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黄金棍下出牛人 齐国临淄,一家酒馆里,何小东正在悠闲地喝着小酒,享受着生活。 昨天,他还是苦逼的学生。 孟子强迫他背书,背不了就发出闪电惩罚,呲呲呲地电击在他的身上。 穿越到踩人大陆两个月,就被孟子和他的徒弟们折磨了两个月,头发也被电击得直立了两个月。不知道的旁人还以为何小东的头上戴着一根扫帚,招摇过市! 所幸,何小东终于发现了一件扬名立万的利器——闲置了两个月的智能手机。正是靠这件宝贝,才征服了孟子,逃脱了魔掌。 昨天,孟子前来三等班检查学生的学习,以此决定哪些学生能升学。 见到孟子前来,几十位学生坐在教室里,鸦雀无声,规规距距。 孟子走上讲台,拿出一张预备升学名单,缓缓地说道:“诸生,这是一张预备升学的名单,上面有三位学生。现在由我检测你们的学习水平,名单上的三人,一人给我回答一个问题,回答上了,升入下一个班级学习,回答不上,继续留在本班学习。” 何小东的心中已经失望,他没有实力回答问题。 孟子身旁的教师开始念名单,念道:“田良,邹百川,何毅。” 何毅是何小东穿越之后的姓名。 孟子说道:“田良,你起来回答。” 田良起身行礼,十分恭敬,但手脚已经发起了抖。何小东知道,他们这三人全是暗地里行贿任教老师,才得到的升学名额,这次孟子居然亲自来检测,肯定没戏了! 田良已经三十岁,是齐威王的孙子;邹百川二十八,是相国邹忌的侄子。 何毅十八岁,父母已故,只有一个哥哥名叫何起,三十岁,是位武功高强、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何起在齐国比较有声望,不说与相国齐名,至少能够和大将军平起平坐。 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都是能出钱摆平麻烦事的人。 孟子见田良是王族,就出了一道最简单的题,说道:“你就背《论语》中的‘三人行’吧。” 田良咬咬嘴唇,背道:“三人行,必有……必有我师焉。择其……择其……善……恶?择其……” 田良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这呆子,上课就知道睡觉,散学后就知道泡妞,这句本应该是入学就能背的名句他竟然答不上来。穿越而来的何小东都替他感到害臊,至少何小东在地球读初中时学过此句,至今还记得。 孟子见田良那熊样,心中怒气上升,猛拍桌子一下,一股真气从他的掌中击出,从桌子进入地板,再传到田良脚下,直接把田良击飞了起来,吊到房梁之上! 本有嘲笑田良的学生,此时都闭上了嘴,邹百川和何小东更是紧张了不少,接下来,被吊上房梁的就该轮到他们了。 邹百川匪里匪气的,拳头不大,但衣兜里的钱财多,有一帮追随他的学生。此时,他扭头望了望旁边的孙虎,孙虎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孙虎的叔叔是著名的兵法家孙膑,只是,此时的孙膑还未出名,才刚投靠到大将军田忌手下不久。虽然孙虎的学问在班上最高,但在同学眼里,他的父辈没有高官,那就是没有地位的。 孟子知道邹百川是相国邹忌之侄,也照例出了一道简单的题,说道:“请背‘学而时习之’。” 邹百川和田良是一种货色,也不能背诵。这次,他比田良更牛,只背了五个字。 “学而时习之……学而时习之……学而时习之……” 孟子的脸一黑,心中不禁感叹,两人都是贵族之子,将来会继承他们父亲的爵位,治理一方,假如自己不能把他们教育好,以后的他们会贻害国家、祸害百姓的,该狠狠教训。 孟子的手掌猛击桌子,真气便向邹百川窜去,这次,真气威力比上次大了许多。 眼见将要击中邹百川时,从孙虎的方向窜过来一股真气,和孟子的真气相撞,改变了真气的方向,没有击中邹百川,而是把他课桌上的竹简击碎,散落一地。 虽然孙虎隐蔽得很好,但怎能瞒过修为已达宗师级的孟子?孟子一怒,双掌击下,邹百川和孙虎便应掌而起,被击飞起来,冲破房顶,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孟子收回满脸的怒气,笑着说道:“如此顽劣的学生,该去孔子神像前跪着思过,我相信你们在座的……都是‘学而时习之’的好学生!” 众学生听了孟子带着威胁性质的鼓励,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众学生都不得不鞠躬行礼,齐声说道:“谨遵夫子教诲!” 众学生中,只有何小东心如死灰,因为下一个被击飞的人,就是他了! 孟子接着说道:“何毅,请背一遍《诗经》里的《蒹葭》。” 孟子出此题,已经是对何小东最佳的优待了,孟子知道,何小东年纪轻轻,正是追求男欢女爱的年龄,《蒹葭》之类的情诗一定是记得非常牢靠的,这次,还是需要有一个人升学的,既是给何小东的面子,也是给自己教书水平的面子。 可惜,何小东不会,真不会,他两个月来,根本没学到什么。而且,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何毅病病殃殃,精力不佳,学习不怎么好,自然不会背! 正是因为何毅两个月前死去,他才有机会穿越过来,偷天换日,占据肉身的。 何小东张嘴结舌,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只惦记着孟子马上将要击出的一掌,有多疼呢?有多恐怖呢? 孟子见何小东不能背诵,无比失望,长叹一口气,抬起了右掌。看孟子手掌抬起的高度,大有把何小东打飞出临淄城的样子! “慢!” 何小东的手突然碰到了口袋里的智能手机。 这部智能手机,里面储存着春秋战国时代及其以前的历史,包罗了政治、军事、外交、文学、科技、哲学……是穿越时地球人给他准备的超级工具,里面肯定有《蒹葭》的原文。 孟子放下手掌,问道:“你有何话可说?” 何小东说道:“《蒹葭》是古代先贤的作品,我一定要沐浴更衣之后,才能在众人面前大声诵读。此时诵读有碍我对先贤的尊敬。” 2、预言大师 孟子虽是重礼之人,但也觉得何小东此话有些过了。 他猜测何小东是·借此言论·规避考核。于是说道:“既然这样,何毅啊,你就继续待在这里学习,明年再考!” 他笑眯眯的,像是非常欣赏何小东尊敬先贤的举动,但是,何小东却真切地知道,这个老狐狸直接把自己给否定了。他连忙为自己争取。 “夫子,也不是不能诵读,只是我需要用衣衫盖住脸,才能在众人面前诵读。” 孟子认为何小东害羞,不好意思在大家的面前读情诗,并没有猜到何小东的小心思,就说道:“那你就盖着脸背诵吧。” 何小东缩进了自己宽大的衣袍之中,取出智能手机,在历史软件中输入“蒹葭”二字,顿时出来了一首古诗: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一百字的诗句,几下就让何小东读完了,一字不差,虽然有些语句读不懂,但孟子只要求背,没有要求理解。 读完,何小东从衣袍里钻了出来,自信满满地看着四座,看着孟子。 孟子脸上也露出了笑意,随口说道:“何毅,你可以从三等班升入四等班学习了。” 又对众人说道:“今天的考核虽不尽如人意,但有了何毅,也不算太令人失望。” 何小东连忙行礼,说道:“夫子,我不想去四等班,我想去顶级的六等班!” 孟子笑道:“六等班!你现在才十八岁,能进入四等班已算是年龄很小的人了,我看以你的资质,进入六等班至少还需要再等五年。年轻人,饭是一口一口地吃的,知识是一天一天慢慢学习的,可不要心浮气躁、好高骛远。” 说完,孟子也没正眼看一下何小东,转头就走。 “夫子,我知道您什么时候能被齐王接见!” 看着孟子转身,何小东吼了出来,他知道如果“不放大招”,孟子是不会理他的。他刚才看了智能手机,确信能搜到齐王接见孟子的记录。 何小东知道,不久前,孟子被齐王接见,说了很多治国之道,齐王虽然让他在稷下学宫任职,但没有听从他的政见。孟子很想再次见到齐王,再次推销他的治国之道。 孟子初听此语,心中大惊,但过了一会儿,觉得很好笑,一位十八岁的小青年信口胡说的,有什么可信的呢?于是,又迈开了步子。 “失了这次机会,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何小东拿出了大学时搞推销的口才。 孟子很渴望能再次面见齐王,此时的他,也顾不得何小东是个小年轻,就转过身,试探着更装着很平静地问道:“何毅,你是如何知道的?千万别信口开河!” 何小东见孟子说话了,知道机会已经到来,就说道:“假如夫子能让我独自在一间屋子里沉思冥想,一定会得出准确的结果。” 这话一出,不仅孟子吃惊,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吃惊。在孟子的面前,何小东应该不敢说假话才是,但要相信何小东说的话是真,还是宁愿相信他刚才说的是假话。 不管是真话假话,所有人都想一辩真伪。 何小东见了众人的表情,就开始胡说八道,漫天要价了,说道:“这种功夫每使用一次,都会使我消耗巨大,需要一块精美的美玉才能催发一次,不知道在座的各位谁愿意替夫子承担这一块美玉的消耗?” 一块美玉价值五匹好马,或者是三万斤粮食,又或者是一百个奴隶。 三等班教室里的学生都被如此贵重的东西吓到,在座的,谁能随手拿出来呢?全部闭口不语,低下头颅,不敢正视前方。 “我出!” 声音从房梁之上传来,是齐威王的孙子田良。 他肯定是有钱之人,他父亲虽不是太子,但也是齐威王的公子。 教何小东他们读《论语》的老师对孟子说道:“夫子,就收下田良这份尊师的心意吧,我们也想看看何毅之言究竟是真是假。” 孟子环视了一眼,众人都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于是,他一挥手,田良就从梁上掉落下来。虽然狼狈,但满脸都是感谢孟子的神色,还连忙鞠躬,称谢。 田良扒开腰间的衣衫,露出了三块上等玉佩,说道:“我这里有三块玉佩,何毅,你都拿去,一定要帮助夫子预测出准确的结果!” 三块上等玉佩!对于田良来说,不算很贵重,只要能在孟子面前装一次逼,他已经满足;而对于其他人,包括孟子,这确实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何小东哪能不收?只是,还需要加几句说辞而已。 “田兄,难得你对夫子有如此心意,我一定拼尽全力,连续预测三次,确保万无一失。” 众人见何小东如此说话,也开始相信他有此实力。 何小东接过三块玉佩,握在手中,就走进了教师休息的房间,还没来得及关门,田良所带来的陪读就在田良的指挥下,替何小东掩上了门。 何小东把三块玉佩装进了贴身衣物的口袋,躺在了坐席上,在这里读书真累,现在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替孟子预测未来,不需要太急,因为需要多少时间完全是何小东说了算,就算他睡上一觉,睡到自然醒再预测,也无所谓。 休息了半个时辰,何小东终于没了疲惫,又开始无聊了起来,只得打开手机,查询孟子被齐威王接见的时间。 只一搜索,就出来了几条结果,查看距离今天最短的……不会吧,齐威王接见孟子就是今天!上天也太眷顾何小东了吧! 何小东并没有大声笑出来,而是放好手机,坐在原地继续闭目养神,他可不想就这样出去,至少得骗点吃的喝的。 “各位师兄,师弟我口渴了,能否给师弟送点解渴的东西来。”何小东咂咂嘴,确实有些口渴了。 “好,去给何毅端一壶热水来。”是任课老师的声音。 “不想喝水!”何小东小声嘀咕道。 “去给何毅取一壶酒来。”任课老师又说道。 何小东装做很虚弱的声音,说道:“酒能活血,能增加精力,好东西。” 外面的田良听到何小东这样说,觉得他在孟子面前装逼的时候到了,就对孟子行礼,说道:“夫子,我家有上等的美酒,能活血化淤、补充真气,本是作祭祀之用,今天,遇见预测未来这样的大事,足可以和祭祀相提并论,请准许我差人前去取来。” 孟子当然允许,点头同意。何小东心里乐极了,和王族的子弟交往就是爽! 准备去取酒的跟班还未走出教室,田良又对他说道:“带两壶来,一壶给夫子,一壶给何毅师弟。” 没多久,一壶装饰精美的酒就递进了何小东休息的房间。 打开瓶盖,醇香绕鼻,经久不散;小试一口,醇而不辣,口感极好;猛灌一口,犹如清泉,极度酣畅。 看来,这酒真是祭祀所用,而且是齐国国王祭祀先祖才用,不知道田良这小子这么弄来的。或许,田良都没有这么畅快地喝过这美酒吧! 何小东本来想再索取点能增长修为的东海白龙肉来吃的,但此肉恐怕齐王也是数年才能得尝一次,没人可以给何小东送来。而且,如果继续索要下去,就会让孟子和师兄弟们觉得自己不是全心全意为孟子预测未来,而是在贪得无厌地索取。 没有做出成功的预测之前,或许只有田良这种傻瓜才如此毫无保留地相信何小东。 何小东喝尽最后一滴酒之后,脸上挂着红晕,走了出去。 3、踩家学派 何小东推开门,第一个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急待答案的就是孟子。 何小东对着孟子深鞠一躬,才缓缓说道:“今天下午,齐王的使者就会到这里请夫子入宫畅谈!” “哦!真如此?”孟子如此聪慧之人竟然也露出了欣喜之色。 这些年来,孟子有幸和齐王数次交谈,谈的都是行仁义,做符合道义的事,齐王似乎不太愿意按照他的思路行事,今天前去,他一定要说服齐王,让齐王封他一个高官,好实现心中埋藏已久的抱负。 孟子问何小东,道:“你可知道齐王为何召见我?” 何小东看看旁边那群一脸惊奇的师兄弟们,说道:“是为了给夫子晋升官职。” “哦!真如此?”孟子再次露出欣喜之色,今天他一连两次没有控制住表情,这是很多年来没有出现过的事了。 孟子收回欣喜的表情,又问道:“不知是什么官职?” 何小东说道:“位及三公,至于究竟是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而我现在却已经泄露过多,已伤及身体。希望夫子放我几天假,回去修养几日。”何小东又开始为自己不读书打算了! 孟子没有回答,只是在闭目养神,大家也这样静静地待着,谁都知道,这是在等齐王的使者,证明何小东没有胡说。 才一炷香时间,使者就如何小东所说,前来请孟子进宫…… 孟子送走使者,满脸笑容,说道:“何毅有此大才,特准许他连跳数级,直接进入最高级的六等班级学习。” …… 一个手机就能征服孟子,何小东对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就要重新规划了。 本来准备花费几十年时间完成地球人交给他的穿越任务,现在,他期待十年之内就能完成。 这手机本来是用做其他事情的,没想到,却得到了这个意外收获! …… 当天,何小东直接回家。 他的哥哥何起没在家,十天前,哥哥何起对何小东说,他接到秘密消息,将有人对何家下手,他准备出去避避风头,也顺便联络抗秦义士。 何起让何小东住在孟子的私学内,受孟子的保护。何小东身体的原主人何毅,除了在私学读书之外,常年待在家里养病,除了孟子等人,没人知道何起还有这样一位弟弟。所以,何小东相对比较安全。 对何家下手的人是谁,何起不知道,何小东查遍了智能手机里的历史记录,也没有找到一丝一毫的线索。智能手机里,根本就没有何家的记录,这或许是踩人大陆时空出现混乱之后所导致的现象。 何小东穿越踩人大陆,任务就是修复踩人大陆的时空混乱,以免影响到另一个平行世界——地球的时空秩序。 这两个月里,何小东见到了很多怪异的事:比孟子小五十九岁的荀子,在踩人大陆居然和孟子在一起论学!本来是战国末期才出现的秦始皇,此时已经出生,在赵国作为人质!众多大牌齐聚一堂,尤为壮观啊! 踩人大陆的时空已经小幅度的混乱,时间拖得越长,混乱的程度就会越大。 假如踩人大陆的时空混乱一直维持两百年,地球的时空就会出现异象,不同空间的物种就会降临地球,到时,人类将会有覆灭的可能。 正因为如此,地球联合政府才决定派遣一位穿越者前去他们所谓的“踩人大陆”,对踩人大陆的时空进行修复。全球DNA匹配之后,何小东光荣地担起了穿越者的任务,他的DNA最符合踩人大陆人类的基因。 他这个最符合的人穿越之后,竟然附身在一个病人的身体上,假如让其他的人穿越的话,肯定是附身在尸体已经腐烂的人身上了! 而且,穿越之后最有戏剧性的是: 何小东需要去东周都城洛邑找时空按钮,让时空秩序恢复正常,并且要让秦国在一百多年后统一天下。 可是,他的哥哥何起是抗秦的义士,他奔走六国,联合抗秦!想使天下太平,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真是穿越到了最尴尬的位置啊!不管怎样,何小东只能接受,具体该怎么做,他只能一边看一边做。 如今,将有人要对何家下手,千万不能呆在家里,只能在城里闲逛,等待对方的出现。 …… 第二天,何小东坐在这家小酒馆喝着小酒,享受着这种悠闲的生活。 酒馆里,全是些侃大话的酒客,说什么让他当相国,三年就可以使诸侯臣服;有更牛逼的,说只要让他当相国,两年就可以统一天下;还有最牛逼的,居然说让他领兵五万,足可以天下无敌。 这种酒客,在稷下学宫附近有很多,临淄城也有很多,全天下更是多得数不尽,如果哪个国君真让他们去做官,他们也敢去,只是能不能做好就另谈别论了。 每个人都想在这个极度混乱却又极度自由的社会里让自己亮起来,让自己得到锦衣玉食,得到功名,得以流传千古。 稷下学宫里收留的贤士,全是有名的学术大师,其他的草莽根本没有容身之地,只得流落街头,或办私学,或四处乞讨。 此时,窗外就有一位类似乞丐的读书人在高谈阔论,身前围着的十多人听得津津有味。 “踩人,是一道无法避开的难题,你不去踩别人,就会被人踩;踩人,更如同泡妹子,好妹子摆在那里,你不去泡,总有人替你泡。” “好!”在场的十多人鼓起了掌。 何小东仔细瞧去,这群人都是些底层的手工业者或者小商贩,其中有一位胖子还背着一块猪肉。 “所以说,踩人之事,遍布全天下,在每个人的生活中时时出现。我们不能去避开他,就只能好好地学习他,以达到多踩别人,而少被别人踩的境界。” “好!”在场的人又鼓起了掌。 何小东觉得谈话之人的见解很离奇,视角很独特,就仔细地观察了他。此人一脸的坚毅,眼神里透露出睿智的光芒,虽然年龄只有二十多一点,但脸上却露出了太多的风霜,他的经历一定很丰富。 此人伸手一提,背着猪肉的胖子便从人群中飞了出来,落到了此人的身前。又抬起右脚,踩在了胖子的肩膀上,胖子便随着他的节奏蹲了下去。 “罗老三,你今天猪肉将大销,我用踩人靴踩踩你,向你借点好运。” 胖子罗老三说道:“寒于水,你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修为了?” 踩着罗老三的寒于水笑道:“一直如此,只是你等俗人不知道罢了。” 寒于水又抬头向众人说道:“我看你们都是经常被人踩的人,愿不愿意跟我学习,变成像我一样常常踩别人的人?” 罗老三连忙说道:“寒于水……不,寒大师,既然你有这样高的修为,就收我为徒吧?” 寒于水说道:“你有三个肉铺,不算穷人,如果去荀子门下,每年应该要交一千斤猪肉,念你是我收的第一个徒弟,每年交三百斤猪肉就行。” 旁边一位挑着草席的小伙子说道:“我听说孟子招收学生,没有规定学费收多少,全凭学生自愿捐献,没有钱财的,免费学习也行。” 寒于水冷冷一笑,说道:“那你去他那里吧!” 这位小伙子嘿嘿一笑,说道:“人家不收我这种人。” 寒于水说道:“这不就对了,这种好事,岂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的!你来我这里学习,每年交三百斤粮食就行。” …… 没过多久,寒于水就收了十多位弟子,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大。 这些目不识丁的人看到有人愿意教他们识字,以后也是有学问的人了,还会根据学问的高低获得武学修养,自然是愿意入学的。 以前罗老三认识寒于水,但不知道他的实力,今天知道了,态度也变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寒于水对着弟子们说道:“以后,你们就称呼我寒夫子,我会慢慢教你们踩人之道!” 罗老三问道:“寒夫子,你家住哪儿?我们好给你送学费过去。” 寒于水面露难色,说道:“我来临淄浪荡了三年,无居无所,还没有栖身之地,不知哪位弟子愿意为夫子我贡献一间屋子作为学堂?” 罗老三说道:“寒夫子,我城南肉铺旁有间空屋子,我们就先在那里上课吧。” 另一位弟子问道:“寒夫子,假如有人问我跟您学习什么,我该怎么回答?” 寒于水说道:“我们这门学问叫做‘踩人学’,以后,我们这一派别就称为‘踩家学派’。” 何小东见此情景,嘲笑之意顿来,忍不住喷了口中的酒,从窗边洒向了大街。寒于水抬头一望,还未等酒撒到大街上之时,伸手一端,喷射出来的酒就凝成一团,飞回了何小东的杯中。 此等修为,与孟子不相上下! 何小东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寒酸的读书人,他所说的也不无道理,至少比孟子所说的道理更贴近生活,虽然话说出来很难听,登不了大雅之堂,但实用啊。 此刻,他凭借这套学问,就把一群人踩在脚下。 此人的修为已达宗师级,假如能和他做朋友,在自己对付暗害何家的对手时,也可能会多一个帮手。 于是,何小东就对寒于水说道:“寒兄,不知愿不愿意和我对饮?” 4、互相试探 寒于水见刚才嘲笑他的人居然请他喝酒,也知道应该是刚才露了一手的作用,便轻点脚尖,腾空跃起,飞上了二楼,从窗户里直接窜了进来,落在何小东的对面。 寒于水知道,既然对方看得起自己的身手,一定要多多展示,装逼要装在点上。 何小东心中暗想,此人嘴上说踩人厉害,是踩家学派老大,但是装逼更厉害。 “请坐!”何小东说道。 寒于水抱拳行礼,说道:“多谢儒士。” “你怎么知道我学儒?”何小东见寒于水一口就说了自己的身份,便惊奇地问道。 寒于水淡淡一笑,说道:“如此小事,我一算便知。” 何小东开始暗笑,这人又是一个算卦的大骗子,只是,他能猜到自己学儒,也很了不起。 何小东问道:“寒兄如此高明,不知能否算出我的姓名?” 寒于水脸色一暗,露出难色,但,转眼之间就笑了起来,说道:“儒士小哥的姓名异常高贵,不是寒某所能算出,惭愧!” 寒于水虽然算不出何小东的姓名,但却能把骗人的把戏毫无痕迹地给掩饰过去。何小东认为寒于水异常聪明,不是常人。 在寒于水眼里,何小东虽然没有透露出非常高的修为,但谈吐不凡,思维也异常敏捷,两句话就指出他骗人的伎俩,于是,端起桌上的酒杯,说道:“小哥异常聪慧,想必也不是专精于儒学。天下的宗师与教授,我全认识,却未曾见过小哥,不知小哥在哪里学习?在哪里授课?” 何小东端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何小东说道:“寒兄高看我了,我仅仅是孟子私学里的一位普通学生,修为仅为书生。只不过,这个社会,有知识的人多了去,修为像寒兄一样高深的宗师也为数不少,只是,适用的,被天下之人和君王看重的并不多。而一介书生,也有可能一鸣惊人,被人赏识。” 在喜欢装逼的这个时代,何小东的此番言论直接指的就是自己,自己就是那被人赏识的一介书生。而不被看重的宗师,暗指寒于水。 何小东一定要把自己说得很厉害,才有可能得到寒于水的尊重,才有可能做朋友,才有可能在遇到暗害何家的人时得到寒于水的帮助。 他并不是想挖苦寒于水,而是想让寒于水抖点料出来,别再玩这套算卦的小把戏。 寒于水心领神会,说道:“想必,小哥是想让我露几手了?” 何小东笑道:“随你便。” 寒于水坐了下去,决定好好认识认识这位奇异之人,笑着问道:“小哥想了解我哪方面的实力?” 何小东说道:“你刚才忽悠人的技术挺厉害的,就谈谈吧。” “忽悠?”寒于水不懂这词的含义。 何小东才发现他自己还未完全融入踩人大陆,就说道:“就是骗术。” “哈哈哈哈!”寒于水笑道,“那只不过是术而已,是个外壳,不是本质,小哥也愿意听?” 何小东说道:“愿意。” 寒于水端起酒杯,说道:“我已经算到,今天的酒钱是你付!” 何小东问道:“这是骗术吗?” 寒于水说道:“是啊,骗术而已嘛!你知道我并不是真能算,所依靠的只不过是推测而已。现在,假如我有一位朋友前来此地,见到我们俩喝酒,他一定会装模作样地算出今天该你付钱,真到那时,你会不会大吃一惊?” 何小东似乎开始有些懂这个骗术,说道:“你继续。” 寒于水说道:“因为我的朋友知道我身上没有钱,所以,只能是你请我喝酒。” 何小东说道:“我算是明白了,但你刚才又是如何知道我是儒生的呢?” 寒于水说道:“有两点,其一是你嘲笑我的言论,只有学习号称高雅仁善的儒学之人才会看不上我的低俗之论。其二,你衣着华丽,必是有身份之人,临淄城的豪门,都主攻儒学。由此二点,推断你为儒生无疑。” 何小东觉得寒于水已经成功在自己面前装逼,该轮到自己了,于是笑着说道:“说得很好!只不过,接下来恐怕要让寒兄对自己的学识感到失望了。” 寒于水问道:“为何?” 何小东说道:“今天这顿酒,不会是我付钱。” 寒于水吃惊道:“难道是我?我可真没钱!” 何小东说道:“也不是你,但总有人会为我们这顿酒付钱。” 寒于水又问道:“难道你还有朋友在此?” 何小东摇摇头,推开包间的门,走了出去。 二楼的大厅里,坐着许多喝酒的酒客,何小东站在门边,大声说道:“各位,只喝酒多无聊,不如我与大家来场赌局如何?” 像何小东这种故意引起别人注意的手段,酒馆里每天都会出现,很多酒客根本不想理,只顾着喝酒。只是,还是有一两个好事之人。 “小哥,赌注什么?”有人问道。 “赌注不大,就是为对方付酒钱而已。我输了,就替他付酒钱,他输了,就替我付酒钱。”何小东说道。 听了何小东说了赌注,很多酒客都停下了喝酒,毕竟,一顿酒钱也不是很多,付得起。 “小哥,那赌什么呢?” 何小东指着楼下的大街,说道:“我预测,一个时辰以内,齐王的骏马从此经过,不知有没有人敢和我赌?” 众酒客看了看楼下的街道,安安静静的,除了行人,并没有马匹,也没有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如果要在一个时辰内有齐王的骏马经过,一定是知道内情的人,那么眼前之人一定是齐王的养马官,但眼前之人年纪轻轻,一副浪荡公子样,不可能是。 虽然赢何小东的机会很大,但是众酒客还是没有应战的人,他们始终担心,有人敢抛出一个赌局,定有必胜的把握,所以,酒馆内静悄悄的,没人回应。 何小东见没人应战,又说道:“我不仅知道齐王的骏马会来,还知道会运来一车东海里生长的玄幽草。” 智能手机里搜出的历史记录,是关于田忌赛马的几篇文章,有养马官的记录资料一篇,有从齐威王角度记事的故事一篇,有从田忌、孙膑等人的角度记事的数篇。地球的历史记载上,为何出现玄幻世界里的玄幽草,何小东不知道,他也不准备深究。 今早上,何小东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打开手机细细地查看了一遍。手机快用完的电,是由地球联合政府为何小东准备的太阳能充电器充满的。 酒客们听见玄幽草,不觉瞪大了眼睛,那可是马匹的第一兴奋剂啊,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只听说过,根本没有见过。 5、玄幽仙草 有一位酒客起身问道:“真有玄幽草?” 何小东答道:“确定无疑。” 这位酒客摸出两片刀币,放在桌上,说道:“酒钱我有,只是还想问小哥一句。” “请说。” “不知小哥是否齐王的养马官员?” “不是。”何小东摇摇头,“我不会这样欺骗大家。” “那你凭借的是什么能力?” “预测能力。”何小东随口一说。 此话一出,在座酒客坐不住了,纷纷站起身,细细地观看何小东,除了衣服华丽一些外,和常人相比,并无什么不同。 “难道你是先知?”刚才那位酒客问道。 “可以这么说!” 何小东本想自得地笑出来,但控制住了,脸上平静如水。他知道,此时的酒客们已经震惊不小了,就连寒于水也放下了酒杯,仔细打量着他。 “我赌!”酒客又摸出两块更大的刀币,“我知道赢不了小哥,但今天能有幸见到玄幽草,就算给小哥你付酒钱那又何妨。假如小哥你真赢了我,你以后在这家酒馆的酒钱我全付!” 在座酒客对此人的慷慨深感敬佩,都鼓起掌来。 何小东回到包间,继续和寒于水喝着酒,等着齐王的骏马和玄幽草的到来。 寒于水一挥手,包间门就关闭了,他接着问道:“你真有把握?” 何小东答道:“没把握我能出去赌吗?” “你的消息从哪里来的?这么详细的事情恐怕朝廷官员、后宫嫔妃都不知晓,或许齐王本人也不一定知道得这么准确,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感兴趣。” 寒于水仔细盯着何小东,让何小东很难受。 “我说了,没人告诉我,这些全是我推算所得。”何小东话锋一转,“你觉得,我的推算能力和你相比,谁更厉害?” 何小东一定要在这位自诩踩人大师的面前装个绝美的逼,反过来把他踩踩。 寒于水谦虚地说道:“如果小哥你预测属实,你的推算能力就比我强多了。” 何小东说道:“静看结果吧!” 这句话之后,何小东和寒于水就陷入了沉默,他们无话可谈,一切的谈话都需要等到证明何小东的实力之后再谈,没有证明之前的谈话,都是废话。酒客们也没有说话,都在闷声喝酒,静静地听着远处可能传来的马蹄声。 刚刚过了半个时辰,就听见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大家伸首望去,远处街道出现了一阵灰尘。何小东笑着站起身,推开了包间的门。 众酒客和寒于水都开始佩服何小东,没想到他居然能算准。 不一会儿,一队骏马从楼下的大街上走过,看那装饰和牵马的人,已经确定是齐王的骏马无疑。 这队骏马奔跑过后,街道又归于平静,久久没有看见玄幽草的到来。 和何小东赌·博的那位酒客说道:“小哥,玄幽草为何迟迟不来?” 何小东说道:“别急,正在路上。” 酒客有望了望远方,一点痕迹都没有,就说道:“我看,这玄幽草是不会来了,但是你别担心,你能算准齐王的骏马会来,我也服你,我也给你付酒钱。” 何小东淡淡一笑,说道:“别急,玄幽草很重,行进的速度比较慢,你们要有耐心啊!” 众人见何小东特别有信心,刚才的失望也渐渐消去,他们希望何小东所说是真,能亲自见识一下玄幽草。 不到一炷香时间,街头来了一辆马车,马车的旁边守卫着几十位精壮的战士,马车之前,有一位将军提着长戟护送。 “玄幽草来了!”何小东随口说道。 众酒客连忙起身,挤在了沿街的窗户旁,盯着渐渐走进的马车。何小东没有见过玄幽草,但他没有露出夸张的表情,而是慢慢走进包间,向窗外望去。 马车缓缓驶来,近了,可以看见载着一车墨绿色的草,众酒客兴奋起来。 “快看,玄幽草!” “那就是玄幽草啊!” “你们看,它似乎发出充满灵力的光芒!” …… 赞叹与惊喜的声音此起彼伏。 受酒楼里酒客呐喊声的影响,街道上也逐渐站满了人,有的小孩直接拦在路中央。 护送玄幽草的将军见人们围在街道旁,连忙大呼:“为齐王护送赛马用草,闲杂人等一律避让,阻挡着,格杀勿论!” 街道两旁的看客们迅速向后退避,拦路孩子的父母们连忙抱走了他们,街道又变得非常宽敞。 马车到了楼下,可以清晰地见到玄幽草了,草的颜色墨绿得很像玉石,它宽阔而挺直的叶片好似一把把长剑。据手机里的记载,玄幽草其实是看着坚硬,实则柔软,而且没有太阳照射就会失去兴奋剂的药性,所以,如此宝物都露天运载。 马车渐渐离去,众酒客的眼光目送马车远去,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众酒客意犹未尽,面面相觑,想从对方的脸上、眼睛里再看一次玄幽草。 听说,玄幽草让千里马吃了,可日行二千里,是一个没有副作用的强化剂,听说,一车玄幽草就可以换一座城。 然而,玄幽草究竟长在东海的那个地方,没有准确的说法,有的说长在海边的悬崖上,有的说长在浅水湾,还有的说长在海底。究竟长在什么地方,只有秘密采摘的人才知晓。 