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那一夜 - 把戏 - 红幽灵 昏暗的包厢里，炫眼的彩灯来回刺过她红肿的眼睛。 鲜血的味道，仿佛能让一头猛兽变得更加凶猛、疯狂。 她想逃，艰难伸出手，却什么都没能抓到。 施压在她肩膀上的手，有着她永远抵挡不了的力气，玩味地等待着，看着她挣扎向前，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了，再将她重新拖入绝望的深渊里。 不要…… 白光闪过—— 不要！ 左念猛地睁开眼睛，她眼睛瞪得不能再大，死死地盯着天花板，睡觉都被她开着的日光灯，晃得她眼睛泛酸，流泪。 她仿佛还在噩梦的沼泽里，再抽不出身来…… “砰砰砰——”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有人在敲门，但她没理。 外头室友喊道：“左念，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是生病了吗？左念？” “你再不起来，上班要迟到了，你已经三天没去了！” 左念拉起被子，将自己蒙头盖住，什么都不想理。 室友：“我早上煮了粥，你一会起来吃点？我去上班了，你有事就打我手机吧。” 之后就没听到室友的声响了。 左念当自己死了，一动不动。 但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她没接。 手机停了，没过一会又响了。 如此来了几次，左念还是受不了地起来，找出被她扔到了床底下的手机。 来电显示的是她的上司。 她手指颤抖的，怎么都没办法按下接听。 关机，赶紧关机！ 她慌乱地去按关机键时，来电自己停了，可随之又进来一条短信。 还是她上司的。 【旷工了三天，也差不多休息够了吧？你要是再不来公司，为了让咱部门的同事记住你，我只好给他们发一波你的福利了，你觉得呢？】 “啊啊啊啊——”左念尖叫着将手机砸了出去，自己捂住耳朵蹲下身，将自己整个蜷缩起来。 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一晚当做噩梦，从她的身体、她的记忆中摒除出去！ 可是……可是…… 左念浑身发颤地爬过去，将手机重新捡了起来。 破裂的手机屏幕上还有一条上司的新消息。 是她现在租房的地址。 还有，她妈妈的地址！ 她捂住嘴，好一会都不敢呼吸。 她握着手机握了很久，才妥协地打下字：“我明天去上班。” 上司回复：【你最好下午就来，有工作交给你。】 左念紧紧盯着“工作”两个字，仿佛能将那两个字瞪穿。 她没有选择，只能再次艰难地打下：“好”。 然后她再也忍不住，拖着一动就疼的身体冲进了卫生间。 当失去遮挡，所有伤痕无处可躲。 那人是个疯子，一口又一口地啃噬她…… 很疼，水淋下时，疼得仿佛不是她的身体。 她却自虐地一遍又一遍地洗着！ 这些疼痛都在提醒着她发生过什么事，跟烙印一样，永远也洗刷不掉！ 以为可以逃避过去，可三天了，还是不放过她…… “叮——” 被她丢在洗手盆里的手机再次震了下，带动着水洒下的她也震了震。 又、又是谁？？？ 002 你走不掉的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大夏天的穿着长袖长裤，披散着头发盖住脖子，满脸麻木与丧气地去到公司。 室友跟她同部门，看到她来了刚跟她打了招呼，她精神恍惚都还没应，就被王经理叫去办公室。 “这是总公司分派给我们部门的，”王经理将一份文件放在左念跟前，“其他部门争破头都争不到，多亏了你，把那位给伺候好了。” 王经理走到左念身后，双手往左念肩上一压：“你可立大功了，这次我做主，等这个项目完成，给你提成百分之五，怎么样？” 左念无法自控地将王经理推开，她抱着自己的双臂，指甲掐着自己的皮肉，强忍着恶心作呕的欲望开口：“项目，你已经得到了。我没什么用了……我想辞职。” “辞职？”王经理哼哼一笑，朝左念走过去，“现在工作不好找啊，年轻人，别一点不如意就想着辞职。” 在左念想逃时，他一把抓住左念的手臂，拽着左念将其摔坐在沙发上，他按着左念的肩膀，不让左念起身：“而且，你对自己的‘能力’好像不太清楚，你怎么会没用呢？你的用处，大着呢。” 左念脸色煞白，惊惶道：“你、你还想怎么样？我是绝对不会再跟你去什么饭局的！你、你别想再……再骗我！” 王经理又是一声不屑地哼笑：“你觉得到了现在，还是你能做得了主的？” 他拍了拍左念毫无血色的脸，随后又捏住她的下巴，逼她抬起头来，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我也没想到，你能起这么大的作用，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左念奋力地挣开他的手，爬开到沙发的另一边，恶心至极地不停用手擦着自己的脸。 软弱的动物，努力地想要撑起根本不存在的刺，奋力地瞪着王经理：“你别逼我，我不是完全没有证据的，你再逼我，我就报警！” “哈哈哈，”王经理跟听了什么笑话一样，“你去啊，我们来赌一把，看看最后是我进去了，还是你再也没法从这城市待下去？哦对了，”他无所谓地摊开手，“你可能不在乎，但你能带你妈妈走吗？” 左念气得浑身都在颤抖，话都堵在嗓子眼就是喊不出来！ 她本就只是个小市民，性格有点软，还很佛系，只想过一天是一天的小姑娘。 她从来没想过她会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面对这么坏的人，她该怎么去应对！ 她恨，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要怎么才能带着妈妈逃离这一切！ 她悲愤不能的时候，也只能抓起旁边桌上的杯子，用尽力气的朝王经理扔砸过去！ 王经理躲过杯子，竟也不生气，反而还好声好气地哄了起来：“好啦，都让你休息了三天，怎么还这么大脾气？你也不用着急做决定，咱都退一步，我又不是现在就逼你做什么，你完全还可以再好好想想。” 左念咬着下嘴唇，将惨白的下唇要得艳红。 “年轻人，总得为了事业牺牲点什么，现在社会那么开放，那点事算什么？你获利了也爽到了，不挺好？说不定将来，你还得谢谢我呢。” 在左念恨不得冲过去跟他拼了时，他又笑着说：“反正这事，除了我们自己，谁也不知道，是不是？但你要是走了，那可真不好说咯。” 左念以前很少生气，此刻胸口翻涌，两眼发黑。 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生生给自己抓出了两道血痕来。 “好了，你冷静冷静。我这有份文件，你拿上去给杨副总签一下。” 王经理“软硬威逼”完，找出一份文件丢给了左念。 左念呆坐了几秒，她克制着慢慢地从沙发上下来，她看看坐回办公桌后查看起文件的王经理，她手朝桌上的水壶伸去—— 003 标记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很想抓起水壶，砸向王经理的脑袋，她想着大不了都死在这吧！ 但理智抑制了冲动，她的手越过了水壶，拿起了文件，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她不顾同事的目光，冲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就将自己的脸埋进水里！ 有一刻，她甚至想把自己淹死在这里！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镜子中满脸湿漉漉的自己。 她不丑，长得算清清秀秀有点可爱，眉间还有一颗偏左的小痣，她平和开朗时，小痣让她更添几分俏皮。 现在面色糟糕，眼下阴影厚重，像个脆弱的玩偶，只能任人摆布。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普通的大学毕业，并不多么出色的长相，性格好，人缘也不算查，下班没事的话就喜欢宅家里，从不惹事！ 为什么就是她遇到这种事！ 她以前从不怨天尤人，可现在…… “叮——” 手机震了震，将她震醒过来，但她跟个神经迟缓的人一样，好一会才将手机拿出来。 她看了看上头的消息，默默地关了手机。 又僵白地站了会，她才麻木地抽出纸来把自己擦干净，盯着放在旁边的文件看了好一会，不得不重新拿起文件，走出卫生间。 社畜大概就是，不管此时心里承受着什么，面对手边的工作，因为总总问题没法摔罐子说不做，那就得收拾好心情上班。 因为总要撑下去。 她得将文件送去给这个分公司的杨副总。 赶到电梯间，其中一间电梯的门刚要合上，她快走几步，按了下电梯键，好让门打开。 但半合的电梯门打开后，左念看到里面的人，血液瞬间褪尽一般，脸色煞白浑身发凉，脑子里阵阵轰鸣，吓出了空白。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能在这里！！！ 左念曾在同事的八卦中听过总部的太子爷江奉，从前她只觉得自己一个分部小员工，离这大人物远得很，丝毫沾不了边。 直到……那天晚上…… 电梯里，男人一身休闲西装，领子不羁地敞开了些，能看到锁骨和结实的肌肉。 他随意地往后靠着，脸上没睡醒般，布满了不爽的戾气，他很高，快一米九了，单单站在那，就宛如一只随心所欲、疯狂无畏、不讲人性，随时都可能咬向你喉咙的猛兽。 左念宛如被点了穴一样动都不敢动，藏在衣服底下的伤，自发地抽搐疼痛。 电梯门等不及地要重新关闭了。 就在马上要闭合时，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挡在了门中间，把关上的电梯门重新推开。 一位随行保镖挡着电梯门，看着左念，什么都没说，但让左念进电梯的意思很明显。 左念浑身僵硬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了，逼仄的空间里，可她还是感觉她离江奉好近好近，呼吸间全是属于他的气息。 名贵专制的香水，前调像冷松，尾调却隐隐夹着鲜血的腥味。 那天晚上，这个味道，侵占了她的里外，就跟打下了标记一样，怎么洗都洗不掉！ 004 我是您的人 - 把戏 - 红幽灵 电梯里很安静。 什么事都没发生。 左念感觉自己只是碰巧跟大老板乘坐了同一个电梯，后者大发善心地让她个小员工跟她同乘……而已？ 她偷偷地扫了江奉一眼，后者根本没看她，微微垂着的眼帘，半遮着那双仿佛厌世的眼眸，像是发呆，又像在想一会要找什么乐子。 让人心里发麻、惶恐。 左念心弦绷紧，一直到电梯门打开，都不明白江奉为什么让她进电梯，他看起来像是不认识她了。 左念揪紧了袖扣。 电梯门外，左念要找的杨副总就在外头，他看到左念时有几分意外，但在江奉跟前什么都没说，只恭敬地把江奉请出去。 被保镖盯着的左念，硬着头皮跟在后面。 她发现她没来过这一层，以前听说这一层是空着的。 为什么来这？ 保镖推开了一扇大门，江奉走了进去。 杨副总后一步，回头看了左念一眼，压低声音问：“你怎么这时候来？” 左念也很想问为什么。 “自己小心点吧。”杨副总丢下这么一句，就跟进去了。 左念有很不好的预感，却又没法，只能跟在杨副总身后，紧紧抱着怀里的文件，把自己当成杨副总的助理或秘书。 事到如今，她只希望自己能做个背景板，顺利渡过今天。 房间的布置像个普通的办公厅，但又不太一样，里面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有个主位空着，明显是等着江奉，但江奉懒得走到主位上去，随意地转来一把椅子坐下，手肘不羁地往后一搭，另一手举在半空，两指点了点。 然后，有人递过来一个平板，江奉接过后大概地看了几眼，平板被他随意地往旁边桌上一丢：“先把人处理了。” 处理什么人？ 左念心头狂跳，她偷偷地注视着这里的人，生怕他们会来抓自己。 这时，有个衬衣已经皱巴巴，看起来很狼狈，像被关了几天的男人被带了过来。 “江、江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你绕我了这一次吧！” 狼狈的男人跪在地上跟江奉求饶。 江奉连句废话都没有，有点懒散地问：“哪只手把消息传出去的？” 男人一顿，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江奉就道：“那就两只手都废了。” 一个保镖上前，眼都不眨，动作没有迟疑，快准狠—— 惨叫声中，左念紧紧地闭上眼睛缩起脖子。 耳朵里嗡嗡的，她缩着肩膀抱紧怀里的文件动都不敢动。 江奉在外头的名声很难听，一个疯癫的，玩得够花够狠的纨绔。 纨绔两字就能说明很多，大家背地里看不起他，明面上又很怕他，原以为经过那晚，她对他的疯有一定的认知了，对比此刻，竟还算轻的。 她只是一个市井小民，她从未遇到过这些事情！ 耳旁好像没有声音了... 左念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那个男人已经被带走了，现场“干净”得看不出刚刚发生过什么。 而这里面的“员工”也不受影响地继续他们手头的活，对刚刚的场景不知是习以为常还是怎么的。 可左念眼前还晃着刚才的一幕，连呼吸都不敢。 江奉重新拿起平板看了起来，跟个没事人一样。 但他看着看着，又忽然想起什么般，抬起一手，杨副总马上靠过去。 江奉：“这里的事，不能往外透露，不能让外人知道，这点，你是明白的，嗯？” 杨副总下意识地回答：“当然当然，本来就……” 他猛地顿住。 这里算是个秘密基地，不能往外透露在这里是“常识”，根本不用劳烦江奉再提醒这么一句，何况江奉从来不是“多话”的主。 他刚还疑惑江少怎么突然说这句，话回答一半，他才想起什么，转头看向了左念。 左念手里的文件差点就掉了。 “哦。”江奉拉了个短音，也跟着看向了左念，有意思地笑了笑，“这里，还有个人？” 左念腿软，几乎站不住。 从让她进电梯那刻，等的就是现在吧？ 在她看到江奉出现在分公司的那刻，她是不是就已经被江奉记在灭口的名单里了？ 杨副总有点惋惜地看了看她，然后问江奉：“江先生打算怎么……” “这不简单，她一会出门，开车撞了刚那家伙，造成无法挽回的残疾，她怎么也得，”江奉很随意地搓了下手指，“在里面待个几年？” 他似乎觉得好玩，轻笑出声：“女孩子嘛，要温柔点，她在里面安静个几年，也差不多了。” 杨副总应声：“……好。” 谈笑间，左念未来的命运就这么被定下了？ 那轻轻松松的口吻，好像在里面待个几年真的没什么，却等于掐断了左念本该青春美好的未来！ 哪怕……哪怕她被那个过，哪怕她会持续被王经理她的上司威胁，可总该还有希望的啊！ 要是被这么整进去，她还有希望可言吗，她妈妈又该怎么办？ 刚就一直盯着她的保镖，两步过来要摁住她，左念脑子一声轰鸣，她更快地往前几步，蹲跪在江奉面前，两手搭上了江奉的腿。 “江、江先生！”她发现这里面都是喊他江先生，而不是江少。 “我，我不是已经是...是您的人了吗？”她忍着对那晚的恶心、耻辱、疼痛，像一只小狗一样，期盼、祈求地望着他。 见他没有拒绝她的碰触，她的手，便试着往前探了探。 “我怎么会是，外人呢？” 005 已经脏了 - 把戏 - 红幽灵 江奉握住了左念“不安分”的手，随后也不放开，就捏在了他自己手里把玩，漫不经心般问着：“怎么，现在是我的人了？” 他垂眸望向蹲跪在自己腿边的人，勾唇：“看你跑得挺快的，我还想着，你可能不屑于成为我的人？” “我是...”左念偷偷看了眼自己的手，看他一下一下地捏着她的手指，动作堪称温柔，她却总感觉他下一秒就会猛地用力，折断她的手指，就像刚刚那个男人。 她恐惧着手指绷紧，忍着把手往回抽的冲动：“我是，怕打扰您，才...才先回家的。” 左念恨江奉吗？ 当然恨！ 可怨恨在恐惧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仰起脸，朝江奉努力笑着：“我一直，挺仰慕您的。以后，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您让我是个哑巴，我就是个哑巴！” 绝对不会对外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江奉觉得有意思地笑了，然后又故作苦恼地说：“我很高兴你的赏识，可怎么办呢...” 他微微倾下身来，他的笑容变得恶劣：“并不是被我上过，就是我的人，我可没承认这点。” “而且，”他抬高握着她手的手，“绷得这么僵，我可不喜欢。” 他忽的松开手，任由她的手失去支撑直接掉落，就像没用的垃圾一样被丢弃。 被用过就已经脏了，哪怕是被他自己用过的，他也嫌脏，他没打算要一个脏掉的东西。 他觉得无趣地往后靠，抽出纸巾擦手，并对杨副总道：“别让她死了，其他都行。” 杨副总不敢违背江奉的命令，过来想要将左念拉起来，左念只觉得自己被判了死刑，猛地爆发挣开杨副总扑向江奉，想要去抱住他。 江奉没动，他旁边的保镖动了，左念没能再碰到江奉，想到自己可能再无光明的未来，她如溺水的人拼尽最后去挣扎，差点真让她成功了。 保镖毫不留情地直接将她一甩，她的手臂磕到桌角，人也随之摔趴在地。 她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地面，好一会没动。 她脑子是空的，在那一刻她是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了。 她也是后知后觉地发现，周围好像安静了下来，杨副总和保镖都没有再来抓她？ 她抬起头，就看到刚还坐着看戏的江奉已经站在了她跟前，随后还蹲了下来，朝她伸出手—— “受伤了？” 左念的手臂被他托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手臂刚被桌角磕出道划痕，伤口不算轻，流血了。 但更让她发毛的是江奉此时的温柔，他的手指从她的伤口边缘触摸而过，沾到她的血时，他带笑的眼眸变得疯狂，手指直接按在了她的伤口上，挤压出更多的血来。 “啊——”左念痛得本能地扭动，想要将手臂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可他的手劲大得离谱，她眼看着自己的血从他的指缝里流出来，沾了他满手。 他拖动她的手臂到他的嘴鼻前，他的神情变得既平静又兴奋，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他原本并没有碰她，是她后来受了伤，他突然就…… “你血的味道，很特别。”他好似有点高兴地说。 疯子！ 神经病！！！ 左念心里嘶吼着，浑身僵住不敢动，生怕他又发狂地去抓她的伤口，亦或者为了她流更多的血——直接断了她整只手！ 忽的，江奉顿了下，在一只手仍抓着她手臂的同时，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机，接听。 左念这会离他很近，能听到听筒里传出的声音。 好像是江奉的一个朋友，喊江奉过去一块喝酒的。 江奉根本没怎么听，敷衍地应着，他抓着左念的手挪到了左念的脸上，将左念的血抹到了她的嘴唇上，他的眼神格外专注地盯着她看。 手机里还在说着什么，江奉全然不管，他捏起左念的下巴，凑近，咬上去—— 006 他用了一次就不会再用 - 把戏 - 红幽灵 “你一定得来啊，高妍也来呢，我好不容易把她请来的。” 江奉已经快碰到左念了，两人的鼻息都已经交缠在了一块，江奉却突然停了下来。 左念随着江奉的停下，心脏一缩一缩的，惊惶地不敢动也不敢呼吸。 脑子慢了半拍，才跟着去理解刚听到的话。 高妍？听着有点耳熟？ 江奉忽的拉开了跟她的距离，她很轻很轻地呼出口气，然后看到江奉看了手机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地回复道：“行，我晚点到。” 左念心想，这个高妍可能对江奉很重要？心上人？但他那神情又奇怪得很…… 左念忽的背后发麻，发现江奉正兴味地看着她，像是有了什么好玩的点子。 她想后退，他捏紧了她的脸颊。 “不是想当我的女人吗？”他再次凑过来，“我同意了。” 左念怔住，随着他的靠近，又不敢呼吸了。 他笑了下：“怎么，不高兴吗？” 左念想表现得高兴点，但她整个人实在太僵硬了，笑都笑不出来，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脑子一热，就缩短了两人那微弱的距离，贴上了他的唇，吻了一下。 他的嘴唇沾上了她的血，红艳艳的，让他看起来更有了疯批美人的既视感。 他微怔，充斥在鼻间的鲜血的味道让他眸色变深，抓着她的后脑压了上去。 左念最后还是被咬了，她很疼，却又被迫仰着头承受，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小兽哽咽般的声音。 —— 左念被江奉带走了。 江奉的朋友组了个局，在一家射击俱乐部里。 左念没来过这样的地方，对环境对周围的人都非常陌生恐慌，江奉反而成了她唯一能依靠的，她只能紧紧地跟在江奉身后。 “哟呵，”一个叫麦金斯的男人吊儿郎当地走过来，“你可算来了，今天可以啊，还带了一个来？” 麦金斯上下打量了下左念：“可爱是有点可爱，但也还好，你是换口味了，喜欢清粥小菜了？” 然后又暧昧地笑起来，朝江奉暗示道：“味道怎么样？” 江奉在休息区的沙发上一坐，随口应着：“还行吧。” 麦金斯听到这样的回答，反而一怔：“用过了？” 江奉似乎懒得回答这样的问题，表情厌厌地往后一靠。 麦金斯再次把目光投向左念，目光怪异：“用过了，你还带来？” 左念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她只感知到，在江奉那句“还行吧”之后，围靠在这边男女都用很、很不好的目光看她，女的嘲讽，男的下流，有些甚至……跃跃欲试！ 她浑身发寒，紧绷着身子靠着江奉坐的椅子。 她什么都不懂，但能感觉得出来，她在这里面是一点人权都没有，不然这个叫麦金斯的也不会当着她的面说这些。 能保她的，也只有江奉了。 “高妍来了！” 左念跟着抬头一看，一身射击装，又美又飒的女人，不太高兴地走了过来，她好像没像其他人那样怕江奉，一来就直接对江奉说：“来比一局？” 刚还厌厌的，对周围一切喧闹都感到不爽的江奉，忽然来了几分兴趣，似笑非笑地看了高妍一眼，他有点懒得动，但还是起身了：“行。” 他似乎忘了左念，直接就跟高妍走了。 左念愣了愣，想要跟上去，身后突然来了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身前还有一个男的，挡住了她的去路，旁边更是少不了看热闹的。 他们用让左念反胃的目光看着她：“江少有事要忙，我们来招待你啊。” “别碰我！”左念色厉内荏地推开他们，“我是跟江先生来的，你们...你们别碰我！” 左念想用江奉来把他们吓退，结果他们笑得更猖狂。 “你不知道，江少用过一次的人不会再用第二次吗？他把你带到这来……嘿嘿，不就是让你来跟我们玩的吗？” “江少现在陪着高小姐呢，没空注意你的。江少的枪法好吗？你也试试我们几个的枪法啊？” 左念挣不开搂向她的手，听了他们的话，瞬间血液褪尽一般，从头凉到了脚底。 007 自救 - 把戏 - 红幽灵 麦金斯是圈里有名的纨绔，他组的局又能有什么正经人，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无法无天惯了。 别的不说，单单江奉用过的，就能让这几个平时里捧着江奉，实际上连句话都说不上的几人对左念亢奋了。 他们说要带左念到旁边的房间去玩，教左念怎么玩q，拉拉扯扯的。 “放开我！” 左念眼眶发红，她努力地吼着，但她的声音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不知道谁碰了她的腰，她跳着往旁躲，就被另一男的接住，烟酒混合着奇奇怪怪的香水味，让她胃里翻腾，头脑晕眩。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当她因为挣扎被推着趴在沙发上，当有人压上她，其他人起哄大笑…… 她摸到了桌上的“玻璃瓶饮料”，抓起来反手就朝身后的人砸了下去—— “啪”的一声响，在场的人都有些愣怔。 连早就到旁边去，对刚发生的一切宛如视若无睹的麦金斯都转过头来看。 似乎没有人想到，被戏弄的“小玩具”也会突然暴起反击。 左念自己也愣了。 她看着那被砸头的男人脑袋上流出血来，立马爬起来，趁着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的当会，朝着江奉刚才去的方向跑去。 虽然是江奉把她带到这来，让她陷入刚刚那不堪的境地，可她依然只能选择他来庇护自己，她没有别的选择了！ 如果江奉真的不帮她，那她只能死了！ 后面的人已经追过来了，左念根本没再犹豫，休息间就在射击房外面，她直接闯进射击房，看到江奉就冲过去从后面抱住。 其中一手臂上的伤口被她自己掐开，重新渗血。 怕江奉会将她甩开，或来个过肩摔，或直接用手里的气枪突突死她，她抱得非常紧！ “江、江少...” 追来的人刹住脚，发怯地唤了声江奉。 左念心里绷紧，她是觉得江奉见到她的血时很奇怪，就想再试试，可追来的男人是被她砸头的，脑袋上的血更多，她完全猜不到江奉会怎么样。 江奉动了，手搭在了她的手臂上，她无法抑制地抖着，不想松手，却还是被他拉开了。 江奉转过身来，戴着专用眼镜也掩饰不住他脸上的戾气，在左念惊惶时，他举起手中的气枪，直接朝着满脸血的男人射击。 要不是后面跟进来的麦金斯眼疾手快地拉着那男人往旁躲开，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奉哥！奉哥你别冲动！”面对转而对着他的气枪，和看起来面无表情实则处于狂躁边缘的江奉，麦金斯心里也非常怵，顶着压力推了那男人一把，怒骂，“一脸血是来想恶心谁？还不快滚！” 他倒不是想帮这男的，是江奉看到血就发疯，严重的时候恨不得把人弄残弄死，他是不想惹出麻烦来。 那男人跄跄踉踉地跑出去了，麦金斯回头一看，左念手臂上也有伤口且在流血，虽然比不上刚那男的严重，麦金斯也冷着脸呵斥：“你还不滚？谁让你进来这的？快滚。” 左念被骂得一抖，想到外面可能正等着她的男人，她双手条件反射地抱住了江奉的手臂。 她自己手臂上的伤，赤果果地在江奉眼前晃着。 麦金斯心想，这女的完了。 却见有些失控的江奉，粗暴地掰着左念脑袋让她仰起头，他头一低，就咬了上去！ 看傻了麦金斯。 008 玩玩就好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不仅手臂的伤裂了，她的唇也再次被江奉咬出血来。 很疼，她却不得不忍着，忍得身体都在抖。 江奉终于放开她时，脸上暴戾的气息消散了很多，他黑得像深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唇看，很快又覆盖上来，这次倒没再咬，只是轻轻舔去溢出的血。 让左念又抖了抖。 “这是怎么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某种看似暧昧实则诡异的气氛，江奉被打扰，神情很不耐，但他抬头看到高妍时，神色有一瞬间的古怪，随即似笑非笑地站直了身子：“没什么。” 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已经稳下来了。 麦金斯回过神，他以为是高妍让江奉变得正常了，忙对高妍道：“高妍，你有空还是多劝劝咱奉哥，别让他再那么冲动了。” 高妍只是笑了下，然后终于将目光看向了贴着江奉站，刚还被江奉亲了的左念：“这是谁？” 她看着江奉，虽然笑着，但明显不太高兴：“新交的女朋友？” 可江奉反倒高兴了，眸中兴味变浓，从蔫然厌世的状态里打起了精神，一手按在左念的后脖颈，推着左念站在自己前面，盯着高妍，语调似有一丝缱绻：“她啊，我家的小猫吧。来，左念，跟高小姐认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左念感觉他叫自己名字时，语气有些加重。 而听到她名字的高妍，看着她的目光从漠然到认真，最后甚至透着狠意。 但很快高妍就把目光收回了，左念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左念呐呐地开口：“高、高小姐，您好。” 高妍连理会都没有，高贵的名贵鸟儿，是不屑于看一眼地上的杂虫的，她只对江奉说：“能不能让你家宠物到外面等？我们还没比完吧？” 左念一听，再次抱紧了江奉的手臂，抬头用祈求的目光巴巴地看着江奉。 她不在乎被当成江奉的宠物，她只想保全自己，反正这高小姐跟她也不认识，本也是不会有交集的两个世界的人，她才不管对方怎么看她。 “今天不行。” 江奉拒绝了高妍，他捏了捏左念的后颈：“小猫可能困了，我得送她回去。” 他低头看她：“是不是，嗯？” 他那温柔的眼神，会让人误以为他有多么宠她。 左念感觉得到他是在利用她去刺激高妍，可她能拒绝吗？ “嗯。”她乖乖低着头应下，“困了。” 江奉摘下专用眼镜丢回台上，随意地朝高妍抬手示意：“那你慢慢玩。” 然后完全不管高妍什么脸色，搭着左念的肩膀转身就走，左念被他带得跄踉了一步，又被他强行拖着走出射击房。 麦金斯很快追了上来，跟在江奉身旁走：“不是吧，你真就这么走了？” 江奉浅笑一下。 麦金斯自己悟了：“你是故意的吧，想让高妍吃醋？刚那么不给高妍面子，你就不怕适得其反？” 他现在才扫了左念一眼：“就这样的？带过来玩玩就行了，为了她惹高妍生气，不至于的。” 009 她只是木偶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听着麦金斯的话，没有抬头，当自己什么都听不懂。 麦金斯还在跟江奉说着：“我觉得高妍是中意你的，就是吧，呵，到底还是看不上我们这几个光有光鲜身份，实则被家族边缘化的，你现在再搞这个气她，不怕她觉得你更不靠谱？” 说白了就是把江奉当备胎。 但江奉若真的能跟高妍成的话，说不定对他自身在江家有利？反正江奉不是喜欢高妍吗？ 麦金斯提出这个建议时，江奉轻笑出声，觉得有趣地看了看麦金斯，看得麦金斯发毛：“怎么了？” “没什么，你的想法……”江奉折中地换了个说辞，“很有意思。” 但他却懒得听下去：“走了，别挡路。” 他伸手把挡着的麦金斯拨开。 “别啊。”麦金斯又拦了下，“我还有事跟你说，就是你之前让我做的那事，有点眉目了。她...”麦金斯瞥了左念一眼，“我找个人送她回去就行了。” 左念本来当自己不存在，听到这话就没办法当自己是个木偶了，条件反射地就抓住了江奉的手臂，小声又带着急切地说：“别、别让他们送我！” 左念一想起来前不久发生的事，她就发毛，她现在对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法相信，哪怕是一个司机，她都怕他半路上对自己做什么！ 却听麦金斯嗤笑一声：“装什么呢，你刚不是还给我们那小兄弟脑袋开了瓢吗？这要不是看在奉哥面上，你还走不出这里。” 左念紧迫地直接搂抱住江奉的手臂，江奉一低头，就看到她可怜兮兮的眼神，视线往下移，看到她红肿的，被她因为着急地重新咬出血珠的唇。 他眸色沉沉，一时没有动静。 麦金斯看着很奇怪，江奉什么时候那么好脾气的能容忍有人这么贴着他还上手又抓又抱的？ 一巴掌把人牙都打掉才是他的风格吧？ 他正要开口再说点什么，忽然跑来了个女人，先急急地朝他喊一声：“金哥！”然后又弱下声地朝江奉说，“江少，妍妍她突然不舒服，晕倒了，你要不要赶紧过去看看？” 左念忽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江奉眉头轻轻一挑：“嗯？晕倒了？” 女人结巴了下：“差、差一点...但她现在人都动不了，就喊了你的名字。江少，你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麦金斯一听，也跟着催了起来：“那不得赶紧的啊，奉哥，你快过去啊！” 江奉嘴角微不可查地浅勾了个嘲讽的笑，面上倒有几分认真地应了：“行，我过去看看。” 他要走，却发现手臂被拉扯着，回头，还拉着他的左念眼巴巴地望着他。 江奉心硬得很，嘴上倒是温柔：“乖一点，嗯？” 左念被他眼神一震，本能的颤惧地松开了手，然后看着江奉转身走了回去。 她下意识地双手互相抓着自己的手臂，来获取江奉走后带来的恐慌。 把她带到这来，利用完了，就不管了…… 来喊人的女人给了左念一个鄙夷不屑的眼神，跟着江奉走了，只有麦金斯留了下来，他朝左念笑了笑：“怎么样，是不是要我叫几个人来，让你亲自挑选，谁来送‘您’回去？” 他并不是多厌恶左念，就是把左念当成了那些使尽手段想要上位的女人，觉得她居然敢跟高妍较上劲，不识好歹没有眼色。 左念微微垂眸，一脚往后缩了缩，看起来胆小怯弱，没有任何闪光点。 她知道眼前这人，也不是她能得罪的，小声地说：“我能、能不能自己回去？” 麦金斯挑了下眉：“你确定？” 左念坚持地点头。 麦金斯打了个响指，叫来了服务员，让他把人带出去。 左念一心想要赶紧离开这里，要是能让她顺利“自己”离开这里，那么江奉不管她的走了，未必不是件好事，否则他后面不知道还要怎么安排她呢。 可，当她走出这家俱乐部，才发现，这地方根本打不到车…… 010 她期待过的幸福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家的。 到租房的小区里时，已经很晚很晚了，全身疲软得提不起什么气劲，更别说本就没好的伤，这会更是痛得麻木，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个情况了。 身心俱疲地拖着近乎半残的身体来到租房楼下，看到了一道黑影。 她如杯弓蛇影一般，差点以为自己又遇到坏人，转身就想跑…… “小念？” 左念顿住，看着那道黑影走近，也认出了他。 高高瘦瘦，衬衣西裤，斯斯文文，因为时间久了有些维持不住的发型，看着有些些疲惫，如加班了很久的精英，他是莫文康。 他也是她男朋友，两人交往了……算了算，刚好半个月。 但认识了有快半年了，她之前回母校，差点被他的车撞了，然后知道了他是自己的学长，之后就加了联系方式。 没多久，他就开始追求她，可她觉得莫文康是个挺优秀的人，是某公司的高管，家室也可以，是B城的本地人，有两套房。 可谓一表人才、事业有成、出身也良好。 她感觉自己有点配不上，没想到他坚持了半年，半个月前，她刚答应做他的女朋友的。 “小念...”莫文康走到左念面前，仔细地看了看左念，“为什么不接电话？信息也不回？” 他没有质问，只是轻声的用关心的语气说着：“我很担心你。” 但就是后面那句话，让左念心理防线破裂，再也绷不住，泪珠连着往下掉。 “怎么哭了？”莫文康有点小心地伸手碰了碰她的脸，“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吗？” 左念喉咙梗着，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摇头…… 在答应莫文康交往的请求时，她是期盼过的，想象过交往后的甜蜜，想象过以后说不定她真会嫁给他，那几天，她也确实幸福过。 可为什么那么短暂，好像一夕之间天就塌了，所有美好的期待都成了泡沫。 她觉得疼，却说不出是心里疼，还是身体疼。 “小念，小念你别哭了！”莫文康将她拥入怀里，“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帮你一块解决，好吗？别哭了...” 左念脸埋在莫文康的肩膀上，她最后放纵了自己几秒钟，让自己沉沦在男朋友温暖的怀里，然后做了决定。 这三天，她一直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回信息，她不知道自己面对他，心里又舍不得。 但今天……她不确定江奉是不是会放过她。 算了吧，她已经脏了，没那必要再拖累人家。 左念吸了吸鼻子，哽着音说：“学长，我们分手吧。” 莫文康双手抓着她的胳膊将她推开，不敢置信：“分手？为什么？” 左念摇头：“没有为什么，我们不合适。” “你！”好脾气的莫文康似乎也被气到了，但他很快又按压下去，冷静地对左念说，“你今天情绪不对，你做的决定都是冲动的。小念，我当你刚刚什么都没说，你也什么都不许想，等你心情好点了，我们再谈，好吗？” 左念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恨自己性格不够果敢，被他一说，又犹犹豫豫的。 最后逃避式低着头说：“我想...我想上楼，休息了。” 莫文康叹了口气：“……好。那你答应我，别不接电话，别不回信息。”他软着语气说，“别不理我，好吗？” 他越这样，左念心里越难受，她宁愿他坏一点，渣一点！ 她不敢再停留，应付地点头应下后，避开了莫文康还想再抱上来的怀抱，径直地冲进楼里。 她连头都不敢回，怕看一眼，她会舍不得。 舍不得她幻想中的幸福，难过以前简单干净的生活，都没有了。 一进楼梯里，她就受不住地扶着扶手蹲下身，抱着自己哭。 为什么是她遇到这些事呢…… 可她就埋头哭了一小会，连声音都不敢发出一声，就听到楼上有人下来的声响。 成年人，连崩溃都不敢表露在人前，她怕被他人看到自己这副样子，又赶紧起身，结果起身太猛，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下去。 她急忙忙地抓牢了扶手，勉强稳住了身子，也攥紧了脆弱的心灵，勉强拼凑着还能用的模样。 楼上的人已经来到了这一层，她捂着额头，试图遮挡从她身边经过的人的视线，自己也迈动步子往上走。 忽的，她又停了下来。 她想起，她是在哪听过高妍这个名字了。 011 你可真有本事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刚同意跟莫文康交往后，两人去约会，莫文康先到了，左念到的时候发现他在打电话，就悄悄地走过去。 正好莫文康当时背对着她，没发现她的到来。 她走近时正好听到莫文康朝着手机喊了声“高妍”，说了句“我等你”。 “我等你”是一句完整的话还是没说话的前半句，左念不知道，因为“你”刚说完，莫文康就发现她来了，之后就把电话挂了。 莫文康说，他在跟同事聊工作，等着对方把文件传过来。 后来，他的手机还真的收到一份文件。 所以，可能只是同名？左念心想，莫文康顶多算是小康家庭小康资产，不至于认识那个高妍吧。 左念头脑昏胀地进了租房门，室友兼同事李素芬还没睡，敷着面膜在客厅里用平板追剧。 李素芬听到门开，转头一看，忙从沙发上坐起来：“左念，你回来了？” 左念低头“嗯”了声，侧着身子尽量不让李素芬看到自己的样子，然后快速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李素芬在外面喊了她两声，似乎是在担心她的情况，她尽可能稳住声音地回应两声，说自己累了，想睡了。 李素芬好像嘀咕了两句，左念没有听清，但李素芬没有再叫她，让她松了口气。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以现在的样子去面对室友。 红肿的眼睛，红肿的嘴唇，就像……就像是被怎么了…… 事实上，也确实…… 房间的灯没开，左念蹲坐在床边，也不知道蹲了多久。 —— 以前，左念上班很少会迟到的，她算是比较老实本分、佛系生活的那类人，宁愿早到一些，也不愿意迟到。 但逃避的心理，和不想跟室友走一块去公司，她拖了拖，迟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公司。 她幻想着王经理能因此开除她就好了。 巧的是，她踏进部门的门时，正好遇到王经理从他的办公室出来。 左念心揪起，还没有动作，就听到王经理喊她跟他进办公室。 左念顿了下，不得不跟着进了王经理的办公室，她在进去后关门时，看到同事们偷偷凑在一边说着什么话，眼神时不时地往她这边飘来。 左念抿紧唇将门关上。 也将那些隐藏着恶意的目光一并摒弃在外。 可还有个真正的恶人在她的身后等着她，她逃哪里都躲不掉。 她转过身，垂着眼眸地板，不愿看恶心的人，麻木地等着上司的“吩咐”。 却听王经理一声冷笑：“我到底还是小看了你啊，让你送份文件的功夫，你竟然还能跟杨副总搭上关系，牛啊，我都要佩服你了。” 左念原不想理会他，可听到这话，还是不免错愕地抬起头。 她跟杨副总怎么了？昨天那种情况，她连话都没跟杨副总说。 王经理主动走到她面前，掐住了左念的脸颊，逼着左念仰着头，好让他看清她的脸：“那天晚上能成功就很让我意外了，没想到让你送份文件，杨副总今天就通知我，让你上去做他的助理。” 他的脸也朝左念凑过去：“我也实在有点想尝尝你的魅力了。” 左念用力地挣开他，并往旁躲开他的靠近，快速地说：“杨副总还等着我吧？” 她试图用这话来威胁王经理，好像她早知道杨副总的这项安排，事实上，她刚听王经理说的时候，内心也是震动和奇怪的。 王经理面目出现阴霾的痉挛，他一手按住左念的肩膀，一用力，将左念推撞到门上：“怎么，觉得自己傍上了杨副总，就可以反制我了是吗？别忘了，你那些漂亮的视频跟照片，还都在我手里！” 012 你是他的人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后背被撞得生疼，她咬着牙没喊出声，也似妥协般没有跟王经理顶嘴。 她垂着眼眸的样子，软弱又乖顺。 王经理见状，气顺了点，也放开了她。 他哼了声，随后想到什么，他嗤笑一声：“这样也不错，你在杨副总身边，说不定更有用处。” 他伸手拍了拍左念的脸：“是吧，你肯定知道自己的‘根’在哪，知道自己应该向着谁的，对吗？” 左念对王经理的接触实在是太恶心了，生理性反胃的那种，无法控制地侧躲，避开他的手，她担心他又暴怒让自己吃亏，又怨恨不甘却无可奈何的模样应下：“我、我知道了...” 王经理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竟是杨副总打过来催的，连办公室里连的座机都不用，直接打的手机。 “记住我说的话。”挂了电话后，王经理眼神深深地盯着左念，“去吧。” 左念克制着逃离这里的冲动，尽量稳着脚步地离开王经理的办公室吼，来到电梯前。 但她心里并没有一丝丝的松气，反而更加紧绷。 她想不出杨副总突然把她提拔为自己的助理，能是什么好事。 而且很奇怪的是，她本以为昨天王经理是故意要害她，才让她在那时候给杨副总送文件，好撞上江奉的。 现在看来，王经理似乎并不知道江奉昨天来分公司，感觉王经理对关于江奉的很多事都不知道？而杨副总似乎也不知道王经理把她送到江奉床上的事？但江奉来分公司，分公司好像只有杨副总知道？ 总之，就是两两相关，又两两不相关，那样的话，王经理是怎么把她送到江奉床上的？江奉还专门给王经理留了掌控她的把柄？然后让王经理控制她给杨副总做卧底？但杨副总似乎是江奉的人？ 乱七八糟的，这一层又一层的是真的乱，左念自认只是个平凡而普通的姑娘，实在理不清这些…… 头疼欲裂的左念随着电梯，来到杨副总办公室的那一层，结果电梯刚打开，就看到杨副总已经站在电梯外等着了。 