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开篇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这是二十世纪的八十年代, 新中国度过艰难的童年,历经少年的磨难,已经进入青年时代。生活告诉她,自强自立才是出路,挺直腰板才能立足,饱受坎坷的她,已经将列强赶出中华大地。这里再不允许洋鬼子胡作非为,也不允许各种封建势力欺压百姓。神州大地到处到是一派新容。她就象一只大鹏,已经展开了坚强有力的双翅腾空欲飞。 华北大平原的中南部有一座牛城小市,它西接太行山脉,东与山东省搭界。城市虽小,却有着悠久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几十个世纪,追溯到刀耕火种的史前年代。这里曾不止一次的立国建都,号令天下;这里曾经是赵氏孤儿的避难所;这里是千手千眼观音的故乡,又是牛郎织女的桑梓地;黄巾军为平民争自由,曾在这里高举起反封建王朝的大旗…… 富有故事传说的地方,永远都会有着说不完的故事传说。今天,它又一次演义着新的传奇故事。 这是今天牛城市的一角,古老的建筑都集中在这里。和新的开发区相比,它们仿佛都是耄耋老人,早已经从工作岗位上光荣退休。最美莫过夕阳红,现在他们是惺惺惜惺惺,有时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道古论今,共同欢度幸福的晚年。 这是一栋三层高的古楼。它就象一个从未出过门的跨世纪老人,有幸站在繁华大街的道边上观赏风景,它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从外观上看,这栋楼是“古”中带着“洋”味,“洋”味里渗透着“中国风”。虽然臃肿中带着苍老,给人的感觉它可不是老“土”。 这栋楼的设计者如果是个外国人。他一定是非常了解中国文化。他对北京紫禁城一定是非常熟悉,对中国的古代建筑风格颇有研究;如果设计者是位中国人,那么他一定是漂洋过海留过学,游览过西方许多国家,而且在西方生活了相当长的时间,相当了解西方的风土人情。否则,他设计不出这样的作品。 单是一个楼顶,既是中国古典建筑风格,又加进了西方建筑元素符号、现代气息。这就好比一个人,齐胸的白胡须表明他长寿,曾历尽沧桑目睹帝王移位朝代更替,让你对他敬仰;那充满活力的体魄,那越活越年轻的精神风貌,又让你钦佩的五体投地。 这栋楼的窗户窄小细长,有点类似西方的天主教堂。墙壁却是那样的宽厚。看来,它的室内采光不足、通风条件也欠佳,但那厚厚的墙体,或许真能达到“冬暖夏凉”的效果。在那个空调还没有诞生的年代,这种设计恐怕就是调节室温的最佳方案。 从远处看,这栋楼就象一个古城堡。可以想象,当年的住户决非等闲之辈。整个外观风格,和这个牛城的古建筑群合辙押韵,偏偏它又站立在古建筑群的边缘,和现代建筑隔街相望,它就象一条纽带,把古代和今天、东方和西方牵起手来,真是完美的统一。 这栋古楼前面是一条新开发的东西大街。大街的快车道,可以并行八辆汽车。再加上人行道和便道,真得让人感到心胸开阔。在小地方住惯了的人们,第一次站在这条街上,大有目瞪口呆之感慨。可见城市的设计者不光是有胸怀,而且有目光有远见,他是个走在时间发展前面的人。 大街的对面就是新世纪生活小区。小区里高楼争雄,大厦林立。里面还设有游泳馆、歌厅、球馆等多种文化娱乐体育锻炼场所。小区的门口,车辆进进出出,没有安静的时候。那门卫不亚于繁忙路口的交警。这和古楼小区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人们只要跨过大街,仿佛就是来了一次历史大穿越。 这栋古楼只能住十几户人家。人们的穿着打扮,既不是过去的长袍大褂,也不是西方流行的燕尾服。男士西装革履,女士裙带飘飘。这些充满现代气息的服饰,越发显得这种建筑古老,历尽沧桑。 黑头发、黄皮肤,长者说着普通话、说着土语方言,普通话里夹杂着浓浓的乡音;年轻的一代,普通话里偶尔还带一点方言乡音;娃娃们都是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还时不时跳出外文单词。三代人的讲话,记载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 这栋古楼顶层最东边的一户,门里不时传出女人低低的哭泣声,声音悲悲切切,话语断断续续:“明,我的好老公,是我把你送上了不归路。我对不起你,我好恨我自己,我是个不称职的妻子……” 那种悲痛,让闻者撕心,听者裂肺。 推开这户的家门,首先看到一个小小的中厅,里面放着一张八仙桌和两把太师椅。墙上挂着一张披着黑纱的像框。像框中的主人只不过刚刚跨入中年。他那十足的帅气,让电影明星都有点逊色。大大的眼睛,黑眼球闪烁着亮光,微翘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种微笑发自内心,发自心灵深处。 桌上还亮着两支蜡烛,香炉里燃烧着长寿香。这中华传统的风俗和古楼的风格融为一体。这是中华古老文明的一部分,一下就把你带进亘古的过去。 进了门往前走两步,右边就是个小小的会客厅。厅里放着沙发、茶几,完全是今天的布局。在这里,向前跨一步就是远古,向右跨一步就是现代。这一步就让你跨越几百年,几千年…… 第二章 手足情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这是小客厅右边的一间卧室。用百姓的土话说,是阴面的一间房。这间房屋的北面就是一条东西走向的交通要道,路上的车辆从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卧室里布置的很简单,一对大立柜依西墙而立。一张双人床靠窗而放。床上坐着一位五十来岁的女人。她虽然满脸挂着泪,头发也有点凌乱,但那体形、那身段,仍敢与青春少女媲美。想其二八岁月、豆蔻年华,其容貌不知美到什么程度。她手中抚摸着一个一尺大小的男人像,正是中厅墙上挂得那个男人。女人悲痛欲绝,口中不断喃喃自语:“明,我的好老公……” 床上堆积着十几本日记本、一摞摞手稿,还有许多男人所用过的衣物。女主人看看这件、拿拿那件,对每一件都爱不释手,不由地就双手抱入怀中。她翻开一本本日记,流着泪读,读着读着,又眼泪哗哗流下……在外面听到的哭泣声,正是发自这个女人之口。 女主人名叫柏玲。 这时,一对双胞胎姐妹来到床前。清秀的面容上也挂满泪水。年纪也不过刚刚步入不惑之年。 “姐,吃饭吧……”她们俩轻声说到。 女主人柏玲抬起泪眼,看了看这对双胞胎姐妹花,点了点头。她用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撑起身就要下床。小姐妹俩急忙伸出双手,一人抓好柏玲的一只胳膊。“姐,小心点。” 小中厅里,八仙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两个大男人正在忙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个大帅哥是一对双胞胎,就知道是女主人的弟弟。因为他们的长相太象了。虽然两个大男人都有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但年龄却不是用个头来计算的。显然,这是一对双胞胎大帅哥和一对漂亮的双胞台姐妹花喜结连理。这样的机遇,不知比买彩票中大奖要小多少倍。 “姐,你请坐。”两个男人把柏玲扶到上首位置。 这两男两女一字横排坐在八仙桌前面的长凳上。面对墙上的遗像,面对太师椅上的姐姐。 “姐夫,你放心吧。柏龙、柏虎、芙蓉、莲荷,我们四个人,会照顾好姐姐。我们不会忘记姐姐的养育大恩。泪水挂在每一个人的脸上。他(她)们向着墙上的遗像,向着坐在椅子上的姐姐,深深鞠了一躬。 姐姐柏玲这时反而平静了许多。她不能让自己的弟弟、弟媳们挂心。于是急忙招呼他们:“快,坐下吃饭。” 五个人坐在一起吃饭这样的场景,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次了。每一次都是笑语声声,饭和菜只是个陪衬。聊天交流才是主要的。这次,大家都是默默不语。 姐姐柏玲忽然开了口:“柏龙、柏虎,从今天起,你们俩要好好向你姐夫方明学习。要具有很高的包容心,要大度,要象个真正的男子汉……” 这时,两个小姐妹接话了:“姐,你放心,龙哥、虎哥对我们好着呢。而且对每个孩子也都很好。” 虽然她们已经结婚多年,有了孩子,眼看就要抱孙子了,但她们仍然没有改口。依旧龙哥、虎哥地称呼着自己的丈夫。 “芙蓉、莲荷:做为女人,我把自己的人生教训讲给你们听。丈夫,是陪着自己走完一生的人。对丈夫要理解、要体谅。时时都要牢记‘夫妻’这个关系。由于条件限制,既是没有夫妻空间,自己也要努力创造夫妻空间。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短暂的,要珍惜分分秒秒。姐就是因为不理解、不体谅、不珍惜,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姐,我们会牢记你的话。” “吃完饭,你们都赶快回家,快回去看孩子。你们都是一大家子人了,和姐不一样。 “姐,姗姗姐昨天刚走,今天你又让我们走。我们实在是不放心。” “你们放心吧。姐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今后你一个人”…… “我怎么会是一个人呢?你姗姗姐会常来。我的好友芳芳就住在对面小区,还有我的好同事老七、老九”…… “姐,我们也会常来。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事大事小,你一定要首先告诉我们……” 手足之情难舍难分…… 柏玲送走了两对弟弟、弟媳。弟弟、弟媳没有让她迈出门口半步,急忙从外面把门关上拉紧。 柏玲又重新坐在那张双人床上。 第三章 遗像所思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八天了,柏玲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床头,手中不是抚摸着老公方明的遗像就是把遗像紧紧抱在怀里。说是丧中也好,说是守孝也罢,无论黑夜白天,柏玲一直陷入深深的悲痛当中,心中全不知是啥滋味。 “妈妈,我们去逛公园吧。我想去采些树叶做标本。”这是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 “爸爸,你带我去钓鱼吧。我们同学小刚钓了好多鱼。放在鱼缸里养着,可好玩儿了。”这是一个小男孩儿的声音。…… 楼外,孩子们的喧闹声破窗而入。这都是邻居家的孩子们。 放假了,孩子们纷纷提出来这样那样的要求。家长们也在努力满足孩子们的欲望,共同欢度快乐的每一天。 柏玲没有孩子。不是她不能生,也不是因为有某种疾病,怕遗传给下一代,而是她根本就不想生。她怕生孩子改变了自己窈窕的体型和如花似月般的容貌。 一个人的美貌是先天的,但也需要后天好好保养维护。所以,她把不生孩子当成择偶的首要条件,做为个人生活的重要目标。 漂漂亮亮地活在世上,又漂漂亮亮地与这个世界拜拜,那一生也是很爽的。为什么有的明星,宁可不要生命,也要维护自己的容貌形象?这就是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人生观,有着不同地追求目标。生活本身就是个万花筒,怎么看,也能五彩缤纷,引人注目。其实,在柏玲的头脑深处,不要孩子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更深层次的原因。 处在丧夫之痛的柏玲,一连几天都没有心思打扮自己。这天,柏玲一抬头,发现梳妆台前的镜子里,映出一张女人的脸。她头发花白,一双大眼睛失去光泽,长长的眼睫毛失去灵性。曾经丰满光洁的皮肤,好象突然长出许多折皱,眼角也爬上了鱼尾纹…… 这是一个即将结束人生旅程的老太太。这样的人,我们身边举目皆是。可是,她跑到我家里来就不正常了。于是柏玲抬起手,指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厉声问到:“你是谁?跑到我家来干什么?!” 只见那个女人也抬起手,用手指着柏玲,问着同样的问题。柏玲回头看了一下,这个房间里只有自己,这个家里也没有别人,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啊!这就是我?有名的白牡丹?”她急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泪水又一次顺着手指缝淌了下来。 “白牡丹”是同事们给柏玲起的雅号。因为她的肤色洁白。白里还透着亮光,让白纸在她面前都有些逊色。 刚参加工作不久,单位要一张半身照像片,办工作证用。柏玲和同事们一块儿到照像馆去拍照。当时因为是夏天,她只穿了件短袖的白衬衫。 照片取出后,别人的照片都清秀靓丽,都称赞这家照相馆技艺高超,名不虚传。唯独柏玲的照片是个例外,看不出拍得是人还是物。大家你看看,我看看,都是一头的雾水。 只见相片顶部有一块横得黑条,黑条下有两条扁扁的弯弯的细黑线,这两条细黑线下,又有两个圆黑点…… 一位爱好摄影的同事拿起照片,端详了好一会儿说:“这就是柏玲的照片。你看:这是头发,这是眼眉,这是眼睛,这是白短袖衬衫。因为你的肤色太白,不上像……所以,对比度太低,不用十二分的眼力,你就分辨不出来。” 这个拿过去看看,那个拿过去瞧瞧,果真如此。 这位大姐笑着说到:“柏玲,你改姓白吧。” 那位同事笑着赞成:“对,柏玲,从现在起,你就叫白牡丹。白牡丹花在你面前,也要缺三分颜色。”同事们看着照片,开着玩笑。 这本是一句闹话,谁知,后来谁见了她都喊白牡丹,叫来叫去,把她的大名给叫丢了。 她的表妹来厂看她,说要找自己的表姐柏玲。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还是柏玲的同事。他们都抬头想了想,似乎有什么印象,最后都摇摇头说:“我们单位没有叫柏玲的,你是不是找错单位了?” 表妹忽然灵机一动:“我找白牡丹。” “白牡丹,有。她住**号宿舍,今天在**车间干话”。回答的非常详细具体。 表妹回家就立即向自己的妈妈,柏玲的姑姑报告这一重大新闻:“妈妈,你到工厂去找我表姐,你别说找柏玲,你说找白牡丹。我姐白牡丹这个名号响着呢,全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第四章 白牡丹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说到柏玲的白,还有不为人知的地方。她把手臂迎着阳光举起来,就能够看清楚血管和骨骼。她的皮肤和肌肉,几乎处于接近透明状态。 因为白,她后来照相,都要用黑长发垂在胸前、披在肩上、拖在脑后,以衬托脸形;在脖子上系条带色的或是带花的围巾,使脸和项层次分明;她的上身要穿带色的长袖衫,还要配上一副带色的手套。 老公方明有时也叫她白牡丹。只要这样一叫,十有八九是在开玩笑。尤其在床上,老公好象从没有叫过她的大名。这就是白牡丹的魅力。 “你不是喜欢独休独宿吗?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正在闭着泪眼的玲,耳边突然响起这样一句话。这个声音是那么的轻,就象蚊子在哼哼,声音又是那么的熟悉。 她急忙睁开泪眼,只见手中老公方明的遗像,正向她微笑着。这句话,好象就是从老公口里发出来的。这曾经是挂在柏玲嘴边的口头禅。看来,这句话深深钳印在老公的脑海里,也许伤透了他的心。现在,柏玲为曾经的这句话忏悔,祈祷老公原谅。 柏玲一闭眼,耳边又响起了一句话:“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床上睡得真舒服”…… 这天是情人节,这是她送给老公方明的见面话。 情人节的前一天,老公方明加了一天一夜的班。情人节的早晨,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进卧室,送给玲一支白牡丹花,并说:“情人节快乐”。 然后又给了柏玲一个热烈地拥抱。这时,她就说了那句话。 老公方明只是微微一笑:“我太累了,让我先休息一会儿。” 他随便拉过一床被子,头朝里就躺下了,没过三分钟,就传出香甜的酣睡声。他的四肢大开,看来,他的任务完成的很好,完全是一副放心的模样。 现在,柏玲一个人在这张大床上睡觉。她可以随意摸爬滚打,无拘无束。但她却没有好好熟睡过五分钟,时时都陷在噩梦里。她梦见丈夫方明在睡觉,怎么叫也叫不醒。她又看到方明拿起枕头,要到客厅沙发上去睡,为得是不打扰自己休息 。柏玲再也找不到独休独宿的美感。另一种强大的冷清、孤独、寂寞,说不出的压抑,却紧紧扣在她的心头,让她翻不过身、喘不出气,噩梦连连。 柏玲再一次看看老公的遗像,方明那有神的双目深不可测,里面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 老公是个业余摄影爱好者。他为柏玲留下了上千张照片。他把镜头对准了大好河山、花草树木、飞鸟池鱼、社会风貌、人文道德。看他拍下的照片,那不光是美的享受,还陶冶人的情操。 他本人没有照片,特别是这种半身照,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张。而眼前的这一张,也是最好的一张,是在结婚十周年那天在照像馆的留影。 “玲,今天我们去拍个半身照,每人一张。” “为什么非要今天去拍呢?为什么要去拍半身照呢?”柏玲不解的连声追问。 “白牡丹,今天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也就是所称谓的锡婚,我们拍照做个留念。拍单人照有两个用处。一是留张标准像,如果有一天,我们成为世界名人权威,这张像要对得起关心我们的民众。二是将来如果我们活到二百岁,拿出这两张照片给后人介绍:看看我们儿子和姑娘,是不是又帅又靓丽?”方明解说着,露出一脸的坏笑。 “你的这个提议倒是不错。不过,好话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说话你就沾我的便宜。” “我怎么沾你的便宜了?” “你当你的儿子可以,我可不当你的姑娘。” “白牡丹,你还真叫真儿。你生个姑娘,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漂亮。当你老年的时候,拿出你年轻时的照片,就说是你的姑娘,谁又能说不是呢?” “好好好,我不和你争。不过话说回来,我可是不会照像,我自己照像,从来就没照好过。” “放心,包在我的身上。”方明把胸一拍说到。 在照相馆里,柏玲第一个去拍照。 摄影师说:“笑一笑。” 方明在一旁帮了腔:“不能皮笑肉不笑。必须从心里往外笑,那像照出来才美。” 摄影师马上点头称是。 “我不会”。柏玲红着脸说。 “我教你”。方明边说边伸手向摄影师做了个手势,让摄影师做好准备。然后,他向玲身边走来,在玲耳边小声说:“我身上有你的东西,今天晚上”…… 柏玲刚要举手打老公。只听老公说:“别动。” 然后就急步抽身离开。柏玲开心地笑着,脸变的非常红。摄影师就抓拍了这一瞬间。 轮到方明拍照了,他虽然坐了下来,却把眼睛瞄向了柏玲。那意思象在说:“我的办法高吧?帮你拍了一张好照片”。 柏玲不得不用眼神告诉他:“你坏透了。回到家后再说”…… 方明眼睛睁的大大的,那眼神仿佛都在说话。这位技艺高超的摄影师,及时抓拍了这一美好的瞬间。 谁到家来串门玩儿,看到这两张照片,个个交口称赞。 第五章 只发一次火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把方明的遗像紧紧地抱在怀里。往日,老公就是这样紧紧地拥抱着自己。自己那高耸而富有弹性的胸,让老公兴奋,也让老公忘乎所以。 在这套居室里,沙发上、条桌上、太师椅上,角角落落,方明都把快乐与自己分享。方明那诱人的体味、活力,让自己感到温暖、感到精神有所依托,身体有所依靠。老公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老公。天天都是新婚燕尔,夜夜都是洞房花烛。 柏玲记得,在这几十年共同生活的岁月里。老公方明只对自己只发过一次火。那次发火让自己体会到,丈夫方明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在大众面前,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第一次把丈夫抱得那么紧,爬在老公的怀里,久久没有松开。 柏玲永远不会忘记,自从结婚后,每次出门,不论是骑车还是步行,方明总是走在自己的左边。遇见逆向行车的人,方明都会伸出手,把柏玲揽向自己。 有一次,他们骑车到郊区访友归来。从乡间小路转上了城市大道。走在前面的老公方明把车速放得很慢,把右边的位置留给了柏玲。跟在后面的柏玲,看到这么宽的大公路,她没有走方明的右边,而是急蹬两步,就来到方明的左边。 方明正想回头寻找柏玲,没想到柏玲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左边。方明的口还没张开,一辆载重百十吨重的大货车,从后面急速行驶而来。那时速少说也有百十公里。手疾眼快反应敏捷的方明,右手一用闸,立即将自己的自行车停下,一脚落地站稳。同时,他伸出左手,一把就将柏玲连人带车揽到自己怀里。这一连串的动作,也就是零点几秒。 方明口里怒吼到:“你不要命了?放着右边你不走,你跑到左边去充什么能?” 那大贷车挂着风声,卷走了方明的质问,瞬间就没了踪影。路上的行人几乎都惊讶地叫出了声,不约而同地驻足观望,目睹这惊险的一幕。不少人纷纷打问:“年轻人,没事吧?” 方明向关心的人们点头致谢:“没事,没事,谢谢大家的关心。” 这时,有位长者从后面赶了上来,他对柏玲说到:“姑娘,你可要好好谢谢这位小伙子,要不是他,你就没命了。” 长者指着地上的车辙印给柏玲看。这位长者又把大拇指向方明一伸说:“小伙子,好身手,好样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神佛都会保佑你的。” “谢谢老人家的夸奖,这是我应该做的。”方明非常谦虚。 柏玲爬在方明的怀里,半天没有说话,半天没有动静。刚才,好象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从背后拉扯着自己,要把她一把带走。多亏了老公方明,紧紧地死死地抱住了自己。 人们常说:一个女人一生当中,有两个重要的男人。第一个男人是她的父亲,第二个男人是她的老公。第一个男人给了她生命,第二个男人视她为生命,是她的生命依靠。 柏玲把脸紧紧贴在方明的肩头。就象小时候,紧紧贴在爸爸怀里那么亲密。她感到自己的胸脯高频率起伏,心脏跳动得是那么厉害,两条腿软得好象失去知觉。 爱,有时不需要表白;爱,从一点一滴作起。这一点一滴的爱,汇总起来就是真爱、就是深爱、就是大爱,大爱无比。柏玲知道方明对自己有多么爱了。她对这种爱应该有完美地回报。 方明作为男人、作为丈夫,从一点一滴都呵护着柏玲,柏玲作为女人、作为妻子,这是她最大的幸福和骄傲。 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昨天,都成为逝去的梦。她口中喃喃自语,不由地说出了声:“明,你知道吗?我正紧紧地拥抱着你。” 老公方明,是被癌症夺去了生命。他昏倒在工作岗位上,被工友及时送往医院。医生们尽管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能战胜死神,死神硬把老公方明引向天国。 癌症不是突发病,它有一个漫长的病变过程。作为病人,他不会不知道自己有病。象老公方明这样知识渊博的聪明人,恐怕他不仅知道自己患得是什么病,还会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他没有向自己透露过一句话。柏玲作为妻子,对这样一位患有重病的丈夫,却没有半点觉察,这是为什么?别人会怎么看?柏玲不禁闷心自问。 柏玲永远不会忘记,七、八天前,她家的水管突然漏水,电灯线路时断时通,那电话既打不进也打不出。柏玲一下子就陷入孤独当中。她好象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落后闭塞与世隔绝。有方明在家,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而柏玲的母亲,这位看似面善的老太太,却破口大骂:“这是方明这个王八羔子,故意搞得鬼,给我们设得套”…… “妈妈,方明快一年没有回家了。工资都是邮寄回来的。你这样骂人家,不坏良心吗?” 听到良心二字,老太太立即收住了口。 就在柏玲对家里的异常情况感到困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凶信…… 第六章 噩耗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今天早晨起床也晚,当柏玲端起饭碗时,已经八点多了。饭还没有吃上一口,就接到人传来的口信:老公方明因癌症住进市人民医院…… 这消息犹如五雷轰顶,让柏玲站立不稳,惊出一身的冷汗。在柏玲的心目中,老公方明永远是身体健康。虽然不是铁打的金刚,却也算得上坚不可摧的机器人。结婚这么多年,方明从没有说过自己有病,从未听他说过自己身体不舒服之类的话语。怎么突然就是癌症了呢? 柏玲忘记一切,就急急忙忙搭车赶往人民医院。路上的行人、车辆、红灯,今天好象都是故意和柏玲闹过不去。不是这里堵、就是那里停。在一个路口,竟等了两次红灯。柏玲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曾经被称作“一条街道一栋楼,一个警察看两头”的所谓城市,今天的车也是这样的多,交通也是这样地堵,堵得她心急如焚。 车轮跑不开,柏玲的心却在飞转。如果真是癌症,老公不知疼痛到什么程度?也许是大汗淋淋、也许是呻吟不断、也许是时而清楚,时而迷糊,意识处于失控状态……她作着种种的猜测。她不止一次听过人们对癌症患者的种种描述,每一种描述都让她心惊肉跳。可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可怕的病魔,却光临到她这个小家庭。在她亲密爱人的身上安家落户、兴风作浪、为非作歹。 在中国的医院里,从来就不缺少病号、患者,中国人多这是个不争的实事。虽然是在医院里,你看到更多的还是健康的人。一个人生病住院,牵涉到一家人。一个病者的背后,天天站着家人、亲友、同事一群人。病人难受痛苦,其他人担惊受怕、寝食不安,所以人们常说,有啥不能有病。这除了经济负担沉重难以承受外,那精神压力同样也难以承受。尽管人人懂得,治病救命靠得是医院、靠得是白衣天使。但谁的心又能放得下生病的亲人、友人? 每天,还不到探病时间,医院外面到处都是等待着探病的人群,他们眼巴巴的盯着钟表,省怕时间老人忘记履行职责。到了探病时间,病房的里里外外都是健康的人,白衣天使们就隐没在探病的人群里。 老公方明住院了。他身边没有亲人陪护。因为他上没有老人,下没有子女,因为是单传,连个兄弟姐妹也没有。作为妻子的柏玲,也是刚刚得到这一消息。这恐怕是罕见中的罕见,个例中的个例。 柏玲急急忙忙按报信人提供的地址,推开方明所在的病房。这是一个小病室,里面只有三张床位,眼前的三个床位都空着,看不到病号。也没有住院病号的痕迹,只有一名年轻的护士正在整理床位。她把每个床上的用品旧的都收了起来,看来是拿去清洗,把新得换上,等待新的病号使用。 “请问护士小姐,病号方明呢?”柏玲很有礼貌地轻声问到。 “你是他什么人?”护士眼皮都没抬,手中依然忙录着自己的工作。她本能的张口反问。 “我是他爱人。”柏玲轻声回答,声音有些发抖。 护士一听,抓着白床单的双手停在了半空中,她睁大了吃惊的眼睛。好象没有听清楚柏玲的回答,好象不相信柏玲的话。她盯着柏玲反问到:“什么?你是他的爱人?” 柏玲点点头。 护士小姐从头顶看到脚尖,又从脚尖看到头顶,她反复地打量柏玲,然后头一低,轻声说到:“方明已经送到太平间了。” 这句话非常非常轻,轻的能在空中停留半天而不落地。尽管这些白衣天使,见惯了告别人生的逝者。但她们仍然对每一条走完人生旅途的生命,充满了怜悯。 柏玲一听,就象遭到致命地一击,一下子就感到双腿发软、四肢无力、浑身发抖。她急忙用手抓住房门的扶手,用力咬了咬牙,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只听护士轻声说到:“去找找主治医师吧。病人可能给你留下了什么话语。” 距病房不远处就是医务室。虽然只有几米远的距离。柏玲觉得双腿重若千钧,眼前这几步路犹如漫漫长途。 医务室里,一位中年的主治医师,正对着他的下属——一帮医务工作者讲话。他高高的个头,留着寸头短发,双目炯炯有神,腰板挺得笔直。他不时挥舞着手,大发感慨,为逝者愤愤不平。 “我们刚刚送走的这位癌症患者多才多艺,一头倒在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他明知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却没有向病魔低头,没有后退半步,仍然坚持工作。他对工作的忠诚,对技艺的精湛,高标准的自我要求,一直工作到生命的最后一秒。这种拼搏精神,值得我们大家效仿、学习。 他突然把话锋一转:“这位患者家人的冷漠与无知,也让我愤慨。在今天这个经济社会里,没有“钱”固然不行。但是作为人,如果两眼只盯着“钱”,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就会失去良知,就会失去人的本性。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到:“我们应该记住,生命高于一切。我们这些医务工作者,为了抢救生命而不惜代价,成本之高、收效之微,令人难以想象。这实在是得不偿失。这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们应该向每一位公民宣传:“防”大于“治”,“治”所付出的代价是“防”的十倍这个道理。民众防的意识提高了,体质就会增强,病号就会相对减少,医院的压力就会减轻。小家庭经济支出也会相对减少,生活水平也会相对提高。这是天大的好事;这是整个民族的喜事。我倒愿意我们的医院天天空空如也。我这个主治医师改行去找饭吃…… 柏玲把这些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倒从心里感谢这位医生。这些话让自己头脑清醒。她毫不犹豫地敲响了医务室的门。 “请问女士,你有什么事?” “我是方明的家属。我找主治医师。听说方明有些东西在他手里。” 柏玲的话虽然非常非常轻。却好象在这些医务工作者心头响起一声惊雷。大家一齐把目光先投向了她。 如今的医患之间,常常发生矛盾,特别是在生命攸关的问题上,暴发武力冲突的事件屡屡发生。所有的人又都把目光对准了主治医师,都怕引起战火。尤其是刚才主治医师的讲话,尖刻锋利而不留情面,很可能成为开战的导火索。 面对这么多的白衣天使,柏玲感到理亏。自己的亲密爱人走得如此匆忙,没有跟自己照个面,连句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主治医师压了压心中的怒火。看来,他不光是个敢于与死神争夺生命的勇士,也是个疾恶如仇的人。他珍惜每一条生命,他把每位患者都识为自己的亲人。他要为每位亲人讨还公道。 “好吧,你跟我来。” 主治医师目视了柏玲一眼,这一眼也就是零点几秒,旁人仿佛觉得好象有半个世纪那么长。然后主治医师把柏玲带进自己的办室。 第七章 留言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跟着主治医师来到他的办公室。这是一间联合办公室,里面有六张办公桌。每张桌上都配备电脑,医生们的诊断手段也迈向高科技。 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小心翼翼地双手从抽屉里捧出折叠成四方形的两块小纸片,轻轻交到柏玲的手上。这时,他眼中的怒火熄灭了。 这位主治医师深呼吸了一下,喘了口长气。然后语气缓慢地说到:“从患者突然发病丧失意识到送进医院,应该说还是很及时的。这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抢救时间。因为患者病情过于严重,严重地程度让人难以想象。就象一只航船,已经千疮百孔,已经经不起任何风浪,可是它还在大风大浪里继续远航,结果遭于不测,一触及溃,就是神仙的妙手也是回天无术。 我从医二十多年,遇到的癌症患者不计其数。病情达到这种程度,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竟然还在坚守工作岗位,这还是首例,也是个奇迹。患者究竟战胜了多么大的肉体上的痛苦,饱受了多么大的精神折磨,让我这个医生都难以理解,难以想象。 根据病情推算,至少在三年前,患者就已经感到身体不适,知道自己得了癌症。至少在一年前,他就知道自己的病无药可医。或许是因为经济问题,或许是他对病情过于了解,总之,他没有去主动就医,不去花冤枉钱,却选择了继续工作,与病魔抗争。这种精神值得钦佩。 你做为患者的家属、亲人、亲密爱人,却没有丝毫的发现觉察,让我这个医务工作者,的确是感到匪夷所思。 这位主治医师口气很缓慢,讲得很平静。柏玲却觉得好象有无数根钢针,深深地刺进她的心脏,穿透她的每一根神经。 这些年,自从妈妈踏入这个家庭后,天天跟着自己住,自己把整个心思都用在妈妈身上。老公方明被赶到另一个房间去独宿。自己作为女人,作为妻子,竟忘记方明是丈夫,是个大男人,竟忘记夫妻肌肤之亲。这真有违人之常情,自己那颗女人应有的爱心,跑到哪里去了?这时,柏玲在心灵深处暗暗自责。 只听这位主治医师又继续说到:患者从昏迷到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秒,他始终都用一只手,紧紧捂着自己的上衣口袋。这是一种无声的语言,他在向我们传达着某种信息。 当他和我们彻底告别后,我们去掰开他的手,才发现口袋里的留言。这张留言在我们这些医务工作者手中传来传去,读过的人都哭泣了,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仿佛他就是自己的亲人。患者已经看到死神紧紧抓住自己的双手,但他仍和死神展开激烈搏斗,他还在坚持上班。大家不约而同地向这位伟大的心灵低头、默哀、致敬。 柏玲双手接过纸片。单从外观上看,这张折叠的纸,在口袋里已经装了很长时间。因为纸已经磨损的很破旧,折痕很深,稍不留意,这张纸片就会四分五裂。 柏玲颤抖着双手,小心地一片一片掀开。每掀开一片,她的心都要颤抖一下,仿佛是在撕开老公方明的心。那潇洒飘逸的文字,一看就是老公方明的亲笔。 主治医师:我是个癌症患者,将不久于人世。很早我就作出决定。死后要捐献自己的遗体和器官,尽可能为急需的人提供点援助,这也是我的夙愿。自从我清楚自己患得是癌症后,知道捐献器官化为泡影。但我仍然愿意捐献遗体,供医学研究所用。我愿为防癌、抗癌、治癌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 我虽然属个体,但作为病毒的癌细胞,总有它的共性。我这个人爱好广泛,却没有抽烟、喝酒、打麻将的嗜好。在私生活方面,我具有一个正常男人所应具备的一切。只是因为种种条件限制,夫妻长时间处于分居状态。我把业余时间都用来搞创作。 我就是这样一个生活严谨的人。癌细胞却在我的身上被激活,发生了巨变,侵蚀了我健康的肌体。 我只所以要说这些话,就是要告诉研究人员,癌症和人的思维、生活情趣、生活方式是不是存在某种联系。现在患癌症的人为数不算少,这里面的偶然性和必然性有什么样的关联?我只是为研究人员提供些参考意见…… 柏玲读到这里,耳边又响起方明的话语:“捐献遗体、捐献器官、不留骨灰”…… 每当看到讣告、听到哀乐、看到花圈、遇到送葬的队伍,方明都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是柏玲不仅没有往心里去过,还常指责他说废话。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方明当时说得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都是变相向自己传达了一种信息,诉说自己患了不治之症。如今这一切都变成了现实。 活着,要为社会做出贡献,死了也要为社会留下点纪念,不能为社会添堵。人,不能在世间白走一遭。方明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得。方明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却拥有一颗伟大的心灵。柏玲的泪水夺眶而出。柏玲打开另一张小纸片。这是方明写给自己的。 “玲,我心中最美最美的白牡丹,当你读着这几个字的时候,你一定是在医院里,在主治医师身边,也一定看到了我写给医生们的留言。 “我只所以采取捐献遗体这种方式来处理自己的后事,一是对国家的医疗事业或许能有点帮助,二是对你会减少许多生活压力,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你要知道,现在,买一块阴宅比阳宅还要贵。我上没有亲人,下没有子女,你缺少助手。我的决定会减轻你的负担。 “我早已经签约在先。你只要通过医务人员申报,后事都不用你操心。关于你今后的生活安排,我在日记里都替你作了规划,仅供你参考,回家后去慢慢地查找吧。 “再见,零妈妈。” “再见,我的玲。 “再见,我心中最美的白牡丹。 “我曾想和你携手百年,但病魔不允许我这样做。我想,这么多年,你已经习惯了我的离开,今后,你就认为我还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打工,你就会坚强地生活下去。” 柏玲紧紧咬着嘴唇,没有哭出声,任凭泪水流淌。 主治医生用手往墙脚一指说:“这就是方明单位的于老板。是他及时把方明送来,并一直陪伴着方明,等待你的到来。只可惜死神不讲半点情面,不留商量的余地,硬拉着方明上路西归。 柏玲这时才发现,在这位主治医师办公室的墙角处,还坐着另一位男士。他也是高高的个头,两只大大的眼睛里带着悲伤,他的身段和年龄都与方明相仿。一看便知是个说话做事十分干练的人。 第八章 于老板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开始重新打量这位医生的办公室。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十几分钟,竟然没有发现房间里还坐着另外一位男士。这与平日的敏感和警觉大相径庭。 这是个足有四十平米左右的大办公室。房中间摆放着六张带电脑的办公桌。靠墙壁的位置是一圈固定在地面上的坐椅。每张办公桌前,除了医生的坐位,还有两个凳子,显然是为患者准备的。这些联上网的电脑,随时都会互相传递信息,给医生的诊断、治疗带来了方便,也让患者享受到高科技带来的实惠。 那位被称作于老板的男士,听了主治医师的话就走了过来。他在柏玲的斜对面坐下。这样,三个人就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你就是明嫂子?” 这位于老板张口问到。这种呼名不呼姓的称谓是一种亲密。可见,他与方明二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他大大的眼睛,双眼布满了血丝,情绪显得十分悲痛。语气里有惊讶、有质问、也有责备。 含着泪眼的柏玲,用感激的神态,默默地点了点头。 明嫂子,明哥在我那里工作了七、八个年头。我们称得上是要好的朋友。我从来没有目睹过嫂子的尊容。想不到认识你明嫂子,竟是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明哥睡在太平间这样的时候。 这位于老板的每一句话,都象一颗钢钉,狠狠钉在柏玲的心上,她真得是无言以对。 这位于老板轻轻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心情显得十分沉重。这语气里,有自嘲、有感叹也有挖苦。 “明嫂子,我的工厂并不大,拥有的工人也不多。可是,我准备了二十多个房间,专门用来接待来探亲的家属。因为我也是男人、也有家、有妻儿老小。我离不开自己的妻子,妻子也需要我这个丈夫。我懂得:夫妻间需要温暖、需要理解、需要恩爱。 “凡是在我这里工作的人,他们的家属都不止一次住进这些房间。每次,我都要请来探亲的家属吃顿饭。感谢她们对丈夫工作的支持,也祝福他们白头到老。唯有你明嫂子,我最要好朋友明哥的家属,一次也没有光顾过。 于老板说到这里,显得十分悲痛,他的声调都变了。 柏玲记得,老公方明不止一次地邀请她,到自己打工的工厂住几天。老公带着乞求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去接触一下另一类人群,去体会一下另一类人的生活。就一天,你就会有新的生活感慨”…… “我不到你们那个纯男人的世界里去。我不愿意让那么多的男人认识我。我记不住见过面的人,会让人家笑话”…… 尽管方明多次苦口婆心,却都被柏玲婉言拒绝。 只听这位于老板接着说到:“在这个世界上,我不敢说自己是最好的老板,但我敢说自己是富有人性的老板。我把人性管理付诸到实际生活。每一个人都需要一个家,每个人都应该享受到家庭的温暖。条件越艰苦,工作越努力,越应该得到家庭爱的拥抱。 “说句大实话。明哥在工厂里的时间,比我这个老板都要长。他的工作态度、工作效率、工作质量,让很多人望尘莫及。这让我非常感动。于是,我经常给他提供回家和你团聚的机会。谁知,他常常是在家只点个卯,然后就当天返回。在家就没有过过夜。七、八个年头了,年年如此,天天如此。将近三千个日日夜夜,他都是在工厂度过的。这其中的缘由,我说不清楚。我这个平常人也无法理解。 “今天有幸见到嫂子,你的言行举止告诉我,嫂子是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个能干的女人。曾有人说过:‘好男人不等于好丈夫,好女人不等于好媳妇’。恕我直言,在家庭生活这个问题上,在夫妻关系这个问题上,嫂子恐怕不是个合格称职的妻子。因为你太不了解男人,也太不理解男人,你仿佛缺少一个女人应有的爱心。 “上班,本来就已经很累。可明哥除了上班,就是读书、学习、写作。每天,他都把自己的业余时间安排的满满的。看来,在他的灵魂深处,也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创作是他的业余爱好,也是他消磨业余时间的唯一办法。谁不愿把自己的业余生活安排的五彩缤纷?唯有明哥的业余生活专一。 对于于老板的提问,柏玲无言以对。如果说这是严厉的责问,那么,她倒觉得老板责问的有理,责问的还不够严厉。他敢为自己的员工问责,求公平、讨公道,真是个好老板。 只见于老板从自己贴胸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他象捧着一件珍宝。 “嫂子,这是明哥给我的留言。这是真诚的友谊。这是挚友坦诚的心。这是我人生中最珍贵的礼物。看看它、读读它,好象明哥就站在我的身边。鼓励我友好待人,把自己的事情做得更好。送走这样一位好友,我感到这是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损失。这时,主治医师插话了:“这几张留言是装在一起的”。 柏玲伸出发抖的手,接过于老板递过的纸片,轻轻打开。 “于老弟,我们是知心朋友,无话不谈。对于我的病,恕我没有直告。我不是有意要欺瞒你,当我得知无药可医后,不得已而为之。我知道,你一旦了解我的病情,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挽救我。但是,我不愿意看着你,拿着自己的血汗钱往水里扔”……柏玲的泪水又成串地滚了下来。 老公的心是多么的善良,多么的体贴人。老公的人格是多么的高尚。做为妻子的自己,怎么竟是如此的愚笨,麻木不仁,简直就是个冷血动物,不通一点人性。 “明嫂子,明哥写得一手好字,又写得一手好文章。他写小说、写散文、作诗填词,各种文学体裁都有。这些手稿若放在一起,恐怕要有半米多高。这些都是利用业余时间完成的。 “如果给他一个美好的环境,让他专职搞创作,充分发挥他的才能,他没准就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大奖,成为世界文学界的一颗巨星,他的作品会流芳百世。癌症让胸怀抱负的他彻底泯灭,巨星还没有升起就已经陨落,可惜呀可惜! 于老板一边摇头一边叹息。这是惺惺惜惺惺。没有设身处地,没有同等感受的人,怎能说出这样贴己的话来。 “明哥的多才多艺,完全超出我的想象。女士们的针线活,他都很在行。有一天傍晚,我轻轻推门走进他的居室。我看到他双腿盘着坐在床上补袜子。一个大男人这时就象一位文静的淑女,我拿起补好的袜子一看,经纬分明,就象一双新袜子,我的眼泪下来了。许多女人都难做到的事,明哥他做到了。在这方面他付出了多少时光,在生活上,他曾经历过多少难忘的过去?我实在是无法想象。 “在工作中,我有时常常看着明哥发愣:他是不是来自外太空的一颗巨星?他究竟是人还是神?他身上究竟隐藏着多少令人难解的智慧,存储着多大的能量?有多少人真正认清了他、理解了他? 此时的柏玲,泪水遮住她的双眼。自己是结发妻,对丈夫了解,却远远跟不上只打过几年交道的于老板。说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妻子,这还是高看了自己。和丈夫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丈夫方明的了解,自己连个普通的同事都不入,自己是个最最不称职的妻子,妄为女人。 第九章 面目全非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在主治医师和于老板的陪同下,柏玲来到人民医院的太平间。这个太平间足有八十平米大小,里面布置的肃穆庄重,既是一个调皮鬼、乐不愁来到这里,也会收敛自己的言行,变得十分恭敬。别看这个太平空间面积不算小,有时候也显得很拥挤。 俗语说“河里无鱼市上看”。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也同样是这种情况。 这家医院的太平间,天天有挥泪来送行的亲人朋友,天天有告别人生的逝者,天天有结伴同行的冥友。告别人生的他们并不寂寞,结伴而行,一块到另一个世界去报到。他们已经无法顾及这个世界亲人们的悲痛,好友们的不舍。路在脚下,死神逼迫着他们必须向前走,不许回头看,连个打招呼的时间都不给,连句道别的话都不让说,更没有停留的余地。 柏玲看到:刚刚离开太平间的一大家子人,已经是儿孙满堂。那个未亡人,论年龄,和自己恐怕不相上下。悲痛的她已经哭不出声,站不住身,迈不开步。她已经处于迷迷糊糊状态,是儿女们硬把她架出太平间。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跟在身边,虽然只有七、八岁大小,却满脸都是泪,悲得泣不成声,口里还断断续续地呼叫着:“爷爷、姥爷……” 柏玲被带到一个灵床前。床上躺着的这位男士,让柏玲彻底惊呆了。最少有三分钟,柏玲竟麻木的没有丝毫反应。 眼前的这个人,能是我的老公方明?柏玲双眼紧盯着这位逝者,她在心中自己问着自己。方明可是个人见人爱的娃娃脸。大大的眼睛,一笑,脸上就出现两个小酒窝。同事们称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初次见面的人称他是刚参加工作的小同志。 柏玲最难忘他们前去登记结婚那件事,那位负责登记结婚的是位老阿姨。她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地打量着方明:“小伙子,你现在就要求登记结婚,有点太早了吧?” “我都30岁了,还算早吗?”方明说着,就拿出自己从单位开的介绍信。 这位老阿姨看看介绍信,又看看方明,看看方明,又看看介绍信。接着毫不客气地问到:“小伙子,你这介绍信是真得吗?该不是自己偷着开的吧?” “阿姨,不放心,您就打电话去核实一下。”方明笑着回答说。 这位老阿姨果然拿起手边的座机电话,把电话打到方明的工作单位。虽然得到了证实,但她还是不放心,特意在存根上加了备注:“此人长相和实际年龄相差悬殊。” 灵床上躺着的这个人,脸变成又瘦又窄的一小长条。眼睛紧闭着,颧骨高高的,两腮上出现两条深沟,看不到一点方明的影子。只有嘴角边的那颗黑痣,左耳边的那块烫疤,说明他是方明无疑。 那颗黑痣是父母给的,先天就有。左耳边那块烫疤,那是新婚不足百日,是柏玲亲手烙上去的,那是方明爱的铁证…… 方明是个嗅觉非常敏感的人。燃气泄露一点气他都能闻出来。 这天中午,方明兴冲冲地下了班。在门外开门时,还有邻居跟他开玩笑:“呀,新郞官回来了?新娘子正在家为你做好饭吃呢,你闻多香啊。” 方明笑着回答到:“新郞已经变成老郞了……”方明拉着长腔回答,接着两人就大笑。 方明一打开家门,他鞋子没来得及换,衣服也没顾上脱,三步并作两步,一阵风似的就先冲进厨房。 这时的柏玲,右手握着发烫的锅产,左手把要炒菜用的葱花正投入油锅里。只听“嘣”地一声,火苗冒出三尺高。 也就是在这同时,方明一手抱住柏玲,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右手拿起锅盖,“叭”地一声就盖在了炒菜锅上,同时关掉了火门。若不是方明,柏玲恐怕要来个“满脸花”。这火和烫油可是不讲情面的。由于柏玲身体失去重心,她倒在了方明的怀里,手中发烫的锅铲,就压在了方明的左耳根上。留下了这块永久的烫疤,留下了这块爱的标记。 柏玲不论什么时候看到这块烫疤,那心总是热乎乎的。 第十章 太平间里现亲情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她扑倒在方明的身上,抚摸着方明的脸,抚摸着耳边那块烫疤,把头枕在方明的胸前,声泪具下。她边哭边说到:“明,你醒醒,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太平间里只听到柏玲一个人的话语,这话语让人感慨,让人落泪。 太平间里只回荡着柏玲一个人的哭声。这哭声撕心裂肺。 柏玲知道,这个太平间对老公方明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方明是个热心肠。30多年来,那些病故的、那些因公损职的、那些意外亡故的同事,方明都要伸出援助之手,协助家属把他们从病房转到太平间。特别是那些两地分居的单身同事,他都给予极大的帮助。让逝者走的安心,让家属感受到社会的温暖,同事的友情,并非人走茶凉。 每送走一位逝者,方明都会发出感慨。特别是对那些夫妻两地分居的同事,他感慨夫妻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太短、感慨人生的不易、感慨突然中断的亲情、爱情、孝心…… 他能用简短的言语,让逝者的家属、子女亲情加浓。有人说他是爱神的特殊使者。他能让支离破碎的家庭,重新找回“爱”。让爱鼓舞活着的人站立起来,坚强地生活下去…… 眼前的方明,再也不能去为他人排忧解难了。再也不能去为他人奉献爱心了。再也不能去为他人送别了。他如今就躺在这个太平间里。他这个爱神的特殊使者,都没来得及和家人道声别,就被死神无理拘押,强行告别这个世界,再也无法返回。 柏玲望着老公方明的遗体,悲痛交加。 这时,柏玲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好象蚊子的哼哼声那样细小:“零妈妈,你不要孩子,现在是不是感到孤单了?快起来迎接客人吧。” “零妈妈”,是老公方明对妻子柏玲的戏称。结了婚的女人才能称妈妈,你不要孩子,当然就是零妈妈,这个零字又正好和你的名字同音,所以,你就是零妈妈。不光是在家里,有时在大庭广众之下,方明也张口就叫柏玲为零妈妈。 柏玲感到有人把自己架了起来。耳边传来熟悉的抽泣声:“玲姐,你醒醒,玲姐,你醒醒……” 这声音由远而近,由小变大。柏玲睁开泪眼,看到自己爬在方明的尸体上。身边站着闺蜜芳芳、过去的室友老七、老九。她们都是全家,都是祖孙三代。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太平间里,这是给自己来捧场。这是在告慰方明的生灵,让他走的放心。 柏玲的室友老七、老九都是方明为她们做的红娘,让她们建立起幸福的小家庭。岁月无情人有情,她们永远不忘这位已经离去的“月老”…… 只听老七含着悲声说到:“玲姐,他们把电话打到工作单位,单位告诉了我们。我们又联系不上你,只好打给了芳芳姐。要不,我们怎么会知道明姐夫的事?”…… 于老板看到:眼前这三个女人年龄都和柏玲相仿,三个家庭,都和明嫂子关系非同一般。特别是这个叫芳芳的女人,更是女中的豪杰,群体的领袖。他给这位女人低语了几句。 芳芳再次来到柏玲的面前,小声和柏玲耳语:“玲姐,于老板问,明姐夫的东西,是让他派人专程送来,还是我们派人去拿?人家等你一句话。” 柏玲说:“我去拿。我亲自去拿。生前,我没有答应方明的要求,我现在要去满足方明的愿望。去看看方明的工作单位,去见见方明的工友,去看看方明的住所,去做一次看不到亲人的探亲……” 柏玲扒到方明的耳边哭着说:“老公,对不起,我现在就到你的工作单位去看一看,到你的住处看一看,虽然是晚了,我还是要去”…… 于老板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外。 柏玲突然象换了一个人。她坚强地站立起来,同三位女友握手:“请放心,不论多大的困难,我都挺得住,我要让方明走得放心,走得没有牵挂,何况家里还有我的生身母亲。” 柏玲特意向主治医师深深鞠了一躬:“大夫,谢谢你和你的团队,为抢救我老公方明的生命,付出辛苦和不懈努力。如果我老公在另一个世界里有知,他也会感谢你们,也会为你们祝福。” 就在这一瞬间,这位倔强、疾恶如仇的医师、大男人,眼里忽然充满泪水。他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第十一章 迟到的探亲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方明在打工期间,曾多次向柏玲发出邀请,让柏玲到于老板的工厂看一看,可是柏玲总是婉言谢绝。今天,她感到这是终生的遗憾。她现在就去,虽然晚了,但她还是要去。她要告慰方明的在天之灵,她要把心灵上的创伤努力做些弥补。 于老板为柏玲打开了车门,又向送行的人们挥了挥手。汽车急驰而去。 坐在于老板的车上,柏玲想起关于方明打工这件事,闺蜜芳芳曾做了最严厉的劝告:“人过了五十岁这个年龄,是夫妻享受恩爱,梅开二度的最佳时间。因为子女大了,都成家立业,各立门户。自己的生活压力相对减小了。你不充分去享受生活,却把老公赶出去,硬要做老牛郎织女。我就十分不明白,你的思维方式怎么就和普通女人不一样?”……芳芳的话说得一针见血。 而柏玲也不买芳芳的账:“我们没有孩子,就是个二人世界,还用谈梅开二度吗?” “你们名义上是二人世界,实际上是个三人天地。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母亲长年在这里居住,让你夫妻二人分居,这还叫家吗?这简直就是对男人最大最严厉的折磨。你母亲缺少一个正常母亲应具有的母爱。她这是对你亲吗?对闺女亲,让闺女守活寡,让女婿打活光棍。这简直就是半点不通人性。” “你的做法也有违常规。不要孩子,把老公甩到一边。这都与一个正常女人的做法格格不入。单从这一点讲,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而你的丈夫方明,却能包容这一切。可见人家是个多么宽厚善良的男人。而你的母亲还常和人家闹过不去。这和我的母亲相比,真有天渊之别。” “我母亲对每个孩子的小家庭关怀备至。生怕小家庭生活不和谐。对女婿、对儿媳,敬之又敬。从来是严格要求自己的儿女,宽待女婿和儿媳。从没有跟女婿、儿媳红过脸、吵过嘴。哪象你母亲,动不动就大骂女婿,拿女婿开刀。” “你做为妻子,对丈夫有过背后的体贴吗?如果你处在方明的地位,你会有什么感受?” 柏玲今天回想起这些话,觉得是那么体贴可亲。当时,为什么自己就一点也听不进去呢? 来到于老板的工厂,来到方明打工的住处。车刚一停稳,立即就围过来十几个年轻人。 “于老板,明哥怎么样了?” “于老板,快说呀,明哥到底怎么样了?” 于老板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很悲痛地说:“明哥走了。我带明嫂子来收拾明哥的东西”…… 马上就有人替柏玲打开车门。 一双双热情地手伸了过来:“明嫂子,节哀。” “明嫂子,我们和你一样悲痛。” “明嫂子……” 一双双劳动的手,传达着关怀和思念。 于老板在前面引路,柏玲紧随其后。她的后面跟着一群年轻人。他们都是方明的工友。 于老板打开房门,身体往旁边一让,用手往里一伸说:“明嫂子,这就是明哥的房间,嫂子请。” 柏玲站在门口,愣了几秒钟。心里在说:“老公,我探亲来了。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来得太晚了。” 方明自己住着一个小单间。室内井然有序。一个大书架,把房间分成前后两部分。书架后是一张床。书架前有一张办公桌。这就成了办公室兼卧室。 办公桌上放着许多文件夹、资料袋、图纸和报表……书架上放满了报刊杂志,这是为了填补打工者的精神空白。这样的私营老板,的确是不多见。 于老板在路上告诉柏玲,自己不在工厂时,工人们有了问题,都是找方明解决。所以,方明的房间里,常常是人满为患。 “嫂子,你看看明哥的床下,我想,他所有的遗物,恐怕早就整理好了。明哥是个精细之人。我常见他整理自己的东西。打捆的打捆,打包的打包。我不止一次地笑着问他:“你不嫌麻烦吗?” “习惯了。”他也总是笑着这样回答。 今天看来,他早就预料到有今天这样的结局。所以,他每天都做好“走”的准备。我真不知道他竟病到这样的程度。 柏玲掀开床单,看到床下放着两大捆整理好的写作手稿,每捆都有三、四十公分厚。还有五个厚厚的大日记本。整整齐齐地捆在一起。另外,还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袱。 于老板又拉开办公桌的抽屉,翻了翻,看了看,又把一个日记本和几本手稿交给了玲。口中说到:“这都是明哥的东西。” 第十二章 取回遗物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在老公方明这间办公室兼卧室里,柏玲含着泪清点着老公的遗物,是老公的东西她要带走,不是老公的要留下。遇到这么一位好老板,人家的东西一分钱的也不能要。 于老板向着门外喊到:“小王,小王”…… 马上就有一个小青年跑了进来。 “你去仓库领几个蛇皮袋来。过一会儿,你把明嫂子送回家。” 这个小青年回答了个“是”字,转身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小王回来了,又有好几个青年人跟着跑进来帮忙。 有位工人,边把方明的手稿装进口袋,边张口称赞:“明哥真是个业余大作家。看看明哥,我知道作家是多么辛苦了。” 另一个小伙子说到:“看到明哥,我就想自己抽自己嘴巴子。过去我只是埋怨书难读,知识难学。看到明哥我明白,是我在学习上没有用心,在读书上没有用力……” 又一位小伙子紧接了话茬儿:“我本做好了计划,向明哥学学文学创作。我还没来得及张口,明哥就病了。哎……” 这一声长叹,这一句句赞美的话,都象铁锤一样,敲打在柏玲的心上。她感到自己愧对老公。 凡是方明的东西,都被装上了车。于老板亲自为柏玲打开车门:“明嫂子,我就不亲自去送你了。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做……”他回头又叮嘱说到。 “小王,把明嫂子送到家,把东西安置好,路上要小心”…… 车起动了,于老板和许多工友跟在车后,一直把车送出厂门,上了大路。 柏玲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含泪挥手向送行的于老板、向方明的众工友们告别。 司机小王是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思想开朗幼稚。他主动谈起了方明。 “嫂子,我们明哥人缘特别好。不要说天天在一起工作的同事,就连那些来探亲的家属,都对我们明哥十分佩服。小两口在这里闹矛盾,都是找明哥来评理。明哥一番话,能让他们撅着嘴来,笑着手拉手走。好多人说,明哥要是当个大官,一定是个清官,他不定给老百姓带来多大好处呢。” 柏玲突然想起方明说过“灯下黑”的故事。老公给别人的夫妻生活带来一片光明,他自己眼前的确是一片漆黑。现在柏玲一想到这儿,她真想自己抽自己几个耳光。为什么那时自己竟是少心没肺,难道自己的心让狗给吃了?她自己暗骂自己。不论怎么骂,现在都为时已晚。 “嫂子,你的两个孩子呢?他们怎么没有陪你来?明哥说你们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 前面来到一个立体交插路口,人多车多,小王把精力用在开车上,没有再追问孩子的事。 司机小王的话,勾起柏玲对往事的回忆。在他们不惑之年的时候,有一次,参加同事孩子的婚礼。许多人为柏玲的美貌所倾倒。有同事忽然问:“明哥,你们有孩子吗?” “有,一男一女两个。” 方明似笑非笑,还伸出两根手指头,回答地干脆利落。这让那些孩儿妈妈十分惊讶。她们拉着柏玲的手问:“明嫂子,想不到你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还象个未阁的大姑娘,一朵盛开的白牡丹。你是怎么保养的?可以告诉我们吗?” 方明笑着说:“在单位,你嫂子的雅号就叫白牡丹。比她的大名还响亮。” 在回来的路上,柏玲小声地问方明:你跟人家说,咱们有两个孩子,还是一男一女。哪来的这两个孩子? 方明用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又用手指向柏玲的胸部上一点。这不是吗?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当时,柏玲被逗得笑岔了气。 从那个时候起,方明就把自己有两个孩子,常常挂在嘴边上。了解我们情况的人,知道我们是拿着自己耍开心,是自取其乐。 不知道的人,特别是在老师傅面前,方明添油加醋,说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有了固定工作,这让多少人刮目相看。在就业难的情况下,一家人都有固定工作,又让多少人羡慕不已。小王把柏玲送到楼下,急忙帮着缷车搬东西。 “嫂子,你住几楼?”小王搬着东西直起了腰。 “就放在楼下小房吧,不用往楼上跑了。” 一切安排就绪。小王说:“嫂子,那我可要马上往回赶了。明哥这一走,你看我们于老板的精神状态,就象是塌了半个天,可是紧张多了。” 第十三章 不辞而别的母亲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目视着小王开着于老板的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这时的柏玲才转过身,忽然她感到四肢发软,浑身无力,两条腿已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躯。突然处在丧夫之悲痛中的她,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水米未进。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三楼的家门口,却是歇了四次,站在家门口,她的心几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爬楼梯。她扶着门框,稍微定了定神,喘了口气,然后抬起手,轻轻敲了敲家门,里面没有人答应。她又用力敲了敲,还是没有人答应。她想:可能是母亲耳背,没有听到,或者正在厨房忙着做晚饭。于是她掏出钥匙,颤抖着手,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钥匙插进锁孔,自己打开了家门。 房间里安静极了,连自己的喘气声都能听到。母亲早晨喝过的奶碗,吃剩下的鸡蛋皮,都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餐桌上。 柏玲不由地想到了老公方明,有老公在,何曾会出现这样杂乱的情况?她流着泪,轻声呼叫着:“妈妈,妈妈……” 没有人应声,空荡荡的家里,回荡着她一个人的声音。她扶着墙,来到厨房、来到卫生间、最后才来到卧室。立柜的门敞开着,是母亲的衣物都不见了。显然,母亲又回她自己的家去了。玲一下子就跌坐在床上。早晨的一幕又在脑海里展开。 柏玲先把给母亲煮好的牛奶、鸡蛋端上桌。然后才是自己喝的剩饭、咸菜。饭她刚吃了几口,就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 “请问,这是方明的家吗?”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柏玲一边答应着,一边急忙前去打开房门。 眼前站着一位年轻人,身体显得很疲惫。柏玲急忙说:“快请里面坐。” 虽然是陌生人,既然是来找方明的,就要热情接待。来人说:“不坐了。你就是明嫂子吧?” “是,我是。”柏玲急忙答应。 年轻人说:“嫂子,我们从昨天晚上就给你联系,电话始终打不通。又查不到你的具体地址。经多方联系,多方查找,直到今天早晨才查到,我就急急忙忙地赶来了……” 柏玲一听,人就有些发慌,心里马上敲起小鼓,口里急忙问到:“方明呢?方明怎么样了?” “明哥昨天晚上就被送进了市人民医院。明哥患得是癌症。嫂子,你快去看看吧。” 这位年轻人说话时,紧紧抓着柏玲的手,摇了又摇,眼里含着泪,声音都有些变调。仿佛方明是他的亲人,而柏玲就是救命的菩萨,施恩的观音。他是来向柏玲乞求垂怜关照的。 这时的柏玲一下子就晕了头:“好,好,我马上就过去!” “明哥住人民医院XX区XX号病房。我还有别的事要办,不能陪你去了。嫂子,你可要快,要快呀!” 那语气,那声调,容不得你有半点迟缓。 “谢谢你,你忙你的。我马上就出发。” 柏玲急忙带上钱包,就要出门,赶往人民医院。妈妈却一把抓住柏玲的手说:“玲,你可要想好,这癌症是不是会传染?” 妈妈的这句话,让柏玲的心里一阵发凉。我的老公命悬一线。我还要考虑什么传染? “要传染,我早就被传染上了。”柏玲张口就甩出了这句话,显然是气话,心中非常的不满,老公都这样了,她还哪顾及传染不传染? 可她的母亲一听,立即就松开了抓着柏玲的那只手。并且对着两只手看了又看,立即跑到水笼头前去冲洗,口里不住地重复着:“癌症,传染,癌症,传染”…… “这是你们方家的事,和我没关系,我要走。” 柏玲只想着住院的老公方明,没有理会母亲的话。没有想到,母亲这次说话算话,真的一抬脚就走了人。 柏玲从不把母亲当外人,方明也是。可是母亲天天在这里住,从不把这里当成家。然而,这个家里的一切东西,她却是主人。她可以把这个家里的任何东西拿去随便送人,送给谁,都不允许过问。 一次,方明中午下班时,代人收到一个邮包。下午上班时忘记带,走到半路他又返了回来。结果,家里的邮包没了,人也没了。邻居说,你家老太太,拿着个邮包打车走了。方明只好又赔了人家一个邮包。 这个老太太经常埋怨:昨天说上衣丢了。今天又说下衣找不到了。一会儿又说鞋子少了一只。都是你们这个家给弄得。 这不光是让方明感到不舒服,就连柏玲也感到不痛快。家里没有孩子,小两口天天要上班,天天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 老太太不吃剩饭剩菜。端起整碗的大米饭就要扔掉,都被柏玲、方明给揽了下来。十岁就下地种田的柏玲,对‘粒粒皆辛苦’有着深刻的切身体会。 老太太不吃剩饭剩菜,可她每顿都剩菜剩饭。她从没有把碗吃干净过。在外人看来,这就是故意在找茬子,故意在做践。 方明做为姑爷,他从来没说过什么。柏玲做为女儿,从来什么也不说。那必竟是她的亲妈。可是这亲妈,自己从没有把自己看作亲妈,这心跑到哪里去了? 现在老公方明被癌魔夺去生命,走得匆匆,没有来得及和柏玲打个招呼,没有说句道别的话,也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这是给柏玲最致命地一击。 第十四章 疼在心头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生身母亲,在女儿柏玲遭遇丧夫之痛、最需要安慰、陪伴的时候,却不辞而别,一走了之。这对柏玲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伤口上撒盐、在受伤的心窝上再捅上一刀。 眼前的这件事,和二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犹如同出一辙。 早晨,母亲刚睁开眼,就在床上大呼小叫:“明,做好饭没有?我快饿死了。” 没有回音。 “明,做好饭没有?”这回母亲的声调明显提高,嗓门也加大了许多,还带上了火气。还是听不到明的声音。 母亲开始大发雷霆:“我X你娘,你个王八羔子。你认为我住的是你家呀?我住的是闺女家,吃得是闺女的饭……” 还是听不到明的回应。这让柏玲感到很不舒服,而母亲的大骂发疯,也让柏玲感到极大的不痛快。 柏玲急忙赶到方明的卧室,只见老公方明赤条条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方明的异常表现,让柏玲感到大事不好。她急忙伸手去试方明的体温,刚刚靠近方明,就感到热气熏人。伸手一摸方明的额头,滚烫滚烫。玲急忙用一条冷毛巾捂在老公方明的额头上。然后急忙拨通120急救中心。 这时,不依不饶的母亲,骂骂咧咧地也来到方明的房间。柏玲可真是火了:“饿,自己做饭吃去!不饿,坐一旁歇着去。你在这里发什么疯?这是你的家吗?这是方明的家。人都快叫你给折腾死了,你还不依不饶。你人的那点良心都跑到哪里去了?!” 柏玲的眼里冒着火,话象爆豆般地甩了出来。她的母亲这一次没有敢回话。她知道,这个小妮子不好惹。柏玲小时候说得那句话,深深印在她的脑海里:“今后谁敢欺负我,玲人认得他,手中的刀可不认得他。”想到这句话,母亲任楠蓉背后就冒凉气。 一辆救护车鸣着笛声,闪着灯光,呼啸而至。五、六个白衣天使,急匆匆地跑上楼。一位中年医师一边摸着方明的脉一边问玲:“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玲摇摇头:“不知道。” “他是你什么人?”医生又问道。 “是我老公”。 这位中年医师说话很不客气:“你老公烧到这种程度。你竟然不知道?你这个妻子是怎么当的?这是高度的病毒感染,弄不好,就要出人命的!” “担架!” 马上就有人把担架摆好。 “快,抬上去。给病人盖好。快!上救护车。” 救护车鸣叫着,一路飞奔。路上的行人、车辆,纷纷给救护车让道。站在十字路口指挥交通的交警,立即给救护车开放了绿色通道,所有的行人车辆,都给救护车让路。 时间就是生命。柏玲对这些人、这些车,对交警,有着说不完的感激。车一停,医务人员用人墙开辟了又一条绿色通道。方明被直接送进急救室。他们真是白衣天使。 经过抢救,方明的病情很快就稳定下来。柏玲抓紧时间,回家拿些生活急需品。没想到,家里空空如也。姑爷住院需要陪床护理,在最需要人手帮忙的时候,母亲怕被病毒感染,悄然离去。 眼前的事,让柏玲心痛。从记事起,柏玲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挨过母亲的巴掌、拳头、脚踢,至于骂声,那是母亲的开场白。 柏玲十岁开始辍学务农,撑起这个家。母亲仍骂不离口。她总觉得自己冤,只想着自己开心,从不考虑孩子们的感受。她缺少一个正常女人应该具有的母爱,自私到极点。 今天,是二十年前的旧景再现。所不同的是,上一次,柏玲陪着老公方明,夫妻双双又重新回到自己的小家,重温甜蜜的爱情生活。而今天,柏玲成为孤雁,回家的只是她孤单单的一个人。柏玲和方明已经人冥两界,天各一方。 柏玲第一次感到这个家是那么冷清,她仿佛只身处在旷野里。她抬眼看到姐弟的合影照竟放在桌子上,一定是母亲翻出来的。柏玲急忙拨通了弟弟的电话。 “柏龙柏虎,你姐夫没了……” 一句话没说完,柏玲就晕了过去。 第十五章 姑舅亲辈辈亲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突然饱受丧夫之痛的柏玲,精神上受到沉重打击。她一天水米未进,击垮了精神又耗尽了体力。 她告诫自己,家中还有年迈的母亲需要照顾,自己决不能倒下。她支撑着麻木的身躯回到自己的家,没想到,一直跟着自己长期居住的生身母亲,在这关键的时刻,竟然又是不辞而别,甩手而去。 面对空荡荡的家,柏玲心头的悲痛,再也无法掩饰与忍受。柏玲放声大哭:“明啊,我的好老公,我对不起你。明啊,我让你吃苦了。明啊,你不该丢下我一个人……” “妈妈,你的心好偏,心好狠。为了母女亲情,我努力让自己忘记过去的一切,忘记悲惨的童年,忘记母亲在我幼小的身上,曾留下无数的手痕、脚痕、骂痕。为了母女亲情,我和自己的老公过着长年分居的生活。为什么一到关键时刻,你就要给我往心上再插上一刀,我就成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 “你还是我的亲妈,对亲生女儿的心还这样的狠,你若是后妈,你那心又会是个什么样?我现在才明白你的心了,你就是要把我搞的生不如死。为什么你的心就象土匪?” 忽然有个声音在耳力响起:“你说对了,我不要孩子……” 柏玲突然愣了一下。今天,她对这句话好象有了新的感悟:母亲极端的自私,生了孩子,对自己的孩子却没有半点母爱。我连孩子都不愿意生,自己是不是更自私?这里面除了藏在心底深深地疼痛之外,是不是母亲的自私,不光遗传给自己,而且又在自己的身上生根发芽成长壮大?自己的心是不是会比母亲更恶毒? 有次往事在柏玲心头一闪而过。 方明的同事们晚上聚会,结了婚的都带着配偶。劳累了一天的工友,要度过一个开心的夜晚。有位喝了酒的男人开始侃大山。他站起身来,手高举着酒杯,就象个领导宣布他的决策:“一个人如果不愿意成家,成了家又不愿意生孩子,就应该把这样的人开除国家公务员的队伍……” “那是为什么?”马上就有人提出质疑。 只听那位说到:“一个人不结婚,不生孩子,就没有家庭责任感。他的心目中只有他自己,这就是一个极端自私自利的人,不负责任的人。 “一个国就是一个大‘家’。你连小家的责任和义务都不愿意担当,你还能干好大‘家’庭的事吗?” 他的话音一落地,立即引来一片掌声。不光是同桌的人为他鼓掌,连一旁其他桌的客人也参加到鼓掌的行列。也有少数人提出了相反意见。 酒桌上本来就是个打嘴官司的地方,没有争论时,还有人故意甩出争论的话题。有了争论,也有人会煽风点火,让争论更热烈,都是为了开开心。 不过,这个观点,对柏玲触及很深。 遭受丧夫之痛的柏玲,精神恍惚不定,对外界已经处于麻木状态。本应该给自己先做点饭吃,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饿得慌。一天水米未进的她,都不知自己该怎么办。突然传来急促地敲门声。 会是谁呢?母亲手中有钥匙。柏玲大脑做着机械式的推论,人机械地要站起来,可是,四肢却不听从指挥。她硬挣扎着站起身,头重脚轻的她,手扶着梳妆台,手扶着墙壁,摇摇幌幌地抬起腿。她只觉的两只脚重若千斤,她象个得了脑血栓的病人,两只脚擦着地皮移动。这时她才看到,母亲手中的钥匙,已经放在了梳妆台上。 “一定是母亲又回来了,必竟是母女亲情。”柏玲自己安慰自己。 柏玲硬撑着身体前去开门。拉开门一看,竟是表妹姗姗。姗姗用手擦着脸上流不完的泪水。 姗姗刚开口叫了声姐,柏玲便一头倒在了姗姗的怀里,失去了知觉。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她不知道。 “表姐,表姐……” 柏玲听到一个很小很微弱的声音,很遥远很遥远的声音,这声音当初小得就象蚊子在哼哼,接着遥远的仿佛来自天边,来自另外一个星球…… “表姐,表姐……” 声音越来越大,声音仿佛是跑着步向自己赶来。