,着实令人捧腹。 宣辰毕竟当了很多年的刑警,拿到一手证据,先用手机咔咔咔拍了几张照,旋即抬头:“赵医生如果遇到危险,可以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我会让人保护你。” 赵齐平狐疑道:“像电视剧里那样从天而降?” 宣辰挑高眉梢,笑说:“您说的是奥特曼还是钢铁侠?我们是人民警察,从天而降也不是没可能,只是要分场合,您想,在医院突然这样跳下几个人来,那些病人没病都会被吓出病?放心,遇到危险给我打电话,我有事先走了。” “行,宣警官,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哦,对了,当年原件被肖队长取走后,他后来又过来找过我,说让我不要把这个随便给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肖队长也不在了,没想到还有人来找我,也许是天意吧,见到宣警官之后,我好像觉得冥冥之中早就安排好的,这个交给你我也算安心了。” 宣辰转过身冲他挥挥手,上了警车。 看着警车开走,渐渐消失,赵齐平才喃喃道:“肖队长,这回你可以瞑目了。” . 端城市郊看守所。 幽暗湿冷的走廊那头传来阵阵铁镣声,苏子俊和几个缉毒大队的警察几步跨过来:“林队······” 看守有些为难,看守所是个活牢狱,市局每天都会送人过来也会时不时过来提人,像林平知这样有些资历的警察平日里案子多的时候每隔七天都会来回跑几次,有时凌晨有时深夜,像今天这样被人看管着出现还真鲜少有过。而且现在的这种情况和以前的完全不一样,来的这些人根本就是违反了纪律,本不该出现在这个长廊—— 林平知提出有重要事情要交代,看守这才向上反映,经过研究连夜把他转移去省公安厅,林平知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兄弟给震惊带,他猛地顿住脚,但没几秒他又继续拖着沉重的链子被两名狱警推着走。 “······林队” “林队!” 苏子俊倒是没有喊出声,他和林平知的目光激在一起,心底都同时闪过一抹说不上来的感觉,身旁几个缉毒大队的小伙子都忍不住红了眼眶,有个被林平知救过几次命的小警察不顾看守阻拦的扑过去:“林队,我们不相信!你说的都是假的,对不对!” 闻言,几个人都忍不住了: “你不会做那些事,林队,我们相信你。” “我们等着你出来——” “林队,谁都知道你的为人,你是被冤枉的,是不是?” 林平知的目光被两名狱警挡住,他来不及告诉这些曾经仰慕他信任他的兄弟一句实话,就被拉上了看守所门口的车,两名持枪的警察拉上车门,顷刻间断开了他所有想说和不想说的话。 苏子俊终于忍不住无声的喊了一声:“林队······” 眼看着车子载着林平知离他们渐渐远去,几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忍不住湿了眼眶,隔着车玻璃只能看见林平知抬起手朝他们挥了挥,几名缉毒警察此刻就像个没了亲人的孩子似的,眼里含着泪,深情而又绝望。看守车上的林平知叹了口气,透过车玻璃看着越来越模糊的那些面孔,他能感觉到这些兄弟站在那很久都不愿离去。 小警察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问苏子俊:“林队不会有事的吧?他会不会死?你告诉我,告诉我呀!” “不会的,只要他好好交代,不至于会死,“苏子俊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只要你们林队······好好配合······” 话音未落,前面车子开出去的方向传来一声巨响。 砰—— 这边几个情绪不稳的警察被突如其来的响声惊住,与此同时,前方道路两旁突然冲出几辆越野,这时,看守所的警车猛地被一整气浪铺天盖地的劈来,路两旁的爆炸声将看守所的车整个掀翻,瞬间隔得老远苏子俊的耳朵都听不见,他懵地趴在地上,手脚发软,眼睛发黑,条件反射的把手一抹后腰,心说卧槽!没带枪?只见那辆翻飞的看守所车上飞出来一个人,他抓着空中的直升机扔下的悬梯由远而近的飘至这边,苏子俊下意识抬头—— “林······林哥!你不要命了?” 墨菲 八十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墨菲 八十八 “你是不是因为太懦弱了,才这样以炫耀自己的痛苦来作为自己的骄傲?”——《基督山伯爵》 “你说什么,亲子鉴定?” 赵局接过宣辰手中的几页纸仔细端详过后,目光凝注,半晌还没明白宣辰拿来这个意欲何为。最终才找到了一个充分的理由:“肖景坤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这点我相信,但小宣,他和A蝗的关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份亲子鉴定是否有假,你想过吗?” 亲子鉴定、DNA鉴定,对于个体来说,其DNA数据是一生都不会改变的,DNA鉴定,数据是无法造假的。若是司法亲子鉴定,司法鉴定意见书里面有司法鉴定专用章钢印,若是伪造,民企犯罪成本,伪造公章一年以上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民事责任;国企犯罪成本,伪造国家公章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刑事责任。做亲子鉴定的,大部分是有怀疑的,因此亲子鉴定结果男方委托10%以上是否定的,女方委托做亲子鉴定80%以上是否定的,都是这个社会正常现象的表现。同时怀疑鉴定中心的出具结果的真实性也是大有人在,其最常见的解决方案是,多家鉴定中心检测核对。其实,在做个人亲子鉴定时候,自己采集样本的情况下,是可以不告诉鉴定中心样本来源人的性别,宣辰手中的这份亲子鉴定是肖荣广和肖景坤的,是赵医生亲自给她的,绝无虚假! “这是真的,赵局,”宣辰很肯定,“不是伪造的。” “A蝗应该也做了调查,对于这件事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所有人都知道A蝗的儿子是警察,虽说凡事要讲求证据,但他的所作所为的确令人生疑。” 宣辰望着赵局喃喃地说:“您不是说过警察看的是证据吗?” “雄鹰曾传递回来一个信息,说A蝗亲口说肖景坤是他的亲生儿子,肖荣广做这份亲子鉴定的时候有可能送过去的是A蝗的DNA!”赵局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小宣啊,我知道你此刻很想让他脱离苦海,事实上这件事的真相只有肖荣广和A蝗知道,肖景坤最后如何自处就看他最终的抉择了。” “可是!” 这时,宣辰的手机在兜里发出震动—— “喂?” 宣辰眉间的满是愁闷,没想到拿起手机,那边传来一句:“宣队,林,林平知跑了!”彻底让她忘记了上一秒的幽怨,她双目圆睁:“什么!跑了?” 点开手机免提,宣辰和赵局的神情同时一凛! 苏子俊吐着浊气:“当,当时,我和几个缉毒大队的人在现场,亲眼所见,幸好离得远,没伤着,看守所的车子爆炸了,林队,不,林······林平知被直升机给带走了。” 宣辰沉静片刻,突然问:“他们不是杀他?而是把他救走了?” 苏子俊喘匀了气:“现在A蝗的人把他劫走,其主要目的很清楚,他们深知林平知作为缉毒大队的队长一定掌握了大量的内部信息,对警方在他们的卧底情况以及线人信息和行动部署了如指掌,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赵局收敛了神色:“必须立刻做好全方面的应对措施。” 宣辰随即对着手机强压下情绪:“通知龚帅和所有人,迅速做好所有配合工作。” . 勐巴拉六星级皇家园林,酒店露天阳台,玻璃透视电梯缓缓打开,毛铁崎迈着强悍的步伐,踏过铺着地毯的走廊,来到一间偌大的套房前,两旁站着几个纹身青年,见了他嘻嘻笑着躬身:“崎哥!” 毛铁崎冲几个境外过来的人走过去,几个毒贩刚看完货,交易完后各自收好自己的箱子,里面分别装着美金和紫煞孤魂,A蝗把皮衣下摆掀开,抬手叫来手下,吩咐道:“拿下去。” 几个手下应声过来,与此同时,毛铁崎疾步走A蝗身侧:“老大!” A蝗抬眸:“嗯?” 毛铁崎附耳过来,轻声说了几句话,只见A蝗饱满的额头多出几条线,继而眉头动了动:“ 你没听错?” “我们的人亲耳听见的,广陵那边开始行动了,所以林氏归巢我们取消了所有计划。”毛铁崎忍住怒火,面上含着笑,眉眼却混杂着说不清的恨意,酝酿了许久才说,“少爷······他,和我们是一条心,还是······” A蝗意味不明地瞪了他一眼,毛铁崎忙给了自己两巴掌:“对不起,老大,我不该管这些,可是现在我们怎么办?” A蝗没有理他,只是给了他一个卷好的纸条,毛铁崎忙躬身接过去。 “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管得多了,脑袋随时就有可能会搬家,”A蝗不怒自威,在毛铁崎畏惧的目光中缓缓道,“悦椿半山腰有个出货盘口,销往西南地区的货都是从山后面的龙葵道走的,几个月前发现了警察,我一直派人在那盯着,你带人过去清理一下,记住,别弄得动静太大。” 毛铁崎小鸡啄米连连点头,旋即转身就走。 “还有!” 毛铁崎懵地顿住脚转过身,A蝗头也不抬,左手捏着右手食指的玉扳指:“带上他。” 毛铁崎一时没反应过来,站在原地愣了半天,A蝗不耐烦的剽过去一缕目光,毛铁崎一个激灵呵呵笑着点头,疾步狂奔出去。 A蝗独自坐在院子里的一棵老树下,从怀里掏出一块表,“噌”地打开,怀表不知道是那个朝代遗留下来的古董表,看起来十分有怀旧感,上面是一张女人的照片,模子里刻着和肖景坤有些相似的清俊。 “是我在自欺欺人?还是你们在欺我?这小子像谁,你还是他?”A蝗似笑非笑的扣下怀表,“像我吧!我和你们赌一场,如果我输了,我自掘坟墓,再也不纠缠过往,忘了所有的悲与愁,此后在无人陪伴的地狱独自孤苦一切从欢!” 夜风开始呼啸,勐遮的风却始终不会太冷,冷的只有人心和活过的痕迹。 . “宣队,你来这种地方,赵局批准了?” 龚帅坐在车里,有些狐疑,崎岖不平的山路颠得他比之前还要糊涂。 半响,宣辰才开了口:“老林跑了,全方位的应对准备就要深入虎穴,多了解情况,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话音刚落,突然刺啦—— 墨菲 八十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在我的生活中,他是我最强的思念。如果别的一切都毁灭了,而他还留下来,我就能继续活下去,如果别的一切都留下来,而他却给消灭了,这个世界对于我就将成为一个极陌生的地方。我不会像是它的一部分。”——《呼啸山庄》 宣辰一脚刹车踩到底,猛打方向盘掉转车头,车轮与地面发出刺耳的兹拉声,龚帅差点被安全带给勒的晕过去,宣辰面不改色猛地油门踩到底,把龚帅又狠狠的排在椅背上。 “宣,宣队,悠着点,咳咳,我还没成家,没媳妇,你不能让我就此英勇就义啊,咳咳咳······” “老林叛逃,缉毒大队的老于顶上来了,赵局说悦椿半山腰有个出货盘口,销往西南地区的货都是从山后面的龙葵道走,我们的人一直盯着那个豁口,哪里一定有防线。”宣辰没有多说,径直朝柏联县的村庄驶去。 车子停在山林间 ,龚帅可能被颠簸的厉害,靠在副驾驶上竟然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此时正是半夜十分,宣辰一心挂念着一个人,她身体疲倦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她跳下车,摸出手机站在青草间,夜空中一轮明月露出来,皎洁的挥洒在大地上,宣辰低头翻出肖景坤的照片,月光映在宣辰半边侧脸上,将她面色衬的更纯白,她端详着那个人英俊的脸,眼里闪过心疼和想念。 宣辰深吸一口气,她点开一个电话号码,正要拨出去,突然她顿住了—— 远处山峦间稀稀疏疏的传来轰鸣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山野间越来越清晰,很快越来越近。 “龚帅!”宣辰拉开副驾驶车门,“喂,老龚,醒醒。” 龚帅猛地直起身:“嗯?怎么,怎么了?” 宣辰指了指山那边,两人的目光循着山路望去。 ——一排车灯伴随着好几辆车的引擎。 “什么情况?这大半夜的,村子里出现这么多货车?”龚帅倏地跳下车,和宣辰隐藏在山林深处,“卧槽!” 只见远处一条蜿蜒的山路那头,悠然出现一排闪着大灯的货车,随着轰鸣声越来越近,宣辰赫然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毛铁崎! 宣辰用眼神示意龚帅跟过去,两人躬身迅速上前跟随,然而毛铁崎并没发现后面有人追踪,他带着手下大步流星的进到一个院子。 吱呀! 院门关上,宣辰轻轻翻上墙角,龚帅则刚要抬脚,就听见一声:“谁!” 月光就着院门口的灯,喝声让空气凝固到窒息,毛铁崎不和什么时候已站在院子中间怒目瞪着宣辰,一字一顿的道:“又是你!” 宣辰跳下墙看都不看他,反手往腰里摸出匕首朝毛铁崎挥去。 几个手下围着龚帅动起手,龚帅猝不及防,从怀里摸出枪,还没掏出来就被两人同时抡起拳头,龚帅闪身冲进院子,撞倒垒在地上的木箱,顿时惯性当即把几个木箱撞得翻到在地,箱子里面的毒品散落一地!一阵哗啦啦啦的碎响—— 宣辰眼睛一亮,冲院子后门奔去,边跑边摸出兜里的耳麦,按了一下:“老于,发现“密码”,迅速前来支援!” 耳麦里夹杂着呼呼风声:“收到!立即支援!” 宣辰收起耳麦,摸出枪转头从后面院子跳上墙。 “砰——” 一声巨响,子弹穿过几个手下的脚打进 地面,弹壳从毛铁崎手臂划过,飙射出一条血线。 龚帅抬头:“宣队,小心后面有埋伏!” 话音刚落,卢钧尘带着人手里拿着枪铺天盖地的就要围进院子,身后跟着肖景坤,卢钧尘举起枪对准宣辰就要扣下扳机,就在这时肖景坤立刻闪身扑上去夺他手中的枪。 砰!砰!砰! 然而肖景坤动作比他快,就在卢钧尘手指即将扣动扳机时,肖景坤立刻转动枪口,地面顿时被子弹打出了几个大坑,尘土盖满了院子,冲力让两人滑出去好几米同时撞向墙角,顿时两眼发黑,随即,肖景坤摇摇晃晃爬起来,眼角余光发现墙角地面上的枪,疾步冲上去,但已经迟了,卢钧尘嘶吼着扑上来就是一拳,两人翻滚着打起来!手下顿时乱了阵脚,顷刻间不知道该帮谁, “别忘了,你站在哪边!”卢钧尘怒吼道,“你以为你还能回到警察队伍?” 院子里。 “什么情况?”龚帅用目光问宣辰,“后面的埋伏?” 宣辰心里的震惊不亚于龚帅,她刚想开口,就只见老于破门而入,下一刻,他身后涌入十几个野战装备的警察,瞬间举起枪对准院子里的人。 毛铁崎像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他慢悠悠的一撇嘴,两只手刚放在头上,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院子后面爆炸了! 电光火石间,所有人都趴在地上。 片刻后,龚帅抬头一看,惊道:“宣队,他跑了!” 宣辰眉梢一挑,顿了顿,用眼神示意龚帅和几个警察:“去后院。”说完爬起来朝后院狂奔过去。 浓烟之中,肖景坤被卢钧尘一手肘砸在后脑上,顿时他头晕目眩昏昏沉沉,他忍者痛翻手摸出一块石头砸向卢钧尘,鲜血顺着卢钧尘的面颊喷涌而出,他当头向后倒去,肖景坤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听见院子里冲出来一推人,紧接着手下慌忙逃蹿:“警察!警察来了!” 肖景坤迷迷糊糊地站起身,他身后,满脸是血的卢钧尘摇摇晃晃的伸出手抓住他:“你······是你······” “他说他是我父亲,这是不是真的,”肖景坤反手扣住卢钧尘,“······你也不会说实话。” 卢钧尘突然抬腿踢中他腹部,猝不及防用手肘掐住肖景坤的脖子,险些把他的氧气抽空:“你是他儿子,少爷!难道你要和自己的亲生父亲作对?” “······”肖景坤瞬间眼前一片漆黑,耳膜轰轰作响,心说他根本没把我当他老大的儿子看待,一心想置我于死地······,就在这危机时刻,他居然还在想这些复杂的事情,而且耳边还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宣队······” 墨菲 九十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放弃不难,但坚持一定很酷。”