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923行动 1954年的夏天,当全国人民还在为新中国建设奉献自己的青春和热血的时候,我的祖父---孔章根才刚刚在部队里加入中国人民**。 祖父一辈子都遵循着一个党员和革命人的精神和操守,在自己刚刚十八出头的时候便已参军,分配到了北京驻守的某野战部队。 在连队里虽然来自江南水乡的孔章根身材矮小,但由于自身的勤奋努力成为了连队里甚至师里的业务尖子。如果没有后来的事,孔章根可能会在部队安安稳稳的过半辈子然后转业回家。然而事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正因为如此才有了我们的故事。 那时候五十年代离全国解放没过多久,在部队外面地方上,国民党残余势力还在隐秘的地方制造破坏试图重新攻反大6。 那时候朝鲜战争刚刚结束,部队士气很是高涨,所以为了配合安保人员对特务实施打击和绞灭,各地的驻守部队都会抽调各个有作战经验的老兵去带部队进行武力铲除。 孔章根那时的老班长,据说一个很是憨厚的老实人就是参加过解放战争的老兵,在一个名为923的行动中被抽调,但回来时仅仅是一具棺材成为了烈士,追授一等功。 对于老班长来说死后的光荣已不再有用,但对于还在世的人来说也仅仅是一种追忆。 本该将老班长遗物送回老家的孔章根被临时拦了下来,告知923行动还未结束询问是否愿意参加。 那时候为革命献身是一种光荣,更何况是可能为老班长报仇的机会,在沉浸在悲伤中还未回过神的孔章根几乎瞬间就答应了参加志愿。 在部队准备了两天后,孔章根携带着自己的档案和装备登上了皮卡车。随后的行程足足过了一周,其中甚至动用了当时并不富余的火车来托运。 在火车上交出自己档案的孔章根顺利和车厢里的士兵汇合,据那时小道消息说火车上拉了整整一个加强团。在怀着一方面对行动规模之大的震撼和一方面对未来目的地不确定中,孔章根终于踏上了改变他一生的行程。 在全封闭的车厢里呆了几乎不知日月的时日后,孔章根他们终于在一声汽笛中下了火车。没有想象中的嘈杂,火车外面的站台并没有老百姓的存在。一块水泥浇筑的地面几乎是在这密林中唯一存在的人造建筑。 火车下下来很多士兵,在下车后列队完毕统一配了武器,并由临时担任的政委重申了保密原则。 紧挨着水泥地面驻扎好了营地,在第二天来的一列火车中运来的物资和一群二三十人的技术人员,从凌乱的对列看得出并不是军队出身。 当天下午就组织了小队护送两三名技术人员去密林里进行勘察,而在随后的晚上指导员就抽调骨干组成了第二小队,孔章根作为唯一未上过战场的列兵,因为是侦察兵精英也在其中。 统一配给了头盔、战术包、54手枪和解放时缴获的毛瑟冲锋枪,这一身装备在当时的中国绝对算是武装到了牙齿,还每人还挂载了4颗手雷换了陪应密林的绿色作战服。 没有带被褥和干粮,配的是睡袋和压缩饼干和巧克力,还有一些手电、绳索这些侦查兵常规装备。 这样的行装配备是孔章根这种在当时中国一流的侦察兵也没有过的待遇,包括54手枪在当时也是听说刚刚研成功还未全军配备。可以说,在拿到这些装备后孔章根一方面是对武器的爱不释手,一方面是对未来路途倍感压力。 这十人临时组建的侦查小队在一个并不起眼的帐篷里集合待命,从吃过晚饭一直处于备战待命到深夜凌晨。 帐篷里只有一盏油灯点亮,大家全副武装或坐或躺的假寐着,孔章根和这些老兵并不熟悉所以也一直找不到由头说话,这份尴尬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在外站哨的两小战士送进来了一打信纸和信封请大家留下遗言。 孔章根对于这种经历还是第一次,拿到信纸还是有些愣,旁边一个脸上有刀疤的队员见他这般就解释说小队作战特殊任务之前都有这一遭,就像抗战时的敢死队,上战场前都会写遗书以表必死决心。 这个浑身散战场气息的老战士说话语气很是轻巧,就像在说日常琐事一般,看得出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了。 刀疤脸的老战士叫老黄,和其他队员一样都草草写了些必要的遗言了事,很快,哗啦啦的写字声就只剩下了孔章根一个人的,见大家都写好了心中一着急便草草写下‘死后为我交党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遗言让孔章根有了些悲壮,而随后进入帐篷的一个深色军装的长却着实让他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 一张放大复印手绘地图挂在了帐篷里,长先是让小队所有成员起立誓保守以下行动的所有秘密,而后让大家好好看看了那张地图。 不同于一般的侦查地图,记录的路线是成好几截互不相干的线条。从地图下方的起始位置还算正常能够看出一是丛林地貌的直入路线,但越往后面越是有些不能理解的曲线勾勒出的路线,一圈看下来孔章根现如果所画的是同一个地方,上面的描述的几乎囊括了已知的环境地貌,这个现足以让侦查兵出身的孔章根惊恐不已。 “这张地图是我们先前第一批战士带回来的遗物。”长的语气很不好,本就峻瘦的脸庞在篷顶油灯的照耀下更加的棱角分明,“我们营地前方的密林深处有一块近长方形区域,区域内部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被新中国刚刚组建的空军低空侦查,照片显明其区域里有一处小型机场内有小型战斗机两架,轰炸机一架。” 孔章根听到此处几乎判定这是一起**残余势力的阴谋,但随后长的话却让他大为吃惊并至今都未能忘却。 “侦查的飞机返航后现油箱里的耗油量比实际多了近五分之一,飞行员身上的手表快了近半个小时,连带着检查机身也莫名的现了几个弹孔。”长停顿了一下,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大家的呼吸声都轻细了些,“飞行员否认在路途中的逗留或遇袭,随后地面部队开出侦察兵前去侦察,但事隔半天后战士们在距目的地百公里的山洞里现,带回来一组已坠毁的机用通讯装备,里面保存的是一名男子在地面上的呼救,但经鉴定通讯装备是先前侦查飞机上的,男子的声音正是其飞行员的频率。” 呼吸几乎凝滞,孔章根完全觉得是匪夷所思,但不容他犹豫长便下达了命令,“飞行员和飞机并没有出现事故,但有一名侦察的战士却在一个星期后神秘死亡,在整理遗物时现了这份地图,经长们商讨决定,组织上认为一定要侦透这片区域,以防是国民党残余势力在其作祟。” “先头的一队已经出但没有回复消息,所以你们将在半个小时后进入。”说完长就离开帐篷留下各个心情不同的队员们。 第二章 林中密探 小队的队长是一个刚刚从朝鲜战场上退下来的狙击手,那时候的狙击还叫作打黑枪,大黑枪的人叫做神枪手,狙击的难度也远远没有现在的那么复杂,最多也是埋伏在敌人阵地前两三百米伺机而动,但这个队里唯一配备了步枪的队长绝对没那么简单。 这些情况都是队里唯一爱说话的老黄提供的,抱着9k毛瑟步枪的队长在他嘴里的外号叫老鬼,疑神疑鬼的说他是解放时国名党德械教官部队投诚过来的,就连孔章根也忽然觉得捕捉不到老鬼的气息。 半个小时很快就在老黄的絮叨中度过,几乎是准时的老鬼睁开了看似熟睡的双眼,在长亲自交于地图的引导下带领大家猫入这片静寂的密林。 当时还处于夏季,全副武装的身子在蕴热的林子里汗流不止,但老鬼特地嘱咐不能暴露一丝一毫的皮肤,除了双手和脸颊其他所有部位都包裹在衣物下和外界隔离开。 十人的队伍成三角队形展开,在一个身材矮小的队员带领下有序的交替推进。从脚下和身旁的树枝丛木上孔章根不难看出这是前一个小队走过的路径,但令他费解的是这些痕迹新鲜的像是前一秒刚刚留下的,就好像他们正踏着前队的脚印在跟进。 思绪想到这里孔章根抬手看向他老班长留给他的一块手表,借着头顶隐约透下的月光看见手表上指针显示着四点左右的时间。 孔章根这才有了些安心,但在一刹那他好像见秒针倒退了两格,但一晃眼手表还是正常的运转着。也许是自己花了眼,孔章根自己心里不由得解释道。 四周的景致都是一样,在这个近似热带雨林的坏境里孔章根几乎察觉不到自己的移动,全队队员依靠的只不过是老鬼手里的指南针和在头顶透过树叶依稀能看见的月亮。 小队推进了近三个小时,几乎磨光了孔章根所有的耐心,忽然队伍停顿了下来,脚下的痕迹在这里戛然而止。 眼前的地面赫然凹陷去一块巨大的长方形,里面是破败的跑道和生锈的飞机。整块区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整块切割下又砸在了这里,小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老鬼,要不要下去看看。”老黄看着脚下深陷数十米的土地说道。 老鬼此时却没有理会他,在吩咐队员下放绳索后就借助地势的高度俯瞰整个机场绘制简易地图,整个过程静悄悄像是怕打扰到这片死一般的静谧。 孔章根原地掩护大家下放,确定了绳索牢固后便也背枪下去。随着视线的一点点下沉孔章根无意见现了原本在背后的树木上渐渐呈现了一种诡异的形状,本是杂乱无章的树皮在角度的变化下竟变成了一张带着钢盔的人脸。 孔章根在脸成行时几乎是心跳慢拉半拍,脚下更是一松劲整个人顺着土壁滑倒了底。 队员们将他扶起,孔章根脸上还是惊魂未定,“队长,我·我在树上看见了前一小队队员的脸。” 此话一出让本就昏暗的环境更加的椮人。 “防御队形,推进。”老鬼并不想多说什么,果断的语气似乎司空见惯。 小队继续前进,跑道已经块块裂开,大大小小的水泥块翘立起来像是大地的鳞片。 头顶的月亮没有了树叶的遮挡在天空显露出滚圆的身形,洁白的月光打下来却造就了无数崎岖的倒影。 很快,老鬼就找道了第一架飞机,那是一架p-4o战斗机。这种单翼螺旋的机型是当时美国资助**的主要空军力量,然而这么个铁翅大鸟现在却倒插深陷在裂缝里,身上斑驳的锈迹让它已经能看出内部的框架。 老鬼抚摸着这架飞机似乎眼神中充满了追忆,队员们四下收集情报,只有留下警戒的孔章根看见了这一幕。 想到老黄之前说过的话,不怎么的孔章根不由想到了那时一个流行在部队里的词汇——特务。 内心的迟疑仅延迟了一秒,老鬼回望来的眼光宁孔章根立马打消了心中无聊的想法,怀疑组织上的同志在那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搜索很快就有了报告,飞机的驾驶舱内倒了一具尸体,身体已经腐烂衣服也辨认不出模样,留下的骨骸蜷曲在座位下姿势很是诡异。 老鬼在尸体上搜到了一把三八大盖,未锈透的枪身是唯一能辨别尸体身份的东西,“可能是二战遗留的,应该是中**人。”老鬼向着尸体敬礼表示敬意。 在飞机上并没有现什么有价值的情况,一辆几乎不能回炉的废铁没能阻拦小队的脚步,事实上就连这里的情况小队都不能放回去,电台在步入林子不久就不能在出信息,负责的同志只能接受到一些不规律的电波,所以现在的一切都只能记录在纸上期望能够带回去。 机场跑道上小队66续续遇到了先前情报所说的飞机,无疑列外都已报废许久,但奇怪的是只有最初的一架上有尸,其他的飞机报废的程度都不及他的严重。 斜穿过跑道,孔章根他们来到唯一矗立的建筑,一座水泥灌注的导航塔。 塔身并不高,也或许是下榻了,但留在地面上的高度只有现在三层楼这么高。顶层环视玻璃窗上还残留着碎块。 小队交错互相掩护着冲破墙烂窗中进入,斑驳的水泥墙后是坍塌的楼层和乱得一塌糊涂的座椅板凳,灰尘更是随着脚步变得漫天飞舞。 孔章根默默地打开保险将子弹上膛,敏锐的他现这没有废弃建筑常见的蜘蛛网,混乱的楼层里更是没有一张纷乱的纸张。 几乎同时老鬼和其他队员也注意到了这些,点头示意,队员们两人一组各自散开向不同方向搜寻。 老黄和孔章根一组,切换手枪匕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座椅板凳两人很快就走到了墙边,一个打开的弹药箱出现在墙角周围散落着弹壳。 孔章根拾起一枚布满灰尘的弹壳,鬼使神差的,他竟闻了闻,猛然现弹壳里还飘散着火药味。 未等他报告,身后响起了一声枪响,回声在楼层里反复回荡。一个激灵孔章根和老黄迅成立姿据枪,半猫着身子赶到枪响地,然而面对他们的是一个空空荡荡的楼梯口。 开枪的同志表示听见身后有扳机扣动的声音便回身射击,但击中的一张木桌,这才现下面遮挡了一个楼梯的路口。 楼梯的木质扶手上油漆一块块剥落,楼梯下面渐渐晕上来淡淡的灯光和人声走动,队员们面面相觑,孔章根的额头渗出豆的汗珠。 第三章 逃出升天 老黄紧贴着墙壁跟在老鬼身后推进,手上的冲锋枪窝得得死死,见扶手边推进的孔章根望向他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 楼道台阶并不多,但队员都越觉得漫长。脚下的水泥渐渐整齐,眼前见到景象随着脚步开始渐渐恢复模样。 终于,皮靴踏上了最后的台阶,小队分开两组贴着墙壁挤在阴影里。孔章根尽力张望,现黄晕晕的通道里望不着一个人影。 一个翻滚,队员们瞬间突入占据有利位置,依旧是空空荡荡的走道但却不敢放懈,因为耳边的走动声愈的渐进。 猛的,孔章根现手中钢枪不知何时变成了泛红铁矿石,依稀还能看出枪的模样,但毫无疑问无论如何是不能再射出子弹。 其他队员手里的枪都是如此,慌忙丢去想要掏出手枪却现也是变成一坨铁矿卡住枪套里拔都拔不出。 恐惧在这一刻攀上了顶峰,手无利器的战士在这时都有些慌乱。 一阵整齐的啼踏声在走道里回荡传来,队员们还未反应过来一列整齐的巡逻小队就从拐角处出现在眼前。 背负在背后的坂田步枪,矮小的个子和钢盔上黄色五角星,这只列士兵俨然是当时已战败的日本军。 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眨眼间巡逻日军就已走到队员眼前,几乎眼睛眨都没眨就像没见着他们似的迎面就撞来。然而像空气像水面,这些有模有样的大活人竟从队员身上穿透了过去。 孔章根注视着他们经过,双眼清晰的脸日本兵脸上的胡须都看得一清二楚。 诡异的,就这么整队穿过,就在大家不明白生了什么时,最后面的日本兵似乎有了什么感受,回头转望,好像才刚刚看队员们一样惊恐。 日本兵刚要大声呼叫就被老鬼拿着变成铁疙瘩的钢枪,一杆子撂倒。先前经过的日本兵听到声响都转过回望,却被有样学样的队员猛地从上去掀翻在地。 大家换上了日本兵的装备,用刺刀了解了这些昏倒在的士兵。 “大家小心点,或许这里还有许多小鬼子。”上过战场的老鬼看起来似乎渐渐有些激动,带着大家贴着墙角向日本兵来的方向推进。 走道里灯泡附着的黄昏色使得气氛越的压抑,在谨慎的前进不久后,前方出现了一扇门,门后的嘈闹声透过木门传到耳朵里很是沉闷。 老鬼握紧门把旋转,门锁的卡卡声在耳边无限的放大。停顿自我镇定了一下,老鬼慢慢推开了一丝缝隙。 来回张望,门外里日本士兵来来往往,车辆来往,一辆卡车驶过,老鬼看见上面堆满了**的尸体。 合上门老鬼似乎使完了浑身力气,身上的虚汗不止。 “老鬼,外面什么情况。”老黄见况问道。 老鬼张张口说不出示意他自己看,老黄咽了口吐沫偷偷瞄了一眼转身也靠在门后大气不敢出,“我的乖乖,这么多鬼子,这下要为新中国捐躯了。” “不是新中国,我们好像回到了抗战,”老鬼终于镇定下来说道,“我刚刚看见了一卡车**尸体,这里绝对不是解放以后。” 老黄一下就蒙了,“那,那怎么办?” “我门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走回去,回楼上去。”老鬼拉开了几个手雷的铁索挂在了门把上做了一个简易的陷阱,随后便带着大家回去楼上。 队员几乎一路小跑来到楼梯口,三步并两边向上奔,都想回到那个昏暗但现在觉的无比安全的楼层。 “慢!”老鬼一挥手示意大家停下,孔章根忽然现原本渐渐向上破败的楼梯现在竟看不出一丝损坏的痕迹。 老黄抽出刺刀猫着腰子和老鬼摸上去,果然本是坍塌杂乱的楼层此时变得完好无损,整齐有序的桌子后面站着两个日本士兵闲聊。 眼神交流后,老黄和老鬼一人一个刺倒了日本兵,后续队员紧跟上来都猫着腰冲到墙角下。 孔章根够起微微向下观察了下,机场不知何恢复整齐,原本废弃的飞机也一架架好好的在跑道两边,不同是最初的那一架却停靠在了塔下。 抬手看手表,指针依然不动了,靠着墙壁孔章根有些绝望,打开身边的弹药箱里面整齐排列着黄澄澄的子弹心中似乎有些明白。忽然看见倒在地上的日本兵还没有绝气,手指上套了个铁环。 “不好,”孔章根大叫了起来,但一名队员已现前现,扑上日本兵身上,一声‘砰’炸得鲜血四溅。 刹那,导航塔外警报刺耳的响起,不久楼下一声炸雷,孔章根呆滞,老黄他们已是跳起掀翻了一张张桌子。 交战随即生,楼梯口激烈的枪战打蒙了从未打过仗的孔章根。老鬼将一把子弹塞到他手中,大吼道,“开枪!” 手忙脚乱的将子弹上膛,晃晃张张的瞄准开枪,还未开几枪整个导航塔开始震动起来,孔章根看见空气中飘散了几道波纹。 头顶的楼层开始坍塌,猛的一顿,整个塔都下沉,眼前刚刚还在和队员们激战的日本兵都开始一点点灰飞烟灭,像是一只无形的巨兽吞噬着一切。 “跑!”老鬼只来得及大吼一声便拽着孔章根一跟头翻出窗外。 伴随着玻璃碎渣两人重重得摔着了地面上,挣扎得爬起,孔章根扶起吐血的老鬼,却感觉到大地不住的翻滚。 “块,去飞机上!”老鬼指向那架停靠在塔边的飞机,两人互相搀扶着向那儿蹦去。 孔章根和老鬼挤上驾驶舱,飞机已经在面地的翻滚下上下起伏。老鬼勉强打火启动引擎,整个身子因受伤蜷缩着挤在驾驶座前。 飞机歪歪扭扭地在裂开的跑道上点触,勉强着飞离了地面在林立的水泥板块中挣扎,终于一个拉升仰向空中爬升。 两人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景象慢慢舒了口气,老鬼望向孔章根咳着血笑了,“接下该飞去哪?开着这个我怕再被打下来。” “或许林子外面就是新中国了,老鬼同志我们先飞出去在说吧。”孔章根正说着飞机突然在空中停滞了下来,机身嘎吱嘎吱的像被一只大手拽在手心,呼的一声,飞机被猛的拉回大地,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上。 过了很久,孔章根渐渐苏醒过来,现自己还在飞机里,但整个人都斜倾着。 “老鬼,老鬼同志还活着吗?”呼叫了几声没有回应,孔章根挣扎起来,入眼的却是一具腐烂得只剩下骨骸的尸蜷缩在驾驶座下。 熟悉的情景再一次涌入脑海,孔章根翻出机舱坠落到地上,现啊飞机倒插在水泥板块间,机身锈迹斑斑破败的都已能看见框架,这正是刚入机场遇到的第一架飞机! 孔章根张大着嘴,无声的呐喊有些崩溃,勉强站立起来,远远地看见那半截导航塔还是那样陷在地面里。 孔章根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但求生地本能还是驱使他逃离这个诡异的地方。 回到下来的地方,绳索还在,爬上去,树木上人脸木纹早已无影无踪。 低头看手表,一瞬间秒针倒退了两格,晃眼又恢复了正常。 像是回归起点,祖父一步步向密林外走去,但不同的是走出却花了他整整两天三夜。迎接他的也不是驻守的部队,那块原本搭满帐篷的水泥地上现在存在的竟是一座伐木厂。 祖父出来时差点被当作特务抓住,好在内衣口带里的军官证和党员证安然无恙。 被送往医院养伤痊愈后,祖父没能回到原部队,而是被安排到了南京军区。在一年间祖父打探那个923的项目却毫无消息。 几年后中国进入一段困苦的时代,被诊断心胀不好的祖父被安排到了建筑技工队,然而心中放不下老家的祖父还是执意回到了原在地,担任村子的村长和生产队队长,娶妻生子开支散叶。 生了三个儿子,其中我爸老二但最小的夭折便成了老小。随后外出入伍当海军的老爸走出了农村认识我的母亲有了我。 随后,便有了生在我,孔乞真身上的故事,也就是接下来的故事。 第四章 生死状 老话说,人死如灯灭,而事实却实也是如此。只有生在了人们的身上,亲身经历过的,这才算是存在。 因为,不管如何,万事万物都化作了人们脑海里的一段记忆,只有人们记得的,才是有意义的。 一段故事的结束一定是某个人物的死亡,而一段故事的开始,那便是一个独立存在的第一次出现在天地间。 或许你并不会承认,但有些事情,从刚刚出生的那一刻便写满了注定。 我是孔乞真,讲述着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也是生在我身上的故事。 听父亲说,我降临在85年1o月一个骤雨的夜晚,父亲对此映像深刻,不仅仅是出一个父亲的慈爱,更多的,也是随着我的到来,在那个不安的夜晚生的许多不安的事。 寻由截根,说到我这个生命,那源头一定是父亲与母亲的相爱。 父母间的爱情史也确实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这份平凡的爱却是成就了我这份爱情的结晶。 其中功劳最大的是我外公,正是外公相中了父亲这个农村出生的穷当兵的身上那份朴质,这才拍板决定了两人的婚事。 所以当怀胎十月的母亲即将难产的时候,在外当兵的父亲才能及时收到外公的消息,及时赶来。 因为娘家的条件好一点,父亲也是家中最小的一个,在外当兵并不能给母亲有什么太多的照顾,所以母亲怀我的时候是在外公家休养的。 在母亲娘家,马路对过,家中对面便就是镇上最好、也是唯一的医院。 那时候那个年代说是男女平等,但中国的传统思想还是让母亲格外想生一个男娃。所以,当时来到医院虽然并不慌乱,但母亲心中已是紧张万分的。 听外婆医院走廊上,只有一盏黄晕的灯光,虽然能够照亮视线,但围着母亲的外公他们还是大气不敢出,只有生育三女一男的外婆还在一旁安慰着。 忽然,走廊里远远传来了一阵惨叫,这一声尖锐的女声让母亲不住的浑身一哆嗦。 外婆明显也是被吓到了,连忙拦下一个正匆匆走过的护士,问道,“大夫,里面···怎么呢?” “是产前疯!”,护士来不及多解释,扔下了这么一句便匆匆赶过了,留下外婆她们面面相觑。 产前疯,听名字便知道是孕妇产前受不了压力,疯了。 这沉重的三个字狠狠地扎在了母亲心中,正是二十来岁的姑娘,此时巨大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吱呀一声,正当走廊里的气氛僵硬至极之时,医院的大门被推开了,走廊楼梯拐口处出现了一个湿漉漉正滴着水珠的男人。 是的,他便是我父亲。 “晓华,怎么样,你没事吧!”父亲急匆匆的冲到跟前,湿透的白军装依旧掩盖不了他挺拔的身躯。看着母亲的样子,犹豫着想要去抱一下,却顾忌身上的雨水,不知所措。 还未等母亲做出回答,手术室里走出一个护士,大声问道,“21号!21号!21号在那里?医生准备好了,赶紧上手术台!” 坐在一旁的外婆闻声连忙招手示意着,护士见状便上前推走了挺着大肚子的母亲。 咕噜噜的轮子声,砰然紧闭的大门,亮起的红灯。 这些一切都在父亲眼前唰唰流过,只有墙壁上一方老旧时钟还在滴滴答答的转动着。 “妈,晓华到底怎么样。”紧锁着眉头,一向稳重的父亲也不住担忧起来,向一旁的外婆询问着。 抿了抿嘴唇,外婆几欲张嘴却都咽下看话语,良久,才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难产。” 难产,对于那时的医疗条件来说,孕妇难产破腹是担着很大的危险,弄不好便是保大保小的选择。 明白这两个沉重字眼代表的意义,父亲不知间咬紧了牙关死死盯着手术室门头上的那盏红灯,一言不。 外婆靠着外公的身上,捂着嘴,眼角更是湿润,身后的舅舅,二姨们也是心情沉重的很。 “那就保小孩吧。”半天,外公颤抖着嘴唇说了这么一句,深吸了一口气,“要···要是,真那样了···就···就保住小的吧···” 父亲听着自己岳父的话,依旧是不言不语,还是死死的盯着那盏红灯,仿佛想要看穿什么。 突然,耳边规律的钟声忽然停顿了一下,父亲的心脏猛的停了一拍,眼上一阵眩晕,勉强踉跄着站稳了身子,眼角余光看见墙上时钟正稳稳当当的停在八点整点上。 正当外公他们还没从这突如起来的情况里反应过来时,手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带着大口罩的护士手中拿着一份轻飘飘的纸张,但眼神却焦急。 “21号的家属,21号的家属,孕妇现在出了些状况,你们谁能主事,来商量一下。” 不同以往冰冷的声音,护士此时的声线竟是有了些颤抖,外公他们面面相觑,目光最终都锁定在了父亲身上。 “你说。”父亲站直了身子,军人的冷静、沉稳此时支撑着他。 抵过手中的纸张,护士犹豫了一下啊,但还是冷静解释了情况,“孕妇体质特殊,加上产前长时间的紧张状态,导致,导致······导致现在不能麻醉破腹,再打麻醉很可能对婴儿的智力产生影响,而且孕妇本人表示不用麻醉,直接破腹!” 护士说完,外公们都一片寂静,来往的护士医生也被这消息给吓到了。 “这是生死状,按照医院的规定,只有家属签了这份协议,主刀医师才能动刀。”护士将纸张递到了父亲手中,沉默着,等待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的决定。 协议上,表头几个鲜红的大字深深刺痛着父亲的双眼。 烟雾弥漫之间,从不吸烟的父亲,夹上了舅舅递过的那根香烟,一个人站在窗前,静静的思量着。 我想,那沉寂的一个小时,一定是父亲此生度过的,最漫长、最痛心的时光。 第五章 疯癫 手术室的门再一次合上,父亲最终还是签上了那份协议。略显憔悴的脸看不出一丝的表情。 等待是漫长的,手术室里的传出的一声惨叫后便没有了动静,不明情况的外公他们全然已是急的团团转了。 父亲依旧是死死盯着手术室门头上那盏红灯丝毫不放。 滴滴答答,墙上的旧时钟度量着时间的流逝,外公他们也渐渐安定了下来,坐在长椅上不再出声。 “姑爷,不要担心了,我妹妹福大命的,一定会闯过这一关的,说不准,一会儿啊,就能抱出个大胖小子来的。”舅舅走到了父亲身边,指间夹着烟,试图安慰他,但舅舅自己却煞白着脸庞,颤抖着手指,一口没一口的吸着咽。 微微点了点头,父亲不说什么。 舅舅见状抵过一件皮外套,劝道,“把湿衣服换了吧,别妹妹还没出来,你这个姑爷就熬倒了。” 接过衣服,父亲一颗一颗的解开了军装上的纽扣,已是半干的衬衫紧紧粘在了身躯上,皱巴巴的。 还未等父亲换下衣服,啪的一声,走廊上的灯光一盏盏的灭了光亮,就连手术室门头上的那盏红灯也渐渐暗淡了下去。 还未等半个呼吸之间的时间,手术室猛地闯出了之前的那个护士,大声叫喊着,“快!快去楼梯后面的电房,那里有个手摇电机,快!患者在出血,主刀医师最多坚持五分钟!” 话说完,护士有匆匆赶回了手术室里,全然不给外公他们反应的时间。 然而父亲撂下了手里的皮外套,一个猛窜便像是根箭一样飞奔了出去。 医院的走廊并不长,跑得快的几个呼吸就能跑一趟,所以,舅舅刚刚反应过来时,父亲就已是在楼梯口处。 黑漆漆的楼梯口拐角处隐隐夹着了一个小小的房间,借着一丝丝窗外的亮光能看见一两点反光。 凭着记忆,父亲确定了这个地方,来不及多想,伸手便握上门把想打开电房。 刹那间,只是刹那间,后来听父亲说,他感觉到了一只同样的手也握上了门把,像空气一样穿透了他的手掌。 并没有大惊小怪,父亲一使劲便打开了电房的门,一台披着油皮布的机器便出现在了眼前。 那个年代,医院并没有现在这么好的电路设备,全国的供电也不想现在这般充足,所以断电那是常有的事。而手术室也没有现在的单独的电路,也没有后备电源,备着一台手摇电机,几乎是最好的情况了。 不做多想,掀开了油皮布,父亲握上电机的把手便猛的摇动起来,呼啦啦的像是一阵风一般。 手摇电机的声响在走廊里来回的回荡,手术室门头上的红灯也是重新亮了起,门缝之间也有些光亮。 大家算是松了口气,外公却是一拍舅舅的肩膀,说道:“帮他去。” 舅舅一点头便向着父亲的方向赶去,如此,直到医院恢复供电之前,躺在手术台上的我和母亲都是靠着两个男人龇牙咧嘴地摇着电机才得以存活的。 好事多磨,我最终还是在主刀医师的手里抱出了母亲的身体。皱巴巴的拖着脐带,怎么看都像是个小老头。 剪了脐带的我并没直接送到家人手里,就被医生送进了婴儿看护室,原因是手术时间太长,必须立刻看护观察。 而母亲在生生破腹的时候吼了一嗓子便晕阙了过去,此时手术完毕被推倒了病房,等待着苏醒。 父亲愣愣的看着护士将母亲推进病房,竟然杵在那里不知怎么办。 检查了母亲走出来,父亲连忙拦住他,焦急的问道,“医生,医生,我妻子,现在,现在怎么样!” “这位同志,你先冷静一下,你妻子现在只是大脑一下子承受了巨大的痛楚,暂时昏阙而已,理论上是没有大碍的。” 听了医生的话,父亲松开了抓住他的手,扶着墙,脚下竟有些软,额头后心的汗哗哗的流下。 “姑爷,姑爷,快来,妹子醒了,醒了。”此时舅舅赶了出来,一把抓住父亲便走,硬生生的拖着他来到了母亲的病房。 惨白着脸色,嘴唇上没有一丝的血丝,听父亲说,那时候的母亲像风一吹便能吹散了。 看见父亲来了,母亲勉强抓住他的手臂,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看着母亲眼中的期望,父亲却为难了起来,之前太过担心,竟全然没有注意生的是男孩还女孩。 回头望,外公的齐齐的摇头表示也不知道,但父亲却是会错了意,结结巴巴的说,“是···是个女孩。” 母亲听见这句话,脑子翁的一声便炸开了,松开了父亲的手,深深陷入床中,眼神渐渐呆滞起来。 “晓华,晓华···”父亲看出不好,急忙叫道。 未曾想,母亲此时却忽然惨叫了起来,蹦蹦跳跳的站了起来,脸上笑的傻傻的。 