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外公 盗墓者,伤阴德,这是从古至今统一的说法。 有很多盗墓者也知晓伤阴德会祸子孙,所以这些人往往在捞到一大件出手变卖后,便收手不干,用变卖的钱娶妻生子,好生过日子。 而我外公,却不是这样的人。 70年代,我外公进入了铁路局,成了铁路局的一名小组长,每天的工作就是领着自己的小组开山炸石,铺路挖洞打铁,每月按时寄生活费回家,日子就这么一直过着,直到出了那件事。 那个时候我外公的施工队在一个叫东水村村旁的山头上开山建铁路。 一天晚上,我外公已经下工了,正在简陋的宿舍里躺着,闭目养神。 这时,一个工友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大喊:杨工,杨工,出事了,出大事了! 我外公一下子就惊坐了起来:“建国,别慌,慢慢说,谁出事了?” 要知道,那个年代修建开荒铁路往往都是在深山老林里,施工队的配套根本就不完善,很多工人受了伤根本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很容易死亡。 那个叫建国的工友喘了两口气:不是,不是,哎呀,你快过去看看吧,我也说不清楚! 我外公和建国连忙到了事发地点,我外公一看,根本没有人员伤亡,立马长长地松了口气。 万一真还有个什么事,我外公当工头的,肯定也会连带,麻烦得很。 不过,更让我外公惊讶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原来我外公下工后,几个工人还在加班,正在挖地填路,可谁知几个工人挖着挖着,挖到一米深的时候,铲子叮的一声,触到了一个硬物,而且是几人同时都触到了,可见那硬物的范围还是挺大的。 几个工人就开始刨啊刨啊,刨到后来一看,嘿,好家伙,竟然是一块块青石砖,表明工整平滑,而且面积大得摸不着边。 这下几个工人不敢动了,连忙叫建国过来通知我外公。 我外公下了坑,观察了一下那青石砖,看上去年代十分久远,用铲子敲了敲青石砖,一听那声音,不对劲,这青石板下面好像是空的! 我外公心里咯噔了一下,一句话从心里冒了出来。 “春秋战国埋山顶,秦汉大墓埋山岭;东汉南朝选山腰,隋唐宋尸坡下挺。” 我外公又反复看了看那块青石砖,确定年代十分久远,这下,我外公的内心就开始澎湃起来。 我外公一琢磨,莫非这青石砖下面,是个秦朝的大斗? 要知道,我外公之前做的可是盗墓的营生。 我外公跟着他父亲,也学了不少东西,他看那青石砖的成色,估计都有两千多年了。 如果真的是秦代大墓,不说多了,就下去扒拉上一小物件,那他这辈子都衣食无忧了。 盗墓者,伤阴德,这是古代人统一的说法,我外公也对此比较忌讳,本事还没学到家就收了手,四里八方找了点关系,来到了铁路局。 可是谁知,盗墓这东西是有瘾的,我外公看到了这青石砖,根本就没法移开眼睛,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都在沸腾,好像这青石砖下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 这时,建国对我外公请示:杨工,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外公眼珠一转,装着十分无奈道:看来这路现在是弄不了了,把这坑填上,我今天就向上面汇报情况,结果没下来之前,都不能动,明白吗? 建国点点头:我立马通知下去。 后来我外公就找了另一个说法,让路线偏离了发现青石板处几公里的位置。 在铺建铁路的这段时间,我外公一直被那青石板下埋藏的东西给吸引,一想到心就开始痒痒。 我外公好不容易熬到了的工程完工,他叫上了自己最信任的建国,又花了点钱在东水村找了一批人马,这些人都是干过土里营生的,还有不少是流落而来的杀人犯。 不过我外公也顾不来这么多,经过了几天的筹备,一行人带着装备,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发现青石板处。 我外公指了指青石板之处,一行人就开始挖,不一会就看见了青石砖。 这时候队伍里有个人发话了,他说杨哥你说的确实不假,这个砖头确实是秦代的,不过这地儿啊,不像是风水宝地啊。 说话这个人叫驼背刀,他的来历很神秘,背有些微驼,不过却精通各种手段,我外公听说过他曾经单枪匹马盗过一座晋朝的大墓,不止全身而退,还捞了个盆满钵满,有人说,他是个正儿八经的摸金校尉,总之比我外公那小打小闹的级别高多了。 我外公两眼一抹黑,莫非自己千辛万苦冒着风险瞒报上级,莫非跑了个空? 于是连忙向驼背刀求教。 驼背刀一言不发,从背包里掏出一把洛阳铲,不断的接长,接了足足有四五米后,一铲子铲了下去。 接着讲铲子拔了上来,那铲子上吊着的泥土竟然散发着一股让人作呕的恶心味道,而且那土是黑乎乎的,最恐怖的是,驼背刀抓下了那铲子上的土狠狠一捏,居然还滴出了几滴黑色的液体,就像是在鲜血中浸过一般。 