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代嫁新娘 啪! “让你嫁给上官蕴是为你好!” 儒雅的中年男人凶狠地骂道。 睨视着地上的匍匐少女,景天明眼里充斥着嫌弃。 景纯紧咬着下唇没有发声。 光裸的膝盖抵在大理石地板上,凉意从脚底袭来。 景纯双手因隐忍而紧扣住地板,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 怕把景纯逼急,景天明这才堪堪停手。 叹气一声,景天明道:“父亲这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 仿佛没有听到景父的话,景纯依旧低垂着头。 眼里的嘲讽被完美掩盖,景纯的唇畔牵扯出一抹苦笑。 这就是她的父亲,分明都是他亲生,但她从来没得过他半点好脸色。 景纯感觉灵魂都被撕扯,痛苦得指尖都在发颤,周围一阵天旋地转。 景天明却没那么轻易放过景纯,冷酷到底地道:“明天代嫁,好自为之,如果搞砸了,整个景家都将因为你的愚蠢而陪葬!” “也包含我那个被你逼入精神病院的母亲,对吗?”景纯扬起一张小脸,隐忍中带着几分倔强迎上景天明的视线。 毫无疑问,她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 她还能存活在景家,不过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这一点,她从十岁那年,景天明带着小三登堂入室就知道。 大婚当日。 谁都知道,上官集团是A市最大的财阀集团,一手遮天。 但…… 上官家长子上官蕴,刚满二十岁就被著名专家诊断出活不过三十岁且没有性能力。 按理来说,就算上官集团再怎么财大气粗,也不会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上官蕴。 景天明……显然是个意外。 “千万别忘记自己的身份,时刻记得你是景思,不再是景纯!” 警告后,景天明望向奢华的婚礼殿堂,眼里一缕精光闪过,嘴角的笑意让人望而生寒。 “那我也想要父亲记清楚,我母亲的生死决定着我在上官家会如何作为。” 景纯知道这个时候谈判最有力,面上不露情绪,吐出的话却掷地有声。 景天明气的脸色晦暗,偏生此刻又不敢再发作。 恰巧时间已到,景纯很快被人送进婚礼现场。 璀璨的淡蓝色水晶吊灯泛着奢华的光,排列错落有序,竟然是一颗心的形状。 脚下的黑曜石地板质地精良,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冷冽的光,肃穆而庄重。 景纯以完美的站姿处在婚礼现场中心地带,她身着顶级时装设计师劳拉的最新款镶钻婚纱。 据说劳拉为人恃才傲物,一年仅仅设计几次服装,这次能请到她出手,足以可见上官家的权势滔天。 露背鱼尾设计的淡蓝色婚纱,衬得景纯本就娇艳的容颜更甚三分,身材曲线被完美勾勒,前凸后翘艳丽逼人。 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瞩目,景纯心里难免有些紧张感。 感受到景天明的逼视,景纯的脸上快速地扬起一抹微笑,完美而矜持。在让人察觉不到的角落里,指甲却深深地嵌进肉里。 今天的婚礼只是走一个过场,就连上官蕴本人都没有亲自过来,说是突然身体不适。 在场的人说是参加婚礼,其实都在等着看笑话。 看的当然是她景纯的笑话,这一点,景纯心里无比清楚。 一个人面对满场的宾客,景纯脸上的笑意却越发灿烂,礼仪周到仿佛一个机器人,让不少人为之侧目。 很快,这场可笑又庄严的婚礼就匆匆结束,景纯被专人送往婚房。 临在原地,踌躇站立了一会,景纯这才小心翼翼地踏进婚房。 刚一进入门,便被一道灼热气息掠夺了呼吸。 景纯的瞳孔瞬间放大,感受着带着强烈侵略感的气息,浑身上下都变得火热起来。 男人火舌势不可挡地进攻,毫不留情地掠夺着她口里的芳馨。 没等景纯反应过来,肩膀上钳制着她的手往外一压,她整个人就朝着婚床倒去。 随之而来的,是一具赤裸精壮的男身。 “唔!” 景纯清澈的眼里满是惶恐。 紧张地抬头,景纯眼觑着把她压在身下的男人。 当目光窥探到男人的面容时,景纯眼里的光芒恍惚了瞬间。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让人无法挑出错漏的脸。 美到了极致却毫不阴柔,尤其是那双黑如点漆的墨瞳,仿佛一个黑洞,轻易便能让人沦陷。 景纯回过神来,刚想要出声询问,却被男人的手按住红唇。 头顶幽幽传来男人的话,带着沙哑黯然的声线。 “怎么,还需要我教你怎么伺候男人吗?” 愕然对上男人凛冽的视线。 景纯被男人睥睨的眼光锁定,顿时感到一阵沉重的压力附着,下意识地听从了男人的指令。 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双手已经被男人高高举到头顶。 而男人视线炙热,落在她已然光裸的肌肤上,她竟觉得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变得灼热起来。 而被男人一寸一寸扫视的皮肤,正微微地发着烫。 忽而,下身一阵惊人的刺痛传来。 景纯的脸色顿时僵住,手指关节牢牢抓紧了床单,下唇被洁白的牙齿咬的发白。 勉强将视线聚焦,景纯与男人冷淡的目光交汇。 却见俊美的男人看着她一笑,幽幽道:“现在才正式开始。” 后面景纯便坠入了云端,神智渐渐不清,只记得男人身上的炙热温度,和周身的疼痛疲惫。 窗外的阳光灿烂炫目。 阳光照到女人红肿的唇上,景纯黑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随后睁开了清亮的双眸。 “醒了?”熟悉的声音,却让景纯瞬间回想起昨晚的惨烈。 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景纯轻声嗯了一句。 上官蕴的目光似笑非笑,半响轻扯薄唇道:“我是上官蕴。” 景纯不说话,只是低垂着眼眸,嗓音嘶哑道:“我知道。” 上官蕴也不在意景纯的态度,语调突然一转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爸应该教过你怎么在上官家生存吧,景纯景小姐?” 清清淡淡的语气,仿佛不过是在说今天早上吃什么,却让景纯从脚底传来一阵寒气。 他叫她景纯!才第一天就身份败露,景纯简直不敢相信。 她试图掩盖过去。 刚想下床,双腿却一阵酸软无力。 心中诽谤上官蕴昨晚太过狂野,景纯的话也变得难听起来。 “上官蕴,你是不是装病秧子装太久,饿疯了吗?” 第二章 毁灭证据 单单昨晚上官蕴昨晚的热情,景纯就敢笃定他不像外界传闻的那般是个病秧子,既然这样的话,那就很有意思了。 “你如果乱说话,整个景家都会因为你陪葬。” 清淡恬阔的语气,景纯却不自觉的颤了颤,虽然她对景父和那个名义上的姐姐没有任何温情,但景家还有她的软肋在。 上官蕴的目光瞬间落到景纯脸上,寒冷而带着压迫性:“把床上的落红处理掉。” 景纯打了一个寒颤,心里愕然一凉。腿间传来的疼痛时刻提醒着昨晚战况有多刺激。 "怎么,你还要毁灭证据?"景纯目光杳然扫过床上的落红,心里一阵刺痛。 女孩子最珍贵的初次,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给了一个陌生人。 上官蕴低垂眼睑,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昨晚被我上了?" 景纯一脸窘态,又羞又怒地咬唇道:“你这样未免太过分!” “过分?”上官蕴唇畔嚼着一抹冷冷的笑意,语气森寒,“我还有更过分的!” 上官蕴脸部的线条略显冷硬,不紧不慢地迈着步子向景纯逼近。 景纯感到扑面而来的压力,全身僵硬,声音颤抖着道:“别过来!”。 她刚想退后,门外便传来声音:“大少爷,老夫人请您和太太下去参加家宴。” 景纯瞬间瞪大眼睛,紧咬下唇看着那床上的落红,心虚地呆在原地。 催促声还在继续,上官蕴冷冷瞥了景纯一眼,而后当机立断地从柜子里翻出剪刀,抬手夺过床单,将落红利落剪掉。 在景纯还未反应过来时,耳畔就传来男人虚弱的声音:“好,咳咳,我知道了。” 上官蕴声音虚弱而低沉,把久病之人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 应付完佣人,上官蕴朝着景纯勾了勾食指,示意她靠近。 景纯疑惑的走近,而后上官蕴惊心动魄的咳了起来,脸色苍白如纸,十分骇人! “上官蕴,你没事吧?”景纯明显受到了惊吓,如果她嫁过来第一天上官蕴就死了,那她肯定也没有好果子吃。 "药在第二个抽屉。"上官蕴脸色虽差,却眼神清明,冷厉的气势压迫着周遭的一切,包括景纯。 景纯手忙脚乱去拿药帮她服下,而后看着男人脸色恢复了几分血色后平缓了一下心情:“上官蕴,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 上官蕴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是不是昨晚没喂饱你,让你现在还有力气在这里和我斗嘴?” 景纯立刻识趣的闭嘴,那种痛,她不想再品尝第二次! 收拾妥当后,景纯和上官蕴一起出现在大厅。 景纯扶着上官蕴下楼时,便接收到太多异样的目光,所以她每一步都走的极其细致,指尖忍不住发抖却出卖了她的真实内心。 抬眼看着窘迫的女人,上官蕴心里忍不住软了软。 一阵冰凉的触觉从掌心传来,又凉又痒。 景纯抬头仰视,却见上官蕴清俊的脸上表情淡然。 白欣坐在主位,手里接过景纯的奉茶却直接扔在了她脸上:“扫把星,你是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我儿子,害他新婚第一天就发病?” 滚烫的茶水立刻将景纯白皙的皮肤烫出一片潮红,景纯无力反驳,手臂上灼烫感异常,她却紧咬着下唇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抬眸不经意的打量着盛气凌人的婆婆,分明上官蕴在房间里和她做的一场戏,怎么会这么快就传到白欣耳朵里? 细思极恐,这个上官蕴是刻意让她难堪。 而白欣这个做母亲的,深知自己儿子早上不舒适却立刻让他来参加家宴? 没等她想好措辞应对,耳畔立刻又传来白欣尖酸刻薄的质问:"景思,你不是向来体弱吗,这会儿我怎么看的都不像病弱的样子?" 闻言,景纯的脸色变得难堪不少,心里咯噔一下。白欣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而那恰恰是她的死穴。 须臾,她掸开手臂上的茶叶,不卑不亢的迎上白欣的视线:"这么说,婆婆既然知道我体弱多病还要我去照顾上官蕴,这不是故意害他吗?" 话落,在场之人无不面面相觑。 白欣被景纯的话堵到,她没想到这个景思居然如此乖张,"景思,你爸把你嫁过来是为了照顾好我儿子的,不是让你来这里养尊处优的!" 景纯用余光瞟上官蕴,却瞥见他淡定地喝着茶,察觉到他的视线也不为所动。 她把视线投向全场,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参加这场家宴的都是上官家的人,她一个外来女人,没有人会帮她。 白欣观察到景纯孤立无援,脸上露出一抹嘲讽。 随后神色一厉,白欣提高声量发出最后通牒道:“哑巴了?要是说不出原因,你就滚回景家去!上官家不需要扫把星!” “母亲先不要着急下定论。” 清冽却病弱的嗓音传来,景纯抬头凝视上官蕴,想看看这个怪异的新婚老公会如何应对。 白欣的目光落到上官蕴的脸上,冷酷中带着审视,又很快转化为慈爱,眼中含笑用柔和的语调问道:“蕴儿有什么话说吗?” “嗯。” 上官蕴微微点头,扬起一双清冷黑眸,沉声道:“今天是我自己的身体原因,不怪思思,还请母亲不要怪罪她。” 白欣只好悻悻地瞥了景纯一眼,眼神饱含警示。 景纯主动移开目光,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她眼底的隐忍,不与白欣对视。 白欣的目光极具穿透力,凌厉地瞪向景纯,道:“景思,如果做不好上官家的儿媳妇,那就趁早滚出去!” 语落,白欣高昂着头离去离去,这场家宴最终不欢而散。景纯对上官家的事情算是越来越迷糊了,有一团迷雾始终挡在她面前。 她只能确定一件事情——这里很危险! 第三章 回宁 很快到了景纯回宁的时间,外面的天空刚有几分光亮她就睁开了双眸。 凝望着身边的英俊男人,她的心里一阵复杂。 景纯没有奢望过,上官蕴会和她一起回去。 她也怕上官蕴真的陪她回去,景天明向上官蕴索取利益,到时为难的人只会是她。 想到这里,景纯默默地从床上下来,动作极清,没有吵醒熟睡中的上官蕴。 景纯一人踱步向别墅门口走去。 耳边,佣人的闲言碎语,一直没有停过。 “那不是太太吗?今天是她回宁的日子吧,怎么大少爷没有陪她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她可是个瘟神,刚一进门大少爷就发病了。” “切,活该自己一个人回宁。” …… 景纯眼眸低垂,忍不住加快步伐离开。 上官蕴的卧室里。 刚一睁眼,上官蕴反射性地往身旁窥视。 当他看到空空荡荡的床,冷清的眸子倏尔一暗。 上官蕴坐到阴影处,清俊无双的五官,被阴影遮住一半后,却更显得整张面孔深邃迷人。 随手唤过一个佣人,上官蕴轻咳一声,压低了声线问道:“太太去哪里了?” “回大少爷,太太回娘家了。”佣人恭敬道。 居然一个人回去…… 上官蕴微微皱眉,心里泛起一阵不舒服。 “嗯,你下去吧。”上官蕴从思绪里回过神来,神色有些不对地吩咐道。 偌大的房间里,很快只留下上官蕴一人。 上官蕴端坐在椅子上,俊美立体的五官面无表情,眉宇间却氤氲着什么情绪。 待了好一会,上官蕴才转身离开。 景家。 “居然一个人回来,真是没用!” 景天明摘下在人前的儒雅面具,脸上带着怒气斥责道。 景纯早猜到景天明的态度,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景纯的表情落在景天明眼里,刹那间激怒了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是对我不满吗?”景天明的声音刻板而严厉,不带一丝感情。 景纯只觉得讽刺。 不受宠的女儿,就连露出他看不顺眼的表情,都会被斥责。 景纯挺着背脊不说话,内心刺痛,表情却很麻木。 景天明一脸嫌恶,嘴里依旧冷嘲热讽,手上却捏着景纯的胳膊把她往里带。 景纯抿了抿唇,任由景天明抓着她。 一把将景纯拽到书房,景天明眉眼冷厉,直接塞给她一份体检报告。 景纯手里捏着那份体检报告,虽然好奇,但依旧迅速地翻看。 翻看完后,景纯眼中出现一抹诧异,抬眸问道:“姐姐需要换肾?” 景天明表情冷酷,双眸在开阖间闪烁着精光,无情又冷漠地道:“既然知道了,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景纯的唇角缓缓牵引出一抹讥笑,低头不语,在自家父亲的眼里,她就是姐姐的供应器么?不想出嫁让她替嫁,身体不好让她去给她换肾,那下一次呢?她究竟是欠了景家欠了景思什么? 呵……就算对景家的这份心再热络,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此刻,她的心大概已经死透了吧。 见景纯默不作声,景天明脸上扬起愤怒的表情,野蛮地推了景纯一把:“她可是你亲姐姐!你难道就要这样见死不救?” 景纯被景天明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把头撞在墙上,稳定好身体后,她抬眸巨和景天明的视线对接,嘴角挂起一个讥诮的弧度:“要我换肾给姐姐也不是不行。” 景天明皱眉,“怎么,你还想和我谈条件?” “这倒不是。”景纯敛眸,不去看景天明的嘴脸,忽略掉隐隐作痛的心,淡淡开口道,“换肾之后,上官家要是问起来,我只能把父亲您交代出去了。” 景天明顿时浑身一震。 上官家权势滔天他最清楚,如果让他们知道。 那后果…… 景天明不敢往下细想,额头甚至泛起细密的汗珠。 越想越心惊胆战,景天明忍不住发怒,却全发到了景纯身上。 景天明发狠地瞪着景纯,眼里血丝密布,一把揪住景纯的头发吼着。 “废物!这点事情都解决不了!不想着怎么在上官家多捞钱,反而连累你父亲,真是长反骨了!” 景天明一边怒斥道,一边扯着手里景纯的头发。 “啊!”景纯痛得大声尖叫,脸色发白地痛吟道,“放……放手……” “贱人!” 景天明冷哼一声,眼里的阴霾越来越重,松开手,一脚踹到了景纯身上。 砰的一声,景纯的身体被踢得快退后退,一个重心不稳,后脑勺撞在墙上。 抱着头,景纯的眼里透露出些许恨意,指甲掐在手心里狠狠地收缩。 景天明俯视着景纯的狼狈,眼里却浮现出快意。 理了理衣襟,景天明重新变成那个儒雅的商人,冷眼睨着景纯。 “这就是你没用的代价!” 丢下这句话,景天明头也不回地离开。 景纯脸上一片漠然,眼神开始涣散。 不知过了多久。 景纯踉跄着脚步,一步一步地踏出这栋大宅,嘴角的笑泛起苦涩。 后脑勺还在痛,景纯却像是没有直觉一样,丝毫也没有露出痛色。 她知道,要是被上官家的人发现,她回宁之后带着伤痕,一定会惹来麻烦与非议。 而不远处。 上官蕴高挑而精瘦的身材,斜斜地靠在一颗大树上。 偶然的落叶飘落,配上男人精致如画的面容,完美地犹如一副大师级水彩画。 缓缓地勾起一抹笑,上官蕴远眺着景纯的影子。 远望去,景纯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看见这样的景纯,上官蕴的墨瞳更加深邃,却无法让人窥探出情绪。 等景纯的影子慢慢消失不见,上官蕴嘴角的笑意愈加带有深意。 原本他只是怜惜景纯,让她一个人回宁太难看。 没想到,竟然意外在书房窗外,听到了这样的秘闻。 呵…… 想要他女人的肾,总得经过他的同意吧? 不明意味地一笑,上官蕴转身潇洒离开。 第四章 可以试着“榨干”他 上官别墅。 等景纯失魂落魄地从景家回来,已经日下西山了。 眼神黯淡地走进大厅,景纯正准备回房间时,却听见客厅隐隐传来争论。 景纯心里一惊,听着声音好像是她婆婆和上官蕴在对话,只是婆婆的话语稍显得激动一些。 耐不住好奇心,景纯挪着步子悄悄地靠近客厅门口的位置,小心翼翼探出脑袋往里面望去。 复古的房间里,上官蕴正在和白欣对峙,空气似乎都因为这二人凝固了起来。 “我让你跟她离婚是为了你好!”半响,白欣首先开口道。 正躲在门外偷听的景纯猛然一惊,原来婆婆竟然是要让上官蕴跟她离婚! 景纯不懂,自家婆婆为什么要上官蕴和自己离婚,明明当初景家和上官家的婚约,是所有人都同意了的,难道就因为自己嫁过来第一天上官蕴发病了?还是说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景纯脸上的神情微变。 而上官蕴脸色不变,风淡云轻地坐在沙发上,右手食指有节拍地在空中敲击着。 “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做主,不用母亲过分关心。” 白欣的话居然被上官蕴直接回绝! 景纯的处境被上官蕴寥寥的几句话给破解,转危为安,她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刺激。 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为什么上官蕴要这么帮她? 又突然想起他对她说乖乖听话的场景,心里倏尔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但上官蕴有力的拒绝,却让白欣的眼里闪过一道利光,仿佛空气都寒冷了不少。 就连躲在门口偷听的景纯都感到寒意,上官蕴却没有受到白欣的影响,反而转眸意味深长地撇了门口一眼,景纯那往里偷看的小脑袋便被抓了个正着。 景纯被上官蕴看得心中一阵忐忑,虽然他的目光并没有责备和冷漠,但就是这样平常的一眼,却反而让她心悸。 危险! 就连白欣都没有发现她在偷看,上官蕴却发现了,他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看了景纯一眼之后,上官蕴又状似无事地对白欣道:“我不会离婚,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妻子是怎么样的人都无所谓,只要是个女人就行了,我看现在的就很不错。” 景纯本以为婆婆还会辩驳几句,没想到白欣却一言不发地让上官蕴走了。 发现上官蕴走出来,景纯连忙后退,想要避开和上官蕴的正面接触,却意外地被人捏住纤细的皓腕。 “躲我?” 低沉黯哑的嗓音带着一抹性感,浓密的长睫毛遮掩住了上官蕴此时的神色,却更让他看起来神秘莫测。 虽然是疑问句却又带着陈诉的语气,被上官蕴的气场锁定住的景纯习惯性地低头,抿着唇不答话。 没听到回话,上官蕴却不生气,反而淡淡地笑出声:“怎么?心虚得不敢看我?” “没有!” 景纯一个机灵抬起头来,却正对上官蕴黑洞似的迷人又深邃的眼瞳,眼神里闪过一丝迷离,很快又挣扎着恢复清醒。 “我没有躲着你。”景纯有些别捏地道。 “哦?”上官蕴的眼神似笑非笑,不按常理出牌,突然就拉着景纯往楼上走去。 “干,干嘛?”景纯被上官蕴带着冷意的大手拉着,心里猜不出来他的用意,干脆破釜沉舟地直接问道。 上官蕴带着笑意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什么都可以。” 景纯顿时不说话了,耳廓却悄然被染红。 上楼后,上官蕴突然一个转身,把跟在后面像鸵鸟一样的景纯给打横抱起来。 受到惊吓的景纯双手紧紧地抓住上官蕴胸前的衣料,没想到中途却擦过了上官蕴的敏感部位,惹得上官蕴抱着她的步伐停顿了一下。 低头去看景纯,带着欲.火的浓眸看的景纯心中悸动不已。 上官蕴强忍着把抱着的女人吞吃入腹的欲望,抱着景纯坐在梳妆台上,挑眉往向她清澈却不安的瞳孔里去,问道:“怕我?” 景纯心里暗自嘀咕,她看白欣都没看他那样害怕,她怎么不怕? 但口头上却回答道:“没有怕你。”语气就连她自己都无法相信。 上官蕴就更不可能被她骗过去了,轻笑一声,勾唇用修长的食指抬起景纯的下巴,带着幽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没有开口说话。 沉寂的气氛迅速蔓延。 就在景纯快要被上官蕴看得无地自容的时候,上官蕴终于开了尊口:“不用怕我,我暂时还不想换个妻子,而且……” 上官蕴倏尔深深地看了景纯一眼,一字一顿道:“你在床上的样子,我很满意。” 中,中意她?! 景纯意外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微微张开樱唇。 他这是在向她告白吗?不会又有什么阴谋吧? 上官蕴却没有给景纯那么多的反应时间,贴身袭来,瞬息堵住了景纯即将脱口而出的疑问。 “唔?唔唔!”景纯被牢牢控制在上官蕴的怀抱里,口鼻里全是上官蕴的气息,清冽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药气息。 上次上官蕴的热情给了景纯太多的印象,景纯毫不犹豫地在上官蕴的怀中挣扎起来。 无意中咬破了上官蕴的唇,鲜红的血露出来,刺激着景纯的视线。 “我,我不是故意的……” 景纯低着头心虚地解释。 上官蕴低头轻笑一声,再抬起头时眼里充满了让人看不清的暗芒,出生讽刺道:“如果你想让我早点死,早点分到我的遗产,你可以试着‘榨干’我。” “我保证……”上官蕴嘴角的笑逐渐暧昧,“那会是你唯一的机会。” 景纯瞬间愣住,却在一瞬间压倒在床上,身上的套裙被一双冰冷却有力的大手褪去,皮肤碰触到冰冷的空气已经开始颤栗。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身体上,上官蕴埋在她的脖颈间死命吸允,她被刺的神经一痛,眼泪情不自禁地流出眼眶。 很快泪水便被还带着血迹的唇粗鲁地吻去。 景纯想试着反抗,却发现她被他死死地按在了床上,伸手触到一块块整齐精悍的腹肌,顿时脸红的像个茄子。 一室旖旎,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娇吟不绝于耳。 事后,景纯累得宛如一条搁浅的鱼,浑身动弹不得,身上布满了“病弱”的大少爷的杰作。 感受到身后炙热气息的靠近,景纯无奈地丢过去个白眼。 却听见男人黯哑的声线说出平静却不容反抗的命令。 “你的肾不许捐。” 第五章 我只认定她 景纯从迷蒙的状态里瞬间清醒,神经绷得紧紧的,一脸意外地望向上官蕴,询问脱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官蕴静静地看了景纯一眼,随后笑了笑,语气却是阴沉道:“我应该不知道吗?” 听出了上官蕴语气中的森冷,景纯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身子,语气软软地解释:“我还没有完全答应……而且还没来的及告诉你。” 景纯当然没有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上官蕴,她自认和上官蕴只有床上关系稍微密切一点,但她却知道她对上官蕴说实话会很惨。 “哦……”上官蕴听着景纯明显敷衍的话却没有生气,俊美无瑕的脸上稍微显露出一丝漫不经心,语调也变得慵懒起来,“来不及告诉我,嗯?” 最后那个嗯字,语调微微上扬,让景纯的心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景纯知道上官蕴已经彻底生气了,又开始装鸵鸟不说话。 上官蕴却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半强迫地逼着她抬起头,第一次将犀利的眸光对准她。 景纯瞬间感觉她就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上官蕴突然爆发的气场震得她说不出话,只好呆呆地瞪着眼睛。 感受着手上皮肤的美好触觉,上官蕴看着景纯一副被吓到了的表情,突然心软的不像话,但表情依然冷酷淡漠。 “愚蠢!”上官蕴对视着景纯,眼里的光芒闪烁着,仿佛黑夜中的星子,璀璨夺目。 景纯只觉得现在的上官蕴让她无所适从,她从没有见过他这么冷酷无情的一面,刚刚还说中意她的人,这么快就翻脸无情了吗? 上官蕴眉宇微缩,看着神情落差巨大的景纯,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接着道:“我在你来的第一天就告诉过你,在这里,你只需要听我的就可以。学聪明点,否则你就等着被玩死。” 景纯盯着上官蕴认真的眼眸,来不及思索就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收获了一枚落在发顶的轻吻。 “乖,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我会保护你。” 翌日清晨。 景纯刚刚搀扶着上官蕴走入餐厅吃饭,一个东西却突然砸向了她的面门。 事发突然,景纯还没反应过来,好在身旁的上官蕴拉了她一把,恰恰躲了过去,但下一刻却听到白欣愤怒夹带着嘲弄的吼声。 “你竟然不是景思,你这个女骗子!” 一句话,让景纯彻底坠入无底深渊,她的身份暴露了! 冷眼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上官蕴默默地将投放在景纯身上的视线转移,挪到了白欣布满冷笑的脸上。 “母亲似乎是犯糊涂了,她不是思思,还能是谁?”上官蕴淡淡地开口,一针见血地指出要害。 跪坐在地上的景纯眼眸忽然亮了,对啊,她明明没有破绽露出来,这说不定是白欣故意试探她的呢? 刚想要开口解释她的过激反应,白欣带着不屑语气的话就从耳膜里传来。 “呵,你倒是让她自己看看我丢向她的东西!” 仿佛是按下了一个开关,景纯手指颤抖地捡起地上的东西,那显然是两份医院的证明书! 上面显示了——她,景纯,无法怀孕! 而另外一份则是景思住院证明! 似乎每一根神经都被冻结了,景纯只是凄凉地趴在地上,浑身冰冷地颤动着身体。 上官蕴眉头微动,深邃的黑瞳里看不出什么情绪,而白欣却一脸的快慰,似乎能看到景纯痛苦,就是她最大的乐趣。 “你瞧瞧,就是这个女人骗了蕴儿你,现在居然还装可怜。”白欣高傲地抬起下巴,眼神不屑,语气是说不出的嘲讽。 上官蕴不语,沉默着蹲下身体,摸了摸景纯的头,第一次温柔地对她说话:“起来吧,我都知道了。” 他……都知道了。 知道她不能怀孕,还愿意保护她吗? 景纯想要问上官蕴,但口中想要说出的话却骤然停滞,因为那双冷清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 缓缓地爬起来,景纯像只没有灵魂的木偶,紧紧地贴着上官蕴,仿佛她灵魂的提线就紧握在他手里。 白欣看到这场景却气的面目扭曲,就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白欣气的原地走了好几趟,这才稍稍平复下心里的怒火,接着吼道,“她是景纯,不是景思!她不是你的妻子!她只是一个可恨的女骗子!” “我知道。”上官蕴却连面部表情都没有动过一下,冷淡回应。 白欣却是更气了,脸色涨红道:“你知道什么?知道她是个骗子你还维护她,上官蕴!我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一个人!” 上官蕴表情依然淡漠,但却抬起了眼眸和白欣对视,语气莫名带着深意道:“母亲或许记错了,我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 “你!”白欣没感到上官蕴的反常,依旧怒火冲天。 面对上官蕴白欣毫无办法,白欣只好将矛头对准了景纯。 白欣迈着步子靠近景纯,却被一人挡住了路径。 “母亲恐怕找错人了。” 冷清淡漠的嗓音,死死地堵住了白欣口里即将吐出的谩骂。 上官蕴心里关心景纯的状态,速战速决道:“我知道纯儿的真实身份,而且还是她主动告诉我的。” 上官蕴撒谎简直天衣无缝,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白欣的状态,接着道:“我喜欢的是纯儿不是景思,所以她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里只认她一个。” “什么?”白欣简直不可置信,她好不容易找出来景纯的致命弱点,居然被上官蕴这么轻描淡写地翻篇盖过,这让她怎么甘心? 白欣手指发颤地指着景纯,又问道:“那她不能生育呢?难道你打算一辈子不要孩子吗?!” 上官蕴淡定地点头,开口承认道:“没错,我并不想要孩子。毕竟还有弟弟可以继承上官家不是吗?” 说着话,上官蕴却不动声色地暗中察看着白欣脸上的神色,在看到白欣眼眸里猛然迸射的野心时,垂在一旁的手指有些微颤。 第六章 我信她 白欣心里暗喜上官蕴没有野心,但面上依然一副为上官蕴着想的模样,苦口婆心地道:“蕴儿,不要被这个女人给迷惑了,她不过就是贪图我们上官家的财产!” 上官蕴眼如古井,水波不兴,但看着景纯的眸光里满是宠溺。 但白欣的面上丝毫看不出来,假装失落地叹了口气,然后转了枪口对着上官蕴背后的景纯满口威胁道:“你这个贱人,要是让我知道你还有什么对不起我们家蕴儿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景纯的手指慢慢收拢起,低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是,母亲。” 尽管景纯的态度放的如此低下,白欣的脸色依旧装作黑的可以。 冷哼一声,白欣对上官蕴最后说道:“蕴儿啊,你哪天要是后悔了,就来找我。我一定帮你主持公道,让景家付出应有的代价!” 白欣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色,话语听起来不像是在作假。 上官蕴的背脊笔直,黑如点漆的墨瞳在开阖间流露出一丝精光,却转瞬而逝! “不用。”上官蕴回头,眼眸中的深情恍若汪洋般汹涌,看得景纯不由自主地沉醉,瞳孔里失去了聚焦。 上官蕴凝视着一旁低着脑地的景纯,深情道:“我信她。” 景纯瞬间惊醒! “你……” 话语哽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景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官蕴的神情不像是演戏,可是他们之间…… 暗暗低了低头,景纯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 上官蕴没有理会景纯的反应,嘴角带着宠溺,一脸温和地对白欣道:“母亲,这次你怕是把纯儿吓到了,不如我带她出去度蜜月散散心,母亲觉得如何?” 听到上官蕴要带景纯去度蜜月,白欣脸上霎时便弥满了笑意,满口答应道:“你们夫妻俩感情好就行,我当然不会反对。” 两人一直目送着白欣从大厅里走远以后,上官蕴才低眸微微皱眉,语气却有些淡漠,“怎么脸色这么差?” 景纯猛地抬起头,语气决绝:“我不想和你去度蜜月!” 上官蕴周身的气息瞬时变得极具威胁,犹如黑洞的墨瞳紧紧地追随着景纯躲闪的目光,仿佛想要将她看透。 景纯紧紧地握起手,努力承受着来自上官蕴带给她的压力,紧咬着牙关,就是不松口。 “理由。” 良久,上官蕴才恢复正常,态度冷淡地对她丢来两个字。 景纯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下心神,随后解释道:“我度完蜜月回来,我姐姐怎么办?” 说到底景纯担心的并不是她那个名义上的姐姐,而是被父亲送去了精神病院的母亲。 昨晚景天明就已经打电话过来明里暗里的威胁了她一番,如果现在她去和上官蕴度蜜月的话,难保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那丧心病狂的父亲会干出什么事来。 但没想到她正儿八经的理由,却让上官蕴的脸色瞬间冷凝。 上官蕴清冷的眸子里隐藏着滔天的怒火,手指扣住景纯的下巴,语气森寒,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忘了自己曾经的话?” 景纯清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的光辉,又很快清醒。 她,好像是答应过上官蕴,不会捐肾给她姐姐。 想清楚上官蕴生气的理由,景纯心虚异常,居然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直接闭上了眼睛,拒绝与上官蕴对视。 黑暗中,男人无奈的叹气声幽幽传来。 翌日。 景纯被上官蕴让保镖直接驾着塞进了车里,而上官蕴不紧不慢地紧随其后。 “上官蕴!” 景纯咬牙切齿地怒吼,眼里的怒火几乎肉眼可见,看得出她是真动怒了。 看着景纯跳脚的模样,上官蕴没有理会,直接神情淡漠的转身朝着一众人解释道:“咳咳,太太最近有些上火,你们快点搬,别耽误了时间。” 在搬运度蜜月物品的保镖们都颔首说是,没有一个人理会景纯的大吼大叫,一切如常。 景纯的眼光恨不得把上官蕴给看出个洞,说话的音量也急速提高。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昨晚上什么也没说,今天一早就直接行动起来,你,你就一定要逼我吗?” 上官蕴手里的动作没有停顿,对景纯的控诉恍若未闻,景纯顿时气急。 很快度蜜月的东西都被搬上车里,上官蕴检查之后,让保镖驾驶着黑色改版的劳斯莱斯幻影,很快驶出上官家的大门。 景纯眼见事情已经无法回转,在车上对着上官蕴崩溃道:“现在你满意了?我姐姐要是因为我死了,我父亲是不会放过我母亲的!” 质问中夹杂着委屈和恐慌,上官蕴微微沉默了一瞬,嗓音凉薄道:“如果接下来的路你想活着走,最好听我的话,否则以你的头脑会被人算计死。” 虽然上官蕴语言的起伏几乎没有,但景纯依然感受到了上官蕴淡淡的嫌弃,顿时咬唇道:“是,你聪明你厉害,但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景纯的眼角带红,紧咬着下唇,眼里闪着不甘的泪光。 却见上官蕴额角的青筋瞬间突起,薄唇吐出残酷的语言:“我说过,我会护着你。你不要妄图挑战我的耐心!” 这是上官蕴第一次对景纯发怒。 以往都带着克制和隐忍,只有这一次,他是真正地发怒了。 景纯含着泪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你……” 话未说完,便被激烈的吻掠夺去呼吸。 第七章 处女鉴定 “唔!”被压在上官蕴身下死命地深吻,景纯无法自控地从眼眶里漫出泪水。 她垂死挣扎,不断地推着上官蕴的胸膛,却毫无用处。 慢慢地四肢渐渐无力,胸口像是被灌满了冰水一样难受,难过得不想眨眼。 上官蕴离开那让人上瘾的红唇,入目的却是景纯失去生机的眼瞳,心里突然一阵抽痛。 机场外,上官蕴满脸愠怒地望向景纯,慢慢收紧的双拳显示着他此刻有多么愤怒! “你这个蠢女人!”上官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 景纯充耳不闻,站在原地,顽固地坚持不进入机场。 上官蕴深吸一口气,阴沉着脸道:“景纯,你要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 然而,景纯不仅没把上官蕴的话听进去,反而抬起头看着上官蕴的黑眸,抗声道:“我没有说过我要和你去度蜜月这种话,所以就算我被你带到了机场,也是不会跟着你进去的。” 上官蕴俊美的脸上带着愠色,炙热的目光落到景纯的脸上,带起一片无法抗衡的压力。 上官蕴终于忍无可忍地伸出手去牵住景纯,却被景纯坚定地甩开了手。 上官蕴只是假装病弱,力道比正常男人有劲得多,轻而易举地再次擒住景纯的手。 “不……你别这样对我!”景纯慌了,泪水不要命地淌下了脸颊。 她不要走,她走了,父亲不能对付她,却能对付她母亲。 如果母亲不在,景纯不知道继续纯活的意义。 上官蕴却是误会了景纯的动机,只觉得景纯愚蠢地想要给景思捐肾,而她此刻的泪水让他看着无比扎眼。 被景纯弄得心力交瘁,上官蕴看着狼狈不堪的景纯,冷笑一声道:“你到底想怎样?你捐肾给景思,只会为他人做嫁衣,那是愚蠢!相信我,听我的话,你才不会有事。” 在上官蕴看不见的背后,景纯苦涩地笑。 听他的话,她不会有事,但她的母亲呢?有谁肯关心一下她的母亲…… “求求你……就算我今天求你,我真的不能跟你去,就算我去捐肾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别管我了!”景纯哽咽的开口乞求。 “别管你?” 上官蕴的瞳孔变得望不见底,右手慢慢紧握起来,青筋清晰可见。 “不可能!从你嫁入上官家起,你就属于我!”霸道地丢下这句话,上官蕴直接将景纯抗在了肩上,不顾景纯的反对,踏入了机场入口。 景纯无力反抗地被上官蕴抗在肩上,一路上沉闷地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倔强地抿着唇拒绝与上官蕴沟通。 上官蕴也知道景纯是在生他的闷气,但此刻他也无暇顾及景纯的感受了。 就在景纯即将绝望之际,上官蕴突然翻出手机查看了一条短信。 白欣已在国外安排职业杀手刺杀您。 “有意思。”上官蕴轻笑一声,突然将景纯放下来,径直牵着她的手往机场出口走去。 景纯愕然地抬起头,惊喜得说不出话来。 抬起头后,却看到了不同以往笑得邪肆的上官蕴。 察觉出上官蕴的不同寻常,景纯心里好奇,终于迟疑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上官蕴语气轻松道:“没什么,只是有人想让我回不来而已。” 景纯的手心里不知不觉地渗出冷汗来,有人要害上官蕴,而上官蕴察觉到了。 是刚刚那条短信提醒了他吗?上官蕴,他身后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势力…… 而她,她会不会也被波及呢? 景纯心里泛起又惊又惧的涟漪。 上官别墅。 “等会我装做发病,你知道该怎么配合。”淡淡的命令口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 景纯想回来的心愿已经达成,自然不会再跟上官蕴较劲,乖巧地点了点头。 别墅大厅里,上官蕴一脸的惨白病弱,闭着眼睛虚弱地靠在景纯的肩膀上,呼吸急促。 “这,这是怎么了?” 白欣一听说上官蕴回来,立马就赶了过来,看到上官蕴这幅模样,心里暗自可惜计划失败,面上却将一个母亲的焦急给活灵活现地表现了出来。 景纯脸上一片自责,接话道:“都是我不好,上官蕴和我一起去机场,结果在机场人太多又拥挤,不知道为什么病就复发了。” 白欣闻言冷瞥了景纯一眼,让佣人把上官蕴给扶到了床上,紧接着叫人去请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很快就赶来,连气都没喘匀,就开始例行检查,然后治疗。 “身体太虚,这次度蜜月大少爷的身体支撑不住,所以才会复发。” 上官蕴在治疗完后,慢慢睁开眼睛,脸色还是惨白着。 白欣的眼里浮现出一抹失望之色,点头让家庭医生走后,突然一巴掌就朝着景纯挥去。 景纯却迅速闪身躲开了,聪明地藏在了上官蕴的旁边,默不作声。 “你给我死远点,别挨着我家蕴儿太近!”白欣气的对景纯怒目而视,扬起的手一直没有放下。 景纯又不是傻子,看着白欣的这幅架势,就知道白欣是将她当成出气筒了,她又怎么可能出去被白欣虐? 于是景纯只是将身体紧紧靠着上官蕴,把白欣的怒骂当做了耳旁风。 看景纯一直没有动作,白欣呲着牙骂道:“你这个贱人!听说你在景家的时候就经常被景天明带着陪酒,早就被人睡过了!是不是因为这个被蕴儿知道了,他才会被你气成这个样子的?!” 景纯皱眉,原来白欣居然是这么想她的,怪不得刚刚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 但是……这样就更不能直面白欣了,一个疯女人远比一条疯狗可怕。 上官蕴一直在按兵不动,听见白欣的骂声,瞬时想明白白欣是要拿景纯那个傻女人开刀,于是病弱地开口道。 “咳咳咳!咳咳……母亲,你不要想多了。”上官蕴病态的脸上毫无血色,甚至泛起了青白,音色也沙哑不堪,显得他病弱美男的气质更加出色。 白欣右眉一挑,语气带着愤恨道:“这个女人几次三番把你害的这么惨,你居然还包庇她,看来我真的是留不得她!” 上官蕴一听,顿时眉头紧锁,看来白欣对害景纯势在必得。 上官蕴接着虚弱地道:“母亲,我确定,纯儿没有做过那种事情,我的病也不是因为她才发作的。” “哼!你这么维护她怕是被她迷住了,还是凭借事实说话吧!” 白欣冷傲地挑眉看向景纯,视线锐利犹如刀芒。 景纯目不斜视,对白欣的挑衅视若无睹。 她相信不管她怎么样,上官蕴都有办法让她留在上官家,这就够了。 白欣可以忍受上官蕴的淡然,却不能忍受景纯的无视,更何况在她眼里景纯又算什么东西! “把林韵茜找过来,让她给景纯做一次处.女鉴定!” 白欣的嘴角挂着冷笑。 毕竟医生判定上官蕴无法行房事,如果景纯的处.女.膜不见了…… 婚前失贞足够她把景纯赶出上官家了! 第七章 绝境! 听到白欣的话,景纯的指尖开始情不自禁地颤抖。 这算什么?就算上官蕴能护她留在上官家,她的名声也一样会让她一败涂地! 上官蕴眼里暗芒大作,又很快归于沉寂,想再次为景纯辩解,却发现白欣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起身离开了原地。 再次回来时,白欣身边已经跟上了一个乖巧文雅的女孩,气质很干净。 白欣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仿佛已经预见了景纯被判定罪名的那一幕,高高在上地对林韵茜吩咐道:“给她做处子鉴定。” 白欣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景纯的方位。 景纯发现她已经有些腿软,心里的绝望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却还是满盘皆输了啊! “好,白阿姨,我懂了。”林韵茜乖乖巧巧地点头示意,然后带着景纯走入了准备好的房间。 白欣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带着欣慰之色。 林韵茜是她从小就培养的人,她信得过。 这颗棋子刚刚拿出来,却用在了一个小小的景纯身上,白欣只觉得暴殄天物。 “母亲!”上官蕴也没心情装虚弱了,语气情不自禁地开始急促。 白欣头也不回地道:“这就是我的最大让步,既然你自己也说了没有碰过她,那我检查一遍也没什么吧。” 上官蕴捏紧了拳头,额上开始浮起青筋,脸色已经不复最开始的淡然。 他有想过白欣会为难景纯,但他没想到的是白欣早有准备,而且来势汹汹,他还在装病的情况根本无法改变结局。 有那么一瞬间,上官蕴想过提前开始执行计划。 但…… 上官蕴的脸依然苍白,身体看起来依然虚弱,只是恢复了平静和始终如一的淡定。 他可以为了景纯提前执行计划,将白欣彻底扳倒,但是成功的几率太小。 现在……还不行。 躺在雪白的床上,上官蕴的思绪开始发散出去。 就算景纯被查出来,他也可以护着她,只是她的处境会变得不妙,但贸然行动他和景纯都会有危险。 就在上官蕴思考得失的时候,景纯和林韵茜所处的房间内……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 景纯本以为她即将遭受审判,却没想到那个年轻的女医生举动奇怪,将房门锁紧之后居然把她晾着,自己随手看起了书来! 没有收到林韵茜的回话,景纯有些拘谨,她不是外放的个性,做不到对每个人都那么热情,只好小心翼翼地朝着林韵茜的方向过去。 “谢谢你帮我。”景纯很诚挚地朝着林韵茜鞠了一躬。 她不是傻子,看得出来林韵茜是在帮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 林韵茜依旧没有给景纯什么好脸色看,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阴测测地嗤笑了一声,问道:“你以为我是在帮你吗?” “难道不是吗?”景纯疑惑地看向林韵茜。 “嗤!”林韵茜却不屑地瞥了景纯一眼。 景纯感受到了林韵茜的不对劲,主动远离了林韵茜,心里却越来越疑惑…… 而一边的林韵茜随意翻着手里的书,心思却不由自主地飘到了上官蕴那里。 那个男人总有一天会变成她的。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表,林韵茜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瞬间又变成了那个文静乖巧的女医生。 “跟上。” 景纯默默地跟着林韵茜的脚步,心里不断猜测着林韵茜的用意,她不相信林韵茜会没有目的。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来,但白欣和上官蕴的目光都围着景纯看,白欣带着恶意,而上官蕴让人看不清晰。 察觉到上官蕴的目光落在了景纯身上,林韵茜的脸有一瞬的扭曲,又很快恢复。 “检查结果如何?”白欣慢悠悠地问道,一角嘴角微翘,眼神不怀好意地在景纯的身上扫来扫去,仿佛一条毒蛇在吐着芯子。 林韵茜微妙地对着上官蕴的方向微微一笑,随后平和地说出答案。 “景纯小姐的确还未经人事。” 她说的是景纯小姐,而不是景纯太太,只因她迟早有一天会代替景纯,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 白欣还在笑着的脸瞬间僵硬,眉目变得可怖起来,嗓音带着压迫地问道:“你确定?!” 被白欣宛若淬了毒的眼眸盯着,林韵茜却怡然自得,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语气平静道:“确定。” 看到白欣依然不可置信的模样,林韵茜微笑着拿出一份用仪器照到的处女.膜图像,然后交给白欣。 “这样白阿姨总算相信了吧。”林韵茜笑得安静文雅,眼神清澈如许,任谁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女人在骗人。 “这……”白欣也不想相信景纯还是处女,但眼前的这个证据又让她不得不信,她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个景纯,运气也太好了一点! 而身旁的上官蕴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虚弱地补上一刀:“母亲这下总该相信纯儿的青白了。” 白欣脸色铁青,却也只好作罢,没有继续为难景纯。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落里,林韵茜目光灼灼地盯着上官蕴,眼里的爱意浓烈得像是一团烈火。 在上官蕴有所察觉的时刻,林韵茜却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爱意,死死地藏在心底。 她现在已经帮了上官蕴一次,凭借她的手段,她相信……早晚有那么一天,上官蕴会彻底地忘记景纯。 而她林韵茜,会成为上官蕴唯一的爱人。 第八章 被抓,逼问! 是夜。 景纯借着花洒的水流声,顿了顿,接通了景天明的催命电话。 “你个不孝女!是不是不想管你妈的死活了?”刚一接通,里面就传来景天明的嘶吼,犀利中带着几分疲惫。 景纯蹙眉,按她了解的她那父亲的脾性,也只有景思的事情能让他这么紧张了吧,想必是景思的病情又恶化了。 “我妈最近的身体怎么样了?”景纯长长的睫毛留下一片阴影,脸上的神情紧张又带着拘谨,自从进了上官家以后就一直没有听到自己母亲的消息了。 “有空关心你妈,不如关心一下思思!要是思思死了,我保证你妈也活不成!”景天明的声音里夹杂的怒意显而易见。 紧咬着下唇,景纯艰涩地回他:“我会想办法,但你必须让我先见一见我妈。” 花洒里的水已经失了暖意,溅落在身上冷的有些发疼。 “哼,最多只能让你隔着屏幕见一见!”直到景天明冷酷的语言从手机里传出,景纯才微微放松了身体。 隔了一会,手机里就接收到了一条视频。 看着视频里那个瘦削的中年女人,景纯忍着胸腔里的激动,手指微颤地抚摸着屏幕里的母亲。 视频里的母亲表情宛若孩童,一脸天真地在玩耍着自己的手指头,身上却有些凌乱和脏乱。 看得出景天明完全没有照顾好她。 景纯忍着心酸,眼眶已经盈满了泪。而此时景天明的一条短信发过来,打乱了景纯的思念。 该怎么做不用我告诉你吧!今天我就要看到你的人,否则后果自负! 瞬间捏紧了手机,心里却逐渐镇定。 从浴室里踏出,到不动声色地换好衣服,过程中景纯没有发出任何大的动静。 临走前,景纯忧郁地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上官蕴,终究还是咬唇迅速离开。 床上,上官蕴的睫毛在景纯离开后,微动了一下。 刚走到门口,景纯便谨慎地四处张望着,确定没有人在四周,这才放心大胆地悄声走向出口。 这次她去,恐怕真的要捐肾给姐姐了。 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上官蕴命令的语气。 你的肾不许捐。 心头划过不知道什么样的感受,景纯感到眼眶微微湿润,倏尔又苦笑了一声,这大概就是身不由己的感受。 正走着,景纯的肩头突然被搭上了一只手。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景纯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 “景纯,你这是要去哪?怎么鬼鬼祟祟的!” 是白欣! 景纯心中一跳,手心瞬间被自己掐痛,脸上的惊慌一闪而逝,又立马恢复了平静。 遇上上官蕴还好说,但白欣毫无疑问是最坏的情况! “想出去走走。”景纯控制着自己的音量,尽量用平常的口气说话道。 把景纯的反应看在眼里,白欣的脸上摆明了不信。 似乎抓住了景纯把柄,白欣得意地笑了笑,围着脸色不太好的景纯绕了一圈。 毒辣的目光好像在凌迟着景纯一般,景纯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响尾蛇给盯住了,浑身不对劲。 而白欣看了景纯一会,忽然变脸,冷声骂道:“贱女人,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们上官家的事情?!” 武断地下了结论,白欣将景纯赶到了一间空置的房间里,抬手就推倒了景纯。 “说!你代替景思那个病秧子,嫁给我们上官家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白欣居高临下地质问着,眼里的狠毒犹如毒针般刺着景纯。 景纯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居然也笑了一下,抬起头来用轻蔑地语气道:“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我就算说,你会相信吗?” “居然敢挑衅我,有你这样的儿媳妇用这种口气跟婆婆说话的吗?啊?!贱人!” 想到平时景纯的软糯,此刻景纯的挑衅,就像是一巴掌扇在了白欣高傲的脸上。 一句话引爆了白欣的怒火,白欣此刻的表情犹如恶鬼,气得浑身都在发颤。 景纯几乎从小都是在景天明的谩骂中长大的,对于白欣的骂声早已见怪不怪。 表情平静地望着白欣发火,而内心则在担忧着母亲的处境。 她这次,一定,一定要去父亲说的那家医院捐肾! 白欣更气,走上前来,抓着景纯的肩膀大幅度地摇晃着,语气急促而暴躁。 “说!你到底什么目的,不说我就把你赶出上官家!你说不说?!说不说!” “不,说。” 景纯笑了,笑得一脸的释然,她现在已经无所谓被赶出上官家了,她只想她的母亲安好。 白欣的脸色由青转黑,忽然狠瞪了景纯一眼,破口骂道:“狐狸精!你别以为上官蕴喜欢你,你就能得到我们上官家的财产!你不过就是个小门小户的景家出来的,有什么资格继承我们上官家的财产!” 财产?嘴角浮现一抹讥诮的笑意,景纯语气充满讽刺地刺了白欣一句。 “上官家手段通天,我的目的……白夫人心里不是很明白么?” “死女人!” 白欣当即就把巴掌甩了过去。 “啪”的一声,景纯的左脸颊瞬间就出现了一个红掌印,被咬破的嘴唇也重新开始渗出血来,看上去狼狈又凄惨。 就在白欣打算再次上前教训景纯的时刻,敲门声戛然响起。 上官蕴冷冽病弱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母亲,我找纯儿。” 白欣的脸色惊慌了一瞬,随即瞪了景纯一眼,警告景纯别乱讲话。 却没想到景纯毫不理会,立刻做出一副开口叫上官蕴的口型,吓得白欣连忙捂住了景纯的嘴,随口应付道:“她不在!” 第九章 只是区区景家 面对白欣的敷衍,上官蕴语气平静道:“在不在,母亲总要让我进去看看。” 白欣脸色顿时变差,没想到上官蕴这么难缠,语气不耐烦地道:“我都说了她不在,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门外半响没有传出声音,就在白欣松了一口气,觉得上官蕴知难而退的时候,钥匙打开门锁的声音却悉悉索索地响了起来。 上官蕴俊美的面容出现在房间里的一瞬,似乎整个世界都亮了。 白欣恼怒地跺了一下脚,而景纯的眼睛瞬间点燃了希望。 眸光锐利地看了眼房间里的情形,在看到景纯脸上的红掌印时,上官蕴瞳孔微缩了一下。 “母亲,纯儿脸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上官蕴责难道。 白欣从鼻孔里呼出一口气,态度冷傲道:“婆婆教训儿媳有什么问题吗?” 白欣的态度端的高高在上,丝毫没有悔过的心思,让上官蕴眼里的冷芒越来越重。 “纯儿是我的妻子,希望母亲以后给我点面子,别为难纯儿。”上官蕴走近景纯的位置,握住了景纯的手,形成一种保护姿态。 面对上官蕴的警告,白欣心里也有些发虚,但嘴上依然强硬。 “蕴儿,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个女人来我们上官家绝对是不安好心,你偏不听。自从她来了我们家之后,我们家就变得鸡犬不宁,这个证据难道还不够吗?!” 上官蕴温柔地替景纯擦去嘴角的血迹,语气淡漠而冷静。 “这些事情都是母亲自己弄出来的。”上官蕴嘴角嚼着一抹冷笑,态度变得有些散慢道:“现在却把所有错推到纯儿身上,母亲不觉得可笑?” 白欣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却快速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假装失望地叹了口气道:“蕴儿,我还不是为了你好,景家虽然小得不入眼,但保不准也有吞并上官家的野心,我们不得不防啊。特别是她,一看就有问题!” 白欣用手指着景纯,一脸的警惕和厌恶! 上官蕴却仿佛听进去了一般,沉默了一会。 白欣眼里露出得意,果然,这样一解释,景纯的身上总得带点动机不纯的标签。 上官蕴冷淡疏离地道:“母亲想多了,上官家有母亲在,最多改姓白。” 白欣愣在了原地,上官蕴这是什么意思? 说什么上官家跟她姓白,难道上官蕴觉得她有吞并上官家的野心? 就在白欣心里不断猜测的时候,上官蕴却又补上一刀。 “母亲太杞人忧天了,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伤害纯儿,否则上官家可以姓白,也可以姓景!” 这分明是在威胁白欣,如果伤害了景纯,她从上官家什么也得不到! 说完这样一句话,上官蕴转头带着景纯利落离开。 只留下白欣站在原地跺脚。 难道上官蕴还想把上官家的一切都留给景纯不成! 白欣气的脸色铁青,却无话可说,毕竟万一惹怒了上官蕴,把便宜都让给了景纯就不妙了。 门外,被上官蕴牵着走的景纯突然停下来,被上官蕴的大手包住的小手冷的不像话。 “还有事情?”上官蕴皱眉。 景纯心里下了决心,坚定道:“我要去医院。” “医院……”上官蕴笑得讽刺,用一根手指抬起景纯的下巴,睥睨着景纯紧张的小脸,冷笑一声道,“有时候你软糯的不像话,有时候却倔强的让我都无可奈何。” 景纯低垂着眼帘,正准备接受上官蕴的怒火,却发现上官蕴转向将她往门口拉去。 “去哪里?” 景纯惊慌地抬起头,对此刻上官蕴的想法没有丝毫头绪。 上官蕴头也不回地道:“医院。” 高级病房内,景天明一脸的沧桑,仿佛一下子就老了十几岁,身上那股子市井精明也消失不见。 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父亲,我来了。” 景纯敲了门后推门而入,却被景天明给吼了一顿。 “你还知道来啊!你知不知道刚刚思思的情况有多么危险!她要是死了,一百个你也赔不起!” 景纯眼神讥诮,没有出声,走上前来一步,露出了背后挺立的上官蕴。 上官蕴平静冷淡的目光落在怒骂的景天明身上,仿若实质。 景天明原本还在怒骂的嘴,在看到上官蕴的那一刻就彻底结巴了,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上官蕴脸上表情不动,心里却一阵反感。 同样是女儿,景纯火急火燎地前来医院,本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对待,景天明对两个女儿的差别,未免太过悬殊。 “原,原来是上官家的大少爷,坐,请坐,小女没有给您添麻烦吧?” 景天明刚刚身上的嚣张气焰立马消失不见,换上了一副奴颜媚骨的表情,对着上官蕴点头哈腰。 上官蕴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丢给景天明,开口责问道:“景家的做法还真是让人值得深思,这样对待我的妻子,是对我们上官家有什么看法不成?” 暗藏危机的话,立马让景天明冷汗涔涔,咬牙道:“没有,没有。” 景天明暗中冷冷地瞥了一眼景纯,心里暗恨景纯居然不告诉他上官蕴也跟着来了,害得他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糗。 景纯感受到景天明的视线,心中了然景天明的心思,有些担忧上官蕴把父亲逼得太急,轻轻扯了一下上官蕴的袖子。 上官蕴低头看了踌躇不安的景纯一眼,眼底的神色却是更冷了,认为景纯是在维护景天明。 病房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地有些诡异。 但上官蕴和景纯等得了,景天明却等不了,焦急地出口打破沉默。 “纯儿,你不是来救你姐姐的吗?现在思思的情况不太好,算父亲求求你,你快去把肾换给你姐姐吧……” 景天明身上的焦急明眼人都看得出,景纯默不作声地向前一步,却被上官蕴抬手拦下。 上官蕴脸上带着些许虚弱,声音却十分冷酷。 “要了纯儿的肾,第二天景家就会从A市消失,你自己想清楚。” 景天明这样一个为了钱可以牺牲掉自己女儿的黑心商人,怎么可能会用整个景家换回一个小小的景思,上官蕴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就算是不要景家也得换!” 下一秒,景天明的回答却让上官蕴的笑意失去踪影,眼里仿佛结了一层寒冰。 第十章 替她讨回! 上官蕴的剑眉瞬时起了折痕,凌冽的视线光束犀利,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反问,“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上官少爷,思思是我最重要的女儿,我对不起她,纯儿,算父亲求你了,换肾给你姐姐吧!”碍于有上官蕴在场,景天明的气场瞬时弱了很多。 这也是景纯第一次从父亲口中,听到了‘求’这个字。 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美眸一怔,随之还没等有反应,身旁的男人又发话了—— “景思是你的女儿,难道景纯就不是吗?” 低醇的嗓音,不似病态的低弱,浑厚的气力极快的碾压景天明尾音。 他烦闷的眸中泛着焦急,为难的双手紧握,最后说,“上官少爷,不管您今天说什么,纯儿都必须给思思换肾!” 停顿下,景天明迫切的目光又看向了景纯,“你也不能对你亲姐姐见死不救,是吧!” 景纯无话可说,姐姐的死活她可以全然不顾,但是母亲那边…… 她刚要说话,旋即,纤腰上一股力道覆上,上官蕴长臂单手将她捞进了怀中,宽大的胸膛,熟悉的气息惊的景纯脸红又心跳。 “我也一句话,今天不管你说什么,只要景纯还是我女人,她就不能换!” 话落,上官蕴转眸迎上了怀里的景纯,阴鸷的眸低满含复杂,深深的睇了一眼后,他就移开了视线。 薄唇微启,清淡的话语在唇边吐露,淡淡的,却像落石狠狠砸着景纯的心。 他说的是,“我的女人,不能平白无故挨这一刀!” 景天明烦躁的视线,阴狠的扫向了景纯,锋利的眸光,像激光狠射着她,仿佛在说,敢不换,马上让你母亲见阎王! 景纯不安的心悸猛颤,想到母亲,就痛不欲生。 不得不轻轻推开身旁的男人,眼泪却迅速朦胧了视线,不过须臾,就划过了容颜。 却努力强逼着自己,将眼中的氤氲尽数逼回,看着父亲,淡道,“我换,父亲,你去让医生准备吧!” 然后,转过身,不敢看上官蕴的眼眸,只好低头敛眸的小声说,“我不能让姐姐出事,我们毕竟是亲姐妹,不是吗?如果我眼睁睁的不管姐姐,我岂不是真的禽兽不如了?” 景纯并不是一个好演员。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强颜欢笑的样子,在上官蕴的眼中有多刺眼! 他没说什么,只是漠然的迈步,越过她走了出去。 景天明那边通知了医生,手术室里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工作,景思也被护士推去了手术室,很快一切就已准备就绪。 换了患者服的景纯,在护士的陪同下,缓步走进了手术室。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麻醉医生调配药剂,准备全身麻醉,针头正要刺破静脉血管,旁边主刀医生已经拿起了手术刀,刀锋凌厉的瞄准了景纯左侧腹下位置,千钧一发之际,外面突传来‘咣当’一声。 因为响声巨大,从而惊扰了所有人。 众人还未等反应,手术室的自动电门,豁地打开了,紧接着对讲机里传来院长的声音,“手术暂停,所有人撤出手术室,患者移去病房!” 院长发话,谁能违背? 按照吩咐进行,毫发无损的景纯和护士一起走去了病房,迎接她的,竟然是景天明毫不留情的一巴掌! 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打的景纯措手不及,大脑晕眩的险些摔倒。 上官蕴及时从外面进来,一把扶住了她,避免了景纯摔倒的危险,小心翼翼的揽在怀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了景天明的手腕,力道大的惊人。 丝毫没有病者的体态,气力足以要将他手腕活生生掰折! “给我记住了,景纯不仅仅是你女儿,同样,她也是我上官蕴的妻子,从今以后,你敢打她一下……” 他话没说完,深邃的目光就睨到了那边病床上的景思,因为没有注射麻药的缘故,此刻的她,早就醒了。 上官蕴似想到了什么,唇边的冷笑衍生出恶劣的弧度,继续刚刚未完的话,“你敢打景纯一下,我就在景思身上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景天明,你要试试吗?” 话落的同时,他猛地收力,景天明身体踉跄,扶着墙才站稳了。 不经意间,景思视线在男人身上凝聚,眼尾蔓延出了些许的震惊! 景天明依旧对景纯没好气,但忌惮上官蕴,自然不敢再动手,只是一改作风,开始抱着景纯哭天抢地,“我的思思可怎么办啊?纯儿,你就这么狠心不管你姐姐了吗?” 同时,压低声音,故意在景纯耳边,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说了句,“你今天敢不换肾,我立马活寡了你那个疯妈!” 景纯心悸颤栗! 低垂的眼睑压下了满目的苍白,却映入了上官蕴的眼眸,魅瞳紧缩。 倏然,他拿出一份文件资料,一把扔到了景思的脸上,低冷的话语又急又狠,“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景思一脸的娇柔和委屈,好奇的打开了那份文件,却在触目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是什么?”景天明大步上前,接过后仔细一看,当时也有些发懵。 上官蕴转过身,嘴角吟起冷笑,“不错啊,没病装病,还想索要妹妹的一个肾,景思,这场戏你演的不错啊!” 景纯浑然发愣,什么意思,景思没病?! “我……”事迹败露,景思一时间心虚的语调慌乱。 反倒是景天明护女心切,不管这些,只是拉着景思的手,露出了满脸的喜悦,“太好了,真是谢天谢地,思思没病就好了!” 说完,还激动的一把抱住了景思,真是千万言语都难以表述他此时的满心感动。 景纯却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像被狠剜了一刀,同样是女儿,自己得到的,永远都是打骂与侮辱…… 混乱的思绪早被上官蕴看穿,温柔的将一把将她拥进怀中,她所有的心酸都在男人的臂膀化去,安抚的大手轻揉着她的头,指腹轻轻的擦去她的泪珠。 却没有注意到一侧景思注视着两人的目光,原来,上官蕴并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废物无能…… 那么,景纯这个贱货,鸠占鹊巢霸占了本属于她的位置! 上官蕴拉着景纯的手转身走出了病房,低冷的嗓音满含森然的蕴怒,阴冷的在空气中尽染,惊的房内的父女一阵脊背寒凉。 “下不为例,再有一次,我让景家和你们两人,统统从A市消失!” 第十一章 对你的惩罚! 黑色的法拉利跑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着。 景纯转眸望着车窗外的街景,时不时略过的绿化带和广告牌,渲染着这个繁华的都市。 却无法掩饰她的意兴阑珊。 沉默多时的男人,在转眸深深的睨了她一眼后,忽然开了口,嗓音却有些偏冷,反衬出他此刻的烦闷。 “你就只会这样吗?逆来顺受,委曲求全?” 景纯蓦地一怔,随之轻微的叹息一声,迎着他较好的侧颜,淡淡的扯唇笑了笑,“他们是我父亲和姐姐,面对家人,没必要那么多算计的。” 窗外炫彩的霓虹灯恰好透过车窗落到了景纯的脸上,精致粉嫩的五官经过照射,配合此时淡笑嫣然,明明眼中满目悲凉哀寂,却偏要隐忍克制,像个受了伤的小鹿,惹人怜惜! 上官蕴郁结心头,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快速收紧,力道过大,导致骨节隐隐泛着白,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道出,“你拿他们当家人,他们拿你当家人吗?” 随意动手,开口谩骂,肆意索取,这是对待家人的方式?! 怕就算养个小猫小狗,也不至于这样吧! 昔日的委屈和痛苦瞬间席卷心头,景纯克制的手指紧蜷了下,却强忍着继续微笑,“我没事的……” “没事?”上官蕴冷然的重复着刺耳的两个字,巨大的暴怒在心底凝聚,“那什么才叫有事?这次是个肾,下次是什么?眼角膜还是肝脏?亦或者他们要心脏,你是不是也要给?” 景纯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这些道理,她又岂会不知,但是为了母亲,她只能一忍再忍。 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景纯快速扫去眼底的阴霾,但鼻尖像被塞进了个柠檬,酸软的不像话,“毕竟是我父亲,我不能做个冷血动物啊!” 身侧男人的气压却一低再低,俊逸的脸上冷凝戾气瘆人,上官蕴冷冽的嗓音再启,“但你不要忘了,你是我女人!是我女人就给我学聪明点,我可不要一个软弱无能的蠢货!” 景纯无力的眼眸低垂,如果可以,她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无能为力,但景天明监禁了她的母亲,想到母亲此时的处境…… 心脏像被扎满了尖刀,蹂躏的遍体鳞伤,痛的撕心裂肺。 这样的思绪,却完全没有注意身侧男人紧锁的双眉,以至于下一秒,急促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急刹车导致景纯的身体急速向前,一道巨大的气力却拉住了她的肩膀,惊魂未定的她,就跌进男人的阴影里。 上官蕴轮廓分明的俊脸却因怒意,而显得格外冷冽,紧抿的薄唇开始翕动,“说话!” 景纯被这样的他有些吓住了,停止了几秒思绪才正常,目光低垂的哂笑,“我真的没事,以后这样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再发生了!” “应该?”他又听到了不悦的字眼,刺耳的一把捏住她的下颚,指头深陷她细嫩的皮肤,“没听懂?我的女人,最起码一点,就是不能被人欺负!” 景纯低到尘埃的姿态,满目悲凉,犹如一个残破的娃娃,好似荒野的一缕孤魂,浮动的眼神,更掩饰出了她此刻的心不在焉! 他手上力道逐渐加大,在景纯即将承受不住的刹那,快速俯身薄唇攫取她的娇软,铺天盖地的席卷着她的清馨,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攻势霸道又肆虐。 狠戾的咬着她的唇瓣,湿润的扫过伤处,舔舐着血腥,酥麻又颤栗的感觉,让景纯昏头转向,又无处逃匿。 好一会儿,男人才放开了她,灼灼的目光望进她的眸底,“这是给你的惩罚,以后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不允许欺负你!” 强势的男人,霸道又强硬。 就连宣布所有权都这样强劲! 景纯抿了抿唇,半晌才讷讷的点了点头,柔柔的道了句,“好!” 上官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生这么大的气,胸脯不停的起起伏伏,不知道是被气坏了,还是怎样,只是看着这个女人,就不止一次的让他联想到了自己。 他经历过的苦,真的不想让她再度尝试。 所以,她只有变得强大! 回到上官家时,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佣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两人走进客厅。 白欣的电话刚刚挂断,抬眸就看到了正好回来的两人,目光触及景纯的瞬间,唇瓣划过一丝的轻蔑。 “你们回来的正好,明天家里有客人来!” 说话时,白欣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故意靠近景纯,冷蔑的唇边漾着鄙夷,“我那个无缘的儿媳妇思思要来这看我了,这正主儿一来,景纯,你这个冒牌货,可就瞬间原形毕露了呀!” 话落的瞬间,又扑哧冷笑出声,自己补充句,“差点忘了,你已经现原形了!刚几天啊,狐狸尾巴就漏出来了……” 耳边充斥着谩骂,景纯无措的手指紧缩。 还不知说什么才好时,耳边已经响起了低哑的男声,“我娶了谁,谁就是正主儿,母亲的话说反了吧?” 白欣一怔,杏眸泛起些许涟漪,这个景纯还真是个狐狸精,刚嫁进来几天啊,从来不会反驳自己的上官蕴,就一次又一次的顶撞自己了! 看来,这个女人还真的不能留! 趁此,上官蕴直接拉着景纯的手又说了句,“出去转了转,太累了,母亲,我和纯儿先上楼了!” 然后,不等白欣说什么,就带着景纯往楼上走去。 全然不顾身后白欣的咬牙切齿和狠毒目光。 回了房间,门关上反锁,男人的锋芒瞬间显露,他抬手脱了外套,一颗颗的几开衬衫纽扣。 猝不及防的景纯被他一把推去了大床,绵软的身体跌落而下,男人豁地覆了过去,他轻轻的勾起唇角,清朗绝尘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以后再敢让人欺负,就想想今天晚上!” 猛然的力道,让景纯忍不住的叫了声。 声音不大,嘤咛的极为好听。 男人的唇角持续上扬,动作加快,“叫什么?一晚上呢,留着点嗓子,有你叫的!” 第十二章 亲妹妹还是干妹妹? 整整一晚上,对景纯来说,真可谓是记忆犹新的! 转天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遍布全身的印痕,和浑身骨头像被人拆开重组的剧痛,都在提醒着她昨天到底经历着什么! 刚一坐起,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景纯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这个上官蕴,简直就是个恶魔! 在床上太狼性了…… 忽然的开门声,让景纯蓦地一惊,早已恢复衣冠楚楚的男人,望着她的目光幽深,“你再用那种眼神,会让我以为你是在暗示我……” 景纯下意识的连忙低下头去,不由得松了口气。 转而,她尖尖的下巴又被男人擒住,戏谑的笑容,带着邪佞的狂妄,危险的气息逼人,“有没有记性了?” 景纯马上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连忙点头如捣蒜。 上官蕴不禁一笑,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柔的拂过她的脸颊,最后又揉了揉她的头顶,“那我说过什么?” 她瞬间惊诧,昨晚他那么凶,疯了似的对她,怎么可能一一记住…… 感觉到她神色的缥缈,俯身而下的男人眼神变冷,“嗯?” 景纯有些慌,连连抿唇,“那个我……我不会再让人欺负了,除了你谁都不可以!” 慌乱的语无伦次,这样的她,在男人眼中俏皮又可爱,像个讨喜的小猫,他不禁唇角微微上扬,起身的瞬间,将她搂进了怀中。 他中意的女人,又怎可能让别人欺负? 如果再有一次,他真怕控制不住躁动,想要毁灭一切了…… 男人灼热的升高的体温,让景纯隐隐预感到了什么,但想要拒绝却已经来不及,骤然欺下的男人,结实的臂膀困缚着她的娇柔。 门外佣人的声音,却及时的救了景纯一命。 “大少爷,少奶奶,楼下来了客人,夫人让我喊两位下去呢!” 伴随着男人的起身,景纯松了口气。 他嗓音低醇的回了句,然后转眸看向她,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洗漱!” 一切准备完毕后,景纯刚从更衣室走出,就看到正在服药的上官蕴,她不禁蹙了下眉。 他平日里也不似病态,为什么还要持续服药呢? 扫过心头的一丝疑惑,她搀扶着男人一同下楼。 还未走下旋转楼梯,就已听到景思和白欣的谈话声,两人笑呵呵的,亲昵的宛如母女。 景思抬眸时看撇见了这边走下来的人,急忙起身快步走来了上官蕴身旁,殷勤的像只欢舞的小鸟儿,主动挽上男人手臂的瞬间,娇羞的脸庞还泛起了微红。 就连出口的语气,都娇滴滴的,像嗓子里含了快桂花糖,“蕴哥哥。” 亲密的一个称呼,恶心的景纯胃里一阵翻涌,差点没吐了! 上官蕴也默不作声的紧了紧眉,清淡的扫了她一眼后,不动声色的抽手避开,和景纯迈步一起来了沙发这边坐下。 景思被忽略到了一旁,难免显得有些尴尬。 反倒是白欣,急忙打圆场,“思思啊,快来阿姨这边坐!” 待景思过来后,她又拉着景思的手,似感伤般的哀叹,“如果当初嫁进来的是我们思思该有多好?阿姨最喜欢思思了……” 景思腼腆的含笑,顾盼生辉的眼眸却看向了上官蕴,“如果阿姨不嫌弃,我可以做您的干女儿呀!” 白欣喜出望外,“可以吗?那蕴儿以后就有个干妹妹了!” 景思笑容娇柔妩媚,“只要阿姨不嫌弃,我倒是求之不得的。” 白欣感叹的笑笑,望着上官蕴,补充说,“蕴儿,这亲妹妹都不如干妹妹好啊!你可要好好珍惜我们思思,知道吗?” 上官蕴扫过景思的视线阴沉冷冽,像寒刀阴鸷的渗人,吓得景思马上入寒蝉般噤了声。 白欣还自说自话,鄙夷的视线睨向景纯,“一个冒牌货,越看越心烦!明明是亲姐妹,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景思避开上官蕴的狠戾,转身望着白欣,讨好的故意说,“阿姨,您是不知道呀,景纯的母亲可是个精神病呢!” 白欣惊呼出声,“哎呀,是吗?” “对啊,所以我爸爸很讨厌他们母女的,就是个扫把星,听说她妈妈以前,作风不太好……” 故意不把话说完,女人作风不好,能指的是什么? 景纯隐忍的难以克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景思却看着她,脸上笑的愈加灿烂,也愈加毒辣。 白欣吃惊不已,甚至还佯装出几分受了惊吓的样子,意味深长的打量着景纯,“哎呀呀,那幸好景纯不能生育,要不然这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不也是精神病?” “反正几率大了些!”景思说。 景纯真的是忍不下去了,礼貌的还击道,“母亲,姐,你们对我有成见可以,但请不要侮辱我的母亲,可以吗?” “啧啧,还装的挺孝心的呢!”白欣不屑的冷笑。 景思却神补了句,“我记得纯儿好像为了能留在景家,狠心的把她母亲送去了精神病院呢!” 白欣就说,“看吧!冷血的女人连禽兽都不如!” 景纯刚想说话,却被景思抢了先,她忙解释了句,“阿姨,是我们误会妹妹了,不是她故意的,而是她母亲病情严重,精神病院不放的……” “我的天!那以后我可得提醒所有人都小心点!听说这精神病都遗传呢!” 白欣的话音未落,一直沉默多时的上官蕴早已听不下去,沉声道了句,“母亲,我们不要再议论纯儿的家庭了,我饿了,我们吃饭吧!” “也好!”白欣怏怏的点头,起身吩咐管家准备晚餐。 景思尾随白欣,故意在进入餐厅的一瞬,趁其不备推开她,同时温婉的挽住了上官蕴,柔声说,“蕴哥哥,我陪着你坐嘛!” “好啊,思思挨着蕴儿坐吧!”白欣发了话。 景思惬意的坐了下来,同时挑眉看向景纯,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视线轻蔑的仿佛在说,你的男人,从今以后,就要归我了! 景纯控制不住的心脏剧颤,不自然的双手紧握成拳。 第十三章 吃什么补什么! 上官家丰盛的晚宴,景纯却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景思像个殷勤的小媳妇,紧紧的挨着上官蕴一起坐着,还撒娇的挽着男人的手臂,娇嗲的声音说,“蕴哥哥平日里都喜欢吃什么呀?” 上官蕴沉着脸,也没说话。 因为自己的位置被人抢了,所以景纯有些无措的站在一旁,上官蕴余光注视着她,不悦的眼眸狠眯了眯。 景纯也不是不想抢的,只是在她还未有所行动的时候,景思就故意看着她,用唇语说了句,“小心你母亲!” 虽然几个字没有丝毫声音,只是动了动唇,但景纯懂得唇语,又是拿她母亲做要挟,这个女人…… 念及自己的妈妈,她也只好作罢,勉强隐忍着,待佣人搬来了个椅子后,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上官蕴的另一侧,安静的拿起了餐筷。 对此,男人俊逸的轮廓,瞬间阴郁了数倍。 能感觉到周围戾气的临近,也仿佛预感到了今天晚上将会上演怎样的‘风暴’她蓦然的闭上了眼睛,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他人刀俎上的鱼肉,父亲那边切一下,姐姐扣一下,再被上官蕴剜一下…… 景思不断的给上官蕴夹菜,“蕴哥哥,你喜欢喝红酒,还是喝威士忌?” “蕴哥哥,吃点青菜吧,补充叶绿素!” 景思忙的不亦乐乎,自己没怎么吃,全都照顾上官蕴了。 白欣顾在一旁看着,不禁抿唇笑着,“哎,如果思思可以做我的儿媳妇该有多好!蕴儿啊,看着媳妇多疼人,可不像某个人,就像个木头似的!” 突然被点了名,上官蕴不满的视线也看向了身侧的女人,景纯仍旧安静的低头用饭,动作优雅,举止大方。 刚刚的时间,她脑中想的都是母亲,曾经的母亲精神还正常的时候,母女一起吃饭是最快乐的时光,可是…… 无法再想下去,心痛的过于剧烈,但也感觉四周怎么突然安静了? 然后身下就被上官蕴踢了一下,好像在示意着她什么,景纯因为都在走神,哪里考虑那么多,侧眸时,看到景思正在为上官蕴夹菜,她忽然猜到了什么,也从旁边餐盘里夹了些,随意的放到了男人碗里。 但简单的一个举动,却让白欣脸色骤然阴了下来。 下一秒,她咒骂的声音也接着道出,“真是个贱货!小骚蹄子,你在暗示什么呢?故意像我们表达不满吗?” 景纯一惊,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侧眸一看上官蕴饭碗最上面放着的腰花,她怔了下,不过是腰花而已,但思维仿佛停滞了几秒,过后,瞬间清醒! 腰花,不就是肾吗? 让男人多吃腰花,补一补肾,那么也就是表达对房事不满? 我的天! 自己都做了什么! 景纯惊诧的神色被上官蕴注意到,他猜到这个女人的心思,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时,耳边还响彻着白欣谩骂声—— “虽然是个小门小户的,以为也是个知书达理之人,没想到是个骚货!每天跑出去不定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欣越想越不舒服,“不行,以后我要让林韵茜每天都过来给这个贱货做处之鉴定!” 听着谩骂,景思勾唇媚笑,一边让白欣被生气,一边得意的勾唇望着景纯。 “这就是为什么我父亲很讨厌纯儿的原因了,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阿姨,你说这贱货是不是也有贱的原因呢?” 白欣连连点头,感觉景思说话太中听了,欣慰的拍着她的手,“思思,如果嫁过来的人,是你就好了!” “你是不知道啊,阿姨,当初我是想跟蕴哥哥结婚的,可是……纯儿却在婚礼之前故意让我旧病复发,这才促成了她的代嫁!”说到这里,景思还愤愤的,表达了心里的不满。 白欣做出恍然的样子,“我的天啊!可怜的思思,竟然被亲妹妹算计……” 听着他们一唱一和,景纯拿筷子的手指不断紧缩,纤细的骨节一阵泛白。 上官蕴注意着她的细微动作,拿筷子夹起了碗里的腰花,直接放进了嘴里,慢慢咀嚼后咽下,看着他的举动,白欣和景思不禁停下了话语。 他吃完了腰花,又夹了几个也一并吃了,细嚼慢咽的同时,还说,“我觉得纯儿给我夹这个没什么不好的,都说吃什么补什么,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了?” 白欣气的脸色不太好看,但上官蕴发话了,她也不能完全不给面子,只嘟囔了句,“就你惯着她,迟早惯出事来!” 上官蕴却清然一笑,侧眸看着景纯,并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自己的老婆,宠着不是自然吗?” 如此直接的还击白欣,让她的怒意更盛。 景思也露出了一脸的羡慕妒忌,望着上官蕴的目光,痴痴的伴着爱慕的色泽,“阿姨,蕴哥哥,我希望以后可以经常来家里玩儿!” 白欣自然是一口应下的,景思又看着上官蕴,娇柔无骨的小手在他手臂上轻微晃动,“蕴哥哥,你欢迎我吗?” 不得不说,这样的女人,真的让人头大。 上官蕴想好好吃个饭都不得安宁,他不动声色的放开了景思的手,然后转眸看着白欣,俊逸的脸色有些泛着病态的苍白,“母亲,很抱歉我身体有些不适,如果可以的话,能让纯儿扶我上楼吗?” 他一称病,白欣又岂有不通情达理之理? “快上去歇着吧!是今天饭不可口吗?还是那腰花吃多了?”白欣有些疑惑,厨师急忙小步上前解释。 景思却幽怨的目光盯着从旁经过的景纯,不甘的手指紧握,注视着男人上楼的背影,腰身挺拔健硕,怎么都不似病态! 还有之前在医院的一幕,如果她没猜错,这个男人的背后,一定有什么猫腻! 若是这样,她当初还让景纯代嫁干什么?岂不是白白将一个大好的老公让人了? 景思后悔莫及,但看着白欣待自己的态度,感觉一切都还为时不晚…… 她又讨喜的为白皙夹菜,娇柔的目光望着她,讨喜的说,“阿姨,以后您就当我是亲女儿好了,我会好好孝顺您的!” 白欣看着她讪笑出声,这个女人的小心思,她还能看不出来? 只不过,为了除掉景纯这个眼中钉,偶尔利用下,还是可以的。 念及此,白欣拉着她的手,“好啊,以后思思就管我母亲吧!反正我也正好缺个女儿呢!” 第十四章 好好干干你! 楼上卧房,前一秒还和管家佣人说话,面色温和,虚弱无力的上官蕴,下一秒,伴随着卧房门的关闭,俊逸的脸上森冷的毫无表情。 在楼下可以收敛的寒意,也瞬间从他周身倾泻而出。 他脸色沉冷阴郁,幽深的眸光冷冷的看着景纯精致的容颜,慢慢的,从红唇往下移到她的锁骨。 “有关你母亲的事,为什么从未提起过?”他忽然问。 景纯蓦地一怔,心悸砰动,不自然的手指蜷缩,有关母亲的事,不管是在上官家,还是景家,都是一个谨记。 耳边响起出嫁前景天明恶毒的威胁话语在耳边回荡—— ‘你如果想让你那个疯妈早点死,就随便和上官家的人提!’ 当日被逼的屈辱历历在目,景纯纤长的睫毛遮住了如墨莲般的眼眸,复杂的心事深埋,涔涔的抬眸望向男人,淡淡的道了句,“我母亲精神异常多年,这种隐疾,谁愿意随意提及呢?” 解释的恰到好处,让上官蕴都找不出丝毫的破绽。 但男人却冷然嗤笑,忽然长臂一捞,勾住了她的后颈,同时身体旋转,旋即便将女人抵到了一侧墙上,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将她固定其中。 一个完美的壁咚,动作快到了景纯猝不及防,以至于此事被男人强硬的胸膛压覆时,还觉得自己心脏砰砰乱跳,娇柔的脸颊,一坨红晕慢慢浮上。 上官蕴修长的手指缓缓穿过她的长发,指腹轻轻拂过她的唇瓣,手指上冰冷的温度,让她的唇忍不住轻微发颤。 纤长如玉的手指一路往下,倏然,抬起景纯的下巴,清冷的眼瞳望着她的眼睛,俊脸在她面前逐渐放大。 景纯心跳加快,不住的身体隐隐发颤,无措的屏息凝神。 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男人却在距离她唇边几厘米处,忽然停了下来,睿眸紧锁着她发颤的眼眸,目光幽深。 “让我吃腰花?看来,这做的还是少啊!” 上官蕴距离太近,以至于清淡的气息全部喷薄在她的鼻息间,淡雅中还有些薄荷的清香,格外的好闻。 景纯睁开了眼睛,对上他淡雅的眼眸。 男人深邃的眼眸,藏匿细腻的柔波,隐隐的星光在黑曜石般的瞳中闪动。 这样的强势和霸道,让景纯请不由衷的心颤胆怯,她无助的靠在身后墙上,切切的不敢和他对视,只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是胡乱的夹菜,怎么会知道碰巧就是个腰花?! 男人隐隐勾唇,漆黑如墨的眼眸衍生着迷幻的色泽,颀长的身上从上而下透着一股森然的冷戾,强大,又渗人。 他并不是因为什么腰花而生气,她的无意之举,全被他尽收眼底,只是景思的殷勤,和她的淡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个女人,就不知道要在婆婆和丈夫面前好好表现下吗? 还是说,从始至终,她根本就不屑这些表面上的形式呢? 那么,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了? 如此想着,更大的怒意在心底凝聚,邪魅的眼瞳不断紧缩,捏着她下巴的力道有些大了,导致景纯不自然的脱口一句,“上官……”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他眸色加沉,眉宇折痕渐起,“你该叫我什么?” 景纯预感到了不妙,连忙纠正,“大少爷!” 三个字,像一股巨大的嘲讽,凭空袭来,骤然的堵在了他的心口。 上官蕴冷笑出声,手上气力不知轻重的加大数倍,“想清楚,到底叫我什么!” “上,上官先生……” 还真是花样百出啊! 这个女人,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他已经不想和她继续纠缠这个问题,直接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这并不是吻,只是粗暴的撕咬。 故意给她的惩罚。 他不会理会女人的感受,只是带着报复性的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的捉住娇柔,感觉到血腥味肆意蔓延,景纯疼的身体发颤,殷红的眼眶,和拼命的挣扎,这才让有些失控的他慢慢恢复。 放开了她红肿的唇,俯身凑到她耳边,旖旎的气息,音量低浅,却像是在诉说情话般,伴随着吐出的温热气息,呢喃说,“介于你在楼下的表现,看来,你对我是有诸多的不满啊!” 他眯了眯寒眸,冷笑,“是不是这几天做的少了?嗯?” 景纯惊慌,想要解释,但身体早已被他打横,抱着甩摔向了里面的大床,床垫将人高高弹起,还没等坐起,就被熟悉的重量压覆,邪佞的冷笑在她眼前绽放,他抚着她的锁骨,一点点撩动,“这回一定好好的干你,让你知道知道,自己男人的真正实力!” 在床上的上官蕴,丝毫不似外面传言中的病态和娇弱,犹如假寐的狮虎,突然苏醒,粗暴的侵占,狂野的动作,像锋利的尖刀,狠狠地凌迟着她的娇柔,疼痛难忍。 又是一夜的漫长,又是一夜的折磨。 景纯狠狠地咬着牙,不知道到底强撑了多久,一直到力气耗尽,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最后,男人抱着她去浴室,望着景纯紧闭的眼眸噙着的泪珠,指腹轻柔的为其拭去。 “妈妈……” 细弱蚊呐的呓语,却让上官蕴目光深沉,他低头看着在怀中缩成一团沉沉睡去的女子,不经间在她额上落了一吻。 转天,景纯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中吵醒。 困顿的揉了揉疼痛难忍的头,手指按着太阳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仿佛昨晚发生的一切,都如若梦中。 她换了睡衣,匆忙去打开了卧房门,却被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打的头晕目眩。 还不等反应,白欣颐指气使的叫骂声瞬间临下,“都几点了,不知道蕴儿要去医院体检吗?” “身为妻子,不能陪着丈夫去,成何体统!成天就知道睡,你是猪吗?” 景纯怔住,无措的捂着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上官蕴要去医院检查吗? 他昨晚那如神般的体力,那点似病态,都无需检查,他身体比正常人都健康。 但这种话,她不能说。 委屈的垂头敛下了眼眸,低声道,“对不起,母亲,是我贪睡了……” 话都没等说完,就被白欣的举动拦下,一堆衣服,像雪片般砸向了她,“不想听你解释,马上去把这些衣服都洗了!全部都要手洗!” “洗完了再把地擦了!” 景纯站在这里,感觉自己心脏都在颤抖,无力的闭上眼睛,这个白欣,果然上官蕴稍微不在,她就原形毕露…… 第十五章 你到底懂不懂! 景纯洗完了所有的衣服,然后又按照吩咐去擦地板。 白欣趁着上官蕴不在家,故意刁难,景纯不想和她直面起冲突,只好暂时委曲求全。 反正这些活儿,她在景家也长做,为了节省时间,所幸自己换上了普通的衣服,跪在地板上,挨个的擦着。 正擦着,却忽然感觉身后撞到了什么,一回头,竟然看到了景思! 景纯不禁愣了下,错愕的视线看着面前出现的女人,一时忽略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一时轻蔑的冷笑也从景思唇边衍生,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景纯,神色不屑,“像狗一样的,趴在地上,真够丢人的!” 言犹在耳,景纯拿着抹布的动作顺势僵住,脸色起了变化。 景思顾盼生辉的眼眸,冷嘲愤然的仿佛高跟鞋上都写满了鄙夷,她抬起了脚,细细的鞋跟猜到了景纯的脚上,“贱货,竟然敢替我代嫁,不要脸!” 话落的同时,鞋跟在她脚上狠狠碾压。 景纯疼的脸色苍白,想要尖叫,又怕惹来他人的围观,她咬了咬牙,刚要推开景思,还未有举动,就听头上传来了句,“你敢还手就试试!你动我一下,我就动你疯妈十下!” “你……”景纯气的攥紧了手掌。 可恶,竟然又拿她母亲做要挟! 钻心的疼痛,景纯只好努力承受。 景思还觉得不满意,趁着四周无人,赫然抓起了景纯的后衣领,一把将她按紧了水桶里。 都是洗抹布的脏水,呛的景纯不断挣扎。 刹那间,景纯感觉头痛欲裂,呛的肺里像要炸了似的,痛苦的不停挣扎,景思却死死的按着她,就不放手。 就在景纯感觉要失去知觉时,景思突然扯着她头发抓她起来。 景纯剧烈的咳嗽,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呵呵,活该!让你抢我男人!”景思却笑的异常灿烂,漂亮的美眸折射出贪婪的凶光。 “明明是你不要嫁的,景思!”景纯暴怒的反驳还击。 但景思却凶狠的再次将她摁进了水盆里,看着景纯不停挣扎,她恶劣的低道,“我说不要就不要了?告诉你,这辈子上官蕴都是我的,你这种贱货,根本就配不上她!” 景纯心里怒意徒升,挣扎的也过于厉害,导致水盆弄翻,所有的水泼溅一地,洒了景思一身,她忍不住失声尖叫。 娇柔的嗓音,尖细的音量过于巨大。 将楼下正在吩咐佣人们做事的白欣引来,她刚上楼,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地的狼藉,惊呼道,“哎呀,思思,你没事吧?” 景思还真会演戏,立马站露出一脸的柔弱,还顺势坐到了地板上的污水中,嘤嘤做啼。 “阿姨,都怪我笨手笨脚的,本来想帮纯儿干活,没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了……” 看着姐姐那一脸装腔作势的样子,景纯一点都不奇怪,从小到大,这个女人就是喜欢这样,在父亲面前不停作秀,踩着别人捧高自己。 阿谀奉承,八面玲珑。 白欣忙搀起了景思,吩咐佣人带她去沐浴和换衣服,然后一脸凶恶的瞪着地上的满身湿漉漉的景纯,冷嘲热讽的道,“真是个扫把星,和你沾边的人,就不会落好!” 景纯刚才被呛的异常难受,此时此刻也不想和白欣争吵,只是整理下衣服,低头拿起抹布继续擦地。 “把地板都给我擦干净!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白欣一边咒骂着,一边下楼去看景思,关切的模样,好似宛如真的发自内心般。 景纯刚在楼上处理完了一地的水渍,就听到楼下玄关的开门声,接着,有人说,“大少爷您回来了……” 相继几声过后,男人快步上楼,竟然看到跪在地上的女人,正在奋力的擦着地板。 倏然,他俊朗的眉宇蹙了下,想都没想的就走过去,从后方一把吵起了景纯,并扔掉了她手上的抹布。 等她彻底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上官蕴拖进了卧房,耳边传来句低沉的嗓音,“洗澡,换衣服!” 话未落,男人转身又大步流星的出了房间。 楼下,上官蕴看着刚换了衣服出来的白欣和景思,景思一见上官蕴,立马笑盈盈的上前,“蕴哥哥,你回来了呀!” 白欣也说,“蕴儿回来的正好,思思烤了曲奇,你尝尝……” 话没说完,就注意到上官蕴沉冷的脸色,和压迫性逼近的危险,煞气十足。 虽然没说话,但是就光凭着浑身倾泻的戾气,而自然而然噤了声。 白欣也为自己的这种怯懦感到生气,可却莫名的,注视着上官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景思挽着上官蕴,亲昵的举动,还尽可能的将自己身前的娇柔在他手臂上磨蹭,却被他气势震慑,紧张的眼眸低垂,识趣的小心翼翼放开了。 他脸色仍旧一片阴霾,不悦的视线注视着白欣,冷冷启唇,声音向从深埋的地窖发出,“如果家里缺佣人,就让管家去家政公司请两位回来,她是我的妻子,不是这个家的奴隶!” 三言两语,威慑十足。 白欣愣愣的,竟一时间完全不知如何反驳。 直到上官蕴从她身边错身离开,白欣才回过神,胸口像堵了什么棉絮,气的跳脚。 可恶的景纯,真是个骚狐狸,竟然背地里告黑状…… 楼上,卧房门猛地被打开,男人凛然的迈步进来,将门摔的砰的一声,正在浴室冲澡的景纯,水声哗哗,却被巨大的声响吓住。 下一秒,浴室门也被拉开,男人怒气腾腾的走近,关了水阀,抓着景纯的手腕,用力一甩,一把将她推到了后面墙壁上。 上官蕴的动作有些急了,力道也没有轻重,景纯只感觉自己的后背撞墙,一阵剧痛,忍不住抽了口冷气,一口气没等喘完,男人高大的身影笼下,阴冷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临下,又恨又冷的砸下,“你是狗吗?天生奴隶命?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会反驳?” “景纯,我不管你在景家是什么身份,被人怎么欺辱,但你从嫁给我的那天,从被我上的那一瞬间,你就是我上官蕴的女人,除了我之外,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欺负你!” “你他妈到底懂不懂!” 紧攥的拳头,粗暴的砸向了她脑侧。 猛然的声响,瓷砖碎裂。 些许的殷红,从他白皙的骨节渗出,蜿蜒而下。 第十六章 慢慢调教 鲜红的狰狞在上官蕴的右手上旖旎,一滴滴坠落,在满是水汽的浴室,渐渐和水融合。 景纯像被这一幕惊住,瞬间,整个人静默的看着他,注视着那黑如点漆的眸中,丝丝缕缕缠绕的……不是敌意,像是…… 疼惜?! 她真的呆住了,生平第一次在除了母亲之外,异性的眸中寻觅到这种情绪,她有些慌乱,神色不安。 上官蕴似对手上的这点伤毫不在意,只是从她身边离开,之前还汹涌的眸光,瞬间跌入了深谷,一片幽深,又满含萧拓和冷漠。 淡然的抽身,离开了浴室。 一句话都没有说。 仿佛刚刚的歇斯底里,和此刻的他,判若两人。 景纯也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她还身无寸缕,满身的狼藉需要冲洗。 等她洗漱完毕,裹着浴袍出去的时候,房间里早没了男人的身影,找了找,才看到高大的颀长,屹立在外面的阳台上,手上燃着的香烟,一明一灭,在这个夕阳沉落的傍晚,尤为刺目。 他,到底是怎么了? 景纯失魂落魄的进了更衣室,换衣服后又吹干了长发,随意的打理着蓬松的头发,心绪不宁。 脑中总是不停闪过上官蕴阴鸷的眼眸,那汹涌的剧烈,和转瞬的偃旗息鼓。 像失望至极,又像是彻底触及到了什么,仿佛能听到他心碎的声音…… 但是,景纯不甘自作多情的。 萍水相逢的关系,他可能喜欢上她吗? 深夜,早已忘却了男人还在阳台静默的景纯,疲惫的躺下入睡,却在半梦半醒间,被强大的力道惊的睁开了双眸。 她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一脸惊愕的看着面前俊美如斯的脸庞,那受惊的小模样,那凄楚的小眼神,那可爱的小举动,真让人忍俊不禁。 景纯故作镇定了好长时间,才挤出句,“对,对不起……” “呵!”感受着她这种低微的语气,男人不禁嗤笑,随后冰冷的大手顺势触上了她的肌肤,阴冷的气息再度侵袭,在她耳廓肆虐—— “你是不是那我说的话当放屁了?” 温热的气息,带着森然的震撼,景纯情不自禁的颤栗着,抓着被子的手指缩紧。 昏暗的视野中,男人斜斜的勾唇,动作更加狂妄,“没关系,记不住就做到你能记住为止!” “只要你承受得住,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给我记住!” 她还没彻底缓过神来,就被他粗鲁的举动惊吓,接连忍受不住脱口,声音还未发出,就被他修长的手指堵住,更加的霸道,肆虐的丝毫不加怜惜! 漫长的折磨,景纯怎么可能承受得住! 但男人不会放过她,只是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他的体力极好,方式几多,各种各样的花招,足够折腾的她半死不活。 用上官蕴的话说,“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得听我的,不听没关系,那就慢慢调教你……” “但记住了,我不会做,只会干!操!*UCK!你承受得住就承受,承受不住咬牙也给我承受!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狠狠地甩开她的下巴,男人的攻势更猛,力道更狠,方式也更狂! 景纯忍受不住,无声的泪水一滴滴湮没,滑落眼角,浸湿了发枕…… 上官蕴折腾的太厉害,以至于后来的数天,景纯都无法下床,只好称病休息。 上官蕴出去时,遇到了家里养的宠物大花猫,逗了会儿猫,在所有人不注意时,从猫咪的项圈里拿出一个东西。 回房间后,和笔记本电脑链接。 屏幕中出现的视频,一段有一段的在眼前展现,却偏偏触及一幕时,他远山般的浓眉渐渐紧皱。 骨节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按了一下,将那段视频放大,随之将耳机戴上,音量调大。 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视频中穷凶极恶的景思,还有懦弱的欺辱景纯,将她头一次又一次的按入水盆,寒瞳紧缩。 旋即,关闭视频的同时,拿起了手机。 拨通了个号码,踱步去了阳台。 两天后,躺在床上酣眠的景纯,接到了景家钟点工的电话,“是二小姐吗?您母亲回来了,她不停的找你,先生让你回来处理……” 景纯无法想象,母亲已经被接回景家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喜讯! 要知道,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母亲了! 景纯无法压抑内心的喜悦,挂了电话,就匆忙的换衣拿包下楼。 岂料,刚走到玄关,身后就传来了白欣尖细的嗓音—— “哎呦,这不是大少奶奶吗?几天不下楼,和我怄气,怄够了?” 景纯压下心里的喜悦,转过身,礼貌的颔首,低声道,“母亲,对不起,这几天我感冒了,身体不适……” “得得得!你的借口永远这么多,刚让你干多点活儿啊,就这不舒服,哪儿不舒服的,啧啧,真拿自己当小姐了?”白欣轻蔑的冷哼着,怎么看她都不舒服,恨不得马上扫地出门才甘心。 景纯还要赶回家看母亲,可没时间和白欣耗费,连连点头道歉,态度谦恭卑微。 白欣不屑的冷笑,“你干什么去?” “母亲,我父亲那边有点事,让我回家一趟,保证晚饭前回来。”她说。 或许是因为马上就要见到母亲了,景纯心情好,态度异常的恭敬,反倒让白欣无可挑剔。 匆忙的应付完了婆婆,景纯一离开上官家,就马上打车回了景宅。 一进门就按耐不住心里的兴奋,焦急的呼唤着,“母亲,母亲,你在哪里呀?” 但等待她的,却让人出乎意外。 是一盆冰冷的水,从头上淋下,哗啦啦的,全数淋到了景纯身上! 水里加了不少冰块,寒冷刺骨,一瞬间,景纯衣服湿透了。 被这一幕彻底震住的景纯,一动不动。 身后却被人一脚踹着双膝,噗通一下,景纯跪在了地上,景天明狠力的抓着她的头发,粗暴的踢打着她,“贱货!真和你妈一样,不知羞耻的贱人!竟然敢教唆上官蕴,派人打思思?” “看我今天不活剥了你的……” 景纯被一阵猛打,无力还手的她,只好蜷这身体,双手抱头,屈辱的趴在地上,样子极为狼狈。 一旁却响起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父亲,先不要打了,别忘了正事儿呀!” 第十七章 你们离婚吧! 景天明不大的瞪着母狗眼,闪着狡诈的阴狠,恶毒的盯着地上的景纯,下手极狠。 仿佛趴在地上的并不是他的亲骨肉,只是一个深恶痛绝的仇人! 景思则一身妖娆的坐在沙发上,高傲的翘着双腿,得意的杏眸高挑,浓艳的红唇上扬出极好的弧度,姿态高傲的盯着地上的女人。 景纯不顾身上的疼痛,惊恐的环顾四周,寻找着熟悉的身影,“我母亲呢?不是说我母亲回来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阵钻心的刺痛! 来自头顶,刺破头皮,明感的尖锐刺痛,疼的她忍不住尖叫—— “啊!” 什么东西! 仰起头,看到景天明手上拿着一根不长的木棍,一头安装了一个类似针管,或者大头钉的东西,尖细的钢针,不长不短,正好可以穿过长发刺破头皮。 不会造成重伤,但却疼痛难忍! 真亏这对父女能想的出来,这种堪比‘刑具’的东西…… “很不舒服吧?哈哈,很疼吗?”景思反问着,笑呵呵的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景纯咬牙强撑着,景天明像疯了一般,一手扯着她的头发,再用脚踩着不让她挣扎,另只手上动作不停,拿着利器扎着景纯的头部。 “你个蠢货,真以为我们会把你那个精神病的妈接回来?她万一发起疯伤了我们怎办?”景思笑的前仰后合,感觉太逗了,从小到大,玩弄景纯就是最好的戏码。 每每不开心的时候,玩一玩她,心情马上变得一片晴朗,无限美好。 景天明也配合着不停发狂,景纯被折磨的不像样,气力全无,像个被人操控的木偶,被狠狠的操控着,一动不能动。 景思还说,“省的打坏了你,蕴哥哥迁怒于我们,扎头皮上,他还能发现吗?” 上次,景思欺辱景纯的画面,上官蕴无意中通过宠物大花猫脖颈上的项圈微型监视器发现后,他就派人狠狠地教训了景思。 对此,景思不用想都知道是景纯告的密! 景天明真的气坏了,想到景思那天被打的遍体鳞伤,心里的怒火高涨,疯了似的扎着景纯,“贱货,你怎么不去死?你和你那个疯妈都去死,去死!” 景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难道说,她真的不是他女儿吗? 这样的疯狂,一直在持续。 一直到景纯真的挺不住了,虚弱的瘫倒地上,也不挣扎,任由景天明肆意妄为,景思担心真的出事,就让父亲停了手。 她走过去,高跟鞋踢了景纯两下,冷道,“死了?” 看她也不回话,景思又说,“死了的话,就省的让你去看疯女人了……” 闻言,景纯马上强撑起点气力,勉强爬了起来,仰起头,挤出气若游丝的声音,“你说什么?” “少给我装样子,这里没有蕴哥哥,没人想看你演戏!”景思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居高临下的又说,“起来,滚去洗澡!” 景纯想着自己马上可以看到母亲,再大的伤痛,也可以忍下。 快速去了浴室,温热的水从头上淋下,更加的疼痛难忍,眼泪随着温水流下,痛苦的双手狠攥成拳。 上官蕴说过,让她懂得反抗,不让任何人欺辱。 如果他们不是拿她母亲做挡箭牌,景天明和景思,她真的会怕他们吗? 但是…… 泪水汨汨流淌,说不上是头上的伤痛,还是心碎的剧痛,她纤柔的身体依着光洁的瓷砖,不断下滑,下滑…… 景天明也算是说话算话,等她洗完了澡,之前穿的衣服,也被甩开重新换上,然后带她驱车去了市郊的精神病院。 谈不上阴森恐怖,但总体的感觉很压抑。 随处可见那种目光呆滞,面色苍白的病人,还有来去匆匆忙碌的医生护士。 不少患者坐在那里,发呆走神。 景纯心里很清楚,都是镇定剂注入太多的结果,她的母亲,也曾遭过这种待遇。 走了很远,好不容易被院长和景天明带到了一个房间,一道道大铁门打开,看到了坐在里面,神色哀默的母亲。 景纯快步冲过去,扑进了母亲的怀中,所有的心酸和苦痛涌上心头,经受不住的大哭出声。 顾不上和母亲说上一句话,下一秒,就被人残忍的从母亲身旁拖走了。 景纯尖叫着,痛苦着,撕心裂肺。 母亲仿佛也感知到了什么,也痛苦的大叫着,拦阻着,无济于事。 “见一面得了,让你知道,这个贱人还活着呢!”景天明烦躁的抽着烟,阴毒的视线瞪向了景纯,“如果想让你疯妈继续活着,马上和上官蕴离婚!让思思嫁给他!” 景纯一怔,他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吗? “我刚嫁给上官蕴多久啊,怎么可能离婚!”她剧烈反驳。 那个男人对她是真的很好,虽然每天晚上都……但景纯也很清楚,那个男人有多强势,这场婚姻,不管开始和结束,她都不可能做主! “你想办法让他厌倦你,他自然会和你离婚的!景纯,你这次回去以后,想办法让他烦你,让白欣烦你,让所有人烦你,他们自然会赶你出来,接思思过去做儿媳妇的。”景天明说。 景纯震惊! 让她逼疯上官蕴吗? 这也太疯狂了! 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她的心里,景天明露出了诡谲的冷笑,“是不是感觉很疯狂?没事,别怪父亲心狠,父亲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话落,便对一侧两个医生递了个眼色,同时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两个厚厚的红包。 医生快速收下后,便拉着景纯去了隔壁房间。 不管景纯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分毫,两个气力十足的男人将她抬上一个病床,手脚困缚住,同时,拿一条毛巾塞进她嘴里。 另一个启动了旁边的电击治疗器。 景纯惊恐的双瞳放大! 耳边却响起景天明冷冽的声音,“不怕啊,就是电击一下,这种治疗,一般都是对待疯子的,例如你那个疯妈,但你也感受一下,短暂几天内,你的思维都是疯癫状态的!” 有了这种疯癫状态的感觉,回了上官家,她想不疯,都不可能了。 任何人都无法接受一个疯子的。 尤其是像白欣那样,本就讨厌她的人。 景天明冷笑着,朝着医生点点头,医生会意,拿着仪器对准了景纯的双侧太阳穴,开始了电击。 “啊!” 她痛的撕心裂肺,痛的仿佛浑身的神经都在叫嚣,都在发狂,这根本就不是治疗,是折磨! 又是对一个正常人来说! 漫长的‘治疗’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但景纯思绪全无,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虚无缥缈,所有的人,都那么的不真实。 景天明开车送她回了上官家,下车时,他还奸笑着拍着景纯的头,“乖女儿,这回思思的未来幸福,和你疯妈的命,都看你的了!” 第十八章 在犯什么病? 景纯回到豪宅的时候,白欣刚好从别墅后院回来,只看见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当即愣住了。 白欣诧然的询问管家,“刚刚过去的,那是个什么东西?” 管家垂眸解释,“那是大少奶奶回来了。” “什么?”白欣蹙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回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没规矩的东西!没有教养!” 她正准备追上楼狠狠地教训一番时,忽然记起之前上官蕴的一脸煞气,当即心悸怯懦,将这个念头暂时打消。 景纯浑浑噩噩的走回了房间,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仿佛好不真实。 房间里一片漆黑,也不知道上官蕴有没有回来,他最近总是外出,时间很不固定。 她一天之内洗过两个澡,而且此刻浑身疼痛难忍,早就不想洗澡了,磕磕碰碰的找到了大床,伸手摸到被子的一刹那,暗处突然伸出只手,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伴随着景纯的一阵惊呼,整个人天旋地转的就被带到了床上,重量豁地覆上,熟悉的味道,侵袭着她的鼻息。 男人娴熟的动作,将束缚尽数拨退,拔冗沉寂,撩拨的动作一路点火,肆虐的狂妄,令景纯原本就疼痛难忍的身体,更加剧烈。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低醇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鼓动着妩媚,尽显着娇柔,宣泄着狂妄。 但对于此刻的景纯来说,却犹如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借着夜灯的些许光亮,她仿佛能看见男人薄唇一张一合,似在说着什么,但声音过于巨大,震动的耳膜生疼。 其实耳膜丝毫不痛,只是她的幻觉。 电击治疗的结果就是这样,可以让思维混乱,精神异常的人暂时稳定,以达到辅助治疗的结果。 这种方式,根本无法用到正常人身上的。 就算体质再好的人,也会在段时间内,出现各种各样的副作用。 比如现在。 景纯不回答,上官蕴也没在意,只是自然而然的,骨节修长的大手探入的她的衣襟,轻轻的,慢慢的,循序渐进。 但景纯仍旧无动于衷,像个木偶,一动不动。 因为之前她就始终是这样无声的承受着,所以男人自然不会怀疑,漆黑的视野里,他尽情的在肆虐疯狂,酣畅淋漓的同时,感觉乐不思蜀。 这像一场漫长的征程,永远都在无休无止的进行着,他像个航海家,老练的技法让人称奇,但是他并不引以为傲,只为了让这个女人铭记,两人一同探寻其中的奥秘…… 不知道过了多久,每天都在进行的事情,积累起来,任谁都会觉得有些疲了,此刻的上官蕴也一样,他抱着她躺下,将女人呵护在怀中,轻嗅着她长发中的幽香,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点别扭的感觉,一丝丝的血腥味缠绕。 因为要扮演一位极好的病患,他常年出没医院,对血腥尤为敏感。 稍微一点点,都能引起他的注意。 而今天的景纯,着实很反常,长发中的味道浓重,像是受了什么伤,流过不少血的感觉! 他慌乱的拥被而起,侧身抱着她,“纯儿,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说着,他就去打开了台灯。 突然的明亮照射,雪白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像羊脂玉般,除了较好的引的他冲动四起外,并无什么异样。 难道是他感觉错误? 上官蕴纳闷的关了灯,这才发现身旁的女人,竟然一声不吭,只是像个布娃娃,任由他随意折腾! “纯儿,到底是怎么了?你今天很不对劲!” 她当然不对劲了! 几番折腾,她身心俱疲,遍体鳞伤。 看不见的伤口,才是最痛的。 男人抱着她,反复的询问,但得到的只是她的沉默,一直到最后,被问到她到底去了哪里后,景纯错乱的思绪,好像也有了些恢复,猛地坐了起来,随意的说了句,“我累了!” 就抓着被子蜷着身体去了一边。 那紧张的小动作,焦急的神态,都不像是在装腔作势,但到底怎么了,上官蕴也不清楚。 他起身去冲澡是半个小时以后,这期间不断的哄着她,安抚着她,百般询问,也得不到丝毫的结果。 本以为她是真的累了,或者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想着等明天再问,不打扰她睡觉,结果浴室哗哗的水声一启,这边,景纯也睁开了眼睛。 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出卧房。 楼下的大卧室,白欣刚看完了电视剧,泡了个红酒浴,舒舒服服的敷上面膜,从化妆台前起身,正要回床上躺着的时候,倏然,看见卧房门竟然开了! 她蓦地一怔,怎么回事? 明明记得关上了呀? 走过去,正要关门的时候,竟然看到了景纯,她神色呆滞,空洞的双瞳呆呆的看着白欣,毫无反应的举止,像被人抽走了灵魂的傀儡,就那么的站在那里。 “你有病吧!滚我这里来干什么?滚楼上去!”白欣当时没了好心情,破口大骂。 对于这样的谩骂,景纯仍旧无动于衷,只是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她。 杵了差不多一分钟左右,白欣感觉到了不对劲,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被鬼附体了?景纯!” 景纯突然伸出了手,白欣以为要打自己,赶忙眼神一晃,才发现景纯只是撕走了她脸上的面膜,随后‘啪’的一下扔到了地上,依旧一句话不说,转身,走了。 白欣分外凌乱! 这都是什么? 她心里怒火瞬间窜了起来,正要喊出所有人,好好收拾下景纯这个贱货时,一阵刺耳的猫叫声,吓得白欣浑身一颤! 只见景纯在客厅逮住了安静的趴在窝里睡觉的大花猫,不知道碰了猫咪什么地方,猫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那声音,尤其是在深夜,真的是吓得人毛骨悚然! 白欣深吸了口气,还是回房睡吧!具体的等明天再说。 但转天早上,所有人起床后,竟然发现景纯不见了! 上官蕴下楼寻找,才在后院的凉亭里,发现了早已冻得瑟瑟发抖的女人。 明明是寒冬腊月,她却只穿着淡薄的睡衣,像浑然不知道冷热般,就在那冰冷的地上,蜷着身体睡着了。 男人抱着怀里极尽冻的僵硬的女人,快步回房间,然后叫私人医生过来。 景纯的状况明显超乎寻常,他有些担心,还是在私人医生检查过后,又带她去医院接受下其他检查比较好。 所有人都在为景纯的状况头疼不已时,景思带着礼物来了宅邸。 看着异常的景纯,皎洁的唇边,泛起了冷冽的弯度。 第十九章 怎么补给我? 景纯的精神略微异常,就连精神科专家都没有检查出来什么原因。 心理医生给出的结论就是,压力过大,导致的行为怪癖,鉴于她母亲有过精神方面的疾病,所以具体的,请咨询精神科。 白欣以长辈又是婆婆的身份,直接让上官蕴放弃治疗,送回景家,还可以顺理成章的将景思娶过门,一举多得。 这种提议,刚说出来,就被上官蕴拒绝了! 他态度严明,凌冽的视线一扫众人,最后在白欣脸上定格,“我的妻子,只有景纯一个人,如果她真的疯了,那我就搬出去守着她!” “绝对不会让她,影响母亲的清幽!” 然后,抱着景纯上楼。 她差不多精神失常了一星期左右,这期间,每天浑浑噩噩,精神萎靡,窝在床上一动不动,或者亢奋的让上官蕴都有些头疼。 这样的情况,他是不会碰她的。 更多的,只是担心和忧虑。 他会抱着她,紧紧的,望着怀里的小女人,男人止不住的叹息,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出去一趟就变成这样了呢? 上官蕴安排的人,具体也没有调查到什么,只找到了公路上的监控记录,发现景纯尾随景天明去了精神病院,看望母亲。 难道是在精神病院受了什么刺激? 这七天左右的时间,景思每天都会来这边,带来自己‘亲手’煲的汤,端上楼,在上官蕴森冷的视线中,一勺勺喂给景纯。 却也在男人略微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拿针扎景纯,压低声说着怨毒的狠话,“贱货!快点死了吧!你活着都多余,不快点把蕴哥哥让给我,马上杀了你疯妈!” 提到母亲,景纯的精神会一度激烈,反抗的也会叫喊出声。 甚至还会动手打景思。 因为担心被上官蕴发现,景思只能用针头还击,其他的,一概不行。 但上官蕴也发现了,景思不上楼还好,每次上楼一趟,景纯的‘病情’都会恶劣很多。 这样的情况发展同时,白欣也越发忍不下去了,联合上官家其他亲戚,就要将景纯赶出去时,她却奇迹般的恢复了。 可以正常的行动,也有合适的言谈举止,就连一举一动,都完全自然如常。 她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下楼后礼貌的和白欣道歉,“对不起,母亲,之前是我精神失常,真的抱歉!” 几个人有些吃惊,白欣神色凛然,略微的迟钝后,冷冷的怒道,“真是有什么样的妈就生出什么样的孩子,精神病!我们上官家可要不起!” 景思还故意佯装好人,说,“阿姨,您别这么说妹妹呀,纯儿也是无辜的,谁让摊上那样的母亲呢?” 白欣拉着景思的手,亲切的柔声细语,“我就想要个像思思这样董事,又会说话的儿媳妇,蕴儿,还是趁着这次,就……” “母亲,老婆是我的,不管是疯子也好,还是常人也罢,都是我自己愿意的,您身体本就不适合操劳,还是别跟着我操心了!” 这一次,上官蕴丝毫没有隐忍,一句‘被再操心’登时堵住了白欣的嘴。 一起生活多年,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从小抚养长大,白欣也不允许他这样一次又一次的为了个野女人,顶撞忤逆自己! 但此时的上官蕴因为景纯的恢复,而舒展眉角,却忽略了白欣这边,到底蕴藏了多大的仇恨。 景思反倒是很有眼色,急忙劝说着白欣,弄得现场氛围好转了很多。 白欣就说,“还是我们思思好,就比某个精神病强!” 但上官蕴也对此表了态,“景思,天下好男人多得是,希望你可以找到幸福,但那个人,肯定不会是我。” 一瞬间,景思呆愣的看着上官蕴和景纯转身上楼,竟然完全忘了反驳,片刻后,眼泪翻涌,哭得嘤嘤啼啼。 回到房间,景纯刚刚初愈,他对她极为温柔。 将人抱在怀中,慢慢的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拥着她,轻轻的在她唇上啄着,像对待稀世珍宝,满目绻缱,气息旖旎。 她也自然的环着他腰身,闭上了眼睛。 这段时间就像是一场梦,仿佛过了一个世纪的漫长,电击治疗的结果竟然如此可怕,难怪,那么多人都畏惧。 如此想来,她更要抓紧时间,想办法将母亲从按个魔窟救出了! 不然,不知道景天明那个魔鬼,到底会对母亲做出什么样的恶劣举动! 殊不知眼前的男人,薄如蝉翼的睫毛轻扇,黑旗的眼眸意味不明,薄唇轻吻着她的娇柔,紧紧的注视着她,一瞬不瞬。 这次的事件,上官蕴很清楚,景纯不会无缘无故精神失常,肯定有什么超出了他的预想和控制,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在发生! 念及此,他骨节修长的手指紧握,不知想到了什么,骨节隐隐作响。 导致怀里的女人有些怯意,惊恐的屏息凝神,清澈的眼眸一闪,紧张的忙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男人的眼眸中似有涟漪轻颤,半晌,抱着她的手臂动了动,侧身,将她的头按进了胸膛,“乖儿,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但旋即,她又响起了景思的警告—— 要逼着上官蕴把自己赶出去,不然母亲那边就会有危险! 如此想着,景纯不得不仰起头,费力的抬手推拒,但几天精神失常,折腾的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恢复,结果就是气力极弱。 景纯想要挣扎,想要挣脱,也想摆脱他的束缚。 但这样的抵抗,在他这里又能算得了什么? 轻易的桎梏,反而像欲擒故纵的把戏,男人勾唇笑了,端起她的小脸,“刚好就想要了?” 景纯连连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 质问她又解答不出,涨红的小脸,像刚刚成熟的水蜜桃,无比引人遐想,男人箍着她的蛮腰,两人在宽大的床上翻滚。 最终,他主动的覆着她,强势的动作依旧,唇边邪魅的笑容在她眸中定格,“欠了我这么多天的,你说,该怎么补多少次?” “额……” 景纯有些无语,这个男人的脑子,长下面了吧! 一室的春色,旖旎的风光,在这个绵长的夜晚,无休止的上演,上演…… 第二十章 为父来帮你! 想到母亲时,景纯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人刺了一刀。 那种鲜血淋漓的疼痛,时时刻刻的提醒她,母亲才是最重要的! 她要想办法离婚…… 但想到那个男人,又顿时变得不安起来。 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就像是跌入无止境的深渊,吞噬着景纯的心,消散着她的耐性。 当她仍旧满心的忐忑不安,也感觉到浴缸里的水温降低,自己慢慢的起身,满身水汽的拿过浴巾。 手抚上浴室门把手时,外面也传来了上官蕴的声音,“纯儿,来吃点水果。” 她硬生生的咽下了所有的复杂,慌乱的明明上一秒还想扑进男人的胸膛,下一秒却担心离婚的风波何时上演。 患得患失。 到最后终究不是自己的。 念及此,深吸了口气,才推开了门,迈步走出,同时回了声,“好啊!” 半晌,一直等满心的慌乱压下,也吹干了长发,才走去了男人身旁,而上官蕴早就剥了好几样水果,放在盘中,等着她过来享用。 不知道过了多久,景纯的手机收到一条视频信息。 她心下复杂,找了个借口,去卫生间时偷偷的待上耳机才敢打开。 却在看到视频内容时,不禁脸色突变。 是母亲,在一个房间里,母亲被两个男人狠狠抽打,满身伤痕,哭得满脸是泪,苦苦哀求着,却得不到丝毫的同情和饶恕。 男人们打的狠,还伴随着戏谑的冷笑不断。 视频的下方,浮现出几个字,“世纪大酒店,给你一个小时时间!” 视频过后,她打电话给景天明,提示电话无法接通,景思的也是一样。 不用想,都知道他们是故意的! 别说是陷阱,哪怕是刀山火海,只要是为了母亲,她都必须无所顾忌! 景纯来不及多想,将手机收好,整理情绪,走出来时,就说,“我同学找我出去逛街,所以,我现在出去,可以吗?” 别扭的解释,突如其来的离开。 上官蕴又怎可能不怀疑? 但她看似平静的脸色,蕴含着太多的不安,焦急,甚至还有凄楚。 他没办法拒绝,就点了点头,“把这个苹果吃了再去。” “你替我吃了吧!”她强颜欢笑,拿了外套和包包就离开卧室。 男人也在她离开的瞬间,踱步去了阳台。 碰巧白欣去了公司,所以景纯必须利用这个间隙,打车去世纪大酒店。 浑然不知,后方一辆黑色的宾利,不远不急的一路尾随,幽深的眼眸,男人不住的盯着前方的车影。 这个女人,肯定隐藏着什么! 这段时间的交流,他很清楚,景纯不是那种逆来顺受,听之任之的女人,那么,到底是什么,让她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 世纪大酒店,她刚到就被服务生领去了指定房间,因为之前很多次陪着景天明来这种场合陪酒,所以服务生们对她都比较熟悉。 房门缓缓打开,只看到景天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面前还放着一瓶威士忌,和几个杯子。 景纯心情忐忑的走了进去,关上门,然后压低声道了句,“父亲,我来了,我母亲呢?” “放心,死不了!”景天明仍旧没什么好气,只是冷冷的,眼角眉梢间对这个女儿都充满了蔑视和敌意。 “如果你真的顾及你母亲生死,就该按照我说的,马上和上官蕴离婚,让思思嫁过去,这才是顺理成章!” 景纯发狠地双手紧攥,暗暗的咬了咬牙,“当初是景思自己不愿意嫁过来的,才逼着我代嫁,现在就逼着离婚,有这么做事的吗?” 话音未落,景天明也抄起了桌上的杯子,狠狠地朝着景纯砸了过来。 幸好她躲闪及时,不然肯定再次受伤。 “混账东西!有你这么和我说话的吗?”景天明暴怒,大发雷霆,“思思是你亲姐姐,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她都说了,只要你能让她这次嫁给上官蕴,就放了你母亲,让你们母女团聚,这不是很好吗?” 景纯一惊,眼神波动,“你们真的会放了我母亲?” 景天明冷然一笑,眼神却狠瞪了起来,“我可是你父亲,我的话都不信了?” 她没说话。 只是这种类似的说辞,好像从几年前起,他就不止一次的说过了。 看着景纯那副倔强的表情,景天明心里的火更大,直说,“看你也不怎想离婚的,只有我来帮你了!所以,等下不管发生什么,都只能怪你自己!” 她神色惊诧,“什么意思?” “敢用这种语气?”景天明一瞪眼,马上拿出手机拨通了精神病院的电话,吩咐说,“动手,继续打,打死那个疯女人!” 景纯震惊,连忙上前,激动之时所幸跪在了地上,“父亲,我错了,我错了,求你别伤害我母亲!” 景天明看着面前苦苦哀求的女儿,反问,“真的知道错了?” 她连连点头,“知道错了,求您了!” “那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景纯眼瞳紧缩,但为了母亲,她也只好顺从,不得不点头,声音勉强带着颤音,“好!” “那起来,把衣服脱了!”景天明吩咐着,同时咳嗽了两声。 里侧房间的门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后面,还跟着两个长相异常猥琐的男人。 几个人相继走出,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短裤,看着景纯,就像是被关押了几十年,饥饿的要发疯的恶魔,一个个露出了如痴如醉的神情。 为首的胖子还说,“景先生真客气啊,这简直就是尤物,太棒了!” 景天明只是倒了杯酒,坐在一边拿出了录像机,镜头对准了景纯,放在一边,准备录像的同时,自己喝了口酒,“快点的吧!等录完了,就给上官家发过去,有了这段视频,这个婚,你想离也得离,不想离也得离了!” “你……”景纯彻底懵了。 此情此景,她只觉得满心的寒凉,从未有过的心痛,在凶狠地撕扯着心脏,隐忍不住的怒意蹿升,“我可是你亲生女儿啊!你竟然这么对我?” 景天明不屑的冷笑,“亲生女儿?说不定你就是那个疯女人整出来的野种!只有思思才是我的宝贝女儿,你算个什么东西!” 然后看向那几个男人,“还杵着干什么?快上啊!” 第二十一章 等着完蛋吧! 上官蕴赶到世纪大酒店的时候,被前台的小姐故意为难。 也不能说是为难,只能说是被他俊逸的外表所吸引,虽然出门的比较急,没有西装革履,只是普通的休闲装和外套,但是,这样气质出众的男人,着实少见。 堪比偶像明星的脸庞,挺拔高大的身材,还有那双邪魅阴沉的眼眸,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和绅士,怎能不让人着迷? 而且此时的上官蕴,没有丝毫的商业背景,除了是上官家的人之外,并无什么身份。 来这种地方,他又不能表明上官家的背景,只能拿钱办事,他将钱包里所有的现金都给了前台,“告诉我,之前来的那位小姐,到底去了哪个房间?” 前台小姐花痴的望着他俊逸的脸庞,两手托腮,丝毫对这些金钱无所动摇,“请问先生,您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他有些着急,隐隐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前台却皱了眉,“现在这年头,任何人都说是夫妻关系,请问你们有结婚证吗?” 他点点头,“当然了!” “拿出来我看看咯!” 这不是明白为难人吗? 见状,上官蕴只好再度拿钱,但是,不能用支票,不然就会让白欣知晓。 无奈的他只好转账,“小姐,能把微信给我看下吗?” 前台不晓得他的意思,就乖乖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他快速操作,然后再将手机还给了前台,“微信查收下,转账了。” 前台怔住,转账了? 她一查收,竟然发现每一笔都是一万五,总共有五笔,也就是说分分钟,她就收到了七万五? “快点告诉我,那位小姐去了哪个房间?”上官蕴的耐性几乎全部耗尽,森然的眸光,阴鸷的透着犀利,浑身的戾气四溢。 女人不敢再耗下去,连忙道出了房间号,语气有些结巴,真被男人这么大的手笔震住了! 楼上的房间里,景纯被三个男人死死的按在了沙发上,怎么挣扎和抵抗都毫无用处,只能任凭他们为所欲为。 她痛苦的大喊着,希望能有好心人帮助。 但酒店里,这种声音,不是很正常的吗? 谁会以为真发生了什么呢? 景天明那边的录像机,记录着每一幕,还不停的催促着,“快点奔正题,别浪费时间了!” “景天明,你就是个混蛋!”景纯痛苦的撕心裂肺,她从未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真的这么做了…… 她的叫骂,惹来了男人的巴掌相向,两巴掌打的她嘴角开裂,鲜血流淌。 景天明还说,“别打脸了,让上官家人看到了,再猜出什么就不好了!打她身上!” 几个男人按照吩咐,拿过皮带,对着景纯一顿狠抽。 “让你乱喊!让你骂人!” “等下干死你这个贱货!” “玩死你这个骚货!” 几个人你一下,我一下的打的尽兴,但也不能忘了最最重要的,扯着她的长发,将自己厚厚的大嘴唇子凑了过去。 就在马上夺过芳唇的刹那,房间门也被外面一股力道,一脚狠踹开。 几个人惊诧的看着闯进来的上官蕴,他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女人被按压的惨状,还有那满身的凌乱与伤痕。 愤恨的手指狠狠攥起,他咬了咬牙,二话不说,直接飞起一脚,朝着胖男人肚子踹了下去。 胖男人倒地,其他两个,也被他三两下撂倒,还觉得不解恨,又继续狂揍。 直到打的男人满脸是血,苦苦哀嚎,还依旧不肯停下。 他像一头彻底被激怒的雄狮,疯了一般,下手极狠,几乎要将几个人打断气才肯甘心。 几个男人被打的都没了气息,景纯也从慌乱中挣脱出来,有些忧心的不停喊他,不知道喊到了第几声时,他才慢慢的停下了。 看着上官蕴那满目的猩红,景纯心里全部的惊慌和委屈,一时间全涌,扑进他的怀中,大哭出声。 他安抚的拍着怀里的女人,转身,又看向了早已吓呆了的景天明。 “你是景纯的父亲,所以,我不能杀你。” 话落的瞬间,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赫然抄起了桌上的威士忌酒瓶,猛地一下朝着景天明头上挥下。 酒瓶破裂,液体淋下,景天明也头破血流。 “给我记住了,她是我女人,你连她都敢动?”上官蕴笑着,冷笑,俊美如斯的脸上,因为迸溅了些许的鲜红,而变得更显森冷和恐怖。 景天明被打的疼痛难忍,却惊吓的早已忘了哀嚎和尖叫,只是无助的捂着头,哀求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看着景纯,希望她能替自己求情。 但景纯对这个男人,早已失去了任何父亲的敬仰和崇拜,如果不是母亲还在他手上,她连报警抓他进监狱的心都有了! 上官蕴脱了自己的外套,裹在景纯身上,然后拦腰将她抱起,将录像机里的记忆卡彻底销毁。 他走出去的同时,对跪在地上的男人道了句,“这笔账给我记住了,你就等着景家彻底完蛋吧!” 景天明受到的恐吓威慑不小,以至于上官蕴带着景纯离开,里侧的房间门拉开,景思拿着毛巾给他头上伤口止血和叫救护车时,他才稍微恢复思绪。 不过,刚刚上官蕴被彻底激怒的样子,倒让景思看了一场好戏,果然,这个男人的背后有些猫腻。 他,一定没有病! 而且,身体非常健康。 不管怎么说,这个男人,她是要定了! 攥着手机,刚刚录下的画面,景思可一定要好好利用。 两人回家的时候,碰巧白欣也刚刚回来,远远的,她就看到男人消瘦的身影,怀里横抱着个女人,步履略急,匆匆的越过佣人,长腿大步的进了客厅。 白欣紧追其后,慌忙上前训斥,“蕴儿,你抱着她干什么?” 随后,又盯着他怀中的景纯,“我们上官家娶你过来,是让你照顾蕴儿的,大白天的就让人抱着,成何体统!” “母亲,纯儿身体不适,我们夫妻之间没事的。” 低哑的男声,淡淡的一句话,将白欣搪塞,没有丝毫的停留,径直上楼回了卧房。 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拉过被子裹在她身上,男人一把将她拥住,也不说话,只是紧紧的,动作又急又猛,胸膛的温度,让景纯鼻子一度泛酸。 所有的委屈携眷而出,眼泪也就止不住的往下坠落。 怕他看见,也怕他追问什么,景纯只得伸手用力的回抱着他。 “谢谢你。”抱着他,鼻息间全都是他的味道,景纯抿着唇,痛苦的心颤剧烈。 隔了许久,上官蕴才慢慢的放开怀里的人,静默的视线凝视着她眼中的氤氲,魅瞳不断紧缩,低醇的嗓音,伴随着疑惑的韵律,在她头顶缓缓传下—— “景纯,告诉我,你到底瞒了我什么?” 第二十二章 你什么意思? 景纯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 男人深邃的眸光在她容颜上缠绕,潜在的些许怒意,呼啸充斥着整个房间。 他端着她的脸,迫使景纯和自己对视,默默的端详了一会儿,忽然冷不丁的开了口,“怎么不说话?” 景纯心里复杂,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而头顶低哑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他拿什么在要挟你?你母亲?” 触及到了重点,景纯心下一惊,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摇头否认,“没有,不是的,他不会的!” 三个否定词。 他听着女人蹩脚的否认,嘴角扬起了一个不知是何意蕴的冷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告诉我,我才能保护你?” 他起身,冷然的目光注视着窗外远处的落霞,眼眸狠眯,“最后说一遍,和我说实话!” 景纯别扭的手指不安的蜷紧,难道,真的要将母亲被要挟的事情说出来吗? 如果说了,上官蕴可以帮她?怕是很难吧! 在上官家,他都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动用层层关系,越过景天明的干涉救出母亲呢? 如此想着,也扫去了心里的阴霾,尔后才轻着声音轻描淡写道,“他什么都没有要挟我,只是我太容易相信人了,认为家人就不会欺骗,也不会伤害的……” “家人?”上官蕴冷然嗤笑,有些烦闷的起身,从抽屉里拿了香烟和火机,就踱步去了阳台。 在利益面前,哪有什么家人可言。 伴随着他的吞云吐雾,不知何时,听到阳台拉门声响,回眸,就看到身形淡薄的景纯站在了自己身后。 男人一个箭步回去,薄唇叼着烟,大手环着她,“快进去,别感冒了!” 她却靠在他的怀中,绵软的小手环着他的腰腹,“你生气了?” 男人轻笑了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笃定,却满含安抚,“没有,我知道心疼你。” 景纯吸了吸鼻子,微笑的扬起还有些苍白的脸颊,“今天谢谢你。” “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嗯?” 听着男人清淡的嗓音,她仿佛眼前回荡着今日上官蕴在酒店暴打那几个人的情景,那一刻,他应该真的是在乎她的吧? 莫名的心悸怦然,自然而然的低了低头,“好!” 男人的臂膀将怀里的女人拥的紧实,轻微的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夹着香烟,许久,才拍了拍她的肩膀,“先进去。” 景纯刚要听话的照做,却注意到男人手背上的伤痕,之前打的太狠,导致他的手也受了伤。 她拉着他进了房间,找出医药箱,细致的为他擦拭着伤口,再贴上创可贴,动作细腻又温和。 男人幽沉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她,一瞬不瞬的,他拉起了她的手,微颤的手指抚着她的脸颊,景纯不禁抿唇,刚刚的紧张和忐忑,此刻都在心底化成浓情的蜜,将心紧紧喜丧用,随之,她便情不自禁的抱住了他,唇瓣凑上他的。 他抱着她,两人倒在了床上,剩下的一切都要顺其自然时,外面却响起了佣人的声音—— “大少爷,景小姐来了,夫人请您下去呢!” 景思又来了? 想到酒店发生的一幕,景纯不由得脸色蓦地沉了,男人适时的拍着她的手背,轻声道,“你就留在房里吧!洗个澡,睡个觉,好好休息。” 她点点头,但还有些不放心,“可是,母亲那边……” “没事,我替你去说。” 上官蕴起身走出了房间,剩下景纯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了些许,打开卧房门,隐隐听到楼下传来的欢声笑语,这才松了口气。 按照他说的,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休息。 却不曾想,一觉睡到了深夜。 却不知道在她睡梦的这段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好好的一顿晚餐,景思不断缠上官蕴,桌上不停夹菜,桌下纤细的长腿故意贴服,挑逗的动作越来越甚,灵活的小脚在男人长腿上徘徊,一点一点,故意靠近敏感…… 就在上官蕴忍受不住想要起身的瞬间,他的手机也‘叮’的声收到了条短信。 没有要看的必要,男人俊逸的脸色沉冷至极,正要和白欣说身体不适,却看到景纯妩媚的眼眸,顾盼生辉的望着他,单手托腮,眼角余光示意让他看看短信。 怀着诧然的心境,他修长的手指点开了信息,及时按了静音,视频是下午他在世纪大酒店房间暴打几个男人的画面,没有剪辑,也没有任何处理,就是最原始的画面。 但就是这样的一段视频,但凡让任何人看到,都很难联想到一个久病缠身,每天病怏怏的男人。 也就是说,这视频不能公开! 它会成为上官蕴一切计划的阻碍! 景思就是猜准了这点,才故意发给他,然后,一脸娇媚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神色魅惑的红唇轻扬,侧颜看向了白欣,“阿姨,我想晚上留下来陪您和蕴哥哥,可以吗?” 白欣微愣,眼底流光划过,随之就说,“只要蕴儿没意见就行。” 景思转眸看向他,纤细的手指握着自己的手机,“蕴哥哥,你觉得呢?” 一颦一笑间,像致命的罂粟,满含诱惑的威胁。 上官蕴苍白的脸上笑容更显阴冷,难得好脾气的点头,还柔声道了句,“既然思思都提了,我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留下吧!反正客房很多。” 白欣抬眸看他,隐隐蹙眉,很奇怪,明明上官蕴很讨厌景思的,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景纯之前精神异常,让他厌烦了? 或许吧! 既然如此…… 白欣眸光婉转,放下了碗筷,又笑着说,“那蕴儿就好好陪陪思思吧!我正好头有些不舒服,先回房歇着了!” 景思又怎会不明这是故意给她预留空间呢? 她娇柔的笑容,笑的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却在送走了白欣,刚一回身,就看到男人沉冷的脸色深沉,眸光狠戾,危险的气息瞬时倾泻。 “你什么意思?景思!”上官蕴冰冷的嗓音如约而至。 她扫了眼厨房里还在忙着的佣人和管家,淡淡的眸光流转,红唇妖冶,轻柔的手指勾着自己的一缕长发,动作俏皮,“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找个机会,和蕴哥哥好好谈下,不是吗?” 第二十三章 想做我女人? “你想谈什么?”男人俊逸的脸上冷漠的如履薄冰,视线阴鸷的毫无涟漪。 景思却对此毫不介怀,只是慢条斯理的起身,绵软的身体向他靠近,纤柔的小手环上了他的臂弯,“蕴哥哥,在这里谈话,不怕隔墙有耳吗?” 上官蕴注视着她的眸光狠眯了眯,这个女人,远比他预想中的还要难对付! 见男人不言,她景思惬意的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挽着他的手臂,故意提高几分音量,“蕴哥哥,我们去客厅看会儿电影吧!” 他仍旧没说话,但却配合的站起身,在其他佣人的视线中,两人举止亲密的走出餐厅。 客厅宽大的沙发上,景思一边剥着橘子,一边歪头靠在上官蕴的肩膀上,姿态魅惑,风.骚的还故意将自己的高挺在男人臂膀上轻轻摩挲。 将剥好的橘瓣轻轻的喂给他,“来,张嘴嘛!” 上官蕴脸色沉冷阴霾,像地狱走出的撒旦,肆意的戾气将四周空气温度冷降。 但景思却故意浑然不觉,仍旧缠着他,“张嘴呀!别害羞嘛!” 然后,再凑到他的耳边,故意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淡道句,“你如果不配合我,蕴哥哥,那段视频我就拿给阿姨看咯?” 顿了顿,景思故意趴在他肩膀上笑的咯咯出声,旋即再说,“你说,阿姨看了以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上官蕴发狠的深眸凝聚,望着面前娇弱的面庞,像毒蛇幻化,吐出的信子都满含毒汁! 女人娇柔的举动更加肆意,直接侧身坐到了上官蕴的怀中,单手环着他的脖颈,“来呀,我喂蕴哥哥吃橘子……” 他无可奈何的张了张嘴,恨不能将面前纤细的柔荑咬断! 满含煞气的气氛,却让景思感觉舒适,灵巧的红唇在他男人脸颊上流连,将殷红的唇印一一印下,还觉得不甘心,“蕴哥哥抱抱人家嘛!人家很喜欢蕴哥哥的!” 上官蕴蓦地深吸了口气,倏然迅猛的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女人纤细的手臂折断,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一个翻身,将她拥进了怀中。 偶尔途径路过的佣人眼中,这是无比的浓情蜜意,但身临其境时,方知是怎样的阴森恐怖! 景思被男人的力道惊吓,虽然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病,身体非常健康,但这样的气势,威慑的她大气都不敢出! “蕴哥哥,你……弄疼我了!”她娇滴滴的,嗓音明显有些不稳了。 男人却隐隐勾唇,恶劣的笑容异常冷冽,“你不是让我抱抱你吗?景思,还不是你自找的?” 气力没有松减,反而加剧了数倍。 她疼的蹙眉,不得不咬牙强撑着,“你不怕我把那段视频给阿姨过目了?蕴哥哥,你到底为什么要装病?” 突然收力,他不屑的一把甩开了女人,冷冷的丢下句,“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少越好!” 好不容易恢复自由的景思,还是不死心,继续起身缠上了他,“我不怕的,蕴哥哥,我是真的喜欢你,甚至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哦?”男人仿佛被她调动起了兴致,略微侧身,凛然的视线俯下,凝视着女人的眼瞳,俊脸在她面前不断放大。 伴随着俯身的动作,景思被他逼近了沙发一角,身体蜷着,明明是迫切已久的互动,但盯着男人清冷的毫无丝毫感情的黑眸,惊恐的心脏剧烈颤抖,就连身体,也不受控制的隐隐发颤。 他骨节修长的手指捏着女人的下巴,用力抬起,玩味的冷笑在精致的唇边绽放,声音低沉而清淡,“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景思迫不及待的点头,“是啊,蕴哥哥,我对你的爱,丝毫不必景纯少,甚至还比她更多!” 说话时,她就抬手想要握住他,却被男人看穿,不动声色的拨开了。 “那我让你去死,愿意吗?”冷冽的嗓音,肃杀而狠决。 她惊愕的眸光轻颤,“蕴哥哥,我们别开玩笑了,好不好?” 不屑的甩开女人的脸颊,伴随着男人一身戏谑的冷笑,他豁地起身,看都不看景思一眼,“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你还爱我?配吗?” 景思猛地怔住,视线惊诧的望着起身即将上楼的男人,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凑过去拦下了他,“如果你现在走了,我真的会把视频给阿姨看的!” 上官蕴的脚步停滞,眼底衍生的狠戾凝聚,“你到底想怎样?” “让我做你的女人吧!蕴哥哥,本来嫁给你的人,就该是我的呀!我们才最应该是夫妻的……”她娇嗲的声音,妩媚的红唇,如水蛇般的身段,娇柔的在他身边贴服。 男人的眸色深沉如海,看着身边的女人,缓缓的低了低头,“好啊!跟我上楼吧!” 景思仿佛得到了上帝的宠溺,瞬间欢喜雀跃,挽着他的手臂往楼上走去。 客房里,关上房门,上官蕴扫了眼里侧的大床,直接冷冷的丢了句,“脱吧!” 景思微怔,“直接……” 上官蕴眸色染上寒霜,惊的她连忙下意识的噤了声,按照他的吩咐,开始照做。 等床上的人准备好了,男人似乎也找到了什么东西,带着邪魅的诡笑,一把关了所有的灯光。 景思惊诧连连,话没等出口,就被袭上的重量堵了回去,急速的动作,不加丝毫怜悯的狂野,如一头猛兽,在暗处逞狂。 她好想惊呼,却被男人用手捂住了唇,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轻喃,“别吵,我讨厌做的时候,女人叫个没完没了!” 景思识趣的连连点头,思绪却在下一秒颠覆,巨大的疼痛,仿佛要将身体五马分尸,疼的她浑身发颤! 早已不是第一次的她,按理来说不应该的,但是,怎么会…… 直到感触到那股冰凉,她才猛地有了惊觉! 随之,台灯亮起,她慌乱的拥被遮掩,狼狈的恼羞成怒,“你竟然用酒瓶子对我,你……” 男人阴冷的俊脸,邪佞的冷笑在她眸前定格,“拿一个视频就想要挟我?景思,你也太自不量力了!” 他站起身,修长如玉的手指将酒瓶扔进了垃圾桶,嫌弃的拿纸巾擦手,“还想做我女人,真是痴心妄想!” 冷笑的大步往外,却在开门的一瞬,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景纯。 她应该是刚睡醒,还穿着一身睡衣,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余光注意到里侧床上躺着的景思,脸色僵住。 第二十四章 怎么惩罚你? 别墅外,夜色寒凉,冷寒刺骨。 而豪宅内,二楼走廊上,静谧的像空气仿佛被凝结了般,诡谲的沉寂着。 景纯注视着房间大床上的女人,虽然光线不是很清晰,但景思的模样,就算是化成灰,她都能认得的。 此时此刻的景思,也注意到了门口的景纯,眼底皎洁泛滥,唇角微勾,故意将被子下移,将自己雪白的肌肤半露,一脸娇羞的模样,俨然告知刚刚发生了什么! 景纯不管怎么隐忍,她都只是个女人。 没人可以对这一幕无动于衷。 但她做到了。 所以触及的瞬间,毫无反应,只是静默了数分钟,任凭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脑海中仿佛滑过很多画面,她能说什么? 代嫁的身份来到上官家,命名身体健硕,还佯装病态的丈夫,还有这个处心积虑想要上位的心机姐…… 她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所以,思虑再三,景纯只是礼貌的颔首,道了句,“抱歉,打扰了!” 然后快速转身,大步往自己房间走去。 她不该在这个时间段苏醒,更不该因为口渴想要下楼,而途径了这个房间,听到奇怪的声音好奇驻足!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回到房间,她身体依着门板,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破裂的声音,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身后的巨大力道猛然袭来,将还未站稳的景纯差点摔倒,但上官蕴及时出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伴随着身体旋转,不仅防止了她摔倒,还恰到好处的将她抵到了墙上。 将女人固定在自己胸膛和墙壁之间,男人两手撑在她脑侧,灼灼的视线,紧锁着她的美眸,深邃的眼眸,像燃着某种剧烈的东西,却并不是泛滥的怒意。 淡淡的嗓音自头顶传来,却因距离过近,全部喷薄在她脸颊上,鼻息间充盈着熟悉的味道,异常好闻。 “生气了?” 就三个字,也不解释刚刚的一切。 或许,他也没必要解释什么的。 景纯身侧的双手无措的扶着墙壁,骨节微微泛白,佯装镇定的道了句,“没有。” “是吗?”男人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我有没有说过,你并不适合玩表里不一这套……” 她微怔,自己心里的不安,他却能轻易感知,纤长的睫毛不安的轻颤,腔调仍旧有些不稳,“我真的没有生气,你是上官先生,大少爷在家里想做什么都是可以的,我无权过问。” 闻言,上官蕴俊朗的眉宇间起了折痕,注视着她的睿眸眯了眯,磁性的嗓音更显低醇,“没权吗?你不是大少奶奶吗?” “那不过是一种称呼,并不是身份。” 景纯并不傻,她能区分开什么是身份,什么是称谓。 别人叫她大少奶奶,并不代表她的身份就真的尊贵,并高人一等,反之,那不过是忌惮上官蕴的一种称呼罢了。 男人不悦的瞳孔闪着冷光,禁锢着她下巴上的力道不觉间加大,景纯疼的蹙眉,有些承受不住想要挣扎逃离,却无力逃脱他的桎梏,反而被强有力的臂膀束缚,更加难以脱逃。 沉冷的嗓音像将刚刚的柔情一扫而净,取而代之的冷冽,不寒而栗,“为什么不生气?你喜欢自己的男人睡别的女人?” 顿了下,他慢慢俯下身,故意在她耳垂便轻喃,魅惑的气息,震动着她的耳膜,“还是说,你们景家就是喜欢这样,姐妹两人被同一个人睡……” 颤栗的心脏骤然一紧,景纯敏感的神经被唤醒,略微的羞辱感滋生,她迎上男人阴鸷的冷眸,小声反驳,“不是的……” “那是什么?”他仍旧箍着她,力道大的让景纯丝毫无法动弹。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和这个男人过多的交流都是在床上的,其他时间,连一次正经的谈心都未曾有过,又能说什么? 眼底的尴尬全部被男人发觉,倏然收力,身形还未站稳,下一秒,瘦弱的身体便被男人扛了起来。 将她摔只软软的大床上,松软的床垫将她高高弹起,接踵而来的重量,让她隐隐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景纯下意识的手指抓紧了床单,颤抖的眼睫将心底的焦躁全部出卖,男人注视着这一切,并未有任何其他举动,凉薄的指腹拂着她的长发,之前的狠戾淡了些许,声音也变得轻缓几分,“我是上了她……” 故意话没说完,他忽然捉住了景纯的小手,握着她的一路向下,触摸到了他的拔冗,男人隐隐勾唇,继续刚刚未完的话语—— “但不是用我的,而是用一个酒瓶子!” 清淡的嗓音,还带着些许戏谑的味道,邪佞的笑容,彰显着男人恶劣的本质。 景纯双瞳放大,这等于说他‘玩了’景思?! 他的薄唇俯下,封住了她的,一阵昏天黑地的缠绵后,他痴痴的望着女人泛着芙蓉的容颜,“你每天把我‘喂’的饱饱的,哪还有闲工夫吃别人?” 再说了,景思那样狠心毒辣的女人,他又怎可能让自己犯恶心! 景纯虽没表态,但略微上扬的唇角,似也反衬了此时心境的舒畅,不管怎么说,偶尔给景思那个女人一点小教训,也未尝不可。 男人却快速的擒住了她的双臂,用大手桎梏着,坏笑的盯着身下的女人,邪魅的眼底泛着流光,“不过,如果我不解释,你真的不生气?” 景纯皱眉,“我……相信你嘛!” 这算什么解释? “介于你刚刚的态度,有必要好好惩罚惩罚你……”他轻笑着,手上的力道却加重了几分,灼热的大手狠冽的触上了她的肌肤…… 漫长的深夜,在男人穷凶极恶般的攻势,粗暴的一次次掠夺与景纯的一声声‘我错了’中愉悦的度过。 殊不知,另一间客房里,却上演了一出闹剧。 景思想下床穿衣服,刚起身,就感觉一股冰凉涌出,洁白的床单,琥珀色的液体粼粼…… 她目瞪口呆。 转瞬,余光瞥见垃圾桶里扔着的威士忌酒瓶,不禁愤然的咬牙,上官蕴用的酒瓶竟然还有酒? 佣人进来送东西时,不禁惊呼,“景小姐,那边就是卫生间,您如果要方便,怎么不去卫生间?” “我……”景思气结,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佣人的脸色不太好看,虽然没再说什么,但撤走了满含‘污渍’的床单时,连连的叹息声,却像一声声的鄙夷,刺痛着景思的神经! 那并不是尿液好不好?! 她的冤屈又找谁诉说啊…… 第二十五章 让她生不如死! 上官蕴站在二楼卧房的阳台上,晶莹如玉的手上夹着根燃着的烟,一明一灭间,火光微弱。 深邃的眸光凝视着远处的繁华,身形阒然中透着些许的跅弢不羁,幽深的视线,随着蓝牙耳机中的男声起了波澜。 远山般的浓眉起着折痕,良久,才渐渐舒展,薄唇也有了开口的趋势,不过强调略显偏冷。 “一个不错的机会,你清楚我要的结果是什么,动手吧!” 命令般的口吻,用标准的法语道出。 寂寥的眸光中,暮霭暗沉,恣睢难辨的唇边,衍生出冷冽的弯度,伴随着唇边吐出的烟圈,展出不桀的邪佞。 翌日,刚用过早饭的景纯,就收到了一条视频信息。 隐隐预示着什么,让她略感不安。 找了个借口,代替保姆下楼去酒窖时,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插上耳机后,打开了那段视频。 刚一点开,就被不雅的内容辣了眼睛,景纯以为是恶作剧,刚要关闭时,奈何耳机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女人哀叫的声音,异常的熟悉! 莫非是…… 伴随着视频中镜头的转移,她清楚的看到了里面的女人,正式自己的母亲! 年仅四十多岁的母亲,虽然精神异常,但风韵犹存,仍旧是徐娘半老,而此刻的她,正被几个男人不停羞辱,满身伤痕的趴在地上,任由他们欺凌…… 巨大的愤怒在心底滋生凝聚,愤恨的手指狠攥,盯着视频的眼眸,像被烈火焚烧,一片猩红。 景纯狠狠地咬着下唇,鲜血溢出都毫无知觉。 他们竟然用这种方式来羞辱自己的母亲! 景天明! 景思! 这对父女的阴狠歹毒,她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 视频内容很长,但给她发过来的这段,明显是被压缩过的,只有不到十分钟,但明显看到母亲被蹂躏的要多惨就有多惨! 景纯控制不住的心颤剧烈,泪水夺眶而出,感觉撕心裂肺的痛苦,情绪彻底崩塌。 偏偏此时,酒窖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景纯慌张的抬手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想要尽力粉饰太平,装点的镇定自若,但颤抖的身体,红肿的眼眶,早已将她内心彻底出卖。 而外面的脚步声临近,她仓皇的来不及藏匿,就被人进来的人撞见。 景纯看着走进来的女人,当即也愣住了! 面前的女子,一身妖娆的如仙境里走出的公主,婀娜多姿,又妆容靓丽,只是那双顾盼生辉的杏眸中,透射着如毒蛇的狠戾狡诈,让人作呕。 景思冷然的出现在她面前,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和自持,冷冷的望着她,惬意的红唇轻勾,“怎么样?看着你那个疯妈被人欺负,心里好受吗?” 她还敢提! 景纯现在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但是,母亲还在他们手上,她不能轻举妄动…… 努力克制压抑的愤怒,让景纯脸色异常难看,身体颤抖不已,阴狠的眼眸狠瞪着面前的女人,“你……” 咬牙切齿的声音也从齿缝中挤出,肃杀,沉冷。 但景思却浑然不觉,只是高傲的冷道,“奉劝你一句,为了你疯妈少遭点罪,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客气点?” 景纯气的皱眉,“你到底想要怎样!” “怎么样?”景思冷然嗤笑,下一秒,脸色突变,狠戾的视线亲临,“这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吗?” 景纯不自然的捏住了拳头,眸寒似霜。 女人阴冷的命令再启,“跪下!” 萌生的羞辱抵不过心头的憎恶和仇恨,景纯咬牙照做,慢慢的屈膝,跪在了景思脚边。 看着卑躬屈膝的女人,景思得意的笑着,抬手揉着景纯的头,“这才对啊,要明白自己的身份,你就是个卑微下等的贱货,一辈子都要像只狗一样的跪在我面前!” 话落,她又觉得不太妥当,俯身笑嘻嘻的改了句,“差点说错了,不是狗,你下贱的连狗都不如!” 耳边的冷笑如寒风刺骨,但对此刻的景纯来说,和他们羞辱母亲的做法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 景思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端看着景纯的这张精致的容颜,不悦的杏眸狠眯,“长得就是个狐媚子,只会魅惑男人的贱种!” 一把甩开了景纯,她又直起身说,“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让我不痛快了,你那个疯妈也休想好过!” “我会折磨她,一点一点,让她生不如死!” 景纯惊愕的双瞳紧缩,看着景思,潜藏的怒意燃着五脏六腑,叫嚣的神经牵动每个细胞。 “下午会在上官家有个家庭派对,到时候上官旭会带着几个朋友过来的,景纯,就要看你怎么发挥贱货的潜质了!” “具体的,听我吩咐吧!” 景思阴笑着,斜睨了眼她狼狈的样子,啧啧的转身离开。 她在酒窖这边逗留了很长时间,回去的路上,还去了一楼的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确定所有泪痕掩下后,才拿着几瓶红酒回到客厅。 白欣和景思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聊天,看着她过来,不禁冷嘲道,“让你取拿个酒,慢吞吞的,故意的吗?还是想向我示威?” 景纯急忙躬身道歉,耳边却传来景思的话语,“纯儿一定不是故意的,阿姨,别生气了!” 然后,她又马上倒了一杯热茶,伸手递给景纯,“快,敬阿姨一杯茶,就当赔礼了!” 白欣说,“还是我们思思好,说话招人喜欢!” 景纯上前接茶杯,却在马上接住的瞬间,莫名的,茶杯在景思的手里忽然倾斜,‘啪’的声坠落在地。 “啊!”她惊叫着,白欣和佣人都围了过来。 “怎么样?思思,是不是烫坏了?” 景思纤细的手指上一片发红,她慌忙抬起头,盈闪晶莹的双眼望着白欣,娇柔的楚楚可怜,“阿姨,都是我不好,别怪纯儿!” 白欣怒然的手指着景纯,“真是个恶毒的女人,给我滚出去!” 佣人只好按照要求过来请景纯出去,她无措的站在这里,孤立无援时,一道男声从楼梯上传下。 “她是大少奶奶,我看谁敢请她出去!” 循声望去,就看到刚好从楼上走下的上官蕴。 虚弱的病体,苍白的脸色,略微消瘦的身影却丝毫不影响男人凛然的气势,和与生俱来的特立风华。 大步流星的来到景纯身前,力道极大的长臂一把环住了景纯的纤腰,顺势将她搂进怀中,冷冽的视线睨向了他人。 第二十六章 为了母亲…… “呵!”白欣冷笑的也站了起来,清冷的目光看向了男人,嗓音中阴寒着些许的薄怒,“蕴儿,你刚才说什么?” 上官蕴淡薄的视线迎向白欣,客气的态度,却不失丝毫气场,“母亲需要我重复吗?” 白欣摇摇头,“重复倒是不用,只是你什么意思?” 她是真的发现了,自从景纯嫁过来,原本逆来顺受的上官蕴,彻底大变样,尤其是每每触及这个女人,就像是逾越了他的谨记,难道,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底线? 上官蕴俊朗的脸上带着浅然的笑意,而嗓音中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暗色,“没什么意思,只是纯儿好歹也是景家二小姐,平日在家养尊处优的,做事毛手毛脚也正常,母亲,您说呢?” 这话一出口,白欣未有反应,一侧的景思反倒笑了,眼尾弥漫的冷蔑,尤为显著。 还养尊处优?就是个下贱的柴火妞罢了,真拿自己当景家的二小姐? 白欣不悦的眸光微滞,正欲说什么,奈何玄关处,传来了佣人的声音,“夫人,二少回来了!” 听闻儿子归来,白欣当即态度三百六十大度大变,马上和颜悦色,笑的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张罗着让人忙活同时,自己也走去了玄关。 在酒窖那边的时候,从景思那里得知,今天上官旭会带几个朋友回家。 上官旭,应该就是上官蕴的亲弟弟,也是现在上官家国内企业的掌控者,位高权重,在金融界都有一席之位。 伴随着一阵说话声,景纯随着众人的视线,看到一道颀长的身影从外面走进,身材高大,且比例极好,一身的西装革履,俊朗的面庞和五官,精致又隽秀,眉宇中透着和上官蕴如出一辙的凌冽,却细微透着些许的不同,就是他有些柔和,随性和自然。 男人的身后还陆续走进来两位男子,接近相同的穿着和打扮,手上提着几盒礼品,进门后和白欣客气的寒暄问好。 上官蕴与上官旭兄弟相视,自然的微笑问候,旋即,男人的目光触及到一侧的景纯和景思,略微一怔,然后幽深的视线落向了景思。 “这位就是嫂子吧?”上官旭很礼貌的伸手,修长如玉的骨节,干净利落。 景思抿唇莞尔,含蓄的脸颊泛着红晕。 一侧的上官蕴才淡道了句,“弄错了,这位才是。” 上官旭有些不好意思,又将手转向了景纯,“失礼了,嫂子……” 却在和景纯视线相触的瞬间,四目相对,咫尺之间,男人目光定格,璀璨的星眸流光波动。 