柏玲终于睁开了红肿的双眼。 “表姐,先吃饭吧。你恐怕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姗姗指着放在梳妆台上的饭碗说到。 “姗姗,你?……” “表姐,你先吃,我也陪着你吃。”姗姗把饭碗递到柏玲手上。 柏玲这时才看到,自己这碗汤面里,除了面条还荷包着两个鸡蛋。而姗姗那个碗里,只有稀稀的面汤。 “姗姗,姐实在是吃不下”。 “姐,吃不下也要吃。现在,你不能垮。你要是垮了,姐夫也会心疼的……” 姗姗说到此处,泪珠成串地又滚了下来。 “姗姗,你怎么跑来了?” “表姐,这几天,我一直心神不定,老觉着好象有什么事。特别是今天,我什么也不愿意干,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忽然我妈来电话了。她问我,姗姗,最近见你玲姐没有? 我一想,说:妈,我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玲姐了。 你现在就快去看看你玲姐。我现在感到心里很不好受。听话音,就知道我妈已经落泪了。 “妈,你别难过。我现在就去看玲姐。”我就急急忙忙地跑来了。 “表姐,柏龙柏虎正在路上。” “你告诉他们了?” “表姐,是你告诉他们的。你只说了半句话。他们又打电话问了我。” 这一夜,弟弟、弟媳、表妹五个人陪着柏玲。家里的电话响个不停。 姗姗是我姑姑的女儿。 姑妈姑妈,姑姑也是妈。自从我父亲死后,我的姑姑对我们姐弟仨格外地亲。 我离开家乡参加工作。姑妈经常到工厂来看我,经常给我带土特产、山货来。同事们常常把我的姑妈当成我的亲妈。 姑妈的婆家在深山区。那里山清水秀,美女辈出,而且是个正在开发的旅游区。姑妈的相貌、人品,让当地人知道,大山之外,同样有美女,而见识和阅历,却比她们多得多。所以,嫁到深山的姑姑颇受当地村民的欢迎。 姑姑也喜欢女孩。当知道自己怀得是女孩时,姑妈特别高兴,盼望着她早点降生。结果她迟迟不肯光临,姑姑给她起名姗姗。取姗姗来迟之意。 姗姗长大,走出深山参加工作。虽然和我在同一座城市,两个单位也相隔十多里路。我们始终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姗姗不论遇到什么事,第一个告诉的人总是我。连找对象也不例外,相亲都是让我去陪同,去拍板。 二人郎才女貌一见钟情。 “姗姗,你对我还有什么要求?有什么意见?”男方诚心诚意。表妹说:“我没有”。 “那你同意嫁给我了?男方还是放心不下地继续追问。 姗姗头一低,脸一红,轻声说:“你去问我姐。” “这是你我个人的事,怎么能去问姐呢?”小伙子不开窍。 “我姐说了算。”姗姗小声说到。 小伙子把目光投向了我。我不得不开口了。 “小伙子,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姗姗早就答应你了。姗姗是在深山沟长大的,思想很传统、很保守,你让她说出我同意三个字来,比登天还要难。” 小伙子一听,一跳三尺高。拍着自己的头说:“我真呆,我真傻,我真是不透气。姗姗,我谢谢你。他一下子就把姗姗抱到怀里,姗姗,你不嫌我呆吧?” 姗姗羞红了脸,挣脱了小伙子的拥抱,红着脸爬在我的肩头开心地笑着。 小伙子突然掏出照相机:“姐,我们照张合影吧。我要记录下这一美好时刻。我要把这一美好时刻载入家庭相册,陪伴到老。” 我站在中间,他们二人,一人紧抓着我的一只手,带自动摄影功能的照相机,记录下这难忘的一瞬。 在我最悲痛的时候,表妹姗姗首先来到我的身边。弟弟、弟媳闻讯也急忙来到我的身边。还有闺密芳芳、同室的女友老七、老九。这是姑舅亲辈辈亲、这是姐弟手足情、亲情、友情、爱心、关心交融在一起…… 按照明的意愿,送走了明的遗体。 表妹、弟媳她们还要上班。她们一走,姑姑马上就来到我的身边。芳芳、老七、老九,走马灯式地来陪伴着我,还给我买来生活的必须品,我冰箱里厨房里,各种瓜果蔬菜摆放得满满的。不用说,她们希望我早点走出悲痛,承认现实面对现实,坚强地继续生活下去。 “芳芳,中午在这儿吃饭吧。这菜还是你买得呢。”正在做饭的姑姑一听说芳芳要走,急忙打招呼阻拦。 “姑姑,改天吧。今天我家里还有客人。” 柏玲把芳芳送走,轻轻把门关上。刚一转身,忽然一阵风,把门吹开,险些把柏玲撞翻在地。 眼前这一幕,又把玲的思想拉回到八年前…… 第十六章 为权争斗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八年前,春末夏初的一天,阴云密布,大地好象被扣上一个大锅盖。人们感到呼吸都不正常,好象进入另一个空气稀薄的世界。大自然的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到来。 已经办了退休手绪的柏玲,开始在家里享受生活。现在,早晨她可以随意懒床,晚上可以随意熬夜。只要中午按时做好饭,保证老公方明下班有饭吃就万事大吉,这样的生活一转眼就是五年。而柏玲的母亲,总是抱怨中午饭做得太早,她从不考虑方明的上班问题。 正准备做中午饭的柏玲,忽然听到了急促地敲门声。她把门打开,只见方明抱着大包小包,一头就闯了进来。仔细一看,都是他上班用的工具之类的东西。 “你这是要干什么?”柏玲一边问一边随手关上门,急忙转过身来,想帮方明一把。 “我下岗了。” 就在这时,一阵风把门吹开,差一点把柏玲撞翻在地。方明刚才说了句什么话,她一个字也没听清。 “你说什么?”柏玲一边关门一边又重新问到。 “我下岗了”。方明大声回答。柏玲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下岗了?” “是,我下岗了。”方明说着,就把自己所带回来的工具物品,放进了他所睡觉的房间。 方明在工厂里称得上是个大“能”人。他这个“能”是指得生产技能,让身边所有的人佩服。 把方明放在管理岗位。他能派兵布阵,身先士卒,调动起群体的积极性,圆满完成自己所承担的工作。他能保护自己团体的合法利益不受侵犯,而他自己从不多沾一点便宜。所以,他所带领的团队特别能战斗。既能脚踏实地把眼下的工作做好,又能及时总结经验教训,推动下一步的工作。所以,他的工作是天天有进步,月月有提高。 把方明放到生产第一线当工人。他有多个上岗资格证书。一个人能顶好几个人用。 张师傅是焊工权威。王师傅是电工代表。黄师傅是管道工中的尖子。郑师傅是钳工领袖……这些生产一线的领军人物,就象是春秋列国的十八路“诸侯”,共同撑起“大周”的天下。而方明却不在任何一个“诸侯”之列。他仿佛持有特权通行证,可以随时加入任何一个“诸侯”的行动。 工厂天天要生产,突击抢修的任务时有发生。哪里任务急,人手少,方明就出现在哪里。只要方明一出现,这些领袖人物个个带头大干,好象人人都要与方明比个高低,争个上下,工作效率倍增。这些技术尖子们也想不通,方明身上究竟蕴藏着多大的技术能量。 在生产技术中,方明称得上尖子中的尖子,领袖中的领袖,然而,在企业体制改革中,他却是躺着中枪,第一个被下岗。 方明所在的企业,就其规模而论,只能算作中型企业中的小型企业,然而放在本地,就成为首屈一指的大企业。没有朱砂,红土为贵。这就是因为贫穷落后。 这个企业从它诞生那天起,就存在着两种势力的争斗。一种是外来势力,一种是本地势力。目的就是要掌控企业的领导权。 在企业创办当初,是外来势力占据着上风,掌控着企业的领导权。因为从技术到人员,外来势力占据着绝对优势,控制着所有的关键岗位。本地势力只是个附属力量,想与之抗衡,心有余而力不足。 时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天天活蹦乱跳。在时间面前,人会变老,技术会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企业进入不惑之年,生产按部就班,天天重复着昨天的故事。而争夺领导权的斗争,天天都会有更新,场场都有新动向,手法却是愈演愈烈。 外行人只看到如火如荼的生产场面,听到的是机器的轰鸣。只有行家才能听到,这背后地嘶杀声,不亚于两军对垒的战场。 方明不当官,却拥有榜样的力量,群众领袖的作用。所以,时不时就有人找方明谈话:“方明,你是本地人。咱们牛厂长是外地人。他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做支柱。想把你安排到中层领导岗位,独当一面。论才能,你是绰绰有余,但不知你是否接受这样的安排?” 方明心里十分清楚,现在已经不是在考察、试探,而是变成赤裸裸的直接交易。这就是买和卖的讨价还价。一旦自己张口答应,不仅马上升职,而且会被立即大肆宣传。自己在这一方登马拜印,立即就会成为另一方的活靶子,将不知受到何种攻击。 “实在是很抱歉,我不是当官的材料。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当个好工人,靠自己的技能挣口饭吃。” 尽管方明说得很坦诚、很婉转,但来者明显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方明刚送走这位说客,心还没有平静下来,马上又有人找上门来。 “方明,你是本地人。咱们朱厂长也是本地人。朱厂长想听听你的意见。你愿意承担什么样的工作岗位。他是有求必应。常言说,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必定我们都是老乡…… 方明一下子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工人,已经处于被严格监视状态。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争斗的双方纳入他们的视线,成为双方互相争夺的猎物,成为双方祭奠的供品。自己现在已经处于双方严密监视之下,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明里暗里死盯着自己。自己成为人家的活靶子,都不知道握枪的人在哪里。当年的地下革命工作者,也未必受到如此的监视,他感到如坐针毡,自己的行动已经毫无隐私可言。 方明知道:只要陷入派别,不论是从内从外,第一个受到伤害的总是自己。派别中有小山头,小山头中有小团体,小团体中又有三个亲的、两个近的……这些,都和自己的思想品德格格不入。 方明是个讲原则的人。他没有陷入小圈圈里。在他的心目中,大家都是好兄弟。工作中有分歧,那只是看法和认识问题,不应该影响双方的感情,更不应该成为双方对立争斗的依据。 在两派势力争斗面前,方明心里十分坚定。“一不向潘家,二不向杨家。”只想做个自由人,靠自己的技艺挣口饭吃。他不想成为玩偶,也不想成为被少数人御用的工具。 第十七章 躺着中枪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方明从上小学六年级,就开始在外地借读。他虽然是本地人,在本地,却没有同学,缺少乡友。在那个讲情面的圈子里,他是个孤单的战士。只要陷入帮派体系斗争的小圈子,冲锋陷阵的首先是自己,领功受赏的是别人。一旦失利,第一个牺牲品非自己莫属。 方明仍是很坦诚地告诉每一位说客,自己只想做个好工人,靠技术吃口饭…… 站在普通工人的角度,他们欢迎方明这样的选择。因为方明的存在,对他们都构成威胁,更是他们进升途中的拦路虎。方明表示,他愿意在生产一线当个普通工人,那样,他方明的存在,不会影响任何一个工人的提升。 站在最高层两派对立者看来:方明是大家公认的人才,既然不能为己所用,也绝对不能留给对方。这就是那些古代政治野心家们所遵守的信条:我想要的就必须弄到手,我弄不到手的,谁也别想要。 所以,猎物只有死路一条。 从方明公开表示:自己只愿意凭技术挣口饭吃那刻起,方明的下场就已经定死了,他是躺着中枪。 方明被同事戏称不在编的领导。那些当官的在工人中发号施令,往往也要先点一下方明的名,名义上征求一下方明的意见。方明说行,那些工人干活生龙活虎,方明若是沉默,这活干起来就大打折扣。 很快,方明的顶头上司变了。换了一位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这是全厂最年轻的中层干部。方明对这位上司并不熟悉,从工人们的背后议论中略知一二。 这位年轻的上司,在未升职前,充分利用晚上的时间,携娇妻拜访领导,广结善缘。当然了,空手而去是不行的。行善没有付出,怎么会结善果呢? 把美女娇妻当成贡品,可比香火钱实惠多了。俗语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这些争权夺利者,未必称得上是“英雄”。用美女开路,虽然是常用方法,但却有平庸和野心勃勃之分。这位年轻的领导,可谓是运用美人计的高手。当然了,他的娇妻功不可没。二人称得上配合默契,夫唱妇随。 这位年轻的干部已经迈出了胜利的第一步,登上了处级干部的宝座。那以后呢?他当然还有自己的下一步。 也正因为如此,厂长夫人和厂长大吵大闹。这位厂长的特长,就是爱美女也爱江山。来者不拒,多多益善,送上门的礼物,哪有白白退回去的道理?那样也太不仁慈了。 最年轻的中层干部————方明的顶头上司,上班的第一天,第一个被谈话的人就是方明。 这位上司,别看人很年轻,架子却摆得满大。他摇着二郎腿,手中翻着单位的花名册:“方师傅,企业要进行体制改革,要精减人员”…… 方明马上就听出了这话外之音。 方明就马上表态:“我还不到五十岁,还没达到厂子最近规定的政策年龄”…… 没想到这位新上任的中层干部说:“我说年龄到就年龄到,我的话就是政策”…… 方明立即就明白了这次谈话的真实含意。 “既然有政策,那就按政策办。我服从政策,服从领导安排。” 方明知道,自己只是一介平民。在任何权力面前,自己是贡品,也是祭品,更是牺牲品。 “好,那就填张表吧。” 新领导把一张印好的表格递给了方明。一行黑色的粗体字格外引人注目:“自愿离岗申请表”。 这是一张充满了讽刺意味,充满了霸气的申请表。这张表格的诞生之日,也是工人主人翁地位转变之时。每个填这张表格的人,看着“自愿”两个字,心中不知有多少感慨。在企业面前,每个工人都是弱势群体。 方明上午填完表格,下午就和企业断绝了关系。他们是企业的创建者,为企业的诞生撒下了汗水。在企业受到生死挑战之时,他们拿出自己治病的钱、买房的钱、给孩子结婚的钱……集资拯救企业,让企业起死回生。当企业走出低谷,焕发出新的火力后,他们都被“自愿”下岗,成为企业改革的牺牲品,成为企业的烈士。 方明是第一位烈士,第一个牺牲品。 当不少同事要为方明喊冤的时候,方明却笑着说:“认清形势吧。我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我的后脚,就是你们的前脚。” 方明的话没有错。一批早年的创业者,都被精减下岗,提前内退。 新的企业班子,从上到下,完全是新的思想:“工人就是干活的,你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听话”…… 企业的蓝天,一下子变得雾霾重重。无论哪一层领导,都说着同样的话:“能干吗?不能干就换人。” “我不管过程,只要结果”…… 躺着中枪,就因为你是个人物。在家庭生活中,因为有意见,故意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找渣子,这是常有的事。在工作岗位上,就演变成打着冠冕堂皇的招牌,给你穿小鞋,百般刁难你。让你痛不欲生,却又说不出口。这就是权力的妙用。 方明是第一个躺着中枪的人。这种结果虽然心知肚明,早有思想准备,事到临头,做到完全心平气顺也难。 回到家里,岳母的话却是格外的刺耳:“不好好干,被人家开除了吧?这男人嘛,就是靠不住”…… 柏玲狠狠瞪了她母亲一眼。方明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间。在外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在家又受到岳母的讥讽。方明的生活真是不容易呀。 第十八章 找工打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第18章 找工打 在企业体制改革中,方明是第一个做出牺牲的人,在精减企业人员中,方明是第一个被下岗的人,在两派权力争夺战中,方明是第一个躺着中枪的人。 俗语说:枪打出头鸟。方明不争名、不争利,处处在缩头,决心只做个平民百姓。但是,他的才能太出众了。他虽然自己没有出头,但他的影响力,却远远超过“出头鸟”。所以,他必须中枪。第一个被下岗内退。自古才大难为用,这句话在方明身上得到验证。 旁观者都看到,在单位,方明受到不公正待遇,都想替他鸣不平。他本人却是逆来顺受,没有说半句申诉的话。因为他十分明白,在企业面前,每一个人都是弱者。决策者既然能拿你开刀,那就没有收手的理由。你也决没有返盘的机会。 在家里,对于下岗,岳母处处讽刺,时时挖苦。这让方明很没有面子,也让柏玲的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 希特勒信奉“谣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为真理。”而这一信条,却在妻子柏玲身上,不知不觉产生了作用。 号称白牡丹的妻子柏玲,在母亲事事挑毛病,处处和方明弄过不去的影响下,也有点利令智昏。她也开始埋怨老公的无能,语言尖刻,句句都象匕首,直刺方明的心窝。 方明从不争辩。他不愿将这种无声无息的痛苦再带给妻子。心头上的痛苦,有时只可意会不能言传,而语言,又往往无法完全表达出一个人内心实际的痛苦,这就叫生活。 两个真正懂得生活的人结合在一起,体谅、理解,是他们的纽带。他们不羡慕别人的富裕生活,只满足自己能够共同享受每一份甘苦。 为了重新谋求一份工作。方明开始跑人才市场、走访劳务介绍所、深入到用工单位搞调查。常常是一大早就离门而去,很晚才回家归来。中午饭常常忘记吃。 方明送过报纸、送过牛奶、摆过书摊…… 年轻人就业难,这是社会的通病。年龄稍大一点,就业会更难。象方明这个年已五旬的人,其找工作的难度就可想而知了。 理想的工作、优厚的待遇、还有个幸福的小家,三位一体,是年轻人追求的目标。象方明这个年龄段的人,只求有份有收入的工作就知足了。 偏远、落后、交通不便的地区,也是人才相对匮乏的地区。有一技之长,就可以发挥作用。 方明终于联系到一家私营企业。距家有二百多里路。人已过中年的夫妻,即将开始新的牛郎织女式的生活。 方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开了家门。一看晚饭还没有做好,便立即直奔厨房。 方明一边盛饭,一边对妻子柏玲说:“玲,我找到一份工作”…… “好哇。”柏玲一听,满脸兴奋。 “就是远点,距家有二百多里路,回家就不方便了。” “二百里,不算远。”柏玲立即就插了话。后面方明说了些什么,柏玲全都没有听见。 “那我明天一早就上班走了。” “好,好!早上一天班,早挣一天钱。”柏玲完全沉浸在方明找到工作的兴奋里。 吃饭本来习惯狼吞虎咽的方明。这顿饭吃得很慢很慢。柏玲根本就没有注意方明的这一变化,仍象过去一样,把饭碗一推说:“我到楼下活动活动”…… 柏玲自从退休后总是这样,每天早晨、晚上,都要到楼下散散步、遛遛弯,然后就扑进广场舞的行列。为跳好广场舞,还要参加许多学习演出活动,柏玲有时比上班还紧张。这些许许多多的家务活儿,都落在了方明身上。 柏玲从外面跳广场舞回来,已经晚上九点多钟,看到方明正在整理自己的行装。她没有向跟前凑,也没有问都需要带什么东西。只是洗了把脸说:“我太累,先睡了”。她说着就走进了和妈妈居住的房间。 这一夜,柏玲睡得很熟。一睁眼,天就大亮了。她听到方明正在厨房做早饭。当她和母亲起床后,方明已经把早饭摆上了桌。她看了一眼老公,方明好象值了一夜夜班那样累,眼睛都有些红肿。 柏玲的大脑好象是断了电,麻木到极点。她既没有一句关心体贴的话,也没有问一下问题的原因。竟是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好象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 吃过早饭,洗过碗筷,方明才提着自己简单的行囊说:“我走了。” 正在擦地板的柏玲说:“走吧。” 她手没有停,回话很平淡,只是抬了一下眼皮。没有叮嘱的话语,也没有不放心的意思,方明手上拿了什么东西,她根本就没注意,仿佛方明只是要下楼取个邮件。而柏玲的妈妈,竟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坐在沙发上只看她的电视。 方明轻轻地把防盗门关上。缓慢的脚步声在楼梯上渐渐消失。 第十九章 电话提醒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第二天早晨,柏玲还没有完全睁开眼,就高声喊到:“明,快起来做早饭。” 没有回应。母亲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答话。柏玲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她一下就来了火。 “怎么?我的话你没有听见?” 她气呼呼地就冲了过去,一把就推开老公方明的房间。床上空空如也。她不由地愣住了:这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是早早地就出去了门还是一晚上没有回来?她心里本来有点火,脑子又有点乱,现在又无处发泄。 面对眼前的情景,她愣在了那里。稍一冷静,她才想起来,老公方明,昨天吃完早饭已经外出打工走了。 老公出去打工干什么工作?她不知道。老公什么时候再回来,自己竟然没有问。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老公打发走了。她忽然觉得自己缺少了点什么。她偶然瞥了一眼母亲,发现母亲嘴角挂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嘲笑,好象是在兴灾乐祸。 母亲的表情让柏玲立即冷静了下来,开始考虑眼下的生活。饭来张口的时光结束了,今后不下厨房就没有饭吃。不动手,室内就不会干净。想偷个懒,就要受到懒的虐待,想耍点滑,就要受到滑的惩罚,再没有半点调和的余地。这比过单身生活可是要复杂多了。虽然母亲长年住在这里,却是个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人。但挑毛病的话却从不离口。 柏玲正在痴呆呆地思考。突然电话响了。一看电话号码,是她的闺蜜芳芳打来的。二人相隔只有一条马路,电话不断,关系异常亲密。 “白牡丹,大懒虫,起床了吗?” 对方朗朗地笑声,也感染了柏玲。 “大勤快,一早就来电话,有什么急事?” 这时的柏玲忽然觉得,这个电话来得是那么及时,给自己的精神带来极大的安慰。 “我哪能象你呀,什么事都不用想、不用干,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公主般的生活”。 对方虽然说的是实情,却带着赞美、羡慕和挖苦的成分。 芳芳的爱人在部队服役,两人难得相见一面。她对丈夫的思念,天天挂在嘴边。 她常说,要是丈夫能在自己身边,她愿意把老公天天抱在怀里,进了门,什么都不让他干。只要他高兴,不论白天黑夜,什么时候都行…… 那些肉麻的话,芳芳张口就来。她就象个讨饭的叫花子,从来都是处于饥饿状态,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听得柏玲心惊肉跳,脸上发烧…… “有事快说吧,知道你这张嘴吐不出象牙来。一会儿不一定又放出什么来呢”…… 柏玲的话还没说完,话筒里就传出芳芳“咯咯”地笑声,震得耳朵都有些发麻。柏玲不得不把话筒拿远些。 “没别得事,我现在想用一用你的老公。” 柏玲还没有反应过来,对方忽然又放声大笑。接着又笑着补充说到:“玲,你不要多心想歪了,我是说请方明过来帮我检查一下,我家卫生间的天花板正在漏水”。 因为是闺蜜,芳芳的丈夫又不在身边。芳芳家水、电、线路、管道出了问题,都是请方明前去检查维修。芳芳的老公探家,小两口不止一次地登门道谢。 方明总是笑着说:“我这是拥军的具体表现,你们军人为强国强军牺牲了大好年华,我只是在后勤服务上,为你们提供点方便,没有什么可谢的。何况玲和芳芳还是好朋友,说谢就见外了”。 芳芳的老公一听,马上站起身来,给文明行个军礼:“谢谢老兄。”两个小家庭就象一家人。 “芳芳,这回可是帮不了你了。方明外出打工,人在二百里开外”…… 只听对方反问:“什么?方明外出打工?在二百里开外?” 虽然看不到芳芳的面目表情,但从语气上可以想象的到:芳芳一定是张大嘴巴,睁大了眼睛,黑睫毛一眨一眨的。 只听芳芳换了副口气说到:“是你逼着他去得吧?玲,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抱着块金砖当石头。别得女人都怕自己的老公被人抢走。你倒好,逼着老公去找外遇。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羡慕你老公的才能吗?……好了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还得找人来修水管。” 对方“啪”的一下,把电话放下了。 这一天,家里的座机响了五、六次,都是来找方明的。有的谈技术、有的谈写作,还有个外地电话,要和方明探讨一下长篇小说的创作问题。 柏玲忽然觉得,多半辈子过去了,她对老公的了解真得是太少太少。 第二十章 初次探亲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天快中午了,柏玲和她的母亲说笑着,商量中午炒什么菜,做什么饭可口。母亲说尽管说,但她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方案定下来,落实还是柏玲一个人的事。两个人正说得热热闹闹,突然门被推开了,方明走了进来。二人的说笑声突然中断冷场。 柏玲看到方明,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愣,大脑深处闪过一丝自问:这是谁呀?脸面这么熟?门也不敲就突然跑到我家来了,他竟然有我家房门上的钥匙? 电光一闪:啊,这是我老公,他外出打工已经两个多月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把老公忘了个一干二净?怎么大脑里竟没留下他的一点印象?就好象计算机被清除了历史记录,被格式化了硬盘。 这时,柏玲的母亲说话了:“你怎么回来了?” 柏玲马上就意识到,母亲这句话问的太无道理,也太不近人情。 只听方明笑着说到:“我自己的家,就不能回来看看吗?” 柏玲急忙出来打圆场:“妈的意思是说,今天不是星期天,也不是节假日,你怎么半路就回来了呢?” 方明仍然笑着说:“是老板用顺脚车把我带回来的。他说我两个多月没回家了,怕你不放心。” 柏玲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的母亲倒先接话茬儿了:“都多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柏玲立即感到,自己母亲的这句话说得又很不恰当,她觉得自己的母亲这是没事找事,没茬儿找茬儿,好象是故意跟老公弄过不去,要把方明赶出这个家。她向老公对视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方明也向自己的妻子轻轻一笑。 饭菜端上桌,三人坐定,方明刚伸手端碗,想先喝口汤,没想到,她的岳母又说话了:“挣到钱了吗?” 方明把手缩了回来。脸上笑着说:“啊,我给忘了,吃饭要先交钱,这里跟饭店不一样……” 柏玲很不满意地瞪了她母亲一眼。 方明从贴胸的口袋里掏出一迭钱,顺手交给了柏玲。柏玲接过方明递过来的钱,只粗略地看了一下。这个收入比在原单位上班时高多了。兴奋爬上柏玲的眉梢。 三个人开始吃饭。谁都没有说话,柏玲竟没有问一句方明的打工情况,方明一个字也没有介绍,为得是怕妻子担心。 柏玲的母亲好象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有点多余,有点碍事,不该平白无故出来干扰她们母女俩的生活,于是她又张口问到:“你几点走?” 这是逐客令,是客人在驱逐主人。这有违常规,轻者说明客人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重者说这是土匪行为,蛮不讲理,横行霸道。 方明没有接话茬儿,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柏玲。 柏玲正沉浸在数钱的兴奋里。她全然没有注意老公的眼神,也没有理会母亲的话,是按自己的思路说到:“能上班就上班,千万别请假。少上一个班,要少挣不少钱呢。” “那我吃完饭就走?”方明象在自言自语,又象在征求柏玲的意见。 柏玲并没有抬头看自己老公方明一眼,也没有去理解老公说话的意思,她还深陷在挣钱的思路里。 “那当然好,不影响上班,还省了一趟车费。这次回家是够合算的。” 方明什么都没有再说,收拾起碗筷前去洗刷。他明白,只要进了这个家,一切家务活都是他的。 岳母拉着自己的女儿柏玲回到她们的房间小憩。她不给小两口说悄悄话的机会,而柏玲也象个机器人,表现的冷漠无情。 已经十多个年头了,从岳母入住这个家,方明就被孤立起来,人过着单身生活,家务活可一样也不少干。他就象被这个家庭所雇用的佣人,大小活都是他的,他从没说过半个不字。就这样还常常遭到恶言冷语。他再也没有跟妻子柏玲说句悄悄话的机会。是岳母千方百计不给这个机会,妻子柏玲也不主动创造寻找这个机会。她好象换上一副铁石心肠,没有理智、没有情感、没有头脑,冷漠得很。她自身的掌控权完全操纵在她的母亲手里。 今天,柏玲也许是心情太舒畅了,午睡睡得很死,也许是方明给的工资让她做了许许多多花花绿绿的梦,一睁眼,都快下午四点了。她的第一反应是赶快叫醒方明去上班,千万不能让他迟到。否则是要扣钱的。 柏玲急忙去推开方明所住的房间,室内清洁整齐,各种物品井井有条,看来是经过了一番认真地打扫整理。 方明的小书桌中央,放着一张白纸,上面压着一支笔。纸上只写着三个字:“我走了”。 在这张小书桌上,方明代人写过申诉材料、写过征文、写过总结,还帮人修改过情书。有时,他在这张小书桌上,一写就是一个通宵。 方明的文才受到众人的好评。连女同事都对着柏玲赞不绝口。 现在,这张白纸上只写了三个字“我走了”。上没有抬头,下没有署名、日期,成了一个随时可用的留言,没有失效期的留言,一个任何人都可以用的永久性的留言。 柏玲望着“我走了”三个字,心中忽然说不出是啥滋味。 老公方明外出打工两个月有余,也可以说是自己把人家赶出家门。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是自己陪伴着母亲,还是母亲陪伴着自己,现在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几乎是完全忘记了老公,更提不上对老公的牵挂,而母亲也从未提起关于方明的一个字。 今天,老公方明是兴冲冲地回来探家了,自己和老公没有说上一句悄悄话,没有表现出一点热情。当着母亲的面,只和老公在一起坐了有十分钟,吃了一顿饭,说了有数的几句话。这哪象恩爱夫妻?连个普通邻居也比不上,邻里们过几天不见面,还要问长问短,唠叨一阵子呢。自己的心思都跑到哪里去了? 母亲倒是没有少说话,句句都不中听,时时都在为这个小家添堵,唯恐天下不乱。母亲把方明当成外人,自己倒象个主人。这种主客颠倒的做法,实在是太不应该,也太不近人情。自己做为妻子,既没有公开指出妈妈的错误,也没有背后及时做好善后工作,安慰安慰丈夫,却把夫妻关系丢在脑后,这真是大错特错。 望着清秀的汉字,柏玲无限感慨。一句“我走了”。引起玲对往事的无限回忆。 第二十一章 相识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和方明的相识,是一种天缘,是一种偶遇,也是一种巧合。好象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月老早早就为他们二人系下了红绳。所以他们都在等,等这个会面的机会。 为了柏玲的婚事,柏玲的姑姑柏玉珍也是操碎了心。她对这个侄女就象亲闺女。凡是能联系到的老乡,她都给予委托,请求人家为侄女柏玲的婚事帮忙。而柏玲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半点都不着急,好象都是可有可无的事。 柏玲当时已经28岁,同龄的闺蜜、室友,都早已经出嫁,做了母亲享受天伦之乐 ,只有她还待字闺中。柏玲的宿舍就象个培训基地,走出这个基地的女孩,很快就变换身份,升级为妈妈,室友们换了一批又一批,柏玲几乎都到了做阿姨的年龄,还坚守着单身宿舍这块领地。 在工作上,柏玲的技术水平,心灵手巧的程度,就象她的外号“白牡丹”一样漂亮。所以,单位领导点名让她去当维修工。那时,因受生产设备、技术条件的制约,生产机器、运输车辆的配件奇缺。维修工就要有“修、改、代”的能力,从而保证机器的正常运转,车辆正常上路。柏玲就具备这种潜能。这让许多大男人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在个人婚姻问题上,柏玲表现的不光是有些迟钝,简直就是一窍不通。对婚姻没有一点兴趣,好象是可有可无的事。同事们给她物色对象,常常被她婉言谢绝。她说要先考虑两个兄弟的成家问题。也有不少帅小伙向她摇起求爱的橄榄枝,她都没有伸手去接。请她看电影、邀她去吃饭、请她逛公园,她都一概谢绝。她认为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无功不受禄,不能随意欠下人情。 一到晚上,她从不走出女宿舍区的大门。星期日,没有几个女同伴做陪,她决不会去逛大街。 柏玲的一位老乡,向柏玲发出了邀请,要为她穿针引线,当一回红娘。要介绍她和一个叫方明的人认识。 柏玲这次没有拒绝。一是她的两个双胞胎弟弟已经成家,并且有了孩子。自己升迁为姑妈。她现在有时间可以考虑自己的问题了;二是要给这位老乡面子。因为和这位老乡还攀点亲,带点故。人家这是受小姑姑的委托;再者,自己老不出嫁,又会让两个弟弟的脸面不好看。 她是带着试试看的心态去串门赴约的。她心里并没有把这次会面当回事。她是见机行事,随遇而安,万事不可强求。所以,既没有刻意化妆,也没有进行打扮,完全是一副随随便便的自然本色。 介绍人悄悄告诉柏玲:“方明这个人特别聪明,是个多面手。尤其是写得一手好文章,那汉字写得人见人爱,可真是个大才子。” 柏玲当时心想,会写文章有什么好?文章又不能当饭吃。 当时的所谓会面,并不是一对一,而是好几个人坐在一起聊聊天,互相介绍认识一下。表面说,多认识个朋友多条路,背后是看两个人的第一印象。如果双方都有诚意,路接着继续往前走,那才有单独会面交谈的机会。如果当事人有一方不同意,事情就到此为止。彼此心照不宣,但谁都不捅破这层窗户纸。这样就避免了今后会面的尴尬。而在场的其他人,未必知道这里面还有相亲之说。 在我们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传统的婚姻国度里,自由恋爱还受到极大的限制和束缚,特别是象柏玲这样从农村走出来的姑娘,在婚姻问题上更是因循守旧。所以,尽管是一层薄薄的面纱,只要不揭开,一切事情照旧,什么都不会受到影响。 那是6 月初的一天晚上,是个周六。在老乡家里,柏玲和方明是第一次会面。当然,在场的有好几个人。有老乡的老乡,有朋友的朋友。既然大家有幸坐在一起,那就是有缘。大家都互相进行自我介绍,这就样架起了朋友的桥梁。 方明只坐了十分钟,便起身双手一抱拳说:“各位,不好意思,我还有篇文章要加班写,先告辞了”。 柏玲的老乡急忙起身相送。在楼下征求方明的意见和看法。方明说:“女方愿意谈,事情就接着向前走。女方不愿意,事情到此为止吧。” “如果女方完全同意呢?” 介绍人来了个试探性地假设问到。方明更是开朗确切:“如果女方同意,明后天举行婚礼都行。只要她不嫌我穷。” 方明的爽快,让介绍人深感意外。根据介绍人的感觉,方明的择偶条件一定很苛刻,没有想到竟是这样的淡定。 介绍人----柏玲的老乡,全盘托出自己的真实感受。 “柏玲,你考虑这个人怎么样?这件事,你持什么态度?” 柏玲脸微微一红:“既然人家能那么痛快,那我也痛快点,答应人家吧。” “你们之间还没有谈过话呢。是不是要进一步了解了解?” 柏玲的痛快答应,反而让介绍人变得谨慎。介绍人不得不进一步建议性地问到。 “你们把人家的详细情况都介绍给了我。我相信,我的情况你们也已经介绍给了人家。谈和不谈,不都是这样吗?” 柏玲说得十分恳切。 “那这件事就这样定了?”介绍人不得不再一次追问柏玲。 “定了”。柏玲回答的十分肯定。她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的婚姻大事,倒象是帮人一个忙,处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这天晚上,只十分钟,就解决了一件决定两人一生命运的终身大事。 第二天,柏玲象往常一样,正紧张地干着自己的工作。突然,她接到介绍人打来的电话:“柏玲吗?那件事已经定死了。方明最近工作很忙,一有时间,他会到单位去找你,顺便商讨举行婚礼的具体时间……” 两个人只认识了十分钟,一句话没谈就定下了终身。再一见面,就要订结婚的具体时间,在旁人看来,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柏玲对着话筒那头的介绍人说:“我知道了。” 旁边的同事,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普通的电话只短短的几句,就决定了她的终身。 她既没有高兴地忘乎所以,迫切希望这个人早日到来;也没有反复琢磨,后悔草率。她倒象是结清了一笔陈年旧帐,现在总算可以无忧无虑地安心工作了。 这支怒放的白牡丹,瞬间名花有主,而她身旁的人,却毫不知晓。 第二十二章 首次正式会面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7 月中旬的一个周日,柏玲正在宿舍洗衣服。忽然有人高呼: “白牡丹,外面有人找。” 柏玲感到很意外 。我这个农村姑娘,在市里没有同学,也少朋友。星期天,谁会来找我呢? 表妹姗姗和姑姑倒是常来,好多人都认识。她们也不用人通报,就直接进了自己的宿舍。今天会是谁呢? 柏玲急忙来到女宿舍区门口外,看到一个帅小伙,正在女宿舍区门外徘徊。帅小伙儿一抬头看到她,又高兴又亲切地呼叫着她:“柏玲、柏玲”…… 在自己身边的男女同事,都是叫自己‘白牡丹’。可这个帅小伙儿冲着自己只叫柏玲……这个声音还真是有点耳熟。这个帅小伙儿看着也很眼熟,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面,也叫不出人家的名字,他是谁呢?柏玲不得不问到:“你是……” 这帅小伙儿倒是落落大方:“我是方明。怎么?答应我的事你全忘记了?又不想嫁给我了?” 柏玲一下子全想起来了。她马上笑着作答:“怎么能呢?答应人家的事决不能反悔。我天天等着你的消息呢。” 柏玲是开诚布公,没有半点扭捏。这件被人称作决定终身命运的婚姻大事,在柏玲看来非常简单。说了算、定了干,这和平时的工作没有什么两样。 “我今天是来问问你,我们的结婚日期,能不能定在下月的八月一日建军节?”大帅哥方明开门见山。 “没问题。你看什么时间合适,你就定什么时间。” 柏玲连想都没想,满口答应。这就好象是帮人办一件事,不费自己吹灰之力,只是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呢。 柏玲的爽快完全出乎方明的预料。他真想上去给柏玲一个紧紧地拥抱,再加一个狂热地亲吻。怎奈是在大白天,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种亲热,在这个很传统的时代,是会受到非议的。 “方明,到我宿舍来吧。她们有几个难事,你能帮得上忙。” 柏玲亲切地呼叫着方明,发出恳切地邀请。 方明心里明白,柏玲这是要把二人的关系公布于从,要大白于天下了。 这是个大房间,里面住着八、九个女人。眼下屋里只有四个人。一个在写东西,一个在读书,两个在洗衣服。 ‘白牡丹’把一个大帅哥带进女宿舍区,已经引起女人们的注目,又把大帅哥带进她的宿舍,更引起女工们的好奇。 熟悉柏玲的人都知道,柏玲有两个模样帅呆了的双胞胎弟弟。可是,今天这个男人也很帅,看年龄决不是她的弟弟。 柏玲对同宿舍的室友们说:“姐妹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方明,我的未婚夫。” 柏玲说这句话,面不改色心不跳。好象告诉同事:这是我的同学、我的同乡、我的家人一样自如。接着,她用手一指爬在床头写东西的女孩:“老七,你那个发言稿写好没有?问问方明,他可以帮你一把。” “老九,你把书上不懂的问题提出来,方明没准能帮你圆满解答。” “谁有不懂的就问问方明吧。他没准能给你们一个正确的满意的答案”…… 柏玲是背对着门说这番话的。她没注意到,门口早已经站满女人,把门堵了个风雨不透。 同室的女友都睁大了惊奇的眼睛。 “‘白牡丹’,不,玲姐,你是不是中央保密局的?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半点消息痕迹都没有透露。我们都还正为你物色对象呢,想不到你早已经名花有主,把未婚夫先带来了。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呢?” 老七笑嘻嘻地首先发难,显然,这是闺蜜之间的考问。 柏玲这时小脸升起两朵红云,她毫不掩饰自己。 “你们问方明吧。” 人们立即响起“叭叭”的掌声。 这时老七又说话了:“玲姐,我们可不能叫方明。我们必须叫姐夫。我们要是直呼其名,这样传出去,人家不光笑话我们没大、没小、没礼貌,也笑话你玲姐不交良友。姐夫,你说对不?” 这老七真是话中有话,玩笑中带着正经,正经中夹着玩笑,把幽默和睿智融合在一起。 “老七说得对!” “老七说得好!” 马上就有人随声附和,并又一次响起掌声。 ‘白牡丹’柏玲这时可成了红牡丹。她不等方明张口就首先来了个大满贯:“好哇,你们爱叫什么就叫什么,随你们的便。” 老七马上书归正传:“玲姐夫,你给我修改修改这篇发言稿,后天就得用。我在这儿正发愁呢,想不到玲姐替我搬来了大救星。” 她举着一本稿纸笑眯眯地走了过来,在求助中,也不忘倒打好姐姐一耙,并不时地看看柏玲。 方明拿起稿子,很快地通读了一遍,然后这里填填,那里抹抹,又标出1,2,3 …… 方明低着头修改稿件,老七可是没有闲着。她那双杏眼睁的溜圆溜圆,上下仔细打量着方明:大眼睛、双眼皮、脸上两个酒窝……老七不时地向柏玲伸出大拇指。 方明也学着柏玲的口气:“老七,你按我标的顺序读一读,看行不行?” 老七刚接过稿子,还没有看内容就叫了起来:“玲姐夫,你的字好漂亮,简直就是书法家。” 她把文章读了一遍,又一次叫了起来:“玲姐夫,你这思路好清晰,我只读了一遍,好象就都就记住了。” 老九这时可坐不住了。她急忙赶了过来,把书向方明一伸说: “玲姐夫,你跟我讲讲这机械识图吧。我有时能把平面图形看成立体,可这立体图形,我转着圈看,却也无法让它立起来……”老九的这几句话,引起不少人善意的微笑。 方明跟她讲图形中实线和虚线的关系,头脑中立体概念如何树立,讲画家如何利用直线、阴影,让物体立起来,各个学科之间都是互通的。广泛阅读,猎取知识面要宽是十分必要的…… 老九这位小姑娘,听得入了迷:“玲姐夫,你要是当老师,不定多受学生欢迎呢。我总是听老师从‘点’讲到‘面’。老师讲得这一‘点’我还没有弄明白,所以,‘面’上的东西,我是越听越糊涂。你从‘面’讲到‘点’,从多个‘面’讲到一个‘点’,又从‘点’回到‘面’。这一‘点’我明白了。那些原来我不懂的‘面’,现在我也明白了。你今天这一讲,让我把过去的好多知识,都连接起来。这才叫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你真是个好老师,好姐夫。” 这位老九的话,让柏玲产生一种危机感。如果有一位和自己年龄相当的人,同时进入方明的视线,自己绝对不是人家的竞争对手。 “玲姐夫,怎么才能写好钢笔字呢?” 说话的这位女人,显然要比柏玲大了不少。 柏玲这时笑着插话说到:“你这个‘外来户’,都做了妈妈的人了,也跑来凑什么热闹,起什么哄?叫什么姐夫?” 那女人笑着回到:“正因为我是‘外来户’,我才敢叫姐夫。老人们常说,‘出门三分小’,所以,我这个‘外来户’到了你这里就得矮三分。不过,你到了我那里,还必须叫嫂子。这个称呼不能变。” 原来,这位年龄较长的女人,常常找柏玲她们来聊天,和这群单身女孩相处的十分融洽。所以,被这个宿舍的女孩亲切地称作‘外来户’。 老七突然插话:“‘外来户’,你也想让玲姐夫教一教,你也弄个书法家当当不成?” “外来户“突然把手一拍说:“你看我是那块料吗?我这都是为了孩子。” 方明及时接上话茬儿:“这位嫂子,你的孩子有多大,我不知道。我只说个一般情况,供你参考。” “如果孩子已经上了中学,你要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写好汉字,不光是中国人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还是今后工作中人与人沟通、交往的纽带。虽然我们已经进入计算机时代,许多人打字比写字还快,但打字机总有它的局限性。而写字可以因时、因事随手而定,具有计算机无法替代的功能。 “当孩子明白了这个道理,他就会主动去练字。现在,书法字帖很多。孩子可以选择一本自己喜欢的字帖去练习。只要孩子有了兴趣,他就会主动去练字。 “只要他喜欢上书法,就会每时每刻都在学。商店的招牌、路边的广告、会场上的标语、门上的对联,都成为他学习的活字帖。只要几个月,他的字就会大见成效。不过,要真正成为书法家,也决不是一件易事。那的确要付出更多的心血和汗水。” 方明刚讲到这里在,话忽然被打断了。只觉得胳膊被人一抓,嗲声嗲气地问到:“明,你看我和柏玲,谁年轻?谁漂亮?” 方明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打扮娇艳的女孩,站在自己的身边,紧紧抓着自己的一条胳膊。 她仰着脸看着方明,也是在和方明比着身高。这个女孩模样长得的确不错。年龄也不过二十刚出头。不过她的行动,可是远远超过她的年龄。 如果是一个孩儿妈妈这样拉着方明,问着这样的话,谁都会理解,都知道那叫锦上添花,是为促成这桩婚事来添火加油的。 眼前的这位女孩,显然是来搅局的。她或许真有几分喜欢方明,但她现在的做法,是直接把矛头指向柏玲。是来拆柏玲的台。 刚才还是个热闹、欢快的场面,刹那间鸦雀无声。可能谁都不会想到,半路杀出这样一个搅局的“女程咬金”。 方明虽然不了解对方的身分。主观感觉到,这个女人的行为,太不够检点、也太没有教养。在场的这些女人、女孩,没有一个人直呼自己的名字。当然, 柏玲要除外。 这时的柏玲,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方明这时把自己的胳膊拿开,随口说到:都很年轻,都很漂亮”。 他把微笑的目光投向柏玲。似乎在说,想不到你们这里也有二百五,而且还是个女的。 柏玲好象明白了方明的意思,也是报之微微一笑。 在旁边所有的人谁都听得出来,刚才方明说得都很漂亮的这个“都”字,给这个女孩留足了面子。 “外来户”这时接了话茬儿:“论人生年龄,你‘红玫瑰’的确很年轻,而且比柏玲年轻好几岁”。 ‘外来户’突然换了另一种说话,她拉着长腔:“若论谈朋友搞对象的年龄,在场除了老七、老九,你们谁的年龄不比柏玲大?” ‘外来户’这时竟以老大自居:“你们谁敢和我叫叫真儿?” 许多女孩都红了脸,低下了头,个个脸上挂着微笑。她们知道:这位嫂子说话是给‘红玫瑰’听的。她们虽然对‘红玫瑰’不满,却没有能象嫂子这样爱憎分明,迎头回击,立竿见影。 这时,被称作‘红玫瑰’的女孩的脸,也格外的红。 不知谁突然问到:“玲姐夫,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呢?” “是啊,玲姐夫,我们早就等的不奈烦了。” 人们一阵嘻嘻哈哈,热闹的气氛又进一步升温。方明微笑着看了柏玲一眼回答说:“我个人打算在8 月1 日建军节这天,还没有征求柏玲的意见呢。” “不用了征求了,我们答应了。” “我跟破烂似得就被你们给卖掉了?”柏玲笑着反问大家。 “哈哈哈哈”……人们一阵大笑。 “外来户”以老大姐的身分,推着拥进屋的女人们:“小妹妹们,走吧,走吧,让玲姐、玲姐夫好好商量商量,咱们回去等着吃喜糖。” “外来户”和一群女人们哄笑着都退了出去,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第二十三章 别开生面的婚礼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方明和柏玲的婚礼程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简单的都让主持人无话可说。简单的都让主持人感到难以胜任。 方明很早就失去双亲,又无兄弟姐妹,只是孤身一人。柏玲10 岁上失去父亲,接着母亲就改嫁出走,从此,母女就失去了音讯。所以,认亲、改口、送红包,这充满了亲情、浪漫之类的场面,就全免了。说白了,这场婚礼就成了:请同事、朋友过来坐一坐,吃顿饭、说会儿话、聊聊天。这也太平淡无味了。 柏玲只有一个长辈人,那就是她的小姑姑。况且这桩婚姻大事,姑姑起到了督促、督办的重要作用。 柏玲在电话里告诉姑姑:8月1日这天举行结婚典礼仪式,程序非常简单。天气太热,路途又远,姑姑就不要过来了。等到天气凉快了,姑姑过来多住些日子。侄女有家了,侄女可以在家里招待姑姑。以后,姑姑不论什么时候来,都有地方住。不用再象过去那样,老怕赶不上回家的班车。 “好闺女,你总算有家了。姑姑有了落脚处,以后姑姑会常去看你”……姑姑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当全国人民都在庆祝建军节的时候,方明和柏玲手挽着手,踏上了红地毯。 从此,在中华大地上,在中华户籍簿上,增加了一个新的小家庭。 站在结婚典礼台上的娃娃脸方明,穿着白衬衫,系着紫红色的领带,就象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 肤色洁白的柏玲,穿着红色的婚纱装,脖子上挂着一串闪着亮光的红珍珠项链,越发显得雍容华贵。谁都不会相信那珍珠项链,是柏玲花五元钱从地摊上买来的玩具用品。一双棕色的长手套,延伸到多半个胳膊,把一双玉手罩了起来。她就象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别看容貌没有刻意化妆,完全是自然本色,与好莱坞的电影明星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这是一对大龄青年喜结连理。不了解内情的,还认为是一对小青年早婚。 新郎的帅气,新娘的漂亮,让曾经在一起工作过的同事、工友,都惊的目瞪口呆。 在欢乐的气氛中,主持人高声宣布:“新郎方明、新娘柏玲的结婚典礼正式开始……” “第一项:献花。” 当主持人宣布后,方明和柏玲都愣住了,谁会跑来给我们献花?他们不住地看主持人,那意思在说,你是不是给搞错了? 只见两男两女登上典礼台。两女把两束鲜花献给了新娘子,又象孩子一样扑向新娘子的怀抱。三个女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这不是一般的拥抱,这不是一般的情感,肢体语言有时能把心灵的美好,表达的淋漓尽致,胜过文字、口语的十倍。 两个大男人和新郎官也紧紧拥抱。 这超越常规的礼节,让台下的来宾、朋友感到十分好奇,又有点不知所措。不知是该鼓掌还是该叫好。不少人张着嘴吧,静观事态的发展。 当四个人转过身面对宾客时,台下一片哗然。 “哇!好帅气,好漂亮。”叫好声不断。 原来是一对帅哥双胞胎,带着一对靓妹双胞胎。这真是最佳的组合。人们掌声四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参加今天这个婚礼,真是大饱眼福。简直就是美的享受。 只见一位帅哥拿起话筒:“各位来宾、各位朋友:今天,我们哥儿俩带着自己的爱妻,来参加姐姐、姐夫的婚礼,为姐姐、姐夫祝福。 “我们哥儿俩7岁,姐姐10岁就带着我们开始了独立生活。为了我们哥儿俩,姐姐的婚期一推再推。她倾其所有,帮我们成了家。我们的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姐姐。” 讲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因为他太激动了,往事无法回首,无法再往下讲…… “我希望来宾们、朋友们,用掌声来为我的姐姐、姐夫祝福。我谢谢大家。” 这位帅哥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台下就掌声四起。不少长者感动地流下泪。 只见台上的两个弟弟,牵着自己爱人的手,横着一字排开,向着姐姐、姐夫----今天的一对新人,先是深深鞠了一躬,然后俩个弟弟拿出红包,塞到姐姐手里:“姐,请接收小弟的祝福。” 接着,两个弟媳也各拿出一个红包:“姐,这是我爸、我妈二位老人的贺礼。因为要照看孩子,他们没有来,由我们代为转交,你必须收下。” 婚礼上的送红包司空见惯。而这种模式的红包还属首次。引发了宾客的好评:“知恩图报,个个都是好样的”…… 就在这时,又一群女孩抱着鲜花跑上台。其中一个女孩站到话筒前。她那还带点稚气的女高音,又一次吸引了宾朋的眼球。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我们和新娘子玲姐并不认识。我们和玲姐的弟媳是好同事、好朋友。两个弟媳向我们介绍了玲姐的爱,让我们感动地流泪,让我们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我们今天就专为玲姐的“爱”而来。“爱”让我们成为好朋友,“爱”让我们的心连在一起,“爱”让我们曾经的陌生人瞬间成为莫逆之交。让我们这个世界充满爱。我们祝一对新人白头谐老,恩爱百年,生活幸福!” “献花!” 手捧鲜花的姑娘们,把一束束鲜花送到柏玲的手上。紧紧和柏玲拥抱,和方明握手。这可是连主持人都没有想到的一幕。 台下再一次响起掌声和欢呼声。 这时的主持人大放异彩,兴奋度倍增。只听他高声宣布: “下一项:认亲。” 所有的宾客都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一项。可是新郎、新娘,却又大感意外。他们又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主持人。只见主持人把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接着,一位老太太登上婚礼台。 新娘子柏玲不由地脱口而出:“姑姑”。 只听主持人说到:“这是新娘子的姑姑,千里迢迢赶来参加侄女的婚礼。请新郎、新娘都过来认姑姑。” 二人手挽着手,向老夫人奔来,口里呼叫着姑姑。新娘子柏玲和姑姑紧紧拥抱在一起。 姑姑小声在柏玲的耳边说:“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只见姑姑掏出两个红包说:“来,一人一个。” 柏玲和方明都知道,姑姑的家境并不富裕,所以都没有伸手。姑姑笑着催促到:“来,拿着,今天的红包必须收。收姑姑的红包不是腐败,也不会犯错误”…… 主持人及时把话筒送到姑姑的嘴边,姑姑说的话,立即就成为现场直播,一下子引来全场的笑声和叫好声。 “对!这不是腐败!!” 摄影爱好者们,把镜头对准了典礼台,对准了新郎、新娘,对准了新娘的弟弟、弟媳,对准了令人尊敬的姑姑……他们的模样长的漂亮,他们的心和模样一样美。 更有摄影爱好者走上台,义务为他们拍合影、拍全家福、拍大团圆,爱意正在横向传播。 台下忽然有人提议:“主持人,能不能让新郎、新娘,谈谈他们的恋爱经过?” 主持人急忙把话筒交给了新郎官。新郎方明左手拿着话筒,右手挽着新娘子:“要说我们的恋爱经过,他回头看了一下新娘子,实在是太乏味。” 看到台上的这对超级俊男靓女,台下马上就有人喊到:“乏味也讲出来听听。” “那我就给大家说说。我们俩第一次见面,只是互相通报了姓名、工作单位、时间也就是十几分钟。当时在场的有六七个人。我们当时既没单独交谈,更没有涉及婚姻恋爱问题。只是介绍人后来传达了我们彼此同意的意愿。婚姻关系就这样正式建立。 “第二次见面,是在她的工作单位。” 方明说到这里,右手用力揽了一下自己的新娘子。 “当时,她住的是集体宿舍。在场的有十几位她的同事、好友。第二次会面就是商量结婚的具体日期,也就是决定今天这个大喜的日子。” “第三次会面,那就是今天了。大家都看到了。” “从我们认识到今天,我们一共经历了五十八天一十八个小时。这个时间经历,好象对我们很吉利。” 台下的来宾个个笑脸大开。这的确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忽然有人笑着问到:“新郎官,有人能证明你说的话吗?” 新郎还没有开口。 “有,有,有……” 人群中连着传出几个带着笑声的“有”字。主持人急忙把话筒递了过去。一位年过半百的妇女笑着说:“我是他们的婚姻介绍人,新郎说的完全属实。不光我可以作证,还有六、七位老乡、同事也可以作证。” 话筒又传到一群姑娘手上。她们嘻嘻哈哈地笑着说到:“我们和玲姐同住一个宿舍。我们目睹了玲姐谈婚论嫁的全过程。这一切都是真的。” 忽然有人笑着提议:“主持人,咱们应该给新郎、新娘申请个世界之最,申请一项吉尼斯世界纪录吧……” 接着,台下便是一片笑闹声。 主持人很会利用群众的热情。他拿起话筒笑着大声宣布: “申请成功!” 台下的掌声和笑声,淹没了主持人的话语。接着主持人大声说到:“现在,我宣布,新婚喜宴正式开始。让我们端起酒杯:为一对新人祝福。干!” “干杯!干杯!!”台下一声连着一声。 “请获得世界吉尼斯记录的新郎、新娘给大家敬酒”…… 主持人的话,又一次淹没在大家的笑声里、掌声里。 整个婚礼过程,没有人评议饭菜。大家都在评价爱。爱让所有的人眉开眼笑。 姑姑一家人、弟弟、弟媳,是最后一批离开的客人。 回到新房里,就剩下了自家人。两个弟媳说:“姑姑,你跟我们走吧。在我们那里住几天。” 新郎急忙说:“我这里住的下,在我这里住。” “我哪里也不住,我要赶快回家。” 她拉拉两个侄媳妇说:“你们家近,稍晚走会儿。姑姑要赶车,就先走了。” “姗姗,咱们先走。” 新郎、新娘把姑姑一家人送上了公交车。 在新房里,柏玲一手拉着弟媳芙蓉,一手拉着弟媳莲荷说: “你们送我的礼物,我已经承受不起。你爸妈又送我一分厚礼,我确实无法收下。” 芙蓉、莲荷急忙揽住柏玲的手说:“姐,为了龙哥、虎哥我们的婚事,你已经耗尽所有。我们出的那点钱,远远达不到你的付出。我爸妈出的那份钱,你更得收下。我爸说了,那是你应该得到的一点回报。他就是怕你不收,才采取了这种方式。因为结婚的红包是不允许往回退的”…… 柏玲明白,她是帮助大叔这个家庭小工厂,拓宽了业务范围。那同样也是在变相地帮助一下自己的兄弟。不要说这是自己的亲人,就是一般同事,她也从没想过要回报的事。 第二十四章 洞房谈家史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送走最后一批闹洞房的客人,已经是深夜零点十分。 方明坐在化妆桌前的椅子上,收拾桌上的茶具、糖果盘,让它们各归其位。 因为来祝贺的客人多,中厅、臥室都是客人。新郎方明和新娘柏玲就象有个餐厅服务员,他们在人群中穿行,把糖果、茶水及时送到客人手上。感谢这些客人捧场光临。 客人走了,臥室就是卧室,不能混为一谈。主人收拾整理家务,劳累了一天的他们准备上床休息。 新娘子柏玲呆呆地注视着新郎方明的一举一动。她看得出来,方明是个很讲究的人。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他都会不慌不乱,生活有条不紊。这是高智能高智商的具体表现。这个大男人的生活习惯,比好多女人都强。 柏玲伸出玉臂,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方明。她那高耸的胸,两个富有弹性的大肉球,紧紧压在方明的双肩上。方明抬起头,从化妆镜里看到,穿着红婚纱装的柏玲一脸的兴奋,没有半点睡意。只见她张开小口,露出白白的两行牙齿。方明心中想,要不是知根知底,谁能说这是个农村姑娘?就是城市姑娘,有几个能比得上她的美貌?我们方家祖上有德,让我这个后人享受艳福。 “方明,跟我讲讲方家的家史。让我这个新进门的儿媳妇先懂点家教和孝道。” 方明紧抓着柏玲的一双玉手:“好,那我就给你先简要的讲一讲。” “咱们方家也是从山西洪洞搬到中南县土岗村的,我是方家的第八代传人,方家家族人丁不旺,至到今天,全村也就是有十几家姓方,和别的家族相比,相差甚远。我爷爷我父亲这一支脉,只留下我这根独苗。我的父母在十年前就过世了。” 柏玲看到,老公方明说到自己的父母亲,眼里已经挂满了泪花。她心中不由地称赞,真是个有情有义懂孝道的好老公。 “我父母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懂孝道、明事理。他们从不与人争是非,遵循有理让三分、吃亏是福的原则生活。虽然我们户姓小,人丁不旺,但在村里面却很有人缘。那些外姓的小媳妇在家里生了气,都喜欢找我母亲拉拉家常,说说心里话,道一道不可出口的心酸。我母亲也总是将其说得破涕为笑,高高兴兴回家,夫妻关系和好,婆媳关系融洽,小家庭生活温馨。那些做婆婆的,也往往找到我的母亲表示感谢,或是让我母亲传达她对儿媳的歉意。那些男人不痛快了,也喜欢找我父亲聊聊天,言一言满腹的苦衷,最后高兴地打道回府,做男人勇于担当,做丈夫敢于负责任。就是这样一对老人,却因为我的一场婚姻而气成重病,结果双双离世。” 方明从镜子里看到,柏玲睁着一双不解的大眼睛。不等柏玲开口,方明就接着说了下去。 “我们那一带当地农村,有个不同于别地的婚俗:男人都是娶小媳妇。一般都是男人比女人最少要大六、七岁。我刚上高中,父母就给我包办了婚姻,订下了一位姑娘。这个小姑娘模样出奇的漂亮,刚刚12 岁,就象你这样的身高,就象你一样的漂亮。” 我高中毕业时因为取消了高考,我开始在在家务农。她一个刚刚14岁的小姑娘,小学还没有毕业,竟然被保送去上大学。这让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对于我来说,更是感到一头的雾水。我知道,我是我们村唯一的高三准毕业生,就是在当时的我们那个乡,我也是唯一的高三毕业生。为此,我特意跑到有关部门去咨询。我不仅没有问出个所以然,这领导部门反而让我去为这个女孩办理各种关系材料。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些人的悄悄话,既传进我的耳朵,也传进我父母的耳朵。据了解内情的人们说,在家长的支持下,这个小姑娘用自己的贞节换来一个上大学的指标。从不过问别人闲事的父母,这时才听说,这家男人就是利用自己家的女人当筹码,去打通各种关节,所以,他们家的小日子,比普通人家好。查遍古今中外的历史,这样的男人恐怕都是极少数极个别。 当我的父母了解这个情节后,觉得与这样的人家结亲,不光是自己丢尽脸面,而且也丢尽祖先的脸面。他们觉的,上对不起列祖列宗,下对不起后人,更让邻里们看不起,思想积劳成疾,结果双双离世。 这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小姑娘,被保送去上了大学。听说在大学里 ,她根本就不去上课。因为她什么也听不懂,坐在教室里是活受罪。开始她还想退学。她的父亲说,混也要混个大学生的名称出来。所以,她什么也不在乎了,怎么开心就怎么玩儿。因为爱玩儿会玩儿,她的玩儿法远远超过她的实际年龄。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学习一窍不通,竟然又搞到一个出国留学的指标。出国是需要经费的。她父亲竟厚着脸皮找到我说:“你的未婚妻要出国留学,缺少经费,你的帮帮她。” 血气方刚的我当时说话很不客气:“谁是我的未婚妻?我的未婚妻子随便和别人上床?那还是我的妻子吗?象公共汽车一样随便上,那是人吗?连个畜牲都不如!” “大概我的口气十分的强硬,眼里冒着怒火。这个一向强横的男人在我面前没有敢说硬话。他竟厚着脸皮做了回应:“不管怎么说,名义上她还是你的未婚妻。” “这个男人找你来要钱?你有钱吗?”柏玲愤愤不平。 “当时,我的父母已经去世,我已经出来参加工作,他们看中了我家那个宅院。” “他们想卖掉那个院子?” “他们想用那个院子做抵压,去贷款。 “你答应了? “不答应不行了,他爬在地上给我一个劲儿地磕头。 “后来才知道,这个小姑娘被人贩子相中,被骗到国外去卖身。她原本是个受害者,后来她给人家做了偏房。自己受了骗,上了当,不接受教训,不知悔改。却丧心病狂的她反过来从事诈骗活动,坑害自己同胞姐妹。因为又闹出了人命,这个集团很快就被破获,她也被押解回国,投进了监狱。 “进了监狱里她仍不思悔改,继续从事非法活动,引起骚乱,她被狱友玩弄,死得很残。 “罪有应得!” 柏玲一边说,一边从后面用力一抱方明,把脸贴在方明的耳边小声说到:“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们给老人上注香吧。” 方明一回身紧紧抱住柏玲:“好!”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牵着柏玲的手走出洞房,来到小中厅,掀起八仙桌上方的一幅中堂画,墙壁上出现一个凹进去的洞,有60公分高,50公分宽。里面并排放着两只香炉,每个香炉后面,靠墙贴着一个牌位。 “方家列祖列宗之位。” “慈父柏玉树之位。” 柏玲一看,一股热流立即温暖全身。她心想,我这个老公真孝道,心眼真细,大小事都想的这么周到。今后,我在家里,恐怕什么事都不用干,什么心都不用操,坐吃现成饭。哪个女人能有我这样的福分?这要是让同事们知道了,他们就羡慕死我了。 新婚夫妇二人,每人点燃起四根香,对着两个牌位沉默了三分钟,拜了四拜。然后,把手中的香,分别插在两个香炉里。 “方明,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柏玲问到。她略一沉思便张口又说到:“一定是从介绍人那里打听到的吧?” 方明点点头。柏玲又接着说到:“在这里供上我父亲的牌位有点不太合适吧?这是方家。” 方明紧紧拥抱住柏玲说:“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也不在老家,两个弟弟也不在老家,让三位老人都安心地和我们住在一起吧。” 这时,忽然有一股微风从小中厅穿过,带来一阵凉爽。 “老公,天神也跑来为我们祝贺新婚了。” 方明马上一拥抱柏玲:“谢谢天神大驾光临,谢谢天神大驾光临。” 柏玲望着两个牌位,深有感触的说:“老公,你真是个大孝子,你真是我的好老公。” 柏玲紧紧扑在老公方明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拥抱着方明。这才是她的知心知己,一生一世永不分离的亲密爱人。她要对老公忠心一辈子。她要感谢小姑姑,感谢介绍人,给她送来这样一位才貌双全的好老公。 当初,介绍人曾给予方明那么高的评价,她觉得赞美的有点过头,不过,她也体谅介绍人的良苦用心,人家是为了促成这桩婚事,说点赞扬对方的过头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人家为得是自己好。现在看来,介绍人还有很多方面并不了解。方明的孝心爱心,介绍人还没有介绍到位。 柏玲想到这里,她抬起头望了方明一眼,又一次把自己的头埋在方明的肩膀上…… 第二十五章 故乡的老槐树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方明一听新婚妻子柏玲问起故乡,他觉的妻子是个很有教养的人。她嫁给了我,就要了解我的一切。她这是主动要做个好妻子。我娶了她,就要毫不保留地告诉她我的一切,我要做个好丈夫。她既然跟了我,我就得让她了解方家的有关情况。 柏玲,我先给你讲讲咱们老家,讲讲咱们村的老槐树。这棵老槐树是咱们村的一个标志。十里八乡的人们,都听说过咱们村的老槐树。到过咱们村的人们,每一眼看到的就是老槐树,印象最深的就是老槐树。在这个老槐树下,祖祖辈辈不知发生了多少讲不完的故事。 方明的一番话,把柏玲的兴趣一下子就调动起来。自己也出生在农村,却没有听说有多少故事。没有想到自己所嫁给的这个人,同样也是农村,却和自己的故乡大不一样。也许是自己对自己的家了解的太少了。自己出嫁了成了方家的媳妇,方家就是家,应该对方家有个全方位的了解。 “好,你讲,你讲。” 柏玲抓着方明的手紧摧。方明说到:“你要愿意听,我可以给你讲上三天三夜。 “你能讲上三年,我就听上三年。” 柏玲笑嘻嘻地给予回答。她觉得方明的话有些过头,一个普通的农村,能有什么讲头? 只听方明说到:咱们土岗村是个东西走向的村庄,东西街道是个主要街道,差不多有三里多长。这条大街向南只有一条正规的出口,说它正规是因为能走大车,和东西街一样宽。这样,东西街和南街就成了丁字形。 “为什么称南街不称南北街?为什么南北交插不是十字路口而是丁字路口?” 方明轻轻一拍妻子柏玲,笑着说到:“你问得好,可见你认真听了,而且还边听边用脑子思考。这要是学生的话,一定是个优秀生。” “你就别给我乱戴帽子了,回答我的问题吧。” “咱们村是县的边缘,往北就出县了。所以,不论办什么事,都是出了村往南走。和北面这个村距离较远,有八里多地。因为是两个县管辖,平时就没有来往,更没有亲属关系。” “那也得出村干活吧?村北总得有耕地吧?” 村北不光有耕地,主要的耕地都集中在北面。往北也有一条大路,那是干活用的,和向南的出口不在一条线上。不过,往北的路都是闷头路,只通到最北面这块地的南头。我们村的地和北面的地相连接,但这中间却没有道路可通。他们的路也只修到他们最南面这块地的北头。站在两村土地接壤的地方,就象站在了国界线上,两国虽然和平共处互不干涉内政,却没有建立外交关系,没有任何相互来往。 那时,不论你是进村还是出村,你只要是用车拉东西,就必须走这条丁字路。这棵远近闻名的老槐树,就站在东西大街的北面,站在这个丁字路口的东北角。它象一个交警,指挥着进出的车辆。它又象个警卫战士,保卫着一方的平安。 这棵老槐树已有千岁之大,它的树杆三个成年人拉起手来,才能把它围住。下面的大树杆中间都空了,往上一直空了一人多高。在它的树洞里,小时候我们常在里面做游戏、捉迷藏、打扑克。老槐树伸出的大胳膊,比房屋的大梁还要粗,它的中间也是空洞。到了夏天,这棵老槐树仍然是枝叶茂盛,郁郁葱葱。它为大街撑起一把巨型大伞。盛夏,人们在这里乘凉,雨天,在这里避雨。那粗大的胳膊,就是伞的骨架。一代又一代的孩童,就是在这把大伞下玩耍,成长成家,父亲的父亲,爷爷的爷爷们都是这样走过来的。 新朋友预约来访,主人会说,我在老槐树下等你。经商人相约会说,老槐树下见。两个人有了不同意见,想沟通一下,也会说在老槐树下聊聊。那些街头卖艺的人,第一场演出都是在这棵老槐树下。连那些做生意的小商小贩,进村第一站就是停在老槐树下,这里就象个广告发布中心,你想推广产品、做好销售,没有广告是不行的。 这样的老槐树,全村共有五棵,分布在全村不同的方位。这一棵年龄最大,站在最引人注目的街头。其它几棵,都躲在农家小院,没有见过大世面。 一看到老槐树,我就想起儿时的有趣生活。我有最要好的三个小伙伴。其中两个是异姓好兄弟山猫和大鹏,一个异姓小妹妹春梅。在农村里,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小孩子们也是男孩跟男孩玩,女孩跟女孩玩。男女孩即便是近邻,见面也打招呼也说话,但玩耍起来,也是各找各的群儿。春梅姑娘只所以能和我们这些小男孩玩在一起,是因为我们的父辈。父辈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是非常知己的生死之交。父辈们把爱传给了我们这些孩子。我们这些孩子继续把爱发扬广大。我们四个人都同岁,我的生日最大。春梅的生日最小。山猫比大鹏大十天。我们几个不光是玩儿在一起,而且是同时走进学校读书。 农村月光明的夜晚,我们会在老槐树下玩捉迷藏。有我们四个人在一起,会招来更多的小朋友。有春梅在,许多女孩也加入我们玩儿的行列。以我们四人为核心,就形成一支男女混编的童子军。因为村子大,在一起玩的童子军有多少个,谁也说不清,我们这个混编的童子军,全村只有一个。 月黑头天,我们不乱跑,却是坐在老槐树下,鹦鹉学舌般地讲故事。各自把在别处听来的趣闻,在这里贩卖。这里就成为我们讲故事的场所、成为故事演讲交流中心、成为展示自己语言表达能力的地方。 最难忘那个《司马光砸缸》的故事,我们不知听过多少遍。后来,我们一听到有人讲司马光砸缸这个故事,就不在是单纯听,而是抢着讲,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对这个千古故事进行评头论足。 一次,先是山猫引出了话题:“那个什么光砸缸……” “司马光砸缸。”大鹏马上接了话茬儿。 山猫接着说到:“我觉得那个故事有很多虚假的地方,无法让人相信。他司马光也是小毛孩子一个,他比我们强不到哪里。他能把大水缸砸坏?我觉得不可能。我拿起砖头砸了砸我家的水缸,想砸坏?根本就没门儿。” 山猫的话还没讲完,大鹏就紧接着说到:“我也觉得那个故事很有问题。水少了,它根本淹不死人。水多了,把人漂了上来,你伸手抓住缸边就爬出来了,况且,旁边还有许多小朋友接着你。这种救人的方法不是更快吗?司马光为什么偏偏要去砸坏缸,放完水后再去救人?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费一道手绪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朋友们一阵大笑。 忽然,有个大人说话了:“小朋友们,我来给你们解释解释《司马光砸缸》的故事。” 虽然看不清脸面,听声音,大家都知道,这是本村的张老师。我们这些小朋友提出的问题,很让路过我们身边的这位老师感慨。他感觉到,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家喻户晓,也必须有他的合理性,才能让孩子们信服。否则就失去说服力,也就成了纸上谈兵。作为老师,他有责任为这些明天的学生进行解说。 “小朋友们,司马光砸得那个缸,和咱们家的水缸不一样。咱们家的水缸是生活用品,非常结实。你们就是用锤头砸,想砸坏它也要费好大的力气。” “司马光砸得那个缸,属于工艺品、观赏品,就没有我们家的水缸结实。司马光砸的那个缸,形状和我们家用的水缸也不一样。它是个大圆肚子,块头大又特别高,和大肚子比,那缸口就显的很小。如果装上半缸水,水能把缸里的人淹死,但掉进缸里的小朋友却抓不到缸的口和边沿……” 张老师认为,这一下可以把小朋友所提的问题都解答了。没想到,我们这些孩子,又提出了新得问题:“张老师,那个小朋友是怎么掉进去的? “张老师,你说那个缸那么大、那么高,没有梯子,能爬到缸边去玩吗?” “张老师,那么大的缸,给人家砸坏了,要不要赔?” 张老师说:“那是司马光自家的缸。这件事发生在司马光家的后院。” 又有个小朋友很担心地说到:“水缸那么大,一定很值钱。他爸知道后,司马光一定要狠狠地挨一顿揍了……” “要是别人家的缸,他敢不敢砸?砸坏了他赔不赔人家?”又有小朋友插话。 我们这些学龄前的孩子所提出的问题五花八门,让这位富有教学经验的张老师,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 第二十六章 再论司马光砸缸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我们这些小毛孩子,在老槐树下评论司马光砸缸的故事。无意中被学校的张老师听到了,他为我们进行了解读。没有想到,我们这些未入学的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对这位富有教学经验的张老师,又提出了这样那样的新问题。当时让这位张老师一时语塞。 张老师不愧为老师,他不觉得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就丢人,就有损自己的人格尊严。相反,我们这些孩子的话,引起张老师的高度重视。他查阅资料,学习不同年龄人的心理学,想找到一份圆满的答案。