驼背刀当下脸色大变,惊叫道这是赤土! 我外公连忙问道什么是赤土。 驼背刀说这赤土啊,一般呈红色,之前他就去盗过一个赤土的墓,那是九死一生,没想到这地儿的土都黑得发乌了,恐怕是有去无回啊。 我外公见其他人都有些退却的意思,一咬牙给每个人加了三百块钱,然后又和驼背刀私下商量,答应把找出来的东西分三成给驼背刀。 这样一来,大家都算是上了一条船上了,船翻了,都得被淹死。 谈妥了这些事情之后,他们将青石砖扣了十几块下来,扣出了一人宽的洞,那洞一扣开,一股铜铁味就钻了出来,然后将绳子放了下去,另一头绑在树上。 我外公对别人不放心,就叫建国在上面守着。 那驼背刀跟众人再三强调,等去之后一切都得听他的,如果有人敢乱来,死了该几把遭。 驼背刀谨慎的样子让我外公也感到十分担忧,在盗墓这行,他其实就是个愣头青,怕死怕的不行,摸出的东西每一个卖了好价钱的,唯一去的一个清代大墓都是被别人摸了剩下的。 不过一想到这是个秦代大墓,里面肯定有好宝贝,还是铁了心要一起下去。 他们沿着绳子一路滑了下去,大概五六米的样子,踏到了一条笔直的墓道上。 那是一条两米宽的墓道,地上铺着四四方方的青砖,和顶上的青石板一个材料,两边的石壁也不知道经理了什么,布满了一个个粗细不一的孔。 那驼背刀正准备掏出蜡烛点上,还没等他准备好,下一秒,众人手中火把上的火焰全部都变成了绿色的火焰,那火焰绿森森的,不停跳动,绿光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让人的脸上都多了一丝阴森。 驼背刀立刻拔腿就往回跑,我外公一把拉住了他问怎么了。 我外公也是慌得不行,他好歹也是做过这一行的,对于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还是很信的,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跟着驼背刀跑了。 但是,抬头一看,之前吊下来的绳子竟然不见了,就连那之前敲开的洞口,也消失了!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他们开始胡乱往前跑,试图找到之前的那个顶洞和绳子,可是任凭他们怎么瞎跑,就是找不到。 与此同时,一阵阴风吹过,火把上的绿色火焰‘噗’的一下全部熄灭了! 众人惊吓之余,手忙脚乱的又将火把点上,好在火把还能点燃。 驼背刀一下瘫坐在地,嘴里不断念着死定了,这地方怎么会如此凶险。 见驼背刀十分不正常,我外公赶紧问道到底怎么了,怎么让你这种级别的人物都如此惧怕。 驼背刀颤颤巍巍的说道:我想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鸡鸣灯灭不摸金这个规矩,一般入墓之后要开棺取件之前都会在墓室西北角点上一支蜡烛,如果蜡烛熄灭,说明墓主人不想你拿,如果硬要带走,那就自求多福,我以前一直按照这个规矩行事,这次倒好,我们还没到主墓室,蜡烛都还没点,火把居然先变了火色,这已经是在劝退我们了,结果现在倒好,火他妈的居然灭了,这说明这墓主人压根就不想给我们活着的机会了,要是我们还硬要往里走,恐怕全部都得搭在这墓头了,再不走,真的就有来无回了! 第二章 人头蛆 我外公心头一阵剧颤,却也无语至极,感情这墓主人这么抠啊,人都死了还不如别人顺个一两件,门都还没进呢就要追人走,古代人都这么不好客吗? 就在我外公考虑要不要撤的时候,队伍里一个黑脸大汉说道:驼背刀,你真是越老越怂了,老子看这里平常得很,老子才不怕这些,要滚你们自己滚,别到时候恬着脸来分物件。 话说完,黑脸大汉提脚就往前走去,其他人也举着火把一拥而上。 我外公却是个聪明人,他倒是知道驼背刀的本事,就拿之前晋朝的大墓来说,那次进去了三十好几人,最后就驼背刀一人满身是伤的爬了出来。 所以我外公咬紧了牙跟着驼背刀,寸步不离。 驼背刀从他背上的背包里取出一黑漆漆,发臭的黑色玩意儿举在身前,这才一步步的缓缓往前走。 我外公定睛一看,原来是个黑驴蹄子。 墓道虽然只有几十米,却如同走在地雷带一样,一步一心跳,到最后我外公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我外公仔细一看,发现在墓道的终点,悬挂着一个散发出昏暗红光的巨大青铜器,这青铜器足足有四米多高,两米多宽,外形看得像钟,却和钟有一些不同,钟的口部是呈弧状,为平口,而这东西横截面为椭圆形。 我外公虽然没怎么下过斗,但是平日的书没少看,对古玩儿的知识储备量还是比较高,认出了这个东西。 镈,一种形制接近于钟的乐器,贵族在宴飨或祭祀时,常将它同编钟、编磬相配合使用。其特点是环钮、平口、器身为椭圆形或合瓦形。 这铜镈制作十分精美,正中镶嵌了一颗红色的宝石,器身上雕刻着两条怪异的蛇,一边一条,正好咬着那颗红宝石,那昏暗的红光就是从这宝石散发出来的。 这里,这里有壁画,驼背刀惊叫道。 我外公顺着驼背刀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在他们的头顶上,有一幅幅十分精美的壁画。 