景纯倒是异常平静,和他握了下手,就敛下了眸,任凭自己纤弱的身子被上官蕴大力箍着,姿势亲昵的依在他的怀中。 白欣吩咐管家和佣人们去准备饭,自己招待客人坐下聊天。 片刻后,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几位,有男有女,都是上官旭的大学好友,碰巧这次出差来这边,就过来聚聚。 后院有假山和流水,还有露天温泉,几个年轻人换了衣服准备去泡温泉,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几个人时,上官旭轻缓的视线看向了景纯,微笑道,“嫂子,你和我哥结婚的时候,碰巧我去澳洲出差,所以很抱歉……” 说着,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锦盒,放到了茶几桌上,又说,“但礼物不能少的,就当是我送给嫂子的一点心意。”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条钻石手链。 设计精美,做工细致。 绝对价值不菲,就让一旁坐着的白欣都看直了眼,不屑的冷哼声,刚想说什么,上官旭似也察觉到了母亲的态度,忙又拿出了其他礼物给她,白欣脸色才马上有了好转。 景纯对于礼物什么的,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 母亲被人折磨,她毫无办法营救,内心就像坠入无底深渊,勉强控制着想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些。 但细微的小变化,却难以逃过上官蕴的睿眸,他温热的大手握着她的,十指相握,满含抚慰的话语,在她耳边低喃,“不舒服?还是怎么了?” 景纯一怔,敏感的浑身神经绷紧,随之扯唇一笑,“我没事的!” 他也没再问什么,只是拿过上官旭的锦盒,取出手链后,戴在了景纯的手腕上,端倪了下,淡笑,“还算合适,收着吧!” 景纯心不在焉,却讷讷的点头敷衍。 晚餐之前,所有年轻人都在豪宅后院聚集,一起饮酒聊天,犹如一场派对,气氛好不融洽。 上官蕴只是安静的靠在一边躺椅上,静默的拿着个平板,随意翻看着什么,景纯在一边陪着,也算相安无事。 偏偏此时,穿着一身白色比基尼的景思,来了她近前,拉着景纯的手,“妹妹在这里多没意思,走,姐姐带你去那边玩……” 她说着,就气力很大的拖着景纯起身,不容丝毫的拒绝,眼底的威胁,十分鲜明。 景纯盯着她眸光眯了眯,却还是顺从的跟了过去。 “看到那边的男人了吗?”景思压低声,故意用眼神示意给她。 景纯的脸色突变,音量极低的还击,“你什么意思?” “你懂得!”景思媚笑着,轻佻的两手拍着景纯的肩膀。 从外人的角度上看,她像是关切的在为妹妹整理浴袍,还细致的为她系着腰带,但只有景纯明白,这个恶毒的女人,到底想做的是什么! “你可以不听我的,但是,保不准明天,或者后天,乃至大后天,你母亲会遭受什么样的对待咯!” 她轻飘飘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刀子,狠剜着景纯的心,利用她母亲,威胁的无孔不入! 景纯阴鸷的美眸凝聚,咬牙切齿,“这里是上官家,你要我当着丈夫和小叔的面,和别的男人……你疯了吧!” 景思怏怏的耸肩,无伤大雅的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你如果不疯的话,受苦的可就是你母亲咯!” 说话时,景思还带着娇柔的微笑,笑的灿烂,也足够歹毒! 为了母亲…… 景纯咬咬牙,“好,我答应你,但你如果还敢伤害或者为难我母亲,景思,迟早有一天,我也会让你生不如死!” “哎呦呦,你刚刚这是和我叫嚣吗?”景思轻笑着,侧过身,却在和景纯擦肩的瞬间,忽然身体踉跄,佯装脚滑摔倒的瞬间,对着景纯轻轻一撞,猝不及防的,‘噗通’一声,景纯跌进了泳池! 第二十七章 从了我吧! 泳池并不算深,景纯也会游泳。 不过,摔下的过程太过急促,以至于景纯落水后,缓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等她准备主动游上来时,原本就在水中的上官旭,早已游了过来,环着她绵软的身体,自然而然的将她抱了上来。 一身湿漉漉的男人,怀中抱着娇柔的女子,在众人的视线中,轻轻的放在岸边的躺椅上。 上官旭自然的从佣人手中接过浴巾,轻轻的裹在景纯身上,焦急的询问,“怎么样?有没有呛水什么的?” 景纯没等回答,就触及到了男人灼热的视线,心悸蓦地一紧,她尴尬的摇了摇头,道了声感谢,就忙起身走去了上官蕴身旁。 “怎么样了?”上官蕴握着她的手问。 景纯仍旧摇头,“我没事的。” 他展臂将她拥入怀中,轻轻的拿毛巾擦着她脸上的水珠,关切的模样,照顾的无微不至。 景思气的咬牙,明明想要让景纯出丑,让她和别的男人亲密,自己好趁机夺走上官蕴的青睐,奈何弄巧成拙! 她发狠的咬了咬后槽牙,皎洁的眼眸一闪,似想到了什么,唇畔泛起了鄙夷的惬意。 景纯朝着之前景思指的那个男人扫了几眼,身边几个女人围着,一看就是个花心类型,犹豫了下,却念及母亲,心里捏了把汗,正准备过去时,身旁一把力道抚上,揽过了她的肩膀,上官蕴低沉的嗓音再启,“你到底怎么了?” 她诧然的摇摇头,尴尬的笑笑,“没事啊!真没事的……” 就算景纯想‘配合’但上官蕴丝毫不给机会,她只有在这种左右为难中,度过了数个小时。 晚餐是BBQ,后院露天烧烤,还有各色烘焙的糕点,中西合璧,餐色诱人。 白欣因为儿子归来,所有注意力都在上官旭身上,根本无心理会其他,零七八落的一顿晚餐过后,上官蕴便身体不适,进了客厅休息。 景纯也像趁机离开,却被景思拦下,她从佣人手里接过杯酒,随意的递给她,“我让你做的事儿呢?” “根本没有机会!”景纯郁结在心,想到母亲受的苦难,心痛至极,端起酒杯喝了几口。 “机会这东西,你得自己把握!”她勾唇媚笑,扭动水蛇腰进了客厅。 景纯神色凝滞,还没反应,就觉得大脑一阵眩晕,复杂的感觉接踵而来。 隐隐的燥热,和心悸浮动的异常,景纯无措的盯着手里的酒杯,难道说……那个女人给她下了药? 她盯着长廊上的女人,景思也在此时回眸望着她,较好的唇边,蔓延着不轻蔑的阴冷,笑的粲然邪恶。 景纯无措的身体踉跄,手上的酒杯掉落,‘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她脚步凌乱,更加不稳的扶着旁边的围栏,尽量深呼吸,但大脑却丝毫不受控制,迷蒙的双眼,一个恶劣的念头,在脑中炸裂。 倏然,一记温热的大手环上了她的腰肢。 男人低醇的嗓音在她耳边萦回,“嫂子,你怎么了?” 刚刚送醉酒的白欣回房休息,上官旭一回来,就看到景纯脸色潮红的身体不稳,难道是喝多了? 不知道到底被下了什么药,只是药效极快,反应也过于猛烈。 景纯清澈的眼眸,迷幻的望着身旁的男人,柔弱无骨的小手,像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支撑,死死的挽着男人的手臂,不受控制的舔着红唇,姿态娇媚。 “我……难受,扶我上楼……” 被缠住的上官旭,双手搀扶支撑着她的身体,望着女人娇柔的容颜,眯起了眼睛。 不得不说,景纯长得却是很美。 尤其是这张脸,犹如妖精般,此刻在药物的作用下,魅态妩媚,简直就是个尤物! 上官旭喝了些酒,也有些醉态。 旋即,他所幸将景纯直接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做依靠,拥着怀里的软香,感觉还不够,所幸直接将人打横,拦腰抱了起来。 其他朋友们,也都在喝酒,更何况派对的氛围,本来就是愉悦喧闹,尽情玩闹,谁会在乎和关注这些细小的情况? 上官旭抱着她径直上楼,随意的一间客房,迫不及待的一把扫去桌上的一切,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景纯被他抱上了桌子。 她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也明白心底的躁动,预示着什么。 理智让景纯推开这个男人,但不受控制的身体,又情不自禁的被他雄性的气息所吸引,难受的红唇紧咬,却被男人强劲的灵舌撬开,长驱直入,席卷着她的娇柔。 上官旭疯了似的攫取着她的一切,动作逐渐发狂,拔冗高涨,感受着她漫漶的凋敝,点火的动作,撩拨着她的轻谧。 景纯仿佛跌入了无底的深渊,感觉到腿上的撩动,耳旁‘咔’的一声,是皮带扣打开的声音! 之后,又是‘刺啦’一声,腿上的丝袜扯去,敏感的肌肤感受着微凉的空气,大脑的思绪在一阵阵笙歌茕茕中幻灭。 “不行……”她无措的摇头,无力的手臂抵抗着男人的遒健,“我的身体……不对……不对劲!” 景纯利用最后一点气力,尽量的诉说,同时避开男人的翩跹,强忍着自己浑身灼热的温度,从男人身旁错身挪下了桌子。 她踉跄的扶着墙壁,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 但总是事与愿违。 上官旭的束缚再度袭来,不顾一切的侵着她的盈弱,将她抵在墙上,疯狂的热吻再度上演,魅惑的声音在她唇边呢喃,“你都这样了,让我帮你,嗯?” “等做完了,我们谁都不说,上官蕴根本不会知道的!”他说着,气息滚烫,还带着拙劣的强势。 景纯摇摇头,不断的拒绝和抵触,“不,不行……” 她不能欺骗上官蕴。 更不可能和上官旭发生什么! 本来被景思以母亲要挟,还下了药,被这种卑劣的方式戏耍就够委屈的了,她不要连带其他的一切都被毁坏! 箭在弦上,就差临门一脚了,上官旭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他疯了般的箍着她,酒精的作用,在男人脑中轰然,作用显著,“有什么不行的?反正那个病秧子也活不了几年了,你要不想到时候还做寡妇,就现在从了我……” 景纯被他桎梏的难以逃脱,却卯足了气力抵抗,挣扎纠缠间,‘砰’的一声,客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第二十八章 我是谁? 突如其来的响声,对于受药物控制和酒力作用的两人来说,犹如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声音。 空寂,突兀,却回荡幽远。 动作停滞了几秒,两人才纷纷转过头,看到客房门口,上官蕴斜身倚着门框,俊美如斯的轮廓上,冷漠的神色森然,蔓延的戾气瘆人。 景纯像找到了救命稻草,猛地推开了上官旭,快步跑向他。 上官蕴一把拉住了景纯纤细的手臂,力道大的将她掠去了身后,同时,阴鸷的视线锁着对面的男人,暮霭的神色阴郁覆盖。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在上官蕴开口的同时,也从门外捞进来一个女人,一把推给了上官旭,冷道了句,“这个,将就下吧!” 那个女人正好是上官旭的学妹,一直暗恋他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喜出望外的一把抱住了上官旭。 客房门带上的同时,男人力道极大的束缚着景纯细腕,大步流星的回了卧房。 伴随着房门反锁,她整个人天旋地转的被扔到了大床上,早已凌乱的衣衫尽褪,钳着她的下巴,男人冷冽的嗓音异常阴冷,“还知道我是谁吗?” 很明显,景纯被人下药了! 而下药的人,他也猜到了是谁。 景纯眨着迷蒙的眼眸,脑海像海浪高涨,一浪接着一浪的潮起潮落,将她一直冷静的理智彻底湮没。 她无力的小手攀附着他的手臂,摩挲萦回,流连无助,眼神都像着了火,灼热的气息带着超高的温度,男人顾不上其他,豁地除去其他,动作麻利的带着她直奔主题。 但是,望着女人混沌的状态,上官蕴俊逸的眉宇间折痕不断,忽然一把拂着她的脸颊,磁性的嗓音,低哑的在她耳边徘徊,“说,我是谁!” “疼……轻点!”她莫名的嘤咛出声,妩媚的姿态,像最强劲的媚药,让他肾上腺素飙升。 但是她那混乱的眼眸,迷蒙的着的复杂,让他不太放心…… 果然,下一秒,仿佛落入云霄的女人,忽然痴痴的呓语着,“上官旭,不行,你出去,出去……” 男人的动作骤然顿住,脸色也在这一刻沉沦,景纯,都是你自找的! 旋即,她如瀑的长发被男人暴虐的扯起,伴随着愈加迅猛的力道,剧烈的疼处在她脑中苏醒,无数的痛觉神经,在疯狂的叫嚣,肆虐的像被人凌迟,疼的不得不咬牙。 “说,现在骑你的人是谁?” 他的嗓音低沉,暴戾的气力强劲,迅猛,强势的作风,在这一刻丝毫没有收敛,攻势全开,疯狂的驰骋肆虐,蹂躏践踏,直捣黄龙! “说!” 沉冷的嗓音,阴寒,肃杀! 暴虐的力道,让她根本承受不住,体内的药力在渐渐退去,巨大的痛觉一点点唤醒,景纯清醒的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人,终于做出了回应,“是你!” “我是谁?”残忍的逞凶,不顾她的死活。 景纯痛苦的闭上眼睛,无力的手指攀附着他的臂膀,纤细的指痕尽数落下,“上官蕴!” 这样沉浸的夜晚,楼下歌舞升平,醉生梦死。 楼上一片春色,旖旎的气息,在女人一声声求饶,和男人粗暴的狠戾中蔓延,蔓延…… 而翌日的清晨,佣人们从沉睡中苏醒,开始一天忙碌的工作,却在厨房中,发现了异样的画面! 一地的鲜红,遍地流淌。 没有鲜血的腥味,也没有恐怖的画面。 仔细寻遍才发现,是辣椒酱? 再看里面,才发现惊悚的场景! 管家只看了一眼,就马上屏退众人,吩咐别人去拿毛毯的同时,还拨打了急救电话。 随后,在众人错综复杂的视线中,将景思送上了救护车,望着扬长而去的急救车,没人知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天可以确认—— 景思火了! 最起码,在上官家,景思的名声难保了! 一地的辣椒酱,狼藉的厨房,身无寸缕的女人,和那苏醒后被辣的痛苦折磨惨状,一幕幕,长久的定格在众人的心中,包括白欣。 时间倒退近十个小时前,景思端着酒杯,一身妖娆的进了客厅,望着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露出了痴迷的神色。 她径直走过去,娇柔的身躯坐到了男人的腿上,单手环着上官蕴的脖颈,将红唇覆上。 缠绵索吻,攻势极猛。 丝毫没有喝酒的上官蕴,异常理智,猛地推开了怀中的女子,清冷的眼眸瞪着景思,“你这是做什么?” “蕴哥哥,怕什么?反正你老婆马上也要臣服在别人胯.下了,我陪陪你,来安抚你受伤的心灵,不好吗?” 话落,上官蕴幽深的视线就撇向了还在外面大厅的景纯,她那通红的脸颊,极易让人联想到一切。 以及流连在她身边,也喝多了的上官旭,男人敏锐的思绪快速跳动,下一秒,想都没想就直接抱住了怀里的景思。 随之挺身而起,抱着她径直走进了早已空无一人的厨房。 这个女人,手段够狠的,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下药! 不给她带你颜色看看,这是以为他的女人都好欺负吗? 男人邪魅的唇边泛着恶劣的弧度,听着怀里的景思柔声媚道,“怎么来厨房呀?蕴哥哥?” “换个地方,不刺激吗?”他配合的回复着,粗暴的动作,将景思抵上了餐台。 扫去一切,动作极快的拉开抽屉,随意的抽出个东西,黑暗中,男人阴冷的视线,带着不桀的阴森,恐怖的犹如地狱的撒旦,浑身缠绕着蓝色烈焰,焚烧着她的娇柔,吞噬着她的妩媚。 不过,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是吗? 感觉到刺痛的瞬间,景思就预感到了不妙,但已经来不及了。 男人离去的同时,将厨房门顺手带上,从外面反锁。 整整一夜,对于景思来说,可谓是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送到医院,接受各种妇科检查的时候,看着护士和医生对待自己的目光,景思愤恨的手指狠攥,耻辱的咬牙泄愤,可恶的上官蕴,简直就是个变、态!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心甘情愿让给景纯那个贱货的! 这次的账,她还要一笔笔的讨回来,并全数加在景纯的身上! 第二十九章 随处可见的秘密! 上官旭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一身的西装革履,衣冠楚楚。 站在二楼的平台上睨了眼在楼下和白欣坐着聊天的上官蕴,漆黑的眸中,衍出一丝浮动的流光。 佣人从旁路过时,刚要打招呼叫声‘二少,您起来了!’但话未等出口,就看到上官旭修长的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噤了声。 待佣人离去,他又深深的睇了眼楼下方向,随后迈步走向最里侧的卧房。 房门被推开,盥洗室的门没有关,景纯透过镜子看见走进来的上官旭,当即怔住了。 她正在刷牙,因为要洗澡的缘故,只穿了件浴袍,领口还松散的极低,下意识的用手紧了下腰带。 满口泡沫,含糊的说了句,“二少有事?” 男人没有作声,只是斜身倚着门框,姿态慵懒的看着里面忙着的女人,目光灼灼如华,幽远又满含涟漪。 景纯被这样的目光盯的很不自然,极快速度漱口,刚放下牙刷,男人却忽然走近,一把从侧面绕过搂住了她的纤腰。 突如其来的热度,让景纯吓了一跳,努力的挣了挣,却也丝毫不起作用,她只好说,“二少,我可是你嫂子,请你放手!” 昨晚是他醉酒,自己被下药,略微的举止不雅可以理解,但现在,两人的思维都很正常清醒,景纯绝对不可能和他有任何苟且! 男人仍旧不动,禁锢她的气力大的不容她反抗。 “嫂子?那个病秧子睡你了?”低醇的嗓音,紧贴着她的耳垂,蛊惑的无孔不入。 敏感的神经叫嚣,景纯下意识的浑身颤栗,恶寒之感翻涌,她挣扎的气力也大了些许。 但上官旭束缚的让她动弹不得,磁性的嗓音,清雅的音量,仍旧在她耳边萦绕,“嗯?那个病秧子睡过你了?” 何止是睡过那么简单! 敏感的话语,景纯脸颊泛了红。 男人却顺势猛地一把将她身体板过,让景纯正对着自己,她猝不及防的刚要叫出声,下一步她已经被男人一把抱上了洗脸台。 耳边传来他低醇的声音,“这么瘦啊!” 她惊愕的眼瞳紧缩,旋即,他骨节修长的大手快速的覆上了她胸前的浑圆,不似轻佻的举止,反而还像个正人君子般,一板正经的伸手触及。 景纯快速的推拒,抗拒的两手环胸,容颜愤怒的脸色极差,“二少,不管怎样,我都是你嫂子,这里是上官家,请你放尊重点!” “那如果不在这里,是不是就可以了?”他端着她的脸,邪魅的眼眸紧锁着她眼瞳中的惊恐,轻轻的勾唇,笑了,“你是个聪明人,就应该明白,在这个家里,谁说话才算数!” 她眼眸凛然,“你有话就直说!” 男人微扬的唇角持续,回答她的,确实他慢慢挑开她睡袍领口的动作。 景纯推开他的手,目光沉冷。 “你真想跟那个病秧子一辈子?”他冷然轻笑,转而,眸色阴鸷,寒光四射,“就怕你这么想,那个病秧子也没命活吧!” 她环在胸前的手指蜷紧,眼瞳波动。 男人的眼眸亦冷亦柔,变幻莫测,仿佛会调情般的眼睛,有着魔法般的魅力,撩拨的人心神幻灭,修长的手指拂着她如丝的长发,声音不疾不徐,“给你个选择,跟我怎么样?” 景纯的神色镇静自然,清然冷笑同时,推拒的尽量和男人保持距离,“上官家有这种特殊癖好吗?弟弟娶嫂子,传扬出去,不怕闹笑话?” 言犹在耳,上官旭唇边上扬的弧度,却渐渐消散,眼神深邃,“谁说要娶你了?” 他冷笑着,手上气力加大,两手撑在她肩上,豁然迎上,俊脸在她面前放大,“我只是让你跟我睡而已,就你这种身份,也只配得上那个废物,想嫁我,简直痴心妄想!” 所有的话语,一字一顿,淡雅的气息,尽数在景纯鼻息间徘徊,他大手端起一侧的漱口水,在景纯冰冷的视线下,举过她头顶,水杯倾泻。 看着缓缓的水流从上至下,她不得不闭上眼睛,迎接冷水的洗礼,男人皎洁的唇角愉悦的扬了扬。 “好好想清楚了,再回答我!”说完,留给她的是他清冷优雅的背影。 景纯呆愣了片刻,才从洗脸台上下来,心里还一阵阵的诧然,这男人……有病吧! 她洗了澡后出了卧房,途径客房时,听到里面传出女人的哭啼,还有管家的慰藉哄劝。 客房门虚掩着,景纯无意中路过,里面的三言两语,尽数落进了她耳中…… “我那么喜欢二少,没想到他是这种人,这也太过分了啊!看把我弄得,浑身都是伤……”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就像是怪物一样,差点杀了我啊!” 管家对此仿佛早已知晓,只是拿出一张支票塞给女人,安抚她尽量拿钱走人。 景纯快步移开,疑惑的美眸闪动,上官旭有怪异的癖好? 抬眸瞟着楼下夸夸而谈的上官旭,仪表堂堂的犹如商界精英,难道也只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上官旭和他的那些朋友是下午才走的,白欣热情相送,慈爱的目光,尤为真切。 接近傍晚时,景纯从房间出来,竟然发现一个佣人都找不到,就连管家,都杳无了踪影。 她看了看时间,刚五点左右,都下班了? 通往后院的门没有关,怀着诧异的心情走了过去,两栋别墅是相连的,一栋主人居住,一栋住着佣人和管家。 走廊很静,气氛静谧,透着诡谲。 景纯犹豫着正想转身回去时,倏然,一道女人奇怪的声音跃入耳际! “啊……” 并不是惨痛的尖叫,是那种魅惑至极,忍不住的嘤咛娇喘,细长绵密,回荡悠远。 “啊,你轻点啊!真坏,人家怎么受得了?” “慢点……哎呀呀……” 若只是陌生的女声,或许景纯不会注意,豪宅佣人众多,自然的生理需求,又有何不可? 关键,这道女声,竟然如此的熟悉! 莫非是…… 她快走了几步,寻声上楼。 隔着门板,就听到里面男人低喘的抽气声,“你不就喜欢我这样吗?白欣你个老荡货……” 真是白欣! 从未想过,婆婆竟然和男人在这里做…… 景纯思绪错乱,不得不手扶着墙壁下楼,难怪找不到佣人和管家,他们应该都是被白欣支开了,或者早已知晓,故意避让的! 说不上是恶寒,还是恶心,只是心里像添了团棉絮,正往外走,突然一股巨大的气力袭来,景纯跌进男人结实的胸膛,天旋地转间,被抵到了狭窄的墙角,男人熟悉的俊颜,在她面前呈现。 第三十章 保护心爱的他! 景纯抬眸,上官蕴侧颜映入眼帘。 “神色这么难看?”上官蕴似总能察觉到她心思般的,此间也看出景纯慌乱。 景纯吞咽唾沫,下意识抬臂去捂住上官蕴双耳。 白欣那放浪呻吟声,仍旧能隐隐传递到此间。或许将那老女人奸.情暴露出来,总能泄景纯心头之恨,但那女人终究是他母亲。 大抵景纯自己也未发觉,不知何时起,她似已经下定决心要保护面前男人,不想让他受到丝毫伤害。 可也奇怪了,明明自己已经很弱,却偏偏想要保护强大的他。 上官蕴微楞,嘴角勾起弧度。从前都是他主动,今日倒没想到这女人也主动调情起来。 显然在这男人看来,这种捂住耳垂动作,是属于调情了。 “怎么?不过是半天没见,就这么饥渴了?”上官蕴带着轻佻笑意道:“你还真是能榨干男人的妖精。” 赤果果的话,让景纯脸颊泛红,但此间却不是放下手时候,只皱眉,踮起脚尖挨近面前男人道:“我们回房间再说吧。” “今晚我自然也不会放过你。”上官蕴说这话,就好似是下战书。欠身将景纯整个人拦腰抱起,大踏步离开仆人别墅长廊。 景纯躲在他怀中,目光却仍旧紧张,在确信此间听不到白欣呻吟声,方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二楼卧室,景纯被狠狠抛到床上,还好床榻足够酥软,只让她身子震了震,不曾受伤。 上官蕴欲求似永远不满,扑将上来,将景纯压在身下。 景纯心中想着之前事,没多少情.欲,在轻哼一声后,双手捧住上官蕴脸颊,压低嗓音道:“上官,你跟婆婆之间的关系怎样?” 原本亲吻着景纯粉颈的上官蕴,在听得此言后,动作明显放缓下来,但并未抬头道:“怎么?现如今你开始调查我上官家事了?不错,至少你学会反抗。想要调查清楚,再狠狠报复么?” 什么报复不报复,这男人心态也太阴暗。 他说话间,已经扯下景纯外衣,露出白嫩肌肤。亲吻在那句话之后继续,从粉颈一直持续到胸前。 这男人似总能挑起女人情.欲,此间景纯已然有些迷乱,几乎喃喃说道:“我知道婆婆不是你亲生母亲,可是她亲手把你抚养长大,所以你们之间感情应该是很好的,是么?” 上官蕴亲吻动作戛然而止,反而是一把扼住景纯咽喉,将她死死摁在床榻上。 又是这种粗暴动作,她已然不是第一次承受。只是与平时不同,此间上官蕴双眸中,有些怒气。 “你调查过我?”似乎是被戳中痛点的野兽。 “没有。”上官蕴那野兽般双瞳,让景纯不觉间有些畏惧,就连嗓音也微微颤抖:“这些……只需要百度就能知道的事情,还、还需要去调查的吗?” 景纯双眸中的怯懦紧张,终究是让上官蕴怒气渐削。 “知道太多,对你没什么好处。”上官蕴压低嗓音,语气略显阴冷:“不过若是你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我只会同你一人说。” 景纯吞咽唾沫,神色稍显紧张。 “白欣那个女人……”上官蕴冷笑,双眸骤然锐利:“只是在利用我。我虽叫她母亲,但心中从未那么承认过。” 原本景纯以为上官蕴与白欣关系紧张,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这么看来,这种紧张关系始终存在。她多少松一口气,至少这样的话,就算上官蕴知晓白欣偷奸之事,也不会太难过。 上官蕴话说完,又是俯下身子来,在她耳畔轻声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还不待景纯回答,强吻已经落在她嘴唇上。狂风暴雨般亲吻,几让她透不过气来。他的体力似乎永远都折腾不完,直到她身心俱疲、昏昏欲睡时候,一切放在结束。 她趴在他胸膛上睡着,第一次有种安心感觉。这感觉竟好似多年前躺在母亲怀中熟睡时候一般。 次日清晨,景纯醒来时候,上官蕴已不在身边。他总是睡很晚,却很早起床,大抵是去公司。她知道他因为身体问题,白欣只是在公司给他安排了闲差,却不知他为何要早出晚归。 除了好奇之外,心中竟也有些心疼。 她收拾停当,从二楼下去时候,正看到端坐在长餐桌旁端着咖啡的白欣。 大抵是昨日的偷情,让她脸颊看上去比往日红晕,皱纹看起来也清淡了不少。而坐在她旁边的,竟是景思。 出于礼貌,景纯不能不去招呼,只快步过去,低头轻声叫了一声婆婆。 白欣冷哼一声道:“成了人家媳妇,却还起这么晚,哪儿还有点儿人妻的模样!” 景思在一旁,双眸中流露狡黠目光,趁机道:“她小时候便很懒,家务什么的从来都是我来做。也怪我爸,太惯着她了,才让她养成这种坏毛病。可怜蕴哥哥竟然娶了个这么不懂事的女人做老婆,生活起来一定很辛苦的吧。” 这女人的话,倒是很符合白欣心意,她频频点头,抿了咖啡之后放下,轻缓擦拭嘴角道:“我们虽是大户人家,什么事都有仆人管家打理,但也不是养懒人的地方。” “姐,你这么早就来这里。”景纯是听不下去这一老一少一搭一唱的絮叨,语气平和问:“家里应该也很多事要照料,我嫁了人没办法,姐你应该多担待才是。” 景思脸色微变,冷哼一声。 她不曾回答,白欣却接过话来道:“景思认我做了干妈,她就是我干女儿。我这辈子带大了两个儿子,这时才知道女儿才是当妈的小棉袄。让她在这里住一夜,照顾照顾我这老婆子,有什么问题?儿媳妇不当用,也只能靠干女儿了。她不但昨晚住这里,我还打算让她长期住这里,有什么问题?” 景思挑起眸子,挑衅似瞪了景纯一眼。 “是,婆婆。”景纯恭敬言罢,转身要走。 “景纯,你站住。”白欣端起咖啡碟,吹动着咖啡,垂眸说道:“我查了监控,你昨儿个下午,是不是去了仆人别墅那边?” 景纯脸色微变,微微蹙眉,只转过身来,低着头道:“是,婆婆。” 白欣捏着咖啡碟的五指,不禁收拢了,冷哼一声道:“那你听到或是看到什么了?” 第三十一章 屈打成招! 景纯心中又是一震,紧低着头。 景思不知发生什么,一脸好奇盯着景纯。她见白欣面色不善,就幸灾乐祸,恨不得白欣立刻勃然动怒,对景纯动手,那她就可在一旁推波助澜,把事情闹大。 “没有,我只是寻不到管家他们。”景纯知道,若是把那件坦白出来,非但威胁不了白欣,倒很有可能被反咬一口,只能否认:“就去仆人别墅那边走了走,后来在那里遇到上官蕴,也就回屋了。” 她是有意提及上官蕴,果见白欣脸色微变。 “你这个贱货。”她似压不住心中火儿,破口骂道:“没事往仆人别墅跑什么?难道不知道主仆有别?况且你还是个女人,跑到那边去,难道不是想勾引哪个小仆人?真是大胆!” 这老女人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很厉害。 景纯不想顶撞,只缓缓点头道:“我以后不去了。” “你不去就行了?!”白欣怒吼,同时将手中咖啡朝景纯掷过去。 伴随着哐当一声,咖啡杯撞到景纯额头,滚烫咖啡尽数洒落在她胸前。额头刺痛,脸颊灼痛。那种痛楚让景纯跌倒地面上。咖啡杯也同时跌落,跌倒地板上,一声清脆响声后,四分五裂。 景纯目光恍惚,紧抿着嘴唇。 “以后不去,也就是这次有事了?小贱人!你说,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家小蕴的事!”白欣起身,怒指着景纯,大声喝道。 小蕴?亏她还能用这种口气称呼上官蕴。 景纯心中冷笑,表面却不露声色,只是低声道:“没有,我从来没有。” “干妈,这女人就这德性,如果不狠狠教训一顿的话,她是不会说实话的。”一旁景思自是揶揄,淡淡说:“最好是狠狠打一顿才好。” “不错。管家,管家呢!”白欣大声呼喝。 老管家战战兢兢过来,望了一眼跌坐在地上满脸狼狈的景纯,双手垂小腹前,低声道:“夫人,什么事?” “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拉到仓库里,捆起来。等我用完早餐,再去对付她!”此间白欣坐将下来,口气中仍旧怒气不减。 老管家再度望了景纯一眼,面露难色道:“夫人,如果被大少爷知道的话,只怕会大动肝火。我看不如等大少爷回来……” “闭嘴!这家如今我做不得主了么?什么事都等听小辈指挥?”白欣横了一眼老管家,这目光自然如鹰隼般锐利,叫那老管家不禁然打了个寒战。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张管家,你就照办吧。蕴哥哥回来,我干妈自然会跟他交代,就算蕴哥哥发火,也发不到你身上。”景思在一旁,说这些看似劝慰的话。 老管家微微颔首,转身到景纯面前,压低嗓音道:“如此这般的话,就对不住您了。” 管家拉起景纯,不由分说将她送进仓库。仓库存放些废弃用品,原本不大窗户已然被废弃物遮住,略显的阴暗潮湿。 景纯踏入时候,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的额头还在流血。 “对不住了。”管家略带歉意,但不得不听白欣话,找来绳索,将景纯挂捆在冰冷墙壁上。 “张管家,帮我打给上官蕴,可以么?”额头的重创,让景纯有些眩晕,就连说话,也似是有气无力。但她很清楚,如今能救她的,也只有上官蕴了。如若他不来的话,白欣真可能把她打死,纵然不死,也必然遍体鳞伤。 “老夫人没说,我不敢打这个电话。”老管家面露为难,侧目望了望景纯额头伤口,叹了口气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点药帮你包扎伤口,你看,这还流着血呢!” 他话说完,转身要走。 “管家!”景纯略抬高嗓音,略带哀求道:“你不去找上官蕴,他们真的会打死我的,你……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管家步伐顿住,但并未回头,只是背对着景纯道:“如果我擅作主张,被老夫人知道的话,只怕保不住这饭碗。对不住了。” 这已然是老管家第三次提到对不住三个字。 但他终究还是离开,大抵二十几分钟后回来,带了些消毒药跟纱巾,帮她包扎伤口,又怕破伤风,也喂她吃了些消炎药。之后便离开。 景纯从卧室出来时,只穿了睡衣。在别墅内倒还好,此刻被捆在仓库,便只觉得寒冷。忍不住打着寒战,但双臂被展开挂在墙壁上,就连抱住自己取暖这种简单动作都无法做到。 仓库昏暗,有些气闷。长时间被捆在墙上,双臂逐渐酸痛,之后便是麻木,直至最后完全感知不到手臂存在。 一个多小时后,仓库门才再次打开。 白欣裹着外套进来,跟在她身边的是似笑非笑的景思。 “小贱人,还活着?”白欣走近景纯,单手挑起她消瘦下巴。 “婆婆,你不能这么对我。”景纯有气无力开口道。 “不能这么对你?你背着男人出去偷汉子,却又让我不这么对你。难不成我还得烧香拜你么?”白欣冷冷说道:“你说,昨天到底跟哪个仆人私通!” 景纯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我没跟人私通!” 啪! 一记清脆耳光,很重,又是让景纯一阵阵的头晕目眩。 “还不承认!我告诉你,我有的是时间跟你耗,你今天不承认的话,休想从这里走出去。”白欣语气凶恶道。 她大抵是担心自己通奸的事暴露,只能恶人先告状,逼迫景纯承担莫须有罪名。 “干妈,您别打脸啊,要是被的蕴哥哥看到,还以为我们屈打成招呢!”景思在一旁出谋划策,从仓库废墟中抽出一根棍子来,有女人手腕那么粗,颠了颠才道:“用这个,打她肚子,只要不脱衣服,就看不出什么来。” 她那么说时,嘴角自然挂上阴毒的笑。 景纯双眸中透出畏惧神色来,连连摇着头,喃喃说道:“不要,不要……” 白欣自然不会对景纯有丝毫同情,只冷冷说道:“思思啊,你来吧,我年纪大了,体力跟不上了。” “好啊!”景思挑起眉头,走近景纯,双手抬起那棍子。 “姐……”景纯抬起眸子,盯着景思,叫了一声。 “别叫我姐!”景思喝道,同时手中棍子狠狠朝她挥舞下去! 第三十二章 刚出狼群,又入虎口 棍子落下来时候,声音很沉闷。 小腹从左至右,横着狠狠挨了一棍。 感觉好像整个小腹都被撕裂,由内而外的痛楚,那一刻,景纯几乎痛到窒息。虽然很痛,却喊不出声来,只是发出一声沉沉闷哼。 景思嘴角挑起。 她心中很清楚,如此打下去,会让女人子宫受损,导致不孕。可那也正是她想要的结果,不能生育,应该很快就会被赶出上官家。 “承不承认?!”白欣冷傲开口。 景纯切齿摇头,从齿缝间冒出一个字来:“没有。” 白欣皱眉,也倒没有想到景纯这么嘴硬,冲景思使了使眼色。景思自然明白,再次举起棍子,重重朝着景纯小腹挥舞下去。 又是一记沉闷响声。 景纯倒吸一口冷气,小腹传递过来的,是一阵阵钝痛,痛楚之间带着一点点麻木。很久,才张开,发出一丝呻吟。在这声呻吟之后,翻江倒海般的痛楚,才朝着神经压制过来。 “上官蕴,上官蕴,你在哪儿……” 她轻声喃喃着,喊着心中男人名字,现如今,也只有他能够救她了。 “贱人,还喊着蕴哥哥的名字!我看你是死不悔改!”景思侧耳听清景纯喃喃声,不觉间怒气陡升,举起棍子,又将是落下。 “母亲,你们在做什么!” 门口传来低沉冷喝,中断景思动作。 景纯原本紧闭双目,咬紧牙关,那从仓库门口传来嗓音,让她心中一喜,匆忙张开双目,可当看到闯进来人时候,那心中徒升起来的希望,却又是熄灭下去。 是上官旭,而不是上官蕴。 “旭儿,你怎么回来了?”白欣显没想到上官旭会在工作时间回别墅来,惊异问道。 上官旭不回答白欣话,径直大步上前,一把夺过景思抓在手中的棍子,扔掷地上,怒声喝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绑架,非法拘禁,蓄意伤人?我可以随时送你进监狱!” 景思原本对上官旭就心存畏惧,此刻更是紧低着头,大气而不敢出一口。 “旭儿,是我指使她这么做的,你是不是连我也要送进监狱啊?”白欣替景思说话,拔高声调。 上官旭切齿,只望了一眼白欣,上前解开被绑缚的景纯,拦身抱起,大踏步离开仓库。 景纯倚靠在上官旭胸口,虽想要挣扎,却是半点儿力气都使不上,何况这胸口也算温暖,总好过那冰冷仓库。 小腹传来震震剧痛,让她有些难以承受。 “送我去医院……”她紧抓着上官旭衣襟,轻声说道。 抱着她大踏步走向卧室的上官旭面露难色,犹豫片刻方才道:“你不能去医院,明显外伤,如果医院报警,恐怕会牵连到母亲。你放心,我会叫私人医生过来。” 景纯忍不住冷笑。 她原本还以为上官旭算是个三观正的人,可也不过跟白欣他们是一丘之貉而已。 “放下我,我自己能走,放开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景纯,开始挣扎。 可她力气太小,此刻又受了不少伤,根本挣扎不出这强壮男人的臂膀。 她被带到卧室,放在床榻上。 “你在这休息休息,我去打电话叫私人医生过来。”上官旭皱眉盯着躺在床榻上的景纯,言罢快速向座机走去。 景纯只觉浑身都痛,只能深呼吸,缓解那种痛楚。 十几秒钟,挂上电话的上官旭回到她身畔,坐在床边望着她道:“景纯,你没事吧?” 景纯此刻微闭双眼,听到这称呼,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有气无力说道:“我是你嫂子,你怎么能这么直接叫我名字?” 上官旭不屑的笑了笑道:“你跟那个病秧子,不过是形婚而已。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想睡你。睡了你之后,你就是我上官旭的女人,我怎么可能称呼自己的女人叫嫂子?” 景纯睁开双眼,诧异望向上官旭。 此间上官旭也正盯着她,两人目光相撞。 景纯心中猛然一震,她分明从这男人眼眸中察觉到他对她的情.欲,那种强烈到,几乎无法抹去的浓郁情.欲。 她挣扎着起身,努力抬高声调道:“我回我自己房间,等私人医生来。” 上官旭却反手将她摁回到床上去,动作很粗暴,让她小腹又是一阵抽搐般的痛,忍不住发出轻微呻吟声。这呻吟声,对面前这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情.欲的催化剂。他双眸顿时冒出火焰来。 他单臂支撑床面,整个人几乎半压在景纯身上。 “比起那个病秧子,我才能让你满足,而不是让你守活寡。”上官旭嘴角勾起,但那种笑,自是不能跟上官蕴相提并论:“如果你是为了上官家财产而来的话,那就更应该选择我,而不是那病秧子。我才是上官家正统接班人,明白么?” “你让开!”景纯不想跟这个疯子多说,拼命挣扎。 上官旭却不由分说,死死摁住景纯手腕,另一只手的扼住她下巴,迫使她不能做出任何反抗。随即俯下身,便要在她嘴唇上亲吻下去。 景纯心中绝望,果真是刚脱狼群,又入虎口。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家人了,要让她这辈子如此偿还。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上官旭来强的,她只能誓死抵抗。 “适可而止吧!” 冰冷嗓音,攸的从门口传来。 上官旭听到这嗓音,触电般从景纯身上跳开,猛然转身,看到双手插在布兜,倾斜着倚靠在门框上的上官蕴。他双眸阴冷,放射出如同鹰隼般锐利目光,几乎要直接穿透上官旭胸膛。 “哥……哥,你怎么回来了?公司不是有会议要你参加么?”上官旭结结巴巴。 上官蕴嘴角勾起,径直走进卧室,双眸落在景纯脸颊时候,不由得皱眉,脸颊是心疼神色,俯下身,公主抱起景纯。 景纯倚靠在上官蕴胸口时候,方才真正安心下来,喃喃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 “旭儿。”上官蕴垂眸,用怜爱目光盯着怀中景纯,语气却是阴冷的对上官旭道:“看在你是我弟面子上,只这一次。如果有下次,纵然我是什么病秧子,也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明白么?” 强大气场,让上官旭不觉间打了个冷颤,竟也忘记反驳,只愣愣回了一句:“明……明白。” 第三十三章 关心则骂! 医院一切都是暖白色调。 景纯醒来,缓缓睁眼,映入眼帘是上官蕴硬朗五官。 她松一口气,见到他,总觉一切都安全下来。 “醒了?”上官蕴大抵一直盯着她,片刻不曾转移目光,因而她一睁眼,他便发觉。 景纯微微颔首,小腹还是隐隐作痛,忍不住轻声呻吟一声。 上官蕴忽的怒气陡起道:“你没脑子?好端端没来由被人打成这样?” “会不会……影响生育?”景纯开口,声调不高。这还是她蛮担心的事情,她很想要个小孩。若因为这件事影响生育,怕是他承受不住。 大概是景纯那唯唯诺诺模样,叫上官蕴怒气更盛。 “别人打你,你不会反抗?或者逃出去报警!就呆呆站在那里被人打?我不是跟你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学会反抗的么?你猪脑子?记不住我说的话!” 这男人也是够暴躁了,景纯不过刚醒,他这就一通臭骂。 景纯并未觉委屈,心中竟有些温暖。这种怒骂,却不是厌恶讨厌,更不是憎恨,分明是心疼与恨铁不成钢。她自幼缺乏爱护,这感觉自然她迷恋。 “我总不能打婆婆吧?”景纯小声反驳:“而且,景思、张管家都站在婆婆那边,就算我要反抗,也打不过啊……” 上官蕴切齿,怒声喝道:“你还敢顶嘴?!下次你再被别人打成这样,看我不打死你!” 这话就有些自相矛盾了,让景纯忍不住莞尔,只是笑时候表情幅度大,牵扯到额头上伤口,又让她忍不住微微呻吟一声。 “你这傻女人。” 大抵是见到景纯又痛又笑模样,终究让上官蕴怒气渐消,抬手抚景纯额头,语气竟也柔和下来:“怎么样?还会痛么?” 这男人情绪变动,也是有点忒大了。 不过这种反差,倒让这男人更具某种魅力。 “痛。”景纯抿唇,轻声说道:“头也痛,小腹也痛。所以……会不会影响生小孩。” 她还是担心这个,就算这么问可能让面前男人越发暴躁,但也忍不住又是问。 “我送你来医院时候,你下面流了很多血。” 上官蕴这话,让景纯不由得瞪大眼睛,紧张到脸色发白,心跳也几是失去频率。 “医生说子宫内膜有些脱落,还好送医及时,否则真的会影响生育。”上官蕴抚摸她额前刘海,语气放柔和下来道:“不过你放心,暂时没什么事了。” 这么一说,景纯那惨无血色的脸颊,方才恢复一些颜色。 “不过,医生说,至少两个周内,不能同房。这笔账,要算在谁头上。”上官蕴话锋一转,语气冰冷下来。 景纯愣了愣,心想也是啊,这家伙虽对外宣称是个病秧子,实则精力旺盛到不得了,嫁给他这段日子,别说一个周两个周,就算是一天不同房,他看上去也是承受不来的。 “那你就……用手解决吧。”景纯犹豫片刻,才红着脸,喃喃开口说道。 “用手?”上官蕴嘴角抬起,面有愠色。 “要不还能怎样?难不成你还要去找别的女人么?”景纯嗓音虽压很低,但这话中,分明还是带了点酸溜溜味道。 上官蕴冷冷道:“现如今在外人看来,我还是所谓病秧子。如果我去找其他女人被发觉,岂不是坏了我的计划?” 原来这家伙装病,还是有什么计划的……上官家的关系还真是有够错综复杂了。景纯默默的想着,不觉间有些出神。 “那倒不必。”上官蕴略带邪魅的嗓音,打破景纯的沉思:“你又不是仅有下面可以用。” 这话,景纯可是反应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这句话含义时候,双颊顿觉火辣辣如同烧灼一般,红的不成样子,皱着眉头,低声嘟囔说道:“禽兽啊禽兽……” 上官蕴压低身子,侧耳贴近景纯,压低嗓音问:“你说什么?” 这男人喜怒无常,而且有点儿偏执暴躁。虽说这里是病房,可如果激起了他兴致,说不好当场就能把她给那啥了,而且是用那啥的羞耻方式。 景纯自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能连连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我是想,至少也得到我出院嘛!这里是病房,总不能在这里……” “病房有什么问题?”上官蕴反问。 这家伙还真是完全没什么羞耻心,不过这问题也不太好回答。而且如果跟这男人探讨这种问题太多的话,总会被他带到更加羞耻的话题当中去,还是及时中止才好。 景纯念及这一点,就忽皱眉,轻声呻吟几声,不得不说,她演技还算可以的。 上官蕴脸色当即紧张起来道:“怎么?又痛了?我叫医生过来。” 景纯反手拉住他衣袖,轻声说道:“不用了,就是隐隐阵痛。” 听了这话,起身的上官蕴重新在她身侧坐下来道:“白欣为什么打你?” 这个问题,景纯早料想上官蕴会问。她思量如果将白欣事和盘托出,一来没有证据,二来白欣在上官家地位很高,激化上官蕴与她矛盾,恐怕也不太好。只能含糊其辞道:“我也不太清楚,婆婆她原本就不喜欢我,所以才会……” “她以前的确也对你施暴,但哪次不像这次这般严重。”上官蕴思忖道:“会不会是有什么事?” 他目光如炬,盯着她时候,似能够直接看透她内心。 她只能低头,不与上官蕴对视,喃喃声说道:“我也不知道。” 上官蕴微微颔首,又是抚摸景纯秀发,语气逐渐阴冷下来,甚至略带狠毒味道道:“不过这次,我不会放过他们,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代价。” 景纯皱眉,忙抬头望着上官蕴,急切问道:“可婆婆是实际上上官家家主,你能怎么做?” 上官蕴脸色阴沉,微微抬起下巴:“还有件事,我想知道。上官旭几次对你动手动脚,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这家伙忽提到上官旭,让景纯一阵心悸。她沉默片刻道:“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总觉你这个弟弟好像有点儿癖好。我已经几次提醒他了,他还是不肯死心。” “我会让他死心,从今往后,你见到上官旭,就只把他当空气就行。”上官蕴略显霸气开口,这话说的不容反驳。 第三十四章 这是杀人未遂! 前三天,景纯不能离开医院。 入院第二天傍晚,白欣方才与景思一同来,大抵是慰问意思。 景思走前头,替白欣推开病房门,她大概是没料想这个时间上官蕴也会在病房陪伴景纯,见了坐在病床旁脸色阴沉上官蕴,让她心中不觉间一惊,甚至额头冒出些许冷汗。 说是慰问,可能更多因素是探探虚实。因而白欣脸上并没好脸色。 景纯见婆婆来,要挣扎起身下床,却被一旁上官蕴一把摁住,淡淡说道:“不必起来。” 景思拉了张椅子过来,让白欣坐下来,又面带淡笑说道:“听说妹妹伤得很重,不过现在看起来,脸色也了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白欣冷言冷语跟了一句:“脸色不错,就早点出院。赖在病房里不走,这里可是vip病房,费用很高。这费用,还不是得我们上官家来出?” 她言语之间,锐利目光在景纯与上官蕴之间扫动,似乎想要看出点儿端倪来,想要知晓景纯是不是已经将自己丑事泄露出去。 “是我的钱。”上官蕴冷声道:“景纯住院所有费用,我一个人出,跟上官家无关。” “你也是姓上官的,上官家把你养大,你的人是上家的,你的钱自然也是上家的,怎能说与上官家无关?”白欣横眉冷对上官蕴,口气不善道:“蕴儿,你可别是受了某些女恶女人教唆,忘了本才好。” 景纯听她那么说,直觉脸颊热麻麻的。 上官蕴冷笑,讥讽道:“母亲,我自然不会忘本。自小到大我所经历的一切,每一件,我可都是牢牢记在心中,不烦母亲大人提醒。” 这话分明是在怼白欣,而白欣听完这话,脸色骤然变了。看来此言对白欣确是很有打击力度。 景纯只望着上官蕴侧颜,这一屋子人中,她眼中也只有他了。不知何时起,倒是对这个男人充满好奇心,不知他从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又为什么非要对外装作病秧子模样…… 而景思目光自然是落在景纯这里,她见景纯盯着上官蕴目光中颇为动情,心中忽腾起妒忌,切齿道:“妹妹,有机会我们单独聊聊吧?妈妈有些话,想要我单独转告给你呢!” 她面带微笑提及母亲,却让景纯脸色登时变了。 她望着景纯脸颊上的恐惧与无助,心头方才升腾起一阵快感。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单独接触景纯。”上官蕴压低嗓音,口气中颇有威胁味道:“直到这次事件尘埃落定。所有参与过这次伤害景纯事件的人,我会一一跟他算清楚这笔账。” 他话说完,似将病房气温拉下了几度。强大气场,让在场人大气不敢喘一口。 “算……账?”白欣拉长语调,一字一顿。 “不错,算账。”上官蕴抬高声调道:“蓄意杀人未遂这个罪名,总要有人来承担。” “蓄意杀人?蕴哥哥你这是说什么呢?没有人要杀她呢?那哪里来的蓄意杀人?”景纯如是说,声调已经略有点儿颤抖。 上官蕴的变态她是领略过了,而且这男人做到做到,虽然在上官集团内部位置不高,但在社会上也的确有些影响力,若非要给她套上这个罪名,也并非不可能,因而已经先怕了。 景纯听上官蕴这么说时候,也蓦然心惊。 “证据我已经收集完整,需要交给警局,自然会有分论。”上官蕴果断道。 白欣豁然起身,却指着此间躺在病床上的景纯破口大骂:“小贱货,你到底跟蕴儿说了什么挑拨离间的话!你自己从楼梯间滚下来,摔伤了!这是打算诬陷谁啊?!” 景纯刹时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后不由得苦笑,这老太太颠倒是非的本事,还真是到了炉火纯青地步了。 “婆婆,我什么都没对蕴说过,一切都是他自己在调查。”她抿唇,声调不是很高。 “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蕴儿怎么会产生这种说法?亏我还好心来看望你,不曾想你是个蛇信心肠的女人,倒想要来害我!”白欣戏演的很足,这时候嘶叫怒吼,身子竟然也都轻微颤抖着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想设计把我送进监狱养老,那你就在这上官家做了主了?我告诉你,你想的美!” 景思也不料自己干妈演技如此好,也在一旁搭戏道:“干妈您别生气了,蕴哥哥肯定不会被骗到,您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她说着,搀扶着愤怒难当的白欣,在椅子上坐下来。 上官蕴冷笑一声道:“仓库有监控,母亲大人该不会忘记了吧?而且张管家的证词,不日我就会拿到手。景纯可能会说谎,那么监控录像与张管家的供词,也会说谎么?” 此言说罢,白欣脸色骤然灰白。 上官家宅子监控布局,白欣原本是知晓。只是仓库前段时间监控出了故障,她并不知道在这次事情发生前一天,故障监控已经维修好了。那日在仓库里施暴的全过程,已经被清楚拍下来。 景思见白欣脸色苍白,心中也觉不妙。 “蕴哥哥是被人骗了,我们不要再吵了。”她主动站出来说道:“干妈,看来这里不欢迎我们,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她边说着,边转身,面对白欣背对上官蕴时候,拼命挤眉弄眼使眼色。 白欣顶着个惨白脸色,起身摆了摆手说道:“行吧行吧,蕴儿你看着办吧。你想做什么由着你,没了你这儿子,我还有旭儿。” 这是句威胁话。上官旭是实际上上官家继承者,从现实来说,他在集团内部随意做点手脚,就可将上官蕴从集团内部排挤出去。至少,白欣是这么认为的,因而才会有此句威胁的话。 上官蕴只是冷哼,不置可否。景纯却是满目担忧神色。 景思搀扶着白欣离开病房,两人转出医院,景思方才开口说道:“干妈不用着急,我有办法不让蕴哥哥把证据交给警局。” “你有什么办法?”白欣有些讶异开口问。 “嘿嘿,也算是我们姐妹之间的秘密了吧。”景思微微沉吟,思量片刻道:“不过,干妈,那个张管家,有点儿麻烦。” 白欣冷哼一声道:“一个管家而已,让他消失还不简单。” 第三十五章 抱团取暖! 白欣与景思的离开,让病房重新安静下来。 景纯还一脸担忧盯着上官蕴。 “这么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花么?”上官蕴分明没有在看她,却能察觉到她关注着他。 这家伙,该不会脑袋后面也长眼睛了吧。 景纯抿抿唇,压低眉头说:“你真的为了我,要跟婆婆开战么?可是,好像你在上官集团的地位,没有上官旭高的吧,这么做该不会让你……啊!” 她话没说完,手腕反被上官蕴抓到,死死摁在床上。因为力气用的稍微有点儿大,叫她疼得受不了,才轻声叫一声。 不过这叫声,对上官蕴来说,无疑是一种情.欲催化剂。 景纯分明从这男人双眸中看到已然被点燃的欲.火,他单膝跨上床来,瞬时将她压在身子下面,这姿势就有点儿羞耻了,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不是为了你,我上官蕴可不会为了女人去冒险。”他挨近她,两人鼻尖儿几乎撞到一起,景纯心跳不觉间加快,胸口剧烈起伏,这种起伏自然也进一步催化了上官蕴情.欲,叫他嗓音显得越发低沉富有磁性:“我只是要让欺负我女人的人,付出代价。” “可是……” 景纯还要说话,嘴角却是被暴力堵住,狂风暴雨般亲吻,让她几乎窒息,只得空时候,才大口呼吸,他的亲吻也自然从她嘴唇下滑,到粉颈、锁骨、直至胸前…… 这病号服有些碍事,单薄布料,自然抵挡不了上官蕴粗壮五指,只一下,就听得撕拉一声,病号服上半套已经被扯了个撕碎,这撕裂风倒是催化了病房的氤氲气氛。 伴随着景纯一身尖叫,她整个人几乎要跟上官蕴赤身相见。 “蕴,不要,这里是病房啊……” 景纯的反抗,在上官蕴看来,那是欲拒还迎,只会进一步点燃他的欲.火。 她脸颊晕红,因为羞耻而产生的羞涩,几乎是让她胸前也是一片晕红。 偏在此刻,病房门被推开,护士小姐推着药车进来,看到病房里这火辣一幕,整个人都呆掉了,张大嘴巴,眼睛倒是瞪圆了。 “有……有人来了!”羞耻让景纯充满力量,手掌竟然顶住上官蕴胸口,不让他动作继续下去。 上官蕴沉重喘息,动作稍顿,扭头望着站在门口愣住护士。他双目泛红,那目光几乎是要吃人模样,护士只望了一眼,就吓出一身冷汗来。 “滚出去!” 低沉嗓音,三个冰冷字体,从齿缝冒出。 护士整个人几乎蹦起来,见鬼似的转身就跑,竟连药车都忘在原地,那病房房门,自然也是敞开着的。 这小小插曲,并不能中断上官蕴兴致,他回过身,嘴唇继续亲吻下去。 对景纯来说,这羞耻感可比刚才更甚。不单单是在医院病房,而是还是在开着房门的医院病房!刚才还只是开端,被人看到也就罢了,如果在进行途中被人闯入发觉,那可就完蛋了!她可就再没脸面在这家医院住院了! “蕴……你先等等,你听我说……” 她喃喃开口,只可惜这种程度的阻止,对上官蕴完全无效。 眼看,她的病号服裤子以及胖次也即将在上官蕴魔爪中化为齑粉,景纯情急之下,只开口的大声喊:“疼,疼……” 她双手捂着小腹,紧皱眉头,之前片刻大抵是情急,牵扯了子宫伤口,疼痛难当,嘴唇瞬时发白。 让她没想到的是,上官蕴动作真就停下来,一脸紧张盯着她。 疼痛只持续几秒钟,随即消退。但似乎只有这种方式,能够消退上官蕴情.欲,她只能继续捂着小腹,佯装痛的要命。 上官蕴沉默,扯被子将她几乎全果的身子盖住,皱眉道:“我叫医生过来,叫护士帮你换上新病号服。” 对景纯来说,这事儿几乎难以置信,上官蕴这个似乎有点儿xing瘾的男人竟然能够主动中止一场即将得手的强迫! 景纯虽暗自松一口气,但心中却也莫名有些难以名状失落感。 女医生进来帮景纯换了药,嘱咐了几句,尤其是关于不能同房的话,反复说了几遍。大概是那护士将看到的香艳一幕转述出去了,只说的景纯脸颊一层层红晕。 直到女医生离开,上官蕴方才进来,他没有同景纯说话,反而径直走向病房自带浴室。 “蕴,你去哪儿?”景纯忍不住开口问。 “冲凉。”上官蕴不假思索回道。 冲凉?现在可是秋末,天气冷得要命,哪儿有冲凉这一说。 不待景纯再问,浴室门已经反关上,花洒落水声传入她耳中。这医院才用天然气热水器,而非电热,所以打开热水时候,会有很明显的砰的打燃声音,可景纯没有听到,便知上官蕴那家伙并没有开热水,是在用纯冷水洗澡! “蕴?上官蕴!”景纯挣扎坐起来,连叫了几声,回应她的也不过是浴室中流水声。 她皱眉,扯开身上被子,下床挪动步伐到浴室外,好在他没有锁门,轻轻一推,便就开了。而后,上官蕴那具胴体,可就一览无遗展现在她面前。 两人虽已结婚多日,但同房时候多半是关灯,纵然白昼时候,上官蕴也总是很暴力,在整个过程中完全占据主动权,景纯可从来没有完整的见过他身体。 此刻一见,才知道原来这个所谓病秧子的身材还是超级棒的。肌肉线条恰到好处而不会显得夸张,极具男人魅力,甚至要比景纯在网络上见过的男模身材还要好的多! 一时间,她的脸颊一直红到脖子根儿。 此间在冲冷水澡的上官蕴,也发觉闯进来的景纯。 “出去!”他压低嗓音,怒声喝道。 “你这样会感冒的,快出来!”景纯紧皱着眉头,大声嚷着。 “出去!!”上官蕴第二次开口,声调越发抬高。 景纯抿着唇,她也清楚,上官蕴这么做,无非是是想压制情.欲,不作出伤害她举动。她当然心疼。第一次不听他话,执拗的转身到病房衣柜中取出毛毯,不由分说冲劲浴室,将毛毯裹在上官蕴身上。 此间花洒还不曾关上,冰冷流水落在景纯身上,虽然只是秋末,但也已经算得上是刺骨的寒冷了。她不顾一切,用毛毯紧紧裹住上官蕴,有些粗暴的动作,显然让后者讶异。 第三十六章:病秧子真的病了! 上官蕴粗暴将她推出浴室,两个湿漉漉的人,就这么相拥着倒在床上,搞的床铺也瞬间湿漉漉。 景纯单薄病号服全然被冷水浸润,紧紧贴在身上,甚至有些透明,重要部分几乎是赤果果呈现在上官蕴面前。后者则是一.丝.不.挂,两人就这么相拥一起,画面看起来的确有些诡异。随后,景纯就察觉到上官蕴那粗重喘息声。 毫无疑问,这略显诡异画面,再一次挑出面前这男人情.欲。 她双臂紧抱上官蕴粗壮身躯,压低嗓音红着脸道:“你想做什么就做好了,干什么这么折磨自己?” 细嫩嗓音,带着妩媚撩动着上官蕴心弦。 但那一夜始终还是什么都没发生,上官蕴只是紧抱着她,两人在单人病床上相拥而眠。 这大概是景纯嫁给上官蕴以来睡的最安心的一个夜晚。一来,上官蕴怀抱的确温暖,二来,这里不是上官家,自然不用心惊胆战白欣会忽然闯进打破这种和谐。 次日清晨,景纯先醒来。 她挪动身子侧身躺,望着睡在身边的上官蕴。日光打在他高挺鼻梁上,到好似是给这个男人镀了金。她也在这时候才发现,他睫毛很长,带着一点点扇形,跟他这种刚毅暴躁脾气,还真是有些不相符合。 之后她看到他嘴唇,不厚不薄恰到好处,只是两边嘴角大概是天生就有些下弯,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很严肃,不容易亲近。 这男人虽然暴躁,可皮肤却没有因为这种暴脾气而变得粗糙不堪,相反,看上去甚至可以说是细腻。她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这么安静的观察着他,从前被骗着嫁给这个男人时候,只是从心底里感觉厌恶,这时候竟也不知不觉的有些觉得他可爱。 她忍不住抬起手,戳了戳他脸颊。 虽然这可能会激怒这个暴躁男人,可毕竟人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总是不会受理性控制。 而且,这家伙大发雷霆的时候,在景纯眼中看起来,那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儿小可爱的! 她戳了戳,手感不坏,甚至还有点儿上瘾。可上官蕴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直接跳起来,反而只是抿了抿嘴唇,皱起眉头来。 景纯心中微惊,原本只是戳戳的手势就顺势变成摊开手掌,直接覆盖在他额头上。 好烫!几乎都是可以煎鸡蛋的温度了! 这家伙,生病了! 景纯得出这个结论,竟一时之间慌乱到不知所措。 碰巧此刻,病房门被推开,还是昨天那位护士,一进门就看到两人挤在一张床上这画面,匆匆的掩了脸面,快速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病人该换药了,我二十分钟之后再过来……” 二十分钟足够两个人收拾妥当的了,护士说完就转身要走。 “等等等等!有人生病了,你快叫医生过来啊!”景纯这时候才算是反应过来,挥手大声喊。 护士叫来医生,给上官蕴做了简单检查,测了体温足足高烧到三十九度,又让护士做了一些其他检查。整个过程中,景纯目光始终都未离开过上官蕴,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病号服裤子裤缝儿,整个人紧张到不行。 好在最终的真挚结果只是重感冒,才让景纯长长松一口气,擦了一把额头上冷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给上官先生开一件间病房。”医生在放下听诊器时候,转脸对护士说道。 上官蕴在这时候从昏睡中醒来,听到医生话,立刻皱眉,糙着嗓音道:“不用换病房,我就留在这里。” “可上官先生,这间病房虽然也是vip,但只容得下一张单人病床,您的情况需要卧床休息……” “我跟她睡一张床就行。”上官蕴果断开口,还抬臂指了指站在一边、此刻看上去有些发愣的景纯:“你们不知道么?这是我的女人。” 医生跟护士目光直转过来,火辣辣落在景纯脸颊上,目光看上去可就有些复杂了。 景纯愣了愣,然后无厘头的嘿嘿笑了两声。 医生还是本着尽职尽责态度,苦口婆心:“可是上官先生,您这种感冒可能……” “闭嘴!给我滚出去!”上官蕴这暴躁脾气可没耐心听医生讲完整段话,直接下了逐客令。 对医生来说,上官蕴也是开罪不起的人,只能依照上官蕴吩咐行事,只说了声:“上官先生好好休息。”就带着护士一起离开病房。 没有了那种火辣辣目光,才让景纯稍微松一口气。 “怎么对医生那么凶?医生也是为你好。”景纯拍了拍胸口,到病床旁坐下来。 “你也闭上嘴。”上官蕴眉头一皱,低声喝道。 景纯愣住,这家伙脑回路有些复杂,让她根本跟不上!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又是这么一副冷冰冰面孔。 只是她自幼都逆来顺受惯了,也不反驳,就闭上嘴不说话。 两人四只眼睛默默对视了十几分钟,上官蕴大概憋不住了,怒气腾腾道:“你哑巴了么?怎么一句话不说?” 景纯很无奈,满腹委屈道:“你不是要让我闭嘴的么?我听你的话,你又来数落我?” 上官蕴怒气依旧不减,几乎是半吼道:“去那两个口罩过来!你可真是我见过最笨的女人!” 大少爷脾气,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景纯赶紧起身,匆匆去跟护士讨要了两个口罩来,一个自己戴上,一个帮上官蕴戴上。 上官蕴这才满意点了点头说:“现在你可以说话了。” 景纯这才弄明白,感情这家伙是担心他的感冒会传染给她。感冒病毒可是会通过空气传播的!戴上两个口罩,差不多就安全一些了。她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心里不禁流过一丝暖意。 “干嘛戴着种东西!”景纯一皱眉头,直接把带着的口罩撕扯下来。 上官蕴可就立刻怒气腾腾:“喂,给我戴上!” “我既然同意住进我的病房,就不怕传染感冒!”景纯大声说道,一把也撤掉上官蕴口罩,整个人趴上去,嘴巴也怼过去。这就是一个深深吻了,非但是吻,而且是深吻,进行着深度唾沫交换的亲吻。 她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超级主动,舌尖儿都快把他的舌头给打上个中国结了。 持续了足足五分钟! 第三十七章:低劣的威胁手段! 唾沫横飞的一次接吻。 结束时候,景纯抬起下巴,抬臂擦去嘴角溢出唾沫,倒是略显豪迈说道:“要传染就已经传染了!所以我们之间就没必要隔着这两个莫名其妙口罩了!” 上官蕴愣了愣,大概是没想到一向都是逆来顺受的景纯竟然也会有这么大胆的时候,片刻之后,嘴角轻轻挑起。 然后,景纯就真的感冒了。 她的免疫力向来是不怎么样,自然是抵挡不住感冒病毒,病的一塌糊涂,住院时间不得不拖延一阵日子。这件事让上官蕴暴跳如雷,又是把景纯狠狠数落一顿,瞧那架势,就差是直接将整间病房生生拆掉了。 只是对景纯来说,住院也要比住在复杂的上官家要好很多,只是担心妈妈,心中始终有些惴惴不安。 上官蕴先出院,是一个多周来,第一次离开这间病房。 他的离开对景纯来说,几乎是被瞬间掏空了心,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她不知何时开始,已经对上官蕴依赖到这种程度。 只要过廊一有脚步声,她就不由激动起来,期待下一秒推门进来的,会是上官蕴。伴随着这种躁动情绪,直至中午时候,病房门忽被推开,景纯迫不及待将目光转扬过去,但稍稍激动起来的心即刻狠狠沉下去。 进来的人不是上官蕴,却是景思。 景思穿亮红色长裙,配暗色系裤袜,一双镶水晶高跟鞋,在日光下几乎要闪瞎狗眼。穿这一身,可丝毫没有前来探病的真诚。她进来时候双手空空,唯一带着的,是有些轻浮的笑。 那种笑容,让景纯不由得心惊胆寒。 她挣扎坐起,瞪圆双目盯着景思。 景思慢条斯理在挨着病床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来,跷二郎腿,从lv包包中取出淡粉色女士烟盒来,从其中抽出一个细长香艳,含在紫红色嘴唇上,啪的一声点燃那根香烟。 “妈怎么样了?”景纯先开口,嗓音不由得带着点颤抖味道。 “你还知道关心妈啊?”景思拔高嗓音,带着点儿讽刺道:“我还以为你只顾着风流快活,早就把你那个神经病妈妈抛诸脑后了。” “妈到底怎么样了?”景纯皱眉,声调微微抬高。 景思吐一口烟圈,冷哼一声才说道:“还活着呢!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不过以后怎么样,可就要看你的了。” 这话让景纯脸色阴沉下去,在紧抿嘴唇之后,沉一口气才道:“这次你又想怎么样?让我勾引这里医生?不可能的,上官蕴把我看的很紧,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其他男人……” 无意中提到上官蕴,让景思脸色异常难看。她抓着细长香烟的手指不自觉用力,竟将那根香烟折断。 燃着的烟头掉落地毯上,景思踏灭,碾了碾,吐了一口烟才继续道:“这次让你做的事简单点儿。上次我跟干妈教训你的事,上官蕴在调查。你不是自认为跟上官蕴走很近么……如果上官蕴把所有证据交到警方手里,那你妈恐怕也活不过那天了。” 景纯打了个寒战,紧皱眉低着头,眸子剧烈晃动。 “不……不可能的,上官蕴那么执拗,他怎么可能听我的话……” 景思起身,踱着轻快步子,到病床旁,陡然伸手一把拽住景纯长发。 头皮震动,让景纯忍不住呻吟一声。 “贱货,叫的这么浪?”景思冷冷哼了一声,俯下身子,开口说道:“一个神经病而已,想让她死很容易。什么不小心从楼上掉下去啊?喝了什么农药啊?这种发生在你妈妈那种神经病身上,不是很正常的么?” 景纯嘴唇发白,眼眸中布上一层泪雾,双手紧攥着薄被。 “你伤害我妈妈的话……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隔开很久之后,她才语调轻微颤抖说道。 这话让景思有些意外,毕竟从小到大景纯都是属于软柿子,从来也不会放什么狠话,此刻说这话似乎与一贯的她不同。 但景思并不怕,反而是露出讥讽的笑来:“是么?以为跟上官蕴走得近儿,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了?我告诉你,如果不是我,你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上官蕴这种男人……现在你反倒对我龇牙咧嘴?贱人!” 她咧着嘴冷笑着,反手一巴掌狠狠落在景纯脸颊上。 景纯身子倾了倾,但因为头发还被景思抓在手中,刚刚侧倾便拉了回来。打的重了,牙齿咬中嘴角,溢出一丝血来。 “别在我面前装,不管到什么时候,你都是个下贱的贱人!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上官蕴对你好,总有一天,他把你玩够了,就会抛弃你。”景思恶狠狠开口道:“到那时候,他就会到我身边来!” 话说完,方才松开景纯头发。 景纯低着头,捂着半边红肿脸颊,抿着唇。 景思从床头柜上抽一张抽纸,擦了擦掌心,随手扔地毯上,转身走时候又冷冷留下一句话:“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不能让上官蕴听你的话,那么就想办法销毁他手中的证据,否则……哼哼,后果你知道的。” 之后是病房门关上的沉闷声音。 景纯擦拭嘴角血迹,目光望向窗外,一股无助感紧紧包裹着她。原来这几天来有上官蕴陪伴的日子,不过是一场美梦而已,梦醒之后,一切依旧是那么冷酷、痛苦、无助…… 直至傍晚,过廊才又传来上官蕴嗓音。 “今天有谁进过病房?” “除了医生护士,还有一个女人……” 嘭! 应该是拳头声音,暴躁的上官蕴又在打人了。随后是他怒吼声:“谁让你放人进去的!我不是说过了,任何人不准见她了么?!” “对不起,大少爷。不过,那个女人是老太太干女儿,而且还是瘆人的姐姐,我们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才放她进去……” “滚!” 随后,病房房门发出吱嘎响声。 景纯抿了抿唇,深呼吸着调整自己情绪,尽量在转过去脸颊望着上官蕴时候,挤出一点点笑容来。 “干嘛发那么大脾气,姐姐只是找我聊点事情而已。”尽管嘴角是勾着的,可眼眸里流露出来的,应该是很悲伤的神色才对的吧。 上官蕴仍旧带着愠色,快步过来,一把扼住景纯下巴。 第三十八章:会所的雄性荷尔蒙! 尽管度过一下午,景纯还用毛巾沾了冷水冷敷,但脸颊上还是有些痕迹。 上官蕴眼神儿倒好,只端详了片刻就发现端倪,脸色一沉,口气不善道:“怎么回事?被打了?” “不……不是,是我去卫生间的时候,脚下一滑,撞到门了。”景纯尴尬扯了扯嘴角,撒谎不是她擅长的。 上官蕴眉头一皱,冷冷道:“门上是长了手了么?你的脸撞到门,怎么会留下指头痕迹?你这女人是把我当傻子么?” 景纯抿了抿唇,眼眸在眼眶转了转,用劲儿把下巴从上官蕴五指间挣脱出来,揉了揉脸颊道:“我没事。” “是白欣让景思来打你?”上官蕴不知景思景纯之间事情,自然而然会产生这种联想。 “都说了不是打的……”景纯低着头,用洒落下来的长发挡住脸颊,抿着嘴唇轻声说。 “你这女人还真是蠢,我不是跟你说了,别人欺负你你要学会反抗!你是鸵鸟么?受了欺负只知道把脑袋埋进沙子里!”毫无疑问,上官蕴又一次暴躁起来,豁然起身,转身大踏步似想要走出病房。 “你去哪儿?”景纯猛地抬头,皱眉迫不及待道。 上官蕴冷冷道:“我去教训那个女人。” “我姐不是有意的……”景纯着急开口,上官蕴去找景思倒也没什么,只是怕她挨了打,转眼就会将这口恶气出在妈妈身上。她说这话时候,因为着急,眸子里已经带上泪雾:“你别去为难我姐姐了。” 上官蕴停住步伐,转身回来,目光在景纯脸颊上上下挪动,片刻之后抬起手臂,擦拭去她眼角溢出来的泪珠。 “换上衣服,跟我来。” 他转身,从衣柜取出景纯外衣,抛到病床上果断开口。 原本出院日子定在名两天后,虽然病也好的差不许多,但比起上官家,景纯还是更愿意待在医院,至少这里可以不用面对白欣。此刻上官蕴忽的让她穿衣离开,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惆怅,又不能违背上官蕴意思,只能磨磨唧唧、在上官蕴催促之下,穿好衣服,跟着他离开医院上了他那辆限量版迈巴赫。 车厢里循环播放古典钢琴曲。 上官蕴全程板着脸,景纯目光侧望着他,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口。 但这条路,可不是去上官家的,是一条她完全陌生的路。 “去哪儿?”景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比起畏惧心、毕竟还是好奇心占据上风。 “闭上嘴。” 虽然一早就预料会是这种冷冰冰回答,但景纯心中还是忍不住好奇要多问几句。 “你是要带我去购物吗?这是去商业街的路吧?” “到了你自然会知道。”除了冷漠之外,上官蕴在说这话时候,莫名是有一种诡异。 让景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每每上官蕴流露出这种神色,她心中除了害怕之外,也竟然会忍不住升腾起一抹小小期待跟兴奋,也是有点儿抖M体质了。 她抓着安全带,瞪大眼睛望着前面路,脑子里胡思乱想,诸如卖给老黑奴之类的奇葩想法也在她脑海当中萦绕起来。 但车,最终是停在城区内最豪华一家健身会所外。 “下车。” 上官蕴停下车,冷冰冰丢过来两个字。 景纯完全猜不透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只能推开车门,有点儿吃力跟上这家伙的大步伐。 他似乎经常来这里,这与他所塑造的病秧子形象可不太符合。 “大少爷,您来了。” 接待服务生恭恭敬敬,口称上官蕴为大少爷。这也就是说上官蕴并非这里顾客,而是这家高级健身会所主人,大概也属于上官家生意。 “把这里最好的散打教练叫过来。”上官蕴在VIP休息室坐下来,冷漠说道。 接待服务生有些错愕,望了一眼站在上官蕴身侧的景纯。 景纯不过才刚刚达到出院条件而已,脸色还有点儿苍白,看上去还是有点儿虚弱。既然服务生眼光投递过来,她也不能半点儿回应也不会,就咧开嘴露出一个礼貌微笑。 “是,大少爷!”服务生转身快步离开。 “站着干什么,坐下来!”上官蕴打量了景纯,冷声道。 景纯慌慌点了点头。 这里装修太过豪华,对她来说,甚至恍惚如同梦境之所一般,不真实。 她家境虽不贫穷,可因为地位问题,奢华生活可是一日都没享受过,这种豪华场所,更是一次没来过,因而显得局促。 她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在上官蕴身侧那张金色椅子上坐下来,这椅子太软了,屁股陷下去一大块儿。 “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上官蕴不回答,只是打了个响指,吩咐站在椅子后的女侍者道:“一杯意大利磨铁。” “是,大少爷。”女侍者微笑礼貌回答,又恭敬对坐着景纯问:“这位女士,需要什么饮品么?” 景纯想了想,露出笑容来说:“有凉茶加多宝吗?” 上官蕴微皱眉,女侍者也微微一愣,但也颇为礼貌道:“不好意思,这位女士,我们这里只提供咖啡或者红酒,没有凉茶。” 景纯一脸窘迫,暗想这什么鸟儿地方,连加多宝都没有! 上官蕴则是满脸嫌弃道:“跟我一样就成。” 女侍者这才微微颔首道:“好的,请稍等。” 她离开时,上官蕴不耐烦道:“听说你们景家也还有点儿生意,你怎么表现的像是个下等人。” 景纯听这话,脸色不太好看,她是不赞同什么上等人下等人的,但一直以来都很服从上官蕴的她,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反驳什么,只是略显尴尬扯了扯嘴角道:“加多宝你没喝过吗?怕上火喝加多宝,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呢!” 上官蕴一脸黑线道:“你是想去做品牌代言么?上官家的生意很多,你想代言的机会多的是,只是你长得一般,恐怕会砸了我们上官家的牌子。” 景纯脸一黑,什么叫长得一般!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接待服务生已经去而复返,带了一位壮汉来。这壮汉,隔着好几米,都能感受到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胸肌大到夸张,如果就女人的罩杯来衡量的话,至少也有C罩杯的容量! 景纯跟上官蕴同时皱起眉头,这可以说为数不多的两人神同步。 第三十九章:健身计划! “大少爷,这是会所里散打教的最好的教练,苏大全。” “大少爷你好!”这位苏大全的嗓音听起来像是敲破锣,让人听了超级不舒服:“听说大少爷身体不是太好,如果跟着我练散打,保管大少爷不出一年,身体倍儿棒!” 上官蕴全程黑脸,景纯则是一直尬笑,笑的面部肌肉都快抽抽了。 “不是我学,是她学。”上官蕴语气冷漠:“她是我女人,你们觉得,我会把我自己的女人交给这样一个男人折腾么?” 语气大有质问味道。 这话就让景纯完全处于懵逼状态。 一个是,让她学散打?这不是开玩笑的嘛!再就是,什么叫“交给这样一个男人折腾”!这种话听上去有点儿变态,就跟要卖妻似的! 但不得不说,上官蕴的气场还是太过强大,让面前这服务生以及肌肉块儿超级大的教练都愣住了。 “我……我不知道这位就是……就是夫人啊!失礼了失礼了!”服务生在这气场的震慑下,说话可都有点儿不利索了。 大个儿教练也紧闭着薄唇,不敢再开启他那破锣嗓子。 “马上,立刻,换一个女教练过来!”上官蕴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话很短。 “是!马上去马上去!”接待服务生如释重负,忙拉着散打教练离开休息室。 上官蕴揉捏着鼻梁骨,似乎有些头疼模样,片刻之后,侧颜盯着景纯道:“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你要代言饮品是吧?” 这家伙关注点也是有点儿奇特。 “我为什么要学打架这种东西?”景纯微微抬高声调,嗓音分贝也同时抬高道:“我不想学。” “你不想学?”上官蕴脸色当即就沉下去:“那你想一辈子被人打,连还手能力都没有么?” 景纯皱了皱眉,感觉这话说的也挺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眼眸晃了晃局促说:“可我没什么运动细胞,上学时候一次运动会都没有参加,体育考试经常不及格。我连立定跳远都做不好,怎么能学什么散打,不行不行,肯定不行啊……” 话说很多,上官蕴只是一言不发盯着她,一双深邃眸子似乎是打算完全看透她整个人,到好像是她在他面前穿了件透明衣似的。 就这么盯着她看了很久,直到她后脊梁有些发麻,忍不住想要开口说话时,他才说道:“想不到你是这么笨的女人,将来我们还是别生孩子了。我上官蕴的孩子如果蠢得像驴一样,那我还怎么见人。” 景纯愣住,完全跟不上上官蕴这男人的思维。怎么就从练散打这件事联想到孩子了……而且,谁要给他生孩子了。 “谁要给你生……” “大少爷,女士,饮品到了。”女侍者嗓音打断景纯话。 这反倒是让景纯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要说那话时候,基本没怎么过大脑。现在想想看如果把那话说完,上官蕴这个暴躁家伙必定是大发雷霆!她还想多活几年呢! 金色咖啡杯,外面雕刻着复杂花纹图案,还镶嵌着不知道什么材质的亮晶晶圆珠。 这咖啡杯看上去也是太浮夸了。 景纯因为刚才与上官蕴的对话而有些窘迫,此时咖啡来了,只不假思索拿起就喝。只喝了一口,就差点把整杯咖啡扔出去,这……也太苦了,又苦又浓稠,完全难以下咽啊! “女……女士,我们这种咖啡,最好是要加糖加奶,因为材料特殊,只是这么喝的话,恐怕有点儿……难喝。”女侍者这话说完,景纯已经生生把咖啡咽下独自,就差点把眼泪也给苦出来了。 上官蕴皱着眉头,依旧是一脸嫌弃表情。 景纯苦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喜欢苦的。” 场面一度想当尴尬。 好在接待服务生的效率还是蛮高的,这时已经带来新的教练。是个女生,个头在一米七左右,很瘦的样子,穿着简单运动服。脸蛋儿还不错,属于中等水平颜值。 景纯莫名其妙松一口气。 “你好,我叫宁荃,是这里散打教练。”宁荃站上官蕴面前,口气如平常一般,似乎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上官蕴微微颔首,目光朝着景纯方向挑了挑道:“这个女人很笨,胆子又小,被人打了也不知道反抗。你既然是这里的教练,帮我教会她散打,她每周会来三次。我会帮她办钻石卡,明白么?” 一周来三次?景纯瞪圆双眼,不知道这男人是哪里来的蜜汁自信。 只要她出院,回到上官家。别说一周三次,就一个月出一次门,也会被白欣逮住机会一顿数落。轻则辱骂几声,重则就是一顿毒打。还有景思那恶女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她完全就没有反抗余地。 她脑袋里先是想到一周出门三次问题,紧接着又是联想到今日景思跟她说过的话,心头忍不住打了个紧,脸色就阴霾下来。 “好的,老板。”宁荃打量了景纯几眼,冷静回道。 “很好。”上官蕴起身,拉了拉衣襟,景纯也慌忙跟着站起来,听到上官蕴道:“我知道练散打可能会受伤,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我不许在这笨女人身上看到一点儿伤痕,否则,我会让这家会所关门歇业,明白么?” 景纯听罢,心头自然是流过一丝暖意,嘴角忍不住勾起来。 “老板放心,我又很安全的训练方法。”宁荃也很自负。 在办理系列手续之后,景纯拿到这家健身会所的vip钻石卡,是真的钻石!镶嵌在卡的右上角,虽然钻石克拉数不多,但在一张小小卡片上镶嵌钻石,也这是太奢侈了!她在拿到卡之后,愣了很久一段时间,才算勉强接受这张卡片。 从健身会所出来,跟上官蕴上了车。 “来办理这张卡,你自己也可以的吧,干嘛非要带我过来……”景纯还盯着手里的卡,愣愣开口问。 “带你认路,以后你每周来三次,自己来。”上官蕴这家伙也算是惜字如金,每句话听上去都很简短。 景纯猛抬起头,讶异盯着上官蕴道:“我自己来吗?我以为你会陪着我。” 如果不是他亲自把他领出上官家,她能走出来才算出了怪事!恐怕右脚踏出去,左脚还没抬起,就被打死在门口了。 第四十章:恐惧就钻他怀里! 引擎启动,还是那首钢琴曲,在车厢内回荡。 “我自己怎么可能出的了门。”景纯低头盯着手中那张钻石卡,喃喃自语。 “白欣那边你放心,我会过去交涉。”上官蕴也似察觉到景纯担忧,口气中略带一丝安慰。 景纯抿了抿发干嘴唇,犹豫片刻才说:“蕴,我想问你,你……你说要把证据递交给警局那件事,已经做了么?” 提出这问题时候,景纯心跳很快,生怕会被上官蕴发现什么端倪。 倒不是怕他大发雷霆,却是有些畏惧他双眸中出现的对她的失望神色。对一个人发怒与对一个人失望,是两种完全不同情绪,比钱前者,后者更令人畏惧。 但上官蕴丝毫没有怀疑景纯会提这问题动机,反只淡淡说了一句:“出了点儿意外,还没递交证据。” “什么意外?”景纯几是下意识问。 “张管家死了。”上官蕴回答也很快。 这句冰冷的话,如同尖刀一般,陡然刺入景纯的心。 “死……死了?” “晨跑时候,从悬崖上摔了下来。警方给出的调查结果是意外死亡。”上官蕴说这话的同时摇了摇头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我刚要拿到他口供,就出现意外死亡。这一定是有人故意做的。” 白欣……真的会杀人的吗?还是景思…… 景纯不敢细想下去,紧咬贝齿,整个人都是处在失神状态。 “景纯。” “啊!” 上官蕴叫了一声,景纯却似触电般尖叫一声。 她很怕,脸色苍白,上下贝齿不住打颤,整个身子都抖如筛糠。她不是怕自己怎样,而是怕景思真的会丧心病狂杀死妈妈。 上官蕴皱眉,靠边停下车。 他一把揽过瑟瑟发抖、如同受惊绵羊般的景纯,紧紧抱在怀里。 动作虽然粗暴了一些,但不得不说,这家伙的怀抱还是很温暖的。怕到浑身发颤的景纯,在依偎其中的时候,情绪缓缓平和下来。 “你在怕什么?”上官蕴口气在此刻并无半点冰冷。 “我不知道。”她想了很久,才说:“张管家人还是很不错,前段日子……前段日子他还帮我买了很多书回来,怎么会突然……” 被关在上官家时候,景纯时常会读些书来消遣。只是她不能出门,甚至连快递都会被白欣拦截,只有拜托老管家出门去偷偷买回来。上次虽然是这管家亲手把她捆绑在冰冷仓库里,可她并不恨他,他也不过是寄人篱下,被迫无奈而已。 “张管家的供词虽然不会有了,但仓库摄像头所录下的画面,我已经保存下来。”上官蕴收紧双臂,如是一来倒是能给她更多温暖:“只需要多一点证据,让证据链完整,借着这个机会,就可以把白欣送进监狱。” 景纯偷偷抬起眸子盯着上官蕴,才发觉此刻他脸颊上萦绕着一股戾气。 那股戾气让她忍不住有些畏惧。 “那些视频画面,你保存到哪儿了?”景纯小心翼翼问,同样也是担心上官蕴会发觉什么端倪。 做贼心虚,也真算得上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了,在景纯这里表现到淋漓尽致。 “你问这个干什么?”果然,上官蕴还是反问一句。 躲在上官蕴怀中的景纯,明显的打了个寒战,脸颊吓到有些苍白,心脏几乎要冲破胸膛直接跳出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在我私人电脑里。”尽管景纯迟迟都没有回答上官蕴问题,但在片刻之后他还是回答。 之后开车回医院,他把她送回病房,并且在病房留宿。他不会因为那是张单人病床就收敛行为,毕竟经过医生诊断,景纯已经完全康复,可以同房了!这可就忙坏了上官蕴,从那天开始,基本上每晚都没有空闲的时候。 景纯也是纳闷,这家伙的经历怎么会这么旺盛呢! 估计是前几年装病秧子,也没怎么碰过女人给憋坏了吧,这好不容易结了婚,就一股脑的全发泄在她身上了。 这就很难说清到底是件好事还是坏事了。 两天后,在办理了离院手续之后,离开医院搬回到上官家。 回到上官家的时间是上午九点半钟。一踏进大厅,就一股阴森森气息迎面扑来,就跟进了阴曹地府似的。 景纯望一眼,就看到白欣笔挺坐在客厅那张手工缝制的皮质沙发上,跷二郎腿,吸着烟。不得不说,这动作乍看上去,跟那天去医院的景思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回来了?”白欣开口,口气不善。 “是,婆婆。”景纯已经恭敬开口,并且礼貌性的欠了欠身子。 “受了那么点小伤,就在医院住了那么久,我们这位大小姐,似乎体质也太差了点吧。”白欣冷嘲热讽,吐着烟圈。 “母亲大人,关于这件事,我正要与您商量。”上官蕴之前与白欣翻脸,此刻却忽的就和颜悦色起来,这男人也算得上是心机颇深了。他说着,拉着景纯一起在白欣对面坐下来。 白欣翘着兰花指,弹着香烟烟灰:“有什么事,蕴儿你尽管说。” “我身体不好,是天生的,怕治不好了。”上官蕴压着嗓音道。 景纯心里默默想着,这家伙身体不好,就没人身体好了,明明壮的像一头牛一样! “但如果就连景纯身体也不好的话,要孩子帮上官家开枝散叶,恐怕就更不容易了。”上官蕴顿了顿继续说道。 “如果这是个不下蛋的母鸡的话,那就更应该把她给换了。”白欣似找到突破口般的,抬高声调,略显兴奋道:“这能孩子的女人遍地都是,何必非要留一个不算女人的女人在家里?蕴儿啊,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给你安排一好女人,取代了这个腌臜货!” 辱骂的话,巨石般压在景纯胸口,只让她脸颊涨的通红。 上官蕴却只轻轻勾起嘴角道:“那倒不必了。景纯这次去检查,医生说过,她生育能力没有问题,只是身体虚弱。所以我已经帮他办了健身会所的钻石卡,以后每周三次去健身会所健身,希望母亲大人不要阻拦才好。” 这话说完,白欣的脸色已经一片铁青,咬着牙,颌骨上肌肉挣起,看着可以说是有些瘆人了。 第四十一章:独自度过深夜! “去健身会所?哪个健身会所?”白欣吊起嗓门儿,嗓音尖锐到有些刺耳:“健身会所里可都是男人,你让这个小贱人去那种地方?就不怕她跟别的男人有染,让我们上官家蒙羞?” 尽管当着上官蕴面前不敢动手,但辱骂的话,还是不绝于耳。 景纯皱着眉头,不言语。 上官蕴淡淡笑了笑道:“母亲大人,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仆人。况且即便是仆人,您也没有权力剥夺她的自由。非法拘禁的话,我会把警察带到家里来。” 一番话说完,白欣脸上已是毫无血色。 她知上次事件,上官蕴还在收集证据。虽然此刻他看上去对她还算是和颜悦色,但一旦落实证据,他必然会立刻翻脸。 白欣心中思量,这小子果然跟他那个死去的妈一样恶毒,还真是不能小看了。 这么想了之后,她脸色反倒是缓和下来了,露出微笑来说:“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那好吧,那我就容许她每个周出门三次,去健身会所。不过需要好好监视起来。蕴儿,你还年轻,不知道这女人心哪,海底针啊!可能随时随刻都会……” “我明白。”上官蕴打断白欣的话,转而望向景纯道:“纯,你有什么话要对母亲大人说?” 纯?这什么称呼!以前好像的没这么叫过啊?景纯整个人也算是懵逼的了,也没察觉到上官蕴这么做用意,只是略显木讷的对白欣说道:“谢谢婆婆。” 白欣嘴角抬起,却冷哼一声。 上官蕴脸色骤然变了,起身拉着景纯回卧室去。 刚反关房门,上官蕴撑起胳膊,就把她怼在墙壁上,这可是壁咚标准姿势。可看这家伙脸色,那可完全没有要壁咚的意思,反而满脸愠色,看上去愤怒。 “怎……怎么了?”景纯完全跟不上上官蕴脑回路,也完全get不到他的愤怒点,只能瞪大眼睛问一问了。 “我让你跟白欣说话,谁让你跟她道谢的?她那么骂你,你就一点都不生气?”又是这种恨铁不成钢口气。 景纯也很无奈,压低眉头说道:“生气是生气……可她不是婆婆么?我再怎么生气,总也不能骂回去吧。而且……” 她话没有说完,只是想到惨死的张管家,心头不由得打紧,整个人都显得紧张起来。 “你可真是……”上官蕴切齿,然后就似乎是把一股子愤怒化作动力,直接抱起景纯扔到床上去,径直扑上来。 景纯才刚在医院换好的衣服,在上官蕴魔爪之下,当即化成废布。跟这家伙结婚,那应该还是挺费衣服的。 “上官蕴你干嘛,现在可是大白天啊……” 上官蕴此刻俯下身子,舌尖儿舔舐景纯耳垂,让她整个身子一阵阵发麻,就听到他说道:“今晚我有事去公司,可能很晚回来,所以要预支今晚的那份。我做过计算,今晚至少要做五小时。” 景纯瞪圆双眼,那种事情还能计算出来?也是让人迷醉! 而且正常人一周至多也就四五次,也休息个一两天。这家伙倒好,一天都不落下,因为又是耽误了的话,还要提前补足上去,简直就是个活脱脱的xing瘾青年啊! 还不待景纯辩解什么,五个小时的运动这就开始了。 只是大概还没持续那么长时间,景纯已经体力不支,不知道高了多少次,整个人都是酥酥软软的,迷迷糊糊睡着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猛然从睡梦中惊醒,忽的坐起来,才发觉出了一身热汗,望了一眼时间,是半夜十二点半钟。 床上没有上官蕴,让她有些失落。不知公司是有什么事,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起身去接水喝,才发现房门实际上是虚掩着的,就过去关门,无意中望了一眼楼下。 客厅空无一人,只要立式吊钟踏着节奏发出滴答滴答响声。大灯没有开,只开着天花板边沿照明灯,整个客厅显得昏暗。 景纯放下水杯,打算去楼下关上廊灯,经过白欣房间时候,也蹑手蹑脚,生怕吵醒了她。却也无意中看到白欣的房门也虚掩着,透过那道门缝望进去,可见到床上空无一人。 已经是深更半夜,白欣能到哪儿去。 景纯皱了皱眉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在整栋别墅转了一圈,才发现这个时间别墅里除她之外,空无一人。偌大空间中只有孤零零一人,又是这个时间,加之景纯胆子不大,心里不由得嘭嘭嘭打起鼓来,连忙转身回到自己房间,跳到床上钻进被窝。 想要快点入睡,可偏偏又是睡不着,耳朵也变得更灵敏,就连外面风吹草动也听得清楚。 伴随着哐当一声,似乎是别墅玄关门被人撞开,景纯心猛地震了震,下意识抓紧被子,掌心都渗出冷汗。 “来人呐!来人啊!” “别喊了,别喊了……” 客厅里闹得沸沸扬扬,似乎是一男一女间的对话。 景纯睡不着,只能搭了一件外衣,推开房门向楼下望去。看到的是喝到烂醉如泥的上官旭,陪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长相清纯的女人,从衣着打扮来看,大概也是哪家的大家闺秀。 “怎么了?”景纯克制内中恐惧,轻声问了一声。 那女人抬头望了一眼,展开原本轻蹙的眉头,轻声问道:“您是谁?能下来帮帮忙吗?旭他喝醉了,我一个人安顿不了。” “好……好的。”景纯生性善良,根本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请求,说着登登登下楼来,帮忙那女子扶着烂醉的上官旭。 上官旭因为喝醉关系,脸颊潮红,侧目看到景纯,猛地一把推开她。她尖叫一声,跌在地毯上。 “旭,你干什么!”那女人慌乱去扶起跌倒的景纯。 “以宁,你还没见过她吧?她,景纯!我的嫂嫂,就是我那个废物哥哥的老婆!”上官旭借着酒劲儿,大声吼着:“以宁你也知道吧?上官蕴根本就是个废物!她嫁给那种病秧子,还不是守活寡?” 被叫做以宁的女人蹙眉,又忙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上官旭,嗔怒道:“你说什么话呢!太失礼了!”转而面对景纯时候,变得礼貌起来:“原来是景纯姐,旭他喝醉了,您别介意。” 第四十二章:衣衫不整! 上官旭并未就此住嘴,反而一把扯开面前江以宁,单手抓住景纯肩膀。 五指力道很大,一股剧痛登时从景纯肩膀蔓延开了,痛到她皱眉。 “你说你是我嫂子,我可从没那么想过。我只想把你扔上我的床,在我身子下好好蹂躏一番那才算痛快。”醉酒的他,面目狰狞,整张面孔逼近景纯。 江以宁被上官旭推倒地毯上,听了这话,眉头微蹙,起身挡在上官旭与景纯之间。 可上官旭已经单手紧抓景纯肩膀,三人叠在一起,到好像是汉堡包一般模样。他还在逼近景纯,江以宁推搡着他胸口。 “上官旭,你闹够了没有!” 她推得越厉害,上官旭就越用力抓景纯肩膀,痛得她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 江以宁也顾不上大家闺秀气质,低着头顶住上官旭胸口,卯足了劲儿低喝一声,凭借着一股脑爆发力终于是将他跟景纯肩膀分开。 噗通一声,上官旭跌在沙发上,这阵儿酒劲儿上头,他竟直接呼呼大睡起来。 江以宁擦了一把额头汗珠,转而过来一脸担心盯景纯问:“景纯姐姐你没事吧?” 她的肩膀分明还是很痛,但对江以宁印象还不错,至少她从第一次出现到目前为止,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因而轻轻微笑道:“没事,没事。” 江以宁松一口气,大抵是想到上官旭方才说过话,脸颊上不由得晃过一丝尴尬,咧了咧嘴角道:“他喝醉了,刚才说的话都是醉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最好……也不要跟别人说吧?” 她这么说着,目光略带狡黠在眼眶中打了个转儿,样子不能不说是很可爱了。 “我知道,我不会对别人说的。”景纯只想明哲保身,才不想多事。如果被白欣知道,准会倒打一耙。 再者,她也不想让这个自从到上官家以来唯一还算有些好感的女生为难。 “那就好那就好。”江以宁拍了拍胸口,长长松一口气:“你也知道了,这家老太太可是很凶,如果让她老人家知道旭说这种话,还不知道要怎么惩罚他呢!” 她说白欣很凶,景纯是很赞同的,可如果说她会去惩罚上官旭,景纯才不会相信。 毕竟白欣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 江以宁言罢,掐腰盯着躺在沙发上那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忍不住揉了揉额头,片刻之后回过头来盯着景纯,讪讪笑:“你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因而,夜半十二点多钟,两个看上去娇弱女子,拖着一醉酒壮汉,往二楼去。她们两个,一人拽着一条胳膊,怕是连吃奶力气都使出来,才能勉强拖动这一滩烂泥。上楼的时候,楼梯阶儿会磕到上官旭后腰,景纯还特意瞧了一眼江以宁,后者都是全然不在意面孔,她也就不管了。 足足花费了将近半个小时时间,才算把上官旭拖回到房间,两人口喊劳动号子,一二三一起用力,才算把他抬到床上去。 江以宁斜靠在床头柜上,娇喘吁吁,似又想起什么来道:“差点忘记了,我叫江以宁。是旭的未婚妻。” 这层关系不难看出来,可是这个女人竟然全然不关心自己未婚夫的腰,就有点儿匪夷所思了。 “我是……” “我知道,你是蕴大哥的太太嘛!等我以后过了门,也就得叫你嫂子了。不过现在,还是叫姐姐吧!”江以宁说话带一点俏皮味道,眨一只眼道:“毕竟叫嫂子什么的,也太显老了。” 景纯抿唇思量片刻,也禁不住抬起嘴角道:“也对。” 两人相视笑后,江以宁打了个响指,伸懒腰道:“现在该是处理这个喝醉的打家伙了。啊,对了,景纯姐,你帮我下楼去关上玄关门吧?刚才只顾着扶他进来,连门都忘了关。我呢,就在这里帮他换上睡衣……喝醉的男人还真是麻烦!” 景纯点头,临出门前还道了声晚安。 她下楼,此刻大厅主灯仍旧没关。方才有人陪她一起,倒不觉怎么,此刻一个人下来,竟冷飕飕有些不寒而栗感觉。玄关的门开着,瑟瑟秋风鼓荡起来,带动那门发出轻微吱嘎吱嘎声音,着实有些可怖。 她硬着头皮快步到玄关,抓住玄关门要关时候,外面却忽一股强大力量径直将门推开。 忽的一张可怖略显苍老脸在这昏暗诡谲灯光下冒出来,景纯心里打了个突突,经不住低声叫了一声。再去看时候,才看清闯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欣。 “婆……婆婆。” 白欣那双秃鹰般眸子上下打量景纯,语气颇显生冷道:“你在这里干什么?半夜还不睡觉?把灯弄这昏暗做什么?!” 景纯忙不迭转身,去玄关外右侧墙壁上,摁下主灯开关。通明灯光登时打亮偌大客厅,也叫彼此看更清楚。 此刻景纯与白欣竟有些相似之处,一样的衣衫不整,一样的头发凌乱,一样的香汗淋漓,一样的面色红晕……景纯是因为方才在拖上官旭上楼时费太大力气,才弄成这样。 白欣原本只是想数落景纯几句,倒没想到景纯误会了她意思,转身把灯打了开,让自己这般模样立刻彰显清楚,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及。 景纯只看了白欣一眼,当即低下头去。心里明白,这个时间,恐怕这老女人又是去仆人住所区不知跟哪个仆人厮混去了。 “你怎么这样子?这还有半点儿少奶奶模样么?!”白欣反应几秒钟,立刻恶人先告状:“你跟什么在这里厮混?弄的一副浪荡模样?据我所知,今晚蕴儿是不在家的,你说,是不是在家里藏了什么男人?” “不,不是,是因为……” 啪! 白欣也根本没打算给景纯解释的机会,上来就直接一记耳光落在她右颊上。 直打的景纯眼冒金星,单手捂住脸颊,一股怒气从心底陡然生起,这一切上官蕴曾经跟她说过的话,一句句从脑海中闪过。 要反抗,反抗! 她斜着眼睛,怒视着施暴者白欣。 “你个小贱人还敢这么看着我!长本事是吧?我今天就让你明白,这儿到底是谁的地盘!”白欣撸起衣袖,抡圆了胳膊,朝着景纯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打。 景纯抵抗不住,跌倒在地上。 第四十三章:再度施暴被抓! 白欣踢着她小腹,膝盖抵住她胸口,单手死死拽住她长发。 景纯那种反抗念头,只不过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此刻早已经消逝干净,占据上风的仍旧是那种逆来顺受思维。她紧紧蜷缩着,似乎这样就能够减少肉体上痛苦,实际上根本不能。 “够了!!” 忽有男人浑厚嗓音。 景纯勉强睁开双眼时,看到上官蕴一把扯开施暴的白欣,面色冷峻,喝道:“母亲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力气用的大了些,白欣向后踉跄几步。大抵也是没料到上官蕴会在这时候回来,脸色上突兀显现出惊愕神色,但片刻倒也是平静下来。 上官蕴扶景纯起来,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他嗓音可以说是很轻柔了,跟以往他有些不同。或许是心疼,因而虽然愤怒,却没有立刻将怒气发泄出来。 那种轻柔嗓音,让景纯鼻子不由得有些泛酸。虽很想哭,但知道在白欣面前流泪总不好,强忍住了。只是默默摇了摇头,声调不高说道:“我没事。” “不像是没事样子。”上官蕴切齿,面部肌肉绷起,显是极愤怒的了,陡然转眸,火一般双眸笔直落在白欣脸颊上:“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竟连称呼也省略了。 白欣脸色微变,随即镇定下来:“蕴儿,你处处向着她说话,却不知道她背着你做的那些勾当。” “勾当?”上官蕴讥讽反问,目光却落在白欣胳膊靠近肩膀位置上。 刚才白欣为了痛殴景纯,可还特意将衣袖撸起,这才露出整条手臂。靠近肩膀位置,分明有亲吻之后留下痕迹,是不知被什么人种了个大大草莓。 上官蕴目光落过去,白欣顺着也望一眼,面色微变,随即慌乱拉下衣袖,陡然拔高嗓音,用高分贝嗓音道:“这贱女人在我们上官家的别墅,跟其他男人厮混!做出这种勾当的女人,你竟还向着她说话?蕴儿,你果真被这贱女人蒙蔽了双眼?” 上官蕴锐利目光,落在景纯身上。 景纯皱眉,摇了摇头,用细软声音为自己辩解:“我没有。” “胆子这么小的女人,就算是偷情,也绝不会在上官家别墅。”上官蕴对景纯的胆量倒是有充足认识。 “我进来时,看到她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浑身都是透着汗,那张脸分明就是偷情之后满足表情。这种下贱放浪.女人模样,我怎么还能猜不透她刚才在这房子里做了什么?!”白欣这么说,倒好像自己对偷情也有颇有些经验,否则又怎么会有这么精准肯定判断。 上官蕴眯起双眼,双眸中散发出精光,几乎要穿透景纯。 “是么?” “其实我是刚才……”上官蕴那双眸子里,分明也带着一丝怀疑味道。那种怀疑,让景纯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解释起来时候,竟然不由得有些结结巴巴。 她话未说完,却被开门声打断。 在这寂静夜里,原本并不高的开门声音,竟也显得有些刺耳了。 二楼,江以宁推开房门,单手搭在扶手栏杆上,向下望时愣了愣道:“怎么这么多人?伯母,蕴哥哥你们都回来了?” 众人向上望时候,看到的江以宁也更加衣衫不整,更加香汗淋漓脸色潮红,更加头发凌乱。这段时间她在屋子里可也没闲着,要给一个喝到烂醉如泥、体重是自己两倍男人换衣服,不用尽九牛二虎之力可办不到。弄成这般模样,也就无可厚非。 这顷刻之间,就有三个状态基本相同女人了。 江以宁解释清楚一切,帮景纯解了围。白欣并没有为此而道歉,只是冷哼一声回了屋子。 上官蕴也径公主抱着景纯,回二楼房间去。 他把景纯平放床上,低声冷冷说了一句:“等着。” 然后转身,去翻箱倒柜了。 景纯知道他大概失去找药箱,心里忍不住有些悸动,抿了抿唇道:“我没事,也很晚了,要不……早点休息吧?” “你等不及被我上了么?”也只有上官蕴这种xing瘾少年,才会把“早点休息”这四个字做那种意思理解:“闭嘴!” 景纯脸颊微红,拗不过上官蕴,也只能闭上嘴巴,望着他结实背影翻箱倒柜。足足二十几分钟,那家伙才找到药箱,单手拎到景纯面前,翻开了却愣了愣,又略带点嗔怒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药箱虽然不大,可其中药品放了很多。 上官蕴虽然在上官集团地位不高,可也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少爷,对药品自然弄不明白了。 “应该用这个消毒。”景纯点了点药箱里消毒剂,认真说道:“如果有明显伤口还在流血的话,就接着用这个……你看,云南白药。这个可以止血,还能促进伤口愈合。最后,如果是很大伤口的话,还要用医用棉纱包扎。” 话说完,才发觉上官蕴正死死盯着她。 那目光让景纯多少有些不自在,低着头讪讪抬着嘴角道:“干嘛用这种眼光看我……” “你经常受伤?否则怎么会对用药这么熟悉?”上官蕴语气不高不低,叫人听不出情绪。 “噢,有时候会受点伤。”景纯抿唇,尽量不让回忆左右自己情绪,带着轻轻笑意道:“所以喽,久病成良医。如果你以后生病或者是被人暴揍了的话,就应该庆幸有我在身边了,我会把你护理好。” 上官蕴眉头微皱,面露愠色道:“什么人敢对我动手?” 这家伙还真是寸步不让。 “好好好,你最厉害了,没人敢对你动手成了吧?”虽然挨了打,可上官蕴肯坐下来这么耐心陪她聊天,她心情还是不错,语气也轻松自如很多。 听景纯这么说,上官蕴脸颊愠色方才退却。却又是好奇问:“可你们景家也不算是小户,你小时候应该也会有专职仆人佣人,怎么会经常受伤?” 记忆里,她几乎每天都要挨打,受伤其实只是家常便饭而已。实际上来到上官家虽然挨打也多,但比起在景家时候,也相差无几。这些,她自然不能让上官蕴知道。 虽喉咙哽咽,几要溢出眼泪来,但还是挤出一丝微笑了道:“我小时候调皮嘛!所以容易受伤!” 第四十四章:他是抖S! “调皮?”上官蕴满脸狐疑神色:“胆子这么小的人,也有调皮到让自己受伤的时候?” 景纯低下头,微微抿了抿嘴角,已经很努力不让眼泪溢出来。 “人又不是一生下来就是胆子小的。” 无力甚至有些苍白的辩解。 上官蕴从药箱里取出消毒药水来,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脸颊来,忽的皱眉问:“你哭了?” “没……没有。”景纯慌乱擦拭眼角,试图毁灭证据。 “就算被人打,也不能轻易落泪。”上官蕴动作比较粗暴,一摁消毒药瓶的喷嘴,一大股药水喷洒出来,这哪儿是上药,简直就是洗脸!这家伙却不以为意自顾自道:“哭只会让别人看不起你,明白么?” 景纯点了点头。 “这么多够了么?”上官蕴也终于发现这药水给的太多,愕然问。 “一整瓶都用完了,你说够不够。”满脸淌着消毒药水的景纯,一脸幽怨表情盯着上官蕴。 上官蕴挠了挠脸颊,讪讪勾了勾嘴角道:“这样容易康复。接下来是什么药来着?噢对了,云南白药。” “不……不用了。只是一点小口子而已嘛,不用上云南白药了。”景纯连连摆手,阻止了上官蕴接下来的“暴行”。 如果任由他继续上药的话,他一定会把整瓶的云南白药直接倒她脸上,跟那药水一混合,真就成一脸浆糊、没脸见人了。 上官蕴在景纯再三安抚下,才放弃继续上药念头。刚刚放好药箱,他却又拉着她进浴室。景纯推脱洗过澡了,他又说她搬运尸体出了诸多汗水,很应该再洗一个澡去去汗气。 他说话毫不客气,把喝醉酒的上官旭直称做是尸体,听上去还是有些瘆人的。 说了那么多理由,就是想拉她一起洗澡而已。可也算是这个xing瘾少年最喜欢的项目之一了,鸳鸯浴!每次她都会在鸳鸯浴中,被这家伙撩到欲.火焚身、欲罢不能的。 只是这次当她褪去衣裳,露出肌肤时候,上官蕴并没有如往常一般径直扑上来,反而凝视着她,神色有些古怪。 景纯察觉到他目光凝聚在肩膀上,就低头望了一眼,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突。 原本该是细嫩肩膀上,此刻竟然有黑乌乌的五指痕迹,没想到上官旭用那么大力气,已经过去这么久,痕迹还这么清晰可见的。 “这怎么回事?”上官蕴口气瞬间下降几度。 景纯眸子晃动,想到江以宁拜托她不要把上官旭对她的过分举动告知别人,因而心里有些犹豫,踌躇了片刻才说:“可能是刚才婆婆打我时候,不小心抓到的,我也不太清楚。” 可惜她不太会说谎,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这是男人手指的痕迹。”上官蕴一语道破天机。 景纯心中微惊,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哪儿能想到这家伙的观察力这么细致入微,这么细微差别都能察觉。 “到底怎么回事?”上官蕴逼近一步,景纯退后一步。 她紧皱眉头,强迫自己进行一番头脑风暴,想要想出一个之上听上去毫无破绽的理由来,可偏偏在这时候,大脑是一片空白。 “我……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你不知道?那让我来猜猜吧!!”上官蕴动怒,他总这么喜怒无常。话说完,已经动手径直掰住景纯肩膀,将她身子翻过去一把推在墙壁上摁住,之后整个人扑过来摁住他。 他的右手,正死死摁住景纯肩膀,将她死死摁在墙壁上。挨近她,对着她耳垂轻声说道:“有男人摁着你,就像我现在这样,然后,他就从身后上了你!” 那羞耻的话,让景纯的脸颊顿红,一直到脖颈儿都是一片红晕。 “没,没有……啊……” 可她的话尚未说完,上官蕴就以这种方式占有了她。 “就像我现在这样,男人在过程中兴奋不已,于是五指越来越用力!”上官蕴边编织着那个故事,边大力的占有着她,那粗暴动作,让景纯很快沉沦其中。 但意识告诉她,她要否认这一切,因为那根本就是从未发生的事! “没,没有。不是这样的!”比起身体上的痛楚,内心的煎熬才更是折磨。 上官蕴这种无端怀疑,无疑对她来说是难以承受的。可内心的痛苦,与身体上的快感猛然交织一起时候,却让景纯产生一种难以名状滋味。 “直至最后!男人在低吼声中,在你肩膀上留下了这五指痕迹!!”最后时刻,上官蕴喘息着吼出这句话来。 然后,一切尘埃落地。 景纯仿佛从高空中坠下,失去一切力气,身子顺着墙壁滑坐下来,双眼甚至空洞失神。 “告诉我,是不是这样?”上官蕴断下来,挑起景纯下巴,继续逼问。 “不是,不是。”景纯紧皱眉头,拼命摇头。泪水这时候才夺眶而出,被无端怀疑所产生的委屈,此刻似乎是一股脑宣泄出来。 上官蕴神色微顿,却也伸手擦拭她眼角泪水,继而抱起她,拉过浴巾帮她擦干身体,才抱回到床上去,拉过被子帮她盖上。随即转身要走,此刻景纯却猛地抬臂拉住他手腕,有些焦急问:“你去哪儿?” 她有些怕他因为生她的气而就此离开,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就此不理她了。 因而说这话时候,嗓音甚至有些颤抖。 “我去换条毛巾过来,擦干身子。”上官蕴低头,嘴角勾起,又是那种好看到让人窒息的笑。 景纯抿唇,压低嘴角问:“你要相信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说过了吧,像你这种胆量的人,怎么敢在我手中出轨。”上官蕴的笑容中,透着一股极端自负味道。 “这么说,你是相信我了?”景纯愕然问。 “我当然相信你。我若真不相信你,刚才你根本没可能活着走出浴室。”上官蕴目光里带着诡谲,让人捉摸不透,但这话听上去,也全然不像是开玩笑。 景纯抿唇,红着脸说:“那你刚才在浴室里,说那些……” “只不过是增加一点情趣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盯着他那张轻松自在脸庞,景纯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刚才她内心可是被虐的死去活来,他竟然一脸轻松!抖s啊!! 第四十五章:夜半惊魂! 上官蕴在擦干身体之后,可不甘就这么入睡,又将景纯折腾了一番。 这家伙精力无限,景纯完全是哭诉无门,只能自认倒霉。 后半夜大抵三四点钟时候,上官蕴方才沉沉睡着。他睡得很熟,大概是因为耗尽了大部分体力。 景纯却睡不着,她翻身坐起,床头灯还亮着,映着上官蕴那张轮廓分明脸颊。她细细端详了一阵儿,感觉自己几乎要被这种颜值完全迷住,好一阵子才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稍微保持一点儿理性。 她轻轻翻过他身体,蹑手蹑脚蹦到地毯上去。跑到房间书桌旁,她看到今天上官蕴回来时,提着私人电脑。他拉她进卧室时候,则顺手将私人电脑放在书桌旁,这机会实在不可多得,她不想放弃。 在书桌前坐下来,景纯长长呼了一口气,又回头望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上官蕴,心里石头落地。 若是被那家伙发觉自己偷偷动他私人电脑的话,他还不得即刻就炸了天。 开机,柔和的光打在景纯脸颊上。可惜,进入系统是需要指纹识别的。 景纯这儿一咬牙一切齿,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抱着电脑蹑手蹑脚到床边,先是端详了一阵儿上官蕴,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偷偷拉起他右手,捏起食指来,在私人电脑自带的指纹识别器上摁下去。 她运气不错,才试到第一根指头就对上号儿了。 “景纯,你在做什么!” 上官蕴忽低声冷语说了一句。 景纯吓了一跳,整个人跌坐地毯上,竟不敢转头,只是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我我,我只不过是想用你电脑打游戏,睡不着无聊!” 真是烂到爆的理由,上官蕴会信才出了鬼! 她干脆咬牙闭眼,等待来自地狱的审判。可就这么等了很久,始终再也没有声音。 她鼓起勇气,一点点转动自己生硬脖子,把脑袋扭过去,看到上官蕴仍旧是紧闭双目处在熟睡状态中,这是还发出轻微酣睡声。 感情刚才是在说梦话! 景纯连忙拍了拍自己小心肝儿,刚才可真是差一点儿就要把胆给吓破了! 她抱着电脑回到书桌,查找起系统档案来。其中好多都是商业数据,应该还涉及到大部分秘密,是她看不懂也不太感兴趣的。 她还听说男人的私人电脑里,总会珍藏一两部爱情动作片的!像上官蕴这种重度xing瘾少年,收藏的更应该超级多才对。可她反反复复找来找去,除了与工作相关视频之外,别说动作.爱情片了,连个娱乐电影都找不到。 这家伙明明在上官集团内部并不是位居高位,竟然还有这么多事情要做!可能是个天生工作狂! 足足花费了一个多小时,景纯才中电脑视频库中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仓库视频录像。 录像中,被捆绑在墙壁上的她,显得既憔悴又无助。而白欣已经景思扭曲狰狞面孔,无一不刺激着景纯神经。 她只看了一眼,当即关闭。在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情绪之后,果断选择永久删除。 做完这一切,她偷偷关了电脑。跑回到床上去,在上官蕴身侧躺下来,心兀自还嘭嘭跳得厉害,她侧脸望了上官蕴一眼,把他手臂拉过来,偷偷的枕上去,这么一来,心才稍微安定了一些。折腾了大半夜的她,才沉沉睡着过去。 次日。 景纯醒来时候,上官蕴不在身边。她望了一眼挂在墙壁上时钟,已经是八点十分。 下意识的朝着书桌望了一眼,那台私人电脑还在。她愣了愣,迅速起身,找了件厚实睡衣套上,没来及洗漱,就推开门下楼。 果然,上官蕴正坐在餐桌前,只是今日多了一个人,上官旭正坐在上官蕴不远处。 这两个男人同屏出现,对景纯来说,还是挺少见的。 “嫂子,你总算起床了。”上官旭见到景纯,立刻面露笑意:“起这么晚,大概是夜晚寂寞睡不着吧?” 所说的话,自然也是讽刺上官蕴。 寻常别人奚落景纯,她虽觉得委屈,但多半不会动怒。可这时听这话,竟不由得怒从心中起。 只是她还不太懂得如何发泄怒气,只是不客气说了一句:“才不是。” 上官旭面露颇含深意笑容,啧啧了两声后,顺手抓起面前那杯豆浆。 可此刻,上官蕴却忽的出手,一把攥住上官旭手腕,将他手抬在半空中仔细端详起来。那神色,倒像是艺术家在端详艺术作品,脸颊没有丝毫神色,完全木然。 这时景纯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来,也猜不透上官蕴这动作是什么意思,总不见得是对男人的手也这么有兴趣吧? “哥,你干什么?”上官旭皱眉,试图挣扎,但力气竟不如上官蕴大,挣脱不开,脸色可就有些变得难看起来。 “我好像跟你说过,如果你再对景纯纠缠不休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上官蕴冷言,一双鹰隼般双眸笔直盯着上官旭面孔,只那目光也已经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了:“我说过的,对吧?” 上官旭先在气场上就输了大半,硬着头皮说道:“什么话?我什么时候纠缠过嫂子了?” “如果没纠缠的话,她肩膀上怎么会有你的狗爪子印儿?”上官蕴说话倒也不客气。 景纯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伙那么仔细端详上官旭手掌,是在跟她肩膀上的五指痕迹做比较呢! 这都能认得出来,上官蕴这家伙怎么不去做刑警啊!贼鸡儿吓人。 她连忙抓起豆浆来,大口大口灌下去,想要缓解这有些尴尬的局面。 “我什么时候……啊,我昨天喝多了,可能是嫂子扶我的时候,我不相信抓住嫂子。”上官旭在景纯面前是很嚣张,可面对上官蕴时候,还是显得有些超级怂:“我不是有意的!” “景纯,是这样么?”上官蕴把这好好一顿早餐,搞得像是末日审判似的。 最主要的是,他的嗓音还超级具备带动力,让人不由自主的就跟着他的思路走了。 “对,是他喝醉了。我跟以宁一起去扶他,他差点摔倒,所以抓着我了。”如果说是恶意调戏,那这末日审判恐怕就变成末日行刑日了。景纯也只能是顺坡下驴,避重就轻的承认了,露出讪讪微笑来。 第四十六章:貌似阴谋! “为什么昨晚不说?” 上官蕴口气仍旧锐利,逼问景纯。 上官旭也一脸懵逼,跟了一句:“是啊,为什么你昨晚不说?” 景纯抿了抿唇,皱眉一副委屈说:“因为上次的事情,所以我不想让你误会我跟他有什么关系,所以才不想说。不过现在既然你都自己发现了,我就没必要隐瞒了啊!” 这还是头一次,景纯在上官蕴面前把一段话说的理直气壮,有理有据。这感觉还是蛮不错。 说的时候,她还抬手指了指仍旧一脸懵逼的上官旭。 上官旭大抵也想起上次把景纯从仓库救出,就打算强了她的事情,脸颊上露出讪讪表情。转而又对上官蕴道:“哥,上次纯粹是误会。这次也是。” 上官蕴这终极审判者,这才稍微相信,松开上官旭手腕。 他力气着实不小,上官旭被捏的手腕生疼,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想不到这病秧子力气还真挺大……” “下次还有同样的事发生,不管是不是误会,我都不会放过你。”上官蕴低头喝粥,却是冷冷对上官旭说道。 上官旭这阵儿忙揉着自己手腕,活血化瘀呢。他在上官蕴面前很怂,这时候不敢反驳,只是点了点头。 上官蕴猛地抬头,目光落在景纯这里,这突出起来目光,倒是把景纯吓到打了个颤,只听他冷冷说道:“你坐那么远干什么?坐到我身边来!” 景纯从二楼下来,就着距离餐桌最近距离坐下来,到没考虑与上官蕴远近距离。这时候被他这么一吼,再仔细看看的话,的确是跟他远了些,哦了一声,端着自己喝过的那杯豆浆,跑到距离上官蕴最近位置坐下来,心里还是暖暖的。 上官旭虽佯装低着头,但余光始终没有从景纯身上挪开过。 此间,白欣从卧室出来。她那眸子横扫过餐桌,最终定焦在景纯身上,那秃鹰般目光让景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几乎是下意识豁然站起身,恭敬的叫了一声:“婆婆。” “嗯。”白欣冷言冷语,快步到餐桌前坐下。 上官蕴则拉着景纯坐下,微微抬高声调道:“这又不是封建社会,还来这一套么?以后不管谁来,你该坐着吃饭就坐着吃饭,非站起来做什么?” 这话虽表面上数落景纯,实际上却是暗讽白欣。 白欣冷哼一声,挺直腰板坐着,冷声说道:“人哪,最重要的还是要守规矩。” “守规矩?哼。”上官蕴不屑倾斜嘴角,那笑容中自然带着反讽。 实际上白欣偷情事件,在此间餐桌上四人中已有三人知晓,全然算不得是什么秘密了。上官蕴这声冷哼,也正是讽刺白欣自己不守妇道却偏偏要让别人守规矩。 白欣哪儿能不明白,脸色当即变得难看。 “对了,旭儿。”白欣微抬起下巴,左顾而言他道:“从渭城来的萧老板是今天下午到咱们集团吧?” “是,母亲。”上官旭虽上次从仓库中救出景纯事件,与白欣有些隔阂,但毕竟亲生母子,也不会过多计较。口气自然恭敬。 “你就不要去接待了,让蕴儿去接待萧老板吧。”白欣说着,抿了抿嘴角,随后喝咖啡。这一系列表情上细微变化,似乎在表征着什么。 景纯看不明白,只是转而去望上官蕴时候,见他神色有些不对。 白欣这个老奸巨猾的,该不会在设计什么计谋陷害他吧?白欣愣愣想着。 这吩咐显然也出乎上官旭预料,他先是一愣,之后才道:“是。”转而对上官蕴道:“那就麻烦你了,哥。” “自家生意,客气。”上官蕴脸色虽不善,但还是答应了。 这时候,玄关传来推门声,进来的是景思。她问候了白欣,上官旭,到上官蕴这里,嗓音可就变得很嗲,一声蕴哥哥,叫的景纯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她却完全没有理睬景纯。 上官蕴对景思是一副全不搭理姿态,反而起身,冷冷道:“景纯,吃完了没?” 景纯这阵儿嘴巴里正咀嚼着煎蛋,听他这么一说,还来不及细嚼就咕噜一声生生吞咽下去,瞪大眼睛慌乱点了点头道:“吃……吃完了。” “跟我回房间!”他冷声说完,先转身上二楼去了。 “是!这就来!”景思既然来了,她也不想在餐桌上多待一分钟,当即朗声答应了。转身对白欣欠了欠身子,就抽身匆匆跟上官蕴回了房间。 景思脸色一沉,切了一声。心里对景纯怨念越是一层层加重。 回到房间,景纯反锁房门,后背倚靠门板时候,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上官蕴正在穿西装,系领带的动作,简直可以迷倒万千少女。这厮一举一动之间,随意抓拍一下,都是可以当做杂志封面来用的。 以前景纯倒还没发觉,这时候才知道景思骗自己嫁给这男人,现如今是会有多后悔。 她这么一脸迷妹表情的盯着上官蕴。 “你是不是动我电脑了?” 上官蕴忽的一句话,就给一脸迷妹表情的景纯来了一记当头棒喝,让她这个人瞬间陷入懵逼状态。 “没……没有啊!”一紧张,舌头就打结。这毛病大概是克服不了了。 上官蕴冷峻目光转投过来,压低嗓音道:“真的?” “真……真的啊!我根本不懂电脑什么的,女孩子本来就对电子产品不怎么感兴趣的。对吧?”景纯咧着嘴笑,感觉自己都快嘴角痉挛了。 实际上她不但很懂计算机,而且还算个中高手。上学无聊时候经常泡各种黑客论坛,这个秘密当然是不能让现在的上官蕴知道。 “是么?可我记得我昨晚关机时候,电量还剩下百分之七十三。今天开机却只剩下百分之四十一。除非是有人开过机,否则电量怎么会掉这么快?”上官蕴目前只是发觉电量问题,尚未发觉其中部分视频已经被删除。 景纯打了个响指道:“你知道,电池这种东西是最不稳定的了。天气一冷,续航能力就很受影响。还有啊,这个还跟什么使用年限啦,保养程度有关。还有就是说不定你的电脑电池早就老化了,该换了!” 她一本正经,说的头头是道。 “你不是说,你不懂这些么?”上官蕴眯起双眸,一脸狐疑。 第四十七章:永远都是贱人! 他总是能一句话,就把她打回原形。 她如同雷击一般待在原地,脸上笑容都凝固了。 “今天我没时间。如果被我发现你动过我电脑,你就惨了。” 赤果果的威胁,还用这种吓死人的腔调。 景纯的小心脏几乎要破腔而出了。 他说完那话,穿好西装外套,简短道:“我去见客户,你在家里老老实实待着。如果有人欺负你,要么反抗,要么立刻告诉我。别跟个傻子似的站直了让别人打!” “你不在家,我怎么告诉你。”景纯小声嘀咕,话里颇有点儿怨念味道。 上官蕴动作稍微停顿,转过身来盯着景纯道:“你刚才不是好像对电子产品很熟悉么?这样的你,难道连手机也不用么?” “可……我知道了。”她原本想要解释,可又想到如果诸多解释一定又会激怒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与其那样,倒还不如三缄其口的好。 不过这时候的上官蕴似乎有些耐心,又说道:“如果有人想抢走你手机,千万不要交给她,并且立刻打给我。明白么?” 那关切语气,让景纯心中又是流过一丝暖意。 她使劲点了点头。 “我去见过客户,会立刻赶回来。” “那你……”景纯张了张口,却又闭上,一副欲言又止模样。 “想说什么就说!”上官蕴皱眉,冷声道。显然他不喜欢她吞吞吐吐模样。 “刚才婆婆说让你去见那个什么萧老板,我看你好像不太高兴。”她低着头,语气不高的说出自己心中担忧:“是不是你去见他,会有什么危险?那个萧老板会不会害你?” 她是很努力,才把心中的牵挂说出来。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她都没有在别人面前表露自己心事了。 “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上官蕴略显冷漠开口:“照顾好你自己,就足够了。” 他话说完,临期私人电脑,在离开卧室之前,又多望了景纯一眼,方才离开。 景纯见他背影离去,心又如同被挖空一般。她仰面在床榻上躺下来,脑海中反复回荡的都是在餐桌前,上官蕴在听到白欣话时候那古怪神色,总觉得有些奇怪。 如果真的什么危险都没有的话,他怎么会是那种表情!一定会有事发生!上官蕴会遇到危险也说不定! 她脑海中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在这想法的催动下,她竟又冒出另外一个奇思妙想来! 现在离开上官家,去办公大厦找上官蕴。如果真的遇到危险,至少她还在他身边。 那股冲动在她心头中生起,竟是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下去了。她起身,径直走向卧室门,拉开门要闯出去时候,却被门外一道身影拦住。 景纯抬起头,见到景思那张似笑非笑面孔。 “妹妹,我们聊聊吧?” 根本不容的景纯答应或是拒绝,景思已经抬臂将她推回到卧室内。 随后,景思顺手关上房门,从背包中取出手机,细长食指在屏幕上滑动,打开一段视频,摆在景纯面前。 视频画面里呈现的是一间肮脏狭小房间,房间内景纯母亲蜷缩在角落,浑身布满灰尘,嘴巴中不知道在嚼着什么,同时喃喃自语,身子不停瑟瑟发抖。 景纯看到这一幕,眼泪顷刻间就涌出来,心如同被撕裂一般痛。 “她已经两天没吃过任何东西了,如果你再不跟我说点好消息的话,恐怕她就撑不住了。”景思勾起嘴角,语气却越发冰冷道。 “我已经把上官蕴电脑里的视频删了!”景纯几乎是半吼道:“我已经做了,你别再折磨我妈妈了!” 这吼声,倒是让景思有些讶异。 她微微扬起眉毛,努嘴道:“你吼什么?不会好好说话么?哦,是么,你删了啊!那又怎么样呢?你现在这么吼我,我决定不管你删没删,都要饿死你妈妈!怎么样!” 景纯的心沉到谷底,她紧紧咬着贝齿,嚼着泪道:“你……你到底怎么才肯,放过我妈妈……” “跪下。”景思傲慢道。 景纯没有选择余地,缓缓跪在景思面前。 “求我。”景思嘴角划出一道弧度,继续傲慢口吻。 “姐,我求你,我求求你放过我妈妈吧!”景纯压低嗓音,忍着心中耻辱,几乎是一字一顿道。 景思抬脚踏在景纯脑袋上,用手指揩了揩高跟鞋上灰尘,才道道说:“跟我面前吼,你要记住,在我面前你不过是个卑微的贱人而已。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知道么?再有下次,我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景纯贝齿紧咬下唇,缓缓点头。 “你真的已经删掉视频了?”景思还是在意这事。 “是,我已经删掉了。” “谅你也不敢骗我。”景思收回脚掌,拿起手机拨通号码,在电话打通之后说道:“把那个神经病放出来吧,给她准备点好伙食,先让她过几天好日子吧!” 随后她挂掉电话,转而对景纯道:“听到了么?你妈过的好不好,完全取决于你。所以如果想做个孝顺女儿的话,就乖乖听我的话,否则的话,有你后悔的。” “我……我明白了。” “哼,贱人!”景思怒叱一声,朝着地毯啐了一口,这才离开卧室。 景纯紧紧攥着粉拳,指甲已经嵌进掌心皮肉里去。 景思却是迈着轻快步伐到了楼下,冲着白欣打了个响指道:“干妈,这下万事大吉了。蕴哥哥电脑里的监控视频已经被景纯删掉了,只要我们再销毁保安室的记录,那件事就永无后患了。” 白欣有些意外问:“你确定那小贱人没骗你?她可是个滑头,不痛打一番恐怕是不会乖乖听话。” “干妈,你就放心吧。我手里有她把柄呢,她只能乖乖听我的话。”景思嘴角挑起,面露笑意说道。 要不是担心景纯会狗急跳墙把一切跟上官蕴坦白,她还真打算一鼓作气利用景纯妈妈将景纯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不过,她也并不心急,只要有这个王牌在手,她可以想什么时候折磨景纯,就什么时候折磨。这种随心所欲感觉,也满足着她扭曲的心态。 “这就好,这就好。总算可以安心。”白欣长呼一口气,又道:“至于蕴儿,我也会让他得到教训,哼哼,跟我叫板,他还嫩了点儿!” 第四十八章:还是要去找他! 景纯抱团,蜷缩在房间角落,大脑一片空白,喉咙似噎着一块儿骨头,一股脑委屈卡在那里,宣泄不出。 这房间只剩下吊钟发出的滴答声,甚至显得有些刺耳。 她忽的起身,从衣柜里找出运动服换上,又戴了一副墨镜,遮盖已经哭肿了的双眼。才转身推开房门,大踏步离开卧室,直奔玄关的门去。 她这也得算是一鼓作气,打算硬着头皮直接忽略白欣与景思存在,冲出这栋如同地狱般的上官家别墅。 可当从二楼下来时候,那份一鼓作气,就剩余不多,尤其当白欣冷冷开口说了一句:“你这幅打扮干什么?!”就把她最后一丝也清除干净了。 她转身,抿着有些微微颤抖嘴唇道:“婆婆,我……我去健身会所。上次,上次蕴他不是跟您商量过了么?您不是也同意了吗?一周去三次。” 白欣又是冷哼,眼球向上翻了翻道:“是么?”尾音拉很长,是故意装作不知情模样:“我怎么不记得了?” 景纯紧皱眉头,愣愣站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景思嘲讽道:“什么健身会所,蕴哥哥怎么会允许你到那种地方去?妹妹,就算是说谎,也要有点儿分寸才好。” “我没有说谎。”景纯说着,翻找包包,掏出那张真真儿镶嵌着钻石的钻石vip卡来,捏在手里:“这是蕴给我办的会员卡。如果你们还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打给他……” 景思见到景纯手中那张卡时,双眸几乎是喷出火来,妒忌心爆棚。紧捏着的十指,指节都是有些泛白。 景纯可把上官蕴临走时候的话牢记心中,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就打给他。只是第一次在白欣面前这么顶撞,她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紧张,翻出手机时候,手竟然是打了个颤儿,跌落到地毯上去。她慌乱俯身去捡,样子显得有些狼狈。 白欣皱眉,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想起来了,你去吧。” “干妈……”景思自不愿意,娇声娇气开口喊一声,似有话说。 此间白欣却抬了抬手,阻止景思说下去。她这般做,自也是有自己用意。景思虽然闭上嘴唇,但心中对景纯恼恨,又是多了一层。 景纯听白欣松口,自然松了一口气,匆匆起身,对白欣欠了欠身子道:“谢谢婆婆。”言罢,就转身,逃似的离开上官家。 她走很快,到马路边儿上时候,才长长松一口气,拍了拍胸口。仰望天空,忽觉得天空湛蓝,空气清新。第一次自作主张跑出来的感觉,还真心不错。她竟在心中忍不住有些感激上官蕴给她创造这种堂而皇之离开上官家机会,却忘记了离开本来就是她的自由。 她上计程车,直奔上官集团办公大厦。 去健身会所,不过是她骗白欣的由头而已,真正目的还是去找上官蕴。 一来呢,获得自由第一时间去见上官蕴,也算是有些炫耀味道。这对其他人来说寻常无比事情,可在景纯这里,却显得难能可贵了。二来,她还是有些担心他,忍不住要跑来看看才安心。 上官集团办公大厦在市中心最繁华地带,天知道在这种地段儿买下一整栋楼需要多少钱多少关系,可上官家的确是做到了。 她第一次来这地方,下计程车时,仰起脖子望时候,不由得感叹。给自己鼓足勇气,才踏入大厦,然后分分钟就被保镖拦住。 “你是谁?有预约么?”很冰冷口气。 上官蕴有些紧张,抓紧背包肩带,抿唇思量片刻,才道:“我是上官蕴妻子。” 她这么说,神色不觉间有些骄傲。这种为成为上官蕴妻子而自豪的情绪,只怕也是第一次在她心中产生。 保安神色恭敬起来,带景纯休息厅。这里虽装潢奢华,但却空无一人。景纯微微皱眉,扭头问保安;“上官蕴在哪儿?” “上官部长现在正在会晤厅见很重要客人,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您在这里等候,等上官部长结束会面之后,我会通知她来见您。”安保人员这么说后,对景纯报以微笑,而后推开休息厅玻璃门要走。 “那会晤厅在什么地方?”景纯迫不及待问。 安保推着门,听她这么问,也似就漫不经心说了句:“在三楼。” 景纯点头,默默记在心中。她透过透明玻璃墙直盯着安保人员,等他完全消失,方才偷偷起身离开休息室,直奔直梯到三楼去。 大抵现在正是工作时间,一路上竟也没有遇到什么人。 景纯上直梯前,还在揣摩着这会晤厅到底是在三楼什么位置,等直梯门打开时候,这顾虑就就全没了。除了一条过廊,一道玻璃隔墙之外,剩下的整一整层楼都是所谓会晤厅! 贫穷限制了景纯的想象力。 她松一口气,蹑手蹑脚靠近门口,好在这门口外有好大一株盆栽,挡住她那纤细身材,是全无问题。她猫着身子,向里面望去,在会晤厅中最宽大那张欧式沙发上坐着的,正是上官蕴。 他跷二郎腿,身穿笔挺西装,脸上神色冷傲,整个人看上去帅爆了,简直秒杀一系列什么演员小鲜肉的。 景纯登时就陷入迷妹状态,恨不得就在这儿给他打call了! 他身侧还跟几个人,大概是助手之类。坐他对面的,大抵就是白欣提到过的萧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中年油腻男人,大腹便便,甚至有些秃顶,跟上官蕴比起来,简直有着云泥之差! “萧老板,你好。” 景纯来的刚是时候,上官蕴与萧老板也是刚碰上面儿。 说话的是上官蕴,嗓音极富磁性,可以说再一次征服景纯迷妹之心。 萧老板象征性点了点头,略显傲慢道:“你是……” 站上官蕴身侧助手开口道:“这是上官集团营运部部长上官蕴,也是上官家大少爷。” 景纯对公司等级是不明所以的,但凡是提到上官蕴,她就总觉的牛牛的,这时候忍不住扬起下巴,很骄傲模样。 岂料萧老板听罢之后,脸色骤然一变,随即冷哼一声:“这上官集团也真有意思,我大老远的跑来,却只叫个小小部长来接见我。也未免太狂妄了。” 言下之意,颇瞧不起上官蕴。 第四十九章:激情暴力事件! 景纯一听这话,可就立刻气炸了,感觉自己的肺就几乎要涨破胸膛。 她气愤到忍不住紧抓住盆栽叶子,叫可怜叶子也变了形状。 比起景纯,上官蕴倒是平静的多。 “上官集团向来如此,若是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立刻走。”这冷漠态度,对对方来说,也算是个下马威。 景纯狠狠点了点头,一副很解气模样。 萧老板老脸又是一沉,不过他也算是个老油条,自然不会因为一时意气毁了一桩生意。 “你这部长说话倒是挺狂妄,我知道了。是你们上官集团财大气粗,所以不把我们小小集团放在眼里。”话虽听起来没什么太冲撞地方,可他说话时候神色却有些多而古怪,满满讽刺意味:“看来上官集团派你这个小小部长来见我,也是下马威的一部分喽?” 上官蕴微拉衣襟,冷漠道:“生意,你谈不谈?” 这细微的小动作,帅到让人窒息。 萧老板扬眉道:“谈,怎么不谈?就是合同嘛!一句话,渭城那块地皮,可以租借给贵集团,好让你们的生意成功的拓展到渭城去,不过……” 这话锋一转,这肥腻中年男人脸颊上晃过一丝戾气:“你们上官集团除了支付一个亿一年的租借费用之外,我还要你们上官集团在渭城经营生意利益的四成,这就是我开出的条件。” 他话说完,似乎是习惯性摊了摊手,那意思是让上官蕴做出决定。 景纯对生意这些事情是全不明白,也不知这条件是否过分,只匆忙去看上官蕴神色 可惜上官蕴在面对生意对手,可不像面对她时候那么多微表情,一脸冷漠到似乎听了一件跟自己全无关系的事情。 “据我所知,位于渭城的那块地皮,一年租金不会超过四千万,对么?”他口吻冷峻,目光极其锐利。 景纯这一听,才知道这个死中年胖子开出的条件有多么过分,不由得气愤难当。比自己受到欺负时候,还要义愤填膺。盆栽的那颗叶子,已经在她魔爪之下化为齑粉了。 “不错。”萧老板大概没什么危机意识。 “那么,我为什么要多付出这么多钱?还要将所得利润分切给贵集团。”还是谈生意口吻,只是口气冰冷的像是北极冰山。 萧老板自负笑了笑,尽管这笑很难看,道:“原因很简单,你们上官集团自以为了不起,我们集团也不是吃素的。既然上官集团要到我们渭城发展,我自然是要想方设法压制你们。我可看不过你那种自以为是的神态。” “给你提个建议。”上官蕴侧身,助理递过一根烟过去,他顺势叼在嘴唇上:“谈生意时,不要受到主观情绪影响。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后一句话,威胁意味满满。 只不过景纯完全沉溺于上官蕴叼起烟卷时那帅气模样,都忘记心惊胆寒了。 萧老板大抵是被上官蕴那阴冷目光吓到,但此刻却不容他显露出怯意。 “好吧,好吧。有些人就是喜欢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你玩你的,我可没时间陪你。”萧老板站起身,用傲然姿态盯着上官蕴道:“我开出的条件就是如此,若你不同意,上官集团就休想踏进渭城半步。” 他说完,转身要走。 景纯刚要准备偷偷溜走,就听到上官蕴那冷漠嗓音再度响起。 “萧老板。”他叫住他,萧老板停住脚步回身,上官蕴鹰隼般目光笔直盯着他:“如果你想要回复,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的决定是,一分钱都不给你。甚至连租金的钱都不会付给你,如果你愿意,我很希望你可以帮我们垫付上租金。上官集团,注定要踏入渭城。” 这冷漠姿态,傲慢语气,让萧老板变了脸色。 “蠢货。”片刻之后,萧老板嘟囔一句,转身走出会晤厅。 迷妹景纯正陶醉在上官蕴那浑身富有磁性的嗓音中,忽然听到萧老板吐出这两个字来,当即就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完全就是自己的爱豆被人侮辱的愤怒。 碰巧萧老板从会晤厅里出来,绕过门就看到躲在盆栽后的景纯。 景纯跟他对视一秒钟,不经大脑思考,顺手抄起放在大盆栽上的小株盆栽,朝着这中年油腻男人油光瓦亮的脑门就狠狠砸过去,伴随着一句发自内心的怒吼:“你他喵的才是蠢货!说谁呢混蛋!” 嘭!一声闷响,陶瓷盆与萧老板的脑门儿来了个亲密接触,力度相当大,直接就开了瓢,鲜血喷出来,萧老板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啊啊啊!杀人啦!上官集团雇杀手来行凶了!来人呐,报警!报警!” 景纯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个人都懵逼了,也开始惴惴不安起来。 上官蕴听闻声音赶出来,看到这一画面,目光又落到景纯脸颊上,低声问:“你怎么在这儿?” 景纯深深低着头,恨不能把脑袋直接藏到胸里去,用几乎细不可闻声音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说什么?”上官蕴没听清,毕竟那老胖子还在旁边嘶吼,他不耐烦,转而对刚闻讯而来的保安喝道:“把萧老板带出去!” 保安半安抚半拖拽的把萧老板拖进直梯带走,血流了一地。 “跟我去办公室。” 上官蕴冷声说了一句,继而先走。景纯只能跟在他身后,只是这家伙步子超级大,她在他后面几乎要小步快跑,才能跟得上。 他办公室在六楼,也是一整个大厅,除了办公桌,还有娱乐休闲区,什么室内高尔夫啊,甚至泳池都有。上官集团果然是超级奢侈的公司。 上官蕴在宽大沙发上坐下,目光抬起盯着景纯,重复刚才问题:“你怎么会来这儿?” “对不起!”景纯这次也抬高嗓门儿,但仍旧不敢直视上官蕴眸子,硬着头皮道:“我不是有意要打他的,实在是……这就是个激情打人事件!” 上官蕴嘴角勾起弧度道:“怎么,你对法律还有研究了?” “是我打伤他的,我去派出所自首,这样就不会给你惹麻烦了!”景纯也想清楚了,大不了就是坐牢,她话说完,扭头就走,一副预备慷慨就义,视死如归模样。 第五十章:办公室里也要嘿嘿! “回来。” 景纯这儿才没走出去几步,就听到上官蕴那冰冷嗓音响起。 她停住脚步,低着头转身回来,快步走到上官蕴面前。 “坐下。” 又是冰冷的,毫无感情.色彩的两个字。 她就老老实实坐在他面前。 “抬起头看着我。”上官蕴又是冷漠说道。 景纯抿唇,硬着头皮抬头望着他眸子。 可出乎她预料的是,在他那双深邃眸子里,并没有见到愤怒神色。 “我问你怎么到这儿来的?”上官蕴微抬高声调说道:“谁让你去自首了?” “我担心你啊,所以就偷偷跑过来看看。”景纯目光游离,努力让自己说这话时候看起来平静。 “白欣肯让你离开上官家到公司来?”上官蕴反问。 景纯捏紧拳头,切齿片刻才说道:“我骗她说我去健身会所。上次她不是答应了你,允许我每周去三次健身会所的么?我那么说,她才肯放我出来。” “这么说,你说谎了。”这次不是反问句式,而是相当肯定的口吻。 景纯又低下头,迟疑了片刻,才点了点头。 不想这时候上官蕴嘴角又是露出笑意,竟伸手拍了拍她额头道:“我的女人,变聪明了。” 这可是标准的摸头杀,对景纯来说,杀伤力还是比较大的。 “你早该学机灵点,而不是整天像个白痴一样被人欺负。”上官蕴说着起身,去酒柜取出一瓶红葡萄酒来。 景纯原本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这时候听到上官蕴的话,方才又落回到原位置去,忍不住说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没想到又惹了这么大麻烦,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反正也没人……能欺负的了你。” 上官蕴倒了两杯红葡萄酒过来,其中一杯递给景纯。 “那你为什么要用盆栽打那人?”上官蕴似对这事很感兴趣,坐下来,品着酒问。 “因为他骂你啊!当时我都快气炸了,想都没想那抓起盆栽砸他!”景纯提起这事儿来,倒是热血沸腾,紧接着抿一大口葡萄酒才说:“还好当时我身边没有刀,否则可能我会一刀捅过去!” 喜怒无常的上官蕴,很明显这时候站在喜这一边。 他轻缓开口道:“即使是盆栽,那家伙也伤的不轻。”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好了,如果警察来,就让他们把我抓走。”景纯大概这几分钟把一声的勇气都给用完了。说话间又是忍不住站起来,扬着下巴挺着胸,一副刘胡兰架势。 “坐下!” 可惜景纯这种英雌气概,被上官蕴一声低喝,就消失到无影无踪了,只乖乖的坐下来。 “我不会让任何人抓你走,警察也不行。”他语气低沉道。 这话对景纯来说,倒是很暖心了。可如果上官蕴因为她而跟警方作对,受到什么伤害的话,她自然是不肯的。 “可……”她不知怎么表达心中担忧,因而话语间就有些踌躇。 “若我跟姓萧的谈谈条件,或许可以让这事大事化小。”上官蕴在品酒时候,已经是在思量对策。 景纯抱着高脚杯,语气踌躇道:“婆婆让你来谈这笔生意,如果失败的话,婆婆会不会趁这个机会为难你?如果那样的话,该怎么办啊?” 听这话,上官蕴嘴角微微上扬。 “我与姓萧的在会晤厅时候的谈话,你应该都偷听到了吧。”他调整坐姿,轻挑着下巴问。 这虽然不是什么光彩事情,可面对着他,她自然也不会隐瞒什么,就很使劲的点了点头。 “那么你就该知道,姓萧的根本就没有合作诚意。他开出的条件,是任何集团都不可能会同意的。”上官蕴谈及生意,是另一幅神态,收敛了日常中的暴躁,越发沉默冷静:“白欣她早就料定这一点,所以才让我来谈。” 景纯只顾看他脸了,对他所说的话,没怎么听明白,又问:“为……为什么?” “我谈不成,她就可以趁机发难,进一步削弱我在上官集团的权力。”上官蕴目光阴冷下来道:“这原本就是个阴谋。” 景纯似懂非懂点头,但心中又忽的产生一个疑窦:“可你也是上官家的儿子啊,而且还是大少爷呢!可为什么……”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知道。”上官蕴截断她的话,不许她说下去,继而目光落下来盯着她时候,竟变如何许多:“总之,即便这次生意真的谈不成,也与你无关,因为这原本就是一项无法谈成的生意,你明白么?” 景纯这次是真的懂了。 他之所以会说这么多她似懂非懂的商业阴谋论,无非就是不想让她对这次事件产生自责感,认为生意是因为她才没谈成。 她从未想过这冷漠又暴力的家伙,还会有这么贴心的时候,竟不由得鼻头泛酸,整个人都是感动到不要不要的。 “我……我明白了。”景纯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大概是怕眼泪掉出来。 “把酒喝了。”上官蕴恢复了冷酷口吻。 景纯点了点头,仰起脑袋来把杯中葡萄酒一饮而尽。她是喝不了急救的,呛到小声咳嗽了几下。 放下空酒杯时候,上官蕴已经起身。 “你去哪儿?” “去善后。”上官蕴只留下这简短几个字,向外走几步之后,又转身回来道:“你在这里等我,今晚留在我办公室睡。” “在……这儿睡?”景纯疑心自己听错了,这里虽然是设备很齐全啦,可是根本没有双人床啊,怎么睡! “是,难得你过来,办公室场景。一定要试一试。”他留下这句话,人已经离开办公室。 景纯反应好久才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脸颊就不觉间一红。 这家伙果然……还是改不了xing瘾的毛病啊!脑子里都乌漆嘛黑装着些什么东西! 虽然羞涩,但她心理此刻还竟不由得产生一丝小小的期待,整个人都是羞愧的。 她深呼吸调整自己情绪,然后开始环视办公室来。这里真的很大,比她想象中的要豪华很多。她起身转了转,最终在上官蕴那张办公桌前坐下来。 趴在桌上,想象着上官蕴每日都是在这里办公,就不由得咧开嘴角。 办公桌上有台计算机,景纯在趴着的时候,不经意碰到鼠标,计算机屏幕就即刻亮起来。 第五十一章:套路太深了! 桌面壁纸,是上官蕴本人。 好吧,上官蕴的确是英俊到有些离谱,可用自己照片做计算机桌面背景,还是有些过于自恋了吧! 景纯抿唇,小心翼翼打开摄像头,调整好角度,给自己来了一张自拍,然后果断替换掉原本桌面图片。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感觉还是挺满意。 “上官蕴。” 办公室门推开,上官旭如同没头苍蝇般闯进来。 他见到坐办公椅上的景纯,先是一愣,随后愕然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景纯下意识的第一动作,是灭掉计算机屏幕,在那之后就咧起嘴角,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来。 “你好。” 至于后面该说什么,她那在此刻几乎空白大脑还没思考出来。 “上官蕴呢?”上官旭目光四散,似要在这办公室中寻上官蕴踪迹。 “他……谈生意去了。”只是这称谓,让她多少有些不满,忍不住道:“他是你哥哥,你怎么能直接叫他名字呢?多不礼貌!” 上官蕴不在,上官旭神色明显松弛下来。 他听景纯话,不由得勾起嘴角:“这是在公司,不是在家里。在集团,我是他上司,直呼其名没什么问题。当然,在这里,我也可以不用称呼你嫂子。” 说的很有道理,她竟无言反驳。 可上官旭盯着她的目光,总有些古怪。有点儿像是豺狼盯着猎物时候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她故作盯着计算机姿态,把嗓音也放低道:“蕴他不在,如果你找他的话,就请过会儿再来吧。” 上官旭并没有走,反而眼眸中晃过一丝狡黠,在沙发上坐下来道:“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 景纯皱眉,虽不喜欢,但不知道可不可以赶走他。他好像集团总裁,如果贸然赶走,怕是会对上官蕴不好吧?可如果任由他留在这里,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总不太好。 在景纯尚在犹豫时候,就忽听得上官旭道:“我听说今天公司里有人对集团合作伙伴动粗,还见了血……” 他忽提起这事,让景纯心头不由得打紧。 “该不会就是你吧?”上官旭身子后仰,张开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姿势有些放.荡。 景纯抿唇,双眸在眼眶中转动,不知道该不该承认。 其实她自己倒不觉得如何,反正大不了就是付出点儿代价。可现在上官蕴可正在帮她处理这件事呢,如果她这时候在上官旭面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怕会让上官蕴发怒。 好在上官旭也没有强迫她回答。 见她不语,就顺势换了个话题,看上去可是个撩妹高手了:“既然你在这里,还是上官蕴的太太,总归也算是这办公室半个主人了,却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倒是给我倒杯酒过来啊!” 景纯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特意跑到别人办公室讨酒喝。 她见到办公室内的确有酒柜,就茫然点了点头,起身绕过办公桌去酒柜前。 酒柜是红木实心雕龙花纹的,隔着一层玻璃,里面各类红白葡萄酒琳琅满目。景家宅子虽然也有酒柜,可要比这个小只很多,她匝时站在这面前,捣鼓了半天,竟也没找到到底要从哪儿打开才对,很是狼狈。 上官旭回头,见景纯那手足无措模样,不由得莞尔。 他起身,快步过去,嘴角抬起轻声说道:“从上面开。” 景纯闻声抬头去看,可还是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上官旭伸手掰住酒柜上隐藏拉环,向下拉一下,那玻璃门就应声而开,一瓶瓶红白葡萄酒触手可得。 还有这种蜜汁操作!景纯心中一万只曹尼玛奔腾而过。 “喜欢哪瓶?” 上官旭个子也很高,比上官蕴只矮两公分左右,低下头跟她说话时候,那感觉跟上官蕴有些相似。 但嗓音就有天差地别了! 上官蕴的嗓音很浑厚,自带低音炮效果!可上官旭这家伙嗓音自带尖锐效果,有点儿像是太监!那当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了! 景纯抬手去拿距离自己最近那瓶。 可就这时候,上官旭似早就预备好,见她抬手同时也伸手过去,手掌在她手背上摸了一把。 景纯触电般收回手臂,同时也向后顿了几步,紧皱眉头盯着上官旭道:“你干什么?” “巧合,纯属巧合。”上官旭虽那么说,可脸上并无半点尴尬神色,甚有些自鸣得意,又道:“算了,我看你也不懂酒,你还是去沙发坐,我来选酒。啊,上官蕴这家伙还真是奢侈,收藏了不少好酒呢!” 此间上官旭这家伙总算将目光从景纯身上挪走,放落到酒柜中酒瓶上。 景纯如释重负逃似的回到沙发边儿上,心中却又惴惴不安,思量着要不要给蕴打个电话,让他早点回来。如果上官旭一直赖在这里不走的话,就很麻烦。 此间她背对上官旭,看不清他小动作。 上官旭从酒柜间随意抽一瓶酒出来,拔出瓶塞,又顺手拎两只高脚杯出来。左手拎高脚杯,右手却探进西裤口袋里,摸出那一板儿塑胶包裹的药片儿出来,扣出一片儿扔进其中一只高脚杯中。 倒满两杯酒,他端着走近景纯。 “看来上官蕴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他抬起嘴角,若无其事道:“我那儿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喝完这杯酒我就走。” 此间景纯还在纠结要不要打电话,听上官旭这么说,当即松一口气。却又见上官旭递过一杯酒来,愕然问:“我也要喝吗?” “当然了,这是最基本的商业礼仪。怎么?上官蕴没教你么?”上官旭操着他的太监腔儿道。 景纯没办法,只接过酒杯,两人还轻轻碰了酒杯。她仰起头来,硬着头皮将高脚杯中葡萄酒一饮而尽。 她酒量原本就不怎样。喝下这一整杯,整个人都晕晕的,几乎有些站立不稳。 “不……不好意思,我酒量很不好。”她强忍着强烈眩晕感,尽量保持镇定对面前上官旭道。 但这句话说完,脚下竟不自觉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到沙发上去。 就算酒量再怎么差劲,总也不至于喝这么一杯就晕到这种程度!景纯紧皱眉头盯着上官旭时候,方才发觉他笑容中的那一抹诡谲。 “这次,还不让你做我上官旭的女人?” 她听到上官旭太监般嗓音这么说。 第五十二章:杀人是要坐牢的! 景纯在整个过程中都是迷迷糊糊。 她只觉自己被人抱走,又放下。 她被放在另一张沙发上,她努力维持一点清醒,发觉这是另外一间办公室,布局与上官蕴办公室很像,可要更大一些也更豪华一些。 这里是上官旭办公室。 她脑袋里晃过这个念头。 之后上官旭扑过来,要撕扯她外衣。 这时候她混混沌沌思维忽的清醒了一些,看清上官旭那张透着猥琐与变态脸庞,大叫着拼命挥舞双手。 她指甲可是不短。 上官旭本以为给景纯灌了药,她反抗不到哪儿去,就完全没什么防备,被她猛地一通乱划,正中脸面。满脸都是爪子红痕,痛得几乎当场飙泪。 “尼玛!给我消停会!” “滚蛋!上官旭你滚蛋!”景纯拼命挣扎,紧闭双目吼叫着,都喊的有点儿破了音儿。 可她总是不如上官旭力气大,双手当即被反摁在身后。 上官旭抽出自己腰带,把她双手捆上,边捆边道:“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了?!今天老子就要把你打回原形,不过是个女人罢了!老子想要哪个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了手的时候!” “得手你大爷!”景纯怒骂。 “嘴还硬!你给我老实点儿!”上官旭猛将她身子掰过来,叫她面对他,努起嘴唇朝着她脸颊亲吻过去。 景纯扭着脖颈,躲着他嘴唇,让他几次都没能得逞,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一把狠狠捏住她下巴,怒声喝道:“你给老子老实点儿!” “喝!呸!” 景纯憋足了劲儿,一口唾沫吐在上官旭额头上。 “啊啊!”上官旭发出一连串杀猪般惨叫,连忙从她身上跳起来,转身快步去办公桌前抽出纸巾来擦拭:“忒恶心了!你踏马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这家伙大概是有点儿洁癖。 刚才上官旭在用腰带紧束她手腕时候,急了些,并没有完全勒紧。在她一阵折腾之后,竟有些松动了。 她陡然撑开了,趁着上官旭背对她时候,摸起桌几上烟灰缸,朝着上官旭后脑勺就狠狠砸下去。 嘭! 又是一声闷响。 上官旭身子猛地一震,动作超级缓慢转过来,双眸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瞪着景纯。 那样子极恐怖,吓得景纯连向后推了几步,膝盖撞到桌几角儿上,噗通一声跌在地毯上。 “你……”上官旭只说这一个字,身子就直挺挺倒下去。 一声闷响。 至少从景纯角度来看,应该是后脑勺先着地,然后就是一大片血印出来。 “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景纯瞪圆双眼,嘴唇不由得颤抖,泪水夺眶而出。 此刻,伴随一声轰响,办公室门被暴力破开,闯进来的人是上官蕴。 办公室内画面,显然也出乎上官蕴预料。 他只望了一眼倒在地上、后脑儿冒血的上官旭,就径直走向蜷在地毯上瑟瑟发抖的景纯。 “怎么回事?”他嗓音低沉道。 “激……激情杀人。” 今日她可能水逆,连续施暴,一死一伤。大概是把一辈子的恶都作了。 话说完,就猛扑进上官蕴怀里,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来。 “到底怎么回事?”上官蕴轻拍她后背,似有些执拗问。 景纯支支吾吾、磕磕绊绊把事情说了个明白,抬着眸子望上官蕴,只觉他脸色越发难看。 偏在此刻,趴在地上上官旭忽发出一声惨呼:“呃……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陡发出声音吓了景纯一跳,竟连流泪都忘记,愕然道:“他……他没死!” “他马上就会死!”上官蕴冷漠吐出这句话。忽推开怀中景纯,起身时候顺手抄起桌几果盘上水果刀,大踏步到上官旭面前,单手拎起他衣襟,叫他面前朝上死死摁在地毯上,同时,水果刀刀刃已经抵住他咽喉。 “啊……上……上官蕴!你干什么!你这是干什么!”吓到连声儿都破了。 “我跟你说过,不许碰景纯。”上官蕴切齿道:“听不懂人话的人,还有活着的必要么?” 说话间,水果刀向前逼近了些,刀刃当即刺破上官旭脖颈肌肤。 “救……救命啊!杀人啦!”上官旭发出阵阵惨叫,这惨叫声,与过廊上挨盆栽砸的萧老板,似乎也相差无几。 景纯忙擦干泪水,跑过去死死抱住上官蕴手臂,脑袋贴在他肩膀上,大声说:“蕴你疯了吗?杀了人是要坐牢的!我不能让你去坐牢啊!” “放开!”上官蕴这有狂躁症家伙,完全听不进任何劝,陡然抬臂,景纯那纤弱身子就立刻被甩出去,跌到地毯上。 她回头,见到上官蕴抬起手臂已经握着那把水果刀狠狠刺下去,瞳孔不由得剧烈收缩,心在那一刻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蹦出去。 “哥!哥!你不能杀我,你杀我了,上官集团就完了!” 在水果刀刀尖儿距离上官旭咽喉仅有几厘米时候,赫然停住。 似乎是上官旭喊那句话,起了作用。 景纯瞪大眸子,干涩的吞咽一口唾沫,整个人紧张到虚脱连话都说不出来。 上官旭脸颊上汗水几乎都能洗脸了。 “哥,你最在乎的就是上官集团,如果我现在死了,上官集团就完了。爸,爸他一定也会很失望。”他还能完整说出句话来,也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景纯看到上官蕴面部肌肉绷紧,双眸几乎喷出火焰来,知他心中矛盾,不由得竟有些心疼。 他扔了水果刀,反手一拳狠狠砸在上官旭面颊上。只听得咔啪一声,恐怕是连鼻梁骨都打断了吧,景纯听到那骨折声音,浑身肌肤都紧了紧。 “有下次,上官集团也保不住你。” 上官蕴起身,冷冷开口。那气场,简直是死神来了的即视感。 可这时候的上官旭根本说不出话来。 上官蕴转身,冷冷对景纯道:“还能走么?” 景纯经过这连番惊吓,那药效早就跟着冷汗冒出去了,哪儿还有半点儿眩晕。只怕是上官蕴留在这里还会继续行凶,连忙站起身,点头如捣蒜道:“能走,能走。” “跟我回办公室。”他抽了抽纸,擦拭拳面儿上血迹,说完这句话,径直大踏步离开上官旭办公室。 景纯自跟出去,却也忍不住回头多望了一眼上官旭。 这家伙也够惨的。 第五十三章:兴师问罪! 上官蕴办公室。 他先进来,径直到办公椅坐下,脸色阴沉。 景纯踌躇进来,绕过办公桌到他身侧,单手抓住他胳膊道:“蕴,你没事吧?” “站过去!”上官蕴冷望她一眼,喝道。 完全是训斥口吻。 景纯愣了愣,不敢违拗此刻如同死神般的他,向后退了几步,红着脸望着他。 脸颊尚还红晕,大抵是喝了那一杯酒又吃下不明所以药片的缘故。 “站直了!”他再次开口,口气仍旧冰冷。 景纯心打个突突,几是下意识绷直身子,双手贴在跨边,好像上学时候升国旗时候的僵硬动作。 “为什么喝他的酒?”兴师问罪口吻。 “是他递给我……”景纯低着头,喃喃着为自己进行苍白解释。 “递给你你就喝?若是别人递一杯耗子药给你,你是不是也会问也不问喝下去?!”上官蕴喝道,那嗓音如同狮吼一般。 景纯只觉耳膜嗡嗡作响,大脑基本思考不了什么。 但还是满腹委屈开口道:“他说这是商业礼仪,别人递酒过来是不能推辞的。要不然就是瞧不起别人,会得罪人的。” “呵,话真多。”他开口,此间口吻中带一次嘲讽:“这是谁教你的?上官旭?你觉得他说很对?” 景纯抿唇,声音更是细不可闻:“不是,他就说是商业礼仪,后面是我自己琢磨的……” 嘭! 上官蕴手掌猛拍办公桌,发出一整巨响。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绕口令般的话,这家伙该不会是被气傻了吧?手那么用力拍桌面,应该也会很痛吧? 景纯缩了缩脖子,心理却默默晃过很多莫名其妙想法。 “我……哪儿知道,我从来都没参加过什么正式场合,当然不明白了……所以才瞎猜。”她紧蹙眉头,细声细语解释。 “以后。”上官蕴指住她道:“除非我在场,否则不准喝任何人递过来的酒。明白了么?” 他那鹰隼般目光可笔直盯着她呢,若是说半个不字,恐怕当场就会被撕碎了。 景纯才不会蠢到去做自寻死路的事,只忙不迭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谁递给我的,我都不喝!” “我递给你的,你还是要喝。”上官蕴口气比之前倒是缓和下来。 景纯愣愣道:“对,你递给我的,我喝。” 她目光落在上官蕴手背上,大抵刚才打上官旭时候,手背划出一道口子,方才又拳击桌面,让伤口变大,此刻有鲜血流出来。她忙不迭过去,心也揪在一起,抱着他手腕道:“你流血了?办公室里……有药箱吗?” 上官蕴只简单看了一眼伤口道:“没事。不用包扎。” “不行,不行,这伤口挺深,如果不包扎恐怕会留下疤。”景纯执拗道:“你的手这么好看,留就不好了。这样吧,你等我,我去外面给你买药。” “不用。”上官蕴皱眉道。 “不行不行,不处理的话肯定不……” “喂,我是上官蕴。去外面买药。什么?问我买什么药?”上官蕴在景纯还在碎碎念时候,已经拨通助理号码,此间将电话递给景纯道:“你告诉他,买什么药。” 景纯楞几秒钟才回过神似的接过电话。 他助理效率很高,十几分钟就拎着药包上来。 景纯细心替他处理伤口,没有察觉到助理欲言又止,也没察觉到上官蕴使眼色让助理闭嘴。 助理抿唇切齿,退出办公室。 “是拿刀时候划伤的么?伤口很深啊!”景纯小心翼翼满脸心疼神色。 “上官旭给你吃了什么药?”此间上官蕴忽饶有兴趣似问。 “我也不确定啊,总之是喝完酒之后整个人都很晕……对了!”她话说一半,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你那么对待他,他会不会公报私仇啊?好像他的职位比你高很多啊!” 她仰起脸颊来,一脸担忧。 上官蕴嘴角勾起,放冷嗓音道:“他要对付我,也没那么容易。” “真的吗?可我觉得不是,如果真的不容易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要装病秧子呢?”景纯低头继续处理伤口,喃喃着说:“以前我不明白,现在好像想清楚了,你是为了麻痹他们的吧!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可既然你这么小心翼翼伪装自己,一定是……” 话说到一半,忽发觉他手背上青筋跳起,猛抬头,才发现此间上官蕴脸色已经铁青,样子很可怕。 “你……胡说什么!”他切齿道。 景纯被他模样吓到,不由得脸色苍白:“没,没什么。是我瞎猜的……” “你!”上官蕴满脸愤怒霍然起身,手臂无意中碰到鼠标,原本黑着的计算机屏幕陡然亮起。 背景图片是景纯卖萌自拍。 上官蕴脸色微顿,愠色却在此间消散大半。 “谁让你擅自换我电脑背景图片?” 景纯一阵儿懵逼,好久才愣愣说:“你不喜欢,我就换回去。”她说着,忙去抓鼠标,想要将图片换回原来上官蕴照片。 但此刻他却抬臂拦住,粗声粗气道:“你还敢碰我电脑?站过去!” 景纯向后顿了一步,满腹委屈道:“我是想帮你换图片啊!” “用不着你换。”他虽那么说,可终究也没换图片,只坐下来,脸色阴沉。 景纯心中乐滋滋,抿着唇道:“好了,已经消过毒,也上了药,包扎好了。这样如果还会留下疤,可就不怪我了。” 上官蕴抬手来看,用医用纱布包扎结尾,还扎了个心形尾巴。 “你今年多大了?还玩这种幼稚把戏。”上官蕴虽那么说,但也没有去解开那包扎,转而起身道:“走。” 这家伙只会冷冰冰下命令,也完全不提去哪儿。 “回家吗?”一想到回到阴森可怖的上官家,景纯就不由得心理打颤。 “不是。”上官蕴略显冷漠道:“带你去买些衣服。” “买衣服?”景纯疑心自己听错,这种冷漠男人,总不会陪她逛商场的吧。 “你不是吐槽我不带你去正式场合么?从今以后我会带你去,不过,你先要换一身行头。这样去,只会丢我的人。”上官蕴上下打量景纯,一脸嫌弃。 这叫……什么话!景纯狠狠瞪他一眼,当然,是冲着他背影了。 第五十四章:衣品奇特的男人 商业街。 上官蕴下车进豪华商场,导购小姐便如同发现蜂蜜蜜蜂般围拢过来。 相比之下,景纯似显得有些太过普通,跟在上官蕴身后竟也无人问津。 大概这些见惯了名流的导购小姐,只把景纯当成是助理之类。 景纯从未来过这种级别商场,每件衣服起价都超过妈妈一年住院费。她衣服大多数是地摊儿货,还有一部分是当年景思心情好时扔给她的,好似布施乞丐。 乍来这种地方,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导购小姐叽叽喳喳声,让上官蕴皱眉,低声冷冷道:“闭嘴!” 只简单两个字,就让这群人鸦雀无声。 上官蕴回头,见到步履踌躇,目光四散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般的景纯,一把揽过她肩膀,将她收入怀中,微抬下巴冷傲对一干导购小姐道:“这是我女人,你们把衣服拿过来,让她试。” 导购小姐们个个惊愕,只嘴巴也合不拢了。毕竟景纯看起来太过平凡,尤其配上这身加起来不足千元的低端服饰,简直十足打工妹范儿。 在大庭广众之下听上官蕴这么说,景纯心中虽也有些甜意,但脸颊上却徒增红晕。 “听不到我说的话么?” 见导购小姐迟迟没有动作,上官蕴又是阴冷开口提了一句。 导购小姐如鸟兽散。 上官蕴松开紧抱景纯的手,到休息区坐下。休息区紧挨着更衣室,大抵就是为这种替女人选衣服男人准备的。 只几分钟,导购小姐排成排站在景纯面前,各个手中都捧着奢华品牌服装,一个个面对微笑,与刚才全不搭理姿态可就全然不同了。 景纯乍面对花样繁多服饰,也是有些无所适从。 “试!”上官蕴顺手拿起玻璃桌几上杂志,从齿缝间冷冷冒出这一句话来。 景纯只听他话,抱着一堆衣服到更衣室去。 她先选了一身低胸装长裙,裙摆拖曳到地面,登一双青色高跟鞋,把头发挽起来露出粉嫩脖颈。这更衣室里配备了梳妆桌镜,她稍微画了个淡妆,感觉这个人都是美美哒。 推门出去,在上官蕴面前转了个圈儿,略显期待问:“怎么样?” 上官蕴将目光从杂志上挪开,只看一眼。 实际上眼光中倒是有些惊艳神色,但仅是一闪而过,随后就拉着脸道:“胸这么小,还学人家穿什么低胸装?换了!” 景纯吐了吐舌头,心里默默想着,这家伙好像从来都不会赞美人的吧! 她重新回更衣室,换了一条日式风格短裙,配粉红色长款T恤,刚巧能盖住屁股那种。又穿一双运动兼具休闲风格平底鞋,整个人看上去很少女风。顺便也把发型改了,只梳一个马尾,前额留下几缕刘海。 她看不惯上官蕴那张死人脸,总要让他说句赞美的话才成。 既然他不喜欢成熟的低胸装,那就一定是喜欢这种少女风了! 嘿嘿,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萝莉控!景纯心里这么默默想着,就推门出去,自信满满,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儿。 这次上官蕴嘴角只抬起几秒,随后又垂下。 “腿短的女人,不适合穿短裙,这身不好!”留下这么一句冷漠的话,就又埋头于杂志当中去了。 “不会吧,我一米七几呢!腿怎么可能会短?”景纯不服气努嘴,又转眸问站旁边的导购小姐道:“你们说呢?” 导购小姐只捂嘴偷笑,不敢做评论。 景纯不服,重新回到更衣室。琢磨了片刻,这男人既不喜欢成熟妖艳风,又不喜欢萝莉风。那准是喜欢白领丽人风格了!好在这儿什么类型服饰都有,她就挑了白衬衣跟黑短裙以及丝.袜高.跟鞋,还找了一副装饰镜框架在高高鼻梁上,头发也扎了,径直披散下来,对镜子一瞧,感觉白领风浓浓。 之前上官蕴还说要来个办公室嘿嘿嘿呢!这么想起来,他的确应该是属于办公室女人控! 景纯对这次自己的打扮,可以说是信心满满,暗想定能征服上官蕴! 只是上官蕴对这身的评价也相当冷漠,只是道:“你这种打扮,我带你出去,别人只会以为你是我的秘书。并且他们会进一步认为我是一个会潜规则女秘书的龌蹉男人,你这是想要侮辱我么?” 景纯整个人都炸毛了。 只有你这种家伙才会产生那种想法吧?!她心中默默想着,但这种话,可就万万不敢当着他面儿说了。 “继续换!”他在评价完之后,又将目光死死转移到杂志上去。 景纯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中,连续换了几十套不同风格服饰,什么欧美风啊,嘻哈风啊,非主流风格以及露脐装,齐逼小短裙,小短裤……但上官蕴的结论都是简短两个字:“再换!” 她就要破罐子破摔了。 气愤愤回到更衣室,信手抄起一套运动服套上,转身拿了登山鞋穿上,又把头发弄的散乱,看上去有点儿凌乱风,就转身冲出去。 上官蕴看一眼,放下杂志,缓缓起身,拉了拉西装衣襟。 景纯不由的瞪圆双眼道:“喂,你不会是觉得我穿这身比较好吧?你……审美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身我随便穿的……” 后面的话当然是小声喃喃出来的。 “结账。”上官蕴不理她,径直道。 “哪一件?”导购小姐小心翼翼问道。 “刚才试过的,全部打包。送回上官宅子,告诉上官家的仆人,是大少奶奶的东西。”上官蕴口气沁冷道。 “是,是。”导购小姐忙不迭点头。 景纯一脸错愕,走近上官蕴道:“你不是说那些衣服都不好吗?怎么还买……再说也不用都买吧?我如果陪你出去,只一套就够。” “衣柜里总要有些衣服。”上官蕴低头望景纯,嘴角勾起道:“况且,我的女人,是要风格多变才行。否则,早晚有一天我会厌倦了。” 就是短短几句话,就让景纯心不由得砰砰砰跳得厉害。这家伙就如同是有魔力一般。 他径直走,她屁颠儿跟上,忍不住碎碎念道:“你刚才说会厌倦?真的会厌倦吗?什么时候会厌倦啊?如果你真的厌倦我,怕只靠那些衣服也挽救不了的吧?” 话说的紧张兮兮,上官蕴却一副自负微笑姿态,并不回答她的紧张提问。 第五十五章:跳支舞来吸引他! 市中心医院,私人病房。 白欣行色匆匆推门进来,放眼就见到头裹白布、脸色阴沉的上官旭。 “旭儿,你这是怎么搞的?”白欣见这幕,当即脸色变了:“怎么伤这么重?是哪个不开眼的打伤我家旭儿?” 上官旭在见白欣时候,原本阴沉下来脸色转而轻松,摆手道:“这不过小伤而已,母亲不必挂怀。” “胡说,你脑袋都被人开了瓢儿了,怎还说是小伤?”白欣紧挨着病床坐下,紧盯着上官旭道:“你告诉妈,到底是什么人把你打伤的?” “啊,这个……”上官旭略迟疑才道:“上官集团得罪人不少,我一个人出门就被人打了几闷棍,您放心,这事儿我已经报警。” 白欣将信将疑,但上官旭信誓旦旦也不由得她不信,只叫他去催促警方急速破案,好将凶手缉拿归案。 直至白欣离开,江以宁才从病房内室出来,揉额头道:“差点被你妈发现了。” “所以你为什么要躲起来?”上官旭略显不解道。 江以宁抿唇,并未回答,反倒是环抱双臂、用狐疑目光盯着上官旭道:“那么你又为什么不肯跟你妈说实情?为什么不告诉你妈你的伤是因为上官蕴造成的?” 上官旭皱眉,深呼吸道:“我哥倒还是其次,只是不想让景纯暴露出来。我妈原本就不喜欢景纯,如果让她知道我因为景纯而受伤。我妈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对付景纯。” 江以宁抬眸张了张嘴,似笑却并未笑出声:“你还真关心你嫂子。” 与此同时上官蕴并未送景纯回家,反而是留在集团办公室。 她仍旧穿着运动装,松松垮垮服饰恰好掩盖住她凹凸身材,她坐沙发上,目光盯着还在办公桌工作的上官蕴。 认真工作时候的男人,是有独特魅力的。 景纯对这点也深信不疑,只是此刻她却没多少欣赏美色心境。因为此间上官蕴所面对的正是那台被她擅自修改过的便携计算机,她紧张到爆,狠狠吞咽一口唾沫。 “我……我们不回家吗?”她瞪圆眼睛,愣愣说道。 “等我工作完。”工作时的他,极其严肃,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不苟言笑。 景纯抿唇,打着哈哈说:“那得几点啊?” “闭嘴!”他已经不耐烦,口气显得有些生硬。 景纯微皱眉,下意识捏捏指头,终于是坐不住站起身子来,偷偷跑到上官蕴身后。与他保持一点距离,只能看到屏幕所显示内容就好。 他看到上官蕴似在查找什么文件,已经很快要点到原本装着监控视频那文件夹。 她心不由得打了个突突。 “啊……啊!” 忍不住发出两声鬼叫。 上官蕴抬头,盯着一脸紧张的景纯。 终于他也看出景纯神色不对,问道:“怎么?” “我……”景纯来了一番大脑风暴,心生一计道:“工作也挺无聊的哈,要不要我给你跳段舞蹈?” 上官蕴大抵是认为她脑子有了问题,一脸看神经病神色。 “其实呢,我小时候也还是学过一些舞蹈的,我跳给你看吧?”景纯边说着,也顾不上询问上官蕴意思,径快步到办公室正前方站得笔直,尬笑道:“这就开始了。” 她扭动腰肢,挥舞手臂。舞蹈的开端,看起来就像是在原地擦玻璃,基本上没什么美感可言。 好在上官蕴竟似乎被她舞蹈吸引,不经意和尚面前便携计算机。 实际上在这段儿舞蹈过程中,景纯目光就没离开过那台计算机,此刻方才稍微松一口气,舞蹈的幅度可就更大了,就差直接把屁股翘上天了。 上官蕴忽的起身,快步走至她面前,不由分说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景纯整个人愣住。 “知道我为什么你不许你穿那些裸.露衣服么?”他所指的是在商场时景纯试穿过的那些。 景纯整个人懵懵的,毕竟被他压住时候,身体就不由得会产生一种异样感觉。这种异样感觉会影响到她的思维,让她原本就不灵光大脑变得越发迟钝起来。 “因为……你说不好看。” “因为我要带你回办公室,但我还有工作没有完成。”上官蕴捏住她下巴,挑起她整个脸庞:“如果你穿成那副模样坐在我办公室,我没办法专心工作。” 这就是所谓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 景纯不由得紧张起来:“可我现在不是穿的很保守吗?你看,一丁点肌肤都没露出来。” 她那么说,还特意把运动服拉链向上拉了拉,又缩了缩脑袋,彻底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个结了婚的印度妇女。 上官蕴俯下身子,贴近她耳畔道:“但你的舞蹈,让我分神,还是让我无法专心工作。为此,你得付出代价。” “慢着慢着慢着。”景纯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很无辜:“我根本没学过什么舞蹈,我甚至连广播体操都做不好,刚才那段舞蹈是我瞎编的……你不会真觉得很好看吧?” “舞蹈怎么样,我不在意。”上官蕴嘴角挑起,又露出他那种招牌式的迷人微笑来:“我在意的,是你的身体。” 这话,也是有点儿太过赤果果了,景纯脸颊攸的红了。 上官蕴直接拉开运动服拉链。 因为是在试衣间直接换上运动服,之后又被上官蕴这家伙直接带回办公室,根本就没时间把里面衣服穿上,因而此刻运动服下,就直接是bra了。 如果运动服像她这样穿,就不像是运动服,反而是有点儿小制服诱惑味道了。 莫名其妙就增加了这画面的香艳程度。 一般男人见了这画面恐怕都要血脉喷涌,何况上官蕴这个xing瘾少年。 他直接扑上来,就在这办公室沙发上。 虽然已经入夜,也早已过了工作时间,可办公大厦里也并非空无一人。负责安保人员会时不时在过廊上走动,若是太大声,必然会被听见。 况且,谁知道上官蕴这办公室里有没有监控器! 开始时候她脑袋里闪过各种念头,整个人羞到说不出话来。可到后来,就大脑一片空白。 去踏马的安保人员跟监控器,她已经被那种感觉全然包裹住,心中和脑海中也只有面前这男人,再也容不下其他。 后来她想想,在办公室也的确是超级刺激,虽然有点儿羞涩,可跟在卧室比起来,总不一样。 第五十六章: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身运动服虽然说是很贵了,可在景纯看来,似乎质量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上官蕴魔爪中,不过三四分钟,就已经化作布条。 整个过程持续将近两小时,他每次都能将她折腾到毫无力气。 直至结束时候,她身子软绵绵几乎要睡着,可偏偏此刻,上官蕴贴着她耳朵说一句话,就让她登时精神奕奕。 “你动过我私人计算机,并且删除了其中视频。对么?” 景纯瞬间瞪圆双眼,望着面前脸上渗有汗珠的上官蕴,说不出话来。 她起身,衣衫不整。露出解释胸肌以及隐约能看到的沟壑分明腹肌,对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位毒药。 “你以为我没发现?还故意在我面前跳舞想要分散我注意力。”他嘴角勾着,露出略显邪魅的笑来。 “原……原来你都知道了。”景纯想了想还是放弃狡辩,毕竟在上官蕴面前说谎,成功几率并不很大。 这家伙永远都好似什么都知道。 “我见你舞蹈跳得不错,才未立刻揭穿你。”他说话间,已经将衬衣衣扣扣好。 什么啊……根本就是想那什么所以才没揭穿的吧?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竟然半点儿也没脸红,这家伙脸皮还真是厚实! 景纯低着头,心里默默想着。 他倒好,只是衬衣扣子解开,此间重新扣好便罢了。她那运动服现如今可已经成了布条,就连拉链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此间她只能搂着沙发上窄小抱枕,来遮挡自己。 “对于背叛我的人,知道通常会有什么下场么?”上官蕴语气不缓不急,似乎很有耐心。 但也能很清晰听出来,他口气中的阴冷因素。 景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双眼。 他说着,起身去倒葡萄酒过来,但并未为景纯带一杯过来,只自顾自品起来道:“曾经我有一个助理,是个女人。业务能力很强,帮了我不少忙。不过可惜后来我发现,她是敌对公司派来的奸细,负责窃取上官集团商业机密。你知道后来她怎么样了么?” 景纯皱着眉头,听着他用那冰冷口气讲述着曾经发生故事。 到此刻是,她配合的摇了摇头。 “一天下班,她被十几个男人抓走,强了一夜。第二天我便将她窃取商业机密的证据交给警方,并且找了全国最强律师团起诉她。”上官蕴嘴角抬起,目光却全是冷漠:“判了十五年,现如今仍在监狱。” 景纯又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上官蕴仰头将高脚杯葡萄酒一饮而尽,啪一声搁回桌几上道:“所以,为什么擅自删除我计算机中视频,现在说,还来得及。” 景纯抿唇,忽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抬起头盯着面前上官蕴道:“要是我去坐牢,你会娶其他女人么?” 上官蕴似没料到一向胆小如鼠的景纯此刻会不答反问,一愣之后就露出狰狞笑意来:“景纯,你别以为我对你好你就可以有恃无恐。如果你背叛我,一样会死的很难看。” 他说完,或许是想要配合这凶狠语气,陡然抬手抓住景纯头发。 但力气并不大。 “你舍得把我也扔给十几个男人吗?”景纯被迫仰着脑袋,鼻子泛酸道。 她看到上官蕴眸子有犹豫光在跳动,许久才冷漠道:“你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对我来说,女人不过是工具。我不会因为任何女人失去理智。” 至少对景纯来说,这是毫无信服力的话。 毕竟之前这家伙还因为她差点就杀死上官旭。 “我不想让我姐姐去坐牢,如果不删掉你电脑里的视频,你就一定会交给警方的不是吗?”景纯语速很快,硬着头皮道:“就算她对我再怎么不好,我也不能让她去坐牢。” 她只能这么说。 她不敢在他面前提及妈妈。 甚至担心如果他知道她妈妈患有精神类疾病会看不起她。 从前她没有这种想法,一心一意只想让妈妈回归到正常人生活。可如今,她才发现上官蕴在她心中已经占据很重要位置,甚至到达那种为了可以留在他身边而不惜说话的程度。 上官蕴抓着她头发的手松了。 “只是这个原因?”好污力度可言的反问。 景纯使劲点了点头:“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其他原因?难道你看我像是会窃取商业机密的人吗?” 就算是把商业机密直摆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那是机密,更别提什么窃取不窃取了。 “以后不许碰我计算机。”上官蕴显不想继续追究,只冷冰冰撂下这么一句话。 “哦。”景纯乖巧道。 “回家。”上官蕴看了一眼吊钟,已是夜半。 景纯望了一眼自己,随即蹙眉道:“可……可我的衣服。” 话没说完,一件西装外套扔过来,正落在她脑袋上,她拽下来看,正是他的西装外衣。 “穿上,上了车不冷。”完事儿后的这家伙,超级冷漠,就连话也不肯多说几个字。 虽然只是西装外衣,但对景纯来说还是大的有些离谱,穿上就好像是披了一件长款呢子大衣,一直到大腿中央位置,袖口宽大到好像是唱戏戏服。 她跟在上官蕴身上,小步快走。 这西装上有上官蕴味道,这味道独一无二,也好似只有她能分辨出来。 原本心情不算好,可穿上他西装外衣,倒莫名其妙变好起来。 上了车,坐副驾驶上,景纯话就多起来。 “你不是说要把我扔到十几个男人当中去吗?”她咧着嘴,不知死活说。 “等我用腻你之后,自然会丢过去,你不用心急。”上官蕴一脸铁青打着引擎,车缓慢驶出地下停车场。 用腻?这是什么古怪说法,我又不是chong气娃娃,怎么还会用腻! 景纯脑海里脑补乱七八糟画面,整个人脸颊通红,又道:“你都用了很多次了,怎么还没用腻!” “你很好用,暂时用不腻。”上官蕴一本正经道。 “那你还用过其他女人么?”景纯说这话,完全是出于好奇。说完后,更是一脸八卦表情。 上官蕴在沉默许久之后,才冷冷道:“闭嘴!” “是不是没用过其他女人?”景纯满脸作死表情,这时候得意忘形,都忘了其实坐在身边的是一头极其凶猛的狮子。 火儿起来,可是会要了她小命的! 第五十七章:车祸事件! 景纯话说完,还一脸期待盯着上官蕴。 可以说是亲眼见证了上官蕴脸色从平静到阴冷。 “再问这种愚蠢问题,我会杀了你。”隔开很久,他才这么说道。 此间车刚刚驶出地下停车场,在街道尽头冒出个车头来。 景纯被他阴冷面孔吓到,不敢再问。可心中却还是嘀咕着,他看上去可不想会杀她的样子。 在此刻,从街道尽头右转过来一辆重卡,车速很快,几乎没有任何刹车举动,径直朝着上官蕴车头撞过来。 晃过远光车灯,几乎让景纯睁不开双眼。 轰! 一声巨响,紧接着是车辆金属外壳摩擦的刺耳响声。 她尖叫着,但并没有太痛感觉。 车辆翻滚出去,紧贴着地面打了个几个滚,许久才停下来。 直至此刻,景纯才觉腿有些痛楚。但身子,非但不痛,还有些温暖柔软感觉。 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她才睁开双眼,首先见到的是血液。红色到刺目,继而是扑鼻而来血腥味道,血是上官蕴的! 上官蕴在撞车瞬间,已然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车辆翻滚时候,所有冲撞伤害进阶落在上官蕴身上,让他不知道哪里在流血。 “蕴……蕴……”景纯整个人慌神,从结结巴巴到歇斯底里:“上官蕴!上官蕴!啊啊啊啊!” 泪水浑浑溢出,无助跟恐惧再一次鬼魅般的攀上她心头。 曾几何时,她以为只要有他在身边,就永远都不会再有那种无助跟恐惧,可这两种负面情绪却似乎跟定了她似的,不管她到哪里,总会如影而至,甚至伤害到她身边的人。 她哭喊了很久,周围才有人声,警笛声。 继而是救护车呜呜响声。 她别人从车里救出来,却也把她跟他分离开来。 在救护车门关上最后一刻,她也终究是坚持不下去,陷入昏迷。 再度醒来,不知昏迷了多久。 她翻然坐起,环顾四周,认得这里是医院。 “蕴!”用掉几秒钟时间,思虑起发生什么事,整个人如同触电般从病床上蹦下来。 她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拔掉,没头没脑冲出病房,迎面撞上进来送药的护士。 “你去哪儿?你腿上还有伤呢!快回去躺下!” 经护士这么一说,景纯才意识到腿部疼痛。 这疼痛不来不要紧,一来还特别猛烈,让她不由得稍微呻吟起来。 “哎呦……你快告诉我,跟我一起送过来的那个男生,他现在怎么样了?……哎呦!”景纯一边呻吟,一边打听着上官蕴情况。 “噢,你说上官先生?都一把年龄了,怎么还叫男生呢?”护士思路被景纯带偏了,因而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 “他怎么样了?在哪儿?哎呦!”说话有点儿激动,牵扯到腿上伤口,痛到她咧了咧嘴角。 “他伤的比你重,做完手术,现在在三楼vip病房……哎哎哎,你别跑啊!腿瘸了还跑这么猛!至少让我给你拿副拐杖啊!” 景纯却无心去听护士说什么,忍着腿部传来剧痛,咬牙切齿一步一个脚印儿的向三楼进发。 这时候,她感觉自己颇有点儿扛着药包炸碉楼的使命感,同时也相当紧张,心几乎从嗓子眼儿蹦出来。只担心上官蕴受什么严重伤害。 好在三楼vip病房只有那么一间。 景纯直接破门而入,登时见到平直躺在病床上的上官蕴。 他脸色苍白,整个脑袋被纱巾包裹,脸颊上有伤痕。躺在那里大概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竟连呼吸声都察觉不到! 景纯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到病床边。 那个生龙活虎的上官蕴,竟然为了她变成这样。 她那么想着,鼻子不由泛酸,竟然忍不住哇一声哭起来,这一哭就收不住,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到整个人都在抽搐。 “闭上嘴!” 病床上上官蕴忽开口说话,仍旧是那副冷冰冰口吻。 诈尸般的开口,让景纯瞬间忘记哭泣,她瞪圆眼睛盯着上官蕴,愕然道:“蕴……你……你醒了?” “废话,我早就醒了,原本还打算多休息会,你却没由来跑到我床边哭丧!”上官蕴口气不善。 只是此间脸色苍白,实在也看不出什么脸色了。 不过景纯用脚趾头也猜得到,这家伙一定是一脸阴沉。 “什么叫没由来……我是关心你才跑过来的!总之,你没事就太好了!”景纯兴奋,猛扑进上官蕴怀里。 “喂,你!”话没说完,上官蕴身子猛地一僵。 景纯也似发现异常,扭着头去望上官蕴,却发觉此刻他脸色都痛到发青。 “你想谋杀亲夫么!”他冷冷从齿间冒出几个字来。 此间护士推药车进来,见趴在上官蕴身上的景纯,当即大声说道:“喂喂喂,那个瘸腿儿的,患者断了三根肋骨,你不能趴在他身上啊!” 景纯这才意识到,触电般跳开,一脸歉意道:“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上官蕴冰冷目光却阴森森落在护士脸颊上,用几乎是来自地狱般嗓音问:“你刚才叫谁瘸腿儿的?” 护士整个人愣住,被这阴冷目光吓到说不出话。 景纯连忙出来打破这种僵局,撩起自己大腿搭在床边儿上道:“她说的是我,我只有腿瘦了点儿伤。” 她大腿上裹着纱布,显然伤口已经处理好方才包扎,但此间那纱布上竟被献血晕红。 “过了这么久还在流血,这家医院医生到底是怎么治疗病人的!”上官蕴又在怒吼。 这家伙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还怒气不减。 “这是我刚才偷偷跑过来时候,不小心拉扯开伤口弄的。其实原本包扎的挺好……”景纯放下腿来,又挨近到床边,安抚着上官蕴道:“你就别在吼来吼去了。喊那么大声,伤口也会痛啊!” 她那简短几句话,竟有些奏效。只是微微闭上双眼,大抵是方才几声怒吼,让他又觉疲惫。 景纯趴在病床旁,幽幽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真的是吓死我了。” 上官蕴没有说话,只是抬臂,将她眼角泪痕擦拭干净,动作轻柔,像是抚摸婴儿般。 护士还愣在原地,望着这一幕,好久才吞了一口唾沫,识趣地离开病房。去过廊上之后,才如释重负拍了拍胸口。 第五十八章:阴阳怪气的邀请 原本上官蕴也要求景纯与他住进同一病房。 只是这次他伤很重,如果景纯与他睡一张床,夜间只怕会再度碰到他身上伤口,而这VIP病房布局无法再放下第二张床,无奈之下,只把景纯从楼下病房转移到他隔壁病房去。 上官蕴无法下床,只能景纯靠着一条腿儿来回蹦跶,虽距离不远,但每次也累出一身香汗来。 白欣大抵一早就得到车祸消息,但在三天后方才到医院来看望,也并未带什么,只随手拎了个果篮。 她来时候,景纯正待在上官蕴病房,因而一进来,就是垂着脸。 “蕴儿,你好点儿了吧?”白欣放下果篮,脱掉外衣,递给景纯道:“去,帮我把外衣挂到衣柜里去,小心着点儿,这衣服很名贵的,要是有一点儿褶皱,可就麻烦了。” 景纯抿唇双手捧过那外衣道:“是,婆婆。” 她说着,就要起身。 上官蕴陡然拉了她一把,让预备站起的她陡然坐回到病床旁,险些将手中捧着的外衣掉地上去。 白欣脸色当即一变。 “母亲大人,景纯也受了伤,不能去挂衣服。”他冷冷开口说道:“要么您去挂,要么……就穿着吧。” “没……没事。我能去挂……”景纯生怕白欣与上官蕴正面冲突,只从中调和道。 但那话尚未说完,就被上官蕴冷冰冰一句“闭嘴!”喝止。 她低着头,不知所措。 白欣一把从景纯手中夺过外衣,只披在肩膀上,碎碎念般道:“那我就穿着吧,反正啊,这屋子暖气也不很足……蕴儿,知道你出了事,我可是急坏了。这不,旭儿那边刚刚出院,我就立刻赶了过来。” 她一脸关切表情,在景纯看来,也是有点儿太过虚伪恶心。 “我没什么事,母亲大人不必挂怀。”上官蕴在面对白欣时候,全程冷脸。 “不过,最近咱们家似乎总有些倒霉事发生。”白欣似话中有话道:“之前蕴儿你不是感冒住了院么?之后又是旭儿走在街上莫名被人打伤,到现在也没查到行凶人,这他刚刚出院,蕴儿你又出了车祸,啧啧啧,可以说是流年不利啊!” 她说这话时候,景纯忍不住望一眼上官蕴。 上官旭明明是被他两人打伤,可到了白欣那里却变成被不明人士袭击。照理说,如果白欣知道真相,也不可能会隐瞒。 上官蕴沉默不语。 “景纯,你说呢?”白欣忽向景纯提问,让她有些愕然。 “啊,对,婆婆。”她只能随声附和。 “所以啊,我花钱请了人到家里去做了些祛除厄运的法事,等你好些了,带着景纯一起去见见那道长,他算是个能人了。”白欣此刻嘴角笑容,总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感觉:“他收费可不少哪!” 上官蕴皱眉,冷声道:“不必了。” “怎么这么说?钱我都已经交了。你跟景纯结婚也有段儿时间了,总也该有个孩子。”白欣那阴鸷目光在上官蕴与景纯之间来回扫动:“求子的那份钱,我也替你们交了,你们两个尽管去就成。” 景纯总觉得这老太不会那么贴心,但对她所说,又找不到可反驳话来。 “知道了。”上官蕴大抵是听到有关孩子言论,此刻竟未再反驳。 白欣轻笑几声道:“那就好,那就好。”她还特意冲景纯笑了笑,让她有些浑身不自在,又说道:“看到你们两个都没事,那我也就安心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安心养病,等出院了,我会安排你们去见那道长。” 她这话说完,又是简单寒暄几句,方才起身离开。 景纯打开白欣带来过来,几个苹果外带几个梨,梨子竟有几个烂掉。她随手拿起苹果跟水果刀,开始削苹果。 “婆婆她……” “叫什么婆婆!”上官蕴粗声粗气打断她话道:“在我面前,只叫她白欣就行。” 景纯愣了愣,倒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比她还要憎恨白欣的样子。 她是拗不过上官蕴,只好依着他道:“白欣她以前也会请人到家里祛除霉运么?” 上官蕴皱眉微微摇头道:“我不常在家。” 景纯愕然盯着他道:“怎么会!我在上官家这段日子,你不是每天都回家的么?” “因为你在,所以我才会每天回去。”上官蕴理所当然道。 “唔,原来你这么在意我?就连一天看不到就想到不行吗?”景纯停顿手上削苹果动作,略显兴奋开口道。 岂料上官蕴只白了她一眼,冷漠说道:“你想多了,我不过把你当成泄欲工具而已。而这种工具,我每天都需要使用。” 这家伙,一定要把一件浪漫的事,说成这么污浊不堪吗?而且,还真是个活脱脱的xing瘾少年啊!每天都要! 削着削着苹果,她脸颊倒是红晕起来。 “我住院到现在已经有三天,以后每天都要记住。等我出院,要把这些漏缺的天数,一口气补偿回来。”上官蕴盯着景纯那张红晕脸庞,似突发奇想般开口道。 景纯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一口气补回去,这不是要了她的小命么?! “医生说你这次元气大伤,就算出院也要好好调养,千万不能剧烈运动哦!”景纯红着脸,努力劝说面前这个男人,不要有那种黄暴想法。 “什么医生,胡说八道。”他倚靠着病床床头,盯着天花板道:“至多再有一个周,我要出院。” “这怎么可能,我一个周出院倒还行,可你不行。”景纯将削好的苹果塞到上官蕴嘴边,大声说:“你啊,至少应该再住一个月才成。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我出院,也会每天来看望你的!” 上官蕴此间却悠悠开口:“我要出院,将那个设计陷害我们的人揪出来,杀了他。” 景纯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不知是因为他冰冷口气,还是因为那话中隐含着的意思。 “你说什么陷害?这次撞车是意外啊……” “不是意外,是计划后实施的阴谋,目的就是杀了我。”上官蕴笃定开口道:“重卡在快速过弯之后,没有任何偏移,直接撞向我们的车。而且在撞车之后,立刻逃逸至今也不曾抓获,根本就是被人雇佣,以制造车祸事件杀人。” 景纯愣住,整个人如同坠入冰谷。 第五十九章:一墙之隔也过不去了! 景纯浑浑噩噩回到病房,拱进被子里,缩成一团。 上官云的话,始终在她耳边缭绕。 阴谋,杀人……她始终不相信现在这个世界仍有这种事发生。 如果真的有人要杀死上官蕴,那那个人到底是谁?他在一次失败之后,会不会进行第二次谋杀? 这些想法在景纯脑海中始终萦绕不肯散去,让她失眠。辗转反侧直到后半夜才算睡着。 次日清晨,她醒来时候已经八点半钟。 起床洗漱之后,正要迫不及待去上官蕴病房跟他共进早餐,病房门却被人先推开。 景纯看清来者,不由得皱眉。 “你……你怎么来了。”她愕然开口。 “我怎么不能来?怎么说你也是我妹妹,出了这么大事故,我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可能不来看看。”景思言笑晏晏,浓妆艳抹,在羽绒衣里面,穿着裹胸装。 就这幅打扮来看,去夜店是合适的。 她拎着保温桶,看上去大抵是煮了鸡汤之类。 可景纯知道景思从来不会下厨,这鸡汤多半也是从外面餐厅订来的。 “看上去你也没怎么样嘛!”景思上下打量景纯,随后轻蔑道:“我听说是很严重车祸,看来道听途说来的消息,的确不可靠。” 景纯抿唇,淡淡说道:“我只是伤了腿而已。” “哦,伤了腿啊?”景思陡然抬高声调道:“那可不能下地乱走了,就好好躺在床上养腿吧,如果不小心留下后遗症,成了瘸子,那可怎么办?” “其实我已经……” “你给我听好了。”景思径直打算景纯话道:“我来这里就是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去上官蕴病房。知道么?” 景纯脸色微变,皱眉说道:“不行。” “有什么不行?景纯,你该不会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呢!车祸总不会让你脑子也一起坏了的吧?”景思说到此处,稍微压了压嗓音,贴近景纯道:“如果你敢不听我话,我会把你妈妈扔进猪圈里去,让公猪骑在她身上……哈哈哈!” 话说完,景思发出一连串怪笑。 景纯望着景思那狰狞笑容,忽觉得上官蕴说的很对,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坏到极致的人,面前的景思,就是其中一个。 她紧抿着唇,直到嘴唇已经有些微微发白。 景思出了景纯病房,转而去上官蕴病房去。 只推开门,就捏尖了嗓音道:“蕴哥哥。” 上官蕴大抵是以为景纯过来,单臂支撑床面坐起,只见到景思,脸色登时阴沉下去。 “你来这儿干什么?” “当然是来看望蕴哥哥了!还能来干嘛?”景思踏着轻快步子,到病床旁,将外层羽绒衣脱了,只露出裹胸装来:“我还亲自下厨给蕴哥哥炖了鸡汤,吃点鸡汤补补身子也好!” “滚!” 上官蕴丝毫不客气,径直只说一个字。 景思脸上有些挂不住,竟只当没听到那个字,硬着头皮打开保温桶,鸡汤香味登时溢散出来。 “好香。”她将保温桶上层隔板拿开,下层则是放着碗筷勺子。 她只自顾自将鸡汤盛出来,只是没多少自己盛饭经验,竟洒出不少来,最终也只盛小半碗,端在手里,在紧挨着病床的那把椅子上坐下来。 “我让你滚出去,你聋了么?!” 上官蕴脸色已然铁青。若不是身体尚未复原,不能行动的话,只怕此刻已经动手。 “受伤了脾气还这么坏,可不利于伤口复原哦。”景思嘴角勾起,露出笑容来,用汤匙舀着鸡汤,倾着身子要送到上官蕴嘴边。 只是这侧身动作,胸前春色几乎要全然暴露在上官蕴面前。 与其说是在喂鸡汤,倒不如说是赤果果在勾引。 上官蕴陡然抬臂,那手臂虽然打着石膏,活动范围有限,可也刚好碰翻景思手中捧着的鸡汤。 从这角度,滚烫鸡汤刚巧不巧落进景思胸前双峰之中。 鸡汤也还烹饪出不久,又一直保存在保温瓶中,此刻仍旧滚烫。 “啊啊啊啊!” 景思发出阵阵如同杀猪般惨叫。 这声音高亮,景纯在隔壁听得清清楚楚,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医生护士闻讯赶来,看到景思拼命的脱下上身衣服,只穿着bra,这还不止,还仍旧拼命想要解开bra肩带。 “喂喂喂,这位女士,这里是患者病房,请您不要做出这种举动啊!”医生慌了神道。 “烫……烫死我了,快来帮我,我被烫伤了!”她痛到几乎飙泪。 此间上官蕴只是冷冷说道:“你们医院是怎么回事?什么人都放进来么?” 医生也自知道上官蕴不是好惹的,因而一边道歉,一边让护士把景思拉出病房。 景思趴在病房门口向外看,只见景思大呼小叫只穿着bra从上官蕴病房出来,不禁觉得好笑,但心中又不免有忧虑,担心景思会把这笔账算在妈妈身上。 “景纯!你死到哪儿去了!” 此刻,从上官蕴病房传来一声怒吼。 不必说,自然是上官蕴。 “啊……我在,我在啊!”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过来给我剥桔子吃!”上官蕴冷冷开口,一副大少爷理所应当口气。 景纯皱眉,此间景思正在急诊就诊,说不定随时会回来。若是她过去被景思撞见,她定然会去为难妈妈。 她沉思片刻,也只能喊道:“我……我现在下不了床了。” 上官蕴嗓音迟疑片刻,随后似带着点儿关切问:“怎么?” “伤口又裂开了,医生说我这几天都不能下床了。”她边那么喊着,边装着疼,发出阵阵呻吟声来。 “这家医院医生真是不想干了!医生!来个喘气儿的!”上官蕴完全处在暴躁状态,怒吼声几乎贯彻整个病房过廊。 在医院要保持肃静这条规矩,在狂躁症上官蕴面前,几乎就是一纸空文。 医生也不敢得罪这瘟神,连忙一路小跑进上官蕴病房,哈着腰问:“上官先生,您有什么不舒服么?” “去隔壁病房,如果她还在痛,我会让你们医院上上下下所有人都付出代价!”如同野兽般低吼,吓得那医生打了个寒战,连忙转身跑到景纯病房来。 那医生一进病房,就摆出一副苦涩脸。 “姑奶奶,您这儿又怎么了啊?” 景纯也是略带歉意,挠了挠后脑。 第六十章:打通隔阂的墙! 医生替景纯检查,她只能露出腿来。 只是伤口全然愈合,半点儿没有异常。 “你很正常。”医生诚实。 景纯几乎要把眼睛挤瞎,压低嗓音,偷偷在医生耳边道:“千万,千万不能说实话,这可是关系性命事情!” 她说的严肃,不容的医生不相信。 “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蕴那不耐烦嗓音又是透过墙壁传过来。 医生吞咽唾沫之后,大抵是看景纯神色可怜,况又是个极漂亮姑娘,不忍拒绝,只道:“景女士腿伤有些恶化,可能还没痊愈就下地乱走缘故,只怕这几天都只能躺在床上。” 景纯松一口气,连忙给医生挑大拇指。 医生一脸苦涩。 隔壁上官蕴暂时没了声息,景纯偷偷拍了拍胸口。 景纯原本以为这几天总能稍微消停一下,却没想到临近中午时候,忽有一队人闯进来,从衣着来看,似乎是建筑施工队。 “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医院病房?你们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景纯整个人处在懵逼状态。 “上官先生让我们过来施工。”工头回答很简短。 这个上官先生,毫无疑问就是上官蕴。 可他好端端叫施工队来做什么?! 景纯心中有些疑窦,不过这疑窦很快解开。 这施工队效率很高,不过几十分钟,就在这面墙上打了个洞出来,甚至连门窗都不装,只简单镶了个木框边儿,就收拾离开,到上官蕴那边领钱去了。 景纯与上官蕴,这就直接面面相对了。乍看上去,不得不说是相当尴尬的了。 “这样两件病房就可以并成一间。”上官蕴面对景纯那双充满不解双眼,算是个解释,冷漠道。 “这样会给医院添麻烦的吧?”景纯实在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件事,只愣愣道。 “添麻烦,又怎么样?”傲慢到上天的态度,这家伙也是相当狂妄的了。 临近傍晚时候,上官蕴会处理些公司事物。大抵都是助理站立一旁,将文件递给他,他会一份阅读,之后才会在最末端签字。那认真工作模样,也会让景纯不禁的沉浸进去。 直至助理抱着所有文件离开时候,她目光仍旧是略带迷妹落在上官蕴脸颊上。 “就算打通了墙,也用不着这么一直盯着我。”他分明垂眸,但似却能察觉到她一举一动般。 景纯抿了抿嘴,大概是担心口水流出来:“你怎么会那么忙的?我还以为部长的职位天天都很忙呢!” “上次你把客户头打破,这件事还没处理好。”上官蕴抬眸,锐利目光在景纯脸颊上停留片刻:“还有其他很多事要做。” 只是这么望一眼,景纯心竟不由得怦怦跳动。 她思忖大概是中了上官蕴的毒,就慌乱低下头去,拼命转移话题道:“那那件事怎么样了?那个人好像很不好惹样子,应该很难摆平的吧?” “摆平了。”上官蕴冷傲道:“他原本是想借机讹诈,不过我开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那种条件的。 景纯默默想着,莫名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只是质问上官蕴的话,大抵只会被臭骂一顿,她才不会吃饱了撑去找骂,就只低着头,随意拿起手机摆弄。 却有新新闻跳出来。 是刚推送出的新闻,市内一起严重交通事故。渭城来老板驾驶法拉利超速行驶,撞在停在路边货车,当场死亡。新闻上还附有死者照片。 景纯看到那照片,不由得瞳孔收缩,忍不住放大那张照片,登时心中打了个紧。 这死者就是被她用盆栽砸破脑袋的上官集团客户!绝对不会错,在他照片上,脑袋还缠着绷带! 他怎么会死的?等等,刚才蕴说开出他无法拒绝的条件,难道…… 她心中猛然冒出这想法,不由得心跳加速,猛然放下手机,抬头就看到此刻收发着邮件的上官蕴。 “蕴……”她小声叫了一声。 “嗯。”上官蕴听上去口气不善。 “你……你有看新闻吗?”她试探着开口问。 “你看我到现在为止,有空下来么?”上官蕴皱眉,略不悦,但还是抬起眸子望了景纯一眼道:“脸色那么难看?什么新闻?” “就被我打破脑袋的老板,就在刚刚,出车祸死了。” 上官蕴神色并未什么异常,只是露出一丝嘲讽笑容道:“他可真没福气,刚刚才跟上官集团签订合同,出门就见了阎罗王。” “不会是单纯的事故吧?”景纯小心翼翼,几乎用试探口吻道。 “否则呢?”上官蕴颇冷漠问。 “没……没什么。你接着忙,我休息休息。”她语速很快,话说完,人已经钻到被窝里去。 她抓着手机,反复将那新闻看了几遍。 新闻还在推送,最新消息是死者喝了酒,属于救驾,所以这完全是一场事故。 对啊,喝酒的人出车祸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景纯捂着脑袋,又忽的想,可这也太巧合了吧?什么时候出事故不好,偏偏要在发生那件事之后,就酒驾死掉了? 她偷偷把被子拉出一道缝隙来,透过缝隙观察着此间还在忙碌的上官蕴。 他虽然很暴躁,可总不会是设计杀人的人吧?可如果真的是……那要怎办?万一警察查到了,又要怎么办?现在还在收发邮件,是不是在给这次杀人事件收尾?就算真的是那样,那他也是为我才去设计杀人,如果警察真的找来,就让我去顶罪吧! 想法如同气泡般不断在景纯脑子里冒出。 直至夜深,她在病床上总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翻身做起,望向上官蕴病房,看到他已经熟睡,发出轻微酣睡声。 设计杀人的人,总不会还睡这么香吧? 她想着,强迫自己躺下入睡。但不过几分钟,就又忍不住翻身做起,目光终于落在上官蕴放在床头柜上那台私人计算机。 傍晚,车祸事故新闻推送时候,他正是用那台计算机在收发邮件。 景纯抿唇,掀开被子,蹑手蹑脚下床,轻轻穿过那道打通的墙,到上官蕴病床前。 病房主灯熄了,只略显昏暗的床头灯还洒在他脸颊上,凸显着他英俊五官。 “蕴……你睡着了吗?”景纯小声呼唤。 后者没有应声,该是睡的很熟了。 她才长长呼了一口气。 第六十一章:打死也不说实话 可当她把手伸向那台私人计算机时候,啪一声,手腕被人狠狠捏住。 吓得她尖叫一声,转眸就看到上官蕴那双吃人眼睛。 “你干什么!”他冷冷开口,满是质问味道。 “我……我我我,我想用你电脑玩游戏。”她大脑一片空白,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理由而已。 上官蕴压低眉头道:“半夜不睡觉,跑到我病房玩游戏?而且……”他说着,目光从景纯脸颊下挪,直到她大腿上:“你的腿不是不能下床么?” 连续两个谎言被发现的话,恐怕是会被生吞了吧? “我刚才……想去卫生间,忽然发现腿脚也利索了,上楼也有劲儿了。呵呵。”满脸尬笑,景纯只觉自己面部肌肉都快抽筋儿了。 上官蕴抓着她那手臂陡然用力回抽,让她身子不受控制打了个趔趄,竟直跌倒病床上去。 他侧身,压制住景纯那纤细身体。 “你还说谎。”他语气冰冷,单手捏住她下巴。 “我……我说的是实话!”景纯硬着头皮,一副宁死不屈模样。 “好。那你就硬扛到底。”上官蕴单手仍旧压着她,另单手点亮手机,似打开某个app,嗓音低沉道:“这个app,直通全球视频直播。现在我拍到的画面,只需要五秒钟就可以让全世界网民看到。” 景纯的心打了个紧,下意识紧抓住衣襟,瞪圆双眼道:“你……你想干什么?” “如果你不介意你果体被全世界看到的话,就尽管说谎。”上官蕴言罢,单手扯开景纯衣襟。 景纯尖叫一声,死死把住他手腕,急的几乎飙泪:“你怎么知道我说谎啊?你这样冤枉我,会六月飘雪的!” “就你这种伎俩,也想在我面前说谎么?” 他面色狰狞,右手陡然用力,伴随着斯拉一声,那原本就极单薄的病号服立刻被扯破大块儿。 “啊!” 因为是在病房,也不出门见人,进出护士医生都是女生。她便没有穿bra,倒不想这时候便宜了上官蕴。 “我只需要再撕一次,视频就会录下你整个身体。”上官蕴完全没有要放过她意思,反而口气越发狰狞。 景纯也知根本拗不过上官蕴,只能讨饶道:“我……我说就是了,你先把那个视频关了。” “先说。”上官蕴冷冷道。 “你先关了。”景纯瞪圆眼睛,看上去气势很汹,但嗓音却跟猫叫差不多大。 “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这家伙耐性不好,说这话时候,陡然继续开始动作,只几下,他就能把她脱个精光! “好,我说我说!”景纯只能投降,紧抱着自己,轻皱着眉头道:“我只是想看你今天收发的什么邮件而已?” 上官蕴乍听这话,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我收发的邮件,算得上是集团机密。” “我对什么机密不感兴趣,就是……”她嗓音细微,沉吟了很久才道:“就是我跟你说那个新闻,真的是太巧了啊,怎么可能我刚刚打爆他的头,他就出车祸死了。那他得多点儿背啊!” 上官蕴皱眉,似不能理解景纯这话意思。 “这跟我收发邮件,有什么关系?” “这么巧合的事情会发生,我觉得有点儿奇怪。所以我觉得,会不会是你……”景纯在酌量该用什么词汇来描述这个怀疑,才不会激怒面前这个暴躁男人。 可她词汇量实在不怎么多,踌躇半天,也没说个完整。 上官蕴此间嘴角却抬起道:“你怀疑是我设计制造那场车祸,杀了他?” 景纯脸色苍白,不得不使劲点了点头。 “所以你现在来翻我收发邮件记录,如果发现证据,就立刻报警,好让警方来逮捕我。这样一来,你也就可以逃离我这个杀人犯的控制,是么?”继续下来,又是这种阴冷质问口气。 景纯心打了个突突,当即连连摇头:“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你做的,如果是,而警察有查到这里的话,我就自首,他们就不会抓你了啊!” 话说完,上官蕴脸色戾气陡然消失大半,嘴角微微抬起,虽笑容也略显冰冷,但总比刚才神色要好很多。 “所以,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她小心翼翼道。 “不错,我是杀人凶手,所以如果你敢做忤逆我的事,我也会杀了你。”上官蕴语气转轻。 景纯瞪圆眼睛,可这话听上去总有玩笑成分,大概是当不成真。 “到底是不是啊!” 上官蕴却似并不想再探讨这问题,转而换了副腔调道:“你大半夜跑到我病床上来,是有意勾引我。而我向来是来者不拒,今晚你就不必回去了。” 什么叫自己跑到病床上,明明是被他强行拉上床的!这家伙还真是会倒打一耙! 可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嘴唇已经被他嘴唇封印住。 开始只是轻吻,直至后来就莫名成为热吻,程度几乎到让她透不过气来的程度。 “不行,你的伤还没完全康复呢!”她皱着眉头,推搡着上官蕴胸口。 只是这种力度对上官蕴来说,不过只是欲拒还迎而已。 “至少也关掉手机啊!”她忽想起上官蕴方才的威胁,整个人都紧张到头皮发麻。 上官蕴嘴角露出弧度,在她耳边说道:“蠢女人,你还真以为世界上有那种app?” 果然,又是在骗人! 她想要怒骂几声,可身子已经不由得软下去。 这里毕竟是病房,上官蕴这家伙完全不顾忌。好在病房隔音并不算太差,而且两间病房打通之后,空间大了共鸣多了,大抵就不容易传递到外面去。 不过这也可能只是景纯的自欺欺人罢了。 折腾到后半夜,让她体力耗尽。 “到底是不是你设计的?”直至最后,她还在有气无力的询问。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他始终不肯说出答案,似乎吊着景纯胃口,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乐趣。 景纯抿着干涸嘴唇,在这时候不得不微微抬高声调道:“你能不能不要做那种危险的事情。” “什么危险事情?” “就是那种,做了之后,可能让你远离我的事情?”她紧抱着他。 自由缺少关爱的她,在此刻几乎将上官蕴当成唯一依靠。 她没办法想象,如果失去他,她的心会痛苦到什么程度。 第六十二章:多疑男人! 次日清晨。 护士进来换药时候,对面前所发生一切已经见怪不怪了,比起前几日,淡定许多。 她帮景纯换来一身新病号服,就一脸冷漠走出。 景纯红着脸换上,而且还是在上官蕴目光注视下,整个人羞耻到爆炸。 接近中午时候,上官旭陪江以宁来,也拎了水果跟鲜花。 “哥。”上官旭站在上官蕴病床旁时候,神色显得有些尴尬:“你没事了吧?” “出院了?”上官蕴躺在病床上,倒却关心别人出院否,这话听上去多少有些滑稽。 上官旭点了点头,目光忍不住落在景纯身上。 此间景纯只穿着病号服,这病号服虽是宽大,但仍盖不住她凹凸有致身材,对上官旭来说,不得不说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以宁。”上官蕴冷冷叫一声。 “哎,蕴哥哥,叫我干嘛?”江以宁以上官旭未婚妻自居,自然也是上官蕴晚辈。 “你跟景纯到隔壁病房去,我有话单独与上官旭说。”上官蕴脸色并不好看。 只对江以宁来说,上官蕴这种脸色是常态,倒也不以为意。爽快答应了道:“好嘞。”可四下望了望,面露一些疑窦,似乎对隔壁病房这个定义有些不理解。 景纯指了指那道打通的墙,略显尴尬道:“那个原本是我的病房,也就是所谓‘隔壁病房’。” 江以宁愣了愣,抿了抿唇道:“这家医院的布局,还真是蛮奇特。” 她说完,拉着景纯到隔壁去。 景纯却似有些担心,回眸多望了上官蕴一眼。 见景纯离开,上官蕴才压低嗓音,对上官旭道:“你来看我,我就当你还认我这个哥。” “就算我们之间有矛盾,但你始终是我哥。”上官旭拉椅子过来坐,脸上神色倒也轻松。 上官蕴微微颔首,只脸色仍旧铁青:“上次我对你动手,你恨我,我能理解。” “也谈不上恨,当时的确很气。不过,后来想想,是我总对嫂子抱有非分之想。”上官旭拍了拍胸口,嘴角抬起说道:“如果换了是我啊,有人这么调戏我老婆,恐怕我会做出比哥你更极端举动来。” 上官旭自幼与上官蕴长大,上官蕴虽话不多,但为人很理性睿智。实际上上官旭从来不曾将他视为敌人。只是自从景纯出现,上官旭不知为何见之后总念念不忘,这才起了冲突。 这边,隔了一道洞口的病房,江以宁仍旧拉着景纯手。 景纯注意力始终放在上官蕴上官旭二人身上,两人说话都是有意压低嗓音,加上病房本来极大,打通之后连贯空间,就显更大,基本听不到谈话内容。 “他们在聊什么呢?”景纯不由得担心问。 “男人之间话题,我们不要管了。”江以宁跳着嘴角道:“对了,景纯姐,你是哪里受伤了?” 见两人没有动手趋势,景纯这才微微松一口气,被江以宁话拽过注意力。 “我只是腿有些受伤,车祸的时候,多亏蕴他整个人护住我,所以我才伤的那么轻。”至此刻时候,景纯提及此时,鼻尖儿仍旧有些泛酸。 江以宁微张嘴巴道:“还真是恐怖。不过,蕴哥哥那么冷漠的人,没想到对你这么好。” “他也就是暴躁了一点,也粗暴了一点,甚至有点儿神经质,除了这些之外,其他也还蛮好。”景纯抿唇,在江以宁面前,似总能轻松下来,随意吐出心声而没有任何顾虑:“最最关键的是,他长得很帅。” 江以宁微笑点头道:“的确是很帅,我第一次见到蕴哥哥时候,也都被震住了。在看看我们家旭,感觉就差得远了。” 她那么说,目光自也落到上官旭那边去。 提到上官旭,景纯不由得有些尴尬,尬笑般咧了咧嘴道:“他也还不错啊!” 这话对景纯来说,多少有些违心。 上官旭除了一张脸蛋勉强过得去之外,其他方面在景纯心中基本都是人渣配置。只这种话不好当着江以宁面儿说出口。 此间,上官蕴病房气氛骤降。 上官蕴嗓音低沉,那口气自是质问态度道:“其实你也很聪明了,但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如果你找人来撞我时不是开重卡,而是跑车之类的话,恐怕今时今日,我已经入土为安了。” 他话说完,目光笔直落在上官旭脸颊上。 后者脸色骤变。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这场事故是我制造?”他忽的抬高声调,但也立刻意识到若是被景纯他们听到不好,便又立刻压低嗓音。 “难道不是?”上官蕴鹰隼般目光,几乎要穿透上官旭身体:“我的人查过那辆重卡,在车座里有咖啡包,封面是我们上官集团标识。那种咖啡包是在招待客户时候才会拿出来冲泡……” 他边说,边观察着上官旭面颊。 上官旭除脸色苍白之外,并无过多表情动作。 “重卡司机是个好占便宜的人,他在集团公司面见你时候,偷拿了公司内部咖啡包,又不小心落在卡车车座上。”上官蕴调整坐姿,仍旧紧盯上官旭:“整个上官集团,要致我于死地,而且能够切实做得到得人,就只有你,上官旭!” 话说完,周围气氛似乎是下降几个摄氏度。 上官旭先是轻缓摇头,随之那轻缓动作越发用力起来:“不,不不不,哥,这你必然是误会了,我从来没做过那种事!我怎么可能派人杀你,你可是我家人!” “家人?”上官蕴不屑冷笑一声,转而道:“不过就算是你做的,我也不会动你。你是上官集团总裁,是整个集团根基,我若动了你,上官集团就毁了。” 上官旭脸色铁青,知道不管如何解释,上官蕴都不会相信。 他原本就是多疑的人。 “不过,下次若你要动手,就冲我一个人来。如果你伤害到景纯,我保证,我会不惜一切,跟你拼个你死我活。”说这话时候,上官蕴双眸猩红,散发着猛兽气息。 上官旭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在此刻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才能让眼前男人相信自己。 景纯此间见上官蕴神色不好,不禁担心。 要是现在动手,负伤在床的他肯定是会吃亏,她忙不迭拉着江以宁道:“你等下,我过去洗水果。” 第六十三章:阳奉阴违 那话说完,忙不迭跑向隔壁病房。 “哎,喂……”江以宁要去拉,可也来不及。 这瘸腿儿的,跑的很快。江以宁嘴角浮现出一丝古怪笑容来。 景纯到上官蕴病床前,顺手拎起上官旭带来那果篮,有些担心望上官蕴道:“蕴……没事吧?” 上官蕴皱眉,低声道:“你过来做什么?” “我……洗水果给你们吃。”她担心他,却也只能用这种方式表现出来。 “你很无聊么?”上官蕴口气冰冷:“回去!” 大抵是不希望上官旭目光再次亵渎她,他口气相当严厉。 “时候也不早了,哥,嫂子,你们早点休息吧,我跟以宁就先走了。”对上官旭来说,此刻他巴不得离开。不管怎么解释,上官蕴都始终不会再相信他。 那话说完,他对江以宁招了招手。 江以宁过来,微微抬起眸子道:“怎么?你跟蕴哥哥的单聊结束了吗?” “我们走。”上官旭脸色不善,径直道。 话说完,人已经起身,径直往病房外走。 江以宁也拗不过他,只能冲着上官蕴以及景纯欠了欠身子,说了些客套再见的话,方才离去。 “我去送送他们。”景纯轻声说道。 “不许去!”上官蕴果断喝道,终止景纯几乎要迈出去的步子。 景纯转眸回来,一脸无辜盯着上官蕴道:“怎么了嘛!” 上官蕴此间嘴角却露出嘲讽笑道:“上次上官旭强暴你,你不是反抗很激烈么?怎么,现在改变主意了?” 唉,这男人还真是不一般多疑!做他的女人,也是有够辛苦! 景纯忍不住摇了摇头叹气,挨着病床坐下来,轻声说道:“我是去送以宁啊,又不是去送上官旭。说实话,她可是我来你们上官家之后,遇到的唯一一个还不错的人了!” 这话自然也让上官蕴不满,他虎眼一瞪,景纯自然就知道自己说错话,当即改口。 “我是说,除了你以外的人当中,你当然跟他们不一样了。” 景纯如是说,上官蕴脸色才稍微缓和。 “你这么蠢,最好不要跟江以宁打交道。否则,连自己怎么被卖的都不知道。” 这大抵是算忠告吧。 “不会吧?以宁她人很好啊!”景纯抿唇,虽没有恶意,可还是第一次对上官蕴的话产生质疑。 “她是个心机很重女人。”上官蕴只冷冷说这么一句,却不肯继续说下去,只是仰起下巴说道:“来,帮我捶捶腿。” “你这人,还以为现在是奴隶社会吗?”她说着,狠狠瞪了上官蕴一眼,可还是不由得乖乖按照他说的去做。 只是他现在下不了床,腿部肌肉是要经常按摩。 本来这工作是由护士来做,可上官蕴这家伙好像有什么精神洁癖,护士稍微碰他,他都要大发雷霆,这揉捏腿部肌肉的工作,也只能全权交给景纯了。 景纯也乐得开心,毕竟上官蕴这么帅,被那些护士捏来捏去,难保那些护士会产生什么非分之想,揩个小油什么的,那她醋坛子可就要全然打翻了。 上官旭快步走出病房,步伐迈的很大,不等身后追上来江以宁。 “旭,你等等我啊!” 江以宁喊了一声,上官旭步伐方才停下,但他转身,脸色阴沉沉。 她见他这幅神色,当即皱眉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怎么,上官蕴跟你说什么话了?” “江以宁,我以前警告过你,你跟着我,不许自作主张!”上官旭虽压着嗓音,但怒不可遏情绪仍旧可清晰听得出来。 江以宁嘴角抬起,略微不屑道:“我什么时候自作主张了?” “你找人去撞我哥跟景纯,以为真的可以做到丝毫没有破绽?”上官旭大抵因为愤怒,面部表情已然有些抽搐,后半句话怒吼出来:“我哥已经查到证据!他现在怀疑是我做的!你让我怎么解释,怎么解释!” 面对上官旭的咆哮,江以宁却只是平常脸色。 她努唇,逼近上官旭道:“那又怎么样?你女人做了什么事,由你来扛,这很过分么?我觉得很正常。” “你给我听着,江以宁,以后你做什么我不管。但如果你碰我哥,碰我嫂子的话,我会跟你撕破脸。”上官旭语气凶恶说道:“就算订婚又怎样?我可以毁了婚约。” 这话似终于激怒江以宁,她那粉色脸颊涨红,大声喝道:“上官旭,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如果你炒期货亏钱的事,让你妈跟你哥知道,你还保得住你总裁的位置么?没有我给你出钱堵住窟窿,你早就完蛋了!” 只几句话,让原本满脸愤怒的上官旭愕然,那气势汹汹神色已然不见。 虽如此,但仍旧坚持:“其他事我不管,只我哥跟景纯不行!他们是我家人。” “家人?”江以宁反问道:“上官蕴是你家人,景纯呢?那个贱人也是你家人?上官旭,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心心念念想着景纯,可人家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啊!蠢货!” 上官旭刚刚熄灭怒火登时又被点燃,右臂陡然探出,一把死死扼住江以宁咽喉。 “你再说,我掐死你。” “掐死我,上官集团资金链要出问题的。”江以宁有恃无恐道:“现在只有跟我结婚,得到我爸爸集团的合同,你才有机会翻身。你掐死我,就是在掐死你自己!” 这话说完,上官蕴那只手颓然无力,垂落下去。 江以宁微微抬起嘴角,踮起脚尖儿,在上官旭脸颊上亲了一口:“何必呢,我很喜欢你的。只有你不在想着景纯那个贱人,我们还可以很好不是吗?” 上官旭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我跟你说,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呢!如果你还想着那个贱人,我就一定有办法搞死她!”江以宁话说完,露出一丝纯洁的笑容来。 那笑容好像白莲花。 病房中,景纯捏着上官蕴小腿,然后是膝盖,最后就是大腿,每次捏到这个位置,她就不由自主脸红,这好像就是个条件反射了! “又在想什么呢?你这女人可真是污。”嚼着橘瓣的上官蕴,用调侃语气开口道。 这种人还好意思说别人污,他大概应该是全天下最污的男人了! 景纯虽那么想,可脸颊偏偏就是红的厉害,完全不由自主! 第六十四章:无处不在的威胁 从那晚开始,景纯基本告别自己病床,全身心投入到上官蕴病床上去。 医生说不能同房,可这话对上官蕴来说,形同虚设。更神奇的是,同房之后,他的伤不但没有恶化,反而是愈合更好了。 这家伙果然是天生xing瘾体质,身体素质跟其他人就是不同。 景纯已经符合出院条件,但被上官蕴硬性留在医院,不许她回上官家。 她也乐得答应,毕竟独自回去面对白欣,甚至还有景思,想想就是很令人后背发冷的事。 只距离上官蕴出院前四天时候,景思再次出现在病房中。 这次她大抵是学乖了,没有再穿低胸装,反而将自己裹得很严实。 她进病房来,原本上官蕴那还算平和脸色当即沉下来。 只瞪了一眼,便让景思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景纯沉默,将目光掉转开。 “蕴哥哥,我有些话想单独跟妹妹说,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景思此刻说话,口气倒也和善。 “滚。”上官蕴简单直白,只说一个字。 景思脸色微变,抿唇之后,目光投向景纯。 那目光看似平淡,实则带着威胁。只那种威胁隐藏很深,不易察觉。 “蕴,我跟姐就聊五分钟,你给我五分钟假期!”妈妈在景思手中,她没办法,虽心中极不情愿,但也不能不依照景思意思去办。 上官蕴目光停留在景思身上,锐利目光,直让景思不敢抬头直视。 “给你五分钟假期,要你加班一个整夜来偿还。”他语气冰冷开口说道。 景纯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突,脸颊上又是飞速抹上一层绯红颜色。 她默然点了点头,起身跟景思离开病房。 只刚踏出那病房,景思脸色当即变了,这变脸速度比川剧面谱变化都快。 “这次,你又想怎么样?”景纯对景思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 景思转身,半边嘴角挑着,压着嗓音说道:“我上次不许你再进上官蕴病房,难道你听不明白么?” 景纯皱眉,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淡淡说了一句:“不是我想这样,这……只能说是个意外。” “意外啊?”景思挑起眉头,语气轻佻说道:“好啊,所以从我上次回去之后,也就意外的给你妈妈停了伙食供应,每天只给一勺水,她现在啊,可虚弱的连路都走不了了。” 她那话,似乎逐渐在景纯脑海中呈现出一幅画面,在那画面里,景妈妈蜷缩在冰冷无窗户房间的角落里,整个身子瑟瑟发抖,面无菜色…… 而那画面,如同一把尖刀般深深刺入景纯心房,痛楚一波波压制过来,几乎让她窒息。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刚才没看见么?蕴他打通了两个病房,我没办法才过去,不是我自愿。”她紧皱眉头,语速很快,大抵是在算为自己解释。 可这种解释,在景思那里,只化作愤怒。 “我不许你叫他蕴!这么亲密!我告诉你,上官蕴原本就该是属于我的,你本来就不过是个替身,现在我告诉你,你这替身的日子到头了,给我从上官蕴身边滚开!”景思虽愤怒,但也知控制嗓音,若是被病房中上官蕴听到,只怕也没她好果子吃。 “你要我怎么办?”景纯的心沉下去,皱眉说道:“蕴……我是说上官蕴她……” “今晚十二点之后,我要你离开医院,到码头去见我。”景思此刻说话,语气有些阴阳怪调:“等你去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怎么样才能让你离开上官蕴。” 景纯身子猛地一震。 离开上官蕴,对她来说,就几乎等同于失去一切。 从前她不知道,可如今她很清楚,她对上官蕴的依赖,已经达到无以复加地步。 “记着,如果你不来,你妈就一定会死。”景思在离开时候,冷冷留下那句话。 景纯愣住,转身靠在墙壁上,缓缓蹲坐下来,抱着头,泪珠忍不住在眼眶中打滚。 五分钟后,她擦干泪水,努力在嘴角上挤出一丝笑意,才转身推开病房门进去。 上官蕴正直直盯着病房门,等她进来,立刻皱眉道:“这么久?” “刚……咳咳……刚好五分钟。”她开口,才发觉嗓音有些沙哑,当即轻咳两声,总算让嗓音恢复正常。 “你哭过了?”上官蕴当即道。 景纯慌乱摇了摇头,满口否认说道:“没有啊,好端端的干嘛要哭,又不是神经质!” “又撒谎?过来!”他半倚床头,冷冷开口喝道。 满是呵斥味道。 景纯只乖乖走到他面前。他抬臂,擦拭她眼角,虽不见泪滴,但双眼红肿,根本是片刻之前才哭过模样。 “到底什么事?”上官蕴抬高声调质问。 景纯抿唇,没有回答上官蕴问题,反而是脱掉鞋子,爬上病床,如同猫咪一般蜷缩在上官蕴怀里。 “喂……” “别说话好吗?就让我安静的在你怀里躺一会吧!”景纯轻声开口,脑袋使劲往怀里钻着,倒好像要拱进他身体里去似的。 上官蕴最近竟不自觉划起一道弧度:“你这丫头,最近还真是肆无忌惮。” “等我心情好一点了,你在惩罚我。我现在,真的就很想这样安静的挨着你。” 只是这种感觉,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在体味到。 她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默默止不住流。 “谁说要惩罚你了?不要自以为是。”上官蕴口气仍旧是那种一以贯之的冷漠。 可这冷漠之间,却也透着一些隐隐的关切。 “你说,如果你不娶我的话,会娶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努力遏制哭腔,尽量让嗓音听上去平稳。 “闭嘴!”上官蕴语调低沉,喝道:“我要找什么样的女人,跟你没关系!那是我的事!” “哦,对吼。”她不再说话,只低着头,泪水已经布满整个脸颊。 “喂……睡了?你这丫头,说着说着话就睡着?我最近是给你脸了,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他虽嘴上痛快,可身体却一动不敢动,生怕是惊醒了怀里的这只猫咪。 景纯没有睡,只是在哭。她攥紧拳头,紧咬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不想让身体发出一点儿抖动。 虽然很难,可能在他怀里,就比什么都好了,就算难过,也无所谓。 第六十五章:死掉才算离开 大概是哭的累了,也或许是上官蕴怀抱太过温暖。 景纯竟不知不觉在他怀中睡着,可却在夜半时候,忽然惊醒。 她猛然睁开双眼,深呼吸一口。周围安静到诡异,只有立式吊钟发出滴答滴答响声。 她望了一眼,是十一点半,还好,没过十二点。她仰头,看到躺在身旁的上官蕴,望着他侧脸时候,心如同被揪住一般痛。 她抿唇坐起身,帮上官蕴掖了掖被角,才偷偷下病床。 又忍不住回头望他一眼,转过身偷偷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只觉一下不过瘾,又亲第二下。 随后,从衣柜里找了件大衣披在肩膀上,偷偷溜出病房。 值班室值班人员昏昏欲睡,来往病房护士也并未在意她,她偷跑出医院,摸了摸大衣口袋,翻出几十块钱,虽然不多,但叫计程车去码头是足够了的。 她上计程车,心跳很快,忍不住回头去望医院,可建筑物渐行渐远,最终略显残忍的从她视线中消失。 码头要等凌晨才会有船开进来,然后忙碌一天,到晚上八九点钟时候,已经空无一人。 这时十二点多钟,更是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景纯下了计程车,寒风吹过,让她不由打了个冷战,拉了拉衣襟。 手机没带出来,联系不上景思,只能干等着。 但不过几分钟,一辆奔驰车驶近,远光灯刺到景纯几乎睁不开双眼。 车停靠,从车上下来人是景思。她穿着貂绒衣,以及金属镶边的高跟鞋子,踏地面上,在寂静环境里,声音显得有些刺耳。 “你来了?比我想象中的要早。”她吸女士香烟,嘴角微微抬起,吐出眼圈来,傲然盯着景纯。 “你到底要怎么样?”景纯紧裹着大衣,有些警惕盯着景思。 景思微笑,转身环抱双臂,四下望了望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来这儿么?这里空旷,四下无人,海浪声又大,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里靠海来的嘛!你说,如果从码头上跳下去,生存的机会有几成?” 景纯听罢,不由得瑟瑟发抖,用发白嘴唇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景思骤然转身,目光锐利盯着景纯道:“你这个狐狸精虽然贱,但不知道用的什么迷术,让上官蕴对你死心塌地。如果让你离开他,他肯定会闹到天翻地覆。但如果你死了,他不管怎么闹,也只能找到一具尸体而已。” 她说到此处,微微停顿,望着景纯那已经毫无血色的脸,有些得意继续说:“他面对一句尸体,还能做什么呢?这就是,我想到让你离开他的方式?” 景纯紧攥拳头,指甲嵌进皮肉中,紧皱眉头。 “你不想死,也没关系。你妈妈死喽?不过你死之后,我可以承诺,保证你妈妈从今往后锦衣玉食,再也不会受苦。”景思几乎要笑出声,说话同时,弹了弹烟灰,烟灰落地,她抬高跟鞋狠狠踩了踩。 “你……你凭什么保证……”景纯说话时候,嗓音止不住颤抖。 “你离开上官蕴,他自然就是我囊中之物,到那时候,上官家的钱至少有四分之一属于我。我随便拿出一点,扔给精神病医院,就足够他们照顾你妈妈一辈子。明白么?”这套说辞,她似早已经打好腹稿,此刻间有条不紊说道。 景纯苦笑,原来她就盘算着要她去死。 “我……我要怎么做?”尽管想要努力克制心中恐惧,可嗓音还止不住颤抖。 也或许是太冷缘故。 “很简单,从这里跳下去。哦,对了……”景思转身,拉开车门,从储物箱里抽出一个信封道:“把这个放进口袋里,这是我给你准备的遗书。你放心,字迹完全是模仿你的。再者,你掉进海里,纸被泡湿,勉强能认出文字就不错,分辨字迹不太可能。” “你准备的,还真全面。”景纯此间开口,终于是那种略显嘲讽口吻。 “那当然。”景思傲然说道,随后朝着码头摆下巴道:“时间不早了,带上信,赶紧去吧。” 景纯紧咬贝齿,从景思手中接过那信封。信封在车内被空调吹很温暖,与她掌心形成很大反差。她将信封揣进怀里,转身,一步步走近码头。 景思跟在身后,似要等到她落水才肯离开。 走到码头边沿,此间正风大时候,浪很高,轰隆浪声,如同猛兽咆哮一般,景纯心中害怕,忍不住向后推了几步。 “你干什么!快点跳啊!快跳!”景思在景纯身后尖叫着。 纵然是极尖锐嗓音,在那呼啸海风中,也只能勉强听得到。 景纯转身,皱着眉头摇着头道:“我……我不跳。” “你不跳?你不跳的话,我就回去杀了你妈妈!”景思继续尖锐着声调喊道。 “我……我回去告诉蕴,他一定肯帮我!帮我救出妈妈!”景纯脸颊冻的通红,额头上却不停有冷汗渗出。 景思狂笑两声说道:“你唬谁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如果你肯告诉上官蕴,早就说了!你不敢,你怕你说出来,上官蕴会看不起你这个神经病的女儿!” “以前我是怕,但现在我不怕了。蕴,蕴他现在是真的喜欢我,他不会因为这个看不起我的……”景纯似想通了,大踏步向码头反方向去。 那话让景思恼羞成怒,她抬臂挡住景纯去路。 “你这个贱人,你还以为上官蕴真的喜欢你啊?有种你就说出来,说你不过是我的替身,说你不过是个神经病女儿!我保证,他一定会立刻甩了你!”景思大声喊着,面部表情有些过度狰狞:“到那时候,我一定杀了你妈,你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景纯低头,嘴唇颤抖着说道:“不,他不会,他一定不会……” 泪水止不住溢出。 “你给我回来!”景思一把紧紧攥住景纯手腕,将她拉回。 景纯向后踉跄几步。 景思扑过去,又是推了一把,景纯向后退了几步,已经是退无可退,再往后,就已经是码头边缘。 景纯不知道哪儿里来的力气,低着头冲向面前景思。 力气大了些,竟然将景思撞到,高跟鞋鞋跟折断,看上去摔的很惨。 但景纯没心情去扶,只起身,擦了把眼泪,大步要离开。 第六十六章:正当防卫致人死亡! 趴在地上的景思,眸子中徒然晃出一抹戾气。 她拉开包包拉锁,探进手去摸索,摸出一把几公分长水果刀,随后挣扎起身,拔高嗓音道:“景纯!你给我站住!” 景纯不顾,只低着头快步走。 景思挣扎起身,踢掉已然断了跟鞋子,赤着脚追上去,死死摁住景纯肩膀。 “你放开我……”景纯推搡着她。 景思把那水果刀紧握在手中,逼迫着景纯,尖锐着嗓音道:“你给我跳下去!跳下去!” 她边喊着,边紧拉景纯手腕,将她拖向码头边沿儿。 直至距离码头三四米距离,她才松口,用水果刀指着景纯,面露狰狞神色,高声道:“快跳下去!你不是说你可以为了你妈做任何事么?现在却又贪生怕死……跳!” 海风呼啸,几乎震耳欲聋。 景纯使劲摇头,脸上全无血色道:“你……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让我替你嫁给蕴也是被逼的!现在你却又逼着我离开,你到底……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就是要你死!你死了,所有痛苦就都结束了,你不是亲口说过活的一直很痛苦么?现在就有机会让你永远摆脱,跳下去,跳下去!”景思歇斯底里,甚至在嘶吼之间,嗓音沙哑。 景纯紧咬贝齿,只转身要走。 那种全然不理睬姿态,彻底激怒景思,让她完全失去理性,紧握着水果刀向景纯刺过去。 “啊!”景纯惨叫一声,挣扎中,手背被水果刀刀尖儿划破。 她一个踉跄,跌到地上,眸子里布满恐惧。 见了血的景思,越发疯狂,几乎无法控制情绪,快步走近,扬起手腕狠狠朝着景纯刺下去。 景纯躲避,双手猛抓住景思手腕,只是想多下她手中水果刀。 可两个女人力气相差无几,谁也没办法完全压制住谁。挣扎之中,大抵是景思手臂抽筋,水果刀从她手中转了向,刀尖儿登时刺入她小腹。 而此间那把水果刀刀柄,被紧紧握在景纯掌心中。 鲜血涌出,染红景思貂绒大衣,顺着凹凸破损的水泥地面,流淌进海中去,就连海水也一同染了。 景思捂住小腹,瞪圆双眼。眼珠似要从眼眶中生生瞪出来一般,原本还算殷红嘴唇,此间似乎是瞬间失去所有血色。 景纯张大嘴巴,瘫坐地上,目光颤颤落在那水果刀上。 刀刃已是红色,散发着血腥味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景纯颤声喊着,触电般将手中水果刀扔出去,刀刃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景思抬臂,似要伸手去抓景纯,那模样,便如同从地狱爬出恶鬼一般。 景纯尖叫一声,出于本能推开景思。后者仰面到底,除了流血,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声息。 足足有四五分钟后,大脑一片空白的景纯才恢复一丝意识。 “救……救护车,救护车!” 她慌乱翻找外衣,又去翻找被扔落到一旁的景思包包,摸出她手机来,可手机上了锁,只能拨打紧急号码。大脑空白的她,一时之间根本记不起急救电话,足足又是耽误十几分钟。她在抬头去看,只见景纯依然一动不动。 她心沉下去,目光游离。 几秒种后,她拨通报警电话。 “喂,警察局吗?我……我要自首,我杀了人。” 那时候海风很大,可她却似什么都听不到。挂断电话之后,只愣愣待在原地,望着那些涌出血液,嗅着海风当中夹杂着的血腥味道,心中一片麻木。 直至后来,急救车车鸣声以及警车警笛声,方才将她从痴然中唤醒过来。 她被带上警车,还穿着那身病号服,脑海里仍旧是一片空白。 警局,冰冷审讯室。 两名警员来询问,景纯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其中一名警员用圆珠笔笔头敲打桌面道:“喂喂喂,你不是报警称要自首么?你现在一言不发,完全不配合,我们可不能把你归为自首情节啊!” 景纯咬着下唇,听此言才抬起头道:“你们可不可以帮我打给一个人,让他来见我。” 两名警员互望一眼,之后其中一人道:“现在你这案件还在侦察当中,现阶段你不能见任何人,除了律师以外。你现在有雇律师么?” 景纯摇了摇头。 “那你想见谁?”另一人不耐烦问。 “上官蕴。”她很认真说这三个字。 放佛那三字在她心中,不可侵犯。 “你是说本市上官家的大公子上官蕴?”警员反问。 景纯轻轻点头。 “你认识他么?你是他什么人?”似乎出于谨慎,也或许是出于查案角度,警员如是问。 景纯抿了抿唇,吞咽一口唾沫才道:“他是我丈夫。” 听得此言,两名警员都是面露惊愕之色。 审讯暂时中止,警员离开,只留景纯一个人在这冰冷审讯室,这里很窄小,只有一扇小窗,阴冷氛围让人不觉悚然。 直至天明之后,拘留室门方才再次被推开。 景纯忙不迭抬头,见进来人是上官蕴,不由得鼻头一酸,泪水忍不住溢出。 似只在他面前,她才无需隐藏情绪。 上官蕴腿伤尚未痊愈,此间做着轮椅,脸色铁青。警员推他进来,随后转身离开。 景纯动了动身子,想靠近他,只她被铐子那张椅子上,根本无法起身。 “你还真是……不听话的女人。”上官蕴深邃、毫无色彩眸子上下打量景纯,在切齿之后,沉沉那么说道。 “对不起。”除了道歉,她不知还能说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做?”上官蕴语音低沉:“只是单独出于妒忌?妒忌景思频繁引诱我,所以你才对她痛下杀手?纵然她确是引诱过我,可我从未对她稍加辞色,你何必如此?” 景纯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但却并未解释。 事已至此,说太多也没有意义。 “蕴,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她想见他,也不过是想说这事。 “我只会因为利益去做事情,不接受任何人拜托。”他冷冷开口,打断她对他最后一丝幻想。 她骤然抿唇,神色黯然下去。 “我说过的吧,如果你再对我说谎,我绝不会放过你。”上官蕴微抬下巴,语气冰冷说道。 景纯只紧低着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心下慌乱不已。 第六十七章:要牢牢记住他脸庞! “抬头看着我。” 上官蕴接近冰点嗓音在这狭窄审讯室中回荡。 景纯紧皱眉头,顶着一双红彤彤眼睛,抬头望着他。 只越看他,眼泪就越是忍不住要冒出来,总忍不住想扑进他怀中,放肆哭上一场才好。 “我……我们离婚吧!”她嚼着泪水,用略颤抖嗓音道:“我怕是要被枪毙了……你现在跟我离婚,总好过以后身份记录上写个丧偶要好。” 昨儿一夜,她也没怎想别的,只寻思这件事了。 上官蕴要紧牙齿,从齿缝中阴森森冒出句话来:“给我闭上嘴。” “呜呜呜……”景纯此间没忍住哭出声来,哭到厉害时候,肩膀一起抽动,泪水花了脸庞。 她性格虽柔弱,可也从来没有在上官蕴面前哭成这副模样,此间他见了,脸上愤怒神色逐渐消退,只低声喝道:“喂,别哭了!” 景纯这里哪儿控制得住,只哭更有节奏。 “喂!我让你别哭了!”上官蕴捶轮椅扶手道:“非让我过去教训你么!要不是我不会用这轮椅,你现在就完蛋了我告诉你!别哭了!” 景纯透过模糊视线,见到上官蕴气急败坏神色,抽泣声才逐渐减缓下来。 “轮子上面是有把手的,你抓着摇就能动了……”她抹着眼泪,抬手想要之后时候,却又被手铐狠狠勒住,痛得要命:“你怎么不用电动轮椅。” “我得到消息,就立刻赶过来,一时半刻你让我去哪儿找电动轮椅!”上官蕴面露凶色道:“麻烦的女人。” 景纯低下头,匆匆擦拭面颊上泪水,抽了抽鼻子道:“你走吧,我其实……就是想看你一眼。我认真认真看,还能多记住一些时间,到被枪毙的时候,也忘不掉。” “你再给我提什么枪毙,我会保证让你活不到枪毙时候!”上官蕴怒声喝道:“还不过来帮我!” 他摆弄着那轮椅,费好大劲,只那轮椅仍旧纹丝不动,样子不能不说有些狼狈,继而就是气急败坏。 他说那话对景纯来说,稍微显得有些拗口。 她抬臂摆了手铐,抽着鼻子道:“我起不来。” “警察!进来帮她解开手铐!”上官蕴冲门外喝道。 警员进来,面无表情走近景纯,拿出钥匙将她手铐打开。 景纯一脸懵逼道:“像我这种杀人重犯,你们也会帮解开手铐的吗?” “你不是杀人犯,你犯的是故意伤人罪。”警员边解开手铐边道:“那位先生已经申请办理取保候审,你现在可以离开。但要服从禁止令,明白么?” 后面话,景纯大部分是没听到,只脑子里回荡着故意伤人那几个字,好久才说:“景思她……还活着吗?” 警员没回答,打开手铐后便转身离开。 景纯揉了揉被勒到隐隐作痛手腕,才走近上官蕴,到他身后把住轮椅扶手。 “走,我们回家。” 此间上官蕴已然从暴躁中平静下来。 “不行,你得去医院。”景纯皱眉,有些后悔叫他来,望着他仍旧打着石膏右腿,有些心疼。 “在医院不能私设刑堂。”上官蕴转眸,斜视着景纯道:“很多事,我看若是不刑讯逼供,你是不会从实回答。” 景纯有些愕然,随即抿唇道:“可你现在还不能出院。” “能不能出院,我说了算。”上官蕴仍是一副不可一世姿态,随即冷冰冰来了一句:“走!” 景纯拗不过,只顺从推着他离开警局。 警局外上官集团专用商务车已在等待,上官家保镖帮将上官蕴抬上车。景纯只在旁边照顾,上官蕴此刻才见她手背上那道伤口,不由皱眉,吩咐保镖下车买药。 “其实不用,不是很严重。”她下意识把受伤手向身后藏。 上官蕴不由分说一把扯过,压低嗓音道:“若是留下疤痕怎办?从前也就罢了,既然成了我的女人就不行。我不允许我的女人身上留下疤痕。” 景纯抿唇,虽才刚刚哭完,此刻鼻尖儿竟不由得又是有些泛酸,低声说道:“可伤口很深,就算上药包扎也仍旧会留下疤痕的。” 上官蕴听完此言,眉头紧皱,他对医疗完全不懂,一副将信将疑神色。 “是么?可上次你给我处理之后,不是也没留下伤痕么?”他嗓音混混道:“如果如法炮制,应该也不会留下疤痕。” 他口气肃厉,似很认真,很关心能否留下疤痕问题。 景纯此间竟不忍再说实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可……可能吧。” 保镖买了一包药回来,交给上官蕴。 受伤人是景纯,她单手自然没办法为自己上药。 上官蕴毛遂自荐,解开药品包装,把消毒喷雾剂捏在手里。 他神色谨慎,似搞化学试剂实验般,一点点喷洒在那已经有些愈合伤口上。总已然有些愈合,但消毒剂药性还是让她有些痛,不自觉动了动手背。 他只抬头望她一眼,目光竟有些柔和。 让景纯意想不到是,他竟将她那套处理伤口方式牢牢记住了,此刻按部就班,也有模有样,只最后包扎纱布时候,无论怎么也系不上,额头竟出了一层细细汗珠。 她抬手,偷偷帮他擦拭掉额头上汗珠。 最终那包扎总也算完成,只看上去很臃肿,半点儿美观也谈不上。 车在上官家大院停稳。 景纯先下车,保镖随之将轮椅连同上官蕴搬下来,她也推着他进宅子。 推开玄关门,最先看到是客厅位置。 往常白欣总会端坐那沙发上,一脸冷漠。可今日并未见到,只新雇来管家在旁候着,见上官蕴当即恭敬过来欠身道:“大少爷,您回来了?” 上官蕴冷漠点头:“嗯,我的房间收拾了么?” “虽您这段日子不在家中,也日日给您收拾着呢。”管家口气恭敬说道。 上官蕴似很满意,微微颔首。 管家在楼梯上安放了木板,便能径直把上官蕴推到二楼上去,到卧室门口时候,上官蕴忽开口道:“管家,找根鸡毛掸子过来给我。” 他说这话,让景纯心中不由得打了个紧。 管家楞片刻,当即道:“是!” 要说这管家办事效率也可说是相当高了,不过三分钟,一根笔直鸡毛掸子已经呈上来。 上官蕴握在手中挥了挥,发出咻咻咻声音。 第六十八章:严刑逼供 进了屋,上官蕴脸色就冷下来。 这家伙,变脸真的要比翻书还快。 “过来。”他语气不善。 景纯低头快步到他面前,如同犯错小学生般的。 “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一五一十说清楚。”他说着,仍旧挥舞那根鸡毛掸子,咻咻声不绝于耳:“别想骗我。” 这冷漠姿态,与片刻之前还在车上细心为她处理伤口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他该不会是精神分裂吧?应该找个机会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才对。景纯愣愣望着他,竟一时之间忘记回答。 “说!”鸡毛掸子只靠着她肩膀挥舞下去,吓她向后退了几步。 昨晚事,她不想提,那也算是她人生中一个噩梦。可毕竟自她出生以来,所经历噩梦数不胜数,也就甚至有些麻木了。 “是我不小心刺伤她的。”景纯小声道。 “听不懂人话么?从头说!”上官蕴吼道。 景纯缩了缩脖子,紧皱眉头,摇了摇头。 上官蕴抬起鸡毛掸子,搭在她肩膀上,她不由得颤了颤,那鸡毛掸子头儿顺着她肩膀滑下来,在她手腕点了点,冷冷开口道:“把掌心伸出来。” 景纯疑心听错,瞪大眼睛望上官蕴:“什么?” “我不说第二遍。”上官蕴扬眉,口气接近冰点。 那神色,叫她不得不缓缓抬起手来,只刚摊开手掌,鸡毛掸子立刻抽下去。 咻!啪! 清脆响声,痛楚当即遍布神经,她猛抽回手,在腰间摩擦。 “伸出来。”他并未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冷冷开口。 景纯压低眉头,使劲摇了摇头,眼眶中已含了泪雾。 “马上!”上官蕴失去耐心,怒吼一声。 只一声,吓景纯打了个激灵,忙把手伸出来。 啪! 又是一声脆响。 景纯几乎痛到原地蹦起,她从来都没想到过被打手心会这么痛。 小时候虽校园偶尔也会有体罚,可她成绩算好,总论不到她。怎么也想不到,十几年后竟然还会像个小女孩般的被人打手心,只羞的她脸颊绯红,紧抿嘴唇,掌心里火辣辣疼。 那种疼,似乎是要比昨晚被水果刀划伤手背更甚。 “伸出来。”上官蕴这儿还未结束,目光中带怒气。 景纯摇了摇头。 “你不伸出来,我便让管家上来,用绳子捆着。倒是我给你的惩罚将会翻倍。”上官蕴没半点放水意思,口吻冷冷说道。 “我知道错了。”她满脸委屈,用告饶目光盯着上官蕴。 “知道却记不住。”上官蕴用鸡毛掸子杵地板道:“半夜瞒着我偷偷跑出去,谁借给你的胆子?!” 冰冷质问口吻,让景纯的心又是不由得打了个紧。 她只低着头,眼眶中雾气终于凝结成泪珠,滚落下来。先是一滴,随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若同断线珠帘般落下。 上官蕴语气微抬道:“你现在还有脸哭?我是太纵容你,才让你敢这样肆无忌惮。” “是景思约我出去,不是我想偷偷跑出去。”她终忍不住为自己解释。 不为别的,只为上官蕴眸子中,透出那股略微失望什么。 他怎么对她,她都无所谓。唯独不能接受的是他对她彻底失望。 那种失望,让她打心底里感觉到畏惧。 “她约你,你不跟我商量,就偷跑出去,为什么?”上官蕴铁着脸,继续逼问。 “因为……因为……”她踌躇,不是不想说,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为了在他面前隐藏那秘密,已经说了太多谎言,这时想要道出原委时候,竟不知从何开始。 “现在只是取保候审。”上官蕴微抬高嗓音道:“之后便是开庭,审判,若判定你有罪,便要定刑。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保不住你,而你现在,还不肯对我说实话么?” 在那冰冷嗓音背后,竟也蕴含那种失落神色。 景纯心打了个突突,抬眸盯着他:“我……我只是不想你看不起我而已。” “什么意思?”上官蕴压低眉头问道。 “你是上官家大公子,又那么帅。而我不过是替人家嫁过来的替身而已,而且我妈,我妈还……”她在停顿之后,那一刻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股脑把所有真相说出来。 只是情绪有些激动,到后来便是语无伦次。 好在上官蕴理解力很强,纵在她口齿不清、语无伦次情况下,也听得明白。听罢之后,只脸色沉重。 “所以,你是说要杀人的,不是你,而是景思。你之所有会伤到她,是出于正当防卫?” 景纯这才愣愣回过神来,愕然道:“对,对,我是正当防卫!” “有人见到么?码头有监控么?”上官蕴沉思,这问题并未询问景纯,而是有些自言自语味道。 但这话,对刚兴奋起来景纯来说,无疑是当头棒喝,又蔫儿下去道:“景思说,那里没有监控,而且那个时间也不会有人出现在码头……” 比起片刻之前,至少上官蕴脸色轻松不少,嘴角微勾起却又垂下,脸色又阴沉道:“把手伸出来。” “啊?我都说实话了,还打我!”景纯下意识攥紧拳头。 “你这么不乖,难道还不该打?几次说谎骗我,若不是我发火,你还打算骗到什么时候?!”此间说话,已经是颇为严厉口吻。 景纯愣住,这话她还真是反驳不了,只咬着下唇。 “我只打你十下,作为教训。不过你可以选择左手受罚或者右手受罚。”他继续阴冷口气。 这叫什么选择啊!反正都是挨打,哪只手有区别嘛! 景纯切齿,片刻后目光坚定下来,仰起脑袋一副视死如归神色,犹豫片刻,还是把右手伸过去。 这手是刚刚包扎过的,掌心也有部分纱布,至少能够抵挡一部分伤害。 咻!啪! “啊啊啊啊!”景纯发出一连串惨叫。 十下鸡毛掸子,掌心感觉都高高肿起来,痛到飙泪,结束时候只捂着手心,就差是原地蹦高儿了。 上官蕴扔下鸡毛掸子,语气颇显轻松道:“以后再敢骗我,就不是这种程度了。” 景纯偷偷狠狠瞪他一眼,掌心虽然痛,但心中却莫名有些暖暖。至少从今以后,在他面前再也不需要维系那些晃眼。 而他应该也会帮她救出妈妈来吧! 至少,现在的景纯是这样认为的! 第六十九章:没法儿洗澡了! 从医院回上官家,最让景纯头疼的事,是晚餐。 与白欣坐同一餐桌上,简直吃嘛嘛不香。 况且此间,上官蕴还坐着轮椅,这无疑是将白欣对景纯仇恨拉到顶峰。 新雇佣管家曾经是西餐馆领班,因而擅长监督西餐烹饪,这一大桌子晚餐,全部都是西餐餐品,景纯不喜欢,只低着头,细细切面前牛排。 白欣手中餐刀与盘子发出叮叮当当响声,把一小块儿牛肉放进嘴里,下颌骨夸张移动着,吃相难看。 “景纯。”原本还算安静,白欣在放下餐刀,忽然说道:“听说你姐姐住院了?被不知道什么人捅了一刀?” 景纯乍听这话,心里打了个紧,捏在手中餐刀掉落,碰撞到瓷盘。 “哦,是么?”白欣挑眉反问,满口可都是讽刺味道:“景思是我干女儿,她人品我最了解,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想要害死自己妹妹?蕴儿,你可要明辨是非才行。” 景纯紧低着头,牢牢抓住餐刀,此间对她来说,那餐刀好像救命稻草般。 “母亲大人,请您放心。”上官蕴话中有话般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心中很清楚。说到害人性命,恐有人比景纯娴熟。” 上官蕴垂眸喝玉米浓汤,声调不高不低道:“景思想害死景纯,她只不过是正当防御。” 这晚餐氛围降至冰点。 对景纯来说,甚至是参加最后晚餐节奏。 原本肿着的红痛掌心,此刻也似乎是麻木失去只觉般。 白欣脸色骤然变了,随后又是嘴角挑起,竟带上一点笑意。 要说这老女人还真是有点儿老巫婆即视感,否则怎么能够那么轻易操控自己五官表情。 “对了,蕴儿,景纯,上次我去病房时候,跟你们说那事,你们还没忘记吧?” 不得不说,白欣此刻脸上笑容,总让人有点儿毛骨悚然。 “记得。”上官蕴抢在前面道。 他不让景纯搭话,实则是在保护。 白欣总能从景纯答话中挑出所谓漏洞,然后加以无情批判。 “正好你出了院,就这几天,带着景纯一起过去。”白欣似了解上官蕴心思般道:“他那儿求子可是很灵的!” 景纯听到此处,忍不住侧目去望上官蕴。后者却是一脸冷漠。 “景纯现在有官司在身,等过了这件事,再说。”他冷漠回答。 白欣脸上神色又是攸而一变,语气压低道:“蕴儿,咱们上官家虽然是有点儿关系,不过要将这种关系用到不要紧的地方去,恐怕总不太好。”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让上官蕴动用上官家关系帮景纯。 她话及于此,又稍微顿了顿,才继续道:“若是为了帮那些不紧要的人,把咱们上官家也拖下水,那就适得其反了。你现在也是大丈夫了,总要把轻重缓急分个清清楚楚才成。” 上官蕴嘴角一勾,露出那种自负笑意来道:“我虽然姓上官,但并不凡是都依赖上官家。如果我想帮什么人,自然会动用我自己关系网,不管出了什么后果,都与上官家无关。母亲大人尽可放心。” “哦,是这样么?”白欣不冷不热。 景纯夹在这一对母子之间,稍微显得尴尬,只是紧低着头,佯装这顿晚餐有多么可口丰盛似的。 偏偏白欣并未打算就此放过景纯。 “景纯,吃完饭来书房,我有话要单独对你说。” 景纯心头一阵,不由得紧抿嘴唇,心跳加速。 还未来得及回答,上官蕴却抢先道:“恐怕不方便,我身体尚未康复,凡事都需要景纯照顾。” “如果是这样,我看还是帮你雇一个全职保姆。长相嘛,保证你满意。”白欣马上借题发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保姆,尽管跟我说,我帮你去找。景纯粗手粗脚,只怕是照顾不好你。” 从白欣脸色来看,这哪儿是要给儿子找保姆,分明就是要找小三儿的即视感。 景纯心跳莫名很快,忍不住要反驳。 但此间还是上官蕴先开口:“我不习惯女人接触,除了景纯意外。” 景纯乍听这话,心里不由得微微一震。转而抬眸望着坐在身侧上官蕴,心底是不由得就流过一丝暖意。这家伙可从来不轻易表露心意,话说到这种程度,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极限了吧。 她忍不住抿唇,是要阻止情不自禁就要扬起的嘴角。 毕竟那边白欣脸色可难看着呢,现在笑出来,大概又会无限扩大那老女人愤怒。 白欣一时之间,大地找不到反驳的话,只铁着脸,好久才道:“我也是为你好,你需要专业的……” “景纯,吃饱了么?”上官蕴径直开口,打断白欣话。 白欣一愣,随即略有皱纹脸庞上布上一层戾气。 “哦,吃饱了。”她放下碗筷,但凡是有白欣在场,她就从来没有过食欲。 大概就是天生八字不合那种。 “推我上楼。”上官蕴冷着脸道。 景纯匆匆起身,又礼貌对白欣道:“婆婆,您慢点吃。我跟蕴先上去了。” 白欣抬抬手臂预要说什么,再次被上官蕴打断。 “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是要做外交部部长么?那么多礼数?!” 这话是在训斥景纯,但实际上还是针对白欣。 白欣此间脸色忽白忽黑,可以说相当难看了。 尽管上官蕴那么说,但景纯还是礼貌冲脸色飘忽不定的白欣欠了欠身子,才推上官蕴上楼去。 直回到卧房,她才缓缓松一口气。 “去放洗澡水。”上官蕴倒也是直接。 “哦,好。”景纯大脑发直,朝着浴室走几步,才回过神来,扭头盯着上官蕴道:“蕴,你腿还打着石膏呢,恐怕洗澡不方便的吧?” “所以,要你帮我洗。”他完全是一副理所应当口吻。 景纯反应几秒钟,大概在脑海中脑补出那画面了,脸颊悠的一红。 她没反驳,毕竟反驳也会无效。上官蕴认定事情,大概只有玉皇大帝下凡才能让他做出改变。 她去浴室放了洗澡水,腿上打着石膏,自然是不能淋雨。只能使用浴缸。她也放了一些玫瑰花瓣精油进去,登时芳香四溢。 准备好一切,才出浴室把上官蕴推进来。 “我去拿……浴袍。你自己可以进去吧?”景纯手指胡乱摆动着,主要是想避开尴尬。 第七十章:开水煮过般身体! “站住。”上官蕴冷冷道。 他的话,对景纯来说,那如同圣旨。 倒不是这家伙在她心中有多么权威!主要是这家伙够暴力!分分钟打服你那种,景纯想不听话,也要为到现在还红肿着的手掌心考虑考虑。 她顿住脚步,扯着有些生硬嘴角:“还有什么事吗?” “你见过打着石膏的人,自己脱衣服的么?”上官蕴语气不善说道:“还是你见过,打着石膏的人,能单腿蹦进浴缸?你把我当青蛙人了?” 这厮在这时候还有心情开哪门子玩笑。 “好,我帮你。等我一分钟。”景纯知道在劫难逃,但她申请缓期执行。 “二十秒。”上官蕴不耐烦等人。 她点点头,飞速跑开,果真不到二十秒时间就窜回来,戴着眼罩,嘴角上挑道:“好了!我准备好了!让我来帮你吧!” 她戴着眼罩,看不到上官蕴神色。 不过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此刻他必然是怒气腾腾,但眼不见就毫无畏惧,她就摸索着走过去,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方才松了口气。 “来,配合一下,把胳膊抬起来。”她清了清嗓子,用自诩很萌语气说。 嘭! “哎呦!” 上官蕴不言语,直接采取暴力手段。在她脑袋上重重敲了一记,痛的她鼻涕泡儿差点冒出来。 “把眼罩给我摘了!!” 紧接着一声怒吼,吓到景纯差点儿直接蹦起来。 没办法,这家伙的嗓门很大,又中气十足。怒吼一声,真的跟狮子有的一拼。 听到狮子吼叫,谁不害怕。 她几乎丝毫没有反驳就匆匆把眼罩摘了,看到上官蕴那张英俊但于此刻却是冰冷的脸庞。 他见景纯摘下眼罩,铁青脸色方才有所缓和,只抬一只手臂,赫然道:“脱!” 好在这家伙不是什么皇帝,否则就是万民之苦了。他必定是个暴君啊暴君! 景纯在内心中玩了命吐槽,却不得不顺着他意思,动作缓慢为他宽衣解带。 不得不说,他身材很好。 她有留意一些卖肉小男星身材,那些都是足以让女生忍不住流口水的。 上官蕴跟他们比起来,那就叫做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大概是基因较好,肌肉形状超级完美,自然而然透露出一种比例和谐的美感,跟那些拼命练块儿,练到肌肉都走形的壮汉还是截然不同。 除了肌肉结实、看上去很有安全感之外,他皮肤很好,甚至可以用白嫩来形容也不为过。 老天爷相当不公平,把这么多优点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景纯越脱,脸就越红,感觉自己化身为温水里煮着的青蛙,身体也越来越燥热。可不得不说,对这个过程还是颇有点儿享受意味。 “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上官蕴目光落她脸颊上。 “我……在想,你在餐桌上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景纯抽出他皮带,心跳的好像发动了的跑车引擎。 “什么话?”上官蕴微微倾斜脑袋,单只胳膊搭在景纯肩膀上。 开始拉裤子拉链,景纯整个手都在颤抖着,脑子嗡嗡直响:“你说,除了我之外,不许其他女人碰你。是真的吧?” “当然是假的。”上官蕴略显不屑开口道:“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仅有你一个女人?” 景纯动作停顿下来,咬着几乎滴出血来红唇:“那你为什么那么说……” “我那么说,是为了骗白欣。想不到把你也给骗了。”上官蕴嘴角勾出弧度来道。 此间,上官蕴已经赤果果。景纯全身燥热,大脑基本一片空白,他在说什么,她根本也没听进去。 她在裤子上,反复擦了擦手掌,毕竟掌心已经渗满了汗水。 “好了,我服你进浴缸吧。”她目光游离,在这时候根本不知道放到哪里去才好。 上官蕴点头,在景纯搀扶下,单腿起身。 “小心点,不要让受伤的腿沾到水。”她小心嘱咐着。 浴缸水恒温,散发着玫瑰花瓣精油独有香气。 “什么味道?”显然,上官蕴不喜欢这味道。 “这是,玫瑰花瓣精油,用这个洗完澡之后,全身会超级润……润滑,有光泽。”景纯在提到全身润滑时候,脑海里又是浮现出奇怪画面,整个人几乎被开水煮过一般。 上官蕴冷冷道:“我又不是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 “用过一次,你就会喜欢上了……”她低着头,脸颊上的红晕,一直遍染到脖子根儿:“你不要乱动了,我帮你涂沐浴液。” “你难道就不生气?” 上官蕴忽然提到生气两个字,让景纯有些疑窦。 就现在这个局面,她没喷鼻血,已经是相当有定力了。哪儿还有那生气余力? “生什么气?”景纯用几乎细不可闻嗓音道。 “我说除你之外,还会去找其他女人。刚才我这么说,你好像完全没反应。”上官蕴皱眉,一副好奇外加兴趣盎然似盯着她道:“女人不都是那种,一听这种话,就立刻会翻脸的生物么?” 景纯抿抿唇,让嗡嗡响大脑稍微冷静下来些。 “你要去,我又拦不住你。唯一能做的是……”她贝齿轻咬下唇后道:“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跟着你,如果有其他女人靠近你,我就扑过去跟她拼命。” 上官蕴似对这回答满意,露出酷酷微笑道:“胆子比老鼠还小的女人,说什么找别人拼命,这不是玩笑话么?” “我现在胆子不那么小了。”景纯小声反驳,同时用沐浴球涂抹着沐浴液。 手感是很不错了。 从浴缸里溢出来洗澡水,也打湿景纯衣裳。 “反正也弄湿了,一起洗。”上官蕴只瞄了一眼,果断开口道。 景纯使劲吞咽一口唾沫,露出尬笑来道:“不……不用了吧。等帮你洗完了,我会自己搞定的!” 只她话刚说完,上官蕴已然单臂拦住她肩膀,不由分说将她扯进浴缸。 他力气也是大的过分,虽只一只手,景纯也挣扎不过。 跌进浴缸,溅出一大票儿洗澡水来。 “小心点你的腿啊!”景纯担心大声说道。 此间上官蕴却贴她耳边轻声道:“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这家伙,狮子本性发作了。而景纯对他来说,完全就是一只任宰割的小羊羔,只几分钟,就被完全俘虏了。 第七十一章:探视所谓被害者 翌日清晨。 景纯起床时候浑身酸痛。 上官蕴那家伙,腿瘸了还那么猛。 只他此刻不在她身旁,让她不觉间有些担心。 腿还打着石膏呢,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景纯推开卧室门,见到在餐桌上用餐的上官蕴,就快步下来,没见到白欣,倒是不由得松了口气。 “醒了,吃早餐,早餐之后,我们要去个地方。”上官蕴只抬头看她一眼,随后用筷子敲敲餐盘道。 景纯拉开椅子坐下,侧目有些好奇盯他问:“去哪儿?” “医院。”他简单回两个字。 景纯原本以为所谓医院,是他要复诊。但路程走一半,她就知道不对。 这医院并非上官蕴就诊医院。 但上官蕴脸色铁青,一言不发,严肃模样让她尽管有好奇也不敢多问。 只默默跟在他身后,此间他带着保镖,保镖推着轮椅,她只跟着。 直至进了医院,推开病房门,见到躺在病床上人,她才恍然大悟。 这是,景思入住的医院。 景天明也在病房,他陪在景思床边。 大抵是听到病房开门声,他回头,见到站上官蕴轮椅旁的景纯,脸色当即变了。 “你这个贱女人还敢到这儿来!我杀了你!” 景天明豁然起身,怒气冲冲奔向景纯。 景纯对景天明畏惧已形成多年,此刻更无法克服,下意识躲上官蕴身后。 上官蕴对保镖使眼色。 保镖当即上前,一把扼住景天明咽喉,将他身子怼到墙壁上去。 “上官蕴!你干什么!你要包庇这个杀人凶手么!” 女儿重伤,让景天明几乎失去理智,连对上官蕴的畏惧之情,此间也消失不见。 “闭嘴。”上官蕴冷冷道。 “闭嘴?你让我闭嘴?上官蕴!小思才应该是你原本正牌夫人,这个景纯,只不过是个冒牌货!你是怎么回事,你失心疯了么!竟然包庇这个杀人凶手!” 景天明仍旧手脚并用挣扎。 上官蕴皱眉,保镖立刻会意,摆臂就是一拳,打的景天明口鼻窜血,暂时说不出话来。 “景天明,景思要杀景纯,她不过是正当防卫。”上官蕴目光如炬盯着景天明,冷冷说道。 “不……不可能!小思现在还在昏迷当中,你却说这样的话来污蔑她!”景天明捂着嘴巴,嗓音不减。 上官蕴侧目对景纯道:“你跟你爸说,是怎么回事。” 景纯紧皱眉头,深呼吸几口缓解心中畏惧。 她走出来时候,景天明又挣扎,似要扑过去,被保镖无情摁倒在地。 她走近病床,见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景思,心中有些难过。 尽管恨景思,但现在局面,也不是她想见到的。 “爸,是姐她逼我跳海,我不肯,她又用刀子逼我。我挣扎的时候,不小心伤了她。”她抽抽鼻子,忍着情绪对景天明道。 “你不要叫我爸!我没你这种畜生女儿!”景天明咆哮着。 “景天明,景纯也是你亲生女儿,你在不了解真相之下,就说这种话。还真是,让人觉得厌恶。”上官蕴口气已接近冰点。 “上官蕴,你想怎么样?我女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杀了景纯这个畜生!” 景天明提到女儿,所指自然是躺在病床上景思。而景纯,他用畜生两个字来代替。大抵他从来都没有把景纯当做过女儿。 景纯心如同针扎般,痛到有些窒息感。 尽管一直以来,她都痛恨景天明与景思,可毕竟她还是把他们当做家人来看待。 可如今,这所谓家人,一个要逼她去死,一个却只把她当成畜生。 想想,还真是有些讽刺。 “景天明你听着,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谈判。如果你在这么叫嚣下去,我保证对你来说,有害无利。”他威胁语气,让病房中温度又下降几个点。 此间景天明也终于冷静下来,吐了一口带着血丝唾沫,压低眉头盯着上官蕴。 “你想怎么样?” “景思的医药费全由我来出,我会还利用上官家关系,找国外最好医疗团队来为景思治疗。”上官蕴微抬下巴,傲然说道:“除此之外,我会代表上官集团与你的公司签订一份合同,这份合同,将会让你公司获利至少五千万,当然,如果运作的话,利益远远不止如此。” 景纯听罢,也不由微微张大嘴巴。 她没想过,上官蕴会把条件开到这种程度。 “你想让我做什么?”景天明本就是个唯利是图商人,在听到如此巨额利益之下,自然动心。 况且当初他让景纯代替景思嫁入豪门,所为的也是能够与上官集团拿到合作合同。那不仅仅是现下盈利问题,能够跟上官集团签订合同,本身就是一种实力象征。对景天明公司来说,于发展极为有利。 “很简单,我要景思作证。这次事件纯属意外,不是故意伤害,更不是蓄意杀人。”上官蕴于此刻,口吻放松了些:“况且,这原本就是事实。” 这件案子既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人,唯一证据就是当事人口供。 如果当事人口供趋向于无罪,那景纯当然是会无罪释放。 这就是上官蕴思虑的出发点。 景纯有些紧张,目光落在景天明那里。 景天明抬眸,瞪了她一眼。那阴毒目光,让景纯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我如果答应了,对我女儿不公平。”景天明迟疑很久道。 景纯不由得低下头。 “景天明,你记住我上官蕴的话。”上官蕴用霸道语气道:“别说景纯只是正当防卫误伤了景思,就算她真的蓄意、用恶劣手段杀了景思,我也一定会保住她。不惜一切代价,听懂了么!” 景纯听这话,心不由得发颤。 她不懂这个男人,他在面对其他人时,总对她很好。可单独面对她时候,却又否定这一切。 简直是个虐心高手。 但不管怎样,这话她听在耳朵里,总忍不住有些鼻子泛酸。 “懂……懂了。”景天明沉一口气,随即挑眉道:“你在上官集团不过是部长,有什么权力代表集团跟我公司签订合同?你想用空白支票来敷衍我?” “这是我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总之,你拿到合同之后,再让景思去警局录口供便罢。”上官蕴抬起下巴,俯视盯着景天明道。 第七十二章:要她求他! “好,我答应你。”景天明在沉默半晌之后,愣愣回复道。 上官蕴嘴角挑起,是那种自负微笑。 景纯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保镖松开景天明时候,她想去扶他。 纵然他可恶,可她还是无法做到完全绝情。 景天明一把推开要去扶她的景纯,同时狠狠瞪她一眼。 她的心沉下去,此间一片冰冷。 “景纯,我们走。”上官蕴冷冷开口。 景纯不再眷恋这病房,只是出于最基本礼节,对景天明欠了欠身子,转身跟上上官蕴。 直至出了医院上了车,坐在上官蕴身侧时候,她心还是有些隐隐不悦。 “那种父亲,不要也罢。”上官蕴忽冷漠开口。 口气虽然是冷漠了些,但景纯至少还能听出一点儿安慰意思。 “谢谢你。”她低着头,轻声说道。 “如果你非要想有个父亲的话……”上官蕴语气稍微拖长,忽将目光落在景纯脸颊上:“你可以叫我爸爸。” 景纯用掉几秒钟时间反应过来,脸颊又是绯红。 这家伙,果然正经不过三秒钟! 陪在他身边,只怕是很容易衰老,毕竟脸红频率都要快过呼吸频率了。 他脸颊上,正是自鸣得意神色。 景纯深呼吸,有意略过那个略显尴尬话题。 “你真的要跟我爸……我是说景天明,签订什么合同吗?” 上官蕴正了正身子道:“当然,说到做到。” “可……景天明说的也对,你只是集团部长,应该没有那种权力。”景纯皱眉,语气带一丝犹豫道:“会不会太勉强……”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上官蕴脸色一沉。 他似很反感景纯关心他生意上事,也大概是自幼建立起的那种心理防御,即便是在面对她,一时半刻也瓦解不了。 景纯抿唇,只是有些担心他会做出过激行为来。 “现在我们去哪儿?” “大功告成,自然是找个地方喝一杯。”他似心情不错,口气也放轻松。 景纯心却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下。 她妈妈到底是被关哪座疗养院,如今只有景天明知晓,他很可能将对这次事件所产生的怒气,发泄到妈妈身上。 可上官蕴似完全忘记这件事般,闭口不提。 鉴于上次在警局拘留室时候,他冷漠说不接受任何人拜托,所以此刻景纯心中虽然有些焦急,但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你的腿伤还没康复,不能喝酒的吧?”她小声嘱咐道。 上官蕴侧过脸庞,单手托起景纯下巴,嘴角微挑起道:“我说能喝就能,不要反驳我说的话。” 这家伙也是傲气,他咋不上天呢?景纯心里默默吐槽,表面却不敢废话。 车在一家酒馆门前停靠。 保镖扶着他下车坐上轮椅后,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不知说了些什么。 只见上官蕴微微颔首,保镖随后上车,扬长而去。 景纯愣愣瞧着,不知道他是在搞什么鬼。鉴于他很反感她多话,所以也就忍住好奇没问。 “发什么呆,推我进去。”上官蕴冷冷道。 景纯这才回过神般,愣愣点了点头,推他进去。 VIP情侣桌,紧挨着落地窗户,从这个角度俯瞰下去,能看到海岸线,不能不说风景很美。 上的是芝华士威士忌酒,酒精浓度很高。 景纯只喝一小口,就觉得脸颊潮红。 上官蕴却是一仰头,就喝一杯。 “少喝点,你还有伤呢!”她皱眉,还是忍不住提醒。 “你是不是有很多秘密瞒着我。”在喝罢那杯酒后,他重重放下空酒杯,口气忽就变得阴冷。 同时目光锐利紧紧盯着景纯。 景纯不由得心悸。 “没……没有啊!”她抬下巴道:“以前是有些秘密的了,可已经全都说完了。” “女人,哼,口是心非的动物。”上官蕴嘲讽似的开口,用食指敲打着空酒杯道:“心里装着心事,却不肯说出来,还要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女人该不会天生都是骗人能手?” 景纯抓着酒杯,指关节发白。 “蕴,我希望……我希望你……” “求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难么?”上官蕴皱眉,那深邃眸子,似能够洞察景纯内心般的。 “我有求过你啊!”大抵是被上官蕴这讥讽态度激怒,她皱着眉头嚷着说道:“是你不答应我的!” 上官蕴一愣道:“我什么时候不答应你了?” “上次在警局,我说我想拜托你一件事,你连听都不听,直接就否决了嘛!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怕你,怎么还敢说第二次……”前半段话,倒是底气十足,后半段话,就显得有些怯懦了。 毕竟谁也不能底气十足大声承认自己比较怂。 上官蕴微微一愣,随后抓起酒瓶,边倒酒边说道:“谁让你怕我了?我是要让你彻底爱上我,不是怕我,明白么?!” “你整天凶得要命,怎么能不怕……”这话她小声嘀咕,音量只限她自己听得到。 “你说什么?”上官蕴当即挑眉,又是一副要发怒神色。 你看,说着说着就来了,就是这幅凶得要命神色!景纯心中默默吐槽。 “没……没什么。我就是说,我拜托过你了,你没答应,所以我才没说……”她低着头,一鼓作气的劲头儿,已经在上官蕴这怒视之下,消失无影无踪。 “一次没答应,难道你就不会求我第二次?简直是蠢得要命!”上官蕴微微抬高声调,又是那恨铁不成钢神色:“除了我之外,其他人在警局也有眼线,隔墙有耳,不能说太多,所以我才果断拒绝,阻止你说下去。你这女人……简直是我遇到最笨的人类!” 景纯倒是还没想过其中这么多曲折,还只想着这家伙自私又无理。 被他这么一解释,好像还蛮有道理。 “你现在,是在对我解释吗?”景纯偷偷抬起眸子,用一种窥视姿态盯着上官蕴道:“听说啊,男人只有很在意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对产生的误会进行解释呢!” 嘭! 上官蕴手掌重重拍在餐桌上,酒杯啥的被震到叮咚乱响。 “说什么解释!我是看你蠢到可怜才费唇舌给你说这么多,你再废话,我把你舌头割了!”上官蕴看上去怒气腾腾,完全就是一副被猜中心思,恼羞成怒姿态。 景纯惹不起,摆手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第七十三章:母子相见! 景纯认怂,上官蕴神色方才舒缓,收起恼羞成怒姿态。 “现在你可以求我了。”他微抬下巴,一副傲慢姿态。 景纯皱了皱眉头,这家伙好像变态似的,偏偏就喜欢这种高高在上姿态。若是出声在古代的话,说不定就是个大逆不道的叛贼了。 不过现如今,他也是唯一一个肯帮她、又帮得到她的人了。 “好吧。”景纯放下酒杯,搓搓手,然后双手合十,一副拜佛姿态拜他道:“拜托你帮忙找我妈妈,我不知道她被景思藏到哪里去了。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在苦恼这件事……” 上官蕴嘴角勾起,露出笑意,似很满意摇晃酒杯。 “从今天开始,不管你心中藏着什么事,都要立刻通知我。如果隐瞒的话,可不会像这次这么简单。” 景纯点点头,完全不了解上官蕴这家伙脑子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不过,顺从的话,总能让他满意。 “吃饭。”上官蕴抹平嘴角上笑意:“昨晚没吃饱,现在一定饿了。” 他也倒是挺了解,毕竟景纯在面对白欣时候,总不可能吃得饱。 这时候虽然饿,但也没什么胃口。 “可我妈妈……”她皱眉轻声道。 上官蕴却径直开口打断她话:“填饱肚子再谈。” 他承诺的事,就一定做得到。 景纯心总归回到肚子里去,也就不由胃口大开,一通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将餐桌上食物收拾了,只看得上官蕴目瞪口呆。 他只缓缓品了一口酒,随后捏着酒杯感叹道:“是不是特别蠢的女人,胃口都特别大?” 大你奶奶个腿儿!景纯只在心中怒骂,翻个白眼。 午餐过后,上官蕴叫司机开车过来。 他们上了车,直奔郊外去。 上官蕴仍旧保持三缄其口习惯,一路上一言不发。 若是问,也只是碰一鼻子灰,景纯干脆也闭上嘴巴,只欣赏郊外景色。 “到了。”只听到上官蕴如是说时,她才回过神来。跟着他下车。 抬眸看时,见到一家精神疗养院,很破旧,年久失修模样。 景纯心不觉间似被抓紧。 “这里……这里……” “没错,你妈就被关在这家疗养院。”上官蕴语气不高不低,缓缓说道。 “真……真的?”她吞咽唾沫,似有些激动到嘴唇发干。 她没有等到上官蕴回答,径直走进疗养院大门。 上官蕴早已做好安排,一路都有人引带。 疗养院三层楼房,在第三层楼过廊最里那间拥有着铁门的小房间,她见到已经许久未曾见到的母亲。 景妈妈蜷缩在角落,头发蓬乱,身上那病房号也已经褴褛,枯瘦如柴,目光空洞,身子不住打颤,似乎对周围一切都怀有一种恐惧心,浑身上下散发恶臭,似许久没有洗过澡。 “妈!” 景纯忍着鼻酸,带着哭腔大声叫了一声。 景妈妈缓缓抬头,空洞眸子落在景纯脸颊上时候,终于多了一丝色彩。 景纯扑过去,紧抱住景妈妈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纯儿,是纯儿吗?”景妈妈颤声说道,此间似乎神志恢复不少。 “是我,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早就应该找到您了……呜呜呜……”泪水鼻涕止不住淌出来。 景妈妈笑着抱她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上官蕴在门口,神色有些复杂。 只过十几分钟后,他才许医生进去,解救出景妈妈,并且就地进行简单检查治疗。 景纯将景妈妈交给医生,出来时候,已经哭得像个泪人。 “人都找到了,还哭什么哭?把眼泪擦干净。”似看不惯景纯流泪,上官蕴略显不满道。 景纯抬臂擦拭泪水,用哭红双眼望着上官蕴,含糊不清道:“蕴,谢谢你。” “你是我的女人,我为你做事是应该的。你跟我说什么谢?要谢就到床上去谢!”这家伙,三句话就不正经。 景纯抽了抽鼻子,忍不住好奇问:“你怎么找到我妈妈的?” “从我知道真相开始,我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上官蕴微微挑下巴,示意景纯推他走,她会意,推着他去楼下,听他道:“这么长时间,如果连一个人都查不到,我也就不用混了。” 景纯心中只是感动,还以为他根本没把她这事放在欣赏,却不了他从那时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 “今晚你可以跟你妈住一起,我安排了新疗养院,从明天开始她会去那边接受治疗。”下楼之后,上官蕴淡淡提了一句。 景纯忽紧张,不甘心问:“不能让妈留在我身边吗?我会照顾好她的。” “你妈妈病情不稳定,你照顾不了。”上官蕴回答趋于理智,没多少情感因素:“况且我替她安排的疗养院很高端,她住在那边不会有任何问题。” 话虽然说的略显冰冷,可这是很睿智决定。 景纯找不到反驳理由,只能默默点头。 那晚上官蕴为她跟妈妈开了五星级酒店房间,让他们住进去,他却独自一人离开。 景纯原本想留住他,可想想妈妈也在这里,若留他就显得有些尴尬,也就没开这口。 他走后,景妈妈忽开口道:“纯儿啊,那个男人是谁?看上去很凶狠,你可千万不要招惹到不三不四的人哪!” 景纯忍不住勾起嘴角道:“对,妈,他就是不三不四的人!” “纯儿啊,等你毕了业,妈给你找一个最优秀男人。”景妈妈忽神经质般开口。 “妈,您忘了么?我早就毕业了呀,我现在已经结婚了,刚才您看到那个不三不四的男人,就是我老公嘛!”嘴巴上虽然数落什么不三不四,可提起上官蕴,她口气中总忍不住流露出爱意。 “胡说!你才刚上高三,怎么能结婚呢……纯儿呀,你可不能早恋啊!” 景妈妈思绪混乱,无语伦次。 景纯不再解释,只顺着她道:“好好好,妈,我知道了,我不早恋,那个男人是我的班主任哪,您忘记了?” “啊,原来是你老师啊?那我可要拜托他好好教育你呢!” “他很有管教我啊,还体罚呢!” “体罚?” “对啊,用教鞭打手掌心,是不是很变态?”景纯提起这事来,还愤愤不平。 “那肯定是你不乖了,该打,该打。” 景纯吐了吐舌头,拉着景妈妈道:“走吧,妈,我带您去洗澡。” 第七十四章:来自婆婆的邀请 翌日清晨,景纯与妈妈在酒店餐厅吃过早餐后,上官蕴派车来接,送景妈妈去新疗养院安顿下来。 比起之前那疗养院,上官蕴此次安排疗养院,便是天堂了。 不管从建筑风格还是从房间配备,甚至日常用品配备来说,这家疗养院都是顶级。 景纯在离开时,还特意浏览前台宣传画册,翻到最后一页,才找到价格。 在这里疗养,一个月费用是三十万,日均一万块! 她看到这个数字,只惊讶到嘴巴合不上。 回车上时候,整个人郁郁不乐。 “我不是说了,有心事立刻跟我说,怎么,又想挨打了?”上官蕴略显冷漠道。 景纯望一眼上官蕴,黯然道:“这疗养院这么贵,我恐怕一辈子都还不上这个钱……” 别说一个月一万块,就是一个月一千块她也拿不出。 “你是蠢驴么?”上官蕴不客气道:“谁说让你还钱了?你是我女人,用我的钱天经地义,谁让你还钱?” 他骂她是蠢驴,又说她是他女人,这倒是变相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景纯抿唇道:“我一定会想办法赚到钱,然后还给你。” 上官蕴沉默片刻,皱眉略显不满道:“怎么,你对我的钱,有什么偏见么?” “没有啊,我怎么会对钱有偏见呢?那可是人民币哪!” “那就闭上嘴,用着就行!”上官蕴似不耐烦道:“若是有一天,我需要你还,自然会从你身上拿回来。” 他说着,目光似不经意间打量景纯。 那古怪目光,倒是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车驶向上官家,此时接近中午。 景纯原本以为会在外面吃过午餐再回,心里不由得有些惴惴。 车拐进上官家大院儿时候,正碰到白欣开车出来,她将车停在门口,挡住上官蕴车。 “蕴,你回来正好,我刚要去找那算命先生,还有个大饭局,你们两个同我一起去吧!”白欣降下车窗,冲着上官蕴车大声道:“原本约定的时间也正是这几天,这赶巧了也就方便了。” 景纯抿唇,虽然不喜欢白欣,可对传说中的送子小能手,还是蛮期待的。 毕竟她也想给上官蕴生个孩子,可虽然两人没少没羞没臊,但好像都没有怀孕迹象,心里也是毛毛的。因而并未怎么表现出反感。 上官蕴眉头微皱,冷漠降下车窗,大抵是要拒绝。 景纯却抓住上官蕴手背,抿着唇小声道:“要不我们去看看也好,我也想生个小蕴蕴。” 上官蕴嘴角勾起道:“若是想要孩子,回卧室床上就行,去见什么神棍。” “婆婆不是说是大师的吗?说不定真的很灵验!再说我们最近老是出事情,又是车祸又是见血光,我心里害怕。”她那么说,倒也是真实心理感受。 “蠢女人都会相信这些无聊事情。” 他虽数落一句,但还是对白欣道:“好,劳烦母亲大人在前面带路。” 白欣打个响指,升起车窗,踩下油门,车径直窜了出去。 上官蕴车司机会意,调转车头,自跟上去。 那算命占卜店铺在城南区一片高档公寓楼里。 景纯推上官蕴去乘直梯,上十三楼。 “这大师水平很高,我只告诉他我有两个儿子,他马上就说不对,他说我命中注定只生一个儿子。”在直梯中,白欣兀自口舌不停:“虽然蕴儿跟我就如同亲生母子般,但终究还是与旭儿有些不同。但这外人丝毫看不出事情,被这大师一眼看穿,你们说厉不厉害。” 景纯只尬笑,目光盯着直梯楼层显示,只想快点出直梯。 “可能是实现调查过,我们上官家也算大家族,背后调查过我们的人很多。这种小事,随便一查便能知道。”上官蕴冷漠开口,这么说,便是驳了白欣面子。 白欣皱眉道:“蕴儿,可不许这么污蔑大师。景纯,你说呢?” 景纯盯着楼层,此间已经是六楼:“我相信有大师,只是不常遇到。” “这种事还是我们女人比较相信,男人就是太理智。其实有时候太过理智也不好,毕竟命运这种东西,可不是理智就能左右的。蕴儿还是太年轻,等你上了年龄,自然会知道,人呐,是都不过命运的,到那时候,也就不由得你不信了。” 白欣似感慨万千,说完这话,便戴上墨镜。 命运的确是很古怪,景纯也不得不承认。 她自小都很痛恨自己命运,可如今却又有些感激。如若不是这命运,又怎么能让她遇到上官蕴。 也或许,遇到上官蕴并且与他结合,已经用光了她这一生所有运气。 伴随一声叮咚,直梯门已然开启。 景纯沉了口气,推着上官蕴离开直梯。 大师住所便是作法堂,景纯进去时候,看到堂上供着三清雕像,又有香炉,香炉旁边摆放着紫檀圆木手环,在手环旁边还有一副塔罗牌。 感情这大师,还是中西结合呢! 大师四十岁左右,有些地中海,脸色红晕,大腹便便,看上去没有丝毫仙风道骨,只有满脸肥腻。 白欣见大师,当即双手合十上前弓腰行礼道:“大师大师,我不是跟您约好了,这就带他们来了。这是我另一个儿子,蕴儿。这是他夫人,景纯。” 只是简单接受。 大师横着眸子,打量了景纯跟上官蕴。 景纯微微欠身,学着白欣模样双手合十,算是行礼。 上官蕴只冷冷道:“这里是居民公寓,私自拿来做商用,若工商局来查,只怕你会吃不了兜着走。” 只一句话,就让大师那红彤彤脸变得白煞煞。 “蕴儿!你胡说些什么呢!”白欣扭头低喝。 “没关系,没关系。这个年轻人,很有个性嘛!我看将来一定能有所作为,不错不错。”大师呵呵笑,看上去多少有点儿像是个弥勒佛。 景纯急忙问:“大师,蕴他是不是很有福气?将来会有出息的吧?还有就是,他什么时候……会有小孩?” 她问完,脸颊又不由得泛红,紧抿着唇。 “哦呵呵,不急不急,我们慢慢来。”大师笑呵呵道。 他带几人去内室,正南方那面墙上挂着偌大一副八卦图,在下面有一块蒲团,蒲团前有矮桌,矮桌上铺着宣纸,旁边有镇纸以及笔墨。看上去倒是很正经的摆设。 第七十五章:神棍做法事! 他在蒲团上坐好,目光洒向三人道:“谁先来?” 景纯便把上官蕴推过去,大师简单询问几句,却并未多说,紧接又询问景纯出生年月日以及时辰,随后放下毛笔道:“你们虽是夫妻,但阴阳有别,况且这位先生阳气极重,若在一处卜算,怕是会相互影响。” 上官蕴皱眉,不耐烦道:“你想怎么办?” “你们二位需分处不同房间,我分别卜算,这才能灵验。”大师满脸横肉,此间一本正经道。 “让她跟你单独共处一室?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上官蕴口气已经颇不客气。 看这架势,再说下去,可就必然动怒。 上官蕴发起火儿来,毕竟可怕。 景纯忙想要安慰。 此间白欣却是抢先道:“我陪景纯一块儿进去就行,是吧?大师?” 景纯此间愣住,总觉白欣有些古怪。 白欣素来很不待见景纯,但这件事似乎格外挂怀,让人隐隐觉得不安。 “是可以,只要阴阳分开即刻,两女子处在一室,就没问题。”大师欣然点头。 “蕴,你看吧?婆婆陪我一起,没关系的。”景纯此间安抚看上去极微暴躁、就快要被激怒的他。 上官蕴锐利目光笔直投向那所谓大师,只这目光太过尖锐,气场太过强大,纵然是阅人无数的所谓大师,也承接不起,只能低着头,气势可就自行弱了一头。 “你单独给景纯卜卦,需要多久?”他冷漠开口,仍是冰冷口气。 “只五六分钟,我自会出来,再到你所待的房间卜算。”大师此刻说话,颇为恭敬。 大抵也是感知到,上官蕴是个攻击性超强男人,不敢得罪。 五六分钟,也大概出不了什么事。 上官蕴沉默片刻,方才缓缓点头,随即阴冷道:“神棍,你若耍花样,下场不用我说吧?” “蕴儿!你又胡说八道什么呢!大师您别见怪啊!”白欣忙着打圆场。 大师也只是呵呵笑,不多言语。 片刻后,景纯先是把上官蕴推进隔壁侧卧。 “若是有事,记得我说的,要反抗。大声点喊,我在这房间听得到。”上官蕴环视这侧卧,口气生硬说道。 景纯不由得莞尔道:“不用担心啦,只是卜卦而已,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的,再说,大师不是说了只五六分钟么?你也太谨慎!虽然你这么关心我,我是很开心,可也太过了。” “闭上嘴!叽叽喳喳话那么多!”上官蕴又是横她一眼。 她只耸了耸肩,转身离开时候,还轻轻带上门,随后便去主卧。 说是主卧,实际已经被改造过了,这里看不到半张床,也没有桌椅板凳。只有一副木架,一个矮脚桌几,桌几上防着大布袋,然后地板用大理石染色,铺成个后天八卦方位图。 白欣从进了这主卧,脸上神色就变了,没丝毫之前笑意,反而阴冷。 “来,你站这里。”大师引着景纯站在那八卦图中央位置。 景纯站好,大师念念有词,在她身边来回转了几圈,忽的尖叫一声:“呀呵!果然如此啊果然如此!”言罢,急急转身走至白欣面前,低声说了一段话。 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白欣脸色越发难看。 “大师,是有什么问题么?”景纯忍不住紧张,皱眉问。 大师此刻方才回头,神色凝重道:“你戾气缠身,如果不及时施法的话,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有生育可能。” 景纯扯嘴角,愕然道:“不……不会吧?” “景纯,你要听大师的话。”白欣此刻开口,口气颇为严厉。 “是……婆婆。”景纯面对白欣,只能认怂。 “最近你身上有血腥,主你受伤或者伤及别人,况且又有牢狱之灾迹象。”大师拧着眉头道。 这些都是说准了的,不由得景纯不紧张。 “那要怎么办?”她愕然问。 “来,你跟我来。”大师拉着景纯,到那木架子前道:“你站在这里,抬起手来。” 景纯此刻侧目去看,才发觉那并非只一个单纯木架子,在架子两端极脚踝位置,都有淡色不知何材质手铐,不由得心惊。 她不过刚发觉,右手腕已经被牢牢铐上。 “你干什么!”景纯大声喝道。 “景纯,你不要激动,这只是做法步骤而已。”白欣开口安慰道:“做法把你身上戾气消除,否则的话,你跟蕴儿总也怀不上孩子,那怎么办?” “但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做法方式啊?不应该就是捐点钱,然后买点小纸人烧一烧就成么?为什么还得把人铐起来?”景妈妈在病情尚未如此严重前,也曾带着景纯去卜卦,她因而也了解一些驱邪方式,可这种,就闻所未闻了。 “那些都是小手段,效果不佳,还是我这种比较妥当。”大师开口。 说话间,他已经将景纯手腕脚踝铐上,甚至在腰间还用皮带紧了一道。 景纯整个人被紧紧实实固定在木架上,丝毫也动不了。 “你要含着这个。”大师不知从何处拿来一个拇指大笑金色蟾蜍模型道:“它入你口,方能化解戾气。” “我……我还是不驱邪了吧。或者以后再来也成,我今天有点儿不舒服……”景纯本能想要拒绝,可话没说完,大师陡然扼住她下巴,径直将那金蟾蜍塞进她嘴巴里。 突如其来的异物,让景纯一阵干呕。 大师手脚也很利索,当即拉开黑色胶布,将她嘴巴封起来。 景纯心中一阵恐惧,想大声喊,却丝毫音调也不发出。目光望向白欣,有些求救味道。 可白欣只一脸冷漠站在旁边,丝毫不支声。 “你别怕,封住你嘴,只不过是怕作法时候,你不小心将金蟾蜍吐出来,那可就坏了法事了。”大师傲然说道,随后望向站在一边白欣道:“夫人,现在作法可以开始了。” 白欣点了点头,她转身走向主卧矮脚桌几前,将那布袋子拉锁拉开。 景纯望见其中东西,不由得心惊,拼命挣扎,可这木架极为牢固,纵然她拼了命扭动身体,竟然丝毫声音也发布出来。 布袋子里,是七八根带着刺的荆条,只望一眼,就觉得浑身发麻。 “也差不多五六分钟了,你赶紧去蕴儿那边,省的他怀疑。”白欣从荆条中挑选着,冷漠道。 第七十六章:如狮子般怒火! 大师离开,这偌大主卧,只剩景纯与白欣两人。 白欣从黑袋子中抽一根荆条出来,在空气中挥了挥,发出咻咻声响。 景纯瞪大双眸中,透着畏惧,只紧皱眉头,摇着头。 “你这小贱人,也别怪我心狠,如果你这么对你,我的旭儿该怎么办?”白欣挥舞着荆条走到景纯面前,自言自语道。 景纯不明白这与上官旭有什么关系,只呜呜喊着。 白欣站定位置,陡然抡圆了隔壁,朝着景纯胸前抽下来。 啪! 那荆条上带着刺,一鞭抽下去,登时将布料扯破,在她身上留下一道血红抽痕。 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只一下,就已经让她额头布满汗珠。 白欣嘴角挑起兴奋笑容。 这边,大师推开侧卧门,左脚刚他进门,就与上官蕴那阴冷目光对上,不觉间竟是打了个冷战。 “来,轮到先生你了。”他尬笑道。 “景纯呢?她怎么样了?”上官蕴冷冰冰开口问。 大师微挑眉道:“那位女士的占卜已经结束,结果还不错,是会生个大胖小子的命。现在就看先生你这边了,请您现在闭上双眼,我会替您占卜。” 上官蕴不听这套,只冷冷问:“我只听到你一人出来脚步声,景纯跟白欣为什么不一同出来?” 这逼问,让大师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思索五六秒钟,方才道:“那……那是因为,卜卦结束,女士需要在侧卧休息片刻,之后才会出来。” 上官蕴冷冷道:“既然你卜完卦,那也就不怕什么阴阳冲撞,我现在可以过去看她。” 话说完,已经驱动轮椅,要出主卧。 这轮椅操作方法,景纯早已经教会了他。只是他每次出来,仍旧习惯让景纯推。 “不行,我现在要给您卜卦,在那之后,您就想见谁见谁。”大师挡在上官蕴面前,还露着那种自以为是笑容。 “听着,我是为了那个笨女人才来这里,你那套什么鬼东西我半个字都不信。一会出去,你就跟那蠢女人说,卜卦结果很好,很快会怀上孩子,明白么?”上官蕴压低嗓音,口气中颇具一些威胁味道。 大师一脸尴尬,扯了扯嘴角道:“那不太好吧?我可是收了上官太太钱的,当然要尽职尽责。” “不想死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上官蕴冷冷道:“现在,马上给我滚!” 只低声怒吼,登时让大师脸色苍白。 他驱动轮椅离开侧卧,转而去推主卧门。 那大师从主卧出来时候,只顺手拉上门,并未锁上。此间上官蕴顺手开门,大师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他推开门,当即听到荆条落在皮肉上声音。 沉闷,但却扎心。 景纯见到推门驱动轮椅进来上官蕴,纵然身上再痛,心却落回原处。 只要他在,一切都会好起来。 景纯身上布料已经大部分破损,身上尽是被荆条抽出来伤口,看着鞭痕四布,惨不忍睹。有些位置皮肉翻开,冒着血。 “白欣!!” 上官蕴怒吼,如同完全被激怒的狮子。 “大师!你摁住蕴儿,让我打完,八十一鞭还差五十!”白欣此刻也双目猩红,似乎全然不顾激怒上官蕴,大声喝道:“我给你开双倍价钱!” 大师见钱眼开,也顾不得了,扑上来就死死摁住上官蕴肩膀,不叫他有动作。 上官蕴右腿负伤,无法使全力。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猛然站起,单腿支撑身体,转身一拳重重砸在大师那大圆脸盘子上。 大师显然低估上官蕴力气,猛然被打中,整个人登时扑倒在地,昏死过去。 上官蕴双目猩红,如果野兽般一瘸一拐逼近白欣。 白欣步步后退,脸上已经毫无血色,浑身瑟瑟发抖。 上官蕴陡然一把捏住白欣手腕,力气很大,痛到白欣忍不住尖叫一声。 “上官蕴!你干什么?!你想打我?你连你妈都打,你还是人么?!” “我跟你说过,不许碰景纯,你听不懂人话?”他切齿,这话几是从齿缝间冒出来。 五指也不自觉收拢,白欣手腕骨头发出细微咔嚓响声。痛楚已经让她嘴唇发白。 景纯看到这一幕,只缓缓摇头,想阻止上官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好啊,你打我啊?除非你杀我灭口,否则明天你上官蕴暴打母亲的新闻一定会上头版头条!”白欣脸色狰狞道。 上官蕴皱眉,抓着白欣五指不自觉松开。 白欣揉手腕道:“蕴儿,其实我是为你好,这贱人身上带着邪气,自从她来我们上官家,就没有一天消停时候。如果不把她身上邪气祛除……” “滚!”上官蕴冷冷喝道,抬起猩红眼眸盯着白欣道:“别等我后悔,否则,我会杀了你!” 白欣身子一震,她明白上官蕴说到做到,当即不再犹豫,起身匆匆离开这公寓。 上官蕴深呼吸,似调整好情绪,方才到矮脚桌几上拿了钥匙,打开铐着景纯手铐。 景纯从木架上跌落,他顺势接住,将她抱在怀里,又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方才扯下她脸颊上黑布胶带。 “蕴,你的腿没事吧?医生不让你落地走路,容易再次骨裂的,你快回到轮椅上去……”她抓住上官蕴手腕,焦急开口道。 “先关心好你自己,你这个蠢货,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要反抗。你就反抗成这模样?”上官蕴虽满脸心疼,可依旧是冰冷质问口吻。 景纯虚弱的扯了扯嘴角,露出略显尴尬笑容来道:“这次是个意外,我怎么知道大师会跟婆婆串通一气啊……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会有人告诉我们实话。”上官蕴回眸,望了一眼此刻还昏迷着的大师。 他随后打电话,让保镖上来。 保镖将大师捆了,也挂在那木架上。 旁边荆条,整整齐齐摆好。只是此刻握着根荆条的,可不是上了岁数的白欣,而是上官蕴保镖,十足的肌肉壮汉,这一荆条下去,恐怕立刻就会皮开肉绽。 泼了冷水,大师才缓缓醒过来,见了这架势,当即喊叫起来。 “啊啊啊啊!” “闭嘴!”上官蕴低声冷冷喝道。 大师被吓住,又被自己唾沫呛到,剧烈咳嗽几声,至少不再如猪头般叫唤了。 景纯坐在上官蕴身旁,依靠着他肩膀,望着大师惨烈模样,心中竟然有些微微不忍。 第七十七章:跟他算总账! 主卧变成法堂,这一刻又变成刑堂了。 “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上官蕴语气低沉,冷冷开口。 大师此间已经早失了之前随和模样,看上去狼狈不堪,一脸苦涩:“我只是……我只是收了上官太太钱,替她算了一卦而已啊!” 他所称上官太太,指的是白欣。 “继续说。”上官蕴略显不耐烦。 “上官太太让我替她儿子上官旭卜算前程。”大师吞咽唾沫,呼吸沉重道:“上官旭是现如今集团总裁,本应该前程似锦,可我在卦象中看到了危机。” “什么危机?”上官蕴挑眉道。 景纯察觉,上官蕴似对上官旭事情很感兴趣。 “我跟上官太太说道,上官旭可能难保他总裁位置,而且就在近期。”大师停顿片刻,似在组织词汇:“上官太太很紧张问我如何破解,我说如果能够推迟卦象中事件发生时间,或许还有机会。上官太太又问怎么推迟。我就问清了上官家所有人生辰八字。” 话说到这里,大师忽抬头,盯着景纯。 那目光有些古怪,让景纯浑身不自在。 “我知道,将来取上官旭而代之的,是上官家大公子,也就是你上官蕴。”大师沉一口气,继续道:“可卦象上显示,取代之事,至少四五年后才会发生。可她的出现,却是加快了这进程,让卦象发生变转,昭示近期变化。” “你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我?”景纯愕然开口,此间口气仍旧有些有气无力。 “没错,从卦象来看,的确如此。”大师点头道:“上官蕴气运太强,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掰倒,所以上官太太便说,从你身上下手。” “所以刚才你们做的那些,就是为了改变所谓卦象?”景纯抿唇,继续问道。 “确实如此。”大师点头道。 景纯愕然,目光转而望向上官蕴。 上官蕴只是一脸冷漠,在此刻开口道:“神棍,你以为我会听你这套说辞么?” 可是听上去,似乎还挺准的。景纯愣愣想着。虽她不了解上官集团内部情况,但总了解上官蕴。她知他是个很有野心家伙,绝不肯一直屈身于一个小小部长。 “我就是算卦的,一切以卦象为准,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大师此刻倒是一副任命姿态。 上官蕴冷笑道:“就算你说的都对,但你设计陷害景纯,我也绝不会放过你。”随后,又压低嗓音道:“你算出那么多,可算出景纯是我唯一底线这一条来?如果你真算出来,也就应该知道自己下场了吧!” 大师脸色登时灰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景纯,推我出去。” 上官蕴冷冷开口。 景纯迟疑很久,才不得不哦了一声,推他离开这所谓大师公寓。 直坐直梯出了公寓楼,也不见上官蕴保镖跟出来。 “蕴,你是要怎么处置那大师?”景纯有些担心道:“我虽然是挨了顿打,可也不严重啊,只休息了片刻就活蹦乱跳的,你看……” 她说着话,还真就在原地蹦跳几下,只是牵扯到身上伤口,痛到龇牙咧嘴。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上官蕴颇为冷漠开口。 “你该不会是……” “我说过,这不是你该参与的事!”上官蕴第二次开口,口气已经颇重,截断景纯话。 景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联想起上次被盆栽砸中老板后来的离奇死亡事件,总有些不祥预感萦绕在心头。 她停下轮椅,跨两步到他面前来半蹲盯着他道:“蕴,你不能做违法的事!” 上官蕴神色一顿,略显冷漠道:“什么意思?” “就算有人欺负我,或者是任何过分的事,你都不能用犯法的方式去报复。”景纯努力组织词汇,要尽量让他听到心里去,又不会大发雷霆,这还着实有些难度:“因为,一旦对别人犯罪,那我们就不再是受害者,而变成加害者了。而原本属于我们的理儿,也都被跑到别人身上去,你明白么?” 她嘴巴动很快,叽里咕噜说完,只怕自己都没听懂自己说了些啥。 上官蕴却只在片刻迟疑之后,点了点头。 景纯原本还在紧张,见他点头而不是勃然大怒,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实处。 “若我坐牢,你这种蠢笨女人,一定会被别的男人骗走。”上官蕴又忽开口道:“我当然不能允许那种事发生。” 景纯听这调调,似乎有点儿不对! 可只要不去做犯法的事,管他怎么理解都可以的吧! 基于这个思想,景纯缓缓点头道:“对啊对啊!” 岂料这两个词冒出来,上官蕴脸色登时变了,厉声道:“若我去坐牢,你还真打算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景纯愣住几秒钟之后,匆匆解释。 “欠管教女人,回家再跟你算账!”上官蕴冷冷说完这话,单手扶着车门站起上车。 景纯匆忙去扶着他,陪着笑脸道:“别啊别啊,你完全理解错我意思了。” 上官蕴只是冷漠。 等他坐下来后,景纯紧挨过去,咧着嘴道:“我今天被打的这么惨,你还舍得打我啊?” “那就攒着,等你身上伤痊愈,我再跟你算账。”上官蕴淡淡说道。 这家伙,果然是做生意出身,还真是会斤斤计较! 车驶向医院。 景纯真心觉得这段时间水逆,同时也跟医院结下不解之缘,短短一段时间,已经是接连几次入院了。 好在这次伤势还比较轻,只上了药,就没事。 上官蕴情况更严重一些,断了的骨头原本还未愈合好,这次又做这么激烈动作,自然造成骨头再次裂开,恐怕是需要更长的治疗时间。 景纯去他病房,一脸埋怨。 “我都说你不能乱下路走动了,你就不听我的!” “就算打这石膏时间再长些,也没关系。”上官蕴动了动敷着石膏那条腿,嘴角抬起道;“这东西不会影响到我们两个床上运动。” 这家伙,三句话没说完就来不正经的! 景纯瞪了瞪眼道:“就好好养伤,什么运动都不许做,在家好好休养!” “那可不行,有些账,还要我亲自去算。” 上官蕴脸颊上流露出那阴毒目光,让景纯心中不由得有些不安。 “蕴……”她轻声喃喃一声,他却未曾听到。 第七十八章:完全是鸿门宴! “蕴!” 景纯不由得不大声喊。 上官蕴陡然皱眉,不悦道:“喊什么!” 就单纯气势来说,景纯比起上官蕴,完败。 他声调一高,她可就不由矮一头下去。 “我是想问你,现在我们去哪儿啊?”景纯和颜悦色。 她可不想莫名再惹怒上官蕴,毕竟此刻他看上去已经是怒不可遏。 “回公司。”他冷漠如是说。 景纯微松口气,她现在不想回上官家,不知道该去怎么面对前一刻钟还想害死她的白欣。 去公司,至少单独与上官蕴一起。 只是在去公司前,上官蕴还是先送景纯去医院处理伤口。她执意要跟着他,他方才带她一起去公司。 集团办公室。 苏浅推开门时,特助似已经等待多时,只见他来,匆匆跟上前道:“上官部长,今天紧急召开高层会议,公司高层都到齐了,只差您去。” “知道。”上官蕴冷漠答一句。 “我已经准备好一切文件,这就跟您过去。”特助语速很快,似是个极干练人。 上官蕴却用极冰冷否决他道:“你不用跟我去。”随即目光落向景纯道:“你跟我一同去。” 景纯愣愣,高层会议什么的,她完全不懂啊,不过也没关系,只要站在他身后,就是安全的。 在她心中,始终都是有这种想法。 比起景纯,更加愕然之人是特助,他张大嘴巴,目光在景纯身上停留几秒钟后道:“部长,可夫人并非公司中人,按照道理说,她是不能参加……” “你什么时候开始,话这么多。” 上官蕴一个冰冷眼神,就让特助将后面话吞进肚子。 特助脸色灰白,连忙低头道:“不敢。” 景纯见这一幕,不由暗自思忖:上官蕴这家伙到底是有多暴躁,虽然是个小小部长,可公司上下见他都跟见了阎王爷似的,这也是有点儿夸张。 “你愣着干什么!推我去会议厅!”上官蕴转瞬间就将那阎王爷面孔对准景纯。 “哦,好!”景纯连忙去推轮椅。 临走时候,还略带抱歉冲着特助吐了吐舌头。 毕竟,这么一来,就像是抢了人家饭碗似的,原本该是人家陪这阎罗王去开会。 会议厅在另外楼层。 直梯门开时候,可见一张长桌,正摆在大厅当中。 此间会议桌左右,坐满了人,当中坐着的是总裁上官旭。 这画面让景纯瞬间想到最后晚餐,继而又联想到鸿门宴。 毕竟这数十人目光齐刷刷落过来,总叫人觉得阴森森。 景纯又注意到,上官旭旁坐着的那人,竟然是江以宁。 看来在公司不遵守公司规定的人,可不止上官蕴一个。 “上官部长终于来了,请入座。”上官旭在众高层面前,也颇有些总裁风范,抬高声调道:“既然最后一位也到了,那我们会议就可以正式开始。” 景纯尽量小心把上官蕴推到会议桌前,得空闲冲江以宁偷偷招了招手。 江以宁回以微笑,可那微笑看起来,似乎有些古怪。 景纯反应片刻,才回味出,那微笑中似乎透着嘲讽。 嘲讽,怎么可能?就算其他人会讽刺她,江以宁也应该不会啊! 念及此处,景纯心中有些乱,不由得心中惴惴不安。 “我们今天的会议主题,是关于公司高层人事变动。”上官旭语速不快,但每一字声音都很响亮:“虽然按照公司章程,总裁以下人事变动无需通过董事会,但并不意味着不重要,请各位需谨慎发言。” “人事变动”四个字传入景纯耳中,让她心不由打紧。 她忍不住望上官蕴一眼,但后者只是一脸冷漠,似乎并未有什么触动。 上官旭将面前文件递交助手,助手分发下来,在场人员人手一份。 上官蕴拿到他那份,只看一眼,脸色骤然冰冷。 景纯偷偷瞄了一眼,那文件分明写着“关于对投资部部长职位撤销通知”。 投资部部长,那不正是上官蕴么?她愕然,张大嘴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嘭! 上官蕴手掌重重落在会议桌桌面上,发出沉闷响声。 “这架势,果然是针对我上官蕴而来。”他冷傲开口,口气中不失霸气。 “上官部长,你无需着急,我们这不是还在开会商讨的么?”上官旭用安慰口吻道。 上官蕴冷哼一声,随即道:“既然是针对我,那我不发表意见。” “谁先说?”上官旭目光横扫过会议厅,众人鸦雀无声。 大概上官蕴在公司积威已久,此刻要找人站出来指责他,怕是没人有这种胆量。 景纯正暗自放心时候,忽一人站出来。 “我先说,身为人事部部长,这份通知是我提出来,我当然有我理由。”说话人是人事部部长,他道:“投资部是集团内部极重要部门,可我们大家都知道,上官蕴先生身体状况一直不好,而且近期又遭遇车祸住院,目前他这情况,我认为无法继续胜任要职。”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气到景纯忍不住要掀桌子。 上官蕴目光如锋般落过去,人事部部长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原因。” 又有人起身说话。 景纯恨恨望过去,只见站起来那人形貌萎谢不堪,他道:“我们都知道之前客户在公司被人用钝器打伤事件。这件事对于我们集团来说,影响颇大,原本该好好处理,可上官部长却包庇元凶,让此事不了了之,对公司形象造成很大影响。对此,上官部长应该负全责。” 这个理由,让景纯有些心虚,毕竟她就是那个所谓被包庇的元凶。 上官蕴冷勾起嘴角道:“元凶我是包庇定了,若是你们认为此事值得革我职位,我无话可说。” 话虽然是超级冷冰冰,可景纯心却不觉间流过一丝暖意。 “当然,最重要的是,上官蕴先生自从担任部长以来,并没有什么特别建树。”此间又是人事部部长说话:“集团是不养闲人的。” 景纯攥紧粉拳,如果这里有盆栽的话,恐怕这个什么鸟人事部部长,就要脑袋开花了。 “废话少说。”上官蕴冷冷开口道:“我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现在马上举手表决。” 参会人互视,第一个举手的,自然是叫嚣最凶的那人事部部长。 那举手便如同星星之火,竟燎原了。 第七十九章:被所有人出卖的滋味! 看着那一只只缓缓举起的手,景纯真可以说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在场竟全部举手。 上官蕴勾起嘴角,那笑容略带自嘲。 他五指轻敲打着桌面,抿唇之后道:“既然你们所有人都希望我走,那我也不会强留。” 说这话同时,他那锐利目光,缓缓划过会议厅。众人纷纷低头,在他那强大气场下,竟无一人敢与他对视,包括总裁上官旭在内。 他们虽联合起来赶他走,却不能在气势上压住他。 “景纯,我们走。”之后,他冷冷道。 景纯却愣在原地,不肯动弹。 莫名,愤怒跟懊恼占据她整个神经。 “景纯……” “你们都是傻哔!”景纯深深吸了吸鼻子,实在是按捺不住,扯着嗓子,用自己最高嗓门儿道:“哔哔哔哔哔!!” 几句话,就让她把生平所能想到骂人的话用了个遍! 众人都是愣住,谁能想到素日里看起来唯唯诺诺的女孩,竟敢在这会议厅拍着桌子、指着鼻子骂人。 “你个丫头片子说什么呢!”拍案而起的是之前形貌猥琐之人。 “怎样!”景纯完全不怂,一脸怒气腾腾。 那形貌猥琐之人,在面对景纯这弱女子时候自然不怂,可不过强硬几秒钟,就瞬间蔫儿了。 原因是来自上官蕴那双几能摄破人心冷厉目光。 他只瞪了那形貌猥琐之人一眼,那人似就失去所有斗志,缓坐下去。 “骂够了么?”上官蕴此刻并未愤怒,反而平静道。 景纯愣了愣,乖巧点了点头。 这前面彪悍形象跟这时乖巧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 “骂够了就推我离开这儿。”上官蕴冷漠道。 景纯不甘心,但也没办法,高层集体决定的事无法更改。她只能推着上官旭离开会议厅。 上官旭却是欲言又止模样。 在直梯里,景纯气到偷偷抹眼泪。 “你刚才怎么那么愤怒?”此间上官蕴口气中并未见冰冷。 景纯深呼吸道:“他们摆明了合起来欺负你,你怎么都不生气?你不是跟我说过,被别人欺负的话,就一定要反抗吗?” 上官蕴沉默片刻,冷笑道:“他们不是合起来欺负我,而是收了钱。” “收了钱?”景纯瞪圆双眼,愕然道。 “如果没有利益驱使,何至于会如此整齐划一对付我?”上官蕴回头,盯着景纯道:“而且我知道是谁用的钱。” “是婆婆么?” “你还叫她婆婆?”上官蕴话锋一转,略显锐利。 景纯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当即道:“我是说,白欣那个女人。” “不错。在神棍公寓时候,我已经彻底跟她撕破脸。她一定会想办法对付我。让我从公司离职,就是手段之一。”听景纯那么说,上官蕴口吻中冷漠方才减少。 景纯皱眉头问:“可……那些不都是公司高层么?那么容易被收买的啊?” “哼,公司高层?说白了只是给上官集团打工而已,他们手中没有股份,自然能多捞就多捞。”上官蕴提起那群所谓高层,语气中透露出不屑。 景纯若有所思点头。 上官蕴伸手擦拭她脸颊泪痕道:“反抗不是发神经,越遇到这种情况,越要冷静下来。就算要发起反抗,也要找对目标,明白么?” “明……明白了。”景纯此时方知这家伙真正儿心机boy,自己跟他比起来,简直不是一个重量级。 看来这一辈子都要被这家伙吃到死死了。 “啧,你这么神经质,该不会遗传你妈妈那个病吧?”上官蕴回过身,喃喃自语道:“看来找一天要带你去精神疾病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才行。” 景纯对这家伙的崇拜持续不到一秒钟。 冲着他背影狠狠挥了挥拳头,可继而又有些心疼他。 这种矛盾到极致的心理状态,让她都不由得感觉自己有些神经质。 出了直梯,到部长办公室。 特助还在那里等候,显然此刻也接到消息。 “部……上官先生,这间办公室您也必须腾出来给下届部长用。所以,要我帮您收拾私人物品么?”特助虽还客气,但言语之中已与之前有大不同。 上官蕴沉默片刻后,锐利眸子落在特助身上。 “你收了多少钱?”他冷冷问。 景纯乍听这话,不由惊讶到张大嘴巴。 她想不到白欣竟然会连一个小小特助也会花钱收买。 特助脸色剧变,当即连连摆手道:“没……怎么可能……” “出去。”上官蕴面色不善。 特助抿唇,向办公室外走几步,却又停下脚步,扭头望着上官蕴。 “我拿了五十万,听说高层每人有上千万可拿,具体拿了多少我不知道,就算我不拿,今天的会议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很抱歉,部长。” 他说完这番话,方才离开。 景纯只觉这话说的有些忒不要脸。 钱都拿了,还说这些冠冕堂皇话,这不是既当biao子,又立贞节牌坊么? 上官蕴驱动轮椅,到落地玻璃窗前,单手揉捏额头,背影看上去有些没落。 景纯心疼,快步过去,绕到面前蹲下仰视着他道:“蕴,不如我们去散散心吧?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我带你去,那里可以钓鱼又能捉乌龟,我小时候不开心,经常一个人跑到那边去玩儿!” 上官蕴皱眉,脸色阴沉道:“你一个女孩儿跑到湖边捉乌龟?” “对呀,很有趣啊!”这大概是景纯阴暗童年中,唯一值得回忆的东西。 “看来你真需要去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上官蕴嘴角抬起,露出独属于他的那种魅力爆棚微笑。 每次他露出这个微笑,景纯的雌性荷尔蒙就会来一波儿大爆发! 虽然话还是讥讽味道,可她全然顾不上了。 猛地就扑过去,对准了他嘴唇亲吻。 上官蕴推开她,怒然道:“你干什么!” “强吻喽!”景纯抹一把嘴唇,干脆利落道。 他本来就是个xing瘾少年,或许那样做的话,会让他心情好一点。 “只能我强吻你,不能你强吻我,明白么?!”口气颇为锐利,这家伙大男子主义思想简直顶了天儿了。 景纯此间才不管这个,又是扑上去强吻。 结果力量上处于劣势,被直接摁倒,接下来就是反强吻以及少儿不宜画面。 景纯很快就发现,点燃他可不是件好事。 第八十章:抓乌龟能散心! 点燃这男人后果就是……在被折腾了近三小时后,还要拖着疲倦身体,为他收拾办公室中私人用品。 直至此时,景纯才发现,这男人除工作之外,似无其他爱好。 这偌大办公室中,他私人物品,还不够装满一个小号收纳箱。 她收拾好一切,抱着收纳箱,愣愣站在上官蕴面前道:“现在……我们去哪儿?” “你之前不是说,想去散心么?”上官蕴冷漠道。 “去抓乌龟?”景纯眉毛一挑,颇为兴奋。 上官蕴脸色微变,喝道:“抓什么乌龟!” 那阴沉脸色,立刻将景纯脸颊上小兴奋神色打散。她只在心中嘀咕,抓乌龟有什么不好! “我们去日本玩几天。”随后,上官蕴冷冷道。 景纯愕然,别说出国了,她连离开本市次数都屈指可数,总觉心中惴惴,况且上官蕴才刚刚丢了工作,很应该节俭才对,于是道:“去什么日本哪!想散心的话,在国内也可以啊,况且我们都是中国人,总不能忘……” “闭嘴!走!” “好嘞!” 景纯察言观色,觉得自己再废话下去,恐怕小命不保,及时乖乖闭上嘴巴,推着上官蕴离开公司。 上官蕴订了机票,次日清晨到日本,下榻日本东京帝国酒店。 景纯从未住过如此豪华酒店,在明晃晃耀眼装潢下,整个人都晕头转向,只推着行李,跟着侍者去房间,推开房间门,对她来说就好似是打开新世界大门。 在此之前,她从不知道酒店房间还可以奢华以及大到这种程度。 “这里多少钱一晚?”景纯忍不住好奇问。 “十几万,怎么了?”上官蕴答的倒是极为轻松。 景纯张大嘴巴,感觉下颌骨要脱臼。 “闭上嘴,进来帮我换衣服。”上官蕴冷漠喝道。 景纯得借助一下手掌,才合上嘴巴。推上官蕴到浴室去。 给他洗澡这项工作,之前她还挺羞涩的,现如今已经是得心应手、手到擒来。只是在面对他那绝好身材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心跳加速,整个人红到如同煮熟螃蟹般。 洗漱之后,上官蕴在床上稍事休息。 景纯却是打开旅行箱,拿出硬皮笔记本来,同时抽出笔,翻开笔记本在写着什么。 “你写什么呢!”上官蕴微闭双目,盯着景纯道:“该不会是在写什么爱情旅行日记吧?那种东西,太幼稚。如果你想记住这次旅行,倒不如赶快上床来。” 这是什么逻辑!到床上去,跟记住旅行,有半毛钱关系嘛! “不是什么日记,我在记账!”景纯很认真道。 “记什么账?你是会计师么?你这么笨的女人还能做会计师?”这对上官蕴来说,不过是日常嘲讽而已。 景纯偷偷横他一眼道:“你现在已经是失业人员了,当然要好好规划用钱。你看看,从国内出发到现在,已经花了三四十万了!一般人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啊,这才两天时间……” “你说什么失业人员。”上官蕴脸色铁青,冷漠问。 景纯拿着小笔记本,跻着拖鞋,到床边来,放柔嗓音道:“哎呀,话虽然是难听了点儿,可我们总要面对现实的嘛!虽然我超级相信你,可你那些小金库,总要留着东山再起,不能乱花……” 或许是那轻柔嗓音征服上官蕴,竟让他在听了这番话之后没有大动肝火。 “如果我没钱,你打算怎么办?再去找个有钱人吧!”他眯着眼睛说道:“跟着失业人员的我,恐怕是要吃苦受罪。” 这套话套的也太明显。 景纯嘴角微扬说:“要是你真成无业游民了,或者说成穷光蛋了。那我就赚钱养着你。” “你养我?你凭什么。”上官蕴自是不屑道。 “哎呀,养活一个男人,有什么难的。”景纯打响指道:“我以前,同时兼三分职,一个月能拿到一万多块。一年下来,也近十五万了!” “十五万?还不够在这酒店住一夜。”上官蕴嘴角抬起,嘲讽说道。 景纯愣了愣,暗想这些资产阶级还是不是人啊!过得也太奢侈了!又说道:“所以啊,我们要节约用钱……你现在小金库里,还有多少钱呀?” “你是问我有多少存款?”上官蕴此间倒是语气平静。 “对啊,你在公司做了这么久,应该也有些存款了吧。如果我们省着点花,然后再做点小生意,应该也可以快乐过一生了。”景纯单手杵着下巴,陷入苦苦沉思当中:“不过呢,要是我们生两个儿子的话,又要买楼买车娶媳妇,就有点儿吃力了。” 提到生儿子事情,她俏脸上,不觉间抹上绯红。 “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上官蕴皱眉冷声问。 “普通人生活就是这样啊!”景纯抄起小本本,正色道:“快把你存款告诉我,这次是因为你心情不好,才让你出来玩几天,等回国,一定要特别谨慎花钱!就算你有几百万存款,也不能这么挥霍啊!” 上官蕴略微思量之后,淡淡说道:“我虽然不再是部长,但手中还有上官集团百分之四股份。如果变现的话,按照昨日市值,至少七个亿。” “七……七……”景纯整个人懵逼,别说见了,这么多钱听都很少听过。 “若是你问现金,我瑞士户头上,还有一亿几千万。”关于现金,上官蕴大概从未像这次这般努力算计:“国内几家银行户头,可能也只是几千万……” 吧嗒一声,景纯手里小本本掉在地毯上。 这就是活生生的瘦死骆驼比马大吗?这家伙都失业了还这么有钱!不对,这哪儿是瘦死的骆驼,分明是撑死的大象! “怎么?你不记账了么?”上官蕴嘲讽道。 “你……你怎么这么多钱?是不是贪污了?啊……你是投资部部长,是贪污了集团的钱吧?”景纯整个人大脑都是短路的。 这话显然激怒上官蕴这头狮子。 他一把把她捞上床,紧接压在身下,嘴角挑起道:“你跟了我,一辈子都不需要为钱烦恼。难道你嫁过来,图的不正是这个么?” 苏浅抿唇皱眉道:“我可以不用你的钱……” “你敢不用,我就杀了你。”他恶狠狠道。 这叫什么逻辑!还没处说理去了!景纯愕然。 第八十一章:亲昵自拍照! 从落地玻璃窗望过去,可以看到东京铁塔。 她在香汗淋漓时候指着东京铁塔对他说:“我想去那里玩。” 次日,上官蕴租直升机。 “去哪儿?”景纯有些懵逼。 “去看东京铁塔。”上官蕴皱眉,不满问:“你昨晚不是说要看的么?善变的女人。” “可东京铁塔不是要在塔下拍照留念的吗?”景纯倒是感觉上官蕴脑回路她是越来越不能理解。 “我从来不仰视任何东西,铁塔也不行。”上官蕴给出一个无懈可击理由。 说的貌似很有道理,景纯竟无言以对。 她只能顺从上直升机,伴随着直升机翼旋转时的轰鸣声,望着周围建筑逐渐变小。 直升机,对她来说还是第一次,不觉间有些紧张,紧抓上官蕴手臂。 俯瞰铁塔,那耸然魏丽就不见了,若垂直看下去,只一坨儿,虽有美感,但总不震撼。 “降低一点儿,降低一点儿!”景纯兴奋,挥舞着手臂大声嚷道。 “降低。”上官蕴压低嗓音,透过耳机对直升机驾驶员道。 最关键是,他说的竟然是日语。 从昨日在东京国际机场下飞机后,上官蕴一直都闭口不言,此间忽然开口说日文,自然让景纯讶异。 “你会说日语么?”她忍不住好奇问。 “会一点。”他回复极其冷漠。 此间直升机高度已然降到很低,耳机中传来驾驶员回话:“这已经是最低高度。” 景纯听不懂,那驾驶员是日本人。 只是看到东京铁塔侧面,与深蓝色天空搭配,美不胜收。 她抓起挂在脖子上单反相机,一通猛拍。只隔着直升机窗户,角度不能尽兴。 “能不能打开这个门?我要拍个大全景!”兴奋的她,于此间早已经忘记恐惧。 “打开舱门,我女人要拍照。”上官蕴仍旧说日语。 听上去说很熟练,何止是只会一点点那么简单。 直升机门缓缓打开,景纯只往下望一眼,就整个人颇为眩晕,赶忙抓住上官蕴。 但拍照的热情又止不住,只能回头一脸哀求神色盯上官蕴。 “你拉住我,千万不要松手。我的命,可就交你手上了。若你爱我,就要誓死抓住我哦!”大概是美景,让景纯说起话来,有点儿言情偶像剧味道。 上官蕴一脸冷漠,冷不丁开口道:“有安全带,你掉不下去,傻哔!” 话虽如是说,但他还是紧紧抓她手臂。 她侧身过去,迎着风,去照东京铁塔整个画面。 此间,忽一阵狂风刮过,整个直升机猛晃一下,景纯惊呼一声。 大概是那惊呼声让上官蕴紧张,陡然用力拉她整个身子拉过来。只力气使的有些大,让她径直跌入他怀中。 他单臂护着她,厉声道:“照够了没有!” “最后一张。”景纯满脸委屈,抬起但凡,来了张自拍。 画面里,是他紧抱着她,脸颊上虽有愤怒,但更多是关切神色。 她依偎在他怀中,柔弱的像一只刚出生白兔。 临近中午,直升机方才落地。 “饿了,去吃饭。”整个过程,上官蕴都是一副扑克牌脸。 “听说日本拉面很不错的,我们一起去吃拉面吧?”景纯扯着嘴角道。 上官蕴皱眉,厉声道:“我这种人怎么可能去吃拉面那种东西!” “食物不分贵贱嘛!走啦走啦,去吃嘛!”景纯只拉着他手臂,苦苦哀求。 “没门!”上官蕴冷然喝道。 可他那句话说完后半个小时,就同景纯一起坐在一家日式拉面馆桌旁。 只是满脸不爽。 “今天就听我的,以后吃什么都听你的!”景纯摩擦着筷子,一副食指大动模样。 上官蕴微颔首,又道:“我对吃没兴趣。不过我已经想好明天去什么地方。” 这家伙想出来的,必然不是什么好去处。 但景纯还是忍不住好奇问:“去哪儿?” 此间拉面被端上来,中断两人谈话。 端拉面是个姑娘,用细软日语道:“两位客人,请问你们是情侣关系吗?” 景纯一脸懵逼,望向上官蕴。 上官蕴颇为冷漠道:“不,我们是夫妻。” 日本姑娘嫣然笑道:“夫妻同游,真是令人羡慕呢!今日是我们店周年庆,如果两位能够在十分钟内吃碗五份面,我们除了免单之外呢,还会免费送一份情侣拍照套餐哦!” 好大一坨话,景纯完全听不懂。 上官蕴在听罢之后,转而对景纯道:“喂,你很能吃对吧?” 景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当着人家日本姑娘面儿,总得矜持点,羞涩道:“哪里有啦,我只是寻常人饭量……” “就说能吃不能吃!”上官蕴脸色一沉。 “能吃!”出来吃饭嘛,这家伙干嘛这么凶。 上官蕴随即用日语对那日本姑娘道:“给她来四碗面,我来一碗。” “好,请您再稍等。”日本姑娘微笑对景纯欠身,方才离去。 景纯此间可就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前倾身子,问说:“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哦,那日本女人说我很帅。我说废话,谁不知道。”上官蕴用很冰冷的口气讲冷笑话,周围气氛就瞬间冰冷了些。 “真的假的。”景纯小声嘀咕。 说着,她就伸手捧端上来那碗面,准备大快朵颐。 “等等,还有面上。”上官蕴忽开口,打断景纯动作。 景纯一愣,又是一喜道:“你叫了其他口味?哈哈,我也觉得只吃一种口味有点儿可惜了。难道来日本嘛!” 上官蕴冷漠道:“对。” 片刻之后,除了之前端上那一碗面,景纯面前顿时又多出三碗面。 她一脸懵逼道:“看上去都是一个味道啊……你不吃么?” 上官蕴此间忽正色道:“听着,你必须在十分钟之内吃完这四份面。” 他陡然口气极严肃,且面露凶光,让景纯心不由提起来。 “怎……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发生么?”她情绪完全被上官蕴带走。 “若是吃不完,后果很严重。”上官蕴目光四散,神色仍旧肃厉。 景纯向旁望一眼,只见那日本姑娘竟然拿着计时表! 看来这家店真的有古怪啊!对了,该不会是反hua人士开的话,如果十分钟之内吃不完,就危险了! 景纯愣愣想着,可总也觉得不太对劲样子。毕竟这条街这么热闹,怎么会有危险呢?! 第八十二章:最丑情侣照! “计时开始!” 日本姑娘纤细食指在计时器上摁下去。 虽听不懂日语,但景纯也看到计时器开始跳动。 加上上官蕴那副严肃认真面孔,让她几乎没什么思索时间,当即低头往嘴巴里扒面。 拉面味道是不错啦,可这时候她根本没什么心情品尝面味道,只大口大口往下咽。 这家拉面馆倒是很实在,一份面超级多,吃一份对景纯这种饭量的人来说就已经足够,更别说是在十分钟之内吃下四份! “快吃,快吃!” 旁边上官蕴还在不断催促。 她只能硬着头皮,活生生是在十分钟之内将四大碗面吞进肚子里,感觉整个肚皮都鼓起来。 “哇,厉害!”日本姑娘竖起大拇指:“请两位到这边来!” 又是日语,景纯依旧是半个字也听不懂! 她只见上官蕴推开餐桌,就也跟着站起来,紧张道:“怎么样?现在我们是去报警么?嗝~!” “报什么警?现在我们去照相。”上官蕴平静又冷漠,而且还拉了拉衣襟,大概是想保持绅士面貌。 景纯就一脸懵逼跟着去照相馆照了几组情侣照! 简直就是噩梦般体验,肚子鼓起来,整个拍照过程都在不听的打嗝儿!而且还穿日本和服之类服装,紧紧勒着肚子,感觉胃里拉面都要被勒出来了! 上官蕴却一脸怡然自得,面带微笑。 照完相,景纯心有不甘特意找出翻译app,一句一句去跟日本姑娘沟通,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从照相馆出来,景纯整个人发飙,大声道:“上官蕴!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撑死了!就为了免费照相吗?而且还把我照的像个日本老孕妇!” 上官蕴嘴角轻缓抬起道:“不仅免费照相,还免了拉面钱。你不是跟我说,要省钱的么?” 这话说的颇有道理,景纯竟然无言以对。 “啊对了,日本女人说,照相馆照片会在冲洗出来之后,帮我们寄回国内。”上官蕴继而道:“他们用古老照相技术,所以会慢一些。” “不要!全部烧掉!”这大概是景纯有生以来,照过最失败的照片。 整个下午,景纯都没什么心情游玩,毕竟肚子几乎要胀裂。 只匆匆去了浅草与秋叶原,就回下榻处。 景纯就连晚餐都没有吃,上官蕴倒是怡然自得点了小牛排吃。 “东京夜景也很美,今晚我们去金阁寺。”上官蕴叉起切好小牛排,递给景纯。 景纯拍拍鼓起肚皮道:“还没消化完,不吃。”顿了顿,又说:“要不你帮我雇个日语翻译吧?只有你能听懂,我听不懂,太不公平了!” 上官蕴嘴角一勾,淡淡道:“就算有翻译在,我不想让你听到的话,你认为翻译有胆量翻译给你听么?”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谁让上官蕴是个超级霸道的人呢! “金阁寺是什么地方?”景纯拿起葡萄酒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 “一座寺庙,很多情侣在那边求签。”上官蕴压低嗓音道。 景纯一愣,抬眸望上官蕴道:“你不是不相信这些的吗?” “我想你会喜欢,所以才准备去。”上官蕴默然道:“不想去的话,也可取消。” “不,不,不要取消。去,当然要去了!你吃饱了吗?我们现在就去吧!”求签什么的,心诚则灵嘛!只要诚信求祝福,一定会拿到上上鸳鸯签! 夜晚金阁寺,四处悬挂灯笼,虽是黑夜,却犹如白昼。 许多游客来往,情侣居多。 只是像景纯这样,推着乘坐轮椅对象的却是罕见。 他们这画面,到好像是老夫老妻,丈夫上了岁数,只能坐轮椅,妻子却还英朗,推着爱了一辈子的他去湖边游玩。 金阁寺寺庙前,有一片湖。 景纯去换了钱币来,双手合十,冲西方摆了摆,才猛地抬手,将钱币尽量扔向湖水中央。 “你这是干什么?”上官蕴一脸看傻子的表情。 “这是求富贵。”景纯抿唇,挑起嘴角道:“在真心许愿之后,使劲把钱币抛向湖水,越是靠近湖水中央,越是灵验。” 上官蕴皱眉道:“钱币就是钱币,如果那么灵的话,奥运会投掷选手,岂不是都能成富翁?” “不要说那么煞风景的话!”景纯皱眉,抿唇道:“要心很诚才行,不要亵渎神灵。” “那你许了什么愿?”上官蕴口吻平淡问。 “我帮你求富贵啊,希望你可以早点找到新工作,然后呢,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她说着,微微抬起下巴,望着夜空,似乎在那夜空中,就能够看到未来神气的上官蕴。 可他现在已经算是够神气的了。 “走。”上官蕴冷冷打断她这一脸痴相儿。 景纯抿唇,推上官蕴往金阁寺走。 过了长长鹅卵石铺垫小路,到金阁寺主寺庙外。外面搭一个小佛棚,当中蒲团上坐一个日本和尚,剃光头,穿僧侣服。在他面前小桌上,拜访福签条儿,还有一个签筒,中放着签子。 有好多人排队。 景纯迫不及待过去,上官蕴却打了个电话,叫保镖过来。 “不要闹事啊!这里可是寺庙,要亵渎神灵的!”景纯见到保镖,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毕竟上官蕴这家伙,还是很崇尚暴力的!而且还很暴躁,绝对是不会安心排队的那类人! 她话说完,想要过去阻止保镖,但望过去时候,不禁愕然。 那些身着黑西装保镖,竟然和颜悦色、点头哈腰跟排在面前人商量,而且人手一打钞票,分着发。 排前面人,一来拿到钱,二来看这些保镖五大三粗,不得不说有点儿怕,加之这些保镖和颜悦色,也就不能不让出位置来。 “走吧,抽签去。”上官蕴在此间冷冷开口。 景纯这才合起下巴,跟这家伙在一起,对这种奇葩事一定要适应,否则日子没法儿过。 景纯冲日本和尚行礼,又双手合十使劲摆了摆,才抓起签儿桶使劲摇了摇,从中缓缓抽出一根来。 上面书写日本字,景纯看不懂,刚要递给日本和尚,却被旁边上官蕴一把夺走。 咔嚓! 他手指微微用力,那根签儿已被折断,扔到地上。 景纯瞪圆双眼,皱眉大声道:“蕴,你干什么?!” “重新抽!”上官蕴面无表情说道。 第八十三章:签中预言 “这位先生你……” 日本和尚不太爽。 上官蕴一叠钞票直接拍桌子上,日本和尚不再多说。 景纯也是拿上官蕴没办法,只能从签桶里重新抽一根签出来。 她这次小心护着,不让上官蕴夺走,将签儿递给和尚。 和尚接过去,看一眼,目光又瞧了一眼上官蕴,大概后者目光也是有点儿凶狠,和尚只道:“此签若是夫妻求,主幸福美满、白头偕老,是上上签。” 在和尚解签前,景纯可是打开了同步翻译app。 “可这是第二根签儿,会不会不准啊?”景纯紧接着说道。 将同步翻译,递给和尚看。 和尚缓缓摇头道:“这就是天意,天意注定你要将第二根签儿递给贫僧看,那便是准的。” 听上去很有哲理,景纯才稍微松一口气。 “只是您这位先生戾气太重,将来恐会遇到些麻烦,只有您才可以替其化解。”和尚又是双手合十道:“女施主,切要记住,这位先生有万般不好,也是你命中注定之人,此乃天定。” 万般不好?可我觉得挺好啊! 景纯侧目望着上官蕴,不由得疑惑。 她起身,又是冲和尚欠身道:“多谢。” 从小佛棚出来,上官蕴脸色轻松。 景纯却是偷偷横他一眼,小声嘀咕道:“为什么折断我第一根签?” “因为有些蠢女人很相信这些无聊东西,如果是下下签,蠢女人恐怕会不开心。”上官蕴单手支撑额头,微微倾斜脑袋道。 景纯瞪圆眼睛道:“所以第一根签,你看到是下下签了?” “不重要,刚才那个秃驴不是说,以第二根为准么?”上官蕴傲然道。 “什么秃驴!人家是僧侣!”景纯白了上官蕴一眼,没好气儿说道。 从金阁寺回下榻处,景纯脑海中不断回想起那僧侣所说话,不知道他所谓“万般不好”到底指什么?还说有什么危难,需要她化解……可那家伙明明气势很强,而她比起他来,简直弱爆了,怎么会轮到她去救他呢? 带着满脑袋问号,她去浴室帮他洗澡。 “洗澡专心一点儿!”上官蕴吼了一声。 景纯这才发觉,不小心用搓澡巾搓到他那里了,登时满脸通红,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应该很疼的吧?” 上官蕴满脸铁青,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那晚他竟然很安静,没有爆发他的xing瘾少年本性,一度让她以为他那里被她用搓澡巾搓坏了。 那可就麻烦了,毕竟这可是她一辈子幸福! 翌日清晨,景纯起了个大早。 收拾停当之后,她问上官蕴:“今天去哪儿玩?你昨天不是说计划好了么?” “av工厂参观游!”上官蕴果断道。 “什么?a……a什么?哦,我知道了,应该是那种电子产品生产基地吧!”景纯尬笑道:“不过女孩子对电子产品什么的,不太感兴趣。” 上官蕴眯起双眼,紧盯着景纯。 这锐利目光,让景纯的尬笑完全继续不下去。 只能擦擦额头汗水道:“你认真的么?真的是av么?adul.tvideo?” “在日本,这是合法产业,为什么不能参观?”上官蕴倒是有自己一番道理。 景纯脸瞬间红了,他还朕要去参观那种地方,整个人都不好了:“拜托,那种地方有什么可参观的!” “学习新姿势。”上官蕴又是用一句话,给出一个景纯完全反驳不了的话。 一小时后,景纯再一次大开眼界。 真的有这种参观游!而且参与的人还不少!整个过程别提有多羞耻了,简直是不敢入目! 从进去开始,景纯基本上都是半闭着眼睛! 可做不到完全闭着双眼,毕竟她还要推着上官蕴轮椅,要看路。 她已经尽量保证只看路,目不斜视,可还是会有不少奇怪声音钻到耳朵里来。那种声音就引她忍不住去看,看一眼就面红耳赤,整个人似乎要沸腾起来。 再看上官蕴,这家伙一脸冷漠,微微皱眉,看上去是在思索模样。 这家伙!该不会是真的在学习什么新姿势吧! 而且,坐着轮椅来参加这种参观游的,大概普天之下就他一个了吧! 好不容易熬到出口,景纯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总算结束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面吧!”她长长松了一口气道。 “吃什么面?还有下一家要去。”上官蕴冷漠道出一句让景纯倍感绝望的话:“下一家不错,提供豪华午餐,我们可以坐在观光车里,边享用午餐,边参观工厂。” 景纯愕然,嘴唇都有些发白了:“既然有观光车的话……就不用我推轮椅了,这样的话,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看成吗?我继续去吃拉面,我爱吃拉面。” 上官蕴脸色当即一沉,喝道:“不行!你也要学习新姿势!” 我学你个大头鬼啊!景纯心中怒骂道。 可始终拗不过这男人,被迫无奈之下,熬过了噩梦般的一天。 总算回到酒店,景纯整个人处在游离状态,冲了个澡出来,见上官蕴在通电话,神色有些严肃。 他抬起眸子,见景纯出来,匆匆挂了电话。 “明日机票,傍晚抵达国内。”上官蕴只淡淡说一句。 “这……这么快就回去?”景纯有些意犹未尽,毕竟上官蕴单独陪她玩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对她来说,这种时光甚至有些奢侈。 上官蕴微微颔首,随即只淡淡提了一句:“集团有事。” 看他神色不好,大抵是这件事不想景纯多问。 景纯抿唇道:“蕴,你没做违法事情吧?” 她会忽然这么问,大抵还是昨日和尚话在她心中萦绕不去的缘故。 “你为何非在意这个?”上官蕴饶有兴趣道。 “我只是怕……”她抿唇,低头喃喃着:“怕你会……” “不是说过了么?我不会去坐牢。”上官蕴冷傲道。 “可坐不坐牢不是一句话就能决定的……万一有些事情东窗事发,恐怕由不得自己。”景纯紧皱眉头,满脸都是焦急神色:“我宁愿你没钱,也不希望你为了钱去做那些危险事情,你明白吗?” 上官蕴脸色阴沉。 她紧低着头,硬着头皮,只等他大发雷霆。 可许久之后,他只是冷冷说了一句:“明白。” 那两个字,让景纯不由得意外。 他竟也会有这么顺从时候。 第八十四章:西红柿打卤面! 抵达国内,是在傍晚。 景纯心中惴惴,不为别的,只不想回上官家。 “整个时间,白欣应该已经吃过晚饭了。”她抿唇,小心翼翼道:“蕴,不如我们在外面吃?” “你会煮饭么?”上官蕴跷二郎腿,双手交叠放膝盖上,微闭双目,缓缓说道。 景纯微微一愣,随即点头:“会啊,最拿手的是西红柿打卤面!”兴奋劲儿还没起,又蔫儿下去道:“可白欣不许我煮饭,说那都是佣人做的事,只怕不许我进厨房。” “你就那么喜欢吃面?”上官蕴微睁双目,目光略微倾斜盯着景纯问。 后者使劲点头。 “那今晚你煮给我吃。”他话说完,继续闭目养神。 景纯迟疑片刻,也只是乖巧点头。 既然他没提到白欣,自然也是有应对方法,她不再多问。 她目光调转车外,直直盯着车水马龙,不久后方才意识到,这并非去上官家路。 反而驶进一片靠近海岸的富人别墅区。 在其中一栋别墅前停车,保镖拉开车门,扶上官蕴下车。 景纯紧跟下去,仰头看。 三层别墅,顶层有私人游泳池,二楼有日光浴台,一楼外有大片院子,种植着就算冬季也不会枯萎的花草。 “从今以后,这里是我们的家。”上官蕴冷声说道。 “家……” 这字对景纯来说,有些陌生。 她从来没有把景天明的房子当作家,那里没有家该有的温馨,充斥着阴暗童年以及暴力事件;她更也不会把上官家当作家,那里对她来说始终透着一股畏惧跟陌生。 但当这字眼从上官蕴口中说出时候,似就不同了。 “我饿了,进去煮饭给我吃。”上官蕴也不过多解释,只冷漠撂下这话,径直驱动轮椅往别墅里走。 景纯紧跟后面,目光却应接不暇。 似乎每一处,对她来说都是极新鲜。 偌大客厅,可称得上是金碧辉煌般装修,以及各种名贵家具及生活用品,让她心惴惴不安。 这里装饰甚至好过上官宅子。 “别看了,去煮饭!”上官蕴不耐烦道。 景纯慌忙点头,走几步又顿住脚步,生硬转过头来望着上官蕴道:“厨房……在哪边?” 厨房冰箱与保鲜柜里,有各类食材。 她只选了西红柿、鸡蛋以及手工面条。 这是她最喜欢的食物,小时候在被欺负之后,妈妈总是会煮一碗西红柿打卤面给她。 吃完之后,依偎在妈妈怀中,就好像再多痛苦也消失不见。 只可惜后来景妈妈精神出现问题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她煮的西红柿打卤面。 她自己学会来,煮来吃,总觉味道还是不对。 不过十几分钟,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打卤面出锅。 只在那偌大华丽餐桌上,仅摆一碗打卤面,看上去多少有些寒酸。 “这是什么东西?”上官蕴皱眉,用看垃圾一般目光,盯着那碗面。 “西红柿打卤面啊!你从来都没吃过吗?”景纯如是说,心里挺同情这没童年的家伙。 上官蕴用筷子挑起面来,试探吃了一根,似挺满意这味道,至少冰冷脸色稍微缓和。 “感觉怎么样?”景纯一脸期待。 毕竟能从这家伙嘴巴里听到一句赞美的话,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奢侈品一般的存在。 “不好吃。”上官蕴平静道。 景纯愕然,他评价虽不好,可吃面速度很快,一小碗打卤面,没几分钟就被吃完。 虽然嘴上说不好吃,可身体还是挺诚实的嘛! “再来一碗!”上官蕴放下碗筷,冷漠说道。 “可你不是说不好吃的吗?”景纯总算这家伙小辫子,忍不住调侃道。 上官蕴瞪她一眼,口气冷峻道:“如果不是饿了,你以为我会这种东西么?还愣着干什么!快去煮!” 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让景纯瞬间失去调侃心情。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她去重新煮,一碗又一碗,上官蕴那家伙竟然足足吃了四大碗。 让她惊讶到嘴巴合不拢,愕然道:“早知道你这么能吃面,在日本时候,就该让你吃四碗面的!” “日本面馆的面,更加难吃。”吃完打卤面,这家伙还如同绅士般用餐巾擦拭嘴角。 “比我做的还难吃?”景纯扬眉问。 “是。”上官蕴果断道。 看来这家伙是从来不会用正面词汇描绘一件事。 景纯抓住这技巧,在收拾碗筷时候,俯下身子,挨近他盯着问:“那我煮的面与五星级饭店煮的饭,哪个更难吃?” 上官蕴微蹙眉道:“你很无聊么?” “快回答我啊!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嘛!”景纯跺脚,嗓音中带点撒娇味道。 上官蕴似拗不过撒娇时的她,只不耐烦道:“五星级饭店的更难吃。” “yes!”景纯握紧粉拳,做出胜利手势:“哈哈,我就知道你很喜欢我煮的面!还不承认!” “只是难吃的面,用得着这么兴奋?可真是个愚蠢女人。”上官蕴嘴角抬起,露出嘲讽笑意来。 景纯只顾自己开心,忍不住原地打了个转儿。 大抵是乐极生悲,得意忘形的她,竟忘记手里端着的碗中还有面汤,这一转,面汤倾洒出来,径直落在上官蕴头顶上。 面汤中还有几根面,挂在他眉毛上,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场面就一度显得有些尴尬了。 “对……对不起。”景纯盯着上官蕴那逐渐冰冷下去脸色,整颗心都冷掉了。 “去把鸡毛掸子拿过来。”上官蕴脸色铁青道。 景纯瞪圆双眼道:“不……不会吧?这不是新房子吗?怎么会有鸡毛掸子……” “在二楼主卧,去拿!”上官蕴切齿喝道。 发怒咆哮,让景纯整个人不由得打颤,只转身匆匆上楼。 到所谓主卧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就在床头旁边,一个原本是该插花的大只花瓶中,竟然插着十几根不同大小的鸡毛掸子! 这家伙,还真是居心叵测! 景纯扒拉了半天,从中选了一根最细的,才转身下楼交到上官蕴手中。 上官蕴就这么眉弓上挂着面汤,用鸡毛掸子打她手掌心。 景纯哭丧脸,有点儿后悔选这根最细鸡毛掸子了! 好像越细就会越痛!这似乎跟受力面积相关来的! 只可惜景纯学的那点物理知识,早就交还给高中老师了。 第八十五章:拿回属于他的东西 挨完打,景纯还得负责帮他洗澡。 那自然也不会是单纯洗澡,毕竟她面对的可是有重度xing瘾症的上官蕴。 于是,又是折腾到半夜,景纯整个人都几乎虚脱。 次日清晨,景纯起床。 最先感受是手掌心传来那火辣辣滋味。 随后侧目,没见到上官蕴,心里有些空荡荡。 “蕴,你在吗?” 在这偌大别墅中,若有他在,才有些家的滋味,只她一个人,反而有些恐惧。 话音落下,卧室门被推开。 此间上官蕴对轮椅操控已然到达炉火纯青地步,快速进来,将一身套装扔床上。 “洗漱之后,换上这身。”他冷漠开口道。 “你给我买的?”景纯抿唇,嘴角忍不住勾起。 上官蕴打量景纯,片刻后道:“这些公司员工服,我顺手拿回来而已。” 话说完,径直离开。 留在一脸懵逼的景纯。 这男人,承认一下对她的关心是会死还是怎样!景纯心中默默吐槽。 打开包装,看到是一身职业装。身上白色衬衣,下身套裙以及一双黑亮色高跟鞋。 她去浴室简单冲澡之后,换上那职业装,尺寸刚刚好。 她故意解开领口两颗扣子,露出粉颈甚至锁骨。 下楼去,站到上官蕴面前,原地打个转儿,再面对他时候,露出招牌式微笑道:“怎么样?漂亮不?” 上官蕴目光在她胸前停留片刻,随后冷漠道:“胸太小,屁股也不太翘。” 景纯扬起嘴角沉下去,忽又想起昨日得出结论来,抿了抿唇,挨近上官蕴道:“蕴,我跟公司里形象模特跟我比,谁的身材更差?” 上官蕴几乎毫无犹豫道:“你更差。” 景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恨不得扑上去咬断这家伙喉咙。 上官集团会议厅,上午九点十分。 临时股东会议,公司各大股东都有参与。 上官旭坐总裁位,只脸色有些难看。 “上官总裁,希望就这次事件,您能够给我们股东会一个合理解释。”此间发言人,是上官集团股东之一,徐贵生。 上官旭脸色微变,缓慢起身,朗声开口道:“这次与渭城企业合作,导致公司损失三个亿,与我有直接责任。主要是渭城那边……” “损失具体细节,我们不想知道,我们只想知道,上官总裁有什么方案,可以挽回我们的损失!”另外股东高声道。 徐贵生再度拍案而起,紧跟道:“不错,这三个亿对我们各位股东来说,虽不是大数目,但透过这次事件,却能体现出一个总裁所应该具备的应急能力。挽回损失,就是这种能力的最大体现。” 面对股东苛责,上官旭只是脸色苍白,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便在此刻,会议厅大门陡被推开。 上官蕴住着单拐,在景纯搀扶之下,大踏步走进会场。 同时大声说道:“关于挽回损失,我有具体方案!” 那嗓音将众股东目光尽接吸引过去。 上官旭脸色又变,神色复杂,当即开口道:“上官蕴,你已经被开除职位,现在不再是公司部长,没有权力进入股东大会!” 此间,上官蕴已然走至整个会厅当中位置,停下脚步。 “有人设计将我从部长职位拉下。”他冷傲开口:“没错,我在公司不再有职位。可我手中仍然有上官集团百分之四点二股份,虽然不多,但按照公司章程,我有权在股东会旁听。” 上官旭冷声道:“旁听人可没有发言权。” “除非……我这个旁听人,率先对现任总裁发起弹劾。”上官蕴冷傲开口,此言落下,在场众人尽是倒吸一口冷气。 景纯也不由紧张起来,抓着公文包的手,掌心中渗满冷汗。 她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有事发生,就算赔上性命,也一定要保护上官蕴。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上官旭目光如炬,口气接近冰点。 “现如今,你已经不是上官集团总裁最佳人选。”上官蕴嗓音低沉。 比气场,上官旭始终比上官蕴弱太多,就算上官旭盛怒之下,也无法压制上官蕴分毫。 “我不是最佳人选,那谁是?你么?”上官旭嗓音中不觉间带上一丝颤抖。 他似畏惧上官蕴。 至少在景纯看来,上官旭所表现出来情绪,的确是畏惧。 “不错。这总裁位置,该你让给我。。” 那冷漠嗓音落下,众股东窃窃私语,个个都紧皱眉头。 上官旭不怒反笑,硬着头皮用嘲讽口吻道:“你?一个病秧子?你没搞错吧?你的身体随时可能会垮,若是让你领导集团,恐怕巨大压力会让你信审俱疲,根本不能做出正确判断。” 众股东显然支持上官旭说法,纷纷点头,至少少数人保持中立。 上官蕴嘴角抬起,那抹笑带着自负与霸气。 他目光落向景纯,微微颔首。 景纯会意,从公文包里取文件来。 走至会议桌前,把文件分发下去。 上官蕴似有意提携景纯,此间并不言语,反示意景纯作出解释。 景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讲话,不觉间有些紧张,深呼吸后,朗声道:“这是医院开出的健康证明。大家应该可以清楚看到,上官蕴除因车祸腿伤之外,身体没有任何疾病,甚至各种指标要比常人更加优秀。也就是说,他是个健康的人,在身体方面,绝对有能力担任总裁之职位。” 话说到后来,自信上来,便也没那颤抖嗓音,反显得极坦然。 上官蕴颇满意,微微颔首。 “都听清楚了?”他压低嗓音问。 上官旭手握那份健康报告,指节泛白,面部肌肉紧绷。 他抬头,目光却是落在景纯身上。 那目光复杂,景纯察觉时候,只觉浑身不舒。 “除此之外,还有另外文件给大家看。”她匆匆从上官旭处收回目光,将另一份文件分发下去,传递期间,又开口道:“这是一份策划案,按照策划案上方案,挽救这三亿损失,丝毫不成问题。” 景纯不知上官蕴何时做出这种策划案,毕竟之前几天,他都陪她在日本。 怕是早就准备好了,那也就意味着,上官蕴许久之前,便已经策划夺走上官旭总裁职位。 “这份策划案很好,也很具有高度可执行性。”徐贵生朗声道。 众股东也纷纷点头,景纯方才松一口气。 第八十六章:利用爱去伤害 “超过三层以上股东投赞成票,弹劾会即可召开。”上官蕴嗓音抬高,冷冷道:“这是公司规制。现在,就请各位股东举手表决。” 公司利益,关系到股东切身利益,自然各人都很慎重。 徐贵生最先举手,随后便如之前罢免上官蕴一般,渐渐多人举手起来。 整个过程中,上官旭脸色铁青。 投赞成票者远远超过半数。 上官蕴嘴角勾起弧度,景纯忍不住偷偷拍胸口,压制剧烈跳动心脏。 “好,那就在一周之后,按照规程举行弹劾总裁会议。届时,上官旭是否能继续担任总裁,自然见分晓。” 上官蕴话说完,目光示意景纯。 景纯自明白,扶着他离开会场。 从直梯中出来,她才长长呼一口气,心有余悸道:“吓……吓死我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上官蕴微皱眉,随即又是放松语气道:“刚才你在股东会上表现,不算太差。看来你也并非完全不能调教。” 不算太差?完全不能调教?这都什么用词!这家伙脑子里究竟都装着什么东西! “距离弹劾会还有一个周,上官旭应该会做反抗的吧?”她略显担心道。 上官蕴微微颔首,目光冷峻下来:“我有办法应付,我做好充足准备把他拉下来。我绝不会输。” 景纯望着他侧脸,不由得紧张。 “现在我们回家么?”她轻声说道。 大抵这些勾心斗角的东西,她真心不太感兴趣。只他陪在身边,一直待在家里,那对她来说,才是最幸福事。 “去医院,石膏也该拆了。”上官蕴换口气道。 景纯陪上官蕴去医院复查,拍片后看,骨头恢复良好,可以拆掉石膏。 离开医院时候,他只拄拐杖便能走路。 随后他上车,嘱咐保镖送景纯回别墅。 景纯想多问,他只冷冷回一句不关你事。 那冷漠态度让她有些失落。 傍晚时分她去别墅外市场买食材,总不能只给他做西红柿打卤面。 从市场出来时候,几辆黑色商务车在她面前停下。 车门拉开,西装笔挺的上官旭下车,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道:“嫂子,有段儿时间没见了。” 景纯瞪圆双眼,她对这男人没好印象。 她保镖挡在她身前,上官旭保镖自然也不甘示弱。 “别紧张,我只是想跟嫂子简单聊两句而已。”上官旭微微低头,轻声笑笑说道:“嫂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过这次我想跟你聊的是关于我哥的事。” 景纯心微悸,抿唇道:“蕴他会有什么事?” “有些事,是你一定感兴趣的,不过这里不是说话地方,不如移步去咖啡厅。”上官旭此间倒也表现出一丝绅士风度。 景纯皱眉,对跟这男人单独相处还是有些抵触。 大抵是看出她心中顾虑,上官旭补充道:“保镖当然也可以跟着,我这又不是绑架。只是,交谈。” 市场旁,水石路咖啡厅。 上官旭选靠窗位置,还很绅士替景纯拉椅子出来。 景纯点一杯柠檬水,上官旭点了浓咖啡。 他用咖啡匙搅动咖啡,目光变得有些怪异:“真是好久不见了。” “上午股东会,我们才刚见过。”景纯皱眉,对他这模样,丝毫没好看。 “我说的好久不见,是指像这样我们单独见面。”上官旭捏着咖啡杯,呷一口咖啡。 被烫到了,他皱了皱眉头。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蕴他有什么事?”景纯原本还想沉住气,可这家伙慢条斯理态度,实在让她不耐烦。 上官旭微颔首道:“不必心急。其实我一直都很明白,我哥是很有能力人。我不讨厌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那么讨厌他。他是长子,若不是他莫名其妙装什么病,这个总裁位置本来就该是他的,何必到今日才来抢。” 景纯皱着眉头听完,随后道;“我对这些事前因后果不感兴趣,我只知道蕴他现在想要做总裁,就算全世界都反对他,我也会站在他这一边。” 她说这话,口气中有些孩子般执拗。 上官蕴先楞,随后淡然一笑道:“我还真羡慕我哥,我见过那么多女人当中,唯独你最特别。” “你要是继续说这样的话,我马上走。”景纯当即道。 “好,我不说这个,我们聊我哥的事。”上官旭话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嗓音,身子也向前靠拢道:“我之所以跟你说,是因为我实在不想看着我哥在通往死胡同的路上,越走越远。你这么爱他,应该会帮他让认清道路的吧?” 那阴森森话,让景纯心里打了个紧。 “什么意思?”景纯皱眉问。 “我哥太强势,尽管他这些年来隐藏很深,可我也知道,他暗地里料理了不少跟他作对之人。”上官旭口气森然道:“那些人不是失踪,就是意外身亡。你觉得,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事么?” 景纯心打了个突突,脸色赫然一变。 上次老板车祸意外死亡,在她心中一直是个疙瘩,此间被上官旭点出,心中自是不安。 她尽量掩饰,不想让上官旭看出端倪。 只可惜此刻她还不善于隐藏内心,那神色已然被上官旭瞧了个清楚明白。 “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是不想有一天看到我哥锒铛入狱样子。”他微微摇头,一脸惋惜模样道。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景纯嘴唇发白,嗓音止不住颤抖。 “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哥,老实说手中也握着一些证据。”上官蕴嘴角下压,眸子里却带着一丝笑意道:“若是我将这些证据交给警方,我想我哥是免不了牢狱之灾了。” 景纯愣住,整个人看上去不知所措。 “你也知道我很喜欢你,我也知道你很爱我哥。”上官旭没给景纯说话机会,径直道:“本来我想利用这些王牌,逼你跟我上床。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他话说完,身子前倾,靠近景纯,几乎在她耳边道:“只要你帮我想办法阻止上官蕴成为集团总裁,这些证据,我会亲自交到你手上。” 景纯吞咽唾沫,眸子晃动,神色有些慌乱。 “我……我能怎么做?他不会听我的。” “他爱你,你就一定有办法可以牵制住他。懂么?” 第八十七章:撒谎到底不是强项! 离开咖啡厅。 景纯浑浑噩噩,上官旭话在她耳边缭绕,倒像是刚做一场忘不掉噩梦。 保镖跟她左右,默不作声。 回别墅时,上官蕴已然在了。 “你……你回来这么早?以为会很忙呢!”景纯略尴尬后,尬笑道:“我买了菜,待会给你煮好吃的。” 她说完,人要往厨房跑。 “站住。” 上官蕴嗓音冷冰冰。 简单两个字,叫景纯双腿如同灌铅,走不动道儿。 “过来,坐下。” 这家伙也不知是否因为疲惫,这时说话都偷懒,只单字单字向外蹦。 景纯挪动双脚,到他身边坐下。 沙发虽软,对她来说,却如坐针砭。 “我让你乖乖呆在家里等我,你跑哪儿去了?”一开口就是质问。 “我去市场买菜啊,这不都是我买回来的吗?”见上官旭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好。 毕竟这是个超多疑男人,说一件事总能联想十件事。 “买完菜后,你去了咖啡厅,而且不止一人。”他面无表情拆穿她谎言。 景纯愣住,心差点儿也在这时停止跳动。 毕竟上官蕴脸色,于此刻太过吓人。 冷森森,好像地狱来的索命使者。不过,倒是应该没有像他这么帅气的索命使者。 “你跟上官旭去喝咖啡,回来跟我说去买菜。你还真是个擅长说谎女人!”他怒不可遏,怒目圆瞪。 景纯浑身打个颤,就差点从沙发上跌落。 “蕴,你听我解释嘛……”大抵因为害怕,说这话时候,嗓音细如蚊蝇。 “你跟他说什么了?是约在什么时候开房?在哪里开房?订什么样房间,是情侣套房还是情趣房……” “蕴!” 他骂她也可以,打她也可以,可这样怀疑她跟其他男人yue炮,她却受不了。 也不知哪里来勇气,就大吼一声,打断他话。 上官蕴微楞,随即眯起双眼,目光锐利盯她。 在那锐利目光下,景纯这儿刚鼓起勇气,消失殆尽。 发恼小奶猫,终究是无法如虎般持久。 “有了其他男人做靠山,在我面前也大胆起来。竟敢吼我?”上官蕴怒极反笑,这笑可不是好笑。 景纯心里更没底了,偷偷去拉他手腕道:“蕴,我早就注定是你的女人了,就打死我,我也不会对其他男人有意思。你怎么样都可以,可随便怀疑我背叛你,我承受不了。” 虽知解释话对他从不奏效,可她还是用细软嗓音为己辩解。 上官蕴听那话,不知哪句触动,冰冷脸色竟稍微缓和。 “你到底跟上官旭说了什么?”虽还是质问,但已不似刚才怒气腾腾。 “他……他让我劝你不要跟他抢总裁位置,说……” “说什么!”景纯吞吞吐吐,让上官蕴不满,继而怒声道。 “说你喜欢我,一定会听我的话!”在他怒吼声下,她语速很快说完。 话说完,两人对话陷入短暂空白期,气氛一度尴尬。 上官蕴先冷笑,后道:“上官旭比我想象中愚蠢的多,说那种不着边际的话,怕是脑子被狗吃了。” “你不喜欢我吗?”景纯作死问。 “闭嘴。”上官蕴切齿喝道。 她缩脖子,起身拎起大袋小袋,道:“我去给你煮饭。” “谁让你站起来了?我话还没说完!”这暴躁男人,一丝忤逆都似会让他雷霆万钧。 她不得不重新坐下,一脸无辜望他问:“还有什么事,我的大少爷。” 上官蕴目光微游离,嘴唇几次开合,欲言又止。 他可极少会表现这种神色,让她也不禁好奇。 “你到底……想说什么?”好奇心催促她忍不住问。 “我说上官蕴说的话不着边际,不是指你刚才所问那句。”他语速很快,生怕别人听清楚似的。 可景纯听了个明白。 但总需要时间反应一下。 隔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他就是在承认喜欢她了! 表达这么简单意思,用这么复杂描述干嘛!简直浪费脑细胞! 上官蕴此间目光仍旧游离,该不会是只承认喜欢,就有些害羞了吧! 看这xing瘾少年模样,也不似是个清纯家伙啊! 景纯乐呵,咧着嘴盯着他看,不说话。 大抵是那种莫名其妙微笑,让上官蕴心中发慌。 他怒声道:“你笑什么!你再去跟别的男人单独见面,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知道么!!” 虽是咆哮外加愤怒,可更多因素应该是心思被人发觉而恼羞成怒的吧! “知道了,以后呢,不管那个男人要见我,我都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你,总行了吧?”景纯表示惹不起,就顺毛摸。 上官蕴是个顺毛驴,要是逆着他意思,就又挨骂又挨打,顺着他就好得多。 果然他脸色缓和,微颔首道:“煮饭去。我要吃西红柿打卤面。” 景纯偷笑,边起身便道:“我会做的可不止西红柿打卤面,还有好多其他的。今天就让你大饱口福,尝尝我的拿手菜!” “少说废话。”上官蕴冷冰冰说。 “对啦,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不带上我?”她走近厨房时,多嘴问。 上官蕴此间握起pad,处理公文,听她话,就冷冰冰道:“有些危险事,不该女人参与。” 危险事? 三个字,每个字都重重敲她内心,让她不由发愣。 她没进厨房,倚靠门框,侧过身望他道:“是为了总裁的事吗?是什么危险事?” “今天你的话够多了。”上官蕴嘴巴就似是有电子锁,一旦决定锁上,用物理学神器——撬棍也撬不开。 她抿唇,转身去厨房。 酒柜还存放好多洋酒,她见到时,心中有个计划。 灌醉上官蕴,一定要把事情问个清楚,到底所谓危险事涉不涉及到违法! 她做好多菜,摆满满餐桌。 全部都是中式,红烧猪蹄辣子鸡什么的,都是从妈妈那里学来。 “蕴,过来吃饭。”她摆好餐,拍拍手,侧目去叫他。 上官蕴放下pad起身,去餐桌时,景纯俏皮道:“今晚不如我们……喝一杯吧?” “不喝,明天要早起。”上官蕴冷漠,在餐桌前坐下,只看一眼,当即道:“我的西红柿打卤面呢?” 景纯楞几秒钟方才道:“要先吃菜啊,面条要是下早了,可就坨了。做了这么多菜,你都要尝尝才行,吃菜当然要配上酒啦!我们只喝一点点,不耽误起床!” 第八十八章:灌醉男人! 她话说完,硬着头皮去酒柜拿酒。 回来时,正撞上上官蕴锐利目光,吓到她差点手中酒瓶跌落。 “为什么一定要喝酒?” 多疑之人,大抵看任何事都是可疑。 景纯舌尖舔嘴唇,脑子飞转,在即将大脑短路时道:“我听说喝酒之后呢,气氛会非常好,同房会跟其他时候不一样,我想……体验一下。” 这话在大脑短路时候说出。 恢复正常,意识到说话内容时候,她脸就红如苹果。 她尬笑着,匆匆转身往酒柜方向走,道:“还是不喝了。” “拿过来吧。”他抬高嗓音道。 景纯心放下,红着脸把酒拿过去。 这家伙果然只对那种事情会放下顾虑! 她开酒瓶,拿高脚杯过来,为他斟满酒。 “来,干杯!”她像模像样端酒杯,豪迈如同江湖侠客。 比起她,上官蕴平静多,只是轻微碰杯壁,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而景纯这边,只抿一口,就觉浑身鸡皮疙瘩爆起,舌头快被辣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什么玩意!竟然还有人喜欢喝这个! 这是景纯第一次喝这种酒,只喝一口,就有种怀疑人生感觉。 再看上官蕴,轻描淡写就喝光杯中酒。 她顿时感觉这计划有多愚蠢! 上官蕴久经商场,酒量自然不会少,她哪儿能灌醉他。 “喝啊,怎么不喝?你不是说,要体味醉酒后的xing生活么?”他嘴角抬起,用略微调侃嗓音道。 他脸红如枣,哼一声,硬头皮仰头把酒喝下去。 然后,就感觉整个胃如同火烧一般。 就好像有人在她嘴巴里放一把火,这火一直从嘴巴烧到大肠! “哈!哈!”她张大嘴巴,连连哈气,匆匆夹菜吃。 “一杯够了。”上官蕴嘴角含笑意,要去盖上瓶塞。 啪! 景纯却一把抱住酒瓶,红着腮道:“不……不行!今天我们要不醉不归!” “你还能再喝?”他挑眉,口气中有些怀疑,自也有些担心。 景纯晕晕,但喝一杯后,也觉这酒没什么了不起,就喝一瓶大不了也就这难受滋味! 最关键,要撬开上官蕴嘴巴! “怎……怎么不能喝!”景纯大舌头,却浑然不觉:“来,再来一杯。” 上官蕴微颔首,这次他倒酒,满斟两杯。 他仰头,只片刻功夫,第二杯也下肚。 景纯抿舌,硬着头皮喝下去。 啪一声,重重放下空酒杯,深呼吸后,拍着上官蕴肩膀道:“蕴哪!我……我跟你说,嗝,老娘最讨厌那种有秘密藏在心里的人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啊!大胆的说出来啊!反正我是你老婆,又不是外人,干嘛不肯说!” 她大脑放空,嘴巴不在服务区。 上官蕴脸色平静,戴一次性手套,拿过红烧猪蹄吃,道:“想让我说什么?” “你今天去哪儿了!不带着我!凭什么你能知道我……我跟上官旭那小子说什么,就不能知道你跑哪儿去了!”景纯坐不稳,左右摆动好像不倒翁,嘴巴含糊道:“喂,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找其他小姑娘了!” 上官蕴扔掉猪骨头,用餐巾擦嘴,喝一口酒后才道:“听说男人精力是有限的,如果在外面有其他女人,那么回家之后,对妻子就冷淡多。所以,你想验证我是否在外面找其他女人,倒也容易。” 景纯懵逼,摆出扑克牌表情。 “你……你什么意思。” 他摘下塑胶手套扔到餐桌上,转身一把抱起景纯。 公主抱姿势,让她只能本能拦住他脖颈。 他低下头来,紧贴她耳畔轻声道:“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精力,外面有没有女人,自然就一清二楚了。” “别……别,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她挣扎。 可这力气对季少寒而言,不过欲拒还迎而已。 她被扔上床。 他扑上来时,脱去上衣。 “蕴,你今天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带着我?”虽然喝醉,可喃喃间只记这话。 “我去见几个股东。”上官蕴抱住她,亲吻她额头时轻声说:“他们不肯在一周后弹劾会上支持我,因而我去跟他们谈判。” 她浑身燥热,本能似紧紧抱住他,感知着他体温。 “可为什么不带我去?你不是说,以后我就是你助理了吗?”她呼吸沉重,吐气若兰:“哪有……哪有去谈判不带助理的。” “这是一次不需要助理的谈判。”他褪去她外衣。 卧室气息氤氲。 “那……谈成了么?”景纯红唇轻启,喃喃道。 “我开出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 直至此刻,上官蕴说这话时,她浑身打个激灵,酒也醒一半。 之前在面对那车祸老板时,他也说过类似话。 无法拒绝条件,到底是什么? 应该是违法条件吧? 这么说,上官旭所说都是真话。 她还想思索,只酒精力道快速吞噬她神经,加之上官蕴动作幅度加大,让她逐渐迷失,直至大脑一片空白,只紧抱住面前男人。 快感,如海浪般一层层席卷。 她感觉快要死掉。 次日,清晨。 她醒来时,头好像炸裂般痛。 顺手摸起手机,有留言记录。 “我去处理事,哪里都不许去,待在家里,等我回来。” 不管怎样,上官蕴那浑厚又冰冷嗓音,让她心中流过暖意。 处理事。 三个字点醒景纯,让她记起昨晚计划,可……喝酒之后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唯一记得的是……好爽! 看来喝酒之后同房的感觉,真的会跟以往不同! 她忍不住脑补画面,面红耳赤。 掀掉被子下床去,才发觉浑身都痛,都不记得昨晚到底用多少姿势! 看来上官蕴去参观av工厂,真的学到好多! 她觉脸颊炽热,用手煽了煽,出去卧室,看到餐桌上摆放好早餐。 去厨房,见到昨晚盛菜盘子已然空了。 不知那家伙何时吃完的,好在没有浪费。 她去吃早餐时候,接到上官旭发来短信。 “别忘记我们的约定,你的时间不多了。” 简短一句话,让她心神不安。 她咬着汤匙,脑子飞转,总要想个办法,让他放弃总裁位置。 虽然有些可惜,但他是不是总裁,对她来说丝毫不重要。 只他在她身边就足够,哪怕他是个穷光蛋,也无所谓,更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是安全的。 第八十九章:装病是个好计划! 景纯吃完早餐,计划没想出来。 她去洗碗,打开水龙头忘调温度,被热水烫到。 就如同柯南般灵光一闪,脑子里呈现出计划来。 她收拾好一切,跑去拿手机,拨通上官蕴号码。 原本还担心无人接听,可上官蕴很快接起。 “喂。”还是那冷漠嗓音。 “蕴……”景纯压低嗓头,用稍沙哑声音。 “你怎么了?”上官蕴自察觉到她嗓音有异。 “我不知怎么,头很疼,浑身都疼,而且好热,像是发烧……”装病虽然是很low方法,可有时又很管用。 她已竭尽全力展现演技,生怕他听出端倪。 “等我,马上回去。” 接着就是咯噔,挂掉。 景纯擎手机愣很久,只是没想到上官蕴如此干脆利落,什么都不多问就赶回来。 害她白准备好多台词,此刻都用不上。 她跑去窗边,盯外面马路。 只十几分钟,上官蕴那台限量宾利在马路尽头拐进来。 她匆匆去浴室,把水温调最高,钻进花洒下面,烫到她一阵嗷嗷叫,如同杀猪般。 出浴室时,浑身肌肤通红,像是被煮了的螃蟹。 此间听到玄门有声音,她就快速扭头去卧室,钻进被窝。 继而卧室门被推开,上官蕴快步进来。 “蕴,你来了……”她装出虚弱模样,演技大爆表。 “怎么回事?昨晚不还生龙活虎么?”上官蕴在床边坐下,用手背去碰她额头,立刻道:“很烫,有测过体温么?” 景纯轻摇头,又虚弱道:“我昨天生龙活虎么?我怎么都不记得……” “你喝了酒跟我上床,有史以来最活力四射一次。” 他一本正经这么说,让她原本就深红脸色又红一层。 还好喝到断片儿,昨天事一概不记得,否则还不得羞死人。 “是……是么?”她愕然说。 “是。不过,你身上怎么湿漉漉?”上官云发现端倪。 这多疑人,自然怀疑一切。可这口气并非全是质疑,而更多是担心。 “啊……这都是我出的汗,你知道了,人一生病,就会多出汗。”景纯胡说八道。 “出汗多到连头发都湿透了?”上官蕴眉头一皱,感觉事情并不那么简单。 “是……是的呀,这说明我病的真的很重。”景纯故作有气无力,胡说八道:“我可能……可能将不久于人世了。在我死之前……” “闭上你的狗嘴!”上官蕴怒气喝道。 景纯缩身子,不敢多说。 惹怒了他,就算生着病,恐怕也是要挨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少说两句的好。 “我去拿体温计过来。” 他暂时离开卧室。 景纯生怕体温下降,偷偷打开床垫加热按键,开到最高温,整个人瞬间有入了蒸笼般感觉。 等上官蕴回来时,她偷偷关掉。 “你真的出很多汗。”上官蕴皱眉,口吻中有担心味道。 这次她是真的出了汗,忙点头道:“看吧,我没骗你。” 骗人的人,总都会强调我没骗你。 “翻过去,脱掉裤子。”上官蕴冷声,肃然道。 “什……什么?”景纯整个人有些懵逼。 “病成这样,自然要测肛温。比较准确。”他一本正经道。 她满脸尴尬,尬笑道:“不……不用了吧,其实也还好啦,普通侧腋下温度就好……喂喂喂……” 她话对上官蕴来说,丝毫不起作用。 她被强行翻身,在极尴尬情况下,测了温度。 上官蕴看体温计,片刻后道:“低烧,温度不算太高。” 这也正常,毕竟景纯只用物理方法提高体表温度,鬼知道这变态会测什么肛温度!简直丧心病狂! “可我……可我真的很难受,而且很热。要不再测一下腋下温度吧,我保证,肯定在发烧!”景纯急到出冷汗,生怕他发现端倪。 上官蕴紧盯她,沉默半晌道:“我叫家庭医生过来,你不要乱动。” 景纯松一口气,至少看来,他对她生病这件事,深信不疑。 在家庭医生来之前,他陪在她身侧,耐心替她更换额上湿毛巾。 虽一言不发,脸色冷漠,可动作却很轻柔。 这温柔动作,与他那火爆脾气,简直云泥之别。 家庭医生半小时后到,不出景纯预料,果是个女生! 上官蕴占有欲强到,连接触景纯的医生都不可以是男生。 “她病很严重,请你好好替她检查。”上官蕴起身,冷声对家庭医生道。 家庭医生微微颔首道:“上官先生请放心。” 话说完,她走近床榻。 对景纯来说,医生走近,可能意味谎言被拆穿。 原本也还没什么,可片刻前,上官蕴那么温柔体贴照顾她,若是被他知道她在骗他,恐怕她真的要住院了。 因被打断腿而住院,想想也是蛮尴尬的。 “蕴啊,要不……你先出去吧!你知道检查这种事,有时候会掀开衣服啊什么的,当着外人的面,你站在这里,多少会有些尴尬。医生你说对吗?”她急中生智,也胡诌出个理由来。 理由听上去合理。 家庭医生也缓缓点头。 上官蕴虽皱眉不满,但大抵是考虑到医生在场,竟顺从点头,转身离开卧室。 景纯这才松一口气。 家庭医生在病床旁坐下,打开医疗箱,从中拿出听诊器。 她扶景纯坐起,替她简单检查。 “怎么样,医生?我病得很严重吧?”景纯瞪圆眼睛道。 “你有轻微烫伤,其他方面很健康。”家庭医生冷若冰霜,毫不客气拆穿她谎言:“我猜您是装病,不过下次想提升体表温度,也要适当调整水温,烫伤也很麻烦。我给你开一些烫伤药,就回去。” 景纯呈懵逼状。 直至医生起身,她方反应过来,急拉住她,焦急道:“医生你听我说,你千万不能如实告诉蕴!” 还得压低嗓音,毕竟隔墙有耳。 “医生不能说谎。”家庭医生倒是个很有责任感人。 “你听我说,你也知道我丈夫他……是个很有事业心男人,我嫁给他之后,他天天忙着工作,根本顾不上我……可怜我新婚燕尔就独守空房……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让他在我身边多陪几天啊。” 装病戏码结束,进入苦情戏戏码。 但这家庭医生,似同情心不强,只冷漠道:“这些,在你准备嫁给上官先生之前,就该考虑到。” 第九十章:粗暴的注射方式! 家庭医生特高冷,人也特冷漠,似乎不为所动。 “我知道……”景纯弱弱说,又一脸哀求,如同白兔崽子般模样道:“大家都是女人,就体谅一下我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吧!” 话说时,几乎潸然泪下。 家庭医生皱眉,似有为难。 景纯只把表情做更夸张,分分钟真哭起来那种。 她原本是可爱长相,配上这泪水欲滴模样,任谁见了,总也不能默然处之。 “你想我怎么做?” 景纯如释重负,慌忙开口道:“你就跟我丈夫说,说我病很重,需要人照顾,然后随便开点乱七八糟的药给我,就成了!” “可以。”家庭医生仍旧一脸冷漠:“只这一次,我是上官家常用家庭医生,若是被他们发现,我也为难。” “放心放心,这绝对绝对是最后一次!”景纯双手合十,只差是烧香拜她了。 家庭医生替她开了注射液,还留下注射设备。 景纯总觉刚从一坑出来,又迈向另外一坑。 “怎么开注射液?我觉得开点药就好。”她一旁盯着,忍不住吐槽。 家庭医生冷淡道:“你要作假,上官先生又不是不识字,总能看明白药品说明。只有注射液最容易掉包,我给你开葡萄糖,注射之后,对身体无害。” 这么说也蛮有道理。 毕竟上官蕴是个疑心极重家伙,若是开药,他必定会反复看说明。 “这针头,打起来不会很痛吧?”她本就是个挺怕疼人,此刻心有余悸。 “皮下肌肉注射,每个人疼痛感不同。”家庭医生开完药,放下药箱,起身道:“我去跟上官先生说清楚,随后会离开,虽然是装病,也要动点脑子。用热水冲身体这种方法,实在太落伍。上官先生是个聪明人,竟然也没看出来,是你走运。” 景纯嘿嘿笑道:“这就叫关心则乱啦!恋爱中的男人,也是超级盲目的!” 提到这儿,她心中自是乐滋滋,至少证明那男人的确爱她。 “小心乐极生悲。”家庭医生临走前,特意嘱咐一句。 乐极生悲?不存在的! 她听到家庭医生在外交谈,就匆匆躺好,把湿毛巾搭在额头上,装出一脸憔悴。 她忽然间就感觉年轻时没去考个电影学院什么实在有些吃亏,可惜了这超强演技。 上官蕴脚步声响起,进屋来。 景纯见他面有担心之色,心中暗喜。 “咳咳咳……其实我没事的,你去忙吧。毕竟……咳咳咳……毕竟还有几天就是弹劾会,你应该有很多事要忙的吧?”半句话夹杂几声咳嗽,整个人都感觉棒棒哒。 “闭嘴。生意上事,不用你担心。” 他冷漠道,走近床边坐下,顺手拿起家庭医生留下注射液,翻动着看。 景纯自是不想他去为弹劾会事件奔走,至少这样,在弹劾会上失败概率便会增大。 虽不想见到他失败时落寞神色,但总好过被上官旭告发,锒铛入狱。 在两者间做选择,自然要选伤害程度轻那种。 “医生说,这种药品一天注射三次,要连续注射三天。” 上官蕴忽开口道。 景纯愣住,愕然道:“我刚才听到医生离开,这样的话,她岂不是一天要来来回回跑三次?也太麻烦了点儿吧!” “不用医生,我来给你注射。” 他冷漠说,这话对景纯来说,却犹如晴天霹雳。 “不……不会吧?打针不应该是护士跟医生才能做的事吗?”她咋舌,尬笑道:“呵呵,再说你根本就不会打针。” “皮下肌肉注射,不需要找血管。只把针扎下去,注射药品足够,任何人都可以。”上官蕴面无表情。 他已然在上药,尖锐针头儿在景纯眼中,犹如一把杀猪菜刀。 她重重吞咽唾沫,瞪圆眼睛道:“慢着慢着,要不我自己来吧,就是注射手臂上不是吗?我自己可以的,电视上不也很多人自己给自己打针么?也有打大腿根,脖子什么的……” “那是吸du的人,你整天都在看什么节目?”上官蕴脸色一黑。 那阴暗神色,吓到景纯不敢多说。 “翻过去。”针管吸足了药,推推杆儿,部分药水喷溅出来,只看一眼,就只觉瘆人。 “我可以吃药……” “闭嘴,翻过去!”上官蕴厉声道。 景纯认怂,只乖乖转身,将后背对他。偷偷咬住被角,等待厄运降临。 虽然做好充分准备,可当针刺入皮肤时候,还是痛到她飙泪。 上官蕴注射手法简单粗暴,力度也超级大,景纯只觉整个屁股痛到发麻。 想想一天要挨三针,还有连续三天,就觉生无可恋。 忽想起家庭医生临走时说那话,这种安排,大概是她故意为之,作为对景纯说谎的惩罚。 可恶的家庭医生!这么有正义感应该去做律师啊!做什么医生! 针头拔掉,景纯疼到嗷嗷叫。 “好了,你休息会。”上官蕴注射完,替她拉上裤子,又为她盖上被子。 动作是很轻柔,面孔也带着关切。 景纯很享受这种温柔对待,可还是不满足似道:“打完针很痛,不给我揉揉吗?” “自己揉。” 这家伙还真是冷酷啊! “你去哪儿?别离开我,我一个人在家很怕。”景纯做出可怜表情,目的是为留住他。 若他此刻出去,说不定又做违法乱纪事情。 上官蕴本就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何况这次弹劾会对他尤其重要,情急之下,做出一些违法乱纪的事,在景纯看来,是极有可能。 况且也迫于上官旭压力,她只能拖着他不许他走。 上官蕴搓弄她额头秀发。 这原本是很温馨的摸头杀动作,可这家伙姿势有些问题,怎么看都像是在摸狗子。 “我在客厅,你先休息,如果哪里不舒服,喊一声我听得到。”他嗓音虽不温柔,但也绝非冰冷:“你生病了,我哪里也不会去。” 景纯松一口气。 心中止不住感动,泪光在眼眶中闪烁。 她不知自己上辈子做多大善事,让她这辈子能够遇到他。 她抿唇,使劲点头。 上官蕴离开卧室,去客厅。随即传进来打电话声音。 只他可能怕吵到她,刻意压低嗓音,让她听不到他谈话内容。 景纯本还想佯装睡一觉,可翻来覆去总睡不过去。 不知是不是打了针缘故,大脑反而格外清醒。 第九十一章:破坏合同作战方案! 大抵半个小时,耳朵灵敏的景纯,听到玄关有开门声音。 似乎有人来。 她心跳不觉间加快。 继而是交谈声,大概来者是与上官蕴谈生意。 景纯沉一口气,偷偷下床,蹑手蹑脚到卧室门旁。 轻轻旋转门把手,将那道门拉开一道细小缝隙,把眼睛怼在门框上,偷瞄外面情况。 客厅沙发,上官蕴对面坐一胖子。 胖子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像好人,他进屋似觉热,就脱掉外衣,剩下内在T恤。 肥腻嘟囔自不必说,半卷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竟还有文身。 景纯吞咽唾沫。 “上官,不是约好在酒吧见么?怎么换成在家里?”胖子环顾四周,露出笑,板儿牙泛黄,整个人看上去恶心巴拉:“不过,你这房子真心不错。” “苏先生如果喜欢,改天我送你一栋。”上官蕴冷傲道。 钱在他心中,不过是个数字。 景纯心中默默想,这家伙,又在乱花钱了。 “呵呵,上官你太客气了,咱们之间用不着来这个,兄弟我也不缺栋房子。”胖子咧着嘴说,那话有些套近乎味道:“只不过你忽换了地方,你也知道兄弟我做什么买卖的,心里总有点不安。” 上官蕴嘴角勾起。 他的确是很帅,可凡事都怕个对比。 此间他跟对面胖子比起来,简直要帅到突破天际。 可以说是人间少有了。 景纯为能嫁这种颜值逆天男人而沾沾自喜。 “我女人病了,现在卧室休息。我担心她出问题,所以只能在家中见你。”他口气冷漠,说这话不带任何情绪。 胖子微愣。 随即笑道:“上官还是个性情中人。” “废话少说。”上官蕴大抵是听够了胖次这种口吻,神色忽一冷峻。 只这一冷峻,那胖子也不由紧张。 景纯都见到胖子额头上冷汗下来,忍不住嘿嘿一笑,又马上意识到是在偷听,赶忙捂上嘴巴。 好在客厅两人似并未察觉到二楼卧室传来那嘿嘿笑声。 “当然,我来这里,也是为了与上官你谈正事。”胖子肃然道。 “签了合同,钱是你的。”上官蕴冷冷道,随即从身侧沙发公文包中取出一沓文件,扔到桌几上。 胖子一愣道:“做这种事,还用得着签合同么?” “这是我做人原则,拿我钱,必须签我合同,不管什么事,都是如此。”他漠然道。 景纯紧张起来。 看那胖子就是作奸犯科之徒,现在拿了上官蕴钱,做了见不得人勾当,若是他日被抓,定然会把上官蕴供出来,说不定为了脱罪,还会倒打一耙,把所有责任推给上官! 她那么想,心中自脑补出后续各种事件。 不行,不能让他签! 可此间那胖子已然握起笔,翻阅合同。 景纯不假思索,推门出来。 开门声,惊扰到二人。 上官蕴先起身,皱眉道:“什么事?” “蕴,我口渴想喝水。”她故作虚弱道。 胖子目光从她出卧室后,自是盯着她没离开过。 “卧室没水么?”上官蕴蹙鼻道。 “饮水机坏掉了,我怎么摁都摁不动。”景纯胡说八道:“所以只能来客厅找水。” “等着。”上官蕴无奈道,起身去厨房接水。 借着这功夫,景纯快步从二楼下来。 此间她只穿睡衣,那单薄布料,自挡不住她玲珑曲线。 对那胖子来说,她自是一道不容忽视美景。 “你好。”她下楼走至他面前道。 胖子愣神,几秒钟后才道:“你……你好。嫂子真心漂亮啊!” “呵呵,你过奖了。”景纯扬起眉头,故意伸个懒腰,毕竟睡衣上衣很短,这一来,总会露出小蛮腰肌肤。 随后她在沙发坐下。 胖子干涩吞咽唾沫。 “你是蕴的朋友?”景纯抿唇道。 “你说上官?对,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这胖子自也是个好色之徒,目光不停打量景纯,又图谋不轨道:“不过我若知道上官有这么漂亮老婆,就一定让他喝酒时候带上了。” 景纯尬笑几声。 上官蕴从厨房出来,端着水杯。 “你下来干什么?”他冷声道。 景纯抿嘴角道:“我睡不着,卧室里很闷热,所以想出来坐坐。蕴,这位是你朋友吗?” “喝水。”上官蕴显不想回答这问题。 景纯接过水,呷一口道:“他刚才说我很漂亮,还想单独约我出去喝酒呢!” 这话说完,上官蕴脸色骤变。 他转眸盯胖子,胖子愕然。 “不,不不不,上官,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我想跟嫂子喝酒,不不不,是跟你还有嫂子一起喝酒……” 上官蕴那强大气场,只让胖子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他半句话不离嫂子两字,更显得心虚。 “滚。”上官蕴片刻后,只冷漠吐出一字来。 景纯贝齿轻咬下唇。 胖子擦了把额头上冷汗,抓起笔,慌乱说:“我……我签完合同,马上就走……” “放下笔,马上滚。”上官蕴声调不高,可说出每一个字都极其阴沉。 气场让胖子窒息,他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听不懂么!”上官蕴微抬高嗓音。 “滚,我马上滚……”胖子如见鬼般,慌忙起身,转而逃跑。 临走时,他目光不解落向景纯。 景纯则是偷偷竖起剪刀手,摆出获胜姿势。 上官蕴回头时,她匆匆收敛表情,又是一副虚弱模样。 玄关传来关门声,胖子已落荒而逃。 景纯轻松一口气。 “为什么破坏签约。” 她这口气刚松完,上官蕴那冷漠嗓音,便传进耳中。 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蕴,你说什么呢……我只不过是想出来喝杯水而已。”她愣愣开口。 “你特意勾引苏文华,我在厨房看很清楚。”上官蕴冷笑道:“不过是想激怒我,让我赶走他。不是么?” 景纯呆住,这家伙该不会是后脑勺也长眼睛了吧!站在厨房怎么能够连客厅情况都看得到!这不科学! 可要立刻找出理由,她这单线程大脑几乎完全宕机。 只能站在原地,呵呵傻笑。 “谁指使你来破坏我生意?还不快说!” 怒吼嗓音,让景纯浑身打个激灵,一个没站稳,跌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水杯,杯中水洒出来,湿了熊前一片。 她愣愣抱着已空水杯,大脑一片空白。 第九十二章:虐心高手! “我没有!” 停滞许久,她任性大吼。 可这话喊出来,分明心虚。 上官蕴冷笑,片刻后点头,目光中有失望神色。 那种失望,被挨一百下手掌心板子都让她痛。 “我身边,不需要说谎成性女人。” 许久后,他冷漠说道。 这话,当即将景纯心拖入谷底。 她颤抖开口道:“你……你什么意思?” “这栋别墅,本是我买来送你,现在依旧归你。”上官蕴不理睬景纯,只自顾自说下去:“若你想要钱,我可以分股份给你。” “什么……什么意思?”她浑身抖如筛糠。 “既然你不肯听我话,执意撒谎骗我。那我们婚姻关系也无需维系下去。”他目光终于定焦她身上,可却冷漠到让她如身入冰窖:“明天上午九点半,我们民政局门口再见,届时,我们办理离婚手续。” 对景纯来说,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登时呆若木鸡,整个人丢了魂儿般。 他要走,她方才反应过来,起身追过去从身后紧抱住他。 “蕴,你别走!别离开我……呜呜呜呜……”话说完,情绪也终于崩溃,泪水鼻涕大把淌出来。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乐极生悲。 玩过火,真的会带来厄运。 上官蕴止步,背对她冷漠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 “我说,我说……”她哭到打嗝,狼狈道:“是……嗝……上官旭……嗝……让我想办法当不成总裁……” 上官蕴听罢,转身回来。 他目光紧盯着她,让她极度紧张,一时间也忘记打嗝。 “为什么要听上官旭的话。” 完全是接近冰点口吻。 “他……他说手中有你的犯罪证据,如果你当选成为总裁,就会把证据递交给警察,你就会被抓走判刑……”景纯情绪崩溃,哇的哭出声来:“呜呜呜,我怕,我真的很怕失去你……” 上官蕴神色仍冰冷,只凝目盯着她。 片刻后,他抬臂帮她擦拭眼角泪水。 “你知道为什么,上官旭找你说这些话么?” 他开口,似口气不再像之前冰冷。 他指尖温度,透过她脸颊肌肤传递到心中去,让她惶恐的心稍微安顿。 “为……为什么?” “因为你笨,笨到你这种程度的人,才会去相信他那些鬼话。如果他直接来找我,说这样话威胁我,我不直接给他个大耳贴子才怪。” 上官蕴此间口气温和,话中竟有些调侃味道。 景纯愣住,脑补他给上官旭大耳刮子画面,想笑却又不敢笑,脸上还挂着泪,样子相当狼狈。 “可他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她暂时止住泪,只肩膀还时不时抽动。 “我说是假的。我犯罪与否,别人会比我更清楚?”他笃定道。 可景纯心中,仍存疑窦。 但此间,比起那事,更严重事还摆在她面前。 “我……我错了,你别不要我……”她瞪圆哭红双眼,哀求似道。 上官蕴嘴角勾起道:“我若不骗你,你怎么肯说实话。” 骗?!有拿这种事骗人的么! 这家伙也真真儿是个虐心高手了! “感冒的人,快回床上躺着,若严重了,更麻烦。” 上官蕴言罢,俯身将她公主抱起。 躲在他怀中,好似全世界都安全下来。 “你知道我是故意气你赶走胖子,为什么还要赶走他?” 景纯偷偷望他侧颜,抽泣几声后,道出心中疑惑。 “他的确对你心怀不轨,我自然容不下他。”上官蕴用理所当然口吻道。 景纯微微一愣,随即道:“可是我这么漂亮,肯定很多男人见到我,都会心怀不轨,你总不能跟所有人作对吧?” “怎么可能!”上官蕴当即皱眉道:“你这种姿色平平女人,怎么会有其他男人对你心怀不轨。” 这话说的也太过笃定,让景纯心里忍不住犯嘀咕。 那你还不是对我心怀不轨? “就算真是那样,跟全世界男人作对,对我来说也无所谓。”之后上官蕴又补这样一句。 只一句话,让景纯心中不由得甜蜜。 他将她放床上,盖被子时,她抓着他手腕道:“以后要是我撒谎被你识破,你怎样罚我都行,就是不许说离婚的事!” 她目光烁烁,口气坚定,容不得半点商量余地。 “你以为这次就能逃过打了么?只不过看你生病,暂且记下,等你康复,一并算账!” 景纯愕然,木木道:“慢着慢着,你是不是对我的话有什么误解?” “闭嘴,睡觉。”上官蕴不耐烦道:“重感冒人,要多休息。” 上官蕴虽识破景纯赶走胖子计划,却并未识破装病计划。 他照顾也照顾了,温柔话也说过了,景纯这时可更不敢对他说是装病,只能硬着头皮撑到底。 反正就是多挨几针,稀释了的葡萄糖,打多了也问题不大。 上官蕴足在家中照顾她三天。 三天时间,对景纯来说一晃而过。 那时距离弹劾会仅三天时间,那天起他只在深夜才回来。 不管她问什么,他只是以她无需参与为由,不肯透露半点儿。 景纯越发心中惴惴。 期间她收到几次上官旭发来短信,无非是加强威胁口吻。 景纯每次都会回一句:“你是骗子,你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 大多时候上官旭不回,直至弹劾会前一天,他方才回。 “你不信我,信谁?” 景纯捏手机寻思片刻,快速敲击键盘。 “我相信蕴,不会做那种事情!比起你,我当然应该相信他!” 只半分钟时间,上官旭回了短信。 “你还真是太天真了。上官蕴为人,你不清楚。” 景纯有些心烦,扔掉手机趴到床上去,用枕头蒙住脑袋。 就算真有什么所有证据,大不了去替他抗下所有罪过! 她心中打定主意,当夜凌晨,上官蕴方才回家。 次日清晨九点钟,收拾好一切出门。 上官蕴开那辆限量宾利,屏退所有保镖。 景纯坐在副驾驶,整理文件跟发言稿。 她很紧张,脸色带忧愁。 “不用担心,从今之后,上官集团总裁将会是我上官蕴。”他开车,口气笃定道。 “那我就是总裁夫人了。”景纯深呼吸,调整情绪道:“对,要母仪天下!” “说什么母仪天下。”上官蕴莞尔,嘴角勾出弧度。 又是那种完美到无暇笑容,景纯只瞧一眼,雌性荷尔蒙就过分分泌。 第九十三章:驯服男人技巧! 弹劾会,也在公司会议厅召开。 除却各大股东,公司高层也会在。 这些高层,对景纯还有些心有余悸。 毕竟她可是唯一在公司高层会议上,拍案破口大骂女人。 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景纯跟上官蕴后面,进会场时,见江以宁也在。 只她脸色不太好。 景纯打招呼,她只敷衍点头,甚至一丝笑容都不见。 其实也难怪,未婚夫有被人从总裁位置上拉下来危险,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十点钟,弹劾会正式开始。 上官蕴是发起人,自先讲话。 他腿伤已然大体康复,行走站立并无问题。 此间起身,踏步上台,轻巧话筒,发出清脆闷响。 随后清嗓子道:“各位,今日会议,将影响公司未来数十年走向,诸位皆是公司利益相关者,希望可以做出谨慎选择。” 景纯满是迷妹表情。 她不像是开口,倒像参加爱豆演唱会,双眼几乎变星星。 他简单开场后,上官旭上台。 他神色黯然,比之上官蕴差太远,只谈及担任总裁以来,对公司所做贡献。 他讲话时,景纯留意江以宁,只见她面无神色,丝毫不为上官旭所讲话所动。 下面是各人提问时间。 最先发问,是公司次大股东。 他样貌苍老,起身道:“上官蕴所呈现策划书,足见他商业能力极强。比之现任总裁有过之而无不及,公司不能一成不变,若该做出改变是却保守顽固,恐怕于公司不利。诸位应该对此都极清楚。” 景纯听到此处,稍微松口气。 “公司正值多事之秋,此刻应求稳,而并非求变。一旦更换总裁,只怕公司上下都会有所变动,一时之间难以稳定。此事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这种话,景纯可就不爱听了。 股东与公司高层进行讨论,这讨论只怕没半天功夫不能结束。 上官蕴参与其中,景纯无聊,拉椅子跑到江以宁身侧,抿唇道:“以宁?” “景纯姐。”江以宁此间正面面对景纯,自是嘴角挂上笑。 “你……没事吧?”景纯压低眉,望着她,担心道:“上官旭遇到这种事,你应该很不开心的吧?” 江以宁抿舐嘴唇:“也没什么啦!做总裁其实是很辛苦事情,我倒是希望他不要继续做下去,这样还能腾出更多时间陪我。况且,蕴哥哥能力的确要比他强得多。” “这这样啊?”景纯皱眉,心中惴惴:“可我看上官旭模样,若是真的弹劾成功,他该不会恼羞成怒吧?” 她会这般问,只怕上官旭会一怒之下,对上官蕴采取人身攻击。 毕竟上官蕴腿伤还刚刚恢复嘛!打起来是肯定要吃亏。 “怎么会?”江以宁面部肌肉松弛,嘴角轻缓挑着:“就算输,也不至于如此。如果他真想不开,我这个做未婚妻的,自然也会开导,他很听我话,你就不用担心了。” 景纯信任江以宁,听她说后,便松口气。 “上官旭他……真的很听你话吗?”她望上官旭铁青脸色,大抵好奇问。 提及这话题,江以宁自是傲然:“那自然,驯服男人,我有一番手段。” 景纯不禁好奇心起,转头盯江以宁道:“是吗?是什么手段,能不能告诉我!” 她语气殷切,要是能让上官蕴乖乖听她话,那岂非开心到炸! “也不算什么秘诀。”江以宁语气平淡:“男人都是天生犯贱性格,你越是依赖他,对他好,他越是不会在意你。相反,若是你对他时而冷淡,时而示好,便如放风筝般,他自然会对你言听计从。” 此话对景纯来说,如同打开新世界大门。 可理解起来,大抵稍有难度,便又问:“是吗?可具体是怎样的?” 江以宁眸子晃晃,思量片刻道:“例如同房,你跟上官蕴是怎样?” 这话题起的稍显尴尬,景纯微楞,脸颊灼热:“还能怎样啊……就是每次,睡觉时候,就自然而然了嘛!” “这可不行。”江以宁微笑道。 “那你是怎么做的?”好奇让她忘记羞涩。 江以宁似有兴致,调整坐姿,压着嗓音道:“是不是蕴哥哥什么时候想要,你就什么时候给他?” “他基本每天都要……”景纯红着脸道。 江以宁讶异,微张嘴巴:“蕴哥哥需求这么强?” 景纯又是羞涩点头。 “景纯姐,我告诉你,这方面你千万不能依着男人来。”江以宁口吻神秘:“你可以试着若是他想要,你便偏偏不给。带他不想要时候,你再去挑逗他,燃起他欲.火。” “燃起……他的欲.火……”景纯愕然重复。 只怕那么做,会连小命都保不住。 “只有这样,男人才不会对你厌倦。女人对男人来说,不就那么回事么?上了床之后,所有好奇跟兴趣都消失掉,这时就轮到我们女人想方设法留住他的心。”江以宁笃定道:“你按照我方法去做,保证蕴哥哥对你态度会有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景纯还有疑窦,反问:“你跟上官旭,都是这样么?” “那是自然。”江以宁傲然道。 景纯皱眉,她总觉上官旭似不像那种容易听话人。 若这方法真对上官旭奏效,那对上官蕴应该也奏效才对,毕竟他们可是兄弟来的。 她默默记心中,颇感激江以宁所提供锦囊妙计。 “投票正式开始了。”在景纯言谢前,江以宁忽神色肃然道。 精纯也只觉她并非对总裁之位不在意,但此刻不方便多说,也只转身,面对偌大会议桌。 “现在,请各位股东投票。”上官蕴朗声说道。 投票时间很短,不过几分钟。 统计票数也只话费十几分钟。 次大股东宣布投票结果,票数以投票人股份数为准。股份越大,票数越多。 在本公司最大股东上官雷——也正是上官蕴父亲未投票前,上官蕴比上官旭少了三票。 景纯紧张,紧抓双手,掌心渗汗珠。 而坐她旁边江以宁,嘴角露得意神色。 “现在,让我们视频连线身在美国最大股东上官雷,他的票数,将会决定上官集团后续总裁究竟是谁!”次大股东朗声道。 用公司电脑视频连线,画面会投放在宽大白幕上。 画面中上官雷,看上去春风得意,并无半点衰老相。 第九十四章:新总裁是我男人! 上官雷与众人简单打招呼。 大多数股东是他老朋友,自然也很敬重他。 景纯只与上官雷见过一面,当时匆匆,并未过多了解,此刻见,总觉也是个蛮有趣老头子。 “我的两个儿子,你们都是值得扶持的好孩子。” 不管是上官蕴还是上官旭,他自然都疼爱,那话中,自也透一些爱溺。 “父亲,以你的股份,手中握着五张票,请您立刻作出决定,到底是我,还是我哥?” 上官旭急躁,迫不及待开口。 “旭儿,你就是太沉不住气,比起城府,你比你哥差得远了。”虽是批评,但也是恨铁不成钢口吻。 上官旭切齿,从神色看,并不服气。 上官雷随即道:“蕴儿,你老婆也在么?让她过来,我见见我儿媳妇。” 这话让景纯忽紧张起来。 匆忙起身,到摄像头前,激动到径直鞠个躬,口不择言:“伯父,您好!” “叫什么伯父!叫爸爸!” 一边上官蕴冷声喝道。 景纯这才反应,紧张到涨红了脸,改口道:“爸爸,您好!” “哈哈,很可爱小姑娘。听说是景家女儿,我跟景天明也有过交往,没想到他女儿竟这么漂亮可爱。蕴儿,这可是你福气。” 他提到景天明,显然对其人品不满。 但对景纯,却是赞扬态度。 上官蕴道:“父亲过奖,只是一普通女人而已。” 景纯怒瞪他,自然也是偷偷摸摸。 “谢谢爸爸,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蕴,请您放心。您在美国也要好好保养身体,有时间我会陪蕴去美国看您。” 她小嘴儿也甜,这可是能决定上官蕴命运男人,她当然要好言相对。 “哈哈,好,好。” 上官雷连连点头,是个和蔼长辈。 坐不远处江以宁脸色却铁青。 上官旭已然订婚,这件事并非秘密,身在美国上官雷不可能不知,他却未曾提起要见这未来儿媳妇。对江以宁来说,自是心中不平衡。 “男人成家之后,往往会更有责任心。蕴儿,上官集团以后靠你了。” 这话,足以表明他立场。 “yes!”景纯兴奋蹦起,方才意识周围特安静,只她如此,显太不低调,匆匆收敛脸上喜悦。 “总裁意味着身份地位,蕴儿,你做总裁之后,不可沾惹其他女人,荒废了家庭,否则,我会亲自发起弹劾会议,撤总裁职位,明白了么?!” 上官雷家庭不和,自不希望儿子也经历那种痛苦。 他之所以会如此说,大抵也是为上官蕴好。 也大概是因为,阅人无数的他,一眼便知景纯并非如白欣那般恶毒女人,定能好好辅佐上官蕴,方才有此要求。 “是,父亲。” “好了,咱们美国见吧,儿媳妇。”通话最后一句话,竟是对景纯说。 景纯受宠若惊,慌忙道:“嗯嗯嗯,爸爸再见!” 画面消失。 会场一片寂静。 最终,是次大股东发言。 他不但是在场所有人中持股最多那个,也是年龄最长那个,与上官雷交情也最为身后,他来发言,无人会反对。 “咳咳,既然结果已经出来,那么我来宣布吧。从此刻起,上官旭将从总裁职位上撤下了,而上官蕴将取代他,成为上官集团新任总裁!” 话说完,掌声响起。 只鼓掌当中人,有貌合神离者,有略带讥讽者。 上官蕴不假辞色,脸颊上并无任何喜悦,只是冷漠上台道:“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人不服我。没关系,若有能力,你们虽是可以发起弹劾,我上官蕴,随时恭候。” 霸气十足一句话。 强大气场,已将在场所有人震住。 无任何人敢搭腔。 只最后上官旭冷冷开口:“恭喜你啊,哥。” 上官蕴目光定焦他脸颊上:“投资部部长职位,我会委任给你。做与不做,你自己决定。” 会议结束,一切尘埃落地。 大部分股东上台一一恭贺上官蕴,这只是一种套近乎方式。 趁这机会,上官旭踱步到景纯身侧。 “景纯你还真是不怕啊?” 他森然嗓音,让景纯不由打冷战。 她只瞪他一眼道:“叫嫂子!” 上官旭冷笑一声道:“我不但不会把你当我嫂子,总有一天,我还会上了你,给上官蕴戴一顶大大绿帽子,报复他抢夺我总裁之位之恨。我说到做到,你别急,乖乖等着。” 景纯只觉这男人怎这般恶心。 皱眉道:“你这么做,不怕江以宁会伤心么?” “没关系,我不会冷落了她,可以三个一起玩。” 他大抵是受了刺激,话说的极过分。 此间江以宁过来,略带微笑:“聊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提醒景纯注意安全。”上官旭隐藏面孔中淫.荡神色,肃然道。 景纯留意到,上官旭好像真挺怕江以宁的,至少她过来,他就立刻收拢浪荡子弟神色,变得既绅士又正义。 看来那套方法,可能真的很奏效。 她心中默默记住,准备回去与上官蕴试一试。 上官旭在话说完后,径直离开。 “他心情不好,不要太把他话放在心上。”江以宁对景纯报以微笑。 “我明白。”上官蕴赢了,对景纯来说,是比什么都重要事,自然不会在意上官旭那种阴阳怪调。 大抵还有一点可以确定,他所谓掌握上官蕴犯罪证据,也是骗人来的。 若是真有,此刻也不必只打嘴炮,打开拿出来再度威胁。 景纯松一口气,一来庆幸上官旭所言是假,二来庆幸选择告诉了上官蕴一切并相信他。 随后江以宁也离开,追上先走一步上官旭。 她出了公司,方才追上刚要上车的他。 他上了车,她跟上去,只坐在他身侧,环抱双臂。 车启动。 江以宁冷漠道:“废物,就这样将公司白白送给上官蕴。” 上官旭神色黯然道:“我都不过我哥,他比我聪明的多。这点我一早就清楚。” “什么聪明不聪明?哪有你这样灭自己威风?你现在要做的是想方设法把总裁职位抢过来。”江以宁切齿,面露愠色道。 “怎么抢?我爸都站在他那边!”上官旭懊恼,嗓音也同时抬高。 江以宁眸子在眼眶中转几圈道:“哪怕什么,白欣不也还站你这边么?况且,你爸在美国,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只要好好设计,一定能把总裁位夺回来!” 第九十五章:向她道歉! 当晚有庆功宴。 无非是几个公司高层联合请客。 这些个高层,都是原本在开除上官蕴会议上投赞成票的。 此间又变了态度,来讨好上官蕴。 景纯原以为上官蕴不去,却不料他非但去,还带着她去。 他让她细心打扮,穿晚礼服去。 景纯原本姿色不错,只从前并不正经打扮,此间收拾妥当,也算是女神级别。 她下车,挽上官蕴手臂,踏入晚宴。 晚宴铺红毯,侍者为两人拉开晚宴会场门,众人目光纷投过来。 毫无疑问,他们两人,便是会场焦点。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掌声不绝于耳。 这些人本也是想讨好上官蕴,此刻掌声纵然有奉承之意,可其中也不乏真心感叹这一对者。 晚宴正式开始前,有舞会。 来者都自带舞伴。 景纯到此刻,方才知晓上官蕴为何定要她来,还要她打扮漂亮。大概是想将他人舞伴都比下去。 她压低嗓音,在上官蕴耳边道:“我不会跳舞。” 上官蕴皱眉不悦:“这世界上,还有你会做的事么?” 景纯脸颊微红,反驳道:“我会做的事多着呢,我会煮饭,收拾家务,还会缝补破了的衣服!” 上官蕴满脸黑线:“你是上个世纪的家庭主妇么?!” 景纯嘿嘿一笑,吐舌头道:“可怎么办嘛!你看人家都跳很好。” “乱跳吧。”上官蕴已然自暴自弃态度。 “不行,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景纯微蹙眉,满是尴尬道。 “你今天废话怎这么多!闭上嘴,跟着我的动作做。” 上官蕴言罢,只拉起她手臂甩动,力度很大,让她不自觉打了个旋转,停下时,他手臂正揽住她纤细腰肢。 随后便是起舞,他脚步有力,处处都散发着雄性荷尔蒙味道。 景纯虽什么不会,但在他娴熟动作带领下,纵然只是随便走几步、扭动几下腰肢,竟也不显得突兀。 她还从来不知上官蕴跳舞这般好。 忍不住感叹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 又帅气,又聪明,身材又好而且还会跳舞! 跟什么都不会的她相反,他好像是没什么是不会的! 而且他跳舞动作性感爆了,景纯几乎忍不住要沉迷在他舞步当中去。 舞会结束后,是用餐时间。 上官蕴坐男主宾位置,景纯紧挨他,是女主宾位置。 他不许她喝酒,只给她点了木瓜牛奶。 他点这个时,景纯满脸不爽,暗想这家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嫌弃她胸小吧? 酒过三巡,高层所说不过都是些赞美之词,听到景纯浑身起鸡皮疙瘩。 在看上官蕴,竟一脸木然。 竟然有人可以在听一大串肉麻话后,还如此笃定,也简直是怪物般存在了。 赞美话话音寥寥落下,毕竟赞美之词就那么多,轮番说了将近一小时,也是在是没什么可说了。 上官蕴锐利目光环视在桌人,冷冷道:“都说完了?” “赞美总裁的话,本是无穷无尽,只我们才疏学浅,词穷而已。”说这话大抵是负责对外采购部门部长,倒是会说。 “之前会议上,上官旭提出开除我部长职位,若我没记错,各位都投了赞成票。” 上官蕴话锋一转,口气也转而锐利。 在座各人都是心头一紧。 果然开始清算了吗?上官蕴这家伙还真是有仇必报!景纯心中默默想着,有点儿同情这些请客人。 “当时那是总裁意思,我们虽身居高位,但实际上也不过是打工人,又怎么能违背当时总裁意思呢。”说话那人,正是当日李竹撤上官蕴职之人,此刻忝着脸道:“总裁,若您还介意,我们愿意自罚三杯!三杯过后,期望总裁休要再提此事。” 这话说完,在场各人都纷纷点头。 “不错不错,自罚三杯。” “如今您已经当选总裁,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总裁夫人,您倒是帮着说说情啊!” 还有人将目光盯住景纯。 景纯也只是尬笑,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上官蕴待众人话音落下,方才阴森森道:“墙倒众人推,这道理我上官蕴岂会不知。你们各自收了多少钱,心中自然有数。” 话音落下,众人脸色又是一变。 大抵还以为收钱之事无人知晓,不想被上官蕴轻易点破。 “我上官蕴,不是抓住别人过错不放之人。”他目光横扫下去,众人纷纷低头。他用筷子指着各人道:“但你们,忘记道歉。” 众人大抵松口气,纷纷开始道歉。 景纯又是鸡皮疙瘩起一身。 看他们那模样,悔不当初,看上去各个都是悔到肠子发青。 景纯还自以为演技不错,跟这些大佬比起来,只怕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是给我道歉。”上官蕴脸色仍旧铁青:“而是给她!” 他目光转而落在景纯身上。 景纯愕然,目瞪口呆。 在场诸位也是愕然,一个个惊讶到说不出话。 “在商场求生,我自然做好一切准备。”上官蕴冷言道:“当日你们虽投撤职票,但我并未动怒。却把她气到。” 这么说,他做着一切,倒似乎是在为她出一口气。 可那时间愤怒,此间景纯早已忘怀。 她本不是会记仇的人。 “总裁夫人!”采购部部长先起身,擎起酒杯道:“当日是我大言不惭,激怒夫人,如今我敬一杯酒,希望夫人大人有大量,原谅我。” 景纯可从未遇到过这种阵势,只能有样儿学样儿,也拿起杯子,抱在手里。 只她杯子里装着的,是木瓜牛奶。 随即各人都来敬酒赔罪,景纯就喝足木瓜牛奶,这次丰胸应该丰到足够了。 离开晚宴会场,已然夜半。 上官蕴心情不错,喝不少酒,但也只是微醺状态。 景纯与他上车。 他侧过脸颊,在她耳边道:“今天开心么?” “开心。” 被那么多人赔罪,虽然有一点尴尬,可心中却也是蛮爽的说。 “你呢?”景纯转而望着上官蕴道。 “没什么可开心。”他淡然,在酒精作用下,话大抵也多了些:“我多年来策划抢夺总裁位置,如今如愿以偿,却也并无半点喜悦。” 景纯失落,随即又道:“那什么能够让你开心?” 上官蕴皱眉,思量许久,方才侧脸望着她,低沉道:“你。” 景纯瞪圆双眼,愕然道:“什么?” 第九十六章:并不是对所有男人有效! 只后面无需再回答。 上官蕴亲吻下去。 司机还在开车,可车厢内气氛,已然变得有些怪异。 司机位与后座位,有一道遮帘。 可遮帘太过单薄,纵然挡得住视线,却也挡不住声音传递。 这种情况下,景纯只能死死捂住嘴巴,防止发出声音。可实际上,这行不通。前期或许可以,可到后期时,根本就是不由自主发出声音来。 在行走的车里车zhan,这大概是景纯活这么大,经历的最刺激一件事。 司机倒也是个贴心的,还特意绕远路,拉长回家时间,好让老板尽兴。 有司机如此,夫复何求。 回别墅时,已然凌晨。 上官蕴只喝了酒,饭菜吃很少,在车上又耗费不少体力,回别墅时候,已然饿了,要景纯煮西红柿打卤面吃。 景纯拗不过他,只好去煮来放餐桌上。 他在餐桌这头吃打卤面,景纯在另一头,下巴搁餐桌儿上,平行盯他。 “看我做什么?就一碗面,我不会分给你。”上官蕴单臂护住打卤面。 景纯不由莞尔道:“这可是我煮的面,我要是想吃,会另外煮一碗,才不会抢你。” 上官蕴皱眉不悦:“那你盯我做什么?” “你好像从来都没有喝醉过,今晚喝那么多酒,也只是微微有点醉意。”她抿半边嘴角,忍不住好奇问:“你从来都不会喝醉么?” “不会。”他果断道。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喝不醉的人。我不信。”景纯眸子里冒出跳跃光芒:“要不等找一天,你喝醉给我看看吧,我真的很好奇欸!” “你很无聊么?好奇这种没用的事!”上官蕴似不喜这话题,冷了神色道:“我要吃面,你给我闭上嘴!” 景纯吃了闭门羹,暗想这家伙还真冷漠。 竟此刻又不由想起江以宁所说方法,已然默默打定主意,此间起身,略显冷淡道:“我去睡觉,你吃完面,自己收拾好,记得把碗筷收拾好。” 用这种冷漠态度对他,还算是景纯第一次。 “坐回去!”上官蕴冷森森道。 “干嘛?”景纯硬着头皮,把冷漠进行到底。 “看着我把面吃完,之后陪我洗澡。谁许你睡觉了?”他低头吃面,话音含糊。 景纯抿唇,壮胆,理不直气也壮道:“我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听你的?现在我们需要平起平坐!总是你对我冷漠么?哼哼,现如今我也要对你冷漠。记着我说的话!以后我可没好脸色了!” 整个过程中,她心都噗通噗通跳厉害,生怕上官蕴直接把面前那碗面摔到她头上去。 她还特意向后躲了躲。 “你认真的?”上官蕴抬眸,盯了景纯一眼。 但这问句,不温不火,让人捉摸不透他情绪。 只是他那既深邃又冰冷目光,瞬间让她心中没了底儿。 不敢再说什么话,但还是硬头皮点了点头。 上官蕴起身,推开面碗。 景纯吓到躲到椅子后面去。 “你站在这里,等我一会。” 上官蕴话并未冰冷,反而听上去颇为随和。 景纯望他去二楼背影,心里由愕然转喜悦。暗想,看来这方法真的奏效啊,他竟然没有生气欸! 但喜悦不过三秒钟,就看到上官蕴从卧室下来,手里拎了那根最粗鸡毛掸子。 “啊啊啊!” 大概是形成条件反射,景纯见到鸡毛掸子,就会发出惨叫,同时带着哭腔。 “叫什么叫?你不是要冷漠么?来,冲我冷漠!” 上官蕴于餐桌前站稳脚步,冷声道。 “不,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景纯瞬间怂,把手掌藏身后去。 “谁收拾碗筷?”他又冷声问。 “我,当然是我来收拾了,呵呵呵呵。”她尬笑着,匆匆把碗筷拿到厨房去。 上官蕴跟她身后,让她胆战心惊。 生怕一个不小心,他那鸡毛掸子就会立刻落到身上去。 “放洗澡水,陪我洗澡。” 在收拾好碗筷后,上官大爷又命令道。 “好,马上去。” 景纯一路小跑,去浴室放好洗澡水,准备好浴巾浴袍沐浴液沐浴球,才轻轻擦了擦汗。 直至上官蕴将鸡毛掸子放下,她才松一口气。 说是一起洗澡,可这家伙从来就没有乖乖洗澡时候,总是要侵犯一下她。 在那时候,景纯脑中又记起江以宁话。 拒绝还是顺从,这是一个问题。 后来景纯觉得这其实算不上个问题,若是她选择顺从,也就万事大吉。若是她选择,那么就会先被抽一顿鸡毛掸子,然后再被迫选择顺从,结果其实完全一样,也就算不上问题了。 那晚,也是折腾到半夜。 景纯真心怕上官蕴会因为她而掏空身体,那她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次日清晨。 景纯起床时,依旧习惯性摸起手机,听留言。 每次他先起床去公司,总会给她手机留言。 “收拾妥当,穿职业装来公司。” 他的话,对她来说几乎就是圣旨。 她马上起床,吃晚早餐,洗漱之后,找一身职业装换上,出门叫计程车,直奔公司。 到集团办公楼,实际她也无处可去,只能径直去总裁办公室。 总裁办公室可比之前他那部长办公室大得多,也奢华的多。 只是此间景纯已不再是从前景纯,纵然面对这般装饰奢华办公室,也能做到从容面对,不至发出感叹。 “我来了。”她推门进来,同时大声说道。 偌大办公室中,只上官蕴一人。 可办公桌却有两张,另一张紧挨着上官蕴那张,位置显得有些过分近。 “来的太迟。”上官蕴冷然道。 景纯边走近他,边好奇问:“这里怎么会有两张办公桌。” “一张是我办公,一张留给特助。”上官蕴目光不曾从面前文件离开分毫:“我预备招聘一名女特助,她会在这间办公室与我一起办公。” 景纯心不由打个突突。 能进上官集团的话,肯定姿色不会差。 一个漂亮女人,跟上官蕴在一间办公室办公,而且这家伙还是个xing瘾少年! 而且这办公室沙发足够宽大! 想想那情况,也是有够糟了。 “不如你聘请我吧!我来给你做特助!”景纯倒是想出两全其美方法来。 上官蕴冷漠道:“上官集团总裁特助,学历博士起。你那二流本科学历,根本通不过初选。完全没有任何没机会。” 第九十七章:新的特助来了! “切,学历高了不起啊,你又是什么了不起学历了!”景纯吐槽。 “我在美国进修过博士学位,要看学位证书么?”上官蕴暂停办公,抬眸盯景纯:“这些在百度百科都查得到,你这么不关心你老公?” 谁会没事去百度你啊,真是自恋! 景纯心中默想,只这话,如论如何也不敢说出话。 只打个哈哈道:“我看过,我忘了。” “单就说你这种记忆力,就胜任不了总裁秘书职位。”上官蕴再次无情数落。 “知道了知道了,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行!总可以了吧!”完全是一副自暴自弃口吻。 明话说完,剩下是嘀嘀咕咕,小声吐槽上官蕴。 “上官集团聘用员工,除了看重学历人品能力,也很看重出身。”上官蕴忽改腔调,肃然道:“你是上官蕴夫人,出身高贵,只这一点,就可弥补其他所有不足。” 这叫什么鬼理论! 是你老婆就了不起嘛! 景纯不服,可心里又美滋滋,这还真是矛盾情绪。 “所以……”上官蕴口气仍冷漠道:“我已向人事部发出文书,聘请你做总裁特助。” “真的?”景纯咧开嘴角,只差兴奋到直接蹦起。 上官蕴平静点头。 景纯蹦蹦跳跳绕开办公桌,只到他面前,一把抱住,在他脸颊上狠亲一口。 “这里是办公室,你想在这里跟我上床?”上官蕴冷声道。 景纯打个激灵,连忙退开他半米远。 与xing瘾少年打交道,时时刻刻都要注意,因为他可能随时随刻,不分场合的上了你。 这点,景纯可以说是深有体会。 “入职手续,我已经帮你办理完,你现在已然是我特助。”上官蕴是工作狂,话只说一句,便又低头阅览那些文件。 景纯这还是第一次拥有正式工作,这跟从前打零工兼职,是完全两回事。 况且还有这样大一间办公室,以及跟相爱人一起办公。 这一切就如同梦境般,甚至美好到有些不太真实。 “我现在做什么?是不是要帮你做ppt什么的?”她跃跃欲试,准备施展抱负。 “有件事要你去做。”上官蕴神色冷峻,将一份合同放至办公桌边缘:“这份是与景天明公司合作合同,我答应过他。你去医院,把合同送给他。提醒他记得我们之间约定,并且告诉他,若是违背约定,他的下场不必多说。” 若他不提,景纯几乎完全将那事忘至脑后。 她现在还是取保候审状态。 若不是上官蕴操作,日本是去不成的。 “为……为什么我去,你不跟我一起么?”景纯有些怂。 从小被景天明打到大,那种日积月累形成的恐惧感,已然深深刻在她心中,一时之间无法消除。 “大部分事,我帮你安排。但有些事,你必须自己面对。” 上官蕴倒是很少会说这种正能量话。 景纯深呼吸,点头,抓起合同放包包中:“我现在就去。” “记得带上保镖,你这种蠢女人,根本不会保护自己。”上官蕴在她离开前,提醒道:“带上保镖,才会让我稍微安心。” “你不说我也会带上保镖的!” 她还是比较怂的,没有保镖,她没胆量单曲去见景天明。 还是那家医院,还是那间病房。 景纯在门口深呼吸,调整情绪,方才轻叩门。 “进来。” 是景思嗓音,从里面传出。 景纯定神,推门进去。 景思见她,目光显然瞬时冷峻。 “你来这儿做什么?”她开口,口气并不客气。 “姐,你醒了?”景纯嗓音生硬:“上次我来时,你还在昏迷状态,所以不知道……” “你怕我再也醒不过来是吧?”景思满口嘲讽味道:“如果那样的话,你便是杀人凶手。要被枪毙的,庆幸吧,庆幸我还活着。不过你放心,你捅我那刀,我会清清楚楚记着,也会原原本本还给你。” 景纯抿嘴角,控制情绪:“姐,我到这里,不是想跟你吵架。” “吵架?就凭你这贱人也有资格跟我吵架?!”景思被激怒,大抵被与景纯放在同一位置,让她不能接受,她只道自己高高在上,景纯不过是奴隶般存在:“你不过是个神经病生下的野种罢了,到底是不是爸的女儿,都很难说!” 景纯情绪起伏,此间愤愤然道:“姐,你侮辱我没关系,可你已经害我妈够惨了,如果你再侮辱她的话,我真的生气了!” “我侮辱你妈怎么了?你能怎么样?你妈就是个万人骑的婊.子!怎么样,你来啊,你杀我啊!反正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我不在乎你再来杀我第二次!你这个biao子生的sao货!杀人凶手!” 景思大抵是骂街高手,只几句话,便让景纯脸色铁青。 “我不是来找你的,爸去哪儿了?”景纯不想费唇舌,只冷漠问。 “你找爸做什么?”景思冷冷问。 “之前蕴跟爸有过约定,要跟爸公司签订合作合同,我来跟爸谈这件事。”景纯仍保持理智,但始终不敢与景思对视,只低着头快速说完要说的话。 多年来自卑的心,即便到此刻,也并未改变多少。 “原本这总裁夫人就应该是我,是你这贱货抢了原本该属于我的位置跟光环!” 景纯不提此事倒好,一提起来,景思脸色更是剧变,满满都是妒忌跟怨气。 景纯吞咽唾沫,压低嗓音快速道:“我也不想抢你,是你非要我替你嫁过去。我也在上官家替你吃了很多苦,现在这种情况,是你一手造成,跟我无关。” “你这个贱货!” 景思喜欢暴力,话说不过,只会暴力输出。 此间她抓起床头柜咖啡杯,朝着景纯劈头盖脸掷过来。 景纯反应不及,被咖啡杯砸到头。 咖啡杯落地,发出清脆响声。 嘭! 同时门被推开,景纯所带保镖冲进来,直奔到病床旁。 景思欺软怕硬,忽见两个彪悍如男人般女保镖站在床前,虎目圆瞪,各个都像要吃了她般的,不由得畏惧。 “你……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你们想干什么!” “你们不要为难她,我没事。”若不是景纯及时开口,只怕这两保镖会将景思连人带床直接从窗户扔出去。 她们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此刻是保镖,下一刻也可以是杀手。 第九十八章:断绝父女关系合同书! 保镖退下,站在景纯身侧。 “你还带了保镖过来?”景思在保镖怒视之下,说话终于客气一些。 景纯实在不想与这几乎只剩名义上的姐姐对话,只径直道:“爸到底在不在这里,若不在,我去公司找他。” 她话说完,病房门口径传来景天明嗓音。 “我在这儿!” 景纯转身,目光只跟景天明目光对接半秒钟,即刻游离走。 “你还敢来这儿欺负思儿?景纯,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若不是保镖在这里,景天明怕就不是单纯说说,而是动上手了。 景思最像景天明的地方,就是喜欢付诸暴力。 他叫景思做思儿,却直呼景纯全名。 景纯苦笑,心中略有苦涩。 “我来这里,是那合同过来,爸看完之后,如果觉得没有问题,请签字吧。” 她说着,探手去包包摸合同。 “出来谈,不要打扰我女儿休息。”景天明只冷漠甩出一句话,转身先走。 身后景思传来嘲讽冷笑。 景纯眸子打转,抿了唇,也跟出去。 两人在医院休息室坐下来,这里有玻璃圆桌,也方便签字。 “这是商业合作合同。”景纯将合同摆桌上:“蕴说,希望爸您能够在签订合同之后,按照我们之前约定的话去做。” “先不急提这个。”景天明面对景纯,与面对上官蕴是完全两种不同态度。 在面对上官蕴时,怂的像只鼠。可在肚子面对景纯时候,却又厉害如虎。 “你先把这份合同签了。” 景天明也拿来一份合同,拍在玻璃圆桌桌面上。 景纯见那合同书上封面上用黑体写七个字。 父女关系断绝书。 “这……这是什么意思?”景纯嗓音微微颤抖,大抵是眼眶中盈了泪珠,此刻视线竟有些模糊。 “你不识字么?”景天明傲然道:“就是封面上这意思,你在这上面签了字,从今往后,你跟我再没有任何父女关系!我老了,不用你赡养,我死了,不用你送终,我的遗产,也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以后你对外,也不许再称自己是景家女儿,明白了么!” 他口气锐利,每个字都直击景纯心房。 她虽讨厌这父亲,可终究是他生了她。 不管怎样厌恶,心底始终留了一丝牵挂。 可如今,这位父亲,却要连这最后一丝牵挂,也要生生切断。 景纯抿唇,生涩吞咽唾沫,只觉喉咙隐隐作痛。 “至于你那个神经病妈妈,我已经提起离婚申请,不日就会办理离婚手续。手续办完之后,我跟你们母女,再也没任何关系。” 仍旧冷漠口吻,没有丝毫夫妻感情可言。 景纯收敛情绪,微微点头道:“好,我签。” 她翻开断绝关系合同,只到最后一页签名处,抬臂时候,手竟止不住抖,需用令只手紧握,才不致抖到写不出字。 最后,在女儿方后面横线上,歪歪扭扭写下景纯两个字。 纵然如此,景天明仍不满意,又逼着她摁下手印方完。 “我这边完事儿了,谈谈上官蕴开出的合同吧。”景天明情绪无丝毫波动。 景纯趁他不备,快速擦拭掉眼眶中泪水,肃然道:“你要求的条件,合同里都有,你可以自己看清楚。还有,签名之后,请你按照约定的去做。” “我景天明虽然不是什么做大买卖的,但也守诚信。自然会如约履行。” 他掀开合同,却逐条去看, 似乎对面前这个所谓女儿,充满了防御跟不信任。 只将近半小时,他将所有条款看完,才在最后一页签上名,合上文件推还给景纯。 “合同两份,每家公司保留一份,若将来有问题,可按照合同约定处理。” 景纯心如死灰,只照本宣科。 “上官蕴让你接触公司机密文件,似乎不太妥当吧?”景天明此间大抵是出于好奇,才会有这一问。 “我现在是总裁特助,有权力接触这些机密合同。您不必多虑了。”她起身,方才追了一句:“告辞了。” “总裁特助,真是厉害。”景天明用嘲讽口吻道:“只是要当心,爬得越高摔的越惨哪!” 景纯没有回答,只低着头,快步离开。 在回程路上,她强忍着泪水,到公司前,已然控制好情绪。 可进办公室见到上官蕴时候,泪水还是崩盘。 “过来。”上官蕴见她满脸泪,皱眉道。 景纯抽着鼻子,挪到他面前道:“我知道我不该哭,我知道我很没出息,但真的忍不住……呜呜呜……” 上官蕴不多言,只是径直拉她入怀。 他怀抱温度,只让她原本冷掉的心也一同被温暖。 “你被打了?保镖是干什么吃的!明天换了她们!” 上官蕴摸她头,发觉鼓起包来,当即愤怒道。 “不……不管她们事,她们还打算直接把姐……我是说景思从五楼上扔下去。她们很尽职,而且,我也不是因为这个才哭。”女保镖很不错,她不希望她们因为她而丢了工作。 “为什么没丢下去?” 这家伙关注点真心有点儿奇怪。 “我不许她们,她们才没做。”景纯拱进他怀里。 “那你为什么哭?” “我爸……我是说景天明也拿了份合同跟我签,是断绝父女关系的合同。”景纯如实说,心中又不免悲怆,泪水吧嗒吧嗒往下落:“现在我是没有爸爸的人了。” 上官蕴似不能理解,皱眉道:“有没有父亲,关系不大。你现在有我,可以比以前有父亲的时候生活更好。” 这话似乎很有道理,景纯竟无言反对。 “这……这不一样。” “你现在跟景天明断绝父女关系了?”上官蕴似颇有兴趣问。 “对。”景纯用哭腔道。 “那你是不是就不能姓景了?”上官蕴提出一个颇具原则性问题。 景纯愣了愣,倒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不会吧?” “你不都在断绝关系合同书上签字了么?那你就不是景天明的女儿,既然不是她女儿,为什么要姓景?”上官蕴倒是展现出逻辑性来:“不如这样,你跟我姓,以后就叫上官纯吧!” 上官纯,好蠢的一个名字。 “不要,我还是姓景的!”景纯执拗道。 上官蕴此间嘴角勾起弧度道:“你若还哭,我立刻带你去名字改成上官纯。听懂了么?” 第九十九章:给自己挖坑! 用改名字来威胁别人,这种脑回路大概也就上官蕴才具备。 景纯很想吐槽,但还好忍住,只乖乖道:“好,我不哭就是了。” 看上去是很怂了,可是超级安全。吐槽这家伙的代价,很可能是手掌比熊掌还厚! 这也是没办法事,谁让她偏偏喜欢上这暴力狂。 上官蕴似对她这种乖巧很满意,揉乱她额前刘海。可他脸上却神色冰冷,全无爱溺,好好的宠爱动作在他这里活生生变成驯兽姿势! 但景纯心中还是流过一丝暖意,自幼年便开始经历痛苦的她,每次受伤都只会独自躲在角落哭泣。可如今不同,他似具备某种特殊能力,只几句话就能扫除她心中阴霾。 她擦干眼泪。 上官蕴继续工作,景纯则坐在特助办公位。 说是办公,实际全程只是花痴状态。一整个下午,眼神儿从未从他脸颊上挪开。认真工作时他似比平时更具一种魅力,让她几乎全无抵抗力,总感觉若一直与他同一办公室,只怕早晚是得心肌梗塞。 直至傍晚,上官蕴方才推开面前文件。 景纯迫不及待起身,满脸花痴道:“工作完了吗?饿不饿?我们回家,我煮面给你吃吧!” 上官蕴皱眉,口气不善:“你是特助,不是保姆。也做点与工作相关事!” 说话间,也是那种训斥口吻。 景纯满腹委屈,用细不可闻嗓音道:“你不教我,我怎么知道该做什么?” 就是发牢骚,也不敢大声。 这话似点醒上官蕴,他那冷漠脸色上浮过一丝疑虑。片刻后才冷言道:“过来!” 只两个字,就使得景纯屁颠屁颠过去,依偎在他肩膀上。这姿势,也颇有点小鸟依人味道。只这种姿态持续不过三秒,就听到上官蕴那冰冷口气在耳边响起。 “站好了!” 再配上虎目一瞪,就吓她连退两步。站像旗杆样直,两手小学生似摆放裙边儿上。 “看好了。这是公司内部加密系统,我只演示一遍。若你记不住,多演示一次,打手掌十鞭!” 景纯愕然,总觉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上官蕴也不说开始。径直打开软件操作,景纯虽对计算机熟悉,可上官集团为保商业机密不外泄,公司整套软件是请国外顶级设计师量身订做,可以说极端复杂。况他操作速度极快,全过程一言不发。整套操作下来,苏我完全一脸懵逼。 “看明白了?”他放开鼠标键盘,侧目望景纯。 景纯尬笑,露出浩白牙齿。 “你来做一边。”上官蕴指计算机道。 景纯吞咽口水,讪讪道:“我想我还是从低端工作开始学起。例如文件分类啦,或者如何才能把招待客人的茶泡的更好喝之类!” 她边说边退,是打算做逃兵。 “过来!”上官蕴显然对她一大堆废话置若罔闻,只是阴沉低吼一声。 景纯双腿立刻如同灌铅一般,再也不敢多走一步,只挪到他身边,硬着头皮抓起鼠标摁住键盘。 上官蕴计算机屏幕上,好多程序快捷图标,她只看的眼花缭乱,早就忘记最开始他打开的是哪一个了。 “算了,乱点吧!” 景纯基本自暴自弃,大不了以死谢罪。 只随意点开距鼠标指针最近那程序图标。 紧接着,就等上官蕴的大发雷霆。 但怒吼声迟迟未来,景纯鼓起勇气硬着头皮瞄他一眼,他脸颊上竟是有满意神色。 能让这张扑克牌脸露出这种表情,也算不容易了。 运气不错,竟然蒙对了。看来我果然对计算机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赋。 景纯沾沾自喜,径直操纵鼠标去点另外程序。 而后,上官蕴那怒吼声,就在她耳边炸响开来,果然,她还是高兴的太早了! “第一步操作没结束,你就跑到第二步去?!” 这嗓音,几乎是要顶房子跑了。 景纯很怀疑这家伙是有严重狂躁症。 她缩脖子,委屈道:“我不记得了嘛……” “把鸡毛掸子拿过来。”嗓音虽是降下来,可口气却是依旧冰冷。 景纯瞪圆双眼,愕然道:“可这里也没有鸡毛掸子啊……要不你再给我演示一遍,这次我保证一定可以记住!” 她边说,边竖起三根手指来,一副对天起誓模样。 上官蕴不知怎么,竟开了天恩,缓颔首道:“看好了。” 景纯整个人懵逼,没想到他会答应如此痛快,不由得愣了几秒钟时间。 就这功夫,上官蕴的第二次演示宣告结束。 “这次看清了?”他冷漠问。 景纯讪讪笑,片刻后抿住微笑道:“我还是去找鸡毛掸子吧!” 可可着整个上官集团,竟就找不出一个鸡毛掸子来。 这也难怪,毕竟公司卫生上下都有专业保洁在做,他们根本不会用到鸡毛掸子。 最终景纯也只找来数据线。 这东西软软绵绵,看上去应该不会太痛才对。 可当上官蕴扬起数据线朝她手掌心抽打下来那一刻时,景纯才知道这玩意的厉害。 只一下,手掌心就已然一道明显鞭痕。 景纯几乎是痛到飞起,鼻涕眼泪瞬间就涌出来,右手捂着左手掌心在原地转好几圈。 上官蕴大抵似也没想到会这么厉害,神色微顿,随即望一眼手中数据线,淡淡道:“这东西好用。” 景纯乍听这话,不由得怒从心中起,高声道:“上官蕴!你这个暴力狂!” 上官蕴脸色当即阴沉,冷声道:“你说什么?” 那神色分明是要发怒。 正所谓好女不吃眼前亏嘛!景纯马上认怂,讪讪道:“没……没什么。” “把手伸过来。”他冷漠开口。 “啊?还打啊,不要了吧!”景纯作苦苦哀求模样,又努着嘴卖萌。 可这些对此刻他来说,统统无效。这家伙俨然从一个xing瘾少年摇身一变成为禁欲系男神! “一次记不住,十鞭子。我们说好了。” 上官蕴在强调合约精神。 鬼才和他说好了啊!明明就是这家伙在一意孤行而已啊! 可景纯始终没办法逃跑,只能乖乖认罚。 只记得那天离开办公室时,她手掌真的是可以说肿如猪蹄了。 临走,上官蕴还给她拿一大堆文件,说是关于公司系统说明。 那可是景纯见到过的最厚说明了。 “今晚看完,明天检查。” 上官蕴如是说。 第一百章:我才不会梦游! 景纯肿着手掌,回家还得为这残暴家伙煮面。 煮好面,他在餐桌吃,她则在另一头,抱着一大叠文件读。 这简直是要比灰姑娘遇到王子前生活还要悲惨。 “今天的面,味道一般。”他嘴中嚼着面,还没忘记吐槽。 景纯已经因为那些说明文件焦头烂额,皱眉嘀咕说:“这么短时间,能做出来就不错了。又是……你给我一个月时间读这些文件,我现在就重新给你做一碗……” 她话说完,上官蕴面前面已经吃下大半碗。 完全没有味道不好样子。 “明早我会抽查其中内容,不能熟练掌握,你就完了。”虽吃很快,但却很优雅,此时用餐巾纸擦拭嘴角,优雅道。 景纯偷偷狠瞪他一眼。 还好这家伙没去当军事家,否则一定会成为战争贩子法西斯,那可就是世界人民的灾难了。 不过好在,景纯原本对计算机软件方面还蛮有兴趣,文件虽然厚,但描述详细,她也读津津有味,只是太多了些,一夜要读完,的确也是困难重重。 上官蕴洗完澡,起身,随即皱眉盯还在埋头苦读景纯道:“不去洗澡么?” 景纯头也不抬道:“不去了,今晚我要通宵达旦,你洗好了就早点睡吧。” 显然,这说法不能让上官蕴满意。 他脸色当即沉下,冷言道:“不行,你要陪我睡。” 景纯愕然抬头,盯着上官蕴道:“可你不是说,明早要检查这些文件吗?改变主意了?” “我没说不让你通宵,你服侍我睡着后,再来继续读。”他冷漠发布命令,继而转身往浴室走:“过来帮我洗澡。” 景纯整个人懵逼,这家伙,简直完全不讲理! 不行,要反抗,一定要反抗。不能再这么懦弱下去! 她心中,还是第一次燃起这种反抗怒火。 “快过来!”上官蕴不耐烦嗓音,自浴室中传说。 景纯起身,快步走到浴室门口,低着眸子硬着头皮,冲里面大声吼道:“我一天只能干一件事!你别太过分了上官蕴!” 她说完,重重关门,转身依靠在门上。 浴室门向外开,她使劲依着,不许里面上官蕴出来。 “开门。”上官蕴轻缓推浴室门不开,低声道。 至少从这嗓音,听不出情绪来。 “不……不要。你自己去洗澡,我要读文件!”景纯一时间不知哪里来勇气,大声嚷。 “三个数,再不开门,后果你知道。” 浴室中,又是传出上官蕴那阴沉嗓音:“三,二……” 景纯摁在把手上手掌心冒汗,眸子在眼眶中快速摆动。 他数完一,景纯仍未起身。 浴室内却没了声息。 片刻之后,传来花洒落出声音。 看来那家伙是乖乖洗澡去了。 景纯轻轻松一口气,心里蛮轻松,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与在上官蕴正面较量取得上风时候。 她怀揣这种轻松,后背离开门板。 只才刚离开而已,浴室门把手骤然旋转,门板向外推。 景纯心打紧,此间再要转身把门推回去,已做不到。 上官蕴那铁青面孔,已出现在景纯面前。 他看上去怒不可遏。 景纯扯嘴角,露出尴尬笑道:“呵……不洗澡吗?我帮你放洗澡水吧,你不是不喜欢淋浴吗?呵呵……” 不见他神色目光,她还能硬着头皮扛下去。 可一旦跟他正面对抗,整个人立马就怂掉。不用他说,自己就乖乖进浴室去。 上官蕴关上浴室门,她的背影自是门缝中消失。 直至三小时后,她才从浴室出来,整个身子都软掉了,双腿几乎站立不住。 上官蕴那家伙,精力旺盛到让人发指! 这次他几乎是在惩罚性侵入她,跟以往有些不同。也让她知道,上官蕴以前那么对待她,完全算得上是客气的! 洗完澡,她陪他去卧室。 “你……还不睡觉吗?”景纯满心祈祷让这家伙早点睡,她还惦记着桌上文件。 要是读不完,这家伙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睡不着。”上官蕴摆弄pad,冷漠道。 景纯翻身,从他手中把pad夺走,藏到枕头下面,努唇道:“你盯着pad,肯定睡不着了。要放下那些会让你心烦意乱的事,平静下来,才能睡着。” 上官蕴皱眉,全然不信道:“这都谁跟你说的?” “我妈妈,小时候我睡不着,她都会对我这么说。”景纯说着,扭动身子侧过身来,双手并一起压在脸蛋儿下面,盯着上官蕴道:“对了,若是你睡不着的话,我还有个办法,听故事!” “我是三岁小孩么?”上官蕴不屑。 “故事又不是只有小孩儿会听,所有人都喜欢听故事啊!”景纯抿唇,认真道:“你妈妈小时候没给你讲过故事么?” 那话似乎刺激到上官蕴,他脸色一沉,但未发作,只是缓缓摇头。 “豌豆公主故事都没听过?”景纯瞪圆双眼,讶异开口问。 上官蕴又是摇头。 景纯用同情目光盯他,叹息道:“你还真可怜,那好,今天晚上呢,我就给你讲豌豆公主的故事!” 她把苏妈妈给她讲过的版本,用轻柔语气转述给上官蕴。 他竟真如孩子般安静听着,在她柔和语气当中,竟然缓缓睡着。 他睡熟面孔真心很帅,景纯忍不住又偷偷亲一口,才披上一件外衣,跑去书房,继续阅读那些文件。 可读书这件事,自从她离开学校之后,基本都没做过。加上在浴室时候,消耗大量体力,此刻完全昏昏欲睡。 只看十几分钟,只觉眼皮超级沉重,脑袋也像是灌了铅,脖子几乎被压断。 终于熬不住,噗通一声趴在书桌上,流哈达子睡着。 可翌日清晨醒来时,却在床上。 景纯坐起身,花掉几秒钟思考是怎么从书房挪到卧室里来的。 只有一种可能性,是他把她抱过来的! 想到这一折,她脸颊不由得一红,心中也流过一丝暖意。 她下床,推开卧室门出去。 上官蕴已然在吃早餐。早餐是从五星级酒店订来。 “特助一定要比我起得早。”他只用冷漠口气道。 景纯跑过去,挨着上官蕴坐下来道:“昨晚,是你把我从书房抱到卧室里去的吧?” “不是。”上官蕴果断否认道:“是你梦游,自己从书房去卧室。我怎么会无事做去抱你。” 第一百零一章:背后黑手浮现! 景纯比谁都清楚,自己可没梦游习惯。 只轻声切一声,喃喃道:“抱了就抱了呗,干嘛不好意思承认。” 这自言自语,也被上官蕴听了个明白。 “文件读熟了没?”上官蕴马上变脸,冷声道。 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许人吐槽。 她吐吐舌头,卖乖道:“再给我一天时间,好不好?” 上官蕴没回答,只起身去换衣服。 出门是上午九点钟。 景纯大抵是上官集团历届最轻松特助,想几点上班都可以。 好在在她这特助之下,上官集团还有一助理团。大部分急事,也都由助理团搞定。 景纯陪上官蕴进办公室时,见办公桌上已摆几分文件。 其中一封法院传票,在一叠文件中,显得格外刺眼。 景纯心打个咯噔。 她只怕上官蕴会做什么违法事,此间乍然见到法院传票,自然心中紧张。 上官蕴大步过去,只拿起传票,目光在上停留几秒,脸色当即一变。 他手臂抬很高,景纯要使劲踮起脚尖儿,才看得到上面所写内容。 景纯故意杀人案开庭通知。 只几个字,让她完全呆住。 但不知怎么,心中竟也稍微松一口气。 至少不是他摊上官司,那就要好一些。 可那件案子,景思那面不再提供证据,警方应该也不会将案子移交检察院,更加不会有法院传票,怎么会这样? 景纯抿唇,尴尬扯嘴角道:“这是……必须要走流程么?” “不是。”上官蕴脸色铁青,果断否决。 他双眸中透出目光,几乎要径直将人吞噬。 “去找景天明。” 沉默片刻后,他冷冷开口道。 随后安排车,带上景纯,直奔景天明那位于郊区办公区的小公司。 一同前往的,还有一行保镖。 景纯见上官蕴脸色可怕,不由心中发慌,在车上时,偷偷握住他手掌。 “蕴,我没事,你别这样,吓到我了。” “你跟景天明,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了对么?”上官蕴此间却是冷言开口问。 景纯一时不知他用意,只愣愣点头:“是啊,上次不是跟你说,连合约我都签字了……虽然不知道签那种东西,有没有法律效力。可从情感上,他大概真不想要我这个女儿了吧。” 她话说完,又去望上官蕴。 上官蕴冷冰冰道:“这么说,我若杀了景天明,你该不会阻拦。” 只简单一句话,确然景纯心猛然被揪起。 “不行!”她几是不假思索反驳,嗓音也抬很高。 “他已经不是你父亲,有什么不行?”他反问,口气生硬。 “不是他是谁的问题,你谁都不可以杀。你不是答应我,不做违法事情了吗?”她紧皱眉头,口气紧张问。 她不知上官蕴会不会听她话,只是紧抿嘴唇。 薄薄嘴唇,有些发白。 上官蕴切齿,面部肌肉紧绷。 景天明公司,只在那栋写字楼四至六层。 上官蕴带保镖径直闯进去,直奔景天明办公室。 “干……干什么?!” 保镖直冲进去,将景天明架住,死死摁办公桌上。 “上官蕴,你干什么!光天化日,你敢绑架?还有没有点儿王法了!”他瞪圆双目,满脸恐惧神色。 景纯皱眉,垂下眸子。 “景纯,你这个白眼儿狼,你也不想想谁是把你从小养到大,现在你带着外人来对付自己老爸?你还算是人么!”针对上官蕴辱骂并未奏效,便又是将矛头指向景纯。 “景纯已不是你女儿。”上官蕴冷冷开口,锐气逼人:“所以,你违反与我约定,一定要将她送进监狱。” 景纯身子一阵,眸子颤抖。 景天明的叫嚣,也就此打住。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他只否认上官蕴话。 “如果不是你女儿口供这唯一证据,景纯案子,怎么会移交到检察院,怎么会开庭?”上官蕴缓步走近景天明,语气冷漠道:“景天明,你玩儿我?” 景天明嘴唇颤抖,慌忙摇着头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跟思儿说过了,让她如实说了,说那根本不是谋杀!” 上官蕴话,激起他恐惧,此间他开口,语气颤抖。 “约定是我与你说定的,如今出了问题,我当然找你。”上官蕴说话间,捏起放在办公桌上一支钢笔,打开笔帽,钢笔尖儿露出。他将钢笔尖儿在景天明脸颊上点着:“你最好立刻给我想出解决方法,否则……后果你该知道。” 景纯紧张,倒不为别的,只担心上官蕴会克制不住情绪,径直将手中钢笔插进景天明脑袋中去。 这儿这么多人,只怕还有监控,在这里故意伤害他人,可恐怕逃脱不掉罪名。 “我……我怎么做,我能怎么做?一定是思儿自作主张,跟我无关啊!”景天明面部肌肉剧烈跳动。 “下月初三开庭,在那之前,你要想出解决方法。”上官蕴欠身,语气接近冰点:“别把我的话当玩笑,我从不开玩笑。” 话说完,他起身,低声说一句:“我们走。” 景纯迫不及待转身。 她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更不想多看见景天明一眼。 她厌恶那张面孔,已经到了极致。尤其他瑟瑟发抖样子,与她记忆中那作威作福形象交织在一起,只会令她作呕不已。 但同上官蕴一起离开景天明公司时,却在公司门口遇见景思。 已经站景思旁边,面孔带不屑的白欣。 景纯好久没见到白欣,此间在她那秃鹫般目光下,低下头来。 “母亲。”上官蕴微颔首,算是对白欣存留最后一丝表面上尊重,随即怒视景思。 景思吓一跳,向白欣背后躲。 “蕴儿,你还记得我这个母亲?我还以为你自从有了这女人后,就完全把我忘了。抢了弟弟总裁职位,家也不回,你还真是有个好儿子模样。”白欣冷嘲热讽,期间目光未从景纯脸颊上挪走分毫。 景纯捏紧拳头,浑身不自在。 “母亲,是您在支持景思,要把景纯送进监狱?”上官蕴冷言反问。 “是又怎么样?你身边女人犯了罪,自然要付出代价。”白欣傲然自负道:“现在盲目的是你,蕴儿,我做的没错。” “希望母亲您,不要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那冷漠话,让白欣脸色骤然变了。 “景纯,我们走。”上官蕴回眸,对景纯道。 第一百零二章:逗他开心大作战! 从景天明公司出来,上官蕴始终一言不发。 他只上车,神色冷峻。 景纯心慌,虽这事不怪她,但他因她事烦心,也让她不禁有些自责。 她尬笑,勉强牵扯嘴角:“蕴,我们现在去哪?” 上官蕴仍旧冷着脸。他未对景纯答话,只冷漠对司机道:“去市检察院。” 她心发慌,自小就对这种机构颇为忌惮。总感觉是进去就出不来那种,况且上官蕴这怒气冲冲,若是去闹事,只怕当场就得被扣住。 她虽担心的要命,可望着他那冷峻面孔,却也不敢于此刻唱反调。 她开动脑洞,只想想出个万全之策来。 哪儿知道那司机开车速度也是有点儿惊人,对她来说,也只一眨眼功夫,车已经停在市检察院停车场。 要死了,开这么快,是想要飚车么!景纯暗暗吐槽。 “你在这等我。” 上官蕴语气不善。 景纯愣几秒钟,直至他推开车门要下车时,才回过神似喊:“蕴!” 上官蕴回头凝视她,皱眉道:“什么事?” “我怕,你快点回来。”她只低头,口气喃喃道。 上官蕴沉默片刻,方才说道:“知道了。” 话说完,又要走。 景纯又忙大声道:“蕴,你别闹事!快点出来,我在这等你。” 那话前半段声音还算洪亮,只到后来,就细不可闻。 上官蕴似有些不悦望着她。 出于紧张,景纯不敢与他对视,只低着头,抿着唇。 哪知此间上官蕴不知哪根筋短路,陡然转身回来,右手揽住她后脑,径直强迫她抬头,然后俯身下来,嘴唇覆盖住她红唇。 这强吻来得太过出其不意,景纯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司机跟保镖也很识趣,纷纷低头。 只是上官蕴这家伙完全不懂什么叫温柔,一通狂吻,几乎让景纯透不过气来。 直至那强吻结束,景纯也没反应过来这强吻意义何在。 “不要怕,不管什么事,有我帮你扛着。” 他只留下那么一句话,随后与保镖扬长而去。 景纯这才意识到,上官蕴以为她是在害怕自己会坐牢。 这家伙,还真是不懂女人心呢! 那吻让她到此刻,脸颊仍旧灼热。那热感直到心底去,让整个人都不觉间暖洋洋。 只担心情绪依旧不减,毕竟上官蕴可是个相当暴躁家伙,说不准一言不合就会大闹检察院,那可就完蛋了。 怀揣紧张情绪,将近一小时,上官蕴方才去而复返,只脸色比去时更加难看。 “回公司。”他上车,口气阴冷。 车引擎发动。 景纯侧目望他,小心翼翼问:“蕴,你没事吧?” “闭嘴。” 他大抵是心情不好,那两字说完,闭目养神。 这家伙向来情绪变化很快,景纯早已经习惯。 可只是担心,整个人惴惴不安。 直至回到公司,他也只是低头处理文件,在这天剩下时间里,他一言未发。 这样下去,只怕会得抑郁症的吧!听说抑郁症的最初表现就是不爱与人交流!景纯用笔杵着下巴,盯着上官蕴愣愣想着:不行!一定要让这家伙开心起来才可以! 她下定决心,却对自己案子漠不关心。 比起自己事,上官蕴自然重要的多。 直至傍晚回家途中,景纯方找机会搭茬。 “蕴,你晚餐想吃什么?我煮面给你吃吧!”她扯嘴角,露出最灿烂笑来。 “嗯。”上官蕴滑动pad屏幕,只冷漠回复一声。 这么冷漠姿态可不行,要调动起他兴致来。 景纯默默想,只大脑微微旋转,车已然到家门口。 她去煮面,上官蕴去书房。 面做好,她去书房喊他出来。 他始终冷着脸,看上去闷闷不乐。 吃面时,景纯下巴搁餐桌桌面上,盯着他道:“其实我以前还学过舞蹈呢!” 这话似乎终于引起上官蕴一丝兴致,吃面动作缓下来,目光颇有嫌弃味道:“你身材这么差,还学别人跳舞?” “谁说我身材差了?就算在舞蹈队里,我的身材也数一数二。” 景纯拍桌子,大声反驳。 “你们跳什么舞?广场舞么?”上官蕴不假辞色,口吻却仍带嘲讽。 这家伙,永远都这姿态。 景纯不跟他计较,认真道:“不是,是火辣拉丁舞。要不,你吃面,我调给你看吧?” 她扬起眉头,大抵认为这样能让他稍微开心些。 上官蕴微颔首,果然也颇有兴致样子。 “等我,我去换衣服!” 所谓舞蹈队,不过是在学校时兴趣小组而已,连专业老师都没,只跟视频学一段时间,小组就不欢而散。 但大概动作她还记得一些。 而且,也要贯彻拉丁舞原则,性感嘛! 她故意选几件看上去颇暴露肚脐装,又在梳妆台前稍微化一点浓妆,整个人看起来就妩媚多了。 她从卧室出来,径直去餐桌前。 好在餐桌前还有大片空地,足够她跳舞来的。 上官蕴放下筷子,细细打量景纯。 景纯搔首弄姿,总觉自己婀娜多姿:“怎么样?我身材还可以吧?早就跟你说过了……” “你什么时候,偷偷买这身衣服。”上官蕴口气阴沉。 她这次才发觉,上官蕴这厮不知何时已是满脸怒气。 心里不由打个紧道:“我在网上订购的啊,有什么问题?” 上官蕴脸色越发冰冷:“穿给谁看过?” “没,这是我第一次穿……”她能感觉到,来自上官蕴那种气势压制,几乎大气儿不敢出一口。 听她这么说,上官蕴神色稍缓,但不忘嘱咐:“这衣服,只需穿给我一人看。” 景纯心中一万头曹尼玛奔腾而过,这男人是上世纪老大爷吗?观念这么保守!还是说,他大男子主义思想已经强盛到这种地步了!简直无f,uck说! “不跳舞么?” 在景纯愣神时刻,上官蕴又冷冰冰开口。 “啊?跳,跳。”她方才反应,推后几步,微踮脚尖儿,抬一条胳膊起来,先微欠身子,而后陡然扬起下巴,如同高傲天鹅般的,同时双脚.交叠,扭动胯骨,整个人就如蛇般扭动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 因为没BGM,景纯还得边跳,边用嘴巴给自己伴奏,哒哒声不绝于耳。 跳几分钟,她才想起去看上官蕴一眼。 后者黑着脸,目光中透出一种看神经病神色。 “怎么?我跳不好么?”她愕然。 第一百零三章:一天不见想得慌! 她肢体协调度是不太好,可也犯不上用这种疑似发现神经病神色盯她吧。 “你这种舞……”上官蕴抿唇,压低眉头,似思索许久才道:“以前上官集团做公益,在外省投资建一所精神病医院。” 景纯还道他要讲什么故事,先停下舞蹈,认真听起来。 “当时上官集团处上升期,需要形象公关,于是我亲自去那所精神病医院慰问。”他边用纸巾擦拭嘴角边道:“在哪里,我见过你跳的这种舞。” 景纯瞪大眼睛道:“是……慰问演出时,舞蹈演员跳的?” “不是,是神经病发疯时跳的。”上官蕴神色认真,并无一丝玩笑意味。 景纯心中又是一万头曹尼玛奔腾而过。 “精神病具备遗传性,找一天我会预约精神病院,给你做彻底检查。”上官蕴皱眉道:“看来结婚前不做婚检,的确不对。” “上官蕴!你够了吧!我看你心情不好才跳舞给你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冲动是魔鬼,可景纯压制不住了,脱口而出。 话说完,才觉得不太妥当。 再看上官蕴,已然面露愠色。 “谁跟你说,我心情不好。”他倒立刻发作,只冷声问。 “还用说吗?你一下午冷着脸,都不跟我说话。”只要他虎目一瞪,景纯立刻认怂,嗓音也低下去:“上午在检察院发生什么事,也不跟我说,肯定是心情不好啊!” 上官蕴揩拭嘴角,随即道:“不是,我只是在思考问题。我在思考时,不喜欢别人打扰。” 景纯愕然,走近他道:“真的不是心情不好?” “所以你跳这段舞,是想逗我开心?”上官蕴揽住她腰肢,将她抱到面前。 景纯惊呼一声,旋即脸颊微红,毕竟此间,两人距离有些太近。 几乎是紧贴状态,而且她的衣着还有些过分暴露。 “对,不过你不喜欢看,我就不跳了。”她红着脸颊轻声呢喃道。 “白欣调动关系,一定要定你的罪。”上官蕴皱眉,抿唇时嘴唇有些发白:“这就是我去检察院得知的消息。你听完之后,还想逗我开心么?” 景纯愕然,心跳只是微失频率,随即坦然。 她抬手捧住上官蕴脸庞,深呼吸后认真道:“对我来说呢,没什么事比你不开心更重要。现在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你就是我的世界。你不开心,我的整个世界都是阴霾的。你想啊,谁能忍受在连续阴天的环境里生活呢?” 她说很认真,不似假话。 那话触动上官蕴。 他皱眉,忽起身,还抱着景纯,径直将她抱上餐桌。 景纯又是发出惊呼声。 屁股碰到面碗边缘,洒出些面汤来。 “你……你干嘛?”她瞪圆眼睛,有些明知故问。 “我……”上官蕴拖长嗓音道:“忘记检查你阅读的文件。” 景纯怔住,这家伙,现在提这件事,也有点儿太煞风景了吧! 分泌出的荷尔蒙,真的要变成胆固醇了。 “哎呦,那晚我真的很累了啊!要不,你再给我今晚一晚时间,明天保证完成任务!”景纯冲他眨眼,做出卖萌表情。 根据以往经验,这男人对女人卖萌什么完全免疫。 可这次似不同,他竟开口道:“明晚时间让给你,届时你再读不完,下场你自然知道。” 虽然想想那后果是挺可怕,可景纯心中竟然有一丝丝小期待。 果然,跟抖S相处久了,都会不知不觉之间,变成抖M的! “那……今晚呢?”景纯抱住他问。 “今晚,你没时间。”上官蕴不无霸气回道。 他说没时间,就真正儿是一点儿时间都不留给她。 从浴室,到客厅,再到卧室。 这家伙的坏心情好像一扫而空,精力无限。 果然,跳舞什么的弱爆了,要讨这个xing瘾少年欢心,最直接方式就是同房! 直至凌晨,景纯才拖疲惫身体睡着。 如果真去坐牢,就要在那之前,做个够才可以! 她朦朦胧胧产生这想法,也第一次,对坐牢产生恐惧。 不是对未知与陌生恐惧,而是对失去上官蕴恐惧。 想想没有他的生活,简直生不如死。 次日清晨,上官蕴不在。 她习惯性打开手机,竟然没有手机留言。这破天荒事件,让她心中不禁晃过一丝不安。 赶紧收拾妥当,叫计程车去公司。 可偌大总裁办公室,却空无一人。 她愣愣在上官蕴转移上坐下来,整个人有些发呆。 此间助手团负责人进来,见景纯恭敬行礼后,递上一份文件。 “蕴……我是说总裁他不在,这文件先放这里吧。”总裁特助,在集团内部,也算是职位很高。 “总裁说今日一天他都不在,还是公司上下事务,全权由您负责。所以,这份文件您签字即可。”负责人口气恭敬。 景纯皱眉,望那一大堆文字,一个头两个大:“可我……什么都……” “您放心,这些文件我们助手团已经替总裁审核过了,没有问题。总裁说您只随便看看,签字即可。” 景纯愣住。 上官蕴那家伙可出了名多疑,怎可能这么草率把事情交给其他人。 除非,他有更加重要事赶着去做! “你知道,总裁去哪儿了吗?怎么会需要一整天?”她有些担心,只想知道上官蕴行程。 “听说去省会谈生意。”负责人微思量道。 去省会做什么?就算要去,也应该带上我这个特助才对啊!景纯愣愣想着,心中越发不安。 “咳咳,请您签字。”负责人轻咳,提醒此间发愣景纯。 景纯回过神来,提笔匆匆签字。 等负责人离开,便忙不迭拨打上官蕴号码。 先是提示关机,后又无人接听。 景纯在焦急不安中等待一天,直至傍晚时分,上官蕴才出现办公室门口。 “蕴!你去哪儿了!到现在才回来!”她起身,忙不迭过去,上下打量上官蕴。 “公司没什么特别事发生吧?”他语气平静,从神色看不出什么异常。 景纯摇头,又补充道:“我只签了几份文件。” 上官蕴点头,继而道:“走。” “回家吗?”景纯转身去衣柜拿外套。 “今晚不回家,我们出去吃。” “出去吃?今晚又有宴会什么哒?”好端端出去吃,大概是有事情。 “不,只我们两人。” 第一百零四章:我不要离开! 景纯有些意外。 这家伙平时都不会搞什么浪漫,可忽然……就带她来情侣餐厅。 还是有真人现场演奏乐器,外加烛光晚餐、情侣情趣房一条龙服务的情侣餐厅! 恍如梦境般,直至她坐在上官蕴对面,整个人还是有些懵逼。 “喝酒。”上官蕴道。 可不等碰杯,他仰起脖子,将高脚杯中红酒尽数喝下。 喉结上下挪动时,不得不说,真的超级man,超级性感。 景纯抓着高脚杯杯脚,拇指捻着道:“蕴,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今晚过后,再跟你说。”上官蕴放下空酒杯,如是说。 她心慌,果然是有事发生! “你跟我说了吧,要不然,我饭也吃不香,白白浪费这么好的餐厅环境,这么好的料理了!” 在她面前放着法式蜗牛,可她完全没什么胃口。 上官蕴先皱眉,随后才道:“我今天去了省会,帮你办了新身份。你要离开这座城市,暂时去国外躲避。” 她瞪圆眼睛,微张嘴巴道:“官司一定会打输吗?我为什么要走……” “这只是一种准备。”上官蕴冷声,不知是愤怒还是怎么,他双眼此间布满血丝:“官司不一定输,可若等知道输赢时你再走,就来不及了。所以,你要提前走。” “我不走!”景纯几是不假思索道。 “你不走?”他压低嗓音,口气已然带怒。 “不走。你打死我我也不走!”景纯视死如归神色道:“我绝对不从你身边离开!” 嘭! 上官蕴拍桌面,力气很大。 桌几上酒杯盘碟碰撞一起,发出轻响。 “你坐牢,不同样跟我分开?”显然,他在压着火儿。 他向来可都是有火儿必发的人,像这种压着怒气时候,并不多见。 “那不一样。就算我去坐牢,你可以去探监啊……而且,我可以装病,搞一个保外就医。”景纯异想天开,胡说八道,也不是不想出国而已。 “胡说。”上官蕴阴沉道:“你被判了刑,人生就不同了。” “可逃跑,也不光彩。”跟上官蕴正面刚这么久,也还是她第一次。 上官蕴沉一口气道:“你听着,你去国外,我会至少每月飞过去一次,每次至少呆三天。若你坐牢,我每周探视一次,每次至多半小时,而且不能抱你、不能亲你更不能跟你上床。你自己选。” 这话也说的有些太过直白了吧…… 景纯慌乱,抓起酒杯抿一口酒。 酒精度很高,辣嘴巴。 “我什么时候走?”景纯吞咽唾沫道。 “后天。”上官蕴笃定道:“我帮你做好新身份,办理新身份证,以及护照,机票也订好。” 他说着,从上衣口袋摸出一份护照来,放桌面推给景纯。 她翻到名字一栏,看到赫赫然三个大字,上官纯! 她吞咽口水,瞪大双眼盯着他道:“还真用这名字了啊!” “对外我会宣称你是我父亲刚寻回的私生女,从偏远山区接过来。”上官蕴从容道。 “私生子?这事儿伯父知道吗?还有,如果白欣知道我这身份的话,应该很容易就把我拆穿……”景纯碎碎念,脑海里飘出各种可能性。 上官蕴冷然道:“白欣做局害你,我未必破不了。可我做局制造新身份,她一定破不了。” 那霸气又自负神色,正是上官蕴所独有。 景纯深呼吸,只觉心烦。 “干杯。”她抬起酒杯,不由分说朝着他酒杯撞过去。 嘭的一声脆响之后,她仰头把所有酒喝掉。 她原本酒量不大,这酒酒精度又很高,只几杯下肚,她已经有些浑浑噩噩。 “我不想走啊……”她拖长尾音道:“我又没杀人,为什么要走?是景思要杀我的,我是正当防卫,正当防卫你知道吗!” 压抑情绪总算是在这时爆发出来。 “别说了。”上官蕴低声道。 “为什么不说,蕴,我坐牢没关系,去国外也没关系……嗝……”景纯借着酒劲儿道:“可我不能离开你呀,你自己可怎么生活啊……可怜虫。” 现场小提琴演奏暂停,所有人目光都落向这里。 “你……这么暴躁,哪个女人会留在你身边陪伴着你?只有我,知道吗?只有我!而且,xing欲还那么强,喂,你是种马吗?!” 上官蕴脸色登时变了。 他起身,绕过餐桌到景纯面前。 不用分说,将她公主抱起。 景纯倒在他怀中,嘴巴兀自不停歇,大声道:“你自己超级可怜的……有没有人煮西红柿打卤面给你吃。又没有女生陪你……你怎么办?打飞机吗?!” “你给我闭嘴!” 离开餐厅,去楼上已然准备好的情侣情绪房间。 灯光橘红,伴随氤氲氛围。 上官蕴将她扔床上去。 她还在闹,但这时,可不是光说话,眼睛也没闲着,不停流泪。 “我不想走,我哪里都不想去,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呜呜呜……” 见她那模样,原本一脸愤怒的上官蕴,脸色终也缓和下来。 他俯身,替她擦拭眼角泪水,手掌捋起她额头上散发,淡淡道:“不过是出去躲避,等风头过了,我自然会接你回来,就算你换了身份,也仍旧是我上官蕴唯一女人。” 这番话,景纯因烂醉,没听进心中。 只抬起手臂,揽住他脖颈,含糊不清道:“上官蕴,你……你说我跳舞好看么?” 上官蕴摇头道:“不好看。但是你跳,不好看,我也会看下去。” 景纯擎起上半身,嘴唇用力怼他脸颊。 翌日清晨,景纯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头疼欲裂。 她侧目,见到睡身边上官蕴。 他竟然在,而不是如往常一样,留一条手机留言,就离开她独自去了。 她才意识到去看周围环境。 各种样式情趣用品琳琅满目,这哪儿是酒店房间啊,根本就是成人用品店好吗! 只看的她面红耳赤,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 “怎么样?打算从哪一种试起?”此间,上官蕴那浑厚嗓音,在她耳畔想起。 她瞪大眼,使劲摇头道:“不不不,我有你就够了。这些,不是给那些男朋友出差或者去世的女生用的吗?我就没必要了。” 她讪笑,虽然努力躲避,可目光还是不由自主会去偷瞄。 毕竟人的好奇心,是会强大到难以想象地步的! 第一百零五章:驴肉火烧最好吃! 实际也与景纯好奇心关系不大。 她纵然拒绝,可那拒绝话对上官蕴来说基本无效。 在那一个阳光明媚上午,上官蕴还是把所有情趣用品在她身上用了个遍。 她只觉整个人都上了天,临近中午时,双脚发软,要依靠在他身上,才勉强走得出情侣房间。 当时她在心中发誓,再也不要来这种莫名其妙情趣房!当然这种想法也仅存于当时而已,毕竟过后想想,那种感觉还是很值得让人回味的。 “中午我们吃什么?” 她坐副驾驶,却不得不倾斜身子,脑袋靠上官蕴肩膀。 整个人还处在那虚脱状态,有气无力问。 上官蕴到从容,这家伙体力似永没有穷尽。 “你想吃什么,依你。”只是那口吻依旧显冷漠:“当作是上午补偿。” 只提到上午两字,景纯当即脑补出许多少儿不宜又羞耻画面来,脸颊当时一片滚烫。 但也立刻想起想吃东西来。 “不如我们去吃驴肉火烧吧?” “驴肉?”上官蕴面露复杂神色。 “是啊!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啊!你别跟我说,你从来都没吃过驴肉!”景纯压低眉头,满脸不敢相信。 上官蕴平淡摇头,他对食物,似没什么太大兴致:“没吃过。” “那你可一定要去尝尝,否则要是哪天你挂了,那可真就会成为人生一大憾事!”景纯打个榧子。 只她想起美食,整个人显太过兴奋,不知不觉中,话也说得过了些。 但上官蕴并未发作,只是脸色微沉。 “在什么地方?” “你开车,我带你去,在咱们整个城市,只他那一家最好吃!”景纯兴奋。 或许是知景纯次日便要走,今天便什么都依得她。 上官蕴开车,任由着她指路。 城东南区,大抵因为交通问题,成为整个城市最贫穷地带。 虽与城中区只隔着几条街,可却与城中区完全两种景象。这里弥漫着贫穷与市井生活,到处吆喝小贩,几让人无法联想到文明城市,路边甚有不少乞丐,也有喝醉人跌跌撞撞,互相谩骂人也都用不同方言,这里也大抵是外来务工人员聚集地方。 一片片都是危房,开着不少小店。只店面肮脏,对上官蕴这号人物来说,这地方几是不堪入目。 他车停东南区外,只步行进来。 “这什么地方?”他皱眉,神色嫌弃。 “这条街道呢,叫做素水街。你看到前面那十字路口了吗?”景纯抬手指远方道:“从那个路口右拐,再走三条街,就当曾经我住地方。” 上官蕴冷漠道:“景家不是很有钱的么?怎么住这种地方。” “那边比这边好点,以前我爸……我是说景天明生意还没做现在这么大嘛!”景纯挨着他道:“那时候我妈心情不好,不想做饭时,总给我几十块钱,让我到这条街来吃东西。” 上官蕴愕然:“几十块钱,也能吃东西?” 对这种级别资产阶级来说,几十块钱就如同几分钱一般。 “当然了,不仅能吃东西,而且还能吃到饱!”景纯咧着嘴道:“你不知道啦,这里驴肉火烧店儿老板是外省人,他们那里代表菜就是驴肉火烧啊,所以做的特别正宗,特别好吃,待会你尝尝就知道啦!” 上官蕴脸色并不好看。 “我这种身份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吃饭。” “这里对我来说,就好像娘家一样。你娶了我,当然也要时常过来走一走嘛!”景纯如是说,目光忽得黯然下来:“况且明天我要走了,你就让我在走之前,再好好吃一顿驴肉火烧嘛!” 上官蕴沉默。 他只那么说,若真不想进来,刚才在外,就已径直开车走了。 路边有醉鬼,呕吐之后,用低俗论调谩骂路过人。 上官蕴脸色铁青,大抵是要上前教训。 景纯死拉住他,微笑道:“你不要太激动啦,这种事在这里时常发生。大家都很豪迈的!” 她说着,大手一挥,也真是很豪迈模样。 只是上官蕴却皱眉,不满道:“你是男人么?说什么豪迈!” 驴肉火烧店,在素水街尽头。 整店儿不过五十几平米地方,放几张桌子,自然满满当当。 此间也正直午餐时间,店内自然也挤满人。 景纯不由分说拉上官蕴进去,拥挤之间,不少人撞到他。 他长这么大,还从前在这么拥挤环境下吃过饭,整个人看上去怒不可遏。 她总算在人满为患小店里找个位置,拉他坐下来,此间方才发觉他难看脸色。 “你干嘛这种表情啊?”景纯愕然道。 “像这种地方,简直猪窝一样。”上官蕴说话向来刻薄,此间这小店儿让他不满,他用这种形容词,也已经算是相当客气了。 景纯抿唇,瞪圆眼睛道:“小点声,被别人听到,可就麻烦了。” 他今儿可没带保镖过来,这儿这么多人,他说话这么难听,若被人围攻……就算这家伙是很能打啦,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终究是要吃亏的呀! 上官蕴自不会畏惧:“在这么拥挤环境下吃东西,难道不是只有……” “嘘嘘嘘!”景纯连忙做噤声动作。 再不阻止他,怕是后面那猪字儿就要脱口而出了。 转而又忍不住莞尔道:“现在你也在这里吃东西啊,难道你连自己都要骂进去吗?” 她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嘿嘿说道。 然后那嘿嘿笑容,就在上官蕴那冰冷眸子中,被生生咽回到肚子里去。 “老板!这里!来四个驴肉火烧!两碗驴肉汤,两碗驴杂汤,两瓶可乐!” 景纯拍桌子,大声叫嚷。 这可是她来这里时,吃驴肉火烧标配。 上官蕴皱眉,不悦道:“你是猪么?吃这么多!” 景纯愕然,今儿这家伙是跟猪杠上了么?三句话不离猪猪! “真的特别好吃,不信等你吃完再说。”她认真道。 上官蕴满脸不屑神色道:“这个什么……驴肉火烧,多少钱一个?” “十块!再多加一些肉的话,就要价十五块!” “十块钱东西,也能吃么?”他仍旧是不屑口吻。 “当然能吃!我做西红柿打卤面,材料还不到十块,你不是也吃很香吗?”景纯挑出例子来,堵上官蕴嘴巴。 上官蕴愕然,片刻才道:“那是你做东西,自然不同。” 第一百零六章:任谁都会上瘾! 上官蕴这家伙辩论不过,就只用阴冷目光盯景纯。 景纯比较怂,见到他这阴冷目光,一肚子话自然消失,低着头,像是犯错孩子,可明明犯错的该是面前这家伙。 好端端没由来的骂别人是猪。 驴肉火烧很快上,配上驴杂汤简直绝配。 景纯帮上官蕴调味道,先来一点食盐,然后配上一点点胡椒面。 “你喜欢辣一点吗?”她在为他那一碗调味道时,淡淡问。 上官蕴却似有些严肃盯她。 她意识到那种严肃眸子,不由愕然:“怎么了?不喜欢胡椒粉的话,我可以不放……” “这些东西,顺序放错的话,会出问题么?” 景纯汗颜,这家伙该不会是从来都没有自己调过味道吧! 不过也难怪,这种大资本家傻儿子,本来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到大都有人照顾,虽然在商业场上几到呼风唤雨地步,可生活上,却无知到一塌糊涂。 “是,就跟拆炸弹一样,如果不小心放错顺序的话,这碗驴杂汤可就变成毒药!药死你!”景纯故意用夸张口气,说到最后,身子猛向前一晃。 上官蕴将信将疑,紧皱眉头。 “好了,尝尝吧,这是按照我口味调的。”景纯把驴杂汤放到面前,又去调驴肉汤味道。 上官蕴盯那碗汤,大抵是觉太浑浊,并无什么胃口。 他停顿片刻后才道:“你喜欢吃,你先吃。等你吃完,我去别地方吃。” 景纯瞪圆双眼,几乎脱口而出道:“不行!这味道我当然很熟悉了,可我拖你来,就是想让你也尝尝这味道的嘛!” “这东西像是浑水煮出来,只怕会吃坏肚子。”上官蕴认真道。 “什么啊,胡椒面撒进去之后,就是这样子!”景纯紧皱眉头,那这资本家傻儿子没办法。 本两人是向对面坐,此间景纯只好起身,绕过餐桌,去到上官蕴身边坐。 她端起那碗汤来,用汤匙搅了搅,让温度稍微降下来,才舀起,又在嘴边吹了吹,才送到上官蕴面前。 “来吧,我帮你试过了,不烫。”她瞪大双眼,还算是清澈眸子,紧紧盯着他。 “你干什么?当我是三岁小孩儿么?”上官蕴脸色阴沉问。 可他说话时,毕竟嘴巴也张开。 景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勺子怼到他嘴巴里去。 第一口,对他来说囫囵吞枣般,但也稍微品出点味道来。 他那阴沉脸色,终于也有所缓和:“似乎还不错。” “你再尝尝?”景纯扬眉道。 她喂过去第二口,之后便是上官蕴自己动手。 两个火烧,两碗汤,外加一瓶可乐。他只用十几分钟吃完,又觉不够,加了一人份。 景纯只笑嘻嘻望着他狼吞虎咽:“刚才不知道是谁说,只有猪才会吃那么多。” “这么不值钱东西,味道却这么奇怪,会不会是放了什么成瘾药品。”上官蕴边是大口大口吃,边怀疑着一切。 这家伙,还真是多疑到了极致。 最后,他足足是吃了三人份。 看来上午在情趣酒店,他也真是耗费了许多体力,此刻方要补回来。 从驴肉火烧店儿酒足饭饱出来,天气不错,日光正落两人身上。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总归要找点事来做,却也担心上官蕴会有生意上事叨扰。 “今天你来定。”上官蕴仍旧是一副扑克牌脸。 这家伙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在驴肉馆儿里大快朵颐时,他可不是这副表情来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有你在我旁边,去哪儿都一样。”景纯抿唇,微压住嘴角道:“回公司吧,你一上午不回去,只怕积攒了很多事情处理吧!” 他不过才刚坐上总裁位置而已。 如果总是时常一整天不在公司,只怕会给那些老股东落下口实。 那些人,可本来就不想支持上官蕴来的。 这些事情,景纯自很明白,此刻才会劝他回公司去。 只是上官蕴执拗,他认定事,不会轻易改变:“今天我不想回公司。既然你不知去哪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她瞪圆眼睛。 但上官蕴没有回答,卖关子也是这家伙的拿手好戏。 她只跟着他上车,继而车辆启动,从路来看,大抵是去郊外。 “我们去郊外?做什么?”景纯有些惊讶问。 “闭嘴,到了你自然知道。”他继续摆那张扑克牌脸。 按照这个xing瘾少年的一贯路数,该不会是想去野外找个无人地方那啥吧! 虽然想象很刺激,可似乎有点儿太羞耻了吧! 景纯脑中莫名其妙冒出这想法,脸颊就兀自红了。而且各种脑补,画面清晰,到车停下时,整个人都红彤彤,如同被煮过螃蟹一般。 可她望窗外,有一片建筑。 如果要野战话,总不能在人家建筑外吧,分分钟被偷拍啊! “你脸怎么这么红?”上官云总算发现景纯脸色异常,压低眉头问。 景纯啊一声,连忙双手捂住脸庞,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是你车内空调温度开太高,我才刚吃完饭嘛,空调温度高了的话,自然会面红耳赤。” 胡说八道一通解释,自然不能让人信服。 但上官蕴并未追问,只冷漠说一句:“下车。” 景纯如释重负,赶忙推开车门下车。 抬眸去看时,才发觉此处是流浪动物收留中心。 可这种地方,不应该都是经济很不景气的么?这收留中心却是装修豪华,从外表看,完全就像是一处小型游乐场,哪儿有点儿流浪动物收留中心样子。 “这里是我投资建成。”上官蕴在门口稍微顿足,轻声道。 “什么?!”景纯瞪圆眼睛。 这家伙会收留流浪动物?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该不会是假借收留之名,做什么违法犯罪事情吧!也有可能是用流浪动物做成咸鱼罐头……或者是洗钱,对啊,洗钱! 她边各种脑补,边是挪着步子,跟上官蕴进去。 她总不能相信,像他这么冷漠又自私家伙,怎么可能做收留流浪小动物这种事。 这完全不符合人设来的。 “上官先生,您来了。”有姑娘出来迎接。 她穿蓝色制服,看上去彬彬有礼,还很漂亮。 这家伙……该不会是以收留动物为名,在这里养了许多姑娘吧! 景纯登时想通,醋坛子打翻。 第一百零七章:回忆起来总是痛! “景纯,这位是小陈,这座流浪动物收留中心负责人。” 上官蕴口气冷淡道。 可更关键的是,他竟然在介绍她! 以上官蕴一贯冷漠姿态,根本不屑于介绍任何人! 看来,他的确跟这个小陈,关系有些不正常! 景纯还特意仔细观察这所谓小陈,她很漂亮,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种知性美,一看就是很有文化那种女人。 此间,那小陈也正望向她。 景纯不等上官蕴开口,便抢先道:“我是蕴的妻子。” 同时挑挑下巴,做出威胁姿态来。 小陈面露尴尬,微笑道:“原来是上官夫人,失礼了。” “这段时间,流浪动物情况怎么样?”不知为何,此刻上官蕴口吻竟无冰冷。 从前,他都只会对她一个人用这种轻柔口气说话! 景纯几乎要气炸,可还是努力保持微笑。 脸上笑呵呵,内心MMP。 “最近几日又收留不少动物,我帮它们做了检查,有疾病的基本都康复。”小陈转身,带上官蕴走。 景纯脚步匆匆跟上去,心中默默想:说什么小动物,应该是某种指代性语言,其实讨论的是姑娘吧! 小陈推开一道门,门后竟是室内草坪。 更更关键是,景纯真见到许多猫猫狗狗在偌大草坪上奔走。 草坪上有矮树,树上有的猫咪屋,而树下,则是一栋栋狗屋。 猫狗互动画面,总让人会忍俊不禁。 景纯本就喜欢小动物,此间见到这些猫猫狗狗,心中醋意早荡然无存,忙小跑过去,抓一只狗狗抱在怀里玩儿。 她抱那只只是普通田园狗,可皮毛顺滑,甚至带一点点玫瑰香味,一看便知是被照料很好。 小陈离开,上官蕴走近抱着狗狗景纯面前。 “喜欢这里么?” 不知怎地,景纯竟从他这口气中,听出一丝紧张。 这家伙也会紧张吗?上次总裁竞选那么激烈场面,她都未见到他紧张。 “喜欢啊!我超喜欢猫猫狗狗,可……我以前住在景家,景天明不许我养。”提及这,她神色忽黯然。 她从未有过家,自然也无法在所谓家中为所欲为。 “来这边。”上官蕴语气微抬起道。 景纯不忍心放下狗狗,只抱着它,跟上官蕴身后。 在两颗矮树下,竟然还有秋千。 这里分明就是室内公园。 左右两个板,上官蕴坐左边,景纯坐右边。 面前又有一群猫猫狗狗咬闹着过去,景纯怀着那只很乖,任她抚着皮毛。 “刚才那个小陈,是你雇来的吗?”此间心中,还是有些疙瘩。 “是,她是动物医疗方面研究生,我亲自去校园招聘会上招聘来。”上官蕴微抬下巴道:“她家境贫寒,家中借钱供她读书,又有个好赌父亲,我帮她还了所有债务,并且高薪聘她过来。听说近期,就要拿到博士学位。” 景纯骤然紧张起来。 人家可是女博士,还漂亮又有身材,她这不入流本科院校毕业人,自然有些卑微。 “你该不会……潜规则人家了吧!”一景纯讪讪,小心翼翼问。 上官蕴脸色一沉,冷声道:“你脑子里整天都想什么乱七八糟东西!” 景纯愕然,心里默默吐槽:想再多也没你多啊……明明上午还用过各种情趣道具家伙,到了下午反倒小清新起来,数落起别人来了。 “她是真心喜欢小动物,而不是为了钱。” 这句话虽语气不高,但也得算是句解释。 景纯暗暗松一口气,上官蕴这家伙虽有万般不好,可总是敢作敢当男人。 他说没有,自然没有。 “这里每年维护,也要花不少钱吧?” 且不说这么大地皮买下来改造、装修、维护需要多少钱,只雇一博士过来,每年也不少花钱。 “我不缺钱。”上官蕴只冷漠自负道。 “那你是因为……喜欢小动物,才建这个收养站的吗?”景纯抿唇,心中按捺不住好奇。 上官蕴侧目望她道:“我用别人身份投资这里,只是不想让上官家人知晓。” “为……为什么?”他那目光有些复杂,让景纯不觉间踌躇。 “在我几岁大时,上学途中,见到一只被车压断腿小狗,那只小狗,只这么大。”他提及往事,脸颊上是景纯从未见过神色。他抬双手比量大小:“当时我把它带回家,想要治好它。可白欣知道以后,坚决不同意。她说,那种狗只会给家中带来厄运。” 景纯见他脸上徒现厉色,如同发怒野兽般神色,心中不由害怕。 “蕴……” “后来。”上官蕴却只开口,目光露出凶光:“白欣那个女人,竟让管家打死那只小狗。” “什……什么?!”景纯瞪圆双眼,不由得愕然。 她不曾想,白欣会恶毒到那种地步,便是连一条小小生命,也都不肯放过。 她也心疼上官蕴。 只几岁年龄,亲眼看到那一幕话,心理不知会留下多大阴影。 “从那时,我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建全国最大最奢华流浪动物收留中心。”上官蕴话及于此,情绪依然激动,切齿,面部肌肉紧绷。 景纯心疼,抬臂轻抚他后背。 “我也很喜欢小动物,我很喜欢这里。” “如果当年,我不把那只受伤小狗带回家,它也不会被无辜打死。”此间,上官蕴脸颊上竟流露出自责神色。 她一直只道他是个极自私,她以为在他字典中,就没有自责两个字。 这么看来话,是她错了。 “要怪也得怪白欣!何况你现在投资建这么大流浪动物收养中心,救了好多好多小猫小狗,早就弥补当年那一点点过失啦!” 她努力挑起嘴角,逗他开心。 可上官蕴神色始终略显黯然。 她有些后悔,不该引他去回忆那些不堪回首往事。 可要逗他开心,也不是什么难事。 景纯放下怀中狗狗,起身到他面前,他只皱眉扬起脸面来道:“做什么?” 话说完,她也狠狠吻下去。 在他嘴唇上狠亲一下,随后勾起嘴角道:“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我跟你说,现在的你,在我心中最伟大,全世界男人都比不上你。” 上官蕴终是抬起嘴角。 那笑容,让景纯再度沉迷。 他揽住她腰肢,拉她坐同一架秋千上。 只那秋千经不住两人重量,绳索断裂,两人一同跌草坪上。 第一百零八章:拉钩约定! 两人在草坪上翻滚。 最终停止状态,是上官蕴压住景纯。 两人面孔距离很近,彼此听得到对方鼻息。 “这里……不会有监控吧?”景纯呼吸不觉沉重,脸颊泛红道。 “没有。”上官蕴只简短两个字。 景纯在车上脑补画面,此间终于还是发生。 只与想象中唯一不同是,这里虽模拟野外环境,但终究不是野外。 整个过程中,时常有猫猫狗狗来打扰,感觉很奇怪。虽然是猫猫狗狗,可也好像莫名多了许多围观群众,那种羞耻感,再度拢上景纯心头,只让她浑身也都变灼热起来。 一整个下午,都在这里度过。 之后她还吸了半个小时猫,才依依不舍离开室内草坪。 出来遇见小陈时,景纯羞到满脸通红,只担心她听到或是看到草坪上发生一切。 离开收养中心时,才发觉天已经大黑。 “明天一早飞机,今晚我想去陪我妈妈。”上了车,景纯神色终究黯然。 上官蕴微颔首,随即道:“我送你过去。” 在新理疗院,景妈妈恢复比之前好许多,虽也有些糊涂,但神智总体来说是恢复许多。 那晚景纯陪景妈妈睡,聊了很多事情。 临近睡着时,景纯才喃喃对景妈妈说道:“妈,爸跟我断绝母女关系了。” “你爸……你爸是谁?” 景妈妈全然不记得景天明。 景纯愕然,其实不记得也好。 毕竟景妈妈自从嫁给景天明,似从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景天明心中,从始至终都装着另外一个女人。 次日清晨,上官蕴派车来接。 景纯告别景妈妈,上车直奔机场。 她捏着新身份证,盯着上官纯那三字,愣愣出神。 “蕴,送走我之后,你打算做什么?”上官蕴坐她身侧,她忍不住开问。 “处理公司事务。”他神色冷漠。 “哦。”景纯黯然,她又忍不住道:“我爸……我是说景天明虽然毁约很可恶,但你不要为难他了。” 这话说完,上官蕴脸色骤然一变,不吱声。 景纯紧张起来,侧目盯着他道:“你是要对付他的对吧?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敢耍我上官蕴的人,我自然会让他付出最沉重代价。”上官蕴切齿道。 “不……不行!蕴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做违法事情么?你不可以出尔反尔。”景纯大声嚷道。 他话说那么狠毒,只怕会重伤景天明。 故意伤害罪,也是要坐牢的! 上官蕴目光冷峻:“那你是让我放过那个混蛋?别忘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父亲。” “我不是说过吗?是不是我父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丈夫!我不是担心他受伤,我是担心你会被警察抓知道么!”上官蕴时而也像个不懂事孩子,而且还是喜欢使用暴力的叛逆期孩子! 上官蕴森然道:“没有警察会抓我。” “好!”景纯挑起眉头道:“你不答应我,我就在美国天天去夜店浪!天天找白人小伙子陪我玩儿!” “你说什么!”他登时火冒三丈,陡然捉住她手腕。 力气是很大,登时让她手腕火辣辣痛。 “要么你现在就打死我!要么你就听我的话,被找景天明麻烦!要么我就去美国勾搭白人小伙子!你自己选!”景纯硬着头皮,这是为他好,就算被他打烂手掌心,也要硬扛下去。 “车上有没有鸡毛掸子。”上官蕴冷冰冰道。 这话是在问保镖。 保镖比较实诚,认真道:“没有老板,我这里只有电棍跟甩棍。您需要么?老板。” 电棍跟甩棍!那还不得直接把她打死在车上啊! 景纯心里发怵,脸蛋儿上却一副慷慨就义模样,挑着下巴,无所畏惧。 上官蕴切齿,就这么看,他几乎要瞪裂眼眶。 景纯发毛。 “好,我暂时不动景天明。” 最终,在这场博弈中,妥协的是上官蕴。 景纯一时之间没想到他竟然会妥协,整个人都是不敢相信神色,试探问:“真的?” 他松开她手腕,冷冷道:“我不屑于骗女人。” “太棒了!”若不是车厢空间不够,景纯还真想蹦起来,以表示兴奋:“来,拉钩,拉钩!” “要离开我,就这么兴奋?真想去美国找什么白人?”上官蕴口气冷冰冰,用嘲讽口气问。 景纯愕然,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儿得意忘形,讪讪扯扯嘴角道:“怎么会,既然你答应我了,我自然也会乖乖待在美国。还有,你要做到你曾经说过的话啊,一个月至少去找我三次!” 她话说完,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死死拽住他手臂。 自然也是不想离开。 “若真被我发现你在美国勾三搭四,我会剥你一层皮。”上官蕴森然道。 景纯打了个寒战。 这家伙,对女生说话就不能别那么血淋淋嘛! “好。”她乖乖回答,可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难受。 她以前没有过家,因而去哪儿都不会太难过。 可如今不同,她第一次体味到家的滋味是怎样,却没多少功夫,就要离开那家,去陌生地方。 况她英语水平,只能用感人来形容。毕竟大学四级好几次才通过,六级熬了几个通宵也还是没通过。 整个人都觉得笨笨的。 去美国,只怕是连交流都成问题。 可最大问题是,要离开面前这男人。 她怕自己承受不了那种思念,也怕这个有着xing瘾的家伙,在国内会跟其他小姑娘勾三搭四。 正苦闷间。 车陡一个急刹,她坐后排,没系安全带,脑袋就直直冲着前排座椅靠背撞过去。 本来是要撞个头晕眼花,可额头最终撞到的,却是柔软手掌。 上官蕴反应也快,正摊开手掌,挡在她额头前,才让她免收头晕眼花之苦。 “怎么回事!”上官蕴冷冰冰问。 替他开车司机很专业,是名副其实老司机,照理说不该有这种擅长急刹情况出现。 司机先鸣笛,后听到上官蕴问,便扭头道:“老板,前面忽然闯出来一辆车,挡住我们路。” 话说完,前面那车车门打开,推门下车,有三四个人,都是身穿黑衣,看上去是保镖身份。 景纯不由得紧张,抓紧上官蕴衣袖。 这光天化日之下,这些人该不会是想要行凶吧! 一定是冲着蕴来的,我要挡在他前面!她心中拟好作战方案。 第一百零九章:无罪证据终于出现! 景纯看到,从那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副驾驶坐席上下来的,是上官旭。 她见到上官旭,就不由有些不祥预感。 上官蕴推开车门,景纯跟着下去,只她躲在上官蕴身后。 “哥,嫂子。”当着上官蕴面儿,上官旭还得称呼景纯为嫂子。 “让开。”上官蕴面对这弟弟,神色可以说相当冰冷。 丝毫没有兄弟情。 “嫂子要出国?”上官旭微抿嘴角,扬眉头道。 上官蕴皱眉,喝道:“你找人调查景纯!” “我喜欢嫂子,找人调查也很正常。”上官旭平静道。 此间上官蕴听这话,脸色已然全变了。 景纯愕然,瞪圆双眼,暗想:上官旭这家伙也太过分了,怎么能当着蕴说这种话!搞的我好像是不伦人妻似的! “这种话,你多说一次,我会让你在公司无法立足。”上官蕴威胁。 可上官旭无视威胁,径直道:“哥,我说的都是心理话。我敢承认,总比那些表面说奉承话,背后却挖人家墙角的卑鄙小人强吧!” 这家伙,竟然还有一番歪理,还说的那么自信! “我就是喜欢嫂子,说不定有一天她会爱上我,跟你离婚,成为我女人。”上官旭摊开手掌道:“哥,你不能否认有这种可能性存在吧?” 景纯怔住,暗想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谁会爱上他! 他在她心中,比起上官蕴差的可不是一点儿半点儿! “再废话,我把你捆起来扔到马路中间去。”上官蕴懒听他废话,径直道:“把车开走!” “哥,你不能让嫂子出国!”此间,上官旭才道出此行目的:“你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在陌生环境生活!” 上官蕴本已要转身上车,此间听他这话,停住脚步道:“若不是你那卑鄙母亲,何至于如此。”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妈也是你妈!……虽然她的确有些事做得不对,可我们晚辈,总不能那么说长辈!”上官旭不悦道。 “你既知道长幼有序,又怎么会对自己嫂子有非分之想?”上官蕴森然道。 这话,瞬间将上官旭怼住,让他无话可说。 景纯心中暗爽,让那混蛋在那儿胡说八道。 “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景思供词为假,也可以证明嫂子清白。”上官旭抬高声调,口气中透自负。 上官蕴骤然转身,双眸死死盯上官旭道:“你说什么?!证据在哪儿,拿过来!” 景纯本能觉着,上官旭这话可信度不高。 说话实说来讲,上官旭能力比起上官蕴来说,还是差一大截。若他能查到证据,没理由上官蕴查不到。 可此间,上官蕴竟丝毫没有怀疑,便如同是溺水人抓住最后一道救命稻草。 上官旭冲身边保镖使眼色。 保镖当即上车,随后拿一部DV下来,走近上官蕴,将DV交过来。 上官蕴接过,打开来看。 景纯此间正躲他身后,虽然他高,但她踮起脚尖儿,也看得清楚。 画面呈现出的,分明是白欣与景思两人,便连同两人对话声音也一齐录下来。 两人大抵不怕隔墙有耳,大声讨论着如果诬告景纯,将她罪名最大化。在这过程中,景思竟然得意洋洋提及案发整个过程,提及是她想要致景纯于死地,才发生意外。 “有这段视频,哥你再找一个好律师来,嫂子自然可以无罪释放。”上官旭见两人看完视频,方开口道。 “视频是你偷录的?”上官蕴冷声问。 上官旭皱眉,此间目光又落景纯脸庞上:“我知嫂子一定无辜,母亲整天与景思那贱女人见面,我觉古怪,所以偷偷放了DV,我也没想到,会录下这内容来。” 他话及于此,嘴角也有些苦涩笑容。 大抵是亲眼目睹母亲人品,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承受。 “想开什么条件?”上官蕴是生意人,自会提出交易条件。 他大抵是不想亏欠任何人。 “我知道哥你是有仇必报之人,但这次事件,我希望你可以放过母亲。”上官旭大抵是知道上官蕴手段的,因而此间嗓音颇有些忌惮道:“她毕竟是抚养我们长大的人。” 景纯抬眸望上官蕴脸色。 只见他脸色铁青,但也看不出什么多余情绪来。 “就这么简单?”他冰冷反问:“不会这么简单。” 上官蕴疑心很重,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别人。 此间上官旭低头笑了笑道:“我当然也想过,单独跟嫂子谈。她为了自保,说不定会同意跟我……” 话未说明,上官蕴已然冲过去,一把将上官旭死死摁在车体上。 上官旭后背撞车体上,发出一声沉重闷响。 景纯只听声音,也觉得疼。 上官旭保镖立刻摸出甩棍,上官蕴这边保镖自然也不甘示弱。 气氛骤然紧张起来,双方看上去剑拔弩张。 景纯忙叫了一声:“蕴!” “那你为什么不那么做?你要知道,就算你把证据白白送给我,我也不会感激你。”上官蕴逼近上官旭,冷冷问。 “时间来不及,我今早收DV,才发现这段视频,直接赶过来。”上官旭被扼住喉咙,说话有些变声:“哥,就算你不感激我,我也会这么做。我喜欢嫂子,如果你送她出国,我就没机会接近她了。不能接近她,怎么有机会让她爱上我?” 这家伙,还真是不怕彻底激怒上官蕴啊!景纯赶忙跑上前,微拉住上官蕴。 上官蕴回头望她一眼,转而对上官旭道:“景纯,只会爱我一个人,这点,永远不会改变。我希望你记住这点,否则,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话说完,方才松开。 上官旭低头咳嗽,大口喘息。 “哥,我不会放弃的!”他那么说。 景纯直觉尴尬,被同父异母两兄弟同时喜欢,这还是蛮尴尬事情。 但此间上官蕴只拉着景纯手腕离开,同时对身后上官旭道:“DV我拿走了。” 上了车,他脸色方才缓和下来。 上官旭想做事也完成,此间也上车离开。 只是他目光仍旧依依不舍,不肯离开景纯片刻。 景纯坐上官蕴身边,目光落那DV上,微微皱眉道:“那我还去不去美国了?” “去。”上官蕴断然道。 “啊?” “不过不是你一个人去,是你跟我,两个人去。”上官蕴勾起嘴角,语气却冷漠开口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挨罚不能再多! 景纯疑心自己听错,略带讶异盯着上官蕴。 此间上官蕴却只摸电话出来,大抵是打给助理团负责人。 “景纯那般航班取消,改定明日上午九点半,我跟景纯两人,直飞美国纽约机票。”他简单吩咐,继而挂断电话,对司机道:“掉头,回公司。” 景纯这特助基本是闲职,有关上官蕴大小事务,还是助手团负责人执行。 “你跟我去美国,公司事怎么办?”她仍有些担心,微皱眉压低嗓音问道。 “只去三两天。”上官蕴此间已经恢复扑克脸,话说完,低头看那DV。 似是在反复确认其中有用信息,又道:“有这段视频,你不必去美国逃亡,也不必用新身份。” 这些她都能理解,至于他为何要同她一起去美国,还是有些不理解。 “白欣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就算我们拿到这证据,也不能掉以轻心。”上官蕴合上DV,身子向后倚靠,微闭目养神:“我父亲身边,有一位华人律师。是当年父亲去美国时带过去,那人带一个律师团,少有打不赢官司。我们去美国,拜托他回国接你案子。” 景纯明白,抿唇颔首,又忍不住道:“可现在不能拜托他回国吗?还要特意跑过去。” 上官蕴微睁双眸,嫌弃望她一眼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笨!他回国,白欣自然知道,那她就会有所防备。如今我以拜访父亲名义去美国见律师,把一切谈妥,开庭时那律师出现,自可以杀白欣个措手不及。” 景纯瞠目结舌,这家伙思想可真复杂,完全可算的上是个超级心机boy! 不过以前他总是闭口做事,从不多说。如今对她说这么多,该也是很信任她了。 这么想,景纯心中倒有些乐滋滋。 “那……我们今晚做什么呀?”她松口气,忍不住微抬起嘴角道。 “两件事。”上官蕴继续闭目养神:“第一,检查你公司系统说明文件阅读程度,第二,我要好好跟你算一算,刚才你在车上威胁我那件事。” 只两句话,让景纯差点儿心肌梗塞。 感情他特意留一晚时间,就是为了对付她! 她靠上上官蕴肩膀,整个人呈现欲哭无泪状态。 但景纯也并非完全没机会,回公司这一整天,上官蕴都在忙碌。 连续几天,大抵是为了景纯案子东奔西走,公司已积累很多事情需他处理。况次日又去美国,虽只两三天,却也要做好安排。如此一来,自然繁忙。 忙到他与她说句话时间都没有。 景纯倒找到机会,玩儿命阅读系统说明文件。 她本就对计算机有些了解,说明文件又写极详细,加上一整个白天,时间还算充裕。自读很快,到傍晚时,已然胸有成竹。 上官蕴也合上办公桌上最后一份文件,起身伸个懒腰。 全天只一姿势坐,自然筋骨僵硬,此刻活动开,上下都发出骨头脆响。 景纯抬头去望,又是忍不住赞叹这家伙身材的黄金比例,而且整个肩膀微成倒三角形状,几乎是无可挑剔身材! 她可又是忍不住被迷住,雌性荷尔蒙大量分泌。 “蕴。”她抿唇,脸颊上就带一点荡漾红:“今晚你想吃什么呀?” “西红柿鸡蛋面。”上官蕴只淡淡说道。 “好!我们现在就回家!”景纯兴奋起身,收拾桌上说明文件。 在收拾期间,上官蕴走近她,她并未察觉,等抬头时,赫然看到那张冷峻面孔,先是一愣,后就羞涩起来。 “文件你读完了?”大抵是见到景纯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上官蕴皱眉问。 “是的呀,今晚你想检查就尽管来吧。”景纯高傲抬下巴。 他则略显惊愕道:“这文件足有四百多页,你只几天功夫就读完?能记下么?” “虽然页数很多,可其中很多都是程序之类东西。程序我只大概看几眼就能明白,这东西,明白也就记心里了。”景纯对计算机,大抵是有些天赋。 上官蕴又露出嫌弃神色道:“你是女人么?女人分明应该对这方面东西毫不感兴趣,你竟能读得懂。” 这话,景纯可就不爱听了,当即不满道:“是你让我读的,现在我读完了,你又来数落我不是女人,你到底想怎样啊!” 他大抵也觉理亏,竟未反驳,也未动怒,只淡淡道:“走,回家。” 景纯哼一声,紧跟在他身后。 回家时,别墅信箱有从日本寄来邮件。 打开来看,是在面馆时照的情侣照。画面里景纯独自隆起,那是最短时间内吃下四大碗面的后果。样子看上去狼狈,旁边上官蕴则是一副怡然自得神色。 “照得挺好。”上官蕴大概不知几时瞎掉了。 “哪里好了!”景纯愤愤然道:“这些照片不能留,要全部烧掉才行!给我,我拿去烧掉!” 她话说完,已然从上官蕴手中夺走照片。 “拿过来!”上官蕴怒叱一声。 嗓音中已有怒气。 景纯秒怂,只乖乖把照片交过去,心里不服气,低声嘟囔道:“可这张照片真的把我照很丑啊!” “进来!”上官蕴对她辩驳并无情绪,只冷冰冰说道。 景纯低头,跟他进别墅。 他径直到沙发上坐,顺手将沙发上一抱枕扔地上去,脸色依旧铁青道:“跪上去!” 景纯乖乖听话,这时候再忤逆他的话,只会火上浇油。 好在抱枕也很酥软,不会伤到膝盖。 “双手举过头顶。”上官蕴挺满意,跷二郎腿,指挥道。 景纯照做,才刚刚举起没多久,就觉双臂发酸。 上官蕴从照片中挑选,找出一张看上去她最狼狈模样照片,交给举着双手的景纯。 “举好了,半个小时。如果下次还敢说烧掉照片之类,我会罚你一个小时。” 自从上次,他已然把装鸡毛掸子花瓶从楼上卧室搬到客厅沙发旁,此间抽出一根,轻敲景纯高举着的手臂。 景纯偷偷怒视他,这家伙简直就是暴君一流!若当皇帝,毕竟是千古第一昏君! “这只是对你要烧照片惩罚,至于你在车上威胁我那事,等受罚之后,帮我煮好面再说。”上官蕴花样还真是层出不穷。 景纯满面生无可恋神色。 爱上这个暴力狂,哭着也要爱到底了。 她用目光,表达愤怒。 第一百一十一章:残暴家伙! 半个小时,景纯只觉双臂都不是自己的了。 上官蕴却一脸满意神色,傲然道一句:“去煮面。” “法西斯!”她起身时,满心不满,偷偷嘟囔一声。 哪儿知道上官蕴这家伙耳朵极其好用,只反手一记鸡毛掸子,不偏不倚抽在景纯屁股上。 力度不小,痛到她几跳起来,拼命揉着。 “说什么?”他口气阴冷道。 “没……没什么。”她可不想再挨打,赶忙道,转身匆匆去厨房。 虽然煮面不是什么难事,可在举着自己丑照半个小时后、双手手臂酸痛情况下,就不显那么容易了。 还得努力做出最高水平,毕竟上官蕴那家伙嘴巴超级刁,只一点儿味道不如前,他也能品出来,到时候又要是说她消极怠工,可就完蛋了。 平时只十几分钟能煮完的西红柿打卤面,这天却活生生煮了半小时。 她端出来,放餐桌上,喊上官蕴过来用餐。 那家伙竟拎着鸡毛掸子过来。 如今景纯大概是产生条件反射,看到鸡毛掸子,整个人都寒毛耸立。 “你……你你你,吃饭就不用拿着鸡毛掸子了吧?掸子上又灰尘,万一落到面里,可就不好了。你说对吧?”景纯讪讪,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可惜上官蕴根本不吃这套。 “把手伸出来。”他冷漠道。 “干……干嘛?!”景纯瞪圆双眼,整个人都紧张到不行。 “你在车里威胁我那话,以为我忘记了?二十鸡毛掸子,别想逃。”他说着如此残暴话,却还能极其优雅吃一口面。 这家伙,简直就是变态中的战斗机有木有! “可……可我也要吃饭那有木有?”景纯为了逃过责打,恶意卖萌。 “你挨完再去吃饭,别废话!”上官蕴冷然道:“现在等你自己伸手,要等我去抓你时,就不至二十鸡毛掸子。” 那森然口气,就让景纯倒吸冷气,忙不迭伸手出来。 啪! “啊!” 二十鸡毛掸子,均摊左右手,若是如此,手掌也已然微微肿起,痛到她几乎飙泪。 之后她坐下来吃饭,酸痛手臂,火辣辣痛掌心,让她感觉整个人都快升天了。 可上官蕴这家伙戏还没完,在吃完饭后,又是冷漠道:“收拾好碗筷,到书房来,我检查你说明文件阅读怎样。” 好在这件事,景纯还算胸有成竹,完全不惧。 收拾好碗筷,径直去往书房。 上官蕴并未翻阅文件,竟开口就问。 看来他也早已经将那文件熟记于心。 景纯虽读完,也大概理解。毕竟时间短,又只是背一遍。很多地方终究还是模糊。 答错一处,就要挨打十下鸡毛掸子。整个说明文件检查完后,景纯那原本只是微微肿起手掌,如今便成了高高肿起。 “只比我当年答错两处。”在检查结束时,上官蕴忽如是说。 尽管那口气仍旧冷漠,但也不难听出,是赞赏口吻。 景纯揉着掌心。掌心虽疼,但也抵挡不住好奇心:“你当年也只用一天看完么?” 完全是不服气口吻。 “我只用一夜读完。”上官蕴冷漠道:“但我对计算机程序完全不理解,只是全靠记忆力背下。” 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四百页书呢!怎么能有人在不理解的情况下,一夜时间只靠死记硬背记住呢!这家伙,吹牛不打草稿! 她只在心中默默吐槽,这话可万万不敢说出来。她可不想再挨打了。 “好了。”上官蕴此间终于舍得放下那鸡毛掸子,起身道:“时间不早,去洗澡后早点睡,明日九点半飞机,不能耽误。” 鬼才相信这家伙话,他若是上了床话,会早点睡觉才怪,飞鸣就是个精力无限充沛的色.情狂! 景纯心中又是吐槽,但也只能顺从他,去洗澡。 直至深夜,她趴他胸口上。 “蕴,明天我们去美国,是住酒店,还是住你爸爸那里?” 上官蕴微思量后道:“既然我去,父亲自然不许我住酒店,应该会在纽约他那别墅安排房间。” “你爸爸,应该很好相处的吧?”她想起白欣,心里隐隐不安。但又想起那日在视频见面时,他爸爸看上去挺和蔼,而且似乎蛮喜欢她,又有些安心。 上官蕴微颔首道:“我父亲因不满白欣强硬手段,才将国内生意交给上官旭,只身去往美国。” 连自己老公都受不了那女人,看来白欣这人还真是十足的惹人烦! 景纯悠松口气,反正在美国也待不了几天,应该问题不大。 她换个姿势躺,脑袋枕在他八块腹肌上,盯着天花板道:“虽然你今天打了我,可你在车上答应过我的,不为难景天明,所以,你仍然不可以食言而肥。” 上官蕴捏她下巴,淡淡道:“我答应过你事,自然做到。景天明那种人,纵我不收拾他,自也没好下场。” 他那么说,自让她微松口气,转过身,改成下巴杵他腹肌上:“对嘛,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出手去教训他,还脏了你的手呢!” 她兴奋,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 可再看上官蕴时,他已然沉沉睡着,发出轻微酣睡声。 这家伙,终于也知道疲倦了啊……她默默想着,抻着身子,伸长脖子,在他脸颊上偷偷亲一口。而后才拉起他粗壮手臂搂住自己,整个人缩在他怀里时候,安全感爆棚了! 直至此刻,她方知幸福滋味。 翌日清晨醒来时,景纯两只胳膊全抬不起,大抵是昨晚举太久原因。 上官蕴却早已起床,收拾一切。 他进卧室,见坐在床上景纯,当即皱眉冷声道:“再的拖延下去,会耽误航班,马上出来!” 景纯也并非是不想出去,可她手臂酸痛到根本抬不起,一脸颓废道:“我胳膊疼,穿不了衣服了,你帮我穿吧!” 这话虽然羞耻,可也没办法,总不能一直不穿衣服。 上官蕴皱眉,冷冷道:“麻烦女人。” 这家伙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在帮她换衣服时,借这机会让她摆出各种羞耻姿势。 若不是赶着赶航班,只怕景纯中午又要下不了床了。 “胳膊这么痛,见到你爸会显得很僵笨的!怎么办?”她苦涩着脸道。 “放心,我有办法。”上官蕴自负道。 这家伙,似乎不管对任何事,都一副自负姿态。 第一百一十二章:开放的公公! 上官蕴所谓方法就是,带一位按摩师一同上飞机。 人按摩师也算国内知名人士了。 上官蕴这儿威逼利诱,非让人家一同登记,到了美国,再让人直接飞回。虽说报销机票,给高额回报,可人家原本已经跟病人有了预约,此间反悔,可是坏了名声。 况且景纯这儿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手臂酸痛而已。 让人家这大师来,根本小题大做。 可上官蕴这霸道家伙,全然不顾这一切,活生生就把人叫过来了。 在整个过程中,景纯可都是怀揣着歉意。 不过该说不说,这大师就是大师,按摩手法没谁了。只按几次,每次十几分钟,那手臂酸痛感觉就消失大半,动作也自如了。 可是望着人家大师那几乎快哭出来神色,景纯真真儿觉对不起人家。 下飞机,在纽约机场。 上官雷来接机,他带秘书来,是个欧美女秘书,身材像是欧美选美那种夸张模样。 “蕴儿,你这小子又长壮了。该是有了老婆,把你照顾很好啊!”上官雷笑呵呵,全然没有的架子。 他那么笑,目光随即又是转到景纯脸颊上。 景纯微颔首,礼貌叫:“爸爸。” 大概是不喜欢听她叫别人爸爸,上官蕴脸色明显微变。 “呵呵,这女娃可比视频见面时漂亮的多啊,景天明那种人,怎么会生出这么漂亮姑娘来。”总体上看,上官雷也不待见景天明。 景纯也不好评论什么,只跟着傻呵呵笑。 “父亲,别废话了。”上官蕴皱眉。 他不喜欢景纯跟其他男人聊太久,纵然是与自己父亲也不行。 这家伙,占有欲简直达到变态地步。 “你这小子,还真是冷漠啊!不过,时间也不早了,我在中餐馆订了位子,再不去也该迟了。”他这话说完,转身吩咐那身材火辣到爆的女秘书道:“去,把车子开过来。” 说完,还在女秘书翘臀上拍了拍。 女秘书发出娇嗔,扭动胯骨去开车。 景纯愕然,要说这儿开放程度也是有点儿惊人,这么多人呢,就打情骂俏。 而且……上官雷这家伙不是已婚男士么!怎么可以当着儿子面儿跟其他女人调情!要是让白欣知道,还不得起到发疯? 景纯却又转念一想,其实白欣不也在背着上官雷偷汉子么?想想这对夫妻,好像也都没什么资格指责对方了。 “爸爸。” “叫父亲!”上官蕴终是听不下去,冷然道。 景纯倒没想其他,被上官蕴这么一声怒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 “蕴儿!