想把自己的能力再提高一步。 听说,这位张老师在学校办公室里,还和自己的同行,讨论我们这些学龄前孩子所提出的问题,并把这些问题进一步引深:“走进学校的孩子,为什么就不提赔偿问题、挨打问题?” 对张老师的提问,有得老师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孩子一天一个样,成长很快。进了学校,知识面宽了,人也大了,对问题自然也就理解了。” 张老师笑着反问到:“你如果再换一种思维,再换一种观察问题的角度,你又会怎么看?又会得出什么样的结论?” 张老师提出的这个问题,也出乎别得老师们的意料。他们似乎谁也没有深想过这个问题。看似不是个问题,却又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也真成了问题,他们不得不又反问张老师:“按照你的思维,你怎么看?” 所有的同行都把目光对准了张老师。张老师笑着说到: “孩子们在入学前,天真烂漫,思想不受任何约束。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走进了学校,知识是增多了,对问题的理解也加深了。同样一个故事,同样存在着价值、价钱、赔偿、个人受处罚等问题。但学生不再提问、不再怀疑,也不在担心。这是不是说明,同一个故事,在不同年龄段的孩子身上,存在着不同的价值观?如果说,学龄前的孩子,把《司马光砸缸》这个故事当成了经典、神圣的话,那么上了学,这个故事就真正成了故事,它自身的价值就大大地贬值了。如果再换一种思维,是不是说明:我们的学校在某些方面,就是一个戴在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对学生的思想有了束缚作用。进了学校,成为学生的孩子们,和学龄前的孩子判若两人,这时,他们的思想再也不是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 张老师的这一番理论,让很多老师都陷入沉思。他们对张老师的话也颇有启发和感慨。这教育工作真的不是1+1=2永远不变。社会在发展,知识在更新,科技在普及,现在的学生一届一个样,老师讲课的内容如果一成不变,学生提出的问题,老师恐怕都不懂。 老槐树下,发生着许许多多的故事。村里不同年龄段的人,在老槐树下讲述着不同的故事。 关于《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张老师和我们这几个小伙伴,在不同的年龄段,进行过多次交流。每一次都让我们体会到他不愧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最后一次交流,是在我读高中的时候。 放暑假了,我回到故乡土岗村,一头扑到种田里。一次下地劳动前,儿时的小伙伴又在老槐树下碰了面。他们读完初中就辍学了。我们又象儿时一样,兴奋地谈天说地,一阵穷侃。 “嘿,我又碰上你们几个了。” 我们回头一看,原来是张老师。我们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好。他倒先提出了问题。 “我想听听,你们现在怎么看《司马光砸缸》的故事?” 张老师一边笑着提出问题,一边抬起头,看看这棵撑着大绿伞的老槐树。 他真不愧为老师。我们几个在上学前所提出的问题,他时时没有忘怀,经常和我们交流。看来,他是要掌握不同年龄段学生们的思想思维。以丰富自己的教学内容,提高教学质量。 小伙伴们都开心地笑着,谁都没有回答。都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笑着对张老师来了个反提问:“张老师,你在上学前,是不是也听过《司马光砸缸》的故事?” 我的反问,让张老师先是一愣,接着好象来了个快速回忆,然后马上回答说到:“听过,听过,还听过不止一次。” “你当时就没有对这个故事提出过问题?” 对我的提问,张老师笑了:“我当时只是听,从不敢对故事提三问四。不象你们几个,小小的年纪,竟提出这样那样的问题。到今天,让我这个老师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们几个都开心地笑了。我接着又问到:“张老师,你了解过今天学龄前的孩子,他们对《司马光砸缸》这个故事的理解和认识吗?” 张老师睁大眼睛,表现的是更加吃惊:“方明,你这个问题提得好。我还真没有这样做。只你们几个当初提的问题,就让我感慨了这么多年。” “张老师,你如果了解一下今天这些学龄前的孩子,听听他们对《司马光砸缸》故事的看法,他们恐怕都增加了科技新名词,增加了现代化的符号……” 张老师忽然仰天开怀大笑,他拍着我的肩膀大声地说到:“好!好!!方明,你说得非常好。你对我提出了新要求,对老师这个行业制定了新的考核标准,在你面前,我现在都不敢自称老师了。你应该是我的老师。” 我们几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张老师,你永远是我们的好老师。” 老槐树见证了我们关于《司马光砸缸》故事的讨论。老槐树也见证了张老师忠诚党的教育事业。张老师不是思想僵化,也不是照本宣科。他努力把教育同社会前进的步伐结合起来。 社会在发展,人的素质在提高。老师再单纯讲书本上的那段文字,已经跟不上社会前进的步伐,也满足不了学生思想的要求。现在是个开放的世界,新一代人的思想已经和世界接轨。 柏玲两眼一眨不眨,死死盯着自己的老公。头脑深处在思索:我这老公了不起,从小就和他人不一般。 第二十七章 没吃过馄饨没见过火车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方明抚摸着新婚妻子柏玲又黑又亮的长发,在自己新婚的洞房里,又开口讲了下去。 “我一看到故乡的老槐树,许许多多的故事都浮现在我的面前,我都想好好地讲上一讲。如果我有能力,一定要开一个新闻发布会,让所有的人都了解了解咱们土岗村的过去。 “那你就写成书,不光能让人看,还能成为保存的资料,让后人了解土岗村的历史。 “柏玲,你这个提议真好,我早已经插手准备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实施,不过,我一这要完成这个心愿。 方明一看柏玲兴致勃勃,就又打开了讲自己故乡土岗村的话匣子。 由于交通闭塞,土岗村的人就象生活在一个与世隔绝的深井里。只能看到头顶上的一小片蓝天,看不到外面的精彩世界,听不到外面沸腾的声音。 我上小学时,为了看什么是拖拉机,老师带着我们,跑了二十多里路,到邻县去看拖拉机耕地。一直到上中学前,我都没有看到过电灯,没有看到过汽车。我第一次进牛城市,是步行去的。我听说马路的路灯就是电灯,我是对路灯看了又看。 地处封闭状态的人们,对什么都好奇。村里有位在外地工作的老师,带回来一架矿石收音机,刚刚树起高高的天线,就在全村引起轰动。家里家外被挤了个水泄不通。 这位老师有个远门的姑父想听听京剧,偏偏那位老师去赴老同学的约会。这位姑父头上戴着耳机等了整整半天,什么也没听到。快做中午饭了,他才离开。正好遇见这位老师归来。他告诉这位大侄子,人家今天没有开戏,我白白等了一个上午。这位老师回家一看,不是人家没有开戏,是他根本就没有打开矿石收音机的开关。 那时候村里的年轻人,如果谁能进一次牛城市,或是跑一趟县城,那就立即成为村里的新闻人物。大槐树下就成为新闻发布中心。 有个叫车来的年轻人,已经十六、七岁,长得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大小伙子。他从没有离开过土岗村半步。一次,他有幸跟着顺路人进了牛城市,去看望他的一个远门舅舅。因为是同村,加上血亲关系,两家走得很近。他来到舅舅家,进门就赶上吃午饭。舅舅家这天吃得是什么饭,车来从来没有吃过,车来一连吃了两大碗,吃得津津有味满嘴流油。 车来回到村后,说舅舅妗妗对他特别亲,做得饭特好吃、肉馅,他从来就没有吃过。 “是不是饺子?”有人问。 “不是,饺子没有那么大的飞边。” “是不是面片?”有人又问。 “也不是,因为里面还包着肉馅。” 车来的回答,把所有的人都给说愣了:“你舅舅、妗妗究竟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怎么做的?” 车来说:“怎么做得我没有看到,反正是非常非常地好吃。而且我从来也没有吃过,也没有见过。” 后来,他舅舅探亲回到土岗村。家人、左邻右舍都乱问:“你给你外甥车来做了什么好吃的?” 他的舅舅笑着说:“包的馄饨。” 村里很多人听说过馄饨,但并没有见过,也没有吃过。还有的人,就没有听说过馄饨这个名字,就更不用说吃了。 “你舅舅家住房怎么样?宽大不?” “当然没有咱们家宽大,屋子也小,还有个小院。不过,人家那个院子可是封着顶的……” “你舅舅家住得是什么房?” “楼房。” 了解楼房的人笑了:车来把楼房的厅叫作院了。 车来还告诉人们:“那城市的大马路又宽又平又干净,比咱们家住得房间还要干净。特别是大中午,走在大马路上,脚下一颤一颤的,很好玩儿。” 这句话把很多人说得都莫名其妙,难道这大城市马路下面都是空的?走在上面还带着弹性?很多人没有想到,那沥青马路的路面,在炎热的夏天被太阳晒得发软了。 车来还说,他看到了火车。 “那火车可是在地上爬着向前跑,跑得飞快。火车的叫声比牛可是大多了。火车上面的街道非常非常的直”…… “你舅舅带你坐火车了?” “有辆火车正在检修,我舅舅认识检修的人,带我上去看了看……” 谁见了车来,都要让他说说城市的见闻。很多孩子和年轻人好羡慕车来,因为他在城市里有个舅舅,他能到城市里逛上一逛,开开眼界。 第二十八章 发扬爱心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身在城市的方明,在自己的洞房里,继续和妻子柏玲讲着故乡农村的故事。 别看我们村子贫穷落后,两耳闭塞,我们也有自己的长项,也有自己的特色,也有自己村的好村风。 村里有个秧歌剧团,那完全是自发组织起来的。所有的人员都是普普通通的村民,喜欢唱的,你就登台演出,喜欢敲锣打鼓的,你就“玩上手”。“玩上手”是方言,是指剧团的伴奏者。秧歌没有弦乐伴奏,只有锣鼓。这个自发的业余《秧歌》剧团已经延续了好几代人。它的所有经费都来自村民的募捐,大家都是自觉自愿。 每年一到农闲的冬仨月,剧团就开始登台演出。剧团一天三开厢也很正常,这些业余演员不图名不图利,只求上台亮亮嗓子过把瘾,把欢乐笑声送给父老乡亲。 那些玩上手的也珍惜这样的好机会,坐在一起,露一露自己的手艺。 这是个业余农村剧团,也会唱好多本戏。特别是《安安送米》那处戏,最受民众的欢迎。安安是个刚开始读书的小孩子,每天他都带上些米,到老师家去读书,米就是自己的中午饭。一天他放学回家,发现妈妈不在了。原来是奶奶听信谗言,把妈妈给休了。妈妈没有错,她不想给家祖带来负面影响,就躲进了尼姑庵。 安安很心疼妈妈,就每顿饭省下一把米,经过一段时间后,就带着这些米去见妈妈。开始妈妈误会了安安,经主持的解说,解除了误会…… 这处戏告诉人们要有爱心、孝心,一家人必须以信任为基础。婆媳关系是生活中的一个常见问题,也是个敏感问题。婆媳关系处理好了,小家庭才和睦。 演员唱到动情处,台上台下哭声一片。人们为剧中情的孝心哭,也为生活感受哭。这处戏唱了又唱,人们百看不厌。这是对后人进行爱和孝的教育,也是让前人吸取教训引以为戒。 土岗村称得起武术之乡,拳术在附近一带很有名气。村里的男人个个都有两下子,被外人称作拳把手。小孩子走在路上,有人问“你是哪村的?”他理直气壮回答“土岗村的,怎么啦?”对方马上会说“啊,拳把手来了。” 有个小伙子在路上,遇见几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青年,正拦着路刁难一位讨饭的小姑娘,土岗村的小伙子抱打不平,立即出手相救,精湛的武术让几个坏小子立即俯首称臣。他把小姑娘当作妹妹带回家。从此,无依无靠的小姑娘有了落身之地,她再也不用去四处流浪讨要,后来二人结为夫妻。一个知道感恩,一个知道疼爱,他们的生活甜美无比。土岗村的男人会武术,有武德,自然受到敬仰。 我八岁那年,是一个夏天的中午,我们一群小伙伴在大沙河游泳,岸边忽然来了个大男人。他看了我们一会儿,忽然他也脱衣下了水。我一回头,发现他一下水就再没有上来,马上就招呼小伙伴们:“快,这位叔叔不会水,快来救人。” 大家七手八脚就把他拉出水面,他虽然喝了几口水,因为抢救及时,并无大碍。他说他是个旱鸭子,看到你们小孩子在水中都露着肚脐眼,所以就先下水洗个澡。他没有想到,我们都是踩着水玩儿。那水足有三米多深。后来,他给村公所来了一封信,表扬我们。他说一个叫方哥的小孩子,带着一帮小朋友救了我的命,我感谢他们,感谢土岗村…… 老村长在全村群众大会上念了这封信,最后他笑着说到:我们每个人都要向方哥学习,出了村要为我们村争光扬名。 开始,那些叔叔辈份的人见到我就笑着叫方哥,这本是笑闹。谁知,这笑闹叫来叫去,村里的男女老少一见到我都叫方哥,。方哥竟成了我的名字。 夏天,在那棵千年老槐树的树荫下,常常是坐满了人,好象是开大会。那些年龄较大的妇女,不是带孩子,就是纳鞋垫。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可不唱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她们唱得是孝道爱心…… 在老槐树下相聚的,还有三五成群的青年男女。长大了,我才知道他们那是见面相亲谈恋爱,互相表示衷心,让老槐树做个见证。 生活中小两口吵架也是正常事,和好了,也跑到老槐树下,让老槐树做个见证,表示前嫌尽弃,恩爱如初,今后再不做夫妻吵架这样的傻事。 弟兄们有了隔阂,好邻居产生了误会,他们也会坐到老槐树下,开开心地谈一谈,解除隔阂,实现新得团结。 我又想到我的好兄弟,小伙伴。每天晚上结束玩耍,我们都是先把一块儿玩的女孩送回家,交给她的父母。然后又回到老槐树下。从小,我们就懂得自己是个男子汉,必须敢担当,必须爱护女性保护女性。 每天晚上,我们三个好兄弟总是最后分别。这时,常常是我先把手伸出来,掌心向上。山猫和大鹏掌心向下,放在我的手上:“明天晚上见,不见不散。” 我们是异口同声。 第二十九章 自行车的故事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土岗村谁家要是有辆自行车,比今天有辆汽车还引人注目。大家看你的眼神都放着亮光,你仿佛是从富庶的另一个星球归来。你身上的每一件衣物都让人看了又看,似乎你满身都充满珠光宝气。 那时每年一进入冬季,土岗村的人就进入冬闲季节。有三个多月的时间,人们无所事事。有的家庭一天就吃两顿饭。有的人家一觉能睡到上午十点钟。没有电,没有娱乐活动,生孩子却会出现高峰,这就出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越是贫困的地区,人口增长越快,越是贫困的家庭,生得孩子越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 也有少数家庭,利用冬闲出外打工,因为他们有一套谋生的手艺。林二傻就是其中的一位。每年冬闲,他都要下山西打工挣钱。有一年,他弄回来一辆二手自行车,有五六成新。就引起了全村的轰动。 “下山西”,这是当年土岗村的村民外出打工的代名词。有的人下了多半辈子山西,山西究竟在什么地方,他不知道,山西是个什么样的风貌,他也不知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到过山西。有的人只是跑到牛城市西郊的半山区,在那里找点活干,也就成了下山西。 这林二傻名字叫二傻,实际上人很精明。有人说他精过了头,不论和谁打交道,林二傻从来不是个吃亏的人。父母给孩子起个难听、难看的名字,这是一种传统习俗。据说这样的孩子好养活。农村贫穷,好不容易有个孩子,谁不怕夭折?当大人的伤不起。可怜天下父母心。 有了自行车的林二傻,用车带着孩子老婆下地,轻松自如,带着粮食去磨面、赶集买个东西,来回一阵风。人们发现,这自行车在农村很适用。既能解决交通不便的问题,还能解决不少运输问题,让人节省了力气、节省了时间,比单纯开个“11”号强多了。 大年初二,闺女回娘家拜年,一家四口过去都是赶个牛车,又慢又麻烦,还要照顾牲口吃喝。这自行车也是带着一家四口,又轻便又快当。那些耄耋老人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不住口地赞叹:“还是现在好。这比赶牛车不知要方便多少倍。” 自行车刚刚在土岗村落户,大几千口人的村子,只有有限的几个家庭买了自行车。 谁家有个自行车,就会被东家借,西家借,自行车就没有个闲置的时候。 石蛋蛋是个一米八高的大个子,那两条大长腿几乎占了身高的三分之二。他是最早购买自行车的家庭之一。那自行车在他的两条大长腿下,就象个儿童玩具。他骑自行车,从来都是先坐上去,然后一抬腿,蹬起车来就走人。 因为常有人来借车,还因为借车,引发了邻里之间的矛盾:“什么远了近了”,“不亲了”,“不讲情面了”,“看人下菜碟了”…… 把自己心爱的车借给人家用,还赚回来一大堆不是,这石蛋蛋一气之下,将自行车的一个车把锯掉了。他想,这样就不会有人来借车了。 既然你能一只手骑自行车,那一只手骑车的也大有人在,还是有人前来借车。 他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于是,他把另一只车把也锯掉了。这样一来,借车的人的确是没有了。没有车把的自行车的确不好骑。那车技的确降服了很多人。 事情总是有一利就有一弊。自行车没有人来借了,这没有双把的自行车,它的使用价值也大大地降低了。 村里有个叫狄昌的人,也买了一辆自行车。他对待自行车比对待子女还要亲。他每天都把自行车擦上一遍,然后放进房间,还要用床单盖上。大风天不骑车,怕把车刮脏了。大热天不骑车,怕把车晒坏了。雨雪天就更不能骑车了。 有一天刚下过大雨,男人们都在大街上聊天。因为土岗村地势低洼,一下雨就无法出村。这不光是因为有水,更是因为到处都是粘泥,你穿着鞋根本就迈不开步。所以,只要刚下过雨,人们哪里也不能去,只能在一起侃大山。这时,狄昌也走了过来。爱开玩笑的老喜小声说话了:“各位,你们谁能把狄昌的自行车借出来,在大街上推着走上一圈,我给你买个烧鸡吃。” 也爱开玩笑的二起子接话了:“我来试试,你输了,必须给我烧鸡吃。我输了可是我啥也没有。” 大家一听都哈哈大笑:“二起子,你是净赚不赔呀。你要是这样做买卖,三天就发家了,那自行车就主动找上门来了……” 大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就在这时,狄昌也来到人群当中。 “什么事呀,这样高兴?”狄昌开口就问。 二起子马上就接了话茬儿:“他们都跟我打赌,说从这里跑到村东头,再从村东头跑回来,我最少要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说不用,二十分钟就足够了。他们说你有什么好办法,我说骑上狄昌的自行车,二十分钟用不完就回来了。你把自行车推出来,让我做给他们看看……” 大家谁都不说话,都静听狄昌的回话。狄昌看看大家,谁都不说话,他心中想,看来不是开玩笑。如果自己站在大伙一边,那二起子就会坚决要骑车实践一番,如果自己站在二起子一边,那更得把自行车推出来。他愣了片刻小声说到:“我背着你去吧。” 大家一听哄堂大笑起来。 在那个年代,城市人曾经将手表、自行车、缝纫机做为结婚必不可少的三大件。后来,农村也向城市看齐,自行车、缝纫机也是结婚必不可少的物品。 在五十年代,自行车是紧缺物资。土岗村绝大多数家庭没有能力购买,因为填饱肚子是首要任务。有购买能力的,往往也不容易买到。因为那都是凭票供应商品,光有钱是买不来的。对于汽车,人们那就知道的更少。洼下村有不少人家,世世代代都没有进过县城,就更别说进城市了。 那没见过汽车的人不在少数,那坐过汽车的人,则少之又少。 在城市工作的贵波,借了一辆卡车,为父母往村里拉了两吨煤。卡车让全村人大开眼界。晚饭后,这辆卡车在村里跑了大半夜。从村东跑到村西,又从村西跑到村东。车上坐得都是本村的大人和小孩,大家过了一次坐车瘾。 在老槐树下,还有着说不完的故事和见闻。老槐树也见证着土岗村的历史。 第三十章 穷人也有尊严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土岗村又大又穷又落后,论落后,在全县坐第一把交椅。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在温饱线上挣扎。一年菜半年粮的家庭有的是。这还不是生活最苦的家庭。还有的人家,一到冬闲,男人就拉着棍子出门讨饭吃,一个人省下三个月的口粮,为得是让老婆孩子生活能好一点。 在历史上,土岗村里也曾出现过几家富户。单从住房外观上看看,你就明白个八九不离十。那住房,青砖一卧到顶,足有一丈五高。这样的住户绝对不是穷人。那住房是用土坯、草泥垒成,用树枝栅栏当院墙当大门,这样的住户,也绝不是有钱的人家。前面那种住户屈指可数,后面这样的住户举目皆是。有个叫姜够本的人,就曾是全村几家中的富户之一。 这姜够本继承了“祖训”,不论做什么事,都和他的名字一样,都必须够本。够本是底线,只能赚不能赔。在全村,他是唯一一个娶了两房媳妇的人。因为那是旧中国,他有钱,可以一夫多妻。 姜够本他虽然有钱,娶了两房媳妇,但后人并不兴旺,也许是观音送“子”时,征求了被送“子”的意见,那些被送的“子”都不愿意到这户人家为“子”。在这个问题上,姜够本是大大的亏本,虽然很有钱,但是没有后。 这姜够本长得肥头大耳,那一双眼睛,看人看物从没有直视过。那一对眼皮从早到晚,一直忽闪个不停,好象时时事事都在进行算计,省怕自己计划不周吃了亏赔了本。 人都会生老病死,这是不可抗拒的自然规律。土岗村穷苦人家老了人,丧事办得都比较简朴。人活着尚且衣食难以温饱,人死了,何必讲气派、搞浪费。前来帮忙的人,有的是吃一口粗茶淡饭,有的是帮完忙,各自回家吃饭。家家生活艰难,也都互相体谅,互相理解,没有人去挑理儿。 这姜够本与人不同,却常常发难批评。他指责东家,发难西家,说这家吃得饭食太差,不该慢待了亲友和帮忙的人;说那家事情办得太简单,对不起自己的先人。 土岗村的农民,没有人去计较姜够本的话。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没有那个经济条件,也不在乎姜够本这样的人说是道非。经常种地的人哪能怕蝼蝼蛄叫呢。 穷人因饥饿、疾病而死亡很正常。富人有吃有喝,他也得不到长寿星的秘方,买不通阎王的传唤。终于有一天,姜够本的父亲也驾鹤西归。 姜家也要办丧事。姜够本一心要在乡邻面前耍耍面子,抖抖威风,借此给自己长长脸面。他没有想到,前来帮忙的人少之又少。不要说摆阔气、闹排场,连最基本的人手都不够用。跑前跑不了后,跑左跑不了右,忙得他焦头烂额。他急忙对主动前来帮忙的人说:“你们去发动前邻后舍,就说我这里白面馒头随便吃,大碗的肉菜随便喝。” 主动前来帮忙的人一听,脸上好象被摑了两巴掌。他们立即回答说:“不用再去找别的人了,我们现在也要告辞。你的忙我们帮不了……” 姜够本急忙问到:“你们这是为什么?” 来帮忙的人说:“这街坊邻居虽然人穷,生活不好,他们都有自己的人品人格,都有自己的尊严,没有人冲着你这顿饭菜来。你把馒头堆成山,你把肉菜熬成河,你看那些馒头、肉菜能不能帮你办具体事?” 这姜够本急忙改口:“好,好,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吧,能叫来帮忙的人越多越好。” 农村出殡有排三排五排七之说。贫苦人家一般都是排三。因为没有那么多亲朋好友,而且居住的都比较近,从人死到出殡,有三天足矣。 姜够本为了显示自己的风光气派,四处报丧告友,他选择排七。 办事的总管一看这个派头,便问:“你让来人吃饭不吃饭?” 姜够本说:“吃,馒头肉菜,一定要让人吃饱吃好。” 总管说:“你准备的这点面,这点肉,远远不够用。你想把事办得风光,从现在起,把后院的石磨动起来,人可以换着班干活,牲口可以换着班拉磨,但这磨面的石磨却是昼夜不能停。” “你把宰猪的师傅请来,还要再杀两口猪。够用不够用很难说,这要看来客的情况。后院还要再安上四口大锅,两口锅蒸馒头,两口锅熬肉菜……” 这姜家的后院,立即就变成了手工做坊。总管成了总指挥。 “总管,这蒸馒头的白面没有了。” “告诉磨面的,加快速度。” “总管,这猪肉没有了。” “告诉杀猪的师傅,手脚麻利点。” “总管,这烧火的风箱坏了。” “这事也找我?风箱坏了换好的。谁家有好的先借来用。” 姜够本看到,一袋一袋的小麦磨成了面粉,一袋一袋的面粉都蒸成了馒头。可是,饭桌上的馒头却老是供不上吃。他还听到远方的客人说:“这姜够本真会算计,只上菜不上馒头,这饭让人怎么吃?” 只到出殡这天,姜够本才悟出点其中的奥妙。 “各位乡邻,我过去有做错的地方,请大家原谅我,宽恕我,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帮我顺利办完丧事,我给大家磕头了。” 姜够本这时声泪俱下,一次一次地向他看不起的穷人下跪磕头。 事后,姜够本知道,自己这次丧事办得丢了大人,在亲朋好友面前,丢尽了脸面。有人开着玩笑就说到他的脸上。这些贫穷的父老乡亲,没有把棺材给你扔到大街上,没有扔到半路上,也是给足了你面子。今后学点好吧,别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 姜够本始终没有弄明白,这从头到尾的一切事情,都在他自己的家里,都没有出他家那个大院,这些馒头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 别看这些乡邻们生活贫困,谁也没有把姜够本的几个馒头看在眼里。既然你总不给穷人脸面,今天,穷人就给你点脸面看看。大家就是要用这件事给他敲敲警钟:穷人也有自己的尊严,也有自己的人格。 通过办丧事,姜够本也明白了一个道理:穷人虽然缺钱少粮,但并不缺少智慧。穷人虽然人穷,但不穷骨气,小恩小惠撼不动穷人的意志。穷人可以不要命,但不能不要尊严。 烧火做饭的人当着姜够本的面跟总管说:“我们这次力气卖得太大了,光做饭的风箱都用坏了好几个,我们都没法向人家交待,太赔本了……”这言外之意是告诉姜够本,你办个丧事也赚大了。 帮忙的人心里都清楚,那个做饭的风箱老坏,才造成了馒头不翼而飞。 第三十一章 童心有爱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方明紧紧拥抱着柏玲,眼前的幸福让他又回忆起童年。他又给柏玲讲起了童年趣事。 每年开春后,天气变暖。晚上,我们这些小伙伴在老槐树下捉迷藏。白天,我们这些小伙伴结伴,到村边地里去放风筝。村边这些地,是村里最好的地。这些地能种小麦,产量比较高,亩产也就是一百多斤。这时的麦田里,到处都有我们小伙伴的身影。白云蓝天下,翱翔着各种各样的风筝。小麦还没有返青,不怕被踩踏。小伙伴也知道,种地不容易,一旦小麦开始返青,谁再也不到麦地里去放风筝。 天上飞得风筝,都是我们自己动手制作的。因为交通不便,没有人来这里卖风筝。即便有人来卖,因为贫穷,我们也买不起。我们是就地取材,自己动手做。土岗村是个水村,水中不缺芦苇。我们用芦苇的蔑子做风筝的骨架。再糊上一层薄薄的窗户纸,上面画上图案就做成了。这样的风筝还要带上个尾巴,这尾巴就是用旧布条接起来。这尾巴太轻太重都不行。我们是一边放,一边调整尾巴的长短轻重。 最容易制做的风筝,就是做个六角形或是八角形,用两个等边三角形交错捆绑在一起,就形成一个六边形,同理,用两个正方形交错捆绑在一起,就成为一个八角形;再复杂点就做成各种鸟类、蝴蝶类。有的做成一个大蜈蚣,那长长的身躯,左右摇摆,真得很吸引人。 别看做风筝用不了多少钱,要把风筝送上天,它凝聚着父母的爱。放风筝的线需要妈妈亲手来纺,或是由父亲来想办法。如果父母无能为力,风筝再好,也飞不上天。一个小小的风筝,凝聚着全家人的心血,也反应出家庭生活的平安和谐。 一只风筝放飞在蓝天上,既放飞一颗童心,也放飞一颗爱心,也飞出一个小家庭的温馨。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象我们这样,能有尽情玩耍的时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我们的同龄人中,有的早早就又当女,又当男,承揽起全部家务。 肖青就是一个这样的男孩。他和我们都是同龄人。他没有姐也没有妹,他是家中的老大、长子,下面还有个小弟弟。他却很少能和我们玩在一起。不是他不合群,是繁琐的家务拴住了他。 肖青的父母,在全村本是又能吃苦,又能干的人。他们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宠爱有加。谁知一场突然变故,这对夫妇先后大病一场。后来虽然保住了性命,却变得身体欠佳,经常闹病。肖青小小的年纪,就挑起了生活重担,在家里什么活儿都要干,一天到晚,他都没有个停手的时候。他不光干男人要干的活儿,他也学干女孩该干得活儿。他从来不敢在外面多呆上一会儿,他看到我们开心地玩耍,只是笑着站一站,只几分钟就赶快回家。 一次,他从村边路过,看到我们正在麦田里放风筝,就停下了脚步。我立即大声喊到:“肖青,来,放放我的风筝。” 他急忙跑了过来,伸手接过我的风筝线。他开心地笑着:“方哥,这放风筝的感觉真好。” 山猫、大鹏这些小伙伴们一看,几乎同时发出邀请:“肖青,来放放我的风筝。” 于是肖青跑到这个小朋友身边,伸手抓住风筝线拉一拉。又跑到那个小朋友身边,用手拉一拉风筝线…… “真好,真好。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我该回去了。” 他一溜小跑往家赶去。望着他的背影,小伙伴们都感到心里酸酸的,对肖青充满了同情心,同时,又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幸福。 肖青虽然不能和我们一块儿玩耍,有时却可以和我们一块儿下河抓鱼和钓鱼。 “肖青,到我这儿来。”我把最好的钓鱼位置让给他。 “谢谢方哥。”肖青就坐在了我的身边,下了钓钩。 肖青所抓得鱼,都是先给父母和弟弟吃。有时,他连尝都不尝一口。 了解这个情况后,每当看到肖青来钓鱼,我们几个要好的小伙伴,都会把自己所抓所钓得鱼,先放到肖青的鱼篓里。目的是让它早点回家,去照顾生病的父母。 肖青这时往往表现的不知所措:“方哥、山猫哥、大鹏哥……你们这样……以后我都不好意思见你们了”…… “别客气,拿着吧。这算不了什么,别得忙咱们帮不上,这点小忙可以帮…… 我们安慰肖青,不能让他有自卑感。我们虽然帮了点小忙,但也不能因此而盛气凌人。 “肖青,家里要是有咱们小孩能干的活儿,你就说话。我们都可以去帮忙。你可不能把自己累坏,一家人全靠着你呢。 我们年龄虽然小,但你只要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你就会理解对方有多难…… 肖青看着大家给他凑了那么多鱼,真不知如何是好。大家这般关爱,也让他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肖青,快回去吧。家里还有好多活儿等着你呢……” 我们给肖青找台阶下,督促着他快回家。 后来,一看到肖青来到河边钓鱼,小伙伴们争先恐后的打招呼:“肖青,到我这儿来。” “肖青,到我这儿来……” 大家都争着给小晶让出最好的位置。 童心也有爱,这爱发自我们一颗真诚的童心。 对童年的回忆是美好的,是幸福的。 第三十二章 上学准备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上学,是人生路上第一个转折点。名家常说: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读了书有了知识得你,面前将打开一个又一个世界。妻子柏玲看到丈夫方明,对上学第一天颇有感受记忆犹新。 最难忘上小学的头一天晚上,我们喜欢疯跑的小伙伴们,第一次老老实实地坐在老槐树下,开始了畅谈,大家都觉得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要和过去再见了。 学校马上就要开学了,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已经七周岁,要走进学校读书。这就是我们当时在农村的上学年龄,都必须是八虚岁。 我们四个人,山猫、大鹏、春梅和我,刚刚坐到老槐树下,马上又跑过来好几个小伙伴,口里叫着我们四个人的名字:“我们还玩儿捉迷藏吧。” “我们今天晚上不玩儿了,明天我们要上学,今天要好好歇一歇。”春梅抢先作了回答。 我们四个坐在一起,谁都没有说别的事,也没有心思再跑再跳,我们一直在谈论上学的事,要做好哪些准备工作。 “方哥,你知道教我们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老师吗?” 山猫张口就问。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大鹏又问上了:“方哥,这教室里面又是个什么样子,你见过没见过?” “我和你们一样,不止一次地从学校门前路过,可从未迈进学校一步。里面是个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我坦白承认对学校的无知。 “我也是。”春梅急忙接了话茬儿。 大鹏紧接着说到:“方哥,这村里村外,我们几乎是都玩遍了,为什么就独独落下一个学校?我真后悔。”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因为学校不出鱼,如果学校出鱼的话,我们早把学校摸遍了……” “哈哈哈,哈哈哈……” 山猫的话还没说完,我们不由地都大笑起来。 “方哥,你说带小板凳好,还是带小马扎好?” 我们开始进一步讨论上学的具体问题。我们这所学校,低年级只带个坐物,而高年级,不光要带坐物,还要带上桌子当课桌。所以,每个教室里的课桌长短不一,高低不等,凳子也都是五花八门。 “家里有啥就带啥吧。要论方便的话,还是带马扎方便。” 我开诚布公地谈了自己的看法。我也不愿意让小伙伴们进行互相攀比,给家长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天晚上,我们都觉得自己都是大孩子了,捉迷藏的游戏再不适合我们。我们都老老实实地坐在老槐树下,不时抬起头,看看硕大的老槐树。它正伸展开巨大的臂膀,仿佛为我们撑起白云蓝天。天上的月光透过老槐树的枝枝叶叶,落到我们的身上,在衣服上留下斑斑点点,我们都好象穿上一件花衣服。 我们谁也没有心思跑跳,反而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方哥,咱们准备带几只铅笔好?” 山猫又把话题引到上学准备上来。我还没有接腔,春梅先说话了:“我看一支足够了。刚上学,能写几个字呀。”她学着大人的腔调说到。 我想起了兄长的话,就说到:“字真是写不了多少,但必须有备用的,铅笔容易摔折,所以,我们都必须小心。不能把书包当玩具……” 我们从坐的板凳谈到背的书包,从写字的笔谈到纸、谈到作业本。连穿什么衣服,穿什么鞋子,戴不戴帽子,我们都谈到了。对上学前的准备工作,我们又进行了详细地交流。 明天我们就走进学校,我们开始读书,我们和孩童的我们告别,我们再也不是昨天的我们。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飞了过来:“今天晚上,你们几个怎么了?不跑也不跳,不吵也不闹,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这还是头一次吧?” 原来是那位熟悉的张老师。 “张老师,我们明天该上学了。哪个老师教我们呢?” 我们几个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到。张老师一听就笑了:“谁教你们,到学校就知道了。这么快,你们也成为学生了。好,好,好。”张老师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张老师抬头看看老槐树,看看天上的明月,又低头看看我们。他叮嘱到:“明天就要上学了,今天晚上要早点回家睡觉。上了学以后,每天晚上都要早睡觉。睡足觉学习就会有精力,睡足觉早晨就会自己醒来,不能等着爸妈叫起床。是学生了,就要学会自己管好自己。” “好!张老师,我们记住了。现在我们就回家睡觉。” 我们异口同声回答张老师。 我们一块儿把春梅送到她的家门口。四个人几乎又是异口同声:“明天学校见。” 第三十三章 启蒙学校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土岗村小学座落在村的西北角,它座北朝南。学校东邻是几家普通农户。学校西墙外,就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小河沟。说它小,是因为西边有一条大沙河。这虽然是小水沟,却是流水潺潺,从没有断流过。水中各种水生物应有尽有。两岸的青草足有一尺多高,一直从岸上延伸到水中,草丛里不知隐藏着多少青蛙和水蛇。人们从岸边经过,扑通、扑通的跳水声连成一片,水面上立即漂起一层青蛙。当然了,你走路一不留神,脚脖子上就缠上了水蛇,胆小的人立即就是一身冷汗。 学校北面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庄稼地。因为地势低洼,到处都可以看到青草,青草中不光有数不清的青蛙,常常可以看到闪着绿光的蛇。青蛙的鸣叫声连成片,就象从不休场的音乐会。那些蛇不光是乱窜,还常常跑到学校来凑热闹,好象它们也想摘掉文盲帽子。每天学生进教室前,老师总是先把教室检查一遍,发现这些不速之客,把它们请回原地。 学校门前是一条东西街道。由于街道比住宅低洼,被称作后路沟街,一下雨这街就成为一条河。夏季,学校门前经常是一片水域,水深没过脚面,有五六米宽。一下雨,这片水域的水有一尺多深,水面就达十几米宽。淌着水上学,在土岗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们的教室是个南屋,青砖瓦房。只朝院落里面开着两个小窗户,教室里面光线比较暗,又没有电,老师只能把黑板上的字写大些,以弥补光线的不足。大人们说这学校是由庙宇改成的。在我们的眼里,已经看不到庙宇的成分。 我们的课桌就是一块长一丈、宽一尺、厚寸半的大木板。显然,这是用一棵大树锯成几片,每一片都是课桌面。两头用砖垒起来,就成了桌子腿。木板往砖腿上一放,就是我们的小课桌。我们坐在自己从家带来的小板凳上,听老师讲课。 教室不算小,却只坐着三十来名学生。不是生源不足,是很多孩子就不来上学。 凡是有文化的家庭,孩子一到上学年龄,自然就把孩子送进学校。家庭没有文化的家长分成了两类。一类家长觉的,自己没有文化,再不能让下一代还当睁眼瞎,不用说,到年龄就把孩子送来上学。另一类家长觉得,干活吃饭,没有力气不行,自己没读书不也一样生活吗?老师上门做工作,他们也愿意把孩子送进学校。而这类家长却占有很大的比例,所以,孩子们尽管多,学校的生源倒显得很紧张。转变人的认识观念,真得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上课,我们就是坐在这样简易的教室里。放学了,我们背上自己的小书包,怀中抱着自己的小板凳回家。这时,教室里只剩下空荡荡的几块长木板。 教我们的也是一位张老师。他中等身材,头发花白,人长得慈眉善目,年龄已经五十开外。那个年代,五十多岁的人,显得老态龙钟,比现在七十多岁的人都显得苍老。农村缺少有文化的人,他年纪大仍然站在讲台上传授文化知识。 这位张老师毛笔字写得非常好。每年过春节,写对联就成为他的一项重要任务。他写的对联能贴遍半个村子。特别是一过农历腊月二十三,到他家找他写对联的人就排起了长队。他从早上一直写到深夜,从腊月二十三一直写到大年三十。这除夕的鞭炮声连成了串,家家的年夜饭都要上桌了,他的文房四宝还不敢完全收起来,因为还时不时会有人跑过来,找他补写个贴儿什么的…… 过年前,家家都会有很多事。这位张老师在家里不但帮不上忙,还要单独占用一个房间,为邻里们义务写对联,那写对联的毛笔、墨汁,可都是他自己掏腰包花钱买的。但张老师的家人都很理解,也很热情,觉得能为乡邻们提供点方便,这是在做好事,在做善事,谁也不埋怨张老师。 找老师来写对联的人,也很体谅张老师一家人。他们把大红纸往桌上一放,就帮助老师的家人搞家务,打水扫院子、搞内外卫生、摘菜洗菜,凡是能伸手帮忙的地方,都有人伸手帮忙。这才叫两好并一好,大家都快乐。 学校有两个张老师。这个年纪偏大,我们称他为老张老师。那个比较年轻,是个大个子,就是主动给我们讲《司马光砸缸》故事的,我们称他为大张老师。 第三十四章 第一次睁眼识字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上课铃一响,我们就坐进自己的教室。老张老师先给我们来了一个开场白。 从今天起,你们是大孩子了,因为你们开始读书了。不读书不认字,那叫睁眼瞎,只能看到自然的世界。你读了书,睁开了眼,就会看到另外一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老师一番话,把我们学习的劲头鼓得足足的。 我们上学时,学得都是繁体字。语文第一课就学了三个字:“开学了”。 第二课学了四个字:“我们上学。” 这个繁体的“学”字,让我们好头疼。我们就是照瓢画葫芦,也总是丢笔落笔…… 有个叫赵江的同学,课文背得滚瓜烂熟。张老师一说第几课,赵江总是第一个把课文一字不错的全背出来。张老师还不止一次地在课堂上表扬他,号召大家向他学习。 有一天,张老师带领大家复习生字。这天是个阴天,本来光线就暗的教室,这天的光线更暗。为了让大家 都能看清黑板,张老师把一个“学”字,写得有半个黑板那么大。 “赵江,这个字念什么?” 张老师第一个点了赵江的名。张老师本想是让赵江这个好学生,给全班同学带个好头,树个榜样,鼓励大家好好学习。 赵江看了看黑板上的字,很认真地回答说:“张老师,这个字,我还没有学过,不认的。”赵江的这个回答,差一点把张老师的鼻子气歪。 张老师问赵江:“第一课怎么背?” “开学了。” “第二课怎么背?”张老师又问到。 “我们上学。”赵江张口就背了出来。 “第一课的‘学’和第二课的‘学’字,是不是都是这一个字?”张老师指着黑板上的“学”字问赵江。赵江睁大吃惊的眼睛反问到:“张老师,你说这是一个字,那它长得也太快了吧?比我们家的斗还大。你那里是个大‘学’,我这里是个小‘学’,当然我不认识它了。” 赵江回答的十分干脆,圆圆的脸上显得很自信。张老师无奈地笑了。 “好,赵江,你现在给我背书。” 张老师说一课,赵江背一课,一个字都不差。 张老师来到赵江的座位前,拿起赵江的书,指着书上的字问:“赵江,这个字念什么?” 赵江看了看字,摇了摇头。 张老师又翻开另一页,指着书上的字问到:“赵江,这个字念什么?” 赵江看了看字,又摇了摇头。张老师一连问了他好几个字,赵江一个字也没读出来。 张老师摇摇头大声笑了:“赵江,你不是跟着我来学文化、学认字的,你是跟着我学念经来了……” 我们四个小伙伴,都坐在同一排。我们不仅能把所学的字都认出来,还能把大部分字都正确地写了出来,有个别字虽然出现丢笔落笔现象,仍然受到张老师的表扬。 平时,只要张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我就照葫芦画瓢,跟着张老师用手指在课桌上写。我的三个小伙伴一看我的动作,他们也模仿着我,跟着张老师学写字。这自然就加深了我们对字的认识,对知识的了解。 三个小伙伴回到家,跟自己的父母说:“我们跟着方明学,认得字多,会写的字多,受到老师的表扬……” 这几位家长,对我也是格外地看重。 别看土岗村小学条件十分简陋,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强项和优势,那就是体育项目打乒乓球。从土岗村小学毕业的学生,不论进入哪个中学,都是班中的优秀乒乓球选手。 这要从建校初期讲起。农村贫穷,办校也缺少经费。建校初的老师也都是白手起家,改造学校的环境。学校原本属于庙宇,庙宇里不缺石碑。土岗村小学的几位老师,把一块大石碑放平,横着架了起来,就成了一个乒乓球案子。土岗村的学生,就是在这样的案子上练习打乒乓球。同标准球案相比,这石碑又短又窄不可同日而语。我们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业余时间,就是在这个石碑上磨炼球技。 一走进别得学校,往标准的乒乓案子前面一站,我们才知道自己的学校的条件是多么的落后。一看这标准的乒乓案子,比我们那不标准的可是宽松多了,这球案子也最吸引我们的眼球,都会手发痒,想在上面体验体验。虽然是第一次站在标准的乒乓球台前,每个土岗村出来的学生挥拍击球,也是得心应手,如虎添翼。不管哪所学校搞乒乓球比赛,最后的决赛,往往都是在土岗村的学生之间进行。这也很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 有位了解内情的老师幽默地说:“土岗村小学的乒乓球,从石碑上练出来的。” 第三十五章 洞房夜话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新婚之夜,送走最后一批闹洞房的客人,已经是深夜零点十分。 灯光下的柏玲婀娜多姿。红色的长裙和白色的肌肤互为衬托,越发显得长裙艳丽,肌肤洁白如玉。一头长长的乌发拖在脑后。高高耸立的胸脯,更显得丰满而富有弹性。那裸露在外的肌肤,就象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娇嫩的不敢用手去碰,生怕一碰就会流出水来。小小的口,薄薄的嘴唇,水汪汪的一双丹凤眼,一米六七的身材。没有刻意化妆,处处都是美的韵律,美的符号,真是一朵名符其实的白牡丹。 新郎方明反反复复打量着新娘子柏玲。灯光下,自己的妻子竟是这样的漂亮美貌,真是难绘难描。 柏玲一回头,发现丈夫方明两眼发直,竟呆呆地死盯着自己。急忙对着墙上的镜子照了照,看自己的穿着打扮是不是有不对路的地方。于是便笑着说到:“我一个农村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看的?以后天天生活在一起,恐怕让你看得心烦厌弃。” 方明站起身来,一把就将柏玲紧紧抱在怀里。柏玲也伸出双手,抱住方明的脖子。两个人左脸紧贴着左脸。 方明在柏玲的耳边轻声说到:“玲,你听到我的同事说了吗?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落到我方明的怀里。我是个最有艳福的人。” 柏玲也在方明的耳边小声说:“明,我的姐妹们好羡慕我。她们千样挑,万样选,费尽心机,却不如我随手一抓,就是个有才有貌的大帅哥。同宿舍的老七、老九,还悄悄告诉我,希望我也能给她们抓个象你这样的帅哥哥。” 方明忽然用双手搬住玲的头,双眼紧盯着玲,郑重其事地问到:“这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你也同意?” “我为什么不同意?” “好。那我就把老七、老九收过来,当偏房”…… 柏玲这时才回过味来。她顿时笑脸飞扬,举起十指尖尖的玉手,轻轻拍打着方明的前胸,口里刚要说你真坏,你讨厌之类的话语,谁知音还没有发出来,就被方明的嘴给堵上了…… 柏玲,接受了方明的挑战。 在激烈地战场上,既便是自己实力不足,技不如人,也同样敢于亮剑,这便是真英雄、真豪杰、真勇士。 在工作单位,在技术面前,柏玲从来没有服过输。今天面对丈夫方明,她也是不服输。敢与亲密爱人比比高低,论论上下…… 两个人紧紧互相拥抱了足足有20分钟。谁都没有动一动地方,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柏玲不由地就闭上了双眼,仔细倾听着方明的呼吸,嗅着方明的体味。她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体味,是那样的引人入胜。这仿佛是给自己注入了一针兴奋剂,让自己感到舒服、痛快、血液巡环系统路路畅通,各条神经高度活跃。 她并不知道,更大的快乐,还在后头。 八月,正是高温季节。人们全裸着身体睡觉,还感到热浪滚滚,恨不得从身上再扒下一层皮。 新婚的两个年轻人的心,他们的热度不知要比气温高出多少倍。 并排放上两个枕头,又拉过来一块花布单,二人睡觉的床位就算铺好了。 方明拉了把椅子,在梳妆台前坐下。然后说:“白牡丹,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你又不是医生,我也不是病人。你给我把那门子脉?” 听口气和话音,柏玲是一口拒绝方明的要求。她还是笑盈盈地坐在床边,把左手伸出来,放在梳妆台上,让老公给自己把把脉。 “伸右手。”方明说到。 “为什么?”玲反问。 “男左女右。”这是常识。方明回答。 “我可没听医生这么说过。” 柏玲口里这样反问着,回答着,还是很听话的把左手换成了右手。 只听方明接着说到:“我们家祖上就是开中药铺的。我的童年就是在中药铺长大的。也许是遗传原因,我对中药知识有着特殊的偏好。” 方明摸着柏玲玉腕上的脉,口里却说着另一种话。 “白牡丹,从今天起,你的整个人体,是不是对我不在保密?” “你这是什么意思?”柏玲的小白脸立即变红了,她笑着反问。 我的意思是:“在我们的二人世界里,我们彼此要放开,要开放,谁对谁都没有可保密的地方。我们虽然是两个人,应该象一个人一样,互相透明。如果口是心非,会闹出病来,弄不好,还会丢掉性命。” 柏玲的脸象个红苹果。她既没说赞成,也没说反对,而是反问这是为什么? 第三十六章 用心交流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新婚之夜,在自己的洞房里,方明对妻子柏玲进行互不保密的说教。他一边讲一边观察着妻子的一举一动。方明不愧为观察大师。妻子柏玲虽然没反对没赞成,不过那眼神却充满了疑问, 方明不等妻子张口,就急忙进行进一步解释说:“这主要是为了健康。夫妻二人只有彼此信任,实话实说,才能避免不必要的疾病发生。新婚夫妇偶尔会发生夫妻病,如果给医生提供了虚假信息,那么,付出的将是生命的代价。” 柏玲可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高论。 于是,方明给柏玲讲了身边好几个新婚猝死的实例。听得柏玲脸发烧、身发燥、心惊肉跳。她从没想到,这甜蜜婚姻的背后,也会隐藏着种种杀机。 方明最后强调说:“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情况下,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一定要说出口。你不说,有好多事,我是不会知道的。你要为自己的生命负责。也要为我们新建的这个小家庭负责。” 柏玲这时认真地点点头:“我既然嫁给你,就一定会听你的”…… 方明这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以后,我会定期对你进行全面体检,一寸一寸地认真进行观察分析,你可要做好配合哟。” 柏玲发现老公方明的说的话,其中不光有玩笑,还有诈唬人的成分,她也就来了个顺水推舟借坡下驴:“不怕麻烦,你就随便查,如果出现失误,可要承担责任。”柏玲也不忘倒打一耙。 二人打着嘴架,方明的手却一直按在柏玲的脉搏上。柏玲这时笑着问到 :“大夫,我的脉怎么样?” “我摸你的脉,就是要了解了解你的心。现在,我要直接摸摸你的心。” 方明说着,把手按在柏玲的左胸上。柏玲笑着没有动,过了片刻就又问到:“为什么要摸我的心?我的心怎么样?” “一是我要看看你的心中是不是有我;二是要看看我在你心中占有多大位置;三是看看你的心中是不是只有我”……话还没说完,方明自己就先笑了起来。 柏玲这时笑着说:“你的心,我不用摸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们这些男人都一样。看到漂亮的女人,狠不得都弄到手,都成为自己的老婆”…… 二人嘻嘻哈哈了一阵子,谁都没有一点睡意。 “白牡丹,我是个大男人,就要敢担当,为自己的老婆撑起一片蓝天。今天结了婚,我就要落实自己的言行,让你看看我是不是一个真男人,是不是一个大男人,是不是说话算话。来为你解开满身的枷锁,让你彻底翻身得解放。” “你要欺负女人,耍流氓手段,还要给自己脸上贴金。”柏玲满脸含笑,口里批评着新婚丈夫,人还是转过身去,给了方明一个后背。 方明一边解裙装上的扣子,一边在玲的脖子上亲吻。瞬间,柏玲就变成了三点式。比网络上的车模、名模还要漂亮。 “白牡丹,你知道穿着什么样的服装睡觉好吗?”方明眯着眼笑着问。 “不知道。”柏玲开心地笑着。她那眼神说明,她是故意在装糊涂。 方明虽然看穿了柏玲的心思,却故意不去点破她。而是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讲给你听。要是讲给别人听,那是要收费的,讲给你听,那是白讲。” “为什么是白讲?”柏玲急忙笑着问到。二人都会心地笑了。其实二人都明白这“白讲”就是不照办的意思。 “那你就开始白讲吧。”柏玲开始催促。 “前几天报纸上有一篇文章说,据专家们讲,晚上不穿衣物觉睡是最好的。特别是女同志,一定要摘下胸罩。这样有益于血液巡环,有益于身体健康”…… 方明口里说着,顺手就解下了柏玲的胸罩。柏玲只是微笑,任由方明做作。 望着眼前这个裸体美女。方明突然心血来潮。她要给自己的妻子开开玩笑。同时也逗一逗玲的情趣。自己的娇妻,要慢慢地享用,何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方明牵着柏玲的手,站到穿衣镜前。他指着镜子里的裸体美女问到:“你知道女人符合什么条件才称得起美女吗?” 柏玲的确被方明给问住了。她望着镜子里自己的裸体,也是第一次这样欣赏自己的裸体。口里却回答说:“不知道。” “好,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我就给你讲讲,一直从头顶讲到脚尖。” 方明严然象个演讲大师,裸体的柏玲就真成了模特。方明对着镜子,指着柏玲便开始了高谈阔论。 第三十七章 论美学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方明指着镜子中的裸体美女开始讲起来。 “头发、五官、身高、体形,这是首先映入人们眼帘的外观部分,也是初步粗略判断的依据。 “中国人的头发是黑色直发。这与西方人的黄色、红色、棕色、卷发,有着明显不同。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披在脑后,不光是美的标志,也是健康的标志。头发,也会告诉你自己的生理信号。 方明抓起柏玲的头发,举到柏玲的面前:你先看一下发梢。如果发梢开裂、开叉,这说明你的营养不均衡、思想情绪有问题、身体机能处在不平衡状态。你要主动地去自查原因。 柏玲也急忙抓起自己的头发,认真仔细地查看发梢。 只听方明接着说到:“人的面容美不美,主要在于五官的布局是不是合理。当然了,这是先天的,不是后天的。一个人的脸宽,要等于五个眼睛的长度。从发际到下巴是人的脸长,眼睛要在脸的二分之一处。眼眉和鼻端,分别要在脸长的三分之一处。嘴要在鼻端到下巴的三分之一处。从头顶到下巴,如果等分成七份,头发要占其中的一份。这就是一个人五官最合理的布局。 有的人单看五官,每个器官都很漂亮,可是人不漂亮。那就是五官的布局不合理。也有的人,单看五官,虽然每一官都不是最好的,由于布局十分合理,她就成了大美人。如果每一官都是最好的,布局又十分合理,那么,那她就是绝色美女,惊艳天下。 “再说说女人的身高。”方明口里说着,手里拿起一盒尺。同时,他用手指了指柏玲身上的短裤。柏玲很知趣地把短裤褪了下去。 “一个人的身材好,就是她的高度符合美学,也就是符合黄金分割法。一个人站在地面,从地面到肚脐眼的高度,要占身高的0.618。或者说,以肚脐眼为界,上身和下身的长度比为0.618。 “过去,一般认为,中国女人的平均身高在1.63米到1.65米。现在,中国女人的身高也在增长。比如,一个女人的身高在1.67米。那么,她的上身就是64厘米,下身就应该是103厘米。 方明口里说着,手上用盒尺量着柏玲,并把量度的结果拿给柏玲看,柏玲完全符合这个标准。 “再就是女人的三围。” 女人的胸围等于身高X0.535;腰围等于身高X0.365;臀围等于身高X0.565。这个计算结果,如果数据都在正负3厘米之内,就属于标准身材。如果小于5厘米,说明是苗条型,也就是偏瘦型。如果大于5厘米,说明是丰满型,也就是偏胖……象你这种1.67米的身高,胸围应该是89.3厘米,腰围是60.9厘米,臀围是94.3厘米。 方明一边量着柏玲的三围,一边把量的结果给柏玲看。你就是属于苗条型身材。 “女人的胸挺得高,更显得美。” “有的女人胸很大,但她下垂,俗称八字奶。有的女人胸就象扣着两个半圆形的球,向前伸出。这样的胸应该是最美得胸。”柏玲发现自己正是这样。 方明抚摸着柏玲的胸部。他抓住两个肉球向左右轻轻一拉,一放手,两个肉球就开始互相碰撞。他又把两个肉球上下一拉,一放手,两个肉球就开始上下跳动。 柏玲虽然也自己抚摸过自己丰满的胸部,却没有方明抚摸的舒服。 方明轻轻抓着柏玲的两个大大的球说:“有的女人生孩子后,乳汁也很多,就是喂不到孩子嘴里”…… 柏玲不由地问到:“那是为什么?” 方明用手指在肉球中间轻轻一按,山峰中间立即就凹陷下去,就象一个小小的火山口。 你看,象这样,火山口里就是喷发出再多的岩浆,刚刚出生的孩子也无法吸吮到自己的嘴里。 “这是发育出现的障碍。这也是做母亲的失职。在女儿出生时,她没有为女儿轻轻挤一挤…… 这些知识,柏玲可是第一次听到。她不由地看了一下方明的下体,那里早就打起了帐篷。心中好象在问,你是个男人吗?怎么对女人了解这么多? 方明不去理会柏玲的表情,而是接着继续往下说:“采取立正姿势,把两条腿并起来。” 柏玲果然把两条腿并在一起,高昂着头,目视着镜中的自己。 只听方明说到:“单看一条腿很美还不够,两条腿并立在一起很美,那才叫真美。” 方明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掌,从柏玲的大腿处插进两条腿中间。从上滑到脚踝骨,又从脚踝滑到上。有的人这里间隙很大,两条腿根本就不能并靠在一起,这就是俗语说得罗圈腿。 “你一条腿看起来是一条直线,两条腿并起来还是一条直线。这才是真正的美腿。所以,你不论是穿裙装还是穿长裤,你的两条腿都是美腿。让同性嫉妒,让异性想入非非。柏玲急忙接了话茬儿:“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坏,都见不得女人。” 方明马上就接过了话语:“如果男人看到美女,心都不动一下。他就不是男人。如果男人看到美女就下手,那他不是男人,而是流氓,是土匪。” 方明稍微一停顿,上下打量着柏玲,接着又说到:“如果一个绝色美女,还要把自己打扮得妖冶、别致、性感,招风引蝶,她如果受到性伤害,自己也要承担三分责任…… 柏玲没有想到,方明这个大男人,对女人竟有这么深刻地研究。 只见方明又站在柏玲的身后,两手从柏玲的肩头滑到腰部: “女人的正面美,首先要有一个细腰。他又把柏玲转了九十度,侧身对着穿衣镜。女人的侧面美,在于前突后翘。他一手抚摸着前胸,一手抚摸着后臀。这就是人们常说得曲线美……女人没有了这种曲线,美就大打折扣。” 柏玲完全拜倒在方明的脚下。她觉得自己嫁了个天下最有知识,最懂得女人心里,又最能体贴女人的好老公。 方明继续抚摸着柏玲的两个肉球,让柏玲感到飘飘然。 “白牡丹,我有办法让你的两个肉球再发育发育。这样,你会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什么办法呢?柏玲好奇地问。 “办法就是这样”…… 第三十七章 论美学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方明指着镜子中的裸体美女开始讲起来。 “头发、五官、身高、体形,这是首先映入人们眼帘的外观部分,也是初步粗略判断的依据。 “中国人的头发是黑色直发。这与西方人的黄色、红色、棕色、卷发,有着明显不同。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披在脑后,不光是美的标志,也是健康的标志。头发,也会告诉你自己的生理信号。 方明抓起柏玲的头发,举到柏玲的面前:你先看一下发梢。如果发梢开裂、开叉,这说明你的营养不均衡、思想情绪有问题、身体机能处在不平衡状态。你要主动地去自查原因。 柏玲也急忙抓起自己的头发,认真仔细地查看发梢。 只听方明接着说到:“人的面容美不美,主要在于五官的布局是不是合理。当然了,这是先天的,不是后天的。一个人的脸宽,要等于五个眼睛的长度。从发际到下巴是人的脸长,眼睛要在脸的二分之一处。眼眉和鼻端,分别要在脸长的三分之一处。嘴要在鼻端到下巴的三分之一处。从头顶到下巴,如果等分成七份,头发要占其中的一份。这就是一个人五官最合理的布局。 有的人单看五官,每个器官都很漂亮,可是人不漂亮。那就是五官的布局不合理。也有的人,单看五官,虽然每一官都不是最好的,由于布局十分合理,她就成了大美人。如果每一官都是最好的,布局又十分合理,那么,那她就是绝色美女,惊艳天下。 “再说说女人的身高。”方明口里说着,手里拿起一盒尺。同时,他用手指了指柏玲身上的短裤。柏玲很知趣地把短裤褪了下去。 “一个人的身材好,就是她的高度符合美学,也就是符合黄金分割法。一个人站在地面,从地面到肚脐眼的高度,要占身高的0.618。或者说,以肚脐眼为界,上身和下身的长度比为0.618。 “过去,一般认为,中国女人的平均身高在1.63米到1.65米。现在,中国女人的身高也在增长。比如,一个女人的身高在1.67米。那么,她的上身就是64厘米,下身就应该是103厘米。 方明口里说着,手上用盒尺量着柏玲,并把量度的结果拿给柏玲看,柏玲完全符合这个标准。 “再就是女人的三围。” 女人的胸围等于身高X0.535;腰围等于身高X0.365;臀围等于身高X0.565。这个计算结果,如果数据都在正负3厘米之内,就属于标准身材。如果小于5厘米,说明是苗条型,也就是偏瘦型。如果大于5厘米,说明是丰满型,也就是偏胖……象你这种1.67米的身高,胸围应该是89.3厘米,腰围是60.9厘米,臀围是94.3厘米。 方明一边量着柏玲的三围,一边把量的结果给柏玲看。你就是属于苗条型身材。 “女人的胸挺得高,更显得美。” “有的女人胸很大,但她下垂,俗称八字奶。有的女人胸就象扣着两个半圆形的球,向前伸出。这样的胸应该是最美得胸。”柏玲发现自己正是这样。 方明抚摸着柏玲的胸部。他抓住两个肉球向左右轻轻一拉,一放手,两个肉球就开始互相碰撞。他又把两个肉球上下一拉,一放手,两个肉球就开始上下跳动。 柏玲虽然也自己抚摸过自己丰满的胸部,却没有方明抚摸的舒服。 方明轻轻抓着柏玲的两个大大的球说:“有的女人生孩子后,乳汁也很多,就是喂不到孩子嘴里”…… 柏玲不由地问到:“那是为什么?” 方明用手指在肉球中间轻轻一按,山峰中间立即就凹陷下去,就象一个小小的火山口。 你看,象这样,火山口里就是喷发出再多的岩浆,刚刚出生的孩子也无法吸吮到自己的嘴里。 “这是发育出现的障碍。这也是做母亲的失职。在女儿出生时,她没有为女儿轻轻挤一挤…… 这些知识,柏玲可是第一次听到。她不由地看了一下方明的下体,那里早就打起了帐篷。心中好象在问,你是个男人吗?怎么对女人了解这么多? 方明不去理会柏玲的表情,而是接着继续往下说:“采取立正姿势,把两条腿并起来。” 柏玲果然把两条腿并在一起,高昂着头,目视着镜中的自己。 只听方明说到:“单看一条腿很美还不够,两条腿并立在一起很美,那才叫真美。” 方明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掌,从柏玲的大腿处插进两条腿中间。从上滑到脚踝骨,又从脚踝滑到上。有的人这里间隙很大,两条腿根本就不能并靠在一起,这就是俗语说得罗圈腿。 “你一条腿看起来是一条直线,两条腿并起来还是一条直线。这才是真正的美腿。所以,你不论是穿裙装还是穿长裤,你的两条腿都是美腿。让同性嫉妒,让异性想入非非。柏玲急忙接了话茬儿:“你们男人都是这么坏,都见不得女人。” 方明马上就接过了话语:“如果男人看到美女,心都不动一下。他就不是男人。如果男人看到美女就下手,那他不是男人,而是流氓,是土匪。” 方明稍微一停顿,上下打量着柏玲,接着又说到:“如果一个绝色美女,还要把自己打扮得妖冶、别致、性感,招风引蝶,她如果受到性伤害,自己也要承担三分责任…… 柏玲没有想到,方明这个大男人,对女人竟有这么深刻地研究。 只见方明又站在柏玲的身后,两手从柏玲的肩头滑到腰部: “女人的正面美,首先要有一个细腰。他又把柏玲转了九十度,侧身对着穿衣镜。女人的侧面美,在于前突后翘。他一手抚摸着前胸,一手抚摸着后臀。这就是人们常说得曲线美……女人没有了这种曲线,美就大打折扣。” 柏玲完全拜倒在方明的脚下。她觉得自己嫁了个天下最有知识,最懂得女人心里,又最能体贴女人的好老公。 方明继续抚摸着柏玲的两个肉球,让柏玲感到飘飘然。 “白牡丹,我有办法让你的两个肉球再发育发育。这样,你会显得更加美丽动人。” 什么办法呢?柏玲好奇地问。 “办法就是这样”…… 第三十八章 洞房插新曲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我有办法让你的胸部变得更加丰满,更加突出,更加壮观,更加美丽动人。 方明口里说着话,同时伸出两个胳膊,一下子就把赤身裸体的柏玲,紧紧地抱在怀里,柏玲的两个肉球,让方明的热血直冲脑门。方明突然向下一蹲,柏玲就被按坐在床边上。接着方明一只手支撑着两个人的身躯,把柏玲面朝上按在床边上,并随手关掉了房间的灯光。 就在柏玲被按倒在床边的一瞬间,只听柏玲“啊”地高叫了一声,接着“叭”地一下,就给方明来了一巴掌。紧接着,柏玲双手一用力,就把方明推倒在一旁。她随手拉过一条花布单,裹在自己的身上,浑身颤抖不止…… 方明急忙拉开灯,看着全身瑟瑟发抖的柏玲,急忙问道: “柏玲,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马上去看医生?” 柏玲一看方明那张焦急关切的脸,马上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关灯,让我安静一会儿。” 洞房花烛夜,前半曲唱得还是有滋有味,后半曲却突然变了调…… 天亮了。柏玲发现一个大男人盖着一块小花布单,就睡在自己的身边。她心中一惊,马上就坐了起来。 柏玲低头一看自己,虽然赤裸着身体,一大块花布单紧紧地包裹在身上。她耳边忽然响起“外来户”的话:白牡丹,嫂子可是把你当成亲妹妹才说这番话。才说我们夫妻之间的私生活。因为你的人品让嫂子信服,你老公的表现,让嫂子佩服。 洞房花烛夜,是女人组成家庭的起点,决定着女人后半生的命运。这一夜,男人会象饿虎一样疯狂,女人要象发情的豹子一样努力承受。这一夜让你体会到:做个女人真好。嫁个男人特好。男人能让女人飘飘欲仙。男人能让女人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肌肤充满欢乐。 这一夜,我被老公疯狂了五次。我也同样发了五次疯狂。这就是对心爱男人的回报。后来,我们成了连体人,互相拥抱着入眠。天亮了,我们醒了,接着又开始疯狂…… 这里有个传统地说法。如果新婚之夜,女人没有得到雁采,那么,这一生就不会顺利走完。这一夜,男人也会因为连日劳累,就不知不觉进入梦乡。而女人就要将男人弄醒,必须…… “外来户”的衷告,当时让柏玲听得面红耳赤。她真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竟如此惊心动魄。想想昨天晚上,老公方明主动发出了信号,采取了行动。却被自己的条件反射给挡了回去。 看看眼前的一切,想想“外来户”的衷告。她感到对不起老公方明。她告诫自己,从现在起,不论老公提什么要求,采取什么动作,一定要满足他的欲望,作为洞房第一夜的补偿。她的确从心里深深爱着这个男人。 “玲,你醒了?” 睡在一旁的老公方明一边问,一边就坐了起来。柏玲的小白脸泛着红,笑着点点头。 “玲,你害怕我吗?”方明微笑着问到。 “怕你,我还能嫁给你吗?”柏玲这时完全恢复常态。 “玲,我跟你商量件事。同意呢,咱们就先试试看。不同意呢,就当我没有说。千万不能勉强,必须是心甘情愿。不能存有半点委屈。” 方明微笑着,认真中似乎带着几分玩笑。 “两口子之间,哪有那么多讲究,有话随便说。” 柏玲的口气,就象结婚多年的恩爱夫妻。 “玲,我们现在这套房子比较老,设计不太合理,通风条件比较差。夏天,会感到特别热。我在想,我们一进家,就把衣服脱得光光的。这样,我们身体会感到舒服,也会减少洗衣服的次数,反正这是我们的二人世界”…… 方明玩笑中带着认真。他要看一看柏玲的反应。 柏玲倒是十分认真。她不无担心地反问:“两口子之间无所谓。要是来了客人呢?比方说,我一个人在家赤身裸体。你带着客人进来了,这不是让我出丑吗?这不让人家笑掉大牙吗?” 方明心里暗笑着,表情却很认真。 “不论谁在外头,只要是带着客人来,就一定要按门铃,等着开门。这就给在家的人提供了打扮自己的机会。我们在自己的卧室里准备几套宽松的便装,随便往身上一套就行。 “再说,这里的风俗和农村不同。一是人们不会随意登门拜访。二是需要登门拜访,也必须提前预约。既便是非常紧急的事情,也总是要先来个电话联系。 第三十九章 知错就改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这是新婚洞房的第一个早晨。新郎方明和新娘柏玲二人一觉醒来,他们没有马上起身,而是并肩坐在床上,面对玻璃窗。 透过玻璃看到,蓝天下飘着几朵白云,早霞烧红了东方的天空。太阳公公快要来上班了。 “白牡丹,我的手好痒。”新郎方明摇着自己的手给妻子柏玲看。 “痒就抓一抓呗。这么大的人,这点小事也不懂?”柏玲的笑语里带着挖苦。 “不。” “怎么?想让我替你抓一抓?你直说不就得了。干麻要绕这么大的圈子。”柏玲说着就伸过手来。 “不。” “那你想干什么?”柏玲不解地反问。 “我想模模你。” 柏玲笑了。小脸红了,就象刚刚抹上一层粉,靓丽动人。她既没说同意,也没有说反对,而是口里轻声笑着说到:“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坏?”…… 方明把左手搭在柏玲的左肩上,只轻轻一用力。柏玲就很知趣地就倒在方明的怀里。方明把右手放到柏玲的胸部,两只富有弹性的肉球,在方明的手中跳来跳去。球上的两颗小红枣已经高高地挺立起来。真象农村过年蒸的贡品----红枣馒头。 柏玲的身躯不停地扭动,喘气也越来越粗。 “白牡丹,下床吧。我想站在地上,好好地抱抱你。” 柏玲的脸红红的,始终挂着微笑。对方明的话,她没有表态,却随着方明的肢体手势跳下了床。 墙上的穿衣镜里,映出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他们紧紧地面对面地拥抱在一起。脸都是那么的兴奋,眼睛都是那么的火辣辣…… 柏玲感到自己的下体,受到猛烈地撞击。 这是一支特别能战斗的队伍。这支坚硬的队伍,仿佛是迷失了方向,找不到路口,所以才横冲直撞。柏玲看到,这支能打硬仗的队伍,由于情况不熟,白白地消耗自己的战斗力,于是,她伸出援助之手,为这支队伍指明方向。 谁知,这支队伍一找到路口,就象接到特殊的作战密令,立即发起攻击。他们并不知道,这条道路十分艰险。守关的将士也特别能战斗,不允许外来者入侵,勇敢坚强地守卫着自己的每一寸土地。 进攻的队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地战斗,第一次真刀真枪地实干。他们这才知道,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代价,都受到英勇地抵抗。双方实力相当。进攻者道路不熟,地形不利,又受到守卫者四面八方的围剿,有时被压迫地喘不过气来。 这种围剿,反而让进攻者感到兴奋,增加斗志,士气倍增。再难的关也要攻,再险的隘也要冲。进攻者不打通道路,不占关居隘决不罢休。队伍冲了进去,又被打阻击地赶了出来。退出来,又是为了下一次更强劲地进攻。冲锋反冲锋,攻击反攻击,攻攻退退,进进出出,大战了四十分钟,双方才宣布暂停战斗,进行休整。 进攻者终于占关居隘,但他们并没有以王者自居;失守者英勇抵抗,也没有因为失地而伏首称臣。双方倒是握手言和,皆大欢喜。 这是人类中常见的一种战争。古今中外,只要是成家立业之人,都会有深刻地体会。 战斗结束,打扫战场,寻奇探幽,总结经验。方明的心中有数了:“他要让妻子忘记过去的一切,扬起生活的风帆。” 刚过了十分钟,方明又一次雄纠纠地站在柏玲的对面。柏玲本来就是个不服输的女性。她敢迎对各种挑战。 “明,我不要孩子。”柏玲尽管浑身发热,仍不忘喃喃细语。 “玲,我知道,我早就采取了措施,保证你是零妈妈。” 柏玲一听,笑得浑身乱颤:“我,我怎么成了我的妈妈了?” 方明喘着气说到:“我说的‘零’可不是你说得‘玲’。”他在柏玲胸上画了个圈说到。“这就是我说得零。一个女人结了婚,就应该是妈妈,有了孩子是孩儿妈妈。叫着孩子的名,后面再加上妈妈两个字,这是对女人的尊称。我们虽然刚刚结婚,但我们就有了孩子,我们的孩子就叫‘零’,所以,你就是当之无愧的零妈妈。” 柏玲笑着说到:“你说得怪好听,我是零妈妈,你就是当然的零爸爸,你这不是明摆着说话就沾我的便宜吗?” 方明笑着,轻轻拍拍柏玲的脸蛋说到:“从今天看起,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了,还说什么沾不沾便宜?” “那你呢?” “我的一切也属于你,我不提任何附加条件。不管在什么环境、什么条件下,对我你可以随便……” “行了,行了,留点脸面吧,没了脸怎么出门见人呢?”柏玲拍着老公的脸进行反击,她真是个不寻常的女人。 第四十章 新婚故事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这是方明和柏玲新婚的第二天晚上,已经到了半夜零点十分,窗外依然是热浪滚滚……街头的小公园里,便道的大树下,生活区楼前楼后的空地上,到处都是乘凉的人群。人们的欢声笑语,人们的侃大山,不时的破窗而入…… 新房里只剩下小两口。柏玲接受了方明的睡觉理论,她没有等方明再说话,一下子就把自己脱了个净光,变成了一点式。她感到这是翻身了,彻底解放了,彻底没有负担了。刚成家的她,此时觉得自己才是真正做了主人。在这个家里,她可以放开手脚,为所欲为。她身无负担心无牵挂地开始铺床,做睡觉前的准备。她相信丈夫的话,新婚夫妻之间需要理解,需要沟通,需要畅开心扉。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没有什么可保密的。特别是刚刚走在一起的两个新婚夫妇,更应该坦诚相待。这样似乎更能说明心心相印,彼此信赖,携手共挽,恩恩爱爱的白头到老。 “白牡丹,从今天晚上起,我保证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给你讲笑话、讲故事……” 二人并肩坐在床头。方明口里说着话,把手却伸向了柏玲。老公的手男人的手好象带有魔力,让柏玲感到身上发痒、发热、心里焦躁不安。 柏玲微笑着回到:“知道你口里吐不出象牙,知道你就会讲些见不得人,上不得席面的黄故事、黑故事、高粱地里的故事。反正这是在自己的家里,你讲成什么样也不会被追究、被调查。” 柏玲口里说着脸上笑着,没有拒绝丈夫的爱抚。身上实在是痒得难受时,她就会推开丈夫的手。这时方明不急不燥,只是微笑着,把手不是换换位置,就是暂停零点几秒,然后涛声依旧。 夫妻之间的笑话,夫妻之间的幽默,把柏玲逗得笑声不断。柏玲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一个大男人,讲这么多男人、女人的天方夜潭故事。做为一个女人,一结婚,老公就给带来这么多精神娱乐,这也是一种享受。有个老公真好,有个能说会道、会讲故事的老公真好。 老公的手和老公所讲的故事,配合的非常默契。肢体语言有时比讲话更有说服力、理解力和感染力。老公方明一次次把新婚妻子柏玲逗得笑岔了气。 柏玲一边笑一边说:“你能不能讲个正经的好故事?别张口就是见不得人、上不得大席面的黑故事黄故事。” 方明一听,把手向柏玲的胸上轻轻一拍说:“好!那我就给你讲个好故事、真故事。这是我亲眼目睹耳闻的真人真事。这件事,常让我心中怒火燃烧、愤愤不平。又常让我对女主人怜悯、同情。 “上中学时,我们常下乡支农,或是搞农村调查。有一次,我去的那个村叫滩头。是个半山区。那里风景秀丽。