父亲和外公他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愣住了,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 “这···这是···疯了。”良久看着母亲到处蹦跳的舅舅喃喃说道。 医生也是闻声赶来了,喝退了试图抱住到处蹦跳的母亲的父亲,说道,“患者现在是产后疯,千万不要阻止她,让她疯,如果明天之前能睡去,那便是好了。” 听见了医生的话,父亲退在了一旁,任由母亲在病房里疯疯癫癫,满眼的担忧,问道,“那···那要是睡不了呢?” “睡不了···”医生沉思了一下,“理论上说,患者恢复的几率很大,但要是睡不了,那···那恐怕就一直这样下去了。” 父亲目瞪口呆,望向母亲生怕母亲就这样一直下去了。 “影子!嘻嘻嘻···影子!嘻嘻嘻···”疯癫中的母亲忽然指着父亲笑嘻嘻的说着,癫狂的表情让所有人都不住望向父亲,以及脚下的影子, 众人望了眼,正常。只有父亲自己多看了一眼,一瞬间,猛的现脚下什么也没有。 母亲最终还是睡去了,我也是健健康康的回到了家人手里,所有都好像告一段落,只有父亲默默的将那些不安的事记在了心里。 ps:作者是九月重阳前一天生的,也就是母亲的苦难日,写这两个章节是因为里面的故事基本是真实改编的,刨除灵异的那部分,基本上是生作者身上真实的事。这前天也是作者的生日,所以,纪念一下吧,伟大的母亲。 第六章 丢鸭 母亲最终还是落下了病根,我也是多病的度过了最初的几年。 父亲依旧是回去当兵,而稍稍开始长大的我也在母亲的陪伴下时不时的回到祖父那里小住。 儿时生性顽皮的我,在江南水乡的农田鱼塘之间算是找到了撒欢的地方,也是在那里的结识了一些小伙伴。 这一次生的故事便是在这里的。 那时候我还小,才六七岁刚刚出头,在同龄里不高不矮的个子,无忧无虑的笑容,生来就明事理的性子,在大人眼里算是可爱的出了神了。 带着我到处玩乐的是一个半大的小男孩,叫作小凳子,那时候农村里都说贱名好养活,就起了这么个名字,时日久了,就连他的大名我都忘了,只是记得这叫小凳子。 小凳子比我长几岁,但个子却是不高,或许那时候吃食不好,失了营养,总之,半大的男孩却比我这个七八岁的小儿高的有限。 矮归矮,但农村里长大的孩子有着一把的力气,黑黝黝的皮肤下尽是使不完的力气,尽带着我翻田跳河的。 九十年代农村里环境都是很原生态的,石砖铺的路算是最好的,更多的是人多脚踩的土路,路压儿根边都还张着灰扑扑的野草、野花。 我和小凳子的就经常走在这种路上,赶往一个个小凳子探寻到的好玩的地方。 都终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凳子和我更多的是牵着水牛或者赶着鸡鸭在这些个路上。 土路不像是现在的那么干净利落、见水搭桥,连个土腥子都沾不上裤脚的。那时候更多的事人顺着道走,这么方便怎么来,除了稻田鱼塘,怎么走的快些就怎么走,有些时候一些小的水塘河流,人们也不避开,撑撑裤腿就这么踩过去了。 小凳子赶鸭子就得经过这么一样的个地方,每次带着鸭子过都是啪啦啪啦的踩得水花四溅,搅得没脚裸的水面一片浑浊。就是在这么个地方有了件怪事生。 还记得那天,小凳子慌慌张张的跑来找我,一贯大大咧咧的他很少有这么慌乱的时候。我询问他生什么时,他也不作答,只是满脸通红的使劲跺着脚,这下我知道,一定是出了事了。 一路小跑和小凳子来到那个小水塘边,小凳子放养的鸭子们此时正乱糟糟的被他圈在临时扎的栅栏里,嘎嘎嘎的烦人的很。 不用小凳子明说我也感觉到鸭子的数目明显是少了很多,心想,这下得要糟糕,小凳子回家定是要被打的屁股开花。 “凳子哥,这鸭子都跑了吗?”那时我呆头呆脑的问道,全然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小凳子使劲一捶手心,就连脚下的烂泥也是踩下了深深的一个凹塘,“乞真!凳子哥哥每次走这过都丢只鸭子,也是丢了多了才现的。凳子哥哥四处都找过了,实在是找不到,你脑袋瓜子聪明,一定要帮帮凳子哥哥啊!” 看着小凳子焦急的样子,那时的我便答应帮他,蹲在那圈鸭子旁一只只数、一点点想。 终于,想到了个点子,于是说道,“凳子哥哥,既然找不到,那就不如让它再丢一只,跟着,不就知道那些小鸭子都去了吗?” “好主意!”小凳子拍着手一骨碌就从地上爬起来,黑黝黝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就连那双小眼睛都散着光芒,“好!就这么办!” 就这么着,七八岁的我和那时个头和我差不多的小凳子一起猫在了小水塘旁的杂草堆后面,圈鸭子的栅栏都撤开了,鸭子一时不敢散开,都嘎嘎嘎的乱叫着。 起初鸭子都聚在了一块,不敢动弹。渐渐的胆子就大了些,开始有些散乱,一只只都踩进了水塘,缩起翅膀仰着脖子飘在水面上时不时找些食儿吃。 一旁的小凳子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随手掘来的芦苇根子,咬的满口汁水四溅,嘴里还念念叨叨的:这些小畜生竟然看起来还挺舒服的。 日头很快就偏向了西,天色也是渐渐昏暗了起来。散放的鸭子虽然也是渐渐放开了胆子,但终究是有人养的家畜,即使有一两子漂得远了些,也是划着橙红的脚掌又转回了鸭群。 忽然,小凳子猛的一推蹲在一旁的我,压着喉咙兴奋的说,“乞真!你看你看,那只有动静了!” 差点睡着的我,揉揉眼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只肥硕的鸭子正一扭一扭地游向鸭群外面,朝着小水塘的那一边便去,看起来是呆不住了。 小凳子连忙就要站起身子就要赶上去,我连忙拉住他,劝道,“凳子哥,别着急,会吓着它的。” 听了我话,小凳子便又蹲了回去,对着我憨憨的一笑,扰扰头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水塘那边哗啦啦的一声水花声,一只小水桶粗的东西就从水塘污泥低下就窜了出来,打着旋儿的一口吞下了那只胆大的鸭子,便又哗啦一声缩了回去。 我目瞪口呆,小凳子也是半响合不上嘴。 良久,一拍大腿,小凳子狠狠地说道,“好大的一只长鱼!” 长鱼,对的,长鱼。学名是黄鳝,是一种细长的鱼类,看起像是蛇,捞上来的时候身上看起来滑溜溜的,常常在稻田、泥塘地能捕到。 那时候就连小孩子都能带个鱼篓沉到小河道里,一晚上的时间就能搂住满满的一篓,我们江南鱼米之乡的子弟常常吃这个东西,就连现在乡里农民也是在季节里常常捞了些打牙祭。 可是,有小水桶粗的长鱼着实是没见过,也是闻所未闻。所以,当是我被吓到了。 小凳子回过神之后看起来很是兴奋,黝黑的脸笑起来露出两排大白牙。 我以为他是高兴有理由不被回家打屁股,所以也替他高兴,说道,“凳子哥哥,这下你不用回去屁股开花了,我们回去吧,我去帮你作证。” 小凳子摆摆手,拉了一下正要起身的我,说道,“乞真,你守在这里,我去找些趁手的家伙。好久没吃肉了,这下,等了结这大家伙我们先吃个饱!” “凳子哥哥,你···你是想一个人打死那个怪物吗?”我惊恐的问道。 “嘿嘿。”小凳子笑了笑,说道,“什么怪物,就是个长鱼,就算大了些也是个长鱼,等着,凳子哥哥搞定它就给你煮肉汤喝!” “可是······”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小凳子一挥手打断了。 “你不想吃肉吗?”小凳子一指我小小的小肚子笑呵呵的问道。 我低下了头,摸了摸已经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无奈的点了点头。 第七章 长鱼 我守在了这里,不久小凳子就拖着一柄铁锹一路奔跑了过来,也不做停顿,跑向小水塘顺手就揪过来一只鸭子,蹲在了长鱼出现的地方。 浑浊的水面一时沉淀不下来,被小凳子吓到的鸭子们也嘎嘎嘎的扑腾到了远些的地方,小凳子就**裸着胳膊,揪着那只鸭伸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看着。 我明白他是在用鸭做诱饵,现在想想他当时的举动虽然鲁莽,但可能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或许长鱼还未吃得饱,也或许凳子手里的那只鸭实在是肥硕长鱼受不了诱惑,总之,就在我站起身后呼吸间的功夫,那只巨大的长鱼便又从水里探出了头,打着旋的又想吞吓小凳子手里的那只鸭。 那瞬间,我的心头几乎是整个都被提了起来,那种心惊的感觉至今都能回忆得起来。但也是霎那间的事,小凳子猛地甩走了手里的鸭,藏在右手的铁锹狠狠地塞入了长鱼张得大大的口中,鲜血四溅。 长鱼吃痛,摇着头,露出的身体搅动起一阵阵水花。 小凳子还嫌不够劲道,小小的个子一个窜子就上了长鱼的身子,跨坐在长鱼滑溜溜的身子上使劲地向后拉动铁秋。 长鱼努力探出身子,伸出来的就得有一米多长,身上的淤泥在疯狂甩动一点点脱落,我这才现这长鱼浑身都是通红色,就像是一只灌满了鲜血的大蟒。 当时我害怕极了,但小凳子却还骑在长鱼身上,只好一点点挪着脚步向前。 “乞真,乞真!快!快想办,我快撑不住了!”小凳子最终还是稳不住了,握铁秋的手不知何时被甩开了,整个人都抱在了长鱼的身上,随着长鱼的甩动眼看就要被甩开了。 我听了小凳子的话,也是整个都蒙了神了,那时候也没见过这种场景,长鱼挣扎溅起的泥点就在身旁一块块划过,场面很是吓人。 情急之下,年幼的我拾起地面的石块,使出最大的力道就向长鱼砸去。 这一砸可不要紧,但坏就坏在长鱼此时刚好摆脱了身上的小凳子,嘴里的铁锹也是甩了出去,被我这么一砸,正耷拉着合不上的下巴冷冷的看着我。 长鱼的眼睛很小,正常的都只有米粒般大小,但架不住眼前的这只那么大,得有半个拳头大小的眼睛圆瞪瞪的就那么看着我。 那时是真的吓坏了,长鱼受了伤更显得像只怪物,想到它吞下鸭子的画面幼小的我不住的就想到它也会这般吞了我,脚下便不住的往后退。 长鱼绷紧了身子就向我扑来,后退的我脚下一个踉跄便倒在了地上,长鱼那大头砸在了我身旁,刚好露出了下巴下面那块软肉。 还没来得及多想,只听一声暴呵,小凳子喊着稚嫩的嗓子,抄着铁锹便一个猛跳过来,使出浑身的气力狠狠地扎入长鱼的身子里。 长鱼吃痛仰头大叫,小凳子连忙喊道,“乞真,快走!” 我连忙想抽离身子,却现脚不知何时被长鱼给压住了,紧张之下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试着拔了两三次,脚还是死死压在了长鱼的身下,而且随着长鱼吃痛动着身子,脚在它身下被撮动得生疼。 我也是吃痛,麻酥酥的感觉从脚腕袭击大脑,也不知那里来的勇气,一口便咬在了长鱼下巴下的那快软肉上,死死的不松口。 瞬间,猩红的血就喷进了嘴里,痛得没了思绪的我竟一口口的吞下了,露出的血也是喷得我满身都是猩红的颜色。 那长鱼的血究竟是什么味道我是全然不记得了,因为不久我就晕厥了过去,只记得一股很是腥气的味道充斥了大脑。 也不知是我咬破了它的血脉还小凳子的那一铲子着实厉害,终于长鱼在血染了好大一片土地之后便不再挣扎,死在了那里。 起初小凳子还是挺高兴的,兴匆匆的想去割肉煮着吃,但叫了我几声全然没有反应后便吓坏了,慌了神,带着满身的鲜血便冲回村子里去叫人。 村里人也是被小凳子的一身血红给吓坏了,但更是被那只巨大的长鱼给吓坏了,有些迷信的甚至惶惶恐恐的拜天求佛的说不要怪罪,总之一句话,现场算是乱成了粥了。 祖父听说了我出事后和母亲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将我从长鱼身下弄出来后,便抱回了家,急匆匆的就要去请大夫,但还没出家门便被一个人给拦了下来。 那人是个瞎了眼的算命道士,去世得早,我八岁之后便不再见过他,对他的记忆甚少,只是常常听母亲说他总是喜欢拉着我的手掌,摸着我的掌纹说我命好,问他详细却是笑而不语。 话说回来,小凳子被祖父叫去叫大夫却被瞎先生给拦了下来,拄着拐杖拎着小凳子便又折回了安放我的那屋。 祖父见瞎先生来先是愣了一下,但转念也是想明白了,让开了身子示意母亲让开让先生好好瞧瞧。 瞎先生看不见,坐在到床头,摸索着握上我的手腕号了脉,又向小凳子仔细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随后沉思了一番,一捋胡子挥手说到这事你们别着急了,这孩子有救。 之后具体的事情我便是不知了,祖父从来没说过,母亲也是对这事情闭口不提,村子里人对这些也全然不知,最后,也是从小凳子那里硬生生的套了些话。 据说,先生看完我之后边一个摸出了村子,掌了一艘小船点了盏明灯便向着芦苇荡深处去了,没有人知道他去做什么了,也不知看不见的他是怎么认得清方向,也是为什么要掌一盏不需要的明灯。 总之,当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小水塘边的那只拖出来得有三米长谁也不敢吃的长鱼已是不见踪影,先生来到我床头也是塞下一个小凳子看不真切的物件。 随后,我便是了高烧,大病了一场。小凳子也是打着摆子,浑身的皮肤都脱落了一遍,吓的他家里人将他关在了家中许久的时日。 大病几乎熬坏了我身子,本还算有肉的身体最后连肋骨都能清晰看见。但随着我渐渐长大,慢慢的我现自己的力气远异与常人,就连只是淋了身血的小凳子也是拔了个子。 也许这条长鱼真的又些什么我不知道隐秘,又或许这只是巧合,但这件事,只是开始。 第八章 重阳重迷 事情过了两年,我也是长到了十岁,大病亏损的也渐渐恢复了过来,整个样貌越显得秀气。 两年里,先是救过我一命的瞎先生仙逝了,随后最是喜爱自己的祖母也撒手人间了,接连两个打击击得我性情都有了变化,整个都沉稳了些,相比起同龄人心智更是扎实了些,而且随着年龄一点点增长,这种差距也是愈拉愈大。 小凳子终于开始长了个子,好像先前的拖欠现在都开始补换了上来,个头比起大人也是不差多少了,也不再像以往那般黝黑了,但心智还是像以前那般跳脱。 起先初的时候小凳子对我还是充满了愧疚的,很长的一段时间并没有来看我,也是幸好,若是他带着我玩耍或许就没有这般沉稳的性格了。后来有一天,他拎着自己偷偷烤的一只鸭跑过来说是补上那一次的肉汤,就这么,他又重新出现在了我身边。 吃了烤鸭之后没多久就是我十岁那年的重阳节了,身子上的衣物也随着季节的寒冷越来是厚实,但小凳子却是嫌裹得勒人,只是着了件薄衣就站在船头上吹着河道上的夜风,掌着撑篙一脸的开心,而我,却是坐在船头上看着岸边村子的灯火。 重阳是传统的老日子,白天村子里家家都会吃个粽子喝杯雄黄酒,而晚上则是大家聚在了一块聊聊天天下下棋、唠叨唠叨家常里短,小凳子觉着大人们的谈话着实无趣,便硬是拉上我撑了一只小船划在了河道上。 岸头那边的灯火阑珊,倒影在湖面上甚是好看。 忽然站在船头上的小凳子对我说道,“乞真,听说隔壁村子里请了唱大戏的,要不要去看看啊?” 我听了有些心动,乡村里的生活固然轻松自在但着实乏味了些,于是冲他点点头。小凳子会意,一个使劲撑起竹篙在湖面上画了大大圆又深深的扎入了水中,推的小船猛的一个转向。 “我们走水路,你凳子哥哥可是知道一条近道,上次大人带我走了一次,我可就记得了。”小凳子得意洋洋的向我炫耀着,好像有我不知道的东西是一件让他很是开心的事情。 我点点头,看着小凳子样子不免觉着有些好笑,但脸上却不表现出来,只是呆呆的蜷缩身子坐在小船上,任由视线随着船身一点点面向了大河里芦苇荡里。心里想着,或许那日瞎先生救我时也是从这里进的芦苇荡吧。 思绪毕竟是快的,等我从过往回忆里回过神来时,身后的村庄灯火已是渐渐没有了踪影。小船载着我和凳子裹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一点点漂浮在水面上,竟像是不着天地一般,没由来的让我感到了一阵寂静。 “凳子哥,这黑灯瞎火的你确定能分得清方向吗?”看着眼前全然一样的芦苇荡,我最终还是担心的问出了声。 掌船的小凳子听了我询问似乎是全然不担忧的样子,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的水路,半响才随意的应付我道,“没事的,乞真,前面的路都对上的,不用当心的,再有个十几分钟就差不多到了,放心吧!” 听出了凳子话语中的不耐烦,我只好重新蜷缩回去,紧了紧衣服,看着眼前的水面,祈祷但愿无事就好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眼前的芦苇荡迟迟没有消失,渐渐坐在船头的上的我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转头看向掌船的小凳子想要询问,却看他涨红了脸一副焦急不知所措的模样站在那里。 “乞真,好,好,好好像,我好像迷路了······”凳子看着我,声音里都头透出了哭腔,脸上火烙了一般在黑夜里都看得清楚。 凳子的话让我也是无计可施,站起神来深吸了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并脚站在凳子的身旁,看着四面都看去大差不多的芦苇荡,紧缩眉头十分头疼。 “凳子哥,你再好好想想,这里上次来的时候一点映像都没有吗?”我出声问道,希望他能够回想什么好解救我们出去。 用力摆摆头,凳子满眼的迷惑说道,“先前的路线和记忆还能对得上的,然后,然后···然后就不怎么的,船越撑越远,我也没有了什么感觉,突然一回神就···就这样了······” 我听后眉头锁得又深了些,那时候的我年纪、阅历都不足已让我想到什么应对的方法,但本能的,我知道这时候得需要冷静,然而,心思却越来越是焦急不安了。 拍了拍凳子的肩膀安慰他不要自责,“也许,明天天方亮后就能找到出路了,而却村里看找不到我们以后一定会来的。” 凳子渐渐安定了,但我却是全然找不到出路,就连来时的水路也是找不清方向了,这一点凳子没有现,我也不想再只会他平添恐慌了。 “乞真,你看······。”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凳子指着船边下的水面叫道,我应声低头看去,现不知何水面渐渐起来波澜,我栖身的小船看起来就像是在原地极慢地打着旋一样。 “怎么办?”或许是渐渐有了危机感,凳子竟冷静了下来,伸手进水里看着激起的水波问道。 摇摇头,我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ps:嗯,有十天没有更新了吧,那作者干嘛去了呢。去整理大纲和收拾心情了,嫩茶是个很感性的作者,所以没有大纲,没有想好的剧情我会写的很痛苦,就算是磨刀不误砍材工吧,以后,从明天算起,每天都会保证两章的更新。 第九掌 岸戏 时间滴滴流逝,船大旋的度愈的快,正当我一愁莫展的时候,漆黑幽深的芦荡里忽然不知何时传来了一声悠荡的歌声,那声音就像是寂静中打破水面的石子,来得那么突兀也那么动听,但,至今我也是回响不起它究竟是个什么调调了。 “有人吗!有人吗!”凳子听见歌声后大声的向着呼救,却一点回应没有,我和他相互对视一眼后决定向着歌声的方向挺近。 小凳子卯足了劲,手中的撑杆都被压成了半弧状,一个猛进小船总算是从漩涡里划出来了,劈着芦苇顺着歌声便去了。 我一步跨到了船头,视线中一点点开始开阔起来。随着歌声越来越接近,一个曼妙的身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那时还小的我还不清楚,只是觉前面整船的女人背影刹是漂亮,她小船上挂起的小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说不出的美感,小凳子也是看呆了,我们两个连大气都不敢出,就像是被那女子的歌声牵扯住了一般,默默的跟随其后。 大约摸是过了十一二分钟的时间,河面变得忽然开朗,芦苇荡瞬时抛在了脑后,我们终于离开了那片怪异的地方。顺带着心情也是一扫郁闷的感觉,但是一转眼先前跟随的那个女子连人带船都消失的干干净净的,替代的是远处河岸上的红灯杂声的热闹景象,来来往往的无数只小船都在河面上飘荡着。 小凳子一个巴掌拍在我的肩膀上高兴的说道,“我说吧,这条路是能到的吧,这不,就到了!” 远处的岸边还像是开始搭起了大大的戏台,小凳子一脸的得意之色,我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点了点头。 小船撑着向着岸边的戏台划去了,视线里来往小舟更加多了,一个个悠悠荡荡慢慢的感觉。没出多远了,戏台上的戏子乐师们就开始咿咿呀呀的试音了,那时我也说不清哪一门哪一派的唱腔荡漾了整个湖面。 小凳子离戏台不远的地方撑住了竹篙定住了船脚,在里面的地方早已是被小船挤满。小凳子和我就一起蹲在船头摸出一包瓜子,一边看一边磕着还不时喝着一起叫个好。 戏台上的灯光很足,有水桶大的铜镜一边一个的搁着,油灯就点着下面,照得这简陋的戏台上一片的亮堂,戏子们身上的戏服也在这照耀下闪闪光好看的紧,只是如此一来,别处就没有了什么亮光,一个个小舟上的人或站或坐都背对着我们,只得一个个模模糊糊的黑影。 一切都显得这般的热闹闹,不时还有些人家的姑娘小孩撑着小船叫卖着些小吃食,像是一片片树叶一般穿行在挤的慢慢的湖面上,就这样一偏小舟也是漂到了我们船边。 是半大的小姑娘,夜色下隐隐约约的看出来是穿了件绣着青花的白布衣很是有旧时衣的感觉,张嘴就是一口甜甜糯米音,怯怯的却让人无法拒绝。 “渔家儿郎,买一口桂花糕吃就着,行不。” 我和小凳子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一听见桂花糕都咽了咽口吐沫,馋的不行,但一摸口袋都没个大子。 小凳子搓了搓手问道,“那个,我们两隔壁村子过来的,身上没带着钱但也想吃口桂花糕,你看···能有什么抵一下的?” 对面好像是愣了一下,许久就在我以为不同意的时候,小姑娘伸出了个手指指向了我们船头上挂的还未点上的煤油灯问道,“那可是盏灯?看起来精细的紧,渔家郎可换与我?” 那时候煤油灯也是虽说还不太稀缺,但也算是个物件也能值两个钱,我正犹豫值不值口桂花糕的时候,小凳子却是手快摘下来递过去了,再接过手来时已是一木盒的桂花糕了。我皱纹,一盏油灯能值一食盒的桂花糕? “渔家郎,这是补短缺的钱,你们可收好。”没等我出声问什么的时候,对面好像小小的惊呼了一下,说着便对过来一个小锦囊一样的袋子,晃晃叮咚响,一打开竟是些旧时候的铜板钱,我和凳子面面相觑,再一抬头那小船却早已撑远了混入湖面看戏的船里不知去向。 “乞真,这丫头给我们这些旧钱干什么,这些东西湖塘里翻翻就有不少,听说都是以前人用的,现在谁用得着啊?”凳子嘴里吊着个桂花糕含糊不清的问道。 凳子的这一问,我瞬间汗就顺着额头就留了下来了。这内方外圆的铜钱一下就让我想到了祭祀死人的值钱,是啊,现在谁还用得着这些钱。 想到这里我一个激灵便打翻了凳子手里的桂花糕,一瞪眼说道,“这糕有问题,不能吃,我们得赶紧回去!” 凳子看着打落再船底的桂花糕抽抽鼻子问道,“干嘛不吃啊,这么好吃难得吃到一回······。” “你看这钱,说不定这是给死人吃的,这地方一定有问题,赶紧回去!”小凳子被我这一说寒毛都立起来了,刚刚拾起来的桂花糕都瞎吓得扔进了河里。 不等他再说什么,我站上船尾一使劲就将撑杆给拔了出来,一杆子就叫小船转了向。但,一抬头却是啥了眼,原本黑压压的芦苇荡此时却不见了,眼前就下是下了雾一般视线所及之处都分辨不清,只能看见近处的湖面上还荡漾着水花。 “乞真,这怎么办啊?”就在凳子说完这话之后我感觉到了不好,原本热闹的声音现在却是寂静的可怕,一回,戏台不见了,看戏的也不见了,依旧是一片浓雾。 这一瞬间我是有些怕了,站在船上拄着撑杆不知怎么办是好。 忽然,远处亮起了一盏灯,飘飘扬扬的看起来是一个船灯,在这浓雾之中尤为显目。 “乞真,怎么办,要不要跟上去?”或许想起了先前的那只带我们出芦苇荡得那只小舟,凳子好像有些怕这灯再带我们去不可知的地方。 犹豫了半响,一咬牙我狠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跟上去看看,死不死都这样了。” 手上一使劲便向那灯的方向窜了出去,不一会儿眼看就要跟上那灯。 大雾弥漫之间,却渐渐又显现出了一只小船,船上站着一个束长袍的老人,正不紧不缓的掌着船。 “乞真,你看,那好像是瞎先生的背影。”凳子很是惊讶的说道,而我瞬时间眼泪却是流了下来,忽然明白当年先生为何看不见却还是点了一盏长灯挂在船头,一时间心中百味横呈。 “游离的娃娃,归家来~!”寂静湖面,先生浑厚的声音在回荡。 第十章 桂花糕 就这么着我和凳子最终都毫无损的回到了村子,事后老人都说瞎先生显了灵,暗中保佑着村子里的孩子,心里都想起先生生前的好。 我也不例外,只是比起村里人我更多的是对这件事的疑惑,总是一个人蹲在先生当年撑船出去的那个岸边,水花拍打着水泥板我就在上面看着河里的小鱼静静的呆。 随后我便跟着父母搬去了城里上学,回到老家的时间越来越少,随着个头的长大最初的疑惑也渐渐被压在了心底,直到祖父七十大寿的时候,年满十八的我才又想了这件事情。 祖父的屋子是单独靠在一个小河湾的地方,门前空旷的地方除了猪圈和菜园便是一个小小的方便上下脚的小码头,而屋子的旁边就是庄子里唯一个土地庙,庙前的那一杆红旗一直高高挂在风中。 “乞真,有段时间没回来了,在城里读书还好吧?”庙外面凳子陪我说着话,几年不见那时他已经在外打工有一年多了,整个人都壮实了许多但也带上了生活无奈的沧桑。 我点点头走进小庙里点上三只香插在香炉上,“我还不错,只是成绩不怎么样,你也知道的我身上的那些事都不能安心学习,大该高中毕业后就得某个出路了。” “诶~”凳子叹口气满是物事人非的感觉,“你说我们小时候那会儿多好啊,现在东西越来越好了,人这日子却越来越难了。” 渺渺烟薰弥漫着,香炉后面的一尊土地画像看着很是神秘。 “凳子,这土地怎么和别的画的不一样啊?”我问道。 画像上的土地全然不是平日看到的那样,秃着个脑袋两侧飞着一缕头,手臂上尽是满满的深橘色的羽毛,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瘦精瘦的,脸上也是尖嘴猴腮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凳子扰扰头,想了想说道,“好像是瞎先生留下的,重修这个庙的时候被你家老爷子摆在这的。” “先生画的啊······”我看着这有些泛黄的画像心里有不禁想起了以前生的过往。 忽然香炉边上的一盏煤油灯映入了我的眼帘,越看越是熟悉,猛的一顿对凳子问道,“凳子,凳子,你看,这个灯······” “这个灯?这个灯怎么了?”凳子上前拎起这盏煤油灯晃一晃还有大半的煤油,“就是个煤油灯呗。” “不是,你仔细看,是不是那天晚上那个拿去换桂花糕的灯?”我瞪着眼睛问道。 凳子听了我说的愣了一会儿,半响才回过神来,“你是说那个晚上的?” 我点头。 凳子拎到眼前左看看右看看,疑惑的说道,“你确定?这煤油灯都长一样样的,真的可能吗?” 气氛被这个旧旧的煤油灯一下子拉到冰点,烟熏弥漫中呼吸声都在耳边缓缓响起,凳子拎着那盏灯不知如何是好。 “啊,你们在这里了啊,该去吃席了,走吧,大家都去了。”就当我们一言不的时候我表哥出现在了庙外面招呼着,打断了我们。 “表哥,这盏灯你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吗?”我接过凳子手上的煤油灯问道。 表哥打量了一下回道,“这是庙里面的灯吧,是重修的时候镇上新买的啊,恩,都快有好几年了都旧成这样了啊。” 我和凳子听了表哥的解释提着的一颗心又放了下来,跟着一起去镇上去吃席,但一路上都反复回想着那天晚上的所有经过,两两对照了许多细节但依旧没有头绪。 祖父是村子里的老人,也是老村长以前家家都困难的时候想办法给村里人都弄了口吃的,这好人的名声是传遍十里八乡的,所以八十大寿的寿庆都是一**人来的。 表哥去门口帮忙,我和凳子便找了个座位随意的坐下,两个还是在说着那晚的事情。 “乞真,你还别说,那天晚上我就记得那个桂花糕了,是真好吃啊,你没吃着真是可惜了。”凳子看着桌上的桂花糕想起了那晚吃的那份,咂着嘴的和我说道。 我一挑眉头说道,“你这么喜欢,那这不是也有桂花糕嘛,你自己吃个够没人跟你抢。” “诶,乞真你别这么说,你是比我晚生了几年没尝过那时候吃不饱的滋味,那会儿想吃口甜的都难更别说这费功夫做的桂花糕了。”凳子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下了一份桂花糕。 我摇摇头不说什么,也伸手尝了一块,入嘴之后酥酥的甜甜的,满腔满鼻的桂花香。 “乞真,乞真,这桂花糕,桂花糕······”凳子嘴里塞着半块桂花糕两忙拍着我的肩膀叫道,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活见了鬼一样。 “这糕怎么了,挺香的啊。”我看他一时说不出话来便问道。 连忙咽下嘴里的桂花糕,凳子一脸信誓旦旦的说道,“乞真,这桂花糕和那天晚上吃的味道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经历了那盏煤油灯后我不禁心有些不相信,“这桂花糕不都一样吗,你确定你能尝得准?” “尝得准,尝得准,你还不知道我嘛,最喜欢桂花糕了,每一种做法都不样,这个桂花糕和那天一样桂花香特别浓,我在别处从来没有吃到过的。”