甚至不让左念出电梯，杨副总就进了电梯，然后重新按了楼层数。 左念一看到那个数字，脸色瞬间煞白。 昨天发生的事可还历历在目，不会是……江奉又来了？ “今天有个事，需要你帮忙。” 杨副总在电梯继续上行后，就直接对左念开口，他看着左念的目光有一丝丝的心虚：“你...你要是做好了，好处肯定不会少。” 电梯到了那一层，电梯门开了，左念却不愿出去。 她贴着电梯厢里的墙，惊惶地看看电梯外，再戒备地盯着杨副总，努力撑着让自己强势一点，去对抗以前见了都不敢抬头的副总：“你，你说清楚，要我做什么？” 杨副总顿了下，然后压着嗓子对左念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江先生要见你。怎么，你还敢不去？” 虽然确实是猜到了，但真的听到后，左念还是浑身僵硬，双腿发抖。 脑子叫嚣着快跑，身子却动不了。 电梯门重新关上了，但并不能给左念带来安全感，杨副总的声音嗡嗡地响在她耳边：“你可别忘了，昨儿，是你自己说，你是江先生的人。” 杨副总将电梯门重新打开，朝左念比划了下：“走吧？” 左念僵持了几秒，最后还是认命地走出去。 杨副总将她带到某个房间前，大概是良心发现，有些不忍吧，就提醒她一句：“江先生今早天没亮就过来了，似乎是要办的事不太顺利，情绪...可能不太好，你就忍着点，忍过了，就好了。” 他耐着心地劝着左念：“就像你昨天那样，你不是做得挺好吗，我想你可以的。” 左念听得有些懵然，更多的是惶恐。 而杨副总已经将房门打开，让她进去了，甚至在她迟疑的当会，直接将她推了进去。 门在身后关上。 013 他临近疯狂 - 把戏 - 红幽灵 房间里很黑。 厚重的窗帘将外头的阳光遮挡得严严实实，左念也只能勉强认出这好像是个可以休息的房间，还有张床。 左念原地站了会，才试着往里走。 “上班迟到，嗯？” 低沉的，带着一丝暗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头顶传来，左念吓得一激灵，刚想转身，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随即，她感觉到身后有人贴近，那人还俯下身，从后头贴上她的面颊，带着一股寒气。 “我……” 左念刚要说话，肩膀的手绕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一开始只是拇指和其他手指轻轻拢在她脖子两边。 “我讨厌等...你说，迟到的，有什么资格活着？” 冷调中伴随着暴躁的声音后，是江奉突然收紧了手指，他是真的要掐死她。 左念痛苦地试图去掰扯他的手，但对方的手劲太大，她完全抗衡不了。 在他的手劲越来越大，她的脑子随之发昏，意识发散的时候，她仍努力维持的理智告诉她，不能伤害他，不然她就真的没救了…… 于是，想要孤注一掷的想法一顿，本想抓他的手转了个方向，在靠近江奉脸的颈边，狠心地用力一抓，就在他的手指上方，她的脖侧被自己抓出了血痕来！ 那一刻，她自己都闻到了自己那血的味道，只是不知是真闻到了，还是发昏的意识传来的幻觉。 在她几乎坚持不下去时，掐着脖子的力道松了，她还是过了会才反应过来。 她察觉到他的脸贴近了她的脖子，鼻尖似乎还碰到了，然后还轻轻地搁在她肩膀上。 之后他好一会都没动过，能听到他逐渐平缓的呼吸，就像是趴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左念憋着想吐吐不出来，想咳也不能咳的痛苦，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姿势不动。 他的手还拢着她的脖子没有放开，似打盹中的老虎，爪子依然是危险的。 左念韧性足，再难受，她也保持着不动，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就几分钟，可能有半小时，仿佛睡了一觉的猛兽“终于”有了动静。 但他也只是稍微挪动了下，脸往她的脖子处更贴近几分，可能是抓痕的血开始凝痂，闻不到血味了。 左念心里突突地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过多久，埋在她脖颈间的脸终于稍稍地抬了起来，左念没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可也能感觉到气息的不对。 之前她流血后，他就放了她一马，但当时他的情绪和精神状态，都趋于“正常和稳定”的状态，如果有狂暴值的话，今天的江奉，狂暴值一定在98和99之间，100就是彻底的发疯状态。 她刚刚的血味好像让他“平稳”了一下下，现在血味应该消散得差不多了，她也不清楚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空间静逸了几秒，江奉再次动了，他的另一只手也从后面探了过来，搂住了她。 就像……就像一个男人从后面抱住他的爱人那般轻柔，连仍掐着她脖子的动作，都因此显得暧昧。 他那低低的带着暗哑的声音，再一次在左念耳边响起，宛如情人低语：“我昨晚，让人给我办了件事，结果很不理想。” 左念浑身寒毛都炸了起来。 不止是因为近在咫尺让她耳朵发寒的声音，更因为他的话…… 014 嘴疼 - 把戏 - 红幽灵 昨天，左念只是不小心撞到江奉来分公司，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她差点就赔上了她的后半辈子！ 要是再听到什么秘密，她会被直接灭口吧？ 他就是心里憋着狠，憋着疯，找个无足轻重的人来“倾诉”，完了后，动动手销毁就行。 他还恶劣的喜欢欣赏她恐惧的模样。 好比此刻，江奉感受到了她浑身僵硬，十分抗拒他的话，这一发现没让他发怒，他反而很“兴奋”。 左念刚察觉脖子上的手终于收了，下一秒，她居然被江奉整个抱了起来，然后将她放坐在旁边那与柜子相连的桌子上。 “江、江先生？”左念声音发颤地试着叫他一声。 “乖，别动。” 江奉打开了一盏台灯，房间稍微明亮起来。 左念看到在暖黄的灯光下，好像很有兴致地从旁边柜子里取出酒来的江奉，哪怕有光晕加成，她依然看到这个人就怕，觉得他哪怕是温柔的笑，都是死神的招魂铃。 她只能僵坐在桌子上不敢乱动。 江奉很快就走了回来，他还没喝酒，却仿佛已经微醺了，就是感觉他好像很高兴，却又像处于崩坏的边缘。 他在左念跟前站定，在左念面前倒了满满一杯酒，闲适一样地跟左念聊起来：“我想找个人，可我找了十几年都没找到，也不知是把她藏起来的人太厉害，还是我的人太无能。” 他似感慨地询问左念：“你说，我应该先对付把人藏起来的那位，还是先处罚无能的人？” 左念不想回答，但江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看，她只能呐呐地开口：“可以再、再找找，可能就，找到了...” 江奉轻嗤一声，将酒杯递到了她嘴边，左念被迫喝了一大口。 她不懂这是什么酒，一口下去，胸口就火辣辣的，她忍不住轻咳一声。 江奉盯着她瞧，觉得她很想咳，却又生生忍着的样子很有趣：“想知道，我找的人是谁吗？” 左念神经再次紧绷。 她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 江奉再次喂她喝酒，在左念艰难下咽时，他用很随意地口吻说：“那是我父亲的前妻。” “咳……咳咳咳……” 左念直接被呛到，酒的辣味一旦被呛，就有点卡喉咙，咳得停不下来。 她借着咳嗽微微弯腰低头，眼睛盯着下方，眼眸里惊疑不定。 不要告诉她，她什么秘辛都不想知道。 可江奉宛如说得兴起：“把她藏起来的，可能是我父亲，也可能是他现在的妻子，你说，我该先找谁？” 左念一手捂着胸口，早前是不敢咳，这会咳起来是不敢停。 妄想以此来躲避回答致命问题。 江奉饶有兴味地看了看她，忽然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弓着往下趴的腰掰直了，让她挺胸昂首看向自己，还对她笑了笑：“嗯？不会说话？” 左念生生止住了咳嗽，被迫看向江奉，一不注意就望进了他的眼睛里。 他看起来很正常，他还在“轻声细语”地跟她说话，他甚至在笑着，可他的眼睛里布着血丝，里头还藏着让人畏惧的即将决堤的疯狂。 他看起来，并不打算放过她。 无论她怎么逃避，他都势必要拉着她下地狱。 左念胸口里的血液涌动，也不知哪来的冲动和勇气，突然出手抓住酒杯，扒到嘴边，直接咕噜咕噜地几大口往肚子里灌。 酒杯挺大的，这种酒杯平时倒酒连一半都不会有，江奉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倒了满满一杯。 左念一口气干掉一整杯后，人也懵了。 主要是后知后觉被自己的行为吓到，还有一口气喝太猛有点胀。 所以她喝完后呆了几秒。 她再次看向江奉时，江奉似乎也对她的“大胆”感到惊讶，一时没有动作。 酒精开始上头。 她先抿了下唇，唇上的刺痛仿佛让她清醒了点，所以她歪头朝江奉展露出她脆弱的脖子：“我嘴疼，你咬我这吧。” 015 乖，睡会 - 把戏 - 红幽灵 呈现在江奉面前的那截脖子又细又白，上头还有他之前掐出来的指痕和左念自己抓出来，结了痂的抓痕，让她看起来如一个快破碎的娃娃。 江奉盯着那两道抓痕，一时没动。 左念头昏昏的都惦记着得赶紧让他咬一口，见他不动，酒壮怂人胆的她还主动搭上江奉的肩，将他往自己这边扒拉。 江奉大概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被动”的感觉……不知是恼怒自己反过来被她“指使”，还是别的什么，鼻尖又闻到那变得很淡的血味，他双目仿佛发出红光，一把禁锢固定住她的脑袋和脖子，咬了上去。 左念蹙着眉头，她这会对疼痛的感知有些迟钝，但依稀能感觉自己是疼的，却有些弄不清自己是哪里疼。 她眨了眨眼睛，有液体从眼角滑了出去。 江奉略微喘着气地抬起头，看着她茫茫然的神色，有点小孩子那般的干净。 这跟他设想的哭着跟他求饶的模样一点都不搭边。 他带着暴戾情绪地揪住她的头发，掰着她的脑袋让她仰着头，刚想说什么，她却抬起手，先一步地捂上了他的嘴。 江奉：“……” 这女人的胆子是进化了吗？ 左念哪怕醉了，也记得不能让他继续“爆料”他的秘密。 她用力地眨眨眼，想让自己看清一点，结果又看到他泛红的眼睛……清醒的时候，她一定会被吓得发抖，现在，她呆了两三秒后，盯着他的眼睛说：“你是不是，很久没睡了？” 江奉顿了下，凶恶地瞪着她。 她却摸索着搂住他的脖子，一按，再次将他按向自己的肩膀，还拍了拍他的脑袋：“睡一会。” 边说，她自己也打了个哈欠，双眼困顿。 她也好久没好好睡过了，酒精的影响下，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她说话都含糊了，还不忘再哄哄他：“睡吧，睡吧...” 然后她脑袋一倒，搁在了江奉的肩背上。 江奉感受到了肩膀上的重量，他目光很沉，里头似夹杂了很多很多东西，有几次似要暴戾而起。 但最终都归于平静，他有点放纵地埋首于她的颈肩，闻着不知是让他平缓，还是让他更疯狂的味道…… —— 左念梦到自己在逃亡途中钻进了一座山里，途中这座山不知为什么塌了，然后整座山就这么压在了她身上。 一开始只是被压着，让她无法动弹，但随着时间过去，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越来越难受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上压着个男人，已经钻入骨髓的恐惧，让她差点叫出声来。 还好理智在最后一刻，控制了她的发声，只无声地张了张嘴。 她缓了缓自己因为受惊跳得过快的神经，意识和睡前的记忆逐一回笼。 她还在那间休息室里，这会仰面平躺在床上，江奉把她当抱枕，大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她一米六偏瘦的体型，他一米八八浑身肌肉的大高个，怕不是想用压死她这招来灭她的口？ 她偷偷地扫了眼近在咫尺的脸，安静的闭着眼睛睡着的江奉，终于显露了他那张俊脸的优良之处，谁能想到他睁开眼时会那么神经病那么可恶？ 不过她也欣赏不来他，对他只有恐惧和憎恨，还有此时被压着的各种身体和心理的不舒服。 她只想离他远一点！ 她一点一点地挪动，艰难地从“猛兽”的压迫下往外爬，还怕把猛兽惊醒。 好不容易，她满头是汗的取得了一点成果，人已经挪到了床边，只要将她仍被压着的一只脚抽出来，她或许就能…… 猛兽一个翻身，将她重新压扑在床上，带着乌黑毛发的脑袋蹭过她的耳畔，最后压在她的肩背上，伴随着让她寒毛全立的刚睡醒的沙哑嗓音： “嗯？醒了？” 016 喜欢你害怕的样子 - 把戏 - 红幽灵 “你又在害怕了。” 江奉陈述着一件事实。 被他压着的女人因为现在的姿势，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不美好的“噩梦”，整个人非常的紧绷，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战栗，特别是他的手碰触过，她颤栗就会更严重。 他轻笑一声，故意一般，挨着她的耳朵说：“我就喜欢你害怕的样子。” 他的手顺着她的肩背，来到她的腰上…… 左念脑袋里轰炸一声，她无法自控的奋力挣扎起来，但都被他强力镇压，她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 “咕噜噜~~” 激烈的反抗和恶劣的镇压，都在这声突如其来的肚子叫闹声停止。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一点都不符合严肃与仇恨的场景里该有的声音。 默了几秒，江奉觉得没意思地起身，从床上下去，懒散地走了几步到沙发那，再瘫坐下去。 他这会面无表情，厌厌的好像对什么都不耐烦了的样子，很随意地摆了下手，无视所有尴尬与不妥，直接吩咐起还趴着的左念：“弄点吃的来。” 左念因为双手撑在胸前一块被压着，这会双臂都被压麻了，她慢慢地起身，看了眼刚刚还欺负人，这会就理所当然指派的江奉，顿了下后，还是认命地找起手机。 对比起来，现在这个厌世大爷模样的江奉，更让人安心一点点，要稍稍的正常一些。 狂暴值明显是降下去了，起码维持在六七十左右。 可能是他刚好好地睡了一觉，睡好了，精神就稳定些。 找到手机，左念习惯性地点进平时叫餐的APP，之后扫着那些平价的，平时经常时的饭馆，忽的意识到，太子爷吃不了这些吧？ 左念迟疑着、小声地开口：“江、江先生，您想吃什么？” 江奉垂着眸，懒懒地应：“不是你饿？” “那，那...”左念试着问，“您不吃吗？” 江奉抬眸，忽来了点精神，手臂往后伸展搭在椅背上：“吃啊。” 他瞥了眼左念的手机，有点兴致地问：“准备给我点什么？” 左念僵住，她不敢跟江奉对视，赶紧低头看手机，可她看了半响，也不敢点。 她想了想，颤颤巍巍地把手机递出去：“您看看，您想知道什么，您来点？” 江奉歪了下头，慵懒地问：“哦？你这是要我来服务你？” 左念：“……那、那我随便点点？” 江奉眯了眯眼，眼里分明透着警告。 随便点点试试？ 左念：“……”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分明就是故意想为难她，偏她只能捏紧了手机，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 江奉看她明明恼火又不敢表现出来，扯了下嘴角。 喝了酒的胆量没了？ 他准备再逗两句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的位置有点远，江奉不想动，一个眼神轻飘飘地过去，左念赶紧起身去帮他拿。 江奉接过手机，按了接听。 他没有说话，过了会电话挂了后，脸色阴霾的静默片刻后，他再次抬头，似笑非笑地盯着左念：“走吧，我请你去吃顿有意思的晚餐。” 左念一听就炸毛了，想到之前俱乐部见到的人，她面色发白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我可以自己去吃的！” 她怕江奉又带她去什么可怕的地方，又把她丢给一群豺狼！ 017 哪都不去 - 把戏 - 红幽灵 江奉“正常”的状态下，并没有多少耐心说多余的话，他阴阳不定，心情时好时坏，就像此刻，他略微懒散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淡淡地看她一眼：“走，还是不走？” 看似两个选项，其实根本没得选。 左念暗暗握紧拳头，表面上愁苦又乖顺地走到了江奉身边，小小声地提议：“那、那我就跟在您身边，哪都不去，可以吗？” 江奉闻言，厌丧的眼眸出现了一丝趣味，竟还笑了笑：“可以。” 他探出手，手指从左念的脖子蹭过去：“我喜欢说到做到的人，你可别让我失望。” 左念先是疼得一抖，睡前脖子被咬了一口，刚醒时还没察觉，这会被他碰一下，就刺刺的疼。 但左念这会也不太顾得上这点疼，相比起来，她觉得江奉的话更奇怪，他居然那么轻易地答应了？ “走吧。”江奉收回手，当先朝外走去。 左念只得跟上。 她脑子还乱糟糟的，担忧着很多事，想着想着，就想到了之前江奉故意说给她听的话。 那两句话其实很含糊，当时她灌了酒打断了江奉后面可能透露的讯息，所以单从那两句话，并不能得知什么秘密。 她奇怪是江奉当时的称呼，他江氏集团的太子爷，用古代的话说是正经的唯一的嫡子，现任江夫人不是他母亲吗，他为什么要说，他父亲的现任妻子？ 难道是…… 左念连忙打住自己胡乱的猜测，并将那些东西全都从脑子里清出去。 江家的家族关系谱，关她什么事！ —— 左念散开头发，全拨到被江奉咬过的脖子那边，好挡住脖子上的伤口，然后被江奉带到了一家没有百万会员根本进不去的会馆。 会馆有个工作人员早早地等着了，看到江奉后，没有多话，领着江奉往里走。 来到一个大厅，大厅分别有好几个走廊进出口，还有左右两个楼梯，可能都分别通往不同的“分部”吧。 左念把自己当成江奉一个跟班，跟个背景板一样跟在江奉身后，但江奉并不想她只当个背景板，他还想她当个拐杖。 在上右边那个楼梯时，他脚步一顿，微微侧身回头睨她一眼，左念那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顺从地缩短距离站到他身旁，然后他手臂一捞，揽住了她的肩膀。 左念感觉江奉大半的重量都往她身上压，沉得她差点没站稳。 “走。”江奉还理所当然地催着。 左念咬着牙问：“江先生不舒服吗？” “没有。懒得动。” 左念：“……” 她只能承受着过载的重力带着江奉上楼梯，可在外人看来，就是江奉揽着她，两人亲亲密密地往上走。 靠近这个楼梯的一个走廊进出口，这时候出来两个人，左念余光稍微一扫，就看见了，一时僵住迈不动步子。 那两人中一个就是莫文康，他和身旁的人说着什么，忽然也朝左念这边看了过来，怔住。 四目相对，左念脑子刹那间的空白，连自己身处何地都几乎忘了。 在这样的地方，在她被一个男人亲密搂着的时候，她碰见了她的男朋友…… 018 别撒娇 - 把戏 - 红幽灵 “认识的？” 耳旁的声音不仅拉回左念的心情，还让左念猛地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她见江奉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莫文康，而莫文康似乎打算过来，她心头一慌，主动握住江奉搭在她肩上的手：“不认识，我们快走吧。” 她甚至是拖着江奉往楼梯上去的，生怕身后的莫文康真的追上来。 到了二楼，进了某道走廊，左念确定莫文康没有追上来，偷偷松了口气。 可随即对上了江奉看着她的视线，她背脊一寒。 她哪来的胆子替他做主，拖着他走的？ “我、我太饿了...”左念试着解释。 “是吗。”江奉闲适地往前走着，揽着她的手打节拍一样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还以为，你是见到了哪个情人。” 左念心头颤了颤，那瞬间，她闪过好几个念头。 江奉知道莫文康了？他会不会找莫文康的麻烦？ 甚至她还想，江奉是不是知道莫文康在这里，所以才把她带到这来……上一次他带她出去，就是为了利用她。 不，不会。 之前听那俱乐部的人说的，江奉连自己用过一次的都要嫌弃，要是知道她还有个男朋友，怎么还会同意留下她？ 而且她这样的，应该也不至于让他花心思，去把她调查个遍吧？ “嗯？” “没、没有。”左念垂着眼眸，“江先生开玩笑了，就我的层次，怎么会认识能进来这里的……认识江先生已经是花费我所有的运气了。” 所以她现在才会这么糟糕，因为已经没有运气可言了。 他的手微微收拢，从她的肩膀反勾着蹭向她的脖子，看她明显疼痛却强忍着的模样，浅笑：“之前让你说句话，你说不出一句，现在这嘴是开窍了，能说了？” 左念忍不住缩着肩膀，声音软软的哀求：“江先生...” 江奉轻笑，那只手微微往上，拍了拍她的左下颚：“别撒娇。” 左念：“……” 前头带路的服务员，耳麦里不知听到了什么，本来很耐心地在前头等着，忽然朝江奉一鞠躬。 江奉逗人正得趣呢，见状，神色一冷，放开了左念：“走吧，别耽误了，吃饭。” 左念觉得吃饭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更像要吃人似的。 她再次跟着他，最后被服务员领进一间包间里。 这个包间没有左念设想的糟糕环境和糟糕的人，里头布置低调奢华，但也干净整洁，摆放着些娱乐项目，也有个大屏幕，对着张舒适的沙发，可更让人感觉是在自家客厅里。 包间里的灯也是明亮的，没有那些不妥的地方。 左念都不免疑惑，江先生真的只是带她来吃饭的？ “客厅”旁边附赠着“餐厅”，菜在他们进包间时都上齐了，江奉又是那懒散厌厌的样，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后就往后一靠，用眼神示意左念自己来。 左念一开始还忐忑地坐下，后面见江奉一只胳膊还搭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又隐隐带着不烦地盯着桌面“发呆”，根本没有管她，她才大胆地拿起筷子。 吃了一嘴后，就忍不住加快速度。 味道都不错，她也真的好饿了。 她吃得认真，小贫民自然也没那么多讲究，但也不会让人觉得举止粗鲁，看她吃饭，也能跟着提升胃口。 江奉无意间扫她一眼后，就提了提精神，觉得自己也确实饿了，拿起筷子吃了两口。 两人难得的“和谐相处”。 相连的客厅那块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大屏幕正在“播放”的是，一对男女，见面就相拥热吻在了一块…… 019 大片子 - 把戏 - 红幽灵 屏幕上的男女，女的像个上层的贵妇，保养得很好，但也看得出有一定年纪了。 男的也不差，一身左念看不出名头，但绝对高档的行头，而且虽然也保养得当，但确实是个中年大叔，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贵妇包的小白脸。 从身份上看，两人像是到了中年仍旧热情不减的夫妻，可随后左念就听到贵妇说：“诶，你当心着点，别弄出痕迹，让我家那个发现了。” 左念：“……” 这对男女到了中年，仍看得出男俊女俏，左念心想，难道是演员，这播的是伦理剧吧？ 她迟疑地边看边惯性地往嘴里喂饭，见屏幕里那两人又亲上了，这次不止亲，还双双倒在了沙发上，很快就开始了限制级的表演。 发展过于迅速，左念低低地惊呼一声后，面颊涨得通红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这不是伦理片，这是颜色三级。 她现在十分厌恶这种事，特别还是一对在外偷吃的中年男女，她不知道江奉哪里那么低级的品味，专门播放这种片子！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筷子，压制再压制，才把翻涌的负面跟那恶心想吐的感觉压下去。 缓了缓后，她偷偷瞄了眼江奉。 江奉还在吃，他动作比左念优雅得多，只是每一次进食都有种他讨厌所有食物的感觉，吃得很机械性偏又漫不经心，他并没有盯着大屏幕看，眼睛仍发呆一样随意地盯着某处，但他明显耳朵在听，听着听着，他就会露出一种讽刺蔑视的神态来。 好像他对屏幕播放的也非常的不耻甚至厌烦恶心，那他为什么还要播这个？ 因着疑惑，她忍着恶心又看了眼屏幕，忽而发现不对。 里头的场景布置，跟她这边的包间虽有不同，可格局却大致一样！ 有了疑惑再去看，就越觉得这不像是“剧”，更像是……监控？！ 左念“唰”地站了起来。 江奉悠悠地抬头瞅她。 他还处于刚刚“发呆”的情绪里，看过来的眼神暗沉无光，看她如看死人。 左念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却还要装作无事地重新坐下，主动在他的眼神下战战兢兢地解释：“我...刚刚好像、好像有蚊子...” 江奉定定地看了左念两秒，忽的一笑，他这一笑，那死寂的神色就稍微鲜活了点：“果然，这饭就得你陪着，才有意思。” 左念僵僵地扯扯嘴角算是赔着笑，实则坐立不安。 因为她随之听到大屏幕里的两人，“打架”就算了，还要边打边聊天。 贵妇说：“我听说，你大哥最近有意让江奉——唔——管理公司，你不担心吗？唔——” 男总：“只是一间分公司而已，他到底是我大哥的儿子，不可能一直把他排除在外的。” 贵妇：“还是要当心的。我还听说，他最近跟妍妍见得频，可不能让他害了妍妍……” 后面的话，因为突然激烈的“斗殴”，暂时停止。 左念也听不下去了。 她以为之前江奉要跟她吐露一些秘密，已经够让她胆颤心惊了，但跟现在这个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江先生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跟她“分享”秘密啊！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这所谓的豪门秘辛，一点都不想！ 她再次站了起来，顾着勇气对江奉请求： “我...我想上厕所。” 020 脏了，就别回来 - 把戏 - 红幽灵 江奉大概对左念纠结半天，就想出这么个借口略感无语，他盯着她看了看，说：“倒也不用连上厕所都跟我通报。” 主要是卫生间，包间里都有，不需要离开包间。 “我...”左念绞尽脑汁地想着法，“我我是要上大号，在这里不、不好！” 江奉都静默了下来。 左念自己都觉得自己不雅，可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来。 她小心地瞄向江奉：“可以吗？” 江奉似友好地一笑，然后：“不可以。” 之前死气沉沉的，可一到让她不痛快的环节，他人就鲜活了。 他慵懒地往后靠着，略微抬了下眉，兴味地问：“是谁说，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的？你知道，说话不算话，是要被封嘴巴的吗？” 左念下意识地想要捂嘴。 别看他笑笑的模样，左念脑子里全是他狠辣的样子，随后就是自己嘴巴鲜血淋漓地被缝……她赶紧止住脑中的画面，怯怯地看着江奉。 “我...我就是肚子不舒服。”她一边惊惶一边试着为自己争取，因为大屏幕里的两人越发的激烈，甚至在激昂中，她仿佛又听到那个贵妇高昂地喊着什么。 她不能继续听下去……她也不想再看下去，她其实是真的不太舒服，胃里翻腾，没有真的想拉，但真的快吐了。 “我怕，我要是拉……影响您的食欲。”左念就跟小芽偷偷地试探出触角，“我完事马上就回来，行吗？” 她边说边微微弓着腰捂着肚子，装作很不舒服，快忍不住的样子。 江奉静看着她表演，也不应声表示同意还是不同意。 左念既然开始装了，就不能停下，她憋得自己都快憋过气去了，江奉看她生生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觉得有趣地欣赏了几下，才开口：“去吧。” 这个语气太随意了，让万分忐忑，觉得他不会轻易松口同意的左念反而愣了。 是不是突然好说话了？ 但他都同意了，没有时间让左念多想，她怕耽误一秒，都可能让江奉后悔，所以她捂着肚子就离开座位往包间的门小跑过去，全程都不往大屏幕上看。 “记住了，”江奉拿起旁边的湿巾，优雅的慢条斯理地擦着手，“要是脏了，就别回来了。” 左念脚下一顿。 这话乍一听，就像在嫌弃她拉肚子，可左念却觉得他意有所指。 可是听声音，大屏幕里的两人已经完事了，她怕他俩说出什么被她听到，以后再摆脱不掉这些“贵族”，她还是拉开门赶紧出去，离开这个包间。 出去后，她不敢乱跑，所以最好的选择还是去了公共卫生间。 大会馆就是不一样，连卫生间都很豪华，里头不但不臭，还很香，干净程度更不用说。 左念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个厕所里待一会再回去。 她找了个隔间，可她进去不到一分钟，还在想着一会要怎么应对江奉时，就有人敲了她所在隔间的门，一个女声在外面说：“你好，你好像有东西掉了。” 左念打开隔间的门，隔着门缝，看到一位穿着服务员服饰的女人朝她微笑，左念刚要问她自己掉了什么，忽然从旁闯入一男子，“砰”地将隔间的门彻底推开，而她也直接被拖拽了出去。 她看到了一个脑袋包着纱布，有些眼熟的男人，充满恶意地对着她狞笑： “你果然在这里！” 021 你们玩得了吗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被他们捂住嘴，直接拖拽到挨着卫生间的某个包间里。 这个包间里架设了几台摄影设备，纷纷对准了那宽得能当床的沙发。 左念被粗鲁地扔到沙发上，她惊惶地爬起来贴在沙发背上，看着包间里围着她的三个男人。 当中一个头上包着纱布的男人，她想起来了，是昨天在射击俱乐部里，被她砸伤脑袋的那个，听那些人喊过他志峰。 他狞笑着，指着脑袋的伤：“怎么样，老子这里，昨天被你开了瓢，今天我回你份大礼，喜欢吗？” 左念浑身发凉，瞪大眼睛甚至都不敢眨眼，她害怕自己眼一眨，三人就会像饿狼一样扑过来。 她的手紧紧抓着身后的椅背，甚至揪起了沙发上的皮，那一晚的噩梦，如潮水涌来，她头晕恶心，几乎稳不住身子要倒下去。 但她强迫自己冷静，如果倒下了，会发生比那晚更恐怖的事情！ 看看这些摄影机，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临时布置的，还有那句“你果然在这里”，都说明了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要么，早知道今天江奉会把她带到这来，要么，就是她和江奉刚进这会馆就被看到了。 江奉今日来，显然是为了“伦理片”里的那对男女，虽然她畏惧且怨恨着江奉，但她还是觉得应该是后者。 左念堪堪维持住自己的理智，她现在无法求救，也不相信在这种地方，会有人来救她，她得自救！ 叫志峰的，当着她的面，倒了一杯酒，然后在酒杯里放了点料，“砰”地声酒杯放在桌子上，对身旁的人说：“把这酒给她灌下去，让她‘自己’陪我们好好玩玩！” 他着重强调了“自己”。 左念扫了眼对准自己的镜头，知道他们肯定是要拍她“自愿”的视频。 男人握着酒杯逼过来，左念心一横，忍着胃里的翻腾，先一步伸手去接酒杯，连同男人的手一块握住，带着挑逗性质地朝他一笑：“不就是想玩吗？” 她将自己覆盖在右颈边的头发往后一拨，露出了自己的脖子，上头还有着新鲜的牙印。 “我最喜欢玩了。”左念拨完头发的手搭上送酒的男人肩上，还捏了捏，似乎在查探他的身材，眼神挑丝，“就不知道，你们是不是玩得了。” “哈哈哈哈，果然是个S货。”王志峰阴辣的目光锁定在左念的脖子上，“昨天还在那跟我装呢，呸。” 她从男人手里接过酒杯，对着王志峰的，隔空敬了一下，然后当着王志峰的面，仰头将整杯酒都灌进嘴里。 “咳咳。”她有些呛到，手指从沾着酒渍的唇上抹过，让嘴唇更加红颜魅惑，她朝着王志峰笑着，“昨天那么多人，还有江少在呢，我可不得……那你说，你今天，要不要第一个陪我玩嘛？” “玩！”王志峰直接脱掉了上衣，朝左念走过来，“老子今天玩不死你！” 左念脖子上的牙印，还有她主动喝下有料的酒，都让王志峰相信这就是个玩惯了的贱货，他松了戒备，走过来拽着左念欺身压上—— 022 我还是干净的 - 把戏 - 红幽灵 “啊——” 一声惨叫在包间里响起。 王志峰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上插着的刀柄！ 左念将恐惧藏在狠厉的表面之下，一咬牙，抽出了刀子，转而将沾满血的刀子架在了王志峰的脖子上：“别动！” 她又望向另外两个想冲过来的男人：“都别动！” 她把刀锋往王志峰脖子上贴得更近，威胁着：“他现在应该死不了，但要是被抹了脖子，就不一定了！” 那天晚上发生了那件事后，她就给自己备了一把小刀，她总要时刻确认刀子在才有一丝丝的安全感，她也查过，扎中哪个部位应该不会死人。 以前工作之余喜欢看看剧看看漫画小说，学着装出那勾人的样子。 她没想到，今天这些都用上了。 王志峰被扎了一刀，他自己就是个胡闹爱玩的少爷，又不是亡命之徒，这会肯定是害怕的，他小心地不敢动，只嘴里发狠地骂着：“贱人，你完了，我特么的G死你！” 左念刀子一划，真的在他脖子上割了一下：“你别凶我，我害怕，我一害怕，手就抖。” 王志峰张嘴想再骂，偏没有那个胆量了，他肚子上还在流血的血洞提醒着他，这女的是真敢下手。 他不说话了，左念却没想放过他，踢了他一脚，让他站起来。 他还不得不忍着疼痛起身，左念站在他身后，一手扣着他的肩膀，刀子抵在他后背，对准心脏的位置，然后朝另外两人喊道：“让开！” 她踢了下王志峰的腿，王志峰只能照做，让另外两人让开。 王志峰捂着肚子，表情十分难看地根据左念的要求往包间门口走：“你跑不掉的，你连这个会馆都出不去！” 他在想法子反击。 左念根本不听他说的，到了门口就喝道：“把门打开！” 刀尖扎在肉里的刺痛感，让王志峰咬牙把包间的门打开。 左念让他慢慢转身，变成背对着门，左念在王志峰身后，转到了门口的位置。 “外头都是监控，你只要一出去，马上就会被包围，你想挟持我离开，根本不可能！” 左念扯了下嘴角：“谁要带着你跑了。” 她猛地用力一脚踹在王志峰的屁股上，王志峰跄踉地往前扑倒，被两个同伴接住。 王志峰惨叫一声： “快叫救护车……不，先去把那个贱人给我抓回来！” 王志峰的叫声左念听到了，她没有回头，拼命地朝江奉所在的包间跑去。 幸好，那个包间离这边不是很远，王志峰他们应该也是偷偷做的，没有跟会馆的人串通，就算走廊有监控，也不可能一两秒就反应过来并派人来抓她。 可即便她算好了，依然害怕，终于跑到江奉所在的包间门，她伸手去推门时，整个手都在抖。 但她并没有把门推开，因为她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再低头，身上也带着血。 她依稀感觉到江奉除了她的血，对其他人的血味都十分厌恶，就这样进去的话，会不会就是他口中的“脏了”？ 左念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手，看到仍被自己紧紧握着的刀子。 她今天被刺激得疯了，就干脆再疯一点吧！ —— 当左念进去时，江奉已经从小餐厅那边转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左念有点紧张的握了握手中的刀子，然后当着江奉的面将刀子扔了，再一步一步地走到江奉跟前。 在离他不到半米的位置，左念朝江奉伸出手，朝他摊开的掌心有一道不浅的口子，鲜血流了满手，有的还顺着手腕倒流到手臂上。 她的血覆盖了其他人的血，脸颊上也沾着血，看起来像个从杀人现场回来的疯婆子： “我还是干净的，我没有被他们弄脏，我，我还是你的人，对吗？” 江奉头一次，分外认真地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似有什么涌动着。 “砰——” 左念听到身后门被撞开的声响，她没有回头去看。 身体里，那杯料酒的药效开始发作，身子开始发烫，她没有理会。 她歪着头，朝江奉笑着，眼里闪动着不灭的火。 “你会救我的，对吧，江先生？” 023 洗干净了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只看着江奉，她丢掉了自己的武器，浑身是血，明明是站着，却仰望一般看着坐着的江奉，如甘心被俘虏的奴隶。 只为了能活下去。 江奉也看着她，他始终是那厌厌的，讨厌周围一切的冷丧表情，但他此时看左念的眼神有些...深沉。 一只脆弱的、渺小的，理应不堪一击的小猫，却又不甘认命地拼命挣扎求生，还真给她拼得了一线生机，而这个生机给不给，全看他要不要给。 他可以完全掌控她！ 而这个时候，一只在他看来无比肮脏的手，伸向了她，即将碰到她…… 他心里突兀地升起一股烦躁恼火，无法忍受他捡的猫，即将被其他东西碰到毛发，一根都让他无法忍受！ 他抓起桌上的果盘直接就砸了过去。 果盘可是全玻璃做的，很沉，从左念耳畔飞过，砸在了她身后快碰到她的男人脑门上。 男人连惨叫都没发出，就被砸晕了过去。 这力道可比左念当时拿杯子砸上司要狠多了，又狠又快又重。 「你干什么！」 王志峰的人追上左念时，正好看到左念进了一个包间，他们自然就跟着冲了进去。 他们不认识江奉，只知道他们跟着的王志峰有钱，背后还有更硬的靠山，之前连会馆的经理都得对他们的志峰哥客气几分，第一次到这会馆，自以为长了见识的他们，大概觉得他们是螃蟹，可以横着走。 所以他们一冲进去，看到左念果然就在里面，直接忽视了江奉，要过去把左念抓起来。 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江奉砸得晕死一个，另一个慢了两步的，看着同伴突然就倒在地上，震惊而后震怒，张口就是凶狠地质问。 地上那位脑袋上已经开始冒血了，江奉面上越发的没有表情，说话也轻轻的：「地，都被你们弄脏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缓步从左念身旁走过，左念无法掩饰地轻颤了下，那一点动静，和左念身上仿佛与他人血液不同的味道，让他死灭的眼神多了一点活力。 但他的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脚步也没停地走到地上的人跟前，然后无视地踩了上去。 随着他脚下的碾压，那人的脑袋血流得越来越多，江奉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那血：「看，越来越脏了。」 另一个男的此时已经不敢说话了，畏惧地瞪着江奉，此时的江奉在他眼里，就像电视里演的，拿着杀人的刀说要削苹果给你吃的那种疯子一样！ 江大少好像还没做什么，可身上的气息，就已经让人恐惧了。 江奉掀起眼皮看向他时，他浑身一抖，想后退，却撞上了人。 他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来了几个人，看着装是会馆的人，他心头一喜，正要开口「告状」，就先听到江奉冷飘飘地说：「就拿他的皮子，把我这弄干净。」 会馆的人：「是。」 左念闭了闭眼睛，她一直没有回头去看身后的事，但能听到身后响动。 她的神经一直绷得很紧，她怕江奉不管她，要是真任由她被王志峰的人带走，她不敢去想自己的下场。 直到这会，她才稍稍地松了一点气，然后发现，自己的双手不停地在发抖，阵阵的后怕和之前过于紧绷的情绪，让她整个身子都有些发软。 与此同时，身体里的热度也跟着清晰起来…… 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拽着她就走。 左念正腿软，被这么一拉拽，差点直接跪倒到地上去，勉强稳住自己，看向拉着自己，没有表情也让人感到凶凶的，气息很恐怖的江奉。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闭上了，认命地让江奉将她拉拽到包间里的卫生间里。 进去后发现这个卫生间还挺豪华的，淋浴设施一应俱全。 「洗干净了。」江奉声音低低，充满压制性，那暴戾气息没有再掩饰地全爆发出来，「一身狗的尿骚味。」 024 帮帮我，江先生 - 把戏 - 红幽灵 花洒的水当头喷下，左念浑身没个几秒就湿透了。 水倒不冷，但她身上有伤，理应感觉到疼痛的，可此时她对疼痛的感知有些麻木，她伸手扶住跟前的墙，想控制着自己站稳，结果还是没能站稳地跌坐在已经有水洼的冰凉地面上。 她此时整个人都不对劲，脑子嗡嗡的，身体里那股热气更是一阵一阵越发汹涌地升腾着，有些昏蒙的意识，让她冲动地想要做些什么。 她忍不住转头看向身后的江奉。 在雾气中，斜靠在洗漱盆边的江奉，显得有几分朦胧。 他身上的戾气好似消散了许多，这会兴味更多地打量着坐在地上，看起来挺狼狈的左念。 他似乎在等着看她会接下来会怎么做。 左念迷茫了几秒，身上浇着的水并不能让她身上的火熄灭，反而越来越严重。 她想起被自己亲自喝下的那杯「料」酒…… 她想着自己忍一忍就能过去了，可随着药效上来，越发凶猛，她恨不得用手抓挠自己！ 她意识到自己靠忍怕是忍不过去了，王志峰他们明显是早有准备，是想拍她「主动」的视频，她要是忍一忍就能忍过去，还怎么拍到他们想要的？ 她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让疼痛让自己清醒一点，她朝江奉那边倾了倾，仰头望着江奉，试着求助：「能不能...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我得去医院……」 江奉的手触碰到左念的脸颊，将她脸上沾到的血，借着水流擦干净，随后又觉得缺了点什么，他蹲下身，握住她伸过来求助的手，从上面弄了点她的血，然后重新抹到她的脸上。 他跟欣赏一副自己完成创造的画作一样，眼带满意地打量着她。 左念跟个洋娃娃一样被他摆弄着，趁他好像心情好，她虚软地再次出声：「我想，去医院……」 江奉还帮她把黏在脸上的发丝拨开，堪称温柔地对着她说：「不行。」 然后，他就没再出声，就静静地看着她。 他想看看，她还能做什么。 轻易就被折腾死的，没什么意思，他确实喜欢「顽强」一点的，能「陪着」他好好玩下去的。 左念的视线已经花了，她感觉自己正被放在热锅上烤，眼前是江奉是唯一的清凉，身体里的每一寸都在抓挠着要她亲近他。 她不想，她不愿意，那晚的噩梦还没过去，她就要自己……自己…… 可她都做到这一步了，她现在退缩，她今天，还能完整的，活着离开这所会馆吗？ 左念此时的脑子里嗡嗡的，浑身滚烫燥热，根本没法冷静清醒地去想事情，而这时，她听到外头传来了声响。 她分辨不出是什么声音，也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她想起了刚刚外头发生的事，恐惧席卷而来。 