我外公缓了缓神,仰着头仔细观察头顶的壁画。 第一幅壁画,是一个年轻人,长相十分英俊秀气,不过却披头散发,举止疯癫,行为怪异,而年轻人所在的地方,却像皇宫一样,金碧辉煌,气势宏大。 我外公问驼背刀看没看出这年轻人是谁。 驼背刀摇摇头,没看出来,不过这些跪着的大臣穿的,是秦朝的官服,这个宫殿,看上去有些像斋宫。 我外公眉毛一挑,斋宫不就是下任皇帝继位之前斋戒的地方吗? 难道这宫内之人,是秦朝某位皇帝? 第二幅壁画,一宫殿外跪着一众大臣,而那年轻人则在宫殿内,端着酒壶一直喝着,对宫门外的一众大臣不理不睬,不过眼神却是十分清醒,和他那怪异的举动有着很强烈的对比,感觉就好像是故意装疯卖傻一样。 看完第二幅壁画后,我外公扭头看向驼背刀,只见驼背刀也是一脸疑惑,只得接着看下去。第三幅壁画重点却在一众大臣上,只见那群大臣前方,站立着一人,那人双手后背,昂首挺胸,嘴角微微上翘,显示出一股自负和狂妄,眉目间透露出阴险,双目中尽是毒辣,刻画的十分精细传神。 我知道了! 驼背刀大叫。 我外公连忙问知道了什么。 驼背刀咽了口唾沫:如果我没猜错,这个疯癫之人,就是秦三世,嬴子婴。而站起来的这个大臣,就是那指鹿为马,逼死扶苏的秦朝宰相——赵高! 短短一句话,却让我外公心神大震,连忙看向下一幅壁画。 只见那赵高走进了嬴子婴所在的宫殿,进了宫殿之后,赵高面对着赢子婴坐了下来,两人不知道在攀谈着什么。 接着,赵高神色凝重向嬴子婴背后走去,所去之处,是一口棺材,而棺材上方,竟然悬挂着和墓道尽头一模一样的铜镈! 壁画到这里就结束了,留下我外公和驼背刀面面相觑。 不对啊,我外公说道。 他对嬴子婴的这段历史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嬴子婴是秦朝的第三任皇帝,他这个皇帝,当得也是极具戏剧性的。 沙丘之变后,在宰相赵高一手遮天之下,却有一个漏网之鱼,那就是嬴子婴,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秦三世。 他靠着装疯卖傻,活了下来,而且他装疯卖傻的功力竟然骗过了所有人,其中就有老奸巨猾的赵高。 这首先就体现了其智慧和手腕,而之后的作为,更是超越了他爷爷,秦始皇嬴政。 当时赵高只手遮天,当时的大秦完全就是赵高的天下,不仅设计害死了李斯,而且赵高还亲手杀了秦二世,而此时,赵高为了继续掌握朝政,接回了这位傻子嬴子婴,立其为秦三世。 但是,嬴子婴从装疯卖傻回来,就装病不上朝,大臣们都去请,嬴子婴还是不上朝,最后没办法,十分无奈的赵高只好亲自去请。 结果就在赵高进门的一刹那,就被嬴子婴斩杀。 而这壁画上记载的,似乎是赵高和嬴子婴达成了某种协议,自愿赴死一样。 杨哥你看这里! 就在我外公疑惑时,驼背刀指着第一幅壁画惊叫道。 我外公朝驼背刀所指处定睛一看,立马呆立当场! 我外公之前看得太快,而且又是在壁画阴暗处,所以没看得清楚。 只见那壁画上同样也画了那口铜镈,而铜镈下方竟然站着一个人影,一个轮廓十分清楚,却通体漆黑的人影。 我外公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那墓道尽头的铜镈,只见那铜镈下方,有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就在下一刻,那铜镈上的两条蛇竟然在缓缓游动! 铜镈前的一名黑衣大汉被铜镈所吸引,根本没注意到不对劲,反而伸手去摸。 我外公正欲出言提醒,却已不及。 那大汉的手刚一接触到铜镈,铜镈上的宝石瞬间红光大盛,紧接着,铜镈猛地发出一阵绵长又苍凉的鸣响,震颤人心。 我外公正想对驼背刀说铜镈上的蛇在动,还没来得及说,墓道里就响起了一阵咯咯的刺耳声,那声音就像是人在磨牙一样。 下一秒,我外公就被一阵惨叫声弄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墓道的两边的那些孔里,猛地钻出一条条长虫,这玩意儿身体呈粉红色,上面有许多像皱纹一样的褶皱,最恐怖的是,那长虫的头部,竟然是一个小版的人脑袋,眼睛鼻子嘴巴甚至连头发都有,不过就是要小许多,看上去就像一个人长了个虫子的身体一样,恶心无比。 那人头怪虫一下子缠住一个大汉的脖子,就往墓道壁边拉扯。 旁边有反应快的拔出刀想要砍断这人头怪虫,没想到刀竟然被弹飞了。 那个大汉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拽到了墓道边,下一瞬间,墓道边的那些孔洞里钻出了无数条人头怪虫,它们张着嘴,牙齿和人类一模一样,不断的撕咬着那大汉,不出十秒,那大汉就被活活啃噬干净,就生一骨架和地上的一滩内脏,那骨架还在不断颤抖! 凌迟! 我外公看到这骇人的一幕,脑中不自觉的蹦出了这个词,一口胃液就喷了出来,看到驼背刀已经开始跑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连滚带爬的跟在驼背刀身后。 