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墓穴丽人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寒冬,一弯冷月挂在夜空。月华如轻纱一般轻轻地笼罩着苍莽浩渺的旷野。 一条荒凉的路上,落叶飘飘,尘土飞扬,一只赤色的讙兽驮着白一荷奔跑着。 这只讙兽形似庞大的一只野猫,身子足有三米长,锅一样大的脑袋上,长着一只直径约半尺的铜铃般的大眼睛,中间的尾巴又细又长向上翘着,左右两只尾巴则粗而短,像铁杆一样坚硬竖立。 白一荷身着一身白衣,十八岁左右的芳龄,长的很妩媚,一张似雪的洁白脸庞,一双清澈的眸子,不知道令多少男子辗转反侧,夜不成眠。 跑着,跑着,讙兽浑身是汗,累得气喘吁吁。 白一荷的双手手拍打着讙兽的头,催促它:“阿欢,快!再快点!” 起风了,凛冽的风一阵紧似一阵。路边一家客栈的最后一盏灯熄灭了。 这个被白一菏叫做“阿欢”的讙兽又困又乏,体力不支,爪子发软,在客栈门口累趴下了。白一荷猝不及防,伴随着一声娇呼“哎呀”从阿欢脊背上跌落下来,右脸先着了地。 白一荷手捂着火辣辣的脸,杏眼怒瞪,恼道:“饭桶,要是毁了我的容,要你的命!赶紧起来,走!” 阿欢要困死了,顾不得理睬她了,任凭她再凶神恶煞,也只有兀自倒头大睡了。 垒垒乱坟岗,白森森的尸骨、头颅忽闪着黄白的鬼火,株株荒草在贼风里萧萧瑟瑟发抖,黑夜似乎也惊惧这阴森的气氛,给欧阳雪以蜷缩的感觉。 欧阳雪走过一座座高低不一的坟丘,他大约23岁左右的样子,身材颀长,面容白皙,五官精致,长相俊朗,宛如潘安再生。 距他大约几十米远的地方,一株大槐树后面,白一荷骑着阿欢,望着欧阳雪,一动不动。睡了一个多时辰的阿欢,养足了精神,一只大眼睛好比一盏血灯笼,迸射着凶气。枯黄的槐树叶子似乎被这凶气震撼到了,发出簌簌的声响,逃离了树枝,随风散去。 一坟墓上开着一朵红花,在风里飘荡,就像燃烧的一团火焰。 欧阳雪在这座坟墓前,停下脚步,朗声道:“美女,鄙人欧阳雪深夜造访,扰了你的好梦,对不起哦。” 无人应答。一只身长过丈的巨大的寒鸦叫着,从远方飞过来,在坟茔上空,盘旋了几匝,停在空中,好奇地望了欧阳雪几眼,振翅飞走了。 “美女,你在不?在,就请回个话。” 依旧无人应答。 “放心,我不是流氓,从小我就懂得礼义廉耻,是个妇孺皆知的谦谦君子。” “屁!” 女子的声音从土冢里飘出来。 “哎呀,你终于开口了。一个屁字,虽然不礼貌,可是,说心里话,美女你这么喊,我不气恼。要是别人喊嘛,哼!哼!哼!先吃我三巴掌再说!” “你是想泡我吗?我声明啊,仅仅凭你这人模狗样的帅,泡我,简直就是笨狗撵兔子—沾不上边。” “哇塞,美女,你误会了,我没有泡你的意思,半夜三更,我孤枕难眠,道不尽的孤独寂寞愁,特好奇你为什么住在这坟墓里。我想挖啊挖,挖出这其中的秘密。” “挖你个猴啊!吃饱了撑的!” “我已经三天没进一粒米了。饿的肚子里好像有许多蛤蟆在呱呱地乱叫。非吃饱了撑的没事干。” “没饭吃了,是吧?我听说衙门里的县太爷喜欢男色,好这一口,凭你的长相,你快投奔于他,混个吃饭穿衣不发愁。” “我有我做人的底线,坚决不搞同性恋。” “我听说金虎门的司徒毓秀喜欢小白脸,你何不去吃她的软饭?你要善于发挥你的特长,修改人生的方向,这样少走弯路,你懂吗?” “住嘴,再给我灌输这不健康的有毒言论,我就要一脚把坟踏个大窟窿,去亲你,去抱你!” “你敢!你个臭流氓!你敢进来,姑奶奶我用洗脚水灌死你!” 白一荷被他们打的嘴仗逗乐了,她右手捂住嘴,不敢笑出声,有意继续听下去,可又担心夜长梦多,心想,还是要抓紧杀了欧阳雪。于是,她对着欧阳雪伸出右手,五指弯曲,稍稍用力,掌心里渐渐地冒出一团蓝色的雾,借着风势,向欧阳雪袭过来。 欧阳雪鼻子闻到了一股类似麝香的气味,顿时觉得神清气爽,遍体通泰,身子轻飘飘的,好像做了神仙一般,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嘴里喊着:“坏了,坏了!” 欧阳雪话音未落,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身子挣扎了几下,蜷曲着,一动不动。 坟茔里的女子站在穴口,听到了他说的“坏了、坏了”的话和倒地的声音,担心他有什么意外,想走出坟墓看个究竟,转念一想,还是不要出去了,这半夜三更的,他要是对她使诈,万一落入这个色狼的手里,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清白,恐怕鬼也难以知道了。她自言自语:“稍安勿躁,还是小心为妙。小心为妙啊!” 有顷,风停了,四周归于寂静。渐渐的,冷月被乌云吞没了,夜色如墨。很快,洁白晶莹的雪花若柳絮般纷纷扬扬飘落下来,落在地上,像撒了盐。不一会儿,大地一片白茫茫。 白一荷屏住呼吸,神色冷峻,目光依然聚焦被大雪掩埋了的欧阳雪。欧阳雪是倒下去了,是一动不动了,是被大雪掩埋了,可她依然担心他是不是伪装,等她靠近的时候,突然一跃而起,对她致命一击。万一真这样,她只有像个玩偶似的任凭欧阳雪肆意摆布了。这样的例子,江湖上数不胜数。她心里说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白一荷可不犯这低端的错误。” 她在等待,心里想,不怕被冻死,就让他装下去好了。 坟墓里,长方形大厅足有四百多平方米。 大厅偏北的位置,八具干尸按照八卦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个方位站立。不同的是东北艮宫位置和正西兑宫位置的干尸呈现出人死后风化的样子,其余六宫干尸皆是不同形状的怪兽尸体风化所致。 干尸中间就是一米高许的修炼台。 这干尸阵后面几米处,放着陈旧的九口棺材。棺材被钉子钉的死死的。再向南走大约几十米,东西两侧皆有四间耳房。西侧靠最南边的耳房,就是女子居住的屋子。开间房,大约三十平米左右。