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张裕到张蕴 昏暗的房屋里,在微弱明灭的蜡烛中。 张裕艰难的写完了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封信,钢笔从床前小桌上滚落到了地上,他长长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信上面的字,他流下了这世最后的眼泪,悲伤的泪水又一次打湿了那张信纸。 这是一封遗书,它书写下张裕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告别,带走对父母亲人的不舍,从此天人永隔。 当生命的走到了尽头,他心中放不下的只有家里那已经五十多岁的父母。是他们辛苦一生,养育了他,然而他却总叫他们失望,甚至以后再也不能回报他们了。 他已经得病一年多了,但为了不让父母担忧,一直瞒着他们。甚至就算是因此被实习医院除名,他也瞒着父母。 因为他得了一种绝症,知道不可能好了,即使花费再多,恢复甚至活下来的希望也很渺茫。 如果父母知道他得病的话,他知道父母一定会让他去医院治疗,你们为了自己的孩子,哪怕忍饥挨饿,乞讨求人,也会无怨无悔。曾经一次住院,让家里蒙受惨重损失,使他蒙上阴影。 所以只有隐瞒,直到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他都不敢打电话给父母,因为害怕再一次欺骗他们。 小的时候,家里还很穷,父母为了给他们交学费,每天几乎搬上万斤大米,有几次甚至还在寒冷的冰雪地里给人修车,只是为了数十华元。 父母的爱总无私,为了子女,牺牲自己。 后来甚至为了他上中学的事情到处找关系,他们本来可以不用管,可以随便找个学校,而不是去找好的学校,但是还是去找了。到处求别人,卖了家里的仅有几头猪。 为了他这个不孝子丢尽了颜面,想起这些事情,他至今都无法原谅自己。 父母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了他,但以前他为了可笑的害羞和自尊,总是说不出口,只把对他们的爱埋藏在心底,现在他却没有机会再回报、给他们养老送终了。 他是多么想再见见他们一面啊,多想见见弟弟妹妹啊,听听他们的声音。但是不能了,他无颜面再见他们了。 信张裕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看的时候他都是无比伤痛。想起这一生中父母对他无私的关爱,也想起曾经被父母打的场面,当初的他是多恨他们啊,即使知道他们是为了他好。 但现在想起来,他心中有的却是温馨和怀念。 这生命的最后时刻,他已经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了,更多的是怀念与不舍,还有几分后悔。 当初知道得了绝症,他是多么消极,害怕死亡,害怕未知,害怕坠入无尽的地狱深渊中。 他是不相信人死后会转世轮回的,所以才更加恐惧。犹如烈日下的冰雪一般,灵魂与意识消散在这茫茫天地间。甚至是坠入无尽深渊,永生永世,无法超脱。 如果不是心中还怀有对家人的希望,他早已经沉沦了。 这几天,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张裕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于是写下了几封信。一封给弟弟妹妹,一封是给父母,最后一封给心中那个暗恋已久的她,那个常常让他辗转反侧的人。 那个让暗恋已久,却始终不敢开口的人,一种深深的自卑让他望而止步。就算是她能够答应,他也给不了她幸福,每次想到都是痛入骨髓。 他告诉自己必须无情冷漠,只尊自己,他也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内心深处放不下别人的人,正如诗所说的,最好不要相识,那就不会相知;最好不要相知,那就不会相爱! 他总是自嘲,那只是荷尔蒙的冲动罢了,就像是父母教育自己的孩子,游戏只是虚拟的,不要沉迷其中。 但人总是充满矛盾的,他终究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有着痛苦、追求、梦想、缺点、喜怒…… 一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变成小说影视中那种冷漠无情的人,否认作为人所拥有的弱点,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 “死亡意味着将终结了人世间的一切啊……”张裕最终沉默了,死亡的降临冲散了一切云烟,他不知道是该悲伤还是该从容。 张裕一天前寄出了那封信,而把给家人的两封信留到今天才写,他将一张春秋银行的存款同时放入信封中。 然后再信上写下了今天的日期:炎黄四七〇三年八月十八。 将信放入门口的信箱中,张裕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长长呼吸了一口气。他的病让他无法做太多的事情,越到最后,越是感到累,其实他的病并不算太痛苦,类似于生命透支。 面对死亡,没有人会不害怕,更何况还是等死。只是张裕没有太多感觉了,或者说已经麻木了,即使还有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但是现实如此冰冷残酷,身为弱者,除了接受,你还能怎么办呢? 所谓的逆天改命,我命由我不由天,离他实在是太遥远了,他只是一只蚂蚁而已,面对天地太过渺小,命运与神灵,对他而言可望而不可及。 突然他又想到,他大概是要死在这间出租屋内了,但房东对他平时也不错,有时候甚至还驱寒问暖,还经常请他吃饭,如果死在这里实在有些不地道。 这样想着,他给医院打了电话。又想着,死在医院应该不用花钱吧? 当远远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的时候,他已经慢慢闭上了眼睛,意识恍惚,于是他以为,他再也不会醒了。 张裕感觉他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仿佛天地未开、六道未立之时的混沌一般,但却死寂而又渺茫,既没有时间流逝,也没有空间囊括。 张裕觉得自己能感觉到一切,却又什么也无法感觉,渺茫朦胧,非常奇妙。他仿佛很清醒,但仿佛又很昏沉,就像睡梦中的人在感觉现实世界,不可捉摸,不可触及。 张裕清醒的次数越来越少,从原先的半模糊半清醒,到最后的近乎沉沦,忘却一切。 他知道自己最终的归宿是消散在这枯寂的世界中,这里是虚无的死亡归宿! 或许只过去了一瞬间,也可能是千百万年。一道金色的光芒穿过这死寂,混沌而绝望的世界,带走了一抹即将消逝在绝望中的意识。 它是一颗投入大海的石子,最终能否搅动整个世界呢? 于是,另外一个时空中,元朝至顺二年(西元一三三一年)的一天。 在泰州兴化城,海沙帮小头目张升正在焦急的等待着,他的妻子曹氏正在产房内,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 他今年三十,已经有四个孩子了,即将降生的是第五个,他等的实在焦急不安,走来走去,让他母亲赵氏也跟着心烦,她骂道:“都成家立业的人了,还这么没有点稳重,你在这里徘徊有用吗?看看你还有点镇定的样子吗?我们老张家吉人自有天相,列祖列宗保佑。” “是是是……娘你说的对。”张升哪敢反驳母亲,苦笑一声,暗暗祈求祖先保佑。 几个儿子则在不远处玩耍着,除了老大张士诚已经十岁,稍微懂事,其他三个还小,并不知道他们的父亲为什么这样! 就在这时,产房内传出了婴儿的哭声,张升心头一松,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要知道已经这次生产可是足足四个时辰了。 “恭喜恭喜……恭喜张爷,是一位千金,母女平安。”接生婆满脸红光的出来,抱着刚出生的孩子。 “我一个小民,女儿哪敢称千金,不过有赏,重重有赏……孩子我抱抱。”张升说着抱起了孩子。 赵氏则看在一旁看着,满脸笑容,高兴道:“孩子我看看,乖孙儿,你看,她还还在笑呢,哈哈……” 张升也是在一旁,亦是激动无比,不过突然黯然道:“要是爹还在,一定会很高兴的。” 赵氏听到后也是面色悲戚,然后对张升说道:“你爹的仇不能忘记,他的遗愿更不能忘记。” “孩儿但生一日,绝不敢忘记父亲之志,驱逐蒙虏,复我河山。”张升肃然道。 赵氏也知道这种可能太小,叹息一声,才道:“好了好了,今天应该是个高兴的日子,逝者已矣,不要再提这些伤心事了。” “至于孩子的名字,就叫张蕴吧,你父亲他最钦佩的就是宋武刘裕,蕴和裕同音,就叫做张蕴。” 如果我们的张裕同志听到的话,那么恐怕他,不,已经是她了,她恐怕已经有死的心了,可惜她此时陷入了重生的震惊中。 这是至顺二年的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尽管天下并不是很美好,但这里却是充满了和谐。 同一片天空下,不同的人有不同命运。 这一天,在武当山上,一个叫张三丰的人正在修炼。 在大都,在江南,在西域…… 这一天,只是很普通的一天,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有人喜悦,也有人痛苦。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的事,就像滔滔历史长河中的每一年,平静却也涌动。 不过这些暂时和张裕没有太大的关系,她也不知道,她正在眨着那双有神的眼睛,格格的笑着。 第二章 不一样的世界 仿佛是穿越了茫茫宇宙,跨越了浩瀚天宇一般。 当张裕能感知周围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个充满光明的世界,而不再是那个混沌与迷茫的世界,于是,他震惊了。 慢慢的,他明白自己穿越了,而且还成了一个小孩。这让他既惊喜又害怕,说惊喜是因为重生了,说害怕是因为未知。 接下来,他大概知道了这是一个古代世界,从父母衣服来看,应该是宋朝,但又有些不一样。因为如果是宋朝,又感觉有些不对,但究竟哪里不对,他却又还无法说出。 知道了这是古代,他不由陷入美妙的幻想中,他也是曾读过上百穿越文的人,更何况身为一个历史爱好者,历史还是了解一些。所以即使是不能叱咤风云,名流青史,但以后世远超古代的一些知识,他不至于混的太惨。 但是不久后的某个早晨,当他了解到自己居然成了一个女孩,而且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张蕴,他——她陷入震惊,然后感觉整个世界塌陷了。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回过神来,在那里呆呆发愣,呆滞无神,表情不似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这让她父母吓了一跳,以为鬼魂上身,差点请了巫婆。 这让张蕴再也不敢做些有异于婴儿的行为了,她虽然有些无法接受成了女孩,但还不至于绝望到死,生无可恋。经历过生与死的她,怎么可能舍得去死。 张蕴安慰着自己,不就是变成了女孩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要知道她以前看过的小说里头,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重生成人类。有的主角变成牛马石头树木等,有的主角甚至变成了虫子或者蚂蚁。 相比于这些,变成一个还是人类的女孩,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如果重生成一些小动物,小虫子什么的东西……那个场面,实在不忍直视。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只会抱怨的人,前世种种苦难磨练了她,所以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抵触,但还是只能接受。 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还能变回来,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于是我们的张蕴同学,就有了人生的第一个梦想,长大以后,我要…… 不过接下来,张蕴无意间了解到的消息,却让她心头产生一种茫然,这个世界的历史,和她了解的完全不一样,更或者说,源头未变,但几百年前的历史却不一样了。 现在的朝代似乎是叫元,是一个异族建立的王朝。这是一个张蕴不曾听过的朝代,让她有些茫然,甚至恐惧。 因为这世上存在过秦皇汉武,也曾存在唐宗宋祖,但现在的历史却发生了变化,成了她所不熟悉的,而未知,常会带来恐惧。 但目前她还是婴儿一枚,要她弄清楚原因,那也是不太可能,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只有等待。这一刻,张蕴无比渴望长大。 不久,张蕴又发现了这个世界另外一个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拥有内功,这不由让她产生了兴趣。 前世的时候,她也知道有武功的存在,但那只限于内劲与外功,威力有限,所谓的内力与神功只在小说影视中存在。 所以,即使是那些武道高手,她所知道的,最多也就能强身健体,长命百岁。 一颗子弹,任你苦练数十年,也叫你身死功废。至于超脱凡胎,金刚不坏,预知祸福的境界,也只是传说而已,起码张蕴是不曾见过。 难道古代的时候真的存在内功吗?还是因为世界不同?张蕴想想,她更相信是前者。可能古代存在高深的武功,只是后来渐渐失传了。 春去秋来,四季更迭,不知不觉间,张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了六年了,时间与距离果然是无情的杀手,刚开始她还很怀念父母亲人,但现在她想念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同时,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也比较完善清楚了。 事情的源头还得从两百多年前说起,那个时候北方辽东白山黑水之间,一个名叫女真部族崛起,短短十余年间吞辽灭宋,说是横扫天下也不为过,最终虽未能统一天下,却也盛极一时,令人瞩目。 这段历史跟她前世了解的没有差别。 然而接下来的历史发展却和现在完全不一样,走向了另外一条路。 历史上,当南宋两位皇帝被金军虏走时,徽宗的儿子赵朴因为出使金营而在回来路上逃过一劫,然后接过大旗,招兵买马,抗金称帝。 随后又改革内政,发展贸易,经过征战十余年年,一步一步,从南到北,最终直捣黄龙,灭金迁都幽云,接着又降伏西辽,恢复唐朝时的地位,史称北宋。 北宋因为世祖靖武帝赵朴定下良好制度,加上拥有海外贸易,因此存在了四百多年,两宋共五百余年。 北宋末年,皇帝昏庸,奸臣当道,外加天灾不断,于是爆发起义,最终张祎建楚称帝,然而楚朝第三代皇帝张隅却是一个类似杨广的人,不过他的能力与野心比杨广更大,东征西讨,灭国无数,把大楚打造成了一个面积前所未有的宏伟帝国。 然而成也张隅,败也张隅,在他死后,短短三年间,他的帝国也随即分崩离析,化为尘埃,如天际的流星一般,璀璨而短暂。 此后,天下陷入了几百年的分裂,天下四国纷争,恰逢此时西方文明崛起,殖民全球,华夏文明也蒙受耻辱,险些断绝。 但这个危机关头,却也涌现出无数英雄人物,他们为了华夏文明的重新崛起,抛头颅,洒热血,最终恢复了统一,铸造了一个铁血强国,让她再次屹立世界。 但是现在,历史却变成了另一番模样,赵构代替了赵朴,成了北宋在前而南宋在后,而非南宋在前,北宋在后。 赵构领导下的南宋居然变成了那般懦弱,甚至偏安一隅,不思进取,这是最让张蕴无法想象的,一个时代的千千万万人的命运就这样被改写。 当了解到岳飞风波亭冤死,蒙古崛起,灭金灭宋时,张蕴对赵构这厮更加不满。当知道文天祥等人时默然良久,当知道蒙古灭宋用咯四十多年,知道崖山海战,张蕴才长舒一口气,为这逝去已久的历史叹息一声。 一个璀璨时代,就这样烟消云散,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前世有一句话,叫历史无法假设,但现在张蕴面对的却是真实改变的历史,而非人们的假设。 历史就是这么有趣,可能一个人,甚至一颗石头,就能改变亿万人的命运,而未来将驶向何方,不是人所能掌控的。 带着几分兴趣,几分茫然,张蕴的也渐渐成长,她有时候也在想,每一个穿越者似乎都有自己的使命,难道我的使命是要拯救陷于异族的铁蹄下的千万生灵,然后开启属于华夏的时代? 不过想到自己变成了女的,她又充满了无奈。 历史推动与主宰从来都只属于男人,女人最多就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个世界虽然是武侠世界,不是纯粹的历史,但是也没有多少差别。 没有男人做主导,她根本不可能成就大事,没有男人搭建的平台,她的很多想法很难实现。 不是所有人都能服一个女人做首领,更何况这是打天下,武曌是做了皇帝,但她为此付出一切,六十七岁才登基,最后还被逼退位,而她能称帝的途径也是征服男人。 而叫张蕴征服去男人,她只能呵呵了。 “去服侍男人,呕……真是太可怕了。”张蕴不禁打了了寒战。 即使历史变的面目全非,但拥有七百多年的优势,张蕴的起点也算是高了。 夜里躺在床上,张蕴思绪起伏,想起了李渊父子,感觉自己今后可以走李三娘的路线,所以要让自己哥哥成为李世民,对于一个历史爱好者来说,任何事都可以联想到历史。 当今世上,朝廷腐败,天灾人祸,自开国以来,农民起义不断,就像秦隋之末一样,再加上是游牧民族所建立,没有汉化,张蕴也能猜测到这个蒙古人的朝廷怕是难以长久。 乱世出枭雄,是无数英雄成就大事的时代,而欲成就大事,武力为先,所以,她的第一步练武。 没有武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弱者,而弱者在这样弱肉强食的世界,就没有生存权利,只能任人宰割。 没有武功,不仅不可能建立一番事业,连自保都是大问题! 不幸中的万幸,她所出生的这个家庭,算是一个武士阶级,她的父亲张升更是前年刚成为海沙帮的舵主。 如果她出生的家庭稍微差点,甚至如果是普通农民,恐怕吃饭都是问题,更不用说练武。 穷文富武,经济条件决定人生成就。 所以说,出生很重要啊,哪怕是重生者,也是一样。 ps:本文是变身,但会不一样,如果觉得还可以,请各位读者朋友收藏一下!目前只能一天一更,实在抱歉! 第三章 武侠世界 这个世界上,蒙元建立后,规划了人的高低贵贱之等级,地位最尊贵的当然是蒙古,其次色目,其次北人,最后是南人。 蒙古和色目不用多说,是统治阶级,地位自然是高贵。而北人,自从五代时候就被朝廷出卖,其后又被女真蒙古统治,而他们的朝廷却只是偏安一方,所以渐渐的就自成一体,虽是汉人,却与南宋遗民不同,久被辽金统治,地位自然比南人高。 原历史上,宋靖武帝北伐,甚至还有北人反抗宋军,比女真人来的都彻底。 再如南北朝时的北方汉人,刚开始被胡人所统治,最后如关陇集团竟能建立隋唐,只不过辽金蒙有些不一样,所以没有人成就杨坚高洋那样的事业罢了。 而南人则是原南宋的民众,蒙古人横扫天下,势如破竹,如探囊取物般容易,但灭南宋却用了近五十年,蒙古人自然担心防范,所以南人成了最低人等。 但那只是刚开始而已,到了现在,这种等级制度已经接近崩溃。蒙古色目虽自认为是一等人,但那只是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那些武林势力显然是不承认的。 “武功不是万能的,但没有武功是万万不能的。”张蕴明白,这个世界上,武功就是特权。 不论任何时代,朝廷的法律,都难以有效约束武林中人。只不过当朝廷强大时,他们被限制的更厉害。而朝廷衰弱时,约束则减小。 蒙元灭宋,征战天下之时,直接或间接灭掉很多武林宗派势力,留下巨大的武林权利真空。 可以说旧有的体系都被完全打破,于是崛起了很多新的势力,什么武当峨眉,还有昆仑崆峒等皆是如此,这些门派崛起的历史很短。 海沙帮就属于一个这样条件下崛起的江湖二流帮派,而张家就属于海沙帮三大构成之一。 张蕴已经到了练武的年龄,之前一直温养体魄,就像前世五六岁入学一样,练武也有年龄限制,太早不好,太晚也不好。 所以年龄尚小时,都会温养体魄,给后来的修炼做准备! 武功的重要性不又多说,就如同后世的人都要上学一般。出生不好,读书能改变命运,而在这样的武功为时代主题的世界,出生好的人要练武,出生不好的人更要练武。 当然,就像明知道读书可以改变命运,但还是有人不爱读书一样,不爱练武的大有人在。 而大多数的人限于资质和出身,取得的成就也有限,就如同成绩不好,考的学校一般,毕业后也就混的一般。 这是一个武学被垄断的世界,所以出身和资质,决定了练武的前途,但资质犹为关键,因为出身不好,尚且有一线生机,可以拜师学艺,或者能得到一些武功,也能有所成就。一些门派,甚至会招收有资质的平民子弟。 但如果资质不好,那么练武时将是事倍功半,就算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也不见得有所成就。 资质一般是经脉骨骼等,练武就是开发人体。 就像什么样的木能用作住房,什么样的木只能用于烧火一般,不是所以的人都能练武。 出身跟资质一比已不重要,但因为多数武功被宗派家族垄断,又有多少资质逆天的人错过了练武,这也是越到后面,武功秘籍失传越严重的原因。 至于改变资质,从废柴到天才,这样的人实在万中无一。 不久,张升终于让她开始练武了,这让张蕴大喜,她本来以为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机会的。 不过想想也对,这个武林中人,并没有什么武功教男不教女的陋习,更何况张家也不是什么大家族。 “哈哈,裕儿,你这是哪里听来的,我们家中可没有这等规矩。”果然,张升一听,大笑不止。 由于张家是武术阶层,张蕴很早就学了一些练武方面的知识,如穴道、经脉等,所以虽然接触武学,却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但张升还是认真的教了起来,张升虽然武功有限,在武林中也只能算是三流阶层,但也不是张蕴这个武盲所能比的。 人生的修行之路总需要名师,张升算不上,却总比张蕴自己胡乱摸索强了太多。 在他的教导下,张蕴的入门也更容易了许多。 张蕴也渐渐明白了内功的意义,就是一种能量,就如同网络对手机一般,没有网络连接,手机只相当于一堆废铁,用处微乎其微。 虽然人不是非有内力不可,但显然没有内力只相当于计算机,而有内力则有手机功能。 而练武第一阶段就是要在之前 ,用药物温养体魄,使经脉凝练,体质标准,不至于在第二阶段产生内气时被气伤到。 但大多数人,并没有相应条件或者意识,所以没有经历过这一阶段,而是直接开练,也不见得是错的,就像很多人不用读幼稚园和学前班,而是直接小学一年级。 一些普通的药材,张升还是能够得到! 世间道路千万条,总有不一样的方法。 第二阶段就是感气,所谓未有宇宙气生形,已有宇宙形寓气。寰宇茫茫,生物吐纳,气是宇宙天地间一种有形无形而存在的东西。 至精致微,敷布宇空,统摄大地,气是一切能量的来源。 开启感官,感受天地灵气,如同用眼睛去看事物,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睁开眼睛则能看到世间万物。 第三阶段则是运气,这三阶段贯穿了一生,循环往复,积累变强。 练武之人,感受到天地灵气,通过呼吸吐纳,通过周身毛孔,引入体内,运行于五脏六腑,游走于全身经脉,最后转化为内力,贮藏于丹田之中,保持气血,使自己的体质发生改变,以求达到更高的境界。 所谓气血,便是维持生命体能源,气血合一,血为载体。气为血之帅,血为气之母。 人年轻时,气血旺盛,故精神勃发。而年老时,则气血衰竭,器官衰退,生命的花朵也就随之枯萎。 静心卧坐,闭上眼睛,五心朝天,一心一意,杂念不生,默念口诀,感悟天地灵气,幻想行于体内,从最先起源处开始,聚积元气,然后引导天地灵气,与之相融合。 刚开始修炼,大多数人可能无法进入状态,或者即使进入状态,但也无法感应元气。所以,越是用最短时间感应但元气的人,其资质也好。 张蕴武学之路不可谓不简单,短短几日,就进入了那种境界,感受到了气机。 从最先一丝丝气,然后聚成一股娟娟细流,游走于全身经脉,最后来到丹田那里,压缩凝练,成为内力,存于其间,周而复始,最终汇聚成江河大海。