马车已远去,何小东和寒于水又坐了下来,把桌上的杯子倒满了酒。 “小哥,你的推算能力,寒某佩服!” 寒于水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那宗师级别的修为也无法达到何小东这样的推理能力,在他的眼里,何小东就如神一样,无所不能。 “哪里哪里!这一次纯属运气。”孟小机开始了装逼成功之后的谦虚.。 寒于水接着问道:“不知小哥名讳,该如何称呼?” 何小东本想说自己叫何毅的,但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何家有自己这样厉害的人物,避免给大哥何起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说道:“我叫何小东。” 寒于水连忙叫道:“何圣人,寒某刚才眼拙,认不出您乃圣人下凡,惭愧惭愧!” 6、踩人秘典 何小东说道:“不必如此,我仅仅是一个书生而已,不能承受你这位大宗师的大礼。既然你这么看重我,你的年纪比我长,就叫我小兄弟吧。” 寒于水看了看何小东,试探着问道:“可以这样吗?” 何小东说道:“当然可以,能有一位大宗师修为等级的朋友,是我的荣幸。” 寒于水小心翼翼地叫道:“何兄弟!” 何小东满脸微笑,叫道:“寒兄!” “哈哈哈哈!”两人相视大笑。 “干!”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这时,酒馆内的酒客们都围过来,盯着何小东,投来敬佩的眼神,何小东这位先知完全征服了他们。 那位输了酒钱的酒客对何小东鞠躬作揖,说道:“如今见到圣人的预测,大开眼见,实乃小人的荣幸。” 何小东挥手,说道:“不用如此,你们回去吧,把门关上,我想和我的朋友安安静静地喝酒。” 说完,何小东还不忘补充了一句:“酒钱就麻烦你了!” “那是自然。”酒客又说道,“不知圣人可否为我预测一下未来,看我能否加官进爵?” 何小东连忙摆手,说道:“我能力有限,只能预测国家大事,不能推算个人的私事,还请谅解。” 酒客将信将疑,国家大事都能预测,为什么区区私事不能预测呢?肯定是圣人不轻易出手的缘故,所以他接着说道:“小人墨途,临淄城城防主管,下卿。小人佩服圣人的能力,如圣人有什么差遣,小人自当竭力而为。既然圣人需要清静,小人就不打扰您了!” 墨途感觉今天是不能追着何小东为他算命了,与圣人交往,得到圣人的点拨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或许是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八年的事。 墨途叫退了围观的酒客,掩上了包间的门。 “何兄弟,能认识你这样具有超能力的朋友,真是我的荣幸!”寒于水面带微笑,已无刚才那种踩人的气势,此刻,仿佛愿意被何小东踩在脚下,心甘情愿。 何小东说道:“寒兄,如今你已经了解了我,可我还未了解你的真本事。” 寒于水问道:“难道我那骗人的本领还不算真本事?” 何小东说道:“这本事虽然强大,但我更愿意听踩家学派的经书。你既然敢大呼‘踩家学派’四个字,想必也有一套学问吧。” 寒于水说道:“有,我现在已经写完两部核心的经书,一本叫《踩人经》,另一本叫《骗人术》。《踩人经》为本、为核心,《骗人术》为术、为技巧。接下来我还准备书写一本《时势》,讲述抓住时机进取或者退避,讲究伪装与隐蔽,只是经历不足,还需积累。” 听寒于水如此说,何小东心中是敬佩不已,他仅仅的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就写出了踩家学派的两大核心巨著,实在是天才。不用怀疑两大经书的质量,因为寒于水所展现出来的武功修为是大宗师级别,只有学术达到大宗师级别,武术才会相应的增长。 何小东说道:“不知寒兄能否为我讲述一段《踩人经》,我也学学寒兄的著作。” 寒于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之后,便缓缓地朗诵了起来: “黑,世之恒也;白,偶然也。踩人,世之恒也;爱人,偶然也……” …… 经文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其视界之独特,令人寻味。何小东越听越有味,渐渐随寒于水的节奏摇头晃脑,随着寒于水的情绪而喜、而怒、而惊、而开朗。 讲了很久,寒于水开始了实例讲解: “吴王夫差把越王勾践抓回去做奴仆,肆意践踏勾践那做王的尊严,何其快哉!这正是踩人最典型的例子。” 何小东的审美观不敢与寒于水苟同,或许,何小东真的是学多了儒家的思想,对这种赤裸裸的踩人怀着不忍心的情绪。 “但,勾践卧薪藏胆,十年之后,率兵一举灭吴,成就了千古美名。此时的勾践,直接伸脚把夫差踩下地域,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哈!”寒于水大笑,“何兄弟,你说贵如君王,仍然逃不脱踩与被踩,何况常人!” 何小东反驳道:“寒兄你是《踩人经》的作者,应该不会被别人踩,世间总有你这个逃脱此规律的人吧?” 寒于水笑道:“刚才我已经被你的才能惊得扑倒在你的面前,所幸,你没有给我踩下来,每次都给我留足了面子。从我进门开始,就被你的思维掌控了……哈哈……我真想匍匐在地,让你踩踩,这样,我的心里也会痛快几分。” 何小东笑道:“这倒不必。刚才看寒兄抬脚踏在罗老三的肩膀上,还说什么踩人靴,我很想知道踩人靴是怎么回事。” 寒于水伸出右脚,扒开衣衫,露出一双淡黄色的靴子,应该是用上古猛兽皮制作的,制作精细,式样精美,极有美感。 寒于水说道:“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遇见神仙,神仙见我书写《踩人经》,为了奖励我,就赐我一双踩人靴。此靴拥有获得别人气运的作用,只要实实地踩下去,好的气运就会转移到穿靴人的身上。” 何小东将信将疑,问道:“真能如此?” 寒于水说道:“今天能遇见何兄弟你这样的圣人,全是我踩踏罗老三的功效。我每次踩人之后都会应验,你不用怀疑它的真实性。” 何小东问道:“那寒兄岂不是天天鸿运当头!” 寒于水笑道:“是啊,可惜还没有遇见神级气运,没有得到君王的赏识,封个一官半职。” 何小东笑道:“寒兄有做官的理想?” 寒于水说道:“当然,做官封爵,那是所有人的理想啊!” 何小东说道:“寒兄拥有此靴,一定能得偿所愿,高官厚禄,金玉良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寒于水掀衣服盖上自己的踩人靴,说道:“此靴假如让君王得到,足可以称霸天下……不,是统一天下!” “哦!”何小东吃惊异常。 “哦!”门外也传来惊叹声。 寒于水一挥手,包间的门就打开了,门外站着墨途和众多酒客,他们刚才贴在门上听二人讲话,听得津津有味,门一打开,全部滚了进来! 7、田忌赛马 墨途傻笑着,说道:“我们这就离开。” “不用!”何小东伸手阻止,“你们刚才听到了《踩人经》,知道了踩学,有准备入门的人就可以找寒夫子报名了。” 墨途行礼,说道:“寒夫子真能收我们?” 寒于水见何小东为他招生,心中自热十分高兴,又见墨途等人有入门的想法,就说道:“自然能收你们入门,学费和荀子相比,十取其三。” 墨途说道:“我自幼学习墨家学说,终身为墨家门徒,不知道寒夫子还是否愿意收我入门?” 寒于水说道:“只要愿意学习就行,不论什么身份,我一概收留。” “好!”一群酒客叫好起来,他们听了寒于水刚才将《踩人经》,已经被征服。 寒于水便开始忙起来,何小东不想打扰他收徒,就告辞离开。 何小东走出酒馆,心中却仍然惦记着酒馆中的寒于水,惦记着他脚上的踩人靴!假如把这双靴子拿给正在赵国做人质的嬴政穿上,统一天下不就指日可待吗。 但是在秦国统一之前,何小东还是需要先修复踩人大陆时空的混乱,他需要去东周都城洛邑一次,而护送他去的人,最佳人选是寒于水。寒于水不但武功高强,而且聪明、会忽悠,遇到危险时还可以想办法。 明天田忌和齐威王赛马,寒于水一定会去现场宣扬他的踩人学,明天再去找他聊聊天,混熟一些,才有机会请他帮忙。 第二天一早,何小东便来到临淄城郊的赛马场,赛马场已被士兵围了三层,平民百姓只能在三层士兵之外观看。观赛台上,已铺满了紫色地毯,四周早已布置完毕。 围观的百姓你一嘴我一句地说开了: “听说这次是大将军与齐王赛马。” “可不是吗!一位掌握了齐国军队里的最优秀的马匹,另一位则是齐国之主,胜负难料啊!” “大将军敢赢齐王吗?”旁边一个很细的声音说道。 “我估计大将军不敢,只是陪齐王玩玩而已,根本就不准备赢齐王。” “大将军的官职也是齐王赐封的,谁会得罪赐他官职的主子?” “既然你知道齐王会赢,为何还待在这里等着看结果?” “结果不重要,能看见大将军的骏马才重要。” …… 没过多久,场外锣鼓齐响,是齐王到了。 远处,齐王骑在一匹装饰精美的骏马之上,在贴身卫士和众多官员的簇拥下,来到了赛马场。 这时,何小东见到了孟子,孟子跟在齐王身后。 这是个提升身价的机会,一定要找机会让孟子见到自己,自己只有和这些高官有关系了,身价才能提升,才有机会结交一些有能力的朋友(比如寒于水),才有机会去东周的都城洛邑。 假如自己现在只身前往洛邑,不是被乱军砍死,就是被盗贼杀害,这还不算路途中的饥渴。 齐王和众位官员下马时,何小东挤到了人群之前,对着孟子小声喊道:“夫子!夫子!” 孟子扭头一看,是何小东,正是算出他昨天被齐王任命为上卿的学生,这种学生,带在自己身边,也是一种荣耀。孟子伸手一招,说道:“快来,跟在我身后。” 何小东大喜过望,能进入齐王观赛的队伍,至少也得是郡守以上的官员吧。他跟在了孟子的身后,作为孟子的随从。 观赛台的方向,有一位魁梧的将军赶来,正是田忌。田忌行礼,说道:“恭迎王兄!” 齐王说道:“田忌,你的马准备好了吗?” 田忌说道:“全准备好了,我已经选出军中最优秀的马匹,就想赢王兄一次。” 齐王哈哈大笑,说道:“齐国最优秀的马匹,全部在你手中,相比你这次一定会赢寡人了?” 田忌见齐王这么自信,肯定留有什么绝招,但还是说道:“以前我和王兄赛马,都使用自己府中的马匹,没有动用军队里的,这次,我一定要赢回点酒钱,不然,我家里的酒窖都快输完给王兄你了!” “哈哈哈哈!”齐王、田忌大笑起来,旁人也附和着。 入座之时,齐王居右,田忌居左,坐在中央;相国邹忌在赛马场上主持赛马事宜;孟子紧靠齐王,何小东站在孟子身后,这个位置距离齐王很近,能清楚地看见齐王的一举一动;田忌的身侧,是一位坐着轮椅的年轻人,三十左右,再看他的气质,应该是孙膑无疑了。 比赛的马匹一牵出来,实力已经判定,田忌的马高大健壮,精气神十足;齐王的马虽然也能称作良驹,但和田忌的比起来,能明显地分出优劣。 田忌笑道:“王兄为何牵出这样瘦小的马匹,是不是想让田忌赢一次!” 齐王笑道:“寡人为了壮大齐国军队,什么好东西全拿给你了,就只能留下这么差的马自己使用了!” 在场的官员们连忙赞道:“大王心系国家,可喜可贺!” 田忌问道:“这次赛马,我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赢了,王兄能尽兴吗?” 齐王说道:“寡人可没有说你能赢我,哈哈哈哈!” 田忌诧异道:“从场上马匹的模样看,王兄确实是输了,难道王兄这马不是寻常马匹?” 齐王笑道:“比了你就知道了。” 齐王觉得又对孟子说道:“孟轲,你认为这场比赛,谁能赢得比赛?” 孟子宣扬仁义礼信,自然该说实话,但要说齐王输,实在是最不明智的回答,于是,说道:“臣下对马没什么研究,实在是不能推测,还望大王赎罪。” 齐王摇摇头,准备开始比赛,这时,孟子身后的何小东说了一句:“小民对马略有研究,或许能猜出一二!” 众人回头一看,是位未满二十岁的小青年,大家都摇头,这年月,小青年都敢在齐王面前乱说话了,真不怕被拉下去砍头。 孟子连忙斥责道:“乱说什么!给我闭嘴!” 齐王笑了笑,伸手制止孟子的斥责,问何小东道:“你叫什么名字?” 何小东不能说自己是何毅,他害怕自己暴露目标,被贼人杀害:“何小东。” 齐王见何小东不到二十岁,看其模样也不算什么大智者,眼睛里更没有睿智的光芒,更不是修为达到宗师级的人物,他能懂马吗?既然他敢在此地说大话,就一定有本事,姑且听听,毕竟是孟子带来的弟子。 齐王问道:“何小东,依你所见,寡人和大将军,谁会赢?” 何小东说道:“今天,只论赛马的话,是大将军赢。” 齐王有些不高兴,这位不知死活的小子,敢说他不会赢!但更好奇的是何小东所说的话,什么叫只论比赛,难道还有其它,就问道:“今天,除了比赛之外,难道还会有其他的事?” 何小东答道:“是的,其他的事,都是大王赢!” 齐王更好奇了,虽然何小东所说不一定是真,他也继续问道:“都是些什么事?” 何小东答道:“天机不可显露,还请大王耐心等待便是。” 齐王心想,自己的马是一定能赢田忌的,念在这小子是孟子的弟子,就等赛马赢了再处罚他不迟。 于是,齐王挥手示意场上指挥比赛的相国邹忌,邹忌就开始指挥具体的比赛。 第一场,上等马对上等马,虽然田忌的马匹比齐王的马匹个头大、腿长、肌肉更有力、奔跑更协调,但齐王的马匹不知道获得了什么力量,迈步的频率是平时的两倍。因为齐王的马匹个头实在太小,到终点时,仅仅比田忌的马匹快了一个身体的距离。 齐王险胜。 看似险胜,但齐王明显有必胜的信心,比赛之前,他应该早已知晓彼此的实力。 齐王没正眼看一下何小东,只是斜视了一眼。其他人的目光全部投到何小东身上,似乎准备看他难堪的表情,可是,何小东泰然自若,就像没事发生一样。 齐王哈哈大笑,说道:“田大将军,寡人的马匹实力如何?” 田忌一脸疑惑,齐王的马是怎么了?为何能迈出那么快频率的步子,已经超过马匹的极限。 “王兄,你这马不是我们齐国的吧?不……不是我们华夏的吧?” 齐王继续大笑,说道:“寡人的马全是宫中所养,没你说的那么稀奇。” 田忌问道:“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齐王没有回答田忌,而是说道:“继续看下两场吧。” 8、孟子徇私 第二场,中等马对中等马。 第三场,下等马对下等马。 这两场,齐王的马匹和第一场一样,都是像得到神力相助一样,险胜田忌。 田忌满脸失望,说道:“王兄,我和你近年来已经赛了五场马,我本来想这次赢你一回的,没想到还是不如王兄。田忌输了,却想不通为何,还请王兄点明。” 齐王站起身,大笑,说道:“去给大将军取一片玄幽草来!” “玄幽草!”田忌和在座的众人都异常吃惊,这东西是仙草啊,很难得。 不一会儿,侍从取来了一片玄幽草,递在了田忌的手中。 墨绿如玉,修长如剑,田忌入手,感到柔软无比,轻轻一捏,叶片就软下去,一放手,叶片便弹回来。从墨绿的颜色中,透出阵阵灵气。 “这就是玄幽草?”田忌问道。 “正是。”齐王答道。 “只需要吃这么一片叶子,就能让一匹马的速度增加一倍,维持一天。不知这草对人可有作用?”田忌问道。 齐王摇摇头,说道:“并无作用!昨天,宫中的女眷也护卫都已经试验过。” 田忌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兄有如此宝物,田忌也输得心服口服,只是我为了这次赛马,准备了三月有余,遗憾啊!” 齐王哈哈大笑,走向一张桌子,上面摆着几块玉石,正是齐王和田忌的赌注。齐王摸着玉石,不停地把玩,享受获胜的喜悦。 虽然齐王没有关注何小东,但孟子却替何小东担心,不知道齐王什么时候就会转身,抽出佩剑,刺向胡说八道的何小东! 齐王并不迁怒何小东,看完赢得的赌注,只是转身嘲讽地对何小东,说道:“何小东,我看你年轻,就不计较你刚才胡乱说的话了,记得以后别……” 齐王还未说完,何小东插话道:“大王,再比一场,大将军一定赢!” “再比一场!”齐王瞪大了眼,今天遇见奇葩之人了,不但敢乱说话得罪自己,还企图再举行一次比赛! 何小东毫不胆怯,信誓旦旦地说道:“只要大王能再比一场,大将军必胜,小民愿以人头担保此事!” “住口!”孟子连忙回头怒视何小东,眼神之犀利,可杀人。 “孟轲,让他继续说!”齐王虽然不高兴,但很想看何小东究竟有什么本事。 齐王又问何小:“何小东,你是何方人士?祖上可有人做官?” 这问题很难回答,肯定不能说真话。可是,再难说都必须说。 “小民祖上齐国临淄人……三代以前外出经商,游走于列国。很不幸,我与父亲在燕国之时,父亲被盗贼杀死,我只身一人逃回齐国,拜于孟子门下。” 何小东胡编乱造时,孟子大惊,想道:此子为何胡说?他为何不直接说是何武之弟呢? 齐王听了何小东编造的话之后,问孟子道:“孟轲,何小东所说属实?” 孟子细看左右的官员们,并无认识何小东的人,就答道:“属实。” 此时,孟子的心里是很矛盾的,他一直以来都坚持以仁义礼信为做人和治学的根本,这次却偏偏欺骗了齐王。 他一是想帮助何小东,二是惧怕何小东。何小东是他的学生,预测能力超强,他很自豪,很想帮他;正是何小东的预测能力,孟子又害怕他,假如自己不依着他的思维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因为何小东早已算准。 齐王知道了何小东的身份,既然是齐国人,祖上在其他国家被害死了,那么,何小东算是齐国的良民,今天应该不是来捣乱的。 何小东说道:“小民会一门预测之术,已经算准,大将军手下有一位智者,能帮助大将军赢得这次赛马,还请大王准许我指出这位智者。” 齐王说道:“依你所说,大将军此次赢我,靠的是智慧?” 何小东说道:“所依靠的正是智慧,此人熟读兵法,聪慧过人。” 齐王又问道:“你既然能算出这样一位智者能赢寡人,想必你也能算出他用什么方法赢寡人的吧?” “回大王话,小民的确能算出来,只是这份功劳该是他的,小民不能抢了别人的功劳。”何小东答道,“而且,我刚才所大王只会输掉赛马而已,除了赛马之外的大事,就是大王今天能赢得一位绝世奇才!” “哦!”齐王听到此处异常兴奋,“这位绝世奇才就是能帮田忌赢寡人的人了?” 何小东说道:“正是!” 齐王笑盈盈地走过来,牵起何小东的手,说道:“还请你帮寡人指出这位绝世奇才。” 何小东走到孙膑的面前,行了个大大的礼,问道:“先生可是姓孙名伯灵?” 孙膑淡淡一笑,说道:“小哥聪慧,孙伯灵佩服。只是我双腿已废,众人都嘲笑我,叫我孙膑,哈哈哈!你也叫我孙膑吧。” 何小东说道:“孙先生,接下来为大将军赢一场赛马,您应该早已想好了吧?” 孙膑说道:“孙膑早已想好,大将军必赢,只是,不太清楚小哥的预测之术师承何人?还请小哥言明。” 何小东对着齐王行礼,才说道:“小民前些年得到一位隐士神仙传授预测之术,能为君王和贤士占卜过去,预测未来,故而算出了孙先生今天回来此地。至于那位隐士神仙,他传授之后就离开了,没留姓名,没说去往何方,至今我也未曾找到他的踪迹。” 齐王看了一眼孙膑,模样还算俊俏,像个人才,只是他的双腿已经残废,坐在轮椅之上。这样的人,能做什么呢?他开始怀疑何小东的推算,但结果没有出来,他还是愿意相信何小东说的是真。 于是,齐王笑着对田忌说道:“田忌,你还准备再比一次吗?” 田忌看了看孙膑,得到孙膑肯定的眼神,田忌就回头说道:“我正有举荐孙伯灵给大王的想法,没想到反倒让何兄弟占了先机,哈哈哈哈!为了王兄得到孙伯灵这样的绝世奇才,我就和王兄再比一次。只是,这次王兄会得到一位人才,赌注是不是该大一些。” 齐王听田忌如此说,心中就开始相信何小东了,于是,笑道:“田忌,你想把输的东西都应回去吗?你小子贼啊!” 田忌躬身行礼,他们关系很好,自然对话很随意。 齐王直接报出了赌注,吓了所有人一跳,说道:“寡人把剩余的三千三百片玄幽草作为赌注,如果寡人输了,就让大将军把这些玄幽草带入军队,壮大齐国军队的实力!” 所有人惊呆了,田忌更是大喜,回头连连询问孙膑,让他一定要想办法赢得这次比赛。 侍从把玄幽草放到刚才放赌注的桌上,田忌惭愧地说道:“王兄,臣弟并没有能与玄幽草相媲美的宝贝,惭愧啊!” 齐王说道:“你就赌你身上的佩剑吧。” 田忌拿出佩剑,问道:“就这也行?” 齐王说道:“行,寡人根本就没有期待赢你,寡人期待的是输给你!” 比赛开始,正如历史所写,孙膑并没有换马,也没有用其它宝贝强化马匹,仅仅是调换了一下出场次序。 第一局:齐王上等马vs田忌下等马,田忌输; 第二局:齐王中等马vs田忌上等马,田忌赢; 第三局:齐王下等马vs田忌中等马,田忌赢。 三局结束,田忌二比一获胜。 9、两难选择 齐王见孙膑用此办法赢得比赛,非常高兴,齐王猜测,孙膑应该是一位行兵打仗的能手,可惜双脚残废了,不然的话,可以做将军。 田忌见齐王盯着孙膑的腿不放,就说道:“王兄,伯灵虽然双腿已废,但他的脑袋没有废,而且还比我的灵活,如你能用他,那就是齐国的大好事。” 齐王见田忌如此推荐,就问孙膑:“孙先生,大将军极力推举你,你有什么才能,尽管说说。” 孙膑坐在轮椅上无法行礼,只能抱拳躬身,说道:“小民乃孙武之孙,师从鬼谷子,精研兵书,唯独擅长于行军打仗而已。” 孙武写了《孙子兵法》,帮吴国打败了楚国,鬼谷子是一名大宗师级别的隐士,两人的声望都不小,看来,孙膑也应该是个大人才。 但是,齐王仍然不敢确定,就问道:“先生双腿已废,如何带兵打仗?” 孙膑说道:“废了双腿,仅仅是不能骑马、不能亲自杀人而已,然而,一位将军,能亲手杀掉多少敌人呢?恐怕大多数敌人都是士兵们所亲手杀的。” 齐王一听,很有道理,不住地点头。 何小东一听,也明白了孙膑所想说的意思,更加佩服这位兵法大师了。 孙膑接着说道:“作为将军,最大的作用是指挥打仗,使用计谋,而指挥打仗和使用计谋靠的脑袋。我的脑袋没有废,还能做这两件事。” 孙膑所言甚少,但句句说道点子上,齐王听完,鼓起了掌,在座的官员也跟着鼓起了掌。 齐王贼贼地看着何小东,问出一个超级奇葩的问题:“何小东,你能否预测出孙伯灵将会担任哪个职位?” 齐王这话,确实难回答,假如齐王诚心要为难何小东,何小东是无论如何也算不准的。 何小东看了历史,知道齐王给孙膑封了军师的职务。只是,如果回答“军师”二字,齐王就不会再封军师一职给孙膑,那么自己不就失掉了神算子的名声,更糟糕的是可能会影响到时空秩序,使得本就混乱的时空更加混乱。 齐王有些得意,他这两难的问法,没人能回答,就算是天神下凡,也斗不过他,何况何小东只是一个凡人。 在座的官员们自然知道齐王在刻意为难何小东,虽然都佩服何小东的预测力,但此时也为何小东的处境捏一把汗。 孟子更是准备开口为何小东解围。 齐王踩人不眨眼,踩人于无形! 何小东急中生智,得到一对策,说道:“我细细推算,大王此时的心里还在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任命孙先生为军师还是该任命他为大司马,又或者是大司空……既然大王都还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小民也只能算到此处。” 孟子嘴角露笑,没想到此子思维如此灵活,除了背诵的经文少了些,其他方面,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齐王更是露出敬意,没想到何小东思维如此灵活,这种两难的问题都能规避掉,算个人才!看来,今天不是得到了孙膑这一位人才,而是得到两位。 齐王大笑,说道:“何小东真是一位少年贤士,今天,寡人不仅仅是得到孙先生这样一位军事人才,还得到了何小东这样一位能言善辩而且还能预测未来的人才。” “恭喜大王!”众官员恭贺道。 齐王下令:“任孙伯灵为军师,指挥作战的部署,和大将军田忌一起统帅齐国兵马。” 孙膑无法走下轮椅,但腰已经弯了下去,头着了地,大呼:“谢大王!” 齐王面向何小东,说道:“何小东,你的老师孟子已被寡人任为上卿,你也来宫廷供职吧。” 何小东连忙行礼,说道:“大王,不可如此,我自小和父亲四处流浪,不习惯做官。假如大王真看得起小民,不如让小民回归百姓,如果有事,可以随时召唤我。如何?” 齐王知道何小东这种怪才不可强留,反正何小东有无心做官,也不太可能被其他国家抢去,就说道:“既然你不愿做官,就留在临淄,寡人时常向你讨教!” 何小东说道:“大王言重了,有召见,我便来,定为大王分忧。” 何小东知道,他虽然熟知历史,但却不能随意更改历史轨迹,所能替齐王分忧的,只不过是说些好话,做些无关紧要的工作而已。有了齐王这座靠山,以后去东周首都洛邑寻找时空按钮就会有更多帮助。 齐王准备用钱财与美色把何小东长期留在齐国,就大呼道:“赏何小东美玉一枚、金两百、美女一位。” 美女! 十八岁的何小东脸红了,他在地球时,可没有做过男女之事。 齐王这是怎么了,一开口就送美女,想把他的身体掏空吗! 美女虽好,但何小东绝不会做那事的,因为他作为穿越者,假如在踩人大陆生了孩子,这位跨越时空的结晶将会导致时空出现大混乱,导致时空出现大裂缝,就会出现更多不可挽回的灾难。 除非,把这孩子杀了! ! 接下来,齐王在赛马场大宴宾客,享用烤肉与美酒。 …… 赛马场外,寒于水在围观的百姓中间宣扬他的踩人学术,赛马比赛结束之后,他的身旁就围满了百姓,里三层外三层。 今天,寒于水带来了罗老三和墨途,两人帮他登记新入学的学生,而他则站在一张凳子上大讲特讲,也赢得了众百姓的阵阵掌声。 何小东准备借口上厕所前去和寒于水聊聊的,顺便加深感情的,但齐王却看见了赛马场边沿的那堆人,就问道:“去问问,那里是什么人?” 侍从不久回来答道:“他们是在讲学。” 齐王问道:“都是些平民百姓,目不识丁,还讲学!是谁在讲课?” 侍从答道:“是一位名叫寒于水的夫子,所讲之学为踩人学。” “踩人学!”齐王笑道,“踩人还需要学习吗?你过来,让寡人踩踩!” 侍从马上匍匐在了齐王的身前,齐王伸脚踩了几下,觉得没趣,就说道:“起来,起来,踩人多无聊,还‘踩人学’,寒于水是神经病吧!” 齐王喜恶露于言谈,或许是给孟子学的。 孟子捋捋胡须,微微一笑,露出嘲讽之意,说道:“这些学术都是下等民夫的娱乐罢了,登不了大雅之堂。” 旁边一位信奉儒家的官员说道:“人们都说墨家的学说是贩夫走卒的学说……听了‘踩人学’之后,才知道墨家的学说还算是儒雅之学啊!” 一旁的墨家弟子怒目圆瞪,但也没有说什么,没有引起论战。 齐王没有理这些人的内斗,而是对侍从说道:“把这群人赶走,把赛马场给我清空,别让他们挡着寡人的视线。” 10、踩家vs儒家 何小东连忙说道:“王上,寒于水此人我见过,他的言论虽俗,不能与儒生墨者的高雅相提并论,但也可以富民。” 齐王嬉笑着问道:“他的‘踩人学’会治国吗?” 何小东说道:“能否治国兴邦我不敢妄言,但富民是一定可以的!” 齐王问道:“果真如此?” 何小东说道:“王上可以召见他,一见便知。” 齐王见何小东为此人说话,也来了兴趣,就对侍从说道:“把他给我叫来。” 侍从转身一跃,就从观赛台滑翔而下,落到了寒于水身前。 没过多久,侍从被寒于水踩踏在脚下,如一块在空中飞翔的滑板,两人来到了齐王身前。寒于水丢下侍从,给齐王行礼,虽然刚才逼气十足,但见到齐王,也得恭敬地行礼。 齐王见此人衣着朴素,头发蓬乱,完全就是民夫的装扮,但武功高强,修为不弱,面容英俊,更透出一股智慧的气息,不可轻视。 “见过王上!”寒于水对齐王行书生之礼。 “你就是寒于水?”齐王问道。 “小民寒于水。” “听说你正在宣扬‘踩人学’,哈哈,这学术的名称还不错嘛,不知是怎么个踩人的?难道就是刚才踩侍从的姿势?” 齐王一提到“踩人学”三字,就乐得不可开交,身旁的孟子以及儒家、墨家的读书人也都捂嘴而笑,但是,寒于水却镇定自若,或许他早已习惯了这种嘲笑。 一儒生跟着笑道:“如此踩人,倒也有趣,不知寒大师是不是师承宫廷乐师,专门负责酒宴作乐之事?如此有趣的踩人节目,一定很解闷!” “哈哈哈哈……”齐王以及众位官员都大笑起来。 齐王停下嘲笑,正经地说道:“刚才何小东说你有富民之策,还请先生赐教。” 寒于水望了望孟子身旁的何小东,投来了一个感谢的微笑,似乎在说,欠你一个人情。何小东自然很高兴,寒于水和他的关系变得越亲密,就越有机会让寒于水送他去洛邑。 寒于水对齐王行了个礼,才说道:“大王,富民之策固然重要,但我准备先给您讲国君之道。” “你真懂国君之道?”齐王问道。 寒于水轻挥衣袖,潇洒地在酒席中央渡步,缓缓解说他的踩人之道,解说了勾践与夫差,解说了夏商周三个朝代更替,都是因为后一个朝代踩踏前一个朝代,借助别人的辉煌,成就自己的王位。 最后得出,要想称霸诸侯,就要以武力震慑诸国,不依附齐国的国家,就无情地踩踏之。 齐王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冒出喜悦之色,似乎寒于水的话语正是他心中所想。旁边的儒家弟子和墨家弟子,都露出愤怒的神色,对寒于水的言论十分不满。儒家、墨家可不提倡用兵打仗的。可是,齐王却如此兴奋,他们就更加愤怒。 寒于水还未说完,孟子就一拍桌子,骂了起来:“寒大师,你修为不浅,为何尽谈这些祸国殃民的观点?” 寒于水望着孟子,行了一个礼,说道:“孟子(子是尊称,如老师、先生、长辈),晚辈曾学过孔老夫子的儒学,虽不及前辈您钻研得深,但还算已经通读一遍。正因为儒学不能治国,所以,我弃之不用,转而研究踩人学!” 孟子大怒,吼道:“在座之人,儒生占了三分之一,而学你踩人学的,仅仅只有你一位没有得到功名的人,还敢胡说八道,我们儒生就让你血溅当场!” 寒于水大笑,说道:“孟子,你可知当今天下,儒家之人为何没有著名的将相?” 孟子虽然暴怒,但寒于水似乎不和他对骂,只是在陈述事实,就冷冷地问道:“为何?” 寒于水笑着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儒生,说道:“因为你们迂腐不堪,不知道急国君之所急,死守着你们的理论,怎么能忠君报国!” 孟子本想发飙动武,但看到齐王在身边,只得忍住拳脚,所有的愤怒都从口中喷出。 孟子与群儒只得动口,纷纷讨伐寒于水,两方的大战就此开始,酒宴也就成了寒于水一人对以阵孟子为首的十多人。齐王见踩人学和儒学对战,也不劝阻,乐得在一旁观看。何小东更是想让寒于水一展实力,帮寒于水自己提高声望。 ……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了,争论并未停下,孟子终于不耐烦了,示意众位儒生停止舌头上的对骂,说道:“寒于水,听你口若悬河,理论是一套又一套的,倒像是一位大宗师,不知道你敢不敢与我这位最为不才的儒生比试比试武艺?” 何小东一听,心中大惊,虽说寒于水和孟子的修为都属于宗师级别,但孟子的修为显然更高一些,寒于水一定不是他的对手。 孟子见寒于水不说话,再次追问道:“寒大师,你既然敢贬低儒学,想必有真本事,有真本事就敢应战。寒大师此时畏畏缩缩,难道是没本事,刚才所说全是胡说而已?” 寒于水正准备硬着头皮应战时,齐王插了一句话:“何小东,你既然能预测,这次孟轲和寒于水的比试,谁能赢呢?” 寒于水和孟子的比试,手机里没有记载,谁能知道呢? 他不得不再次说出不确定的答案:“如果没有帮手,孟子作为儒家的大宗师,一定会赢,但是,如果我们在座的有人愿意出手帮助寒大师,孟子便会输掉这场比试。” 齐王笑道:“寡人也正这样猜想,只是帮助寒于水的人,你认为会是谁呢?” 何小东望了望田忌,对齐王说道:“我们何必道破天机呢?既然大王已经猜到,我们就静待接下来的结果吧。” “哈哈哈哈!”齐王大笑,“何小东,你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来,寡人敬你一杯!”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静静地看着已经站直身体的孟子和寒于水。寒于水听何小东说有人会帮助他,刚才紧张的身子也放松了许多。 孟子说道:“寒大师,你的言论有失体统,祸国殃民,恐怕不会有人帮助你。你还是乖乖地认输,吞回你刚才所说之话,我便让你少受些痛苦,如何?” 11、拉开战局 寒于水环视一周,见众位官员要么怒目圆瞪看着他,要么表情平静,执意做一位安静的看官,寒于水并没有看出谁会出面帮助他。 “接招!” 