陈设很简单,一个梳妆台,一个屏风,一张床及日用杂物。床头上方,悬挂着一把剑.床边的木盆散发着热气,朦朦胧胧,女子脱去身上的衣服,坐在木盆里,光滑洁白的肌肤晶莹剔透,她一双玉手将热水轻轻地撩向面部、颈项。 这是个绝代佳人,人间罕有的尤物,名为慕容玉秋。 几天前,她在坟墓里憋的太久了,刚从坟墓里走出来,恰巧就和欧阳雪打了个照面。这小子当时见了她,一声“我的娘哎”,转身就跑了。只是她格格的笑声又绊住了他跑动的脚步。他回头问:“你是人还是鬼?” 她莞尔一笑:“要是鬼的话,我早就把你的心肝挖出来,吃掉了。” 说完,她就又回到坟墓里。 欧阳雪闻听她是人,于是就缠上了她,这几天,非要再见她一面。这才有了二人刚才的对话。 她一边洗澡,一边想:”这么冷的天,他万一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怎么办?还是出去看一看吧。不,不能出去,他要是个大色狼呢?哎呀,给我的感觉不应该是个色狼,再说就算是,哼,阉割了他的命根子,也算是为天下的女人除害了。” 她就这样胡乱想着,最后,她穿上衣服,还是决定去外面看个究竟。 她走在大厅里,无意哼唱起一支歌:“秋已走,乱鸦过江,幡幡的一滴眼泪,踟蹰在枝头。莫哭,莫哭,人生的道场,夲是那白云苍狗。莫为仳离伤,莫为得失苦思量,多少英雄壮志难酬,且让往事水上流。拍一拍身上的霜,背土离乡。细雨过后,随那云走。”就在她的手要去开石门的时候,就听见身后发出异样的声音。她蓦然回首,只见处于艮卦位置的一具干尸竟然蹦跳着,张开双臂,向她扑了过来了。 第二章 僵尸复活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慕容玉秋也没有慌乱。师父曾经再三嘱咐过她,如果有一天,干尸变成了僵尸,攻击她,不要慌乱,无需躲避,不要还击。此时逼近她的僵尸身上蕴藏的能量会浸入她的躯体,她的力量会成倍激增,更会练就她的抗击打能力,她需要做的就是咬紧牙关,忍受,忍受,再忍受,直到僵尸把你打昏在地上,然后,吸干你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吸干我身上的一滴血?那我不就死了?” “吸干你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不代表你就会死去。” “不代表我死去?我还能活吗?怎么活?” “我正在研究你这个话题。” “那我当试验品!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我不强迫你!你要是熬不住,与他对抗也不拦你,打坏了他,打得他惧怕你,躲着你,不陪你玩耍了,要那样,你就会失去绝佳的陪练者了。这辈子,你只能成为一个平凡平庸的习武之人。当然,你怕死,现在就可以走!” 她能走吗?她走不掉。在她四岁那一年,她家被灭门了。她记得满屋子,满院子流着血,她到在血泊里哭喊着“爸爸,妈妈”,当一个蒙面人手挥舞着刀对着她的头砍下去的时候,她被一只过路的巨大的鸟给叼走了。鸟把她叼进了一个山洞,就飞走了。她靠吃野菜和树叶充饥,等那鸟大约一个月的时间,也没等来那只巨鸟,她就走出了这个山洞。沿路乞讨,半年以后的一个夏天,在大山脚下,饿昏迷了,被一对好心的打猎的夫妻收为养女。在她十二岁那年,养父和养母等三人进山打猎,就再也没有回来。村里人说,山上出了妖怪,他们五个人被妖怪给吃了。她不信邪,去大山寻找养父养母,她喊着“爹!娘!”,喊破了喉咙,在莽莽大山里走了三天三夜,也没有遇见妖怪,却遇见了一条巨大的蟒蛇,那蟒蛇也饿了好几天,见她送上门来,大喜过望,吐着芯子,张着大嘴就要把她吞到嘴里,她没有慌乱,而是手里挥着菜刀,一刀向蟒蛇的脑袋砍了过去。那蟒蛇的头轻轻一甩,她手里的菜刀就被甩向了天空云外去了。她的头被蟒蛇一口吞到了嘴里,她的身子挣扎着,腿乱蹬,眼看着她就要被蟒蛇吞到肚子里,在这危机时刻,就见蟒蛇突然松开嘴,她被摔在地上。再看那蟒蛇,头上插着一把剑,流着血,愤怒又痛苦地瞪着眼睛,向那来袭的山顶方向望去,却看不见敌手.蟒蛇依旧腾空而起,张着大嘴,向那里扑了过去.只见这剑从蟒蛇头上抽了出来,后退出几十米远,悬在空中,剑柄对着蟒蛇,这意思是要蟒蛇识趣退下,蟒蛇不服气,硬向前扑,就听铿的一声,这把剑,瞬间化为数百把细小的剑,闪着凌厉的寒光,挡住了蟒蛇的去路.蟒蛇还是不服,硬向前扑,虽距离这剑阵十米左右,,却感觉到无数的剑刺到了头上,身上,彻骨疼痛,它依旧不服气,选择避开锋芒,无论它选择什么样的攻击方向,这剑阵始终横亘在它的面前,剑气冲霄! 它无可奈何,无计可施,停在空中,眼睛望着山顶,依旧看不见敌手的影子. 渐渐的,它开悟了,敌手对它手下留情了,不想要它的命.它的身子直立在空中,对着这个无形的敌手鞠躬三次,表达了敬意,掉头飞走了. 她被眼前的这一幕幕惊呆了。 “小小年纪,面对蟒蛇,你竟然敢拿菜刀劈它的脑袋,就不怕死吗?”女人的声音。 “不怕死,我已经多活8年了.” “这么说来,8年以前,你就该去阎王爷那报到去了。” “是的。你救了我.你别藏着,让我看看你,给你磕几个头,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东南方向,三十里开外,有一处乱坟岗,我就住在其中的一个坟墓里.你要是不怕,你要是真心,你就来找我吧.记住,我的坟头开着一朵红花!” 就这样,慕容玉秋真地去那里找去了,也找到她了,跪下给她磕了几个头,想再多磕头,她也不让,她问起慕容玉秋的家世,慕容玉秋毫不隐瞒地倾诉于她,她听了,眼圈泛红,问慕容玉秋:“想报仇吗?”慕容玉秋道:“想,做梦都想。”她:“既然想报仇,就留下来,做我的徒儿吧。” 就这样,慕容玉秋就做了黄美兰的徒弟。 “打吧!只要不毁我容就行!因为美丽的容颜是我吃饭的本钱啊!”慕容玉秋心里说着。 