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气都能运行于五脏六腑,为人体所使用。 目前,人体所能运行使用的就四种,即中医上所言的元宗营卫四气,可谓是武功与医道不分家。 武者运行于周身百骸的就是元气,是由父母精气构成的先天之气而来,再将补充以后天水谷精气营养,天地灵气也属于其中一种。 如果是普通人,只能从一些后天的饮食药物中吸收元气,而且不能自主使用,但武者却还能从天地中直接吸收,并通过运行法门运转使用。 而宗营卫三者,虽然也是通过后天的物质中吸收的,却无法使用于内功运行,只能温养人体,抵御疾病等作用。 既然是要吸收天地灵气,那当然有不同的吐纳运功之法,但那些好的功法多为宗派和武术世家垄断,因此平民百姓很难学习到高深的武功。 如果把练武比作是修建房子,那么武功秘籍当然是工具了。好的工具犹如后世科技力量,而差的,则如同古代时候的修建工具。 而使用的招式则是结合内力的运转而 再有,就像做题,还要记许多公式和方法,练武也要熟知很多如穴道经脉等知识。 张蕴原来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前世看的那些武侠小说,也没有提怎么个修炼方法,只说是在练武。 “蕴儿,你要每天早中晚,勤加练习,不可荒废。武功一道,亦如读书,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能有丝毫偷懒,记住了吗?” “记住了。”张蕴郑重点头道。 目前,张蕴不过是感应天地之气的阶段,属于练武之始,所以只是需要每天早中晚各半个时辰感应灵气。 到了后面的阶段,可以运行内力,则要用更长的时间来修炼,直到修炼到一定境界,方能逐层减少修炼时间,甚至到了最后,不再刻意修炼,因为已经没用了。 张蕴无法想象这样的境界是什么样的,只能是高山仰止,到达这样的境界,在江湖中已经是绝世宗师了,处在武林的巅峰,一个时代恐怕都不能能遇上一个。 ps:欲养肥者,可先收藏之。 第四章 朝阳功 如果把所谓武林比作一个游戏,那么它显然是分了等级的,分别是,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宗师。 而它划分的方式通常和游戏等级一样,是武功的高低,但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划分的更密更细,而不是一味的打怪升级。 越是往上,人就越少,到宗师,已经只有了了几人,张升也只能算得上二流垫底。 而想要达到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资质、出身、勤奋、功法、时间,缺一不可,没有好的资质和出身,也就不会有好的秘籍。而没有勤奋与数十年时间积累,一个人很难成为一流高手。 而武林宗派以及武术世家,也分成多个等级。 第一流便是所谓少林武当等六大门派,他们无一不是占据名山大川,收拢民众,拥有良田无数,甚至有的还让弟子在江湖上建立势力。 而第二流的势力便是如天鹰教、朱武山庄等,这些门派势力,虽然不如六大门派那般,却也雄据一方。 海沙帮是最近十几年才新崛起的一股地方性势力,主要干私盐工作,也兼职收保护费,虽然进入了第二流势力,但也只算得上是垫底。 海沙帮由一些卖私盐的人构成,雄据江淮,包揽了那一代的私盐,帮主名王超群。 越是强大的门派势力,其所拥有的高手也就越多,能得到的地盘当然也是一样。 元庭统治基础薄弱的地方,也就成了这些宗派势力的范围。 朝廷本来想征讨武林,却总没能办成,慢慢的,也就默认了他们的存在。 而武林也怕朝廷,故也没去招惹元庭,自己玩自己的。 天下间,一流势力不多,也就那几个,而二流数十,三流四流数百。 海沙帮拥有三个高手,在江淮一带也算是一方霸主,即使在天下间,虽只是二流垫底,却也不可小觑,而张家在其中占有一席之地。 这也是算是张蕴的优点和起点。 当天地间第一缕阳光照在张蕴稚嫩的面庞时,她已经登上了一座高山,站在高处,望着秀丽河山,旭日东升,心中思绪起伏。 “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这样的一天,真是世事难料啊!”张蕴不由感慨,曾经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在这样一个世界,获得新生。 张蕴每天练武,虽然刚开始时枯燥,甚至充满了痛苦,让她险些放弃,生活也算是有滋有味。 她开始练武两年了,短短两年间,她进步可谓神速,而且她也彻底爱上了练武! 或许是因为她心智成熟,就像重生到小学,不再讨厌读书。 一个人小时候或许讨厌读书,但长大以后总会后悔曾经的不努力。 然而人生却无法重来,所以只能是遗憾,但当得到一次重来的机会,人总是会紧紧抓住。 张蕴就是这样,或许因为前世的缘故,张蕴对一个健康,甚至强大的身体,有着强烈的渴望,再加上一直就有一个武侠梦,她对练武可谓是无限遐想。 所以当得到这个机会以后,每天,她都是积极面对,即使是遇到困难,亦是绝不言放弃! 如果是在前世,她恐怕没几天就已经放弃了,要知道那个时候的他连军训也是装病混过去的,更何况是练武这种苦事! 从基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年,所谓穷文富武,如果没有药物补品来辅助,光是吐纳呼吸天地灵气,只是事倍功半! 而通过药物和练习一些基础外功,她在不久前开始了修炼内功的生涯,前世让她无限遐想,求之而不可得的武功,就这样简单的开始练习! 她修炼的功法叫《朝阳功》,顾名思义,这是一种有关太阳的功法。 说起来,这功法也算是她的穿越福利了,本来在小的时候,她没有得到任何福利,她总是满怀幽怨,为什么别人穿越总是有那么多的金手指,不是有系统,就是有各种神器,还有什么绝世体质!而自己不仅没有了历史大势,更没有任何金手指。 直到在接触武学不久之后,感觉到了气机,她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门功法,毫无征兆,就像是原来就为自己所熟悉一样,就这样出现在记忆的深处,无比深刻而清晰!那些晦涩难懂的词汇,她完全明白! 这迟到的金手指让她终于不再抱怨! 这门功法共分九层,第一层则是通过每天早上,直面初生之太阳,运用引导之法门,吸收天地间太阳初生时的第一缕光辉,吸收太阳氤氲之紫气。 万物朝阳,一切的生命机能皆来源于太阳之光辉,而旭日东升的那一时刻,正是氤氲紫气最浓的时刻,更是包含着初生的先天之气! 所谓日精月华,日月之精华,万物被日月精华所照耀,于是就产生了生命!而身为万物灵长的人类,更是通过一些法门,可以吸收其精华,来使自己升华! 这就是高深门功法之妙用,一般的功法虽然也是同理,却无法吸收上等的日月之精华! 正如诗中所言:“会忙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站在高处,不仅能领略众山之渺小,更能看到日出,被东来之紫气第一时间笼罩! 所以,她才会来到这高山之颠,来修炼这门《朝阳功》。 这个世界上,一般都是男贵而女贱,即使是在后世所谓男女平等时期,尚有歧视,更不用说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 只不过和世俗相对,武林中的情况但是好一些,不过也只是好了一点! 不过张蕴却格外受祖母赵氏喜爱,这也是她来外面练武不被限制的原因之一,刚开始的时候,张蕴早晨外出练功,被母亲发现,免不了要一番责备。 不过,她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方法,一番应付之后,也就不被限制了! 不一会儿,太阳的光芒从地平线升起,照耀在了天地间,冲破了天际的黑暗。 静静地坐在了空旷的山顶,向远方望去。只见东方地平线上越来越红。然后,一个耀眼的红点,慢慢地地从地平线上升。 一瞬间半个太阳溜出了地平线,好像半个光芒四射的光球在一个大盘子里跳动。 太阳越升越高,一道道灿烂的光芒,把黑云下面镀了一层黑色的光柱,充满着神圣与生机。 太阳也终于扯开了黑云,冉冉升向天空。 顿时,天空被映得红彤彤的。大地也被涂上了一层艳丽的金黄色。 在这个时刻,张蕴默默地坐在地上,运转起《朝阳功》,日出虽美,但她却不是来看日出的! 太阳的光芒万丈,自东四射,照耀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格外神圣! 闭上眼睛,心无杂念,五心朝天,运转体内功法,不久就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形成汇聚! 这是第一层修炼已久才能预感到的情况,刚开始修炼的时候,她可是用了三四天的时间,才感觉到细微的热流。 这就像是蒸煮开水,水稍开的时候只能看到一丝丝气流,而当彻底烧开,能见到的气流就很大。 张蕴感觉到的热流,运用修炼功法,经过体内经脉运输,温养经脉,最终汇聚于丹田。 就张蕴所了解,这种运转法门,在天下间也微乎其微,只有一些顶级功法才能达到。 一般的内功法门,不说无法吸纳日月精华,就算是吸收到的能量在运转过程中也会消耗大半,最终形成的内力质量也差强人意。 “真不愧是金手指啊,要是没有这门功法,我就算是重生者,前途也是崎岖不平。”张蕴不由庆幸,有了这门功法,她未来的路可以说少了很多麻烦! ps:谢谢收藏,新人写作不容易,请多多支持啊! 第五章 太祖长拳 同样是修建房子,一个人和多个人修建效率完全不同,用现代机器和用古代工具也是完全不同。 一门功法是高深还是普通,也是一样的道理。高深的功法能修建成高楼大厦,而普通的功法则只能修建一般的房屋。 当然也没有完全绝对的事情,照样有人能以普通功法问鼎高手之巅,但那样的人显然万中无一,也只有传说中的绝世天才能做到。 这个世界虽然不缺天才,但也绝不会在拥有高深功法的同时,去选择修炼普通的武功,来证明自己的非凡。 那意味着如果不能以普通武功问鼎高手,只能推翻重来,将错过最佳修炼时间。 就好像是一个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意志强大,而去吸食毒品,即使最后能成功克服,也损失惨重!更不用说有多少自命不凡的人在这条路上跌入深渊! 运转功法,循环往复,吸收太阳之灵与光,张蕴感觉整个身体轻如云烟处在一种美妙不可言的状态! 这种感觉让她如此沉醉迷恋,仿佛腾云驾雾,进入神界一般,没有寒冷,没有痛苦,没有忧愁,没有烦恼! “呼” 张蕴长长的呼吸了一口气,完成了一个时辰是打坐修炼,功法停止运转的一刻,周身神迷气息缭绕,仿佛大道气运笼罩,使她整个人充满了不一样的气息。 那种感觉虽然充满了吸引,让人像飞蛾扑火一般,但其中的布满危机,就像久处于寒冷的环境中,就会有生命危险一般。 更何况,她早已经修炼了一年了,也慢慢适应了这种情况,能够抑制那种飞蛾扑火的冲动! 张蕴没有见过当世的绝世高手如张三丰之辈,不知道这些高手是否也遇到相同的情况。但通过这些年所见之人观察,没有遇到她这种情况,所以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她的修炼时的种种不同,皆来源于所修炼的这部《朝阳功》。 这门功法与众不同,刚开始修炼的时候更是只能吸入一道太阳气息,修炼一刻,久了就会陷入那种境界中,出现所谓入魔症状,犹如冰雪暴露在烈日一般,有被融化的危险。 张蕴刚开始修炼的时候,甚至差点被这种情况所同化,只是就在即将被那个境界所融化的一刻,突然被一股力量弄醒,让她如坠深渊。 这就像是一个人在火焰中陷入沉睡,而将被其所吞噬,张蕴无比惊惧! 这让她在一段时间内都不敢修炼《朝阳功》,只是对武学的渴望,又克服了这种恐惧! 停止运功不一会儿,这种气息就慢慢消散了,她整个人归于平淡,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但是全身上下,无比通泰,充满了力量,就像是一个经历重疾的人突然恢复了健康,每次练完功,尤其能感觉到。 这种感觉比吃了山珍海味还要美妙,这门功法,仿佛是神灵创造的一般,人间无双,张蕴对此充满了热爱。 完成了修炼,张蕴简单吃了一点带的干粮,又开始在此练起了外功。 这里空旷静寂,环境优美,空气清新,所以张蕴选择在这里练武,这里伴随了她的成长。 外功自然不同于内功,如果将练武之道比作战争,那么内功就是军队、武器、粮食等,而外功则是具体的战斗。 一个国家拥有多少军队,军队的战斗力有多少,只有在战场上能体现出来,甚至运用兵法,以少胜多。 所以简单来说,修炼内功更像是加强军队后勤。而修炼外功则相当于军队训练,战场上的作战能力全靠平时的训练和后勤补充。 再用一比喻,内功相当于理论知识,而外功则是实践动手。 光有内力,则空有一身蛮力,施展不开,没有作用。而只外功,则是心比天高,犹如知道未来天下大势,怎奈没有主宰天下的实力。 不过内功是基础,没有高深的内功修为作为支撑,光是苦练外功,不过是事倍功半。 张蕴说不出究竟是先有的内功,还是外功,但到了他那个时代,内功已经不存于世了。 他那个时代,修炼外功的成就微乎其微,只能做到强身健体,所以练武的意义也就成了强身健体,这或许是一种武者的悲哀吧! 不过外功的起源很早,伴随着人类而成长,从最初的打猎生存,模仿其他动物,然后是打斗,最终成了养生健体的手段,当然其精华也失之八九。 虽然内功的重要性高于外功,但如果只会内功而不习外功,也是大大不可的。 就像人不仅要有才能,还要有德行一般,万川归流,万道归一,所以的事物本质上是一样的。 武功的确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尤其对张蕴而言,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美妙的神韵。这种感觉,就像是艺术般让人折腰! 张蕴所练的是《太祖长拳》,这套武功即使是在后世也是鼎鼎大名,流传于世,而在此时却已在天下间流传开来。 不过张蕴的版本却来源于祖母赵氏,因为她是赵匡胤的后人,只是因为赵光义即位,她这一脉也就没落了。 按理说,《太祖长拳》只是一门普通的武功,随手可得,虽然说不上多差,但也绝不会太高深,然而正是这样一门看似普通的武功,配合上《朝阳功》,却发生了质变。 虽然在那些高手使来,普通的武功也能大放异彩,但张蕴显然只是一个初入武学路的新手,她也曾经试过其他武功,却是令人失望,完全没有了那种神韵。 张蕴有些搞不清楚,究竟是因为两门功法相合,起到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还是《太祖长拳》本身就有不一样的地方? 她更趋向于后者,可能和这门武功的来历有关,要知道它来源于宋太祖,虽然他的光环不如秦皇汉武那般璀璨,但从一介布衣,到大宋的开国皇帝,于乱世中拼杀,成就一番伟业,又怎么会是简单人呢! 作为宋太祖所创的武术拳法,《太祖长拳》的手法分别为挑、砍、拦、封、闭、缠、扫、踹、弹、撩、钩、撞、绊、缠。 交手时,讲求的是一胆、二力、三功、四气、五巧、六变、七奸、八狠。手步相连,上下相随,遇隙即攻,见空则扑。 招式有非攻即防,虚中寓实,实里含虚,一式多变,借敌之力以制其身,看似简单,实则博大精深,越是内功高深,越能理解它的强大。 这是一门神级的基础外功,只是很多人不识货,这门功夫入不了他们的法眼。而那些修炼过它的人,又看不出它的高明之处。 “想想也对,一个修炼高深内功的人,又怎么可能再去修炼《太祖长拳》那样的大路货,或许也有发现的人吧,我不就是一个吗?”张蕴感觉这种推测是对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何练武。 所谓的武功,并不是武侠电视里那样,看似优美的“舞蹈”,实则是花拳绣腿。 后世的武功精华可谓十不存一,存其行而失其神,而且由不懂武功的人来展示,只求形态优美,而去其实用,充满了滑稽。 张蕴得到的《太祖长拳》,拥有三十二式,与江湖流传的版本差不多,只不过和《朝阳功》结合,每每练来,却拥有了一种不一样的神韵。 手展脚行,一动一静,快慢合一,练了已有半年,张蕴是越练越轻松,微微一个手势,就有无尽神韵。 每一招每一式,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再到精通,最先用时,充斥着晦涩,而现在仿佛举手投足,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张蕴敢说,能把一门外功修炼到这种精通程度,这个世界上恐怕能数的过来。 而下一步,则要将之练至圆满的境界,那就是非宗师不能达到。 这一切,她都要感谢《朝阳功》,这功法让她像坐了火箭一般,没有这门功法,她恐怕要要花十年的时间,内力才能取得这样的成就,而外功则更长。 而且不仅进度快,基础亦也是无比牢固,一般修炼过快的武功,会导致根基不稳,到了更高的境界,引起走火入魔,或者再也难进半步。 Ps:感谢亡灵战记的打赏和推荐票,感谢5089507的票,在下不胜感激,如果觉得本书还可以,求收藏一下! 第六章 三年 【感谢亡灵战记、云白汐、5080907、谁便瞧瞧的推荐票,素真的评论,我也是有粉丝的人了,呜呜,感动中。】 在她练功的时候,手脚和周围空气摩擦震荡,发出嗡嗡的声响,打出动作看似轻柔,却是充满着刚强。 不一会儿,她就练完了第一遍,紧接着第二遍,第三遍,然后就停止了练功。 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照耀天地万物,也照耀在张蕴身上,是那么温暖,博大。 “武学之路,果然是奇妙啊,谁能想到我竟然爱上了这种感觉,练武居然让人如此享受!”张蕴苦中有乐。 张蕴每天也不多练,也仅仅三次而已,每次半个时辰,却足以抵得上别人的苦练一天。 就像是学生时代的做题一样,并不是做的越多,收货的就越多,做题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理解知识,若为做题而做题,则就成了刷题,可谓是事倍功半,徒废光阴。 练武亦然之,一个普通人苦练一天,亦难抵大师一刻钟的修炼。 究其原因,普通人只是为了苦练而苦练,大师则已经掌握了武功的内涵,练武过程有目的性,自然事半功倍。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这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她每天并不算是多努力刻苦,进步也是神速。 这个世界从不缺少天才,更不缺少肯努力的人,但不是天才就能成功,也不是努力就会取得成就。 要是天才就能成功,要是努力就能取得成就,世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事情了! 当张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每一次她都是这个时间段回来的,她每天也是那个时间出去的。 除了有些时候,没有太阳,被乌云遮盖,或者是冬天,没有太阳的日子。 练武虽然要持之以恒,坚持不懈,但并非不能停止,有些事物必须每天都做,但练武显然不在这里面。 这是一个既算不上贫穷,又不是大户的家,家里八口人,除了父母以及祖母,还有四位兄长。 父亲张升是海沙帮舵主,也属于权利核心,只是去年因病逝世,留下了孤儿寡母。 家里的顶梁柱倒塌,张家一时间也陷入了困境,只是张蕴的大哥张士诚已经十九,继承了父亲在的帮中的职位,所以还是充满了希望! “小妹,你回来了?”说话的是二哥张士义,今年十七岁,比她大上九岁。 虽然相差九岁,年龄远大于她,个子却只和张蕴一般大,主要是张蕴发育的好。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八年了。 “嗯,回来了,对了,二哥你今天没出去吗?” 平时里,张士诚和张士义,都是要去海沙帮在泰州的分舵。 海沙帮一共四个分舵,而总部则在徐州,张士诚初为泰州舵主,自然是事事关心。 “没有,今日突然接到帮主通知,大哥去徐州总舵了,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简单打过招呼,张蕴就进入了内屋,去看望祖母赵氏,然后再去吃饭。 这是张蕴每一天的生活,练武、吃饭、生活、睡觉,每天都是如此,没有太大的改变。 这是一种幸福,但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太多的人处在这样的环境,最终迷失在其中,一事无成!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生张蕴注定不会再随波逐流,这不仅仅是她的目标,也是誓言! 不过,已经八岁了,有些事情,是时候要发生改变了! 前世,他就是不想改变,只想保持自己的初心、本心,所以最终也无法融入别人的群体,孤独与痛苦成了他的唯一! 这一世,她虽然依旧要保持本心,但有的事情却要发生改变,不把自己主动和别人隔离! 这就像是武侠小说里所讲的那种,有些修炼者,必须断情绝爱,保持内心一尘不染,才能达到最高境界,但刻意去断情绝爱,反而落为下乘,难有成就! 更何况,张蕴此生的目标还有推翻蒙元,拯救黎民,使华夏历史走向辉煌,如果她的心态还是如前世一样,又如何能成功呢? 张蕴不知道的是,其实她已经改变了,谁都不是天生就如此,都是从陌生到熟悉,名将必起于行伍! 改变是无声无形的,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时光飞逝,岁月无声,又过去了三年,张蕴也变得不一样了! 她已经十一岁了,又一次经历十一岁,这让她不由感叹。 前世十一岁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学生,懵懵懂懂,不识愁滋味,虽然生活并不是太美好,但现在想来却让她心头闪过一抹温馨与怀念! 这一世,虽然童年过的很美好,甚至练了武功,未来也充满光明,心里却很平淡,或许,当数十年后的她再想起现在的这些,才能有那种感觉吧! 这三年,张蕴的生活还是那样,练功、读书,只不过多了一项,就是通过接触邻居亲戚家同龄孩子,组建了一个小团体。 一个人的道路不好走,更何况是造反大业,如果不培养属于自己的人才,光靠自己一个女人,可谓是难于上青天。 她的武功也在前几天,刚刚突破到了《朝阳功》的第四层,这门功法,到了第四层,已经不用再直接吸收太阳精华了,而且将越练越精,如吃饭喝水版,简单明了。 本来其他人即使得到这门功法,修建起来,没有数十年的时间,也难以达到这种速度。 还是金手指,从这功法的出现,体质与功法相合,甚至脑海中出现的对于功法的理解,这一切都是金手指! 练武如果是那么简单,那么这个世界早就高手满地走了。 如果说修炼《朝阳功》的前三层,是用柴火来烧水,那么进入第四层以后,就变成了用电烧水,进入了不一样的境界,可谓是无比奇妙。 而《太祖长拳》,经过三年的打磨雕琢,也是练到了圆满的境界,这让张蕴对《朝阳功》再一次感到震惊,如果没有这门功法,普通人修炼至少要三十多年才能达到这样的成就! 更何况,配合上《朝阳功》,它的威力更上一层楼,这两门功法可谓是绝配啊。 唯一不足的是,张蕴练的轻功和剑法只是普普通通,这回,就算是有《朝阳功》配合,也没能使它产生异样,使其化腐朽为神奇。 不过,张蕴没怎么失望,普通就普通吧。毕竟,知识就是力量,武功秘籍也是一种书籍,被大门大派垄断!就如同士族时代,书籍被士族垄断,寒门得到书很难。 那些大门大派就是武林界的士族,海沙帮虽然也是一个不小的帮派,但没有多少底蕴,张蕴能得到的自然也就些三流功法! 门派,门派!自然是以师徒关系为纽带。而帮派,则是以利益武力为纽带,带来的也是门派长久而帮派不长久! 又有多少人恳求三流功法而不可得,而且修炼好了内功,有高深的内功,一旦有机会得到高深剑法轻功的秘籍,再修炼,可谓事半功倍。 所以张蕴所练剑法轻功虽然不过三流,却也练得圆满,三流功夫,张蕴使来,不输二流。 更何况,到了更高的境界,武功的招式已经弱化了,无招胜有招!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一年了,也不知道爸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张蕴仰望星空,星辰璀璨,明月高悬,月华如流水,却充满清冷之感。 “罢了,罢了,这么多年了,难道还老不开吗?把握现在,才能不追悔于过去!”放下负担,心头又一片轻松,她又开始看兵书。 第七章 钱镠后人 第二天,当旭日东升,阳光普照,张蕴再一次登上了那座陪伴了四五年的无名之山,突破到第四层以后,她已经不再需要每天早上吸收太阳之精华了。 