——《解忧杂货店》 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几个手下见警察来了都仓惶而逃,只有卢钧尘和肖景坤在僵持着。 “你是故意的?”卢钧尘用一条胳膊死死卡着肖景坤,他脑子里想靠劫持肖景坤逃出生天,但他不敢确定警察是否会相信肖景坤,旋即他想起黎宗鸣的话,随即松开手,突然一把坚硬冰凉的枪顶在他头上。 ——有更多的警察,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他被人蒙住了头,双手被死死的扣在背后,随即被五花大绑的押了出去。 “景坤······” “景坤!是我,你看看我!” “谁?是谁在叫我?”肖景坤迷迷糊糊之间,只感觉到身边全是绿色的人影,“啊?毛铁崎去报信了?卢钧尘跑了?还是,还是黎,黎宗鸣发现了。” 他的意识涣散,睁不开眼,但感觉到自己被一阵熟悉的幽香给裹挟,这气息是他灵魂里刻进骨髓的柔情。 “是我,我来了,景坤。”宣辰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颤抖,“你一个人面对这些太难了,我来了,我终于见到你了······景坤?啊?你看看我!” 肖景坤总算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他白皙冰冷的脸上,漆黑的长睫动了动,慢慢的睁开眼睛。 悦椿山脚下远处的临时指挥部。 几辆当地警局的警车和一群便衣将缴获的物品进行清点,卢钧尘和几个毒贩蒙着头被持枪的警察押解正踉踉跄跄地朝一辆车那边走。 宣辰和赵局在空地上说了几句话,随后就上了一辆车。 肖景坤靠在椅背上,他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搭在腿上,紧闭着双目,知道宣辰上了车,却一言不发。 宣辰轻轻的坐在他身边,端详了他许久,才挤出一句话: “······不管别人怎么想,我相信你!” 肖景坤俊美的脸微微转过去,这个动作几不可见,仿佛他静止在那,但宣辰还是感觉到了。 “你是人民警察,是优秀的革命战士,遇到这些事就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你自己吗?你知不知道我日夜悬心,一边想着你一边好要尽职尽责的工作,我快要被你折磨死了,你知道吗?” 肖景坤粗暴地抓住她的手,从未有过的低吼:“黎宗鸣是我父亲,我是大毒枭的儿子,我还有什么资格回到警察队伍,你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吧!我不配和你在一起!” 宣辰僵住,心疼的一惊,酸楚落寞,眼睫湿润,半响滑下一滴泪。 肖景坤倏然一顿,他抬眸瞬间看见宣辰,仿佛被一根钢针刺穿了心脏,他后悔自己方才说的话,懵地捧着宣辰的脸,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扳起宣辰的下巴,亲吻了下去。 这个吻带着疼痛、凄苦,他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机会再见到他的宣警花,宣辰被他突然的温柔给惊住了,肖景坤近一米九的身高几乎把宣辰完全给笼罩住,他们很久没有这样深情的拥吻了,排山倒海般的情绪随着克制不住的爱意和思恋渐渐消失,凄苦和甜蜜淹没了心动和感触,全都灌溉进彼此的浓情蜜意里。 “辰儿,辰儿,”肖景坤喃喃地一遍遍唤她,“辰儿,我好想你,辰儿······” 宣辰柔软的手臂环绕肖景坤脖颈,一边任由他意乱情迷的呼唤,一边被他深深的吻着,肖景坤心醉神迷的从她柔软的嘴唇吻到脸颊,继而光洁的额头,终于听见她轻柔的声音:“······我要等你一起回家。” 肖景坤把她搂在怀里,半晌,摇了摇头,却说:“你不恨我么?” 宣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凝视着肖景坤,仿佛永远也看不够,她抬起手,指尖温柔的抚摸肖景坤的脸,然后拉着他的脸凑向自己,印上了一个深深的吻:“我爱你,景坤,我不会因为你用枪指着我,我就认为你骗了我,你不会,你也不能,我做不到以后再不见你!”宣辰靠近肖景坤,两人鼻尖贴在一起,“你为了我,连命都不要,时时刻刻都想保护我,你对我这么好,你这么爱我,难道我就不能像你爱我那样来爱你吗?” “我想和你一起上战场,一起面对风雨,无论怎样,我要和你生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背负骂名也好,千古罪人也罢,再不济肩并肩命丧黄泉,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景坤?不要扔下我,独自承受痛苦,我背着你扛着压力让你在我身后殚精竭虑过吗?我的痛苦我的欢喜都会和你一起分享,你也不能因为心疼我自己一人承受难以忍受的痛苦知道吗?你不是一个人,景坤,你还有我。” 肖景坤低下头把宣辰按在椅背上,亲吻她,仿佛宣辰的容貌、白皙的肌肤、秀挺的鼻梁、柔软的双唇像个世界珍宝,他小心翼翼的亲吻着,此时内心深处的所有担心和焦虑全部褪去,他的七窍和灵魂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 “一切都会过去的,有我在你身边,都会好起来的······”宣辰靠近他耳边轻声说,“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看你都瘦了,回家给你做好多好吃的······” 宣辰拉起肖景坤的手,看着他手臂上累累的伤痕,抱着他的双手撅起嘴:“还疼么?” 肖景坤回到现实,呼出一口气,茫然地说:“别让他发现你在这,我怕他会伤害你。” 他说这话时,眼里又回到当初的担忧和犹豫,宣辰刚要安抚他,只听肖景坤正色道:“他是大毒枭,我是警察,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是你在这,我会分心······我不能对不起我母亲,我也不能辜负组织。” 宣辰一愣,她拉起肖景坤的手:“他说的话也未必可信,其实你就是肖伯伯的儿子,我有他和你的亲子鉴定。” “嗯?”肖景坤眼睛一亮,可只是一瞬间,他肩一松:“你别安慰我了,你想让我没有负担才编出这些,亲子鉴定?如果真是那样,他又何必——” 刚说到这,突然前方车玻璃被拍了几下:“小宣!你出来!快!” 赵局的声音冲破了车窗,两人对视一眼,宣辰立刻拉开车门。 墨菲 九十一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史记》 正这时,跟在赵局身后的龚帅被兜里的手机震得顿住脚步。 “彩虹?” “帅帅,你在哪?” “呃,彩虹,”龚帅很高兴能接到女神的电话,但眼下他只能忍痛说,“我一会打给你。” 挂了电话迅速回到战场,只见宣辰拉开车门,赵局示意龚帅把一个证物袋拿给她,宣辰接过来一看,证物袋里一个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没有备注姓名。 “这个手机是从卢钧尘身上摸出来的,技术那边正要做数据解析,这个电话就打进来了,小宣,你看看,这个号码你认识吗?” “宣队,要不要打回去?”龚帅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有些智障,看了一眼赵局的眼神,随即幡然醒悟,“哦,不能打,万一打过去是A蝗怎么办?” 宣辰哭笑不得:“你是怎么啦,这点刑侦常识也没有?一孕傻三年?” 龚帅苦笑一下,心说我是一恋傻三年! 几个人正不知所措,一个声音传来:“我看看。” 只见肖景坤下了车,在宣辰耳边说了几个数字,宣辰隔着透明袋在手机键盘上按下几个健,真的就解开了密码,随即肖景坤说:“是毛铁崎。” 赵局眉头一皱,与此同时,手机咚咚两下收到一条短信:“你们没事吧?” 赵局和宣辰龚帅同时抬头看向肖景坤,肖景坤思索片刻,接过手机打出几行字:“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太子,整天给我惹祸,没事,刚才不方便接电话。 赵局看着肖景坤沉吟一会,又加上一条:一会打给你。然后发了出去。几个人看着胆战心惊的手机,要知道如果A蝗知道B沉被抓了,或者知道肖景坤眼下的所作所为,那之后就再也不可能会信任他,想要抓住他也就十分困难,所以在处理这个信息的时候,稍不留神就会打草惊蛇,对于后面的心动部署就会被破坏。 终于过了一会,手机再次亮起:“大哥找你,速回话。” 几分钟后,卢钧沉头上的黑布被扯开,一把枪顶在他头上,一张写好字的纸摊在他面前:按照上面写的说,不想死的快就戴罪立功! . 杜彩虹知道龚帅在出警,谁让她渐渐爱上警察了呢,她回到家,开始准备自己的创作,近短时间犹豫龚帅给她鼓励,她写小说到了痴迷的地步,她打开电脑,开始文思泉涌,不知不觉中有些困了,她趴在电脑前睡了过去—— “来人,快开门!” 红一听到武士对着前面大喊。 开门的声音传来,武士带着红一走了进去。 穿过长长的庭院,终于在另一个门口停了下来。 这时,武士对着前方又一声气贯长虹的大喊:“快来人,我已经把红一给带过来了,马上出来迎接吧!” 接着,门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门窗滑动的声音、女子低声说话的声音。 一时之间,红一感觉到四面围绕了很多人。 他看不见,只能靠听,靠感觉。 从这些人交头接耳的言谈中,红一推测,他们肯定是富贵人家的亲眷。 现在身在何地? 这些人让他过来做什么? 那名武士怎么找到他的? 这些问题,他一概不知。 很疑惑。 容不得他多想,就被人搀扶着,接连上了五六级台阶,到了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有人让他脱了脚上的靴子。 突然,一个女子的手伸过来抓住他,带着他走过一片干净的很滑的地面,然后又穿过了几条走廊,最后来到了一个异香扑鼻的地方。 红一心想,这里应该是有钱人聚集的场所,地面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听得见纱幔上丝绸的下摆划过地面的声音,像山林中微风拂过落叶一般温柔袅娜。 周围的人在低声交谈着,言语之间透着高贵的气息。 有人走了过来,在红一的面前放了一张柔软的坐垫。 “请入坐!”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红一的思绪。 红一在软垫上坐了下来。 “听闻您的琴艺精湛,今日就为我们演奏一曲吧,定会付你足够的银子,”一个年长的女声对他说,“开始吧,唱一段关于墨家的故事,这是我家主人最想听到的曲子!” 原来是想听他奏唱。 他抬手翻出烟惜琴,调整好音弦。 听这人口气,她可能是府里的女管事。 红一朝着声音飘过来的方向欠了欠身,说道:“墨家的故事很长,故事很多,不知道您想听哪一段呢?” 女管事轻声细语的回道:“那就唱萧墨大战吧!那是墨家故事里最哀怨最惨烈的一段。” 很多年以前,在海峡的嘉峪关海湾地区,墨家和萧氏一族为了结束持续多年的争斗,终于选择进行一场最后的决斗。 结果,墨家全面战败,当时墨家唯一的小儿子墨战仅有几个月,连同墨家满门的所有人,在这场海湾大战失败后,全部丧生。 后来的许多年里,嘉峪关海湾及附近一带的海域,墨家的怨灵一直徘徊在此地,不肯离去。曾经有人在嘉峪关海边捉到过长着人面的螃蟹,很多人都说,这是墨家的鬼魂化身而成的。 这个传言一直流传至今,这一带的海边,仍有许多传奇之事断断续续地发生。 每当夜幕降临,海面上就会出现一些如萤火虫般的白色火球,阴森诡异,随着海浪翩翩起舞,四处摇曳。 附近的渔民们对这种诡异的白色火球早就习以为常,有人称这个为鬼火,有人称魔火,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了,只是在暴风雨来临的时候有些恐怖,整个海面上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哀嚎,像战场上千军万马的厮杀,呐喊、吼叫、咆哮,痛苦的喊叫,疼痛剧烈的撕心裂肺的大哭,声音一遍遍的在海面上游荡,不绝于耳,听的人毛骨悚然,浑身颤抖。 在战争结束后不久的一两年里,墨家的这些冤魂闹腾的十分厉害,比现在厉害了好几百倍。 夜半有船经过这片海域时,这些冤魂就会悄悄的从夜航的船底冒出来,把船掀翻弄沉,死了不少人。在海边行走的人,也会被冤魂们拉入海底淹死,死的人越来越多。 发生了这些事以后,人心惶惶不安,为了平息墨家亡灵们的怨气,附近的村民们就在海域附近修建了一座寺庙,用来祭奠亡灵,祈求上苍护佑村民们平安。 村民们还在寺庙附近开辟了一片墓地,竖起墓碑定期举办佛事,为死去的墨家的人还有所有家臣们诵经念佛,祈祷他们入土为安,平息他们的怨念,同时也为生者祈福求平安。 寺庙和墨家墓地建好以后,墨家冤魂的怨气果然小了很多。只是还有一些冤魂会隔三差五地出现,毛骨悚然的事情还是会发生。很多人说,是因为墨家的怨灵太多了,很多冤魂都没能转世为人无法安息。 红一手指微动拨弄着琴弦,缓缓弹唱起来。 筝鸣悠扬凄切,歌词哀怨,红一歌声优美动听缓缓唱来,在坐之人无不为之动容,还有人低低的在哭泣,好像多年前那场战争就发生在眼前,战场上的嘶吼声,刀剑激烈撞击声,武士们挥拳搏斗声,兵器砍杀盔甲的声音,尸体落入海水中的声音…… 琴音把战场上的厮杀还原到了现在,令人震撼痛心的同时也对红一的琴艺叹为观止,。 这些声音从他手里的烟惜琴里发出来后,不断听到有人发出赞美之声。 “果然琴艺了得!” “这个红一琴师太厉害了!” “我从来没听到过这么真实的声音!” “红一是天下最好的琴师,我们没找错人!” “他可以!他真的可以!” “从琴艺可以看出,此人不错!人品极佳!” 红一作为琴师,听到有人如此评价受到了莫大的鼓舞,会心一笑,手指继续挥动,弹唱更加行云流水。 当红一弹奏到墨家满门被灭的时候,四周突然齐声发出此起彼伏的哀泣声,顿时,恐怖和痛苦的哭声排山倒海的扑面而来把红一吓得差点停下来。 定了定神 ,他才将最后一段接着继续弹了下去,弹得如泣如诉,仿佛波涛怒吼,刀剑相向,四面的喊声变得越来越大,撕心裂肺的放声大哭,哀嚎声和筝鸣声交织在一起,顿时,气氛变得无比恐怖,红一被这个气氛惊住了,手开始颤抖,琴声戛然而止,四面的恐怖哀嚎才渐渐停了下来。 沉闷了很久,那个年长的女管事才悠悠的说:“果然名不虚传,真不愧是琴艺超群,一直听说您的琴弹的极好,一直没有机会鉴赏,今日一见,三生有幸,您的琴艺比外面传的还要好,我们主人很感动,已经特地吩咐了,一定要好好酬谢您,只是,他希望明天您还能过来,继续为我们弹唱,我们会派刚才接您的那个武士明天继续接您过来,还有,我们主人不希望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还请您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今天就到这里为止了,您可以回去了。” 红一终于松了口气,他站起来朝那个声音的方向微微颔首表示感谢。 这时,一名侍女走了过来,掺着他的胳膊带着他走出大门,迎面一阵微风袭来,带着阵阵花香和青草的气息,红一的心才稍稍平息了些。 为了银子,明天他会来的。 红一回到寺庙 ,天色已经亮了。 怎么? 弹了一晚上吗? 他都没感觉到! 寺庙里的大师没有注意到他整晚没回来,他也信守承诺不会对任何说起这件事,回到房间美美的睡了一觉。 午夜十分,那个武士果然来了。 红一在很小的时候生了一场病,自那以后眼睛就看不见了,因没银子医治就一直双目失明至今,但他有着一手高超的琴艺,勉强还能靠着这个度日。 他从小跟随师傅苦练琴技,年少时就超越了所有同门,一曲成名。 红一最拿手的曲目就是弹唱以萧墨之战为背景的经典曲目,每当他奏唱墨家在这一战中满门被灭的悲壮事迹时,天地都为之动容,一曲弹罢,感天动地,鬼神听了都难免为之潸然落泪。 在没有成名之前,红一过的极其艰苦,无父无母孤苦无依,加上眼睛看不见,常常食不果腹露宿街头。人们修建的这座寺庙名叫普济寺,寺里有一位大师,大师慈悲为怀,喜欢附庸风雅之人,对诗词歌赋极为喜爱,因此常邀约红一到寺中演奏,大师看他可怜,整日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便把他接到寺中居住,红一这才有了安身立命之地。 