墓道里那种让人揪心的磨牙声越来越大,我外公忍不住好奇转头一看,差点就摔倒在地。 在两边的石壁上,钻出了密密麻麻的人头怪虫,但凡被缠到的人,没有一个能挣脱,全部都被拉倒墓道壁边,被一口一口啃噬致死,一时间,整个墓道里到处都是摇晃的火把和凄厉的惨叫。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们将近十五人的队伍,就只剩下六个人,运气较好的冲出了墓道。 而地面,已经被鲜血和内脏染得鲜红。 在墓道两边,无数只人头怪虫疯狂的嘶叫,我外公差一点就被吓尿了裤子,他说这种恐惧,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驼背刀躺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一边喘一边说:哪个狗日的造出来的墓,这尼玛就是我们人手还多几倍都没办法进。 我外公就问:这些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 驼背刀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头蛆!这东西也只是有记载,根本就没有人见过,我也是听我一师兄说过,太他妈丧德了,我琢磨这墓道两边的人头蛆应该是从幼儿时期就被锁进了石壁里,把他们当畜生一样养,而且还要让他们吃下一种特殊方法饲养的蛆,到了差不多到十四五岁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就开始渐渐溃烂,而体内的蛆就越长越大,一直往宿主的头部钻,进入宿主的头部直到融为一体,这个过程,差不多要到十八岁的时候,才得以完成,因为营养不良,所以看上去头部要小得多。 我外公听得是牙齿发酸,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驼背刀深吸了一口气:这东西太丧尽天良,完全是在祸害子孙…… 驼背刀看了我外公一眼:杨哥,这次咱们有可能来的是嬴子婴,秦三世的墓! 我外公一愣,接着说道:不可能,当年嬴子婴是被项羽所杀,而且项羽当年纵火焚烧秦宫室,并且进行了大屠杀,谁还会为秦三世建造这么诡异的一个墓穴,总不可能是项羽吧?而且如果按照壁画上所画,嬴子婴和赵高两人之间并不想历史上所记载的那样。 驼背刀摇了摇头:两千年前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不过说实话,这口铜镈虽然值天价,但看来我们是无福消受了。 我外公遥遥的看着那口铜镈,他越看越觉得心潮涌动,贪婪一瞬间占据了我外公的内心,这秦朝的铜镈要是能卖出去,那价格…… 十辈子都衣食无忧! 就在此时,那铜镈又发出了一阵鸣响,驼背刀旁边的一个大汉突然用手狂抓自己的脸,连眼珠都抓出来吊着,接着一头撞上石壁,撞的脑浆四溅。 另外一个汉子则发了疯的脱衣服,嘴里大叫着,开始往回跑,结果一瞬间就被石壁上的人头蛆给撕咬,留下一具骨架。 我外公完全懵逼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他抬起头来,正好看见铜镈上红宝石一闪而过的红光。 他只感觉整个墓室一下子山摇地动,周围的墙壁开始快速塌陷,在尽头处,出现了一个洞口。 我外公拼了命的往石门冲去,不过却被驼背刀一下子按到在地,整个人狠狠地摔在地上。 等我外公爬起来后,才发现墓室根本就没塌陷,也没有什么洞口,这铜镈好生诡异,竟让他产生了幻觉。 如果不是驼背刀那一扑,恐怕我外公已经是一具骨架了。 就在这时,我外公看到从闪耀着红光的铜镈后,那曾经一闪而过的黑影,竟然缓缓的冒了出来。 我外公惊呆了,这一幕,和那壁画上的记载,几乎一模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我外公仿佛觉得自己置身于秦朝,置身于嬴子婴的斋宫。 驼背刀也看到了那黑影,瞬间脸色大变,接着叹道:杨哥,这个斗的水太深了,恐怕当年嬴子婴和赵高并不是我们所了解的那样,今天咱们是栽在你手里了,能不能出去,看你我的造化了,如果以后咱哥俩能重聚,咱们再来探一探这斗子,重写历史! 说罢,将我外公狠狠一推:跑,无论听见什么,都别回头! 驼背刀说完,从身后缓缓拔出一把弯刀,刀一拔出,这背竟不再驼,驼背刀就这么站在墓道口一动不动,像一个视死如归的勇士。 我外公边跑边哭,在墓室里四处打转,他就这样摸索着坚持了一天,身上全是伤,还不停的狂奔。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外公终于看到了前方头顶处照下来的光,和一条绳子。 我外公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建国! 下一刻,我外公就昏了过去。 