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是穿越了?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建宁四年,也就是公元的171年,春。 张泛估摸了一下日子,似乎才是初春后的三四月,但具体是哪天的话,他就有些记不清楚了,原因嘛,很简单——他好像坠马了,然后就摔坏了脑袋...... 说是好像,是因为这是他旁边这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人告诉他的,不过张泛感受了一下头上的疼痛,倒是相信了这个原因。 “阿泛啊,你...为何以这种眼神看着为兄?” 莫玚是个标准的东汉边郡士人打扮,身着直裾袍服,领袖缘镶嵌织锦,并且头戴进贤冠,不露顶发,端是显得出文人的庄重和威严,虽说长相上一副粗狂的样子,但他神色间的流动还是显露出这是一个平时机敏之人。 不过嘛,唯一有点不伦不类的,是他的身上和马背上还挂着短弓、箭矢和长剑。 莫玚看出了张泛对他打量的神色,自身却是没有感到多奇怪,反而觉得理所应当,倒是他此时看着张泛这种痴傻的样子倒是突然急了起来。 “阿泛......你不会是落马之后摔傻了头吧?怎得如此木讷!?” 莫玚俨然以为张泛痴傻了! 张泛依旧面无表情。 废话! 任谁眼睛一闭一睁后,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会陡然熟悉且亲切! 现在他的内心早已乱作一团,只知道穿越后的自己好像是什么雁门郡马邑张家的子弟,年方才十五六岁的样子,父母前几年因“大疫”而亡,有一个今年才两三岁的亲弟弟,兄弟俩被同族叔父、雁门郡秩比三百石的兵曹椽史张承所收养。 对了,那个亲弟弟记忆中好像叫做张辽...... 张泛不自禁地嘴角一抽,心道也不知这个张辽是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止啼”的猛人,既然回想起了自身背景,身旁这个不住忧虑关心自己的青年人他也有了印象。 莫玚,雁门郡大户莫家的子弟,家族世代经商,资产巨富。虽说没有那徐州的糜家、中山无极的甄家有钱,但莫家在雁门乃至并州也算是有一席之地的。 莫氏也有族人被郡守征辟做官,所以凭借着自家长辈的关系,很早以前张泛和莫玚两人就相识了。 不仅如此,在约莫前一年的时间,似乎是自家叔父运作的关系,张泛就因为“勇武过人”也进入到了郡中为吏。 没错,莫玚早先就因为所谓的“忠孝果敢”,比张泛早了一年进入郡守衙署中为一小吏了。 真是见了鬼了! 只是少年的年纪就为一郡吏已经够为稀罕的了,但其中最为关键的是,他张泛自己怎么不知道他武力超群呢! 而且他身旁的这位莫炀,张泛记忆之中,凭借着他们两人相处以及在郡守府中厮混的经历来看,“忠孝果敢”这四个字怎么看也跟这位莫兄沾不上边啊! 见风使舵、油嘴滑舌貌似才是他的真实写照。 张泛心中想到这一阵叹息,春日间的四月倒是让人感到颇为舒服,草长莺飞,山光烂漫。 但是细纠起来,张泛还是不敢相信啊!他怎么就穿越了呢!而且貌似还是个东汉末年分三国的剧本... 穿越已为既定的事实,张泛一时间也不想在做多余的挣扎,脑袋上的疼痛更在不断地提醒他要认清现实。 可怜啊可怜,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或许也没想到自己只是一落马,之后再代替他的会是同名同姓的后世人吧…… 现在的张泛却是喜忧参半。 喜的地方是,幸亏自己前世读过三国演义,对其中的桥段和名人算是心中有数,而忧的地方嘛,自然也是对目前历史的糊涂。 建宁四年?汉灵帝? 为什么不是建安和汉献帝呢? 不过呢,就在张泛独自遐想之际,一旁的莫玚倒是还在关心着他的伤势。 莫玚和张泛身下皆各骑着一匹边郡产的高大骏马,只见他稍微夹紧马肚就又凑近了张泛的身侧,微微俯下身子紧盯着张泛的面容。 骏马还在缓慢行进,莫玚的身形却是稳如泰山,张泛一眼就发觉眼前这位青年的骑术恐怕不简单。 “啊呀呀,阿泛,你...可还记得为兄?” 张泛糊涂迷茫的神色是装不出来的,虽然他很想让自己跟前世那些穿越前辈一样尽快地适应这个新世界,但莫玚仔细观察下,还是心中笃定张泛肯定受了不小的伤。 于是接下来莫玚绞尽脑汁之下就连问了起来。 “阿泛你可还记得,去岁你我二人共同于勾注山下打猎时的盛景?” 勾注山,其实也就是后世的雁门山,张泛这具原本的身体倒是有点印象。 不过随着这段记忆再次浮现,张泛的脸就有点黑了。 他想起来了,去年九月多,莫炀这家伙刚刚加冠,于是就邀请自己,带着几个家人宾客一同去郡内的名山大川游玩狩猎。 可没想到才至片刻,他们就遇到了一头山中猛虎,莫炀见状直接策马而逃,这可苦了张泛还有其余几个莫家宾客,几人匆忙反应之下才免落虎口。 随后张泛几人才在几里外的一条大道上撞见了原地东张西望的莫炀...... 想到这,或是原主对莫玚的怨气实在太深,张泛的脸色立马不好看起来,以莫炀那自小就会的察言观色的本领自然了然于心,于是这位算是跟张泛关系匪浅的好友讪笑几分,心中却是放下了心。 看这样子张泛的脑子是没问题的。 张泛没事就好啊,不然等他们二人回到雁门之后,可就难跟张泛的那位叔父,也就是兵曹椽张承交代了。 张泛见莫炀对他关注的神色减退,心中也是长呼了一口气,他也怕眼前之人对他强强逼问啊! 能藏住一时还是要尽量遮掩的,脑中的记忆也要慢慢恢复,不然露馅了肯定会惹来很多麻烦。 莫炀和张泛身下的马匹极为雄壮,此时两人策马并行,莫炀也是随心所欲起来,跟张泛说着杂七杂八的事情。 张泛并没有用心在听,而是接着仔细观察起了周围。 他和莫炀两人两马缓行在一条大道上,就是不知道通往何处,但值得注意的是,除了他们二人外,道上之人形形色色,有乘车马、衣着华贵之人,但更多的是还散落着许多徒步行走的人。 第二章 骚动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这些人衣着极为普通,而且大多面黄肌瘦,拖家带口都是常态,其中个别三三两两,老人幼童还居多! 张泛心中一动,不知是原本的记忆作祟,还是如今后世的灵魂影响,他不自禁脱口而出。 “这是…流民?” 但尽管张泛是自言自语,他身边并行而百无聊赖的莫炀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嘿!当然是啦!” 莫玚见张泛终于肯主动跟他闲聊,当下就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 “阿泛你是第一次出郡,所以不知道州里州外的情况很正常!为兄跟你说,现在的世道可不是很好哩!路上大道随处可见的流亡百姓,还全都拖家带口的。” 莫玚族中是经商起家的,所以他以前也跟族中长辈去外地游历过,见识上自然非同一般,眼见得他想卖弄学识,张泛也乐得听他多讲讲当下的事情。 汉灵帝时期,这对张泛这种只读过三国演义的人来说还不是很清楚,三国的故事也都是从黄巾起义而起。历史的车轮缓缓而过,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还是亲身体验为好。 “此前在外,我见识过比今日还多了数倍的流亡百姓,他们的惨状可不是阿泛你我现在眼前能比的......对了阿泛,你可知顺帝一朝,我雁门郡户有几何?人有几何?” 莫玚轻摇着脑袋,正想着跟张泛显摆一下自己此前的所见所闻,不过他见到路上愈多的流民后也陡然失去了兴致,转而轻轻一叹,问起了旁事。 汉顺帝时雁门郡的人口? 张泛自然不知,于是摇头。 “顺帝时,雁门户有三万一千余,人有二十五万余,但到今日陛下登基至今,区区不过四朝三十年,我雁门户数已经锐减至约莫两万了,人只有十五万余.......” 张泛听得心头一跳,莫玚口中吐出的俨然不仅仅是数字,而是一种血淋淋的底层现实。 战事,灾荒,疾疫...各种层出不穷的问题一出,死人这件事似乎就变得稀松平常起来,只是张泛一时之间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话痨一开,莫玚的这张嘴就顿时挺不下来了,先是跟张泛讲了些前段时间凉州平羌乱的事情,接着又说起疫病是何等何等的可怖,就连一些天灾异象他都拎出来唠一唠。 总之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主,听着听着张泛感觉脑容量有点不够用了,除了其中的疫病跟他“亲身父母”有关之外,目前对其他的事情都还感觉很是陌生。 书中的历史好像并不是这回事的呀...... 张泛再次逐渐游神,本来头上的伤势还在阵痛,于是他干脆不听莫玚讲话了,再次打量起周围的情形,他也注意到似乎越往前走,官道上的流民就越来越多。 流民成群结队,走到这里队伍竟然已经有了相当大的规模,其中许多人的模样张泛看后都心中不忍,大多人眼神中都带着麻木和冷漠。 虽说眼前的流民规模隐约间逐渐大得内心担忧起来,但张泛注意到同行的官道上还有着一些衣着不同的人,似乎是官府的差役,此外还有一些似乎外出公干之人,也是边郡的游侠之风的原因,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兵器,也是因为流民之势始终还算小,所以由此张泛也没有担心意外的发生。 除此之外嘛,张泛自然不会蠢到下马去尽力帮助这些流民,虽说自己是穿越附身,但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要不是自己马上也和莫玚一样挂着兵刃,一些饿急眼的人说不准已经扑上来抢夺马匹和财物了! 等等!对了,他和莫玚此行是要去何处来着?! 张泛陡然一惊,竟然忘了这个紧要的事情! 但正当他想去问莫玚时,突然之间,前方不远处行进的一辆马车之上突然响起了一阵妇人的恐惧尖叫声。 “任红昌你说什么?你得疫病了?” 张泛顿时被这道难听至极的刺耳声音吸引住,与此同时他耳边一直喋喋不休的声音也停住了。 莫玚话声一滞,特别是在听到那其中两个字时瞳孔一缩,勒住了马匹。 张泛倒是没有注意到莫玚的举动,胯下的马儿没有得到主人的行动还在缓缓向前行进了几步,只不过最后也是莫名的停住了。 “阿泛停下!” 身后,莫玚的声音竟然带着一点恐惧! 张泛当然感受到了周遭情形的改变,一切都是由于那“疫病”两个字引起的。 不仅是莫玚,那辆马车停下之后,它周围的许多人都听到了,一些衣着华贵的马夫宾客听到后当下就是脸色一白,当下就赶紧加快马速离开,而一些流民百姓也是如此,赶紧就拉着自家妻儿远离那辆马车。 不过嘛,好像也有一辆马车停住了,就在张泛莫玚的不远处,倒是与其他人的行动不同,张泛微微注意到,这辆马车的周围还有一些雄壮武士守卫着,看其身上的服饰,竟然是官府的人! 张泛这么在原地看着,他身后的莫玚却是神色紧张,驱马来到了张泛身侧,当即就要拉着张泛也要远离“疫病”现场。 “苦也苦也!你我只是来州里办事,怎就遇到了疫病呢?” 莫玚满脸苦涩,嘴上还不忘怨叨两句,只不过由于前方的道路一时之间被有些慌乱的人群堵住,两人当即也前进不得,就在莫玚打算先调转马头回去之时,张泛却是拉住了他的马势。 “等等!不一定真是疫病!” 张泛神色并不慌张,这其实倒并不是说张泛对所谓的疫病没有恐惧,而是因为在他的心中,对疫病已经有了比较完全的了解。 本来之前莫玚就跟张泛说了许多有关疾疫的事情,而这些恰好跟张泛后世中的防病防灾有所吻合。 就在其他人忙手忙脚地逃离之时,那辆马车之上又有了新的动作。 马车的车夫宾客纷纷散在一旁,面带惊骇,其后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女孩跌跌撞撞地被推下马车,长裙连理带,广袖合欢襦,身姿窈窕,面庞竟是颇为动人。 第三章 任红昌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与此同时,车上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抚开车帘。 妇人的模样倒是远没有少女那般精致美丽,一看就是在边郡边辟之地生活惯的,此时她面容扭曲至极,手指着车下的少女颤颤巍巍地道。 “任...任红昌,我们家养你到这般大,你为何昨日就得了疫病而现在才告诉我?!” 任红昌? 张泛细细想着这个名字,嗯!看过的三国演义中好像没有提到过这个名字! 张泛接着看下去,此时他的注意力倒是都放在了那个少女的身上,不只是他,莫玚头脑极为灵活,只见他也跟张泛一样注视起了那个少女,随后竟是轻咦了一声。 那名为任红昌的少女此时的模样颇为可怜,只见她尚未说话,倒是先咳嗽了几声,面容似乎很是难受,面色上也是通红的样子,而正是她的这幅表现,车上那妇人惊惧的神色愈加强烈。 “大妗儿...昨晚我也不知那到底是不是疫病,直到今日情形越发不对,我才后知后觉知晓该是染了疾疫...” 少女几欲要哭出了声,但就要涕然泪下之时,竟是又起了欲要呕吐之状! 这幅情形可是吓傻了马车旁的车夫仆役等人,有人甚至惊呼出“没错了!这必然是疫病”的话语来,于是那车上的妇人干脆紧紧拉住了车帘,似乎这样就能隔除疫病的侵染。 “任红昌,你走!你赶紧给我走!你就是个灾星!亏我们还想给你寻个好去处,没想到你竟然想反过来加害我们!” 妇人的话语彻底歇斯底里起来,已经是气得胡言乱语,想来这少女的疫病大概是真的了,那么她们这几日跟少女日夜相处在一起的人,是否也危在旦夕呢? “呵!” 但是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笑声却是突兀地响了起来,张泛一瞧,还能是谁?正是莫玚。他此时已经看着这幅画面笑出了声。 “这位夫人,我想如果真是有人染了疫病的话,那待在车上是不是依然危险呢?毕竟疫病感染之力极强......” 随着莫玚的话声结束,马车那边的动静也是骤然一滞,随后就看到车上有了一阵响动,原来是那妇人终于恍悟过来,现在是终究想起不能再待在马车上了。 张泛内心也是不禁笑了起来,看来妇人还不算笨,所谓疫病或霍乱,也就是现在人们所称为的“伤寒”,患者最初的症状可能包括发烧、咳嗽等轻症,但随后病情会迅速恶化,出现呕吐、腹泻等症状。 更为严重的是,患者可能会经历剧烈的肌肉痉挛,也往往会因高热致喘,气绝而死,其传染性极强,一旦家中有人感染,其他人也很快会中招。 换言之,现在这些人的耽误之际并非是驱离那少女,而是应该自身先逃离微妙,这妇人也是一时懵了头。 但就在那妇人着急忙慌地想要下车逃离之时,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却是在此时响了起来。 “胡闹!何敢以疫病之名欺诈众人!” 声沉且洪亮,张泛、莫玚等在场之人无不皆惊,马车上正欲下车的妇人一时也是不知所措地愣在当场,而那一旁原先还楚楚可怜的少女眼眸下也是露出了一丝惊慌。 说话的人俨然是那官府马车上的! 张泛和莫玚两人迅速对视一眼,眼神交流之下心下都有了底,果然还是有人识破了。 没错,不仅是张泛早先就有了察觉,莫玚在张泛说出“真不一定是疫病”的时候也是心中一动。 张泛就不说了,本就是个魂穿之人,对待事情之上糊涂迷茫等等的原因皆有,而莫玚本就是机敏之人,当下就迅速知晓了其中的不对之处。 而现在嘛,却是还有人心思更加沉稳的。 随着在场之人的目光看去,一个约莫三十来岁长须的男子从车上缓缓下了马车,身上果然穿着官服,不过以张泛记忆中的印象,这必然不是什么大官。 男子长相颇具威严刚直,只见其走向马车,一旁的少女、夫人以及家人仆役连忙行礼,就连张泛和莫玚对视一眼之后也是赶紧下马准备候着。 没办法,谁叫他们二人看戏却又隔着这么近呢!加上大汉的礼数,既然出了事,在场之人哪能幸免? 中年男子先是上下打量了下张泛和莫玚,却也没有多大的动作,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就板起脸来喝问起了那少女和妇人。 “我乃太原郡功曹史王允。” 王允? 张泛听到这官员的名字时就是一愣,心中狂跳不已。 是那个自己熟悉得三国演义中的王允嘛! 随后张泛又紧接着听到这位叫做王允的中年男子继续说出原因。 “其一,我太原郡内并无战祸、灾祸,观尔等形状,应是雁门、定襄或是云中而来,北部诸郡我都未听闻有何种大祸发生,由此何来的疫病!” “伤寒”的传播也是有其条件在的,简单来说,就是得有死人! 张泛想了想记忆中的雁门以及周边的郡县,嗯...总的来说却是还算是安稳吧... “其二,伤寒乃时行乖戾之气,得其症者,何以如此情状?” 说完,王允便看着那少女一会儿后就挪开眼神,其中的意味非常明显。 那妇人也果然是乡野村妇,很快就明白了王允话中的意思,当即就暴怒起来,竟然也当不得身前还有个郡吏在前,竟想直接去教训那叫做任红昌的少女。 好家伙!竟敢故意戏弄! “哎等等!说不得也是急慌了头,所以才一时忘了呢!非是怀有其他的心思,此番解开误会,不也是件幸事吗?” 说话的正是张泛。 张泛和莫玚两人牵着马匹走近,两人对着王允微微行礼,只是到了近侧,张泛才注意到在王允身后的几个高大宾客家人当中,竟然有一人极为的醒目,虽是普通的兵士打扮,却是极其地惹人注意,因为这人简直太帅了! 其人不过也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身材高大,威猛如狮,站立时如同山岳般稳固。面容刚毅,双眼炯炯有神,虽处低微,却隐藏着一种不可一世的霸气。 第四章 奉先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青年发现了张泛对他的注视,却是轻轻一瞥,俨然是不在意。 张泛也没有放于心上,转回到那边,听得自己的解脱之语,那妇人居然也是辨分不了真假,恰好姓任的少女马上认错,应和张泛的话语,只道是“慌了头”,于是妇人只能作罢。 这二人,恐怕不是母女......张泛心中想道。 到了此时,妇人恍然之间似乎才重新发现王允的官员身份,脸上的惊慌之色丝毫没有消退半分。 “回...回这位使君,我等乃是五原郡九原县木耳村人,此番来太原,乃因我这位侄女被选入宫中,要作为执掌朝戴的貂冠......” 妇人说完,王允眼中倒是闪出一丝玩味,冷笑道:“呵!宫中选人,岂会如此草率,还需你等亲自前往太原等候?” 妇人闻言头上顿时冒出冷汗,只得立马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张泛听得有些稀里糊涂的,不过莫玚倒是也是轻轻地冷笑了一声,算是给张泛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暗地里塞钱了。 张泛这时特意瞧了一下那个少女,只见她眉眼低垂,嘴角抿起,俨然是不乐意的样子啊。 原来如此,这也说得清为何这少女要故意装作染了疫病了...... 王允对妇人也没有细究其根底,轻哼一声道:“我可不是什么使君!” 妇人茫然抬起头来,王允身后那雄壮英武青年面露不屑。 乡野村妇!果然见不得什么大世面! 汉朝一代,对官位身份之类的东西都有明确的称呼,比如军官中有着伍长、屯长、司马之分,地方长官上有着县令、郡守、刺史等等之分,若将屯长、司马之人称为将军,地方官吏胡乱称呼,那必然会贻笑大方。 就在这时,莫玚见到事情大多已经了结,于是适时上前,对着王允拱手。 “这位王功曹,在下雁门繁畤莫玚,这是我同郡雁门马邑人张泛,我二人皆乃雁门郡郡吏,此往太原,是往邓使君处禀报事物。” 