红一很感激大师的收留,每日晚间便会为大师弹唱一曲,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近日,附近的一个信徒过世,大师便带着弟子前去举行法师,只留下红一在寺庙,他独自一人在寺院里等了很久,也不见大师归来,正要回房就寝,突然听到后门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进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渐渐接近他。 他很熟悉大师和寺中弟子的脚步声,此人的脚步声很陌生。 红一正在思索,那脚步声突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一个粗犷的男生带着嘶哑:“红一!” 低沉中带着阴森,听到后顿时令人寒毛直立,直呼其名,霸气十足,像是一个将军在使唤他的下属。 红一被这喊声吓了一跳,恐惧中带着疑惑,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也不敢说话,他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人见他不说话,顿时暴跳如雷,严厉的大喊一声: "红一!” “在!”红一被这声音震慑到了,他颤抖的道:“请问阁下是?我的眼睛看不见,刚才失礼之处还请您多包涵。” “无妨,你不要害怕,”那人语气和缓了许多,“我是住在这附近的邻居,我们家主人想请你过去府中一叙,有要事相商,我家主人身份尊贵,这次亲自邀请你,还请不要拒绝,现在跟我走一趟吧,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红一听到有酬劳,心里虽有疑惑,却也不愿拒绝,便起身跟着这位武士出了院门。 武士拉着红一的手,给他带路,这个武士的手坚硬而冰冷,从他身上传来钢铁撞击的声音,像是盔甲,跟在他身边,有种被保护的感觉,很安心,很踏实,红一心里的恐惧担忧顿时一扫而光。 今夜,这个武士又来接他了。 武士带着他还是按照昨晚的那个路线来到了那个豪门府邸。 奇怪的是,那位管事的女官并没有让他奏唱。 她拿出了很大一笔酬劳放在红一手里。 红一不用掂都知道,这袋银子很多,很沉,握在手里可以感觉到有钱人的阔绰。 “红一,今天让你来主要有两件事,只要你办好了,我们会治好你的眼睛,给你富足的生活,让你今后衣食无忧。”女管事说。 红一惊了一下,半天回不过神。 还有这么好的事?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那个管事女官继续说道: “几年前萧墨大战,墨家战败,满门被灭,其实并非全部丧生,还有一子存活于世,那便是墨家小儿子。” 墨家最小的儿子墨战,字天朝,萧墨大战时他才几个月。 “墨家夫人在临死前不忍让他跟着一起死,便把他藏在了一条渔船上,留下一把传世宝刀在他身边,这把刀叫凝魄刀,这第一件事就是你要找到天朝小公子,这第二件事就是找到他后,白天教他四书五经琴棋书画,晚上把他带到这里来,带过来之前要用一条布蒙住他的眼睛,离开这里后才能拿下来,待他十六岁之后,让他去找萧氏一族报仇。” 听到这里,红一又是一惊。 还有这等奇事?闻所未闻!墨家还有个小儿子? 他很想治好自己的眼睛,也很想摆脱贫穷,从此不想再寄人篱下为了一日三餐疲于奔命。 “墨家小公子现已经六岁了,待十年后羽翼丰满展翅高飞之时,便让他去为墨家冤魂讨回这笔血债,你若是不能办到,那么十年后你的眼睛就会和现在一样,甚至会更惨,因为你要为此付出代价,世界上任何事都不会徒劳无功,但也不会轻而易举,既然我们可以让你重见光明,也可以继续让你永远失明。” 红一吓了一身冷汗,脑子里闪出一个词:福祸双依。 这件事办好了就好,办不好恐怕小命难保。 可此时,他也没得选择。 “公子,近日刀法精进不少!” “修炼的最高境界便是忘我,抛开一切杂念潜心修炼才是正道!” “废话!他不能抛开一切!他要牢记、紧记,这血海深仇还等着他去报呢!” 掷地有声:“报仇雪恨!” 天朝从六岁起每晚听到的便是这几个字,报仇雪恨! 白天练琴,写字,读书,晚间就蒙上眼睛来这里修炼习武,他的琴艺已经超过了红一,世人闻之纷纷前来邀约,他却从不给任何人献艺。 为何要给你们弹奏? 我的琴音不会为任何人弹奏! 他刀法精妙,功法了得,世人只知他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却也不敢得罪他,十五六岁便赢得了不少赞许和仰慕。 每晚修炼的时候,耳边便会传来战场上的厮杀怒吼刀剑相击的声音,他父亲母亲惨死的声音,墨家满门被灭哀嚎的声音,这些声音在他耳边萦绕了十年,他心里只有一个字,恨!他只想去做一件事,为墨家报仇! “杀了他!!杀了他!!” “找萧氏一族!报仇!报仇!杀了整个萧氏,杀光他们! " 墨家满门及家臣被血洗惨死发出的凄惨叫声哭喊声每夜都伴随着他,十年里夜夜如此令他时时饱受仇恨的煎熬。 天朝蒙着眼,拿着凝魄刀,挥洒自如,此刀已经跟了他十年,确切的说应该是十六年,听红一说,他几个月大的时候,凝魄就跟着他了。 “公子,从明日开始,就不必过来了。” 他很想摘下蒙在眼睛上的布条,十年来他每晚来这里都是蒙着眼睛,有无数次好奇心驱使他想把这布条摘下来,但他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答应了红一,离开这之前绝不摘下来。 他知道自己是墨家小儿子,知道自己背负了报仇的重任,知道自己的家族在很多年前被萧氏一簇血洗满门被灭,爹娘和兄弟惨死,冤魂不得安息,满城的幽魂怨灵久久不能离去。 “公子,明日你便年满十六了,为墨家报仇这件事就靠你了,另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公子去做,这也是墨家主人的遗愿。” “何事?”墨战把凝魄收入刀鞘。 “墨家夫人有一面灵镜是祖传之宝,墨家被灭门之后,灵镜定是被萧家据为己有了,公子你要寻回此灵镜,万不可落入虎狼之手为祸人间。” “灵镜?”墨战眉头挑了挑。 “听闻此灵境已有几百年,墨家夫人的祖母把这个古物传到了墨家夫人手中,此镜澄净透彻,照得人光彩艳丽,相传几百年前无间山上有一座古庙,寺里的主持想为寺庙添置一座渡之已金的青铜钟,便在寺庙门口张贴了告示,看那位施主愿意为寺庙捐献青铜镜,有一位年轻的夫人愿为寺里捐献自己的铜镜,可是,等她把自己的铜镜捐出去后就后悔了,因为这个铜镜日夜跟随她,把它给出去以后突然很不舍,很多东西拥有时不觉的它有多重要,等到失去了才觉得珍贵,可是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来的道理,她开始后悔、自责、伤心、难过。没有了铜镜以后,她终日郁郁寡欢,忧思满怀,痛苦难耐。寺庙的主持收集了很多铜镜以后准备送去铸造,可是其他铜镜都可以融化,唯有这面铜镜难以熔铸,原来这面铜镜拥有了自己的魂魄,它能知晓主人的忧思,它感受到主人的悔意之后凝结成了一股强大的执念,就连炎炎炉火也没能将其融化,这件事传开以后,人们议论纷纷,不知是那位夫人的悔意凝结的这份执念,夫人知晓后不敢出门不愿见客,最后羞愧难当留下遗书后就自尽了。” “后来,这面铜镜阴差阳错到了墨家先祖手里,只因那夫人死前遗书写到‘待吾化去,铜镜损之,吾必以己之灵力,授之荣华,号令千军万马万鬼邪魔为之驱使’,因此它又得了一个名字叫鬼镜,只要得到它后把它摔碎损毁便能得到荣华富贵和至高无上的权利,现在落在萧氏一族人手里,如遇到居心叵测之人,必酿成大祸为祸人间。 ······ 手机响了,杜彩虹朦朦胧胧睁开眼,看见面前的电脑和键盘,心说原来是在做梦啊,她抓起手机:“喂······帅帅?" 墨菲 九十二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顺天者存,逆天者亡。”——《孟子·离娄上》 “我刚忙完,”龚帅的声音有些沙哑,“你睡了吗?” 杜彩虹坐起身看了看电脑右下角,时间显示2点45分。 “你忙到现在啊!”杜彩虹心疼似的捧着手机,没看见龚帅的时候,她感觉龚帅一直在她身边,可突然发现龚帅在执行任务,她才感觉到龚帅离得他很远,且在同一时间处理无数事情,在不眠不休不分昼夜的四处奔波,她忍不住喃喃的说,“唉,谁让我的男朋友是警察呢!” “嗯?你,你是在说我么!”龚帅笑了起来,他说到这,好像突然忘词了似的,有些激动的语无伦次,“我刚买了个房,是半新不旧的那种,没车没存款······对了,半夜吵醒你,不好意思了,你接着睡······” 杜彩虹嘴角微弯,意识到龚帅有些不好意思的窘迫,忙替他解围:“我刚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梦,我说给你听——” 随即,杜彩虹就把那个灵异悬疑的梦跟龚帅叙述了一遍,她会编故事,也很会讲故事,这通电话粥煲的十分香甜,等她讲完,龚帅突然开口说:“你可以把他写进书里。” 闻言,杜彩虹双手一拍:“好啊!那我先挂了,一会我就把故事好好继续下去,大纲,我要先写出大纲,对,然后接着往下完成这个未完的梦······” 她的梦想是成为小说家,写作几近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挂了电话,她就开始在键盘上敲起来,一般人的梦在醒来以后都会忘记,方才龚帅的电话打来,那个梦居然完完整整的被杜彩虹给编成故事讲了出来。 窗外夜凉入水,屋内的人文思泉涌,竟然忘记了时间,不知不觉天光微亮时,她竟然写出来那个梦的后面想象的部分,杜彩虹迫不及待的把后面的故事发给龚帅—— 另外一边,临时指挥所办公室。 赵局看了看天色,抹了一把脸,双眼疲倦的对龚帅说:“在这守着,任何人不准靠近。”龚帅颌首应声是,赵局进了屋子关上门。 “滴滴”龚帅手机收到信息,他低头点开手机,是杜彩虹发来的那个梦的续集: 这十年间,墨战不是练琴就是习武,满脑子里只装着两个字:复仇。 现在又多了两个字,寻镜。 回到寺院,红一神色慌张的朝他奔了过来。 “啼风和依洲方才过来找过你,见你不在就走了,留下了字条。” 墨战接过字条,上面写着:天朝,我们上山打怪去了。 这时,几个人跑了过来,是啼风和依洲的家人。 “天朝啊,他们两个上山,恐遭不测,你有法术,可否劳烦你上山把他们找回来。” 墨战微微颌首,转身朝山上奔去。 红一望着天朝远去的身影叹了口气,他已经年满十六了,时间过的真快啊! 当年为了治好自己的眼睛,他答应了那个管事女官,寻遍了附近所有的渔船,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几个月后在一个村子里见到了六岁的天朝,当时他就是拿着那把凝魄刀在路边玩耍。 啼风和依洲陪着他一起玩,红一找到了那对收养他的夫妇,给了银两把他领了回来,他的眼睛就在把天朝领回来的那天晚上奇迹般的好了,记得那天早上他突然感觉被强烈的阳光刺了一下,慢慢的就可以看见东西了,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天朝,他不免有些担忧,因为他要完成墨家主人的遗愿。 可是,天朝真的可以独自一人以一己之力和萧氏一族大战吗? 很多年前,整个墨家都没能办到,单凭墨战一人可以办到吗? 这个问题他不止一次的想过。 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天朝的屋子里有一片奇异的光芒,他走过去一看,一架古琴落在桌子上发出五彩的光,琴身雕刻的花纹异常精美,上面刻着两个字“紫宸”。 一个声音从远方飘过来:“红一,这紫宸乃是墨家先祖的遗物,特留给墨小公子。” 这远方飘过来的声音说完后,紫宸周围的光芒渐渐消散。 啼风和依洲自幼跟随剑术师傅苦学,剑术了得,两人和墨战从小玩到大,只因墨战用的是刀,所以不能在一起练习,不过两人对墨战十分仰慕,墨战的凝魄刀远近闻名,刀法出神入化,两人联合起来也不是墨战的对手。 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切磋在一起聊天,志趣相投,相投甚欢之时聊到了残狼山的妖怪,相传,山上有妖怪,还有一颗参天大树叫“千狼树”,两人很是好奇,就决定上山去看看。 血气方刚的少年上山历险确实是件很自豪的事,加上强盛的好奇心,两人便意气风发的动身了。少年做事总是容易冲动,偏偏选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出发。 刚进到山里,天色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天公不作美,还飘起了小雨,两人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索前行,有时在山路上滑了下去,有时又被树枝荆棘挡住去路,十分缓慢的向前行进着,有那么一刻想退缩又怕对方看不起自己,进退两难,前面的道路更不好走,又不想半途而废,有失颜面,只能硬着头皮前行。 就在这时,两人察觉身旁有异动,一团黑影擦身而过,两人忙挥剑朝那个黑影砍了过去,连砍带刺就是伤不了那个黑影。只看到剑尖与硬物相撞迸发出的火花,却没有真正伤到它。 突然,天空中一道带着蓝光的密网朝两人扑了过来,来得太凶猛,两人来不及躲闪,这迷网就像个血盆大口一样扑过来就要将他们吞噬,这时一把刀飞了过来,只听见“咻咻咻咻咻咻”的一片声响之后,密网被刀撕成了碎片。 “天朝!”两人惊呼。 正是墨战,见到凝魄就知道是墨战来了。 “快走!”天朝喊道。 “幸好你来的及时。”啼风这才松了口气。 “你们两个就算要犯英雄病也选个合适的时候吧,此时到这里来?”天朝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过来才可以遇到妖怪,青天白日的过来就没什么意思了。”依洲抱着剑笑了笑。 他刚说完,墨战便听到一阵凄厉的狼嚎之声划破夜空,伴随着天空中的细雨,这场景着实令人胆寒。 狼! 狼群! 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山野林中亮起了一对对绿幽幽的眼睛,狼的眼睛,一大匹的饿狼从树林里缓缓围了过来,又一匹绿幽幽的狼眼朝这边围了过来。 啼风已经震惊的不会说话了,这英雄是做不成了,看样子只能做喂狼的狗熊了。 “怕什么!我,我们杀出去!”依洲持剑的手在颤抖。 墨战握紧了凝魄正要发挥,突然天空中飘来一块红色的丝帕,那丝帕在空中盘旋着,在狼群头顶飞来飞去,空气中顿时香气弥漫,不多时就听见“嗡嗡翁”的声音。 蜜蜂! 红香鬼蜂! 群峰突然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犹如雷光闪电般,别看狼群凶狠无比,它们也是有软肋的,被凶猛的鬼峰刺中,顿时四下逃窜,不到一会狼群便迅猛的消失在森林里。 随着阵阵花香,一个雪白的身影滑过夜空,只隐约看到好像是个十五六岁的俊俏少年在林梢飞过。 “谁?”墨战喝道。 那白衣身影早消失的无影无踪。 “沥雪红香!一定是沥雪红香!”啼风望着微微浮动的树梢喊道。 红香鬼峰便是沥雪红香的爱宠。 听闻沥雪红香有一块罕见的红色茜香罗丝帕,此丝帕奇香无比,可以驱使所有的灵蜂,这位沥雪红香是一位相貌俊俏的白衣少年,他的佩剑沥雪剑也是一把好剑,削铁如泥。 “不会吧,刚才真是沥雪红香救了我们!” “不是他还有谁!” 墨战冷哼一声:“一个大男人叫什么红香!” 依洲道:“他本名不叫沥雪红香,只因他有那红色茜香罗和沥雪剑,故而才得了这么个美名,至于他原本的名字谁也不知道,只是很奇怪,沥雪红香从不轻易现身,今日不知怎的,他会出现在这里。” 墨战不置可否:“快走吧,此地不便久留,你们两个以后最好不要再莽撞行事了,以后再发生什么可没人来救你们。” “······” 墨战看了看他们:“我明日要出门游历。” “去报仇?”啼风道。 “去雪恨?”依洲道。 “这种事还是不要这么大声的喊出来了吧。”墨战挑了挑眉。 他要报仇雪恨这件事,怕是连地上的小草都知道。 啼风和依洲各自回了家,墨战回到寺院。 夜深人静,普济寺孤寂得就像尘外荒漠。 红一抱着紫宸抚了扶,确实是把好琴,他把紫宸交给墨战。 “天朝,”红一正色道,“这是你们墨家传世之宝。” 