站在高处,俯视天下,她有了不同与以往的体验,不再是众生之渺小,而是它们的坚持,天行健,而自强不息! “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登上这里了。”毕竟这地方陪伴了她这么多年,见证了她的成长,从第一次登上这里,她改变了很多! 那个时候,她只是一个弱者,一个小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探路者,但此刻已经成长,选择了自己的道路。 在平均寿命只有三四十的古代,十三四岁就能结婚,她此刻十一岁,也算已接近成年了! 微风拂过,清新的空气迎面而来,张蕴青丝随风飘扬,衣服亦被微风轻轻摇起。 此时的张蕴,经过十一年成长,加上练武,虽还有些青涩,却是美丽动人,肤如凝脂,面似桃花,眸若秋水,琼鼻天成,如出水芙蓉,可谓是为神玉为骨,任谁都知道,长大以后,必定是绝代佳人。 虽然身体还没有彻底开放,却已经是一朵正在迎风绽放的花,美而不艳,清而不冷,和而不慈,威而不怒,再加上练过武功,不仅仅身体美,精神上更是给人以冲击。 这个世界上,并不缺少美人,但是大多数的美人却只有一副好的皮囊,空有其形,而无其神,犹如花瓶一般,清脆易碎,甚至只能任人把玩。 越是美好的事物,越是脆弱,越容易消逝! 而张蕴的美则不同,尽管她也拥有一副好皮囊,但却多了一种神,这主要是来自练武和她的男性意识,似水柔弱,而充满韧性。 这种美,没有亲眼见到,是无法想象的。当然,并不是说张蕴有多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美人,张蕴的美虽出尘,却也不算是巅峰的美,不足以颠倒众生,祸国殃民。 传说中的美女,一颦一笑,一言一语,甚至能叫人为之赴死,张蕴的美还没有到达那样的境界! 如果说那些美女的是玫瑰牡丹等百花,交相争艳,齐放争春,那么张蕴的美,则是凌寒独放的梅花,但又不同与梅花的清冷高洁,不食人间烟火。 这种复杂而单纯的美,是无法复制的,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不一定最璀璨夺目,但却最独特。 “啊啊啊啊啊……”长啸一声,响彻天际,回荡山间,久久不息,张蕴的辉煌人生也拉开了序幕。 大元朝至正二年(1342年),这年张蕴刚好十一岁。 此时正是三月时期,张蕴的武功也渐入佳境,不用再把大部分的时间用于练武,每天只需运转几个周天。 所以,自《朝阳功》突破到了第四层,她就把精力更多的花在读书上,儒墨道法诸子百家,无所不读。 前世的时候,他虽然也喜欢读这些,但没有名师指导,全靠兴趣学习,也没有搞出什么名堂来。 但这一世,她知道读书的作用,所以便拜了一位儒家宗师,虽然深处武者的世界,弱肉强食,但武功练到宗师,理论上虽也能千军万马取上将首级,于深宫禁苑刺天子,但终究没有人能做到。 正如项王年轻时所言:“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 虽然项王同志认为书记名就可以,不足称道,但兵法可谓万人敌。 而儒墨道法,则是张蕴欲结合后世经验和历史传承,准备推行一套不同于传统的法制。 这天下午,张蕴刚在练完字,准备读《易经》,就有一个小女孩来找她,她也就跟着出去。 “蕴姐姐,我哥他们在院外等你!”小女孩脆声说道。 不一会儿,她们就来到了一处街巷,那里早有五个小孩在等待。 “来了,蕴姐来了……来了。” 没接近,张蕴就已经能听得到声音了,几个小孩见到张蕴和小女孩,也赶忙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啊,今天是单数日,你们怎么来找我啊,有什么情??”张蕴对其中一个小男孩道。 这个小男孩大概十岁的样子,穿的也比其他孩子好,是刚才来叫张蕴的小女孩的哥哥。 之前,来的途中,张蕴也曾问过那个小女孩,只不过她也不是很清楚,只说哥哥有事。 所以张蕴见了他才问,这个小男孩在这个小团体中除张蕴之外,算是二把手。 这对兄妹姓钱,哥哥钱渝,十四岁,妹妹钱茗,则和张蕴同龄,钱家虽然不是大门大户,豪强地主,但在泰州也算是有些地位,有头有脸。 本来以张蕴的身份,不可能认识这等二代,或者就算认识,也不可能让这对兄妹加入自己的团体,并且还让自己领导。 这一切还得从三十多年前说起,当时钱家逃难,初至泰州,但人生地不熟,被泰州一道上的人欺辱,钱家现在的老太爷,更是险些丧命,不过被张蕴的祖父所救。 一来二去,两家人互相熟悉,慢慢的,交情自然也就深了。 后来,钱家越混越好,而张家,因为张蕴的祖父,一心欲反抗元庭,驱除鞑虏,所以无心富贵,后来更是莫名消失,自然也就那样了,半死不活! 只是钱家亦牢记张家的恩德,到了如今的第三代,两家的关系还是挺深的,并没有疏远! 不过,当张蕴了解到这些,她的目光就变的不一样了! 一切源于钱家的一个老祖,吴越王钱镠,钱镠后人! 吴越王钱镠是唐末五代人,在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无数英雄豪杰争流,逐鹿中原,钱镠也只能算得上是三流人物! 黄巢、李克用、李存勖、李嗣源、徐温、孟知祥……和这些人相比,钱镠显得那样渺小。 梁、唐、晋、汉、周、南唐、蜀、辽……天下大国林立,小国无数,吴越也只能勉强自保。 然而谁也不知道,就是这样一个家族,历经八百年的发展后,改变了天下命运,使华夏成为了世界的主宰,吴越王钱镠,在后世更是鼎鼎大名! 或许,一切的开始,只不过是上苍无意间投下的一颗种子,然而这颗种子,却长出来参天大树。 钱家,八百年来人才辈出,尤其是在那个华夏处在动荡的时刻,出现了无数英杰。 犹如火山喷发,直入高天,政治、文学、科技、军事……根据记载,钱家共出现了十位影响世界进程的人物,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而且,华夏联盟的开创者,伟大领袖钱壹,更是钱家的人。 所以后世西方有句话:“除了上帝,没有人能阻止钱家。” 试问,见到钱家的人,张蕴能不激动吗?! 虽然如今,历史已经改变,没有了钱镠三代后人,成为大宋首相,而且钱家有多支,张蕴所遇未必是历史上那支。 然而,钱家能有此成就,一切的源头,来自吴越王钱镠,来源于钱氏祖训。 虽然有可能只是上苍的无心插柳,然而若没有祖训这个契机,很难说会不会如此。 所以,当张蕴知道以后,自然是和钱家兄妹接下友谊,甚至将他们拉入这个小团体。 本来,就算钱家兄妹加入,张蕴身为一个女生,也不可能凌驾其上。 但这是一个武侠世界,就注定了不会一样。 张蕴的武功最好,而且她还拥有成熟的思维,这些小孩被她弄的心服口服,自然就成了首领。 除了钱家兄妹,另外还有四个小孩,张蕴的目的就是为了建立一个班底。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人不可能服张蕴,所以想要打造一个班底,起兵反元,只能从娃娃抓起。 起兵反元,拯救黎民百姓,既是她的使命,也是她存在的意义。要不然,她实在是不知道她来到这个世界,变成一个女人的意义! 【感谢睡觉(自然)、慧欣的打赏,棋k、楚or药汁、124fdsgsd、睡觉、亡灵战记、5089507、水手的长裤、冷梦之夜的推荐票,现在这个时代,你们投的不仅仅是票啊,是钱啊!】 【另外,谢谢每一位读者对我的支持,新人新书,生存不易,谢谢啦。】 第八章 城南破庙 而这些小伙伴,就是她完成使命的第一步,未来他们可能是她最强的帮手,虽然说长大以后,人心易变,有千万种可能,但此刻他们都是服她的。 这算是一种养成。 钱渝就是其中一个,不过也是唯一一个还没心服的,虽然被张蕴打败以后,愿赌服输,让张蕴当了首领,但是张蕴看出来他心还没有服,至于说,张蕴是怎么看出来的,只能说,钱渝还是个小娃娃…… 张蕴很期待,这样一块璞玉,既接受过传统教育,也练过武功,再加上被她雕琢,讲述异域的形式,灌输后世的价值,是否能成为张良诸葛一类的人物?! 面对张蕴的提问,他并不急着回应,而是先注意了周围,然后再低声向其中一个小孩说了几句,小孩叫陈季,向着张蕴低声说了一句“张蕴姐,我去周围看一下。” 张蕴点了点头,没有开口,看他的安排,自然知道有事,而且看钱渝小小年纪年纪,便如此成熟,静静的等着! “张蕴,是这样的,今天早上冯威和陈季在城南郊外,发现了一个深受重伤的人,就把他救了,但却发现此人是一个武林中人,而且身上大有问题。但因为你不在,所以来找我,他们把这人安排在城南破庙中,现在应该如何?” 钱渝淡淡的道,也只有他一直称呼张蕴的名字,不过张蕴并不为意,而他所说的冯威和陈季是这个小团体中的一份子。 张蕴不解道:“你的意思是?这个武林中人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张蕴不知道,武林中人每天打打杀杀,各种矛盾,死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更不用说受伤,难道说…… “究竟是什么问题,你们怎么去了郊外,又怎么遇到了?”张蕴连忙问冯威,冯威是一个小胖子,其父是县中吏,家中条件优厚,所以养的白白胖胖。 钱渝见张蕴没有等他的回答,也不生气,而是静静的看着。 冯威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蕴姐,今天中午,我和陈季一起去城南,准备去他舅舅家玩,不过在经过南桥的时候,碰上了一个受伤的和尚,我们俩就本着侠义精神把他给救了,把他扶到不远的破庙里,本来是想回来找蕴姐一起去,但我们回来的路上,遇到几个蒙古人,问我们有没有遇到一个受伤的和尚,我们一看蒙古人,我们才知道有问题,但自然不能告诉他们,但蕴姐你不在,我们就找钱渝二哥了!” 张蕴笑骂道:“你们俩个不错啊,不枉我的一番教导!” “那是,我们要做的是侠义之事,更何况是蒙古人,凡事蒙古人的敌人自然就是我们的朋友,哪会告诉他们这些鞑子!” 冯威一听,小眼睛笑开了花,他和小伙伴们一直就服张蕴,听到她的赞赏,自然高兴! 张蕴点点头,能让这些孩子明白大义,而且他们俩虽小,做事却很稳重,她也很高兴。 当下,张蕴连忙道:“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去看看,就钱渝、陈季和李义眭,你们武功还行,和我一起去破庙看看,如果这和尚没被发现,我们就把他带回来!” “陈山、冯威你们两个陪钱茗回去,钱茗不会武功,去了可能有危险!” 钱渝也点了点头,在冯威郁闷的眼神中,张蕴含把他们三个给打发回去了。 去城南,还是有些危险,再加上钱茗不会武功,自然不能让她去,但单独让她回家,亦是不安全,而陈山、冯威二人,自然是保护她回去! 张蕴他们几个人,匆匆忙忙,不一会儿就出了城,泰州城本来就不是很大,再加上他们加快脚步,自然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不过,离城南破庙还有不近的路途,就算是他们够快,也难以短时间到达,在这样一个时代,没有汽车,没有地铁,很多人一生都只生活在方圆几里内,到底是悲哀还是幸福呢? 张蕴也并没有太着急,不是她冷血,可能那个武林中人已被蒙古人杀死,或许他还在破庙里躺着,这些情况都已经不用他们担心,也可能他们到的迟,所以他才被杀戮。 然而,一切都靠气运,张蕴他们并不是故意如此,只要能尽到这份心,就已足以,要知道每天都有无数人会被杀死,张蕴不可能每个人都去救,再者,就算去了,也可能救不了。 “除了钱渝,勉强达到三流,他们的武功实在是太一般了啊,不过也没办法,《朝阳功》是于情于理都不能教给他们,但我自己也没有太厉害的功夫。”张蕴有些无奈的想着,虽然这三四年,她教给这些小伙伴一些兵法和历史,但他们的武功除了能打些地痞流氓,和武林中同龄比较,实在是差的可以! 不过这也没办法,他们的父辈也只是些帮派小头目,或者是县衙捕快,他们能有这身武功,起跑线已经算是远超了无数人。 张蕴道:“待会儿如果碰到危险,你们尽量跑,这些蒙古鞑子虽然凶恶,但如果我们自己不作死,还不至于欺负我们这样的小孩,如果硬要如此,我还能应付一二,知道了吗?” “好的,蕴姐,我们一定会躲的远远的。”众人点头应和,只有钱渝没有说话。 不过张蕴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他们到了破庙以后,并没有遇到危险,不过在破庙内也发现人,只有倒塌的神像和被掀翻的桌子。 陈季看了看附近,才道:“蕴姐,我们来的时候神像不是这样的,虽然也倒塌,却不是倒向这边,而且桌子虽然有些破旧,但也没有被掀翻。” 张蕴考虑了一下,道:“你们附近找一下,如果找到也不要大声说话,免得惊动他人,回破庙来告诉我,我在破庙等你们,以一刻钟为限吧,如果你们找不到,就回来吧。” 如果找不到,张蕴也有了放弃的打算,她也算尽力了,没必要把自己的小伙伴置于危险之中。 她之所以听到陈季冯威的话,就立刻积极找寻,全是为了未来的造反大业,陈季冯威等救了那武林中人,也是受了张蕴的影响! 勤练武功,培养人才,结交江湖人士,厚养势力,这是造反前所要做的,张蕴已经完成了前两个,虽然目前只是些小朋友。 不过限于年龄和女性的身份,厚养势力目前有些困难,所以只能先多结交些志同道合的江湖中。 想当初的大汉高祖刘邦阁下,就是因为喜欢结交朋友,而且拥有一帮小弟,所以才能成为一方义军领袖,甚至最后能成就一番伟业。反观韩信,虽有无限才能,将百万之军,然而没有朋友,没有小弟,终究只能做一个小小执戟郎。 造反不仅仅靠农民,更需要靠人才,准确说应该是开始靠农民,其次靠的是人才,项王的例子告诉后人,千万不要以自己对抗天下的人才! 【关于更新太慢的问题,在下初写作,所以只能一天一更,不久的话会二更的,感谢各位的支持!】 第九章 我的名字 不过当张蕴走到离破庙不远处的树林,她就看见了一个中年喇嘛,穿着一身红黄相间的衣服,这是她首次在非电视上看到这样喇嘛,她暗暗猜出,这应该是冯威他们所说的蒙古人,她的心不由跳了起来。 “好精致的小姑家,你好啊,你叫什么啊,有没有看见一个受伤的和尚?”那中年喇嘛一副慈眉善目之色,语音中充满了温和诱(和谐)惑,不经意间使人产生好感。 他踩过地上的堆积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慢慢的向张蕴走来,走的很慢,但却很快到达了张蕴的旁边。 不过这招对张蕴没有什么作用,她神志清醒,并没有被迷惑,心中微微冷笑,暗道老秃驴似乎武功不弱,待会儿不宜发生冲突,免的伤了小伙伴。 张蕴面带纯真笑容,脆生生道:“大叔,很抱歉,我没有看见,我和小伙伴一直在这里玩,但没见过,需要我帮忙吗?” “小女娃儿,你可帮不上什么忙,这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武功高强,嗜杀成性,朝廷赏金可是万两黄金,你要是看见了,一定要告诉我哦!”中年喇嘛声音怪异,也不知道是提醒还是警告,不过张蕴能感觉出来,中年喇嘛没有彻底相信她。 不过,张蕴的演技显然是不错的,起码中年喇嘛没有太过怀疑。 张蕴点点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道:“真的吗,太可怕了,如果我看见了,一定会告诉大叔的,只是我们才来这里玩,没过多久,所以没有看见。” 中年喇嘛盯着张蕴看了一会儿,沉默一阵,突然问道:“你不是和小伙伴一起来这里玩吗?你的小伙伴呢?” “我的小伙伴……”张蕴正要一番掩饰,却被一个声音打破了。 “大师,你怎么来了,我没能找到他。” 一个身穿蒙古武士服装的人出现在庙门口,手中拿着一把长剑,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武士,不过说的汉语却有些别扭,和刚才那喇嘛一比,口语水平差的不是一条街。 那中年喇嘛皱了皱眉头,道:“阿古拉,怎么回事,按理说,他被本座打伤了,应该走不远,甚至是坐以待毙,怎么会这样,难道有什么帮手,不然实在没道理啊。” 蒙古武士道:“多吉大师恕罪,是我的罪过,让他两次逃脱,希望大师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必定生擒了那厮。” 中年喇嘛道:“什么两次,刚才分开寻找时,你有再遇到了他?” “是的,属下刚才在这庙里遇到了他,和他一番交手,他已有伤在身,不是我的敌手,不过却趁我不备,逃走了,属下追赶一番,和阿鲁格分开寻找,却找不到他了!”蒙古武士抱拳请罪。 中年喇嘛在一旁皱着眉头,一脸阴郁,没有说话,他此刻已经不再注意张蕴了,这让张蕴松了口气,不过下一会她的心又提起来了。 中年喇嘛突然道:“阿古拉,去破庙里面看看,小姑娘,也一起去看看吧!” 蒙古武士阿古拉做礼示意,道:“遵命,多吉大师。” 这让张蕴心中有些纳闷,她可是偶像派加实力派,没道理这喇嘛会看破,再说她也真没看见受伤的武林中人,不算是说谎。 张蕴刚才在旁边听了个大概,虽然那个蒙古武士的汉语水平不达标,但还是能听懂,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流程。 加上陈季冯威二人的描述,她推出了大概的剧情,中午的时候,那个武林中人被中年喇嘛所伤,却意外逃到城南,在桥边遇到陈季冯威二人,被他们扶持到破庙中休息,然后他们二人就将他安置在破庙中,然后他们就回来,想找张蕴通报。 在回来的路上,按他们俩的话,他们两人遇到了几个蒙古人,应该是和眼前的喇嘛和武士一伙的,在搜寻受伤的和尚,他们自然没有告诉几个蒙古人,然后接下来就是,蒙古武士阿古拉在破庙中发现受伤的和尚,和尚深受重伤,不是阿古拉的敌手,但却从阿古拉手中逃走,于是阿古拉便释放信号,招来人手。 阿古拉追随和尚的脚步,却没能找到他,回来的途中经过破庙,看到中年喇嘛,便进来复命。 而另外一个叫阿鲁格的蒙古人,在途中分开搜寻,还没有回来。 张蕴猜的八九不离十,不过有一件事她却是没有猜到,这让她险些误入危机,不过也幸亏中年喇嘛没有把她当成一个高手来对待,所以她才后发制人。 不过,错的并不是中年喇嘛,而是这种莫名其妙的偶然,任谁都不会太在意一个偶然出现的,而且是一个没有威胁的小女孩。 或者说,是他太自负了,就像是巨象不会在意蚂蚁一样,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绝不会去在意一条小沟渠,至少不会去刻意在意。 “阿古拉所言,大体上应该没错,那么附近就是没有找到,本尊也是刚接到信号,就立刻往这边赶来,路途中也没有见到这彭和尚,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中年喇嘛微微沉吟,迅速做出了判断。 “汉人有句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没有其他变数,这彭莹玉最有可能还藏在破庙中,就算没有,试一试又何妨呢,还是要去破庙里看看。” 当下,中年喇嘛就迈开脚步,往破庙方向走去,蒙古武士阿古拉则紧跟其后,张蕴没有办法,也只有跟在他们后面,走向破庙。 进了破庙,在张蕴不解的目光中,中年喇嘛开始搜寻,不过搜寻一番,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这让中年喇嘛有些失望。 张蕴这才明白,这喇嘛的意图,心中不由暗中赞叹一声,果然是狡猾狡猾滴。 “难道猜错了,不可能,周围都被找遍了,除非这彭莹玉长了翅膀飞走了。”中年喇嘛多吉一阵沉吟,突然对阿古拉下令道:“阿古拉,发信号,召集部分人,逆贼不在破庙中,有可能已经逃走了,留下几个人就行了。” 阿古拉道了声“是”,马上从胸口拿出一支烟花,点燃了往天上一放,顿时间出现了所谓的召集令,此时虽然是白天,却也格外清楚! 张蕴则露出笑容:“嗯哼,一只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签约合约已经寄出,绝不太监,只是本人新人,故只能一日一更,渐入佳境后会加更。】 第十章 杀机频率 “小姑家,你在笑什么啊?这么高兴?” 张蕴心说:“我笑什么关你毛事啊。” 不过,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更何况她此时的形象是天真少女,所以装作若无其事。 “大师,我也没笑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好笑的事情而已。”张蕴这会儿虽然仍然是装天真,但却不叫大叔,而叫大师了。 “哦,不知道是什么好笑的事情,小姑娘不妨说出来,也让我见识见识。”喇嘛多吉面露笑容,慈眉善目,一副洗耳恭听之色。 张蕴见这喇嘛如此,暗想如果不给他讲一讲,恐怕会问到其他事,不免麻烦,所以便开口道:“既然大师要听,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希望还能入大师的法眼,还望大师指教。” “那我就给大师讲讲,说的是秦末的时候,有一个渔夫在河里打了条鱼,正打算把鱼给烤了吃了,但是这鱼突然说话了。”张蕴缓缓讲来。 “哦,这鱼还会讲话,莫非成精了不成?有意思,有意思。”喇嘛多吉一副感兴趣的神色,只是张蕴没有发现他眼中一片沉静。 “那大师可是说错了,这是一种寓言,庄子书里还有记载呢,比如什么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它们也是鱼与鱼的对话。”张蕴笑道。 不待喇嘛回话,张蕴又道:“那鱼就对渔夫乞求着说道,善良的人啊,请你不要杀我,如果放过我,我以后会来报答你的。” “渔夫一听,也有些心动,于是就对这条鱼说,我考你一考,如果通过了,就证明你能够报答我,我就放了你,如何?” 张蕴又接着说道:“那鱼一听,也表示可以,于是渔夫就把鱼烤了吃了。” “哈哈哈……小姑娘,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考一考,烤一烤,哈哈哈……” 多吉刚听完,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听张蕴又重复了渔夫的话,顿时间明白,他哪听过这类一本正经的笑话,自然是哈哈大笑。 多吉本来心中早有打算,但见张蕴不仅仅是长的美貌,而且言谈举止更是令人满意,不经心生好感,有了一丝不忍,不过这一抹不忍一出现,马上就被他碾碎了。 “不过,笑话讲完了,该说说正事了,小姑娘,还是告诉我彭莹玉的下落吧,看在你能让本座开怀大笑的份上,就放你一天生路。”多吉喇嘛突然间冷冷道,声音中早已经没有了温和,犹如雪夜里的寒风般凛冽刺骨。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啊!”他是认定了张蕴就是他所想那样。 张蕴目瞪口呆,这转变也太快了吧,简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这喇嘛神经病吧! “大师,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不明白啊。”张蕴还是笑着问道。 多吉冷笑道:“呵呵,小姑娘,不要再跟本座装傻充愣了,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有此城府,而且外貌出众,长大以后,必定是绝代风华,本座都有点心动了,不忍心伤害你了。” 张蕴无语:“这……特么什么情况啊,我没有装傻充愣好嘛!” 多吉又接着道:“本座看你有缘,只要你说出彭莹玉的下落,可以收你为徒,给你无限荣华富贵,你有一片光明的前途,又何必做逆贼呢?” 张蕴真的感觉很无辜啊,虽然她是一个准备要造反的人,但她还只是在思想阶段,她本来的目的也只是来找找江湖中人而已。 如果被这个蒙古喇嘛认为是反贼,那可是有麻烦啊,甚至可能连累家中人,这可不是张蕴愿意见到的,她自然不知道一切都是她表现的太好,从而引起了喇嘛的怀疑。 于是,她解释道:“大师,我真的不懂你说的什么,我就是跟小伙伴一起来这里玩的,还望大师你明查啊。” 她也不是不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喇嘛,来个杀人灭口,你的脑洞能别这么大,好吗?我只不过是来打酱油的啊,不过,她虽然对自己的武功有信心,但按照兵法“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原理,她还是不想动手。 能没有麻烦,尽量不要有麻烦。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 不过,人越是逃避,困难与麻烦越是靠近她。 