向她扑过来的僵尸距离她很近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站在她的面前一动不动,有顷,僵尸的一只手去轻轻的抚摸她的脸颊,慕容玉秋起初没想到什么,后来见它的嘴向自己的嘴唇靠过来,意识到了什么,气不打一处来,骂出声:“奶奶的,原来是个色鬼呀!”于是她一脚向僵尸踹过去,僵尸叫了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哎呀,这么不禁踹!” 她想起了师父的话,打坏了他,可就失去个好陪练了。 “起来吧,保证打不还手,让你打个够!” 僵尸纹丝不动。 “哼,如此不禁打,看来活着的时候,也是个太监。” 慕容玉秋话音未落,这个僵尸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了,心里燃烧着熊熊怒火,面目狰狞,大吼一声,双手拍在慕容玉秋的头顶上。犹如五雷轰顶一样,她感觉她的脑袋快被拍成武大郎火烧了,一声声惨叫“我的娘哎”,双手捂着脑袋,险些昏死过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僵尸,她要拿它试一试在此习练的的功力如何,她把气运于右手掌心,对着僵尸的脑袋轰出一团火球,烧得这僵尸胡乱蹦跳,对她又是鞠躬又是作揖,一副讨饶的样子。 慕容玉秋把师父嘱咐她忍让的话又给忘到脑后了! 坟墓外面。白一荷等得都打瞌睡了,眼皮都打架了,她觉得出击的时机到了。 她双腿一夹阿欢的肚子,轻轻地说了声:“走。” 阿欢驮着她,迈着六亲不认的脚步,大摇大摆地的向欧阳雪走来。 可就在接近他几米远的时候,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她和阿欢逼出十米开外,这气浪很灼热,她不由的轻轻**一下。她微微蹙额,思索片刻,便催促阿欢继续扑过去,阿欢驼着她没跑处几步远,比刚才更强大的气流像一股旋风一样,把她和阿欢席卷到了高空,忽上忽下,阿欢和白一荷呕吐不止。 第三章 一女摄魂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白一荷很清楚欧阳雪的底细,论拳脚功夫属与不入流的武者,就是个绣花枕头,他压根就不会斗气,怎么今夜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呢?难道说过去他深藏不露?这根本就不可能。早有江湖传闻,他都被别人打得放到棺材里好几次了,又诈尸般地活过来了。也没听说过他会斗气啊! 她认为必有外力相助欧阳雪,而且这外力很厉害,属于大师级别的。 白一荷感觉遇到对手了,喝令阿欢赶紧使出杀手锏,只见阿欢在呕吐几下过后,张开大嘴,喷出了一支又一支白色的水箭,呼啸着射透了这气阵,向欧阳雪身体和头颅刺杀过来了。眼看着欧阳雪就要被刺杀成刺猬了,却没有想到这水箭被一蓝色的光幕给拦住了。瞬间化为瀑布流泻。在白一荷惊骇的表情里,阿欢绝望地喷出最后一支水箭以后,就又被那十八级别的台风一样的气流戏耍起来。 人外有人啊!一向自傲的白一荷被折腾的开始怀疑人生了。 土冢一侧的的积雪开始松动,慕容玉秋从土冢里走出来,只见白一荷和骑着的讙兽在距离地面十米左右的夜空,忽上忽下,雪花落在她和讙兽身上,竟然溅起朵朵火花来,照亮了夜空。 而那欧阳雪躺在地上睡着了,鼾声如雷。 慕容玉秋望着那白一荷问:“咋搞的?” 白一荷断断续续地说她骑着讙兽迷路了,走到了这乱坟岗,快接近这个男子的时候,就被他身上的气几番乱折磨,央求她救救她。 慕容玉秋又看了她几眼,觉得白一荷不像奸诈之徒,便相信了她,决定出手相救。 她的右手对着欧阳雪轻轻地画着圆圈,圆圈闪烁着黄色的光焰,这光焰和欧阳雪戏耍白一荷和讙兽的气团轻飘飘接触在一起,起初犹如虫子的轻声细吟,骤然间犹如狂风呼啸,厮杀打斗起来。斗了足有一个小时,慕容玉秋已经是香汗淋漓,功力几乎耗尽,欧阳雪身上发出的气流也不见了。 白一荷和阿欢掉落在了地面上,被摔得嗷嗷直叫。 就见欧阳雪坐了起来,手揉揉眼睛,神伸懒腰,打了个哈欠,道:想睡个懒觉都这么费劲! 他站了起来,目光惺忪。 眼见一个美女和一只讙兽在地上哇哇叫,坟墓里走出的她气喘吁吁,欧阳雪戏谑道:“咋回事啊?咋如此狼狈不堪哦?是不是在此排练节目,准备去宫里给皇帝演出哦?” 白一荷站了起来,气得胸脯颤颤,撇着樱桃小嘴,对着欧阳雪直瞪白眼,道:“顶你个肺!” 欧阳雪走到她跟前,一副慵懒闲散的样子,道:“你骑着讙兽躲在槐树后面鬼鬼祟祟的,我的目光早就扫射到你了。我不想揭穿你,就是想看你到底要唱什么戏。我等啊等,我闻到了槐树那里飘来了一股类似麝香的刺鼻的味道,感觉倍爽,幸亏我反应机敏,没有陶醉其中,赶紧闭住了呼吸,封住了穴道,不然就着了你的道了。我又不是唐僧,吃了我的肉可以长生不老。说,为什么要这样算计我?” 白一荷讥讽道:“没想道你这个泥鳅成了龙了?哪里来的斗气?” 欧阳雪:“这个嘛?保密。不能说。说了,我欧阳雪就草包子一个了。说吧,我和你素不相识,为什么对我下毒手?” 白一荷立马换了脸色,嘴瓣像天上的弯月,巧笑倩兮,嗲声嗲气,道:哎呀,帅哥,人家还不是看你长得帅,想招你为夫君嘛。可是呢,怕你不同意,又怕打不过你,被逼无奈,才这样做的嘛。” 欧阳雪呸了一口唾沫到地上,说道:“呸,天底下,有你这样拉郎配的吗?不要骗我了,糊弄傻子呢!” 白一荷故做忸怩:“哎呀,人家说的是真话,是真话哎。都说女孩子的眼睛里藏着秘密,你看我的眼睛,你看我的眼睛。” 欧阳雪扭过头,说道:“不要勾搭我,我这个人定力十足!我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再生!” “哎呀,夫君,快回头看看你家娘子我嘛。” “我不是你夫君。” 欧阳雪本想让说出的话冷似铁,神使鬼差,说出的话却温软如玉。 “夫君,夫君,夫君......”这一声声夫君把欧阳雪的骨头都叫酥软了,欧阳雪情不自禁地回头去和白一荷的眼睛对视,就见她美目流盼,吹气若兰地媚语:“夫君哎,奴家想死你了......” 