后来是建国背着我外公,一路跑到了最近的一个乡村诊所给我外公续命,说是最近,但也有八九里的山路,我外公的运气实属上佳,才能侥幸保住一条命。 第三章 拓图 重庆江津区江公享堂,我的回忆被一个中年人给打断了,我揉了下脸,打量了一下对方。 “嘿,哥子,你这点要不要拓图哦?”他问到,我看他样子就是随便问问,我做这行挺有天分的,也就敷衍他:“要,啷个不要嘛,不过钱不多就是了。” 时光如梭,从我外公下斗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五十年了,而我外公,现在已经是个近七十岁的老人了。 当年我外公在乡村诊所将身体修养好了之后,瞒报的事情被揭发,丢了位置,索性就辞去了铁路局的工作,回到了家乡几经周折弄下了一个大院,在里面做起了古董买卖。 这大院据说还是个明代建筑,名为“江公享堂”。 有人说是明代辅相江渊的府第,为明成化帝朱见深为褒奖江渊所赐,门额之上正中部位嵌有竖匾“江公享堂”四字,而且还是朱见深亲题。 不知是我外公运气好还是眼神毒,竟然让真让他收了不少好物件,这一来二去,家底也变得厚实起来,童嫂无欺的名声也做了出去,在家乡的古玩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 但是人这一生哪能说清道明,就在三个多月前,我那七老八十的外公竟然莫名其妙的跑丢了。 我整整找了外公三个月硬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外公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警方说周边的监控也只是看到我外公在失踪那天出了趟门,后来也没调查出任何线索,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大爷他能去哪?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先接过我外公的铺子,继续经营,心中还是有希望,万一他老人家哪天回来还能看到铺子的门是开着的。 做我们这行的都明白,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平日里清闲得很,我最讨厌的就是伺候那些一知半解的客人,甚至还有一些不懂装懂的客人跑来和我讨论,弄得我不胜其烦,到后来我连话都不想和这些客人多说一句。 不过最近确实太清淡了,眼看旺季都要过了也没什么好物件收到手,心里也不免有些着急。 “那我想问一问你这里收不收秦朝的拓图,我这里有一张,不是我唬你,这张图上染的血都可以灌满一游泳池了。”那人边看展柜上的货,一边说,不时还用余光瞟一瞟我。 “兄弟,我真的是遇得到你,这些话你糊弄新手都够呛。”我十分无奈:“赶紧的,拿得出手就亮起。” 言下之意就是你东西不好就快滚蛋,别影响我。 他突然凑到我跟前压低了声音:“我说实话,这个图我不敢卖给其他人,你放心,我是何菊花介绍过来的。” 我心里一惊,立马警惕起来,何菊花不是大前年就蹲了坑子,难不成那家伙想把我也拉下水? 我心里一急,冷汗就冒了出来,故作镇定道:“什么菊花荷花的,我认不到。” “哥子,我明白。”他呵呵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绢,“你看,何菊花说你一看这个就明白了。” 这手绢当年何菊花在贵州的时候他的初恋情人送给他的,手绢上还绣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菊花,他从不舍得用这张手绢,一直贴身放着,每次喝醉了就拿出来挥着,边哭边喊‘思啊,晶啊’什么的,搞得就像是哭丧的一样,弄得四周的人纷纷窃笑,我我恨不得一脚踢在他脸上。 这何菊花肯把这表给这人,说明这个人还是有些路子。 可是我怎么看这个人都觉得他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阴险狡诈,我虽然不喜和这类人打交道,但人家都带着信物找上门来了,也不好再端着态度,于是说:“行,算数,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焦黄的牙齿,门牙还缺了一颗:“我一个朋友在河南带回点东西,想让你过过眼,看是不是尖儿货。” 尖儿货的就是真品的意思。 “我看听你一张嘴就是成都口音,天府来人到我这里咨询,也太抬举我了,成都的路子也不少,我怕你心里装的恐怕不是这个事儿吧。” 他嘿嘿一笑:“果然是杨老爷子的亲外孙,精明,看你年纪不大,倒也明白,你说得不假,我这次来,确实不是找你,我是想见见你家那位爷。” 我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你找我外公是何居心?”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手中不是有一张拓图嘛,道上说杨老爷子道行高深,我想让那位爷瞧瞧,这拓图上有没有什么玄机,你放心,后面的价格你尽管往上报。” 