莫玚说到此处脸上十分无奈,接着道:“这不,前段时日鲜卑人又南下打草谷了嘛,许多百姓都被掳了去,而我郡宿详宿府君又恰好离任了,所以一些事物只能来州里找使君禀报。” 张泛此时才知道原来他和莫玚此行的目的地终点是太原郡刺史府。 王允眼神一转,在张泛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对着莫玚点头,少年郡吏啊!不过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莫玚说的也没有什么差错,很多事情他也有所耳闻,鲜卑人南下掳掠乃寻常事,王允身处太原也是有心无力,而雁门郡前任郡守宿详离任他也知晓,新任的府君嘛,好像正在太原郡内吧...... 王允满含深意地看了眼莫玚和张泛,终究是没多说什么。 莫玚被王允看得有点心里发慌,简直就像是被看破了小心思的贼人一般,当下就想拉着张泛赶紧告退离开,不过张泛却是不为所动。 就在一旁,妇人见似乎已然没有自己的事情了,当下就也拉着姓任的少女想要上马车离开,王允自然瞧见了,张泛看他的神色满脸憔悴,似乎此前就操劳过度,或许是对塞钱买关系的事情不满,想出口却最后还是没制止。 少女此时已经是极其不配合妇人了,小脑袋低垂着,让人看着就觉楚楚可怜,但终归是年幼力薄,已经是被妇人拉到了马车外。 “等等!既然人家不愿意,又何必强逼呢!” 妇人一愣,转头来瞧,发现并非是王允开口,只是一个少年郡吏,此下竟然胆气还壮大了起来。 妇人丝毫不理会张泛的话语,招呼着身侧奴婢一起将任性少女强拉上马车,随后自身也跟上,接着便让马车夫和几个持械宾客准备起程。 “算了阿泛!终究是别人的家务事!” 莫玚在张泛身后叹了口气,今日的张泛自落马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以前的张泛哪有今日的呆头呆脑。 王允似乎是十分疲劳的样子,没说话倒是用欣赏的眼光看了下张泛,他身旁的青年却是不知为何也是如此。 张泛紧咬牙关,既有妇人无视自己的愤怒,也有一种对不公的无奈,不过终归还是没有做出其他事情来。 但就在马车即将远离时,那车帘却是不知为何拉开了,随后那妇人探出头来,竟然已经换上了一副得意扬扬的神情。 “呵!这位少年郎君,还有那位王使...哦王功曹,此前是我被这丫头吓坏了,这才失了方寸,也不怕告诉你们,今日你们二人谁也管不了这件事,我这钱,可是给了王甫王公手下的小黄门的!” 王甫? 张泛初听这名字倒是没觉得什么,因为就以他的学识是真的不知道这是谁!三国演义里面是真的没有这个人啊!手下的小黄门,那么这个人应该是个大黄门喽,反正总归是个太监。 但是随后张泛一看身旁的莫玚和王允,这两人脸上竟然在听到王甫的名字时竟然都愣了一下! 不过为什么王允身侧的那个青年却是在看着自己,而且满脸艳羡?! 青年见张泛也看了过来,立马想要善意一笑,不过紧接着就听到了王允的话声。 “奉先!劳烦你驾马去把这伙与阉贼私相授受之人给带回来!” 奉先?! 张泛彻底愣住了! 吕布听到王允的吩咐立马领命,那妇人的马车只走了不远,吕布立刻翻身上马,只待不多时就能追上。 身上的盔甲在阳光下熠熠闪耀,御马而行宛若与生俱来般娴熟,虽只是佩戴汉军最简单的红袍与平上幘,却是显得格外的英武。 莫玚忍不住称赞道:“霍!这甲士让我不禁想起了飞将之姿啊!” 王允此时脸色极为难看,张泛和莫玚都没有想到他会突然临时变卦,竟然让人去把那妇人带回来,特别是莫玚,他可是知道王甫是谁的啊! “哦!此人并非我家中宾客,实乃邓使君身旁之护卫甲士,我是在路上与此人相遇的。” 第五章 匈奴人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原来吕布并非是王允的手下啊!那么就更非父子的关系喽... 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在张泛脑中一闪而过,他现在是越来越笃定这吕布和王允必然是三国演义历史中的那二人了! 就是没想到这二人会这么凑巧,竟然在早年就相遇过,那他们二人在二十来年之后再次相遇,又会是何种的心境呢? 张泛对吕布十分感兴趣,他没想到莫玚也是如此,两人加上王允三人一起在原地谈论着吕布以及其他事情,这才知道为何王允本来已经不想多管闲事,但转而在听到一个大太监的名字后会突然翻脸。 原来王允在十九岁刚被推举为郡吏之时,在晋阳地区一个叫做赵津的小黄门十分嚣张跋扈,为所欲为,最后王允实在忍不下去,竟然直接逮捕并在东市斩首示众! 张泛和莫玚二人听得连连咋舌,他们二人一个才少年年纪,一个才刚刚加冠,自然都没有听闻过王允的光辉事迹。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王允的疾恶如仇了! 那可是背靠大宦官的小黄门啊! 就连张泛这样的历史二把手都知道东汉时的太监那是一个何等的作恶多端与权势滔天! 而这妇人也该是算她倒霉,如果就真的就此离去也算好的,可此人非要报复心作祟,偏要在离开时讥讽一下王允,这可真是提到铁板了啊! 王允随后又说起了吕布来,不过看他的神色,却是极为的随意。 “这吕布吕奉先,出身五原郡九原县,因为弓马娴熟、骁勇尚武,所以平时在邓使君身侧任护卫,不过嘛,此人功利性太强,加之氓首出生,不通经典与礼数,因此也不甚受重用。” 张泛和莫玚听闻皆是沉默。 王允此话又是道出了一个当下的社会现实,那就是出身寒微者、不通经典教化者,其想往上攀登的希望可谓是微乎其微。 东汉末年的士人政治呈现的是一种精英化或是贵族化,由于儒学在东汉时期的大力提倡,朝廷在官员任用上多以明经相要求,于是出现了由累世经学而至累世公卿的现象。 如弘农杨氏,世称“四世三公”,其世传《欧阳尚书》。杨震、杨秉、杨赐、杨彪,四世以家学相传,都官至太尉,其子孙多以经纶为官。 另一个代表性经学家族是袁氏,世称“四世五公”,世传《孟氏易》,由通经入仕,子孙数十人至高官。 这样由通经入仕而造成的家世为官的情况表明,东汉时期的政治,从某种角度说,也可以称为“贵族政治”。不过此时期的所谓“贵族”,并不同于春秋战国时期以血缘关系而占据政治高位的贵族。 因此士人政治贵族化,其实也就是指由“累世经学”而来的“累世公卿”现象。 但是到这就又有一个极其关键的问题了,你如果想要上进,那你差不多就得去学经,但是经传却差不多全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上,你又能去哪学呢? 当然如果想依靠其他的路数上进之法也不是没有,比如上阵厮杀,于刀刃上博出个前程,但此法可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能成者万里挑一! 但是呢! 还是那句话,就算如此,靠着军功成功地进入了雒阳为官,那你受到的可能依然不是什么百官推崇,因为这些人依然看不上你!你终究是一介边郡武夫! 张泛不禁地咽了下口水,或是三国演义中的文字描述,抑更多的或是此时的自己已经将原主的记忆融会贯通,一种于前程未来的无力感陡然席卷于心上。 张泛所处的马邑张氏,说起来其实还有点历史典故,不过不管它怎么典!它只是一个边郡地头蛇、小家族,族中最大的官无非是郡中的三百石,就这,拿什么跟世家大族打? 更何况,对于张泛这种开了上帝视角的挂逼而言,不久之后的黄巾起义乃至群雄割据的时代一到,他们这种小家族恐怕就十不存一了。 对了还有个叫做张辽的弟弟...... 想到此处张泛心中就是一喜,确实,他还可以望弟成龙! 就在张泛已经越来越感觉自己适应这个三国世界时,突然一阵马蹄声急促而来,众人一看,果然是吕布带着那妇人的马车等人回来了,等等! 不对!他们后面似乎还有一群持着刀剑之人正在追杀!随着后面的箭矢纷纷射出,数个马车旁的护卫宾客应声倒地,而吕布正急忙催促着马夫快点驾马。 妇人家中的家人宾客并无马匹,行动必然不快,所以只能不顾他们,马车上的妇人也是如此,叫喊声已经不知第几次恐惧到极点了。 不仅如此!还有一群贼人已经悄然逼近了张泛他们这边! “是匈奴狗!” “南匈奴人!” 与此同时,莫玚和王允的话声将近同时响起。 突袭来得极为迅速,张泛他们这边完全就没想到在官道上会有贼人劫道,电光火石之间,已经有一个骑马的胡人飞驰而来,手中长刀飞舞,人还没到,一股子羊膻味儿似乎已经进入到了众人鼻中。 “阿泛,射他!” “啊?” 张泛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定睛一看,原来身上竟然不自觉地在轻微颤动,而开口让他射那胡人的莫玚此时已经躲到马车之后了! 果然是个“忠孝果敢”之人!可自己难道就真的“勇武过人”了?! 一旁的王允自然还有其他几个护卫守在身侧,自己却断不得逃走,莫玚那话已然将他放在火上炙烤。 该死! 张泛紧咬牙关,紧握莫玚逃走之前递到他手上的长弓和箭矢,凭借着原身的动作记忆,当即张弓搭箭! 紧握着弓把,拉开弓弦,箭星瞄准匈奴人的上身,伴随着弓身轻微的颤动和弓弦的紧绷声,张泛眼神专注而犀利,仿佛已经锁定了远方的敌人。 诶!这弓确实没有意料中的难拉! 张泛心头一喜,在弓弦拉到最紧的刹那,然后猛地松开手指,箭矢便如闪电般飞出。 第六章 铤而走险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奔目标而去。 有戏! 不对!好像用力过猛! 箭矢刚刚射出张泛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心下苦涩不已,可耳边竟然还传着莫玚跟王允的吹嘘声音。 “王功曹,你不知道,我这位同郡虽是少年,但却勇武过人,因此才早早被推举为郡吏,你看这箭矢,必然能一弓射落那匈奴狗!” 但王允何其地经验老到,虽是一介文人,但眼睛却没瞎,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轨迹。 “嗯,力道不错,不过嘛似乎偏了点...” 说着,王允便示意护卫们准备上前,毕竟张泛这箭大概率是要落空了。 就连张泛原本也是如此,但谁都没想到的是,那驾马的匈奴人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全然不惧张泛的弓箭,明明都看到了张泛在弯弓搭弦,马速却丝毫未减。 于是接下来就发生了这么一幕,原本即将朝天斜向射空的弓箭竟然恰好正中那匈奴人的面庞! 随着一声沉闷的落地声,伴随着极其惨痛的哀嚎,在场之人包括四周即将冲将上来的匈奴人全都一滞,所有人无不将目光注视着那个射箭的少年。 “呵...呵呵......” 张泛不自然地尬笑几声,王允此时却是彻底地另眼相看了起来,连声称赞道:“不愧是我边郡勇武之少年!” 此箭的偶然性暂且不谈,先说它产生的蝴蝶效应却是极强的。 先是四周欲上前冲杀的匈奴人怯怯不敢上前,其次吕布恰好带着仅剩的那辆马车来到了张泛、王允等人身侧,也是对着张泛连声恭维,全然没有了最初无视张泛的那种傲然之气。 “少君好箭术!” 吕布把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此前或许是因为见张泛和莫玚两人皆是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张泛甚至才是少年,所以就没有把他们二人放在眼里,此时却已经知道张莫皆是郡吏,这个身份可是比吕布他自己区区一个刺史护卫高得许多,前程也更加光明。 现在呢又加之看见张泛的箭术高明,所以也是愈加地佩服尊敬万分。 “王功曹,某刚追上那个妇人就发现有一群匈奴贼人逼来,看他们形状,或并非劫财,且皆是南匈奴之人!” 南匈奴? 张泛一愣,就以他前世的三国演义而言,这算是他有点印象的异族之一。 张泛再接着去看其他人是何表现,莫玚正窝在马车旁,满头是汗,俨然是在寻找跑路之机,而王允听到吕布的笃定之后脸色则是极其难看,任谁都看得出,今日这群匈奴人的目标恐怕就是他王允! 那伙儿妇人和少女乃是从九原而来,定然不会跟南匈奴人有瓜葛,而张泛和莫玚也是如此,加上这群南匈奴人明显是有预谋的,直接是把众人的四路围堵得水泄不通,因此要针对的人就毋庸置疑了! “王功曹,你跟南匈奴人结了何种仇怨?为何他们今日如此大动干戈?” 莫玚脸上苦笑不已,他看了一圈,四周的匈奴人起码一两百人,而他们这边仅有十人左右,怎么看都是必死! 王允眼睛微眯,只是一瞬就已了然,一种恼急的表情浮现在他脸上。 “奉先,劳烦你将那地上未死的匈奴人带过来。” 此前被张泛一箭射中面门的匈奴人只是被削走了半边脸上的皮肉,虽是血如泉涌,但总归未死,还在地上低声哀嚎。 随着吕布大步走上前,如拎起一条死狗般将他拖了过来。 匈奴分为南、北,北匈奴自不必提,因为其已经消声灭迹,而南匈奴自归附大汉以来,就主要集中在并州太原郡及其周边地区,包括现今的山西、陕西、河北等省份的部分地区。特别是山西地区,因为地理位置接近匈奴人原本的游牧地区,成为南匈奴人重要的聚居地。 因此实际上南匈奴人跟汉人的沟通十分紧密,其中会汉话的人不在少数。 王允显然心中有数,于是便直接喝问道:“是不是路佛使钱财让尔等前来截杀?!” 听到路佛的名字,那已几乎全身被鲜血浸染的匈奴人当即沉默,不知是默认还是听不懂汉话。 吕布见状当即拔出腰中短刃,一道寒光闪过,一个黑红的物体掉落在地,松手之后那匈奴人凄厉的哀嚎再次响彻天地。 原来吕布一刀,竟是直接将匈奴人的另一边耳朵给削了下来! “回禀这位汉家大人,是路佛让我们来的!” 终于是不再敢装聋作哑,匈奴人直接倒地扶耳哀嚎道。 好狠! 张泛心下一寒,却是没有恶心犯晕之状,一旁的莫玚也是如此,只是微微皱眉。 其实他们这些边郡之人自小都见过厮杀,不管是鲜卑狗的南下,抑或是山中打猎,对他们这种尚武游侠之地,见血乃是平常事。 “大抵是因为路佛知晓了我要去向府君争辩其买官之事,所以才决定铤而走险吧......” 王允无奈一叹,吕布跟张泛和莫玚解释之后他们才明白事情的全貌。 与王允同郡的同乡中有一个名叫路佛的人,此人从小既无学识,也无德行,但家中颇富,而不久前太原郡太守王球却召他为吏,其中的事情不言自明! 说起来这不也是当下社会的一个现实之一嘛!当今的灵帝陛下登基尚未几年,但朝廷的买官鬻爵的现象却十分严重,特别是地方官僚权钱交易极为普遍。 想到这张泛不禁心中浮起了一个念头,他能以少年的身份入郡为吏会不会也是权钱交易? 于是他看了看一旁的莫玚,这个自小的亲密好友正用袖袍擦了擦额上的虚汗...... 好家伙!汗流浃背了老弟!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能安稳度过此劫再说吧...” 王允望天哀叹,谁都知道他一身正气、一心为民,如今却会因此落到如此下场! 张泛不置可否,拍了拍莫玚的肩膀,后者一脸惊恐地望了望他,张泛却来到了那辆后面插满箭雨的马车前,掀开车帘轻声道。 “额...那位小娘,你...” 但张泛还没说完,车帘拉开后,那姓任的少女已经是满脸泪水的倒向了张泛身前,扑通一声,正好跌入张泛怀中。 由是如此,张泛才看到更为惊人的一幕,原来在马车之中,那名之前叫嚣的妇人已经是跪倒没了气息,一根箭矢射穿而过,直中其胸! 第七章 张扬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马车外的几人全都看见了车内的一幕,尽皆无语。 那妇人或是确实嚣张可恶,可并无作恶之举,今日有此一劫,或许也是命数吧...... 原先的那辆马车俨然已经不能再待了,于是王允便主动让姓任的少女上了他那辆马车暂且躲避,尽管身边的吕布等护卫都劝他也上马车,但都被王允给拒绝了。 “这位张氏小郎,还有莫玚莫子博,劳烦你二人守卫在马车旁,以弓箭压阵!” “子博”便是前年莫玚加冠之后,他父亲也就是雁门郡户曹椽使给取的字。 听到自己不用顶到前面,已然视死如归的莫玚还是强笑了几分,张泛也是心下一松,他是真的对弓马厮杀不熟的啊! 自己这身原主或许尚通些武艺,但自己魂穿过来还需要时日来熟悉才可以。 而且啊,现在的情况不可谓悬崖边上了......当务之急是要退出重围才行! 王允身为现在此地身份最高之人,自然要肩负起临阵指挥的责任,于是接下来就听到什么让吕布持木板顶到最前,什么王二王三护在两侧之类的。 这些护卫都是王允家中的私人宾客,说起来王氏家族乃是山西的名门望族,世代都担任州郡的重要官职,在当地影响很大,威望颇高。 众人都按照王允的指挥站定好位置,看起来倒是颇具章法,应该还能挣扎个一时半会儿后再被乱刀砍死...... 莫玚面如死灰,和张泛说起了很多的事情,比如等下装死的样子一定要逼真,还叮嘱张泛待会儿不要顽强抵抗,不然装死时必然会被匈奴人再补刀之类的。 张泛也是心下冰凉啊,一边心道没想到子博兄你竟然会对装死之法如此熟稔,一边又想幸好你是轻声说的,不然要是被王允这种刚直的人听到了,还不得当面呵斥你? 此时的张泛当然也是感觉生路全无,毕竟眼见四周的匈奴人已经围城了一个圈,一些人手中的弓弩再次上弦,怕是不久后就要来次总攻,自己才是穿越不久,怎么就会落到如此一个境地?全然没有前世书中前辈那样的欧气逼人。 王允和吕布等人皆是面沉似水,任谁都看得出他们已然背水一战。 张泛心思杂乱,只觉得恍惚得不真实,自己才来这个世界多久,怎么就又要到了死的地步了?虽说认识了王允和吕布,但是还有好多人没见过呢...... 莫玚似乎一刻嘴都停不下来,叨逼叨地又不知为何跟马车内的少女聊了起来。 任姓少女声音极为好听,宛若莺啼,现在已经不哭了,性格倒是也颇为外向。 汉代女子被要求首先学习立身之法,强调清贞,即行为清白、思想贞洁。这是女子立身的基础,也是社会对女子道德品行的基本要求。 因此汉代社会强调男女有别,内外异群。女子应保持在家庭内部的活动范围,避免与外界男性有过多的接触和交流,以维护家庭和社会的稳定。 但是这也并非多么严格的规定,尤其是张泛他们目前的情形,所以王允他们也都听到了莫玚和任姓少女的话,却都并没有在意。 “小娘也来自九原县,这倒是跟那奉先兄是同郡乡人了,我和阿泛也是如此,我二人自小相识,没想到今日会俱皆陨命于此。” “哦?原来任姓并非小娘原籍,这倒是新奇...” 随后听着少女的解释,才知道原来少女自幼双亲皆丧,从小被舅父家收养,但是彼处家人并不友好,又瞧见了少女模样端正可人,于是这年便买通了太原郡晋阳城的一个小黄门,准备将她送入宫中。 “大妗儿(舅妈)准备将我送入宫中作为执掌朝戴的貂冠(汉代侍从官员的帽饰),加之我小名婵儿,于是我名又为貂蝉。” 貂蝉...... 张泛不经意地听到此处俨然呆愣,这未免也太过凑巧了吧! 不过就在这时,地面上忽然起了一阵微弱的颤动声,细子滚滚而跳,这显然是有大队人马正朝此处赶来! 不仅是张泛,在场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个动静,吕布率先大喜道:“必然是我军马队而来!” 果不其然,远处有股数百人的骑卒正往此处疾驰,身上穿戴着典型的汉军红色衣袍! 见到如此,自不必说张泛、王允这些人顿时几乎喜极而泣,那些匈奴人已经是骇得惊恐欲死!连呼着什么“莫管头人”之类的话匆忙逃窜。 张泛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地上那个被一箭射伤面庞的匈奴人竟然是这伙匈奴贼人的头领,难怪这人被擒之后,匈奴人的行动一直犹犹豫豫,张泛还以为是他们被自己的箭威所震慑...... 