欧阳雪浑身颤抖,上下牙齿乱打架,他在竭力地苦苦挣扎:“我不是你夫君。” “你就是我夫君嘛,”白一荷一头扑在欧阳雪的怀里,说道,“好冷,抱紧奴家。” 欧阳雪彻底沦陷了,情不自禁把她死死抱住,想要控制欲火焚烧,似乎不可能了,说道:“你说的对,我是你夫君。我是,我是你夫君。” 慕容玉秋见状,羞红了脸,急忙转身,匆匆离去,刚走出不多远,她禁不住蹙额,停住了脚步。心想:这个女人比狐狸精还能魅惑男人,不似正经女人。我应该提醒他多加小心,别着了她的道。 慕容玉秋的想法在脑海里冒着泡,她停下脚步,想回去警告欧阳雪,转身回头,不由得愕然失声。 只见白一荷身子摇晃着,倒在了雪地上。 再看阿欢对着欧阳雪狂吼几声,两只前爪在雪地上稍稍一按,和身纵跃,足有一竹竿子高,咆哮着,张着大嘴,从空中对着欧阳雪扑了过来,欧阳雪的手伸到了阿欢嘴里,伴随着它发疯的嚎叫,他的手从阿欢嘴里硬生生地拔出几颗大牙来。鲜血从它嘴里飞溅出来,洒在了欧阳雪的脸上、衣服上。 欧阳雪从地上抓起一把把雪擦拭去脸上的血,缓缓站起身,地讙兽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向它走去,笑道:“我饿了,馋你这个怪兽的肉了。” 阿欢虽然不会说人话,却听得懂人说的话,吓得屁滚尿流,在欧阳雪哈哈大笑声里,一溜烟地跑去了,躲到槐树后面,眼窥着欧阳雪,大气不敢喘。 第四章 二女相争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欧阳雪和慕容玉秋相向而行,渐渐走近,俩人停下脚步。 欧阳雪开玩笑地问道:“你为何走出坟墓啊,是不是想我了?” “屁话!我问你,你把她怎么样了?” “点了她的昏睡穴,让她消停消停。一会儿就会自然解穴。” “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对我动用了摄魂大法,想趁我意乱情迷,要了我的命。” “她对你动用了摄魂大法,你都意乱情迷了,你是怎么觉察到她要杀你的。” 慕容玉秋目光盯视着他的眼睛,若是他躲避她的目光,说明他在撒谎。 “你为何这么看我?像看贼似的?” “望着我的眼睛,说,你是怎么察觉到的?” “告诉你无妨,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欧阳雪淡淡一笑:“亲亲你的红唇,让我晕死一万年!” “臭流氓!你太可恶了!”慕容玉秋又羞又恼地地骂道,用手捶打着欧阳雪的身子,嘴里喊着,“打死你!打死你!” 欧阳雪没有丝毫地反抗,装作疼痛难忍的样子哎呦哎呦个不停,时时地喊着救命啊! 慕容玉秋闹累了,住了手。 欧阳雪:”现在很想去你住的坟墓里看一看,挖一挖秘密。” “你别做梦了!” 欧阳雪一笑:“我知道你为何不让我进去了。里面肯定藏着个小白脸!” 慕容玉秋被气目眦尽裂:“你敢侮辱我,我咬死你!” 慕容玉秋一口咬在了欧阳雪的耳朵上。 欧阳雪求饶:“松开,不带这么玩的,哎呀,疼死我了。” 慕容玉秋松开合拢的牙齿,追问道:“说吧,你是怎么觉察到她要杀你的。我很想知道。” 欧阳雪对她有几分好感,很想和她进一步交往下去,为了表现真诚,他决定对她说出部分秘密。 欧阳雪:“我的身上住着一个妖” 慕容玉秋拽拽了自己的耳朵,说道:“你再说一遍。” 欧阳雪:“我的身上住着一个妖。在我遇难的时候,总会拉我一把。” 慕容玉秋怪异的目光看着欧阳雪。 “他在我耳边对我说,说她对我动用了摄魂大法,想趁我意乱情迷,要了我的命。” “瞎话,不怕烂舌头,你就编。” “是真话,说瞎话,我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既然这样,你就让它出来,让我看看。” “哎呀,你看不了。” “为什么?” “这个时辰,它要去一个山洞修炼去。刚刚走!” 慕容玉秋也顾不得粗俗了,大声说道:“裤裆里拉胡琴儿,你扯蛋(扯淡)呢!” 慕容玉秋的话音未落,一声凄厉的哀鸣从远处破空传来,只见一只通体黑色的巨鸟张着翅膀飞过来了,而那受伤的腹部汩汩地流淌着的鲜血,落在雪地上,在距离他们十多米米远的地方,眼看着一个倒栽葱,头几乎就要触及地面了,它又大声嘶喊着,顽强地扇动着翅膀,再次飞上夜空,反复挣扎着,飞远了。 慕容玉秋:“我一向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心一个劲地发抖。我现在都不敢去坟墓里了。生怕在那里没了命。” 欧阳雪:“就让我做你的护花使者呗。走,去你的香闺走走看看。” 慕容玉秋的耳边想起了师父再三说过的话,“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在什么样的境况下,除我之外,都不容许外人进入墓穴半步。无论什么原因,如果外人要是进来了,你就把他引入干尸阵。那么这个人就会在里面晕头转向,就会丧失心智,就会昏倒,不出几日就会一命呜呼。成为一具新的干尸。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外人进来,再让他出去,对不起,违背了师父我的话,就把你扔进干尸阵,让你成为一具干尸!” 当时她听了师父的话,身子哆嗦,魂都吓没了。一连好几天做着师父把她扔到干尸阵里的噩梦! 让他进不进去呢? 她踌躇不定了,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心里想,就算是他进来了,不把他引入干尸阵,还能有什么问题?师父出游去了,自己不说,她又怎么能知道坟墓里进来人? 想到这里,她对欧阳雪说:“去可以,先约法三章,第一不要对我发坏。第二,千万不要走进干尸阵。第三,不要对任何人说你去过坟墓。” 欧阳雪同意了,并且按照她的要求对天发誓,那就是若违背三章中的一条,就天打五雷轰他! 欧阳雪和慕容玉秋向坟墓走去。 “留下你的脑袋再走!”