她再次望向江奉时，江奉什么都没说，她却仿佛听到他说：【这里的事，让一个外人知道了，怎么处理？】 【身上这皮子没别的用，可以一块去擦擦地。】 【然后？他们互相搞出来的事，问我做什么？】 左念似乎开始出现了幻觉，她看到了自己非常可怕的下场，她看到了她妈妈一个人无助地喊她的名字，她还看到王志峰从卫生间的门闯进来—— 左念闭上眼睛，试图屏蔽掉这些幻象，她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江奉清晰了些，她用带伤的手伸向了江奉，掌心的血，抹上了江奉的脸颊。 「帮帮我，江先生。」 江奉没动，垂眸静静地看着她。 但血的味道无疑已经充斥在他的鼻间。 左念倾身贴近他，她的身子失控一样地颤动着，不知是冷还是怕，她泛白的唇轻轻蹭过他的：「我已经，洗干净了……您要不要，检查检查……」 江奉猛地出手，将左念往后摁在了地上—— 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瓷娃娃，拼命想粘合起来活下去的瓷娃娃，「干净」的瓷娃娃，他想让她从里到外，都染上他的味道。 花洒的水还在「刷刷」地喷洒着，水劲过强，落在地上，似要将瓷砖给砸穿一样。 水光倒影里，凶猛的野兽纠缠着小猫，无助的猫儿，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025 他的人 - 把戏 - 红幽灵 「我希望你能正视一下你的问题！你这是跟人鼓掌吗，你这是把人往死里鼓啊！」 医生朱岑检查完左念的情况后，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发呆」的江奉愤怒地念叨：「你把人家当红烧肉吗，啃得没一处好的！」 江奉这才缓缓地转过头去：「哦，死了吗？」 「没死，人家命大，还没被你折腾死。」朱岑没好气地说着，又走到江奉跟前，看着这个算是被她看大的大孩子，「你以前不碰女人，我担心你是不是心理过于扭曲，已经不行了。现在我宁愿你不行！」 江奉懒懒地回道：「没死就行。处理好了，你就回去吧。」 「你……」朱岑被气到，想说他什么，就对上江奉死沉死沉的眼睛。 她了解他，知道他这会情绪并不稳定，此时是不容许有人对他说教的，哪怕姑且算是朋友的她。 能做他的医生那么多年，朱岑很清楚什么时候可以跟他对骂，什么时候要谦让他，这会也只能先退让：「行，我先走，要是有什么问题，及时叫我。」 她收拾了下自己的东西，走前，多嘴一句：「小姑娘挺可怜的，你对人家好一点。」 江奉坐着没动，他等朱岑走后大概一分钟，才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床边。 床大被子蓬松，让躺在其中的人显得格外娇小，露在被子外的脸蛋惨白惨白，睡梦中嘴角都往下撇着，好像有无数的委屈。 看着是挺可怜的，也难怪朱岑要那么生气。 但江奉心里却不太舒服，他的人，为什么要别人来生气？ 唔，勉强算是他的人吧。 左念睁开眼时，对上的就是江奉直勾勾盯着她看的眼睛。 以为自己还在噩梦里没醒，她惊吓不已，下意识地抬手就朝江奉打过去——她的手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打在江奉身上，就跟摸了一下似的。 但随之清醒过来的她还是吓了一跳，缩回手，惊惶地看着他，很怕他还一巴掌过来。 他倒没有打过她，但他做的事更可怕！ 她连做梦，都是他压着她不放，一双通红的眼睛如嗜血的魔鬼……特别凶，她一度觉得自己真的要被他吃掉，连骨头都不剩的那种。.br> 她比之前更怕他了。 「对、对不起。」左念僵僵地伸出另一只手，当着江奉的面，打了下刚那只冒犯的手，然后求饶地看着江奉。 她已经自己惩罚过自己了！ 江奉轻笑一声，故意般朝她伸出手，看她僵硬地绷紧在枕头里，眼睛瞪得特别大，又不敢反抗的样子，他的手转了个弯，落在她的面颊上轻蹭一下：「睡得好吗？」 他另一手搁置在枕边，侧身躺在她旁边，感觉上像要将她整个人藏在他的身子底下。 但对左念来说，却觉得自己躺在一只猛兽的身下，冷松带腥的香水味包裹着她，恐惧无形随行，她忍不住想要往旁挪动，可一动，就疼…… 「又不会说话了？」他的手从她的脸颊划下去，勾起她的头发玩了起来。 「我……」 旁边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 江奉这会似乎比往常要放松，所以心情还可以，不介意被铃声打扰了，还翻过身，接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然后，他那前一秒还轻松浅笑的表情就冷了下来，他随即又勾起了嘴角，但感觉明显不同了：「那就让她过来吧。」 左念不知道谁打来的电话，她趁机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像是酒店的房间，但她又看到了会馆的标记。 江奉挂了电话后，她就收回视线，垂着眼眸乖乖的不乱看。 「高小姐说有事找我，我让她过来这。」江奉一手搁放在她头顶上，跟她商量般说着，「你要是还困，等她走了再睡。」 左念：「……」 高小姐？高妍？ 她不懂为什么要让高小姐来这个房间，更重要的是，高小姐都要过来了，江奉为什么还能这般闲适地继续跟她躺在一张床上？ 怕高小姐捉女干找不到证据吗？ 026 不许提别人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大概猜到，江奉估计又想利用她刺激那个高妍了。 虽然她也猜不透江奉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当时麦金斯他们都说江奉喜欢高妍，但因为他在她这里有些过于「随意」，她能感觉他对高妍，似乎也没有那层意思。 更何况……前不久的「伦理剧」里，那位贵妇好像就是高妍的母亲... 想不明白，也没有拒绝权利，左念只能忍着酸疼试着坐起身来……一会人家高小姐进来，她还这么躺着，实在不像话。 但她起到一半，马上又躺了回去，并拉了拉被子，想要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连苍白的脸色都多了丝薄红。 但...她刚起身时，脖子往下滑，她现在再想将被子拉起来，被子被江奉压住了。 她哀求地看着江奉，希望江奉能稍稍挤一点善心出来，但江奉无视了她祈求的目光，他本就偏向她的身体直接压了下去，埋首在她无法遮挡掩藏的脖颈。 左念身体本能地随着他的接近而颤栗，她的手更是下意识地想去推拒他，他抓住她的手，控制在脑旁：「怎么，现在想反抗我了？」 左念又是一僵，然后被他控制的手，讨好地反过来握了握他的手，声音软软的，低低的：「我，我只是有点疼...」 她也没有说谎，江奉咬她咬上瘾一样，刚又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虽然这次咬得不重，可她估计她这会脖子没一处好地，稍微一碰就疼。 江奉「嗯」了声：「忍着点。」 左念：「……」 门铃在这时候响起。 左念心头一跳，她想起高妍要过来的事，估计是到了，赶紧再次「大逆不道」地推了推他：「高小姐来了！」 江奉不但没急着起，还闲适地往上咬了咬她的脸蛋，左念除了本能地缩了缩脖子，不敢抗拒，拼命忍耐着各种不适再次劝他：「江先生，高小姐来了！」 江奉不耐地说：「我不喜欢你嘴里老提别人。」.br> 左念：「……」 这是她想提的吗？ 而且高小姐不是他想见的吗？ 不过确实感受得出来，从电话来后，他明显情绪就不对了，然后就咬她……她是他的情绪发泄桶？ 门那边突然传来了开启的声响，左念一惊，没被控制的那只手抵在他的胸口连推，着急让她有点顾不上别的连声低呼：「进来了，江先生，进来了！」 江奉不耐地咬重了一口，在左念没忍住叫了一声后，他才慢吞吞地翻回身来，曲起一脚，慵懒无所谓的姿势靠在床头，一副刚睡醒还赖在床上的样子。 门外的人走进来时，他还摸来烟和打火机，悠悠然地点上。 「江奉。」 高妍远远地站定，蹙着眉头朝床那边看去：「你是不是过于没有礼貌了？」 见客人还坐在床上的？甚至床上还有另一个女的。 以前江奉疯归疯，也没有如此胡来没有教养！ 躺在里侧的左念有点难堪地拉起被子，将自己裹得严实，然后藏在江奉身旁....也只有此时，她庆幸江奉生得高大，她头一埋，掩耳盗铃地觉得高妍认不出她。 也或许，人家大小姐，那么高傲，应该不会记得她这个小人物。 然而她想把自己藏起来，江奉偏要用靠近她这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她鼓起的被子，另一手夹着烟，缓缓吐出烟雾：「不好意思高小姐，刚醒你就来了，没来得及收拾。要不，你改天再来？」 这话的潜在意思，不就是在说，不是他没礼貌，是高妍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高妍很少被这么对待，当然，她以前也没私底下在这样的地方找过江奉，从来都是在一些宴会上，或者他人组局的会上，江奉或懒洋洋地待在一旁，或正发疯的胡作非为，只要她在场，他的视线就经常锁定在她身上，她有要求，他也经常能够满足。 谁都知道，她是江太子爷的白月光，被其小心翼翼地对待。 她从没想过，江奉会这么没有避讳的，在她面前，和另一个女的躺在床上！ 027 他只想待在她身边 - 把戏 - 红幽灵 高妍心头很不舒服。 江奉就算是故意做给她看的，也做得过了。 她冷着脸对江奉道：「我有事跟你说，你让无关的人先离开。」 话语里，命令的姿态更多。 江奉还没反应，左念就先抓紧被子，脑袋往江奉腿侧轻撞过去，想让江奉不要答应。 她要是现在离开，就得当着他们的面从被子里起来穿衣服……对不起，她做不到这个！ 被继续让江奉用来刺激高妍，她也认了。 江奉摸了摸她的脑袋，表现得对她很宠爱的样子，然后对高妍说：「高小姐有事就直接说吧，我家猫很乖，我有事都跟她说的。」 头发被揉得更乱的左念：「……」.. 这是真的，江奉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连「伦理剧」都找她一起欣赏。 高妍脸色很难看：「江奉，你找个外围的在这听我说事，是想侮辱谁？」 左念猛地攥紧了被子。 她二十三年的生活都干干净净的，她没想到有一天，她被说是外围的…… 但她很能认清自己现在的处境，她没有吭声，只是更加将自己埋在江奉身旁。 倒是高妍说完后，见江奉仍没有什么反应，还一手玩着人家的头发，边吐了口烟，神态状似在发呆。 心高气傲的高小姐一气之下转身就走。 室内安静了一瞬，左念看着江奉无动于衷的样子，试着开口：「江先生，您不去追高小姐吗？」 江奉斜眼睨下来。 左念垂眸盯着他的腰部，不太敢与他对视：「您去跟她解释解释吧。」 赶紧去追人，她也好起来穿衣服。 或许还能找到机会离开这里。 她想回家，想一个人躲起来…… 拨弄她头发的手掰住了她的脑袋，让她翻出面来。 「解释？」江奉讽笑，「解释什么，我确实跟你做了，你要我说谎？」 他微微低头，手捏了捏她的脸庞，带着些压迫感：「你让我帮你，勾引了我，现在还要我说谎，嗯？」 语气听着像真的在质问，但这质问的事，委实有点……胡说八道了吧。 左念气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去，只能梗着自己。 最后还得自己道歉：「对不起...」 江奉「嗯」了声，还真接受了她的道歉。 左念偷偷摁了摁自己发疼的胸口，然后接着劝说：「还是去，看看高小姐吧。」 江奉这次没说话，只是垂眸看着她。 左念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缓缓幽幽地说：「下次，用你的血做个香囊什么的。」 左念听得一惊，以为他又要对自己动手，想要割她的肉放她的血！ 然而他只是翻身下了床，他身上的衣服本就穿得好好的，所以他只要稍微整理整齐就行。 虽然他刚在高妍面前，一副和女人躺床上跟人谈事的浪荡，但他并非真那么「随便」，连左念都感觉得出他骨子里的尊傲和礼仪。 他慢条斯理地把自己收拾整齐，表情厌厌的，没有了逗她时的那种生趣，仿佛去找高妍或者任何其他的谁，都跟要进古老的茅厕一样，让他很是抗拒。 像个不情愿又必须上学的孩子似的... 这个想法一起，左念自己先打了个冷颤。 眼前这个人，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可怕、没有人性、喜好完全随心、阴晴不定，上一秒可能在夸你，下一秒就把你丢进狼窝蛇窟……他跟任何稍微美好的词都没有关系！ 别侮辱了孩子！ 左念看着江奉走出去，看着房门关上，整个房间只剩下她一人后，她才舒一口气，完全瘫软在床上。 房间里冷气足，但她发现自己还是冒了冷汗。 有在江奉面前时刻紧绷的，也有身体全方面疼痛的原因。 此时终于不用在绷紧神经，她脑袋阵阵发晕发蒙，她举起手臂搁放在眼睛上，麻木、厌恶阵阵地涌上来…… —— 高妍一出去，转了个拐角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你布置了那么长时间，什么时候才能把她解决了？」 「我不想再管那些，我也不想再等了，你必须尽快给我个结果，否则我俩的事，就不用再说了。」 高妍冷面挂了电话，气性颇大地转身，却看到江奉站在她身后…… 028 为什么没回来 - 把戏 - 红幽灵 高妍看到江奉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面皮都抽动了。 但她很快强自振作起来，故作冷静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偷听别人讲电话，江少可越混越回去了。」 江奉单手插兜，浅笑一下，看不出喜恶：「只是来看看高小姐，如果高小姐不需要的话，我走就是。」 他对高妍还挺绅士的，没有逗弄，没有其他七七八八，说走就真的转身要走。 「你……你站住！」高妍一看他真的走，一着急，出口骄横地喊道。 江奉顿了顿，才侧回身问：「高小姐还有事。」 他面上倒没看出什么不情愿。 「你……你刚刚听到什么了？」高妍临时喊住的他，有些话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又成了质问。 其实江奉不管是外形条件还是自身魅力，都让高妍心动的，被这样的人一直关注着，她也心中窃喜自得过，可江家没有太多的这位江少说话的余地，所以她不会过多考虑他。 却也不想就这么失去，毕竟江少爷留着还是有用的。 所以她时不时地，也要给他点希望才是，而且也有点担心他刚会不会听到不该听的。 「听到你说，你和谁的事不用再说。」江奉「诚实」地把听到的说出来。 「只是一个合作商，之前说好的条件一直不能达成。」高妍故作淡定地解释一句，又道，「你急着回去，见那个外围？」 「那是我家小猫，不是外围。」江奉淡淡地辩驳了一句。 高妍扯了下嘴角：「有什么不一样？算了，争这个有什么意思，平白掉了价。」 她随即用手拨弄了下头发：「本来今天想找你约个饭，聊一些事的，」她眼含深意地勾着江奉，「如果你真要陪着那个外...那个女人的话，那只好作罢了。」 江奉眼神有一瞬间死沉下来，在高妍没注意时，那眼里的嫌恶很明显。 事实上，所有人对他来说都是「臭」的，高妍在其中更甚。 但他所有情绪都敛了起来，没被高妍瞧见分毫，只听他说：「高小姐愿意赏脸，我自然，愿意的。」 —— 左念如愿地可以回家了。 这次，虽然江奉又把她「丢下」了，但好歹没有完全不管她，起码会馆有派了司机跟车子把她送回去。 她疲惫地从车上下来，车子开走，她往住的地方走了两步就停了下来。 莫文康又在楼下等着她了。 「小念。」莫文康看到她，就朝她走来。 左念则下意识地后退。 她现在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染着江奉的味道，好像全身都被江奉打了标记一样，她不想自己这种情况下，跟自己的男友过于接近。 莫文康见状，也停下了脚步，跟她保持了点距离。 他仔细地看了看左念，能感觉他的神色也不太对，藏着什么事，又勉强自己温和地对左念说话：「你昨晚没回来，是公司加班吗？」.. 左念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不想说谎话骗他。 她今天虽然是被送回来的，但她的身心情况并没有比前天晚上好多少，不，是更糟糕。 王志峰做的事仍让她想起来都害怕，甚至平时第一次动刀子伤人，这些都不是睡一觉就能接受的事情。 而且，她还清楚的记得，是她自己，把自己送给江奉的，这一次，不再是江奉「强迫」她了。 她心里有无力有怨恨也有对自己的唾弃，身上钝钝的疼痛，发胀的脑袋，都让她没有精力去应对自己的男朋友了。 「你，吃了吗？要不，我先带你去吃点吧？」莫文康努力地想找个话题跟左念说下去，在他试着朝左念靠近时，左念再次退开，这让他露出失落、受伤的神色。 左念见了，也觉得对不住他。 可她不容许自己心软，也没力气去心软了，她光是让自己从会馆回到这来，一路的心理历程，就让自己疲惫不堪了。 「你想问什么，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比如在会馆碰见的事。 029 别让我看不起你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过于直白的话，让两人陷入一种冷寂的沉默。 但莫文康似乎不死心，他勉强维持着笑容，装作不在意地问：「确实有个事...我昨天到一家会馆去跟客户谈生意，看到了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我当时还以为是你。」 莫文康边说还边笑了起来：「你怎么会在那里呢，还……」 「还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左念直接把他后面的话接了出来。 莫文康顿住，他眼含期盼地望着左念，似乎在祈求左念不要把真相说出来，哪怕骗一骗他也好。 但左念这时候显得格外的冷酷无情，她双眼无神地略过了莫文康的眼神：「你没认错人，那就是我。」 左念木着脸，一副冷心冷情，对他没有感情的模样：「这有什么呢，我只是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你见到的那个男的，家里有钱有权，开大公司的，他能给我想要的未来，能带我去见...见那些我从来没见过的东西。莫文康，我们分手吧，我跟那个人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莫文康一下子静了下来。 左念不敢看他的表情，视线始终偏移了莫文康的脸：「好聚好散吧，咱俩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不用装得多深情一样，其实挺令人反感的。」 她知道自己这话应该挺伤人的，在她以往平凡随和的人生里，她还没对谁说出这样比较冷漠「直接」的话来。 曾经她以为自己性子挺软的，做不到这种事。 但事逼到头上了，也没什么做不到的，她低估了自己的潜力了……嘴角自嘲地扯了一下。 莫文康一直没再说话，左念握了握拳头，就故作无视地想从他身旁走过，从此以后，两人最好再也不要有交集。 她刚从莫文康身旁走过，莫文康突然伸手想要抓她的手，左念身子一侧，就躲开了。 「如果...如果我说没关系，」莫文康默默地收回手，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哀求，「我们能不能……能不能……」 「学长。」左念绷着声线，维持着自己的冷漠，「别让我看不起你。」 她没有再任何停留，没有回头，甚至她进了大门进了楼梯，她也没有再哭。 她只觉得累，心里头钝钝的麻麻的疼，但因为累，连情绪的反应跟表达都没了。 托着疲惫和阵阵发疼的身体回到租房里，她直接瘫在客厅的沙发上，庆幸她回来的早，室友李素芬还没有下班。 她现在就希望能安静地自己待一会，不用再去面对任何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不要来打扰她，她自己慢慢地消化，生活总还能撑过去的。..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她缓过来时，发现天都黑了。 越不动越不想动，可她肚子饿了，前不久才对自己说，要好好过下去的，总不能现在就把自己饿死。 懒懒地起身，也不想做饭叫餐，就给自己泡了个泡面。 刚要吃的时候，客厅大门打开，李素芬回来了。 「你在家啊？」李素芬换了鞋进屋，到餐桌这边，坐在左念身旁，「可算是能跟你好好坐着说说话了，你这几天怎么回事？没什么事吧？」 她还仔细地看了看左念。 「没事。」左念现在没有哭红的眼睛，虽然身体还是很不舒服，但面上还是能撑一撑，同时也被逼着从「房间」出来面对现实，总算敢跟李素芬这样面对面坐着说话了，「就是、就是病了。」 「没事吧？病了怎么不说呢？」李素芬伸手想摸下左念的额头。 左念条件反射地避开了她的手。 她心头无端端地慌了下，她现在有些害怕肢体突然的碰触，她反应过来后，连忙说话来掩饰：「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是感冒，吃了药睡两天就好了。」 「可我看你脸色还是不太好？你说你，生病了怎么还吃泡面呢？」 「没关系，随便吃点就好。」左念笑笑，「这泡面好久没吃，吃起来还挺好吃的。」 李素芬突然说：「好歹现在也跟了咱副总了呀，他没请你吃好的？」 030 为什么偏偏看上你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笑容僵了一瞬。 她看了看李素芬，后者神色如常，刚刚的话似乎只是随口调侃。 两人是学校里认识的，但在学校里并不熟，是后来刚好进了同一家公司，同一个部门，后来为了减省房租就一块租在了这里，两室一厅。 缘分，自然让她们熟悉起来，除了这几天左念避着李素芬，平日里两人相处得还算不错，都是打工人，互相照顾嘛。 没事一块八卦八卦，吐槽吐槽的，所以李素芬刚刚的话，可能真的只是那么一说，左念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她低头看着碗里的泡面：「不过是换了个使唤自己的人。」 「你可别凡尔赛啊。」李素芬开玩笑式地给左念白眼，「就咱部门的，谁不想也到副总身边，让副总来使唤我们啊？也就你命好。你要不要给我传授点经验？我也想换个使唤我的人，我看老王那张脸都看腻了！」 左念不知怎么回答李素芬这个问题，便只是笑了笑，就低头吃面。 李素芬放桌上的手机这时候震了震，她拿起来看了一下，本来说笑的表情就冷了下去，带着愤愤的情绪回复着什么消息，然后发脾气地将手机丢在桌上。.br> 左念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来讨债的！」李素芬说话都是冲的，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你说有的人怎么那么有钱，我们每天干到死，都挣不够我们吃喝的，也太不公平了！」 左念见状，想安慰两句，但她话还没出口，就听到李素芬念叨：「你现在也好了，之前老王看重你，专门带着你去见客户，现在又得了副总的青睐，升了职，以后肯定比我们有前途。你还有个那么好的男朋友，又帅又有钱。」 她摇着头叹气：「果然，人跟人是不能比的。」 左念心一沉再沉，她知道李素芬应该不是故意的，但李素芬的每句话，都根刺一样往她心里最敏感的部位扎。 李素芬说着，往左念这边倾，说是开玩笑，却眼带期待地问：「你真的没什么秘诀吗？杨副总怎么就看上你的？我听说他有老婆，老婆还挺凶的，他身边就没有年轻漂亮的助理跟秘书过，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看左念身子往另一边挪，坐到椅子的边缘去，她不退反而凑得更紧：「哎呀，有福同享，先富的带动后富的嘛，你给我说说呀。」 「什么叫看上我啊，别乱说。」左念小声地辩驳一句，然后不得不解释一句，「我其实就是被叫去做苦力活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叫我。」 说到最后的时候，左念微微咬紧了牙根，筷子也被她紧紧攥着。 她也想问，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 李素芬没注意到这些，她语气里仍带着羡慕：「总之，升职就是好事吧。」 她顿了下，想到什么，想跟左念说，又有点不好开口地踌躇了两秒才出声：「那个，左念，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左念捧着泡面碗，转坐到另一张椅子上，她已经被李素芬挤到边缘快摔倒了，刚坐好听到李素芬说的话，下意识问：「你要借多少？」 李素芬不太好意思地比了一根食指。 左念：「一千？」 李素芬：「一万。」 左念因为惊愣静了几秒，然后果断拒绝：「这我借不了。」 她平时性格算是比较软的、佛的，偏向于和气生财，可这只是她琢磨出来的，让生活能比较平顺没那么多麻烦，也不过多纠结，能保持好心态去生活的一种方式而已。 在她小的时候，为了生活，没少受磋磨，柔软和顺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 在某些事情上，她能做到的，她会示弱，会帮忙，甚至会忍让，但做不到的时候，她也守着自己的底线和能力，不会去打肿脸充胖子，或为了平日里那点人情，就把自己的底掏光。 「你知道，」左念道，「我也是刚工作没多久，平时省吃俭用的存点钱还得给我妈，我没这么多钱借你。」 大概她拒绝得太过果断，李素芬的脸色不太好看。 031 阴魂不散 - 把戏 - 红幽灵 「我也是没办法，不然也不会跟你开口。」 借钱之前还有点犹豫的李素芬，在左念拒绝后，反而有点不依不饶起来，似乎是接受不了左念的拒绝：「咱俩一块住在这里，平时我没少照顾你。当然，我不是想拿这个说事，我只是……心里难受，在我真的有需要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一个能帮我的都没有。」 她说到最后都哽咽了起来，可能，她现在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左念看着听着，心里也不好受，但她没有松口：「我也想帮你，但我没有啊。」 她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啊，扣除日常开销，还有给妈妈的钱，还得努力存一笔必须的钱，她哪还能拿出这一万块？她怕是连两千块都借不出。 李素芬一激动，张口就说：「你都在副总身边了，他总不会什么都没给你吧！」 「又没给我加工资，而且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左念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她反应过来李素芬话里的意思，她不敢置信地微微睁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呢？」 即便反问，她的声调也是比较软的。 李素芬刚那话也是冲动下说的，但说都说了，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行了，这不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吗？我们差不多时间来的公司，才来多久啊，这升职也不是这样升的吧？不过我也没说你这样不好，选择让自己好的，这没什么。我现在也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下，我是真的很急，只是一万而已，不是什么大钱，你跟副总说一声不就是有了？」 左念猛地站了起来：「我没……」 她的话梗在了喉咙里。 她想说她跟杨副总没关系，她不是当了人家杨副总的小蜜才「升职」的，可话到嘴边没办法吐出来，她想到江奉……她觉得自己其实说是以色侍人好像也没错，李素芬她们想的更不算错。 差别就在于，她没跟江奉拿钱，有点亏了。 左念自嘲一笑，那种心累到话都不想再多哼一句的感觉又来了，她想回房间里，她不想再跟李素芬说下去了。 她迈步往她的房间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捧起她的泡面碗，不管李素芬怎么喊她，她都不理，径直地进了自己的房间里，把门关上，锁上。 缩在了自己的壳子里，左念才觉得好受一点。 她拿起筷子吃起她的泡面，泡得久了，不怎么好吃了，她还是一口一口地吃着。 眼睛有点酸，她抹了一把，手背上就湿了。 可能是太安静了，她拿出手机放在手机架上，选择播放一个综艺，综艺配饭，最下饭。 然后…… 这综艺太感人了，眼泪根本控制不住…… —— 第二天去上班，在客厅难免遇到李素芬，左念还想继续当个鹌鹑，李素芬却主动跟她说话： 「昨天对不起哈，我就是着急了点，你别跟我生气了，好吗？」 李素芬只是道歉，没提昨天的那些话。 左念捏了捏衣角，低着头小声地应着：「该走了，不然要迟到了。」 到了公司，左念今天没再被接到20楼，也就是空着的那一层。倒是顺利地来到杨副总的办公室所在的17楼。.br> 她到了后，被杨副总本来的秘书，在助理室那安排了个座位，然后又给她一些简单的活计，让她先熟悉自己的新岗位新工作，整体来说，秘书的态度还挺好的，可能是杨副总交代过了。 毕竟前天将她推到那个门里…… 看样子，今天江奉没来分公司这边，他应该也不会常来这里，不然就不会大家都不知道了，那她是不是能清闲一段时间？说不定时间久了，这位太子爷就把她给忘了？ 左念抱着侥幸的心理，期盼着生活能回到正轨，能正常地上班下班。 但她把公司里还有个王经理给忘了。 才过去一早上，秘书就来找她。 王经理跟杨副总申请，说之前有个单子，是他跟左念接洽的，现在客户比较认定左念，虽然左念现在调换了岗位，但交接工作总要做好，起码也要把这个单子完成了。 他要左念今晚跟他出去见这个客户。 左念：「……」 032 别想再控制我 - 把戏 - 红幽灵 「没有这个客户！」 左念直接否决了王经理王进生说的话，随后又轻声地对秘书解释：「我进公司时间短，没有哪个客户是我单独拿下的，我也就在后面跟着处理事情，客户都不一定认识我的。」 她试着对秘书提要求：「我、我不知道哪来的什么客户，我能不能不去？」 秘书说去跟杨总请示一下，左念在座位上等着，过了会就收到了短信。 就是王进生发来的。 【才上去两天，胆子就大了？】 哪怕做了心里准备，左念看到这条消息时，心头还是害怕地颤了下，那是源于之前被王经理欺压的后遗症。 她将手机放到一边，假装自己没看到。 但对方等不到回复，很快就又发了消息过来。 【怎么，是想我直接上去找你？还是，更想看看，我会在公司群里，发点什么福利？】 左念让自己不要在意这人说的任何话，可还是被气得有点发抖。 她回了消息：【你不用再骗我，你手里根本没有我的那些照片跟视频，你不用再威胁我！】 王进生：【谁跟你说的？】 看到这条回复，左念闭上眼睛松了口气。. 她赌对了。 王经理跟杨副总还有江奉三者之间的联系太奇怪了，从之前的种种来看，江奉完全没必要把她的那种照片视频，交给王经理来控制她，真要让谁来控制她，给杨副总不是更好？但杨副总在这之前根本不知道她和江奉有那一晚。 她更倾向于，那晚上，王经理的目标不是江奉，只是碰巧了…… 而王经理，也绝对没本事去偷拍她跟江奉的。 当然，这只是猜测，但王经理回复的这条消息，已经证实了她的想法。 她打字：【如果你想上来找我，随意，想在群里发点什么福利，也可以。最好是让大家都知道，我傍上了咱总公司的太子爷，这多好的事啊。】 不用面对面，只是打字回复信息的话，左念明显要「横」得多。 左念回复完后，再次把手机丢到一旁，捂了捂心脏快跳出去的胸口——有点怕，但更多的是痛快。 她等了一会，都没有新消息过来，又等了大半个小时，依然没有消息，不过她等到了杨副总秘书传达的消息，杨副总表示她可能不跟王经理去见那所谓的客户。 王经理好像是放弃了。 左念虽然心里觉得，对方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但今日逃过去，还是多少让她感到放松一些的。 那晚事情发生后，她无法面对，只想躲起来谁也不见，可等更严重的事情推着她，她发现能好好地上班最好了。 一直到下班时间，左念看其他人在忙，还主动加了会班，等要走的时候，李素芬给她来了电话。 左念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接了起来。 毕竟两人还是室友，之前，人家确实也对她多有照顾的，当然，照顾是相互的。 「喂。」 「左念，下班了吗？」 左念迟疑了两秒才应道：「嗯，刚准备回去。」 李素芬：「是这样，大家准备给你弄个离别聚会，虽然你知道换了个岗位，但也算是小别离了，就一起来吃个饭唱唱歌吧，好歹也一块工作几个月了。」 左念不太想去：「不用了吧，我就在你们楼上。」 李素芬：「什么用不用的，部门聚餐很正常，现在你调位置了，最后跟部门的大家聚一聚嘛。」 李素芬紧接着又小声地说：「你还是来吧，本来你升职了，应该你请老同事们的，现在大家反过来邀请你，你不来的话，以后不知道怎么编排你，说你升职了就看不上原来的同事。你现在的工作，跟我们部门肯定也是有对接的，到时候他们故意给你使绊子怎么办？」 李素芬说的话是有点道理的，如果左念是正常的升职调岗，她就算没法请大家吃饭，也会请大家喝饮料的，但她确实是招呼都没打的就走了。 这里面有事情太多，她没空出心思想这些人情往来的缘故，也有她怕大家对她恶意的想法，就像昨晚的李素芬那样，甚至更……她就不太想面对他们。 可，她还在这间公司工作，迟早都要再见的。 李素芬：「地址我发你了，你快过来吧。」 左念随后收到了地址，可她一看到这地址，就拧起了眉头。 033 这不是巧合 - 把戏 - 红幽灵 金棘会所，就是一家所谓的高级夜总会。 左念听说过，但里头的消费水平很高，说白了，就是大老板去的地方，小年轻打工仔或普通小老板，想唱歌喝酒的话，去KTV就足够了。 前部门同事，怎么会选这种地方聚？ 左念心想，不会是准备讹诈她吧，让她过去，后面再让她出钱结账？ 「我是真没钱！」.br> 电话那头的李素芬沉默了一瞬，声音稍稍有点变调：「我今天没想跟你借钱，也没有要骗你来结账的意思！」 左念「憨憨」地直问：「那谁付钱？」 金棘耶，之前她听同事八卦说起，那地方起码上万打底的！ 「小莲啊，她找了个富二代男友，不然你以为呢？好了，快过来吧，都等着你呢。」 左念在之前那部门好歹做了几个月，跟大家其实相处得还可以的，深交没有，但起码表面和和气气的。 不过因为王进生这狗东西，之前见到他们时，她觉得他们看她的目光怪怪的，甚至带着恶意。 她不知道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可李素芬都那么想她了，估计那些人对她的想法也不会好到哪去。 可以的话，左念并不想去。 而且说是小莲交了个富二代男朋友，但她总觉得不太对…… —— 左念到的时候还在想，这种大门也许不让她进去，那她就能找机会先走了。 但李素芬就在金棘的大门等着她！ 「你可算来了。」李素芬过来拉她，「等你好久了。」 左念被她带着快走几步后，就抽出了自己的手：「你可以进去玩啊，不用等我的。」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不敢进去吗，平时就你最社恐。」 左念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社恐是当代宅男宅女的标配，这有什么？ 左念跟在李素芬身后进了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小声地问：「王、王经理来吗？」 「我们聚会，叫老王做什么，在包间里给我们开会？」李素芬理所当然地说着，然后领着怂怂的左念走过同样金碧辉煌的大厅跟过道，进了小莲男朋友订的包间。 里头果然都是之前部门的同事，没有全到，一共也就吧，没有看到王进生这只狗，左念一直提着的心稍稍往下放了放。 小莲他们见她到了，都熟稔地招呼她进去，跟以前聚会时没太大区别，但左念还是觉得，他们对她，要比之前热情了些。 起码以前不会这么关注她，以前，大家玩开后就各玩各的了，她坐角落给大家加油鼓劲，偶尔来一次合唱什么的。 但今天，大家的注意力总会留在她身上，招呼她一起玩，招呼她吃东西，还老找她喝酒。 说今天这聚会就是为她办的，以后见面时间都少了，这酒怎么都要喝的。 左念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就算今天这酒，没有之前江奉那里喝的那杯酒烈，但她捉摸着她喝不了多少。 她吃过亏，今天始终警惕着，她也知道自己性子软，他们一直劝的话自己很难拒绝，干脆就说自己生病了吃过头孢，不能喝酒，还拉李素芬出来作证，证明她是真的生病了。 之后同事们倒没再劝她喝酒了，给她换了果汁，一切都和平时差不多。 玩闹了好一会，左念忽觉意识有点昏沉，身体都有点软绵绵的，左念依靠在舒服的沙发上，几乎要睡过去时，她警醒了起来。 她这反应不太对……可除了犯困，有点没力外，似乎也没大的问题？ 她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本身就太累了想睡，还是真有什么问题。 就在这时，小莲和李素芬一同哀叫了一声：「老王居然就在我们隔壁！他现在让我们过去呢！」 左念心头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一些。 其他同事也跟着抱怨几句，但都起了身，毕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都知道了肯定要过去打招呼。 左念却不想动。 她恨不得现在所有人都把她忘了，她要么在这里等他们去了回来，要么，她就趁机赶紧离开。 她几乎可以很肯定地确认，这绝对不是巧合！ 034 想要毁了她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期盼着自己此时能够隐形，以前也不是没有被忽略的时候，但今天，大家偏偏最注意她。 起身的时候，都不忘拉她一起！ 「我，我就不去了。」左念试着拒绝这个邀请，「我跟王经理最近不太愉快，我就不去见他了。」 「那更应该见见了，有什么是当面喝一杯解决不了的？不能喝也没事，你以果汁代酒，跟老王好好说两句，保证你俩什么结都没有了！」前同事之一建国就是个好闲事的八男，直接过来扒拉左念。 左念想要躲开，但他喝了酒，失了几分理性，力气也大，一把抓住了左念的胳膊拽着就走。 李素芬在旁也说：「就过去见见，没事的，也省得老王以后逮着这点说你。」 小莲站在左念身后，跟着建国一起，从后面推着左念：「就是就是，我们都在呢，你还怕老王把你吃了不成？」 几个同事，不由分说的，也不给左念跑的机会，簇拥着硬是把左念推进了隔壁的包间。 左念身子一阵一阵地发软发虚，想抗拒但使不上力，被动地就进了那包间。 结果那包间里的人，比她预想的还可怕！ 王进生这只狗肯定在的，另外还有些人，跟王进生谈笑风生的中年男人，几个年轻男女，不知道是一块来谈事的朋友，还是这里的公主少爷，左念有点混乱，也无法一下子看清所有人。 让她惊慌的是，她在这里面看到了莫文康。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起来，似乎是在陪客户，他就坐在和王进生说话的，被叫做陈总的中年男人身旁，同样跟他们说着什么。 随着左念被同事推着进去，莫文康看到了，停止了说话，目光直直地锁定在左念身上。 但左念避开了他的视线，就像不认识他一样。 起先，王进生跟小莲他们说笑，喝了他们敬的酒，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她，期间并没有跟她说话。 不过左念知道，这只是还没开始。 她想趁机离开这里，但门口的位置站着人，有意地挡住了她。 左念想过闹一场，大不了撕了这些虚假的人情，但是……她靠着个酒柜来支撑自己软绵绵的身体，她现在的状况，就像熬夜加班了几个通宵，又像是感冒发烧身体酸软，具体的她形容不出来。 就是可以撑着不昏过去，但也精神不起来。 更没力气闹。 她忍不住猜测之前喝的果汁是不是有问题，如果有问题，那是一群人的共犯，还是当中的某个人策划？ 甚至，莫文康在这里是巧合还是故意？ 她脑子不是很清醒，这件事也很难一下子弄清楚，而另一边，王进生跟小莲他们打完招呼说完话后，小莲几个就打算回原来的包间了。 左念自然想跟着他们走，但她知道王进生不会让自己走。 果然，王进生说：「左念等一下，我这边还有点事要跟你交代。」又对小莲他们说，「你们先过去吧。」 这听起来是件很正常的事，两个包间离得近，上司留下来说说话，能出什么事？再者，近来有关左念和王经理的传闻，王经理现在留下左念，指不定有什么「旧情」要说呢。 而且李素芬认识莫文康，人家男朋友在这呢，哪轮得到他们操心啊。 于是，几个同事显然把左念之前说的跟王进生有过节，不想见王进生的事忘了，说说笑笑地一块退出这边。 左念伸手拉住了李素芬，李素芬却扯开了她的手，还朝她挤眼：「你别不好意思啦，一会给你男朋友一个表现的机会啊。」 左念还想再去抓她，腿一软，差点跪下去，被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莫文康扶住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莫文康担心地问。 左念没心思回答他，这个时候，她那些同事都出去了，包间的门被关上了。 这一幕，总给她熟悉的感觉……前不久，她才刚经历过。 她转过头，看着冷笑的王进生，故作温和的陈总，他们都在看着她。 她想到了王志峰，那个被她打破脑袋回来报复她的小富二代。 不是巧合。 有人，在背后谋划着，想要毁了她！ 035 想让她自甘堕落 - 把戏 - 红幽灵 「怎么了？」王经理一副关心的模样问着，「不舒服？是喝多了吗？」 左念难掩怨恨地瞪着他。 她一直都想不通，自己或许不丑，长得是有几分可爱清秀，但绝不是那种「校花级别」的，就他们部门里，就有长得比她好看的，王进生为什么就选择了她？ 在事情发生之前，她跟王进生接触并不多，跟这位上司除了工作外，无任何交集。 若说是「客人」看上她，找他讨的她，可一来她很宅，二来，以她的身份条件，根本没机会认识这些「老板」，更别说江奉了。 所以，为什么是她？ 那个王志峰，说是因为她打了他，报复的方式那么多，偏偏选择那一种…… 他们就是要糟践她！ 她不觉得这只是碰巧，只是她倒霉！ 「真喝醉了？」她不说话，王进生就自己往下进行，招呼着莫文康把左念扶过去，「先过来坐。」 