他还想继续说,我手一挥:“走好,不送。” 那缺牙巴一看急了:“哎哎哎,怎么两句话没说完就要赶人啊?” “嘿,当年那事情,是我外公一辈子的痛,现在好不容易熬到晚年准备享享清福,哪能让你一来就搅和了,我看你一个缺牙巴,说话肯定漏风,万一我外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怕你另外几颗门牙也保不住,慢走!”我说道。 我没有和他说我外公失踪的事情,这件事知道的人没几个,我也怕外公之前的老主顾知道这事,出乱子。 “你个瓜娃子,油盐不进啊。”缺牙巴一脸奸笑,往地上一坐,“不让见就不让见吧,说这么狠的话吓唬谁呢,不过你好歹也得过个眼,也卖何菊花一个面子,你说对不对头?” 我瞟了他一眼,这家伙皮笑肉不笑的,一脸奸相,看样子还打算赖着不走了,也罢,看一眼就看一眼,两下把他打发了,到时候何菊花找我也没什么说法。 “拿来吧,不过我可提醒你,我才疏学浅,看的不准,我对我说的话概不负责。”我对他摇了摇手。 只见那缺牙巴从怀里掏出一张白纸递给我,我还没看就一下子扔在他脸上,吼道:“你他妈逗起我玩呢,还一游泳池的鲜血,我日你仙人板板,拿一张复印件来寻开心?” “哎呀哎呀,哥子,你莫着急,你听我说嘛。”缺牙巴紧张兮兮的把那白纸拿在手上,“真的东西我哪点敢动嘛,一碰就成渣渣,不怕哥子笑,要不是我门路多,人脉广,这东西,不晓得好早就跑到国外去咯,我这个也算是为国家效力。” 我气极反笑:“你还麻我,你这个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做阴活的,搞不好还是个倒斗的角儿,恐怕你是不敢出手吧,这个你敢乱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一句话被我揭穿,缺牙巴脸瞬间就青了,可他有求于我,还得忍着,说:“哥子,你话也莫这样说,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想杨老爷子当年那件事情,现在成都都还在传……” 我弯下腰就抓了张凳子在手中,对着他说:“你个狗日的在提我外公,你信不信我一板凳敲掉你全部牙齿?” “好好,我错了,你快点给我看,我也好安排后路。”缺牙巴再一次递上那张白纸。 “后路,我看你是要安排后事了。” 怼了他一句后,我把白纸接过手,这一看,我就来了兴趣。 这复印件上是张拓图不假,而且还是彩印,十分清晰,拓图周边残缺不齐,让我感兴趣的上面印着的两条蛇,这两条蛇歪七扭八,一左一右咬着同一颗红宝石,拓图中还有一些看不出头绪的纹路。 这让我不自觉的就想到了外公当年看到的铜镈上的图案。 难道和我外公当年下的那个秦斗是有关联的? 但是拓图上除了两条蛇和宝石以外,其他并不是很清楚,这里黑一块那里黑一块的,这很有可能是因为原件都已经腐朽不清了。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这个图并不像秦朝那个年代的东西,应该是后面几个朝代的,揣着怀疑,我抬头对缺牙巴说道:“我不好说啊,你这个原图估计都看不清楚,你还拿个复印件来让我看,而且就凭单单这张图,就算我外公亲自来看估计也看不出所以然。” “我就明说,这图是十六国时期的图,我找了不少人,都一筹莫展,你真的请不出家里那位爷?” “哎,我也不跟你扯谎日白了,我外公当年就是个菜背篼,就是运气好才从里面爬了出来,他自己都被搞得半死不活,出来养了一个多月的伤才好点,他老人家根本就不愿意回忆当年的事情,我不敢去请啊。”我心想这些都是行业机密了,我怎么可能跟你说实话,不过我还是得装作很诚恳的样子。 缺牙巴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那龟儿恼火了,看来这图我是整不开了,可惜我费不尽的卵子力搞起来,这一下估计没得捞咯。” “咋子嘛,你还想参透了好下手摸一摸?”我问道,这个缺牙巴太在意这个拓图了,莫非这个图上还真有个什么幺蛾子。 “哥子,不瞒你说,我还真伸不下这手,你看我这牙巴。”这缺牙巴说就说,他还呲着牙杵到我面前,那味道简直熏天,“我这牙巴就是我下人生中第一个斗时弄掉的,我不补是好提醒我,斗是不能随便下的。” 我一把将他推开:“挪远点,挪远点,你这个味道熏得死头牛。” 缺牙巴嘿嘿一笑:“不过我也有心理准备,摸出这个图的人也是行家中的高手,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我也不好多问,这回儿就算是我栽了,行了,就不打扰你了,走了。” 缺牙巴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我低头一看,他那复印件还在我手里,我连忙追了过去,把东西还给他。 缺牙巴摆了摆手,“没得用咯,说实话为了这张图我跑遍了半个中国,杨老爷子是我最后的希望了,哥子你自己留着当个纪念吧。” 