这个村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盛产美女,那个村的女人不论老幼,一个个都长得十分漂亮。我们就象到了美女国。 “我们住得那一家只有母女两个人,女儿只有12岁。人长得尤其漂亮,是美女中的美女。虽然只有12岁,却有一米七的身高。因为早熟,女人所有的特点和美,在她的身上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她们家在农村是独门独户。在传统的农村来来说,人单势孤,最容易受人欺负。 “这个女孩的父亲,是在她5岁时去世的,患得是肺炎。在今天,这算不上什么大病。在当时,由于农村缺医少药、医疗条件落后,竟白白地送了性命。 “由于父亲走得早,这个女孩只读了几年书,后来就辍学务农。这个小女孩,早早就挑起家庭生活的重担。她的为人处事、她的早熟,让你难以想象。我们这些学生,敬佩她,也可怜她。都愿意向她伸出援助之手。这母女二人相依为命,形影不离。那种爱,让所有的人感动。 “有一天,这个女孩突然悄悄地问我:“明哥,你有妹妹吗?” 我说:“没有,就我一个人。” “你喜欢妹妹吗?” “非常喜欢。” “如果你妹妹受到欺负,你怎么办?” “我要为妹妹撑腰、我要为妹妹讨债、我要让欺负我妹妹的人受到惩罚。当然,要讲究些策略。我要让对方生不如死,永远记住欺负弱小幼女,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怎么讲究策略呢?”小女孩问我。我做着种种假设解释。 “如果对方有权有势,那就要先忍一忍。积蓄力量以待时机。俗语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凡是做恶的人,他决不会只做一次。搜集他的罪恶易如反掌。他即便是条猛虎,也总会有打盹的时候。只要瞄准机会,不光亲手严惩他,还要让他不敢反抗。否则,立即就把他送进监狱,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明哥,我当你的妹妹好吗?” “好。” 后来,我从侧面听说,这个小姑娘曾受到民兵连长的性伤害。这让我感到十分震惊。血气方刚的我,要为这个女孩撑腰,要为这个家庭的生存给力。 后来,在干活时,只要这位小姑娘在场,我就有意无意讲“卧薪尝胆”的故事,讲成语“韬光养晦”的含义,讲孙子兵法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些老掉牙的故事,在我们的同学听来,都是平淡无味,只有这位小姑娘却另有感触。她常用亲切感激的眼神看看我。我是说者有心,她是听者有意。她理解我在给她做解脱。 这个小姑娘放下了思想包袱,勇敢地面对生活。当我们离开这个村时,她悄悄告诉我。她感谢我这个哥哥、感谢我这个老师。她一定要为自己讨还公道。 我参加工作后,对那个村曾经做过回访,又遇见了她。那时她已经出嫁。她见到我格外的亲切。她悄悄告诉我。她为自己讨还了公道,让那个畜牲再也做不了男人。 她还告诉我,老公对她特好。老公了解她的过去后,更加疼爱她。老公佩服她的勇敢、佩服她的机智。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这个哥哥。 方明正给柏玲讲着自己所经历的故事,却发现柏玲听着听着就眼走了神,人走了思,魂出了窍,变成了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头人。 第四十一章 童年噩耗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这是新婚的第二夜,在洞房里,老公方明正讲着他在乡下所经历的故事。柏玲听着听着就走了神…… 老公方明讲的这个故事,就是自己童年经历的翻版,是埋在自己心底最深的伤痛,是终生难以忘怀的耻辱,是难以痊愈的疮疤,是终生的深仇大恨,尽管那年她只有十岁…… 柏玲上学早,刚刚十岁就上了五年级,而且成绩优秀。老师不止一次的表扬她,号召同学们向她学习。老师见到爸爸也常称赞:你有个好聪明的女儿。这常让爸爸感到骄傲。刚刚十岁的柏玲,就有了一米六的身高,出落的就象个大姑娘,一支含苞欲放的牡丹花。 左邻右舍的大婶大娘在爸爸面前,常开柏玲的玩笑:“玉树哇,你看我这宝贝侄女,都长这么高了。你可不能耽误我侄女的青春啊,该出嫁时就出嫁”…… 爸爸也常笑呵呵的急忙应酬,接着就又发出感慨:“嫂子,我这姑娘刚十岁就长这么高了,看来,我们真得是老了。” 其实,爸爸一点都不老。刚刚步入不惑之年。这一年刚开春,正在小麦返青季节。爸爸突然遭遇不测而离世。这给柏玲的人生,来了当头一棒。这个幸福的小家庭瞬间瓦解,生活陷入困境。因为柏玲还有两个双胞胎弟弟,只比她小三岁。 生活就是这样的坎坷,命运就是这样的不公。柏玲,这个刚刚十岁的小女孩,就开始挑起家庭生活的重担,因为她是长女。 昨天,她还是“千金”,享受着优厚的待遇;今天,她就干着大男人所干的力气活,成了卖苦力的长工。倔强的她开始了与命运抗争,开始向生活挑战。她还坚持着读书,学习成绩仍然遥遥领先。 失去父亲的这个麦收,是在众乡邻的帮助下度过的。柏玲小小的年纪,说出得是内心的真诚:“叔叔、伯伯、婶婶、大娘们,我柏玲不忘你们的大恩”…… 这发自肺腑的稚嫩童言,让这些长辈们眼发热、心发酸。 这个春夏,柏玲感到时间是那么的漫长。天上的太阳仿佛停止了移动,墙上的挂钟终止了脚步。自己好象又走过了一个新的十年岁月。 这是一个夏末秋初的星期天。一家人从地里干活回来,太阳已经落山。母亲下地是做个样子。她口里一直骂声不断。她骂柏家的先祖,也骂眼前的三个孩子。走到村口,恰巧遇见了村主任胡征。 母亲马上换了一副笑脸:“胡主任,你看我们孤儿寡母,生活十分困难。你能不能帮帮我们。国家有没有帮困扶贫的政策?” 这位村主任马上回答说:“这个不好办。” 他一回头,看到站在身边的柏玲。便又改口说到:“先到我家来填个表吧。我只能替你们申请上报,办成办不成,我不敢说。” 母亲千恩万谢,答应一会儿就过去。 母亲不会写字,要填表,这自然就是柏玲的事。母亲要做饭,还有两个小弟弟。所以,没有人陪同柏玲。再者说,都是一个村,谁家的门儿朝那儿开,柏玲都知道。柏玲就一个人进了村主任的家。 村主任胡征的家里,已经亮起了灯。只有村主任一个人在家。 “婶婶她们呢?”柏玲很关心地问道。 “你婶婶带着孩子,回娘家已经半个多月了。我好憋得慌,你来了,正好帮我个忙。”村主任笑嘻嘻地回答。 “我一个孩子家,能帮你什么忙?” 柏玲当然不理解村主任说话的含义。 “你不是一般的孩子。” 村主任口里说着,伸手就把柏玲抱在怀里,面朝上就按在床边。 夏末这个季节,天气依然很热。身上的衣服本来就少。柏玲本是个十岁的女孩子。她虽然拼命挣扎,如何能抵挡住,一个禽兽般大男人的无礼。下衣一下子就被扒了个净光,接着,便觉得下体钻心般的疼痛,便失去了知觉。 柏玲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向母亲哭诉了一切。妈妈竟一句话都没有说,既没有安慰,也没有表现愤怒,半点主意都没有。妈妈的表现,让柏玲大失所望。 “爸爸,爸爸”……柏玲放声大哭,呼叫着爸爸。 “玲,妈妈一个女人家,这事的确不知道怎么办。” 柏玲猛然抬起头,用手摸了一下泪脸,冲着妈妈叫到:“你对我爸爸的凶劲、狠劲,都哪里去了?怎么见到我爸爸狠不得一刀杀了他?你的胳膊肘怎么都是向外拐?有我爸爸在,没有人敢这样欺负我!” 曾经一向野蛮专横的母亲,这次,在十岁的女儿面前,她没有敢回一句话。 第四十二章 父爱如山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一场恶梦就象一把枷索,平白无故地硬套在了只有十岁大的姑娘柏玲的身上。 一连几天,白天柏玲是迷迷糊糊,脑子一片空白,人就象个空壳,麻木到极点。她常常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自己在干什么。到了晚上,柏玲都是沉陷在恶梦中,他常常高声呼叫着爸爸一夜惊醒好几次,一入睡又接着做恶梦。她有时觉得爸爸就站在自己的身边。是在做梦还是产生了幻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记得爸爸紧握着拳头说到:“玲,不要依赖别人,要依靠自己。” 七、八天过去了,柏玲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这七、八天,让这个十岁小姑娘的心灵,象她的个头一样迅速成熟,提前跨入成年人的行列。 这天早晨,柏玲翻箱倒柜,寻找爸爸留下的那把折叠小刀。爸爸在世时,身上常常带着这把小刀,给生活带来极大的方便,也成为自我保护的工具。 爸爸一发现合适的柳条,就随手用这把刀把它割下来,集少成多。爸爸长着一双巧手,他利用晚上的时间,利用大雨不能下地耕作的时间,根据柳条的粗细长短,编制成筐、编制成篓,方便了生活,节省了开支。 这把小刀在爸爸的手中,还是自卫的武器。就是靠这把小刀,曾保护过柏玲幼小的生命安全,曾为村民百姓消除过一大祸害。 柏玲记得五岁那年春天。爸爸带着她到村外的小河边玩耍。突然,一条大狗悄悄地向柏玲扑来。手疾眼快的爸爸,一手护住了女儿,紧接着就踢出一脚,把狗踹到一边。 一般的家狗,受到这一脚,会转身逃跑。可是,这是一条发了疯的狗,它不仅不接受教训赶快逃走,而是进行疯狂的反扑。疯狗开始向爸爸进攻。爸爸手无寸铁,只好抱着柏玲东躲西闪。忽然,爸爸的手触到衣袋里的硬物。爸爸一下子就来了精神。他一手抱着柏玲,一手伸进口袋。只轻轻一拍,那把锋利的刀就伸了出来。 这只疯狗好象也是第一次遇到敢和它对抗的人,它大概也是老羞成怒,竟然一窜三尺多高,直向爸爸的头顶扑来。这时,爸爸把女儿轻轻放在地上。他没有躲闪,而是迎着狗就冲了上去。对准狗的脖子,先是猛一用力,那刀就“噌”地一下扎了进去,然后手腕一摆,立即就割断疯狗的喉咙。 那条恶狗的血,瞬间就喷了爸爸一身。它没来得及叫一声,就摔死在地上。 原来这条疯狗已经咬伤了多人。左邻右舍知道后,都来看望爸爸,说他为全村除了一大害,仿佛他就是景阳冈打虎的武松。 治安部门也专门来人看望爸爸,说这条疯狗,在好几个村都咬伤人,正在全力追捕。想不到它死在了爸爸的手下。 “玉树哇,平时看你的身体并不是多么强壮。你哪来得那么大的力气,一刀就结束了那条疯狗的性命?”那位王大伯一边称赞一边问。 爸爸笑着说:“这是为了孩子,为了柏玲。在孩子受到伤害的时候,每个做父母的都会这样做。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爸爸的爱、爸爸的勇敢,在柏玲的心目中,深深地扎下了根。 “不要依赖别人,要依靠自己。” 柏玲相信爸爸这句话。这是爸爸在梦里对自己说得话,听爸爸的话没有错。如果自己早在身边带着这把小刀,也决不会让恶人作恶得成,顶多也就是来个鱼死网破。 柏玲打开这把小刀,看到刀刃有点锈,已经有一年多没有用过它了。柏玲找来磨刀石,开始磨起来。她要磨掉锈斑,让它恢复原来的模样,重新变得锋利起来。 “嚓嚓嚓”…… 柏玲磨几下,就用手试一试刀锋。爸爸就是这样磨刀。她虽然没有动过手,爸爸的一举一动都牢牢印在她的脑海里。 别人家重男轻女。爸爸却把柏玲当成珍珠宝贝。不论做什么事,只要能带上柏玲,就决不会把她放在家里,而且还把所做的事讲给柏玲听。柏玲无形中就学会了好多知识,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得多。 “玲,你这是干什么?” 妈妈见柏玲在磨刀,还不时用手拭拭刀锋。望着女儿成人般的动作,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中说不出是啥滋味。这本来都是男孩子做的事。这都是大男人干的事。这个文静的小女孩,怎么也开始摆弄起刀来? 柏玲没有接妈妈的话茬儿,而是把自己要说得话全都搬了出来。 第四十三章 受辱而后勇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妈妈问女儿柏玲为什么要磨刀,女儿没有笑,也没有哭。那安祥的脸,就象个成年人。她没有接母亲的话茬儿,而是按自己的思路说下去。 “妈妈,以后要少串门子、少拉闲话……” 这本是爸爸过去说的话。那时妈妈一听就暴跳如雷。今天她紧紧盯着女儿手中的刀,却没有吱声。 “从今天起,谁敢再欺负我,把我当成孩子。我要让他尝尝这把刀的厉害。我要象爸爸杀疯狗那样”…… 柏玲说着,然后向前猛地跨出一个弓步,握着刀的右手,向前直刺过去。柏玲没有注意,她的妈妈脸色陡然一变……柏玲刚才所做的这一切,既象是自言自语,又象是自我表白,又象是向妈妈表决心。 柏玲的爸爸是个很传统、很正直的男人。虽然爱憎分明,但也从不和人闹纠纷。特别是在人事关系方面,宽大为怀。鸡毛蒜皮的小事,爸爸从不往心里去。少说句话,低低头、吃点亏就过去了。所以,人前背后,没有不夸赞爸爸的。都说爸爸有胸怀,是个“人物”。 “人物”,这是当地人对有见识、有胸怀、有作为人的高度称赞。爸爸给柏玲做出了榜样,所以,柏玲也学着爸爸的样子做。 从记事起,妈妈就和爸经常吵架。妈妈人的模样虽然长得出众,但她的心却是极端自私。人们常说虎毒不食子,这是一种天生的母爱。然而,妈妈就缺少这种母爱。她对自己的孩子,骂不离口、打不离手。让爸爸十分反感。这就是吵架的主要原因。 另一个原因就是,母亲爱串门子、拉扯闲话。西家小两口吵架、东家妯娌不和,最后都和妈妈的闲话搭上了关系。这让爸爸很没有面子。爸爸不得不向这家赔礼、向那家道谦。妈妈全然不听劝告,还激火顶牛,要爸爸去死。爸爸真得就死了,是遭受人的毒手。妈妈竟没有伤心后悔之意。 “妈妈,柏玲有个好爸爸,可惜他走得太早了。我每天晚上都会看到他。他教我怎么样做人。今后,不管是谁,胆敢欺负我,欺负我的家人。我柏玲人认得他,可我手中的刀却不认得他。” 柏玲的话,让她的妈妈任楠蓉后背发凉。她看到,这个十岁的小女孩,表面性格温柔文静,内心可是刚强的很。她可是说得到,也做得出,因为生活把她逼成这个样子。 柏玲刚才所说得话,所做得动作,都被刚放学回来的两个弟弟看到了、听到了。 “姐,你好棒。你是我们的好姐姐。” 两个弟弟好象第一次认清了姐姐,看到姐姐是他们的真正依靠。他们一人拉着姐姐的一只手,把头依在姐姐的身边。 做母亲的任楠蓉,忽然感到身上阵阵发冷。柏玲轻轻拍拍两个弟弟的头,又顺手把小折叠刀往腰上一挂。 “柏龙柏虎,从今天起,你们在学校里一定要好好学习,学习成绩要是一流的,要数一数二。不能欺负任何人,但也不受任何人的欺负。在坏人面前,你们就要象条龙、象条虎。不光要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老实巴交的同学。 “每天,不论在外面发生什么事情,回家一定要跟姐姐实话实说。姐会帮你们做主。” “姐,你……” “姐不上学了。姐要下地种田,供你们上学……”听声音听口气,就象个中年家长对孩子的承诺。 柏玲这句话,并非是随口说的。她今天受到凌辱,这是刻印在心灵深处永久的创伤。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再也不愿到人多的地方去,受人指指点点。更何况,她还听到母亲要改嫁的风声。她们姐弟仨将面对更艰难的考验。 柏玲转过身,两眼的泪水犹如雨下。她没有用手去擦,她咬紧牙关,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不想让母亲看到自己满面的泪水。她用手按着两个弟弟的头,一直向房间走去。她也不能让小兄弟俩看到自己伤心。爸爸说得对,要靠自己。 身为母亲的任楠蓉,一下子愣在原地。这一切,她都没有想到,在这个四口人之家里,只有自己是个成年人,却被孤立起来。两个小男孩甘愿拜倒在小姐姐的手下。十年二十年以后呢?她不敢再往下想,直觉的后背直冒凉气。 妈妈再看看这个十岁小女孩的后影,她以后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端来,她这个妈妈真是无法估量。她心中说:我必须马上采取措施…… 第四十四章 逝去父爱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的父亲叫柏玉树。柏玉树有个妹妹叫柏玉珍。这就是柏玲的小姑姑。这个小姑姑,比柏玲的爸爸柏玉树小八岁。 柏玉树二十二岁那年,父母惨遭毒手,双双离世。那年,妹妹柏玉珍只有十四岁。从此,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柏玉树担当起扶养妹妹的重任。多舛的命运,让这两个孤儿成熟。艰难的生活,让这对孤儿亲密无间。柏玉树千方百计呵护着自己的小妹妹。 妹妹十六岁那年,在父亲老友的介绍下,妹妹嫁进了深山区。那里是老解放区,妇女在那里受到尊重。 妹妹嫁了个好丈夫,又有个好公婆、好小姑。一家人象捧着颗珍珠一样,宠爱着柏玉珍。他们知道,这是好人的后代。这是为穷人做出贡献的后代。柏玉珍人好心好,人虽然小,却很有远见,很有胸怀。幼年父母惨遭杀害的不幸,兄长的养育和溺爱,让婆婆全家人感动。他们觉得,如果外待了这个儿媳妇,不光对不起她的父母,也对不起她的亲哥哥。 妹妹有了个好归宿,这让柏玉树的心灵得到极大的安慰。 妹妹出嫁后,柏玉树娶了本村的独生女任楠蓉为妻。 任楠蓉并非是龙冈村人。她们是讨饭流落到龙冈村。柏玉树和他父母的想法一样,觉得娶一个苦出身的女人做媳妇,将来的生活一定会幸福。谁知,柏玉树的婚后生活却不尽人意。 结婚后,柏玉树才真正领教了任楠蓉的霸道无理。她的容貌,在这三里五乡说得上数一数二。她的霸道自私,却也是无人可比。既然成了家,生米做成熟饭。那他就要包容妻子,要当个好丈夫。 在柏玲的记忆中,母亲任楠蓉骂不离口,打不离手。而父亲恰恰相反,没打过、没骂过,对子女从来都是和声细语。父爱深入心底。 那一年,柏玲只有两岁。爸爸每次出门,都要拉着柏玲的手说:“玲,要听话,妈妈病了”…… 柏玲总是不等爸爸说完就接了话茬儿:“要听妈妈的话,别让妈妈生气。” 爸爸不在说下半句话,就笑着出了门,下地去干活。 妈妈常常半晌在家做小锅饭吃,也从不给柏玲吃一口。柏玲牢记着爸爸的话:“妈妈病了”。妈妈吃点好东西也是应该的。她从没有给妈妈要过嘴吃。 有一天,爸爸的锄头坏了,半晌回家来换锄头。妈妈正在吃小锅饭,吃得满头大汗,满嘴流油。而柏玲在一旁自己玩土、玩泥人。这个小小的心灵,忘记身边的一切。仿佛独自处在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里。 这一幕,让爸爸惊呆了。他突然抱起柏玲,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玲,跟爸爸到地里去干活。” 柏玲看到爸爸眼里流着泪,急忙问到:“爸爸,你哭了?” “爸爸没有哭,爸爸是让虫子迷眼了。” 从那天起,爸爸每次下地,都把柏玲带在身边。 柏玲后来才知道,妈妈的病是怀了小弟弟。 柏玲上学早,又非常聪明,刚刚十岁就上了五年级。 柏玲十岁那年,两个双胞胎弟弟柏龙、柏虎七岁。小姑姑柏玉珍来探亲,来看望哥、嫂,还带来了好多礼物。 柏玲和两个弟弟感到,这位小姑姑非常亲切。经常受到母亲打骂的小姐仨,依在小姑姑的怀里,恋恋不舍。 做为哥哥的柏玉树,看到妹妹今天的幸福生活,心里格外高兴。在艰难困苦中成长起来的兄妹俩,有着说不完的心里话。 这一切,都让嫂子任楠蓉受不了。她开始找茬儿,打骂三个孩子。 玉树不愿意在妹妹面前,暴露家庭矛盾,不愿让妹妹看到自己家庭不和。所以,他不理会妻子任楠蓉的话。 妻子任楠蓉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今天看到柏玉树不理采自己的话,于是,她就对自己的孩子动起了手。做姑姑的自然就要前去拉。结果,任楠蓉一巴掌就打在柏玉珍的脸上。而任楠蓉竟没有半点悔恨之意。 柏玉树实在是忍无可忍,“叭”地一下就给了任楠蓉一巴掌: “你能不能对孩子好一点?你能不能有点菩萨心肠?” 任楠蓉开始撒泼大闹。 柏玉珍急忙赔礼道歉:“今天都怨我。我要是不来就没有这些事。我只是太想念哥哥、嫂子了。” “想你哥就把你哥带走,今后跟你哥一块过日子。”任楠蓉蛮不讲理。 柏玉树一听任楠蓉胡说八道、不通情理的话,举手又要打,被妹妹玉珍拦住了。 “哥嫂,我要回去了,要赶汽车。我的孩子还在牛城市等着我呢。” 柏玉珍边说边站起身来。 “你走吧,把你哥也带走。”这位嫂子不依不饶。 “哥,你在家照顾嫂子吧,我走了。” 三个孩子紧紧拉着姑姑的衣角。 “宝贝,等你们长大了,到姑姑家去玩儿。” 柏玉树无法再留妹妹,于是起身相送。 从家到大公路上车,有三里之遥。玉珍几次让哥哥停步,回去照顾嫂子。玉树都坚持要把妹妹送上车。 在妹妹登上公交车的一瞬间,兄妹俩忽然泪如雨下,就象生死离别一般。曾经相依为命的兄妹俩,只是相互摆摆手,谁都无法说出话来。汽车把两颗带有亲情、带有血缘关系的心,硬生生地拉开。玉树一直望着远去的公交车,直到看不到影子为止。 这时,太阳就要落山。柏玉树转身往回走。妻子任楠蓉今天的表现,真让他大失所望。这个蛮不讲理的妻子,今天为什么疯狂到这种程度…… 柏玉树虽然是靠路边顺行,但由于大脑沉浸在烦恼的家务事里。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辆大贷车,象脱缰的野马,直冲着他扑来。这里是个公路的急转弯,超速行驶的车辆风驰电掣。柏玉树一下子就被碾到车轮底下 ,而那辆肇事车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柏玉树一夜未归。三个孩子口里一直念叨着爸爸姑姑。而任楠蓉却骂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上午九点,两个穿着警服的人,敲响了任楠蓉的家门。 “请问,这是柏玉树的家吗?” “是。”任楠蓉口里仍然带着火气。好象这些民警都是柏玉树派来的。 “柏玉树在家吗?”民警拿着本子继续问到。 “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一晚上没有回来。”任楠蓉火气十足,表达着对丈夫的极度不满。 “他是你什么人?” “是我丈夫。” “昨天傍晚,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人被撞死。肇事车辆已经逃逸,我们现在正在追查。你去看一看,认识不认识死者。” 这时的任楠蓉仍然是气昂昂的。 民警一掀开芦席,三个孩子一看穿戴,哭喊着爸爸就扑了过去。任楠蓉没有落泪。她心目中好象还在燃烧着对丈夫不满的烈火。 一个年轻的民警,对任楠蓉的表现非常不满。 “据我们调查和群众的反应,柏玉树是个非常正派的好人。如果你对这样一位好丈夫不满意、有成见,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你要知道,家庭虐待、家庭暴力,都是违法的。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谁这样做都是犯罪。有人举报,政法部门要管,无人举报,政法部门发现了也要管。” 这几句话让任楠蓉吃惊不小。 柏玲望着躺在路边的爸爸,哭得死去活来。两个小弟弟,一边拉着小姐姐的手,哭喊着爸爸,呼叫着姐姐。几个民警也为之动容,他们把孩子紧紧搂抱在怀里。 爸爸走了。无法把这一噩耗告诉小姑姑。柏玲是个孩子。她不知道小姑姑的具体地址。从此,与小姑姑失去联系。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柏玉树被安葬。柏玲和两个弟弟,在墓前又一次哭得死去活来。那些叔叔、大爷们纷纷落泪。 这个家的顶梁柱折了。这个家怎么过?这几个孩子怎么活? 第四十五章 母亲改嫁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父亲走后,柏玲成为妈妈的主要出气筒。妈妈一不顺心,骂不离口,话到手到,拳打脚踢。从早晨睁开眼,到晚上睡觉,小院里总是妈妈的骂声。柏玲从没大声哭叫过。她只是把泪流到心里,流在晚上。两个弟弟柏龙、柏虎,虽然小三岁,也同样受到妈妈的殴打。他们也象姐姐一样,从不哭叫出声。 邻里们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只能偷偷地给孩子们些关爱。 这是失去父亲后的第一个秋天。柏玲是请教着东家叔、西家伯,把小麦种上的。人人都说,这个十岁的女娃,比自己20岁的儿子还要强。 冬去春来,转眼到了小麦养花的季节。小麦丰收在望。柏玲天天往地里跑。她要向一切行家学农活。这是她的必修课。她知道自己的肩头责任重大。 妈妈任楠蓉却常常不在家。爸爸在世时,串门子、拉闲话,那是她的长项。现在,又增加了新得爱好。那就是三天两头串亲家,在亲家过夜。柏玲知道,爸爸没有别得亲人,柏玲也只有一个小姑姑。妈妈对小姑姑也是恨之入骨,决不会去走这门亲家。妈妈到底走的是那门子亲家,只有鬼知道。 11 岁的柏玲,不光要下地干农活,还要及时赶回家,为两个弟弟做午饭。不能耽误他们的学习。她知道知识重要,对男人就更重要。他们要成家立业,养家糊口,比女人承担更多的责任。 柏玲刚把两个弟弟打发上学走。妈妈就兴冲冲地进了家门。她离开家已经三天了。 “柏玲,晚一会儿下地,妈妈对你有话说。”妈妈第一次满面春风,笑着拉住了柏玲的手。 柏玲第一次感到十分的不自在,好象面对得是个陌生人。 “玲,妈妈实在是吃不下这个家庭的苦,妈妈要改嫁。” 任楠蓉说到这里,急忙打住了话,仔细观察柏玲的反应。 柏玲的脸就象风平浪静的大海,异常的平静。这件事好象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这大大出乎任楠蓉的意料。 “妈妈,我们姐仨不会拖你得后腿,也不会去向你讨要一分钱。我们能养得活自己。你可以轻松地去找个好人家。你就当没有我们姐仨,让人家尽管放心。” 女儿如此大度,任楠蓉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妈妈,希望你给我们姐仨留点脸面,嫁得越远越好。不要让人家把难听的话说到我们脸上,那样对谁都不好。” “妈知道,妈知道。什么时间好呢?我都三十出头了,妈希望越快越好。” “你的事,你自己作主。你只要觉得对得起我爸,在乡亲面前说得起话。不论什么时间走,我们都没有意见。” 柏玲的这个回答,更出乎任楠蓉的想象。听起来很平淡,但也很触击妈妈的心灵。她心中想到:反正乡亲都对我印象不好,不好就不好吧,我啥也不在乎了。 还没等妈妈张口说话,柏玲接着又说到:“我没有钱给你做陪嫁。家里的东西,你需要啥尽管拿。时间最好定在星期天。你提前告诉我。我把柏龙、柏虎带到地里去。我不想让他们过早知道。他们哭闹起来,大家都没有脸面。” 论年龄,柏玲只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但她说话的水平,思想的顾及面,比妈妈任楠蓉可是强多了,她内心都自愧不如。不过女儿柏玲的话,把她心里所有的结都打开了。她可以放心地无忧无虑地离开。她用力握了握柏玲的手说:“你真是个好闺女。” 任楠蓉把“妈”字省去了。看来,她是真得把三个孩子,从大脑深处给格式化了,不光是彻底清了盘,而且删除了所有的历史记录。 十一岁的柏玲也知道:从此,“妈妈”二字,在自己头脑深处,再也查找不到了。 柏玲没有动一动。这个十一岁的女孩,双脚稳稳地站在那里,就象钢打铁铸地一般。她没有笑。对她来说,人生艰难的旅途刚刚开始,她笑不出来。她没有哭,眼泪只能感化心慈面软的人。妈妈既然能作出如此决定,在她面前流泪是没有用的。 柏玲必须坚强。自己还有两个弟弟。自己是长女,必须担负起扶养的责任和义务。这才能对得起死去的爸爸,对得起柏家的先祖。 柏玲把自己的手,从妈妈的手中抽了出来。 “妈妈,我该下地去了, 小麦就要熟了。我还得向人家请教收种技术呢。” 第四十六章 带弟查看庄稼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告别母亲,百感交加的柏玲扛起锄头,伸手就拉开了自己的家门。她刚迈出一步,几乎和西院的大婶、北院的大娘撞个满怀。 “玲姑娘,下地去呀?这么热得天,干活可要悠着点……” “婶婶、大娘,我会注意的。”柏玲满面春风地回答着。 只听大娘说到:“多么好的孩子,小小的年纪,又能干,又能吃苦,又明事理。” 只听大婶说到:“比我那个十八、九岁的儿子强多了。” 柏玲满脸挂着笑,给大婶、大娘留下美好的印象。 柏玲爬在爸爸的坟前,只能低声哭泣。哭得浑身发颤,哭得泪如雨下。石头人见了,也会为其挥泪。自己的生身母亲,一甩手就丢掉三个亲生的孩子,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柏玲心中的苦,还能向谁去诉说? 事情刚刚过去三天。这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柏龙、柏虎兴冲冲地放学归来。他们把书包往桌上一放,就直奔厨房。 “姐,我们俩期中考试,双双获得第一名。” “真是好样的。”柏玲笑着夸奖着。 “要一直保持下去。要争取每次都是这样。” “姐,你放心。” 小哥俩一进门就先找姐。他们知道,妈妈不是去串门子,就是去走亲家。小姐姐才是他们的家庭依靠。 “柏龙、柏虎,今天晚上早点睡觉。明天吃完早饭,咱们就下地去看小麦。小麦很快就要熟了。今年也让你们学学割麦子,好不好?” “好,好。我们还要和姐姐赛一赛。” 饭摆上桌,母亲也进门了。一家四口人安安静静地吃晚饭。吃完饭,小哥俩开始做作业。柏玲收拾家务。又为小哥俩检查作业。 俗语说:“吃不言,睡不语。”最近几天,柏玲她们家做得特别好。妈妈任楠蓉没有大声叫骂。小哥俩反而觉得,有一种比叫骂还威严的气氛。 第二天,柏玲早早地就起床做好饭。小哥俩也早早就醒来。他们记着姐姐的话,今天要下地干活。 妈妈刚起床。小姐仨已经收拾完毕。柏玲带着两个弟弟来到母亲的房间。 “妈妈,我们该下地去了。” “妈妈,再见。”小哥俩也和母亲告别。 今天,柏龙、柏虎二人格外地高兴。因为姐姐把他们当大人看。这很鼓舞他们的士气。哥俩背后悄悄地说:“姐姐把我们当大人看。我们一定要象个男子汉。要当好姐姐的坚强后盾。” 母亲任楠蓉,看着三个孩子远去的背影。感到一身的轻松。从此没有了牵挂,自己又成了未出阁的大姑娘,可以任意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这里的一切,都再也与自己无关了。 小麦到了灌浆季节。地里并没有什么人。柏玲带着两个弟弟,到这块地看看,到那块地悄悄。她告诉小哥俩每块地的长和宽,面积是多大,怎样计算亩数。这等于给小哥俩补了一次面积计算课。这可比老师在课堂上讲得生动多了。 看看太阳当头,柏玲把两个弟弟带到爸爸的墓前:“爸爸,我会照顾好两个弟弟,请你放心。柏龙、柏虎,你们想和爸爸说什么话?” “爸,你放心。我们会听姐姐的话。在学习上要争第一。” “柏龙、柏虎,来,咱们打些野菜,回去拌凉菜吃。” “妈妈恐怕早就为我们做好饭了。”柏虎说。 “妈妈可能又要去走亲家,而且还要住好几天。”柏玲告诉两个弟弟 。 “姐,你不用害怕。我们俩是男子汉。”柏龙说这句话时,把拳头握得紧紧的,并举在脸前幌了幌。 “柏龙、柏虎,你们要知道,野菜往往比种得菜营养价值还要高。今后,我们多吃些野菜,一是为了营养,二是为了省钱。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这样又省钱,又有营养,当然好。” “来,姐先让你们认识几种野菜。” “这叫野菠菜。和咱们吃得菠菜很象,只是颜色有点区别。” “这叫马齿苋。既是野菜,又是一味中药。常吃对身体会有好处。” “这种菜,叶子细长,有点象缝衣针。用蒜扮凉菜很好吃。” “这叫杏仁菜”…… 不一会功夫,小哥俩就认识了十几种野菜。虽然也吃过野菜,但野菜长什么样子,今天还是第一次认真观察辨别。 在路过一片小树林时,小姐姐还告诉小哥俩,春天,在树的根部,还可以采到蘑菇。这是最好吃的菜。不过,这蘑菇可是有讲究的,分有毒和无毒两种。人吃了有毒的蘑菇,轻者闹病,重者丧命。越是外观鲜艳漂亮的蘑菇,也往往是毒蘑菇,不能吃。 柏龙突然大发感慨:“这也就象人,长得好看的,也不一定就是好人。” “对对,咱们学校的……就不是好人。” 柏龙打了一下柏虎的手,柏虎才没有说出名字来。 第四十七章 纸包不住火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小姐弟仨从地里回来,太阳已偏过当头,别人家都开始吃午饭了。推开家门,家里果然静悄悄的,母亲果然没有在家,和柏玲预料的完全一样。 柏玲心里明白:母亲走了。母亲改嫁到哪里,自己不知道。从此,和母亲的关系一刀两断,是母亲扔下了小姐仨。柏玲的心象针扎般地疼痛,但她不能让弟弟看出来。 “柏龙柏虎,你们把野菜洗干净。姐来生火做饭。” 很快,三个人的饭做好了。也许是太饿了,也许是在享受自己的劳动,尽管是野菜,小哥俩也吃得津津有味。 柏龙、柏虎已经习惯了妈妈不在家的日子。进门就喊姐,睁眼就喊姐,姐就是她们心目中的女神。他们并没有发现,姐这顿饭吃得很慢,多次吃着吃着饭就走了神。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了四、五天。 这又是一个周末。柏玲正在做晚饭。 柏龙柏虎小哥俩,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家。他们把书包往床上一丢,两人一下子就扑到姐姐怀里:“姐,你,你说,妈妈,妈妈到底去,去干什么了?” 小哥俩哭成了泪人,话都讲不成句。 纸是包不住火的,柏玲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她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柏玲轻轻拍着两个弟弟的后背问到:“同学说你们什么了?” “大黑说,你妈不要你们了。你妈改嫁了。你们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 “柏龙柏虎别哭。听姐姐说。” “每个人,总不能靠父母一辈子。父母和儿女,总有要分手的时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两个弟弟虽然流着眼泪,却是认真听着小姐姐的诉说。 “所以,不管别人说我们啥。我们自己要有骨气、要有志气。不论我们遇到多大的困难,我们都要克服,都不怕,都要坚强地活下去,而且要比别人活得更好。这就是骨气。” “在做事上,每一件事都要做得好上加好。比如你们是学生,在学习上,一定要棒棒的。要让所有的同学、老师佩服。姐姐是种地的,要把庄稼种好,多打粮食。这就叫志气。” 小姐姐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他们所提出的问题,但小哥俩终于明白了:“妈妈是改嫁了。小姐姐早就知道真相。他们只剩下小姐姐一个亲人。他们紧紧依在小姐姐的怀里。” 这一天,小哥俩第一次没有了胃口。没有吃什么饭,就上床睡觉了。 妈妈改嫁以后。柏玲就让两个弟弟住进自己的闺房,也就是房间的另一头。她说自己去和妈妈一块儿住。她先不敢说明真相,怕两个小弟弟经受不起这种打击。 每晚,她都会去摸摸弟弟的额头。她怕弟弟听到风声,埋在心里不说,闹出大病来。 两个弟弟明白真相后,晚饭没有怎么吃就上床睡觉了。这让做姐姐的柏玲十分的挂心。她没有敢上床睡觉,她也以入眠,不时去看看两个弟弟的睡眠情况。还不到半夜,两个弟弟一块儿发起了高烧。缺医少药的农村,只能用毛巾冷敷降温。她用几条毛巾,一遍又一遍地给两个弟弟敷额头,擦身上。小哥俩口里不住地呼叫着爸爸、姐姐。 柏玲成串的泪水滴在小哥俩的脸上、身上。 或许是柏玲对病发现的及时,走在了病的前面;或许是柏玲的真诚感到了上苍;或许是柏玲的降温方法及时得当。当东方发白时,小哥俩的烧退了。 柏龙睁开了眼:看到周身疲惫的姐姐,立即两眼泪水汪汪。 “姐,我们又给你添乱了。” “弟弟,别哭。谁还能一辈子不闹个头疼脑热的?” 柏虎抓过姐姐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姐,我梦见爸爸了。” 柏龙急忙说,“我也是。” 柏玲一手抚摸着柏虎的脸,一手抚摸着柏龙的头说:“爸爸虽然离开了我们,可是天天关心着我们。我们虽然看不到爸爸,也许爸爸天天在陪伴着我们,保护着我们。所以,上学,你们要学习好,取得好成绩就是为爸爸争气。和同学搞好关系,走路要注意安全,别让爸爸为我们担心。” 两个弟弟都很听话的点点头。 “你们现在都不要动。姐姐去给你们做碗姜汤,发发汗,一下子就好了。” “姐姐,又让你操劳了”…… “这是姐姐应该做的。” 看到两个弟弟的烧退了。柏玲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这件事后,柏玲掌握了一个规律:这个弟弟感冒,那个弟弟就发烧,这个弟弟脑袋发涨,那个弟弟就头疼。他们俩就是一个人。 一场高烧看到了姐弟亲情,一夜之间,小哥俩仿佛一下子增长了十岁,跨越了青年,成了大人。他们要听姐姐的话,给爸爸争光。要活出个人样来,给街坊邻居们看看。 第四十八章 麦收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布谷声声,小麦飘香。十一岁的柏玲带着两个八岁的双胞胎弟弟,迎来了又一个麦收的黄金季节。这是她们姐弟三人独立生活后的第一个麦收。 生活令人成熟。柏玲已经忘记自己是个11岁的女孩。 柏玲天天往地里跑,挨着地块查看小麦的成熟情况。这时,在地里查看麦情的大有人在。农谚说麦熟一晌,谁都怕错过农时,那样会减少收成。柏玲观察的很仔细,不懂的她及时向叔叔伯伯们请教。这短短的几天,她就增长了好多知识。这种边学边用,学用结合的方法,让她很长才干。她甚至觉着自己一天能长好几岁。她现在就象个门诊医生给病人诊断病情,又象个专科医生在查房,点上的情况要熟悉,面上的情况要掌握,里里外外她都要做到心中有数。只有这样,出手就有效果,解决问题事半功倍。现在她所做的一切,既是生活所迫,也是生存的必须,她已经忘记自己的性别、年龄,她必须撑起这个家,她要对得起柏家的先祖。她要让爸爸的在天之灵放心。 柏玲还没有走到自己的地块,就迎面遇见麦地的东邻张大叔,西邻王大伯。他们正从地里往回走。柏玲急忙上前打招呼。 “张大叔,王大伯,你们也来看麦子呀?” “玲姑娘,你是不是也要去看看麦子?如果单纯就是为看麦子,你就不用跑腿了。我们俩已经替你看了,小麦长得不错。” “大伯大叔,这收割机的事怎么联系呢?” “玲姑娘,这收割机的事,你不用害怕,包在你大叔身上。这收割的费用,你大婶早就和我商量好了,我替你出。你只要把口袋准备好就行了。什么时候开割,我会打电话告诉你。” 柏玲刚要张口说声谢谢,那位王大伯先接了话茬儿。 “玲姑娘,这秋播的事,我包了。我刚才还和你王大叔说这回事呢。我也早和你大娘商量好了。这用人种地的费用,我替你出。你小小的年纪,就能撑起这个家,不容易呀。” “大叔大伯,我先谢谢你们,也谢谢大婶大娘。不过,你们替我出了多少钱,一定要告诉我。收了麦子,卖了麦子,我还你们。既便是一下子还不上,我也要记下来,让柏龙柏虎心里都清楚,以后慢慢还。我现在就记着一本账。村里的叔叔、伯伯、婶婶、大娘对我们的好处,我都记着,总有一天,我们要还,让好心有好报。” “玲姑娘,别说了。你说得大伯心里怪难受的。你爸是个好人,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呀!” “玲姑娘,大叔记得你家在西河洼还有一小块地。那里是进不去收割机,只能靠人工收。你们姐仨需要想想办法。不过也不要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 “谢谢大叔大伯,我现在就到那块地块去看看。” 吃晚饭时,柏玲还没张口,柏龙先问起麦收的事。 “姐,今年麦收,咱们怎么过?我觉得有好多事好多事难办着呢。”柏龙说这话时,小眉头皱得紧紧的,显然他已经动了不少脑子。 “这麦收的事,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不过,还真需要你们俩帮帮我,卖卖力气。没准还要耽误你们几天学习。” “姐,这麦收的事,怎么能说是帮帮你呢?这本是我们份内的事,卖力气是应该的。影响几天学习没关系。我们哥儿俩保证不会影响学习成绩,请姐姐放心。” 柏龙说这话时,柏虎没有插话,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看来,小哥俩早就商量好了。 小哥儿俩的士气也鼓舞了姐姐柏玲。小姐姐就把在路上遇到大叔、大伯一事,重新描述了一番。 “姐,这就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爸爸为我们栽下了树,我们能乘凉。”柏虎紧接了话茬儿。 “是呀,姐,我们还要接着种树。我们不能给爸爸抹黑。”柏龙发出感慨。 三个人默默吃饭。 “姐,西河洼那块地长得怎么样?你计划怎么收?”柏龙首先打破了沉默。 “姐这时只顾琢磨麦收的事,忘记告诉你们实情。西河洼那块地,小麦生长的格外好。” 小哥俩一听,立即和柏玲一样兴奋。 “姐,你说,这块地咱们怎么收?” 柏玲说:“收割机不愿意往那里去,就是因为那里的地势高高低低,坑坑洼洼。不光影响收割速度,也容易损坏机器。从车辙上看,还是有人把拖拉机开了进去。当然了,那是人家自己的地,自己的车。” “咱们人单势孤。我想,咱们在地里一边收割,一边就把麦穗剪下来,装进口袋。用爸爸留下的自行车往家里送。咱们三个人一条龙作业”…… 柏玲的话还没讲完,小哥俩就拍手叫好:“姐,你这个办法真高。咱们化整为零,不光节省了体力,还提高了收割质量,保证了颗粒归仓。这个办法高,实在是高。” 柏虎把电影中的台词搬了出来。 柏玲也被逗乐了。 “你们俩是不是想将来当个电影明星?” “不能当电影明星。那都是精神生活方面的东西。我们要学技术,在物质生活上做文章。人,首先要解决吃饭问题。” 柏玲连忙称赞说:“好,好。人各有志,各有所求。只要选准目标,向着目标努力就好。” 柏玲在心里说:“弟弟大了。身上显露出父亲的影子。生活经历让他们知道:吃饭是大问题。先要解决生存……论年龄,他们都还是孩子,可思想已经跨入成年人的行列。” 柏玲忘记了自己。她也是个孩子。她的为人处世,常常让不惑之年的人感慨。 生活,是一种锤炼。如果你天天风和日丽,事事一帆风顺。那么,你就缺乏锻炼,你就会欠知识、少见识。如果你是天天经历狂风暴雨的洗礼,攀爬艰难险阻如履平川。大地会赋予你知识、苍天会赋予你才干、生活会赋予你潜能。你的素质和你的阅历成比,年龄便成为让人吃惊的符号。 第四十九章 姑侄情深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又是一个小麦返青、春暖花开的季节。十二岁的柏玲和所有的农家人一样,天天在地里忙活,准备给小麦浇返青水,争取让小麦获得好收成。 柏玲是个知恩图报的小姑娘。别人既便是替自己多代付了一分钱的货款,她都要用笔记上,有条件时如数奉还。所以,邻里们同情这个小姑娘,佩服这个小姑娘。谁都愿意伸出一只手,帮助这个小姑娘度过艰难岁月。 看看又快到中午了,柏玲急急忙忙往家赶。 “柏玲,这么急,发生什么事情了?”正在路边干活的一位大叔问。 “大叔,没有别得事。我要赶快回家做饭,两个弟弟还要上学呢。” “好,好。快走吧。”大叔不住地点头。心里不住地赞叹:这个小姑娘,真是好样的。 柏玲刚走到自家巷子的北口,就看到南口自己的家门前站着一个人。她急忙加快了脚步。她看清了,那是小姑姑柏玉珍。柏玲口里喊着姑姑,便飞奔而来。 “姑姑,你什么时候到的?” 她便问便讨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我也是刚到。玲,今天又不是星期天,你怎么没去上学?” 柏玲没有接姑姑的话茬儿,打开家门后,放下肩上的锄头。 “姑姑,快到屋里坐。你看,你还带来这么多东西。上车多不方便,走路多累呀。” 姑姑说着“不累,不累。”就和柏玲走进正房。柏玲先是让坐,接着急忙拿起水杯,给姑姑倒水喝。口里说:“姑姑,我们好想你。” 姑姑柏玉珍忽然感觉到,这个家,这个房间里的气氛很不对劲。于是就急忙问:“玲,你爸呢?你妈呢?” 只听“叭”地一声,柏玲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玲,你怎么啦?” 姑姑一看柏玲,满脸的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淌。 “玲,你怎么啦?”姑姑又一次问到。 “姑姑,我爸爸……” “你爸爸怎么啦?”姑姑急忙追问。 “我爸已经没啦。” “你爸什么时候没的?得的是什么病?怎么没告诉我?” “我爸没有病。是被车撞死的。就是在上次送你走的时候。直到第二天上午,警察找上门来,我们才知道爸爸的事”…… “哥哥,我的好哥哥,是妹妹害了你。妹妹对你的扶养之恩还没有报,你就走了。我的好哥哥,我的亲哥哥”…… 柏玉珍哭得几次岔了气。柏玲一边哭,一边给姑姑捶着背,口里呼叫着“姑姑,姑姑”…… 姑姑睁开泪眼,姑侄又抱着头痛哭起来。 “姑姑,我不知道你的地址,没办法把这个消息告诉你。” “妈妈一年前,已经改嫁走了。改嫁到哪里,我们不知道。嫁给什么人家,我们也不知道。现在是我们姐仨儿过日子。” 姑姑一听,一下子就把柏玲紧紧抱在怀里。 “好闺女,可让你吃苦了。” “姑姑,你先坐下。”柏玲悲泣着说。 “我先去做饭,柏龙、柏虎马上就要放学回来了。” 姑姑擦着眼泪说:“玲,姑姑和你一块儿去做饭。” 饭还没做好。柏龙、柏虎小哥儿俩就进了门。他们直奔厨房。这是他们的习惯。他们要帮姐姐做家务,不能让姐姐太累。 他们一看到姑姑,喜出往外。 “姑姑 ,你来了?一路上很累吧?你先坐下歇歇脚,让我们哥俩帮姐姐做饭。” 柏玉珍听了这小哥俩的话,那泪水不由地又哗啦啦地淌了下来。她急忙转过脸,不让小哥儿俩看到。 “柏龙、柏虎都长这么高了。姑姑都不敢认你们了。姑姑带了些山货,你们先吃着,饭一会儿就做好。” “姑姑,你怎么不把姗姗姐和小弟弟们带来?” “姗姗和你们一样,学习很紧张。弟弟有点小,带着路上不方便。等他们长大了吧。” “姑姑,你今天不走了吧?” “不走了。姑姑要住上几天。” 一听说姑姑不走了。小哥俩格外地高兴。 “姑姑,我们好想你。” “姑姑也好想你们。只是路有点远,交通不便,家里事儿也多”…… 下午,姑姑柏玉珍备好了纸钱,准备第二天上坟,祭奠自己的亲哥哥。 这一夜,姑侄四个人聊天聊得很晚很晚,聊到东方发白,雄鸡高唱。 吃过早饭,柏龙、柏虎上学走后。柏玲便陪着姑姑去上坟。来到爸爸柏玉树的墓前,姑姑先点燃了纸钱。 “哥哥,妹妹看你来了。妹妹不知道你已经走了。亲哥哥,好哥哥,妹妹来晚了。” 姑姑说着哭着,哭着说着……” 坟前刮起一个个小旋风,把纸灰卷得乱飞。 “爸爸,你放心吧。我会把两个弟弟带大。”柏玲哭着说到。 “哥哥,你放心。妹妹会好好善待三个孩子。” …… 地里干活的人不少。柏玉珍有意识地和乡亲们见见面、聊聊天,给自己的侄女、侄子拉拉人气关系。 “玉珍哪,你这侄女柏玲可是了不得。一个小小的女孩,带着两个弟弟,撑起了这个三口之家。常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感到自愧不如。” “大哥,大嫂,我听玲说了。你们都给予她照顾和帮助,我要谢谢你们了”…… “别说什么谢,想到你哥,谁都会伸出手,拉这几个孩子一把。” “唉。看到这么懂理懂事的孩子,谁能不心疼呢?你们柏家的孩子,都是好人啊。” 姑姑一连住了好几天。她不忍心抛下这三个孩子。每天,姗姗都会给妈妈打电话,说弟弟想妈妈。 “姑姑,你回家看弟弟妹妹吧。我们三个人会很好地生活下去。”柏玲劝说姑姑。 “好孩子,姑姑以后会抽出时间,常来看你们。有什么事,你们一定要给姑姑打电话,让姑姑知道”…… 小姐仨把姑姑送上回家的车。在父亲被撞身亡的地方,小姐仨默默站了几分钟。他们告慰父亲:“姑姑来看他们了。他们会坚强地生活下去。请父亲放心。” 第五十章 卧薪尝胆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爸爸遭遇车祸还不到一年,柏玲就受到心理和生理上的最严重地摧残和伤害。这段耻辱不光是不能与人言,又恐怕人知道,一个小姑娘受到的这种耻辱,天天燃烧着仇恨的怒火,她只能深深地埋藏在自己的心底。 受到伤害的柏玲,一夜之间就好象长大了许多。看到母亲那冷淡的目光,毫不关心的表情,她的心象被又捅上一刀。人们都说伟大的母亲,母爱天下第一。她的母亲为什么是这样的寒凉?她更加怀念自己的父亲。 柏玲辍学务农,这是生活所迫,没有办法的办法。民以食为天,生存是第一本能,没有饭吃一切都等于零。开始学务农的柏玲,并没有放弃读书。她懂得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柏玲开始根据自己的需要读书,急用先读,学用结合。 古语说穷秀才富举人。柏家家谱上,曾不止一次地出过秀才,但却没有一个富举人。不是他们考取功名失败,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去考。他们才是个地地道道的读书家族,家里当然也会有不少藏书。对于四书五经之类的书,柏玲读着感到很吃力。 村中有个关老师,被人称作书香世家。柏玲曾听父亲说过,关家藏书颇多。因为书,柏、关两家族人,情感走得很近。 在读书上遇到问题的柏玲开始求援了。 柏玲找到关老师,表达了读书的渴望,请教读四书五经的方法。这位关老师对柏家的后人格外开恩。他向柏玲展示自己的了藏书:中国古典、世界名著、现代小说、诗词歌曲……让柏玲大开眼界。 关老师告诉她读书的方法,并送给她一部现代词典。柏玲爱不释手,她知道,身边多了一个随时可以请教的老师。 柏玲每次都把借来的书包上书皮,读书时小心翼翼。不懂的问题还要记下来,还书时向关老师请教。 柏玲白天在地里干活,晚上睡觉前,一定要读点书。她给自己订了读书计划,离开了学校并不能离开读书,年龄在增长,知识也要增多。柏玲并没意识到,她的读书精神,大大地鼓舞了两个弟弟的学风,成为两个弟弟的学习榜样。 柏玲珍惜书的行为,也让这位关老师很感动。这不是装出来的,这是读书好家风的传承。柏玲请教读书中所遇到的问题,又让关老师感慨:“柏家就是柏家,有文化和没文化就是不一样。柏家的孩子就是和别人家的孩子不一样。柏家女子不让须眉,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关老师从心底发出感叹。 原来,关老师无意中搞了一个调查,发现柏玲所翻阅过的书,比好多老师还要多。 书,让柏玲开阔了眼界;书,让柏玲博大了胸怀;书,也让柏玲迅速成长成熟;书,也让旁人抬高了柏玲的身价。人们仿佛都忘记了她还是个小-女-孩。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过去也说过这句话。现在,柏玲知道了这句话的分量,懂得了其中的含义。她要实践这句话,要把这句活落到实处。 “卧薪尝胆”的故事,柏玲一连读了好几遍,直看到能熟练地讲述。她不是要跟别人讲故事。她是要跟自己讲,每天睡觉前,她都要自己跟自己反复讲这个故事。 读书,让她考虑问题全面,做事有备无患。 她还看了擒拿防身术方面的书籍,对武术也略知一二。 看外表,柏玲仍然是个温柔善良的小女孩。骨子里却燃烧着愤怒的烈火。防范和自我保护意识,不知增强了多少倍。这些都远远超过她的实际年龄。 一转眼,柏玲就长到十八岁。一米六七的身高。容貌、身段、体型,敢于和国际模特媲美。所有的姑娘都羡慕她。多少男孩子,把柏玲当成择偶的标准,心目中的情人。 这是个桃吐丹霞、杨柳甩绿、春暖花开的季节。在地里干活的人,都穿上薄薄的单衣。柏玲已经成为干农活的行家里手。她都忘记自己是个姑娘,干起农活来,也常常忘记时间。 正是小麦浇返青水的季节。柏玲不和邻居们争机井。因为她家的地块就在机井旁边。远处的地块浇完了,柏玲才在自己地里起埂打畦,准备浇水。专心干活的她,忘记了饥饿,也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玲,准备浇地呀?” 突然传来的这句问话,把专心干活的柏玲吓了一大跳。寻着声音望去,柏玲看到,机井小屋门口蹲着一个大男人。看这个人的表情,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很长时间,也观察了自己很长时间。这个大男人正是村主任胡征。 柏玲突然来了个自责:防范意识太差了,今后必须注意。 柏玲抬头看看天和四周,太阳已经当头,绿油油的麦地里,已经看不到人影。 第五十一章 雪耻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脸上笑着问到:“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柏玲的心里却是燃烧着万丈怒火。 村主任笑着说:“我来老半天了。快来歇歇吧,该回家吃饭了。” “是该回家吃饭了。” 柏玲边说边扛起锄头,向机井小屋走去。 柏玲走到小屋门口。村主任就退到小屋里面。他笑眯眯地说: “外面太热,快到里面凉快凉快。” 柏玲也不客气,迈步就进了机井小屋。 村主任伸出两只黑手,就要把柏玲往自己的怀里抱。 柏玲伸出双手,把村主任一推说:“有人来了。” 村主任手一松,急忙抬起头,透过窗户,向外望去。 就在这一瞬间,柏玲抬起右脚,向着村主任的要害处,用力狠狠踢去。八年来的怒火、仇恨,都集中在这一脚上,做为一个幼女所受到的耻辱,也集中在这一脚上。 村主任马上就用双手捂住了裆,弯下了腰。只见柏玲抬起双手,运足了力气,左右开弓,“叭叭”就是两个大嘴巴。柏玲又抬起脚,朝着腿弯一踹,村主任朴通一声,就跪在了柏玲的面前。 这柏玲每天都束着两根牛皮带。她解下一根,握在手上,“叭,叭……”一连串地打在村主任的身上,把多年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村主任这时才发现,这位一向文静的小姑娘,象只饿虎、象只雄狮,两眼燃烧着万丈怒火,你稍一反抗,她能把猎物生吞活剥。 一向专横的村主任,这时开始求饶了:“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错了”…… 这时,柏玲突然从腰上摘下一块小铁片。她一按机关,立即就跳出一把二寸长的小钢刀。 柏玲握着这把小钢刀,刀尖在村主任面前幌来幌去。 “看看吧,这是把弹簧钢刀,可以在钢板上刻字。这是一个人送给我的。她也受到过你的伤害。多少人手里有这样类似的刀,我不知道。我相信你心里会十分清楚的。” 村主任两眼死死盯着柏玲手中的刀,显得十分惊慌。 柏玲把刀尖按在村主任下眼皮,他立即感到一股凉气传遍全身。只听柏玲说到:“别动。一动,你的眼珠子就掉出来了。” 村主任这时果然很听话。 “我本可以挖掉你的眼珠子,也可以割断你的喉咙,还可以让你变成太监……” 这位柏玲姑娘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这位村主任一动都不敢动,两眼只是紧盯着姑娘手中的小刀。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 这位姑娘“嘿嘿”一笑说:“今天我不杀你,我怕脏了这把刀。我等着你去公安局报案,因为我不愿意跑这个腿。到那时,就知道被抓得是谁。” 这姑娘话里有话。 “我也等着你派人来报复我。只要我的家人、财产、庄稼受到损害。那一定就是你干的。我就会到公安局去起诉你。我还要告诉你,只要世界上没有了我这个人,或者我不能开口说话,那么,马上就会有人替我鸣冤。你就是第一个被通缉的对象。” 这位姑娘的话咄咄逼人。方方面面的知识,超出村主任的想象。完全不象她这个年龄段的人所说的话。 这位柏玲姑娘突然把刀一收,冲着村主任要害又是两脚。扛起锄头回家吃饭。 柏玲刚离开自己的地块没有多远,就看到二弟柏虎骑着自行车迎面而来。柏玲这时才想起,两个兄弟要进行期中考试。她把做饭的事全给忘光了。 “柏虎,快,带上姐,赶快回家去做饭。” “姐,不用着急。我哥在家做饭呢。我们哥俩有时在学校图书室里,也看看烧菜做饭的书。今后,你不用把做饭当回事。你回来早你做,我们俩回来早我们俩做。你要是离开家几天,我们保证饿不着。” 弟弟的话,让小姐姐心里好感动。 “今天,你们的考试怎么样?” “小菜一碟。姐,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学习轻松吗?因为我们提前学了。” “哦,你们这是跟谁学的?这可是个好方法。” “跟你呀。你在地里干活那么累,晚上还要坚持读书。我们是学生,若是学不好,还能对得起谁?所以,我们就把高年级的书借了过来……” 柏玲突然感到,弟弟果然是长大了。 “你们比姐姐可是强多了。” “强什么?我们都听老师说了。姐的聪明在全校第一。” 姐俩一进门,饭菜就摆了了桌。 “姐,弟,吃饭。”柏龙严然象个大厨。柏玲一看,这饭菜做得有模有样。 “不错不错。姐再也不为你们吃饭担心了。” 这顿饭,三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柏龙柏虎用做饭证明了自己,他们再不是小孩子。他们能为这个家出力。柏玲心里总算出了口怨气,她要让村主任知道,恶有恶报…… 后来,村主任家的人,都是躲着柏玲走。实在是躲不开,都是满脸堆笑。 柏玲20岁那年,突然收到一份工厂招工表。送表的人说,是村主任让给的。只有柏玲明白。自己要被村主任赶出村。 …… 这是柏玲新婚的第二夜。老公方明讲得那个故事,勾起柏玲心头的许多往事。让柏玲想到很多很多。 第五十二章 人穷志不穷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11岁,就开始承担起家的责任,抚养两个比自己只小三岁的双胞胎弟弟。她比自己的父亲还艰难。 父亲柏玉树20岁时,父母双亡。他开始抚养12岁的妹妹柏玉珍。 柏龙、柏虎兄弟俩,不光人长得帅气,而且处处表现的优秀。常让那些当父母的扼腕长叹:三个没有父母的孩子,竟是如此地争气。 15岁,小哥俩刚刚初中毕业。兄弟俩商量着找一份工作,减轻姐姐的负担。姐姐的同龄人都开始谈婚论嫁。他们不能耽误姐姐的一生。便找姐姐商量找工作的事。 姐姐不等他们把话说完,就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行不行,你们小小年纪,头脑不能太复杂。你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学习。知识就是力量。特别是男孩子,你们肩头的担子重着呢。” 姐姐说话的老成,好象年长他们几十岁。姐姐又接着说到: “没有文化基础知识,干什么都受影响。高中要继续上,如果能考上大学,当然好。考不上,也有了较厚的文化底子,干什么工作也方便。再者,也没有单位愿意雇用童工。” 小哥俩觉得姐姐说得也有道理。于是又开始安心读书。 有一天,小哥俩放学回家,刚走进小院,就听到屋里有人和姐姐说话。 “柏玲,你年纪不小了。婶婶想给你介绍个对象。对方条件好着呢。为此,人家还专门跑到村主任那里,打听你家的情况。” “婶婶,你这样关心我们家。我先谢谢你。关于我出嫁的事,现在还太早。” “不早了。和你同龄的巧巧都有孩子了。” “我们家和人家不一样。我一定要等两个弟弟生活有了着落,才能提自己出嫁的事。” 小哥俩急忙又遛出了家门,怕被姐姐发现偷听了她们的谈话。直到那位说媒的人走后,小哥儿俩才回家。找工作的事,又重新在他们的心头升起。 吃晚饭时,柏玲跟弟弟说:“姐最近准备到县城去买种子、化肥、农药。这样会影响中午做饭。你们哪一天课程比较轻松些呢?” “姐,你不用考虑我们吃饭的事。我们都不是小孩子。饭,我们可以自己做。”柏龙在安慰姐姐。 柏虎紧接着哥哥的话说到:“姐,要是单纯去买种子、肥料,星期天就让我们哥儿俩去。要是还有别的事,我们哥俩不能代劳。那就只能是你亲自出马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柏玲笑着问到。 “姐,以后凡是卖力气的活儿,你只管动口,我们动手。你看,我们都比你快高一头了。” “姐,要是爸爸在,不知有多少人上门给你提亲了。可惜爸爸走得太早了。” 小哥儿俩你一句,我一句,说着体贴的心里话。 “姐的事儿不用你们操心。姐要看着你们成家。好了,星期天上县城买种子、肥料的事就交给你们俩了。” 星期天,柏龙、柏虎吃完早饭,一人骑一辆自行车直奔县城。20多里的路程,对两个年轻小伙子来说,就象玩儿一样。 在县城边的一根电线杆上,贴着一张招聘小广告。 “哥,快来看看。”柏虎指着电线杆上的小广告说。 “本人是个体维修户,想招聘两名18岁上下的帮工(男),从事技术维修工作。待遇面议。地点:岗城县南街向阳路881号。电话……联系人:王东。” “哥,咱们先去看看吧,买了东西再去就不方便了。”柏虎先说出自己的看法。 柏龙说:“可以去看看,要是学技术,咱们就跟着他干,要是只卖苦力,咱就不干。” 柏龙、柏虎按广告上的地址,找到了岗城县南街向阳路881号。这时,他们才发现自己绕了远。 XX8国道从岗城县城东穿过,从岗城县南拐个弯,向西南方向奔去。他们所找的881号,就在国道的右边。因为路生,他们俩走了一个直角三角形的两条直角边。 地理不熟,走弯路是正常现象。在人生的道路上,也从没有直路可走。 柏龙、柏虎站在881号门外,先打量一下这座住宅。 通过虚掩的门,看到里面院落很大。房屋都是钢筋水泥结构。院落南面就是个小工厂。小工厂有两个大铁门,一个通向农家小院,一个通向向阳路。厂子占地少说也有亩数大小。 二人正准备敲门。忽然大铁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里面走出一位中年妇女。 她在女人中应该是个高个头。体型偏瘦,五官清秀。肤色虽然没有年轻人那样娇嫩,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当年,她也一定是女人中的靓姐丽妹,是位出众的美女。 第五十三章 登门寻问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这位美夫人,打量着站在自家门前的两位年轻帅小伙。接近一米八的身高,两个人简直就是一个人,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找不到半点不同的地方。 柏龙、柏虎看到这位大婶眼睛里放着亮光,脸上挂着微笑,心里的拘束感一下子全飞到九霄云外。于是很礼貌地问到: “大婶,请问,这是王东老板的家吗?” 女人一听,马上笑着答到:“是,是,二位快请进。” 接着她向院内喊到:“王东,来客人了。” 这时,一位高个子男人走了过来。他头上还戴着电焊帽。一边走,一边摘下手上的电焊手套。 这位男人有50 多岁,头上有了白发。他笑着问到 :“两位大帅哥,找我有什么事?” 他的一举一动,是那么的开朗,给柏龙、柏虎一种亲切感。 柏龙说:“大叔,我们看到你贴得一张广告,说要招帮工。我们就是来问这件事的。” 只见这位大叔摘下工作帽和手套,往刚才那个女人手中一递说:“二位,请到屋里细说。” 他把手向东一指,就带着柏龙、柏虎走进一间东房。 这个房间不大,也就是十二、三平米左右,是个专用的会客厅。分宾主坐下后,女主人马上就把茶水送了上来。柏龙、柏虎也是第一次作客,第一次受到这样隆重地接待,于是急忙站起身来:“谢谢大婶,谢谢大叔,谢谢王老板。” 那男人笑着把手一挥说:“不要叫老板,叫大叔就行了。” 柏龙说话了:“大叔,我们哥儿俩到县城来买种子、肥料,在一根电线杆上看到小广告,说你要招帮工……” 这位大叔一直在打量着这两位帅小伙儿:“这两个孩子真是帅气,懂礼貌、通情理,话音都一模一样。如果他俩在我面前转个圈,回头我就分不清谁是谁。” 只听自己的女人说到:“王东,孩子问你呢。” 王东急忙收回思绪说到:“那广告是我贴的。我是想找两个年轻人,把我的技术传授给他们。我不想把技术带进棺材。愿意跟我在一起干的,就留下来。愿意自己去闯江湖的,我也支持。已经有不少人跑到经济发达地区去发展了。” “大叔,都是学什么技术呢?”柏虎插话问到。 “大叔也不是自吹,也不瞒你们。车、钳、铆、电、焊……八大工种,大叔是样样拿得起,放得下。大叔不要求你们样样精通,但必须有一两样拿手。否则,你在工作中就站不稳脚跟。你们别看我外面这个小工厂规模不大,但是,承揽的都是高难度的技术活。” “大叔,到你这里来上班,你还有别得什么要求?我们家离这儿比较远,我看能不能做得到。”柏龙接着问到。 “你家是那村的?” “龙冈村,距县城二十多里路。” “龙冈村,我知道。出了龙冈村,走三里路就上了国道,交通还算是方便。如果说你们二位愿意来,每天中午我管饭吃。晚上若不能回家,我这里也有住处。每个人每月暂定1000元。如果年底结算有余额,我会再发补贴或叫奖金。” “我们什么时候来?” “当然是越快越好。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 “家里只有一个姐姐。”柏龙回答说。 “姐姐?你们是住姐姐家?还是姐姐没有出嫁?” 柏龙忽然语调变得低沉:“大叔,我们也不瞒你。姐姐比我们大三岁,刚刚20岁。姐姐从11岁起,就带着我们兄弟俩过日子。我们哥俩从15岁就想出来找活干。姐姐不让,说没有文化做基础,干什么都困难。再说雇用童工也不允许。” “我们今天来县城是为了买肥料、种子。路上看到你的招帮工的小广告,就跑过来看看。我们哥儿俩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也不想再拖累姐姐,决心学点技术,自己养活自己。和我姐姐同龄的女孩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只有我姐还待字闺中。来介绍对象的人也不少。我姐都一概谢绝。说等着两个兄弟成家后,她才谈婚论嫁。大叔,我们哥俩出来干活的决心已经定死了。我们只是回去要和姐姐好好商量商量。所以,我们不敢和你定具体时间。” 当柏龙讲这些话时,那位大婶把脸转过去好几次。只有大叔知道,这三个孩子的遭遇,勾起自己女人的心酸。他们都同情这三个孩子。 “柏龙、柏虎哇,你们不把大叔当外人,大叔、大婶也把你们当孩子看。回去跟你姐说,你们什么时候来,大叔、大婶都欢迎你们。来,咱们互相留个电话。大叔大婶愿意和你们交往。今天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却感到有缘。两位大侄子记着,家里有了什么难事,一定要来电话告诉大叔大婶。大叔大婶一定会跑过去帮忙。” 这位大婶似乎比大叔更亲近。 “孩子,记着你大叔的话,有什么难事一定要来电话。大叔大婶总是比你们年纪大些,生活经历的事比你们多些。” 大叔、大婶领着柏龙、柏虎参观了他们的小工厂。每个工种都占据着一个固定的位置,布局的经纬分明。如果每个部位放大,这就是一个相当规模的修造厂。可见主人不光是个行家,而且很有胸怀。 这位大婶要留柏龙、柏虎吃饭。 柏龙说:“先谢谢大叔、大婶的好意。我们买完东西要急着往回赶,免得姐姐不放心。相信不久就会见面的,到时候恐怕天天要麻烦大婶了。” 这位大婶急忙说:“不麻烦、不麻烦,我盼着你们早点来呢。” 当柏龙、柏虎推起自己的自行车要走时,大叔忽然说:“柏龙、柏虎,你们带得钱够不够?大叔这里有钱。” 这位大叔根本分不清谁是柏龙,谁是柏虎,所以他两个人的名字一起叫。 “大叔大婶,我们都带着呢。咱们回头见吧。” 柏龙柏虎走出老远,还跳下车,向目送着他们的大叔大婶挥手告别。 “多么好的一对双胞胎兄弟,真是人见人爱。”女人不住口的称赞。 “这就要看缘分了,也许真得就有这种缘分。”男人说。 第五十四章 血脉亲情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龙、柏虎按姐姐说得,买完种子、肥料,就急急忙忙往家赶。 “哥,你为什么把咱们家的情况全告诉人家?人家会不会笑话咱们?”柏虎问。 “我看这两位老人,就好象是自己的亲人一样亲切,所以,我不由地就把心里的话全说了出来。你看他们那个热情劲儿,是不是格外亲?” “哥,我觉得他们是非常亲。你看咱们都走了这么远了,他们还站在原地未动。” “或许这就叫缘分。我们能从这位大叔身上学到许多技术。这就是我们生存的根。我们的父亲去世得早,没有享受到父爱,或许我们今后会遇见许多老一辈的人,他们会象父亲一样喜欢我们。” 柏龙刚说到这儿,柏虎就急忙接了话茬儿。 “这就成了书上说得,幸运之神为我们关闭了一扇大门,还会为我们打开另一扇窗。” 柏龙、柏虎推开家门时,太阳已经过午。别人家早已经吃过中午饭了。但姐姐还等着他们。 “柏龙柏虎,来,先吃饭。”姐姐说着话,把饭菜端上了桌。 “姐,以后你不能这样老等着我们。到了吃饭时间你就吃饭。”柏龙指着饭菜说到。柏虎口里咬着干粮,急忙点头称是,支持哥哥的意见。 柏玲突然说:“姐今天遇到一件难办得事,你们哥俩看看怎么办?” “什么事?姐,说出来让我们哥儿俩听一听。” “村里今天送来一张招工表。要是两张呢,你们哥俩一人一张。现在只有一张,你们哥儿俩商量商量,看谁去应招。” “姐,什么样的招工表?拿出来看看,不是好单位,咱们还不去呢。 柏玲把一张十六开的表格递给了柏龙,柏虎也忙把头伸了过去。只见:牛城市工交系统招工表 (女) “姐,这是你得招工表,怎么能给我们呢?”柏龙说到。 柏玲说:“我是这样想,把女变成男,那不是更受欢迎吗?你们兄弟俩今天能走就先走一个。哪一天有了机会再走一个”…… “姐,你这样的想法很好,我们哥儿俩要感谢你。可是,这件事却不能这样办。人家这是计划招工,性别不能改。人家要女就得去女,要男就得去男。如果你把性别改了,不光这件事办不成,这个招工指标也就作废了。” 柏龙一边说,一边就把招工表递给柏虎看。 “姐,你去了正好,我们哥俩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再说,这种单位女工多。一个女人养住自己就行了。男人不能去,男人不能挣有数的钱。我们哥俩要学一门技术,将来,我们联手自己干,要多挣钱,要让姐姐过上好日子。姐姐把我们带这么大,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柏虎只粗略地看了一眼招工表,就把表给了姐姐柏玲。 弟弟的话,把姐姐柏玲说得心里热乎乎的。 “姐比你们大,当然要把你们带大。你们想学技术,将来自己干。这个想法很好。可是,哪有这样的好事等着我们呢?” 柏龙、柏虎互相对视了一眼,笑着说:“姐,今天真是天上掉个大馅饼,真是有好事等着我们。” 柏龙、柏虎就把拜访王东老板的前前后后都讲了出来,并且把王东老板的电话号码拿给姐姐看。 “姐,你觉得这件事怎么样?” “单纯从学技术这个角度讲,这件事很不错。因为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如果人品好,跟着他干,是好事。如果人品不好,会结冤家对头。家庭企业抗风险的能力小,这是他的弱点。不过,在市场竞争中,技术是根,一招鲜,吃遍天。” “工业跟农业一样,技术在教,也在练。光说不练,你什么也学不会。你们要真想有机会自己干,或跟人家一样,自己开工厂,那么,现在就得不怕吃苦,认真学、认真干。” 柏玲根据自己的想象进行了分析。 “我哪一天,要亲自去见见他们,要登门拜访。” “姐,你赶快填表吧。等你的事办好了,我们再去登门拜访。等把你送到招工单位后,我们就去当帮工。” “你们现在学习这么好,要是能接着上学,将来一定会考上大学。” “姐,上大学也是为了找份工作。国家分配给你的工作,也未必能符合你的心愿。我们想学技术,又遇见了愿意传授技术的人,真是天随人愿,机遇难得。”柏龙很有感慨地说。 “姐,咱们是不是先给人家回个电话,说过几天要去拜访?” 柏虎提出建议。 “好,回个电话,把关系巩固一下。招工的事先不要说,具体时间先别定。就说这几天地里忙,过几天一定去。去前,会再打电话。” 柏龙要通了王家的电话。 “喂,你是哪一位?”是个女孩的声音。 “请问,这是王老板的家吗?” “是,你等等。爸爸,电话。”话筒里传出女孩的呼叫声。 “大叔,你好,我是龙冈村的柏龙。” “柏龙柏虎哇,回到家啦?你大婶哪,一直在夸你们呢。” “谢谢大叔大婶。最近几天,地里活比较忙,过几天,我姐姐准备去看望大叔大婶。” “谢谢,谢谢,欢迎你们姐仨一块儿来。” 第五十五章 招工表的背后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晚上,弟弟柏龙、柏虎在他们的房间里睡觉了。柏玲拿着这张招工表悲恨交加。这就是她10岁那年,受村主任凌辱的代价吗?这是她18岁那年向村主任清算惩罚的回报吗? 人们常说:穷得怕横的,横得怕愣的,愣得怕不要命的。 18岁那年,当村主任又一次想凌辱柏玲时,却被柏玲一脚踢翻在地。当柏玲从腰带上掏出小折叠刀的一瞬间,一向骄横的村主任彻底服输了。 他没有想到,一个10岁受辱的小女孩,把深仇大恨埋藏在心中长达八年。 他也没想到,一个文静的小女孩,这时的两眼喷着怒火,象头猛虎。 他更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带出两个刚直不阿的小兄弟。小兄弟从不欺负别人,也从不受人欺负,敢于伸张正义。 村主任突然感觉到,如果自己再不管教好自己的家人孩子,这一对龙虎兄弟就是克星。他们不光会替自己管教孩子,还会把村民带动起来。到那时,不光自己的村主任地位不保,弄不好,还会被送进监狱。这三个没有父母的孩子,其能量可以把全村搞个天翻地覆,因为他们在群众中的口碑太好了。 村主任也知道,他不敢对这三个孩子做任何手脚。那小姑娘的话,真是老谋深算。比他这个在官场上浑的人还有谋略。她对最坏的结果,都做了充分的估计和周密地安排。所以,软的硬的都不行。灭口之类的做法就别想,不能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当儿戏。 受到小姑娘一阵拳打脚踢,村主任的头脑有些清醒了。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所作所为,重新审视自己周围的一切。小姑娘本可以一刀结束自己这条性命,或者让自己变成废人,但小姑娘却没有这样做。自己虽然逃过一劫,可是在心里上却是压力山大。精神时时处于紧张状态。人家虽然年轻,还是个女流,却比自己智慧得多。如果这件事放在自己的头上,恐怕不是这样一个处理结果。 村主任感觉到,这个小姑娘就是悬在自己头上的一把达摩克利斯剑。自己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自己从受到小姑娘的拳打脚踢之后,他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他不敢告诉自己的家人妻子。一看到这个小女孩,他的腿就发软,一听到这个小女孩说话,他的心就发抖。小女孩在报仇的怒火里,还夹杂着几分武术功夫。虽然不敢动这位小姑娘,回头要收拾收拾那个老女人。 柏玲对村主任一顿拳打脚踢,虽然出了口怨气,但伤口始终不会愈合,疮疤始终不能抹掉。这是一生的痛苦。 村中几个有名的媒婆,被人送号“势力眼”,因为她们都是给有钱、有势、有门路的人家跑媒。一般平民,你求她们,也只是应付应付你,从不往心里去。用她们自己的话说,这叫为青年人的婚后生活负责。说白了,给这样的人家介绍对象,他们自己的收入高。 柏玲从未考虑过自己的婚姻大事。一是她本身年龄就小;二是她只有两个想法:种好地,照顾好弟弟,自己没有条件读书,一定要让弟弟多读书,多上几年学。 柏玲却没有想到,几个媒婆把她给盯上了。 这天,柏玲刚从地里回来,急急忙忙往家赶,要给弟弟做午饭。她看到媒婆胡英站在村头,好象在等人。柏玲只管走自己的路,她的时间太宝贵。 没想到,这位媒婆竟陪着她往家走。 “玲姑娘,我想给你说个婆家,不知你要什么样的?” 别的女孩一听给自己说婆家,小脸马上会发热发红。柏玲对婆家这两个字,她似乎没有半点理解。她笑着说:“谢谢你,大婶,我还小着呢。” “玲姑娘,你不小了。都长这么高了。” 这位媒婆上下打量着玲。心里在想,真是个大美人。好象还没见过谁家的姑娘能有这么漂亮。 “大婶,等我两个弟弟成了家,再来给我跑这个媒。到时你不来找我,我还会去找你。” 这位小小的姑娘,这一句话就封了胡媒婆的嘴。号称“说破天”的胡媒婆,第一次被说的哑口无言。 玲打发两个弟弟上学走后,急忙收拾完家务,扛起锄头就下地。她把家门锁好,一转身,几乎和赵媒婆撞个满怀。 “赵大婶,你这是往哪里去呀?” 柏玲虽然心里明白个七、八分,但她故意这样问,也不往家里让,起步就向外走。 “我是路过这里。”这位媒婆见风使舵。接着她开门见山: “玲姑娘,有个工人想找个对象,这事你办不办?” 柏玲心里说,你终于说实话了。 “大婶,人家是工人,咱是农民,这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能同意呢?除非我也是工人,这事才有商量的余地。再说,我还小,两个弟弟都还在上学。要等两个兄弟成了家,我才能考虑自己的事。” 玲无意中说出当工人这句话,为今后的命运打开了一扇新的门。 这一个又一个媒婆,都是村主任派来的。当工人这句话,让村主任茅塞顿开。