这股数百人的汉军骑卒来得极快极猛,张泛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汉军骑兵的威势。 数百汉军骑卒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他们身着铁甲,手持长矛与利剑,马蹄如雷,尘土飞扬。 在这广袤的空地上这一百多的匈奴人仓皇逃窜。他们面容惊恐,而汉军骑卒们如猛虎下山,紧追不舍。 追逐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纷乱逃窜的匈奴人纷纷中箭倒地。然而他们仍试图挣扎着站起来,挥舞着手中的弯刀,与汉军骑卒展开殊死搏斗,但在汉军铁骑的冲击下,这些反抗显得微不足道。 随着战斗的深入,匈奴人压根儿就没有反抗的心思,汉军骑卒们并未因此而放松警惕,除了钻入林木之中的,他们继续追击,直到将最后一名疯狂逃跑的匈奴人斩杀于马下。 “王功曹!” 不久,一个盔甲沾了血的武官满意而归,并直接来到了王允身前。 “张从事!” 王允显然与其相识,两人见面顿时寒暄起来。 吕布见到此人也是连忙行礼,只是来人并没有理会吕布。 莫玚和张泛看出了吕布的尴尬,加上他们两人因为并不认识这个武官,于是干脆将吕布叫到了身前,经过介绍,才知道此人乃是并州武猛从事,唤作张扬,字稚叔,如今才年仅二十余数,端算是年轻有为! 第八章 历史的轨道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武猛从事不属于正式的武官体系,而是刺史的属吏,专注于武事方面的事务。因此,它并没有明确的品秩和固定的下属人数。 但怎么看也算得上是个不大也不小的官职,而吕布只是区区一小兵小卒,那么张扬不理吕布其实也没多大讲究。 只是张泛看吕布那模样,显然是已经是把此事放在了心上... 莫玚也是看出了此道,便也不在多说什么,从死得脱,已经让这家伙感到万幸了。 而那边王允和张扬的交谈也差不多结束了,只见张扬抱拳要离开了。 “使君于州内各处巡视,还有几日方才回到晋阳,届时某必将今日之事回禀使君,请王功曹放心!不过嘛,要想作证是那路佛遣人前来截杀的话,此人便要留下为证!” 说完,张扬便指向了地上那为今只剩下的那个一只耳的匈奴人。 “稚叔放心,此人我必仔细看押!” 王允深呼出口气,此事算是一件突如其来的祸事,不过还算是恰好有张扬路过,不然今日恐怕真要折在这里。 想到此处,王允更是一股怒气打心中升起,想他自加冠之后为吏开始,便持着为民为国之心,期间纵使有跌落浮沉,但也始终不改其报国之心! 那路佛,该杀! “既然都是要去晋阳城,那我们便同行吧!刚刚张从事也说了,邓使君要几日后才会回来,期间你们也可以在城内四处走走!” 王允说的话有意无意,似乎还蕴含着其他的意思,张泛当然不知,而莫玚却是连连颔首,这才让张泛感到了一丝端倪。 确实忘了一件事!他和莫玚莫子博是要去晋阳城找刺史例行汇报郡中事物的,但按理来说此事只需要一小吏或是无关紧要之人来办就好,莫玚这人可是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当初为何会主动请缨,然后拉上自己一起来呢? 绝非是普通的事情!张泛想起了,此时的雁门郡郡守好像还没上任...... 顿时之间张泛心中便有了眉目和猜测,不过此事还要等待之后时机到了再细细盘问这个自小好友。 不过在这个途中,另一件事倒是再次让张泛这个后世人惊愕不已。 “你既然已无双亲,又并不想回到九原,那花钱给你买好的宫中职务也不愿去,那今后我收为你为义女如何?” “貂蝉谢过义父收留!” 没想到历史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圈,只不过它好像发生了一点偏折? 张泛不知道这是不是所谓的蝴蝶效应,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穿越所以才让这二人提前相遇? 张泛当然也知道三国演义终究是小说家言,但对于真正的历史他此时也难以知晓,于是索性便不再多想,路在脚下,未来会如何还得走着看。 接下来众人便继续朝着晋阳城进发,路上王允表情严肃至极,一个人坐在马上也不言语,而马车自然留给了貂蝉,于是莫玚、吕布外加一个张泛便在后面摆起了龙门阵。 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三人之间便差不多熟络透了,其中吕布的态度变化得简直天翻地翻。 “我观奉先的英姿,犹如那飞将李广再世啊!此等武艺本领,却不受重用,真乃可惜矣!” 莫玚与人打交道的本领极强,路上就连连称赞吕布,而这套说辞显然深入吕布心中。 随着一声叹息,吕布不禁望天而叹,感慨道:“其实不是我自夸,我自诩自身武艺精湛,骑术、箭术无敌,尤其那马上的功夫,就邓使君身旁那些同僚恐无一人乃我一合之敌!” “今日如果那张扬张从事晚些到,我其实能力挽狂澜,杀他个匈奴狗九进九出的!” 吕布说完捶胸顿足,宛然一副被张扬给抢去了功劳一般。 张泛和莫玚皆是笑而不语,这吕布也就这点本事了,不敢抱怨那刺史邓盛不重用他,只能怨怼张扬,毕竟身为下官腹诽上官可是不耻的行为。 张泛自然知道吕布的本事有多大,但就目前来看嘛,吕布的处境确实极其艰难,就拿今日的几人而言,张扬自不必论,二十几岁已经做到了武猛从事,虽说可能只是个道不明说不清地位的武职,但也算是有为! 而张泛和莫玚呢,他们也肯定比吕布强啊!两人的家族虽不大,但都是那什么,郡中世代三百石的“世家”啊!乃是当地的地头蛇,也算是雁门的大族豪强了!几乎每任雁门郡郡守上任,都会招这些郡中大族之人辅助,这也算是一种治理地方的必然办法。 这不,才只是少年的张泛和刚刚加冠的莫玚已经在郡中征召为吏,暂且不说其中有没有水分,这已经比很多的寒家子好太多了! 吕布也是将近二十岁的样子,比张泛和莫玚两人年岁皆大,但却没有家族可以依靠,如今也只是区区一小卒罢了,说不得当初他从九原来到太原投奔之时,那个帮其某得这个刺史护卫之人还要说一句“奉先啊!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力才帮你求的职位啊!”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特征太多了,出身低沉的氓首寒家子就是低如草芥! 吕布如今对待张泛和莫玚还带着一丝小心也是这个原因,虽然他们不是甚大家族子弟,但那也不是吕布可以相惹的,而张泛和莫玚如此礼遇推崇他,却让他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虚荣感。 张泛不打算再跟吕布扯皮,他算是看清楚了这吕布如今混得可是不如自己,所以就眼神示意莫玚再继续悠着吕布。 莫玚投来一丝不满,明明自己年岁更大是长,但终究跟张泛是自小好友,便随了张泛的意跟吕布继续说着各自的家长里短,但莫玚家世在雁门可是有名的富族啊!于是这可把吕布听得连连羡慕不已! 第九章 晋阳城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就在张泛打马准备去到王允身侧时,马车车帘却是突然掀开了,一张清秀动人的面庞出现在张泛眼前,娇艳而又不失清纯,眼眸宛如秋水般清澈,鼻梁挺直而秀气。 “貂蝉多谢先前张少君欲相助之恩!” 声音动听婉转! 张泛看着那张脸庞先是一愣,随后自知失礼赶紧挪开,方才明白貂蝉是在谢他之前那事! “呵!这倒是让我汗颜了,本来也没帮上什么忙!” 这毕竟是事实,张泛不想让那妇人强行带走貂蝉,可妇人最后还是无视他走了。 貂蝉却不以为意,仍然正色轻声道:“事事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少君能有如此心,那么貂蝉就是要千恩万谢的!” 张泛一愣,倒是没想到貂蝉竟然会说出这种富含深意的话来。 不过又想到三国演义上的貂蝉会为了国家社稷,委身于董卓和吕布来看,有这种是非观念也是极其正常的事情。 男女有别,何况是这种尚未出阁的少女更不宜抛头露面,于是两人话头就此别过。 对貂蝉而言,她今后的人生或许就要翻开新的一页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原本即将入宫为宫女的少女就此成为了大汉并州太原郡功曹椽王允的义女。 此外一路上倒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王允始终面色沉重,或许还在酝酿心中情绪,只待回到太守府与府君王球对峙吧…… 不多时,一行人便到了太原郡治所、并州腹心之地晋阳城外! 这还是穿越后的张泛第一次亲眼看到大汉的庞伟城郭,尤其还是晋阳城这种城池。 立城外,远眺其巍峨壮丽,犹如巨龙盘踞,气势磅礴。城墙高耸入云,砖石叠砌,固若金汤,尽显古都之威严。城头旌旗猎猎,随风飘扬,宛如天际之彩云,绚烂夺目。 城下护城河环绕,波光粼粼,如银带萦绕,将晋阳城紧紧护佑。河上桥梁飞架,车马如梭,行人络绎不绝,一派繁华景象。城内楼阁林立,飞檐翘角,雕梁画栋,尽显汉家建筑之精妙。 张泛等人紧随着王允入城,城内繁华顿时映入眼帘。 街巷纵横交错,商铺鳞次栉比,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市集中,货物琳琅满目,琳琅满目,商贾云集,交易繁忙。酒肆茶楼,琴声悠扬,歌声绕梁,文人墨客,相聚一堂,吟诗作赋,把酒言欢。 晋阳城之庞大,非言语所能尽述。其历史之悠久,文化之深厚,皆凝聚于此城之中。 此城之繁华,非一朝一夕之功,乃历代先贤,辛勤耕耘,方得今日之辉煌。 一时之间,一种夹杂着自豪、震撼与渺小的感觉萦绕在张泛心头,就仿佛他是自小从这片土地长大般的与有荣焉! “阿泛?阿泛?” 就在这时,几声急促的声音将张泛拉回现实,疑惑地看向身边之人,莫炀正满脸埋怨地看着他。 “我说你这家伙,怎得一进城之后就又呆傻啦?难道你头上的伤还未好?刚刚那任家小娘,哦,现在应该是王家小娘跟你道别你都不曾回应!” 张泛闻言一惊,张头去看这才发现王允和那辆马车,以及后面捆缚的匈奴人已经走远了好多距离。 “唉!是我走心了!” 张泛当下遗憾不已,不过这幅样子在莫炀看来却是有着其他的意思。 莫炀笑容中带着一丝猥琐,这家伙因为家中富庶,那身边女婢可是不知凡几,靠近张泛后便笑道。 “阿泛可是感觉与美人错过了?那王家小娘模样端是极美,日后必然倾国倾城,而我观阿泛你与她年岁极近,再加上有今日之相处,我觉得阿泛你还是很有机会的!” “不仅如此啊!刚刚人家主动掀开窗帘与你道别,可阿泛你却不应,那幽怨之样,可是连为兄我看了都心痒难耐……” 张泛闻言苦笑,他知道莫炀这些话都是打趣居多,莫炀这人又是极不着调的,于是原本也不打算接他话的。 不过呢,一路上张泛思虑的事情极多,尤其以日后发展最为忧虑,当下也是不禁回应了起来。 “可是你我两家都是边郡小族豪强,他王功曹王家乃并州名族,就算我有意,人家也看不上我等不通经典之人啊!” 这话说得极为现实,莫炀听后也是不经叹气,没了说笑的心思。 张泛此时也是对自己的定位极为清晰了起来,没办法,或许是因为后世灵魂交换之故,他也想要在这个时代上进啊!可是你要想上进,你就得知道其中的法门,可张泛思来想去之后却发现极难…… 原因自然还是那些,因此不必再言,张泛前世那种与历史名人一见如故、虎躯一震就让对方拜服的事情更是想都别想! 你凭什么能让对方对你纳头便拜?是有那袁本初的世代公卿,还是有曹操的识人之能?就算那刘备刘玄德的待人以诚,张泛便自认做不到! 小说终不可信! 就以目前张泛遇到的历史名人来看,貂蝉还只是一少女,因此指望不得,而吕布如今混得还不如自己,所以他也看不上,只能看以后能不能收为己用……而其中最有价值的王允嘛…… 张泛想到此处不禁苦笑,王允大概率是对自己有所欣赏的,不过也仅此而已,他所看重的不过是自己少年为吏、心中还怀有对不公之事出手的至诚! 罢了!这些事情暂且不想,还是先处理好当下再说,他和貂蝉、王允大概率也是就此别过了,今后还能不能碰到还难说。 对了!自己碰到的人好像不止他们两人,不是还有个吕布嘛! 张泛当即询问道莫玚,莫子博便指了指路边一家酒楼,浑不在意道:“哦!吕奉先去那边准备了,说什么要请你我二人吃顿酒,以尽地主之谊啥的......” 张泛便顺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人高马大的吕布正在一处人多的酒楼忙喊着什么,应该是在点菜。 第十章 吕布认父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晋阳城作为当下太原郡的郡治,其酒楼规模相当庞大,就拿张泛他们所处的这座酒楼来说,就能够容纳数十甚至上百人同时用餐,而且这些酒楼往往设有多层,每层都有不同的包厢和座位。 酒楼内部布局也相当讲究,装饰华丽,设有雅致的包间和宽敞的大厅,大厅中央设有舞台,供乐师和舞者表演助兴。 而且一般还会有专门的门童迎客,引领顾客进入酒楼,服务周到细致,从迎客到送客都有专门的侍者负责。侍者们经过专业培训,能够熟练地为顾客提供各种服务,如倒酒、夹菜等。 吕布也想打肿脸充胖子,于是也欲加钱来个侍者服务,但看到价格后却戛然而止,这让莫玚这位雁门阔公子连连摇头,直呼“奉先连包厢都付不起,便不用再勉强了”之类的损话。 虽然吕布极其尴尬,但好在保住了自己的钱包,便也当作无此事发生,强行与张泛莫玚说笑。 张泛也是看出来了,自家好友莫子博大概心中并没有看得上这个来自九原边塞的小卒吕布,能到现在还跟他说笑这么久,也还是本身的性格原因。 毕竟商贾起家之人都喜与人结善,但是这位人中吕布却浑然不觉,竟然有了把张泛二人视为知己的感觉。 唉,这就是被人忽悠得太深了啊!莫玚几句“飞将再世”就让吕布听得飘飘然起来。 张泛自然也不会出来搅兴,加上他对吕布此人的感官都处于一个观察期,前世三国演义中给人的印象又非常不好,于是张泛也时不时附和几句,只让吕布听得舒服就行。 不久之后店小二端上了菜,汉代的菜系自然没有后世来的多样但也丰富,包括炖菜、海鲜、时令蔬菜等。这些菜品不仅味道鲜美,而且注重食材的新鲜和烹饪技艺的精湛。 其中炖菜的始祖叫楼虎,上菜过程中莫玚还提到了,原来此时的人们也会吃鲍鱼这种海鲜,而蔬菜嘛倒也多,居然还有着黄瓜、胡椒、胡萝卜、菠菜这些。 “阿泛和奉先你们不知,当今陛下对西域之物情有独钟,加上我们并州离西域又近,所这家酒楼有西域的食材也不足为奇!” “子博见识果然不凡!” 吕布立刻端上一盛满酒的铜杯,汉代酒的种类繁多,包括清酒、醇酒、浊酒、药酒等,一般不加任何调味品,且“清”是指“清如水、纯如水”,这其实是表明此时已有对酒的品质和度数的区分。 吕布见张泛和莫玚两人脸上并无嫌弃之意,当下也是欣喜不已,只觉得交对了朋友,又忽然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当时就豪气壮志地说道。 “今日我与阿泛和子博简似再世兄弟,不如我们三人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此话一出,两道清脆的“啪”同时响起。 张泛面不改色,脸上挂着轻笑说道:“奥不好意思!手滑手滑!”接着他便将刚刚喝完却“失手”掉落的酒杯重新拾起放于桌上。 幸好是喝完了的酒杯!因为另一边的莫玚莫子博便无这番好运了,他才刚刚拿起,在吕布说出结拜的话后也是极其凑巧地失手滑落,铜杯中的酒水顿时洒在了桌上! 莫玚面不红心不跳,只是一脸惋惜:“苦也!怎得今日碰到如此倒霉之事!” 吕布却没听出来其中的意思,只是极为热情地连忙上前帮莫玚擦拭身前酒水,好在沾湿的地方并不多。 待一切重新收拾妥当,张泛和莫玚早已眼神沟通好,两人眼中皆是无奈,这吕布也未免太自来熟了些,而且倒还真有那王允说的不通经典礼数的样子。 张泛和莫玚虽说也不是自小广读诗书之人,但也是从自家私塾读起来的,礼仪文化自然通晓,如今对上吕布这种直来直去的性子还真吃不准路数。 不过好在经过这么一件意外,加上莫玚和张泛的刻意引导,吕布也很快没有再提起义结金兰之事,就是话里话外偏向了其余的地方。 待喝到兴致最高之时,吕布终于又向张泛和莫玚询问起了另一件事,脸色绯红,也不知是喝酒喝的还是真是难以启齿。 “那个......阿泛和子博,不知你们觉得我和那貂蝉......如何?” 此言一出当即让张泛和莫玚一怔,接着听吕布说着。 “呵呵,也不怕二位兄弟笑话,我今日除了跟你们一见如故之外,其实对那任家小娘,也就是现在貂蝉、王功曹的义女一见钟情,其一顾一盼现在都萦绕我心,只是我怕惊扰了佳人,这才没有与之交谈......” 吕布说到此处双眼炯炯有神,神态俨然不像作假! “说来也怪,我看那王允王功曹,犹如看到我那早已故去的亡父!只想为其侍奉于身侧啊!” 话已说完,吕布当即感慨不已,张泛和莫玚却还愣在当地没有说话,不过吕布早已上头,也不管这二人有没有言语,只是自顾自地喝酒吃菜。 吃到最后,吕布起身结账,将最后剩余的半壶酒提到手中后,便满身酒气地与张泛和莫玚告别。 晋阳城的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或穿着简朴的布衣,或披着色彩鲜艳的斗篷,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有的匆匆赶往官府衙门,有的悠闲地在茶馆中品茶聊天,还有的在集市上挑选着心仪的商品。偶尔,几辆马车从街道上驶过,马蹄声清脆悦耳,车轮在青石板上滚动,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张泛和莫玚看着吕布的身影消失之后,两人这才向着城中传舍(相当于政府宾馆)而去,路上莫玚终于才不屑轻蔑道。 “哼!枉我以为这吕布是何等好男儿!没想到竟是个为了前途上进而肆意认父之人!” 张泛也从震惊中缓了过来,他也实在没想到吕布原来早就有了认父改名的这种爱好,当下也不禁道。 “确实!我原以为这吕布的下线应该不至于此,原来是我高估了!” 莫玚闻言不禁好奇道:“哦?难道阿泛你对这吕布早就相识了?” 张泛自然不会透露其他内容,只道:“不曾相识,却胜似相识!” 第十一章 传舍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莫玚对张泛这番云里雾里的话当即鄙夷不已,撇了撇嘴嘀咕着“阿泛竟然还喜欢装神弄鬼”的话,而张泛则是当做什么都听不见。 说实话,他此时还是处于一个震惊的状态之中的,没办法,实在是这吕布吕奉先实在胆大,胆大到让张泛这种早知其为人的穿越者都惊愕不已! 张泛自然不是对吕布想要追求貂蝉的事情放心不下,因为他和莫玚两人都心知肚明,吕奉先说对貂蝉一见倾心乃其次,欲追求前程上进乃是真! 殊不闻其已经想拜王允为父了嘛!当然或许觊觎貂蝉的美色也占了些成分。 “阿泛,不是我说!这吕奉先想求娶王家小娘实在痴心妄想,他的家世连你我都尚且比不过,怎得好意思在你我二人面前说那种不自量力之语!而且那王功曹才三十来岁,这吕奉先已经二十左右,这等差距真不足以拜为义父子!” 两人已经来到了城中传舍,待交验符传,也就是相当于后世的身份证明和路证之后,便有相关的工作人员带着张泛和莫玚来到了一间通铺之中。 没错,他们两人住宿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一间多人同居的共用房间...... 