你怎么跟女生这么说话!男人对待女人一定要温柔!像你这样,怎么能担当总裁大任!”上官雷当即变脸,喝道。 若这世界上还有人能让上官蕴这家伙敬重,大概也只有上官雷了。 上官蕴当即颔首道:“是,父亲。” 景纯整个人都是懵逼的,毕竟她想不明白,这做总裁跟对女人温不温柔这两者之间,到底有个毛线关系啊! “父亲。”但景纯还是选择听上官蕴话,毕竟他可是很记仇家伙,就算当着上官雷面儿不敢说什么,回去可是会跟她算总账的:“我们来的太匆忙,也没给您带什么礼物,希望您可以见谅。” “纯儿你太客气了,我在纽约,什么都有,哪儿需要什么礼物!你能来,就很好。”上官雷倒是不挑理。 “父亲。”此间上官蕴却是冷冷开口道:“麻烦您还是称呼她做景纯。” 他还是不满意其他男人对景纯称呼太过亲密,毕竟他也只叫她景纯而已。 景纯愕然,偷偷拉他衣襟,示意他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啦! “我叫你蕴儿,自然叫你媳妇纯儿,这有什么问题?”上官雷对待上官蕴可没那么多好脾气,此间说话,口气冰冷。 看上官雷都快要翻脸了,景纯赶忙又去偷偷拉上官蕴衣角。 可上官蕴这家伙完全就是一根筋,此间压低口吻,气场十足:“请您称呼我女人全名。” 这家伙虽然敬重父亲,但却完全不怂,尤其是涉及到景纯问题上,更是丝毫不让步。 且他略愤怒时,气场实在足够强大,就连上官雷也不禁有些扛不住。 “你这小子还真是……”上官雷切齿道:“好好好,我叫她景纯,成了吧?没见过你这么护食的狗崽子。” 前面话,景纯还都能理解,可这……护食是什么鬼!她是他食物嘛! 此间,上官雷秘书将车开过来,雷克萨斯商用车。 秘书开车,上官雷坐副驾驶,景纯与上官蕴坐后排座椅。 “去我们订好的中餐馆。”上官雷此间用英语,倒是说很流利,大概是在美国待很久原因。 “是。”秘书也用英文回答,搔首弄姿。 车启动,景纯忍不住欣赏起纽约街头来。街景与国内有不同,景纯第一次来纽约,一切对她来说,都很新鲜。 正观望间,忽听上官雷怒声道:“f.uck!这平板又出问题了,总是跳出这奇怪代码!” “我来看看?”景纯好奇心又在作祟。 “不知怎么,最近总出现这问题。儿媳妇,你还懂修理这个?”上官雷大概还想把称呼叫的更亲密些。 景纯接过那pad,抿唇道:“我在大学时,进过计算机方面社团,多少学一些。不知道成不成。” “那真麻烦你了。” “多管闲事。”旁边上官蕴却冷冷冒一句话来。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上官雷冷声斥责。 景纯调出代码模式,用虚拟键盘快速敲击,输入代码程序进行调试。 这种软件方面问题,她以前在社团看到过很多高手弄,只看几次就全然记住。 “好了,给您……” Pad是恢复了,可画面呈现时,竟是在播av画面!而且还是欧美重口味av!视频里女人发出那声音,让景纯瞪圆双眼,瞠目结舌,脸颊噌一下直红到脖子根儿去。 “给……给……”她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噢,好了,儿媳妇你真行啊!”上官雷接过pad,兴奋道:“我家里几台电脑都出问题,那帮王八蛋修一次坏一次,有我儿媳妇在,这次我高枕无忧了!” “父亲,你少下点a片,计算机自然不会坏。”此间,上官蕴用嘲讽口气开口道。 景纯则紧低着头,脸颊上一片潮红。 第一百一十三章:为爱的人唱歌! 中国餐馆。 大概厨师也是中国人,烹饪餐盘大多是川菜,味道还不错。 景纯与上官蕴坐一起,上官雷则跟他女秘书一起。 上官雷岁数不小,女秘书看起来比景纯大不了几岁,这两人岁数差完全可以称惊人。 可此刻两人紧挨一起,你侬我侬,时不时还亲上几口,让景纯贼鸡儿尴尬。 “你爸……还挺浪漫……”景纯压低嗓音,偷偷对上官蕴道。 “他原本是个好色之徒。”上官蕴只低头吃菜,从口气来看,似乎对老爸评价不高。 景纯斜他一眼,暗想你这家伙还好意思说人家,你根本就是个xing瘾少年嘛!而且是永永远远都不满足那种xing瘾少年! 这中式餐馆,还有真人演唱,用餐者也可以点歌或者自唱一首。 上官雷看似真心情不错,当即起身道:“儿媳妇,今儿我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真儿好歌喉。” 他说完,不等景纯说什么,竟大踏步直奔话筒去了。 景纯有些慌,哪儿有公公给儿媳妇唱歌的啊!总觉有些不伦不类啊! 她望上官蕴一眼,目光中含求助意思,可后者神色木然,大概已经对自己这父亲绝望。 上官雷跟演唱者交涉,随后站立式话筒前,轻压低嗓音,用英文道:“今天我儿媳妇来看我,所以,我要为她演唱一首,我最拿手歌曲,我心永恒……” 景纯愕然,这首歌用来欢迎儿媳妇,似乎有点儿不太搭调儿吧。 周围用餐人鼓掌,一个个言笑晏晏。 景纯再看上官雷那秘书,竟也是一脸崇拜盯着台上话筒后上官雷。 随后,上官雷歌声回荡在这中式餐馆中。 让景纯略感意外是,他唱歌似乎真不错。嗓音浑厚,就拿这首我心永恒来说,比起女生版更多了一丝雄性低音炮沙哑味道。 “蕴,你爸爸唱歌这么好听,你唱歌是不是也很不错啊?”景纯忽来了兴致,瞪大双眸中,散发着好奇味道。 “我不喜欢音乐。”上官蕴回答干脆,只叫浇灭景纯各种幻想。 景纯皱眉,完全不信道:“可你车载U盘里,明明下了很多歌曲的!唱嘛,唱嘛!” 她也实在想满足好奇心,甚至撒起娇来。 上官蕴终被激怒,怒视她一眼,喝道:“闭嘴!” 景纯秒怂,神色忽的黯然,乖乖拿起可乐来喝。 “人家都说,男生会为自己心爱女人唱歌。”她边嘬着果汁,边吐槽道:“而且,唱歌男生会很迷女生。” 声音虽然不大,但她知道上官蕴一定听得到。 毕竟他耳朵向来都是超级好用。 果然此间他眉头微皱,冷声道:“这种废话,以后不许听。” “什么叫废话,你看你爸秘书……你爸爸唱歌,她不就是一副迷妹表情吗?”景纯偷偷指向对面上官雷秘书。 那女人,时不时的向台上话筒后上官雷来个飞吻。 上官蕴不屑冷笑:“笨女人才会迷上会唱歌男人。” “你不经常说我也是笨女人嘛?”景纯努唇道:“而且我也很喜欢会唱歌男生……以前在高中时,我们学校办元旦晚会,一个高年级男生在台上唱歌,他高高瘦瘦,站在话筒后面,简直帅到爆表了有木有!” 此间,上官雷一曲唱完,下台来,擦拭额头上汗水,径直走回用餐席,用很绅士微笑对景纯道:“儿媳妇,我歌喉还成吧?” “很好听!很厉害!”景纯挑起两根大拇指。 上官蕴似受刺激般,豁然起身。 “我去卫生间。”他冷漠留下一句,转身离开。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上官雷瞪他背影一眼,坐下来道:“儿媳妇,你跟这种男人相处,一定很辛苦吧?” 景纯也望上官蕴背影,心中不禁隐隐担心。 那家伙该不会真生气了吧?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他也真够小气的。 “还好,还好。”她讪讪笑着回答,虽是给上官雷答复。 “你儿子上台了!”此间,上官雷那秘书忽尖叫道。 景纯虽英文不好,可这句话并不复杂,加之秘书声调很高,她听很清楚,急忙回头,见上官蕴已然坐在高脚椅上,拉过话筒。 单单是这姿势,就已经帅爆了! 这家伙,去做明星也应该会火遍大江南北的吧!光是坐在那里,就已经很有明星范儿了! 景纯只觉心跳加速,快速进入迷妹状态,捂住小心脏。 上官蕴毕竟颜值在线,他在话筒后坐下,自引得餐馆所有人目光集中过去。 “我女人,要我在她唱歌。”上官蕴没上官雷那么多开场白,直冷冷说一句。 可这一句,也算直击中景纯心脏,她几乎窒息。 随后音乐声起,歌曲名是shapeofmyheart。 随着BGM渐入,上官蕴开口。 他嗓音比之上官雷更加厚重,但厚重之间也不失细腻,简直好听到爆。 “这小子,果然是继承了她妈妈优良基因啊!”此间,上官雷感叹似说道。 “蕴的妈妈,很会唱歌吗?”景纯直直盯着台上上官蕴,话却是对上官雷道。 上官雷嗯一声道:“当年他妈妈可是职业歌手,也是我最爱女人,只可惜红颜薄命。” 也不知是那音乐过于伤感烘托,还是原本如此。景纯听上官雷嗓音带着一丝痛苦。 全程,景纯几乎连眨眼都忘记。 一曲歌完,她几乎要窒息。 好听也就算了,更关键是,这么冷漠又自负霸气男人,竟然肯为了他在公共场合唱歌! 这种幸福感,让她几以为在梦中。 不知上辈子做什么好事,让她在这一生,能够遇见上官蕴这种男人。 歌曲完毕,餐馆响起掌声。 可上官蕴直望着景纯一人,径直走她身边坐下,用冷漠口吻道:“现在满意了?” 景纯点头如捣蒜,几乎是快要把脖子给点断掉了。 “满意了就吃饭。”他神色冷漠,淡淡说道。 “上官,你儿子简直太酷了。”秘书也两眼变星星,眼睛眨都不眨盯着此间用餐上官蕴。 上官雷倒也自豪,抬下巴道:“那当然,他是我儿子。继承我基因,当然会很酷。你啊,是没见到年轻时的我,比这小子酷的多!” 虽是英文,景纯也大致听懂一些。 她心里默默吐槽,怎么可能比上官蕴还酷。完全是吹牛不打草稿!这世界上,大概不会再有比上官蕴还酷的男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听到不该听的声音! 景纯也算是知足了。 下午,则是回上官雷别墅。 上官蕴猜测不错,上官雷果不许他们住酒店。 毕竟他别墅豪华大气,光是房间就十几个,住一对夫妻全然不成问题。 他给景纯及上官蕴安排最大那间向阳侧卧。 景纯进房间,才放松下来,仰面呈大字型躺到床上去。 倒时差关系,她有些困倦。 翻身时,目光落在床头柜。那抽屉半开着,她鬼使神差拉一把,赫然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的各类安全套!世界各种牌子的,一应俱全!旁边竟然还有情趣丝袜! 嘭! 景纯大力关上,脸颊微红。 上官蕴父亲,还真是个……有情趣的老人家。 上官蕴晚进来些。 他解开衬衣上数几个扣子,露出锁骨以及胸肌中沟。 景纯抿唇,光是看这画面,就很性感了。 “景纯,听着。”可他那冰冷语气,可瞬间就将景纯体内分泌雌性荷尔蒙打碎:“我父亲白手创业,撑起上官集团,我很敬重他。但你必须跟他保持距离,避免跟他单独见面。” 景纯愕然,她不是不明白上官蕴意思,只是难以置信:“不会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他儿媳妇,他不至于对我做什么吧?” “他很好色。比你想象中还要好色。”上官蕴严肃道。 景纯吞咽口水。 好在上官蕴并没完全继承上官雷基因,否则后果还真是不敢想象。 “我……我知道了。”她抿唇,又皱眉道:“可你爸爸还让我帮他修电脑呢!” “需要我在场。”上官蕴口吻依旧肃冷。 景纯总觉他似有些夸张了,就算再怎么好色男人,也不至于对自己儿媳妇下手嘛! 但她不想违逆他,只乖巧点头。 上官蕴拉上窗帘,躺景纯身旁。 “我约了南宫律师,晚上见面,在那之前,需要休息。”他淡淡开口。 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不要现在勾引他吗?别闹了,向来都是他在霸王硬上弓好吗?景纯心中狠狠吐槽。 “不洗澡了吗?”她弱弱问。 “见律师之前再洗。”他大概是担心在洗澡时把持不住。 毕竟以他能力来说,只要开始,必然持续到律师来才能结束。 这点景纯可以说是相当了解了。 “唔,好。”其实景纯也觉疲倦,毕竟昨晚折腾到很晚,早上又起很早,赶飞机倒时差,相当疲倦。 可这时,偏偏旁边主卧,传来女人娇嗔声。 听声音,该是上官雷女秘书发出的,那声音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放.荡。 “不会吧?你爸爸白天都没事情做么?”景纯红着脸道。 “上官集团在美国生意很轻松,他来这里,也只是为了讨个闲。”上官蕴闭目养神,冷漠道。 “可……你爸年纪也不小了,大白天的就……那他晚上做什么?”她努着嘴,红着脸,语气中带点羞涩。 上官蕴此刻冷哼一声道:“我早就说过,他很好色。” 景纯想象不到年纪那么大男生还有那么多经历。 她原本以为只两三分钟完事儿,没想到那老头子很有耐力,持续半小时也未结束。 而那女秘书叫声越来越大。 景纯只听到浑身造人,口干舌燥。 她闭上眼睛,默默数羊,可数着数着,脑海里那公羊也爬到母羊身上去了。 “蕴,你睡着了吗?”景纯吞咽口水,轻声询问此间正躺她身边的他。 “没有。”从嗓音上来判断,似乎上官蕴要比她冷静的多。 她紧咬下唇,手指不知不觉去勾住上官蕴手掌,也忍不住侧身过去,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吐气若兰,气息全然落在上官蕴耳垂上。 上官蕴本就是血气方刚,在听了这么久现场直播之后,又被景纯如此挑逗,自然不可能再克制。 他猛然翻身,伴随景纯一声尖叫,已然将她压在身下。 “可……晚上不是要见律师吗?你说要养足精神的。”景纯微蹙眉,轻咬朱唇道。 可此间她每说一个字,都是对上官蕴的撩动。 “来得及。”他粗声粗气道。 来得及才是鬼了。 从下午一直折腾到傍晚。 景纯担心隔音问题,开始还尽量压住嗓音,可后来也就顾不上了。 直至傍晚从卧室出来,见到上官雷坐客厅沙发。 他见景纯来,便怀着笑道:“儿媳妇,我儿子精力可能是过于旺盛,你要多担待。” 景纯知他听到声音,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红着脸道:“没事儿……” 她全然羞涩到语无伦次地步。 “啊,对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帮我摆弄那几台电脑,我可真是烦心死了。”上官雷大抵终于看出景纯羞涩,因而转移话题道。 但此间上官蕴自也从卧室出来,听到上官雷话,当即道:“父亲,我跟景纯现在要去见南宫律师。” “既然如此,你们先去,电脑事不急。反正pad已经被我儿媳妇修好,足够我用一阵儿。”上官雷这年纪更像孩子,摆弄pad,玩得不亦乐乎。 可游戏是成人游戏,有些少儿不宜。 从别墅出来,上官蕴开上官雷那部车。 “中国驾照,在美国无效的吧?你这样,会不会被美国警察抓?”景纯小心翼翼,整个人很紧张。 “八年前,我就已经拿到国际驾照。”上官蕴平淡道。 景纯愕然望着身边这男人。 他到底什么人啊!好像做什么都行! “你要是累了的话,待会儿见律师,我来说明案情吧!”比起男人,女人应该耗费体力更少一些。 “你这种笨女人说,只怕到天亮也说不完。”上官蕴嘴角抬起,略显嘲讽道。 景纯偷偷瞪他一眼,小声切一声。 与律师约定在咖啡馆儿见。 上官蕴不会迟到,但律师却提前五分钟到。 景纯见到他,有些惊讶。 这叫南宫的律师,也很帅。而且看上去年纪不大。 景纯本以为比较牛的律师,都得是四十岁上下,留着地中海发型的中年大叔。 可这位南宫律师,看起来不过三十岁上下,头发浓密,鼻梁高挺,皮肤洁白,虽然看上去娘了些,但嘴角始终露出的微笑彰显着自信。 “你好,我叫南宫正。” 南宫律师礼貌招呼,随便目光落景纯身上:“这位漂亮女士是……” “我是蕴的妻子,这次案子是关于我的。”景纯抿唇道。 南宫正神色微怔,随即道:“原来是上官夫人,失礼。” 第一百一十五章:不可以出尔反尔! “上官先生,麻烦您大概介绍案情。” 南宫正拿出纸笔记录。 景纯注意到他笔记本是小羊皮封皮,很精致也很漂亮。那支钢笔也同样精致,只是景纯不识得牌子。 “案子卷宗我带过来了,你过目。” 上官蕴将整套卷宗推开南宫正。 南宫正去解开卷宗上细线,景纯又注意到他手指很细,又很白。 这手分明不应该属于律师,而应该属于钢琴师才对。 南宫正阅读速度很快,一目三行,不到一杯咖啡时间,便将整个卷宗阅读完毕。 “至于您说的那段视频,我可以过目么?”他轻缓合上卷宗,礼貌问。 上官蕴将pad递过去。 那段时间,他早已经在不同设备上备份多份,至于那台作为原始证据的DV,他已经锁在家中保险柜里。 南宫正看过视频,方才端起咖啡杯,喝第一口咖啡。 “怎样?有把握么?”上官蕴只要结果。 “打官司没有一定赢的。”南宫正放下咖啡杯,淡淡道:“但如果是我,我有九成把握可以让令夫人无罪释放。” 说九成,大概也是客气了,听他那口气,分明就是稳稳可赢官司。 “有人在对付景纯。”上官蕴话说隐晦:“所以我希望,直到出庭之前,你不可泄露接了这案子消息。以防我的对头知道,做防备。” 南宫正目光落景纯这里,似乎在征求她意思。 她没什么意思,完全听上官蕴,只忙不迭点头。 “我是律师,只会忠于我当事人。”南宫正露出笑容来道:“虽然是上官先生出钱,但我真正的当事人,应该是这位上官夫人才对。” 上官蕴脸色一沉。 景纯生怕上官蕴会发怒,当即爽朗道:“我一切都听蕴的,你也听他安排就好。” 南宫正微颔首,起身道:“卷宗和视频,先发我这里。的到开庭日时,我自会出现。让这么漂亮女人无辜入狱,简直暴殄天物,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会尽全力打赢这场官司,请二位不用担心。” 他似要走。 上官蕴却陡然开口:“我还有话要说。” 南宫正微愣神,但还是重新坐会,道:“请讲。” “除了要你证明景纯无罪之外,希望你可以起诉白欣与景思诬告罪,希望你能够办到。”他口气冷漠,不带丝毫情感。 景纯愕然,转眸惊讶望着他。 “国内法律我很清楚。”南宫正傲然抬起下巴,背诵条文道:“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意图使他人受刑事追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观致。若是情节特别严重,则有可能判到三年到十年。” 此间,上官蕴脸庞闪过一丝戾气:“你是很优秀律师,一定有办法,让他们为这件事,坐上十年牢。” 景纯莫名紧张,心跳加速。 “我当然可以追求最高刑,但是……”南宫正微拖长嗓音道:“这件案子当事人,一位是上官先生您的继母,一位则是上官夫人同父异母的姐姐,您确定要这么做么?” 景纯听南宫正这么说,都要忍不住频频点头了。 “我只问你,能不能做到?”上官蕴似失去耐心,此间开口,语气冰冷。 那强大气场,让南宫正也不禁骇然。 他只微颔首道:“我尽量准备,若不够十年刑期,至少也五年左右。” 上官蕴满意,点头,又是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南宫正之前似乎并未与上官蕴有过多接触,此间方才知道他是不好惹人物,匆匆起身,虽动作很快整理卷宗,可依旧不失绅士优雅。 直至律师离开,上官蕴方才起身道:“我们也走。” “蕴。”景纯却不肯起身,反是紧皱眉头盯他道:“在国内时,你不是答应上官旭说,这件事上不为难白欣么?” 上官蕴脸色微变,厉声道:“怎么?你现在是在帮上官旭说话?!” 景纯抿嘴角,轻咬下唇,低着头道:“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出尔反尔而已。” “我没答应他。”上官蕴冷言道。。 她稍微回忆那时情况,他的确是没有直接答应他,可那种情况下,至少也算得上是默认吧! “上官旭把视频交给你,提出的条件不正是不为难白欣么?你既然拿了视频,那就默认认可这条件……怎么能说是没答应呢?”她硬着头皮,总要把这件事分析清楚。 “白欣要害你,而我站在你这一边,现如今,你反倒帮她说话?”上官蕴脸色铁青。 显然,他无法理解景纯用意。 “这跟白欣无关,是你的问题,明白吗?你要守信用才行!你答应了人家,就不许反悔!”景纯摆出一副誓死捍卫自己价值观姿态来:“对付白欣,我们以后还会有其他机会的。” “我们走。”上官蕴显然不想就这件事理论什么,只冷冰冰道。 “你不答应我,我就在这里不走!”景纯很想生生把上官蕴这扭曲价值观掰过来。 “你不走,就留在这儿。” 上官蕴话说完,转身就走。 他大概真生气了。 景纯愣住,他把她一个人扔这里,她连基本交流都成问题! 她木然望向门口,见上官蕴直站门口,竟点一支烟,也不走。 他其实很少抽烟,大概只在心烦闷时候,才会点燃。 景纯不觉间有些心疼,她起身,快步出门,踮起脚尖儿,从他两指之间夺下烟来,丢到地上狠狠踩灭。 上官蕴冷漠望她道:“你不是不出来么?” “别生气了。”她抿唇道:“你也别抽烟了,我不喜欢男人抽烟。” “回家。”上官蕴冷漠口气稍微缓和。 景纯跟着上车,坐副驾驶,低着头摆弄十根手指,仿佛那是什么有趣东西。 “白欣我可以暂时放过,但景思不行。”一直沉默的上官蕴忽的开口:“景思,我没有答应过任何人要放过她,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景纯愕然,她虽不喜欢甚至痛恨景思,可也从来没想过要亲手把她送进监狱。 换句话说,她从来没想过报复。她股子里就是那种逆来顺受性格,纵自从嫁给他之后有所改观,但性格并未全然改变。 她默然点头道:“好吧。反正是她先要杀我,还想要诬告我,若是能告赢的话,也该让她付出点儿代价。” 话虽那么说了,可口气始终有些踌躇。 第一百一十六章:不祥预感总是准! 那日之后,上官蕴陆续见几次南宫正,大致讨论案情。 景纯则是帮上官雷的修好了别墅内三台计算机。 毫无疑问,那三部计算机内都装满了少儿不宜影片,中日韩欧美一应俱全。 她也是在修理计算机时,出于好奇点开来看几眼的。只几分钟就面红耳赤,赶紧关上。 离开纽约,是纽约时间傍晚。 上官雷举行盛大欢送仪式,找许多姑娘来一起嗨皮。 景纯总觉得他不过是以欢送为名,搞一场彻夜狂欢party而已。 “儿媳妇,这是我在美国联系方式。”临走时,上官雷偷偷塞一张名片给景纯,紧接着做噤声手势:“嘘……别让蕴儿那小子看见,他小气的很,被他看到我给你名片,一定会让你撕掉。” 上官老爷子还真是特别了解自己这儿子。 “可您给我名片做什么啊?有什么事,蕴他就会联系您的……”景纯露出略显尴尬笑来道。 上官雷摆手道:“他不会事事都主动联系我,若是他欺负你,定会隐瞒不报。到时候你就自己打给我,我自然会替你教训这小子。” 景纯只觉这老爷子,除了好色之外,其他方面可以算得上是好人了。 “谢谢父亲。”她抿唇,此间笑,便显得自然的多。 景纯在上飞机后,原本打断将上官雷给名片事告知上官蕴,可当手指触到包包内那名片角儿时,就又把那想法压制下去。 回国后,自是上官蕴助理团负责人来接机。 在车后排座,景纯倚靠上官蕴肩膀,心理总觉惴惴不安。 “蕴,还有几天开庭?” 她并非有意提及这话题,只开口,莫名就扯到这上面来。 “后天。”上官蕴简单吐两个字出来。 景纯惊讶道:“这么快?我还以为剩一个周呢!” “不用担心,南宫正是很专业律师,他会搞定一切。”他口气虽冷漠,但这话终究是安慰味道。 “我不是紧张,只是心里总觉得莫名紧张。”她忽坐直,直勾勾盯着上官蕴道:“你说,会不会在法庭上,有什么变故出现?” 上官蕴目光阴冷道:“闭嘴!” 景纯吐舌头,又重新倚靠到他肩膀上,轻声道:“也可能是我这几天有点儿太累了,而且在美国这几天,也水土不服,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明日我放你假,你不必去公司。”上官蕴淡然道。 “那你呢?”她抿唇,侧目盯着他侧颜问道。 “公司很多事,等我去处理。明日你在家休息,哪里都不许去。” 上官蕴话,让景纯不由失落。 她还以为他能在家陪她。不过若他留在家的话,只怕她也会更加休息不好。 次日,景纯起床时,上官蕴已然离开。 虽走之前作了安排,可三两天不在公司,自然也积攒不少事做。他必然是一早便去了公司。 景纯打着哈欠打开手机,听他手机留言。 这似乎已成一种习惯,若哪天没听到,浑身不自在。 她吃过早餐,又回到床上,只想好好休息休息,什么都不想。 偏偏这时,手机不安分响起。 她不想起床,抻着身子,拉长胳膊,用手指勾过来放在床头柜上手机。 手指划过屏幕,接听电话。 “喂,我是景纯。” “妹妹,是我。” 景思嗓音,让景纯当即打个激灵,困乏顿时扫空。 她猛然翻身坐起,轻微皱眉问:“姐……姐你出院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出院没出院?景纯!你这贱人也太没良心了!”景思语音粗鲁,劈头盖脸就是一通骂。 “如果你打电话来,就是无聊想骂我的话,就挂了吧。” 景纯强忍耻辱,冷漠的。 “你是想让我们活不下去对吧?是你让上官蕴做这种过分事情的对吧?景纯,我实在没想到,爸这么多年来,竟然养了你这个白眼儿狼!”景思情绪激动,此间怒吼时候,甚至还带了些哭腔。 景纯愕然,不解问:“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就算爸跟你断绝关系,但你毕竟还流淌着爸身上血,你竟然叫上官蕴找人打断爸双腿,还囚禁他让他错过最佳治疗时间,现在……现在爸他下半辈子,很可能只能坐轮椅了!!” 景纯心瞬间沉下去。 好像落尽无底洞,只是下坠,没有尽头。 那种感觉让她只觉心慌,目光游离。 “不……不可能,蕴他怎么会做这种事?”她摇着头,语气呢喃道。 “除了上官蕴!谁还会做这种事!景纯,若你不信的话,你大可过来看看!市立医院,5084病房!你敢来么?!你敢面对爸的惨状么!”景思不再怒骂,却只是质问。 那话说完,砰一声,随即通话挂断。 似乎是将手机也摔碎了。 “5084……5084……”景纯喃喃着,只怕忘记那数字。 她出门去,保镖自然跟着。司机开车出来,问了地址后狂奔而去。 市立医院,5084号私人病房。 景纯推门进去,只见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景天明。 他双腿被吊起,打着石膏,除了腿伤之外,脸颊上还有其他伤痕,看上去是被人暴揍一顿后打断双腿。 景思本陪在床边,见景纯进来,当即起身,边冲过来,边大声道:“景纯!你个贱人!看你做的好事!” 但她尚未靠近景纯,便被保镖拦住。 “不……这不是蕴做的,一定不是。”景纯心很乱,只摇头道:“他答应过我,不会为难景天明。” “景天明?”景思露出嘲讽笑来道:“爸的名字也是你可以叫的么?景纯,你个贱人还有没有良心!” “这不是上官蕴做的!”景纯怒吼一声,脸颊上带着怒不可遏神色。 景思不觉愣住,大概从未见过景纯发这么大脾气。 此间病床上原本昏迷景天明悠悠醒来。 景思转身快步过去,轻声道:“爸,您感觉怎么样了?” “上官蕴……是上官蕴的车,我看到那些人开着上官蕴的车……”他双眼游离,似乎神智还没完全恢复:“是上官蕴打得我,报警,报警抓他啊……” 景思顿时泪如泉涌:“爸!我们斗不过上官蕴,报警也没用!怪只能怪你养了个白眼狼女儿!” 景纯如坠冰窖,浑身冰冷。 上官蕴话,在她耳边缭绕着。 他答应过她,不会伤害景天明的话。 第一百一十七章:被怼到没话说! “上官蕴就是个地痞流氓!” 离开医院时,景思这话,如同魔咒般缭绕在景纯耳畔。 地痞、流氓! 她冲上车,胡乱擦除眼角泪水。 “夫人,去哪儿?” “上官集团办公大厦!”景纯开口,恨恨道。 她去总裁办公室时,上官蕴正在开小型会议,她只身闯进去,众人目光齐齐落向她。 “上官蕴!我有话跟你说!”愤怒跟羞辱,让她几乎失去理智。 “我在开会,出去。”上官蕴厌恶被人打断工作。 他这么说,已然是对景纯客气。 “不行!现在我就要跟你说!如果你不让这些人离开,我就当着所有人说!”她已然被冲昏头脑,此间并未考虑上官蕴处境。 上官蕴脸色冰冷。 小型会议参与者也大都有眼力价儿,一个个离开,这偌大办公室,终究只剩下她跟他两人。 “景纯,我已经很容忍你了,你不要太过分。”他在办公椅上坐,双手支撑下巴,冷峻目光笔直盯景纯。 景纯望着他,眼眸中不由布上泪雾。 她哭时候,总能打动他。 上官蕴那冷峻脸色,终于还是稍微缓和:“你要跟我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她大声质问。 他微皱眉,似不解道:“什么出尔反尔?” “你自己心里清楚!”景纯擦一把眼泪,大声嚷着。 那质问口吻,终究还是让上官蕴不爽。 至少在这座城市,尚无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话说清楚,我没时间听你废话。”他冷漠道。 “你为什么找人打断我爸爸双腿!你明明答应过我,不会为难他的!” 景纯哭,也并非是因为景天明挨揍,只是他作出承诺,却转而便反悔。她心中对他崇拜,几要崩塌,那种落差,让她难受到窒息,所以才哭的厉害。 上官蕴冷声反问:“景天明被人打断双腿,就一定是我做的?我这几天,在哪里你不清楚?” “他亲口说,看到你的保镖开着你的车!”景纯还在哭。 “我哪辆车。”上官蕴微抬声调道。 “那辆限量款宾利!全城只有你有,景天明怎么会看错。”她咆哮,整个人都陷入非理智状态。 上官蕴却是深呼吸,薄唇紧抿,盯着景纯好一阵子。 直到她哭到没力气,哭泣声小下来时候,方才道:“连你这种白痴都知道,那辆限量款宾利全城只有,难道我会不知道?难道景天明会不知道?!” 景纯哭到脑子有些短路,完全没明白这话意思,一脸懵逼。 上官蕴起身,走至景纯面前,单手挑起她下巴:“我问你,如果你去杀一个人,会戴一顶上面可这你名字的帽子,还是戴一顶普通到放在帽子店儿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黑色布帽。” 忽然间提到帽子,景纯很认真思索才道:“黑色布帽。” “我上官蕴缺车么?”他又问。 “不缺。”景纯很老实回答。 “那么我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的保镖,开着几乎是刻着我名字般的标志性车子去打人?”上官蕴眯起双眼,锐利目光落在景纯脸颊上。 景纯怔住,反驳不了。 “我再问你。”上官蕴继续冷漠开口:“你见过我的保镖,也见过上官旭保镖,这次去美国,也见过我父亲保镖。若把这些保镖集中到一起再分开,你能分辨得出,哪些是我的保镖?” 景纯噎住,完全回答不了。 “是……景天明在说谎?”她终于悟出这个道理来。 “你的脑子,简直就是个摆设!”上官蕴在她脑袋上敲了敲。 她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这时候,就连眼眶眼泪也干涸,她只能抽抽鼻子。 “这么说,你没有违背跟我的约定?”景纯抿唇,嘴角开始止不住上挑。 上官蕴冷哼一声道:“在跟你约定之前,我准备让上官蕴永远见不到这座城市的太阳。你认为我会只打断他两条腿么?!” 这话虽然说的瘆人。 可至少他不是个出尔反尔小人,他在她心中,仍旧是高大完美形象! “我就说啊,你怎么可能做那么幼稚事情!”景纯先是高兴,又是压下嘴角,犹豫道:“可景天明总也不会无聊到,自己打断自己腿然后来诬陷你吧?” “如果你喜欢玩儿探案游戏,就尽管自己去推理。”上官蕴口气阴冷道:“但你破坏我重要会议,这笔账,怎么算?” 景纯怔然,随后抹了把鼻子,讪讪笑道:“破坏了你就重新再开一个会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事情!” “鸡毛掸子拿过来。”上官蕴冷冷道。 景纯愕然,连连摆手道:“别别别,我错了,这里也没鸡毛掸子啊!” “在你身后,我去美国前,嘱咐助手团去买来备用。”上官蕴此间回到办公椅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冷漠道。 简直无fuc.k说! 景纯被揍一顿,扔了出来。 上官蕴则重新开会,景纯站在门口,对重新进入总裁办公室人一一道歉。 这次,她誓死捍卫自己手掌心,所以挨打部位转成屁股连着大腿,虽然隔着裙子,可还是痛到要死。 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下午还有事要做。 总不能肿着手掌心出去溜达,万一被人问起,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景纯离开上官集团,转而去超市买了果篮跟鲜花,再次去市立医院。 她还特意在超市卫生间补了妆,用美美姿态第二次去见景天明。 他们欺负她,污蔑她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敢挑拨她跟上官蕴关系,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原谅事情! 一定要搞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可以! 下午一点钟,她在用过午餐之后,才又去医院。 私人病房,5084房。 景思对景纯去而复返显然有些意外,更对她脸颊此间见不到任何痛苦而意外。 “你还回来干什么?!”她厉声质问。 “我买了些补品水果过来,这是探望病人最起码礼貌。”景纯径直进去,将鲜花水果补品放床头柜上。 景天明冷哼一声道:“我早已不认你这女儿,你来假惺惺来看我做什么?况且,分明是你指示上官蕴行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既然铁了心了要害死我,还来做什么?!” “就算没有父女关系,但你也是我长辈。我来看看,也是有必要。”她在病床前站住脚步,淡淡道。 第一百一十八章:总是狠不下心! “你什么意思?”景思皱眉,口气锐利,大有逼问意思。 可此间她仍旧是忌惮景纯身边保镖,不敢做过多举动。 景纯拉椅子坐下,傲然道:“景叔叔,姐,前几天我陪上官蕴去美国……” “我知道我被人袭击时,上官蕴不在国内。”景天明当即皱眉道:“可我也说过,我见到的是上官蕴保镖。纵然上官蕴在美国,也可远程指挥保镖对我进行攻击。你若是想用这个不在场证明给上官蕴开罪,我看还是算了。” 他反应似乎有些过激,景纯这儿一句话尚未说完,他却叽里咕噜说一大通。 景纯抿唇,不慌不忙道:“可蕴的保镖,都是穿黑色西装,戴黑色墨镜,那些保镖也都身材魁梧,看起来相差无几。景叔叔你又怎么能一眼就认出那是蕴的保镖呢?” “他们开着上官蕴那辆宾利。”景天明口气生硬道:“全市区只有那么一辆,我绝不会认错。” “他们几个人打你?”景纯微抬下巴道。 “大概五六个人。”景天明皱眉道:“我虽上年龄,但若一两个人,我还对付得了你。” “你是说五六个身材魁梧保镖,即在一辆商务轿车上,大老远去打你?这逻辑好像很成问题吧!我想他们开SUV或者商用MPV,都比轿车要好的多吧?况且那辆车,谁都知道是蕴的。哪儿有人在做犯法事时,还在犯案工具上,刻上自己名字啊?” 这一套,全然是她从上官蕴那儿学来的。 如今依葫芦画瓢,也让景天明瞠目结舌,找不出反驳话来。 “总之我就是看到上官蕴车!至于他是出于什么心理那么做,我就管不着了,若是你有兴趣,去问你那个丈夫啊!来问我干什么!”景天明面露凶色。 看这样子,若不是腿断了外加景纯保镖在这儿镇着,他就要动上手了。 景纯微颔首,又道:“我律师才知道,原来诬告别人,也是犯法的。而且严重的,有三到十年刑期呢!” 这话说完,景思脸色先变了,是有些惨白模样。 随即抿唇道:“景纯,你不是诚心来看望爸,就请你立刻离开。不管爸变成什么样,也不管爸被谁打的,他有我照顾就足够了,反正是指不上你。” 景纯怔住。 她忽想到,上官蕴曾要求律师状告景思诬告陷害罪,若是罪名成立,恐怕要面临不短刑期。 可如今景天明双腿被打断,身边有没有人照顾,只怕会生活很艰难。 她紧抿唇,心中不禁又有些松动。 她始终没办法对别人使狠心。 “爸,如果我来照顾你……” “别叫我爸!我们早已经划清界限!”景天明厉声打断她话,同时冷笑道:“你来照顾我?我可不敢让你来,谁知道你会不会在水里下毒,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从天台上推下去!我还想多活几年!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小贱人!你给我滚!把你拿来的东西也带走!” 景纯知道,如今唯一能够留在他身边照顾他的,也只有景思而已。 若这时,将景思推进监狱,只恐怕有些太过残忍了。 她离开病房时,听到病房中传来水果扔进垃圾桶声音。 傍晚回到别墅,做好晚餐等上官蕴回来。 直至将近九点钟,上官蕴方才回来。 “蕴,你回来了?快来吃晚餐吧,我热过两次了,今天怎回来这么晚?” 她起身,脚步匆匆跑至玄关。 “你今天下午又去医院了?福尔纯斯?”上官蕴脱去外衣,用嘲讽口吻道。 大抵是保镖告知他。 “嗯。景天明吞吞吐吐,是在说谎样子。”她微微低头,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悔上午太过冲动,让上官蕴在一干部下前难堪。 上官蕴去卫生间洗过手之后,方才到餐桌前。 “问出什么了?”他此间似心情不错,脸色并不十分难堪。 “倒是没问出是谁做的。”景纯微微咬着筷子尖儿,稍稍抿唇,鼓起勇气方才抬起头盯着他道:“蕴,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 今日她做红烧茄子跟糖醋里脊,他似很喜欢吃模样。 “你能不能……能不能让律师别把景思诬告陷害证据交给警察,我不想让景思坐牢……”她支支吾吾说完。 果然,话刚说完,上官蕴脸色当即沉下。 “你听我说,景天明不是才刚刚被人打断腿吗?若是景思这时去坐牢,就没人照顾他。他也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所以……”她越说下去,上官蕴脸色越是难看。 “不行。”他冷漠拒绝。 景纯怔住,有些不服气道:“为什么不行?只要我被判定无罪,留在你身边就好啦,何必非要别人去坐牢呢?” “录下证明你清白那视频,上交给法庭,自然而然形成景思诬告陷害罪。”上官蕴只吃菜道:“诬告陷害罪是刑事罪名,也不是律师不告,就可以不立案。” “可你不是也答应了我不追究白欣责任吗?”景纯愕然道。 “律师可以在视频播放,对你进行辩护时,对视频进行解读。那时他可选择对白欣行为做出诠释。”上官蕴嗓音低沉,语速不快道:“律师的辩解有可能左右白欣能否成立诬告罪,但左右不了景思。” 景纯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除非不递交那段视频录像,否则景思的诬告罪必然逃脱不了。”上官蕴冷冷说道。 “可如果不递交法庭录像的话,那我就有可能……被关进监狱?”景纯语速迟缓道。 上官蕴抬眸望她一眼,冷漠道:“你想离开我,去坐牢,只为了释放你的那个仇人姐姐?” 那语气中,带点嘲讽味道。 景纯吞咽口水。 上官蕴用筷子尖儿敲餐桌,目光沁冷盯着她道:“一切我都已经安排妥当,这件事,你已经参与够多了。” “或许我可以说服景思改变供词,这样既可以证明我无罪,也可以让她不用坐牢了。”景纯捏住下巴,做出柯南姿态来。 “景纯!”上官蕴动怒。 景纯这才从臆想中回神过来,抿唇道:“可我真的不想让别人因为我坐牢……” “闭嘴!吃饭!”他忍耐似已快到极限。 再激怒下去,只怕又会挨打。 好女不吃眼前亏,最关键还是要曲线救国。 景纯已然在思索计划。 第一百一十九章:狗咬吕洞宾! 收拾好碗筷。 景纯已经想好战术。 这战术就是软磨硬泡! 只在浴室时,景纯便开始碎碎念,又是苦苦哀求,又是苦口婆心,继而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闭嘴!”上官蕴听烦,怒声喝道。 景纯抿唇,只瞪大双眼,一副可怜巴巴模样。 “不想挨打,就给我闭上嘴!”只是那装可怜模样,在上官蕴这里,丝毫不起作用。 她抱住他,脸颊在他后背上摩擦:“这次你就依我吧,让我去找景思聊嘛!万一她同意了呢?对不对?大不了我多做几道好吃的给你吃嘛!” “去拿鸡毛掸子进来!”上官蕴冷漠道。 景纯愕然,她现在可是在浴室,浑身上下涂满沐浴液,泡泡满天飞着呢,拿个茄子鸡毛掸子。 她扬起下巴:“我不拿,你要打我,就用手打我!” 上官蕴扬起手掌,景纯则是咬牙切齿闭上眼睛,只等巴掌落下来。 只许久没动静,她才缓缓睁开眼睛。 上官蕴早不知何时收回巴掌去了,正用冲水呢。 他身体很强壮,揍男人都能分分钟揍哭,这一巴掌若是真落景纯脸颊上,还不得把她当场打晕过去。 怕是连鸡毛掸子都是收着劲儿在抽她,何况抡起胳膊打她耳光。 “你不打我,我就当你是默认喽!”景纯咧着嘴道。 “明天上午开庭。”上官蕴淡然道:“若是你真能在那之前说动景思,我便不许律师提交视频。” 景纯打个榧子道:“就这么定了!时间虽然匆促了点儿,但足够啦!” “过来,帮我擦背。”上官蕴依旧冷漠。 “好嘞!”景纯兴奋道,只跑过去。 然后就上当了,哪儿是搓背啊,分明就是要那啥! 景纯定了次日七点钟闹钟。 可闹钟响时她醒来竟发现上官蕴又不在床边! 那家伙究竟都是几点起床,这简直就是个迷! 她匆匆听上官蕴给她在手机中留言,只嘱咐她吃早餐。 可时间已然来不及,她只匆匆喝半杯豆浆,就边换衣服,边打给景思。 “姐,是我,现在方便么?我想跟你单独聊聊。” “你神经病啊?现在才几点,我跟你聊什么!”从口气判断,景思大概还没睡醒。 这女人,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 景纯耐下性子,穿衣速度放缓道:“是关于你事情,我可以保证,若是你不跟我聊,一定会后悔。七点半,我在紫陌咖啡厅等你,我只等你十分钟,若你不来,我也没法,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神经病!” 她在骂完之后,嘭一声挂掉电话。 景纯叹口气,穿好衣服,匆匆出门。 紫陌咖啡厅,她选靠里位置。 七点三十五分时,她才看到从门口匆匆推门进来的景思。 她目光四扫,见到景纯,便快步过来,只在她面前坐下,顺手甩了头发,简单扎起来,冷漠道:“什么事,说吧。” “今天开庭,你会出庭。”景纯只点一杯咖啡,放在自己面前。 景思冷笑,不屑道:“你若是想劝我改变供词的话,什么都不必说了。景纯,这个杀人未遂罪名,你是担定了!这也是我为爸爸报仇的一种方式!” “你是要改变供词,但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你自己。”景纯压低嗓音道。 景思呵一声道:“这理由还真是清新脱俗啊!” “听我说,我已经拿到你诬告我证据。如果你在庭上坚持声称我有罪的话,那我只好把证据提交法庭。”景纯呷一口咖啡道:“我问过律师,诬告陷害罪属于刑事犯罪,公安机关立案,到时什么结果,可就由不得你我了。” 景思怔住,脸色微变,但片刻之后,嘴角忽抬起道:“景纯,看来你演技比以前提升很多。演的跟真一样,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了?你以为我会中你的空城计?” 什么空城计。 景纯懵逼,她对计谋心机之类,完全不精通。 “我所说都是真的,我是见爸腿断了才不想让你有牢狱之灾……” “闭嘴!爸早就跟你断了父女关系,你哪里还有爸?”景思口气先锐利,后变嘲讽腔调道:“想用这种卑鄙手段逃避法律制裁?我告诉你,我在法庭上,会一口咬定你是杀人凶手。” 她话说完,转身要走。 “景思!”景纯喊一声:“我说的是真的,你好好考虑考虑。你是不是诬告陷害我,你应该比谁都清楚。还有,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跟白欣的计谋,总有人会知道。” 她提到白欣,景思背影又是微震动。 “没有什么计谋,你就是凶手,你被判刑,是罪有应得。” 景思只说罢这句话,便大步离开。 一小时后,上官蕴来电话。 他派车过来,接景纯去法院,准备开庭。 景纯在法庭等候室见到上官蕴,以及从纽约赶过来的南宫正。 “你跟景思谈过了?”上官蕴盯着她,冷漠问。 景纯颔首,神色挺没自信。 “她答应了?”上官蕴继续问。 “我……我也不知道。”景纯含糊其辞道。 上官蕴略带嘲讽道:“我早说你不过是在做毫无意义事情。” “不必担心,上官夫人,我会告知你如何回答控方律师以及我所提出问题。”南宫正嘴角微微抬起,流露着那略显阴柔笑容。 景纯脑子乱哄哄,尽管南宫正说了很多。 但她记住的很少。 直至开庭时,景纯才重整精神。 上官蕴拉她过来,捏起她下巴,在她嘴唇上亲一口,方才道:“不用怕,我始终在庭审现场,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景纯怔然点头,不过这种加油鼓气方式也有点儿太特别了吧!普通人不就是拍拍后背,握握手而已吧!上官蕴这家伙,脑回路果然很清奇! 她上庭,坐在被告席。 虽紧张,但目光落向听审席,见到脸色阴沉上官蕴,那紧张情绪就消散干净。 那家伙冰冷但却英俊脸庞,对景纯来说,就如同一道护身符,只要在,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只是目光再望过去时,又见到此间进听审席的白欣,匆忙调转目光,不与她对视。 法官与双方律师一次进法庭。 白欣见到南宫正时,脸色骤然一变。 南宫正是上官家御用律师,他以及背后律师团实力,白欣自然清楚。 第一百二十章:无罪释放! 法庭上,先是控方律师读控诉书。 以故意杀人罪起诉景纯。 在这期间,景纯有注意到上官蕴神色。 整个控诉过程中,律师所用语言颇为犀利,试图将景纯塑造成一个变态杀人魔形象。 因而上官蕴脸色始终铁青,若不是在庭审过程中,他只怕已经冲上来,教那律师做人了。 景纯望着他,反倒不为恣意自己紧张,只担心那家伙会不会当庭6发怒,被法警请出法庭,那就糟了。 继而是欧阳正发言。 他作为景纯辩护律师,否认控方所提出的所有罪名,坚持做无罪辩护。 双方互相怼几句后,是受害人指证环节,景思入庭。 她出现在证人席,让景纯不觉间紧张。 景思嘴角带一丝笑,似是在讽刺景纯。 在她看来,一早景纯在咖啡厅与她所说不过是某种计策,而被她识破,此间又见景纯神色紧张,自是得意。 “景思女士,你既是受害人也是本案唯一证人。因而你所说每句话都要遵守证人条例,你清楚么?” 法官提醒。 景思微颔首,之后按照程序宣誓。 宣誓内容无非是绝不做为证云云。 可那对景思来说,不过一纸空文。 虽然景思神色轻浮,但景纯还是怀有一丝期望。 期望早前咖啡厅所说会起作用。 “那日,我妹妹景纯以跟我摊牌为由,约我到废弃码头……”她开口,不得不说演技一流,说这话时神色带着悲怆与恐惧,似因心理受到打击而不堪回首。 有这演技不去演戏简直暴殄天物。 只听前半句,景纯心中那期望也已然消失大半。 “等我到了后,因感情问题跟她起了争执。”她话说这里,稍微停顿,目光自然落听审席上官蕴脸上,但后者只冷漠不假辞色:“岂止我妹妹忽从包中摸出匕首,向我刺过来,我几次挣扎,终还是被她刺中。” 那话说完,听审席上自然一阵碎语声。 “请保持肃静。”法官如是说,随后面向景思。 而景思此间掩面,做出恐惧模样,似惊魂未定。 景纯紧紧抿唇,唇间有些泛白。 虽早已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有些神伤。她未想到,景思竟有如此坚定心要把她送进医院。 只因上官蕴一个男人,却如此狠心对待自己同父异母妹妹。 景纯想起这折时,心总不觉发寒。 “后来如何。”法官只问中立问题。 “我被刺中后,恳求妹妹看在父亲面儿上送我去医院,可她只转身走,根本不顾我死活……我也不知为何,竟让同父异母妹妹恨我如此。”她掩面而泣,戏很足。 若被不明真相群众见到,自会同情她。 景纯心惊,景思竟然胡搅蛮缠到这种地步,若不是有证据在手,或真就根本说不清楚。 受害人陈述完毕,所做证词也被法庭采纳。 紧接是辩论环节。 欧阳正表现出极强专业素养来,几次三番让控方律师几说不出话来。 从不同层面角度,将控方律师提供证据全部推翻。 最后所剩下唯一证据,也不过是景思供词而已。 “关于被害人供词……”欧阳正站法庭中央,微抬下巴,自负甚至到傲慢道:“我当事人有一段视频,希望可以当庭播放。恳请批准。” “是否与本案有关?”法官径直问。 “自然有关,而且是,决定性证据。”欧阳正笃定道。 台下白欣,此间脸色早已苍白。 这并非她第一次见欧阳正庭审,从前上官家官司大都交给欧阳正,而每次庭审,她都到场。 她很清楚,当欧阳正流露出此间神色时,基本宣告官司结束。欧阳正赢定了。 欧阳正参加过许多次辩论,只在庭间露这种笑,从未输过。 法警接过DV,将视频信号传输到法庭大屏幕上。 画面几经恍惚之后,终稳定下来。 呈现出画面中,赫然有白欣与景思面孔。 整个视频,将两人如何伪造证据陷害景纯以及案发过程几乎完全叙述。 听审席间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声。 白欣更是坐不住,当即高声道:“这是合成视频!这是伪证!希望法庭不要采纳!” “安静!安静!”法官高呼。 法警维持秩序。 “暂休庭,半小时后开庭,当庭宣判。” 法官在敲锤后,用冷漠嗓音宣布。 在侯审庭,景纯神色黯然。 偌大厅室内,只她一个人。 门却在此刻被悠然推开。 景纯抬眸,见到上官蕴。 这家伙仍旧是扑克脸,径直走近她。 “蕴?你怎么进来的?这里不许随便进来!”外面有法警把守,只被告人才可在休庭期在此等候。 上官蕴冷然道:“我要进来,谁拦得住?” 景纯抿唇道:“你又做不合规矩的事,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要守规矩了。你这样不可以……” “你看上去很消极。”上官蕴似不想听她那些废话,打断她道:“不用担心,官司我们赢定了。” 景纯怔住,大概这家伙闯到这儿来,只想告诉她这好消息。 可她不开心,根本不是因为这案子。 “你还这副神色?”上官蕴压低眉头,似不解。 毕竟在他认知中,听到这种好消息的景纯,至少该蹦起来才对。 因而那反问中,也带惊讶味道。 “我把那视频交给法庭,景思一定会被追究责任吗?”她稍抿唇,这么问上官蕴,只是还怀揣一丝希望。 “你还在想这事?”上官蕴反问,随即冷笑道:“要害你的人,你还这么关心?” 景纯抿唇,道理她都明白。 可若别人因她坐牢,总觉有些难以接受。 “我花了那么多精力,让你打赢官司,不是为了看你愁眉苦脸。”上官蕴此间嗓音已经冷漠下来:“现在,马上给我笑一个。” 景纯愣住,这是什么无厘头要求。 “有什么可笑的?”她皱眉,嘟囔说道。 “不是可笑!”上官蕴口音忽加重,随后道:“是应该高兴!” “有什么可高兴的……”她又是压低嗓音,小声嘟囔。 “你即将无罪释放,难道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上官蕴反问,口气肃然:“所以,现在立刻,给我换上笑脸!” 后面半句话,几咆哮。 这家伙,该不会是想在候审厅里对被告人使用暴力吧!外面可还有法警呢! 景纯怔然,整个人有些懵逼。 第一百二十一章:不是想要的结果! 景纯拗不过上官蕴,这几已经板儿上钉钉事儿。 别说这家伙要求她笑,就是提出更过分要求,她也拒绝不了。 因而只能勉强露出一丝笑意来。 “不行,笑的不够灿烂!”上官蕴不满,冷声道:“嘴角再扯高些,要发自真心的笑才行!” 景纯发自真心想给他个耳光!这都什么变态要求!只不过,打耳光这种事,就算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 她只能按照他要求来,这几就是命中注定。 努力扯起嘴角,露出牙床来,嘴角几乎要扯到耳朵后面去,大概因为笑的太灿烂,就连话都说不清楚。 “怎样,现在你满意了吗?” 上官云皱眉,满脸嫌弃神色道:“你怎么笑这么难看。” 这一瞬间,景纯真心很想杀人。 半小时后,重新开庭。 法庭重新整理所有证据,之后宣判。 法官在读了一大段儿案情之后,在末尾方才道:“鉴于本案证据不足,控方所提供证据皆为间接证据且很难支撑对被告人所提起控诉,因而本庭宣判,被告人景纯,当庭无罪释放!” 宣判书读完,白欣脸色当即灰白。 上官蕴径直从听审席起身,径直跨过听审席与法庭之间那道围栏,到景纯面前来。 不得不说,这家伙此刻说话口吻是有些暖意。 “景纯,没事了,我带你回家。” 他嘴角为抬起,这种神色对他来说,难能可贵。 景纯使劲点头,从被告席出来扑到上官蕴怀中。 欧阳正嘴角带笑,望着两人。他大概是挺喜欢吃狗粮。 后面事都是欧阳正处理,景纯想打听些,只上官蕴不许。 她只能被迫上车,之后回到别墅。 在进别墅前,上官蕴又差人拿食盐来,在她前后左右撒,还在门口处放火盆,叫她跨过,方才进屋。 经过这一系列牛鬼蛇神的迷信活动,景纯方才进屋,只在玄关,又被上官蕴拦住。 “把衣服全脱掉。”他面无表情,只那么说。 “在这儿?”景纯难为情道:“这里可是玄关啊……而且,保镖门就站在门口儿,你就不怕他们听到吗?我们还是到里面去,再说……” 她只道上官蕴这家伙xing瘾症又犯,红着脸轻声道。 虽然这家伙兴起时是很难劝冷静下来,但至少也不能在玄关嘛! “你脑子里每天都只想这种东西么?”上官蕴反倒不悦,冷然道:“刚经历牢狱之灾人,身上衣服不能要,要脱在屋外。” “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这么迷信呢?”景纯愕然,忍不住吐槽道。 上官蕴陡然皱眉,随后道:“这不是迷信,只是仪式而已。” “好好好,都听你的。”景纯总拗不过这家伙,遂又有些错愕道:“你让我把旧衣服脱到门外,可逆至少也把能换上的衣服拿给我啊!” 上官蕴置若罔闻,只冷漠道:“脱!” 景纯无奈摇头,谁让命中注定就要跟这种大变态在一起了呢? 她红着脸直至是一丝.不挂。 整个人几乎要羞涩到恨不得找地缝儿钻进去。 上官蕴陡然欠身。 景纯也说不清发生什么,思维短暂断片儿,再回过神时,人已被上官蕴抱在怀中。 “先去洗澡,才能换新衣服。”上官蕴笃定道。 他大踏步抱她去浴室。 在花洒下,他紧贴着她。 从浴室出来,已然两小时后。 景纯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上官蕴大抵有事处理,从浴室出来后,便急匆匆离开别墅。 偌大别墅,只剩她一人,略显无聊。 冰箱里还有哈根达斯,她装一大碗出来,蜷缩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无聊转换频道,一口口吃冰激凌。 只切换到本市新闻频道时,整个人不由得微愣。 她案子上新闻,案件翻转,原告成被告,这种很有看点的事件,自然各大媒体争先恐后报道。 更何况这案件中还有个原本就是本市风云人物上官蕴。 不少媒体将这起案件直接定性为风流惹得债。 但这些对景纯来说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景思果然还是被以诬告陷害罪被立案调查,依法刑事拘留。 偏在这时,她手机铃声大作。 她放下哈根达斯去接电话。 只刚刚接通,听筒那边就爆发出几是震耳欲聋嗓音。 “景纯!你个贱人!为什么要害我女儿!你把我女儿还给我!否则我杀了你,你听到没有,我杀了你!!” 听嗓音便知,是景天明。 “爸……你听我解释,这件事由不得我……” “别叫我什么爸!”景天明情绪激动:“若……若你还念在我自小把你养大份儿上,就放过思儿!我不能让她去坐牢,绝对不能!” 景纯心酸,他不许景思去坐牢,可她若被判有罪,他便能心安理得了是么? “她诬告我,现在被以诬告陷害罪起诉,这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她皱眉,心酸之下,口吻自也没那么多人情味儿。 “你个贱人!你妈是贱人,你也是贱人!我早就该把你们母女俩丢出去喂狗!才不至于酿成今天这种祸害!”景天明咆哮,声嘶力竭,满口脏话,根本不容人辩解。 景纯心烦意乱,也知此间不管说什么,景天明都无法听进去。 她只果断挂掉电话。 但景天明那歇斯底里嗓音,却似仍旧在她耳边徘徊,久久不肯散去。 她抱膝在床上蜷缩会儿,让思维稍微冷静,方才拨通上官蕴号码。 可电话始终处在无人接听状态。 她侧身倒沙发上,又忍不住揉乱头发。 直至傍晚,上官蕴方才回别墅。 “蕴,你回来了!有件事我想跟你……” “去煮面来吃。”上官蕴径打断景纯话,冷漠道:“我饿了。” “可我有事想跟你说,你先听我说完。”景纯抿唇,脑海中回荡景天明那指责话,只怕面也煮不来:“关于景思……” “闭嘴!”上官蕴喝断景纯话道:“景思已经是从前人物,从今以后不许再提。马上去给我煮面,我可没那么多耐心。” 景纯不死心,抿唇又是苦口婆心道:“可下午我接到景天明电话,他情绪听上去相当崩溃,我想我们要不要……” 她话没说完,只见上官蕴在客厅沙发坐下。 他抬臂,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指尖正触及花瓶儿里的鸡毛掸子。 “好,我去煮面!” 第一百二十三章:所谓欲扬先抑! 景纯进入驴肉火烧店。 她已然做好在这里见到另外一个女人准备。 只是心中有些不甘。 这里明明是她带他来过地方,可如今变成他带另外女人来。 在她心中,这便如同这块宝地被玷污一般。 她眼圈泛红,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见到驴肉店儿布局改变,本密密麻麻桌椅板凳被搬空,此间只剩下一张大桌。 而上官蕴正端坐那大桌前,面无表情。 景纯并没有见到其他女人。 心中却仍旧免不了疑窦。 “坐。”上官蕴只冷漠道。 那冷漠态度,也让景纯心寒。 她习惯性依从他话,在他身侧坐下。 “上菜。”他又冷漠开口。 景纯愣住,暗想,上哪门子菜啊!难道谈判还非需要边吃边谈的吗? “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她压低嗓音,用几乎细不可闻声调问。 上官蕴大抵于此间不想多说,因而只冷漠道:“闭上嘴。” 景纯情绪于此时终于崩溃,只想到要与他分开,心便是撕心裂肺痛,低着头,竟忍不住抽泣起来。 眼泪也吧嗒吧嗒落地上去。 上官蕴侧眸,此间目光带上一些惊讶。 “你哭什么?” 景纯勉强擦拭眼泪,故作坚强道:“你是不是有其他女人了?想在这里跟我说分手事?我从来都不会违背你意思,所以你根本没必要特意邀我到这儿见那女人……只要你跟我说一声,我也绝不会纠缠你,立刻从别墅搬出去。至于离婚手续,你想几时去办,我都依着你便是了。” 她糊里糊涂说一大段话,基本没过脑子。 只任由着心痛感觉控制思维。 却没见上官蕴在听她话时,脸色越来越阴沉。 “谁跟你说,我有其他女人了?”满满质问味道。 景纯本仍低着头,此间却微抬头,以表现很坚强。 “女人第六感很灵验,不需要谁来说,我感觉得到。” “第六感?”上官蕴此间冷笑:“你脑子里整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若你再在我面前胡说八道,我立刻叫人把你连人带椅子扔出去!” 似乎是愤怒口吻。 景纯忍不住望他,见他满脸愠色。 她主动离开,他不是该高兴的吗?又怎么会满脸愠色呢? 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还有啊,什么叫胡说八道,难道我猜测的不是事实嘛?景纯心中默默想着。 之前已然如死灰般心,在此刻竟也燃起一丝希望。 此间上菜。 景纯可以坚信,这里换了厨师。 因为上的菜品,根本不是百姓厨师能够烹饪出的! 凉拌卤驴肉、红烧驴肉、五香酱驴肉、红油香酥驴肉、驴肉干锅、驴肉蒸饺…… 满桌子凑齐了,简直就是驴肉全席啊! 这家伙,是想吃成头驴吗? 然而这让景纯惊愕是,在一盘盘驴肉菜品包围下,竟还上了一三层高生日蛋糕。 燃着蜡烛。 景纯愣住,呆若木鸡。 “今……今天是你生日吗?” “是你生日。”上官蕴皱眉,神色又有不悦:“你已经蠢到连自己生日都记不得了?” 生日。 对景纯来说,已然是个遥远词汇。 她早已经忘记上次为她举办的生日宴是在什么时候。 上官蕴也说的没错,她大概真已经忘记生日时间。 大抵在景妈妈精神还正常时候,至少每年生日都会给她做长寿面。 可自从她进疗养院,那长寿面,也就再没了。 上官蕴竟查到她生日,还准备了一大桌……驴肉。 她鼻子泛酸,眼泪不禁盈眶。 但这次不是因为心痛,而是感动,甚至内心深处萌生出感激之情。 “又哭?生日当天哭鼻子,是你的传统么?”上官蕴于此间开口,口气已然不似刚才冷漠。 景纯胡乱擦干泪水,用红彤彤双眸盯他道:“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要查你生日,对我来说很难么?”上官蕴不失霸气道:“我怎可能,连我自己女人生日都不知道。” “谢谢你。”她被泪水模糊视线,也不知除了感谢,还能说什么。 “吹蜡烛。”他却只平静道:“听说还要许愿。” 什么听说?这家伙难道从来也没参加过生日宴吗? 但她还是起身,需得垫着脚尖儿,抻着脖子,方能吹到放餐桌上,三层多高蛋糕上蜡烛。 她许愿,自希望能够跟上官蕴永远一起,再不分开。 她又有些贪心,许愿景妈妈能够早日康复。 此间在她心中,也不过只他两人最重要。 “我叫了驴肉面,但厨师说,面要吃之前下锅,味道才最好。”上官蕴微抬头,脸颊上有傲然神色,似对自己准备这驴肉席很满意:“所以,先尝尝这些。” 景纯面对这一大桌驴肉,有些无所适从。 她是很喜欢驴肉没错,可这么一大桌子,她可从未见过。 “干嘛点这么多驴肉?” “你不是喜欢吃么?”上官蕴自负道:“厨师是我特地请来,据说是驴肉世家,祖孙三代都是做驴肉菜品。” 景纯心中又感动,这家伙怎忽然变这么有心。 “可你昨晚……为什么对我那么冷漠……”她微微垂眸,心中还在对昨晚事耿耿于怀。 上官蕴勾起嘴角:“我不知怎么安排惊喜,百度之后,学会一个词,叫欲扬先抑。” 景纯愣住,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聪明还是白痴,这种事还有去百度的。 还有……什么不靠谱的百度!欲扬先抑个鬼啊,害得她白白心痛了那么长时间。 驴肉味道真心赞,不亏是出自驴肉世家大厨之手,吃起来味道就是不同。 她放下心,胃口大开。 上官蕴则仍旧吃很绅士,一口肉,一口白葡萄酒。 若是被其他人见到他边吃驴肉,边喝名贵到上百万一瓶酒的话,一定会大跌眼镜。 “不想被人看到你吃驴肉吃这么开心,所以才清场的对吗?”景纯此间也想通这一折,咧开嘴角道:“可这样也未免太自私了吧!” 吃那道麻辣驴肉片儿,让她直哈气儿,说话都含糊不清。 上官蕴放下高脚杯,淡然道:“那不是清场,是你的生日礼物。” 景纯倒没太把这话听进耳朵,只漫不经心道:“你把素水街清场,作为给我的生日礼物?” 上官蕴不言语,只拍手掌,站门外保镖,立刻哈腰进来,双商呈上一大叠儿文件。 第一百二十四章:惊喜还在后面! 景纯是见到文件就头疼体质。 就低头努力喝汤,假装没见到那叠文件。 “整条素水街,以及街道两侧店铺,我已经以你名义全部买下来。”上官蕴平静道:“所以之前那些人,自没资格继续待在这里。” 景纯怔住。 疑心耳朵生了茧,听差了话。 “你你你说什么?”她瞪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上官蕴微皱眉:“不用开心到结巴吧?” 景纯忙去翻阅面前文件。 果然都是买卖合同,甚至土地证房产证。 这条街虽算得上城中贫穷区,可那并不代表这里地价会便宜多少。 这家伙,还真是个超级无敌败家子儿! “我要素水街道做什么?”她愣问。 上官蕴用筷子轻敲距离他最近那盘儿驴肉道:“就像这些驴肉,是你喜欢的,我就会买下来送你。” “可我是喜欢素水街那种氛围,不是这条冷冰冰街道。”她轻皱眉道:“你买下这些地跟店铺,要原来那些外来户去哪里谋生?这些钱,应该是不会落到那些人口袋里。” 上官蕴脸色显然阴沉:“其他人死活,关你我什么事。我只要你开心,其他人我不管。” “可你不能为富不仁啊……” 上官蕴神色剧变,锐利目光直逼景纯抬不起头。 “对……对不起。”她低下头,口齿有些含糊道:“我只是……” “素水街是我从本市一个房地产商总裁处买来,那人是奸商,高价把这里店铺租给那些外来户。”上官蕴语气略显冷漠道:“我从他那里把所有店铺买过来,他自然不会分一分钱给那些外来户,只会用强硬手段,将他们赶走。” 景纯抬头,盯着上官蕴。 她此间心中充满愤怒,可不知如何发泄。 “但现在素水街是你的了,你是个傻X,一定会以低价把店铺租借给外来户。”上官蕴垂眸,夹一块五香牛肉到嘴巴里轻缓咀嚼:“所以我已经通知那些外来户,过了今天,明日他们照旧来做生意,至于租金方面,由你来定。” 傻X什么鬼…… 景纯脑细胞死亡太多,好久才反应过来。 “YES!”她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狠狠在他脸颊上啄了几口:“谢谢你,我太喜欢这礼物了!” 上官蕴一脸嫌弃推开她道:“吃饭时候,不要弄我一脸口水!” “我想好了。”景纯坐会原处,攥着拳头道:“要把租金在原来基础上下调五成,不,不对,下调七成好了!” 上官蕴皱眉,脸色不满:“你做生意,一定会把内裤都赔进去。” 好端端提什么内裤的事! 景纯凝眉,但还是开心道:“这不是做生意,是再帮你积福,你平日做那么多坏事,也要偶尔做点好事,才不会遭报应的嘛!” 上官蕴放下筷子,转身正视景纯。 “我做何坏事了?又会遭什么报应?” 景纯瞠目结舌,果然乐极生悲,这家伙是要兴师问罪了。 好在今日她生日,寿星这头衔成为护身护,虽然乐不思蜀口不择然,可上官蕴竟大赦天下,同意把惩罚积攒下来,只过了生日一并处罚。 景纯才顾不得那么多,只今日过开心就好。 酒足饭饱,景纯挽他臂弯走出驴肉店儿,喝的有点儿多,整个人都紧贴他身上。 “今日我不工作,只陪你、”上官蕴面无表情。 说温情话,这家伙竟也这么冷漠。 景纯眸子转了转,忽想起好主意来:“去游乐园吧!我喜欢热闹!” “游乐园?”上官蕴嘴角浮现出嘲讽:“我这种身份人,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可你刚才不是还说过,今天我是寿星,所有行程安排都听我一个人的吗?怎么,要食言而肥吗?!”景纯皱眉,佯装愠怒。 上官蕴脸色阴沉,片刻后,对保镖道:“开车,去市游乐园。” 此间正直假期,游乐园内人声鼎沸。 来来往往不是情侣便是一家三口,场面算上很温馨。 景纯不许保镖跟着。 毕竟在游乐园,身后还跟几个西装革履戴墨镜身材魁梧保镖,总觉有些古怪。 她提出这要求时,心中并没有指望上官蕴会同意。 哪儿知他真只让保镖在外等候。 保镖也面面相觑,毕竟上官蕴可从未如此依着一个人。 “我们坐那个吧!”到大摆锤前,景纯忍不住兴奋大叫。 上官蕴皱眉,脸色铁青道:“那种东西,会不会不太安全……” “放心啦,安全措施都是一流。”她乐疯,根本没仔细听上官蕴话,只他拉去排队。 到坐上大摆锤座椅时,才发觉上官蕴脸色不是一般难看。 “蕴,你不会是有恐高症吧?”她压低眉头,问。 “闭嘴。我从来不知什么叫恐惧!”上官蕴冷声,但从这腔调来分析,大概还是有些排斥这种道具。 景纯好奇问:“你从来没来游乐园玩过吗?” “不是说过了?我这种身份人,怎么可能到这种地方。”他冷着脸道。 景纯忍不住扯开嘴角道:“哈哈,你终于也有个第一次是交给我的了!” 上官蕴皱眉,低声道:“第一次?不是给过你一次了?” 但此间机器已经启动,隆隆声让她根本没听到他话。 座椅在空中摆荡,耳边尽是呼呼风声,身体好似在那一刻失去所有重力,放眼望去,倒好像是真的化身为飞鸟,时而冲天,时而俯身掠地。 游乐园,只在她十岁时来过一次。 景天明只带景思玩,把她一个人扔在旁边。 那时游乐园还不采用大通票制度,没个项目要单独花钱。 可景妈妈的钱,只够带她去玩儿旋转木马。 她骑在木马上,一脸羡慕望着在空中欢呼的景思。 那时画面,在她内心中留下很重痕迹。 此间她侧目,望着双手紧紧抓住扶手,紧闭双目,一脸紧张上官蕴。 心中只是充满幸福感。 她很感激,能够遇到上官蕴,也只他,能够让她产生这种满满幸福感。 机器终结束运转。 上官蕴脸色甚至发白。 “蕴,你没事儿吧?”她抱住他腰,一脸担忧问。 “我会有什么事?立刻去下个项目。” 这男人,还真是到死都不会服输那种! 因而在她生日这天,上官蕴几是陪她玩过这游乐园所有高险刺激项目。 直至下午五点钟,游乐园关门时,才离开。 第一百二十五章:浴缸绑架事件! 那日傍晚。 上官蕴带景纯去情侣餐厅。 他喝很多酒,大概是想缓解整个下午所受到惊吓。 景纯陪他喝,只几杯下肚,也已经醉意盎然。 两人回家时,已然十一点钟。 “蕴,我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景纯抱住他,整张脸颊靠他胸口上。 这大概是她出生以来,过最开心一个生日。 也得益于这生日派对,让景纯暂时把景纯事抛诸脑后。 上官蕴不言语,只挑起她下巴,嘴唇轻缓覆盖她嘴唇上。 景纯却奋力推开他,两根手指并一起,怼住他嘴唇,柔声道:“先……先洗澡去。” 她脸颊潮红,只拉着他去浴室。 拧开浴缸龙头,可始终不见水出来。 “奇怪……”景纯使劲拍打龙头,可始终不见热水出来:“这么贵浴缸,竟也会出这种低端问题吗?” 上官蕴微醺:“明日我叫人来修,今日淋浴吧。” 他话说完,已然将景纯拉到花洒下,不由分说打开开关。 “唔,等下,我还没脱衣服呢……” 她轻轻呢喃一声,可那细微嗓音,立刻被哗哗流水声打断。 上官蕴从身后揽住她,让她感知到他臂膀力量,不过尔尔时间,就全然沉溺在那种力量感中。 微醺后的上官蕴,精力似乎又被放大几十倍。 那强大力量,让景纯几乎承受不了。 不知过多久,才拖疲惫身躯从浴室出来,去卧室,只仰面躺下来,直盯天花板,许久才沉沉睡着。 翌日醒来时,不出所料,上官蕴那家伙又不在。 她看一眼时钟,不过才七点过一刻。 那家伙到底几点起床,明明昨晚睡很晚。 她翻身抓起手机,有他留言。 除却往常所说之外,今日加入修浴缸项目。 浴缸是国际牌子,有终身保修服务,只需一个电话,售后维修人员自会上门维修。 上官蕴大抵已然打过电话。 她还在用餐时,就听外面有谈话声。 她特意多穿一件外套,才推开门,对保镖道:“是浴缸公司人来了吗?让他们进来吧。” 保镖特意搜身之后,才放他们进来。 共两人,都佩戴公司铭牌。前一人年轻,后一人看上去身材魁梧一些,压低帽檐儿,还戴着口罩,似乎很专业样子。 景纯带他们去浴室,指浴缸道:“就是这浴缸。” “上官蕴别墅,果然豪华,怪不得你会为了得到上官蕴而不择手段,甚至不惜将自己姐姐送进监狱。” 背后忽传来阴森森嗓音。 景纯猛转身,已然见到那戴口罩男人摘下口罩,露出面孔来。 “爸……爸!” 她瞪圆双目,愕然道。 景天明此间却陡然上前,一把扼住景纯咽喉,左手则是紧握尖锐螺丝刀,对准她颈动脉。 “给我老实点儿!敢废话,我立刻杀了你!”景天明面部肌肉挣结。 景纯虽被抓住,却能从浴室镜面见到他面孔。 那面孔看似已然失去人性,如同发狂野兽。 “你这是干什么?这是犯法的,私闯民宅加挟持人质,这可是重罪啊……” 这话似激怒景天明。 他掰过景纯,紧接一耳光重落在她粉嫩脸颊上。 力气很大。 景纯整个人撞倒地上,只觉头晕眼花,嘴角有血腥味道,好一阵子,脸颊疼痛感才蔓延上来。 她捂住脸颊,却不曾畏惧,只抬起眸子,怒瞪景天明。 她已然不再是那个只是懦弱女人。 “你还敢瞪我!”景天明踏前一步,揪她头发,只将她放躺地板上,顺手抄起尖锐螺丝刀:“我先毁了你的脸!看你还敢跟我嚣张!” “你这么对我,蕴他绝对不会放过你!”提起上官蕴,她总不觉间就胸胁之间便是布满勇气。 “好,我倒要看看上官蕴那小子能怎么不放过我!我先杀了你!”他扬起螺丝刀。 景纯也紧咬牙齿,紧闭双眼。 但景天明手腕,却是被那年轻人拉住。 “伯父,你杀了他,怎么能救景思出来?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景纯缓缓睁开双眼。 “你……你是谁?为什么要帮景天明做这种犯法事?你还年轻,这么做就不怕毁了自己前程吗?” 她据理力争,只希望能劝服他们。 她知道景天明必定是执迷不悟了。 可若能说动这年轻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但年轻人只满脸愤恨,听她话后,甚至上前一脚重重踹她肩膀。 “你这个贱人!是你害我思儿入狱!你还好意思问我是谁?我喜欢思儿五年!眼看就要跟她终成眷属,却半路出现你这个贱人!” 景纯只觉锁骨阵阵剧痛。 才明白这年轻人原来是景思誓死追随者。 “终成眷属?呵,你也太单纯了,景思怎么可能跟你在一起,她一心一意,只想嫁入豪门……”她捂住胸口,强忍剧痛,切齿道:“景天明不过是在利用你!他绝不可能同意景思嫁给你!” 这话,似有些说动年轻人。 年轻人侧目盯景天明。 景天明神色略迟疑,上前一步,抡起巴掌,对景纯一顿暴揍。 疼痛感甚至让景纯思维有些模糊。 满脑子只上官蕴对她说过的话。 坚强,一定要坚强。 不能哭,也不能服输! 她只紧咬着牙,一丝呻吟声也不肯发出。 “小崔,你不必听她废话,你才是我中意女婿。”暴打结束后,他转而对那年轻人道。 小崔微颔首。 景纯冷笑,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傻的男人。 “你们……不过是想让景思出来而已,她现在还……还没判决,可以取保候审……” 景纯此间有气无力道,只想先安抚这两个暴躁人。 “取保候审?你以为我不知道!但上官蕴那小子不知道做了什么手脚,让我申请取保候审手续始终批不下来。”景天明恶狠狠道:“那小子!简直禽兽不如!你现在,马上给上官蕴打电话!让他回来!” 景纯愣住,她不知上官蕴会那么做。 但她也很清楚,景天明让上官蕴回来,是想利用她威胁他,继而做出伤害他事情来。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 “你们想对我怎样都可以,但休想我会打给蕴!”她抿唇,执拗道。 “对你怎样都可以?”景天明嘴角抬起,露出狰狞又扭曲笑容来:“小崔,你来,把这个贱女人给我上了!让她也跟她那个贱人妈一样,变成个人尽可夫的烂货!” 第一百二十六章:晓之以理完全无效! 景天明话,让小崔脸色微变。 “伯父,我心中只有景思一个人,除她之外,我不会跟任何发生关系。” 他目光笃定,甚至盯着景天明时,神色上带有一丝不屑。 景纯听这话,竟也莫名松一口气。 毕竟这家伙三观还没彻底扭曲。 景天明狰狞道:“你真是懦夫,在关键时候连上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 这大抵与勇气无关。 小崔仍紧皱眉头道:“我不会做有负景思事。要逼她打给上官蕴,有无数方法,不必非用这种。如果非要如此,那伯父还是您来吧,我可以全程录像,作为威胁她继续为我们效力砝码。” 景纯愕然。 才刚心中默然想这家伙三观还可以,立刻就来一句毁三观言论。 景天明可是她生父,怎么可以做这种猪狗不如事! 但她望景天明,竟而从他双眸中读出一丝欲望。 景纯初起床还在吃早餐,出去开门时,也不过只披一件外衣。 此间被景天明一顿暴揍,又奋力挣扎,那件外衣早已脱至肩膀以下,衣襟打开,其中睡衣一览无遗。 真丝柔滑睡衣,外加昨晚与上官蕴玩到很晚,根本没来得及穿上bra。 这画面,对所有男人来说,自然是一道无法无视风景。 景天明双眸中欲望,让景纯心中不觉有些畏惧。 尽管已然尽力克制,可那畏惧,仍旧在她脸颊上表露一览无遗。 她摇头,挪动身子向后退:“你……你不能这么做,你是我父亲,你怎么能做这种连禽兽都不如的事情!” 但她后背已然靠上浴缸,退无可退。 景天明切齿,闭上双目。 他虽已然丧失理智,还在并未全无人性。 “去找她手机,当心别让外面保镖起疑。他们闯进来,会干扰到我们计划。” 他此间开口,嗓音沉稳。 小崔离开。 景天明打开工具箱,其中竟早已准备好绳索。 他拉起景纯,将她手臂反握。 反关节动作,让景纯手臂一阵剧痛。 “其实你根本不必这么做。”她切齿,不发出丝毫呻吟:“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可以救她出来。你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让事情变得更加难以处理。” “你不用骗我,是你一手设计,将景思抓进去,又怎么会想办法救她。”他边说边收紧绳子,那力道太大,终究还是让景纯承受不住发出一声呻吟声来。 景纯脸色苍白,但却尽量安抚景天明情绪。 “开庭那天上午,我单独找过她。”她放缓口吻,或许用这种口气,可以让景天明情绪稍微缓和:“我跟她说很清楚,若她执意作证我有罪,那我只能把手中证据上交法庭。” 景天明冷笑道:“你原本就是想杀我女儿!” 景纯心累,跟她几乎是无法交流。 “你给我点时间,让我跟蕴谈,我一定可以说服他帮你办理取保候审程序。”她至今方才知道,因为上官蕴关系,景思取保候审一直未能成功。 若她早知道,必定会哀求上官蕴放过景思。 如果是在生日那天提这件事,他必定会同意。 “住嘴!你跟你那个贱人妈一样,都只会信口雌黄!除了骗人,什么勾当也干不出!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除非我也疯了!” “妈什么时候骗过你!”提到母亲,让景纯情绪终于爆发:“她嫁给你,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生怕会惹你不高兴,大半辈子都过那么辛苦!你现在跟我说,我妈是骗子?景天明!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此间,景天明捆绑动作已然完成。 用粗壮绳索,将景纯牢牢捆在淋浴系统管道上。 她只能笔挺站立,双臂酸痛到有些发麻,尝试稍微挣扎,可绳子收很紧,根本没有丝毫松懈。 “你妈,是个贱人。”景天明目光布满血丝道:“他根本不爱我,她心中一直有着另外一个男人!她心心念念都想着能跟那个男人见面!你说她对我谨小慎微?那不过是她觉得愧对我而已!” 景纯愕然。 那些事,她不了解。 可她了解母亲,绝不是那种水性杨花女人。 “你胡说!我妈心中只你这人渣一个人而已!”她大声反驳。 与其说是反驳,不如说是在用大嗓门,来坚定自己心。 景天明陡然抓住景纯头发,迫使她扬起脑袋来。 同时他贴近她,压低嗓音道:“其实我早就怀疑你根本不是我女儿,而是你那个贱人妈,在外面带回来的野种!” 景纯愣住,她本不想哭,但此间忍不住鼻子泛酸,泪水止不住溢出。 “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做?让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你亲生女儿,我也不会那么难过,也不会这么恨你!” 她哭喊着,声嘶力竭。 啪! 景天明抬手,又是一记重重耳光,落在她粉嫩脸颊上。 瞬间,那脸颊浮肿起来。 “你喊什么喊!狗.日的!”景天明眼珠几乎瞪裂眼眶,透着怒不可遏神色:“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反正我们早就不再是父女关系!” 景纯切齿,嘴角溢出一些血丝来:“你不敢带我去做亲子鉴定。你怕我是你亲生女儿,那你就愧对我妈一辈子不是么?” “闭嘴……” “你根本就是个懦夫,你诬陷我妈心中想着其它男人。其实你才是一直惦记着景思亲生母亲!从来都没有爱我我妈!”景纯不顾一切,大声喊道。 她情绪依然崩溃,也顾不上这时不能激怒景天明。 “我让你闭嘴!!” 景天明用更大嗓门回吼。 两人挣扎声虽很大,但此间毕竟在浴室。 这别墅结构,浴室在最里侧,墙壁也足够厚,隔音效果很好,两人吵声无法传递出去。 景天明大口大口喘息着。 此间小崔推门进来,将手机递给景天明。 景天明接过手机,翻找通讯录。 他很容易找到上官蕴号码。 她将他设置为通讯录第一位,还特别设置铃声,更重要的是,备注是最心爱老公。 “你还真以为像上官蕴这种男人会爱你?等他把你玩腻了,自然会头也不回将你抛弃。”看到那备注,景天明嘴角挑起,流露出些嘲讽味道。 “蕴,他不是你这种男人。他是有担当的男子汉!”景纯肿着脸,但仍要维护上官蕴名誉。 “好,你看着。” 景天明冷声说完,拨通号码。 第一百二十七章:他出现就没事! “什么事?” 话筒传来上官蕴冰冷嗓音。 景纯听他嗓音,眼圈就不由得泛红。 “上官蕴,能听出我声音么?”景天明口吻中隐含着笑意道。 上官蕴显然迟疑片刻。 继而嗓音再度下沉:“景纯手机怎么会在你手上?” “景纯手机?”景天明不屑抬起嘴角道:“景纯整个人都在我这里,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来交换她?” 阴毒嗓音,以及令人作呕口吻。 “让我听景纯声音。” 上官蕴沉稳,不会轻易上当。 “喂,乖女儿,你男人要听你声音哪!”景天明将手机听筒对准景纯。 景纯咬紧牙关,是打算半个字都不说出口。 景天明皱眉,显然不悦。 随后他对小崔使眼色。 小崔会意,上前捏紧拳头朝景纯小腹重重一拳。 虽努力不想发出声音,可疼痛感似不会那么轻易化解。 她还是忍不住从齿缝间哼出一声来。 “景天明,我要杀了你。” 此间话筒,陡然传出上官蕴冰冷嗓音。 那声音如从地狱传来般,没有丝毫温度。 “是么?上官蕴,你以为我还会怕你么?你夺走了对我来说最重要东西,我现在已经无所畏惧。”景天明微仰起面孔,嘴角抽搐着。 从这表情看起,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你在什么地方,我立刻过去!”上官蕴冷冷道。 “听好了上官蕴。”景天明在此刻收敛神色道:“不许报警,也不许带你保镖过来,只你一个人来。否则,我会对景纯做出什么事,我自己也说不准。” “地址。”上官蕴只从齿间冒出这两个字来。 “地址?呵呵,就在你家浴室。你可要快点儿来,否则,你很有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小相好了。” “蕴!别听他的,报警,让警察来抓他……” 可话未说完,通话已然被挂断。 景纯扬眉,带着怒气盯着景天明道:“你这么做,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景天明不屑反问。 “没错,你不过是想用我威胁蕴,让他帮忙办理取保候审,只要你在电话里说明,他关心我,自然会去帮你办,你何必让他过来?”景纯如是说,实则心中也有些不解。 但此刻景天明整个人似乎都处在一种失控状态。 他的心理,只怕依然不能用常理推断。 “取保候审?呵,你倒是说得轻巧。我要的结果是,我女儿无罪释放!”景天明抬起双臂,仰着头道:“我女儿还有大好青春,决不能在这时去坐牢!” “那我们也可以从长计议……” “我都安排好了,等思儿一出来,我会让警方安排一架飞机,让我跟思儿远走高飞,谁都查不到我们。”景天明此间说的话,甚至有些匪夷所思。 但这大抵是他能构思出来唯一脱离法律制裁方案。 不过是机票或者船票,都有可能被查询出路线。 只要一架飞机,登机后,切断与地面所有通讯,自然也就无人知道他们会飞到哪儿去。 “你疯了,警方根本不可能答应你这种要求。”景纯皱眉,压低嗓音道。 “我手里有人质!”景天明怒吼道。 “就我一个人质,警方就会答应你这些无理要求?” “那就把上官蕴一起绑了!”景天明喝然打断景纯话,随后才缓缓降低嗓音道:“上官蕴可是这座城市炙手可热人物,他若被绑架,全城媒体都会竞相报道。警方迫于人质压力,自然会同意我所有要求。” 景纯愣住。 好久才怔怔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 玄关传来开门声。 景纯心骤然被揪起。 随后是沉闷脚步声。 景天明自立刻抓起螺丝刀,站景纯身侧,将螺丝刀最尖锐部分对准她颈动脉。 只他刺下去,景纯便是凶多吉少。 浴室门被推开。 景纯见到脸色阴沉上官蕴,心跳骤然加快,加之此间浴室未开换气机,她甚至是有些窒息般感觉。 他目光在景天明与小崔脸颊上停留片刻,方才冷漠开口道:“我来了,放了景纯。” 小崔探身,见既没警察跟来,又没保镖跟来,方才关上浴室门,跟景天明使眼色。 “你终于来了,你还真敢一个人来,看来你还真喜欢我这个野种女儿。”景天明冷笑道。 上官蕴微抬下巴道:“看来你被人打断双腿,也是作假。” “不错。”景天明此间也毫不掩饰:“原本想让景纯跟你闹翻,没想到这小妞还忽然机智了一次。” 景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他阴谋。 若不是当时上官蕴喝醒她,恐怕后果就很难预知了。 “蕴。”她心中有些感激,因而才忍不住轻叫一声。 但这喊声,在上官蕴那里被理解成害怕。 “不用怕,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上官蕴傲然道。 冰冷口气,却是让景纯心中流过一丝暖意。 “上官蕴,你大话也说得太早了。小崔,把他给我捆起来!”景天明抬高嗓音,示意小崔去做。 小崔这家伙大抵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也真敢从工具箱取绳出来,走近上官蕴要捆住他。 他手掌搭上官蕴肩膀上。 上官蕴冷笑,一个潇洒侧转身。 景纯看不清他动作,只听哎呦一声,小崔已然被反擒拿住,半躺在地上动弹不了。 “动我上官蕴女人,就算你有九条命,也得死。”上官蕴嗓音沁冷。 景天明慌了,忙将螺丝刀儿抵住景纯,大声道:“上官蕴,你还敢反抗?难道你真不管这女人死活了么?” 上官蕴抬头,皱眉紧盯着景天明。 景天明虽自称什么都不怕,但上官蕴那双深邃眸子所落出那冰冷目光以及强大气场,让他还是忍不住吞咽唾沫,就连抓着螺丝刀手都微微颤抖。 此间他注意力全在上官蕴身上。 景纯扭着脖子,达到快抽筋状态,好在嘴巴刚巧能碰到景天明手腕。 她就不由分说,卯足劲儿朝他手腕狠狠咬下去! “啊!” 景天明惨叫一声。 上官蕴动作很快,抓住机会,只俯身向前,膝盖重重顶撞景天明小腹。 景纯只听轰一声,景天明后背径直撞浴室墙壁。 那墙壁贴着瓷砖,已然被撞裂。 景纯愕然,完全没想到上官蕴这家伙还有这么好拳脚功夫。 这跟他平日病秧子人设全不同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意外坠落事件! 景天明小身板自然承受不了这么沉重打击,一时半刻之间,竟也爬不起来。 但小崔终究是年轻人,此间陡然起身,顺手抓住身侧青花瓷装饰花瓶,朝着上官蕴后脑砸过来。 上官蕴此刻背对小崔,自看不到。 景纯却能看一清二楚,忍不住尖叫一声,大抵是因为紧张,不自觉闭上双眼。 她耳边只传来一声脆响,大概是花瓶碎裂声音。 紧接是很吵的开关门声。 “没事了。” 直至上官蕴嗓音再度响起时,她才有勇气睁开眼睛。 上官蕴站她面前,看上去似毫发未伤。 而小崔趴躺地上,翻白眼儿,不知死活。 景天明消失不见,大概刚才发出很大关门声,便是他跑出去缘故。 上官蕴俯下身来,帮她解开绳子。 手腕很痛,两条手臂几乎完全麻痹。 在得到自由后,便是直扑进他怀中,忍不住放声痛哭。 这会儿才把心中恐惧跟委屈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似乎他怀抱便是这世界上值得宣泄情绪地方。 上官蕴全程只轻抚她后背,不多说话。 那动作也轻柔到几乎有些不像他。 直至她哭声稍微停顿时,他方才开口道:“没事了,有我在。” 浴室门此间被推开,是保镖。 保镖见上官蕴紧抱景纯画面,自觉低头,但事情还是要汇报:“老板,那男人跑到屋顶,要如何处理?” “报警。”上官蕴迟疑片刻,方才道。 那两字,也让景纯稍安心。 毕竟她还在担心上官蕴会用粗暴方式处理这件事,例如把景天明直接从屋顶丢下去什么的。 “是!老板!”保镖低声道。 “把这个人架出去,先暴揍一顿,打断他一条腿,再交给警方。”上官蕴此间开口,口吻中隐含着愤恨。 景纯紧张,反抓住他手腕,紧皱眉头摇头道:“直接交给警方就好,干嘛要打断人家的腿?” “刚才他不是打过你了?”提到此事,上官蕴自又是怒不可遏神色。 说到这个,景纯到现在肩膀还是有些隐隐作痛。 “没有啊……”为了避免上官蕴制造暴力事件,她还是决定隐瞒真相。 这是善意谎言,上帝都会选择原谅她的。 “没有?!你脸都肿的像猪头一样,还跟我说没挨打?”上官蕴虎目一瞪,瞬间就将景纯气势压下去:“我看你真是欠揍了!” 猪头什么鬼,虽然是稍微肿了一点儿,但应该还没到猪头那么严重吧…… 景纯有些心有余悸摸脸颊,还好没有破相。 毕竟上官蕴这家伙应该也属于颜控类男人,若是她毁容,他只怕会不要她。 话及于此,景纯算已然尽力。 小崔被上官蕴保镖拉出去,只怕是命运堪舆了。 后警方来,将整栋别墅都围起来。 景天明仍占据别墅屋顶不肯下来,扬言若不放出景思,就要跳房明志。 虽他犯罪,但此刻警方也不太好采用强硬手段,只能劝说为主。 一时之间,别墅周围都是警方那扩音器发出躁耳声。 “蕴,我想去屋顶看看……”景纯此间正窝沙发里。 “去什么屋顶!给我老实呆着!”毫无疑问,上官蕴决不许她做那么危险事情。 “可说不定我能劝他下来啊……如果他从我们屋顶跳下去,死在外面,对我们的风水也不好。”别墅有三层,景天明在整屋顶最高位置,他年纪也毕竟大了,跳下来死亡几率还是有的。 “若他死在外面,我换栋别墅。”上官蕴断然冷漠道。 跟这家伙晓之以理,基本无效。 景纯只能撒娇外加卖萌卖Q。 上官蕴终是扛不住她死缠烂打,方才同意,但只给她十分钟,切要与景天明保持二十米距离,同时带三四名保镖上去。 景纯通通答应。 她上了屋顶,方才见到抱着避雷针站最高处的景天明。 他此间站那里,也有三个多小时时间,天气转凉,他已然有些瑟瑟发抖。 “爸!”景纯心软,皱眉喊一声:“您就下来吧,我又没受什么伤,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我不是为我,我是为了思儿!”景天明固执喊道:“你告诉警方,让他们把思儿放出来,我立刻跟你们下去,否则,我就从这里大头儿朝下跳下去,死在这儿!” 景纯抿唇,心中焦急,快速道:“我已经跟蕴说了,他答应我,会想办法帮姐她摆脱牢狱之灾。” “我不会信你说的话!”景天明执拗道:“我现在就要见到思儿,否则我绝不走下去,只跳下去。” “就上次开庭时,做我辩护律师那人,叫欧阳正。他可是鼎鼎大名律师,只他出面,没有赢不了的官司。”景纯硬着头皮,为了哄景天明下来,只能先用些善意谎言:“蕴已经答应让雇佣他做姐的辩护律师。所以,你不用担心,姐她一定也会无罪释放。” 虽是谎言,可如果再跟上官蕴撒点儿娇,说不定也能成。 景天明在商业场打拼多年,自然了解律师团队。欧阳正名头他自也听说过,此间听景纯提起,固执心态似乎有些松动。 “当然是真的!我早跟你说过,我没有想让姐去坐牢。就算再不喜欢你们,可你们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这话半真半假,可为劝景天明从避雷针上下来,也只能如是说。 景天明神色终是缓和,垂眸道:“只要能让景思脱牢狱之苦,她犯的过错,我愿意替她承受。若非要有人坐牢你才能善罢甘休,那就让我去吧!” 他神色真诚,这话大抵发自内心。 景纯甚有些羡慕景思。 这种沉重父爱,她从来都没得到过。 哪怕是一秒钟的父爱,景天明都未曾给过她。 “不会有人坐牢,爸,你先下来,我们慢慢谈,一切事都会有个最优解决方案。”景纯紧接大声说道。 景天明点头,方才松开紧抓着避雷针双手。 只他大概站太久,双臂跟双脚都有些麻木,陡然松手,脚下竟然一个踉跄。 那屋顶瓦片,大抵也有些滑,他竟然站立不稳,整个身子倒下去。 “爸!”景纯喊一声,想要扑过去拉住他,却被旁边保镖揽住。 就算她真扑过去,只怕也来不及。 景天明在屋顶上滚了几圈,从最高处跌落下去。 景纯只听到一身沉闷摔落声,心也同时跌入谷底。 第一百二十九章:不想伤害任何人 救护车与警车鸣笛声交织一起。 但那声音并不悦耳。 景纯趴在屋顶边缘向下看,见到一大片血渍。 景天明跌下去时,后脑不偏不倚撞花坛尖角上,血涌出来,让纵然在屋顶上景纯,也嗅得到那刺鼻血腥味道。 但至少他没当场死亡,救护车来,将他带走。 景纯不甘只是等待。 纵然已然断绝父女关系,但她仍不能就这样不管他死活。 景思在狱中,他如今也只她一个亲人。 上官蕴开车,紧跟救护车。 景纯只双手合十,做祈祷姿态。 上官蕴只望一眼,随后冷漠:“你怎么这么紧张?” “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爸爸,我不想他出事!”景纯开口,就连那嗓音也略带些颤抖味道。 “你的这个所谓爸爸,前一分钟还想还害死你。”上官蕴此间嘴角抬起,露出冷漠笑意来。 “他没有想要害死我。”景纯黯然:“他只是想救出景思而已。” 或许是上官蕴那略显嘲讽笑意,刺痛景纯,让她脑袋短路,在那句话之后,竟又不知死活跟上一句:“上官蕴,难道你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吗?就算再坏父亲,也始终跟我有血缘关系,我怎么能不管不问?” 上官蕴脸色,登时阴沉下去。 他重踩下刹车。 景纯方才上车前,过于匆忙,忘系安全带。 此间车陡然停下,她脸颊便与前挡风玻璃来个亲密接触。 本来脸颊肿着,已经很痛,再来这么个重度挤压,整个人几乎痛到飙泪。 后面车自发出鸣笛声。 景纯侧目去望上官蕴,才发觉他脸色早已冰封。 而目光中透出野兽般冷峻,让她心不觉微微颤抖。 “蕴……蕴。你没事吧?”此间景纯开口,却并非恐惧,而更多是心疼。 没错,此间上官蕴那深邃眸子,确实让她心疼。 难以名状情绪。 “我刚才……我刚才是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她心悸,轻声安抚道。 “闭嘴。”他冷漠开口,此刻方才启动引擎。 再次跟上救护车。 景纯无暇去做祈祷,注意力全被上官蕴吸引住。 她有些自责,毕竟平心而论,父亲在女儿心中地位是该远超男人。 可此刻她满心只想上官蕴那一刻眸子中透出令人心疼神色,竟暂时将景天明情况抛诸脑后。 车到医院。 景天明被送进急诊室,继而医生给出手术方案,需家属签字与支付手术费用。 总费用四十万,可先预付四万。 纵然只四万块,景纯也没有。 她从未有过积蓄,只抬头用哀求目光望上官蕴。 “用最好方案,费用不必担心,务必救活他。” 上官蕴如是对医生道。 在那之后,他拨通助手团负责人电话,紧接五分钟内,一百万转进医院户头。 景纯心微悸动。 这家伙毕竟刀子嘴豆腐心,在车上说那些无情话并非由衷。 “谢谢你,蕴。”景纯抿唇,轻声道。 上官蕴不善表达,只冷漠嗯一声。 手术室外。 上官蕴坐金属制长椅上,景纯坐他身侧。 她时刻都在观察他神色,只觉那神色似乎有些古怪。 “蕴,你以前……有在手术室外等别人手术经历么?”景纯好奇,尽管这么问很可能激怒上官蕴,却还是忍不住开口。 上官蕴略微沉默后道:“有。” “谁啊?”好奇害死猫这话用在景纯身上毫不过分。 “我母亲。”上官蕴几是毫无迟疑答道。 白欣只是她养母,而他生母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去世,这点景纯是知道的。 “那……伯母她是怎么会……”景纯此间说话小心翼翼,生怕会刺激到他。 上官蕴却比她想象中平静的多:“车祸。手术十小时,我在外面等十小时。” 那十小时,大概就是他人生中最阴暗时刻吧。景纯那么想,心中不由有些心疼面前这男人。 “那时候,你多少岁啊?”她放缓嗓音问。 “八岁。”上官蕴压低嗓音道:“我只一个人站在手术室外走廊,足足十小时。医生走出来跟我说她死了。” 景纯心咯噔一跳,如同被刀剜一般痛。 那种滋味,她大抵能够感受。 如同当年景妈妈第一次发病,被十几个精神科医生摁住,用手铐拷在铁窗上时,她的无助一般。 那种无助与恐惧,大抵未经历过人是无法理解。 “那你……哭了吗?”景纯好奇心又起。 她从未见上官蕴落泪,总想象不出那画面,总不会这家伙从小时候就这么酷,从来不哭的吧? 上官蕴冷漠道:“我没掉一滴泪。” 景纯愕然,瞪圆双目,用难以置信口气道:“八岁都没哭吗?” 上官蕴嘴角勾起弧度,只那笑容显得毫无人情味。 “白欣来医院接我说,当时她对我说,她从未见过像我这么冷血、没有同情心孩子。” 景纯心中微怔。 她终于明白为何她在车上说那话时,上官蕴会流露出那种神色。 那些话,是曾经白欣讥讽他的话。 景纯心中止不住腾出愧疚心,她倾斜脑袋,靠在上官蕴肩膀上。 手术在四小时后结束。 医生推门从手术室出来,摘下口罩。 景纯迫不及待起身,过去询问景天明情况。 “病人失血过多,脊椎神经受到严重压迫,脊椎骨六节粉碎性骨折。” 医生在描述病情时,景纯心如同打鼓般剧烈跳动。 “我们已然尽力抱住患者生命,但他现在陷入深度昏迷,能不能醒过来,我们也很难说。”医生微叹口气。 “那也就是说,植物人么?”景纯怔住,好久才憋出这句话来。 “按照通常语言来解释,确实如此。” 听罢医生话,景纯匆匆退后几步,在那把长椅上跌坐下来,浑身力气似被抽干一般。 “或许这对景天明来说,也是不错下场。”上官蕴忽森然开口。 景纯抬眸,不解望着他,但此刻她也说不出任何话来。 “若他醒过来,我也会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上官蕴聚焦景纯:“你真以为我会轻易放过,闯入我家想要加害我女人的家伙么?” 景纯心中情绪难以名状,只觉胸口堵一块巨石般难受。 上官蕴为景天明办理入院手续,一切费用都是他来缴付。 只景纯离开医院时,心情依旧沉重。 虽景天明算得上咎由自取,可毕竟是从她屋顶上跌落。 第一百三十章:学不会反抗! 上了车,景纯脸色仍无丝毫缓和。 “我不喜欢你总板着脸。” 此间上官蕴忽开口。 他用不喜欢三个字,大概也已经考虑过景纯此刻情绪。 毕竟这对他来说,算得上很和谐词汇。 景纯十指交错,直接发白。 “蕴,我想去见景思。” 只一句话,让上官蕴脸色登时沉下去。 “你见她做什么?”明显口气不善。 如今上官蕴可以说对景思以及景天明深恶痛绝。 若不是碍于景纯,只怕他早已对他们两人下狠手。 “爸如今变成这样子,总要有人去通知景思。从小到大,爸最疼的人是她。若她还被蒙在鼓里,就太可怜了。”景纯压低嗓音,算是解释。 上官蕴冷脸道:“像你这种人,若是在原始社会生活,早已被人大卸八块炖着吃了。” 景纯愕然。 上官蕴脑回路清奇程度,已然完全超乎她想象。 大卸八块炖着吃了……什么鬼?上官蕴这家伙斯文的外表下,还真是藏着一颗变态心。 大概是想说她总对敌人心慈手软吧! 景纯费好大功夫,才反应出他说这话用意。 但那时,车也已然在警局门口停靠。 有上官蕴开路,见被关押景思没有丝毫阻力。 她们在拘留所会面室见,上官蕴自然回避。 景思穿宽松运动服,脸色憔悴,头发有些凌乱。 看守所生活,她这种自小娇生惯养人自然承受不了。 她见景纯,脸颊上徒增戾气。 若不是警员在旁,只怕是要冲上来,对她施展暴力。 “你来干什么?向我炫耀你战果?还是向我耀武扬威?”景思冷笑道:“可惜我不想见你。警官,我拒绝跟这女人见面。” “我来找你,是谈爸的事。”景纯小声道。 “不许你叫他爸!”景思情绪陡然激动:“他早已跟你断绝关系,你根本不配叫他爸!他只是我一个人父亲,而你,不过是没人要的野种罢了!” 那种辱骂,对景纯来说,已如同家常便饭。 她只轻缓抬嘴角,略带苦涩道:“他现如今在医院。” “我知道,你的好男人找人打断他双腿,他不在医院还能在哪儿?如今你又设计把我抓到这儿来,呵,可怜他一把岁数一个人躺在医院,又没人照顾……只因当年收养了你这白眼儿狼!” 事到如今,她还在执拗说谎。 “今天上午,景天明乔装成浴缸维修人员到我家,随后绑架我。”景纯压低嗓音,语速不缓不急:“他威胁我,让蕴把你从看守所带出去。” 她说这话时,景思终于放下那冷嘲热讽态度,只直盯景纯。 “后来呢?”她冷声问。 “后来,蕴冲进来救了我。景天明为了躲避警察抓捕,跑到我家屋顶。”嗓音越来越低沉,自责情绪始终萦绕在她心头,此间深呼吸,才不至让嗓音颤抖:“之后,他不小心从屋顶摔下来。” 景思瞪圆双目,本是坐着的她,拍案而起,紧皱眉头急切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后脑撞到花坛角儿上,流很多血。医生虽然尽力抢救,可他还是陷入深度昏迷,现在是……植物人状态。”话说完,景纯抿唇,只觉喉咙阵阵干痛,眼睛也不觉间有些生涩。 景思似全身气力被抽走,瘫坐回那张椅子上。 “怎么……怎么会这样。”她眼圈快速泛红,之后有泪珠盈眶。 这是第一次,景纯见到她的泪水是带有真诚味。 “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直到她醒过来……” “景纯!是你把爸害成这样的!我要杀了你!”在短暂心痛沮丧后,景思再度被仇恨火焰控制,她竟不理睬身边警员,直扑过来。 那动作太突然,就连警员也未及时反应过来。 等他过来拉住时,景思已然抓破景纯脸颊。 “景纯!等我做完牢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你别以为一切已经结束!这才刚刚开始而已!景纯!我一定要杀了你!一定要杀了你……” 景思在声嘶力竭中,被警员拉出会面室。 那声音,让景纯心中一阵阵抽痛。 她不想这样,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可为什么到最后似乎所有人都是因为她受伤。 或许她真的如同景天明说的那般,本就是个不详的人。 她很累,只觉疲倦。 “我说过,你见她毫无意义。” 此间,上官蕴嗓音从背后传过。 景纯转身时,上官蕴皱眉。 “又哭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被人欺负之后,不许哭,要立刻打回去!” 又是那恨铁不成钢腔调。 可她这辈子,大概都是成不了钢的。 “对不起……”她小声抽泣,低着头。 上官蕴捏起她下巴来,帮她擦拭掉泪水。 “你被抓伤了,我送你去医院。”他笃定道。 “可我……现在只想回家。” 她低声道。 “好。回家。” 让景纯意外,上官蕴竟没有斥责她便欣然同意。 回别墅。 景纯蜷缩沙发,脸颊上还有火辣辣痛。 上官蕴去二楼我是,随后就是叮叮咚咚翻找东西声音。 她怕他会就这么拆了房子,只抻着脖子问:“你在找什么?” “药箱。”上官蕴口气不善,大抵因未能找到药箱而不爽。 “在衣柜左边下面的第二个抽屉里。”景纯抽了抽鼻子,抬高嗓音道。 又是一阵乱响后,二楼方才安静下来。 随后上官蕴下楼来,拎着药箱。 “我帮你处理脸颊上伤口。”他在她身侧坐下。 “不……不用了。这点小伤口,很快会自己愈合。”她没心情做任何事。 上官蕴不听她那些废话,陡然抓她手臂,不由分说将她拉至躺下。 她跌倒,脑袋就不偏不倚枕他膝盖上。 这角度自下而上望着他脸颊,依旧是完美线条。 她能够嗅到他身上男士香水味道,脸颊不由得微红。 “如果留下疤,我会把你扫地出门。” 他话虽然说很冷漠,可给她处理伤口时,却很小心翼翼,似生怕弄疼了她。 “伤口这么深,是不是应该去打狂犬疫苗?” 他小心翼翼端详着伤口,得出这结论来。 景纯怔然,这家伙对医疗知识,还真是完全空白啊! “我又不是被狗狗咬到了,打什么狂犬疫苗?”她忍不住小声吐槽。 “闭嘴!你说话,伤口就变形了!”上官蕴倒是完全处在认真状态。 第一百三十一章:保险箱密码! 伤口还会变形? 这又是什么鬼畜新说法。 “伤口这么深,是不是应该先缝线?” 她看到上官蕴紧皱眉头,似在苦苦思索:“我们家里有针线?” “慢着慢着……”景纯只觉一阵头皮发麻:“这种伤口用不着缝线了,你就用消毒药品简单消毒,就可以了……” “真的?”上官蕴将信将疑:“你是不是能够确定这样做不会留下疤痕?” 景纯正色,肃然道:“我确定,绝对绝对不会留下疤痕。” 她做这种保证,上官蕴似才稍放心。 只在消毒药品选择上,又是浪费掉很多时间。 他宽大手掌摁住她脸颊肌肤,压低嗓音道:“可能会痛。” 景纯微颔首。 比起她,他似乎是更紧张一些。 她看他认真到像个孩子,心里不觉间流过一丝暖意。 这大概也是他第一次给别人上药,虽然动作稍显僵硬,但神色温柔,简直跟以往的他判若两人。 若其他人见到上官蕴还有这么温柔一面,只怕一定会大跌眼镜的吧! 尽管那消毒药品喷洒到伤口上时,有些微痛,可她心中却只是喜滋滋。 嘴角也不禁上挑。 “你这幅表情做什么?”上官蕴嗓音瞬间就冰冷下来。 这家伙,变脸总是比翻书快,让人轻易跟不上他思维节奏。 “下次你再这么轻易被别人弄伤,我不会放过你。” “这没办法啊,她是偷袭我的!”景纯强行辩解,梗着脖子:“而且要不是警员过来及时拉走,我一定也会反抗。” 毕竟自从跟他一起,她可从前要坚强的多了。 上官蕴这才有满意神色,但随即又是认真端祥她脸颊。 “这真的不会留下疤痕?” 景纯见他担忧,忍不住调侃道:“你就这么在意我的脸颊吗?是不是我很漂亮?” “不漂亮。”上官蕴冷漠,几乎毫不留情击碎她幻想:“只若留下疤痕,我带你出去,会觉丢脸。” 这家伙,说点好听的哄女孩子开心是会死的吗? 景纯转眸,忍不住道:“可你刚才不是说,若我脸上留下疤痕,你就要把我扫地出门的吗?干嘛还带我去见人……” 她可是抓住他话中自相矛盾地方进行反驳,可以说很机智了。 上官蕴一时语塞,随即脸色一沉,冷冷喝道:“闭上嘴!” 在激怒下去,这家伙毫无疑问就要使用暴力了。 果然,暴力什么的,比机智好用了。 毕竟景纯在他怒喝声下,立刻就怂了。 可他目光仍落她脸颊上。 “蕴,我……一个月能拿到多少薪水?”她眸微转,轻声问。 上官蕴捋起她额头上散落下发丝,皱眉道:“你是我上官蕴女人,还会缺钱用?” “可你总要给我发薪水啊……我不是你特助吗?做上官集团总裁特助,薪水应该很高吧?” 所有入职手续都是上官蕴帮她办理,甚至薪水卡她都没见过。 从前她是可以不在意钱,可如今,她希望可以帮景天明缴纳些费用。 “怎么忽然问这个。”上官蕴口气不善道:“是不是想在外面包养小白脸?难道……”随后压低嗓音道:“我还满足不了你需求?” 那句话,让苏浅登时涨红脸。 什么话这叫!明明是她感觉都快满足不了他了! 这家伙,还真是能倒打一耙啊! “当然不是了!”她红着脸道:“我只是……好奇。” “集团总裁特助,月薪五万,年终奖另算。”他放低嗓音,此刻俯下身,嘴唇亲吻她额头。 嘴唇贴在她额头时,只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本来额头并不是她敏感地区,可只要跟这家伙在一起,就好像全身上下每个部位都变成敏感带似,简直不要再羞耻。 景纯微愣住,完全没想到自己已经跨入年薪几十万行列当中。 从前她同时打几份工,最多时候,也不过一月几千块。 人跟人差距,有时候真心比人跟狗狗差距还大。 此间上官蕴一路亲吻下来,已然触及鼻尖儿。 “那我工资卡……在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她软弱无力推搡上官蕴,完全是欲拒还迎。 “你所有入职资料,都在我办公室保险柜里。”上官蕴可以说对她毫无防备。 此间,景纯想要说话,再就说不出。 他嘴唇已然紧紧怼住她朱唇。 由轻吻进入深吻,之后便是火辣辣舌吻。 上官蕴总能够轻易挑逗起她身体里每个细胞,让她整个人瞬间就处于兴奋状态。 本也是傍晚,于是延续到半夜。 结束时,上官蕴是他饿了。 景纯还得拖着疲惫身躯帮他煮面。 西红柿打卤面,上官蕴最爱。 她坐他身侧,一脸迷妹神色望他,他吃面既优雅又快。 “保险柜共三层密码。”上官蕴忽开口道。 “什么?”景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问我保险柜事么?”上官蕴甚至连面汤也一起喝掉,他这么节约,倒是很罕见,随后道:“既然你感兴趣,我回头把三层密码发给你。” 景纯愣住,抿唇道:“我只是想拿回工资卡而已,你拿给我就好啦!我没必要知道你那些莫名其妙密码,而且……我也记不住。” 上官蕴面露不悦道:“你需要钱,只管跟我说。就算加上年终奖,你一年也不过百万收入,这点钱,能做什么?” 这资本家傻儿子,百万年收入还少啊?多少人挤破头皮也拿不到这种薪水。 “是我薪水我才要,我不能总用你的钱,况且,我想替景天明缴纳医疗费用。”景纯压低嗓音,怕是激怒上官蕴。 毕竟每次在他面前提起景天明或景思,总能惹他大发雷霆。 “医疗费,我已经交过了。”上官蕴果脸色阴沉。 但好在没立刻发动肝火。 景纯轻声道:“可那是你的钱啊……景天明虽总欺负我跟我妈,但毕竟到我成年之前,他还是给我过一碗饭吃。我想替他支付医疗费,也算是还了他生我养我的恩情,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我也都问心无愧了。” “钱是我的没错。”上官蕴抬起下巴,傲然道:“可若不是你,我绝不会用一分钱在景天明身上。” 景纯怔住,一时间搞不清他这话用意。 “所以,我替他支付医药费,也算是还了他生你养你恩情。”随后他又压低嗓音,森然道:“只他欺负你这笔账,我尚未跟他算清楚。” 第一百三十二章:再去上官家老宅 景纯愣住,她只是不解,上官蕴这家伙报复心怎这么强。或这就是两人最大不同。 她不知那是对是错,只默然点头。 是他主张,即便是错,她大概也是会无条件服从。 翌日,上官蕴放景纯假,让她去疗养院看望母亲。 景妈妈恢复良好,比之前甚至恢复许多记忆。 但那是许多年前陈旧记忆,她甚至还把景纯当做大学时年龄。 “纯儿啊,在大学期间最好不要恋爱,你知道那些男生,其实只是想骗你上床而已,他们可都是邪恶的。你千万不要上当!” 景妈妈拉景纯手,语重心长道。 景纯抿唇,露出一丝微笑来:“妈,我已经找到男朋友了。” “什么?”景妈妈露惊愕神色:“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不是已经答应妈妈,大学期间不找男友的吗?” 那是她曾经与景妈妈约定。 她在大学期间,如同丑小鸭般,每日穿梭市井,做各种兼职,只为能让自己和妈妈过更舒心些,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谈恋爱,跟不会有人喜欢她这种毫无气质可言的打工妹。 景纯吸鼻子道:“可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除了有一点点暴躁之外,简直完美无缺!” 她提到上官蕴时,自是满脸傲然。 景妈妈面露疑窦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被男人几句甜言蜜语就哄骗到以为他是全世界最好男人。告诉你,妈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都多,你把那小子带来给妈妈瞧瞧,妈给你断定断定。” 景纯扬起嘴角道:“妈您上次见过他的,忘记了吗?” 她这话说完,景妈妈脸颊上又是露出迷惘神色,原本还算充满光芒双眸,此刻似又是暗淡空洞下来。 “妈……”景纯尽量将口吻放缓道:“你还记不记得景天明?” 她骤然提起那人名字,让景妈妈面部肌肉猛然跳动。 “景天明?他是谁?这名字似乎很耳熟啊!浅浅,你男朋友名字叫景天明吗?”景妈妈此刻说话,已然有些神经质状态。 景纯轻抚她手背,安抚她情绪道:“妈,景天明是个从前总是欺负你的坏蛋。他现在得到报应,躺在医院动不了了。是我男朋友帮你教训他的哦!” 景妈妈仍似懂非懂神色,只茫然点头道:“哦,这么说来的话,似乎你这男朋友真的还不错。” 景纯叹息一口,看来妈妈还是没康复,逻辑完全是混乱的。 她不再提那些,只怕会不经意引起景妈妈情绪激动,若那样,只怕会引起病情反复。 “妈,您想吃点什么?我带您去吃。” 她原本只想来这里,告知妈妈景天明遭到报应这件事。 她对这事并不能产生些喜悦感。或许因为那人始终是她父亲。她期望妈妈在听到这消息后,会高兴些,但不曾想,妈妈已经完完全全忘记那个男人。 或许这样是最好,毕竟没有记忆,大抵就没有那些沉重负担。 她去主治医师办公室询问医生妈妈病情。 得到答复是,她病情很复杂,所有治疗只能维持或者改善现状,尚无明确治疗方案。 也就是说,景妈妈有可能永远都好不了。 或许是景天明折磨,彻底摧毁了她精神。 也或者,这样混混沌沌生活下去,也是好的,至少不会有那些痛苦回忆折磨。 景纯离开疗养院时,神色有些黯然,甚至没有注意到,在景妈妈病房外徘徊时不时向里偷窥的戴墨镜口罩女人。 她回公司办公室时,上官蕴正吩咐助理团负责人做事。 她放下包,到办公位坐下,双手杵着下巴进入到发呆模式。 直至助理团负责人离开,上官蕴目光方才落过来。 “伯母情况怎么样?” 他说话总是突兀,让景纯不止一次思维转不过弯儿来。 她从发呆状态回过神来,浪费掉几秒钟反应上官蕴话,随后才道:“她很好,只是病情没什么好转,还以为我是大学女生,嘱咐我不许早恋呢!” “早恋?”上官蕴皱眉,不知想到什么。 “是啊!”景纯干脆整个人趴下来,下巴搁在办公桌桌面上,平行盯上官蕴道:“而且她根本不记得景天明是谁,似乎记忆力很成问题呢!” “你穿校服什么样子?” 上官蕴忽提这个,让景纯愕然。 这家伙脑回路果然不是一般人,他是怎么会将刚才对话与所谓校服联系到一起的?简直无话可说! “就那样呗,这座城市的校服,你懂得,宽松肥大,而且搭配颜色难看!”景纯不想记起那往事不堪回首的高中岁月。 “有照片么?”上官蕴却似乎是兴趣盎然。 景纯是完全get不到他兴趣点,也只能顺着他说道:“大概是有毕业照的吧,可早就不知被我扔到哪里去了。” 事实就是,连基本生存都没有保障的人,哪儿还有什么心情去珍藏毕业照。 况且她在高中时,也没什么好朋友或闺蜜。 “毕业照难道就不知道好好收藏么?那是有纪念意义东西!”上官蕴忽然就怒了,脸色阴沉,口气不善道。 景纯愕然,随后是无奈抬嘴角道:“那时候我跟我妈挤在一个十几平米小屋子里,哪里还有什么地方用来珍藏照片的?只要我把我东西放到我跟妈妈屋子之外地方,景思就一定会毫不留情扔掉,说那些都是垃圾!” 这次轮到上官蕴愕然:“还会有那么小屋子么?” 景纯翻个大大白眼,这高高在上总裁,织染不会了解穷苦人疾苦的了。 上官蕴收敛神色,似将这话题暂且搁置,随后微抬高声调道:“今晚我们去上官老宅用餐。” 这话,对景纯来说,那就无异于是晴天霹雳! 上官家老宅,对她来说,也如同是噩梦般存在。 她只要想起白欣,至今整个人还是会不由自主寒毛耸立! “为……为什么啊?” 就连说话都结巴了。 上官蕴压低眉头,森然道:“你怕什么?” 景纯这才意识到失态,正色道:“我才没有怕,我只是……比较好奇为什么好端端要去上官家老宅吃饭而已!” “一来,白欣要庆祝我拿到总裁职位,二来,林韵茜回来,白欣要为她接风洗尘。”上官蕴话很简洁,没丝毫冗余。 林韵茜?就是会做处女鉴定的那医生? 第一百三十三章:毫无血缘关系! “林韵茜,她不是一直在的吗?怎么忽然说要接风洗尘?” 直至傍晚,景纯坐上官蕴车副驾驶座时,她仍旧在思索这问题。 上官蕴单手控方向盘,单手支撑下巴,听景纯话,便皱眉道:“前段时间,她去美国进修,今日方才回国。” 景纯抿唇,她对林韵茜有种说不出情绪,谈不上是喜欢还是厌恶。 或许准确说是提防。 她总觉林韵茜那女人似对上官蕴有意思。 希望是错觉吧。景纯默默自我安慰,毕竟林韵茜那女人还很漂亮,身材也不错,况且还是个女医生,气质很好。而上官蕴又是个颜狗,说不好就抵制不住那女人诱惑。 “还在怕?”上官蕴显然误会景纯脸上担忧神色,勾起嘴角道:“有我在,你不必怕。” 怕你个大头鬼啊! 正是因为你才在担心的好吗! 景纯表示不想说话,只保持沉默。 搬出去有段时间,上官家老宅大厅仍旧老样子布置,甚至连装饰品位置从未曾有一丝挪动,只清扫极干净,一尘不染。 上官蕴也或许真担心景纯是在畏惧,下车时,特异牵她手。 不得不说,这牵手动作简直是帅爆了! 景纯抿唇,忍不住偷笑。 管家又换人了,景纯不认识。他给开门,恭请二人进老宅。 最先迎出来是上官旭,这小子贼心不死,见到景纯,目光就止不住上下打量,让她只觉浑身不自在。 “蕴哥哥来了?我这儿正准备晚餐,就不出去迎接啦!还有景纯姐,sorry啦!” 厨房方向门口,传来江以宁嗓音。 上官旭在听到她嗓音后,立刻收敛打量景纯目光。 景纯忍不住偷笑,看来上官旭这家伙,还真真儿是个妻管严。 “江以宁为什么在厨房?这家是雇不起厨师了么?”上官蕴此间冷漠道。 景纯忍不住偷偷白他一眼,亏他还好意思说,还不是每天都逼着她下厨! 上官旭耸肩,无奈表情道:“我也不知道啊!那女人说最近学了一道料理,非要亲自下厨,说是让哥你尝尝她手艺。” 话说完,这小子似又想起什么般补充道:“哥,江以宁好像挺喜欢你的!要不……咱们两个的女人……换换?” 景纯愕然,上官旭这小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出口!这简直就是有悖人伦! 只不待她反驳,上官蕴那冰冷目光,已然让上官旭收回想法。 “算了,算了,我开玩笑,开玩笑。”他缩了缩脑袋,就像只缩头乌龟:“嫂子,别在意。” 景纯也是不明白了,怎么说他们两个也是一个父亲生的,怎么做人差距就这么大呢?上官旭这小子颜值也算是很高了,怎么总是一副猥琐加怂包模样呢? “林韵茜在哪儿?”此间上官蕴忽提那女人,让景纯心不由打紧。 “她在书房,陪母亲聊天呢!哥,既然你来了,也很应该先去见过母亲。”上官旭倒是个很孝顺男人。 上官蕴点头,转而对景纯道:“你不必去,在这里等我。” 他大抵是还在担心景纯会畏惧白欣,这阵儿可能是要去探口风。 他离开,去书房方向。 “景纯,晚餐还要准备一段时间,到这边来坐。”上官蕴一走,上官旭就来了精神。 景纯皱眉道:“蕴一走,你就又胡说八道,叫我嫂子!” 上官旭讪讪笑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你死心!过来坐吧,这可是上官家老宅,我不会在这里对你动手动脚,况且我哥就在书房,我可不想再莫名其妙被他暴打一顿。” 他这么说,景纯方才放心一点儿。 她去沙发坐,还是有意跟上官旭保持很远距离。 “有必要防我跟防色狼一样么?”上官旭一脸苦涩。 “不是像防色狼,是我就在防色狼。”景纯抿唇,很认真道。 上官旭微楞,随后轻笑道:“想不到你跟我哥在一起时间久了,说话也变得锐利起来。小心哦,不要变成我哥那种臭脾气!” 提起上官蕴臭脾气,景纯可以说深有感触。 此间对上官旭戒备心自然下降一些。 “对了,那个林韵茜跟你们上官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她心中充满问号,总不敢多问上官蕴,那家伙说发火就发火,倒不如问问眼前这家伙。 “你说夫韵茜啊,她是我母亲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孤女。抚养长大之后,送到医学院进修。”上官旭漫不经心道:“她算是我跟哥的小妹,叫我旭哥,叫我哥蕴哥。” 没想到白欣那种女人,还会做这种好事。 “那这么说,她实际上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吧?”景纯紧跟着问。 “领养的孤女,当然跟没有血缘关系了。”上官旭略带疑窦道:“你怎么这么关心韵茜……难道,你是喜欢女人的?” 景纯白他一眼,这家伙胡说八道本事大概与生俱来。 “那她是不是很喜欢蕴?”她在迟疑片刻后,终于还是提出自己最关心问题。 其他话,都只不过是在为这问题做铺垫罢了。 上官旭也一脸释然神色,微笑道:“喜欢我哥的女人太多了,所以你留在他身边应该很没安全感吧?不如你到我身边来,放心,我可是很专一男人,绝对不会像我哥那样,沾花惹草,四处留情。” 景纯皱眉,明明看起来这家伙更不靠谱一点儿好吗?还好意思数落别人! 她豁然起身。 “别走啊,我告诉你不就行了。韵茜那丫头,却是很喜欢我哥,但我想那应该只是单纯兄妹……” “婆婆!”景纯恭敬用语,打断上官蕴话。 此间白欣从书房出来,一脸冷漠,听到景纯招呼,也只是默然点头。 景纯见到林韵茜紧靠上官蕴,姣好面容上挂着暖心笑意。 而上官蕴神色竟也缓和,没有平时冷漠。 她心沉下去,不觉间鼻尖儿就有些泛酸,整个人感觉都很不好。 “景纯,你也来了?好久不见。”林韵茜倒是落落大方,与景纯招呼。 只景纯此刻神色木然,很努力才挤出一丝笑意来道:“是……是啊,好久不见!” “听说你现在是蕴哥私助,恭喜你啊!”她满脸无害表情。 可她不该称呼她嫂子的么? 景纯怔然,这家人,还真的都是很没礼貌。 她只微笑点头言谢。 第一百三十四章:餐桌上舌枪唇剑! “OK,烹饪全部搞定啦!大家可以用餐!” 此间江以宁从厨房出来,做厨师打扮,看上去活泼可爱,只见众人脸色都古怪,方才道:“大家愣在这里做什么?快去餐桌坐好,我去换衣服,马上就来,旭,你过来一起。” 上官旭对江以宁言听计从,她那么说,他自然跟过去。 白欣则先去餐桌前坐,其他人才分坐左右。 白欣自然坐上位,景纯挨着上官旭,在上官旭正对面是林韵茜,林韵茜侧面,则是上官旭与江以宁位置。 江以宁换衣服用十几分钟,出来时,已然从厨娘摇身变作公主,要说她真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很好看。 这一大家子,景纯还是对江以宁印象最好。总觉她是那种无心机女孩。 “旭儿跟蕴儿都是我儿子,旭儿落选总裁我很伤心。但蕴儿能够拿到总裁职位,我也很开心。”白欣先开口,嗓音沁冷道:“所以,该庆祝还是要庆祝。来,让我们共同举杯,庆祝蕴儿当选总裁职位!” 她言罢,最先举杯。 随后各人纷纷举起。 景纯也捏高脚杯举起。 只她总觉有人注目自己。 那目光来自两人,一人是上官旭自不必说,另一道却是来自林韵茜。 一杯酒下肚,让她脸颊有些热。 “蕴儿,我听说上官集团最近项目是有关医疗器械方面,要跟各大医院合作。”白欣放下酒杯,方才切入正式话题。 “这是上官集团内部事,本不该母亲插手。”上官蕴回答时,口气冷漠。 景纯不由紧张,生怕就在餐桌上,他会与白欣撕破脸。 毕竟他与白欣之间矛盾,她也已然了解很多。 “我自然不会参与,而且医疗方面事情,我也不太懂。”白欣抿唇微笑,那笑容不管怎么看,都是有些瘆人:“所以我特意让韵茜提前回来。她刚刚在国外进修医学回来,在我们这座城市的医生协会也有点地位,如果她出面协助你,或许可以事半功倍。” 景纯愕然,抬起眸子望向对面林韵茜。 此间林韵茜正也直望着景纯,她眸子中,竟仍旧是全然无害神色。 似乎,留在上官蕴身边,对她来说,如家常便饭一般正常。 “母亲费心了。”上官蕴竟未拒绝! 景纯很想用面前餐叉叉上官蕴手背! “我不费心也不行了。”上官蕴微笑道:“谁让你身边人都是些没用的,一点儿忙也帮不上你。” 这话,自然又是在讽刺景纯。 她不由低下头,脸颊泛红,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正所谓啊,大丈夫要闯出一番事业,要先稳定后方。”此间上官旭忽开口,提高嗓音道:“做总裁夫人也不是轻松事,况且刀嫂子还兼着总裁私助职位,可以说更加辛苦,怎么能说是忙不上我哥呢?别人不说,我做总裁那会儿,私助都要忙到不可开交!” 他此刻这么说,自然是在维护景纯。 不得不说,此间景纯还是有些感激他的。 江以宁狠狠抓他肋部软肉,让他痛到脸色发青。 白欣脸色也不好看,冷哼一声。 “是啊,景纯她也很不容易。景纯,这杯酒,我敬你。谢谢你能在蕴哥身边帮他处理那些令人恼心杂事。”此间林韵茜起身,欠身探过酒杯。 景纯愕然。 怎么那女人口气,到好像她景纯是外人,而她是上官蕴最亲近人似的! 但她总不能不理人,也急忙起身,去与林韵茜碰杯。 发出清脆响声。 林韵茜是一饮而尽,她自然也不能只喝半杯。 她酒量不济,连续两杯下肚,脸颊已然有些灼热。 再喝下去,只怕是要醉。 “不单单是杂事。”上官蕴冷冷开口,森然目光,扫过餐桌上每人脸庞:“纯她在计算机方面,有过人天赋,已然帮忙设计许多辅助软件,弥补公司系统中不足。” 景纯愕然,侧目盯上官蕴,这家伙也还真是说谎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她哪里设计什么软件了,分明才刚刚掌握上官集团内部那套复杂系统而已。 但他在此刻这么说,无非是想帮景纯驳回一丝颜面。 “想不到景纯姐还有这种本事呢!景纯姐,你真是太棒了!”江以宁竖起拇指,起身道:“为这个,小妹也要敬你一杯。” 景纯神色尴尬,但骑虎难下。 上官蕴已然那么说了,她总不能反驳,只起身道:“只是一点点小程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随即她有听到上官旭在喃喃自语道:“这个女人竟然会设计程序,简直是太有魅力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人估计都能听得到。 江以宁狠狠踢他凳子,那声音周围人大抵也是听得到的。 再一杯下肚,景纯已然是微醺状态。 白欣脸色并不好看,她一直是想要把景纯塑造成废物形象。但两个儿子显然都在护着景纯,让她有些下不来台。 “韵茜,那就麻烦你了,蕴儿做事冲动,你留在他身边,要多安抚他才可以。”她侧目,柔声对林韵茜道。 景纯愕然,这是什么情况,要给上官蕴纳妾的意思么? 白欣这女人还真的是…… 她只觉胸口憋一口气,恨不得立刻能发泄出来。 “您放心,蕴哥脾气我最了解了。我一定会安抚好他……” “蕴。集团里还有其他职位吗?适合韵茜的?”景纯终也无法忍耐,虽开口时嗓音很低,显得有些怂,但也总比之前什么话也不敢说要强得多。 她那么说,上官蕴嘴角立刻勾上一丝弧度,似很满意。 而白欣脸色当即阴暗下去。 只她竟没有立刻发作,或者是因为此间上官蕴已然是公司总裁,就算是她,也不好直接跟他闹翻,因而才稍微忍让。 “的确没有。”上官蕴森然道:“上官集团可是所有求职者最渴望进入公司,人事部求职信每日爆满,怎可能会有空缺职位。” 或许是因心情不错,上官蕴竟话也多了些。 他在说这话时,景纯有意注意林韵茜脸色。 那女人只波澜不惊,似乎此间说的话,与她没丝毫关系。 这女人真心有些厉害。 “这没关系,你是总裁嘛!想要拉个人进公司,还不是易如反掌?”白欣又是开口,处处向着林韵茜。 有这种婆婆,景纯真心有些火大,只顺从惯了,只逆来顺受。 第一百三十五章:酩酊大醉是不对的! “母亲。”上官蕴冷漠开口:“公司有公司规矩,我纵然是总裁,但也不能恣意妄为。” 这话虽在对白欣说,但也似有讽刺上官旭嫌疑。 毕竟上官集团在上官旭时期,完全可以用混乱与肆意妄为来形容。 白欣脸色彻底灰白。 “蕴哥。”此间林韵茜开口,她嗓音细软,入耳时只让人觉舒服,但又不是那从矫揉造作让人只觉恶心的发嗲声:“不用为难,就算我不在公司挂职,若是我能帮到你地方,也一定会尽全力帮你。” 上官蕴不假辞色。 “对了!”江以宁却忽打个榧子道:“蕴哥哥,你可以聘用特别顾问啊!若是涉及到公司不熟悉业务,按照通常来说,总裁都有权直接雇佣特别顾问,查不到就是请外援意思啦!这个不需要经过人事部,更不需要经过董事会!特别顾问,只对总裁直接负责的嘛!” 那话说完,上官蕴脸色微变。 上官旭偷偷怼她手臂,意思是她说错话。 江以宁大抵是说完,才意识到这话不该说,吐了吐舌头,对景纯投以抱歉目光。 景纯自不会怪她,相信她只是无心之语。 他那神色,景纯自看在眼中,知道他找不出反驳理由。 只沉默片刻,眸中流露出阴冷神色。 景纯偷偷拉住他。 她只他再开口,定会说不需要顾问之类。 但那话太任性太霸道,此刻说出,只怕会直接与白欣撕破脸,也会让林韵茜难以下台。 “那就这样吧,蕴。让韵茜过来做特别顾问。”她抿唇,压低嗓音道:“涉及到医疗器械项目,大概可以在两个月内完成。这两个月,就麻烦韵茜了。” 后半句话,则是对林韵茜说。 她虽同意,但却有意提及时间。 只两个月时间,只要死死跟住上官蕴,该是不会留什么机会给这女人。景纯心中默默想着。 “可以吗?蕴哥?”林韵茜却略过景纯,径直对上官蕴道。 上官蕴冷漠点头,口气生硬道:“麻烦你了。” “蕴哥这是说哪里话?我们可是自小玩到大的。帮你做事,怎么能说是麻烦?” 林韵茜嘴角抬起,笑容内敛,极具魅力。 景纯不爽。 对她来说,没什么比守护住上官蕴更加重要。 而这莫名奇妙杀出个程咬金,让她心中不由惴惴不安。 “那就让我们再干一杯,庆祝韵茜姐正式加入上官集团喽!”江以宁露招牌式微笑,同时高举起酒杯。 再一杯酒水下肚,酒精已然麻醉景纯神经。 “不许再喝,你醉了。我扶你去房间休息。” 耳边传来上官蕴略温柔嗓音。 “不用,我没事。”景纯喝醉,才有胆量推辞上官蕴话。 “蕴哥哥,来尝尝我手艺,这可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 对景纯来说,周围开始变嘈杂。 白欣在与林韵茜窃窃私语,上官旭只大口大口喝酒,江以宁则是如销售员般向上官蕴推销她自己料理。 上官蕴不许景纯喝酒,她就背着他偷偷喝。 等他回过神时,景纯已然喝到酩酊大醉,只靠他肩膀,胡言乱语不知说些什么。 大抵是酒品很不好了。 “既然喝多了,今晚不如就留宿这里,你跟她房间,我让佣人重新收拾便是了。”白欣皱眉,一脸厌恶盯景纯。 上官蕴冷漠道:“不必,我带她回去就是。” 或许是知道,若景纯不是喝醉,定然不会在这儿过夜。 他很清楚,景纯对苏家老宅大抵是由衷本能恐惧。 赤果果拒绝,让白欣再一度挂不住面子。 若不是看在上官蕴此间已然是总裁,况手中有掌握上官集团大多数股份,只怕当场便要翻脸。 “可景纯姐似乎喝很多,若这样恐怕是坐车会很难受。”江以宁酒量不错,之间说这话时,也正还捏高脚杯:“不如先让她休息会儿再走,还不至那么难受。” “我记得有醒酒药,让景纯吃些,会好受些。”林韵茜如是说,已然站起身:“我去拿。” 此间景纯根本坐不住,在餐椅上东倒西歪。 上官蕴欠身公主抱起,走至沙发方才放下。 他让她躺沙发上,后脑则枕着他膝盖。 动作轻柔,像是生怕吵醒熟睡中婴孩。 他这姿态,可不多见。 包括白欣在内几人都瞠目结舌。 要知上官蕴这家伙从小到大都相当冷漠,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白欣甚至知道,在上官蕴生母离世时,年仅八岁上官蕴滴泪未落,此间却是对一个女人如此呵护备至。 此间林韵茜从二楼下来,走至沙发前,将醒酒药递给上官蕴。 她嘴角隐含笑意,轻声道:“喝一瓶就好,这药不能吃太多,会有副作用。” 瓶装液体醒酒药。 上官蕴对药品基本属于文盲状态,只看一眼,便皱眉,强行扯开包装。 “这瓶子不是这么开的。”林韵茜柔声道。 那话说着,便伸手去帮他开启包装。 只不知有意还无心,她纤细五指竟径直触及上官蕴手背。 上官蕴脸色微沉,触电般将手缩回,旋即冷漠道:“我自己来。” 纵然情绪再稳定女人,遇见碰到自己犹如碰到病毒一般男人,也会不由愤愤。 但林韵茜只是神色微顿,随后便又是带上微笑道:“不如我来喂他喝吧。男人总是粗手粗脚,怕是会弄疼她。” 上官蕴不假思索道:“不必了。” 但林韵茜并未离开,只在沙发上坐,距离上官蕴不过尔尔距离。 虽解开液体醒酒药包装时动作很粗鲁,但在喂她喝药时,动作却反而极微轻柔。 他单臂撑起她后脑,将药瓶对准她嘴唇,极耐心一点点喂,有稍微倾洒出来部分,他便即可用纸巾擦拭掉。 这神色,甚至是比在工作时,更要认真几分。 “蕴哥,你一定很爱她吧?”林韵茜在此刻又是轻声开口。 她似有意压低嗓音,怕是吵醒景纯。 “只是个本女人罢了。”上官蕴避而不答,反而冷漠数落景纯:“没有酒量人却要逞强!” 脸色虽阴沉,但任何人都能听出,这话语从宠溺味道。 林韵茜淡笑道:“我还真是羡慕她,是多幸运,才能得到蕴哥你的爱。我以前还想,像蕴哥你这种优秀男人,是不会爱上任何凡间女子。到头来,果然只是我自己太普通而已。” 第一百三十六章:完全是勾引啊! 这种话,简直就是赤果果勾引! 也可以算得上是变相表白。 只可惜此刻景纯醉的厉害,不能立刻跳起来给这女人两耳光。 餐桌那边,剩余三人虽看似继续用餐,实则也竖耳听客厅沙发这边交谈声。 一时之间,整个上官家老宅,也似乎整个儿陷入到寂静当中。 “蕴哥,我从小到大,熊来都没有谈过恋爱。”林韵茜微低头,粉色红唇轻抿,淡淡道:“倒不是不想,只是我总以蕴哥为标准去找,到最后才发现,我所遇到男人,竟没一个能与蕴哥你相提并论。” 林韵茜也喝很多酒,此间脸颊晕红。 她原本颜值很高,此间再加上醉酒后一丝妩媚,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是极品尤物。 尤其这尤物还当面对他诉述着几乎是告白话时,怕是没几个男人抵挡的住。 但上官蕴始终是个例外。 他全程冷着脸。 “醒酒药什么时候起作用,她怎么还不醒?”他只冷漠那么道。 林韵茜轻呷粉唇,柔声道:“呼,我喝多了,看来也需要喝瓶醒酒药才好。” 上官蕴不置可否,只身子后仰,依靠沙发靠背,单手轻抚枕在他膝盖上景纯脑袋,目光也落向她脸庞,对林韵茜整个人,似都视若无睹。 “对了,蕴哥,既然你决定聘用我做特殊顾问,那我明天就到你办公室报道了?”她扬眉,另起了话题。 上官蕴冷声道:“你去人事部交涉即可。” “那可不行。”本在餐桌用餐白欣在听到这话时,当即高声反对,又颤颤巍巍起身,走至客厅道:“韵茜是去帮你,怎么能让她跟那些下人打交道?韵茜,你明日一早,便去总裁办公室。” 上官蕴脸色阴冷道:“母亲,员工跟下人,是两回事。您这种话若是被集团员工听到,只怕时候寒了员工的心。” “他们与下人有什么不同,是吃我们上官家饭的,叫下人也不为过。”白欣趾高气扬道:“我说蕴儿啊,你现如今也是总裁了,要分得清高低,别忘了你自己高贵的血统。” 白欣这话显是另有意思,大抵暗指景纯根本配不上上官家。 那话自然会激怒上官蕴。 上官蕴却在此刻冷漠起身,同时抱起景纯。 “母亲,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显然,他不想就这个话题与白欣继续纠缠下去。 白欣知上官蕴脾气,他要走,留是留不住。 “好吧,”她同意,转而对林韵茜道:“韵茜,你出去送送蕴儿。” “不必了。”上官蕴脸色铁青,目光冷彻落林韵茜身上道:“韵茜,我想你还是降降标准的好,否则恐怕这一生也找不到男人。” 话说完,不待林韵茜回答,便抱着景纯大踏步离开上官家老宅。 嘭! 在上官蕴离开之后,白欣重重一脚踹在矮桌上,叫上面花瓶跌落地毯,虽没碎,但也发出一声沉闷响声。 “什么东西!就算做上总裁位置,也不过是个野女人生的孽种而已!” 在这几人面前,她自不必再伪装。 上官旭皱眉,似不满这种说法:“母亲,哥他也是上官家儿子,而且还是长子,他自然有资格担任总裁。” “你这个不争气东西!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妈我费了多少心机才让你做上总裁位置!你现在却拱手相让?上次还吃里扒外帮上官蕴来对付我!简直是个白眼儿狼你!” 白欣气到嘴唇发白,浑身止不住发抖。 上官旭脸色沉下去,口气冰冷道:“母亲,我不是帮外人对付您,我只是看不惯您做事手法。想要夺回总裁位置,我可以用光明正大手段去做,而不是用那些卑鄙手段去陷害景纯!” “你说我卑鄙!!” 白欣顺手抄起矮桌上烟灰朝上官旭摔过去。 虽未打中,但烟灰缸撞到强制上粉碎时,碎玻璃还是滑坡他眉角。 有献血流出。 在这过程中,无论是林韵茜还是江以宁都只一脸冷漠。 上官旭默然起身道:“母亲,我先回房间去了。” 他上楼,重重关上房门。 此间,上官蕴正回别墅路上。 副驾驶座景纯大抵是在醒酒药作用下,终究恢复一些意识。 “头好痛……”她揉着额头,喃喃自语,睁开双目时,不觉有些惊讶:“我们要回家了吗?” 直至扭过头去,见到上官蕴那阴冷到几乎要结冰面孔,话就戛然而止。 “怎……怎么了?蕴。” 小心翼翼开口,毕竟上官蕴看上去已然是在爆发临界值。 “醒酒了?”上官蕴冷漠道。 “还好吧,只是头有点痛。”她讪讪扯起嘴角,陪着笑脸道:“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在我喝醉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吗?啊,该不会是我耍酒疯了吧?呵呵,我有时候喝醉,的确会有点儿疯……好在我们离开上官家老宅了不是吗?” 她喋喋不休,只说很多话,才能缓解内心紧张感。 “这附近有便利店,等会下去买些鸡毛掸子。”上官蕴在开车,目视前方,木然道。 提到鸡毛掸子,景纯心咯噔一下。 “为……为什么买鸡毛掸子?”她瞪圆双目问道。 “备用。”上官蕴从齿缝冒出两个字来。 “可家里明明还有很多不是吗?呵……呵呵。”景纯紧张到嘴唇都有些干裂了。 “今晚过后,就没了。”上官蕴看上去仍旧相当平静。 只是口气冷漠了些。 这该不会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 景纯吸了吸鼻子,用弱弱声音道:“为什么?你是打断把那些旧的都扔掉吗?可是有点儿太喜新厌旧了吧……哈,哈哈。” “不是,我打断今晚把那些鸡毛掸子都打断。” 只一句话,让景纯浑身都打了个激灵。 上官蕴还真没开玩笑,真在附近便利店前停车。 尽管景纯在车上拼命祈祷,希望那家便利店里没有鸡毛掸子!可上帝显然没听到她的祷告,不过几分钟后,就看到上官蕴从便利店里出来,抱着一大捆鸡毛掸子。 这家伙,该不会是把人店里的鸡毛掸子都包圆了吧! 又不是开鸡毛掸子店儿,有没有搞错! 回别墅后,他把抱枕扔地上,叫她跪上去。 “我有点儿醉了,蕴。”好女不吃眼前亏,先装晕再说。 “林韵茜给你喂了醒酒药。”上官蕴冷然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硬气到底还是秒怂! 林韵茜那女人,给我喂了醒酒药? 这念头从景纯脑海中冒出来,便让她本想装醉,此刻也没了心情。 “谁让她给我喂药的!我才不稀罕!” 她皱眉,用嚷嚷口吻道。 “你还给我吵?”上官蕴冷森森道:“我不许你喝酒,你是听不懂我话么?” 大抵是心中有气,让景纯不顾一切。 “我又不是未成年,怎么就不能喝酒了?而且你也在我身边,就算喝醉了,也该有你照顾我!为什么不能喝醉!” 吵闹声,自然激怒上官蕴。 他豁然起身,单手拉住她手臂,紧接狠狠抽她大腿。 只几下,就把景纯那股子英雌气儿抽没了,整个人怂到不行,紧紧闭上嘴巴,低着头不敢说话。 “白欣一直想要对付你,你却在敌人面前喝醉!你是没脑子么!” 只几句数落话,便是让景纯无言以对。 他似每次斥责她时,都很有道理。 “可……我心情不好,所以才会忍不住多喝几杯的。”景纯此间用细不可闻嗓音,为己辩护。 “心情不好,就要在敌人面前喝醉?”上官蕴虎目直瞪她。 “因为有你在啊,我才什么都不怕,因为无论怎样,你都会保护我不是吗?”景纯小声道,偷偷抬眸望他。 上官蕴脸色似有缓和。 景纯借机继续说下去:“而且,那个林韵茜摆明了勾引你,我跟她比起来,真心差很远。所以才会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 这大抵是头一次,她在挨揍时还有解释机会。 “起来。” 两人都沉默片刻后,上官蕴冷声说。 景纯怔住,忙不迭抬眸盯他问:“你不打我了?” “这次先给你存下,若下次还不听我话擅自喝酒,我会跟你算总账!”上官蕴冷冷喝道。 虽话这么说,可景纯心中还是有些小喜悦。 以后的事,当然以后再说,至少这次不用挨打了。 她起身,把抱枕扔回到沙发上去,揉了揉刚被抽痛大腿,随即挨着上官蕴坐下来。 “你在上官老宅没吃饱吧?不如我去煮面给你吃啊?” 上官蕴斜视景纯,冷冷道:“喝那么多酒人,下什么厨房?叫外送餐过来。” 其实景纯是饿了。 一来在白欣面前,本就不能放开吃。二来喝那么多酒觉得饱,此间酒醒,就只觉肚中空荡荡难受。 “好嘞!”景纯打个响指:“我这就去打电话!” “景纯。” 上官蕴在此刻忽开口,叫住她道:“林韵茜那女人,我不喜欢。” 大抵是为了让她安心才那么说。 虽口齿听上去有些生硬,但对这冷漠家伙来说,已然难能可贵了。 景纯心中先是一喜,随后又有些担忧道:“可她貌似很喜欢你的样子。” “喜欢我的女人从这里能排到荷兰去,你每个都去担心,还能生活么!”上官蕴如是说,脸颊上再次带上愠色。 可林韵茜那家伙毕竟近水楼台啊……而且明显还有白欣支持。 不过景纯也不打算再就这话题讨论下去。 毕竟上官蕴脸色已然难看了。 再说下去,说不定刚刚才免去的责罚,此间又要重现。 “自恋狂!”在迟疑片刻后,景纯也只给出这评价来。 外送餐很快送到。 景纯吃了个饱,去洗澡后,就匆匆睡觉去。 e上官蕴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两人自是有折腾到半夜才入睡,这基本已然成为日常, 翌日醒时,上官蕴已然去公司。 她习惯性拿起放床头柜上手机。 但这天除了日常留言之外,还多一条文字讯息。 她打开来看,是三串蜜汁字符。在最后一行写着,记住后删除。 景纯愣住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这就是所谓办公室保险箱密码吧! 虽然密码复杂,但她似乎天生便是对数字敏感,不到五分钟已然牢牢记在心中,随后快速删除掉,又给上官蕴回了个笑脸表情。她是不期待上官蕴会再给她回复了。 毕竟那家伙平时根本不看聊天软件。 可当她下床,洗漱之后,手机竟提示有文字讯息。 她打开来看,是上官蕴回复一图片。 图中是景纯不认识的卡通人物,手里拎着鸡毛掸子,发怒表情。 景纯迟疑一阵子,真不知道上官蕴这家伙,从哪里找来这种奇怪图片的! 她用过早餐,匆匆出门,叫计程车去公司。 进总裁办公室时,其中空无一人。 最近公司在忙有关医疗器械方面项目,像是上官蕴上任以来开拓的新方向,他自然身体力行,亲自各处奔走,偶不在公司,也是常有事。 景纯并未惊讶,只偷偷跑到总裁位上坐。 毕竟他的这把总裁转椅,真心超级舒服。 她总喜欢在上官蕴不在时,偷偷坐上去享受享受。 稍微休息片刻,才想起保险柜事情。 她知道保险柜位置,是在一副名画后面。 她走至墙前,先是小心翼翼拿下那副框画,露出后面嵌墙壁里保险柜。 上面好大旋钮,是三层密码锁。 景纯边默念密码,边旋转旋钮,三层密码对上后,只听得咔嚓脆响,厚重保险柜门打开。 其中都是文件,大抵都是与总裁相关机密文件。 景纯对那些不感兴趣,只找她自己那部分。 在保险柜最底层,看到标签是上官纯文件袋。 上官纯?什么鬼!这家伙还真偷偷用这名字给她命名了! 她气儿不大一出来,只抽出那文件袋来打开。 其中除了许多个人资料之外,还有护照,几家银行户头账本,以及几张银行卡。 景纯都不知道上官蕴那家伙什么时候给她开了这么多户头。 她扒拉着银行卡,从中取出一张来。 她知道公司内部员工都用这种卡作为工资卡,身为总裁私助的她,自然也不厉害。 “ok!搞定!”她只取那张银行卡,随后将其他文件重新放回到保险柜里。 在刚要关上柜门时,却忽听到身后开门声。 她以为上官蕴回来,只匆忙转身看到来者时,脸上笑容消失。 站在门口的,分明是林韵茜。 她也见到她在开保险柜,神色有些惊讶。 “景纯,你在做什么?”她压低眉头,用惊讶口吻道。 用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 景纯淡然关上保险柜柜门道:“哦,蕴让我帮他从保险柜里拿点文件出来。” 她对林韵茜只是冷漠态度。 原本还不喜不厌,此刻显然是厌恶情绪占据上风。 第一百三十八章:找上门儿来了! “你怎么会有蕴哥办公室保险柜密码的?” 林韵茜此间,神色仍旧惊愕。 这家伙在景纯看来,大抵是有些反应过度。 “我是蕴特助,知道密码很奇怪么?”她挑下巴道:“不怕告诉你了,蕴相当信任我,非常非常重要事,通常呢,都会交给我去做。” 她姿态傲娇。 林韵茜此间方才将惊讶神色收敛,恢复到波澜不惊状态。 “是么?那看来蕴哥真的很喜欢你。”她淡淡开口。 从脸颊来看,瞧不出丝毫情绪。 “那当然了。”景纯傲然,自是想让这女人知难而退。 林韵茜也无丝毫愠色,只带轻笑开口道:“蕴哥呢?他不在吗?” 景纯此间已然关好保险柜门,把工资卡揣进兜儿里,听她那么说,便顺口道:“大概是去忙新项目事。” “怎么你这特助,不需要跟着吗?”林韵茜挑起嘴角,虽面孔和善,但语气似有些锐利:“新项目,该是很重要事才对吧?” 这是要打她脸。 方才她才说过,任何重要事,上官蕴都会交给她,此间却连新项目谈判都不带她去。 景纯愕然,目光游离着道:“这……这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事要做嘛!” “什么事?”林韵茜环抱双臂,饶有兴趣打量景纯。 这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景纯心中默默嘀咕。 思虑片刻,她才昂首道:“当然是在这里检测公司内部系统喽!” 话说完,就径直走向总裁办公位,点亮屏幕,可在屏幕上赫然出现的竟是密码输入对话框。 测该死上官蕴!好端端在计算机上设置什么密码啊! 林韵茜目光仍直直落她脸颊上。 “我现在,已经做完了,正在休息。”她讪讪笑笑,顺势在上官蕴那把极舒服转椅上坐下来。 她故意做出怡然自得神态,顺手拿起办公桌上厚重茶杯,装模作样喝一口。 其实里面根本没茶水,也是蛮尴尬。 “蕴哥不在,那我在这里等他好了。”林韵茜倒不见外,话说完,已然在沙发上坐。 她自是优雅,从背影看,身姿窈窕,莫说是男人,纵然景纯看过去,也只觉美。 但随即而来,便是巨大危机感。 “可你不是医生吗?应该有很多事忙吧……蕴他还不知几时能回来,不如你先去忙,若他回来,我再通知你来?” 她虽下逐客令,但心中也有些惴惴。 “我今天特意请了假,只为来这儿找蕴哥。” 从口气来看,分明是冲私人事来,却不是公事。 景纯怔然,抿唇生生吞咽口水。 她只起身,沉着脸道:“我给你倒杯酒……” 林韵茜神色自如,淡淡道:“谢谢。” 这家伙还真不客气!景纯心中默默吐槽,随意从酒柜中抽一瓶酒出来,拔掉瓶塞,又拎高脚杯出来,倒满一杯。 整个过程,心中都是充满排斥。 “谢谢。”林韵茜微笑,双手接过酒杯,只品一口,便淡然道:“是蕴哥最喜欢的酒,至少二十年窖藏,康帝中精品。” 景纯愕然,不想这女人嘴巴还这么好用。 她忍不住好奇,在她身侧坐下,皱眉头道:“你……很了解蕴吗?” “是,我们自小一起长大。”林韵茜纤细五指紧捏高脚杯,轻摇晃,似很优雅动作:“蕴哥母亲早亡,而我也是孤儿,所以他跟我之间,算是有一种无形联系吧!” 景纯抿唇,不能不说心中布满羡慕,甚至妒忌。 “那他……都有什么特别嗜好?”虽知向情敌提这问题似有些古怪,但她对上官蕴好奇简直突破天际。 纵然与他一起这么久,似也没能完全掌握住他脾气性格。 那家伙,总会莫名其妙暴跳如雷。 能够从她这里得到些有价值讯息话,似也不错。 她那么想,自然满脸期待。 林韵茜却于此时轻笑,那笑容中,似乎是带有些轻视味道:“你可是蕴哥明媒正娶妻子,他有什么嗜好,你怎么反来问我?” 景纯尴尬,扯嘴角道:“现在的他,我当然很了解了。可毕竟他小时候什么样子,我当然不知道了。” 显然林韵茜并没打算透露过多。 她左顾而言他:“对了,上官集团这么大公司应该有信息部门吧?” 景纯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怔许久才道:“好像是有的。” 林韵茜又是轻笑道:“既然有信息部门,那怎么还需你在这里做维护公司系统事情?要知道,那种事情,对一个集团来说,该是最底层工作才是。” 景纯愣住,完全不知还有这回事,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眸子在眼眶中晃动,目光游离。 “这就是所谓蕴哥交给你的重要工作?似乎有些夸张了吧?”林韵茜挑眉,口吻却越发锐利。 “这是因为……因为……” “景纯喜欢系统方面工作。” 此间,自办公室门口方向,传来上官蕴那略显冷漠嗓音。 林韵茜进办公室时,并未关门。 而上官蕴这家伙,走路竟没什么声音,因而站门口直至开口说话时,两人方才知晓他已然回来。 林韵茜脸色微变,但顷刻间便恢复正常,优雅放下酒杯起身,带微笑面对上官蕴。 “蕴,你回来了?” 上官蕴脸色阴冷,径直走进办公室来,直到景纯面前。 他目光始终只盯景纯,只当林韵茜不存在似。 “我不忍心让景纯跟我东奔西走劳累,才只让她留这里,做她喜欢做的事。”那话说完,方才转眸,森然盯林韵茜:“有问题么?” 林韵茜微楞,旋即微笑道:“蕴哥真是疼她,自然没问题。” 景纯此间方才反应过来,心头不由得暖暖。 上官蕴在沙发坐下,跷二郎腿,姿势不要太帅,斜视着林韵茜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特别顾问事过来。”林韵茜此间神色终于有些尴尬。 毕竟她特意请了假过来,上官蕴却只当没这回事一般,怎能让她不尴尬。 “只等我给你下招聘书即刻,没必要亲自跑到我办公室来。”上官蕴话,仍旧是丝毫不留情面。 景纯甚至有些同情起林韵茜来,她本就是容易同情心泛滥人。 “蕴,我现在就去准备招聘书。” 这原本也是景纯工作之一。 “不着急。”上官蕴森然道,目光反落林韵茜脸颊上。 第一百三十九章:莫名其妙校服秀! “还有事?” 用这种口气询问,分明是已然下了逐客令。 林韵茜原本聪明女人,怎可能不懂这口气。 “没事,蕴哥,那我先走了。”林韵茜此间方才放下高脚杯,嘴角仍旧带笑:“景纯,若聘请书做好了,记得给我送过来。” “电子版聘请书,我会发到你邮箱里去。”景纯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友好笑容来。 “谢谢。”林韵茜抿唇轻声道,转身离开。 她从门外轻带上房门。 景纯此刻方才暗自松一口气。 再看上官蕴,那铁青脸颊也缓和下来。 “过来。”上官蕴未看她,却是冷漠对她开口。 她只踌躇过去,如同小学生般站上官蕴面前。 “这里是总裁办公室,不是菜市场,不是任何人都可进来。”他脸色阴沉。 大抵是对景纯擅自让林韵茜进来不满。 “可她不是你……什么妹妹嘛!”她那么说,还是难掩饰口吻中酸酸味道:“我还以为你很期待她来呢!” 上官蕴抬眸,阴冷目光,让景纯当即收敛起酸溜溜味道。 “是,我知道了,以后不管谁来,我都恶狠狠把她们赶出去,这总行了吧?” 上官蕴这家伙显然顺毛驴,得完全顺着他说,若是违逆他意思分分钟吃不了兜着走。 他听景纯那么说,方才微微颔首。 景纯如释重负,当即在沙发上坐下,下巴靠在上官蕴肩膀上,轻声道:“你今天上午去哪儿了?真的是去谈项目了?你不用心疼我,以后再谈项目,尽量带上我!我会很努力学习商务礼仪,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她这信誓旦旦沉默,并不能让上官蕴信服。 “该带你去时,我自然会带你去。”这家伙仍旧不假辞色。 也是有点儿过于冷漠了。 景纯努嘴,略显不满。 “上午我并未去谈项目。”他忽然又补了一句,让她有些摸不到头脑。 “那你去哪儿了?”她愣愣问。 “我去各个高中学校。”上官蕴淡淡道。 “去高中?干什么……你不会是想投资建一座高中吧?不错,不错,如果是真的话,让我去做老师。”景纯津津乐道提起自己当年梦想:“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最想做老师。” 上官蕴皱眉,带讽刺口吻道:“你这种智商,还能够做老师么?” 景纯怔然,什么叫这种智商!老娘智商分明相当高的好嘛! “我不赚未成年人钱。”他随即冷漠开口:“自然不会投资建什么学校。” “可建学校,不一定是为赚钱,你可以建公益学校嘛!让上不起学孩子,免费就读我们学校。”这种事,很多有钱人不都在做么? “不赚钱生意,我更不会做。”上官蕴冷漠开口,打断景纯幻想。 好吧,这家伙是资本家出身,对公益事业是丝毫不感兴趣。 可这话似也不完全对,毕竟流浪狗收养中心,不就是实实在在公益事业嘛! 这家伙,果然还是刀子嘴豆腐心。 “那你去高中做什么?啊……难道你有私生子?都上高中了?!”景纯脑洞大开,一脸愕然神色。 “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舌头拽断!”上官蕴森然道。 那阴森森口吻,任何人听到,都不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景纯闭嘴,耸肩,示意不再说话,由得他来说。 “因为我不知你在哪所高中读书,所以每所高中女生校服,我都给你买了一套。”上官蕴在迟疑片刻后,方才那么说。 景纯疑心耳朵出了问题。 这家伙,好端端买什么校服! “你说……校服?” “我不是说过,想见你穿校服样子。”上官蕴一脸理所应当。 景纯怔住,这家伙还真心是变态到无以复加程度! “可……你也不用为这件事专程跑一上午吧?”她尽量表现不那么惊讶,可还是不自觉就抬高声调:“这跟赚钱也没半点关系吧?你不是说,不赚钱事情绝对不做吗?” 上官蕴侧眸过来,深邃目光,让她登时忘记说话。 他抬臂,单手捏住她下巴,轻声道:“就如同我收养的那些流浪狗一般,你对我来说,也是特殊存在。” 一句话,让她整个人懵逼。 实在不知道应该是高兴还是愤怒。 最后只是尴尬挤出两个字:“呵呵。” 上官蕴还是个超级雷厉风行家伙。 上午选购校服,临近中午时送过来。 他便叫了外送餐过来,在办公室内摆起宴席来,之后锁上办公室门,将一大堆校服堆在景纯那张小办公桌上。 景纯不知道现在城内已经有这么多家高中了。 况且她就读那所高中大概已然与其他学校合并,校服也做变动。 她翻了翻,并未发现母校校服。 “可以开始了。”上官蕴在临时宴席前盘膝坐下,斜倚着靠枕,端高脚杯,冷冰冰道。 这架势,可以说相当怪异了。 虽然说只是简单校服秀,可偏偏被这家伙搞成脱衣舞秀氛围了! 景纯整个人脸颊通红,先随便抱几件,去临时搭建更衣室。 先是蓝底儿搭配白色图案运动款校服,她换上,拢拢头发,面对镜子瞧瞧,有点儿不良少女即视感。 撩开帘子出来,在上官蕴面前转了几圈,嘴角抬起道:“怎么样?” 上官蕴仰头,将高脚杯中酒尽数喝下,方才皱眉道:“怎么跟个傻子似的!” 景纯怔然,随即满面愠色道:“是你非要让人家穿,现在还说人家像傻子!你这家伙!” “你试着,把拉锁拉开,穿妩媚一点!让你去运动场么?穿这么严实!”上官蕴面上愠色,比景纯更甚。 可她里面,只剩bra而已! 她踌躇,但还是依照他意思,缓缓拉开运动款校服拉锁。 莫名其妙,就真有点儿脱衣秀味道了。 粉色肩带,与她白色肌肤,辉映出美景。 上官蕴终满意点头,打响指道:“等等。” 他起身去办公桌前,拉开从上数第二抽屉,拿出单反相机。 景纯怔然,不知道这家伙还会拍照。 他回宴席前,随意单手握相机,照几张照片,方才继续喝酒。 “下一件!” 这气势,就好像古代少爷选妾侍一样。 “裤腿挽起来,有点艺术性行不行?”上官蕴不耐烦提点:“你卷的像是要下海捞鱼,能不能稍微有点艺术细胞?” 第一百四十章:网络攻击! 他大抵多喝几杯,废话多起来。 景纯才不相信,这家伙会有什么艺术细胞。 毕竟他可是满身铜臭味商人出身。 景纯连续换十几套校服,上官蕴也已然喝一整瓶伏特加。 放下相机时,他起身,整个人处微醺状态。 那校服,也已然是最后一件,却似最合她身。 是淡蓝色图案配深色背景色,颜色是有点土气,但开领款式,却似乎有些前卫。 她将拉锁只拉到小腹位置,带一丝妩媚。 他大踏步过来,粗暴揽住她纤细腰肢。 那动作有些力大,登时将她拉过,紧贴他身。 她瞪大双眸,直望上官蕴深邃眸子。 “你……喜欢我穿校服样子吗?”气氛氤氲,让景纯不自觉就说这话出来。 脸颊红晕,更添一丝动人。 上官蕴低头,亲吻她额头道:“我只想知道你从前什么样子……现在才认识你,错过了许多。” 景纯心念不觉微动。 这样话,大抵只他喝醉时才说出口。 “我也很想知道你以前是怎样的……”她喃喃道。 此间上官蕴一路亲吻下来,直至鼻梁。 “可你都不肯对我说,我去问林韵茜,她还来嘲讽我。”她满腹委屈,抿唇轻声道。 但话刚说完,嘴唇已然被上官蕴堵住。 他嘴唇里有酒气,再加上那雄性荷尔蒙味道,只让景纯不自觉沉浸进去。 好在上官蕴办公室,无人敢随意闯入。 若被人看到这一地高中校服,以及在沙发上缠绵两人,那景纯还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下午时光,悠然度过。 校服基本也被损坏殆尽。 景纯饿了,中午只顾校服秀了,竟连宴席上一口饭都没吃。 好不容易得了空隙,自然是将宴席上剩余食物一扫而空。 而当收拾好残局,也已然是傍晚时分。 “下班时间到了。”景纯满脸倦容:“我们回家睡觉吧……我是说,真的睡觉。” 生怕上官蕴这xing瘾少年会误会她意思,她还特意多说一句,补充一下。 后来才发现,这补充还不如不说。 “今晚我留在公司,很多事要处理。你若累了,我让保镖送你回去。”上官蕴此间已然坐办公桌前。 所以说,这家伙好端端的要搞什么校服秀,非要弄到晚上加班处理工作。 这家伙,还真是让人头疼。 “我也不走了,别墅那么大,就我一个人,睡不着。”景纯如是说,也在小办公位上坐下来。 上官蕴目光只盯电脑屏幕道:“怎么会一个人,不是有保镖么?你若害怕,让她们进屋陪你。” 那些保镖是女人,他才会如此豁达。 “不用啦,你就忙你的,我在这里也挺不错了。”景纯打开计算机,找视频播放器:“我戴耳机看会电影,不会打扰你吧?” 她说完,试着扬了扬手中耳机。 “嗯。” 上官蕴此间已然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工作上,大概连景纯话都没听清。 景纯早已习惯,自己找喜剧片来看。 看到精彩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连忙捂住嘴巴,怯怯望一眼上官蕴。 后者似没注意,仍旧紧盯计算机屏幕,大概在处理什么文件。 她偷偷松口气,等后半夜时,就昏昏欲睡。 趴在办公桌上,斜着眼睛望着上官蕴。 盯着帅气脸庞入睡,大概是最幸福事了。 “这怎么回事?”上官蕴忽脸色微沉,冷冷道。 他皱眉,就让景纯瞬间倦意全无,当即爬起来,快步过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计算机出问题了?”上官蕴脸色冷峻,盯计算机屏幕。 景纯只望一眼,不由惊讶张大嘴巴:“啊……系统被人攻击了!” 屏幕上只不断出现数字字符,快速刷屏,而原本系统界面恍惚,随时要消失模样。 “攻击?上官集团内部系统很完善,怎有人能攻击的进来?”上官蕴似疑窦道。 景纯此间拿过键盘,快速敲击代码,试图与服务器接口断开连接,但并做不到,显然整个服务器端口,都依然被黑客攻击。 “公司网络信息部门,有人值夜班吗?”景纯急切开口问。 上官蕴沉静,缓缓摇头道:“公司系统自动化运作,夜间除安保人员外,并无人值班。” “那能带我去公司内部服务器吗?现在服务器端口被攻击,从你这台计算机,进入不了服务器操作。”景纯正色道。 若系统被攻陷,只怕会造成极大损失。 “嗯。”上官蕴呼叫安保人员过来,带两人去公司信息部门。 一路上,景纯神色紧张,上官蕴反倒神色自如。 “黑客如果成功入侵,可以盗取公司内部资料。”她紧张到脸色发白。 “有人胆敢拿我上官集团公司商业信息去卖,除非他不想要命。”上官蕴简单直白,略带自负道。 景纯皱眉,这家伙还真是淡定:“可人家就算不卖,也可以把服务器全部信息都删除,到时候也是麻烦!” “这倒是个问题,所以,现如今只能靠你了。”上官蕴嘴角微抬。 景纯整个人懵逼,这家伙没毛病吧,都这么紧急关头了,他竟然还有心思笑! 等到赔钱时,恐怕就笑不出了! 公司计算机信息部,几台大型计算机组成公司服务器。 好在上官蕴知道所有密码编码方案。 景纯快速进入服务器,拉椅子坐下,细长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尽量以最短时间用代码修复漏洞。 好在她之前已然将公司内部信息系统全部了解过,否则此间就无计可施。 但黑客实力较强,纵然景纯占据主场,间接利用公司信息网络强大防御力量,仍是用了足足一夜,方才成功将所有入侵数据清楚,公司端口恢复正常。 景纯擦额头汗,轻轻呼一口气。 “搞定了!” 她此时回头,方发觉上官蕴早已不在身边。 “夫人,总裁说,您若弄好,便去办公室找他。”安保人员始终陪在身边。 “这家伙……还真是淡定啊!”景纯切切道。 “我也不明白,公司有预计方案,只一个电话,网络工程师五分钟之内就能到位。何必劳烦夫人在这里辛劳一夜……”安保碎碎念,大概是见景纯漂亮,就忍不住打抱不平起来。 这话入景纯耳中,就不是滋味。 她脸色当即一沉,往总裁办公室气冲冲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做部长很慌张! 推开办公室门时,上官蕴正怡然自得坐转椅上。 不知是谁泡咖啡,还在桌上冒着热气,看上去完全小资生活。 “上官蕴!”她怒气冲冲。 但上官蕴只抬眸,一双冰冷眸子,落她身上时,她怒气登时荡然无存。 没办法,谁又能对着一只野生虎大声咆哮呢!除非已然完全被愤怒冲昏头脑,否则应该不至做出那么脑残事来。 景纯只决定平静将话说清楚。 脚步很快步入办公室,走近上官蕴。 “我听安保说,公司有应急方案的,只一个电话,五分钟之内,工程师就能到位。”她尽量把口气放缓和下来:“是不是真的?” 上官蕴淡然道:“自然是真的。” “那你还让辛苦一晚上?你知不知道,我都要紧张炸裂了?你想让我心脏病发死掉吗?” 疲惫只一方面。 另一方面,她不想让上官蕴有任何损失。 不想见到他失落模样。 可这家伙,却好似在利用她这种关心耍乐!她如何能不生气! “你怎么会那么虚弱。”上官蕴依旧平静神色。 “怎么不会!我现在都快被你……气死了!”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咆哮。 因为上官蕴那无所谓态度。 上官蕴微微皱眉,目光冷峻下来。 “你根本……一点都不关心我!”在恐惧跟压力之后,紧接而来的就是委屈。 景纯一股脑把委屈尽数发泄出来,鼻子当即泛酸,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 “我很怕公司遭受损失,那些可恶的股东又为难你,你知道吗?还有白欣……上官旭他们都在找你把柄,出这么大事情,你竟然不叫工程师来,让我去做……万一失败了……要怎么办?” 情绪说到激动时,就真忍不住哭起来。 上官蕴一脸惊愕,似没想过景纯眼泪来这么快:“你是演员么?眼泪说来就来?” “呜呜呜……哇哇哇……” 干脆嚎啕大哭,让上官蕴更是一脸不知所以。 他起身,绕过办公桌,到景纯面前,只单手将她拉入怀中。 开始景纯总要挣扎一下,可挣扎动作做太不起眼,倒有点儿像是欲拒还迎。 也没办法,毕竟上官蕴怀抱对她来说,充满了魅力,她怎么能够拒绝的了。 她依偎在他怀里,他轻抚后背。 又是标准训狗姿势,这家伙难道就不会再温柔一点么?简直无f.uck说! “我让你做,是想给你表现机会。” 在景纯哭泣声暂时缓和下来时,他方才淡淡开口。 只那声调中,也是冷漠,不带温柔。 “表现什么?”她有些反应不及,愣愣开口问。 上官蕴微抬下巴道:“所有人都看不起你,说你在我身边,不过是个没用的人。就就是次机会,我要让所有人闭嘴。” 她怔然,心中委屈在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是一股暖流划过。 “正是工作时间时,我会向全公司发出公告,将昨晚事公之于众,并且将网络信息部门部长撤职,让你兼任部长。”上官蕴语速轻缓,那些话大抵是他早已打好腹稿。 景纯整个人却是懵逼。 什么部长……她怎么能做得来? “我不行的!”景纯挣扎想要从上官蕴怀中出来,但只被压的更紧。她只能依偎在他怀中,轻声说道:“我真的不成,我又不是计算机信息专业毕业的,怎么能够去担任那种要职,如果出现什么问题……” “你是天才,专业不重要。”上官蕴笃定开口,打断景纯话。 景纯怔然,抿唇不知所措。 到此刻,他方才放开她。 景纯抬头望他,只见他脸色仍旧冰冷。 就好像方才那些温存话,压根儿不是从他嘴巴里说出似的。 这家伙,简直是隐藏情绪高手中高手。 “若你累了,就喝了这杯咖啡。”说这话时,上官蕴已然回到转椅上坐。 景纯抿唇,擦干泪水,抱起那杯咖啡,咖啡还是热的,似乎煮了不久。 但这里并没有其他员工,也只天刚亮,并不会有人拜访。 “咖啡是你煮的?”思想斗争好久,景纯才这么问。 “怎么?我不能煮咖啡?”上官蕴压低嗓音,冷冷问道。 景纯怔然,这家伙可不像是会煮咖啡样子,分明生活上就是个废人。 她小心翼翼尝一口,咖啡香气浓郁,虽有一丢丢苦涩,但在咽下之后,舌尖儿上所留下的,也只满是香醇味道。 “好喝!”这阵儿,她也忘了哭:“真的是你煮的?你特意为我煮的咖啡吧?你从网络信息部急着回办公室,就是给我煮咖啡?” 办公室是有咖啡机没错,可上官蕴会做这种事,还是让她有些惊讶,连续问很多问题。 上官蕴只脸色一沉,冷冰冰道:“闭上嘴,喝你的咖啡!” 依旧是训斥口吻。 可那口吻,大抵是默认景纯所提出所有问题。 她心流过暖意,嘴角忍不住划出一道弧度,兴奋大口喝咖啡,又差点被烫到,样子有些狼狈。 这些狼狈模样,自然全部落入上官蕴眼中。 “喝那么急做什么?咖啡又不会跑。”他大抵是实在受不了,才会开口吐槽:“你是小孩子么?一会哭一会笑,简直莫名其妙!还有,谁允许你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了?再有下次,我打到你三天出不了门!” 阴森森口气,还是让景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但嘴角仍旧挂着傻呵呵微笑。 公司九点钟正式上班。 到那之前,景纯趴办公桌上睡三个小时,醒来时候,肩膀上被披上上官蕴喜欢外套。 那外套有他身上味道,让她迷恋。 她看时间,依然九点半,便起身,小心翼翼将上官蕴西装外套挂回到衣柜里,方才推开办公室门,到过廊外伸个懒腰。 浑身骨头都发出噼噼啪啪响声,舒服极了。 助理负责人来,见景纯,当即直立身子,九十度鞠躬道:“特助……哦,不,现在应该叫部长,早上好。” “部长……”她以为上官蕴说说而已,谁想到他来真的,让她仍旧是有些错愕。 “您还不知道?通告都贴到大厅公告牌上了。从今日开始,您不但是总裁特助,而且还是公司网络信息安全部门部长,这可是个重要职位,可以接触公司核心机密职位,看来总裁,是越来越信任您了。”助理团负责人恭敬说道。 第一百四十二章:我不服气! 景纯怔住。 讪讪冲助理团负责人笑笑,转身冲直梯去了。 乘直梯去公司入门大厅,赫然看到她照片正贴在大厅大屏幕上。 上官蕴这家伙,做的也是有点儿太过了吧! 纵然是要升职,也不必把她照片放大这么多倍,放到公司入门大厅吧? 况且她颜值又不是特别逆天那种。 他喜欢,不代表别人也喜欢啊! 景纯站在原地,整个人有种在风中凌乱感觉。 员工纷纷围拢驻足观看。 “那女人不是才刚刚提升总裁特助么?这么快又提到部长位置了?” “真不愧是总裁夫人啊,总裁特助与网络信息安全部门,可都是集团中顶重要部门了。” “真是不明白咱们总裁怎么想的,你看这女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哎,一个人一条命,咱哪,就没人家命好!也不定一看长相,说不定人家在别的地方有什么特长呢!” 话说完,自然引得一阵哄笑。 不是什么赞美话,让在后面听到的景纯脸颊一片绯红。 之前网络信息安全部门部长姓王,他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但多年来在公司任职,让他积累不少人心,此间收拾行当离开时,大厅人自然都上前送行。 “王部长,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 “是啊,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实力,我看哪,咱们总裁迟早还是要返聘你回来,到时候工资翻倍假期延长,还不都是你说了算?” 王部长脸色凝重,只一言不发。 景纯此间站步行楼梯间,忍不住大步走出去。 高跟鞋声,引起所有人注意。 众人见景纯,尽皆沉默下来。大多数人对她是看不起的,只碍于上官蕴,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上官蕴铁腕政策,得罪他的人,绝对不单单是丢工作问题,很可能在整座城市都混不下去。 “王部长,你……找好新工作了吗?”景纯抿唇,轻声问。 因为她而丢了工作,景纯心中总有些不忍。 王部长惨然一笑道:“还没,开除书来得太突然,哪里还有时间去找新工作。不过,还没恭喜您呢,取代我位置,希望你能好好为公司出力。” 他看上去四十岁左右,正是上有老下有小,有一大家子需要养活年龄,乍时没了工作,生活应该会很辛苦。 “我哪儿能胜任?你还是留下来吧,公司还需要你。”景纯头脑发热,此间说了根本不该是她说的话。 王部长轻皱眉头道:“总裁亲自下开除通知,我又怎么还能留得下。” 景纯心头一震,心中自然对上官蕴不满。 