我心想我拿你这个东西有卵用,但也不好当着他的面就扔了,只好回来将复印件放在桌子上,不再理会。 又一天过去了,除了缺牙巴这一出,铺子里就没进来过其他人,又是惨淡的一天,我心里说不出的无奈辛酸。 就在我起身准备关门时,一个东西被风一吹,吹到了我脚下。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那张复印件。 我想到那个缺牙巴,忍不住笑了笑,随手将复印件捡起扔到了垃圾桶中。 回身准备前去关门的时候,我瞟到了挂在墙上的地图。 往前走了几步后,我停了下来,立马转身冲回了垃圾桶,将那复印件捞了起来。 第四章 解密 就在我无意间看墙上地图时发现,拓图上那两条蛇,很像地图上长江的走向,连忙一手拿着拓图复印件一边趴在墙上对应起来。 然而我只发现其中一条蛇和一个叫大胜乡旁的一条小支流走势很像,但另一条蛇,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出一条相似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道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就没有再看下去,将复印件放到桌上就离开了铺子。 关门后,我独自跑到街边的一家小面馆点了二两小面开始吃起来。 没办法,现在店铺所有的开销都得我一力承担,我外公失踪突然,也没留给我什么钱,所以现在一切都要节约。 不知道为什么,以往觉得很好吃的小面今天吃起来却索然无味,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心里一直念那张拓图。 如果说拓图上的蛇和大胜乡旁的小支流对应是正确的话,那就应该是两条支流交汇,而大胜乡却没有两江交汇之处,只有一条长江绕经,然后一条小支流分入,就算经过漫长岁月改道变迁,但始终大趋势是不会有很大的变化,更不可能断流干涸,就算断流干涸,那也有痕迹,那另一条蛇的河流莫非是地下河? 我感觉这可能性也不是很大,地下河的成因是由于岩溶作用在大面积石灰岩地区形成溶洞和地下通道,地面河流往往经地面溶洞,潜入地下形成地下河,地下河的水流一般较平缓,水流起伏不大,但流速湍急,不仅因为地下河上方土质疏松,而且有些地方是像蜂巢一样的孔洞,根本无法过人,也没法记录。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不再去想这个问题,我也不是个死脑筋,想不通也不会钻牛角尖,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我也没有有任何损失,当下之急还是得填饱肚子,当即又叫老板加了两个煎蛋。 舒坦的打了个嗝,总算是吃了个饱,于是站起身来叫老板结账。 “一共八块钱,小面五块,两个煎蛋只收你三块就行了,老主顾了。”老板报了价格。 我冲老板笑了笑,两个蛋竟然只收了我三…… 三? “操!”我将钱一丢,拔腿往铺子里跑,留下一脸懵逼的老板。 今天这种后知后觉已经两次了,我边跑边骂自己蠢。 自己是被自己的惯性思维给误导了,不一定两条蛇都对应的是长江或者其它支流,也可以对应山脉啊! 手忙脚乱的打开店铺门,冲到里屋后,我呆住了。 原本放在桌上的复印件竟然不见了! 我来回的时间不长,我肯定没有记错,窗户也是关好的,不存在被风吹走这一说法。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前脚刚走,就有人进来偷了那张复印件。 我边想边走到了窗边,果然,窗户有明显被动过的痕迹,而且窗沿上还有半个脚印。 会是谁呢? 不可能是缺牙巴,原件就在他那里,复印件他要多少有多少,我琢磨这偷复印件的人估计盯了缺牙巴很久,目的估计就是拓图。 不过好在我记性还可以,那图上细节我也记得比较清楚,于是自己有凭着记忆画了一幅,连细节也没有放过,画好之后走到地图前,开始对应起来。 这一下,我惊喜的发现,另一条蛇的走势和大胜乡那条小支流终点处山脉的延伸方向十分接近。 而那颗蛇口中咬着的红宝石,正好对应在一个叫彪子冲的小村子。 我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这拓图竟然是张地图,而且如此隐晦,如果我不是碰巧看到了墙上的地图,不是碰巧想到了山脉走势,我根本就没法看穿其中的奥秘。 但是问题来了,这拓图中的红宝石处,也就是彪子冲的小村子处,究竟有着什么? 这个不难想,十有八九应该是个斗。 为什么这十六国时期的拓图,和我外公去的秦斗中的铜镈图案如此相似? 这两个朝代跨度如此之大,足足四个半世纪,这两者之间又会有什么联系? 这才是让我纠结的地方。 我不想还好,一想就停不下来,我的心就如同被猫爪一样,好奇心已经爆表了。 但是我一个人也不可能去摸索这未知的领域,而且这地儿也透露出和我外公那个秦斗有一定的联系,我外公当年在驼背刀的帮助之下都是九死一生,我不觉得我的运气会比我外公好,我更不可能乱来。 