房间内,几张破旧的木床紧挨着墙壁,床铺上铺着发黄的被褥。床铺之间,狭窄的通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气味,既有尘土的干燥,也有汗水的咸湿,偶尔还夹杂着淡淡的脚臭,这是长途跋涉后难以避免的气息。 房间之中已有入住的几个出差官吏,但他们只是微微打量了进门的张泛和莫玚后便不再理会,有的或坐或卧,各自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房间的一角,摆放着一只破旧的木盆,作为大家的共用洗漱设施。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每当有人使用完毕后,都会用一块破布随意地擦拭一下,然后放回原处。 没办法,这就是身为低阶官吏的无奈。传舍作为古代政府为官员和公差人员提供的住宿场所,其设置并不仅限于城外或交通要道,城内也会有相应的传舍设置。 城内的传舍通常位于官署附近或交通便利的地方,以便官员在出差或公务时能够方便地入住。这些传舍提供的服务包括住宿、餐饮以及可能的交通工具,确保官员在城内的基本需求得到满足。 而其中最为需要注意的是,不同级别和职务的官员在入住传舍时会有不同的待遇和安排。高级官员会享有更高级别的住宿条件和服务,而低级官员则可能需要与其他公差人员共用住宿设施。 待看到房中的住宿条件之后,莫玚莫子博的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张泛与其面无表情地退出房间之后,莫玚这才连声叹气。 “唉,是为兄糊涂了!我也是第一次住传舍这种地方,以前在外都是住在私馆(私营旅馆)之中,虽听郡中同僚提起过传舍的种种不便,但没想到亲眼见过之后竟是这般惨不忍睹。” 张泛不想理会这个做事如此马虎的好友,也叹了口气,两人皆是向外走去,这种艰苦之地,能逃一时还是要逃的,若说为什么两人不去住那出入方便且服务周到的私馆呢?那就得怪莫玚出门时没有带够足够的钱财了。 对呀!为什么向来出手阔绰的莫少君这次会穷酸出门呢? 张泛陡然想起一件事情迟迟没有去问莫玚,于是就当两人来到传舍大厅外的桌椅时,张泛便直接问了出来。 “对了子博,我...我落马之后便忘了一些事情,我们二人来这晋阳城是为何?” 莫玚闻言诧异,微微打量了张泛头上落马时摔着的位置,随后不禁同情地说道。 “唉!阿泛你这脑疾何时才能好?竟会把往日你的拿手本事都忘记了...” 脑疾?这落马伤到头的事情怎么能叫做脑疾呢? 张泛听后当即有些气急,跟你这家伙说着正事,却没想到你却趁机贬损我!比如我怎么不知我平时的拿手本事!难道那五指肉搏之事也算? 莫玚看着张泛的反应顿时惊奇,忙问道:“诶阿泛,难道你真忘了?!今日你射偏那匈奴人之时我还以为你是一时失手,难道真是遗忘了你那百步穿杨的射术?等等,你那身精湛的马上技艺也都忘了?” 莫玚连问数句,忽而想到了什么不禁郁闷拍头:“哎是了是了!今日落马之后,我观你骑马之时也是颇为生硬,看来真是如此了......” 张泛一愣,他从莫玚的话语中突然醒悟过来,他的这身原主好像真是“勇武过人”的。 但为什么他自己还是没有什么记忆呢?张泛心中苦笑,果然要想适应这具新的身体难度不小,但他也知道此时决不能再让莫玚瞎想下去,于是他便马上“自证清白”!把现在他回忆起的事情大大小小都说了一遍,好在这些事情应该都涵盖了他以往的生活,莫玚在听后也是感慨不已。 “事已至此,阿泛你无事便好,否则我当真不能跟张兵曹交代了,你那幼弟日后也饶不过我!不过听你所说的,这脑疾之事颇为棘手,好在于平时无碍......” 莫玚低头思忖片刻,大概是在脑中搜罗关于张泛的事情,随后便大致跟张泛说了一些。 “阿泛你被征召为郡吏自然是有据可循,没有丝毫作假的!不光凭你那少年就练成的勇武气魄,你自幼就熟读诗书也是足够被征召的,少年英才,举贤用能,哪个府君不会赏识呢?” 莫玚喝着传舍中专供的梗茶摇头晃脑,梗茶乃是指在制茶期间将茶叶的茶梗独立出来实施加工的一种茶叶,在如今的汉朝后期已经相当广泛。 “若非阿泛你实在太过生猛,而你我二人又自小玩到大的,不然我父也不会担心脸面上过不去,然后买通了郡中属吏提前给我征召了,此之谓‘少年结伴,马邑张泛少年有才,其玩伴繁畤莫玚亦佳敏可用’也!” 第十二章 出事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莫玚小心看顾四周无人后方才笑嘻嘻地对着张泛说道此事,浑然不将沾了张泛的光为不耻。 张泛自然也不会借机看贬这位好友,因为凭借原主的记忆,他可是知道这位莫玚莫子博的本事还是不小的,光在与人相处、平时的机敏应对上便是不俗! 面对危险提前跑路当然也算是本事之一,君不见那刘备刘玄德被前世人称为“刘跑跑”,而曹操曹孟德在多次面对即将被擒时也都展现了不一般的冷静机智。 而且现在的张泛想了想,郡中征召莫玚这种本地的豪强子弟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这本就是郡守郡吏巩固统治的手段之一。 “当然,阿泛你的本事自然不会只于此,只可惜你把那件极其重要的事忘了......阿泛你可还记得你我幼时,曾担任过我雁门太守的皇甫公吗?他对你可是点评颇高的!” 张泛一头雾水,幼时的东西怎么能回想得起呢?只不过,这皇甫公...... 张泛心中细嚼慢咽着,想着此人既然叫做皇甫二字,可三国时期还有哪个名人姓皇甫的?不就是那汉末名将皇甫嵩嘛! “皇甫公可是名讳嵩?” 张泛小心翼翼地问道,而当他刚一出口,对面那手中拿着茶杯的莫玚顿时大愕不已,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哎呦阿泛啊,亏得你还记得皇甫嵩却忘了其父!那皇甫公乃是皇甫嵩之父皇甫节!虽然那时我也尚小,但是也时常听郡中人说起,皇甫公可是经常对你赞不绝口的!就是因为你年少就异于常人,展现了不一般的智慧!” “至于那皇甫嵩嘛,你我其实按理来说应该也还有点印象的,因为皇甫公于雁门任太守,彼时他家大公子皇甫嵩也陪伴在左右,我们那时都彼此熟悉。” 莫玚顿了顿,总算是收起了笑容,看得出他应该也是有些遗忘,随后算是道出了其中最重要的事情来。 “那时候阿泛你在雁门中也算是名声在赫了!在一次郡中吏员的私下聚会时,你家叔父带着你也去了,当时皇甫公评价你日后必能做到朝中九卿之位,而其子皇甫嵩嘛,如今估摸着年数也该也三十好几了,当时他对着众人说你日后必定不安分!这对父子的评论那时可是被人津津议论的嘞。” 张泛闻言心中陡然生起轩然大波,他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以前似乎名声、人脉都不一般,可他面上还是保持着苦笑的样子,就像是听莫玚说后的那种恍然。 见鬼!那时的自己才是多大的少年童子啊!这些人是怎么看出自己的种种未来的? 实际上呢,这倒算是张泛自己的学识浅薄了,或许说是没有去看真正的东汉三国史。 不说远的,就拿同时代的名人也有好多都是年少时就被看出未来前途远大,比如陶谦陶恭祖,少年时以性格放浪闻名县里,十四岁时以布作为战旗,骑着竹马与乡里小孩子一起嬉戏。他的同乡、曾任苍梧太守的甘公出门时遇见陶谦,见到陶谦的外貌不凡,与之交谈后便将自己女儿许配给了陶谦。 如孙权少年时被孙策评为“此子才智过人,将来必成大器”,如诸葛亮幼时被其叔父诸葛玄评为“此子非凡器也”,总而言之吧,其实张泛的一切忧虑不安都是源于他的后世人身份,他还没有对这个时代彻底的融入,像那莫玚就是不以为意,觉得理所当然,而少年为吏难道也算是少见之事嘛?非矣!历史上张泛那还没见到的弟弟张辽也是少年就为雁门郡郡吏的! “罢了阿泛,往事暂且不提,你不是问我咱们此次来晋阳城何干嘛?呵呵!” 莫玚说到这里又压低了声音,凑到张泛耳边小声说道:“咱们前任的宿详宿府君离任了,然后我家的商号打听到新任的府君正从太原阳曲赶往雁门,按照时日差不多就在晋阳城了!” 莫玚对着张泛挤眉弄眼,作为好友的他自然顿时知晓了其打算,也果然跟他此前的猜测差不多,这莫玚是想提前跟新任的雁门郡太守打好关系! 张泛如今已算是对自身有了更为清楚的认识,两人看着房外的光景,此时已经是日头昏斜,估计再有个把时辰就要宵禁,于是就在他们二人要进房之时,传舍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而且那人还呼喊着什么人名。 “阿...阿泛!子博!快...快跟我走!” 张泛和莫玚听到有人在喊着各自的名字,当即去看,却发现竟然是那喝醉酒离开的吕布吕奉先又折返了回来,他手中的那半壶酒此时都还拎在手中。 “你们二人果然在这!好极!快跟我去王功曹府中,出大事矣!” 就在张泛和莫玚满头雾水,刚要去问醉醺醺的吕布发生了何事之时,吕布已经是强拉着他们二人走了多步,不过此时吕布身后又闪出几人身影,正是白日间他们见过的王允身侧的护卫宾客。 那几个宾客乃是王允的私人护卫,此时他们着急忙慌地来找张泛和莫玚必然跟王允有关,果然他们一开口就是。 “张、莫二位少君!我家功曹出了大事!功曹他一到府中后就出了门去往了王球王府君衙署,二人因路佛之事在堂中发生了争执,王府君气急竟是直接将我家功曹关入大牢,说是即日后问斩!” “我等着急没了办法,而我家少君又叫我们来请二位少君相助,但是我们又不知二位居于何处,这不路上碰到了这位吕奉先,因此靠他带路才找到你们!” 张泛和莫玚听后顿时惊愕当场!王允竟然被太原郡太守王球给抓起来了!而且不久后就要直接处决,这个消息譬如惊天霹雳一般,让人回不过神,这事发生的也实在是太过突然。 “快走!” 张泛和莫玚自然不会耽搁时间,王家少君当然不是其他人,正是貂蝉! 第十三章 无解之局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一行人当即往王允府中赶去,而吕布则因为喝多了酒,走路还是有些摇摇晃晃,见众人的距离与自己逐渐远了起来,不禁急忙叫道:“哎你们等等!要救我义父怎么能没有我!还有貂蝉!她找的人必定还有我才对!” 吕布在后面急忙叫道,只可惜因为双方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所以张泛等人也并没有听到。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王允在晋阳城的府邸,来到门前之时一道倩影已经等待。 “快请进!还请二位少君助我等救出我父!” 貂蝉此时带着纱巾遮面,急忙将张泛他们迎进门中,而一进门后便是直接将不久前的事情细细道出。 张泛先是安慰着貂蝉不要急,他看得出貂蝉真是急慌异常,她才刚刚拜王允为义父,而如今王允出了意外,家中便俨然没了主事之人,她能当起责任实乃不易,加上她为今只认识张泛和莫玚,能想到找他们相助也可以说是冷静,没有失了方寸。 随后听起貂蝉和其他在场的王家宾客述说,张泛他们才知晓事情的完整。 大致上的发展张泛他们已经从王家宾客口中得知了,只是一些细节上的事情还需要貂蝉她们重新描述。 “如此来说,王功曹心中忍耐不了王太守的收受贿赂与路佛的嚣张跋扈,于是便去找了王太守争执,可王太守却勃然大怒,竟是直接将王功曹给抓了?” 张泛摩挲着下巴轻声呢喃,在场之人除了他和貂蝉外全是蓄起了胡须,就连刚满十八的莫炀也是如此。 “我猜那时路佛应该就在王太守衙署中吧……” 张泛很快猜测道,跟随着王允同去的王家宾客当即点头附和。 “正如张少君所料!我已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原来那路佛早先了我家功曹一步,彼时已经在王府君府中了。” 随着话毕,事情已经明了起来,莫炀也是叹息摇头不已:“唉!此事依我来看也是必然会发生的,先是王功曹为国为民,心怀正义不肯同流合污,如此刚正之人必然会与王球王太守针锋相对。” “其次嘛这王太守想必平时就极为看重面子,是绝对不会容允属吏忤逆上官,再之加上其收受了路佛的贿赂,本身就心中发虚,所以王功曹一来对峙王太守就忍耐不了片刻,属实做贼心虚!” “嗯…这最后嘛,嘿嘿!”莫炀环视了一圈在场众人,接着言道:“那路佛着实是个可恶之人!不但买通了南匈奴人胆大到于官道上截杀朝廷官员,还提前跟本郡太守沆瀣一气,想必有了他的撺掇,那王太守才会不顾一切地想要及早拿下王功曹……” 众人听完了莫炀的分析皆是无语,这些事情经莫玚一分析之后虽然十分清楚,但是也是让人极其无奈啊!王球乃是太原郡郡守,郡守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整个太原中说一不二之人啊! 在这古之汉代,人们君臣的概念是深入人心的,非是皇帝是唯一的“君”,郡守、刺史这种地方上官也是“君”,更何况王允乃是王球手下的功曹椽,从义理的份上那么王球就是可以决定王允的生死的! “那就没人可以救出我义父了吗?” 貂蝉也是心思敏捷之人,当下就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立刻就哭泣起来。 如此来看王允当真是必死了...... 张泛和莫玚对视一眼,两人都很无奈,其实他们还知道一个人或许还能捞一捞王允,只是那人此时并不在晋阳城中。 张泛当即就开口:“幸亏此处是晋阳城,这里除了王球是一郡之守外,其实还有一位人物身份可以盖过他,那就是邓盛邓使君!只可惜...我们来时也听那武猛从事张扬和吕奉先说起过,邓使君还在外地视察农桑,还得等几日才会回到晋阳。” 没错,其实现在还能救王允的还有一人,那就是并州刺史邓盛!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人家指不定还在哪呢,退一步说,人家邓使君就算这几日赶回了晋阳城,他又凭什么救你王允呢?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这怎么看都是无解之局! 貂蝉越加黯然神伤,美人垂泪之态让人不禁心中怜悯不忍。 张泛没有办法,他没有前世穿越前辈的那种英明才智,也没有为了俘获美人芳心的主动承担,他其实今日才来到了这个世界,纵使他已经颇为熟悉了汉代的风气,但他怎么敢说自己能救出王允呢?更别说是如今的情形状况...... 莫玚倒是似乎有心想相帮,但是思忖之后也是放弃了连连叹息。 貂蝉以及王家众人见状皆是哀伤不已。王允自然是早就成婚,且有妻子的,只是他们俱在王允的老家太原祁县,所以在这晋阳城中王允一出事之后,反而是他刚收的义女貂蝉成了家中掌事之人。 就在堂中诸人毫无办法之时,一阵敲门声突然从府邸门口传了进来,这声音极大,敲门之人似乎力气也不一般。 几人一愣,莫玚最先反应了过来喊道:“哎呀!我等忘了吕奉先还在后面呢!” 待房门打开之后,门房果然带着尚有些醉醺醺的吕布走了进来,他手中的那半壶酒已经没了,应是在路上见已经追不上张泛他们了才边赶边喝的。 不过让众人吃惊的是吕布进来之时身边竟然还捉着一人! 其人浑身黑衣,身材瘦小,双眼有神且如贼鼠,俨然就是欲行不轨之事! 吕布擒拿着此人进门,瞧见了堂内之人惊诧的目光颇为得意,尤其是貂蝉此时也是全然将目光看向了自己,心中不知多么舒坦。 “噢!诸位且放心,此人乃是我刚到王功曹府邸之时碰到的,彼时此人正想从一旁屋墙下攀进去,被我当场拿住,现在交给诸位一起审问!” 吕布傲然说道,也不顾众人接下来的反应,直接就朝着黑衣人喝问道:“说!你是谁派来王府行刺的?” 第十四章 痛哭流涕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因是喝了酒的缘故,吕布动气手来也是加重了许多的力道,但那黑衣人却是颇为硬气,面对吕布的逼问绝口不答。 吕布见此顿时恼羞成怒,这狗一般的贼人没看见貂蝉、张泛和莫玚他们在此吗!竟然敢如此羞辱无视他!于是气急败坏地登时就给了黑衣人几脚,沉闷的踢踹声深深入体,黑衣贼人立马就哀嚎起来。 张泛几人面露犹豫,相顾数次后最终还是没有出手拦下,毕竟此人是吕布抓过来的,不过随着吕布的踢打越发狠辣,那黑衣贼人倒也不一个劲儿地惨叫,反而还夹杂着其他的话在其中。 “无礼匹夫!啊...就你也想成为武猛从事、校尉将军?呵呵呵,一介喝醉了酒的狂徒罢了!你可还说那叫什么张帆莫阳的小子分明本事不如你!啊...呵呵呵!我可是听见了你当时的狂语,我听得清清楚楚,你可还说了那叫做貂蝉的女子迟早是你的...啊啊啊啊...哈哈哈!你打我打得越凶,我说的话便越多!” 吕布面色惨白,手上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大,身上酒气已经骇得全然消无,张泛几人听着那黑衣贼人的话也是面色逐渐古怪起来,直到谈到貂蝉之时吕布简直如下了死手一般想要其人住口,可虽说黑衣贼人终于吃不住痛不说了,但其实该说的也都说出来了...... 貂蝉气急,轻哼一声当即就转身去了后堂,几个王家宾客也是气愤不已,其中几人立马便对吕奉先怒目而视,甚至于破口大骂! 吕布惊骇得在原地不敢言语,而那地上翻滚的黑衣贼人则反之笑得响彻堂内,虽是已然全身疼痛似死,但看到吕布吃瘪的样子似乎格外痛快。 张泛和莫玚心中也是有些气愤的,这吕布醉话指不得就是其真实的内心想法,实在是狂妄至极!那黑衣贼人也是极其的机敏,见自身无法逃脱,便立刻转移方向,如今的情状倒还真的随了他的意。 “阿...阿泛,子...子博,你们...你们要相信我,这厮是在胡言乱语,是想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还有...还有那王家小娘,我怎敢想着那如此美事?” 吕布满头大汗,那几个王家宾客还在破口大骂,有人骂得不尽兴还欲上前与其动手,好在张泛和莫玚顾全大局,还是拉住了他们,于是吕布这才赶忙想着说辞要缓和气氛。 莫玚冷笑一声道:“吕奉先啊吕奉先,亏我之前还敬你为飞将再世!原来你竟是这种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我和阿泛先前还商量着不如真跟你义结为兄弟呢,阿泛还同我说想让他叔父举荐你到雁门为吏,如今来看,得亏我们当时没答应你!” 吕布闻言一惊,听后骤然大哭不已,几个王家宾客见状也不骂了,只是怒视其人。 张泛面不改色地撇了撇莫玚,后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张泛知道莫玚的意思,他是想趁着此事跟吕布彻底地撇清瓜葛,但是张泛看着在堂内嚎啕大哭的吕布,心中陡然升起了别的想法。 就在堂中仅剩吕布一人的哭嚎声时,张泛开口了。 “奉先,我知道你的苦衷,也相信你是被这肆冤枉的!” 吕布一愣,当即就止住了哭声,莫玚和那几个王家宾客也是诧异地看着张泛,后堂之中微微有一道瘦小身影晃动,张泛知道貂蝉也在后面听着,接着缓和着语气说道,并走上几步到吕布跟前安慰着。 “你我还有莫玚莫子博,我们三人虽说才相识不久,但怎么就会质疑奉先你的人品呢?子博与我乃是自小就一起长大的兄弟,他就是太纯真质朴了,这才容易被这黑衣贼人给煽动!但我是着实相信奉先你的为人,所以一听我就确凿无疑,此人就是故意想扰乱我们几人的关系!” “我们心中都大概有数,此人必定是那路佛派来王府行刺的,所以他说的话咱们都不能信!奉先你也是救人心切,也是为了想救出王功曹而来,所以咱们一定要同心协力,万不能被人挑拨!” 吕布感动至极,涕泪恒流,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张泛却是极为贴心,拿出自己身上携带着的麻布手帕给他擦脸。 “还是...还是阿泛知我!” 张泛不以为意,斜睨了一眼地上看着他表情如见鬼的黑衣贼人,接着道:“奉先不用着急,子博还有诸位必然会相信你的,不过你可以先回家整理一下衣袍,这不都哭湿了嘛!也可以去王府外看看,我估计路佛派来的刺客必定不止他一人,还请奉先多多费心!” 吕布此时已然是感动得无以复加,那莫玚莫子博听完张泛的解释似乎也是有所明悟,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所缓解,于是吕布不再等待,当即拍着胸口喊道。 “阿泛放心!我一定彻夜守在王府外,必不会让路佛有所可图!” 说完吕布便转身就走,张泛看着天色已经是快黑了,宵禁也差不多要到了,也不知这吕布有何办法躲避宵禁,竟然如此信誓旦旦。 但张泛也不管这些小事,能把吕布忽悠走便是好事! 地上疼痛嘶嚎的黑衣贼人见到吕布离开,仰头看向张泛的眼神带着轻视和不解,他不知道这个年仅十五六岁的少年人究竟是蠢呢还是另有所图,不过那个动手毒辣的青年人离开了就好,这里剩余的其他人应该不会如吕布一样粗鲁。 但他还是想多了,因为下一刻吕布走后,张泛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当即一脚踩中其人胸口,用力之大让他骤时惨叫,后脑着地,疼得眼冒金星! 莫玚等人也是一愣,浑然不知张泛为何突然暴起,后堂的貂蝉也是身影一滞,带着面纱的小脑袋微微探出。 “说!路佛派了你们几个人来灭口?!” 黑衣贼人全身一僵,刚恢复清醒的双眼看着张泛不知所措。 第十五章 死士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莫炀几人一头雾水,但随后听着张泛的急速解释后便立刻恍然。 简单!路佛必定不会只派一人来王允府中行刺,这种事情太没技术含量了!而且这倒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而是张泛看见那被吕布擒住的黑衣贼人动作神情完全不似绝望之态,竟然还有着心思揭吕布的短,分明就是想要拖延! “我们路上捉到的那个南匈奴人在何处?!” 张泛也不回头,只是紧盯着黑衣贼人的脸上动作喝问道。 一个王家宾客反应极快,立马回复:“奥…张少君,那贼人被关在后宅的柴房之中!” 果然在张泛说出自己的推断和这道询问之后,地上那被张泛始终踩着胸口的黑衣小贼当即惊恐不安,就当他欲奋力最后一搏之时,张泛已经抽出腰间的小匕首结果性命。 张泛一手用黑衣贼人领袍处捂住其口鼻,另一边使刀刃直插进胸口之中,迅速且果断,就连鲜血都没有迸涌而出。 “放松……头晕是正常的……” 张泛轻声说着,黑衣贼人双眼瞪得极大,想要挣脱束缚却无果,直至最后没了气息。 张泛缓缓抽出匕首,动作平稳得似乎只是杀鸡屠狗,这种心态就连张泛自己都没想到,实在是太轻松了。 莫炀他们倒是没有多吃惊这杀人举动,毕竟在北方边郡之地这杀人并非是什么少见之事,而且整个大汉朝都是游侠之风盛行,出于义气或不公而暴起杀人实在是太常见了。 张泛心中呼出口气,不知这算不算自己日后在汉末三国立足的第一步,那许多名人都是从这一步开始的,像关羽、徐庶之流一样。 也差不多就在张泛杀了人之时,王府外也恰时想起了一阵呼喊声,听声音正是吕布! “贼人休走!” “阿泛子博!有数个贼人已经翻进了府内!” 此声过后,果然在后宅之中听到了数道落地声或是踩瓦声,不仅如此,在府外还有着阵阵铠甲碰撞声,分明是宵禁以后巡街的士卒也被吕布给惊动了过来。 张泛、莫炀他们也不再等待,他们都知道路佛派这些刺客来王宅的目的,就是要把俘获的南匈奴人灭口以免供出路佛! 或问为何不是救出那个匈奴人,或是来刺杀王允府中的其他人? 笑话!这里可不是武林世界!几人就想杀光几十人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武艺高点的人自然不少,但也不是无敌! “张少君、莫少君你们二位还请护着我家功曹千金,待我等去将那些贼人尽数擒杀!” 王家宾客们见有贼人竟然胆大到越府杀人,皆是又惊又怒,拜托了张泛和莫炀照看貂蝉后便朝着后宅而去。 这时候说来也要怪王允了!谁叫他把家人都安置在祁县而不是晋阳城呢!而且平时生活也都较为简朴,搞得整个王府人和护卫都不多,不然此时也不会容这些刺客肆意妄为。 此时整个王允府中的护卫宾客在十几人左右,而那路佛派来的贼人最多应该也就十人,按理来说不成问题。 张泛和莫炀乐得不用参与战斗,对他们而言能帮王府之人到现在已经仁至义尽了,根本没必要再以身犯险。 于是两人便外加一个貂蝉在前堂等候,三人皆是有些心神不宁,后宅的打杀声倒是轰轰烈烈,不时有胆战心惊的仆人逃到前面来,让张泛和莫玚担忧不已,毕竟刀剑无眼。 “其实我们根本不必担心,那几个贼人势单力薄,相比不会是王府护卫的对手,除非对方都是抱着必死之心来的......” 莫玚见场中气氛有些僵硬,于是勉强笑了几下打破沉寂,张泛对他倒是有些刮目相看,因为他知道莫玚其实内心都很贪生怕死,面对危险的降临往往都会选择跑路为上,如今在王允府中面对有刺客的威胁,尚有不稳定因素环绕身侧,能坚持到现在实属不易。 张泛紧皱着眉头一直看着后宅的方向,他的感觉从前世就很敏锐,总觉得对面这几人应该不是莫玚口中说的普通刺客,不然怎么都现在了还没有什么结果传来。 果然,几息之后有个身上挂彩的王家宾客急速而来,气喘吁吁地跟貂蝉张泛他们简单回复了一下后宅的情况。 事情极其糟糕!翻墙进来的刺客一共有八人,而且全是死士!王家宾客虽说都是王允从祁县老家带过来的悍勇之士,但到底没有死士惜身,一时之间王府这边倒落了下风,唯一的好消息是王家诸护卫已经从四面缠住了那八人,没有让他们闯入柴房! 莫玚闻言当即懊恼不已,直言自己厄运傍身,貂蝉虽说带着面纱看不清神态,但身影僵硬,只在原地徘徊。 张泛听后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他随后却是将自己身上的那把小匕首重新塞进腰间,然后从王家护卫那边讨要过来一把钢刀过来。 汉代的武器颇多,尤其在如今汉灵帝时期已经颇为成熟,长柄兵器如枪、矛、戟,短柄兵器如刀、剑,远射兵器如弓、弩,以及防护装具如铠甲、盾牌等。 如今只说张泛手中的钢刀,它的质量和技术相较于西汉时期有了显著提升,进入了成熟阶段。例如山东苍山县出土的永初六年(112年)“(即炼)大刀”和“百炼”钢刀,都体现了东汉时期制造钢刀技术的成熟。这些钢刀多采用炒钢技术或灌钢技术制作而成,具有较高的硬度和锋利度。 张泛轻抚了一下手中这把三尺多长的环首刀,自己如今才身高七尺不到(汉代的成年男子身高大约为七尺,换算成现代单位就是1.61米),这把刀倒是已经有了自己一半高了,待会儿他使起来的时候指不定有多滑稽呢!不过好在用起来不重。 莫玚疑惑地看向张泛的动作,不明白他到底想干嘛,张泛轻轻一叹。 第十六章 搏杀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子博啊,你既然不善与人作战,那还是与王家小娘好好找个地方躲一躲......兵法曰围三缺一,我们将那八个死士逼得如此之紧,没有给他们留一条可以走的路,那么他们必然是要最后垂死挣扎,势必要在外面士卒进来围剿时搏一搏的!” 莫玚目瞪口呆,貂蝉听后也是如坠冰窟,他们都听明白了张泛的意思。 原先那八个死士的唯一目标便是将那被活捉的南匈奴头领给杀了灭口,但没想到尽力拼杀之后还是被王家护卫给缠住了,如此一来他们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那么见事情无法办成,那必定是要狗急跳墙的。 莫玚顿时急了起来,脑筋一转立马想到了吕布。 “等等阿泛!我们要不将那吕奉先给放进来?他勇武过人,必定能帮上忙!” 张泛却还是不为所动,手提着环首刀立于一侧看着后宅的情状,却发现貂蝉竟然不知何时摘下了面纱站在了他的对面,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扑闪扑闪着,就是先前哭得有些红肿,此时倒是极为担忧地看着他。 张泛对其微微一笑,心中叹息不已,嘴上回着莫子博:“吕布我们应该是指望不上了,刚开始我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他和巡街士卒有所交谈,但到现在外面就完全没动静了......” “这...”莫玚惊愕得说不出话来,许久之后才难以置信地自顾自呢喃:“他们...他们竟狼狈为奸至此?!” 为何明明巡街士卒都看见了王允府邸灯火通明而且喊杀声音嘈杂,吕布也在一旁述说,但他们却依旧没有动作呢?毋庸置疑,大概是得到了其他人的吩咐罢了! “狼狈为奸或许谈不上,更多的可能是不想管而已,到我们这里就得自己想办法解决那八个麻烦了。” 王球...... 张泛不管是不是这个郡守干的好事,但现在已经把今晚这账算在了他的身上,如果今晚还能全身而退的话...... 张泛自问做不到袖手旁观去躲起来,王允府中下人还有许多,而那些死士不顾一切的话显然就是要胡乱作为的,虽说翻不了天,死人必定不少。 接下来的情形变化果然如张泛所说的那样,只听见后宅之中一阵哗然,原本还算整齐的打斗厮杀声陡然之间一转,变为了四面嘈杂的奔逃声,王家护卫们同样嘈杂的声音夹杂在其中,喊的都是些什么“贼人来了快躲起来”“小心贼人来了”之类的话。 简直就是吃干饭的一群散沙! 张泛暗骂不已,这些护卫们没了王允这个主心骨之后便没了方向,只知道守着柴房那个被抓的匈奴人,但那些个死士四处乱走乱杀怎么办!貂蝉可还在这呢!难道王允义女便不管了? 但张泛可算是看出了这世态炎凉,随着死士的分作四散,竟然没有一个王家宾客来到前堂护着貂蝉,几乎所有人只是在那柴房四周徘徊,张泛甚至还看到有人从一间主房之中走出,怀里分明揣着财物! 这些人也知道王允的处境,于是俨然就有人想趁机拿着钱财跑路了。 张泛简直要被气笑了,却看到貂蝉此时还看着自己,脸上的哀伤怎么都盖不住,她也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尽管自己是王允的义女,但王府之中的绝大部分人还是没把她当回事,“义”终究是“义”,不是真正的王允女儿! “子博,你带着她到那边桌子旁躲着,有几个过来了!” 张泛瞥见后宅处跑来了一个黑衣死士,当即就让莫玚带着貂蝉躲在一旁,随后他又紧盯着其他两个方向的房门,那两个地方必定还会有黑衣死士光顾!这里是前堂,这么大且重要的地方怎么想都不会安全! 张泛屏息凝气,握刀藏于房门一侧,整个王宅此时如屠宰场,那些四散而走的死士要么想着抢夺财物,要么急着找出口逃走,反正是看到人就杀! 但是张泛也很明白,其实王允府邸的这些下人死再多也根本算不得什么,下人根本就不配算人,这也是那些想着自得安危的王家宾客心中想法,只要他们能守住那个匈奴人就算成功!因此这几个黑衣死士自然心中明白他们的任务失败了,剩下的就看自己是要逃还是怎么着。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张泛手中的环首刀握得更加紧了些,刀身沉重而锋利,就在死士的身影在房门外若隐若现之时,张泛猛地暴起。他身形一纵,如同猎豹般从门后跃出,手中环首刀带着凌厉的风声,直劈向那人的胸口。死士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袭击,身形微微一滞,手中的刀也偏离了原本的轨迹。 张泛抓住这短暂的时机,环首刀一旋,刀刃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奔死士的颈部而去。死士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后退却已经来不及。环首刀的刀刃精准地划过了他的颈部,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尸体倒在了房门外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解决了一个! 张泛沉重地喘着粗气,也差不多就在这时,右侧通往后堂廊道处的房门处涌现一个黑色身影,又来一个! 死士眼神冷冽如冰,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杀意,手中长刀显得异常锋利。 张泛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紧握环首刀,也就是这时,对面的死士突然动了,身形迅猛如豹,长刀带着凌厉的刀风,直奔张泛而来。 张泛立即挥刀迎击,然而他却没有想到死士的力量竟然如此之大。环首刀与长刀碰撞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让张泛的手臂瞬间发麻。紧接着,死士长刀顺势一挑,顿时将张泛手中环首刀高高击飞。刀身在夜空中划出一道凄美的弧线,最终落在远处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张泛惊愕地看着长刀被击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感。 就在这一刻,张泛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动作。他身体猛然一扭,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死士冲去。 第一十七章 昏厥与苏醒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两人距离十分接近,死士显然没有料到张泛会有如此动作,他的长刀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然后才继续劈下。然而,这一停顿已经足够张泛做出反应。 在死士长刀即将触及张泛的瞬间,张泛突然弯腰,身体紧贴地面,从死士的肋下滚过。同时,他迅速从腰间抽出匕首,反手握刀,顺势向上刺去。 匕首的尖端精准地刺入了死士的腹部,一股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死士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长刀也因失去平衡而掉落在地。他低头看着腹部的伤口,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死士的身体摇晃了几下,最终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张泛喘着粗气,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手中还紧握着那把沾满鲜血的匕首。 果然这才是真正的生死相搏吗…… 张泛只觉得全身乏力,袭杀一人,拼死一人,到这里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思考其他的了。 他身上如今也是多处挂彩,不过好在都是轻微的砍伤算不得严重,就是鲜血淋漓的样子颇为骇人。 莫炀和貂蝉皆是惊慌失色地跑到张泛身边查看伤势,尤其是貂蝉已经泪流满面,哭着并用自己身上的衣服帮张泛止血。 “都怪我!要不是我请你们来帮我想办法救出义父,你们也不会现在这样,更不会受伤!” 梨花带雨,整个一小泪人。 张泛强打精神安慰一笑,莫炀赶紧扶着张泛到一旁椅子上休息,嘴上不停说着。 “此事与小娘你无关,只能怪那路佛胆大心黑,还有那些个王家宾客皆是自私自利之人……阿泛真乃周亚夫在世!瞬间就解决两个死士,待回到雁门之后我一定替你宣传此事!” 张泛没好气地瞥了莫子博一眼,根本不想理会这家伙,现在休息片刻后还是感觉全身力竭,纵使想再使力也感觉费劲。 “还是要小心为上!我们这边打斗声这么大,说不得还会有刺客摸过来,你们……” 张泛正说着,忽见貂蝉身后一道刺眼光亮一闪而过,莫炀见张泛说着说着却又停了,正疑惑之际只见一个持着长刀的黑衣死士竟然已经悄然走到了他们不远处! 那人面容带着得意与狡黠,当即就挥刀砍向一人,距离最近的赫然是貂蝉。 张泛暴喝一声,当即从椅子跃出扑倒貂蝉,莫炀也是眼疾手快,拿起桌上的杯盏就扔向黑衣死士。 铿锵一声,那长刀轨迹陡然一转,但偏离位置却极小,“唿”的一声刀落,尽管张泛将貂蝉及时扑倒在地,但背后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还是差点让张泛两眼一黑。 亏了!还是挨了一刀! 或许是肾上腺素的左右,张泛还是强忍着疼痛紧紧抱着貂蝉在地上翻了几个身,待头朝上时径直将匕首投掷向那黑衣死士! 但那黑衣刺客却是精神高度集中,只是身子一歪便躲过了过去,随后接着一脚便将从地上拿起一把刀想冲过来的莫炀踹飞在地! 可怜莫子博只是一介不会武艺之人!心中此时不住地后悔以前没有好好学武,他平时身上马上带着的兵器大多只是装饰作用,在这河北之地带刀出行乃是风尚,现在嘛,只能兵到用时方恨不会! 黑衣死士狞然一笑,不管那地上疼痛不已的莫炀,眼神停留在张泛身下的貂蝉上时流露出一丝贪婪色欲,随后又是一脚将想挣扎起身的张泛踹回地上。 又是一股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张泛倒在地上只觉得昏天黑地,神智已经开始不清醒了。 忽而他感到背后应该还在流血的伤口被什么东西给按住了,微微睁眼,恍惚之间貂蝉竟是在用衣袖给他按住伤口,随后又是挪到他身前紧抱着,俨然是想帮张泛挡刀。 这傻姑娘…… 张泛苦笑不已,此时也不知该作何感想,那股剧烈的疼痛感不消说,此外还有一种极度的疲劳感,只想让人闭眼睡觉。 那黑衣死士不想此时杀了貂蝉,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对少男少女,随后反握刀柄,刀剑对准张泛颈部就要刺下来。 可惜了,那少女的头贴着少年脖颈旁,届时一刀下去鲜血如泉涌,必然会弄花那张极美的面庞……不过之后擦拭下就行…… 恍惚间的张泛只等着那刀落下,却迟迟没有感受到那股疼痛。难道真正死的时候是没有疼痛的吗?那也不至于,他记得前世时专家说过人死的时候是会有痛觉的,不然为什么被砍飞脑袋的人会看见自己的身体呢? 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张泛心中也如穿越前辈一样,想着自己或许也能过上那种广收猛将和美女的天上人间的生活,但现实是如此地骨感,他死前只感受到身前紧贴着自己身体的少女身上的清香,以及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 “阿泛?阿泛?” “张少君?张少君?” …… 谁人如此聒噪?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朦胧的心思在张泛脑中回荡着,此时他还觉得很累,但是自己恍惚地知道睡了很长时间。 身上的伤口好像被包裹住了,口鼻中钻入一股熏香,闻起来确实不错,不过怎么又有一股清香呢? 