孟子早已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一掌击了出去。一阵狂风从孟子的掌中生起,强大的真气带着点点光亮,向寒于水袭来。 寒于水猛运真气,提起双掌挡在了胸前,与孟子击来的真气相撞。两股强大的真气并未猛烈地爆炸开来,而是如冷水遇到热水一样,竟然平和了下来,相撞的最后,只剩下一阵强风,把寒于水向后推,滑行了几尺。地上的石板也被寒于水脚上的踩人靴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划痕。 寒于水刚站稳,便掀开了遮住靴子的衣服,露出了金黄色的踩人靴。靴子的金色光芒极度耀眼,比昨天何小东看见的要光亮了许多,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一双靴子上。 寒于水抬起右腿过肩,一腿劈下,真气便从踩人靴上发出,一条硕大的真气凝聚而成的右腿便向孟子踩去! 孟子并不惊慌,伸出左手便抓住了寒于水踩下的真气右腿,死死地抓住,这条真气右腿就如被吊起的鱼,无论如何挣扎,都没办法挣脱。更离奇的是,寒于水的右腿也抬着,好像被孟子隔空抓住了一样! 太厉害了吧! 寒于水用劲蹬了几脚,并不能挣脱。 孟子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寒大师,你那踩人学和我们儒学相比,孰高孰低?” “当然儒学更有历史,体系更完整!”寒于水也并不是因为求饶,事实本就如此。 孟子马上问道:“那你就立刻放弃你那所谓的踩人学,给我一起学习儒学吧!” 寒于水坚定地说道:“虽然败于孟子,但踩人学我决不放弃,我还要让它成为一个学派,不求超过儒学,只求能与儒学并列!” “哈哈哈哈!”孟子大笑,“踩人都能成为学派吗?能登大雅之堂,千古流传吗?别做梦了,我劝你还是赶快回头,不要再蛊惑民众、蛊惑君王!” 蛊惑君王四字一出,齐王脸上就露出了不爽的表情,齐王想:他就是觉得寒于水所说有道理,怎么了?踩人固然不雅,但是却有几分道理,利害关系说得是头头是道;还有,寒于水提倡以武力强大国家、吞并诸侯,这是多么的实在啊! 只是,齐王并不敢当面呵斥孟子,因为齐国上下,儒生实在是太多,孟子所说的,正是那千千万万儒生所想说的。而且,和儒家并列的墨家,显然也同意孟子刚才的言论。 齐王敢怒不敢言! 齐王只能闷头喝酒,用来缓解心中的怒气。 面对孟子再次的嘲笑,寒于水摇摇头,说道:“人各有志,听说孟子的胸怀如大江大海,应该能容纳晚辈和踩家学派!” 孟子迟疑片刻,再次大笑,说道:“你不用拿胸怀说事,你这种龌蹉的思想,就算是大江大海也不想被你玷污,我再问一遍,你放不放弃?” 寒于水坚定地说道:“不放弃!” 孟子提起右掌,对准寒于水的真气右脚一掌击出,真气右腿瞬间碎为灰烬,散与空气之中,消失不见了。寒于水却被这一掌击飞出去,撞在了石栏杆上。 孟子并未解气,又抬起了双掌,在座的人都能明显感到,一股股的真气从他的丹田处发出,源源不断地聚集在他的双掌之中。 这双掌猛击下去,寒于水估计不卧床半年都会不能自理三个月。 在众人震惊的眼神里,孟子并不留情,推出了双掌! 寒于水倚靠在石栏杆上,再次劈了一脚,这次并没有发出巨大的真气右腿,而是把真气全部灌注在双掌之间,他要和孟子硬拼一掌。明知是输,但不得不这样做。 寒于水已经在等待被孟子击飞,飞出观赛台,摔在赛马场上,但是,他的头顶居然突然之间冒出一道金光,一把柔和的金色大剑正慢慢地从头顶插入他的身体。他顿时感到手脚的力量大了许多,体内的真气直接强大了两倍! 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兵家”所拥有的强大辅助技能——勉励! 在场的人谁是兵家的人呢?只有一位! 寒于水还没来得及思考,孟子的掌劲就已经到身前,他便推出了自己的双掌。两股真气一交锋,寒于水明显占了上风,孟子被击退两步,轻微地咳嗽了一声。 这时,寒于水来得及思考刚才是谁在帮助他,他才看向坐在轮椅上的孙膑,因为在场的人,兵家的弟子恐怕只有孙膑一人,或许还有第二个,但只有孙膑才能具有如此强大的功力。 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孙膑的身上,孙膑出手帮助寒于水已经不是秘密。 孙膑双掌击地,和着轮椅一起向前跃出几丈,落到寒于水的身旁,对着孟子说道:“孟子,你贵为上卿,何必与一新兴的学派过意不去,更何必大动肝火、拳脚相加!” 孟子本来就比较生气,这时再听到孙膑如此护着一位口中尽是污秽之言的寒于水,怒目圆瞪,狠狠地看着孙膑,说道:“孙伯灵!你是孙武之后,兵家的继承者,堂堂的齐国军师,竟然和一龌蹉之徒混在一起,太令我失望了!” 孙膑平静地说道:“天下既然有儒家、墨家,怎么就容不下一个踩家学派呢?” 孟子内心虽有万千咒骂之语,但此时也不便发作,而他身旁一儒生早已按耐不住,站了起来。 “孙膑,本来是孟子与寒于水一较高下的,你出来掺合什么?本来儒家学说就要彻底打败那什么踩人学的,你为何出来掺合?既然你要做帮手,我们儒家也不是没人,但儒家不欺负你们,你们两位,我和孟子也是两位!” 孟子回头,看了看这位儒生,说道:“既然李升愿意助我一臂之力,那就不用再和他们废话,一切以实力说话!” 场面上,顿时紧张起来,二对二的战局已经拉开。 12、墨途护师 孟子与李升对击一掌,一股强大的真气便从两人的脚底升起,笼罩了两人。渐渐地,这股强大的真气渐渐浓缩成人头一般大小,聚集在孟子的右掌之中。如此强大的真气,足可以击垮悬崖、截断河流。 孟子毫不犹豫地给寒于水推了过去。 寒于水的身上,早被孙膑施加了勉励,一把巨剑已经浸透了他的身体,而且,孙膑再次运足了真气,从指尖发出,十根金色的真气丝线飞向寒于水,缠绕在了寒于水的手臂之上。 寒于水抬起右脚,再次劈下一脚,凝聚起自身最大的力量于双手。 十指一伸,孙膑所传来的十根丝线就向孟子击来的圆球迎击过去,瞬间,圆球就被丝线撕为碎块,消散了,而丝线却还有几分余劲,继续向孟子射来。 孟子修为很高,面对此种情况,早已成竹在胸,直接侧身一闪,避开了这十根丝线。随即双掌灌注内力于李升的身体之内,双掌托起李升,把李升当做石块,向寒于水砸去! 见如此招式,寒于水和孙膑都大吃一惊,只是他们还未来得及感叹之时,李升都已经飞抵他们的身前。 李升的全身都布满了强大的真气,双掌之中更是含着更加强大的力量,而且这股力量还可以由李升随时变换攻击的方向。 寒于水没有办法,虽然有孙膑施加给自己的勉励,但也只能退避,于是,只有假装挥掌迎击,骗取李升的掌力消耗,而他则狼狈地向后连退数步,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李升见寒于水击出一掌,便使用最大的力量迎击上去,意图一举打败寒于水,没想到竟然遇见了寒于水的虚招!李升的掌劲全部撞到了身前的地上,数尺见方的石地板也被掀起,地上起了一个大坑。 这一招之后,孟子失望地摇摇头,李升太让他失望了,寒于水的一个虚招,他就上了当。 孟子的失望还未到尽头,更糟糕的事还没有发生。寒于水站稳之后没有停下,而是马上抬起一脚,一只硕大的踩人靴就踩在了李升的头上! 李升便随着寒于水的脚劲,慢慢地蹲了下去,跪在地上,坐在地上,最后趴在了地上! 寒于水哈哈大笑,说道:“李大师,你今天的运气不是很好,我也就不吸取你的运气了,踩了你,差点就害了我今天的好运气!” 寒于水说完,踢出一脚,李升便被踢回孟子身旁。 孟子侧眼瞪了李升一下,李升便狼狈地爬了起来,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拍打着身上的泥尘。 “没用的东西!” 孟子一边大骂一边伸手一挥,一阵狂风吹过,李升身上的泥尘便被吹落干净,衣服便如刚洗净的一般。 “如此武艺,不要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孟子还不解恨,又骂了一句。 此时,孟子的身后,站出来了几位儒生,更站出来了一位墨者,他们都是准备做孟子的帮手的。 “你们可是来助我?”孟子问道。 “愿和孟子一起诛灭龌蹉之辈的龌蹉言论!”其中的墨者说道。 孟子大笑道:“既然墨家的长老龙崖都有意助我,看来上天是真不允许踩人学生存于世间,那我们儒墨两家就共同诛灭踩人学。至于孙伯灵,他随执迷不悟,我们也不要伤害于他。今天,定要让寒于水跪地求饶!” 数人皆抬起了双手,运动了真气,看来,一场诛灭踩人学的战斗即将打响! “长老,别动手!” 一个声音从观赛台下传来,众人循声望去,一道黑影飞跃上来,站在了寒于水的身边。这时,才看清此人长相,原来,是寒于水所受的弟子墨途,他也是墨家的弟子,是墨家创始人墨子的侄儿。 “墨途,你怎么来了?”寒于水问道。 “我见寒夫子受困于此,特来请求龙长老网开一面,放过寒夫子。”墨途说道。 何小东见修为仅仅是教授级别的墨途都敢在此等大场面上维护自己的老师,何小东自愧不如。但何小东此时上去替寒于水挡刀,完全是送菜,一点作用都没有,他真想不到如何才能缓解寒于水当前的危机。 田忌虽然希望寒于水战胜的,但要他与众多儒生为敌,他还是又担忧的,所以他肯定不会出手。 墨家长老龙崖呵斥墨途道:“墨途,你怎能站在如此龌蹉之人的身边,快给我过来!” 墨途说道:“不行,寒夫子是我已经祭拜过的老师,我不能不弃他而去!墨子教导我们,爱护天下之人,我岂能连自己的老师都不能相助!” 龙崖怒斥:“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墨者,怎能不听长老号令?” 墨家是一个纪律严明,组织结构完整的组织,听到龙崖所言,墨途慌乱地不知该做什么,一边是墨家长老的命令,一边是刚拜的老师。 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墨途最后选择了寒于水。 “龙长老,誓死守卫寒夫子!” 龙崖更是暴怒,说道:“墨途,你这个墨家的败类,让我替墨家清理门户!” 孟子在一旁说道:“龙长老,出手吧!” 龙崖收起愤怒,把全身聚集的真气全部汇聚到了孟子的身上;孟子身后的几位教授级别的儒生也把聚集到的真气汇聚到孟子身上。 此时,孟子身上的真气,足有三位寒于水加起来的实力。 这次,寒于水还能不败的话,除非田忌出手相助。 这次,孟子手上所聚集的真气,已经达到了他所承受的极限,如此强大的真气,世间罕有。孟子身旁的餐桌已经被这股真气震动得发起抖来,一旁的人也能明显感觉出真气在冲撞着自己,异常的难受。 齐王和田忌的赌注——玄幽草,都被这股强大的真气所震动,有几片靠边的从桌上掉了下来! 齐王本来就比较欣赏寒于水,刚才不好出面制止孟子,此时正可以借玄幽草发难,就算不掺合两个学派的斗争,也可以制止他们眼前的争斗。 13、王者智慧 “孟轲,你为何如此鲁莽,弄坏了寡人的玄幽草!”齐王冷冷地说道。 孟子不甘心散掉手上聚集的真气,又见玄幽草仅仅是掉落而已,并没有损坏,就回头对齐王说道:“大王赎罪,等我打败寒于水之后,再给大王请罪!” 齐王怎能让孟子击出这掌,接着厉声呵斥:“还不住手,要我动手吗?” 何小东借着齐王把他视为先知的份上,也补充道:“孟夫子,君子动口不动手,切不能因小失大啊!” 孟子听到期望如此说,连忙停下了进攻,慢慢地散了掌中的真气。第一,齐王怒了,他不敢违逆齐王;第二,君子动口不动手却有几分道理。 (战国时期,中国文化刚刚爆发的初期,“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样的话是很新奇的,对孟子这种学术人士的攻击力是不弱的。) 虽然孟子停下了进攻,但有一人却冲了出去,这人正是刚才受辱的李升。 他不是不听齐王的话,而是报仇心切,既然没有得到给孟子传送真气的机会,他就准备和孟子一起出击。然而,孟子收放自如,很快就停下了攻击,而他却已经跨出了几步! 此时的李升,已经停下了脚步,处在非常尴尬的境地。退回来,心有不甘,而且在众人面前后退,再次受辱,决不能行;向前进,面对强大的寒于水,更不行! 齐王没有给李升过多的尴尬时间,便把他气愤孟子的情绪全部倾倒在李升的身上,大声呵斥道:“李升,你好大胆,敢违逆寡人!” 齐王高高端起桌上酒杯,向下一压,大吼一声:“孤王印!” 一枚巨大的国君印玺从天上压下,盖在了李升的背上,李升立刻扑在地上,如刚才被寒于水踩踏一般。 齐王放下酒杯,这枚国君印玺才从李升的背上飘散开来。而李升则羞愧难当,满脸苍白,翻身起来竟然不知该做什么。 孟子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对李升的失望。接着伸手隔空一拉,李升就被他拉到身后,再一挥手,李升蓬乱的头发和肮脏的衣服也随之焕然一新。 孟子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他已经对李升无语了,之所以还要救他,只是不想让儒家的弟子太狼狈。 齐王发泄了心中的不满,便再次大笑起来,准备给两派圆场,就说道:“众卿,今日寡人酒兴正浓,你们就陪寡人喝喝酒,至于打架什么的,向后挪挪,你们意下如何?” 孟子心中还在担忧刚才齐王的怒吼,现在剑齐王笑逐颜开,他还能说不吗?于是带头说道:“臣下愿陪大王喝尽兴!” 其余众人也跟着说道:“臣下愿陪大王喝尽兴!” 齐王端起酒杯本想和众位官员干杯的,却看了一眼站在石栏杆旁的寒于水,既然欣赏他,就应该给他准备一个席位。提升一个人的地位,莫过于国君的礼遇。 给寒于水解围,只需要一张酒桌就行,给孙膑解除当前的尴尬,那需要什么呢? 齐王笑着对何小东说道:“何小东,寡人在孟轲与寒于水交手之前,就猜到了孙伯灵会出手相助,不知你这位先知会给我打多少分?” 何小东说道:“如果以凡人的标准评判,大王可得满分;如果以神仙的角度评判,大王只能得到一半的分值。” 众人都不免为何小东捏一把汗,居然这样小看齐王的预测力,虽然说何小东是真正的先知,但是,可不能这样说真话吧! 齐王则出众人意料,哈哈大笑,说道:“能得到先知给我的满分,寡人满足了。不知孟轲你又给孙伯灵刚才的武艺打多少分呢?” 齐王这转化话题的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好,转换得毫无痕迹可寻,何小东才开始领悟到,齐王的修为不比孟子弱,只是各种理论并没有整理出来,全装在脑袋里,一片凌乱而已。 孟子盯了一眼孙膑,说道:“军师的修为,已达到兵家的最高境界,孟轲佩服,如有军师坐镇齐国,齐国军队的战斗力将增加数倍,大王就不用担心谁还敢来侵犯我们的土地了!” 受到如此高的正面评价,孙膑更是抱拳行礼,说道:“孟子如此夸赞,晚辈受宠若惊啊!” 孟子笑道:“不用如此谦逊,来,我们一起敬大王一杯!” …… 不多久,侍从们又端来了一张酒桌,寒于水也列席于其间。墨途因为官职低微,只能坐在众官员的后面,而且,墨家长老龙崖时不时会向他投去凌厉地眼神,其中的恐怖,旁人难懂,唯有墨者才懂。 龙崖似乎在说:齐王在场,不便处理家事,等回墨家再收拾你! 君臣一直宴饮到太阳已西坠,才散场,各回各家。 …… 席间,寒于水得到了进入稷下学宫讲学、论学的资格,孟子与龙崖迫于齐王的意见,也只好同意。 能进入稷下学宫,对于寒于水来说,是一件具有跨时代意义的大事。就如同一本书被出版一样,意义非凡。寒于水知道,这件事的最大功臣是何小东,是因为他推荐,齐王才愿意见他。 酒宴结束,寒于水就主动找上了何小东,此时何小东正带着一位美女准备离场。 何小东当然也非常想和寒于水聊聊,毕竟,寒于水是他招揽的目标,而且,他想问问寒于水,墨途得罪墨家长老后是不是会受到惩罚。 “何兄弟,走哪儿?我们一路同行如何?”寒于水先说话。 “我去城南,不知寒兄是否和我同路?”何小东昨天听到屠夫罗老三给寒于水的房子是在城南,特意说了去城南。其实,何家的府邸在东街。 寒于水笑道:“我正好去南街。” 两人彼此都有很多话想说,但不知如何开口,走了数十丈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相视而笑。 还是寒于水先说出口:“何兄弟,今天多亏了你的推荐,不然,我不知还要在临淄城浪荡多久才能进入稷下学宫。” 何小东说道:“寒兄何必如此,你的学识当入稷下学宫,我对齐王的谈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现在,你进入了稷下学宫,以后我们也就可以经常见面了。” 由于何小东得到齐王的重视,在酒席上,已被孟子提升为门下的特殊弟子,不用上学,有问题可以直接向孟子请教。 之所以还被孟子视为门下的弟子,是因为何小东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踩人大陆的修为等级为五级:童生、书生、辩手、教授、宗师,何小东凭借在地球上的中华帝国的大学学历,仅仅达到书生的等级,不是靠着有一部智能手机,他或许还在孟子的私学中苦苦地背诵论语呢! 14、田氏美女 寒于水打不过孟子是因为宗师的等级中又分为了十个大等级,每个大等级中又分为了十个小等级,总共一百级。 寒于水仅仅是初级宗师,修为仅有十级,而孟子则是六十级的宗师,自然比寒于水厉害了太多。 童生一百级、书生一百级、辩手一百级、教授一百级、宗师一百级,总共五百级,只要达到了一百级宗师,据说就能呼风唤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可是,这仅仅是传说而已,根本没有人达到过。 刚去世没几年的墨子听说已经达到八十五级宗师,为当时最高修为者,很可惜,去世了。现在的天下,比较厉害的宗师们,修为大多都在六十级左右,向上增长的速度已经很慢,一年也不见得能升一级。 寒于水非常感激何小东,停下脚步,郑重地对何小东说道:“大恩不言谢,如果何兄弟以后有什么差遣,寒于水绝对不会推辞!” 何小东试探性地说道:“我受到追杀了,你能帮我吗?” 寒于水大笑,以为是开玩笑,就说道:“这是小事,不足以报答何兄弟对我的恩情!哈哈哈哈!” 何小东还是说了一句常人该说的话:“寒兄当真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啊!小弟我可没想让你报答我。” 寒于水说道:“何兄弟对我的恩情,不是滴水之恩了,是涌泉之恩,我想除了用我这条命去偿还,怕是还不清了!” 何小东听了此话,自然是兴奋不已,本想说,那你就护送我去一趟洛邑吧,只是何小东并没有急于说出来。要让寒于水觉得报恩报得自然,那才不会让寒于水反感自己,不然护送去洛邑这事不可靠。 何小东已经决定,接下来的日子就天天往稷下学宫跑,多和寒于水交往,加深感情;另外,在自己家的门前找个旅店住下,等待暗害何家的刺客出现。等到“围魏救赵”的时候,叫上寒于水,跟着孙膑和田忌,去魏国,再找借口带着寒于水去东周的都城洛邑。 现在的齐国,儒家正盛,假如向外大量动用军队,是会受到儒生反对的,孙膑一定需要寒于水这种好战派的支持。赛马场上,孙膑出手相助寒于水就说明了这个问题。而齐王,深知此道,他更是一个好战之人。 只要再洛邑找到时空按钮,把踩人大陆的时空频率调整到和地球相同,那么就算完成了一半的工作。接下来,只要再除掉影响秦朝统一天下的人,大事可成。 到时候,就可以回到地球接受一群一群的美女追捧,不再像现在一样,看到身边的一位美女都不能动歪心思;还可以得到万众瞩目,成为最红的明星;更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利,自己这个救世的英雄肯定会成为地球联合政府的名誉主席…… 寒于水见何小东傻傻地笑,就问道:“何兄弟,你为何傻笑,难道寒某说错话了?” 何小东说道:“没有,我只是想到齐王送了我一位美女,偏偏我年纪还小,不想过早接触此事,不如送与寒兄你?” 寒于水连忙伸手挡住,准备拒绝,但是他还未说出话的时候,美女说话了:“何郎,我可是田氏之女,不可以随意送人!” 何小东连忙问道:“田氏?你们和齐王同姓?” 美女又说道:“我们和齐王属于八代以外的血亲,按辈分算,我齐王的侄女。齐王把我和我的姐妹们留在宫中,是用来与亲近大臣的联姻的。” 何小东又问道:“既然是联姻,为何不举行婚礼,明媒正取?” 美女答道:“我们于齐王血缘太远,地位已经接近奴仆,不能享受此等尊荣。” 寒于水接过话说道:“何兄弟,我已经习惯于一个人生活,虽已经二十四岁,却不想草率成亲,你这次的好意我心领了。” 何小东抱怨道:“齐王送的东西还他妈·的特殊了,转送别人都不行,真邪门!” 寒于水听不懂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就问道:“何兄弟,齐王送的东西与他的妈有什么关系?” 何小东狂笑不已,突然,他忍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是因为她妈她爸比较特殊,是齐王的亲戚,所以,她们也就比较特殊了……” 寒于水真是猜不透何小东所说究竟是什么意思,也只好点头同意。 关于墨途,寒于水说,墨家规矩很严厉,这次肯定会受到很重的惩罚,具体是什么,寒于水都不知道。寒于水决定,一定要保护墨途。 …… 城南也不是很远,送寒于水进入猪肉铺之后,何小东便绕道来到东街,在自己家门口的旅店住了下来。 不管墨途的事会怎么发生,不管去洛邑是多么的艰难,这些都是明天以后的事了,今天晚上,旁边的这位美女该怎么处理?难道真要献出守身如玉二十年的身体? 刚进旅店,美女便走在何小东的身前,想小二要了一个房间,掏出怀中齐王赏赐的刀币付了房费。 一个房间!何小东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美女好像是受过严格的培训,选房间、付房费、引路、开门、端酒递水全部都不用何小东操心,服务无比周到,何小东也享受到了一把呼奴唤婢的滋味。虽然不是很习惯,但也很新奇。 更加新奇的事还在后头。 何小东接过美女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美女答道:“小女子田甜。” 何小东仔细看了田甜,长得确实甜,在夕阳的照射下,能见到她脸上光洁无斑,如一块白里透红的白玉,眼睛会说话,唇红皓齿,整张脸蛋透露出甜美的感觉,比杯中的甜水更让人想舔上一口。 如此美丽的女子,何小东在地球上只见到过一次,那就是他穿越之时,负责引导他穿越的那位美女,叫吴恬,何小东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可惜,只相识了半个月,何小东就穿越到了踩人大陆,和她已是隔世! 何小东在被政府选择为穿越者之前是没有勇气和吴恬这么美丽的女子谈话的,他就是一三本学校毕业的普通人,很可能就是作为普通人混一辈子,但他却被选择,成为了唯一的穿越者。 吴恬答应他,在他成功回来的时候,她一定嫁给他。她已经准备好钻戒和婚礼,等待他的归来。这是多么美好的梦啊。 何小东差一点就给田甜吻了下去。 幸亏,他止住了心中的美梦。但,他还是忍不住把目光往下移,这身材,既不娇小,也不壮硕,刚刚好! 该小的地方,很小很小,衣服似乎也不能撑起帐篷,全在她的一举一动中显出细小、柔弱。 该大的地方,很大很大,不听话的衣服却又被撑得鼓鼓的,让人感到呼之欲出。 难怪,刚才店小二在走路之时,好像有第三只脚在敲打着身旁的墙板。 15、男女之学 田甜年龄和何小东相仿,小女生味很浓,但她的举动让何小东吃惊不小。 “何郎!今晚妾身会尽心服侍你,让我为你宽衣吧?” 田甜侧身一拢衣裙,身体优美的曲线便浮现出来,何小东的血一下子便热了起来。如此美妙的时刻,他以前做了许多次梦,但每次都刚进行到关键时刻,被打岔,这次,不是梦,可任由他疯狂索取! 何小东把手压倒裤裆处,压住了裤裆的小帐篷,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斗争,最后说出了一句令无数男人痛心的话。 “小甜啊,我看,今晚就算了吧。” 田甜一怔,自己抚摸着自己的脸蛋,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都细细地爱怜一番,才问道:“何郎,难道我不美?” 何小东说道:“美,你很美!” “既然我很美,何郎为何不今晚就享用了妾身?”田甜面带羞涩,极度诱人。 “我……” 何小东肯定不会说他是穿越者,不能在踩人大陆生孩子。当然,何小东也思考过,女人每月只有那么几天能怀上孩子,但他不敢赌啊,万一何小东的孩子出生之后,造成了时空大混乱,踩人大陆出现灾难事小,地球上的人类毁灭那才是大事。 “何郎,你是不是累了?” 田甜眼睛里好像发出了一阵扫描的光芒,从何小东的手臂扫描到胸膛,从腹部扫描到大腿,再到大腿内侧、裆部!虽然光芒似有似无,但何小东从田甜的眼神里发现扫描确实存在。田甜盯住何小东裆部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也突然紧张了一下,或许,她已经发现何小东那条火热的蛇,威武雄壮,田甜更是羞涩地低下了头。 “我……我有点累了,想上床睡觉了。” 何小东准备早些躺下,以免再次受到这种绝色的诱惑。但是田甜却不这么想,她看见了何小东裆下不屈的火热,以为何小东想马上上床做其他事! “何郎!”田甜的温柔已经如水,早已融化,“我替你宽衣。” 何小东已经顾不得裆下的尴尬,站起了身,一根大棒子挺在身前,好一副绝世的风景。 田甜宽衣之时,每每碰到此处,都如被电击了一般,电流直击心脏,再流遍全身,何小东每一次颤动,都会惹得田甜咬着嘴唇羞涩不已,但脸上又浮起欢喜的神色。何小东猜测,这小美女一定是很期待男女之事的,其期待程度,不亚于自己。 “小甜,你好色啊!”何小东见田甜公然挑逗他火热的小蛇,也不管尴尬了。 田甜连忙把何小东的衣服解下来,说道:“妾身在王宫里学了三年男女之学,还没有亲自见过男体,何郎……” 田甜的脸颊已经绯红,呼吸似乎也加重了,她已经提前进入了男女之事的世界。 “男女之学?是什么东西?”何小东已经猜到,但还是问了出来。 田甜伸手挡住羞涩的小嘴,轻轻地说道:“齐王为了让我们受到夫君的喜爱,特意请了宫里的师傅培养我们。今天晚上,就让妾身好好服侍何郎吧!” 齐王宫中还有这类教学,懂得享受生活更懂得笼络大臣啊!很可惜,何小东无福消受,但是,何小东却对此很好奇。 “小甜,你的技术学得如何了?” “我已是九十五级教授。”田甜随口答道。 “教授?”何小东惊道,“男女之学也能拥有武学修为?” 这是什么啊!要说踩人学改变了何小东的世界观,这男女之学就是颠覆了他的宇宙观!男女私底下那点小事,居然能做成一门学说,而且年纪轻轻,十七八岁的姑娘家居然就达到了九十五级教授!何小东现在才二十级书生,和田甜相比,相差了两百多级! 田甜说道:“男女之学虽然不如儒家、墨家的学说那么强悍,但也有自己的独特之处,以柔制刚、用绵柔的真气减缓对方的攻击正是男女之学的优势。” 三观尽毁,三观尽毁啊! 何小东收起内心的吃惊,问道:“你如此年轻,就达到这么高的修为,那宫里的老宫女、嫔妃们岂不是个个都是宗师级的人物!” 田甜自豪地笑着说道:“他们大多都是讲师级别,达到教授的也只有几位身份显赫的嫔妃而已。” 何小东连忙问道:“那你是天赋异禀了,而且,我何德何能,让齐王把你这样的极品赠送于我?” 田甜说道:“我隐藏了自己的修为,在宫里,我只是一个刚进入讲师级别的普通美女,已经可以有资格赏赐给贵族了。” 何小东算是明白了,真是一个大发现啊,如此精彩的故事,让他裆下的火蛇都平息了一些,可以克制着自己的欲望,躺下睡觉了。 但是,田甜却靠过身来,甜美温柔的脸直接给何小东挨过来,发出了异常动人的声音。 “何郎,我们开始吧!” 何小东被此情此景麻醉,僵直身子,只顾着喘气。他还来不及感受此时的温柔,田甜的小手却突然对他裆部进行了袭击! 虽然只是如微风吹拂脸一般,轻轻地抹了一下,但何小东的身体却一下子挺拔了起来,刚才已经快平息的欲望,再次被唤醒! 九十五级教授,名不虚传啊! 何小东转身,说道:“我想睡了!” “何郎别急,让妾身好好服侍你,一定让你飞上天去!”田甜理解错了,还以为何小东迫不及待地想进入正题。 何小东真后悔当初该开两个房间的,他没有想到,田甜是如此厉害的人物! 何小东正要大骂,田甜却解开了她自己的外衣,露出了一个裹着紧身白衣的美妙身体。 “快穿上,今晚不能这样!” 何小东连忙捡起地上的衣衫,挡在了自己和田甜的中间,惊慌失措,完全是一副小男生的模样。许多年后,何小东每每回忆此事,都会无比的后悔。 田甜见何小东反应异常,应该是真不想今晚做点什么,于是,小声地问道:“何郎,发生什么事了?” 16、只是换衣服而已 何小东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一个劲地乱吼。 “你别过来!” “今晚好好睡觉!” “你……你快穿好衣服……” 田甜脸上的红晕渐渐散去,恢复了温婉柔美的淑女形象。 “何郎,是不是你还是第一次?” “是的……不……我……”被一个姑娘如此询问,何小东已经方寸大乱。 “何郎,我也是第一次,但是,这种事情不用害怕,我们慢慢试着来,好吗?” 何小东在地球上,本是一位二十三岁的大学毕业生,怎能被一十七八岁的小女子如此调教,心中生出了千千万万个无奈,无法散去。 “何郎,我刚才窥测了你的身体,很健康、很美,我正等待着你的临幸呢!” 妈·的,这小丫头又开始说健康问题了,理解错了好不好! “何郎,不要害怕,每个人都有第一次的,你看,你的身体都想和我合为一体了!” 田甜一边说一边轻轻地靠在了何小东的身上,柔软的身体和突兀之处轻轻地撩拨着何小东,何小东自然控制不住年少的热血,正如田甜所说,他的身体已经饥渴难耐了。 何小东终于控制不住自己,伸手紧紧地抱着田甜,紧紧地抱着,喘息之声突然升起,此时,他的身体虽然更加燥热,但他却觉得脑袋轻松了许多。 “小甜,我答应过我哥,二十岁之前绝不做这事!” 何小东终于找到了一个勉强能应付场面的理由。 田甜马上松开何小东,扯过何小东手里的衣服,转眼之间就穿戴整齐。 “何郎,我不知道你还和哥哥点下了这个约定,对不起啊!”田甜已是满脸愧疚,“何郎,你现在是不是憋得特别难受?” 何小东见田甜如此听话,心中大喜,终于可以不用流着鼻血拒绝美女了。 “小甜,帮我倒杯茶,喝一口茶就过去了。” 田甜看着孟小机还没有消停迹象的身体,摇摇头,说道:“何郎,我帮你。” 说完,田甜抬手一掌按在了何小东的腹部,一股冰凉清爽的真气进入了他的裆下,进入了他的骨髓,浑身的火热渐渐散去,留下的尽是无比的舒爽。他的欲望在半柱香之内,全部消失,燥热的身体也恢复了过来。 “小甜,你用的是什么功夫?”何小东非常好奇。 “何郎,这是壮阳八式中的去欲式。” 田甜收回真气,平静地说道。可是,何小东却不不平静,田甜修炼的都是些什么功夫啊!假如让她服侍自己,是把自己朝天下第一猛男的方向培养啊! 何小东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惊奇,说道:“小甜,你以后别叫我何郎,就叫我东哥吧。” 小甜犹豫了下,说道:“我和东哥还未成亲,自然该叫东哥的。以后,我就贴身服侍东哥,东哥不想过早成人,那我就替东哥壮大阳气,健壮身体。” 听田甜如此说话,何小东更加慌乱,田甜的功夫稀奇古怪,要对自己动手动脚,那怎么行,没有动手动脚的时候,差点就做了坏事,假如俩人挨得更近些,何小东就不敢保证自己会是一个正人君子。 “小甜,你刚才说的又是一些什么功夫啊!”何小东的脸上布满了担忧的神情。 田甜看出了何小东的担忧,就说道:“东哥别担心,如果东哥有控制不了的时候,我可以用去欲式帮你。” “要脱衣服吗?”何小东再问道。 田甜捂嘴一笑,说道:“可以不用。” “那就好!嘿嘿,那就好!”何小东终于放心了,除了不能生孩子之外,其他的事,多多益善,他还期待回到地球,娶上成千上万的老婆…… “我们睡了吧,今天太累了。”何小东yy够了,说道。 