多吉喇嘛并不相信张蕴的说辞,和小伙伴一起来来郊外玩,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彭莹玉中了他的掌力,除非有人相助人,否则怎么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反正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如果真是错了,就将她抓了。 “这个小姑娘骨骼惊奇,若是收为弟子……”他对阿古拉说道:“将她拿下,不说出来,就用剑划破她的脸。” 阿古拉一阵迟疑,他身为一个高手,居然要欺负小女孩,怎么也说不过去。 不过他还是走向张蕴,道:“小姑娘,还是说出来吧,说出来了,我想大师不会伤害你的。” 张蕴听道喇嘛划破她的脸,自然不知道这喇嘛是吓自己,当下,心中不由一阵恼怒,杀意波动与杀机频率开始打开。 本来她对这个喇嘛还是有些好感,但现在全是恶感,再无一丝好感,说翻脸就翻脸,她睚眦必报、善变的负面情绪又充斥心头,她大部分时间都是和善的,与世无争的,但有的时候,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却也会让她狰狞。 不过,她不急着出手,这个时候不是出手的好时机,要知道对方有两个人,而且还不知深浅,如果此时出手,而且不敌对方,则就任人宰割。 张蕴当然不知道喇嘛多吉只是吓唬她,只是想逼她说出彭莹玉的下落,然后再收她为徒。 阿古拉拔出长剑,剑气森然,寒气逼人,阿古拉眼中有不忍之色,不过不好违背多吉的命令。 多吉见此,只好道:“让我来。” 说着,便抓起阿古拉手中的长剑,往张蕴脸上比划了起来,森森剑气逼近张蕴,在太阳光下闪烁发出璀璨的光芒。 张蕴此时心中异常恼怒,不过却不敢发作,美丽的面容凄美,一副惊惧之色,可谓是我见犹怜,她本来是想在接近喇嘛多吉的时候偷袭他,打出十二分的力量,就算不能把这个喇嘛拍成一堆碎纸,也把他打成断线风筝。 没想到,这老贼居然手握长剑,张蕴虽自持武功高强,却也不敢动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不动则已,一动就让他变成死无全尸!嗯嗯,要是他有下一步行动,就算死也拉他进地狱。”张蕴心一狠。 张蕴表情越是恐惧,内心深处则越坚决与狰狞,暗中运转内力,正欲偷袭。 “多吉,你也算是一代高手,居然在此为难一个小姑娘,要是让别人知道,还不笑死。”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以后再也不能痛痛快快看小说了 ,好有压力啊。另外也有一些错别字,发了才发现,请见谅!】 第十一章 决断如流 张蕴正准备出手,却听到这声音,当下不由一缓,转眼望去,只见破庙里出来一个中年和尚。 只见这和尚穿着一件普通宽大的僧袍,只是一副萎靡之色,僧袍上亦有斑斑血迹,显得落魄不已,出来的时候甚至跌跌撞撞,脚步虚浮,看着多吉,说不出的怒色。 “彭莹玉,彭大和尚,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本座在此等候你这么久了,也不出来见一见老朋友,我还以为你这回要做缩头乌龟呢,牺牲这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呢。”喇嘛多吉哈哈大笑,但声音中却没有半分笑的味道。 中年和尚彭莹玉冷哼一声,道:“多吉,你赢了,你果然还是这样,连一个小姑娘都下的了手,这个小姑娘我并不认识,我已经出来了,你就放过她吧,我随你处置。” 多吉听了,不以为意,充满了得意之色,漠然道:“这样的时代,人不无耻些,不冷血些,又怎么能够好好活着呢?你彭和尚始终是彭和尚啊,如果是其他人,比如你们的杨左使,心狠手辣,腹黑颜厚,哪怕是抓住他儿子女儿,估计也不会出来啊。” 彭莹玉听了,也沉默了下来,他也知道这些,但实在是做不出来,他知道自己不像杨逍他们,看着一个无辜之人为他而死。更何况,他刚才躲在破庙密室中,知道是这些小孩救了他,更不会置之不理。 “彭和尚,不是我说你,就你这般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也难成大事啊,本座稍微一点手段,你居然出来找死,实在是可笑之极。” “本座就是不明白了,你好好待在庙里做你的和尚就行了,何必加入魔教,要造朝廷的反呢,听我一句劝告,早日放下屠刀,归义朝廷,我们王爷求贤若渴,你又是明教的五散人之一,投靠我们王爷,必定是列席高坐,不失一场富贵啊。”喇嘛多吉满面严肃,却紧紧盯着彭莹玉,大有你不合作,我就动手的态势。 彭莹玉却不为所动,凛然道:“怕死不造反,造反不怕死。我这颗头颅,自从开始造反那一刻,我就已经不打算要了,更何况蒙古鞑子占据我神州,奴我兄弟,淫我姐妹,屠戮我汉人,此刻我彭莹玉虽只是一个人,但背后还有无数教众,更有千千万万的百姓,你能杀我,但杀不尽这天下的义士。” 多吉一听,就算是身为敌人,也不由心生钦佩,知道不可能说服彭莹玉了,本来他也没打算说服,要是他会投降,又何必等到此刻呢,只是既然他已经插翅难逃,给他一个机会又何妨呢?要知道以前也有这种投降的例子。 张蕴听了这彭莹玉这样说,大义凛然,不由钦佩不已,她自认无法做到这样,舍生取义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啊。 更没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出来自投罗网,他本来不用出来,但还是义无反顾,张蕴心中的热血亦是沸腾了,她自我反省,自己遇到点困难,居然就害怕,甚至退缩,那学了这身武功又有何作用。 “有死而已。”对于一个死过的人而言,死亡已经不是未知,自然不再恐惧,又何必太过在乎呢?再说,遇到点困难就畏首畏尾,又如何屹立于天地间,如何能成就大事? 有的时候,死的最惨的往往是那些不肯奋勇前行的人,反倒是冲锋在前,一往无前的人,往往是胜利者。 所以,哪怕明知不敌,也绝不低头,也要拼搏一番,做下决定,张蕴暗中再次运转内力,因为多吉和阿古拉的关注焦点已经移向了彭莹玉,他们并不太在意张蕴,自然就意味着给了张蕴机会。 不过,就在张蕴准备随时动手的时候,彭莹玉却比她先一步出手,整个人就如离弦的长箭,冲向喇嘛多吉,多吉本来就离彭莹玉不太远,加上他自认为彭莹玉已经是瓮中之鳖,没有一丝防备,被彭莹玉冲到了面前。 彭莹玉这是提起胸中最后的真气,准备来重伤多吉。本来他虽然被多吉打伤,但身上有神药,服下以后,如果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 但为了不让这个小姑娘被多吉所伤,只能是提前出来,身上也只能使出三成功力,所以就先迷惑多吉,拖延时间,让他放下戒心,然后再偷袭他。 不过,就在彭莹玉一掌拍向多吉的胸口时,多吉眉心直跳,在电光火石之间,做出了一个动作,彭莹玉的攻击被他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多吉不愧是一代高手,居然在如此慢的时刻,做出这样一个动作,立刻拉开了和彭莹玉的距离,不过虽然躲过了这一击,手臂却也被打中。 彭莹玉在多吉躲过他的攻击,后退的一瞬间,心却沉入了谷底,他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多吉,不过,紧张的心也松了下来,是祸躲不过啊! 这些说来虽长,但不过是电光火石间发生的事情,不过短短一两秒中,张蕴本来已经有了准备,加上多吉闪身后退之后,更靠近了她,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呢? 内力汹涌澎湃,汇聚崩流至右手中,张蕴再也不做掩藏,运足十二分的功力,向多吉攻去,在多吉不可置信的的眼神中,这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多吉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被打飞了出去,不知生死,长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说时迟,那时快,从彭莹玉出手偷袭,被多吉闪过,再到他被张蕴一掌打中,仅仅是几个呼吸间的事情。 那蒙古武士阿古拉,本来见到彭莹玉突然偷袭多吉,习惯性的朝彭莹玉攻去,不过刚将彭莹玉一招打中,眼光却看到张蕴的动作,那掌力显现出来的威力亦让大惊! 于是,他就做了一个大多数人在遇到危难时,都会做的——逃跑。 他本来就和多吉不熟悉,平日里交往不多,只是同属于汝阳王帐下,如果能救,他不介意救一救,只是他看到张蕴武功高强,不知深浅,自然不敢多留,就逃了。 人只是自私多一点,这一点谁也无法否认。 阿古拉的轻功飞快,转眼间就已经跳出来十几丈,如飞鸟般穿梭而去,张蕴见他欲逃,心中一狠,亦追击而去,如果让他逃走,后患无穷。 不过,张蕴的轻功很是一般,追了一会儿,那蒙古武士阿古拉早已不见了踪影,消失在张蕴失望的眼神中。 等张蕴走后一会儿,树林间才有一个身影从中出现。 “真是好险啊,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真是难以置信啊,若不是我聪明,恐怕早已经做了一具死尸,算了,还是回大都复命吧,不能去这泰州城了。”阿古拉惊疑不定,还是决定了回大都。他并不知道,张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厉害! 【已经签约,周五周六会二更。】 第十二章 龙象波若 张蕴忧心忡忡,逃走了阿古拉,可能带来无穷后患,回到破庙的时候,看到的是倒在地上的喇嘛多吉,和坐在地上运功疗伤的彭莹玉。 彭莹玉先前只是先被多吉打伤,虽然伤的较重,经过服用一颗丹药,已经恢复了一些。只是后来又被阿古拉所伤,两相结合,所以亦是有所损伤,不过张蕴并不清楚。 而多吉则不知生死,如死狗一般,倒在一旁,张蕴上前,查了查他的气息,脉搏呼吸全无,没有了半丝生机,成了一具尸体。 张蕴看着喇嘛多吉的尸体,此刻又突然有些不忍心。要知道,不久之前,这个人还活的好好的,还和她说话,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被自己打死,她不免有些叹息。 她这是首次出手伤人,前世今生,第一次伤害别人,自然难免有不忍之心。 要知道前世的时候,张蕴可是连杀一只鸡,都不忍杀之,更不用说此刻一个人了。就像那句话说的:“就算杀人不犯法,我也下不了手啊。” 虽然她也知道,这种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别的选择,如果她没有将这个喇嘛打倒,此刻早已沦为阶下之囚,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但心中依旧难免不忍,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怜悯之心。 不过再怎么不忍,张蕴也不后悔,有些事情,即便明知道不可以,却依旧要做,这一切都源于现实的残酷,弱肉强食,怪不得他人,杀戮与争斗才是主题。 张蕴走到彭莹玉旁边,问道:“大师,你没事吧?” 彭莹玉慢慢睁开眼,苦笑一声,道:“还死不了,只是伤了内腑,怕是半年都动不了武功了,多谢女侠……小姑娘相助,若非姑娘,我恐怕早就被这多吉杀了。” 张蕴摇摇头,道:“大师言重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大师你又何必出来,自然也不会被他们所伤,说到底,应该是我感谢大师。” 很难想象,这样的时代,这样的精神!不过,就像这个世界从不缺少恶人一样,同样不缺少好人。 “应该的,如果不是你的两位小友,恐怕我早就被发现了,更何谈存活。”彭莹玉摇头笑道。 张蕴本来对彭莹玉有些愧疚之情,要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她,彭莹玉也不用出来,此刻见他如此境遇,依旧笑的出来,更不由钦佩,也不由笑了。 “等等,不好!刚才这喇嘛叫手下释放信号,那些蒙古武士看见信号,恐怕都朝这里来了。”张蕴突然想起,不由恍然,当下就对彭莹玉说了情况。 不过,还没有说完,她就又笑了,既然多吉是他们的带头人,说明他们武功并不如多吉,怕什么,左右不过一些蒙古武士,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而已,张蕴信心满满。 “对了,张姑娘,你能否看看多吉是否带着一块令牌,如果找到,麻烦你拿给我。”彭莹玉又道,张蕴也将名字告诉了他。 “我去找找,大师你稍等一下。。”张蕴在多吉胸口找了一番,没有寻到,这时看见他腰间系着一个小布袋,打开一看,果然有一块令牌。 这块令牌,有巴掌大小,上面镶嵌着一朵莲花,乌黑光亮,闪烁着点点光芒,张蕴握在手中,像是拿了一块寒冰。虽然稀奇,张蕴也没有多大兴趣,不过彭莹玉正在运功疗伤,无法动弹,就将它放在彭莹玉旁边。 “多谢张姑娘了,这块是我教中的令牌,今日早上,被这喇嘛夺去,幸好失而复得,否则彭某不安心呐,找到就好。”彭莹玉见令牌没有丢失,松了一口气。 “没有其他东西了吗,这小袋子里还有一些东西。”张蕴又问道。 “没有了,就这一块令牌,如果张姑娘喜欢,剩下的东西就自己保留吧。”彭莹玉笑道,他显然认为张蕴对一些小物件有兴趣,小女孩子嘛,能理解。 张蕴不觉心喜,把东西系了起来,她突然有种杀人夺宝的感觉,不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一声:“嗯嗯,也好。” 不过,并不是她喜欢这么做。而是,刚才拿出令牌的时候,她看见了一本秘籍,虽然没有完全看清书名,却隐约间看到了龙象波若几个字,而且触摸到书面,感觉有些年头了。 她不由心中一动,这喇嘛多吉也算是一代高手,她能偷袭成功,也只是时机刚好而已,他布袋里收藏的武功秘籍,即使不是一流武学,起码不会太烂。 她的小伙伴们正好缺少一门合适的武功,她正欲寻找,这不是正准备瞌睡就送枕头吗? 张蕴又问道:“大师,你不是无法动弹吗?怎么还能说话,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彭莹玉有些不解,按说这小姑娘有如此武功,不是大门大派出身,就是有名师教导,不至于不知道这点,不过还是答道:“无妨,无妨,只是一般的运功,先恢复一点行动能力,一刻钟就可以完成。” 张蕴听了,点点头。接着,她心中一动,又将地上的长剑给拾了起来,握在手中,剑身明晃,材质亦非凡。 轻轻挥舞几下,长剑嗡嗡作响。弹剑一听,亦是铮铮有声,果然是一把难得的好剑,张蕴大喜。 一直以来,她都是拿着木剑来练剑,虽然也使用过铁剑,但都是普通的剑,差强人意,了胜于无。这还是她首次得到的一把好剑,她自然有些喜欢,唯一的缺点就是,剑鞘并不在。 “怎么越来越觉得像杀人夺宝的桥段了,看来艺术果然是源于生活啊。”张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不过却被太阳光耀到了眼。 这也是她不解之处,按理说,她修炼的是有关于太阳的功法,怎么还会被耀呢?不过也无所谓了,手握一剑,心中亦信心满满! “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呢,话说好像已经超过了一刻钟了,难道是遇到了那些蒙古人?不过也不应该啊,他们是奉命寻找彭莹玉,不至于会对几个小孩动手吧?” 过了一会儿,钱渝他们尚未归来,张蕴开始有些担心了起来。 她之所以不走,不仅仅是有了清理麻烦的准备,还是因为在等待小伙伴们。 【一冲动,今天就两章吧,明天早上的可能迟点!】 第十三章 杀戮地带 【感谢庄周晓梦迷蝴蝶道兄的500打赏,不胜感激。昨天两更,所以今天迟了点。】 见他们久久不归,张蕴也不由的有些着急,虽然她对这些小伙伴都很放心。但是,此时面对的是一些武功高强的蒙古人,无异于小鸡对老鹰! 不过,如果去找钱渝他们,独留下彭莹玉,他短时间内不能活动,若被蒙古人看见,又恐他遭了毒手,张蕴不由苦恼,不知道该如何。 不过,说曹操,曹操未到,董卓却到了。庙外传来几个人的声音,张蕴修为高深,耳聪目明,自然听的清楚,这声音是蒙古武士的,甚至夹杂着蒙古语。这下,她也不用选择了,只能选择先击退来敌,只希望他们没有遇到危险。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更何况此时虽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先动手还是有能占点先机。 张蕴紧握手中长剑,森燃剑气涌动,凌冽寒骨,横冲了出去,眨眼睛冲至庙外。 那几个蒙古人也是刚刚接到信号,就往信号发射地,匆匆而来,突然见有人迎面扑来,虽然没有预料到,却也没有惊慌失措,赶紧应敌。 “只有四个人,这真是好机会啊,本来如果人多的话,说不定我还不能制服,但是只有四个人,不是给我送经验值来了吗?”张蕴是不惊反喜。 张蕴兴冲冲奔涌向前,几招打斗试探,不过却没能压制住几个蒙古武士,这是初次打斗,以前的她虽然也和人对打过,却只算是温室里培养出来的花朵,此刻才全是真正的考验。 温室的花朵,长的再如何美丽丰盛,一旦放到室外,都难以经受凄风冷雨的考验。 那几个蒙古武士的武功算不上太强,当然也不弱了,张蕴能感觉出来,他们甚至不如阿古拉,但却一时间僵持,不过这她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也是可以理解。 不过,张蕴也清楚自己的弱势和优势,所以并没有和他们硬拼硬,而是游走在周围,打完一招,换一处位置,游而击之。 幸好,只有四个人,如果来的人多,不说十多个,只要再多一两个,张蕴也没有自信,这并不是她的武功太差,而是初次遇敌,有些不适应,在所难免。 而且,张蕴也有练手的想法,并不急着马上解决他们,如果说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她可以秒杀这些武士,不过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她现在需要的是经验。 不过,经过十多招,张蕴慢慢的有了感觉,手中长剑挥舞的越来越熟练,在几个武士间来回穿梭,如鱼在水,再加上以力压人,战场上的形式越来越向她倾斜。 当下,她不再犹豫,该是放出大招了。她刚才一直处于下风,是因为使出的剑法,只是临阵随意发挥,并不是她往日所练剑法。 张蕴一剑剑刺出,大气磅礴,如行云流水般,虽非高深的剑法,但张蕴却将之练到了极致,将平日里,练剑时最佳的状态发挥了出来。 简简单单的一招,却衍生出星河倾泻般的势,如雨点般密集,却又无处不在,那几个蒙古武士,在她的游击之下,已经是力竭气衰。 剑光一闪,剑气纵横,血光涌动,随即照映在剑上,一人则已倒地。 “杀!” 张蕴长喝一声,摄人心魄,杀气翻腾不息,心中的杀意汹涌澎湃而出。 见到血光的一刻,她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反而是感觉浑身热血沸腾,仿佛在被点燃的火把。 手中长剑纵横交错,闪射的剑气与剑光,相互凝练,虽转瞬即逝,却充满肃杀与绝灭! 没错,这是张蕴所练的剑法,名叫《落雨剑法》,虽然只有了了十三招,而且还只是一本普通剑法,但张蕴将之练至圆满,再加上张蕴拥有高深的内力,可谓是化腐朽为神奇,不说多厉害,但几个的蒙古人,还是难以抵抗。 之所以说普通,实在是有比较的,和大多数武功相比,自然高深莫测。但和《朝阳功》撘配《太祖长拳》一比,实在是太逊色,只能说《朝阳功》实在太逆天,太变态。 这门剑法,如果是给普通人使用,显现出来的威力只是一般。 剩下的几个蒙古武士,见此大惊,不过区区十几招,就折了一个人。 虽然,他们在汝阳王府中,不算是最厉害的,但在江湖中,起码也算二流高手,什么时候一个小姑娘也能将他们逼到这份上。 他们和张蕴一番打斗,自然早就看见倒在地上的喇嘛多吉,还有一旁的彭莹玉。 “莫非多吉大师是被她杀死的,这小女孩一定是魔教高层,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厉害,为什么没看到阿古拉?该死,要是阿古拉在此,也不用这般。”其中一人暗惊,这人正是阿古拉所说的阿鲁格。 “攻其所以必救,就攻这反贼彭莹玉,他似乎在疗伤,好机会啊!” 当脑中浮现这个注意,他也做出了动作,冲向了彭莹玉。 张蕴本来打的好好的,甚至已经将他们逼入绝境,没想到,其中一个是居然突然冲向彭莹玉,她自然没有料到。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张蕴心中也不由恼怒,使出来《落雨剑法》中的第十三招——星辰天雨。 剑光似星辰坠落,如流星一般,降临在阿鲁格身上,如同雨点般,打在他的身体。 “啊!” 阿鲁格惨叫一声,冲向彭莹玉的身体自空中落下,跌倒在地上。 三道剑光似雨点般,崩发出星辰般璀璨的光芒,穿过了他的身体,美丽却充满了血腥。 彭莹玉见此,亦是大惊,本来觉得已经很高估张蕴,但没想到还是低估了。 “恐怕,她已经有不逊于我巅峰时的武功,不,比我厉害啊,看起来才十二三岁,小小年纪,如此武功,哪里跳出来的这么逆天的小姑娘,恐怕她的师父是绝世高手。”一时间,彭莹玉心潮起伏,以为在梦中:“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看来,以前是我坐井观天了。” 张蕴则又使出了剩下的十二招剑法,剑法如云如雨,杀戮之气纵横交错,血光与剑光齐飞,杀气与剑气共融。 张蕴如浴血修罗,杀戮尘世。又如九天仙子,舞剑而起。 不一会儿,地上已经又倒下了三具尸体,鲜血染红了野草与土地,浸入土壤。 一时间,这片破庙周围竟是成了杀戮地带。 第十四章 怎敌河山万里 张蕴前世今生,首次张开杀戮的翅膀,瞬间吞噬了四条生命,但面对着这冰冷的尸体和血腥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所谓的不舒服,也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看来,我果然是天生就心性薄凉,杀戮了四条生灵,心中居然如此平静,没有一点自责,没有一丝慈悲。”张蕴自嘲一笑,不同于刚才,现在却再无一点不忍之心,甚至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懂,自己为何这般冷静漠然。 她就站立在那里,有些茫然,有些漠然,然而更多的是从容,心中的杀意早已停息,整个天地间,仿佛停止了运转一般,突然静了下来,茫茫天地,悄然无声。 默然良久,她才长叹了一口气。 不过,就在这时,她听见了庙外面传来了声音,她收拾起自己的情绪,面上露出来笑容。 来的正是几个小伙伴,显然他们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张蕴连忙上前,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才回来啊,是不是遇到蒙古人了?” “是的,蕴姐,刚才我们几个在周围找了,没有发现,就往远了找,就遇到几个蒙古人,他们其中就有我和冯威遇到的那两个人。”说话的是陈季,他们年龄比张蕴大,但却称呼她为蕴姐。 张蕴听他们一说,也有不解,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忽悠摆脱这几个蒙古人的。 钱渝答道:“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到一个烟花,哦,也就是一个信号,就突然走了,我们再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也就回来了。” 不过,走近破庙里,他们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几具死尸,不由大惊。 “啊……这不是我们遇到的几个蒙古人吗,怎么在这里,难道……”惊讶之后,小伙伴们齐看向张蕴。 张蕴点了点头:“你们猜的没错,应该就是你们遇到的那几个,不得不说,你们的运气不错,否则的话……” 张蕴没再说下去,钱渝陈季等人,更是暗暗庆幸,他们武功虽然不错,但还只是十二三岁,显然无法匹敌。 他们也知道张蕴武功高强,自然不担心张蕴。 张蕴又道:“好了,你们赶快离开这里,迟了的话,可能会再遇到蒙古人,钱渝,你赶快回家一趟,告诉伯父,让他派人把尸体收拾掉。”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她一个小女孩,实在无人可用。 钱渝这回少有的没有反驳,神色严肃,道:“好,我赶快回去。” 张蕴又对陈季、李义眭道:“你们两个也和钱渝一起回去,你们几个武功一般,如果再有蒙古人来,恐怕会有麻烦。