凳子连忙证明着,满脸的坚定。 我愣了几会儿,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桂花糕。 问了旁的人,问出了这糕的出处。是镇上的一家老字号糕点里最好的一种,店主早年受过祖父的恩惠听说八十大寿特地的给每桌都送来一盒桂花糕。 我和凳子满脸满心的疑惑,全然想不痛所有的事情头绪,勉强耐着性子吃着席,一直等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才一起又来到了镇上寻到了那家老字号的糕点铺子。 那时天色已晚,我们寻到的是为数不多留下的老街,青砖石路上一间老铺子早早的封上了木板关了铺子,只留下屋檐上的招牌还孤零零的在风里慢悠悠的打着转。我和凳子相视一望走上前去叩响了店铺的门。 第十一章 煤油灯 以前的夜空不像现在这样漆黑,月亮不圆的时候夜幕上总是挂满了繁星,在屋顶便能看见那深邃迷人的银河,儿时的时候也是喜欢仰望着星空想像着天上星星们之间各式各样的事情,所以直到长大之后夕阳下山之后我也是喜欢看着天上的星星能够感觉到安心。 但是,出奇的,那一天夜晚并没有一丝的星光,就连月亮也不知道躲在了哪一个乌云后面。敲完店铺的门后我和凳子便站在这漆黑的夜里等着,那条小小的古巷却不见一盏家火亮起,只有招牌旋转时出的吱呀声在一点一滴的陪伴着我们。 良久,应该是等了很久,店铺的老门板后面终于有了一丝动静,老木板吱吱呀呀的被扣下露出一双细长好看的手。 一声清脆如银铃的声音一下子便扫除了先前的压抑,“客人,已经打烊了,桂花糕得等明天大早了。” 一个小小的姑娘穿着青碎花布衣从厚重的门板后面出来,额头上都是搬动木板时的汗水。 我和凳子一下便愣在了那儿,片句话都说不出,虽然明知不是同一个人但这个女子和那晚船上递来的买糕女感觉上实在是太像了,就好像是同一个人的灵魂在不同的身体了。 “那个,我们不是来买桂花糕的,只是,只是···”凳子扰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店家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水,疑惑道,“不是来买糕的,那你们是来找人吗?” “是的是的,就是来找人的。”凳子连忙点头道。 “那你找的人叫什么?”店家女问道。 “叫什么···”凳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那女人叫什么,只好摇摇头无奈说道,“还真不知道,乞真,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我还没答话那店家女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话凳子道,“你这个没头脑的汉子,连找的人都不知道叫什么,先进来吧,我知道你们是孔爷爷家里的,这家就我一个人,难不成大晚上的你们是来找我一个弱女子的吗?” “不是,是······乞真你说句话啊。”凳子吃瘪连忙解释,而我却在一旁看着,那女孩让出了路转身回了铺子里,我们也只好跟上。 铺子不大,里面还都是以前老式的建筑和装饰,柜后上面挂着一幅溜漆的牌匾上面写着蒋记糕点,昏昏暗暗之中也能看得出很是精致。 我和凳子跟在她后面一路穿过了柜台走了楼梯上了二楼,看出应该是她平日里生活的地方。 端上茶之后,她也坐在了椅子上好奇的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蒋琳,是这间糕点铺子的老板娘,你们到底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我和凳子相互望了一眼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毕竟这件事情挺起并不怎么正常。 “诶呀,你们两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有什么事情就说啊,之前不是说找人吗,到底找谁啊,这里就我一个黄花姑娘住着你们总不能来找死鬼的吧?”蒋琳见总是不开口便急道。 凳子愣了一下悄悄戳了我一下,向我点点头示意考诉她事情的经过,我犹豫了一下接下话茬说道,“其实···我的确来找一个可能不存在的人,可能你也听说过我们小时候生过一些不太寻常的事情,其中有一回凳子吃过一个来历不明的桂花糕味道和你家的一模一样,所以这就过来找到这里了。” “等等,等等,”蒋琳晃晃了手,停顿一下理了一下头绪说道,“你说有桂花糕味道和我们家的一样,这怎么可能?我们家的味道可时从太奶奶的时候就独一份的!” 我看着她瞪起眼满不相信的样子,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说道,“其实那糕可能不是这个时候的,你先听我说,看看有什么熟悉,事情是这样的······” 时钟滴答滴答的旋转,我们两个就着昏黄的灯光一点点把当年的事情讲述给了蒋琳听,尽可能的详细,全面。 蒋琳听完想了想从一个老式木箱子里东翻西掀地找出了一个包裹,递到我的面前说道,“你看看,这个你认不认得。” “这是什么?”我结果这个用就麻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包裹疑惑的问道。 “你打开自己看,看看是不是你们当时换出去的那盏煤油灯。”蒋琳咽着唾沫说道,语气都轻巧了许多。 瞬间我就瞪足了眼睛,“煤油灯?!”手头停了一下连忙就解开层层包裹的麻布。 层层掀开越是里面的麻布就是越新,虽然散着一股霉味但很快就露出了一盏被擦得干干净净的煤油灯。 “这盏灯的来由我也是小时候听太奶奶说过一回的,基本和你们说的一样。”蒋琳在我们目瞪口呆的时候解释道。 “这这这···真是活见鬼了······”凳子在一旁不敢相信的说道。 “你们看。”蒋琳将我们拉到墙边,指着上面的一张老旧黑白照片说道,“这个就是我的太奶奶,你们看看是不是和你们看见的一样。” 凳子见状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一脸的不可思议,“乞真,还真是的诶,是一个人,是一个人!” “恐怕我太奶奶说的是真的了,”蒋琳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那晚走后太奶奶拿着这个灯上镇上当铺去典当,典当的师傅说上面的玻璃罩是上好的纯色琉璃换了不少钱,太奶奶就拿着钱换了这个铺子开了这家糕点店,这个差了玻璃的灯就这么一只被她收着,好多年了。” “玻璃也能换钱啊?”凳子听了猛然问道。 蒋琳翻了个白眼一脸无奈的解释道,“那时候民国大家不都没见过世面吗,只有老地主家里才置办得起玻璃的物件呢。” “哦,这样啊······” 擦得都闪闪光的煤油灯在我手里嘎吱嘎吱的晃悠着,我心充满了疑惑,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眉头皱起思索了良久说道,“不对,这事情不对,凳子明天在和我去一遍那地方。” “哪个地方啊?”凳子问道。 “那片芦苇荡,一定有问题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能把我们送到一百多年前。” 第十二章 船头灯 我和凳子用来换桂花糕的是那时候常见的煤油灯,有一个毛粗厚实的玻璃身子里面放着慢慢晃荡的煤油安放在生铁铸成的底座上,一根像是宽面条的灯芯盘在煤油里透过一个铁片盖子盖在住玻璃瓶口上,铁盖侧边有一根铁拧的转钮,用手捏着稍稍转动一下就能使烧短的灯芯出来写,插上一个火柴点燃上再放上清晰透明的玻璃罩,明亮的灯光伴着丝丝煤油的香味便能笼罩你的周围。虽然可能会有些许燃烟和碎裂的危险,但拎起登上的铁把手吱吱呀呀的一个人走在晚间的夜路上,那火焰的温软总是比手电筒的冰冷更能让人安心。 在再去芦苇滩之前我便将从蒋琳家取回的煤油灯重新装油上芯盖罩,擦得蹭亮的玻璃瓶身里看得见稠稠的煤油在晃动。 “乞真,你这是在做什么,这盏老古董还能用上吗?”凳子准备着防身的东西看见我在摆弄煤油灯便疑惑的问道。 用布擦拭了一下灯上溢出的煤油我回道,“这盏灯当初能带着我们去得了那里,那这次也应该能带我们找到真相,就算用不着,把它挂在船头你不觉得会安心得很多吗。” “好像的确是哦,”凳子憨憨的扰着头说道,“好久没回来掌船,和老王借船他听说是晚上出水还给了我个戴在头上的电灯,还真是没有这个灯来的习惯。” “是啊,好多东西都变了。”不知为何我想起了先生生前总是舍不得穿的道袍,恐怕现在拿到道观里也是过时了吧。 在蒋琳家里决定要再回一次芦苇荡之后我们便一大早便赶回了庄里准备着要去时可能用到的东西。凳子向人借了小船,我则是准备了防身的东西,凳子和我一人一个在腰后面别了一把牛尖刀,为了保险还特地在三叔家里偷偷拿了一把以前还有民兵是留下的**。 总之就算准备的如此齐全我当时还是觉得不是很安心,特别是当初回来时笼子天地不见日月的大雾总是让我觉得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很强大、很危险。 再次踏上当初回来时的那个小码头时,岸边停靠的依然不是当初那时的小木船了,随着日子越来好,渔夫们都用混凝土来做船,在船身里穿上钢筋固定这样的船比纯木制作的船又轻便又结实,的确好用得多。 凳子在船头上架起了一根支架,我叹了口便将手里的煤油灯挂了上去,拧开灯芯点燃许码头上许久不见的煤油灯又再次照亮了水面。 那时还是新年二月份,气温还是很寒冷,我裹着军大衣身后背着一只背包和猎枪,一脚跨上船头,凳子还是火气旺盛只裹了一件厚布衣便站在船未掌上了撑篙,轻轻点在了岸边石头上小船便缓缓开始离开岸边。 我搓了搓手便想坐下,还没等我走下船头就听见了凳子一身叫喊,“乞真,你看,那个卖桂花糕的小妞追过过来了!” “蒋琳?她来干什么?”我顺着凳子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小小身影骑着摩托车在村庄的石砖路一路颠簸着起来,黄晕的车灯显出的身影一看便是蒋琳。 车喇叭滴滴了两声停在码头边,从面跳下了穿着一身紧装的蒋琳摘下了头盔后扎成马尾的整个人都显得精练也昨日见她穿着一身青花碎布衣时的委婉柔落全然不同。 “你这么来了?”我向岸边的她问道,并示意凳子重新。 而蒋琳跟不想解释什么,未等船挺稳便一步跳了上来说道,“还有没有军大衣来一件,快冻死本姑娘了。” 其实我至今也没想到蒋琳是这样一个姑娘,也没有当初她为什么要跟着跳上这艘注定不安的小船,总之在裹上本给凳子准备的大衣后她便坐在了船沿看着水面一脸的兴奋。我想这只是她对真相的好奇罢了,但这份好奇在后来最终造成了一份在我心头难以拂去的伤痛。 在小船再次载上人之后便又一次缓缓了开了码头,蒋琳的那辆火红色的摩托车在岸边如此醒目并且一点点消失在视线里。 家乡的芦荡在我写下这个故事的时候已经是荡然无存,为了对这片生养我们的地方充分开地方伐杵了这片浩浩荡荡的水上丛林,这对家乡的人来所无不是一种遗憾。然而我们的小船理岸的时候芦苇荡还是好好的在那里笼罩着这片栖息地,小船想中秋那晚一样渐渐进入这个天然的迷宫。 再一次的掌船凳子表出了一些紧张,一路循着记忆里的路线又在一次回到了中秋那晚船停留打转的地方,但这一次却没有了当初的情景,一条醒目的出路就在众人的眼前,不用凳子说我们也明白这是通往隔壁村的路。 我不奇怪为什么这次没有迷路,奇怪的是是什么使得当初的我们出现了那种情景。摘下了煤油灯我趴在船边想看看水路到底有什么。 那时候的水还很清澈如果湖水不是太深的话一般白天的时候都能一眼见底的,当煤油灯的灯光照在了水面上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一点水里的动静,只有石子淤泥在隐隐在水底能看见。 “这水里有什么吗?”蒋琳好奇的凑上来问道。 我摇摇头,又再一次照亮了水面,蒋琳也打开手电照着却什么动静也没有,“这水里没有线索,本我想可能下面有东西会造成那晚的情况的,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有。” “是没有哦,”我气馁的坐回船上,而蒋琳却还好奇向水里看来看去,“看样子的确是没有线索了,水里什么动的东西都没有。” “恩。”我应付的点了点头,回想着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把夺过蒋琳手里的手电站在船头打开强灯光在船周围水面上都照亮了一遍。 “果然,这里有问题。”我喃喃说道。 “什么问题,什么问题,你现了什么?”蒋琳连忙站在我身边问道。 “这里最大的问题就是水里没有动静,连条鱼都没有,这太不寻常了,你看。”随着我手中强灯光照去,湖水里一条泾渭分明的黑水直直的向芦苇滩伸去,黝黑的水面在芦苇的遮掩下并不明显但在手电照耀下就像晒盐场上的一条黑丝巾光线丝毫都照耀不进去。 第十三章 河滩孤井 小船搁在了一块芦苇滩上,我们顺着黑水路寻到了按上,几乎没有怎么去寻找便在那芦苇滩上现了一口干枯依旧的孤井。那口井并不是水泥浇筑的,破破烂烂的露出泥土地厄井口四四方方的用不知名的石头砌成。我举着煤油灯靠近了去瞧个清楚,饱经风雨的石块上满是坑坑洼洼的小坑看上应该是有不少的年头了。凳子竖着手电向井下面望去,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见,四下望去捡来了一块石头便向着井口扔了下去,石头咕咚咚的许久才没了声响。“乖乖,这个口井可真够深的,这石头扔下去好像没碰着水啊。”凳子向井口里勾着望,从小长在水边的我们从未看见井是什么样子满眼都好奇。蒋琳敲了敲井上的石头沉闷的一点声音也没有,“这旁边不远就是水还在这里砌了口井,还用了这么硬的石头,也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我向下探着望了望,稍加思索说道,“在河边的一口枯井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黑水一路把我们指向这里,说不定井下面就有我们想要找到的一切,凳子准备一下我们下去。”“下去?”凳子有些怕怕的望一样黑黝黝的井口,“这下去不知道有多深呢,再说下面这么黑会不会有不好的东西啊?”我从背包里找出绳索系在井边上固定死,拍了拍身后地猎枪说道,“我们不是有枪嘛,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就像打黄鼠狼一样,一枪就能搞定,不用怕。” 虽然凳子是有些怕但看着我背后的**也是安定了许多,将系好的绳索甩入井里之后我便第一个大头下去,然后是蒋琳凳子责负责殿后。小时候那只长鱼的几口鲜血让我渐渐的力大无穷,看似瘦弱的身体攀爬在绳索上一点都不费力,只靠一只右手和双腿我便飞快并稳当的一点点向下降落,左手上还是举着那盏煤油灯照亮着井里的一切。井下虽然看起来很深但事实并不是,井里都是些和井口一样的石头砌成的,和外面的江南湿润的气候不同井下空气中的水份感觉并不是很多,就连井壁上的苔藓都不算长得的太多,就这样我们摸着干燥的井壁很快就降到了井底。我就着手里的煤油灯黄晕的灯光打量着井底的模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脚下却不是想像中的那么硬邦邦,软乎乎的像是踩在一块毛毯上。很快蒋琳和凳子也下到了井底,三个人站在一起着实挤一些,但也让我抬头望见了井口的星空,正巧是那像是勺子一般的北斗七星。“呵呵,原来井底之蛙平时看见的风景是这样的啊。”蒋琳忽然笑到说道,“这井下面也没什么嘛。”凳子则是左敲敲右摸摸说道,“是啊,乞真,这到底有什么名堂啊,都下来也没看见有什么东西啊?”此时我也是很疑惑直觉告诉我这里绝对不像看起那么简单,扶着下巴我静静思考了一下,忽然双耳捕捉到了一丝声响,连忙竖起一根手指示意道,“嘘,听。”‘嘀嗒,嘀嗒,嘀嗒······’大家耳边响起了滴滴水滴的声响,我抽出腰间的牛尖刀慢慢蹲下,握着刀柄猛地向下扎去,噗嗤一声刀便穿透了地面,感觉像是穿透了。“这下面有东西,凳子,你们回到绳子上去。”“诶。”凳子见我语气严肃两忙带着还疑惑的蒋琳重新攀上了绳索,接过我递来去的煤油灯。我拔出牛尖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猛地将刀深深插入了井壁上,原地起跳脚下一使劲便噗通踹开了本在我们脚下那厚厚的一层土地,露出了一方黝黑的深洞。我握着刀柄挂在了井壁上,蒋琳在上面被我这忽然来的一下子给吓着了张嘴半响合不拢,凳子司空见惯伸着脖子问道,“乞真,下面有什么?”我接过凳子递来的手电四下照了照下面的空间十分的大,井壁切到这里已经停止,下面都是空荡荡的一个大溶洞四处都布满了水,正对着井的是一块露出水面的小土包,仔细看看上面有只系着麻绳的水桶还有一幅倒在一边的竹梯。甩开多余的绳索松开刀柄我重新攀回绳索带头下降到了土包上,抬头望去足足有三层楼这么高,垂下的绳索差点就够不到地面。“乖乖,幸好这捆绳子带得是最长的,不然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凳子一脸碰大远的样子,而我却摸着这粗糙的绳索起了疑惑。“凳子,这绳子你那里搞到?”我问道。“这绳子啊。”凳子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回答道,“你爷爷的老箱子里不是压着一套杂七杂八的东西嘛,我们小时候不都拿出耍过嘛,你说要一些结实的长绳子,这不我就想起来了嘛,嘿嘿。”看着凳子尴尬的笑脸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狠狠地拽了一下手中的绳索,可这一拽却没成想绳子却松松垮垮的全都落了下来。蒋琳目瞪口呆的望着我脚边的那一堆绳子又往往我们头顶上高高的井口,结结巴巴的说道,“你就算力气大也···也不至于吧······”我捏着手中的绳子也呆着了,摇摇头说道,“不是我。”“不是你?”“不是我。”气氛一下被拉到了低谷,凳子出声问道,“那···那我们怎么回去啊···”就在我还想着应对的办法的时候,这漆黑偌大的溶洞里却忽然响起了一声沉闷的重物撞击的金属的动静,吓得凳子一把抽出了腰上的牛尖刀转身四下望去。“这···这是什么动静?”蒋琳有些惊恐。而我则反手拿下背后的猎枪打开保险上好了子弹。‘咚,咚,咚······’声音越来响沉闷,越来越接近,在空荡荡昏黑的大溶洞里来回回的回荡着,我侧耳倾听,煤油灯在我脚边,忽然看见了不知从何激起水浪缓缓的拍打着脚下的这片小土包。 第十四章 溶洞危机 **的手柄上有些防滑的纹路,我还记得当时拽在手里的那柄上刻的是一只还看的鸟儿,印象深刻是因为当那些愈来愈近的重击声骤时消失后我的手掌被这些纹路刻得生疼,下意识的紧握让这些凹槽都嵌入我手掌的肉中了。 凳子回头向我看了一眼,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十分醒目,我们相互使了个眼色心里都明白这里已经不容许我们再大大咧咧,多年来的默契让我们都同时选择在心头上上了一把紧绳。 以往祖父曾经教导过的一些基本作战动作此时完全起了作用,我单膝跪下成了跪姿据枪,凳子反握着牛尖刀紧绷着身子半匍匐下那是随时准备击杀的动作,蒋琳在前面不知所措在我的示意下也渐渐蹲下了身子。 水波不再拍打着泥土,漆黑的水面不知何时平静了下来,先前宁人寒毛倒立的重击声早已停止声响,溶洞里的一切都便的寂静无声。 “乞真,现在怎么办?”凳子警戒的问道。 我看了看倒在了一旁的竹梯心头了有了主意,将猎枪一把塞入蒋琳手里便去想立起竹梯,“我把梯子立起来,你把绳子系在枪上我看看能不能扔出去卡在井口上。” 蒋琳握着枪明显有些感到不稳妥问道,“井口这么高你确定能扔得到吗?” 不知为何我心中一阵烦闷,被蒋琳这一句话问得很是隔应的荒,有些暴躁的将梯子驾到了井口上后回过头便想去寻蒋琳。 ”叫你系你就系,哪里来的那么废话,你不想做我来,你就好好看着就好。”说着便想去夺蒋琳手里的猎枪,未曾想却一下子捞了个空。 再抬头,蒋琳那个小小的身子却已站在了水边,好像脚腕都没入了水中,我心不由急了,喊道,“不就是说你一下嘛,怎么还赌气站到那边去了!危险你知不知道!” 嘴上说着脚下走着,我一步一步向蒋琳的那个方向走去,但不知为何那时的她却一言不,身影却是越来越模糊感觉总是在不远的前面。 “砰!” 突然我脸颊边一阵火辣辣的生疼,一声突兀的枪声惊醒了我的大脑。 我甩甩头却感觉到脚下一凉低头一看自己不知何已经站在了水里,转身回头望去,蒋琳正努力端着枪枪口还冒着烟,很明显这一枪是蒋琳打的。 还来不及说话我便现了凳子不见了,还没问出口就听见耳边凳子的呼救声。 “乞真!救我!······”凳子落水了,从小就在水里长大的孩子却在水里挣扎,只努力的伸出了一只手还高高的举在了水面上。 来不及多想我脱下了军大衣便一个猛扎子跳入了离凳子不远的水里,寒冷刺骨的水温一下子就灌入了我的身体。 不管几乎像是水泥般沉重的水在拖拉着我身躯,我一个猛劲拽住了凳子的腰带,手头腰上一使劲,一声暴呵便将几近昏迷的凳子猛向井下的土包扔去,而我却失去了全部挣扎的力气,或者说没有了使得上劲的依据,匆忙的深吸了一口气后水附在身体上的重量便将我拖下了水面,没了头。 还隐约记得那里的水还是很清澈的,在大脑的氧气还是足够的时候我还能看见水面上不时投下来的灯光。 声音在水里的传播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当岸上的蒋琳着急的大喊大叫的时候我只能隐约看见她焦急的脸。 转眼我却没有在有其他的心思了,因为借着透过的水面的灯光我忽然现眼前出现了许多的铁笼子,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着些黝黑冰冷的铁笼子,而且似乎里面有漂浮着一只依然玩好的野兽,在肺中的空气消耗殆尽之前我双眼的余光似乎还看见了那只当年差点让我丧命的长鱼。不知是死是活的盘着偌大的身躯静静的飘在铁笼子里,耷拉的下巴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我想挣扎,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水下,但越来越缺少空气的肺却无法支撑我做出任何动作,不久的大脑的缺氧让渐渐开始不清醒,耳边不知为何响起了在那年重阳节芦荡里那个吸引我们的歌声,那个事后我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来的调子,莹莹呀呀的在脑海里回荡。 人的大脑在严重缺氧之后便会使人暂时失去意识也会失去这段时间的记忆,那时我所经历的便是这样的一个情况,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最好奇的是为什么自己没有淹死在水里。 这个疑惑并没有占据在脑海太多的时间,因为很快我就现自己身体温度低得可怜,甚至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我想那时候如果不幸感冒的话就一定不能再得以生还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岸边,依旧是在一个巨的溶洞里,一条河流正哗啦啦的流淌头顶上的石笋不时的低下一两滴水珠提醒着我它们的存在。 我冷极了,踉踉跄跄的挣扎站立起来,本来穿在的军大衣也因为在救凳子的时候脱在了不知何处,想到这里我想到可能已经的昏迷的凳子还有一个人支撑全部的蒋琳,不知道他们在没有我情况下如何逃出去,也不知道那满水的铁笼子里的东西会不会威胁到他们的生存。 我甩甩头尽量不去想这些远离我的情况,定下了心来打量着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 裹着湿漉漉的毛衣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件此时能够帮助我生存下去的东西,就连一只手电都没有带在身上。 过了许久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我推断是有点光源的,至少溶洞里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颤抖身体的抱了一块石头不住的蹦跳着想获取更多的热量,索性的这个溶洞并不像正常的那样冰冷。我尽量不出声响怕会吸引到我无法抵抗的东西来袭击,摸着溶洞的墙壁我一点点在乱石铺满的溶洞里向前前进。 我看见影子的方向,也无法确定这微弱的光源到底是在哪个方向,所以只靠着本能的顺着水流向上上流走去,潮湿的衣物都被我脱下了,尽管很冷但不会在湿漉漉衣服上流逝热量,真的让人沮伤的是在这种环境下我能做的也仅仅是这些了。 第十五章 旧舫船 我是孔乞真那年正是十七岁,困在一个暗无天日的低下溶洞,我不知具体的方向,只能够顺着河流向上游出,在开始移动之前我脱下了自己那件潮湿红色的毛衣,用了两快岸边的石头垒高压住,我不知这会有什么用但本能的感觉毛衣这显眼的火红色让人会安心些。 向上游的路越来越陡,脚下使得劲也是越来越大,应该是走了很久,眼前的亮光开始愈的明亮些我心里估计快到了光源。 溶洞里水流的声响也越来大了些,但脚下依旧是不敢出太多的动静,终于身旁的河流猛的开阔起来,一片大大的湖面出现的眼前。 我呆里在那里,因为出现在眼前的不仅仅是静谧的湖水还又湖中心小岛上一只斜插的舫船。 人对未知是有猜测的,我的心中瞬间就对这半陷入土中的两层舫船做出了各种猜想。它这么破旧是在这里经历的多少水月,是什么把它放在这里,又为什么在这个看不见出口的大溶洞中,没有人回答我只有水滴的声响提醒我时光的流逝。 我扶着上来的那个狭窄溶洞的墙壁打量这地方,心中的疑惑还没存留多少时间就被突然出现的现象打断了思路。 怀中一只揣着放身的石头猛然挥出,沉闷的声音让我知道击中了一个结实的身躯,黑暗中我只匆匆看见一个带着防毒面具身穿深黄色军大衣的身影被我一石头击中了脑袋。倒在了地上着从我上来的地方翻滚了下去。 惊魂未定,一切都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甚至不知道他从那里出现的。咽了口唾沫松开了手中的石头想要移动脚步却现脚下有一个东西。是一把军刺好像是那个人影留下的,犹豫了一下俯身拾起了,握在手中还能感觉到上面的余温。 喉头有些干涩不住的吞咽着唾液,握着军刺向着湖边走去,水花拍打着我本就潮湿的鞋面感觉带来了些温度,蹲下去伸出手指探了探感觉水是热的,不算太烫但刚刚好很舒适。 犹豫了一下我一点点探入了水中,长时间没有干爽衣物让我流逝了许多了热量,泡在了湖中让我稍稍放松了些也轻松了些。 不感太深入水中我只是蜷缩在了岸边的一个小角落,手中也是紧紧握那柄军刺,在这昏暗的溶洞里我一点都不敢放松警惕。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终究不能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什么都不做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能代表着死亡,我从小在祖父的教导下我深知这个道理,双眼不知不觉聚焦在了湖中中心的那只斜插在泥土中的舫船,或许那里有我此时需要的东西,或许还有些吃的。 想到这里肚子便咕咕的叫了起来,不知多久时间的没有进食让我此时十分的饥饿和疲劳,而这只船是我此时唯一的希望,或找到吃食我还能够在顺着河流向下游再去寻找出路。 被这些想法驱动着,我伸展开身躯向湖中游去,从小在江南水乡长大的我十分轻松的就快游到了目的地。当我的脚踩上松软的泥土的时候甚至并没有消耗太多的体力,抿了抿嘴唇湖水稍稍有些咸味。 我半蹲着身体嘀嗒着水在这湖中小岛上,在岸边的时候没有看得太清原来这斜插在这里的舫船比我想像大得多,不大的小岛几乎都被它占据了所有的位置,我脚都还站水里然而只要伸手便能触摸到船体上老旧粗糙的木板,我抬头仰望着它只看见高高翘起的船角上悬挂着一只旧旧的船灯,不知怎么的我竟觉得和我的那盏煤油灯有些相像,似乎都是擦得在这昏暗中都能感觉亮。 灯并没有点燃我却感觉这老旧的舫船上可能会有人生活也不一定,但转念一想会有什么人住在这么个不见日月的地方。 斜插在这小岛上的舫船是一只全木制的老式船,是那种在西湖游水时湖上上面有歌姬唱歌弹曲的两层阁楼式的船,这种船大都精致船身上的阁楼到处都是雕刻的精致的镂空花窗,有的檐儿角上挂着些小灯笼,歌姬坐在里面再笼上一层薄帘,缕缕妙音再加上阁内那隐隐约约翩翩起舞曼妙的身姿在古时候终是能吸引到不少的才子文客上前叨唠一曲。 然而此时的我却没有听一曲小调的心思,费劲爬上船身后眼前的情形和书上描述全然对不上号,那些本该精致的镂空雕花门窗此时却是破破烂烂微微像是怪枝林立,只是唯有一缕薄帘却还遮挡着窗门阻挡了视线。 