白一荷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愠色,手指着欧阳雪的鼻子。 白一荷匆匆走过来,玉手推了欧阳雪一把,气呼呼地说:“臭流氓!你太可恶了!也不知道配合我,不就是死吗?早死还不说定投胎皇家,做太子呢!” 欧阳雪还没有说什么,慕容玉秋先气不过了,她急忙上前,玉手也推了白一荷一把,说道:“你怎么不先死去,早死说不定投胎皇家,做公主呢!” 白一荷目光眼睛转向慕容玉秋,讥讽道“哎呦,我和他理论,碍着你什么事了?怎么,你想巴结帅哥做你夫君啊?” “说的对,我就想。我嫁给她,我给他生一窝子崽。” 话还没落地,慕容玉秋心里好后悔,暗骂自己,该死的,咋又说出这么粗俗不堪、不知羞耻的话! “哎呀,真是屎壳郎戴面罩屎不要脸啊!” “你再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你吹牛逼,撕烂我嘴的人还在她娘的腿肚子转筋呢!你动我一根毫毛试试看!” 白一荷的嗓门更是提高了八度。 欧阳雪劝道:“哎呀,两位美女,神仙妹妹,你俩别在这唱戏了!这个吵架啊,容易闹成高血压、心脏病,对身体不好。有道是,要想活得好,身体是个宝。凡事啊,要学会退让。还有啊,这个发火动怒啊,脸爱走型,这个变成了女八戒,可就嫁不出去了。” 俩女子看了他一眼,把他当成空气存在了,争吵升级,互相推搡,眼看要演绎成肉搏战,欧阳雪火气也上来了,声音像打雷似地吼叫道:“都给我住手!” 俩女子见欧阳雪气急败坏的样子,住了手,彼此依旧怒目而视。 欧阳雪:“把我当屁了,是吗?你看你们俩,一个美得像出水的荷花,一个美得像仙女下凡,可是呢,这一骂一打,一个变成了豆腐渣,一个变成了母夜叉,成河体统?还要不要脸?给我点超凡脱俗感好不好?” 欧阳雪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女子生气地喊道:“这深更半夜的,又吵又闹,咋一点素质也没有啊!还让我睡觉不?讲点社会公德不成吗” 三个人循声望去,却看不见一丝人影。 第五章 黑雾翻涌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欧阳雪:怎么看不见你?你在哪? “我在地下。” “你是人还是鬼?” “无可奉告。不要打扰我了,赶紧走。” “我要是不走呢?” “等我哥回来,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为什么?” “还能有什么?用你们的脑袋祭奠我爹的亡灵呗。” 欧阳雪还想对话,慕容玉秋催促欧阳雪和她一起离开。在慕容玉秋看来,无论这个女子说的话,是真是假,都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况且她就住在附近,不想平白无故得罪一个邻居,当然这个邻居不知道自己住在此地会更好,相见不如不见,见了,若是混熟了,摩擦、麻烦事就会来了。 欧阳雪觉得有趣,说再和她聊几句,等她哥来,看看她哥什么长相,领教一下她哥的本领。慕容玉秋又催他走,欧阳雪依旧执拗。慕容玉秋满脸不悦,甩话道“一辈子不想见到你。倔驴!”说吧,转身离去。 欧阳雪见她怒了,不想惹她生气,转身就要追她背影而去,被白一荷拦住去路。 “什么意思?” “丢下我不管,她哥要是回来了,要了我的脑袋,和你要我脑袋又什么区别呢?” “赶紧走啊。” “可是,我不想走,我想看她哥要你的脑袋。” “哎呀,你真是杀我之心不死啊!”欧阳雪话一出口,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身子颤栗着,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白一荷感觉到了他突如其来的异样,急忙问:咋的了? 欧阳雪:是他!就是他!别出声,快趴下! 白一荷虽然一脸疑惑,紧跟着他趴在雪地上。 慕容玉秋进入了墓穴以后,发现和她产生冲突的那具干尸,又回到了艮卦的位置,恢复了过去的模样。她心稍安,慢悠悠进入耳房的卧室,躺在床上,心却忐忑不安起来。她知道为他而忐忑。她自言自语:“我这是怎么了?他的影子咋在我脑海里说什么也挥之不去?真邪性!” 距离地面上大约二百米距离,她听不见外面的对话,感觉不到地面上的动静 她想到,他该不会又中了那个女子的诡计了吧?他的心是不是被那个女子的手给掏出来了?那女子的哥哥是不是把他的脑袋给割下来了? 这一个个想法在她脑海里像一条条毒蛇一样吞噬着她的神经。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慕容玉秋自言自语。 她匆匆下了床,疾走到墓穴的出口处,却又停下来。 她心想,自己都说了一辈子不想见他的话了,却又出去见他,岂不白白遭受那女子耻笑?这个小白脸又会怎么看我?是不是以为我是个轻浮的女子?要是这样,他就会看低我了。还是不要出去见他了。也许他根本就没事。 她立在原地,迟疑不决,茫然不知所措中带着焦躁不安的样子。 坟墓外,一团浓浓的黑雾夹杂着酒气轻轻地飘过来了,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兜圈盘旋。 黑雾里飘出男子结结巴巴的发问:“谁在......这里喘气呢?活得......不耐......烦了,是什么玩意呢?还......还........送上门......来了。” 白一荷火了,要做出攻击的动作,欧阳雪用眼色把她止住。 “应该是一男......一女的......味道,因为我喝醉酒了,暂时分辨不出这俩贼男女年龄大小,惭愧了,惭愧!看我的手段!” 话音未落,就见这黑雾翻涌,中间裂开一个黑洞,一个食指粗大的银色的棒槌滑翔而出。 欧阳雪脱口而出:不好! 欧阳雪一个鱼跃,一下子趴在白一荷的身上。 白一荷不明就里,恼道:干嘛呀,耍流氓啊?起开! 白一荷手使劲推他,欧阳雪:别动! “哈哈哈哈哈.......金童玉女送上门来了!