把这个妮子送进工厂,她成家立户自然也就在外,她决不会再嫁回来。他后悔当初轻信了那个老女人的话,对这个小女孩下了手,没想到,这个文静的小姑娘,竟成了一块烫手的热山芋。 听说市里有单位到县来招工。他千方百计要了一张招工表,一定要把这个小姑娘打发出去。他不敢说这是自己对犯罪的补偿,只能说,在心里,他再也输不起。他必须用软办法,把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请出去。 做为受害人柏玲,又何偿看不懂村主任的意图?自己受到的凌辱,村中也会有人知道。村主任受到柏玲的暴打,也会有人清楚。自己要求两个弟弟,团结友爱,形影不离,这不光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一种强势的表现。两个弟弟也真听话,思想争气,身体也发育地早。全村是人见人爱人夸。自己虽然只比弟弟大三岁,村里人都把自己当大人看。说自己教育弟弟有方。 从客观上看,走出去也是缓解自己精神压力的一个办法。受辱的那一幕,天天压在自己的心头。换一个环境,或许能让自己的思想逐渐淡化压力。 两个弟弟的想法也很好。要学一门技术,不挣有数的钱,靠自己打拼成家立业。这也正是自己所企盼的。俗话说: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没有父母做依靠的姐弟仨,就要比别人吃更多的苦。不用说,两个弟弟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强成熟,还要有远见。 柏玲拿着这张招工表,再次想起早死的父亲 。如果说有父亲在,自己和弟弟何必吃这么多苦?一个女人有一份固定的收入,的确很理想。弟弟分析的非常正确。为了弟弟能早日成家,自己要省吃俭用,把有限的钱做到最大的积累,到弟弟结婚时,支持他们一把。这是做姐姐的责任和义务。父亲在地下有知,他一定会支持自己的做法。 …… “爸爸,爸爸,你太累了,让我下来跑吧”…… “好闺女,那你就下来跑一会儿。” 爸爸弯下腰,把背上的柏玲放在了地上。 “爸爸,你满脸都是汗水,我来给你擦一擦……” “好闺女,好女儿……” 爸爸忽然两眼泪如雨下。 “爸爸……” 柏玲突然大叫一声,睁开了双眼。 只见桌上的台灯睁着雪亮的眼睛,原来是南柯一梦,她爬在桌上睡着了…… “爸爸,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两个弟弟。” 柏玲这时拿着招工表,对着台灯说出了声。一看表,已经零点十分,她关灯睡觉。 第五十六章 登门拜访王老板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弟弟柏龙、柏虎帮姐姐柏玲,办完了村和乡的手续。第三天,三人一块来到县招待所交招工表。来招工的人就住在县招待所里。 负责招工的是两位中年男子。其中一位被称作张主任的男子,一看到柏玲这姐弟仨,立即起身让座,象久别的故人一样谈了起来。招工的人和被招的人促膝长谈,这还是第一次。这位张主任突然问柏玲:“柏玲姑娘,我们市工交系统有一个大修配厂,眼下人员奇缺。你喜欢不喜欢和机器修配打交道?” 柏玲说:“喜欢。我爸在世时就是一把巧手。受爸爸的影响,我也喜欢维修”…… 另一位男人称赞说到:“张主任,你的眼力果然厉害。” 这位张主任对着他的同事,只是友好地微微一笑,然后对柏玲说到:“柏玲姑娘,我现在就直接给你开张分配工作通知单,你就直接到修配厂去报到。修配厂很好找,就在光明西大街518号。到市里后,你改乘66路工交车,到修配厂站下车就到了。修配厂门口就是工交站。” “张主任,我什么时间去报到呢?” 柏玲落落大方,完全不象个偏远农村,没见过世面的姑娘。她说话的语气行动,就象个富有生活经验的工作人员。 张主任看了一下桌上的台历:“今天是星期三,下周一上午,你自己去报到吧。车票,单位会给你报销。老周,你把注意事项给柏玲姑娘一份。” 这位张主任握着柏玲的手说:“柏玲同志,你可以和你的弟弟们回家了。和家人好好地团聚团聚。以后,咱们会在工作上常见面。” 这二位招工者还起身,把柏玲这姐弟仨送出门。老周回头就急忙问:“张主任,你看这姐仨怎么样?” “个个是英才,如果我们有招工的自主权,我会把她姐仨一块儿招走,全分配到生产技术岗位。她们都带有这种天赋。” 离开了县招待所,柏玲对弟弟柏龙、柏虎说:“咱们去看看你们所说的王老板吧。” 她抬头看了一下太阳说:“快到吃饭时间了。咱们在地摊上随便吃点东西再去。你们先给人家挂个电话,就说咱们正在县城办事。大慨一点钟左右就能过去。看人家有没有时间?” 电话打通了,从电话里听到那位老板很兴奋。 “柏龙柏虎,咱们家里有饭,别在外面吃了……” “谢谢老板,我们的事儿还没办完,等办完我们就赶过去。” 三人吃完简单的午餐,柏玲对两个弟弟说:“咱们买点水果带上,这是咱们的一点心意。” 刚拐弯走到向阳路,就看到老两口站在自己家门外等候。柏玲小姐仨急忙加快了速度。 那位大婶迎着柏玲就走了过来。她上下打量着柏玲:“她姐,你人长得好漂亮。你又教育出两个好兄弟,你真是好样的。” “大婶,我比他们只大三岁。可以说,我和他们一样,有很多事都不懂。” 柏玲一边回答着大婶的话,一边把手上的水果袋递了过去。“大婶,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不要见外……” “她姐,你太客气了。怎么还要你破费呢?” “大婶,我要把两个兄弟交给你和大叔,以后会给你们添很多麻烦,希望你们多多包涵。” “不麻烦,不麻烦……”大婶看着这姐仨乐得合不上嘴。 “快请客人进家吧。”大叔笑着说。 “看,我光顾高兴了。快,进家。” 大婶说着,在前面引路。走进上房,只见桌上已经摆好了茶水果品。 “他姐,你这两个兄弟,对你感恩不尽。你小小的年纪,真是了不起。” “大婶大叔,我今天来,就是要拜托二位,管好我这两个兄弟,因为以后,你们见面的机会,要比我多得多。” 大叔大婶都是一愣:“她姐,怎么了?”大婶急忙问到。 柏龙急忙笑着回答说:“我姐被牛城市工交修配厂招去当工人。下周一就去报到。等我们把姐一送走,就到这里来当帮工。学校,我们不上了。” 大叔急忙说:“这个修配厂我知道。规模很大,技术实力也很强。我和他们曾有过业务交往。她姐,我们还会有业务往来。我这个小厂的发展,今后还要借借你的风了。” 柏玲急忙说:“大叔,我是去当工人,双眼一摸黑。不过,只要我能帮上忙,或者说,你能教给我怎么办,我一定帮。” 这位大婶说:“柏龙柏虎,既然你姐已经去当工人,家里又没有别的人,你们就在这里吃住,就不用来回跑腿了。”这位大叔也急忙点头称是。 柏玲还没开口,柏龙先说话了:“大叔大婶,我们先谢谢你们。只要不是闹天气,或者不是赶急活,能回家时,还是要回家。俗话说:穷家难舍。回到家,我们就会想到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姐姐。我们就会把活干得更好。” 大婶对自己的老公急忙说:“王东你听听,看看人家这17岁孩子说得话,多么通情达理。” 大婶又回头对柏玲说到:“她姐,你就放心吧。我们会好好对待这兄弟俩。” “大叔大婶,以后,你们不光要教他们干活,还要教育他们怎样做人”…… 这位大叔也掩盖不住兴奋地心情:“她姐,自从上次见了这兄弟俩,我和你婶说不了三句话,就扯到柏龙柏虎身上。好多人都用教子有方来表扬家长。你们都是孩子,你这个做姐姐的只比他们大三岁,了不起呀。这是你来了。你要是不来,过不了几天,你大婶还要专门去上看看你。看看你怎样教出两个好弟弟。” 大婶不等大叔的话音落地,就急忙又说到:“她姐,你大叔说的一点都不错。看到了柏龙柏虎,我就一心想见见你这个小姐姐、好姐姐。”这位大婶的话音还没落地,那位大叔以紧接了话茬儿。 “她姐,我第一眼看到这两个孩子,就觉得是块好料。在这里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想把平生所有的技术都传授给他们。他们即使自己去闯江湖,打天下,我也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小小的姐姐带着他们,他们知恩图报的精神,让我深深感动。” “大叔大婶,他们已经跟我说了。他们感到二位老人就象自己的亲人,这里就象自己的家一样。你们怎样使唤他们都行。说句老实话。从小就吃尽了苦,现在都长大了,再苦也没有小的时候苦。”柏玲把话讲得非常诚恳。 这两个家庭萍水相逢,并无血缘关系,亲情是越谈越浓。 当小姐仨起身告别时,这二位长者送了又送。 第五十七章 报到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这是周一的上午。柏龙、柏虎陪同姐姐柏玲,到牛城市工交修配厂报到。关于牛城市的故事传说,他们了解很多。他们这是第一次走进城市。因为骑着单车,就象逛街游玩一样。三个人都非常开心。城市不算大,但和农村相比,那也是两重天地。 他们按招工张主任提供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市工交修配厂。 从外观上看,这修配厂的确不小。一个正门配上两个副门,很威严地站在那里。门卫坚守岗位,双目紧盯着进出门的车辆行人。正门上载货的大汽车出出进进,副门上进出的都是步行者或是骑单车的人员。 大门右边就是大办公楼。再往里看,可以看到停车场、货场和生产车间……工厂就是工厂,和农村就是不一样。一步入大门,就给你一种紧张的生产感觉。 她们先到劳动人事部门登记、填表,接着又去领取劳保用品、安排食宿……这一切的一切,柏玲都由两个小弟陪伴,都是姐仨在一起。等到办完一切手续,安排好住宿就已经11点多钟了,姐仨就来到厂职工食堂就餐。 这职工食堂给他们的感觉,就象县城的大饭店一样。这是他们有生一来,第一次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三人都有一种莫大的享受。这也是他们步入新生活的开始,也是创业的起步饭。 姐仨要的都是最便宜的饭菜,却吃得津津有味。 “姐,今后你要注意保养好自己,要舍得吃、舍得花。不要老牵挂着我们俩。” 柏龙一边说,一边看看姐姐柏玲,一边又看看弟弟柏虎。 “姐,我哥说得一点都不错。我们知道你很节省。往下,我们也能挣钱了,单从生活上说,我们相对宽松了好多,你不要太难为自己,身体健康是本钱,你一个人生活在这里,千万要注意。” “姐姐会的。” 柏龙又说到:“姐姐是懂得、会得,但却很难做到。因为你的节省,我和弟弟都看在眼里。过去,我们只所以要求提前结束学业,就是因为看到你太辛苦、太劳累了。” “柏龙柏虎,你们不能再继续读书,姐这心里也觉着不是个滋味。” “姐,你把我们俩供到现在,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好多大叔大婶一见到我们总会说,你们哥俩一定要好好学习,要知道感恩,要知道帮姐姐干活,你们的小姐姐比有些当父母的都强。姐,咱们不能跟别人比。咱们条件就是这样。再说,你看我们俩的个头,哪还象个学生的样子?所以,我们坐在教室里也感到不自在。那些一年级的新生,第一次见面,还叫我们老师呢。”柏龙笑着解释。 “柏龙柏虎,姐在短时间内,恐怕哪里也不能去。工厂要搞培训,又是业务又是技术。等姐一旦有了星期天、节假日,过上了正常的工人生活,姐先到岗城县去看望你们。” “姐,你放心。我们二人做着伴,又是个大小伙子,没什么可怕的。” “你们若是因为天气也好,或是因为工作也好,如果住在了人家那里,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言行。晚上不能睡得太晚,早晨不能赖床,但也不能起得太早,一句话,不能扰乱人家一家人的生活规律。同时,要象在自己家里一样,家务活要抢着干。不管在哪里干活,不管跟着谁干活,一定要知道人家的生活习惯和规律。自己是新人,不懂就要问,要尊重人家,要学会适应环境,要善于改变自己。” “姐,你就放心吧,我们会的。” 三个人边说边吃,边吃边说。他们没有注意,整个食堂就餐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他们三个人。一个大美女,两个大帅哥,不是兄妹就是姐弟,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容貌气质格外的出众。 吃完午饭,柏龙柏虎说:“姐,咱们在院内找个地方坐一坐儿吧。过一会儿,你们培训开始,我们哥俩就走人。大中午,我们两个大男人,到你们女宿舍去不方便,会让人家反感。” “好,姐先回趟宿舍,过一会儿培训时,让她们叫我一声。” 姐仨坐在一起,有着说不完的话。想到马上就要分手,都要面对新的生活,一场新的战斗就要打响,因为不能联手,要各自为战,这亲情难割难舍。 “新来得工人同志们,请马上到大礼堂集合。”刚刚下午两点钟,工厂大喇叭就发出通知。 姐弟三人,急忙匆匆告别。 第五十八章 同根相怜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这是柏玲参加工作的第一天,也是她新生活开始的第一天。 晚上,柏玲住得宿舍格外热闹。 这是一间大宿舍,共住着九个人,五个是今天新来得。论年龄,柏玲排在第八位。有一个和她同龄,只是生日比柏玲小几天。 “柏玲,今天来送你的是哥哥还是弟弟?”同室的大姐笑着问到。 “我的弟弟。” “好帅气呀。你们家是从美人国迁来的吧?女人那么美貌,男人那么帅气。”这位大姐的话引起大家的哄笑,也一下子拉近了大家之间的距离。 柏玲也开心地笑着,她觉得这些姐妹真好,就象是一家人。她这时穿得是粗布衣,随手把刚换下得工作服叠了起来。她觉得这套工作服很时尚。长这么大,这是自己最好的服装,也是最好的布料。 “柏玲,你身上的衣服是自己做得吧?布料是自己织的吧?” 不断有新、老同事走过来,站到柏玲面前,摸摸她的衣服,或是在她面前挺一挺胸,对她的衣服和布料大加赞赏一番。 柏玲是个很随和的人。看到这么多人来和自己说话,心里当然高兴。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有这么多人愿意和自己交往,这是最好的事。 有位大姐一语道破了天机。 别看人家刚从农村庄稼地里走出来,身段、模样、肤色你们还比不过。三个月以后,你们就更比不过…… 原来,这么多人主动来和柏玲拉近乎,还怀着另一种目的。 晚上,都11点多了,同室的女友都发出了酣睡声。只有柏玲没有一点睡意。她想跟弟弟通个电话,睡觉前一直没有时间。现在,只能发个信息,又怕影响弟弟们休息。明天,他们就要进城学艺,这是人生独立的开始。 突然手机发出振动,一看,是弟弟发来的信息。 “姐,睡了吗?” “躺下了,没有一点睡意。” “柏虎呢?”柏玲及时回了一条。 “柏虎也没有睡。” “姐,没有你在家,我觉得这房屋好象要塌了。心里空得很。” 这是柏虎发来得。 “都是大男人了,应该是意志坚强,要面对现实顶天立地。” 柏玲的泪水哗啦啦地往外淌。从小在一个屋檐下成长的姐弟,从今天开始要分开生活了,她这个当姐姐的放心不下两个弟弟,他们虽然比自己长得还要高,但必竟是弟弟。她急忙用手捂住嘴,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她知道,此时的弟弟,恐怕已经哭出了声,因为在自己家里,又是晚上,不用顾及影响。 “谢谢姐姐。”显然弟弟也在流泪,姐姐体谅弟弟,弟弟也理解姐姐。 “明天去上班,路上要注意安全。两个人要互相照应好。替我向大叔大婶问好。” “姐,我们会的。” “弟弟,咱们都是学技术的,比赛一下好不好?看谁学得快、学得好、技术精?” “好。姐,咱们赛一赛。” “咱们还要定期进行一次交流。” “好,一言为定。” “弟弟,休息吧。姐宿舍里人多,手机光会影响别人休息。” “好,姐,明天见。” …… 刚走进工厂的柏玲生活非常紧张。只有到了晚上,她才能和弟弟发个信息,简单交流一下。姐弟都互相不放心。 柏龙、柏虎到王家去学艺已经三天了。刚吃过晚饭,柏玲马上就给王家发了一条信息。 “大叔大婶,我是柏玲,不知我的两个小弟柏龙、柏虎,在你那里表现的怎么样?” 很快就有一条信息返了回来:“他姐,你的两个弟弟太聪明了。他们有文化,举一反三,我从来还没有带过这样聪明的徒弟。” “大叔,越是这样,越要严格要求,防止他们骄傲。” “他姐,我和你大婶真是佩服你。没想到你小小的年纪,竟是这样的深谋远虑。” 一连三个月,柏玲都处于半军事化状态。企业只所以这样做,一是让这些曾经没有纪律约束的新工人,适应工业生产的新步伐。二是让这些不曾离开过父母的孩子,迅速树立起独立生活的能力,割断对父母的依赖。 柏玲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感觉。她只是觉得,每天24小时根本就不够用。时间老人要是能够格外开恩,每天再延长三四个小时,那对自己会更好。 三个月的时间,柏玲在车、铣、刨、磨、镗床上就能独立操作。她不仅成为新工人中的佼佼者,也让老员工刮目相看。 曾经前去招工的张主任,现在已经是生产副厂长。他常为能招到象柏玲这样的好工人自豪。他甚至把重要的机加工任务,直接就安排到柏玲的头上。这让有些老员工很不服气。他们有的竟手拿卡尺,挨个检验柏玲的加工件。发现误差接近于零,比图纸规定的精度还要高。质量的确是件件优秀,他们不得不伸出大拇指。 柏玲用自己的辛勤劳动和智慧,赢得好评,也开始享受老职工的待遇,结束了培训期。柏玲觉得,三个月虽然没有休节假日,很符合自己的心理状态。她就是要争分夺秒,迅速让自己成为一个老工人,在生产中能够独挡一面。 她的目的达到了。 第五十九章 第一个星期日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今天是星期日,是柏玲的第一个星期天。 柏玲离开龙冈村来到牛城市,离开农业走上工业,当工人已经三个多月了,才第一次休星期天。也就是从今天开始,她的工作、生活正式工人化规律化。每周都有法定的星期日。 当农民没有星期天,也没有什么几小时工作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遇到农忙,起五更睡半夜是常事。没有人喊苦叫累,抱怨时间长短,因为汗水连着收获,劳动全归自己。 这第一个星期天,对柏玲来说极其珍贵。她首先要去看望弟弟。虽然弟弟都比自己高出一头,但他们必竟是弟弟。她放心不下他们。她要拜访弟弟当帮工的那家大叔大婶。为了不干扰人家的正常生活,她把时间定在中午。利用中午吃饭的时间,和弟弟柏龙、柏虎见个面;和那位大叔大婶好好地聊上一聊。她买了几个炒好的菜、买了几斤馒头,还买了一袋水果。到人家家去共进午餐,决不能让人家破费。 柏玲刚刚推开王家的大门,正好女主人从厨房里走出来。 “大婶,我赶饭门来了。”柏玲说着,把手中的东西交到了女主人的手上。 “他姐,你是怕大婶不让你吃饭还是怎么的?你今后要是还这样,大婶就不让你进门了。”女主人开心地笑着,指了指手中的东西,说话真诚。 “王东,他姐来了。”女主人向着小工厂的方向呼叫。 不等柏玲问,女主人又说到:“柏龙柏虎,正在屋里辅导我那两个孩子学习。” “柏龙柏虎,你姐来了。”大婶向着上房喊到。 柏玲的突然登门拜访,不光给两个兄弟带来惊喜,也给这个家庭带来莫大的惊喜。 老板王东看到妻子手中的东西,马上就明白了一切。他心中不由地赞叹:“真是个懂事的好姑娘。” “他姐,你真是太客气了。以后来,千万不要这样。咱们家没有小孩儿,不要乱花这种钱。” “大叔,我知道了。” 这时,柏龙柏虎从正房里跑了出来。口里喊着姐姐。后面还跟着两个漂亮的姑娘。那个头,比自己稍微矮一点。 两个姑娘一人拉住柏玲的一只手,上上下下打量这位心目中向往已久的美人,又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就是玲姐?你真是好漂亮。怪不得我妈一直在夸你。说你的容貌无人可比,说我们两的智商跟不上你的一半。” “小妹妹,那是妈妈的激将法,激励你们上进,好上加好。” “玲姐,我们知道。” “激起来没有呢?” “激起来了。这不,龙哥虎哥利用星期天,正在帮我们补习功课呢。我们一定要考上高中。要象龙哥虎哥那样,在班里名列前茅。”上姐妹俩摇着小拳头,就象表决心一样。 看着这对如花似玉的双胞胎姐妹,柏玲从心头突然涌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爱。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拉着柏玲左手的女孩回答说:“我叫芙蓉。” 拉着柏玲右手的女孩回答说:“我叫莲荷”。 “你们谁是姐?谁是妹?” 拉着柏玲左手的女孩芙蓉说:“当然我是姐了”。 “你们两的名字是什么含义呢?” 这个女孩说:“芙蓉就是莲荷。” 那个女孩马上接着说到:“莲荷就是芙蓉。” 两个女孩同时用手比划着说:“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你们知道爸妈是什么用意吗?” 两个女孩听了柏玲的这句问话,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又都把目光投向自己的爸爸妈妈。 柏玲也笑着看了一眼大叔大婶,然后接着说到:“我想,爸妈看到你们长得象一个人,希望你们俩一辈子都要象一个人,你帮助我,我帮助你。所以,给你们取了个芙蓉莲荷的名字。从字面看,是两个名字,其实就是一朵花。爸妈视你们为掌上明珠,对你们有着说不出的爱,说不尽的爱”…… 这两个女孩又一次把目光投向自己的父母。 只听妈妈笑着说到:“你姐把我们的心里话说得很清楚了。” 她们的父亲也笑着说:“你们俩如果不知道互相关心,互相爱护,就对不起这个名字。更别说对不起家长了。” 大婶不等丈夫的话说完,就急忙往屋里让客:“快,他姐,屋里坐,吃饭。” 大叔在前面引路,先步入正房。后面紧跟着四个女人,在母亲的陪伴下,一对双胞胎女孩紧牵着柏玲的手。柏玲的双胞胎弟弟走在最后。 第六十章 企盼明天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在王老板一家人的陪同下,和两个弟弟步入正房。 这是六间大北房。中间两间是客厅,客厅一边一个套间。在套间外面,还有一个单间,门向院内开。 柏龙柏虎这时才插话:“姐,你怎么今天有时间了?” “从今天起,姐以后工作就按部就班了。到了周日就能休息,享受一个工人应该享受的待遇。” “他姐,现在给你分个什么工种?”这位王大叔急忙问到。 “我现在就是在车床上干活。不过,车床也不固定,要根据工件的要求来说。车、铣、刨、镗、磨……需要上哪个床子就上哪个床子。” 柏玲说得随随便便,因为这就是她的日常工作。可是这位大叔却睁大了吃惊的眼睛。 “她姐?你只用上三个月?” “是,我只用了三个月。干得都是一般活儿。还没有遇见高难技术……” 柏玲觉得,这就跟在庄稼地里锄草打药一样,都是手到擒来的活儿,没有啥好奇怪的。 “他姐,你真是好样的。和你们相比,我只是比你们白白多吃了几年干饭而已。柏龙柏虎也是好样的。你们这姐仨,可真是人才呀。”这位大叔不住口的赞叹。 柏玲说:“大叔,我们哪能称得什么人才呢?我最基本的想法就是干活吃饭。在咱们庄稼地里干活,你不卖力气,就打不来粮食。自己就没有饭吃。在厂子里,咱干活,最其码也要对得起自己的工资。如果大家都耍滑,不干活,不照样都没饭吃吗?什么东西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姐,就你这种指导思想。在工厂里,一定会混得很好。不论谁当官,都喜欢老实巴交肯干的。尤其是在工厂,因为工厂是生产单位,生产技能是根本。” “这俩小妹妹该考高中了吧?” 柏玲急忙把话题转移到双胞胎姐妹身上。 “是的,这两个孩子的学习成绩,和柏龙柏虎比起来,差得太多了。今天是星期天,她们不上学。让柏龙、柏虎给她们补补课。我不重男轻女,只要她们能考上大学,我就坚决供。如果考不上,我是没有办法。我是辅导不了她们的学习。” 这位大叔说得很诚恳。柏玲从这位大叔身上,似乎看到自己爸爸的影子。 这位大叔又接着说到:“他姐,你们姐弟仨是个了不起的人。谁要说自己家条件差,我都把你们家搬出来当证据。我给自己的闺女讲,你们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人家柏龙柏虎为啥学习好?是人家努力呀!” “大叔,你这话说得对。我这两个兄弟,在学习上,的确不用人操心。再说,我也辅导不了他们。” “我看,经过柏龙柏虎的辅导,芙蓉莲荷这两个孩子有了明显的进步,考上高中不成问题。在高中能不能保持优秀成绩,将来考上大学深造,这就很难说了。” 大婶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不时看看这个,又不时看看那个。脸上挂着开心地微笑。 七口人吃着饭,说说笑笑,就象一家人。 “大叔,你这个厂子,是不是也有个长远规划?”柏玲笑着问到。 “他姐,你这句话问得好。我已经思考了很长时间。特别是在柏龙、柏虎来了之后,我对这个问题就想得更多。目前,这种小得修修补补,已经是太落后了。一是要与人合作,生产机器的零部件;二是自己能生产成型产品。这才是出路。” 这位大叔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很郑重地说:“他姐,我今天求你件事。今后,不论你们单位,还是别的什么厂子,只要有委托加工任务的活儿,你一定给我打个招呼。你在市里,消息会比我灵通些。” “大叔,我虽然是个普通工人。今后我会特别关注这方面的消息。一旦有这方面的情况,我会马上和你取得联系。” 饭已经吃完了。谁都不愿意离开饭桌,仍然有着说不完的话。为了不影响人家的工作和生活,柏玲便要告辞回厂。 大婶急忙阻拦:“他姐,你轻易不来,再坐一会儿……” “大婶,以后我会常来的。我回去要处理处理自己的生活问题。一连三个月,我都处在紧张的生活状态。” 芙蓉和莲荷,紧紧拉着柏玲的手恋恋不舍:“玲姐,欢迎你以后常来……” “小妹妹,等你们考上高中,到市里来找我玩儿。现在正是磨刀磨枪的时候,可要加油哇!” 一家人把柏玲送到大门外。这位大叔说:“柏龙柏虎,往前送送你姐。” 柏龙、柏虎陪着姐姐柏玲往前走。王家一家人,很知趣地退了回去。柏玲反复叮嘱两个弟弟。这一对双胞胎姐妹,又年轻又漂亮,天真无邪。你们说话要注意分寸。因为你们是大男人,千万不能造成负面影响。 这兄弟俩说:“姐,你放心,我们都是把她们当成亲妹妹对待…… 第六十一章 第一个春节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春节七天倒休,工厂要轮流值班。柏玲来自农村,被安排到正月初四上班。这对农村来的柏玲是个很大的照顾。 这个春节对柏玲来说非同凡响。这是她走出农村,到城市当工人后的第一个春节,也是两个弟弟中断学业,走上学艺之路,开始生活自立后的第一个春节。 姐弟三人,等于同时走上工作岗位,生存的压力有所减轻,物质生活的水平有所提高,精神从没有象今天这样轻松过。在自己的人生途中,这是他们第一个舒心愉快的春节。 大年三十晚上,柏玲和两个弟弟柏龙、柏虎,一边包着饺子,一边看着电视节目,一边开心地聊着天。 按说,过年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三十晚上本没有事可干了。但家家户户会做个包饺子的样子。因为这是当地的一种风俗,一种传说,一种寓意。 “饺子”和“教子”同音。初夕夜包饺子,意思是能把自己的孩子教育的出类拔萃。因为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哪个做父母的不是望子成龙?盼女成凤?“饺子”就是“教子”。 “饺子”和“叫子”也是同音。呼叫儿子,这是针对年轻夫妇而言。特别是新婚夫妻,“叫子”就是叫你怀孕生子。在我们这个曾经重男轻女的国度里,能有几个家庭不盼望有个男孩?所以,新婚的小两口,不论你会不会包饺子,都要伸手包上几个,以企盼送子观音给送个儿子,让儿子早日光临人间。 其实,很多人心里都明白,这种传统说法不靠谱。明知道这是无稽之谈,却没有人去叫真儿,去否定,还是照办不误。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传说,是几千年的风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况且大过年的,只能是锦上添花,决不能心上添堵。就是最笨的人,此时都要说些吉言良语,企盼来年五谷丰登,风调雨顺,不用考虑话的真伪。 为什么家家桌上都放着糖果?一看见孩子就给你糖吃?一是先堵住你的嘴,防止你乱说;二是说出来的话也是甜话。 柏玲擀饺子皮,柏龙、柏虎下手包饺子。柏玲刚想说自己一个人包,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以后,小哥俩总有一天要自己过日子,什么家务都必须会干。现在必须锻炼锻炼他们。想到此处,柏玲心里有些隐隐作疼。自己这个姐姐的心是不是有点太狠?话说回来,自己挑起生活重担的时候,比他们俩早多了。她必竟是姐姐,可怜这两个小弟弟。 让柏玲没有想到的是,小哥俩包出的水饺,就象饭店专职人员包得那样好看漂亮。每个水饺都象一件工艺品。 柏玲“朴哧”一声笑了。 “姐,你笑什么?”小哥俩几乎是异口同声。 “我开始还为你们担心呢。如果这个春节我在厂值班,还怕你们吃不上水饺。看来我得顾虑是多余得了。没想到你们俩包出的水饺这么好看。你们给谁学得?” “老板娘,那个大婶的水饺就是这样个包法。我们看一看,又仔细想一想,再动手实践一下,就包出来了。”柏龙急忙解释。 “将来你们成了家,看来是饿不了肚子。姐姐不用为你们的生活操心了。” “姐,这位老板娘真是个干活的高手。不光是手脚麻利,那质量也真叫绝。那馒头的口味,那切菜的刀功,就象开饭店的大厨一样漂亮。我们很注意观察学习。” 柏虎接话了:“姐,不论是做饭还是开机器、搞生产,好多都是眼前活儿。正如我哥说的,你只要稍稍一留心,没有学不会的东西。” 柏玲停下手中的擀面杖:“说得对,看来你们这多半年跟着人家干活儿,比上学学得东西可是多多了。人也成熟多了。你们现在学得都是最实用的东西。姐今后再也不敢把你们当小孩子看了。” 柏龙说:“在外人面前,我们的确已经不是小孩子。可是,在姐的面前,我们还是小孩子。和姐姐相比,我们还差得很多。这个王老板,从不轻易夸奖人。可是对姐你,他是赞不绝口。他说,你得行为,比那些四、五十岁的中年人,老年人都成熟,都有经验。每次说到这里,他都会停下手中的活儿,双手同时伸出大拇指。” 柏虎也说:“这个老板的确是技术高,又全面。他们村里那些干活的人,只是图省事,卖点力气就拿到工钱。他们既不想学,也根本就不学,有了问题就找老板,自己图个清静。咱们不一样。咱们是要把吃饭的真本事学到手。所以,是拼命学。” “姐,我们哥儿俩比他们那些人卖得力气多,干得活儿多,流的汗水也多。人家不把咱当外人,咱也就把那里当成自己的家。所以,大小活都不放过,掌握的技术也多。你说得非常对:没有干、没有练、就没有技术。现在,他们那一帮人,一有问题就找老板。老板一问清楚,就说:这事不用我去,找柏龙柏虎就行。” 姐弟仨边包过年的饺子,边心对心的交流,多半年了,他们第一次开开心心的坐在了一起畅谈。 第六十二章 电话预约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除夕夜,柏玲和弟弟柏龙柏虎边包饺子边谈心。因为工作了,这样坐在一起谈心的机会太少了,所以,他们都有着说不完的话。 柏玲望望两个弟弟,笑着问到:“王老板一家人,给你们留下什么样的印象?这是在咱们自己家里,你们一定要实话实说。” 柏虎先开口了:“我觉得人家真得是把我们当成了亲孩子。干活、休息、吃饭样样关心得到。连喝口水人家都想着。特别是老板娘,更是处处想到做到。我不止一次听他们村的人说,这老两口子对这俩帮工,比对亲儿子还要亲。” 柏玲放心了。“那你们可要好好干。要对得起人家的爱心和关心。” “姐,我们会的。有时我们干完活了,看到老板娘还正在忙,我们干过去帮忙,她也是一个劲儿的夸我们。我们伸手帮厨,也向老板娘学到好厨艺。” “你们做得对,先学会做家务,将来成了家,个人生活就不会有问题。” “姐,你知道吗?王老板那小姐俩,对你崇拜到极点。她对着她的同学夸你。” 柏龙刚说到这儿,柏虎就接了话茬儿。柏虎拿着女孩子的腔调:“我有个玲姐,模样长得特别漂亮。人又特别聪明。人家在工厂里上班,一个人能同时开五、六个不同加工方式的车床”…… 同学问她,你玲姐长着几只手。 这两位姑娘说:“你别管人家长几只手。人家就是能同时开五、六个车床干活。” 她爸在一旁只是笑,没有答腔。 姐仨正说得热闹,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柏虎急忙拿起了电话。里面立即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 “龙哥虎哥,我找咱玲姐说话。” 柏虎一手按住话筒,急忙在柏玲耳边小声说:“姐,刚说曹操,曹操就到。” “喂,你是……”玲刚开口,话就被对方打断了。 “玲姐,我是芙蓉。玲姐,你们现在正在干什么呢?” “我们正在包饺子。你们呢?” “我们也是。玲姐,我和莲荷不光考上了高中,这第一学期,我们俩在全班考试中,名列前十名。” “那我可得祝贺两位小妹妹。” “玲姐,不是祝贺我们,应该是谢谢我龙哥虎哥。应该谢谢你。” “这里面又没有我什么事,为什么要谢谢我呢?”柏玲笑着反问。 “你教育的两个兄弟好哇?!自从龙哥虎哥辅导我们学习后。现在我们对学习有兴趣了。” “这可是应该祝贺你们俩了。有了兴趣,学习就一定会好。” “玲姐,我还有一件事……” 小姑娘把话说到这里,突然把话打住了。看来,她心里有许多顾忌。 “说吧,什么事。吞吞吐吐可不象你们平时的性格。” 柏玲笑着、鼓励着、催促着。 “我……”小姑娘好象还是不好意思开口。 “说呀,什么事?”柏玲笑着追问。 “玲姐,我和莲荷明天想到你们家去玩儿……” 小姑娘这句话说得非常非常轻,看来她很不好意思开口。 “好哇。欢迎!欢迎!!你们几点到?” 柏玲答应的十分痛快,而且十分的高兴。 “我们8 点钟从家里出发。” 小姑娘这会儿说话干脆了,麻利了,没有顾虑了。 “好,一言为定!我在国道边上迎接你们。” “玲姐,我们还有个条件。”柏玲这时又笑了。 “条件?什么条件?”柏玲急忙问。 只听电话里芙蓉小声问到:“莲荷,现在说还是明天说?” 只听对方也小声说:“现在就说。” “玲姐,明天,我和莲荷到你们家去玩儿,后天,你必须带着龙哥虎哥,到我家来玩儿一天,晚上才能回去。” “这是为什么?”柏玲笑着反问到。 小姑娘的口气突然变了,似乎增加了几分伤感:“因为我家没有亲友、越过年,我就越感到闷得慌。特别是遇见玲姐你以后,我就感到这个年过得更闷得慌。” 柏玲稍微一深思就说:“好,我答应你。” 只听对方高兴地叫到:“玲姐,你真好。” 刚才的这番对话,柏玲看到两个兄弟的眼里也闪着亮光,口角也挂着微笑。必竟自己家里也缺少亲友。 刚刚凌晨五点,村里的鞭炮声就响成一片。农家用这传统的习俗来迎接新春。 柏玲起床后,先洗净手,然后在爸爸的灵位前点燃上蜡烛,烧上四根长寿香。姐弟三人给父亲的灵位磕头。 祭祖,这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一个有良知的人,决不会数典忘祖。 春节拜年也是人与人谅解、求同存异,积极向前看的一种沟通方式。平日里的一切不愉快,都会在拜年声中烟消云散。 柏玲安排柏龙、柏虎,到乡邻中去拜年问候。自己在家中守候,接待来访的乡邻。因为辈分小,年纪又轻,所以,客人有限。 第六十三章 姐妹花来访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上午九点,柏玲就站在国道边上,等着芙蓉、莲荷这对双胎姐妹花的到来。 正南方出现了两个小红点。不一会儿就来到柏玲的面前。两个姑娘一模一样的打扮:上身是一件红色的羽绒服,下身是黑色的紧身裤,脚上一双紫红色的半高腰皮靴。一条带花的丝纱巾系在玉颈上。一样的黑长发、一样的大眼睛、一样的长睫毛、一样的双眼皮、一样的小口薄唇。你分不出谁是形谁是影,这才叫形影不离。 “玲姐,龙哥虎哥每天要跑这么远的路,也够辛苦的。”小姐俩从心底发出感叹。 “年轻人嘛,就得要多吃点苦,以后才会有好日子过。”柏玲说得十分诚恳。 看到柏玲带着一对双胞胎姐妹花,乡亲们纷纷打着招呼: “柏玲姑娘,来客人了?” 柏玲一边和邻们打着招呼,说着拜年祝福的话。一边把两位美女带回自己的家。 柏龙、柏虎早就在家做好了迎客的准备。花生、瓜子、糖块、茶水,早就摆上了桌。 在大门外,柏龙、柏虎口里说着欢迎欢迎,接过芙蓉、莲荷手中的自行车,推进自家的小院。 “二位王府千金,可别笑话我们家院小。”小哥俩不忘笑侃。 “只要风水好,不在院大小。我们是来沾灵光来了。”小姐俩口里应承着,脸上挂满笑容。 这对双胞胎姐妹花,也许是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农村来,对这个农家小院产生好奇。她们到这个屋看看,到那个屋瞧瞧。 这个小院虽然紧靠大街,门口却向西开,是进小巷的第一家。 北房三间,作为正房。中间的一间作为客厅。两边各有一套间。布局和她们家基本相似,只是客厅小了,一边少了一个独立的单间。从面积上说,只有他们家的一半。 在东套间里,芙蓉和莲荷看到,墙上挂着一张男人的照片。有一尺大小,就象个帅气的明星照,下面香烟燎绕。 小姐妹俩立即收敛了笑容:“玲姐,这就是柏伯伯吗?” 柏玲急忙点点头说:“是。” 芙蓉拉着莲荷的手说:“来,咱们给柏伯伯上柱香。” 小姐妹俩一人拿起两根香,点好香后,行了礼,毕恭毕敬地插进香炉,然后双手合十,向着墙上的像说到:“柏伯伯,祝你在另一个世界里过得更好。玲姐、龙哥、虎哥都是好人,希望你保佑她(他)们平安。” 两个小姑娘轻轻退出这个房间。 柏玲和柏龙、柏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忽然觉得这两个小姑娘是那么得可亲可爱。 走出正房,东面是一排配房,分成三个房间。每间只有十二、三平米大小。两间用来住人,一间用作厨房。厨房的南面是个小小的卫生间。从卫生间到大门口是个小小的走廊。院子的西面是一条砖墙,把院落和巷子分开。墙上插着一根根木棍,上面爬满了丝瓜、梅豆秧子,加重了农村气息。 大院豁亮,小院雅致,美,不具一格。 柏玲看着这两对双胞胎,心里忽然一动。她开口说到:“芙蓉、莲荷,我这里有个小游戏,要考考你们四个人。你们玩不玩?” 小姑娘一听,立即来了兴趣:“玩儿,玲姐。什么游戏?怎么个玩法儿?” 五个人回到上房,坐到桌子旁边。喝着茶水,吃着瓜果,听柏玲讲游戏得玩法。 “玩朴克打百分,你们都会吧?” “玲姐,我们都会。”小姐俩抢先回答。 “平时玩打百分都是单人打。今天这个玩法是两个人一组。看那一组争得分多。这是个智力游戏玩法,又是一个启动大脑信息的玩法。也就是说,在双胞胎之间玩,最合适。因为有人研究说,双胞胎之间,大脑会互传信息。所以,我今天就来考考你们。 比方说,芙蓉先出牌,她一看自己手中的牌,真不知道出什么好。因为既没有大牌,也没有分数牌。这时,你就要给莲荷发出大脑信息:“我出什么牌好呢?” 莲荷呢,你一看自己手中的牌,比方说,黑桃牌最好。25分都在你的手上,黑桃A也在你的手上。你这时就给芙蓉发出大脑信息:“出黑桃。” 芙蓉这时果然就出了黑桃。 如果你们彼此都能做到这样,能通过大脑给对方发出信号,又能接收对方的信号,你们是不是很厉害?你们姐妹俩对抗他兄弟俩,五局三胜。接下来,就要男女交插分组。看哪一组能胜出。 第六十四章 对抗赛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芙蓉莲荷小姐俩一听说玩游戏,高兴地手舞足蹈。 “玲姐,这个游戏好。玩,玩……” 忽然她们问到:“玲姐,咱们有朴克牌吗?” “有。这是我从厂子里带回来的。”柏玲说着,把一副还没有开封的朴克牌送到小姐妹两的手上。 “玲姐,你是不是早就算到我们要来?”芙蓉睁着惊喜的大眼睛问到。 “我哪里是算到你们要来?这是给春节期间值班人员的娱乐品。我放进了口袋里,忘记往外掏,就带到家来了。” “这说明咱们还是有缘。连朴克牌都帮咱们。”小姐俩不住口的称赞。 “你们是在桌上玩,还是在床上玩?”柏玲问到。 “在床上玩吧,床上坐着舒服。”莲荷提议说。 “好,你们玩你们的。我准备做饭。把结果一定要告诉我。不能只说输赢。要说出具体分数是多少。” 两对双胞胎开始了他(她)们的智力游戏。 打百分是朴克牌中最通俗的玩法,人人都会。通常都是单打独斗,今天是强调合作,强调配合。两个人的力量合起来,如果默契,绝对是一加一大于二。 这种玩法也不同于打升级。打升级的失败者,要向胜利者进贡。这样,起步就存在着不公平,或者说,人为地拉大了二者间的实力。 现在不进贡地打百分。每一局的起步都是公平的,就看两个人的配合能力,天然的信息传递能力。 柏玲的话让她(他)们感到兴奋。他(她)们要认真探讨一下,双胞胎兄弟(姐妹)之间的秘密。是不是真得象人们传说的那样神奇。 两对双胞胎坐在一起的机会太少了。如果真得能够启动所谓的第六感官,如果真得能够互相传递大脑信息,那么,在任何人面前,他们都是强者。在正常情况下,别人是一,他(她)们是一加一。 在公共场合,男人在女人面前,总是要表现的自信、坚强。女人在男人面前总是要表现的温柔智慧。在这种思想的支配下,打百分游戏开始了。 第一轮:男女对抗赛。 第一局:柏龙柏虎得55分,芙蓉莲荷得45分。 第二局:芙蓉莲荷得55分,柏龙柏虎得45分。 第三局:柏龙柏虎得55分,芙蓉莲荷得45分。 第四局:芙蓉莲荷得55分,柏龙柏虎得45分。 第五局:平局,各得5 0 分。 第二轮:柏龙芙蓉对阵柏虎莲荷。这是哥哥和姐姐联手,弟弟和妹妹联手。 战绩是上一轮的再重复。 第三轮:柏龙莲荷对阵柏虎芙蓉。这是兄妹联手对阵弟和姐联手。 总体是平局。但每次胜负的分差在20分。 柏玲一边看一边赞叹:“不错,不错。势均力敌,现在该休战用饭了。” 四个人坐在床上时,都努力想记下对方的特征,分辨出对方的大小。但找不到特征,等跳下床,在地下一走动,他(她)们仍然是分不出对方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柏玲给每个人都倒上半杯红酒。柏玲还没开口。这小姐俩先把酒杯端了起来。 “玲姐,我们俩是借花献佛,谢谢你的款待;龙哥虎哥,谢谢你们对我们学习上的支持。祝玲姐、龙哥、虎哥新春快乐!” 柏玲姐仨也急忙举起酒杯:“新春快乐!” 随着祝福声,五只酒杯碰到了一起。 吃完饭、喝茶水、磕瓜子、摆龙门阵,又玩了一个时辰。芙蓉、莲荷小姐妹俩起身告辞。 “玲姐,龙哥虎哥,明天一定要到我们家去玩儿。” 小姐俩一人握着柏玲的一只手,再一次强调说。 “去,去,一定去。” 柏玲回答的非常坚决。她回头对两个弟弟说:“柏龙柏虎,你们哥儿俩把芙蓉、莲荷护送到家,路上注意安全,一直看着她们进了家门再回来……” “姐,不用送了。我们不是小孩子。”小姐俩口里说着话,眼里冒着亮光。 “你们还小,国道上车又多。你们又是第一次到这么远的农村来。我要为你们的安全负责。” 两个漂亮的姑娘,后面跟着两个帅气的小伙儿,一人推一辆自行车,依次走出柏玲的家门,格外地引人注目。小姑娘不时地回头摆摆手:“玲姐,再见。” 铜铃般地声音,在空气中传播震荡。 因为是大年初一,国道上的车辆明显减少。四个人时而成一条横线,时而成一条竖线。小哥俩不是左右保护,就是一个在前开路,一个断后。两个女孩始终处在受保护的中心位置。 第六十五章 拜年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大年初二,这是姑娘回娘家拜年的日子。特别是新媳妇,恨不得带着新郎一步就回到娘家。娘家人早早就站在村口迎接,婆家人把新媳妇送到村口。了解这些风俗的人,看看这些人的表情,心里都感到热乎乎的。 吃过早饭。柏玲收拾碗筷,柏龙柏虎扫地,收拾桌椅。 “姐,我们真得要到王老板家去呀?” “去,一定要去。两个小姑娘这样邀请,不能不给面子。再者,你们和她爸还有师徒这样一层关系。所以,一定要去。” “姐,我们带些什么东西好呢?”柏龙问到。 “王老板不抽烟。咱们买一箱酒,再买一箱水果。你们看行不行?”柏玲征求两个弟弟的意见。 “我看行。咱们是头一次交往,虽说礼不算太重,也不能算轻。以后,共事的机会还长着呢。”柏虎说到。 柏玲姐弟三人八点半钟就出了家门。在路边的小超市选好了礼品。柏玲便前去结账。 “姐,这账我来结。” 柏龙抢先说到。柏玲一推柏龙的手说:“你们负责把东西带好。这账必须由我来结。” 结账员是位年轻的女孩子。不住眼地反复打量这姐弟三人。心中不禁暗叹:“人家是怎么长得?为什么个个都是那么漂亮。这位姐姐就象传说中的美女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哥俩帅气的简直就是一个人,没有一丁丁点儿的区别。” 她一直目送三个人离开超市,上路远去…… 路上的人和车比昨天多了许多。你一眼就可经看出,这走亲家的人几乎占了百分之八十。中华的传统习俗不可改变呀。 “姐,你看那小姐俩正在等我们。” 小哥俩几乎是异口同声。 离老远,柏玲就看到芙蓉和莲荷这小姐俩正站在路边,向这里张望。一看到这姐弟仨,两个小姑娘兴奋地挥手打招呼。柏玲这姐弟仨马上又加快了行进速度。转眼她们就会合在一起。 芙蓉接过柏玲手中的自行车,莲荷抓住柏玲的左手。三人成一横排往家走。柏龙柏虎推着自行车紧跟在后面。小姐俩不时回过头,和柏龙柏虎说上几句话。这小姐俩虽然年龄不大,却很会待客。可见这家教还是很严格的。 还没走到大门口。莲荷就隔着墙兴奋地喊叫:“爸妈,玲姐他们来了。” 只这一句话,就打破了王家大院的安静。王家夫妇就急忙兴冲冲地迎了出来。女主人走在前头。她拉住柏玲的手说:“她姐,快,屋里坐。” 一看柏龙柏虎都带着东西,大婶急忙说到:“是邀请你们来玩儿的,你们还这样客气,真让人不好意思……” 柏玲不等对方说完,就急忙接了话茬儿:“过年嘛,一点小意思。再说,看看大叔大婶也是应该的。平时,大叔大婶对柏龙柏虎照顾的那么好,我们过来表达点心意吧。” 这位大叔,柏龙柏虎的王老板,也是满脸的微笑:“好多年了,我家这个院子,还没有这么热闹过。他姐,快进屋。” 正房中间是个两间的大厅,足有三十多平米。一张大圆桌上,早就摆满了果品、饮品,茶具也配备齐全。椅子围着桌子摆了一圈。这里早就虚左以待。 芙蓉和莲荷急忙起身,为每人倒上一杯茶水。并一个劲儿地说到:“快吃,随便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玲姐,龙哥虎哥,我们在你们家里不客气。你们在我们家也别见外。” 完全是一副主人的姿态。 她的妈妈也紧接话茬儿:“我这两个姑娘长这么大,说这是最愉快的一个春节。是最高兴地一次走亲家。她姐,柏龙柏虎,吃糖、吃水果、别客气。” 芙蓉、莲荷小姐俩的兴奋度,把大家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他们象一家人说东道西,扯南话北。学生中的趣事,生活中的幽默,不时引起笑声。 她们的父亲王老板,第一次看到两个女儿是那样的开心,象两只小百灵鸟,唧唧喳喳叫个不停。 开心的事说不完,时间却从不停步,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只见有买得烧鸡、烤鸭、闷鱼,有凉拌的火腿肠、灌肠之类,有自己做得炒肉片、炒鸡蛋、拌三丝……一大桌子十几个菜。 老板王东打开一瓶五粮液:“柏龙柏虎,咱们今天喝点白酒。” “大叔,我们俩不会喝白酒。” “不会没有关系,可以少喝一点。其实,我也不会喝。一个男人贪酒,常常会误事。这决不是好现象。但是,一个男人一滴酒不沾,有时会影响社会交往。再说了,少喝一点酒,对身体健康也有好处。” “你们男人喝白酒吧。我们女人喝红酒。”这位大婶一边说,一边打开一瓶红葡萄酒。 “祝二老身体健康。”柏玲姐弟仨几乎是同时举杯送上祝福。 “干杯。” “新春快乐……” 第六十六章 双胞胎重玩争斗游戏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在喜庆的祝福声中,午餐开始。 柏玲小姐仨高度评价着女主人的厨艺。 女主人高兴。男主人自豪。两个女儿乐成了一朵花。 他们不会划拳行令,却会剪刀、石头、布。这也把喜庆的气氛推向高潮。 人生的头等大事是吃饭问题。只有先填饱肚子,才能再去追求物质生活的质量,精神生活的享受。 刚吃完饭。芙蓉小姐俩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一副新朴克牌。 “玲姐,我们把昨天打朴克牌的结果,告诉了爸妈。他们都不相信。所以,我们今天专门买了朴克牌,要和龙哥虎哥再重新玩一次,让我爸妈看一看,我们决不是说瞎话欺骗他们。” 柏玲笑着说:“这种游戏带有很大的趣味性和智力成分。如果你们真能启动大脑,做到信号相互传递。那可真是实现了突破,创造了奇迹,是个了不起的发现和贡献。” 小姐俩的父亲----王东老板立即就接了话茬儿:“看看,这就是你们姐和你们俩的最大区别。人家能从普通的玩乐中,找到有益的东西,汲取营养,提高自己。这就是比别人聪明的原因。” 两对双胞胎很快就进入斗牌状态。完全是按照昨天的模式进行。 小姐俩的父母和柏玲,坐在玩牌者的后面,同时观看着两家的牌。 “观牌不语真君子。”他(她)们都笑眯眯地坐壁上观。这时,真是旁观者清。 王东的确是个聪明人。通过斗牌,他看到双胞胎之间的配合,似乎是比平常人更默契。柏龙柏虎的牌技,比芙蓉莲荷姐妹俩略高一筹。或许这就是性别之间的差异所致,或许是年龄阅历的差别所致。必竟柏龙柏虎比芙蓉荷大了两岁。 这位王老板不由地上下打量了一下柏玲。这位小姑娘,不光是模样生得漂亮,而且内心却充满了智慧,她的阅历远远超过她的实际年龄,许多成年人都无法和她相比,真是艰难的经历改造人哪。这位老板心中无限感慨…… 王东夫妇象接待亲闺女那样,接待了柏玲姐弟三人。给他们做了二顿饭。 这也是当地的习俗。闺女回娘家拜年,一定要吃了晚饭----俗称二顿饭,才能回自己的家。虽然说二顿饭是晚饭,但要早早地吃。因为要为姑娘留下回家赶路的时间,所以,这二顿饭决不能等到晚上才吃。 这个看来很平常的二顿饭,一下子就拉近了柏玲姐弟同王家的关系。 一滴水可以反映出太阳的光辉。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一件小事,往往能看出两颗心之间的距离。真诚不是喊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太阳已经偏西了,王家一家人,才把柏玲姐弟送上返家的大路。 “姐,你什么时候回厂上班?”芙蓉拉着柏玲的手问。 “我初四正式上班。你们俩初五到我单位来玩吧。到了初六,回厂的人就多了。初五去了,你们还可以白天玩上一天,晚上还可以和我在那里住上一晚上。让你们也体验一下工人们的生活。” 小姐俩急忙看了看他们的父母,又看了看柏龙柏虎。 不等她们的父母表态,柏玲急忙补充说到:“为了安全,让柏龙柏虎陪你们一块儿来。” 小哥俩急忙支持姐姐的建议:“好,我们陪同,当好你们俩的保镖,高高兴兴地去,平平安安地归来。” 王东夫妇对望了一眼,显然很赞同这小姐仨的意见。王东微笑着对自己的女儿芙蓉、莲荷说到:“想去你姐单位看一看,不是不可以。看看工人的生活,体会一下工作的艰辛,对你们将来的生活也有益处。但是,不能影响你姐的正常工作,不能给你姐造成坏的影响。晚上更不能在那里住。那里是工作单位,都是集体宿舍。那里有那里的生活规律。你们不能扰乱那里的生活规律。” 小姐俩一听父亲的话,高兴地不得了。一开始,她们生怕被父亲一口回绝。现在,父亲表态了,母亲当然不会阻拦,她们也理解了父母的心思。 “爸妈,你们放心。总有一天,我们也要走上社会,独立生活。我们现在去看看玲姐,对我们的未来,一定会有很大帮助。” 妈妈笑着说话了:“你们俩想去疯一回就去疯一回吧,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你们拿什么去给你姐比呢?” 女儿在母亲面前说话当然就是另一副神态。她们摇着妈妈的手,拉着长腔说到:“妈,我们就是想去疯一趟行了吧?” 第六十七章 为厂解忧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正月初四,柏玲正式回厂上班。 一身工作服打扮的柏玲,还没进入车间,就听到背后有人呼唤她。 “白牡丹,白牡丹……” “张副厂长,你也这样叫我?” “是啊,大家都这样叫你,我也不能例外。况且,我觉得这个名字不仅顺口,而且还富有诗意,恰如其分,比叫柏玲好多了。” 柏玲一听,笑着说到:“你觉着怎样顺口就怎样叫吧。名字只是个符号,无所谓。” 这位副厂长笑了:“白牡丹,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的话代表新工人。” “我是一个新工人,能有什么意见?” “当然能有意见。因为你是在生产第一线。你当然最有发言权。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家农机厂,新开发出一种农业机械,非常受农民欢迎。这家农机厂的机加工能力不足,跑过来求援。因为是老同事,再说,咱们也请人家帮过忙,所以不好回绝……” 这位副厂长说这话时,心情很复杂。他既念旧情,又感到力不从心。 柏玲急忙问:“都是什么零部件?有多大加工量?” 张副厂长没有说话,只是把图纸递了过来。 柏玲接过图纸一看说:“这话,我们都能干。只是要求量太大,又不是一次性的。我们自己还有繁重的工作。” “白牡丹,你分析的很对。所以,我要听听你的意见。看咱们在正常情况下,能承担多大的工作量,助人家一臂之力。” 这位副厂长睁着期待的眼睛,望着柏玲。仿佛是在向柏玲请示工作,等着柏玲拍板。 “张副厂长,咱们再给他介绍个加工单位不行吗?咱们既要给农机厂做个人情,也要给加工户做个人情,建立个友好关系。这样,也缓解了咱们的工作压力……” “白牡丹,你得想法很好,可是,哪里有这样现成的加工户呢?”张副厂长笑着反问。 “张副厂长,你如果认为这个意见可行,我马上就和对方联系。你们俩当面通话协商。” 张副厂长一听说:“马上联系。” 柏玲立即拨通了王东的电话。 “王老板,王大叔,这里有一批机加工任务。现在,我们张副厂长直接跟你通话洽谈,你看能不能接?” 柏玲随手把电话交给了张副厂长。 行家动动手,便知有没有。通过一番交谈,张副厂长非常满意。 “白牡丹,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要谢谢你。”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白牡丹,我想把你的工作变一变。” 柏玲也把嗓音放低:“张副厂长,你想让我去干什么?” “我想让你去当维修工,重点是汽车维修,因为现在零部件紧缺,需要我们开动脑筋,自己动手制作修补。你恰恰就具备这种才能。” “我行吗?” “行。维修工中缺少一个,象你这样有灵气的人。不过,上班时间这没有那么规律了,常常是要加班的。” “只要领导认为我能胜任,我就去干。”柏玲的回答毫不犹豫。 “好,你等通知。” 正月初五上午,柏龙柏虎,芙蓉莲荷两对双胞胎,骑着四辆自行车进了修配厂。正好就遇见了张副厂长。他先是一愣,接着就笑着问到:“大师哥,是来找你姐柏玲的吧?” “是张主任,不,是张副厂长吧?我们一是来看看我姐,二是要把王老板加工的资料带回去。这二位是王老板的千金。” 张副厂长一看这两对双胞胎,男的潇洒,女的漂亮。便笑着说:“你们先到前面车间去看你姐吧。过一会儿,我把资料给你们送过去。” 车间里工人不多,芙蓉、莲荷看到,柏玲一个人的确是开着好几台车床。加工着不同的部件。柏玲不时地巡视着各个车床。这个车间,可是比他们的小工厂大多了。 虽然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新鲜,对车床加工,柏龙、柏虎可是一点都不陌生。他们不时拿起卡尺量一量工件,又看一下图纸。姐仨对每个车床加工都有共同语言,都说着行话。这把芙蓉、莲荷小姐俩惊得目瞪口呆。她们俩不停地交换着眼色,又不时地打量着柏玲、柏龙、柏虎这姐弟仨。她们把更多的目光投向小哥俩的身上。 这五个人并没有注意,旁边还站着一位吃惊的人。他吃惊这姐弟仨的技术水平。他吃惊这五个人的亲密关系。他就是张副厂长。 “大帅哥,想不到你们俩也是行家里手。”张副厂长笑嘻嘻地称赞说。 一听有人表扬柏龙、柏虎,芙蓉、莲荷小姐俩笑成一朵花。只听芙蓉说到:“龙哥、虎哥是我爸的得力助手,干活的主力。我爸常夸赞玲姐、龙哥、虎哥。” “你爸怎么夸他们呢?”张副厂长笑眯眯地问到。 芙蓉拿着架子,把声音放粗:“我干了几十年,才积累的这么多技术。没想到这姐仨,只用了几个月就全掌握了。了不起呀,了不起。” 小姑娘模仿的惟妙惟肖,把大家都逗笑了。 张副厂长把手一拍说:“把这个活交给你们,我是彻底放心。” 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姐俩一看这位张副厂长说话和气,平易近人。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张副厂长,我爸让我们转告你,欢迎你到我们那个小工厂去看一看,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还希望张副厂长经常给我们揽点活干。” “好,没问题。”张副厂长满口答应。随手把一堆资料交给了两个小姑娘。 “这些都是工件的技术资料。回去交给你爸,有什么事,我们用电话联系。” “谢谢张副厂长。”小姐俩很有礼貌地鞠了个躬。 “不谢,不谢。柏玲,你带得这些弟弟、妹妹都是好样的。到吃饭时间了,带她们到食堂用餐吧。” 第六十八章 高考失利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洞房花烛夜下八章的第二天晚上,老公方明所讲得他下乡的故事,给柏玲的大脑,插上了翱翔的翅膀,让她的思绪奔放畅想。 在这个世界上,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生活经历。幸福的人生,大都是相同的。而不幸的人生,却会千差万别,各有各的不幸。 在艰难生活中成长起来的柏玲,现在终于心有所系,身有所依,幸福的小家庭生活开始起步了。 “爸爸,放心吧。你的女儿、儿子都会好好的生活。” 柏玲暗暗祈祷,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大红的双喜字,让柏玲兴奋。看着帅气十足才华横溢的老公方明,她的心里说不出有多爱,说不出有多幸福。她没有费吹灰之力,就抓到手一个容貌、文才,样样具佳的大帅哥,多少同事、姐妹羡慕她。她不由地想起两个双胞胎弟弟,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弟媳。他们四人男欢女爱,情真意切。心里不由地暗叹:我们柏家后继有人啊。 两对双胞胎的结合,是谁做了月老?牵了红绳?或是苍天有意,是祖上有德,是好心有好报…… 在王家当帮工的柏龙、柏虎,为了帮助这对双胞胎姐妹花考上高中,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因为生活所迫,他们自己没有读书深造的机会,便把自己所学的知识,全部转嫁给这小姐俩。让她们去考上大学,去圆大学梦,也许这也是一种变相的思想寄托。 芙蓉和莲荷在柏龙、柏虎的辅导下,不仅顺利地考入高中,而且在学校里,始终保持着前几名的好成绩。 这是小姐俩高二下学期的一天。柏龙和柏虎同王家人一起吃午饭。大家说说笑笑,就象是一家人。 “芙蓉、莲荷,你们马上就要进入高三了,将来报考什么大学?学习什么专业?” 柏龙喝着汤,随口问到。 这位王大叔——芙蓉、莲荷的父亲,对柏龙的提问先是一愣,接着就把头转向自己的两个宝贝女儿:“是呀,你哥问得对。你们喜欢什么专业?打算报考什么学校?” 小姐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摇摇头说:“还真没想过。” 大叔急忙把脸转向柏龙、柏虎:“你们哥俩认为她俩报考什么专业好呢?” 柏龙说:“她俩是女孩子。我觉得学个文静的专业比较好。如果和咱们小工厂结合起来看,学金融专业最好。” 柏虎也急忙点头:“我哥说得有道理。金融是国家的命脉,是生产、建设、发展的基础。把话讲白了,没有经费,没有钱,什么事也不好办。” 大叔笑着反问:“这和咱们小工厂有什么关系?” 柏龙解释到:“我是这样想得,你看有没有道理。我们这个厂,如果老是这种规模,不知哪一天,就可能被大厂所吞掉。 “市场竞争,大鱼吃小鱼,这种现象是客观存在。你被动就会被别人吃掉。你主动就会吃掉别人。谁也逃不脱优胜劣汰这个规律。 “向大的方向发展,就需要资金。现在,单纯靠我们自己手中的这几个钱,那是远远不够发展生产的需要,这就要靠国家。 “如果国家有政策,能支持我们这样的小企业、个体小工厂。那么,捷足者则先登。在市场发展竞争当中,能比别人早半步,你就能首先站稳脚跟,从而就有了决胜的把握,掌握了生存的主动权。 “金融业如果有了我们自己的人,对国家金融政策的了解,就有可能比别人早一点。这无形中,对我们就是个极大的支持。我说得这些都是正常渠道,不是窃取国家机密。作为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咱们也接触不到国家机密。” 柏虎也是连连点头,完全赞成哥哥的观点。 “好小子,说得不错。比你大叔想得还要长、还要远。” 这时大婶也插话了:“看见了吧?文化高和文化低是不一样吧?” “芙蓉、莲荷,听见你哥说得话了吗?报考金融专业。”大叔笑着对自己的两个女儿说。 “好。听我哥的,报考金融专业。”小姐俩几乎是异口同声。 学校高考前的模拟考试,750分的考卷,小姐俩一个考了680分,一个考了681分。在全校名列前两名。人人都认为,小姐俩考大学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谁知,一进入高考考场。小姐俩一反常态。大脑就象进入休眠状态。平时常挂在嘴边的数学公式,怎么一个也想不起来。思维就象一台停了电的发动机,根本就无法起动。 结果,二人连最低录取分数线都没有达到。 事后,她们想想那些题,没有哪道题能难住她们。可是,为什么在考场上的发挥,就出现那么大的差错呢? 不甘心失败的小姐俩又复习了一年,结果一进入考场,就又象进入冬眠状态,成绩却一点也没有提高。 爸爸笑着说:“看来,你们俩没有上大学的命,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第六十九章 双胞胎牵手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小姐俩高考临场发挥不给力。这是她们人生路上,第一次遭受沉重打击。 小姐俩对自己的父母说:“我们要进牛城市,我们要去看看玲姐,要听听玲姐的意见。” 这时,芙蓉和莲荷觉得,柏玲就是她们心目中的女神。 柏玲听完小姐俩的诉说。立即给她们鼓气:“出路并非只有升学一条道。你们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们。据说,现在市有关系统正在酝酿招工,其中也有金融系统。招工对象就是没有考取大学的高中生。你们不妨报名试试。你们现在要继续复习功课,争取在招工考试中双双第一。那就一步到位,先有工作,然后报考成人业余大学,圆大学梦。” 柏玲的一番话,让小姐俩发凉的心,一下子又燃起熊熊烈火。她们又重新拿起课本。两次高考失利,又让她们增长了不少知识。 刚过两个月,牛城市金融、邮政、交通、工矿企业,果然联合招工考试。芙蓉、莲荷几乎以满分的成绩名列双第一。在面试时,抢先被金融系统优先录取。这才叫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这是个周六的下午,柏玲刚刚下班,还没有吃晚饭,就接到老板王大叔的电话:“她姐,明天你休息吗?” “我休息。” “好。你回来一趟。咱们开个庆祝会。芙蓉、莲荷姐妹俩,都被牛城市金融系统招工录取了……” “好。大叔,我祝贺你,祝贺她们。” “她姐,先别祝贺我。回来咱们一块儿祝贺。”这位大叔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和欢喜。 中午,七口人又坐在一起,真是有着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喜。饭中,这位大叔几次欲言又止,直到大家都吃完了饭。这位大叔才开了腔,说出他想说得话。 “她姐,我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这位大叔一返常态,语气变得十分谨慎。 “大叔,有话尽管讲,这里又没有外人。” 柏玲说话很随和。她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家。 “我和你大婶已经商量过了。你看这四个孩子,感情都特别好、特别深。我想让他(她)们两两组成家庭,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话让柏玲的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她早就有此意,只是怕人家不接受,必竟自己是个没有依靠的家庭。 于是,柏玲把目光转向了芙蓉、莲荷。这小姐俩同意吗?柏玲看到,这小姐俩低着头,红着脸,面带笑。 “现在就等你一句话了。”大叔大婶用慈祥的目光打量着柏玲。 “我没意见。那我这两个兄弟可是高攀了。” 大婶说话了:“什么高攀?从我一见这两个孩子的面,就打心里喜欢。” 大叔说:“既是这样,那我就发号施令了。柏龙、芙蓉,你们坐到我的左边;柏虎、莲荷,你们坐到我的右边。现在,你们都互相握握手。从今天起,你们就算定了终身。你们是老大配老大,老二配老二。今后,不论发生什么情况,都要携手共勉,走完人生。” 大叔看了一眼柏玲,忽然嘿嘿一笑,然后对着四个孩子说: “你们恐怕都弄不清对方是谁。为了保证自己不认错人,你们自己想办法吧。” 四个孩子格外地高兴。这个握着手叫龙哥,那个叫虎哥;这个叫芙蓉妹,那个叫莲荷妹。手牵手先离开饭桌。 “她姐,你分得清我这两个姑娘吗?”大婶笑着问柏玲。 “分不清。”柏玲笑着回答。 “我们两口子也分不清柏龙、柏虎这哥儿俩。所以,开口就一块叫。这是你叔的主意。刚知道这个叫柏龙,那个叫柏虎,他们站起来一走动,就又分不清谁是谁了。” 四个年轻人,两两手拉着手回来了。看来,他们是各自订下了识别的暗号,或是做了什么标记。这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芙蓉莲荷,今后你们上班在牛城市里,距你姐近了,有什么事,要及时找你姐商量,多听听你姐的意见。” 这位王大叔满面笑容,亲切地嘱咐两个女儿。 “爸,我们会的。” 老大芙蓉被分配到工商银行的兴西储蓄所,和柏玲的工厂面对面,只隔着一条大街。老二莲荷被分配到建设银行的兴华储蓄所,二人虽然都在同一条大街上,却相距一公里,是姐姐芙蓉回家的必经之地。 自从芙蓉、莲荷小姐俩参加工作后,柏龙、柏虎就增加了一项任务。一个早晨去送小姐俩上班,一个晚上去接小姐俩下班。一家人开开心心地过着小日子。这四个年轻人的亲情、爱情、手足情,交织在一起,终身各有所属,说不出的关心恩爱。 小姐俩参加工作后,立即就报考了成人业余大学。扎实的学习基础,促进了对专业课的学习,专业知识的提高,又促进了工作水平和业务能力的提升。同行的小姐妹,不光羡慕她们的业务能力,还羡慕她们有一个美貌的郎君。 很快,小姐俩参加工作已经三年。就在这第三个年头的五•一国际劳动节,她们举行了结婚典礼,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第七十章 为弟主婚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26岁那年的五•一节这天,她为两个双胞胎弟弟举办了婚礼。两个弟媳就是双胞胎姐妹花芙蓉、莲荷。她们把婚礼的地点,定在了龙冈村。 柏玲姐弟仨,不能忘记生养他们的故土。何况,他们的生身父亲,先祖,都埋葬在这里。他们要告慰父亲,先祖,柏家的后人长大了。柏家后继有人。 他们去掉婚礼的繁琐礼节,就是诚心诚意地请乡邻们吃顿饭。感谢大家的关怀。柏家的后人有恩必报。 小姑姑柏玉珍十分赞成小姐仨的决定,佩服侄女柏玲的巧意安排。 她不止一次地双手合十,向天祷告:“亲哥哥,好哥哥,你的好女儿,我的好侄女柏玲,是多么的成熟,是多么的会处理事物。 “你再看看柏龙、柏虎这对双胞胎兄弟,又娶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花为妻。爸爸妈妈,我们柏家的后人,对得起列祖列宗。我们柏家的后人,为祖增了光,争了气。” 小姑姑亲自跑来,为小哥俩的婚事坐阵助威,为小姐仨撑腰给力。 柏玲带着两个兄弟、弟媳,挨个给大家敬酒,说着感激的话语。 “王大婶王大叔,那年我们姐弟仨第一次过麦收,你们帮我们收割完小麦,还先替我们付了收割所需的费用,并帮我们拉到家里,最后还少收了一元钱收割费。我和弟弟都记在心上。” “大侄女,那一元钱,没什么,不值得提。” “大婶大叔,当初那一元钱,对我们姐弟仨来说,都是救命钱,我们终生难忘。” “孩子,不提那些伤心的事了。来,祝贺你们新婚。” 柏玲带着弟弟、弟媳,五只酒杯和老两口的酒杯相碰:“大婶大叔,为你们二老的健康长寿干杯。” 柏玲满脸都是笑,眼里却挂着泪花。 这二位老人也感到眼睛发热:“玲姑娘,大婶大叔当年,只是做了一点力所能及的事,你不需要挂在嘴边。倒是你,很让大婶大叔感动。我们一遇到难事,常常把你搬出来,给自己鼓劲:柏玲小小年纪,都能撑起三口之家,还有什么事能难倒我们这些大人呢?要说感谢,还真应该感谢你。” 旁边的人都笑了。 “来,为新婚小两口干杯。” 一人提议,大家齐响应。 柏玲又把酒杯举向了又一对老两口:“张大伯张大娘,我不会忘记二老第一次教我播种、施肥、浇水。二老还少收了播种费。今天,我们姐弟五人,为二老的健康干杯。” 柏玲带着两个弟弟、弟媳,不论走到哪个桌前,都会对乡邻说出自己曾经受到过的恩惠。滴水之恩牢记心头,没齿难忘。 柏玲的感恩,把柏家同乡邻的关系拉近了。柏玲的感恩,也把众乡邻们之间的关系拉近了。 不忘昔日的恩惠,两对新人的美貌,震惊一方。人们纷纷赞扬柏家的手足情。 北院的大娘,西院的大叔,一齐把酒杯举向了柏玲:“玲姑娘,你这个姐姐是好样的。你给咱们全村人做出了榜样。你是咱们全村人的骄傲。” 他们又把酒杯举向了姑姑柏玉珍:“玉珍,你是个好姑姑。柏家的女流,胜过许多家的男人。让我们这些做父母的,都感到自愧不如。” 柏玲带着弟弟、弟媳敬完酒,刚回到座位。忽然有位大叔站了起来:“乡亲们,我提议,咱们为柏家的后人干杯,为玉珍这位姑姑干杯,为柏玲这位姐姐干杯,柏玲是我们龙冈村的骄傲。” 这时,所有的乡邻都站了起来,高举着酒杯,口里高喊着: “为玲姑娘干杯,为玲姑姑干杯。” 场面一片欢腾。 每二天,柏玲带着弟弟、弟媳,由姑姑柏玉珍作陪,来到柏家的祖坟前,来到柏玉树的墓前,烧纸祭奠。 十几个年头了,坟上的两棵树已经老粗,树冠茂密硕大。 坟前刮起一个个小旋风,把纸灰卷起,围绕着六个人乱转。好象是仔细端详柏家的后人,赞美个个都是美人胎。 柏玲跪在柏玉树的坟前轻轻说到:“爸爸,我们大家看望你来了,你的儿子也成家了……” “爸爸,你放心吧。姐姐把我们带大,我们哥儿俩永远不会忘记姐姐。我们现在已经成家,会好好地过日子,不能给爸爸丢脸,不能给柏家丢脸。”柏龙、柏虎弟兄俩接着姐姐柏玲的话说到。 “爸爸,儿媳芙蓉、莲荷看你来了。玲姐对我们特亲,龙哥、虎哥对我们特好。我们会好好地过日子,请爸爸放心。” 姑姑柏玉珍觉得,哥哥就好象站在自己的身边。就象失去父母后,哥哥处处事事关爱着自己。她动情地说到:“好哥哥,亲哥哥,你当年为我吃了很多苦,我一直都不会忘记你。今天,柏玲也象你一样,为两个弟弟也吃了很多苦,她真是你的好女儿。乡亲们对我们柏家评价很高,说我们都是知恩图报的人。我们会把爸爸、妈妈和你留下的好名声传下去。” 正是农忙季节,地里干活的人很多。柏家人不忘先祖,上坟祭奠,受到乡亲们的好评。 每年过春节,柏玲都要回到生自己、养自己的龙冈村。柏龙、柏虎也带着芙蓉、莲荷,双双回到龙冈村,来陪伴自己的姐姐。 大年初二,她们仍然一道去看望王大叔王大婶。芙蓉和莲荷,这才是真正地回娘家。 这位大叔大婶,不止一次地告诉柏龙、柏虎:“只要你姐姐回龙冈村,你们一定要带着芙蓉、莲荷,去陪伴你姐姐。” 柏玲把自己几年来的积蓄全部拿了出来,为两个弟弟办了婚事。这一切,王大叔和王大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柏玲28岁这年春天,柏龙和芙蓉生了个男孩;柏虎和莲荷生了个女孩。这两个孩子莅临人间,只相差几个小时。小模样极其漂亮,就象一对龙凤胎。 柏玲一到公休日,就往王家跑。王家夫妇也是高兴的不得了。王家夫妇对柏玲的称呼,由“她姐姐“变成了“她姑姑”。 “她姑姑,你现在要认真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和你大叔,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说到你。” “大婶,我会的。” 柏玲随口答应着。看着这两个小侄子、小侄女,她是从心里笑到脸上。她觉得好象父亲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心中不由地说到:“爸爸,你做爷爷了。看,你的孙子、孙女长得多么漂亮。” …… 忽然,柏玲感到有人拍自己的手:柏玲定眼一看,方明正紧紧地盯着自己上下看。新房的灯光依然亮晶晶的。 “白牡丹,我正给你讲下乡搞调研的故事。你听着听着就走了神,我喊了你好几次,让你坐过来,你都没听见。你是不是又想起了今天早上的事?” 柏玲这时才看到方明坐在椅子上,一柱擎天。方明一把就抓住柏玲的手。她半推半就地被拉了过去。 “这么老热的天,你不会凉快凉快吗?” 方明笑着问到。 “我不热。” 柏玲笑着回答。她随手甩掉了一点式,坐在老公的腿上。只觉着一阵轻松跑遍了全身…… 第七十一章 爱的引力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突然一阵电话铃声,首先把柏玲惊醒。柏玲睁眼一看,老公方明面对着自己还在熟睡,老公还把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睡觉前他还告诉自己,这样的睡姿,你有男人的阿护,晚上睡觉就不会做噩梦。也许老公的话是真的,她的确还没有做过噩梦。 这是新婚第三天的早晨。透过窗户,看到对面小区的高楼大厦,都沐浴在旭日的光辉里。 “明,快醒醒,电话。”柏玲摇着方明的胳膊说到。 方明立即跳下床,拿起了座机上的电话听筒。电话里传来一个亲切的声音:“方明,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休息,打扰了你的新婚假日。” 对方兴致勃勃。方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听出来打电话的是谁。 “方明,你写得那份调研报告《企业发展设想》,表达了厂部领导们的意愿,也引起省部委办的高度重视。现在上级部门来召开座谈会,专门进行考察。除了厂部的全体领导外,特约你这位文章的作者、企业发展的设想家、预言家,也来参加座谈会。 这电话是厂办负责人打来的。那种兴奋度难以言表,一连给方明头上加了好几顶荣誉帽子。 “好,我马上就到。”方明立即答应。 能为企业发展做出点贡献,方明当然高兴。 他刚要和柏玲说些什么,却发现娇妻用花布单包裹着自己,红着脸偷偷地发笑。他低头一看自己,不由地笑着说到。 “白牡丹,你等着,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柏玲用双手捂着脸,笑的前仰后合。 这一年的夏季,天气特别的热,上苍也好象天天来为这对新婚燕尔呐喊助威。尤其是最近几天,几乎天天气温都在40度以上。天天都有大汽车、自行车被晒得放了炮。这可给汽车维修部门、修自行车的小商小贩带来了好生意。人们都不敢穿着平底鞋出门,怕被马路烫伤了脚。大街上的人都是来去匆匆。很快就要进入三伏天了,中伏的高温却一点都未减弱。 方明骑着自行车到单位走了一遭,参加了这个非常的座谈会。整个会议只有他是个平民百姓。来搞调研的领导还专门点名让他发言,他们要听听群众的心声。 这次座谈会让方明心情振奋,这是给新婚中的他,又添加了一把情感的火。回到家时都快接近中午了。他站在自己的新房门前,大汗淋淋。全身的衣服都象从水里捞出来得一样。天气高温,新婚的热度,再加上这个特殊座谈会带来的兴奋,方明狠不得一步就跨入家中。 方明用钥匙打开家门,又急忙把门锁死,生怕把外面的热浪放了进来。他向厨房看了一眼,只见新婚妻子柏玲正在忙家务,浑身上下,几乎成全裸状态。方明一阵暗喜:爱妻柏玲正向着自己给她设定的方向发展。