张泛就这么想着闻着之时,突然又接着感到自己手中好像还抓着什么东西!于是心中一惊,猛然睁眼,入眼的就是一张极美的少女面庞。 貂蝉静坐于张泛躺着的床榻之侧,其容色皎若明月,眸光如水,低垂之睫如蝶翼轻颤,唇若朱丹,似乎想说着什么,露着三分春色。 青丝挽髻,随风轻摇,淡粉罗裳,轻纱薄透,曼妙身姿若隐若现。 “貂蝉?” 张泛一愣,有些没搞懂自己的处境,而貂蝉也是懵懵的状态,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两人四目相对,房外微光射进,映照其面,红晕泛起,更显其娇媚之态。 不对!自己手上的触感不对! 张泛心中一慌,歪头一看,自己手中握住的赫然是貂蝉的纤纤玉指! 第十八章 羞涩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难怪一睁眼就看到貂蝉面色绯红,原来是自己睡梦中轻薄了人家…… 张泛羞赧不已,都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以及自己的状况,只能心中着急忙慌地想着说辞。 但貂蝉显然就没有张泛的慌乱了,待张泛松手之后,羞涩一笑,才起身微微后退几步,步履轻移,裙摆翩跹,宛如仙子下凡,飘逸出尘。 “刚刚张少君昏睡之时似乎有所醒悟,于是我便上前查看,没想到就出了刚才的事情。” 张泛愣愣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貂蝉见状再次用绣帕遮面轻轻一笑,随后转身去桌上给张泛端来一杯水来。 貂蝉或许没想太多,但这个举动顿时又让张泛坐立不安,不过貂蝉倒也没让张泛尴尬得太久,等张泛僵硬地喝下水之后才准备跟他说着如今的情况,张泛也是这个机会才能好好观察四周的环境。 先是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鼻而来,身处的房内陈设精致,布局讲究,四面墙壁以细腻的丝绸为壁幔,绣有山水花鸟图案,窗棂之上挂着轻纱,随风轻舞,透进缕缕阳光,将室内映照得温暖而明亮。 张泛躺的卧榻置于房中央,其上铺着锦绣被褥,榻边设有矮几,上置玉壶、瓷杯,其次室内陈设的家具,皆以紫檀、黄花梨等名贵木材制成,墙角置有青铜香炉,袅袅香烟缭绕,张泛睡梦中的熏香就是从那里来的。 貂蝉莲步轻移来到张泛身侧不远处,既没有显得亲昵或是疏离,看见张泛东张西望便解释道。 “这里是我义父府邸的后宅一间厢房,前日时大多房间都被那些贼人和府内的宾客闯入,只有这里还算干净。” “前日?” 张泛脱口而出。 “是,张少君已经躺了两日了…” 貂蝉回道。 张泛惊愕不已,貂蝉自然知道此时张泛最想知道的事情,又接着述说道。 “前日就在我等三人最为危险之时,吕奉先还有那见过一面的张扬张从事带人破门而入,外面果然有人专门拦着不让进,好在被闯开,这才及时就下了我们,随后又接连清剿了府中的刺客。” “之后为了安全,莫少君便和张、吕二位商量把府中的宾客们都赶了出去,只留下忠心可靠的下人,然后由张从事带来的人帮忙看着府中。” 张泛微微点头,这样的安排便是极好的! 他倒是没想到竟然会是吕布和张扬来救的他们,张扬自前日在官道上救了王允他们之后便回了晋阳城的衙署,那想来就是吕布专门去找的张扬了…… “那子博和吕奉先呢?他们在外面?” 张泛接着疑问,只不过问到这时貂蝉的神情却是一暗,张泛心中一跳,立马有了不好的感觉。 “莫少君去了介休找名士郭泰郭公求助,吕奉先则去找邓使君回来。” 一听到莫玚和吕布都不在,张泛的心果然沉了下来,立刻就想到了一件事,连忙问道:“是不是那关在柴房中的匈奴人死了?” 貂蝉颔首:“是的,自尽而亡!” 难怪难怪!先不说那八个死士怎么样,那被抓的匈奴人其实知道必死,或许是自己的妻儿还在路佛手中,于是也不管不顾地自杀而亡,如此一来对张泛他们这边而言就很难证明是路佛派的人刺杀王允。 然后因为经过了那八个死士的事情,原先并不出死力相助的莫玚和吕布倒是有了充足的干劲,前者是因为差点身死外加好友重伤,所以要对路佛甚至王球进行报复,而后者吕奉先则简单得多,他需要重新做点事情来让张泛、莫玚尤其貂蝉改观。 相较于吕布去找邓盛相助,莫玚去找的名士郭泰无疑是个大杀招! 吕布能不能找到邓盛还两说,邓盛找来了会不会相助救出王允乃至惩处王球、路佛也两说! 但这郭泰如果找来了肯定是会救王允的!此人虽不是什么大官,但王球却还得看郭泰的脸色!无他!名士耳! 张泛当然对郭泰不是很熟悉,经过貂蝉的解释他才知道郭泰其人。 郭泰,字林宗,乃是太原郡介休县人,彻彻底底的当代名人名士,与那位“月旦评”的名人许劭并称“许郭”,被誉为“介休三贤”之一。 其人厉害到什么程度呢?简单来说几个地方,首先是党人“八顾”之一,其次官府多次征召不应,后闭门教授,弟子达千人,提拔“英彦”六十多人。 王允便是被郭泰评价过,被评为“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 这句评语的分量不用多说了吧,能被称为王佐的世间能有几人?王允和郭泰还是好友,因此莫玚去找郭泰帮忙绝对是好办法,加上介休就在太原郡内,因此不消几天功夫就能回到晋阳! 汉代这个社会极其看重名人、名声以及名士!因为你想做官的很大一条路就是出名,只要你出名了且是好名声,那么官府就会来征召你做官,这就是察举制的特征之一,虽然有很多人趁机摸鱼以搏名声,但也能说明在当下名气的重要性,因此才说王球得看郭泰的脸色行事。 张泛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无语,没想到自己昏睡的时间中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看向貂蝉忽然心中一动,又觉得不好意思,扭扭捏捏轻问道。 “诶,多谢照顾,那...你是如何休息的?” 既然其他人都不在,那想来必定是貂蝉日夜在照看着自己了,但是如此一来貂蝉自己睡哪呢?不会真如传统桥段一样在自己身侧吧...... 但貂蝉闻言却是噗嗤一笑,双手纤细而修长,她轻轻地抚弄着手中的绣帕,那上面的牡丹花在她的巧手下栩栩如生。她的指尖轻轻触碰着绣帕,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心事,那份羞涩与期待在指尖流转,让人不禁心生怜爱。 “日夜照顾是真,但张少君前日舍身相救貂蝉也是不敢忘......主房旁有偏房,那里也还算干净。” 第一十九章 寻机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张泛如今真是狼狈不已,直想找个地方躲一躲,那种窘迫感可真是迄今难有。 貂蝉也是如此,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在汉代,男女从十五岁开始就已经可以成婚了,比如当今的灵帝陛下,在建宁元年即位时年仅十二岁,结婚时则是十五岁,再如耳熟能详的名人关二哥,他就是十七岁时成的婚。 当然或许就有人会疑问,东汉朝在正常情况下,男子二十岁行冠礼,这之后才算成年,允许结婚。然而,这只是一般情况下的规定。 男子并不一定要等到二十岁加冠后才能成婚,存在早于加冠年龄成婚的情况。 张泛和貂蝉都是少男少女,且都到了成婚的年龄,这几日共处一室确实有辱社会风尚,但这不是王府中没有可靠之人可以用嘛! 两人面色绯红,但都没有提及避嫌之事,只要我不提那就当做现在是开放的二十一世纪! 当然这是张泛的个人遐想,他现在也是越来越感觉自己的思维方式正在快速地靠近古人,或许再之后的哪天他都会彻底相信自己是土生土长的雁门马邑人。 “郎中说张少君的伤势只需静养即可,长时间昏睡是力竭所致…哦,伤口是郎中包扎的…” 貂蝉见房中气氛有些旖旎尴尬,便立马出声说起了张泛的自身情况。 张泛闻言点了点头,感受了下身体状况后倒是有些欣喜,原主肉身倒是挺抗砍的,恢复能力也不错。 最重的伤势其实是后背上的那一刀,其他地方现在只是微微犯疼,算不得什么,还能正常下地行走,只是到伤好之前恐怕都不能动武了,于是接下来张泛便准备起身,但貂蝉见状却是一慌,急忙过来想要劝阻。 “我们不能休息太久,莫子博和吕奉先都有正事要做,而我也不是下不了床榻,我们还得去盯着王球何时会动手杀王功曹呢!” 貂蝉闻言也是一滞,随后似乎下定了决心:“我也想去!” 张泛惊愕不已,在汉朝并没有严格的法律规定限制女子不能上街。虽然后来有了礼法,规定了贵族女子上街需要什么样的仪仗,但这些规定对平民女子并不适用。因此对于大家闺秀这样的女子,她们是有机会和能力上街行走和逛街的。 包括一件算不得光彩的事情,在董卓为政的时候一股西凉兵见有百姓正在参加集会,于是就杀了男性以冒军功,徒留下当场的女子捆缚带走。 张泛惊愕的当然不止貂蝉要出门抛头露面,其实最多的还是她要和自己共行,这对貂蝉的名声而言可是非常不利的。 但是当前也顾不得什么了,她要同往那便一起吧,顶多不让她抛头露面就是。 王府中目前只留下了最基本的下人,于是张泛便干脆借了一辆马车自己当起了车夫。 街外的光辉洒在晋阳城的青石街道上,将貂蝉的倩影拉得长长的。她换了一身淡雅的翠色长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摇曳,如同春日里的柳枝。 稍微停顿了下,貂蝉纤细的手指还是搭在了张泛身上登上了马车,车厢内铺着柔软的锦绣垫,散发着淡淡的熏香,令人心旷神怡,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宛如一朵盛开的牡丹。 马车缓缓启动,貂蝉透过车窗的缝隙,静静地看着外面的街景。街道两旁,商贩们吆喝着各自的商品,行人络绎不绝。小贩们的手推车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货物,从精致的玉器到新鲜的蔬果,应有尽有。 尽管貂蝉这几日都没休息好,眼神中始终带着忧虑,但见到如此热闹的情状眼中还是闪烁着好奇与欣喜,她仿佛被这繁华的街市深深吸引。 马车在人群中穿梭,不时传来孩童的欢笑声和商贩的叫卖声。貂蝉轻轻掀起窗帘的一角,让更多的阳光洒进车厢。她微微眯起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再看看前面驾车的少年身影,不知想得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 张泛他们此行倒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原因很简单,王球把王允抓起来就是要随时找个时间处死的,他会跟你说要期间审讯王允或是其他嘛? 张泛驾着马车来到了太守衙署附近的一个茶楼,他此时倒是有些释然了起来,貂蝉前两日也是派了人盯着这边的消息,却一直没有结果,他隐隐约约地感受到了一件事,难道王球其实是不敢杀王允的? 可能是为了名声?王允的名气在太原郡一直都挺大,王球身为郡守说不定也得照顾照顾,可是也不一定!正因为王球是太守,所以他根本不需要对手下人负责!他在郡内都是想杀谁杀谁! 刁民恶吏的意见关我何事!他们又不能动弹官位! 张泛依然坐在马车上,远远望去,郡守府巍峨耸立,古朴而庄重。高耸的院墙宛如巨龙蜿蜒,将府邸与外界隔绝,墙面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大门两侧一对石狮威武雄壮,目光如炬。 “张少君有何想法?” 这时身后车帘微微掀开,貂蝉探出个小脑袋小声问道。 张泛低头沉思,问道:“王功曹一族乃是太原名族,那他家可有做大官之人?如地方上的两千石,或是朝中九卿?” 貂蝉沉吟,明白张泛的意思,如果王家有做大官的人或许就能救出王允来,再不济或许也能让王球投鼠忌器,但貂蝉想了想却是失望摇头。 “这几日我也跟府中的下人交谈过,或许是他们也不知道,并未打听到义父族中有两千石以上的官职。” 张泛点了点头,并未有多失望的神色,只是这么一来到底是什么让王球迟迟没有下手砍了王允呢? 张泛下了马车,从街边买了一盒糕点递进车内,跟貂蝉嘱咐了一声后便去了茶馆之中。 茶馆这种地方对汉朝人而言可是不一般的地方,包括酒楼也是,自古以来便是消息流通之地,文人士子也是经常到这种地方高谈阔论,跟志同道合之友抒予着胸中抱负。 第二十章 风言风语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这座茶楼采用传统的木结构建筑,屋顶覆盖着青瓦,檐角飞扬,显得庄重而不失灵动,内部装饰简洁大方,木质桌椅摆放得井井有条,窗户上镶嵌着细密的竹帘,既能遮挡阳光,又能让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丝清凉。 因为临近太守府的缘故,茶楼的客人来自各个阶层,既有穿着简朴的百姓,也有身着华服的官吏。或独自品茗,或与友人畅谈,在茶楼的角落则有一位茶博士正忙碌地煮着茶。 张泛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刚想再打量打量四周情形之时,茶楼内部的谈话交流声已经传入了他的耳内,而只是一听张泛就忍不住吐出一口老血。 “呵呵李兄你也听闻了前晚的事情?” 一个四人座的桌椅上,那个被指问的姓李男子不屑一顾:“都前晚的事情啦!晋阳城屁大点的地方,又不是雒阳城!怎么可能不知!我自然也是听说了那雁门马邑张泛的英才之名!其人和同郡乡人莫玚莫子博与我郡王功曹一见如故,竟为了想救出王功曹而舍身与刺客搏命!真乃义士也!” 同桌的其余三个朋友皆是感慨不已,其中一个络腮胡男子更是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我听别人说,那张泛张义士年不过十五六,还只是一介少年,其实他如此为了王功曹奔走并不是全然出于义气,是因为与王功曹路上收的义女一见钟情,两人私下定了终身!因此张义士才会如此尽心!” “噗!” 听到这里,一直侧耳偷听的张泛终于是忍不住喷出了嘴里的茶水!这是哪里来的野史!而且为什么这些街边百姓都熟知自己了?! 张泛这边的动静颇大,一时之间茶馆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这边,但张泛好在定力足够,若无其事地拿起一块抹布擦拭茶水,随后其他人也倒没有再多关注他。 唯一不妙的地方就是,似乎是那桌客人开了头,接下来几乎所有人又都开始接上了那话茬,纷纷聊了起来,看得出他们最近时日谈论的应该都是这件事情。 “其实不是一见钟情!我听前晚王功曹府上被赶出来的宾客说的,其实张义士与王家小娘早在来太原郡之前就相识了,你们想想,张义士乃是雁门人,王家小娘乃是五原人,皆是北部边郡,两人早就对上眼只差成婚了,然后如今王家小娘成为了王功曹义女,那张义士也是为了接走王家小娘也!” 张泛再次黑脸,茶馆内话声纷扰,说什么的都有,完全就是一个张泛和貂蝉的艳史嘛!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让他以后怎么活!等等,貌似对貂蝉的名声更不好...... 张泛猛得一惊,对啊!那马车临时停靠的位置距离茶楼这么近,那些汉子扯皮的声音又那么大,貂蝉在车上怎么可能听不到!哦?稍等,刚刚他们好像说这些传闻是昨日早上就从王允府中下人传出来的,现在已经差不多家喻户晓了?好吧,那没事了...... 张泛忍不住扶额,那貂蝉肯定早就知道了,就算以前不知道刚刚也听到了,这些人真是不务正业! 马车上,貂蝉端坐在马车内的软垫上,手中轻轻握着一枚小巧玲珑的米糕。糕点的糯香与她身上的淡淡脂粉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诱人气息。 微微低头,轻咬一口米糕,那甜而不腻的口感让她的唇边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待听到茶楼中那些人谈论起自己和张泛时,她脸颊又瞬间泛起一片绯红,仿佛朝霞映在桃花上。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试图掩饰自己的羞涩。然而,那抹红晕却像火焰一般,越烧越旺,直到蔓延至她的耳根。 她微微侧过头,试图不去听那些谈话,心中却如同掀起了一阵涟漪。 就在这时,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怒急一巴掌拍在桌上,嚎道:“够了!大丈夫在世,这种女儿家家的话你们自己私下里去说!重点不是放在张、莫二位义士想救出王功曹身上嘛!” 此话如打雷一般,震得当场众人目瞪口呆,那大汉颇为满意这种效果,不过稍等片刻不知哪里就冒出一句话来顿时让这个大汉窘迫不已。 “高木头也会吼人了?这么大块头的汉子怎么不去酒楼偏偏来这茶楼,哦忘矣!高木头不好饮酒!” 此话一出,当即就惹得茶楼中人哈哈大笑,大家应该都是相熟之人,那姓高的汉子面红耳赤,当即就想找出说话之人却最终还是无可奈何,最后只能坐在边上的桌椅上生着闷气。 真是一个老实汉子,而且不善言辞! 张泛也是也是乐得开心,不过出了这么一件事之后茶楼内的话题也是变得正常了起来,也让张泛可是继续探听昨日他整天昏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接下来一些人说的话则是让他暗暗吃惊,这些人竟然直接在这茶楼中骂起了太守王球与路佛! 那些话大同小异。如“王府君瞎了眼”、“王府君任人唯亲,收受贿赂,迫害贤才”的话全都说了出来,到了路佛那边更加不堪入耳起来,所有人都对路佛祖宗表达了亲切的问候。 当众说这些话真没关系吗?在场之中可是还有着穿着官服的人在呢! 张泛看向了那几个官吏,因为此处临近太守府,所以他们很大可能就是太守府的属吏,如今听见众人辱骂上官竟然全都充耳不闻。 张泛很快明白了过来,一方面,其实绝大部分人都不认可王球并嫉恨路佛,另一方面,这个时代的人们对社会的不公现象是敢发出自己的意见的,那些为官之人知道别人在骂他,但他也不能怎么办,因为一旦想堵死众人之口,接下来迎接的就是更强烈的嘴炮。 “没事!好在莫玚莫义士已经去祁县寻找郭有道(郭泰)相助,相信郭林宗一来那王府君自然会放了王功曹,而且那九原吕奉先也是相助的义士之一,他也去寻了邓使君,必能还众人一个公允!” 到这里,张泛陡然一怔,隐约间他已经知道是谁故意传播这些事情了,就像他们所说的那样“昨日早上从王允府中下人传出来的”,那这“罪魁祸首”就必定是莫玚! 第二十一章 龙潜于渊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而猜到是莫炀故意散步这些消息后,张泛心中一直紧绷的那根弦陡然松弛了下来。 这件事做得极为漂亮,其最直接的效果那就是让王球投鼠忌器。 前晚在王允府中发生的事情散步得极为广泛,王球和路佛不可能听不见,在这个时代你可以为所欲为,但你却不能忽视名士与名声的影响力! 由此而已,张泛顿时觉得此事已经差不多到了结的地步,接下来只要王球继续按捺不动,等到郭泰和邓盛回来就万事大吉! 山水有相逢,各位再见。 —————— 小节一:朝堂之争 朝堂之上,金碧辉煌的宫殿内,群臣肃立,气氛凝重。汉灵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头紧锁,目光如炬,扫视着下方的臣子们。