求之不得!” 近处的坟突然冒出一股白雾,白雾里女子的声音:哥,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为什么?” “他们俩是咱们的朋友,刚赶走了盗墓贼!” “哎呀,是这样啊!误会,天大的误会。险些酿成血案。起来吧,到寒舍再喝上几杯。” 欧阳雪和白一荷从地上爬了起来。 欧阳雪一只手遮住半张脸,道:“哎呀,牙疼得厉害。酒就免了。改天再聚。” 男子:也成!哎呀,你不知道,我喝酒无敌。从小到大,没有遇见过对手。 女子:哥,别唠叨了。夜太深了,快进去休息吧。 男子:失陪了。哎呀,挺般配的一对。啥时候结婚,告诉我,给你们随个大份子。 女子:哎呀,别婆婆妈妈来,走吧! 转眼间,黑雾和白雾消失了。 “我被你占便宜了。”白一荷小声地说。 “那是我想救你。你知道那个像棒槌一样的家伙该有多厉害吗?” “多厉害?” 女子的声音从坟墓里飘过来:“你们俩怎么还不走?幸亏我哥喝多酒了,让几句话就骗过去了,不然你们俩就阎王爷叫走了。赶紧走吧,我哥酒醒了,你们又走不掉了。 白一荷不屑:哎呀,不怕风大扇了舌头!用冷水给你哥浇头,酒就会醒,我领教领教!” “真是狗上轿,不识抬举!” 白一荷又想和她唇枪舌剑,欧阳雪拽拉着她,向槐树方向走去。 期间,白一荷一边挣扎,一边嚷道:“你个胆小鬼,避猫鼠,你放开我!” 那讙兽见欧阳雪对白一荷动粗撒野,慑于欧阳雪刚才的威武,早早地夹起尾巴,跑到了它确认的安全线以外,警惕的目光不失怯意。 到了槐树下,欧阳雪这才松开手。 白一荷几番挣脱,早已娇喘细细,面向欧阳雪讥讽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你还不如我胆子大,你就是个缩头乌龟!娶了媳妇,也会戴绿帽子!我鄙视你。” 对这大伤男人自尊的恶语,欧阳雪好似木雕泥塑似的站立着,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 白一荷手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说道:“被人家吓魔怔了。” 欧阳雪重重地叹了口气,问:“你听说过周九刀这个人吗?” “天底下,人们可以不知道皇上是谁,几乎没有不知道周九刀的!他是江湖上无敌的存在!我咋能不知道?” “可是周九刀吃的唯一的一次败仗,知道败给谁了吗?” 白一荷的心头突然一震,吃惊地问:“谁?难道是他?” “不错,是他!” 第六章 一男入墓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你咋知道的?” “三年以前,我是他们那场决斗的唯一亲历者。” “你是藏在一边偷窥吗?” “怎么会?我是他们俩特意邀请观摩,并负责收尸的。” “是这样,刚才我还疑惑你为何手捂着脸,说牙疼,你是怕他认出你来。” “没错。” “为什么怕见他?” “无可奉告。” “既然能得到双方特邀观摩、并负责收尸,说明你在他们的眼里举足轻重,你凭什么享受如此高规格待遇?你一向武功凡凡,从未听说你有绝世武功,或惊天动地之举,普普通通的摄魂大法,你都着了道,死到临头了,还浑然不知,你却是他们眼里的宝,凭啥?就凭你脸白?我不相信你的鬼话!八成你是幻觉或梦游了,或者意淫。意淫,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咋不知道意淫?看见漂亮女子,夜里就想象着做我老婆呗!我说的话,是真的,你爱信不信,信我也喘气,不信,我也气喘。” “你说的是真话吗?你看着我的眼睛。” 欧阳雪一听看着她的眼睛,想起刚才被她的摄魂大法乱了心智,背过身去,说道:“哎呀,又是老一套,让人笑话!” “哎呀,保证不那样子了,来嘛。” 欧阳修双手急忙捂着耳朵,鼠窜了。 白一荷乐的前仰后合,望着欧阳雪跑去的背影,大声问道:“喂!欧阳雪!我要杀你,你为什么不杀我?” “因为你在最后关头,想杀没有杀我!” 是的。他说对了,在他意乱情迷的时候,她本可以要了他的命,可是,她迟迟没有。为什么呢?是不是想让他搂抱的更紧些,还是让他的亲吻更激烈些,还是不忍心杀死这么俊美的男子?她不知道了。 “喂,你停下,我告诉你,为什么要杀你!” “我不上当,我不傻!”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月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挂在夜空了。欧阳雪的背影在她的目光里消失不见了。 周围的一切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白一荷都可以听得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阿欢渐渐地向她走过来了,在她身边静静地停住。 白一荷对着阿欢说着反语:“我是服了你了,今夜你的表现真是史无前例、无与伦比啊!你是名副其实的百兽之王,真是前无古兽,后无来兽啊!” 阿欢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羞臊得把头扎入雪地。 坟墓里,慕容玉秋躺在床上,和衣朦朦胧胧地睡去了。就听见欧阳雪喊道:“美女,你出来,我来了!美女出来啊!” 慕容玉秋睁开眼,听见事欧阳雪的声音,脸上掠过喜色,急忙下床,打开门,站在门口。 欧阳雪迎头就要进卧室,被慕容玉秋拦住。 慕容玉秋:“别,别进去。” “不让我进,里面肯定有小白脸!” 慕容玉秋白了他几眼,说道,“讨厌,有点正经的好不好啊?” 慕容玉秋话音未落,就见和她战斗过的干尸竟然说话了。 干尸:“他长得这么帅,身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追呢,他就是想正经也难啊。只怕是墙上画饼——中看吃不到啊!立马把他赶走,永世不见,方可免去情劫之苦啊!” 