柏玲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一定会走出思想阴影,挣脱精神枷锁,彻底翻身解放。 洞房花烛夜,柏玲在床上的表现,说明她在心灵深处受到极大的创伤。这刻骨铭心的伤痛,会让任何一个人都会终生难忘。方明虽然不了解详情实情,也不忍心再去揭这块疮疤。 俗语说: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方明要把玲的兴趣调动起来,让兴趣取代伤害。社会在发展,人必须向前看。方明把浑身的衣服扒了个净光。因为是在自己的家里,他来了个彻底解放、彻底舒服。 他看到妻子柏玲把水盆放在地上,大弯着腰,撅着屁股,伸出一双洁白的纤纤细手,在水盆里洗抹布。她的肤色,凹凸有致的身段,处处吸引着方明。方明一步就跨到柏玲的身后,很关心很亲切地说:“别动,把手按住水盆站稳。” 柏玲果然很听话。她双手紧紧按住水盆底,回过头来问到: “怎么啦?” “白牡丹,你干活太专心了,内裤上爬了条大毛毛虫,你都不知道?” 柏玲一听,一边摇着屁股,一边着急地说:“快,快,快把它捉下来。我最害怕毛毛虫了。” 柏玲的这个动作,在方明的眼里,这是妻子传达的另外一种信号。 “你别动,我把它捉下来。” 方明先捏起柏玲的短裤,向上提了一下,然后向下猛地一拉,短裤就滑了下去子。他伸出手,向前抱住柏玲的胸,另一只手揽住柏玲的腰。这一切都是瞬间完成。 柏玲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到酸、麻、痒传遍她的全身…… 柏玲一动不动,任凭方明……。 墙上的挂钟不急不燥,一直向前,一步一个脚印。方明时而暴风骤雨,时而绵绵情长。 “白牡丹,咱们回卧室吧。”方明喘着气说到。 “回,回卧室?怎么,怎么回?” 柏玲反问,她这时最怕方明离开自己,抛弃自己,一走了人。 “当然,就是现在这样回去了。” 室外高温如火,室内热浪滚滚。柏玲不情愿地慢腾腾地移动脚步…… “白牡丹,你单位有手推车吗?” “有。” “是不是带斗的那种?” “是,你问这干什么?” “我想好好练练手劲,今后好帮助你多干些家务。” 方明说着,一下就把柏玲的两条腿架了起来。柏玲果然也很配合。柏玲是服从命令听指挥,百依百顺。 “白牡丹,双手用力撑住。”方明口里发出指令。 “你又要干什么?” 柏玲口里反问着,还是执行命令不误。 “我要把手推车立起来休息一会儿。” 方明是话到手到。他一下子就把柏玲头朝下立了起来。接着,方明就抱着柏玲在原地转圈,同时,又不断对柏玲施加冲击力。 正在柏玲乐不思蜀的时候,方明突然把柏玲脸朝上放在条式桌上。这张桌比常用的茶几要高,比办公桌要低要长。他们暂时当餐桌用。 柏玲对方明的突然离开,感到很不舒服。 方明好象很理解柏玲的心情。他不等柏玲张口,就抓住她的两条腿,向她的头部压去,直到双脚紧贴在肩头上。 方明口里笑着说:“我要考验一下你腰的柔软度,帮你留下一个好身材。你看体操运动员、跳水运动员,她们都要接受这样的体能训练。在比赛中还要展示这个动作。你的身材不错,若想一直保持下去,就必须自觉坚持这样的训练。今天,我只是提醒你,告诉你。” 方明话到手到,他不等柏玲表态就付诸实施。 柏玲两腿乱蹬乱踹,嘴里不住地乱叫着。说得是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 高温的天气,炽热的情感,让人瞬间就是满身大汗。二人来到卫生间,进行温水冲洗。柏玲不时偷偷看上方明一眼,口里一直小声在笑。 方明只当作没有看见。他拿起水盆,冲洗着马桶的里里外外。 “你这会儿冲洗马桶干什么?”柏玲不解地问。 “给马桶降降温,减少热辐射,小卫生间是室内温度最高的地方,不信你过来试一试,看马桶还烫不烫手?” 柏玲用手摸了摸马桶盖子:“不烫,不烫。” “我指得是后面的水箱。” 柏玲又用手摸了摸马桶的水箱:“不烫,不烫。” “手和身体是有差别的,用手感到温度可以,用身体却受不了。” 柏玲果然把身体往马桶的水箱上一靠说到:“温度可以,但不烫。” “真不烫?” 方明反问着,人已经站在了柏玲的对面。 “真不烫。不信你摸一摸……” 柏玲的话音还没落地。只见方明脚下一滑,整个身体砸向了柏玲。柏玲本想伸手抱住老公,怎奈她失去重心。失去重心的柏玲,立即向后伸出双手,紧紧按在马桶盖子上。这是人的自我保护功能,是天生的,不需要别人提醒。 柏玲被老公砸的有点发晕,被压的有些喘不上气。 “老公,你没事吧?” 柏玲尽管被砸,她还是但心老公的安危。她知道老公深深地爱着她,不论白天黑夜,给了她全方位的爱。 第七十二章 洞房谈蜜月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方明和柏玲都属于大龄青年。他们的牵手结合是晚婚。身边的同龄人都已经做了父母,他们才牵手步入洞房。 生活是最好的老师,生活让你学会许多不懂的东西。方明和柏玲对爱、对家庭的理解深度,远远超过20岁的青年人。对婚姻家庭、对爱所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更理性。 方明和柏玲虽然是大龄青年,因为是初婚,所以,他们和所有刚结婚的小青年人一样,对对方同样充满了好奇心。他们爱学习,爱探讨,俩人互为标本、互为讲师、互为解疑答惑。他们对问题的探讨,已不是只停留在表面,而是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这是新婚的第三天。在自己的小家庭里,他们和几位要好的朋友共进午餐。当这些客人离开时,下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 新房里只剩下小两口。方明伸手就把柏玲紧紧地抱在怀里,柏玲也展开双臂,来了个反拥抱。刚刚离去的这些好友,明着是跟他们开玩笑,为他们的新婚祝福。客观上就是毛遂自荐,好为人师。要在这里摆一摆老资格,充当一回老大。 其实说者是有意,听者也是有心,但表现的却都是少心无肺。新婚的方明和柏玲,他们需要爱、需要理解、需要沟通交流。现在他们相见恨晚。他们争分夺秒,要把失去的时光抢回来,要把迟到的爱,迅速升温,弥补空缺,发扬光大。 两个人就象两块磁铁,紧紧地吸在一起。 在电磁学中,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是一条不可改变的法则。 在动物界,为了争夺异性,同性间会争个鱼死网破。 人属于高等动物,同样也运行这一法则。只不过,人是有思想、高智商。这种“吸”和“斥”表现的更加文明些罢了。人们常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正是异性相吸的一种表现。 谈恋爱的人都懂得:男性在自己喜欢的女生面前,往往要表现的勇敢坚强、富有智慧。女性在自己所喜欢的男性面前,往往表现的更加温柔贤惠。这都是同性相斥的另一种表现,也从另一个角度表示异性相吸。如果同性发生争斗,在自己所喜欢的异性面前,争斗会更加激烈,谁都不会示弱。 方明和柏玲是新婚夫妻,他们互相紧紧地拥抱着,谁都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白牡丹,刚才朋友祝福我们欢度蜜月,你知道这‘蜜月’的来历吗?” 方明一手紧紧揽着柏玲的腰,一手轻轻抚摸着娇妻的后背,轻声问到。 “人们常把‘新婚蜜月’挂在口边。这‘蜜月’到底出自何典,我还真是不知道。”柏玲睁着求知的眼睛回答。 “那我就给你讲讲蜜月的来历。” 方明口里说着,一退步,就坐在门旁边的木椅子上。他让柏玲坐在自己的双腿上,然后伸出手,为柏玲解开后背上的长裙钮扣。 “大热的天,在自己的家里,在二人的世界里,不需要伪装,也不需要包装,放下包袱,开动机器吧。” “多好得话到了你嘴里就变了味,多好得经也让你给念歪。”柏玲笑着对新婚丈夫进行评价。她并没有违背老公的意志。 方明接着开始讲“蜜月”的由来。 “在原古时代,中华民族也是群婚制。这就常常引发了人与人之间的争斗。到了黄帝为首的时期。他决心要改革这种婚姻习俗,实行一夫一妻制。 “只要二人愿意结为夫妻,就必须住进特建的洞穴里。这样的洞房才是真正的‘洞’房,里面的人不得随意出来,外面的人更不可随意进去。目的就是要实行一夫一妻制,要堵绝群婚的路径。 “有一对青年男女,情投意合,愿意结为夫妻,就住进了这种洞房。没过几天,两人就感到一夫一妻制太受束缚,还是群婚制舒心自由。趁着黑夜,男、女二人先后分头逃出了洞穴,钻进了大森林。由于迷失了方向,他们各自在大森林里转来转去,却找不到出路。这下,他们都害怕了。一是没有东西可吃,饥饿也能要人的命;二是没有人为伴,十分寂寞孤独;三是害怕成为野兽的美餐。 “二人在森林里又碰头见面了。这一次,二人都接受了教训,她们就再也不愿分开。天天形影不离,时时手牵手,有福同享有难同挡。一天,他们发现一棵大树的缝隙里,流出许多粘液,尝了一下,特别甜。原来这棵树上住着好多蜜蜂,产下了好多好多蜂蜜。于是,二人饿了就吃蜂蜜,白天携手结伴寻找回去的路,晚上就住在一起。这样的生活维持了一个月,才被黄帝派来的猎户找到,把他们带出了大森林…… 这就是“蜜月”的来历。 第七十三章 花烛夜谈新郎新娘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非常善于联想。她抱着方明的手更紧了,好象自己就是那个迷失在森林中的女人。 方明两只手,全身上下抚摸着柏玲。他要把更多的温暖送给自己的妻子。 “那‘新郎’、‘新娘’这种称呼又是怎么来的?” 柏玲一边摇摆着身体一边追问。 “这话又回到远古时代。 “那时有个叫‘新郎’的男青年,聪明、善良、多才多艺。谁有不懂的问题找他,都能得到圆满的答案。为了能帮助更多的人,他在自己家门口帖了一副对联:有志不在年高, 无志空度百岁。 “一天,有三位经商的人路过此地,看到新郎这副对联,心里很不服气。他们觉得自己经多识广,非要考一考这位新郎。 “他们找到新郎,一人要做个太阳那么大的球,一人要做只能装下所有海水的碗,一人要织一条能铺满天下所有路的布。问新郎能不能帮忙。新郎一口答应,并说三天后取货。 三天刚过,三位客人还没进门就高喊:“新郎,我们要的东西做好了吗?” 新郎笑着就迎了出来:“我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就等着你们提供数据了。请问第一位客人:太阳的尺寸是多大?请问第二位客人:你所说得海水是多少?请问第三位客人:你所说的路是多长?” 三个人被新郎问得哑口无言。他们马上就改口说:“不做了,不做了。” 这时,新郎笑着对三位客人说:请三位帮我个忙,我要买“六证”,听说你们经多识广…… 三位商人从未听到“六证”之说。他们又不好意思问什么是“六证”。口里却说:“好说好说。” 这三位商人告别新郎,是一边走一边问,不知打听了多少人,可是,谁都不知道什么是“六证”。 一天,他们来到一座风景秀丽的山下。正好,有一位天仙般的姑娘,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他们急忙向姑娘打问“六证”的事。 姑娘一听就笑了,我家就有“六证”。说着,就给他们拿出了六样东西: “剪刀、梳子、镜子、斗、秤和算盘。” 只听姑娘解释到:“裁衣,剪子为证、梳头,梳子为证、容貌打扮,镜子为证、斤两的多少,秤为证、量米量面,斗为证、结算账目,算盘为证。” 三个商人一听,急忙问:“这六证值多放钱?我们全买了。” 姑娘说:“不要钱,送给你们了。不过,你们要告诉我,是谁向你们讨要这几样东西。” “一个叫新郎的人。” 姑娘笑了:“以后有什么事,你们尽管来找我。” “我们还不知道姑娘的尊姓大名呢。”三位客人急忙打问。 姑娘落落大方地说:“我叫陈娘。” 三个商人把“六证”交给了“新郎”。新郎问清了原由,立即就写了一封信:“寅时想姑日偏西,菜在园中水在溪,家中有米无人煮,床上有枕少个妻。” 新郎接着说到:“麻烦三位,请把这封信转交给陈娘。” 陈娘看到新郎的来信,立即就回了一封:“屋中无梁,没檩没墙,冬暖夏凉,天然一堵石头墙。” 新郎看到陈娘的回信,立即就明白了一切,他一拱手说到: “谢谢三位,下面的事儿,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新郎立即打点行装,去找陈娘。二人一见钟情,就在山洞里成了亲。二人如胶似漆,相见恨晚。 “新郎”说:陈娘,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你就跟着我的名改叫“新娘”吧。这陈娘欣然同意。 这就是“新郎”“新娘”的出处,也是我们婚姻中“三媒”“六证”的出处。 柏玲在方明的怀里,听的如醉如痴。她抬眼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说:“老公,咱们该做晚饭了。我估计今天晚上,还有客人要来。” “会是谁呢?”方明反问。 “我的室友老七、老九她们,都还没有露面呢。” “是么?好,做饭。白牡丹,我记着刚让你吃了饭,现在你又饿了?” “什么刚吃过饭?都已经过去五、六个小时了。”柏玲指着墙上的挂钟说。 方明板着面孔,一本正经地说:“不对吧?我好象记得你刚刚吃过零食。而且吃得还不算少。” 柏玲脸一红,笑着举起了玉手:“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方明一把就抓住柏玲的双手,只轻轻一按,就把柏玲的双手,压在了柏玲的背后。他双眼轻盯着柏玲,并笑着说到:“我说得句句都是人话,我办得件件都是人事。” 柏玲刚要张嘴反驳,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方明给堵上了。方明一手紧紧揽着柏玲的腰,一手抱着柏玲的后背。柏玲也伸出双手,紧紧抱着方明的脖子,接着便是夫妻的喜戏大战…… 第七十四章 为爱借题发挥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二人刚吃完晚饭,碗筷还没来得及洗刷,就迎来了今晚的第一批客人。果然是柏玲同室的室友,老七和老九,还带着一帮七、八个同伴,纯一色的大姑娘。一个小小的美女访问团。 老七、老九拉着柏玲的手左看右看:“玲姐,三天没见,你是大变样,真是出水的芙蓉、带露的牡丹,比原来更漂亮、更年轻。玲姐,姐夫给你用了什么样的好化妆品?吃了什么样的好营养素?” 其他人也是赞不绝口。 柏玲瞄了一眼自己的老公,正好和方明的目光相对。二人彼此有一个会心地微笑。 眼尖的老九,及时捕获到这一情景:“玲姐,你们是不是还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方明向着柏玲微微一笑,不等柏玲开腔,自己抢先说了话: “我和柏玲商量好了,计划创办一个业余公司。你们这些人,都是我这个公司的第一批客户。” 老九郑重其事地问到:“办什么公司?” 方明一本正经地说:“办一家婚姻介绍所。为小帅哥们解决生活需求问题。你们都是公司的重要客户,准新娘子。当然了,我还要举办业务培训……” 老七、老九这会儿才听出了味,一朵朵红云爬上脸颊。她们笑着闹着,对柏玲又是抓又是挠。 “玲姐,你是不是在背后说了我们的坏话?看着挺文明的一个姐夫,还没过三天,就让你给带坏了。” 柏玲左右躲闪,含着笑望着老公,口里却什么也没有说。 方明笑到:“不是你玲姐说了你们的坏话。是我看到你们,一个个靓丽动人,才动了助人为乐之心。你们一朵朵鲜花盛开,虽然美化了社会,美化了人生的春天,但却没有授粉,怎么会结果呢?我有心收购你们,一是国家政策不允许,二是你们玲姐也不同意。所以,我要把你们拍卖出去。给你们每一个人,找个好老公……” 这一回,方明可是油腔滑调。 “玲姐夫,刚结婚三天,你就变得这样坏了。是不是玲姐教的?”老七红着脸笑着问。 柏玲这时插话了:“这怎么能叫变坏呢?你们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姐夫要送给你们每人一份幸福,要给你们每人找一个好老公,你们还不赶快道谢……” “玲姐,刚结婚三天,你就这样护着老公。姐夫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柏玲的脸变得红朴朴的。 “等你们有了老公,结了婚,恐怕比我护得还厉害呢。”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八、九个女人,简直就把屋子吵翻了天。好戏一台连着一台…… 方明半玩笑半认真地说到:“老七、老九,我给你们上堂课,讲点找对象的常识,也就是注意事项。” 这些女孩子们立即停止了打闹,一个个侧耳倾听。只听方明说到:“成家立业,是人生一辈子的大事,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大家都一样。所以,在婚姻恋爱这个问题上,既要慎重,又要果断。只要是能抓到手的幸福,决不能让它逃走。追求幸福是每一个人权力。谁主动出击,幸福就属于谁,谁等着别人来追自己,幸福就会擦肩而过。 “在我国,在现阶段,虽然也是自由恋爱,但仍需要有人给拉线搭桥。做为当事人的你们一定要做到:不论谁做介绍人,都不能看情面、讲关系。在婚姻恋爱问题上,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不能勉强凑合,更不能看介绍人的关系,违心地表示同意,那是自欺欺人。 “两个人既然走到一起,就要主动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不能心血来潮,随意说分手就分手。那样就是太草率,太不负责任。如果你初婚的家庭问题还处理不好,那再婚的家庭就会难上加难。 “两个人,不论过去怎么样,只要从结婚这一刻起,彼此相爱,心心相印,就是好夫妻。一切事情都要向前看。追究两个人不认识前的过去,那是最愚笨的做法。 “在夫妻的二人世界里没有对错,只有爱。不论是哥哥还是妹妹,为了爱,你都要大胆地往前走……” 这帮女人都认真地听方明侃。一个个小脸都是红彤彤的。这种推心置腹的言语,她们或许是第一次听到。这是她们人生路上的金玉良言。她们从心里感谢方明----这位玲姐夫。 其实,她们谁也不明白方明的另一种意思:方明这是借题发挥,这也是对自己爱妻柏玲的劝告。方明要柏玲放下包袱,开动机器,轻装上阵。 今晚,这些女孩们的到来,不单是为柏玲捧场祝贺。她们也带着自荐的成分,也真诚地希望方明——这位玲姐夫,也能给自己物色一个好对象。 爱,不分种族;爱,不分国界。求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求到真爱,那就更加的不容易。给别人祝福,也往往企盼借助别人的东风,给自己也带来些福气。 第七十五章 私密言行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送批闹洞房的客人----柏玲的同事、室友、闺蜜老七、老九她们离开时,已经是深夜零点十分。 露天乘凉的人们,仍然在侃大山。这夜话传得很远很远。并不是人们忘记了时间,实在是天气太热。 方明刚刚把门上了锁,柏玲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身上扒了个净光。这一方面是因为室内的温度,比室外还要高;二是柏玲接受了方明的裸体理论。要回归大自然,要象原始人那样生活,这也是一种天然的享受。 社会进步了,生活文明了,女人们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靓丽动人。从另一方面看,这是女人们,人为地给自己的肌肤套上了枷锁,加重了肌肤的负担。 在夫妻二人的世界里,能放开时就放开,能开放时就开放。这样,二人的生活就更加和谐。柏玲觉得:老公方明这些话,简直就是夫妻生活的经典。 今天上午,柏玲一人在家里,虽然只穿着三点式,还是觉着热得难受,于是就变成了一点式。赶回来吃午饭的老公方明,几句话,就让她彻底解放。并给她的心理上、生理上,带来了极大的安慰与欢乐。一回想起来,她的全身上下,都有难以表达的愉快。 柏玲的同事、朋友,谁见了她,都称赞方明文雅、大有学士、教授之风。可是,在夫妻的二人世界里,方明却有那么多让人听着脸发红、身发烧的奇谈怪论。这时的方明,仿佛是刀耕火种时代的古猿人,突然穿越到了今天。可是仔细想想,又感到方明说得很有道理。在只有夫妻二人这个世界里,谁能分得清什么是反?什么是正?什么是黑?什么是黄? 方明说:女人不论多么要强,在事业上不论多么成功,即便是能指挥千军万马,能让高山低头,能让河水让路,但一迈进家这道门槛,她就要想到自己是个女人、是个妻子。在丈夫面前,妻子表现的要贤惠、温柔,要象个超级情女,丈夫要象个多情的情种。这样,夫妻二人的感情才浓厚体贴,小家庭生活会更加幸福美满。能组建一个幸福的小家庭,要比找一分称心如意的工作难多了。 柏玲接受了老公的说教。在老公面前,柏玲开始甩掉捆绑在肌肤上的枷锁。 在方明眼里,妻子柏玲甩掉的不只是罩在身上的几件衣物,而是沉重的思想负担。方明惊喜地看到,妻子柏玲脑海深处的阴影正在悄悄地淡化、消退。这正是他所企盼的。他要让自己的妻子,能够忘记过去不愉快的一切,尽管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却知道是心灵上的伤害。他要让妻子珍惜今天的分分秒秒,把今天当作实战拉练的演习场,把明天当作今天的继续和延伸,让甜蜜的婚姻生活,给妻子带来生理上得最大愉快,精神上得无限享受,抛弃一切包袱,忘掉过去的一切,站起来做个新人。 在洞房里,方明又把手伸成直掌,象两把大砍刀挥舞起来。他说这是为小家庭劈山开路,嘴里还念念有词:“一砍妖,二砍怪,三砍妖魔坏脑袋,四砍丧神快离开,喜看……” 方明刚说到这里,柏玲急忙伸出手,捂住了方明的嘴,口里高声喊到:“你曾说过,我是零妈妈。” 原来方明说得“喜看”后面的原词是“麒麟送子来。” 方明推开柏玲的手说到:“我知道你是零妈妈。” 他又接着自己的俗语继续说到:“喜看老婆送花来。” 方明一边说,一边用力紧紧地拥抱着柏玲。 “老公,你真好。”柏玲小鸟依人。 望着如花似玉的娇妻,方明的手功又发挥了作用。妻子柏玲在老公的怀抱中不停地扭动。 方明笑着说到:“白牡丹,我要履行讲故事的承诺,现在讲个真实的故事。不过,我讲完后,还要向你提几个问题,你可要注意听哟。” 柏玲嘿嘿一笑说:“你要是尽讲些乌七八糟,不堪入耳的东西,我是拒绝回答。” 她虽然口里这样说,但那面目表情却是恰恰相反。 方明也笑了,又拿出了大批判的架势:“你怎么老是戴着有色眼镜看男人?你认为那些黑东西、黄东西就不是知识了?告诉你吧,在夫妻之间,黑也好、黄也好,都是知识。 “你只有懂得多,才有鉴别力,在紧要关头,你才知道怎么办。你不懂,会受到伤害,你懂了,反而会成为一种享受。 “不过,有些东西,特别是夫妻生活方面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你单位那个“外来户”,人家给你讲得那些事,可都是贴心窝子话。人家视你为知己,才说出掏心窝子的话来。你要学、要体会、要落实。不过,这些话不能拿出来公开宣传。否则,就有可能要触犯道德、触犯法律了。 柏玲这时急忙改口说到:“好,好,你讲,你讲。你愿意讲多黑就讲多黑,你愿意讲多黄就讲多黄,反正又不费我的口舌。听不听那就全在我了。” 柏玲说这话时,方明已经背靠着床头,成直角三角形式的坐在床上,两条长腿伸得直直的。 “白牡丹,你也太不善于学习了。我这个老师不讲条件、不计报酬,无私、主动地给你传授知识,你不说感谢倒也罢了,反而断然拒绝,这也太不够意思了。” 第七十六章 形同果异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夜静更深,方明在自己的洞房里,继续给新婚妻子上着政治课,讲故事里的故事。他说得道貌岸然,似乎一本正经,嘴角却挂着得意的微笑。 柏玲这时也上了床。她看了一眼脱光衣服的方明,手指着他,笑着问到:“你敢就这个模样走上讲台,给人家去上课?去传授你那些所谓的知识?” 方明把胸口一拍说:“我为什么不敢?我要是有五、六十个老婆,我不光是这样去上课、去传授知识,我还要当场给他们做示范……”方明一边回答着,一边做着动作表演。 柏玲一听,笑着说到:“你想得美。”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根手指,去刮方明的鼻子。 柏玲的这一举动,正中方明的下怀。他一把抓住柏玲的手,只轻轻一带,柏玲就双腿跪在方明的面前。方明手腿并用,只轻轻一拉,就让柏玲面对面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伸出双手,按摩着柏玲的胸。他不由地就想到那首诗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在上头…… 这时,方明才开始讲故事。他的双手为故事增光添色。 “有这样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姐姐叫大梅,妹妹叫二梅。二人长得分不出彼此,模样十分漂亮:美发、美脸、美身材。不论谁见到这对姐妹花,无事也要搭讪几句。 “女性见了她们,脸上笑着,心里却充满了嫉妒:女人的美,都让你们姐妹俩占去了,这老天爷也太不公平了。 男性见了她们俩,身上不由自主地就来电,产生兴奋。这姐妹二人虽然穿着十分保守,但那些男人们,都仿佛长着一双透视眼,都能看到、也能想象到她们的模特美体。 女大不可留。这绝色的美女,也是她们父母的心头负担。刚到结婚年龄,她们的父母就打发她们出嫁。 大梅嫁给了一名工程师。二梅嫁给一名军官。原计划,姐妹两人同一天出嫁。由于军人要执行特殊任务,二梅只好推迟了婚期。 大梅结婚这天,二梅也前去送亲。二梅心想,从结婚这天起,形影不离的姐妹俩,从此要独立过日子了。如果现在还是一夫多妻制,嫁给同一个丈夫,姐妹俩终生都不会分离……由于姐妹二人情感很深,恋恋不舍。所以,返回时,二梅没有跟上送亲的队伍,一人落在了最后面。 谁都没有想到,有一个流氓集团的头子,早就盯上了这对姐妹花。他发现二梅一人独自在路上行走,立即将二梅劫持。 这一夜,大梅和自己的夫君,共度洞房花烛之喜:恩恩爱爱、说不清打了几大战役,经历了多少次战斗,终于拿下了珠峰,攻克了堡垒,建立了新政权。大梅享受到新生活的欢乐,解放带来的愉快。夫妻之爱,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 二梅这一夜,同样是遇到一个发了疯的男人。若论起疯狂程度,他可比大梅的丈夫要疯狂十倍。他比大梅的丈夫更有手段、更有经验,也更珍惜这一夜的分分秒秒,而且每分每秒都加大了开发力度。可以说,二梅所受到的雁采,要超过大梅的十倍有余。 第二天,当大梅手携夫君回门时,二梅也被放了回来。但是,二人的容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梅就象出水的芙蓉、带露的玫瑰,娇艳无比。她是从心底笑到脸上。二梅却象秋后遭到霜打的茄子,灰头垢面,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多岁。真象残花败柳,又遭到风摧雨送。 从客观上讲,这对姐妹花在同一个夜晚,都受到男人的青睐,都做了男女之间该做的事。单从这一点上说,二人没有丝毫区别。可是,反应到女人身上的结果,却有着天壤之别。欢度新婚蜜月的大梅精神焕发,遭受侵害的二梅垂头丧气。你说这是为什么? 方明摇晃着柏玲问到。 柏玲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解释这个问题。 只听方明说到:其实,人的情绪、思想、意识,在这里起着主导作用。同样一件事情:一个是赏心悦目,心甘情愿,携手合作,追欢求爱;一个是百般抵制,坚决拒绝。在暴力面前,被迫而为之。二人从心理到灵魂深处的差距,导致了不同的结果。 情绪,影响人的精神面貌;情绪,影响人们的生活状态。人们常说:“三分病七分精神。”这是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同一个问题。 洞房花烛,鸳鸯戏水。丈夫送给妻子的,都是质量最好、最廉价、纯天然的化妆品。懂得这个道理的女人,当然十分珍惜,也必然收到最佳效果。 方明的解答,让柏玲心有所思,情有所动。 第七十七章 洞房故事发酵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方明讲得大梅二梅这姐妹俩的故事,出自何经何典,柏玲不去追究,她只是认真地听,还对故事情节增加了推理想象。人们常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不论故事也好,邪篇也罢,总能说出点道理,总能给人敲敲警钟,既是反面教员,也能给人提供些教训和借鉴。做为一个人,多了解些东西,总比腹中空空好。 大梅二梅的故事,听得柏玲浑身发燥。方明不仅有着说书人的语言表达能力,他还佐以生动有力的肢体语言。不要说柏玲是个善于联想、理解力丰富的女人,即便是个石头人,也会在方明面前,娇容大悦、芳心顿开。 方明的手脚无一处安生。柏玲的每一寸肌肤,都受到方明的强烈刺激。柏玲丰满富有弹性的胸,若不是因为连体,早就落到床上,跳到窗外。 柏玲身体发热,喘气变粗。她不时地把老公方明的手推开。方明的手稍微一停顿,接着又继续重复原来的动作,又开始给柏玲上说教课。 “白牡丹,这东西的所有权和使用权都属于我。我是它的主人,你只有管理权、维护保养权,没有维护保养好,我还要追究你的责任。所以,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 柏玲一听就笑了:“那什么是属于我的?” “我这个宝贝是属于你的。”柏玲脸一红:“你想得美,那东西我不要。” “白牡丹,这东西的所有权属于你。你可以宣布不要,但到时候会硬塞给你。我已经替你保管好、维护好,我尽到了责任和义务。你不说感谢倒也罢了,还要拒之门外,这就太不讲情义了。因为那是属于你的东西,不要也得要。你必须为它承担责任和义务。必须为它做出努力和付出。否则,你就是失职,要受到惩罚……” 柏玲瞥了一眼方明,笑着说:“你做梦。” 方明的手一直在柏玲的身上乱摸。口里却说:“如果你认为这是个梦,那么这个梦,一定要让你来做。我只要现实……” 人是高级动物。有思想、有情感、有理智也有生理反应。为悦己者容、为爱者献身。这是思想纯洁、高尚的表现,也是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 方明和柏玲两个人,一个善于表达,一个善于领会发挥。这就达到了心理上得高度交流。一个充分发挥肢体语言的辅助功能,一个把这种功能理解的举一反三。那么,形为两人,实为一体,都达到忘我的境界。这便是情商、智商的高度统一。 洞房内,大红的双喜字,听着这对新婚夫妇的高谈阔论。柔和的花烛灯光羞红了脸,忍着笑,偷偷观看这对俊男靓女的生活表演。方明的手和口,配合的天衣无缝。柏玲的口虽然强硬,但她的整个身躯却不听口的指挥,却在生理作用下微微颤抖。她的大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生理和心理。她突然仰面往床上一躺,喘着粗气说到:“新郎,快!快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吧。快!快!!新娘受不了了。” 柏玲喘着气,象个发着高烧的病人,满口说着胡话,急促地说着,伸手关掉洞房的灯光。 心头上的阴影变淡了,灵魂深处的雾霾就要被驱散了,一片蓝蓝的天空在她的心头升起。方明深爱自己的妻子。他要帮助妻子挣脱精神枷锁,让妻子永远生活在自由、幸福、快乐、光明当中。 方明十分兴奋。柏玲的一连串动作,都在刺激着方明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这说明柏玲已经站起来闹革命,要解放翻身当主人了。 柏玲是个喜欢交友的人。但从未交过异性朋友。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有客人来拜访,柏玲心情兴奋地迎客,这还是第一次。这位特殊的客人,受到柏玲的热情接待,已经不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地点却是第一次。 柏玲双手打开门,欢迎客人来访。在漫长地走廊里,她请客人长驱直入,不设半点障碍。她把客人直接引入最里面的客厅。在客厅里,她对客人亲密热爱。她开始紧紧地拥抱客人。她要让客人在这里无拘无束,热情大方,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她甚至要让客人迷失本性,反客为主。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不论是你死我活地战争,还是激烈竞争的商场。你能打败对手,取得胜利,靠得是坚定的思想、坚强的意志,灵活机动的手段。你被对手打败,不是对手强大,而是你缺乏自信,自己打败了自己。 柏玲的客人,终于按主人的设计走了下去。他先是小心翼翼,生怕引起主人的反感。主人的好客让他变成了主动开放,接着便反客为主,独霸一方,要驾驭世界。客人所做得这一切,都让柏玲高兴地要死,她就是要让客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她不由地喊叫,给这位特殊的客人鼓劲加油,同时也抒发自己的情怀。至于自己叫喊得是什么内容,完全是由感而发,完全是触景生情…… 方明所企盼的这一刻终于实现了。柏玲改变了自己,从此,幸福的生活起步了。 柏玲完全进入“外来户”所说的那种精神状态。她和老公方明不知不觉就体验了“外来户”所说的一切,不,应该说比“外来户”说得还要兴奋三分。 这一夜,他们二人一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一直到雄鸡三唱,旭日东升。 人们常说:看景不如听景。那是因为你没有入景。当你一旦入景,你也会把景讲得惟妙惟肖。 新婚的第一夜、第二夜,柏玲都不让关灯。第三夜,柏玲亲手关掉灯光。不是时间获取了柏玲的芳心,是方明的种种设计,征服了柏玲,让柏玲发生质的转变。 方明不愧为设计大师、策划高手。让当事人不知不觉就深入剧情、融入角色。把一场生活剧表演的维妙维肖淋漓尽致,无人可及。如果展开评判,柏玲绝对是“影后”级的人物。 第七十八章 热在中伏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俗语说:“冷在三九,热在中伏。”大自然很快就要进入立秋节气了,可它的气温却没有半点减弱,空气是热的,风是热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鸡不鸣,鸟不叫,那狗卧在房屋荫凉处吐着长长的舌头。不时有汽车被晒得泄了气,自行车放了炮。人们感到就象生活在烤箱里。头上的烈日,脚下的大地,就象是铁板烧,每个人都成为被烧烤地活猎物。 高温逼迫着新婚燕尔的柏玲,开始接受了老公方明的穿衣理论。一向穿着保守的她,现在一迈进自己的小家庭就立即改变了模样,立即就变成了三点式。就象人体模特登上表演大舞台。大自然的酷暑高温、小家庭的温馨幸福,让柏玲忘记一切。她真爱这个家,她更爱自己的老公,她愿为老公奉献一切。 柏玲现在的表现,这也正是老公所企盼的。他希望妻子能主动放下精神包袱,彻底忘掉过去,做一个新人。 在自己这个小家庭里,柏玲时时处处都象个内衣秀舞台上的模特。不过,人家那些模特都是在作秀、在表演、在逢场作戏,那是出于商机。柏玲和她们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柏玲现在是模特式的生活,是二人世界里真实的生活模特。她是从爱出发,把心头的爱展现给老公。这种爱是极端的自私,又是极端的高尚纯洁。只有自己的老公才可以目睹享受。她是老公方明心里和生活上的真实模特,因为她太爱老公了。 公休加上婚假一共七天。对于新婚夫妇来讲,这只是眨眼的功夫。假期一过,柏玲准时上了班。 同事们发现,新婚后的柏玲,好象是去做了一次美容,周身上下又增加了几分娇艳、增加了几分魅力。她那说话的语气放射着家庭主妇的味道,越发显得女人味十足,看她的容貌好象又年轻了十几岁,倒象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姑娘。 “柏玲,你该不是嫁进神府配给神君了吧?”同事们知道柏玲脾气随和,张口就开她的玩笑。 人逢喜事精神爽,柏玲开心地笑着回到:“我的夫君虽说不是神仙,但他真有神的精灵,仙的道义。我真有点后悔,后悔自己认识他太晚,嫁给他太晚。” 柏玲的话,让同事对她的老公刮目相看,对她本人也暗暗称奇。 刚上了两天班,柏玲又被安排回家休息。因为最近维修活不多,大家都体谅、照顾这位晚婚的新娘子。再者说,过去加班、加点的事太多了,柏玲从未要求过补休。现在刚结婚,正处在蜜月当中,多休几天,也理在其中。 刚上午10点半,方明也回到了家。 他身上的衬衣,让汗水紧紧地沾贴在肌肤上,远看就象赤身裸体一般。这若是换成年轻的女性,不知要尴尬到何种程度。 大汗淋淋的方明,进门没有叫热,在家的柏玲倒喊起热来。 “老公,这天好热呀!” “脱!把衣服统统脱掉!!” 方明只顾低头找鞋换,他并没有注意妻子柏玲眼下的穿戴。听到妻子喊热,便随口作了回答。 方明换好鞋,抬起头,只见柏玲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摇着手,正对着他笑:“老公,你看,都脱到这种程度了。” 方明这时才看清柏玲手中,正摇晃着她刚刚摘下来的内衣。 方明开心地笑了:“你身上不是还穿着吗?再接着脱!” 柏玲这时笑着说到:“现在,扒层皮下来,都恐怕感觉不到凉快、舒服……” 柏玲坦诚地表白,摆动着躯体,让方明立即就有所思。 “白牡丹,你真得想彻底凉快凉快?舒服舒服?”方明微笑着立即反问。 “那当然。现在,凉快舒服就是最大的享受。这时正是各取所需的时候。”柏玲回答的非常干脆。 “白牡丹,我倒是有个让人凉快、舒服的办法,你想不想试一试?” “想!只要能够凉快、舒服,不管什么办法,我都想试试。如果能把冬天的温度搬到现在,那真是舒服透了。” “好,好!不怕难、不服输、敢探索,这才是好老婆。你洗过澡了吗?” “洗过了。已经冲洗好几次了。” “那好,咱们现在就试一试。” 方明给了柏玲一个轻轻地吻,然后就走进另一个房间。那里可是方明的百宝箱、工作室、创作天地。 方明先找来一个医用的输液瓶子,在瓶子里装上了凉白开。又找来一根长长的医用乳胶管,一头和输液瓶连接起来。沙发上方的墙上有一只挂钟,他把输液瓶挂在固定挂钟的钢钉上…… 方明的这一系列动作,就象个娴熟的医务工作者,看得柏玲目瞪口呆。别人都称赞方明多才多艺,柏玲也知道方明是个多面手,可是她并不知道,方明在医务方面也很行家。 只听方明说到:“白牡丹,你要想彻底舒服痛快,就必须按我说得做,不能打退堂鼓,半途而废。” 柏玲一听,反而笑了:“我不会打退堂鼓,反正我不上班。我有得是时间,就怕你上班迟到。” “为了让老婆凉快、舒服,我甘愿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方明信誓旦旦。 “白牡丹,把身体侧过来。 “你要干什么?”柏玲一边问,一边按老公说得照办不误。 “干什么?给你彻底降温,让你舒服到顶,痛快到家。” 方明一边回答,一边手脚不停地做着准备工作。 方明在柏玲的肛门洞上涂了些护肤脂,又用手指轻轻地做了按摩。柏玲舒服地摇着身躯。接着,方明就将那根乳胶管,轻轻地插进了柏玲的肛门洞内。 柏玲的大脑突然产生种种联想:“如果方明是位医务工作者,他一定会大受患者的欢迎。在医务工作者队伍中,女性占居很高的比例。如果方明从医,就凭他的思想、容貌、能力、工作态度,他的身边不知会拥有多少美女追求者、暗恋者、公开示爱者”…… 柏玲忽然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幸运。上天把方明恩赐给她,她一定要加倍珍惜。 输液瓶里的水开始流进柏玲的大肠。一丝丝凉意开始向全身扩散,舒服真得要开始了。 “好,先躺在沙发上不要动。”方明象医生叮嘱患者那样告诉柏玲。 柏玲眼看着瓶子里的水一点一点地在减少,而自己的肚子在发涨。不一会儿,一瓶水就全输光了。 “现在行了吧?” 柏玲不停地问。她怕自己紧崩崩的肚皮,变得松松夸夸,就象生过孩子的女人那样,满腹妊娠纹。那样该是多么难看。 “不行!还有一瓶呢。” 大概又用了一刻钟的时间,1000CC的水就全部进入了柏玲的体内。 “白牡丹,现在感觉怎么样?” “肚子里象翻江倒海般地不舒服。” “这是正常现象。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只有感到眼下的这点不舒服,才能有后来的大痛快。有了便意就往卫生间跑,在卫生间也要尽量憋一憋,到实在憋不住”…… 柏玲躺在沙发上,就象个卧床的病号,方明就象个查房的主治大夫,正在向病人介绍医疗方法。 方明的话还没讲完,柏玲就一骨碌爬起来,直奔卫生间。接着就是“哗啦啦”喷出的流水声。进入柏玲体内的水,伴随着大便,全部排泄了出来。 “好舒服,好痛快!”柏玲不停地呼叫着,老公,你还真有办法。 方明把温水浇在柏玲的身上,又帮着她把身体擦干净,然后说到:“真正的舒服、痛快还没开始”。 柏玲睁着惊奇的眼睛,真不知道方明还有什么手段,还要做什么。 方明把柏玲又拉回到沙发上。 “你脚站在地面上,腹部紧贴在沙发扶手上,弯腰爬下去……” “怎么?还要罐水呀?”柏玲不解地问。 “不罐水。”方明口里说着,双手给柏玲开始做按摩。他不时地摆动一下柏玲的体位,柏玲就象个病号,听信医生的摆布。 方明不住手地按摩,让柏玲感到全身的舒服。突然,她感到有些异常。她刚要回头看,只听方明说到:“别动。” 柏玲刚感到,有一点疼痛,刚要开口拒绝。但身体的反应和口恰恰相反,好象头和身体分了家。说得和做得是两回事。她这时体会到了什么叫口是心非。 身体告诉她:现在处在被动地位,应该主动出击,谁掌握生活的主动权,谁就舒服痛快,这是经验传出的真知。 到后来,她就象个机械振动筛,听任医生方明的摆布。方明突然离她而去。她有点惋惜,有点恋恋不舍。 “你这些鬼东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搞得人家……” 柏玲轻轻站起身,口里埋怨着,脸上却挂着满意地微笑。 方明盯着输液瓶子问到:“舒服吧?痛快吧?这就是黑,这就是黄。在夫妻之间,是不是一种享受?” 方明的口语表情,让柏玲回味无穷。 “你就会作践女人。”柏玲说着违心的话抱怨的话…… 方明完全理解柏玲的“口是心非”。方明把柏玲拉进卫生间,一边冲洗一边说到:“我们不要孩子,你是零妈妈,我要让你天天过着舒服的日子……” 第七十九章 解疑释惑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快乐的时光犹如流水。处在新婚喜悦中的方明柏玲,每天都是洞房花烛。他们上没有父母,天天都是快乐的二人世界。一眨眼功夫,两个多月就过去了。 这是个周六,方明和柏玲紧紧地互相拥抱着,共同欢度周末。两个年轻人好象故意在叫劲,双手都在用着力,看谁能治服对方,让对方压迫的喘不过气来。看谁能让对方先开口求饶。结果谁也没有战胜对方,谁也没有被对方战胜,只能是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方明笑着称赞到:“白牡丹,你真行。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柏玲也笑着回到:“我曾说过,我这个女人可不是好欺负的。这下你体会到了吧?” “好,希望你天天是这个样,事事是这个样,并且一直坚持下去。” 柏玲一看方明的动作表现,就知道方明说话的用意。她脸微微一红笑着告诉方明。 “你不招惹我,事情是你说了算。你若是招惹了我,那我可要当一回老虎……” “当母老虎吧?” “母老虎更厉害。”方明把话锋一转说到。 “白牡丹,明天虽然是个星期天,可是我不能陪你。” 方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柏玲打断了。她坏笑着问到。 “刚刚结婚两个月,新房还没暖热乎呢,你就开始嫌弃我了?你不陪我,你要去陪谁?” 方明明知柏玲故意在做作。于是他笑着穷侃:“自己心术不正,却老怀疑别人坏?” 柏玲的口气当然不让人。她坏笑着回答老公的反问。“我一下班就急忙往家跑,我爱这个家,还说我心术不正。你星期天不陪我,去陪别人,这还叫心术正?” “工厂要加班,要临时大检修,我总不能带着你去上班吧?我一天都不能回来,中午饭都得在现场吃。只好委屈你一下,让你一个人独守空房了。回头我要加倍偿还。”方明断断续续地说到。 “哎哟,哎哟”。柏玲一边轻叫着,一边说到:“那我明天到县城去看看侄子侄女。” 二人再一次热烈拥抱,仿佛提前弥补白天的分离。 星期日吃完早饭,二人就要各奔东西。 “老公,工厂抢修,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要时时想到,家中还有一个我,我在家好好等着你。” “放心,我从来都是把安全放在首位。你要去看侄子侄女,还是打车去吧,这样既安全又方便。” “好,我打车去,没有你陪着我,我一个人还真不敢骑车走那么远的路。” 夫妻就是夫妻,说的都是关心话贴己话。 上午10点钟,柏玲轻轻推开王家的大门,只听正房里传来逗孩子的笑声。 “大婶,忙什么呢?”柏玲笑着问到。 王东的妻子----弟媳的母亲,首先从正房里迎了出来。后面是她的两个女儿芙蓉、莲荷。小姐妹俩每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严然是一对双胞胎姐妹抱着两个龙凤胎子女。 “她姑姑,你来了?又让你花钱了。家里什么都有,不缺他们吃的喝的。” “我随便给他们买了几样东西,也不知道他们喜欢不喜欢。”柏玲说着话,就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就在这时,芙蓉、莲荷手中的孩子,同时向柏玲伸出双手,争着让柏玲抱。 柏玲急忙伸出双手,把两个孩子一下子都抱进自己的怀里。两个孩子急忙扒在柏玲的肩头,双手紧紧抓着柏玲的衣服,好象见到久别的亲人。 大婶一见,笑得合不上嘴:“真是一家人,天生的亲情,你们俩是不是太想姑姑了?” 两个孩子嘴里叽哩咕噜的不知说得什么话,好象是对姥姥问话的回答。 芙蓉、莲荷急忙伸出手:“宝贝,过来,让妈妈抱抱,先让姑姑歇一歇。” 谁知两个孩子一只手紧紧抓着柏玲的衣服,另一只手摇着,不让妈妈的手接近。 “怎么,看到姑姑就不要妈妈了?” 两个孩子口里“呵呵”着,仿佛这就是对妈妈的回答。一家人都开怀大笑。 柏玲坐在椅子上,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这两个孩子格外地听话。他们抓抓柏玲的衣服,又看看柏玲的脸,好象要对这位姑姑研究研究。 芙蓉说:“姐,我们听了你得话,参加了市统一招工考试,结果一步到位,有了固定的金融工作。我们又听了你的话,报考了业大,很轻松地就取得了大学文凭,这对我们的工作很给力。最近,我们的工作要调动了。” “调动?要调到哪里去?” “我们俩都要离开下面的储蓄所,调进支行。” 柏玲一听,就笑着说到:“好哇。这不是升了吗?将来再挂个职,戴个帽什么的,那可就更好了。” “姐,我们有个问题不明白。我们俩参加业大考试,好象也没觉得是回事。为什么高考了两次都没中呢?” 柏玲左右看了看,屋里只有女人,便笑着问到:“你们小姐俩什么时候来得例假?” 小姐俩互相对望了一眼。只听芙蓉说到:“好象是十四岁。” 莲荷接着补充到:“不错,是十四岁。这一点我记得非常清楚。” 柏玲接着又问到:“那你们小姐俩参加高考时,是不是正处在例假当中?” 芙蓉想了一下说:“不错,我是高考前一天来得例假。” 莲荷紧接着说到:“我只比姐晚来了半天。” 柏玲说:“这就对了。女人的例假,扰乱了身体内部生理机能的平衡,造成了内分泌紊乱,影响了人的思维、智力。严重的女同志,那几天,人似乎就处于痴呆状态。” “姐,你真行。”小姐俩交口称赞。 “我行什么呀,也是事后诸葛亮。我要是早了解这个情况,就会帮助你们改变这个周期,让你们考上名牌大学。”柏玲边摇头边回答说。 “姐,我们如果真得考上名牌大学,也未必能分到今天这样理想的工作岗位……”芙蓉回答的很干脆。 这姐仨认真地交谈着,有着说不完的知心话。小姐俩的母亲静静地坐在一旁,象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地听着。 柏玲马上把头转了过来:“大婶,她们姐俩平时学习成绩都很好,高考时成绩又是那样的差,这让我很不理解。我带着这个问题,到市图书馆去查阅资料。有个女专家谈教育,专门回答了这样一个问题。我才明白,例假对女人的影响颇大,思想、情绪、思维,处处都受到影响。” “她姑姑,看来,这当父母的,光管好孩子的吃喝还不行,还必须懂得很多科学道理。” 柏玲连忙笑着说:“大婶,你不要自责。通过这件事,我们也可以看到,城乡之间存在着很大差别。后来我了解到,在城市长大的女孩子,人家都懂得这个道理。人家都会自己调整这个周期,不让高考和身上的例假撞车。” 柏玲又把脸转向小姐妹俩。 “芙蓉、莲荷,我要提醒你们。在今后的工作中,凡是在这几天里,你们一定要理智。如果遇到结账,一定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出错。在接人待物方面,一定要理智,要控制好情绪,千万不能感情用事。” 大婶急忙对着自己的两个女儿说:“你看,你姐对问题考虑得多深远多周到。你们千万要记住,并且要真正做到。” 芙蓉莲荷急忙说:“姐,你说得真好。考虑的真全面。我们的确没有这样考虑过问题,今后一定要十分注意。” 这时柏玲手中的两个孩子,仿佛觉得这位姑姑忽略了自己似的,一个个伸手去抓姑姑的脸。 柏玲急忙摇着怀中的两个孩子说:“好宝宝,姑姑没有忘记你们。姑姑是告诉你们的妈妈,要好好地对待你们。” 她又拍着怀中的侄女说到:“等我侄女长大高考时,你这个做母亲的,一定要牢记自己的教训,要提前采取措施,可不能再耽误我侄女的前途。” 怀中的小女孩,忽然拍着双手,在柏玲的怀中又是蹦又是跳,嘴里还呵呵地叫着,好象对姑姑的话大力支持。一家人又开怀地大笑起来。 柏玲又接着说到:“芙蓉莲荷,你们既然已经懂得这个道理,以后就要充分利用这个道理。可是,不能随意调整自身的规律。要知道,人的生理机能都有它自身的规律。它们之间互相制约,互相平衡,才能保证身体处于健康状态。如果人为地破坏了它们的平衡,扰乱了它们的正常循环,造成内分泌紊乱,那么人就要闹病了。” 大婶笑着说:“看,你姐比你们厉害吧?” “大叔他们呢?” 这么老半天,大叔和两个弟弟一直没有露面,柏玲感到很奇怪。 “邻村有个个体运输户,两辆大货车眼看就要到家了,只剩下六、七十里路,结果就坏在了路上。实在没有办法了,就给你叔打来了电话。你大叔问清了具体情况,就带着柏龙、柏虎,开车去了。临走前,你大叔还说,毛病不大,好修。” 第八十章 十分钟礼物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抱着方明的遗像,不由地就陷入回忆。 回忆充满了甜蜜,回忆充满了辛酸,一件件往事,记忆犹新,历历在目。 老公方明撒手人寰已经八天了。柏玲一闭眼,就感到方明站在自己身边。越是这样,越是深深陷入对老公的思念里。她想到与老公方明的相识,想到她们的新婚之夜,想到方明讲得许许多多的故事。方明的故事,又钩起她对辛酸童年的回忆。现在,她忽然明白了那些故事的用意,藏在自己心头的秘密、耻辱,自己虽然只字未提,其实老公早就了解了,他是希望自己走出阴影,他不嫌弃自己而是真爱自己…… 她不时拍打着自己的头:“我真傻,老公,我爱你,我想你。” 只要这个家里就剩下柏玲一个人,不论是坐还是站,不论是在卧室还是在客厅,在家庭的每个角落,她都感到方明就在自己的身边,正在紧紧地拥抱着自己。这时的柏玲常常是睁开泪眼,左右巡视一周,她真想老公就站在自己的身边…… 在这个温馨的家里,方明曾不止一次地开着玩笑说:“白牡丹,零妈妈。我们永远都是二人世界。虽然是二人世界,是恩爱夫妻,却不一定二人能够天天厮守在一起。因为工作单位不同,工作性质不同,我们会有可望而不可及的时候。如果我出了远门,因工作又需要滞留一段时间,那么,这个家里就你一个人。你是否会产生一种孤独感寂寞感?你只要安我说得方法去做,只要做好了,做到了家,即使家里没有我这个人,你也会感受到我的存在。你不会感到寂寞。” 柏玲当初并不认可方明的说法,她觉得方明把自己捧得太高了,但她还是按方明说得做了。满足了方明的心里要求,自己也从中受益,享受到无尽的欢乐。 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都成为昨天,都成为难以忘怀的过去。今天,柏玲的确有了方明所说的那种感觉:虽然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可是,总觉得方明就陪在自己身边,在家庭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方明的身影存在。方明曾开着玩笑所说的话,如今她有了切身体会。 老公是个预言家还是有先见之明?柏玲永远也不会明白了。 方明房间里的东西,除了日记本和他写作的大批手稿,经过整理保存之外,一切都还保留着原样。连写字台前那把木椅,都保持着原距离、原角度。柏玲不忍心移动任何一件物品。她觉得:老公方明又去上班了,晚上还要回到这里读书、写作、休息。 柏玲越思念方明,越看到自己的不足。她现在象个审查官,重新翻阅旧案,审查曾经过去的自己。为什么那时的自己竟是那样的愚笨,心竟是那样的麻木不仁,就象是个石头人。方明的离去,自己要承担很大的责任。如果说方明是被人谋杀,那么自己就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夫妻二人退休,被称作梅开二度。别人都在充分享受生活,重温洞房花烛夜,重走二八青春路。而自己却是把老公方明赶出了家门,逼着他去打工。觉悟了得柏玲感到后悔,感到内疚。现在,她不能面对着老公道谦,说声对不起。只好在方明的房间里睹物思人,诉说衷肠。 方明睡得是一张小双人床。说它小是因为窄了一些,两个人睡在一起,必须要靠得很近很近,难怪人们称它叫情侣床。在这张情侣床上,方明是过得光棍生活,这让外人都不可思议。 一张洁白的床单,平平展展地铺在床上。两床被子迭得方方正正,摞在一起。放在床的一头,和床构成45度角。被子上摞着两只长方枕头。 这完全是一个单身宿舍的格局。这种格局是多么的熟悉,自己曾在这样的宿舍里住了八年。 柏玲忽然愣住了: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房间,打量方明睡觉的床位。方明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生活的?自己不是没有进过这个房间,为什么就没有发现这样的布局?为什么对这种布局熟视无睹?他为什么不把被子放进大立柜? 柏玲觉得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对她张口说话。 枕头说:“女主人,我们好久没有同床接吻了。” 被子说“女主人,我们好久没有紧紧拥抱了。” 墙上的镜子说,照一照吧,你看你还是过去的你吗…… 柏玲好象听到方明的表白:“白牡丹,看看吧,我的被子成双,枕头结对,床能睡两个人,可是,我这个娶了妻子的男人,却是打着光棍,过着单身的生活……” 柏玲的眼泪涌了出来。好象屋间里响着回声:你是个结了婚的女人吗?你履行了妻子的责任和义务吗?你体谅关心过自己的亲密爱人吗? 柏玲知道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好象这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在为方明鸣不平。柏玲无法面对这个现实,她伸手把方明睡觉的两个枕头,抓了起来,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好象是要做一点自我安慰。 “老公,我辜负了你……” 忽然,柏玲感到枕头里有个硬物,压在自己高高耸立的胸脯上。那种感觉,就象是洞房之夜,老公送来关爱之手…… 柏玲急忙打开枕头的拉链。 就在这时,她仿佛听到老公方明在她耳边悄声笑着说:“白牡丹,小心点,别给我弄坏了。” 她觉得老公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她身不由己地回头望了一下。 这个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这个家里也没有第二个人。这又是幻觉。 这是一个只有32开大小,寸把厚的纸盒子,用红色的丝绸带十字花系着。在正面还打下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打开蝴蝶结,看到下面写有一行黑色的粗体字:《十分钟礼物》。 在这行字的下面,还有一行小字,用隶书写成:“有效期三年。封于X年X有X日。” 柏玲看了一下墙上的挂历,刚过有效期三天。她迫不及待地急急忙忙打开礼物盒的外包装。里面还有一层包装。 医生曾经说过:方明彻底了解自己的病情,最起码要在三年以上。看来,这份礼物盒子,是方明在深知自己的病情之后留下的。他早就做好了“走”的准备,随时迎候死神的莅临;随时准备去赴死神的约会。作为他的妻子,亲密爱人,自己竟没有半点觉察。 去掉层层包装,终于打开了盒子。展现在柏玲面前的是个紫色的笔记本。比32开本略为小一点,差不多有3 公分厚。它仍被白色透明的塑料纸密封着,就象刚刚从文具店里新买来得一样。 透过白色透明的塑料纸,看到一张白纸条。上面写着几行小字。那是方明常用的行书笔迹,字迹流畅,一气呵成。 “在有效期内,你只有十分钟的阅读时间,过了有效期,恐怕就没有这个时间,而且内容也不会完整,或许你什么内容也看不到了。” 柏玲急忙打开了第一页。 字迹变得很淡很淡,成了浅灰色,就象一幅画的底衬,有得字迹已经变得模模糊糊难以辨认。 “玲”。 只这第一个字,就让柏玲感到心里沉甸甸的。平时,老公都是称自己为“白牡丹”。这是一种亲密,这是一种深爱。只有遇到大事,遇到严肃的事,老公才会呼自己为“玲”。 “玲,当你还能勉强认清这些字迹时,相信我们已经永别。我已经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不久。当你看不清这些字迹时,说明我走得时间太长太久了。” “玲,你是我心目中的唯一,是一株最美最美的白牡丹。自从我们牵手,我的心目中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 “人们常说,两个人有幸走在一起,组成家庭。男人对女人的了解,往往远远大于女人对男人的了解。或许,你现在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理解。 “新婚之夜,我就意识到,你一定有着刻骨铭心的不幸童年。我爱你、同情你、都一直想方设法保护你。只所以要给你留下这些文字,是因为为了保证你得安全,今后,我再也无能为力了。 “我希望你了解真相,能够自己保护好自己。我虽然走了,但我走得清白,走得心安。我希望你正视现实,坚强地面对生活。我只所以用这种方式留下这些文字,就是因为这里面涉及到许多我们的家庭隐私,我不想让外人看到…… 如果说,前面这一部分是一部小说的开篇,是一部书的内容简介,那么,下面就是正文的篇目。 一•柏仁魁夫妇(你爷爷奶奶) 二•向我揭你疮疤的人 三•你妈并未远嫁 …… 柏玲急忙大致翻了几页,发现越往后,字迹越淡,大半本已经看不清字迹。于是,她不敢怠慢,集中高度精力,抓紧时间,迅速查看能读到的内容。这可是老公方明留下的一颗爱心。她必须珍惜这颗爱心,她必须了解自己所不知道的事。 第八十一章 柏仕魁夫妇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看到,第一个标题介绍的就是爷爷柏仕魁,奶奶徐淑贤。她曾听爸爸说过,爷爷奶奶惨死时,爸爸柏玉树还没有结婚。当然,这个世界上,更没有柏玲的立足之地。 关于爷爷奶奶惨死的详情,她柏玲根本就不清楚。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公方明,竟清楚这一切。看来,自己对老公方明了解的真是太少太少。老公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自己不知道。她急忙接着往下读。 龙冈村的柏仕魁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长子柏玉树比长女柏玉珍大八岁。这个柏玉树英俊潇洒,帅气十足,而且又有文化,讲道德﹑懂礼貌,人见人爱。长女柏玉珍,天生丽质﹑聪明美貌,被人称作白雪公主。柏玉树对小妹妹的关爱,简直超过了父母。有好吃的﹑好玩的东西,他都要留给妹妹。而妹妹也天天把哥哥挂在嘴边,有事就找哥哥。这也让父母省了好大的心。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从16岁开始,就有人给柏玉树提亲,一直到20岁,这桩婚事才算定了下来。 柏家不是名门旺族,也不是富商大贾。但在方圆几十里内,知名度却很高。柏家的当家人柏仕魁,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家道贫寒,儿﹑女的择偶对象,也定在贫苦人家之列。 他不要求儿媳必须识文断字。在“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种封建礼教的束缚下,能有几个女孩读得起书?更何况贫苦人家食不果腹,男孩子很多都还是睁眼瞎。 女人虽然不读书,但必须明事理,能帮男人撑得起家﹑立得起户,是个好主妇﹑是个贤内助。就象自己的妻子一样。 柏仕魁的妻子徐淑贤,也生长在贫苦人家。因为生得美貌,受家庭文化熏陶,也多少认识几个字。许多富裕人家的大户,都把月老的红绳抛向徐家,要娶徐淑贤为妻﹑为妾。 徐家的长辈都是开明人士。他们不把女儿的婚姻,当成攀富结势的桥梁,也不把乖乖女看成是自己发家致富的敲门砖。既然视女儿为掌上明珠,就决不会明珠暗投。在“父为子纲”“父命不可违”的那种礼教下,徐家长辈竟不受封建礼教的束缚,完全尊重爱女的自主选择,为独生女的人生幸福负责。 徐淑贤和自己的父母讲。她愿意嫁进柏家,与柏仕魁喜结连理。她相信大众对柏家的评价。 “柏家可是个穷秀才之家。在现时这种客观形势之下,他们尽管有才有德有能力,但决不会跑出来做官。一是他们没有那个经济支付能力,二是他们的人品也不会屈从于乱政之道。” 徐家的长辈对柏家的为人了如指掌。对女儿在婚姻大事上的选择,也提出了善良的忠告。这是对柏家公正的评价,也是告诫女儿,走此路会有很多磨难。 女儿徐淑贤说:“我不怕贫苦的生活,我愿意与正人君子结交,我愿意与文化人为伴。只要人品好,两人情投意合,拉着棍子讨饭吃也心甘情愿。” 父母尊重女儿的选择。 柏仕魁娶了徐淑贤为妻。 柏仕魁很快就发现妻子贤惠﹑聪明。他无意中把自己的知识讲给爱妻听。没想到妻子接受力特别强,不仅牢记不忘,而且是举一反三。二人相见恨晚,真得是夫唱妇随。柏仕魁常常对着爱妻发出感叹:“如果我要是早发现你几年,一定送你去赶考,让你去争个女状元。” 妻子笑着反问:“你一个大男人都不去赶考,我一个弱女子,还会去赶考吗?” 丈夫说:“我不能改变社会的现状,又不愿意随波逐流,所以我……” 妻说:“这正是我要嫁给你的原因。” 徐淑贤对柏仕魁明着有夫妻之情,暗着又有师生之谊,那种卿卿我我,恩恩爱爱难以言表。 …… 龙冈村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因讨饭流浪而落户到龙冈村的任楠蓉姑娘,即将嫁入柏家的大门,成为柏仕魁的长媳,成为柏玉树的媳妇。 柏仕魁虽然生活贫困,却有一颗菩萨心肠。他觉得,把一位居无定所的姑娘娶进门,这本身就是一件善事。历尽艰难,过着漂泊生活的人能安居下来,她会加倍珍惜生活。更何况他还对这讨饭的母女提供过帮助。 任楠蓉不光模样长得好,而人也很聪明,不象个无知之辈。柏仕魁觉得,儿子这件亲事既然定了,姑娘又正在二八妙龄,就应该马上办成这桩婚事。自己的家不富,女方的家还穷。他不想走过去的老路,想来个新事新办。眼下封建制度正在灭亡,新的社会制度正在建立。中国正走向光明。 柏仕魁带着妻子徐淑贤,乘夜晚来拜访任楠蓉母女俩,商讨办婚事的具体细节。 这是个月黑头的夜晚,高粱、玉米都已经没过人头。任楠蓉住得这个农家小院紧靠村边。风吹得庄稼叶子唰唰作响,一个人如果孤身走夜路,真让你有些毛骨悚然。 柏仕魁夫妇来到未来的儿媳妇所住的院落,发现街门半开着,于是便进了院。柏仕魁刚要开口问话,忽然屋里传来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姑娘的对话:“楠蓉,爹对你说得话,你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 “必须按爹说得做。” “知道了。” …… 柏仕魁心头一惊。这话音太耳熟了。这是土匪头子田寿命。他曾几次找自己去他那里入伙,都被自己婉言谢绝了。 柏仕魁马上明白,自己被骗了。这个所谓的讨饭女,原来有着不为人知的社会背景。这还用说吗?必须告诉儿子,决不能与土匪为伍,更不能娶匪首的女儿为妻。这桩婚事彻底告吹。 柏仕魁拉起妻子徐淑贤刚转过身,要悄悄回家。没想到,匪首田寿命“噌”地一下就从屋里跳了出来,一脚踢中柏仕魁的要害,一手拧断徐淑贤的脖子,二人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当场毙命。 就在这时,他的妻子----任楠蓉的生母进了院。田寿命低声严厉训斥他的妻子:“你是怎么搞得,人不在院里,大门也不关上!” 他的妻子说:“我突然肚子疼,就跑到厕所里方便方便,没想到,这个时间就有人进了院。” 这个女人一看,死在面前的是柏仕魁夫妇,急忙问到:“我们的女儿怎么办?” “继续嫁给柏家,你们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过一段时间,主动登门催办嫁娶之事。” 柏玉树、柏玉珍兄妹俩并不知道,二位老人偷偷去拜访未过门的儿媳妇。二老深夜不归,兄妹俩不知如何是好。是不是遭受到土匪的绑票。 第二天早晨,才知道二老惨死在村头路边的庄稼地里。这显然是土匪所为。 兄妹俩葬送了二老,牢牢记着这个深仇大恨。从此,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生活得更加谨慎小心。 柏家的儿女亲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女方几次托人上门摧办柏玉树的婚事。都被柏玉树婉言拖了下来。柏玉树要为父母守丧三年…… 历史已经进入20世纪40年代。曾经饱受外敌侵略﹑凌辱的中国大地上,建立起一块块红色政权。老百姓当家作主的日子开始了。那些曾经作恶的土匪,不是被彻底消灭,便是躲进深山老林,销声匿迹,再也不敢公开兴风作浪。 一天,柏仕魁的一位故交老杨登门拜访。听说老友已经作古三年,悲痛得不能自己。看到柏家的两个孤苦孩子,老友悲爱交加。 柏玉树告诉这位杨叔叔,没有半点迹象表明,父母会突遭不测。三年来,他们朝思暮想,一定要为父母讨还公道,只可惜,他们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凶手到底是谁。父母为什么会遭此毒手。柏玉树还告诉这位杨叔叔,妹妹柏玉珍正处二八妙龄,尚未婚配。他害怕耽误了妹妹的青春。 这位杨叔叔说:我在西山根据地做事。那里完全是一个崭新的世界。我是受众故友所托,来看望你爸。没想到你爸妈遭此毒手。回去我就给侄女玉珍找个好人家。大家都会关注这个故人的爱女。 过了大概一个多月的时间,果然有人带着杨叔叔的亲笔信,找上门来。柏玉树就陪着妹妹进了深山。那里果然是“解放区的天是蓝蓝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 兄妹二人果然受到好多人的欢迎慰问。他们都曾是有作为的青年,听从了父亲柏仕魁的指点,走上了一条新路。 那位杨叔叔,果然给妹妹玉珍找了个好婆家。公婆一家四口人象寻到一块珍宝。小姑子象对待亲姐姐一样对待嫂子。那做丈夫的,就更不用说了。玉珍的美丽善良震惊一方。 妹妹终生有靠,柏玉树放心了。 三年守孝期满,妹妹出嫁。接着有人上门催办柏玉树的婚事。他就娶了任楠蓉为妻。这桩婚事是父母生前定下的,他要让父母的在天之灵安心。 第八十二章 揭女儿疮疤的人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这是个周日。因为休息,方明比平时起床晚了些。方明知道,柏玲有临时维修任务,不仅不能休息,反而比往常上班还要早。 起床后,方明仍然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着自己的创作文稿。 岳母入住这个小家已经十多天了。方明和妻子柏玲过起了牛郎织女式的生活。他们虽然没有千山相阻﹑天河相隔,但中间却有个岳母。她就是王母娘娘,在方明和柏玲之间,划出一条看不见的更大的天河。 方明原来的生活规律被打乱了。方明另居一室,他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创作上。连睡梦都想着创作的方明,一起床,先拿起笔,修改自己的小说。他把梦中的情思马上写下来。 这时,岳母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明,你在干什么呢?” “妈,我正在写小说。” “明,你得模样长得这样帅气,又有文才,我女儿不是个处女,你都不嫌弃。我真得应该好好谢谢你……” 岳母的表情,岳母的直白,犹如在方明的脸上扇了一巴掌,又在方明的心窝里插上一刀。方明感到非常地不舒服,不,应该是感到耻辱,或者说燃起了胸中无名的怒火。 方明不由地想起了洞房花烛之夜,柏玲无故给了自己一巴掌…… 第二天早晨,二人经历了一场暴风雨。那是人生路上,男女亲情的第一次表演。柏玲没有落红。方明虽然不在乎处女贞节之说,但面对现实,也难免产生这样或那样的猜想。必竟是有了这样的行为,然后才能产生这样的后果。 岳母任楠蓉看到方明没有表态,脸上没有丝毫反应,便接着又说到:“我的女儿长得的确漂亮,称得上美女佳人。只是早早地就被破了身。象你这样的小伙儿,按说应该是找个处女,应该充分享受一个女人的初夜权。” 这位老太太不等方明插话,接着又说到:“一个女人的初夜权,给男人带来的将是难以忘怀的享受。一个男人没有享受到一个女人的初夜权,那是一辈子的遗憾。所以,有志气的男人,会对此事耿耿于怀。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决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先被别人占有,认为那是自己的耻辱……” “方明,你是个有胸怀的男人,你不嫌弃我的女儿,我佩服你得宽宏大量……” 这话听起来是恭维,实际上是在讽刺﹑挖苦,是在火上浇油,稍有点脾气的大男人都会火冒三丈,更别说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老太太的喋喋不休,方明的脸上已经表现出极大的不耐烦。 岳母注意到方明年脸色变化。她退出了方明的房间,并把房间的门关好。这时,她得脸上,露出一丝阴笑。 方明并不是为妻子柏玲是不是处女心烦。他是有点讨厌这位岳母。平白无故打扰他的思路,占用了他不少宝贵时间。 一个好得剧本,必须有好得演员来表演,才能表达剧本的原意。一个蹩脚的演员,再加上拙劣的演技,不仅会歪曲剧情,转移主题,还会产生相反的效果。 刚才岳母的行为,就是一个蹩脚的表演。尽管与实事结果相符。就其动机而言,真是令人难以想象。 扬己长,护己短,这是人们的通常做法。特别是做母亲的,宁可有损自己本人的脸面,也要为子女扬俊遮丑。这是伟大的母爱。 我们这个国度,充满了传统的封建习俗。贞节对姑娘是个最敏感的问题。哪有母亲背着女儿,平白无故去揭她的疮疤的?而且还不说明原因。这太不符合情理。 对推理小说有着特别偏好的方明,看问题的角度,对问题的思维方法,独出心裁别具一格。 柏玲小小年纪,就支撑起门户,带着两个弟弟过日子。这让方明十分钦佩,也让方明对她的母亲产生种种疑问。方明知道,柏玲是个好女人。所以,他对柏玲给予更多的关爱。 方明对岳母自揭女儿的疮疤,这种笨拙的表演,来了个逆向思维后,发现柏玲小姐仨,童年所遭受的一切不幸,都顺理成章地解释通了。 这位母亲是伸向女儿的黑手。女儿还在童年,她就给女儿制造了种种不幸,烙上永远也无法熨平的疮疤和伤痕。她要让女儿一辈子都带上难以启齿的伤痛和耻辱。新婚之夜,柏玲的异常表现,是无意中被触及到心灵上的疮疤,她是本能的自卫。她是个坚强的女人。 看到女儿组成了幸福的家庭,有了个知心的爱人。她这个母亲就主动来揭疮疤,刺激面前这个男人----女儿的丈夫。她就是想让这个男人,去向女儿追讨旧账,让女儿饱受凌辱﹑摧残﹑折磨。这种用心既阴险又毒辣。 每个人的生活都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物质生活,一个是精神生活。物质享受固然重要,精神上的享受才是最大的享受。如果天天饱受精神折磨,灵魂深处始终淌着血,这个人很难平安走完自己的一生。 方明已经看到事件背后的险恶用心。 这位母亲静坐在一旁,静等着好戏登台。她觉得,自己该做得事都做了…… 柏玲并不知道,这只罪恶的黑手,又一次向她伸来。又一次将她的衣物扒光,露出致命的疮疤。 在这个新建的幸福小家庭里,老公方明曾一句话,能让妻子柏玲主动去掉一切伪装,而一丝不挂的柏玲,充分享受着从精神到肌体的欢乐。 今天,在这个家里。悄悄向柏玲伸过来的黑手,是她母亲的手。这只手就是让柏玲有生不如死的感觉,而善良的柏玲,却丝毫都没有察觉。 柏玲母亲的如意算盘实现了。方明和柏玲成为现实板的牛郎织女。二人没有说悄悄话的机会,没有肢体上的接触。然而,二人的情感,仍然在原来的基础上延续。 方明继续关爱着柏玲,仍然百倍呵护着柏玲。 本来已经买好了“票”,等着看好戏的唯一观众----柏玲的母亲,却发现她所聘请的男主角,迟迟不肯登台亮相。她不得不去旁敲侧击,摧其出场。 她终于发现,男主角根本就不买她的账。她忽然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别看年轻,城府很深。自己的如意算盘只是一厢情愿。这也让她感到大祸临头,一旦真相大白,她将死无葬身之地。她于是急忙杀个回马枪,让女主角登场。 善良的女儿在亲情的幌子下,果然中计。 在现实生活中,善良的人最容易受骗上当。因为自己善良,所以也相信人人善良。善良是社会的主流群体。 然而,小人﹑坏人﹑险恶用心的人,他们人数少,能量大。每个坏人都象一颗小小的原子弹,毁掉的是社会的人文道德,毁掉的是国家的根基,毁掉的是国家政权在人民群众中的信任度。 对这样的人必须严惩。当对方把枪口对准你头颅的时候,你还要和对方讲人权吗?这些对社会做恶的人,手中都有一把无形的枪。我们决不可等闲视之。 第八十三章 八里庄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龙冈村东南方向有个小村叫八里庄。距龙冈村有八里路。距其他村距离更远。 这个村只有百十户人家。村东有一条大沙河。夏季洪水汹涌,常常泛滥成灾。冬季冰不封河,河上又没有桥梁。河两岸的村庄鸡犬之声相闻,却很少有亲情往来。这个八里庄越发显得偏僻闭塞。 这八里庄的人口不多,但姓氏却不少。一个小小的村落,却说着好多种土语方言。 据说,当年都是逃荒讨饭的人,在这个无人管的河边死角扎根谋生,最后形成了村落。所以,他们和周围村庄的血亲关系,很淡很薄。这个村真成了一个贫穷、落后与世隔绝的原始王国。 这个村的西北角,有一个四合院。青砖瓦房,它当年也曾生活辉煌,是全村有名的富户。没过三年,便彻底败落。如今,房顶那些瓦缝里都长满了一丛丛的青草。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这个四合院不光家道败落,而且也没有留下一支血脉,只撇下一个孤寡老太太。这位老太太在龙冈村有个远方侄子,曾给老太太提供过生活上地帮助。老太太归了西。侄子就继承了这套房产。 老人过世后,老人的远房侄子,常带着他的妻子在这里小住,或两天、或三天。这里就象他们的度假村。他们每个月都要来这里住上个十次八次。 一来到这里,他们的生活就放纵得很。好象他们一直过着牛郎织女式的生活。到这里就是天河相会,时间宝贵,争分夺秒,不分昼夜,亲密到极点。 有人偶然看到,这对夫妇长得很标致。特别是那个妻子,都三十多岁的人了,面容就象十六、七岁的姑娘一样,脸上没有一丝皱纹,肤色象婴儿一样娇嫩。 由于这个院落紧靠村边,这对夫妇又是来去匆匆,进家后又从不出门。