溶洞里面的光源也是找到了,是此时在我头顶上溶洞上长着的些出幽幽亮光的植物,看着像是菌菇却又不能确定,总之给这漆黑的溶洞里提供唯一珍贵的光亮。 就着这些亮光乞真蹲着身子一点点在这倾斜的甲板上向阁楼方向挪去,肚中的饥饿让使不出太多的力气反而小心翼翼。 突然,可能这这船实在是太老旧乞真一不小心踩断了一断甲板脚步深陷入其中。看着陷入的脚我第一次觉得来这只舫船或许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刚刚准备拔出了脚却在笼罩着薄纱的阁楼里传来了一丝动静听着像是琴弦拨动的声音。 抬头打量着周围,在这静谧的环境里有一丝一毫的动静都极其的突兀不由得我谨慎。正当他犹豫着平复下心情的时候脚上却感觉有有什么抓住了一下,大惊之下连忙拔出了脚。老木板的碎屑随着脚上的劲道到处飞舞,匆忙之间只感觉眼前一花那木板破裂的地方有只久久的簪,眨眼再看却只是船底那些破旧的木板。 溶洞从归平静,我紧了紧手中的军刺从新移动了脚步一点点靠到了阁楼门窗上,干脆破裂的木头随着我身体的重量依靠时不时砰砰出些细小清脆的破裂声,在我的耳中格外的响亮。 近距离下薄帘的质地看得更清楚,像是上好的蚕丝织成的,只不知什么这一缕薄纱却能不会垂下紧紧贴在了门窗上,我心中一丝不好的预感渐渐升起,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心情,小心翼翼的将手伸向了那布满青锈的铜门把上。 第十六章 舫船 ‘嘎吱嘎吱’ 老木门轴的声音格外的刺耳,我握着手中唯一的利器一点点顺着木门向里面挪去那层薄纱也随之掀起投进了丝丝亮光进入。 深手不见五指,不知为何那能出幽光植物的光亮却没有再将光线射入这阁楼里,我挪了进去回之见那身后的薄纱附着微微的光亮像是一块光滑的冰面。 摸着黑我向前手不住的用军刺碰触着地面好似盲人一样,不久我大致感觉到了前方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小茶几,茶几上杂乱的摆着些我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犹豫再三我小心翼翼地抚摸上了这方小茶几,感觉眼前渐渐有了光亮,扶着茶几的的手忽然感到了一热手指好像吗,摸到了蜡烛被烫伤了一块肌肤。 抬头望去阁楼不知何已是明亮,一个好像是日本艺妓的女人半裸着身子正用着簪一点点插入一个好像是二战日本军官的脖子里。女人的一只手死死勒着军官的嘴巴让他一点声响都不出,军官一只手被反绑而另一只手却握着一柄太刀用力的插在了艺妓的肩头上。 鲜血随着簪一点点扎入军官脖子中而滴落出,染红了男人洁白的衬衫和女人华丽的衣袍,我看着军官眼珠一点点睁大喉结上下翻滚却只能出点点嘶哑声音,死亡从未这么接近过。 ‘噗嗤’一声簪最终尽没在了血肉之中,被我打翻的蜡烛还在茶几边来回滚动,艺妓现了我却腾不出时间理我因为手底下的男人还没死透,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唱戏声好似重阳节的那晚,我明白又回到了过去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愣在那里保持着下蹲的姿势不敢动弹。 终于女人松开了男人的嘴巴,插着簪的男人长长的向上伸着脖子,使劲的要吸入最后一丝空气,松开太刀的手使劲勒着脖子却阻止不了鲜血的喷射,‘砰’的一声身躯倒下那瞪得滚圆的眼珠正巧对着愣住的我。 女人对我的出现似乎并不理解但打量的眼神却像是看向一个毫无威胁的陌生人一样,肩头上深深扎入的太刀和女人结白皮肤显得那么刺眼。 耳边唱戏的声响越来越是激烈似乎戏子们快演到了**,时不时的船外掌声雷动。女人依着看我身体上单薄的衣物想了想抛过来军官脱下的军大衣,我接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最终裹在了身上想了想四撕下了衣服上军衔。 女人半裸着身体满手半身的鲜血脸上显得愈的惨白,嘴唇上鲜红的状红也掩盖不住尽失血色。我愣了愣准备上前帮她合上衣袍却没想到脚下一个踉跄带翻了茶几,刺耳的声音立刻就有了回应,帘子外面响起了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和一句我听不懂的问句。 女人看着我伸来准备帮她拉上衣袍的手脸上露出了一个不知是苦笑还是没有表情的表情,用力举起了手指指向了死去军官身旁的那只手枪。我意会慌慌张张打开枪套拔出了手枪,死去男人脖子流出的血染尽了我的手掌。 有些颤抖的拉开了手中三八大盖的枪栓,子弹上膛时清脆的声响在我耳边响起,紧张之中我回望去尽现那女人脸上竟有了一丝轻松。女人伸出手指搭在嘴唇上示意安静下来,又指向门外我望去帘子后多出一个端着步枪士兵的影阴。士兵又说一句我听不懂的日语我不知如何是好,再回望去女人做了一个开枪的动作,我咽了口吐沫点点头握枪的手心满满都是汗水。 ‘砰’士兵应声倒下,我还是开了枪,鲜血在地板上绵延格外的刺眼醒目。还没有等我回应过来接着枪声之后便几声更密集的枪响,我两忙低伏下了身子不住地往身后退去,两三步便退到了女人的身边。枪声断绝之后帘子下面滚进来了一只冒着黄烟的手雷,瞬间一顾难闻的气味便充斥了整个阁楼,我大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呼吸之间喉头间便像是火烧般的难受。 正当我想屏住呼吸的时候一股干净的氧气送到了嘴边,倒在一旁的女人不知何时从哪里拿起了一副防毒面具死死扣在了我的脸上。干净的氧气和喉头间的火烧在气管间相互冲突着,我难受摘下面具咳嗽但女人的手死死按着面具不让我动弹,看着女人伤口上在烟雾之中的变色我忽然明白这是日本士兵投放的毒气弹。 女人不住的咳嗽鲜血在嘴角流淌,阁楼外枪声不断弹头不住的打在了木头上蹦的木削四溅。一摸惨淡的笑容在女人脸上闪出,我手中被她塞入了一个物件,低头看正是我之前慌忙之中掉落的那柄军刺。 先前的细节条条在脑海里闪过,在湖边忽然出现带着防毒面具的男人和掉落的军刺,在甲板上霎时看见的簪和男人脖子上的一模一样,太多的疑惑像要和这眼前的女人问出,但是在我抬头的瞬间从胸口传来了一股力量,是女人使出全身的力量将我推出船外。 落水的瞬间,我看见这条崭新的两层舫船在弹雨中破碎,耳边是凌乱的枪声和人们四散逃窜的尖叫。破碎的门窗之间是那半裸女人身上一朵朵绽放的血花,还有张着嘴说的一句话······ ‘噗通’,我落水了,防毒面具很快被水花遮盖,眼中的一切都看着开始扭曲变化,身上那件军大衣也一点点被水浸透像被灌了铅块一样。我奋力去针扎却像被束缚了手脚,每一点点的手臂的挥动都变得格外的艰难。 水从面具下倒灌进来,下意识的猛吸了一口空气却都是些水珠呛到了气管,一下就好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呼吸不得却又不敢吐出一口空气。 胸腔开始渐渐有了压迫,肺中的空气在点滴分秒钟被消耗得一干二净。大脑被昏阙袭击,双眼出现了点点黑点快看不清一切东西,我却使劲瞪大着眼睛,耳中渐渐失去了声音。 第十七章 毛衣 ‘砰’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有些意识的时候本该听不见声响的耳东里却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声,与日本士兵手里步枪的不同声音更大些也更暴烈一些,是猎枪才特有的声音。 我睁开眼睛,面前忽然多出了一只脚,像是见了救命的稻草我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一把便死死攥在了手里。 感觉的到水被激烈的搅动着,被我拽着的人好像是在呼救,我只能指望救他的人能够将我也带出水面。 正当又快再一次陷入昏迷的时候,手头传来了一股巨力,被我拽着的那人竟生生的从水里被拔起,握着脚的手再也没有力气松开了。而随后水中一阵荡漾,一个人影紧接着沉下了水中,我定睛一看那熟悉的火红色,竟是自己脱下的毛衣,那正开始下沉的人竟是当初的自己。 我猛的一惊,努力睁开眼睛却现了周围密密麻麻的铁笼子,还没有来得细细打量便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吸引力,低头看本该是水底的地方却一层厚厚的迷雾,那白色的烟雾像是触手般将我和过去的自己缠绕吞噬。 猛得深深的吸了口空气,再次醒来却已是在水之外了,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我怎么也没想明白为什么能在水底下呆那么久却也没被憋死。 抬头望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幽暗的溶洞里,眼前那一方破旧的舫船依旧还是斜插在了湖心的岛上,不同的是这次我却是在另一个方向,看着舫船上那破碎的洞口还那倚在一边的骨骸。是那个女人的,还没腐烂的衣袍依旧耷拉在尸骨上还能看见那些精致的花纹。 我再次登上了那里,伸手将衣袍盖在了女人尸骨上,脑海里不禁想起了她最后对我说的那句话。 ‘活下去。’ 我对着再也不会说话的尸骨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她,转身想离开这里不小心踢散了倒在另一边日本军官的尸骨。被血浸成了暗红色的簪还残留在他脖子上的位置,我蹲下身子拾在了手里静静的擦去了上面的灰尘揣在了怀里。 当我就要起身的时候却现了男人尸骨后面好像是有一道暗门,老旧的木板翘起了边缘很显眼的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形状上面挂了一把锈了大锁,我犹豫了在三还是抽出了军刺打开了暗门。 暗门下面漆黑一片明显是许久未有人来过了,打开暗门的时候还激起了一阵灰尘。阁楼的一角里还有日本军官残留下的行军包,我打开果然寻到了一只手电筒,敲了两下打开竟还能用,只可惜行军包里的食物却是不能吃了。 我拾起了包里剩下了的子弹,被牛皮纸包裹着显然还是能用的,索性那只三八大盖在别在我裤腰带上。就这么着我一将手电别再身上一手举着手枪一手握着军刺下去了暗门。 暗门下有一方梯子但年久失修早已失去了它应有的职能,我只得慢慢吞吞的小心翼翼踩在边缘下去。 当我下到底面的时候脚一下传来一声嘎嘣声,低头看竟是踩在了一具尸骨上,用手电仔细打量了周围,船底舱里七七八八的倒满了尸骨,都是和那女人一样穿着舞姬一样的衣袍。 ‘慰安妇’着三个在我脑海里划过,我漠然下了枪和军刺。 船体斜插在泥土所以有船底舱很大一部分都陷入了泥土里,而舱底部却有一个刚好够一个人蹲下身子的洞口,看着像是这些顽强的女人们挖开的。我疑惑着明明凿开船壁就能逃脱但为什么却片片向下挖了一个隧道,虽然不知道原由但还是凑近到了洞口,向里面探着照了照很深邃。 到了这里我已经不想在花费体力下去了,肚子又再一次传来了饥饿的感觉,就在我打算回到甲板上面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从暗门上弥漫下了一阵眼熟的黄色烟雾。 是毒气弹,我连忙戴上了还挂在腰间的防毒面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作用。手电这是在这里面的可视一下下降了下来,眼前完全都是未知的的一片烟雾。 ‘咚,咚,咚······’ 耳边响起了那熟悉的金属撞击声越来越接近,猛地烟雾中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高大人影。心中一惊脚便下不住的往后退却,不曾想却滑落了进那个深深的隧洞中。一段长长的滑行让我摔的七荤八素的,整个身躯都窝在了这小小小的地方。 未等我还有什么动作,从隧洞里就蔓延进了毒气,我不敢大意,看看又向上坡度的隧洞一咬便捂着防毒面具使劲用军刺往上爬。 等我挣扎的爬出洞口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几分钟之后了,但我依旧不敢下防毒面具,站直了身体现已经远离了湖中心的舫船回到当初来到这里的那个河流坡道上。我扶着石壁喘了几口粗气,一转身便看见了一个浑身湿透穿着单薄衣物的人影,那熟悉的身姿还没让说些什么便一块石头砸在了脑袋上,下意识的手中一松军刺掉落在地上,整个身体也倒下滚落了下去,意识昏阙之前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竟然自己被自己一石头撂倒了。 “醒醒,乞真,醒醒!”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凳子和蒋琳举着灯蹲在我身边,防毒面具被解开我脑袋上红通通的一片。 “凳子,是你们啊?我们在哪里啊?”我头疼似裂,那一石头的劲道还真是不小,鲜血都块流到我的下巴了。 蒋琳递过来一块手帕示意我擦擦说道,“你沉到水里之后我就想去救你,但凳子却一只吐着水我就只好现救了凳子,等着凳子醒了之后凳子就下水去找你但只看见一片烟雾,凳子说是和那晚的一模一样我就觉得你一定不再水里就一起趟过水顺着河流来找你。” “还有,还有”凳子接话到,“你消失之后,那土包上就多了一只破船斜插在土里,我们现它的时候已经趟过水了就没上去了,那后顺着水一路下来就现了你的毛衣压在了石头下面,就等了一下,接过你就从上面滚了下来。” 我回头望去,果然是我当初压在下面的那件红色毛衣,只破旧得像是在这里很久很久了,捂着头上的伤口我渐渐明白了什么。 第十八章 上海上海 在我的坚持下凳子和蒋琳没有再往下深入,我们探索的脚步便至于这件破旧红色的毛衣。扶着受伤的我一起又回到了那口井下方,那只破旧得舫船赫然在湖中心斜插着。 “看样子我是真的回到了过去。”趟过湖水来到船下我摸着舫船粗糙的船身喃喃说道。 “乞真,你见过这只船?”凳子扶着我好奇的问道。 我点点头爬上了船,掀开帘子那女人的尸骨依旧在那里,低头感慨了一会儿,刚要转身离去却忽然现了一件从未出现的东西。 一只或许先前我并没有注意到的手表就那么**裸的完好无损的放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我捡起了它,很是老旧的一只机械手表,擦了擦上面的灰尘拧上了条时针又开始了滴答滴答地跑着圈。我盯着它滴答的声响回荡在整个空间里,仿佛是恍惚我好像看见了秒针往后倒退了两格,眨眨眼却一切都是正常,揉了揉眼睛却忽然现了脚下好像有一张埋没在了尘埃中的纸张。 用了脚蹭了蹭,纸上露出了一些熟悉的图案,我瞪大了眼睛满是不相信,猛地从地上抽起了纸张就在了眼前手不住有些颤抖。 “乞真···这···这是瞎先生画的土地爷,怎么会在这里······”凳子也看见了画纸上那有些泛黄的土地,那熟悉特殊的造型和在祖父家旁的庙里看见的一模一样。 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连忙扫开了附近的灰尘,一副看起来像是八卦的符咒整整齐齐的画在了地板上,而那条条纹路汇点的中心正是那只手表的位置。 “凳子,快看一下现在是什么时间。”我连忙问道。 “乞真,凌晨两点十一分。” 我低头,那只刚刚启动还没来得及校对的机械手表上赫然正显示的是二时十一分。 干张着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时凳子现了一张纸条递了过来,“乞真,是先生的笔迹。” 我接过,打开看,那泛黄的纸上只写了一行字。 ‘娃娃,活下去。’ 我们最终回到了地面上,出来的时候刚刚是太阳初升的时候,地平线上的那一抹红晕尽染了湖泊田野,我耳边却一直响起了先生生前叫我时的那一声娃娃,心里也是明白了。 随后尘归尘,土归土,虽然此行没有最终解开谜底但我也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先生的安排,他在护着我不想让再受到伤害。 之后蒋琳依旧回到了她的糕点铺子,凳子继续在外的打工生活,而我却悄悄瞒下了手表的事情没有告诉其他人只是那只老旧的机械表却戴在了我的手腕上,陪伴这躲过了最后的学生时代。 因为身上这些事情告一段落让我有一些安心学习的心思但是学习上差的实在是多了些,所以我高中毕业后只是考上了江苏内的一所职业学院。毕业之后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谋生的特长,所以不久便去投靠了在上海打工的凳子,但在那里却有一段让我意想不到的旅程在等待着自己。 上海的确是很大也很繁华,但贫富差距却是很是显而易见的。在从车站下来之后我被凳子带着坐了近一一个半小时的公共汽车才到了他栖身的地方,一路上的各式各样精彩纷呈的风景随着汽车的行驶一点点的变得空旷单调,到最后下车的时候我和凳子走在街道上就像是走在了老家下庄的石砖路上一样。 “凳子,你们···平时就住在这里吗?”后来在县城长大的我被这山海繁华到破败的反差给深深惊到了。 凳子点了点头满脸努力堆起了微笑,洒脱的说道“是啊,老家好多在上海打工的人都住在这里的,这里可好了和在家里时候一样,虽然住的的房子小了一点但这里的人都好,不像是住高楼的那些上海人,这里的都可以坐在一起喝酒的朋友。” 背着行囊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由得心里有些心酸,凳子以为我心情不好拍着肩膀劝慰我道,“乞真,不要在犟性子了,家里帮你找的工作就去吧,你和我们不同,你读过书上过学从小脑子就比我们好使得多,你不应该在这里的和我们一起受苦的,玩够了就回去吧。” 我摇摇头拎着行囊的手不由得紧了紧,说道,“凳子,我不是玩玩的,我爸十七岁就出去当兵了我爷爷也是分家早,你不用劝我了,我一定要自己在外面闯出个模样来。” “诶···”凳子见劝不动我也并不在说什么,只是摇摇头,“不说这些了,乞真你难得来以后的日子还长,在这里的哥几个寻思着晚上接接风,我带你去安顿下来晚上一起喝酒。” 我看着凳子三十不到便就已有的皱纹不禁心头有些泛酸,用里点点头,答应道,“诶!” 那时候我到上海还是夏天,凳子他们住的地方晚上不像是高楼林立的市区里那么的闷热,在那里到了下晚站在屋外尽是袭袭凉风,记得喝完酒喝得一半时候我就站在了屋外吹着风醒着。 或许是白天做工的时候太过辛苦,住在这里的哥几个都好喝一口,手上端上酒这一天的烦闷都好像一口口喝下,才才刚刚从校园里的我实在平不过便先前出了屋子。 看着这像是农村一般的郊区,我心有些着感概,但还还没等我好好醒醒酒就看眼前一花,感觉一个黑影便从我眼前飞快的略过,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听身后远远传来一声凄惨的哭喊声,“吃了良心的割肾的!” 脑袋被这一声叫喊惊得醒了一半,冷汗直从毛孔里直冒,积攒的酒劲一下子就上了头,直感觉脑袋一热身体便窜了出去,不管不顾的撒着丫子追向了先前掠过的人影。 头脑昏沉沉的我不知道跑了有多久,前面的那道人影也好像是现了身后有人在追逐疯狂的逃,等我把他逼到一个墙角的时候已经口中泛起了白沫。 他抱着一个医用的冷冻箱依着墙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见满脸通红的我一步步逼近,手一掏一把惨白的匕便已直直的指着了我。 第十九章 BE-265号 当时我脑子已经不算是太理智,奔跑流汗并没有让我清醒一些,所以当他伸出匕的时候我心头感觉到了威胁,一拳轰在了墙上留下了一个深坑,手上鲜血直流也全然没有感觉。 那人见到此番景象一下就跪下了,痛哭流涕的哀求着,“哥!大哥!放我一条生路吧,这个,这个我们平分。不!你拿大头,就留给我打一针的钱吧!哥······” 一脚踢开他手中的匕我挥舞起拳头就要揍下,可还没等我半空中的拳头落下,那人就抽搐起来口中不住的泛起白沫,连眼白也都翻了起来。 那人被警察带走了,我抱着那个冻箱去了医院。被割了肾的是一个二十才出头的小姑娘,听凳子说是那里站街妹,晚上晚回来却没想到快要走回家时却被人迷晕了割了器官。 事后我听说那个割肾的人是个瘾君子,还有羊癫疯,吸毒吸的实在没钱了就想起了去割肾,真是被逼到了份上了连人命也是不管不顾了。 这件事情堵在了我心头很长的时间,上海的阴暗在一来的时候就给了我这么一个惊醒,我不知前路在家等凳子安排工作有些迷茫。 很快,在这到处都是机会的上海凳子就帮我找到了工作,一份在船上的工作。 那是在上海附近某一个野码头,鱼龙混杂充斥着三教九流的人物,警察、商人和帮派在在这里关系相互交错十分的复杂,就是这么个地方却是充满了规矩能让平头百姓努力就能有回报的地方。 听凳子介绍只要有一把子力气便可以在这里寻到个活做,交上一定费用便可包你在这里的平安。你可以选择干净的活也可以选择脏手的活,一般在这个地界做生意的都不会轻易越过这个界限,只不过你怎么去选择有时候却不是由得你自己。 这地方没有一个具体的名字,大家习惯叫它外码头,在拐过一段乱七八糟的生活区后看见两个永远穿着黑西装的大汉就算是踏入外码头的地界了。 外码头这里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商店林立几乎什么样子的地铺都能找到。在这里你能看见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小白领,也能看见赤着胳膊纹着纹身的小混混,大排档的摊位上警察和瘾君子在一起喝酒绝对不是什么稀奇的景象。 穿过这般热闹的街道后面便是一片海,来来往往的很多渔船停在这里,码头岸边更是有很多数不清的鱼贩子在吆喝着自己的鲜鱼。我和凳子找到活计就在这片无数只渔船中的一艘。 还没接近它的时候我便是一眼便认出了,因为在远洋渔船在这里还并不多见,更大更高的个头让它周围的海船都遮挡不住它的身躯,离着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便人看见。走进了,岸边正有着不少的汉子在搬着出海的用品来回回的穿梭着,抬头望着船身上漆着‘Be—265’。 英文的船号在中国渔船上还是很少见的,看着这些方方正正的字体我的眼皮不住的跳动了两下。 来上海先前我便做足了准备该带着的证书也都带上了,就连从海军专业的老爸已经压在箱底的海员证也是被我偷偷的带在了身上了,也就是这张贴了被我重新贴了照片的证书凳子这个长做的老人才能带上我这个新手一起上了这条远洋的渔船。 这条船说大其实也不算大号的,也不过是条四十几厘米长的小型远洋渔船,在安排了床位之后凳子和我便正式开始了工作,一起和搬运东西的汉子一起往船舱里搬运着补给。 这艘‘Be-265’是艘脱网渔船,船体前半段上是一层船员室和一层驾驶室,雷达天线和瞭望塔都在上头,甲板下面是船舱和机房,船的后半尾上架着一个脱网轮和一个起重机,整体看来就像是一个小号的驱逐舰一样,后来了解这样的船型在中国的渔业里也是不多见。 我们将补给都送入了甲板下的船舱,本来一切正常但后来却看见了两辆叉车将几个小号集装箱送到了船后甲板上,正正抵在了第一层的船员室后面。 我疑惑眉头皱起,而一旁的凳子却解释道可能是船长接了些私活运些东西到岛上,这种事情以前他已是经常看见,一般情况下都会多些工资当作封口费。 搬运的劳累让我提不起其他的精神在去怀疑其他的事情,当搬完了最后一箱子东西后我和凳子便拖着老累的身体回到了船员室躺在了床铺上,一觉睡到了晚间。 被叫醒的时候船已经起锚出海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晚间出海但凳子解释是常态我也不疑其他。 船上载员大该是十五人相对着算是人少了,虽然工作累了一些但听所工资也相对高些。我在船上是新人,虽然手头上有张海员证但那些老渔民谁也没有当回事情,但可能因为遗传老爸不晕船反而我的任务变成了在船上打杂,几乎是什么事情都会让我做一些,因为不熟悉所以更多是替老船员去守夜班,有时候是盯着雷达保证不会有什么撞击物,有时候是在厨房打下手准备大伙儿的早饭,总之让我学会了不少船上的事情。 这艘船捕鱼的次数并不多更多的时候都在航行,所以船长跟多是在驾驶室里就算休息也有单独船长室所以我并没有什么几乎好好认识过他。 船在海上航行了几近半个星期之后遇到了一道洋流,下着暴雨天上海上都是水让人分清什么界限活像是在一个大得没边的水漏子里感觉自己无比渺小。就在那天晚上船长组织捕鱼本来就已经不轻松的大伙儿都忙碌起来,甲板上尤为人手不够所以我就被叫去帮忙,在那里我看见从未到过甲板上的船长正指挥着捕鱼。 船长姓朱叫晨,名字普通但人却长得很粗旷,三十几岁的人脸上尽是海风吹出的皱纹,出海至今便没刮过的下巴上长着一茬儿的胡须直衍生到了鬓。人虽壮但看起来很沉稳,话不多嘴上经常叼着一只老式烟斗,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船长制服平日总是穿着着一身格子衬衫和条牛仔裤,听说出海从未出过岔子大家都叫他朱老大。 第二十章 大丰收 船尾上的大探照灯全都打开了,深海渔网已经全部撒向了海里,风雨不住的吹打在我们这些渔夫海员的身上,波涛翻滚之中甲板下面像是装了一根巨大的弹簧,要紧紧握住身边的东西才能稳住身姿。“稳住!都稳住!这点风浪算不了什么的,等天上放了晴就一定是个大收成!”朱老大穿着雨披一边在狂风中怒吼着一边还扭转着探照灯引导着灯光指挥着大家。那一次是我第一次见识到大海的威力,虽然在老海员的眼里这还不算上什么但这已经让我这只小菜鸟深深对大海产生了敬畏之心。风的扭力是巨大的,狂风将船吹得渐渐向一面倾斜,巨大的浪头还不住的将船体抛起,站在甲板上脚下和甲板已经产生不了足够的摩擦力眼看就要滑倒的时候凳子却将一根绳子拴在了我的腰间,我抬头看绳子的另一头死死的系在了护栏上,再回却看见却现凳子一脸风雨的对着我傻笑,腰间却是什么没有系着可以倚靠。“你疯了啊!”不由分说我就解开的腰间的绳子想再系到凳子的身上去,凳子执拗想躲开却架不住我力气比他大得多一下子狠狠地在他的腰间扎了死疙瘩叫喊道,“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系着它!船上的绳子有的是我再去找一根!”“乞真!现在挪一步都难,你就不要再犟了!”凳子还是觉得我会有危险,想解开绳结却现我用的力气实在是大怎么都扳不开一丝一毫。我见他还是执拗不禁急了,一巴掌就拍掉了他试图解开绳结的手,急道,“放屁!老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老老实实呆着!我去再找一根!”还没等凳子在说什么我便松开了握着护栏的手,摇摇晃晃的向焊死在甲板上的工具箱的方向走去我记得那箱子里面有条备用的尼龙绳。一路上身体不住被甲板抛起,有时候忽然来的一个浪花便就能把我拍在甲板上,但转眼下一个浪头就能把我身体掀翻打几个空翻。总之就算是我这样一把好力气的都费劲了精力才勉强爬到了工具箱旁边,刚打开箱子还没来得及多想一个颠簸就把里面的工具都颠出了箱子,也不知道是那个天杀的马虎鬼用完了都不知道再固定在分格里,就这一样一把梅花起子打着旋的就在我脸庞边划过,瞬间血花就和溅起的海水混成了一块。大海威严起来时总是无情和冷酷的,好不容易用尼龙绳将自己拴在了船护栏上的时候大海又是一个大浪头迎着我们船的侧面就打来了,船体立刻倾斜,在这一边的我一下就被淹入了高起的海水里。在水里的感觉很不好,只不过几吸的时间里就觉得自己要死了一遍一样,大海磅礴的力量此刻我用血肉之躯硬生生的感觉到了。等我在出水的时候就看见一只强壮有力的臂膀死死拽着我腰间的那根绳子好让我不再重新被海水淹没。摸了把脸点睛一看是朱老大,腰间的绳子在他的手里被拽的嘎嘎作响。“向左满舵!马力给老子拉到最大,给我顶着浪头扛过去!”朱老大的怒吼声在风雨中猛然暴起,在驾驶室的舵手立马便接到了命令,船体带着扭劲就别开了船头,轰鸣的马达让整个甲板上的人都感受的到了颤动。大海在咆哮着,船也在怒吼着,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像朱老大这般决定虽然是最好的选择但谁都知道这般和海抗衡,转向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就能被浪头撕裂了船身,一截两段。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死死握着绳子半蹲在甲板上,手中握着一把**随时准备如果船体崩裂就隔断系在护栏上的尼龙绳。脸上伤口的鲜血不住的在流但又被海水一遍遍冲刷了去,咸咸的海水蛰得伤口火辣辣的生疼。船长看起不不惊慌,满脸胡子拉擦的他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只烟趁着浪花没打过来的时候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虽然随后便被呼啸的海水打湿扑灭但口鼻中吐出的缕缕烟雾怎么看嘴角上都满满自信的笑容。就在这么一个紧张的情况下,我看着朱老大的笑容不知为何心头松懈了下来,握在手里的**也插回了腿上的刀鞘里,就那么看着船头嘎吱嘎吱的一点点在飓风海浪中扳回了方向,在片片浪头中乘风破浪。