只有一张床,何小东连忙傻笑,伸手说道:“小甜,你睡床吧,我睡椅子。”一个绅士就此诞生。 何小东睡椅子,田甜睡床,睡得很甜,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何小东醒过来时,他却躺在了床上,怎么回事呢?田甜不再屋内,只是屋桌子上多了一株花,很美,香气扑鼻,应该是田甜起床摘的,临淄城,哪里有花呢? 何小东一掀被子,把他吓惨了,他浑身赤裸、一丝不挂! 田甜不会对自己做了什么吧!她是不是怀了自己的孩子?绝对不可以啊!等田甜进来,一定要给她小腹几拳,把她的胎儿个打掉,不能让他生出来祸害这个世界。 这时,田甜推门而进,何小东连忙用被子遮住了自己的身体。此时的田甜完全不是昨晚那副欲女的形象,而是一个清纯活泼的小姑娘。 “东哥,你醒了。” 何小东满脸尴尬,问道:“你昨晚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就……” 田甜笑道:“你是主人,我是奴婢,怎么能让你睡椅子呢?” 何小东说道:“不是睡椅子的问题,我……我的衣服,你怀了我的孩子了吗?” 田甜噗呲一笑,羞涩地看着何小东,小声地说道:“东哥睡着了,我当然不能怀上你的孩子。” “那我的衣服呢?” “我发现你的裤子……裤子……”田甜说不出口,何小东往自己的裤衩看去,上面确实有不洁净之物,“只是帮你脱下来而已……还帮你擦净了身子!” 何小东不敢相信昨晚的场景,自己守身如玉二十多年,竟然被田甜给看去了! 你要负责!话到嘴边,却被何小东自己狠狠的一耳光扇了回去。 田甜从身后放下一套干净的衣物,挨到何小东旁边高兴地说道:“东哥,昨晚我帮你净了身子,今天早晨我就觉得我的修为涨了几级,早晨只是稍微修炼了一会儿,就晋升到了宗师级!” “什么?”何小东还处在被偷窥、被吃豆腐的郁闷中,突然又来了这么大一个消息,他真是难于承受,心脏弱的人,可能早都一命呜呼了。 “我已经是一级宗师了!”田甜笑了起来,如一朵鲜花正在开放。 17、可爱的姑娘 何小东的心里,出现了一个想法,既然田甜已达到宗师修为,由她保护自己前去东周都城洛邑也行,收拾收拾,过几天就动身吧! 只是田甜太美丽,一路上定会惹人注意,定会有人起歹心,虽然宗师级别很牛逼,比博士后还牛逼,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何小东输不起,小命丢了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还有地球上的千千万万人。 “东哥,多谢你的身体!”田甜满脸喜色,足可以知道她昨晚色色地给何小东……不能再想。 就凭田甜昨晚上的表现,何小东就知道,她是个欲望很强的女子,对男女之事有着无限的精力和好奇心。看来,她要个何小东强大阳气,或许把何小东培训出来,正好和她能配上一对!何小东想到此处,捂住了眼睛,觉得自己是进入了魔窟。 “小甜,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你说。” “我今年十八岁,再过两年就二十岁了,到时就可以把你娶回家。” “你家在哪里?昨天我都想问了。只是我父亲是平民,已战死军中,母亲不知去向,我是卑贱的女子,只能给你回家,不能被你娶回家!” 孔子的等级思想在田甜的心里印得太深! “别担心,到时候我娶你回去,不是大夫人就是二夫人。”何小东开始给田甜灌迷汤,忽悠一个古人都不行的话,他就枉费是几千年后的现代人。 “我能当夫人!”田甜本就很甜的脸突然更甜了。 “你能,在我这里你就能。” “可是,孔子曰……” “我们不管孔子,我们听墨子、荀子、寒夫子的,他们说过,我们俩可以的,你可以做我夫人的!”何小东骗人是不用打草稿的,信口拈来。来这个陌生的世界,不凭借自己的超级文明的过来的智慧踩着别人的智慧,还谈什么修补时空混乱! 啪的一声,田甜双脚向下跪去,跪在何小东的面前。 “东哥,你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一定好好服侍你,一定……一定给你生很多孩子,整间屋子、院子里,都是你的孩子!” 这个时代的女子啊,对男人的感谢就是如此,好纯朴、好实在。何小东见田甜可爱的表情,心中顿时颤动了一下,不会是动情吧。假如地球上有一位如此可爱的美女那该多好,只可惜就算自己成功完成任务归去,当上了大英雄,都不可能找到如此可爱的女孩吧。 何小东把和田甜厮守一生这种没有志气的想法丢在一边,继续编谎话。 “小甜,我觉得从现在开始,你回宫里居住,好好地给里面的宫女和嫔妃们学习,再过两年,我就来娶你。好不好?” 田甜欣喜的脸突然像喷了层墨水,沉郁的要命。 “东哥,小甜哪里做的不好,你不要我了吗?你要把我送回去!小甜改还不行吗?是不是我昨晚给你擦身体没有擦干净?是不是今天早上我贪玩了,没有守在你的床边?是不是……”田甜捂住了嘴,抽泣起来,“东哥不喜欢的,小甜都改,全部改成东哥喜欢的样子!” 为何和她商量回宫她会反应如此激烈? “只是回宫住两年而已?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田甜擦了一把眼泪,才说道:“都回宫了,还能来吗?很可能过不了多久齐王又把我送给其他人了。” “这……” “我没脸回宫,从来没有送出来的女子被送回去的,就算主人不要了,也不会送回去。东哥,你刚才不是说要娶我回去吗?现在为什么又要赶我走?” “这……” 何小东见田甜梨花带雨,真是不忍心,他怎么能完全知道战国时代的这些习俗呢?他虽然融合了这具身体的记忆,但这具身体太病弱,除了每天在学堂里待着,连泡妞的兴趣好像都没怎么出现过。 “东哥,我求你了,不要把我送回去!” 何小东伸手擦掉田甜脸上的泪珠,说道:“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又不是真的。” 田甜止住了抽泣,布满阴云的表情又晴朗了起来,脸上的甜味也跟着浮了出来。 “东哥,你刚才说的话,好吓人,人家不想离开你!” 何小东心软了,本想把一个超级诱惑的美女弄远点,免得自己犯罪,现在倒好,他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看来,以后有得他受的了。 “小甜,我没有不要你的想法,你这么美丽,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刚才说的……你既然不愿意,我以后不提,也不这样想,行了吧?” 田甜喜笑颜开,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承诺,就满足了。何小东回想在地球上,那位姑娘被惹哭了,不花费一天时间是不会哄高兴的。感叹! “东哥,你太善良了,我看哪些大官员们把小妾带回家,都是用来使唤的,而你对我……居然让我玩耍,哄我高兴!” 田甜的眼里又流出了泪水,不过,这次流出的感激的泪水。何小东心里暗笑,从昨天到现在,他对田甜好过吗?按照地球上的标准,好像没有吧,他完全就是个大老爷,让田甜服侍,既没给田甜端茶递水,又没给田甜买衣服买包包…… “小甜,不要哭哭啼啼的了,来,我给你把眼泪擦干,看,不哭的话多好看,给我笑个!” 何小东极力地调转气氛,田甜也顺着何小东的情绪,笑了起来,笑得是那么的甜。这就是战国时代啊,何小东真想一直待在这里做个悠闲的小贵族,带着一群如田甜一般听话的妻妾,逍遥快乐。 “东哥,你看,这是我早上给你抢来的鲜花,你喜欢吗?” 田甜一脸幸福的笑容,似乎为自己的男人摘花是无比幸福的事。 何小东责问道:“抢的!抢东西是不对的!” 田甜没有害怕,也没有哭泣,仍然笑着脸,说道:“我抢的这人,他的花很多很多,不在乎这么一朵。” 何小东不再和田甜讨论抢花,问道:“这人是谁?” “墨家最年轻的长老一枝花!” “一枝花,听说过,他是一个卖花的,赚了很多钱,听说家里的钱财都已经抵得过郡守了。” “正是他。” 何小东疑惑地问道:“他的修为不浅,你怎么能从他手里抢到花?” 18、临淄城里一枝花 田甜笑道:“我是宗师,他只是九十五级教授而已,我肯定能打赢他。” 说完,田甜走到窗户边,打开了临街的窗户,正对着窗户的街上,有一位卖花的年轻男子,二十五六,有几分帅气。 卖花的地点刚好背过何府的大门,不然,大名鼎鼎的何府可是要赶人的。 “东哥,你喜不喜欢鲜花?” “喜欢。”何小东已经习惯了地球的谈话方式,不管喜不喜欢,在女孩子面前都要说喜欢。 “那我再给你抢几株来。” “……”何小东无语,文化不同,交流不通畅啊。 “东哥,你看一枝花那小白脸好不好看?” “不好看!”以地球上的习惯,何小东肯定不会在自己的女人面前说别的男人帅! “不好看吗?他可是迷倒了临淄城无数的少女,姑娘们都喜欢在他那里买花,买花时都会故意逗留,多看上几眼。” 见田甜如此花痴,何小东心中不知怎么的,就有了那么一点点不爽,于是问道:“那你呢?” “我啊,自然也是想多看他几眼的,毕竟,他长得还挺帅的!”田甜盯着街上的一枝花,笑了,只一会儿,田甜回头望着何小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只是,他没有东哥帅,没有东哥有才能,东哥能让齐王破格招为近臣,没有人能比得上!” 田甜本是一位纯朴、直率的姑娘,此时却能说出如此动听的话,真是让人意外,只能认为是男女之学所起的作用。 田甜说完,身影一闪,就到了街上,不知从那里出去的,不知用了什么功夫,身为书生的何小东是看不懂这招了。 “花老板,听说你的花卖给女子的话,是十块刀币,卖给男子的话,只需要五块,是这么回事吗?”田甜来到一枝花的面前,像位纨绔子弟一样,很狂妄地说道。 “是的,小姐,你想买吗?见你如此漂亮,可以让你一块刀币,你就出九块刀币我也买一支给你。”一枝花英俊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看起来有些程式化,但也是那么美的迷人,站在楼上的何小东差点就让这笑容给弄弯了,不是自己扇了自己一耳光,恐怕也会像田甜一样犯花痴。 此刻,何小东深深地知道田甜是多么专情的一位女子,在如此迷人的男人面前,也仅仅是偷瞄了那么几眼而已。想昨晚自己说了一句骗人的话之后,她就规规矩矩的,没有做出逾越之事,加上今天发生的,实实在在的一位可爱的好姑娘。 “我想要花,但是,我不想付钱,你说怎么办?”田甜笑道,故意刁难。 一枝花仔细打量了田甜,美艳无比,这是自然,不用细看。他发现了田甜的眉宇间透露出一股睿智的气息,修为不浅,有可能超过他,他意识到眼前的小姑娘不是一位平凡之辈,很可能就是早上趁他不注意之时,抢走一朵花的那位未现身的人。她究竟有何目的? 一枝花一大早就在这里卖花,是有任务的,这位不知趣的姑娘为何此时前来捣乱,难道是一位喜欢自己的崇拜者?打发她走算了。 “小姐,你长得像花一样美,送你一朵又何妨!” 一枝花捡起一株大红花给田甜递过来。修为高深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红花中含着一股锐利的真气,足可以斩断接花者的手臂。当然,这股真气受一枝花控制,究竟使多少劲,全凭一枝花的心情。 田甜伸手接过红花,暗运真气一捏,红花里藏的真气就被捏爆,花朵也随着炸裂开来,飘飞空中,很美很美。 “花老板,你的花太漂亮了,给我来十朵。” 田甜的表情并没有变,还是一个萌女孩。可是,一枝花的心里有些担忧,此女子如此厉害,看来只有先把她赶走,等完成任务之后再找她赔罪。 “兄弟们,出来给小姐送花!” 一枝花伸手一招,从旁边的隐蔽处走出来了九位男子。看他们的动作、表情、气质,修为不低于教授。如此一来,一枝花的意图就太明显了,一个人打不过这个女子,就来十个,她不是说叫上十朵花吗? 一枝花带着九位男子没人握着一朵花站在田甜的面前,说道:“小姐,你要的十朵花来了,请小姐接花!” 田甜扫视一遍,每朵花上都被灌注了强大的真气,她可没有实力同时对阵十个教授级别的人,自己说的话只有吞回去,好在她是一位女子,耍点无奈也无所谓。 “本姑娘困了,回家睡觉去!” 田甜伸手抓过两朵花,转身走了。 一枝花得意地笑了,他仿佛听到田甜心里狠狠地说道:一枝花,算你狠,老娘斗不过你,走了还不行吗! 田甜刚离开,九位男子又藏了回去,一枝花又如刚才一样,悠哉悠哉地坐在街道上,也不吆喝,只是盯着远处的街头。 田甜刚回到旅馆小楼上,街头就出现了两人,寒于水和墨途。他们为什么走东街呢?为什么不直去稷下学宫,偏偏绕到东街来做什么?难道他们知道自己住在这家旅馆里? 两人一出现,一枝花就警觉了起来,眼神比以前犀利了不少,虽然没有死死地盯着街头,但可以明显感觉出来,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寒于水和墨途的身上。 寒于水和墨途走近了,能清楚地看见一枝花。 寒于水说道:“我们绕道这么远,还是遇见了你们墨家之人。” 墨途说道:“那是一枝花,他平时没有插手墨家内部的事情,一心卖花,为墨家提供日常的开销。不用担心他。” 听了一枝花之名,寒于水来了兴趣,问道:“听说临淄城的女子都喜欢他,不知他的修为有多高?” 墨途说道:“只是处于教授的巅峰,还未达到宗师。” 寒于水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样最好,假如他敢对你不敬,我就把他拿下。” 墨途摇摇头,说道:“这是我们墨家内部的事,寒夫子还是不要参与为好。” 寒于水说道:“你在我遇到危难的时刻都能挺身而出,现在你因为我遇到了麻烦,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19、捣局的妹子 远远地,墨途就和一枝花打招呼。 一枝花只是淡淡地笑,没有正面回应墨途,没人知道他接下来将会怎么做。 墨途提心吊胆地走到他的面前,恭敬地说道:“墨途见过花长老!” 一枝花放下手中的花朵,冷冷地说道:“墨途,你好大胆子!” 吼声一出,墨途的腰被吓软了一截,低着头、弓着腰,担心得要命。 “你可知罪?”一枝花再次说了一声。 “我……知罪!花长老,您是来捉拿我的?” “你敢违逆龙崖长老的意思,敢在齐王面前公然对抗长老,不拿你拿谁?” 墨途听了此话,既然已经被定罪,倒也坦然了许多,于是,伸出双手,说道:“既然长老们都这样想,花长老就把我带走吧!” 一枝花正准备绑住墨途,寒于水开口了。 “慢!” 一枝花看了一眼寒于水,不屑地说道:“你就是寒于水吧?” “在下正是!” “听说你宣扬什么‘踩人学’,哈哈哈,这么龌蹉的名字,还有脸面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学,花某佩服。”一枝花脸上全是嘲笑的表情。 “一枝花,既然你看不起踩人学,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踩人学的味道!” “难道你要动手?”一枝花轻轻地鼓起了掌,毫不担心。 “既然没有办法交流,不如拳脚上比划比划来得更简单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说你和孟子交过手,当时,假如不是孙膑出手,你还能和孟子打平手吗。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该学的,你那什么踩人学就该放弃!”一枝花说到此处,手中已经聚集起了真气,“接招!” 一把真气利剑从一枝花的手中发出,直接刺向寒于水。看这柄利剑,雪白色,所含的修为倒也是巅峰级教授的修为,来势凶猛,剑锋之处无坚不摧。 寒于水当然不能和墨家之人比试功夫的锋利,于是抬起一脚,对着剑身踢去,脚过之处,剑身破为碎片,消散了。 “一枝花,你这是什么破功夫,我看你和我年纪相仿,修为却比我低了这么多,干脆拜我为师,我叫你踩人学。”寒于水说得平静,但话语的嘲讽之意却毫无保留地流露出来。 一枝花不理会寒于水的嘲讽,而是抓过一朵花,轻轻一抖,花瓣随即被震散。一枝花用掌一推,数十片花瓣如飞刀雨一样向寒于水砸来。来势凶猛,要一一挡开很是困难。 寒于水猛运真气,腾空而起,避开了花瓣雨,一只真气右脚也随即从天而降,想一枝花踩去。 如宽大的婚床般大小的真气右脚突然从头顶出现,一枝花来不及躲闪,只能双手向上撑着,用来抵挡寒于水的进攻。可是,踩人脚力量奇大,一枝花慢慢地被压弯了腰,压弯了膝盖,最后趴在了地上,任由寒于水踩踏着! “一枝花,踩人学的威力如何?” 寒于水的话中虽有无数嘲讽与优越感,但他面无表情,无比冷酷。一枝花趴在地上,使劲挣脱,但却劳而无功,毫无一丝进展。他帅气的脸仍然帅气,并没有因为被踩踏而污浊不堪,靠脸吃饭的人就算被打了,也会始终保护着他的脸蛋。 “打败我了又如何,看你能不能以一敌十!兄弟们,动手!” 一枝花说完,隐蔽在周围的九位墨者冲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向寒于水冲来,看他们手中的真气,是准备全部击打在寒于水的身体之上。 寒于水飞身而起,踢出一个十八连腿,十八道光芒向冲来的墨者击去。在墨者们挥拳应付十八道腿光之时,寒于水都已退避数丈之外。 “一枝花,你是堂堂墨者,竟然以多欺少!” 寒于水的话语并没有让一枝花停手,一枝花翻身起来,整理了凌乱的衣服,手中又聚集起了真气。 “寒于水,墨途是我墨家的人,既然你想管这件事,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墨途我是一定要带走的,而你,我也顺便替学术界清理清理龌蹉的垃圾。” 寒于水虽然愤怒,但对方明显占优势,今天这一战,一定会输。 墨途见了此等局面,说道:“寒夫子,我不能连累你,你就别管我了,墨途究竟会被怎么惩罚?听天由命吧。” 一枝花大笑,说道:“寒于水,不管你今天管不管墨途的事,我也要把你拿下!” 墨途怒斥道:“花长老,你怎么可以顺便伤人、杀人?墨家可是明令禁止杀人、伤人的!” 一枝花摇摇头,说道:“寒于水是人吗?他就是一胡言乱语的恶魔。我解决了他,就是帮天下之人除去一位魔鬼而已。哈哈哈哈,墨途啊,我看你是被他蛊惑了吧!” 墨途怒不可言,此刻,寒于水也有危险,他只能捏起拳头,准备一战,就算根本就没有获胜的机会,也要拼死战斗。 一枝花厉声说道:“墨途,你还不束手就擒,这样的话,或许回去之后还能留你一命,跟着魔鬼一起和我们交手,我可不敢保证你的脑袋会一直挂在你的脖子上!” “你不敢保证,我可敢!” 声音从天上传来,当众人还在寻找声音的来源之时,众人的身前已经多了一位美女,天姿国色、气质不俗,正是田甜。 “小姐,你怎么又来捣乱!” 一枝花见田甜再次出现,心中有些懊恼。如果眼前的两人联手,一枝花根本没有赢的机会,如果田甜只是一个心仪自己的女子,那就好办了。 “小姐,我和你之间的事,让我先收拾了眼前这个恶魔再谈好吗?到时,你让我怎么我就怎么,好不好?” 一枝花给田甜抛来一个媚眼,已经开始出卖自己的色相了,但是,田甜却大笑。 “不必了,我这次来,是准备和寒夫子一起对付你的。” 寒于水大笑,对一枝花说道:“我和姑娘联手,把你抓起来,每天替她养花、摘花,任她摆布你,岂不是更好!” “你!”一枝花大怒。 20、一定要释放墨途 田甜说道:“花长老,现在给你个机会,你马上离开,我不出手,你认为如何?” 这个机会本是很好的,一枝花却不能接受,他的任务是墨家的神女亲自下达给他的,务必要把墨途捉拿归案,此刻,神女或许就在附近看着他,他不能退缩。 一枝花说道:“墨家神女的命令,我怎能退缩,就算拼死,也要和你们打上一场!” “神女发布的命令!”身旁的墨途惊呼。 一枝花厉声一吼:“既然你还知道敬畏神女,怎么不束手就擒?” 墨途正准备走向一枝花的阵营里去,没想到,被寒于水抓住,丢在了身后。 一枝花对旁边的人说道:“你去告知神女,有两位高手保护墨途,我们没有胜算,正在死战,让她……不,不能说让她速来救我们。记好了,只能说我们眼下的情况,其他的是一概不说!” 这位墨者转身便向街边飞奔而去。 “一枝花,你真无能,两个小年轻你都不能对付,偏偏要我亲自出手!” 声音传来之处,飞来了一顶轿子,全被黑纱遮住,不能见里面的人究竟什么模样。但仅凭声音判断,此人也是一位年轻姑娘,绝不会超过三十岁,当然也不可能是十三四岁的小萝莉。 轿子落到众人面前,四位美女轿夫便持剑围在了轿子旁,其气势和齐王的护卫有得比。较重之人并没有下来,而是隔着黑纱说话。 “墨途,你可知罪?” 墨途连忙对着轿子跪下,说道:“墨途知罪!” “你虽然是我的叔叔,但墨家的规矩却容不得私情,这次抓你回去,在墨家驻地做三年劳役,你认为处罚得当吗?” 墨途连连跪拜,说道:“得当,得当,理该如此!” “起轿!”墨家神女轻呼一声,声音没有了刚才的严厉,此刻,正如婉转的黄鹂声一样动听。 “慢!”寒于水对着即将抬起的轿子喊道。 “寒大师,你还有何话可说?”神女问道。 “墨途所犯之罪,本是因我而起,我不能让你把他带走!” “墨家之事,岂容你一外人插手。左右,把墨途给我押起来带走!” 本来是让墨途自主回去的,就因为寒于水多说了一句阻止的话,现在就要押回去了。 “谁敢动墨途!” 寒于水拦在了墨途的身前,手中凝聚起强大的真气,大有拼死一战的准备。田甜被寒于水的举动吓到了,连忙拉扯寒于水,意思是事已至此,不是对方的对手,就算了吧,毕竟墨途也不是去送死,只是吃苦三年而已,但是,寒于水不为所动,仍然死死地盯住准备上前的墨家打手。 墨途被寒于水挡在身后,也没办法脱身,没办法自首! 神女暴怒,大吼道:“寒于水,你真要和我斗?” 寒于水毫不示弱:“不错,谁敢动墨途我就和谁斗!” 轿子内似乎有一猛烈的拳击声,一股无比强劲的真气从轿中发出,从地上快速传来,寒于水还未来得及抵挡之时,真气都已经到了他的脚下。 寒于水只能迅速调动真气,启动最牛逼的一式“无敌踩人靴”,一只无比巨大的靴子从他的脚底生起,笼罩了他整个人,看这招式,他已经把自己整个身体当成一只脚了。 完全是拼尽了全力。 可是,不管“无敌踩人靴”听起来是多么的牛逼,在神女从地下传来的真气袭击下,不堪一击,这只巨大的靴子立刻就化为碎片消失了,寒于水也被击飞了几丈。虽然没有吐血,但是,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好受的。 田甜和墨途连忙过去扶起寒于水,此时,田甜和寒于水都不敢在神女面前多说一句话,因为他们知道,神女比他们的修为高了太多,轻轻松松搞定他们。 神女的修为,可以和孟子相比了!除非孙膑马上现身,给寒于水加上“勉励”光环,不然,是不可能打赢神女的。 “三叔,我们回去吧!”神女这次称呼墨途似乎温柔了许多,也能感觉出些许人情味了。 墨途在寒于水的身前鞠了一躬,说道:“寒夫子,我敬仰你的学说,受罚的这段日子,我一定给巨子介绍你的观点。” 寒于水看了一眼黑丝巾笼罩下的轿子,虽然看不清楚里面的神女模样,但却能感到从里面传出来的强大,他只能感到无奈。 “墨途,我对不住你!” “寒夫子,告辞了!我相信我能带着巨子前来找你,你的学说,不敢说能超越墨家,至少也能和百家的学说并立!” 寒于水躬身,九十度,很久才起来。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墨途慢慢走到轿子旁;也没有泪水,只有脸上带着忧伤而又感激的神情。 从地球而来的何小东完全明白寒于水此时的心境,寒于水需要别人认同,无比的迫切,他这一生就是为踩人学而奋斗的,而墨途,正是一位最虔诚的弟子,正是一位信仰与理想最好的伙伴。 “神女,等等,我有话说!” 何小东吊着墙上不知用作什么作用的布帘,从窗口飘然而下,虽然没有轻功的轻灵,但意境是有的。落下地,虽然摔了一踉跄,但起身的姿势也是比较有气势的。 如此装逼的姿势,田甜硬是笑出了声,在场的人无不捂嘴而笑,就连轿中的神女也似乎出现了捂嘴而笑的动作。何小东则不在乎这些,直接向神女走去。 “神女,你们不能这么处置墨途。” 轿中的神女本来是不会理会如何小东这样毫无修为的平凡之人的,但何小东刚才跳窗而下的滑稽和创意,向着自己轿子走来的勇气让她产生了兴趣。 “这位小哥,不知你有什么可以教导小女子的!” 神女瞬间把身价降得很低,由此可见,她想和何小东这位有趣的人交流交流。 “听说,你们墨家兼爱世间之人,不知可有此事?” 何小东如此说,意图似乎明确了,是准备和神女论道! 21、风雅亭之约 神女听何小东如此说,在轿中不停地摇头,一个毫无修为的书生,说大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既然何小东敢说话,那就让他说吧,看他能说出什么道理。 “墨家确实以兼爱作为根本,小哥以为有何不妥?” 何小东想讨论的,不是指出兼爱的错误,他不想颠覆哪门哪派,他只想救墨途。 以他穿越之时,强化学习了半年的诸子百家学说,所学到的百家学说的精华和百家学说的漏洞,足可以把诸子百家玩转于手掌之上。但是,仅限于欺负每位大师一次,第二次时,大师们肯定早已把何小东指出的漏洞给修补完全,何小东不是大师,不可能持续找出百家学说的漏洞,他所依靠的,仅仅是地球人的给他分析的知识而已,用一次之后就完了。 “墨家认为,尊敬老师和尊敬路人是不是有相同的功劳?” “是!”神女如实回答,她想看看何小东如何辩论。 “杀父母和杀陌生人是不是相同的罪?” 这一问,神女哑了,安静了很久,才说道:“相同!” 旁边的所有人都有所触动,这一问是关乎墨家根本思想的问题,神女可不能随便乱说。 神女确实没有乱说,墨家认为芸芸众生,人人平等,要以相同的态度对待所有的人,不要对权势献媚,也不要对欺负卑贱。 何小东找到了墨家思想的一个漏洞,终于可以说重点了。 “依据神女刚才所说,墨途并没有罪!” 此话一出,所有人更是震惊不已,何小东这是用一种什么推断方法,大家都不太懂。就连神女都不太懂。 “小哥的话何解?” “墨途违背了龙崖长老的意图,对抗龙崖长老是他的罪过,但是,墨途在他的师父寒夫子处于危难时挺身而出,这是他的功劳和优秀的品格。一功一过,功过的大小相当,足可以相抵消!所以,还请神女撤销墨途的罪过!” 如此理论,神女没有听过,在场的人更没有听过,在场的都是有修为的人,全部都陷入思考之中,在大脑里反复思考,反复推理,一时间竟然像时间停止了一般,所有的人都没了动作,没有话语,就连他们的呼吸声都协调一致。 只有田甜,她因为所学为男女之学,对这种伦理与道德的思考并无多大兴趣,所以陷入得不深,和何小东看着一群陷入沉思的学者。 就这样过了很久,半柱香,一炷香…… 神女掀开了黑纱,走了出来,只见身材婀娜,如一十八岁的妙龄少女,浑身透露出一股难以言说的灵气,让人痴迷。感悟到灵气之后,你才会打量她的衣着和相貌,她一身紫衣,脸蛋也被紫色丝巾遮挡着,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但仍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出无比的灵气与智慧。 寒于水直接怔住,随即抱拳鞠躬,久久不能起身。 这种智慧与灵气的压制,只有资质很好的人,才能明显感觉出来,寒于水就是其中之一。而眼前的墨家神女,就是资质甚佳,百年难觅之人。 神女仔细打量了何小东,虽偏瘦弱,但显得很有精神,双眼中并没有灵气,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但此人却能说出这么独特的见解,也不能与普通人相提并论,也可以说,能说出这样惊世的言语,只有眼前之人。 “小哥,怎么称呼?” “何小东。” 神女对着何小东行了个礼,似乎已经被何小东刚才的言论征服,觉得该以礼相待。 “何大师对墨途的功过分析得很妙,我们墨家真不应该只考虑墨途违背长老的意愿,还是因该考虑墨途挺身保护师父的功劳。这次听了何大师的言论,受益匪浅,幸会幸会!” 何小东能得到如此礼遇,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就在前一刻,他们还是辩论赛的对手,而现在,神女已经开始佩服他了。 何小东一心只求救墨途,就说道:“多谢神女能释放墨途!” “不!”神女伸手否定,“虽然何大师所说很有道理,但我还是要带他走。” “为何?”何小东问道。 “因为我想让巨子做最终的决定。”神女说道。 何小东没想到几千年前的战国时代,也会有这么互相踢皮球的事情发生,不想解决问题的时候,就会把办事的人向其他部门踢去。 “神女,你们墨家是讲规矩的,是讲思想、讲道理的。大家都觉得该放了墨途,难道巨子还敢不放?” 何小东在做最后的争取,但是神女不为何小东的说法所动,只要是她不同意的,不管外界怎么胡说,她是不会改变态度的。 “何大师,墨途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不管你说的如何天花乱坠。至于你刚才所说,墨途一功一过,功过相抵,这是你所说的,我们墨家可没有说过功过相抵,我们是有功当赏,又过则罚。墨途有功,这次回去,我们一定奖赏于他,但是他的过错,我们也一定会惩罚的。所以,还请何大师收回嘴里所有的华丽说辞。” 何小东知道,他遇见高手了,他怎么能有资格和一位天才辩论呢?他所依靠的,是从地球所学的知识,而现在,对于眼前的事情上,他再也无新知识可用,只能表演到此了! “既然如此,神女请自便,只希望你们能善待对有功的墨途,我的心愿也就满足了。” 神女说道:“墨途的事,巨子自有定夺,只是何大师见解独到,我想与你约定一个时间,请教于你,如何?” 作为墨家排名第二的领袖如此看重自己,何小东心中自是笑开了花。得到齐王的赏识,在官场有了地位,现在得到墨家神女的赏识,只要传出去,他在学术界便有了地位。 “神女的约会,我求之不得,我全听神女安排。” “十日之后,城东风雅亭,如何?” “行!” 神女留下了一个笑脸,转身进入轿中,离开了。 她的笑容从她露出的两只具有灵气和智慧的眼睛中传了出来。 22、稷下学宫,独踩寒于水 墨家神女最后一道倩影消失在何小东眼睛里之后,何小东才收回眼神,扫视了一眼周围。 现在大街上剩下的,只有寒于水、田甜和他三人,街上的行人见刚才一群大人物在此“谈事”,都躲得远远地,神女走后,他们才小心翼翼地回到街上。摆摊的、闲逛的,慢慢地又热闹起来。 寒于水要去稷下学宫报道,而何小东因为稷下学宫里有很多认识他的年轻学生,他不能去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不能陪寒于水前去,他需要继续呆在旅馆里,等待意图谋害何家的对手出现。 经过这两天和各位大师的交往,何小东明显感觉自己的修为在进步,本来瘦弱不堪的身体,突然也变得比以前有力量许多,搬凳子,挪桌子完全不在话下,不像以前,除了读书走路,就只能躺在床上度日。 他现在的神情与动作,与病病殃殃的何毅完全不同,以前认识他的人,不一定在短时间之内就能把他认出来。 他说自己是何小东,以前的同学也不会怀疑。 何小东除了在旅馆等待对手的出现之外,还不时进宫和齐王闲聊,其目的是找机会接近田忌与孙膑,盼望着不久将会出现的“围魏救赵”,到时孙膑和田忌能带上他一同去魏国,想洛邑的方向前进。 凭借何小东超人的预测力,孙膑与田忌倒也喜欢和何小东交往,出兵打仗带上他,是一定能成的事情。 十天时间很快就到了,何小东在田甜、寒于水两人的陪同下,来到了临淄城东郊的风雅亭,等候墨家神女的到来。 寒于水这十天虽然进入稷下学宫听学、议学,但是没人鸟他,就如同已过白米粥里面的一颗石子,很显眼,很遭人嫌弃,所以,他并没有交到什么朋友,也就没有能力带上几个修为高的朋友陪同何小东前来风雅亭。 遭人嫌弃、受人欺辱就是他这十天生活的总结。 当时,寒于水踏进用朱红大漆涂抹的“稷下学宫”四个大字的门槛,就从四周传来指指点点的声音。 “这就是那位传授踩人学的教师!” “哈哈哈……踩人学,世上真有这门学说!” “听说他还和孟子交过手,幸亏有兵家的掌门人帮助他,才和孟子打成平手。” “这样看来,他倒比我们厉害许多!” “他这踩人学,能和我们学的《论语》相比吗?