我虽然平日里和外公学了不少知识,但是都是理论知识,对于下斗摸金这一块,我就是个弱鸡。 没办法,看来只能找我舅舅了。 不过还好我外公不在,要是外公知道我去找我舅舅,他肯定会打断我的腿。 原因很简单,我舅舅当年不听我外公的劝,一心想要摸遍天下之斗,而我外公坚决反对,两人为此天天吵,时时吵。 我舅舅的说法就是你都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我外公就说正因为我去了,知道其中的危险,所以更不能让你去,这就是两个人吵架的核心观点。 后来我舅舅还是毅然决然的走上了这条路,把我外公气得都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就连之前外公失踪,也没见他回来。 我当时不明白,为什么去别人的墓会对人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到此时此刻我才突然理解我舅舅,原来盗墓这门活路,是会遗传的…… 我控制着颤抖的手跟我舅舅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大概,我舅舅说他正好在附近,马上就过来看看。 十分钟后,舅舅果然出现在了店里。 让我郁闷的是,舅舅连句问候的话都不说,直接就伸手找我要东西。 “我说这位爷,我没记错的话,我可是你亲外甥啊。”我揶揄道。 舅舅双眼一瞪,“你还知道你是我亲外甥啊,你舅舅我在外面奔波这么些年,没见你打个电话问候问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您这话就不对头了,您也知道外公的脾气,要是他知道我私下和您通气,我还能活着见您?”我笑道,“也没见您过年给小辈子发点红包。” 舅舅挥了挥手:“小家伙现在越来越滑头了,仔细说事吧。” 我和舅舅坐下后,把今天遇到的缺牙巴前来打探的事情和舅舅一说,本以为他会说两句他的见解,没想到舅舅却沉默不语,示意我将东西给他,我告诉他复印件丢了,随手将我手绘的拓图和地图一同扔了过去,我舅舅放在灯下一看,我看见他的脸色变了。 “咋子了?”我问道,“莫非不是地图?还是有什么蹊跷?” 舅舅皱起眉头,说道:“是画得不怎么样,不过这的的确确是张地图,没想到你还真有点本事,居然还被你看出其中的一点端倪,果然是有天赋。” 我听完心中暗自窃喜,得意洋洋。 舅舅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声音却有些发颤,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我就碰不到这些好东西,陈寂,这次可真是你的造化,看样子那个缺牙巴和他口中的朋友还没有弄清楚这是什么,我们可以赶在他们之前把这斗子掀一掀。” “舅舅,什么地图会长这样?”我有些疑惑,“我之前也见过不少地图,不是文字备注就是手绘线路,要么就是标记,最多最多就是字画,用特殊字体的方式藏地图,怎么还有这种操作?” 舅舅撇了撇嘴:“你还嫩了点,这种叫秘图,一般来说是用来隐藏或者传递消息的,懂这个东西的人少之又少,不巧,你舅舅就是其中之一。你看这两条蛇的背后,还有一些歪七扭八的纹路,还好你也画了下来,这些其实都是字,要通过一定规律组合才能知道其中含义。这东西本来应该有两张,一张是钥匙,另一张就是箱子,而这张秘图就是箱子,那缺牙巴只有箱子没有钥匙,就算他知道了大致地点,没有我破解上面的纹路,他也不可能知道具体地点,不得不说你的运气确实有点好。” 我一听就激动起来,看来自己误打误撞还真的解开了一部分秘图,不过我从小到大,我爷爷就没让我出过远门,这一次趁这个机会必然要让舅舅带我出去见识一下,万一摸了几个宝贝,也能让我度过经济上的难关,我一边憧憬一边就问他:“我把我记下的都画上去了,你能不能看出里面写着是谁的墓,是不是背景雄厚?” 舅舅得意一笑:“我能看懂一部分,有些因为年代久远都脱落或者挥发了,不过这个墓穴里住的应该是五胡十六国里后赵的一个高官,你看,这几个文字的意思应该就是‘羌渠之胄’,而这个羌渠之胄的意思应该就是五胡之一的羯族,而且这人的墓穴所在被人用这种隐秘的秘图的方式记录,说明此人当时的地位肯定极高,而且这个墓地必然十分隐秘,是个好地儿。怎么,小家伙动心了,想让舅舅带你去张张见识?” 没想到我的想法被他一眼看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我发现的这个东西肯定也要有份啊。 舅舅看了我一眼,说:“行,我跟你说,带你去可以,不过一切都得听我的,要是你出来什么意外,老头子追到天涯海角都得杀了我。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个斗,我是下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