甲板上的船员也都放下了紧张的心情,虽然一只破着风浪的船在浪头上更是颠簸了,但大家都轻松了起来,甚至一起使劲的时候都喊起了号子。在这种气氛中我也重新加入了海员和渔民中一起帮忙使着力气,只是时不时回的时候却看见船长了又坐回到了探照灯下的箱子上,依着柱子一脸得意的笑容,那感觉就像是坐在自己的屋顶上看着自己的朋友一起帮忙修着屋顶一样,这一瞬间我被他那种不知名状的神态给感动到了,仿佛是游戏生死一样的洒脱在我脑海里留下深深的影响至今也没能够忘却。朱老大的名声的确不是白叫的,船在拖着渔网迎着风浪坚持了近三个小时候终于驶出了风浪。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捋直了一样,卷着风浪的乌云在我们头顶经过够便落在了脑后,太阳和蓝天和乌云有着严格的分界线,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将天空分割得黑白分明。在乌云下的狂风在外面却是只剩下了阵阵微风,来不及解开身上的雨衣船员们在朱老大的指挥下将撒出去的渔网一点点的往回收拢,随着开始的凌星星的海藻和垃圾之后,渔网上渐渐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鱼和虾,不长的时间里,当整个渔网被拖拽拎起的时候,满满当当一网大得海货堆满了甲板上打开的渔舱。见到此番情景都大叫大跳的欢呼起来,在这些年渔业不景气的时候这番丰收的景象简直就像是天将的恩赐。凳子也在我身边大声欢呼,我开心的笑着,许久都没有的这般笑着,无意的回看到船长端着他那老式烟斗依着船舱在阳光下满意的笑着。 第二十一章 船货 将收尾工作完成之后,不是太要紧职位上的船员都回到了船舱休息,我和凳子和回到了船员室换下潮湿的衣服。 “乞真,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的淤伤?”当撕开最后一层衣物之后凳子不经惊呼了起来,我的后背上尽是条杠杠的青紫色,我明白这是在淹入海水的时候摔伤的。 摆摆手,我带着干净的衣服去用淡水擦洗了身子,海水在身上不清洗掉可是容易患病的,这是一个老船员告诉我的,我也谨记着这些经验知识,事实证明在随后的海上生活里的确帮了我大忙。 等我再回到我的床铺下的时候却看见一个海员坐在了那里,手里那只一瓶红花油似乎在等着我。 “老夏,你怎么了,不回去赶紧睡一会儿,在这里磨什么洋功夫啊?”我不客气的更他说道,船上的工作又忙又累,几乎每一点多余的时间都被海员用来了休息,长时间这样的状态让我也和海员一样学会了直肠子说话,在这与世隔绝的远洋船上直接比委婉来的跟有用。 老夏一把将手中的红花油塞进了我手中,笑骂道,“这个小愣头青,好心不当驴肝肺了,我这么巴巴来给你送红花油,你小子却不领情了是吧?”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意我心中却是起了疑惑,看看手中的红花油又看看他,眉头不知间皱了起来。 给我送来红花油的人叫夏子涵快三十的一个老男人,平日里我们都管他叫老夏,乍一听他的名字人可能都觉得他会是个有不错文化内涵的人,但他本人却和这名字有点不大相符。和船长同样的胡子拉擦的人却染了黄毛头,剪了一头不长的碎。与街道上没事混混的人不同,他虽然看着一点不杀马特但一米八几的个子配上还不太算瘦的身材,虽然说不出来但身上的江湖气息格外的浓郁。 我寻思着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老夏无事献殷勤一定是有事,但笑脸来我也不好薄了他的面子,只好颠了颠手中的红花油皱着眉头说道,“老夏,我也是在这船上和大家算是共患难过的人了,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能帮的,我一定会帮你一把的。” “嘿嘿,”老夏听了我这话脸上露出了那只世俗的笑容,笑着说道,“还是你小子厚道,能帮哥哥这个忙。” 我摆摆手打断了他的客道话,“就不要客气了,到底有什么事,直说吧。” “好,爽快!”老夏一拍手,“其实也没什么,说是帮哥哥一个忙,倒不如说哥哥帮你找了一份轻松的活干。” 听到这番话我不禁眉头皱了更紧了些,照理说我在穿上做杂货活儿,这船上大大小小的活计我几乎都是多多少少上了些手,除了船长和舵手能掌控的船舵之外我也想不出什么活计是我没有做过的了,特别还是轻松的活计。 老夏见我这样纠结便又再说道,“你知道甲板下面的引擎舱吧,在它外面的一个仓库里有一堆货是本不是船上用品清单的,你懂的,船长稍带着的一些私活,有了什么外快赚头也会分些给大家,所以大伙儿也乐得给这批活腾个位置。” “这不挺好的嘛。”我见老夏停顿了下来便借口道。 “好是好啊,”老夏一拍大腿说道,“但这批货好像和以前不一样,这次啊,朱老大特地安排了个床位在那个船舱里,就守着这批货其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但拿的薪水还和兄弟们的一样。这照理说,这个肥差肯定是有人愿意做的,但怪就怪在这份钱不好拿。” 老夏说过到这里喉头不禁意间咽了口口水,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便又在说道,“这怪啊,就怪在每个做这份差事的人都干不过两天必然就会得病,甭管是什么病反正就是无缘无故的得个病。其实病也不是什么大病,但奇的是只要人出了那个船舱人不过半天一定就能回过来。你看看,你看看都病倒了三四个了,这不,刚刚大副找到我让我去守几晚,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些在道上混过的哪敢碰着这么个玩意啊,我寻思着,这条船上就数你火气最足,万一有个什么邪魅也能压得住,这不,就来找你帮帮啊,就当是哥哥求你了。” 听他将诉完我的眉头皱得是更加深了些,心里也盘算着,这么个事情甲板上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先不说这些,但屏已经病倒了四五个我们都不知道的事情也够让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是有蹊跷的。 思量了半天我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特别是经历过以前那些事情我对这些蛮烦越来越有些排斥,心里想得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但在我还没将拒绝的话语说出口的时候,我手腕上一直戴着的那只老旧手表,又再一次会跳了两秒。 我大惊,这种现象自从从井里爬出来之后我就不再见过这手表再重现,而且这次是会跳了两秒与上次回跳三秒不同这次我是看的真真切切的。 “这事情,我答应了。”不再有其他的顾虑,手表的特别现象让我感觉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向我暗示着什么,于是我答应了老夏的请求。 “太好了,”老夏拍着手蹦了起来,高兴的说道,“我就知道哥哥的脸面你小子一定是会帮哥哥兜着的。什么也不用多说了,等船回了航到哥哥家里,哥哥一定请你好好吃顿好的!” 我摆摆手表示并不算什么,婉拒了他,老夏也不生气,好像不让他去守什么佬子货比什么都来得开心,拍了拍我肩膀便擦出去了。 临离开前老夏好像想起了什么,侧过脸说道,“等会儿吃过晚饭就带着东西去那里,大副在那里等着你的。还有,乞真······你小心点。” 那一刻我并没有多想,觉得也许是老夏对我不放心最后嘱咐两句,但之后的事情却让我知道这个叫夏子涵的男人绝对没有我眼睛看到的那么简单。但这只是也许,那时候的我虽然对这事情充满了疑惑但想到的却还只是太简单。 第二十二章 大副和老秦 和凳子说明了接受的工作但却隐瞒了老夏说的那些不正常的事情,晚饭后我便收拾了衣物和私人物品匆匆去了甲板下面,穿过了层层船舱之后便看见了一身的正装的大副站在了一道闸门面前在等我。 大副是一个近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听说已经家里有了一对儿女,平日里为人沉默寡言看起来就十分的严肃,在整条远洋渔船上时唯一一个总是穿着正式制服的人。也是这种谨慎和缜密才让他在历任船长手下做事都从未出过差错,但也因为这种性格也没见他有个朋友,所以船上的兄弟们没有一个知道他的姓名都一直跟着朱老大叫着他大副。 “吃饭的时间结束已经二十分钟了,你收拾的东西应该不多而我却在这里等了一刻钟。”走到他跟前还未说话,大副便举起手腕看着手表对我说着这些。 我张张嘴几乎无言已对只能结结巴巴的试图解释着,“大副,我···” 还没有等我磕巴出几个字大副就打断了我的话头,“你不用解释,船下舱的楼梯入口就在船员舱下面,路程加起来不足十分钟,我提醒你这些只是想给你一个忠告,无论如何不要忘记现时的时间,因为入了这个门之后你一切的吃喝拉撒都将会在这里解决。你面有床铺和桌柜,每天的饭菜会有人送来,你来守的的地方后面是引擎室那里外面有一个备用的寝室里面有洗浴间。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就是二十四小时都守着这里,除非有我和船长的亲笔条子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提取里面的货物,还又什么不明白吗?” 没想到一见面大副就一口气就将任务布置了下来,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只好连忙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是桌柜的钥匙,没有事情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事情去找引擎室的老秦就行了。”大副见我点头便最后嘱托了一句便将钥匙交给了我转身就走了。 我看着他洁白制服的背影忽然想起了船上关于他的船员,有人说他曾经是中国海军的一员似乎军衔还并不低,那种气势和走路的姿势和我父亲身上感觉的确很像,我想或许传言是真的也说不定。 打开闸门后进入了船舱,里面只有一盏黄晕的老吊灯照着,一大一小的两个铁皮箱子就一横一竖的满满当当的塞在里面。只有一个床位、一个立柜和一张桌子看样子就是暂时属于我的栖身住所了。 握着钥匙打开了立柜里面空荡荡只有几个衣架孤零零的挂在了里面,看起来前面病倒的几任并没有留下什么。放好行李我坐在了桌子前,桌面上还有一座台灯和一幅本子和水笔。 打开台灯我无聊的在纸上画着线条,空下的左手还打开桌下的抽屉一个个翻看着,也都是基本上空空荡荡的,但抽开胸口前的哪个大抽屉的时候我却在边角现了一枚黄澄澄的子弹。 不是打空的蛋壳而是还没使用拥有完整弹头的子弹,我左右看了看举着子弹有些不知所措,虽然猜想到这艘船上可能会有武器但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见到,尽管只是一枚子弹没有相配枪也伤害到我,但作为一个刚刚毕业出来的年轻人握子手中还是感觉到没由来的热乎乎的炸手。 稍稍平静了一下后,拉低了台灯凑到了灯光下我仔细打量着这颗子弹,生长在一个军人家庭里的我对这些尤为的熟悉敏感,只是一着便看出了这是颗51式7.62毫米手枪子弹,配备的是我国54年定型的**。翻过子弹我习惯的看了一下子弹的底部一般这里都有这颗子弹出产的信息,但是这颗子弹却是光溜溜的什么也没有,凑近了鼻子闻了闻一点点淡淡的黄油味说明是刚从牛皮纸包装里拆出来还没有太长的时间。 这是会是谁留下的呢,毫无疑问这颗子弹是私制的,从精致程度上来看几乎和军队里的产出的一样,那么配套的手枪也可能是私产的。我国的**一向都很受欢迎,在外国美国洛杉矶的黑市尤为买得好,但在一艘隶属于中国的远洋洋渔船上怎么会有这些呢。 我皱着眉头坐在那里脑袋乱糟糟的想着,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闸门开启的声响和渔船引擎的轰鸣声,嘎吱一声一个满身机油污的遭老头就垮了出来。一见到我似乎是很高兴,举着脏兮兮的手便打着招呼,“呦!又来了一个活计,怎么?这次怎么换了个年轻气盛的转小伙儿?” 连忙将手中的子弹攥回手掌心里,有些尴尬的对老头笑了笑,回礼道,“老大哥,我是孔乞真之前一直在甲板上帮忙的,这次替老夏做这躺活计,第一次见面老哥多照顾啊。” “哦!我知道你,你不就是凳子那小子的老乡嘛,听甲板上的小兔崽子说你手脚挺勤快的,凳子还特地送来了瓶拖我老头子照顾你的,”老头听了我话一拍手说道,那大嗓门轰我的耳朵直嗡嗡响,“本来我还寻思是什么样子的,现在一看挺精神的一小伙,行了!以后叫我老秦,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就老头子说,老哥能帮肯定给你小子帮了!” 老秦,像船上大多数人一样也都不知他原名叫什么,在甲板上面的时候就听过船员室的人说过他,因为是船上唯一个机修员所以工作量还是挺大的就住在了甲板下面好方便随时能够到引擎室。 老秦这个人据说已经五十多岁了,个子不高说着一口不知道是陕西还是东北口音的普通话,在这外码头上也是一号人物了,只要他出手几乎什么样的引擎都能服服贴贴的,所以一般他在的船上到船长下到海员都是能安心的许多。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老秦本人,感觉他算是一个比较洒脱的老男人了,一口一个老头子称呼着自己,一口一个兔崽子称呼着比他小的后生,就看他的架势就算朱老大他也能这么当着面咋咋呼呼的叫。 老头说话的声音很大,估计是长年陪着引擎耳朵习惯了,船着工作服一手拎着工具箱老头一边咋咋呼呼的和我说着话一边向舱外走去,“你小子等等啊,一会儿我洗把脸来和你喝酒,凳子那兔崽子的酒我可不能占他的便宜,一会儿咱哥两喝了!” 第二十三章 旧书 老秦去的匆忙来的也匆忙,不一会儿摘了手套的老秦一只手拎着酒一只手拎着一直烧鸡和包花生酒咋咋呼呼的赶来了。 搬来了椅子老秦也不嫌弃一屁股就坐在了杂物上,将东西放在了椅子上后门熟儿的从桌子低下的抽屉里摸出了俩个玻璃杯咕嘟咕嘟的就给满上了。 我坐在床上看着这满满荡荡的玻璃杯里面白酒晃悠悠的都快溢了出,再转眼瞄了眼酒瓶,好家伙,二锅头,顿时头皮满脑袋就一硬。 “秦老哥,这酒···咱不要这么急的喝啊,我来之前吃吃吃···吃过晚饭了···”我心头怵的说道。 “诶~,有什么关系!”老秦大手一挥,解开了烧鸡上的油纸爽快的说道,“难得哥哥高兴,之前来守货的几个鸟人老头子我一点都看不上,整天阴不拉几的,怀里揣着把手枪还当老子看不出来。他娘的!老头子当年在越南开着卡车运补给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呢!就那么屁大的个人还防着我老头子,一个个病倒了,活该!” 老秦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撕着烧鸡大口喝着酒,我看着他一口闷半杯的劲看得心惊胆战寻思着就这一瓶也不够他造的,要不我就别喝了吧。 老秦看我不喝还以为酒不够,叫嚷着,“小孔啊,喝啊,这酒可是正八经的二锅头,凳子平时可定舍不得喝。你使劲造,喝没了,老头子床底下还有一瓶好酒。”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只能端起酒杯硬着头皮喝了下去,酒一入肚子就感觉被火点着起来,一阵火辣辣的。 老秦一眼看出了我窘相,笑呵呵的说道,“你小子第一次喝白酒啊,还真是上过大学的秀才啊!这可不行了,在这船上干的不会喝口酒怎么行啊,想当年老头子我一手掌着方向盘在炮火里穿行,一手还灌着酒,你还别说这酒越喝越清醒,那炮弹就感觉跟中了孙猴子的定身术一样,老子硬是给闯了出来,他奶奶的那才爽快,哈哈哈!” 第一次喝白酒,才一杯我就上了头,感觉头晕转向的,胡乱的在嘴里塞了点鸡肉花生便又嚷嚷的又干了满满的一杯。两杯马尿下肚脑袋都块烧坏了,手头打结的在床上原位就打着了转。 “秦秦···秦老哥,您真是这···这个!”我扶着老秦的肩膀晃晃悠悠的竖起了大拇指,嘴里含糊不清,话头都缕不清,“您别···别说,老子我···我当初就···就想是去当兵的,我爸!十几年的老兵!我我···我爷爷!老···老革命了!打···打过白鬼子!” 老秦听着我着酒疯喝着酒,但可能喝醉了我不知轻重了,那大力气的本是就一点都没掩饰了,扶着老秦的手掌捏得他疼的龇牙咧嘴的。 “老···老子可羡慕你们这···这些老革命,就是想打···打仗!我···我一手一个就···能给他生···生撕了!”随着酒劲越大,我手头上的劲也是越来越大,老秦已经被我捏的不行了,就也不喝了使劲的扳我的手,汗都给憋出来了也纹丝不动,只手就跟铁焊了一样了一点办法都没有。 正当老秦疼得实在没有办法想先一酒瓶给我撂的时候,我噗通仰头一倒便睡了过去,捏着老秦的手也自然松了开来。 老秦掀开衣服已经红肿了一片,疼的撕心裂肺的,“他娘的,真是自找自罪受,这小兔崽子咋力气就这么大啊,他娘的这手劲就跟铁烙似的。” 话还没说完床上细细的呼噜声就打了起来,“得,这一下子还白挨了。” 忍着疼痛老秦给我盖上了被子脱了鞋,一个人又坐了回去,自饮自酌就着烧鸡和花生,就这么守着我。 半响,才探了口气,“诶,力气大好啊,阳气足,脏玩意儿上不了身。” 这一醉我就醉到了第二天的响午之后,几乎睡了快一天一夜,起了身子后桌子上摆着打好的午饭,那一股酒味在房间里都还没有散去。 挣扎的挺起身子坐了起来,真个人乱糟糟的都睡懵了,左右看看还好还没有吐下了,使劲拍拍脑袋感觉都喝的断了片了。 摸了摸肚子一阵饥饿感袭上了胃咕嘟咕嘟的叫唤着,端过饭菜也不嫌冷大口大口的就拔进了嘴里。 吃的正得劲呢,忽然感觉脖子上一硬,丫的落枕了,一转眼回头看看枕头被棉花塞得姑姑嚷嚷的。 “不应该啊···”我嘴里碎叨着,腾出了只手摸下了枕头下,固然一个四四方方的物件压在了下面。 “奶奶的,就这么个玩意儿啊。”我拎着这个物件左看看右又看看,被牛皮纸层层裹得严严实实的怎么看都像是本书。 ‘谁留下的啊?’心里一边念叨着,手头就忙着拆开它,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打开油布包,里面是一本线装的本子,看起还挺古色古香的。翻开了看还都写的是繁体字。 我好奇心由然而起,虽然有些困难但大多还能看懂,盘起腿坐在床铺上勾手打开台灯就着灯光就逐页看了起来。 ‘民国九十四年,天气不明,我困在洞穴里已经近一个星期,其他的两个同伴已经快不行了,我们的食物也不多了,趁着固定的几个小时我出去找食物却找到了笔墨,所以就想着把这些写下来。’ 民国九十四年?中华民国不只是存在了三十八年吗,怎么还有能用,难道是台湾人。开头看了第一行字我心中就泛起了疑惑,就算是民国九十四年算算年头好像也是今年,这段奇奇怪怪的话彻底让产生了好奇。被困的人是谁?洞穴在哪里?为什么只有固定的几个小时才能找食,藏身的地方外面是不是有危险? 当时我想了很多,许多问题在脑海里浮现,但唯独却没有想过这本日记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头,它上记载的会不会是真实的。 还没等我再次翻看身后的引擎室里老秦就走了出来,“小孔啊,醒了啊,饭出了没,呦!在看书那。” 老秦出现的突然我下意识的将书合了上去,打着哈哈的应付道,“是啊,刚醒,这不看点书消遣。”可能意识到我这个反应似乎有些不太对,于是我又将手里的书递出去说道,“秦老哥,这书写的还挺新奇的,要不你拿去看看?” “我?”老秦听我了话露出了笑容堆起了满脸的皱,“老头子我大字不识一个,这辈子就和书无缘了,你们秀才看看得了,我还是伺候我的引擎得了。行了,你行了就行,我走了。” 第二十四章 停转 老秦走后加上酒醒后的头痛我便不再有继续看下去的心思了,随后凳子和老夏来探望我让这本古怪的书又被随意的塞回了枕头下面。之后的日子平时会跟在老秦的身后帮忙,因为看守的箱子上都有大锁锁着所以我也不再多上心,闲暇时候老秦就会拖着我小咪两口酒,吃着从厨房顺来的小菜倒也自在。 这样的时日大概持续了有十来天,在这十来天里船长又断断续续的组织了几次捕鱼但总的来说航行的时间总是长的。我虽然在甲板下面工作但听老秦和凳子他们的诉说也大概知道船上的留言,在收到了朱老大给全船的红包后我就知道了船上本来鲜红的五星红旗给换成了韩国的旗帜。 我问过老秦,但老秦并不言语只是敲了敲我看守的几个箱子。我一下子就明白这趟出海出境为的是送出这批货物,因为有分红不久大家就对此不再议论了而是各尽其职。 在看守货物的时日里我并没有出现老夏所说的不正常的事情,因为甲板下面闷热所以我连感冒都没有得,虽然不得病是一件好事情,但我心里一直对此都有疑惑,并且那枚一直揣在我口袋里的子弹也像是搁在我心里的一块疙瘩,挥之不去。 平淡的日子开始有了转折,事情的开端是从老秦的引擎室开始。那天是渔船遇见大雾的第三天,从开始进入韩国海境不久船就遇见了几乎化不开的大雾,本该最多只用两天就能到韩国码头的航行却一直没有个头。船员们都在议论朱老大会将我们带往何处,而船长却一点要解释的意思都没有,直到负责夜班掌舵的兄弟悄悄透露船上雷达已经一片空白为止,我们都看不出朱老大有什么异样。 一种不安的气氛悄悄开始在甲板上蔓延,但引擎的轰鸣声却还是让人能够稍稍安定心神的,然而这种安定却在老秦的一声咒骂声中戛然而止了。 “他娘的,老子还没见过这么怪的事情呢!”老秦一脚踹开了舱门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在看杂志的我却没有听见他身后的引擎室和往常一样的轰鸣声。 老秦脱了手套,一把拽住我肩头将我硬拖起,“小孔,和老头子去甲板上面找人去修螺旋桨去。” 我被老秦一路拖到了甲板上,船长和大副早就站在船位等候,海员们也是停下了手头的东西在那儿聚拢着。 “老秦,怎么回事?”大副本就僵硬的脸看起来更加的冷漠,似乎对从不出错的老秦有些不满。 老秦好像也是习惯了大副的脸色并不见意,但一贯大大咧咧的老秦这次却是罕见的严肃了起来,“海水冷凝出了问题了,吸上的尽是鱼虾,还有这螺旋桨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只能下去人去修了。” 大雾除船上便看不见人,从甲板上看下去海水都是黑,船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谁下去合适,船上会潜水的海员更是往后缩了一步。 朱老大没有出声,甲板上气氛一度凝固,直到我看见大副使了个眼色这才从人群里面挤出一个船员来,说道,他去。 那海员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近三十岁的人满脸的风霜,平日里在船上很是低调在甲板下工作多日我竟一时都想不他的名字,更不用说诧异他竟是大副的人。 穿上潜水衣,戴上氧气瓶,那船员看起来很是专业。老秦递给他一套水下工具,他别在腰上便准备下水,路过船长的时候朱老大在他肩上拍了拍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甲板离水还算比较高的,但他抱着肩膀已一个标准入水动作就跳了水,跳水的瞬间我感觉到身旁的老夏似乎眼皮跳动了一下。 “水下,水下,能收到吗?”船员负责联络指挥,举着对讲机便校对无线。 对讲机里出了呲呲的声音,似乎过了很长的时间才传来声音,“甲板,甲板,能收到,完毕。” 对讲机传来回复老秦松了口气,继续指挥道,“水下,水下,先清理汲水处过滤网,先清理汲水处过滤网。” “甲板,甲板,明白,明白。” 我们站在甲板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船尾海面上飘上来一些死鱼死虾,看起来清理的十分顺利。 “水下,水下,清理完后处理螺旋桨,可能是什么东西卡住了,小心点。”老秦见时间差不多便再次指挥道。 但是对讲机等了很久都没有回复,只是断断续续的出现呲呲声,甲板上的气氛随之渐渐凝固。 “甲板,甲板。”良久对讲机里终于传来回复,“水下听不见指令,现了卡住的地方了,准备修理,准准备修理。” 举着对讲机老秦听见船员的回复连忙讲道,“水下,水下,千万小心,千万小心。” 可是老秦的话语似乎并没有传到,对讲机里在没有了回复。 正当甲板上面大家都有一点焦急的时候,水下面似乎有了动静,站在甲板上从脚下就感觉到了震动,还没等大家有什么反应,船尾的水面一阵翻滚引擎的轰鸣声再一次响起,紧接着就感觉听到了一阵硬物崩裂的声音。 等一切从归平静的时候,船尾的水面泛起了一层厚厚的血肉。 甲板上勾着眼睛看的船员只瞄了一眼便不少人捂着嘴就吐了起来,我也是胃里一阵翻滚飘跑到一旁趴在了护栏上一个劲狂吐,但没吐多久就看见一条条碎布条在我眼前飘过。 毫无疑问那个下水的船员死了,被突然转动的螺旋桨绞成了肉末。老秦狠狠的甩掉了手里的对话机,他知道船员死了螺旋桨也是完蛋了,抱着一丝希望匆匆忙忙的跑回去他的引擎室了。 甲板上的船员四下散去,船长和大副却还站在船尾看着那一层血肉,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滚又看了一样血肉渐渐都沉入了海中,回头看朱老大点起了他的烟斗一言不,而依旧稳重的大副却在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话,临走的时候大副还颇有深意的望了倚在护栏上的我一眼。 第四十五章 暴乱 雾依旧没有散去,老秦的引擎到底是没有再修好,船上大多的工作都已经停了来,不久船员们就整天吃喝呆,那下水船员的死像阴影一样挥散不去,沉重的气氛传染了船上的每一个人。 在这气氛里每一个船员都各自抱了团,相互熟悉的跟是住在了一起,就连凳子和老夏也清闲了下来没过多久便一起搬到了我的仓库这里打地铺。 大概这种日子持续了有一个星期,这期间船一点动力没有在大海上随意的漂泊。朱老大一点出面解释的意思都没,大副也是整日不见了踪影。 手里的饭菜越来越难吃,大家都知道没有了补给吃的只是罐头和干粮,负责通讯的兄弟也撩了脚子,也大伙儿一起坐在甲板上看着一直不变的大雾。 凳子和老夏则陪着我守着了那几个大箱子,老秦也喝光了酒没什么精神的和他们打着牌。 “乞真,你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这该死的雾一直散不去我们就一直困在这里等死啊。”凳子一边打牌一边抱怨道。 夏子涵也接过了话头,“就算雾散了,但引擎坏了我们还不是得等救援,虽然船上挂的韩国旗子,但这里一船的中国人,说不定就法办了。” 老夏话语中的指桑骂愧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当时老秦暴脾气就上来了,骂道,“你个兔崽子,有什么话就明说!老子有什么做什么,那个破机器就算天王老子来了都抓瞎,你小子还能怪我不成!” 老秦的嘴从来不饶人,老夏也是个混子,说话见两个人一大一小就要冲起来,我和凳子连忙上去拉架,可还没等两个人打起来,外面就传来了动静,甲板下的一兄弟急急忙忙喊了一嗓子让我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 “快上甲板,有人想跑!” 跑?跑去哪里,我带着疑惑匆匆和凳子他们上了甲板上面,一露头见看见十五几号人正往救生艇上搬东西,这一眼就看出是想自个寻个出路了。 “黄二,你们干什么,想上哪儿去!”带头的老秦一眼看见了带头跑的黄儿,一声暴呵就吓住了所有人。 “老秦,你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你看看,你看看,兄弟们在这船上不是等死是等啥!”带头的黄二停下了手里动作,抄起了家伙看起很是暴虐,“老秦,兄弟把话放在这里,弟弟身后都是从家里带来的后生,要是死在这里没法交代,你别犯浑来拦我们,你要是犯浑就别怪做兄弟的也犯浑了!” 话音间黄二身后的十几号子人听了他的话也纷纷放下手头上的活儿抄起了家伙,老秦和我们还有几个船员也都绷紧了身子,双方气氛剑拔弩张。 “住手!”正当我也悄悄摸上个家伙的时候,朱老大和大副也被惊动了出来,带着几个船员挡在了中间。 “船长,这帮兔崽子想走,还搬了不少吃的!他奶奶,也不想想剩下的兄弟们怎么办!”老秦见朱老大来了立马嚷嚷着。 大副听了不管黄二手里的家伙,一步一步的紧逼了上去,帽檐阴影下的眼神格外的冷练,“黄二,你想走,可以,把东西放下。” “放屁!”说到要放下吃的,黄二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刺起毛来,“**的说话不腰疼,老子带兄弟走,没吃的,在海还不得饿死。你在里等死还想拖着兄弟们一起死,傻子都不干!” “我在和好好说话你别上脸,把东西放下是为你好,”大副冷着个脸都快滴出冰来,“你出这个船,喝光了淡水,又没过滤器,用不了三天你们都得死绝,这些吃的你们用不着带那么多,带个四五天的就够。