墨战轻轻拨弄琴弦,不解:“你是从哪得来的?” “它本该回到主人身边,或许可以助你为家族完成遗愿,”红一思索片刻,“萧氏一族身后还有三大家族支撑,离江台的王家,凤凰谷的金家,稻香城的秦家,萧家主人萧怀仁有两个儿子,长子萧宁,次子萧安,当年萧墨之战后,萧家更是成为了四大家族为首的大家,你此去复仇恐怕十分凶险,且困难重重。” 墨战微怔。 他当然知道,只是他更清楚,墨家的血海深仇他必须去报。 十年来墨家满门是怎么惨烈被屠,他父母兄弟是怎样惨死,每夜墨家墓地的那些不能安息的怨灵久久在他耳边诉苦嚎叫,这些早已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此仇不报非君子!”墨战眉眼间带着怒色。 这一夜他睡的很踏实,那些怨灵没有再出现,许是就快要大仇得报,许是听见他说的那句慷慨激昂的话,怨气稍有平息。 啼风和依洲却被折磨了一夜。 被妖魔鬼怪侵扰了一整夜。 附近的村民绘声绘色的传扬着前一晚发生的怪事。 啼风和依洲各自回家以后都发生了怪事。 啼风回到家,没过一会儿就雷鸣电闪,接着就大雨如瀑,他浑身湿透,回家后换了干净衣服准备睡觉,正当他昏昏欲睡之际,突然听到他大哥在痛苦的喊叫,他忙立刻起身,跑到大哥房间一瞧,发现大哥正魔怔般整个人仰躺在地,四肢不停地乱摆。他大声喊叫了很久,才把大哥叫清醒,大哥说,他被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按倒在地,一直喘不过气,还好被叫醒,大哥边说边心有余悸的看着四周。依洲回到房间后,睡意顿时全无,突然一阵邪风刮来,把明灯吹灭,门外突然燃烧起了熊熊大火,依洲忙拉门可是那门怎么也打不开,情急之下,他只好从窗户往外跳,等他跳到屋外以后,他再度大吃一惊,屋外一片漆黑,哪有什么大火,连火星都见不到。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他突然发现自己被定住了,浑身动弹不得,就在这时他听见有响声,他往旁边移动视线一看,一个凶神恶煞的青面獠牙的怪物就在庭院内看着他。 啼风遇到的事更是诡异,他躺着床上就要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一道黑雾腾空把他架起,他惊恐的睁开眼睛,有个披头散发的恶鬼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两只留着血的眼睛犹如铜铃般令人毛骨悚然,啼风一向不怕妖魔鬼怪但见到这个恶鬼后却被吓到了,他试图挣脱,想和它恶战,却怎么也挣脱不了,那恶鬼把他举的高高的然后把他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落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抓到自己的剑朝那恶鬼发起猛烈的进攻,和它恶战起来,可是那恶鬼十分厉害,变幻莫测,时而化作青烟,时而发作利剑,会腾空会遁地,啼风根本就伤不了它,这时从窗外飞进来一个红衣女鬼一把掐住啼风的脖子,他开始喘不过气,此时黎明快来临,天渐有亮色,恶鬼和红衣女鬼突然就消失了,啼风才缓过劲来。 “你昨夜可有遇到妖怪?”啼风和依洲同时看着墨战。 “没有,我睡的很安稳。”墨战担心他们,听到这件事就赶了过来。 “那你今晚就在这见识见识,昨夜着实把我吓得不轻。”依洲回想起来依然胆颤心惊。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在作祟。”墨战挑了挑眉。 入夜,三人在灯下围坐着喝茶,啼风被昨晚的事吓到心有余悸,四处看了半天,只因墨战在身边,才稍稍安下心来,他勉强挤出一丝胆子回了回神,正当他拿桌上的茶杯时,那茶杯突然腾空飘了起来,在空中来回翻腾。 “来了!又来了!看见了吧!”依洲吓的浑身哆嗦。 话音未落,明灯和茶具竟也腾空而起飞了起来,屋子的顶端被明灯里的火焰撞的怦然翻落,啼风吓的夺门而逃。 墨战眼神凝厉,挥出凝魄刀朝空中飞舞的邪祟击去。 顿时屋子里一片火花四溅混沌不堪,突然,这些火焰变成了一个火球,依洲吓得抱头往外面跑,墨战翻出紫宸,白皙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拨弄,发出一道蓝光朝那火球击了过去,那火球被击中后重重的落在地上四散开来,黑烟中无数只邪祟落荒而逃。 这时,一个阴森的声音飘了过来。 这嗓音尖细,凄厉的似哭似笑,听的旁人毛骨悚然。 鬼哭狼嚎! 冤魂厉鬼! 墨战对这种声音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他从小就在冤魂堆里长大的,这个声音旁人听了怂胆子早就吓死了,于他而言就是微风细雨,他单手夹着一张符咒,这符咒是普济寺的大师传授的,经他改良自创以后威力更大。 符咒一出,立刻自动焚烧显出墨绿的火焰。 这只厉鬼看来是频频作祟,凶狠无比,符咒只让他消停了片刻,之后,又死灰复燃般扑了过来。 屋内火光闪了闪,一阵又一阵阴风袭来,所有屋子里的烛火和院子里走廊上的灯笼,全部都熄灭,一时之间,就在灯灭的刹那,院子里的尖叫声喊叫声逃跑声此起彼伏。 墨战喝到:“不要乱跑,会被厉鬼抓住!” 他这一喊,顿时院子里安静了许多,他说的不无道理,邪祟会趁暗作乱,往哭叫跑闹的人身上附。 悠扬的琴音响起,划破了夜空,几声铮铮的弦响后,院中凶杀的妖魔鬼怪都僵住了。 又是几声弦响,琴音比之前的要高,穿云破月,带着杀气,几个历鬼连连退缩转瞬消失在黑夜之中。 顿时屋里屋外一片寂静。 这一夜过后,那些妖魔鬼怪和奇怪的事就再也没有发生过。 此后,墨战和他的紫宸一夜成名,他能降妖除魔这件事传遍了街头巷尾。 顿时,墨战一骑绝尘,令仙门百家望尘莫及。 墨战不在乎这些,他背负的是墨家的重任,他要去找萧氏一族报仇雪恨。 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这是第一次出门。 离开的时候,红一给他准备了一个钱袋,一匹马。 他骑着马,踏着破晓的浅浅朝阳,哒哒哒的跑上了大路。 这匹马跑起来极快,不知不觉已到了千里之外。 一路上的风景美不胜收,漫山遍野的野花在夕阳橘红色的光芒下显得极其柔美及其温暖,在疾驰的马背上能闻到清新的香气,一片花林后面是不断重峦叠嶂和蜿蜒曲折的小路,鸟儿在空中叽叽喳喳的叫着。 又跑了几段路,经过一大片村庄的田地,前面路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茶馆,这匹马许是累了,跑到这里就不肯走了,墨战跳下马,拍了拍它道:“一骑绝尘,辛苦了。” 骏马点头。 马累了,他也累了,又累又渴。 把马系在茶馆门口的树底下后他往小茶馆里走了过去。 村庄边上的这个茶馆小铺,铺面不大,只有两三个伙计,这个茶馆四面依山傍水,景色怡人,据茶馆老板说前面不远就是一座城,着实是个风水宝地,有山有水有城,坐在这里喝茶通过窗子就能欣赏山水田园的美景,老板也是笑容满面春风十里的一个人,看到远远的路上来了一位牵着马的俊美少年,风尘仆仆赶了一天的路,便热情似火的迎了上来。 墨战行到茶点小铺门口,抬头看了一眼酒招,嘴角勾了勾:“初见小店,名字很特别。” 老板和伙计簇拥着墨战走了进去,进了店,墨战在靠窗的一张桌子边坐了下来,要了茶水和点心。 墨战端起茶碗,正要抬头一饮而尽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他皱了皱眉,觉得很疑惑,眼睛不经意地往茶碗里看了看,凳时吓了一跳。 看到茶碗里的奇异景象他眼睛越睁越大,澄清透亮的茶水之中,竟然有一张极美极艳丽女子的脸,顾盼生辉,美艳动人,看着墨战朝他嫣然一笑,她烟波浩渺,水润红唇,墨战根本就对美色没什么兴趣,他的心里只有复仇,找萧氏一簇复仇,要是换做旁人会被眼前的美人惊的无法呼吸。 此时他对美艳的女子没兴趣,但对这件事奇事匪夷所思,他以为是自己眼花出现了幻觉,定了定神,看了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他端起茶碗,将茶水泼了出去。 墨战拿起空碗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可能是骑着马跑了一天太累了亦或是自己眼花了出现幻觉,顿了顿,随手拿起桌子上另外一个茶碗,重新倒满了茶水,当他再次拿起茶碗时,他惊的差点丢掉茶碗,茶碗之中,竟然又出现了那个美貌女子的脸,她比之前更加美艳动人,微微对墨战笑了笑。 墨战凝眉,厉鬼邪魔他见的多了,却没见过这般诡异的,他又把水倒了,再换了一个茶碗,重新倒满茶水,那张美艳女子的脸再次栩栩如生的出现在水面上,这次碗中的女子笑容更甚,像是要开口说话,墨战正思忖着该怎么对付,桌对面一个白色身影坐了下来。 “我可以坐这里吗?”对面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墨战本就对茶碗中屡次出现的女子很疑惑,对面突然出现一个人说话,他惊了一下疑惑的抬眼望去。 只见一个少年约莫十六七岁年纪,一身白衣,唇红齿白,肤白若雪,双眸明亮,眉眼含笑,天真无邪的看着他,俊美异常,神色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孩童,黑发如瀑,几缕青丝在洁白无瑕的衣服上显得漆黑魅惑。 这少年见他沉默良久,含笑斜睨着又道:“靠窗的桌子只有这一张,不知?可否?” 这少年的笑容好似有魔力让人难以拒绝,墨战很想看看他的茶碗里会不会也出现那个奇异的景象。 于是点了点头:“请。” 那少年往茶碗里倒了茶,端起茶碗正要喝,突然他定住了,须臾,他放下茶碗,抬眼看了看对面的墨战,墨战正看着他,两人目光对视后,他突然笑了起来,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沾了一点水,然后在墨战面前的桌面上写了两个字,写完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墨战定睛看了看这两个字,思索片刻也端起碗喝了那碗茶。 果然,他喝完这一碗,再喝第二碗的时候,碗中清澈澄明,那个女子没有再出现,不觉对眼前的少年有些高看,他抬头朝窗外望去,一只蜜蜂嗡嗡的像刚从鲜花上采过蜜一般欢快的在他眼前飞过。 那只蜜蜂好似带着花香,在空中飞过,留下阵阵香气,墨战突然想起了那夜山林里的鬼蜂,这蜜蜂不会也是沥雪红香的爱宠吧?想到这,他不禁脱口而出低低的道:“沥雪红香。” “哦,你认识沥雪红香?”那少年问。 “我只是听说,未曾得见。”墨战道。 这少年真真是天真无邪,与他今日同桌共饮,也能随意接话,他对陌生人好像一点防备也没有,泰然自若的喝着茶吃着点心看着窗外的风景,嗓音动听,接话极其自然,一点不像与他是初见的样子,这初见茶馆好像不一定是初见。 “这位朋友,你也知道沥雪红香,可以说说他的来历吗?”墨战问。 “没什么大不了来历,只不过他有沥雪剑和红茜香罗,替他撑撑门面罢了。”少年答。 “这世间的灵蜂都是他的爱宠吗?”墨战问。 “爱不爱,宠不宠的,一两句话也说不清,喜欢了便宠,不喜欢了便弃。”少年答。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墨战问。 “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样的人?”少年托着下巴笑着看他。 “他长什么样子?”墨战问。 “你觉得他应该是什么样子?”少年歪着头看着他。 两个问题都反问他。 墨战看着他,如此细看,更觉得这少年俊美的惊人,隐隐的带着倾慕之意的俊美,如珍如宝如利剑出鞘,令人不敢直视,墨战与他相互凝视片刻,便有点招架不住,微微转头看像窗外,道:“听闻,他容色俊美非凡,既然得了这么个美名,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传闻,终究是传闻,他到底长什么样,须得亲自一见,方可评论。”话音未落,少年便起身朝茶馆外走去。 墨菲 九十三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周易·益·象辞下》 龚帅抬眼看了下四周,远处山峦跌宕起伏,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忘了此时是在山野户外,他看着手机里杜彩虹发来的文字,险些被那里面的故事给带偏了魂魄所在,然而他还是忍不住继续往下看: —— 那少年走后,墨战招来茶馆老板结账。 岂料老板道:“那位公子已经付过银子了。” “······” 墨战莞尔,怪事连连,奇事连连,“遇见”小店果然是个风水宝地,遇见的不是奇事便是怪事。 那茶碗里的妖艳女子,那白衣俊美的少年,还有他写的那两个字。 “无惧”。 他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想都不想,心领神会的十分相信的把那碗诡异的茶给喝了。 他为什么会相信那个白衣少年,只因他长得俊美吗,还是因他那天真无邪的眼睛,又或是他对沥雪红香了解颇多,那样一个了不得的人物,结交的朋友自然也是精英翘楚。 墨战走出茶馆,此时已是夜幕时分,天色渐暗,他翻身上马,这匹马是红一给他挑选的,除了样子难看点,跑起来这势不可挡的英勇气势,说它是千里良骏也绝不谬赞,刚还在城外小铺,眨眼间已行自长街之中。 人来人往的长街,晚间的景象比白天多了一些华丽,华灯初上,烟火迷离。 墨战跳下马,找了一间客栈。 在客栈安顿下来后,刚躺在床上,突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桌上的烛火晃了晃,几乎要熄灭。 墨战猛地坐起身,抬眼望去,不觉一惊,一个女子不知何时静悄悄的走进了他的房间。 房门是关着的。 她是何人?怎么进来的? 此女长发齐腰,肤若凝脂,美艳动人,娇媚妖冶。 墨战跳下床,虽对这突然出现的女子感到疑惑,但还是没有用对付厉鬼的手段来对付她。 那女子对墨战浅浅一笑,道: "公子,还记得我吗?” 这女子轻语悦耳,如一阵香风转入他的耳中,空气中还带着香气,一时之间,墨战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 女子缓缓朝墨战走近,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等那女子走到墨战跟前时,墨战突然觉得她的脸似乎在哪见过,有几分眼熟。 “遇见”茶摊!茶碗里那张妖艳女子的脸! 墨战瞪大了眼睛,难道是妖?还是什么鬼? 不管是妖还是鬼,他既然无惧的喝了那碗茶,就要降了这只妖除了这只鬼。 妖魔鬼怪如在人间作恶,不管是什么状况下,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不是吸精血就是索取灵识。 这名女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墨战,嘴角带着几丝魅惑的笑,眼神含着挑逗的神色,粉红的樱唇泛着笑意,带着春情无限,神情魅惑至极,在这漆黑的夜里,越发显得诡异。 “你是何人?怎么进到我房间的?你有何事?”墨战目光凝厉。 遇到这种情形,寻常男子恐怕早就陷入了她的温柔陷井,墨战清心寡欲,对这种情爱风月之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那女子又走进了一步,笑道:“公子,你当真不认识我?” 她嘴角依然带着诡异的笑,娇嗔道:“你不记得了吗?今天在那茶馆,公子你可是一口把我吞进肚子里了。” 墨战挑了挑眉。 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 “公子,你生的这般俊俏,今夜我来陪你可好?” 女子的笑越发鬼魅妖治。 阵阵幽香袭来,墨战竟然有些昏昏欲睡,意乱情迷,他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脑袋越来越沉。 墨战强撑着回了回神,挥出凝魄刀,往那女子的咽喉处划了过去。 那女子侧身一闪,避开了刀峰,化作一道影子,朝墙壁走了进去。 墨战好似中了毒,头晕目眩,他抱着头摇晃了几下,像喝醉了似得,越发晕的厉害。 