能与《诗经》、《春秋》相比吗?” “自然不能比!” …… “很可能,他是以前就是一位饱学的儒生,因为想出名,才杜撰了一个踩人学,其实他所具有的修为还是儒学……” …… 寒于水身为宗师,自然耳聪目明,这些污言秽语自然听得清清楚楚,但言论的不止一人,也不是十人几十人,而是成百上千人,都把他当怪物看,他能怎么样呢? 寒于水坐进属于自己的书桌旁,闭目静听四周动静。周围的儒家、墨家、道家的弟子们都围过来,盯着寒于水这个大笑话看,污言秽语如流水,从众人的口中倾洒而出。 孟子没在,或许是有事忙去了吧。 数十张大宗师的书桌上,只坐了十多人,有一半的大宗师并未到场讲学、议学。 此时,一儒生走到寒于水的书桌前,敲了敲寒于水的桌子,寒于水没有理会。 儒生再次敲击,寒于水也没有理会,仍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儒生冷笑道:“我以为踩人学的寒大师有多厉害,一到稷下学宫就哑了,一言不发!” 寒于水知道几百双眼睛在盯着他,都想让他出丑,他又何必跟眼前的儒生计较呢?万一被众人赶出去,有负齐王对他的信任,给他进入稷下学宫的机会。 儒生见寒于水准备做缩头乌龟,便一屁股坐在了寒于水的书桌上,嬉笑道:“一寒门弟子,还妄图踩人……哈哈……我看你这张书桌就拿给我当坐凳吧!哈哈……哈哈……” 一旁的众人的嘲笑声不断,都以为今天遇到了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 寒于水怒气上升,本想出手一击,把书桌上的儒生击飞出去,但是,学宫内只能论学比武,禁止斗殴,有违者,轻则赶出学宫,重则下狱、杀头。 他微微抬起的手臂又放了下去。 这为儒生越来越得意,站在了寒于水的书桌上,猛踩书桌,大笑道:“我给你看看,什么才叫踩人,他一乡下小儿,怎么配得上踩人学的掌门人,我认为我才有资格担任!” 寒于水睁开了眼,发现桌上之人衣着华丽,不像是贫贱之辈,头上的发型说明了他就是儒家的弟子,只是现在无比狂妄地在桌上猛踩着。 “大家说说,我有没有资格当踩家学派的掌门人?”儒生又问道。 这时,从人群里传来一个声音,说道:“田武,你虽然跳到了寒大师的书桌上,但你并没有得到齐王的封赐,这掌门人的位置,你还是别想了吧!” “就是啊,你想弃儒而从踩人学吗?” “假如你能战胜寒大师,我们就默认你是踩人学的掌门人,敢不敢和寒大师在演武场比试比试?” 寒于水听了此言,心中瞬间就乐了,这种小丑能有多少能耐呢?真正的高手会向他一样没有修养吗?这种货色就算来十个也不是他自己的对手。 田武听了此言,一纵身跳跃下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大笑道:“你们以为我傻啊!寒于水是初级宗师,而我才五十级教授,是他的对手吗?谁比谁傻瓜!” 没想到寒于水还是低估了田武的实力,田武二十岁出头,竟然有五十级教授的实力,或许,除了他狂妄野蛮的缺点之外,还算是个人才。 田武抬起一脚,踏在寒于水的书桌之上,傲慢地说道:“寒于水,你敢不敢和我比试一番?” 寒于水向四周望了望,众人都是期待的眼神,但他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接受挑战的话,有失宗师的身份,不接受的话,心中的憋屈无法去除。 “寒于水,干脆些,你敢不敢!”田武再次发出嘲讽。 23、一万匹草泥马 寒于水干脆闭上眼,不理会田武,强忍着憋屈。 田武转身向围观的众人大笑,说道:“你们看,这就是踩人学的掌门人,自己不能踩人,还妄图踩别人,可笑啊,可笑!” 寒于水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拳头早已捏得发烫! 田武已经认定寒于水是个怂货,他这个齐王的远房侄子虽不是大官,但他的父亲却也是在宫里供职的一个小官员,和寒于水相比,肯定优越了很多。 田武伸手拍拍寒于水的肩膀,说道:“寒于水,把你的肩膀放下来,让我踩踩,以后你就作为我的大徒弟,我会罩着你的!” 寒于水睁开了眼,怒目圆瞪,浑身因为愤怒而发抖。 “怎么的?我叫你蹲下来,听见没有!” 田武抬起手掌,一掌给寒于水拍下去,意图把寒于水的身子压趴下。 此刻,寒于水怒了,怒得不可控制,挥舞他那凝聚满真气的拳头,一拳击打在田武慢悠悠拍下来的手掌中,田武便飞了出去,落在了几丈外的人群堆里。 田武并未受伤,寒于水也留了一手,不想惹出事来。 田武爬起来之后,冷笑一声,说道:“没想到你还敢出手,一乡村野夫,敢在临淄城撒野,今天一定让你躺在我的脚下。” 面对田武的嘲讽,寒于水又闭上了眼,能不惹事就不惹事,他没想到稷下学宫内居然有这种在街上胡作非为混混,而且还是修为不低的混混,恐怕全天下也难找到第二个田武了。不知道是哪位宗师收的徒弟,不怕丢他的脸吗? 田武如此胡闹,他的师父不出面制止吗?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没让寒于水多思考一会儿,田武就带着五个跟班上来了,五个人的掌劲直接一窝蜂向寒于水击来。寒于水腾空而起,避过了几人的掌劲,几人的掌劲击打在了寒于水的座位上,笔筒被掀翻,碎落一地。 寒于水知道今天是没有办法回避动手,就使出全身最大的力量,大吼一声:“无敌踩人靴!”一只巨大的踩人靴从天而降,踩在了田武等五人的头上。 田武等五人虽然只是教授级别,但仗着人多,到也和寒于水势均力敌。 寒于水义正言辞地问道:“田兄,寒某未曾得罪你,你为何苦苦相逼?” 田武冷笑道:“你一乡野之人,不配进入稷下学宫!” 寒于水望了望头戴黑色发簪的墨家的弟子说道:“在座的乡野之人也不算少数,而且,齐王可是不论贵贱,只论学识与修为的!” 田武大笑:“别拿齐王压我,我只知道不允许你这种近似于奴隶的人与我为伍。现在你略占优势别得意太早,在场的儒家弟子都会帮我的!” 田武的话语说得简单直白,其实也说出了大多数儒家弟子的想法,他们不喜欢寒于水,不喜欢踩人学。 田武大喊:“儒生们,快出来帮我,把寒于水赶出稷下学宫!” 此声大喊之后,有两位儒生从人群中飞了出来,直接飞向寒于水。可是,他们的修为仅仅只有讲师级别,寒于水用闲着的左脚一脚一个就踢飞了回去。但,又有几位儒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互相交流眼神,准备向寒于水发出攻击。 “都给我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是墨家的长老墨漫,他本来在书写文章的,听到田武的言语实在是太不妥当,便出面阻止。田武见是墨家宗师级的人物出面,心中不觉疑惑不已,儒家与墨家虽然有很多见解上的矛盾,但在齐国相互促进、相互依靠,反而得到齐王的赏识,把其他学派都给比了下去。这次,墨漫公然出面干涉事情,儒家的宗师们一定会给墨漫面子。 “田武,你给我住手!你们那些摩拳擦掌的,全都给我回去学习!” 墨漫一边怒斥,一边起身走了过来。他是墨子的远房侄子,出生于一个小山村,家中也不富裕,就是一介平民,他怎能容忍田武刚才的言论? 田武并无停手的准备,而是望向墨漫身后的一位儒家宗师,这位宗师头发已斑白,现在正低头翻着竹简,似乎看得很认真,但仔细的人可以看出,他会时不时地偷瞄场上发生的事情。 田武盯了他很久,他都没有回应一眼,好像是故意不抬头,田武不知该怎么办,只得继续和五位跟班撑着头顶的寒于水。 墨漫顺着田武的眼光看向这位儒家宗师,冷笑道:“张大师,你的徒弟在学宫内如此撒野,你还管不管?” 张大师,稷下学宫姓张的儒家宗师只有一位,就是著名的纵横家张仪的自家人张坤。原来,田武是张坤的弟子,看田武刚才的表现,难道他是受张坤的指使?这种想法实在太令人震惊,但却又觉得很有道理。 绝大部分儒者肯定是反感踩人学的,而且,寒于水出身卑贱,更不入他们的法眼。就连孟子都不喜欢寒于水,可想而知,儒家的其他人是什么态度。 墨漫亲自提醒张坤,张坤不好意思再装沉思,就装模作样地说道:“墨大师,孔子的这篇文章实在太好,我以前读的时候还没发觉,今天真让我沉醉不已,你快来看看……哦,你刚才叫我什么事?” 墨漫不理会张坤的装模作样,反而嘲讽地说道:“你的好弟子田武又聚众比武了,你还不给他指点指点,如何才能赢啊!” 张坤有些难堪,对着田武呵斥道:“孽徒,在为师的面前都敢撒野,还不给我住手!” 听了张坤的话,一旁准备加入战斗的儒家弟子全都收回了真气,退了回去;寒于水则飞身回到自己的座位,背着手,面对着张坤;田武带着五位跟班退到了张坤的身后。 张坤满脸堆笑,道:“寒大师,孽徒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大师,是我教育不好,有什么怨气就冲我发吧,我定当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如此说辞,完全就是耍流氓,寒于水心中飞过了一万匹“草泥马”。 24、借用你的运气好吗? 张坤见寒于水久久没有说话,就继续说道:“既然寒大师大人大量,我也就替孽徒们多谢了!” 寒于水淡淡一笑,指着地上被打碎的笔筒和毛笔:“我可以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只是这笔筒和毛笔可是齐王所赠,我不能擅自做主啊!” 寒于水所说,声音平和,但每一个字之间,却发出了如利剑一般的攻击,听得张坤心里只打颤。要知道,齐王所赠的东西,谁敢胡乱地就给别人弄坏呢?不能怪寒于水抓住把柄不放,只怪田武做事太鲁莽,惹出了不必要的麻烦。 “田武,你个孽徒,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快去给寒大师请罪!” 张坤的表情有点惊慌,已经不像一个大宗师该有的表情。田武前一刻本来还在暗笑,脸上还是一副自得的表情,但此刻,他却是郁闷不已,要给寒于水这个出生卑贱的人请罪,真是天下奇辱,只是,自己所冒犯的是齐王,怎么能不去请罪呢?还有,张坤都已经下命令了。 田武满脸涨红,低着头向寒于水走来,他不敢表现出愤怒和不规矩,他深怕寒于水不饶恕他,假如这事闹到齐王那里,他可没有好果子吃,他的父亲肯定会杀子以报君王! “寒夫子……学生田武不懂规矩,冒犯了夫子,还请您责罚于我!” 田武还算说得谦卑,始终低着头,语气也异常柔和。寒于水背着手冷笑,眼前之人真是厉害啊,刚才如此的狂妄,而现在却又能如此的低声下气,真是他妈·的一个贱人才! 看来,已经能大致确定,田武就是张坤安排来戏弄寒于水的,幸亏有墨漫出面解围,不然的话,寒于水一定会被这群儒生赶出稷下学宫。 假如以后齐王追究责任,祸首只是身为王族的田武而已,并不是某位宗师! “田武,你今天的运气特别好,而我呢?今天的运气不算太好,想借用一下你的运气好吗?”寒于水心中产生了一个绝美的计划。 “寒夫子索求,我自然会答应!”田武只能答应。 “那好!”寒于水掀开了遮住踩人靴的衣服,“这是踩人靴,只要踩在别人的身上,就可以吸取别人的运气,你既然答应我的请求,那就请蹲下吧,再把你的肩膀挨过来些!” 田武已经上了寒于水的钩,想退是已来不及,只能硬抗着,只能让寒于水踩。 田武的脸虽然已经变成紫红,但是都没有他的师父张坤那么难看,他的脸上除了难堪的表情之外,还要装出淡淡的赔笑的表情! 寒于水并没有用多大力踩田武的肩膀,半柱香之后,田武起身之时,地面上就已经有了两个膝盖凿成的五寸深的坑。田武满头大汗,就像刚淋过雨。 “多谢田兄借用好的运气与我,寒某感激不尽!”寒于水解了气,又开始对田武以礼相待。 田武双手微抖,行完礼就狼狈地离开了。 寒于水没有再追究笔筒的事,张坤也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了许多。收拾了心情,才对寒于水说道:“寒大师,张某管教不严,田武损坏的东西,我双倍赔偿你,请多多包涵!” 这次,张坤不敢在耍滑头,赔偿起来都十分“慷慨”! “寒夫子,你这踩人借运气的功夫真是厉害,不知道可不可以收我为徒,让我和你一起学习踩人学?”场内,一位儒生打扮的青年问道。 寒于水喜出望外,这一声询问,可是具有重大意义的事情,稷下学宫里,居然有人愿意向他学习了!寒于水已经不能用言语形容自己的兴奋了。 “可以啊,随时都可以与我探讨!” “退下,怎可以与寒大师如此对话,太不知礼了!” 张坤突然一拍桌子,呵斥了一声,这位求学的儒生连忙低下头,一言不发。 寒于水连忙伸手劝道:“张大师不必如此,他们求知心切,无妨,无妨!你们还有谁愿意和我一起讨论的,都举个手吧?” 场内无一人举手,刚才那位儒生更是离开了围观的人群,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如此,一连三天,寒于水的书桌前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学习的弟子,也没有一个评学论道的同伴。他赢了这场较量,但始终赢不了稷下学宫内排斥他学说的风气。 十天,他在稷下学宫坚守了十天,一无所获,所有人把他当做空气。除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宗师见到他时会礼貌性地打打招呼,其余的人,便是低着头不与他对视。 有一位名叫荀况被人尊称荀卿的年轻人,时不时会向他请教几个问题,但也没有深入交流。荀况,是一名儒生,二十岁左右,已经熟读儒家经典,墨家、法家、兵家等学派的知识也是涉猎了许多。他经常埋头苦读,极少理会身边发生的无聊事情,待人接物平平淡淡的,基本上没有展露喜怒哀乐。 年纪轻轻,修为已经超越了寒于水,达到了三十级宗师! 何小东知道,荀况就是地球人称作荀子的儒家大师,还教出了两位法家的代表人物,韩非和李斯。 寒于水在稷下学宫内所受到的排挤还不算最令人担忧的,他每天进出学宫,在街上行走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 就在和田武发生不愉快的事情的当天傍晚,寒于水刚离开稷下学宫不远,便连续飞来数支冷箭,幸亏他反应快,不然早就命丧大街。他觉得,一定是稷下学宫内的人所为,而且不会是田武之类的小角色,而是张坤这样的大角色。 由此,他每天来稷下学宫,他的弟子们都会簇拥着他来到稷下学宫的门前,每天傍晚时,弟子们也会早早地在稷下学宫门口等着,就这样一直维持了九天。 今天,何小东要约会墨家神女,寒于水终于找到了借口,乐得不去稷下学宫。 风雅亭,早已被墨家弟子布置妥当,风雅亭十丈之内没有半只活物,寒于水和田甜也只能在十丈之外等待,由何小东一人走了进去。 25、竟然是一位研究猿 何小东踏进墨家弟子围起来的“禁地”,一种步入高大上领地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在这十天时间里,背着田甜,就拿出手机翻看墨家的思想,虽然很多东西并没有深刻理解,但也算了解一二。 来到亭中,只有一篮洗净了的水果放在桌上,香味扑鼻。亭子的四周,摆放着很多美丽的鲜花,既耀眼又芳香。四周显得很寂静,百丈之内根本没有闲杂人聚集、吵闹,全部被墨家弟子清空。 “何大师!” 何小东身后传来一声柔美的少女声,回头一看,是墨家神女来了,正从三丈之外缓缓走来。今天,神女一袭白衣,身姿仍然是那么的令人陶醉,遗憾的是她仍然戴着面纱,不能看见她的真容。 “见过神女!” 何小东非常恭敬,墨家和儒家是天下间并列第一的两大学术门派,而神女又是墨家第二号人物,足可以和一国之丞相相提并论了。 “小女子来迟一步,让何大师久等了!” “不敢!”何小东作揖行礼。 神女径直走向亭子里边,问道:“何大师,你十日前的言论,我已经与巨子做了交流,巨子甚为震惊,不知你师出何门?受教育何人?” 何小东略一思考,一字一顿,慢吞吞地说道:“启蒙与儒学,后来在随父亲与兄长游历列国,涉猎了各地的思想与学识。虽然没有深入钻研哪一门学说,但却……” “了解了天下所有的学问,对不对?”神女接过何小东慢吞吞的话。 “正如神女所说。” “何大师虽然有独特的见解,似乎修为不太高啊!不会是我眼睛看错了吧?”神女问道。 “或许是何某资质平庸吧。” 神女摇摇头,说道:“听说你是先知。十日前初次现身在临淄城的酒馆中,预测了齐王的骏马和玄幽草,后来又给齐王推荐了兵家的掌门人孙膑,还帮助寒于水进入了稷下学宫,两天功夫做了这么多大事,真不简单!没有人会认为你是资质平庸的人。” 何小东又一思考,说道:“预测能力是一神仙赐予我的特殊能力,并不是学术的修为。” 神女绕着石桌转了一圈,点了几下头,说道:“你所说的逻辑并没有错误,只是让人产生许多疑问。” “为何这么说?”何小东问道。 “何大师,冒昧问一句,你现在的修为等级是什么?” “三十级书生。” “才是书生!”神女不敢相信。 “确定无疑,神女可以亲自测试。” 神女双眼猛一聚焦,一道真气从她的眼睛中发出,直接向何小东击来,何小东从未和别人交过手,也从未体会过真气的滋味,这次被真气袭击,像触电一样打了一个激灵。 “还真是三十级书生!”神女十分感叹,“如此说来,你还没有开窍,还没有感悟真气?” “正是。” 神女思索了很久,才说道:“你学儒已经多少年了?” “三……不……五年。”何小东只能随便编造一个数字。 “学习了五年都没有成效,看来你不适合学儒,有没有想过换一门学说?” “这……” “或许你正适合学习墨家的学说呢?” 难道神女要吸收自己进入墨家,可是,儒家的学说不适合何小东,墨家的学说也不适合他,他在穿越之前学习了半年,还只是学了个大概,始终理解不到位。适合他学的,或许只有踩人学,只是,真去学踩人学,恐怕也只能达到讲师级别,他知道他只是一个平凡人,并不是天才。 “或许我真不适合学习,学习的最高修为也就只能如此了!”何小东也不隐藏自己不是天才的事实。 神女不再询问,而是举起右手,一只修长、柔滑、白皙的右手便露了出来,随即在手中浮现出一把真气利刃,逼向何小东。 “何大师,能不能让我解剖一下你的身体?” 何小东惊道:“用刀?” 神女笑道:“别担心,只是真气进入而已,不会伤害到你的!” 何小东有些尴尬,说道:“随你便。” 神女手中的利刃便进入了何小东的身体,从大脑到胸膛再到腹部,游走了一遍。神女收回真气利刃,坐在了石桌旁,陷入了沉思。 “神女,我就是一个平凡之人,你何必劳神费心在我身上呢?”何小东见说道。 神女回过神,站起身,说道:“你的身体里既没有一点真气,也没有任何神力的迹象,真是令我费解,你的预测能力究竟从何而来?” 何小东的手碰到了固定在衣兜里的手机,心中一惊,这神女是个什么姑娘啊?竟然思考得这么深,或许她十天以前就已经把自己当成一个研究对象了,和地球上的美女博士后有得一比,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这么聪明,手机的秘密会显露吗? “何大师,敢问尊父是谁?兄长又是谁?” 何小东短暂思考了下,陷害何家的人肯定不是墨家,墨家和何家有相同的目的,他们的目的都是停止天下间的战争,让老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应该说何家是墨家的朋友才对。还有,对墨家的二号人物,而且又是聪明绝顶之人,不宜用欺骗的方法。 “我父母已故,如今和哥哥何起相依为命。” “何起?临淄城中的何起?”神女吃惊道,“我怎么不知道他还有个弟弟?” “我本名何毅,体弱多病,本该一月前就病死,幸亏一位神仙路过,搭救了我,还传我预测之术。一个月来,我的身体便渐渐转好,今天,才有精力站在这里和你谈话。”何小东为了避免穿越之事,借神仙搪塞过去。 “哦……原来如此!” 神女带着面纱的脸上都能看出充满了问号,看来,何小东这道题她是不解开不舒服了。 “既然你是何起的弟弟,以后我便登门拜访,像你请教学问。” 神女虽然说是为了请教学问而来,何小东却能明显的感觉到,请教学问可能只占小部分,神女对何小东的研究之心或许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26、围魏救赵 何小东想到围魏救赵即将发生,就说道:“只可惜我几天后就要外出。” 神女说道:“无妨,我是学生,你是老师,我有问题之时,定会找到你向你请教。” “不敢当!”在墨家第二号人物面前,何小东还是知道好歹的。 “见过何夫子!” “不能这样叫我!还是叫我何大师吧!”何小东急了。 “何大师太普通,人人都可以这样喊,我要一个特殊的称呼!”神女的思维和普通人确实不一样。 何小东想了想,就拿地球上最亲切的称呼吧:“你就叫我弟弟,如何?” 神女捂嘴一笑,转身过去。 何小东纳闷了,神女为何不答应呢?难道姐弟的称呼有和她拉关系的嫌疑?不可能啊,她还想称呼自己为老师呢! “神女,不行吗?”何小东试探着问道。 “既然你已经这样说了,我就叫你小东吧。不过,你也别叫我神女,就叫我……嗯……” “姐姐?”何小东的思维速度终于超过了她一次。 “也……行!” 神女还有一丝犹豫,但最终算是确定了,但又捂嘴而笑,不知叫声姐姐有什么可笑的,何小东是弄不清楚。只是何小东不是研究狂,弄不清楚就算了,没有准备去弄清楚。 “小东,刚才只顾跟你谈些闲事,这次约会你,是想和你谈谈墨家对你上次观点的回复。” 弄了这么久,神女终于说到了重点。当然,何小东不认为是重点,因为他只是想结识墨家的高层而已;神女也不认为这是重点,她的重点的研究何小东。说白了,这个重点是巨子的重点,是天下人心中的重点而已。 在以墨家巨子核心的墨家理论委员会讨论研究之后,认为何小东所论的兼爱符合墨家的思想,判定墨途无罪。 虽然墨途的功过不能相抵,但是考虑到每个人都会遇到这种两难的问题,墨家的理论委员会经过多次模拟实验,觉得墨途当时的选择是最优的,对各方伤害最小,而且也可以判定出墨途是一位心地善良又守规矩的优秀墨家弟子,最后还得到了墨家高层的一致赞誉。 神女交待完墨途一事,就行礼告辞。 何小东还没体会够神女的风采,但无奈,不能找理由多留她一会儿。 神女走出风雅亭,和数十位墨家弟子很快便消失在他的眼前,就如一副虚幻的画面突然消失了一般。只有看到桌上那篮水果和亭子周围的鲜花,才知道刚才所经历的不是梦境。 直到墨家神女所留下的气息散尽,何小东才转身离开。 …… 又过了五天,谋害何家的人还未出现,何小东却听见消息,赵国派人前来齐国求救,魏国已经大举入侵赵国。 围魏救赵剧情已经出现,自己又可以去齐王和孙膑面前装逼了。先去装装逼,再得到随军出发的机会,一举多得。 现在的魏国,在法家大宗师李悝的治理下,国家富裕起来,又在兵家大宗师吴起的治兵之下,军队的战斗力强大了起来,一举收复了秦国抢占的河西之地。虽然李悝、吴起已经不在人世,但是魏国的国力仍然强大,更有孙膑的同学庞涓任大将军,统帅全军,战力更盛。 可以说,此时的魏国比关东六国强大很多,兵强马壮,不可一世。 赵国来求救,齐王和孙膑一定有顾虑。 既然历史上确定了齐王会决定救赵,何不顺水推舟,就先帮齐王预测一下结果,让他早些高兴,自己也顺便得点赞誉。 何小东来到王宫之时,孙膑也正好赶到,齐王接到赵国的求救,就马上想到了兵家掌门人孙膑,想让孙膑帮他算算,能不能打赢,能打赢就出兵,不能打赢也要想办法打赢。 “孙先生,齐王唤你?”何小东问道。 “何兄弟,齐王唤你?”孙膑也问道。 “经我推算,齐王刚才给你下急诏,而我,没有得到齐王的诏令,是私自前来听你们谈话的。”何小东开始进入八字先生的角色。 “我和齐王今天所谈可是机密,何兄弟也敢擅自闯入?”徒步行走,孙膑自己运动真气推着轮椅行走,还有很远才到大殿,孙膑也不着急,随便聊。 “我可是能提前预测的,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密可言!” 孙膑大笑,将信将疑,说道:“既然何兄弟已经能提前知道结果,那就请你为我解谜。” 何小东停下脚步,孙也停下轮椅,期待着何小东的结论,何小东才缓缓地说道:“硬拼是难于胜过魏军的,必须巧取。” 孙膑大惊,问道:“何兄弟已经知道我将率兵出征?” 何小东说道:“不出征你怎能建立功勋?不出征齐国怎能强大?” 孙膑点头,说道:“多谢何兄弟如此支持我,虽然我必须坚持出征,但是我还没有必胜的把握,不知何兄弟能否帮我预测一下。” “上天准备给你一次机会羞辱你恶毒的同学庞涓,但是没有给你必胜的把握,是胜是败全在你一人身上。魏国毕竟太强大,这次只能伤他一次,决不能打败他。” 孙膑听了,觉得和他心里所想竟然相同,就更加坚定了出征的信心。 “何兄弟,我看你对战事有先见之明,不如你就随我出征,我好随时向你请教,如何?” 何小东大喜,他废了那么多话,等的就是这句。 “我最近闲着,并无大事,和你一起前去也未尝不可,只是,出征之事,还需要齐王定夺。” 孙膑见你何小东同意了,怎么能放掉这个机会。 “我会给齐王汇报,只有带上你,才有必胜的把握。” 见孙膑使用这种手段,何小东大笑:“孙先生,你这说法有欺骗齐王的嫌疑!” 孙膑也大笑道:“我没说谎,没有你和我一起出征,我是九胜一败,假如有了你和我一起,我则是百战百胜!” …… 王宫大殿前的石阶梯,孙膑兴奋地驾驶着轮椅越级而上,如骑上飞奔的骏马。 何小东站在轮轴之上,任由孙膑带着,进入空旷的大殿。 27、战国第五君子——泰山君 大殿中,齐王孤零零地看着天下局势图发呆。 “拜见齐王!” 何小东和孙膑躬身行礼。 “你们来了!” 齐王似乎知道何小东会来,回过身,就把魏国攻赵的具体情况给说了一遍。 “现在魏国大军围困邯郸,赵国危在旦夕,我们不出兵,赵国必定灭亡!所以,寡人特意请军师前来研究这事。” 孙膑没有分析战事,而是直接问道:“大王是否愿意出兵相救?” 齐王转身指着天下局势图,说道:“唇亡齿寒,如果赵国灭亡,那么魏国将比现在更加强大,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韩国?燕国?还是齐国呢?” “臣下赞同大王所言,唇亡齿寒,一定不能让赵国灭亡!”孙膑必须要出征打仗,建立自己的功勋。 齐王紧握右拳,说道:“如此说来,寡人是必须出兵救赵了!只是魏军强大,我们的军队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寡人只担心我们的军队赶到邯郸城下之时,魏军回头迎击,把我们的军队击溃,乘机攻入齐国,那么,我们将会自讨苦吃,引火烧身!” 孙膑笑道:“大王忘了何兄弟是预言大师了!” “哈哈哈哈!”齐王大笑,“既然何小东能预测到寡人与军师商量救赵之事,不知能不能预测一下这次战争的结果?”齐王说到后面,笑容渐渐散了,脸上浮出了担忧的神情。 何小东说道:“此次战争,齐赵两国没有实力打败魏国,只能骚扰他,让他放弃攻占邯郸。” “那结果呢?”齐王早知道这些利害关系,只想知道结果。 何小东说道:“如果大王能全心投入战事,结果一定会令大王满意。” 齐王将信将疑,何小东这算什么预测,就和占卜没什么差别。可是,何小东却不能把战争的过程与结果说透,如果提前让孙膑和齐王放心,假如在战斗的过程中出现一丝马虎,就可能有失败的情况出现。如果围魏救赵失败,踩人大陆的时空秩序将会造成翻天覆地的变化,如果魏国统一中原,整个历史都要改写了! 何小东所要做的不是改变历史,而是修复本已开始出现混乱的历史。 战国的诸侯兴衰,不该是他关注的重点。 “何小东,寡人自当尽力资助救赵的军队,提供士兵、提供粮草,如果你所预测准确,我将奖赏于你!” “谢大王!” 齐王对着孙膑说道:“军师,我既然请你与我商议救赵之事,就是准备让你统领齐国的军队,前去救赵,即日出发。” 孙膑说道:“大王,孙膑双脚已残,希望能有人陪同,还请大王恩准。” “有什么需求尽管谈。” “此次出兵我需要大将军田忌领兵,我做战略战术指挥,他亲自发令。” “好,寡人准了。” “我还想带上何兄弟,增加获胜的几率。” “准!只要你能完成救援赵国的任务,你把我叫上也行!” “哈哈哈哈……” 大殿里,传出了君臣三人的笑声。 …… “何小东,如果你能预测准确,这次军师出征归来,我封你为泰山君!” …… 泰山君,泰山周围一县之地为其领地,也算是有房有地的大地主或者是大奴隶主了。 何家虽然依靠经商富裕起来,但是却没有封地,此次终于弥补了这个大空缺。 何小东和孙膑走出王宫之时,田忌、寒于水、田甜都已在王宫外等候了,天黑之时,齐国大军就已经在城西集结完毕,粮草早已装车,就等待第二天一早出发。 寒于水很烦稷下学宫内的儒生对他的排挤、孤立,这次何小东随军出征,他得到田甜的转告之后,也就欣然地同意一同前往。 寒于水对行军打仗没有研究,和田甜一样,他们就是何小东的随从而已。 孙膑在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已经构想出“围魏救赵”的作战方案,第二天一早,即刻实施。知道这个方案的人,就只有孙膑、田忌、何小东。 第二天傍晚,大军行至孟尝君田文的驻地。 此时的孟尝君,近三十岁,好结交,封地里养了上千食客,好似一个黑社会老大。 听见孙膑、田忌的大军路过,他便早早地在路上摆酒设宴迎接,花费了数百担粮食,为几万大军制作了一顿晚餐。听到这个消息时,何小东很佩服,出手就这么大方,不愧是传说中的战国四君子之一。 消息传来不久,便见到前方路口处,站着一对人马,迎接孙膑与田忌。 “拜见大将军、军师!” 孟尝君长相不出众,个头不算很高,但生得文雅,有书生气,还能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出几分匪气,或许是他和一群游侠交往久了所受到的影响吧。他以后可是要做几个国家的相国的,绝不可以轻视他。 田忌下马,走了过来:“田文,你小子真懂孝敬之道,你这些礼物,叔叔我就笑纳了!” 孟尝君说道:“大军的晚餐和明天的早餐,大将军就不用操心了,全由我田文负责。能为国、为大将军出点力,也是我田文的荣幸!” “孺子可教!哈哈,真是个好后生啊!哈哈!”田忌大笑,走过去爱抚着拍了拍孟尝君的肩膀。 众人被孟尝君请到了酒宴现场,行军打仗不能喝酒,每人的身前便放置了清水一壶。 “早就听说孟尝君慷慨,今日一见,的却如此,孙膑敬你一杯!” 孙膑的大军得到孟尝君的资助,肯定是要感谢的。 “军师谬赞了,这是田文该做的。大魏国的军队齐国不能与之抗衡,但是有军师带领,我想一定会有必胜的计策吧!” 田文虽是一个无职位的人员,但对天下大事还是了解得很清楚的,不是一个守着爵位坐吃等死的人。 “必胜的计划已经成竹在胸!” 孙膑也不谦虚,毕竟,打仗之事是需要士气的,统领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将士们的士气。孟尝君自然很好奇孙膑如何对付强大的魏国。 “不知军师用什么必胜的计策?田文很好奇。” 28、齐有孟尝 孙膑当然不能说出作战机密,就问道:“如果孟尝君在我这个位置,不知会如何行事?” 孟尝君早就认为他自己有出将入相的本领,只是还没有机会而已,听孙膑如此发问,正记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站起了身,走到了众人的中间,开始大谈起来。 “魏国强大,不是齐国所能撼动,此次救赵,如果正面迎敌,齐赵两国联军也没有必胜魏国的把握。” 在座众人都点头赞同。 “如此,擒贼先擒王,可以派一善于伪装的刺客潜入魏军营帐,刺杀魏国大将军庞涓,足可以使魏军溃退。” 众人都看向孙膑,想听孙膑的评价。孙膑居然没有发表意见,而是把评价的任务推给何小东。 “何兄弟,你是预言大师,不知能不能对孟尝君此番言谈做一个评判?” 何小东心中抓狂,他一平凡人,怎能评价?但众人都看向了他,不管好歹,都要谈谈。 孟尝君此番言论合不合理呢?难说,没有调查没有实践还真难说出好坏。只是孟尝君心中最期待的不是此番言论的合理性,他期待的是当大官而已!想到此,何小东心中反而轻松了,这个评价也不难嘛。 “孟尝君刺杀庞涓的言论很有道理,我们也可以实施,只是这办法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所以,此次作战刺杀庞涓的计划只能作为军师的辅助手段而已。” 何小东如此一说,虽然没有完全否定孟尝君的观点,但是孟尝君的脸上却有些难看。 “不过,我已经算到孟尝君将会受到齐王接见,官居高位!” “哦!”孟尝君脸色由难看马上变为惊喜,“还请何大师为我解谜?” “天机不可泄露,十年之内,孟尝君将贵不可言!” 孟尝君听到此处,已是满脸欣喜,但他还是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转过身端起装满清水的酒杯,用衣袖遮着脸,慢慢地喝下了一杯水。 “我先干为敬!” 孟尝君终于放下了衣袖。 “我不期望贵不可言,只希望能为国出力就心满意足了!” 何小东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了出来,这种虚伪的话好意思在一堆聪明人的面前说。但孟尝君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我借助了父亲传下来的家产,养了上千名食客,目的就是为了为国出谋划策。现在,秦最强大,大有慢慢蚕食关东六国的趋势,而魏国,也准备四处征伐,扩大地盘。当今之世,反对侵略、保家卫国,就是我们每个人该做的事情啊!” 这些话说出来之后,何小东觉得孟尝君也算一位抗秦的人士,看来,他和自己的哥哥何起应该有共同的志向,他们一定能成为好朋友。这次围魏救赵结束,一定要给自己的哥哥介绍孟尝君。 宴席散后,孟尝君单独约见了何小东。 “何大师,区区小礼不成敬意!” 孟尝君从怀中倒出了一枚无不精致的玉,看其价值,足可以购买数千奴隶。何小东多学了几千年的中国暗文化,自然知道这是孟尝君有意拉拢他。 “孟尝君何故如此?无功不受禄,何某不敢接受。” “‘无功不受禄’说得好!只是何大师对我的好已经不是此玉能报答的了,我深感惭愧,怎能说是无功呢?在刚才的席间,何大师帮我预测了前程,我还想听听,我还需要怎么做才行?” 八字先生!此时的何小东就担任了此职。 虽然孟尝君无比的聪明,不太相信这些虚妄之事,但是,他求取功名心切,已近三十岁,不得不让他试试其他的方法。 “孟尝君,我虽然已经看到你将来的大富大贵,但具体细节确实不能泄露,泄露天机,你我必遭报应,大富大贵失去事小,丧失性命就是大事了。不过,你只需要继续追求,不久就会出现机会,你的时运已经来了。” 孟尝君听到此话,心里也非常高兴了,但是他似乎还有问题。 “何大师,我最近想做一件大事,已经计划了半年,人手已经安排好,不知道是否会万无一失?” “何事?” 何小东问道,因为在何小东的记忆里,虽然孟尝君的故事很多,但是却没有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还是大事,看来,只有翻看手机了。 “此事我不便说出口,还请谅解。不知何大师能否帮我预测一下结果?” 何小东装做在预测,实际上再回忆历史,半柱香的时间过了,没有得出答案,一炷香的时间过了,也没有想出答案……半个时辰后,何小东终于开口了。 “此事难分对错,天道无常,得道者天助,失道者天谴。我功力甚浅,只能预测到此处。” 何小东此话,可以对所有人都使用,根本谈不上预测,但是,一心求结果的孟尝君却没有意识到这点。 “何大师是说让我行仁德之事?” “不必拘泥于形式,为国为民就行。” 何小东再次说了句似乎很有道理却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流氓道理。 “多谢大师,田文叨扰了,大师请歇息!” 孟尝君神色凝重地退了出去,似乎他的心里在做着激烈的斗争,似乎在权衡着什么。何小东不想去猜测,反正这种追求功名的人想法都挺多的,顾虑也有很多,他是不愿意去了解的。 何小东往回走之时,看到数个黑影从寒于水的营帐旁闪过! 接着,又有很多黑影跟着追去了。 没有声响,很像无声电影,而那些影子,在月光的照射下,被映在寒于水的营帐上! 没有惊动巡夜的士兵,也没有惊动田忌、孙膑,看来这些人的身手都不差,至少都是九十级教授以上的修为。 何小东心中一惊,难道今晚会有激烈的拼杀吗?自己可是一位毫无真气的普通人,不会命丧于此吧! 很幸运,十多个黑影一闪而过,不再出现,就像何小东望花眼了一样,根本没有什么黑影。 何小东便朝寒于水的营帐走去。 29、谁才是刺客的目标 何小东刚到寒于水的营帐,就感到一双靴子的影子向自己袭来! 他双眼一闭,准备安安静静地死去。遇见袭击,他只能等死,无论是谁,给他一拳一脚,或者是衣服擦他一下,他都只能是死。他毫无真气,毫无防御能力,能安静地死去倒也不失为最好的死亡方式。 只是,脚隔他的脸只有三寸之时,突然停了下来,这阵风吹着何小东,就像他已经进入落入地狱的漩涡,享受着巨大的风暴似的。 “何兄弟,怎么是你?” 寒于水放下横在何小东脸前的踩人靴,小声又吃惊地问道。而何小东,则更加吃惊,安安静静的营帐,寒于水竟然藏在门边,而且,出手之迅速、果断,就像是对付敌人一样。 “你怎么……” 何小东还没开始大声说话,就被寒于水捂住了嘴,示意安静下来,才没有惊动巡逻的士兵。寒于水带他走进帐内,才挑起灯芯。 “何兄弟,你怎么会在这儿?” “寒兄,刚才我见你帐外有黑影,所以过来看看。” “不知是什么人,看样子是两群人。” “他们究竟有何目的?”何小东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会是庞涓已经知道孙膑出征的消息,派人前来刺杀吧?”寒于水顺着晚宴时孟尝君所说联想了起来。 “或许是。”何小东也想不透。 “你不是会预测吗?算一下他们究竟是谁。” 寒于水此话,说得何小东不知如何回答,幸亏帐内灯暗,不然,何小东还不好隐藏自己的心慌。 “寒兄,我的预测能力只是针对君王和将相,越大的事,算得越准,眼下的事情,我可是算不出一点眉目,所以我才前来问你。” “那,要不要告诉军师和大将军?” “不用了!”何小东早已看过了孙膑、田忌的历史记载,他们接下来还有很多大事发生,不会受到刺客的伤害,“我虽然算不准刺客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我却知道军师和大将军绝对安全。” “那就好!”寒于水又回想了刚才黑影出现的场景,身手之快,令他也震惊,黑影出现的地点是他的营帐,目标不是孙膑、田忌,那就该是他自己了,“难道刺客的目标是我?” “寒兄得罪了谁?” “我一直以来,地位低下,和那些权贵没有利益上的冲突,应该不会出现这么厉害的刺客暗杀我。” “你现在可是进入了稷下学宫!” “难道那些儒学宗师想置我于死地!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不可信,不可信,我们还是考虑考虑其他的情况吧!” 何小东笑道:“他们的目标不可能是我吧?” 寒于水说道:“应该不会吧!你可没有得罪人,也没有与谁有过利益争夺。” …… 他们讨论了很久,都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答案。 寒于水见何小东手里捂着一块玉,一根金丝线拴着,就问道:“何兄弟,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为何握在手里?财不露白,快藏好。” 何小东正准备把玉放入囊中之时,寒于水一把夺了过去,赞道:“陨铁金线!这可是至宝啊!” 何小东一脸疑惑。 “这块玉在玉石之中属于上等,十分贵重,而这根陨铁金线和玉相比,价值贵重了十倍以上。它可是天下间刀割不断、火烧不化的绝世宝贝,没想到这么奇异的东西竟然在何兄弟手里!” 何小东仔细看了这根金丝线,确实非常牢固,看来,孟尝君还是很看重自己的,这种绝世宝贝都愿意赠送。只可惜这宝贝就是一根三尺长的线而已,并没什么作用,假如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那就值钱了,或许可以换一座城! 何小东没有给寒于水说这是孟尝君送的,也没有说孟尝君对他咨询的事,他不会扰乱这个世界该发生的事。 自从刚才的黑影过后,四周一切平静,就再没有发生奇异的事。 何小东回到自己的营帐,田甜早已给他铺好床铺,给他准备好了热水。何小东特意看了,这次的床有两张,一张本来就有的,还有一张是在凳子上临时铺的。 田甜帮何小东洗脚、擦脸之后,何小东就躺下睡了,心想:今天在人员密集的军营里,这女子不会提出服侍主人的想法吧。这半个多月来,他可是让田甜每天晚上都强化训练一个时辰,肌肉没见涨多少,肾的功能似乎强大了不少,每天早晨起床时,裤子都是被顶着的。不能再让她进行下去了,不然,就算她用去欲式为自己去掉欲望,但是,就像用柴去盖火一样,只能是短暂的控制而已,控制过后,将是更加强烈的爆发。 可惜,他刚躺下,就听到了田甜的要求声。 “东哥,你看我漂亮吗?” 田甜伸手一拉,她身上的外套就被她扔到了衣挂之上,露出了一身紧身的华丽衣服。衣服做工精细,刚好包裹住她的身体,身体的每一个诱人的部位都被这身衣服勾勒出来。我的老天,这就是一件绣着几朵花的人皮啊!和裸·体有什么区别呢? “东哥,昨天我们耽误了一晚上,今天继续。” “继续?就在这营帐里!”何小东完全没有古代男人的那种大男子风气,对待田甜就像对待自己的女朋友一样,居然不知道冷脸拒绝。 “别怕,我不会让你发出声音的!”田甜满脸色色的笑容,但让人看起来并不荒淫,还是那么的清洁透明。 …… “啊!” 床单已经被何小东抓成了一卷,他的全身肌肉都充满着鲜血,心脏飞速跳动,喘气加快。正待何小东要大喊大叫时,田甜却适时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和身体的诱惑。何小东憋了一个时辰的欲望却无法释放,既难受又刺激,真想不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子竟有如此的修为! 何小东的身体,已经被田甜当做一个艺术品来雕琢,准备把他变得强壮起来。 此刻,以及之前的半个月,何小东经常赤·身·裸·体地被田甜培养,而何小东则没有接触过一次田甜的肌肤,哪怕是最容易裸露的肩膀都没有见过一次。 不公平! 30、神奇的气流 何小东也只能干看着田甜在他的身体各大穴位上来回用劲,中途,何小东的手脚都被控制,根本无法动弹。 他想翻身把田甜推倒在床,但却无能为力,小声的请求换来的是田甜更加诱惑的表情和动作,而他的邪火,总会被田甜的去欲式一次一次地打压下去…… 艰难的一个时辰终于过了,可田甜似乎没有停下的意图,正在这极度懊恼之际,突然见窗前闪过一道光! 田甜条件反射般地闪到了窗前,向外望去,东边山坡之上,有灵气飞溅,一道道光芒闪出,是有修为的人在过招。 何小东也翻身下床,从窗口望出去,猜想,这些人或许就是自己遇见的黑影吧,为什么自己打起来了呢?是内斗吗?或许他们本就是两拨人,那又是为了争夺什么呢? 其中一拨不会是暗害何家的人吧?而另一拨则是自己的哥哥何起。何小东躺下之后开始了胡思乱想,但是,今晚田甜所用的劲特别大,他太累了,刚到下不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他按时醒了过来,不出意外地,裤裆处一片火热,而且浑身是劲,和自己在地球时一样,这样的身体才算健康嘛! 田甜也刚好端水进来,一边给何小东擦脸,一边说道:“东哥,你的身体我已经给你调理完毕,现在,没有病的你,可以感悟真气了。” “当真!” 何小东大喜,他来到踩人大陆,一直受到这具身体体弱的毛病折磨,体力不好、精力不好、还不能感悟真气,比普通人还差,真是极品。如果不是生在何家,他可能早死了,不是病死饿死,就是被人欺负死。 “你试试丹田之内是否有一股微弱的气流在流动?” 何小东确实觉得丹田之中有一股气流在流动,自己还能控制它的运行,还可以让它流经身体的各大经脉,继而,全身都可以感受到微弱的真气,也都能控制。 太棒了! 他凝聚真气于右手,一拳击出,也击出了一阵风,虽然只是吹动了田甜的裙摆而已。 “我开窍了!哈哈!我开窍了!” 何小东喜出望外,一把就搂住田甜,抱着她在帐内转圈。此刻的他,已经恢复了正常人的体力,包一个具有身材的姑娘是完全没问题的。 何小东高兴过了,才发觉自己的怀中竟然是一位姑娘,而且自己从未这样接触过异性!他连忙放开了手…… “何大人,军师传令,我们准备出发!” …… 一人一张饼,大军开拔。 孟尝君前来送行,扫视了一眼军队的关键人物,说道:“你们没有出现意外我就放心了!” 孙膑问道:“昨晚追赶刺客的人是你的人?” 孟尝君说道:“军师、大将军睡下了,我不便打扰,所以只是赶跑了他们而已。” 孙膑抱拳行礼道:“那就多谢了!不知孟尝君是否知道刺客是谁?” 孟尝君摇摇头:“不知道,他们修为不浅,摆脱战斗后就迅速撤离了。” 既然如此,孙膑和其他人也不再询问。 …… 孙膑、田忌、孟尝君都知道此事,看来何小东还是低估了他们。只是刺客出现得突然,孙膑和田忌只是时候发现而已,并没有追击的机会。 孟尝君不可小视,手下竟有许多教授级别甚至是宗师级别的能人,再过一些年月,或许可以达到何起的食客规模。而孟尝君本身,据何小东估计,应该是四十级宗师以上的修为。 何小东走过孟尝君身边之时,孟尝君特别恭敬地鞠了一躬。 究竟刺客是谁呢? 当天晚上,孙膑坐在帐内布法阵,对军营内三百个巡逻兵施加“明目”与“迅捷”两种兵法法术,守卫着军营。如此,就算是与寒于水相同级别的宗师前来袭击,也会被发现。 入夜,四周静悄悄的,今天,因为何小东刚领悟真气,忙着体悟真气,就没有对他的肾和肌肉进行锤炼。 田甜在帐中的角落练习着舞步。 何小东坐在床上体悟着真气。 虽然何小东开窍了,体内有真气了,但是,以他的悟性,以他对踩人大陆的了解,去学习儒家或者墨家一辈子,或许就是一个一百级讲师而已。虽然何小东不靠学术修为吃饭,但有真气总比没真气好,无聊时他还是愿意练习的。 突然,屋内的灯光好像暗了下来,瞬间,灭了。 何小东感觉像是有一股气流从自己的身体内流过,从头顶流入,从四肢流出。 突然,屋内的灯光慢慢地亮了起来,瞬间,照亮了整间屋子,跟刚才一样。 这个过程没有多久,好像只有喝一口茶的功夫。 “东哥,这灯怎么闪了一下?” 原来,身为初级宗师的田甜也只是发现灯光的异常,并没有发现何小东身体里流过的一股莫名气流。看来,真是一件怪异的事情。 “或许是风吹的吧。” “窗户都是关着的,哪来的风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 …… 当晚,何小东睡觉的时候,一闭上眼睛,就会觉得身体出现异象,那股莫名的气流就会从头顶反复进入,反复从脚底流出。 他以为是他的修为猛增,而当他运动真气时,又感觉自己的修为还是四十级书生而已。 这一次,他把眼睛眯着,并没有完全闭上,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神奇的气流,想看一看它的真容。刚眯着眼不久,他装着打起了轻声的呼噜,突然,气流没来,其它东西却来了! 这次,是一道黑影,突然之间就出现在他的床前,不知道它是如何进营帐的,只知道它就在何小东的床前。 何小东很害怕,但并不惊慌,他知道,如果黑影要杀害自己,肯定早动手了,而且床前一丈之外,还有宗师级修为的田甜,他也不是很担心黑影会对他做什么。 他只想静静地看黑影究竟要做什么。 旁边的田甜居然没有被惊醒,难道这黑影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团气流之类的东西。谁还能距离一个初级宗师三丈之内不会被发现呢? 31、杀气 难道是鬼? 何小东不相信鬼,但此时却有些害怕起来,不会是自己的阳寿尽了,前来捉拿自己去阴间吧! 黑影手中发出淡淡的金光,在何小东的身上一划而过,像要把何小东切成几块,吓得何小东翻身下床,向黑影抓去。 他想,就算死,也要看看害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可是,黑影却因为他猛然醒过来,一下子就不见了,没有看见它的逃跑方向,只见到帐篷的门帘刮过一阵风。 何小东滚到了床下,田甜只是迷迷糊糊地翻身,并没有惊醒。 何小东更加确信,刚才的黑影是鬼。 他走出帐篷,向四周打望,只见月明星稀,四周空旷,静悄悄的,并无异动,如此祥和的环境还真看不出有什么鬼魅的身影。 这时,他的体内又有一股气流在流动,他发现,气流的的源头从四面八方传来,气流的汇聚地在怀中。他掀开衣衫,取出了藏在怀中的手机。 这个手机巴掌大小,薄薄的,很坚固,柔韧性也很好,可以变形,堪比上等的仙兽皮革,防水防火,集结了地球上数百种顶尖科技。 原来,身体里莫名其妙的气流是由于它而产生的,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呢?很难回答。 那么,刚才的黑影又是怎么一回事? 何小东见到手机已经被翻出怀中的口袋,明显被刚才的黑影动过,可以知道,黑影对这个手机很有兴趣。假如刚才翻身下床慢那么一点点,或许黑影就把手机偷走。手机不能丢,这是何小东最大的事。 何小东取出了孟尝君送给他的玉佩,取下陨铁金线,把手机套得结结实实的,再套到自己的左臂内侧的胳肢窝里。如此,要想趁何小东睡着之际偷走手机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这黑影究竟是谁,能让睡着了的田甜都不能察觉到,它的修为又是什么呢?还有,它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贼人再暗,自己在明。 从他身上流过的气流并不是真气,像是一种更加神奇却又对他身体毫无作用的气流。这些四面八方窜来的气流,其目的地不是何小东,而是这个手机。此时,手机在他的左胳肢窝下,他的胳肢窝又受到了一阵强烈的气流侵袭。 不疼不痒、不难受、不兴奋,就像夜晚的虫叫一样,可以忽略掉它对何小东的影响。 何小东直接去了孙膑的营帐。 “何兄弟,大晚上的,你找我何事?”孙膑问道。 “我的帐篷里,好像有贼人进入!”何小东说道。 “怎么会,我这阵法,十级宗师以下的人只要进入,就会被发现,而入夜这一个时辰以来,我并没有发现异样!你所说的贼人,难道是大宗师?”孙膑露出很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就在刚才,我发现一个黑影进入了我的帐篷,我伸手抓它时,它便逃了。” “你看清它了吗?” “没有。” 孙膑停下手中正在运行的增强巡逻兵实力的法术,才说道:“你不是能算吗?算一下究竟是谁在捣鬼!” 这件事怎么能算呢?手机里根本就没有记载他。 手机里面的历史,是全球的数千位专家,根据战国历史和时空的错乱情况反复模拟上万次才最终确定的故事,肯定没有包含具有无限种变化的何小东和历史上根本没有记载的寒于水、何起、田甜、墨途、墨家神女等人。 没有何小东的记载,何小东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以后,全凭他自己闯。 “孙先生,我不是王侯将相,我的过去无法计算,我的未来也无法预测,不然,我也不会怎么着急了。” “那你详细给我谈谈黑影的事吧,我好着手去查。有这样一个未知的东西呆在军营内,不会让人安心。” 何小东就细细地讲解了刚才的经历,除了手机,他全都一一细讲。 孙膑听完,说道:“事情太离奇了,我一时想不到时间还有谁能做到。何兄弟,你是不是眼花了?” 何小东说道:“不会,绝对不会,我当时刻意眯着眼看它,而且,他逃走的时候,门帘动了,不会是我的幻觉。” “既然如此,我就着手调查,我再去安排三百位巡逻兵守夜,确保安全,你就放心回去吧,有什么异动,速来报我。” “遵命!” 何小东退了出来,孙膑马上也叫人安排巡逻兵的事宜,估计半个时辰后,孙膑和增多了的巡逻兵又会开始进行守夜的任务。 可是,就在这半个时辰的真空内,发生了事情。 何小东离开孙膑的营帐,直接回自己的帐篷休息,来到帐篷外,遇见急匆匆赶来的寒于水。 “寒兄,为何这样急促?” “何兄弟,今晚我内心很不安,想找你帮我预测一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寒于水眉头紧锁,似乎被什么东西惊吓到了。 “寒兄,难道你今晚见到了什么异常的事?” “虽然我没有见到,但今晚的空气太异常了,让我感到窒息!”寒于水说着,好似旁边有几千万把刀剑对着他,来回扫视。 “月光如水,也无风吹草动,营地里一片安宁,我不知道你所说的空气究竟怎么了,我觉得还不错啊!”何小东不想让寒于水惊慌,也就说说笑,毕竟,黑影又没有去找寒于水。 “我感觉到了杀气,一股浓浓的杀气……不是一股,是好多,好多……你看,那里!”寒于水瞪大了眼,向四周望去,手不停地指着,像发疯一样,“那里……那里有人!不……他跑了……” 见寒于水如此惊慌,何小东也觉得似乎真有异象,毕竟,刚才自己帐篷里的黑影就是不好解释的事。 “寒兄,他们多少人?”何小东试着相信寒于水所说。 “他们……入夜之时,静悄悄的,好像待在军营之外,距离太远我算不准。就在刚才,他们进了军营,不知道是十三人还是十五人……现在,他们好像就在我的身边,何兄弟,你快跑,让田甜保护你!” 寒于水说完此话,手中的真气都已凝聚完成,在夜里,如一朵盛开的雪莲。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何小东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寒于水左手抓起何小东,一仍,何小东就飞进了自己的帐篷里。 32、十六位刺客 何小东没来得急喊田甜,从地上翻身而起,拉开了门帘。 田甜被何小东被扔进来的异象惊动,翻身一跃,就落到何小东的床前,手中已经凝聚起真气,望着门帘。 “谁?” 田甜望着何小东的背影,还以为是贼人,伸手一抓何小东的床,准备把何小东护在身后,没想到一抓去竟然是空的。 “东哥!” 田甜的背心已经出满了汗水,何小东被她弄丢了! 何小东可是他的夫君! 保护何小东可是齐王给她安排的任务,何小东这种超级人才,齐王可是下了心保护的。 现在却丢了! “东哥!” 田甜已经有些慌乱了,床上床下四处扫视,都没有见到踪影。 何小东顾不得帐篷内的田甜,田甜现在是没有危害的惊慌而已,而外面的寒于水,已经处在了极度的危险之中。 寒于水站在空旷地上,月光下只有他的影子和周围帐篷的影子,从他身体的紧张程度可以知道,敌人已经到了,只是还未发出攻击,不知道他们藏在哪个帐篷的阴暗处。 寒于水的身后,一个黑影飘了过来,在月光下,身体与影子渐渐合拢,一道金光从手中击出,正是寒于水的后背。 “寒兄,身后有人!” 何小东大吼,而寒于水不慌不忙,反手一拳,这道黑影连同刚才击出的金光就被击飞出去,又隐藏于阴暗之处。 这一击,就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四周的未知的恐怖与威慑力,让寒于水不敢掉以轻心,何小东更是着急万分。 何小东大喊之后,田甜才知道何小东就在门边,也才发现外边有异常的动静,就跑了出去。田甜见到场地上无比寂静,只站着一个无比紧张的寒于水,看似平静,四周却冒出无尽的杀气。 “东哥,围困寒大哥的是谁?” “我不知道,你快去帮忙。”何小东根本没有回头看一看田甜,仍然盯着场上的寒于水。 “寒大哥,我来帮你!” 田甜一垫脚尖,就落在了寒于水的身旁。寒于水满脸的汗水与紧张全部进入了田甜眼里,寒于水见田甜赶来,心中的紧张也缓和了些,毕竟,要斗过两位初级宗师,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杀!” 一声撕破静寂夜空的声音响起,四周隐藏着的刺客便一拥而上,整整十六位,八把长剑,八道剑光,八双手掌,八道掌力,齐齐地向寒于水倾泻过来。 “缓行!” 田甜双掌托天,一道艳丽的光芒从托天的手中而下,直击地面,又向四周延伸出去,就如一颗核·弹爆炸,向外发出的冲击波一样,凶猛而又艳丽。 被冲击波接触到的剑光与真气,就像被减速了一般,向前二分之一倍速度前行;被冲击波接触到的刺客,向前飞跃的速度减缓了四倍,虽然在常人眼中还是异常的快,但是在寒于水和田甜的眼里,他们就像在表演慢动作的舞台演员,滑稽又可笑。 寒于水见田甜有如此奇异的武艺,对着她淡淡一笑,抬起了踩人无数的踩人靴,飞身而起,向外扫踢了几十脚,含满真气的脚印向十六位刺客印去。十六位刺客也不是泛泛之辈,挥拳挥剑迎击,不几下,寒于水的脚印便被打散。 田甜继续不间断地使用着她的“缓行”,减缓刺客的移动速度和攻击速度,寒于水则使用了他最强劲的一招“无敌踩人靴”。 巨大的踩人靴以田甜为中心,从天上踩踏而下,把十六位刺客都罩在了里面。但是,踩人靴的威力似乎不足以抵挡十六位刺客的联手,不几下,硕大的踩人靴已被击破。 田甜只得依靠“缓行”突出重围,寒于水也只好飞到田甜的身旁。看当前的形势,十六位刺客处于上风,他们之中,应该也有宗师级修为的人。 此时,十六位刺客已经完全展现在何小东的眼前,他们身穿黑衣,蒙着面,伪装着,让人分不清他们究竟是何人,长什么样子,就连是哪门哪派的都不知晓。 “你们是何人?”寒于水缓过气,问道。 刺客们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寒于水又问。 刺客们也非常安静,很久都没人说话。过了很久,有一人说道:“我们是来取你性命的,至于谁是主谋,那就是我!”此人说话的声调明显被变化过了,不想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这样围攻我?” “我不会回答你的,如果你想让你身旁的小美女活下来,就马上自杀吧,那样的话,我就绕她一命。不……还有他!”刺客指着站在门帘处的何小东。 “寒大哥,别听这人胡说,我不相信,在齐军大营内,区区十六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一旁的田甜一脸的坚毅。 寒于水似乎还想从嘴上平息眼前的战斗,说道:“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也不知寒于水怎么冒犯了阁下,还请告诉在下,在下一定极力改正。” “哈哈哈!”说话的刺客大笑,“踩人学掌门人居然如此低声下气,但,仍然救不了你,今天我一定要杀了你!” 说完,刺客们的手上又冒出了金光,剑光与掌劲又如雨点般向寒于水砸来。 寒于水和田甜凭借着田甜的“缓行”边打边退,绕着空旷地转了三圈,倒也没有迅速战败的迹象,十六位刺客想战胜,恐怕不用半个时辰都会用到一炷香时间,可是,此时,空旷地四周已经燃起了火把,士兵已经慢慢地围了过来。 “师父,我们只能速战速决,孙膑已经发现了我们!”其中一位刺客提醒带头的刺客。 带头的刺客怒吼一声,拼尽全力向寒于水一掌击去,一道无比强大的掌劲击向寒于水。带头的刺客趁寒于水和田甜抵挡他的掌劲之时,纵身一跃,落到了何小东的身边,抓住了何小东。 修为才四十级书生的何小东在带头的刺客手里,就像捏着一只蚂蚁,只需要轻轻一捏,就会粉身碎骨。 何小东毫无挣扎的余地。 33、会闪现的黑影 “放开他!”田甜指着带头的刺客,也摆脱战场,向何小东的方向靠过去。 寒于水见带头的刺客捉住了何小东,也是猛击一掌,击退了几位正欺身上来,准备趁他注意力不集中时攻击他的刺客。 “你们针对的人是我,不是他,快放了他,我任由你们处置!”寒于水也不忍心何小东受到伤害。 “哈哈哈哈哈!”带头刺客大笑,“好,你们现在的表现很好,你们认为此人——何小东非常重要,而我觉得寒于水你才重要,这笔交易做了,我们都不亏!哈哈……哈哈。把寒于水抓起来,控制了他,我再放了何小东。” 寒于水身边的刺客们一拥而上,寒于水为了救何小东,只好伸直双臂,束手就擒! “寒兄,不能这样!”何小东大吼! 寒于水似乎聋了一样,继续让刺客们挨近他的身体。 “寒兄……”何小东无比慌乱,已经找不到让寒于水起来你反抗的话语。他真想一巴掌个寒于水拍去,怎能束手就擒? 带头的刺客见此场面,哈哈大笑,他实在是太兴奋了,寒于水、何小东是齐国最近的明星,现在却在他弄得如此窘迫,真是世间最畅快的事。或许,这位刺客曾经见过寒于水或者是何小东在齐国无比辉煌的时刻,而现在,他踩在两人的头上…… 何小东慌乱间看到了带头刺客腰间的佩剑,伸手便抽了出来! 带头刺客正兴奋,等何小东把剑锋抵在他喉咙之时才发现。可惜,何小东的修为太低,这一剑刺去,带头刺客的喉咙聚集了满满的真气,完全不能刺入。 带头刺客猛一用劲,何小东就被震飞了出去,带头刺客怒不可遏,手中一道强劲的掌力便向何小东推去! 寒于水见带头刺客的掌力从掌中发出之时,心中已是感到绝望,这一掌下去,以何小东四十级书生的修为,估计会被打得血肉横飞,不会看到一个完整的手臂或者是鼻子! 但是,寒于水期望田甜的“缓行”能马上发出,能等到他飞身前去保护何小东。何小东距离带头刺客一丈远,比他到何小东十多丈远近了太多,这想法非常……非常可爱!不过,寒于水也只能这样做。 他抬起右腿,一招“旋风腿”,就把接近他的刺客们扇飞,接着便向何小东飞去。 田甜的“缓行”也在此刻发出,减缓了带头刺客掌劲的前进速度,但是,寒于水实在是太远,掌劲已经过了一半的距离,寒于水才飞出刺客的包围圈。照此下去,寒于水再飞一丈的距离,带头刺客的掌劲就会抵达何小东的身体,再接下来的时间里,寒于水将会在空中看到何小东的身体化为碎块,向四周爆炸开来! 这一刻的何小东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武功、什么真气,他只知道眼前是一道明亮的手掌飞来,他只能用手中的剑去迎接。当然,不出所料的话,这把佩剑会同他一起炸为碎片! 此刻,空中的寒于水真想自己能学会“道家”的顶级法术“闪现”!他真想替何小东挨这一掌,可惜,他的怒目、他的渴望却换不来眼前短短的一秒或者是半秒钟的时间。他用他的余生几十年的时间都不能换眼前的一秒钟,不但不能换,而且还找不到兑换时间的神灵。 带头刺客的掌劲接近何小东的一刹那,寒于水闭上了眼,他不想看到何小东灰飞烟灭的场景。 田甜也刺心裂肺地惊呼,但,时间只是一刻,她的嘶叫只是一个开始音,在这十八分之一速率的慢镜头里,无限地延长…… 何小东真会马上死去吗?田甜已经内心虽然这样想,但已经不能想出这样一句完整的话,时间只有一瞬间,没有人能用言语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 事实是令在场的人感到意外的。 意外到,事实发生之后,在场的人都惊呆了,直到孙膑赶来。 就在带头刺客的掌劲接触到何小东的一刹那,一个如鬼魅般的黑影突然出现,一掌挡在了何小东的身前。这一掌威力不小,不但挡住了来袭的掌劲,还反而把带头刺客击飞了数丈,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这是何等的速度和力量啊!难道是孟子前来! 或许荀子也有这个能力。 是庄子吗?他是现在道家的第一人,有可能会闪现! …… 其余十五位刺客见突然冒出来一位黑影,轻轻松松一招就击倒了带头刺客,十五人就像石化了一样,呆在原地不动。是进攻还是撤退,他们不知道。 田甜见何小东得救,嘶叫声刚发出,就变成了感叹声,站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会是真实的。 寒于水,正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发现了这一道黑影,连忙定睛看去,可惜,黑影速度超快,根本看不清楚所用招式,更不用说看清楚是谁了。寒于水还在空中飞行的时候,黑影已经把何小东一仍,扔在了田甜的怀里,就像刚才他来的时候一样,眨眼间就消失了,不知从哪里来的,也不知从哪里离开的,就像瞬息移动一般。 