张泛站在群臣之首,他的身影在昏黄的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如同一位即将引领乱世走向终结的巨人。 张泛深知,朝堂之争,非但关乎个人生死,更是天下大势的转折点。他的目光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落在了几位权臣的身上。这些人身居高位,手握重权,却心怀叵测,图谋不轨。其中,以大太监曹节和权臣何进最为显眼。 曹节,权倾朝野,其势力遍布宫廷内外,手中握有禁军,是朝中不可忽视的力量。何进,出身名门,手握兵权,野心勃勃,一直觊觎着更高的权位。张泛心中明白,若要稳定朝局,必须先从这两人下手。 张泛首先采取的策略是联合其他忠良之臣,形成一股足以抗衡曹节和何进的力量。他暗中联络了司徒王允、太尉杨彪等一批忠于汉室的老臣,共同商议对策。在张泛的倡议下,这些老臣开始在朝堂上发声,揭露曹节和何进的不法行为,逐渐削弱他们的势力。 同时,张泛也深知,要想彻底击溃对手,单靠朝堂上的争斗是不够的。他开始在民间广布恩德,收拢人心。他减免赋税,兴修水利,使得百姓安居乐业,民心逐渐向他倾斜。 在一次朝会上,张泛率先发难,他上奏汉灵帝,揭露了曹节贪污腐败、滥用职权的罪行。张泛的言辞犀利,证据确凿,令曹节无法反驳。汉灵帝听后,面色一沉,当即下令剥夺了曹节的官职,将其软禁于宫中。 何进见状,心中大惊,他没想到张泛的动作如此迅速,如此果断。他开始在朝中四处拉拢人心,试图形成新的联盟来对抗张泛。然而,张泛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图,他通过一系列精心策划的政治婚姻,将自己的势力与朝中其他家族紧密联系在一起,使得何进的联盟计划宣告破产。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泛在朝堂上的影响力日益增强。他不仅成功地削弱了曹节和何进的势力,更通过一系列政策的实施,使得国家逐渐走向稳定。然而,张泛心中清楚,这只是乱世终结的序曲,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他必须准备迎接更为严峻的考验,以确保大汉的江山社稷能够安然无恙。 小节二:黄巾余波 张泛站在朝堂之上,目光如炬,心中却早已飞出了这金碧辉煌的宫殿,飞向了那广袤的中原大地。黄巾之乱虽被平定,但其遗留下的余波仍在民间暗流涌动,如一股潜藏的暗流,随时可能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他深知,黄巾军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席卷天下,不仅仅是因为张角的煽动,更因为百姓疾苦,民不聊生。要想彻底平息这场风波,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张泛决定采取怀柔政策,吸纳黄巾军中的有才能者,同时稳定民心。 他首先下令,对黄巾军的俘虏进行甄别,对于那些只是被生活所迫,无奈加入黄巾军的普通百姓,张泛下令释放,并给予他们土地和种子,让他们能够重新回到田间劳作,自食其力。这一举措,很快在民间传为佳话,百姓们纷纷称赞张泛的仁政。 对于那些在黄巾军中有才能、有见识的人,张泛更是不吝提拔。他记得历史上的曹操曾吸纳了黄巾军的精锐,组成了"青州兵",成为其争霸天下的重要力量。张泛决定效仿这一做法,他下令在各地设立招贤馆,广招黄巾军中的有才之士,无论是文是武,只要有一技之长,都能够得到重用。 在这一过程中,张泛特别关注了一个人,那就是黄巾军的一位年轻将领,名叫周仓。周仓虽然年轻,但在黄巾军中却有着极高的威望,他武艺高强,且深谙兵法。张泛亲自召见了周仓,与其深入交谈,发现他不仅武艺出众,更有着一颗忠诚于国家的心。张泛当即决定,任命周仓为将军,让他带领一支军队,负责维护地方治安。 同时,张泛还下令加强对黄巾军残余势力的打击。他知道,这些残余势力如果不加以控制,很可能再次成为动乱的源头。他派遣精兵强将,深入黄巾军活动频繁的地区,进行清剿。在张泛的指挥下,这些军队行动迅速,打击精准,很快便将黄巾军的残余势力一一剿灭。 在稳定民心方面,张泛更是不遗余力。他下令减免赋税,减轻百姓的负担;兴修水利,改善农业生产条件;建立学校,提高百姓的文化素质。这些举措,使得百姓的生活逐渐好转,民心也逐渐稳定。 在这一过程中,张泛还特别重视对历史经验的借鉴。他记得,汉武帝时期,曾有一位名叫董仲舒的儒学大师,提出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使得儒家思想成为国家的主导思想,对于稳定社会起到了重要作用。张泛决定借鉴这一经验,他下令在全国范围内推广儒家思想,加强对儒家经典的研究和教育,以此来统一人心,稳定社会。 经过张泛的一系列举措,黄巾余波逐渐平息,中原大地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然而,张泛心中清楚,这只是乱世终结的序曲,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他必须继续前行,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他将不懈努力,直至乱世终结,天下太平。 小节三:异族平定 边疆告急,狼烟四起。自黄巾之乱后,中原疲弊,边塞防线空虚,异族乘虚而入,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张泛站在朝堂之上,望着远方的烽火,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知道,若不迅速平定边疆,中原将永无宁日。 张泛决定亲自率军出征,他深知,这不仅是一场军事行动,更是一场心理战。他要让那些异族知道,大汉虽经风雨,但仍旧坚不可摧。他要让百姓看到,大汉的军队仍旧是他们的守护神。 在出征前,张泛做了周密的准备。他召集了朝中的谋士,如荀彧、郭嘉等,共同商议对策。这些谋士,各有所长,有的擅长兵法,有的精通地理,有的善于心理战。张泛虚心听取他们的意见,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 他首先下令加强边防建设,修复长城,增设烽火台,提高边疆的防御能力。同时,他还下令各地征集民夫,加强后勤补给线,确保前线军队的粮草供应。 张泛率领的大军,纪律严明,士气高昂。他深知,军队的士气往往决定了战争的胜负。他亲自下到士兵中,与他们同甘共苦,激励他们的斗志。士兵们见大将军如此亲民,更是士气大振,誓死效忠。 在战场上,张泛运筹帷幄,指挥若定。他采用了灵活多变的战术,时而以正合,时而以奇胜。他利用地形和天气,发动突袭,打乱了敌人的阵脚。他还派遣小股部队,深入敌后,进行骚扰,破坏敌人的补给线。 在一次关键的战役中,张泛利用敌人轻视汉军的心理,故意示弱,诱敌深入。当敌人进入预设的包围圈后,张泛一声令下,伏兵四起,将敌人团团围住。经过一番激战,敌人大败,溃不成军。 战后,张泛并没有对俘虏进行屠杀,而是采取了怀柔政策。他释放了一部分俘虏,让他们带着汉军的仁义回去,传播大汉的威名。这一举措,有效地震慑了其他异族,使他们不敢再轻易犯边。 在张泛的指挥下,汉军连战连胜,边疆的局势逐渐稳定下来。那些曾经侵扰边疆的异族,纷纷派使者前来请降,表示愿意臣服大汉,不再作乱。 张泛的军事才能和深得人心的策略,使得他成功平定了边疆,巩固了国防。他的名声也随之传遍四海,成为了大汉的民族英雄。然而,张泛心中清楚,这只是乱世终结的序曲,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等待着他。他必须继续前行,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他将不懈努力,直至乱世终结,天下太平。 小节四:董卓的阴影 洛阳城中,董卓的暴政如同一片阴云,笼罩着整个帝国的心脏。他的权势滔天,横行无忌,使得朝堂上下,无不噤若寒蝉。张泛站在朝堂之上,面对着这位权倾朝野的太师,心中却早已开始策划如何推翻他的暴政。 张泛明白,单凭一己之力难以撼动董卓,他需要联合其他势力,共同对抗这位暴君。他首先想到了袁绍,这位出身名门的诸侯,有着足够的实力和影响力,是联合抗董的理想人选。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泛秘密会见了袁绍的使者。他们在一间幽静的密室中,商讨着如何联合各路诸侯,共同起兵讨伐董卓。张泛详细分析了董卓的势力分布,以及可能的应对策略,使者听后频频点头,对张泛的智谋和胆识表示赞赏。 与此同时,张泛也没有忽视董卓身边的其他势力。他知道,吕布作为董卓的义子,手握重兵,是董卓政权的重要支撑。张泛决定从吕布入手,寻找机会瓦解董卓的势力。 张泛通过密探,了解到吕布虽然勇猛,但性格多变,对董卓并非忠心耿耿。他决定利用这一点,派遣能言善辩之士,秘密接触吕布,试图说服他反戈一击。同时,张泛还通过各种渠道,传播董卓暴政的恶行,激发百姓的不满情绪,为推翻董卓积累民意基础。 在张泛的策划下,一场针对董卓的联盟逐渐形成。袁绍、曹操等各路诸侯纷纷响应,他们开始秘密调动兵马,准备联合起兵。而张泛则在朝堂上,继续与董卓周旋,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 一天,张泛接到了一封密信,信中提到吕布对董卓的不满已经达到了极点,而且董卓的暴政也引起了其他将领的反感。张泛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他立即行动起来,与其他诸侯约定起兵的时间和地点。 在起兵的前夜,张泛再次秘密会见了吕布的使者,他带来了一份厚礼,以及一个承诺:只要吕布能在关键时刻倒戈,他将保证吕布的安全,并给予他更高的地位和荣誉。使者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表示将转达张泛的意思。 终于,在一个风起云涌的日子,张泛与其他诸侯的联军在洛阳城外集结完毕。他们兵强马壮,士气高昂,准备向董卓的暴政发起最后的冲击。而张泛,作为这场起义的策划者之一,他的名字也将因这场正义之战而被载入史册。 战斗一触即发,洛阳城内外,无数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场关乎大汉命运的决战上。而张泛,站在联军的前列,目光坚定,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他知道,无论这场战斗的结果如何,他都已经为结束这个乱世,为天下苍生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小节一:联合诸侯 洛阳城外,战云密布。张泛站在联军的营帐之中,目光如电,扫过帐内一张张坚毅的面孔。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诸侯,或是世代公卿,或是一方霸主,今日却因共同的目标汇聚于此。 张泛深知,要讨伐董卓,单靠一己之力难以成事。他必须展现出足够的领袖魅力和战略眼光,才能让这些心高气傲的诸侯心甘情愿地追随他,共同对抗那个暴君。 第二十二章 逐鹿中原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他首先召集了一次大会,邀请各路诸侯共商大计。在会上,张泛慷慨陈词,痛陈董卓的种种罪行,他的言辞激昂,直指人心,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董卓暴政的残酷和对大汉江山的危害。 “诸位,”张泛的声音在大帐中回荡,“董卓乱政,祸害朝纲,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今日,我们齐聚于此,不是为了个人的恩怨,而是为了天下的苍生,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 诸侯们被张泛的话语所打动,纷纷表示愿意听从他的号令,共同讨伐董卓。其中,袁绍作为关东联军的领袖,首先站出来表示支持张泛,他的表态立刻引起了连锁反应,其他诸侯也纷纷响应。 张泛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他知道,要真正联合这些诸侯,还需要更多的智慧和策略。他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以洛阳为中心,分兵三路,同时向董卓的势力发起攻击。这样一来,可以分散董卓的兵力,增加联军的胜算。 为了确保计划的顺利实施,张泛还特意邀请了几位在军事上有着卓越才能的人才加入联军。其中,曹操以其过人的智慧和胆识,被任命为北路军的统帅;孙坚则因其勇猛善战,被任命为南路军的先锋;而张泛自己,则亲率中路军,直指洛阳。 在张泛的统筹下,联军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兵分三路,如同三支利箭,射向董卓的心脏。与此同时,张泛还秘密派遣使者,深入董卓的腹地,联络那些不满董卓统治的官员和百姓,为联军的进攻制造内应。 消息传到洛阳,董卓大惊失色。他没想到,张泛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联合起这么多的诸侯,形成了一股足以威胁到他的力量。董卓开始调动兵马,准备迎战联军。 然而,就在董卓紧张备战之时,张泛的内应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他们在洛阳城内散布谣言,煽动不满情绪,使得董卓的统治更加不稳。同时,他们还秘密传递情报给联军,为联军的进攻提供了重要的信息支持。 随着联军的逼近,董卓的军队开始出现动摇。一些士兵开始怀疑董卓的统治,甚至有人开始暗中与联军接触,寻求投降的可能。董卓的暴政,终于开始反噬他自己。 在张泛的领导下,联军势如破竹,一路攻城略地,直逼洛阳。而张泛的名字,也随着联军的胜利,传遍了整个大汉。人们开始相信,这位有着领袖魅力和战略眼光的年轻将领,或许真的能够结束这个乱世,带来一个新的时代。 而张泛,站在联军的前列,望着远方的洛阳,心中充满了决心。他知道,这场讨伐董卓的战争,只是他统一天下征途的开始。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将一往无前,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苍生,他将战斗到底。 小节二:决战洛阳 洛阳,这座千年古都,曾见证过无数的辉煌与沉沦。而今,它再次成为了天下瞩目的焦点。张泛率领的联军与董卓的军队,如同两股汹涌的洪流,在洛阳城下汇聚,即将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决战。 张泛站在联军的前方,身后是来自各地的精兵强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张泛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场武力的较量,更是一场智谋的比拼。他必须利用自己的智慧,才能在这场决战中取得胜利。 在决战前夕,张泛召集了所有的将领,进行了最后的部署。他分析了董卓军队的布阵和弱点,制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他决定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利用联军的优势,将董卓的军队分割包围,逐一击破。 夜幕降临,张泛下达了总攻的命令。联军如同猛虎下山,向董卓的营地发起了猛烈的攻击。火光映照着战士们坚毅的面庞,战鼓雷动,杀声震天。 董卓的军队虽然人数众多,但在张泛精心策划的攻势下,开始出现了混乱。张泛派出的精锐部队,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敌军的心脏。而他自己,则率领主力,与董卓的主力展开了正面的对决。 在战场上,张泛身先士卒,挥舞着长剑,勇猛无比。他的英勇激励着联军将士,他们奋勇争先,与敌军展开了殊死的搏斗。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双方死伤无数,但联军始终占据着上风。 就在天色微明之时,张泛接到了密报,吕布已经决定倒戈,他将打开洛阳的城门,迎接联军入城。张泛心中一喜,他知道,这是决定战局的关键时刻。 随着吕布的倒戈,董卓的军队彻底陷入了混乱。联军趁机发起了最后的总攻,势如破竹,直捣黄龙。董卓见大势已去,只得带着残兵败将,仓皇逃离了洛阳。 张泛率领联军,浩浩荡荡地进入了洛阳城。百姓们欢呼雀跃,纷纷涌上街头,迎接他们的解放者。张泛骑在马上,望着这座曾经遭受蹂躏的城市,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他下令严惩董卓的余党,同时开放粮仓,救济百姓,恢复社会秩序。张泛的仁政,很快赢得了民心,洛阳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在这场决战中,张泛不仅展现了他的武力,更展现了他的智谋和仁德。他的名字,如同一颗璀璨的星辰,照亮了乱世的天空。而他的目标,也从这一刻起,变得更加明确——恢复汉室的威严,统一天下。 但张泛也清楚,董卓虽败,但天下仍未平定,各路诸侯仍旧割据一方。他需要继续努力,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在洛阳的宫殿中,张泛凝视着远方,心中已经开始规划着下一步的行动。 小节三:收复失地 董卓的败亡如秋风扫落叶,其残部四散逃亡,中原大地再次陷入了群雄割据的乱局。张泛站在洛阳城头,眺望着远方的山河,心中早已有了定计。他知道,此时正是收复失地、统一中原的最佳时机。 张泛首先将目光投向了河南河北两地,这里是中原的腹地,也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他迅速召集了麾下的将领和谋士,商议收复失地的策略。在会议上,他提出了“先取关东,后定关西”的方针,决定先从河南开始,逐步向北推进。 张泛派遣信使,向各地的郡守和豪强发出檄文,号召他们归顺朝廷,共同维护大汉的统一。许多地方势力见到张泛的威望和实力,纷纷响应,表示愿意归附。张泛的仁政和智谋,使得收复失地的过程出奇地顺利。 在军事上,张泛采取了稳扎稳打的策略。