那位陈总也跟着说：「是啊，先过来坐。诶，文康你跟她认识啊？」 左念就像被提醒了一样，在莫文康开口前，硬是逼迫自己站稳并抽离了莫文康的搀扶。 「不认识。」左念自己回道，然后又自己晃晃地走过去，在跟这俩有一小段距离的沙发上主动坐下。 这期间她都没有去看莫文康，不去管他此时是什么心情。 不是她这个时候还要跟莫文康闹，不是她不想跟莫文康求助，而是不能！ 莫文康显然跟那陈总有生意往来，说不定今天本来就是谈合作之类的，如果让莫文康知道王进生对她做的所有事，莫文康是帮她还是不帮？ 帮与不帮，他都被她扯进这些烂事里，不帮可能会好点，帮了，他怕是也会被报复。 都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怎么跟这些人斗！ 她总不能……害了他。 她甚至，可能要主动一点，一会可能还不能反抗，得让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你情我愿，很正常的一种规则交易，没有被迫，跟「旁人」无关，这个「旁人」也不要多管闲事。 所以她才怀疑，莫文康在这可能不是巧合，也是计划的一环，就是想要逼迫她... 跟自愿一样。 是她自己堕落。 「王经理想跟我谈什么？」她现在更想躺下去，身子软得不像话，此时撑坐着都觉得自己的背再颤抖。 王进生笑得像红娘：「是我们陈总，想跟你谈一件买卖。」 陈总也笑呵呵的，还拿出了一张房卡：「是啊，想跟左小姐好好聊聊。」 这可够直白的，在场的基本都是玩过的，怎么会不明白？连莫文康都听出来了，当下变了脸色，往前踏了一步，想要说什么…… 「这卡，我不能要。」左念先一步出声，她不想莫文康说话。 「哦？」王进生笑笑，阴邪的目光看着左念，「你可想好了。」 如果左念斥责抵抗，否认她从来没有过这种买卖，那么莫文康为她出头，牵扯进来。 可如果她不管是拒绝同意，只要她与他们进行交谈，那么，在场的这些人，不用等明天，就可以把她关于xx的买卖宣扬得人尽皆知。 她就没有名声可言了。 很好的算盘。 左念精神不济，恍恍惚惚的都感觉所有人在看着她，她抬手，捂了捂额头，听到莫文康担心地喊了她一声「小念」。 她仍没有理会他，但她拿出了手机，手机正在震动，哪怕屏幕贴着防偷窥，也知道是有人给她打了电话。 左念人晕乎乎的，当着大家的面就接了起来。 「喂，江先生？」 王进生笑容一僵。 左念撑着脑袋，虽然精神不济的模样，却也自如地说着话：「您要我现在过去？好的，江先生。」 她挂了电话后，微微抬起头来，对王进生和陈总随意地点下头：「抱歉了，王经理，陈总。我有事，要先走了。」 王进生咬咬牙，还是问道：「江少找的你？他怎么会找你？」 他怕江奉，可还是想引导着，让左念说出她正在某种交易的事。 不是陈总，江少也行！ 036 江先生找你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手抓着桌子，撑着软绵的身子慢慢地站起来。 站起来后她还得缓一缓，看起来似真的喝了不少。 她歪着身子，微微抬眸瞥向王经理，她平时都是乖乖的，有点软弱可欺的样，这会倒有些气场，还有点江奉的那种神经质。 她因为没力，软绵绵地笑了下，仿若嘲讽：「你说江先生为什么找我呢？王经理，有个跟总公司联合的案子，是我和江先生对接的，你忘了？」 她随意地举了下手机，又无力地垂放下：「江先生等着呢，我得赶紧过去。」 她倒不怕这里的人出去传她跟江奉有什么关系，有时候身份地位过于悬殊，同样的事，说法跟看法可不一样，再者，陈总这种中年的一看就有老婆的，跟江奉这年轻身边没有伴的，能一样吗？ 且，她怀疑这些人，敢不敢在外乱传她和江奉的事！估计他们都不敢想，她嘴里的江先生是谁。 只要王进生心里清楚就行。 左念摇晃着，脚步虚浮地朝着包间的门走去，眼看着就要到门口了，王进生又开口了：「你喝醉了，我送你过去吧。」 莫文康：「还是我送吧，王经理，你跟陈总不是还有事说吗？而且，王经理也喝了不少。」 左念没有回头，她看不到莫文康此时的表情，不过这次，她没有拒绝，能让莫文康送她离开也是好的。 这种时刻，就不要去想什么私人感情，平安才重要。 「怎么能麻烦小康呢。」王经理笑呵呵的，人已经起身走到左念身旁，「这小念可是我的...下属，本来就该我负责的。没事，我找个司机，把我俩一同送过去就行。」 左念侧头，对上王经理看过来的视线，对方半威胁地说：「我是不放心你自己走的，不然，你再打个电话给江少，我来跟他说？」 王经理显然是反应过来，不相信刚刚那通电话是江奉打开的。 要么，带着他一起到江奉面前，要么，现在再打一通电话给江奉，证明是江奉找的她。 左念手指攥紧了手机。 她被李素芬约到这来，始终觉得不对劲，又不好不来，就给自己防了一手。 她根本没有江奉的联系方式，江奉找她，也不可能这么温和地给她打电话！ 王进生见她不动，笑着催：「快啊。是我直接送你过去，还是你打一个问问？」 目前理想的状态是，左念先跟王进生出去，路上再想办法。 可她此时浑身无力，怕是有心也做不了什么事，出去了反被王进生带到别的地方去，她都只能任人宰割。 她再次软绵地举起手机。 她倒是有杨副总的电话，今天刚看到的，以防万一她记下来了。 杨副总之前让她去安抚江奉时，隐晦地许诺过她好处，不知道她一会跟他通气的话，他会不会帮她。 但只能试一试了。 她正要拨号，跟前的门被敲响了。 左念僵住，生怕又来什么变故，王进生并不怕左念这会跑走，直接上前把门打开了。 让大家都有些意外的是，门外站的是这里的某个经理，他礼貌地朝王经理点点头，然后看向左念：「是左念小姐吗？」 左念心里警惕着，迟疑了一秒才回：「我，我是。请问……」 「刚江先生吩咐我们给您备好了司机，左小姐是现在就走吗？」 左念自己都是懵的，但她反应很快，直接点头：「对，现在就走。」 她酸软的身体撑出力气来，提着速度往外走。 「小念...」 她听到莫文康在叫她，顿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回头。 甚至怕自己回头，她连着快走了好一段，最后身体实在撑不住了，跄踉一下，差点倒地。 这里的经理跟在她旁边，见状想扶她，她躲开了，自己撑着墙重新站好。 她缓了缓，回头看了看，没有人追出来。 「真的是，江先生让你来接我的？」 她总觉得不真实，就算真的是江奉，他怎么知道的？ 037 判罪 - 把戏 - 红幽灵 之前的那个黑桥会馆，能在包间里看那个***，还有后面会馆工作人员对江奉的态度，显然那个会馆跟江奉一定有什么紧要的联系。 说不定江奉还是那里的老板或股东。 难道金棘这个娱乐会所，也有江奉的份？ 王进生他们呆的那个包间，也有摄像头？ 江奉是个变态吧？ 哦，他确实是个变态。 这么一想，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确实是江先生那边吩咐的。」经理对此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仪态笑容非常得体，「左小姐，现在是送您回去，还是……」 「回去。」左念快速说完，意识到不妥，不太敢相信地问，「我可以回去？」 江奉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主动替她解围不说，还不跟她索取回报的就让她回去了？ 经理倒是跟她解释了下：「江先生正忙，他说后面会联系您。」 左念觉得自己怕是被虐出毛病了，听经理这么说，心里居然放松了些……她觉得这样才正常点，不然她更害怕。 经理真的将左念送出金棘娱乐会所，且安排好了车跟司机，左念有很多问题的，比如江奉跟金棘的关系，包间是不是有监控，江奉到底怎么知道的？ 但她不敢问。 在江奉这里，好奇太多，知道太多都不是好事。 她坐上车，拧着自己的腿，靠疼痛来让自己清醒，就这么撑到家。 她到租房，李素芬还没回来，她瘫坐在沙发上，手臂搁放在眼睛上，浑身已经挤不出力气了，脑子晕得嗡嗡的。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左念好像昏睡过去，又好像没有，隐约听到了开门声，她就醒了过来。 只是她没有动。 客厅的灯打开，她感受到从手臂底下缝隙钻进来的光亮。 随后是脚步声，很快，她就听到李素芬的惊呼：「左、左念？你怎么回来了？」 左念拿开手臂，刺眼的光照让她没法一下子睁开眼睛。 她也不急，等了等才把眼睛睁开，又慢吞吞地坐起来。 小睡了会，药效可能稍退了，她觉得自己好了些，再抬头，看向前边还站着的李素芬，她疲惫的脸上没有其他表情：「我不能回来吗？」 「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李素芬笑了笑，但她笑容里藏在些许心虚与尴尬，「我只是奇怪你居然比我早到家。」 「所以，你们聚完了就直接走了，没有去找过我？」左念看着还有几分困顿的眼睛，直盯着李素芬，「没有想过，我为什么没有回你们的包间？没有想过，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你们甚至都没有联系过我。」 李素芬僵僵了一会才试着说：「我、我当然找过你的……」 「你要找过我，王经理就会告诉你，我已经回来了。」 李素芬尬笑两声：「对，我知道你回来了，我就是刚想事情一时忘了嘛。」 左念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王经理他们只知道她要去找江奉，不知道她是回家来了，李素芬要是去找她的话，王经理不会跟李素芬说她回来了。 李素芬在左念的注视下有些招架不住，她最后忍不住，大声说道：「是，我们是没有再去找你，但……但我们觉得你跟老王待在一块，能有什么事？要说有事，你们不早有事了吗？」 左念垂了垂眼眸，失望到极点，连生气都提不起来。 静了几分钟，李素芬自己感到不好意思：「对不起左念，其实我是真的有想去找你的，但他们说，你……你可能不希望我们去打扰你，所以……」 「你们自己主观臆断，觉得我跟王进生有染，觉得我靠着王进生又搭上了杨副总，你们自己觉得，就判定真相就是这样？你们把我带过去的，却把我丢在那里，你们把我推进地狱里，却觉得我喜欢待在地狱里？」 左念越说越觉得可笑，她除了这次「升职」，和前些天突然被王进生「看重」带出去「出差」，其余时间，她好好上班，踏实工作，着装一般，低调生活，她从没跟王进生有过什么暧昧，她友好地对待所有同事。 她不明白……不明白大家为什么会用这么恶意地想法去揣测她，并判了她的罪！ 免费阅读..com 038 宁愿回去吵一架 - 把戏 - 红幽灵 客厅里，有好一阵都没有声音。 李素芬有几次想开口解释的，但她可能也发现了自己的任何解释，在左念的那些质问里，她的解释都变得苍白。 倒是左念自己静了会后，逼着自己接受了现实，她觉得自己跟这些人争论这些没有意义，就好像叫不醒装睡的人一样。 她很轻很轻地吐了口气，平静地问下一个问题：「今晚这个聚会，是谁组的？」 李素芬下意识地回道：「小莲啊。」 左念眉头一皱：「是吗？」 「是啊。」李素芬想了想，又道，「不过是其他人提议的，说你都走了，要不约你一块吃个饭吧。后面小莲才说，她男朋友给她定了金棘，大家听到可以去金棘，都很高兴，所以就……」 左念：「其他人提议？都谁提了？」 李素芬：「这……我也不太记得了，好像好几个都说了。怎么了？」 左念盯着李素芬看了好一会，看得李素芬有点慌……以前觉得左念软萌，稍微对她强势一点，她就会跟着你的要求来，经常能多多少少占到点便宜。 李素芬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有点怕她。 左念的手机在这时候响起，左念收回目光看向手机，这让李素芬本能地松了口气。 来电是陌生号码，地区却是同城，左念正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外头突然打了声雷。 要下雨了。 左念凭直觉接了起来：「喂？」 冷冷丧丧，让她无比熟悉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进她耳朵里：「在哪？」.. 左念僵住。 她听得出来，江奉这会心情很不好！ 可能江奉在她这边没太掩饰情绪的缘故吧，她对他情绪的好坏总能准确捕捉。 「嗯？」 才两秒没回答，已经显露出不耐了。 「在家。」左念立马道。 「过来我这边。」 江奉这会大概是真的很不好，丢下这句，电话就挂了。 外头「轰隆」一声，又是一道雷鸣，随之没多久，大雨就下来了。 左念盯着窗外看，雨太大，雨珠喷洒进窗内，她坐的地方离窗户比较近，都能感觉到有雨珠喷到自己身上，带来一阵凉意。 李素芬赶紧过去把窗关了，回头看到左念起身，拎着她回来时放到一旁的包，朝门口走。 她忙喊道：「左念，你干嘛去？」 左念看着心灰意冷很疲软的模样，让李素芬怀疑，她不会就这么想不开的，要去做傻事吧？ 左念拉开了客厅的门，才回头低低疲疲地应一句：「有人找，出去一趟。」 她只是觉得，出去淋淋雨，好过跟李素芬待在一个屋檐下，太闷太闷了。 李素芬迟疑了下，追过去几步，支吾着对左念说：「下雨呢，你……你带伞了吗？这么晚了，不太安全，你、你注意点啊。」 这迟来的关心，让左念觉得可笑，这算什么呢？ 不过她还是带了伞……不是李素芬提醒才带的，外头这么大雨，又不是中二想淋浴的时期，不傻都知道带伞。 所以李素芬的提醒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就像她此时撑着伞站在大雨中，她有一刻也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有什么意义。 雨太大，伞遮不住，打车打不到，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浑身基本都湿透了。 本来那不知名的药的药效还有影响的，让她老打不起精神，之前连吵都不想跟李素芬吵。 现在被淋得冷飕飕的，感觉倒是清醒了，很想冲回去，跟李素芬干上一架。 终于打到车，根据江奉给她的地址，司机师傅开到一个地方就停了。 师傅跟她说，再往前是私人地盘，需要住在那的人的车子才能进去，所以要么让里面的人来接，要么她只能自己进去了。 左念：「……」 前头类似一个私郊，很大的地方，一条修得很漂亮的路进去都要好远，她看着导航上的地址，真的还要好远！ 左念下车，艰难地撑着伞顶着没有丝毫停歇的大雨，望着被大雨笼罩，连路灯的灯光都穿不透的路，和后头也已经陷入黑暗的来路。 她错了，在屋子里跟李素芬对峙，也是件美事！ 039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艰难地给江奉打电话。 电话倒是通了，但是没人接。 左念被大雨冲刷得，连愤怒的情绪都起不来了，因为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置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骨子里藏着坚韧，这种情况，并没有想要放弃。 她护着手机尽量不被雨淋湿，双手抱着伞竿，伞面压得很低，艰难地朝着导航走。 她当自己正在做某种训练，坚持就是胜利，多走一步都是赚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进入了有房子的范畴，但地方实在大，绿化做得也特别好，弯弯绕绕的，导航已经不管用了。 左念有些败气，她在想她今晚是不是要这么渡过？ 可能她转了太久了，不知藏哪里的保安找过来询问，然后还给她带了路。.br> 不仅如此…… 「我这把伞比较大，用我这把吧。」 保安举着的伞确实挺大的，能更好的挡住风雨，左念手里的这把，有着小女生的心思，漂亮是漂亮的，但没多大用，遮遮阳还好，这种大雨根本没点用，好几次还差点被风吹走。 「不用了。」难得接收到善意，左念不太敢相信，也……不好用自己这把小伞去跟人家换。 自己这伞连自己都遮不住，怎么遮人家保安那么大个人？ 「没事，我已经到换班的时间了，带你过去后就回宿舍，湿了换掉就行了。你个小姑娘，别一直淋着。」然后仗着身材优势，跟左念换了雨伞。 然后直接带着左念往前走，走到差不多的时候，指着前方：「看到没有，就是那栋了。小姑娘快过去吧，以后别一个人这么晚的在外面跑了，这里虽然安保做得好，可不代表这里住的都是好人，小心点啊。」 也不给左念把伞换回来的机会，他拿着左念的小伞就走了。 保安的大伞虽然重点，但确实在这种天气下更好用，左念看保安走了，自己转身朝着保安刚指的那栋在黑夜里都很漂亮的房子走去。 目的地就在眼前了，她却突然眼鼻泛酸，几乎控制不住的眼泪几度要冒出来。 她今晚一直很「累」，或者说麻木，对所有事情，所有的恶意，麻木地接收着。 她没别的办法，只能疲惫地往前走，脑子甚至是空的，不去想所有的好坏。 可就是一把伞，一点善意，她的心脏仿佛重新跳动，但这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因为恢复知觉后，所有的疼痛委屈也都随之而来。 她忍耐着，走到了那栋房子前，上去按门铃。 一个中年妇人过来，打开铁门旁的小门，但没有请左念进去：「少爷说，他有事要出去，让你先回去。」 左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眼看着小门要被关上，左念想都不想就伸手去推，直接将门推撞开。 她问妇人：「江先生呢？」 她压着火，声音还算平静，但尾音是颤的。 妇人怔了下，然后囔囔：「你干什么呢你！」 「江先生呢？」 「江先生走了！」妇人推了左念一把，「你也快走，不然我叫保安来赶你。」 左念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臌胀的，一直冲到大脑里，她分不清那是什么，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妇人。 妇人有点被她吓到：「你、你想干嘛？」 这时候，一道车灯打了过来，一辆小车从花园旁的小道开了过来。 左念直觉认为车里就是江奉，她不想地就冲过去，站在了车前。 车子停了下来。 这会，左念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又能拿戏耍她的江奉怎么办，她就是站在这，就瞪着车子。 妇人过来拉她：「你想干嘛啊你，走，快走！」 左念不动，妇人就使了大力，左念倔强地就是要站在那里，结果拉扯之下，她被妇人拽倒。 颇有重量的雨伞掉了，她倒在水中，大雨冲刷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那一刻，她真的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040 一块湿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倒坐在车头前，有好一阵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干嘛，摆烂一样地赖在地上。 那个妇人又来拽她，好像说着要叫保安，大雨下，左念感觉自己都听不清楚。 她微微抬头，顶着雨看向车子，黑乎乎的窗玻璃望不进里面，但她莫名地就是有一种感觉，江奉此时一定在车里，看戏一样看着她，可能觉得她这模样好玩、有趣，可能觉得她狼狈不堪，碍眼睛。 她突然冒出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凭着某种强烈的直觉，跄踉地来到后座车门，用力地拍打起车窗。 车窗降了下来，里头果然坐着江奉。 他靠在椅背上，倒是朝她这边微微侧过身，面上微笑，还问她：「有事吗？」 左念将糊在脸上的发丝拨到两边，大雨模糊着她的脸，其实她根本看不太清楚，但她还是朝江奉露出一个更友善点的微笑：「江先生，你要出门吗？」 江奉「嗯」了声，如正常人遇到认识的打招呼的那种状态，没有一点把左念搞得这么狼狈的心虚和愧疚，他还藏着更恶劣的心思，有点想知道，左念想干什么。 左念在大雨中被凉得倒喘了一口气，仍笑着：「今天，谢谢江先生帮了我，我给您准备了一样谢礼。江先生，能开下车门吗？」 江奉静看着她，表情也没有不耐，可就是不开门。 左念等了几秒后，突然毫无预兆地把手从车窗伸进去，自己摸索着把车门开了。 江奉都有些愣了，大概没想到左念会突然这么做吧，毕竟她在他面前，向来只有「听话」的份。 就愣的这一会功夫，车门打开，左念低身探进车内，再次朝江奉一笑，带伤的手举到江奉跟前。 那是之前划的那道，还没好，被她一折腾，重新渗出血来，跟雨水混在一起。 她不知道这样的血味能不能起到效果，但她也没指望能起到多大作用，她只需要能靠近江奉就行—— 她一把抱住了江奉！ 「我没什么能给您的，只能给您一个真诚的拥抱！江先生，我真的感谢您帮了我，谢谢您。」 她身上早就湿透了，之前又摔了那一下，现在这么一抱，水和泥都过到了江奉身上去，将江奉身上的白衬衣直接换了个颜色。 她还特意地蹭了下江奉的脸，满头发的水，恨不得都过度到他的头发上。 「江先生，我祝福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左念从江奉身上下来，然后假模假样的「哎呀」一声：「我好像把您的衣服弄脏了？对不起啊，我这就走。」 她说着就要从车门退出去。 她知道自己这种报复的法子并没有什么大的卵用，因为他回去换身衣服就好了，车子虽然也脏了，但他又不差钱。 可她又能怎么样呢？ 她还能趁着靠近他杀了他吗？ 她敢真的得罪他吗？ 她连这样的小把戏，都是气疯了才做，清醒的时候，她根本不敢。 她怕江奉这种疯子，一点不如意的都会报复她……他的报复，她承受不起的。 可她看着他在车里安坐，还看着她的好戏，她就想着，总要做点什么，一定得做点什么！ 她淋了雨，糟了罪，他身上怎么能还那么清爽干净呢？ 左念已经退出了车门一半，一直没动的江奉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一用力，将她又给扯了回去。 左念在车里没法稳住身形，直接扑趴到他身上。 想起身，他搂着她的腰，不仅不让她起来，还将她的脚也一块拖进了车里。 「开回去。」江奉吩咐司机。 然后，他垂眸看向趴身上的左念，笑了下：「把别人衣服弄脏了，总得给人洗干净，这是礼貌。」 左念恨不得翻个大白眼，他江奉是个讲礼貌的人吗？ 车子启动，倒转，左念挣扎着想要起来，江奉没让，他的力气真的很大，一只手搂着她，就让她几乎动弹不了。 左念本就憋火，一番挣扎无果后，她火气上头，理智丧失，一手摸索到重点部位，直接抓住，威胁： 「江奉，你放开我！」 041 你这礼物不错 - 把戏 - 红幽灵 江奉突然就被威胁了…… 他垂眸看向努力抬头，撑出凶巴巴模样瞪他的左念，又看了眼被威胁的地方。 下一秒，他突然笑了下，一点不着急地将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嗯？你想怎么的？」 他微微低头，几乎凑在她耳边，形成一种暧昧的氛围：「你想怎么做？你可想好了，你怎么做，我就会加倍的对你，要试试吗？」 左念是真的气，她是真的恨不得……就这么…… 但他的轻声细语，可比她的威胁管用得多，他能让她怕，她的威胁却得不到这样的效果。 他不但不怕，他还带动着她的手…… 「你……」左念羞恼得脸整个发热，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但这会反而抽不回了！ 她恨不得咬他一口！ 论变态，谁能比得过他？ 她没咬到他，但他蹭到她脖子上，熟练地咬上一口。 「所以，这才是你送我的礼物，嗯？」 「不是……」 车子停在了车库里，司机眼瞎一样，跟江奉说了一声就下车走了。 然后左念被江奉压倒在座位上：「你这礼物不错。」 「说了不是！」左念单手推着他，她晚上没那么多逆来顺受，脾气一再地压不住，「你起来，起来！」 他不起，还越咬越下去，左念恨急了，抬头咬住了她能够够着的……江奉的脸！ 江奉一顿，随后不但没有放开她，还进攻得更猛烈，他也不在意他的动作，是不是会拖动左念真的从他脸上咬下块肉来！ 似乎就想跟她比一比，谁能更狠！ 最后是左念不得不放弃地松开嘴，江奉的脸上多了牙印，但她没他那么大的力气和那么好的牙口，没能咬破他的皮肤，就只有个不浅的牙印。 「江奉……江奉……」她又哭又叫地喊着他的名字。 「嗯。」他温柔地回应了她，却越发狠的……没有放过她。 左念不甘心，继续「大逆不道」地用手抓他，也找到机会咬了他几回，车内狭窄的空间，堪称一个战场，你死我活的那种，虽然基本是左念「死」，但她反击了好几回，努力地想要压过他。 但江奉好似没感觉到疼一样，猛兽受了伤，会更兴奋，会发狂。 最后是左念瘫死在车座里。 战后，江奉抓起旁边的衬衣暂且披上，遮去了背上的不少抓痕，他的脸上脖子上也有几道印子。 他看了眼宛如死了一样被「陈尸」在旁的左念，随即立马收回了目光，他的血管还在剧烈跳动，恨不得再来一回。 他或许该去抽根烟，江奉想，将自己体内被激发的暴戾血腥压回去，总不能真把人弄死在这。 左念睁开眼，就看到江奉打开了车门。 她又要被丢在这了吗？跟块破布一样，用完了，破烂了，就丢了。 她想到自己顶着大雨走了那么远的路来到这，又被通知回去，也不知从哪挤出了力气，忍着不适和疼痛，爬起来从后面抱住了要出去的江奉。 江奉停下动作，侧头：「松开。」 左念这会听不清他的情绪，她怕被他甩开，撑着挪动着往上一些，直接扒拉住江奉的脖子。 可能她今晚真的「醉糊涂」了。 江奉：「下来。」 左念没听，反而两手臂在他脖子前交叉握紧。 江奉有几秒没动静，谁也不知道他什么心情，是不是下一秒就会将左念一个过肩甩出去，再折断左念的两只手？ 事实上，这才是江奉会做的事。 但他静了几秒后，轻嗤了声，随即再次动身，出了车门，左念则被他背了起来！ 左念人还晕乎着，被他背着走了一段都没反应过来。 从车库转到别墅大厅，已经在大厅等着的那位妇人眼里难掩惊诧，左念脑子终于有点转动，她这会身上可没剩什么衣服，低呼一声，更不敢放开江奉，完全缩在江奉背后，掩耳盗铃地将脸埋在江奉的后背里。 她听到江奉轻笑出声，她气极，觉得他一定又是故意的，再次张嘴，咬上他的后脖颈—— 042 今儿离不得我了？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胆大的作为，让妇人眼睛瞪得更大！ 什么时候，江奉能让人对他这么放肆了？江少爷小时候受过创，就疯子一样恨不得狙了所有妄图贴近他的人，更别说还……还这么咬他…… 更甚者，被咬了的人，居然还笑着。 不过笑着的人很快就敛了笑意，冷冷的，淡淡的，瞥向她。 妇人打了个激灵，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 江奉背着左念，到了他的房间，他宛如背后没有个人一样，自如地到更衣室前，扒掉身上的衬衣。 衬衣夹在两人之间，江奉无视背后的人，直接扯。 左念本来就虚浮的没有什么力气了，被扯得晃动差点从他背上掉下去，左念赶紧拢了拢自己的双臂，坚强地挂在江奉背上。 江奉把脏了的裤子一块扒了，然后进了浴室，打开花洒就开始洗。 左念跟着被淋了一头！ 江奉洗的还是不怎么热的半凉水，左念之前被雨淋了很久，现在再一冲，脑子抽抽地疼，她几乎撑不住地要往下滑。 然后又倔强地往上爬了爬。 江奉都有点服气了，他伸手去抓她的手臂，想要拉开，左念不肯，但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更不可能抵挡得住江奉。藲夿尛裞網 手臂一松，她就再撑不住地从他背上掉下去。 江奉那么高的个，她这样摔下去，不一定怎么样，但肯定少不了疼。 不过还没掉到地上，她就被江奉抓住了。 江奉把她放到旁边的浴缸上，浴缸边缘挺宽敞，躺个人都行，看她半死不活地都坐不稳，冷笑：「怎么，今儿就这么离不得我了？」 左念抬起头，看到江奉，又要伸手去抓他。 她其实这会已经不怎么清醒了，就是凭着一股劲跟本能地要抓住江奉，不能让江奉把她丢弃。 她浑噩的脑子里，被江奉丢弃，就等于会死，死得很惨！ 江奉握住她又伸过来的手腕，沉下声故意吓人：「信不信，我折了它？」 他还掂量掂量了手里的手腕，纤细的，他都不用多大的力，就能折断它。 左念听懂了，刻在骨子里对他的恐惧让她打着颤，然后，江奉就看到她仍不死心地伸了伸她的手指，试图反过来勾住他的手腕。 江奉：「……」 他低头，对上她惨白的脸，和由此衬得越发红的眼睛，那眼里藏着很少露出来的倔强。 还有不甚清楚的意识下，暴露出来的疯狂，想跟他一块死的那种。 仿佛在说，别想再戏耍她！ 江奉抿了下唇，甩开了她的手，任她倒在浴缸边的小平台上起不来，他继续洗自己的澡。 过了会，带着他自己也搞不懂的心情，将洗发水也挤了些到她头发上去，有点粗鲁地揉搓起来。 左念好不容易坐起来，脑袋被他揉得跟着前后晃着，脑子更晕。 江奉一顿，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那里有只不知好歹的手又伸过来试图抓住他，在他的腹肌上来回挠着。 「糙。」 江奉拍开她的手，然后抓来花洒，想了下，稍微提高了温度，烦躁地喊一声「把眼睛闭上」，然后花洒对准她的脑袋冲起来。 左念是很难受的，脑袋上的手很粗鲁力道又大，弄得她很疼，现在水冲下来，带着泡沫，她眼睛挣不开，稍微呼吸就会把泡沫和水吸进去，别提多痛苦。 她怀疑江奉正在用另一种酷刑在折磨她！ 第一次给人洗头发的江奉不知道自己又被记上了一笔，他给洗完了头发，「自然」是顺便把澡也都给洗了。 左念身上来来回回几次，大大小小的伤还真不少，旧的没好又添新的。 随着水温升起来，热水冲刷，她觉得好受了点，哪怕身上还是疼的，也是有些舒服的。 暖和过后，脑子就更麻了，钝钝地疼。 她好像恍惚了好一会，稍微清醒一点时，看到江奉自己已经洗好了，并换上了睡袍。 她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披了件浴巾。 她迟钝了会，从浴缸边缘下去，端起了旁边装着水的小盆，走过去，将水盆里的水朝着江奉泼了过去—— 043 她需要好好养着 - 把戏 - 红幽灵 江奉刚换上的睡袍，大半都被水泼到，他转过身来，水还顺着他的脸颊流下去。 他这澡算是白洗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刚被自己收拾干净的人，居然拿水泼他？ 泼完了，还抖了抖水盆，试图挤出最后几滴... 「你，在做什么？」他气极就神经了，还能很平和地问她。 左念害怕了，她缩回水盆到背后，人也往后退：「你不是，让我给你洗衣服吗？」 不知是浴室里的温度升高，还是她自身原因，左念这会脸颊红红的，眼睛里带着水雾，笑起来有点蒙：「我洗得不对？」 「呵。」江奉慢条斯理地脱掉湿了的睡袍，「来，过来，我今天一定弄死你。」 左念要跑，被江奉两步追上，直接扛了起来…… —— 一通折腾完，躺在床上的左念完全昏睡过去了。 江奉在旁边盯着她看了一会，然后躺在了她身旁，没有犹豫地将左念扒拉进自己怀里，当抱枕一样抱住。 困意也随之袭来。 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他今天倒不是故意去戏耍她，故意让她大晚上的冒雨过来，再把人赶回去。 在黑桥会馆，他放左念回去，跟高妍去赴约后，当天晚上就一如既往的失眠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能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居然是左念喝了酒，哄他睡的那几个小时。 今晚处理了些事，中途帮了左念一个「小忙」，一方面左念现在算是他的人了，他就是不爽他的人当下被其他人染指。 另一方面，左念还有用，他不可能让王进生得逞。 他自己的事不好处理，回来时，他情绪很不稳，想休息，可一直没法入睡……长时间无法入眠，让他特别想宰几个人玩玩。 他就想到了左念，就想让左念过来陪他，宠物也好，消遣也好，哪怕是满足他恶劣的趣味都好，他不高兴，他就想让左念陪着他一块不高兴。 这样，也不算孤单不是？ 是真的临时又有了事需要出门，比起来，左念自然不重要，虽然不是故意戏耍，但他把人叫过来又让人家回去时，他确实没什么愧疚。 但被左念「闹」了这一通，什么事都不重要了，他现在就想让这个不乖的抱枕陪他睡觉！ 现在的左念，是跟他一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可他仍可以从中闻到属于左念的气息，平稳着他跳动急促的经脉，渐渐地沉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奉是被「热」醒的，眼没睁他的意识就已经快速清醒，然后察觉到他怀里的人，温度高得不正常！ 他起身打开床头灯，再看左念，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但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左念发烧了！ 估计她很早人就不对了，浴室那会，她的情况明显不正常，脑子不清醒，可江奉哪是会关注她身体好坏的？ 也是直到这会，江奉才有一丢丢的，小小的，不舒服的感觉……他说不清是什么，也顾不上，抓起手机就给朱岑打过去。 朱岑并没有抱怨凌晨快天亮的时候被叫过来，她检查了左念的情况后，难掩愤怒地对江奉说：「你至于这么对一个小姑娘吗？非得这么把人往死里折腾？」 江奉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自然也不会跟朱岑讲，今晚其实大部分都是左念在招惹他的，他折腾了一次就打算放过她了。 但追根究底，是他引起的，哪怕是江奉，也不好再把这罪名推到左念身上。 朱岑大概太气愤了，若不是知道江奉是什么人，她都想踹两脚过去。 不过嘴上停不下来，使劲地念了好久，朱岑还特意把左念的伤情一再地说给江奉听，妄图以此来刻到江奉那冷冰冰的脑袋里，让他记住。 发泄过后，理智让朱岑意识到不妥，再去看江奉时，他虽冷着张脸，但整个狂暴值还处于正常值里。 朱岑有点意外，然后趁机说：「她需要好好地养一段时间，江大少爷，你明白‘好好养着"的意思吧？」 044 适应适应就好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醒的时候，天旋地转的，头晕得不行，马上又闭上了眼睛。 「醒了？」 左念听到一声陌生的，但似乎挺和善的女声，似乎是在跟她说话，她再次睁开眼睛。. 床边站了个三四十岁的女人，是个利索干净又带着温和的姐姐，她正在给左念检查点滴的情况，低头时看到左念又睁开眼睛，呆呆地看着自己，有点傻乎乎的。 朱岑不由笑得更温和些：「怎么样，有觉得哪不舒服的？」 左念被问起，就觉得自己哪里都不舒服，浑身酸痛难忍，有种酸到骨子里的那种，呼吸仍有热气，眼睛也热热的，头还疼…… 主要是整个人昏沉，要真说清楚都有哪里难受，她自己也搞不懂，一句话总结，就是感觉快死了一样。 而且……这人又是谁？ 左念稍微清醒起来，就警惕戒备地看着女人。 「我是医生，」朱岑看出左念的不安，「虽然确实是江奉那家伙把我叫来的，但我希望你能不把我和他混为一谈，我觉得我应该还算是个正常人。」 朱岑小幽默了把，让左念扯起嘴角，想回一个笑。 但她现在笑起来有点难。 朱岑给她整了下被子，宽慰她：「你呢，现在什么都别想，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不是有句话说，都这样了，那就摆烂吧。你现在只要好好休息就行，其他的都不管，好吧？」 左念没有应。 她这要是真摆烂了，就会被直接被推下万丈深渊吧？她只要躺下不管了，就有人直接开着大车要从她身上辗轧过去。 而且，她现在好像还在江奉的家里？ 这更惊悚了，她瞬间觉得自己躺着的地方有好多针在扎她！ 「放松放松，别怕……」 朱岑正要再宽慰几句，房门突然开了，让人害怕的主，江大少爷进来了。 江奉手里还端着一碗粥。 粥煮得很香，可由江奉端进来，就跟端着一碗毒药似的，特别是左念想起她昨晚做的事，更觉得他这是要来毒死她！ 那会脑子昏，气上头，后面几乎就不怎么清醒了，她胆子特别大……现在大概发烧烧干了，胆子成胆干了。 若不是身体实在不行，人在恐惧下反而不敢动的话，她怕是要跳起来跑。 朱岑偷瞪江奉：「我不是跟你说，她需要好好养着吗？」 江奉将碗放到桌上，闻言瞥一眼朱岑：「怎么，我没让她好好地睡到现在？」 朱岑：「你的存在，就是干扰她休息的重要恶劣因素。」 江奉在旁边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微微抬头：「嗯？你再说一遍。」 朱岑哽了下，换了个说辞：「病人修养不仅仅是环境好、吃得好，重要的是心情，旁边要是有个让她害怕的人啊物的，怎么还能好好休息呢？」 「适应适应就好。」他朝左念扬了个笑，「你觉得呢？」 左念豁出去的眼一闭，就当自己昏了还没醒。 江奉轻笑一声，然后对朱岑说：「看，她适应挺好。」 「……」朱岑呐呐提醒，「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就是被吓得不敢面对你？」 江奉笑容一敛，不耐地看向朱岑：「你给她处理好了吗？好了就滚。」 朱岑：「我还等着给她拔针。」 江奉：「拔个针而已，你觉得我不可以？」 朱岑：「我是不敢劳驾您！」 江奉：「没事，也就劳驾这一回。」 朱岑：「……」 江奉眼一瞥：「还不走？」 朱岑是不放心左念的，左念跟江奉身边那些来来去去的少爷小姐，或者有意巴结的那些人不一样，人家何其无辜一小姑娘，偏偏被扯进来。 但她也不能真的去反抗江奉，她回头看了眼床上的左念，正好左念也偷偷睁开眼睛看着她。 似乎也知道她为难，左念并没有祈求她留下来，眼里也没有哀求，反而还礼貌地给她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没事。 朱岑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对江奉说：「她的身体情况很不好，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最好是少吓她，让她多宽心，注意休息。她的烧还没全退，而且也可能反复，有事赶紧叫我，没叫我，我也会来复查的。」 她后面那句，也算是一种警告了，算是她为左念争取的一点点保障吧，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 045 喂粥 - 把戏 - 红幽灵 朱岑走后，江奉盯着床上的人看。 左念闭着眼睛不敢动，可眼睛一闭，什么都看不到，也久久没听到江奉那边有无动静。 时间久了，她忍不住再次偷偷睁眼……可巧了，直接就对上江奉盯着他看的双眼。 她连忙又闭上了。 然后她听到江奉说：「起来把粥吃了。」 左念没法再装下去，只得睁开眼睛。.br> 正常人看左念这情况，总得回避下视线，但江奉没有，他仍大赤赤地盯着左念看，左念一度很希望有个什么东西能遮挡一下她。 这当然是没有的，所以她僵持了一会，不得不试着坐起来。 一起身，强烈的晕眩让她受不住，靠在床头缓了好一会才好一点，看了眼那碗的距离，艰难地撑起身伸出手去够。 这期间，江奉都看着她，就像看一个会动的娃娃，看她怎么完成一个个指令。 左念拿到碗，还好江奉把碗放到床头边的柜子上，还好碗摸起来不是很烫。 她没有用汤匙，捧着碗就想咕噜几口干掉它，她不是为了吃，就只是想完成江奉一个「命令」，早做完早解脱。 但她才刚喝一口，就头晕胃里翻腾，差一点就吐出来。 她忍了好一会，将那吐的欲望忍下去后，她怎么都不想来第二口了。 捧着碗，她踌躇地问江奉：「我能不能不喝了？」 她声音是哑的，鼻音很重，脸因为发烧还有着不正常的红晕，眼睛看人都是雾雾的。 一整个可怜样。 江奉稀奇地又看了她一会，才在左念受不了的时候说：「不能。」 左念喉咙噎住，干瘪了的胆子小小的嘭出来一点：「那我一会吐在这里，你不要生气。」 「又威胁我？」 左念脖子一缩：「没有。」 江奉起身，来到左念跟前，大大的手掌盖在左念的脑瓜子上，然后掰着她的脑袋往后仰：「昨晚不是挺敢的吗，现在怕什么？」 左念不由地嘴角一撇，眼睛随之就红了，下一秒就可能哭出来。 她是真的难受，生理因素，她也没办法。 江奉怔了下，随即有点烦的推开她的脑袋，左念本就晕，被他推这么一下，哪怕并不重，她也稳不住地随着他的力道往旁边歪，她手里的碗眼看就要洒了…… 江奉眼疾手快地抓住碗，另一手去拉左念。 但他虽然拉住了左念的手，可左念的人还是倒了下去，还好倒的方向是床，没什么事。 只是左念本就难受得紧，这样一动，她又晕得想吐，最重要的是，点滴的针头跑针了。 江奉：「……」 他这次真不是故意的。 他将碗放回桌上，再去把左念扶（抓）起来，勉强算是温柔地让左念靠着床头，然后赶紧去处理她手上的针头。 左念一边忍着晕眩，一边无语地望着天花板。 这是江奉又一种折磨戏耍她的新方式吗？不知道自己的命够不够硬，能撑到什么时候。 「好了。」 左念微愣，这才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手背上的针头重新扎好并固定住了，看手法还挺好的？可江奉一个大少爷，怎么还会给人打针呢？ 她有点疑惑地看向江奉，江奉则往床边一坐，把碗重新端过来，表情还算平和地准备喂左念吃。 但这对左念来说，堪比武大郎刚重生就看到潘金莲端来的药！ 一汤匙喂到了左念的嘴边，左念迟迟张不开嘴…… 江奉看了眼自己碗里的粥，这是厨师听朱岑说的去做的，清淡有营养，别看是粥，里头放了些料。 味道还可以，厨师的手艺也可以保证。 她为什么不吃？ 「我、我没胃口，想吐。」左念推脱着。 就算粥没毒，可让江奉这只手来喂她，她都觉得自己会折寿！ 被他冲的！ 江奉对此毫无所觉，甚至，她越害怕的事，他越想做：「喝慢点就不会吐。」 「万一呢？」她忐忑地问。 「吐就吐了。」他扬唇一笑，一点善意都没有，「我可以给你一个洗干净的机会。」 左念：「……」 「你也可以选择不喝，我可以……」 左念根本不敢听他后面的话，张嘴含住了喂来的汤匙。 046 囚犯 - 把戏 - 红幽灵 江奉一勺汤匙喂的并不多，左念没有再囫囵地大口往下吞，这一口下去，倒没有吐。 随着第二口第三口下肚，她慢慢地适应后，温热的粥暖了胃，她也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饿。 等一碗吃完，她惊的不是吃完了，是江奉居然耐心地给她喂了一碗粥，而且喂得慢悠悠的，没有一点急躁。. 大概她真的病糊涂了，可能目前经历的这些，都只是一个梦。 「朱岑还开了药。」江奉把碗放下，又掏出配好的正好一次的药，就装在一个透明的不足手掌大的袋子里，丢到左念旁边，「你过个二十分钟，把药吃了。」 左念恍惚地看着那小袋子装得好好的药，再小心地问：「江先生，您想让我做什么？」 是要把她养好了，卖个好价钱？ 江奉低头看左念胆颤心惊很不安的样子，他伸过手去，捏了下她还泛着红的脸蛋，故意地说：「不急，再养养。」 