接下来,如果再遇到,我也能应对。” “蕴姐,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张蕴摇摇头:“恐怕还有几个鞑子,我先陪那位大师留下这里,如果这些鞑子来的话,顺便一块解决。” 来的时候,张蕴并没有预料到会遇到多吉这样的高手,以为只是些二三流武者,刚才如果不是偷袭,还不知鹿死谁手,她现在也不由庆幸,刚才让他们几个去周围寻找。 李义眭、陈季二人也清楚自己武功不入流,他们想帮忙,却明白,留下来只会给张蕴徒增麻烦,张蕴没说,不意味着他们不懂,于是点头答应。 不过,他们走后,等待了许久,也不见剩下的蒙古武士到来,张蕴多少有点失望,她本来听到多吉说只召集部分人,难道其他人发现危机,逃走了不成? 她想想,觉得大有可能,刚才就逃走了阿古拉,有可能带走了这些人。 这个时候,彭莹玉也完成了运功疗伤,站了起来,轻轻弹了身上的灰尘。不过,也没有多少作用,衣服上下,早就布满血迹与灰尘,虽然不多,却格外醒目。 不过,张蕴看他神色,却比刚才好了些许。当然,也可能刚才是装的,就是为了瞒过多吉。 不然,有些无法解释,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能恢复如此境地,更何况他刚才又被阿古拉所伤。 “大师,你没事了吧?”张蕴问道。 彭莹玉苦笑,叹道:“已经没有大碍了,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慢慢恢复,只是在这之前,恐怕半年内,无法动武啊,半年呐,唉唉。” 张蕴明白,像他这样的练武之人,如果不能使用武功,是怎么的感觉,武功就是一切啊。 就像是每天都饮酒的人,半年不能喝上一口,每天要打游戏的人,半年无法接触电脑。 只有曾经拥有,却又失去过的人能理解这种痛苦,更何况,无法使用一身武功,又怎么去指挥反元复汉,彭莹玉的失望之情,张蕴感同身受,就像是一个报国无门、虚度年华的老将一般,失落而幽怨,她对这个不顾自己的义士很有好感。 不过,虽然同情,张蕴却也没有办法,更无法安慰一下,而且她也知道,这只是短暂的。 她看的出来,彭莹玉是一个坚韧的人,绝不会因为一点艰难险阻,而自暴自弃,更何况,他遇到的并非武功全失,如同废人,而仅仅是半年不能动武。 “张姑娘,有劳你了,这块是我白莲宗的令牌,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妨拿着令牌,我白莲宗遍布大江南北,弟子接令,竭尽全力,无不应之。”说着,彭莹玉从身上拿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了张蕴。 这白莲教、弥勒教,张蕴是知道的,无数人信仰,犹如汉末之太平道,成长为黄巾军。 张蕴也不多做推辞,笑道:“那多谢大师了,以后有缘再见。” 这算是结了一个善缘,推辞只显得矫情。 张蕴笑着拿在手中,心中亦有疑问,问道:“大师,我刚才听那喇嘛所说,你不是明教的吗,怎么又成白莲宗了?莫不成,这白莲教和明教……” 张蕴没有多说,不过彭莹玉也明白,他苦笑道:“张姑娘猜的没错,这白莲宗是属于明教。” 彭莹玉离开之后,张蕴若有所思,这明教居然如此厉害,发展了这般。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啊!”张蕴感叹道。 天下武林,这塘池水已经太久没有了波动,但都在扩充自己的实力,恐怕不久的将来,天下形式将大变,风云涌动。 “书斋方寸之地,怎敌河山万里?是时候出去一趟了。”张蕴下了决心。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直卷缩在泰州,难成大事! 【今日二更,一章在八点前。】 第十五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雏鹰不经历一番洗礼,就无法展翅高飞,搏击长空。 而人,若不经历一番磨练,则无法成长。 张蕴的这一世,虽然目前还没取得什么成就,但算的上成功了。 小小年纪,就已经拥有如此武功,可谓万中无一,先天禀赋,比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幸运。 她甚至还保留了“前世”的记忆,这是多么奇妙,她仿佛是故事中的主角,钟天地之秀,汇八方灵性。 虽然,从男儿之身,变为一个女性,有些美中不足。 但瑕不掩瑜,仅仅是变为女身,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刚开始时有些难以接受,张蕴甚至有绝食而死的念头,但她的意志还是太薄弱了。到头来,她才发现,曾经身为男人的他,对于女身的抗拒,竟然尚敌不上肚子的饥饿的感觉。慢慢的,也只能接受了。 在以前,她也难以想象,自己有一天会这样,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天,才感觉有些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接受。 这个世界上,太多的事情,其实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令人难以接受,他们还无法接受,只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太多事情,不是想象就能包含的。 就像是死亡,很多人恐惧害怕,但是没有人能抗拒。最终,等到死亡之神降临,他们只能被动接受。 变身为女,其实就和死亡一样,当还没有降临的时候,感觉无法接受,甚至是感觉世界会崩溃。可能有些人会自尽,也好过做女人,但大多数人只能被动接受,而张蕴就是这大多数人中的一个。 除了这点,张蕴如果和大多数人相比,她也算是成功了,然而人的贪欲是无节制的,人们向来赞美的是那些不满足于眼前成就的人,而非知足常乐的人。 知足常乐,就是不思进取啊。 通常情况是既得陇,复望蜀。没有听过已得陇,就满足的。 然而,张蕴的一切来的实在是太简单,也来的太快,她甚至没有经历一点挫折,也没有太多苦难,这样得来的成功,让她不安。就像是投了个好胎的人,出生帝王之家,在他们得到的时候,也意味着失去,所以如果自恃身份,那么将在顺境中沉沦。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方能昂扬向上,搏击长空。 上天对她实在是太好了,不仅给了她天赋,还给了她无上武功,更让她重新为人,但她难道就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吗? “我现在就是一个穷人捡到一笔巨款,正在忐忑不安啊。”张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忧愁。 她要造反起义,也有很大程度,是出于此,一种补偿心理。就像是亿万富翁,为社会捐款,大多数人,只是为了心安。 张蕴的一切来的太容易,而太容易成功,就是最大的失败。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心境跟不上实力。长此以往,张蕴担心自己又会沉迷,再成为一个弱者。 就像是一个暴发户,穷人嫉妒他们,而富人则鄙视他们,两头不是人。身体的强大,并不算强大,只有意志和灵魂的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张蕴就像是一个乞丐,转瞬之间,成为了皇帝,虽然身份已经是皇帝,但她心灵还是乞丐。 她要改变的是心灵境界,不是说说就行,也不是明白就行,必须亲身体验,历经万丈红尘的洗礼,历经千劫万险的磨练。 那些道,是别人的道,虽然可以领悟,但只有自己去走过,才知道路的艰辛,才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为追求自己的意义而活,在滚滚红尘中,成为一番事业。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回到家中以后,张蕴就将自己准备出走的想法告诉了二哥张士义,而母亲和祖母则是没有告诉,张蕴知道她们不舍得,所以只留下了一封信,让张士义转交给母亲和祖母。 张士义苦笑,哭丧着脸道:“小妹,你倒是走了,我独自面对母亲她老人家,可惨了。” 然后,张蕴先是去了钱渝那里,顺便召集了几个小伙伴,跟他们说自己的计划。 刚见到钱渝,他就说了一个坏消息:“我爹派了一个心腹,准备把城南破庙里的尸体收拾掉,但是却只有四具尸体,少了一具。” 张蕴听了,心中一惊:“莫非是......” 钱渝面色严肃道:“是的,就是那个喇嘛的尸体不见了。” 张蕴听了,只有苦笑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没想到,还是被这喇嘛给骗过去了。 “算了,是祸躲不过。更何况,中了我一掌,我就不信他能毫发无伤,恐怕短时间内不用太担心。”张蕴相信她那掌的威力,那喇嘛多吉恐怕不好过,再加上她的武功高强,在他恢复之前应该不会来。 接下来,几个小伙也来到了,张蕴就将自己的打算和他们交代了一番。 几个小伙伴听了都有些伤心,张蕴心头也舍不得,强颜欢笑,道:“长则一两年,短则半年,我就会回来,你们也不要太难过,我们还要一起成就一番大事,青史留名啊。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一定要好好练武功,我回来一定好好考你们一番。” 几个小伙伴眼睛通红,甚至是钱渝也一副不舍之色,用力的点着头:“我们一定会好好练功,等蕴姐回来的。” 张蕴最后将那本她从喇嘛多吉身上得到的武功秘籍,给了钱渝,交代让他传给几个小伙伴。这秘籍名叫《龙象般若功》,上面分了九层,但张蕴看到了第九层,感觉后面还有,不过,上面却只记载了九层。 不过,就算是只有九层,交给小伙伴们,也已足以。张蕴知道,即使缺少了后几层的功法,这也是一门神功,只不过不适合她。 带着几分不舍,几分期待,张蕴挥手告别,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而她即将踏足的是既熟悉,又陌生的华夏大地。 熟悉的是一段段历史,周秦汉唐。一片片土地,关中江南巴蜀…… 陌生的,则是这样一个时代。 这是一场说走就走了旅行,张蕴踏出这一步,也是深思熟虑。 见到彭莹玉、多吉他们以后,张蕴无比向往传说中的江湖,渴望走进更为广阔的天空。 只有走出去,才能更好的成长。只有走出去,才能领略人生。 【明天二章,第一章估计在十二点。】 第十六章 千里之行 说走就走,不留多一句话,这就是张蕴的性格。 可以说她直率,当然也可以理解成冷漠,如果是前世的话,还有亲情的牵制,她怎么也做不到这么洒脱,但这一世,亲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法割舍。 如果说,前世的他,是想心冷,那么这一世,已经开始在冷了。毕竟,前世的她是一张新纸,而这一世,她虽然得到新生,却是一张写满字的纸。 前世的时候,张蕴看过某些影视小说,里面的男女主角间相爱,然而剧情总是很狗血,或者是男方的父母,或者女方的,他们总是强烈反对他们的爱情,并强行拆散他们。 这个时候,有的只能遵从父母之命,看到这里老大不爽。然而有的男女会舍弃亲情,私奔而走,浪迹天涯,好不逍遥,当时张蕴看到这里,未尝不是心里愉悦,大喊痛快。 但从父母的角度想来,这些人实在是大不孝啊,父母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居然说变就变,为了所谓的爱情,抛弃自己的父母,父母是多么伤心难过。 爱情固然无法割舍,但亲情更是一样。 如果是前世,张蕴怎么也不会说走就走,但此生却是能说走就走。 说走就走,当夜,张蕴已经出了泰州,带着一把剑,背着一点干粮和水,往南走了数十里。 “生活果然不是诗。”张蕴长吸了一口气,说走就走,听了来很诗意,然而旅途中并无一点诗意,相反很枯燥。 此时,她正借宿在一户人家,正卧在一张冰冷而又破旧的床,望着天上,星辰璀璨,明月皎洁,但她在这样的床上,却始终无法入眠。 前世,就算是家庭贫困,她也没有见过这么贫穷的家庭。而这世,她也投胎到了一户不算太差的家庭。然而这样的农户,在这个时代却是常态,天下间,到处是这样的农民。 而且,这家人还算是好的,大多数人连吃饭都是问题。 这些她以前都知道,但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残酷。 想着想着,她慢慢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以后,她精神抖擞,完全没有因为半夜才睡而精神不振。 一日之际在于晨,她从来都是早早起来的,稍微洗漱,再在这家吃了点早餐,她就告别而去了。 她面上裹了纱巾,遮盖了脸部,这也是怕美貌惹祸,要知道这时代,虽然还没有天下大乱,兵戈不休,但是已经是盗贼丛生,混乱不堪。 她这次旅途,划定了路线,先是经过集庆,去往江南,再去洛阳,再经襄阳,其次成都,再去长安,最后去大都。 途中多是历史名城,或者行省重镇,而且沿途,还都拥有很多武林势力。 慢慢的,经过一个月,她终于到达了这座传说中的金陵。 途中,常常一天只能一顿饭,也没有多余的钱旅社,而且并不是每天都能借宿,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给她借宿。她大半时间都是找间破庙,或者就是直接以天为被,以地为床。 甚至,有一天,下了一天的大雨,把她淋成了落汤鸡,荒郊野外,没有人家,无处躲避,只能是一路风雨走下去,雨中漫步,完全是受罪,没有半点诗意。 刚开始的时候,张蕴还有些哀怨,但慢慢的,她也看开了。 “王浚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而今四海为家日,故垒萧萧芦荻秋。”张蕴面对着这座城市,她的印象是历史印象。 后世,虽然定都燕京,重心不在,但这座金陵也是一座世界级城市,一些欧洲国家,甚至把他们的的首都比作西方的金陵。 然而,她此时的名字并不叫金陵,而是集庆。 今日的集庆,亦如同曾经,已经没有了王气。 不过,集庆还是一座大城,从城门就能看的出来。 张蕴进城之后,还是找家旅社,住了下来。虽然钱财不多,但她总不能老是露宿街头破庙。 这里和泰州没有太多区别,只是更加繁华,但普通民众还是那样,既饿不死,也富不了。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张蕴就问小二道:“请问一下,这集庆城有什么武林门派吗?” 小二是一个二十多的年轻人,剑眉星目,能说会道,笑着说了起来:“姑娘,你应该也是武林中人吧,我们集庆城里虽然没有大门大派,却也有一些武术世家,就说这莫家,家主的儿子,就被武当派张真人收为弟子,这张真人可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啊!能被他收为弟子,真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这小二说着,面上满是羡慕之色,仿佛自己就是其中的主角,张蕴也笑着看他,一副聆听之色。 小二见此,心中颇为感动,要知道,他整天被掌柜非扣钱即谩骂,就算是店中的客人,对他也是招呼即来,挥之则去。 此时见一个仙子般的姑娘,如此平和亲切,不由大生好感。 “此外,还有七大武馆,招收弟子,在城中也算有些势力。可惜收费太高,否则我也去学了,也不用在此做个店小二了。”小二长叹了一口气,充满了不甘。 小二突然又道:“对了,好像今天,莫家和虎威武馆结亲,虎威武馆的少主迎娶莫家家主的女儿,有很多江湖中人都来参加了,所以这几日,旅社里都有很多江湖人士。” 张蕴突然笑了:“有点意思,那就去看看,这也算是初入江湖的第一次,去见识见识。” 当下,就欲给那小二一些小费,不过那个小二却通红着脸,坚持不要,张蕴无奈,只好放弃了。 吃完了早餐,张蕴问了婚宴的地址,准备先在城中好好逛一下,再到婚宴上去走走。 大街上,到处都是行人,叫喊叫卖声,此起彼伏,张蕴见此心头也是一片祥和,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感觉这样的情节无比美妙意境。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不和谐的场面还是出现了。 感谢怀念和昊天玄元至圣司命大帝君的100打赏。 〔今日二更,下一章估计在九点,这章写了三小时。流泪中……〕 第十七章 武当门徒 厄运总是不言而至,当人们刚发觉的时候,就已经被它吞噬。 这回也是一样,突然发生这样一件事情,实在是令人倍感世事难料。 在张蕴逛街的时候,前方突然一阵马叫声,以及人群惨叫,一对人马从街道上策马而过,肆无忌惮,街道上的很多人更是被撞到、摔伤。 “闪开,闪开,都给我闪开……” 张蕴站在街道一旁的桥上,远远就见到了他们,正往她这个方向冲来,看服装虽有汉服,却也有蒙古人,也难怪如此横冲直撞,没有一点约束。 看着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张蕴心中不由怒火中烧,冷哼一声。 大多数人只是被撞伤,然而厄运却即将降临在一个小孩身上。 “妈妈,妈妈……”对人马前面,一个小孩正坐在街道中央哭着喊着,而他的妈妈则不知道哪里去了,如果他再这么坐下去,而周围的人全部在逃命,也没人顾得上他,恐怕不一会儿就会被这人马踩死。 看到这一幕,张蕴再也顾不得其他,从桥上一个腾空,使出了全部的力量,跨出了数十米的距离,往那里飞去。 不过,她离的实在太远,发现那个小孩的时间也太晚了。再过几秒,恐怕那个小孩就变成一具死尸了。 “既然如此,那就去死吧!”张蕴大怒,运转功法,往最前面的那匹马一掌劈出。 不过,好心而且有能力的人不只是一个,就在这小孩就要被踩踏之前,也有一个人出手了,不过他临的近,所以在张蕴劈出掌力的一刻,轻轻将那个小孩救下。 如果说,张蕴的掌力再多快一分,恐怕就打到那人了,只是稍微慢了些,所以劈中的是那匹马,那马哀嚎一声,倒地而亡。 而马上的人更是被掌力给掀翻了出去,足足四五米,而且如果不是张蕴将掌力对准那匹马,恐怕这马主人也将被一掌拍死。 这只是几秒间发生的事情,但威力却成功的震慑了所有人。 不过,还是有不怕死的人,或者说是不知死活的人,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缺少这样的人。 “该死,你们想干什么,袭击朝廷官员,我看你们是要造反,你们想要灭族抄家吗?” 一个文士模样的人,看到张蕴只是一个女子,而且年纪不是很大,眼珠一转,立刻大声道,还斜眼看了一旁马上一个年轻人。 看见年轻人神色漠然,点了点头,更增长了他的气焰,他厉声道:“哪里来的刁民,竟敢袭击朝廷将领,还不束手就擒,否则叫你身死族灭。” 张蕴听了,冷笑一声,拔出长剑,她刚才敢爱出手,自然就不怕麻烦。 “各位,且慢,且慢动手,一切都是误会,能否听在下一言。” 就在张蕴准备出手的时候,刚才救下小孩的那人却说话了,这是一个二十四五年纪的年轻人,穿着一件道袍,长的儒雅俊俏,目光炯炯,精神振烁,张蕴见此,就知道他武功不弱。 他将小孩放在一旁,站了起来,朝那个年轻人拱了拱手。 那文士则冷笑道:“哪里来的道士,莫非你也是同伙,想造反吗?” 张蕴见这个人,一副奴才模样,不由厌烦,冷笑道:“我们和主人说话,你一条狗插什么话?” 文士大怒,他何曾被这样说过,气的说不出话来:“你……你……” 张蕴也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大喝道:“你什么你,滚一边去,否则马上叫你人头落地。” 那道袍年轻人则是连忙拉住张蕴,道:“姑娘,息怒息怒,冤家宜解不宜结,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说着,他又对张蕴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张蕴也能明白,无非就是对方是蒙古人,得罪不起。 但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件事,张蕴刚才见到这道袍青年救了那个小孩,也有些好感,不过并不意味着就能退让。 这时,那个年轻人突然开口道:“你可是武当的?” 道袍青年听了,也是一愣,才道:“阁下眼力高深,不知如何看出来的,在下殷梨亭,家师正是张真人。” 年轻人看了殷梨亭,并没有回答,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淡淡道:“殷梨亭是吧,这名字我听过,既然是武当张真人的弟子,那我就给张真人一个面子,不过下回,别让我再看见你,得罪过本……我的人,我通常都是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最后一句话,杀气并露,深深的望了张蕴一眼,明显是说给张蕴听的。自始至终,都没跟张蕴说一句话,显然,并没有将张蕴放在眼中。 然后,他又对那文士说道:“走吧,不要再耽误了。” 说完,骑上了他自己的马,剩下的蒙古人也都跟着骑上了马,那文士上马后亦是深深看了张蕴,一副仿佛就算是化成灰,也要把她记住的样子,张蕴则是冷冷的看着他。 “走,驾。”年轻人挥舞起马鞭,马嘶鸣一声,踏蹄而去,不过经这么一番搅闹,街道中的人已经早早让开,所以并没有再撞伤行人和商贩。 看到他们消失在视线中,张蕴转回了目光,才对那道袍青年道:“多谢这位道长了,如果不是道长相助,恐怕这里早就血流成河了,刚才抱歉,差点伤了道长。” 张蕴此时怒气退去,想了想,才明白,刚才如果和那些蒙古人动手,恐怕麻烦就会降临到这些围观者身上。不过,殷梨亭显然误会了这血流成河之意。 所以他笑道:“没事,没事,姑娘不必客气,都是江湖儿女,相助也是应该的,其实在下也很反感这些人,只是当今朝庭,唉唉,不说也罢。在下武当殷梨亭,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张蕴因为练武的原因,虽然才十一岁,但已经是亭亭玉立,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每次都被人叫做姑娘,也就习惯了。 张蕴刚才也听了他自报姓名,不过她只知道这武当派的张三丰张真人,殷梨亭什么的表示没听过,不过嘴上还是道:“原来是武当派殷少侠,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殷梨亭见此,也并不意外,他们武当七侠,在江湖中也是颇有声名。要是她没听过自己,那他才感觉意外。 第十八章 结交 张蕴自然是知道这武当派,这可是天下间一流的门派,而开山祖师张三丰更是一代宗师,活着的老古董,在天下间鼎鼎大名。 张蕴虽然是初入江湖,但在刚习武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了他的大名。 就像是一个初入文坛的新人,早早就听过闻名天下的文坛宗师一般,张蕴如果不知道那才是怪事。 她此时此刻,见到张三丰的弟子,自然不免一番激动。就像是听到过一个闻名天下的大文豪,看到他的弟子,自然不免要上前,不过张蕴还是很理智。 再说,张蕴只是一个小女孩而已,没有什么身份地位,就算是主动结交,也说不上什么自降身份。 而且,这还是殷梨亭主动结交,他并没有因为是武当张三丰的弟子,就有所傲慢轻视,反而是一派平和,彬彬有礼。如此态度,再加上张蕴并非冰山,就和殷梨亭交谈了起来。 如果这殷梨亭是一副自恃身份、鼻孔朝天的那种人,张蕴自然是看也不看一眼,但他态度却是一片温和。张蕴自然也就给了他面子,表现出一副崇拜张真人的模样,再说这也不完全是假的,张蕴对这位硕果仅存的武林前辈也是多有向往之心,此次见到他的弟子,不说上前膜拜,起码是想结交一下。 如果说张蕴只是一个路人,表示崇拜张三丰,殷梨亭固然会欣慰,但也绝不会有多么感动。要知道,这个世上,多的是有人拍马屁,说如何如何敬佩张三丰。 殷梨亭自然也明白“臣之妻私臣,臣之妾畏臣,臣之客欲有求于臣,皆以美于徐公。”的道理。 但是刚才殷梨亭是见识过张蕴的掌力的,一掌就将一匹马击毙,殷梨亭虽然没有见过她的武功,但这掌力,起码自己是做不到这样的程度的。 他当时也看出来,那年轻人定是一个蒙古贵族,这姑娘有如此武功,虽然未必不能面对,如果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这些蒙古人,自然免不了麻烦,甚至还有可能连累周围无辜的人。 而如果这姑娘不能独挡,则必为蒙古人所戮。所以才以武当弟子的身份,来当中间人。而武当派则是天下间的大派,就算是当今皇帝见到张三丰,恐怕也要礼让一番。 