欧阳雪:“住口!再大放厥词,坏我好事,我让你五马分尸!” “哎呀,你刺激我了,我爹就是被五马分尸的,我爹就是被五马分尸的!爹!爹!爹!” 干尸哭喊着爹,又成了会动的僵尸了。 只见他蹦跳着向欧阳雪扑过来,张嘴就要去咬他的脖子,欧阳雪却不躲闪,傻了似的呆立在那里,自语:“五马分尸。” 慕容玉秋急忙喊着:“快闪开!快闪开!” 慕容玉秋话音未落,僵尸张开嘴,牙就咬在了欧阳雪的脖子上,欧阳雪的脖子流出血。僵尸又向她扑过来,她想跑,却迈不动步,僵尸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尖锐的牙一口咬在她的颈项上,彻骨得疼痛! 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慕容玉秋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满脸惊惶,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因过度惊吓,她的心被胸膛里哗啦哗啦翻腾的血反复冲击着,要跳出嗓子眼了,她双手捂住胸口,微闭着眼,颤抖的声音:“天呢,吓死我了。吓死了。” 慕容玉秋惊魂甫定,蜡烛熄灭了,卧室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又静得可怕,就是一根头发丝落到地上也能听见声音。她觉得自己就像被闷在棺材里,被黑暗禁锢得快要窒息了。 “我要出去!”她大声喊着 她要去外面雪的世界去呼吸、去打滚、去奔跑、去呐喊、去发疯、去撒野! 她下了床,手刚拿起鞋子,还没穿到脚上,就听卧室外传来橐橐的走路声,这响声在卧室门口停住了,紧接着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是谁深夜敲门?是僵尸,是鬼,是妖魔,还是人? 慕容玉秋不知道. 她心想,该来的总会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怕又有什么用!人的死活是有定数的!阎王爷叫你三更死,绝不会放你到五更! 她想到这里,心怀有几分释然,恐惧感也减少了几分. 她穿好鞋子,向门口走去,边走边问:“谁?” 敲门声停了。 “谁?” “我。”男子的声音。 “你是谁?半夜三更,你竟敢破门而入?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我是附近刀疤村的,我叫王三秋,来讨公道的。我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 慕容玉秋闻听,心里想:“门是开着的?难道是自己进来的时候,真地忘记了关门?” 她回想自己到底关门了没有,怎么也想不清楚了。 其实她是关了门了,只是门被一个蒙面人给打开了。这个蒙面人听到王三秋的脚步声,见王三秋向这里走来,急忙猫腰,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慕容玉秋问:“讨啥公道?”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是这样啊......” 时光倒流三天前,这一天是王三秋亡父的祭日。这一天的上午,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他和他老婆来给父亲上坟。路过此地,见这坟头上开着一朵红花,她老婆段菊花甚是喜欢,于是用手去摸,用鼻子去闻。 “你猜怎么着?哎呀呀,我的娘哎,好模好样的一个人,变了!一张白白净净的脸蛋啊,忽然就黑了,嗷嗷乱叫,扑过来就咬我,吓得我魂都没了。我喊她的名字,她听也不听啊。就是想咬死我,我跑到村子里,几个小伙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控制住!一连几天被关在铁笼子里。哎呀,美丽的的生活顿时陷入了黑暗,我感觉不到生活的美好了。我的生活里没有阳光了啊!我老婆遭遇到这般天地,这坟上的花脱不了干系!肯定是毒花!由此那种花的人,也就是住在坟墓里的你,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你听明白了吗?” “我听明白了。” “你说怎么办?是官了还是私了?” “先不要谈官了还是私了?先搞明白你说的话是真是假。” “你不相信我!哎呀,我要说的是假话,我就是狗娘养的!” “骗子往往都会这么说。”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你说怎么办?” “我这几天有事,已经安排出去了。三天以后,我去村里找你,看看你老婆到底病了没有再说!” “三天以后,你该不会撒腿跑了吧?” “我不会,我的心比雪还要白,我说的话比九鼎还要重。你信我就是了” “你说得比唱得还要好听。这样吧,冤有头,债又主,我就吃住在你这,不走了!” “这样做,你就祸害我了。因为我师傅有言在先,这个地方是不可以有外人进入的。我劝你,别给我惹祸,也不要给你惹祸!” “吓唬谁呢?我不怕,我就吃住在这。我老婆一病,治病花钱,雇人守护,我都把我家的大门和水缸、大铁锅、半袋子玉米给卖掉了!我没有饭吃了!” “我可以给你几两银子,你先吃饭,抓紧离开!” “几两银子?打发要饭的呢!不走!” “不走,就真地就要死路一条了!” “我老婆一病,我就好比在地狱里活着,告诉你,我已经生无可恋了,想死吧,又怕背个扔下老婆不管的骂名。为给老婆讨回公道,死在你手里,我也落个为了爱情不怕死的美名,是不是?” 慕容玉秋心想:“今夜算是遇见滚刀肉,鬼难拿了。自己一个女孩子,留下一个男子在这里吃住,这要是传出去,闲话还不把自己清白的名声给淹没了?他既然进来了,我说什么也不能按照师父说的那样去做要了他的命!