左念瞳孔都瑟缩了。 点滴差不多空了，江奉替她把针取了，左念的手被解放出来，她缩回手时，试着问：「那我可以先回去吗？」 「不能。」江奉顺手把点滴瓶一块收了。 左念看着，觉得江大少没伺候过人，但他有些事又做得很顺手，不像真正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不过这并不能抵消他带给别人的恐惧和厌恶。 左念呐呐地问为什么，江奉朝她笑了下：「哪个被关起来的囚犯，可以说回家就回家的？」 左念怔住，随即瞪大眼睛。 站着的江奉，看着仰着头，呈呆愣状的左念，他伸出手指点上她的眉心：「你逃不掉了，真可怜。」 左念：「……」 江奉到底是不是骗她的，左念不知道，她暂且走不了，且吃了药，很快就昏昏欲睡，没多久就撑不住地睡过去。 后面不知多久被江奉叫起来一次，又给喂了食物跟药，然后接着睡。 半夜的时候，她突然就被尿意憋醒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宛如一个茧子，全身都被束缚着，她当时还没完全清醒，以为噩梦变成了现实，她真的被江奉杀了，然后塞进墙壁里！ 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是被江奉抱着的。 对方不仅双手搂紧了她，连头都要夹着她的脑袋，一只腿更是霸道的压着她，没有给她一点点可以动的余地。 人家抱枕都没她这么憋屈！ 她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脑袋拯救出来，喘一口气，再扭头去看江奉。 房间里并没有全黑，还开着一盏昏暗的台灯。 江奉睡着后，在暖黄的色调下，面目看着没那么可憎了，事实上他长得特别好看，但左念很少去注意他的长相。 随着她的动静，他似乎感受到了，拧了拧眉，往她这边贴过来，带着孩子气的不满。 如果可以，左念也不想冒着弄醒他的风险去弄醒他，虽然被这么压着抱着不好受，可起码他现在是比较安全的，她可以小小地放松一会，不去想他是不是要对她做什么。 可……她尿急啊！ 左念辛苦万分的挪动自己，这样的事之前就发生过，失败了，这次显然也没有好运加成。 江奉那样警觉的一个人，早醒了。 偏要在她快成功的时候，大手一捞，把她重新捞回自己怀里困住，然后假装没醒地压着她不动了。 辛苦半天又回归原位的左念：「……」 她不想尿床！ 所以她只能大着胆气去叫他：「江先生？江先生？」 江先生不理她。 装睡的人怎么可能被叫醒？ 左念心思一动，手一点点挪到他的腰部，拧了下去—— 怎么连腰部的肉都这么硬？ 她忽觉得不对，虽然江奉仍没动，但第六感让她朝他脸上看去，对上了他幽幽的目光。 「拧得舒服吗？」他问。 047 你还睡不睡了 - 把戏 - 红幽灵 江奉：「拧得舒服吗？」 左念悻悻地收回在人家腰上的手，大概被吓愣了，嘴一秃噜：「手感，挺好的...」 江奉眉头微微一挑，刚要说话，左念着急地先一步喊出来：「我要上厕所！」 她顶着江奉不善的目光说：「尿、尿床不好……」就算她能洗，有洁癖的人也是不能忍的吧？ 江奉没再这种事上跟她纠缠，他好不容易能好好地睡觉，不愿为这种事浪费时间，且正有睡意的他，也没那心情跟她玩。 他松了手脚，说了声「快点」，给了左念短暂的自由。 左念赶紧起来去浴室，解决后出来，看到床上闭着眼睛，似乎重新进入睡眠是江奉，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 她想着，她要不要趁这个时候到沙发上去睡？她看这房间的沙发又大又舒适，睡着一定不会比在床上差——重要的是，她可以自己睡！ 她一点都不想跟江奉睡，去除掉个人恩怨，纯粹被当成抱枕，身体也不舒服啊。 她偷偷地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江奉就睁开了眼，眼里带着丝烦躁：「怎么那么慢？」 左念：「……」 她认命地爬上床，找了个跟他隔点距离的位置准备躺下，但江奉盯着她，眼神挺凶。 他没说话，没发指令，但他什么意思却很清楚。 左念僵持了几秒后，慢吞吞地挪到他身旁，之后也不用她再做心理建设，江奉手一捞就将她困在他怀里了，他自发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左念被动地被他安排好。 左念瘫着脸催眠自己就是个抱枕，忽的，她想到了件事，轻呼了声。 江奉蹙眉：「怎么，上完小的，又想来大的？」 「不是。」左念小声说，「我今天没去上班，还没请假！」 大概有三四秒，江奉压着声音：「我亲自跟杨副总说，不会把你开了的。」 左念心想，把她开了也不错，只要江奉没有丧心病狂到让她全世界都找不到工作的话，不失为一个脱离这里的办法。. 但显然没那么容易。 江奉按了下她的脑袋：「睡觉。」 左念脸贴到他的胸口，想睡，可大概白天睡太多了，她现在不是很想睡，并且她又想到个事。 「我手机呢？」她今天从醒来到现在，都没看过她的手机！ 江奉：「……」 左念还轻轻碰了碰他：「江先生看到我手机了吗？」 江奉：「没有。」语气有点凶。 左念顾不上，她正在回想她的手机是不是丢哪了，她记得因为下雨，她的手机放在背着的包里，后面在车里，她被他扯掉衣服时，包好像也被扯掉了。 左念赶紧再推推他：「好像在你车上？我能去找找吗？」 「不能。」江奉拢了拢她，「快睡！」 左念睁着眼睛，等了两三秒再说：「可拿不到手机，我睡不着。」 「之前没手机，不是睡得挺好？」 「那是我没想起来！」 江奉也静了两三秒，再开口时，声音阴森森的：「哦，那我把车库打开，你自己进去找找？」 想睡觉的猛兽不堪其扰，已经有彻底苏醒的迹象。 「不了不了，睡觉吧睡觉吧。」左念收回好不容易伸出去的小恶魔触角，认命地缩在江奉怀里闭上眼睛。 她听到江奉气不顺地在她头顶上嗤了声，立马把自己缩得更皮紧些。 不过江奉是真想好好睡一觉，最后到底没把她怎么着，左念很快也跟着睡过去了。 毕竟还病着，身体实在是虚。 而且…… 第二天烧退了后，更难受的情况才刚开始。 左念开始流鼻涕了，一早上起来，纸巾就没离手，脑子更昏了，更加没精神。 就算江奉对她做点什么恶劣的事，她都提不起一点精神去处理，甚至眼睛被糊住一样都不怎么睁得开，不想摆烂也要摆烂了，爱咋咋地吧，弄死她也行。 但江奉这次真没怎么着她，没有嫌弃她，也没有说她，饭都送到她嘴边，人大少爷这么伺候人，也是第一次，这两天全奉献给她了。 可江奉身边有一些牛鬼蛇神啊…… 048 我是真心的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病得糊涂，江奉把她当抱枕一样养起来，除了晚上睡觉外，还真的让她好好养病，再除去偶尔嘴巴坏，非得吓吓她，就没做别的事了。 甚至，算得上对她挺不错的。 左念想回去，奈何人都昏昏沉沉的，见江奉没对她怎么着，就没精力去抵抗，也没法去想其他的，于是就这么住了两三天……也旷了几天的工。 好不容易好了点，觉得人精神了许多，加上睡了两三天，睡都睡饱了，一直躺在床上实在受不了。 今天江奉又有事不在……左念心思就活了。 江奉说关着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房门一直都没有锁，起码这扇门是可以出去的。 左念顺利地走出去后，还想着能不能到车库去找找她的手机，不知道她的包有没有被江奉扔掉。 结果下楼下到一半，就看到那晚拦着她的那个妇人，在指挥着另一个比较年轻的小保姆打扫干活。 现在左念多少知道一点，这个妇人好像叫玉秀，被称作玉嫂，是江奉家人派过来照顾江奉的。 左念在江奉房间里休息这几天，这位玉嫂并没有进去过，左念没见到她，不过期间朱岑来看她时，好像在房门口碰到玉嫂了，因为当时门没有关紧，左念听到她俩在门外的谈话。 玉嫂在跟朱岑打听她的情况。 问她是谁，跟江少爷什么情况，主要还打听她是什么人，有无背景。 朱岑没有跟这位玉嫂多说，随便应付两句搪塞过去，把人打发走了。 左念当时流鼻涕流得怀疑人生，脑子是蒙的，听着她们的话第一感觉就是，朱岑好像在提防着这个玉嫂，而且不让玉嫂进来。 左念她没什么本事，但她对情绪这些东西，有时候挺敏锐的。 她当时就想，这不会在演谍战片吧，玉嫂是哪方派来的卧底间谍，不能赶走，又不能让对方探听到真正的秘密。 转而又想，她算什么秘密呢。 此时看到这玉嫂，左念并不想跟她对上，转头就想回楼上。 但玉嫂不愧是做卧底的料，眼尖得很，左念走得都没发出什么声音，玉嫂愣是瞧见了她，还喊住她。 左念想装作没听见，但人家身手矫健，几步就追上了她。 以后不能太咸鱼，要多多锻炼身体，每天下班都要去跑跑步，有条件最好去报个散打班……左念想着，转过身，朝玉嫂乖巧地笑笑：「你好，有事吗？」 玉嫂快速地将她从头扫了一遍，然后才放开左念：「不管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既然来了这里，总得懂点规矩？哪个好人家的女儿，天天躲男人房里不出来的？见着人了，连招呼都不打的就走？」 左念并不想跟她对上的，真怎么样了，她不能保证江奉会帮她，人家毕竟也算是这里的半个管家吧，姑且算是「地头蛇」，她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对方这话，是把她妈妈也一块骂了！ 忍还是要忍的，不能冲动……但忍也有忍的方式。 左念本就鼻塞，都不用她怎么弄，眼睛就红了，委屈又没什么胆子地小声为自己辩解：「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只是这两天病了……」 玉嫂的不屑太明显了：「这不就是你们这些女人的手段吗？一个个的不知所谓，以为爬上我们少爷的床，就能当我们的少奶奶了？」 左念一副很生气着急，又无力且徒劳的解释着：「不是的，我、我是真心对江先生的，我没有……」 「什么真心不真心？当我不明白你们什么心思？省省吧，就算是真心的，你以为就你这条件，真能飞上枝头？我们少爷将来肯定是要娶门当户对的小姐，家世学历一样不能缺，起码要在以后继承上对他有帮助的，你能给他什么？」 玉嫂这话，左念听起来感觉怪怪的，乍一听，好像是个比较传统的保姆，在为自己的少爷前程做打算，可这都什么年代了，玉嫂这么说，更像专门给江奉招黑似的。 但那又怎么样呢，左念可不管这些，她一副受挫受辱，泫然欲泣的模样，无助地只能摇头。 玉嫂轻哼：「若你真有真心，真为我们少爷着想，最好是走得远远的，别来打扰我们少爷！」 049 我是要死了吗 - 把戏 - 红幽灵 「有你在这，就会成为我们少爷的污点，将来因为你，他找不到好的姻缘，错失了继承权，那就是你的责任。你要能走，那我倒承认你有几分真心。」 玉嫂带着宰相门前七品官的傲劲，再次打量了左念两眼：「你能吗？」 能的！能走！ 左念心里咆哮，面上大受打击般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下来了。 玉嫂哼道：「像你这种不知怎么养出来的，不会自尊自爱的姑娘家，怎么会走。」 左念仿佛受了刺激，赌气似的决绝起来，越过玉嫂往楼下走：「我走，我这就走！」 然后一手扶着楼梯扶手以防自己摔倒，再以自己目前能有的速度往下冲。. 楼下，之前打扫的女佣听到声音，一边假装做事，一边听着八卦，大概没想到偶像剧里的豪门少爷和平民女孩被迫分手的桥段会在现实里上演，她听得一愣一愣的。 谁知下一秒，女主角，咳，左念就到了她跟前，红着眼睛问她车库在哪边，怎么走。 女佣当时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给她指了，并告诉她怎么过去。 左念来时是被江奉背着从车库过来的，那会她已经不是很清醒了，又是那种状况，对路线自然记不太清，被女佣一提醒，心里有了大概，立马朝车库奔去。 车库了放了几辆车，左念对车没有研究，不明白这些车都有什么价值，她只凭着记忆去找那天晚上江奉坐的是哪辆车。 万幸，江奉今天没开那辆，左念凭着外形找到了，她还找到了放车钥匙的柜子。 一点都不幸，柜子有锁，需要江奉的指纹！ 左念这原本老实的姑娘，都想来一句国粹了。 这让她前面演了半天，都白费了！ 这时候，那个玉嫂追过来了，看到左念在车钥匙柜前，冲过来就拽住左念：「你想干什么？想偷车？」 左念气恼之下直接说：「对，就想偷车，麻烦你报警吧！」 来个警察把她带走也行！ 「你……」 左念稍微缓一下那个气劲，转头再次对上玉嫂，未语先红眼：「我舍不得江先生，我能不能待在他身边，我不会影响他的！」 她只要憋着鼻子吸不上气，眼睛就会红了。 玉嫂露出「早就知道」的嘲讽神色：「舍不得？你当然舍不得了，江家多大的富贵啊，你舍得走就怪了。」 左念抿着唇委委屈屈：「可、可这里远，我没有车，走不出去。」 因为有了上一句话的铺垫，左念再说这话，就显得她只是不想走才找的借口。 就听玉嫂嘲讽地说：「这有什么，我马上联系司机带你出去不就行了？」 然后她拿出个手机，打了个电话，让司机过来一趟，再朝左念示意：「还有什么问题吗？」 左念低着头不说话，好像无声抗议着。 她越这样，玉嫂越要让司机快点过来。 左念浑身无力地往旁一靠，就靠在了那辆车上，试图往里看，看看能不能找到自己的包。 但这车窗是防偷窥的，她根本看不到。 在左念的「悲痛」下，玉嫂找的司机来了： 「司机给你找来了，你走不走？」 左念演戏演到底，她哀求地看着玉嫂：「我，我能不能等等江先生？我、我还有话跟他说……」 玉嫂不客气地说：「行了，不想走就直说，何必这么惺惺作态的找这么多借口？少爷又不在，演给谁看啊？你越这样，我就越要让你走，省得你留在这祸害我们少爷。将来我们少爷要是找到了真正的少奶奶，谁知道你会做出什么事来？别说了，赶紧走，不走，我让人来把你拖出去！」 左念被推动着往外走，她脚下没停，嘴上哀求着：「我只是想再看看江少爷，想见他最后一面，求你了……」 「最后一面？我是要死了吗？」 左念和玉嫂同时僵住，然后看向那个没有坐车，而是自己走进车库来的江奉。 050 我的钱，我就爱给她偷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无比后悔，她为什么要多事地想「收个尾」，以防万一以防万一，结果把真正的万一给拖出来了！ 她在玉嫂把司机叫来时，就该马不停蹄地跑了！ 江奉单手插兜地走进来，在两人跟前站定：「怎么，哑巴了？」 左念承认刚刚的胆小懦弱一半是装的，但对上江奉，人就真的缩了起来，跟个鹌鹑似的。藲夿尛裞網 那玉嫂到底是个卧底，反应就敏捷迅速多了，上前一步，就是老人家对江奉的关心：「少爷啊，您是哪找的这女的，我怀疑她心术不正！」 「我刚跟小琪做卫生呢，她就鬼鬼祟祟地，不知道是想干什么，搞不好是想趁机进您的书房！」 「被我发现后，她就吵着要走，然后就到了这车库，在您那车钥匙柜前磨蹭，大概是想偷您的车！」 玉嫂鄙夷的视线投向左念：「少爷，您就算想玩玩，也该找个好点的，怎么能往家里招贼呢？」 左念低着头，只想着有办法能把自己藏起来，并没有为自己辩驳。 江奉偏要「公正」地看着她：「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左念偷偷觑了他一眼，又赶忙垂下眼，她不敢乱来，很老实地说了：「就……睡多了不想睡，起来走走，没别的。」 江奉浅抬一下下巴，让她接着说。 左念抿了下唇：「我，我就是来这里找找手机的，那……」她瞥向玉嫂，第一次学会把锅推别人身上，「是玉嫂硬要我走的，我说了我想留下，她还是要我走。」 她再次低下头，双手在前交叉扭着，都不用怎么装，她就是个可怜的模样。 玉嫂急了：「又胡说八道！少爷，你看看这人，满嘴谎话没一句真的，你怎么就找了这种人？」 「玉嫂。」江奉笑了笑，「没关系，江家别的没给我，钱给了不少，她能偷，就让她偷吧。」 玉嫂被梗了，只能呐呐地说：「这、这哪有这样的，有钱也不是……」 「钱是我的，我想被谁偷就被谁偷。」江奉真正凉薄地看着玉嫂，「你觉得，不对吗？」 玉嫂打个突冷，勉强地扯起嘴角：「这，当然是您喜欢就好。」 江奉自带尊傲地点了下头，然后朝左念抬起一手，左念就自己挪到他手边，他的手蹭了下她的额头，感受了下温度，然后搭在了她肩上：「走吧。」 左念感受到肩膀上的推力，只得迈动步子，从另一个门离开了车库，回到客厅那边……她有点丧气，演了半天，又回到这来。 「来，坐。」 左念就走个神，然后就被江奉带到了餐厅，江奉还亲自给她拉开椅子，轻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左念有点傻呼，她病加重了吧？ 「上菜吧。」江奉在左念旁边坐下后，就对女佣道。 之后晚餐一一端上来，都是些适合左念这个病人吃的，味道好，营养不油腻，养身养神。 江奉还主动给她盛好粥，顺道给她夹了菜，态度自然地跟她说：「快吃吧，凉了不好。」 左念：「……」 不行，她真的病得不轻！ 但她一侧头，看到了那位玉嫂，正使劲地找机会往他俩这里瞧，左念当下就明白了。 就像是对那位高妍小姐那样，又想利用她蒙蔽这位玉嫂，来达到什么目的吧？ 左念都习惯了，就犹豫了一下下，然后坦然地吃了起来。 左念是真的贯彻了认真吃饭的宗旨，所以江奉每次看她吃饭，都觉得索然无味的食物稍微可口了些，他心想着养这么一个也不亏，不仅能助食欲，还能助眠。 「你要真想要车的话，」江奉吃得差不多，停了筷后，施施然地说起来，「直接买，还需要什么，直接说，你要什么我不给？」 他放下餐巾，一手搭在左念身后的椅背上：「我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屈？」 江奉……他说这话时，并没有那种油腻感，就是很正常的交流，但左念还是生生打了个颤。 她怕怕地跟江奉对视，嘴上却有点不受控制：「那我想要我的手机，你都没给……」 051 用错招了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暗道糟糕，一不小心就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她嘴唇往里缩，怕怕地看着江奉。 江奉有一瞬间的停顿，左念不确定她这么不配合他表演，他是不是生气了。 江奉将手，从椅背上挪到了她的肩膀上，稍一用力，她就往他这边倾过去，两人贴得很近，跟要亲吻一样。 然后她听到他像偏执的情人般对她说：「当然，我不想你联系其他人，我只想你乖乖地待在我身边，哪都别去。」 左念强忍着倒抽气的冲动。 她怎么感觉江奉这次要做的事有点大啊，都能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这可不是好兆头。 又听他问：「吃饱了？」 左念下意识地点头。 江奉：「那我们回房间吧。」 他在左念的耳朵上咬了口，看着似迫不及待要跟左念回房间温存，跟个沉迷美色的昏君一般。 左念身体本能的对他的碰触抗拒，但敏锐的知道她现在一定不能躲，她甚至主动搭上他的手臂，表现得亲热一点，乖顺地点头：「好。」 江奉脸上的笑相对深了点，揽着左念的肩膀起身，而后几乎让左念挨贴着他走，恨不得黏在一块。 等进了房间后，被抱得别扭的左念就想退开，「监视」的人已经不在了。 然而肩膀上的手并没有因为进了房间放开，左念试着退开一些，下一秒，她被抱了起来，懵的一瞬，她被放在了张桌子上。 江奉欺压过来，她往后仰，双手撑在身后的桌子上，但他还是紧贴着她，一手搂紧她的腰，眼神又深又带着狠，似要吃人一样，随即就朝她的脸上咬来。 感觉上比在外头还要更亲密。 「江、江先生？」左念经过两三天的休息，才稍稍放松一点的神经瞬间绷紧，慌张地举起一手推在他胸前。 江奉没管，细细密密地咬着她的脸。 还好他现在咬的不重，要是像之前要她脖子还咬出血那种情况，她的脸肯定不能要了。 左念缩了缩脖子，就被他另一只手强势霸道地掌控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动，不让她躲。 「江先生，我、我还生病呢，会、会过给你的！」左念带着哭腔地说，她也不知道江奉又受什么刺激了。 但他情绪不稳，动不动发疯才是正常的，是她被这两天的「温和平顺」给蒙蔽了。 耳朵也被稍重地咬了口，那种痛感激发了她痛苦的回忆，左念真的害怕他再来弄她，她身上的伤疼都在此时反扑，不知是心里还是生理，疼得她眼泪都从眼角流出来了。 咬她耳朵的江奉一顿，随即她就感觉自己仿佛被舔了一下眼角，她惊得身体都弹射了一下。 她甚至感觉，他不知为何仿佛更兴奋了点，她咬牙说道：「您是不是想做点什么让那玉嫂看看？我、我可以帮忙的。」 她这话挺大胆的，算是冒险了，因为这种事，她不确定是不是会踩到他的点，反惹他更恼怒或更不正常。 江奉停了下来，微微后撤，看向她的脸：「嗯？」 江奉连「伦理剧」都要找她一块欣赏，怎么会在意这个，左念自己提出来，他反而有点高兴，眼里带着兴味，声音略微暗哑：「你要怎么帮？」 但他似乎并不真的在乎答案，他的视线很快就转回她的耳朵上，那里有他的牙印，他还上手摸了摸她的耳朵，对左念说的事显得漫不经心的。 左念强忍着不舒服，大胆地说出她的想法：「……当然是看江先生想要达成什么样的目的了，我应该都能配合好。」 江奉倒是听完了，视线重新落回她脸上。 左念看他似乎有点满意，落到她肩膀上的手抓得实在是紧，她趁机拧着眉可怜地受不住地轻呼：「疼……江先生，我、我有点难受……」 江奉却勾起嘴角笑了，凑到她耳边：「可我就想看你疼哭的样子。」 所以，她用错招了。 052 算你有点诚意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被江奉吓到，一度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去挣扎抵抗江奉。 但她突然福至心灵，知道自己要是真挣扎起来，可能就真不可收拾了…… 在江奉收紧搂她腰的手臂，另一手几乎抓破她领子时，她破罐子破摔地豁出去地说：「那我可能会死。」 江奉猛地顿住。 「江先生，」左念声音无法抑制地在发颤，「我现在的身体很不好，如果可以，我还想您帮我拿几张纸来，我鼻子很需要它。」 她微微抬眸，看向他：「您要是接着弄下去，我大概率会死。」 江奉回视她，几乎要看进她的眼睛里。 然后，他的手移到她的耳朵上，再次轻轻摸着，他的眼神除了藏不住的凶狠，似还多了别的，比如占有。 他突然扬唇笑笑，那种很危险，看似正常实则神经的笑：「左念，」他低喃般唤着她的名字，「我是真的想把你关起来了。」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但我是真的想。」 「怎么办呢，我也有点担心，我会弄死你了。」 左念听得止不住发颤，她听得出，江奉这次说「关」时，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藲夿尛裞網 她怕他接着会做什么，但江奉忽的哼笑一声，下一刻她又被抱了起来。 江奉倒坐在一张沙发上，左念则被安置在他的腿上，而坐下后的江奉双手就放开了她，随意地垂放在两边，他整个人慵懒随意地瘫开来。 但被放在他腿上的左念却十分茫然，江奉没有抓着她，一下子给了她看似无限的「自由」，可她反而更不敢动，也不敢从他腿上下去。 最后也只能僵坐在那，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江先生？」 现在又是做什么？ 江奉瘫坐着后，就没有说话的意思，更没有下一步的指示，左念尴尬地坐了会，再次试着开口：「江先生，需要让那位玉嫂‘知道"什么呢？」 江奉本来脑袋也偏向另一边，像在发呆，闻言，把视线移过来，似笑非笑地说：「大概，让她十分确信，我已非常堕落，没救了....吧？」 左念不太懂，豪门太子为什么需要做到这种，跟电视里深宫里的步步为营的真正太子似的。 但她还是点了头：「那我……那我看着来了？」 江奉不是很所谓地说：「随你。」 然后他又不说话了，就跟累了，就想坐着发会呆一样。 左念只能再次尝试着开口：「那、那我要是做得好的话，我、我能不能拿回我的手机，当做是我的奖励？」 她说这话时很忐忑，她怕又会刺激得他发疯。 然而这次，江奉只是又盯着她看了会，玩味地开口：「你要你的手机做什么？想求助？离开这里？」 左念确实存着这心思，但肯定不能承认啊，正要狡辩呢，江奉又道：「你不是说，你对我是真心的，你舍不得离开我吗？」 左念整个僵住，人都差点裂开了。 这、这算是社死现场吗？ 不对……应该是江奉这人到底是有多变态，他是哪哪都有监控吗？ 她支吾着开口：「我、我那是……」 「骗玉嫂的？」江奉替她回答。 左念不知道要不要应下，江奉接着说：「你骗她做什么？骗她，好让她‘帮"你离开？」 「不是！」感知到危机的左念下意识地否决了，然后硬着头皮承认了，「我，也不是骗她，我……我那是说真的！」 「哦？」江奉眼含笑意，「真的？」 左念头皮发麻地点头：「我、我好不容易成了你的人了，怕你不要我……」 「我不太信。」江奉脑袋靠着沙发背，算是仰头看她，「我看着，你更像怕我碰你？」 左念：「……」 她克服心理，主动抬手想先去搭他的肩。 江奉大概看她动作太慢，一只脚突然抖抬了下，坐着的左念立马维持不住平衡地往前扑去，直接趴到了江奉怀里，双手还本能地搂住了他来缓冲。 江奉抬起一手，顺势搂住她，勉强满意地说：「马马虎虎，算你有点诚意吧。」 左念：「……」 053 我会很乖的 - 把戏 - 红幽灵 「江先生。」 左念趴在江奉肩头，一手捂着鼻子，她都顾不上她自己的「投怀送抱」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是真的很需要纸。」 江奉自己制造的旖旎，因为几张纸而破碎了。 左念也终于可以，从江奉身上挪到旁边坐好，在江奉的注视下擤鼻涕……这是她擤的最「端庄」的一次。 江奉就是靠在沙发上看她，就跟这是件多么稀奇的事。 左念被盯得有点受不了，就「大胆」地主动的，但卑怯地提起手机的事：「江先生，我的手机……除了联系别人，还可以玩游戏、看电视、……很多的，没有手机会很无聊。」 江奉眼骨一抬，示意她继续编。 左念的话就哽在了喉咙口。 她支支吾吾地还想编，一对上江奉的眼神就不敢，最后一咬牙，干脆就说了：「江先生，我需要上班，而且我妈妈也会找我的，我需要正常的生活，不然……」. 不然她之前是隐忍又算什么呢？ 她这也算委婉地提醒他说的，把她关起来的事，她总觉得他不是开玩笑的…… 「江先生，我是你的人，只要你找我，我就会到，不用您关着我的。」她讨好的朝他弱弱地笑着，「我会很听话的。」 江奉的视线看着她红红的鼻子，在想她为什么总能一个可怜样。 左念见他不说话，再次主动地，将手轻轻地搭上他搁放一旁的手，一开始只看指尖点上，见他没有拒绝，她双手一块包住了他的手腕，有点撒娇的那个意思：「如果这次我做得好，你就奖励我手机，让我回去看看我妈妈，好吗，江先生？」 江奉没有抽回手，嗤笑了声：「你倒是行，说的手机，现在变成不仅给你手机，还让你回去？你可真会加价。」 左念有点慌地想往后缩，强撑着继续朝他保持讨好的笑。 「别笑了。」江奉抬起手——连带着抱着他手臂的手一块抬起来——捏了把她的脸，「笑得太傻。」 左念：「……」 江奉的手捏完脸后继续往上，在她眉间轻划了下。 她眉骨间，有一颗偏左的小痣，人家痣长在这，一般被说是美人痣啊，有的痣长在这会显得仙美风情等等，她倒好，连长在这的痣都能跟着透着可怜，特别是她眉间擦得微红的时候。 江奉凑上去，想咬。 左念大惊，但她有过他突然凑近的心理准备，所以强制地让自己忍住，哪怕浑身绷紧，她也没让自己退。 眉间那里可不好咬，江奉最后没怎么咬成，倒更像亲了她的眉间。 江奉感受到她身体的反应，但对于她努力绷住，没有丝毫挣扎和后退的表现，他确实有点满意。 她在努力地跟他表达，她会乖。 行吧，对乖顺的小猫，总得给一点奖励，更何况，这只猫在他原本的计划里，也不该是被他藏在这的。 「等事情办完，可以让你回去。」 左念眼前一亮，赶紧表忠心：「我、我肯定好好地给您办事，好好地听您的话。」 江奉意义不明地浅笑一下。 线在他手里，就算放长了线，猫又能跑到哪去？ —— 「我觉得这条紫色的太丑了，我喜欢这个大红色的！」 客厅沙发上，江奉拿着份公司助理紧急拿过来的，必须尽快处理的文件，但他一点都不急，就在客厅里慢悠悠地看着，时不时地跟旁边依偎着他的左念探讨一下珠宝。 左念捧着某展品手册，指着上面的那条有着红宝石的项链在跟江奉撒娇，要江奉给她买。 江奉看了眼就说：「那就两条都要了，你搭着衣服用。」 「谢谢江先生！」左念高兴地挽住江奉的手臂，跟他贴了贴。 然后趁机看了他文件的内容，她轻呼一声，摇了摇江奉的手臂：「为什么要请杨媛媛做那个代言啊，我不喜欢她，不要请她好不好？」 旁边等着的助理赶紧说，杨媛媛流量好形象好，是很难才请到的，对方都已经意向同意了，要是这时候反悔，对公司损失很大。 左念却不管，还对江奉说：「我喜欢何可乐，我们选她吧？」 何可乐，一个刚从一部小网剧冒头，但连二线都算不上，更比不上杨媛媛的小明星。 054 色令智昏 - 把戏 - 红幽灵 公司来的助理脸色很难看，左念却看不到一样只对江奉说：「那部剧我真的好喜欢，我就想让何可乐做这个代言，好不好嘛！」 江奉却笑望着左念：「我觉得你更合适。」起码演技方面，虽然演得有些夸张了，但看上去效果应该不错。 「别笑话我，我哪行呢。」左念羞臊不好意思，然后趁机锤了下他。 「江少！」助理着急地在旁叫唤，生怕江奉昏头，又继续说了请杨媛媛和那劳什子何可乐的差距和后果有多大，除了代言费何可乐应该会比较便宜外，请何可乐没有什么增益。 而公司并不差钱，省这点钱完全没必要，杨媛媛明显效果更好。 江奉好像真被他拉回了点理智，转回视线看向文件。 左念不依不饶地跟他撒娇，最后，她还凑到他颊边亲了一下，然后就把脸埋在他肩膀里：「我讨厌杨媛媛嘛，不要她好不好~」 左念的声音是软软的那种，没有夹音，就那软软的，就能让人心跟着软。藲夿尛裞網 助理听着都有点软麻，偷偷地看向左念。 他刚看到左念，觉得江少眼光不怎么样，左念虽然不丑，长得也确实有几分可爱，可他们跟许多大明星打过交道，里头各类鲜花都有，还不说江少的身份，周围聚集的俊男美女能少得了？ 左念在这其中，真不算什么。 起码他第一眼是这么觉得的。 可现在听这声音，左念这声线撒起娇来，不是撒娇对象的助理都差点遭不住，有点明白左念的不同了。 他再看左念，后者脸有点红，眼神闪躲似羞涩，半边脸靠着江奉，微微仰头望着江奉。 不止声音，她整个人都软软的，而且好乖好乖的样子，好像不管对她做什么，她都只能无助的，带着哭眼的求饶，然后接受。 就……助理都意Y起，这换做是他，也想把人压着狠狠欺负到哭…… 忽的，助理身体一寒，随即他就对上了江奉冷冷看着他的眼神，助理心头一骇，就算心里头看不上江少，可对江少还是畏惧的，谁不知道江少是个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疯子啊！ 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左念一眼。 然后他就听到江奉对左念说：「行，不要杨媛媛，都听你的。」 助理慌忙抬起头，就算这左念确实有她的妙处，可一个决策者怎么能被美色昏了头，胡乱做决定呢？ 可他都还没开口呢，江奉就把文件丢给他，包括其他几份：「就这么做，你去安排吧。」 助理手忙脚乱地把文件抱住：「江少，你不能……」 江奉摆摆手，让人把他带出去，他则揽着左念上楼。 「江少，江少……」 不仅助理在喊，玉嫂也在旁看着这一切。 —— 一到房间，左念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有点兴奋，毕竟她平静且平凡二十来年，突然也来了回仿佛特工一样的场面，紧张激动是难免的。 但她还是努力维持住冷静，讨巧地问：「江先生，我表现得还可以吗？有没有...有没有做得不够到位的？」 问是这么问，但实际上她觉得自己做得够好了，甚至她还突破心理身体对江奉的抗拒，不仅自己主动贴着他，还主动亲了他——虽然亲了他后，怕神情绷不住，马上藏江奉肩膀上了，那助理和玉嫂应该没发现。 「可以。」江奉对着她那双眼睛，他还是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期盼，如一只等着被表演的小猫，乖乖地收着她所有的尖爪不敢放肆，他不由就给与了肯定，「下次继续努力。」 左念连连点头：「好的，江先生。」 看着是真乖啊……江奉眸子渐渐发深，他把头次做这种事，还有点亢奋的左念拉到怀里来，埋进她的脖颈间咬一口。 他有点迫切地想要闻到她血的味道，来缓解陌生的躁动。 左念身子再次绷得紧紧的，感觉到他情绪一瞬间的变化，狂暴值好像突然往上猛飚，她都不懂为什么。 她不是帮了他吗？ 为什么还有惩罚？ 但她适应环境的能力越来越好，身子绷直，忍着不瑟缩地露出脖子…… 咬吧，咬完痛一时，你好我也好！ 055 聚个餐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等了会，都没等到脖子上新一轮的疼痛。 她正奇怪呢，就感觉脖子被咬了，但确实蛮克制的那种，对习惯被他咬出血的左念来说，这疼算轻微了，肯定没有出血。 江奉手搭在她肩上，将她推了出去。 左念人蒙着，跄踉了两步才站稳，她不解地抬头看他，却见他已经背过身去。 「朱岑说你要再养养，没事就滚去睡觉。」 然后他自己开门出去了。 左念一直都没能看到他的表情，心想着，原来朱医生的话这么有用，她居然小瞧了人家！ 下次朱医生来，她得对人家好点！ —— 左念陪着江奉演了两天戏，总体来说，还是很爽的。 除了要黏着江奉撒娇这点，一再需要她克服，因为江奉多少也要表现出对她的沉迷，好吃好喝不用说，在这个大房子里，没人敢欺负她，连那玉嫂都也只是对她摆摆脸色，她能不舒坦吗？ 病都养得七七八八了。 虽然朱岑说，她这起码得养好一段时间，才能真的养好，不过发烧带来的病症几乎看不太出来了。 左念想着，她差不多能提出来说要「出去玩玩」了，江奉应该会同意吧？哪怕只是先把手机还她都行，她都好几天没给妈妈打电话了，她怕她妈妈担心。 她这会在厨房里，当着玉嫂的面，对厨娘精细地要求着晚餐……想想她以前在外吃饭，都不敢对饭馆的厨师这么指指点点。 厨娘很好说话，什么都应了，玉嫂在旁，那脸拉得老长。 左念心情舒畅，准备回房间去，路过前头大厅时，正好麦金斯被女佣领着进门，两人对了个正着。 左念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了不妙。 同时，麦金斯也颇为惊愕地瞪着她：「你怎么在这？」 左念近来经历得多了，心里素质提升不止一点两点，现在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她就站定了，朝麦金斯腼腆地笑一下：「麦先生，您好。」 麦金斯上前两步：「我问你怎么会在这？」 左念心里还是颤了颤，毕竟她真的有点怕这些高高在上的贵公司，总觉得他们吓人。 她悄悄咬着下唇，手也抓住自己的衣角，让自己不要太怂：「是，江先生让我来的。」 在麦金斯还要说话时，她抢先道：「我去叫江先生！」 然后扭头就跑，一口气冲进房间里。 至于叫江奉……这房子里有的是人去叫他，她就在房间里躲好了不出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一跑走，麦金斯就掏出手机，在他们几个人的群里发了这条惊天消息。 【你们敢信吗？咱奉哥居然在他房子里藏了个女人！】 【就之前俱乐部那个，你们还记得不？】 江奉跟他们几个纨绔一块玩，玩得比他们还狠，唯独黄赌毒他不沾。 后面两个自然不用说了，江奉最疯也最清醒，他不会让任何东西控制他。 至于第一个，他嫌脏，仅有的几次他身边似乎有过女人，但很快就丢了，才有他用一次就丢的传闻。 江奉这人，在大家看来，洁癖得很奇怪，他觉得人最脏，觉得每个人身上都臭不可闻，看见血就发疯。 他住的这房子，平时都不愿意大家过多来往，虽然没有过多阻止——在江奉看来，这房子有玉嫂等人，就已经脏了，所以没有禁止麦金斯他们来，但也不愿他们在这里多待。 现在，他在这房子里藏了个女人！ 还是之前那个已经用过的，差点丢给王志峰那群人，虽然没怎么样吧，但以江奉的德行，不得嫌弃得恨不得见不到此人？当时江奉还想把人送回去，麦金斯就觉得不对了，现在更是在江奉的房子里，看到了这个女人！ 是他记错了，认错了人？ 群里都被炸出来了，都觉得麦金斯在骗人。 这时候，很少在这群里说话高妍：「约一下，去江奉家里聚个餐？」 056 当垃圾一样清扫了 - 把戏 - 红幽灵 群里静了快半分钟，终于有第一个出来问的： 【高妍，你说真的吗？去奉哥家……聚餐？】 之后其他人也都出来了。 【会被江大少一个一个地丢出来吧？】 【我感觉我会先被奉哥的眼神杀死！】 【不过吧……如果是高妍去提的话，或许江大少会同意？】 最后那话一出来，大家都觉得有理，纷纷艾特高妍，让她去跟江奉说，只要江大少同意，他们都去。 麦金斯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囧囧有神地盯着群里，过了会，他突然悟了。 高妍是不是知道江奉身边有了「看重」的女人，突然醋了？开始着急了？ 这会不会就是江奉的目的？ 麦金斯觉得自己悟到了真相。 反正江奉现在连那个女人都能带回来住着，那大家来聚个餐，应该也没什么了吧？ 他也跟着在群里艾特高妍，奉哥这次能不能成，就看高妍能迈进多少步了。 「来我这里聚餐？」 声音突然在麦金斯身后响起，把麦金斯吓了一跳，他一转头，就看到江奉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且两人距离明明有一米，但江奉好像看到了他的手机内容。 「啊哈。」麦金斯将手机收起来，「就是高妍，她说想大家一块吃个饭，听说你家厨娘厨艺不错，想来尝尝。」 他说完也坦然起来，暧昧地抬抬眼眉：「这是个机会啊，她要是对你这里满意，对你的厨娘满意，那你俩不就更进一步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抓住了对方的胃，你就抓住了她的人！」 江奉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可真聪明。」 「嗨，」麦金斯摆摆手，「这算什么呀，都是兄弟，有需要的尽管说！」 他说着，又啧了声，自己着急起来：「要我说，我有时候真怀疑你到底喜不喜欢高妍，我觉得你一点都不主动。我说，你不会也搞自卑那套吧。」 江奉语气都带了一丝怜悯：「大概吧。」 大概永远不会知道，自己曾经离真相那么近吧麦金斯？ 「那你……」 麦金斯还要说，江奉的手机震了，他拿出来时，麦金斯瞥了一眼，看到是高妍，就对江奉挤眉弄眼地：「快接啊！」 江奉眸底闪过不耐烦，但还是接了起来。 麦金斯在旁边，比江奉还紧张地盯着，但他听不到高妍的声音，只听到江奉淡淡的「嗯」了两声，最后说「高小姐要过来，我肯定是欢迎的」，麦金斯还开心地握了个加油拳。 江奉挂了电话后，麦金斯兴奋地追问：「怎么样？高妍要过来你这里聚餐是不是？」 江奉神色冷厌厌的，看不出一点高兴，反而嫌弃二字都快挂脸上了。 也就亢奋中的麦金斯看不出来。 江奉为数不多的，因为他是傻子而来的同情已经没了，他任由麦金斯在那兴奋，自己越过他准备走了。 「你去哪啊？」麦金斯边喊边跟着他。 江奉转过身来，然后身子侧身，避开差点撞上来的麦金斯，淡淡道：「你不是说，会帮我？」 麦金斯稳住自己，下意识地就回道：「是啊。」 「那好。」江奉不客气地指派，「你就负责一会大家的晚餐，不管是布置，还是餐食，务必让高小姐他们满意。」 麦金斯：「那你呢？」 「有事要处理。」江奉强调，「很急。」 —— 房间里就左念一人，她正毫无形象地瘫软在沙发里发个呆，突然房门被推进来，她慌忙要起来坐好，结果太着急，重心又不稳，起到一半又栽了回去。 就以这样的姿势跟进来的江奉对了个面。 江奉默默地看了她几秒，拿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语气还带着难掩的烦躁。 「对，我需要一次彻底的清扫，家具也需要换……时间大概是晚上，或者明早，我随时可能通知你，你准备好。」 左念：「……」 她只是没坐好，不至于把她当垃圾一样清扫了吧？ 057 只能有一个先生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扑棱地起身，总算是坐好了，再一看，江奉电话也打完了，已经来到了她跟前。. 她刚要抬头，江奉推了下她的脑袋，她又重新栽了回去。 他这什么毛病！！ 左念有点生气，但敢怒不敢言，只能自己再重新坐起来，但这次她刚要起，江奉就弯下腰来，压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 「江先生，你……唔！」 江奉居然整个人压下来，赖在她身上，让她以别扭的姿势在沙发里，还得承受他的重量。 「江先生...」她说话都有点压力，想骂人的话转了弯，「您怎么了？」 江奉吸猫一样埋在左念脖颈里，吸取着左念的味道，人压在她身上，手也搂着她，将她这个抱枕发挥到了极致。 后面，他还调了调姿势，整个人都挤上了沙发。 左念刚坐的是双人沙发，虽然这张双人沙发会被普通的双人沙发大，可平时要塞下江奉这么大个的都有点呛，更何况还有个左念。 左念是完全被挤得陷在了沙发和江奉之间了，江奉基本是将她人给覆盖住，估摸着有人进来，只会看到江奉整个人挤缩着面朝里趴在沙发上，都看不到她！ 左念一边觉得自己承重和承挤能力都不错，一边惊惶于这么挤压着她就不动的江奉，不会是打算以这种姿势睡觉吧？ 这要是等他睡醒，她全身骨头都要麻了！ 她的手扭动着，艰难地找到空隙摸上去，摸到江奉的腰边，然后戳了戳——拧是拧不太动，就看他怕不怕痒吧！ 她戳了好几下，就被江奉握住了。 「咳，江先生，您还好吗？」 江奉有点懒懒地声调回着：「被你一戳，不好了。」 左念：「……」 那她的手指可太神奇了，具有这样的力量！她要知道，早就戳他了！ 江奉又趴了一会，大概是真从左念这里吸取了力量吧，他舍得开口了：「一会，会来几个人。」 「啊？」左念想了下，「是那位麦先生的朋友？啊！」 要不是被江奉压着，左念肯定要跳起来——江奉居然也戳她的腰！他怕不怕痒看不出来，但她很怕！ 「麦先生？」江奉的声量不重，可就是透着不好的信息，「你管他叫麦先生？」 左念很莫名其妙：「怎、怎么了吗？」 江奉未语先……咬她耳朵，左念被他挤压在这，想躲也躲不开。 「你先生可真不少。」他磨着她的耳朵说的。 左念有个荒唐的想法，总不能她叫他江先生，就不能叫别的人为「先生」吧？ 但很多不可能不合理的东西，在江奉身上又很有可能！ 她忍着被折磨的耳朵，试着说：「那我得怎么叫啊？我不好直接叫人家的名字吧？」 然而江奉是不会给她答疑解惑的：「自己想。」 左念：「……」 她有一天，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失去理智，拿刀子捅了这丫的！ 左念干脆换个问题：「很多你的朋友要来吗？」 提到这个问题，江奉似乎很反感也很抗拒，把头往左念脖颈里埋得更深……再次出现了类小朋友的现象。 左念见状，也不再问，就是抓抓他的手：「江先生，能不能给我点喘气的空气呢？」 