能用闪现的,除了庄子之外,恐怕再无其他人。 庄子为什么会出现呢?难道就是为了救何小东一命? 不是庄子的话,又会是谁呢? 此刻,何小东的心里不是害怕,而是出现了很多疑问,他知道救他的黑影和前不久他睡觉时出现的是同一人,凭他的直觉,黑影的身形,黑影留下的气息,他敢确认。 黑影为何会偷他的手机?又为何会救他的性命? 何小东靠在田甜柔软的肩膀上,没有去分析肌肤的滑腻指数,也没有分析如此滑腻的肌肤的美白程度,而是陷入了这些疑问之中。 “抓住贼人!” 孙膑带着士兵赶来了,一队队被孙膑施加法术强化过的士兵,持着武器从四方围了过来,寒于水、田甜、何小东和刺客们才从刚才的震惊中完全醒来。 34、睡不着的人 带头刺客见孙膑赶来,对着众位刺客大喊一声:“撤!”十六位刺客就腾空而起,在军营上空飞奔。 怎能让他们逃掉? 田甜大喊一声:“缓行!”孙膑手中的一把金色巨剑就从田甜的头上开始插进了她的身体里。顿时,田甜手中的真气威力似乎增大了数倍,她双手一顶,一团房屋般大小的五颜六色的美丽泡泡就向十六人飞去,把十六人笼罩在了泡泡里面。 “弓箭手准备!” 孙膑旁边的一位副将大声喊道,却被孙膑制止。 “军营之中,向天上射箭,会伤害我们自己的士兵,不能用箭!” 正犹豫用什么方法制服十六位刺客之时,十六位刺客都已逃出泡泡。孙膑再次使用勉励,田甜再次使用缓行,但已经追不上十六人,只有寒于水腾空跃起,一把抓住了最后一位刺客的头发,死死不放,准备活捉一人。没想到这位刺客解开头上遮挡的黑布,头发便飘散开来,寒于水的手里只剩下一撮头发和一个发簪,刺客则向远处逃了出去。 寒于水在半空中打开手掌看手镯之时,心中大惊——刺客竟然是儒家的人!这发簪是香木发簪,儒家弟子专用。看来,真是儒家容不下他,在稷下学宫内不敢向他下手,就趁他这次外出的机会,暗杀于途中。 这群儒生,虽然口口声声仁义道德,竟然做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寒于水落地之时,孙膑、田甜、何小东看见他手中所握的香木发簪,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孙膑曾经学过儒,田甜也学习过。这个时代,基本上所有人都学过儒学,可以说儒家的经典是每个人必修的学术,不管你同不同意儒学的观点,你都要学习。 在人们心中,代表着仁义礼智信的儒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这次前来暗杀寒于水的儒生,都不是那些泛泛之辈,带头刺客就是一位初级宗师。可以断定,在儒家内部,已经公开同意或者默认暗杀寒于水是正当的事情了。或许,儒家的代表人物——孟子都没有反对。 孙膑叹道:“竟然是儒家所做!儒家怎能做出这种不顾道义的事!” 田甜怒道:“此次出征凯旋,一定要把这些儒生所做的事宣扬出去,看他们还如何在众人面前装斯文!” “不可!”寒于水说道,“儒学已经是齐国乃至天下的基础学术,不能因为我寒于水一人而谴责儒学的不是。” 孙膑想到庞涓陷害他,让他变成双腿残废的废人,和儒家排挤寒于水如出一辙,就说道:“寒兄弟,孙膑有机会经常见到齐王,一定会把事情原委给齐王说清楚,让那些虚伪的儒生都给我在天下人面前曝光他们的丑陋!” 寒于水恭敬地行礼,说道:“军师,让齐王为寒于水打抱不平那是万万不行的,齐王管理的是天下,怎能为了在下一落魄书生得罪千千万万的儒生呢?这不是一个君王该做的,我也不敢做这个千古罪人。不管前路多凶险,还是由我自己应付吧,应付不了,我死了活该,这样一个没有能力的人对齐国、对天下都毫无用处,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何小东本来想说点什么的,听了寒于水如此慷慨激昂的话语,除了同意,并在需要时帮上一把,其他的还能说什么呢? 此时,田忌率领卫士赶到,逃跑的十六位刺客早已没了踪影。 …… 刺客虽然逃了,但是还有救了何小东一命的黑影,孙膑也没有放松警惕,继续施法,强化巡逻士兵的能力,他虽然很累,但是为了安全,也没有办法。 何小东躺在床上,思考着这道黑影,他来无影去无踪,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月亮上了中天,又渐渐西沉下去,他始终睡不着。从帐篷所开的窗户中透进来的月光照在田甜饱满的胸脯上,随着她沉入梦乡的呼吸,有节奏地起伏,何小东看着眼前的美景,他没有产生邪念,因为他的脑中装着疑问;何小东看着如此单调的起伏,也没有睡着,因为他的脑中装着疑问。他想解开,但不能。 圆圆的月亮已经靠在了山梁上,都已经想坠落下去,但何小东还是睡不着,他便悄悄地翻身下床,披上衣服,走了出去。 远处,寒于水独自坐在一架攻城的云梯上,遥望着远方,月亮照着他,影子已经被拉长到数十丈以外,好寂静,好冷清,他一定有心事。 “何兄弟,你睡不着吗?”当何小东走过来时,寒于水提前说话了。 “寒兄不也是睡不着吗?” “何兄弟在担心什么呢?” “我心中有疑问,不知道救我的黑影到底是何人?” “危难之时有人救你还不好吗?为什么睡不着觉呢?” 何小东不能说出手机一事,也就无法给寒于水表达清楚自己心中的担忧,只能说道:“我担心此人救我是另有目的,所以睡不着啊。你知道他来无影去无踪,我怎敢踏踏实实地睡觉呢?” “何兄弟说得是,他穿行于枕边也难被人发觉,细细一想,倒也不能使人安心。但是毕竟他是救你,不像我一样,这些刺客就是来杀我的,你也不用这么担心,该睡觉还得睡觉。” “寒兄难道还在担心刺客去而复返?”何小东问道。 寒于水点点头,说道:“正是!” “寒兄太过于谨慎了吧!孙先生已经加大了士兵的巡逻力度,就凭那十六诶刺客的身手,还不能突破军营的外围防御,你大可放心。” 寒于水摇摇头,说道:“他们还未走远,我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们传出的气息,他们还在三里之外等待下手的时机。” “寒兄,你的感觉会不会出错了?三里外你都能感觉到!” 寒于水从云梯上跳下来,说道:“事关我的生死,或许这种感觉灵敏了数倍吧。” “那寒兄也不用担心,有孙先生,还有你的身手也不错,这群刺客不可能伤害到你。” 寒于水走过来拍拍何小东,说道:“我自己的性命倒无大碍,只担心拖累你,这次如果没有黑影现身救你,我就害了你!我刚才思考的,是我离开军队之后,该去何方。” “寒兄要离开军队?离开我们!”何小东不可置信地问道。 35、青狐 第二天上午,寒于水混在负责打探情报的斥候队伍里面,离开了大军。 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是想摆脱刺客的追杀,希望这种突然消失的情况能让刺客们罢手。 寒于水离开之后,何小东就只能在田甜的陪伴下去洛邑。现在,他们已经进入了魏国的国境,都已经和魏国的零星守军交过战,其兵锋直指魏国国都大梁。 孙膑在思考这样的战术能不能把庞涓吸引回来?需要用多大的兵力进攻大梁才既能减少自己士兵的伤亡,又能达到大梁危机的场面? 何小东则思考着到达大梁城下之时,如何选择没有军队的小路,绕行向西,直达洛邑。至于时空按钮在代表着天下九州之地的九鼎之下,该如何进入东周的宗庙之地就是到达洛邑之后思考的问题了。 寒于水走后三天,齐军进攻大梁的准备也齐备,在田忌的一声令下,兵分数路,清扫了大梁周边的驻守魏军,大有一举拿下大梁城,活捉魏王的气势。 是该何小东离开的时候了。 这三天晚上,每天晚上黑影都来何小东的床前,每天晚上都睡不安稳,他担心自己带着田甜一起离开之后,脱离了军队的保护,黑影很可能对他下手。所以,何小东做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大白天上厕所之时,独自一人偷偷溜出了军营,没有带田甜,也没有给孙膑道别。 他想,黑影总会睡觉,晚上都耗在何小东的帐篷里了,上午肯定是他睡觉的时候,而且,大白天,他也不好藏身,很可能没有呆在军营内,何小东偷偷离开,谁也没有惊动,足可以从军营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离开军营,何小东就选择小道,向西赶去,两百多里的路程,他还是要赶几天的。 军营里,田甜见何小东不见了,等了半个时辰,一个时辰,她开始寻找,翻遍了军营,都没有发现半个影子,最终在何小东的被子下翻出了两根竹条,上面写着:田甜,我离开一段时间,勿忧,在临淄等我回来。 这时,帐篷内似乎有一道黑影一闪,把竹条上的字全看了去。田甜连忙收起竹条,做起了警戒。 “谁?” 除了门帘在晃动,什么影子都没有了。 “谁?” 田甜连忙追了出去,可是,四周毫无异象,刚才的景象就像是她产生幻觉一样。田甜把竹条放进宽大的袖子里,才向孙膑的营帐走去。 …… 寒于水离开军队之后,一路向南,准备绕道楚国,再转回临淄城,再继续呆在稷下学宫里。呆在稷下学宫既安全,又可以让那些儒生不好受,还可以慢慢发展踩人学的影响力。 他奔跑了大半天,到下午时,就在一荒郊野岭停了下来,看了看北边的道路,那些刺客不可能追来了吧。 他的肚子开始咕咕直叫,但逃得急,并没有带干粮,看来,今天只有吃野味了。 寒于水走进小树林,躲藏在一块巨石之后,不久,就见到一只毛发青得透亮的狐狸从树丛里钻出来,捡食掉到地上的野果。 这种颜色狐狸,寒于水根本没有见过,看它的毛发,异常的洁净,根本就不是一只狐狸该有的。青狐捡食野果也比较讲究,专门捡食刚掉下来的野果,只要有一点腐烂的,它都不去捡食。 青狐吃完一个果子,抖了抖身上无比漂亮的毛,一个跳跃,竟然跳起来几丈高,狼爪和狼嘴里竟然抓到了几个果子。接着,它便坐到一边美美地享受着果子,偶尔露出洁白的牙齿,并不让人觉得可怖与恶心,只觉得可爱。 最初寒于水准备把它猎杀,弄个“烤全狐”来充饥,但看到这只狐狸异常的身手和漂亮的毛发时,就停下了手。寒于水见青狐所吃的野果又红又圆,特别好看,便伸手隔空摘了几个。送入嘴里,一股香甜的浓汁便钻进了口腔,十分解渴。他一连吃了十多个,真是上佳的饮品和点心。 他吃的正欢之时,一双青幽幽的眼睛出现在了他数丈外的平地上,盯着他摘食野果。寒于水放下手中的半个野果,看着这只大胆的青狐,它没有恶意,也没有惧意,似乎对寒于水感到非常好奇,不停地打量着他。 “小青狐,是想吃野果吗?” 寒于水把手中吃过的半个野果扔给它,但青狐看到野果是被寒于水啃过一半的,闻了闻就不再理会,继续看着寒于水。 “你要吃完整的?别人没吃过的?” 寒于水隔空伸手一抓,抓来一个野果,扔给了青狐。这次,青狐张开它的小嘴,慢慢地啃食起来,就像一个小姑娘斯斯文文地吃着野果。青狐吃完野果,像一条可爱的小狗一样,摇着尾巴,可以从眼神和嘴巴里感觉出感谢寒于水的神情。 “小青狐,过来!”寒于水伸手召唤它,“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青狐毕竟是野物,还是有一点警惕心理的,它慢慢向寒于水靠近,在距离还有两丈时,它便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奇地打量着寒于水,也时刻保持着警惕。 这时,寒于水才完全看清楚眼前的青狐,毛发蓬松,从头到尾都是青色,没有一根杂色的毛,每一根毛上似乎都含着强大的灵气,在幽暗的树林里发出似有似无的光。青狐的面容和善,既不凶恶又不奸诈,难道此狐狸已经修炼成精。 狐狸精! 寒于水的心里差点笑了出来,他是能笑的,以他的修为,这些成了精的妖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他是可以不去思考妖会威胁他的生命。 “还要吃吗?” 寒于水又摘了一个野果,扔给青狐,青狐摇着尾巴,把水果抱在怀里,并不啃食,看来,它是不吃了。而寒于水也觉得肚子里装满了水,一定要吃点肉食才能增加力气,就没去理会青狐,而是跃上巨石,探测着四周的野物,准备弄点野兔野鸡之类的野味。 36、紧追不舍的杀手 没过多久,一只野兔便落到了寒于水的手中,活蹦乱跳的,看它的两支肥大的后腿,已足够寒于水饱餐一顿。 寒于水一掌下去,活蹦乱跳的野兔便闭上了眼;再一掌,野兔的皮毛便退去;第三掌,野兔的内脏便被挖了出来。 青狐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寒于水的一举一动,它都异常的好奇。 “想吃吗?” 寒于水把内脏给青狐扔去,这么新鲜的内脏,青狐应该特别喜欢吧。没想到,青狐闻了闻野兔的内脏,做出了很难受的表情,更是马上换了一个位置,远离寒于水扔过去的内脏。 难道这只成了精的狐狸还怕腥味? 寒于水不去理会,自顾自地生起了火,烤起了野兔。香味渐渐升起,寒于水也忍不住撕扯起野兔身上的肉吃起来。青狐闻到香味,慢慢靠近了火堆,嘴巴不停地咀嚼着,似乎也想尝尝人类的食物。 青狐怕火堆,也怕寒于水,所以也不敢靠的太近。 寒于水见到如此怪异性格的狐狸,就扯下一块肉给青狐扔去。青狐无比感谢地看着寒于水,也试探着伸出舌头舔食着地上的兔肉,或许是尝到了味道还不错,三口两口就把不小的一块肉给吞了下去。这时,青狐的尾巴翘得更高,摇得更快,整个动作表情都充满了感激。 寒于水再次伸手召唤:“过来!” 青狐便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走了过来。 “吃货,让我摸摸。”寒于水很想感受一下它那充满灵气的毛发。 青狐见他的手上沾满了烤肉的油,嫌弃地让了几步,肯定不能让寒于水弄脏它的毛发啊!它是一只母狐狸,美丽的形象是一定要的。它的身体避让过寒于水的手,便伸出舌头,舔食着寒于水伸来的手,不一会儿,寒于水手上的油腻便被它舔食干净。 “吃货,你还爱干净嘛!” 寒于水洗净了双手,青狐才允许他抚摸它的毛发。不是很粗,也不是很细,柔软中带着韧性,这块青狐皮可以做一件大衣,或者做一个枕头,躺着多舒服啊!青狐也非常享受寒于水的抚摸,就像一只小狗接受他主人的爱怜。 青狐不知道它身旁的这个危险的人类正在思考着它身上的皮毛,或许在下一刻,它就会像刚才那只野兔一样,一掌就毙命,第二掌皮毛就会被脱下来,第三掌……不用第三掌了,就把它胡乱丢弃在草地上,任其它动物分食。 寒于水的手中凝聚起了真气,准备一掌拍下去。 “那边有人生火,肯定是寒于水!” 伴随着这声半里外传来的微弱声音,十六股熟悉的气息随之传来,看来,这群刺客还是发现了自己的行踪。以前自己在军营,还可以称他们为刺客,自己还能凭借有田甜以及孙膑的帮助,有抵抗他们的能力,现在,自己孤身一人,根本斗不过他们,说他们是杀手似乎更恰当些。 寒于水马上灭了火,转身就向丛林里跑去。 “快追!我已经感受到寒于水了,他就在前面!” 瞬间,十六位杀手都已经进了树林,十六人都已见到一百丈外寒于水逃跑的身影。 “在那儿!追!” 十六人加快速度朝寒于水追去。 被踩灭的火堆边的青狐早已藏到灌木丛里,它见到如此的情景,也不免感到害怕。等十六位杀手过了,它才从灌木里溜出来,又迈开步子,从树丛里朝寒于水追去。 寒于水不顾一切地向前奔逃,他希望凭借他的宗师级别修为,摆脱十六人中绝大部分教授级别修为的人,到时候,实在跑不动的时候,一对二,一对三总要比一对十六要强上很多。十六人追的紧,寒于水不敢有丝毫松懈,已经来不及选择道路,只要是路,他就走。 就这样,寒于水走上了一条绝路,道路弯弯曲曲地向山顶爬去,而山顶的另一边,没有路,只有一个悬崖。 “各位,马上到山顶了,可别让寒于水跑了!” 带头杀手不知道山顶的地形,还担心寒于水翻过山迅速逃走,他正在催促众位杀手赶快登上山顶。寒于水登上山顶,见到前面的悬崖,心中已是万念俱灰,现在,到底是跳崖呢还是和杀手们血战,换上一条人命就不亏了,换上两条就赚了一条! 寒于水在着急之时,见到了悬崖边上有一块巨石,这块巨石真是拯救他的好去处。因为要上巨石,只有唯一的一条道路,只要寒于水守在路口,足可以起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作用。 杀手中,修为最高的是带头杀手,寒于水有信心不败于他,守住路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寒于水剥掉外套,扔在悬崖边,又在悬崖边踩上脚印,做出已经跳崖而亡的痕迹,才向巨石爬去,并很好地隐藏在巨石之上。 十六位杀手追上山顶,见前面是悬崖,有没有见到寒于水,再看到寒于水做的跳崖痕迹,还以为寒于水已经跳崖而亡,纷纷探头向悬崖下面望去。悬崖下,云雾缭绕,根本看不见底部,其深度不可估计。 “老师,没想到寒于水已经跳崖,白白浪费了我们这段时间追杀他的精力。早知道他这么经不住恐吓,还不如直接给他说,让他交出踩人靴,绕他一命,那不简单多了。” 带头杀手没有回答这位杀手的话,而是掀开脸上黑色的布料,使寒于水大感意外,居然是他! 张坤! 稷下学宫里知名的儒学大师,虽然没有著书立传,但脑中装满了儒家的各大经典,并且对这些经典书籍都有着很深的理解,修为已经达到初级宗师,和寒于水的实力旗鼓相当。 见张坤解下蒙面的黑布,剩下的十五位杀手也解开了蒙在自己脸上的黑布,这十五位杀手,全是稷下学宫内的人员,全是张坤手下的弟子。 听张坤的弟子刚才所说,张坤此行的主要目的不是杀掉寒于水,而是想夺走踩人靴,看来,踩人靴这样的宝物,也受到了张坤这等宗师级别的人觊觎了。 张坤对着他的弟子们说道:“寒于水跳崖了,他的靴子不也就跟着他掉下去了吗?走,马上去崖底寻找他的尸体,一定要把靴子给我找到!” 众人正准备离去,突然有一人说道:“师父,你看,这块巨石上有一个脚印!” 37、不投降饿死你 寒于水本来很庆幸顺利躲避了张坤的追击,现在,他的踪迹被发现了,早知道如此,刚才就该注意脚印的,居然在巨石上留下了一个脚印! “警戒!”张坤的人数虽多,却也谨慎。 寒于水当然不能出来自投罗网,他藏得好好地,一动不动,他此刻还在期待张坤不会上来,随便看看就会离开,可是,这只是寒于水的美好幻想而已,张坤追杀他这么辛苦,怎么能放掉这样明显的一个角落? “老三,你机灵些,去巨石上看看!” 老三的心里其实是很害怕的,但想想身后还有十五位自己人,胆子也就大了不少。这个时候,比老三的心里更害怕的人,那就是寒于水,张坤竟然派人上来查看,他是怎么也藏不了了。看来,只有和他们拼命! 寒于水的掌中聚集起了真气,只等敢于上巨石查看的人。 老三鼓起勇气沿着巨石上难爬的阶梯慢慢爬上去,小路比攀岩的路好走很多,但老三却行进得比攀岩者还慢,爬几步,又停下来对着巨石顶部喊道:“寒于水,你在上面吗?” “寒于水,我知道你在上面,快些出来,或许会饶你一命。” …… “寒于水,你不出来,我上来了?” …… “寒于水,你就出来吧,我们不取你性命,只要你乖乖交出踩人靴就行!” 无论老三怎样喊,寒于水就是不出声,也不露面。 寒于水没有回应,老三更不敢向上爬,便对张坤说道:“师父,我看寒于水根本没在上面,我还是去崖底找他的尸体吧?” “快给我上去,别在那里磨磨唧唧的,你的身后还有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张坤直接骂人。 老三见找不到了借口,索性向前冲了上去。 “嘭!” 一声剧烈的碰撞声响起,老三便从巨石上飞落而下,直接摔在张坤的面前,他已是骨头粉碎、五脏俱裂,此时,已经没了呼吸。 这一掌,寒于水用足了十层功力,而真气又在掌中准备了多时,只有初级教授的老三没有被碎尸万段就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或许有他全身鼓起真气抵消了寒于水击来的部分掌力。 “老三!”张坤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三。 “三哥!” “三弟!” …… 十多位儒生着急地围上来,又失望地回到原位,都注视着巨石顶端的口子。 “现在谁去?”张坤问道。 张坤的十四位弟子都不敢说话,就连呼吸都轻了许多。 “一群孬种!” 张坤说完,身体一跃,踩着巨石的着力处向上攀爬,转眼间,就到了巨石顶端的口子处。张坤刚准备停下脚步向前窥视,没想到,胸前突然冒出一个布满真气的拳头,拳头之后,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这张脸,张坤早就想除掉了。 寒于水计划着,假如张坤中了他这一招,受了重伤,不能参加战斗,那么,他就有逃离这里的机会。没有了张坤,眼前这群教授级别的儒生围攻寒于水的话,寒于水肯定是打不过的,但逃是一定能逃走的,或许还会在逃跑的时候挨个挨个地被他杀掉! 可惜,张坤的战斗经验丰富,非常谨慎,正在拳头出现的时候,他都双脚猛蹬,向后飞了出来,寒于水的拳劲从拳头脱出,打在了空中,在空中猛烈地爆炸,张坤逃过了一劫。 寒于水不敢走出巨石的口子,深怕一脱离巨石,就会被张坤师徒围住,他只能在那里守着。张坤这一次也没站到便宜,虽然得见了寒于水一面,但是他落地时向后踉跄,几步之后直接坐了下去。 张坤受到如此袭击,也不敢再次上去冒险,更不想让弟子前去送死,起身之后,就盯着巨石不放,脑袋里在思索着对付寒于水的办法。众弟子见他们的师父没有说话,他们也想不到好方法,就只有呆站在原地。 过了很久,张坤突然大笑,对着巨石说道:“寒于水,你以为躲在上面我就把你没办法了吗?哼哼,我就在下面守着,你每天需要吃喝拉撒,看你能在上面坚持多久!” 确实,张坤所说不无道理,寒于水没带干粮、没带水壶,不能坚持多久,而且,巨石之上并无树木植被,就凭每天灼热的太阳就够寒于水受的。现在,太阳已经偏西,寒于水在巨石上已经暴晒了一炷香的时间,脸颊都冒出了汗水,明天会被太阳从早晨晒到傍晚,想想都可怕。 “寒于水,说话呀!害怕的话,说出来好受些!”张坤在巨石下大叫。 寒于水没有回应,他不想把自己现在已经慌乱的心情泄露一丝一毫,只有不说话,自己心里坚持下去的勇气才会强烈一些。 “喂,寒于水,你把你的靴子脱下来吧,我得到靴子之后,我就迅速离开,不再为难你,可以吗?”过了很久,张坤又说了一句,看来,张坤是不想这样拖下去的,巨石上的寒于水固然难受,他们也好不到那里去。 太阳渐渐下山了,在高高的山顶,太阳落山之后,天马上就黑了,完全不给寒于水反应的时间,似乎明亮的灯光一下子熄灭了一样。今天是农历十八,月亮还要等会儿才会出来,四周漆黑得要命,天上的星光照来的微弱光亮,在寒于水高度发达的视觉面前,也只能模模糊糊看清楚登上巨石顶部的路口。 如此漆黑的时候,张坤也不敢冒险进攻寒于水,可以这样说,不管白天黑夜,寒于水和张坤等人只能如此对峙,直到寒于水饿死或者渴死在巨石顶部为止,或许,晒死更有可能。 张坤捡起一块石头向巨石顶部砸去,没想到,这颗石子却突然被击飞回来,带着寒于水的真气和向下掉落的重力作用,似乎比刚才扔上去威力强大了一倍。张坤不敢正面接招,只好侧身闪过。 石子击打在地上,溅起了火花照亮了张坤等十五人,也照亮了他们给老三新堆起的坟墓。 38、月下丽影 “寒于水,我不信你能熬过明天!”张坤知道向上扔石子完全是给寒于水送攻击武器,所以就老老实实地在下面守着,不把寒于水守投降不罢休。 寒于水依旧不说话。 张坤开始安排弟子们的任务。他吧弟子们分为五个小组,换着看守巨石,其他的人便可以休息和自由活动,以保证自己和弟子们的精力。张坤又命弟子下山找水,这个山顶,及其附近的山腰,估计是不可能有水了。 经过下午的折腾,寒于水和张坤等人已经是口干舌燥,身体疲倦了,张坤也没有再对着寒于水说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很快,月亮便从东边升了起来,天上无云,月亮就像一盏灯,一下子就照亮了整个山顶,月光迅速下移,照亮了山腰,很快,月光便洒遍了整个大地,圆圆的大圆盘已经从东边的地平线上跳了出来。 寒于水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多么希望这倾泻下来的不是月光,而是清泉。这样想着,突然发现巨石靠悬崖的一边有异动,他定睛看去,一道青色的暗光从悬崖边爬了上来,原来是下午遇见的那只青狐! “青狐,你来做什么?” 青狐没有说话,它也不能说话,而是走了过来,放下它嘴里含着的一个大大的水果,示意寒于水,这是它送给寒于水的! 寒于水大喜,捡起地上的野果,顾不得是不是有狐狸的口水或者是其他脏东西,擦了几下便狼吞虎咽地把野果吞在了肚子里。虽然嘴里还有些干燥,但,也湿润了不少。 青狐看了看寒于水还想吃的样子,转身便从原路离去了。 寒于水趴在悬崖边向下望,半腰的云雾还未散去,只见有一条极为崎岖的小路从巨石顶部延伸下去,人的话,是绝不可能从这里上来的,只有那些攀岩的动物才有可能。本来狐狸也是不能来的,为何这只青狐能来呢?寒于水只能认为它已经成了精。 正在思索着,青狐又来了,含着一个野果。寒于水也不客气,从它的嘴里把野果取出来,两口下去,野果就进入了他的肚子。 这次,青狐准备转身再次去给寒于水含水果的时候,寒于水叫住了青狐,在它的背上套上了一个口袋。这次,青狐回来时,袋中就装了一袋慢慢的野果。 寒于水大喜,巨石下面的那群儒生,现在肯定还在口渴,而自己呢,却有着满满一袋野果,少说也有四五十个,足够应付明天一整天了。剩下还欠缺的,就是粮食和遮阴的帐篷,但是,他此刻的处境已经胜过了张坤等人,也是值得高兴的。 趁着夜色,寒于水凭借野果的核,偷偷地袭击正在休息的弟子们。这些没有处于战斗状态的弟子,等听到野果的核袭来的风声,都已经来不及躲闪,不一会儿,张坤的弟子们就有十人“中弹”,其中三人被击破了头皮,鲜血直流,或许还伴着轻微的脑震荡。张坤的肩膀在无意间也被野果核击中,起了一个大青包。 “休息的弟子往后撤,找一个隐蔽的地方休息,值守的弟子时刻注意他的攻击!” 张坤翻身起来,便带着弟子向后撤,他没想到,寒于水还敢主动攻击他,在他心里,只要坚持几天,寒于水必死无疑。虽然他被野果核击中,但他不相信野果核是何小东吃剩的,他只是猜测,肯定是野物把野果带到巨石上吃所剩下的核。 连夜,青狐又给寒于水运来数十根树枝和几口袋石子,现在,寒于水的“弹药”齐备,遮挡太阳的帐篷也能搭起来了,又有水果解渴,打持久战的准备已经准备了一个大概。明天,叫这只听话的青狐帮忙带点能充饥的食物,那就可以和张坤等人持续对峙下去。 忙了半晚上,青狐已经是疲惫不堪,寒于水也不忍心累着它,就让它靠在自己的身旁睡过去了。寒于水不能睡着,只能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各种知觉监视着巨石下的那群儒生,生怕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被他们偷偷攻上来。 高山顶上的巨石顶上的夜,实在是太静了,虫鸣都在遥远的山腰和山脚,在这里已经基本听不到,今晚,奇迹般地没有风,高山之巅都没有风,静得可怕。 后半夜时,寒于水一不留神,就打起了鼾声。巨石的底部,也传来轻微的攀爬声,只是寒于水已经听不见了,他太累了,睡着了!沉睡的青狐突然惊醒,站了起来,把西沉的圆月亮作为了它的背景,仰天长啸,其声音凄厉如狼叫,在这最深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这时,巨石的底部传来一阵摔倒的声音,和一阵阵低微的惨叫声。 寒于水终于被惊醒,只见青狐浑身青光乍现,警惕地守护着巨石的路口,这只狐狸要发飙了吗?寒于水知道刚才巨石下面的儒生们有所行动,被青狐吓走,此时,青狐见他依旧沉睡,更是勇敢地替他守着“关口”,寒于水感动不已。 他庆幸自己昨天下午没有为了一张青狐皮,一掌结果了青狐;他更庆幸自己没有动手杀掉这样一只具有人类性格的青狐。寒于水翻身走过去,搂起了青狐,在它美丽的毛发上神情地亲吻了几下。 寒于水又放开青狐,探头出去观看巨石下面的儒生们,四个儒生正从巨石底部爬起来,弓着身子,悄悄地向遮蔽所跑去。寒于水哪能放过这样绝佳的射击机会,捡起石子,“啪啪啪啪”四下,四人便被击趴在地,四人不敢怠慢,连滚带爬进了遮蔽所。 寒于水坐在了巨石之上,受到这样的惊吓,再也睡不着了。他把青狐搂在怀里,抚摸着如此具有灵性的青狐,这次,青狐就是他的“救命恩狐”,没有青狐,不知道今天晚上他是不是都已经被张坤抓住,都已经命丧张坤之手。 青狐也趴在了他的怀里,矫健的身子柔柔的,没有任何臭味,完全就是一只会护主的完美宠物。 39、烤猪腿而已 寒于水无事,就给青狐讲了自己的身世与遭遇。 他太孤独了,以一个穷苦人家出生的身份,想要开创一个学派,太难,他需要一个理解他的人,排遣内心的恐慌与酸楚。他讲了他的出生,他的成长、求学,讲了这些年宣扬踩人学所遇到的困难,还有这次和儒家以及张坤所产生的矛盾。 青狐好似能听懂,并没有睡去,当寒于水讲到动情处,它还常常抬起头,似乎也心有所动。寒于水不希望它能听懂,只要他把心中的苦水倾吐出来,就已经满足。 第二天一早,寒于水的帐篷搭起来了,树枝做支架,再铺上更细的树枝和杂草,也能完美地挡住太阳。 青狐也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像是要说什么,只是它的叫声寒于水听不懂,不知它要去做什么。 巨石之下,被张坤派去找水的弟子回来了,他们背回来一大袋清水,还有一大袋粮食和一根猪腿。弟子们刚放下食物,交待完食物的来源之后,张坤又安排了另外的弟子下山去运食物。看张坤的部署,是准备和寒于水耗下去了。 张坤猜测寒于水守了一晚上,肯定很困很饿很渴,现在肯定还在坚持,今天天空晴朗、万里无云,更是一个消耗寒于水精力与体力以及水分的好天气,再怎么坚强的人,也抵不过渴死饿死。 让寒于水早些死去,还需要加些精神攻击。张坤一伙人生起了火之后,就把猪腿放到火上烤起来,香味四处飘散,寒于水自然是闻到了。昨天晚上到今早,只吃了一些野果,解决了口渴的问题,肚子里没有这些油腻的东西充饥,被烤肉香味一撩拨,口水便一包一包地冒出来,肚子也不太听话,咕咕咕地叫起来。 “寒于水,烤猪腿的味道还不错,不知你是否想尝尝?” 张坤一边翻烤着猪腿,一边戏弄着寒于水。在这荒郊野岭的,猪腿确实是奢侈之物了,听运粮食的弟子说,这猪腿还是寻遍了山下的小镇才得到的。小镇上,三五天才杀一头猪,在这个时代来说,也算富裕的小镇了。此地是魏国和楚国的交界,非战略之地,很少有战事在此地发生,故而享受了多年的和平。 张坤和众位弟子,眼睁睁地看着猪腿上的皮由松弛慢慢变紧致,用剑划开的血红的肉渐渐变色,渐渐被油珠覆盖,大家的嘴里都是流满口水的,不停地吞咽,不停地闻飘起来的香味。 “寒于水,如果想尝尝烤猪腿的话,就把踩人靴扔下来吧,我用这条猪腿换你的靴子!哈哈!”张坤说完,众弟子也跟着笑了起来,嘲笑声响遍了整个山坡。 “寒于水,你再不把靴子扔下来我可要自己享用了……哈哈……你别后悔!” 张坤已是无比张狂,和他儒学宗师的地位毫不相称。寒于水趁张坤得意忘形之时,捡起一块石头,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额头上,顿时便起了一个洞,流出了鲜血!张坤后退一步,警惕地注视着寒于水接下来的攻击,又运功止住了额头上的血。他并没有发怒,而是继续狂笑,比刚才挨打之前还兴奋。 “寒于水,你发怒了是不是?哈哈哈哈……” 确实如张坤所说,寒于水真的怒了,捡起石子便继续朝张坤砸去。可是,这次张坤和弟子们都有防范,没有击中。 “打不着!打不着!” 张坤完全回到了少年时代,用最幼稚却又最具有杀伤力的话语挑逗着寒于水。太阳出来了,照在寒于水因为愤怒激动而冒出的汗珠之上,色彩斑斓,无比美丽。可是,寒于水却已经觉得自己的体力在下降,精神也开始下降,如果再被张坤用这种挑逗的话语激怒,或许他完全不能挨到中午。 “寒于水,我只顾着你肚子饿了,没体会到你现在应该是口渴的厉害,对不住了,我这里有水,你快下来取吧!” 张坤说完,舀来一瓢水,喝下一口,便往巨石顶部撒。