就因为对她好,就要破坏别人生活,这种好,她宁愿不要了! “王部……哦不,我是说王哥以后生活恐怕更不容易。”旁边有人开口道:“若是主动辞职还好一些,可现在拿到的是开除书。被上官集团开除,只怕没有哪家公司再敢招王哥过去。” “景部长,你们大家都不必为我担心,我已经做好决定了,明天就全家搬到渭城去,去新的城市生活虽然困难,但总好过在这里找不到工作。最让我不舍的就是公司里的好朋友,但也……没办法了。”王部长话说完,悠悠叹一口气。 “我去跟上官蕴谈,一定让他把你留下来,你先不要走!” 景纯义气填膺,恨不得立刻飞到上官蕴面前,跟他理论一番。 只她不用飞,此间上官蕴正巧从直梯出来。 他似听到景纯义愤填膺话,森然道:“景纯,你要跟我谈什么?!” 那冰冷口吻,让一行人登时哑口无声。 “总裁好!!”所有员工都是齐刷刷问好。 景纯大概是这公司唯一例外,非但未向总裁问好,反气冲冲走上前,大声道:“上官总裁,你怎么能够不由分说就开除公司老员工呢?就算我昨晚真的挽救了公司损失,也不代表我就能胜任部长职位。我不要做部长,你也别开除王部长了!” 凭着胸口一股气,一股脑将心中想说话说出,之后就是大喘气儿,目光如炬盯上官蕴。 大厅其他人,大气儿不敢出一口。 早在上官蕴还是部长时,全公司上下都知他是个阎王脾气,而且心狠手辣。 哪一个敢在他面前有半个不字。 如今景纯竟然当众人面对他大声咆哮,在这些员工看来,那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上官蕴脸色铁青。 他并未回答景纯话,径直走向王部长,冷冷道:“你现在依然不是公司人,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总……总裁,我马上走,马上走……”王部长在面对上官蕴时,赫然矮了一头。 上官蕴那强大气场,自压的王部长喘不过气来。 “滚!”他显然怒不可遏,用字很重。 王部长不敢有丝毫停留,转身要走。 “上官蕴!你太过分了!”此间,清晨时心中存的一丝丝温存,早已然透支干净,她只剩愤怒。 “景纯!”上官蕴陡然转身,双目如火般瞪着她。 她气焰登时被压制下去,可心中仍旧不服,但却也无论如何不敢继续大呼小叫。 “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他目光横扫过去,聚集一起的员工自然低头快速离开。 没人想在阎王面前多停留一秒种。 偌大公司入门大厅,片刻之前还人声鼎沸,须臾之后却门可罗雀,只剩景纯与上官蕴两人。 景纯不服,梗着脖子。 “跟我回家。”上官蕴冷冰冰开口。 “我不。”景纯执拗道。 “我只给你一次选择机会,要么你乖乖跟我回去,要么,我让保镖把你捆回去。”上官蕴森然道,这口吻,可没有丝毫玩笑意思。 好女不吃眼前亏,是景纯一贯做事原则,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就算你带我回家,我也不服气。”她小声嘟囔,但还是乖乖跟在上官蕴身后。 上车,回别墅,一路无话。 直至回别墅客厅,上官蕴便将抱枕扔地上。 这是习惯动作了,抱枕就是她用来跪着的。 虽然他看上去怒不可遏,当仍旧还给她抱枕,不忍让她跪在冰冷地板上。 她虽不服,但还是乖乖跪在那抱枕上。 上官蕴从花瓶中抽出一根最粗鸡毛掸子来,在空中需劈几下,声音很瘆人。 景纯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对鸡毛掸子还是很忌惮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果然还是他有理! “蕴。” 她缩着脖子,低声喊一声。 “求饶没有。”上官蕴脸色冷着道。 “我不是求饶。”她抿唇,硬着头皮道:“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服气。以前你打我,是我犯了错,可我这次没错,你凭什么打我?” 上官蕴皱眉,目光冷峻盯景纯。 他没出手,反而坐下来,翘着二郎腿,似饶有兴趣打量景纯。 “我给你申辩机会,你说你哪里没错,你说的有道理,我不打你。” 景纯此间方才抬头,梗着脖子道:“我知道你对我好,要我又做特助又做部长!可就算这样,也不能凌驾在别人痛苦之上!” “凌驾在谁痛苦之上?” “王部长!”景纯情绪激动,忍不住又是抬高声调:“我听说他在公司工作十五年了,就因为你对我好,就把人家扫地出门?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十五年?”上官蕴冷笑,鸡毛掸子杵地面。 “人家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丢了工作,生活多艰难?”景纯开启碎碎念模式:“况且,你给人家主动辞职机会也好,为什么不由分说就下了开除书!听说从上官集团被开除人,其他企业都不敢再收了!你这不是砸了人家饭碗吗?怎么能做这种过分事情!” 上官蕴此间沉默,似只等他说完。 “还有,我根本就没担任部长能力,你非让我做!公司员工都瞧不起我,说我是傍大款……当然,这个我不否然,你的确是大款……可你这么做,真的太过分了!会让公司上下人心不服的!我也不服!” 她一股脑,不顾一切只顾嘴巴痛快,尽数说完,胸口还剧烈起伏。 “说完了?”上官蕴此间压低嗓音问。 景纯愣愣点头道:“我说的没道理吗?我没有错!” “我是上官蕴。”他冷冷开口道:“其他人丢了工作,可换座城市,甚至换个国家,重新找一份工作,可若我丢了工作,只怕就没命走出这座城市!” 那阴冷腔调以及谈话内容,让景纯不禁打冷战。 上官蕴此间俯下身,靠近景纯道。 “你真的以为,随便找几个黑客,就能侵入公司内部网络?” 景纯怔住,有些愕然:“不然呢?” “我已然调查过了,除非有内鬼,否则公司网络绝不会这么轻易被入侵。”上官蕴冷傲道:“你自己也说,姓王在公司工作十五年,这十五年,有十年时间,公司实际权力掌握在白欣手中,五年时间,权力掌握在上官旭手中,你认为他会忠心于我?” 景纯瞠目结舌,从未想过这些。 实际上在她待在网络信息安全部门用服务器与黑客抗争时,也已然隐隐想到或者是有内鬼。 毕竟这种加密包加密程序都极其复杂,破解成本相当高,除非有人将加密逻辑泄密,才能让黑客轻易抓取传输包数据。 可那种想法,在喝了上官蕴亲手煮咖啡之后,就完全被抛诸脑后。 “你……是说,王部长就是公司内奸?” “他为上官旭办事,想借这次机会,让公司有所损失,给股东会以及董事会那些老皮条弹劾我机会。” 话说完,上官蕴并冷目光缓缓落景纯脸颊上:“这种,我只开除他,也已然很客气。” 景纯心打个颤,紧紧抿住嘴唇,整个人都有些懵逼。 “我刚刚坐上总裁职位,身边没有真正值得信任人,只有你一个。”说到此处,上官蕴神色陡然黯然:“而你竟然当着一群员工,为了那个叛徒,对我大呼小叫!” 怒吼声,让景纯紧缩脖子。 这家伙,似乎又很有道理样子! “可……王部长真的很可怜啊……”这是她最后辩解机会。 同情心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嘛!她同情王部长,也是情有可原。 “可怜?今早我已然派人查过他账户,在几天前,他账户多出两千万存款。”上官蕴嗓音低沉:“这两千万……寻常上班族一辈子也攒不到这么多钱。” 这就很明了了,分明是王部长收了钱,利用这次网络攻击来陷害上官蕴。 实际上,大概也是天助上官蕴。 让他那日莫名其妙举办一次校服秀,有又莫名其妙留在公司没走。 否则,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到此间,景纯彻底无话可说,乖乖伸出双手,摊掌心在他面前,做委屈状,哀求道:“你轻点打我。” “我说过了,求饶没用!” 上官蕴这家伙,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鸡毛掸子可是抡圆了往下抽,只几下,就痛到景纯差点飙泪。 等结束时,她感觉双手已然不是她的,痛到完全麻木,肿了好高。 人也哭到不成样子,鼻涕横流。 上官蕴扔下鸡毛掸子,从矮桌上抽纸巾递给景纯,嗓音低沉道:“擦擦眼泪鼻涕!像什么样子!” 景纯却一脸无辜,瞪大双眼盯着他道:“我手疼,拿不了纸巾。” 上官蕴只好拉过她,叫她依靠在他怀中,亲自用纸巾帮她擦拭掉泪水。 此间他动作才真正算得上是温柔。 “可我做部长,真的怕会把一切都搞砸。”她依偎他怀中小声抽泣。 “公司很多工程师,你跟他们学。”上官蕴淡淡道:“你虽然没脑子,但大概在计算机方面有天赋。一般特别傻的人,都会有某方面特长,而你的特长,就是计算机信息方面。” 这算什么?赞赏的话吗?可听上去简直是跟骂人差不多啊!mmp! “哦。”她淡淡提一个字。 “公司信息安全很重要,你是我唯一信任人,不要让我失望。”在擦拭干眼泪后,上官蕴似有些语重心长道。 景纯像被打了气,使劲点点头道:“好,放心,保证没问题!别说是给我两千万,就算给我两千亿,我也绝对不会出卖你!” 虽然立flag不太吉利,不过景纯还是有自信可以不为金钱所动。 毕竟再穷的日子她都经历过,现在的生活她已经很满足很幸福,更重要的是,还有上官蕴!他可是无论多少钱都换不来的! “今晚还去公司吗?”立完flag后,她小心谨慎问。 “今晚不去,在家休息。”上官蕴似怒气也消,淡淡道。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道:“那太好了!我去给你煮饭,想吃什么?” “今晚不用麻烦,我们出去吃。”他口气此间平静。 第一百四十四章:上门儿催婚节奏! 上官蕴实际比较恋家。 这是景纯与他相处一段时间来,得出的结论之一。 若是能在家里吃,就绝不会出去吃,这大概是上官蕴为人原则之一。 因而他那么说时,景纯很担心了一把。 总不会又要去上官老宅聚餐吧? 大抵是看出苏浅神色担忧,他此间冷漠道:“你手肿成这样,难道还能煮饭?” 景纯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大概是在关心她。 她不觉间抬起嘴角,依靠上官蕴胸口,伸手揽住他脖颈子。 “那我们去哪儿吃?” “不如去素水街,吃你最喜欢驴肉火烧。”上官蕴口气依旧冷漠。 景纯眸子转动,想通一折,忍不住打趣道:“是你想吃驴肉火烧了吧?啧啧啧,我说不怎么不叫外送餐来,毕竟那家店是没有外送餐的!对吧?” 她自以为聪明,推理出上官蕴心理,便是沾沾自喜。 只那沾沾自喜,没维持多少时间,被上官蕴脸色一沉,目光一瞪,当即整个人都怂了。 “我去换衣服,等我五分钟。”她从他身上跳下,低头快步怂怂离开。 那晚他们去素水街。 那里变跟从前一样,热闹却是三教九流聚集地,只唯一不同是,这里东家变了人,从原来那冷漠商人,变成在生意有些呆萌的景纯。 上官蕴吃许多驴肉,酒足饭饱方才开车载景纯回家。 景纯喝了点小酒,整个人处在微醺状态,下车时挂在上官蕴身上腻腻歪歪,口气呼在他耳垂上。 这无疑是在玩火儿,但微醺景纯根本顾不了这些。 但走近门口时,忽见门口站一人。 景纯见那人时,吓一跳,血液中酒精也全部化作冷汗流了。 是白欣! 她森然站在门口房灯之下,看上去犹如鬼魅。 至少在景纯看来,是犹如鬼魅了。 “去哪儿了?一身酒气。”白欣微皱眉。 她那么说,方才熄灭手上烟卷。 比起酒味,景纯更加受不了是烟熏火燎味道。 “母亲,您怎么在这儿?”上官蕴自然以外。 对于不请自来人,上官蕴从来都是一副冷漠面孔。 “我儿子搬到新地方,我这个做母亲过来看看,也没什么过分。”她抿唇,目光落景纯脸颊上。 景纯先打了个酒嗝,虽然有些失礼,但不是有意,之后方才叫一声:“婆婆。” 白欣自然不待见,冷哼一声道:“女方要少喝酒,酒喝多了,只怕会是影响以后要小孩。我们上官家,还指望着蕴儿开枝散叶,你别做那不争气女人,到时连个男孩儿都生不出,给蕴儿丢了脸面。” 白欣脸皮超乎景纯想象的厚。 经过那么多事情后,她竟然还恬不知耻,在景纯面前以长辈自居,用教育口吻同她说话。 “是,婆婆,我知道了。”她此间只能从上官蕴身上下来,低着头红着脸,还时不时打酒嗝。 不是她想,实在是不能控制。 上官蕴开门。 白欣自然以女主人姿态进入别墅,便是四处观望。 “真是奢侈,蕴儿,咱们上官家虽然家财万贯,可你爸白手起家好不容易才有这种家业,你还是不要浪费的好。”白欣又是数落。 这老人家似乎不数落别人,生活就会很难过似的。 “母亲,您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 上官蕴已然快失去耐心,森然道。 此间白欣在沙发上坐,习惯性点燃香烟。 那烟味呛鼻,景纯忍不住轻咳几声。 “母亲,劳烦您将烟掐灭,我这里禁止吸烟。” 上官蕴虽不长吸烟,但并不厌烦烟草味道,此间如是说,自然是会景纯考虑。 景纯感激望他一眼。 白欣微楞道:“这里是家,又不是公众场所,怎么还禁止吸烟?不过……算了,儿子都对妈妈说这种话了,当妈的,也只好顺从了。哎……” 虽未明说,但口吻当中,自是埋怨上官蕴不孝。 这口气让景纯听了很不自在。 “婆婆,我给您倒杯水吧?”她那么开口,只想缓和这有些僵硬气氛。 “不用了。”白欣面对景纯时,是公然冷脸:“蕴儿,我来这里,就是为了问你一件事,你是不是做了总裁之后,就连我的话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自然不会。”上官蕴冷冷回答,口吻中实际透着不爽。 或许别人听不出来,但景纯跟他相处久了,可以说很了解他脾气,自是听的清楚。 “我让你聘请韵茜去做特别顾问,也是为我们上官集团着想,可你不光赶走了去公司的韵茜,这两天来,竟然连聘请书也不发。韵茜可也算得上是你妹妹,你这么对她,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白欣如是说,自是愤怒。 她那么一提,景纯才猛然记起。 本来是要给林韵茜发聘请书的,可先是莫名其妙校服秀,紧接着就是公司系统被攻击事件,一连串意外,让她将这件事完全忘到九霄云外去。 也或许,在她内心深处,是有些排斥这件事,因而记忆也有意回避了。 “即便是特别顾问,也不必着急。”上官蕴冷冷道。 “说起发聘请书这种事,难道不是总裁特助来做的么?”白欣实际掌权上官集团十年多,自然对公司工作安排了如指掌。 此间如是说,目光自然落景纯脸颊上。 景纯愕然,紧抿唇。 原本是要说些开脱话,可她喝了酒,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只怔怔低着地板,脸上有不知所措神色。 “是我让景纯暂且不必发聘请书。”上官蕴此间冷漠开口,自然为景纯开脱。 白欣皱眉,不解道:“为什么?” “项目谈判需要过程,暂时还用不到特别助理,需要用时,我自然会让景纯下聘请书,请母亲放心。”一番话下来,脸色完全冰冷,没有丝毫情感可言。 白欣脸色冷却下去,但她此间显不想与上官蕴闹翻,竟耐下心来道:“原来如此,但你这么做,可能会让韵茜误会。你知道她一个女孩儿,心思毕竟细腻,会以为你是讨厌她。你也知道,韵茜自小到大都很依赖你,你这样做,会伤了她的心。” 依赖?伤心?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用词! 以为这家没有女主人吗?简直莫名其妙! 景纯气愤难当,但这气愤涌上心头时,最终也只化作一个大大的酒嗝而已。 第一百四十五章:突发火灾! 上官蕴沉默。 在白欣看来,大概默认归类于默认。 她方才起身,清咳几声道:“好了,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接下来怎么做,就看蕴儿你了。” “我让保镖送您回去。”纵然关系不好,可要做的表面功课,也毕竟要做到位。 白欣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叫了车,现在应该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她言罢,缓步行至玄关位置时,又停下脚步,回眸盯景纯道:“身为人妻,也做点像样事,不要整天只知道喝酒!” 这言辞,比起之前算得上是温和许多。 大概看在上官蕴面子上,也或者是在看在总裁位置颜面上。 总之白欣离开,偌大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窗外有汽车引擎声,大抵是白欣所叫车离开。 上官蕴关门,转身回来道:“洗澡。” “可……怎么办?”景纯迟疑,轻声问。 “什么怎么办?”上官云皱眉,略显疑窦。 “你那个妹妹……我明天要不要给她发聘请书?”她抿唇,借着酒劲儿,胆儿也大了些,自作主张道:“要不……再推迟几天吧!” 有那么个强大竞争对手在身边,似乎总不妥当。 上官蕴迟疑片刻,方才道:“你想什么时候发都随你。” 景纯心中微喜,这么听起来,上官蕴似乎也没太把那个女人放心上。 她屁颠儿屁颠儿跑进浴室,与上官蕴上演日常鸳鸯浴。 后半夜睡着时,上官云手机铃声忽大作,打破宁静夜。 景纯惊醒,见上官蕴正抓起手机,神色困倦。 “谁电话?”她侧过身,调整个超级舒服姿势,依靠着上官蕴。 “林韵茜。”上官蕴快速道。 景纯皱眉,略显不满道:“她怎么这个时候给你打电话啊?真是的,不知道人家都睡了么?真是不礼貌。” “她不是那么没礼貌人。”上官蕴大抵是基于对林韵茜了解,方那么说。 但这话,显然让景纯心中微微刺痛。 上官蕴接起电话。 “蕴哥!” 只刚接起,听筒立刻传出林韵茜尖锐带着恐惧嗓音。 “快……快来救我,快来救我!” “韵茜?发生什么事?慢点说!”上官蕴皱眉,神色紧张。 “呜呜呜呜,蕴哥,你快来救我,救……” 那话没说完,电话已然挂断。 上官蕴神色冷峻,此间自然倦意全无。 他驳回号码,但已然关机状态。 “发……发生什么事了?”景纯怔然,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似乎是有什么事发生……”上官蕴低声言罢,掀起被子起身道:“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景纯也紧跟起身。 上官蕴却回头盯她道:“你留在家里。” 景纯委屈,抿唇道:“可我一个人在家,会害怕。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乖乖跟在你身后,绝不捣乱,也不会多说什么。” 从通话判断,似是事情紧急。 上官蕴无闲暇时间与景纯多聊,只点头道:“马上换衣服,我们去。” 景纯得到允许,忙不迭点头。 只去衣柜找便服穿了,便匆匆上上官蕴车。 “你知道她在哪里吗?要不要先报警?”她在副驾驶座匆系安全带,便忙扭着头道。 “我知道她住所。” 他只说一句,便狠狠踩下油门,车如脱缰野马般窜出去。 景纯还未做好准备,后脑勺重重撞靠枕上。 林韵茜住高级公寓,在市中心商业界附近。 挨近那里时,便能听到救护车鸣笛声以及喧闹声,遥遥还能看到有火光窜出。 “是火灾?”景纯紧张起来,十指紧攥一起,掌心不自觉出汗。 “该死!”上官蕴低声咒骂,再次踏下油门踏板,那辆车动力已然被他压榨到极限,连续闯几个红灯,方才在公寓楼前停下。 仰头去看时,只浓烟密布,从滚滚浓烟中,能见到明火。 “她在几楼?”景纯望着,忍不住道。 “十四楼,1408房。”上官蕴当即答道。 景纯愣住,他竟然把那女人房间号记这么清楚……尽管此间凶险,但她心中还是不由得产生一种酸酸味道。 消防车已然来。 上官蕴冲到最前方,景纯紧跟着他。 她从邻居手中接过一盆水来,紧跟上官蕴,若是有哪个火苗敢落在他身上,她会毫不犹豫一盆水泼上去。 此刻她又化身为上官蕴守护神。 好在火势立刻被压制下来,被困人员也一一被护送下来。 林韵茜第五个出来,尽管被火熏黑了脸颊,但看上去仍旧美丽。 “韵茜!你没事吧?!”上官蕴见她,当即大踏步过去。 同时林韵茜自也见到上官蕴,径直推开面前火警,扑倒他怀中,放声痛哭起来。 上官蕴轻拍她后背,柔声安慰。 那一幕,被景纯看了个清清楚楚。 她神色一顿,手里那盆水,不知怎么翻了,浇湿了她整条裤子。 但上官蕴似乎全未发觉,只紧抱着林韵茜,脸上有疼惜神色。 这件事自然也惊动白欣与上官旭以及江以宁。 当夜,林韵茜被送进医院时,白欣等人也同时赶来。 她被安置在单独病房,从救护车到医院病房,她始终紧抱着上官蕴手臂,丝毫都没松开。 脸上也始终挂着心惊胆战神色,样子的确可怜。 景纯陪在一旁,裤子湿了,很冷,但却强装出没事来,紧咬着牙齿,不让上下牙齿打颤。 她说过不给上官蕴添麻烦,就一定不会给他添麻烦。 说到做到! 直至医院病房,医生给林韵茜做简单检查,在这过程中,她也始终紧抱上官蕴手臂。 每当上官蕴试着推开她时,她便会发出尖叫,似要杀了她般的。 医生走出病房与白欣交代病情。 景纯偷偷跑在门口偷听。 “林女士身体上没什么大碍,只是精神受到很大伤害,心理出现问题。”医生用职业口吻道:“她现在在心理上,将上官蕴先生当做唯一依靠,若上官蕴先生时刻不陪在她身边,她恐怕真的会崩溃的。这方面,还是尽量为她找个心理医生吧!” 白欣听完,默默点头。 景纯却是愕然。 什么鬼,人的心理会脆弱到这种地步吗? 只经历一次火宅就能变成精神失常? 开玩笑,她这个有精神病家族史的人,都从来没有过心理问题! 更何况是她,一个医生! 景纯心中默默想着,总觉得有些古怪。 第一百四十六章:打翻醋坛子! “你裤子怎么湿了?都有点透明了……” 上官旭嗓音忽响起。 让景纯心不觉震动,使劲拉了拉大衣下摆,至少遮住屁股,把大衣穿成连衣裙感觉。 “关你什么事!”她没好气儿道。 “看到我哥跟韵茜贴那么近,心理不舒服了?景纯。”上官旭到时似乎很了解女人心思。 只可惜上官蕴那傻瓜不懂。 “叫我嫂子!没大没小!”景纯横他一眼道。 “医生说,韵茜近期离不开我哥,景纯你可就寂寞了,不如到我那儿去吧。”上官旭总是要抓紧一切机会来调戏景纯。 景纯皱眉,瞪着他道:“你再胡说八道,我立刻转告江以宁。” 江以宁是这家伙死穴,提到时他脸色立刻就变。 “好好好,我不叫你景纯,叫你嫂子总行了吧!” 在景纯看来,这家伙是标准的妻管严。 怎么上官蕴那家伙就不能向这弟弟好好学习学习。 总不能完全不顾自己妻子感受吧! 景纯此刻心中,充满了对上官蕴的吐槽! “上官旭,你说人的心理真的会那么脆弱吗?”景纯抿唇,还在苦苦思索这个问题。 一个人思索,总不如找个人来一起分析。 上官旭听罢,自然了解景纯心思道:“别人我不知道,可韵茜我太了解了,她从小到大过的都很辛苦。虽然我妈领养了她,但可从来没给过她什么母爱,在那种生活条件下,她的性格塑造到比任何女人都坚强,若是只一场小小火灾就变成这样,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议。”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对吧?”景纯打个响指,像是找到知音。 “你我觉得有问题也没用。”上官旭嘴角勾起道:“关键是我妈跟我哥都完全相信她,医生也这么说,那就没办法。” 景纯抿唇,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爽 “进去吧,我妈似乎有话说。”上官旭眸子冲景纯勾了勾。 这家伙,大概是过于高估自己颜值。 毕竟景纯可是上官蕴女人,看惯了顶尖颜值的她,再来看上官旭,只觉得相貌平平。 进了病房,就看到林韵茜紧抓上官蕴手腕。 景纯蹙鼻。 “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医生说,这里只留蕴儿一个人就行。”白欣显然单独给他们两个制造机会,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我也留在这儿!”景纯终是按捺不住心中冲动,大声开口道。 众人目光也终肯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你留在这里做什么?韵茜是病人,你在这里,只会吵到她!只蕴儿留在这里就行。”白欣语气不善,冷冷开口说道。 “如是嫂子一个人回别墅觉得冷清话,不如回上官老宅吧!我……我跟以宁会陪着你的!”上官旭这家伙,当真是见缝插针了。 景纯只直直盯上官蕴。 其他人如何说她不管,她只想听上官蕴一人的。 “让景纯留下来,否则我也不会留在这里。”上官蕴冷声道。 景纯松一口气,暗自庆幸。 其他人在寒暄后离开,只留景纯与上官蕴在病房内。 林韵茜紧皱眉头,双眸有些空洞,只紧抓上官蕴手,丝毫也不肯松开。 景纯故作轻松,快步走到病床旁道:“韵茜她身体没什么大碍吧?我听说是心理方面问题,其实怎么说呢!我对治疗心理疾病可有一套了,毕竟……久病成良医嘛!不瞒你说,我小时候长期抑郁症呢……呵呵……” 各种尬聊尬笑,原本只想缓解那尴尬气氛,可就莫名更加尴尬了。 上官蕴凝视她,许久才道:“你裤子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我端着一盆水跟着你,不小心弄洒了,淋湿裤子,不打紧。”她讪讪笑着。 脸上笑呵呵,内心mmp! 这男人竟然到现在才关注到她裤子是湿的! 果然男人忘恩负义起来,都特别迅速! “什么不打紧!”他冷喝一声道:“去找护士,拿一条病号服裤子换上,感冒了怎么办!” 景纯抿唇。 若是在平时,她必然是会屁颠儿屁颠儿服从上官蕴指挥。 可当着林韵茜面儿,她总莫名想要叛逆一下。 “不用,我身体好得很,别说只是裤子湿了,就算是浑身湿透,也没关系,绝对绝对不会感冒。”她咧着嘴角,胡乱说着,大脑思维已经崩盘,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我让你去换裤子!”上官蕴已然面露愠色。 景纯望病床上林韵茜。 此间上官蕴望景纯,自见不到林韵茜神色。 景纯分明看到林韵茜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根本就是奸计得逞表情。 “我不去!”景纯心中愤怒,但显然,这种愤怒发泄错对象。 “你到底去还是不去!”上官蕴已然到极限,看上去立刻便要爆发。 景纯刚挨打不久,到这时候,手掌心还是温热。 但怒气已然完全冲昏她头脑,让她不顾一切吼道:“我就是不去!我就是喜欢穿湿了的裤子!感冒也是我自己的事!根本用不着你来管!” 上官蕴豁然起身。 但这起身,自然牵扯到林韵茜。 林韵茜当即发出尖锐惨叫。 “啊!啊!蕴哥,蕴哥你不要离开我,我好怕,我好怕!” 边那么喊,边蜷缩身子。 上官蕴不得不重新坐到床边,抱住缩成一团的林韵茜,轻声安抚。 这一切在景纯眼中被放大,心如同被撕裂般痛。 “她是装的!”她忍不住喝道:“蕴你那么聪明看不出来吗?我妈就是精神病人,我知道精神病人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她根本就没问题!” 上官蕴转眸,紧盯景纯道:“我知你吃醋,但韵茜现在是病人,你不可以说这种话!” 腔调中,仍旧带着蕴气。 原来……这家伙还知道什么叫吃醋啊! “呵,谁吃你醋了?我才没那么无聊,我只是不想让你被人骗!”景纯内心打翻醋坛子,根本一发不可收拾,抬臂指住林韵茜,大声说道。 但林韵茜只似更害怕,更加用力向上官蕴缩着身子。 “白欣说的对,你在这里太吵,立刻出去。”许久后,上官蕴冷冷开口道。 景纯心猛沉下去,似跌入深不见底深渊。 她好久才喘口气,嘴角露出嘲讽笑道:“好,我出去就是了!可你别指望我会换裤子!” 她话说完,愤然转身,头也不回离开病房,整个人像是炸了般的。 第一百四十七章:视频直播换裤子! 气愤!气愤!气愤! 这词汇简直就是此刻景纯脑海中关键字! 整个人如同膨胀起来,还好人生气不是氢气,否则景纯这阵儿已然上天去了。 只当她气冲冲离开医院,站在马路边儿上时,却又有一丝迷茫。 她不知自己还能到哪儿去。 她的世界除了上官蕴,就什么也不剩下了,说起来真心有点儿凄惨。 何况此间裤子还是湿的,被冷风一吹,只觉得浑身瑟瑟发抖。 正当她迷惘时,陡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时,车门拉开,她已然被拽上车。 “蕴!救我!” 她呐喊,可当看到车里人,自然就闭上嘴巴。 这几人分明是上官蕴为她安排的女保镖。 “你们……干嘛抓我上车?” “老板吩咐我们,必须平安将您送回家。”女保镖用冷酷嗓音回答。 果然,他还是没有完全赶我走啊……景纯那么默默想着,心中竟不自觉流过一丝暖意。 “哼,他陪他妹好了,干嘛还管我的死活?让我在外面自生自灭算了!”景纯拗气,恶狠狠开口道。 “您跟老板怄气,说这些话,他又听不到。您一个人站在马路边儿上,能去什么地方?还是让我们送你回家吧。”女保镖句句实在,让景纯竟无言以对。 她抿唇,不再多说,算是默认。 “对了,老板还让我们帮你换上裤子,他说您的裤子因为不知名原因湿掉了,若是不换,怕会着凉。”女保镖边说,边从车座后与后挡风玻璃之间空荡位置取一条运动裤来:“因为我们事先并未准备,所以只能委屈太太您穿我们裤子了。” 景纯愕然,那裤子腰肥到几乎能套住三个她了。 “不用了吧!”景纯讪讪道:“我现在不是已经在车里了吗?车里暖气很足,我不会感冒,就不用换裤子了。” “不行,老板吩咐事,我们必须做到。”女保镖丝毫没有人情味儿,只一味执行上官蕴命令:“如若您不自己换,只能我们动手帮您,这也是老板特意吩咐过的。” 这些人可是说到做到。 被别人摁着换裤子……就算都是女人,也会羞耻死人的! 上官蕴这可恶家伙,难道在下命令时,都不过过脑子的么?! “我自己换就是了,不用你们动手!”她接过那肥到几乎能直接当麻袋用裤子,嘴巴里还在碎碎念道:“你们几个明明是我保镖,却偏偏只听上官蕴的话……这么一来你们根本就不是保镖,而是上官蕴监视我的爪牙……喂喂喂,你干嘛录像!” 景纯见到一保镖正用手机录下她换裤子过程,顿时紧张起来,紧抓住裤腰。 “这并非是录像,而是与老板视频连线,他要求必须亲眼看到你把裤子换好。” 女保镖面无表情,随后将手机画面转给景纯看。 景纯咋舌。 这还真是视频连线,视频那边,上官蕴正坐病床旁,林韵茜仍紧抓着他手臂,倚靠他肩膀上。 这家伙……简直变态到爆炸! 就因为她在病房跟他顶嘴不换裤子,他就一定要采用百般手段让她在他面前把裤子换好么? “让她继续,若她不听话,你们便帮她。” 手机公放传出上官蕴那略显冷漠嗓音。 “是,老板。”女保镖当即朗声应道。 “上官蕴!你这个变态!!” 景纯恨不得能扑进视频中,直接把这家伙掐死。 可这也只能是想想了,毕竟当她站在上官蕴面前时,就立刻秒怂。 在视频连线上官蕴监督之下,景纯换好裤子。 该说不说,湿裤子穿身上,总觉难受又阴冷,换上运动裤虽有些肥大,但总舒服的多。 上官蕴似很满意,又冷声道:“把太太送回家,不管她要去哪里,都先与我汇报,不经我同意,不许她去。” “是,老板。” 视频关闭,上官蕴面孔从屏幕上消失。 景纯见他面孔消失,心中竟还有些不舍。 但随即而来就是慢慢怨恨。 他那么喜欢相信林韵茜得了神经病,那就好好陪着她吧! 把她赶回家,自己却在陪另外女人! 回家?不存在的! 景纯坚定这信念,抬起嘴角道:“喂,我这里有工资卡,里面有不少钱。不如我请你们大家去吃夜宵吧?撸串怎么样?我知道一家烧烤店味道真心不错!” “很抱歉,太太,若您要去,需申请老板批准。”女保镖面无表情道。 景纯扭动身子,用肩膀去轻碰保镖肩膀。 这女保镖肩膀,坚硬到如同岩石一般! “别那么死板嘛!去吃个夜宵而已,又不会发生什么事?就没必要汇报了吧!”景纯陪着笑,打算瓦解这些女保镖意志力。 “如果您坚持,我只能再次与老板视频连线,申请老板批准,方能带太太去吃烧烤。” 女保镖不为所动。 “算了算了,我不吃了!回家吧!”景纯没好气儿道。 上官蕴那家伙到底是给她们发多少薪水,让她们竟这么死心塌地为他工作。 景纯只啧啧称奇。 她不想回家,偏偏这一路丝毫没有堵车,比平时用时还要少很多。 偌大别墅,只她一个人。 她蜷缩沙发上,抱着抱枕。 电视机开着,循环播放着无聊综艺节目,她整个人缩成一团。 此间已经接近田明,她却昏昏沉沉睡着。 再醒来时,已经上午九点多钟。 她迫不及待起身,冲出玄关门,问外面保镖道:“蕴他回来过了没有?” “半夜未归。”保镖用词还很准确。 景纯心沉下去。 他不会真在医院一直陪着林韵茜吧? 她踌躇回到沙发上,抓起手机拨通上官蕴号码。 在紧张中,上官蕴接起电话。 “蕴,你是在公司么?”她小心翼翼问。 “我在医院。”上官蕴回答冷漠。 果然!还在医院! “可你昨晚几乎一夜都没睡,就算要照顾病人,也需要有人替换着来。”景纯眸子在眼眶中打转道:“不如换我去吧,我对照顾精神疾病方面病人,可有一套了。” 她总要去揭穿林韵茜鬼把戏,不能让蕴始终被蒙在鼓里。 “不必了,半个小时后,我会带韵茜去办理出院手续。” “什么?这么快就能出院了?”景纯有些意外道。 “医生说她暂时不能离开我,所以,她得暂时住我们家。” 第一百四十八章:还住进家里来了! 景纯乍听那消息,整个人都惊了。 她抱住手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上官蕴根本没想过要征求她意见,只是单纯通知而已。 她只能被动接受,也根本没有拒绝权力。 半个小时后办理住院手续,除掉办理过程中废掉时间,以及浪费在途中时间,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左右时间,那女人就会踏入原本属于她跟他的居住领域中。 景纯用掉几秒钟时间权衡利弊,之后立刻行动起来。 她先洗个澡,除去整晚来的疲倦,之后又细细补了个妆,尽量发挥出化妆水平巅峰,然后从衣柜中选了最漂亮家居服,做完这一切,站在镜子前观摩片刻,很满意打个响指。 纵然那女人要到家里来,她也决不能认输。 一切准备就绪,玄关也刚巧传来开门声。 景纯出去迎,见到推着轮椅进来的上官蕴与林韵茜。 这也太夸张了吧!竟然连轮椅都用上了!从来没听说过精神病患者还要坐轮椅的!要演戏也得有点儿常识好吗? 也难怪上官蕴会相信,那家伙平时连基本擦伤该怎么处理都不知道,乍时遇到火灾受惊,当然以为会造成什么了不得后遗症。 “蕴,你回来了?”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只能尴尬扯嘴角道。 “去给韵茜倒杯热水过来,医生说,到家这种药就要服下。”上官蕴开口,便是吩咐口气。 他推轮椅,而林韵茜坐轮椅是背对他面对景纯。 景纯分明又在她嘴角上看到那一抹得意笑容。 景纯只恨得牙根发痒,但也拿她毫无办法。 只能乖乖去倒了热水过来。 此间上官蕴已然将轮椅推至沙发前,俯身将林韵茜从轮椅上抱下,放沙发上去。 是标准公主抱姿势。 曾几何时,上官蕴的公主抱,只属于她一人。 “水来了。”景纯递过水杯。 上官蕴接过,在林韵茜身侧坐下,喂她吃药。 “药都不能自己吃了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植物人呢!”景纯气不过,在一旁冷嘲热讽。 “医生说她情绪很脆弱,需用心照料,不能怠慢。”上官蕴开口,仍旧是冰冷口气。 可用着冰冷口气的家伙,在给人喂药时,却温柔到不像话。 “蕴,一整晚你也累了,让我来喂韵茜吃药,你去休息吧。” 景纯实在看不下去,只上前,几乎是从上官蕴手中夺走杯子跟药。 “啊!不要,不要!” 林韵茜当即又尖叫起来,搞得像是要被人强暴了似的。 “景纯!你干什么!”上官蕴冷声质问。 “我……只不过是想帮你给她喂药而已啊……”景纯一脸苦涩。 上官蕴脸色阴沉下来,锐利目光笔直盯景纯。 他气场太强,每次这么盯她时,她都会不自觉低下头,整个人怂到炸。 “你在病房与我顶罪,现在又抢水杯跟药。景纯,你最近翅膀硬了?” 口气几近冰点,让景纯紧张到几乎心脏骤停。 “我……蕴……其实……”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解释。 若直接说你这个傻叉你被骗了,其实林韵茜根本是在假装这种话,估计会被分分钟打死。 一时半刻之间,她还组织不好语言。 上官蕴将沙发抱枕扔地上,森然道:“跪下!” 景纯低头,怒视半躺沙发上的林韵茜。 后者一脸坦然。 她乖乖用膝盖抵住抱枕,屁股搁在后脚跟儿上。 上官蕴神色这才稍有缓和,在林韵茜身侧坐下来,放轻嗓音道:“韵茜,来,把药吃了。” “唔,好,蕴哥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其他人我都不相信……” 说着,张开嘴。 上官蕴将药片放到她嘴中,又喂她喝水。 这一幕就在景纯面前上演,她几乎要气炸,却又不能发作,难受到想哭。 “你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回来陪你。”上官蕴仍用那相对来说算是温柔腔调道。 嗓音很有磁性,人又几乎是毫无瑕疵的帅,对任何女人说这种话,都可瞬间全然征服掉女人心。 只可惜,上官蕴似乎从来都没对景纯用那种腔调说话。 “那蕴哥你要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很害怕。”林韵茜轻声,用几乎是哀求嗓音道。 那副神色,那口腔调,果然是很轻易就能勾出男人天生保护欲来。 上官蕴颔首,起身转身时,还没忘狠瞪景纯一眼。 景纯缩了缩脑袋。 上官蕴去卧室。 林韵茜忽目光狡黠,开口对景纯道:“没想到你跟蕴哥平时是这么相处的……” “你果然……蕴……” “你喊蕴哥出来也没用,因为我会立刻再变回到那个只有蕴哥能呵护的了的病人。”林韵茜嘴角轻微勾起,淡淡说道:“而蕴哥一定只会相信我说的话。” 景纯愤愤然起身,怒不可遏道:“你这么欺骗蕴,他知道之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他会生气,但不会把我怎么样。我始终是与他从小长到大,而且同命相连。”林韵茜单手支撑额头,做思索状道:“他知道我骗他,最多骂我几句,就算打我几巴掌,能够换来与他朝夕相处这么多日子,也完全值得了。” 景纯还从未听过如此厚颜无耻言论。 “你简直……简直无赖啊你!” “况且,蕴也未必会知道我在装病。”林韵茜眸子里闪烁着狡黠光道:“听说你也曾经在蕴哥面前装病过?” “你……你怎么知道的?”景纯记得,上次装病时,上官蕴只叫家庭医生来,而不是让她来。 “上官家专用家庭医生,她是我大学里的学姐,跟我关系很好,自然会经常跟我谈上官家的事。”林韵茜提及此事,自然也有些得意道:“你那种装病方式,简直太low了,会露出马脚太正常不过,我这种嘛,心理疾病,很难判断真伪了。” “不就装神经病嘛!谁不会啊!”景纯不服,用不屑口吻道:“我一定会在蕴面前揭露出你的真面目,到时候你就等着完蛋吧!” “谁让你站起来的!” 虎啸般低吼声,从上官蕴卧室门口传过来。 景纯吓到打了个激灵,几乎是出于本能,噗通一声,笔直跪在抱枕上。 而林韵茜嘴角,仍旧挂着淡淡微笑。 “景纯,你来卧室!”上官蕴紧接森然喝道。 景纯只能战战兢兢起身,挪着步子去卧室。 第一百四十九章:好事全被破坏! 景纯进卧室时。 就看到上官蕴背对房门,正在花瓶里选鸡毛掸子。 “过来。” 他大抵是听见脚步声,并未转身便开口道。 “蕴,我有话想对你说。”景纯不再顶罪,反而是柔声开口。 上官蕴选了跟最粗鸡毛掸子,握在手里,转而面对。 “什么话,说。”他嗓音冰冷。 “我知道你可能会怀疑我在说谎,但真正说谎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外面那个林韵茜!”景纯很努力让嗓音平静,可说着说着,情绪就不由得又激动起来:“我去理疗院,见过很多精神病人,他们根本就不是林韵茜那副模样!所以林韵茜一点儿毛病没有,根本就是在装病!” 上官蕴皱眉,盯景纯看许久才冷漠道:“吃醋也要有个限度。” “我真不是因为吃醋!如果林韵茜真的病了,就算是吃醋我也会忍着不说!”景纯完全可以说是苦口婆心:“而且,你预备以后都让她跟着你吗?睡觉呢?上班呢?洗澡呢?天底下哪儿有这种病啊!” 这问题,大抵昨晚在陪林韵茜时,上官蕴就已然考虑过。 “医生说,短暂分离不会有问题。上班我会带她去办公室,她不会打扰到我。至于夜晚,也可以让她睡在我们卧室,顶多加一张床而已。” 他说的轻松。 景纯听起来可不轻松,下巴都快直接掉地上了。 “你让她睡我们卧室?你干脆让她睡你得了!反正她装病,就是为了睡你!”景纯是在无语,只能吐槽。 “放肆!”显然这话,再次激怒上官蕴:“这种话也是你该说的么?!把手伸出来!” 景纯心打了个颤,但还是乖乖伸出右手。 只一下,她就哇一声哭出声来。 以往挨打,也有比这次重的,可哪次也没有这次哭的厉害。 不是因为痛才哭,而是因为委屈。 明明说真话,却没有人相信。 上官蕴打了十几鸡毛掸子,似乎发现什么异常,忽停下来,嗓音阴沉道:“你今天化了妆?” 这转折着实有点儿突兀,让景纯摸不着北,只愣愣点头。 原本是很漂亮妆,只可惜这时候已经完全哭花。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更加没有外面那个女人漂亮了。 景纯的心,可以说是绝望的。 “在家里化什么妆?我不在家,莫非你想勾引其他男人?”上官蕴这多疑性格,大抵一时半活儿是改不了的了。 “哪儿有其他男人,咱们家里只有其他暖风……呜呜呜,人家想打扮漂亮点,让你回来可以多关注一下,结果你连看都不看,却跑去给人喂什么药……呜呜呜!” 她哭起来没完,只想把心中委屈一股脑宣泄出来。 上官蕴此间扔下鸡毛掸子,靠近景纯。 在他逼近时,景纯不觉间心跳加速,就连哭泣也忘记了,只剩下抽泣,目光却也还是笔直盯着靠近过来上官蕴。 “林韵茜是病人,我才那般对她,若是你病了,我也会如此。” 他此间开口,虽算不上温柔,但也绝非冰冷。 那极富磁性嗓音,几乎立刻征服景纯这声控的心。 “胡说……以前我病了,你都没这么耐心对待过我。”她愣愣回答,只心跳越来越快。 “你几时病这么严重过?”上官蕴皱眉,森然道:“我不许你病这么重。” 这家伙……也太霸道了,生病这种事难道也是你能说了算吗? 她想反驳,可没有嘴巴。 嘴巴已经被上官蕴牢牢堵住。 他嘴唇温热,热度似乎就从她嘴唇扩散出去,瞬间遍布她全身。 这家伙大抵雄性荷尔蒙过度分泌,整个人都如同火炉一般烫,几乎不需多长时间,就能将景纯彻底融化。 景纯紧抱上官蕴,感知着他体温,鼻孔里嗅着那令她熟悉味道。 这一切一切,似乎交织成一场密不透风网,将她心牢牢锁住,将她沉溺在欲海当中。 偏偏此刻。 客厅又传来林韵茜那几乎称得上是惨叫嗓音。 “蕴哥!你在哪儿!我好怕啊!蕴哥!你快来啊!” 原本炙热温度瞬间冰冷,放佛从高山径直跌入低谷去。 景纯整个人都来了个透心凉。 上官蕴自松开她起身,拉开房门出去,脚步匆匆。 景纯用粉拳狠狠砸床面,可手掌心刚才被打,砸床面后,就掌心生疼。 她起身,走出卧室时,见到客厅中,紧抱着林韵茜的上官蕴。 上官蕴虽抱林韵茜,但目光却是落在景纯这里,让她心中稍微有些安慰。 “景纯,去放洗澡水。” 景纯听到这句话时,差点儿惊讶到咬断自己舌头! “什……什么!你不会是要帮她洗澡吧?这不行的!这绝对不行的!” 让上官蕴这xing瘾少年去帮一个妙龄女子洗澡?那后面的画面,还用得着想象么?简直不堪入目啊! “我当然不会帮她洗。你帮她洗,我会在门口守着。”上官蕴冷然道,随后目光转向怀中林韵茜,声音放轻道:“放心,我就在浴室门口,哪里都不去。明白么?” 林韵茜怯怯点了点头。 景纯几乎抓狂,真是活得久了什么事儿都能遇到! “还不快去放洗澡水!”上官蕴冷然道。 她只能乖乖去浴室,为那恶毒女人准备浴缸洗澡水。 她在摆弄浴缸时,脑海中攸然晃过景天明面孔,让她浑身不禁打了个颤。 一切准备停当,上官蕴自是又用公主抱方式,将林韵茜抱进浴室。 这只让景纯布满,忍不住小声吐槽道:“那不是有轮椅的嘛!干嘛进进出出都要用抱着的?是想展现你力气很大吗?” “你废话太多了!”上官蕴训斥一句。 好在浴室是磨砂玻璃,外面看不透里面,里面也看不到外面。 但浴室隔音终究还是要差一点。 上官蕴放下林韵茜后,自离开浴室,反关上浴室门。 景纯顺手拎起马桶抽道:“怎么样?大小姐,打算怎么样洗澡啊?用不用我给你搓背啊?” 说着那话,用手挥了挥马桶塞。 外面立刻传来上官蕴那冷森森嗓音道:“景纯,你给我认真点儿!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你若欺负韵茜,我不会绕过你!” 景纯无奈,谁让摊上个资本家傻儿子做丈夫呢。 “信不信我大叫一声,蕴哥马上会冲进来?”林韵茜解开衣裳,轻声道。 第一百五十章:赤果果阴谋论! 景纯认怂。 毕竟就目前来看,林韵茜身材真的超棒。 褪去外衣后,别说男人,就景纯这女人,也不禁心跳加快,血脉贲张。 假如她喊一声,让上官蕴闯进,就他那xing瘾少年,说不定直接就少儿不宜了。 “OK,我认输,你想让我怎么样就怎么样。”景纯那么说,顺手放下马桶抽。 “你背过身去,我可不喜欢,洗澡时被人观摩,尤其还是个女人。” 林韵茜此刻在景纯面前已经全然不再掩饰。 景纯背过身去,便听到进入浴缸时,水面上溢,水洒落地面生养。 “你到底是想怎样?装病总也要有个限度吧!”她环抱双臂,背对林韵茜道:“你一直赖在这里,难道也不工作吗?听说你工作挺不错,若是因为这件事被单位开除,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说话最好小点声,若被外面蕴哥听到,只会当做你又在欺负我。”林韵茜刻意压低嗓音。 景纯皱眉,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请了病假,以我对单位贡献,别说是请过假,就算是我旷工,单位也绝不会辞退我。”林韵茜如是说,自是有些夸耀。 “切,不就是医生么?有什么了不起,天底下医生多了去了!”景纯没好气儿道。 林韵茜轻笑一声,淡淡道:“我拿到两个医学硕士学位,一个博士学位,在几本国家级医学杂志上发表过医学论文,不仅仅是普通医生而已。” 景纯愕然。 相比之下,她那个不入流三本学历,根本拿不出手啊! 苍天啊!你怎么能给我安排个这么强悍对手呢!我根本不是对手啊!景纯在心中呐喊,只可惜,苍天显然是听不到她呼喊声。 “洗澡快点,你洗完我还要洗呢,谁有时间在这边陪你。”既然比学历比不过,那只好及时转移话题。 没必要在自己弱项上死磕对方。 但在这期间,景纯也正努力丝毫自己优点。 可头脑风暴半天,竟似乎没发现任何优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尴尬境地。 “不过,有一点我承认不如你。”林韵茜似能看透景纯心思般的开口。 景纯怔住,甚至有些急切问:“哪点?” “蕴哥对你的爱,的确比对我要多。” 虽然嗓音很低。 但景纯也分明能听出,她说那话时,口气当中的黯然。 她抿唇,心中实在不知该是高兴该是悲哀。跟那女人比起来,自己唯一优点竟然还要依靠一个男人方能体现出来! “如果能得到蕴哥对你那份爱,就算是让我把我所有一切给你,我也心甘情愿。”林韵茜又开口,似有感而发。 “就算你真的要拿你拥有一切跟我交换,我也不会与你换!”景纯斩钉截铁道。 随后听到林韵茜轻笑道:“那当然,你又不傻。跟了上官蕴,不管想要什么,都能立刻得到。我这些,你当然不放在眼中。” 莫名,她在听到她这番言论,心中竟腾起一阵怒气来。 “就算上官蕴不是总裁,是个穷光蛋!我也不会与你交换!”景纯抬高声调,大抵还有些红着脸道:“在我心中,蕴是任何事务都替代不了的,他就是那个人,什么都替代不了!” 身后林韵茜沉默,随即是哗哗水声,大抵是撩动水面。 “帮我拿沐浴露过来。” 随后她道。 景纯本不想伺候她,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上官蕴非要像个白痴一样被人牵着走,她也只能满心不悦按照她吩咐去做。 但她不想那女人用上官蕴用过的沐浴液,好在浴室玻璃柜中有未开封新品,她取出来拆开,背对她递过去。 “听说你是景家女儿?”此间林韵茜方才将话题拉回去。 景纯对景家女儿这定位有些排斥。 她不想因为这称呼想起景天明,也不想记起景思。 但她还是勉强点头。 “景家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但也足以让你生活衣食无忧。”林韵茜自以为是道:“你说任何物质都无法取代蕴哥在你心中位置,只是因为你还从未在那种几乎吃不饱饭日子中煎熬过,但我有。所以只有我有资格说那种话,而你没有。” 这自以为是话彻底激怒景纯。 她顾不得一切,猛然转身,怒视浴缸中林韵茜,大声喝道:“你又不是我,怎么能知道我曾经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少自以为是了!” 情绪稍微激动了些,嗓门儿自也大了许多。 门外立刻传来上官蕴斥责声:“景纯!你大呼小叫在做什么!” 景纯此间愣住,不是因为上官蕴怒喝声,而是因为面前林韵茜。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很美,肌肤如同天天泡在牛奶中般嫩白,肩膀比例简直完美,双臂细长,胸前如山丘般美丽,配上她那张也几乎无法挑剔脸庞,让景纯这女人,也几乎处窒息状态。 “还不转过去!”林韵茜似也不习惯被女人看,脸颊微红,低声道。 景纯慌忙背过身去,眉头皱了皱。 “景纯!回答我话!”门外上官蕴几已怒不可遏。 “蕴……蕴哥,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我了……我跟景纯聊……聊天而已。” 林韵茜微抬高声调,对门外上官蕴道。 那嗓音,全然是柔弱敏感味道。 这女人,就连演技也这么好!简直甩景纯几条大马路! 大抵是听到林韵茜嗓音,上官蕴不再吱声。 景纯紧攥粉拳,心中大抵只剩下自卑情绪。 “或许我真的不了解你,也或许你真的在那种恶劣环境下生活过,亦或者你真的如我这般爱蕴哥……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迟早要把蕴哥夺回到我身边。”林韵茜自负道:“他是我的男人,从来都是这样。” 景纯不服气,梗着脖子道:“可蕴只把你当成妹妹而已,你的奸计是成功不了的!” “妹妹?他跟你说的?”林韵茜敏感道。 景纯使劲点头。 “从妹妹到妻子,这之间跨度也不是很大。”林韵茜总结一句。 景纯愕然,这一大家子,还真全都是变态! 上官蕴不必说了,xing瘾少年!上官旭那儿更不消说!就连这个妹妹,竟然连伦理都不顾,说什么妹妹妻子的! 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妹妹就是妹妹,服么可以随便变成妻子!简直扯淡! 第一百五十一章:书房争宠事件! 林韵茜洗澡很慢。 几乎要消耗掉景纯所有耐心。 她洗好,只穿浴袍,用那种柔弱细软嗓音道:“蕴哥……你能进来抱我出去吗?我……好怕……” 那嗓音,让景纯几乎当场作呕。 可男人似乎总很吃这一套。 上官蕴当即推门进来。 林韵茜身上那身浴袍,可以说相当暴露了,极致妩媚之能事。 景纯一度紧张,用慌乱目光望上官蕴。 “洗好了,我抱你去卧室休息。”上官蕴俯身,公主抱起林韵茜,动作可以说相当温柔了。 “我还不困,不如你读书给我听?以前小时候,你不是常读书给我听的吗?我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听过了呢!” 上官蕴抱她,她也自然双臂揽住他脖颈,身子微微后仰。 小时候读书给她听?那种事应该是不存在的吧!毕竟蕴那么暴躁人,怎么可能有耐心读书给别人听! 景纯心中默默吐槽。 果见上官蕴皱眉,冷声道:“我现在不读书,我抱你去书房,陪你阅读。” 景纯轻轻松口气。 她实在难以想象他读书给她听那画面。 “那好吧,只你陪着我,就好。”林韵茜似很懂男人。 她不会强迫男人去做不喜欢事,而很乖巧退而求其次,纵然是在生病期间,也不会利用病情任性。 景纯咋舌,这女人,还真不一般棘手! 上官蕴自抱林韵茜去书房。 他竟让她坐他那张椅子,自己则起身,语气平和问:“你想读什么书?” 林韵茜抿唇,单手杵下巴道:“我最近几年……都只读医书,不如蕴哥你推荐几本书给我?” 上官蕴微颔首,抬臂够上层书籍。 那些是心理方面书籍。 上官蕴阅读面很广,这点景纯是知道。 可她严重怀疑那些心理方面书籍他根本没有读过!否则怎么会连林韵茜在装蒜都看不出来!这不科学! “这些心理方面书籍,适合你现在读,或许对你的病情,有好处。”他朗声道。 林韵茜乖巧点头,细长五指翻开那本书籍。 景纯一脸幽怨,站书房门口,幽幽开口道:“蕴,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有话想说。” 上官蕴皱眉,但还是对林韵茜道:“我马上回来。” 林韵茜抓他手腕,一脸慌张道:“你要快点回来,我自己在这里……会害怕……” 你怕个茄子啊!学医的应该都解剖过小动物!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楚楚可怜样! 若不是上官蕴在,景纯恨不得扑过去直接咬破她喉咙! “马上回来。”上官蕴走出书房,反手竟很轻将书房门关上。 他走近景纯,低头望她,神色冷峻:“什么事?” “我也要看书!”景纯扬眉,言罢后,紧抿嘴唇。 上官蕴皱眉,不悦道:“你也会主动要求读书?平日不就是玩么?” “我也是很好学的好吗?”景纯瞪圆双目,她哪儿有他说的那么贪玩,只平时多半用pad看些东西而已。 “你是想读书,还是想进书房跟韵茜捣乱?”上官蕴嗓音压低,分明是质问口吻。 “谁会跟她捣乱?我看上去很闲吗?”景纯没好气儿道。 上官蕴忽口吻冰冷下来道:“方才在浴室,你对韵茜做了什么?” 他那么问,让她不觉有些心虚。 但还得硬着头皮死扛到底:“能做什么?就聊一些女生之间常聊话题而已嘛!” “若是若此,为何你出浴室时,神色那么慌张?”上官蕴继续冷声问。 景纯愕然,感情这家伙还注意到她神色慌张了! 可那是因为她担心他会被出浴林韵茜美色迷惑才会慌张的好么! “我哪儿有慌张,大概是在浴室里闷太久,所以脸色才有点儿异常而已!”景纯偷偷白他一眼:“你就让我去书房读书,我在角落里,绝对不会多说话,OK?” 话虽说认真,可口气中多多少少有些哀求味道。 上官蕴只皱眉,凝视景纯片刻后,似妥协道:“你若多说废话,我不饶你。” 景纯兴奋,紧攥拳头,脸颊通红。 只要能看住这两个人,至少可以防止林韵茜那女人用低劣手段色诱上官蕴。 她屁颠儿屁颠儿挽上官蕴手臂,后者则一脸嫌弃,但终究没推开她。 他拉开书房门,动作仍旧轻缓,大抵是担心会惊到其中林韵茜。 林韵茜抬眸,见景纯一起进来,目光明显稍微黯然。 景纯不理她,径直到书架前,仰起脑袋向上望,挑选书籍。 上官蕴拉椅子过去,大抵是给景纯准备。 好在这书房面积够大,否则这三人挤在一处,也真心会觉有些尴尬。 “蕴,我要最上面那本书,够不到,你帮我拿下来吧!”她抿唇,踮起脚尖,抻直胳膊想要够书。 只可惜身高是硬伤。 上官蕴皱眉,起身到她身侧,抬眸冷言道:“哪本?” 她矮他几乎一个头,可算得上是最萌身高差,抿着嘴唇,目光落到那一排书中最后一本。 “就那本,论精神疾病外界干扰论!” “麻烦。”上官蕴口气冰冷道。 但终究还是抬臂,轻松将最高处书抽出来,递到景纯手中,道:“去那边看。” 景纯拿到书,边翻阅,边走靠近门口那把椅子上坐。 上官蕴还特意要两人保持两米距离。 他则在靠近林韵茜那边坐。 林韵茜嘴角抬起,在上官蕴不注意时,会冲景纯露出得意微笑。 景纯只恨到牙根发痒,愤愤不平大力翻书,随即目光却聚焦书本文字上。 “这本书上附带有精神分裂测验题欸!”她似发现新世界大门,略带兴奋道:“韵茜不是精神分裂么?要不要来回答一下这些问题?” 上官蕴沉默,不置可否。 他不言语,便是默认,否则早就一声怒吼,将景纯那些幺蛾子扼杀在摇篮当中。 林韵茜皱眉,似有些不悦。 此间便轮到景纯得意,扬起嘴角,心里暗想,这次一定要将你假面目揭穿,还敢在这里欺骗蕴! “咳咳,听着啊,这上面说,精神分裂是一种原因不明的重度精神疾病……嗯,还是这种疾病会导致患者认知上的问题……”她认真起来,阅读下去道:“所以第一题,是关于认知方面问题,咳咳……听清楚了昂!” “蕴哥……”林韵茜忽用细软声音道。 上官蕴自抬头,目光聚焦她脸颊上,神色平静。 第一百五十二章:折磨一辈子都行! “我怕……不想回答那些问题……” 她眼眶泛红,嗓音中带一丝颤抖。 那可怜模样,只让人见了心疼。 景纯整个人怔住,简直大开眼界。 这女人演技几乎突破天际,前一秒钟还带微笑迎人,后一秒种竟就能掉出眼泪。 不知情人见这幕,大抵都会以为她真有神经衰弱外加精神分裂。 上官蕴轻抚她后背,继而怒视景纯道:“这种书并非专业医书,上面问题做不得准,你读什么!” 口气中,大有责备味道。 “可说不定这些问题,可以让韵茜情况好转呢?”景纯不服,据理力争。 但林韵茜此间流露出更畏惧神色,整个人都靠向上官蕴方向,使劲缩身体,全然是小鸟依人姿态。 “闭嘴!”显然,景纯反驳,已然激怒上官蕴。 景纯抿唇,唇角发白。 不就是装病么?!以为谁还不是小演员么?! 景纯瞪圆眼睛,暗地里抬起椅子腿儿,又把脚趾偷偷怼在下面,奋力坐下去! 吱嘎一声,脚趾传来剧痛,让景纯脸色瞬间苍白。 “唔……啊……”她忍不住惨叫一声。 那惨叫声,自引起上官蕴注意,他抬眸,就景纯脸色苍白,脸色忽沉下去。 他起身,甚至不顾此间正倚靠他林韵茜,那女人上半身跌到书桌桌面上。 “你怎么了?”他快步走近她,口吻中不能不说有些焦急味道。 “我……忽然肚子疼得厉害。”景纯紧紧捂着肚子,脚趾上剧痛,让她脸色发白,此间额头已然冷汗涔涔。 看上去,也似有了疾病般。 “你坚持一会儿,我立刻叫家庭医生过来。”上官蕴语气锐利道。 他认真时,总是这幅神色。 景纯心总算好过一些,毕竟他也是关心她的。 在他起身时,她忍不住开口:“蕴,你能不能把我抱到卧室去,我有点儿累了。” 上官蕴凝视景纯片刻,并未回答,只径直俯身,将她公主抱起。 他怀抱温暖。 对她来说,能够依偎他怀中,比做什么都兴奋多。 大概是会成瘾,而且一旦形成,就再也戒不掉那种! “蕴哥……”此间林韵茜再度开口。 景纯皱眉,不知那女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上官蕴抱着景纯,停脚步回眸望林韵茜道:“韵茜,我要送她去卧室。” “让我替她看看吧……你望了我本来就是医生么?”林韵茜柔声道。 那嗓音,的确让人无法拒绝。 景纯心却咯噔一下。 “不用了!我还是等家庭医生来吧……”让情敌看病,那不等于是自寻死路?景纯才没那么傻! “她比起我,还差一些。”林韵茜说这话时,分明有些自傲,哪儿还有点儿精神病人味道:“她也是我同学,而且就算十分钟内能过来,也终需耽误时间,我现在就可简单诊断。” 虽说很多话,但仍旧声音细软。 景纯怔住,心跳很快。 她一定会当面无情揭穿她小把戏,届时上官云必定勃然大怒,恐怕会把她赶出书房,届时那女人就可为所欲为施展她狐媚功夫,勾引上官蕴! 这满满都是套路! 景纯莫名紧张,不自觉收拢五指,紧紧抓上官蕴手臂。 或许那细微动作被他察觉。 他只冷漠道:“韵茜,你也不舒服,别再劳累,我还是叫家庭医生过来。” 他口气笃定,林韵茜自不再强迫,只温顺道:“那好吧……可你……要早点下来陪我……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很怕。” 上官蕴点头,继而抱景纯上楼。 景纯暗自松口气,整个人紧张到嘴唇干裂。 她偷偷去望上官蕴,只见后者神色冰冷。 进卧室,她几乎是被直接扔到床上。 景纯依旧捂小腹,做痛苦神色,只脚趾痛此刻早消失,她这伪装样子总有点不到位。 “若是痛的厉害,先吃点药,我去拿。”上官蕴口气不善道。 吃药?好端端吃药,会不会有很大副作用?景纯脑海冒出这想法,就故作咬牙,从齿缝道:“不……不用,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再多休息一会儿,就会好的……” 她已然很努力,但终究无法学得林韵茜那副嗲声嗲气腔调。 但这话,上官蕴似根本没听进去,他已经从柜里取出药箱。 景纯有点儿后悔上次告诉他药箱所在。 药箱中并不乏止痛药。 上面大大止痛两个字,就算再不懂医学常识人,也能看的明白。 白色药片,足有一角钱硬币那么大! 景纯只望一眼,就浑身发麻。 上官蕴接水,将水杯递给景纯,继续面色冰冷。 “吃一片就好了……”景纯硬着头皮,自己装的病,哭着也要装到底! 偶尔只吃一片,就算有副作用,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吧!景纯自我安慰,捏住药片,闭上眼,硬头皮张开嘴,便要将药片儿整个儿塞进嘴巴中。 偏在此刻,她手腕猛然被上官蕴捉住。 他五指收拢,力气很大,她只觉手腕剧痛,张开眼时,方才见到上官蕴那已然布满愠色面孔。 “蕴……” “装病也要适可而止,没病的人,也可以吃这种药片么!”他低声喝道,口气中大有责备。 原来已经露馅了吗? 景纯愕然,抿唇,心中只是不服气,嚷着道:“为什么我装病不可以,林韵茜就行?你是不是喜欢她了?” 那话,更是惹怒上官蕴。 “火灾是你我亲眼所见,也会有假?”他并未爆发怒气,反而似压制下来。 “火灾是真的,可那并不代表经历火宅人都会有精神病儿吧?那天底下精神病人也太多了!”景纯皱眉据理力争。 上官蕴冷声道:“她的病,是医生诊治出来。” “要不你再去询问医生?我保证林韵茜绝对是装病,你不在的时候,她正常的不得了!”景纯双手合十,哀求道:“你就去稍微调查一下,一定会知道真相。如果到最后是我在说谎,你怎么惩罚我,我都认了!打死我都行!” 听那话,上官蕴忽抬手捏住她下巴,挑起道:“打死你我舍不得,我要留你在我身边,折磨你一辈子。” 景纯怔住,大概需要去看心理医生的不是林韵茜,而是面前的他吧! 不过……只要能揭露开林韵茜阴谋!就依他想怎么说怎么说好了。 “好!被你折磨一辈子也行!”景纯视死如归模样。 第一百五十三章 新的把柄? 看着眼前的景纯一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的样子,上官蕴的表情居然缓和了一些。 尽管这两天景纯的一些吃醋行为在他看来确实有些过火,但他了解景纯的心性和智商,若是要她做出点陷害别人的事情来,或许比让她登天都难。 但是,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的挑衅做法却是难以饶恕的,因此,上官蕴的眼神依然可怖,嘴角也是冷漠地下垂状态。 然而对于景纯来说,这些日子常伴这头大老虎左右,斗智斗勇和察言观色的经验也已经积累的不少。 所以即使方才上官蕴脸上只是略过了几秒钟的松弛与缓和,景纯也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以往坚决秉承好女不吃眼前亏原则的景纯,借着一腔视死如归的心气儿,当然也仰仗着上官蕴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温柔,竟然自己走向沙发拿起了抱枕。 景纯将抱枕摆在地上,犹如烈士上刑场一般跪了上去。 这方长的举动竟然令上官蕴一时恍惚,但随即,惯常的暴烈性格令他的嘴角开始抽动。 大步流星走到桌前挑选了一根最粗的鸡毛掸子,走到景纯身后,上官蕴冲着空气挥舞了几下,凛冽的声音促使景纯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 这个时候求饶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求饶在上官蕴面前从来都是徒劳的。景纯用力扯着抱枕的边角,由于用力过度,指节都有些发青。 背后一阵凉意,上下,凛冽的声音促使景纯不自然地缩了缩脖子。 这个时候求饶已经来不及了,而且,求饶在上官蕴面前从来都是徒劳的。景纯用力扯着抱枕的边角,由于用力过度,指节都有些发青。 背后一阵凉意,上官蕴挥起了鸡毛掸子,景纯迅速紧闭双眼。 官蕴挥起了鸡毛掸子,景纯迅速紧闭双眼。 然而紧接着出现的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房门被用力撞开的声音。 景纯睁开眼睛望向门边,发现林韵茜踉跄倒地,一只手还挂在门把手上。 完了,彻底完了。景纯不免心中打鼓。上官蕴用鸡毛掸子打她的情形被林韵茜撞见,这下林韵茜又有了嘲讽自己的把柄。 等她缓过神来,上官蕴已经丢下鸡毛掸子冲上门边扶起了林韵茜。而林韵茜则顺势倒在了上官蕴的肩膀上。 不得不承认,林韵茜这个女人在勾引男人方面的确有一些手腕,不仅声音上柔弱惹人怜,嗲声嗲气的程度拿捏得刚刚好,这弱柳扶风病恹恹的姿态也是一流。 景纯咬了咬后槽牙,心中既愤怒又佩服。要是电影演员都是这样的,导演们就不会用那些花瓶拍出令人无语的烂片了。 此时,林韵茜再一次展现她的攻势,犹如一只树袋熊一般挂在上官蕴胳膊上娇滴滴地说道:“上官哥哥,你怎么离开这么久,我一个人在那么大的书房里好害怕,头好痛。” 这柔弱又掺杂着祈求的声音,在景纯看来简直就是男人的必杀器,她暗自忖度着,像上官蕴这种狂躁霸道控制欲极强的男人,在这种依赖自己的柔弱女子身上会得到极大的满足感和存在感。 一想到这里,景纯的心中就升腾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她咬紧牙关拼命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波动,然而抬头却恰好撞上林韵茜的眼神。 那股趁着上官蕴不注意发射过来的眼神,分明充满了得意与嘲讽。 可是,如果现在继续咄咄逼人企图指控林韵茜说谎,想必上官蕴也不会相信,因为目前林韵茜的状态,别说是上官蕴,就连景纯这个女人也要信以为真了。 此刻,林韵茜的目光从景纯转向了沙发,她继续娇息连连地说道:“蕴哥哥,我现在头好痛,你能扶我去沙发上做一下吗?” 上官蕴没有作声,俯身将林韵茜公主抱起,然后轻轻放到沙发上。 “刚刚那么粗暴地把我扔在床上,如今对待这个女人却这么小心翼翼。”景纯心里的嫉妒微妙地转化为委屈,她现在只能拼命克制住即将涌出的眼泪。 “蕴哥哥,你可以去给我倒杯水吗?”林韵茜并没有打算安生,她娇滴滴地看着上官蕴,脸上有病人的孱弱,也有麻烦上官蕴去给她倒水的歉意。 上官蕴看了一眼景纯,并且瞪了她一眼,似乎再用眼神告诫他说:“这一会儿功夫,不要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带着愤愤不平的表情目送上官蕴离开,景纯的是视角转回到斜倚在沙发上的景纯身上。她冷笑一声说道:“真是敬业的演员,为了演戏也不怕把身子骨摔坏了。” 林韵茜自然不是什么怕欺负的角色,她并没有反驳,而是看着还在地上的抱枕,继续用柔弱地声线说道:“景纯姐姐,我头还是好晕,麻烦你把抱枕拿过来好吗?” 此时此刻,被丢在地上的抱枕显得无比刺眼,林韵茜既然这么说,便是承认方才她看到了上官蕴冲自己挥舞鸡毛掸子的情景。 想到自己跪地挨打的样子被这个心怀叵测的情敌看到,景纯的心一瞬间凉到了冰点。 但方才上官蕴的眼神传达的是不可违抗的讯息,于是景纯只好再次搬出好女不吃眼前亏的原则。 她静静捡起地上的抱枕递给林韵茜,但林韵茜却将抱枕打落在地上,她握住景纯的手腕,凑近她的耳边轻轻说道:“这就是总裁特助的日常福利吗?蕴哥哥还真是够器重你呢!” 尽管声音很小,但是景纯却听出了浓烈地蔑视与嘲讽。 此时上官蕴端着装满水的玻璃杯推门进来,看到此情此景眼神有些异样。景纯看着地上的抱枕和林韵茜抓着自己手腕的手,不免心里一沉。 “不知道这个戏精又要往我身上泼什么脏水。”景纯低声嘀咕。 然而林韵茜却轻轻松开抓着景纯的手,对上官蕴嗲声嗲气地说道:“刚才景纯姐姐为了给我拿抱枕不小心摔倒了,幸亏抓住了她的手腕,要不然真怕她崴到脚踝。” 听到这话,景纯气得倒吸一口气却也只好暂时憋在心里,脑海中有几千只羊驼奔腾而过:“这个女人年纪轻轻究竟从哪里学来这些套路,以前只知道童年苦难会留下心理阴影没有想到还可以培养戏精啊!以她这样的攻势,蕴迟早会被这个戏精骗到手啊。” 景纯正暗地里纠结着,上官蕴已经将水杯递到林韵茜手边,不动声色地说道:“快把水喝了,然后早点休息吧。” 听到早点休息四个字,景纯忽然想起了上官蕴和她说起的一件事——林韵茜的病情不允许上官蕴远离很久,所以他们要三个人睡在一个房间。 于是,景纯扭头错愕地看着上官蕴。 但他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好了,我要去洗澡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三个人的房间 上官蕴转身离开,这次,未等林韵茜发嗲撒娇,景纯便麻利地起身追了出去。 她尾随至浴室门口,上官蕴回头打量着她:“你来做什么?”这种询问使景纯很想一拳打过去,但是想到自己今晚的鸡毛掸子好像还要被记账,便无比驯良地说道:“我来陪你洗澡啊,我们不是每天晚上都一起洗澡吗?” 上官蕴脸上略过一丝不快,目光如炬审视着景纯:“什么?你刚才没有洗吗?” 询问的声音虽然没有温度,但是至少景纯没有听出愤怒,于是便接机委屈的笑声埋怨道:“方才林韵茜一个人洗澡就花了好长时间,而且她不是刚洗完就吵嚷着让你抱她出来吗,我哪有时间洗?” 虽说是埋怨,但由于景纯的声音很小很小,所以听起来更像是诉苦和祈求。她一来怕了林韵茜的戏精天分,二来害怕这一晚上再整出什么幺蛾子,所谓好女不吃眼前亏,反正她已经肯定了林韵茜就是在撒谎,所以揭穿她也是早晚的事情。 上官蕴看了一眼我是虚掩的房门,似乎有些担心独自一人待在里面的林韵茜,这一细节令景纯再次感到不悦,但她也知道继续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但最终上官蕴答应了一起洗澡的祈求。 本想着与上官蕴在浴室大战三百回合让林韵茜了解一下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但景纯随即便为自己有这种想打而略感到羞耻。 当初在流浪动物收容所的草地上被小猫小狗围观就已经羞耻至极,如今这房子里可是待着一个大活人,就算再急于宣示主权,这种方式也不免有些激进。 上官蕴这次也一反往日,他并没有在浴室对景纯动手动脚,更没有侵占她的身体,而是安分迅速地洗完澡,穿起浴袍便离开了浴室。 想必是惦记着卧室里的林韵茜,所以这次才一反常态没有拖延太久时间,想到这里,景纯就气得牙痒痒。 但是,今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林韵茜那个小戏精得逞! 和上官蕴一前一后回到卧室,林韵茜依然病恹恹躺在沙发上,上官蕴并为开口说什么。看来,今晚三人同屋的局面已成定局。 为了不与上官蕴再起冲突也避免和林韵茜的当面交锋,景纯隐忍却不失女主人身份地来到衣柜前拿出一套新的被褥放到沙发上,并关切地说道:“这沙发虽然软和,但我还是担心韵茜妹妹睡的身体酸痛,所以就把这套被褥拿出来给你用,这可是我一直舍不得用的呢,材质很舒服。” 林韵茜看着眼前做工精致选材优良的被褥并不领情,而是怒不可遏,让一个病人睡沙发,这明摆着是给她摆下一道。 索性继续依仗病人身份恃宠而骄,林韵茜一把扯住上官蕴的浴袍袖子,近乎声嘶力竭地呼喊:“蕴哥哥,我头好痛,蕴哥哥!” 上官蕴一脸不满,冰冷地眼神似乎要吃了景纯一般。 很明显,让林韵茜睡沙发的决策失败,而且是彻底被掐死在摇篮里。 好女不吃眼前亏,景纯心中再次重复起这句马上就要被她奉为人生信条的话。 但表面上虽风平浪静,但景纯内心的小恶魔恨不得此刻冲出来暴打林韵茜一顿。 几乎是用尽全力调动了脸上的肌肉,景纯才挤出一丝温和的微笑。她将那套被褥拿去床上,心里担忧着晚上要和这个心机深重的女人,睡一张床,她的人身安全会不会有危险,或者这戏精会不会敬业到晚上捅自己一刀然后嫁祸给自己。 正这样想着,林韵茜一句话犹如一桶冰水直浇景纯头顶。 “蕴哥哥,你不要走,我一个人睡觉好怕,我好怕黑!”林韵茜死死拽着上官韵的衣袖不撒手。 景纯万万没想到这个林韵茜要将事情逼得这么绝,这才多长时间就要上他们夫妻俩的床上睡。 慌张和愤怒令景纯有点慌不择言,竟然说出来蠢到令人同情的话:“你怕黑我可以开灯的,你看,卧室里灯还是很多的。”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得逞,景纯死死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谁知接下来的局面却更加失控,林韵茜像在医院时那样歇斯底里起来,仿佛有人要立即杀了她一样。 听着林韵茜嘶哑而聒噪的喊声,景纯只好暂且让步。 尽管景纯已经不再阻拦,林韵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的喊叫一声高过一声,眼看着嗓子都要喊破了,而且还不停用手拉扯自己的头发,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 上官蕴眉头紧锁,快步走向客厅,找到茶几上的药瓶而后迅速折回卧室。 他将标准剂量的药片倒出来味道林韵茜嘴边,然后冲着景纯低吼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水递过来!” “噢……噢!”原本呆立在原地的景纯听到上官蕴的命令如同一个见到教导主任的小学生,立即唯唯诺诺地从小桌上拿起杯子递给他。 喂林韵茜吃完药,上官蕴将她轻轻抱起然后放到床上,自己则合衣坐在床边。因为林韵茜依然死死抓着他的手,他也只好守在一旁。 方才还歇斯底里的林韵茜这会儿已经安静下来,想必也是折腾累了,此时的她半闭着双眼,声音疲倦地说道:“蕴哥哥,你讲故事给我听吧。” 原本就拿捏到位的病人腔调,再加上此时略带沙哑的声音,将林韵茜衬托得更加令人疼惜。 “这么大人了,学什么小孩子听故事?”正暗自嘲讽道,景纯便听到了上官蕴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过来,睡觉。” 景纯睁大眼睛看着上官蕴。 这个变态居然让自己的老婆和所谓大的妹妹到一个床上睡觉,而且他自己本人此时也坐在床边。这是要三人行的节奏吗? 变态,属实变态。 景纯心中自然万般不愿意,她默默走到床边,却只是拿起了自己的枕头,然后从衣柜里拿出一条被子走向沙发。 看着默默整理“床铺”的景纯,上官蕴有些不快,他微微提高了音量:“你宁可自己睡沙发?” 上官蕴的不愉快或许不是担心自己睡的不舒服,他只是生气景纯没有乖乖执行自己的指令。这是此时此刻景纯脑海中最真实的想法。 没有给上官蕴继续同景纯说话的机会,林韵茜便趁虚而入继续撒娇,非要上官蕴讲故事不可。 讲睡前故事这种差事,上官蕴哪里做过,他本想去书房拿本书来念给她听,却不想一起神便又惹林韵茜声嘶力竭地喊叫。 无奈,上官蕴只好借用了景纯之前给他讲过的拇指姑娘的故事。 躺在沙发上的景纯死死抓着被子一角方能压制住心中怒火:“这个混蛋,居然用本姑娘给你讲的故事哄这个戏精睡觉,我今天晚上就死死盯着你们,看你们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的生日 上官蕴慢慢悠悠讲着故事,只是他的声音和语调用来讲睡前故事,难免有些太没有温度了。但是景纯在旁边听着依然默默赞叹上官蕴超乎常人的记忆力。 这故事景纯只给他讲过一遍,上官蕴却几乎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虽说欠缺点感情,但是景纯却依然感受到一丝丝温暖。毕竟这也是第一次听上官蕴这种暴躁冷酷的大变态讲睡前故事。 但转念又想到,这故事正在和一个心机婊加戏精合体的情敌分享,景纯的心情便再次低至冰点。 前两天由于救火被泼了一裤子水,然后又是一番折腾,景纯不免有些心力交瘁,尽管她立志坚守一夜,死死盯住这两个变态兄妹。但身体和精神上的疲倦却令她感到困倦。 她被睡意的潮水推来晃去,再加上上官蕴讲故事的声音,故事还没讲完,景纯便坠入了梦乡。 黎明时分,心有挂虑的景纯从睡梦中惊醒。 看着窗外夜色已经蒙蒙亮,而自己昨晚却不知何时睡着了。 “怎么办,我怎么睡着了,这两个人干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啊!”景纯陷入深深的自责,眼看悔恨与焦急的泪水马上夺眶而出。抬头却看见一个人影正杵在沙发边上。 不是别人,正是上官蕴。他端端正正坐在沙发一边,面无表情地望着景纯。 “你醒了?”上官蕴嘴角微微一翘,恰好是一个完美的弧度。 看着上官蕴身上严丝合缝的浴袍和略带倦意的眼神。景纯心里一惊:“你昨晚一夜都没睡?” 上官蕴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而是略带嫌弃地说道:“以前我还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睡觉居然磨牙。以前总是折腾得太累,我都没有发现过。” 一瞬间,景纯感到自己的血液直冲脑袋,脸又红又涨,害羞和紧张让她的脑子有些短路,结结巴巴问道:“你…你昨晚…就这么在沙发上坐了一宿?” 上官蕴依然无视了她的问题,他起身向门口走去,临出门时扔下一句:“快起床,我今天要在家里吃早饭。” 结合以往的经验,上官蕴回避了问题八成也就是默许了答案。 看来上官蕴最在乎的还是自己,不然怎么可能在自己旁边守护一夜。 虽然被一大早揪起来做早饭,但景纯却心花怒放,巴不得穿着小花围裙挑起舞来。 打卤面端上桌,景纯满脸期待着望着上官蕴。 “你如果没睡醒就回去接着睡,不要像白痴一样看着我。”上官蕴嫌弃地说道。 景纯这次却没有收起脸上的笑容,而后朝着那碗面努了努嘴。 上官蕴低下头,才发现这碗面与往日的相比,多了一枚心形的煎蛋。 看着上官蕴不明所以的表情,景纯得意地掏出手机晃了晃:“还说我记不住自己的生日,你这么厉害也会忘记自己的生日啊?” 说罢,便将手机递给上官蕴。 只见屏幕上显示的正是手机日历的页面,在今天的备忘录里,有一行字——上官暴躁的生日。 “这是第一次,再被发现给我起绰号我就把你扔出去。”虽然语气有些严厉,但上官蕴一口将那枚心形煎蛋塞进了嘴里。 他不是善于表达的男人,但是景纯心里明白,对于这份朴实的小惊喜,上官蕴是感动的。 看着上官蕴大快朵颐,碗里面眼看就要被消灭光了,景纯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种慈爱的光辉。只要陪在这个男人身边,即使没有荣华富贵,每天看着他吃完自己做的面,也是如此幸福的事情。 上官蕴连面汤都没有剩下,吃了精光,景纯心满意足地搂住他的脖子刚打算狠狠亲上一下。 “景纯姐姐,你这件裙子真好看。”林韵茜的声音传来,欣喜中不乏一丝得意。 景纯转过身,发现林韵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卧室门口,她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的衣服,而且偏偏是那件知名设计师当季限量发售的新款,价格不菲。 还未等景纯开口,林韵茜便走过来,挽着她的胳膊娇嗔地说道:“我自己的衣服在那场大火中都被烧掉了,姐姐不介意我暂时穿你的衣服吧?” 想到私底下林韵茜嘲讽自己的嘴脸,再看她现在这幅虚伪谄媚的嘴脸,景纯心中不免厌恶至极。 但是那件价值不菲的衣裙穿在林韵茜身上,却更显她的娇艳动人。论身材、论颜值,景纯自知比不过林韵茜,但凭借林韵茜的阅历和财力,她不可能不了解这件裙子的价值。 那么多衣服不挑,偏偏挑这一件,分明就是在挑衅。 但今天是上官蕴的生日,景纯不想再起争端,便表面和气地说道:“韵茜穿这件衣服着实好看,话说你的衣服都被烧掉了,回头我买新的送给你,毕竟我是做嫂子的。” 景纯故意将嫂子二字重读。林韵茜自然也不畏惧,她礼貌地道谢之后便转向上官蕴:“第一天上班能够穿得这么漂亮,真是开心。” “什么?”景纯有些震惊,上官蕴只是说要带着林韵茜去上班,目的也只是为了避免与她长时间原理以导致病情发作。可到了林韵茜这里怎么就变成了她第一天上班。 上官蕴也皱了皱眉头,毕竟自己还没有让景纯发聘用书,林韵茜便自作主张前来工作。这种不服从管理且略带侵略性的行为令他心怀芥蒂。 对待此刻病人身份地林韵茜,上官蕴自然没有那么冰冷生硬,但语气同样毋容置疑:“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休养为好,至于工作的事情,全世界并非只有你一个医学博士。” 林韵茜早已料到上官蕴会这般拒绝,因此早有准备,她浅浅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蕴哥哥初次涉足这个行业,风险是有的,技术方面不可以有任何差池。作为技术顾问,全世界确实不止我一个医学博士,但是能够在这紧要关头被信任的还能有谁呢?” 景纯暗地里咬牙切齿:“别人不值得信任,你这个戏精也不值得信任好吧?” 但林韵茜似乎意犹未尽,而她这回地操作不是晓之以理而是动之以情:“蕴哥哥现在公司正需要医学顾问,而你们又在大火中救了我,我应该知恩图报,况且,我只是心理出了问题,职业技术并没有问题的呀!” 上官蕴对此不置可否,景纯知道他已经默认,便只好作罢。 第一百五十六章 新来的技术顾问 一行三人,共同抵达了公司。 景纯与林韵茜分别站在上官蕴的左右两边斜后方,这种容易使人浮想联翩的后宫队形引起公司大厅里许多人窃窃私语。 在这样家大业大的公司里,因为人多嘴杂的缘故,从来都不用担心小道消息的传播速度。 尽管周围的议论声很小,但是景纯依然听到了一些使她心里添堵的言论。 “听说这位新来的技术顾问是上官总裁青梅竹马的妹妹。” “是吗?我在国内知名医学网站上见过她发表的论文,年纪轻轻就是医学博士了。” “咱们总裁终于有了个靠得住的助理了。” “你小声点,总裁夫人还在旁边呢!” 最后一句着实戳到了景纯的痛处,她暗暗握紧了拳头。 但这些话同样也被上官蕴听到了,他冷不丁地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身后聚集围观的员工。 看到上官蕴锐利的眼神,所有人都知趣地壁纸。方才讨论得最起劲的几个年轻女孩心虚地低下了头。 沉默许久,上官蕴开口说道:“人凑得很齐嘛。” 谁也不敢离开,因为他们都从上官蕴的语气中听出了强烈的不满,每个人都缄默着,同时心里七上八下,屏息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骤雨。 上官蕴微微抬了抬下巴继续说道:“那好,那就趁着大家都在这里,介绍一下公司新入职的技术顾问。” 他微微欠身,示意林韵茜上前给大家打招呼。 林韵茜十分机灵,她向前跨了一步,微微点头,然后朱唇亲启,用自信但并不强势的口吻说道:“大家好,我是林韵茜,在公司最近的医疗器械项目中担任技术顾问,请大家多多关照。” 彬彬有礼,而且十分谦逊,完全没有学霸与精英的架子,这种极具涵养的亲和力令周围人纷纷侧目。 但是,林韵茜心中却并不痛快。因为,介绍她的身份这件事情原本应该正式地在项目部的会议上进行,上官蕴就这样趁着上班时间草草了事,不免令她心存芥蒂。 而这,也恰恰是上官蕴想要传达给林韵茜的一条信息。他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因此上官蕴很了解林韵茜的心思缜密。 在非正式场合介绍林韵茜的入职也是用委婉的方式告诉她——我答应你来公司做事,只是还顾及这份亲情以及你现在身体状况,不要妄想鸠占鹊巢。 然而,傻乎乎的景纯却悟不到这一点,她依然沉浸在醋罐里无法自拔,方才那些“长舌妇”的议论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撅着嘴巴进到总裁办公室的。 上官蕴径直走到办公桌后,直接坐到办公椅上,眼睛直直打量着景纯。 或许是感觉到了强烈的视线,景纯才缓过神来,结果正撞上上官蕴阴鸷的眼神。 “怎么?一大早就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上官蕴再次判官附体审视着景纯。 “没什么啊。”景纯紧张地手心有些出汗,但心里隐隐也有些不爽。这个家伙居然当着林韵茜的面教训我,还嫌我昨晚不够丢人吗? 但景纯也立即意识到,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很可能会激起上官蕴,而且今天又是他的生日,认怂就认怂吧。 索性,景纯编了一个谎话:“今天早上醒的太早了,现在有点头痛。” 全程看着景纯与上官蕴你一句我一句自己却插不上嘴的林韵茜这时早就按捺不住自己,她趁着此时立即询问道:“上官总裁,请问我的办公桌在哪里啊?” 看来这个女人真是铁了心要赖在这里办公啊。景纯有些不甘,于是抢先回答道:“韵茜妹妹身体还抱恙,我们怎么忍心你做太多工作呢?”随后,景纯指了指落地窗前的茶水台,茶水台前有一只稍小的沙发。 “韵茜妹妹就在那边休息,喝喝茶看看电影,有问题我们会咨询你的。”景纯说完,将目光转向上官蕴,心中免不了有些紧张,在公司里,她从未抢在上官蕴前面做过决策。 不曾想,上官蕴却轻轻点头。 见状,林韵茜有些着急,但依然保持着温柔甜腻的语气:“这样怎么可以呢?如果白阿姨知道我在公司里懒散度日,她也会不开心的呀。” 听到林韵茜用白欣来压自己,景纯不免有些怂了。 然而对于上官蕴来说,白欣却是激怒他的催化剂。林韵茜纵然聪慧,但也有拿捏不好的时候。 于是上官蕴严厉地说道:“这里是公司,请服从安排,我点头的事情,不要再有异议。”说罢,便低头审阅桌上的文件。 无奈,林韵茜只要悻悻地走向茶台旁边的沙发。 这一次,换做景纯对她做出胜利的手势。 林韵茜瞬间眼神阴沉下来。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能斗得过我林韵茜的人,绝不是你景纯。” 临近中午下班时分,上官蕴才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他接了一个电话便急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只留下两个女人在办公室独处,景纯的神经一下子紧绷。好在没有几分钟,就有助理进来叫景纯出去。 “总裁只说让我通知您去楼下的宴会厅,但是没有跟我讲具体什么事情,”助理如此说道。 带着疑惑来到宴会厅,赫然看到上官蕴坐在巨大的长方形餐桌的一端。 看到景纯楞在门口,上官蕴催促道:“从办公室下来需要这么久吗?” 景纯愤愤不平道:“我要是可以穿墙就不用这么长时间了。” 上官蕴晃了晃手里的数据线,嘴角弯成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你最好赶紧过来。” 这个男人还能再变态一点吗,说着这么威胁别人的话居然可以笑的这么好看! 景纯嘟了嘟嘴,走上前去。 走近了才发现,上官蕴面前摆着一把做工十分精美的咖啡壶,壶口飘出醇美的咖啡香气。 上官蕴指了指面前的一杯咖啡,淡淡地说:“怎么?还非得让我喂?” 景纯看到咖啡便心中了然,上官蕴想必是听她说起太早了头痛,这才煮了咖啡给她提神,想到这里,景纯便美滋滋地借机撒娇。 “对呀,要你喂!” 第一百五十七章 生日鸿门宴 上官蕴猛然起身,搞得景纯心里一紧。 “不就是想让你喂一下吗?至于生气吗?”景纯盯着上官蕴那张冰块脸委屈巴巴地说道。 然而上官蕴并没有理会她,而是低头缓缓拿起桌上的那杯咖啡,嘴唇凑近杯子轻轻吹了几口气。 而后,上官蕴将吹好的咖啡递给景纯。 没想到上官蕴这种大变态居然也会体贴地给人把烫嘴的咖啡吹凉。只是这吹咖啡的架势有点太吓人了。 景纯捧着咖啡看着上官蕴痴痴地笑。 “快喝,再犯傻我就把你恋人带被子扔出去。”上官蕴满脸嫌弃地说道。 景纯乖巧的一口一口喝着咖啡,宛如一只乖巧而欢喜地猫咪。 独自被留在总裁办公室的林韵茜等候了片刻,随后将目光转向了上官蕴的总裁办公办公桌。 犹豫片刻,林韵茜走向办公桌,仔细翻动着桌上的文件。 但是桌上并没有什么“机密”文件。 说来也正常,能够光明正大摆在桌面上的文件想来也是无关紧要。 略带失望的林韵茜在转身的间隙,看到了办公桌后面的保险柜。她忽然想到了前两天看到景纯蹲在保险柜前面在找什么东西。 林韵茜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保险柜竟然有三层锁,每一层锁都有独立的密码。 上官蕴能够将这么复杂的保险柜密码告知景纯,可见这个女人已经接触到了公司财务的核心部分。 “想要扳倒她看来确实要花一些心思。”林韵茜正暗自思考着。 恰好这时,门响了。林韵茜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茶台边的沙发上,并且故意摆出了病弱的姿态靠在沙发靠背上。 景纯和上官蕴进门的时候,俨然一副和和气气亲密小两口的样子,这在林韵茜看来尤为刺眼。 但为了顾全大局,林韵茜没有表现出来任何的异样情绪。而是如昨晚一般病恹恹地说道:“蕴哥哥,我肚子好饿,你带我去吃东西好不好。” 通过种种细节,景纯已然了解上官蕴还是更在意自己的,因此对于林韵茜的装病也不再那么介意。 三人正打算一同前去公司餐厅,上官蕴接到了白欣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白欣故作热情的声音:“蕴儿,今天是你的生日,晚上我让管家备好家宴,记得回来吃饭。” “母亲,我晚上还要加班。”上官蕴的语气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但白欣却一再坚持。 而电话另一端,林韵茜也在不停地帮腔。 上官蕴并没有理会她们两人的唠叨,只想听景纯的意见。 出于对白欣的恐惧,加之上官老宅家的气氛太过压抑,形式上说是家宴,但景纯心里隐隐感觉这就是一场鸿门宴。 但若是为了上官蕴考虑,他目前虽然已经坐到了总裁位置,且有上官雷老先生的支持。可如果要说上官蕴有了彻底扳倒白欣的机会还为时尚早。 不然,上官雷为何那么多年都没能切断白欣的独断专权,而是一个人在国外求得清净。 二来从人情上论,白欣至少是将上官蕴养大成人的母亲,在生日这天想让儿子回家吃饭,也是合情合理。 斟酌再三,景纯对上官蕴说道:“既然是为你生日举办的家宴,你还是去吧。我陪你一起去。” 景纯的声音轻揉但语气却很坚定。 上官蕴了解景纯对于白欣的畏惧,但她却依然为了自己坚决陪同赴宴。他心中感动,却不善于表达,只是轻轻拍了拍景纯的肩膀。 三人一同去餐厅吃午饭,林韵茜时不时撒个娇让上官蕴给她夹个菜,餐厅里的其他员工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早上上官蕴刚刚因为嚼舌头这是对他们发了火,自然没有人在餐厅里摸老虎屁股。 但通过周围人打量林韵茜的眼神,景纯很容易读到羡慕与嫉妒。 得体的举止,恰到好处的撒娇与示弱以及优雅的气质,都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力,而且景纯还看过林韵茜凹凸有致细腻动人的肉体。 这个尤物一般的女人又兼得了智慧与心机,被羡慕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整个下午,林韵茜都没有作妖,只是懒洋洋靠在沙发上摆弄电脑。景纯暗暗长舒一口气,为这难得的“休战”感到庆幸。甚至还得意洋洋地暗自嘲讽:“你不是心理有病吗?怎么现在不发病了?” 但上官蕴与神经大条的景纯不同,林韵茜忽然这般安分,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而且晚上又是自己的生日宴,这会不会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其实上官蕴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整个下午,林韵茜都在通过手机和白欣商量着晚上的计划。 从家宴上的大体氛围到具体的每一句台词,白欣都与林韵茜商量的清清楚楚。 傍晚下班,上官蕴亲自开车前往老宅。毕竟是去赴家宴,上官蕴便没有安排司机与保镖。 他不太担心白欣会在这场生日宴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除非是她想正是决裂,同时他也担心自己太过剑拔弩张反而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上官老宅这天被精心的装饰过,就连大门外都挂上了温暖的星星吊灯。 白欣安排管家准备了上官从小就喜欢吃的一些菜品,她本人自然梳妆打扮,盛装出席。 景纯挽着上官蕴的手臂走入别墅大厅,林韵茜则跟在她们身后进入。 白欣对上官蕴莞尔一笑,儿子生日,白欣多少也会表现出一些母亲的慈爱。但当目光落在景纯身上时。却尽是嫌弃与不满。 “这是你丈夫的生日宴会,虽说是家宴,你怎么穿的这么寒酸就过来了。”白欣上下打量着景纯的衣着,十分不满。 景纯今天虽早早起床,但是时间都花在了给上官蕴煮面和看他吃面上,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她挑选衣服化妆打扮。只是穿了平时常穿的职业装,就出了门。 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身后的林韵茜则显得精致很多。因为她身上穿着的是景纯衣柜里那件价值不菲的限量版裙子。 白欣赞许的看了一眼林韵茜,便挥手示意管家上菜开宴。 第一百五十八章 最思念的人 上官老宅家的宴会桌和上官蕴公司的类似,都是巨大的长方形。 白欣坐在桌子一端,景纯陪着上官蕴坐在一侧,而林蕴茜坐在他们二人对面。 偌大的桌子就只有他们几个人用餐,管家和保姆都被白欣打发了出去。 虽然桌上满是山珍海味,景纯却6感觉这用餐环境有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 她扭头看了一眼上官蕴,只见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冰冰的根本没有过生日的喜悦。 但没多久,景纯便察觉到了这桌子显得空框的原因。 刚刚金毛的时候她就感觉不太正常,若是平时,知道她要来老宅赴宴,上官旭一定会在门口“热情”迎接。 但是尽头,上官旭却不见踪影,连同一起现实的,还有他的未婚妻,江以宁。 按照正常的逻辑,自己都亲哥哥过生日,上官旭这个做弟弟的理应前来赴宴。但他今天居然带着自己的未婚妻溜了。 难道这真的是鸿门宴,白欣真的要除掉自己然后好让林韵茜接替自己的位置? 看着空旷的宴会厅,以及白欣的打量自己的眼神,景纯手心里冒出了冷汗,她生怕自己下一秒就会被白欣大卸八块变成盘子里的炸鸡块。 上官蕴其实早已经察觉到异常,就连身边景纯的紧张与恐惧,他也准确的接收到了。 在桌子下面,上官蕴轻轻握了一下景纯冰凉的手心。 “上官旭呢?”上官蕴开门见山地问道。 白欣十分客套地笑了一下,而后答道:“旭儿今天不舒服,我让以宁陪带他去养生馆休息一下。” 上官蕴冷笑一声,举起桌上的红酒杯轻轻晃动了两下。 “既然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去医院而是去养生馆?”上官蕴喝下一口酒然后直直地注视着白欣。 白欣自然有些心虚,但毕竟久经沙场,依旧保持着淡然平静地语气:“因为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病,只是需要休息一下舒缓神经。” “我这个弟弟倒是会赶时候,偏是在我这个哥哥生日这天神经紧张。”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晚宴在尴尬的气氛中继续进行。 景纯没什么心思吃饭,只是心中默默祈祷,赶紧结束,她要和上官蕴回家。 酒过三巡,白欣冲林韵茜使了一个眼色。 林韵茜优雅地端起杯子,小心翼翼提起裙摆走向对面的景纯。 见此情景,景纯的神色立即紧张起来。 之前看过的宫斗情节纷纷涌入脑海。 “这个女人要干什么?”她心中像过电影一样快速闪动着情节:“她不会是想把杯子里的酒泼我脸上吧!” 然而,林韵茜只是慵懒地坐在她旁边,然后示意她举起杯子。 原来这是要敬酒的节奏。 还没等景纯推辞。林韵茜便说道:“家中着火的那晚,是蕴哥哥和景纯姐姐一同把我救出来的,而且这几天住在蕴哥哥家里,景纯姐姐对我照顾有家,今天是蕴哥哥的生日,我要敬姐姐一杯酒,以后蕴哥哥还要拜托姐姐多多照顾。” 说完,林韵茜对白欣十分恭敬的笑了一下,然后再一次向景纯举起酒杯。 景纯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付,思来想去,支支吾吾说道:“韵茜现在生着病,而且还在服药,最好还是不要喝酒啦。” 林韵茜听了这话,便立即拿出了撒娇地本事。她的声线迅速切换到了娇弱细嗲的状态,切换速度令景纯震惊。 “姐姐,你就不要推辞了,只是喝一杯而已,而且你若是推辞我会很难过的,医生说我生病期间可是不能受刺激的呢。” 居然拿医生的话来打压自己,景纯真是服了这个心机婊加戏精结合体。 无奈,景纯只好举起酒杯,和林韵茜轻轻碰了一下,而后迅速递到嘴边准备一饮而尽。 之所以动作如此迅捷,是因为景纯害怕若再有什么拉扯,林韵茜再搞个碰瓷,那就真是百口莫辩了。 仰头干了这一杯酒,景纯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只听得林韵茜一声惊叫。 吓得景纯心里咯噔一下:“我完全没碰她呀,这又是怎么了?” 原来,是方才林韵茜喝酒的时候,不小心将红酒滴到了裙子上。 “对不起,景纯姐姐,我把你的衣服弄脏了。”林韵茜衣服可怜委屈的样子。 景纯长舒一口气,心想只要人没事就行,裙子脏不脏的没什么关系。 结果林韵茜却偏偏拿这条裙子做文章。 她摸着裙子上的红酒痕迹惋惜地说道:“我听说这种材质如果沾上了液体污渍清晰起来会十分麻烦,而且这条裙子我认识,是今年的限量款,姐姐,你真的不会怪我吗?” 景纯用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会在意。 其实她与上官蕴都心知肚明,把红酒喝到衣服上这种笨拙的行为,若不是故意,林韵茜是断然做不出来的。 作为豪门望族的养女,喝红酒的技巧以及餐桌礼仪,是从小到大反复练习的。 因为这滑稽的闹剧,上官蕴彻底厌烦了,他决定立即结束这乏味压抑的宴会,于是站起身。 “我们回家吧。”这话虽然是对着景纯说的,林韵茜却抢先扯住了他的衣袖。 “蕴哥哥,我现在好累了,刚才把景纯姐姐的裙子弄脏了我现在也好害怕,带我回家好不好?” 景纯再一次默默用力咬住后槽牙:“你弄脏我的裙子你害怕个什么?我又不会因为一条裙子杀了你,不要再演戏了啊。” 上官蕴开车行驶在路上,但却并不是回家的方向。 车子停在了海边。 林韵茜一把拉住准备下车的上官蕴:“蕴哥哥,外面风好大,我不想下去。” 上官旭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你在车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那蕴哥哥要快一点哦,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太久。”林韵茜眼角带泪的点点头,看起来既懂事又委屈。 景纯早已经受不了林韵茜这幅强装的病弱姿态。便也追在上官蕴身后下了车。 夜晚寒冷的海风吹乱了上官蕴的头发,他的眼眸如同此刻的大海,蒙了一层暗黑的阴影。 看到上官蕴阴郁的眼神,景纯虽然好奇他为何大晚上来海边,但也不敢多问。 “难不成他要和我在海边野战?”景纯立即用力摇摇头想要把脑海中污浊的想法甩掉。 真的和这个男人待久了,思想就不健康了。 “我亲生母亲的骨灰被洒进了大海里。”上官蕴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感情。景纯心中却生出一丝怜惜:“是谁做出这么狠心的决定,让你连一个祭奠的地方都没有?” 上官蕴扭头看向他,眼眸里的阴影似乎能看到一抹湿润:“是我自己。” “我必须做到暂时的无牵无挂,才能给我母亲报仇。” 海水卷起浪花,在夜幕下如同黑色的爪牙。景纯感到彻骨的寒冷,这寒冷不仅仅来自于海风。 她很难想象出上官蕴的童年是如何度过的,但他内心的伤口已经深不见底。好在他的心还没有完全被冰封,否则他今天也不会来海边。 景纯只是蹭蹭上官蕴的肩膀,轻轻说道:“再一次,生日快乐。”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能够忍受的欺骗 夜里的海风很凉,景纯已经感觉有些发抖。但上官蕴依然站在海边,眼中的忧郁浓重。 再这么待下去,自己是要感冒的,虽说前两天和林韵茜展开装病大赛,但是真的生病了,难受的还是自己。所以景纯扯了扯上官蕴的衣袖。 “我们回去吧,这里好冷。”景纯询问的时候声音都有一点点颤抖。 上官蕴低下头,注视着景纯的眼睛。 “我很确信我母亲的死,不是意外。”上官蕴语气淡漠,仿佛描述的只是事不关己的东西而已。 景纯倒吸一口凉气,不是意外,那便是谋杀。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上官蕴竟微微斜了一下嘴角:“八岁那年,白欣把我带回上官老宅的时候。” 一个人从八岁开始就背负着母亲被杀的仇恨,他走到今天究竟承受了多少煎熬。景纯忽然有些理解上官蕴为何能够装病这么多年,但同时又对他的强大意念感到敬畏。 “所以,永远不要背叛我。”上官蕴说完这一句,便带着景纯回到车里。 回住处的途中,车里非常安静。林韵茜在车后座眼睛微闭,似乎已经睡着。而景纯则一直偷偷望向上官蕴的侧颜。 棱角分明的脸庞,捉摸不透的眼神,令她着迷,但他内心深处又仿佛深不见底的大海,其中隐藏的秘密也令人怜惜。 当夜,对于景纯来说还算庆幸,因为林韵茜并没有再搞什么幺蛾子,而是哼哼唧唧撒了一会儿娇就睡下了。 景纯照例躺在沙发上,夜已至深,半梦半醒之时,她隐约感到有人帮她掖了掖被她蹬开的被角。 而在上官老宅,这一夜却并不安宁。 在上官蕴矗立海边之时,上官旭方才回到家中。 然而他只见白欣独坐在桌前,横眉竖眼,表情愤恨,还时不时端起一杯红酒灌入喉中。 见此情景,上官旭心里有些发毛,要不是江以宁用胳膊肘戳了他一下,他会一直呆立在门口不敢上前。 上官旭将手里的文件放到白欣面前,然后怯生生问了一句:“哥哥呢?” 白欣将面前的文件一把扔到地上。 江以宁自是聪慧,立即意识到他们二人回来的太晚了。于是便用眼神暗示上官蕴不要再多嘴以免火上浇油。 良久,白欣才消下怒气说道:“他们已经走了。” 上官旭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发现时间还为时尚早。江以宁拉住他,饱含歉意地对白欣说:“伯母,对不起,医院的那位主任实在是有些磨人,虽然我们告诉他我们是经江韵茜的嘱托才来拿这份报告的,但他还是非常谨慎。” 对于正在焦灼状态下的白欣来说,这样的回答她甚是满意。她看了一眼地上的文件,上官旭眼疾手快地捡起来递给白欣。 翻开文件看过之后,白欣的表情凝重,但随后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以宁,折腾这一晚上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白欣合上文件对江以宁说。 这个时候支开自己,自然是白欣和上官旭母子二人有话要说。江以宁很知趣地对白欣道过晚安,然后上楼会自己房间去了。 白欣将那份关于景纯的处女摸鉴定文件放到桌边,而后看了看上官旭郁闷的表情:“怎么?看了这份报告,心里不高兴了?” 发现自己的心思被识破,上官旭有些窘迫,但他巧妙地转移开话题:“妈,您要这个东西做什么呀?” 白欣回答:“这份文件里的信息若是传到你爸爸耳朵里,他自然就知道他这宝贝儿子这么多年来都是在装病,他又怎么会将亿万家产交给一个处心积虑的骗子?” 父亲常年在国外,自己打理公司多年,最后因为一时疏忽就被哥哥骗得了总裁的位置,对于白欣的做法,上官旭是支持的。 但白欣自然也知道她这倒霉儿子的私心,他想要的并非一个总裁的位置。扫了一眼报告上景纯的名字,白欣郑重嘱咐道:“旭儿,对于这个女人,你必须尽早死了这条心,你只有和江以宁结婚,才能借助两家的势力巩固你今后的道路。” 一想到要和江以宁结婚,上官旭不禁皱了皱眉,尽管白欣手段过人,但她却不尽然了解江以宁这个女人的全部。 而上官旭自己,却被江以宁控制得死死的。 在这场斗争中,既然大家都身不由己,那么索性就走一步看一步,至少不让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落入他人手中。 这样想来,上官旭便也没那么煎熬。他与白欣说了晚安,便也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江以宁侧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因此上官旭推门进去的时候并不能看到她是不是睡着了。 听到脚步声,江以宁转过身。见她还没睡,上官旭便不再蹑手蹑脚,而是大刀阔斧地扯下领带脱下拘谨的西装。 江以宁将上官旭拉进自己,凑到他耳边说道:“别忘了,你要把本就属于你的东西多回来。”然后,她亲吻了一下上官旭的耳垂,又轻轻吮吸了一下。 上官旭感到耳边一阵酥麻,便搂住了江以宁的腰肢。 “你自己是斗不过他们的,我会帮你。”江以宁说完,便轻轻倒在了床上。上官旭扑过去吻她。 在这样的争夺中,江以宁心知肚明,在她成为上官旭未婚妻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承担起了艰巨的任务,她必须把上官旭留在身边,不管这个男人是出于什么原因留下。 但只要他在,她自己就可以得到最重要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对她来说,其价值,远远大于爱情。 次日早上,景纯睡醒时感到昏昏沉沉,从沙发上下来时险些摔倒。再加上嗓子肿痛、身体发冷这些症状,她很快判断出自己是感冒了。 “都怪那个上官蕴,大晚上去什么海边,得,这次不用装病了,是真感冒了。”景纯打了个喷嚏,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上官蕴的留言是提醒她上班前记得吃早饭。 景纯瘫倒在沙发上将脸埋进枕头,自己现在走路都发软,还去哪门子公司,于是她拨通了上官蕴的电话准备请个病假。 第一百六十章 都是海风惹的祸 上官蕴看了一眼时间,皱了皱眉头,以前的这个时间,景纯早已经出现在他的办公室并且喝完一杯咖啡了,怎么今天还没来。 他想要打电话问下情况,却不料刚刚掏出手机便跳出了景纯的电话。 “那个,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想请个假。”景纯一边咳嗽,一边带着浓重鼻音说道。 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上官蕴知道这个笨女人并不是在装病。他立即说:“你乖乖回到床上躺好,我这就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一听到家庭医生,景纯立即记起来,林韵茜说她和家庭医生是大学校友的关系,心中感到很是反感,于是极力反对并且学者林韵茜那种娇气的腔调撒起娇来。 “我不要家庭医生,我要你回来陪我。”景纯听着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感觉十分恶心,但只要不让自己单独面对家庭医生,用什么办法她都愿意。 上官蕴大声呵斥道:“都生病了还这么多事,你忘了我给你亲自打针的滋味了?” 景纯立即乖巧闭嘴,比起面对家庭医生,她对于打针这件事真的秒怂。上官蕴看她立即安分了,语气也缓和了一些:“我先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然后回去陪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上官蕴放下电话,抬头便看到林韵茜楚楚可怜地站在自己面前。 “韵茜,你不舒服吗?” 林韵茜捂着胸口,娇息连连:“蕴哥哥,我到了吃药的时间了,你喂我吃药好不好?”上官蕴扶她坐回茶台边的沙发上,在玻璃杯中倒上适量的温水,然后把药盒中的药片取出。 “这药好苦的,不喜欢吃药。”林韵茜借机靠在上官蕴肩膀上撒娇。 “你是医生,应该懂得生病吃药的必要性。”上官把药片和水杯递给林韵茜。 但林韵茜并不罢休,她依然赖在上官蕴肩膀上不肯动,坚持要蕴哥哥喂她才肯吃。上官蕴用手掌托着药片送到林韵茜的嘴边,喂她吃下去然后又将温水喂给她喝。 吃完药,林韵茜皱着眉头又满脸感激地说道:“药片好苦,可是有蕴哥哥喂药,就不那么苦了。” 收好药盒和杯子,上官蕴让林韵茜和他一起回家,并告诉了她景纯生病的事情。 听到要回家,林韵茜略微有些惊慌,因为她早上接到白欣的消息说那份处.女.膜检验报告今天上午会送到她的手中。 索性她便摆出一副服药后出现轻微副作用的姿态来:“蕴哥哥,刚吃完药我头好晕,我想在沙发上睡一会儿。” 既然林韵茜说要留下,上官蕴自然不能强行离开其左右,而景纯还在家中病着,他必须想个办法顾全两边。 于是上官蕴再次掏出手机打给保镖:“把我的房车开到公司楼下,立刻马上。”挂掉电话,他告诉林韵茜,他已经吩咐保镖将他的房车开过来,回去的路上,她可以在车里的床上睡觉,不仅舒适,而且这辆车不会有任何颠簸的感觉。 就在这时,助理进来说有一份文件要交给林技术顾问。 “哦?林顾问已经开始着手处理项目了吗?”上官蕴并不记得自己给林韵茜安排过任何工作。 助理解释道:“是白夫人安排管家送过来的,说一定要交到林顾问手里。” 听到是白欣安排送来的,上官蕴立即警觉起来。 林韵茜见状立即解释:“是这样的,蕴哥哥,因为我要协助你的是医疗器械方面的项目,所以我就麻烦夫人派人把我之前整理的一些资料从单位资料室借了出来,我在之前也就医疗器械的行业发展做过研究。” 助理递上文件,确实是一摞厚厚的关于医疗器械方面的资料。 这时,保镖也已经将房车开到楼下,林韵茜拿着文件袋,扯着上官蕴的衣袖随他一起下楼。 家庭医生已经来到景纯的卧室,做完一系列检查并且测过体温之后。医生拿出景纯的个人病例,一边写字一边说:“是风寒感冒引起的发烧,吃一些退烧药和消炎药就可以了。” 在医生转身从药箱里取药的时候,景纯望着她的背影冷冷地问:“和你的好学妹讲我的糗事,是不是很开心?” 家庭医生取药的手轻轻抖了一下,但因为她是背对着景纯,这一个小动作并没有被发觉。她将取出的药盒拿到景纯面前,然后浮现出标准的职业微笑:“都是饭后服用,退烧药在退烧之后就不用吃了,其他的每天三次。” 景纯看她并不理会自己的提问,想来也是在心中默认了,便也觉得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家庭医生收好药箱,告辞离开。临走时她还给了景纯一个“善意”的提醒:“既然景小姐提醒了我您上次装病的事情,那您也听我一句劝,您这样的智商,很难在这样的家庭中生存下去。”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在按时景纯根本斗不过林韵茜吗? 好在这时候,上官蕴已经带着林韵茜赶回了家里。要不然景纯真的担心这人还会说出来什么刺激她神经的话来。 上官蕴得知景纯是风寒感冒,心中不免有些许自责,因为除了昨晚在海边吹风之外,景纯不可能有别的受凉原因。 但上官蕴绝不是那种喜欢道歉的人,因此话到了他嘴边也就成了:“你的抵抗力真的和智商成正比。” 景纯这下可就不乐意了,好歹是因为陪你生的病,一句安慰没有就罢了,竟然还把锅扔到病人身上。 但埋怨的话还没说出口,上官蕴便去给她拆药片倒开水。看着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做的这么小心翼翼,景纯忽然也就明白了他方才那句话也不过是死鸭子嘴硬。 这个男人,对待景纯,真的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时景纯便也敢娇嗔地抱怨道:“都怪你,昨晚上要不是陪你吹那么久的海风,人家也不会生病。” 上官蕴并没有回应她,只是将药片和水递给她:“怎么?你是遗憾这次我不能给你打针?” 景纯用力摇摇头,麻利地将药片接过来塞进嘴里然后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 全程站在一旁围观的林韵茜就没那么好受了,她瞄了一眼手里的文件,告诉上官蕴自己想去书房看一下资料。 林韵茜走后,上官蕴从景纯手里拿过水杯,自己轻轻抿了一口。 “你这是干嘛?觉得让我感冒了心怀愧疚所以愿意被我传染一起生病?”景纯眨巴着眼睛说。 “我只是怕水太烫,你灌那么大一口也不怕万一给自己烫死吗?”上官蕴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一把将景纯推倒在床上:“如果我想被传染,可以直接这样。” 上官蕴灼热的嘴唇覆盖了上来,景纯已经分不清此时身体的温度是由于发烧而升高还是被欲望所点燃。 因为感冒身体酸痛脑袋昏沉的景纯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力,只得任由上官蕴压在她身上又折腾了好久。 终于结束时,她精疲力竭地睡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一章 林韵茜的威胁 书房里,林韵茜在厚厚的资料里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关于景纯的那份处.女膜检验报告。她心满意足地一笑,看来她装病的戏码可以不用再继续下去。 这时,上官蕴来到书房。 “服药的不良反应过去了吗?” 但他并没有听到回答,走到林韵茜坐着的书桌前,发现她正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着自己。 上官蕴将目光转向林韵茜面前摊开的那一堆资料上。 其中有一份醒目的报告放在最上方,那是景纯的处女摸检验报告。 “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上官蕴抓起那份文件,质问林韵茜。 林韵茜莞尔一笑,表情十分不屑,但却依然用甜美的声音娓娓道来:“蕴哥哥,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敬佩的人,因为,你更会伪装自己。” 上官蕴心中已经了然,果真如同景纯所说,林韵茜的确是在装病。 于是他便收起了作为兄长的那份关切,取而代之的是被欺骗和蒙蔽的愤怒。但他并没有将愤怒写在脸上,只是脸色和声音一同变得冷漠。 “所以你还是决定和白欣联手与我对立?”若说愤怒,上官心中更多的其实是遗憾。 他从小便把林韵茜当做妹妹看待,她是孤儿,自己也失去母亲,两人小时候便生出了同病相怜的感情,而林韵茜的聪慧与勤奋也令上官蕴赞赏有加。 如今看来,林韵茜终究没有逃脱被白欣当做工具的命运。 当年,白欣从孤儿院将林韵茜收养回家的时候,年少的上官蕴便隐隐约约意识到,白欣这一举动并非出于爱。 上官蕴绝不相信一个可能杀死了自己母亲的人会对一个陌生的孩子产生什么爱心。在成长过程中,白欣对于林韵茜和上官旭的培养他都悉数看在眼里。 林韵茜在上官蕴眼中,始终是那个最惹人疼惜的小妹妹,他希望她可以摆脱被人操纵的命运,但如今才明白,一切期待都是枉然。 “伯父现在身在美国,但是心心念念的依然是国内这家公司,”林韵茜拿起桌上的文件:“当时拿掉了上官旭的总裁职位,除了他能力不如你,另一部分原因旭在秉性品格方面也不如你。” 上官蕴走到窗边,双臂抱在胸前,冷冷地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林韵茜起身走到上官蕴身边,将那份报告再一次递到他的手中:“若是这份报告上的内容被伯父他老人家看到,蕴哥哥你这些年的戏可就白演了。” 这种一点都不委婉的威胁,上官蕴很容易察觉出来,如果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上官旭,他早就将她一条腿打断然后再把报告毁掉。 “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林韵茜似乎志在必得:“今天早上你也听到助理说的,这份文件是伯母派人送来的,你可以把我手里的报告毁掉,但若是因为这样激怒了伯母,这份报告上的内容依然可以传到伯父那里,备份这种东西,谁还没有呢?” 上官蕴回到桌前坐下,并且示意林韵茜坐在他的对面,他摆出了谈判的态度。但林韵茜却如同一个企图签订不平等条约的侵略者。 林韵茜用手指敲了敲报告上景纯的名字:“这个女人,全家人都和她一样蠢,上次她姐姐白挨了一刀都没有把她送进监狱,但是,我可以试试。” 这话,上官蕴并不会当做空穴来风的要挟,因为如今再看数天前的那场大火,以及医院开出的无中生有的精神分裂确诊书。 林韵茜若真想把景纯送进监狱,并非什么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他将那份报告拿在手里,然后起身离开。 “蕴哥哥果然是聪明人。”林韵茜明白,上官蕴这样做的意思便是答应配合自己在白欣面前演下去,毕竟好不容易才到手的总裁位置,谁也不想弄丢。 但上官蕴自己心里很清楚,他心里最在乎的,是景纯。 回到卧室,景纯还在昏睡,她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上官蕴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看来退烧药已经起了作用。 景纯由于额头上温暖的触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上官蕴已经收回手,只是默默看着她。 能够在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看到上官蕴,景纯的身体和心里都感觉好受很多。她起身抱住上官蕴,将脸埋进他的臂弯里拼命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上官蕴又如同摸狗狗一样摸了摸景纯的头发,又想到刚才在书房中与林韵茜的对话,他不自觉将景纯抱得更紧了一些。 助理打来电话,说关于医疗器械的这一项目在价格上已经谈妥,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下午就可以召开技术方便的研讨会议。 景纯得知了这一消息,吵着闹着要一起去参加会议,因为她很清楚,关于技术方面的会议,林韵茜是一定要参加的。 一想到林韵茜与上官蕴独处,景纯比发烧烧到抽搐都要难受。 这个项目对于上官蕴来说意义重大,因为是他担任总裁以来处理的第一个大项目,同时也是公司进军医疗行业的重要一步。 所以,景纯知道在这事儿上撒娇打感情牌是不行的,她便一本正经地用谈公事的姿态对上官蕴晓之以理再略加动之以情。 比如自己身为特助,有义务也有必要参加这种重要会议啦,以及自己只是感冒并不影响工作啦。景纯绞尽脑汁搬出了一大堆理由。 而上官蕴也觉得确实应该让景纯多锻炼一下,而且,第一次重大项目,如果景纯多多参与也必要可以让那些怀疑她能力的人乖乖闭嘴。 得知了下午召开技术研讨会的消息,林韵茜的心里也开始默默打起算盘,这是她在公司的首次亮相,而这次的项目对于公司来说也至关重要。 这个公司重要人员都会出席的场合,她必然不可以浪费。 下午,三人来到公司会议室,董事会成员和技术部骨干精英们早已经悉数到齐。 第一百六十二章 景纯的蓄意报复? 会议室大门推开,与会人员立即保持安静,上官蕴向董事会的几位元老点头致意,而后将目光转向坐在旁听席的上官旭。 景纯照例坐在了江以宁的旁边,而林韵茜因为一会儿要上台发言,则坐在了上官蕴旁边的位置。 看到景纯脸色不太对,而且时不时用手捂住口鼻咳嗽。江以宁低声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感冒了?” 景纯从包包里掏出纸巾揩了一把鼻涕,然后眼珠溜溜转地向四面看了看,似乎也是有些估计自己这在会议室里略显豪迈的举动是否被别人注意到。 幸好大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上官蕴的身上,还有他身边的林韵茜。 看到这种情况,景纯长舒一口气,但随即醋意升腾,一想到坐在那个戏精林韵茜待会儿要在所有人面前卖弄,这赤裸裸的装病戏码难道上官蕴还看不出来吗? 或许是因为景纯内心羊驼大军正在奔腾而过,导致她呼吸加重外加太阳穴青筋暴起,坐在她身旁的江以宁也闻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嫂子,你这是又怎么了?”江以宁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景纯。 景纯这才回过神来,她吸了吸鼻子,只说自己因为感冒鼻子有些痒。 这时,台上的麦克风发出通电瞬间的低噪声,景纯赶紧调整情绪,抬起头,上官蕴已经站在麦克风前。 他万众瞩目地站在那里,景纯放在浓重的嫉妒与不安全都烟消云散,此时的她满脸花痴地望着台上的上官蕴。 江以宁见她这幅表情,不禁偷偷笑了起来,听到江以宁笑她,景纯有些难为情:“诶,我说你,偷笑什么呢?” “我说嫂子,你跟大哥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一天天都跟个小迷妹一样?”江以宁打趣道。 景纯撇了撇嘴,用一副“我们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是不会懂的”过来人语气解释说:“我也没有办法啊,毕竟他是这么迷人的男人。” 江以宁用手捂住嘴巴故意扮出一副想要呕吐的表情:“你要不要这么矫情啊?哦对了,我上次交给你的办法好不好用?” 上次交给自己的方法,景纯这才想起来她不久前还和江以宁请教过一招——欲擒故纵,欲拒还迎。 不提还没关系,一想到这儿,景纯就大为沮丧,江以宁教给她的这个在大多数男人身上百试不爽的方法,在上官蕴这种极个别变态身上根本没有作用。 景纯摇摇头,生无可恋地叹了一口气:“这种办法只适用于正常人,像上官蕴这种变态……只能用非正常措施。” 像景纯这种对付男人都缺根筋的呆萌少女,竟然也有非正常措施,这自然引起了江以宁的兴趣,她死活要景纯讲给她听。 “这个非正常措施就是,”景纯故意得意洋洋地拖了一下声音:“就是我做的打卤面。” 难得江以宁对于自己的主意这么感兴趣,景纯自然不肯放过机会,她满心自豪地讲述了上官蕴是如何沉迷她做的打卤面无法自拔,还引用了那个“抓住男人的为就等于抓住了男人的心的经典理论。” “嫂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一套。”江以宁虽嘴上对景纯的做法赞赏有加,但心里却不屑一顾。她暗暗想到:“终究骨子里还是个家庭主妇的料儿,看来这个上官蕴,早晚还是被林韵茜抢走。” 上官蕴在台上,对于此次医疗器械项目的进展情况进行了总结,并且对于尚有欠缺的一些部分提出了整改要求。最后关于技术方面的指导与规划,他将时间留给了林韵茜。 伴随着一阵高跟鞋的脆响,林韵茜优雅地走到了麦克风前,众人纷纷提起了精神,她则落落大方地对所有人微笑点头。 江以宁也有些小激动地拉拉景纯的胳膊:“林韵茜前段时间病得那么严重,没想到现在带病工作状态也可以这么好。”而其他人更是,虽然碍于在会议上不能啧啧称赞,但他们的眼神已经充分暴露了他们对于这位年轻技术顾问的青睐。 景纯苦笑了一下,只得无可奈何地探口气。难道这些平日里运筹帷幄地精英人士真的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是装病吗? 林韵茜思路清晰,自信沉着,对于技术领域的讲解深入浅出,就连景纯这种彻头彻尾的学渣居然也能听懂大半。这样一来,大家就更加信服她的能力。 讲解结束时,林韵茜收获了非常热烈的掌声。 当大家都准备目送林韵茜下台时,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她刚刚侧身准备下台,脚下却忽然不稳,而后腿软一样倒在地上。 与会人员纷纷震惊,上官蕴则快去冲上台去,将林韵茜公主抱起来,向会议门口大步走去。 众人面面相觑,却只敢小声交换着彼此心中的疑问和猜测。在上官蕴怀里的林云溪虽然声音微弱,但却吐字清晰,至少在他们旁边的人全都清楚地听到了她说的内容。 “蕴哥哥,刚才讲话的时候我神经有些紧张,现在头有些痛,对不起,给你丢脸了,蕴哥哥。”林韵茜的这些话,让周围人再一次想到了前段时间的那场大火。 虽说林韵茜本人以及上官蕴都每一偶提及过她是这场大火的受害者,但新闻网络和大家之间的消息传播是极其灵通的。 林韵茜作为大火亲历者,心理上出现创伤十分正常,而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依然可以这样出色的完成,属实令人敬佩。 那次会议之后,大家对于公司里新来的这位年轻技术顾问着实高看一眼,尤其是年轻的员工,在工作间隙以及用餐时间,都会在闲聊时表达一下对于林韵茜的艳羡。 因此便时不时有将之与景纯作比较的言论传到景纯的耳朵里。 看着上官蕴将林韵茜抱出会议室,景纯在江以宁面前难掩自己的尴尬和愤怒。这时候偏偏上官旭走过来火上浇油。 “我大哥当着嫂子的面这个样子,嫂子也能忍吗?”虽然是耍贫嘴,但看到江以宁在场,上官旭还是注意了一下称谓。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两个女人的冲突 景纯知道,江以宁在她旁边,上官旭是断不敢造次的,于是她便硬气地岔开话题:“二弟这是涨规矩了,知道对我用敬称了。” 而一旁的江以宁也适时对上官旭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小声却坚决地说:“你现在不比以前了,在这种场合注意形象,快跟我回去。” 江以宁一旦发话,上官旭就秒怂,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跟在江以宁的身后走出会议室,走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景纯坏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景纯起了半边的鸡皮疙瘩,她越发佩服江以宁失如何将这么个奇葩驯服地如此服服帖帖的。 认识江以宁的时间越久,景纯对她的佩服就越发浓烈。而且随着时间的积累,即使景纯笨拙呆萌,她也可以从江以宁和林韵茜的身上看明白一些道理。 与上官家有关系的女人,无论是白欣,还是林蕴茜与江以宁,她们要么独断专权手段毒辣,要么心机深重,不然就是聪慧过人。这或许就是在豪门中生存的必备技能。 再想想自己,这三条她好像哪一样都不沾边,论手段毒辣,她从小都是受委屈的命,哪里有过害人的心,论心机,她浑身上下所有的心眼加起来估计也不及林韵茜的十分之一,论聪慧,景纯更是摇摇头,想到之前为了装病把自己烫伤那件事,她依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看着真要把自己想的一无是处,林韵茜的一句话忽然在她耳边响起:“不过有一件事我确实不如你,那就是,你拥有上官蕴的爱。” 对,她拥有上官蕴的爱,这就足够了。 无论怎么样,只要上官蕴爱她,她就不是一无所有。 回到家中,景纯立即一头栽进沙发里,毕竟拖着重感冒的身体开了一场时常两个半小时的会议,是十分疲倦的事情。 上官蕴告诉她,晚上有一场关于项目启动的宴会,因为景纯还在感冒,他就不带她去了。 一想到自己要和林韵茜在家中独处,景纯还是有些心里发毛。仗着自己生病,她掂量着上官蕴不能动粗,便大胆地撒起娇来:“我不要,我不要和林韵茜待在家,尴尬都尴尬死了。” 谁曾想上官蕴却通知她,会议他会带林韵茜一起出席,因为她担任技术顾问,所以项目启动她有必要出席。而且可以借此次机会回答一些大家的提问。 一起出席宴会,与其这样,还不如把林韵茜和自己关在一起三天三夜,景纯陪上官蕴出席过很多次宴会,宴会上喝酒、跳舞那些东西她也不是没有见识过。 让林韵茜作为上官蕴晚宴的女伴,简直就是踢翻了景纯心里所有的醋坛子。 然而,上官蕴却是有自己的想法,在林韵茜与他摊牌之后,他便尽一切可能避免让景纯与林韵茜单独接触。 但此时的景纯却对真实情况一概不知,她只觉得上官蕴因为林韵茜的原因开始疏远自己。 这时,躺在床上“昏迷”了好一会儿的林韵茜起身说道:“蕴哥哥,我晚上可以在家休息吗?我好累,不想再去人多的地方了,真的不好意思,蕴哥哥。” 说完,她给了上官蕴一个眼神,大概是提醒他,那份检验报告白欣随时都可以发送到美国。 上官蕴临走时,将保镖安排在客厅里站岗,这样,林韵茜若是对景纯做了什么,至少还会有人及时制止,并且还可以充当一下目击证人。 看着客厅里一派虎背熊腰的保镖笔挺站成一排,景纯感觉自己像是被囚禁了,而且安排这么些人在这里到底什么意思吗?难道还真以为自己会在家对那个神经衰弱的小戏精下毒手? 于是景纯第一次对保镖发了火,但是保镖却依然面不改色立在客厅,唯一的回答就是她们只是在执行老板的命令。 “真是一对榆木疙瘩,一点都不开窍!”客厅里待不下去,景纯便赌气回到了书房。 这个上官蕴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不仅在所有人面前公主抱了林韵茜,现在还因为那个女人派保镖来监视自己。 越想这些,她的内心便如同刀绞。但她却依然相信,用手段得到的人和感情是注定无法长久的,而且上官蕴最痛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因此林韵茜既然撒了那么大的一个谎,被揭穿是早晚的事情。 正在出身,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两下,抬头,景纯看到林韵茜正倚靠在门边,手里拿着那件被弄脏的属于自己的限量版裙子。 因为上官蕴不在家中,而且在书房不在保镖的监视范围内,林韵茜在景纯面前便恢复了以往飞扬跋扈的态度。 “话说,我一直都还没问你,你的兴趣爱好,就是被男人打屁股吗?”林韵茜一边抚摸着手里的裙子,一边耐人寻味地笑着。 被人提及自己的痛处,而且还是被自己讨厌的情敌,景纯如坐针毡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林韵茜说的是事实啊! 本以为只要保持沉默林韵茜就可以闭嘴,但景纯却错了。 林韵茜扯着那条裙子走过来做到景纯身边。她继续摩挲着裙子的纹理,故意长叹了几口气无比惋惜地说道:“这个品牌的设计师还很年轻,我大学的时候在国外和她有过几面之缘,是很傲娇耳朵一个人,若她知道自己的作品被卖给了你这种蠢女人,她一定很难过吧!” 被挤兑成这样,景纯断然是忍不下去的,她白了林韵茜一样,企图将裙子从她手里夺回来。 然而裙子却被林韵茜紧紧拽住,她凑近景纯,自习打量着她的脸。 然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将裙子摊开,让那块被自己故意弄上去的红酒痕迹显露出来。 “即使是这一小块红酒,都比你的出身要昂贵。”林韵茜站起身来,在景纯面前踱步,手里晃着那条裙子继续火上浇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景家的地位,从小到大你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现在你可谓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如果你从这里净身出户,日子想必不好过吧。怕是你要和你那个疯了的母亲一样,被关进医院吧。” 说完,林韵茜俯下身子,坏笑着俯视景纯的脸。 伤疤被一层层揭开,景纯十分气恼,在景家这些年的忍辱负重对于景纯来说不值一提,但母亲,是她唯一的软肋,但凡是对于母亲不敬的言论,都是她发怒的导火索。 于是,景纯用尽全身力气将面前的景纯推倒在地,而后与之厮打起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景纯故意伤人? 因为景纯用了蛮力,林韵茜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她手里的裙子掉落在一边。 而已经彻底被激怒的景纯,冲上去夺过那条裙子向林韵茜身上砸去。 但那只是一条裙子,根本没有力度,况且,那条裙子自己还没有穿过,已经被这个上了身,而且还被她用红酒弄脏了。想到这里,景纯就气不打一出来。 她扯住林韵茜,衣领,一巴掌打在她的胳膊上。一上来就打脸这种操作,景纯还是有点下不去手。 但林韵茜就没有那么好惹了,她一把拽住景纯垂落下来的长发,用力拉扯着,景纯痛得难耐,但却忍住不让自己叫出来。 作为还击,景纯重重一巴掌打在了林韵茜的脸上,并且厉声斥责:“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条裙子是属于我的,上官蕴也是属于我的,你休想夺走!” 林韵茜忽然大声尖叫,拽着景纯头发的手却没有松开。 景纯痛得忍不住发出了哽咽声,但巴掌依然一下一下落在林韵茜的脸上。 “你这样做,蕴哥哥是不会原谅你的!”林韵茜的尖叫越发大声,并且开始发出警告。 景纯此时丝毫不惧怕眼前这个女人她扯住林韵茜的衣领,凑近她,咬牙说道:“不被原谅的人是你,而不是我,蕴最恨的,就是欺骗和背叛他的人。” 见景纯并没有休战的意思,甚至都不惧怕自己的恐吓,林韵茜索性用尽力气大声呼救。 因为书房就在客厅隔壁,呼救声和尖叫声把守在客厅的保镖召唤了进来。 发觉保镖推门闯了进来,林韵茜立即松开了扯住景纯头发的手。 所以保镖进门时看到的情景便是景纯将林韵茜扑倒在地上,一只手拿着裙子,一只手死死攥着林韵茜的衣领。 保镖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两个人分开了。 景纯这才发现,自己的那点力气与这些保镖相比,就是小鸡仔与老黄牛。 但令人没想到的一幕此时出现了,林韵茜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一旦有人过去扶她,哪怕只是轻轻碰到了她一点点,她就像被鬼附身一样尖叫。 几个保镖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其中一人掏出手机打给了上官蕴。 景纯志得意满地想到:“哼,这下蕴就知道你是大骗子了!” 宴会刚刚进行到一半,上官蕴正在与各位来宾互相敬酒。 此次合作的器械供应方,与林韵茜供职的医院也有合作。新老东家是一家人,供应方自然奉承有加。 上官蕴每次敬酒都是一饮而尽,让参加宴会的宾客都纷纷侧目。 然而保镖一个电话,却让上官蕴直接丢下酒杯,连一句正式的告辞都没有便离开了宴会。 景纯竟然还会打人! 这简直刷新了自己对于景纯的认识。 上官蕴一路疾驰回家,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只开了十五分钟。 来到主战场书房,眼前一片狼藉,外导的椅子,坐在地上边哭边胡言乱语的林韵息,还有站在一边,一脸懵逼的景纯。 “怎么回事?”上官蕴并没有武断地指责景纯对林韵茜动手,他想其中定有原因。 保镖还没开口,泣不成声的林韵茜连滚带爬拉住上官蕴的裤脚。 “景纯姐姐打我,因为我把那件裙子弄脏了。”林韵茜抽抽巴巴的说。 林韵茜就这么把锅扔给了自己,景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这时候细细想来才发觉事情对自己一点都不利。 裙子自己拿在手上,保镖推门起来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自己压在林韵茜的身上和她扭打。 最致命的一点是——林韵茜在保镖进来的那一刻松开了手。 所以景纯认为,自己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也只会相信,是景纯在单方面殴打林韵茜。 上官蕴将视线转向保镖。保镖回答:“我们进门的时候确实看到夫人在殴打林小姐。” “殴打?殴打?你们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我殴打?”景纯自从感受了这些女保镖的力气以后,感觉自己刚才的行为连打架都算不上,怎么就被说成了殴打! 林韵茜并不打算善罢甘休,而是愈加颠倒黑白,她拿出孟姜女哭长城的架势:“蕴哥哥,你一定因为韵茜做主啊!这个女人就是骗子!” 接着,林韵茜便把刚刚自己侮辱林韵茜的那些话系数加到了景纯的身上。 保镖是因为听到了呼救声进来的,所以前面她们的对话并没有旁人听到,所以即使她说谎,也死无对证。 因为一条裙子大打出手,上官蕴印象里的景纯并不会做出这种事。更不是林韵茜所说的那种贪恋财务的自私之人。 可此时的林韵茜站在那里没有一句反驳,手里的确正死死攥着那条裙子。 即使这样,他依然只相信她说的。隐刺,他走到她面前:“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景纯内心十分悲凉,因为,如果上管蕴真的相信自己,就不会再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的确对林韵茜动了手,但原因并非什么裙子,而是因为自己的母亲。 可这是她心里的伤疤,哪怕是不经意的提及都会带给她凌迟般的疼痛。所以她不想把母亲当作挡箭牌。 于是,景纯选择了沉默。 上官蕴强大的气场犹如一片黑云,压的景纯喘不过起来。 他将问题重复了一遍,但景纯仍然默不作声。 这样的沉默,在上官蕴看来,无疑于变相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他眼神瞬间冷下来。林韵茜原本得意洋洋的以为这一次自己又取得完胜。 但是上官蕴却并没有像往日那样将她抱回卧室。而是命令保镖将她抬回去。 即使林韵茜百般挣扎,但保镖的力气她是见识过的,只好乖乖服软。 景纯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往常,上官蕴只要还对自己发怒,证明事情还没有严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而今天,他脸上的阴郁是自己从没见过的。 难道他真的相信了那些人的话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白欣的来访 “总裁,夫人来了。”保镖前来汇报时,上官蕴正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抱臂沉思。景纯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呆呆的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揪着怀里的裙子,内心满是自责与不安。 白欣走进客厅,发现空荡荡的大厅里只有几个待命的保镖。 “你们总裁呢?”白欣一脸狐疑的审视着几个女保镖:“怎么这个时候把你们叫到家里来?” 其中一位保镖回答:“老板已经书房等您了。” 白欣颇为气愤,至少名分上她还是上官蕴的母亲,但这个混蛋儿子不仅不迎接,还躲在书房不出来。 “真是被这个叫景天的女人教坏了,一点礼数都没有了。”一边不满地自言自语,一边来到书房。 推开门,却只见书房里只有上官蕴和景纯两个人。 省去了虚假的客套,焦急万分的白欣忙不迭走到上官蕴的身后问他江韵茜去了哪里。 上官蕴转过身,吩咐保镖带白欣去卧室看林韵茜,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他怠慢的态度自然令白欣十分不满,但由于林韵茜的情况更让她挂虑,白欣并没多说什么便跟着保镖向门口走去。 经过景纯身边时,白欣恶狠狠看了她一眼,虽然这眼神没有任何实际的温度,却让景纯打了个冷颤。 待白欣走出门去,景纯抬起头,发现上官蕴正注视着自己。他的眼神且具有穿透性,似乎像一把尖刀想要戳进景纯内心最深处,洞察她心中的答案。 景纯的眼泪夺眶而出,她将裙子丢下,起身慢慢走向上官蕴。她委屈的并不是被冤枉的百口莫辩,而是上官蕴居然听信他人的话怀疑自己。 上官蕴抓住景纯的肩膀一把将她甩到墙上死死按住,景纯的肩膀生疼却完全挣扎不得。 “告诉我,这么做的原因。”上官蕴用命令的语气对景纯说。 景纯的心理防线正在一点点瓦解,她开始失声痛哭。而上官蕴,却用原本按住她肩膀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微微的窒息感使景纯慌了神,她有些到了绝望的边缘,就在她闭上眼睛彻底放弃挣扎的时候,上官蕴灼烧的嘴唇覆盖了上来。 伴随着两个人的体温交融在一起,上官蕴慢慢松开了扼住景纯脖子的手。 粗暴的亲吻过后,景纯已经在上官蕴的怀里瘫软成一滩泥。上官蕴将她搂在怀里,轻抚她的背,轻轻在她耳边问道:“我相信你,但是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做。” 这时,书房的门被用力推开,白欣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满脸泪花哭到有些失神的林韵茜。 此时的景纯已然没有心情去吐槽林韵茜的演技。白欣却正在气头上,她一把将景纯拉过来甩上去一耳光,然后指着上官蕴的鼻子就是一顿呵斥。 “韵茜从小同你一起长大,你于情于理都应该将她当妹妹看待,尤其是这个特殊时期,而你,”白欣的手指由于怒气微微颤抖,所指目标在上官蕴与景纯之间来回切换:“而你,不仅不好好照顾她,反而放任这个姓景的没教养的女人欺负她。” “我自然是把韵茜当妹妹看待。”上官将景纯挡在身后,戏谑地笑了一下:“可是从小到大你又把韵茜当做什么呢?” 白欣一时语塞,因为上官蕴一针见血地戳到了自己的要害上。但她好在可以依托自己作为长辈的淫威,一边充满怜惜地揽住林韵茜的肩膀,一边更加刻薄地斥责上官蕴和景纯。 不堪忍受白欣盛气凌人的辱骂,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不想让那些难听的字眼落到上官蕴的身上。景纯濒临崩溃地大叫一声:“够了。” 在场所有人都十分惊愕,景纯将责任全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是我今天因为一些琐事和韵茜拌了几句嘴,然后又想到那天裙子被弄张的事情,就一时冲动动了手。” 靠在白欣怀中佯装哭泣的林韵茜此时嘴角偷偷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白欣则似乎像打了胜仗一般瞧了一眼上官蕴,而后走到景纯的面前摸了一下她的脸蛋儿:“真是白瞎这张单纯无辜的小脸儿,你们景家的人呢,都是一副愚蠢又贪婪的嘴脸。” 看来,白欣果然是相信了自己因为一条裙子对林韵茜大打出手的说法,在她眼里,景纯的形象从一个愚蠢的绊脚石,变成了一个不仅愚蠢而且贪恋钱财的心机女。 临走前,白欣还不忘“叮嘱”上官蕴:“你留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恐怕是祸不是福。” 当天晚上,白欣从上官蕴的家里带走了林韵茜。景纯原本应该感到轻松一些,因为林韵茜这个行走的噩梦终于离她远去,然而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从她背上本不该自己背的那口黑锅开始,上官蕴在她面前就变成了一座令人恐惧的冰山。 白欣走后,上官蕴将景纯关在了书房,任凭她如何求饶,都不肯开门放她出来。几番折腾以后,景纯感到筋疲力尽,她靠墙蹲下,抱住膝盖,因为哭得太过猛烈,此时的她头痛欲裂。 心力交瘁之时,景纯慢慢昏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强烈的不是感强迫着景纯醒来,她吃力地睁开双眼,却被刺眼的灯光逼了回去。 适应了些许时间,景纯方才睁开眼睛,她环顾周围,发现自己以一种跪趴的姿势被绑在了书房的椅子上。 麻绳生生勒进她白皙的皮肤,略微一挣扎就传来酸痛的感觉。景纯的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睡裙,她吃力的回过头,看到上官蕴正坐在她身后的桌子前面看书。 听到景纯那边有了动静,上官将书合上站起身来。夜已深了,他却只脱下了西装外套,衬衫与马甲依然严丝合缝穿戴整齐,脚上仍旧是出门时的那双皮鞋。 走近景纯的时候,皮鞋选材精良的地步触碰在地板上,发出清晰厚重的钝响。而景纯的心跳则伴随着这脚步声越来越快。 第一百六十六章 说谎的代价 脚步声停住了,景纯知道,上官蕴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对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壮起胆子回了回头,看到上官蕴的手里没拿鸡毛掸子,景纯长舒了一口气。 但事实表明,景纯明显高兴地太早。她随后听到解皮带时皮带扣叮当作响的动静。 世界上可以打人的物件不是只有鸡毛掸子和数据线。 上官蕴将皮带对折,而后在手里抻了抻,他一言不发,直接将皮带挥向了景纯的大腿根部。 皮带与景纯的皮肉接触时,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是疼痛的程度比起鸡毛掸子来说还差得远。 可是,景纯感冒还没痊愈,今天又受了莫大的委屈,单单只有一皮带下去,她的眼泪就夺眶而出。 上官蕴并不理会她的泪水,只是不紧不慢地让皮带一次次落下,直到看见景纯的腿都有些颤抖,他才停手。 此时的景纯已经泣不成声,但并非单纯因为疼痛,还有委屈和绝望。 上官纯撩开景纯单薄的睡衣,抚摸她发红发烫的臀瓣。 “还是不肯告诉我吗?”上官蕴一边解开裤链一边问道。 景纯依旧摇摇头,只是哭。 上官纯粗暴的挤了进去,景纯感到的只有疼痛,她知道,上官蕴最讨厌重复问同样的问题,所以他的动作猛烈和急躁,将她的身体和心都撞得咣咣作响。 疼痛变成快感又变成麻木,不知道过了多久,景纯已经到了昏迷的边缘。上官解开她身上的绳子,将抱起。 景纯被扔到卧室的床上,而后被上官蕴抱在怀里,他没有再要她,而是咬着她的耳朵说道:“你不说实话我就不知道该如何保护你。” 听到这句话,景纯终于明白,上官蕴对她的逼问并非出于怀疑,而是希望她能够亲口说出真正的理由,因为,他只会相信她本人。 景纯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了,但这并非因为绝望,而是她终于可以卸下防备将今天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讲出来。 上官蕴没有回应什么,只是将她更紧地搂了搂,随手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屁股,景纯的屁股还在红肿,因此疼得龇牙咧嘴。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上官蕴问她,景纯摇摇头,但又不是很确定,因此又摇摇头。 再一次进入梦乡之前,景纯听到上官蕴用平淡却温柔的声音对她说:“不许对我说谎,即使是受了委屈也不允许隐瞒,隐瞒也是欺骗。” 景纯在半梦半醒中摇了摇头,那一晚,上官蕴因为害怕惊醒她,一整夜都没有调整身体的姿势。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了卧室内,景纯微微弯曲的睫毛在晨曦中快速的微微颤动了几下。她睁开眼睛,听了上官蕴的留言,像往常一样来到了公司。 可是今天,景纯一踏入公司大门就感到气氛不太对,似乎每个人都在可以躲着她,而当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又在背后小声议论。 难不成是昨天那场会议的连锁反应?大家纷纷青睐于林韵茜而觉得自己这个总裁夫人其实只是个草包? 凭本事,自己确实比不过林韵茜,这是事实,因此景纯也没有太放在心上,如果万事都要和别人比,像她这种平民级玩家早晚会被出身双商远远高于她的人民币玩家活活气死。 景纯随着几个年轻的员工挤进电梯,不经意地瞥到了旁边一个年轻女孩的手机页面,她在微博热搜看到了上官集团几个字,然后旁边赫然出现了自己的名字。 这时,另外一个女孩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那个刷微博的女孩子景纯就站在她的旁边。 女孩转头看到景纯,脸色瞬间就不对了,她立即收好手机,甚至还极其不自然的向景纯打了一声招呼:“总裁夫人好!” 在公司里,大家都谨小慎微、公私分明,几乎不会有人称呼景纯为总裁夫人。因此女孩的反常举动使景纯更加起疑。 一走出电梯,景纯就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热搜首页几乎被上官集团和景纯这个名字刷屏了。然而热搜的具体内容却让景纯整个人石化在了公司走廊里。 “关于上官集团总裁夫人景纯拜金贪财并殴打其小姑子”的消息仅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便在微博同城色搜页面穿的铺天盖地。参与讨论的网友超过了几百万。 而且随着话题的发酵,关于景家的各种负面新闻也一起被扒了出来,还有很多无中生有的脏水也被泼到了景纯的头上。 景纯没有去总裁办公室,而是直接离开了公司。 此时上官蕴正在办公室内,他已经知道了关于微博热搜的事情。习惯养成的直觉促使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景纯又迟到了,他掏出电话正打算拨给景纯,却有人在此时推门进来。 清脆的鞋跟声可以听得出是上等的木质鞋跟,典雅的墨绿色长裙搭配波浪卷发,嘴唇的颜色和眼妆相得益彰。 林韵茜似乎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前来邀功,又像是前来挑衅。 不必多想,微博热搜的事情必然和她有关。 林韵茜自然也能从上官蕴的眼神中看到他的排斥与愤怒,但她却慢条斯理地说:“蕴哥哥,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这场戏的导演还真的不是我,而是伯母。” 这时,上官蕴办公桌上的座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私人保镖告诉他,亲眼看到景纯刚才已经进了公司电梯但是却只在总裁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公司。 上官蕴放下电话后立即起身,林韵茜却拉住她满脸焦急地说:“蕴哥哥,你现在还要执迷不悟吗?现在这件事可谓是满城风雨,伯父也早晚会知道,你难道真要孤注一掷吗?” 尽管怒不可遏,但林韵茜好歹是女人,又从小与自己兄妹相称,上官蕴用力甩开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从小就应该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谎言。” 林韵茜脸上的焦急变成嘲讽,她不再伪装柔弱的声线:“哦?你难道真就那么相信景纯?你别忘了她的父亲和姐姐都是什么人!他们景家没有什么正人君子。” 上官蕴并不离婚她,而是重重关上门离去,将林韵茜独自留在了办公室里。 第一百六十七章 景纯被跟踪 “夫人走出公司大门后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们的人已经去跟着了。”刚才打电话给上官蕴的保镖已经站在办公室门外等着他。 尾随景纯乘坐的出租车,上官蕴发现她并没有想不开离家出走,而是来疗养院看她的妈妈。 上官蕴安排保镖悉数在车里等着,只身一人走进了疗养院的大门。 他很少陪景纯来这里,对于景纯妈妈的印象也只是通过景纯的描述了解一二。在一楼服务台问到了景纯妈妈的病房号,上官蕴按照引导图上到三楼左拐,便看到了那间阳面的病房。 那间病房只住了景纯妈妈一个病人,想必这也是景纯想要给她一个良好的康复环境所做的努力之一吧。 上官蕴并没有进去打扰她们,而是默默站在门外守着,景纯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安安静静听着妈妈跟她说话。想必这些天经历了如此多的变故,她的心着实很累,只有在这里她才可以拥有一些慰藉。 一个多小时以后,景纯从病房走了出来,看到上官蕴守在门外,她有些吃惊,但当上官蕴伸手想要抱她的时候却下意识的躲开。 但是,仅凭她一个姑娘的力气哪里拗得过一个男人,上官蕴将她揽在自己怀里用力抱住,甚至让她感到有些许疼痛。 景纯本以为靠在他的怀里便就是有了宽厚的倚靠,可只要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的尽是那些网友的污言秽语和无中生有的诋毁。 她用尽全力挣脱开上官蕴的怀抱,然后双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哭了起来,上官蕴过去拉她,她只要一被碰到就大声尖叫。 “纯儿,是你吗?”病房里传来略显苍老却也不失温婉的声音,景纯的妈妈听到女儿的哭喊声非常担心:“纯儿,你是还没走吗?你怎么了?” 出于母性的本能,景纯妈妈循着哭声走出病房来寻找,果然看见自己的女儿正蹲在地上掩面哭泣。 但由于疾病尚未痊愈,她的记忆还在混乱状态,眼前的一幕在她眼里自动切换成了景纯初中时被学校坏孩子欺负的场景。 而上官蕴在她看来极其眼神,所以也就成为了她脑海中欺负景纯的那个坏孩子。 “你这个没教养的孩子,为什么要欺负我的纯儿?”她上前扯住上官蕴的领带,情绪失控地质问道。 景纯看到妈妈虽然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依然没有忘记保护自己,心中的悲凉便缓解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景纯一脸歉意的看着上官蕴,犹豫再三才开口:“对不起啊,刚才我妈……” “你需要道歉的不是这件事,”上官蕴将一张表格甩给景纯:“咱们公司有规定,无故旷工可是要扣工资的。” 看到那张出勤表上景纯的名字旁边被画上了一颗猪头,作为当事人的景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多谢总裁大人大恩大德,我回去立即就写检讨!” “那就麻烦你把之前几次的检讨一同写一下。” “诶?上几次的不是都已经还上了吗?” “别忘了,这次给你收拾烂摊子还要花老子不少钱给你买水军,你要是不想死就乖乖写检讨。” “好好好,怕了你了。” 目送上官蕴一行几辆车尽数离开,林韵茜才从疗养院对面的便利店里走出来。她径直走入大门,然后来到院长办公室,亮出自己的工作证之后,在院长久仰于之的目光中慢悠悠地说道:“我要查你们这儿一个病人的住院资料。” 回到公司以后,上官蕴购买了大规模水军,扭转了微博热搜评论区的动向,但是这为其数小时的风波仍旧没有避开身在美国的上官雷。 上官旭在下午时分来到上官蕴的办公室,同时带来了一个坏消息,董事会要求立即召开会议,他们是受了上官雷的委托,也就是说,他们要又一次在大屏幕上看到他们山高皇帝远的“太上皇”。 “开会?什么时间?”上官蕴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眼前成堆的资料与合同上。 “是爸爸的意思,立即,马上,董事会成员马上到齐。” 景纯此刻后背都在冒冷汗,她心里很清楚,这一次在大屏幕上看到的同一张脸恐怕再也不会有先前的慈祥与和蔼了吧。 董事会的席位已经座无虚席,有的人神情凝重,有的人幸灾乐祸,有的人则是事不关己的看客心态。 而这次情绪转变最明显的要数上官旭,虽然这事是由景纯而起,但一想到待会儿自己的老爹免不了要训斥上官蕴,他就难掩心中喜悦之情。 董事会对于此次的微博风波事件表示了强烈地谴责,不仅会影响上官集团在社会上的形象,更会影响上市股票以及最近的合作项目。 景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因为自己,会给整个集团带来连锁性的负面影响。 她第一次感到公司所有人的眼睛如同利剑一样只穿她的要害。 以前虽然也有流言蜚语,可她从没有做过伤害集团名誉的事情,但这次不同。 这一次,她当真成为了整个集团的罪人。 因为自责与害怕,景纯的脑子从会议一开始就处于懵逼状态,以至于董事会的发言她也听得残缺不全。 “现在,我们要连线上官雷先生,听取他对于董事会决议的最终意见。” 上官雷三个字仿佛一盆冷水,让景纯混混沌沌的脑袋瞬间清醒。 她主动站到了大屏幕前方,似乎在等候这位作为她的公公、同时也作为她的最高上司的长辈的“审判”。 果然,上官雷这次出现在屏幕上时俨然一副冰山脸,之前的慈祥已经荡然无存。 他在大洋彼岸,抽着雪茄,眉毛和胡须或许是因为激动和愤怒而微微颤动。 上官雷不开口说话,景纯也不敢吱声,即使她心中已经涌出了一百句一千句的“对不起”。但她却连头也不敢抬。 “上一次蕴儿接替总裁职位时,我便说过一句话,无论如何要对家庭负责。”上官雷终于开口了,无论是训斥还是别的什么,对于景纯来说,那凌迟般的沉默终于结束。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上官雷的忠告 上官雷并没有直接谈及这次风波对于集团声誉的影响,而是先从家庭成员的相处入手,告诫大家要和谐相处,这样才能够为事业发展提供坚实的后盾。 他并没有斥责任何一个人,而且没有任何批评的言语,只有提醒和告诫。景纯忽然明白,上官蕴骨子里的恋家情结,大概就是遗传的他父亲吧。 上官雷的态度以及言辞让景纯长舒一口气,原以为会遭遇劈头盖脸一顿呵斥,但姜的确是老的辣,这种真心实意的告诫更能达到不怒自威的效果。 但景纯不了解的是,这只是暴风雨到来前的那一颗甜枣。 “蕴儿,你到近前来。”大屏幕里的上官雷将抽了一半的雪茄放到烟灰缸上,他缓缓站起身走到离镜头距离更近一点的位置。 景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皱纹与淡淡的老年斑,但在他的眼神中,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苍老与颓败。 “蕴儿,”上官雷依然是方才那样祥和而不失威严的语气:“自你懂事起,我陪你的时日虽然不多,但身为父亲,多多少少曾告诉过你关于治理家业的辛苦,尽管你从小衣食无忧,但我们上官家族的每一分财产都是辛苦与智慧所得,断然不可以浪费。” 景纯正在寻思这话中的意味,便看到屏幕里的公公已经将视线转向自己,她立即乖巧的微笑点头并且轻轻欠了一下身。 上官雷与景纯说话时,虽言语上未露怒气,但态度上已经不似方才那样慈祥,反而多了几分严厉。 “景纯,”上官雷直呼了她的大名:“蕴儿才接任公司事务不久,而且他自幼身子骨不太好,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助他一臂之力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只会享受和索取的小孩子。” 最后,上官雷坐回到椅子上,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我的孩子们,还有各位同仁,希望大家可以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话,不要因为如今的财富而忘掉做人的本分,不要奢靡无度,更不可因此导致家庭涣散。” 上官雷说完,便挂掉了视频连接。 由于没有从上官雷取得处分景纯的许可,董事会便不可以对景纯采取任何的处罚与处分。 看似事情已经获得了很好的结果,但景纯的心里却十分苦涩。 她就算再愚笨,听完刚才上官雷说给蕴和自己的话之后,也能准确获取到其中的信息。 很显然,上官雷也已经把她当成了那种可以因为一件限量版衣服就对家人大打出手的拜金女,被人诬陷的滋味比其他任何一种痛苦都痛苦百倍。 上官雷虽然没有允许董事会处分景纯,但他对于景纯的论断却使公司上下更加确信了景纯的品性。 而上官蕴,在公司员工的小道传言中,也成了那种沉迷美色、不顾公司大局的“昏君”。 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上官蕴也一起跟着背黑锅,景纯心如刀绞。 “我问你话呢,”上官蕴将问题重复了一遍,却发现景纯眼神涣散完全不在状态,于是他敲了一下上官蕴的脑门,景纯这才从将思维从放空的状态里拉回来。 “嗯?你刚才说什么?”景纯揉揉脑袋,然后迷迷糊糊地问道。 上官蕴抓住景纯揉脑袋的那只手,然后用力将她按在座椅靠背上,身体越靠越近,快要吻上去的时候,景纯却皱眉将头别到一边:“不要,在车里。” 但这样的拒绝只会换来上官蕴更加粗暴的对待,他捏住景纯的下巴将她的脸掰正,然后肆虐地亲吻啃咬着她的双唇。 景纯被闻得快要窒息,但知道她发出略带痛苦的呻吟时,上官蕴才放开她。 “所以你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呀?”景纯小声问道。 上官蕴将座椅调正,系好安全带启动了车子,然而很久都没再说话。 景纯坐在副驾驶十分不安,刚才上官雷说了那样含蓄却严厉的话,上官蕴比自己聪明很多,必然可以听出其中的意味,但他却在会议结束之后一句话都没有提到过。 然而,这样的沉默却更令担忧,比质问更令人抓狂。 夜幕缓缓而至,上官蕴开着车在车流中缓缓行进。这些日子,景纯发现,这些日子不带保镖而是和她独处的时间在增多。 在他的心里,最喜欢的生活也是最普通的约会逛街、一起吃饭。 随着夜幕的降临,有细密的雨丝落下,城市的灯火在雨幕中更加阑珊。 上官蕴将车子停在一座独立的二层小楼门前。然后自己先行下车,非常绅士的打开雨伞才接景纯下车。 景纯下了车才发现,这二层小楼是一家独立设计师的服装店,在市中心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够租的下这样一座小楼,一年的租金都够一个普通上班族一年的开销。 而上官蕴告诉景纯,这座楼,是这个设计师本人盖在这里的。 看着景纯惊讶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上官蕴也有些疑惑:“你干嘛这么震惊,像这样的人是不存在缺钱这种情况的,你那件限量款裙子只在全球发售了五件,但是赚来的钱就足够在市中心的位置买下一套复式楼。” 景纯这才知道,那件倒霉的限量款裙子竟然就是出自这里,她又看了一眼大门上的招牌,很努力回想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对对,我想起来了,就是这个牌子,logo上面有一颗星星。” 上官蕴无奈的摇摇头:“你这人,穿衣服从来都不留意logo的吗?” 景家虽然也算得上有钱人家,但景纯自小便没享过什么福,再加上她从来不迷信那些奢侈品牌,所以她坦诚地说道:“衣柜里你买给我的那些衣服,我都是哪个好看穿哪个,从来没看过什么牌子。” 上官蕴耸耸肩,风轻云淡地对景纯丢下两个字:“土鳖。”然后将景纯拉进了那间店。 设计师已经恭候多时,看到上官夫妇进来,他十分有礼貌的微微鞠了一下躬然后示意两人随他上楼去看货。 景纯此刻感到自己两只眼睛都有点看不过来啊,这哪里是服装店,这简直就是公主的衣柜,是每个女孩子都梦寐以求的地方。 来到二楼,设计师站在一座被布蒙住的人形模特前面,对他们二人说道:“总裁先生,夫人,这就是专属于您的高端订制。”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想成为包袱 随着设计师换换拉下盖在人形模特身上的布,景纯的眼睛也涌上了一层薄薄的泪。 那是景纯活这么大见到的最美丽的长裙,介于深蓝与浅蓝之间的蓝色,忧郁而空灵,上衣部分装饰着玫瑰金细线细线绣成的纹路。裙摆是轻软的细纱。 “笨猪,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换上给我看?” 景纯瞬间感觉面红耳赤,然后隔着上官蕴的西装袖子轻轻捏了一下:“哪有在外人面前这么称呼自己老婆的?我不要面子的吗?” 上官蕴将她拎到试衣间门口:“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换衣服!” 小心翼翼的将裙子套在身上,认真拉好拉链,系好肩带,着实全程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时手重,就会破坏这样好的一件艺术品。 换好裙子,景纯抬头看了看镜子,她想了想,将原本束起的头发散开,并且从包里掏出口红补了一下唇色。 当初嫁给上官蕴时,只不过举办了一场笑话一般荒诞的婚礼,她在想,新娘子第一次穿好婚纱等待见到新郎时候的心情,大概就是此时这样吧。 她深吸一口气,就像给自己加油一样。然后推开门,缓缓走了出去。 看到景纯从试衣间出来,设计师已经放飞自我回归天性,又是惊喜大叫又是手舞足蹈。 上官蕴虽然擅长喜怒不形于色,但景纯依然在他眼中看到了某种光芒。 景纯缓缓走向他,心里的烦愁与担忧开始融化,变成充满心房的温暖。 设计师也感动的热泪盈眶,不住地赞美:“夫人,您简直太美了,我的作品能够穿在您的身上,我太荣幸了。” 而上官蕴,却始终一言不发,景纯热切的眼痴痴的望着他,于是,他便吻了下来。 这,是最好的赞美。 离开时,上官蕴才告诉景纯,因为她那件裙子被弄脏了,所以才决定让设计师连夜赶工为她设计和制作了这样一件专属于她的裙子。 “那这条裙子应该有名字吧,那些明星走红毯时候穿的高级定制,好像都有名字诶、” “名字就叫上官纯。”说罢,上官蕴的嘴角弯起了轻微的弧度。 这一趟下来,上官蕴心中也大概有了判断。景纯嫁过来也有些日子了,对于奢侈品的牌子依然不了解说明她确实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再结合平日里她穿衣服的喜好,似乎果然是哪件好看穿哪件,或者哪件舒服穿哪件。 