这时,从墙壁中走来七八个妖冶女子,嘻嘻笑着朝他扑过来。 突然房门被踹开。 来人满身雪白,手持一把银光利剑,腰悬一条丝绸质地的红色茜香罗。 这男子肤色白皙,长发如漆,身量纤长,高贵典雅,俊美至极,眼神清澈,仿若琉璃,嘴角挂着一抹天真无邪的微笑。 这少年?好似在哪见过! 谁知,不等他出手,这群妖冶女子便纷纷落荒而逃,转瞬间不见踪影。 那少年慢慢悠悠行至床边,抬手把一粒丹药送至墨战嘴里。 片刻后,墨战神色清明起来。 “这位朋友,方才,谢谢你。”墨战再次见到他,恍若隔世,又好似认识已久。 “举手之劳而已,说起来,这个祸端还是我替你招惹的。”那少年嘴角含笑。 “哦?你招惹的?”墨战不解。 “你若不喝那碗茶,便不会被这些妖灵纠缠,你若不信我,便不会喝那碗茶,既然是我惹下的祸端,那便还需我来解救。”少年道。 “只那一碗茶,正如你所说,又有何惧,只是这妖灵诡计多端,令人防不慎防,故而才落入了陷井,还好你来的及时,”墨战突然想到还不知这少年是谁,“这位朋友怎么称呼,我姓墨,单名一个战,字天朝。” “我姓萧,字兰生,家里排行老二。”萧安莞尔。 “你姓萧,你可认得临君台的萧氏一族?”墨战问。 “认得,临君台萧氏自诩仙门上礼大家,名扬天下。”萧安的表情顽劣跳脱,一条腿踩着跟前的椅子,一只胳膊肘抵在腿上,手里把玩着一个茶杯,天真烂漫的看着墨战。 墨战冷哼一声,心道:“什么仙门上礼大家,什么名扬天下,还不是挂着羊头卖狗肉,打着虚名招摇撞骗,要不是当年灭了我墨家,哪会让他们浪得虚名嚣张至此。 他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又怕在兰生面前显露,片刻后,稳了稳心神。 “兰生,你可知当年的萧墨之战吗?”墨战问。 萧安顿了顿,在手里把玩的茶杯险些落地。 “这都是十几年前成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谁还记得,”萧安转身走到门口,“天朝,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可以来找我。”话音未落人已出去门外。 翌日清晨,墨战牵着马穿过长街,前方一片吵闹。 “庸医!”一个提着药箱的大夫被人从一个大门里推出来。 墨战边朝这边走边听一旁的人议论,原来是这家的儿子不知得了什么病,整天胡言乱语,浑身瑟瑟发抖,身体和精神皆频临疯癫的边缘,请了很多大夫都不见成效。 “奇了!此症甚是奇!我行医多年,也未曾见到如此奇特的病症!”大夫摇了摇头。 “哎!他家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偏又生了这么个怪病,脾气不好也可以理解,大夫你莫要生气。”路人劝解。 “几个月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得了这么的不治之症呢?”有人问。 “听说,他去茶馆喝茶,回来后就经常夜不归宿,再后来就一病不起,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有人道。 “······” 墨战停下脚步。 茶馆喝茶? 莫不是被那些妖灵给害 他深知那妖灵的魅惑功夫和手段,昨晚要不是那个叫兰生的少年来救,恐怕他今日也会和这家的儿子一样的下场。 他既然逃过一劫,本不该管这个闲事,但他心里总是有一团火,想要把它发出来,这是什么邪火,分明是侠义之心,什么侠义之心,分明是英雄病,对,英雄病。 墨战将马系在路边,转身就走到那家门前,敲门说明来意,那家人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把他迎了进去。 那家儿子年方十七八岁,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断断续续的跟他说了很多奇怪的事。 这家的儿子名叫枉清,几个月前在一个茶馆喝茶,当时见到碗底有美艳女子以为是自己眼花没当回事。 回到家后,正要入眠,那名出现在碗底的女子竟然来找他了,对他说隔日会安排下人过来接他过府一同晚宴,让他在城外五里关等侯,他正值年少,遇见美艳女子相邀,哪舍得推辞。 那晚,他应约来到五里关,便看见几个带刀侍卫站在那里等他。 那几名侍卫带着他坐上马车,一路疾驰而行。 过了许久,马车终于停下来了,等他下了车,才发现,此时正身处荒郊野外的一个高山上。 高大的树木遮天避日,漆黑的夜晚让人感到格外压抑,侍卫把他带到一座巨大的宅子前后就消失了,他穿过宅子的长廊,到了一处清幽的小院,院子的房间里有柔柔的光,暖暖的烛火带着空气中传来的美酒佳肴香甜的气息,房间里那名妖艳的女子正笑意盈盈的等着他,他全然忘了对这个地方的猜疑也全然忘了对这名女子的疑惑,他和女子坐下来后,不断的有侍女送上美味佳肴,这名女子温柔的给他倒酒夹菜。 一夜春光无限,第二日清晨,他被冻醒了,他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冰凉的荒郊野地,周身冒着寒气,等他回过神一看,居然躺在阴森恐怖的乱葬岗,他连跑带爬的跑回了家,到了晚间那个侍卫居然又来了,他不肯再去,侍卫便威胁他,如果不去,便血洗他的府邸,把他的家人全杀光,连日下来,惊吓恐惧之后,便浑身瑟瑟发抖胡言乱语,生了一场大病继而卧床不起,病中,那个侍卫又来邀他,他誓死不从,拼命抵抗,这样接连折磨下来,便奄奄一息,家里人请了很多大夫,均束手无策。 “今夜,他们还是,会来,我若是不从,我的家人定会,遭遇不测,公子,你可有办法救救我们。”枉清气若游丝的抓着墨战的胳膊祈求。 墨战轻轻拍了拍他。 “今夜我去会会他们,定除了这个祸害,”墨战拿出写着经文的符咒,“此符咒化为灰烬就水服下,你便会痊愈。 这符咒上写着经文,是普吉寺的大师留给他的,他每晚在寺庙里捣鼓来捣鼓去总算也捣鼓出可以派上用场的东西了。 墨战穿着枉清的衣服,独自来到城外五里关。 奇怪的是并没有侍卫出现,墨战在五里关等了很久,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辆马车,这可能就是来接枉清的马车,既然等了许久不见人影,或许这马车便是来接他的,墨战跳了上去,那马车飞快的跑了起来,片刻后慢慢停了下来,墨战下了马车,眼前却是一片荒山。 他顺着路转过一片开着野花的灌木丛,一个很大的山洞呈现在眼前。 突然听见一个哭声。 这山洞看起来像是上山打猎的人的栖息之所,这哭声却是从那山洞口传来,墨战走进一看,那是什么栖息之所?满地尸横遍野,和乱葬岗没什么分别,一名女子浑身是血趴在尸体上,她看起来受了很重的伤。 那女子伤势极重,满脸是血根本看不清她的样子,惨不忍睹,哭得凄凄哀哀,听到这哭声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你怎么了?怎么一人在这里?你受伤了吗?”墨战道。 那女子哭的更伤心,道:“······死了,他们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是,我也快死了······” 墨战道:“他们是怎么死的?被谁害死的?” 那女子抹了抹脸,手上全是血,她哽咽道:“害死他们的人就在那边。” 墨战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往黑漆漆的山林望去。 突然,这个女子扑了上来,紧紧的抱着他。 墨战被这女子突然的偷袭吓了一条,这女子并未发出什么攻击的利器,也没有施什么可怕的妖法,只是紧紧抱着他,墨战的双手被她牢牢地抱着,无法翻出紫宸,更无法挥出凝魄。 他正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应对之时,一阵突如其来地眩晕袭来,墨战感觉到五内俱焚,五脏六腑翻滚起来如骄阳烈火,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时,四面飘过来时有时无的女子嬉笑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这声音伴着身体里的燥热紧接着头晕目眩令他十分难受。 抱着他的这名女子突然消失了。 地上的尸横遍野也消失了,就像幻觉一样,凭空消失。 墨战才感觉到自己落入了又一个陷阱,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吸进了迷情香,这无形无色的沁人心脾的温柔陷阱也不知道是什么迷情香,竟然如此厉害。 刹那间,那些妖冶的女子围在他周围,若隐若现,时有时无。 兴奋至极,欢呼雀跃,嘻嘻笑笑。 “好一个美男子。” “俊美的公子啊。” “堪称绝色。” “来的正好。” “这脸蛋,这身材······” “总算是来了个俊俏的。” 墨战怒目圆睁,双手握拳捏的咔咔作响,浑身却使不出力气。 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办,寻青铜鬼镜,找萧氏报仇,红一还等着他的消息,墨家亡灵还等着安息,此时被这些妖灵困在这里,接下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他虽不在乎名节,但也不能在此处被这些来历不明的妖物所侵染,他虽不是超凡脱俗之风云人物,却也不能把一身清誉毁在这些俗物身上,听着这些妖灵用这些艳词污语往他身上泼,再加上迷香缠绵,血气荡漾,心里激荡难耐,气急心浮,很是脑怒,面上已是绯红一片,偏偏身体就是不听使唤,站都站不稳。 墨战强撑着站起来,试了几次都失败了,迷情香的效力太大,他连紫宸都无法使出来。 那群妖灵在他四面嘻嘻闹闹着,墨战血气激荡正浑身难耐。 突然夜空中一道白影闪过,接着一阵似曾相识的暗香浮动,一块红色的茜香罗飘了过来,那群妖灵见状四面逃窜转瞬不见踪迹。 沥雪红香! 那白衣俊美少年轻轻巧巧的落在他身旁。 兰生! 原来兰生就是沥雪红香,他早该想到,在客栈见到他时,他腰间就有一条红色茜香罗。 “天朝,你还好吧?”萧安伸手扶住他。 墨战沉浸在迷情香之中,浑身发烫,萧安的手碰到他的那一刻,他微微颤了一下,吐出一口灼热之气,强忍着,道:“兰生,扶我进去,你先别靠近。” 萧安扶着他到了洞里。 “你先,出去,千万别进来。”墨战道。 “天朝,你先忍一忍,待我去把那妖灵解决了,端了他们的老巢,这迷香自然就得解了。”萧安道。 墨战活到现在,无论是六岁以前没爹没娘的跟着渔民过凄苦的日子,还是后来跟着红一白天苦修晚间蒙眼在冤魂堆里苦练,都未曾经历过如此煎熬的时刻,他坐在地上,撑着地的手没有力气,整个身体向一侧倒。 躺在地上迷糊间兰生走了过来,他不忍见他如此难受,扶着他翻转了身体,仰面朝上,呼吸勉强平顺,体内的热潮澎湃却是难以抑制。 兰生见他额头上挂着汗珠,手伸过去帮他擦拭,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的脸颊,兰生的手雪白滑嫩,就在触碰到他的那一瞬间,他浑身一阵酥麻。 “兰生,你,你快离开。”墨战阻拦着自己的理智。 萧安站起身,望着在痛苦挣扎的天朝。 “你忍一忍,等我回来。”萧安走了出去。 墨战的衣服早已湿透,冷汗一阵一阵的浸湿了他的全身,兰生出去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他真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丢人的事。 他心烦意乱,燥热至极,伸手猛地撕扯身上的衣服,一丝凉意稍稍让他缓和了一些。 他只希望兰生快点铲除了那些妖灵。 幸好,他的定力尚可,幸好,兰生突然出现。 墨战深吸一口气,只盼着兰生快些出现在洞口,又担心他能否真的可以把那妖灵的老巢给一锅端了,这妖灵实在是奸诈狡猾,兰生不会打不过那些妖灵吧,不会,他可是沥雪红香。 他就是沥雪红香?! 迷香之气使人心浮气躁,一时之间人心底的种种欲望被唤起。 以往压制的越重,吸入迷香后效力就反弹的越厉害,墨战一贯对情爱之事两耳不闻,清新寡欲,此时被这迷情香所控,自是难以自持,就在他咬唇咬牙难忍难耐之时,突然从洞外闯进来一个人,许是上山采药或是打猎的路人,见到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墨战“啊”了一声,把在痛苦之中的墨战惊得险些轻吟出来。 “出去!!!”墨战朝那人喝道。 这时最怕见到人,慌乱中墨战拿出凝魄刀刺向自己的大腿。 这一刀下去,他腿上顿时鲜血淋漓,虽只用了两份的力度,疼痛却可以掩盖迷香的效力,刹那间,仿佛拨开了眼前的迷雾一般,五感微微清明,神色也清晰了许多。 刺向自己的那一刻,他体内涌出来阵阵汹涌的快意。 那人听见洞里的怒喊声,便惊吓的慌忙逃开了。 他的衣衫被鲜血染红了。 过了许久,他感觉腿部的伤口疼痛一阵阵袭来,神明不似先前那般混沌,身体里的灼热也渐渐消退,才意识到兰生可能已经把那妖灵给除了。 正在此时,洞外传来萧安焦急的喊声:“天朝!” 听到兰生的声音,墨战才松了一口气。 萧安举着火把,走了进来。 山洞里顿时明亮了起来,火光映着整个山洞呈温暖的橘色,墨战躺在地上,浑身上下被血给染的像是从血池中走出来的一般,长发散乱,面颊上落下几缕青丝,衣衫破烂不堪,腿上一块血污还在往外微微渗着血。 萧安见状,大惊失色,忙上前俯身道:“谁伤的你?” 墨战道:“我自己。” 萧安从自己的衣角撕下一块布条,给他缠住大腿的伤口。 “我来迟了,你也不至于,把自己伤成这样吧!”萧安皱了皱眉。 “我也是迫不得已,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我怕自己乱了分寸,”墨战道,“你来的比我想象中要快,那妖灵都除净了吗?” “已经除了,找这些妖灵的老巢费了些功夫,好在鬼蜂帮忙,直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萧安把他的胳膊拉起来搭在自己的肩上,扶他起来朝山洞外走。 这些妖灵用摄魂术迷惑男子,已吸干他们的精血来增强法力,现下祸害了不少人,枉清以后就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了,不光是枉清,有很多人都不会再被这些妖灵所侵了。 墨战刺自己一刀,虽然力度不大,但也伤的不轻,尤其是在失去理智的状况下,为了缓解迷香咬牙切齿的刺那一刀。 他一只手搭在兰生肩上,另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着,腿上传来阵阵钻心的剧痛,他频频蹙眉,尽力克制着疼痛。 萧安掺着他走的很缓慢,见他走的艰难,便停下脚步。 萧安道:“我背你。” 墨战顿了顿,道:“不用。” 萧安道:“你现在这腿,别说走路会疼,走起来也慢,就你这速度,我们走到客栈不是累死就会给饿死。” 墨战刚要再说什么,不等他开口,萧安俯下身弯下膝,拉着他的手臂往自己跟前一拉,把他背了起来。 墨战惊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兰生背了起来。 “哎······哎······”墨战茫然失措。 这位沥雪红香深藏不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每每在自己遇险之时,他便挺身而出,几次三番救他,并无恶意。 “墨天朝,不要动!我萧兰生第一次背人,你应该感到荣幸备至,要不是看你受伤了,走的实在是比蜗牛还慢,我萧二公子怎会纡尊降贵的来背你,记着念这个情就好。”萧安嘴角挑了挑。 此时已是深夜,萧安疾步如飞,片刻后已行至长街之中,街上只有他们俩人,还好是在深夜无人的长街,若是白日的街上人流攒动,被一个男人背着,让人看了着实不太雅,一股暗香浮动萦绕在身侧,墨战趴在萧安背上望着空无一人的长街,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暖意。 这是第一次被人背在背上,要不是腿受伤,走路实在太慢,他是断不会让一个男人来背他的。 “那次,在山里引开狼群的是你吧,沥雪红香?”墨天朝问。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在茶馆的时候才那样仔细的问?”萧安笑了笑。 “不是那一次,是方才。”墨战道。 