不然,船上的兄弟们饿死了,做鬼都得去找你。” 黄二明显是被大副的这般言论给唬住了,连忙问身后的兄弟,“三儿,我们带的淡水够几天的?” “二哥,这么多人的话,够···够个四天的。” 大副依旧不见表情,缓缓说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四五天而已,在这里,在海里怎么样都是一个赌字,你想拼一把,所以要带人走好出力对不对。” “这···”黄二显然被大副给说中了,暴跳了起来满脸的愤怒,“兄弟们别听他,他就是想让你们陪他一起死,搬东西,有多少搬多少,老子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找不到一条生路!” 黄二身后的海员又搬起了东西,甚至有人搬了一大桶的淡水,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大副,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枪,从腰间拔出一把抵在了黄二的脑门。 正当我以为事态就会被控制的时候,黄二身后的几个兄弟竟然也从救生艇上翻出了几杆步枪,纷纷拉开枪栓对准大副。 一时间甲板上安静的连大气都不敢出。 朱老大抿了抿手里的烟斗,翘起脚在鞋底上敲了敲,背着手踱步到了黄二的身边仿佛远处的那几杆步枪是他的人一样。 “放开他,你们走,我不拦。” 黄二明显愣了一下,试着往后退了退,“谢了,朱老大,要是都大难不死我黄二亲自上门谢罪,我们走!” 黄二带人上了救生艇,整个过程那几杆步枪都对准着我们的脑袋,让我不敢轻举妄动。 大副拗不过想要追了上去,朱老大却一把抱住了他,让他动弹不得。 这事算散了,我和凳子他们见此事了了便想回去,回头的时候却现剩下的船员手里都有枪,我心头一惊,明显看出剩下的五六个都是大副和船长的人。 “老秦,他们有枪。”我悄悄对老秦说道。 “我知道。”老秦的语气不以为然,感觉说着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我思索着却猛然看到了甲板上放鱼的仓,心头有了疑惑又问道,“老秦,为什么我们不吃鱼。” 老秦顺着我手指望去,呵呵一笑,说道,“都烂了。” 我大惊,连忙翻开了仓盖看去,一股恶臭顺着鼻子就直袭脑门,定睛一看,水里飘满了鱼尸,腐烂的都凝成了一块,我忍恶心连忙关上了舱盖,心里想的是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第二十六章 孤海渔船 黄二的离去给予船上剩下的人是致命的一击,留下的都是在赌命运比那些逃走人更好,所以我们需要做的是等待。 这艘远洋渔船的预计出海时长本是二十天的,而现在我们被大雾所困严重出了预期。先是船上的食物不够,黄二带走的补给实在是多了些,不久我们每人每天就只能吃两个罐头,所有人都在消磨着时间好不让自己被这绝境给逼疯。 当你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孤船上的时候,钱这个字眼便变得不再有意义,夏子涵的烟早就抽完了就用船长提前分给大家的红包卷烟抽。红程程的钞票卷着老秦那里要来的烟草,抽一口就连眼泪都能呛出来,但老夏依旧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当老夏的钞票都抽完之后没多久我们又再一次的看见了黄二他们乘去的救生艇,只一艘上面摆满了碎得不成样的尸,我们在甲板上深陷着眼圈漠然的看着游艇一点点的靠近过来。 凳子跳上了游艇上想寻在些吃食,但现每一个罐头都被打开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了霉,那桶被带走的淡水里也是摇摇晃晃的灌满了半桶海水。 没有什么情绪我们只是清理的游艇并把它栓回了原处,这下子我们都知道逃离可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救生艇挂在那里就好像自个骗着自个还有希望。 在那之后船上的淡水也不多了,我们每个人把一切能找到的东西都聚集在了自个的身边用得很节省,而老秦却靠着早晚温差收集着一点一滴的露水,虽然不多但每天一小碗的淡水却被他每一滴都收集起来。 我们依旧住在了那几个我守的箱子那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觉得那里可能是很安全的地方。 照我的预想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再大概一个星期左右,我们船上这些人要么被人救起,要么被没水喝给渴死,我甚至对比了一下,比起渴死我更愿意自个把自个了解了,似乎没那么痛苦。 但这世间的事情总是难以预料的,我本以为的结局却被打断了。事情生了转折,是在一天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看起很不对劲的船员开始的。 那天中午甲板下依旧昏暗,船上已经没有了电我们烧着一些备用的蜡烛来照明。老秦他们都一个个睡去了,我却倚在床头着呆目光望着墙壁上的那柄消防斧头盯着上面锋利的刃口。 “嘿,兄弟,我来取货。”那个船员伸出手将一把钥匙扔了过来,我无意间看见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给愣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拾起钥匙刚想要去打开箱子却又忽然想起了大副曾经对我说的那些话,于是对他问道,“有条子吗?” “什么条子,快点把货给我!”那船员明显看起来很不耐烦,像是一个随时可以点爆的炸药桶一样极其暴烈。 伸出钥匙的手停顿了下来,我感觉到了不对,回头看却忽然在他的衣角上现了点点星星的血迹,心里一沉收回了手里的钥匙。 “大副呢?朱老大呢?你没有他们的批条,你哪里来的钥匙?” 没等我的话说完那船员一直背在身后的手忽的举着手枪就指向了我的脑袋,暴虐道,“他妈的,老子让你拿货你就拿货,那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快点!” 我咽了口唾沫,缓缓举起了双手怕激怒他,一边转身回去去打开箱子,一边还小心翼翼的想劝服他,“兄弟,别激动啊,大家都是一个码头出来的人没必要啊,你把枪放下我给你拿货,有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他妈的,”那船员显然情绪并不平静,“乞真,老子不想打死你,你看雷达还是老子教你的呢,老子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你只要乖乖把货给老子取出来老子一定离开这里,咱兄弟就当啥都没生过。”、 他的话语一出我才想起他是在控制室负责雷达的那个,以前在那里帮忙的时候他还手把手教过我怎么摆弄雷达。只是,他现在消瘦得我一点都认不出来了。 咔擦,一直被我守着的大箱子终于在我手上打开了,接着蜡烛晃荡的光我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摞摞小长盒子。 “快,装满这个袋子!”船员伸手递过来一个塑料袋子,我小心接过却看见上面也是布满了血迹。 手枪在指在脑后我不敢妄动,只能按照他的吩咐去做,有些颤颤巍巍的给这些盒子装袋,但手一抖一个盒子掉落在了地面上,跌开了包装露出了一个针管。 脑海里闪过船员现在消瘦得模样和他手臂上的针孔,我几乎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毒品!你们在运毒品!” 我激动的转过身子却猛然看见了那依旧举着的黑洞洞的枪口,这才反应过来此时身处处境。 那船员显然也被我这么大的反应给吓到了,愣了一下后咬紧了牙关眼看就要扣下扳机。 一道红光闪过,消防斧头不知何被紧握在了老夏的手里,干净利索的削掉了船员的脑袋,鲜血喷洒了我一脸,还没倒下的尸体触了扳机,啪的一声子弹擦着我的耳朵打在了别处。 “乞真,你没事吧,乞真!”老夏连忙窜过来左看右看我身上有没有受伤。 “你···你杀了他···”我第一次看见这么血腥的杀人还近在咫尺,几近愣在那里半响说不出一句话。 老夏松开了手里的斧头,凳子也被枪神惊醒了,几乎叫喊着连忙往后退却,老秦则是淡定了起了身子拍了拍吓坏了凳子的肩膀。 “你···为什么杀了他?”我被老夏扶着坐了下来,质问道。 老夏叹了口气说道,“他想杀你啊,大哥!” 被他这么一说我渐渐大脑清晰了过来,但看着老夏一点都变的脸色心中却又起来疑惑,又质问道,“老夏,你不是第一次杀了吧?你在街头上混也这么打打杀杀吗?不,你不是老夏,你不是个混子,**的到底是谁?” 第二十七章 生变 “你到底是谁?” 随着这个问题提出船舱里的气氛有些为之一之一怔,凳子看着我和老夏还不太明白的样子,而老秦却手已经摸上了家伙。 老夏似乎又叹了口气,从死去的船员上摸出了包烟自顾自的点上,吐了个烟圈说道,“本来不想说的,毕竟大家的处境已经到这个份上了有些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说着老夏的话风一转整个人都和先前变的不一样,“其实,我是个警察,缉毒警察。” 我们都为之一愣,凳子看起来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平时大大咧咧的老秦却表现的很平淡,而我,听到老夏的答案在看到箱子里的毒品我中已经些许有了答案。 老夏转身打开了剩下的箱子说道,“这里面的都是毒品,是要运往日本的毒品,你们猜测去韩国是对的,朱老大他们应该计划在韩国海境上中转。” 老夏让开了身子,除了我先前打开的那个其他的箱子里有着各式各样的东西,虽然看起都像是药品但我们都明白这里面其实害人的毒品。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想起那个被我追到墙角的割肾的,或许他的羊癫疯是因为毒。 “警察好,要是被韩国海军逮到了就说我们是协助你破案的不就得了。”凳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大咧咧的笑说道,“你小子不厚道,瞒了我们这么久,等回去了该罚酒啊。” “凳子,”老夏并没有接住凳子的话茬,“别这样,你知道的,我们回不去了。” “没没···没事,”凳子故做洒脱的摆了摆手,“我凳子也算是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什么风浪没见过啊,没事。” “凳子···”老夏见凳子这个样子有些说不出话来。 “没事,没事,我凳子没事。”说着一向看起来没什么心眼的凳子话语间竟哽咽了起来,“你他娘的上船前倒是说一声啊!说一声啊!我都跟你跑了三躺活儿了,你不知道我兄弟来啊,你就这么把他往贼船上带啊!我从小到大的兄弟啊!” 说话见凳子的眼泪就下来了,老夏也是忍不住了,大家好像把这些日子里阴霾都哭了出来。 “凳子!”老夏一把抱住了痛哭的凳子,“我老夏对不住你,对不住···” “我兄弟啊!”凳子一嗓子把我的泪水也叫了出来,“乞真···乞真才二十五岁,不能死在这,不能!” “我知道,我知道。”老夏使劲抱着凳子自己的眼泪也不住的流。 哽咽,我也哽咽了,“凳子,没关系的,大家活儿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是吧。” 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船舱里就传来了一声枪响,我们都下意识的蹲下了身子,老夏更是握上了死去船员手上的手枪。 “真是感人,老夏,老夏···”阴影下走出了一个身影,皮鞋的啼踏声在钢板上格外的清脆,洁白的制服上却有着一滩刺眼的血红。 “大副!” “乞真啊,命令执行得不错。”大副拍了拍巴掌全然不顾老夏手里的手枪,“我要是你就把手枪收起来。” 话音刚落阴影下又走出了两身影,是剩下的两个船员手里都端着冲锋枪。 我们大气不敢出,先前被子弹划破的耳朵此时一滴滴的滴着鲜血。 “乞真,老样子,你守着这三个箱子,里面的东西一个都不能动知道吗。”大副踱着步子说道。 看了一眼里满箱的毒品心里燃起了一股愤怒,“还有什么意义,大家死的死散的散,都逃不出去,守着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大副眯起了眼睛打量了我,从未有过表情的脸上此时却是冷笑着,“我觉得你很不冷静,需要人让安静一下。” 大副使了个眼色上前一把架住了不敢妄动的老夏,“我带这个卧底走,你们安心在这里守着,我保证大家都会活下去的。” “老夏!”眼看老夏被缴下了枪要带走凳子就要急,却被老夏喝止了。 “凳子,别乱来,我没事的,大家都没事的。” 就这样我们看着老夏被带走了,虽然先前这怪他的欺骗但这么长时间的患难共下来大家心里都是有感情的。 “乞真!你拦着我干什么,老夏都被带走了,我们就在这里干坐着!”凳子先前冲动是我死死拦住了他,他话还没说完老秦从阴影下回来,从外面拆下来一枚手雷。 “小兔崽子,你要真往前跑个几步咱们哥几个可都要交代在这里了,他个奶奶腿的,跟我老头子耍心眼。”老秦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把手雷放在了凳子面前。 这下凳子终于安定了下来,“乞真,你脑子一向好使,老夏就算在怎么不是也不能落在他们手里。他会死的!” “凳子,你平静一下容我想想。”我对凳子劝说道,眼神却看向老秦,老秦摇摇头我便明白外面上去的是有人守着的。 “老夏带着凳子跑了三躺活儿了,看样子他跟这个案子已经有段时间了,从大副他们的装备上来看他们活力根本不是我们能硬来的。”我分析着老秦在一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突然,我的眼睛扫到了倒在一旁的那个海员的尸体,心头上又是了想法,“你们有没有现,大副身上有血迹,这个兄弟身上来的时候也有血点子,我估计他们一定是生了冲突了。” “死的这个想要毒品解毒瘾,大副他们要我们守着指望还能逃出去做交易。我想,要么是大副他们没有染上毒瘾,要么他们手里还有毒品。” 我停顿了一下将所有的细节都摆在了脑海,思来想去却总觉得少了。 “对了!”良久,我想到了,“船长!朱老大,我们不知道朱老大怎么样了,他可能和大副不是一伙儿的!” “不是一伙儿的?”凳子重复道,“可这跟我我们救老夏有什么关系?” “他们生了交火我们却听不见,说明枪声一定不是在上面的船舱里,只有在甲板上,声音会在空气里消散所以没能穿透甲板到我们这里。”想到这里我尤为的有些激动,“老秦,引擎室里是不是有地方能够出去?” 第二十八章 最后的开始 “我想你很明白,我不想留活口。”夏子涵被大副他们锁在了船长室里面,锈迹斑斑的铁素捆绑着他的身体让他不得动弹。 恐惧向来都来源于死亡。 事后老夏对此事并不多提,但在字言半语之间我组合推断出了整个事情的经过。那天老夏被大副带走,手法极其的熟练还没出了船舱的们就被蒙上了眼睛,一路上磕磕碰碰的从底仓被拖带了驾驶室后面的船长室,平日里那里都是朱老大生活的地方而当老夏被掀开面罩的时候却看到的是满房间的宁乱。 “其实你不用多此一举的,”老夏嘴一撇向那面罩,“这船上的路大家都熟,毕竟兄弟们都是一个码头上出的海,大副你说是吧。” “你不用套我的话,有些东西不想让你看见,就现在死了,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大副依旧是那副冷表情。 老夏心里明白,那个时候他被锁在在里一定是有连他都不知道的筹码,不然大副他们没有必要这样,消耗的食物和水只能让他们少活几天。 话说两头,我和凳子在老秦的代领下进入了引擎室试图看看能不能从这里进到海里再上到甲板。 “小孔,你确定是要这样做,老头子我确实能让你出去,但你想好了这海里看起来不干净,这外面可是已经死过一个,那下场你也是看过的。”老秦敲了敲船壁,沉闷的声音让我们谁都知道外面便是冰冷的海水。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执意要去,“老秦不用多说了,大家都知道在这里八成是个死了,但老夏我们一定是要救的,别的不说就是这一个多月的情谊就值得我们这么做。” “嘿!好小子,别的就不多说了,对我老头子脾气。”说罢老秦便在那里鼓捣起来,而凳子却举着那柄砍过人的消防斧头小心翼翼地守着门口。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老夏那边此时也是成闷,想了很久老夏也没能够想出自己手里到底有什么是大副他们在意的。 “大副,老子明说了,老子卧底的时间不短了,道上的东西我也都门清,”老夏的话语打破了沉寂房间里的人也都被他吸引了目光过去,敏感的老夏却现不知不觉间舱里似乎少了一个人。“老子不管你在做什么,你这么有把握一定是有本是逃出去,老子混得时间长了有时候也不知道自个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警察也罢,**也罢,你知道其实老子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你带老子出去,老子帮你洗白了。” 老夏丢出去了一个看似常理之中的交易,很明显说中了大副的下怀,倚在墙上的另一个持枪船员有些被说动了眼神很是闪烁。 大副压低了帽檐打量着眼前这个快死到临头的人,“你不怕,但你没底气,虽然很像但你骨子里还是个警察。” “话,不能这么说的,我心把自己当成警察还是混子谁都不好说,警服穿还是不穿,底案放在暗地里还是明面上,谁都不好说,只有五五开。”老夏眼睛死死盯着大副回道。 大副显然被说中了,老夏到底是要做个警察还是做个逃犯这谁也说不准,虽然看起不难抉择但很多时候,选择也是身不由己。 另一边在引擎室的老秦终于把出口鼓动开了,海水渐渐漏在了船舱里,老秦叫凳子拉下了闸门,海水很快就会灌满整个引擎室。 “小子,凳子,你们可看好了,这下可没有回头路了啊,一口下去赶紧冒头去海面上,万一路上被水里什么脏东西缠上了可就什么路子都回不去了。”老秦一手把着最后一道屏障一边严肃的对我们做最后的交代,因为老秦的年岁大了所以决定不让他去,交代完了这句便从还未完全闭合上的闸门挤了出去。 凳子点了两根烟我们哥俩分着抽,我夹起来看上面还沾染了血迹还是老夏从尸体上摸出来的那包。 海水漫过身子海水算不上冰凉,抽掉最后一点烟丝我和凳子相互重重点了一头,身后地闸门彻底的封上了再也有打开的可能。深吸了一口气便一个蒙扎下到了水里,一个划水冲出了船壁眼前便是蔚蓝深邃的大海。 我带着头鱼贯而出,从小便在水里长大的我和凳子水性相当的好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全然没有一丝的停顿。 依旧挂上了海藻的船桨此时就在我们兄弟两人头顶上,海水里甚至还能闻出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那海员被搅碎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我对着凳子打了个手势示意不要停留赶紧上去,凳子点头表示明白,我两个人便蹬脚划水向着海面游去,但此时水里感到了一丝丝震动,眼角目光处看到了沉寂的船桨却有一丝转动的迹象。 大副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老夏捕捉到了这微小的动作心头一转便明白大副有什么计划是掐着时间点的,不是逃出去,就是引人进来。 一脚蹬掉了脚边的凳子老夏突然有些暴虐的叫喊道,“他娘的!这雾到底是个什么狗屁玩意,老子本来不用死的!他奶奶的!” 大副对老夏突如其来的举动并没有反应,反而示意另一个船员出去办事,瞄了一眼老夏继续倚在墙上等候时间。 老夏这招没有效果便又话锋一转向了大副,“我说,老子说的交易到底这么样,是应不应多少说句话,就算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不用守道上的规矩,但这还得让老子心里有个底行不行!” “规矩,还是守的,你放心,到了时候会招呼你的,”大副没有动,淡淡的说道,“你就别乱叫唤了,你那点东西我不在乎,别拿出来显了。” 他一定有办法,守规矩一定是还能回去,只是他不再乎洗白一定是假的,夏子涵听了大副的话心里便有了一些线索,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大副到底要干什么但能套出信息终是好的。 “你还真不会聊啊,老子还没做卧底的时候就明白这一套,你现在却什么都想说真是不会聊啊!”老夏故做象撇了撇嘴继续说道。 “闭嘴!”大副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呵斥道,“收拾起来,我做审讯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老夏愣了一下,大副可能以前做过警察这是他以前情报里没有的,还想说话但被突如其来的一声清脆的枪声给打断了。 第二十九章 枪响 手臂上的鲜血滴滴直流落入海里染红了,刺眼的豁口让我看起来还是那么狼狈。靠在护栏上我和凳子好不容易搏命上了甲板,没死,就是万幸了。 “乞真,这,这,这···这真他娘的···”凳子同我一起依靠着护栏大口大口喘着气心里还是惊定未平,“那水里的是···是什么玩意儿。” 我惨白着脸,刚刚惊险的一幕还历历在目。的确,像老秦说的水里不干净,下水,本就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只是一眼,水里的东西并没有着眼,船桨被那玩意儿推动,千钧之际我拉开了还未完全通过的凳子,但那已经被打出豁口的桨页却在我的手臂上拉下了一道口子。 血还在流淌凳子终于现了我的伤口,想要叫喊着就要帮我包扎,我却用另一只手臂死死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不要出声。 “别,惊动了就不成了,这伤就不值了。”说完见凳子点头我便松开手,撕下身上衣物一条布条,带着海水里的盐分便裹上了伤口,血肉再次被海水激起伤痛,痛的我咬紧了牙关却不敢出一点声响,只有额头上的汗水和未干的海水混成了一块。 “乞真,好点了吗?”凳子见我疼苦却不能做什么急的团团转,看渐渐平复下便连忙问道。 我虚落的点点头,看了一眼伤口已止住了鲜血,紧了紧拳头却现这只手臂已全然使不上气力了。 “朱老大应该就在甲板上,凳子我们悄悄的去找他,不要出动静别让大副他们现。”我对凳子说道。 凳子点头表示明白,但转念一想心里又起了疑惑问道,“乞真,你确定船长能站在我们这边?” 我沉默良久不能回答,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算是赌吧···” 甲板上面现在很寂静,也不能不寂静,该死的人都不在了,剩下的在我的推断里就还剩大副和他的两个船员在上层船舱里,还有一个船长在甲板上的某处。 甲板并不大,满打满算可能只有一个大半个篮球场那么大,体力好点的一个冲刺用不了几分钟便能从微端奔到顶头。 因为没有人收拾,杂七杂八的东西堆满了甲板上,到处都是被打翻的东西,几乎每一个稍大的都可以躲下一个人。 我和凳子小心翼翼地蹲伏下身子,在杂七杂八的甲板上来回穿梭寻找着朱老大。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船长的身影久久不能出现,不久,耐心就在时间流逝中磨去。 凳子已经不耐烦了,蹲在一个箱子后面看着我依旧不甘心的窜来窜去。 “乞真,别找了,这么长时间连根毛都没找到,别找了。”凳子压着嗓子叫唤着我,怕惊动又不敢大声。 我不甘心的又翻了几个箱子然后回到了凳子旁边,满脸的失落,“船长找不到,我们救老夏就又失了半成胜算,诶。” “想开点,他们有枪,我们没枪,就算找到船长也没什么胜算,想开点想开点。” 听了凳子的话我不禁有些颓势,本来想找到船长便能知道大副那边的情况,但这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正当我想其身带着凳子摸上船舱的时候,身后一只手却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冰冷的温度让我浑身都一阵颤抖。 “你们,还没死?”良久身后传来了声音,熟悉的声线让我心头一喜,回头看去果然是朱老大。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朱老大是从我们身后的箱子里出来的,我们搜遍了后甲板却唯独忽视了凳子一直藏身的这个箱子里面。 船长的情形看起来很是不好,至少在我眼里是不好。朱老大整个身子都浸在箱子里面的海水里,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里面还漂浮着还未化去的冰块散阵阵凉气。 朱老大被冻的不轻,在我们的搀扶下翻出了箱子,浑身颤抖着,“我,我没事,你们,没,没被大副给杀了吗?” 听了船长的询问我和凳子对视了一眼说道,“大副让我守的箱子里面都是毒品,他让我们继续守着,却把老夏给抓走了,我和凳子好不容易从上到甲板上想救出老夏!” 船长听我说的斩钉截铁便又说道,“毒品的事情我知道的,老秦呢?” “老秦还在下面,”我有些焦急脱下外套裹在船长身上让他取暖,“船长,你是什么情况,是大副把你看在这里的吗,现在船舱里是什么情况啊,说一下,我们好去救凳子。” 朱老大似乎是好了点,说话都利索了,回答了我的问题,“里面现在就剩大副还有两船员了,他们手里有火器大概三长两短,要是抓了老夏的话现在应该在我的船长室里的。” 我点点头,情况和我猜想的大概不错,不久心里就有了计较说道,“凳子,我们去就老夏,要是甲板下面有一个人守着那上面就只还有一个在外面守着,我们找点家伙去了结他们!” 另一边在关上了闸门的老秦却没有闲着,拾起凳子留下的消防斧头便向着楼梯摸去,一路上拆下了不少的手雷地雷什么的。 “他奶奶的,兔崽子们下的陷阱还不少,蒙蒙小孔子这些愣头青还像,但在我老头眼里还不看啊,不够看啊。”老秦一边碎碎叨叨一边拆着陷阱往前推进,不久通向上舱的楼梯便出现了眼前。 “果然,兔崽子没在这里守着,下这么多陷阱算是白费了。”老秦松开警惕的身子拎着斧头大咧咧的上了楼梯。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在我心就只剩下一个你死我活了,现在我们在人手上不吃亏,虽然没有枪但只要小心摸到跟前便都不是问题了,形势似乎是好了一些,当时心里多少是安定了一点。 我和凳子在前,阳光就在我们身后虽然被大雾所遮盖但甲板上还是能看见自己的影子的。无意中看见落在后面大副影子,正在分析形式的我心头却渐渐有了疑惑,朱老大好像并没受伤,出来时箱子里并没有挣扎的痕迹,还有箱子也不是锁上的,所有的迹象表明,船长,似乎是自愿进去的。 不好,我心里瞬间明了但似乎是太迟了。 ‘砰!’ 一声清脆的枪声。 第三十章 具死 枪声的余音还在回荡,大副和老夏都下意识的缩了一下头,这一下夏子涵更是肯定了大副是干过警察的人。紧贴墙壁手中的手枪已是上膛,那种姿势更像是经常经历这种情况的人才会有的,结合大副的年纪老夏断定他一定是当过兵又专业做过警察的。 大副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珠转动撇了一眼老夏其中的意味不用言表。未等大副招呼外面的船员询问生什么事情,两个就像是破麻袋一样被扔了进来,老夏定睛一看是凳子和我。 我必进没有经历过这些,虽然脑子和力气比常人厉害了些但也毕竟是常人,当我想通其中的门道的时候凳子就已经被朱老大一枪柄打晕了,而我匆匆反应过来的时候黑洞洞的手枪就已经顶在了我的脑门。 是那把我一直在寻找的那柄**,几乎一样我便认出连带着的看见的是已经在使力扣动扳机的手指。人在危机情况下的潜能总是被激的,手比脑快,几乎半个呼吸的时间我还能使力气的手臂便挥动起来一巴掌便把枪口推上了天空,朱老大的一枪打空但好歹姜还是老的辣,没有多余的动作便一脚扫在我脖子上,我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大副,这不地道吧,怎么把这两货也给弄来了,你不是让他们看货吗?”老夏见我和凳子被扔了进来便出声问道,但心头却在思索如何脱身。 大副并没理睬他,只是上前盯着船长眼睛半眯看起很是有些阴霾,“你还有枪?” “是啊,”朱老大还是像以前那样洒脱,“留着给自己来一颗的。” 大副抿着嘴半响没有回复,只是伸出手接过朱老大手里的枪,拉开了枪栓瞄了一样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一颗子弹。 “你挺过去了?”大副问道。 