小院经常是大门紧闭。尽管闭门落锁,里面常传出男女的打情骂俏之声。小院里的白天和晚上,恐怕没有什么区别。这是家庭隐私,谁会去过问这些? 不知从何时起,一向贫穷落后的八里庄,悄悄发生了变化。一些小商小贩们,开始频频光顾这个小村落。更有的小商贩,直接进村的西北角,只吆喝两声,做完一笔生意,然后掉头走人。他们好象不是沿街叫卖、走乡串户的生意人,倒象是快餐店的专卖送货上门,或是快递公司的特快专件专送。 村西北角这个四合院,原来住的那位老太太,晚上连灯都舍不得点。她太穷了。她的油盐钱都是靠得鸡屁股供应。她把每一分钱都能攥出汗来,恨不得一分钱掰成八半花。可是,不知何时入住的这位女主人,不光是年轻美貌,而且出手阔绰。 “刚刚出锅的烧鸡!”…… 卖鸡的把车停在村西北角四合院门旁边。只吆喝两声,便等着生意上门。 小院的门“吱”地一响,一位漂亮的女人站在了门口。卖鸡人不等女主人说话,便拿出一只肥鸡,放在自动秤盘上。 “看,二斤三两。” 女主人只瞥了一眼秤盘,就掏钱付款。又随口问到:“后天还来吗?” 商贩知道,这一句问话,就为后天的这笔买卖下了定单。他急忙回答说:“来,来。” 生意人不能平白无故失去这个客户,也不能耽误这笔生意。 “酥鱼,酥鱼!”卖鱼的在四合院门外边吆喝。 门打开了,那位漂亮的女主人刚站到门口,卖鱼的就把一条盒装的还冒着热气的酥鱼呈了上去。那诱人的香味,能让人口水欲滴。 “这条鱼二斤一两多,就按二斤结账好了。” 女主人边付钱边说:“如果味道好,后天我还要。” …… 这个四合院的门口,每天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据这些小商贩们推算:这家平均每两天一只鸡,一条鱼。每周还要几斤熟肉。一年下来,这家需要二百只鸡、四百斤鱼、好几口猪、好几只羊…… 不细算账,人们很难知道这个家庭的消费水平。 这家的房后就是一个大水塘。水塘里长满了芦苇。水塘边经常会有成群的猫和狗出现。因为这里有吃不完的鱼骨头、鸡骨头。水中的游鱼也成群结队地向这里集结。这里有人抛下的残茶剩饭,对水中的鱼来说,这可是上等的美味佳肴。 有人偶然发现,这个四合院里,经常象皇帝的后宫,不论白天黑夜,这位美貌的女人,就象嫔妃一样伺候着自己的男人,又象个高级情女,充分享受着男欢女爱的生活。人们偶然听到这样的对话:“我比你老婆怎么样?” 女人阴笑着发问。男人没有回答,只是把女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女人娇滴滴地再次追问。 男人喘着粗气说:“我的身体不是告诉你了吗?” 男人忽然笑嘻嘻地说到:“任楠蓉,你的三个孩子,小日子过得苦着呢。” 被压在男人身下的女人,兴奋地大叫着。并随口回答说:“我,我没有孩子。” 第八十四章 父亲的疑问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努力辨认着方明留下的《十分钟礼物》。双手捧着这沉甸甸的日记本,就象是捧着老公方明的一颗心。这颗心是那么的真诚,老公对自己的爱和关心无法言表。内疚把柏玲的心拴的死死的。她无法表达对老公的亏欠。她现在说什么话都晚了,老公方明什么也听不到了。柏玲继续阅读着方明留下的话。 你的爷爷柏仕魁、奶奶徐淑贤的突然惨死,这对你未成家的父亲和小姑姑的人生,都是致命地一击。家境贫寒,又无有亲人,从此,你父亲担负起扶养自己的妹妹----你的小姑姑柏玉珍的义务。 你的父亲口里没有说,但心中却存在好多疑问。 “父母晚上从不出门,那一天晚上为什么会双双离开家?” “无论大事小事,父母从不回避自己,从不隐瞒自己。为什么父母这次什么都没有告诉自己,他们晚上究竟要去干什么?” “为什么二老会双双惨死在村头路边的庄稼地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爸柏玉树带着自己的妹妹柏玉珍,也就是你的小姑姑,守孝三年。在这三年里,他始终在悄悄地寻找线索和答案。 在这三年里,他们过着艰难的日子。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敢和命运抗争。为了能为父母讨还公道,白天,他们度日如年,晚上恶梦连连,常常在梦中哭醒…… 在这三年里,中国社会发生彻底变革,迎来了新政权的诞生。 在这三年里,土匪头子田寿命,在一次疯狂作案时,被人民武装击毙。人民政府还发布了击毙土匪头子田寿命的布告。这是对土匪们的警告,也是对平民百姓的安慰,敦促那些坏人赶快投案自首。 看到土匪头子田寿命被击毙的布告,人们奔走相告。特别是那些受害严重的家庭,举杯庆贺,就象过年一样。 有人悄悄告诉柏玉树:你的父母就是被土匪头子田寿命杀害的。他亲眼看到田寿命把尸体扔到路边的庄稼地里。 土匪头子虽然死了。大股土匪也被剿灭。但是,还会有散匪、还会有暗匪,你们柏家还是要小心为好。这些漏网的散匪暗匪,他们和田寿命都是一路货…… 那知情人小声提醒柏玉树。 柏玉树不止一次听父亲说过,土匪头子田寿命曾趁着黑夜,亲自登门来拜访,还几次派专人来,以优厚的条件要拉柏家入伙当土匪,都被柏仕魁婉言谢绝了。 难道这就是父母被土匪惨杀的原因?父母为什么会双双落入土匪之手?这很不正常。父亲是个办事十分谨慎小心的人。有人背后说父亲是诸葛亮,能掐会算。父亲的确很有预见性,很多事都在他的预料之内。父亲从来都是把母亲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宝贵。他从不把母亲卷入是非中来。这次父母双双突遭不测,看来是遇到突发事件,那又会是什么呢? 柏玉树觉得,父母双双惨死,这里面这背后还大有文章,还有不为人知的原因,父母一定是发现了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没来得及告诉,就被杀人灭口。 父母在世时,给自己订下一门亲事。这件事村里人人知晓,既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又受到全村人的赞扬。大家都称赞柏家人格高尚,不媚权贵,善待穷人。 柏家本来就是贫穷困苦之人。可大家并不认为柏家贫穷,更没有被人看不起。反而被好多人认为比富人还富有。柏家富在精神,富在知识,能为穷人解疑答惑,理清脉络,提供帮助。 柏玉树要为父母守丧三年。这样才能对得起柏家的列祖列宗,才对得起村民对柏家的信赖。这让很多村民敬佩。柏家就是柏家,柏家的后人仍然传承着好家风。所以,柏玉树把婚期一推再推,已经推了三年。 如今守丧已满三年。先打发了妹妹出嫁。妹妹有了个好归宿,这样,才对得起父母。自己也放得下一颗心。他知道,如果女方再来摧办婚事,自己再也没有理由推拖了。 这桩婚事是父母生前定下的。他要对得起父母,必须应承这桩婚事。别得婚事再好,他都必须拒绝。何况,这个任楠蓉姑娘,模样长的也不错,又是苦出身,而且人家已经等了三年。 中国正在改天换地,旧制度正在崩溃,新制度正在建立。柏玉树对自己的婚事,也来了个新事新办,把任楠蓉娶进了门。 刚进门的新媳妇,显得心事重重。也许是进门就当主妇,让她感到有些不适应。也许是没有公婆做指导,她感到做事没有主心骨。 新婚蜜月还没有度完,任楠蓉的母亲就突然失踪了。先失去父母的柏玉树,对自己的这个新婚妻子更加疼爱,同病相怜。 一年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女儿柏玲。第四个年头,他们又添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柏龙、柏虎。 儿女双全,家丁兴旺。这本是个皆大欢喜的好事。可柏玉树越来越感觉到,妻子任楠蓉这个人,越来越古怪,脾气越来越坏,动不动为一点小事就大呼小叫。 常言说:家丑不可外扬。而她,仿佛恐怕别人不知道。尤其是对待孩子,她似乎没有一点爱心,她缺少一个正常女人,一个母亲应该具有的好心态。 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这句话在任楠蓉身上很不适用。她看自己的孩子,眼里常常是冒着火,就好象是仇人家的孩子。 每逢任楠蓉在家大吵大闹时,在百般劝说、万般解释无果的情况下,柏玉树就只好转身走出家门。每次走出家门,柏玉树都会发现有人从自己家门口路过。是谁,他从未在意。有一次,竟是村主任胡征。 小两口吵架,这是常有的事。处理吵架的方法却是千差万别:有的人跑出去赶集逛庙;有的人下地干活;有的人跑到河边静坐;有的人坐在家里发泼……任楠蓉就是个经常发泼的人。每当这时,柏玉树就来个退避三舍,自己到大街上去冷静冷静。 那一年,柏玲刚10岁,两个弟弟七岁。这是刚开春的一个星期天。姑姑柏玉珍来看望哥嫂,还带来许多山货、特产。姑姑对三个孩子格外地亲。三个孩子紧紧地依在姑姑的身边。这让任楠蓉醋性大发。她时不时地大骂三个孩子。 三个孩子不理会妈妈的愤怒,继续缠磨着姑姑。患难中成长起来的柏玉树、柏玉珍兄妹俩,因为轻易不见面,所以,有着聊不完的知心话。婆家的山清水秀,风土人情,老区人民的相互关爱,让哥哥柏玉树深受感动。他羡慕老区人与人之间的团结友谊。 “姑姑,你能住下吗?”三个孩子时不时地也插话相问。 “姑姑今天不能住。因为还有小姐姐﹑小弟弟等着我。我必须连夜赶回去。” 不知为什么,任楠蓉突然发起了飙。 或许是柏玉珍感觉到,这位嫂子不欢迎自己,几次起身告辞,都被哥哥和三个孩子揽了下来。要她再少坐片刻。 “不能再坐了,再晚就没有车了。” 读到这里,柏玲的泪水哗哗地往下流,这一幕深深印在她那十岁的脑海里,小姑姑对她们的爱,她铭记在心头。这件事,她从未跟老公提起过,而老公对此事的了解却是清清楚楚。她抹了一把泪水,又接着读下去。 看看天色不早,柏玉珍急忙起身,和三个孩子告别,和哥嫂告别。 尽管柏玉珍口中亲切地叫着嫂子。任楠蓉心中始终烧着无名的怒火。处处给柏玉树、柏玉珍兄妹俩弄难看。 兄妹俩来到大街上,看到不远处站着村主任胡征。他好象在那里等什么人。 哥哥一定要把妹妹送上车,三里的土路,二人边走边谈。 妹妹登上公交车的一瞬间,二人忽然热泪盈眶。谁都再也没有开口说话。兄妹俩只是互相摆摆手。柏玉树一直目送公交车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爸爸返身往回走时,就被碾在一个大货车的车轮下。 那辆车却逃逸了。从现场看,那不是一般的交通事故,是大货车故意作为。不是事故,是有意暗杀。 …… 后来,曾有人看到,在村边的一个破窑处,有个司机模样的人向村主任胡征讨要工钱。 胡征把一迭钱给了讨要人。来人一清点数说到:“怎么只给了一半?那一半呢?” “说好的,一箭双雕。你只射中一只,所以工钱要减半。” 村主任胡征阴笑着回答。 “你少给一半,我回去怎么交待?难道我费了力,还要自己再往里垫那一半钱?” “那我不管,反正你们只完成一半。” 胡征讲话很霸气,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你们也太不讲信用了,说得是有主有从,主要任务完成了,你们的目的实现了,却只付一半的费用,这也太会耍弄人了……” 讨债人带着满腔怒火和不满离开了。 村主任胡征没有说话,他一直目送着讨要人的背影,他不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摇摇头又点点头…… 后来,听说那个讨债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第八十五章 觉悟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第85章  觉悟 柏玲以极快的速度,翻阅查看着老公方明留下的《十分钟礼物》。此时此刻,柏玲的心头酸甜苦辣咸,五味具全。 古人用一刻千金,来表明时间的金贵。眼下,对柏玲来说,每一秒都是千金难买。老公方明走了。那许许多多用肉眼看不到的东西,许多事情的细节,将成为永久的解不开的谜,它们都被方明带走了,成为永久性的隐私和永远无法破解的秘密。 柏玲继续翻阅着这本礼物。她的心在疼、手在颤。她真想狠狠的抽自己一顿大嘴巴。她恨自己双眼不明两耳闭塞,恨自己偏听偏信误会了老公。如果自己还是原先那样深爱着老公、深信老公的话,这份沉甸甸的礼物早就被发现了。 痛定思痛,柏玲不得不挖一挖思想深处的根源。老公方明外出打工,是自己逼迫着他去的。老公方明离开家没几天,她柏玲就把老公忘了个干干净净。她竟忘记这是谁的家,忘记这个家庭的户主是谁。老公第一次回家探亲,她死盯着刚进门的老公看,竟忘记站在自己面前的他是谁。这种闹剧虽然只是零点几秒,但反应在心灵上的落差可非一般。 面对控亲的老公,她没有送上一句妻子温馨的话,没有送上家庭成员问安的话,没有知心人表示一句担忧的话。老公究竟干得什么工作,自己竟一点都不知道。只是高兴的收下方明打工的辛苦钱,掉转头就去睡自己的午觉。 方明在家只停留了多长时间,什么时候离家返回去上班,柏玲全不知道。今天回首当时的表现,柏玲觉的自己连个猫狗都不如。那些猫狗见了主人,还表现的恋恋不舍,而自己当时就是个石头人,没有一点温情,没有一点热情,没有一点心情,没有一点恋情。完全是个没有生命的东西。 现在,她不得不强打精神,用力咬紧牙关,抓紧眼下的每一秒,去读完方明留下的《十分钟礼物》。她的双眼,不时就变得异常模糊。那是因为无穷无尽的悔恨泪水。她不得不一次次地用手擦去。纸上的字迹也越来越淡,越来越难辨认,那是因为时光流失,因文字的失效期造成的。 这些文字都象忠诚的卫士,牢牢地坚守着自己的阵地,从没有后退一步。现在,它们已经完成任务,又接到命令,开始全部撤退…… 柏玲不得不埋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几天发现这份礼物。 字迹先是变淡,接着变得模糊,接着变得难以辨认,再就是无法辨认。尽管柏玲努力阅读,仍然有五分之四的内容,柏玲没有看到。 伤痛使人清醒,别离让人珍惜。痛定思痛的柏玲不由地说出了口。 “老公,我好糊涂。老公,我对不起你。老公,我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 柏玲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头。这一切都无能为力,都悔之晚矣。 柏玲无法估量,老公方明究竟做了多少调查,经历了多长时间,付出了多大的心血,记录下多少资料。 她现在有些明白了。曾有一段时间,方明加班频繁,不是早走就是晚归,星期天也没有休息,连中午饭也常常吃不上。他还一再告诫自己,最近我很忙,上下班不能陪你。你在路途上不可停留,要直接回家,不要被路边的闲事所吸引。看来,那段时间,方明把业余精力全部投入到调查上。 对于方明的良苦用心,她这个做妻子的却没有丝毫察觉,这思想麻木到何种地步,丈夫却都能包容。如果反位思考,自己能容忍丈夫吗?她的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现在,她看到老公的心是那样的真诚、那样的容忍、那样的坦荡无私。他是真正的大丈夫大男人。可是,自己却是那样的痴钝,是什么迷住了自己的双眼?是谁迷惑了自己的一片爱心? 就在这时,座机突然响了。柏玲拿起话筒,里面传出妈妈任楠蓉的声音。 “死妮子,好长时间没有沾男人的身了,没有闻男人的味了,现在男人又死了,是不是在想男人呢?是不是也想改嫁?啊哈哈……啊哈哈……” 母亲,天下第一亲人;母爱,天下第一大爱。话筒里的那个女人,兴灾乐祸,往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这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柏玲自己心里问着自己。为了她,自己强吞下了童年残遭的虐待和耻辱,为了她,自己和丈夫分居十多年。 柏玲一下子彻底清醒了。她非常平静地反问:“妈妈,听说任家是土匪头子?平白无故对柏家怀着深仇大恨。听说你亲眼看到我爷爷、奶奶惨死在你的面前,姥爷就是杀人的凶手,他残害了许多良家妇女,还听说你也要让我爸爸、姑姑一块死掉。这些事情都是真得吗?” 柏玲不急不燥,问话非常非常的轻,就象个高明的审判员和罪犯聊天,通过聊天就掌握了你所有的罪恶。柏玲的话很轻,你不把耳朵紧贴在听筒上,就不会听到柏玲在讲什么。 柏玲有着女人们所应该有的善良、有着所有孝女应该具备的品德,尽管童年饱受母亲的摧残,仍对母亲充满了感恩。 宽容别人是肚量,以德报怨是高尚。柏玲就是个又善良、又高尚的女性。善良高尚的人也不会向邪恶低头。 电话那头高昂的笑声嘎然而止。妈妈的手哆嗦了一下,那话筒就掉到了地上,妈妈没有再说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这还用问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妈妈清楚一切,爸爸的死,也是妈妈策划的。这些消息的来源,方明一定都详细记录着,也许自己永远看不到出处了。 柏玲举着电话的手没有放下。她按了一下键,立即拨通了弟弟柏龙、柏虎的电话。 “是柏龙、柏虎吗?” “是,姐。” 柏玲一听是弟弟的声音,立即打断弟弟的话急忙说到:“告诉芙蓉、莲荷,一定要用心看护好自己的孩子。防止妈妈她们任家,对咱们的孩子,对柏家的后人造成伤害。把这个消息也告诉大叔大婶,让他们提高警惕,看护好自己的外孙们。” “姐,你这是……”弟弟急忙追问。 柏玲不等弟弟的话讲完,就急忙回答说:“姐姐没有发烧,神经也很正常。姐现在明白了一切真相,后悔莫及。姐也辜负了你姐夫方明的一片爱心。姐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你姐夫。回头有了时间,姐再告诉你们详情……” 柏玲自己没有孩子,她不用担这份心。 柏玲放下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想起了方明,老公曾反复告诫自己不可轻信。自己却说方明太多心了。没过几天,母亲就自己找上门来认亲。今天看起来,那时的方明,就已经掌握了母亲的家庭背景和所作所为。而自己明知道母亲说的全是谎话,却甘心被骗,却不去弄清事情的真相,所以一直被蒙在鼓里。 方明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妻子,他不能明言。那时,老公真得说穿真相,自己也的确不会相信。 柏玲看着手中这个笔记本,虽然她只了解内容的百分之三十不到,但最要害最本质的东西她清楚了,她现在已经拨开迷雾,从骗局中清醒过来,虽然已经晚了,丈夫连姓命也丢了,但她是彻底觉悟了,不过这可是老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是自己用牺牲小家庭的幸福换来的。 这个小小的笔记本,的确是一份沉甸甸的礼物。 方明从不吝啬,他送给儿时小伙伴的礼物也都是沉甸甸的。 柏玲耳边响起山猫夫妇的话:方哥代写的那封情书,就是一份沉甸甸的好礼物,是我们建立小家庭、发展小家庭的传家宝。 那是她和方明结婚后的第二个年头,也是结婚后的第一个清明节。她和方明做好了准备,要去上坟祭奠自己的公婆。 头一天下午,方明突然接到了山猫打来的电话:“明哥,明天是清明节,你和嫂子回来不回来上坟?” “回去。你有什么事,说吧。” “明哥,你们若是要回来上坟,你们今天就要做好准备。我明天一大早,到市里给人家送贷。办完事,我把你们捎回来。我明天早八点以前就要往回返。” “好兄弟,谢谢你,我们就坐你的专车回家。” 第二天,坐着山猫的农用车回家上坟,山猫直接把我们送到坟前,陪着我们一道烧纸祭奠。 烧纸完毕,山猫说到:“歌嫂请上车吧,你弟妹在家早已经把饭准备好了。机会难得,咱们吃一次团圆饭。你弟妹说了,她还有话要对你们说。下午,我负责把你们还送回去。” 恭敬不如从命,我们就进了山猫的家。山猫的妻子武妮,就象见到久别的亲人那样高兴,她和柏玲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方嫂子,我总算把你给盼来了,真不容易呀……” 第八十六章 送人的大礼包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山猫和武妮夫妇象招待贵客那样招待了我们。他们的两个孩子紧紧依在我的身边。那种亲情让我感动。特别是武妮就象久别重逢的亲姐妹。 老公特别理解我的心情:你们结婚,我在外地,既没有能参加你们的婚礼也没有送给你们礼物,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山猫的嘴还没张开,武妮先说话了:“方哥,你给我们的那个大礼包,那是千金难买。那是治家的秘方,我们一辈子难忘。” 方明也抬头望了一眼山猫,显然,他也没有明白武妮所表达的意思。 山猫就笑着回答说:“就是那封情书。” 武妮站起身来,从化妆箱底部拿出一迭厚厚的纸,她摇着问到:“嫂子,方哥给你写过多少这样的情书?” “一个字都没有写过。” “那你好好看看这封情书吧。” 柏玲打开一看,竟是方明的字迹。心中不由的一愣。那武妮何等的机灵,她坏笑着说到:“这是原稿,你看看就明白了。” 柏玲抬眼读了下去。 武妮妹妹: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请你耐心地把这封信读完。请你也认真地听听我的心声。 有位大诗人曾经说过:“爱上一个人只需一秒钟。” 我说,这一秒钟的时间也太长了。喜欢上一个人,只需要看一眼。这一眼也不过就是零点一秒。这就是我的亲身经历,这就是我的切身感受。 我们俩第一次相见,是在卖菜的集市上。我是第一次出摊,正在整理自己的摊位。你把卖菜的车停在了我的摊位前。我抬起头,我们俩互相对望了一眼。就这一眼,我从心里就喜欢上了你。 我为你让出一个车位。我抓住你的车把往前拉,你抓住车箱用力推。这个钢铁的车身果然是导电体。我立即就感到有股情感的暖流,瞬间传遍我的全身,给我带来了温暖和感动。 这一天,你的秤忘记了带砣,借用我的秤。当我把秤递过去,在你接秤的一瞬间,我又感到有股暖流传递过来。啊,原来,这木制的秤杆也能导电。 这整整一天,一杆秤在你和我的手中传过来,递过去。有多少次交换,恐怕谁也说不清。不过,这一天,我的精神始终处于高度地兴奋状态。这一天,好象幸运之神也格外地垂青我们。我是旗开得胜,你也觉得一帆风顺。我们早早地就收摊回家。这天晚上,我是抱着秤杆睡得觉。我做了一夜的美梦,我从没有这样开心过、愉快过。 后来,我真希望你天天都能用我的秤。 有一天,你秤盘上的绳子断了。你想把它重新接上。我拿过来一看说:“别接了,绳子太老了。今天晚上,我给你换条好的、结实的绳子。” 晚上收摊时,我们互相交换了秤。 这天晚上,我又是抱着秤杆睡得觉。不过,这秤杆可是你的。这天晚上,我做了个奇怪的梦: 一只闪着光的金凤凰落在我家的屋檐上,一直不停地叫。我急忙打开了房门。那金凤凰看到了我,立即停止叫声,展开双翅向我飞来…… 就在这时,我醒了,一看表,刚刚凌晨两点钟。这个金凤凰,让我兴奋地再也难以入眠。 你还记得吗?那是深秋的一天。我无意中,将你我两人的三轮车的前轮,用铁链同旁边的一棵大树连在了一起,并加上了锁。当时,我是嫌铁链子碍事,放在一旁又怕丢掉,这样,绝对不会丢失。谁知,这个无意的动作,却给我们带来了福音。 快收摊时,一股顶天立地的大黄风,从西北方向升起,当我们刚刚发现,那风就来到我们面前。那风也确实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站不稳脚。 “武妮,一手抓紧车把,一手抱紧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抓紧了车把,又用另一只手,紧紧抱住了你。我伸出双腿坐在地上,你伸出双脚坐在我得双腿上。你把脸埋在我的肩膀上,我的头枕在你的肩膀上。大风能吹得一个人站立不稳,却吹不动我们紧紧相拥抱的两个人。 大风过后,旁边的车都被风吹得移了位。有的还撞在了一起。只有我们俩的车,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他们都羡慕我们俩。你也说我能掐会算,有先见之明。其实我觉得,好象是老天在大庭广众之下,故意在考验我们俩。在这么大的风暴面前,我们不离不弃,紧紧拥抱,经住了考验。或许这就是预示我们今后的生活,两两紧紧相依,就没有战胜不了的困难。 人生难逢一知己,世上知音最难觅。后来,你向我敞开心扉,告诉我你家庭的一切。我知道,这是你对我的信任,识我为知己。我同情你的不幸,我为你的遭遇愤怒,我为你的母女深情落泪。你有个伟大的母亲,你有个可爱的妈妈。我为妈妈祝福,愿她健康长寿。 和你相比,让我懂得:我真是有个幸福的童年,有个可敬可爱的爸妈,有个亲密无间的小弟。美中不足的就是缺少一个可爱的小妹。尽管生活也很艰难,却是个幸福的家庭。 有一天吃完晚饭,天突降大雨。一家四口人坐在一起聊天。无意中,我就说到了你。说到你辛酸的童年,说到你妈妈对你的爱。我的妈妈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这武妮真是个好姑娘。今后,你要尽力帮助她。多为她提供些方便。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个女人带一个女儿过日子,这生活非常得不容易。她和她的妈妈都是好人,却遭遇这样的不幸,真让人可怜……” 我得妈妈一边说,一边不由地又擦起了眼睛。 我的爸爸在一旁也说话了:“你告诉这个女孩,她们家若是房屋出了问题,我免费为她们去维修。家里有了什么难活儿,请告诉我,我会无条件的去帮忙,去解决……” 忘记告诉你了,我爸爸是个多面手。家里地里的许多难事,到了他手里就不难。我爸还精通建筑行业。他称赞你小小年纪,就为生活奔波,你真有男人的气概,你就是今天的花木兰。 连我的小弟都发了言:“哥,你把这位姐姐叫到咱家来。我去为她抓鱼,为她煮一锅最好吃的鱼,让她吃个饱,然后再给她妈妈带上一大碗。她们家没有男人,没有人去下河抓鱼,她们肯定没有吃过鱼。 后来,我们又说到改变穷困生活的想法和打算。我小弟倒先说话了:“我看咱们养鱼好。哥和我都喜欢抓鱼。我们一家人都喜欢吃鱼。” 妈妈笑着说到:“那养鱼可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我爸说:“二小年龄虽小,说得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干自己喜欢干得事,就容易成功。我也曾察看过地形,看养鱼池放在什么位置好。养鱼池不能太洼,否则一下大雨,鱼池的水漫出来,那鱼就会随着水跑掉了。” 我爸又说到:“山猫,你应该先借养鱼得书看看,养鱼可是个技术活儿,和咱们到河里抓鱼可是大不一样。鱼的品种不同,喂的鱼食也不同,不同的季节,恐怕喂鱼的食物也有区别。咱们要先作好准备工作。” 不瞒你说,我白天出去卖菜,晚上就开始读这方面的书籍。我们全家开始在养鱼上做文章。 武妮,我敢向你保证:如果我真得养起鱼来,这第一批出水的鱼,第一条要送给你妈吃。正象我弟弟说得: 让这位没有吃过鱼的妈妈,第一个先饱口福。 武妮,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觉得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孩。在所有的卖菜者中,你是年龄最小的一个,而且还是个女孩。你比我还小两岁,却早早就挑起家庭生活的重担。我佩服你。我从心里喜欢你。 有位诗人说: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们天天在一起,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我们俩从相识的第一天起,天天摊位挨着摊位,你帮我,我帮你,说了很多知心话,却始终没有说到爱情。 今天,我要大声地说:“武妮,我爱你!武妮,嫁给我!” 目前,我的家庭虽然生活也不富裕。但是,我有决心要改变这种困境。我一定要让我所爱的人过上好日子。 一个人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里不能选择,一个人走什么样的道路却可以选择。一个人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全靠自己。艰难的经历,可以将一个意志薄弱的人搞垮,让他丧失信心,绝望到底;艰难的经历,也可以让一个有志气的人奋起,依靠自己辛勤的双手,通过艰苦的劳动,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 你是个有志气的女孩,你也鼓起我的志气,让我做一个大男人。 这是我的第一封求爱信,第一封情书,也是发自我的心头话。这是你对我打开心扉的回报。我不善于表达情感,但我说得都是知心话,句句发自肺腑。 武妮,能答应我吗?我好爱你。 问你妈好,祝她老人家身体健康。 忠诚友谊的山猫。 年   月   日 武妮一看柏玲把信读完了,就笑着用手一指自己的老公: “嫂子,这就是方哥送给我的大礼包,一个让我称心如意的好丈夫。” 这时,山猫也笑着插话了,他用手指着武妮说到:“这就是方哥送给我的大礼包,黑夜白天让我高兴痛快的忘乎所以。” 武妮红着脸笑着说到:“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山猫继续笑着说到:“在这位哥嫂面前,我们俩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都可以办……” 山猫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武妮开心地笑着,红着脸说到:“说你胖你就发喘,给你根杆你就向上爬,越说让你做个人,你就越不象人。” 这一下,我们都开心地大笑起来。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大鹏和他的妻子走了进来,接着郭志也走了进来。 “方哥,嫂子,你们好。” 几个好伙伴站起身来亲切互相握手致意。 大鹏开门见山,首先说明来意:“方哥,嫂子,一会儿我把你们送回去吧?” 山猫急忙说:“我行,我有时间。我来送。” 这时郭志插话了:“你们俩都别争了,你们搞养殖都有很多事,我正好要去市里办事,就让我把哥嫂送回去吧……” 后来才从老公那里知道,他一个心血来潮,激发了大鹏的灵感,搞起了养殖业,走上了幸福路。郭志还在襁褓当中就失去父亲。他成年后,在迁坟移墓时发现父亲是被人谋杀。他找方明讨教办法。方明的种种分析,帮他解脱了精神枷索,妥善处理了这桩旧社会留下的疑案,而且隐私受到绝对保护。所以他对方明感恩不尽。 这些美好的回忆,更加重了柏玲对方明的思念。她感到欠老公太多太多。 柏玲又想起了二十多年前,想起了那个母亲节,想起天上突然掉下来生身的母亲…… 第八十七章 天上掉下生母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表哥看着高庆摇着头,一脸的微笑,“估计来不及了。”说完向下着大雨的门外指了指。 “你太冲动了。”看到林倩变的冰冷冷的模样,林荣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他蛮感动的,毕竟她是为了自己,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同意或者赞同林倩这么做。 兰溶月摘下面具,杨怀看着眼前如玉的男子,他怎么也想不到面具下竟然是即将要大婚的兰溶月。 炎舞沉默了,因为他不是哪是真哪是假,一切都太过真实了,那弹琴的美娇娘是那么的忧伤,似为情而殇,即便炎舞听了那忧伤的琴曲,都会莫名的留出眼泪,这一切并非是假,而当炎舞沉溺在琴声之中,又怕那为虚幻。 “我们排在第一位,那边的教堂行会排在第二位,要论整体实力,咱们比他们要强上一些的。”欧阳绝这家伙这么一说,可把七杀给得意坏了,在那偷着乐起来没完了。 “不去,随你们怎么说吧,我就是不去,你们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无奈擎天柱根本不吃七杀那一套,依旧在那里一个劲的拒绝起来,还把头偏向一边,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 “多谢皇后一番好意,臣眼神很好。”宣平侯看着静萱委屈的模样,强行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怒气。 “珩少的身边从来不缺新闻,还真是名不虚传。”安坐观幕前台的肖禄尽情地看热闹。 这俩人不愧是一个模子里的兄弟,斗起嘴来那叫一个相声对对碰。 如此的做作么?”听到黑衣男子的话,那个抱着树干的男子只是身体颤抖了下,而后却并未回答什么。 “这事儿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田七接过烟,点上,目光深邃得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赤瞳脸色大变,完全没发现英落是何时过来的,她转身一剑被英落轻松躲过,又顺势甩起长腿向英落踢去。 “我说了,那件事情,不要在提!”洛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顾白厉声打断了。 之后两人也就没有必要谈论了,因为王阳这边答不答应,那还是要看遮天会的诚意如何的。 如此情景之下自然无法再战,众人都抬头望向空中,张大了嘴巴看着红光划开天际的一幕。 一听这话,李恪更感动了,就差凑上去,拉着宫曜的衣角撒娇卖萌哭了。 此时,英落等三人已经降落在印度孟买的机场,时值半夜,南亚温热的夜风吹过,带来一阵腥臊的臭味。 “唰!”突破云层后,纷扰的风声和雨声都被抛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祥和。 郎战这话其实是说给鹰眼和野牛听的。毕竟,萝莉会不会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英落一步步的向前走着,如在自家的庭院里散步,钢烈剑也归鞘插回腰间,正随着走动一下下的摇摆着。 就在我心生不屑的时候,从我左侧冲过一团黑色的东西,就像是个黑色塑料袋,带着呼呼风声。 “你想说明什么?”莉莉蒂娅真的恨不得拍平这张可恶的脸,为什么只喜欢大的?就不能给贫胸一点爱吗? 曼联已经攻上去了,他们根本就不想给曼城任何机会。斯科尔斯大脚开出去,皮球迅速通过中场,不给亚亚图雷和巴里防守的时间。 终于任须臾完事了,绿萝腿一使劲,跳到自己床上,高兴道:任须臾出院,自己就可以和院长名正言顺在一起,再无任须臾之个拖腿精了。 特别是雨后的蛮兽山脉,路程更是泥泞不胜,稍有疏忽,就是要坠下那千丈深谷,就算是武灵境强者,肉身强悍如铁,也要被活活摔死。 从帕尔梅拉斯买下恩里克,花费800万欧元。从塞尔塔买下平托,50万欧元,本来就是租借的,转正而已;这家伙是门将,实力非常一般,有一个厉害,就是跟梅西是好友。 但凯飒看准时机,就在对方伸脚的时候,忽然起脚传中,巴西前锋罗格里奥准备稍显不足,错过头球机会。 在第一卷沙狐篇出来之后,杜子辕遭到了很多的质疑,有人习惯性打卡说他江郎才尽,也有人说他搞错重点本末倒置,还有人说他这个题材选得不好根本画不出好故事。 “看看你这混蛋都干了些什么,你配得上被称为奥特曼吗?”这声怒吼的分贝十分之高,达到了骂街的效果。 她站起来后,跟在三戒和尚身后,然后在三戒和尚的带领下,一步步,朝我这边走来。 “呵呵……”再不斩微微一笑,旋即他看向另外一边,眉头皱了起来。 自从上次变相的输给了墨离,他就一直想找回场子,所以华南圣城这个事,他是掺和定了。 我顿时不淡定了,丫丫的腿儿,轮转王该不会是装比激动的脑子糊涂了,真要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武俊熙斜依在床边看着我,苍白的俊脸上满是幸福甜蜜的表情。不多时萧寒已经端来了给俊熙准备的药膳。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恐惧的念头,我转身找了找方向,就朝山下走,所幸刚才我和刘长歌上山并没有走多远,还不至于迷路。 毕竟这里有五位圣人,实力还算可以,昆仑虚可是只有一位在坐镇。 只是邪门也没想到毒医竟然能治好他,并且他竟然练成了邪门宝典,邪门尊者告诉他,现在把师门灭了他就是邪门尊者,共掌两教统御江湖。 其他的林天也就不多说了,现在就希望尹雪可以帮他想想怎么做才能够顺利的完成任务。 凯斯莫尔拿起匕首加持圣光切割术这是对土灵盾伤害效果最明显的,后面元素师也附加了一层闪电耀舞,经过两层法术加持过的匕首一连串的电蛇不停游动匕首顶端,不时发出的光芒穿透空间闪耀在宋天机的眼睛里。 “唐风,你看这……”贺永泰看了看唐风,这算卦的事他做不了主,要是钱的问题,那他完全可以答应。 第八十八章 谎言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护卫队从山下经过。卓尔坦指挥手下把树推倒挡住了他们的路。打起来了,但是在打斗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 东方仗助回忆自己过去认识的那些替身使者,确定自己确实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这让他很不解,于是很自然的再次问出自己的疑问。 这会工夫,腊月也走进来了。夏至就想起一件事,从袖子里取出三串玛瑙手串来,跟腊月和珍珠说:“咱们一人一串。”让腊月和珍珠先选。 这一次也是一样,当他走进后山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又是兴奋又是恭敬。 于是鼬决定,在自己的生命的最后的阶段,去以前熟悉的地方远远的看上一眼熟悉的人与事,结果没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猫婆婆这里给了鼬非常安心的感觉吧。 唐屠也往旁边的沙发一座,四下打量这个房间,说实话他有点不太确定这里是不是一开始他刷新的那个,因为在外面走了一圈后,他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现场的主持人具体的介绍了这双球鞋的各项技术,但,更多的记者关注的是球鞋上的标志。 但也就仅限几次机会而已了,总体上骑士还是被压制了,76人再得分,骑士也在得分,但相比76人得分的进度,骑士的得分显得很艰难。 场上,安溪外线持球,弗郎西斯科加西亚和科尔阿尔德里奇一起在弧顶位置给安溪来了个双挡拆,安溪绕了一下,甩开兰斯托马斯,最终迎着巴格纳尼防守中投出手,唰的一声,再得2分。 罗杰特领着玩家们来到山坡的侧面,看着不远处光头队长带人发起进攻,牵制了城堡大部分的兵力。城堡内已经乱了。罗杰特和玩家们冲下山坡跟城堡内的骑士打了起来。 萧昊天的眼睛忽然亮了起來。他看见马上的凌东舞翻身跃下。向自己翩然而行。萧昊天觉得西边的晚霞不知怎地突然黯淡了下去。 “你不要挑拨离间。我知道你恼我。你现在大可以让人來抓我。相信皇上现在也很想要我的命。”李炳道。 “那我找周泽去逛街可不可以!”凌东舞很有些蹬鼻子上脸的本事。 听到BOSS:白蛇妖王的命令,所有的蛇妖开始向四周散开。不一会的时间,蛇妖就摆出攻城阵。 不过,这次是两人不欢而散后她主动来找自己,自己要是这么容易就满足了她的要求,以后那丫头还不在自己头上造反了,不行,他坚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 他俩的大婚还是要如期举行,只是聘礼上的第五条和第七条,他需要时间去处理,沐云还特意让人告诉桑离,若是她连这个都不敢答应的话,那他也不必遵守什么‘聘礼’条件了。 大刀狂舞,用刀子对话的时候没有有人含糊,帝雄的兄弟们已经是多次砍杀历练出来的汉子了。 和宝贝一样,有着强烈好奇心的龙灵儿和胖子也说道,反正大家呆在这里没有事情做,不如大家也去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哇塞,你真的好厉害,谁教你的?”杨诗敏看着悠悠,惊讶的说道,她一直以为,她的厨艺是最好的,可是沒有想到,到了最后,悠悠比她厉害那么多,她真的好佩服,真的觉得悠悠很厉害。 魄军雕梁画栋的脸庞在她视野中越逼越近,越来越大,她惊慌得闭上了眼睛。 安家又是一阵蠢蠢欲动,帝都中开始人人自危,就连皇帝老儿都坐不住了,因为他的靠山西门麒成也从光幻神殿回来了,而且损失惨重,根本照顾不到他。 天地间的气流一下子跟随着这道漩涡滚动起来,轰隆隆的声音不断的在无名的头上作响。漩涡一样奇怪的眼睛一张一合的仿佛对这无名述说着什么,不过无名却始终无动于衷。 至于另外的对应Windows的播放器和媒体格式问题,姜博士倒是颇有心得,毕竟宝石星有一些专利就涉及到这方面的问题,由我们迅速推广统一的媒体格式应该很容易。 这就使得两大皇族不屑于跟鲛人为伍,他们名义上同为海族中的皇族,但本质上却并没有同心同力,鲛人并不可怕,海王宫也不可怕,可怕的就是海族联合起来。 羽竹顿时不服了,两脚一蹬,向后退出一段距离,紧接着浑身气浪升腾,转换到白皇状态。 他再次扭头看了一眼冰冰,心中一顿,顿时计上心头,笑着对冰冰传音道:“冰冰,你不是很想去玩玩?”说过之后他用手指了指外面拔剑嚣张场面。 血袍武者大手擎天,恐怖而绝世,直接将剑气给抓爆了,恐怖的气劲四射,竟无法奈何血袍武者分毫。 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也不知道会以怎样的结局来结束这一切,陈培南不知道严顺宇累不累,反正她自己感觉是已经很累很累了。 这一下,青云仙子同她的两个俏徒儿被吓住了,心中强呼不可能。要么就是她们的耳朵出现了幻听,听错了;要么就是这丫头根本就是在瞎说,忽悠她们。 要知道,即便是阵修,战斗时,大部分力量靠的是阵旗阵盘中的灵石支撑,虽比起灵修、丹修、剑修和器修,需要大量的自身灵力支撑要好上许多,可毕竟是要不断的消耗灵力的。看人家魂修,越打越强。 所以她并不把赵礼的一时生气当回事,她相信只要他尝过自己的手艺,不管什么气都会消了的。 这哪来的帅哥,戴着面具都帅得没边了,只是那一身气场无形给人压迫感。 郑宇一愣,没想到自己势大力沉的一拳被萧晨给接住了,他想抽出来,可对方的手腕就像铁钳一般,无论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即便这样,估计也得两三天,才能将二十万人,全部运送到东北。 莫溪像个兔子一样窜了起来,本能的回头看了一下尹若君,赶忙用手捂住了话筒。 第八十九章 男论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冒顿仅仅用了不到二个月的时间就彻底的解决了东胡这个心腹之患,将数十年的对手消灭吞并,一时间冒顿在匈奴子民心中的地位无以超越,所有的匈奴人都狂热的拥戴着他们的新单于。 “怎么?不说你们说这坟冢禁地中有异宝的么?我们在这其中找了几年的时间才找到这么一个中品真灵器,还差点将自己的命给丢了。”目光凌厉的扫视了幽影使者三人一眼,陆明沉声道。 此时此刻的秦逸,在吸收完大幻灭之光里面的金属‘性’真元之后,‘胸’口的鸠尾‘穴’里面,完全被金属‘性’真元给填充得异常饱满,元婴也是散发着异常耀眼的金光。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闫亦心带着朦胧睡意的声音,突兀地身后响起。严绾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站在餐桌前,已经在太虚里神游了不少的时间。 素娥低着头端着食盘轻步走出宫门,揎开珠帘却抬头猛的看见一男子突然出现在门外。心中不由一惊,顿时手一抖食盘跌落,张嘴就欲大叫。待看清楚那人的相貌才双手捂住嘴,强忍着没有喊出声。 墨纪看着夜凰那笑嘻嘻的样,伸手把夜凰的手从胳膊上抹掉,便转头看着车窗外了。 “你做什么?”夜凰大惊,但问出话后,却又安了心,因为她看清楚,轩儿只是被敲昏了。 “新月姐姐,你坚持住了,我们这就来帮助你。”冰‘玉’儿和新月仙子之间情同姐妹,虽然不是同一个‘门’派的,但是感情却非常要好,现在见到新月仙子有难,冰‘玉’儿想都不想的提起手中仙剑,一把冲了出去。 火夫人赫然间胯下肩膀,她做梦也想不到,短短两天的时间,家里居然会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两个已经被遗忘在角落里,接近死亡的孩子,居然转眼间成为了火家最受宠爱的人。 “御极?”火彤在听到声音的第一时间冲了出来,站在更衣室的门口,她看到云千重正揪着龙御极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 话是这么说,玉醐总有些惴惴不安,见巴毅急着去上房,她就告辞离开,往回走的路上一直琢磨,这事恐没那么简单。 受到晚上低上座率的影响,第二天本该获得更高单日票房的,结果却只获得了两百万的票房,比第一天少了四十万。 阴影缓缓聚集,形成一个青色头发的年轻人,他眼眸里似燃着火焰,眉毛凌厉,面部线条似刀刻斧凿,身材高大,十指修长,极富有魅力。 到了这冥蚁界之后,龙夏已经感到了一丝的不妥之处,那就是神庭好似受到了限制了一般。 她的话康熙那里已经听见,于是特意留心了她的穿戴,康熙看后皱皱眉。 此刻的龙夏,周身气势爆发,一种庞大的气势,从其体内爆发,将灵池之水都推了开来。 老者看着离去的龙夏,却是没有阻拦,只是脸上却是带着难以置信之色。 面对华腾集团的检查,开始的时候许多游客都不能理解,很多人表示不能接受,但是华腾集团旅游公司随后在官网上发表声明,表示要是所有游客的安全负责。 玉醐猜度着怜香到底吃了什么,等到了怜香房中,见她脸色蜡黄软踏踏的倒在炕上,那神情,仿佛只剩下一口气没咽的濒死之人。 这里姬昊根本不知道,玲珑竟然会偷偷联合星辰至尊的法则之身,暗中出手替他解决掉祖龙分神的麻烦!在此同时,还替他的成长,争取到了很长的一段安全时间。 与此同时,这个石室的正中央位置,则是有着一个身形,盘膝端坐在那个位置。 许进南点了点头,他倒是不着急,他现在还没死,户口本在他这里,哪怕许子阳想娶江思琪,还得经过他的同意。 十七年前,她便恐怖的让人心颤,仅是不经意间泄露出的一丝气息,都比现在的他还要强大。 次日,俞鹰看妈妈的心情不错,早饭的时候,妈妈匆匆吃完早饭,就告知他们出门。让爸爸洗碗。 按照他的理解,像叶芊芊这种一线当红明星,应该都挺忙的,再加上过几天就是元旦,那就更忙了,怎么还有时间给自己打电话。 他就剥了十几张巨蜥皮,总算稍稍舒气,回到矿洞铁轨之上,他不想出去,情愿在这里遇到凶兽的危险,也不愿意找到同类的猎杀,简直让他伤透了心,人性的罪恶在野外竟是如此的残忍恐怖,让人防不胜防。 但他被沉默了2秒钟,这两秒钟内他是放不出任何技能的,因此他只能拼命走位,让妖姬的链子别链住他。 不过那位老道长年纪大了,气血之力不足,除非遇到什么机缘,不然这辈子想要突破练气化神,估计是不可能了。 我咬着牙,生生把话吞了回去,然后二话不说,直接就跪了下去。 凌晨三点,火车准时到站,吕天逸带着丽丽在官悦微微有些失落的目光中走下火车。 第九十章 细说方明的发现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远一些……”马逍遥嘴角微微一翘:“我倒是想离他远一些,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呢……行了,走吧,我们回去吧。”马逍遥吐出一口气,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想到这里,周璃水不仅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抓起地上的酒坛深深的喝了下去,随后又给那只地鼠老弟倒了些许。 因为,这本就是他的手段。当这血淋淋的手掌脱落下来之后,居然直接爆发出了强大的气息,随后这手掌瞬间炸开,血雾瞬间就已经笼罩了整个天空。 什么样的条件,可是形成没有阴影的存在,其实很简单,那就是绝对的黑暗。只要是在绝对的黑暗之中,那么阴影就无处藏身。 “唔哇,好多蜜蜂。”掏出了久违的图鉴君,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吐槽。 不久,鸿沟内飘起了白雪,数量更为庞大的雪蛊个体也慢慢的勾勒出了鸿沟内机关的大致模样。 雾气随着空气而不停的流动着,时而平静,时而变成漩涡壮,不停的在空中盘旋,远远望去,白雾之中那若隐若现的灯火,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我们随着水位的下降也在下降,本来沉在井底的那些厚厚的淤泥也开始变的稀薄起来,看来水向外流的时候把泥巴也带走了一部分。 可惜,连续几天她都没有见到项远东的影子,本来,这丫的,真的不想回去的,可是,当她想到吴晨嫣她们那变态的身手时,她又退缩了。 我点了点头,对首长说我明白,我一定要保护好最后的那件东西,不能让谁拿出来。 远远望着,青山宗的青石正门有着裂纹,但却磅礴恢弘,蕴涵令人敬仰的沉默力量。 本来知道这样的事,大多数人都在等待,观望,以及用什么方式与沈石交涉。 此份榜单中或许能够得到上官芷琼甚至严沧海的消息,毕竟二人若是来过地球,绝对会在武道界中有绝高的排名。 韩东站在传送设施之上,茫茫白光冲天而起,覆盖青色身影,只剩那双平静眼眸回身遥望,最后看了眼繁星点缀的仑奕星系。 九彩老人目光冰冷,面无表情,冷哼一身,大手探来,直接是把叶天从深坑中抓出来,把叶天拿捏在手中。 “别瞧了,制服诱惑我见多了,不差你这一个!”老龟却打断道。 但是出于一种嫉妒的心里,林艾还是凑过去,想要看看9S现在在干什么,最好能够让他在2B面前狠狠地丢人。 修者五感都十分敏锐,无论跟凌昊对峙的陆九楚,亦或者他们两人身后各自的盟友们,此时都隐隐有些警惕的抬起了头,不约而同看向一个方向。 “右膝盖粉碎性骨折,右手臂粉碎性骨折。”外科主任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唾沫,恨不得将脑袋塞进裤裆里。 这代表着人体能量最高效率的利用,几乎触摸到玄而又玄的灵魂层面。 刚才,功德佛诵经之时,沙僧隐隐约约听到还有人在说话,凝神静听,就将那人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不急,好东西,要留在最后……”那苍老男子笑了笑,干枯的嘴唇裂开,露出一副牙齿,整齐白亮,却和他的外表迥然不同。 话毕,筐桶仔细瞅了瞅病房,却不知哪个是村主,他问:“村主在这屋不?”他说完,瞅向屋里的所有人,只见所有人看完他,又往一个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人看去。 项昊见胡霸天被自己一掌击退,他基本上已经知道胡霸天的深浅了。 青阳复的听力不差,在听见这一声吼声后,下意识地将身体生生向左挪了数米。 巨蚊分身体内的真元虽然非常凝练,但总量太少,看起来跟一名妖神期圆满修士差不多,还没资格被称为“神”。 在这些士兵说话的时候,云霆他们已经走进了军营里面的一块大空地中,那些黄巾士兵,正在那里操练着。 一眨眼之间,仅仅在一眨眼之间,叶晨一只手便如同铁钳一般掐着齐道的脖子,将其高举在空,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即使是拥有无量神通的观音也没反应过来。 叶晨闻言,停住了脚步,回头看来一眼秀发乱糟糟的她,嘴角不禁流出了笑容,弥补?你这么弥补?你又准备拿什么弥补? 这样想着,段青茗不由地心生后怕起来。也是第一次的,她忽然对自己身边的人,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 “说来也是造化弄人,海波贤侄长得竟和“宁王”殿下极为相似,以至于老夫这等常随殿下之人乍见之下,也是难免张冠李戴。”荆鲲见秦卓峰听得一头雾水,忙说明原委。 当然,若是高兴的话,还可以在皇城中四处转转,领略一下阴月皇朝的风光;这可是阴月皇朝的圣城,乃是根基之所在,平日里,可没什么机会能够在其中随便走动的。 第九十一章 发现跟踪人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王蒲臣听着沈醉的话语,停住了脚步,他如何不理解此刻沈醉的心里,他对萧山的爱,看来一点都不比萧阳明少,于是内心不由得也为萧山的命运感觉到悲苦,于是声音有些低沉道。 铁锤大汉眼神一凝,不退反进,用大铁锤对着黑气砸下,而那黑气居然穿过了大铁锤,冲进了铁锤大汉的身体,铁锤大汉惨叫一声,脸色变得青紫,他对着自己胸膛点了几下,喷出一口黑血。 而且,上帝似乎听见了他的祷告。当36架英国人的鸽子飞机飞到孔明号上空开始投弹后,所有从天而落的炸弹,最后都完美避开了它们的目标孔明号。 “王晓同,是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个贪生怕死之辈。”卫东破口大骂道。 说完,沈晏清看了看面前的手提袋,决定还是联系一下南歌比较好。 “那可太好了,愿意教兄弟姐妹们吗?”洪连朔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她说道。 翌日,南京行政院儒雅的中年人在两个中年人的陪同下来到了汪精卫的办公室,正在埋头工作的汪精卫一看到儒雅的中年人,就放下了手头的工作,看向儒雅的中年人。 林宇就发现他们的集中攻击变成了一上一下,这让他有些郁闷了,林宇剑锋一划,胡子大汉锯齿刀的刀齿就被林宇的剑削断了几颗,这让胡子大汉一惊,但也没有后退。 莫林兴奋着,用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的话,表达着自己心中最深处的想法,她身上的光散发着属于它的光芒。很耀眼,很美丽。 王牧从这人装束看得出,应该也是孤云山附近的村民,看着甚是年轻,可能也很少走出过村子。 “好了,丫头。不生气了,我刚才给你开玩笑的。”幽冥伸出一只透明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惊羽的黑丝,轻声的哄道。 冷妖还是无法伤害眼前这张与她太过相似的脸了。虽然两人的气质性格截然不同,但是那脸的酷似,不语的时候,不禁有点难辨了。于是便放弃了灭口的想法。 冯昭仪一出宫,王太后就赶紧让冯妙芝顶上,看来,是怕皇帝立了其他妃嫔,若有新的皇后,必然有新的皇后家族崛起和王太后的势力抗衡,王太后显然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出现。 然后就跳了起来,放射出一股红色的气刃,张雷轻松往旁边一跳,直接躲过了烈火斩的攻击。 二话不说,龙天翔便是开动车子,一路狂飙的朝着王雪家去。一路上都是开着180的车速,每到一个红灯点却是拿捏得很准,一路上都是畅通无阻,就算遇到红灯,靠近到过去便是变成绿灯了。 温儿和细儿怎么也没发现暗处的好奇的跟上来的冲儿疑惑的看着这边。 “咦,风神腿”突然李一鸣看到一本风系的腿法竟然是黄阶顶峰功法,李一鸣打开一看。 可是,心底的‘阴’影已经种下,他和她之间,隔阂已经滋生,从此,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哼。”此时,元凌一声冷哼,便是唤出一把长刀,朝着掠来的两人挥出一道刀气。随即两人一惊,身形一动便闪躲而开。 听到常晴的那句话,我的眼泪再也按捺不住,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 本来再怎么动作都会发出声音,不过玉狐只不过是稍微动用一下自己的天赋异禀,就将要扩散出去的声音给收了回来。 可怜的巫医自怨自艾不到两分钟,云腾如恶魔般声音再次从石屋内传来。 穆伦和球员们都笑了。凌枫的话不假,他确实是一个球员,但他这个球员也是球队的老板,这样的事情在足坛还真是绝无仅有的。 此刻时间就好比凝固了一样,张恒不可置信望着自己被贯穿的胸口,而手中的箭矢再也是无力射出,接着就被一把方天画戟提了起来。。 两人又开始推杯换盏起來,苾玉神情尴尬,唯有也低头饮起酒來,这等烈酒她从未尝过,酒刚刚吸入口中,已把喉咙烧的灼痛,她生怕在众人面前出乖露丑,唯有强行将烈酒咽下。 布雷加大使自然不希望这样的刺杀行动被算在奴梅洛斯帝国的头上,因此,他才与豪商利许商量,让他介绍海盗王拉蒙给自己,并且让自己和利许一起成为拉蒙的人质,以此来规避众人的指责。 这样的人让人不好拒绝,不找理由,不解释,直接就想达到目的。而我的直言拒绝,他就像没听见一样。 原本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却突然变成了现在这般情景,实在是让心中压抑,竟然有一次滚的机会,那怎么可能会错过这等机会。 第九十二章 光明旅馆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玉石虽然是大禹家的祖传之物;但是它蕴含的神力却不是大禹家所有的族人都可以开启的,它不仅要满足是大禹家血脉这个条件还要满足是人皇或者是返祖神脉这两个条件方才可开启。 呼延佳怡早就告诉叶白进入类世界之后,会遭到秩序之链的袭击,这是一种世界本源力量,在直接稳定以后,维持新世界的秩序。 王沛改口道:“其实你们不般配。”一个妖精和一个正经人,怎么可能相配? 冯万山等人大惊骇然,各个伤痛不已,所有人都看不下去了,对赵显成的所作所为都深恶痛觉。 黑袍男子转过身来,眼睛眯着看着屋里的花卉,指尖隐隐发光,挑逗着手中的宠物。 到达咸阳机场后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上西安到华山最后一趟动车,入住酒店时已经是晚上21点左右。 “我不干,我就要去,你们不带我,我也会偷着跟去的,腿长在我自己身上,你管不着我。”万紫红很得意,仰着头,似乎在气他。 若是说秦玉战败,对燕军的打击并不是很重要,毕竟杀敌一万自损三千,冉飞虽然谋略过人,但燕军也不是弱茬,两仗下来虽然战损比高达一比七,但是自己也损失了近一千的部队,而此刻,人手时最重要的。 云依本就不知该如何拜见活的神仙,满脑子又都是桌上的食物,听到婆婆这么一说要拜见上神,一时竟慌了神她慌乱地跪到地上五体投地向上神行礼,头埋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上神一眼。 卢宇现在算是明白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得太明白好,哪怕是一个宿舍的兄弟,不也在怀疑自己? 叶晨的身后传来一阵话语,几名修士与他擦肩而过,没有理会,直接就离去了。 “你们说,这最后的决战到底谁会取胜?”一名观战的天才修士,八卦的问道。 不过至少他没有不醒人世,虽然战力大幅度降低,但是依然有着极强的实力,一二级虫子,十只以下随随便便搞定,就算是十只以上,他也依然不惧。 许舒涵愣了一下,突然就彻底明白了凌默三天前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王参谋他们在等的,是另一队的“我们”。而这个“我们”,指的就是这队出现的人。 洛夫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个骨片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在看到骨片的时候就感觉骨片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感,以及对他强烈的渴望。 “是。”李冰和大明的那个一样,从来就不会对他的命令提出质疑的。 会晤,还没有说话,一只手突然从地下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会晤的脚腕,拉着会晤就往前面拖去。会晤直接就失去了平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翌日,天子刘协顶盔掼甲,亲自登点将台誓师,将士们自然热血沸腾,荣誉感油然而生。 总结起来就是,他很认真,她则是不那么认真,除了最后的阶段。 来到里面,是个大院子,姜德看到一杆杆的长枪和弓箭树在架子上正在保养。 “没有,她一个多月都没出现过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出现。”张城脸上的嫌弃赤裸裸的,一点也没有掩饰。 那湖泊中的古塔,既是在无双城的城外区域出现,也就意味着无双城的本土势力,知情的可能性比较高。 她很急切的想要见到崇德,可她并不知道,崇德希望她能慢一点。 和王林再没什么话说的程佳佳和徐翼十指紧扣的漫步林间欣赏春天最后的景色。 “妈,既然她违背了我们的计划,那我们今天要怎么办,才能搞砸这场全球直播的婚礼?”卫斯理一心想破坏。 因为是后买进院子的,马辛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生怕自己闯了什么祸惹主子不开心,会被退回给人牙子。 “你知道面具么?”大叔冷不丁地开口,却仿佛提起了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情。 刚才丫头那一甩,不过是单纯动用了帝风牡丹花的重击威力罢了。 同时,也将雷劫魔堡中余下的数百名异域邪魔,给轰得四散飞跌,惨叫如麻。 见到这种架势,叶飞也眯起了眼睛,想要给这些不长眼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早上来之前,就跟玉静说好了在这里接,她不想要皇甫夜来接她的豪车太过耀眼,招摇过市,给别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冷然听得莫明,却也带来浓浓的伤感。连这么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也奈何不了的毒药,他又该如何?等死吗? 这匹麒麟马身高丈许,通体雪白,背上还生着白晶晶的鳞片,在暖阳下烁烁生辉。此马鬃毛也是雪白之色,远观如雪凝之物,可是又生着一对赤红的翅膀,像白雪之上的一簇火焰,极尽美感。 就在此处完全陷入黑暗后不过一分钟,前方便有一道炫白光芒露了出来,正是一条长长的白色通道,看情形,便是安全出口了。 “呵呵,龙少侠身边果然都是一些少年英杰,改天有机会全部认识一下,现在有事先走一步了!”赵飞洵的身影忽然消失,龙星羽三人还没反应过来,面前就已经是空空如也。 “你的一切都拜我所赐,你以为你真能杀的了我?”唐川终于说话了,看向黑袍修士的脸上毫无表情。 孙洪生却根本没有反应,横眉冷对。几位美国专家都不好意思的收了收手,尴尬的笑着。 她却似乎怕他不信,再次解释道:“那场大雨我也亲临过,一个碰巧看到浮在水面上的柳媚儿,一时喜欢她的绝色,就……”她终于没有说下去,不愿留给冷然太坏的印象。 第九十三章 爱昧电话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韩金信统帅的密卫系统以锦衣卫自居,李植领下的百姓若是尊称密卫为“锦衣使”,都会让密卫感到脸上有光。 来不及多想,方绍远一把伸手抓住了玉简,随即便以神识探去,却发现这只玉简之中记载了一门叫做雷神决的功法。 看两头蛇蜥一动不动,身体也软软的,米谷就把它放在座榻上,拨弄起来。感觉好奇怪,自己都没打几下,虫子怎么就死了?拨着,拨着,两头蛇蜥从星纹象龟背上掉了下去。 此事过后,这些人原本的好心情全都被萧亦破坏,哪里还有心思吃喝玩乐,一心只想赶紧离开。 李植带着亲卫和将领们走在淮安城的城墙上,看着血战了一个月的南路军士兵们。他所到之处,举枪警戒的士兵们都转过身子朝李植敬礼,李植一一回礼。 那夏姓衙役将那囚犯的尸体拖到石台上,而我也终于看清了此时那囚犯的模样。 没有了鞑子骑兵的追逐,溃逃的明军渐渐没有那么慌张了。虽然还是溃不成军,但他们逃跑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他极力想露出笑容,偏偏脸上整个都僵硬了似的,就是不肯配合他,他于是不断的克制着自己,慢慢深呼吸才终于能说出一长段话来。 黑影不为欢喜佛的话所动,似乎根本没有感情,声音仍然是一如之前的平淡,默然。 这阵烈风炸开的颇为迅疾,四散急窜的气劲也如一道道刀片一样,尽数刮在了我的脸上,我只觉眼前一花,左臂也像是被一块巨石砸中,体内气血一阵紊乱,人不由得向后倒退数步。 高武笑着说道:“那你就跟我后面,你这军神我不相信这点困难可以阻挡住你。”说完就爬了出去,顺着管道就往下爬。 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中午时分,船队离开八圩约莫两个时辰。天空中突然泛起黑云,一阵电闪雷鸣之后,江上面泼风泼雨。 一直这样持续到了第二天古曜高升,三阳同天的时候,那神甲香火才彻底熄灭。而这一幕要让所有人为之一振,因为他们的天疆之主,凛牧,就要下来了。 人在寺院修行,还不是想入非非,给寺院僧人尼姑抹黑的大有人在。 洪方慧大夸向南有出息,向南则是吃完回房,开启下一轮投资梳理。 “要不我给他买个房子?就在你家对门,怎么样?”向南指了指壮汉。 “哟,齐总,又有什么需要您指教的?”向南此刻正和尹蜜吃大餐,走到一旁接电话。 咳,针是射出去了。就是吧……他武功还没恢复,这针射的不准,圣王的眼珠没戳到,全戳在了别处。 陈全的话说的很明白,很容易懂,鬼类在阳间修行太过艰难,最终的结局恐怕不是堕入魔道,就是被不知从哪来的修士消灭。 冷墨琛的手在空中僵硬了半刻收了回去,脸色一沉,看着我没有说话。 “严彻和领双一出乱石城就感觉到背后有一道黑影在跟着自己,严彻像似没有察觉一般,继续按照计划前行,直到到达西北荒漠边界。 秦方白取了车过来,就见苏无恙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禁微微愣了一下,直到回到家里,苏无恙给宸宸洗澡,珞珞缠着秦方白讲睡前故事的时候,他才从珞珞口中套出了一些原因。 “谁?”冷墨琛目光一沉,没有太大的惊讶,似乎知道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苏无恙推着许清昙往凌安百货里面走,男装区在三楼,两人站在升降梯外等,许清昙自锃亮的玻璃墙面上打量苏无恙,她的表情极为自然,她不禁微微掐了掐手心。 凌阳分明注意到,金海标身后的一名护卫,行动间脚步飘忽,双脚往往在地面上轻轻一滑,就能贴着地皮转出不同的角度,脚尖时刻变幻着方向,正是以敏捷和速度著称的“追风探马”中的顶尖高手。 第一次进真正的古墓,这也不是在看电视,就连夏阳都隐隐有些兴奋,好奇里面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黄勇却是不写的说:“我管他邪不邪门,在黄家的地盘上,是龙也要盘着,给我上!”黄勇第一个冲上来的,一上来就是剑气横飞,凌厉的剑势似乎真的要把我一剑劈成两半似的。 大头目对谢尔顿说道,这些话他已经给谢尔顿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惜作用不大,谢尔顿是无法理解他的话的。 慈安听完地龙的分析,有在那里沉思起来,因为她作为大清朝的最后一个决策者来讲,他所做出的决断,将会影响大清今后几十年的走向呀,一个游侠的执政者,不可能飞铲随意的就做出一项涉及国家命运的决策的。 第九十四章 回忆灭门惨案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此事说来话长,哥哥以后有时间了再给你细细道来。倒是贤弟你高门青瓦,又得到一方尊敬,实在是慕杀旁人。”曲武洲说道。 那木琴倒也端的好材质,就算往地上一摔也不见分毫损坏的模样。 今日她已经心里打定了主意,不论会引起多大的骚动,绝不会从床上移开半步。 相比起食物,林初最享受的还是看童谣吃东西的模样,他会觉得嘴里的茴香豆香味都浓郁了三分。 然而,姬美奈在鄙视大熊的时候,似乎忘记了之前是谁被大熊吓的两腿发颤,双眼泪汪,差点就跪地求饶的了。 未明的黑色海水在盛大的光辉的消失,几乎所有的怪物都在这毁灭的奔流中彻底蒸发。 那把忍刀被东方云阳抓出后,原本银色的刀身几乎瞬间变成了黑色,同时黑色周身之外包裹住一股如同烈焰一般的黑色能量。 “这位前辈,不用你替我付,我自己有钱!她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上来打人,她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蓝移姑娘说道。 东方云阳剩余的几道木遁分身仅仅只有其中一道勉强躲过了攻击,但是其他的几道木遁分身尽数被血色奔雷击中,然后溃散无形。 只是开始瞬间,就有无数人光芒一闪被淘汰出局,直接传送到奇迹城之外。 在所有人都失去视觉的夜里不断寻找触碰其他人,只要主动碰到他人就可将其淘汰,获得他身上全部的奇迹石。 古人诚不欺我,看来,我还真是那种,一日不打,上墙揭瓦的家伙。 尸体本身没有任何初期的地方,除了跌倒时皮肤与草坪摩擦造成的细微擦伤外便再没有任何外伤,脸上的肌肉僵硬凝固,将死前那惊恐扭曲的五官定格在脸上。 只见叶尘在即将接触对方的时候高高跃起,鱼肠剑飞速舞动,无数剑气从剑中激射而出。 宁哲的眉头皱起,他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某些至关重要的线索,却又说不清那条线的具体样貌。 宁兰仙如果不是禁忌物没了完全可以跨越五级差距,压着丽阳教主打。 走进店内,里面只有三四张四方短桌,桌面坑洼不平,但被擦拭得很干净,没有一点污渍。 谢绝了一起吃烧烤的邀请后,宁哲回到床边坐下,白芷依然在那里,从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 段崖晋再挪一步,对于激射过来的剑鞘视而不见,等到剑鞘离人二丈,却犹如撞上大山,凝而不进,衣袖猎猎作响,终是颠倒出刀,一瞬间刀气满峡谷,犹如云蒸霞蔚,先是刀鞘直接一分为二。 “还有我,我们也去!一定给你设计一场最浪漫最震撼的表白!”一旁的十三公主双眼含泪,激动的附和道。 低沉的笛声响起,那片安静漂浮在水中的暗红突然骚动起来,然后随着笛声的节奏迅速返回。 就在甄时峰满心抱怨的时候,通讯请求的提示音再次响起。这一回并非墨镜男,而是楚飞妍妹子,至少她的通讯峰哥可没胆量敢直接挂断。 至于不死之躯,那就是身体的生机已经可以自行吸收能量愈合,就算被砍下来,也不会因为脱离躯体而死亡。 行走在狼宫的廊道中,赵寒将心神凝聚到了极限,眼角余光掠过两侧,印堂眉心处更是像是有一颗珠子在跳动,一波波灵觉向四周发散,在他身周织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大网,密切捕捉着一切异动。 谢童的脸颊,手臂都被这金色雨点打中,奇怪的是,这雨点带着一丝温暖,被自己的身体轻易的吸收掉了,化作一股精纯的暖流融入气渊穴当中,谢童感到自己的修为居然又变的稳固了一丝。 “随便玩……这个可以理解成很多意思。”谢童捏着下巴,极有深意的说道。 “我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自私,恶心!”叶凌寒一步一步朝着那个大汉走了过去。 宁西居却是自问自答说,圣人不是以圣人之姿来要求自己从而成为圣人的,而是以常人为圣人,所以常人才称他为圣人。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的意思就在这里。 我给扈七去了个电话,没多会儿他就夹个手包,闷着脑袋推门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阴沉着个脸什么话都没说。 汪洋没回答他,只是皱着英气的眉毛环视周遭不断爬过来的朱貅,眼神中带着疑惑。 血煞王狞笑着,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游瑞安痛不欲生的表情了。 强撑住内心挥之不去的苦涩,我若无其事地弯腰捡起那些护垫,再挂上喜悦的笑容,推开了门。 萧潇才不会说自己全程围观了八方宗弟子团灭的情景,死的是八方宗的人,自己自然是要干净利落的洗清嫌疑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纪绍庭还在。她费力的抬起眼皮看着他的背影,他还是那么高大英俊,就连背影也是那么迷人。可她怎么越看越觉得绝望,甚至连他身后窗外的那一片天空都灰暗了。 刀起,黑色刀锋看似平淡无奇,一刀落,无声息,禁制内的那批破败尸煞忽然爆碎了开来。 第九十五章 任家寨追踪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白雪,家里还有条中华,明天带过来放店里,有些男性客户还是要发根烟。”虽然都处于家纺市场,但叠石桥成品市场的人喜欢中华,面料市场的人喜欢苏烟,也是一大怪事。 看来,上一次自己一百刀没有白插,这狠人与狠人之间,也有惺惺相惜之说。 林寒平躺在血泊之中,此刻,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听着何梦妍对他说的话,他在心中不断地呐喊着不要。 “问的很好,这也是大多数人心里的疑问。随着多代的找寻无果,不管是神殿,精灵族还是学院,都开始对这个传说的真实性产生了质疑,甚至打算放弃寻找,将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培养强者的身上。 林寒翻身从金角兽的背上跳下来,来到风狼尸体的近前,将它的脑袋踢了个粉碎,一番查找之下,林寒郁闷了。 “停停停,你俩消停一会儿,今天这么重大的节日就不要再吵了。”我拦住想向前与之辩论的烈火说道。 仅仅只是片刻不到的功夫,展白的尸身,就已经跨越了天品尸的门槛,还在不断地改造进化着。而且,虽然还是尸身,但身体之上尸的气息越来越弱,给人的感觉,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谁要是把这个丹炉弄到手,那不管是回到门派贡献上去,还是留着换东西,那都能换到极为珍贵的宝贝的。 “什么都会一点,但是并不精通。”柳逸尘这么说并不是谦虚,而是装毙。 柳逸尘没有再说什么,一切都顺其自然好了,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只有上天才会知道。 听见楚青涯这么说是这脸色变得惨白,忙不迭地向楚青涯行了一个礼,就像召唤师的方向跑去。 只不过那时她认为楚青涯是个普通人,不愿意将真正的秘密告诉他,为的就是不连累楚青涯一家。 心底虽然恐惧,但身体却在强大的威压下,又开始迈出,向着黑暗的通道走去。 在胤禛来看戏的路上,季婉容却是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滚滚的黑气灵力,疯狂的自赫军的体内涌现,并迅速的汇聚到了手爪处。 它朝着头骨阴影生物看了过去,当看到头骨阴影生物后面的剑光时,转身就走。 导致这一切的根本原因,都怪我囚仙图心性单纯,不谙世事,从来没有接触过这闻所未闻的套路。 舒望照本宣科也是声情并茂的,冠冕堂皇的一番话下来,差点连舒望自己都信了。 “晚辈虽说是剑宗弟子,但也不是那是非不分之人,像前辈这样的大妖,肯定不会去作乱的。”白袍青年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东西递给姜二先生,姜二先生反复的抚摸,看得出来对那物件儿的喜爱。 就在那些手即将在她身上胡乱摸索时,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只是那声音,有些撕心裂肺。 她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那不知所措的苍白让他的心猛然缩紧。 苏长空心神一凝,身体不断后退,那婴儿的气息压迫感不断暴涨,远不是应先天可以比拟的。 十四把飞刀化作满天刀影,在月光下显露出令人恐惧的凌厉杀伐。 接收的一瞬间,秦欢体内的灵力翻涌了一瞬,从筑基九层,到了筑基十层。 “天使族不是正常生物,而是由信仰构成的信仰机械。因此他们可以察觉到生命体的信仰和情绪。 看着痛的说不出话的墨宸,陆希瑶明显看到他的魂体,正在被像昨天那黑云一样的东西啃食。 近在咫尺的距离,林夜几乎能够看清楚灰色巨狼身上那根根竖起的锋利毛发。 看到满屏幕的省略号,雪儿也没有在这问题上多说话。立马便转移了话题:“不就是一个双杀嘛,给你们看看你家大姐头也去拿个双杀!”她说这话时,下路敌方一塔刚刚落下黄月英。 熊泽自豪地说道:“那是当然!