江奉没动。 左念心想，她今天大概要被压死在这了。 然后慢慢的，江奉逐渐调整了两人的姿势，左念侧着身子，背紧紧贴着沙发靠背，面对着江奉，仍被他挤压着，但位置好歹是给她空出来了。 而且她感觉，躺在沙发外边的，可能会更难受点，就他这体格，搞不好一半悬空。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偏得这样挤着！ 她就是乱想着，其实她自己也动不了，难受着难受着，竟也睡着了……她在江奉这里，怕是产生了抗体。 他俩醒来，是玉嫂来敲门。 「少爷，高小姐他们来了。」 江奉没动，左念醒了，人还有点迷糊，想着什么高小姐？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睛。 高小姐？高妍？ 她要来？ 不是，她已经来了？ 058 这房子，不要了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大力地推江奉：「江先生，江先生？我知道你醒了，您应一声啊！」 江奉回了个哼。 左念无视了这个哼，确定他醒着就好：「你怎么没告诉我，是高小姐要来啊！」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说她心里恨着江奉吧，但她现在已经有点习惯面对他了，有时候胆大一点，都敢偷偷放肆！ 可她却很不想见到高妍。 因为寥寥可数的一两次碰面，高妍都用一种很鄙夷的态度来打压她，而且江奉又老拿她去刺激高妍，她心里就更不想碰到高妍。 江奉不理。 然而，门外玉嫂提高音量喊着：「少爷，高小姐到了！」 他怀里，左念也大胆地又推他：「江先生，高小姐她……」 江奉手掌迅捷地捂住了左念的嘴巴：「闭嘴。」 他抬起头，不知是起床气还是什么，满脸躁戾地瞪着左念。 左念被捂着嘴，只能无辜地看着江奉。 江奉缓了缓，然后才放开她，自己慢吞吞地起来坐着，两只手臂搁在腿上，消化着满脸的不爽。 玉嫂等不到回答，又敲门了，江奉抓起桌上的杯子，朝着门砸了过去。 「哐啷」声响，玉嫂不敢再敲门了。 也跟着坐起来的左念缩在沙发最里面，噤若寒蝉。 她之前也没见他有这么大的起床气，今天怎么了？ 过了会，江奉站起来，表情虽然厌厌的，但戾气收了很多，他转身瞥向缩在沙发里的左念，欺身过去。 左念吓得往里再缩了缩，但江奉只是捡起他落在沙发上的手机，看到左念那害怕的样，他伸手捏了把她的脸。 他重新直起身，整起衣服袖子，顺便对左念说：「你也准备一下。」 左念大惊：「我不能在房间里不出去吗？」 江奉静静地注视着她，左念明白了他的意思，蔫蔫地垂下头：「我知道了。」 他一开始同意她做他的女人，就是她有这么点利用价值，现在又怎么能让她躲起来呢。 他不需要对他没用的人。 江奉整好衣服，进浴室里洗漱，出来后，看到左念也换好了衣服，等着进浴室洗洗，但还是那蔫蔫的样。 果然，高妍就是惹人厌烦，谁都不想见到她。 「麦金斯看到你，你躲起来没用。」江奉对要进浴室的左念丢下这句话，就先走了。 左念愣了两秒，随即转头，看着开门出去的江奉，还是有点懵。 他刚刚那话是...解释吗？ 不是他不想她躲一次，是躲不了？ 左念随即耸耸肩，管他的呢，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呢... —— 麦金斯不负江奉的「嘱托」，在房子后边，就是连着后花园包括泳池的后厅一整块清出来，弄了自助餐party。 其实很简单，找专门的人来布置，不管是酒、菜、点心，包括烧烤等等，都能准备好，还另外请了调酒师过来。 整得倒很热闹。 江奉过去时看到了笑闹中的众人，和俨然变了样子的后厅跟落地窗能看到的花园，他的脸沉了又沉。 麦金斯最先发现了他，兴致高昂地过来：「怎么样，我这弄得还行吧？大家一起玩得开心，到时候你再约高妍去游个泳什么的。」 江奉觉得，他这辈子的孽障，或许不是他多年处心积虑钻研跟设计的那些人和事，而是麦金斯！ 麦金斯脑筋再大条，也发现了江奉不太对，他往后退一步，跟江奉把距离拉开：「是不满意？」 大概江奉的戾气太强，玩乐中的人很快都发现了主人公来了，想跟江奉打招呼吧，一看到江奉那脸色又纷纷止住了。 大家参加过很多宴会，像麦金斯今天布置的这趴，属实是最常见也最常玩的，大家一过来很自然就开玩了。 直到现在，他们的记忆突然「苏醒」，意识到这里不是其他别的场所，是江大少的家啊！ 他们怎么能在这里如此放肆？ 所有人都僵住不敢动了。 高妍这时候，端着杯果酒过来，在江奉跟前站定，自信地举杯朝江奉敬了一下：「谢谢江少今天招待。」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 江奉冷厌厌的眼神盯着高妍一会，可能几分钟，也可能短短数秒，他才开了尊口：「高小姐玩得开心就好。」 这房子，不要了。 059 一千万 - 把戏 - 红幽灵 「高小姐开心就好。」 江奉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暗暗兴奋起来，高妍脸上的笑意也明显更深：「江少不介意我们来打搅才好。」 江奉扯了扯嘴角，给一个算是礼貌的微笑：「你们先玩，我有点事，得先去处理，失陪。」 他朝高韵点了个头，就转身走了。 他一走，跟高妍关系比较好的立马朝高妍围过来。 「看吧，我就说了，就算江少是只老虎，在我们妍妍面前，也只能趴着。」 高妍神色自得，淡淡地笑道：「别胡说八道，江少只是尊重我而已。」 「是是是，就尊重你一人！」 大家一听，都起哄起来，高妍并不生气，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等大家闹完了，她才一副突然想起的样问道：「不是说江少找了个女朋友吗？都带回家了，怎么不来跟我们见见？」 「什么女朋友啊，就江少一个‘玩伴"吧？」 有人大胆说一句：「你不同意，谁敢称是江少女朋友啊？」 高妍笑笑地轻声反驳：「又胡说。」 旁人又道：「不过说真的，我们都来了，她还躲着不出来，果然是拿不出手的货，一点眼见都没有。」 左念来时，没人注意到她，这里人不少，数数看怎么也得有个八九个，她社恐都犯了。. 她趁没人注意她，慢慢挪蹭到人群中，然后就听到她们在说她。 她小声地说：「我……在的。」 —— 江奉离开后厅后就打了个电话：「我在辰月弯的那套房子给我整出来，我明天就过去。另外，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挂牌卖了。」 「价格无所谓，尽快出手。」 挂了电话后，江奉想了下，又回了房间一趟。 —— 「你怎么回事啊，我要的不是果汁，是果酒，你连果汁果酒都不会分是吗？哪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的吧？」 左念手里捧着一杯果汁，低着头，承受着「客人」的无端指责。 她怕自己出错，所以记得很清楚，对方要的就是果汁。 也不知现在是故意刁难，还是真的连自己点了什么都记不住。 左念等对方骂完了，小声地说：「那我去给您换一杯。」 她转身要走，突然窜出来一人，左念刹不住，自然就撞了上去。 「你脑子傻，眼睛也瞎了是不是？」被撞的男人，身上溅到了一点果汁，他当下就从左念手里抢过杯子，将整杯的果汁全泼在了左念身上。 「哈哈哈……」有人笑了起来，「这造型很别致哦，看这衣服的图案，应该没有第二人能泼得出来，很厉害哦坡哥，早就了一件限量版的衣服出来。」 左念眼睛被果汁糊住了，睁开眼时，也看到了自己湿了大片的衣服……没事，这衣服是江奉买的，脏了坏了都跟她没关系。 就是，她今天承受了这么多，能不能跟江奉提一提，让他多给她点奖励？ 她发着呆，在别人看来，就是无助惶恐地承受着大家的攻击。 也确实是怕的，左念是真的挺怵这些人，不想跟这些人做对，在没有退路，没有人可以帮她的情况下，忍耐和自我调节是必修课。 但对方不依不饶的，还上手推她：「我身上这件才是限量版的，你就说，你要怎么赔！」 左念小声地，软弱地说：「多、多少钱，我给你……」 多少钱，让江先生给。 「行啊，一千万，拿来啊！」 左念倒抽口气，她确实有点惊到了，这什么衣服啊，一千万？ 她脑子有点卡壳，对方又推了她一下，左念跄踉着后退，本来就站在泳池边，这一退，脚后跟空悬，她差点没站稳地往后倒，最后手臂摇晃着让自己回来，不过也往前跪扑在地上。 样子实在是狼狈，大家都在笑。 左念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 没事没事，这不算什么的…… 「这是在做什么？」 江奉的声音一起，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慢慢地走过来，看了眼左念，蹙眉：「你在表演什么？」 左念心里不是不委屈，但她隐忍习惯了，但江奉一出现，她就有些绷不住，不过她还是压了回去，跄踉地站起来，来到江奉身边，音量还是不大，可离得近的人还是能听到： 「江先生，您能给我一千万吗？」 060 谁把我的抱枕弄脏了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虽然模样可怜又狼狈，还很软弱无能，但她跟江奉要钱却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在里面。 她不是他的人吗？所有人都把她当是江奉的宠物，那身为主人，本就该承担宠物造成的一切损失啊……既然她人格都被如此贬低，那她也不能白白被贬低不是？ 在场的人，都有些被她张口就跟江奉索要一千万给惊住，有没有钱是一回事，一千万毕竟不是小数，江奉向来也不是大方的人，就没见他为谁花过什么钱。 再说，哪个小情人敢这样啊！ 但此时江奉的重点却不是这个。 「脏死了。」江奉眉头蹙起，嘴上嫌弃，手却已经伸过去，提溜起她右肩衣领，「怎么弄的？」 左念感觉到江奉是真的不爽，好歹这几天被他养着的，吃喝穿都不愁，且晚上还要当抱枕，更要干干净净。 干净的「抱枕」突然就脏了一大块，最近连咬都没怎么咬，精心养着抱枕的江奉怎么能忍受！ 意识到这点的左念，突然有了一点点狐假虎威的想法。 「我……」左念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碰瓷的男人，又害怕地把目光收缩，「我不知怎么撞到了这位先生，我、我弄脏了他的衣服，要赔给他钱，要、要一千万...」 左念嘴唇抿紧轻抖，眼眶微红可怜：「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奉看向了那位碰瓷先生，眸子冷厌地扫了那件衣服一眼，上头确实有几滴果汁喷溅上去的痕迹。 「一千万？」就这衣服？ 碰瓷男一哆嗦，赶忙道：「没、没有，不过就几万块而已……」 江奉不说话地盯着他看，他马上弱弱地又改了一遍数字：「八千多。」随即又快速地说，「江少不用还的，就一件衣服，没关系……我刚就是跟她开个玩笑，呵、呵呵...」 江奉没听他后面这些，知道多少钱后，手一招，有个佣人过来，江奉示意佣人给碰瓷男转钱，佣人真就直接转了。 左念看得很羡慕……佣人都比她有钱！ 碰瓷男大概也没想到江奉真给他转了钱，那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给自己宠物花钱是应该的。 碰瓷男这钱收得既受宠若惊又胆颤心惊，然后又有点自得……疯子江少都老老实实地赔他衣服的钱！ 却听江奉在钱转完后，淡淡地接着说：「你的衣服赔完了，是不是该轮到你赔偿我的损失了？」 碰瓷男一怔，不明所以。 江奉提着左念右肩的领子，将左念提到身边来：「这衣服，我买的。这上面，你泼的？」 「我……我……」碰瓷男结巴起来，「当时我太……」 「过程怎么样我不关心，我就问，是不是你泼的？」江奉放下领子，大手放在左念的脑袋上，手在拿起来时，上面已经沾了果汁，江奉眸子里的戾气几乎快掩饰不住，他的抱枕……被人弄得这么脏！ 是想挑战谁的权威？ 「是、是我泼的，但是……」 「砰——」 江奉一脚踹出，带着狠劲的一脚力道很猛，碰瓷男被踹得倒飞足有一米多，撞在了旁边的杯塔上。 叠起来的数十个杯子哗啦啦地碎了一地，碰瓷男就倒在杯子中，杯子里的酒液裹了碰瓷男一身。 碰瓷男疼得好一会都动不了。 慢慢的，他的身子下面，渗出了血来，估计身上哪里被玻璃碎渣划破了。 本来一脚就不够解气的江奉，看到了那流出来的红色，眼眸里的色泽就变了。 他好似一个很冷静的人，走到碰瓷男身边，碰瓷男似乎刚缓过来点，抬起了头正准备爬起来，江奉脚踩在他的脑袋上，将其重新踩压了回去。 脸下就是细密的碎玻璃，江奉脚上发力，碾转着让碰瓷男的脸往碎玻璃上压、摩擦、划蹭—— 「啊啊啊啊——」 碰瓷男痛苦地惨叫着，他挣扎着想要摆脱江奉的脚，但越挣扎，受创面就越大。 江奉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疯狂，他越来越用力，恨不得就这么把人踩死，到疯魔到一个极限几近完全失控时，他抓起了旁边的一个酒瓶，碰碎后，就要将尖端的地方朝人家的眼睛扎下去—— 「江少！」 「奉哥！」 麦金斯和高妍同时冲到跟前，大声喊着试图阻止他。 本来不抱希望的，但江奉举着破碎酒瓶的手真的停了下来。 没人注意，离江奉最近的左念早已经先蹭到了江奉身后，拉住了江奉的另一只手—— 061 你的猫 - 把戏 - 红幽灵 江奉准备行凶的手骤然停下，周围人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悄悄放下。 事发前他们还在看戏，突然江少就发疯了，看戏的人害怕了，一开始不想出声，现在是不敢出声。 就这样，他们更加敬佩敢阻止的麦金斯和高妍，而且他俩还真的让江奉停了下来，这可没有过。 「江少，你冷静点。」高妍是仗着自己对江奉来说是特殊的，才敢出这个头，但她此时脸色也难看，发疯的江奉谁不怕？更甚者，她还觉得很丢脸，毕竟目前很多人把她跟江奉联系在了一起，江奉这动不动发疯，她觉得很难堪。 她嘴上让江奉冷静，实际上什么都没做，也跟江奉处于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 倒是麦金斯趁江奉停下来，赶紧叫人一块把那碰瓷男从江奉的脚下拖出去。 本来还怕江奉不放，但江奉主动把脚收了回去，随后碰瓷男被拖走，在麦金斯的安排下被送去救治。 谁都没注意到，当时左念正紧紧地握住江奉的手，两人交握的手掌间，也微微渗了点血出来。 不是她好心要救那碰瓷男，她是担心江奉真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在座的各位不一定有事，但她却很可能是唯一被宰的羊。 就当是为了自己了！ 另一边，处理掉碰瓷男，麦金斯再看江奉时，见奉哥正微微垂着眸，看不出正常了没有，麦金斯小心地试着唤他：「奉哥？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让人给你准备了你最爱的红酒。」 江奉抬起头，浅浅勾了下嘴角，就好像刚刚发狠发疯的人不是他：「好。」 他一走，就露出了他身后的左念。 别人可能没在意，高妍却看到了。 「等一下。」 高妍朝江奉昂了昂下巴：「江少，你们男的喝你们的酒去，你的……猫，就不用带着了吧？」 高妍旁边的女生接收到高妍传递的意思，跟着说：「是啊江少，女孩子就该跟女孩子玩嘛，让她跟我们玩呗。」 左念本被江奉握着手带着走，听到高妍她们的话她心头就一紧，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欺负她的碰瓷男差点连眼珠子都不保，高妍还想把她留下……怎么想都不会有好事等着她。 问题是，江奉脚步停了下来。 左念下意识地把江奉的手握得更紧，不管江奉对高妍到底是什么心思，江奉确实对高妍非常「纵容」，几乎什么都听她的。 高妍现在提起了，江奉把她丢出去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江奉最先看的，是两人交握的手，然后抬头看向左念，他没什么表情，但眼睛却很有神地盯着左念看。 左念感觉，他是在欣赏她害怕不安的样子。 她对他恶劣的性子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高妍：「江少连这点时间，都舍不得跟您的这只猫分开吗？」 谁都听得出来，高妍状似玩笑的话里并没有玩笑的成分，且她已经很不满了。 麦金斯都在给江奉使眼色，要他适可而止，不能做得太过，不然适得其反。 但江奉并没有看他，麦金斯的眼神都给了空气。 不过江奉松开了左念的手…… 在左念心头大惊，彷徨今天会不会被高妍玩死的时候，江奉再次提起了她的衣领：「脏，去洗干净了。」 左念一顿，然后赶紧点头：「知、知道了。」 也对，江奉是要拿她来刺激高妍的，如果就这么把她丢给高妍，不就明晃晃地告诉高妍她不重要吗，那还怎么刺激高妍？ 左念也不管那么多，她低着头，从江奉身边跑过，再以最快地速度离开这里。 走前，她还听到高妍的朋友再讨好高妍：「也是啦，那么脏，谁知道跟我们在一起，会不会被传染什么脏病。」 062 她真的出来了 - 把戏 - 红幽灵 已经进后厅的左念放缓了步伐，回过头去。 她看到一群光鲜亮丽的人，他们每一个看起来都「很干净」，被众星拱月捧在其中的高妍和她身旁的几位更甚，那个张嘴就说她有脏病的，那个使唤她拿果汁又说是果酒的…… 左念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对她们做什么，却还是一一地将她们全都给记下了！ 江奉正被麦金斯缠着说话，左念能听到麦金斯让江奉好好地给高妍解释解释，别造成误会…… 她收回目光，没有再待下去。 左念很快将那些快要导致她爆炸的情绪，自己快速地消化掉，无事人一样地想着接下来怎么办？ 这些人不知道要在这里玩到什么时候，她洗了澡换了衣服后，还要过去吗？ 她真的不想再去伺候那些少爷小姐，她以前没住过大房子，没穿过上千的衣服，她日子平凡又无趣，跟这些少爷小姐完完全全比不了！ 可她活得简单，也不用像奴仆一样去伺候谁，上班可能要装装孙子，可下班回去，那就是她的小天地，自由快乐！ 现在，自由没有了，快乐没有了，除了被那群人贬低到尘埃里，她还有什么？ 她连这里佣人随时就能转出去八千都没有……虽然那八千肯定能报销！ 左念消化完那过于低沉且想要爆发的情绪，开始自我调节的吐槽，一边回了房间。 她往浴室里走，脑子里还想着怎么能躲着不再出去见它们，忽的，她要踏进浴室的脚一顿，快速地回头看向床头柜上。 她刚没看错，床头柜上摆放了一个跟这个房间格格不入的便宜包包，没错，那是她那天晚上冒雨前来时带的那个包！ 左念立马走回去，拿起包包看了看，确认是她的后，赶紧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一样不缺，包括她的手机！.. 江奉这是把手机还给她了？是奖励她最近表现得好，还是知道她今天必定要受委屈，所以提前把奖励给她？ 不管怎么样，能把手机拿回来，左念还是很高兴的，刚刚受的那些就不算什么……那个碰瓷男那么惨，也算是出了点气了。 左念兴匆匆地把手机拿出来，却发现几天没用，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她赶紧翻找充电器，给手机冲上电。 当手机重新开机，她刚想给她妈妈打个电话，手机就先「噔噔噔」地接收了数十条短信消息。 有没用的广告，有莫文康给她发的消息，还有……住她妈妈家隔壁的阿姨给她打电话未接的来电提醒。 左念心里一咯噔，连忙给这个阿姨回过去。 「喂？兰姨？您……」 「小念啊！你去哪了啊？电话不接的，都找不着你人！你妈妈现在在医院呢！」 左念一下子绷直了背：「医院？我妈怎么会在医院？好....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后，左念拿着手机抓起包就想走，走了两步才想起她现在多处的地方，并不是她想走就能走的！ 左念逼着自己冷静后，拿出手机——叫了辆滴滴。 然后她快速地进浴室里洗了个澡，她原本穿来的那套衣服，被江奉嫌脏，早就扔了，她也只能穿着江奉为她准备的衣服——反正一千万她都敢张口了，也不差这一身衣服。 然后，她就带着自己的手机跟包，还有身上这身衣服，悄悄离开了房间，又趁着人基本都在后厅和后花园那边，她趁机从另一个门溜了出去。 她也担心，会不会到门口就被拦下来，但她一直走出了房子，甚至走出了一段距离，都没有任何的……阻碍！ 顺利得跟出自家门一样。 让这段时间就没有顺利顺心过的左念，总觉得是不是有别的陷阱在等着她。 不过目前最要紧的是去找她妈妈，所以她也顾不了那么多，能出来就是好的。 她回忆着那天来的路，摸索着走出这片区域，足足走了大半个小时，总算见到了已经在外头那条路口等着她的计程车。 她坐上车后，还恍惚的觉得不真实。 她真的出来了？ 对于危险的感知，她拿出手机给江奉发了条短信。 063 左甘香 - 把戏 - 红幽灵 【家里有急事，您既然给了我的手机，想来是同意了给我的奖品，那我就先使用我的奖励了。祝江先生万安。】 左念发完这条短信，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彻底松了口气，可以相对放松地坐这趟车。 终于来到医院，左念跟着兰姨给的病房号，来到了母亲的病房前。 兰姨电话里并没有说清楚，又说得很着急，左念一路上一边宽慰自己不会有事，一边又忍不住幻想她妈妈可能出现的惨状，可当她站在病房前，看到她妈妈正在教隔壁床的怎么用短视频软件自带的特效拍视频，聊得兴致勃勃，相见恨晚的样...左念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对对，就这么拍！」左甘香坐在轮椅，正在教隔壁床怎么对着特效做表情，然后一块拍出了土村土村的视频出来，一转头，看到女儿站在病房门口，略无语地看着她，额头上还有赶过来沁出的汗。 左甘香高兴地朝左念招手：「念念，哎哟，妈妈可想你了，这都多久没见了呀！」 左念走进去，先检查她脑袋上的伤——兰姨说她妈是从床上摔下去，磕到了脑袋：「医生怎么说？你说你，脑袋都摔了，怎么不在病床上好好躺着？」 「哎呀，我好了！」左甘香笑呵呵的，一点都不像摔了脑袋的人，「前两天是有点不舒服，今天已经好了，医生都说，等明天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事的话，都可以出院了。」 左念听着心里很内疚，蹲在轮椅前：「对不起啊妈妈，我……我前几天出差了，没接到电话……」 「我就是不小心摔了，医生都说没事了。不说了，让妈妈好好看看我的宝贝女儿，可想死我了！」 左念没好气地说：「真想我，就让我搬回去跟你一块住，也好照顾你……」 「那不行！」左甘香不等左念说完就急忙地拒绝，「到时候你天天管着我，哪有我的自由日子过？再说了，你正是青春年华的时候，就得跟你的闺蜜啊，追求对象啊出去玩的时候，怎么能跟我这个糟老太婆住一块呢，到时候你嫌我我嫌你的，不好，不好！」 她边说还边摇头。 左念听得想翻白眼。 同样的话，她妈妈已经说了无数次了，也不想个新意点的借口。 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妈妈的双腿就不能走了，据她妈妈说，她爸爸走前，给她们母女俩留了笔钱，虽然不可能让她们大富大贵，但在左念还小，没有养活自己能力的时候，这笔钱让她读书成长，也承担了左甘香大部分治腿的医药费。 左甘香自然不可能像常人那样正常地找工作赚钱，不过她凭着他人介绍，会接一些手工活到家里，勤快点，也能赚个几千块，加上那笔钱，母女俩在生活上，还算过得去。 只是单亲妈妈，还是行动不便的单亲妈妈，在左念小的时候，母女俩时常遇到麻烦，日子过得也是挺艰难的。 长大后，左念是想留在家里的，她家虽然没有她租房离工作的近，但也就坐地铁的时间长点。 再说，在家也有比较方便的地方，她其实没必要在外面租房子住，且在家还能照顾自己不方便的妈妈。 可她刚毕业，她妈就急着把她「赶出家门」，说要她独立，说她该去寻找自己的青春，说自己跟女儿处了二十来年，也想过点自己的自由日子。 左念都不知道她妈妈到底咋想，是太潮流太自我了，还是有别的原因，不想让自己跟她一块住！ 左念：「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从床上摔下去的？王阿姨呢？」 王阿姨是家里请的保姆，没办法，左念不在家，总不能让行动不便的母亲自己在家吧，既然母亲不让她一起住，那她只好请保姆了。.. 左甘香的眼神有些闪躲：「那天你王阿姨刚好请假，我就是半夜醒了想喝水，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摔下去了。」 她看左念脸色都变了，忙道：「没事没事，其实摔得并不重，我马上就找你兰姨帮忙了，医生也说没事，就是多住两天检查检查而已。」 064 这些东西被玷污了 - 把戏 - 红幽灵 不管左甘香怎么说，左念都坚持在医院陪她。 有个看护守夜的名额，本来是王阿姨来的，左念让王阿姨今晚回去休息，明天可以出院的话，再一块来送她妈妈回去。 左甘香拒绝了两次，但她女儿这次很坚持，左甘香拒绝被驳回，只能同意……她不同意也不行，总不能真将她女儿赶出病房吧？ 左念在母亲床尾的位置搭了张小床躺着，这间病房里包括她妈妈在内的三位病人都睡了。 一位大妈打起了呼噜，声音还不小，左念根本睡不着，也没有玩手机的欲望了，就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发呆。 不过她并没有烦躁于大妈的呼噜声，虽然吵得没法睡，可却让她重新体会到了普通、平凡但属于自己的时间，身边也没有死缠着自己，睡觉都没法翻身的江奉。. 在江奉家里待了几天，却好像被关了几个年月了，她现在说不上高兴，更多的是茫然。 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震了，左念清醒，忙去把手机拿过来，以免吵醒病人。 结果她一看信息，竟然是江奉回给她的！ 她刚刚才想着现在的自由都是假象，她感觉江奉绝不会轻易放过她，毕竟她知道了那么多秘密。 然后就看到了他的信息，讲真，就跟做噩梦醒来，发现噩梦里的可怕生物出现在她面前的这种感觉。 她忍着直接将消息删除的冲动打开它，看看江大佬给她发布了什么最新任务。 但点开后发现，发来的是几张照片。 全是她这些天住在江奉家里用到的东西，包括衣服鞋子等等，而且全都是她到了江奉家后，江奉让人买的，短短几天，竟添置了许多东西。 不看不知道，江奉对她竟然还挺大方的，给她的这些东西，哪怕她不懂，也知道都是很好很贵的。 现在是……要她赔偿吗？ 那她肯定是陪不了的，她没钱！ 刚想着，又来了条新消息，且表达的方式很奇怪。 【左小姐，您好。之前发给您的物品，有您需要的吗？】 这一看就不是江奉会说的话。 她备注的这个号码，是江奉那天打给她的，可能他用的是助理、佣人的电话，也可能是他的这个号码给了别人用。 左念觉得挺正常的，她又不是江奉的什么重要人物，怎么可能拿到江奉的私人号码。 她斟酌着回道：【我不太明白，需要会怎么样？不需要呢？】 【若您需要，就给您留着，不需要，就直接销毁了。江少的建议是，全部销毁了买新的，这些都被空气里肮脏的气息玷污了。但他觉得，还是得稍微问下您的意思，说不定，有您很想留下的？】 左念看得懵懵的，这段话里，每个字她都明白，和组合在一起，她就完全看不懂了。 到底什么意思啊？ 不过左念从没把这些东西当成自己的，自然也没有想要留不留的想法，既然不明白什么意思，干脆就不管了。 左念：【听江先生的意思就好。】 对方回：【好的。】 之后，左念等了一会，对方都再没有消息过来。 左念：「……」 所以，这几通短信到底是想干什么？ 没有任何指示跟命令，就只是问问她那些东西需不需要？江奉什么时候这么温和了？ 左念……浑身都不得劲！ 这不会是风雨欲来的前兆吧？ 于是这晚，左念一晚上没睡！ 可怕的是，她被江奉当成抱枕时，虽然特别难受，偏偏她都能睡着……她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天亮了，左念打起精神来，去给母亲打饭，又去取报告，还找了医生仔细询问了母亲的身体情况。 确定母亲除了原来的问题，脑袋上的伤已经没有大碍，可以出院后，左念又帮着收拾东西，要送她妈妈回家。 左甘香是个乐天派的人，一点都不像有个二十几岁女儿的妈妈，看着年轻，且心态好。 她还跟隔壁床加了微信，说后面一块约出去玩，然后就被王保姆跟左念强行带着走了。 「嗡嗡——」 左念推着轮椅，手机又震了。 065 莫文康出事了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让王保姆帮忙推轮椅，她则拿起手机查看。 她还想着不会是江奉又要问她什么东西要不要吧？却看到来电显示是李素芬，她的室友兼同事。 之前几天，李素芬都没有找她，不管是尴尬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确实是连个短信都没收到……怎么会突然找她？ 左念犹豫了下下，还是慢了几步，跟妈妈拉开点距离后，接起了电话。 「左念？！」 左念都还没出声，电话那头李素芬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就着急地先喊了：「左念，你最好回来一趟，出事了！」 左念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愿去相信：「我妈妈这边有点事，我没法回去的。你……你要是有问题，找找小莲她们？」 「不是我有问题，是你有问题啊，你男朋友被人打了！」 左念：「……」 男朋友？莫文康？ 他被打了？ 怎么回事？ 李素芬：「我今天休息的，刚刚才出门想去买点东西，然后就看到你男朋友在我们楼下，身上好多伤啊，我说要送他去医院，可他坚持要等你回来！他是你男朋友，回不回来看你了，反正我告诉你了。」 然后李素芬好像比她还生气地挂了电话。 左念挺莫名其妙的，她不明白李素芬在跟她生什么气，不过现在重点是莫文康，他到底怎么了？ 左念并不想跟莫文康再有联系，既然都选择分手了，就不该再拖泥带水下去，哪怕是为了他好，两人也该断个彻底。 但李素芬的话不得不让左念惦念，她有些心神不宁地送妈妈回到家后，就躲到一旁给莫文康打去电话。 莫文康没有接。 左念要么不打，既然打了，就想他能接听，又坚持不懈地打了几个，左念都快放弃了，想着回租房那里看看时，最后一个电话终于通了！ 左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声音梗在了喉咙口。 大概彼此静了足足有，左念听到听筒里传来莫文康的声音： 「小念？」 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却很压抑，而且，听着很虚弱。 「你怎么了？」左念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人在哪？」 「对不起……」莫文康许久没有声音，一出声就是难掩哭腔，甚至几乎无声，「对不起……小念，是没有保护好你，小念……」 左念握紧了手机，虽然她不明白莫文康发生了什么事，但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她心杂陈，先是本能地彷徨失措，甚至想要挂了电话逃避，哪怕她现在看起来像接受了自己的现状，可她其实仍没法面对发生过的那些…… 被她认真交往过的前男友知道了…… 「小念！」莫文康好像不是很清醒，突然又高昂起来，「我不会让他们这样欺负你！」 左念忍着逃避躲起来的冲动，她找回一点理智，出了声：「你做了什么？你别乱来……」 若有个人能为她付出，她应该感激的吧？可她现在更怕莫文康真冲动地做出什么，让自己那努力维持的遮羞布彻底被扯掉！ 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坏掉了，连心都坏掉了，她竟然不是先担心莫文康是不是做了什么，他怎么了，却先害怕自己…… 「我不能让你被这么欺负，不能……」莫文康说着说着，失控的像是哭起来，只是过于……哭得声音都出不来。 电话挂了后，左念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无力地垂放在身侧，差一点把手机都丢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是什么心情。 除了对自己未来的恐惧，还有对自己上次，为了隐瞒莫文康，不让莫文康知道并牵扯进来的委曲求全，她突然不明白自己当时的隐忍是为的什么，到底有什么意义？ 「念念？」 左念猛地一怔，从束缚的网里挣出个脑袋，看着客厅里原本玩着手机，再跟新交的朋友语音的妈妈，不知什么时候挂了语音，朝她招手：「念念，过来。」 「好。」左念迅速地把情绪都收起来，假装平静地回到母亲身边。 可左甘香却仔细地看了看左念：「发生什么事了吗？」 066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 把戏 - 红幽灵 「没什么的妈妈，就是...工作上的一点问题。」 左念尽量以轻松地口吻对左甘香说着，左甘香盯着她看了几秒后，朝她招了招手，左念便蹲下身去，一手扶着轮椅，仰头望着她母亲。 左甘香伸手给左念整理了下乱掉的头发，看了看又绝对不对，让左念背对着她坐下，左甘香拿出梳子给左念梳起长发：「你小时候，我天天给你绑头发，很多发型都能绑得了，现在好久没给你绑头发了，都有点生疏了。」 左念脑袋不敢乱动，又有点享受着母亲对她的温柔。 左甘香：「你从小就乖，乖得让我时常觉得我不配做你妈妈，不能给你正常的童年。」 左念：「妈妈，你……」 左甘香哈哈一笑，把略微严肃沉重的气氛又一下子调节了过来：「但我女儿真的很棒，我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妈妈，也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妈妈。」 左念忍不住，扭着腰，上身转过去，趴在了左甘香的膝盖上：「妈妈……我……我很累，很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如果换做以往，她或许会趁机对她妈妈说，她想回家来住，想跟妈妈待在一块。 可现在，她连这点都不敢！ 左甘香抚摸着她的头发：「念念是最勇敢的，很小的时候，念念就会保护妈妈了，念念是妈妈的守护神，是妈妈的天使。」 「妈妈……」 「念念，不管是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左念许久都没有动，趴在左甘香的膝盖上仿佛睡着了。 左甘香也没有在说话，她重新给左念摆弄起头发来，等左念发现左甘香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插在她头发里时，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她妈妈有点臭美，轮椅旁的小抽屉里就放着面镜子，她直接把镜子掏出来照，发现她妈妈给她挽起了头发，还别了个别致的簪子。 左念有点不好意思：「怎么给我弄了个簪子啊？」 左甘香理所当然地说：「现在流行古风的，我看人家好多女孩子现在都用这个，我前几天从网上下单买的，好看吧？」 左念笑了：「好看，你也特牛，网上买东西都会！」 左甘香得意道：「那是，我是谁啊？这算什么？」 「是是是，妈妈你最厉害！不过也要小心，别被骗了！」 左甘香摆摆手，嫌女儿又要管她。 左念叹了口气，不过她现在好多了，赶紧很多事，她又可以撑一撑，去处理掉了。 「妈妈，你要好好的，上下床要小心，不要再磕着碰着了，不要让我担心……」她在妈妈要出口反驳的时先说，「不然我就搬回来住。」 左甘香立马闭嘴了！还做了个倒抽空气的动作表情。 左念见状，都不知道该气该笑，不知道她妈为什么就那么怕跟她住一块！ 「你好好听王阿姨的话，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找我。」左念说到这一顿，想到她也是前不久才拿到的手机，不敢保证她后面不会有失联的时候，她又改了口，「找不到我就找隔壁的兰姨，我会交代她一声的，你自己千万别逞强，知道吗？」 左甘香乖乖地点头，跟个小孩似的。.. 左念比较满意，随后笑容敛起：「妈妈，你照顾好自己，我有事……要先走了。」 左甘香伸手碰了碰左念的脸：「你这话说得跟你要……没什么过不去的，念念加油！」 左念笑了出来：「知道了。」 她跟保姆交代了几声，然后照例带着她的一个包包一个手机，离开了家里。 她打了辆车，回她的租房去。 能怎么办呢，最后还是得鼓起勇气来面对，再疲惫也不能就这么倒下。 ——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李素芬正要出门，一打开房门正好对上回来的左念，李素芬脾气就上来了。 左念越发觉得她莫名其妙，两人之前的不愉快，起因全是因为李素芬，当时李素芬或许不承认自己多大错，可确实表现得颇为心虚。 怎么她生气出去几天没回，李素芬反倒跟她生起气来？ 067 李素芬，你是不是有病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不想搭理李素芬，越过李素芬进了屋。 李素芬门也不出了，跟在左念身后：「我搞不懂你，那天把你丢在王经理的包间是我们疏忽，可跟老板应酬怎么了？把你委屈大发了？」 左念不想对李素芬说的这个事再去争论什么，因为明显两人的三观严重不同，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她看了一眼客厅，没发现莫文康，又朝自己的房间去。 李素芬还在她身后：「这些倒也算了，就当我这个室友为你做得不够。然后你耍脾气出去，几天不回，班也不上，你是想干什么？是想昭告天下，我李素芬对不起你吗？」 听到前面的，左念还想着李素芬是不是担心她，跑出去几天无消无息的，会不会是遇到危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结果，来了后面那句，左念全全无语。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眉头就不自觉地拧起。 她感觉自己的房间，好像被人进来过？她倒没有那超人的嗅觉或判断力，能通过味道或各种线索确认有无人进来，但房间里有几样东西的摆设，因为习惯问题，所以她还是记得的。 可明显位置不对了，被调动过。 她几天不在，李素芬进她房间的话，以前她可能觉得不会吧，现在觉得很正常。 现在更让她在意的一点是，她房间里也没有莫文康。 「莫文康呢？」 是李素芬最先打电话跟她说，莫文康来这里找她的，现在人呢？已经自己走了？ 「你好意思问？」 李素芬这严词质问的语气，实在让左念也火大起来：「你都说了，他是我男朋友，我问怎么了？倒是你这样，怎么反倒更像是正主了？」 李素芬一顿，随即脾气更大的反驳质问：「还说男朋友呢，呵，男朋友都出事了，找都找不着你人，我都打电话跟你说了，你倒好，现在才过来！」 左念心想，从她接到电话到现在，总的也就两个多小时，她当时要送她妈妈回去，之后就过来了，怎么的，她罪不可赦了是吗？ 她忍耐着，咬着牙说：「我就问你，莫文康呢？」 她注意到李素芬表情明显不自然，一直不回答她的这个问题，还想再把问题扯回之前她对不对的事情上。 左念突然生起一个不可思议，但又不是完全不可能的想法。 她猛地伸手，拨开了挡前挡后的李素芬，然后径直地朝着李素芬的房间走去。 李素芬没有想到左念会突然这么做，愣了一瞬，再想追上去阻止左念已经来不及了，她的房门之前为了进出方便，并没有锁，被左念直接拧了门把进去。 才刚踏进房门，左念就看到了李素芬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换做之前，这种情况她或许会以为那是李素芬的男朋友，只瞄一眼就不敢再看。 可这次抱着某种想法，她是盯着床上的人看的，哪怕盖着被子，一半的脸看不清，左念还是认出了那就是莫文康！ 「李素芬，你是不是有病？！」左念气极了压低声音骂向随后追进来的李素芬。 就算她跟莫文康分手了，可李素芬显然还不知道，在知道莫文康是她男朋友的情况，李素芬竟然把室友的男朋友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李素芬磕巴了下：「我……他受伤了啊，又不肯去医院，那我总得先给他处理一下，我只是方便照顾他……」 左念磨了磨牙齿。 这屋子是没有别的房间了吗？她都能偷偷进她房间，如果为了方便照顾莫文康，到她房间去，她是能说什么吗？ 一个自己有男朋友的，做这事合适吗？藲夿尛裞網 而且，就左念自己来看，要是真的伤得很重，管他愿不愿意，先送医院再说……自己不是医生，李素芬也不是，能怎么救他？ 心里想得多，但左念并没有继续跟李素芬在这争执，她只狠瞪了李素芬一眼，就赶紧去看莫文康的情况。 离得近了，她看到莫文康脸上确实带伤，青青紫紫的，额头上还缠着纱布。 身体情况不知道，盖着被子呢。 但是，左念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味…… 068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 把戏 - 红幽灵 就算伤口要用酒精消毒，也不该是这种酒味，这分明就是喝多了！ 左念顾不上什么，上前一步，掀开了莫文康身上的被子。 莫文康身上就剩条裤子，膀子上有些伤痕，是被殴打出来的，轻重程度左念无法判断，但看起来有点惊心。 左念也确定了，莫文康就是喝酒了。 而且……空酒瓶还在房间里，不是他来之前喝的！ 左念将被子盖上，转身怒瞪着李素芬：「你在想什么啊，你让他喝酒？」 一个刚受了伤的，不送去医院，在这里喝酒？ 而且，左念算了下，如果她没有先送她妈妈回去，没有跟妈妈聊一段时间，没有需要心里缓冲，假如她直接过来的话，时间大概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之间。 那她会看到什么？ 在李素芬房间里，光着身子的莫文康跟李素芬…… 她来的时候，李素芬的质问，那生气的样子——不会是觉得她不会来了，结果李素芬刚放弃了计划，自己却来了，浪费了李素芬的计划，导致李素芬恼羞成怒？ 她不想相信这种电视剧的桥段会在生活中上演，可这些迹象显然都指向了这种可能！ 「关、关我什么事，他自己想喝的啊！」李素芬梗着脖子说的，生怕自己说的没有信服力，用大声来掩饰。 「他自己想喝？在你房间喝？」 「是他自己要进来的，是他自己要喝的，我有什么办法？你现在倒是指责我了，你早干嘛去了？谁知道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男朋友的事，才让自己的男朋友变成这样，一身伤还要到我这来喝酒求安慰！」 