朱老大点点头伸手从大副身上摸出了他的那柄老烟斗塞上烟草划上火材深深的吸了一口,见大副和老夏还在盯着他笑了一下问道,“来一口?” 大副转头不再理他,只是将手里的枪拍在了桌子上依着墙壁看着地上我们晕倒的两个不言语。 老夏脑袋转的飞快思索着眼前的形式,从朱老大和大副的话语中听出来他们的关系很复杂不想合作也不像敌对。 事后老夏将这些话复述给我,结合我见到船长的那个箱子我才明白这船上有毒瘾的其实是朱老大。冰水是为了抑制住毒瘾,甲板上确实是生过争执但却没大副和船长压下了,那个死在我们船舱的船员应该是船长的人,一样有毒瘾想来抢甲板下的货而且他也的确抢到了钥匙。 船长是自愿进去压制毒瘾的,应该是和大副达成了共识的,而且能够让船长付出这种代价的一定是活下去,也就是说大副答应带船长出去。 事后我虽然相同了一切但已经太晚,等我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而此时刚刚苏醒的我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能改变。 门外守着的船员端着打上来的冰凉海水一桶浇在了我和凳子脸上,皮肤传来的刺痛让我们瞬间熟悉了过来。凳子似乎还不清楚现在的情形只是看见了船长站在了那里便傻乎乎的要冲上去,但没等我阻止他他就被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又被逼了下来。 我撑着身子打量着此时身处的情形,心里明白一切都到了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朱老大,大副,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我冷冷的说道。 大副没有动弹,朱老大却蹲在了我面前,叼着嘴里的烟斗还看起来那么什么事情都不紧要。 “小孔,不该上这个船的,你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没理由带你出去的。” 见船长这副模样我明白先前的推断是打错特错了,“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朱老大直视我的眼神里面有我看不懂的一些东西,“没错,是一伙儿的,至少现在是的。你啊,太年轻不该相信我的,是吧。” 见船长用着不清不淡的语气说着这番话我心头不由得闪出了一团怒火,不由分说一脑门就狠狠撞在了朱老大的额头上。 顿时鲜血直流,我不过一切的出的力气让朱老大被一下顶到在地还滑出许远。 门外的持枪船员听见里面动静连忙跑进来,而此时大副却已经勒住了我的脖子,凳子见状便一下子又窜了起来,却被船员迎面碰个着一枪托撂倒在地。 坐在地上的朱老大的手却伸向了船员的腰后,拔出了插在了皮带上的手枪,咔擦一拉枪栓看都不看眼便砰的一枪打在船员后脑上。 船员应声倒下,大副却腾出了手拔出了枪,还没等他举到更前一颗子弹便擦着我的脸颊打在了大副的面门上,顿时血花喷洒了我一身一脸。 事情生在一瞬间谁都没有时间去思索去怎么做一切都是本能,朱老大的运气并不算好,枪声一出那个我本以为会守在甲板下的船员却端着枪冲了过来,船长明显也是没有想到都没来得及回头。 万分紧急的时刻,一柄火红的斧头却砍在了船员脖子上,霎时鲜血喷洒船员耷拉着脑袋到底顿时不活了。 是老秦赶来了,拔出斧头便站在了那里,朱老大回头看了一眼好像并不惊讶,握着枪的手都没有放下。我心头一紧,现朱老大是在场唯一拿着火器的人,换句话说我们的生死还在他的手上。 想到这里我两忙往后退,但那柄枪口却对向了老夏。我心里咯噔一声,往后的身子打翻了桌子,桌上的东西件件打翻在地。 夏子涵睁大了眼睛,挣扎着身体带着一声锁链向右倒去。 枪响,血花四溅,还有一声利刃入肉的声响。 噗通一声,老夏倒地,朱老大也跪倒。定睛一看后背上插着一柄火红的斧头,是老秦关键时刻扔出了手里的利器。 来不及多想,我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还在吐着血的朱老大,连忙起身去看老夏有没有事。 万幸,子弹打在了肩头但距离还是太近了,弹珠大的血洞在涌着血。 老秦和凳子也连忙赶来,我大叫道,“快!老秦去急救箱找止血药,快!” 第三十一章 老秦、船长、大副 曾经祖父教过的急救此时派上了用场,我连忙找来了一柄小刀焦急的打开打火机想要消毒,老秦却连忙翻来了止血药。 我将它放在一旁准备着,看着老夏一脸惨白手就止不有些颤抖了。 火焰在焦灼着金属,剩下的人都大气不敢出感觉心头上都系上一根线,我挪开眼神尽量不去看老夏,却忽然看见了那瓶药,上面密密麻麻的汉字。 ‘我老头子大字不识一个。’老秦当初的那句话此时却涌上了我心头。 他在骗我,这个念头在我心一闪便不能挥去,寂静的船舱里我耳边却听见了金属拔出血肉的声音。 不好!二话不说我便扔下手头的东西,一个翻转正看见凳子盯着我而老秦却正在举起那柄斧头。 瞳孔放大,来不及多想便拦着凳子又做了一个翻过撞到了墙角。老秦手里的斧头挥空砸在了船舱金属地板上溅起了一阵火星。 先前在桌子上被我打翻的手枪此时却在我手头边刚好被我看见,瞬间我想起了那枚还在我裤兜里的子弹。 拾起手枪,拉开枪栓,子弹顺着出弹孔就被塞进了枪膛。借着翻滚的劲势我挺着后背撞到了墙壁上,端枪、瞄准一气呵成,枪栓归位,扣下扳机。 子弹,旋转着喷射了出去,弹壳从出弹孔弹出,枪栓未能在归位,枪口冒着青烟,一个血红的洞口出现了老秦额头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刹那我似乎感觉到了子弹转入老秦血肉里的声响。 “他奶奶的······” ‘噗通’ 老秦也倒下了,拎着还没举起的斧头倒在了朱老大身旁,死之前那声咒骂还在耳边回响。 “乞乞乞···乞真,老秦···老秦死了···”凳子张口结舌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的心中也不能接受这个我一手照成的事实,像一块烧熟的烙铁一样将手里的手枪摔了出去。 额头上已经痛出汗水的老夏也被这声枪声惊得清新了一些,针扎着身子勾着脖子看向老秦,但肩头上的伤口却被拉动口中出一声沉闷的惨叫便又倒了下去。 老夏的叫喊将我又拉回了现实,站起身两三步跨到他的身边,拾起已经烧红的小刀便一下子扎入老夏伤口里,伴随着老夏的惨叫搅动着挑出了那颗子弹头。 拿起一旁的止血药倒出,一巴掌拍在伤口上,包扎好。 老夏被这般折腾的冷汗直流,凳子反应过来后也来帮忙忙前忙后,等我们手忙脚乱的做完一切的时候,船舱里的血已经能没脚面了,老秦的尸体都凉了。 “乞真···”被凳子解开锁链的老夏见我还握着那瓶止血药很是担忧,“乞真,你没事吧···” 我不言语,老秦的死给了我很大的冲击力,跟别提这是我第一次杀人。 出奇的,我没有像大多数人说的那样吐出来,及时身处的地方像是人间地狱。老夏被凳子掺了出去,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凳子明白我需要一个人静静。 我坐在地上依靠着枪,身上衣服几乎被鲜血燃尽。看着老秦的尸体我渐渐从那种心堵的状态里出来,只是看着满船舱的尸体我不明白老秦为何最后要杀我们。 想到这里,我走上前去在老秦的尸体上翻找,不出所料,在老秦的胳膊弯里有着不少针眼。 我们收拾了武器和一些能用上的东西,把死在甲板下的那个尸体也搬进了这个船舱,然后便将这里封闭。 寻了一出干净的地方,我们将物资重新聚拢,但翻边了船上的每一个角落都没现有什么能够逃出升天的蛛丝马迹,似乎随着大副的死,离开的方法便沉入了大海。 我们尽量节约食物和水,在搜集物资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到了老秦,也想到了那个被塞到枕头下的书,鬼使神差的我将他重新揣入怀中。 事后我听了老夏的述说渐渐将整个事情都理清顺直。除去我先前的结论,我觉得老秦应该是朱老大的人,船上在吸毒的是他们而不是大副。 老夏说大副是贩毒团伙的人,是一个跨国组织同时还贩卖器官。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经想起了刚到上海时那个被我逮到割肾的人,老夏一脸苦笑,说是这个案子就是这个组织里的,我漠然。 毫无疑问,船长在帮大副做事,老秦是和朱老大一起挣钱的。大副为了利益在保证能够逃出去的情况下绝对是要保证货物的安全,所以之前生的事情包括为何留下我们看守货物也都说得通了,他不是冲着我,而是冲着老秦。 至于船长为什么要杀死大副,老夏推断一定是朱老大断定大副是要了结他的,所以晚动手不如先干,而老秦为什么杀死船长,我想,冲着大副让他看守货物,老秦一定是被拉拢到大副那里了。至于为什么要杀我们,我想他一定是知道逃出去的办法。 之后在穿上的时间里我不时的想起他们的还在的时候,甚至晚上入梦的时候也会梦见和船长捕鱼,和老秦喝酒,我想,若不是毒品,我们可能依旧还是朋友。 很快我就没有功夫在长吁短叹了,食物和水都告急了,食物还好说但淡水却最多再坚持三天了。 受伤的老夏是第一个病倒的,嘴唇上全然不见一丝血色,其实我们都明白这是缺水,只要有足够的淡水够他好好喝几天就能好了。 凳子是个梗性子,一直不放弃生还的希望,因为能感觉船一直在海上飘,所以他每天都会爬到瞭望台上去勾望,虽然大雾遮挡不能看见太多但他从不放弃。 幸亏了凳子的努力,再我在墙壁上划下第十个刀痕的时候,凳子却咋咋呼呼的冲了进来。 “乞真!老夏!看见了!看见了!”本快没有血色的凳子此时却兴奋的一脸通红。 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寻思着莫非真的寻到了出路不成。 “凳子,你满满说,你看见什么了。” “乞真,6地,我看见6地了!”凳子平静了一下说道,手里也比划着,“今天雾散了一些,我看见船右舵放向有个一岛,挺大的一个岛,上面都是绿的!” 第三十二章 无名岛 云雾压得很低,感觉天地都被压短了,一层层笼罩在岛上山头上。() 岛很大,船距离岛不到五十海里感觉有一头看不到头一样。岛上的确是郁郁葱葱的,但片片隆起的山体边缘都是绝壁的悬崖,根本无法停泊上岸。 索性再两座山体之间我们看见一个类似入口的缺口,借用了船长的双筒望远镜我能看见缺口里面是很大的一处海水,结合勉强能够一用的航海雷达我大概觉得里面应该是被山体环绕的一处大海湖。 几乎没有犹豫,在做足了准备之后我们便决定进入这个缺口看看有没有上岸的地方。 当初飘回来的救生艇被我们放下海上,我和凳子把所有能用得上的东西都搬到了上面,老夏也在我们的搀扶下下到了救生艇上。 凳子拉起了马达,在柴油机的轰鸣声中我们里这艘让我们经历了生死的远洋渔船越来越远,那些不好的回忆让我决定再也不会踏上这艘船半步。 “乞真,我们的柴油只够五个小时用的,你尽量快点找到停泊的地方。”掌船的凳子看了一眼柴油的剩余量说道,我点头在心里又给上岛之后加了一项找油的任务。 救生艇载着我们和所有希望一点点进入了岛上的入口,进去之后我才现山体环住的海水远远比我想象的大得多,凳子扶着方向一个劲的很长时间才见到岸边。『≤, 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挡透漏不出下来,但岛上的湿气、泥土和植物都让我们这三个许久没有接触6地的人精神为之一震。 “乞真,我们在这里靠岸吧。”凳子眼尖下了什么,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个破旧得木码头出现在了眼前。 这个荒岛看样子是以前是有人住过的,顺着破木码头的走向我又看见了一些明显荒废很久的人工物品。 靠近了码头我和凳子圈住了绳子靠了岸,商量之后决定将老夏留在船上,我和凳子上岛探寻。 “凳子,上岛之后第一件事情是找到淡水,”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离夜幕降临时间不远了我们得加紧,“你向左,我向右,一个小时后在这里汇合,我去找个能住的地方,你去找淡水和食物。” 我和凳子背上了背包带上了枪支弹药和手电,凳子听了我的安排后便点了点头一马当先的先向左边方向探寻出去了。() “老夏,你在这里守候物资,剩下的枪支弹药都留给你,子弹都上膛好了,万一有什么不对你就开枪。这里慌得很,你这里枪神一响我和凳子就能听见,知道了吗?”我将上好子弹的枪塞到老夏手里最后对他吩咐道。 老夏表示明白说道,“你去吧,我这里没问题,生死关都闯过来了这下子你就放心好了,有什么好吃的记得给我留着点啊,我可是吃够了这些罐头了。” 我见老夏一脸乐观的保证就放心了一些,但是还是觉得这里还是保险一些好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知道了,你也要小心点,我走了。” 离开游艇之后我便向着右边探去了,可能是这里被废弃的实在是太久了,码头后面应该有的道路此时已经被植被全都覆盖了看不出一点痕迹。 这里岛上并没有长出什么树木,湿润的泥土上长得都是些没脚的荒草野花,虽然也是绿绿葱葱的但怎么看都没应该有的轻松气氛。 一路上在草丛里面我现了不少的人造物品,但大都锈迹斑斑或者腐烂基本上看不出原有的功能。 大概行进了有十来分钟,我在现了一块铁质路牌,从牌子到矗立的铁柱子上都是铁锈红。走近了站到它的更前,大概还没有的人高的路牌上隐隐还能看出一些文字,不像英文跟不可能是汉字,多少看的有些像是老毛子的字。 看着这路牌从头到脚铁打铁铸的风格,即使在这里锈蚀不知多少年月也看起来挺结实的样子,我推断这里可能是前苏联时期的地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被废弃了。 想到这里我猜想我们身处的岛很可能在俄罗斯的海域里了,这一下回家的归期似乎更是遥遥无望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正当我抬脚向前的时候耳边忽然听见了一些动静。哗啦一下拉开枪栓蹲伏下身子,我端起四下扫视寻找声音的源头。 视线最后聚焦到了一处,只见一堆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然后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火红色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只狐狸,嘴里还叼着一只老鼠什么的东西。 这只狐狸似乎从未见过人,面对我的枪口并没有表现出害怕紧张,甚至伫立住了脚步停下来打量了我很久。 我也是被自己的敏感吓到了,可能在船上的紧张不知不觉渗透到了我身体,自己心里说自己太过敏感了些,于是放下了枪口并没有再想伤害这只狐狸的意思。 狐狸见我许久没有动作,也许也是看腻了便扭过头去几个纵越便消失在了草丛里。我嘴角带笑的摇了摇头,这么就没有见着其他的活物心里也是稍稍心情舒畅了些。 收起了枪,下了保险,正当我站直身子想继续前行的时候,猛然现远处靠着山坡陡处的地方有着两三栋多层矮楼。 我稍稍惊了一下,可能先前只顾在地上寻找所以忽视了远处,定了一下我便摸出望远镜打量了一下这些楼。 只有孤零零的两三栋紧挨着几乎修嵌在了山坡上,镜片拉近了看楼虽然都不高只有六七层的样子但每层房间都很多,上面整齐排列的窗子都玻璃大多破烂烂的。 可以看得出来这些楼原本都是雪白色的墙壁,但此时都已经泛黄,甚至还有一栋墙上爬满了爬山虎,处处开着各色小野花。 我抬头看了看依旧压在头上很低的云层,寻思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要下雨,想着把老夏和凳子接到这里来,把物资搬过来暂时先栖身在这些楼里面,之后的事情再看着办好了。 看着远处的楼心里已经多少有了些大概的计划,毕竟脚踩着踏踏实实的泥土心里也是安定了许多。正想着呢,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枪神在空旷的地面上来来回回回荡。 我心一个咯噔,不好!老夏! 第三十三章 废楼 气喘呼呼,我几乎是在应着枪声便向老夏的方向窜了出去,一路上奔跑着一边祈祷着不要出什么一意外一边做好应敌的准备。¢£, 等我匆匆赶到的时候,凳子已经在那里了,终究是虚惊一场。 老夏浑身湿透了,虽然此时没有到结冰的温度,但等凳子将他救上水的时候便已经在瑟瑟抖了。 连忙扒去老夏身上被海水浸透的衣物,凳子翻出干爽的衣服给他裹上,一瓶刚刚灌满的淡水便递到老夏嘴边让他赶紧喝下。 看着老夏咕咚咕咚的喝水我也下了手里的枪安心了许多,只是许久未喝水的喉头也跟着上下翻滚着。 “乞真,给。”凳子看我的样子便也递过来了一瓶淡水,我接过大口喝下尽是甘甜的味道。 很快一瓶水就已见底,我没有再和凳子索要,心里清楚自己干燥的肠胃经不住猛然被水撑开。 “凳子,老夏怎么回事,怎么开了枪?” 凳子听了我的问题扰了扰头也是一脸疑问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向左边去找水,跟着一只獐子留下的气味找到了水,还采了不少草莓,先回来没多久见听到了枪响,赶过来的时候老夏就已经掉水里了。∮,” “老夏···”我见在凳子这里问不出什么便看向了一旁坐着的老夏,但他却红着脸支支吾吾的捧出了一碗蛤蜊。 “我刚才等你们的时候没什么事情,就就看到木桩子下面有不少海蛤蜊就想着摘一点,没想到···没想到就不知怎么的就翻了下去,还不小心碰着了枪,顺带着也掉进海里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便没在放在心上,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便说道,“我刚才在里面一一点看见了废弃的楼,我们把东西搬到那里,先暂时安定在那里,以后看看情况再说。” 凳子和老夏都同意了这个方案,老夏把衣服穿好后便和们一起把弹药食物都拾进了背包里,将救生艇也推上了岸,砸了几个钉子系好绳子固定住便又翻盖了一层白帆布。 从船上弄下来的大多是枪支弹药,我们三个人每人都一长一短两只枪,朱老大的那只私制54别在了我护腰带上。连带着我们每个人都还带了两百多子弹在背包里,身下的就是一些换洗衣物和在背包里磕碰的叮叮当当的罐头还有其他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凳子还带了一柄斧头,看起来重金属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他把寻到的淡水没人四瓶的分配了给我们,我便带着他们载着这些负重向现的废楼推进。 没用多久我们便回到了我先前现的那个路牌那里,抬头看感觉笼罩的云层压得更是低了一些,我们没有停留一路向前推进到了废楼的跟前。∮, “乞真,里面黑洞洞的,看起来挺吓人的。”站在已经没了门的门口前凳子勾着眼睛望了一样有些害怕的说道。 我和老夏也都打开了手电,惨白的灯光照射出的到处都是灰蓬蓬的一切杂乱。 “凳子,你在前面,老夏你更在我后面,我们先找个地方安定下来,甭管其他的。”我拔出了手枪打开了保险,敏感的神经让我对一切未知都抱有警惕。 凳子答应了一声便也打开了手电,抽出了斧头在前面开路。 废楼里面的东西很杂有不少的柜椅凳子什么的,让愈的怀疑这里没有废弃前是个人群集中的地方。 和我想的一样,在穿过了几个小房间之后我们现了一排不大的隔间,里面都是些还能看出轮框的床。 渐渐的一路上这座建筑显露出的线索便更多了起来,我们现了一整箱早已霉的棉花,和一些零碎碎的物品,越来越多的制式军用物品出现在了眼前,直到一顶军帽的出现才让我确定了这里曾经的身份。 “乞真,看样子这里以前是前苏联的军事基地。”老夏不知为何小声和我说道,可能里面太过安静。 我点点头,拍打掉了帽子上的灰尘,上面显露出一刻依旧鲜红的红五星,还有红五星上的镰刀斧头图案。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破碎的窗外也不在透进光来,我们最终选定了一处地方点起了营火作为我们暂时栖身之所。 看到了我拾起杂物添加柴火凳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背包里拎出了一包草莓说道,“以前在上海打工的时候就听书过那些洋鬼子那草莓煮肉汤,来,今天咱哥几个也试试。” 老夏也是直了眼,吃了怎么久的罐头的确着实有些受不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翻出了一只铁锅清洗干净倒上清水便架在了火堆上。 我也是笑呵呵的拿出了几个牛肉罐头倒在了锅里面,凳子将草莓都捣碎也下到了锅里。 火堆噼里啪啦的的烧了一段时间便烧开了水,不一会儿锅里就开始飘起了香味,我们都馋的咽了咽口水。 “对了,把这些东西放下去。”老夏也拿出了他在岸边摸到了那些蛤蜊,一个个洗净了放入锅里光是想想滋味都是一种享受。 “乞真,你说咱们这么鼓动,这锅里的东西能吃不?”凳子眼睛都看直了,死死扣着锅里不放。 我一把推开他的头,笑骂道,“你看你个吃货,口水都快流到锅里了,你说,这能不能吃!” “能吃!能吃!”凳子练练点头,摸出了碗筷就等起锅。 难得,在这荒岛上我们还能这么开心,这样的笑容想想也是许久没出现过了,想到了这里我心里也是松下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放松了手中一直紧握的枪。 老夏似乎也现了我这一现象,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更开坏了。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老夏帮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端到了我鼻子下面。 我接过喝了口热汤,感觉整个身子都松开了,长久以来的压抑此时似乎得到了放松。 正当我们开开心心吃着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火堆照亮的外面似乎是有些什么动静,放下了吃了一半的肉汤,我有重新拿上了枪,举起了手电。 “乞真,怎么了?”老夏看到我如此便出声问道。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边好像有动静,可能是什么动物吧,我去看看。” 老夏手握上了我手里的长枪说道,”别太敏感了,可能没什么。” 看着他的眼神我知道他是放心不下我,觉得我可能还没从船山的事件里走出来,想了想我松开了枪又重新坐回了火堆前。 第三十四章 烟雾 火堆上的火焰在噼里啪啦的摇曳着,凳子和老夏都合着睡袋睡了,我抱着枪一个依靠着墙角守着夜。∏∈,双眼呆着忽然想起了怀里有个什么东西,掏出一看,是那本包着油皮纸的线装书。想了想,向火堆凑近了些,一边填着柴火一边翻开了书准备打这无聊的夜晚。 放下折起的页脚,那是我上次看到的地方。上次,上次看的时候还是老秦在的时候,我心这么想着叹着气翻开了泛黄的书页。 ‘民国九十四年,天气不明,我困在洞穴里已经近一个星期,其他的两个同伴快不行了,我们的食物也不多了趁着固定的几个小时我出去找食物却找到了笔墨,所以就想着把这些写下来。’ 看着这熟悉的话语,当初的疑惑也被从新调动了起来,思索了一番便又接着向后看去。 ‘还记得校长说过,‘国家耻难,危在旦夕,虽有精锐为军之火种但怎奈何敌寇强势,一朝一夕之间存亡两难说,尔等去吧,不要辜负自己的一身本事就是。’ 带着这句话我们三个刚从德国归来便投入了战阵,以德械教官队的身份参加了凇泸会战。⊥,将士身死尤为军,残身破尸遍满山。那一战,尤为惨烈。’ 看到这里我大概明白了些,这是一位抗战时的德械教官队军官写下的。可是,奇怪的是他们被困在了哪里了?又为什么会记下民国九十四年呢? ‘凇泸会战之后我部被命保卫南京,本就抱着以身死同都共存亡的决心我部做好了一切准备,就连遗书也是寄往回乡。可奈何庸将当军,敌寇未见其面我军便已溃不成军,万事终休已。 我率麾下教官队在城中迂回狙击敌军,不见三日便伤亡过半,其中见日军暴行心头之恨难以言表,唯有弃生死于脑后与敌共死而已。’ 书页上写到这里时我敏锐的现黑水钢笔的笔迹刻的尤为深刻,像是用刀子一笔笔刻在了书上,民族仇恨隔着文字传递到了我的心头。 ‘弹药已见底,那时教官队算上我只剩下三个人了,敌寇将我们逼进了一个教堂或许再来一波攻势就能将我们尽数歼灭。在南京,我们击毙敌军军官实数位、士兵无数、装甲车三辆、坦克一辆,只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或许是命不该绝,敌寇还未攻入我们便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外有汪洋内有孤岛。()岛屿内坏一处硕大海面,入口处矗立两山形似关口,人至行处皆有重云压境。’ 心中稍稍荒了神,坐在火堆边还是觉得脊梁骨拔凉拔凉的,这不知名军官所描写的不知名地方和我登上的这个荒岛很是相似。没有来的感觉可能不是什么好兆头,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显示的正是午夜十二点。 将线装书和上揣回怀中,我站起身子离开了火堆,放轻了脚步来到了破碎的窗户边。摸上了衣领的边角,里面有我特地留下的一只烟。 烟缕飘渺我叼着解乏之物望向了窗外,与白天放亮时的不同,到了夜晚似乎头顶上那厚重的云层完完全全遮挡住了月辉星光,一眼望出去几乎是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摸出了手电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打开,毕竟在没找到电源之前电池的消耗还是要节省的。正当我抽完了这支烟想回去的时候,窗外,远处似乎传来了一点光亮,不大也不算是亮堂,但在一片墨色里却很是显眼。 我眯上眼睛向了那个方向望去,出奇的竟然能够看出一盏车灯,只是这车灯却不是那时常见厄黄晕的灯光,一缕幽绿飘然在其中。 渐渐的视线中看出了这车的全貌,一两颠簸的吉普车在一条笔直的水泥路上上下起伏,不知觉后退了一步视线也是不再局部,但窗外却竟是些来来往往搬着东西的士兵,那眼熟的制服和废楼里破旧得军装一模一样。 我想呼叫,看到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让他们带我们回去,可是眼中一酸再一眨眼,睁开时却是一片漆黑。 南柯一梦吗? 我这样想到,这诡异的现象下意识被我认定是自己的幻觉。甩了甩头,尼古丁的麻痹感充斥着大脑,踩灭了烧到烟屁股的烟头我转身大步想回到火堆边。 脚步移动踩着水泥地板上却被厚厚的灰尘阻隔了声响,耳边忽然捕捉到了一丝声响和吃肉汤时的那一声很是相像。手便是摸上了腰间的手枪,警觉着却有些困惑脚下却依然是向着火堆走去。 突兀的,回过神来的我猛然现原本亮堂的火堆却暗了下来。是柴火没填少了火了吗?我这样想到,但双眼却无论如何都看向火堆处都看不真切,就像是瞳孔被人挑了厚度失了聚焦。 我张嘴想要叫醒凳子和老夏,但看不真切的视线里却从对面黑暗里泛出了一团墨色的烟雾,蔓延着一点点吞噬着火光。 “老···” 一个夏字还未说出我便被一只有力的手捂着了嘴,下意识的握着腰间手枪的手便要将武器拔出,但手腕也是被一只手掌卡住手腕别在腰上动弹不得。 我挣扎着,一个劲想要出声响却感觉舌尖上被压住了什么东西,嘴里已是被堵上。腿内内弯处被重击,顿时我便单膝跪了下来感觉一只胶皮底子的鞋子狠狠踩在小腿上端,让我纵是有异于常人的力气却是全然使不出来。 墨色烟雾看着蔓延的极慢但实在很快,只是几吸之间火堆就被半数吞噬,虽然不知道这烟这雾究竟是什么但我知道绝对不能被它吞噬,可是,可是,我却是被这么别着眼睁睁的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凳子和老夏被烟雾所吞噬。 在我身后的那人没有出一点声响,只是听到耳后面有是金属碰撞的声响感觉像是头盔。我气急了,看着凳子他们被吞噬却无能为力,不之间握紧了拳头才现左手还是没有被束缚住,一个使劲便向后肘击去想要狠狠砸中那人的肝肾。 “不要去。” 第三十五章 层层迷雾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在我耳边,应该是身后那人的,或许是警告或许是善言我不知道,只是那句话响起的时候砸向身后地手肘却是击口了,束缚着身子的力道都全然消失了。∮, “不要去···”我嘴里重复着这句话因为惯性倒在了地上,看着前方的一团漆黑良久我才爆出了一句,“艹!” 站起身来,我连忙打开手电却现那团烟雾犹如一堵墙壁一样堵在我的面前,回头扫视却什么人都没有,有的只是我卷起的灰尘。 我呆立了很久不知所措,良久想到了什么举着手电跑到了窗前,向外照去却是依然是那墨色的烟雾一点光线都着实不进去。 