当下,殷梨亭就问道:“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出自何门何派?” 张蕴拱手做礼,答道:“小女子名张蕴,却是无门无派,这身武功皆是家传,此番虽是初入江湖,不过却是早已经听闻武当张真人的威名,乃是一代宗师,今日有幸,竟能见到张真人的高足,幸甚,幸甚。” 殷梨亭也拱手,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家师能得张姑娘这般推崇,在下不胜荣幸。” 张蕴笑道:“刚才要不是殷少侠相助,恐怕我就只能逃跑了。” 说到这里,张蕴有点奇怪,问道:“不知道殷少侠怎么在这里呢?莫非是在江湖中历练?” 殷梨亭则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什么殷少侠,听起来太生分了,就叫一声大哥就行。江湖儿女,不必太过拘礼了。” 张蕴心里一跳,脑洞大开,暗道:“难不成这武当派的殷梨亭看上我了,要不然何至于初次见面,就这般亲热,居然要我称呼他为大哥。” 不过,她又哪里想得到,这只是殷梨亭又想起了自己的妹妹而已。他的妹妹在年幼的时候,就身患绝症而死,这一直是他多年来都不曾放下的心结,今日见到张蕴,心中又不免想起了她。 “要是妹妹还没有死,也是她这般年龄,是该多么青春活波,可是......”殷梨亭黯然不已。 张蕴见此,有些不解,道:“殷大哥,你怎么来了?”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而已,不提也罢。”殷梨亭收起了悲色,勉强露出了笑容,这才回答刚才的问题:“我师弟的一个妹妹今日嫁人,我就陪师弟一起来参加。” 说着,殷梨亭又张蕴,道:“不知道张姑娘在此,有何贵干?” 这件事情,自然不用隐瞒,所以,张蕴爽快道:“小妹初入江湖,为的是一番历练,雏鹰尚且需要历经千百次的练习,才能飞上高空,小妹不甘平庸一生,所以就告别家中,来江湖上闯荡一番。” 殷梨亭听了,不免感叹佩服,笑道:“张姑娘真是好志气啊,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在武当山上,都不敢出去,这一次还是我第一次出远门,也是为了见识一下江湖。” “殷大哥你可别这么说,我看你也才二十多岁,风华正茂,生命的盛世这才开始,不要说的自己像是四五十的老人一般。”张蕴笑道。 张蕴也知道殷梨亭把她看成了十七八岁,不然也不会和她一番讲话,若是叫他知道张蕴才十一,估计下巴都掉地上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虽然女子十四五岁就能嫁人,但是谁也不会将一个十一岁的丫头当成大人。 殷梨亭听了,也笑道:“张姑娘说的不错,是我着相了。对了,不知道张姑娘有没有时间,若有时间,不妨去喝杯喜酒。” 张蕴刚才就听那小二说,今天有人办喜事,此刻听说殷梨亭也是来参加喜宴的,不由问道:“不知道殷大哥你的师弟,是不是姓莫?” 殷梨亭惊讶道:“是的,莫非张姑娘也知道我师弟的名讳。” 殷梨亭知道武当七侠在江湖中,名声大噪,然而多数人只是知道他们七侠中大师兄宋远桥和五师兄张翠山,这七师弟莫声谷也就刚好十八九岁,名声自然不显。 张蕴摇摇头,笑着解释道:“只是今日早上,听说这集庆的莫家和虎威武馆接亲,所以才有此一问。” 殷梨亭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没错,我这位师弟正是集庆莫家的人,既然如此,张姑娘何不也去喝杯喜酒。” “殷大哥所言,敢不从命乎?”张蕴本就是有这样的想法,现在听殷梨亭这么一说,正好有人带着自己一块进入,也免了没有请帖的麻烦。 【这章写了四个多小时,腰酸背痛,不行了,今天就一更吧。成绩不好,应该是更新太慢,质量不高,我以后会多尽量写好点。】 第十九章 婚宴行 一路上,殷梨亭也给张蕴介绍了他的师弟莫声谷,张蕴才知道这武当七侠的名头。 只是,说到武当七侠,殷梨亭又黯然道:“可惜五师哥不在了啊,否则……” 张蕴只当是他的五师哥死了,不由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殷大哥节哀。” 殷梨亭听了,倒是哭笑不得,却也知道她误会了,笑着解释道:“张姑娘,我五师哥并没有死去,只是至今失踪已经快五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张蕴听了,尴尬不已,不由羞红了脸,也不好再多说,只好道了句“既然没有见到尸体,估计也没有死,可能被困在什么地方,或者被人囚禁……” 好吧,张蕴又嘴贱了,她赶忙刹住了车,初次见面,也没有深交,有些话自然不能乱说。 所以,她只好转移话题,说到了武当第七侠莫声谷,说起了他妹妹的婚事。 殷梨亭也并不为意,反而笑着给她婚礼介绍了情况,原来莫家和这虎威武馆属于世交,一双儿女早就定了娃娃亲,殷梨亭这回也是在武当无聊,就和师弟一起来参加。 张蕴问道:“那殷大哥你怎么不在婚礼上,反而是出来了呢?” 殷梨亭道:“这婚礼午时才开始,座中的人我多半也不认识,我也就出来见识一下这古城,倒是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 张蕴跟着殷梨亭,几经转弯,走了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座府邸,上书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虎威武馆,好不气派,门口贴着红色的囍字,到处人来人往,周围全是热闹喜庆的场面。 张蕴也是第一次看见婚宴,以前只是在影视剧里看到过古代结婚的场景,不过那些电视通常都是粗制滥造,全部拍的夫妻对拜,其余的事则是胡乱安排。 而重生古代之后,除了大哥张士诚结婚时看到过,亦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大场面,但和这样的相比,那实在是萤火之光。 所以当下,她左看看,右看看,就像是参观旅游景点,有些兴趣,不过也仅仅有兴趣罢了。 殷梨亭虽然也是第一次参加婚宴,但因为出身名门大派,自然也没有表现出来。 “原来是殷六侠啊,你可是回来了,刚才莫七侠交代小人,要是殷六侠回来了,就去找他。” 门口的守卫显然是认识殷梨亭的,本来在迎宾,见到殷梨亭,上前行礼。 而一旁一位中年人也上前,拱手笑道:“原来是殷六侠回来了,哦,这位姑娘是?” 这中年人先是和殷梨亭一番交谈,说着,看向了张蕴,想到前几日并没有见到过殷梨亭和这个女子,而且见张蕴带着剑,料想是武林中人,不由问道。 殷梨亭指向张蕴,道:“二馆主,这位是张蕴张姑娘,是我一位好友,今日在此见到,于是就拉了她也来喝喝喜酒。” 中年人笑道:“原来是张女侠,里边请,一定要吃好喝好啊!” 张蕴微笑以示致意。 这虎威武馆和莫家,在集庆附近,那是属于一方豪强。但是在天下间,也只是三流势力,所以来参加婚礼的人最多也是些二流势力,像殷梨亭这样大门大派的人并没有,而殷梨亭称张蕴为好友,那二馆主自然是恭敬。 “二馆主,那我就先进入了,你且忙你的。”殷梨亭是对任何人都这样温和宽厚,不由得张蕴不佩服。 进了里面,更是豪华富丽,张蕴叹气,果然不愧是曾经的王都,豪强的住所都如此大气磅礴,想想泰州,却没有多少豪强地主,亦不如集庆富裕。 不过,和路上种种所遇相比,张蕴又不能不感慨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虽然这虎威武馆并没有那样,但和那些贫农相比,一个在地狱,一个则在天堂。 不一会儿,经过一番转折,张蕴跟着殷梨亭进入了内院,外面招待的是一般的客人,而里面的客人也是贵客。 张蕴再一次脑洞大开,这殷梨亭初次见面,就如此对她,虽然似乎也有其性格原因,但张蕴不能不猜测,难道他对我有所企图。 当下,张蕴就对殷梨亭生出提防之心,任何敢于觊觎她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估计殷梨亭如果听到她的心声,恐怕欲哭无泪啊,老天爷啊,我这是…… “张姑娘,张姑娘……” 几声喊叫,才把张蕴惊醒,她答应道:“嗯,殷大哥,什么事情啊?” 殷梨亭奇怪道:“张姑娘,你怎么了,我叫你几声,你也不会?” “额……没事,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而已,殷大哥,到了没有?”张蕴总不能实话实说吧,只能再次使出转移话题大法。 这招果然是不二法门,出则必效,殷梨亭也不好再多问,道:“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喊道:“六师哥,你回来了。” 张蕴转眼望去,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也是剑眉星目,目光炯炯,张蕴就听他那声“六师哥”,就知道了这位就是刚才殷梨亭所言的莫声谷,武当派的第七侠。 两位师兄弟一番交谈,殷梨亭就拉着莫声谷,来到张蕴旁边,道:“来,张姑娘,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师弟莫声谷。” 又对莫声谷道:“师弟,这位是张蕴张姑娘,我一位好友。” 张蕴还是按照江湖礼仪,拱手道:“见过莫兄。” 莫声谷和这位六师哥关系很好,要不然也不至于一起来,但从没听说过殷梨亭有什么朋友,而且还是一个姑娘。 不过,既然殷梨亭这么说,他也笑着道:“见过张姑娘。” 然后交代上了酒席,把殷梨亭拉到一旁,问道:“六师哥,莫非你看中了这位姑娘,那我了不依,你都已经和纪姑娘定了婚约了,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呢?” 殷梨亭一听,哭笑不得,假怒道:“好你个莫声谷,你居然如此看我,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师哥我很伤心啊。” 莫声谷也只是半开玩笑而已,也知道师兄是假装生气,笑道:“六师哥,恕罪,小弟以小人之死,度君子之腹了。” 他们并没有靠近张蕴,而她也没有刻意去听,所以坐在一旁酒席,看着周围的武林人士。 第二十章 见色起意 [感谢无尽世的100打赏。] 张蕴坐的酒席是一桌新的,而且菜都没有上齐,所以也只有她一个人,孤单而坐。 不过刚开始,张蕴也并没有在意,她向来孤独惯了,只是举目望去,只有她一人是一桌,不免有些怪异。 张蕴虽然不在意孤身一人,但面对那些人异样的表情,还是有些受不了,这让她又想起了前世一个人去参加别人婚礼时不愉快的经历。 那个时候,她也是孤身一人,别人劝酒,她也坚持滴酒不沾,被人用异样的眼光对待,当时的他刚得知了自己身患绝症,心中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并不想融入众人的世界。 想起了这段往事,张蕴的情绪不禁沉了下来,不过还是被她从心里抹除了,她既然已经信誓旦旦要摆脱过去,自然不能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就在她刚停止思绪的一刻,麻烦又找到了她。这回,不再是她找麻烦,而是麻烦找了她。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衣人,拿着一杯酒,来到她旁边,笑道:“请问姑娘芳名,不知道姑娘可否和在下饮一杯吗?” 这青衣年轻人,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话音轻柔,面色洁白如玉,一副玩世不恭之色,穿着更是放荡不羁,更是拿着一把折扇,正是很多女人都喜欢的那种风流才子的形象。 不过,这是张蕴这一世最讨厌的表情,如果是前世,她对这样的人也是眼不见为净,甚至是两个世界的人,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找上她的。 她心中蓦然闪过一丝不悦,这种情绪来的毫无征兆,甚至如果换个场合,换个时间,她恐怕都可能不会有任何情绪,但此时她却面露寒色,冷冷道:“你问了两个问题,倒是叫是回答那个问题呢?” 青衣青年笑道:“有意思,有意思,还是一座冰山美人,那姑娘倒是不妨两个都回答了吧。” 张蕴虽然讨厌他,但就这点事她就拔剑相向,未免有些心胸狭隘,所以还是冷冷道:“对不起,请兄台自重,而且我不喝酒,至于名字,你也不必知道。” 青衣青年还在笑,做到他这样的人,脸皮厚是必须的,要不然别人一句话,就放弃,那他也不用再混了。 “姑娘何必如此绝情呢,相识即是缘份,你我二人在茫茫人海中,能够相遇,自然是无数世修来的。”这青衣人还是喋喋不休,张蕴更加不耐烦,若是一般的女人,也就罢了,但她却不是一般的女人,自然是不屑一顾。 这青年见此,亦不由突生兴趣。要知道,平日里在花丛中,他是无往不胜,今天一见倾心,加上张蕴的冷淡态度,不由让他心生强烈的征服欲望。 他低声对张蕴笑道:“看不出来,还是朵带刺的玫瑰,我喜欢,越是难征服,征服之后,遇是有意思。” 张蕴听了,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没有动手,这是在别人的婚礼上,自然要给主人一点面子。 不过她的退让,显然是无用的。 他依旧带着那令张蕴厌烦的笑容:“美人,我是诚心诚意的,不妨给在下一个机会……” 话没有说下去,并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张蕴夹起桌上的一只鸡腿,就堵住了他的嘴。 张蕴实在无法想象,会有这样无耻的人,只能说她还不了解人。 然而,她最终还是没有动手,只是用鸡腿堵住了他的嘴,好让他冷静冷静,这很有意思。 但是,对于那个青衣人来说,这比动手还要让他屈辱,犹如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尤其是看到周围的人带着异样的神色看向他,青衣青年更是怒火中烧,面目不由狰狞了起来,他李文民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 不过,他还是知道这是什么场合,虽然他家不惧虎威武馆和莫家,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还是难免有所顾忌。 他冷笑道:“有意思,小娘皮,老子会让你知道后果的,有本事你最好不要逃走。” 张蕴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并没有再说话,有的人,是不能讲道理,也不需要讲的。 如果是前世,那么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估计会逃避,因为那时她只是一只蝼蚁,一个弱者。然而这一世,当她拥有了能主宰自己命运的力量时,她已经不会再去逃避和恐惧。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在这样喜庆的日子,不能见血,张蕴不介意给他来上一剑。 刚才的事情,殷梨亭和莫声谷刚开始并没有看见,就看见了张蕴用一只鸡腿堵住了那青年,然后他脸色阴沉的离开。 二人于是来到张蕴旁边,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张蕴笑笑,道:“没什么,只是一个误会而已,对了,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殷梨亭和莫声谷心说误会个鬼啊,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当我们傻子啊? 不过见张蕴这般说,而且他们只是萍水相逢,自然不便多说。 莫声谷道:“好像是天龙武馆的少馆主李文民,他们家在这集庆算是最大的武馆,而且和蒙古人关系很好,所以才能独霸一方,占据了一些资源。” “蒙古人,天龙武馆……要是就这样,尚且罢了,如果再来,就给他做过一场才行。”张蕴听了,点了点头,心中有了主意。 那天龙武馆的少主,则是阴沉着脸,回到了他的那桌。 座中一个年轻人见他面色阴沉,笑问道:“文少,如何,莫非失手了不成,这可不像是你的风范啊。” 李文民冷哼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倒了几杯酒,一大口一大口喝下,才对旁边的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说道:“顾老,你去找人问问,那桌的那个小娘皮的身份,本公子还是首次遇到这么个带刺玫瑰。” 那白发老者道:“是,少爷,我去问问。” 不久,那老者回来了,李文民便问道:“打听出来了吗,是什么人?” 老者摇了摇头,道:“少爷,我刚打听了一阵,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却知道她是和武当派的殷梨亭一起来的。” “武当派,殷梨亭……莫非她是武当派的。”李文民沉吟着:“这武当派不好得罪,算了,你们再打听打听,如果真是武当派的,那就暂时放弃吧。” 说到放弃,李文民心头更加恼怒,桌上的杯子更是被他捏碎。 第二十一章 中毒了 [感谢韶雲的打赏,谢谢各位的支持。] 张蕴当然不知道这一切,但是她也能大概猜到,从莫声谷的所言中,她了解到这李文民是一个怎样的人。 不过,她并不太担心,得罪已经都得罪了,又不是得罪不起,自然不会再去担忧,说到底,还是张蕴已经拥有了力量。 接下来,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不过遇到这样的事情,张蕴的情绪不高,等到新人拜完天地之后,张蕴有些意兴阑珊,就跟殷梨亭提出了告辞。 走出婚礼现场,已经是太阳落山了,张蕴走在路上,迎面吹来一阵阵凉风,吹拂在她的面颊,她的兴致才稍微恢复。 “算了,生气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又何必如此呢,我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我了,已经一样了!”张蕴长长呼吸了一口气。 前世,她遇到类似的事情,总会被影响自己的情绪,而这一世,她也还受前世情绪的影响。 不过,这一世,她却可以控制住这不该有的情绪,而不是如前世一般只能被这情绪侵蚀。 刚来的时候,跟着殷梨亭,此时再出来,张蕴差点迷路,所以问了好几个路人才最终回到了客栈。 夜里,她再次运转《朝阳功》,此时修炼这门功法,已经不再需要直接吸收太阳精气,只要还储存着内力就能通过转化,从而吸收提炼。 一夜无事,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张蕴已经起床。她此时已经不再有昨天的情绪,又是简单吃过早饭,她就出了客栈。 在集庆城中,张蕴还是一番乱逛,漫无目的,前世的她总是喜欢宅在家里,甚至讨厌外出。但是此世,她却不能不出去走走,读万卷书,然后行万里路。 如此三天,张蕴也有不少体验,虽然这点体验只是一点微尘,不足以令她升级,但是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这也算是起了一个好开头。 三天过去了,但那李文民却没有来,张蕴也是不由放下了戒心。她本来是想,如果这李文民如果前来,难么就以逸待劳,谁想到却是没有来,放松的时刻,未尝没有一点遗憾。 “已经三天了,还是走吧,下一站是去哪里呢?嗯嗯,经过苏州,再到杭州。” 下定决心,张蕴便准备第二天就动身出发,先是经过苏州,再去杭州,领略一番中华大地的秀丽河山。 “客官,你在吗?我能进来吗?” 一声音传来,张蕴听出来这是那个小二的声音,打开房门。 “客官,你的饭菜准备好了,还有这是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我听说客官不喜欢喝酒,就安排了这壶茶。” 张蕴对这小二颇有些好感,笑道:“那就谢谢你了,不知道你叫什么啊。” “我叫李中易,从来没有人问过我的名字,也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谢谢。”那个小二笑道。 张蕴半开玩笑的笑道:“李中易,是个好名字,说不定将来也能成就一番事业。” 这小二,不,李中易听了并没有笑,反而是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走了出去,关上了门,弄的张蕴有些莫名其妙,暗道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 张蕴看着这不算丰盛的晚餐,开始动手吃了起来,虽然身在吃货帝国,但是张蕴并不算一枚吃货,对于食物,只要还能入口,那就算是满意了。 一切源于前世,又或者来自《道德经》中的那句话“五味令人口爽......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或者是《史记》中的“口甘五味,为之庶羞酸咸以致其美。”反正她就是对食物有种天然的免疫力。 不过,对茶则是例外。 前世的时候,她就特别喜欢喝茶,不过她可不懂什么茶道,只是喝而已。就像是一个喜欢收藏武器的人,并不一定要会使用武器一样,她只是因为喜欢,喜欢它的味道。 吃完饭,张蕴拿起那壶茶倒了一杯,热腾腾的茶水从壶嘴中奔流而出,水汽迷漫,微微一嗅,清香扑鼻的味道通过呼吸,已经传遍了张蕴全身。 这是张蕴无法阻挡的诱惑,而且,这还是一壶上好的铁观音,清香雅韵,有着天然的兰花香,滋味纯浓,香气馥郁持久。 张蕴轻轻品了一口,顿时就感觉一股醇香自喉咙进入腹部,最后充斥全身,她仿佛在氤氲的香气中腾云驾雾。 “味道好像有点怪啊,难道是水喝茶的搭配不好?这茶看其色泽,依旧可以看出来是上品,但这水......”张蕴虽然不懂太高深的品茶之法,却也不是一枚小白。 张蕴慢慢的品着这茶,喝着喝着,却发现越来越不对劲。浑身上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头也有点昏沉,就像是置身火炉旁边一般。不同的是,这种热并不是从体外来,而是由内而发,似火山一般,即将喷射而出。 张蕴心中突然出现一个想法,但是她又将之抹灭,她实在是不敢置信,也不愿相信。 “该死,该死,到底是茶还是饭菜……”张蕴此刻心中不仅仅有了那种火,更是有无限怒火在燃烧,尽管她不愿,但是现实却不以意志为转移。 此时她只感觉,浑身上下,仿佛在燃烧,皮肤滚烫,气息娇喘。 如果说到了此刻,张蕴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毒,而且中了什么毒,那么她就白看了童年时代的数百部古装片。 她运转体内功法,然而过了一刻钟,居然没有效果,反而因为《朝阳功》亦属阳性功法,踢毒素提供了适宜的环境,使得毒素不由更加泛滥。 “哈哈哈哈哈哈……” 房门突然打开,走出来一个人,张蕴就看见了前几天那个李文民,他此时正看着张蕴肆意大笑着,张蕴一颗心却沉入了谷底。 李文民哈哈大笑:“小贱人,还不是落在我手中了,老子等了三天,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任你武功通天,中了我的春蚕之丝,还不是任我摆布。” 李文民这三天可是等的食不甘味,他起初有过放弃的念头,然而昨天,就听说武当派的两位弟子已经回去,而听到张蕴则还在客栈,心中自然是狂喜。 “管她武当还是峨嵋,谁知道是老子干的!”李文民兴奋的笑了起来。 [今日二更,一章估计在晚上十一点前。] 第二十二章 出手 此时,在客栈的一个房间内,刚才那个小二内心正在挣扎着,他本来只是一个卑贱的人,父母出生就把他抛弃了,被一个老乞丐抚养,跟着他一起乞讨,却又在他七岁的那年又死去。 他无处可去,只能跟着地痞流氓,讨口饭吃,却经常被欺负。老乞丐传了他一套武功,说是天下无双的神功,谁想竟是连个地痞都打不过。好不容易长大以后,但是好运还是没降临,他依旧是一个被人歧视,被人任意打骂的人。 前几天,客栈老板娘甚至还觊觎他的“美色”,那可真是一个又肥又可笑的人,他不敢答应,却也不敢反对。 就在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仙子般姑娘,没有歧视他,态度温和,甚至还对他说“谢谢”,这是除了老乞丐,第一个对他这样好的人,然而他却是亲手毁灭了她。 “不,不......她只是一个路人而已,像她那样的人跟我注定不是一个世界,从我的世界匆匆而过,就算是没有我,也依然会有别人,我用不着这样自责。”小二在喃喃自语。 “我李中易,注定是要成为人上人的,而要成为人上人,就注定是要用尽卑鄙的手段,曹孟德说的好啊,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更何况,有了这百两纹银,我也不用成为一个店小二,再者,我还能进入天龙武馆。”店小二,不,李中易说服了自己。 “等等,这李文民既给了我百两纹银,又给了我进入天龙武馆的机会,是不是有点太好了,天下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就算是有,也不可能一下子降临到我的头上。”李中易脸上阴晴不定。 李中易眼珠一转,突然有了注意:“既然有了这么多钱,我何必再做个卑贱的店小二,任人打骂,而去为防止李文民的杀人灭口,逃到一个别人都不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李中易拿定注意,拿起屋中的钱,匆匆而去,这倒是为他免去了一场杀身之祸。而被他坑的张蕴,此刻则是深陷春蚕之丝,处境非常不妙。 张蕴此时可谓是欲火和怒火二火燃烧,甚至神志都有些不太清晰,仿佛醉酒一般,迷迷糊糊,不过未几,欲火便将怒火给淹没。 但是,身体虽然已经在沉沦,却是还有一抹意识清醒着,所以她还没有彻底沦陷。 所以,她手中还是拿着剑,不过和没有拿着却没有一点区别,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拿着玩具,没有一点威胁。 李文民看着,又不禁笑了起来:“老子苦苦等待,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看着你这模样,我见犹怜,都有些不忍心伤害你了,可惜啊,可惜。” 他也不管张蕴听了没有听,一味在那里,说着自己的话:“你知不知道,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那颗久久没有跳动的心居然新生了,然而,你却无情撕碎了它,报应不爽啊。” 张蕴虽然已经身处欲火之巅,但还是在保持着运功,始终不肯放弃。 李文民一看,阴笑道:“怎么,还想运功抵挡,不用再枉费心机了,如果是运功有用,老子我还会讲这么多吗?今晚,你是跑不掉了,还是乖乖听话吧。” “该死,该死,难道今天就这么栽了不成,我的志向啊,我的梦想,真是太可笑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啊。”张蕴起初还怒目相对,但此时她却再也顾不得了。 她还是没有放弃,一只手拿着剑,另外一只手则是在运转功法,她此时就像是一个已经陷入沼泽,正在慢慢沉入的人,要狠狠抓住最后一丝机会。哪怕是一根羽毛,对于这个人而言,也充满着希望。 正所谓天无绝人之路,张蕴的苦苦挣扎,最终还是起了一点作用,就在她不停运转功法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体内一**火之毒素,居然被朝阳真气给消融了,仿佛是冰雪掉入水中,被水融化一般。 这一刻,张蕴感觉从来没有如此幸福过,就像是中了大奖一般幸福。 这股被朝阳真气同化吞噬的火毒,让张蕴的心从地狱升入了天堂,就像是一个打火机经过千百次的重复,终于喷出了火焰。 刚刚,李文民在那里喋喋不休,张蕴感觉无比厌烦,恨不得突然笑死,但是此刻,她却无比希望他继续这样,给她的恢复留些时间。 谁料想,张蕴刚刚产生这样的念头,李文民却是不再说话,而是走向了她,对一边的仆从道:“你先退下,门外守候,不要让任何人靠近,懂了吗?” 他的手下则是躬身道:“遵命,少爷你好好玩,属下绝不敢让别人靠近。不过少爷,这娘们手里还有武器,会不会伤到你.....” 李文民连连摆手,不耐烦道:“出去吧,本少爷的春蚕之丝,来自南疆,乃是天下间少有的奇药,没有问题,少爷我等的饥渴难耐了。” 见手下退下,李文民走向张蕴,露出了荡笑:“美人,还是不要玩剑了,这可是很危险,要是不小心伤到自己,那我可是会伤心的。” 说着,夺下了张蕴手中的剑,张蕴本来是能反抗一下,但此时她在全力运功吞噬毒素,自然也就任他施为,反正如果她能动手,没有剑也能用拳法,当然也是为了让他麻痹大意。 刚开始张蕴没有出手,自然是因为突然中毒,慌了手脚,再加上运转《朝阳功》让毒势大涨,然后就是因为深陷欲火,无法自拔,而现在无法出手则是因为专心对付毒素。 “才吸收吞噬掉十分之一的毒,不过时间却不等人啊!”张蕴此刻真是欲哭无泪了。 所以,就算是李文民已经抓住了她的下巴,她还是只能假装无力,任他抚摸。忍的一时。起码总比被人XX00了好。 不过,当李文民就要脱掉她的衣服,抹上她胸前的一刻,张蕴是在也无法忍受,她现在已经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接下来被裕火焚身,也要把他杀掉。 “轰”的一声,李文民一招被拍飞了出去。 张蕴虽然只是动用了一招,但是也是出其不意,却是他难以抵挡。 第二十三章 痛定思痛 张蕴本来是不想太早就动手,因为这样固然是能解决面前的危险,但却会又陷入另外的困境。 此时她身处这样一个状态,一旦停止运功换转毒素,恐怕毒素就会再次占据上风,如同被堵住的洪水,一下子冲击而出。 不过,李文民这样,她也顾不得其他,只有先将他灭掉,才能专心运功疗毒。 “不可能,你中了春蚕之丝,居然还能运用内力,不是越使用内力越会被蚕毒侵蚀吗,该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文民被一掌拍飞了出去,不过只是受伤了,并没有彻底咽气。 因为张蕴虽然刚融化吞噬了一成的毒素,但是需要对抗九成的毒素,所以虽然出手,却是运用了不到一成的内力,所以李文民才没有死亡。 李文民此时却是站也站不起来,他只是三流的武者而已,以前在集庆为所欲为,不仅仅是因为他家里的势力,也因为这集庆并没有张蕴这般的高手,自然就没有遇到过敌手。 他本来对这春蚕之丝充满信心,这是一位来自南疆的异人送给他的,说是一中必定会侵蚀入全身,包括内力。 中毒者一旦运转功力来抵抗,不管什么样的内功,毒素都会通过内力迅速游走全身,这样一来,运功抵抗反而会使欲火遍布。 “少爷,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没事吧。”就在这时,门外的手下传来了声音。 李文民虽然站不起来,但还是能说话:“快进来,给本少爷救驾。” 张蕴则是拿起了掉在一旁的长剑,冷笑一声:“还救驾,真是可笑啊,不过就算你是皇帝,也要死。” 手下一脚踢开,破门而入,就叫一把长剑直面而来,立刻大惊失色,紧忙一个身法闪开,不过剑也是和他擦肩而过。 如果是平时,那么这个人早就被张蕴一剑刺中,但此时她却是完全不在状态,而且为了镇压体内毒素,能够动用的内力亦是有限。 不招不中,那一招又是刺出,虽然此时没有把《落雨剑法》完美显现出来,但对付这样的武者,已经足够。 张蕴没有留手,她此刻就使出了《落雨剑法》中的最后大招,分别是山河风云、星空夜雨、星辰天雨。 虽然只能使用一成内力,但在张蕴的手下,李文民的那个手下,没有几招,已经被逼的快要栽倒。 李文民一见,心都凉了半截,再过几招,就轮到他了,奈何刚才被一掌击中胸前,此时难以站立,更不用说逃跑了。 他此时悔的肠子都青了,他哪知道这女人如此厉害,而且居然只带了一个人。 果然,几招过后,那个手下已经被张蕴一剑刺穿了胸口。 李文民连忙求饶道:“女侠,饶命啊,在下只是一时糊涂,求你饶了我吧,我一定感恩戴德,不会在做坏事了。要是女侠你饶过我,我甘愿奉上黄金万两啊” 他此时真是语无伦次了,不过,大多数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谁又不是惊慌失措呢。如果能不死,谁又不抱点希望呢? 不过,张蕴却是不为所动,对于这样的人,她恨不得五马分尸,又怎么会因为求饶就放过他呢? 张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无情,如此漠视生命,上一回,在城南破庙,就杀戮了几个蒙古鞑子,但心中却没有不适。 而此刻,再次杀戮了一个同胞,她的心还是坚硬如铁,没有一丝波动。 或者,她杀戮的理由从来都不是那么崇高。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张蕴冷冷道。 李文民听了大惊失色,苍白着面孔,苦苦求饶:“我罪该万死啊,但求求你不要杀我啊,我一定好好改正的,你就放过我吧。” 张蕴漠然,举起长剑,刺向了他的咽喉,剑光闪过,鲜血喷涌而出,李文民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张蕴收回了长剑,对这具尸体道:“本来想让你尝尝万剑噬心的感觉,但是还是算了,就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去吧!” 然后,张蕴坐在地上,开始又全力运功疗毒,虽然刚才是用九成的内力在抵抗春蚕之丝的毒素,但毕竟注意力不在上面,只能压制一会儿。 然后,张蕴自己又动用了一成的功力,原来的九成内力所构建的堡垒自然有些不够稳固。 如果说再多浪费一点时间,她的防线可能会全线崩溃,到时候虽然还能逐渐恢复,但就像是崩泄的水流般,一泻千里,难以控制。 如果全线崩溃,欲火必将冲刷全身,到时候恐怕是一场噩梦。 所以,她才一剑解决,而非折磨致死,并且马上坐下,集中全部的精力和功力来抵抗。 “幸好我房间周围的三个住户,今天早上就退房走了,否则……”张蕴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她开始集中注意力,再次全力运转《朝阳功》,这回,已经是冰消雪释那么容易了,如果刚开始的时候是将冰雪放入冷水中融化,那么此时则是冰雪暴露在阳光下。 《朝阳功》内力所至之处,春蚕之毒溃不成军,被朝阳真气所吞噬同化,张蕴发现自己的内力稍微有点增长,这点增长虽低,但如果全部积聚起来,也抵得上她半年的修炼。 一刻钟以后,张蕴已经夺取了半壁江山,而敌人则像毫无组织的流民。 “这他么算是因祸得福吧,但这种祸真是太可怕了,不要也罢,多来几次,我恐怕要崩溃啊。”等到她吞噬掉所有的毒素,她苦笑一声,汗水更是布满全身,衣服都被湿透了。 幸好,她除了穿着衣服,还带了一套,否则布满汗水,真是浑身难受了。 “还有一件事情,这茶是那个店小二李中易给我的,我居然没有一点戒心,就这么喝了,真是白活这么多年了!”张蕴苦笑一声。 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她这一路上可是很谨慎,甚至是睡觉都睁着半只眼,前几天更是以逸待劳,抱剑而眠。然而,在最不该的时候偏偏被暗算。 张蕴此时是痛定思痛,她本来自恃武功高强,根本不把这个店小二放在眼中,没想到却被这样一个人给暗算。 “可笑,真是可笑啊。”张蕴自嘲道,她本来对这个店小二有些好感,从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没想到…… [感谢素真兄的指正,在下下回必定注意。] 第二十四章 武道文明 人总是在各种失败和幼稚中成长,李世民尚且有浅水原初败。张蕴也是一样,虽然以前就知道人世险恶,听过种种人吃人的故事,然而没有亲身经历过,就不知道它的可怕之处。 听一千句警告,不如自己一试,人心之险恶,莫过如此。在这样的乱世,就算是兄弟姐妹父女母子,都也可能伤害自己,更何况是素不相认的人呢! “但我不为因为这样一件事情,以后就变得疑神疑鬼,不再相信任何人,如曹孟德般说吾梦中好杀人。”张蕴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她所遇到的只是万中无一的概率。 如果变成那样,每天只要是在陌生环境,甚至是喝口水都害怕有毒,那活的实在是太累,这就像是担忧某一日天会掉下来。 “但是也不能毫无戒备,做一个无知的傻白甜,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凡是都有个度,不能越过这条线,非阴即阳,非天即地,只有保持在阴阳之间,才是阴阳合一,立于天地之间,才是芸芸众生! 未几,张蕴的体内已经是恢复如初了,然而心上却是没有恢复,就像是人遇见危险,事后总是半天都魂不附体,精神恍惚。 张蕴虽然承受能力还是可以,但是前世今生,还是第一次被人暗算,还是有点后怕不已。 幸亏现在是吃饭时间,张蕴周围的房客也退房了,所以还没有人发现,不过就算是有人来,张蕴也不担心,只是能少些麻烦还是少点。 张蕴换了衣服,就暗中走了,也没有再去退房,押金她也是不要了。 她杀李文民,虽然是愤怒下的自卫杀人,而且这样的乱世中,人命轻如鸿毛,但是李家可不认这些,一定会让她杀人偿命,不是杀人,就是被杀。 虽然她不怕这李家,但是还是有些麻烦,并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再说杀人全家,乜人全族,也不是她的本意。 所以,她只有连夜逃走,这并不是害怕,也不是麻烦,更多的是一种退让,如果以后他们来报仇,再杀了也是可以。 不过她离开前,念念不忘的就是那个店小二,但是几番寻找,却是没有找到,她也就放弃了。 张蕴夜坠而出,天亮以后,张蕴已经走出集庆十余里路了,她才停下来休息了一阵。 清晨的太阳,透过树林,照在了她的身上,她站了起来,不由舒展舒展筋骨。 这一夜的赶路,张蕴纵使是武功高强,也有些劳累,这是武功的局限性了,它只能引起量变,但却无法使人质变。 所以,张蕴一向认为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会走向神话,飞天遁地,长生不死。 这当然只是一种想象,自古至今,她还没有听说过一个人能通过练武,从而能够上天入地、羽化登仙。 然而,就像是古代的种种科学技术,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在未来会破茧成蝶,短短百年间,取得飞越性的成果,造就了一个科技文明。又如何能够肯定,武功就不能取得这样的成就,形成一个武道的文明呢! 但是值此世道,虽然练武的人不少,但是武功并不算主流,只能算农业文明,称不上武道盛世,并且被门派家族所控制,一般人练武的机会很少,就算能接触到武学,也只是低级的武学。 如果是全民练武,那又将达到怎么样的程度呢? 张蕴想想,不由心动,如果武道也迎来盛世,将会是什么样子,后世的科技文明固然是取得卓越的成就,但是也进入了瓶颈。 面对茫茫宇宙,浩瀚星空,人类却只能困守在一个小小的地球上,犹如小石小木在天地间,甚至还无法组建成统一的朝廷,就像是春秋战国一样,相互征战,相互虐杀,空耗资源,虽然其中也有原因,但是这无法否认。 而人类自身,更是因为科技的高度发展,而使自己变的越来越弱小,因为已经没有了敌国外患,所以成了“死于安乐”。 身体上脆弱到了手无缚鸡之力,用各种各样的工具,固然使生活更加简便美好,然而却也使人类变得脆弱。 当然也不是说明,没有科技文明,人类自身就如何强大,如何不会失去动力,那也不尽然。 后世,整个人类文明更是到了盛世,张蕴不知道这是不是盛世的顶峰,如果是巅峰的话,那么盛极而衰将不可避免。 最强盛,当然也意味着最脆弱。没有网络,没有电力,所有的一切几乎就能陷入了瘫痪,所谓的科技文明是这样不堪一击。 张蕴无法判断这样的情况到底是好还是坏,但是她不喜欢这样的。所以如果未来能多一项选择,科技文明和武道文明一起发展,说不定能起到不一样的作用。 “或许,到时候,人类不仅步入科技文明时代,生活美满,自身更能强大,挖掘出自身的无上潜力,最终武道和科技相辅相成,使人类走向星空中,这未必不能实现。要不然,即使我改变历史,甚至建立一个伟大的帝国,它带给人类的又能也什么呢,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盛世而已。”张蕴想到这些,不由得热血沸腾。 但是,她也明白,这些想起来是如何简单,如此美好,但是去实现这个梦想,却要付出无限的时间和无限的人才,她只能开启一个开头而已。 就算是有成功的那天,她应该也是见不到了,就像是几千年前的希腊时代的智者,他们未必想到几千年之后,他们的思想经过无数人的努力,最终创建了一个属于科技的文明。 “不得不承认,虽然华夏联邦主宰着世界,但是如果没有西方世界,靠东方文明体系,实在是无法进入科技时代啊!”折张蕴不能不承认的。 张蕴以前的想法是,推翻蒙元,恢复中华,但是现在一想,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一些伟大帝国,但是它们最终都是烟消云散,它们又给人类留下了什么呢,固然是有璀璨的文化,但是也仅此而已。 现在,她既然有想法,又有条件,那么又怎么不能开启一个时代呢? 第二十五章 侠行天下 迎着朝霞,张蕴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她以前的目标只是想推翻蒙元,恢复中华而已,但是经过昨夜的事情以后,突然又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就像是远古蒙昧时代的人,根本无法想象未来会有飞机电话,那么又怎么能够武断的说未来几千年,甚至是几万年后,人类就不能通过自己本身的力量,飞天遁地,长生不死。 虽然张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见到这一幕,但是她却可以做一个奠基者,做不了秦始皇,还不能做秦孝公吗?他说有这样的条件的,只要完成了推翻蒙元的任务,自然可以推行全民练武的政策。 张蕴觉得有必要要改变一下未来的计划了,不能再和以前一样,等待陈胜吴广了,她自己就要做这个陈胜,而且自从蒙元占据中华大地以来,也已经出现过很多起义,但是始终无法形成燎原之势。 所以,她此番游历的目标要多了一个,那就是提升自己的名望,到时候“一人作难而七庙隳”。所以一路上可以锄强扶弱,行侠仗义,救济百姓,而不是纯粹的结交江湖中人。 一番头脑大风暴之后,张蕴内心一片空灵,不再烦躁,甚至再次踏上路途的时候,也感觉不怎么劳累了,迈开脚步,更加轻松,仿佛一只鸟儿,飞翔于天地间。 花了一个月,张蕴慢慢悠悠,终于到了苏州,一路上她也做下了一些义举,救济百姓,除暴安良,她每次经过一个地方,都要打听当地是否有不良豪强地主恶霸,她此番要侠行天下,仗剑轻行。 这世道,善人不好找,但是恶人却是太容易找了,根本不用刻意去打听,只要往客栈一坐,准有各种消息随之而来,多到张蕴都无语,但是对于除恶救民,张蕴是乐此不疲。 就像是现在,张蕴刚到苏州城,找了家客栈吃饭,她就又听到了一个地主和官员合谋,害人性命,夺人家产的事情。 “你听说了吗?王家全族的人,昨天下午被打入大牢,将被以谋反罪处斩,今日午时三刻行刑啊,连八岁的小孩儿也不放过,真是太惨了。王老爷这人,平日里很不错的,经常帮助穷人,我三年前还的得到过他的帮助,这么好的一个人,真是.....唉唉。”张蕴听到不远处一个人说道。 “能没听说吗,听说好像是王老爷的一个侄子,参加了什么明教,被人告发,才被捉拿,真是不幸啊,好好的一家人,出现这样的事情。”另外一个人则说道。 “不,不,不,好像不仅仅是这样,好像是那达鲁花赤看中了王家的家产,所以才陷害王老爷,你想想,这几年,凡是家中颇有些资产的,都是被无缘无故的抄家灭族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张蕴在二楼吃饭,此时除了她,只有邻桌三个人,个个穿着不凡,桌上更是放有刀剑,似乎是当地帮派头目,好像是属于巨鲸帮,刚才是其中两个人的对话,另外一个人则是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喝酒。 第一个说话的人道:“武川,你怎么不说话,平时你虽然也是话不多,但是今天怎么似乎闷闷不乐的,说出来,兄弟或许能帮帮你!” 第二个人也道:‘是啊,都是帮中兄弟,何必瞒着我们呢?’ 武川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一张国字脸,眉宇间透露出的气息,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张蕴一见到他,就知道他的武功不弱,起码比其他二人高得多,不觉有些奇怪。 “他的武功,如果按照江湖中的标准来算,起码也是三流,而其他二人则似乎不入流,何以地位似乎还不如这二人?” 武川摇摇头,一张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道:“多谢二位大哥的好意,只是恐怕你们帮不上忙啊,不说也罢。” 第一个人则道:“你不说,又怎么知道我们做不到呢?” 武川突然盯着他们二人,道:“二位有所不知,在下也受过这王大老爷的恩,三年前我还没有加入帮中,家里也没有多少钱,若不是王老爷,我母亲恐怕早就死了,我牢记王大老爷的恩德,今日他家蒙难,我只有以死相报,只是家中还有一个儿子,若是我死了,恐怕.....还请二位大哥相助。” 那二人听了大惊,慌忙四下查看,虽然武川的话很小声,但是还是足以令人失色。只不过,他们以为张蕴离的远,就不会听到,但是却被她全部听到了。 “这......武兄弟,你这....说你什么好啊,我们两也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是这件事,恐怕你也无能为力啊,我听说怕人那啥,现场可是有军队啊。”二人苦笑不已。 武川道:“我也是相信二位大哥,才告诉你们......” 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打断,这回打断他说话的正是张蕴。 “诸位在此光天化日之下,谈论劫法场救人,难道就不怕被人知道吗?”张蕴轻轻吐出话音。 那三人听了,条件反射,拿起了刀剑,看向张蕴,第一个人朗声道:“阁下是谁,莫非是想告给官府,领一领赏钱不成。” 不过他们看见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也不由放松了一下,虽然也拿着剑,但是从外表看来,张蕴并没有什么危险性。 张蕴不慌不忙道:“诸位既然能光天化日说,自然不怕别人听到了。” “哦,是有如何,在下巨鲸帮苏州舵主冯五,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我想姑娘也是江湖中人,我们应该不是敌人!”第一个人道。 张蕴笑道:“在下张蕴,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平生里最佩服的就是那些造反的大英雄,所以我想我们应该是朋友,而非敌人。”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不知道是相信的好,还是不相信的好,不过武川却朝其他二人摇了摇头,然后道:“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指教吗?” 张蕴道:“如果我说,我能帮助你,你会相信吗?” “什么?!”三人听了大吃一惊,脸上全是震惊之色。 武川皱了皱眉头,道:“姑娘莫非是在开玩笑,还请不要戏弄在下。” 张蕴还是笑道:“武兄莫非不信吗?” 第二十六章 这才刚刚开始 [感谢s师妃喧的打赏] 张蕴只是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三个人,道:“我知道三位不相信,如果是别人这样,我也是不相信的。” 张蕴也知道很难说服他们,所以她并不打算说服他们,让他们相信,她只是拔出了长剑,笑道:“三位既然不信,那么我也没办法,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我们比试一场,如果是你们胜了,那我就任你们处置,若是我胜利了,你们听我说说完,胜利者当然也有权利来说明一切!” 武川没有说话,倒是冯五哈哈大笑,道:“哪里来的小姑娘,我看你也才十七八岁,说话这么老气横秋,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要和我比武,而且是和我们三个,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张蕴并没有生气,也犯不着生气,只是笑了笑,暗道你要是知道我才十一岁,那估计就蒙了吧,对武川道:“莫非你是害怕打不过我吗?否则何至于连个赌都不敢打,我可以让你们占点优势,你们三个一起上吧。” 这回武川也有些生气,暗道小姑娘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他还是摇头笑了笑,道:“小姑娘,还是不要乱说话,还是回家去吧,我也相信你也不会出卖我们,你就当没有看见我们。” 