飞溅了一滴水珠到了寒于水的身旁,看见如此清凉的清水,口不渴的寒于水也是咽了一口唾沫。张坤命令弟子们每人端起一瓢水,向巨石顶部撒去,不把寒于水的心里弄崩溃,他是不准备罢休。而张坤等人,则在巨石底下欢呼着,蹦跳着,他就要制造出和寒于水现在的境遇迥然不同的气氛出来。 可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是“乐极生悲”,张坤一伙人在欢呼着的时候,一道青幽幽的光芒从火堆旁边的灌木丛中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含走了已经烤透了的猪腿! 这道青幽幽的光芒,钻进了灌木丛,又向前飞奔,消失在了山坡上,只在灌木上留下了一根青色的狐狸毛发,不知道的人,肯定会认为它是一根细小的草茎。 青狐已经走了很久,张坤等人都没有发现猪腿已经不在,直到烤肉味散尽之后,才有弟子回过头来。 “师父,猪腿不见了!” 张坤回头一看,火堆之上,空空荡荡! “谁?” 张坤的火气一下子冲了上来,他看了看身旁的十多位弟子,没有猪腿的痕迹。他围着火堆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他勃然大怒,一掌对着火堆击去,火堆便四散开去,点燃了山坡上的干草,又点燃了一些灌木,看来,大火灾马上就要发生! “还不快救火!要让大火烧死我们吗?” 张坤转身望着一群已经被他刚才的行为吓傻的弟子,弟子们连忙飞身前往有火苗的地方,扑灭了即将燃起的大火。 “山顶就我们几个人,难道猪腿平白无故消失了?你们说,是谁偷的?” 张坤找不到猪腿消失的原因,就开始责怪起他的弟子们。弟子们谁敢有胆私自偷吃啊,自然更不敢和张坤辩论,就算被冤枉了,也只能静静地站着。 “奇了怪了!不是你们偷的,难道是我吗?” “是我!” 巨石顶部的寒于水终于说话了。 40、修路 寒于水的心情本来是不好的,情绪也是沮丧的,但突然听到巨石下面已经乱作了一锅粥,瞬间就高兴起来。 “寒于水!是你偷的……我不信!”张坤说道。 “这里的人,除了你们之外,就是我,不是你们自己人偷的,那就是我了,你凭什么不信呢?”寒于水不知道是青狐偷的,但有此机会,他也准备在张坤面前装装逼,死之前也要让张坤难受一次。 “我不信你有这样厉害的功夫,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从未身后偷走东西。如果你真这么厉害,为何不逃走?还和我们耗在这里。你去骗三岁小孩子吧,哈哈!” 张坤毕竟是有宗师级别修为的人,脑袋一点也不糊涂,就算是愤怒的时候也不是个傻子。寒于水正找不到话回应张坤,突然见到青狐从悬崖边爬了上来,嘴里含着一根已经烤透了的猪腿! “哈哈!哈哈!”寒于水极度兴奋,“张坤,你想不想看看我吃剩的骨头啊?” 张坤算准了,偷猪腿的人肯定不是寒于水,也非常自信,说道:“寒于水,我就等你把骨头扔下来!” 说完,张坤觉得还不过瘾,就说道:“弟子们,我们吃饭了,渴死饿死寒于水哪个王八蛋!” 本来期望这句话能打掉寒于水刚才的气势的,没想到寒于水却冒出了一句更有气势的话:“你们就吃你们那硬邦邦的饼吧,我吃猪腿陪你们!” 寒于水从青狐的嘴里取出烤得金黄金黄的猪腿,取出腰间的匕首,开始了在这山顶上难得的美餐,青狐一块,他自己一块,四五斤重的一根猪腿就被他和青狐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猪腿的肉香传到了巨石下面张坤的鼻子里,他开始怀疑猪蹄是寒于水偷的了,但是,寒于水凭什么手段偷走的呢?他还是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是寒于水偷走的,他绝对不能输在寒于水的眼前。 寒于水和青狐享用完这顿美好的早餐,也不想过分羞辱张坤,只是走到路口,大大方方地把骨头随手往下一扔,说道:“骨头上还剩些肉,你们拿去啃吧,不用谢我!” 说完,寒于水转身坐了下来,抚摸着青狐。而巨石下的张坤,脸色已是无比难看,迅速啃完手中坚硬如泥块的饼,起身独自去了隐蔽所。此时的他,肯定不想再弟子面前露面吧。 中午,趁烈日当空,张坤一行人疏忽之时,青狐又偷走了几十张大饼,全部给寒于水搬上了巨石顶部。张坤在巨石底下破口大骂,骂天骂地骂弟子,唯独不愿意骂偷了他粮食的寒于水,他不愿意自己的大饼也是寒于水偷去了。 食物经常被偷,张坤开始怀疑山坡下藏着人,有人已经盯上他们这一群人,就派弟子搜山,又在各处设置岗哨,还专门派人守卫粮食和大水袋。由于人手不足,十多人只能换做两队。 一天下来,张坤的弟子们已经苦不堪言,都觉得在此和寒于水耗着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什么踩人靴,得到了也是属于张坤的,他们是什么也得不到,便士气消沉,没有一点干劲。张坤见弟子们已经疲惫,猜想寒于水肯定已是奄奄一息,就准备上去看看。 “寒于水!寒于水!你死了吗?” …… “寒于水,要我救你一命吗?” …… “寒于水,我来帮你收尸可以吧?” 张坤变着法子说了很多,没见寒于水回应,他认为寒于水已经晕倒过去,所以,就准备攀登巨石了。而此时的寒于水,刚好睡醒,刚好跟青狐换班,左手拿着大饼,右手拿着野果,在帐篷里享受着醒后一餐。 张坤运足真气,向巨石飞跃上去,只几步,就来到了巨石顶端的路口。 眼前的场景真令他吃惊不小,寒于水居然有遮挡太阳的帐篷!帐篷里居然堆着一大堆大饼!还有一大袋野果!没想到寒于水的日子过得比他还好!但更让他吃惊的是寒于水的拳头已经抵到他的胸前。 躲避已经来不及,他只好把真气全部运送到胸口,抵挡这一拳。但是,他这仓促凝聚的真气完全没有寒于水的真气强大,而且他还在飞跃过程中消耗了一部分,所以,被寒于水一拳打飞下来,虽然未受重伤,但也伤了肺腑,需要打坐调养。 寒于水知道,张坤未受重伤,自己冲出去也是送死,也就继续守在巨石上,抚摸着青狐,啃着大饼。 就这样,又过了一天,张坤的轻伤早已调养好,但他的弟子们却毫无斗志,脸上没有半点笑容,他猜测,再这样下去,或许有人会离开。这些日子,在山下的小镇上,除了买到一只野兔之外,其余的就是大饼,弟子们在暗地里都在埋怨了,而他自己已经这群弟子都是奴隶主贵族出生,更是“君子远庖厨”的儒家弟子,根本不会打猎和屠宰牲口。 张坤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准备逼迫寒于水投降,不投降的话,死了也成。 他叫弟子从山下买来很多凿石头的工具,人手一副,众弟子齐上阵,开始开凿起了一条宽阔的大路。按照他们运用真气进行开凿的速度,半天时间,足可以达到巨石顶部。到时候,三五人同时攻上去,寒于水也就没法抵抗了。 这方法确实非常有效,寒于水还未想出半个对抗办法的时候,宽大的石阶梯都已近凿成功了一半。寒于水只好捡起石子往下砸,但,这次张坤站在弟子的身前,挥剑迎接,寒于水的石子大多都被张坤挡住,就算偶尔有漏掉的石子砸到张坤的弟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毕竟石阶梯是在顺利地向上铺开。 寒于水累了,停下手,在巨石顶部焦急地来回走动,再过一个时辰,张坤他们就攻上来了!有什么办法应付啊? 这时,下山很久的青狐从悬崖边爬了上来,悄悄探头看了看张坤他们在稳杂稳打地修路,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似乎在询问寒于水准备怎么应付。 41、绝境 寒于水抚摸着青狐,脸上全是情谊,这些天,都是青狐陪他过的。 “小青狐,现在我已经没有办法对付他们了,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不然的话,我肯定早就死去。现在,你就快些离开吧,等他们攻上来,我就同他们拼死一战,就算杀不掉张坤,也要带走他几个弟子!” 寒于水轻轻推了一把青狐,青狐却又走了回来,舔着寒于水的手,低声地发出怪异的声音,似乎想说什么,可惜寒于水听不懂。 寒于水捧着青狐的脑袋,说道:“我这世作为一个人,并没有感受到多少人类带给我的温暖,反倒是你——一只狐狸给了我温暖,美丽的青狐,你等着我,我死后一定变为一只公狐狸来找你,到时候你一定要记得我,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青狐连忙挣开寒于水的双手,向着寒于水凶巴巴地大叫。 “嘿嘿,小青狐,你不愿意吗?” 刚才寒于水说得很动情,见青狐如此举动,难道青狐能听懂人话?他叫青狐帮他取树枝,青狐能理解这是很可能的事情,他刚才说的情谊和妻子的话语青狐能听懂就是很奇特的事了,寒于水乐了。 青狐猛烈地摇头,好像真不同意。 “小青狐,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能听懂的话,你就点点头。” 青狐居然真的点了头! “你能听懂人话?” 寒于水很兴奋地朝青狐走去,但青狐却有意地向后躲,不会是让它和自己做下一世的狐狸夫妻它害羞了吧!青狐已经退到了悬崖边,寒于水仍然穷追不舍,以他二十多年对女人的理解,女人总会身不由己地矜持一会儿的,不让它找个下台阶的理由它是不会就范的。不,青狐不是女人,青狐只是一直母狐狸,但是,或许母狐狸和女人有相同的思维吧,特别是这只已经能听懂人话的母狐狸。 超级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真的是意外,超级意外,意外到让人感到怀疑整个世界。 接下来青狐所做的事太令人意外了,意外到好像天和地都被颠覆了一样。 不是青狐同意了。 也不是青狐感动得流泪了。 更不是…… 而是青狐突然一个闪身,闪到了寒于水的身后,像闪电一样,来得突然,毫无征兆,寒于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青狐都已经在了他的身后。 这也不是最怪异的,更怪异的是青狐接下来的举动。 青狐闪到寒于水的身后,没有丝毫的停顿和犹豫,用尽了它的全力,一下扑到寒于水的背上,一股强劲的力量突然袭来,寒于水来不及动用真气,便被扑下了悬崖! ! 小青狐,你为什么把我推下悬崖? 寒于水在空中飘飞的时候,开始发问。 小青狐,是不是我乱说话,惹到你了,你生气了吗?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哈哈!我还有以后吗?等我变成一只公狐狸再来找你,再来对你说这句话! 小青狐,没有我的日子,你的脾气可要控制些,千万别惹到了那些残忍的人类…… …… 寒于水下落得很快,没多久就落到了弥漫在半山腰的云雾之中,巨石顶端的青狐不见了寒于水的影子,便从悬崖上爬了下去。青狐和寒于水生活了几天,并没有掉下一滴泪水,没有惊喜也没有伤悲,很平静,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没过多久,张坤等人已经修好了石阶梯,攻了上来,没想到巨石的顶部却没见了寒于水的身影。帐篷依旧,大饼依旧,野果依旧,寒于水凭空消失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寒于水跳崖。 “师父,难道他跳崖了?” “师父,寒于水知道逃不掉了,他知道师父一心要取他脚上的踩人靴,干脆跳崖而死,让师傅也得不到。” “哼!”张坤怒喝一声,“他跳崖我就得不到了吗?走,我们去悬崖底部找寻他的尸体!” 大家细细地打量了眼前的悬崖,要到崖底去,必须要绕行,他们又不熟悉路,在这荆棘丛生的山林里,不知道要转多少天。可是,张坤都已经下令,就算丛林里遍布毒蛇猛兽,他们也只能听命。 张坤一顿骂娘之后,带着一群弟子往山下直奔而去。 …… 寒于水穿过悬崖半腰的云雾层之后,本想闭上眼睛,不去看崖底刺破自己头颅的石刺,也不想看使自己变成一滩血浆肉泥的大石板,可是,当他正准备闭上眼的一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他大感意外,难道自己还有救? 他的身下,是一张巨网,是由藤蔓结成的。 寒于水掉在上面,巨大的冲击力,让这张巨网瞬间破了个大洞,寒于水接着继续往下掉。然而,下面马上又出现了一张巨网,一连三张巨网,终于让寒于水停了下来,但是,寒于水却被巨大的冲击力震晕过去,失去了知觉。 当寒于水醒过来之时,已经躺在了一张软软的大床上,眼前出现了一张美丽的脸。 这张脸异常兴奋,布满了笑容,美丽得让人着迷,时间竟然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寒于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便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睁开眼,这张美丽的脸蛋依然还在。寒于水的记忆便马上回来,他掉下悬崖,三道藤蔓结成的网,晕了过去,现在醒了,躺在床上,床前有人,看来,这位美女一定是救他的人。 “你醒了!”美女兴奋地说道。 “是你救了我?”寒于水本想起身,没想到肩膀还有些疼。 “别乱动,你的伤虽然不重,但需要运功调养一天才能起床活动。”美女吩咐道。 寒于水扭头看了看房间,发觉整间屋子都充满了艳丽的气息,很可能是眼前美女的闺房,他这样一个大男人躺在人家美女的床上,也怪不好意思的。 “这是哪里?”寒于水又问道。 “这是崖底,后面不远处就是你掉下来的悬崖。”美女回答道。 其实,寒于水想知道的是美女叫什么名字,美女的父亲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地位、身世,是魏国人还是楚国人,这里属于哪个郡哪个县。没想到美女居然回答出这么无知的问题,但人家是美女,寒于水也觉得她回答得可爱。 “我想问这里是楚国还是魏国?” “应该属于楚国吧,只是这里到处都是森林,荒无人烟,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个国家的。” “荒无人烟,你呢?你的家人呢?你们家有这么奢华的房屋,应该有不少仆人吧。”寒于水问道。 42、救星 美女笑了笑,说道:“我孤苦伶仃,一个人住在这里。” “哦!” 既然如此,寒于水也不好再谈论美女的家庭。本来还想问问美女的姓名,好用做称呼的,可是,美女却先说话了。 “你好好运功调养,晚上我再给你送吃的过来。” 说完,美女没有等寒于水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从她掩门而出的一瞬间,寒于水发现了一点让他惊奇的现象,美女乌黑透亮的秀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了青幽幽的光芒,和自己在山顶见到青狐的毛发…… 寒于水心中大惊,她不会是那只青狐吧! 狐狸精啊! 寒于水震惊过后,又傻笑起来,这只狐狸还真可爱,不但把自己救了,模样长得还不错,难怪她说她孤苦伶仃,一只狐狸怎么可能有一大家子人呢?狐狸的寿命不长,这种修炼很多年的狐狸,她的父母兄弟姐妹肯定早死光了,就连她的儿子、孙子、重孙子肯定都已经不在人世。不,这只狐狸肯定没有儿子,她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寒于水这样期盼着,躲猫猫好看的姑娘啊,不能有儿子。 寒于水忍着肩膀的疼痛扇了自己一耳光,脑袋真是患病了,居然把人家一黄花大闺女幻想成狐狸精,自己还是稷下学宫内的一位学者吗?思想太坏了。 不准自己想,思维却偏偏要去想,悬崖顶上那只美丽的青狐十分调皮地跳进他的脑海,在他的大脑中活蹦乱跳的,如果真能投胎做一只公狐狸,他愿意马上死去。 他笑了,笑在悬崖顶上搂着一只青狐说出那么可笑的话语,它可是一直青狐而已啊! 寒于水运气了真气,专心疗养自己因为碰撞而受到的伤害,渐渐就把脑中那只调皮的青狐赶走了。 晚上,美女端着饭菜进门,进门的一刹那,没有阳光的照射,寒于水也仿佛从美女的秀发上看见了一道青幽幽的光芒,那不是凡人眼中的色彩,而是有修为的人的灵气。 “你不是凡人?”寒于水问道。 美女一怔,问道:“小哥为何这样说?” “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拥有武学修为?” 美女放下饭菜,简单地答道:“有。” “达到哪个级别了?” 美女没有马上回答,非常犹豫,一手端起饭碗,一手拿起筷子之后才说道:“宗师。” 寒于水没有吃惊,一个人在这悬崖底部生活,教授以下的修为很可能活不下去,美女孤苦伶仃,如今接近二十岁的样子,肯定一个人生活了很久,达到宗师级也是很正常的事。虽然天下的宗师级别人物,不可能超过一百个,但在这荒郊野外出现一个也是正常。 美女挨近寒于水,准备给他喂饭,他突然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飘来,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本来想问点什么,美女的饭都已经喂到他的嘴边。 美女做的饭菜还不错,寒于水这位受伤者就享受了他这一辈子从未享受过的待遇——别人细心地给他喂饭。他很幸福,不仅仅是因为喂饭的人是一位美女,就算是一位乞丐给他喂饭,他都会觉得世界的温暖与幸福,他从未感受过人与人之间还有这样的温情。 如果美女真是青狐的话,那么青狐把自己推下具有保护措施的悬崖就很好解释了,就可以知道前几天青狐时常离开的原因,还有青狐时常怪叫,似乎要表达什么的原因…… 美女喂完饭,收拾起餐具就走了,寒于水本来想说点什么的,但无从说起,更没了机会。他只能继续运功疗伤,经过一下午和一晚上的疗养,身体已经痊愈,各处骨骼和肌肉已经恢复如初。 天刚亮,寒于水就起床了,走出无比艳丽的闺房,一间客厅,家具不多,却摆放得整齐,四处干干净净。走出客厅,是一个院子,里面种满了花草,走进花丛中,便可以看到北边的悬崖峭壁,好像是伸入了天上,在院子里观望,悬崖直接遮挡了北边的半个天空。 寒于水在房屋一周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很美,已经被美女经营了很久,应该不是一年两年能做成的。 寒于水回到院子之时,见到美女在浇花,就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孤独吗?” “孤独,但有什么办法呢?你愿意留下来陪我吗?”美女停下手中的活。 这是什么话?留下来陪她,还能再直白点吗? “我……”寒于水是个曾经学儒的人,还有些受用不住美女的这句话,“我留下来?你不怕我是坏人吗?” “你不是坏人。”美女说得很简单很直接很准确。 “我的武学修为可比你高,你没有了解清楚我,真不怕我?”寒于水再次问道。 “一位不忍心杀害一只青狐的人,会有多坏?”美女反过来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杀害小青狐?”寒于水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有些惭愧,不是不忍心,而是没时间了,假如当时张坤他们没有追上来,自己就动手了。 “我不但知道你没有杀它,你还准备投胎转世,变为一只公狐狸,和它做一对狐狸夫妻。” “你为何知道这么多?”寒于水问道。 美女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继续在桶里舀水浇花。 寒于水细细地打量眼前的美女,面白如玉,唇红齿白,身材婀娜,长发飘飘,浑身透出一股灵气,好美!但是他没有被这美貌所迷惑,他联想到了更多。 “你知道我叫寒于水,是吗?” “嗯。” “你知道我的踩人靴和踩人学,是吧?” “嗯。” “你还知道我现在正受到追杀?” “对。” 美女又放下了手中活,她感到,寒于水似乎想表达什么,她准备认真地听。 寒于水的脸上布满了笑容,说道:“你知道我这么多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的很多事情。” 美女似乎明白了寒于水的意思,微微一笑,移走了直视寒于水的目光,眼神中便传出了几分羞涩,问道:“还请小哥讲来听听。” 寒于水说道:“你的名字叫‘小青狐’是吧?” 美女抬起头,满脸娇笑:“‘小青狐’可是你给我取的名字,这可不能算数。” 不管算不算数,美女承认了她就是悬崖顶上的那只青狐就已经足够! 43、胡青青 寒于水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叫我‘青狐仙子’。” “‘仙子’!看来你在它们心目中很美丽啊。” “当然是啦!”一只野狗从屋中跑出来,靠在青狐仙子的腿上,“她就是我们心目中的仙子,当初仙子修炼成人之时,已经超过了你们人类中最美丽的人,所以,只有用仙子的称呼才能配得上她!” 寒于水见小狗居然会说话,非常好奇,便伸手召唤,想前几天唤青狐仙子一样,但是,这条小狗却没有那么温顺,而是旺旺旺地大叫,就像寒于水是一个大坏人似的。 “小黑,一个儿去玩耍,别在这里捣乱!” 听了青狐仙子的话,这条名叫小黑的小狗摇着尾巴,很听话地走了。 “小黑已经达到了讲师的修为,是吗?”寒于水问道。 “嗯,他才八岁,再过二十年,很可能修炼成人。”青狐仙子说道。 寒于水赞道:“这个地方还真是一块好地,不但出了你这么一位伟大的狐仙,还可能再出一位伟大的犬妖。” 青狐仙子没有继续其他无关紧要的谈话,而是问道:“你愿意留下来吗?” “因为你?”寒于水问道。 青狐仙子说道:“你不是说过,你死了,愿意变为一直公狐狸,让我做你的妻子吗?现在,你没有死去,而我变成了人,我还能做你的妻子吗?” 狐狸说话真直接啊!青狐姑娘,你不害臊吗?虽然青狐仙子早已面红耳赤。 “这……” “你不愿意吗?” “不是……” 寒于水孤苦了二十多年,终于遇到一只对他好的狐狸,他怎么会说不呢?假如青狐要和他做最好的朋友,他肯定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只是,青狐却要求做他的妻子。要娶一只狐狸,寒于水还是犹豫了。 其实,他提倡踩人学,所受到的排挤的冷眼已经算是极致,娶只狐狸做妻子和踩人学比起来,根本算不上什么奇葩的,更何况,这只狐狸现在已经成精,人家是人了,不是狐狸。 青狐仙子转过身,失落地说道:“你是嫌我是一只狐狸吗?” “不是!”寒于水怎能让青狐仙子发现自己内心的半点不愿意,“我愿你娶你!” “真的!”青狐仙子转过身来,虽然脸红扑扑的,但也大胆地注视着寒于水。 他们没有搂抱,也没有牵手,互相用眼神传递着内心的爱意。 …… 其实,在悬崖顶上时,他们都已经肌肤相亲过,寒于水把青狐梳过毛,靠着它睡过觉,一起分食过食物,一起经历过危险。虽然,这些事大多都是青狐仙子帮助寒于水,但是,青狐仙子是情愿的,她见到寒于水的第一眼就对寒于水产生了好奇的心里,寒于水分食野兔肉给她的时候,他就对寒于水产生了好感,在巨石顶上听了寒于水的经历,她更是对寒于水产生了同情与仰慕。以身相许或许不是她一时冲动所作出的决定。 对于寒于水来说,青狐仙子给他的温情是他这辈子都没享受过的,更不用说青狐仙子的美貌了,那足可以令所有的男人想入非非。 吃完早餐,两人在院子里比划武艺。 “水哥,你觉得我的武艺如何?” “看样子刚晋升宗师不久,但功夫路数奇异,用好了,可能会胜过很多同级别的宗师。” 青狐仙子笑道:“遇见你之前,我一直停留在九十九级教授,始终不能突破,遇见你之后,不经意间我就晋升到了宗师,水哥是我的福星!” “你是我的救星!”寒于水也说道。 …… “仙子,我给你取个名吧?” “听水哥的。” “青狐,胡,你就姓胡吧?” “听水哥的。” “那就叫胡青……胡青青,我以后就叫你青青。好听吗?” 虽然胡青青没有青狐仙子那么大气,青狐也不想让寒于水再麻烦一次,重新起名,毕竟有多少人的名字自己能决定的呢?胡青青,其实也蛮好听的! “胡青青,其实也蛮好听的,我喜欢!” 胡青青喜欢的恐怕不是这个名字,而是给她起名的人。 “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 胡青青绕着院中的鲜花飞奔,欢快得像个小女生。奔跑之中,她浑身玲珑的线条毫无保留地从她的衣衫中显露出来,是那么的没,那么的诱人,人类能长出这么一副完美的身躯吗?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不大不小,不塌陷也不过分,浑身的所有曲线都是柔美的,所有部位都的恰当的。此刻,在寒于水的眼里,除了相依相靠的情谊之外,又多出了一份肉体的欲望。 胡青青自顾自地乐着,根本没有察觉到身边之人正盯着她看得着迷,跑完几圈,便兴奋地靠在寒于水的肩膀上,紧紧地搂着寒于水,就像她没有变身为人的时候,在悬崖顶部的巨石上一样,依偎着寒于水。 寒于水突然搂住胡青青,两人的身体都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寒于水第一次这样亲近地搂着美女,这是自然,而胡青青第一次感受到男女有别,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奇妙的滋味,更是很自然。 胡青青的脸刷一下红透了,就如东边刚升起的太阳,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是那么的诱人,怀里的这团温软与美妙是多么的令他陶醉,寒于水真想一口啃下去,但儒家礼仪还是迫使他克制了自己。 他已经违反了礼法,只是紧紧地搂着她一条,就不符合儒家礼法,但是寒于水早已顾不得那么多,就违反这一条,今天就违法这一条,就一直这样下去,一直到中午,一直到天黑。 现在,他根本没有精力去想他已经被儒家的人排挤,已经自成踩家学派。 “师父,前面就是悬崖底部了,您看,那团云雾就是我们在山顶见到的!” 是张坤一伙人找来了!寒于水突然从温柔乡中惊醒。 “师父,前面有一个院子,这里有人居住吗?” 44、追来的张坤 “蒙面,包围!”张坤马上果断地作出决定。 张坤的弟子们马上用黑布遮住自己的脸,迅速包围了身前的小院。张坤带着两位弟子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入。 就算有胡青青做帮手,寒于水也不敢和张坤正面交战,想当初在军营里,寒于水和具有减速能力的田甜联手对抗张坤一伙都处于劣势,现在,相对更弱的胡青青和他联手,打赢的机会更小。 他们只有逃。 胡青青带着寒于水冲进屋子,看着一脸懵逼的成精了的小狗小黑,说道:“小黑,我要和水哥离开这里,可能长时间都不能回来,你要好好修炼,争取早日修炼成人。有时间我一定会来看你。” 小黑说道:“我修炼成人之后,你会带我出去吗?” “会!只是,你现在需要跑到丛林里躲起来,外面有坏人……” …… 整个院子都被张坤的弟子包围,胡青青和寒于水选择了一个距离张坤较远的弟子突围,只要杀掉这名弟子,张坤来不及赶到,寒于水和胡青青就有可能突围成功。 寒于水没有留情,从窗户中飞出去之时,脚上的靴子早已聚集起了强大的真气,等那名守卫的弟子反应过来,都已经被寒于水踩在脚下。寒于水再一用劲,这名弟子便立刻全身骨头尽碎,五脏俱裂。 弟子的惨叫声引来了所有人,但等张坤赶到之时,寒于水与胡青青都已经逃出了数十丈远,很快便消失在了密密的树林中。 “追!” 张坤带着弟子们向寒于水二人追去。他们的身后,花盆的背后,钻出了一只小黑狗,看着他们离去,它又跳上房顶,看着胡青青最后留下的身影,久久遥望。 道路崎岖,荆棘遍地,就算是在树枝间飞奔,开路的人都要比追击的人慢,奔跑了半个时辰,张坤等人渐渐追上来了,也就是十来丈的距离。只要寒于水和胡青青被树枝绊一下,张坤就会追上他们。 很快,他们奔出了森林,眼前是一大片草地,草地过去,就是一块块稻田,看这样子,这里应该就是楚国了。楚人种植水稻,以水稻为主食,和中原的国家有很大的区别。 “水哥,稻田里,道路泥泞,我们跑不快,不如在这里和他们拼死一战!” “青青,他们的目标是我,你快逃吧,我给我挡着。” “不!生死我都要和水哥在一起!” 寒于水拿她没办法,毕竟,愿意和你一起死的人,你没有办法赶走她,还不如通力合作,争取一线活下来的希望。 寒于水和胡青青终于在草地的中央停了下来,准备着接下来九死一生的战斗。张坤等人迅速赶上来围住了他们。 “寒于水,你逃不掉了!”张坤停下脚步,不等喘气,就先说了这句。 “张坤,你想要我的性命,没那么简单,就算今天我被你们杀死,我也要换你们几条人命!”寒于水也不示弱。 “不对,取你的性命不是我的主要目的,那只是顺便的事。我想要的是你脚下能借取别人好运的踩人靴。”张坤见寒于水已经走投无路,也就说得直接了。 “一双踩人靴,值得你这样劳神费力追杀我吗?” “哈哈哈!踩人靴在你的手上,或许能让你脱离你卑贱的出生,进入稷下学宫;如果踩人靴落到我的手中,前途不可限量。你不是说过,只要君王得到踩人靴,足可以一统天下吗?” “难道你是君王?” 张坤笑而不语。 “这双破靴子,你真要?”寒于水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古朴美观的踩人靴。 “当然,我追杀你这么久,就是为了它。” “我马上取给你,你放了我们好不好?” 寒于水突然说出了让人惊奇的话,因为他在悬崖顶部的时候,那么危险的时刻,也没有想过主动献出踩人靴。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做呢?只有胡青青明白他的心意,踩人靴和胡青青的性命相比,寒于水选择了胡青青。 “水哥,多谢你!” 想起张坤放过他们之后,他们俩在悬崖底部过着幸福的生活,胡青青便幸福地笑了。寒于水失去了踩人靴,胡青青就准备做他的踩人靴来弥补。 “哈哈哈哈哈!你已经死到临头,还想让我饶你一命,可能吗?” 张坤哈哈大笑。确实,此时此刻,张坤是不可能放过寒于水的,他把寒于水放了,无异于放了一个势力无比强劲的仇人,假如孙膑、田甜等人以后帮助寒于水,恐怕,张坤就算拥有踩人靴也无法抵挡。而寒于水也不是不知道这个利害关系,但他仍然想为胡青青和自己争取相守到老的机会。 张坤又说道:“寒于水,你把踩人靴主动扔过来,我保证不杀你身边的小美人,还给她锦衣玉食,让她做我的爱妾!你看如何?” 此时,寒于水所有的愤怒都化为无奈,他真想不到办法逃出去,现在他的心里想的,就是如何杀死张坤,假如能换张坤一命,也不算太亏。 只是,胡青青却怒不可遏,张开臂膀,仰望苍天,一股具有无比魅惑力量的真气便从她的身体里发出,迅速向张坤等人击去。顿时,所有的弟子,头晕目眩,似乎自己的腿脚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张坤的修为较高,也觉得身体里的真气被削减了不少。 胡青青这招群体攻击,效果很不错,让张坤等人很难受,只是,这招“魅惑”的攻击力不少很强,众弟子们除了感到头晕目眩之外,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现在的形势下,胡青青这招“魅惑”只是减去了张坤等人三分之一的实力,还留存有三分之二的实力,凭借寒于水一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胡青青动出手了,寒于水也不得不马上出手,向张坤猛烈踩去,双方便激烈地交战起来。 幸亏胡青青的魅惑减弱了张坤的实力,使得张坤不敢和寒于水单对单过招,才让寒于水有机会护着胡青青一路边退边战,始终没有被张坤一伙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