我有点怕了,一屁股坐在了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一切都来得太快我都还没有太多的反应就结束了,凳子和老夏就这么已经不再我眼前了。 “假的,都是架的·····”渐渐冷静下来我反而质疑生的一切,毕竟这些都太匪夷所思。 “啪!” 一声清脆,我狠狠地扇在了自己的脸颊上期望着能够醒来。等了良久,脸庞一点点肿起但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像我所想一样消失。 “艹!真的!这是真的!” 我大叫着,像是一个被欺骗了的男孩一样跳脚。∮, “凳子!老夏!”声嘶力竭着,我期望他们能够听见我的呼喊然后从那烟雾中完好无损的走出来。 等了许久,等了许久没有动静,站在如实墙般的烟雾前我双眼直视,脚步抬起想着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不要去。” 那句不是是谁在我耳边说的话又重新在我耳边响起,我被这句话摇晃了心神迟迟下不来决心要闯入黑雾中。 然而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烟那雾中突然猛地闯出了一个人影来,带着满身的黑气扑向我来,我没有躲避,因为那身影正是老夏! “老夏!你怎么了?说话!”看着迎面而来的老夏我急切的呼喊着,但老夏全然没有理睬我,保持冲刺的姿势一路扑向我来顶起我狠狠地向后冲去。 我任凭他拽起我衣领将我向后推去,老夏的劲道竟然让我双脚隐隐离地。不敢动,也不敢在问什么,老夏木讷的脸庞和浑身的黑气让我不知道,不知道他是人是鬼。 “快跑,活下去,时间。⊥,” 我被狠狠地甩出去,耳边只有老夏在我耳边的低语,然而随后的我却又再一次看着老夏跌倒在地上,再一次的被他身后再次涌起的烟雾所吞噬,那像是死人般的眼神久久印在我的脑海。 “老夏······”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楞了,不知道该怎么样好,只是眼角两行热泪默默流了下来,我知道,老夏救了我。 “快跑,时间。”嘴里重复着这两句话我不知道老夏到底要给我传达着什么,快跑是什么意思能够明白,此时此刻的我已只能顺着房间继续往下跑去。 不管其他的,我站起身子打开手电一口气狂奔穿过了一个又一个房间终于跑到楼口爬上了第二层。 到了二楼我才惊奇的现这楼梯只有从一层到二层的,在往上却是结结实实的被杂物堆满,我忽然想起刚刚进楼的时候也是现了一处堆满杂物塞得严严实实的地方,可能那是另一边上去的楼梯口。 站在二楼上从破碎的窗户向外看起,依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压迫感一点点升起,我忽然想到了或许用杂物封上楼梯口说不定能够阻挡住那团烟雾。 想到了这里我便连忙搬起了所有我视线里的杂物一个摞一个的层层堆在了楼梯口,豆大汗珠随即滴落下我搬空了周围的一切甚至那厚重的灰尘都被我一捧捧的撒入缝隙中。 瘫坐在了墙角边我看着前面被我封锁的地方心里稍稍有了安全感,气喘吁吁想着接下来这么般。如果凳子和老夏在的话我或许不会这般慌张,想着想着我竟然感到累了,头坑在双膝之间竟渐渐沉睡了下去。 “小孔,小孔,来来和我们喝一杯!”我抬头寻声看去,这熟悉的声音是···是老秦! “老秦······”我看着眼前完好无损举着酒杯的老秦瞪大了眼睛半响说不出话来。 一只酒杯被塞进我的手里,我侧头看是老夏,正笑呵呵的看着我,“乞真,来干一杯。” 我愣怔着,看着手里的酒杯一切的是那么真实。“老秦,你···你不是死了吗?” “欸!你这个兔崽子,老头子我会计较这个!来来和了这杯酒!” 我呆呆的看着老秦,眼泪不禁落下滴落在了酒里,任凭一旁的老夏托起我握酒的手。 “快喝了这一杯,跑了这么久一定是累了,喝杯酒来解解乏。”老夏一边说着一边拖着我的手。 “老夏。”我被老夏这句话说的愣住了,“跑?跑什么,跑到哪里去?” “不是让你快跑吗?”老夏听了我的话疑惑的问道,“你没有跑吗?” 我摇摇头,“我把路封了。” “你没跑!”老秦也是高声叫了出来,“你没跑!” 摇摇头,在转眼却现老秦的额头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歌血窟窿。 “你没跑,你没跑,你没跑!”老夏一声比一声叫得重,浑身冒着黑气,脸也是冷了下来,一下子就把我推倒了。 我惊醒,眼前漆黑的一片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 “老秦!老夏!”我惊呼着连忙站起身来打开手电寻找着,但是什么也没有找到,是一个梦,我摸了摸眼角,湿润。 下一刻我几乎崩溃的现那烟雾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脚边,我费力封住楼梯却没能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啊!啊!啊!”我大叫着,歇斯底里着,“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声音在诺大的房间里层层回荡却没有人回答,我咬着牙槽一步一步往后退着,半响撒开了步调头都不回的向另一边疯一般的跑去。 身后,那一团漆黑墨色的烟雾在我离去的时候又弥漫上了这个房间。 第三十六章 从未改变的改变 跑,跑,快跑。∮, 这是我脑海里唯一的念头,楼道里的灰尘被我一步步激起荡开,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奔跑在这个楼道里,像是个受了惊吓的男孩在逃。 砰的一声我被东西绊倒了在地,于我想像的不同的是二楼的另一端也被杂物给堆积满,堵住了我上去的道路。 往身后照射了一样,虽然隔着层层房间但我还是能够感觉到那团墨色的烟雾在依然穷追不舍。 ‘跑,快跑。’ 老夏的那就话又再次在我脑海里响起,我挣扎着爬了起来疯狂的扒开堵着楼梯口的杂物。不一会儿鲜血就从手中流出,手指被杂七杂八的东西给割开了口子,灰尘漫天我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手电筒也是不经意间随着杂物跌落在地。 汗珠直流,蛮强的我已经半个人都探出了这层楼,可是再回头烟雾确实能够借着地上的手电灯光看到在不远处,我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就蔓延过来的,只是一个劲的想要扒开眼前的一切上到三楼。 终于,杂物之间被我清出了一道路口,几乎是擦着裤脚在我收回退的一刻烟雾便淹没了这个楼梯口,我喘着粗气一步步往后推。() 滴答滴答 在呼吸之间我听见了手腕上的手表在转动,咔擦一声像是时钟走了一格,窗外天色竟然渐渐放亮,等我再次眨眼的时候光线已经照射进了屋内,我低头,时钟上正是六点整。 烟雾消失了,消失的一干二净就像是从来都没出现过的那个样子。 奇特的是我费力扒开的那堆杂物竟然又堵的严严实实的,我站直了身子左右探去,什么也没有。 “老夏!凳子!”我使劲的喊道,也对着窗外喊去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应我一声,但是没有,等了很久都没有。 瘫坐了地上我等了很久,除了呼啸的风声其他什么动静也是没有,想了想我又再次去一个个将杂物扳开。手间一痛我才现手掌已是被划开来一道口子,在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缠上便算是包扎了。 像来的时候一样我又下到了二楼,向前往去烟雾已经没有,我向前走却没有现被我落下的手电。 一步一步,楼道里的灰尘很重,空荡荡的走廊里除了杂物便只有我一路走时留下的脚印,再次走到另一端的时候本该是被我堆积在楼梯口的杂物却全然不在,就好像是从来都没有人来过的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嘴里默默念叨着,看下脚下身后一串长长的脚印,只有来时的一道。 是梦吗? 我自己问自己,先前的挣扎、碰跑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抹去了,那···凳子他们呢···。 我不敢想,连忙下了楼梯疾步走向我们睡觉的地方,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睡袋、点起的火堆、下的补给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厚厚的一层积灰,一如先前就像是从未有过人来的一样。 凭着记忆我走出废楼,外面依旧是厚厚的云压在天上,不同的是没有记忆中的那么低。 像疯了一样我又匆匆奔跑到了我们来时靠岸的地方,一如是空荡荡被抹去了痕迹。 “老夏!凳子!出来啊!老夏!凳子!······”我扯开了嗓子在岛上一边奔跑着一边叫喊着,就算是尸体也想是要找到他们,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 时间流逝的很快,不一会儿我便咕咕叫的肚子拉回了现实,折腾了一夜的我饿坏了。 摸遍了全身我现除了衣物身上也只剩下了腰间的那一只手枪和里面满仓的弹夹,饥饿袭上心头是猛烈的,我被迫接受了孤独的现实,更多的心思则去寻找吃食。 想起了凳子说过岛上有草莓和淡水的,于是我便回到起点从一开始上岛的地方去向左边方向沿着凳子可能走过的路径去寻找。 不久走了不是很远我便现一大片熟透了的野草莓,虽然个头不大但和记忆中凳子踩得的是一模一样的。饿极了我在这里边吃边采吃掉了很大的一片,待我吃饱抬头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了。 云层和早间刚放亮的时候压得低了许多,我看着浓郁的云层忽然明白了什么,了疯似的跑回了废楼里寻到了麻布袋和铁瓶管跑到长了草莓的地方结结实实的采住了小半麻袋,也寻到了水源灌满了所能带着水壶。 再次从堆满了杂物的楼梯口爬上了三楼,我收集了一堆家具木板点起了火堆烧起了水静静的等待着。 很快夜晚再次降临,依靠着墙壁我盯着手表看着时钟到了半夜十二点,果然窗外又再次被墨色烟雾笼罩,下楼去查看烟雾沿着昨日的路径又再一次蔓延进了废楼。 永远离着烟雾十米,我便一只举着火把盯着烟雾,渐渐的我现他是有规律的,每次都是相同时间推进相同的长度。就这样,它推进我便退后,带我再次回到火堆边时天已放亮,手表上指针停在了六点十分。 烟雾散去,楼道再一次被堵住,所有痕迹再一次别抹去,我明白那烟雾能让一切都归零,于是我不再慌张。 在三楼里寻些衣布我扎成了绳子从破碎的窗口扔下,未了节省力气我选择了这种方式下楼。 查看了一下所有的痕迹的确都被抹去了,废楼内、荒岛上,脚印、草莓、杂物一切都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 接着,我似乎是妥协了,想到老夏浑身黑气冲出烟雾救我的样子,我明白重要的是先活下去。只是重新收集了我所需的,将它们送上三楼,重复着昨天所做的一切。 点着火堆烧着水,我睡倒了在火堆旁腹中塞满了绝不会被采完的草莓。折腾了两天着实是累了。 滴答滴答,手腕上的时钟在耳边一只响着陪伴着我,睁开眼是被火堆上水壶崩裂的声音惊醒,水壶里嘶嘶冒着热气看样子是被烧干了,我坐起身子走向墙角想要去拿根木板将废了的水壶挑开火堆,伸出的手还未触碰到木头就现自己的影子打着墙上却有了异样,猛然转头一看却现你杂物边的火堆却是被烟雾一点点吞噬。 我瞪大着眼睛一步步向后退直至这个房间全部被吞噬,窗外天空放亮,我低头手表上的时间正是六点二十。 “干!” 第三十七章 逼迫 “干!”我叫骂道,“干!干!干!” 内心这一刻几近崩溃,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看着本该是火堆却消失的地方感觉被玩弄。『≤, “到底要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撕扯着喉咙我不知道是对谁嘶声裂肺着,只直喊哑了叫累了,这才瘫坐在了地上呆滞着,眼神空洞。 大概是坐了有几个小时,救生的**再一次让我行动了起来,重新扎了一根绳子下到楼下又再一次收集了食物和水,但这一次却放在三楼的最里面。 随后的几天我终是在六点的时候盯着手表看着烟雾一点点蔓延,最后确定每一天黑夜都会延长十分钟,而那烟雾都会向前蔓延一个长度。 三楼的另一端没有杂物堆积着,我一点点将废楼里剩下的房间都探查了一遍,最后确定是我所在的楼在没有废弃前是前苏联大兵们住的公寓楼,其他的两座废楼一间也是公寓楼一间是配给室。 日子渐渐一天天过去,我将所有的物品都堆积在了废楼的最后一个房间,在白天我会出去探查收索,晚上我则是躲在楼里面点着火堆熟睡,我尽量不去想凳子和老夏,努力让自己忙碌起来想要努力的活下去。『≤, 窗外的云雾从未变化过,我也从不曾想过要去踏入烟雾之间。 这个荒岛在我有计划的探索下渐渐明了起来,我用了一块木板将大致情况都刻了下来,同时在墙壁上也天睡觉之前刻下一道刀痕。 三所废楼里其中一所是配给室里面有各式各样的杂物堆积,但重要的东西都被搬运走了,凌乱的现场让人不难联想出当初他们离开时的慌乱。 配给楼里还有几箱几乎是完整的军火箱,里面弹药枪支裹着黄油包着油皮纸拿出时几乎是全新的,虽然知道可能并没有什么用但我还是搬了一箱到我顶楼的房间里。 三所废楼里的衣物布料几乎都是霉不能再用的,但多少有些棉花确实上好的点燃物,我收集了一箱作为火把上的燃料。 楼里还是有些钢材废铁的,破旧生锈的钢盔几乎随便翻翻便能收集出一大堆,也不知道苏联那些兵是怎么连扣在脑袋上的玩意儿都不在乎的,于是我便用砖石砌成了一个小小的熔炉,收集了不少木材什么的点起火焰烧制打造出了些粗糙的道具来,再用从工具室里找来的磨刀石开锋,虽然不说不上舒适但总算是使得上的工具,刻木板的刀便是这么打出来的。⊥, 总的来说废楼里的东西还是很多的,大部分都是能够派上用场的,有事停下休息的时候我也是想要是老夏和凳子在的话,我们三个在岛上应该是活得下去的,最后说不定还能做艘大点的船离开这个岛。 废楼的外面我找到了几个废弃的大油罐,极其费劲的打开之后却现里面的机油都被灌了水,联想到废楼里面的蓄水管也是被灌了机油,我大概想像那些苏联军官一点是决定永远废弃这个岛的。 离开一定是他的原因,也许是遇见了和我一样的情况,或者是其他的什么情况,要是前者那他们是否逃离了,又是怎么样逃离这里的。果是后者那他们又是为了什么而废弃了这里,而这里在废弃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怀着这种想法我在岛上竭力寻找但碍于白天时间实在有限,我在岛上所搜的范围一直不是很大,一直没有找到其他的可疑的地方。 夜晚的时间越来越长,让压人心魄的烟雾也是蔓延到了四楼,望着岛外的海水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是否能够做只什么东西离开这里,但那宽阔的海面让我知道如果没有其他的办法,只是光靠我这两只手一定是不能在夜晚降临之前离开头顶上云雾的范围。 事情有了一丝插曲,那是一次夜幕降临之后,我依靠在墙壁上看着火堆将水煮沸,我一边将白天刚采的蛤蜊投入水壶中,一边用刀子在木板上刻着,目光忽然看见了搁在一旁的线装书上。 这本书从第一天夜晚起揣在怀里就着实忘在了脑后,还是白天下水摸蛤蜊的时候才现怀里还有这一本书。 吃着已经吃腻的草莓我翻开了书,恍然想起第一天晚上我就是看了这本书才有所感到奇怪的,那里面记的那个德械**军官似乎也困在一个和我们看起来相似的岛上的。 怀着一种不知名的情感我打开了书,借着火光看了起来。 ‘初临此处我大概探查了一番寻到了水源和食物,而后在荒岛一角椅山处见三荒楼,破窗乱墙看似荒废已久。’ 废楼!这里面写的是废楼,我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向荒楼去,一路上尽是废弃遗留之物,进楼也是如此,虽不懂起上所写文,但寻到帽徽上有斧头镰刀图案,结合所间军制物品大致猜测是苏联红军遗留军事基地。从废弃之物推断,离去不过五年已。’ 五年,他们来的时候这里才废弃五年,我长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想或许他们知道如何能够逃离这个地方,于是耐下急切的心继续看了下去。 之后的军官生的事情大概和我一样,只不过他们命数好些,三个人竟然都没有被这烟雾所吞噬。按照他们所说他们也是躲在了顶楼的房间,三个人白天收集东西晚上休息,在岸边制造了一艘木船想要逃离这个岛。 按照记录所说离开时乌云拨天,阳光蓝天终于出现在眼前,整个岛开起来都极其美,但可惜的是不知何时来的一头浪将船打翻了三个人落水,拼劲了全力才在天色暗下之前逃回了楼里。 我迟疑了一下,怎么想也觉得他们的时间对不上,就算船在楼里修好的,从楼这里运到岸边再有三个人划出一段距离再被打翻再游回来,怎么看白天的这几个小时都不够。 急切的翻开下页却没有了文字,只有一口鲜血的痕迹留在书页的空白处。没有寻得答案的我气急的将书狠狠摔在了地上,又拿起了刀子狠狠地在墙壁上刻下了一刀。 墙壁上刀痕已经排了小半墙,而就着火光不远处就是那团永远不能看透的烟雾。 我明白,我的时间不多了。 第三十八章 轮回 天空又放亮了,我缩在墙角瑟瑟抖,夜晚的时候烟雾已经逼迫我到了最近,一点办法没有我只能看着我这个容身之所一点点被吞噬,所有收集创造的一切物品都消失在了眼前。¢£,无可奈何就连火堆也被吞噬了光亮,所能做的也仅仅是抱着一柄长刀蜷缩在冰冷的黑暗里等着命运的决断。 再次睁开眼睛,等待良久的我没有感受任何的异样,眼中光线从破碎的窗外透漏了进来,我望去,地面的尘埃泾渭分明的身外留下了一道笔直地直线,线内是完好无损的我线外是积满灰尘的废楼。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吞噬我,是凑巧还是精心安排我无力再去想,只是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出了楼抱着刀打量着早已熟悉的荒岛。 我无能为力,今晚一切就即将结束。 想到这里我忽然不愿放弃起来,心底涌现出最后一丝的挣扎,望着远处岛上压满全境的厚云,想着只要离开遮盖的范围说不定就能逃出升天。 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我卯足了力气向着一个方向跑去即使是被山坡围起我也想要翻山出去。 荒岛环住的海水不能走,那军官的记录里说过那里逃不出去,现在我唯一指望的就是我那脚力能够在这时间内逃脱出,即使理智告诉我这几乎不肯能但我还是撒开全部的气力一丝都不想留。∏∈, 很快我就浑身大汗漓漓气喘吁吁,不知道奔跑了有多久也不知道跑了有多远,只是一个劲的跑,跑了累了就走,走的时间多一会儿身上回了些力气便又是没命的跑。 天色也渐渐安了下来,我已经感觉在山坡上借着长刀一刀刀插在松软的泥土里借力向上攀爬。因为以往要顾虑折返到废楼的路程,第一次离开这么远,也是第一次这般毫无顾虑的向前以至于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的景色都已陌生。 腹中饥饿难忍过后便变得毫无知觉只是肠胃不时的阵阵抽痛,大脑也是渐渐变得昏阙,我知道这满眼的金星和刺痛般的疼痛只要停下来吃点食物休息片刻便好,但是我不会停下也不允许自己停下,在这种努力下我竟爬上了山头。 爬在山头上身后是荒岛上的郁郁葱葱几乎能够俯瞰到大半个岛屿和岛中心矗立的远山,转过头,眼前却是涛涛巨浪,一股股腥湿的海风阵阵吹到我的脸颊上,悬崖峭壁大海就在下面。∮, 回头望,那废楼几乎在视线的另一端成为了小小的一点,厚重的云头早已压在了地面上几乎要包裹住整个大地,而我似乎只要伸伸手就能够到。 悬崖高万丈且巨浪滔天,我万万没有想到拼尽全力就落得这么个下场,看着云中团团转动的墨色我忽然狂笑起来,脸上不知是哭是喜还是癫狂。 “你来吧!”我叫嚣着,呈大字形仰躺在了山顶上半个脑袋悬在了空中许久没有剪理的头在风中被吹得凌乱着。 “来吧!不管你什么,来吧!”叫嚣着,我似乎只是要把这满腔的怨恨的狂吼出来,“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哭着、叫喊着,在这空无一人的孤境绝处我几近在疯狂的边缘。 很快乌云又进一步的压下来,厚重的感觉几乎让人感到窒息。现在想来那种令人崩溃的处境任何人都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在知道定有一死之后人们有的会失去全部**只是等待死神的到来,而有的人却会被激出跟多的潜能做出平日全然不敢做的事情。 而我就属于后者,所以当海风涌起,云雾眼看就要压下的时候我对着已全然看不见的天空狠狠树了个中指叫骂了一句便翻身跳下了这万丈悬崖。 我闭上了眼睛张开双臂,整个身体都在飞的下降,冽风更是鼓动了我的衣服和头,那一刻我感动了自由,还有···那大海的气息,平静且安详。 “乞真,我们在这里靠岸吧。” 良久,我恍惚听见了凳子的声音真实的就想是在耳边响起的一样。身子不知不觉间就感到了踏实没有了悬空的感觉,一睁眼却现自己身处一处胶皮上再一打量却诧异的现是那艘当初的救生艇,凳子正掌着舵一只手臂远远地指向那个熟悉的破旧的码头。 另一边老夏也是一只手打着绷带窝在救生艇的一角目光顺着凳子的手指向码头望去整个人和当初的一模一样。 我诧异着几乎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结结巴巴的说道,“凳子···老夏···你们···你们还活着啊。” 不由分说我便一把抱着老夏痛哭流涕,“你们,你们不知道,我想你们啊!想你们啊!我还以为,买以为你都死了······” 我一边痛哭着一边碎碎叨叨的说了一大通,在废楼里从第一晚老夏他们的消失到最后过了实在是太长太长,我苟活着几乎都块忘却了他们的模样。 “老夏,老夏啊···”我抒着我压抑了许久的情感好久好久,渐渐的当我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的时候却现了不对劲,老夏和凳子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当我松开老夏一看却现他们竟还是保持着望向码头的动作,眼神、生情一点都没有变化就像是石化了一样。 不仅仅老夏和凳子,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船上的马达、海面上的风、荡漾的水波浪花···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键停顿在了一霎那。 船体还保持着在浪头上向上的状态,我低头看向我的手腕手表上的指针却是大都停止了下来,只有秒针在前后一格来回的挣扎着。 这倒是算是什么,我不知道,只是回想前一刻还在半空下一刻便出现了这里,本来凳子还说了一句话,我都不知什么时候一切都停止了下来。 颓势的倒回在游艇上我万念具灰,原来我自以为终结的一切都只是挣扎,我在这里也只是被戏弄着,戏弄着。 第三十九章 台本 嘀嗒嘀嗒 也不知是到底是怎么触的,手腕上的手表又再次恢复了跳动被掐停的时间又恢复到了原样,救生艇终于在这个浪头上下来周围的一切又恢复了生机。『≤, 这下我学乖了些不再出声说些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凳子将船停靠到了岸边拴上了绳子,看着这些和记忆里重复的画面。 “乞真,老夏受了伤就不要登到岛了吧,还是我们俩个现去探探吧。”凳子转过头向我说道,老夏也是看向了我。 我连忙点点头但凳子和老夏却又停顿了下来,打量周围一切又被停住了时间,我困惑到底是怎么了就会这个样子。 我回想,回想凳子他们先前是怎么做又恢复的,是我做了什么吗,还是说了什么? 想了想起去,想起在恢复的前一刻我似乎是顺着凳子的手指看了一下码头,难道说这里有什么玄机? 我侧过脸又看了一眼码头和记忆中看的是一个部位,但转过头来一切还是没有恢复。 冷静冷静,一定什么是相同的。『≤, 我自己对自己说道,心里一动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边回想着一边对着凳子说道,“凳子·······上岛之后···第一件事情是找到淡水,你向左,我向右·······一个小时后在这里汇合,我去······找个能住的地方,你去找···找淡水和食物。” 结结巴巴我勉强回忆起当初登岛的时候所说的话,果然凳子在听了我的话之后背上背包带上枪支弹药后便和记忆里的一样向左边探去。 看着凳子走了没有多久便停住的身影我才稍稍明白了,原来这里我得念出‘台本’那个我们当初无意间做出的‘台本’。 我回果然老夏也是看着我停顿了下来,我想了想说道,“老夏,你在这里守候物资,剩下的枪支弹药都留给你······子弹都上膛好了,万一···有什么不对你就开枪。这里慌得很,你这里枪声一响我和凳子就能听见,知道···了吗?” “你去吧,我这里没问题,生死关都闯过来了这下子你就放心好了,有什么好吃的记得给我留着点啊,我可是吃够了这些罐头了。”看着老夏重复着当初说的那些话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大大方方的笑容里还残留着他做卧底时的江湖气息,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有那么陌生。() 我收好枪支弹药背上背包刚要走又想起了‘台本’回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知道了,你也要小心点,我走了。” 荒岛上的一切还是那么熟悉,按照记忆我又重复了以前的路线想着废楼前进,这期间我又过试着停下脚步回转过头去但只要一停下手腕上的指针便又会停止不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好继续照着‘台本’走下去。 再一次的那个布满了铁锈的路牌又出现在了眼前,我盯着手腕上的指针站立着在那里等待着记忆好似是有一直狐狸出现过在眼前。 指针滴答滴答的前行,等了良久那只火红的狐狸都没有出现,疑惑着但时间并没有停顿下来,‘砰’的一声枪响我知道是老夏落水了,不再等待我只好提着枪向岸边赶去。 “乞真,给。”接过凳子手中的水,不出意料的等我赶到的时候凳子已经处理好了一切,接下了依旧重复了对话依旧像当初一样收拾了东西准备向废楼出。 背包里的杂物叮叮当当的,很快就看见了那三栋废楼。我忽然停下了脚步时间便随之停顿了下来,寻了一块石头我坐了下来,左手边是依旧保持着前行姿势的凳子和老夏右手边便是那注定让我失去同伴的废楼。 我摸上衣领的内面,果然一只烟藏在了里面,和我想的不错我自己也是‘重置’了,不论是状态还是衣物外表都恢复到了登岛的时候。 吊上烟掏出打火机想要点燃却现火机被按下去后却没能弹回来,电火花都没出现。 “呵,还真是时间静止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连点个烟也不行。”我自嘲着自身的处境无奈的拿下了叼在嘴上的烟。 看着凳子和老夏感觉是那么真实,的确也是真实,活生生的人就像石头一样杵在那里。我又看向废楼知道让指针重新转动的话那注定会再次失去他们。 “凳子,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自言自语着,就像是在一个静默的舞台上独自说着话剧。 犹豫了很久,很久,我又将烟和打火机收回,重新站回到了凳子老夏的中间,随着脚步的落下时间又开始了流逝停顿的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重复着那我看不见的‘台本’我们又再一次探进了废楼,又再一次点起了火堆架上了铁锅。 我按照记忆中的样子和凳子老夏拌着嘴笑骂着,看着凳子嘴馋的样子倒入草莓老夏颇有点恨意的将害他落水的蛤蜊抛下沸水,我一度怀疑这是不是我做的一个梦,一个真实的,重复的梦,梦里我做着这些重复的事情为了的是和他们不分开,或许是我们三个人早已死在了船上而这个梦境就是我们灵魂的归处。 怀着这样的想法我一步步照着记忆中的话说着,做着,很快凳子和老夏又裹着睡袋睡下了,我守着夜捧着怀着又重新出现的线装书任凭时间流逝。 只要书在手里指针就不会停下,我目光看着窗外一点点黑暗,我知道那团折磨我的烟雾又一次笼罩了这里的一切。 火堆上的火焰停止了摇曳,我知道该去抽这个烟了,可是我却是停顿了很久看着凳子和老夏熟睡的样子感觉很安心,很安心。 站在窗前我终究还是点燃了那只烟,幽暗的窗外却又再一次出现了那个我以为的是幻觉的场景。 “早该想到的。” 我嘲笑着自己明白窗外的应该是真实的,或许那些也是被困在这里的人们。 我抬头窗外,来来往往搬着东西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