武川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从六岁开始就开始西屋,至今已经二十八年,就算是一些大派的弟子也可能不如他,他也看出了这个姑娘的不凡,甚至可能是大门大派的弟子,但是不相信她武功能高到哪里去。 所以他以为这是一个初入江湖的小姑娘,不懂世事艰难,有着行侠仗义的想法,刚好听到他们的话,产生了点兴趣,这样的人武功还是有的,他也当然不想得罪,但是也不愿意过多接触,所以才想好心劝劝。 不过,冯五听了却是大怒:“小姑娘好大口气,还了个人打我们三个,你也不怕闪了舌头,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刀法,记住下回说话不要这么狂妄。” 话刚刚说完,就拿起大刀,冲向了张蕴,张蕴看了说了句来的好,就怕你们不出手。她本来是想用激将法,让武川出手,然后击败他、折服她,但是来的是冯五也是可以,就先拿他开刀。 冯五的武功在他自己看来,那是威震一方,在苏州也算是无人不知道他冯五的大名,但是在张蕴看来,他的武功却是到处破绽,甚至还不如那天遇到的蒙古武士,这样的人当个帮派头目,对付些地痞流氓自然是没问题,但是和张蕴相比,那简直是萤火之光和皓月争辉了。 所以,张蕴只是简单一招,就已经震开了他手中的大刀,然后再一剑,就一剑把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笑道:“不知道现在可是服了?” 冯五此时甚至还没有缓过来,一眨眼的功夫,他居然莫名其买的拜了,这意味着什么他当然知道,如果说对方想要取他的性命,那么此刻他的头颅恐怕早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看见脖子上明晃晃的剑,饶是他自认为能身经刀山火海,亦是忍不住咽了口水。 周围二人见了也是大惊,区区两招,就将冯五制服,冯五的武功他们两个是知道的,然而现在却被两招解决,他们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张蕴眯着眼睛,笑道:“不知道武川兄是否还有疑问呢,如果有疑问,尽管出手,就以三招为限,如果我不能三招打败你,就算是我输了,如何。” 武川本来已经很震惊,此刻再一听,张蕴要三招击败他,却也不信,甚至有些生气。 他武功远超冯五,面对两招打败冯五的高手,虽然不敢说能能坚持多久,但是说三招击败他,显然是羞辱,看不起他。 虽然心中不悦,武川还是抱拳道:“看来姑娘还是个行家啊,何必跟在下几个小喽喽过不去呢。” 张蕴摇头道:“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能够帮助你,去救那个王老爷,只是你们不信而已,刚才的话还是有用。如果我能击败你们,你们就听我的。” 如果是前世,张蕴少不得要用语言取信他们,但是此时此刻,张蕴却是不想再花费话语,行动强于语言的说服能力。 武川听了,道:“既然如此,那就请了,还请姑娘赐教。” 说着,手中的刀已经挥舞而起,身体轻轻一跃,飞向了张蕴。 张蕴微微点头,看的出来,武川身手不错,他这种程度的武功,在前世的武道衰落的现代,可以称得上巅峰强者。 但是此刻,他面对的是张蕴,所以他的结局也还是跟冯五一样。 虽然他的武功远胜冯五,但是对于张蕴而言,都是一样,只不过还是有所不同,她这回用了《落雨剑法》,而对付冯五则是只是简单两招。 说三招就是三招! 落雨剑法如同春雨般,密不透风,无处不在,集中而又迅速,轻轻一招,就已经卡死了武川所有可能攻击的路线。 无法,武川只能退后,而不能前进。 第二招,剑微微一荡,横扫千军,刺向了后退的武川,将他逼入了绝境,他此时可真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第三招,甚至只是开始,就已经抵在了武川的咽喉上,而他的刀却还没劈出。 冯五震惊,然而武川更是震惊! 冯五震惊的是,如果是他对上现在这三招,恐怕来十个他也是无能为力,他的武功虽然不高,但眼光还是有的。 武川震惊的则是张蕴小小年纪,武功居然如此高强,不过震惊过后却是大喜,有这样的高手相助,救人岂非是探囊取物般容易。 武川倒是没有和冯五一样,震惊之后,没有害怕,反而是道歉,道:“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险些得罪了姑娘,原来姑娘如此厉害,若是姑娘能救出王老爷,在下……” 张蕴笑着接受了他的道歉,然后也致歉道:“也怪我考虑不周,如果不是我突然,三位也不会误会啊。” 三人连忙道:“不敢,不敢,是我们误会姑娘了。” 这是就是武功高强的用处,强者的话语权就是如此。如果张蕴只是一个武功普通的人,这三人自然不会如此,能轻易被她折服。 “这仅仅是开始而已。”张蕴轻轻一笑,她要征服的是天下。 第二十七章 劫狱 [感谢韶雲的500打赏] 当天夜里,在大牢旁边,张蕴和冯五等四人已经是等候多时了,从晚上七点,他们就从客栈出发,来到了大牢外面蹲点。 从下午他们就已经准备就绪,说是准备就绪,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准备的,因为他们就四个人。 这是一场说劫就劫的行动,任性而又没有太多计划。 因为也不需要太多计划。 需要说明的是,他们是准备夜里劫狱,这就少了很多麻烦,起码如果是白天劫法场,还需要安排有人接应,甚至还需要对付军队。 但是,夜里劫狱,就少了很多麻烦,只需要对付牢里的狱卒,军队也离的远,等他们来的时候,估计他们都已经逃之夭夭了。 不过,他们也有没有优势,起码人手不足。 本来,冯五和孙圆,孙元也就是和冯五和武川一起那个人,他们两个听到劫狱,多有些不愿意,武川也知道他们二人的性格,所以早上只是托孤而已。 但是慑于张蕴的淫威,他们两个自然只能一起来。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如果是只有我一个人,恐怕无法劫狱,甚至就算能救出人来,人生地不熟,也带不走,但是还有他们几个人,自然就不怕了。”张蕴望着这大牢,防守也不是太森严,有些奇怪。 武川也看着大牢,对张蕴解释了起来,道:“张姑娘,这牢里外共有一百守卫,平时也不太森严,因为也没什么人敢劫狱,而且如果有人来劫狱,狱卒就会敲锣打鼓,吸引附近的军队过来。” 张蕴点了点头,问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孙元答道:“回女侠的话,刚过子时一会儿。” “十一点左右啊,此时应该还有人,等十二点再开始,那个时候人估计都睡觉了。”张蕴看着远处监牢,对武川道:“那就再等半个时辰吧。” 此时,夜色朦胧,天空中明月高悬,星辰璀璨,午夜临近,温度下降,越来越寒冷,但是张蕴有朝阳内力,却是感不到一丝冷意,而武川冯五三人,却是感觉到了寒冷,所以喝着酒。 终于,张蕴估计十二点到了,所以开口道:“动手,原计划行动。武川你和我杀进去,救出囚犯,冯孙二位酒在外面接应,如果看见有人出来,就格杀勿论。” “好,我们一定守好。”冯五、孙元点头道。 说完,张蕴和武川已经走向了监牢,他们两走后,孙元叹气道:“没想到居然变成了这样,我说冯大哥,难道我们真的要劫狱,要是被人告发,我们不是完蛋了吗?” 冯五也叹道:“算了,既然已经开始,只能是错下去了,大丈夫,有死而已。你别忘记了,武川也进去了,希望他们能成功吧。” 张蕴和武川走了五分钟,靠近了监狱大门,仅仅是相距十多米,门口守卫只有三个人,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不过还是看见了张蕴他们靠近,大喊道:“大牢重地,禁止靠近,再进一步,立刻叫你们人头落地。” 张蕴朝武川点了点头,武川立刻冲了过去,手中的大刀砍下:“大言不惭,那就去死吧!” 张蕴也是一剑刺出,另外两个人则已经是倒地不起,整个过程只是短短的二三秒而已。 不过他们只是被割破了喉咙,但是另外一个,则已经被一刀砍去了脑袋,张蕴在心里也不禁感叹一句,真是野蛮啊! 刚刚冲进入大牢里,就也人冲了出来,不过也仅仅是四五个人,他们应该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不过也只有这么几个人,这回张蕴没让武川出手,而是自己就先动手,这些狱卒也只剩些普通人,一招一个,几招下来,已经只剩下了一个人,这并非是还没杀,而是要留个活口,审问一番。 审问过后,张蕴他们也知道了囚犯的位置,打晕这个帮了点忙的狱卒,大牢共有五处牢房,而他们要救得则在最森严的第五处,也就是死囚牢,张蕴走向第五处的门,突然心中一动,对武川道:“我先进去,救出他们,你也去其他几处,将其他犯人放出来。” 张蕴初时并没有想到,刚刚听到狱卒说的信息,才知道这牢房中居然关押着数千人,其中多数都是普通民众,就产生了将他们全部放出来的念头,如果将他们放出来,可谓是一箭双雕,不仅顺便救出许多无辜之人,而且还能制造麻烦。 “哈哈,真有意思啊,监狱暴动,倒时候恐怕得........”张蕴此时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武川听了,一拍头,目光闪过激动之色,不由笑道:“这我居然没想到啊,失策,实在是失策,没想到张姑娘居然能想出来这样方法。” 张蕴笑道:“那就先这样,我估计其他几处的守卫不如死牢,以你的武功,应该没有问题。” 二人兵分两路,张蕴进入死牢里面,已经有很多狱卒出现,但毕竟只是些狱卒,武功不入流,只能算会些拳脚。 一阵厮杀,全是惨叫声,不一会儿,已经全部倒下,地上到处是鲜血,倒下的尸体也有数十具,张蕴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要知道苏州并非重镇,自然没有什么重犯,而且她劫狱还是在夜里,如果是白天的话恐怕人数要多三四倍。 “这气味真是……太难闻了。”牢房里的气味对于张蕴的伤害值可是比这些狱卒强多了。 而张蕴劫狱,闯入狱中,也惊醒了很多死囚。 “这位女侠,能否放我们出去啊,要是当我们出去,一定会报答你啊。” “来人啊,快放了我们啊!” “放老子出来!” 到处都是喊声,有人乞求,也有人威胁。 张蕴大喊一声,道:“我是来救人的,救你们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先告诉我,王尚在哪里。” 她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这死牢里的人有上百,如果不先找到要救的人,打开牢房之后再找的话,纯粹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众多死囚听了,还是乱喊乱叫,甚至有人大骂道:“快放老子出来,否则出去把你奸了。” “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不成,你们还想出去吗,想出去的给我闭嘴。”张蕴冷笑一声,看向那个大叫的人,眼中闪过杀机。 “女侠,我知道,我知道这王尚在哪里,希望女侠能放我们出来。”有一个死囚道。 身处死牢,又有谁是没有一个奢望呢?奢望着能够被人救出。 张蕴道:“当然,我救出他们,自然也会打开牢门,放你们出去。” 第二十八章 狱中老人 果然不久,通过监狱中几个人的告知,张蕴就找到了关押王家全族人的牢房,虽然是死牢,但是牢房只是普通的牢房,锁也是一样,张蕴拿剑,就轻轻松松砍掉了。 “你是王尚吧,我是来救你们的,赶快走吧。”张蕴也没有过多说话,毕竟也和他们不熟悉。 王尚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些微胖,衣服还算是整洁,只是神色一副萎靡,眼睛通红,显然是没有一点睡意。 张蕴也理解,毕竟明天就要处斩,换了谁谁也是如此。 他们全家都被关押在同一个房间,男女老少,一共是二十一口,出来三个老人,三个小孩,四个年轻人,其他都是中年人。 听到有人来救他们,王尚大喜,却又不敢相信,问道:“难道是三儿来救我们了?” 他说的三儿,正是他的侄儿王齐,就是因为他加入明教,所以才被人告发,蒙古达鲁花赤觊觎他们家的资产,就给他们家定了谋反的大罪。 也因为如此,包括他的夫人,甚至是三儿的父母,都很抱怨王齐,只是王尚知道,这达鲁花赤早就觊觎他们家的资产,早有谋夺之意,就算是没有王齐加入明教的事情,也会有其他借口。 所以,他并没有太过于恨自己的侄儿,只是可怜他一双儿女,还只是八九岁,却要和他们一起被斩首。 这一天,他无数次奢望过,希望上天慈悲一场,就算是他自己没法活下去,也能救救他们家的几个孩子。 所以刚刚听到外面的厮杀声和喊叫声,本来就无法入眠的他,第一时间听到,心中自然惊喜,现在有听到有人来救他们,就以为是整洁的侄儿王齐的人。 张蕴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什么三儿,但如果你是王尚的话,我的确是来救你们家的。” 王尚见只是一个姑娘,不禁有些失望,不过毕竟还是有逃命的机会,还是对张蕴道:“不知道女侠是何人,多谢前来救我一家人。” 此时,王家的其他人,包括几个孩子亦被张蕴的到来惊醒,听到有人来救他们,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也是惊喜不已,王尚的大女儿一双儿女最大只有八岁而已,还不懂事,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听到能出去,六岁的儿子喊道:“爹爹,这里不好玩,还饿肚子,我们要出去,我们要回家。” 王尚笑道:“好,好,好,我们回家,爹爹带你们回家,我们不再这里待着了。” 张蕴道:“好吧,快走吧,对了,你们中间有会武功的人吗,先去拿些狱卒的兵器,出去以后会有麻烦的。” 王尚连忙道:“我虽然不会,但是侄儿和二弟都有武艺在身,不过只会些不入流的粗浅招式。” 张蕴道:“已经够了,左右不过是些狱卒而已,跟我来吧,我再把这些监牢里的人都放了,你们也帮忙一下。” 王家的几个人连忙动手,把狱卒的兵器拿来,跟着张蕴打开了所有的死牢。 “哈哈哈,我们出来了,自由了。” “多谢女侠救命之恩。” “老子出去要大杀一通啊!” 死牢里的人都哇哇大叫,有的感激,有的大笑,有的喜悦。他们本来是已经死定了,但是谁想到居然能碰上这么好的事情。 他们中有的是江洋大盗,有的是地痞流氓,但是大多数还是普通良民,只是被官府判了死刑。 张蕴不耐烦道:“好了,废话少说,还是逃命吧,再耽误下去,小心你们都走不了。” 经过张蕴得到提醒,大多数人都是慌忙,立刻逃命去了,不一会儿,整个牢房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张蕴对王家的人说道:“好了,我们也走吧。” 她没有先离开,直到所有死囚都走了,才出去,还是因为先让这些人先制造混乱,最先走的未必是最的益的,她虽然不怕麻烦,但是还是再尽量保持体力。 “咦,居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走。”就在张蕴走出王家所在的那间牢房,就看见另外一间牢房里居然还有一个人没有走,而是躺在那里。 这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虽然衣裳单薄破旧,面色却是红润,看起来也很悠闲,似乎不是身处死牢,而是躺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一般。 张蕴露出怪异之色,她先前以为这老者是因为身体没有走,但是走近一看,她才发现这老者嘴里念念有词,却是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应该是个老疯子吧,不然怎么这样。”张蕴轻轻一笑,不再想去管了,她虽然自认为是个仁慈的人,但是这样的场合救个疯老头,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小丫头,你说谁是老疯子呢,虽然老夫我看起来像是个疯子,但是实际上一点都不疯,就算是别人都疯了,老夫我也不会疯啊。” 就在张蕴刚刚轻语,那白发老者居然开口道,这让张蕴微微一惊,暗道莫非是一个武林高手? 但是哪里一个武林前辈会在死牢里,反正张蕴是不相信的,而且她也看不出这老者有武功,如果说他的武功高到连张蕴都看不出来,那么这样的人更不可能出现在此处。 不过,她还是开口问道:“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 老者却开口大笑道:“哈哈哈,是有多久没有人称呼我为前辈了,他们都称呼我为老疯子啊。” 张蕴:“我@#¥%……” 你特么的,有这么气人的吗! 张蕴干笑道:“老大爷,你这话真是有意思啊。”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试一试,看一看是不是只老虎,凭我的武功,应该不至于太惨。”张蕴暗道,转头对王家几个人道:“那就走吧,你们先走吧,我把这位老先生也一块就走。” “老前辈,快走吧,要不然待会儿就走不了了。”张蕴见他们出去以后,笑着走向了那白发老者。 白发老疯子却突然道:“哈哈哈,我不是老前辈,我还是喜欢老疯子这称号,小女娃娃,小小年纪,居然就有如此武功,我看你才十一二岁吧,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 “莫非是位游戏人间的老前辈不成,但是怎么会再死牢中呢?”张蕴听了他看出了自己是的年龄,还有武功,不由大惊,要知道她因为练了《朝阳功》,所以看起来已经十七八岁,至今为止,从来没有人看出来,没想到却被这样一位老头看破。 “前辈......” “不要叫我前辈,老夫还是喜欢老疯子这点称呼,唉,看来这地方老夫是不能呆了,小姑娘,这里老夫呆的好好的,却被你.......” 第二十九章 老疯子 这个白发老人,哦,不,是老疯子才对,此刻正吹胡子瞪眼,一脸不满之色,口中大叫着是张蕴的原因,让他再也无法有个安静的地方悠闲的睡觉。 “这个地方老夫我可是找了很久,甚至干了点不喜欢做的事情,才混进这里的,但是小丫头你一来,放跑了全部的人,你说老夫以后我还能安安心心在此居住吗,你说你有罪吗?你的罪过太大了。” 张蕴哭笑不得,甚至是无语问苍天,道:“我说老前辈啊,你能不能不要戏弄......” 老疯子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都说了是老疯子了,小姑娘,既然是你破坏我的睡觉计划,那么作为惩罚,就让你服侍老夫一段时间吧,再给老夫作为回报,老夫我就教你点功夫。” 老疯子说着,又看了张蕴一眼,道:“别急着拒绝,天下间想让老夫我教授的人很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入老夫法眼的,过了这村,可就没有那店了,老夫观你武艺勉强还行,但是轻功似乎不行啊。” 张蕴本来想的是不再理会这老者,虽然她也有些摸不着这老头的深浅,但是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只是他提起了轻功,张蕴眼中闪过异色。 老疯子眼见张蕴犹豫之色,心中也不由有些着急,不过面色不变,道:“小姑娘考虑的如何,老夫也是见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功夫,一时间起了爱才之心,这才跟你说说啊!” 张蕴犹豫不决,不过最后还是道:“那还请前辈赐教了,只是晚辈还要游历一番,所以可能没有太多时间。” 她的轻功实在是太弱,再说结识这样一位武林前辈,也有好处,只是答应的太容易也不好,再说她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老疯子点点头,笑道:“无妨,老夫我也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难不成这老头在算计我不成,但是也不应该啊!这是第一次见面,他不至于知道什么啊。而且他看起来是个武林前辈,应该不至于来坑我这样一个小辈吧。”张蕴心头这股怪异的感觉又浮现而出,因为碰到过被人坑的事情,她此刻有些疑神疑鬼,不过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就让我看看到底要怎样的算计。”想不通,张蕴也不再想了,而是对老疯子道:“那,老前......老疯子,你请吧。” 老疯子听了大笑道:“孺子可教也,那就,前面开路吧!” 张蕴:“@#¥%......” 张蕴和老疯子出来的时候,监狱中的囚犯基本上都已经跑光了,不过地上却是多了一些死囚的尸体和狱卒的尸体,到处都是鲜血,张蕴并不意外,而老疯子见到死囚的尸体,则是面露异色。 “怎么了,前辈?”出来以后,张蕴还是改口叫了老疯子前辈,要知道她是个尊老爱幼,诚信友善的好童鞋,怎么能够这么没有礼貌呢? 老疯子摇摇头,道:“没事,没事,话说,小丫头啊,你不是来救人的吗,你救的人呢?” 经过老疯子提醒,张蕴才想起来王尚一家,因为碰到这么个老“前辈”,她差点忘记了正事,道:“外面还有人接应,应该差不多出去了。” “张姑娘,张姑娘。”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了武川的喊叫声,张蕴看见门口的武川,连忙应和了一声。 “王家的人,你们已经接到了吧?”武川一靠近,张蕴就问道。 武川笑道:“是的,已经在外面了,只是张姑娘没有出来,所以在下才进来看看。” 张蕴道:“不必担心,就是些狱卒而已,我这不是好好在这里吗,我只是在监牢里碰上了一位武林前辈,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不过,不走的话,恐怕就会有军队前来了,此时估计已经惊动官府了。”张蕴话音一转,提到了这个问题,武川也是知道的。 出去以后,张蕴就看到了王家和冯五孙元等人,不过并没有人受伤,他们早就在那里等待,脸上全是着急之色。 “走吧,去港口吧,已经耽误一会儿了,如果再耽误,恐有追兵,武川已经今天下午在那里准备了船,你们就水路离开,趁夜出发吧。”张蕴道,幸运的是港口离大牢不是很远,只要半个小时。 她之所以释放监牢里的所有囚犯,一是顺势而为,解救百姓,不想再让他们为蒙元所欺辱。二则是为了给官府制造麻烦。不过,张蕴没想到的是,由于有了老人孩子的加入,一路上走走停停,他们到了港口已经用了接近一个小时,不过却是没有遇上追兵。 到了港口,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王家的人,他们在短短一天之内,是从天堂掉入地狱,再次被救入人间。到了港口起码已经安全了,不用再担惊受怕。 而冯五孙元二人,更是带着面罩,他们两个人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被人知道,他们参加了劫狱,那是死无葬身之地。 港口那里早就停泊着一辆船,船自然是巨鲸帮的,不大也不小,张蕴也知道了冯五是巨鲸帮在苏州的舵主,这巨鲸帮是和海沙帮一样的地方势力,不过实力比海沙帮大一点。但是,冯五的武功,却不如张蕴的大哥张士诚。 由于张蕴不是很信得过冯五和孙元,她就让武川先回去安排了条船,然后救完人之后,就将他们护送至船。至于接下来他们的命运如何,张蕴已经不想管了,她本来的计划是跟着王家的人离开,但是遇到老疯子,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王尚看着自己的家人,他们虽然看起来很疲惫,但是面目中充满了希望,他向着张蕴他们不停的感谢着,张蕴自然是微笑表示这是应该的,然后王家人就在几人的目光中登上了船,开船而去,不一会儿船已经消失再了目光中。 “今后凡是有用得着小人的地方,姑娘尽管开口,武某定以命效之。”武川亦是抱拳示意,他没有和冯五、孙元一样带了面罩。 张蕴也没有拒绝,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因为她,武川没有劫法场,所以就保住了性命,而且帮他救了恩人全家,自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张蕴没有开口,并不意味着武川不懂。 如果是前世的话,就算是心里这么想,她口中还是会说这是应该的,不用不用,但是这一世,她的性格已经改变了很多,尤其是她有了绝世神功之后,自然就不会去在意这些虚伪的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