左念不敢置信地看着李素芬，她还记得她刚跟李素芬交好，并同意一块租房子的时候，她当时觉得李素芬人不错，两人一起在公司工作、打拼，互相能给个照应挺好的。.. 就算是她俩之前的那次，算是争议吧，她也觉得两人就是在某些看法上有了分歧。 她从没想过，李素芬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对她颇有照顾的室友吗？ 现在，这个室友说的每一个字，她都不敢相信！ 左念拿出了手机，李素芬见状，急忙忙地要过来抢手机：「你要干什么？你想打给谁！」 左念拿手机的手避开了李素芬来抢的手：「我打120啊，他这种情况，不得马上去医院看看？你想什么呢？」 李素芬悻悻地收回手，又讪讪地说：「谁知道你会做什么。」 她不再抢手机，往旁走开，左念打完急救电话后，再回头时，看到李素芬匆匆忙忙地收起了手机。 —— 医生检查，基本确定莫文康受的都是皮外伤，不过为防有还没有冒出来的病症，可以住院两天看看。 同时，对于莫文康在受伤后不仅喝酒还喝得大醉的行为，表示了谴责！ 左念守在病床边等着，看着还在睡着的莫文康，有好一会她的脑子都是空白的，可能事太多，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想哪一件，该处理哪一件。 然后她就想，还没给她妈妈打个电话说一声，跟妈妈大哥电话吧，跟妈妈聊一聊，她心里可能会舒服些。 可她刚起身，她的手就被抓住了！ 她往病床上一看，莫文康醒了，眼睛里还带着红血丝，却紧紧地盯着她，好像看到她是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他生怕她是幻觉一样，一只手还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左念暂且放下给母亲打电话的想法，坐回椅子上：「醒了？有觉得哪不舒服吗？」 莫文康就看着她不说话，左念一直被他这么看着，有些受不住，就说：「我去找医生来看看你。」 她扯开他的手再次起身，结果刚走两步，莫文康直接从床上下来，一把从后面抱住她。 他向来比较斯文温和，两人认识到交往的时候，他一直都是彬彬有礼的，不会冒犯她的那种。 也向来把自己收拾整洁，完全就是一精英模样，左念从没见过他光着膀子，头发乱糟糟，脸色糟糕还带着伤，然后不管不顾扑过来抱她，还抱得特别紧，左念都一下被勒得疼了。 「别走，你不许走，左念，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 069 干净得像没住过人一样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被勒抱着，实在是难受，她忍不住开始挣扎，但莫文康却抓得更紧，神经质一样地喊着：「不许走，你不许走！」 左念试着用温和的方式跟他沟通：「我不走，你先回病床上躺着，好吗？」 劝了几句，莫文康才慢慢的试着放开她，一再确定她没走。 后来医生过来查看后，莫文康到那会才酒醒，虽然神情有点沉寂，但已经冷静了，跟左念道歉，问刚刚有没有伤到她，脸色暗淡又失落。 左念摇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说了声没事。 莫文康看看她，然后他又坐了起来：「出院吧。」 「出院？」左念看了看他额头上的伤，「可医生说最好是留院两天观察观察。」 「不用，我有没有事，我自己知道。左念，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想回去。」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左念，请求着，「你陪我回去，好不好？」 左念不是很赞同，莫文康伸过手来，想要签左念搁放在床边的手，左念几乎是本能地就把手避开了。 莫文康黯然失神：「我在这医院待着没什么意思，如果我后面觉得不舒服，我就自己回来，如果因此出什么事，那也是我活该。我……我活该啊！」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那手握成了拳，想往床上锤，又顾忌着左念，最后自己生生忍下：「左念，小念...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笨，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没用，让你、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活该我现在……我……」 「别说了。」左念仍旧逃避的不想过多地知道，莫文康究竟都知道了什么，他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变成这样。 她真的不想知道，不想在他面前，生生地揭开所有丑陋的伤疤。 她缓缓地吸一口气，再吐出：「你想出院，那就出院吧，我送你回去。」 然后她就赶紧起身去给莫文康办出院，之后叫了辆车，再回病房里接莫文康出去。 但莫文康走起来有点晃，似乎是头晕，明明知道还没完全清醒时，抱她的手劲那么大。 左念也没多想，毕竟醉酒时糊涂了力气大些也正常吧。 她过去扶着莫文康，带着他往外走，出了医院，坐上她提前预约的车，到莫文康的家去。 那里也不算是莫文康的家，莫文康没有跟父母住，虽然有两套房，一套父母住着，一套似乎还在装修，莫文康一直是在外租房子的，某个还不错的小区，环境好，装修风格也不错，两室一厅。 据莫文康说，他大学毕业后就租在这里了。 莫文康没有瞒着左念，左念一直都知道这个地址，只是之前最多就到小区外，没有真的进去过，毕竟莫文康追求她时，她不好意思来他家，好像进了他的地盘就等于同意了。藲夿尛裞網 后面两人是交往了，可时间太短，也没发展到去他住处的地步。 这是左念第一次见莫文康住的地方。 莫文康打开门，左念看他状态不太好，只好送他进去。 踏进去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整洁，东西都收拾得很规整，莫文康也说，他有定时让人来打扫。 只是，左念扫视了一圈后，总觉得怪怪的。 那会，她也没能多想，将莫文康送进房间里，让他在床上躺好，莫文康又喊渴，她就去厨房给他烧水，想着顺便给他做点吃的。 进了厨房，更加觉得这地方干净……干净得不像住过人。 打开冰箱，里头只有几瓶水，什么食材都没有，甚至……对于左念这种从小就下过厨的，直觉上就是，这个冰箱就没人用过。 她找出水壶，打开盖子朝里闻了闻。 一个水壶，不管清洗得再干净，经常用和从没用过，里头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难道这水壶是莫文康最近刚买的，还没怎么用过？ 水壶放着烧，左念轻手轻脚的来到客厅，她不好进另一个房间，就在客厅里转了转。 越看越奇怪。 有些东西，你在搬进一个新家准备采买时，可能都想不到要买，只有住久了才会因为需要去买。 莫文康的这个据说住了好几年的「家」，干净得像没住过人一样。 070 你想回哪去 - 把戏 - 红幽灵 水烧开了。 左念倒了杯水，端进房里给莫文康，问他：「你饿了吗？要不要我给你煮点吃的？」 莫文康拿着杯子的耳朵，吹了吹上面的热气：「我平时忙，也没什么手艺，那厨房就没用过，你没东西煮的。要是饿了，我给你点个外卖，这周围好几家店，味道都不错的。」 小区外确实有条街，里面好几家美食店，且再往前走走，还是个商场。 莫文康的话没什么问题，可左念还是觉得不对。 就算很少做饭，厨房很干净，可平时什么吃食都不买的吗，水果？便餐？甚至是啤酒等等等等，冰箱能装的东西多了，天天住在这里，时不时地要往冰箱里放点什么吧？ 怎么会那么干净呢？ 左念摇头：「不用了，你要叫餐的话就叫自己的吧，已经很晚了，我得回去了。」 不管她的怀疑是不是对的，她都不想深究，她只要离开就好了，好奇心不止会害死猫，也会害死人。 靠在床头的莫文康一听她要走了，就直起了腰：「这么晚了，你要回哪去？我听说，你和你室友闹得不愉快，这几天都没回去？」 左念也没问他怎么知道她跟李素芳闹不愉快的，只是回道：「我回我妈妈那里。」 「这么晚了，」莫文康将杯子放到床头上面，然后掀开被子要起来，「你回去不是让阿姨担心吗？我这边有客房，你可以先在我这里住一晚。」 「不用了，我已经跟我妈妈说要回去了。你不用下来，我自己出去就行，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左念！」还是下床来的莫文康再次拉住想走的左念，喊她名字时，带上了强势。 不过他立马又软了下来：「你就不能……陪陪我吗？」 左念回头，想要婉拒莫文康，可话到嘴边，看着莫文康祈求的眼神，可怜的样子，往日的精英不复存在……她有些心软的。 莫文康抓紧了她的手，眼睛里蒙着着雾气：「小念，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了吗？我只是想让你，再陪陪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小念...」 左念张了张口，很多酝酿好的绝情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无情、冷静地说出去。 她也想念自己的曾经，简单的，只要为自己的生活和未来打拼就好了，只要和莫文康谈一场还算开心甜蜜的恋爱就好了。 她一想起，就心软，就舍不得。 「小念...」莫文康试着靠近她，伸手想要揽住她…… 左念的手机响了，震动让左念清醒了过来，她迅速地往后退开了跟莫文康的安全距离，给了莫文康一个不好意思的眼神，拿出手机。 不是她多紧张这通电话，而是想借此缓解清醒后面对莫文康靠近的尴尬。 结果她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杨副总打给她的！ 她走开几步，拉开更大的距离，才接了电话。 「左念啊，」杨副总的声音传来，「你这都请假好些天了，明天能过来上班吗？」 左念一怔，她确实好些天没上班了，刚开始还不适应，后面……大概后面是大boss挺着，她就心安理得了。 突然被提醒她该上班了，左念身为一个社畜，不由自主地升起阵阵心虚：「好、好的，我明天一定准时去上班。」 「嗯，明天……」 杨副总跟她交代了些明天她去公司后要先完成的事，言语倒是挺像正常的上司跟下属，就是这个上司脾气挺好的样子。 交代完后，杨副总就结束了这通电话，左念拿着手机一转身，差点撞上不知何时站到她身后的莫文康。 莫文康刚刚想要留她住下时，满脸的凄楚，可现在，盯着她的眼神却透着吃人般的冷芒。 左念有些被吓到了，退了一步。 可这一退，似乎是刺激到了莫文康，他一把抓住了她：「你想去哪？」 「我、我没有要去哪啊...」左念有点害怕，扭着手腕想挣脱他的手。 莫文康却抓得更紧，将她往他那边拽拉，然后压着她的双臂：「你骗我，你要走，你还想回那个公司里去？左念，你是不是***！」 . 071 你该不会是自愿的吧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瞪大了眼睛，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从莫文康嘴里听到「***」两个字，而且还是对她说的！ 「你，你……」左念胸口起伏，大口大口的呼吸，仍旧觉得胸口堵得上不来气，「你说我……什么？」 莫文康将她的手臂抓得很紧，带着恶狼般的气息：「我都已经知道了，你的上司经理，把你送了出去，把你交给那些老总换得合作，我去找他，我想给你讨个公道回来！结果，你还要回那个公司去？左念，你不是自作贱是什么？」 左念感觉莫文康的指甲都掐进自己的手臂了，可能江奉之前也弄伤过，莫文康就摁在她还没好全的伤处，疼痛不用说。 「你、你放开我！」左念手臂一疼，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莫文康面目狰狞，往日的温和不复存在：「放开你？让你回去，继续当做商品？还是说，你就享受……享受那些老板对你的疼爱，啊？」 「我……你以为我想待在那里？我要是能走，我会不走吗？」王经理连她妈住哪的地址都直接发给她看，哪怕她知道了对方手上并没有那些和谐照片或视频，可她还得为她妈妈想想？ 王经理先不说，她现在也不在王经理手底下做了，她已经被杨副总监督着了，杨副总上头是江奉，她现在算是他的禁脔，是他的私有物，在他厌倦之前她擅自跑掉……想想当初那个被断了手扔到牢里的男人，她跑得掉吗？ 逃跑再被抓回去，下场会更惨吧，被江奉厌烦了赶走了，她或许还能好好的，惹怒他再被抓回去，她怕是要直接被断了手脚！ 人总要审时度势吧？她只是个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依靠，偏又招惹到不能惹的人物，她也只能这样了啊，委曲求全，活下去，她甚至还能保有一定的名声，最后说不定还有机会让自己正常地活下去。 可如果…… 等等。 左念停止挣扎，小心的、秉着呼吸地问他：「你去找了王经理？在哪找的？」 莫文康目光里带着深藏的恶意：「就到你那公司去的。」 左念脚下一软，跄踉一下，差点跌倒：「那公司的人都...都知道了？」 「是啊。」莫文康狞笑，「他们都知道，你被你的上司当做礼物送出去，都不知道伺候了多少个了……」 「啪——」 左念失控地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莫文康脸上。 那声响后，好像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左念微微喘息着，她无法抑制地颤抖着，就跟发冷的人，在不由自主地打颤，她还瞪着莫文康。 眼前的人，为什么这么陌生，她好像从不认识这个人！ 过了会，莫文康舔了下被打到的嘴角，笑了声：「你还敢去你那公司吗？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还敢去吗？」 左念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她努力睁着眼睛，眼泪还是无法受控地往下掉。 她千方百计的，就是怕别人知道！ 事实上，目前为止，她也只跟江奉有过关系而已，事实上，她从头到尾都不是自愿吧，她被算计被出卖，她是受害者啊！ 可她还是要胆颤心惊地怕被人发现，因为公司上下，没有几个会因为她是受害者就停止讨论，他们会去探讨她为什么会这样，最后的结果大概都是她的错。 现在网络那么发达，再被发到网上去…… 可是，她曾经喜爱过的，也为了不让他被牵连而愿意委屈自己的前男友，却「大大方方」地让所有人知道了？ 「莫文康！」她嘶喊出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她用力地扯出自己的手，转身就走。 她不知道她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但她现在一点都不想看到莫文康！ 「别走！你别走！」 莫文康从后面抱住她，左念一句话都不想说，她表情甚至是麻木的，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睛是空洞的。 但她奋力的，用尽全部力气地去挣扎。 哪怕她没力气了，哪怕她觉得自己哪哪都疼，哪怕她完全喘不过气来，她还是在努力挣扎。 莫文康被她这副样子吓到，理智清醒过来，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他开始慌了： 「对不起，对不起小念，我刚才疯了，我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072 你听话好吗 - 把戏 - 红幽灵 「小念，我求求你，别走，你别走！」莫文康紧紧地抱着左念，他只要放松一点，就可能被她跑掉，「我刚刚失心疯，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在乎你，太害怕失去你……小念，别走，别走好吗？」 左念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扭动、抽着自己被困的手…… 「你就待在我这里不好吗？不用管有谁在背后说你什么，也不用应付那些讨厌的人，我会好好对你，我可以养你，你什么都不用管，安安心心待在我这里，谁也不能伤害你！」 莫文康贴着左念，祈求着地一遍遍说着：「我会照顾你，我会对你好，我给你一个安静的、安全的地方，没有那些纷扰和伤害你的坏人，你不用再害怕的。」 左念停止了挣扎，莫文康说的，有一点跟她最近时常想的一样，她也常想有个地方可以让她躲起来，那地方安全，坏人找不到，她可以安心睡觉，不用再胆颤心惊。t. 可……她躲起来，她妈妈呢？而且这里，莫文康已经成了她害怕的人了，她又怎么敢躲在这里？ 左念再次动起来，但莫文康把她抓得死紧：「我知道你担心你妈妈，没关系的，我可以把她安排好，把她送去旅游一段时间，或者找个好地方让她去住，她不会有事的。」 左念出现迷茫的神色...能有这么简单吗？江奉不会找到她和她妈妈吗？ 「我还知道你怕那个江少爷。」 突然听到这个称呼，左念怔住，随后才慢慢反应过来，喊这个称呼的是莫文康。 莫文康也知道江奉……和她的事？ 他为什么能知道这么多？ 哦对，上次他好像撞见过她和江奉，可是…… 「你别怕他。」莫文康以为左念那一瞬间的绷紧紧张是因为害怕那个人，「这个江少也就表面看着尊贵，江家的太子爷让大家一听都恭维他，其实他什么也不是，他如果有威胁你什么，不用怕他，他就是那纸老虎。我会安排好你妈妈，你安心地待在我这里！」 「小念，我刚刚是太着急你，理智丧失才会那样，我是在意你喜欢你，我不是想伤害你！你待在这里，待在我这边，好吗？」 不、不对，不对的！ 江奉可怕，莫文康就不可怕？ 她都不敢去细想她对莫文康升起的那种恐慌从何而来，不仅仅是他刚那可怕的变脸，很多细节被放大又被她逃避的抹去，她不敢深想。 她不想留在这里。 现在，每个人在左念眼里都是可怖的。 曾经的上司王经理王进生，曾经关系不错的室友兼同事李素芬，还有曾经怀着初恋美好的莫文康…… 她的心在阵阵颤栗。 这个世界为什么变得这么可怕？ 「别动了！」 莫文康说了那么多，发现左念只停下了一小会，就更激烈不要命地挣扎，之前还表情麻木，现在更把他当洪水猛兽的样子。 莫文康压下的火气就再次飚起来，咬着牙凶狠地威胁：「你信不信，你再动，再想着跑出去，我就直接把你绑起来，把你囚禁在这里？反正也没人知道你在我这里，谁也找不着你！」 左念被吓到，害怕得瑟缩着，更加地想要避开莫文康的贴近。 莫文康用力地抓着她：「还有你妈妈，我可以把她好好地送走，也可以用手段，把她送到……你不愿意的地方去，你要试试吗？」 左念惊愕地回头看向莫文康。 莫文康……用她妈妈来威胁她？ 她或许曾想过，情侣可能会反目，可能在一起后会发现对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会失望会分手。 可莫文康，竟然…… 更可笑的是，反倒是她最害怕的江奉，似乎从未用她妈妈来威胁过她！ 莫文康伸手想摸她的脸，左念本能地躲开后，被莫文康一把薅住了头发，硬是把她的脑袋拽到他胸前：「听话好吗？小念，我不想伤害你的，你听话好吗？」 073 她被关起来了 - 把戏 - 红幽灵 莫文康抚摸着左念的头发，完全无视了左念的颤抖，他轻声询问：「刚不是说饿了吗？我叫点吃的过来，嗯？」 左念没有说话，莫文康就自己做主了，拿出手机点了左念喜欢吃的，然后对左念说：「一会就送过来了，很快的。我们别蹲坐在这了，来，起来。」 莫文康强硬地将左念从地上拉起来，将她带到沙发上坐下，他自己则坐在她身旁，搂着她：「真好，小念又在我身边了。」 左念浑身紧绷。 不止是害怕，还有对莫文康靠近的生理性反胃。 就算是江奉，她都已经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了，毕竟在江奉那里的几天，江奉最多就是咬她，为了她养好点，没有实质性地跟她发生点什么，她自然也就相对的放松一点。 但她现在对莫文康的反应更甚。 大概是，她从一开始就恨着江奉，畏惧江奉，从没对江奉抱什么希望，甚至不敢想江奉能稍微善良一点。 但莫文康不一样。 他是她实实在在期待过的人。 莫文康抱着她，慢慢的就忍不住要亲她，左念起先还强忍着，可莫文明逐渐地想将她推倒，左念就控制不住地再次挣扎起来。 莫文康恼怒，控制着她的双手压到头顶上，想要强来：「怎么，那些老总你都伺候了，我还碰不了你了？」 左念没有吭声，她神色慌茫，几乎是凭本能在抵抗。 在莫文康要撕扯她衣服时，她头一偏，吐了出来。 莫文康跳起来，退离了沙发，不敢置信地瞪着左念。 左念趴在沙发边，还在干呕。 「你行，左念，你可真行！」莫文康气得直喘，最后指着左念说，「反正，你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他摔门而出，那门关砸的声响带着回音，在房间里震了几圈。 左念吐得不能再吐了，胃里抽搐着，阵阵的疼。 她卷缩在沙发里，双脚曲起几乎抵着自己的肚子，想要将自己盘成一团，想让自己像茧一样，可以有丝一圈一圈地把自己缠绕起来，密不透风，躲起来。 好一会，她顽强地让自己坐起来，看到丢在地上的包包，她起身想去捡、 结果一从沙发下去，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气得狠了，好像供血不足一样，全身都没力气，她是用爬的爬到包包边，软绵地打开了包包找出手机，结果……在江奉那充的那会电已经耗光了，手机又没电了。 她跄踉地爬起来，又跄踉地找了一圈，最后捂着胸口蹲下。 她没找到充电器，连根线都没看到。 她刚也试过那门了，房门被从外面锁上，她出不去，窗户外面有铁丝网，她想跳窗都不能。 不过楼层那么高，除非她真想就这么死了，不然也不可能从窗户出去。 她是真的被莫文康关在这里了。 心脏缩缩地难受，她觉得自己好闷好闷，呼吸困难。 她一点点地重新爬回沙发上，重新卷缩起来，捂着胸口想，她会不会死在这里呢？ —— 左念做了个梦。 梦里她好像和一个人玩得很好，可是正开心的时候，对方突然变了脸，还朝她丢出了可怕的虫子。 虫子会往她身上钻。 她挖自己的肉，想把虫子取出来，可虫子越来越多，她根本挖不掉。 渐渐的，她变得千疮百孔…… 梦里是感知不到疼痛的，但她还是觉得好疼好疼。 「脏死了。」t. 她无助地抬头，看到一个感觉很熟悉，但她又想不起来是谁的人，他很高，几乎挡住了她面前的所有光线，让她眼前一片黑暗。 她听到他说：「还不赶紧清理掉？你要是脏了，我可不要你了。」 她想说她清不掉，虫子太多了，在她身上钻了一个又一个血洞。 可她一低头，发现虫子都不见了。 「咔嚓」一声，她惊醒了，发现房门的门把转了，然后门被推开。 莫文康提着外卖袋子回来了。 可距离他说给她点餐的时间，已经过了一整个晚上。 074 她没有声音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睁开眼，看着开门进来的莫文康，她一边坐起来，一边往沙发最边的位置挪。 莫文康提着塑料袋走进来，在左念身旁坐下，左念整个人都贴在远离莫文康的那边扶手。 「吃饭了。」 莫文康将外卖放到桌子上，侧着身子倾向左念，像要将她拢起来：「我带的是你爱吃的。」 酱鸭，香菇肉，还有鸡汤。 莫文康一一摆放在桌上，还有碗饭，他抓过左念的手，将筷子放到她手上：「来，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像昨晚那个，最后被我喂附近的流浪猫了。对了，你以前说你有机会的话想养只猫，你喜欢什么品种的，我买一只回来陪你？」 左念没有说话，就被迫抓着筷子，又被迫面对着桌子。 「吃啊，怎么不吃？」莫文康催促着推了推她的背，把她往桌子上推。 左念并不想在这事上惹怒他，稳住筷子夹了个香菇放到碗里，在机械性地往嘴里喂一口饭。 「吃酱鸭啊，你不是喜欢这个？」莫文康也拿了个筷子，给左念夹了个鸭腿，还给喂到了左念的嘴边，左念顿了顿，才张口咬住，再自己用筷子托一下，慢慢地吃。 可莫文康挨她那么近，她浑身难受，每一口都吃得难受，下咽困难，没有滋味，甚至对曾经喜欢的酱鸭感到厌恶。 她觉得她以后都不会吃这个了。 勉强硬塞了半碗，她实在吃不下了，就张嘴碰了碰唇。 她想说饱了，但并没有发出声音。 「吃这么点？」莫文康摸摸她的头发，「再吃点吧？」 左念垂着头，畏怯地摇头。 「减肥吗？你够瘦了，不用减，我喜欢你再胖点。」莫文康又给她夹了块鸭肉，逼着左念吃。 左念是真的快到极限了，心情影响食欲，她这会闻到酱鸭的味都想吐，莫文康的筷子再次伸到她嘴边要她吃，她想着忍忍就过去，就张嘴去咬，结果她本就不舒服，一咬进嘴里就控制不住地吐出来。 那一刻，她就意识到不妙，下一秒，莫文康的巴掌就扇了过来。 左念及时地把头一撇，肩膀抬起，但那巴掌还是打在了她的脑后和脖子间，左念直接被打得往旁偏倒，摔在地上。 左念抬起手臂挡在脑后，那里传来麻痛感。 不给她喘息的空间，莫文康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 「怎么，连我给的饭都不吃了是吗？」 左念仰着头，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有无声地呐喊，和眼角流下的眼泪。 「我问你话呢，不会说话？哑巴了？啊！」他拽着她的头发摇晃，「说话！」 左念表情痛苦，可她现在连哭叫都叫不出来，她不是不想……她…… 莫文康吼了一顿后，又慢慢地清醒过来了，他静了几秒，突然放开了左念的头发，左念往旁趴到地上，无声地喘息，闭着眼睛，眼泪沾湿睫毛，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面上。 「对不起对不起，小念！」莫文康抱住她，又是一通道歉，「你别生气，你别哭啊……我就是、就是想让你多吃点，太着急了！」 左念微微抽搐着，她吸着鼻子，努力往下吞咽口水。 「小念，别生我气好吗？我就是……就是太在乎你！」 左念一听到「在乎」两个字，就紧紧地蹙起眉头，呼吸都跟着急促起来。 她不要这种在乎，她只想离开这里，她太难受了，她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被活生生掏出来一样。 莫文康抱着她一番道歉后，将她从地上扶（抓）起来重新放到了沙发上，然后还要给她检查被他打到的地方。 他手一扬，左念本能地就抬起手来挡住自己。 莫文康一顿，心疼地再次抱住她：「对不起，我吓到你了，我保证我不这样了，我保证！」 左念缩着肩膀绷着身子让他抱着，把自己幻想成一个石头。 不会说话不会动，被挨打也不会痛，更没有心，没有感知的石头。 075 精神控制 - 把戏 - 红幽灵 莫文康开始对左念好。 就是给左念买来换洗的衣服，还要让左念换上给他看看，左念不愿意，可不想再起争执，就麻木地换。 还好莫文康允许她到卫生间换了再出来。 他还要跟她重新培养感情，比如陪她看电视，他会搂着她坐在沙发上，选一部他觉得她会喜欢的电影或电视，期间问她喜不喜欢，要不要换一部。 温和的样子像回到了之前，可前提是，他完全无视了她始终绷紧僵硬的身体，甚至她眼睛都必须盯着屏幕，要是移开了视线，就会被他问。 一整个精神上的压迫。 她总不免想起江奉，她待在他家里的时候，一打开衣柜就有她的衣服，她完全自取，江奉不说也不问，好像那些衣服本来就在那，本来就是她的。 给了她最好的，也给她自己穿衣的自由。 除了被他当成抱枕，偶尔被他咬一咬，其他的时候，他都随便她，在她身体好些时，除了房间，她在整栋别墅里各个地方都没人管……还有朱岑医生经常去照看她的身体。 不是江奉多好，而是她在完全得不到自由的时候，就难免会想到相对自由、舒适时的生活。 起码江奉不会突然就抬手朝她打过来！ 「你看，你在我这里，有得吃有得住，想穿什么衣服我也会给你买，过两天再给你买只猫，我不在时，还可以陪着你。」 莫文康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头发：「你已经被那些老总给糟蹋玷污了，这是你永远都洗刷不去的污点，也就我不嫌弃你，就我能好好对你，给你一个安全安静的环境，不被那些坏人打扰。小念，也就我了，你想想你要是出去了，多少人要朝你吐口水，这都能把你演了。」 「小念，是我喜欢你，在乎你，才能包容你这些。」 他一遍遍地说着同样的话，最后自诩深情地亲了下左念的脸。 左念表情麻木，脸色很憔悴，眼下是很重的青影，好像短短两天，她就如一个病重快断气的短命鬼。 她一开始还能抵御莫文康的这些话，可听得多了，再想想外面世界的可怕，她也不免自我怀疑起来。 她有些明白，莫文康可能是在PUA她，但就算明白，在自我早就产生怀疑时，她很难抵挡得住，她甚至想……放弃自己。藲夿尛裞網 莫文康走后，她卷缩地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除了感知到惶恐害怕外，就只剩下浑噩。 「嗯？这就不行了？」江奉淡笑着伸手点着她脑门，眼里却暗藏威胁，「那我要你何用？」 左念一个激灵，猛地抬起头来。 眼前当然没有江奉，但他那厌然，笑中带冷的模样挥之不去，好像她就此废物下去，他就能过来把她拖去牢里当个替死鬼！ 他那本就很有辨识度的声音，更是魔障一样自动在她脑子里循环，左念被刺激得人都精神了许多。 江奉一直都像个阴影一样如影随形地跟着她，她没想到有一天，这个阴影也能对她起正面的作用。 她环顾了房间一圈，过了会，她尝试着起身，再次在这房间里溜达起来。 她想尝试着能不能在房间里找出自救的法子。 但这房间实在太干净了，她连支笔半张纸都找不出来，各个柜子里空空如也，想弄个可用的武器都找不着，更别说刀子了。 除了摆着好看的家具，里头全是空的。 莫文康在这里住了多年？ 不可能的，这不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可莫文康若是骗了她，那就是很早之前就骗了，那他为什么要编织一个这样的谎言给她？ 说他在这里租了多年，能达成什么目的吗？ 他把她关在这里，很可能不是临时起意，不敢说他租这房子时就想把她关起来，但绝对是早前就有所准备了。 左念再次缩回沙发上，捂着又开始不舒服的胸口，不想放弃地继续想着她该怎么逃出去。 她咬着指甲，想着这种情况，她要是失手把莫文康杀了，她会被判刑？ 她闭上眼，曾经彬彬有礼的学长仿佛在她脑子里朝她笑着，心脏一阵一阵地抽疼。 她也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她好像变了个人，人肮脏，思想也肮脏了？ 她甚至又再次去想，莫文康说的是不是对的。 她的人生，好像越来越糟糕了…… 076 她想要逃出去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背靠着沙发，眼睛紧闭，嘴唇紧闭，她在小憩，但整个人看起来并不好。 她猛地睁开眼，张着嘴连着喘了几下，然后等呼吸慢慢地平稳下来……虽然脸色仍旧糟糕，但看着平稳了许多。 这里看不到时间，她不知道几点，但她看外面的天色来判断，莫文康应该快回来了。 她撑着没什么力气的身体起身，找出莫文康给她买的衣服换上，然后就继续等。 等到门开了，莫文康进来，左念就朝他露出一个虚软但乖巧的微笑。 莫文康见状，心情也好，提着外卖袋进来：「今天心情好？嗯？」 左念只是朝他微笑。 「来，看看我今天给你带了什么。」莫文康将饭菜一一上桌，「快过来吃？」 左念主动接过莫文康递给她的筷子，主动夹菜吃饭，甚至，遇到莫文康喜欢的，她还夹起来递到莫文康嘴边，然后朝他微笑。 莫文康很开心，他吃下后，摸向左念的脑袋，揉搓着：「小念真好。」 左念无法控制地绷紧了，但她努力让自己不要躲，又勉强地笑了笑。 然后她还捧来鸡汤，要给莫文康喝，但中途手不稳，装鸡汤的碗掉了，里头的汤洒了，几乎全落到左念的衣服上。 左念立马双手缩到胸前，恐惧地看着莫文康。 但莫文康今天并没有暴躁生气，反而先关心她有没有烫伤。 裙子拉开一点，发现她的腿真的有点红，还好，鸡汤送到这边来，已经没那么烫了，不是很严重，但也有点疼。 左念小心地咬着嘴唇，怯怯地看着莫文康。 「没事没事，」莫文康安慰起她，「去洗一洗，然后换身衣服。」 左念点点头，起身拿了衣服进浴室。 浴室里，除了水还能用外，里面连瓶沐浴露都没有。 但是有个脸盆，有块肥皂，一根牙刷和一个牙膏……就挺原始的吧。 她越发肯定，莫文康之前并没有住这里，而且早有预谋想把她关在这里。 外头等着的莫文康突然听到了「哐啷」一声，狐疑地朝浴室看去：「小念？你怎么了吗？」 里头的左念没有回答，浴室里静悄悄的。 莫文康试着走到浴室门口，将浴室门推开，他很小心，也是防着左念反击的。 但门一推开，他就看到左念坐倒在地上，旁边是摔了的水盆，水洒了一地。 左念自责得不敢看莫文康，只无措地抓着自己更湿的衣服。 「怎么那么不小心，洗一洗换个衣服都能摔倒？」莫文康走进去，抓着左念的手臂要将左念拉起来。 左念借力要起身，但脚下不稳又滑坐下去，带得莫文康也往前跄了下。 就是现在，左念突然反手推了莫文康一把，让莫文康更往前跄了两步，地上早被左念抹了肥皂，莫文康站不稳，直接滑倒，摔倒时的声响还挺重的。 但左念可顾不上他摔得怎么样，她快速地爬起来，在莫文康没反应过来时就冲出了浴室，并反锁将浴室关上，拿了之前找到了个东西卡住门把。 不过只要门把多晃两下，这东西就掉了，只能说暂且拖延下时间。 随后左念毫不耽搁地扑到沙发那边抓起莫文康的包，从里头找到钥匙，打开房间的门，一口气往外冲。 整个流程在她脑子里转了无数次了，做起来也意外地顺利，让她成功地出了这个套房。 但随之就不再顺利了。 电梯停在一楼，而她正在二十多层，她怕等电梯上来，莫文康已经出来了，于是咬咬牙进了楼道，打算从楼梯下去，之后随便找一层先藏起来。 可是，她这两天大概是被气狠了，受的打击太大，身体状态一直很糟糕，之前不知哪来的能量让她支撑完了一整套「流程」，等她下楼梯才下了一层，她脑袋就晕得不行，眼前全是模糊的，根本看不清脚下的阶梯。.bμtν 她扶着扶手，想要坚持坚持，可身体却慢慢地靠着扶手往下滑…… 077 不带希望的光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无力地坐在台阶上，她以为坐一会能缓和些，结果是头往后一栽，倒在了阶梯上。 她的眼前越来越黑，晕眩铺天盖地的来，她恍惚安全门被打开的声音，她期待着是有人路过，能救她，能把她带走。 但，最后进入她眼帘的，是莫文康！ 她闭上眼睛，放任自己进入了彻底的黑暗中。 她感觉自己像是躺在小小的竹筏上，随着水波摇摇晃晃，一望无际的海，好似永远都没有尽头。 晃得她晕船，很晕很晕，特别想吐，但又不愿意动，她想着自己能飘到哪就算哪吧。 一道强光照过来，她本该紧闭双眼的，可这光却让她慢慢地睁开眼睛，意识恍惚，在苏醒中，她就先看到了坐在床边的莫文康，他坐在椅子上，弓着身子，手臂搭在腿上，两手交叉，手腕上的手表还反着光。 他正阴恻恻地盯着她看。 左念差点一口气被上来。 但她又渐渐地平缓下去，她移开视线，盯着前方无名的点，发着呆，面上死寂不带什么希望的光点。. 莫文康还在阴狠地质问她：「挺能跑的？」 左念对着空气轻轻地眨了下眼。 莫文康恼火地撞开椅子，扑到床边一把掐住了左念的下巴，逼着左念直视他，同时扬起了手：「你……」 但他的话突然就戛止了。 左念没有再闪躲地直视他。 她就那么回视他，眼里没有恨，没有开心，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但她的眼角有水滴滚落。 莫文康莫名地对她这样的眼神感到害怕，扬起的手怎么都没法落下去。 「留在我这里不好吗？」莫文康满是不甘心地问，「在这里……在这里，我还能保护你！」 左念仿佛从他眼里看到很复杂的情绪，但她并不想去弄懂那些情绪都分别是什么。 保护？到底保护她什么？ 「左念，你……」 莫文康这时候手机响了，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他烦躁地掏出手机，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他一看，就微微变了脸色，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看了左念一眼，出去客厅接电话了。 左念把自己当尸体一样躺着动也不动。 过了一会，莫文康就回来了，神色不是很好，他盯着左念看了一会，忽的放下了对她逃跑的愤怒，上前抱了抱她：「听话，不要再闹了，乖乖在家里等我，我晚上回来带你爱吃的，嗯？」 走前，他还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左念不想理会任何事，但她耳边总能听到一些动静，比如莫文康出了房门又出了客厅的大门。 一确定莫文康不在这个屋子里，强行压制的恶心就翻涌上来，她想爬起来到浴室去，刚一动就没能抑制住，趴在床边吐了起来，把床单的边边都弄脏了。 弄脏就弄脏吧...左念吐得没东西吐的时候，翻身倒回床上，什么都不想管了。 —— 左念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她一直被莫文康关在这里，被他折磨凌辱，被他精神和肉体的打压。 没想到，只是关在这里，都算好的了。 那天晚上，莫文康并没有再回来，到了第二天傍晚都没看到他人。 被关在房间里的左念饿得头昏眼花，不得不爬起来，翻出昨天没吃多少的饭菜，不管是不是冷了硬了，先往嘴里塞几口。 她觉得自己也挺可笑的，莫文康好好给她送来时，她没胃口吃不下，等没吃的时候，又觉得莫文康能给她送吃的都是好的。 这或许就是莫文康新一轮的折磨了吧。 想让她乖乖的，完完全全地听话，摇尾乞怜地让他对她好一点。 吃了冷饭，左念很不舒服地缩在沙发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发烧了还是怎么的，整个人特别难受，晕眩感也一直没怎么好过。 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很可能会死在这里了。 然后大约深夜凌晨的时候，不知是睡着还是昏了段时间的左念猛地惊醒，随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一身酒味的莫文康来了。 为您提供大神红幽灵的《把戏》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077 不带希望的光免费阅读. 078 狗屁的誓言 - 把戏 - 红幽灵 看到喝多了，一进来就用他近来毫不伪装的阴恻恻的眼睛盯着她看，好像她是他最大的仇人。 左念不知他是喝醉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这种眼神，让做了心里建设，觉得死就死吧的左念都再次感觉到心颤。 她无法控制地缩起来，想躲莫文康远远的，她觉得他现在的情况，不只是抬手打她，说不定还会直接拳打脚踢。 他走过来了！ 左念已经贴在沙发的扶手上了，还不由自主地往里挪动，显然是没用的，随着莫文康的靠近，她根本无法躲开他。 莫文康走过来，在她身旁坐下。 比起之前，他这一次显得很安静，到现在都一句话不说，就只是侧着身子盯着她。 左念闻到很浓的酒味，那酒味夹着酒桌上乱七八糟的味道，令人作呕，左念一闻到，胸口就上下一翻，差点就吐出来了，被她强行忍下，脑袋偏向了另一边，尽力躲避那股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这躲避的意味太明显，莫文康动了，手直接抓住了左念的头发，拽着她往后仰，把脸露在他面前。 他阴沉地盯着她，没有大喊大叫，就是问她：「很讨厌我？」 左念不可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莫文康往她那倾了倾，同时抓着她头发的手缩紧了：「你知道我为你做了多少吗？我又为你得罪了多少人？现在，王进生联合其他人来断我前途了，我今天被公司开除，你，满意了？」 左念头皮发疼，不知道就这几天，她的头发被扯掉了多少。 她还想，莫文康之前还说，要给她一个安全的空间，要将她庇护在这，结果呢，他根本没这能力。 他还说他不怕江奉呢，现在江奉都没出手吧。 「你是不是在嘲讽我？」莫文康拽着她的头发狠狠地摇晃两下，「我对你那么好，你却巴不得我赶紧死，是吗？」 左念痛得张嘴，无声地强自忍耐着。 莫文康甩开她，左念被力道甩得趴在扶手上，她捂着胸口，一再防止自己吐出来。 前头突然有阴影，是莫文康站在她身后，随着阴影贴近，莫文康几乎也贴着她的背，在左念耳畔说：「既然，你不稀罕我给你的好，那，你造成的我的这些损失，总得偿还吧？」 左念心头发寒，还没听他说什么偿还，寒毛就先立了起来。 「钱华催你认识吗，XX公司的总经理，只要他能帮我一把，我也无所谓我之前的公司。」莫文康对着左念的耳朵笑，「你会帮我的吧，小念？」 左念瞳孔瑟缩，呼吸断促，侧过头，脸上还沾着发丝呢，怀疑自己幻听地看着莫文康。 莫文康再次碰触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摸着：「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晚上，我带你见见这位钱总，你要好好跟他说，好好地为我争取，知道吗？」 左念仍盯着他的眼睛看，莫文康有片刻的停顿，眼里又有了那种很复杂的，像是不舍的东西，但他最后还是说：「反正这事，你也熟，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 左念缓慢的，不敢接受的摇起头。 「你不能拒绝，」莫文康温柔地说，并拿出他的手机，举在左念的面前让她看，「你拒绝了，她怎么办？」 屏幕上是她妈妈的照片，保姆推着妈妈的轮椅到菜市场买菜的照片。 妈妈笑得很开心，她总是很开朗，努力地生活着，哪怕双腿不能走，也不能阻止她成为一个新时代的弄潮儿！ 她前两天去看妈妈时，妈妈还说要去买一个空气炸锅，等她下次再回去时，她就做给她吃。 左念猛地伸手要去抓手机，莫文康往后移开了，左念没碰到手机，就去抓莫文康，她发不出声音，只能用力地扯着他的衣服，用力地扯……就像她如今无能为力的人生。.. 眼泪糊了双眼，她已经看不清莫文康了。 「你放心，等我……得到了我想要的，」莫文康的声音幽幽，似远似近地在她耳旁在她脑袋上响着，「我一定对你好，我发誓。」 为您提供大神红幽灵的《把戏》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078 狗屁的誓言免费阅读. 