想是谜底解开后,突然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像似认识了很久,萧安眼底似乎漾起了温柔,然而,这微微的一丝涟漪转瞬即逝,立刻他天真的道:“看来你我甚是有缘,上一次,那一次,这一次,不如,接下来你我结伴而行,如何?” 闻言,墨战愣住了,他所要办的事,可是去寻回至宝,为家族复仇,要是和他结伴而行,这往后又该如何行事,他要去办的这两件事,非同小可,眼下他没有一兵一卒,萧家可是家大业大,后面还有三个家族鼎立支撑,当年墨家先祖那么大的势力都未曾争的过,现下自己一人,且对很多事还一知半解,想要办这两件,简直就是比登天还难,对萧家的状况只是听红一简单的说过,并未很详细的了解,前路茫然,如水中月镜中花。 他正思索着,萧兰生已背着他走进了客栈。 客栈柜台的伙计打着盹,恍惚间见有人进来了,抬头看见两人差点把头磕到台子上,幸好没有旁人围观, 萧兰生背着他来到房门前,墨战道:“放我下来吧,你好开门······” 萧兰生不等他说完,抬脚一踹,踢开了门,把墨战放在床榻上后,萧安出房门去了楼下,片刻后,他端着一盆水拿着布巾进来。 墨战身上的衣衫着实吓人,萧安从床榻上拿起一件白衣,那像是他的服饰,扔给墨天朝。 “你先换洗,我去准备点吃的,”萧安拿给他一个小药瓶,“伤口撒上这个药会好的快些。” 说起吃的,墨战肚子还真有点饿了,从晨起折腾到此时,一天都没吃东西。 萧兰生出去后,墨战就把那件沾满血的衣衫褪了下来,用盆里的水清洗了一下脏兮兮的身体,他拿起那件白衣,质地柔软,做工精细,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公子穿的衣衫,没想到这个沥雪红香家里还是个富贵人家。 他姓萧,难不成和临君台的萧氏一族是远亲亦或是近邻? 想到此处,墨战不免皱了皱眉。 萧安拿着食盒进来,拿了一壶酒。 看到萧兰生把几样精致小菜拿到他面前,他喉结动了动,咽了咽口水,饿的时候见到美食全然会忘了一切,包括他刚才思虑良久的那些七七八八的疑虑。 屋内红烛微颤,美酒佳酿美味飘香,墨战吃着美食,身上的疼痛好似轻减了些,许是兰生涂的药粉管用,许是肚子实在太饿,美味的食物降低了伤口的疼痛。 酒饱饭足后,墨战还真有些困乏,他起身要下楼。 “你这是?”萧安问 “开一间客房。”墨战道。 萧安把床榻上的被子铺开,云淡风轻的道:“只剩这一间客房,今晚怕是要和我挤一挤了。” 墨战瞪着眼睛,和这位沥雪红香的渊源还真是很深,挤一挤就挤一挤,两个男人怕什么,不管怎么说,这位可是救了自己几回的人,也没什么更好的理由可以让他夺门而出绝尘而去。 萧安去楼下找伙计要了一床被子,这才避免了两人盖一床被子的难堪境遇。 两人躺下后,各自盖好了被子。 不知是因为不习惯和一个男人挤在一起睡还是因为床榻不够宽,两人几乎就是挨着的,夜深人静,对方的呼吸声很清晰的在耳边,只需稍稍侧身便会面对面,原本困意甚浓,此时却睡意全无。” “睡不着吗?”萧安问。 “嗯,睡不着。”墨战答。 “你要去哪?看看与我是不是一个方向,如今你伤势未愈,世道艰险,如可以同行于你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萧安道。 顿了顿,墨战心道:“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心怀叵测之人,如与他同行,或许探听一些消息会容易的多。” 墨战道:“兰生,你既然知道临君台的萧氏一族,那你知道青铜鬼镜吗?” ······ 临时指挥部屋内。 赵局转过身看着肖景坤和宣辰,神情极为严肃:“悦椿半山腰的出货盘口,是A蝗的出货口,销往西南地区的货从山后面的龙葵道走,龙葵道是什么情况?” 肖景坤正色道:“明天正午,有个买家要带人上山提货,中途会经过仰山峰,林平知会带人在龙葵道接应他们。” 赵局和宣辰对视一眼,彼此都从眼底浮现出难以掩盖的沉重。 墨菲 九十四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站在痛苦之外规劝受苦的人,是件很容易的事。”——《被缚的普罗米修斯》 赵局思索片刻,问,“消息准确吗?” 肖景坤点点头。 “你在A蝗身边都看到什么、了解到什么?龙葵道的毒贩有多少,火力装备怎么样?”赵局问,“他们的具体位置在哪?” 肖景坤答非所问:“公安系统内部查出那个人了吗?” 赵局点了点头,随即吸了口气,道:“暗藏在深处的人,不仅仅广陵,连端城市局也一样,或多或少受到了很大的波动,等这次行动结束,我们会对整个系统内部进行大清理,将队伍里的叛徒全部实施抓捕,那时你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到警察队伍!” “龙葵道山势险要,位于临山居顶峰,离仰山峰有两个小时的距离,这一代的乡民基本上都参与贩毒,几个月前黎······黎宗鸣从海外来到龙葵道,就地扎营,随后就让卢钧尘和毛铁崎联系了几个大卖家,之后,吴过有时清醒有时糊涂,我们很难有机会沟通,因此都无法确定货源在哪,更不知道黎宗鸣在哪制毒,大批量的毒品仓库和紫煞孤魂应该······应该就在这一带,只能跟着买家一起行动才能找到窝藏地点。” “买家是什么身份,交易的数量是多少?” 肖景坤沉吟片刻,眉间微蹙:“眼下还不清楚,能让黎宗鸣亲自出动,数量一定不少,库里藏着价值上亿、十几亿甚至几十个亿的货都有可能。” 赵局眉头一沉:“瑞利货舱的地下工厂已经足够大了,难道这里还有个更大的地库?” 肖景坤摇了摇头:“八年前我在广陵的时候,抓过一个跨国集团的头目,他所设计的货量比不上这里一半。”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拍门:“赵局,赵局!”龚帅在外面喊,“宣队!那边有情况!” 赵局和宣称对视一眼,宣辰把门打开:“嗯?” “卢钧尘的手机响了,我们让他接了,是A蝗打来的!”龚帅指了指那边,“A蝗说让少爷······要肖景坤接电话!卢钧尘正和他说着话。” 宣辰和肖景坤同时面色一凛,赵局赫然起身。 另外一边,卢钧尘的双手被拷在后面椅子上,几个警察用枪指着他的后脑,周琪拿着手机贴在他耳边,手机里传来A蝗不紧不慢的声音:“货已经在路上了,景坤呢?你把他叫来,我有话要亲自和他说。” 肖景坤接过电话,卢钧沉的嘴被警察捂住,屋内一片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肖景坤,连呼吸都显得小心翼翼。 “喂,景坤?”手机里传来A蝗慈父搬的声音,“你在龙葵道附近?” “在,”肖景坤说,“您有什么吩咐?” 赵局用眼神示意让技术侦察在手机定位仪后开始动作,旋即转向肖景坤,指了指电话,立意让他电话拖久一点,这边好查到A蝗的所在位置。 电话那头A蝗不温不火的:“再有一个小时,货就到了,买家带来几个人,你不认识,山里冷我怕你不习惯,要不你先回来,我让阿沉在那和买家碰头。” 宣辰和肖景坤同时抬起头对视一眼,已经知道怎么做了,赵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信号追踪仪。 “您怎么安排都行,”肖景坤对着手机说,像个撒娇的孩子道,“不过,那样的话,又要被沉哥和崎哥笑,说我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了,什么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纨绔子弟······” 此刻好久不演的金马影帝仿佛演技比之前有过之而不不及,更加把表情和情绪演绎得淋漓尽致了。 果然A蝗开心的笑了,宠爱的说:“算了,你还是留下来吧,正好锻炼下,以后也可以帮我主持大局。”顿了顿,他有道,“货已经到仰山峰了,我在地库。” 肖锦坤问: “地库在哪?” A蝗突然沉默了,肖景坤一怔,不仅是他,连赵局和宣辰还有满屋子的人都摒住了呼吸。 “我是说,您在哪?”肖景坤反应极快。 “我这里离勐遮几百里地,怎么了,是不是在荒山野地不习惯,要是那样的话,我就安排人接你回来。” “没有,我就是问问,”肖景坤忙说,“那您过来和我们一起见买家吗?” “我先不过去,再过一会他们就到了,你先和阿沉一起去,等他们到了仰山峰,你带他们上龙葵道,我会让人把地库的具体路线发给林平知,让他带买家从仰山豁口到地库来跟我见面看货。这次的事情办完,我会出国,你跟我一起。” “我就不去了,”肖景坤看了一眼宣辰,“······还有事要办。” A蝗笑了起来:“什么事?舍不得那个小警花?” 肖景坤看向几名技术侦察,他们正焦急的看着定位仪,使劲对肖景坤比划,意思是让他拖延时间。 肖景坤一本正经地笑说:“干爹,还是你了解我。” “怎么,还叫我干爹?”A蝗不温不火,“你是我儿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肖景坤顿住,他望向赵局,此刻他正迅速向省公安厅发消息,半响肖景坤刚要开口,电话竟然“嘟嘟嘟”的被A蝗挂断。 “卧槽!”技术侦察无声的骂了一句,随即开口向赵局汇报,“定位失败,范围根本圈不出来,就还差那么一点有信号了,就这在关键时刻他挂断电话,很显然有备而来。” 赵局眉头微皱,少顷,沉吟道:“大毒枭这么多年游刃有余,那家伙反侦察水平十分丰富,任何事在他面前都能被掌控,”顿了顿,他转向肖景坤,问,“肖队,你怎么看?” “······”肖景坤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犹豫片刻,“窝藏毒品的地库位置只有他知道,很显然我们摸不清楚毒贩的老巢在哪,眼下A蝗很快就要进行交易,咱们警力可以布局在仰山峰和龙葵道?” 赵局和几个省厅下来的人低头商量了一会。 “省公安厅的警力都分散在整个悦椿县境内各个重要怀疑地区,如果毒贩很快进行交易,我们可以集结武警特警全力围剿龙葵道,但现在大毒枭的具体位置不明,恐怕很难一举歼灭。” 赵局若有所思,缓缓道:“肖队。” 宣辰懵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走到肖景坤面前,不待她开口,肖景坤在她肩上拍了拍,旋即说,“我知道怎么做。” 墨菲 九十五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与人之间,最可痛心的事莫过于在你认为理应获得善意和友谊的地方,却遭受了烦扰和损害。”——《巨人传》 宣辰凝视着萧景坤。 “黎宗鸣目前还不了解这边的情况,卢钧尘在我们手里,他已然没了左膀右臂,我先按他的意思去龙葵道接上买家,你们安排人暗地里紧随,我和林平知交接完,等拿到黎宗鸣发出的地库信息,这边再行动,争取拿下他。” 肖景坤在说这话时,完全忘了自己的处境和身份,看起来此时只是个尽忠职守的缉毒警察。 “这个方法可以,擒贼先擒王,龙葵道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抓住A蝗,”省厅的几个人默默点头,赵局呼出一口气,“小宣,你带人在暗处跟着肖队上龙葵道。” “······好,”宣辰面色微沉,“收到。” 旋即,赵局和刚进来的老于、各个部门的人、几名技侦上前围着桌子:“很多年前,公安部曾经对大毒枭有过类似的抓捕,但大毒枭金蝉脱壳,最后警方失败了,这次,省委和公安部都盯着我们,对这次围剿非常重视,对国家和人民利益非常关键,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大家听明白了吗?” . 几辆车呼啸着穿过重重山峦,渐渐靠近崇山峻岭之间的山道,那是买家董镇华上龙葵道的必经之地。 第一辆车停了下来,车门打开,苏子俊跳下车,通过步话机发出声音:“宣队,特警线头部队已就位。” 最后一辆车上,肖景坤拉开车门准备下车,宣辰拉住他,伸手在他衣领处捋了捋,抚着他白皙英俊的面容: “如果被他发现,首先你要自保,知道吗?我知道你两难,但无论最后你选择怎么做,我都在你身边。“ 肖景坤笑起来,修长的手指在宣辰秀挺的鼻梁上轻轻一点:“我的警花大人,等我回来。” 驾驶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肖景坤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是带着伤感的,他温柔的宽慰着自己的爱人也同时安抚着自己,他起身前凑过来快速的在宣称脸上亲吻了下,转身下了车,随即穿过山林向接头的地点走去。宣辰呆呆的坐在车里,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 董镇华见到肖景坤后,满面微笑道:“哎,听说你就是大哥家的公子?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气宇轩昂,眉眼贵气啊!” 肖景坤俨然一副富二代的样子:“您过奖啦,谢谢!” “沉哥呢?他怎么没来,A蝗向来办事稳妥,”董镇华撇了一眼身旁的两个便衣,“这荒山野岭的,怎的让你一个人来接,万一遇上警察可怎么好?” 肖景坤不慌不忙的笑了笑,抬手隔空指了指四周:“别担心,都是我们的人,一路护送你去龙葵道。” “啊!哈哈哈,”董镇华瞬间傻眼,随即跟着附和,“好,好,好。” 肖景坤抡着一把瑞士军刀在手里把玩:“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董老板是个明白人,这点道理想必你应该董。” 董镇华顺着肖景坤的手看向四面山峦,丰富眼前的风吹草动都是A蝗的手下在向他打招呼似的,他微微笑着跟肖景坤上了车。 天色渐晚,山里雾蒙蒙一片,黑色大SUV缓缓停在山道的空地上,董镇华下了车,几个便衣站在旁边,肖景坤下车后,只见不远处过来一个人——林平知。 董镇华混迹江湖许久,对于公安系统里面的人略知一二,见到林平知吓了一跳:“你,你,你是······” 肖景坤上前一步,轻咳一声:“自己人,董老板你懂的?” “大哥让我接应你,货不在这,在地库,离这里不远,跟我走,”林平知低下头看了一眼手机定位,“快走吧,最好赶在天黑之前赶到。” 董镇华看了一眼肖景坤,只能半信半疑的跟着上路。 这时,林平知收到一条信息,是毛铁崎发来的地库路线图,肖景坤余光撇了一眼,见林平知仔细看了片刻,才收起手机说:“我们走,天快黑了,”说着转向肖景坤,“那我们就此别过。” 肖景坤突然喊住他:“——你以前见过董镇华,他好像认得你?” “可能执行任务时,端了他几批货,”林平知想了想,狐疑道,“怎么?” “董镇华心机深重,你和他在一起时万事小心,尤其是饮食,我听说他这人十分记仇······” 他话没说完,林平知突然捂着肚子,面色一惊,“我去方便下。”匆匆丢下一句话,没走两步,嫌长款外套碍事,随手脱下扔给他,“帮我拿着,哎······”转头疾步走向草地间灌木丛。 肖景坤见他被灌木淹没,手指便悄悄的从搭在他胳膊上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 片刻后,另一边的临时指挥部内,赵局收到了肖景坤发过来的信息,是毛铁崎给林平知发来的地库所在位置具体地形图。 仿佛是心里作用,林平知在方才喝了一口董镇华递给他的水,肚子就感觉不舒服,从灌木丛回来,肖景坤已悄没声息的完成了一切动作,他英俊的脸上平和淡然,全然看不出上一刻发生了什么历史性的重要细节,甚至嘴角的笑意都还是方才那个幅度:“A蝗吩咐毛铁崎利润点多给了董镇华,劝他不要生事,你就别和他较真,一路上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闻言,林平知满脸真诚的向他戏虐道:“有太子爷罩着,小的就踏实多了。”他文质彬彬的微颌首,转身上了车。 肖景坤站在风里看着车渐渐远去,身后几个林平知带来的人,A蝗的保镖上前问道:“少爷,您没和沉哥一起吗?” “他在后面。” 话音未落,远处果然开过来一辆车,保镖脱口而出:“是沉哥么!” 怎么会是卢钧尘!此刻他已经被警方看押,车子临近,肖景坤神色微变,只见林平知从车窗探出头:“太子爷,上车!” 车子稳稳地停在他面前,不等他思索,车门打开,A蝗的电话过来:“景坤,你和他们一起过来。” 肖景坤一愣:“嗯?” “过来吧,”黎宗鸣慢条斯理地说,“我在地库等你。” 一股难以言说的沁凉慢慢爬上后背,紧接着席卷了整个神魂,“他发现了吗?”