这样的人,若是当真干的出挥霍家财、拜金贪婪的事情来,只能说真的女人心海底针,那么对于这种人不要也罢。 可当上官蕴看着坐在副驾驶上安心睡着的景纯,他知道,景纯不是这样的女人。 绝对不是。 回到家中,景纯迫不及待地要换衣服,因为她生怕这么昂贵又美丽的衣服被她不相信刮到蹭到,而且她真的好想再仔细看看这裙子的美丽,想看好久好久。 然而上官蕴却严肃的命令说:“不许脱!” 在家里,上官蕴还是头一次义正言辞地提出这么不符合他“xing瘾少年的人设。” 景纯傻乎乎站在那里,上官蕴走过来抱住她的腰肢。 “衣服是专属于你的,你呢?”上官蕴不由分说将她扑倒:“那你和衣服加起来也是属于我的。” 他们二人不出意外,又折腾到深夜。 而这次,景纯没能安然在上官蕴的怀里睡到天亮。 凌晨时分,上官蕴被他的手机铃声吵醒,身旁的景纯也一并醒来。 助理这个时间打来电话,往往都是至关重要且万分紧急的事情。 果然,助理在电话那头焦急地说:“总裁,项目恐怕要取消了。” 原来,助理也是凌晨起来去洗手间发现笔记本电脑没关,过去关电脑时发现工作邮箱里多了数封未读邮件。 点开一看,竟是几个项目中合作人的毁约书。 赶到公司时,天也只是蒙蒙亮。 包括医疗器械在内的数个大项目均面临毁约,或者被要求重新进行谈判。 微博上的话题虽然被上官蕴花钱买来的水军扭转了局势,但现实中的流言却不能用水军来解决。 上官集团的股票急剧下跌,这几天已经面临要崩盘的局面。 再加上目前生意场上对于上官蕴的评价也开始出现微词,而昨天上官蕴为景纯花重金买下私人订制的消息也已经在城内传开了。 而原因,则是那款裙子的设计师因为对于自己的作品自豪,边将景纯身穿新衣的照片上传到了自己的微博上。 以讹传讹之下,上官蕴真的在众人的流言蜚语中被塑造成了挥霍无度贪恋美色的草包总裁,而景纯则是十足的拜金女。 原本以为只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最大程度也就是为了抢夺一个男人而产生的“战争”。景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的行为居然让公司到了如此危险的境地。 她焦急万分,却插不上话,只能在心里反复祈祷局面得到好转。 上官蕴也紧急召开了董事会,股东们纷纷表示应该撤销景纯的特助职务,并且尽量不要出现公司,这样才不会一直发酵围观者的舆论,也可以转移其他集团的注意力,有助于重塑上官蕴作为上流社会精英企业家的形象。 上官蕴严词拒绝,但董事会的话却被景纯记在了心里,她越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上官蕴身上的一个沉重的包袱,不仅不能够为他排忧解难,反而给他惹了这么多麻烦,如今还让这个集团陷入危机。 她不想做这样的包袱,不,她不仅仅是包袱,而且还是扫把星。 景纯想要劝说上官蕴答应董事会的提议,却被上官蕴安排保镖“遣送归家”。 “公司的事情你不需要担心,那帮老骨头的屁话我怎么可能当真。”上官蕴拍了拍景纯的肩膀:“你先回去,这里的烂摊子我来打扫,你还是我的特助,谁也别想动你的位置。” 第一百七十章 为了配得上他的爱 景纯坐在车里泪如雨下,上官蕴不知道的是,他越是这样护着他,她心里就越是自责。 她也自然是爱他的,因此便更不想让集团因为自己蒙受亏损,更不想让上官蕴的心血毁于一旦。 中午时分,景纯准备出门却被保镖拦下。 “我不是去公司。”景纯很客气地解释道。因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景纯发现这些保镖都是很善良而且负责敬业的人。于是她几乎送来都对她们客客气气,从来没有对她们颐指气使过。 保镖如实说:“总裁吩咐过,您要去哪里,要经过他的批准才可以。” “打电话告诉总裁,我要去疗养院看我妈妈。” 然而,这些都还不够,上官蕴还要求保镖一路举着手机,他要视频监视景纯去的到底是不是疗养院。 抵达疗养院,保镖便十分及时地讲视频关掉,然后在病房门外等候。 “纯儿,你今天看起来怎么不开心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景纯还未开口说一句话,妈妈竟然就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自从恢复了关于景纯的记忆,妈妈就似乎恢复了母子连心的特殊技能。 能够准确猜测闺女的小情绪,是妈妈和闺女心有灵犀的重要组成部分。 妈妈的话使景纯心里暖暖的,因此她便不忍心再在妈妈面前哭泣。 她说:“妈,我想给你讲个故事。” 妈妈十分开心,因为她的记忆还停留在景纯的小时候,很喜欢听景纯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我们班有一个男孩子一直欺负我,可我的同桌是一个勇敢的男生,他保护了我,但是却因此一直受到坏孩子的报复,老师说,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我转去隔壁班,这样同桌就不会再被欺负了。”景纯像一个孩子一样一五一十地讲着。 妈妈也安静的听完,然后她关切地说道:“我记得你和你们隔壁班是一样的老师吧,所以转去隔壁班对学业也没什么影响的啦,而且你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对你和你的同桌都有好处的啊。” 妈妈的话让景纯瞬间明朗起来,即使她要做出一个心痛的决定,也会因此得到勇气。 景纯告诉保镖,想陪自己的母亲一个晚上保镖打电话请示上官蕴,得到允许之后也就答应了景纯。 保镖走后,景纯回病房告诉妈妈她今晚要留下陪她一起睡,妈妈非常开心,像小孩子一样吵着笑着说中午饭想吃关东煮。 去对面便利店买了关东煮回来,景纯赫然发现妈妈病床的床头柜上摆了一书鲜花。 莫不是上官蕴刚才来过?为了检查她在疗养院是否安全? 然而通过询问,妈妈却说是一个女孩子送过来的。 “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妈妈并没有描述出来,只说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还说在楼下的小花园等你呢。” 景纯招来护士帮忙陪伴妈妈,自己则去小花园“赴约”。 果不其然,这送花的女孩子就是林韵茜。 看到景纯匆匆忙忙赶来的样子,林有茜有种整蛊的开心。 “这里的环境真好。”林韵茜转过头来,笑盈盈看着景纯,但这样的笑容,景纯从中看不到一丁点的善意,只有城府与套路。 “董事会的人都希望你离开公司吧?” 景纯冷笑:“不只是他们,你也是吧?” 林韵茜耸了耸肩膀:“并非我逼你走,而是你看不清现实状况的吗?” 分析了各种状况,景纯也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了局势。 离开上官蕴,似乎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而林韵茜似乎把全套的方案都给她想好了:“只要你离开了蕴哥哥,公司那些老腊肉们自然很快就会把视线从你们的身上转移,而且会迅速的忘记你,蕴哥哥又会重新变回那和天才的精英总裁。” 道理虽是这样,但景纯却下不了狠心,她是爱着上官蕴的,而相处的点点滴滴也涌进她的脑海,使她陷入回忆无法自拔。 林韵茜很会洞察心思,她不屑地笑了笑:“你真以为蕴哥哥会把你那碗打卤面当回事吗?那只是他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调剂品。” 她走上前拍了拍景纯的肩膀:“你和蕴哥哥,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忘了伯父所说的话吗?他需要的是一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合作伙伴,而不是一个没脑子的小孩子。” 景纯苦笑着摇摇头,而后转身想要离开,林韵茜抓住她的手腕。 “你要干嘛?”景纯打量四周,发现正值饭点,没什么人来花园溜达。 “你别怕,我不会把你怎么着,”林韵茜邪魅一笑:“但是我现在可是知道了你母亲的医院地址哦~” 果真如同刚才妈妈说的那样,这样的家好真是,是非之地。 林韵茜没有别的目的,她是真的很想排挤走景纯,而后取代她的位置。并且攻势猛烈,丝毫不给景纯犹豫哪怕是喘息的机会。 景纯感到十分疲惫,她知道林韵茜不将她彻底击垮是不会放手的。 这种贪婪与心机令她恐惧,也令她极度厌烦。 她转身向妈妈的病房走去,丝毫不愿理会身后林韵茜的冷嘲热讽和各种威胁。 当晚景纯偷偷做了决定。 她进入梦乡之后,上官集团大厦依然灯火通明。 数个合作方毁约撤资的消息在集团内部很快炸开了花,大家都在紧密关注股票的动向,以及自己的饭碗。 都说唇亡齿寒,集团没有了,他们这些人的饭碗自然也就没有了。 上官蕴坐在总裁办公室眉头紧锁,让他烦躁的不只是公司目前的局面,还有这帮乌合之众虚伪的“忠心”。 看起来所有人都在陪他共渡难关,但其实大部分人走在观察局势准备随时爬墙。 而律师在查看完所有的合同以及邮件之后,十分疑惑,理论上来讲,这些公司毁约并不会因此获益,反而会因为巨额违约金陷入很艰难的境地。 但这么多合作方集体毁约也不排除几家小集团联手倒戈然后将之前打算与上官集团合作的项目自行完成。 可这样做成本要翻倍,而且风险极高。 除非,他们有很强的靠山。 第一百七十一章 更高的开价 保镖过来接景纯回家的时候,景纯还是忍不住关切的问道:“公司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尽管是意料之中,但保镖的摇头依然令她有些失望。 她明白,保镖没有资格在公司以外的地方讨论关于集体项目的问题。 景纯的心里不禁略过一丝酸楚。“公司现在摇摇欲坠,这些人居然还如此的忠心,真是可爱的…榆木疙瘩。” 由于上官蕴还不同意景纯回公司,于是她边乖乖回到了家中。 因为之前上官蕴的工作是电脑方面的,再加上自己的兴趣度和天分不高,景纯一直没有过商战相关的事情。 但这一次,景纯却开始在电脑上搜索关于合同与撤资的相关问题。 她至少要搞清楚目前公司吗面临的具体情况,只有判断和理解都足够准确,她才有机会实现自己的计划。 即使要退出,她也想在最后,帮助他一次。 一个上午过去,景纯通过自己查找到的资料和自己工作邮箱里的邮件,成功的进化会一个商战幼儿园毕业生。 因为景纯之前在工作室时一直以总裁特助的形象呈现,上官做的也是表里如一,公司相关的工作邮件,只要别的员工有的,景纯都有,普通员工没有的,她也尽数拥有。 虽然上官蕴要求景纯在事情有眉目之前不许去公司,但是没有限制她去别的地方。 这次,景纯没有保镖,而是自行打通了上官蕴的手机申请要出门逛街。 “让保镖陪你去。”谁知上官蕴依然执拗。 “不不不,您觉得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少女身后跟着几个虎背熊腰的保镖,还有什么心情认真逛街啊?”景纯单纯想了想这个神奇的人设和角色设定也有点太尴尬了。 但上官蕴依然不肯让步,只听他在公司那边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你一个人太危险,万一被人绑架你怎么办?” 景纯随口一说:“你都快倒闭了,坏人绑架我岂不是自寻死路想把自己活活饿傻吗?” 说出口,景纯才觉得这个梗并不搞笑,于是乖巧的闭嘴准备迎接上官蕴的斥责。 但电话那头却只有可怕的沉默,没有任何东西传达出来。二十几秒之后,上官蕴挂掉了电话。 景纯今天顾不上什么追着道歉和忐忑不安。 她出门的目的地是市区一家年代久远而且也是号称最正规的典当行。 一进门,景纯就被认了出来。 不过这也不能怪别人,短期内两次风波已经让上官集团这一商业传奇家族在一起进入了普通百姓的事业。 景纯直入主题,询问了奢侈品典当的一些价格和程序。 典当铺子开久了,似乎也会练就一双洞察人心的汇演,毕竟各式各样的人抱着各种各样的心态连典当物品,总结归纳下来自然就会有许多经验。 因此,在景纯咨询完刚刚转身离去的时刻,便听到身后的经历对身边的伙计说道:“看到没,这就是大户人家的关系,老公的公司才刚刚陷入危机,老婆就准备变卖家财自保了。” 一字一句尽落耳旁,但景纯没有回头,照她以往的性格,被人如此愿望早就上前理论了,但这次,她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家中,景纯来到衣帽间,这个房间对于其他寻常人家的姑娘来看,是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里面有上官蕴买给她的所有豪门女人理应拥有的东西。 很多东西她还没有穿过,还有很多奢侈品牌她至今都不太了解。但如今,她要和这些东西永远说再见了。 在做了最后一眼道别式的回望之后,景纯拨通了典当公司的电话。 负责核对金额和整理运输货物的两个年轻经理来到衣帽间的时候,早已经顾不上嚼舌头讨论什么豪门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槽点,他们做的事情只有震惊,震惊,还是震惊! 景纯于是适时地端起豪门夫人的范儿,颐指气使地说道:“怎么?没见过这么多东西?我看最好还是不要磨磨唧唧,还是赶紧整理吧。” 两个年轻人只晓得景纯上官家的女人,但从来不知道上官家竟然这么有钱。 虽说现在上官集团面临危机,但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富到这份儿上,不是一个随便什么危机就可以击垮的。 于是,整理与包装货物的整个过程,两个人都收起来之前是的态度,现在都是毕恭毕敬。 核算完所有的价格,其中一人说道:“夫人,我做这行儿也有些年头了,实话实说,您这些东西目前典当的话可以到手将近一个亿,如果变卖的话还会翻倍,您还坚持要典当吗?” 景纯当然知道变卖的手艺会大于典当,但她终究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她尽管做了这样的决定,但依然期待有一天可以将它们赎回来,尽管凭自己可能后半辈子都凑不到一个亿。 她摇摇头,言简意赅的说:“结账吧。” 揣着那张还热乎着的银行卡,景纯来到了另一家公司的总裁办公室。 这家公司这是之前和上官集团决定合作医疗机械项目的公司。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景纯是判断和律师是一样的,这些公司肯定啊被人支使和收买才会做出这种反常的事情来。 尽管她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但依然努力撑着强大的城府极深久经沙场的精英女强人气势。 对方正在犹豫,这时候景纯冷冷一下,将手里的一个文件袋丢在面前的桌子上。 “如果张总记性不太好,那我就帮你想,如果这里的东西被您的家人看到,是不是会很为您自豪。” 看来,什么时候都不能缺少八卦精神,关于婚外情的一些消息让眼前的男人立即怂了。于是他一五一十合盘托出几家公司被集体收买的事情。 “这张卡里有一个亿。”景纯将银行卡摆在男人的面前,淡淡地说道。 男人现实震惊,而后眼神放光,最后,他默默起身,走到床边打了一个电话。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不能说的秘密 半个小时以后,四家公司的负责人聚齐在了这位张总的办公室内。景纯是第一次单独和我们多人谈判,心里不免有些打鼓。 但是,那张巨额银行卡,此时却成为了景纯的底气和筹码。 “看来,的确都是些见利忘义的人。”景纯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后优雅的抹掉上面的唇印。 四位公司负责人老老实实交代了事情的经过,的确是有人指使他们撤资,目的便是为了拖垮上官集团,然后逼宫上官蕴下台。 而他们之所以答应下来,是因为他们自己的公司的确资金短缺,选择与上官蕴合作也是为了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不管是什么合作,只要是生意,就会有风险。 所以他们选择了接受真金白银而放弃了有风险的合作。 只要有钱,公司就可以活过来,同样的,只要有钱,人心也会变。 景纯将桌上那张银行卡拿起来,轮番打量着眼前的四位。此时,她心里不再慌张,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笔钱对于他们双方来说,意义非凡。 他们四个人的公司接受这笔钱后,会立即恢复活力,而他们也不会失去与上官蕴合作的机会,生意虽然有风险,但往往与利益并存。 所以,他们这一单买卖,注定只赚不赔。 而对于景纯来说,她用上官蕴送给自己的奢侈品换来的钱拯救了他的公司,同时,只要她不说,他永远只会觉得她是一个大难临头只求自保的拜金女。 这样,她就可以无牵无挂的离开他了,而他也再不会因为她而遭遇这样的挫折。 于是,景纯从包里掏出四份合同,分别交给四位负责人,签完合同以后,景纯便告辞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景纯给张总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把刚才的谈话全程用录音笔录了下来,如果他们不保守秘密,她就会把今天的谈话内容公之于众,这样,全城的商界都会知道四位是唯利是图见风使舵的不义之人。 景纯回到家中,看着几乎空空荡荡的衣帽间,她只留下了一些自己日常穿着的平价衣服。 然后她打算再去一次上官蕴的公司。 上官蕴从会议室出来时,疲惫不堪,经过和董事会的周旋与谈判,他为自己争取了三天的时间去与撤资方谈判。 然而在会议室门口,他竟然看到景纯站在那里等她。 “不是说事情处理不完不要过来吗?”但其实他内心看到景纯是十分欣慰的,毕竟在身心俱疲的时候看到自己至亲之人,心中难免会感觉被守护。 景纯强忍着眼底的泪水,假装什么也不知情,像往常担忧时那样问道:“怎么样了?事情有没有改观?” 一项隐忍和强势的上官蕴这次也没有太自信,只是告诉她自己已经争取到了时间去谈判。 景纯对他温暖地笑了一下,然后乖巧地说:“那我要回家去了。” 上官蕴将她揽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吩咐保镖送她回家。 回到家中,景纯打发保镖回去了公司,然后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现在天色尚早,上官蕴不会这么快回家。她完全有时间离开。 虽然事已至此没有了反悔的余地,但是当景纯经过厨房时还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她仿佛看到过去的很多个日日夜夜,都是她在这里为上官蕴煮面,然后看他一点点全部吃光。 这样的日子,恐怕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她很快收拾好了行李,自己当初嫁过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带什么东西,后来那些衣食无忧的生活,全部都是上官蕴给她的。。 走出家门之后,她拖着箱子十分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若是远走高飞,她是断然放不下还在疗养院里的妈妈,想来想去,她想到了那条街。 既然没有家可以回,那就去回到还有童年印记的地方好了。 于是,景纯便打车来到了素水街,在一家私人经营的小旅店住了下来。 当天晚上,上官蕴回到家中,他原本晚上有一个应酬,也是商讨关于集团“复活”的问题,但是想到景纯一个人在家中等他,想必也是焦急万分,于是在应酬到一半的时候,上官蕴便决定回家。 毕竟无论如何,明天都要谈判,同党之间在再多的寒暄,此刻也不多是精神上的鼓励。 然而,当他回到家,却不见景纯像往日那样在厨房做西红柿打卤面,或是兴高采烈地朝自己扑过来要抱抱。 家里安静地反复无人之境。 房间里所有的等都开着,但是却不见景纯的踪影。上官蕴有些奇怪,于是挨个房间的去寻找。 当他走到衣帽间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原本塞满了打牌衣服鞋子包包的房间居然像进了贼一样被洗劫一空。 他开始意识到,景纯并非躲起来要给他一个惊喜,事情似乎并不是很乐观。 果然,他在衣帽间的梳妆台上发现了一个信封,上面是景纯的字迹。 上官蕴撕开信封,里面竟是景纯写给他的告别信。 信中大意便是景纯见他现在公司局势岌岌可危,不想再承受一次人生的变故,而且,当初嫁给上官蕴也并非心甘情愿而是被景天明所逼迫,只是后来发现作为上官太太锦衣玉食、虚荣心得到加大满足。 她只想与他同甘不想与之共苦,如今她把上官蕴当初的赠予全都典当成为金钱以保日后的生活所需。 上官蕴双手颤抖,正打算撕碎那封信,却被门铃声打断。 打开门,发现白欣正在门外吐着烟圈,身后是光鲜亮丽的林韵茜。 看到上官蕴有些失神,白欣故意清了清嗓子:“怎么?还不让妈妈进门了?” 白欣一进去,就假惺惺地开始唠叨:“早就提醒过你,你爸爸也提醒过你,不要太沉迷享乐,要好好的打理公司,还有你那个媳妇儿,她何时能够当一个有名也有实的特助啊。” 提到景纯,白欣顺势掐掉手里的烟,脸上挂的都是不满:“怎么?现在这么没规矩了吗?给咱们上官家惹了这么多麻烦,现在怎么还这么无礼了?” 上官蕴便拿出那封景纯的手舒拍到白欣面前:“如您所愿。” 第一百七十三章 最大的愤怒是失望 白欣看着信上的内容瞬间炸了,她站起身在客厅内来回踱步,一边走还一边念叨着“这个女人,真的是无法无天了,她这是盗窃!赤裸裸的盗窃!” 随后,白欣便忙不迭地吩咐林韵茜打电话报警。 林韵茜抬头看向上官蕴,似乎在等他做一个决定。 上官蕴将信拿在手里撕了粉碎,然后淡淡地说道:“她离开这个家,不是你们所希望的吗?那些东西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她如何处理是她的自由。我就当没有过这个人。” 说罢,上官蕴便回了卧室,留下一个背影当做无声的逐客令。 白欣坐在回去的车上,气得呼吸都快不顺畅了,而林韵茜却一直笑盈盈的。 于是,白欣便用力拍了一下林韵茜的大腿,恨铁不成钢地怒斥道:“你这个孩子为什么心这么大,你到底怎么想的,居然不报警抓住那个贱人!” 林韵茜莞尔一笑:“伯母,您是不是一直想让我嫁给蕴哥哥?” “可不是吗!你一直是我最终以的人选啊!”白欣无比惋惜又悔恨地说道:“要不是当初因为各种迫不得已的原因,怎么可能便宜了那个姓景的小贱人!” 林韵茜志在必得:“伯母,您从小看着我和蕴哥哥长大,可您怎么那么不了解他呢?” “茜茜,你这话伯母就听不懂了。”白欣若有所思,难道这小姑娘真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蕴哥哥的脾气秉性从小便是强势过人并且有些暴躁的,尤其是对于在意的人或事,他是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的。”林韵茜颇为自信的分析道:“但如今,他提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既没有暴怒也没有冲动去满城找她,说明他心里已经对这个人彻底失望,也就不会再给她机会了。” 听完林韵茜的分析,白欣觉得事情好像还真是那么个道理,于是非常欣慰的拍了拍林韵茜的肩膀。 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林韵茜果然没有辜负自己这么多年的培养。 那天晚上,上官蕴一夜未眠。午夜时分,他感到有些饿了,便习惯性地走到厨房,才发觉,今晚没有人可以为他煮打卤面。 他找到景纯平日里最喜欢用的那口带有卡通图案的煮面小锅,端详了好久,然后把他藏进了碗柜的最里层。 第二天早上,上官蕴在上班路上打电话给私人律师,吩咐他尽快写一封离婚协议书。 开车的保镖也很是惋惜,虽然与这位景小姐没有过太多交谈,但是他们二人婚后甜蜜的点点滴滴她都尽收眼底。 其实在所有的保镖心中,景纯都是那种淳朴善良的女孩子,谁也不会相信她竟然真的会干出这种事来。 上官蕴侧过脸,正撞上保镖担忧地注视着他的眼神。 没设防的与老板四目相对,保镖立即调整视线,目视前方一丝不苟地继续开车。 上官蕴看了看时间,然后说:“先绕去典当行,然后再去公司。” 在典当行,上官蕴找到了景纯典当的账单与凭证。 看着单据上的信息,上官蕴心中仅有的那点不舍也被揉碎了,因为他看到,婚后他送给这个女人的一切都被她换成了钱。而自己,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心中升腾而起的不是愤怒,而是另外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感。 上官蕴企图给这种感情找一种名字,但是却不知该如何形容。 他便继续循着会议往回走,一直到了记忆深处。 那时八岁的他,站在医院走廊里,孤零零等待了十个小时之后,医生走出来给他的亲生母亲下达了死亡通知。 那时,绝望与无助在他心里嘶吼。 此时的感觉与当时如出一辙。 除了白欣和自己,景纯是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他在生日那晚的海边告诉她自己最憎恨的就是欺骗与背叛,而却是这个发誓永远都忠于自己的女人,给了他人生中第二次灭顶之灾。 “上官先生,上官先生?”典当行的伙计发现上官蕴的脸色不太对,立即上前询问。 上官蕴揉揉太阳穴,不动声色地说:“没事,谢谢。” 这时候,他接到公司助理打来的电话,助理的声音颤抖,难掩兴奋之情,并且要他立即回公司,事情似乎出现了转机。 会议室座无虚席。 四个撤资方全都已经就坐,董事会的成员也都已经坐好等着看上官蕴的消化。 上官旭夫妇并排坐在一起,江以宁与以往别无二致,而上官旭却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 原本他想的只是扳倒自己的大哥,把总裁的位置想回来,谁曾想事情莫名其妙的发展到现在,自己青睐已久的嫂子不见了。 江以宁是个聪明女人,而且直觉极佳,她干咳了两声,暗示上官旭不要想些有的没的,若是让别人看出来显得没出息而且容易落下口实。 上官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丝毫没有因为周围人的眼光和小声议论而露出半点惧色。四位撤资方坐在他的正对面。 “请讲。”上官蕴只放下简短的两个字,众人哗然。 难道这就是说好的谈判? 这么高冷的态度还想求别人继续合作,怎么可能? 这个总裁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周围人都在小声议论,虽然音量很低,但由于会议室原本就安静,所以有很多内容都被上官蕴听得真真切切。 四位公司负责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那位张总代表自己和其他三家公司宣布他们的决定。 “我们决定,重新签署合同,继续合作。”姓张的这位在说话的时候其实底气并不是很足,因为整个商界都知晓上官蕴的脾气,虽然景纯的那笔钱救活了自己的公司,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再一次成为上官蕴的合作方会不会遭受其报复。 毕竟这一次的撤资行为使上官蕴遭受了名誉和财产上的巨大损失。 上官蕴一言未发,起身便绝尘离开。 会议室里此时显出人世百态。 普通的中层职员长舒一口气,自己的饭碗终于没有丢,董事会的各位则是五味杂陈,这个总裁并不是他们可以轻易抗衡的。 而上官旭则仿佛跌入了冰河,他也许永远都没有可能扳倒自己的哥哥。 第一百七十四章 素水大街的擦肩而过 上官蕴离开后,会议也并没有结束,总裁助理与各位合作公司负责人签署了新的协议,并且双方通过洽谈达成了更加双赢的协议。 会议结束后,上官蕴将自己关在办公室内直到天黑都没有出来。 直到晚饭时间,助理才鼓起勇气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屋门。 “进来。” 助理走到上官蕴的办公桌前,恭敬地说道:“总裁,今天晚上董事会举办了庆功宴,大家都希望您能参加,因为要不是您的力挽狂澜,集团可能真的就要……” 上官蕴挥挥手打发助理出去。他心里太聒噪了,根本不想参加这种人多嘴杂的活动。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不想喝酒。 助理走后,上官蕴打电话给保镖:“开车过来,我要去吃晚饭。” 保镖原本以为总裁是吩咐自己开车去庆功宴,然而上官蕴却说:“去素水街。” 车开到素水街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常的饭点,但是对于素水街来说,以来人来人往。 对于那些还在社会底层挣扎的人们来说,其实没有固定的三餐时间,空闲时间,就是他们吃饭的时间。 上官蕴在拥挤狭窄的街道走着,人们纷纷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就像最初他完全想不到这里的食物可以吃一样,常驻这里的人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会来到这里。 也许他们当中很多人都不晓得这个男人的身份,但是他们知道,这个男人目前的状态是他们所羡慕的,也是他们终身愤怒的目标。 上官蕴快要走到小街的尽头,抬头一看,发现竟然到了那家给景纯过生日的驴肉馆。虽然没有可以选择路线,但他的腿脚却似乎也怀念这里,于是就把他带来了。 老板看到昔日贵客再次光临,非常欢喜,热情的招呼后厨加肉加菜。 上官蕴回身对保镖说:“来,一起吃吧。” 保镖受宠若惊,虽然在上官蕴身边供职很久了,而且对他的生活细节很了解,伴他左右的时间有时候甚至超过景纯。 但集团总裁与保镖之间毕竟隔着职位和身份上的差别,因此,能够和老板同桌吃饭这种事,是保镖们从未想过的。 两份驴肉汤、两份驴肉火烧摆上桌。 熟悉的香味刺激着上官蕴的味蕾,但或许是因为对面坐的人是保镖,他不是很能放得下身段,所以吃的非常矜持。 保镖没想到第一次陪老板吃饭吃的就是这么接地气的东西。而且,今天上官蕴也并没有清场,周围坐着的都是在附近务工的人员。 看到老板的吃相和周围人非常格格不入,但却带着几分可爱,保镖忍不住笑了笑。 上官蕴察觉到保镖的笑容,于是问道:“你在笑我?” 保镖赶紧收敛了表情,却发现上官蕴此时的表情并不是平时那样的冰冷,也不像是在质问自己。 因为保镖大部分时间是用来保护和照顾景纯,所以上官蕴的保镖大都是女保镖,今天坐在他对面的这一位是保镖队伍中相对年长的一位,而且担任安保部门的主管。 上官蕴对她信任有加,因此才会特意邀她陪同自己来这种地方吃饭。 “我想知道,你们眼里的总裁夫人是怎样的人。”上官蕴低头默默喝汤,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不动声色。 保镖也意识到,此时她和上官蕴之间已经放下了雇主与保镖之间的那一道隔阂,而更像是两个老朋友一起吃饭。 于是,保镖便放下筷子,像一位姐姐一样与之交谈:“上官先生走到今天的位置,想必也是经历过隐忍和卧薪尝胆的过程。” 这句话让上官蕴立即抬起了头,他听出来保镖话中有话。他也放下碗筷,示意保镖继续说下去。 “在商界,像您这样的大家族不在少数,您从小的经历我不甚了解,但是若想在这样的家庭中顺利地生存成长,成功接手家中产业,您经历过多少明争暗斗,定然是常人无法想象也无法承受的。” 在这人生嘈杂的素街,能有人与自己面对面讲出这些话,上官蕴虽不露声色却也十分感激。 “景小姐是嫁入豪门的女人,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她因为家里的明争暗斗受过多少苦您想必比我清楚,”保镖说道景纯也不免有些动容:“且不说她是个柔弱的姑娘,像我这样的人面对如此多的痛苦也会望而却步,她若心不在这,早就离开了。” 上官蕴似乎瞬间明白了什么,他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纸币放在桌上,然后起身大步走出门。 上车系好安全带以后,他对保镖说:“送我回家。” 而这时,躲在路边的景纯才小心翼翼地从路灯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她在旅店休息了几天,好在老板是她小时候就认识的人家,因此待她不薄,饭食起居从没委屈过她。 为了躲避公司的人来找她,她这些天都没有出过门。这天晚上,她实在闷得慌,而且很想念那口驴肉汤,再加上这些天啊都没有人来找过她,想必风头已过。 谁曾想,却在驴肉馆门口,看到了正在里面吃饭的上官蕴。 他衣冠楚楚,在那些乌合之众中尤为显眼。她知道自己站在门外很容易被发现,但又不舍得离开,于是就站在路边的阴影里偷偷看着。 因为距离太远,她听不到上官蕴和保镖在谈些什么,是否是关于她的事情。 但他最终都没有发现她。 而她也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他的思念里。 景纯回到旅店,接到了张总的短信。短信中说,一切顺利,双方已经签署了更加合理的协议。这单买卖很极大概率稳赚不赔。 景纯长舒一口气,关于未来,她还没有多想,这些天她也一直悬着一颗心,现如今看到这个消息,她知道自己遭受到的所有委屈与误解都是值得的。 而上官蕴彻夜握着手机,想要打电话给她,却发现此刻的自己是从来没有过的怯懦与犹豫。 第一百七十五章 陌生的求救电话 次日清晨,景纯起床吃早餐,她打算今天去疗养院看看妈妈。 旅店的老板娘看她脸色不是很好,便关切地询问是不是昨晚没睡好。景纯说最近总时不时头晕,还总是四肢酸痛乏力。 老板娘是个好心人,她晓得景纯这些年不好过,也没有多问,只是告诉她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自己,会尽量给她做。 景纯很感激地点点头。 吃过饭,景纯顺手帮老板娘把碗筷收进厨房,但一站起来又感到一阵头晕,这一次似乎比往常严重,她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老板娘当即吓傻了,赶紧找来当家的。 他们二人赶紧打了120急救电话。然后想着是不是该通知一下景纯的家人。 老板娘不仅唏嘘:“这孩子在娘家恐怕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了,就一个妈疼她,现在还被关在精神病院里。” 老板急中生智,让老板娘握住景纯的手指在她的手机上解了锁。 “这丫头跟那个上官集团的总裁不是还没有离婚的吗?这既然没有离婚就还是夫妻,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老板娘觉得自己老爷儿们的话有些道理,就打开景纯的手机打给了上官蕴。 上官蕴坐在办公室里,看到屏幕上闪出景纯的名字,犹豫了几秒钟才接起来。却没想到听筒里传来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女人操着浓重的方言音说道:“您好,请问,您是上官先生吧?” 上官习惯性地警觉起来:“是的。” 对方冷淡的回答令老板娘十分不解,但是人命关天,她依然耐心地解释说:“景纯姑娘刚才忽然晕倒了,我们刚才已经打了120,这丫头无依无靠的,您看您是不是看在夫妻的情面上……” “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上官蕴还没等对方说完,就立即问道。 感到医院时,上官蕴恰好看到景纯被推入急诊室,他走到那对夫妇面前。 这对在素水街开了半辈子旅店的中年夫妻,哪里见过这么光鲜的人,连上官蕴伸手向他们表示感谢的时候,他们都生怕自己的手不干净而畏畏缩缩。 这个时候,医生从急诊室出来,看着门外风格迥异的三个人,还有一个站在上官蕴身后的女保镖,很奇怪为什么这四个人会凑到一起。 但他立即把跑偏的思绪拉回来,对四个人问道:“请问,哪位是家属?” 上官蕴上前一步:“我是。” “病人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孕期神经过于紧张造成的头晕乏力,调整饮食,最重要的还是要注意放松,不要过于紧张。” 医生说完,便安排护士将景纯转到普通病房,并且开了一些用于补充营养的注射液体。 旅店老板夫妇又欣喜又感动,一个劲儿地向上官蕴道喜,上官蕴看了一眼身边的保镖,保镖也微笑说了句:“恭喜总裁。” 景纯竟然怀上了自己的骨肉,这个消息虽然来得猝不及防,但却让上官蕴感到很欣慰。 他来到景纯的病房,景纯平静地躺在床上,上官蕴也不敢打扰她,只是守在她的身边。 景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或许是药物的作用,她睡的非常实,是她这么多天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看到上官蕴坐在自己的床边,景纯下意识居然想要逃离,但上官蕴却轻轻托住她的手腕以防鼓针。 景纯不知道自己的“伎俩”有没有被上官蕴识破,而上官蕴则从她的表情里猜到她有话要说。 “要不是看在你怀孕的面子上,我早就用鸡毛掸子打死你了。”上官蕴故意看着窗外,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什么?怀孕?自己怀孕了?怀上了上官蕴的孩子? 景纯像所有第一当妈妈的姑娘,难以置信、十分震惊。自己还是个宝宝怎么就怀孕了? 上官蕴斜起嘴角笑了笑,一副得逞后的表情。 “知道为什么说要打你吗?”上官蕴伸手将景纯的额发拨乱。 景纯怯生生地摇摇头,然后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有胎儿护体,便理直气壮地说道:“不行,你不能打我,我肚子里有你的崽!” 上官蕴叹了一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惋惜表情:“你这个人啊,当坏人也缺根筋,你把那么多东西都当掉了,为什么偏偏剩下一件最贵的没有。” 原来,上官蕴在去典当行查看景纯的典当凭证的时候,发现清单里并没有那件为她订制的限量款长裙,如果她真是那种利益熏心的女人,肯定不会念及什么感情把这件裙子留下做纪念。 看到自己的伎俩被识破,也因此发觉上官蕴对自己的爱也是真实而坚贞的,景纯终于不需要再演戏。她说出自己典当那些奢侈品只是为了激怒上官蕴然后与自己婚姻关系,这样,他就不会再因为自己而遭受白欣与林韵茜的陷害。 当晚,上官蕴便把她接回了家。 一路上,景纯都在犹豫要不要将收买四家公司的事情告诉上官蕴,但她知道上官蕴是极其注重尊严的人。如果让他知道了是自己的女人受委屈斥资将合作方拉了回来,说不定会意气用事而毁约。 公司刚刚从生死线上被拉回来,已经禁不起这样的折腾。所以景纯决定把这件事情暂且瞒下来,尽力能瞒多久瞒多久。至少让集团再次步入正轨。 上官蕴并没有询问景纯典当所得钱款的去向,他也没有去典当行把那些东西赎回来,而是买了新的衣服鞋子包包,再一次塞满了景纯的衣帽间。 “为什么不去把那些衣服赎回来?”景纯心里觉得有些可惜,也感到有些浪费。 上官蕴回答:“都是典当出去的衣服了,我不喜欢被别人摸过的衣服再穿在你身上。” “可那些衣服都是你送给我的呀。”景纯据理力争。 “现在这些新的,也是我送给你的。”上官蕴小心摸了摸景纯的腹部:“但它,是你送给我的。所以,今后,只要你愿意,我会送给你更多。” 第一百七十六章 总裁夫人回归 在景纯恢复元气之后,上官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带她一起回公司上班。在与四家公司再度合作之后,集团的境况日益改善。 在股票方面,那些股民和当初的合作方一样,其实都是唯利是图的主儿,看到上官集团在多方撤资的情况下竟然一夜之间起死回生,大家纷纷认为,上官集团的实力不容小觑。 因此,上官集团的上市股票价格也是一涨再涨。 而当初那几位被景纯花大价钱拉回来的合作方,也因为赚的盆满钵满没有透露半点景纯交代给他们的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当初的撤资,景纯虽然没有询问幕后具体的黑手是谁,但她大概可以猜到。 觊觎上官集团的无非就是白欣和上官旭。上官旭就算有贼心有贼胆,但不见得有如此毒辣的手段。 利欲熏天且心狠手辣的只有白欣了。但是就现在的局面,白欣无法报复这四个被自己收买而后却倒戈的公司,因为,若是这四家公司将她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她自己必将受到董事会的弹劾。 用牺牲集团来满足自己私欲的行为,是公司成员无法原谅的事情。 因此,在这件事上,白欣也只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但是白欣的势力仍然不容忽视,她至少还有一个儿子上官旭,而上官旭的未婚妻江以宁也代表着江家日益崛起的财力与实力。 而林韵茜,几次陷害景纯不成,白欣对于她已经有些失望。林韵茜很明白,白欣再器重自己,也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棋子看待。如果她这课棋子变成积累,那她就再也不可能在上官家这一口大锅里分得一杯羹。 竹篮打水一场空只是相对来说好的结果,如果白欣最终将事情搞砸,林韵茜很有可能会成为替罪羊。因为,她是和上官家族没有一星半点血缘关系的真正意义上的坏人。 因此,在项目继续合作开始之后,林韵茜在白欣面前就谨小慎微,天天看着白欣脸色度日。 新的工作日,上官蕴牵着景纯并肩走入公司大门的时候,大家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差点掀翻了公司大门的顶棚。 午饭时分,助理通知各个部门吃完饭去财务部领红包。 大家都在奇怪不年不节的为什么会有红包领。助理解释说:“咱们的总裁夫人有身孕了,Boss开心,所以给大家发红包。” 曾经站在风口浪尖被戴上拜金高帽的总裁夫人如今不仅风光的回来了,而且居然还怀了身孕。 公司里的八卦专区再一次炸开了锅。 有人以为上官蕴是因为景纯有了孩子才念及孩子的面子将她接回自己的身边。 也有人认为景纯从一开始就是陷入了豪门之间的明争暗斗。 甚至还有人说景纯实则是标准的心机女,懂得用孩子挽回被宣判死刑的婚姻。 大家各种议论,最终很多人,尤其是年轻女孩,都因为这一场场以景纯为主角的风波,改变了对于加入豪门的看法。 原本以为加入豪门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不用操劳了,谁曾想却好像开始了宫斗剧一般的生活。 “如此看来,我就不惦记上官家的二公子了,还是找个老实人加了吧。”一个女孩子悻悻地说道。 另一个女孩嘲讽道:“还用你惦记,人家二公子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看上你,你还真别说,你真该找个老实人嫁了。” 景纯回归,并且已经有了身孕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白欣的耳朵里。 这并不奇怪,以上官蕴这种自己老婆怀孕就开仓放粮给整个公司发红包的做法,消息不传到白欣耳朵里才是奇了怪了。 林韵茜看到白欣脸色阴沉下来,明白肯定大事不妙,于是她也不敢多问,而是很识趣地去帮管家准备晚饭。 在晚餐的饭桌上,白欣没吃几口,然后放下碗筷严肃地说道:“景纯有身孕了。”说完,便起身回了楼上。 上官旭是表现最激动的那个:“什么?我景……啊,不是,我嫂子怀孕了?”江以宁瞪了他一眼:“景纯姐姐怀孕了,你瞎激动什么?” “我…我这不是替我哥高兴吗!”上官旭俱于未婚妻的“淫威”,赶紧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内心最紧张的要属林韵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不仅没有彻底赶走景纯,如今竟然又多出了一个孩子。 在豪门望族之中,孩子是一个极其有利的竞争武器。她必须积极采取行动,以免白欣真的将自己归为无用的棋子。 林韵茜斟酌半天,然后毅然敲开了白欣的房门。 白欣知道林韵茜会来,于是头也没抬,依然低头翻看着手里的旧书。 “伯母,我是来请罪的,”林韵茜看白欣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来意,知道自己不可以有任何的失误,因为一句话说错就有可能彻底断送掉自己。 白欣没有理会她,翻开了新的一页书。林韵茜明白白欣在考验自己,于是继续说道:“都怪我之前一直没有狠下心利用景纯的母亲,这一次我会努力做好,让景纯彻底离开这里。” “韵茜,这书里面写了,”白欣似乎只顾着看书:“书里面写,母兔子在生了幼崽之后,如果自己的幼崽不小心被别的母兔子碰过沾上了别的气味,那么她会毅然决然吃掉幼崽,因为幼崽已经沾染了别人的气息。” “伯母,我明白了。”林韵茜没有再多言,然后离开了白欣的房间。 白欣借用书中的故事,意在告诫林韵茜,她既然聪慧,就必然知道自己只是棋子,若想做好一颗棋子就必须要摒除一下不必要的情感因素。如果像那些倒霉的幼崽不幸沾上了其他的气味,白欣也会毫不犹豫地处理掉自己。 与此同时,上官蕴将原本的家庭医生辞退了,因为他心里也很清楚,白欣和林韵茜知道了景纯怀孕的消息后,必然会想尽办法从中作梗。而那个曾是林韵茜学姐的家庭医生,留下也只是个隐藏的定时炸弹。 “明天新项目工程竣工,你陪我一起去。”上官蕴对景纯说。 正在煮西红柿打卤面的景纯回过头应了一声,之后莞尔一笑。 第一百七十七章 剪彩仪式的交锋 早晨的阳光透过大大的玻璃窗照在衣帽间的全身镜前,景纯正在细心地穿戴。 今天是上官蕴上任以来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工程竣工,商界各位同仁都十分关注,所以景纯对于这个场合也是十分用心。 她拿出了那件上官蕴专门为她订做的限量款礼服长裙。 系好肩带之后,景纯将手臂背过去准备拉后背的拉链,却触碰到了一双手。随后,上官蕴的面容出现在了前方的镜子中。 “我来。”上官蕴为景纯拉好拉链,然后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很美。” 景纯也转过身,为上官峰整理好领带,在清晨温暖和煦的阳关中,上官蕴又轻轻抚摸了一下景纯的小腹,似乎在跟他还未出世的宝宝说早安。 “宝宝,你爸爸在跟你说早安呦。”景纯低头一脸宠溺地说道。 这时上官蕴赶忙收回手,脸上有些窘:“你都多大了,还搞这么幼稚的把戏。” 景纯得意的一笑:“喂喂喂,明明是某人一天到晚要和他的宝宝三问安,眼神都快温柔的挤出水了,到底谁幼稚啊?” “快别磨叽了,如果迟到了我饶不了你。” “你再凶,我可有宝宝护体。” 两个人打打闹闹吃完早餐,然后由保镖开车陪同来到了工程剪裁仪式的现场。 工程建在距离城区有一定距离的近郊,特地选择了生态环境最佳的一块地,所以自带天然的花园和树林。 因此,这块地虽然选在近郊,但由于生态环境好,且难得未被工业开发,同样也是价格不菲。 剪彩会场已经被精心布置过,布艺选用的深蓝色典雅色调,所有的桌椅都是陶瓷的白色,而花卉则是周围野生的蔷薇与野花。 所以下车时,景纯惊喜得眼神放光:“哇呜,这是剪彩发布会还是婚礼现场啊?” 上官蕴扬了一下嘴角:“因为有你参加,所以就在会场布置上做了一些改动,因为害怕比较沉闷的氛围你会不喜欢。” 景纯打量了一下四周没什么人看到,就搂过上官蕴的脖子在他脸上认真亲了一口。 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红毯已经出现在眼前,景纯抬头看到此时已经有许多人在红毯两旁围观,其中不乏一些主流媒体的记者。 她挽着上官蕴的胳膊走上红毯,大家纷纷将视线集中到他们二人的身上。上官蕴一如既往意气风发,而景纯虽怀有身孕,身材却并未受到影响,甚至因为为人母的原因,反而多了一些少女所没有的韵味。 周围众多记者手里的长枪短炮也用最高的频率投射来闪光灯,也不乏有些人想要借此场合采访到一些猛料以供他们的读者品尝。 “上官先生,听说您的太太在前段时间变卖了众多奢侈品,并且您还因此让律师准备了离婚协议书,请问您现在对于此事有什么解释?您又是重新接受了您的太太呢?”有一个小报记者用很大的嗓门抛出了这个十分犀利的问题。 景纯心中一沉,离婚协议书的问题上官蕴从来都没有和自己提到过。 保镖赶紧将这名记者从人群中拉了出来并且干脆利落地请出了会场。在这样的场合问出这样煞风景的问题也真是不负小报记者的狗仔精神。 景纯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依然保持着优雅顺从的微笑站在上官蕴的身旁。 走过红毯,来到剪彩发布会的展前,各位来宾纷纷鼓掌欢迎。 在宾客席中,景纯看到白欣和林韵茜,以及上官旭夫妇也全部到场。 这次发布会的主持人是上官蕴的一位高级助理,他在简短的宣读了发布会开场词之后便邀请作为总裁的上官蕴上台致辞。 随着上官蕴徐徐走到台上,景纯心中的不快也暂时忘记了,因为,她再一次被自己老公这样光彩照人的样子迷住了。 与以往不同的是,身为人母的景纯此时也不忘和肚子里的宝宝分享这种喜悦,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快看快看,这个帅出了天际的男人就是你爸爸!” 这种剪彩仪式发布会的致辞也不过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上官蕴简短的发言之后,便邀请各位合作商以及景纯上台共同剪彩。 景纯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被邀请上台,而且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她有些紧张,但是上官蕴却在台上抛来鼓励的眼神,周围人也在鼓掌鼓励她。 她终于鼓起勇气上台,站在上官蕴的旁边,和他一同完成了剪彩。 之前景纯花大价钱买通的那位张总也在其中,他看到景纯重新回到了上官蕴身边,对她微笑致意,笑容意味深长,既有对景纯的敬佩,也有一丝捉摸不定的赞赏之意。 剪彩仪式完成后,众来宾一同去宴会厅参加酒会。 宴会厅内早已摆好了美食美酒,还有乐队在现场演奏。上官旭夫妇前来打招呼。 “恭喜哥哥嫂嫂!”上官旭端着香槟,脸上的笑容奉承大于真诚。 江以宁赶紧拉住他:“你这个脑子怎么回事,嫂子怀孕了你怎么能让她喝酒呢?” 被江以宁指责后的上官旭立即就怂了下来,连连向景纯道歉。 上官蕴端起身边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上官旭的杯子,然后抬头一饮而尽。 而江以宁则来到景纯的身边嘘寒问暖,像一个小妹妹一样好奇地询问着各种事情,从怀孕会不会不舒服到期待是男孩还是女人,事无巨细,打听得不亦乐乎。 “你最好是生一个儿子,”景纯抬起头,发现林韵茜端着酒杯站在她面前,下巴微微抬起,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费尽周折都没把自己从上官家赶出去,林韵茜这个女人仍没有罢休,景纯感到有些无语,这个女人不仅如一块橡口香糖一样又脏又粘甩不掉,居然还能够保持一副誓不罢休的气势。 林韵茜微笑着和江以宁打过招呼,然后假惺惺地对景纯说道:“在上官家,你要是生不出儿子来,恐怕,你这阔太太的身份也是岌岌可危呦。” 景纯继续和江以宁聊天,没有理会她。林韵茜发现自己自讨没趣,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于是她故意踩了一下裙角,然后脚下一打滑,摔倒在了景纯的身旁。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再一次出现信任危机 林韵茜摔这一跤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方才和上官旭一起去与宾客应酬的上官蕴闻声立即赶来。 之间林韵茜倒在地上捂着脚踝,她手里的酒杯摔得粉碎,杯中的酒一滴不漏地全部洒在了景纯的裙子上。 景纯被吓得不轻,一只手捂着小腹,虽然医生说孕期只有四周,但是初次当妈妈的她特别紧张,生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任何差池。 江以宁也赶紧安抚她的情绪,并且鼓励她做深呼吸。 虽然刚才直接目击的江以宁可以证明林韵茜是假摔,但是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却被勾起回忆,再一次想到了多日之前的微博热搜——上官总裁的太太因为一件价值不菲的衣服对小姑子大打出手。 但其实最要紧的伤害,也是林韵茜的初衷,便是景纯的肚子,毕竟,受惊吓对于一个孕妇来说,都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上官蕴赶紧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块方巾为景纯擦拭裙子上的污渍并且一把将她抱起离开了会场。 宾客们一片哗然,上官旭也跟过来询问江以宁事情的原委,然后和江以宁一同把林韵茜扶了起来。 “韵茜妹妹,你这脚腕要不要紧啊?”上官旭调侃道。 林韵茜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回了白欣的身边。 江以宁给了上官旭一个颜色,然后凑近他小声说道:“她这不是演习呢吗?还能真把自己摔着啊?你这么问她,只能显得你傻而且还招她记恨。” 上官旭自知没趣,便乖乖去接着和剩下的宾客们继续应酬喝酒,聊一些生意场上的寒暄。 而参加宴会的各位,也已经是社交场上的老油条,刚才那一幕大家也没有再过多讨论,只当是杯子不小心打碎了一般无足轻重的意外。 坐在回家的车上,上官蕴虽没有太多关心的言语,但却一直紧紧握着景纯的手。但他发觉景纯的反应却不太对。 若是往常,不管是吐槽还是抱怨,这种时候,景纯只要不被要求一定是在喋喋不休,但今天,她却一言不发,看起来十分沉闷。 上官蕴以为她是被撞到了胎气才会这样,便告诉司机把车开去医院给景纯做检查。 但景纯却竭力制止,上官蕴的脾气哪里会因为这样的反抗而改变主意。 在医院做了个全套的孕期检查,没有发现景纯任何的一样,医生也只是给了一些孕期护理的建议,并没有开出什么药单。上官蕴这才放心。 回到家中,景纯便一头栽进了卧室,并且还把门反锁了。 上官蕴在门外威逼利诱,景纯愣是不给开门。 无奈,他只好去阁楼拿出备用钥匙才把卧室门打开。 景纯被上官蕴向抓小鸡崽一样拎起来放到卧室上,然后,他捏了捏景纯的小脸:“景小姐,我希望你知道,我的耐心也是很有限的。” 景纯哼了一声:“我知道。”然后用手背抹了一下鼻子。 “所以告诉我,你这又笨又蠢的脑子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上官蕴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思,而且现在还在打趣自己又笨又蠢,景纯内心开始涌现出失望。 终于,她还是憋不住了:“我当然知道你的耐心是有限的,而且知道自己又笨又蠢,可是,又笨又蠢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你。” 莫名其妙被骂又笨又蠢,上官蕴心里也十分不爽,他捏住景纯的下巴,任凭景纯龇牙咧嘴地挣扎也不松手:“那麻烦你告诉我,我哪里又被又蠢了?” 景纯挣脱不开他的手,只要抓起身后的抱枕摔在地上以示愤怒:“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刚走三天你就让律师把离婚协议书写好了对不对?”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把离婚协议书的事情瞒瞒下来,景纯就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再一次受伤,但人多嘴杂,而且当初也并没有想到对这件事情实施保密政策。 所以最终,还是被今天那个多嘴的小报记者把事情说穿了。 对于此事,上官蕴心里确实愧疚,但当时的他做出那样的决定是真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景纯的清白。 其实现在,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因为一个人的心思是最难去证明的,但他选择相信她。 但是站在景纯的角度,她也很难相信上官蕴的真心。 如果自己没有怀孕,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重新接纳自己。 她耳边再一次想起了林韵茜虽刻薄但也十分现实的话:“在这样的家庭里,如果你没有儿子,你阔太太的身份时很难保住的。” 但景纯经过了一阵心理上的抉择,依然选择了相信上官蕴。 她表达原谅的方式便是,擦擦眼泪然后起身去给上官蕴煮面。 上官老宅,白欣对于林韵茜今天的行为有些不满,她甚至觉得这个丫头在心机方面已经江郎才尽。 于是,白欣直接将难听的话甩在了林韵茜的脸上:“你今天这样做,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别人觉得你很蠢。” 林韵茜没有理由反驳,只好默默地杵在那里挨训。 白欣点上一支烟:“现在是什么时候,上官蕴如日中天的时候,那些生意场上的老油条都是些见利忘义的人,就算他们还对景纯有微词,也不会因为你一个人去得罪上官蕴,而且你今天这种伎俩若是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在这种场合出了什么意外,上官蕴会直接把麻烦找到你我的头上。” 然后,她朝着茶几上的烟灰缸努了努嘴,林韵茜立即心领神会地过去端起烟灰缸走回白欣身旁,将烟灰缸恭恭敬敬地托起。 白欣一边将烟灰弹掉,一边说道:“对于正在春风得意之时的老虎不可以心急,你要记住那句话,不可以让自己又太多的欲望和杂念,不要忘记你的角色。” 一次次被这样提醒的林韵茜,内心也开始慢慢扭曲,因为她仿佛看到自己在上官家的角色已经注定。 注定这一生都只是一枚棋子,纵然她帮助白欣除掉了景纯,也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第一百七十九章 嫉妒心的暗涌 当晚,上官旭在一家酒吧找到了林韵茜。 在镭射灯炫目的灯光下,林韵茜脸上的妆容和酒后的红晕也难以掩饰她疲惫的神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看到上官旭那一刻,林韵茜还是颇为惊讶的。 上官旭耸耸肩:“晚上想喝酒,就来了这里,恰好看到你而已。” 林韵茜当然不信他的鬼话,这个心思不定的浪子,在女人面前说不出来几句实话:“怎么?你那个事儿妈级别的未婚妻今天没管你?” 虽然听到别人戳自己“妻管严”的软肋心里有些不爽,但今天情况特殊,上官旭便得意洋洋地说:“江以宁今天回娘家去了,她妈说想她了,让她回家住两天。” 林韵茜呵呵一笑,料定他也不敢在江以宁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原来还真的是因为山高皇帝远。 既来之则安之,林韵茜高声对吧台服务生说:“再来两倍威士忌” 几杯酒下肚,上官旭也露出了他痞子气的本性,放下了最后一丝做作,他便开始对着林韵茜掏起心窝子来。 “话说,你虽然不是我们家的人,但好歹是我妈养大的,”上官旭打了一个酒嗝儿:“从小,从小到大,我们,包括我哥,从小是怎么长大的,你应该都看在眼里。” 林韵茜一言不发,她只是晃着酒杯,看冰块在玻璃杯中缓缓旋转。 但这样的冷淡并不会浇灭上官旭滔滔不绝的热情:“你知道我妈的脾气,别说是你了,就连我,我是她亲儿子,都没觉得和她有多亲。” 听到这里,林韵茜转过头,眼前的上官旭,因为醉意显得有些狼狈,她还是第一次听他说出这些话来,心里竟然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察觉到林韵茜望着自己的眼神,上官旭也从心底里感觉找到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仗着酒精的作用,他经验一把拉住了林韵茜的手:“你,你从小在我们家长大,你天天一口一个蕴哥哥,那上官蕴他是你哥,我上官旭就不是了吗?” 说罢,上官旭便顺势靠在了林韵茜的肩膀上,或许是因为酒精上头,再加上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上官旭感觉头特别晕,整个人也失去了重心。 林韵茜将上官旭扶出酒吧,午夜的风很凉,吹在上官旭脸上让他清醒了不少。 “你自己站稳了,我叫个滴滴。”林韵茜让上官旭扶着旁边的路灯,然后掏出手机。 上官旭虽然神志上清醒了,但是仍然四肢不听使唤,他视线有些模糊,感觉眼前什么东西都好像隔着一层雾,而且还一直在晃。 他跌跌撞撞从背后抱住了林韵茜,将脸埋进她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说道:“你看大家都是苦命人,你就非得在我哥那一棵树上吊死吗?”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回家。 第二天,天空刚蒙蒙亮,林韵茜就睁开了眼睛,她翻身看到正在熟睡的上官旭,然后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她自己虽然不如上官旭那么醉,但也喝了不少酒。 此时头部的不适和地板散落一地的衣服,提醒着她昨晚两个人是有多疯狂。 可现在的上官旭,却像一只小奶狗一样安静地睡在她旁边,林韵茜这才发觉,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多年,但她似乎从来没有仔细留意过上官旭。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看他的脸。 他的眉眼与上官蕴相比,多了那么几分柔和,睫毛很长,嘴巴也更有厚度,性感中透着几分可爱。 手机上的备忘录提醒着林韵茜今天的行程,她将自己的心神调整到正常轨道,然后迅速穿好衣服。在洗手间洗漱完毕然后用手包里的备用化妆品给自己化了一个简单的妆。 临走前,她又看了上官旭最后一眼,但并不是因为留恋,她心里想的是:“她睡了自己最爱的男人的弟弟,那么,她就不配再去标榜自己对于上官蕴的爱,所以,她就可以割除自己心里的私心杂念,去做一个合格的棋子。” 即使宿命是成为一颗棋子,那也要做一颗能够决定棋局输赢的棋子,兴许这样,她才能够得到更多。 林韵茜开车来到景纯妈妈所在的疗养院,然后走进了那间她已经去过一次的病房。然而这一次,她没有带着鲜花。 上官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他感到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从枕头下摸出手机一看,整个人都吓傻了。 屏幕上不仅赫然显示着已经是正午十二点,还有白欣打过来的十几个未接电话。 “完了完了,彻底完了。”上官旭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往身上套衣服。 本以为瞒过江以宁,自己再赶在天亮前回到家就可以了,谁知道自己会没出息的喝这么多酒。 这下好了,让白欣知道自己夜不归宿,指不定又会招来一顿怎样的臭骂。 上官旭穿好衬衫,正准备下床,掀开被子的一瞬间就傻了眼。 床单上一篇殷红的血迹,在清晨的阳光里显得分外耀眼。 他猛地一拍脑门,内心被强烈的罪恶感攻占。自己平日里打嘴炮和意淫的都是景纯,而如今却和林韵茜发生了关系,现在,他自己看自己都觉得渣。 可最让他震惊的还是,林韵茜这么多年,包括在美国读书的那些年,竟然还一直保留着处子之身。 他一边敬畏着小丫头的底线操守,一边又嫉妒他对上官蕴的痴情,因为在他看来,这丫头一定是为了上官蕴才一直这么守身如玉的。 其他的东西暂时还来不及细想,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火速回到家,兴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景纯的妈妈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正坐在自己的床边看着自己,她以为是纯儿来了,但定睛一看,却并不是自己的闺女。 那女孩温婉的一笑,很客气的说到哦:“阿姨您好,我是景纯的朋友。她有点事情,所以今天我来替她看您。” 第一百八十章 不怀好意的探访者 病床上的女人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赶紧做起身来,床边的女孩也十分懂事的过去扶住她。 女人对于眼前女孩的懂事感到十分欣慰,但是她依然不忘打听自己女儿的消息:“你刚才说,纯儿有事情所以没来看我,她有什么事情啊?” 林韵茜故意面露难色,女人见此情景有些担忧:“你是纯儿的同学吧?她是不是在学校里出什么事情了?她是不是早恋了呀?” 女人的记忆依然停留在景纯的中学时代,因为她自己本身情路坎坷并且惨遭抛弃,所以她对于景纯的青春期生活把控的十分严格。 林韵茜似乎听出端倪,便试探性地问道:“阿姨,您怎么这么担心这种事情呢?” 谁知女人一下子有些激动了,她紧紧攥住了林韵茜的手说:“这种事对于女孩子来说是天大的事去,因为男人是信不得,景纯还这么小,我不能允许她往火坑里跳啊!” 听到女人这样说,林韵茜心里便有了主意。 于是,林韵茜便眨巴眨巴眼睛,竟然真的挤出几滴眼泪来:“阿姨,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景纯,我是她的好朋友,我却没有照顾好她。” 女人听到女孩这样说,就更加焦急了。一直追问景纯到底怎么了。 “景纯,景纯她,”林韵茜哽咽着说:“景纯她怀孕了……” 这个消息对于女人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看到女孩哭的那么难过,又不敢太过怀疑,于是她继续追问道:“你告诉阿姨,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林韵茜想了想,擦了擦眼泪然后认真说道:“景纯这个学期认识了一个有钱人家的男孩子,她就不怎么认真上课了,然后,她有一个星期都没有来过学校,后来她告诉我,她,她竟然怀孕了。” 女人双手颤抖,然后掩面痛苦:“纯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纯儿!” 林韵茜一边抚摸着女人的背脊一边轻声安慰她:“阿姨,您不要太难过,我会帮助她的。”然而女人看不到的是,林韵茜的脸上正慢慢浮现出一种令人胆寒的诡异微笑。 但女人的情绪却十分激动,无论林韵茜怎样安慰都无济于事。 最终,林韵茜找来了值班医生,医生检查过后,给女人注射了镇定剂,然后转过身想要向林韵茜询问情况时,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医生只好去住院部调取了病人的资料,然后按照登记表上填写的联系人电话打给了景纯。 接到电话时,景纯刚刚接过管家手中的一晚热乎乎的燕窝。 为了景纯更好的安胎,上官蕴专门为她聘请了新的女管家阿蝶。 这位新保姆十分年轻,不仅可以照顾景纯孕期的饮食起居,而且还是十分优秀的营养师。因为与景纯年龄相仿而且性格很好,所以两个人一见面就打得火热。 “阿蝶,我先接个电话。”景纯让阿蝶先把燕窝放在茶几上。 电话里传来陌生的男声:“您好,请问是不是景纯小姐?” “我是。” 医生一看可算找到主儿了,便干净利落地说道:“请您赶紧来医院,您的母亲状况十分不好!” 景纯一听是关于母亲的事情,立即起身,她没有换下身上的家居服,而是直接披了一件大衣便要出门。 阿蝶赶紧过去询问:“夫人您要去哪里?” 景纯因为着急,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但是阿蝶依然及时了解到了信息——景纯的妈妈在医院出现了状况,景纯要立即赶去医院。 上官蕴不在家,保镖也都不在,所以,阿蝶便对景纯说:“夫人,您在这儿等我,我马上去开车,您别着急,我马上就来。” 因为阿蝶在当时应聘的时候,上官蕴给她定了几条必须雷打不动的规矩,其中不可以让景纯单独外出是至关重要的一条。 在开车前往医院的途中,阿蝶还及时给上官蕴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她们二人的行程。 来到医院,景纯一路飞奔来到了母亲的病房。 看到母亲正静静躺在床上。医生请景纯来到办公室,跟她汇报病人情况。 “您的母亲在今天早上忽然出现了情绪激动的情况,而且十分严重,打过镇定剂之后才有所缓解。”医生严肃地说道:“病人的情况才刚刚得到缓解,这种剧烈的情绪波动会使恢复受到很不利的影响。” “好端端地,怎么会情绪忽然波动啊?”景纯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恐怕要等病人醒了以后慢慢沟通才能够了解。”医生解释说:“但是也不排除一些不良的外界刺激。” 景纯只好默默守在妈妈的身边,等待她的苏醒。 等待的时间,每一秒多感觉度日如年。 上官旭忐忑不安地走进客厅,却发现客厅里空空荡荡十分安静。 但这非正常的安静让他更加不安,果然,向前走了几步,白欣的声音便从他背后传来:“还知道回来?” 上官旭立即被惊出了一后背冷汗,他感到浑身的关节都僵硬了,但也不得不硬着头发回过头。 白欣,正端着茶杯冷冷地看着他。 上官旭自知在劫难逃,找借口开脱责任也是徒劳,甚至可能会罪加一等。于是他声音颤抖地说:“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白欣一把将茶杯摔在地上,陶瓷的碎裂何时能打破了空荡客厅里的宁静,也打破了上官旭心中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像个孩子一样跪倒在白欣的腿边嚎啕大哭。然后十分麻利地承认了自己去酒吧喝醉酒然后和林韵茜云雨一晚的事情。 白欣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儿去,因为她一开始只是以为自己这小儿子是贪玩成性,趁着自己的未婚妻不在家偷摸出去风流,若仅仅是如此,教训几句便也罢了。 但没想到,林韵茜竟然把手伸到了自己小儿子身上,这个女人果然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女人。 第一百八十一章 心照不宣的博弈 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林韵茜的脸上。 怒不可遏的白欣恶狠狠地看着站在对面的她。 但林韵茜此时却非常平静。看白欣的反应,一定是知道了昨晚的事情。 但这样的平静却让白欣更加厌恶。虽说从小就将林韵茜当作棋子培养,但她从没有怀疑过这枚棋子的质量。 能够做出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白欣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的培养方式。 这时,林韵茜缓缓抬起头,她开口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仿佛有些犹豫。白欣看了看她,发现她的表情依然很平静。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林韵茜开口说道:“我这么做,也是您教我的呀。” 不知为何,听到林韵茜这样说,白欣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这种冰凉的感觉甚至冲淡了她心里的愤怒。 但林蕴茜这样的说法却让白欣十分有兴趣继续听下去。 “您教我的,要摒除所有的杂念和私情,专心做好一个私情。”林韵茜说到这儿,停下来,调整深呼吸,或许是为了压住喉咙里的哽咽。 过了一会儿,她继续说:“我在这世上,唯一可以扰乱我私情的人,大概也只有蕴哥哥了,为了他,这么多年我都守身如玉,拒绝了很多男人的追求,但是现在,我自己亲自推翻了我的忠诚,所以,我从此以后也就不会被这样的感情困扰了。” 白欣听完,背过身叹了一口气。 当她转过身,已经没有了什么怒气,她只是淡淡的说,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感情:“这件事除了你们两个,现在只有我知道,我希望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江以宁,她绝对不能知道。” 林韵茜点点头,白欣像安排任务那样说道:“继续做好你该做好的事情。” 离开白欣的房间,林韵茜在走廊里迎面遇到了刚刚洗好澡的上官旭。两个人四目相对时,上官旭下意识地躲开了视线。 两人擦肩而过时,林韵茜冷冷一笑:“这个家里的男人,也不过如此了。” 景纯的母亲缓缓睁开了眼睛,景纯悬着的心有些安稳了。 但是,当视线渐渐清晰,病床上的女人看清楚这一次坐在床边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女儿。 她忽然尖叫起来,双手拼命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景纯被母亲这样的反应吓坏了,她赶紧去阻止母亲的行为,却被狠狠地推开。 阿蝶赶紧走过去,扶住景纯的身体,因为如果不慎跌倒在地上,景纯和胎儿都很危险。 景纯完全不顾自己的身孕,挣脱开阿蝶就去安抚自己的母亲,却被再一次的推开。 三个人乱做一团。 阿蝶只好赶紧去找医护人员。医生赶来,母亲竟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抓住医生的胳膊十分惊恐。 可景纯一旦往前一步,她的母亲就又像看到了怪物一样发出惊惶的尖叫。 在医护人员的安抚之下,母亲总算不再歇斯底里,可她仍然拒绝景纯的靠近,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念叨:“她不是我的女儿,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景纯愕然,这段时间恢复状况一直很好的母亲为什么又忽然不认自己了? “我没有这样的女儿,我的女儿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母亲的话让景纯悲伤之余又十分疑惑。 自己何曾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让母亲这样深恶痛绝。 医生建议景纯先到他的办公室等一等,自己和她的母亲沟通完之后再向景纯汇报情况。 景纯虽然心如刀绞,但也只好答应。 在医生的办公室里,景纯坐立难安,阿蝶便宽慰道:“阿姨在治疗过程中出现一些波动是很正常的,夫人不要太着急,医生肯定会有办法的。” 景纯做到阿蝶的旁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里满是感激。 良久,医生才回来。 景纯急切地望着他。 “病人的记忆段落没有再发生跳跃,但是现在出现了恶行信息插入的情况,导致了病患出现了不良的情绪波动。” 医生说的这些专业性较强的话,景纯不是很明白:“医生,您就直接告诉我,我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妈妈的记忆现在处于你上初中的阶段,然后有人告诉她,你早恋,并且,怀孕了。” 景纯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垮掉了。 她心里很清楚,初中时期,是她和母亲最不好过的时期,母亲最无法接受的事情就是她和男孩子走的过于亲密。 而早恋、怀孕这些字眼,对于母亲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 医生若有所思,然后说道:“景小姐,是不是您告诉您母亲怀孕的消息时,方式有些欠妥?” 毕竟是病患家属,医生对于景纯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她上官总裁夫人的身份以及身怀有孕的事实,医生都是知道的。 但是景纯自己十分确定,她根本没有对母亲提及过自己怀孕的事情。 一来是因为自己怀孕至今都没有来过疗养院,而且自己也绝对不会草率的将这一消息告诉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的母亲。 景纯用手扶住额头苦苦思索着,忽然,她想到了前段时间私自来看过母亲的林韵茜。于是,她立即询问医生母亲在发病前是否有人来看过她。 “当时时间还早,我正在挨个房间查房,所以不是很清楚你妈妈房间里的情况,但是向值班护士寻求帮助的是一个年轻女孩子,等我到病房注注射完镇定剂,再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走了。”医生按照回忆如实说道。 景纯急忙问道:“是什么样的年轻女孩?” 医生努力回忆着,因为忙乱之中他也只记得一些大致的特征:“各自和您差不多高,头发刚到肩膀,身材偏瘦,衣着打扮上像是有钱人。” 根据医生的描述,景纯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林韵茜。 她终究还是将毒手伸向了自己的母亲。景纯迟疑了几秒钟,然后将电话打给了上官蕴。 之前已经接过了管家阿蝶的汇报电话,如今又接到景纯的电话,上官蕴便推测可能有什么状况发生,于是在接起电话那一刻就立即说:“不要着急,我这就过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要守在妈妈身边 上官蕴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疗养院,听完医生介绍的情况,和景纯的推测,他直接问景纯:“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虽然根据医生的推测,景纯怀疑今天出现在现场的人就是林韵茜,但没有直接证据也不能往下评论,但是,她无法忍受母亲再在自己所看不到的地方接受治疗。 即使被恶意灌输不良信息只是一种意外,那景纯也要杜绝这种情况在以后的时间里再次发生。 所以,她对上官蕴说:“我想住在这里陪我妈。” 这种要求别说上官蕴同不同意,就连阿蝶都觉得悬。所以景纯说出口以后就做好了被拒绝的打算,但即使被拒绝,她也要坚持,因为她的母亲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同样意义重大。 但上官蕴并没有说出拒绝的话,而是转向医生问道:“请问,病人现在的情况适不适合在家里治疗。” 景纯有些出乎意料,她心中暗想:“难道这个人是要?天啊,医生肯定不会答应吧?” 医生说了一大堆,大概意思也就是景纯的妈妈目前的状况并没有到很糟的程度,因为她的记忆没有再一次胡乱,只要这段时间避免景纯和她直接接触,她就不会再一次出现精神波动。 也就是说,医生默认了上官蕴提出的在家治疗的请求。 “好,阿蝶,帮阿姨收拾一下东西,”然后他转向景纯:“你暂时不要去了,为了避免阿姨的情绪再受到影响。” 这波操作的速度简直可以,因此景纯还有点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反复确定之后,她才敢相信,妈妈以后就要和自己住在一个屋檐下了,她可以每天都看到妈妈了。 但是病房那边却不见得一切顺利。 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景纯的妈妈不仅现在对自己的女儿有抵触情绪,对上官蕴竟然也有很强的敌意。 医生虽然也是男人,但是由于身上白大褂的庇护,再加上他每天都来查房,景纯的妈妈对他已经非常熟悉。 但是对于上官蕴这样一个一看就是外来人的男人,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今天早上所接收到的故事的男主角——那个跟自己的女儿早恋并且让自己女儿怀孕的坏小子。 她从病床上爬起来,扭住上官蕴的衣领就是一顿撕打,好在有阿蝶在中间缓和,才没有闹出什么大事。 最终,阿蝶开车带着景纯的妈妈先走,上官蕴开车载着景纯跟在后面。 阿蝶机制地趁着开车的机会将话题扯开,景纯的妈妈也看她乖巧机灵,很喜欢和她聊天。 没一会儿时间,阿蝶得到了信任。 而坐在上官蕴副驾驶的景纯,却满心忧愁,虽然顺利把妈妈接回了家,但目前的情况是,自己和上官蕴都不能跟她接近,这可如何是好。 上官蕴似乎看出了她的忧愁,其实恰好他也在担心同样的问题:“你先不要愁,幸亏家里空间大,要不然挤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更闹心。” 如今也只好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阿蝶打开门,迎接上官蕴和景纯进来。 景纯站在门口犹犹豫豫的,阿蝶赶紧解释道:“夫人不要担心,阿姨已经睡着了,吃午饭的时候我再叫醒她。” 阿蝶将早上景纯没有来得及喝的燕窝重新又做了一碗,然后端到景纯的卧室。 “夫人,喝了这碗燕窝您也休息一会儿吧。” 景纯说自己睡不着。 阿蝶知道,她只是心中烦乱难以入眠,其实心里也已经感到疲惫了。 于是便搬出了骨子里医生的那股子腔调:“夫人,对阿姨这种患者进行辅助治疗是一个长期的工作,非常劳心劳力,所以,你一定要保持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才能保证意志不被消磨,所以该休息的时候一定要好好休息。” 阿蝶所说句句在理,而自己也确实有些累了,所以景纯也不好多说什么,吃完燕窝,便听话的睡下了。 来到客厅,上官蕴正在独自喝着一杯威士忌。 “夫人也已经睡下了。” 上官蕴忽然感到自己在聘请管家的时候并没有看走眼,一开始还担心这么年轻的管家在处理事情上会不够老练,但是阿蝶不仅把事情处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还很会揣摩人的心思,懂得见机行事。 所以,他便问阿蝶对于景纯的妈妈住在这里的后续问题有哪些建议。 阿蝶笑了笑:“还能有什么建议,给两个人拉开视察,避免见面呗。” 不曾想阿蝶会回答的如此轻易,但细想来,这看似随口一说的做法其实实施起来很是困难。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要避开所有的重叠时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阿蝶沉思片刻,对上官蕴说:“既然阿姨可以听信别人的话,那必然也可以相信我的话,所以,我要不要试一试用新的记忆把恶意灌输进去的东西替换出来。” 上官蕴没有质疑也没有爽快地答应,而是淡淡说了几个字:“决定做的时候提前通知我,并且,注意安全。” 随后,他站起身,在水槽边迅速抽冲洗好杯子,然后将它放回到酒柜旁边的架子上。 上官老宅,江以宁从娘家回来了。 白欣和上官旭夫妇以及林韵茜又聚到了一起吃饭。 上官旭知道白欣和林韵茜都没有将那晚一夜风流的事情说出来,但他仍然做贼心虚地表现得十分不自然。 江以宁似乎有察觉到了什么。便一边往上官旭的碗里夹菜一边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你这两天有没有去哪里玩?毕竟好不容易可以过周末休息。” 林韵抬起头,一边咀嚼着一边嘲讽地看着对面额上官旭。 果然,这种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远远无法想象她的心情。 甚至说,林韵茜还帮上官旭圆了一个谎:“旭哥哥在我们去泡温泉了,真的是,国内的温泉真的要好很多。我都要迷迷糊糊地睡到了,转头去看阿姨,发现还是阿姨享受,她已经睡醒了好几次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看到上官旭在自己暂离的时候依然很乖,江以宁非常满意。而且,他们刚才提到的温泉,自己非常感兴趣,便一个劲儿地说自己下次也想去。 江以宁的表现证明她对于上官旭和林韵茜的话深信不疑,上官旭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他仍然慨叹林韵茜的本事,他们两个人连床都上了,可是林韵茜却一点都没有纠缠的意思。 上官旭本以为,林韵茜只是畏惧于白欣,才不敢对自己做出什么胡搅蛮缠的举动。但是他渐渐发现,林韵茜看自己的眼神里,也丝毫没有留恋和不甘心,只有冷漠和嘲弄。 “搞了半天,自己还真被这女人当成了一个泄欲的工具,这么多年真是低估了她。”虽然上官旭对于景纯有所觊觎,但他本质不坏,对于感情的事向来都是很死心眼。 虽然他和林韵茜发生了那种事,但也是出于一种同病相怜的惺惺相惜之感。 可是林韵茜竟然真的可以一点不带一丝感情地和自己发生关系。 上官旭在感到轻松的同时不免有一些胆寒,这种对于男女之事都可以如此冷静甚至冷漠的女人,心不知道究竟有多狠。 阿蝶打发上官蕴去上班之后,便开始准备景纯和母亲的早餐。 景纯也已经起床,她轻轻来到厨房,看到正在做早饭的阿蝶,居然有些怀念给上官蕴做早餐的日子。 自从怀孕以后,上官蕴就几乎不再允许自己进厨房。 阿蝶注意到景纯正站在客厅里张望着厨房,便热情地对她说早安。 因为不知道母亲现在情况如何,景纯还是有些顾虑,阿蝶见状赶紧说道:“阿姨还在睡,夫人您过来就好啦。” 景纯便欣然来到厨房,她看到阿蝶做菜的喜好和自己有些相似,便心血来潮地说道:“阿蝶,你会不会做西红柿打卤面?” “西红柿打卤面?”阿蝶惊奇的说:“就是最家常的那种做法吗?” 这段时间,景纯的生活都十分压抑,忽然间有了一个愿意和交流厨艺的伙伴,她非常开心。 于是景纯便把自己做打卤面的秘诀教给了阿蝶。 阿蝶也不禁对这个总裁夫人有了一些别样的敬佩,以前对于有钱人家女孩的理解大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做家务做饭这种事情对于她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景纯不仅没有印象中豪门女人的骄纵,甚至还精通厨艺,对人也十分和善。对待自己这个管家不仅没有主人的高高在上,而是更像姐姐和朋友。 景纯手把手教阿蝶做了一碗打卤面,阿蝶仔细闻了闻发现好像的确比自己平日里做的要好吃很多,景纯看到她那种发现新大陆一样的欣喜,便像哄小孩子一样对她说:“看你那一副馋嘴的样子,快尝尝。” 阿蝶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然后顾不得烫嘴就称赞道:“景纯姐姐,真的好好吃!” 说完,阿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便立即改口道:“夫人,这面条真的好好吃!” 看到这丫头纯真的样子,景纯感到心都要化了,她将阿蝶耳边的碎发为她整理到耳后:“你以后叫我姐姐就好,我其实,不太喜欢别人叫我夫人。” 阿蝶听了这话,心里十分感动,手里还捧着面碗,就用力点了点头。 这时候,客厅里的信号铃响了起来。景纯以为是着火了,便有些慌。阿蝶赶紧安抚道:“姐姐不要慌,这是每个房间里连接客厅的信号铃,是为了房主在客厅里有什么事可以及时通知管家。” 自己家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景纯发现自己在这房子里已经住了这么久竟然还不知道房子里有这种机关。 看着景纯一脸的不可思议,阿蝶竟然有些想笑:“姐姐,你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及你果然不知道这件事吗?” 景纯点点头:“在你之前,这个家里从来都没有请过管家。” 阿蝶听了,心中对于景纯的敬佩更加强烈,顺带对她的雇主上官蕴也开始有了一些不一样的看法。 本以为这样的大户人家过的都是脚不沾地的生活,没想到这个大总裁的家里竟然不请管家和保姆。 “姐姐,我先照顾阿姨起来吃饭,您先回房间休息一下。”阿蝶发觉自己不能再留在原地犯花痴了,便赶紧打发景纯先回卧室,然后自己赶紧跑去景纯妈妈的房间。 景纯的妈妈像个孩子一样顺从的坐在床上由于前一天晚上阿蝶已经教给她,有什么事情要先按床头的按钮,这样就会立即有人过来照顾她。 这样的安排,让景纯的妈妈觉得,自己只是换了一个疗养院,而照顾她的阿蝶和往常照顾她的那些医生护士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阿蝶关切地问道:“阿姨,您今天想吃什么?” “想吃面。” 听到她的回答,阿蝶灵机一动,于是立即跑去厨房将刚才她和景纯一起做的那碗面端了过来。 看到碗里的面,景纯的妈妈眼神里立即闪过一丝微光,阿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丝光芒。 她像鼓励一样对眼前的这位母亲说道:“阿姨,您快尝尝我的手艺。” 景纯的妈妈低头喝了一口面汤,然后大口大口地吃起面来。 面条已经被吃掉半碗:“这个味道,好像我以前做的西红柿打卤面,太像了。” 她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但却不是因为恐惧了悲伤,而是出于某种幸福和感动。 “那做您的孩子真幸福。”阿蝶小心翼翼地说道。 景纯的妈妈听到“孩子”这种字眼,不自觉的哭了起来,阿蝶赶紧接过她手里的面碗,以免碗里的汤洒出来到她的身上。 没有人再说话,房间里一片寂静。阿蝶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耐心地等待着。 良久,景纯的妈妈终于开口,她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哭泣,而是缓缓说道:“我,很想我的孩子。” 阿蝶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再追问下去,只会再一次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于是阿蝶只是将面碗端到她面前:“阿姨,您要不要再吃点面?” 第一百八十四章 关于家庭的诸多问题 景纯的妈妈顺从地点点头,然后低下头继续吃面。阿蝶等她吃完,把碗筷收走,并且告诉她一会儿会带她出去散步。 阿蝶和景纯坐在客厅的餐桌上,景纯急切地问道:“我妈,她,情况怎么样?” 阿蝶一边将热咖啡递给景纯,一边说道:“阿姨现在情绪很稳定,我觉得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不需要打镇定剂。” 听到这样的回答,景纯终于松了一口气,阿蝶接着说道:“我刚才把那晚西红柿打卤面给阿姨吃了,她很喜欢。”景纯听到妈妈吃了自己和阿蝶一起打卤面,心里立即又紧张起来。 她既想听到母亲对自己的夸赞,但心里又很清楚现在还不能让母亲知道这碗面是景纯亲手做的。 阿蝶似乎看出了景纯的心思:“阿姨很喜欢。还说跟自己以前做的味道很像。”景纯有些伤怀,呆呆地捧着咖啡杯。 “这种打卤面就是我妈妈教给我做的。”景纯轻轻地说。 阿蝶若有所思,然后往嘴里塞了一大口煎蛋:“怪不得阿姨后面说,很想自己的孩子。” “她真的有说想我吗?真的吗?”景纯激动地拉住阿蝶的手:“那她有没有情绪波动?” 阿蝶赶紧嚼了嚼嘴里的鸡蛋:“没有,阿姨情绪很稳定,还乖乖地把面都吃光啦!” “那就好,那就好。”景纯稍稍放心下来,低头抿了一小口咖啡。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景纯心里却十分激动,因为昨天还歇斯底里不认自己的母亲现在居然表达了对自己的思念,这对于景纯来说,是莫大的欣慰。 上官老宅的小花园里,上官旭夫妇和林韵茜坐在露天的沙发上晒太阳,沙发旁边的小茶几上摆着品质优良的香槟。 江以宁抬头看了看蓝天,然后微微眯起眼睛伸了一个懒腰。 “啊~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天气又这么好。”江以宁腰肢纤细,伸懒腰的动作很像一只慵懒的小猫。 林韵茜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江以宁的身段,嘴角流露出浅浅笑意。 或许是感受到有目光在聚焦自己,江以宁含羞地对林韵茜笑了笑。 “江姐姐,您这身材真的,好令人羡慕。”林韵茜抿了一口香槟。 女孩子都喜欢听到关于身材和皮肤的赞美,尤其是当这种赞美还是来自于同性的亲友。 于是,林韵茜顺水推舟,开始夸奖江以宁今天的妆容:“以宁姐姐,你今天的口红是什么色号,好适合这个季节,而且颜色真的好好看。” 江以宁心里像是绽放了一朵花,因为她嘴上的口红的确是当季的新款,是她这一个系列中最喜欢的色号。 “你说这个口红,是我最近超级喜欢的,”江以宁就像夸赞她最中意的宝贝一样:“它不仅颜色好看,而且很润,而且居然还不粘腻。”说着,江以宁就打开自己的手包开始翻找。 “不巧,我没有放在包里,我去卧室拿给你看哈,我应该是放在梳妆台上了。”江以宁随即起身,然后一溜小跑就去了卧室。 上官旭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他还从没有见过江以宁如此活泼的一面。精于算计、擅长打理公司事务的江以宁居然也会因为一只口红和别人对于自己妆容和身材的夸赞而心花怒放。 而且,这种开心并不像是验出来的,因为动作和表情可以演出来,但是眼神和状态却不可以也不太可能假装。 现在江以宁去卧室翻找口红,冷不丁留下了上官旭和林韵茜孤男寡女坐在一起,他有些石化般的尴尬。 林韵茜却戏谑地一笑:“有这么一个姿色出众的老婆,我也会被调教得老老实实的。” 上官旭感到一阵窘迫的压迫感,他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种暗含讽刺的调侃。 但是作为这个家里的次子,上官集团曾经的总裁,上官旭也并非任何时候都会像在江以宁面前时那般怯懦。 他丝毫都不含蓄地问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吗?” 林韵茜耸耸肩膀:“不啊,我为什么要尴尬?” 上官旭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可以如此的波澜不惊。 “你别担心,我对你没兴趣,不会和江以宁抢男人。”林韵茜放下杯子,将挂在领子上的墨镜架在了鼻梁上:“阳光好像越来越强了。” “不就是睡了一夜吗?你至于一直耿耿于怀吗?” 这句话就像一记耳光,把上官旭一下子打醒了。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在某些方面已经远远落后了。 单单就不困于情这一件事,他就远远输给了林韵茜。 江以宁拿着口红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林韵茜立即调整了表情,然后凑到江以宁的跟前去看她展示那支当季新款的口红。 江以宁将口红的盖子小心翼翼地拧开,然后在手腕上轻轻蹭了一下:“你看这个颜色,是不是很棒!” 那颜色确实好看,林韵茜的称赞中多了几分真诚。 “以宁姐姐,你可以帮我买一只一样的吗?”林韵茜的声音像变戏法一样的切换到了娇滴滴撒娇的状态。 虽然女孩爱像别人炫耀自己的新彩妆,但若是给别人买一模一样的,不免有些不乐意,这就跟女孩子不喜欢和别人撞衫是一个道理。 但江以宁却天生虚荣,她心里虽然也有些不悦,但又觉得自己若是不帮林韵茜买,就显得自己吝啬又无能。 毕竟林韵茜总是对自己以姐姐相称,而且这款口红最近十分热卖,很多专柜都脱销了,作为姐姐居然连一只口红都买不到连她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 于是,江以宁虽然内心经历了一些挣扎,但嘴上却依然满口答应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林韵茜就起身告辞了,她说自己还有白欣交代她的事情要去做。 林韵茜走后,上官旭一直处在紧张的情绪中,因为他不确定自己和她刚才的谈话有没有被江以宁听到。 “这个林韵茜,现在都已经是知名医生了,竟然还是对白欣惟命是从。”江以宁将口红收好,颇带调侃意味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不会止息的争斗 江以宁虽然聪慧,但对于上官旭的家事还不能够说是极其的了解。所以,她对于林韵茜的忠心耿耿有些难以理解。 若说是为了报答养育之恩,自己成才又成功个,完全可以像正常人家的孩子一样尽孝心,而林韵茜给人的感觉,却更像是一个忠心耿耿地臣子,而不是孩子。 上官旭这个时候其实很不想提及林韵茜,但为了不露出破绽被江以宁追问,他也只好耐下性子来跟她解释。 “也就是说,林韵茜从小来到你们家,就是被当做一颗棋子来培养的。”江以宁听过上官旭的讲述之后恍然大悟。 上官旭赶紧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嘘,我可没有这么说。”江以宁冷笑道:“这在你们家好像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吧?而林韵茜,她自己也早就心知肚明了吧。” 江以宁忽然意识到,在上官集团里,她最大的对手除了上官蕴,还有林韵茜。 她来到上官家之后渐渐意识到,白欣虽然目前权势滔天,连上官雷老爷子都因为对她又畏惧又厌烦才躲去了美国。 但是,白欣的性格也注定了她很难在集团中保住有能力的心腹。再加上上官旭兄弟以及林韵茜的翅膀也早就硬了,一旦这些人彻底跟她恩断义绝,她也不过是孤家寡人、孤立无援。 所以,她必须更加努力的扶持上官旭,以免林韵茜这个定时炸弹在以后挑起内乱。 同样是嫁入豪门,但江以宁却比景纯要拎得清,她才不会将希望付诸于爱,她只会尽最大可能的利用好这棵大树,为自己的娘家争取到更多的利益。 这才是良禽择木而栖的最大收获。 午饭时间快到了,景纯卧室的房门被敲响了,她以为是阿蝶来叫她吃午饭,打开门却发现是巨大的一束玫瑰花。 玫瑰花被移开,上官蕴的脸露了出来。 “你回家干嘛?”景纯有点懵了。 “吃饭啊。”上官蕴一脸“这是我的家我还不能回来了吗?”的表情。 破天荒的没有任何通知就回来吃晚饭,这在上官蕴还是头一回。 “你傻站在干嘛?接过去啊。”上官蕴抖了抖怀里的玫瑰花。 景纯赶紧接过上官蕴怀里的一大束玫瑰花,然后乐颠颠地把花摆在床上。因为花束太大,没有花瓶可以放,又不舍得摆在地上,所以只好让它占据了自己睡觉的位置。 上官蕴皱着眉头看了看被瞬间变成大花篮的双人床,然后又瞥了一眼乐颠颠的景纯:“你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挨打了所以脑子又变蠢了。” 景纯看了看摆在柜子上的鸡毛掸子,发现那些物件确实因为好久都没有动都落灰了。她冲着上官蕴做了一个鬼脸:“你现在打我就是在打你儿子,我看你舍不舍得。而且,人家哪里蠢了吗?!” 这时,阿蝶站在门外轻敲了两下卧室的门。 “该吃午饭了,总裁先生,夫人,”她看了一眼景纯,又立即改口说:“姐姐,该吃午饭了。” 景纯扑哧一声笑了,她走过去挽住阿蝶的手,开心的超厨房走去。 上官蕴在后面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的老婆怎么跟谁都可以自来熟。之前和保镖们相处,虽然不如和阿蝶这样亲近,但是保镖们对他们的这个雇主夫人全都赞不绝口,那次景纯出事,连保镖队长都为她求了情。 如今,和这个年纪不大的管家兼营养师,竟然又处得如同姐妹一样。 上官蕴无奈的摇了摇头,但随即也感到有些欣慰:“也挺好,至少到了哪儿都招人待见。” 在饭桌上,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更是亲如姐妹一样。 看着上官蕴一脸难以置信的表穷,景纯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已经告诉阿蝶了,以后叫我姐姐就可以。” 阿蝶也赶紧帮腔道:“感谢老天爷让我找到了这么好的雇主,还让我认识了一个这么好的小姐姐。在这里感觉就像一家人一样。” 听到“家人”这样的字眼,脸上的欣喜立即下去了一大半,因为她自己的妈妈就住在和自己同一个家里,可她们现在却还不能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阿蝶为了弥补刚才说错话的过失,便暗暗下觉醒要帮助景纯母子再一次相认。 午饭时间过后,上官老宅迎来了一批很特殊的过程。 “白夫人,您让我们来家里谈生意还是头一次。”一行人中最为年长的那一个说道。 白欣将洽谈的地点安排在了小花园。就在上午上官旭夫妇和林韵茜坐过的地方,只不过现在的小茶几上摆着的不再是香槟,而是一套做工精良的茶具。 一行人在白欣向他们点头示意之后才先后入座。白欣将手中的香艳掐灭,然后开始泡制功夫茶。 众人纷纷称赞白欣养尊处优竟然还有这种泡茶的本事。白欣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来,尝尝,这是今年最新的白茶。”白欣将倒好茶水的杯子在自己的面前整齐地摆好了一排。 对面的客人们道过谢之后,先后拿起一杯茶细细品尝,然后纷纷称赞茶好、泡茶的技艺更好。 第一杯茶喝完之后,白欣又开始泡制第二杯。 明明是被叫来洽谈业务的,但是白欣却慢悠悠在自己面前研究起了茶叶,一行人全都慌了神,莫不是自己生意上不小心又得罪了这个女人? 他们面面相觑,自己个儿心里也暗暗忖度,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最近有哪一步走错了。 因为不知道从何说起,一行人便也只好默默不说话,顺从地喝着面前的茶水。 三轮茶已经喝完,白欣才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小口。放下茶杯,她又点起一支烟:“最近,大家和上官集团合作地可还顺利?” 对面的一行人互相挤眉弄眼之后便又推选了刚才年长的那位向白欣汇报:“最近几个项目的推进都十分顺利。而且您这边的技术部门也都很支持我们,我们也不过是尽了自己的一些绵薄之力而已。” 白欣将还剩下一半的香烟在烟灰缸里掐灭:“这不是我的集团,是上官蕴的。” 第一百八十六章 招揽更多的棋子 客人们端着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们有些尴尬地低头喝茶,眼睛却偷偷瞄向白欣。 白欣端起属于自己的那杯茶,不紧不慢地把茶水喝完。 “这家公司,是上官蕴从我手里抢去的,现在你们合作的是上官蕴的集团,而不是我的。” 客人们都猜不透白欣这话里的意思,甚至开始担心自己今天到这儿来,就是一个错误。 白欣看到对面的几位客人已经有些战战兢兢,便发觉时机差不多了。于是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道:“大家都是商界的老朋友,我家先生还在国内的时候,几位的公司就和上官集团有过合作。” 一听白欣怎样说,几位的心里总算有了谱。 于是纷纷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东家跟朋友一样,还是老的好。” 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唯利是图见风使舵,毕竟上官集团在商界举足轻重,很多小集团都在仰仗着它,除此之外,大家都与这个庞大的商业集团有着密切合作。 一旦上官集团出现什么意外,对于这些小集团来说无异于唇亡齿寒,而且会引起大半个商界和股市的震荡。 所以这些小集团在乎的并不是上官集团的总裁位置上坐的是谁,他们要的只是这个集团的安稳发展。 白欣今天让他们前来,无非就是通知他们改朝换代的事情。他们除了乖乖配合没有其他的选择,但是他们也想要尽自己所能的让这个过程更加平稳的推进。 因为任何一点的波动都会引起所有人的损失。 但听完白欣的计划之后,所有的人都畏缩了。 按照白欣的想法,她是想要导演一出上官集团商业诈骗使众多合作方蒙受损失的大戏。可如果这出戏做的不够假,合作方真的蒙受了损失,那这些钱谁来算? 但他们也不敢当面拒绝,因为白欣的脾气他们都很了解,如果现在就惹恼了她,这个女人指不定会在一怒之下撤销什么重要资金。 虽然白欣目前在公司没有职位,但她若是强行要求董事会做点什么事,也没什么人能够轻易拦住她。 因此,这次家中的洽谈最终不了了之,但白欣很有自信他们最终会答应自己的计划。 景纯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阿蝶正扶着自己的母亲在小花园里散步。 因为有长长的纱质窗帘的庇护,景纯完全不需要担心母亲会发现自己。 阿蝶感觉散步的时间差不多了,便说道:“阿姨,咱们坐下休息一下吧。” 景纯的母亲点点头,自她住进这座“新的疗养院”以来,并没有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或许是因为阿蝶平易近人而且很善于沟通,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环境相对于真正的疗养院来说,更具人情味。 阿蝶端来了果汁和水果:“阿姨,您想喝果汁还是直接吃水果?” 景纯看到阿蝶端来的是葡萄和葡萄汁,像和自己做游戏一样地猜到:“妈妈会挑果汁吧。”因为自生病以来,母亲手上就一直很懒,像剥葡萄这样的事情她已经好久没有做过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母亲拿起了一串葡萄。然后像一个幼儿园里的小朋友一样,仔仔细细地吃了起来。 阿蝶赶紧问道:“阿姨,需不需要帮助?” 景纯的母亲摇摇头,自己一个人吃的饶有兴味。 阿蝶看着她手上的动作,心里也十分欣慰,她抬起头,朝客厅的方向望去,她在落地窗的方位找到了景纯的身影,并且给了她一个胜利的手势。 这个时候,景纯的母亲忽然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葡萄了。” 阿蝶竟然感到自己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她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道:“阿姨,您还记得吗?” “我知道我生病了,所以我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自己吃过葡萄了。” 这样的回答说明景纯的母亲对自己的病是有意识的。而严重的精神病患却总是坚信自己是没有病的。 也就是说,景纯母亲的恢复程度已经有了很大的进展。 “那你有没有问她什么事情?”景纯热切地问道。阿蝶理解景纯的心情,但她还是如实回答:“我不敢那么着急地直接发问,所以只是和阿姨聊了一些关于以前的事情。” 虽然有些失望,但知道母亲情绪稳定,并且还可以回忆出大部分的往事,景纯已经十分的知足。 阿蝶坚定地说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助你和阿姨团聚的!” 看着阿蝶信心满满的样子,景纯忽然有种疑惑:“上官蕴是给了这小丫头多少钱才让她如此的忠心耿耿。”但立即,景纯就为自己产生这样的疑惑而感到羞愧。 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有人的忠心和诚恳,不是单单由于金钱。 但是景纯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问题:“阿蝶,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姐姐,我想成为你这样的人啊。”阿蝶认真的回答。 景纯哑然:“难道这个小丫头也有一个嫁入豪门的梦想?唉,豪门的日子并不是她们想象的那样啊。” 阿蝶似乎看穿了景纯的心思,她俏皮的说:“姐姐,我可不是那种想要嫁入豪门一劳永逸的女孩子。” 听到阿蝶这样说,景纯就更加好奇了:“那你说,你是为了什么?” “我是被姐姐和上官先生的人格魅力吸引的,”阿蝶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有崇敬、也有感动:“我的本行是营养师,入行以来给很多人定制过营养套餐和营养计划,也因此接触了很多的有钱人。但他们大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乐趣除了奢侈品还是奢侈品,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一对有钱的夫妇像你和上官先生这样。” 景纯笑了:“傻丫头,我们俩是什么样啊?” “你们更像是恋人,热恋期的那种,”阿蝶说到这里,感觉自己的脸上都泛起了幸福的桃红色:“上官先生不管在商场如何叱咤风云,在姐姐面前都像是一个小孩子,而姐姐呢,即使被上官先生捧在手心里,却依然不会骄纵,依然那么的平易近人。” “他,在我面前的时候很像小孩子嘛?”景纯不可思议地问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得不到的爱 阿蝶很自信的摇摇头:“对呀,很像小孩子。” 对于这个观点,景纯实在,不敢苟同。且不说上官蕴的万年冰山脸,有哪个小孩子一生气就爱打人的,而且还是拿鸡毛掸子这么老气的物件。 看着景纯难以置信的表情。阿蝶竟然还有点不服气:“姐姐,你还别不信,上官先生在你面前真的很像是小孩子。” “那你说说,他为什么在我面前像小孩子?”景纯托着下巴问道。 阿蝶就像汇报珍贵情报一样十分严肃的回答,那个深情真是正经到有点可爱:“首先呀,上官先生在你面前会有很多小情绪,你做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情他会跟你闹脾气还会对你撒野,但是别人惹他了他可是直接宣判『死刑』诶。” “而且,”阿蝶喝了一口水:“而且,上官先生经常像小花痴一样看着姐姐,就像小孩子看到橱窗里好看的玩具一样的表情!” “什么?他会看我,我怎么不知道?”景纯轻轻一拍桌子。 阿蝶哈哈大笑起来,还差点呛了自己一口水:“姐姐,你是真的呆萌啊,上官先生那种人偷偷看你怎么会让你发现嘛!但是我这个视角肯定会看的一清二楚啊!” 听到阿蝶这么说,景纯的心里有些美滋滋的,果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来,上官蕴确实比自己想象的更在乎自己。 阿蝶最后总结说:“所以说我才想要成为姐姐和上官先生这样的人,你们的钱是让生活更好,而不是为了钱而生活。” 她们两个人有说有笑,却没有注意到二楼的某间卧室门已经被悄悄推开。景纯的妈妈已经偷偷看了她们好久。 林韵茜出现在公司大厅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十分尴尬。因为前两次风波之后,总裁夫人景纯都毫发无损的回来了,而林韵茜却莫名其妙从公司消失了,而且技术顾问也当的有始无终。 这不免让大家怀疑之前那些关于景纯的全套,都与林韵茜有关。 但林韵茜却旁若无人的走进电梯,直奔上官蕴的总裁办公室。 她没有敲门就直接走了进去,上官蕴听到高跟鞋的声音,缓缓抬头打量着她。 上官蕴如同深海一般都眸子和星空般深邃的眼神,竟然让林韵茜的心再一次泛起涟漪。 她原以为,自己和上官旭同床之后,便不会再对上官蕴动心。 然而她错了。她可以亲手推翻自己的忠诚,但是却无法逃避自己的真心。甚至,她因为自己和上官旭同床过,又生出一丝愧疚。 意识到这些,林韵茜慌了,眼神也就紧跟着不再似刚进门时那样冷漠坚定。 “蕴哥哥,”林韵茜迟疑了一下才开口,上官蕴明显在她语气中听出了底气不足。 “你不是来谈判的?”上官蕴低下头继续看合同。 他如此的直截了当有些刺痛林韵茜。 “难道我来找你除了谈判就是公事吗?”林韵茜眼角竟然有一丝泪花。 “我是你妹妹,没有工作上的事就不能来找你吗?”她不肯善罢甘休。 上官蕴起身走到咖啡机的旁边,他将机器打开预热,然后精细地挑选着咖啡豆。 “伯母下一步还会有行动,我希望你可以当心。”林韵茜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做了打量的心里斗争才说出这句话。 上官蕴头也没抬,将选好的咖啡豆装进研磨机。 研磨咖啡粗糙的摩擦声打破了办公室里宁静的氛围。 林韵茜快步走到上官蕴的面前,这是研磨好的咖啡粉已经开始煮了。 “如果这一次伯母玩砸了,伯父这么多年的心血以及给你们的托付和告诫,就全完了。”讲真,林韵茜这些也并非没有半点真心,毕竟上官集团不管落在谁手中,都没有自己的一杯羹。与其到最后一场空,还不如趁现在倒戈站在上官蕴这边。 所以,林韵茜将心中的疲惫和无奈放大到最大化然后呈现在脸上。她恭恭敬敬地站在上官蕴面前,并没有做出什么故意亲昵的工作。 上官蕴看到林韵茜的样子,不免生出恻隐之心。二十几年一起长大的情谊,并不是那么几场风波就可以彻底冲淡的。 林韵茜看到上官蕴的眼神有所缓和,原本犹如一潭深水一般波澜不惊的眼眸此刻竟然闪过一丝不忍和柔情。 她立即眼泪汪汪地说道:“蕴哥哥,你下班带我去吃饭吧,我已经好久没有和蕴哥哥一起吃过饭了。” 上官蕴点点头,然后指了指茶水台那边的沙发:“去那边等我。” 林韵茜喜出望外,她本以为自己还要施展一下演技才能够成功,没想到上官蕴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下班后,上官蕴打发走了保镖,亲自开车,带林韵茜来到了他们小时候常来的一间餐厅。 餐厅的历史比他们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都要打,据说在民国时期就是款待洋人和国军高级统帅的地方。 这么多年,餐厅只是做一些修缮和整体维护,并不会做一些改动性的装修,就是连家具也是完全按照最初的那一批完全复刻。 所以这里,比很多民国电视剧的选景更有穿越感。 林韵茜也十分意外,这里居然和小时候的记忆没有什么差别,就连放在窗边的玫瑰花,也依然是同样的品种,同样的颜色,连味道都是回忆里的那种清香。 他们点了小时候最喜欢的菜,上官蕴也出乎意料的话多。或许是触景生情,他说了好多小时候的事情。 从林韵茜小时候的小裙子,到他们一同去过的小公园,还有林韵茜跟他讲述的那些在学校里发生过的有趣或者受委屈的事情,还有林韵茜偷偷带给他吃的小零食。 那些在记忆深处的幸福点滴,在这家古老的餐厅里面,重新涌上了上官蕴的心头。 上官蕴难得的话痨与温情,让林韵茜产生了一种错觉,她甚至觉得,自己曾经的蕴哥哥如今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心里,而自己也成了那个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小丫头。 第188章 是两种不一样的感情 阿蝶正在午睡,迷迷糊糊听到自己床头的信号铃响了起来,她赶紧爬起来,心中很是疑惑,自从景纯的妈妈住进来,这个时候按响信号铃还是头一次。 她揉揉眼睛,赶紧向自己隔壁的那间卧室跑去。 只见景纯的妈妈在床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紧紧裹着身上的被子,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阿蝶立即跑到窗边拉开窗帘,然后坐在床边,一边轻声哄着她将身上的被子拿下来,一边轻抚着她的后背。 看到阿蝶,景纯妈妈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但是身体依然在微微颤抖。阿蝶握住她的手,问她是不是做了噩梦。 景纯妈妈摇摇头,直勾勾盯着门口,阿蝶感觉后脊梁骨有些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都说小孩子眼睛干净可以看到一些另一个世界的东西,难道老阿姨也可以? 但是阿蝶只能鼓起勇气,佯装平静地说:“阿姨,您在看什么?” “我今天去了那里,看见了,”景纯的妈妈牙齿都在打颤:“看到了,我的女儿,我这是在哪里,我究竟在哪里?” 然后,她看向阿蝶:“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和我女儿在一起?我女儿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蝶这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景纯的妈妈偷看到了自己和景纯交谈的情景。 这是家,不是疗养院,更不是监狱,想要把一个成年人锁在房间里不和其他房间的人接触,这是不可能的。 这样下去,迟早都会败露。 所以,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阿蝶决定和自己赌一把。 “阿姨,您现在和您的女儿住在一起。” 景纯的妈妈忽然推开了阿蝶:“你们要对我女儿做什么?你们为什么也要把她关起来?你们是害她的人吗?” 阿蝶轻轻的抱住景纯的妈妈,任凭她再怎么推搡也不松手,但是又尽力保证自己不会用力过度让她感到不适。 “阿姨,您听我说,景纯姐姐已经长大了,您现在和她住在一起,在她的家里。”阿蝶眼神坚定地说道。 景纯的妈妈眼里泛起泪花:“什么?我的女儿,她,已经长大了吗?” 另一边,上官蕴和林韵茜相对而坐的餐桌上,头盘和主菜已经上来。林韵茜因为方才上官蕴的侃侃而谈,心思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她不再拘谨于什么餐桌礼仪,而是像小时候那样用最舒服的方式放开享受食物。 上官蕴看着她的吃相,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心里想着:“这丫头,还和小时候一样。” 这时候,新上来的一道菜是奶油蘑菇阿汤,上官蕴便就着这道菜问了林蕴茜一个问题:“我听说,英国人餐厅做的奶油蘑菇汤更甜腻一点,是这样吗?” 林韵茜拿起勺子,从汤盘里轻轻刮下来一点汤汁送到口中,细细品尝之后:“嗯,这家店做的更像欧陆风格,但是英国菜式在整个欧陆菜系中,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所以说,英国早餐的单薄和欧陆早餐的丰盛与油腻相比风格迥异,也是这个道理?”上官蕴也细细尝了一口桌上的蘑菇汤。 “你出国这些年,从一个上桌以后只会把自己吃到撑的小丫头也变成了一个会分析菜式和口味的大人了。”上官蕴放下勺子,用父兄看着家中小辈那种常用的慈爱眼神看着林韵茜。 听到“出国”“改变”这些字眼。林韵茜也不免有些感怀。 想到自己在国外多年,虽然很多人会羡慕有条件出国的人,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种漂泊海外的孤寂感。 虽然从小到大,自己的身上都打着孤儿的烙印,但至少在上官家,她还有上官蕴这个哥哥和玩伴。 但是到了国外,她的哥哥便只能变成一个遥远的寄托。她只能靠着对上官蕴的思念和忠贞支撑着自己,不管是学业还是事业,她都拼尽了十二分的努力,只为了不给心里的蕴哥哥丢脸。 那时候的她天真的以为,虽然自己对于上官家只是寄人篱下,但只要自己足够优秀,就能拥有爱上官蕴的资格。 可是,她回国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竟然是上官蕴大婚,更讽刺的是,婚礼上只有新娘一个人出场,上官蕴作为新郎,连面儿都没露。 而当她看到景纯,便更加觉得,是外人抢走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 百感交集的林韵茜便跟随自己的心说出了自己心里压抑了很久的那句话:“蕴哥哥,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也吃过很多好吃的东西,我也见过很多人,他们有的很厉害,有的很搞笑,有的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我心里,心里对蕴哥哥……” “你不要把自己当做外人,虽然你是白欣收养的孩子,”上官蕴又喝了一口奶油蘑菇汤:“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字字灼心,林韵茜没想到上官蕴竟然会这么直接就拒绝了自己。但这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是上官蕴不愿意的事情,他就绝对不会给别人留一点点的余地。这是他最伤人的地方,但或许也是他的一项优点。 因为给别人徒劳的希望,远远不如让被拒绝的人直接绝望。这种绝情也是一种善良。 但人毕竟是感情动物,更何况是痴情多年的姑娘,所以林韵茜没有忍住:“真的不可以吗?蕴哥哥,我真的,最喜欢蕴哥哥了,一直都在等蕴哥哥。” 上官蕴拿出餐巾擦干净嘴角:“韵茜,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的聪明和你的坚强我都看在眼里,你应该得到更安慰的幸福。” “可是,蕴哥哥就是我的幸福,从小到大,蕴哥哥一直都是我的信仰。”林韵茜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感情。 她现在犹如一朵开在尘土里的花,虽然本身美丽无暇,但是在爱的人面前却无比的卑微。 而上官蕴则整理好餐巾,系好西装的第二颗扣子。 “韵茜,我现在是父亲。”上官蕴站起身来:“我是景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是那孩子的姑姑。” 看着上官蕴离去的背影,林韵茜感觉自己的希望在这一刻彻底粉碎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努力找寻的记忆 听完阿蝶的讲述,景纯差一点都要哭了出来。 因为当时妈妈住进来的时候,是一种临近崩溃的状态,而且拒绝与自己相认。而现在,竟然出乎意料地有了这么大的好转。 阿蝶也十分欣慰:“所以说啊姐姐,血缘之间的紧密联系是没有那么容易切断的。” 景纯握紧阿蝶的手:“谢谢你,阿蝶,真的谢谢你。” “但是姐姐,你也不能操之过急,我们要给阿姨一些时间。”阿蝶作为旁观者,比景纯相对来说冷静一些,所以她提醒景纯一定不要因为太着急而适得其反。 晚饭的时候,上官蕴回到了家中,景纯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上官蕴。他捏了捏景纯的脸蛋然后用轻轻抚摸了一下景纯的小腹。 “这孩子生出来一定和你亲,每天下班都不忘和它打招呼。”景纯打趣道。 “拜托我的大小姐,好像每天你和它相处的时间更长吧。”上官蕴一边脱下西装外套一边说。 阿蝶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他俩,心里想着这一对大活宝,要是孩子生下来以后,上官先生还不得因为小宝宝占据了景纯姐姐太多时间而吃醋呀? 饭桌上,他们三个人详细的讨论了关于景纯妈妈的问题。 经过商讨,他们决定要把安排景纯母女相认这件事提上日程了,但是具体什么时间,还是要择日不如撞日。 晚上,景纯洗好澡来到卧室,上官蕴正坐在床上看书。 景纯凑过去,发现上官竟然在看一本《育儿知识大全》。 看着眼前穿着高档丝绒睡袍的上官蕴正在一本正经地看着这本书,还时不时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一些书中的问题。景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又怎么了?”上官蕴一脸嫌弃地瞅着景纯。 景纯没有搭理她,而是直接滚到被窝里笑作一团。 上官蕴快速翻了几页书,然后严肃地打量着景纯:“你该不会跟这书上一样,一孕傻三年吧?” “哈哈哈,我堂堂上官大总裁现在居然变成育儿专家了。”景纯没想到上官蕴竟然会那么一本正经地套用书中的理论,她差点把自己的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喂,你不要这样,你是真的傻了吗?”上官蕴一把将景纯拖到自己怀里:“让我摸摸,你是不是发烧了?” “你才发烧呢,快点,你该哄我睡觉啦。”景纯顺势赖在上官蕴的怀里,然后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上官蕴轻轻摸着景纯的头发,把书合上小心地放在床头:“明天晚上带你出去吃饭,记得打扮一下。” 景纯没有睁眼睛,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阿蝶如常先去景纯母亲的房间去送早餐。 景纯妈妈很早就起床了,她坐在床边乖巧地等待着阿蝶。 “阿姨,您怎么了?”阿蝶察觉景纯妈妈的眼神,是有话要对她说。 “纯儿,是不是在学校受人欺负了?” 阿蝶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所以便耐心地问了一个问题:“阿姨,您为什么要这么问,您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我的纯儿不可能干出那种事,她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跟人家怀孕呢?”景纯的妈妈情绪很激动,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克制了很多。 阿蝶一边用抚摸来安抚她,一边说:“阿姨,您最应该相信的是您的女儿。” “我的女儿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我直接居然相信了别人的话,我女儿知道了会不会生气的气。”景纯的妈妈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样,自责的将脸埋在膝盖里。 “阿姨,女儿不会生妈妈的气,她只会因为和您的分离而伤心。”阿蝶顺水推舟地宽慰道。 “我,我也好想我的纯儿,她被别人欺负,一个人一定很害怕。” 阿蝶从景纯妈妈房间出来的时候,内心简直狂喜。 她来到景纯的卧室门前,连门都没有敲就直接进来了,进来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冒失,于是赶紧道歉。 景纯看到阿蝶兴奋地表情,赶紧跑过去,抓着她的肩膀问道:“阿蝶,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阿蝶也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景纯松开阿蝶就要往妈妈的房间跑,但是阿蝶却拉住了她:“姐姐,你不要着急,最好还是让我去和阿姨提前说一下,我们已经努力到现在了,不要功亏一篑啊。” “拜托你了,阿蝶。”景纯充满感激地点点头。 然而这时,阿蝶的眼神却忽然亮了起来:“姐姐……” “阿蝶,你怎么了?”景纯发现阿蝶的脸色不太对。 “姐姐,你看后面……” 景纯回过头,发现妈妈正在半开的门后,满脸泪水地看着自己。 虽然很想立即扑到妈妈的怀里,但是害怕妈妈会再一次情绪失控,所以景纯迟迟不敢迈出第一步。 母子二人相对而立,都已经是泪流满面。 阿蝶试探性地走到景纯妈妈的身边:“阿姨,您怎么现在出来找我,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这个女孩,好像我的纯儿。”看得出,景纯妈妈也在担心,如果眼前的女孩不是景纯,她的冒失也会吓到别人。 景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委屈和激动:“妈妈,我是纯儿,我是你的纯儿呀!” “真的么?你真的是我的纯儿么?”妈妈双手颤抖地捧起景纯的脸,细细的打量着。 随后,母子二人抱头痛哭。 “妈妈还以为,你在生妈妈的气,”妈妈紧紧抱住自己的女儿:“我以为你不想来见妈妈了。” 景纯把眼泪擦干,努力让自己笑出来:“我怎么可能生妈妈的气,我害怕妈妈不要我了。” 阿蝶看到这一幕也感动的热泪盈眶,母子俩都哭完了她才想起来都没有把这母子相认的一幕拍下来发给上官蕴看。 毕竟这是最近家里发生的最令人高兴的事情了。 景纯扶着妈妈做到客厅的沙发上,一五一十地帮助妈妈把回忆整理清晰。 第一百九十章 最珍贵的重逢 “什么?还会有这么坏的小孩子?”景纯的妈妈感觉难以置信。 景纯点点头。 因为景纯妈妈的回忆,比较清晰的部分还是停留在景纯的初中阶段,而且关于林韵茜强行植入的信息也根深蒂固。 于是,景纯便根据医生的建议,根据妈妈现有的记忆状况,进行引导。 所以,景纯解释了林韵茜为什么要冒充自己的好朋友去医院看望妈妈并对她说谎。 听完景纯的讲述,母亲更加自责:“那妈妈当年相信别人的话,错怪你,不认你,你有没有恨妈妈?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景纯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欣慰地说道:“妈妈,我遇到了好人,我现在有个幸福的家,而且现在,我真的怀孕了。” 就像所有当妈妈的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女怀孕的时候,景纯的妈妈也是又幸福又心疼。她再一起涌出泪水,而这一次,泪水掩饰不住脸上幸福的笑容。她摸了摸景纯的头,轻轻的说:“我的女儿,也要做妈妈了。” 景纯靠在妈妈的肩膀上,这样幸福安稳的时刻,她已经等了太久。 阿蝶将水果盘端过来放在茶几上:“姐姐,阿姨,你们吃点水果吧。”然后她转向景纯:“要不要通知上官先生中午回家吃饭?” 景纯吩咐阿蝶给上官蕴打个电话询问情况。 “刚才,那丫头说的上官先生,是你的丈夫吗?”景纯的妈妈问道。 “对,是我的丈夫。”景纯笑着点点头:“他对我很好。” 阿蝶挂了电话之后来跟景纯汇报:“先生说了,中午下了班立即回家吃饭。” 景纯第一次感到有些紧张,因为这是上官蕴第一次正式和自己的妈妈见面。当初她孤身一人披着婚纱完成了婚礼,连一个亲近的娘家人都没有到场。 现在,她终于可以把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介绍给自己最重要的亲人了。 不只是景纯感到紧张,上官蕴自己也有些拘谨,临下班前十分钟,他就开始有点坐立不安。 保镖们也在窃窃私语,还是第一次看到老板紧张成这样。 回家的路上,上官蕴问了开车的保镖一个问题:“你觉得,怎样才能给长辈留下好印象?” 保镖瞬间石化,像看鬼一样看着上官蕴,他真的宁可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老板会问出来这种问题。 看着保镖一脸懵逼的表情,上官蕴也发觉自己的问题有些难为人。 “额,抱歉。”上官蕴竟然道了个歉然后随手扯了扯领带然后靠在副驾驶椅背上休息。 保镖也不想老板尴尬,于是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才说:“见长辈这种事,说话讲礼貌,再加上举止得体,就可以成功完成任务吧。” 说话讲礼貌,举止得体。上官蕴一路上都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这八个字。 午饭时分,上官蕴恰好按响了家里的门铃。阿蝶打开门:“先生,您回来了?午饭已经做好了。” 没想到上官蕴竟然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阿蝶一脸懵逼地目送着上官蕴一直从大门口走到客厅。 景纯和妈妈已经在餐桌前坐好,看到上官蕴一点点走进,景纯的心跳也开始加快。 上官蕴走到桌前,对着景纯的妈妈微微鞠了一躬,然后端端正正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伯母您好,我叫上官蕴,是景纯的丈夫。” 这个时候,一脸懵逼的从阿蝶一个人变成了阿蝶和景纯两个人。 景纯现在的想法和今天那个开车的保镖如出一辙:“自己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公竟然会做出这样小学生新学期个人简介一样的乖巧懂事的自我介绍。” 然后,大家悉数入座,上官蕴始终带着友善乖巧的微笑。对于丈母娘抛出的一系列问题,回答的也十分乖巧。 “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已经这么优秀了。”听到上官蕴是一家集团的总裁,景纯的妈妈一半欢喜一半担忧。 看到丈母娘表情有些复杂,很懂得察言观色的上官蕴立即说道:“伯母,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这里就是您的家。” 看到小伙子如此有眼力价儿,当丈母娘也是越看越喜欢,便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小蕴啊,这个钱是怎么赚也赚不完的,家人,什么时候也不能丢呀。” 景纯心里明白,因为景天明的缘故,妈妈很担心自己也会被利欲熏心的男人伤害和抛弃。 但是,她担心上官蕴不能够理解妈妈的担忧,甚至会误解妈妈是观念保守限制自己的发展。 上官蕴深情地忘了景纯一眼:“我现在是景纯的丈夫,也马上成为父亲,我挣再多钱也是为了他们母子一个更好的生活,所以如果他们不开心,我有再多钱又有什么用?” 一言既出,景纯和阿蝶齐刷刷地冲着上官蕴投去了迷妹的目光,景纯的妈妈也满脸微笑着对着自己的闺女点了点头。 景纯在餐桌下偷偷向上官蕴举起了大拇指。 晚饭时间,景纯有些为难的对妈妈说:“妈,我今天晚上不能陪您吃饭了。” “纯儿,你有了身孕还要工作?” 景纯摇摇头,有些害羞:“不是,是上官蕴要请我出去吃晚饭。” 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婿竟然是个如此难得的好男人,都已经结婚而且自己媳妇儿也有了身孕,还能够保持这么浪漫的习惯,当丈母娘的哪能怀了小两口的好事? 于是,景纯几乎是被自己亲妈给丢出卧室的:“你快去准备,好好打扮一下,不要因为怀了孕就邋里邋遢的。” 已经好久没有听过妈妈这样唠叨,景纯竟然感到一种久违的亲切。 “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她既羞涩又幸福地答应了妈妈。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悉心地给自己化妆。 那件私人订制地裙子已经不能穿了,因为景纯害怕太过可体的腰身会对腹中的宝宝不好,于是她翻出了一件浅粉色的背带裤,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连帽卫衣。 出门时碰到阿蝶,被打趣道:“姐姐,你这是把自己打扮成小学生去约会吗?” 第一百九十一章 林韵茜的黑化 坐在车上,景纯心里一直琢磨着,这个上官蕴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请吃饭还要人家自己打车去。 按照上官蕴留给她的地址,景纯来到了约好的餐厅。 一下车,景纯就被眼前的复古建筑深深折服了。没想到这么商业化的城市中,竟然还有这样雅致清净的地方。如果不是进进出出的客人,景纯真的会以为这是哪个电影的布景。 不错,这正是前两天上官蕴和林韵茜吃饭的那间餐厅。 景纯推门进入,适应生很有礼节地接待了她:“您好小姐,请问您有预约吗?” 景纯四处观望着:“我是和别人约好了…诶,就是他!靠窗的那个!” 顺着景纯指向的地方,适应生看到了坐在床边正悠悠品着红酒的上官蕴。 “原来您是上官夫人啊!快请快请!” 景纯一屁股坐在了上官蕴的对面。上官蕴看到自己老婆这身打扮,宛如一只粉嘟嘟的玩具娃娃从天而降,差点被嘴里的红酒呛到。 “你这是干嘛?想让别人误会我右拐未成年吗?”上官蕴示意景纯靠近,然后压低嗓子对她说。 景纯打量了一下自己这一身,然后又对着玻璃窗看了看自己的倒影。她漫不经心地拨了拨刘海儿:“我现在可是孕妇,不能穿太紧的衣服,所以这种背带裤对我和宝宝来说是最安全的。” 上官蕴蹬了她一眼,如果这里不是西餐厅,恐怕他早就对着景纯竖中指了。 “你能不能小声点?”但他立即又坏笑起来:“你是有多想让别人都知道,你肚子里怀了我上官蕴的孩子?” 景纯白了他一眼,然后拿过桌上的菜单开始翻:“这里的菜你有什么推荐吗?” “还是我来吧,”说着上官蕴便从景纯的手里抽过菜单。 景纯也不甘示弱:“嘿?你这个人,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你就要帮我做主?” 上官蕴将桌上的果汁推到景纯的面前:“先喝口果汁占住你的嘴,你喜欢什么我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所以你安静点。” “如果点的东西我不喜欢吃我可会不高兴的,而且,谁家脚指头会思考问题呀?”景纯嘟了嘟嘴然后呼噜呼噜的用吸管喝着杯子里的果汁。 头盘是牛油果拌时蔬沙拉,头盘是七分熟的T骨牛排,甜品是彩虹慕斯,头汤是牡蛎淡奶油,主食是紫苏意面。 每一道都是景纯的真爱。 最让景纯惊喜的是,每一道菜她都在其他餐厅吃过,但这家的味道却独具特色,而且每道菜都有一些别出心裁的创意。 比如意面里用紫苏碎代替芝士碎,牡蛎和迷迭香搭配。都是很有挑战性的搭配,但是竟然都出人意料的好吃。 “你别吃这么急,没人跟你抢,”上官蕴慢悠悠切着牛排还不忘吐槽景纯的吃相:“你真是猪啊!” 景纯不禁感叹,自己这个老公竟然越来越有美食家的天分了,这么清奇的餐厅都能被他找到。 “你是怎么发现这家餐厅的?我也没见你经常出公司啊?”景纯嚼着一大口牡蛎,腮帮子正鼓鼓的,所以说话都有些吐字不清“难道你天天抱着大众点评在那儿翻同城没事?” 上官蕴放下手里的刀叉叹了一口气:“怎么?只许你有童年啊?” 这么一说,景纯立马想到了素水街。难道?这家店对于上官蕴来说,就相当于童年的素水街? 景纯一边再次仔细打量着店里的装潢,一边不忘把牛肉往嘴里塞。 “你们有钱人的童年就是不一样,我在素水街吃驴肉火烧的时候,你居然在这种地方切牛排!” “所以你刚才一进来的时候我还很震惊,”上官蕴拉了拉景纯背带裤背带:“我还以为你开了天眼猜到我要带你来回忆童年所以特意把自己打扮成了少年儿童。” 此时此刻,一辆车正停在餐厅的门外,林韵茜坐在车里,摇下车窗,她透过餐厅的玻璃,看到上官蕴正和景纯相对而作,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吃着饭。 她想到前两天自己才和上官蕴来过这里,他们两人也是相对而作。 世间刚过去两天,上官蕴就带着老婆来这里吃饭,难不成自己那天只是被带过来试菜的? 林韵茜用力攥住了自己的裙摆,她咬牙切齿地摇起车窗,对着司机淡漠地说了两个字:“回家。” “你想好了?”白欣又在小花园泡茶。 “想好了。”林韵茜的声音不大,但却十分坚定。 “昨天你还告诉我,不想蹚浑水想回美国过你的清净日子,今天怎么突然变卦了?”白欣尝了尝新泡的茶水,然后有些不满意地倒掉了。 林韵茜长长叹了一口气:“您对我有恩情,报恩这种事,也要有始有终,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 白欣从茶台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交给林韵茜。 “我不会再相信你给我讲故事,这上面是左右合作方的公司内部网地址,想办法以上官蕴的名义黑掉他们。”白欣说完继续低头泡茶。 林韵茜翻开文件浏览了一遍,然后端起茶台上一杯茶水,一饮而尽。 “嗯,这次才是完美的茶水。”白欣品尝了第二次泡出的茶水,满意的点点头。 她没有去看林韵茜的背影,因为她知道,有些路一旦踏上了就注定无法回头。 林韵茜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坐在办公桌前的医生迅速抬起头来。 “我要的东西备好了吗?”林韵茜走到桌前坐下,很自然地摘掉墨镜。 看清墨镜下的脸之后,医生赶紧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玻璃药瓶交给林韵茜。 重新戴好墨镜,林韵茜接过药瓶起身便要离开。 “不说句谢谢吗?”医生从身后叫住她。 林韵茜转过身,隔着墨镜看了他一眼,旋即再次转身。 “林小姐!”医生这次站起了身。 “请直说。”林韵茜这次连头也没有回。 医生用央求的语气说道:“不管有没有帮到您,都请不要把这药的来历说出去。我家里可就指着我一个人呢。” “明白。” 地下车库空空荡荡,没有一点脚步声,林韵茜独自坐在车里。她从包中取出方才获得的玻璃药瓶,认真读完瓶身上的说明书。然后倒出一粒药片确认成色。 随后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屏幕再一次按下去的时候,壁纸上上官蕴的照片也随之消失。 第一百九十二章 以失恋为借口的堕落 A市最繁华的酒吧街,第七城市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家,因为它是由一座废弃的厂房改建而成,硬朗的工业风格和复古的日式迪斯科镭射球相得益彰。 还有二十分钟,时间就要到达零点,这正是酒吧里气氛最为沸腾的时候。舞池里的人们兴致正嗨。 有人伴随着节奏扭动着身体,有人在角落里默默哭泣,有人靠在身边人的肩膀上,有人交缠在一起接吻,有人嚎啕大哭。 敬业的舞女穿着贴满两篇的短裙,她们的睫毛夸张纤长,就像五彩缤纷的羽毛。有人向她们搭讪,她们会察言观色也会随机应变。 吧台上的调酒师卖弄本事引来众多目光,服务生穿梭在散台之间,他们手上的托盘里盛着各种价位的洋酒。 时间终于来到了午夜十二点钟。 林韵茜穿着一袭黑色的长裙穿过舞池,坐在她提前订好的卡座里。服务生上前来询问客人需要些什么。林韵茜亮出一张VIP黑卡,服务生立即心领神会地下去准备店里最豪华的卡座套餐。 外表精致的一瓶瓶酒悉数摆上桌就花费了不少时间,这期间,四周的客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在一个晚上把这家店所有镇店之宝级别的酒全都点其。 但当看到卡座里只有林韵茜一人时,大家更是惊艳不已。 林韵茜睨视了一眼舞池中的乌合之众,只是示意服务生给她倒酒。 陆续有男人来敬酒,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图谋不轨,因为林韵茜一袭黑色长裙和冷艳的妆容,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再加上她喝酒的神态十分泰然自若,完全不像那种喝酒买醉借酒消愁的女人。 而女人们,则纷纷开始咬耳朵,议论这个在午夜出现的神秘女人。因此也就不免有人会因为嫉妒或者羡慕产生微词。 但是林韵茜完全不把周围人的言行放在眼里,因为她只想喝酒,而且,那些在酒吧吊帅哥的女人和捡女人的男人,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一群小丑,不足以浪费目光和口舌。 林韵茜不紧不慢地喝着酒,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却没有怎么停歇,而且她也没有在酒里面加兑软饮,一杯一杯浓重的烈酒灌进她的喉咙。 两瓶洋酒下肚,林韵茜已经感觉晕晕乎乎,而且胃里也开始出现不适的感觉。 她掏出手机给司机发了短信,然后拿起茶几上的半瓶酒,跌跌撞撞地踏进舞池。 人群自发地为她让出一条道路,她一边随着音乐摇晃着身躯,一边时不时举起酒瓶往喉咙里灌进去一口酒。 此时,依然没有人敢靠近她,更不敢招惹她。但是林韵茜却开始主动去撩拨一些男人,尤其是那些身边已经站着一位女伴的男人。 每当有男人不顾身边女伴厌烦的眼神来和林韵茜喝酒搭话的时候,林韵茜的眼中便会闪过一丝洋洋得意的成就感。 舞池里的气氛不断升温,充斥着荷尔蒙的气息,也混杂着嫉妒、情.欲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好奇与觊觎。 这时,一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来到舞池中央,他搀扶起林韵茜就将她带离了酒吧。 司机将林韵茜扶进副驾驶,并且小心地为她系好安全带。 林韵茜头晕目眩,无力靠在椅背上,她的裙子是V领的,露出胸前大面积白皙的肌肤。她的胸口随着酒后粗重的呼吸一起一伏。 司机立即意识到自己有些不礼貌,于是赶紧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可林韵茜却迷迷糊糊地靠上了司机的肩膀。 “我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林韵茜迷迷糊糊地说道。 司机将林韵茜轻轻扶到床上。然后和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出于礼貌,她并没有帮林韵茜脱掉衣服,只是帮她把高跟鞋脱掉了。 林韵茜的脚白嫩消息,虽然经常穿高跟鞋,但是脚趾却没有茧子,也没有出现变形。司机因为工作原因阅人无数,也送过很多醉酒的阔太太或者富二代小姐回家,他知道,这种经常穿高跟鞋,脚丫却依然漂亮的女人,大都是有钱人。 因为她们都有价格不菲的、设计优良不会磨脚的高跟鞋。 林韵茜在床上翻了个身,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司机模糊的身影。他依然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酒店里的杂志,没有半点要走近自己的意思。 酒意渐浓,睡意也跟着翻涌上来,林韵茜没再思考什么,任由自己陷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艳阳高照的时间,若不是透过窗帘缝隙的阳光有些刺眼,林韵茜或许还会选择再睡一会儿。 她伸出手挡了挡眼前的阳光,然后坐起身来。 自己的衣服依然整整齐齐穿在身上,只是脚上的高跟鞋被脱掉整整齐齐摆在床边。 套房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空调沉闷的机器声。林韵茜轻轻下床,打赤脚来到客厅。 司机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林韵茜走过去坐在沙发边沿上,凑近这个陌生男人的仔细打量着。 男人的年纪大概在二十七岁左右,无关很俊逸,凑近还能闻到淡淡的香水味。 “现在的代价司机,居然能长出一张夜店少爷的脸。”林韵茜暗暗想着:“不过这样的脸蛋儿和品味,肯定吃得开,而且万一搭上了哪个富婆或者富家小姐,就真的够他衣食无忧一阵子了。” 这样想着,林韵茜的手就不自觉地凑近摸了摸司机的额头。 皮肤的接触让司机警觉地惊醒了,他身体猛地坐起身,把林韵茜吓了一跳。 看到景纯近距离地俯视着自己,迷人的胸部距离自己只有十几厘米。司机有些尴尬:“对不起,林小姐,我失礼了。” 其实女人和男人一样,对于异性的欲拒还迎也会欲罢不能,林韵茜更是。她虽然倾慕冰山一般的上官蕴,但是面对眼前这种羞涩的小狼狗一般的男人,荷尔蒙已经炸出了天际。 所以,她顺势拉住司机的领带,强势压在他的唇上。 第一百九十三章 注定被浪费的善良 林韵茜躺在司机的胸口休息了片刻,便起身走向浴室。司机看她离去,便起身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浴室里传来水声。 昨晚在沙发上做了没多久,他便睡着了,现在,他才仔细留意这房间里的陈设。 与其说这是酒店的房间,但是比一般家庭的三居室还要豪华很多,各项设施都十分健全。 果然凡夫俗子还是不能完全理解有钱人的生活,虽然因为自己的工作原因,他接触过很多锦衣玉食的人,但是从来没有过真正他们的生活。 林韵茜已经从浴室出来,她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头发还是湿哒哒的。 “你叫什么名字?”林韵茜坐在他的身边开始擦头发,因为扬起手臂,林韵茜的身段和修长脖颈展露无遗。 司机赶紧从她身上移开目光,支支吾吾地说了自己的名字:“刘熠。” 林韵茜将擦头发的毛巾丢到一旁,然后伸手抚摸着刘熠的下巴:“刚才,怎么没感觉你害羞?” 趁着刘熠窘迫为难的时候,林韵茜已经从包里掏出手机:“喂,是代价公司吗?你们公司叫刘熠的员工表现很好,我打算雇佣他一个星期。” “好了,这个星期你跟着我。”林韵茜起身去换衣服:“我不会亏待你的。” 刘熠被独自丢在沙发上凌乱,入职这些年,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类似于小说里的情景。 办理好退房,林韵茜挽着刘熠的胳膊走出酒店大厅。一开始刘熠还有点不自然,但林韵茜凑近他的耳边嘱咐道:“别忘了,这个星期我都是你的雇主,你最好乖乖配合,我可不想打你们公司那个什么举报电话。” 景纯坐在车里,她和阿蝶一起,正打算去买一些晚饭需要的食材。 车子正在等红绿灯,景纯透过车窗随便看着路边的风景。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司机,在路边停车。”景纯大声命令道。 司机赶紧把车子靠边挺好,景纯立即推开车门,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阿蝶害怕出什么意外,也跟着跑了出去。 没错,景纯没有看错,那人正是林韵茜。 本想着跑过去质问一番——当初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母亲说那样的谎言。但当真面对面的时候,景纯却愣住了。 林韵茜消瘦了很多,而且眼窝发青,看起来睡眠严重不足。而她身上穿着十分暴露的短裙,脚踩着贴着闪片的银色高跟鞋。 虽然女孩子都会尝试不一样的风格,但是林韵茜这种气质的女孩子选择把自己打扮成妖艳贱货,连景纯这个立场的人都有点接受不了。 待看向林韵茜的身边,景纯更加吃惊,她竟然挽着一个陌生男人,从那男人的衣着来看,明明就是代价公司的员工。 林韵茜也认出了这个慌慌张张跑到自己面前的女孩就是景纯。她才不在乎景纯一脸的吃惊,而是白了对方一眼,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支烟来。 “韵茜,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景纯有些惋惜。 “你叫我什么?韵茜?”林韵茜冷冷的笑了两声:“你不用假仁假义地跟我套近乎。”说完,便要拉着身边的男人离开。 景纯看了一眼她身后的酒店大门,然后拦住她说:“我没有跟你套近乎,我只是在关心你。” “关心我?谁会相信你会关心我?”林韵茜将抽了一半的烟丢在地上狠狠捻灭,然后对身边的男人说:“走,亲爱的,我们去吃饭。” 看着他们远去,景纯无奈的摇摇头,甚至还在他们上车的时候隐隐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亲爱的,你今天早上好厉害。” 阿蝶在一旁看的云里雾里,看到那两个人已经坐车离开,她便赶紧走到景纯的身边:“姐姐,刚才,你们在干嘛?” 景纯只是摇摇头说:“一个熟人而已,没什么。” 买东西和回家的路上,景纯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她的脑海迟迟抹不去方才林韵茜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景纯为林韵茜感到惋惜,甚至开始心疼她。 “我今天出门的时候,看到韵茜了。”吃晚饭的时候把今天遇到林韵茜的事情告诉了上官蕴。 上官蕴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他不晓得景纯是不是在试探自己,因为他不知道林韵茜有没有把他们见面并且吃饭的事情告诉景纯。 “她好像变了,而且,”景纯迟疑了一下:“她好像在和男人相处。” 上官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但景纯却依然喋喋不休:“我觉得韵茜不该变成这样,我很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你那么关心她干什么?”上官蕴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因为她似乎看起来很难过。”景纯还是不甘心:“我一直觉得韵茜本质上并不是那么坏的女孩。” 上官放下筷子,一板一眼地对景纯说:“我告诉她,她要当姑姑了。” 伸手轻轻摸了摸景纯的小腹,上官蕴便起身去了书房:“我吃饱了。” 这下,景纯也就明白了。 知道自己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马上就要做爸爸了,作为一个痴情的女人,难免肝肠寸断。 不知是不是因为做妈妈了,景纯对于林韵茜少了很多恨意,多了许多怜悯。 她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阿蝶。结果阿蝶的反应比她想象的还要激动。 “姐姐,你这就是烂好心啊!”阿蝶一边刷盘子一边嚷嚷:“那种人,是不会悔改的!你这种善良就是她可以伤害你的资本。” 接着阿蝶便从各个角度论证了景纯对于林韵茜的善良是多余的,以及林韵茜的伤心也只是因为自己没有得到想要得到的东西,根本不是因为悔改。 景纯懵了:“你这丫头,年纪不大,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阿蝶把洗好的餐具整理好收进橱柜:“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所以不会去分析人的阴暗面,以后这些东西我慢慢教你哈!” “什么?你这丫头还要教我?”景纯走过去捏了一下阿蝶的小脸:“你呀,真让人拿你没办法。”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个会做早餐的临时伴侣 “怎么,你没胃口?”林韵茜点燃一支烟,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刘熠说道。 “不,不是的。”刘熠赶紧拿起桌上的刀叉,认真切着自己面前的牛排。 林韵茜满意的笑了笑。 她带刘熠再一次来到了之前和上官蕴一起来过的餐厅。 “好吃吗?”林韵茜轻轻吐出一口烟雾。 刘熠仔细品了品嘴里的味道,刚才因为紧张,他吃什么都感到味同嚼蜡,但是现在仔细一品,竟然发现这家店的味道竟然如此美妙。 看到刘熠两的表情,林韵茜便知道,这里的味道又俘获了一位新客人的芳心。 “这里,是我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林韵茜手里的烟差不多抽完了,所以,她便喝了一口清水,然后开始切自己的那份牛排。 因为已经相处了一天一夜,而且未来一周都要朝夕相处,刘熠在林韵茜面前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帮林韵茜把杯子再次添满清水,然后彬彬有礼地说道:“这家店已经这么多年了吗?” 看到刘熠对自己喜欢的餐厅颇有兴趣,林韵茜十分开心,她便开始侃侃而谈:“这家店已经好多年了,在民国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据说这里的味道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刘熠竟然感觉心里暖暖的,因为这是近二十个小时以来,林韵茜跟他说的最长的一个句子。在此之前,她对自己永远都是简单明了的颐指气使。而且,在他入职的这些年,也是第一次和自己的客人像朋友一样交谈吃饭。 但是,这样特殊的关系也只能维持一个星期,但一个星期,能够体验也许自己这辈子都过不上的生活,或许也是值得珍惜的。 酒足饭饱之后,刘熠开车东林韵茜回家。 来到公寓楼下,刘熠先行下车,然后为林韵茜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将车钥匙交还给林韵茜。 “怎么?”林韵茜用手指轻轻转动着钥匙环,饶有兴味的打量着林韵茜。 刘熠有些局促:“林小姐,我已经下班了,祝您晚安。” 可是林韵茜却将钥匙重新塞回刘熠的手里:“这一周你的上班时间是二十四小时,而且随时听候我的吩咐。” “老板这是收了她多少钱,就这么把我给卖了?”刘熠在心里默默送了公司老板无数只羊驼。 但是,一想到早上和林韵茜的云雨之事,刘熠竟然也不再那么排斥,而且生出一些异样的兴奋。 “明天,咱们去这个地方。”林韵茜洗完澡,将一张名片递给刘熠。 那是上官集团的地址。 刘熠仔细确认完地址,将名片收进西装口袋。 “现在你可以去洗澡了。浴室里有给你准备的浴袍。”林韵茜背对着刘熠说道,然后顺手从身旁的酒柜上拿出一瓶威士忌。 看到刘熠犹犹豫豫地迟迟不肯去,林韵茜走上前从背后搂住,鼻尖蹭着他的肩膀娇嗔着说:“怎么?需要我帮你洗吗?” 刘熠轻轻挣脱开林韵茜:“您客气了,林小姐,我自己来就好。” 林韵茜在杯中放入一块冰球,然后满满倒入半杯威士忌。浴室里水声响起,她慢慢喝着杯中的酒。 等到刘熠从浴室走出来,她刚刚好把一杯酒喝完,她将杯子放好,给了刘熠一个眼神,然后转身走进了卧室。 第二天早上,林韵茜醒来时发现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她立即起身下床,听到厨房里传来了煎蛋的滋滋声。 “你怎么起这么早?”林韵茜靠在厨房的门上,打着哈欠。 正在准备早餐的刘熠看到林韵茜正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他身上系着的是林韵茜那条淡粉色的围裙,看上去有些可爱也有些滑稽。 “林小姐,早安,我在准备早餐。”他将煎好的鸡蛋摆在盘子,这时候,微波炉的提示音也响了起来。他又麻利地转过身从微波炉里取出了加热好的鸡脯肉。 “没想到您这样漂亮有钱的姑娘也会自亲自做饭。”刘熠把早餐摆上桌。 林韵茜看着一桌子的早餐,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亲自做饭?” “因为您的冰箱里食材很全,而且,这么可爱的围裙一定是您的。”刘熠说完,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系着那条浅粉色的小围裙,他赶紧摘下来,有些尴尬地放回到原处。 两个人相对而坐,林韵茜喝了一口热牛奶,然后尝了一口烤鸡胸透,出乎意料地满意:“我也没想到你这种年轻男人竟然这么会做饭。” 吃完早餐。林韵茜梳洗打扮好自己,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西装递给刘熠:“把你的工作服换下来。” 刘熠接过西装,心里疑惑着,她一个姑娘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我以前打算送人的,现在不用了。”林韵茜对于刘熠的疑惑心知肚明,便在他问出口之前主动解释道。 开车来到上官集团的楼下,林韵茜示意刘熠和她一起下车。 刘熠跟在林韵茜的身后,小声问道:“林小姐,您来这种地方洽谈业务,我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您是不是不太合适啊?我还是在车上等您吧!” 林韵茜停下脚步,将刘熠拉到与自己并排的位置:“别废话,和我并排走。” 刘熠虽然只是一个代驾司机,但是面相身材都十分出众,再加上今天身上穿的是林韵茜给他的那套价格昂贵的定制西装,气质上也加分不少。 上官集团大楼里的员工看到林韵茜带着一个陌生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进公司大楼,每个人都困惑而好奇。 但是这表面上看起来郎才女貌的一对,也引来了许多年轻女孩的艳羡。 于是,各种意淫和瞎猜而产生的言论又在人群中暗搓搓传了起来:“这不是咱们之前的技术顾问吗?” “对呀,她身边的男人一看就是青年才俊啊!” “我看也是,林小姐这样的人,即使不能和咱们总裁在一起,也会嫁给非富即贵额男人啊。” 林韵茜并没有去理会那些没头没脑的议论。她拉着刘熠径直走进电梯。 “一会儿,我一个人进去,你在门外等着。”林韵茜啪的一声按亮了总裁办公室所在的顶楼。 第一百九十五章 残破的亲情 “韵茜?”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上官蕴在落地窗前转过身。 林韵茜没有像景纯描述的那样穿着暴露艳俗的衣服,但是看起来确实消瘦了很多,而且脸色也不是很好。 想到她最近也没有做什么伤害景纯和打扰自己的事情,上官蕴看到林韵茜这般境况,也有些于心不忍。 “你这是怎么了?”上官蕴走到林韵茜面前,闻到一股浓重的烟味:“你怎么抽烟?” 林韵茜轻轻咳嗽了两声:“现在没事了,蕴哥哥。” 上官蕴发觉,此刻自己眼前的林韵茜已经完全没有了以往那股嚣张跋扈的劲头,而且她的脸色也开始让人担心她的健康问题。 林韵茜依然站在原地,似乎如果上官蕴不说让她坐下,她会永远站在那里。 “你先坐下,我给你煮杯咖啡。”上官蕴也意识到不能让她一直站着。 咖啡机的声音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十分清晰,林韵茜看着上官蕴的背影若有所思。 等到上官蕴将咖啡拿给她,林韵茜已经哭得泪眼朦胧。 “怎么了?”上官蕴伸出手擦掉林韵茜腮边的泪珠,然后把温热的咖啡杯递到她手上。 “蕴哥哥,对不起。”林韵茜哭的更厉害了:“真的对不起。” 上官蕴在沙发旁蹲下,摸了摸林韵茜的头发:“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 泣不成声的林韵茜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继而皱了一下眉头:“好苦啊。” “对啊,让你长记性。”这样说话的上官蕴似乎又变回了十几年前那个严厉却体贴的蕴哥哥。 林韵茜终于破涕为笑:“蕴哥哥,我以后不会再做伯母,不,不会再做白欣的棋子了。” 上官蕴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捏了一下林韵茜还挂着泪痕的侧脸。 喝完手中的咖啡,林韵茜便起身告辞。 上官蕴也没有多留她,只是告诉她路上要注意安全。 在门外等候的刘熠不知为何竟然感到不安和焦急,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担心林韵茜,明明她只是自己的雇主,而且在几天以后就会结束这段合作关系。 但是当林韵茜满脸泪痕办公室的时候,刘熠还是急切的走过去扶住了她。 刘熠如此主动的和自己发生身体接触,林韵茜也十分讶异,但她随后便顺理成章地让自己适应了这种体贴。 “林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刘熠十分担心。 林韵茜没有回答,只是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休息。 见此情景,刘熠也没有多问。 “你是想直接回家还是想去哪里逛一逛?”在等红灯的时候,刘熠征求林韵茜的意见。 林韵茜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大概位置,继续闭上眼睛:“回家吧,我有些累。” 景纯和阿蝶在家中准备早饭,景纯的妈妈在花园里侍弄着花花草草。自从精神状态好转之后,她就喜欢上了园丁的工作。连阿蝶都十分惊讶阿姨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修建花圃的技能。 