他命令曹操率领青州兵,作为先锋,迅速攻占了兖州和豫州,为后续的北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同时,张泛还亲自率领主力,沿着黄河东进,一路收复了陈留、颍川等地。 在收复过程中,张泛特别注重对地方的治理。他下令减轻赋税,恢复农业生产,使得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同时,他还大力整顿地方官吏,严惩贪污腐败,使得地方政治逐渐清明。 在河北,张泛面临着更为复杂的局势。这里不仅有董卓的残余势力,还有袁绍等地方豪强的割据。张泛决定采取联合一部分、打击一部分的策略。他秘密派遣使者,与袁绍等地方势力进行谈判,争取他们的支持。 在一次精心策划的宴会上,张泛与袁绍达成了协议,双方约定共同对抗其他割据势力,恢复汉室的统治。袁绍被张泛的诚意和智谋所打动,决定支持张泛的统一大业。 在张泛的统一指挥下,联军迅速攻占了冀州、幽州等地,河北的割据势力纷纷归顺。张泛的威望和实力,使得他在中原的地位日益巩固。 在收复失地的过程中,张泛还特别重视人才的选拔和使用。他广招贤才,无论是文是武,只要有真才实学,都能够在张泛的麾下得到重用。这其中,不乏像荀彧、郭嘉这样的杰出谋士,也有像关羽、张飞这样的勇猛将领。 随着河南河北的逐渐平定,张泛的势力范围不断扩大,他的名声也随之远播。人们开始相信,这位年轻的将领,真的有能力结束这个乱世,带来一个新的时代。 而张泛,站在中原的大地上,望着自己亲手收复的山河,心中充满了自豪和责任感。他知道,统一天下的道路还很漫长,但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为了大汉的江山社稷,为了天下的苍生,他将不懈努力,直至天下一统。 小节四:晋国公的加冕 随着河南河北的平定,张泛的声望如日中天,他的功绩在民间传为佳话,成为人们心中的英雄。在洛阳的宫殿中,汉帝亲自下诏,加封张泛为晋国公,赐予他九锡之礼,以表彰他对大汉王朝的再造之功。 晋国公的加冕,不仅是对张泛个人的荣耀,更是对其政治地位的肯定。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齐声欢呼,共庆这一盛事。张泛身着华贵的公爵服饰,头戴金冠,步履稳重地走向御前,接受皇帝的封赏。 "张泛,汝乃国之栋梁,民之楷模,今特赐汝晋国之号,望汝继续辅佐王室,安定四方。"皇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响,张泛跪拜接旨,心中却是波澜不惊。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他还有更远大的目标要实现。 加封之后,张泛开始筹备建立自己的政权基础。他深知,要想长久地维护中原的稳定,必须建立一套完善的治理体系。他借鉴了古代圣王的治国之道,结合自己的实践经验,开始制定一系列的政策和法规。 在政治上,张泛提倡"以德治国",强调官员的品德和才能,实行严格的选拔和考核制度。他下令整顿官场,清除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提拔那些有才有德的新人,使得政府机构焕然一新。 在经济上,张泛实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他减轻了百姓的赋税负担,鼓励农业生产,兴修水利,使得农田得到了充分的灌溉。同时,他还大力发展手工业和商业,促进了经济的繁荣。 在文化上,张泛大力推崇儒学,重建了太学,选拔有才学的士人入朝为官。他还广招文学、艺术等方面的人才,使得文化事业得到了空前的繁荣。 在军事上,张泛加强了军队的训练和管理,提高了军队的战斗力。他建立了一支强大的常备军,同时又实行了兵农合一的制度,使得军队在非战时期能够参与农业生产,增强了国家的自给自足能力。 在张泛的精心治理下,晋国的国力日益强盛,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秩序井然。晋国公的名声不仅在中原地区传颂,甚至远播到了边疆异域。 而张泛,站在晋国的中心,望着自己一手建立的政权,心中充满了自豪。他知道,自己已经为晋朝的建立打下了坚实的基石。但他也清楚,未来的路还很长,他必须继续努力,为了实现天下一统的理想,为了大汉的繁荣昌盛,他将不懈奋斗,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在晋国的宫殿中,张泛凝视着那块刻有"晋国公"字样的金匾,心中默默地许下了誓言。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让"晋"成为天下的中心,让晋朝的名字永远镌刻在历史的长河中。 小节五:新政推行 晋国公张泛的府邸内,灯火通明,一群身着儒衫的士人围坐在案前,热烈地讨论着。张泛坐在主位上,眉头微蹙,聆听着众人的意见,心中却在思索着更为深远的计划。 "诸位,"张泛的声音打破了讨论的喧嚣,"如今我晋国虽已初定,但要长治久安,必须从根本做起。土地乃国之根本,教育是民之灵魂。今日召集诸位,正是为了商讨推行新政之事。" 士人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张泛提出的新政,首先是土地改革。他深知土地兼并是导致社会动荡的重要原因,因此决定实施均田制,限制豪强占有土地的数量,将多余的土地分配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民。 "均田制的推行,必将触及一些人的利益,"张泛沉声说道,"但为了国家的长远发展,我们必须坚定不移地执行下去。" 在教育方面,张泛更是倾注了大量的心血。他下令在各郡县设立学校,选拔有才学的士人担任教师,普及基础教育。同时,他还重建了太学,选拔各地的杰出学子进入太学深造,培养治国理政的人才。 "教育乃国之大计,"张泛目光坚定,"我们要让每一个孩子都有读书的机会,让每一个才子都能为国家效力。" 新政的推行,自然也离不开法律的保障。张泛借鉴了古代的律法,结合晋国的实际情况,制定了一套新的法律体系。这套法律体系既严格又公正,旨在维护社会秩序,保护百姓的权益。 "法律是治国的准绳,"张泛对身边的法吏说道,"你们要严格执行法律,不得徇私舞弊,确保法律的公正无私。" 在张泛的推动下,新政在晋国各地迅速展开。土地改革让许多农民获得了土地,生活得到了改善;教育普及让知识的光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民智渐开;新法律的实施则让社会更加有序,百姓安居乐业。 然而,新政的推行也并非一帆风顺。一些地方豪强因为利益受损,开始暗中抵制新政,甚至策划叛乱。张泛得知后,果断采取措施,严厉打击那些破坏新政的势力。 "新政是为了国家的长治久安,为了百姓的福祉,"张泛在朝会上严正声明,"任何阻挠新政的行为,都将受到严惩不贷。" 在张泛的坚决态度下,新政的推行逐渐走上了正轨。晋国的国力日益增强,民生水平不断提高,一个崭新的时代正在悄然到来。 张泛站在晋国的大地之上,望着那一片片新开垦的农田,听着那一阵阵朗朗的读书声,心中充满了欣慰。他知道,自己推行的新政,已经为晋朝的繁荣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而他,也将继续引领着这个国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未来。 小节六:文化复兴 晋国公张泛深知,文化是国家的灵魂,是民族的血脉。在推行新政的同时,他更是将文化复兴作为国家强盛的重要基石。他广开言路,招揽天下文人墨客,汇聚于晋国,共同书写着文化的辉煌篇章。 第二十三章 晋朝立国 - 新晋 - 飞走的可乐 在张泛的倡导下,晋国的文风日渐兴盛。他下令修复和扩建了各地的书院,使之成为学术研究和文化交流的中心。同时,他还设立了丰厚的奖学金,鼓励士子们投身于文学、史学、哲学等领域的研究。 “文化兴则国运兴,文化衰则国运衰。”张泛在一次文坛盛会上如是说。他的话语激励了在场的所有文人,他们纷纷挥毫泼墨,抒发自己的才情与抱负。 张泛本人也是一位文武兼备的领袖,他的诗作豪放磊落,字里行间透露出一股英雄气概。他的作品很快在文人间流传开来,成为晋国文化的一个标志性象征。 为了进一步提升文化的影响力,张泛还特别重视对年轻才俊的培养。他亲自选拔了一批有潜力的青年才子,让他们在名师的指导下学习,希望他们能够成为晋国文化的栋梁之才。 在张泛的支持下,晋国的文化界涌现出了一大批杰出的文人。他们或以诗词歌赋见长,或以史学研究著称,或以哲学思考深刻,共同推动了晋国文化的繁荣发展。 其中,有一位名叫王羲之的年轻书生,以其超凡脱俗的书法技艺,被张泛所赏识。张泛不仅为他提供了良好的学习环境,还亲自为他题写了“墨宝”二字,以示鼓励。王羲之不负所望,日后成为了晋国乃至整个书法界的泰斗。 此外,张泛还大力推广儒学,使之成为国家的指导思想。他重建了太学,亲自主持了对儒家经典的重新编纂和注释工作,使之更加符合时代的要求。 在张泛的引领下,晋国的文化复兴运动如火如荼地展开。各地的书院、图书馆、戏楼如雨后春笋般涌现,成为人们学习和娱乐的场所。晋国的文化影响力逐渐扩散至周边国家和地区,使得晋朝成为了当时东亚文化圈的中心。 随着文化的繁荣,晋国的社会风气也为之一新。人们崇尚礼仪,讲究诚信,尊重知识,追求和谐。这些良好的社会风尚,为晋朝的长久安定打下了坚实的文化基础。 张泛站在晋国的文坛之巅,望着那一幅幅精美的书画,听着那一曲曲悠扬的琴韵,心中充满了自豪。他知道,文化的力量是无穷的,它能够凝聚人心,提升国威,传承文明。而他,晋国公张泛,正是这场文化复兴运动的引领者和推动者。他将带领着晋国,走向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 小节七:统一之战(上) 晋国公张泛的目光已经越过了北方的辽阔疆域,投向了更为遥远的南方。在他的心中,九州的版图正等待着他去完成最后的拼合。在北方一统之后,张泛的势力如日中天,而他的敌人——曹操、刘备、孙策、刘表,以及割据蜀地的刘璋和汉中的张鲁,都成为了他统一大业的最后障碍。 在张泛的宏伟蓝图中,蜀地的刘璋和汉中的张鲁是他的首要目标。蜀地,这个被称为“天府之国”的地方,物产丰饶,地势险要,是兵家必争之地。而张鲁,凭借其宗教影响力和地理优势,也在汉中建立了自己的势力。 张泛首先将目光投向了蜀地。他深知,要攻下蜀地,必须先攻心为上。他派遣使者,携带重礼,前往蜀地与刘璋进行和谈。在信中,张泛表达了对刘璋的尊重和对蜀地百姓的关怀,承诺一旦蜀地归入晋国,将保证刘璋及其家族的安全与尊荣,并给予蜀地百姓更多的自治权。 刘璋,虽然心中不愿,但面对张泛的强大军力和政治影响力,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在内部,他的一些谋士和将领也开始动摇,认为与张泛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刘璋最终决定接受张泛的条件,开城投降。 张泛的军队进入蜀地,受到了当地百姓的热烈欢迎。张泛兑现了他的承诺,保留了刘璋的爵位,并让他继续管理蜀地的部分事务。同时,张泛也派遣了自己的亲信进入蜀地,协助刘璋进行地方治理,确保晋国的政策能够得到有效执行。 在平定蜀地之后,张泛将目光转向了汉中的张鲁。张鲁凭借其“五斗米教”的影响力,控制了汉中地区,建立了一个政教合一的政权。然而,张鲁的政权内部并不稳固,一些信徒和将领对他的统治产生了质疑。 张泛看准了这个机会,他派遣了一支精锐的部队,携带着大量的粮食和物资,进入汉中地区。这些部队不仅带来了晋国的慰问,还带来了张泛的诚意。他们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帮助解决实际问题,逐渐赢得了民心。 同时,张泛还秘密联系了张鲁政权内部的一些不满分子,鼓励他们站出来,推翻张鲁的统治。在张泛的精心策划下,一场针对张鲁的政变悄然发生。张鲁的政权迅速崩溃,张鲁本人也在混乱中被俘。 张泛的军队进入汉中,受到了当地百姓的夹道欢迎。张泛宣布废除张鲁的政教合一政策,恢复汉中的正常秩序。他下令修建道路,改善民生,大力发展农业生产,使汉中迅速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在短短的时间里,张泛通过政治和军事手段,成功地消除了蜀地和汉中的割据势力。他的统一之战,不仅展现了他的军事才能,更体现了他的政治智慧。晋国的版图进一步扩大,统一九州的大业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张泛站在蜀地的高山之上,俯瞰着这片刚刚纳入晋国版图的土地,心中充满了豪情。他知道,统一之战才刚刚开始,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但他也坚信,只要坚持自己的理念,不断前进,晋朝的曙光终将普照整个九州。 小节八:统一之战(下) 随着蜀地和汉中的归附,张泛的声威更是如日中天,晋国的版图也随之扩大。然而,天下尚未完全一统,曹操据守北方,刘备、孙策、刘表各霸一方,统一之战的号角才刚刚吹响。 张泛深知,要完成对整个九州的统一,必须先从战略上制胜。他召集了荀彧、郭嘉等谋士,共同商议接下来的行动。在一番激烈的讨论后,张泛决定采取分而治之的策略,先取刘备,再图孙策,最后北伐曹操。 刘备,作为汉室宗亲,虽然势力不如曹操,但其深得民心,且有诸葛亮等一批忠良辅佐,不容小觑。张泛决定先从荆州的刘表下手,剪除刘备的羽翼。 荆州地处要冲,是南北交通的咽喉,也是进入蜀地的门户。张泛派遣使者前往荆州,向刘表面达了晋国的诚意,希望刘表能够归顺晋国,共同维护汉室的统一。然而,刘表却因年老体衰,犹豫不决,未能立即作出回应。 张泛见此,决定采取更为积极的行动。他派遣赵云为先锋,率领精兵直逼荆州。赵云勇猛善战,一路上势如破竹,迅速逼近了荆州的治所襄阳。 刘表见状,心中大惊,急忙召集部下商议对策。然而,荆州内部却因张泛的威名而出现了动摇。在张泛的感召下,不少将领纷纷倒戈,投靠了晋国。刘表孤立无援,最终在病榻之上,将荆州的印绶交给了刘备,希望他能够继续守护这片土地。 刘备接管荆州后,虽然心中不愿,但也明白与张泛对抗无异于自取灭亡。在诸葛亮的建议下,刘备选择了与张泛和谈,希望能够争取到更多的自治权,以保全自己的势力。 张泛见刘备有意归顺,便答应了他的条件,允许他在荆州保留一定的自治权,同时要求他出兵相助,共同对抗孙策和曹操。刘备在权衡利弊后,最终同意了张泛的条件,荆州由此纳入了晋国的版图。 荆州的归附,为张泛的统一之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接下来,他将目光投向了江东的孙策。孙策,人称“小霸王”,英勇善战,且有周瑜等一批忠良辅佐,是张泛统一之路上的一大障碍。 张泛决定采取水陆并进的策略,一方面派遣陆军沿江而下,直逼江东;另一方面,他亲自率领水军,从海上发起攻击。在张泛的指挥下,晋国军队势如破竹,迅速逼近了孙策的领地。 孙策虽然英勇,但面对张泛的强大军力,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在周瑜的建议下,孙策选择了与张泛和谈,希望能够争取到更好的条件。 张泛见孙策有意归顺,便答应了他的条件,允许他在江东保留一定的自治权,同时要求他出兵相助,共同对抗曹操。孙策在权衡利弊后,最终同意了张泛的条件,江东由此纳入了晋国的版图。 至此,张泛已经成功地统一了南方的大部分势力。接下来,他将目光投向了北方的曹操。曹操,作为北方的霸主,势力强大,且有荀彧、郭嘉等一批谋士辅佐,是张泛统一之路上的最后一大障碍。 张泛知道,与曹操的决战将是最为艰难的一场战斗。他开始积极筹备,调集兵马,准备发起最后的北伐。同时,他也在政治上对曹操进行打压,争取更多的支持。 在张泛的精心策划下,晋国的军队逐渐集结在北方边境,一场关乎天下命运的决战即将爆发。张泛站在晋国的军队前列,望着那辽阔的北方大地,心中充满了决心。他相信,只要坚持自己的理念,不断前进,晋朝的曙光终将普照整个九州。 小节九:晋朝的建立 在统一之战的尘埃落定之后,中原大地迎来了久违的和平。张泛,这位曾经的英雄,现在的晋国公,站在历史的交汇点上,凝视着这片他用智慧和勇气统一的土地。 洛阳城内,钟鼓齐鸣,文武百官齐聚朝堂,他们的目光都聚焦在张泛的身上。今天,是一个值得铭记的日子,一个新时代的开启。在群臣的拥戴下,张泛脱下了公爵的服饰,换上了天子的龙袍,登基成为晋朝的开国皇帝。 "朕,张泛,今日登基为帝,国号晋,改元建兴。"张泛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臣子,他们中有的曾是他的战友,有的曾是他的对手,但现在,他们都是晋朝的臣民。 在张泛的领导下,晋朝开始了一系列的改革。他首先对官僚体系进行了整顿,废除了世袭制,实行科举制度,选拔人才不再看重家世背景,而是以真才实学为标准。这一举措,极大地激发了社会活力,吸引了众多有志之士投身朝廷,为晋朝的繁荣贡献力量。 同时,张泛还大力推行法制建设,颁布了《晋律》,规范了官员和百姓的行为,保障了社会的公平正义。他还重视农业生产,实行了一系列的农业政策,如减免赋税、兴修水利,使得农业生产得到了迅速恢复和发展。 在文化教育方面,张泛更是不遗余力。他重建了太学,广招天下学子,亲自讲授治国之道。他还鼓励学术研究,对儒家经典进行了重新整理和注释,使之更加符合时代的发展。 晋朝的建立,不仅标志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更意味着中原大地从此步入了一个繁荣稳定的时期。在张泛的治理下,晋朝的国力日渐强盛,百姓安居乐业,社会风气也为之一新。 在晋朝的边疆,张泛也没有放松警惕。他加强了边防建设,修筑了长城,设立了边防军队,有效地抵御了外患的侵扰。同时,他还积极开展对外交流,与周边国家和地区建立了友好的外交关系,使得晋朝的影响力逐渐扩散至四海。 在张泛的统治下,晋朝的文化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文人士子们在朝廷的支持下,创作了大量优秀的文学作品,如诗歌、散文、小说等,这些作品不仅丰富了晋朝的文化生活,也成为了后世传颂的经典。 随着时间的流逝,晋朝的国力日益强盛,社会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文化繁荣,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盛世。而张泛,这位晋朝的开国皇帝,也因其卓越的政治才能和远见卓识,被后人尊称为“晋武帝”,他的名字和晋朝的辉煌,将永远镌刻在历史的长河中。 晋朝的曙光,如同初升的朝阳,照亮了整个中原大地,也为这片土地带来了希望和未来。在张泛的引领下,晋朝正向着一个更加辉煌的明天迈进。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