肖景坤心想,他目光幽幽闪动,随即上了车。 墨菲 九十六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遭受苦难的人在承受痛楚时并不能觉察到其剧烈的程度,反倒是过后延绵的折磨最能使其撕心裂肺。”——《红字》 车窗外夜色渐浓郁,颠簸崎岖的山路顺着呼啸的风声和车子的引擎声不断颤栗,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几个手下扶着肖景坤下了车,只见车子停在一块山崖前,远处一排密密麻麻的丛林后面透着一个貌似秦皇陵地宫般神秘的岩洞! “卧槽,这阵仗!不愧是A蝗,远近闻名的一代枭雄!有这么个风水宝地,阔气,豪华,真正的土豪,这得有多少个资产才能拥有这么有钱的排场!” “抬举了,”一道稳健的男声从远处传来,“不过就是玩玩而已。” 所有人同时回头,A蝗一身亮闪闪的皮衣皮帽皮手套朝这边走来,后面跟着几个保镖。 董镇华倏地一惊,转念满面笑容迎上来就要握手,岂料A蝗只是冲他笑了笑,然后径直走到肖景坤身侧,把手搭在他肩上笑说:“来了,景坤,走,我有话和你说,”他转头冲身后吩咐,“平知,你带董老板去验货,其他事情等我回来再说。”说着一摆手,转身带着肖景坤朝另一个方向走。 一架直升机呼啦啦的停在空地上,黎宗鸣示意让他上了飞机,随后他步履稳健跨进机舱。 “你把他们带过来准备送死吗?”黎宗鸣突然开口道,“你看下面。” 直升机距离地面很近,他往下一看,只见地面电光火石间有几处火光冲天。 “怎么回事?”肖景坤心说,“他早就设下埋伏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收手吧,兴许警方会给你换个体面的行刑方式!”肖景坤喊道,“黎宗鸣!” 另外一边,地面。 “报告指挥部,买家已进入交易地点,但主目标上了直升机,”特警耳麦里传来极其震撼的爆炸声,“······报告指挥部,现场发生爆炸,目前无法判断其意图,指挥车,喂!指挥车,怎么办?” 指挥部内,省厅的领导和市局的各级领导懵地抬头,车外传来断断续续的爆炸声,从外面赶回来宣辰钻进指挥部,正迎上眉头紧锁的赵局。 “目标发现······” “行动。” “是!” 天空中突然一道狙|击|枪,黎宗鸣拉着肖景坤从直升机的悬梯上下到地面,隐藏在深林山野之中比在浩瀚的天空中要安全得多。 “自首吧!”肖景坤喃喃地说,“我不想看着你继续下去。” “你要亲手将自己的父亲送进牢狱?”黎宗鸣望着远方,“你不会的,你做不到。” 为什么他会是一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 一个为了金钱和权力,对世界制造恐慌,制毒贩毒,手里不知道残骸了多少无辜生命,让一个个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走向绝望和痛苦······用那嗜血张狂的粉末换来他的贪婪和奢望,有多少冤魂和罪恶的灵魂都是眼前这位罪魁祸首腐蚀的,而这个人竟然是他的亲生父亲。 如果可以放过他,那无数人用献血和意志捍卫的公理和正义又有什么意义呢。 肖景坤有些发抖,他很难做出最后抉择,他肩上扛着警衔,他要为了正义去弑父? “可是我还是低估你了,你已经做出了选择,景坤,你和警方互通消息,就是想置我于死地,在你眼里,我根本比不上你所谓的职责?”黎宗鸣终于卸下来慈父的面具,面部有些狰狞,“你既然要杀我,那就不要怪我不念父子之情了,我会放火烧山,让你们所有人一同陪葬—— 与此同时,茫茫夜色之中暗隐浮动,山林间冒出数十只特警、刑警从天而降冲向锁定地库方向。 而地库之中的董振华刚刚和林平知验完货,交接完正准备下山,毛铁崎带着几个手下持枪穿过地库门口,冲迎面走来的A蝗小声道:“大哥,外面警察围过来了,下山的路被堵死,怎么办?” “你们带着人走密道,”A蝗面不改色,“我要亲自看看他怎么做。”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随后火光冲天,周遭亮如白夜,肖景坤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车里,抬眼一看,脑子里回想起黎宗鸣的那句:“放火烧山!”顿时像是从噩梦中醒来一般。 正开着车往这边空地赶的宣辰,猝然一顿,难以置信的望向龙葵道方向,指挥部里的赵局和各级领导皆是一惊。 “人呢?都去哪了?”肖景坤迅速跳下车,想了想,他猛地抬头,“密道?对,听卢钧尘说过。” 他从兜里摸出手机,凭着记忆把密道的位置发送给赵局。 . “狙击手准备,特警所有人——” 这时,龚帅从桌上抓起手机吼道:“赵局!肖队发来紧急汇报!” 赵局面色一凝,以和他年龄极不相称的迅捷一把夺过手机:“肖队?” “毒贩从密道走,A蝗不走密道?”赵局问,“那他在哪?” 一时之间,赵局想起宣辰说过的话: “A蝗和肖景坤的母亲颇有渊源,他不一定就像他说的那样······” “······快,A蝗和肖景坤在一起!” . 山野密林,野草茫茫,黎宗鸣上了越野车,刚落座,后脑被冰凉坚硬的枪口悄无声息地顶着。 “我给过你机会,”肖景坤冷冷地道,“就算背着弑父的骂名,我也要这么做。” 肖景坤左手搭着方向盘,右手拿枪,他精湛的车技此刻游刃有余并不因为他波澜起伏的心境受到影响,黎宗鸣身体微微晃动,他脸上似笑非笑,似乎完全感觉不到黑洞洞的枪口带来的威胁。 “你想好了?”黎宗鸣说,“要不要再想想。” 话音刚落,黎宗鸣突然转头夺枪,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带来数道电光火石。 砰! 砰! 两声枪口走火,刹那间子弹紧贴着黎宗鸣的面颊打穿车顶,肖景坤面色一沉,手中的枪顺着风声脱手。 眼看黎宗鸣的手掠过,肖景坤猛地一肘,把枪撞向车窗外—— 墨菲 九十七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正如最阴暗的天空,预兆着最强烈的暴风。”——《红与黑》 砰! 飞向车窗外的电光火石间,枪声走火,无情的子弹飞过肖景坤的脸颊,碎然击破车窗,肖景坤抬手一挥,枪身改变方向飞至车座! 黎宗鸣猛地倾身,迅速去抓座下的枪,肖景坤握方向盘的手一松,车身倏地一晃,他下意识地踩下刹车,黎宗鸣身体不由得猛地前倾,随着轮胎与地面发出“兹拉”的尖锐摩擦声,越野车哗然停住,黎宗鸣庞大的身躯顺着巨大的惯性撞上前车玻璃,稀里哗啦的咔嚓咔嚓声伴随着明晃晃的亮光,黎宗鸣的目光一凛,只见肖景坤从车座下抽出一把血亮的匕首,旋即图穷匕见地架在黎宗鸣脖子上。 “叫了那么多年干爹,一下子让我改口叫亲爹,着实有些不习惯,”肖景坤森然道,“就算你是亲爹又如何!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是警,而你却是匪,在正义面前,没有父子,只有公理。” 黎宗鸣喉结动了动,刀锋架在他喉咙上,随着他的笑声微微的划出了一道道细小的血痕,他仰面抬眸:“你母亲不认我,连你也不认我,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罢了,你要杀我也好,让我早点去你母亲身边与她见面,动手吧!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里总好过死在刑场上。” 越野车停在靠近悬崖的山道上,山风呼啸着绕过陡峭石壁跳过万丈深渊掠过鼻尖,肖景坤倏然一愣,此刻他回想起母亲临走时的双眼,不知是对往日情分的眷念还是对某个人的不舍,半响,他对着空旷的山峦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我究竟要怎么做才对?我不想做个不忠不义的人,可我却要不任不孝!······我怎么可以亲手把你送上刑场?" “你不忍心,你做不到,”黎宗鸣眼底浮现出笃定,“景坤,你母亲善良、重情,你很像她,你不会弑父的对吗?” 肖景坤慕然转向他道:“可是那些制毒贩毒运毒的毒贩,所有贩毒集团组织的上下线,研制出紫煞孤魂残害无数人,大批量的毒品销往各地乃至东南亚,腐蚀公安系统提供重要情报的内应,这些都得由大毒枭A蝗来交代清楚,你难辞其咎!” 黎宗鸣像是意想不到这些话是从肖景坤嘴里说出来的:“那你动手吧,杀了我,你就可以光荣的回到警察队伍了。我黎宗鸣的亲儿子是一名正义执法的人民警察,我死在自己儿子手里很自豪。” 他笑了起来,笑声穿过山谷,回荡在悬崖峭壁间,笑意阴森彻寒令人浑身发颤,半响,肖景坤眼神游离,淡淡道:“事已至此,你罪有应得,和警方交代清楚,我会帮你争取······有尊严的死······” 这时,一个声音从窗外传来:“景坤!” 车内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宣辰驾驶着警车,她的目光透过车窗落在肖景坤的眼里。 一个小时前,龙葵道—— 林平知眼见着所有人进了密道,毫不犹豫的准备留下点什么,与此同时,兜里的手机响了,他低头摸出手机看了一眼,犹豫了下,赫然关上密道的门,随即走向地库,他刚走进地库的大门,闪电间龚帅和特警队的人冲了过来:“站住,不许动!警察!” 紧接着地库大门“轰!”的一声,从里面窜出火光瞬间炸开,林平知在一阵声嘶力竭中狂跳扑上附近的一个土丘。 “槽!”林平知趴在土坡上抹了一把脸,头晕目眩的吐出嘴里的泥土:“都他妈跑了,让老子来断后!就因为老子曾经是警察?差点把老子炸死!真他妈的混蛋!公平么?”林平知揉了揉额角,脑海里闪过那个曾经自称是他父亲的老局长,仿佛在叹气,又好像在疼惜。 就在这个时候,毛铁崎手里拿着引爆炸药的导|火|索站在山头,林平知倏然起身逆风飞出去一脚! “卧槽!”毛铁崎破口大骂,手中的物件瞬间落地,他还没看清来人,就被强有力的手肘从后勒住喉咙,紧接着力道带着两人翻滚下悬崖—— 哗啦啦!林平知倒在杂草丛中,毛铁崎跌跌撞撞站起来抡起小刀:“早知道叛徒心性不定,方才就该结果了你,竟敢背后捅刀,活不耐烦了?”毛铁崎面目狰狞几步上前,就在刀快刺入林平知身体的刹那。 砰! 一声响枪,宣辰举着九二式警枪对准毛铁崎,她枪法极准,林平知一顿,眼见着大魔头轰然倒下,他额头沁出汗珠缓缓闭上眼睛,他肋骨和五脏六腑已残破不堪,血迹沾满了他全身,就算宣辰不出现,他也会死,只是死的方式不一样。 “咳咳······密道在地库正西南方的一棵百年老树后,”林平知嘴角淌着血,喘息着说,“黎宗鸣和肖队在······在鬼泣峰······宣,宣队,我告诉你,咳咳咳······密道出口······”他声音渐微弱。 宣辰急速上前扶起他:“老林,你没事吧?” 林平知背靠着一块大石,脸色苍白,整张脸血迹模糊,嘴角的血咀咀而出,他方才为了组织毛铁崎引爆山林大火,摁着他滚落山崖,带着重伤和毛铁崎扭打,被这个杀人狂魔刺中要害,已是伤痕遍布,宣辰感觉到一股浓重的血气扑面而来裹挟着难以形容的死亡气息,眼前的林平知气弱游丝:“我后悔了,宣队,我不该走这条路······时间不多了,鬼泣峰,你快去,黎宗鸣居心叵测,我怕肖队,他······” “我叫救护车,你先别说话,”宣辰拿起手机,“等增援到了,你还醒着,能去看看老局长,让他可以瞑目。” 林平知苦笑,宣辰扔下手铐:“你自己拷上,醒着等救援,别睡着了,否者我追到阴曹地府也会把你给抓回来。” 林平知笑了:“放心去吧,晚了,就见不到你们家肖队了······对了,黎宗鸣可能会利用肖队的仁慈,他这人阴险狡诈,喜欢使计谋,小心点,宣队。”他顿了顿,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喝不到你和肖队的喜酒了,珍重!” 墨菲 九十八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身是红尘染中客,愿有并肩伞中人,单枪匹马似修罗,一半天使一半魔,恶魔下凡一锤四,天使下凡普度众生。不跌入谷底,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强大。”——《我的警花大人》 宣辰颌首转身冲向警车,渐行渐远的引擎声很快被黑夜吞没。 林平知望着漆黑的穹苍,缓缓闭上眼睛,心道:“好歹在死前做了件对的事,虽然不配盖国旗,但至少不会带着遗憾走。” 疼痛席卷了过来,他卷缩着身体,视线愈加模糊,远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等不到了。”他想,少顷他疲倦的闭上了双眼。 . “宣队,你在哪,”龚帅对着步话机喊,“赵局让你回来,我们的人会去掩护肖队!你一人过去太危险!” “会吗?”宣辰心说,“组织会信他?真要那样,怎么拖到现在迟迟不行动。” “我去鬼泣峰,”宣辰说了最后一句,“肖队在那,和A蝗在一起。” 龚帅愣住:“鬼泣峰?单独行动!你先回来,千万别一个人······” “她要去谁也难不住!”步话机里传来赵局低沉的声音,“安排人跟着上鬼泣峰,准备随时接应!” ······ 肖景坤看见宣辰的瞬间,心内一颤,不知是悸动还是担忧,宣辰不在身边,他至少没有顾忌,此刻他不敢去冒险,也不会去放手一搏,因为他不想让宣辰身处险境,顷刻间世事难料,黎宗鸣居然拉开车门,就在越野车和警车并驾齐驱的同时,他在嘶吼的狂风中探出半个身子在相距甚近的对面车后座一抓门把手——拉开了车门,旋即凌空横跨跳上了宣辰那辆警车! 谁也没想到大毒枭身形如此稳健,要在平时根本看不出他会两下子,眨眼间他整个人已钻进了宣辰的车后座,宣辰把着方向盘猛地一踩油门,后座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枪悄无声息的顶在她后脑,随着惯性两人身体懵地往前倾的空挡,宣辰倏地抓着枪往右一推。 砰! 第一声走火,子弹打穿了前车窗,肖景坤眼见警车嘎然停下,也迅速刹车,从车上跳下狂奔过来拉开警车后座的门,黎宗鸣手中的枪不由自主的被肖景坤握住:“停下!快停下!” 砰! 夺枪的过程中,第二声枪响冲破了车顶,电光火石间黎宗鸣不知从哪掏出另一把枪指着宣辰:“开车!” 肖景坤停止了夺枪的动作,与宣辰对视一眼,眼见着宣辰发动车子,放下手刹,一踩油门,车子飞驰出去,肖景坤屏住呼吸,他很怕黎宗鸣扣下扳机,与此同时黎宗鸣突然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车子带着疾风往前开,两人回头眼见黎宗鸣消失的瞬间,仿佛此刻反转的令人难以置信,肖景坤反应极快:“别让他逃了!” 宣辰懵地掉转车头,地面上发出轮胎兹拉的尖锐声,只见黎宗鸣上了一辆停在岔路口的悍马,车身嗖地穿过马路朝另一个方向疾驰。 肖景坤看着悍马:“跟上他。” 另外一边,赵局挂了电话上了警车副驾驶:“所有人准备行动,上鬼泣峰,走!” 与此同时,黎宗鸣从后视镜看见追上来的警车,余光一瞥,车后座有个闪烁的红点。 定时炸弹! 这辆悍马是他最后给自己安排的逃生路线,此刻居然变成了死亡之路,他回头看了一眼在不停变化数字的那个物件,心里一凛,是他——于红亮! 自王东林死后,于红亮就离开了恒通,因为王雨薇的案子,路越军涉嫌不知情贩毒,也受到了相应的惩罚,这件事虽然没有给于红亮带来很大的干扰,但王雨薇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死了,几年间,于红亮过的很颓废,颠沛流离、心如死灰,就在这时,于红亮通过恒通的一些关系找到黎宗鸣,希望可以重回恒通,黎宗鸣自始至终都让恒通很洁净,他让于红亮触碰到紫煞孤魂,染上毒瘾之后,他的生活更是生不如死,他进过戒毒所,出来后又忍不住复吸,他痛恨毒品,恨黎宗鸣,近日,黎宗鸣让他准备悍马,于是,他把一枚定时炸弹放在了那辆车上。 车上有定时炸弹,黎宗鸣赫然发现有跟线连着刹车,只要停车,炸弹就会引爆,他慢慢降下车速,不敢贸然刹车,此刻宣辰狂飙车速跟了上来,刹那间两车齐头并进,肖景坤转头透过车窗,正对上黎宗鸣的目光。 “停车!”肖景坤冲车黎宗鸣喊,“我劝你自首!” 黎宗鸣冷哼,随即思量着怎么跳车。 肖景坤深情的望向宣辰,随即扭头盯着悍马车身:“等我把他押上警车······靠近那辆车······再靠近点······” “什么?”,宣辰转头看他一眼,心脏突突突跳个不停:“别冲动,增援快到了,前面一定设了关卡,他逃不掉的。” 肖景坤深知黎宗鸣老谋深算,他的能力无可估量,如果这次不把他绳之以法,恐怕就没有机会了,他回逃出国门,继续去害人,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在疾驰的狂风中打开车门,他探出身子悬吊在半空中,正要往悍马车上攀。 “······”黎宗鸣眼神阴郁,吼道,“你不要命了,想和我一起死吗?”随后顿了顿寒意侵入骨髓的冷笑道,“终于肯认我了,想和老子一起死!” “回来,景坤!”宣辰开着车又不能停下来,扯着嗓子喊,“危险!我们再想办法!” 然而肖景坤吊在车窗外的身影突然腾空跃起,扑向悍马车顶,只听见“嘭!”的一声,悍马车身大震,黎宗鸣抬头看向车顶,紧接着肖景坤抓紧车顶单手向上长腿一跨,身体顺着车窗翻进车里。 宣辰在对面与他电光火石生死时速互相凝望,嘶吼的狂风夹杂着爆裂如无数道利剑将彼此的目光撕裂成扯断的不寿情深。 “······宣警花,”肖景坤冲着宣辰嘴角微勾,温柔道,“等着男朋友回家。” 黎宗鸣冷漠地剑拔弩张:“你回不去了,这辆车有炸弹,你只能和爹死在一块了!” 肖景坤身经百战,什么突发情况都遇到过,他眼底有异于常人的冷静,须臾,肖景坤猝然开口道:“跳车!” 墨菲 九十九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人与人之间,最可痛心的事莫过于在你认为理应获得善意和友谊的地方,却遭受了烦扰和损害。”——《巨人传》 他不是拆弹专家,面对不停闪烁的定时炸弹,他只能看着密密麻麻的电线在一堆不断闪烁的红色数字里晃悠,他从驾驶室椅背上俯下身拉开车门,随即又闪身拉开后座车门。 这一刻,宣辰在对面喊:“景坤,这是要做什么?” “宣警花,停车!”肖景坤向她摆手示意让她不要往前开,“你回去,我回想办法的。” “什么?!” 黎宗鸣在死亡边缘经历过无数回,每次都会死里逃生,但他突然从后视镜里看见红蓝交错的好几辆警车,他眼底剧烈一缩,眼见着定时炸弹上的数字在减少,他看了一眼肖景坤,纵身跳了出去。 “景坤!” 宣辰眼见两道身影从车里冲出去,她猛地一脚刹车,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辆悍马像一头发狂的雄狮不受控制的开向前面悬崖—— 轰! 悍马冲出山道在山崖间迸发出一道明亮的火光,轰然炸开,就在那团耀眼刺目的强光中,那两个身影已不知落去了那里。 . “肖队和黎宗鸣跳车,悍马车爆炸。” “宣队她没事,只是情绪有些不稳。” “正在扩大范围,全面搜救!” 宣辰望着陡峭山崖,看着长长的警车和特警、刑警、救生队和无数穿制服的人在眼前晃动,眼里满是坚毅的镇定。 但赵局却超乎寻常的有些恍惚,他在几名警察的簇拥下迅捷赶来,两眼通红哑声道:‘小宣,怎么样?” “宣队她没事,”龚帅匆匆上前汇报,“只是肖队跳下去了,黎宗鸣不见踪影,应该也跳了车,那辆车炸了,像是被人提前做了手脚,肖队为了抓捕大毒枭自证清白以身犯险,没想到遇上有炸弹的车,已通知省厅和广陵市局那边。” “唉!肖队······” “肖景坤没有辜负他的勋章和组织。” “找到了吗?”省公安厅胡厅长面色凝重,他身后是刚赶到的广陵市局副局方建明,“有身体破碎残留或衣物吗?” 刑侦队的好几个人同时摇了摇头:“我们联合搜救队已全覆盖大范围进行排查重点区域,没有发现任何讯息。” 几位领导顿时闻之变色,方副局艰难的问道:“一点发现也没有?连身外之物也没发现?”他顿了顿,说,“继续搜救,不要放弃,一旦发现,立刻汇报。” “是!” 宣辰奔走在茂密的草丛间不停的找寻着—— “景坤!你在哪!听到我在说话吗!” “景坤!” “你要坚持住,我知道你还活着!你说过你要回来的!” “你在哪啊景坤!” ······ 凄厉的寒风淹没了她声息力竭的喊声,漆黑的山涧穿透着她声声的呼唤,她忍者悲痛和巨大的恐慌穿过地狱的裂缝将阵阵阴风和凄厉的哭号撕裂开。 她不停的跑着,寻找着,疲倦、心痛和剧烈的担心席卷着她的每个神经末梢,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声音开始发不出来,无声的呼喊和忧心渐渐被绝情的狂风裹挟,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噗通! 宣辰重重的摔倒在茂密的丛林里,疼痛参杂着绝望让她视线有些模糊,手掌心数道血线带来嘶嘶剧痛,她筋疲力尽的想:“他没事,他一定没事。” 宣辰动了动身体,竭力站起来,只见草丛的尽头传来哗哗流水声,“景坤!”她念着爱人的名字,“······景······坤······” “那是?” 她懵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她霎那间就认出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她踉跄着奔过去,果然是肖景坤,他活着,他真的还活着! 瞬间宣辰喜悦的电波像一道黑暗之中的光,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 肖景坤昏昏沉沉的,剧痛缠绕着他,潜意识里一直有个熟悉的温情的人在不停的唤他,他满口皆是凝固的血腥,模糊间一个身影像一道闪电从他全身游走,肖景坤的神经被击了一下,这强烈的呼唤有巨大的魔力将他从死神手里给拉了回来,肖景坤漆黑的长睫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视线彷佛蒙着一层薄雾,少顷他才慢慢看清眼前的人,嘴角动了动,浮上些许笑意,只听见他发出极其轻的耳语:“宣警花······” “景坤,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救援到了!没事了!”宣辰喜极而泣,“我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走,我们回家!” 然而,肖景坤面色青白虚弱的轻语:“······可是我不行了。” “我不行了,宣警花。” “什么?”宣辰愕然道,“什么不行了?怎么会不行了?救援到了,你很快就会没事的。” “我从上面跳下来······山崖高达数十米,险象环生,撞上了石壁和岩石,可能撞到了五脏六腑,没什么的,宣警花······人总有一死,别难过。” 宣辰浑身颤栗,她把肖景坤抱在怀里,再也忍不住无声的哭泣,把他紧紧的抱在自己怀里,发着抖落着泪。 “我是个警察,我没有辜负组织,我的警花大人,别哭,”肖景坤没有力气,轻声说,“我把大毒枭抓住了······铲除了······我爱你,宣警花,我要走了,找个好人就嫁了吧······别伤心,我睡会儿······” 宣辰颤抖着无声的哭泣,视线模糊:“不要,不要离开我,你说过会和我结婚,景坤,别睡!景坤!没事的,救援马上就到了,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这时,草丛间传来细细簌簌的声响,那是黎宗鸣! 宣辰倏地转头:“是你!” 黎宗鸣的黑色皮衣已破污不堪,他遍体鳞伤的匍匐在树丛间,看着肖景坤,眼底露出戏虐的神色:“既然你要跟我一起走了,我就告诉你几个秘密。” 昏迷中肖景坤闻声,缓缓抬起眸子。 “你的亲生父亲是肖荣广,”黎宗鸣一字一顿的挤出声音,“我骗你的,你不是我儿子······所以这八年来,我都在自欺欺人,我一直想让你成为我的儿子,可惜你不是,你母亲不愿接受我,我只好用这种方式来哄我自己。”说到这,他苦笑了起来,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肖荣广怕我伤害你,就告诉我你是我的儿子,我信了,我居然信了,三年前我查到他做过亲子鉴定,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被欺骗的一直是我,他已经死了,于是我就将计就计,让你成了我儿子,没想到你骨子里流的是满口正义和真理的血,真不愧是警察的儿子!铁骨铮铮的英雄好汉!景坤,不管怎么说,你也叫了我很多年的爹。” 宣辰含泪喝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你把他害成这样!你这个让人痛恨的毒贩!” 肖景坤微微睁开眼睛,虽然他气若游丝,但他眼底闪着光芒:“吴过被你腐蚀,是因为紫煞孤魂?还有,你和毒蝎是不是同一个人?” 黎宗鸣咳着血伏在草丛中,他艰难的支起身体,想站却站不起来,身上的血迹斑斑,触目惊心的伤口咀咀流着血,半响他答非所问:“······为什么你母亲不等我,为什么要嫁给肖荣广,你为什么不是我儿子?啊?我什么都有,为什么我又什么都没有?!” 他的愤怒和积怨随着呼呼的风声在空中肆虐。 虽然一切都很无力。 这时,远处传来人声鼎沸—— “宣队!” “肖队!” “他们在那边!快!” 救援终于到了! 墨菲 一百 - 我的警花大人 - 胡亦菲 “宽宏大量,是惟一能够照亮伟大灵魂的光芒。”——《巴黎圣母院》 红蓝警灯交错闪烁,纵横四海嚣张跋扈的大毒枭A蝗此刻被几名警察押在地上,他终于落网!这位横跨四海八荒,肆虐中缅两地,十恶不赦的罪恶根源就此连根拔起彻底铲除,数年来无数被毒品残害的无数冤魂野鬼终于在这一刻超脱并贩毒制毒这个罪恶的集团将消失殆尽! “如果我盖着国旗回来,你就送我一程,如果我穿着制服回来,我便娶你,”宣辰心里还记得肖景坤说过的话,她坐在肖景坤的病床前,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景坤,我在这。” 窗外枝桠随着微风晃动,时间如河里的水,每时每刻都在流逝,医院走廊上思诺和她的父母、广陵市局的领导和同事、龚帅苏子俊周琪、杜彩虹、连同匆匆赶来的宣父宣母都在期盼着等待着。 宣辰温柔的把肖景坤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她闭上双眼,仿佛想和他就这样一直长眠,又希望他很快醒来。 肖景坤的手动了动,他像是感觉到了宣辰的温度和气息,终于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快看!肖队醒了!” “啊!真的醒了吗!快叫医生!医生!” “阿弥陀佛!醒了就好!” 走廊里的人顾不得医院的规矩,欢呼雀跃,所有人喜上眉梢,更多的是痛哭流涕,开心的哭,喜悦的哭,斯诺趴在杜彩虹的肩头泣不成声,周琪感慨万千的吸着鼻子:“······这对良辰美景CP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宣妈开心的抹着泪笑说:“我说什么来着,你们宣队必得贵婿,好了好了,这下我有的忙了。” 宣父不明所以:“嗯?” “婚礼啊!” 躺在病床上的肖景坤嘴角露出了笑意,宣辰捂着眼啼笑皆非,医院的护士实在不忍心去打断这样疯狂的喜悦和丧心病狂的开心时刻,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省厅的胡厅长和广陵市局的魏局、方副局来医院探望,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肖景坤已经能下地活动了,各位领导对肖景坤此次的行动非常赞赏,明确表达让他身体康复出院后回广陵市局刑侦支队任大队长,而肖景坤一口回绝,随后跟宣辰说老公不会和你分居两地,等婚后就申请留在端城公安大学做刑侦导师,肖景坤笑说老公才舍不得离开你呢,再也不要受相思之苦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虐心滋味。 新年前夕,肖景坤终于回到了他和宣警花的家,奇怪的是宣悟空居然瘦了,宣妈妈声称是想他想瘦的,在家修养的日子里,宣辰嫣然是个貌美贤良的温柔小媳妇,每天下班回到家,就各种花样的炖汤和小菜往餐桌上端,每每饭后肖景坤就会摸着肚子心满意足的看着宣悟空自言自语道:“悟空啊!你娘的厨艺日益精进,看,把你爹的腹肌都养没了,这可如何是好!” 宣悟空瞪着水晶琉璃球的眼睛汪汪叫唤两声,无奈的心说:“整天在我面前秀恩爱,虐单身狗呐!我还是出去自立门户单过算了······” 阳春三月间,肖景坤想去墓园,宣辰找了个时间跟他一起出了门,两人抵达时天空一改往日的阴云,开始放晴,春意盎然的树梢萌发了些许嫩芽,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草地上点点五颜六色的各种小花随风摇曳,肖景坤很久没来看望父母了,那墓碑上肖荣广没有照片,警察是这个时代最危险也是最光荣的职业之一,很多因公殉职的刑警的墓碑上都不会留下他们光辉形象,正因为这样肖景坤的记忆里始终只有小时候家里父亲唯一的几张照片,只有那些还保留着他父亲的样子,肖荣广是人民警察,他是人民警察的儿子,也是一名身经百战的卧底缉毒警察,所以他深刻明白自己肩上担负的使命和职责。 肖景坤和宣辰抱着花束在肖父肖母的墓碑前停留,二人站在那里久久凝视着,灰沉沉的墓碑石仿佛反射出温和慈祥的暖光。 走出墓园时,空气中草木清新的空气萦绕着两人,天空碧蓝如洗,一片片纯净洁白的流云飘絮如飞,无数道耀眼的金光穿过云层普照大地,铺洒在祖国的山川、河流、山峦、道路、乡村与城镇,墓园中树木苍翠挺拔,连日来的杏花微雨,纷纷浇踏,拂过人间静默的石碑和肖景坤白皙俊秀的脸颊,顺着宣辰温情关切的目光在空中旋转继而直上苍穹。 宣妈妈忙的不亦乐乎,宣辰的婚礼是她期盼已久的,想来肖景坤的父母都不在,对于这场婚礼,她要办的完美无缺还要持续宣家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不能铺张浪费,于是准备办一场具有中国文化传统底蕴的婚礼——花轿盖头红鸾帐。 “什么?”宣辰险些把刚喝了一口的果汁给喷出来,“花什么······什么帐?” “就是中式婚礼,”母后大人递给她纸巾,意有所指表示,“怎么,有疑义?” 肖景坤温和的看着岳父岳母,只听见宣辰把表情控制到了极致:“不是,可我们不打算办那种鲜花、掌声、香槟、草地,还很多亲朋好友在场的婚礼,我们打算······打算去,旅行结婚。” “不办婚礼?没有婚宴?连车队都不用?!婚纱,喜服都不用?这算什么婚礼啊!” 宣辰:“······” 肖景坤:“······' 这时宣父一本正经的说:“孩子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话音刚落,这对良辰美景CP倏地站起身,肩扛荣光拉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出了门,留下一脸愕然的宣母瞪着宣父喃喃自语道:“合着你们早有预谋,几个人给我设鸿门宴呢!” 说完,隐约的笑意同时从二老眼角荡漾开来。 自从当警察以后,宣辰好像从未计划过去旅游,这次借着婚假,肖景坤带着她来到烟雨朦胧的江南小镇,小桥流水乌篷船和长长的小巷——传说的雨巷。这里 的小巷不是曲折蜿蜒,却是很有韵味,殊途同归,不期而遇也许是 江南 古镇小巷带给人的最大惊喜。白墙黑瓦红灯笼,永远都是这里的标志,小镇 木质结构的建筑透出笨笨的、古朴的却又异常细致的风味,古镇的房子多天井,抬头便是四四方方的天,按理说,照 中国 人天圆地方的宇宙观是不该这样的,其中缘由,不便深究,这一方天里包含了太多的 江南 古镇生活。 寻常人家的灶台,古色古香的红木桌,一杯菊花茶,寥寥腾腾,是 江南 古镇特有的气息。蓝印花布作坊里高高的晾布架,这一蓝一白里是青花瓷的绝美线条。梭子来回穿梭,织布机上经线纬线交织出一批布,转动的纺车纺出的线仿佛几百年时光那么悠长,躺在小船上,闭上眼享受这份宁静与惬意,耳边是双桨荡漾在水中舞动优美清脆的划动着…… “喜欢吗?”肖景坤问。 “景色太迷人了,它就像一位温文儒雅的智者,让人忘却了世间的烦扰,古朴幽静,宁静淡雅古色古香,涵养了别具一格的小小村庄,朴茂独特清幽别致,通幽长廊灰瓦白墙,古老的传说在这里徜徉,朦朦胧胧似真似幻,仿佛一弯清幽的月亮,宁静安详典雅端庄,诱惑了多少冲动和向往,”宣大警官仿佛李白大诗人附体,“一座水墨丹青的画坊,山染水晕轻抹漫皴,勾勒一幅恬静的风光,雾缭烟绕雨缠风舔,描摹一袭馨香的长廊,花熏蝶酿柳拂荷妆,静谧含蓄的自然模样,拱桥流水浆声波影,风韵在涟漪里流淌,喜欢乌镇,百看不厌的小船、流水、古朴的青砖瓦房。” 肖景坤舒展开长腿,坐在小船上静静的望着她:“这么好的景色都不及你。” 宣辰转头看向他,温柔的笑了起来:“可我只喜欢你。”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