一开始景纯还担心妈妈年纪也大了,摆弄那些剪刀什么的容易伤到自己,但看到妈妈对于这项工作乐此不疲,也就渐渐消除了自己的担忧。 晚饭还在准备中,上官蕴就回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景纯一边摘掉围裙,一边接过上官蕴脱下的西装外套。 “今天有点累,所以就给自己提前下班了。”上官蕴说完,四处看了一遍:“伯母呢?” 景纯指了指落地窗:“下午收拾了一下午花园,现在在整理工具呢。” 上官蕴也惊奇又赞赏:“没想到我的岳母大人还有这种技能。” 阿蝶和景纯一同哈哈大笑起来,搞得上官蕴莫名其妙。其实他只是自己意识不到,岳母大人这四个字,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没有那么奇怪,但是他这种冰山脸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么俏皮的话,总是给人一种傻里傻气的违和感。 岳母大人收拾好工具回到客厅,看到两个丫头和自己的女婿正有说有笑,自己也乐呵呵的过来打招呼:“忙了一天累了吧,快洗洗手吃饭。” 上官蕴竟然乖巧地点了点头,立即就去洗手了。 阿蝶把景纯拉到厨房,一边盛饭一边小声地说:“我以前以为,上官先生只有在姐姐面前才会这么乖巧,没想到在阿姨面前也变成乖孩子了,哈哈哈。” “是呀。”景纯看到上官蕴从洗手间走出来,朝他努了努嘴。上官蕴看到她的鬼脸知道她肯定又在和阿蝶躲在那里咕叽咕叽说自己的坏话。 饭桌上,上官蕴和景纯提起了林韵茜。 这次,景纯的妈妈疑惑地插嘴说:“蕴,这两天你们一直提起的女孩子是你的亲戚吗?” 景纯想到之前林韵茜在疗养院对母亲撒的谎,有些犹豫该怎么介绍这个女人。 可上官蕴却坦率的点了点头:“她是我家从小收养的妹妹。” 一听到是收养的孩子,景纯的妈妈心中涌现出了疼惜:“看来也是命苦的孩子,刚才听你们说她身体不太好,你一定要多照顾她一下。”然后又转向景纯:“纯儿,你也是,人家说长嫂如母,你也要做个好嫂子。” 饭后整理碗筷的时候,阿蝶叹着气对景纯说:“姐姐,你这善良又心软的脾气真是得阿姨真传。” 景纯端着一杯咖啡站在一旁,耸耸肩:“话虽这么说,可如果我妈知道韵茜就是那个在疗养院欺骗了她的人,会不会翻脸还不确定。” 从浴室出来,景纯穿着温暖的珊瑚绒睡袍。上官蕴已经把卧室的空调调到了合适的温度。 看到景纯进来,他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快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景纯摘掉缠在头发上的围巾,坐在梳妆台前。 上官蕴耐心地给她吹干头发,全程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景纯甩了甩干爽的头发,像小兔子一样跳到床上。 “话说,你觉得我们是不是真的应该帮帮韵茜?”景纯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颗脑袋。 上官蕴收好吹风机,走到床边像摸宠物一样摸了摸景纯顺滑的头发:“她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第一百九十六章 阴谋的开端 景纯懵懂的点点头。上官蕴掀开被子做到她的身边,让她像小猫咪一样地趴在自己的胸前。 “我知道你没明白,”上官蕴解释说:“林韵茜不需要我们帮助,她不是那种人。” 听上官蕴这样说,景纯感到有些伤心,因为她认为上官蕴对于林韵茜难免有些太绝情了。 “怎么?你觉得我很绝情吗?” “你这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景纯轻轻掐了一下上官蕴手臂上的肉:“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上官蕴轻轻咳嗽了两声,似乎在表示:“虽然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但是你肚子里那点事儿我还能不知道吗?” 景纯撅了撅嘴巴,但还是听他说了下去:“林韵茜从小就是很要强的那种人,她可以示弱,但是却很难接受别人的帮助,尤其是现在最落魄的时候。” “落魄?”景纯从来没有想过“落魄”这个词有一天会用到林韵茜的身上。她理解的层面一直是,林韵茜虽然百般为难过自己,但也只是为了从自己身边夺走上官蕴。 而林韵茜如今的堕落和亚健康状态也只是女孩子失恋后的表现。毕竟很多女孩子都会在失恋后借酒消愁而且会不自觉放大失恋带来的负面情绪。 上官蕴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说景纯是个傻媳妇儿真没冤枉她。 景纯也感觉上官蕴的反应不太对劲儿,凭着夫妻之间的默契和女人精准的第六感,她察觉到,上官蕴一定又在心里默默骂她蠢了! “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蠢!?”景纯一个鲤鱼打挺就从上官蕴身上蹦了起来。 “你要是想接着往下听就乖乖躺好。”上官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景纯朝着自己老公吐了吐舌头,然后重新躺回了他的胸口上。 “白欣看待林韵茜,并不是单纯的看做养女,而是要将她培养成为自己所用的棋子。”上官蕴摸摸景纯的头发,继续说:“而且,林韵茜从小就聪明过人,白欣在培养她的同时也会担心这孩子的聪明有一天会反攻到自己,所以,一直都保留着她以前的姓氏。” 听完这些,景纯恍然大悟:“也就是说,林韵茜对于白欣来说,并不是什么养女,只是一个工具,她以前三番五次找我们的麻烦,其实也是在帮助白欣,但是她的行动都失败了,所以现在白欣想要丢掉没用的棋子。” 上官蕴“嗯”了一声,对景纯的回答表示默许。 知道了真相的景纯心里居然更加难过了。因为她自己也是从小在景家的夹缝中长大的,所以对于林韵茜这种从小到大都被养母当成外人的状态非常感同身受。 同时,她也理解了为什么刚才上官蕴用“落魄”来形容林韵茜。 “那白欣会伤害她吗?”因为刚才上官蕴说白欣要丢掉没用的棋子,所以她想到了很多电影里关于杀人灭口的片段。 上官蕴伸手关掉床头柜的灯:“我不知道。” “快睡觉。” 景纯哼唧了一声,但是却迟迟睡不着。 “你再不睡觉我不抱你了。”上官蕴像个奶妈一样:“你再不睡对你和你肚子里的宝宝都不好。” 上官蕴这句话成功的把景纯脑海中的主要矛盾转移了:“你到底是关心我还是关心你的宝宝?” “闭嘴,睡觉。” 第二天,上官蕴的助理火急火燎地跑进办公室:“总裁,您现在需要去一个很紧急的会议。” 上官蕴合上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什么会议?昨天并没有备案。” 助理解释说:“我们这边也是刚刚接到通知。是我们一个合作方出现了一些资金上的漏洞。” “资金漏洞?我们又不是公益组织和保险公司,找我做什么?”上官蕴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工作。 但是助理却一再坚持:“总裁,我们经过研究希望您可以去参加这次会议,首先,我们如果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不仅可以保证我们合作的顺利进行,而且,有望对他们的公司进行收购,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啊。” 上官蕴走到落地窗前思考片刻。 “好的,让保镖把车开到楼下。” 助理走后,上官蕴重新检查了一遍笔记本电脑里的文件,然后又看了一眼保险柜,最后还是决定将笔记本电脑装进公文包随身带上。 会议上,上官蕴透露了关于收购的意向,但是对方却犹豫不决。可生意场上,不坚定的态度在一开始便是不利的。 因为商战需要的是速战速决和准确及时的判断,因此,上官蕴和助理们便把对方的犹豫当成了对于收购的默认。 于是上官蕴便开出了一张支票,作为雪中送炭,并且安排助理回去立即就写好收购合同。 还没回到公司,上官蕴就接到了林蕴茜打来的电话。 “蕴哥哥,你今天有时间吗?”林韵茜的口气十分小心。 上官蕴翻了一下手机的日程表:“有什么事情,你说。” “中午可以来我家吃饭吗?”林韵茜用了恳求的语气:“我想离开这里,想再见蕴哥哥一面。” 上官蕴想了一下,然后对保镖说:“开车去林小姐的公寓。” 到了公寓楼下,上官蕴吩咐保镖先开车送助理回去,并且叮嘱助理回去之后立即准备收购合同。然后独自拎着公文包走进了公寓大门。 林韵茜站在窗前,看到上官蕴已经下车,便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个玻璃药瓶,然后倒出一颗药片,熟练的碾成粉末,倒进了餐桌上的威士忌酒瓶里。 刘熠已经被林韵茜以放假半天的理由提前打发出去。 几分钟后,门铃响起,林韵茜重新检查了一下餐桌和酒瓶,并且把药瓶在包里藏好。 打开门,上官蕴拎着公文包站在门外。 林蕴茜的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蕴哥哥。” 看着餐桌上的酒菜,上官蕴百感交集地看了一眼林韵茜。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和昨晚自己对景纯说的话。 难道人真的会变,也真的会悔改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次偷窃 上官蕴将手里的公文包放在餐桌旁边,然后入座。林韵茜也立即坐在了她的对面。 从冰桶里夹出一块冰球放进玻璃杯,然后倒入威士忌,再将杯子端给上官蕴,完成这些事之后,景纯自己点起了一支烟。 上官蕴接过酒杯,发现里面大的冰球冻得十分好看,他由此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经常和林韵茜一起,看自己的父亲上官雷亲手削冰球,那时候他们还不能喝酒,却对泡在酒里的冰球觊觎不已。 长大以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喝酒,却已经好久没有注意过酒里的冰球。 “韵茜,以后尽量被抽烟。”上官蕴看了一眼林韵茜,很认真的说。 林韵茜立即掐灭了手里的烟,然后用力点点头。 “蕴哥哥,尝尝我做的菜吧。”林韵茜夹起一口菜放在上官蕴面前的小碟子里。 上官蕴尝过之后点点头:“好吃。” 他们并没有太多交谈,上官蕴也只是一口酒配一口菜的慢慢吃着。 林韵茜没有再抽烟,也没有碰酒,只是乖巧安静地吃着桌上的菜。 桌上的菜差不多快要吃完的时候,上官蕴感觉自己头有点晕。 林韵茜偷偷观察着上官蕴的神色,也开始意识到药物应该是已经起作用了。 上官蕴以前从来都没有醉过,他对自己的酒量也很有谱,但今天为何如此难受。他立即觉得,应该是酒里的问题。 但是他发现自己连抬手端杯子的力气竟然都没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也越来越严重。 “蕴哥哥,你怎么了?”林韵茜起身走到上官蕴身边:“我扶你去卧室休息一下吧。” 林韵茜声音在上官蕴听来就好像是从水底传来的一样,十分模糊,听起来也十分不适,而且,直到站起身来,他才发现自己四肢都软绵绵,脚踩在地板上就好像踩在了棉花上。 上官蕴倒在床上便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冷的海水里,他的意识和他的身体一点点下沉,然后迷失。 确认上官蕴已经进入深睡眠状态,而且呼吸也十分平稳。林韵茜立即回到客厅。 打开上官蕴的公文包,她发现里面并没有文件,只有上官蕴的笔记本电脑。 和自己预想的情况有一些差池,因为她本想看一下上官蕴集团里的机密文件,然后到床上去制造一个颠鸾倒凤的假象。 但是现在,她改变了主意,既然拿到了上官蕴办公用的电脑,不如就把自己的计划提前一步。 她轻而易举就破解了上官蕴的开机密码,然后将自己准备好的木马病毒,通过上官蕴的邮箱,定时发送给几位重要的合作方。 由于设置的是定时发送,这些木马病毒将会在林韵茜计划好的时间,侵蚀到几家重要公司的内部网络。 而这些邮件的存档,也都被林韵茜彻底删除掉了。 做完这些之后,她回到卧室,看着安睡在她床上的上官蕴,她居然楞在了那里。 这个男人自己倾慕了十几年,他的肉体也是自己意淫过无数次的对象。可是现在,当他真的被摆在了自己唾手可得的位置,林韵茜竟然觉得空虚而没有意义。 用这种方式得到的东西,真的很可笑。 夜色渐渐浓重,上官蕴依然睡得很实。那个医生给林韵茜的药是直接作用于人的神经的,药效释放缓慢,但是效果延续时间很长,且药力强劲。 林韵茜没有上床,更没有染指上官蕴半分,她只是抱住膝盖蹲坐在床边的地毯上,看着上官蕴沉睡的面容出神。 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上官蕴平时回家吃饭的时间,景纯十分焦急。 她打电话给上官蕴的保镖兼司机,对方竟然告诉她今天上官蕴开完会去了林韵茜家,并且打发所有的人先回公司,他处理完事情会直接回家。 挂掉电话,景纯神色十分凝重。阿蝶看着景纯苍白的脸色,也感觉大事不妙。 “姐姐你先别慌。”她握住景纯的手,发现景纯手心冰凉。 景纯抓起外套就要出门去,阿蝶赶紧拦住她,因为现在景纯已经怀孕十周,正是最不稳定的时候。 比起上官蕴做出什么对不起景纯的事情,阿蝶觉得这个孩子是更重要的。 “姐姐,你现在出去,只是给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找麻烦。”阿蝶几乎是用抢的方式把景纯手里的外套夺了下来。 景纯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阿蝶开始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行为是不是真的太粗暴了。她将外套披在景纯的身上,轻轻抚摸她的背脊:“姐姐,对不起,我刚才不该那么,不该那么凶。” 坐在沙发上缓和了一下情绪,景纯告诉阿蝶上官蕴去了林韵茜家,还打发走了跟他一起去的司机和助理。 阿蝶心里纵使有几百几千句愤怒的话,这个时候她还是压抑住了自己心中的怒气。因为她知道,自己义正言辞的控诉这个时候并不会让景纯感到解气,只会让她更加痛苦。 这时,景纯的妈妈来到卧室,看到女儿坐在沙发上哭,心疼地走过来询问情况。 景纯十分委屈,便把上官蕴去林韵茜家里吃晚饭并且这个时间还不回家的情况告诉了妈妈。 景纯的妈妈如今还并不知道林韵茜的身份,便劝导自己的女儿要稳定自己的情绪:“那个林姑娘现在身体不好,而且又无依无靠的,蕴去陪她吃顿饭也是应该的,你也不要怨他不带你去,你现在怀着身孕,他不想你折腾也是为你好。” 景纯很想把肚子里所有的苦水一股脑倒给母亲,但是想到先前母亲情绪失控时候的痛苦,便凭着作为女儿一份责任心忍住了。 阿蝶送景纯妈妈回房间的时候,还被反复嘱咐:“小蝶,纯儿现在有身孕,这个时期她会比以往更敏感,所以你要帮助她,让她静心,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阿蝶点点头,看着阿姨躺好睡下,她才放心关灯关门离去。 一来是担心影响肚子里的宝宝,二来是不放心自己的母亲一个人在家,景纯选在在家里等待上官蕴的消息。阿蝶那一晚没有去自己的房间,而是在景纯的卧室里彻夜陪伴着她。 阿蝶的脑海中反复响起景纯妈妈的话,她不免有些唏嘘:“明明都是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偏偏要经历这样的命运?” 第一百九十八章 次日的安全送达 这一夜十分难捱,阿蝶也不敢入睡,她死死的守着景纯,生怕她半夜溜出去做什么傻事。 而景纯,这一夜都背对着她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同为女人,阿蝶心知肚明,尽管景纯这一夜都十分安稳,但是背地里肯定咬着牙流了许多无声的眼泪。 第二天,天刚亮,景纯就起床了,阿蝶果然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而且面色十分憔悴。 阿蝶没有多问,默默去准备早饭。景纯拿出手机,解锁,但是却又锁上了屏幕。 上官蕴也睁开了眼睛,他感到一些残余的头痛,但他清晰地辨别出来这并不是宿醉的余韵。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再看一眼天色,感觉不妙,于是赶紧掏出手机,赫然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六点钟,而屏幕上堆叠的十几个未接电话提醒他,景纯一定快要急疯了。 上官蕴赶紧起身,频繁的响动惊醒了在地毯上睡了一夜的林韵茜。 “蕴哥哥!”林韵茜唤着一声,上官蕴警觉这房间的地毯上竟然还有一个人。 而他的记忆也随之复苏,自己是在喝完那半瓶威士忌之后感觉到不适的,并且那种不适的感觉绝对不适酒精带来的。 所以,是林韵茜给自己下了药。 上官蕴没有质问也没有责备,只是像看着陌生人一样看了林韵茜一眼,随即向客厅走去。 这种冷漠比暴风雨般的呵斥更为伤人。所以,林韵茜慌了神儿,她赶紧拉住上官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转。 “蕴哥哥,你等一下。” 但上官蕴并没有理会她,穿好西装外套便去拎放在沙发上的电脑包。 林韵茜竟然一把抱住了上官蕴的大腿,她扯住上官蕴的大腿一个劲儿的求情,声泪俱下。 “蕴哥哥,我只是心有不甘,才给你下了药,”林韵茜很快就坦白了自己的“罪行”:“我真的只是不甘心,可是,看你躺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我就,我就守着你睡了一夜,我连床都没有上。” 上官蕴低头看看自己始终严丝合缝的衣服,料想林韵茜一个人也不可能有力气晚上把自己的衣服脱掉然后一大早又整整齐齐的穿好。 而且自己醒来的时候也注意到自己旁边的被子非常平整,连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 他叹了一口气,留给林韵茜一个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林韵茜央求上官蕴答应自己可以亲自送他回家,她说自己想要当面给景纯赔罪,并且也要帮上官蕴证明清白。 听到门铃声,阿蝶立即跑去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上官蕴和陌生女人,她又气又长长松了一口气。 让人牵肠挂肚了一晚上的上官先生终于回来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可他身边那个女的是谁?难道就是那个心机婊林韵茜? 但是现在来不及考虑那么多,赶紧让景纯看到上官蕴安全回来了才是正经事。 “姐姐,先生回来了!”阿蝶冲着二楼卧室大喊了一声。 景纯连拖鞋都没穿就跑下楼来,看到上官蕴竟然是被林韵茜送回来的瞬间脸色铁青。 “这是做什么?乱搞完又把人送回来当着自己的面儿宣示主权?然后宣布以后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而上官蕴也默许了这些?”一场小型宅斗伦理剧在景纯的脑海中上演。 但是即使心里的戏码已经炸开了锅,她嘴上还是说不出一句难听的话来,外在的表现只有嘴唇因为你愤怒和难过而一个劲儿颤抖。 林韵茜走到景纯的面前,她咬了咬嘴唇,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原本尴尬的局面瞬间画风突变。林韵茜跪在地上死活不起来,她坦白了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以及下药时候的心态和后面自己是如何懊悔的。 景纯听完赶紧扶她起来,可林韵茜一再坚持只有景纯原谅她了自己才会起来。 “我原谅你。”景纯不得不这样说,心里虽然已经没有了愤怒,但是依然叹服林韵茜的奇葩,这姑娘现在不演戏了,可为啥还这么作? 景纯扶起林韵茜然后看了一眼上官蕴,他脸上写满了歉意和愧疚。于是,景纯将林韵茜交给阿蝶,自己则拉着上官蕴回到卧室。 卧室门被景纯重重关上。她像剥香蕉皮那样以风卷残云之式扒掉了上官蕴身上的西装外套。 然后开始闻,对,景纯在用力去闻上官蕴身上有没有林韵茜的香水味。 结果,除了淡淡的酒精味之外,什么味道也没有。 景纯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但是若想要她完全放心,还是需要上官蕴的一句道歉。 但她并不想主动开口,因为这种情况下,即使是作为正确的一方去要求犯错误的丈夫去道歉,依然感觉是在祈求别人给自己一个原谅对方的机会。 上官蕴一把将景纯抱在怀里,景纯微微挣扎了一下,他就抱得更紧。 “你想哭就哭吧,”上官蕴将景纯的脸埋进自己的胸口:“我错了,我知道,我完全可以说自己被下药了以此逃脱责任,但是我有错,我让你担心了,可我希望你知道,我永远都忠于你,不管是身体,还是我的心。” 景纯终于抑制不住,在上官蕴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她彻夜未眠,而且是第一次如此担心一个人。 然而在客厅里,火药味儿正浓。阿蝶在厨房准备早餐,但是眼神却像刀子一样直勾勾盯着林韵茜。 林韵茜坐在沙发上,不安地搅动着手指,她身上还穿着居家睡衣,因为着急送上官蕴回来,她没有换衣服,也是素颜,但阿蝶却完全不相信她这幅人畜无害的无辜样子。 这时,景纯的妈妈从卧室来到厨房,看到客厅里多了一个脸生的女孩,便问阿蝶:“小蝶,这么早家里来客人了吗?” 阿蝶立即转换了脸色:“阿姨,这位就就是上官先生的妹妹。” 一听是上官蕴那个苦命的妹妹来到家里,景纯妈妈立即走过去和她招呼,但走近看清她的长相以后,景纯妈妈的脸色开始有些不对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 景纯的妈妈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扭头就回了自己的房间。阿蝶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太过在意。 这时,景纯和上官蕴从卧室回到了客厅。上官蕴看了一眼腕表,然后对林韵茜下了逐客令:“你该回去了。” 可景纯却对上官蕴说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现在韵茜的身体状况似乎也离不开人照顾,所以不如让她搬进来和我们一起住。” 就连林韵茜本人也吃了一惊。人们常说放虎归山,可是景纯为什么偏偏把敌人往自己家里领? 难道她真的原谅了自己和上官蕴? 对于景纯的这个决定,上官蕴是反对,阿蝶就更不用说了,她这个户主心切的小管家怎么会允许一个随时可能黑化的心机婊留在家里。 然而景纯这一次却十分坚定,而且还拿出了几分底气十足的霸气。 相持不下,上官蕴只好暂时答应了景纯的决定,但是他对阿蝶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持好家里的局面。 上官蕴去公司上班以后,林韵茜在对景纯千恩万谢之后,回家去取自己的衣服和随身物品。 刘熠也在这一天被提前解雇了。 在将林韵茜和她的行李送到上官蕴家之后,他便收到了林韵茜的短信。 “从现在开始你不需要为我工作了,提前给你放假,工资会按照最初的约定,付满七天。” 刘熠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久,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因为林韵茜的这条短信感到有些难过。 短短的几天相处,他竟然对这个陌生的女人有了几分留恋,甚至他有些自作多情地认为,在过去几天的某些瞬间,她也把自己当成过朋友。 景纯把一条新的浴巾递给林韵茜,让她去浴室好好洗个澡。 阿蝶趁着这个空档来找景纯解决心中的疑虑:“姐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能把这么个人留在家里呢?” 景纯把阿蝶拉到厨房,小声对她说:“你以为我真的完全相信她了吗?我只是觉得,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总好过让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勾引我老公。” 阿蝶将信将疑地点点头,虽然觉得景纯的想法有那么几分道理,但是她却对于景纯的实战能力有些怀疑,因为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又心软了。 “那上官先生呢?姐姐打算怎么收拾他?”阿蝶忽然想到关于昨晚的事情,上官蕴本人也难辞其咎。 “收拾?我为什么要收拾他?”景纯打了个哈欠。 阿蝶感到自己的火气随着血压直冲脑门儿:“什么?姐姐你就这么原谅他了?他可是夜不归宿啊!就算是有原因的,但是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啊。” 景纯拍拍阿蝶的肩膀,假装若无其事的说道:“当然要原谅他啊,因为,我相信他。” 其实景纯说的话也不是完全口是心非,她虽然不相信林韵茜,但她相信上官蕴。 景纯离开客厅后,来到了妈妈的房间。 “妈,一早上都没看到你,还没起床吗?”景纯推开母亲的卧室门,发现母亲正靠在窗边向外张望。 “妈,你都起床了干嘛不下楼吃早餐啊?”景纯走到窗前,撒娇似的从后面搂住妈妈:“对了妈,上官蕴回来了,是我错怪他了。” 可是,景纯发现妈妈的神情看上去并不开心,甚至在自己说完刚才的话之后变得更不开心了。 她伸手摸摸母亲的额头:“妈,您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怎么这么差?” 然而母亲却把自己拉到一边,像在地方什么一样小心翼翼地对她说:“纯儿,我看外面那个姑娘,怎么那么像你初中时污蔑你怀孕的那个坏孩子?” 原来,母亲记忆中,还保留着关于林韵茜诬陷自己早恋和怀孕的片段。 景纯咬咬牙,决定为了母亲说一个善意的谎言:“妈,她是上官蕴的妹妹,不是那个坏孩子,她们两个人的名字都不一样。” “真的吗?可我刚才凑近仔细看了,真的很像。”母亲还是有些不放心,因为那段记忆在她脑海中太深刻清晰了。 景纯坚定地点点头:“是的妈妈,不是同一个人,您放心吧。” 虽然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但做母亲的还是决定要相信自己的女儿。 林韵茜已经洗好澡出来,景纯也领着母亲来到餐桌吃饭。 虽然景纯反复强调了林韵茜是上官蕴的妹妹,不是妈妈记忆中的那个坏女孩,但整个吃饭过程,景纯的妈妈还是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句话。 饭后,林韵茜主动收拾碗筷,可是阿蝶却不让她碰:“林小姐,你坐着休息就好,我来,我来。” 林韵茜尴尬的收回了手。她想和景纯的妈妈聊聊天,景纯妈妈却似乎很害怕自己。无奈,她只好回到了景纯为她准备好的客房里。 上官蕴在公司也担心家里的情况,一上午发了好几条短信向阿蝶询问家里的状况。甚至提出要不要把保镖安排在家里几个。 虽然要看护好家里的三个人,阿蝶看到有些分身乏术,但是她仍旧坚决回绝了上官蕴的提议。 “先生,现在家里已经够乱了,您就不要再派保镖过来了,那样草木皆兵的环境对姐姐,姐姐的妈妈还有姐姐肚子里的宝宝都不好。” 放下电话,阿蝶对于在豪门当管家的生活又有了新的感受。 之前她觉得这个家是个与众不同的豪门是由于上官蕴和景纯异于常人的生活方式和他们的修养和善良。 而现在,她觉得,豪门这碗饭真的不是一般人吃得下的。自己只是在这儿当个管家就要一天天操这么多心,而那些要在这样复杂的家中待一辈子的女人,包括景纯在内,她们的一生要承受何其多的辛苦,简直无法想象。 “自己还是踏踏实实找个普通人嫁了吧。”阿蝶的内心戏演的正欢,客厅里的信号铃响了,是景纯妈妈在召唤自己,于是她赶紧晃晃脑袋,清理掉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然后直奔景纯妈妈的卧室走去。 第二百章 扑朔迷离的信任感 阿蝶来到景纯妈妈的卧室,第一件事也是问她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但是景纯妈妈摇摇头。依然用那种害怕人听到的很小声对阿蝶说:“小蝶,就是那个林韵茜,她很像小时候欺负过纯儿的坏孩子。我早上只是觉得模样像,刚才听她说话,觉得声音也像。” 阿蝶的脑子飞速思考,她认为景纯肯定不会把真实情况在这个时候告诉妈妈,于是便字斟酌句的说:“阿姨,欺负过姐姐的人,姐姐一定记得很清楚,所以既然姐姐都说不是,那您就不要担心了。” “可是,纯儿会不会因为怕我担心,故意说不是呀?”果然,知女莫如母! “阿姨这脑子如果清晰起来,着实不好哄啊!”阿蝶在心里碎碎念着。但她依然咬牙和景纯保持统一口径,坚信林韵茜只是上官蕴的妹妹,不是那个记忆中的坏孩子。 上官蕴打电话通知阿蝶自己不回家吃午饭,要她继续看好家里。 放下电话,上官蕴低头继续审阅助理起草好的收购合同。 他一会儿就要去赶赴一场重要的谈判。 约定的时间已到,上官蕴整理好衣着,吩咐助理拿好合同,一前一后来到了会议室。 谈判方已经整齐地坐好等在那里。 上官蕴没有赘述太多,直接将那份合同推到对方面前。 前来谈判的公司代表瞬间懵了,虽然自己确实有接受收购的意向,但是上官蕴这种“吃定你”的态度放在谁身上谁都不爽。 虽然商战中大鱼吃小鱼是惯常的规律,可如果让小鱼死得太不体面,小鱼也还是会愤怒的。 毕竟在商业竞争中,除了能力和手段,名声和信誉也是可以变相转化为人民币的东西。 于是,谈判代表看完收购合同的全部内容之后,关于收购价格与收购后改造等相关问题提出了非常苛刻的要求。 虽然被收购方看起来是弱势的,但买卖想来讲究你情我愿,否则就是强买强卖,这可是违法犯罪行为。 所以由于对方的苛刻要求,这场谈判最终不欢而散。 回到办公室,助理小心翼翼地对上官蕴说:“总裁,您也别上火,那帮人也都是些死鸭子嘴硬的顺毛驴,您刚才那样子着实吓到他们了,下回,您如果试试缓兵之计,兴许效果会好很多。” 上官蕴也明白自己着实是急躁了,于是便点头默许了助理的提议。 他让助理先回自己的办公室,然后独自一人坐在办公桌前。 上官蕴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急躁不只是因为他习惯了大刀阔斧的作风,还是由于昨天药物的作用还没有完全消退。时不时就毫无征兆袭来的头痛让他的心绪难以平静。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计划栏,把一些无关紧要的会议推给了助理,然后他打开了咖啡机,决定好好休息一下,毕竟,磨刀不误砍柴工。 “你到底要干嘛?没有我们上官先生的允许,谁也不能打扰夫人!”阿蝶挡在大门前,强硬地说道。 而被她挡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欣。 “上官先生?我是你上官先生他妈!他都不敢拦我,你这臭丫头算个什么东西?”白欣翻着白眼说完了这些话。 听到都已经跨入中老年却依然浓妆艳抹的老女人竟然骂自己,阿蝶的火气立即被点了起来。 “你骂谁呢?谁不是东西!你才不是东西!” 阿蝶说完就要把门关上,却被白欣用胳膊抵住。 “你这老女人还挺有劲儿!”阿蝶使足了力气。 听到外面吵吵嚷嚷还有骂人的声音,景纯赶紧跑下楼查看情况。 结果竟然发现阿蝶和白欣以大门为根据地正在死磕。 她们谁也不松手,而且嘴上还不停骂骂咧咧的。 景纯赶紧跑过去把阿蝶拉开,因为这边忽然松手,白欣那边感到忽然失去了阻力,于是因为惯性,她差点摔倒在地上。 看到白欣差点摔倒的样子,阿蝶差点笑出声来,因为在她看来,那个微胖且笨拙的身体真的很像唐老鸭。 经景纯介绍,阿蝶才相信白欣果真是上官蕴的母亲。但她一点都不为自己刚才失礼的行为感到抱歉。因为她真的不愿意相信,自己儒雅且暖男得了老板,竟然是这么个老妖婆生出来的? 景纯心里有些发虚,虽然她现在已经不再惧怕白欣,可是上官蕴不在家她自己来面对这个恶婆婆,依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但好在,白欣这次来的目标并不是景纯。 因为一进门她就大喊:“林韵茜,我知道你在这里!给我出来!” 林韵茜从卧室走出来,站在白欣的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白欣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巴掌:“我养你这么多年,你不念恩情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和我对着干!以后这个家,半毛钱你也别想得到!” 林韵茜冷冷一笑:“本来你也没打算留哪怕半毛钱给我。与其当一个冷冰冰的棋子,我宁可做一个普通人。” 白欣啐了一口唾沫,然后转身离开,临走还不忘挖苦一句:“你以为你在这里就能被信任吗?你在这里也是多余的!你可别忘了,这个姓景的女人肚子里,有上官蕴的孩子,而你呢?你什么也没有。” 经白欣这一闹,景纯的心里就更加心疼林韵茜。 她再一次想到那天晚上上官蕴的话。 或许,现在用落魄这个词来形容林韵茜,是真的再合适不过了。 同时,妈妈的话也在她的耳边响起她要做一个好嫂子。 曾经的错误是无法弥补的,但如果可以帮助林韵茜以后不再做伤害别人的事,对于所有人都是一件好事。 景纯去冰箱里取出一支冰袋,亲手敷在林韵茜刚才被打的侧脸。 “她这一闹也不见得坏事,至少你从此以后不会再被她操纵了。”景纯一边给林韵茜冰敷,一边安慰她。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景纯此刻的宽容与接纳,眼睛里再次流出眼泪来。 “别想太多,和我们一起好好过。” 第二百零一章 帮助林韵茜改正恶习 “韵茜呢?”晚饭时间,景纯看到饭菜已经准备妥当,却没有在餐桌上看到林韵茜,于是便找阿蝶询问。 “姐姐,我不知道。”阿蝶一边往餐桌上摆碗筷一边说。 景纯的第一反应便是担心这丫头是不是又生出了什么枝节,于是赶紧挨个儿房间的寻找。 最后竟然发现林韵茜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只不过,喝得酩酊大醉。 床边摆着好几个酒瓶,林韵茜已经喝得东倒西歪胡言乱语,但手里还攥着一个剩了半瓶酒的酒瓶。 景纯赶紧冲过去夺下林韵茜手里的瓶子。 “你这是要干嘛?”景纯用质问地语气大吼道:“这样会出人命的!” 林韵茜想要抢过酒瓶,但是却因为醉得太厉害而跌下床。景纯用尽力气才将醉酒状态张牙舞爪的林韵茜拖回床上,谁知林韵茜刚刚沾到枕头,一歪头就开始呕吐。 景纯这下慌了神儿,赶紧跑出去叫来了阿蝶。 “这是怎么了?把酒当白开水吗?”阿蝶看到满地狼藉的房间,难以置信。 “快别吐槽了,赶紧搭把手。”景纯说着,在阿蝶的协助将林韵茜的身体翻过来,并轻轻拍打她的背部,以免她将呕吐物呛进气管。 随后,两个人又帮林韵茜换下被呕吐物弄脏的衣服和床单,再将地上的呕吐物和洒出来的酒清理干净。 终于打扫完全部,阿蝶和景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尤其是阿蝶,简直有一种大难不死的庆幸感:“天呐,天呐,现场太惨烈了。” 景纯也觉得十分烦躁,尽管她看到林韵茜那个狼狈的样子确实有些心疼,但是一个姑娘家在房间里酗酒,呕吐起来还像灭火器一样,着实让人头疼。 经过这么一折腾,晚饭都已经凉了,但好在景纯的妈妈贴心,帮她们把晚饭又热了一下。 这顿晚饭,景纯妈妈话多了一些,或许是因为林韵茜没有一同吃饭的缘故,景纯发觉妈妈的这种差异,苦恼又多了一层,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应该让妈妈也尽快接受林韵茜的存在才可以。 宿醉之后,林韵茜感到胃里和脑袋都极度的不舒服,她努力撑起上半身让自己坐起来,伸手去床头柜摸手机的时候,却触碰到了温热的东西。 定睛一看,竟然是景纯为她准备的早餐。 熬得十分黏糊的皮蛋瘦肉粥盛在暖黄色的陶瓷碗中,洗干净的草莓摆在透明的果盘中,还有夹着煎蛋的土司片。 餐盘里,还有一张便签:“如果实在吃不下,就努力喝点粥,养胃。” 林韵茜端起陶瓷碗,凑近试了试温度,竟然刚刚好,不烫也不凉,她大口大口地咽着粥,胃里果然妥帖舒服了很多,就连宿醉后强烈的口渴感,都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这时,景纯推门进来,林韵茜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下碗,又迅速擦了擦嘴角,或许也是不想景纯看见自己这狼吞虎咽的吃相。 看着几乎被舔干净的粥碗,景纯有些自豪的笑了笑:“你能喜欢吃,真是太好了。” “这是你做的吗?”林韵茜十分诧异,景纯竟然会亲手给自己做早饭。若说景纯对自己表达的善意,林韵茜相信那是真的,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给曾经害过自己的人做早餐,这在很多人的逻辑里是说不通的。 林韵茜甚至开始怀疑,究竟谁才是真正的戏精。 但景纯却没有在心里加戏,她只是沉浸在自己做的早餐被表扬的喜悦之中。她坐到林韵茜的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昨天喝那么多酒,是不是因为白欣?” 林韵茜抬起头看着景纯,眼神忽闪忽闪的,有种被看穿心事的惊慌。 “你就不要再因为她伤心,更不要再因此伤害自己啦。”景纯用心宽慰道:“她已经给了你很大伤害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如果再被她影响,就不值得啦。” 景纯将自己是如何给林韵茜准备早餐,并且还给她加油打气的事情告诉了阿蝶,一瞬间,阿蝶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你怎么了?嘴张这么大干嘛?”景纯有些莫名其妙,这个丫头又在搞什么人体表情包。 谁知阿蝶竟然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姐姐,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这话搞得景纯一头雾水,阿蝶见她还没放映过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姐姐,你的善良迟早又会害了你啊!” 阿蝶话音刚落,便看到林韵茜正站在她们两人的身后。吓得她赶紧捂住了嘴巴。看到阿蝶这幅模样,景纯回过头。 看着苍白而委屈的林韵茜,此时此刻像一只灭有任何威胁力的小奶猫。 景纯见过林韵茜装病和卖萌,和现在完全是两种状态,所以,景纯并不怀疑这一次是林韵茜故技重施。所以,对于阿蝶劝自己的话,景纯也没有听进去多少。 为了让阿蝶和林韵茜之间也可以建立起信任,那景纯便有信息帮助妈妈突破心理障碍,因为她和阿蝶两人的力量记起来,总好过现在自己孤军奋战。 于是,景纯将林韵茜拉过来和她们同坐。 “我还没有正式介绍过,”景纯指向阿蝶:“她是我的管家简直营养师,所以家里的饭菜几乎她在做,我偶尔也会学上一点。” 鉴于景纯的面子,阿蝶只要对林韵茜友好的笑了笑,林韵茜也抿嘴笑了笑,显得无限驯良。 “韵茜,你也是医生,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景纯特意看了一眼阿蝶:“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每天帮阿蝶做做菜怎么样?” 阿蝶给了景纯一个“你大概是疯了吧”的表情。 景纯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韵茜,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要把你变成家里的保姆,我只是觉得你有事情做会好一点。” 阿蝶来小花园舒活筋骨,看到景纯正坐在一旁喝茶,她便开始吐槽景纯今天的决定。 “你竟然让那么一个戏精,来和我做搭档呢?”阿蝶将身上的小围裙解下来折了几折握在手心里:“您就不怕她再下毒手吗?” 景纯摇摇头:“现在的主要矛盾是,我们要帮助林韵茜摒除恶习!” 第二百零二章 四个女人一台戏 阿蝶看到景纯慷慨激昂凛然大义的气势,差点想要把她扔出去,这种目标简直比拯救世界都要难好吧! 不过还是考虑看在景纯肚子里孩子的面子上,阿蝶勉强答应了景纯的要求。 “好,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景纯鼓励一般拍了拍林韵茜的肩膀,开玩笑说她一定要好好干:“干得好老板给你涨工资,哈哈哈。” 林韵茜充满感激的点点头。 于是,这个原本只有上官蕴和景纯住在这里的略向空旷的房子,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感受最大的是上官蕴,从前,这里只有景纯和自己打打闹闹,而现在,这里忽然又多了他的丈母娘,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名义上的妹妹,还有一个小管家阿蝶。 似乎这种感觉,更像是一家之主了呢。 景纯的妈妈依然对修剪花园情有独钟。这个季节,花园里的蔷薇花都开了。她拿着一把剪刀,细心地修剪着横生出来的花枝子。 这时候,林韵茜走进花园,景纯妈妈看到她就立即警觉起来。甚至将手里的剪刀握得紧了紧。 林韵茜环顾了一下花园,然后走到景纯妈妈的面前伸出手:“阿姨,让我来吧。”可是景纯妈妈却将剪刀护在身后,她的脸部肌肉紧绷,十分深情十分紧张。 于是,林韵茜就拿起了旁边的一把稍微小一点的剪刀。 她走到花园旁边,认真地修剪起蔷薇花的花枝来。 景纯妈妈有些困惑:“这孩子到这里来就是为了修剪花枝的?” 林韵茜也并没有主动和她搭话,只是默默修剪着花枝子。 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景纯妈妈走到跟前去看,发现林韵茜修剪花枝的手艺竟然还真不赖。 林韵茜也注意到了景纯妈妈在观察自己,于是便回头抿嘴笑了一下。 看到眼前的林韵茜并没什么攻击性,而且竟然也有和自己一样修剪花园的爱好,景纯妈妈心里的戒备也放下了一点点。 林韵茜给景纯妈妈讲解蔷薇花的生长习性,还讲了它和玫瑰的差异。 “你怎么懂得这些?你多大了呀?”景纯妈妈开始对这个女孩子刮目相看。 “我在国外读书的时候,学过一些园艺知识。”林韵茜很有礼貌的回答。 “你在国外读过书?真好。”景纯妈妈发现这个女孩子竟然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知书达理的人。 站在客厅落地窗后的景纯默默看着这一切,其实,虽然她对林韵茜已经选择了接纳和原谅,但是,她还并不能完全信任这个女人。 所以,当她看到自己的母亲和林韵茜一同在花园里修剪花枝,并且很愉快的交谈时,景纯心中的感觉十分微妙,她一方面希望这个家里面的所有人都可以和谐相处,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害怕林韵茜再一次岁母亲说谎。 “所以,姐姐还是不能完全相信林韵茜的吧。”阿蝶走到景纯旁边说。 景纯转过头看着阿蝶,她的眼神帮她做出了回答。 良久,景纯继续说:“其实我有的时候也真的很矛盾,我可以原谅林韵茜,但我却不能够完全信任她。” “这很正常,毕竟是伤害过姐姐的人,姐姐能够做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这时,林韵和景纯妈妈一同从花园里回到了卧室,看到妈妈脸上的神色,景纯好歹放心了一些。 然而,花园里短暂的愉快相处时间,并不能完全治愈景纯妈妈不太好的记忆。因此,在晚饭的时间,景纯妈妈随便吃了几口就走了。 景纯心里很清楚为什么,所以也没有多问,只是又在新的餐具里又盛了一些饭菜,端到了妈妈的卧室里。 饭后,林韵茜主动帮助阿蝶洗碗,阿蝶不再像以前那么抗拒,但也不是很愿意和林韵茜说太多的话。 一切收拾好之后,大家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为了不让林韵茜无聊,景纯告诉她书房她随便和家里的电脑她都可以随便用。 林韵茜来到书房,从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出来。 翻看了没几页,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条短信,刘熠发来的。 “你是打算一直当一个骗子吗?” 林韵茜没有理会,过了没一会儿,刘熠打了一通电话过来。 接起电话,那一头刘熠的声音十分隐忍:“对不起,我不该打扰你。” 林韵茜轻蔑的笑了一声:“所以呢,有什么话请直说。” “你不该欺骗那家人。”刘熠的语气开始有一些激动。 “哦?你凭什么说我在骗人?” “因为,因为,你明明动过那个男人的电脑。”刘熠不再低声下气,而是激动地把自己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 林韵茜的心态立即就变了,这件事情只有自己和知道,就连上官蕴当时也已经因为药物作用昏睡过去了。难道说? “我在你家里按了摄像头。”坦白的时候,刘熠的声音里不知为何,竟然夹杂着一丝遗憾和悲伤。 “你先别急着生气,我一开始在你屋里安摄像头的初衷,并不是为了窥探你这些秘密,我只是,只是发现,”刘熠开始支支吾吾:“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原来,刘熠发现了自己对于林韵茜的感情之后,便开始为一周的短暂约定感到痛苦,所以,他就在林韵茜的客厅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为了可以在自己的聘用到期之后仍然可以每天看到林韵茜的日常生活。 即使这样,刘熠内心还是尊重林韵茜的,所以,他选择将摄像头安装在客厅而不是卧室,也是因为不想看到什么失礼的东西。 但没想到的是,他第一次查看摄像头传送过来的录像,就看到了林韵茜用药迷晕上官蕴,然后打开他的电脑摆弄了好一会儿的画面。而且林韵茜在将上官蕴送回家之后,自己也在当天晚上搬进了他家。 于是刘熠就开始留意林韵茜和这家人的关系,发现了林韵茜竟然在对这家人说谎。刘熠并不清楚林韵茜的企图,但他后来查到上官蕴竟然就是A市最大的集团上官集团的总裁。 所以,刘熠便想要善意的提醒林韵茜,千万不要引火烧身。 第二百零三章 阴谋初现端倪 但是这种善意的提醒在林韵茜看来,却更像是威胁,因为长期寄人篱下的经历所形成的性格令她很难和别人建立信任。 所以她很难相信刘熠给她的解释。而且,安装针孔摄像头这种窥探隐私的行为更是激起了林韵茜心中的强烈厌烦。 但是电话那头的刘熠,却拼命为自己解释,他渴望得到林韵茜的理解,甚至想让她明白自己的情谊。 但这样的解释往往的适得其反,电话这头的林韵茜被彻底激怒了。她对着电话怒吼了两声:“你这个垃圾,你给我滚远点,越远越好!” 谁知刚刚放下电话,还在平息情绪的林韵茜就被门锁的一声吱呀声惊到了:“谁在外面?” 其实是阿蝶晚上出来上洗手间,经过书房的时候,听到里面似乎有人吵起来,才过来看看,谁知道刚刚把手搭在门锁上里面的动静就停止了,她手上一滑就把门锁弄出了动静。 索性,阿蝶直接推开门,看到林韵茜坐在书房里,脸上一片平静。 这下阿蝶有些懵了,便奇怪的问了一句:“你刚才在跟人打电话吗?”林韵茜竟然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没有,是我在看电影。” 阿蝶应了一声,便开门出去了,临走时也没忘把门带上。 那天晚上,阿蝶睡的都不是很踏实,因为她明明觉得那声音就是林韵茜在打电话,而且是在和别人吵架,可为什么她就是不承认呢? 毕竟吵架这种事情无可厚非,但是林韵茜的隐瞒让阿蝶十分怀疑,而且,和她吵架的人是谁,她这些天来一直都在这里没有出过门,到底是和谁发生了矛盾呢? 带着种种疑问,阿蝶一整夜都在半梦半醒之中。 第二天,景纯起的很晚,而且起床后脸色也有些不好。 上官蕴上班之前还叮嘱阿蝶帮景纯量体温,并且时时汇报景纯的身体状况。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要不咱们还是去医院吧。”看着景纯蜡黄的脸,阿蝶心里有些没底。 景纯却摇摇头:“不用啦,我只是觉得早上起床的时候有些头晕恶心,应该是昨晚上睡觉有些受凉了,我不要去医院。”说完,她还对着阿蝶做了一个鬼脸就开始低头吃早餐。 果然,吃完早餐之后,景纯的脸色好了很多。阿蝶的心也终于算是放下了。 林韵茜并没有因为昨晚的事情对阿蝶有什么异样,如同往常一样和阿蝶一起做饭、还帮助景纯妈妈修剪花园,甚至还从花园里剪下一些新鲜的蔷薇花装饰了客厅和景纯的卧室。 午饭吃过早饭,景纯带着妈妈出门去了,因为妈妈之前在电视上看到一些东西很喜欢,阿蝶便想要借着买东西的机会带妈妈出门好好逛逛,毕竟妈妈已经在疗养院待了太久,对于外面的世界已经太陌生了。 景纯母女走后,阿蝶和林韵茜在家,家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阿蝶的怀疑和不安和林韵茜的泰然自若在空气中纠结酝酿着。 两个人都各怀鬼胎,阿蝶觉得实在是太尴尬了,便加快速度做完自己的事情就回房间去了。 景纯和妈妈正在逛街,中途接到上官蕴的电话。确认了景纯的健康和坐标之后,上官蕴告诉他自己要回家取一些东西,既然景纯不在家他就取完就走不在家里吃午饭了,还叮嘱景纯注意安全,并且交代不管买什么尽管刷卡就好。 “需不需要我安排保镖过去?”上官蕴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问一下。 景纯赶紧拒绝道:“你这样会吓到我妈的。我会注意安全的啦。” 上官蕴回到家中的时候,阿蝶在自己房间里百无聊赖的已经睡着了,而林韵茜也不在客厅。 整个一楼安静地掉下一根针几乎都能听到。 他没有太多停留,便径直走向书房。推开门,书房里的林韵茜也应声抬起了头。 “蕴哥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林韵茜惊喜地问道。 上官蕴没有回到,径直走到一旁的书架,将书架上的几本薄薄的法律文书册子拿下来装进随手的公文包里。 林韵茜走过去,想要轻轻扯一下上官蕴的衣袖,却被轻轻躲开了。 上官蕴不露声色,只是默默地挑选着自己需要的东西。自从林韵茜再次住进家里之后,上官蕴并没有和她单独相处过,也没有单独和她讲过一句话。 如果不是看在景纯的面子上,他绝对不会纵容家里住进这样的一个人。 似乎看出了上官蕴的排斥,但林韵茜这次并没有选择梨花带雨嘤嘤嘤撒娇的方式,而是直接将上官蕴的肩膀掰过来,自己则生硬地凑了上去。 上官蕴也没有怜香惜玉,而是用力将她推开,但是林韵茜却灵敏地抓住了上官蕴的领带,所以两个人一同倒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林韵茜见状,一口吻在了上官蕴的脖子上,嘴上涂的唇釉在他的领子上蹭出了红色的印子。 好巧不巧的是,这一幕偏偏又被阿蝶看见了。 这种事可不是什么开开玩笑打打哈欠就能过去的事情,所以阿蝶一个健步冲进去,将正在沙发上纠缠的两个人扯开。 三个人在书房面面相觑十分尴尬,上官蕴想要开口解释,但是最终作罢,他拿起公文包便离开了,阿蝶则甩给了林韵茜一个响亮的耳光之后追了出去。 上官蕴并没有直接离开家,而是在客厅换下了身上衬衫,他走后,阿蝶捡起丢在客厅地板上的衬衫,赫然看到上面刺眼的口红印,心里进行了好久的斗争。 最终阿蝶没有打电话给景纯,并且将那件衬衫上的口红印洗的干干净净。 而林韵茜则一直靠在二楼的楼梯扶手上,全程嘲讽地看着阿蝶。 “你不是对景纯很忠心吗?怎么今天却帮上官蕴隐瞒事实?”林韵茜拦住想要回房间的林韵茜。 阿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推开挡在面前的林韵茜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但是林韵茜最喜欢的就是落井下石:“到最后,景纯连你都不会相信的,所以,你不要自作多情了。” 第二百零四章 子虚乌有的罪名 上官蕴坐在赶去公司的车上,神情凝重,因为他上午接到了助理打来的电话,听到了一个十分糟糕的消息,这也是他临时决定回家的理由。 助理告诉他,就在今天早上,收到了多家公司发来的律师函,上官蕴涉嫌恶意攻击多家公司的内部网站而有被多家公司同时起诉的危险。 涉及到法律方面的问题,上官蕴谁也信不过,所以决定先自己亲自查找相关的法律文书。 然而赶到公司的时候,董事会的成员已经悉数到齐,他们全都脸色铁青的坐在公司会议室,等待弹劾他们目前的这位董事长。 而坐在会议室第一排的不是别人,正是白欣。 助理办公室已经炸开了锅,而当上官蕴推开门的时候,他们却瞬间鸦雀无声。 “怎么了?吵什么?”上官蕴将公文包放在办公桌上,不紧不慢地翻看着一本本法律文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于各位助理来说无异于度日如年,但没有人敢开口说一句废话,只能默默的等待上官蕴发号施令。 二十分钟过去,上官蕴从一摞法律文书中抬起头:“走,我们去开会。” 上官蕴不如会议室的时候,每一个与会人员的脸上都有着各异的表情,这来自于他们心中不同的目的。 而白欣,这一次胜券在握所以得意洋洋。 白欣对身边随行的秘书小声说了几句话,秘书便离开了会议室。 会议正式开始,助理团据理力争,将可以证明上官蕴清白的证据一一陈列,而上官蕴则全程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景纯正在返回家中的路上。就在她和妈妈爱商场挑选适合在小花园中种植的花草种子的时候,那种头晕目眩、胸闷恶心的感觉再一次在的她的身体中涌现。 因为之前在网上了解过一些孕期反应,景纯并没有太过慌张,但是因为不想在外面发生什么状况,也害怕妈妈担心,所以景纯便劝说妈妈尽早回家,改日再出来。 在回家的路上,这样的感觉愈发强烈,但是景纯一直靠着意念支撑着自己,终于回到家中时,当妈妈回到房间的那一瞬间,景纯便倒在了沙发上。 阿蝶赶紧将她扶进卧室,同时拨打上官蕴的电话,但是对方一直都无法接通。 景纯迷迷糊糊的告诉阿蝶:“他应该是在开会,因为只有最终要的董事会,他才会把把手机设置成免打扰状态。” 阿蝶便按照上官蕴平时交代给她的,给景纯准备了安胎和养身的补品,但是景纯吃下去就很快又吐出来。 而景纯,也终于体会到了十月怀胎的不容易,但她也坚定了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小家伙付出一切勇气的准备。 然而,这个时候,上官蕴那边的状况却并不乐观,在邮件和计算机系统的铁证面前,他很难证明自己的清白,因此,在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上官旭甚至大大方方走进会场,似乎是等待着董事会将总裁的位置当场交给他。 但是好在助理团给出的一些证据让上官蕴的许多罪名在短时间内并不能被坐实,因此董事会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任何的决定。 另一边,景纯的状况却总是不见好转,阿蝶焦急的一遍遍拨打着上官蕴的电话,始终是无法接通。 就在这时,阿蝶听到楼下似乎有些动静,便立即下楼查看。 并没有人进来,但不知是第六感还是早有预感,阿蝶赶紧跑到林韵茜的卧室,发现人早已经不见了。 阿蝶心里一凉,赶紧跑回景纯的卧室:“这莫不是林韵茜的调虎离山之计?”但跑到景纯卧室之后,并没有看到林韵茜在里面伤害景纯的场景。 长舒一口气,阿蝶却听到景纯对自己说:“阿蝶,把我的手机拿来,我刚才听到邮件提示音的动静儿。” 阿蝶在卧室的沙发上找到了景纯的手机,赶紧提给她。 景纯打开邮件,发现是一个陌生的邮箱发来的,里面是一个视频附件。 她打开视频,林韵茜和上官蕴在书房缠绵的画面映入眼帘。 站在一旁的阿蝶瞬间石化,视频里的画面她今天上午亲眼看到,但没想到林韵茜竟然歹毒到在书房里安装了摄像头。 视频最后,镜头刚刚好拍到阿蝶站在门口的场景,然后视频戛然而止。 景纯难以置信的看着阿蝶。 她身体不断颤抖,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阿蝶,你当时看到了对不对?”她抓住阿蝶肩膀,用力的,指甲几乎都戳进了阿蝶的皮肤里:“你看到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蝶哭着摇摇头:“姐姐,当时不是这样的。”但她知道自己百口莫辩,视频里并没有呈现自己上前把两人拉开并且打了林韵茜一个耳光的场景。 景纯此时感觉孝父母传来强烈的疼痛感。下.体也开始渗血。阿蝶慌了,开始在卧室里翻箱倒柜的找一个药瓶。 因为上官蕴曾经告诉过她,那个药瓶里有紧急安胎药,景纯身体并不是很好,如果在怀孕期间出现什么意外或者紧急情况,就立即喂她一粒那个药片。 阿蝶终于找到了那个药品,然后喂到景纯的嘴边,她几乎是用祈求的语气对景纯说:“姐姐,为了你的身子,无论如何请吃下去。” 万念俱灰的景纯也舍不得肚子里的孩子,因此她将药片咽下去之后,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谁知,这药片并没有让景纯感到任何舒适,而是带来了真正的厄运。 十分钟以后,腹部的绞痛,让景纯脸色苍白,虚汗淋漓,她开始在床上翻滚,并且发出了绝望的嘶喊。 最让阿蝶害怕的是,景纯的下.体开始大量出血,根据一些医学常识,这是流产的迹象,为了景纯的性命安全,阿蝶拨通了120电话。 此时,景纯已经在血泊之中昏了过去。而上官蕴的电话仍旧打不通。 景纯被送到医院之后,医生经过急诊检查,通知在外面焦急等待的阿蝶,景纯已经流产了,大人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孩子,真的已经不在了。 第二百零五章 白欣的以牙还牙 景纯在病床上睁开眼睛,看到阿蝶正站在床边。她只问了一句话:“孩子?”阿蝶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景纯别过脸去,任凭眼泪打湿了枕头。 上官集团的董事会即将结束,上官旭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总裁位置,但是,白欣却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几位不速之客给董事会彻底画上了句号。他们是公安局的几位干警。 他们一步步走近上官蕴,并且向他伸出了冰凉的手铐。 会议室一片哗然,只有白欣的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上官蕴没有任何辩解,他的目光冰冷,但是却没有黯淡下去。他只是回头对保镖说了一句话:“照顾好夫人。” 而后,他伸出双手,不动声色地被警察带出了会议室。 白欣走上台,会议室里的氛围从小声喧哗变成了没有温度的静默。 话筒内的电流带来了一阵刺耳的底噪声,白欣只说了一句:“集团不能再出任何差错,所以,我会临时接替总裁位置,直到集团度过难关。” 上官旭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直到所有人离开,江以宁这一次并没有嫌弃他,但仍然有一种嘲讽而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现在你知道了吧,你老妈和你并不是一条线上的蚂蚱。”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这么长时间以来,虽然上官旭对江以宁畏惧三分,但这还是第一次直白地向江以宁求助。 江以宁一边掏出包里的口红给自己补妆,一边说:“现在你哥哥是很难翻身了,所以你只需要做出来一件让董事会成员都信服的事情来,他们自然就会考虑把总裁的位置给你。” 将口红放回包里之后,江以宁又补充道:“那些老头再糊涂,也不会愿意将上官集团这座江山交给一个老女人。” 说完,江以宁便起身离去。上官旭第一次觉得,他如果想要在上官集团站稳脚跟,需要倚靠的不能再是自己的母亲,而应该是自己的未婚妻。 但是江以宁的聪明和眼界却让他心里颇为不安。这个女人虽然是一个得力的助手,但是对自己却没有那么强烈的爱意,所以,她究竟想得到什么? 上官旭抱住脑袋,疲惫的弓下身子,在因为繁重思考带来的头痛得到缓解之后,他暗暗下了决心:“不管江以宁想得到什么,至少他很清楚自己想的得到什么,那就是父亲留下的江山,绝对不可以让给别人。” 上官旭也起身离开,会议是再一次恢复了寂静和空旷。 阿蝶从医院餐厅出来的时候,接到了上官蕴保镖打来的电话,保镖告知了阿蝶公司发生的变故,她竭尽全力才没有因为手抖将手里给景纯打的饭菜撒到地上。 保镖听到阿蝶这边没了动静,便焦急地询问道:“阿蝶,你那边怎么了?你和夫人还好吗?” 阿蝶挂掉电话,火速赶到景纯的病房,发现还是晚了一步。 病床上已经没有了景纯的身影。林韵茜的那句话此刻在阿蝶的耳边再一次回响起来:“景纯到最后,连你也不会相信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阿蝶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家中,发现保镖已经悉数出现在了家里,她们一个个神情严肃。 “姐姐没有回家吗?”阿蝶焦急地问道。 保镖失望的摇摇头。 在告知保镖景纯发生的变故之后,保镖们立即开始出动寻找景纯。因为上官蕴将景纯全权交给了她们。 景纯刚刚流产,一旦发生什么意外,她们所有人后半辈子都有可能在A市混不下去了。 除此以外,她们对于这位总裁夫人,也确实有着一些私人情感方面的敬重,因此,她们不想景纯出哪怕一点点意外。 她们找遍了所有可能想到的地方,却一无所获。保镖队队长这时候忽然想到了素水街,便对所有人说:“快,所有人去素水街那个旅店。” 果然,旅店的老板告诉他们,景纯确实来过这里,还带着她的妈妈。 “那现在呢?姐姐有没有说她去了哪里?”阿蝶赶紧问道。 旅店老板叹了一口气,并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她只是说自己去了机场,并没有告诉我们去了哪里,这是那孩子留下的东西,说你们一定会来找她,要我转交给你们。” 阿蝶打开信封,发现里面是上官蕴平日里给景纯用的那几张信用卡。 果然,景纯只带走了她的工资卡,她不想自己走的时候,还背着一个花上官蕴钱的包袱,于是她只带走了自己的公司所得。 保镖队长问阿蝶:“阿蝶,你觉得夫人最有可能去哪里?” 阿蝶此时也十分茫然。A就是景纯的家乡,而平时也没有听到景纯说过她在别的地方有什么亲朋好友,所以一时也没有什么线索。 倒是旅店夫妇在这个时候给了大家一个重要提醒:“你们现在在这里愣着也不是办法,不如赶紧去机场看看。” 当大家赶到机场的时候,只看到了安检口景纯的一个背影。大家的心因为这一个背影稍稍安顿下来,但也因为仅仅看到了背影而十分绝望。 阿蝶甚至想要闯过安检口去拉回景纯,但是却被机场安保人员生生拦住。保镖队长及时询问了工作人员,景纯搭乘的是哪一趟航班。 她对阿蝶说:“这里闹事不是办法,我刚才已经问过了,夫人搭乘的是去意大利的航班,只要知道了夫人的动向我们心里就有底了,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守好这里的阵地,等待上官先生回来。” 其实,刚才景纯听到了阿蝶在背后的呼喊声,但她强忍着没有回头,她感觉自己陷入了很深的迷茫,甚至开始怀疑信任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 而击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肚子里孩子的离去。 她决定离开这里,寻求一个清净的去处,而对于始终联系不上的上官蕴,她只是在心里默默祈祷。 “他总是有办法让所有人化险为夷,所以,这一次,也请他自求多福。” “纯儿,我们去哪里?”景纯的妈妈被景纯从家里匆忙带出来,一路上都没有说些什么,直到他们在飞机上坐好,她才开口问了第一个问题。 “妈妈,我们去你年轻的时候一直想去的那个地方。” 第一百零六章 不怀好意的探视 上官蕴听到狱警喊了自己的名字,于是抬头起身,走到牢房的门口,他沉默着伸出手。 “有人来看你了。”狱警不耐烦的说道。相对于犯人来说,他们每天说了太多遍这句话,所以其中完全没有犯人那种见到亲人的喜悦感。 上官蕴来到会面室,隔着那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他看到的是白欣。 在椅子上坐下,白欣坏笑着看了一眼上官蕴腕子上的手铐,然后摆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蕴儿,你好强的性格,很像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可以你父亲并不会做这种极端的事情。” 虽然手上戴着手铐,但是上官蕴依然没有任何的妥协和软弱。他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道:“你并没有资格提到我的父亲。” 上官蕴眼神深邃,那目光让白欣有些心虚。 但无论如何,现在上官蕴都在牢里,那一层防弹玻璃,就像一层无法逾越的屏障,让白欣可以肆无忌惮的嘲讽和打击眼前的上官蕴。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警察会这么快来抓你?”白欣得意洋洋的说。 “我知道。”上官蕴依然冷漠的望着她:“因为我当时把景思送进了监狱,所以我很清楚你的手段。” “果然是上官家的孩子。”白欣也不得不叹服:“你果然聪明,但你大的聪明现在起不到什么作用了。” 果然,这是白欣以牙还牙的伎俩,她用当初上官蕴用过的手段将他送进了监狱。 但是和上官蕴不同的是,当时上官依靠的是证据,但白欣依靠的,却是伪造的证据。 回到牢房里,上官蕴第一次感觉到失落,这是他人生中经历过的最大的低谷,而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来告诉他关于景纯的消息,这才是此刻他心里最大的伤痛。 上官蕴恶意攻击合作公司网站的消息再一次成为了A市的热点新闻,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刘熠也在新闻上看到了这条消息。但他和其他人的心情不同。因为他知道一些其中的隐情。 因此,原本作为局外人的刘熠,也陷入了两难的选择之中。 如果他将自己手中的视频交给上官蕴作为证据,那么这个原本对于上官蕴没有任何翻盘可能的案子可能就会因此改变风向,但如果那样,林韵茜就会成为新的嫌疑人。 他不知道自己对于林韵茜究竟是好奇还是不甘还是幼稚的占有欲,但是若要他现在就做出有可能将林韵茜送进牢房的事情,他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与此同时,他也每天活在不安和忐忑之中,因为他并不知道林韵茜会不会因为自己安装针孔摄像头的事情来打击报复自己。 当刘熠知晓了林韵茜的关系之后,他越发觉得,这个女人他不仅得不到,而且惹不起。 上官蕴终于等来了自己人的探监。 保镖队队长和阿蝶坐在会面时里。 但上官蕴在他们对面坐好的时候,保镖队队长,这个品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动声色的人的眼角竟然也微微泛起了泪花。 而自从进了看守所就似乎没什么表情变化的上官蕴这个时候,嘴角也微微颤动了几下。 阿蝶察觉到了上官蕴眼神中的担忧和悲伤,她心里的负罪感充盈到了极点。 “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阿蝶从椅子上起来,跪倒在地上:“我没有照顾好夫人,阿蝶对不起夫人,也对不起先生。” 听到景纯已经流产,而且远赴意大利,上官戴着手铐的双手青筋暴起,并且重重地捶打了一下面前的桌板。 保镖队队长赶紧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恢复到了极度沉着冷静的工作状态。她害怕上官蕴误会阿蝶,边将林韵茜给景纯发视频、阿蝶即使拨打120、并且在机场尽力想要拉回景纯等等的情节全部告诉了上官蕴。 上官蕴脸上的怒气彻底消散,但一直如同冰山一般冷傲坚定的他此刻却无力的低下头去。 不只是因为疲惫,他也不想让阿蝶和保镖队长看到自己眼睛里的眼泪。 “你们,如果不想被连累,马上就可以自寻取出,助理会给你们这个月的工资,还有你们今年的奖金。”上官抬起头,恢复了他一如往常的冷傲。 保镖队长微微笑了笑:“老板,您是要辞退我们吗?” “我不会怪你们。”上官蕴起身准备离开。 但他听到身后两个坚定的声音说道:“我们等着老板回来。” 刘熠心里还怀有一丝侥幸,所以他装壮着胆子约见了林韵茜。 “哦?觉得这里的饭菜好吃了?”林韵茜来到相约的地方,发现竟然是她上次带刘熠来吃饭的那家带有童年味道的餐厅。 刘熠点了上次林韵茜推荐的菜品,然后直入主题:“是你干的,对不对?” 林韵茜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然后她默默点起一支烟。 刘熠发现,林韵茜今天的起色非常好,面色红润、精神状态也非常的好。 她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恢复元气的?难不成她之前那个样子只是演出来的? 林韵茜接下来的话验证了刘熠的怀疑:“你啊,看来这辈子只适合当一个代驾司机,因为你只相信你看到的东西。” 然后,林韵茜扬长而去,留下一脸错愕的刘熠。 刘熠带着失落和困惑离开了餐厅,桌上的饭菜一口没动。 来到地下车库,刘熠还没有找到自己停车的位置,便听到身后有密集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十几个拿着棒球棍的人站在他身后,不怀好意的看着他。 刘熠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撒腿就跑,但敌不过十几个训练有素的专业打手,他很快被按到在地,拳头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他尽力护着自己的头部和腹部,当殴打终于停止,他想要站起身来,却被带头的那个打手一闷棍打倒在地。 迷迷糊糊之中,刘熠听到一个粗鲁的声音对他说道:“这次林小姐不想要你的命,所以你最好懂事一点,再多管闲事,打在你身上的就不止这一棍子了。” 第二百零七章 陌生的探访者 一行人扬长而去,刘熠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辗转了好久。幸好巡逻的保安经过,才将他从粗糙的地面上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保安是个年纪有些大的男人,操着沙哑厚重的嗓音问道。 刘熠摇摇头,道过谢之后迅速爬到自己车上,跌跌撞撞地开到地面。 他一路都未敢回头看,一直开到自己家楼下才稍稍喘口气,透过车窗打量四周,确认没有人尾随之后,刘熠才打开车门回到家中。 他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虽然受伤的地方很痛,但也都只是一些淤伤和皮外伤。 刘熠从家中取出药箱,给自己清理伤口。 全部处理完毕之后,他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刘熠有些恍惚,挣扎着起来看了看手机,才知道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 白天的经历如同噩梦的情节,再一起涌上了他的脑海。 自己明明是刚从餐厅出来,就在地下车库里遭到了袭击,林韵茜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召集那些打手。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林韵茜来赴约之前,就已经找好了这些人。 心思如此歹毒的女人,让刘熠感到脊背生凉。 而且,身上的伤痛和白天那帮打手凶神恶煞的脸让刘熠心有余悸,他在床边张望了好久,生怕有人还会冲进他的家门来打砸抢烧。 但是一直到了深夜,都没有人来惊扰他,他百无聊赖的看着小区大门进进出出的行人和车辆。 临近午夜的时候,他去冰箱找来写吃的,就着一罐啤酒吃了下去。 在从冰箱拿啤酒的时候,刘熠取出了自己藏在冰箱冷藏室里的那盘录像带。 时间一点点过去,还有不到三个小时,黎明就要来临。刘熠将那盘录像带捂在胸前,回到床上,再一次陷入了深睡眠之中。 “上官蕴,有人来看你。”狱警的声音打破了牢房里令人绝望的平静。 “是谁?”上官蕴抬起头,淡然的问道。 “不知道,不要磨叽,快出来。”狱警有些不耐烦,他刚刚值完夜班,一句废话也不想说。 也许来探监的人带来的会是景纯的消息,上官蕴这样宽慰自己,于是他没有拒绝这次探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和头发,跟随狱警来到会面室。 防弹玻璃的另一边,是一张陌生的脸。 看到上官蕴,刘熠瞬间有些紧张。他面前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男人,此时虽然被禁锢在了牢房之中,依然不失体面,即使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身上也穿着橙黄色的囚服,但他冰山般冷傲逼人的气质无法被掩盖。 上官蕴并没有急着询问对方的身份和来意,而是仔细打量着刘熠。 “你跟人打架了?”上官蕴注意到刘熠颧骨上的淤伤。 刘熠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颧骨,疼痛并没有减轻多少,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头:“没有。” “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上官蕴的语气风轻云淡,似乎他并不是一个被囚禁的犯人,更像是一个审视别人的制裁者。 这种盛气凌人的气压让刘熠有些不安,但是他却无法拒绝上官蕴的每一个问题:“我是被别人攻击了。” 上官蕴开始对于刘熠有了兴趣,这个陌生的受伤的男人,或许会给自己带来一些十分重要的信息。 于是,上官蕴向狱警要了一杯清水,细细呷了一口,然后安然的对刘熠说:“你继续说。” 刘熠此刻对于上官蕴生出了更深的敬畏,他从未见过一个囚徒竟然可以将探视掌控地如此自如。 他仍旧是总裁,只是临时更换了办公地点。 于是,刘熠就将如何被林韵茜雇佣,然后又是如何获取了林韵茜使用上官蕴电脑的视频录像带,最后又是如何被林韵茜的人殴打,原原本本告诉了上官蕴。 上官蕴太阳穴的青筋微微暴起,但脸上仍然不露声色。 “谢谢你。”这时候,上官蕴的那杯水也已经喝完了。他向刘熠轻轻点了点头以表感谢。 “那这份录像带我交给谁?”刘熠从大衣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放到上官蕴面前。 上官蕴凑近防弹玻璃,在上面呼出一口白气:“你打给这个手机号码。” 玻璃上的白气消失之前,刘熠迅速记下了那个手机号码。 刘熠按照上官蕴给他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找到了上官蕴的保镖队长。 “您可不可以来我家里取,我,有些担心。”自从上次在地下车库被袭击,刘熠就一直担心自己还会被莫名其妙的殴打一顿,尤其是在决定将录像带交给上官蕴的人之后。 这是刘熠活这么大,第一次担心“隔墙有耳”这种事。 保镖独自一人来到刘熠家中。 刘熠打开门发现竟是个女人,十分诧异。 “您,您好。”刘熠的笑容有些尴尬。 保镖队长是个阅历丰富的人,她自然理解刘熠惊讶的原因。 于是,她立即露出大姐姐的笑容:“你好。”谁知这一笑,刘熠就更懵了。 “怎么?没见过女保镖?”保镖队长耸耸肩。 刘熠如实回答:“嗯,确实。很少见。” 保镖队长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你今天见识了,小伙子。” 推门进入到刘熠的家里,四下打量了一下:“东西呢?拿出来吧。” 刘熠有种必须接受命令的感觉,麻利地将藏在冰箱里的录像带拿出来交给了面前这位帅气的大姐姐。 从牛皮纸袋里掏出录像带仔细检查了一下,然后严肃地叮嘱刘熠:“最近不要随便溜达。” “我,我会被灭口吗?”刘熠听到大姐姐这么说就吓傻了。 保镖队长看到刘熠这幅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也不忍心再吓唬他了,便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会安排人来保护你,你该干嘛干嘛就好了。” 说完,保镖队长便离开了,临走的时候也没忘把刘熠家的防盗门轻轻关上。 刘熠赶紧跑到窗边,目送已经走到楼下的保镖队长逐渐远去。 果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从见识了上官蕴和他家的女保镖,刘熠瞬间感觉自己前二十几年的人生,宛如井底之蛙。 第二百零八章 母子之间出现分歧 夜幕降临,上官老宅的餐桌上,只有白欣和上官旭两个人。 因为只有母子二人,无需客套也无需逢场作戏,所以这次的晚饭,气氛十分的沉闷。 白欣慵懒的搅动着汤盘里的肉汤,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但是她淡然的神态又似乎在透露着她并非在思考什么紧急严肃的问题。 而此刻的上官旭心中却颇不宁静,有些话他这天早上就开始酝酿,只等着一个恰当的时期来告诉白欣。 在百无聊赖的氛围中,晚饭即将吃完,上官旭站起身来走到白欣面前,打断了她的思考。 看着上官旭站在自己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白欣也从思考的状态恢复到了平日里的一本正经:“你有话要说?” 上官蕴点点头,然后从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一份文件放到白欣面前。 白欣疑惑的瞅了一眼今天有些奇怪的儿子,然后拿起那份文件翻看起来。 随着纸张一张张被翻动过去,白欣的脸上也渐渐泛起不悦的神情。 “你是打算让董事会把总裁的位置重新交给你?”白欣将文件啪的一声甩在桌上,抱起双臂不满地看着上官旭。 上官旭努力回忆着和江以宁商量好的台词,然后竭尽全力支撑着自己的气场:“母亲,目前公司正处于一个危急关头,我有一套详细的反感来使公司脱离危险,并且让公司回归到一个正轨,但如果想要实施这个计划,我必须拥有总裁的权利。” “这些,是江以宁教给你的吧。”白欣点燃一支烟,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 发觉自己的伎俩这么轻易就被识破,上官旭心里有些发虚。 但上官旭也并非什么草包之辈,他虽然畏惧自己的母亲和未婚妻,但是对于集团经营却有着卓然的天赋,并且,他极力争夺总裁的位置,也并非完全出于利欲熏心,还有他从父亲上官雷那里继承来的对于家族的使命感。 于是,上官旭坐在白欣对面,摆出一副郑重谈判的姿态。 “父亲离开之前曾经嘱咐过我和哥哥,要好好经营上官集团,不可以有半点懈怠,”上官旭再一次将文件朝白欣推了推:“所以,我必须在集团需要我的时候承担起这个责任。” 白欣站起身来走到落地窗前,手里的烟燃了很久,烟灰弹落的时候,她拍了拍蹭到自己衣角上的残余烟灰渣,又抽了最后一口:“承担责任是必然的,因为你是上官家的儿子,但是,承担责任不一定需要总裁的身份。” “可是,”上官旭刚呀开口辩解便被白欣怼了回去。 “好了,这份计划我会交给董事会批阅,一旦被通过你大可以大刀阔斧的去做。”白欣将烟头扔进餐桌上的杯子里,毋庸置疑地说道:“至于,总裁的事情,今后就不要再提。” “怎么?干嘛丧着个脸?”江以宁坐在梳妆台前细致地敷着面膜:“你妈没同意?” 靠在床头的上官旭十分不乐意地“嗯”了一声。 江以宁轻轻按平面膜上的气泡,语气比上官旭轻松很多:“我就知道。” 一听未婚妻这么说,上官旭有些恼:“那你还让我去说,害我碰了一鼻子灰!” 江以宁坐在梳妆台前转过身子,稍微瞪了上官旭一眼:“你恼什么?关于集团的事情每一步都要十分小心,你现在提前探探你妈的口风是很有必要的,虽然理论上她肯定会拒绝,但是对于我们的下一步计划还是会有帮助。” 按照江以宁的计划和她对于白欣的了解,劝说这位老婆婆松口是断然不太可能的事情,想要让董事会把总裁的位置还给上官旭只能通过实际的贡献让他们信服或者妥协。 因此,白欣可以痛快地答应自己和上官旭的计划交给董事会批阅,已经是很大的进展。 因为,白欣交给董事会的文件,被拒绝的几率极低,一旦上官旭的计划在集团开始实行,必然可以力挽狂澜,将公司拉回到正轨。 到了那个时候,董事会一来为了稳定军心,二来为了护住自己的饭碗,也会极力推荐最为靠谱和稳定的上官旭来担任集团的领军人物。 上官旭细细思索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一个逻辑,便不再为刚才被白欣训斥而感到沮丧。 刘熠坐在自家的餐桌前,有些愁眉不展,上次的保镖大姐答应了会安排人来保护自己。她的确没有食言。 但是,刘熠却并没有很开心。 四个彪形大汉每天守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吃喝拉撒被他们尽收眼底。本以为,保镖姐姐会给他派来几个同样帅气的大姐姐,谁知道派来的竟然是胳膊比自己腰还粗的猛男。 但是,这样的不自在,总好过每天活在可能随时被追杀的忧心忡忡之中。 而且,四位猛男都很省事,从来不用刘熠担心他们的生活问题。饿了会有外卖及时送到,累了就直接在刘熠客厅里打地铺,而且肯定会保证有一个清醒的留下值班。 刘熠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有些受宠若惊。但美中不足的是,这几位大哥从来不会和他主动说话,他和他们搭话,几个人也只是用尽可能简洁的词语来回答。 “刘熠!”保镖姐姐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卧室里午睡的刘熠瞬间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保镖姐姐那张英气的脸几乎是平行的出现在他的脑袋上方,刘熠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本以为会不小心碰到保镖姐姐的额头,没想到保镖姐姐的身手比自己敏捷多了。 “什,什么事?”刘熠一边整理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一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着装确保在女士面前不会失礼。 保镖姐姐捡起地板上的衣服丢到刘熠怀里:“现在,立刻,马上,换好衣服跟我去检察院。” 一般老百姓听到公检法这类字眼都会十分敏感,刘熠也不例外:“啥?我可是清白的啊!你们不是要保护我吗?怎么要把我往检察院里领?” 保镖姐姐被他聒噪的十分烦躁,便一个壁咚将他按在墙上:“你再这么唠叨我只有可能把你打进医院。快点收拾,去检察院当个证人。” 第二百零九章 欢迎总裁先生回家 “啊,原来是当证人啊。”刘熠长舒了一口气,他扒拉了扒拉自己凌乱的头发,把保镖姐姐扔过来的衣服往身上套。 保镖姐姐在一旁端着手臂白了他一眼:“你给我时间跟你解释了吗?我刚说到检察院这个词的时候你就可以叫,你是尖叫鸡吗?” 说完,保镖姐姐转身回到了客厅,隔着屏风还不忘朝着刘熠喊了一句:“加快速度!” 刘熠穿好了来到客厅,保镖姐姐带着四个彪形大汉护送刘熠出了门。 第一次被好几个彪形大汉挤在中间出门的刘熠,感觉到了自己的孱弱和渺小。 坐在车里的时候也是一样,两位大汉护着刘熠坐在中间,刘熠不知为何有一种自己才是那个被押解的犯人。 好在刘熠家到检察院的近距离并不是很远,走下车的那一刻,刘熠感到一种重见天日的解脱。 他第一次觉得,这些社会顶端的人活的也是很累的啊,且不说别的,每天和这些保镖相处也真的是累人又累心。 正胡思乱想着,刘熠已经来到了检察院的办公楼内,他被单独带进一间审讯室,两位严肃的检察官坐在一张长方形桌子前端端正正等待着他。 看到这种阵仗,刘熠的冷汗一阵儿一阵儿的出,但是他反复在心中默念着保镖姐姐嘱咐他的话:“你就实话实说就好了,犯罪的又不是你。” 这样在心里反复了几次,刘熠果然冷静了许多,但是当真和检察官对峙的时候,依然做不到那种对答如流的沉着。 从审讯室出来的时候,刘熠面色苍白,额头还挂着细密的汗珠。保镖姐姐在门外等着他。 看到刘熠这幅样子,保镖姐姐略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怎么样?刺激吗?” 这一下差点没把紧张得要死的刘熠给拍到地上去。他皱了皱眉头:“大姐姐,你吓死我了。”然后他揉揉肩膀:“哪有被检察官审讯还觉得刺激的。以后这种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 刘熠嘟着嘴,跟在保镖姐姐的身后回到了车里。 车子重新开动,刘熠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风景,越来越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儿! 忽然,刘熠手脚并用,挣扎着嘶喊道:“我要下车!放我出去!” 保镖姐姐一声令下,刘熠身边的两位彪形大汉将他死死按在座椅上。 此刻,刘熠真的万念俱灰了。 他的四肢被死死按住动弹不得,脑海中也渐渐放弃了挣扎和反抗,生无可恋的他极其悔恨并且开始计算自己的遗产:“我干嘛要管这种闲事啊?老老实实当我的代价司机多好,现在好了,把命搭进去了吧,而且我在公司还交了两万块钱押金,那都是我的钱啊!” 阿蝶听到门铃声打开门,看到门外是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 保镖姐姐打头,身后是四位彪形大汉,他们像拎一只小鸡崽一样,架着满脸生无可恋的刘熠。 “啊,这位是?”阿蝶看着这群如同刚刚打猎归来的人,狐疑地问道。 保镖姐姐赶紧解释道:“是这位小兄弟提供了重要的证据,老板应该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阿蝶听到这里赶紧大开房门,欢迎各种功臣回家。 刘熠被几位大汉小心翼翼安放在客厅的沙发上。他抱紧双臂,怯生生地看着这硕大的房间里的豪华陈设。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奢华的装修,比他上次和林韵茜睡过的那个酒店还要强上十倍。 保镖姐姐见他像受了惊的小鸟一样缩在沙发里,强忍着笑坐在沙发边,像摸小狗狗一样摸了摸他的脑门儿。 刘熠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你,你要干嘛?这是哪里?” “这里是上官先生的家。”正在开放式厨房煮面的阿蝶响亮的说道。 上官先生?就是自己在看守所见到的那个人? 阿蝶将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到刘熠的面前:“快吃吧,看你脸色不太好,一定饿了吧。” 刘熠端起面条,看了一眼保镖姐姐。 “快吃啊!难不成还能毒死你?”保镖姐姐劝人吃饭的方式也犹如下命令一般,所以刘熠不敢有一点点的怠慢,赶紧拿起筷子把面条往嘴巴里卷。 这看起来普通的汤面竟然出人意料的好吃。 莫不是有钱人家的汤面里也加了一般人不知道的秘方? 刘熠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光了那碗面。 差不多恢复元气之后,刘熠开始一本正经地质问保镖姐姐:“你,你们到底想干嘛?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保镖姐姐耸耸肩膀:“下次,要凶的时候记住,别结巴。”随后,她到了两杯茶,其中一杯交给刘熠:“你觉得,你进了检察院当了证人,你觉得你还能安安稳稳地不被林蕴茜惦记?” 刘熠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管林韵茜是用什么手段将上官蕴送进了牢里,那现在的证据,是足以给林韵茜定罪的啊。 自己这个无辜的、可怜的代驾小司机,难道就要从此开始被人追杀,亡命天涯的人生了吗? “所以,这里,是对于你来说,最安全的地方。”保镖姐姐严厉的声音再一次打断了刘熠的呼吸乱想。 “当然了,你要是不想留在这里,我们也不会难为你。” 刘熠不傻,他权衡了一下,不管怎么说,保住小命最重要。 他使劲儿点了点头:“大姐姐,我愿意留在这里,特别愿意,相当愿意!” 阿蝶在一边看着,觉得十分的可爱,在刘熠去收拾自己房间的空档,她将保镖姐姐拉到一边打趣说:“这位大兄弟是你们从哪里捡到的?怎么这么可爱?” “是自己找上门来送证据的。” 阿蝶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值得信任么?”之前家里来过一个林韵茜,导致阿蝶对于现在莫名其妙来到家里的人都有一种莫名的警觉。 保镖姐姐喝了一口茶:“目前为止没有什么疑点,而且现在这里全是我们的人。现在最重要的是,迎接老板回家,看守所那边最迟明天中午也会放人了。” 第二百一十章 小别重逢 看守所门外,刘熠将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好,保镖姐姐坐在副驾驶座,阿蝶坐在后排。到了规定的时间,看守所的大铁门应声打开。 听到铁门被打开时沉重的金属摩擦声,车上的三人赶紧下车。 上官蕴独自一人从大门内缓缓走了出来。保镖姐姐赶紧走上前去。阿蝶也紧跟其后,刘熠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留在原地比较好。 上官蕴明显消瘦了很多,脸色也不是很好。 回到车上,保镖姐姐将副驾驶的位置主动让给上官蕴,她自己回到后排和阿蝶并排坐。 刘熠向上官蕴点头致谢。 “为什么谢我?”上官蕴将车窗拉下一半,从车子前方的小抽屉里取出一支烟点燃。 “如果不是您把我留下来,我可能会被人打死的。”刘熠有些紧张但很真诚的说道。 上官蕴没有回应,只是将手中的烟默默抽完,然后将烟蒂扔出窗外,他没有将车窗摇上来,而是任凭窗外的风吹乱了自己的头发。 回到家中,上官蕴一句话没说就回到卧室将自己反锁起来。阿蝶在今天出门前就准备好了点心和鸡汤。她想给上官蕴送到房间里劝他好歹吃几口,但是却被保镖姐姐拉住了。 “老板既然不想见人,你劝他他也不会吃的。” 所以,阿蝶只好将食物重新放回到锅里保温。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的上官蕴,打量着屋里的陈设。虽然仅仅只离开了不到十天,但一切却已经物是人非。 他走到景纯的梳妆台边,上面还留着景纯常用的几只口红,看来她走的时候很匆忙,只是带走了一些实用的护肤品,并没带走多少彩妆。 他打开抽屉,看到一把小小的梳子,上官蕴拿到手里摩挲着,他仿佛又摸到了景纯乌黑柔软的头发。 随后,他看到了拍在橱柜上的花瓶,里面还插着鸡毛掸子。 许多打打闹闹的画面涌上心头,上官蕴感觉心如刀绞,然后抓紧花瓶就朝着墙壁扔了过去。 破碎的声音惊扰到了楼下的保镖姐姐和景纯,她们赶紧冲上楼去,然后疯狂敲门。 在保镖姐姐都想干脆撞开门的时候,上官蕴自己将门打开了。他已经换上了他常穿的那间丝绒睡袍。 看到保镖和阿蝶焦急担忧的神情,上官蕴略带歉意地说:“阿蝶,里面要收拾一下,麻烦你了。” 阿蝶点点头,然拜托了保镖姐姐一定把锅里的点心和汤给上官先生吃了。 上官蕴也晓得,这一次是真的让大家担心了,于是便没有再拒绝,他主动坐在餐桌前,让保镖把餐食端上来。 点心只吃了几口,汤也只是舀了几下。阿蝶收拾好房间出来,看到上官蕴的食欲并不是很好。 因为上官蕴几乎打碎了房间里所有的花瓶,阿蝶收拾起来非常麻烦,还险些被陶瓷碎片扎到手,所以又看到上官蕴对自己做的食物不满意,心里有些郁闷。 但是她从来都不允许自己被这些小情绪所影响,于是她快速的转动脑筋。 忽然,阿蝶灵机一动,对重新系上围裙。 不一会儿,一碗西红柿打卤面就端上了桌。 上官蕴定定的看了一那碗面,然后又看了一眼阿蝶。 阿蝶趁机说道:“先生,您要好好的,才能等姐姐回来。” 那碗面被上官蕴吃的干干净净,而一旁的保镖姐姐却意味深长的盯着阿蝶看了好半天。 “嘿,干嘛呢小伙子?”保镖姐姐拍了一下刘熠的肩膀。 “大姐姐,你这个样子会不小心失手把人拍死的。”刘熠皱着眉头说道。 保镖姐姐嫌弃地轻哼一声:“你不是没被拍死吗?” “那是因为我身强体壮,哼。”刘熠故意捶了捶自己的胸口,得意地说。 刘熠在这个硕大的房子感觉百无聊赖,上官蕴第一天回来也没有安排什么行程,所以他就一整个下午都待在小花园里晒太阳。 保镖姐姐看着眼前并没那么身强体壮的小伙子竟然夸下海口,于是便稍加用力的给了他一拳,结果刘熠竟然碰瓷一般倒在地上故意龇牙咧嘴:“你这个大姐姐怎么这样?你怎么真打啊?” 看到刘熠好像真被打疼了,保镖姐姐赶紧上前去安抚他。 “好了好了,怪我了,”保镖姐姐摸摸他的头发:“不过你这个身板其实还是可以的,稍加锻炼也能很棒。” 谁知刘熠竟然揉了揉刚才被打到的地方,十分傲娇的说:“我不要,我现在就挺好的,我才不想变成外面那四个大哥那样!” 保镖姐姐想到了去检察院那天,刘熠被四位彪形大汉夹在中间的情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这个小子想的挺美,就怕你想变成那样但是还实现不了呢。” 玩笑归玩笑,刘熠平静下来以后仍然一脸忧愁地问保镖姐姐:“我这以后该怎么办呢?” 保镖姐姐坐在他身边:“怎么?你担心什么?” 刘熠摆弄着一把小型园艺剪刀,嘟嘟囔囔地说:“我现在留在这里,也只是暂时的,我以后该怎么办呢?公司肯定不可能再要我了。”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保镖姐姐胸有成竹地说:“你现在呢,就相当于是上官先生的司机,你会得到应有的薪水,如果你以后真的不想干了,手里有上官集团的推荐信,到哪里都好找工作的。” 听完保镖姐姐的话,刘熠觉得,自己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仿佛经历了自己前二十年想都不敢想的全部情节。 先是林韵茜给自己带来的意外和伤害,还有第一次见到上官蕴的时候那种说不出来的崇拜感,还有现在,自己竟然真的住进了总裁先生的豪宅,并且还成为他的专用司机。 这一切,都像梦境一般。而梦的开始,都是因为林韵茜无意间选择了自己的代驾服务。 想到林韵茜,刘熠心里五味杂陈,若不是这个女人,他不会有这些神奇的经历,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女人,他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而是福是祸,他目前真的给不了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 林韵茜,这个名字被刘熠刻意忽略了很久,再一次想起来时,那种感受他自己也无法言说。 第二百一十一章 保镖姐姐的甜蜜暴击 “嘿,你想什么呢?”看到刘熠一直在愣神儿,保镖姐姐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 “啊,没什么,没什么。”刘熠从混乱的思绪中清醒过来。保镖姐姐以为她还在因为刚才提到的那个问题放心不下,于是再一次宽慰道:“你就不要担心啦,有我们在,你不会有任何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的。” 这时候,阿蝶在身后的落地窗边招呼他们:“诶,你们俩,快进来吃饭啦!” 保镖姐姐转过身挥挥手:“好嘞,来啦!” 刘熠进去洗手的时候,阿蝶一把拦住保镖姐姐,满脸坏坏的笑容:“诶,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保镖姐姐皱了皱眉头:“什么?我能瞒着你什么?” 阿蝶冲她挤挤眼睛,自顾自回到餐桌前去摆放饭菜。 “这死丫头,一天天一肚子的坏水儿。”保镖姐姐摇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这是四个人头一次凑齐了一起吃饭。也是刘熠第一次正式进去上官蕴的餐桌,他的心情有些复杂,说不上是欣喜还是紧张还是不安。 “刘先生。” 刘熠循着声音抬起头,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上官蕴正认真地看着他。 这是自己活了小半辈子头一回被一个既比自己有钱又比自己长得帅的人称呼为先生,刘熠原本只是紧张的状态,现在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了。 “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这么早被放出来,我敬你。”说着,上官蕴端起了手边的酒杯。 刘熠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边也多了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他不太习惯喝烈酒,但是这种情况下如果再拒绝别人,显得太没有礼貌。 放下酒杯,上官蕴接着说:“刘先生如果不嫌弃,就留在舍下工作,还是做您的老本行——司机,以后若是您有更好的去处,也不会强留于您。” 这时,保镖姐姐冲刘熠使了一个眼色,仿佛再在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吧,我们老板就是这么靠谱。” 其实这顿饭下来,刘熠对于上官蕴的敬佩又多了一层。对于自己这样机缘巧合才有了交集的人,他表现出的并不是施舍和恩惠,而是真心实意的感谢。这样的人,即使现在遇到了挫折,今后也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晚饭过后,阿蝶和保镖姐姐一起收拾好了餐桌厨房,然后大家各自回了房间。 马上就到了睡觉时间,阿蝶和保镖姐姐两个女孩商量谁先洗澡的问题。 谁知保镖姐姐竟然调皮了一下:“要不,咱俩一起洗啊?”阿蝶竟然蹭的一下红了脸:“谁要和你一起洗啊?羞死了。” 听到这话保镖姐姐就不乐意了:“怎么还羞死了呢?你有的我都有,你羞什么羞?” 阿蝶噗嗤一声笑了,伸手在保镖姐姐的胸前摸了摸:“我差点忘了,你是我的大姐姐,都怪你平时太帅了我都忘了你是个女孩子了。” 被阿蝶这么一摸,保镖姐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这小丫头怎么动手动脚的,居然还敢忘了我是女孩子,我也是小公主的好吗?” 竟然听到保镖姐姐撒娇,阿蝶还没来得及大笑,就听到身后一声被水呛到的咳嗽声。 俩人回头一看,竟然发现是刘熠正端着水杯哭笑不得的弯腰咳嗽着。 保镖姐姐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揪住了刘熠的领子:“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大晚上不好好睡觉,来偷听我们说话?” “没没没,你快松手,”刘熠像一只被揪住的小狗,无力地挣扎着:“我没有偷听啊,我只是下楼倒杯水,刚好路过啊。” 这时候,阿蝶前来解围,与其说是解围,不如说是火上浇油:“那你听到什么了呀,怎么反应这么激烈?” 刘熠疯狂摇头:“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听到。”说完,他怯生生地看了保镖姐姐一眼。 正是这求生欲爆棚的一眼,使得保镖姐姐松开了手,刘熠才得以“逃脱”。 刘熠回房间后,保镖姐姐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天哪,我刚才说自己是小公主是不是被他听到了?” “哎呀,你怎么还会在男人面前害羞了呢?”阿蝶把自己的头发挽起来束在脑后:“姐姐不是一直比男人还要酷吗?” “我,我这不是,我是说那小子目前对于我们来说好歹也是个新人,所以我不能暴露了啊。”保镖姐姐发现自己一不留神阿蝶竟然已经快脱好衣服开始洗了:“诶,你这丫头怎么?不是说好了一起洗吗?” 第二天,保镖姐姐带着刘熠上街,刘熠有些受宠若惊:“大姐姐,你想干什么你就直说,我昨天晚上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啊。”刘熠坐在副驾驶座,紧紧握着系在胸前的安全带,连目光都不敢直视保镖姐姐。 保镖姐姐一点招呼没打就踩下了刹车,刘熠感觉自己差点被甩出去,但是因为有安全带挡着,他又被重重地弹回到椅背上来。 “你别自作多情了,”保镖姐姐目视前方,语气高冷的说:“是老板让我拉你出来买几身像样的衣服,好歹你现在也是上官家的司机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还在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呢。”刘熠长舒一口气,感觉自己安全了。 但是,他的感觉是错的。保镖姐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恶狠狠地说:“你给我听着,你要是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就把你扔出去。” “是是是,我知道了,知道了。”面对保镖姐姐这种似乎下一秒就要屠城的架势,刘熠的求生意识还是很强的。 保镖姐姐看他这委屈巴巴的样子,忽然也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太凶了。于是,她思考了一下,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但是一张嘴声线已经完全不同了:“刘熠,你要是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人家,人家都要生气气了!” 虽说是变换了声线,台词也忽然这么甜腻,但是因为保镖姐姐的声音本来就是很英气的那种,再加上她本身不是做作的女孩子,所以最后的效果一点都不腻,甚至还有种别样的可爱。 刘熠被保镖姐姐这一计暴击之后,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保镖姐姐通过后视镜看到刘熠惊愕的表情,嘴角竟然闪过一丝难得的甜蜜笑容。 第二百一十二章 狭路相逢 刘熠不再紧张,看着坐在自己旁边认真开车的保镖姐姐竟然笑了起来,而保镖姐姐,这时候也会心一笑。 刘熠觉得,那侧颜,配上那微笑,甚是好看。 来到商场,保镖姐姐目标明确地直奔几家做工精良、口碑甚好的男装店。刘熠正看得眼花缭乱,保镖姐姐已经从店员手里接过好几件衣服塞到刘熠手中让他一次试穿。 每换好一件衣服来到镜子前,保镖姐姐都会仔细打量一番然后说一句:“换掉。”或者“留下”。 这个买衣服的过程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刘熠前两个季度的衣服已经置办齐全,打到风衣衬衫,小到领带袖口,无一例外,全都是最完美的搭配。 拎着大包小包走在保镖姐姐身后,刘熠还有点没缓过神儿来:“我说,大姐姐,你怎么对男人的衣服这么有研究啊?你有儿子啊?” 保镖姐姐回身就是一拳:“你才有儿子呢,我有那么老吗?”刘熠立即乖巧地笑了笑:“我这不是夸你会选衣服吗?” 他们来到地下车库,正在找车的功夫,保镖姐姐给刘熠讲了平日里是怎么观察上官蕴的衣着打扮的。 身为保镖,自己虽然不会参与上官蕴的生活起居,挑选衣服这种事情也不是她的分内工作,但是跟在老板身边时间长了,在衣品方面也会被耳濡目染的影响。 “哇,难道说,我这一身打扮是姐姐照着上官先生的规格来配的?”刘熠忽然有些喜出望外,把手里大大小小的袋子一股脑捧在胸前抱着。 “你想得美!老板的一身行头都够咱俩一年的工资,所以你这一身只是参考了老板平时喜欢的款式。” 两个人正说着,迎面走来一个打扮光鲜的女孩,她戴着宽檐的帽子,姿态婀娜地走过,还留下一串清脆的鞋跟声。 “刘熠?” 原本他们和那女孩已经擦肩而过,谁曾想她竟然回头喊了一声。 刘熠有些疑惑,这姑娘看上去很是眼生,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是自己以前的客人? 当女孩摘下帽子露出全脸,刘熠吓得差点把手里的购物袋扔了。那人何止是他以前的客人,那可是灾星。 没错,她不是别人,正是林韵茜。 保镖姐姐见此情形,一把将刘熠扯到自己的身后。林韵茜却冷冷一笑,眉梢眼角尽是嘲讽:“你不要紧张,我一个人,可打不过你们两个。” 但是保镖姐姐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刘熠躲在她的身后,冷汗早已经浸透了衬衫。 多日不见,林韵茜毒舌刻薄的本事一点都没有减弱。她一步步走到保镖姐姐和刘熠的面前,看了一眼刘熠怀里的大包小包。 “呦,这是找到疼你的金主儿了?”林韵茜饶有兴味地看着刘熠,他越是回避她的眼神,她越是紧盯着他去看。 保镖姐姐知道林韵茜不是什么善茬儿,便没有理会她的挑衅,拉上刘熠就走。 “怎么?对这种小鸭子这么上心吗?”林韵茜的言辞开始有些难听了。 刘熠不知为何,听到林韵茜连带着保镖姐姐一起挖苦就有些生气。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独自走到林韵茜面前。 “你怎样说我都可以,但是不要牵连到别人。”刘熠说完转身离去,但忽然又想到些什么,便回过头:“对了,你不要以为你有钱就可以一直为所欲为,我相信这世上还是有公道的。” 把话说完,刘熠重新拎起地上的袋子,跟在保镖姐姐身后离去。 林韵茜的声音从背后再次传来:“刘熠,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从我的床上爬到别人的床上而已,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有,我现在还好好站在这里,你所谓的公道并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用。” 保镖姐姐没有回头,一把拉过刘熠将他拖上车,然后快速离开了地下车库。 刘熠坐在副驾驶心里忐忑不安,因为保镖姐姐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开始担心是不是刚才林韵茜的那些言辞让保镖姐姐不爽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担心保镖姐姐的心情呢? 车子停在了上官蕴的私人车库,保镖姐姐解下安全带,转头看着刘熠:“你和那个女人上过床?” 刘熠无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他觉得自己不管给出什么样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所以,思来想去也只好沉默地点点头。 保镖姐姐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刘熠看她这幅样子,开始害怕,害怕她会误解自己,更害怕自己的形象在她心中彻底崩塌。 于是,刘熠尽全力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从林韵茜无意间叫了自己的代驾服务,再到第一次是如何发生的,再到林韵茜是如何雇佣了自己一周。 听完刘熠的解释,保镖姐姐没那么生气了,但她却依然有那么一丝不悦挂在脸上。刘熠不敢奢求她现在就放下对自己的偏见。毕竟自己的那段经历,在谁听来都是被富婆包养了一周。 回到家中,阿蝶吵嚷着要看刘熠买的新衣服,保镖姐姐则立即恢复了工作时候严肃认真的状态。她将在地下车库遇到林韵茜的事情向上官蕴做了汇报,但是却只字未提林韵茜和刘熠的那一段纠葛。 “现在公司那边有消息吗?”上官蕴手里握着玻璃杯,里面是冰块和威士忌。 “还是老样子,白欣依然盘踞着董事长的位置,但是集团上下都没有什么大动作。”保镖将集团的最新情况进行了汇报。 “上官旭那边呢?”上官蕴问道。 “同样没有什么动静儿。”保镖回答说。 “那,那边的消息呢?”上官蕴问出这句话之后便有些伤怀,保镖和阿蝶都知道,他问的是瑞士那边的消息。 “助理一直在联系那边,但是,也没什么进展。” 上官蕴先前的那一批助理和保镖对他依然忠心耿耿,所以在上官蕴出事以后他们不仅在调取各方证据帮助上官蕴尽早出来,还各尽所能地调查景纯在瑞士的行踪。 “我知道了。”上官蕴放下酒杯会房间去了,那杯酒只喝了几口,冰块如同一座小小的冰山,漂浮在杯中,寂寥而冷漠。 第二百一十三章 各怀心事 上官蕴回到自己的卧室,将景纯遗留在梳妆台抽屉里的那把梳子放在景纯的枕头上,自己则躺在平日常常躺的那一边。 他很早就关了灯,在眼睛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之后,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变成了深蓝色,而屋内的陈设和床上的床单棉被,也都仿佛浸润在了深蓝色的海水之中。 窗外下次了雨,雨滴淅淅沥沥地打在玻璃窗上。 雨夜,总是让人感觉到寂寞。这座大大的房子里,不只是上官蕴,所有的人都在寂静的雨夜里咀嚼着寂寞。 上官蕴辗转难眠,便起身打开了房间里的小冰柜,里面本应该全部是酒,但上官蕴却有些意外发现。 在小冰柜门上的冷藏架里,竟然整整齐齐摆放着几瓶牛奶。 “这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上官蕴疑惑的将牛奶拿出来,认出了这种胖胖的玻璃瓶子。 先前,景纯很喜欢这种牛奶,因为它的瓶子是玻璃的,而且瓶子的形状是那种胖胖鼓鼓的,握在手里感觉很踏实。 但景纯什么时候把这几瓶偷偷藏在这里的,上官蕴不得而知。他接着冰柜里面的小灯泡查看了牛奶瓶上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 还没过期,于是上官蕴把酒品放回冰柜,拧开了一瓶牛奶。 冷藏过的牛奶,乳香味里裹着淡淡的甜味,上官蕴想起了景纯惯用的香水味,也有着淡淡的香甜味,还有她平日里喝牛奶时嘴边沾着的淡淡的白色痕迹。 一些温热的液体,随着冰凉的牛奶被上官蕴咽进了肚子里,那是他的泪水。 “你吓死我了!这大半夜的!”保镖姐姐努力压着嗓子才没有发出尖叫声。 她晚上感觉肚子有些饿了就下楼来厨房找一些东西吃,结果刚刚走到客厅就看到落地窗那里杵着一个嘿嘿的人影。 壮着胆过去看了看,发现竟然是刘熠站在那里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 谁知,保镖姐姐的声音却把刘熠也吓了一跳:“是你吓死我了好不好!” 保镖姐姐长舒一口气:“别挡道,我要去拿吃的。”说完就把刘熠扒拉到了一边去。 刘熠因为是站着,也没有什么靠着的地方,所以很轻易就被扒拉到了边上,但他却十分的不乐意:“你这个大姐姐怎么这样,这么大的地方你不走,干嘛非得扒拉我?” 保镖姐姐冲着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从冰箱里取出了两罐啤酒和一块乳酪蛋糕。 她冲刘熠晃晃手里的啤酒:“要不要来一口?” 刘熠没有拒绝,她便走过去到落地窗边坐下。小花园里没有什么遮挡物,所以月光可以大面积地照射到客厅的地板上来。所以即使不开灯,他们两人也可以看到彼此的面容。 “诶,我自己可以打开的。”刘熠从保镖姐姐手里接过已经开好的冒着泡沫花的啤酒。保镖姐姐用金属勺子挖下一口蛋糕送入口中,满足的眯起眼睛:“嗯,好好吃。” 刘熠接着月光望向保镖姐姐,竟然有种错觉:“这个平日里凶巴巴的姐姐为什么这么可爱。” 仔细打量保镖姐姐此刻的样貌,她将平时总是高高束起的头发全部散了下来,身上的衣服也从一本正经的黑色制服换成了淡粉色的南瓜袖睡衣。 “等一下,让我确认一下,这个女人居然穿粉红色!”由于看得太过沉迷,刘熠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长大的嘴巴和讶异的表情。 忽然,他感觉到大腿一阵刺痛。原来是保镖姐姐看他一副痴汉脸,用金属勺子狠狠戳了一下他的大腿。 “你又要干嘛?”一天天又是被拳打又是被拖来拖去如今还免不了被偷袭的刘熠捂着大腿愤愤地说道。 保镖姐姐灌了一口啤酒:“你还有脸问我,你刚才那个表情妥妥就是一流氓!” 一看被发现了,刘熠也就不再反驳,羞愧地捂着自己的大腿。保镖姐姐再次拿起啤酒,轻轻碰了一下刘熠的啤酒罐子:“来,你也喝一口。” 几口酒下肚,刘熠也就不再那么拘谨,慢慢地开始与保镖姐姐攀谈起来:“大姐姐,你其实,挺漂亮的,可逆为什么要当保镖啊?” 保镖姐姐刚刚挖起一块乳酪要送到嘴边,听到刘熠这么问,手上的动作便停住了,她想了想,把那口蛋糕一下塞进刘熠的嘴里:“那你长得这么帅干嘛要当代驾司机啊?” 刘熠鼓着腮帮子咀嚼着那口蛋糕,好不容易咽下去他才说:“你这个大姐姐怎么这么喜欢吵架,我是在夸你好看呀!” 保镖姐姐放下啤酒和蛋糕,严肃的看着刘熠:“你说什么?” 这是又要打人?刘熠有些慌,但是又不敢说谎,所以只好如实交代:“我是说,大姐姐其实很漂亮,很好看。” 刘熠说完就准备闭上眼睛做好挨揍的准备,但是却没有被巴掌拍也没有被拳头捶,他感到脸颊上略过一阵温热。 待到缓过神儿来,他捂着脸狂叫道:“你你你,你干什么了?” 保镖姐姐继续端起蛋糕悠然自得地吃着:“怎么了,没被人亲过的吗?”听到保镖姐姐竟然将这种事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刘熠巴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诶,我说,你好歹也是一人高马大的男人,怎么害羞起来跟个小姑娘一样啊。”保镖姐姐不顾刘熠在旁边早已经烧成了一只红彤彤的苹果,自顾自喝着啤酒偷偷笑着。 他们在落地窗前坐了好久,刘熠很难为情,但是又不敢提前离开,因为他害怕保镖姐姐会揪住她打一顿,也是因为,他很喜欢待在她的身边。 上官蕴本以为,在房间里发出的细小啜泣声没人可以听见,但那天晚上,谁也没有在意到,阿蝶在上官蕴的门外守了很久。她听到了上官蕴的哭泣声,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也许一碗西红柿打卤面已经不足以安慰上官蕴心中的伤痛,景纯,是谁也无法代替的。 她在黎明前回到了自己的卧室,而保镖姐姐和刘熠也暂时只停留在了那一个浅浅的吻。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切归零 上官蕴早早的便起床收拾,今天对于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一天。 阿蝶起来准备早餐的时候,看到上官蕴已经坐在餐桌旁抽烟。阿蝶心里并不好受,因为他从未见过上官先生抽烟,不仅仅是为了照顾孕期的景纯,听景纯说,之前上官蕴也说过自己很讨厌烟味。 如今,他用曾经最讨厌的方式来麻醉自己,想必,烟草的味道远远不如他心里的痛。 吃过早餐,收拾妥当,上官蕴一行三人来到集团大厦。 最激动地当然还是刘熠,上官家族的集团大厦,他只是偶尔在外面的停车站远远的观望着这座大楼,但今天,他竟然走到了这座大楼的里面来。 但即使心里再亢奋,他也不能表现出来一星半点,因为,保镖姐姐在出门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今天老板又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定要把持住气场。 “上官先生会把公司夺回来吗?”在停车的时候,刘熠偷偷地小声问保镖姐姐。 保镖姐姐说:“我相信可以的,老板总是能够不动声色地化险为夷,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上官蕴回来了。 集团上下都震惊了。虽然现在坐在总裁位置上的人是白欣,但是当大家在集团大厦的一楼大厅看到上官蕴的时候,仍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很多人依然会在上官蕴经过的时候,主动让出一条道路。 甚至有人还习惯性地道出一句:“总裁早。”说完了才意识到现在已经改朝换代,只好尴尬地快步走开。 看到大家这种表现,刘熠开始有点相信保镖姐姐的话。这位年轻的总裁,必然是在这家集团做出过很多强有力的举措才能够达到这种不怒自威的效果。 来到总裁办公室,白欣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叶,她早已经从楼下保安和助理那边听到了上官蕴到来的消息,但她却一点都不慌。 因为以现在的局势,上官蕴能够保住手里的那些财产就已经不错了,根本无法再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而董事会那些墙头草,在这种时候也不可能出面帮他。 然而上官蕴却没有和她搭话,只是径直朝办公桌走去。 白欣见他这么蛮横就有些不满了:“你要做什么?”并且手已经伸向茶几的手机想要打电话给保安。 “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上官蕴说完,将办公桌后面的保险柜打开,取出里面的数张银行卡和几个信封。 看到白欣并没有挪动这个保险箱,上官蕴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怎么?密码解不开而且搬不动?” 白欣悻悻地放下茶杯,很明显,上官蕴说到了点子上。 取出保险柜里的东西,上官蕴连保险柜的门都没有关便转身离开。白欣在他身后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 而跟着上官蕴闯进集团大楼本来想着大干一场或者亲眼目睹上官蕴大干一场再一次将总裁位置夺回来的刘熠和保镖姐姐更是一脸懵逼。 “就这么完事了?”刘熠不可思议地问保镖姐姐。因为仍然在大厦内部,保镖姐姐目不斜视,只是小声地告诉他:“你现在需要保持安静,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你再多嘴我就打爆你的头。” 离开集团大厦回到车上,上官蕴系好安全带,淡淡说了一句:“回去吧。”这个时候,保镖问出了刚才刘熠问过的那个问题:“老板,就这么结束了吗?” 上官蕴没有说话,点点头。 回到家中,上官蕴并没有表情肃穆也没有表现得太消沉,甚至主动要求阿蝶给大家做些好吃的。 阿蝶和早上的保镖姐姐和刘熠一样,都以为上官蕴再一次于暗中化险为夷夺回了公司。 但是得知真相以后,阿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保镖姐姐惋惜地说:“老板再怎么厉害,毕竟也不是神仙,如今墙倒众人推,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抗得过那么多人。” 听到保镖姐姐这么说,刘熠这个刚刚加入进来的新人,也感到有些心疼和惋惜。阿蝶甚至跑回自己的房间里,试图打电话给景纯。 但对方始终无法接通,阿蝶知道,如果此刻景纯姐姐在这里,上官蕴定能够重新燃起重头再来的勇气。可景纯的了无音讯,也是压倒他这只骆驼的某一根稻草。 那天的餐桌上,没有人去问上官蕴今后的打算,而上官蕴竟然出乎意料的侃侃而谈。阿蝶和保镖也从没见过他在吃饭的时候和大家聊过这么多的事情。 上官蕴从小时候在上官老宅里的经历,一直讲到他和景纯之间的吵吵闹闹,他时而哈哈大笑,时而吐槽,但是每讲完一件事情他都要喝下一大杯酒。 直到后面,大家才意识到,虽然上官蕴的声音没有哽咽,但是脸上早已经挂满了泪水。 阿蝶果断上前搀起上官蕴:“先生,您喝多了,我扶您回房间。” 上官蕴确实已经有了醉意,而且在恍惚间,他竟然感觉此刻扶着自己的阿蝶很像是景纯。 于是,上官蕴轻轻抓住了阿蝶的肩膀,然后因为站起来的时候用力过猛,差点倒在阿蝶的身上。 保镖姐姐过去扶住上官蕴,这才解了阿蝶的尴尬,但是阿蝶却因为上官蕴这近距离的动作,面红耳赤起来,保镖姐姐注意到了阿蝶这细微的变化,便坚持要和阿蝶一起将上官蕴扶回房间。 “没想到,老板也会喝醉。”刘熠将一杯茶递给保镖姐姐:“虽然只和老板吃过几顿饭,但是他几乎每天手里都要端着威士忌,所以,真的没想到他会喝醉。” 保镖姐姐呷了一口茶:“没想到的事情仅仅是这个吗?我没想到的还有他竟然真的会将公司拱手让人。” “说到这儿,你什么打算?”刘熠试探性地问道:“他现在已经不是总裁了,你不就失业了吗?” 说完,刘熠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但是保镖姐姐并没有打他,而是充满温情地说道:“我当时应聘的时候,可不是应聘的总裁保镖,而是应聘的总裁和夫人的私人保镖,所以,我并没有失业啊。” 刘熠举起茶杯和保镖姐姐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那我陪着你。” 第二百一十五章 深夜偷袭 保镖姐姐故意装作没听清:“你说什么?”刘熠傻乎乎的一笑,他这次没有再腼腆:“我说,我会陪着你的。” “那好,为了我们的,同事情谊,干杯。”保镖姐姐高高举起手里的茶杯,刘熠也开心地与之碰了一下。 当天夜里,阿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因为午饭的时候上官蕴将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晚饭的时候都没有出屋,阿蝶将晚饭给他送进了房间里,但是却没有进去收拾碗筷。 不知为何,今天上官蕴那样抓了自己的肩膀之后,她竟然在面对上官蕴的时候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自然了。 反正睡不着,阿蝶索性起床来到客厅,她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冰啤酒,希望自己可以在酒精的帮助下顺利进入梦乡。 坐在餐桌前打开啤酒的拉环,阿蝶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和气泡让她皱了皱眉头。不一会儿,楼上传来脚步声,随后,客厅里的落地灯被打开了。 借着暖黄色的灯光,阿蝶看到那人是保镖姐姐。 保镖姐姐也走到冰箱前取出了一罐啤酒,相比于阿蝶,她喝酒的姿势要轻车熟路的多。 “你还在想今天的事情?”保镖姐姐坐在餐桌旁,阿蝶的边上。 阿蝶手捧啤酒点点头。 保镖姐姐耸耸肩,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 “我劝你还是尽早忘了,老板只是喝多了,而且顶多也只是把你错当成了夫人。”保镖姐姐喝下最后一口啤酒,轻轻拍了拍阿蝶的肩膀:“早点休息。” 看着保镖姐姐离去的背影,阿蝶觉得手中的啤酒更加冰凉了。她一口气将啤酒灌进肚子,然后又一次打开冰箱,这次,她没有拿新的一罐啤酒,而是拿出了上官蕴常喝的那罐威士忌。 她学着上官蕴平时的样子,从厨房里取出一只干净的玻璃杯,然后从冷冻室的冰格里取出一块冰放进玻璃杯里。 最后,倒进威士忌。 阿蝶凑近杯口闻了闻,被烈酒浓郁的香气呛了一下,但她仍然学着上官蕴的样子喝了一口,尽管很不喜欢那种又苦又辣的味道,阿蝶还是一口一口将杯子里的就喝完了。 一杯酒下肚,阿蝶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但是她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一次,她对酒精的味道已经没有那么敏感,所以她几大口便将一杯酒倒进了肚子里。 冰块已经融化了一半,阿蝶也没有再难为自己,因为她已经开始感到天旋地转,但她仍然强撑着自己把威士忌的酒瓶放回到冰箱里,然后一步三晃地走上楼去。 她走到上官蕴的房间门口,没有敲门也没有按门铃,转动门把手便推门走了进去。 上官蕴黄昏时分才醒酒,他看到阿蝶送进来的晚餐,随便吃了几口,便独自坐在窗边抽烟,直到深夜,他才回到床上休息。阿蝶进来的时候他刚刚躺下不久。 也正因为如此,上官蕴此时睡意尚浅,迷迷糊糊听到门口有动静,他便翻了个身伸手去摸索台灯。 然而,上官蕴没有摸到台灯的开关,竟然摸到了一双冰凉的手。 上官蕴心里咯噔一下,果断起身打开了枕边的手电筒,阿蝶被刺眼的灯光照得赶紧捂住眼睛,她蹲在床边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阿蝶?”上官蕴发现并非有坏人潜入家中长舒一口气,但是阿蝶为什么会大半夜偷偷摸摸来到自己房间里? 他正想过去扶起阿蝶,阿蝶却自己站起身来扑向自己。上官蕴来不及躲闪,同时也不忍阿蝶直接摔在地上,便刚好被阿蝶精准地扑到怀里。 阿蝶满身酒气,上官蕴闻了以后不禁皱了皱眉。只听阿蝶此刻口齿不清地说道:“先生,我是阿蝶,我一直都对先生,都好敬重先生。”说着,阿蝶还胡乱摸着上官蕴的后背,还试图凑近去吮吸上官蕴的耳朵和脖颈。 上官蕴原本可以用蛮力推开她,但想到阿蝶对景纯的忠心耿耿和无微不至的照顾,上官蕴便不忍心那么强硬。 于是,他将阿蝶的手扳到身前,然后一把抱起她放到床上。醉酒状态的阿蝶一碰到枕头,睡意就翻涌而至。她紧抓着上官蕴的手渐渐松开,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 不一会儿,阿蝶便沉沉地睡去了。上官蕴叹了口气,他帮阿蝶盖好被子,然后小心地将放在景纯枕头上的那把小梳子收好。 上官蕴来到楼下,准备倒些水喝,看到餐桌上的玻璃杯,他拿起来闻了闻,还有酒味,然后打开冰箱检查酒瓶,才知道阿蝶竟然是偷喝了自己的威士忌才会醉成那个样子。 喝了些冰镇过的清水,上官蕴回到卧室。阿蝶蜷缩在被子里安静地睡着,没有半点声响。 上官蕴将那把小梳子放心睡袍的口袋里,从衣柜里取出毯子,在沙发上闭好眼睛,等待睡意的降临。 黎明时分又下起了雨,水滴敲打着窗户,阿蝶被这淅淅沥沥的声音吵醒了。虽然昨晚喝了酒,但是强大的生物钟导致她在这个时间的睡眠是最浅的。再加上雨水的打扰,她很快便睡意全无。 虽然还有些头痛,但阿蝶依然起身下床去关好了窗户,转身时才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她赶紧揉揉自己的脸,待缓过神来,竟然发现这里是上官蕴的卧室。阿蝶回忆起了昨晚自己酒后的所作所为,尽管酩酊大醉,但毕竟没有到断片的程度,所以阿蝶记忆恢复的时候,她羞愧难当。 而当她看到躺在沙发上还在熟睡的上官蕴,心里有些事便有了答案。她将地上的梳子捡起来,那是晚上上官蕴翻身时从他睡袍口袋里掉出来的。 阿蝶开门离去,清晨时分,上官蕴醒来发现阿蝶已经不在床上,还看到关好的窗户,知道阿蝶已经提前离开,并且想必也知道了自己的态度。 他伸进口袋摸了摸梳子还在,便安心地躺下打算再睡一会儿。 窗外的雨不紧不慢地下着。 此时上官老宅里,白欣和上官旭夫妇已经收拾完毕,江以宁有些不开心,因为没想到今天会下这么大的雨,她新买的鞋子,是不可以沾水的。 第二百一十六章 肃清异己 “老婆,你怎么还没收拾好呢?司机已经在外面等了好久了。”上官旭来到衣帽间寻找江以宁。只见她正看着脚上的鞋子愁眉不展。 “哎呀,你怎么还在这里发愣啊,马上就要出发了。”上官旭有些心急了。 江以宁白了他一眼:“我这双鞋子不能沾水,谁知道这么倒霉天气居然下雨了。”上官旭四下寻找了一下,从储物盒里取出一双防潮鞋套出来:“给,把这个套在脚上就不怕湿了。” 江以宁戴好鞋套挽着上官旭走了出去,白欣看到她脚上格格不入的鞋套,有些奇怪,江以宁这个平日里精致到脚趾甲的小丫头今天怎么如此接地气给自己套了这么个不搭调的东西。 “以宁,你这脚怎么了?”白欣问道。 江以宁眉头微蹙:“为了今天的事情我花了好大功夫才买到了这双中意的鞋子,鞋底是小羊皮的不能沾水,谁知今天就下雨了。” “管家,”白欣冲着大厅喊了一句,然后对上官旭说:“旭儿,让管家撑着伞,你抱以宁上车。” 上官旭有些尴尬,但白欣却在一旁急切的催促道:“你们都马上要成为夫妻的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快点!” 于是,上官旭就轻轻抱起江以宁,然后将她稳妥的放进车里,整个过程,江以宁的鞋子没有沾上半点水渍。 来到上官集团大厦,白欣一行三人直奔十五层的会议室。 这大概是上官集团大厦十几年来会议室里最热闹的一次,或者说,是最混乱的一次。大家很清楚,今天的会议,不再是换一个董事长那么简单,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改朝换代。 会议上,白欣和上官旭并没有上台发言,而是安安稳稳坐在旁边的座位上。董事会一位元老神情复杂的走上台,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文件。 首先,他代表董事会宣读了关于批准上官旭的工程计划系统实施的公告,然后宣读了公司内部人员调整的决定。 在场的人员只要不傻,都心知肚明,这不是什么人员调整,这是真真切切的人员大清扫。 果然,包括特级助理团在内的很大一批人,但凡是对上官蕴忠心耿耿的亲信,在这次的会议上都被以各种原因开除,并且在公司档案中永久除名。这也就意味着,这些人这辈子都别想再回到上官集团工作。 两份文件宣读完毕,原本还有些混乱的会议室变得鸦雀无声,那些之前还在小声议论的人们,此时此刻都因为恐惧或者劫后余生而缄默着。 待到这时,白欣才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走上台去,如今,大家对于这个女人纷纷侧目,甚至有些人干脆低下头去,完全避免和她有什么身体接触。 就在上官蕴经历牢狱之灾的时候,集团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次,将会迎来集团近几年最大规模的一次变故。 但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白欣竟然可以在短时间内说服董事会的人将上官蕴的全部亲信都清理出公司。 不管是说服,还是威胁,白欣的手段令所有人胆寒。 “当初我坐到这个董事长的位置上,很多人心里都不舒服,认为我年纪大了,而且又是一个女人,不能将集团打理好,”白欣说着,默默用眼神扫视着会议室里的诸位:“但是,就像大家所说的,我年纪大了,而且又是个女人,我不再贪图这些财富和地位,我只想安安稳稳的看着我的孩子们奋斗和成长。” 说完这些,白欣冲着下面的上官旭挥了挥手,然后江以宁赶紧用胳膊肘捅了一下上官旭,示意他赶紧上去。 上官旭有些犹豫,但是架不住自己老妈和未婚妻两方面的围攻,只好乖乖走上台。 站在白欣旁边,看着台下众多的员工和董事会成员,上官旭感到一种足以冲破天际的尴尬。 白欣将董事会批准的那份上官旭起草的工程修改计划再一次搬到台面上来。在上官蕴出事之后,很多的合作方都处在一个观望态度,甚至还有几家小项目的合作方直接选择了撤资。 而上官旭的方案不仅填补了之前各项工程的漏洞,并且还在合作细节上采取了更多双赢的举措。 董事会事先将这份文件在个别项目上进行了实验,不仅效果显著,甚至还吸引了一些之前一直观望的潜在合作方。 集团数月都起起落落风雨飘摇,安稳局势的方案无异于雪中送炭。白欣将上官旭轻轻拉到发言台中央:“这个集团对我来说,如同我的孩子一样重要,所以我愿意把总裁的位置给最适合管理它的年轻人。” 白欣说完,便走下台去。上官蕴走到话筒前,看了一眼台下神情各异的人群,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会让一切好起来。” 台下掌声雷动,在这次会议上被除名的人,在掌声与一部分人庆幸的欢呼声中整齐地离开了会议室。 白欣看着那些人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这一次,她终于赢了上官蕴。 会议结束后,集团上下各部门的管理人员和董事会,以及白欣和上官旭他们,来到集团大厦自带的宴会厅举行庆功宴。期间,有很多合作关系仍然存续的公司或者集团前来应酬。 大家来到宴会厅的第一件事就是端起一杯酒向上官旭表示庆贺。所以,上官旭很快就喝到了微醺状态。 恍惚间,人群开始变得朦胧,他在锦衣华服觥筹交错之间,仿佛看到上官蕴站在人群之中。 “哥哥?”上官旭声音哽咽的唤了一声。江以宁因为就在他旁边所以听得真真切切。 上官旭借着酒意,朝着那个上官蕴的幻影走了过去,江以宁及时拉住了他,并且从身边桌上抓起一颗冰块贴近他的脸。 冰块的凉意随着皮肤直达上官旭的神经,他立即清醒过来,又定睛看了看人群,哪里有什么上官蕴,他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江以宁有些不满地望着他:“你到底是怎么了?” 上官旭摇摇头,只是说自己有些喝多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如何成为合格的总裁 我去一下洗手间。”上官旭将手里的酒杯交给江以宁。 看着上官旭的背影,江以宁摇了摇头,然后快速调整状态和表情继续应付往来的客人。 冰凉的水拍打在上官旭的脸上,他终于感觉头晕得到了明显的缓解。双手支着洗手台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看镜子中的自己。 “怎么?重新当上总裁不开心吗?”上官旭转过身,看到林韵茜站在自己的身后。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上官旭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然后甩掉水珠。林韵茜走上前来塞给她一片手帕,从手包里掏出口红对着镜子补妆。 “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缺席呢?毕竟没有我,你这个总裁位置,恐怕来得没那么容易。”林韵茜将口红收好,对着镜子妖娆地抿了一下嘴唇。 上官旭一把抓住她正抬起来轻抿嘴唇的那只手腕:“你说什么?大哥的事情是你干的?” 林韵茜稍一用力就抽出了手,冷冷一笑:“怎么?伯母没有告诉你?” “向合作方发送病毒这种事,是你用哥哥的电脑干的?所以,都是因为你?”上官旭重重捶打了一下洗手台。 在林韵茜看来,他现在这种样子既虚伪又可怜,于是,她索性绕到上官旭身前,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你还没说怎么感谢我呢,总裁大人。” 上官旭一把将她推开,林韵茜险些跌倒在地上,但她却丝毫没有发怒的迹象,只是站起身后稍稍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头发:“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资格叫他哥哥吗?如果不是为了把上官家的江山给你,白欣也不可能对上官蕴赶尽杀绝。” 再一次回到宴会厅的上官旭看起了沉着了很多,他灌了自己好多酒,并且也让前来应酬的合作方代表喝了不少。 看了这架势,大家都对这位新总裁的气场有了几分敬畏,最后,还是江以宁扶着醉醺醺的上官旭坐进了回家的车上。 “今天怎么喝这么多酒?”江以宁嗔怪道,并且打开一瓶矿泉水拿给上官旭。 上官旭喝了一小口就倒在江以宁的肩膀上睡着了。 白欣在副驾驶回头看了一眼,充满欣慰和期待的说道:“旭儿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他的高兴是值得的。” 江以宁轻轻整理好上官旭有些凌乱的额发,然后试探性地问白欣:“伯母,今天我好像看到韵茜也过来了。” “是吗?”白欣惊诧的语气令江以宁有些疑惑。 “怎么?您不知道吗?” “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白欣的语气里有了些警觉。 江以宁如实坦白:“她只是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并没有过来和我说话。” “我想过她会来,她果然来了。”白欣摇下车窗,点燃了一支烟。 “韵茜看起来瘦了很多,您不打算让她重新回家里来住吗?” 白欣吐出一口烟雾,然后将还剩一半的香烟扔出窗外:“她现在回来,对旭儿没有什么好处,所以这件事情必须有所取舍。” 江以宁看着上官旭紧闭的眼睛,还有在夜风中微微颤动的睫毛,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 在司机的帮助下,江以宁才把上官旭扶进卧室然后安稳地放到床上。她只是转身倒个水的功夫,上官旭竟睁开了眼睛。 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上官旭声音有些沙哑。他有些吃力地说:“以宁,麻烦你,把母亲叫进来,我有话想要单独和她说。” 白欣来到上官旭房间里,江以宁虽然心里有些不愿意,但是上官旭强调了是单独有话聊便也主动到客厅里去等候。 “母亲。”上官旭坐在床边,在暖黄色的灯光里,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旭儿,你怎么了?”白欣坐到上官旭的身边,握住他的手。 上官旭努力不让眼睛里的泪水滴落下来:“母亲,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哥哥了?” 白欣没想到上官旭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毕竟总裁位置是他梦寐以求得到,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为何却又这般伤感。 “旭儿,你是还没有醒酒吗?睡一觉就好了,乖。”白欣轻轻摸了摸上官旭的头,然后像小时候那样哄他早些睡觉。 “我现在很清醒。”上官旭拨开白欣的手:“您是不是为了让我当上总裁把哥哥所有的后路都断了?” 白欣的神情严肃起来:“你既然知道我为了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就应该好好坐稳你现在的位置,而不是想一些不该想的问题!” 白欣的话无异于是默认了上官旭心中的怀疑。 上官旭关上了床头柜的灯,然后自己躺好,并且翻了个身,脊背对着白欣。 “旭儿,人生就是这样,你想得到什么,就必然要牺牲什么。”白欣说完,便离开了。 江以宁回房间的时候,上官旭已经安稳的睡着了,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躺在床的另一边,上官旭也没有什么动静。 江以宁侧过身子刚刚闭上眼睛,便感觉到上官旭从背后抱住了她,并且有什么东西沾湿了她的肩膀。 “你好,你们是?”阿蝶打开门,这大清早的就站在门外敲门的一帮人把她吓了一跳。 “保镖姐姐!”阿蝶揉揉眼睛发现门外至少得有十几个人于是赶紧朝着楼上大喊了一声。 保镖姐姐火速跑下楼,看了一眼门外的人,赶紧对阿蝶说:“快让大家进来,这是老板的助理。” “什么?上官先生有这么多助理?”阿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这些人还不是全部。”保镖姐姐一边回答阿蝶的问题,一边帮忙给大家倒茶。 上官蕴站在楼梯上看着楼下的情景。 楼下有人看到了上官蕴便喊了一声:“Boss!” 上官旭走下楼来,从保镖姐姐手中接过自己常用的酒杯,里面已经放好了冰块,倒好了半杯的威士忌,然后坐在沙发上。 他没有去看面前的人,只是默默喝着杯中的酒,浓黑的睫毛在眼睛微闭时在脸颊上打出一抹小小的阴影。 第二百一十八章 何去何从 “你们,是被辞退了吧。”上官蕴晃动着手中的玻璃杯,看其中的冰块缓缓旋转。 “是的。”曾经助理部门的负责人回答说:“除了我们这些特助,还有技术部门信息部门的一些人,全都在集团被除名了。” 上官蕴站起身走到酒架前,他开了一瓶新的酒:“很正常,我现在这个样子,白欣一定会清除掉我在集团里残余的势力。” “那您,不打算再回去了吗?” “我现在可以保住自己手中的财产已经是万幸,想回到集团去,恐怕难上加难,我没猜错的话,现在上官旭已经成为了新的总裁吧。”上官蕴喝掉杯中的酒,将冰块掉进洗碗池里。 “Boss,恳求您不要放弃,我们这些人可不想丢了工作。”助理们纷纷说道。然后他们纷纷拿出自己曾经的工资卡:“老板,这些是你当初发给我们的薪水,就当存在您这里,改日有了分红可不要忘了我们。” 上官蕴抬起头,看着大家坚定的眼神,竟然感到眼眶一热。他紧紧握了握手中的玻璃杯:“你们为何要这样?” 上官蕴素来多疑,他原本以为白欣会派人来试探自己,但没想到等来的竟然是自己当初的忠臣。 他让助理们把工资卡收好,然后答应他们会尽快通知他们上班。 “所以,老板,您现在打算怎么办?”保镖姐姐在送走助理一行人之后问道。 上官蕴在沙发上坐好,思考了片刻:“书房里有一份企划书,你拿来看一下。” 保镖在书房的桌子上果然找到一份企划书,她翻阅过之后了解到,上官蕴是希望通过收购一家空壳公司来脱身。 阿蝶不太了解经商,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收购空壳公司?现在白欣还可以对先生造成哪些威胁?” 保镖姐姐解释说:“虽然现在白欣从老板的手中抢走了总裁的位置,但老板在集团还持有大量的股份,白欣肯定不会放过这些现成的肥肉,所以,她肯定会想方设法从老板的手里拿走这些股份。” “我好像有些明白了,”阿蝶恍然大悟:“也就是说,老板尽快抛出这些股份换成现金,再收购一家空壳公司将这些钱转换成新公司的股份,白欣也就束手无策了。” “理解的很到位!”保镖姐姐拍了一下阿蝶的肩膀,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 这大概也就是上官蕴的意思:“通知我的助理,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去办。” 而后,上官蕴打量了一下客厅:“刘熠呢?” “他在小花园里忙活呢!”保镖姐姐赶紧回应道。 在不外出的日子里,刘熠也爱上了侍弄那片小花园,他利用景纯妈妈留下的那些工具,将小花园打理地井井有条。 被叫来客厅的时候,刘熠的身上还穿着园艺围裙,他拍拍身上的浮土:“老板,您有什么安排?” “跟我到书房里来。”上官蕴起身向书房走去。 保镖姐姐赶紧小声嘱咐刘熠:“这是要你自己过去,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给你,一定不要大意,把老板安排的事情记清楚。” 白欣走下车,抬头看到熟悉的餐厅招牌。 林韵茜已经在定好的座位上等候多时。看到白欣进门,林韵茜提前起身准备迎接。 可白欣却直接绕过林韵茜坐在餐桌前,端起桌上的酒呷了一口。 “威士忌?艾莱岛产的。”白欣放下酒杯,掏出方巾擦了擦嘴角。 林韵茜也回到座位上,她从白欣摆在桌边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来:“这是伯父最常喝的酒,小时候我们经常看到他喝酒,总是在一边馋的不得了,长大以后才知道,这东西并不好喝。” 白欣被林韵茜呼出的二手烟呛得有点不舒服:“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品酒的。” “哦?那是为了什么?”林韵茜继续慢悠悠抽着烟。 “你不该对旭儿说那些话。”白欣将桌上的杯子重重的砸了一下,里面的酒水洒出来一些。 “我跟旭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有说啊。”林韵茜掐灭手中的烟,然后端起酒杯。 白欣被林韵茜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了。她夺过林韵茜手中的杯子,杯子里的酒打湿了林韵茜胸前的衣服。 “你不该告诉旭儿,总裁的位置是从上官蕴那里夺过来的,也不该告诉他上官蕴现在一无所有永远不会回到集团了。”白欣因为太过激动,太阳穴的青筋都微微颤动。 林韵茜掏出纸巾仔细擦拭着胸前的酒渍,她对于白欣的发怒没有丝毫的畏惧:“可我说的是实话,而且,我也是为了旭哥哥好,因为我不想到最后,他怎样得到了总裁位置,又以同样的方式失去。” 白欣依然怒不可遏,但也无话可说,因为林韵茜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次告别 白欣看着林韵茜的眼睛,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当年第一次见到这个小丫头的时候。 二十年前,白欣在孤儿院众多的孩子中间,一眼就相中了林韵茜这个丫头,当时,很多孩子都在大活动室里吵吵闹闹,只有她坐在窗前安安静静地对着一个画板。 “你在画什么?”白欣好奇地走过去。看到画板上是一只神态十分可爱的鲸鱼。坐在画板前的女孩子回过头,忽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 看到陌生的阿姨,女孩马上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用清脆的声音说道:“这是蓝鲸。” 然后,女孩兴高采烈地给白欣讲述着自己画里的故事,白欣听了竟然有些感动:“原来这是一只小鲸鱼寻找妈妈的故事呀?” 小女孩十分满足的点点头,即使是小孩子,也会因为别人产生的共鸣感到欣喜。 “那你想找到自己的妈妈吗?”这是那一天白欣问小女孩的第二个问题。小女孩点点头。于是当天晚上,小女孩就拉着白欣的手走出了孤儿院。 “你叫什么名字?” “林韵茜。” “小茜,以后我就是你的妈妈。” 这就是那天的经过。 听完白欣的讲述,林韵茜的眼睛里也蒙山了一层薄雾,但是她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趁机将眼睛里的泪水憋了回去。 然后,她认真望着白欣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其实,那副画,根本就不是小蓝鲸找妈妈的故事。” 望着白欣脸上错愕的眼神,林韵茜满足的笑了笑,一如当年那个心满意足的笑。 “我在孤儿院里住了五年,没有人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大家,很多人来收养小孩,但是他们都喜欢活蹦乱跳喜欢跟他们说话的小孩,没有人来看我画画,也没人看懂我的话,那天,我回头看到你,我知道,你可以给我的好的生活。” 这是白欣始料未及的事情。但是年龄和处事经验,使她在惊慌失措的时候依然可以保持最沉稳的仪态。 所以,她用一如当年那种和蔼的语气问道:“所以,那副画的故事到底是什么?” “是一只被妈妈抛弃的小鲸鱼,在找到妈妈以后,吃掉了它。”林韵茜不假思索的说道,甚至还因为得意,眉毛不自觉的扬了一下。 “所以那只小鲸鱼是在哭吗?” “对,因为它在海里,所以,没有人看到它的眼泪。” 白欣掏出方巾擦了擦嘴角,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林韵茜站起身来,穿好风衣,整理好头发,然后微微欠了欠身子。 “伯母,我要走了,您保重。” 白欣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将脸别过去。 刘熠和上官蕴在书房里待了好久才出来,保镖姐姐和阿蝶在门口等得都有点担心了。 “姐姐,你说,他们俩到底在干啥?”阿蝶一脸担忧。 “别着急,反正他俩不可能打起来。”保镖姐姐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嚼着黑巧克力。 阿蝶立即被这种奇异的搭配方式吸引了:“你这是什么吃法?黑暗料理吗?” 保镖姐姐白了她一眼:“这你都不知道,你没看过新海诚吗?” “诶?你居然还看那么小清新的东西?”阿蝶正在追问着,刘熠就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保镖姐姐和阿蝶赶紧站起身来:“怎么样?怎么就你自己出来了?” 保镖姐姐甚至把刘熠从脑门到手指摸了一遍:“你没事吧?” “诶诶诶,你这是干嘛,老板又不会吃了我。”刘熠被保镖姐姐突如其来反常的热情搞得莫名其妙。 阿蝶赶紧上来解围:“你不要皱眉头嘛,保镖姐姐也是担心你和老板发生什么事情。”阿蝶说完赶紧捂上了嘴巴,发现自己这种解释似乎更加有煽风点火的成分。 刘熠听完也尴尬地笑了笑:“我和老板能发生什么,而且,而其我喜欢女人。”说完,他红着脸看了保镖姐姐一眼。 “快别闹了,”保镖姐姐发现这个局面如果再不把持一下就要把持不住,所以赶紧打了一个stop的手势。 刘熠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朝书房里看了一眼,然后把保镖姐姐和阿蝶拉倒客厅里。 “你快说,别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保镖姐姐有些不耐烦了。 刘熠犹豫了一下,架不住保镖姐姐的催促,终于道出了实情:“是这样的,老板他,安排我去一趟瑞士。” “瑞士?”保镖姐姐和阿蝶异口同声地发出惊叹。 “对,瑞士。”刘熠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并不开心。 阿蝶和保镖姐姐都明白这事八成是和景纯有关系。 “所以,总裁夫人和总裁先生到底是怎么一种情况?”刘熠希望从阿蝶和保镖姐姐这里得到一些情报。 果然这事和景纯有关系,阿蝶和保镖姐姐对视一眼:“这事儿,一句两句还真说不清楚,不过老板具体给了你什么任务啊?” “老板让我去瑞士把总裁夫人找回来?”刘熠说到这里,满脸的忧伤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别说刘熠他自己,就连保镖姐姐都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我没有听错吧?老板让你去瑞士把夫人找回来?你一个人?” 阿蝶则为了表达自己的同情,举起茶杯摆了一个祭拜的姿势。 “老板究竟在想什么?”保镖姐姐有些激动:“瑞士虽然不大点,但是好歹也是个国家,让你在一个国家里找一个人出来,而且,你会说英语吗?” 刘熠的重点立即就被带偏了,他一拍大腿:“你这是什么话?我当初在公司入职的时候,英语口语可是最好的!” “是吗?我还真没见识过,来说两句听一下。” “好了,你俩跑题了。”阿蝶看情况不对,赶紧走过来把话题拉回正轨:“所以,刘熠,你打算怎么办?” 保镖姐姐意识到自己刚才思路跑偏,于是赶紧把状态拨了回来:“对,你打算怎么办?老板既然安排你做这样的事情,肯定认为你可以胜任。” “对对对,先生这个人我有些了解,他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阿蝶也赶紧帮腔道。 刘熠看这两个人的反应,感觉真的绝望了,因为一开始他还指望着这俩人可以帮他求求情,现在看来,不太可能了。 第二百二十章 旅行前的准备 “你们,也都同意我去吗?”刘熠生无可恋,企图做最后一丝挣扎。 保镖姐姐竟然和阿蝶齐刷刷地点了点头。 “你们,你们!”刘熠差点背过气去:“完了,我感觉我的人生要完了。” 保镖姐姐像往常一下拍了一下刘熠的肩膀。 刘熠随着保镖姐姐的力度无力地晃动了一下,犹如一只上半身没有重心的不倒翁。 “你们就真的眼看着我往火坑里跳吗?你们都不去劝劝老板吗?”刘熠觉得,自己当初主动去看守所找上官蕴,就是一个错误,如果自己不露面,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本以为是因祸得福到手了一份衣食无忧的工作,但谁想到有钱人家的司机还要干这种电影里的间谍才干的活。 “你啊,还是太年轻,”保镖姐姐倒了一杯茶坐在沙发上,恢复了她工作时候正襟危坐的状态:“如果我是你,老板派给我这样的任务,我高兴来来不及呢。” “诶?为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阿蝶,你来给他解释解释!”说完,保镖姐姐安逸地喝起茶来。 “嗯?什么?”由于忽然从天而降一口锅,阿蝶有些猝不及防,但她快速整理了一下思路,用人生导师的口气说道:“你看啊,当初是你提供的证据才能够让老板顺利脱险,但这对于有些人是不利的,而且,公安局和检察院那些人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早晚会把事情调查的水落石出,所以,你留在这里不是最安全的。” “什么?那些人还想灭口?”刘熠本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了。 “对呀,”阿蝶毋庸置疑地点点头:“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什么时候会被查出来,而你,是关键的证人,所以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人也会越来越不安,也会越来越想。”阿蝶不再往下说,只是用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刘熠倒吸一口凉气,泪花都要出来了:“我的人生真的要完了吗?” 保镖姐姐把茶杯往茶几上一丢,然后坐在刘熠的身边:“你丧什么呀?老板这不是来救你了吗?” 刘熠抬起闪着泪花的眼睛,充满求生欲地望着保镖姐姐。 “是这样的,”保镖姐姐现在完全变身一个耐心的奶妈:“现在老板把你派到国外去,等这边风头过去了再让你回来,既保证了你的安全,而且”保镖姐姐凑近他压低了声音:“一个免费出国的机会你不想要吗?” 刘熠赶紧看了一眼楼上,确保上官蕴不会突然出现。然后,他把阿蝶和保镖姐姐拉倒身边低声说:“免费?旅游?我没有人身危险吗?” “对啊,老板让你去找人,又不是让你去救人,更不是让你去抓人,你能有什么危险。”保镖姐姐忽然感觉今天自己的口才简直开了挂:“而且,你这样算是出差,老板怎么可能让你出钱?” 经过三个人这么一合计,刘熠发现自己还是挺幸运的,于是在谢过阿蝶和保镖姐姐之后,就屁颠屁颠回到自己房间里去收拾东西了。 看着刘熠离去,保镖姐姐如释重负地摇了摇头。 阿蝶笑盈盈地凑过去戳了她一下:“姐姐,你这满脸的慈祥,甜死我了呢。” 保镖姐姐赶紧抹了两下自己的脸,发觉刚才自己的肌肉确实保持着一个尴尬的弧度。 “什么慈祥?我有这么老吗?” 阿蝶怕她举起小拳拳打自己,所以赶紧溜到冰箱那边去准备一会儿晚饭的食材,但是嘴上依然闲不住。 “话说,你怎么也这么卖力地劝刘熠去国外呀?”阿蝶举着一个西红柿说。 “我是觉得这个人和这件事本来没什么关系,因为自己的好心才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所以应该尽量避免他受到伤害。” 阿蝶开始给洗好的西红柿剥皮:“很有道理,也很有逻辑,但是,仅仅是因为这样吗?” “你这丫头,怎么老想套我的话呢?”保镖姐姐气势汹汹地冲到灶台边,举起一把剔骨刀对着阿蝶。 “你你你,你要干嘛?”阿蝶举着剥皮剥到一半的西红柿,假装举着小盾牌:“我这不是姐妹之间唠唠嗑吗?你至于见血吗?你根本不是小公主!” 果然,小公主这招特别好使,保镖姐姐立即放下刀,异常乖巧地站在阿蝶身边,宛如一个,伶俐的小公主! 阿蝶见此情形,努力憋着不笑出来:“姐姐,你就跟我说说,你对刘熠,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见阿蝶不依不挠,保镖姐姐自己也觉得这些事总在自己心里憋着也属实辛苦,于是就支支吾吾地说道:“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我从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他挺好看的,而且性格又温柔,有的时候还很勇敢,就真的挺酷的。” 阿蝶激动地把西红柿扔回水池里,手上的水珠都没甩就激动地晃着保镖姐姐的肩膀:“天呐,我的姐姐啊,你怎么可以这么甜?” “你,你不觉得我肤浅吗?”保镖姐姐就像一个刚刚陷入初恋的小姑娘,小心翼翼并且缺乏自信的面对感情。 “不肤浅!怎么可能肤浅!”阿蝶激动地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这就是爱呀!” 保镖姐姐的表情也渐渐融化开来:“所以,我才想他可以先出国,这样就可以保证他的安全了,因为,我真的,挺喜欢他的!” 坦白了自己内心情感的保镖姐姐如释重负,她入行以来经历过不少出生入死的场面,但这一次,但那都是因为自己的职业特征不得不那样做,但这一次,她是真的勇敢了一次。 这种勇敢,是真正发自内心的。 刘熠在房间收拾行李,但是进度并不快,第一次出国就是去瑞士这种北欧国家,他的经验仅仅局限于在纪录片和电影了解到的只言片语。 他一边在电脑上查询旅行攻略和瑞士的气候特征以及人文风貌,一边考虑该往旅行箱里塞什么东西。 这时候,身后响起敲门声,刘熠的手里还拿着满满当当的东西,他把东西小心翼翼放下然后打开门。 “大姐姐?”刘熠看到保镖姐姐站在门外,表情有些奇怪:“你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未知的旅途 站在门外的保镖姐姐神情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局促。 刘熠头一次见她这样,隐隐有些担心:“那个,你是不舒服吗?” 但令他猝不及防的是,保镖姐姐没有说话,一把将他推进房间然后反手将房门关上。 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几厘米,刘熠甚至能感受到保镖姐姐温热的呼吸。 “大,大姐姐?”刘熠感到自己的脸开始发烫,却仍然不敢直面自己的内心,然而他试探性的话还没有问完,就被一双温热的嘴唇覆盖上来。 刘熠楞在那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的脸就像一颗发红发烫的苹果一样,接受着大姐姐炽烈的吻。 大概三分钟以后,保镖姐姐才停下来,刘熠懵懵地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说,你是第一次和女人接吻吗?怎么这么笨?”保镖姐姐擦了擦嘴唇,假装嫌弃地说道。 刘熠手足无措地说:“我,我,你先别问我,你干嘛要亲我?” 保镖姐姐一把捏住刘熠的下巴,宠溺又霸道地说:“为什么?这还用问吗?因为喜欢你呀!” “你,你喜欢我?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刘熠低下头腼腆地红了脸。 保镖姐姐爽朗地点点头。 刘熠抬起头,脸颊微红,眼睛微微湿润:“可是我,很胆小,也没那么人高马大,我。” 保镖姐姐打断了他的话:“可是你会在必要的时候站出来帮助一个陌生人,会在危险的时候也留下来,你虽然看起来没那么高大,但是你为我们做了很多事情,你的真诚还有,勇敢,真的,很让我喜欢。” 刘熠听着保镖姐姐的一字一句,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当保镖姐姐又一次真真切切说出那一句:“喜欢”。刘熠终于不再压抑心里的感情,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保镖姐姐。 晚饭时分,保镖姐姐来到厨房帮阿蝶准备晚餐。阿蝶一脸坏笑地看着她:“诶?还顺利吗,我的小公主?” 保镖姐姐点点头,脸瞬间红成了一颗粉色的水蜜桃。阿蝶欣慰地笑了笑:“哎呀,竟然有种嫁闺女的感动啊。” 刘熠此时也已经打点好了行李。他来到书房,敲了敲门,得到允许之后才进入。 上官韵已经在书房里待了一整天没有出来,除了让阿蝶添茶水,也没有让任何人进去过。 “先生,我已经收拾妥当了,什么时候出发?” 上官蕴站在窗前抽着烟,烟雾在他的周遭缓缓上升。 “明天一早,机票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在那边,你有一件单独的公寓,我已经办理了长租手续,你想待多久都可以,但是,尽全力,尽早,把她带回来。”上官蕴走回桌前,将一张机票交到刘熠面前。 刘熠接过机票,上面的目的地是苏黎世。 晚饭的时候,上官蕴安排了保镖明天通知助理和他一起去参加一个会议。大家都十分惊喜。 “先生这是要重整旗鼓大干一场了吗?” “老板一定可以东山再起的!” 但上官蕴却没有对此作出什么回应,只是在吃完离开餐桌的时候,对刘熠再次说了一句:“尽早把她带回来。” 一辆黑色的豪车此时正停在上官蕴的别墅外面,车窗摇下一半,林韵茜的眼睛刚刚好露出来,她穿着一洗黑裙,神情有些落寞。 第二天清晨,保镖姐姐开车送刘熠来到机场,上官蕴也亲自前来送行。 刘熠推着放着几个巨大行李箱的小推车,看着机场提示牌上滚动的时间表,内心的情绪十分复杂。 上官蕴没有太多的嘱咐,保镖姐姐装了一肚子的唠叨,但是因为上官蕴在场,不好意思开口。 距离要安检还有二十分钟,上官蕴对保镖姐姐说:“你当时在瑞士待过一段时间,具体的事情你来交代他吧。”说完,便径直朝机场的咖啡厅走去。 “大姐姐,你居然还去过瑞士?干嘛不早说,早知道昨天收拾行李就多问问你了。”刘熠嘟着嘴巴颇有不满。 保镖姐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没有去过瑞士,老板是故意那么说的。” 刘熠的脸又蹭的一下红了:“老板?老板他?知道了?” “应该是的,”保镖姐姐轻轻扯了一下刘熠的衣袖,然后微微低着头说道:“去了那边万事都要注意安全,不要莽撞,要好好的,好好吃饭。” 刘熠觉得心里热热的,他轻轻握了一下保镖姐姐的手,然后一本正经地保证说:“我一定好好吃饭,我也不会莽撞,我这么胆小,你完全不用担心我莽撞的。” 保镖姐姐噗嗤一声笑了:“哈,就知道你最让人放心了。” 上官蕴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便把面前的其中一杯拿铁往前推了推。 “他走了?” 保镖姐姐端起咖啡:“是的。” 上官蕴端着咖啡轻轻扬了扬眉毛:“我把他派去国外,你不怪我?” “不会的,您,为什么这么问?”保镖姐姐放下杯子,有些局促。 “就算是保镖,也有爱别人的权利。”上官蕴说完掏出一张卡交给保镖然后起身离去:“帮我把账结了,我去开车。” 回到家中时,助理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 “老板,这是那家公司的基本资料和预期价格,明天的收购只要不出意外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助理交给上官蕴一份修改后的企划书。 助理叹了一口气:“如果白欣那边不再有什么暗箱操作,就不会有意外,但是,目前这种情况,白欣还不会顾忌我们这边,上官集团那边还处于一个不能没人盯着的情况。” “现在我们还有多少钱?”上官蕴问道。 “还有不到三个亿。”助理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自己都感到十分痛心。 这无异于背水一战,上官蕴心里也不是很有底,但是如果不放手一搏,就连最后的机会也都没有了。 “老板,您,”助理迟疑了一下,然后发现上官蕴已经循着他的声音与自己四目相对,望着上官蕴那乌黑幽深的眼睛里泛着忧伤,助理还是鼓鼓勇气说出了那句话:“老板,您,少抽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