079 希望来了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那一天的，从天黑等到白天，再从白天，无力地看着天一点一点地黑下来。 她虚软地从沙发起来，跄踉地走到窗边。 这个房间窗户的角度很奇怪，这边看出去，除了看到附近的楼房，就看不到其他的了。 可她依然想到对面的墙去看看。 她伸出手，手被铁网拦住。 她一点点用力，指尖压在铁丝上。 房间门开了，莫文康站在门口：「走吧，要是顺利的话，我可以带你回去见见你妈妈，怎么样？」 左念跟着莫文康「出门」了。 她想着，总得出去了才有办法可想，才能找到机会。 车上，莫文康跟她说了钱华催的一些喜好，让她多注意着什么。 「他脾气不是很好，有点暴躁，你……你尽量顺着他，他就喜欢听话的，你听话就没事的。」莫文康说到这时，略微停顿一下，才接着说，「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让自己受伤。」 左念新奇地看了他一眼。 是什么样的禽兽，再把她弄成这样后，还有脸对她说这句话的？ 现在要把她送到这所谓的脾气不好，据说还有点「小爱好」的男人床上的，不就是他吗？ 莫文康看她的眼神确实很奇怪，好像真的舍不得，甚至是心疼……但左念看了，只觉得胃更不舒服了 她发现她现在连坐车都晕车。 到了酒店，莫文康说要先一块吃顿饭，钱华催想见见她，处处感情。 左念因为没精神一直无神的眼里，闪过嘲讽。 还挺讲究的？一把年纪的，睡前还得玩玩情趣？ 都是些恶心的人。 然而，到了预定好的包间里，并没有看到钱华催，只看到两个大概是「合伙人」的中年男人，他们都跟莫文康打招呼，目光却一致地看着她。 莫文康带着她进去，像她的主人一样对她说：「来，小念，跟郭总、孙总问个好。」 左念垂着眼眸，根本没搭理。 至于莫文康会不会尴尬……谁管他呢？ 她随之被莫文康带到位置上坐下，听到两个老总在那侃大山，桌上的酒菜左念都没碰，她跟个娃娃一样被放在这里，供人观赏罢了。 她能感受到他们投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听他们侃完一轮，就把话题转到她身上。 两个总分别姓什么，左念也没记住，就其中一个说莫文康真会藏，有这样的女朋友不早点带出来见见大家，另一个则说他就跟姓钱的好，太偏心。 莫文康就跟他们敬了两杯酒。 左念听得都快吐了的时候，来了个服务员，说钱总不舒服，先去房间休息了，然后还给了一张房卡，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了。 这是不想先处处感情，想直接来正题？ 左念看着那张放在桌上的房卡，她放在桌下的手抠着自己的手背，抠出血来。 「两位就先喝着，我……我带小念去看看钱总。」 那两位什么总的，就暧昧YD地笑着，让莫文康快去。 莫文康拉着左念的手臂，把左念带离用餐的包间，一路坐电梯上去，直到卡号上的房门前，莫文康都没有放开过她。 但在房门前，他似乎迟疑了，好一会都没动。 「小念，你恨我吗？」 他突然问这种很没营养的问题。 左念不可能回答他，甚至抢过他手中的房卡，直接放在门上，将门开了。 莫文康：「……」 左念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自己推开门，自己走了进去，进去后还反手将门关上，把莫文康关在了门外。 虽然，门一关，她背靠着门，几乎撑不住地要滑下去。 她怕吗？怕啊，这个房间就像一只即将吞噬她的巨兽，身后的门就是巨兽的嘴，她自己进来了。 她怕得恨不得再跑出去。 可她想，总比面对莫文康，听他那恶心的话好吧？ 房间里传出了声响。 像男人把玩打火机，将打火机的盖子打开再盖上的那种声音，并且一再重复着。 左念感觉这声音，就跟夺命符一样催着她。 她咽了咽口水，迈出发软的腿，一步一步，跟婴儿学走路一样，慢慢地走出玄关口，来到客厅。 转过那个转角，她看到套房客厅的沙发上，江奉慵懒的、没什么坐相地靠着沙发扶手，一脚曲起踩在另一边的扶手上，手中的打火机盖，还在被他一开一合。 左念的眼泪，顷刻间就掉了下来。 为您提供大神红幽灵的《把戏》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079 希望来了免费阅读. 说一下 - 把戏 - 红幽灵 今天早上起来就不舒服，更新可能会在晚上零点，最晚就明天早上。不好意思啊大家。《把戏》说一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080 失声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一看到江奉，她压抑着的委屈就全面爆发出来，那眼泪止都止不住。 她觉得自己丢脸真是丢死了，在江奉面前哭得跟个傻子似的，可她真的停不下来。 江奉本来厌厌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更是懒得动的样。 可他看左念哭成那样，有点烦的起身，走到左念跟前，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哭什么？」 左念摇头，又摇了摇头，她想开口，可没法出声，她捂着胸口，微微弓着腰。 江奉蹙眉，伸手抬起她的脸，不太高兴：「我不是刚把你养好？你这脸色是怎么搞的？」藲夿尛裞網 左念眼泪模糊，眨了眨眼睛，都没能看清楚。 「又不说话？」江奉贴近，搂住她的腰，第一时间凑到她的脖颈间，吸取她的味道，还轻咬了口，并作势要咬狠下去，「被那姓莫的带回去几天，变回哑巴了？」 左念算被迫投进了江奉的怀里，闻到了他那冷松带点腥的香气，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味道闻起来，会让她更加哭得厉害。 她伸出手抓住了江奉的衣服，她很努力地想要出声跟他说点什么，可她越努力，越辛苦。 江奉向来敏感，很快发现了她的不对，将她推开一些，先是抓着她的肩膀，然后又捧起她的脸，面上难得地带上了严肃：「怎么？左念？」 左念朝他摇头。 江奉眉头拧起：「左念？叫我一声！」 左念只是努力地睁眼看他。 越来越难受之下，她站不住地往下滑。 江奉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左念也抓住他的衣服，她朝他张看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人往他怀里一倒，就不省人事了。 江奉抱住她才没让她倒地上去。 他脸色也很难看。 他今天不是来享受，下头的人进献给他的「美食」吗？这「美食」一口没吃到，「美食」就先晕了。 心里咒骂了一声，江奉一边想着不管，可手已经麻利地将人抱起来了。 —— 左念醒的时候，看到了朱岑。 犹记得，她上次病重醒来，第一次看到朱岑，满心的戒备和恐惧，现在再看到她，却只有安心和后怕，她手伸出被子，想要去碰触朱岑，想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正低头凝眉看着报告的朱岑发现了，赶忙去握住她的手：「左念，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左念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后，摇了摇头，她想说话，可她说不出来，一着急，就觉得自己又喘不上气。 「别急别急。」朱岑安抚她，「我都懂的。你不要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不会有人伤害你了，你安全了！」 朱岑一再地跟左念强调「安全」，将左念的情绪安抚下来。 左念渐渐地平静下来，困意也席卷而来，可她不太肯闭上眼睛，迟钝的眼神搜寻着偌大的房间。 朱岑一开始不明白，忽的心里一动，对左念说：「江奉在外面等着呢，放心，你知道的，他在，没人敢进来。」 之前在江奉家的，左念只要躲房间里，就算是那个玉嫂也不敢进去的。 左念困顿的眼睛就闭上了，反正顶多就是江奉来了被当抱枕，她实在是太累了，两秒钟的时间都没有坚持到，就睡过去了。 朱岑等她呼吸平稳，应是睡着后，她温和的脸色就严肃起来。 她悄悄地离开房间，外头相连的客厅里，江奉正戴着耳机听着什么，看到朱岑出来后，就将耳机摘了，问：「怎么样？」 朱岑摇头：「情况不是很好，我怀疑她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跟打击，失声了。」 江奉眉头轻蹙。 朱岑：「她连碰见你，都没有失声，也不知道这个莫文康都对她做了什么。」 她突然想到什么，说：「也可能，这莫文康曾经对她很重要吧，所以受不了他突然变了模样……」 「闭嘴。」江奉打断她的猜测，「说说怎么把她治好。」 不能说话的抱枕，还有什么意思？ 她有时候，为了给自己脱困，说的话还……挺好听的，怎么能当个哑巴呢。 朱岑：「我不是心理医生，不过我可以介绍一个信得过的，专业能力也不错的来给她看看，她这种只要心结解开，应该就会好吧。」 说到这，朱岑顿了下，看了江奉一眼：「还有件事，我觉得比起失声这个，可能更……」 为您提供大神红幽灵的《把戏》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080 失声免费阅读. 081 怀孕 - 把戏 - 红幽灵 江奉因为左念失声的事，心情已经很烦躁了，没心情再去跟朱岑打哑谜：「有什么你就直说，她身体还有什么问题？」 「有点营养不良，有点贫血，还有些外伤……但，比起来，这些都还算其次，江奉，她……她怀孕了。」 江奉盯着朱岑，他看起来很平静，不知是没听到还是这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可若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的瞳仁是静止的。 朱岑还在自顾地往下说：「之前可能时间太早，没有被检查出来...她这些天没有好好休息，身体情况挺不好的，接下来必须要注意了，否则会有流产的可能的，现在又有心理上的问题，唉……还不知道这孩子她想不想要呢，我怕告诉她，对她也是一种打击，毕竟这孩子……」 朱岑偷偷望了江奉一眼，略过了这个话题：「总之我还没告诉她，先让她养好了精神吧，然后……你有什么打算？」 不说左念要不要这个孩子，江奉自己要不要撒？ 江奉没有说话，他还是盯着朱岑看。 朱岑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江大少？」 江奉似乎想开口，但话到嘴边他又缩了回去，他站起身，走开两步，又走了回来，终于出声了：「怀孕了？」 朱岑：「是啊，就是她肚子有宝宝了，我想不出意外那孩子是你的，你当爸爸了。」 这次朱岑看出了江奉刹那间的呆愣，她见状还想说他两句呢，江奉却转身就走。 「江奉？江大少？你去哪啊？你还没告诉我，这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啊？」 江奉没有停，很快就出去了，人影都不给看了。 朱岑摇摇头，觉得大概是没戏了，江奉这人，怎么可能会要这孩子，瞧他这都嫌恶到什么地步了。 但左念的身体还是要调的。 想到这朱岑就气，之前几天，她明明已经慢慢地把左念的身体养得差不多了，结果一朝回到解放前，还更糟糕。 想把莫文康揍一顿，真的是太过分了，就为了那……有必要把事做成这样吗？ 朱岑边气边打开她的笔电，想给左念调一下用药。 过了会，江奉回来了。 他问朱岑：「左念现在可以搬运吗？」 朱岑懵然：「什么？你、你要搬运她去哪？不是，她虽然怀孕了，可怀的是你的呀，你再不喜欢，也不能这时候把人家搬出去扔掉吧？」 江奉嫌厌地瞥她一眼：「我是不懂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我只是想换个住的地方，想了解左念的情况能不能送过去，你只要告诉我能，或者不能。」 朱岑：「……」 她尴尬地笑了下，随后又不解：「你不是刚换的住处？怎么又要换？」 江奉单手叉腰，盘算着：「这里小了点，加上孩子的话，房间不够。」 朱岑下意识地回道：「不会啊，这里也不小了，虽然没有你刚卖掉那里的大，前后花园游泳池什么的，但好歹是复式，上下加起来三四百平？房间也不少，你们一人占两间都够。」 「你数学怎么学的？」懒人江奉，平日里话都懒得说，现在给朱岑算了起来，「到时候，婴儿房，游戏房，小书房……」.br> 江奉这么一算，这里不仅是房间不够，场地也不够。 就朱岑听来，她感觉后面江奉可能还想把足球场都一块搞出来，就算是他刚卖掉的那处，也弄不来吧？ 朱岑听得两眼发昏，被江奉带动地也代入了房子的改造中，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不对。 「等等等等。」朱岑伸手打断了江奉的「畅想」，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你...你想要这个孩子？」 江奉蹙眉：「我不能要？」 朱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是以为...你可能不太想...要？」 江奉直接否决：「作为父亲，怎么能不要孩子？」 朱岑：「……」 她从未想到，这么正气的话，会是从一个半疯的人的口里听到。 为您提供大神红幽灵的《把戏》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081 怀孕免费阅读. 082 为什么不要 - 把戏 - 红幽灵 江奉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错。 他看不上这世上的很多人，觉得他们肮脏、恶臭。 左念是目前为止，他闻着不觉得臭的，且她的血，对他有不一样的作用。 她给他生的孩子……那不挺好吗？ 他为什么要纠结？为什么不要？ 朱岑不指望自己能明白一半个疯子的思维，既然江奉想要这个孩子的话，对左念来说应该是好的，至少……她想象中的，霸总不允许一个包来的「情人」怀自己的孩子，逼人家拿掉孩子不说，还各种言语侮辱。 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不过…… 「你是想要做爸爸了，万一……人家左念还不想做妈妈呢？」朱岑友善地给与提醒，「毕竟你...你那么欺负人家，你俩这个孩子也不是什么正经来的，她很可能并不想……」 「怎么叫不正经？」江奉不爽道，「她为什么不愿意？」 「你说呢？」朱岑双手叉腰，「你不会真忘了你对人家做过什么了吧？」 江奉还是不高兴，但他明智地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探讨：「你就告诉我，她现在能不能换个地方？」 朱岑瞪他一眼，但还是说：「只是把她的人带过去，不让她做其他劳累的事，当然可以。不过最好是缓两天再说，一来她这会比较虚，还有严重的心里问题，一直换环境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她可能会很没有安全感。」 江奉了解了：「行，新地方也需要准备，倒也不急。」 「肯定不急啊。」朱岑偷偷翻白眼，「就算她愿意当这个妈妈好了，离她生产还有很长时间呢，你那些什么小书房小游戏厅的，等他能使用也得几年，你过个几年再搬都行。」 「怎么能让我孩子的妈在这么狭窄的地方生孩子？」 朱岑：「……」 她已经懒得说，孩子出生根本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不要跟一个疯子（现在可能是个傻子）争论，没有任何意义。 但她这边放弃了，江奉又道：「我去看看新住处，你在这看着她。」末了，他还说：「顺便，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如果她不愿意生这个孩子...」 他浅笑一下：「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怎么就我的问题了？喂，你别走啊，江奉！」 —— 江奉说是让朱岑给左念做思想工作，可实际上，等左念再次醒来时，江奉就坐在床边，还正在尝试着削苹果。 但他削得并不好，果肉被削掉了大半，等他削好后，整个苹果从大苹果变成了苹果崽。 不过他自己瞧了瞧，还觉得挺满意的，将苹果递给了左念：「吃吧。」 左念卡顿住，最后还是不敢让江奉举着苹果等太久，伸手把苹果接过来。 「吃啊。」江奉看她发傻，还催了一声。 左念张嘴，无声「哦」了下，然后「咔嚓」一声咬掉一口。 江奉见她没有发出声音，眼里闪过烦躁，但并没有提她不能说话的事，只是道：「以后每天，最少吃一个苹果。」 左念不敢有意义，连连点头。 看起来真的很乖。 江奉忍不住朝她伸手—— 左念本能地抬起手臂挡住脑袋，无法抑制地发抖，呼吸急促。 江奉拧起眉头，仔细地看了看左念后，他挪坐到床边，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 左念无法控制地发出尖叫，但她的叫是没有声音的，就只是无意义地撕扯自己的喉咙。 江奉没有放开她，不顾她的挣扎颤抖，将她拽进自己怀里，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压着她的脑袋往旁偏了偏，然后低头，咬上了左念的脖子。 脖子的疼痛，反而让左念慢慢地清醒过来。 她意识到自己不在莫文康那里了，她闻到了冷松的香气，是属于江奉的。 她一点点地放松下来，忍不住抬手去抓江奉的头发，她想让江奉——咬得更重些。 为您提供大神红幽灵的《把戏》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082 为什么不要免费阅读. 083 给她权限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被咬了一口，反而安定了，这事说起来她自己也奇怪。 但她心里仍很担心…… 她看着变得奇奇怪怪的江奉，这家伙不瘫在某张沙发上，反而时不时地起来，这走走，那看看，又时不时地站在某个角度看她。 当然了，江奉就算盯着她发呆，那也是光明正大地盯。 左念用手机打字，然后放大屏幕给江奉看。 【江先生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所以连沙发都不瘫了？ 「有一件。」江奉直言。 左念自认为要当个好的狗腿：【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用你，等……某人提交出好的方案后，再说。」江奉说着，拽了把单人沙发到床边，坐下，「你睡你的，把眼睛闭上。」 以为眼睛睁大一点，就看不出眼下的青黑吗？不知道得什么时候才能将养回来。 左念抓了抓被角，迟疑着，不但没有躺下去睡，还总偷看江奉。 江奉本就一直盯着她看，她每次偷看都被他抓到。 他往后一靠，大长腿随意地伸长出去：「还有什么事？」 左念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找他，可要是不找的话……她很快就下了决心，她目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 她手机打字，然后给江奉看：【你能不能，保护我妈妈？】 江奉看了，只略微地扬了下眉。 左念继续打字：【可以吗？】 江奉：「我为什么帮你？」 左念低着头握着手机，看着有点无措，过了会，她才重新打字：【我不知道，我还能给你什么。】 江奉看到这句话时，心里突生的有点不爽。 「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他说。 左念微微睁大眼睛，无声示意他什么要求。 「这个要求...暂且不能说。」江奉说，「不过，你要是答应了，我可以保证，无论将来你妈妈怎么样，我都能保证她周全。」 左念一听，直接就点头了，还怕自己慢了江奉会反悔。 对于现在的左念来说，她唯一的牵挂就是妈妈，而她相信，江奉既然做出承诺，就一定会做到。 但江奉见状，却没有多高兴，从沙发上起来挨过去捏住她的大脸颊子：「你答应得倒快。」 也不怕他对她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万一他也跟莫文康一样对她呢，之前觉得她还有点机灵，原来这么傻的？ 左念脸被掐，也能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就像再说：我相信你啊！ 江奉不明白为什么，她这样对他笑，他就有点想要心软，说什么都答应她的冲动。 江奉定定地看她几眼，然后猛地将被子扯过来罩住她的脑袋：「睡觉，快睡。」 左念突然被蒙住脑袋，人蒙蒙呼呼的，但很快，被子又被掀开了，要走的江奉又回来了，盯着她说：「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做。」 左念摸摸肚子，她其实仍没什么胃口，现在胸口堵塞的感觉好了些，可还是会有反胃的劲，她想着可能是被莫文康关起来的那几天，要么不吃，要么吃冷的，甚至坏的，把胃弄坏了？ 她朝江奉摇摇头，表示没什么想吃的。 江奉越发觉得她没用，连想吃的都不会点：「睡吧，一会喊你起来吃饭。」 这会，江奉等她乖乖躺下，才给她把被子拉好。 左念双手偷摸地伸出来，抓住被沿，看着江奉出去时关上的门。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江奉奇奇怪怪的。 —— 左念被好好地将养了两天，小日子过得……特别巴适。 她之前耗损太大，其实一直没什么精神，比较嗜睡，每次睡醒，都能看到江奉，他没做那些让她害怕的事，比如「伦理片」啊，给她讲什么秘密啊，顶多就是盯着她看，让她觉得别扭。 他说话不一定中听，但也没有侮辱伤害的意思。 她感觉，他似乎真的只是特意来陪她一会。 可能被莫文康吓到的后遗症，她在房间久了会很不安，头一天太累还好，到第二天，她就开始出现坐立不安等现象。 江奉看出来后，就说他要去散散步，让她陪他一起。 他就带着她逛逛这房子，还带她到底下的小区转转。 这个小区，可能比不上上一个那个「大郊区」来得让人震惊，可也算是权贵之地了，绿化造景等不用说，自然还有各类娱乐措施。 江奉一一跟她说都有些什么地方，让她喜欢的话，都可以去逛去玩。 他给了她出入小区和他家的权限，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自己出来，得找个人陪同。 哪怕找的人是他也行。 为您提供大神红幽灵的《把戏》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083 给她权限免费阅读. 084 让陪伴成为习惯 - 把戏 - 红幽灵 江奉有他霸道、不讲理的地方，甚至，他的脾气真不算好，还经常有奇奇怪怪的恶趣味。 但左念在他奇奇怪怪的陪伴下，倒也逐渐没那么紧绷了，而且江奉这几天都没有发疯，看起来都比较正常，且他脾气再不好，偶尔忍不住想咬她……但他从没有突然暴起，没什么预兆的就一巴掌盖过来了。 居住的环境好，饭菜好吃，都是跟着她变化的口味来的……她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那么挑食。 生理和心理都得到改善和好的休息，所以她也被养得还可以。 在朱岑来检查后，确定她应该不会出现应激等反应，才试着跟左念提起心理医生。 左念这几天心情放松，果然没有出现反感，只想了会就同意了。 然后，心理医生每天都会来看看她，跟她聊聊天。 她不会说话，对方就跟她一块看看电视电影，一块画画，还弄了架琴，教左念弹弹琴。 心理医生好像什么心理治疗都没进行，但左念的情况很快就摸了个清楚，然后私底下跟朱岑和江奉聊了不少，定了些治疗方案。 不过心理医生说，左念的情况说不上好还是不好，好的是，她算比较坚强的，哪怕不能说话，她也能找到好的方式活下去。 不好的是，她也比谁都逃避，想让她直面痛苦，挖掉根源，彻底好起来很难，也无法保证她什么时候能解开她给自己下的暗示，再次发声。篳趣閣 只能先一点点引导着。 「对了，」心理医生是个很有亲和力的老太太，她对江奉说，「念念是个好孩子，她是很喜欢小孩的，不一定会反感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过，我建议，多让她适应你，她是个适应很强，也很能说服自己的小姑娘，你多陪陪她，让她对你俩处一块的事感到习惯，也自我说服接纳了你在她身边，那孩子，她自然而然的也就接受了。」 江奉大有所感，认真且严肃地点头：「你说得对。」 —— 左念发现，江奉陪她的时间更长了。 虽然，因为莫文康，她因为江奉的存在感到安心一点，但她心里也始终记得江奉不是个好人，他也是给她带来伤害的人，所以……她并不是很想一直看见他。 更别说，他这陪的时间也太太……太长了吧？ 他连处理公事都要在她身边，她在旁边看电视，他就在她身旁戴着耳机，不知道听什么，但肯定不是听歌。 他有时候听着听着，会嗤笑，会嘲讽，但更多的是面无表情，却深藏着随时可能爆发的戾气。 往往他控制不住时，就会把她抱过去，蹭一蹭，咬一咬。 唯一好的一点是，他对她的动作轻了很多，抱她的时候，不敢用力勒着她，也不会随时扛起来再丢下去。 有点小心过头，让她不得不疑惑。 不过这点可以暂且忽略，说回他听的东西……左念猜测，估计是跟「伦理剧」差不多的，只是奇怪他现在为什么不跟她分享了？ 「你也想听？」 左念发誓，江奉问这句话时，他神色看似淡定，眼睛绝对发光了。 左念赶紧摇头，江奉明显生气了，就关了她的电视，还说：「看太久对眼睛不好，不看了。」 看着黑掉的屏幕，左念：「……」 她干脆起身，表示她出去走走，看看绿色，那总对眼睛好。 江奉就起身：「我陪你。」 左念看着，一度张嘴想要说话，但最后又闭上了，无声地接收了江奉的「陪伴」。 路上，她试着跟江奉「沟通」。 【您要有事，不用陪我的。】 江奉还戴着耳机听东西呢，那张脸面无表情时特吓人，路过的几人都远远地躲开。 江奉看了左念打的字，说：「不行，得陪。」 想了想，他拉住了左念的手。 为您提供大神红幽灵的《把戏》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084 让陪伴成为习惯免费阅读. 085 他想她陪着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差点一个激灵，直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差点脱口问「这是做什么」了。 江奉已经自顾地说：「这样更好。」陪伴得更彻底点。. 他还问停下来的左念：「不走了？那回去？」 左念赶紧继续往前走，几步后才发现，怎么变成她拉着江奉了？ 她回头看看江奉，对方这么个有脾气的大男人，居然也不反对，他仍听着耳机里的声音，她走哪他就跟着，随便她把他带哪去。 这感觉有点新奇，左念多瞧了他两眼。 秋天了，傍晚的天气有些些凉爽，左念觉得还挺舒服的，散了会步，心情好，人也放松，看江奉已经摘下耳机，两人此时又坐在行人的长椅上看风景，她顺势就问了： 【您之前，为什么老喜欢跟我分享那些……事呢？】 就之前住在那花园大别墅里，他也经常跟她说起一些秘密，她不听都不行，连他耳机里听到的，她其实也听过一次。 确实是……监听。 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非得让她也听到呢？是有事的话，可以两人一块担，还是想把她推出去替他担？ 江奉被问起这个，脸上倒是坦然得很，毫不心虚。 确实不抱什么好的想法。 他就是……听卷了那些事，但不听又不行，他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要知道，最早跟左念提，是因为，当时只有左念能近他的身，又碰巧知道他一点点小秘密。 他其实挺寂寞的，他希望有人陪他，刚好，左念是被他掌控中的，他就想让左念陪她一块感受这些。 看她害怕，他觉得有趣，觉得不那么孤单，他想着，如果这个世界是肮脏的，有人陪着他一块观看，被他拉着一块坠入地狱，那他就真的不寂寞了。 要是左念以前问，他也不介意把这些跟她说，反正秘密都分享了。 但现在，他不是很想让她知道。 就说：「你不想听，以后，不让你听。」 他看了看天色：「溜达够了吧？回去吃晚饭。」 左念点了点头，被江奉拉着起来。 然后她被江奉牵着手，带了回去。 —— 看江奉再不顺眼，每日长时间的陪伴，左念也不得不习惯。 她心情也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终于试着去面对某件事。 就是，公司的事…… 她很害怕，很想逃避，却也想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两人正在吃宵夜，左念睡着睡着就被饿醒了，江奉就陪她下来吃点东西。 现在没有厨娘，做饭的阿姨晚上不住在这里，左念本来想自己动手的，冰箱里有不少食材，煮个面都能做得挺丰盛。 但江奉没让她碰，赶她去餐厅坐好，然后他在厨房整了半天，蒸了一盘水饺……是做饭的阿姨白天包好的。 配的白开水。 左念有点怀疑，厨房成什么样了。 不过水饺也不错，是她喜欢的馅料，很香，再蘸着醋吃，美滋滋。 吃得半饱时，她才恍惚想起她被莫文康关起来前，那通算是导火索的杨副总的电话。 她就打字问了起来。 江奉一口一个水饺，咽下去后才回答她：「你进你们的群看看，不就知道了？」 左念手指抠了抠碗边，脸也快埋到碗里了。 她不敢看，没有胆子看。 江奉瞥了她一眼，又夹了个水饺，塞嘴里前，他顿了下，还是先说了：「放心吧，什么事都没有。」 嗯？ 左念疑惑地看向江奉，但江奉专心地吃着水饺，左念迟疑地看向手机。 最后还是点开了公司的群。 江奉的话，给了她一丝丝希望。 所谓的公司的群，包含了几个正式的群和私底下的小群，有整个分公司的，有她之前的部门，和被调给杨副总做助理后新家的一个群。 另外还有私底下建的，不带上司的那种，或关系比较好的建的。 反正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好几个。 在这几个群里走一圈，能知道分公司里不少八卦。 她十分忐忑地点开其中一个…… 为您提供大神红幽灵的《把戏》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085 他想她陪着免费阅读. 086 我能涨工资吗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小心地点开分公司的一个私底下的总群。 近几天，群里特别安静，除了工作上的事，几乎没有人聊私事，原本最热闹的一个群变得特别安静。 左念找聊天记录，在她被莫文康关着的那几天聊得最激烈。 但……聊天的方向，完全跟她想的不一样。 【王进生真的被开了？】 【那件事是真的吗？简直不敢相信，也太可怕了吧！】 【那个左念……天啊，我之前好像对她不是很好，你说她会不会记住我啊？】 左念不再战战兢兢，不再小心翼翼地看，她开始上下翻看聊天记录，结合其他群的聊天，推测出了大概。 莫文康那天确实来闹了，跟王经理直接在公司的公共场合，人多的地方闹起来——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他们吵吵囔囔甚至大打出手，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左念被王经理卖了，卖给了许多老总来换得客户。 这件事传出去，哪怕大家都知道是王经理缺德，可最后没了名声，被各种议论的，肯定是左念。 但事情很快就出现了反转。 总公司来了人，严厉地惩处了王经理，连杨副总都担了监管不力的罪名，之后左念在公司的东西就被收拾走了。 同时，有个消息流传了下来，说是左念的身世不简单，人家上头有人，就是大小姐下来体验人生的。 王进生妄想对人家出手，结果人家刚得到风声就跑了，王进生气不过，散播了不实的谣言，然后左念的前男友不知生哪门的气，也可能是为了报复，和王进生铿锵一气。 私下还流传了照片，是一张很漂亮的花园里，穿着好看的左念在花园里浇花的照片。 此外还有证人，说确认左念认识总公司太子爷，人家太子爷还专门找过她。 这也算是一种小型的舆论战，只要掌控了部分「水军」，大家都说这样，那就是这样。 到了后面，就算有人私底下说左念，没有人会觉得她真的被王经理送去某某老总那里，只会说她故意装啊，怪不得以前就觉得她娇气啊等等一些酸话。 后面，又有几个嘴碎的受罚后，最近几天，各个群里都安静了下来。 左念了解整个事情的大概后，就知道江奉怕是在里面出了不少力。 左念放下手机，再次看向江奉，后者还认真地吃着饺子，发现她看他，就给她夹了一个：「不是饿？都快被我吃光了。」 他说着，又给她夹了两个。 左念夹起一个咬了一口，却觉得喉咙似梗着什么，有点吞咽不下去。 她也不知自己此时复杂的情绪都包含了什么，她觉得不应该，不对劲。 她慢慢地将饺子吃下去，脑子里也转了一圈，然后开口：「那我，还要去上班吗？」 江奉放下筷子，擦了嘴：「你想去？」 左念并不是很想去，之前要不是被逼着，她早就想辞职了。 但是…… 江奉将她放到旁边的手机推到她手边：「想说什么就说。」 左念想了想，也不跟他客气了：【我不工作，就没有工资了。】 然后眼巴巴地望着他。 别人被包养都有好多钱的，他还没给过她钱呢，越想越亏。 江奉见了，笑了下：「你要多少？」 左念心想，哪有问这么直接的，那她哪好意思开大口？ 她谦逊地回：【您，看着给？】 江奉想了下，双手交叉搁在桌上，颇为认真地说：「那就按照你的工资来给。」 左念感觉自己被饺子噎住了！ 她不甘心地试着拯救一下自己的荷包：【在江先生身边做事，我也算升职了哦。那工资，不是也该涨涨的吗？】 江奉眉头轻佻，往后一靠，懒懒散散的一副市侩老板的模样：「涨工资可不是那么好涨的，你得有什么特长。」 左念撇撇了嘴，打字：【没有怎么办？】 江奉：「怎么会没有呢？」 他倾身靠近左念，在她的眼前，慢慢地抬起手，给了左念心理准备和释缓的空间，让她不会因为他的突然伸手而恐慌，然后……擦了下她的嘴角，随即，他的手指，就没从她嘴角移开：「你的作用，可大着呢。」 qs 为您提供大神红幽灵的《把戏》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086 我能涨工资吗免费阅读. 087 他怎么认识妈妈 - 把戏 - 红幽灵 左念身体僵住。 但害怕的因素确实少了，只是不习惯被靠这么近，而且两人的气氛怪怪的，江奉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 左念有点不知所措，某个瞬间，本能地一侧头，避开了江奉的手。 她反应过来后，怕江奉生气，赶紧给他打字：【那你说，我那么大作用，还不能涨工资吗？】 江奉收回手，定定地看了她几眼后，他起身，收了碗筷，转去厨房前才对她说：「那就每个月给你涨两百块。」 以免她有钱就变坏。 左念：「……」 她看他给她买衣服买各种用品大方得很，给钱怎么这么小气？ 她不由为自己考虑起来。 她原本的工资也不算多高，比较工作时间不长，对公司还没有什么大的贡献，对现在很多高薪来说，真的是九牛一毛都不如。 哪怕她在江奉这里吃喝拉撒都不用钱，她估计也存不了多少，将来江奉要是不要她了，她一下子出去找工作大概不会很顺利。 还是得多搞点钱，或者说，找点事情做，不能让自己太废了。 左念想了半天，看到江奉从厨房里出来，才猛地意识到，她竟然让江大少来收拾！ 天呐，怪不得他只给自己涨两百的工资！ 「回房去？」江奉擦着手，站在左念旁边看着她。 左念先仰头看他，然后又点了点头，看着傻傻的，让江奉十分忧心，在她起身时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扶她起来。qδ.o 跟对待一个病重的病人。 左念怔怔的，被他带了回去。 进房间后，左念忍不住打字问：【我能不能找点事做？】 江奉：「你想做什么？」 左念想了想，摇头。 她还没想好。 江奉：「那就慢慢想吧，想好了跟我说。」 他并没有拒绝她的这个提议。 左念闻言，又有点怔怔的。 江奉很多事的想法跟做法，都有点让她意外。 「洗漱，睡觉。」江奉把人牵到浴室里，等两人洗漱完回床上。 左念自发地躺在江奉怀里，被江奉抱住。 江奉碰到她的时候，就没控制住地将她勒紧在自己怀里，脑子反应慢过身体，后知后觉地才松了松手，让她能睡得好点，身体也不至于扭曲地被他抱着。 但他自己总有点不得劲，可有什么办法，只能自己忍着。 —— 左念想回去见见她妈妈，毕竟被莫文康关起来前，她刚接妈妈出院。 刚好这会江奉不在……一天二十四小时，恨不得二十三小时都跟她待在一起，今天难得不在她面前，她只能自己去找。 江奉在书房里。 这个房子很早就有了，只是之前没来住过，后面收拾了住进来，江奉又一直和左念在一块，书房几乎没用过。 也不知道今天怎么躲进书房里了？ 因为这房子给左念开放了所有权限，从来不限制她到房子的任何地方，且书房之前没用过，跟摆设一样，更不是什么重点地方。 左念找江奉，听阿姨说她在哪个房间里，就走了过去。 江奉正在打电话，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江奉显得无比冷漠：「其他的不关，左甘香注意着点，别让她出事就行。」 左念立马推门进去，着急地喊：「我、我妈妈怎么了？是不是莫文康对她做了什么？」 江奉挂了电话，静静地看着她。 左念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话了，倒抽口气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半响，才又试着说：「我，我能，说话了？」 江奉浅浅地勾了下嘴角，算是微笑。 心里十分不爽。 他陪了她那么久，她都没有开口说过话，现在为了左甘香就冒出来了，真是好样的。 左念感觉到危险，往后退了一步：「我、我能说话，不好吗？」 「好，当然好，好得很。」江奉也觉得自己说得过于咬牙切齿了，自己缓了缓，用正常的语气问，「找我？」 一提醒，左念马上想到她妈妈：「我，我妈妈她……怎么了吗？」 为您提供大神红幽灵的《把戏》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087 他怎么认识妈妈免费阅读. 088 偷听 - 把戏 - 红幽灵 江奉略一思索，就决定先跟左念说一部分。 「你说，有人偷偷跟着我妈妈，是在监视她？」 左念听得很紧张，一手不自觉地握拳在胸口。 江奉带着她到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点开笔记本，放了段似乎是监控录音给她听。 左念知道他经常听这些，现在他已经不逼着她听了，今天……可能事关妈妈，左念也就不抗拒了。 声音一来，是个男声，左念没听过，但他一来就提了个熟悉的名字。 「小妍最近一直在调查左念？想办法阻止她，别让她再掺和左念的事，免得……」 有另一个男声恭敬地说了几句，那男的又道：「你安排一下，我找个时间见一下左甘香，不能让任何人察觉碰见。」 「是。」 江奉没有让左念听太多，听到这里录音就没了。 左念转身拉住江奉要收回去的袖口，仰着头巴巴地看着他：「他、他是高妍的什么人？」 江奉看着她的眼睛，坦言：「高妍的父亲。」 左念抽抽了口气，差点以为自己又要说不出话了，好几秒才很不敢相信地问：「她……他，好像认识我？认识我妈妈？他们……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江奉将自己的袖子抽走，再反手握住左念的手：「怕什么？」 他神色平静，有着无法言说的强大：「有我在呢，说保你妈妈，你妈妈就不会有事。」 左念被他带动得真的慢慢安下心来。 「至于高承侦，他为什么认识你们，我觉得你应该，去问问你妈妈。」江奉拇指一下一下地摩擦过她的手背，眼神深藏着什么地望着左念。 他还在犹豫，有些事，到底要不要让左念知道。 左念一时没注意到自己的手，或者说，她已经开始习惯像个娃娃一样，被江奉抱过来抱过去，和时不时地碰触。 她正思考着江奉说的话：「可我觉得，我去问我妈妈，她也不会跟我说的。」 她妈妈确实有一些行为很奇怪，比如妈妈在她成年后，一直不愿她跟她住一起。 但她妈妈这么多年什么都不说，她突然去问的话，妈妈应该也不会说的吧。 江奉看了她一会，忽的给了提议：「当着面，你妈妈不会跟你讲，但是……背着听呢？」 左念一下子就get到了他的意思，瞬间挺直了脊背，眼睛都发起光来。 随之又觉得不好，怎么能做这种事呢，她是不是被江奉带坏了？她偷偷用幽怨的眼神看了眼江奉 江奉冷笑一声：「怎么，不愿意？那算了。」 「也不是...」左念下意识地在他的手要抽走时拉住了他的手指，「我...想知道。」 想知道她妈妈到底蛮了她什么秘密。 如果没出什么事的话，她不是非得去挖她妈妈的底，可高家那是她完全得罪不起，以前也从不敢想能有所交集的，垫上她所能垫上的石头也够不着的门第。 他们要是想弄死她们母女，太简单了。 所幸，她现在多多少少，能让江奉帮帮忙。 她一直都想保护她妈妈的。 江奉动了动被左念握住的手指，有种别样的满足感，他看着她的手，都觉得她的手也变得好看了。 「这事，我会安排好。」江奉整个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起来，「你该去喝汤了。」 左念「哦」了声，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 现在每天都有汤喝，江奉请的阿姨煲汤特别有一手，每天的汤还都不一样，她并不反对，还很期待。 江奉把她送出去，说要给她好好安排这件事，让她先过去，然后看着她走远后，拿出手机拨通了刚才的电话。 「想办法让高妍知道她爸见左甘香的事。」 —— 左念从衣橱里找了件比较朴素简单的运动装穿，照照镜子，简单清爽。 她心想，这样穿，她妈妈要是见了她，应该不会怀疑什么。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衣橱里她的衣服越来越多，每一件都很漂亮，但她都不太敢穿，总觉得太名贵了，更不敢穿着出现在她妈妈跟前。 不过要回去看看她妈妈，心情还是不错的。 「江先生，我准备好了，我们是现在就出发吗？」 为您提供大神红幽灵的《把戏》最快更新，为了您下次还能查看到本书的最快更新，请务必保存好书签！ 088 偷听免费阅读.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