我们自己的军营怎么可能找不到?”现在熊泽终于知道对方的自信心是来自哪里了,虽然不确定荒国的实力多强,但是比自己身后的势力要强大那是毋庸置疑的。 如今拥有了正式的职业选手认可大家便也都缓和下来,互相之间多少有一些走动了。 他本想以自己的速度在那气浪到身后时,他能跃入那墙壁的另一边,借着厚厚的墙壁抵挡一下气浪,哪怕能够减弱一些气浪的力道也好。 只是我不知,风中的誓言,到底轻重几何?又是否会被吹散无踪? 而在她身边的儿子,一直沉默着,他没有流泪,就是这么定定的看着外面天空的蓝天白云。 完颜不打酱油只一出手便告诉人,就如同他的id一样,他可不是来打酱油的。 他总是这样显眼,让我硬‘挺’的心脏在万分之一秒之间颠倒、错‘乱’、‘迷’离、崩塌。几十米的距离,慢腾腾地用双脚丈量着移动过去,思念的心绪堆垒,蔓延了这一路的喧嚣与宁静。 “不过它却以为剥夺了霸王的力量。”虞子期说道,他口中它却是指系统。 第九十六章 第一次试水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王二月原本还有个弟弟王三宝,光着名字就可见二月妈对儿子还是很宠爱的。三宝在十五岁的时候曾经杀过人,逃回老家两年后被人举报了,据说当场击毙了。 而韩总,和江淮的江家差不多,这样一来,一举两得。杨帆其实早想着找他,趁着这次,把自己的事也给办了。 虞承煌原本也以为这帮人肯定是知道的,毕竟这虽然是秘密,可也不是什么太大的秘密。 徐长老也不是优柔寡断之人,面色严肃地应了一声,手中兀自出现了一枚半径有着几厘米的元气弹,对准场上李子杰准备狠狠砸去。 “你是不是傻?那可是天榜第四的灵魂契约,有了灵魂契约之后,对你而言,几乎全是好处,你竟然还不签?”张长丽无法看到韩枫体内发生了什么,更是不知晓本应该在韩枫体内兴风作浪的白虎金气怎么就臣服于了韩枫。 阿凯端起红酒,轻轻的抿了一口,叹了一口气,和丁禾说起了今天少的可怜的收获。 “这好办,你现在就去把他那辆车给砸了,男人嘛,就应该嚣张。”杨帆说着,还让王杰从车里拿过了一个铁锤递给了男人。 当时跟父母说,自己邮了10万共和币回家,吓了二老一跳。自己除了伸手要钱,什么时候邮回过钱。父母先是担心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自己一番解释,父母才勉强相信。 他们一口气拿不出来这么多‘身份’办理钱,就一月一月的‘临时交钱’给类似房东的‘城内人员’,仅为了城内住着安全。 不久,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追了上来,我慌乱中,看见前方,一张符篆飞了过来。 “多说无益,你若赢不了我,这里就是你们的葬送之地。”沐蓝瑟睿已经起了必杀之心。 艾琳娜莎的歉疚,让陈琅琊微微一笑,这个傻丫头,虽然年龄比自己大,但是心却是这么天真,或者说,对自己爱的人这么天真。 濛濛细雨伴随着马车的辘辘哒哒,奏出了一曲悲欢离合。而这段持续了二十余年的恩怨是非、生死离别,至此终于全部结束。 席风没想到陈琅琊还有这么一层底牌,可是关系到国际礼仪的问题,即便是惊动中央大佬,也未必就会手软。 “好好好!”天生一听,连忙点头,有史可查,总比自己毫无头绪的去乱找要来的方便的多。 第二天,曾国藩便移住进巡抚衙门右侧的“钦命湖南帮办团练大臣衙门”。 看着吕香儿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的宽椅,抱着双膝看着炭火盆发呆,霍青松的心里瞬时便涌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定了定神儿,霍青松轻轻地倒了一杯热水,走到吕香儿的旁边,递到她的面前。 吕洪在酒醒之后,知道了自己的‘壮举’,心中便一直惴惴不安。这两天中,不是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准备会试,便是外出不见踪影,很怕见到霍青青。所以一听到霍青青来的声音,他便一直躲在自己的房里,没有出来过。 迷迷糊糊的吕香儿一听到这个娇憨可爱的声音,便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全部盖在下面。可那声音如同魔音般,清清楚楚没有一字改变的传入了她的耳中。吕香儿不得不一脸凄苦地坐了起来,看向赵秀。 想来云家爷孙俩应当不会去得太早,加上身边还有身为十常老之一的白无畏带路。 然而笑道人这一代虽然风格与上一代迥异,但大浪淘沙之下,还有这么三个扛鼎之人,延续了清虚一脉的传承,便是有天大的事情压下来,以这三位的手段,那多半也可以逢凶化吉。 天气越来越冷了,许姝天天窝在屋子里,除了去了一次寒溪寺就再也没出过门了,每天都闷头捣鼓着一堆香料,整个姝林馆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笼罩在香雾里。 而此时徐遥一双异色竖瞳光芒大盛之后显得越发妖冶,一头黑发早就已经披散开来,在空中不断狂舞,在右手握住了琥珀大弓之后,徐遥竖瞳之中便露出一阵霸道睥睨之色。 玉灵门的地址,本就是靠近东部妖林建立的,和临山城的距离不远不近。靠着一些贩卖灵兽的手段,玉灵门成为了凡界的大势力之一,也是支撑玉灵门平日消耗的主要经济来源。 “哼哼哼,想跑?”在飞逸朝着森林的深处走去的时候,在他的背后,一只变色的青蛙,一路跟随着他的背影,不远不近的跟在他难以发现的身后。 第九十七章 思考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风家家主直直被踢飞出去,屁股上面一个灰脚印,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那怪物见星河白鹿屡次挑衅自己,深绿色的竖瞳猛地一缩,一声怪叫之后,扬起巨钳再次朝着星河白鹿砸去。 之前万兽谷一只处于衰落的状态,在前几届青武大会上面成绩很不理想。 “老德遇到啥事了?有学问的人,也会遇到问题。”窑主看那蹲在里头的人想。想毕,窑主转过身来,面向南,眼望砖车。 游戏里面的人物更是如此,他们死了,就是真正的死亡了。不像云霆他们这些玩家,哪怕在游戏里面失去所有,也有从头再来的机会,现实的生活更不会因此有任何的改变。 看着洋洋得意的林天宇,萧峰不屑地冷笑一声,然后做好了冲刺的准备。 这几年,罗虚大陆也是人才辈出,每个顶尖势力都引进了大量的天才人物,他们也同当年的姜预一般,在大陆各地历练着,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 这一天,神界很多地方都有修士看到了那神异飞行物,猜测不断,更有人看到那神秘飞行物落下一片光,截断了大片山脉,可怕至极。 冰莜凌还在屋子里疯狂修炼着,玉倪在姜预屋里悄悄等着姜预回来,在看到姜预之时,眼睛一亮,直向姜预打暗号。 因为任谁都看得出,项昊将是一尊无比可怕的强者,打好关系,对家族未来的发展与威望大有所益。 本来朱元璋开始的时候,也是有点儿将信将疑,但是事实证明,这个胡大海真的是说话算数,终其一生,没有背叛朱元璋。 苏逆的表情极为郑重,苏长天脸色微变,这个名字,他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说过。 一道银色的刀光悄然出现在空气中,就像是一道银光一样,围绕着林浩和刀疤做着圆周运动,凌厉的气势,竟然刮得林浩的脸生疼。 在这个时间回来还真是太巧合了,不早不晚而是在伊莉娜布置完毕并且反复计算了几次后回来。 如此人物,已然大放光华,根本不用系统探测,就可得知,这又是一个天赋潜力总值超过40点的,绝世妖孽。 就在这一日,她又收集到了一批,匆匆赶来,突然发现,眼前的苏逆,似乎又有了某种不同。 而这还不算什么,毕竟,金丹九品,品品不同,这里差距极大,一品金丹战胜,斩杀养胎大能的传说不止一次出现,但却从未有人听说过,有什么天才能够在涅槃真君的时候,战胜法相老祖。 却说这村落里,大多是贫苦农民,都要靠着年轻男子来干农活,若不想出人去做徭役,他们还拿不出这么多的钱财去抵过,一时之间,这村落里是哭声一片。三人看了,心中都不禁酸楚悲愤。 巨眼圣子背负着双手,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苏逆似笑非笑的看着杀过来的荀家主,只是轻轻吐出一个字。 只要打败了这股围困的元廷军队,那么对于他们这股义军来说,就迎来了很长一段发展的高峰时期。 市一中本来就是一所高级重点高中,位于城北最为繁华的中心,在这里面的学生不是非富即贵,就是拔尖才子。 虽应了下来,但这面是不能拿回家的,所以她只能抽空在师父家做了。 虞姬感觉自己玄幻了,她惊诧道:“你们都成精了吗?”这个梦也太奇怪了,兔子都还能讲话了。 杜尔尔一路跌跌撞撞,朝自己的帐篷跑去,经过好几个问候的人,见她这一副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模样,好心的问她怎么了。 最让张浪无语的是自己牵着的王倩居然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睁开了他的手,然后急忙跑到了张浪的身前,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皇甫怡居然情不自禁的担心秦天的安全,而不是希望她父皇能够击败秦天,这种心情让她感到有些无奈,她知道自己对秦天产生了特殊的感情,心情顿时非常复杂和烦躁起来。 “将她给我扔出去!”赵夫人向着家丁护卫大喊道,她这么一喊,房间里嘶吼声顿时消失了。 “粑粑,你们在干什么呀?”柚子天真的问道,是妈妈惹爸爸不开心了吗?为什么爸爸要压在妈妈身上,而且看样子还要打妈妈? 怨灵王眼中掠过一抹狰狞之意,手掌重重一挥,那巨刃便是带着阴影降落而下,狠狠的斩向血鸦,顿时间,漫天怨力巨刃之下成形,将下方的地面轰击得千疮百孔。 李坏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婆娘难道认为无需耗费大多功力,就能打败他么? 隆公公被张偃武顶撞后火气更旺,他已经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在犯错误,但是人在气头怎么可能轻易降火,张偃武又不是兰子义,朝中有没有人保他,隆公公凭什么要吃他的这颗钉子? “前辈,以您的实力,你怎么可能拿不到翡翠呢!”岳不单找准了机会,又是一番奉承,把刚刚受的屈辱,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九十八章 第二次试水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闵香玉大概真是喝酒喝多了,一边用娇躯,朝着龙锋身上蹭来蹭去,一边说着。 血魔老三同样惊讶,刺杀自己的三个杀手中,夜风是最强的,此刻却被偷袭重创。 大不了到时候,他只把这些凶兽的力量抽空,留下他们的性命好了。 雷欧奈和夏世当然也察觉到了自身的现状,并竭尽全力的向着地面移动,不过两人周围围绕着的傀儡一直在拖延着她们的步伐,再加上夏世也没有弹药了,导致两人的速度十分缓慢。 “那请您在这里坐一下吧,正好马上就要准备晚餐了,说起来一直还没有感谢过您呢。”莎莉娜说到。 与胖子所描述一样,那黑衣人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一副酷酷的保镖打扮。 龙芙儿现在的状态,林夜看不出来她生前是什么实力,可能够当无极殿殿主的人,实力这么可能会弱。 “你已经没事了么?”陆山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看着脸色还有些发白的艾斯德斯说道。 然而此刻,秦浩已经拉着司徒家主远走了,留下一个非常欠揍的背影,以及大片贱贱的笑声。 正在这时,皇后心浮气躁般焦急的赶来了栾宁殿,身后还跟着一堆来看戏的。 尤其是……男人身上,那阴气袅袅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正儿八经的路数。 云瑾瑶看了他一眼,给颜离然看了看手心中扣住的一块上品灵石,她一边打一边恢复好不好? 特肯公爵夫人在看到霍德华大公爵出现时,她眸底一闪而过的阴险和狠毒。 “如来,我说过,你困不住我。”破阵之后,知浅除了面色稍显苍白,其他并无什么大碍。祭月神剑自破碎的万字符阵中钻出来,重新飞回到知浅手里。 这可让我怎么回答?忽然想到,会不会他们牵强的认为,这多出来的钱,是江红玉私会的男人给她的? 这话说得有些过了,就连顺元皇后都有些打怵了,微微挑了挑眉,又低眉愁着地面。 听到白泽说的一番话,金由一的心里就突然有了一股怪怪的感觉。 云瑾瑶迟钝的想了想,感觉脑袋越来越疼了,知道自己真该好好休息。 冷不防一道犀利的剑光斜刺刺劈来,正是陆成鼎经过时出手偷袭,冯伯情知不妙,待要躲闪却已然不及,后背左肩处被割开了一道尺许长短的伤口,鲜血立刻飞溅而出。 整个东海,海水沸腾咆哮,掀起万丈巨浪,地动山摇,海里面的生灵,全部被这盖世天威吓得瑟瑟发抖,匍匐在原地,在天威下颤栗,不敢妄动。 洛七为了治好你的眼睛,三番两次的冒险,好不容易得到极品天灵水了,可没想到,你落在我手里了。 慕容霸天身为龙族右护法,必然熟悉龙族一切,验证一个兽,身上是不是流着神龙的血,她不知道,但是这位右护法一定知道。 “我在跟你开玩笑,看把你吓的,这算是对你把我灌醉,然后偷偷跑出灵界的惩罚了。 “怎么,嫌弃我给你一百元少了?要不我先给你二百元,怎么样?”马忠说着又从钱包里拿住了一百元。 雷落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喉咙一阵发堵,但他也知道,自己虽然名义上比道缘境界高,但真要出手,自己可差了不少。 “郭百战?你还活着?你失踪了十年,你都去了哪里?你还知道回家呀?”说完郭南征在门里面已经泣不成声。 防弹玻璃和普通玻璃他们自然看不出来,但能徒手打碎人家挡风玻璃,还把人抓出来的,定然也是个绝世猛人。 “大哥,好像是夏青青走进了外科的大门。你要不要躲一躲?”杜子腾提醒道。 “好,我以后也会不瞒着你的,除了我的任务以外,我已经和领导过了,不会再去执行那种任务了。”失去一次已经够了,他宁愿真刀真枪的去干。 今日的吕府真是好戏连台,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先是有人直呼其名的漫骂侯爷,后是三位少奶奶的决斗。 待气团变成赤红色,大师化掌为指,双指如矛,由上而下,猛然点向珊瑚浑身十四条经络上的八处大穴。 “放心。”对着耶律齐一笑,脸上充满了自信,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芳华十分的迷人,既然她开口了,自己也不用太过担心,放心,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耶律齐担着就是。 待酒水饮尽,下一个出彩之人倒是犯了愁,原本都因为是抛砖引玉,却未料到会是如此一幕,若是比不过这风采,还是莫要出头了。 不知道是自己太久没吃橘子还是怎样,南宫贤亮感觉到自己好像从没吃过这么甜的橘子,不一会儿,整个橘子就进了肚子里。 “我公公的生日可能要在饭店举行了,你们到时候要是不爱去露个面我就送你们回来。”曾冰冰知道曾爸爸曾妈妈不喜欢那种应酬的场合。 感受到林栖同目光一瞬间的严厉,徐大虎心中一禀,连道:“是,卑职知罪。”说完赶紧低下头,在林栖同看不到的脸上,一双眼睛则是不断的变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呵呵,穷鬼当然是你了,看我的宝贝……”宋阳大笑着,突然飞起一脚,正中华服公子的面门,华服公子顿时昏倒。 “昨天刚回来。”楚玺说着帮莫离把围巾接了下来,至于什么是刚回来就不用解释了,大家都明白。 第九十九章 土匪窝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别别别……别开玩笑了,我无功不受禄,怎么能无缘无故要这么多的财产。”丁木连连摇头,拒绝道。 “抱歉,身为男性是不能够与公主殿下同乘一辆马车的。”那个骑士严肃的说到。 白夜刚这么想完,就听见一阵玻璃破碎声突兀的想起,随后一个状的跟头熊一般的家伙站起身来,看他那通红的脸,迷离的眼神,摇摇晃晃的身体就知道这货喝醉了,即将要耍酒疯。 如意金箍棒与金色佛掌撞击在一起,宛如两件金器相撞,一道道刺耳的巨响传来,震耳欲聋,然而两边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另一边,原本因为收到并木广野的电话,还以为是好消息到了,所以满心欢喜的接通电话的新户绯沙子也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阴柔声音,顿时她拿电话的手一阵颤抖。 最惊恐的自然是土耳其,这个国家号称欧洲军事强国,实力的确相当强悍,居然有四千辆主战坦克,比俄国还要多,五百多架先进的各种飞机,一百多艘各式舰艇,总兵力六十多万人。 他一挥手,一个机器人直接投射出一个全息投影,这个全系投影就是地球。 谁也没想到这样李大雄会忽然觉醒血脉威压,也没想到他觉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斩断自己的臂膀。 追求完美的境界,人不爱美天诛地灭。别气馁,旧观念抛到一边。 而另外一人则面露威严,一身帝王气象,正是这副身体的真正主人,神族之主——昊天。 在井野刚刚露出疲惫之色的时候,凌天就心疼无比,但是怕影响到井野的治疗,只能在旁边看着! 而就在这时,一道白炽色的光芒宛如流星赶月一般,从遥远的虚空外瞬发而至,那光芒极为精准,直接轰击在了穆悠举枪的手臂之上,在那恐怖的高温下,人类的手臂几乎是瞬间就消散成了烟尘。 然而并没有,控制台上还是那几个房间亮着灯,显然皮埃尔·阿龙纳斯并没有急着让自己的学生做极大可能诱发虚爆的危险实验。 分别,总是夹杂着不舍与哀伤,这是无法避免的,只能心甘情愿的接受并祝福对方。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走出宿舍,大斌他们已经带好了自己的随身物品,说是随身物品,其实只有两个背包,我和美琪一个,大斌菲菲一个。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当我看向欧德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竟然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十分和蔼。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看到他这种样子,我反而觉得有点渗人,这比对我怒目而视还要让我觉得不舒服。 皮埃尔一点不慌,他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质问了,他的应对很简单,实话实说就好了。 沈奚动了动脚步,却没有跟上,看着白夭夭的身影消失,眼中充斥着暴虐的气息。 随着老欧阳的宣布,欧阳德的神经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已经到达自己极限的欧阳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含着微笑倒地昏了过去,直到昏过去他还紧紧的抓着金针不放。 许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众人聚集在总部大厅内,彼此闲聊着。 此刻他顾不上清点这些天星珠,同时手上不停,不断地施展异度空间,开始吸取着周围的那些宝石。 这种从老鼠身上带来的瘟疫,曾将数千万人直接抹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改变了人类的历史。时至今日,它早已有了更常用的官方名称——鼠疫。 守护者联盟里有强大的白如尘,还有更加强大的许太平,以及其他一些看着也很强大的人,有这样强大的一个组织去对抗至高生命,那这个世界,或许就将重新回归到原来的样子。 名单上的这些人正是杨杲准备回朝之后调整的人员,一方面因为年龄的缘故,如果杨杲用系统去查询的话就能发现他们的四维已经出现了明显的退步,这在形式上的表现就是他们对政务处理效率低下甚至是拖拉遗忘。 想了想,郑昱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李婉儿背对着他正在画架前作画,并且一边画着画一边轻轻的随着音乐摆动身体。 斯嘉丽一声惊呼,却看到姬天赐并没有摔在地上,而是飞在了空中,与夜色融为一体。 林迟能看得出来,此时的猎人也是暂时降低了速度,并没有发挥出全力,否则以那家伙的极限速度,自己恐怕用不了十秒就会被甩开。 而这瞬间,她的态度变化,落在众人的眼里,使得众人完全失神了。 tt听了这番话之后,孟长知知道已经有人要出来了,当下他便立刻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回望了林宝淑一眼,但见她躺在石阶之上,身子动也不动,也不知此时是死是活。 说着,许会林对着允臻,左良以及贺萱也是几拜,然后匆匆的,头也不回的带着其他人离开了这正院。 怎么,看他人多,怕了吧?蓝衣男又有点想得意了,不过他还不算蠢到家,想到刚才的教训,他脸色狰狞地忍着,什么都没说。 荷叶站在灵犀的身边,双手握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比灵犀的还要紧张。 刘峰微微点头,看向公孙卞,低声道:“检查一下!”影军将信函藏在何处,他并不清楚。他若是硬来的话,可能将那信函损毁。刘峰知道在影军的训练事项中有一项便是如何隐藏信息,宁愿身死,却也不能将信息交出。 第一OO章 兔子不吃窝边草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对于普通民众而言,这绝对是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但大家族的消息来源,向来不是普通市民能比的。 何子天对于王剩这一支势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他知道它们背后的人很有可能是李霄,而李霄的人品他还是信得过的,至少王剩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在浦江搅风搅雨。 整个天地,在这一刻都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海洋也是涌动开来,一道道的波浪席卷,宛若灭世。 两道圣光划破天际,就像剪刀,一下子把画纸剪破,整个天空破了一个洞。 杨羚正想追问的时候,一阵耀眼的灯光令她眼前生亮,几乎睁不开眼睛,原来是有散步的情侣看到大家,报警了。 前一刻还阴霾不散的山间,眨眼便烈日当头,仿佛来到了一尘不染的仙境,让人心生恍惚。 试想一下,龙仙儿来到森罗大帝的遗迹之中已是将近一年,而遗迹内时间的流失速度与外界有着十六倍的关系,也就是说,龙仙儿已经在这森罗大帝的遗迹之中修炼了将近十六年。 另外一边,剩下的那个元灵境第五重的暗冥殿修士,已经是被贺灵雪压制得没有任何还手的力量,死亡,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每一个保镖的手上都捧着九十九朵鲜艳的红色玫瑰,并且在孙立的脚下还有无数人民币组成的一个桃心,孙立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精神抖擞的站在桃心的中间。 不给幽若拒绝的机会,李杨从后面,将额头低下,靠在幽若肩头,貌似是真累了,想睡会儿。 心情能好嘛,和银鲨不一样,德州自助采用的是员工入股,像大堂经理这样的基层领导是有股份的,收入也主要来自于分红。 居然抽到了一颗星芒,姜轩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玩意每天都会定时发放两颗,抽不抽都有;可是话说回来,就是因为每天只有两颗,没有别的获取途径,能抽到好像也比较幸运。 而且,按太后的意思,贞格格是安抚定南王旧部的最好棋子,若是让她进宫为妃,那就失去作用了。 一直不动的他,突然动了,这一动,速度远在众杀手之上,人影一晃,直奔刚才下命令的杀手而去。 牧歌年老后,他又物色了很多狗,想要再训练一条像牧歌这样厉害的狗出来,可惜都差强人意。 我们谈恋爱后,如果需要在家开伙,一般都是现买现用,用完拉倒,因为周亚泽已经形成习惯了,冰箱里不放过多东西,因为做完这顿下顿就用不上了。 脑子里“嗡嗡嗡”作响,陈默菡心跳一路攀升,几乎要从喉咙里跳跃而出。 我开始觉得,我不过仅仅是他的老婆,我不是他的附属品,他也不是我的,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所以就算是我被笑掉了大牙,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一阵长久的寂静无声,整个墓穴再一次归于寂静,这诡异的寂静,一想到有一个身处暗处,自己又不自知的敌人,这就使得李铭极其焦躁不安。 就在这时,又是墙壁的绿叶上,突然现了新的变化,只见第十一道关卡上面,出现了一个新的关卡。 虽然往往魔魂转世之人大多数都要表现出来优于普通人的天赋,但大部分魔魂转世的人,未必会苏醒,所以魔魂转世的事情,也逐渐被忽略。 他叉开两条长腿。目光犹如饿虎似的,盯着黄泉门的门人,也包括杨飞在内。 ”我看你到底能找到什么样的臭鱼烂虾!“李铭一声嗤笑,他并不着急,也没有轻举妄动,在暗处,静静的看着王浩在那里招兵买马。 牧淡月面露痛苦之色,捏住韩林的手,想要说出一些什么话,但是此刻的韩林已经不再是她熟悉的韩林,死死掐住她脖子的手,根本没有半分松懈。 黑道老大哥演技一流,带着哭腔,可怜巴巴的看着李铭,他编瞎话张口就来,都不用打草稿。 巨大的能量使得空间都有可能扭曲,灵魂之类的恐怕也就一阵冲击波就能解决的事。 这周通修为并不高,只有筑基中期的修为,但是他这修为在张扬眼里却不够看。 不得不说,黑教狂上的士兵都是精英水手,在短时间内就做出了调整,就留下一个船尾来迎接对方的箭弩。 当然,这些亡灵世界的人回到地球上,他们忠实度实际上是不用考虑的。毕竟如果他们若是背叛的话,吴限可以通过当初签订的合约瞬间将其抹杀。所以说,这帮人和吴限之间的关系,更像是主仆之间。 王今萍这下是真的怕了,实在是她没想到,青魂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打她就打她,全然没有一点要避讳的意思,这是摆明了,她根本不怕她报复。 安初见没有回答,他被自己刚才那无意识脱口而出的话弄到很困惑。 “上官爷爷知道天网行动吗?”南宫陌站着,双手垂在身侧,微微颔首问道。 南宫泽余光瞥到一团白绒绒的庞然大物向他扑来,身子往南宫陌身上压了压,双手当在胸前呈防御姿态,雎尔前脚搭上南宫泽的腿,吐着舌头冲南宫泽仰了仰头,像是打招呼。 如果所有事情的发生是必然,那一定有先决条件,把先决条件阻断,哪里来的必然发生呢? 唐安蜀这个举动,让其他人疑惑不已,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错过这次机会,也许再也找不到胡深了。 第一O一章 恶煞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谢君和猛然警醒,一跃而起。这才醒悟,原来自己正置身在静谧的幽谷,碧莲洲的一切,都已与他无关了。唯有枕头下的残剑,联系着他与江湖。 比上,联军没有剑宗和魔导师级别的成员,自然比不过;比下,联军怎么说都有四位剑尊强者,还有一位大魔法师,自然也不弱。 如果说在一旁帮忙的宋端午心里颇为不是滋味的话,那么躺在手术台上,看着斑驳天花板的李鲸弘倒是表现的很坦然,甚至还跟宋端午开起了玩笑。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想静一会儿。”楚涛终于忍不住提出了抗议。 听完她说的话,夏海桐对叶承轩可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认识,没想到叶承轩还真是一个如此重情重义的男人,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心爱的人。 赵敢眼中一丝精光闪过,示意周蕾蕾拿枪走近,然后自己松开手退到一旁。 宋端午这话一听就是在揶揄老刘头老不正经,可是老刘头丝毫不以为忤的同时,也在竖起大拇指的赞宋端午懂行情!不过老赖却为难了。 这也就是说,黄国强在这个巨大的“链条”当中所处的位置或许和洪德光一样,只是还没有洪德光重要。 屋外喧嚣陡起,汪鸿拼命撞破了门,众人鱼贯而入,皆是听了异响前来拉架的,见着逐羽短剑出鞘,二人拳脚相向,一个个惊骇得魂飞魄散方寸大乱。这俩若是动起真格,哪个都能掀了半边天,谁能拉得住? 每当她看到夏海桐那抹笑容时,她都觉得,这是夏海桐在嘲笑她。 不过,方鸣巍并没有丝毫考验这道防护措施的打算,他是大摇大摆的直接从正门走了进去。 之前开心的所作所为,虽然也折了血盟和一品堂的面子,但是开心的每一次行动都还有底线,保持着谨和理智,不去主动的挑衅两尊庞然大物……这样一来。 “废话,那当然是看哪边的人能撑到最后呗。”男子乙简单置评。 “是是,恭送老人家。”杨浩逊笑着推到路旁,微微欠身送那老者过去。 组织了很久的语言,他才在不能说出自己的穿越挂之后,理出了一个思维。 尽管此次收获已是不菲,但是画像的背后毕竟隐藏着一个让所有武林人士心动热切的琅环福地,开心依然不能完全释怀。 首先,年氏和舒穆氏禄的份位是相同的。再接下去,就是沈琳和齐妃,这是很难让人来划分权利的。 不过这些人心中隐隐也有一些猜测,银色火龙之所以会突然爆裂,可能是受到了张浩的控制。 一听祝融将塞里分给了蓝蓝,其他的艹纵者们都不禁流露出一分轻松的神色,对于他们来说,塞里除了能提供一些不知道是灵药还是毒药的东西以外,几乎只能是拖累,谁也不会希望将他带在身边了。 这一刻我对白虎佩服极了,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我这里有阿瑾就够了,要那么多仙侍做什么?”柴道煌随口答道。 魔教教主手中有了刀,就像化身为魔神一般,如此轻描淡写地斩了季沧海。 我看着他的动作,实在是想撇嘴的很。怎么?我在这桌上是透明的吗? 赵诚内心坎坷不安,对方的医术他亲自经历过,不然他也不会这次贸然前来。 那天在双轮摩天轮上,青枫打算赴死之前,同样用枪将手机连同电脑一起打穿。 至于冷血的目光,自从进门开始便一直凝聚在潘花的身上,见她们松开手,他才幽幽瞥了眼四人餐桌。 她忽然在想,如果大嫂是一位母亲的话,也一定是最善解人意慈爱温柔的母亲。 我连连后退,已经退到岩壁边。只需再往后退半步,我就整个从石头上掉下去。 当真是商人的心思,考虑的就是周到。不过顾泽远和那讨嫌的齐员外相比,还是顺眼了不少。有顾泽远在这里,正好在商业一行上面,对齐员外有些打压。 每次自家三弟说商量事的时候,都是要坑人的时候。每次都事情,看起来是他们吃亏,他们其实很少吃亏。 不过,这不是因情结婚,而是一场政治联姻。卡莎和杰弗逊都不在意这么多。 丁青向村民们介绍自己如何被恶贼用“妖法”掠走,劫持到三百里以外的凤翅山,若娇如何不顾安危与恶贼大战救她的故事。 那架晶能喷射机是631空勤基地最后的挣扎,第一波空袭就打掉了地面主要的防卫力量,幸存下来的人都是引颈就戮的羔羊,根本组织不起像样的反击。 章九儿见林亦将秦珊一脚踹的昏死不过,立马想到了可怕的后果。 她看着束淮一脸凝重的样子,也没说话。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她说话很容易分束淮的心。 第一O二章 仇恨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投资70亿,我的乖乖!冯助理,我们北化机能够分到多少?”黄天舒忍不住发问了。没经历过开工不足的痛苦,就不会知道业务的珍贵。一个70亿的项目放在面前,随便漏一点出来,都足够北化机吃饱穿暖了。 道理可能会有些绕,但是看姚弋仲在原有历史上的选择就不难理解。 只要能逼得她正面对敌,就能把她的实力一一消耗掉,最后胜利就属于他们了。 他身形一下暴涨,身上鳞片覆盖,爪牙长出,竟然化为了一头融合龙、凤、龟三者之长的怪物,形态与之前的玄武法相极为相似。 随着那指挥官的话语,希兹星周围巨大的高轨道激光武器缓缓开启,在苍龙号进入到目标锁定范围之后,突然激射出数十道无比明亮的光芒。 那老者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不过丝毫没有为杨铭说出的话而感到惊讶。 更苦的是她的心,西门龙霆明明都不欢迎这个孩子的,她为什么还死活想要? 眼前尘土飞扬,烟雾滚滚,什么都看不清,不过飞溅过来的类似于玻璃状的碎片告诉了黄风怪……很显然,那山石所化的玻璃墙爆碎了。 应该说,刘彦这一次尽展兵锋是在亮獠牙,警告那些躲在暗地里耍阴谋诡计的家伙。至于是打下多少地盘,可以获得什么,自有了一种全新的觉悟,那已经是一种比较放得开的事情。 菲亚冷冷地回了一句,脸色木然,心里更是清楚,这就是所长大人对她几次动摇与质疑的惩罚。 头像就是一张很普通的自拍,应该是经纪人拍的,秦亦霄低着头,根本看不清脸。 看着躺在地面上,肩膀受伤,昏迷不醒的苏千夏,白焱宸眉头狠狠拧了拧,他赶紧过去把她抱了起来。 飘柳万绦绿如海,草长莺飞,丝绦拂堤,暖暄的日光醺人欲醉。 “不着急,不着急,现在的你已经很厉害了。”王叔眼神之中满是欣慰的看着鱼梓桑说道。 “嘶……”呲牙的动作牵扯到了脸上的伤痕,谷念伸手摸了摸,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周边的血迹已经凝固,但隐隐约约还能感觉得到刺痛。 为期两个月的拍摄,苏沐终于结束,在这段时间君司墨每逢周围必定会来陪着她。白日看着她拍戏,晚上缠绵。在外人的眼中,两人妥妥的就是热恋中的人,每时每刻都是都散发着粉红色的泡泡。 虽说是沈氏的生辰宴,来的都是与沈氏交好的人家,但也难免总有人问起侯夫人的事。 今天上班倒是很顺利,曹蛮并没有接到什么电话,不过鱼梓桑还是与曹蛮说了,今夜准备招他搭档的魂。 本来是充满嘲讽的语气,可是祁云墨却没有在他眼睛里看到一丝鄙夷之色。 林颖儿朝着她招招手,鞠秋芬凑到她的跟前。她低声在她的耳边说了好一会儿。 当张乾来到这盏神灯近前,只觉恐怖的威压袭来,这威压是五太之气气机凝聚,是五种道气的集合。 从他出现在巷子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觉察到了,只不过,什么都没有说而已。 5天前,他是被宿景迁的话吓了一跳,但到了港口一想,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呃!”月升喉中,仿佛被掐住一般,发出声音。他震惊的看向陆战,眼神里写满了难以自信。 当霍明珠当初在的时候,就是因为容霆在背后出主意,慕家才会落得现在的下场,这样的悲剧,慕振华绝对不想再重演一回。 白雪儿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承诺,可是看到苏莫那么慎重的表情,她知道,那个承诺必定是很重要的。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为何云纾安会走在她的前面,而且任她如何叫唤,云纾安都没有回头,只是一直愣愣的往前迈着步子。 这一刻,温媚似乎这么年来心里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那些转变成恨的爱,也再次重新变成了爱。 不知不觉之间,他所化的刀光向天市星垣方向飞去,却是去找妖祖了。 “东方家族毕竟与我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苏家不能欺负”凤栖玥认真道。 “对,对,哪也是对仙君不敬,王爷你接着说,他都带你去了什么地方!”黄经臣在脸上轻拍了下压低声音说道。 良久,张角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里精芒闪烁,显然已经有了什么决定。 直接问,以这只狐狸的狡猾程度,恐怕会给她暗中下套。因为她对这里的了解不多,而狐离天却是神魂域内的巅峰强者,与神魂域内天地同寿的老古董,即便它下套骗她,她也辨识不出来。她很难分辨它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第一 O三章 走访当年三兄弟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至此,淮南军的第二次北伐最终就这样在没有取得任何成果的情况下不声不响的落下了帷幕。 若是要求资源,她或许会一口答应下来,可是要求庇护,她却迟疑万分。 原来,这两天,赵冰倩都陪着她这个姐姐在外地旅游散心,因为叶浩川已经回来,赵冰倩便想早点回海山,与他相会。所以,今天一早,姐妹俩就乘飞机返回。 那么洁兰公主是如何知道拓跋杰的真实身份的,这件事还要从慕容德涛说起。 至于张训和周本两部,则负责分兵攻打周边各县,以及抢掠人口。 然而东方前辈确实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可知道你这双灵验是哪位仙人给你的?”我疑惑的摇了摇头。 先前第三节课的时候,王辰好像隐约有从甄飞口中听到什么篮球比赛要开始之类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指的应该就是这个比赛。 这一次的行动,他算是清晰的感受到了尸傀的好处,食髓知味,自然不可能放过这种增强自身实力的手段。 “要么用我的睡衣,睡衣是棉的,洗干净,做成水囊,装一些水,即使途中漏光,拧一拧应该也能拧出一些水来的。”陆羽想到。 “凤姑娘,恕在下冒昧问一句,不知能否借贵族的六级功法残本一观。”陆羽听图卡凤说了这么多,不免对这个世界的后天修炼功法充满好奇。 “是。”也是这副将便就带领这自己的将领去打扫战场了,然而此时朱元璋就带领这自己的不对一起进城去了。 “你们说的应该是黑虎,林子里还有很多比它更凶猛的猛兽,它最多属于看门的!”鹦鹉骄傲的抬起头,看着图奇说道。 看到自己的计谋得到肯定时迁当然也很高兴,急忙满倒了一碗酒,两人是轰然对饮。 时间过去了10S ,陈毛还是感觉有一股杀气,笼罩在夜空中。 突然,一道吼声从那裂缝之中响了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冯夷一脸的忧愁,让陈毛有些难堪,而且还手足无措,堂堂大仙一个,不应该镇定自若吗? 蛇,不是怕人,又怕火的吗?这些大白蛇,为什么不怕人?也不怕火?都丢了一轮的火把,难道还不够,还要再丢一轮? 光和元年,公元178年,曹操因堂妹夫濦强侯宋奇被宦官诛杀,受到牵连,被免去官职。其后,在洛阳无事可做,回到家乡谯县闲居。 杜嘉又继续看下去,把那些个劣迹斑斑和不忠不孝的人都剔除出来,他现在带的这批人将来都是要做骨干的,武艺胆略差些将来还可以培养,但是天生反骨或者喜欢见利忘义出卖兄弟的可万万不能要。 “以上就是目前掌握的信息,各位你们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曹达华说完神定自若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宋家明刚好坐在他的旁边。 王大春抢下篮板球,一路上慢悠悠地运到了前场,没有人敢对他犯规。 但看到樊灵烟旁边那个年轻男子的时候,万刚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他的眼神中充满怒气,狠狠的盯着那个坏了自己好事的家伙。 可又因为地方实在太大了,每年少一个城对整体来说,根本没有多少影响。 当叫到80000斤黄金的时候,再也没有人敢再往上叫价,因为这是这些子弟在出发时家族的长辈千叮万嘱的“天花板价格”。 “现在你们不愿意拿我当兄弟,没关系,等时间久了,你们会愿意的!”刘卫自说自话道。 不要以为陆惜不知道,梦里,不论哪个城市乱起来的时候,市长身边都是没什么人的。 新手村有魔法阵保护,玩家不会被攻击。新手村外,有各种怪物。这些怪物实力不一,游戏系统已经向玩家放出了怪物的插图和分布图。 姜雨曦今天早上待在空间里的时间很长,很容易就发现了一个问题。 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不死青龙仿佛在不经意间打了个喷嚏,便是山呼海啸,数千人被卷得无踪无影,山石俱焚。 “与魏监正有关?”温庭方此话刚说出口,突然神色大变,怔怔的看着周晋,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现在事关重大,他必须要赶在陛下知道此事之前,告诉陛下事情原委。 “林哥,你送青菜就送青菜,为什么送这么多。”他真的好惨,天天吃青菜,天天吃青菜,他都要吃成青菜了。 老板娘轻轻打了他一巴掌,然后起身,拿着他放在桌面上的粮食走了回去。 第一O四章 狠心的生母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剩下来胡萝卜干什么。莫非你想要自己用?”蓝雨蝶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 而他虽早有准备,将真气与肚子里的酒全数隔绝,却全无阻止这酒意,浸入脑内。 尤思颖面无表情,闻言之后未有反感,反而是仔细看了眼秦烈,仿佛是饶有兴致。 “少侠,你醒一醒!”鹏若一脸吃惊,看着远处几道御剑而来的身影,当即双翅一震,打算率先离开这个地方找一个偏僻的地方。就这样双翅一震,瞬间是在消失在了云层。 下面淡淡靠在豪车上的凌婉秋微微放下手机,微微皱起眉头,因为眼前居然来了两个黄毛,一脸轻佻的对她打量着。 独远,曲大夫已步入,孔镇的祖祭祀大礼堂里面全都是孔镇的镇民,没有得怪病的,得了怪病的都集中在了这里,孔行,仲光,步蓉都在,忙得不可开交。 这时,整一片天地都在疯狂的晃动着,地面崩裂,天空颤抖,有着两股雄浑光柱,突然垂落了下来,一者漆黑如墨,一者刺目如雪,在虚空中不断交错,最后轰然碰撞在了一起。 海玲儿的话,这才让萧炎瞬间明白过来,难怪血冕会突然有此疑问,居然是因为这个。 古重阳又是一阵冷嘲热讽,若不是剑老的威严,蔺星寒真的就要犯下大错了。 宛缨语塞:“还,还没想好!但是先在我这里存着,想到了我在动手!”宛缨假意扭头不理他。 “竟然还没有出声?”蛮屠见于天都这样了,还强忍着不发出声音,他颇为惊讶的说道。 李若南很是欣喜的拉着林峰跳到了布拉格城堡之上,俯览着脚下一切。 “回来了…”六夜魔尊目光扫视四周,一脸惊喜,总算是从那个恐怖的湮灭环境里逃出来了,这还真是死里逃生。 “出去就出去。”四大鬼将遭遇外地,同仇敌忾,统一了战线。身形晃动间,便消失了。苏南双煞立刻跟了出去,但是西门秋却没有动。 过了半晌,听筒那边依旧是没有韩雪儿的声音,电话也没有挂断,林峰有些着急了。 王大爷对面那边已经是有了不下五十人壮观场面,而这五十人中还不乏有着苟昊、贾明亮和四胞胎这些个高手在里面,他一人站在对面让人觉得很是滑稽。 明天他就要去天河市,打算在此之前去一趟缥缈观,上次他离开那里是,传授给了皇甫君黛一套最基础的修真法诀,不知道她练的成效如何。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韩浩四处打量哪里有百年灵药,而“功夫不付有心人”,不过两天时间,他就得知江州郊南地区名为“百草堂”的药铺有一株五百年份的人参。 那家伙刚说到让我再用力点,我朝着地下赶紧又挥了一拳,这一拳可比刚才更带劲了,这一拳我直接将周身的雷霆之力开到最大直接上了。 然而苏夜有净灵术这秘术,无时无刻都在帮着苏夜净化掉那些来自万万千千的自在门徒的心灵之中邪念污秽,愣是把这种坏处化解于无形。 不跪,众人毫不怀疑,那中年人可以立刻重创杨天雷,甚至包括张梓涵在内。 楚河接过礼单,目光一扫,脸色顿时一沉,目光如同刀子一样扫过众人,偏厅之内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极度,随后冷哼一声,随手把礼单扔在地上。 赵雪咽了咽口水,托着吊坠的手,都有些颤抖,几百万?老哥就这样随意扔给她戴,连一句嘱咐都没有?就不怕她弄坏或者弄丢了?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空旷的四野回荡,凯维琳感觉自己的毛孔都在颤栗着,她连忙跟了上去,尽可能的让自己靠近林维。 姜神武找到一个黑色水晶球,直接便是一道闇龙爆凝聚出去,将那枚黑色水晶球击碎。 张家老爷子是识货的人,能看出眼前的这砚滴是真正的宋朝哥窑作品。 古城中不见人影,古城前唯有那一根法则神链绽放出无量神辉,属于圣者的气机哪怕收敛了,也让众人呼吸凝滞,心灵世界仿佛落下了一座神山,挤满了心灵世界的每一寸角落,仿佛稍有不慎,就会震破整个世界。 汽车中控屏上显示的最多未接来电自然来自母亲丽莉,他想了想,马上用车载电话回拨了过去。 老红木制作家具的工艺也应和紫檀木一样,即最后的工序应使用调匀底色,然后烫蜡的方法,千万不能使用普通硬木的做法---用漆。 虽然巫师们在断肢残臂的时候可以通过药剂修复,或者通过生物变异学操作实验重新刺激增长,但是那只是针对于身体不核心的部位。 “没什么事,别瞎猜!走吧回去。”李永乐勉强扯了个微笑,看着对方说道。 嗡嗡……嗡嗡嗡……头要炸开了,好似被电击了一样,不过这种感觉一闪即逝,他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就要推开阮星琪的手。可这一推,面前空空如也,那浓郁奇异的肉香味也淡了许多。 坐在他们对面的诺拉和奥莱望着他们你侬我侬的样子,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此时,秦凡注意到坐在坐前面一排那个身材高大,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这位就是刘佳口中的玉石大王,赵志洪了。 已是浑身果体的秦力,蹬开浑身中箭的花和尚后,一步窜跃在了商务车背后。 但是却不能反过来,欧姓和皇姓,是不允许队欧皇姓氏有选择权的。 由于西方的重视,唐三彩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最贵的中国艺术品。 巨熊冲势不止,并且上半身爬伏而下,重重的向前方的大树撞去。这使得谢无忌首当其冲,必将先一步与大树撞在一处。 第一O五章 再论姐夫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那怎么还有疯狗在这儿狂吠呢?我这可是要用时空节点的。如果耽误了我的时间,告诉你,我可不是好说话的。”独孤鸿很是不满的说道。 “动过?被人挖开了?”李屹凑过来问道。安老爷是个极温润的人,谁这么丧尽天良,居然去挖死人的坟? “那是自然。我们清风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方圆数十万里都是在我们的掌控当中。再说了,我们寨主那可是半步帝王级别的高手。”这家伙很是得意的说道。 “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郝帅一边骑着车,一边在嘴里哼了起来。 中山装在后世象征着权势,如山的气势,一种严肃的气度。比如后世的孙大炮、太祖爷爷、太宗爷爷等等,他们都是位高权重的人,对于中山装也是独爱,一般的重要场合,他们都是一身中山装穿着。 「这边的看起来比较像反派吧……!」魔理沙打从心底发出了感慨。 虽然未经人事,但他很清楚苏决与泽兰在说什么,本是陪着泽兰来这里与苏决商议事情,可现在却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方木此时正在梁英士的带领下,在这原本属于刘麻子的寨子里转悠着。 “这倒也好,这倒也好!”叶风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迈步走进了一院院落。 当然,王羽却是并不在此列的,有至尊甲在他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这座桥已经完全被封锁了,在这座桥的两端亮起了两道光屏,这两道光屏倒是没有什么攻击力,但是他们的存在却完全阻碍了王羽等人的进退之路。 匕首受到外力,在空气中爆开,化成九柄薄如柳叶的薄刃继续前进。 于是,她自己就画了一幅漫画,主角是一个吐桃心烟圈的帅男生。好像还写了心愿,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个会吐桃心烟圈的男生做男朋友。 我跟四喜来到上面之后当即就找了陈皮他们,让他们跟我和四喜一起去找那个凶手。 高傲的大雁,在看到寻风爪子上出现的火红色翎羽后,瞬间变得温顺起来,那上面有天空王者的气息。 方秀其实回来的目的就是因为听方萍英和周晓燕他们说了周广生最近的情形,心里有些担心,还是想回来看看。 “老三?”王冰脱口就说了出来,他一下子变得非常激动,就连旁边的王宁也是瞪圆了眼睛看着我。 “病魔已经侵入五脏六腑。而且,这病三个月前就潜在体内,却一月前才开始医治,为什么”薛容蹙眉问。 叶远不觉得云霓是对自己动了情,但很显然,他被自己的故事感动了。 而这时,高雪端着面走了过来,她看向项昊的眼神,很温柔,令项昊浑身不自在,感觉很怪。 她也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叶晨轻抚,反正都答应嫁给他了,三天后就是他的妻子了,这点动作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进出村子的村民,士兵们不阻拦,不询问,任其进出。除非遇到什么事情,接道上头命令,他们才会对进出村子的人阻拦、询问、搜查。 那是在真正的历史里面,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们都死不了。玩家的到来不只是带来腥风血雨,同时还有一大批的生活玩家,会给整个三国带来真正意义上的翻天覆地的大改变。 只见天空中有几道绚烂夺目的虹光一闪而过,在蔚蓝的天空下如是一剑飞仙,充满仙侠气息。 一路敲敲打打,把唐僧师徒一直送出十里长亭,在唐僧再三恳求下,送行乐队才转身返回。 “一定要如此吗?我不希望九幽山的前辈出山,出更大的风‘波’。”灰袍老者沉声道,若不是实在打不过盟主,灰袍老者绝不会扯这么多。 他不用仔细想,也能够猜测得到,这大概就是并州骑兵带不走的战马,或者是说留给他的战马。因为一眼望过去,云霆没有现任何一名并州骑兵的存在,能够看见的也都是从冀州带来的士兵们。 朱天蓬和守缺道长两人忙着叙旧,第二钺一直在旁边听着。听到“朱天蓬”这个名字,第二钺看了老朱一眼,露出了深思神色。 “是,我知道了,等见到了她们,我就好好的问问他们还要不要妹妹了。”管晓君笑嘻嘻的帮秦佳乐收拾着衣服,搬宿舍。 “在我们的生活当中,不是每一段感情可以修成正果;也不是每一个遇上的重要的人,都可以陪我们走到最后。 今天,池璟萱没有来上班,因为叶灵卉一天都没有看见她,而她也看到了,林洵美的心情,并不怎么美丽,反而一脸阴沉。 此时刚刚进来的老者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他有预感他在不打断那痴棋院长还会说出更加大胆的话来。 “所以,皇上还是看上了四阿哥了吧?”曲如眉叹了一口气表示很无奈的说道。 她现在还没有出院,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找对方,对方倒是现找过来了? 这个坏蛋,一把将她拎下去,翻身就压到了她身上,紧跟着就拧起了她的耳朵。 因为他身边明明有更好的,但他却偏偏选择为她赴汤蹈火,甚至不惜放弃日本的分部。 眼下是个立威的好机会,江陵王久不在京中,这个威风还需要她来送。 而且自己也是有些难以忍受这老头的气势,虽然心中对这老头有些芥蒂,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自己就害怕于对方,竟然心中无惧,那么也没必要给地方颜面。 却见申公豹毛事没有,就是一缕黑气连接着脖颈和头颅,那脸上还在坏笑着。 二毛慵懒的扫了几眼,任然瘫痪在地上,吓的脚软的众兽人,翅膀一闪,飞上高空不见了。 蓝若歆看着抱着自己奔跑的蓝若歆,额头累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再看看跟在蓝雀舞后边的可可,一边跑,一边累的直喘粗气,舌头伸多长。可蓝雀舞却一点也没有,想要停下来休息一分钟的想法。 第一O六章 好友谈丈夫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提起他们,陈老神色凝重道:“江陵城的两位预备斩妖卫伤势虽重,但经过治疗之后已并无大碍。 场中人仙有不少都知道这个消息,也没太过吃惊,既然唐梦涵说问不出具体事件,那就肯定是不知道。 “谢谢。”卡伦把这枚戒指在手里掂了掂,可以清晰感知到,这枚戒指比自己手中的那枚戒指差了不止一个层次。 两个时辰之后,就有四道人影,出现在北幽郡和西砀郡的交界处。 这其实也是大势使然,自从三清佛祖超脱而去,三界稳定了很多年的局面开始发生了变化,这也使得各个势力间也暗流涌动。 “东利,看来你也感觉到了。那个气息。”布罗基神色严肃的说道。 允籽皱着脸,冲着叶云安做出了即将赴死的表情,转头微笑的跟在领导的身后。 她讲得很细,不过都是她来到春香苑后的事情,在此之前这座监牢是什么用途,由于年代久远,已经不得而知。 “哼,等云源大师来了,看我不弄死白倾城!”白子宽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芒,看着白倾城屋子的方向。 旺财还是只未成年的狗,说到两人亲密时都会害羞,声羞哒哒的,感染了气氛,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忽然间,房门被人打开,突如其来的灯光,令林枫非常不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只见,广场中央,两个年轻人,交战正酣,一招一式,皆是名家武学,一推一勾,那也尽显非凡武艺。 易阳缓步走进殿堂内,在殿内的正前方,有一个狩猎任务领取台,那里有一个长老,专门负责发放任务。 解沐一愣,难道学院还会追到龙组里面去杀此人吗?不过想想宋琪那个性格,也许还真说不定,而且以她那高深莫测的实力,百分之八十能在龙组反应过来之前,便将黎天雄给直接诛杀。 噬魂族,易阳是亲生体验过对方的强悍了,他使出全力依然只是与对方打了个平手,可摩炎仅仅用了俩招,便把如此强大的封罗灭杀了,虽然使出的是自己的破神诀,但这种战绩,易阳显然是绝对做不到。 “你是说我的审判有误吗?年轻人?”神官的声音很慈祥,不会让人升起厌恶感,就像一位教堂中德高望重的主教,一生都奉献给了伟大的主。 “你们不说实话,我只能如此!”玄心冷漠开口,心中却是在狞笑不已。 但是现在看来,恐怕这位“光明的眷顾者”根本不需要他的特意照拂。 在初始时候,其拿出破血丹来进行换取交易的最初心中权衡,也并非是这般随意的‘价高者得’。 林枫感觉有意思,  还没等他进城,  就在城门口看到了一个和尚,白衣 袈裟 ,浑身微光, 一个年轻的和尚带着微微笑容。 慕南卿暗暗咋舌,心说您是没听见他们都喊我“王妃”吗?怎么还唤我“公子”? 明二公子跟她们告别后也去忙自己的,他这次是来月安县事情还挺多。 镇丞忽然想到自己作为一方官员,怎么也该招呼龙逸,于是说着让他来府衙住, 他尽尽地主之谊。 慕南卿第一眼给人的感觉很咋呼,是只纸老虎,倘若仔细观察则会发现她内心一向理智淡漠,不会为情所动。 她内心清楚,李天的办法的确显著,而且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有成效的办法。 她直接就把展鸿修为消散的责任,扣在了灵枢观清徽道长的头上。 慕南卿拧起眉头,努力使模糊的目光重新清晰起来,灵息凝聚、汇于一点,猛地抽身上前,银玉骨折扇落在巨蛇身上,绽出一道白光。 夏疏影在这别墅里住了三天,在这三天里面她也总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既然逃不了,那就只能先遂了古天恒的心,跟他举行个婚礼的仪式,然后再想办法离开。 西湖上,白娘子之所以面见许仙是未亡人打扮,原因就是许仙年龄大了,还没娶妻,故此以未亡人身份,嫁给许仙,能好嫁一些。 所以在看完几本御虫之术相关的典籍后,王平计算了一下时间,便马上出了“天地贝”,离开“死亡之森”向着“冰炎谷”前进了过去。 但在今天这种战争情况下,谁也不知道危险会何时降临,拥有一朵雪莲作为保命的底牌,绝对可以在关键时刻起到重要作用。 “美食家,暴食狂,这两人是属于单独行动的家伙。不光CCG要打击他们,霜组织也要对这两个家伙进行灭杀。”店长说道。 “高坛主此言甚是。”曲池答话之际,纵身跃到高丸身后,比手一划,竖起一睹魂墙,而后双手一推,魂墙立时朝阮梦莹和王忠殊飘飞过去。 这石块儿正是他得到的聚魔核,上次魔子廋钟对付他时,曾经收了不少的魔傀和魔气,后来在黑暗深渊也动用过几次,还让他控制的那头魔傀晋升到了魔君巅峰。 江寒刚刚进程聚气期,正是体内亏空,需要大量吸纳灵力的时候。 第一包围圈外围。方村和琳正趴在一处高楼楼顶处,看着前方的写字楼。 洛克回来的消息,在洛克回归的当晚就被约夏克大叔传到了后方吉萨镇,按路程,夏茜赶来这里,也就两三天的事。 “原来如此!”谢天恩佩服得说道,他不得不佩服夜轩得观察力,如此细微的变化都没能逃过他的法眼。 姜邪愣了愣,想起这个身体本来主人的记忆,记得好像只有元婴期或者以上才能御空飞行。 数百上千年的口碑积累下,不仅有艾巴鲁特帝国的傀儡制造师甚为瞻仰,更有世界内其他地域的傀儡制造师都慕名而来。 南长卿走至司尘身旁,蹲下为司尘把脉。这才发现,司尘的脉象极其紊乱,走很微弱。弱到,不仔细便感知不到。 第一O七章 举报有功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在古岳疯狂的怒骂声中宇流明依旧用自己的膝盖缓缓的挪动着身形,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眼神之中不经意间已是流露出越来越多的自信。 白天行说出来自己的办法,技术上绝对没有任何难点,改变一下战争飞舟的中枢就行了,但是带来的限制是极大的。 黑夜,淮河南岸却是灯火通明,一众衙役举着火把将一位仪表堂堂、身高八尺的壮汉围在当中,那壮汉却是将卖炊饼的大郎搂在怀里,眼中泛红,一丝杀气外溢,却是引得周围衙役身体一阵发冷,胆寒不已。 在幻术空间之中,虽然过了很长的时间,但在现实中,不过仅仅数个呼吸而已。 而随着龙行和项少欣的距离越来越近,通过传讯玉符,二人也终于取得了联系。 整个大院,倒下了一大片的修士,鲜红的血液,在阳光的照耀之下,显得无比的刺眼。 在问这句话的时候,以前总是不敢正眼去面对龙流昔的宁夜,少见地目光不躲不闪,就这么直视着对方。 是的,剑阵这种东西,可不是蛮人他们玩的转的,相比于这种精巧绝伦的技艺,山蛮的巫师更喜欢玩弄一些豺狼虎豹。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宇流明所部在东面的攻击总算是取得了效果。李平的部队将水氏的防线撕开了一个三十余米宽的口子,后续部队开始源源不断的沿着这个口子向外突围而出。 果不其然,“嘭”的一声炸响,那巨大的碧绿光球炸开。与此同时,两道身影电射倒退立于两端,盯视对方。 天空落下的紫雷,就算是在方圆几十里远的人都能感觉到灵魂在颤抖。 在她的意识世界里,她跟许多人,一同走在一条宽阔的路上。这条路从哪里开始,又通往何处,她并不知道。只是这条路很宽,走在这条路上的人也很多。 童思思扬头冲他咧了一个大大的微笑,然后弩着沾着红汁的唇瓣么么了两声。 “嘛,真是的,”龙崎教练无奈地轻轻捋了捋额头,“都很任性呐。”说着,看了一眼樱一,发现她并没有因为藤原等人输掉了一局而有什么不愉的神色,心底便越加的确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想。 今天,他照例又看了一遍,终于想起了自己和樱一第一次见面的经过,但心里却没有任何的起伏,因为他知道,明天一早,就又忘记了。 秦振华吓的手赶紧缩回去,白白也即刻把嗓门收了回去,然后继续拿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苏无道出招,狠辣无比,看似明朗的一招一式,实则都是将角度把握的淋漓尽致,若非是苏牧的神识经过太虚积木之后,远超寻常同阶武者,只怕在与苏无道第一次交锋之时,便会直接败下阵来。 尤其是这话是从今日被雷妈打扮的如同学生般的林寒星口中说出来时,更是令人有种看走眼的不寒而栗感。 听到此处,苏牧神色微凝,他虽然未曾和苏余涯交过手,但也听人提及过,苏余涯实力在家族年轻一辈之中深不可测,甚至比起苏无道,还要略强一分,而能让苏余涯都难以争锋的存在,将会是何等强大的存在? 罗杰斯的话话音刚落,瓦坎达加入天剑局的代表,瓦坎达王子特查拉就盯着看了英国办事员一眼。那种凶神恶煞的眼神让对方感觉一阵心虚。 一支箭尖带着黄色光晕的箭矢准备命中了Boss,将它的技能打断,李勋之前就吩咐过月光神射手,让他只管打断Boss的召唤技能。月光神射手的反应还算不错,成功的打断了这个技能。 李勋和李晓茹是在交任务哪里找到无法无天和他徒弟南宫熊猫的,看南宫熊猫那一脸高兴的样子,李勋就知道,他们肯定是完成冒险者任务了。 “所以我们最后达成共识,新星军团有能力直面黑暗精灵。就算是马勒基斯想要拿到空间宝石什么的,他也要能战胜的了新星军团再说。你哥哥的主义棒极了。”李杰大点其头,为托尔的绝妙想法点赞。 第一次托尔来地球到自己时就见过他,但他并没有找到自己所以不认识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神体了吗?真是坚硬强韧,这个阿托只不过刚刚成为神体,就有这样的强度了吗? 时间过了半天,东厂的人开始出动,奉旨缉捕张扬以及他的家人。 还有一个被置顶的帖子是分析各大公会进度如何的,谁又能获得黄金级难度的首杀,帖子很长,博引旁证了一大通,最终还预测了一下结果。 感应到蔷薇已经到了帐篷外面,凉冰瞬间开启了一道临时虫洞跨了过去,返回了蔷薇的帐篷之中。 总而言之,萧道陵是一个很牛的玄力者,而且在天启的心中,他是一个值得依赖的人。 第一O八章 甄楠逊话武功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闺蜜老七的话音刚刚落地,闺蜜老九就急忙接过了话茬儿。 “玲姐,你知道不知道,打扮成犹如时装模特般的美女,穿着的十分透露,天天轮流找上门,以种种借口到工作单位去找姐夫方明吗? 欲作案的人突然采取了美人计,这比使用武力可是更阴险更毒辣了。作为夫妻,你应该体会到男人的心里状态,也应该了解男人的生活。你应该明白,你和姐夫断然分居,虽然还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竟然连个说悄悄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别说夫妻生活了。 你妈就...... 疑惑了许久之后,众人纷纷用元力控制着脚下破败的船只,向着江岸移动过去。 可以说她了解墨非的所有心思,不然就不会让王廉带佩瑶的消息。 如果苏立只是他手中握着不放的玩具,那她现在不会甘愿任由尹思哲摆布了。 两个时辰之后,他们一行人稳住身形,然后面色凝重的看向了远方。 苏立就这样被迫跪在了坚硬的地板上,看着地上一片灰暗,倔强和委屈的泪水潸然而下。 不得不说那冒牌阴差确实厉害,在刚刚倒地之时就左手一撑地面,一个翻身就摆脱了紧紧抱住它双腿的刘匕,紧接着又是一脚蹬出,踢开了想要继续扑向它的刘匕。刘匕被踹的往后飞,擦着我的左手就飞了出去。 离月暗中警告自己,夜凌的身世,绝对不是自己可以去探究知晓的。 只为毫无障碍的一眼相视,墨圣君再次屠戮了五千多条命,但是他脸上的狠辣之色却褪去了,对着她笑,就像是在花果山绿树百花时的某个黄昏。 银光直穿杨婵胸口而过,然后,白色的衣襟渐渐红色,像是一朵在雪地里盛开的红色梅花。 终于,有一部分的人再也等不了了,看看天也不早了,谨慎的朝洞穴出发。 经过玄关来到大厅,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谢月沁和莫绍弘,她紧张的攥紧男人的衣袖。 两人这边再次下令让曹军分开,而赵云和李存孝则是不再与曹军纠。缠,转而是率军返回刘睿的大营。 在村子里唯一的一座砖平房门前,我停下了车,因为进村的时候我已经打听好了,人家告诉我,谁家的房子最好谁家就是柔的家。 就在一众江湖人正在热热闹闹的聊天,只听得大门外号角声呜呜吹起,接着响起了断断续续的击盘声。陆冠英叫道:“迎接贵宾!”语声甫歇,厅前已高高矮矮的站了数十人。 “主公,外面有一棒子歹人正在攻打大门!”李存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刘睿的话,让郭嘉也是连连点头,关羽这江夏城的问题,两人已经聊过无数次了,都深知这江夏的重要性,也正是因此,刘睿才如此急迫的赶来支援岳飞。 “凯!!”大甲点了点头,然后右手对着白夜的精灵球一拍,顿时身体化作一道红光钻入精灵球之中。 以风速狗的实力,再加上晴天的助力,它使用的火焰毫无疑问,是白色的。 姜宣宇陷入了沉默,没有去回答苏九的问题,而姜攸则是看着姜宣宇,似乎是有些意动。 袁绍的兵力,之前在攻打袁术的时候,共计十五万大军参与其中,伤亡了三万余人,收降袁术大军共计六万余人,再加上北方的颜良手底下的十一余万的大军,共计是二十九万大军。 午夜,当所有人都在休息的时候,陆奇便准备离开房间,前往炼丹房,自从被凌尊自己已经开始学习治疗术,陆奇便不再让暮夜将其弄得深沉的睡。 第一O九章 醒悟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这个曾经充满浪漫温馨的小家,现在只剩下柏玲一个人,她耳边不是还响着老公的笑闹声。 “白牡丹,你饿坏了吧?我马上就给你做好吃的饭。”这是老公方明刚下班,一进门就先把关爱声音送了过来。 “白牡丹,是不是彻底放下思想包袱,全方位都做好了准备?”这是方明发出上床休息的信号。 …… 老公好象个心理医生,经常告诫自己,放松思想调整好情绪,晚上就可以少做恶梦,身体就会得到充分的休息。 老公只要进了门,白牡丹就不离他的口。...... 迷雾影豹和天雷裂豹疯狂的周旋着,因为迷雾影豹是我的坐骑,所以背上还加载着我一个重量,比天雷裂豹慢上个一点。 依然紧追不已。而且安凌夕的一身装备被换成了豹儿装,也就是说一套黄金器了,可以说安凌夕此时的装备已经和我不相上下了。 神鹰点了点头“貌似你的话确实有道理。”旁边的铁甲骑兵怒喝一声雷霆枪发动,我微微一惊。不过并没有大乱我的心思。我微微眯着眼。 饶是秦露露性格比较大胆开放,说出这个话时,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但这是姐妹们商量好的事情,她也不好再做推脱。 两尊真神的元神已经残破,但火凤凰要比火猪强一些,依然有着旺盛的生机,李天畤想也没想的一伸左手,手中陡然一沉,那根被众神疯狂争夺的黑色卷轴居然又完整的呈现在面前。 慕云澄猛然想到侯苍术,急忙赶回他所在的营帐之中。就见侯苍术手柱木杖,正在为一位刚刚染上怪病的校官查探病情。 “李修成!你想被大道法则反噬么?!”一个粗旷的声音自地底传来,在这风云激荡中居然毫无阻塞,充满了愤怒与不甘,随之,隆一声,一道浓稠的黑烟冲天而起,化作一个极为魁梧的身躯。 “这么严重?他们就俩个?吴振海他们可都是带了枪的。”年轻人不服气。 要不是他们借助多件后天造化至宝的威力苦苦支撑着,估计现在已经被两大天尊给斩杀了,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也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慕容柔柔有些疑惑,孩子的名字与干爹的名字同样,总让人感觉怪怪的。 喜欢的人整日皱眉苦脸,作为未婚夫,在给予帮助的同时,也要照顾到她的情绪。顾霆钧有自己的难处,也有自己的打算。 如果要是放在其他地方,有很大的几率会有其他这些存在的顶级势力来主动寻找吧? 他迅速做出反应,手中长剑舞动,剑光闪烁,与敌人展开激烈的交战,他突然回避敌人的攻击,突然以仙雷之势反击,尽力保持着战局的稳定。 “哪里都行,就去街角公园里走走吧!”郑琛珩微微俯身,伸出一只手将他拉起。 忽然间有人拉住吕树的衣服,吕树豁然回头看向身后,雀阴灰线随时准备出手。 看着他近在不过一指间的俊颜,感受着他说话时微微喷洒在她面上的温热气息,在细听他话里的意思,她非但不像以往那般当即就红了脸,而是出人意料地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宁良继续追杀,宁修继续逃窜。父子二人从后厨跑到前店,又从前店跑到后厨。 熙晨难过而担忧的话语没有说完,直接的被郑琛珩给吞进肚子里了,一手抬起他的下颚,一个深吻便狠狠的印了上去。熙晨没有挣扎,很是配合的轻启牙关,让那舌头顺利的滑入口腔,与自己柔软的舌尖相交缠绵。 第一 一 O章 妈妈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白云蓝天,骄阳似火。不同的人群用不同的方式享受大自然的宠爱,享受沸腾的生活。 柏玲和方明二人喜欢到大自然的河道里去游泳,只要有点闲暇时间,他们就会到市郊大沙河去一展泳姿。特别是酷暑盛夏,他们几乎天天都要去游泳,好象是和水签下不见不散的君子协议。熟悉他们的人知道,这小两口能从春末一直游到深秋。二人的游泳技能也绝对是高手。 他们还很年轻,也喜欢在爱河里畅游,这爱河也是时而风平浪静,时而波涛汹涌。游泳高手走...... 要知道,无论是卫紫亦或是横山奈丸,表现出来的实力,都要比彼此收集到的情报中,高出许多。 以巡视的名义在接上乱逛想事情的黑子,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沉吟片刻后,陈长生瞥了一旁的金浪一眼道:。这回你办的差使不错,我便赏你个恩典,若是你想留在这溟荒漠的话,这沙狂的地盘就都是你的了,如何?。 这份最强的力量完全凌驾于其他的能力者,包括其余的几位level5——即便出动全世界的军队也不可能伤到一方通行一丝一毫,这一点,只有一方通行才能做到。 凌云修炼成了一气yīn阳诀,达到了练体四层之后,修成了奇异的丹田,现在已经很难有入看出他实力的深浅,德川更是看不透。 说完,Jessica不忘恭敬得对李孝利施以一个后辈礼,然后干净利落得转过身,微微笑疾步从影院侧门离开,就如她来时一样雷厉风行,只是转眼间,就已经在影院大厅消失不见,不带走一片云彩。 也就在余有财感慨着手里的灵石太少,琢磨着要不要再想些法子圈钱时,时光匆匆,距离陈长生来到顾云”上已经走过了十来日。 夜星辰自然非凡,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把凌云给挡了回去。 “你有办法?”金敏赫等的就是这个,那么多年,他所预想的,他所希望的东西,在李秋身上,依旧没有被埋没。 一次又一次的,雷舞顽强地爬了上来,却又一次再一次地被大锤打压了下去。 这一下洪五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态势,只要撞上了,恐怕两人的头骨都会一齐碎裂。 动辄上千的技能熟练度,就算有“经验宝宝”在都是非常难刷的。 而且,“卢卡斯”显然是比普通蚂蚁凶残的多,被杰克抓在手里的时候,嘴巴一张就咬在了杰克的手指上面。 唐空看向众人,这次没有展现出什么高傲姿态,也没有让自己变得谦卑,只是以同辈的态度,算是结识了这些庆城上层人物。 期末考试之前,权毅专门问了尹秋然的班主任,尹秋然下个学期可不可以转到重点班来。 天色已经渐渐地变暗了如今的第二天的太阳,依旧是照样的升起,王宸则面色极为平静的向着医院而去。 真的出现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影响,或者超出控制的事情,那么只需要将手套扔了,将刀子抛出去,他们依旧是干干净净。 场面一阵轰爆,箬血恼羞成怒,想要封住所有人的口,但也无法阻止了。 虽心中一直担忧顾采之的安危,可凤钰笙未提起顾采之,连清珏也不敢主动提起,不然若自己显得太心急,只会让凤钰笙更加拿捏住自己。 “元德老不死,你莫非是修行过头了。”将夜前辈冷笑,血脉的确可以纯化,但七星血脉乃是七星楼至高无上的血脉,绝对不可能就轻易达到。 两人一个接受传承,一个恢复力量,可龙池边缘的众人却是愤怒无比。尤其是真龙一族的三祖和人龙一族的大帝,他们筹备这么多年,居然被人捷足先登,拿走了本源龙珠。 第一 一 一章 后记 - 换心追踪 - 冕玺叶 柏玲和方明组成的这个小家庭,充满了幸福,充满了温馨,充满了欢乐,充满了天性和人性。 有位哲人说:父母对子女之爱是天性。做父母的,为了儿女的幸福,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了儿女。做儿女的知道感恩,孝敬自己的父母,这是人性。 当别人称赞自己母亲的时候,柏玲的眼泪就会哗哗地往下流。人们只看到柏玲的母亲是那么的慈爱,让年轻人好羡慕。做了母亲的人和柏玲的母亲一比,自愧不如。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位是养母,谁都不会...... 荷马史诗本就是一本典范级的英雄叙事史诗,恢弘的结构,优美的律动,以及从一个音节跳到另一个音节,从一个节拍调到另一个节拍的铿锵脉动,更是给人一种强有力的打击感和力量感。 “谢谢,你去忙吧!”接过佣人手中的牛奶,郑熙晨来到沙发上坐下,漫不经心的喝着牛奶,疑惑着丛惠芳离开是要到那里去? 老者唠叨了一声:“好了,我知道了,不用说了!”然后便接过了他手中的戒指,留下了一脸尴尬的他。 因为这种特性,美人鱼与海洋中许多强大的魔法生物达成了共生的关系,并且因为千万年来的定向进化,美人鱼甚至将自己都进化成了一种对所有生物都有益的宝物。 龙章凤姿的施法效果过去,来自荷马史诗中的古希腊英雄之力在他的体内散去,卡尔顿时恢复了清醒和冷静,恨不得一头扎进地缝里。 朱宪爀知道楚汪伦把那本子随身带在身上。如今楚汪伦失踪那本子自然也就跟着丢了。 而且,就算搬来了高手,孙仲阳也很难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来帮自己的,万一孙家内部有人想浑水摸鱼怎么办? 鸿钧也修炼四九法则,不过比起江萧的残缺更多,可他有洪荒意志相连,天地可以为之演化,江萧的突然离开其实是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洪荒意志要完善就得从听道者身上获取感悟。 这一点,建立了骑士学院,将骑士们聚集到骑士学院,汇聚到国王旗下,渐渐改变了下级封臣其实在上级贵族家庭中受训学习的习俗,不动声色的完成了王国集权的古斯塔王,最为清楚一个学院所蕴含的力量。 因为他发现第三层并不是终点,在着这个大厅的尽头之处,有着一扇被着强力的空间力量覆盖着的漆黑色的门扉。 两虎贲脱下虎安宫侍卫衣——原来,他们特地选了三个身高偏矮的侍卫,内外均穿有两套相同的服装。 巴秀选了一个视野最理想的点,进行观察,他最关心的是以楚军扎营处为中心的数十里之内的山川河谷,采药者一一介绍山名、峰名、河谷名,有的地方,就连采药人也说不出具体的名称。 牟逸晨再一次握起枪,他将枪口对准了白虎,子弹擦过枪膛,擦出一朵绚丽的火花,随后淹没在黑烟中。 培养人偶师成为举国上下关注的事也就成为了史册中的必然一页。 远行澳门之前沈铜还接到了挞萨的另外一条通知,巡查旗下的公司和分舵。 李莹莹也早就等着了,这时候二话不说的带着陈静进入急救室,那神色,就好像是等了好几年了一般。 李莹莹是医生,她过来之后,二话不说就撕开我的衣服,先行查看我的伤势。 我一回头,发现是话唠,我最近怎么总是感觉不到有人在我周围,刚才高冷是发出杀气之后我才发现她在我后面,现在话唠也可以趁我不注意接近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