赶紧赶他走是上上策!如果还让他待在这里,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传到师父的耳朵里,师父如果真按照她说的那样,把自己扔到干尸阵里......” 慕容玉秋不敢想下去了。 第七章 力战僵尸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得想个办法赶他走!想什么办法呢?”慕容玉秋心里想,眉头紧皱,忽然,计上心来!心里窃喜不已。 王三秋站在门口,见她迟迟没有应答,于是说道:“这几天我老婆要把我熬死了,我困了,睡觉了啊!你听好了,明天早上,我做饭,我怕你做饭的饭菜里给我下毒!” 王三秋话音未落,就听屋子里传出她的歌声。、 “秋已走,乱鸦过江,幡幡的一滴眼泪,踟蹰在枝头。莫哭,莫哭,人生的道场,夲是那白云苍狗。莫为仳离伤,莫为得失苦思量,多少英雄志难酬,且让往事水上流。拍一拍身上的霜,背土离乡。细雨过后,随那云走。” 慕容玉秋这一唱可不要紧,唱得犹如翠鸟弹水,又似那黄莺吟鸣,说不尽的婉转动听,让王三秋听痴了。 慕容玉秋的歌是唱给那具干尸的。刚才她想,既然她唱歌的时候,他变为了僵尸,那么他听到她的歌声,应该也会复活为僵尸。王三秋看见僵尸,怎么不会抱头鼠窜呢? 那具干尸果然被慕容玉秋的歌渐渐唤醒了,又复活成僵尸了!他的目光循声望去,看见了站在门口闭眼陶醉的王三秋!他一双手臂向前伸直,双腿蹦跳着向他走过来了。王三秋还闭眼沉醉在慕容玉秋歌的余音里,当僵尸的双手重重地搭在他的肩上时,剧烈的疼痛让他骤然睁开眼,一张苍白而狰狞的脸,空洞的眼珠红红的,像凝固的血,长长的尖牙外露,张大嘴巴就要咬他的脸,王三秋被吓得体弱筛糠,毫毛倒立,魂都没了,忘记了挣扎,忘记了摆脱。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住口!” 慕容玉秋出现在门口,手里举着一根燃烧的红蜡烛,火光映红了慕容玉秋的脸庞。 这僵尸轻蔑地看了慕容玉秋一眼,对于慕容玉秋的喝令毫不在意,张嘴就又要去咬王三秋的脸,慕容玉秋见状,立马火了,大声斥问:“你眼睛瞎了?看看我是谁!” 僵尸眯着眼望着她,一脸的瞧不起她。 慕容玉秋:“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快就忘了我给你吃的那道菜了,是不是想再品尝品尝?” 僵尸放开王三秋,后退了几步,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又吐出一口长气,双手使劲拍了拍胸膛,然后对着慕容玉秋张开双臂,意思是,来吧!随你便! 慕容玉秋见他如此挑衅自己,也不客气,没有拿蜡烛的手对着他的脑袋就轰出了一个个火球!这僵尸像上次一样,被烧得胡乱蹦跳,对她又是鞠躬又是作揖,一副讨饶的样子。 慕容玉秋:“贱骨头!要是听我的话,何必再受这二茬罪呢?” 慕容玉秋话音未落,却没有想到僵尸尸竟然在被她一通折磨后,身体拓展了好几倍,她和王三秋吓得目瞪口呆。 僵尸做出要攻击她的架势,慕容玉秋心想,好女不吃眼前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她求饶道:“手下留情,服了,服了。” 僵尸趾高气扬、洋洋得意的样子。 原来刚才慕容玉秋手喷出火团烧他以后,他的身子就渐渐变高了,变粗了,力量也强大了很多。本以为会继续这般下去,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儿,身子就又复原了。奇怪的是,力量没有减弱。他渴望再被慕容玉秋用歌声唤醒他,再被慕容玉秋虐待一次。那么,他即使遭受疼痛,却可以增添力量,要是一直这么强大下去,也不是没有可能。于是,他才故意挑衅慕容玉秋,激怒慕容玉秋。 慕容玉秋心里想,小狗日的,等着,早晚有你好果子吃! 再看那王三秋,见僵尸把目光瞄向了自己,撒腿就向坟墓门口跑去,僵尸虽然体重增加了好几倍,可蹦跳的速度却不慢,在后面紧追不舍!情急之下,王三秋回转身,对着僵尸双手用力推倒身边的一具干尸,僵尸和干尸撞在一起!僵尸把干尸撞飞,被撞的干尸恰好又撞在王三秋的身上,王三秋痛苦地大叫一声,倒在了地上。僵尸的一只大脚向王三秋的胸口踩去,王三秋身子快速滚倒一边。 这一脚力道好大啊,慕容玉秋感觉到地面剧烈的震动了。 “这一脚要是踩在王三秋的胸膛上,王三秋的血还不喷射成济南的趵突泉!王三秋死了,招惹下人命官司,自己能有好日过吗?自己的使命又何以完成?唉,千错万错,不该把这个家伙激活啊!什么也别说了,救人要紧!” 慕容玉秋想到这里,把手里的蜡烛扔到地上,双手对着干尸又轰出团团火球,伴随着一声声巨响,火球瞬间在干尸的后背上爆裂,火花四溅开来,为了救王三秋,她已把师父嘱咐她的话抛到脑后了。 本以为会把僵尸成炸碎片,万万没有想到,僵尸的身子只是稍稍颤抖了几下,回过头,对着慕容玉秋冷笑,眼神里带着轻蔑。 慕容玉秋顿时被气得血脉偾张,可又无可奈何。 王三秋趁僵尸回头的时候,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又向透着微弱亮光的洞口拼命跑去。僵尸回过头,望着王三秋的背影,冷笑了。只见他后退三步,加速蹦跳几步,纵身一跃,庞大的身子竟然腾空而起,瞬间就赶上了王三秋,一只腿带着呼呼的风声,凌空就要劈在王三秋的头顶,慕容玉秋眼见不好,疾跑上前,身子一跃,向僵尸扑过去,一只手抓住了僵尸的另外一只脚,向后用力拽拉,减缓了僵尸的速度,腿在王三秋的后脑头发上劈了下去。就听啪啪的两声,慕容玉秋和僵尸摔在地上,慕容玉秋疼得呲牙咧嘴,叫苦不迭。而那僵尸却从地上翻身起来,望着慕容玉秋冷笑。 僵尸回头,再看王三秋已经跑出去了,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又向洞口蹦跳过去。洞口对他来说,太过狭窄了,身子太庞大,挤不过去,他急了,头顶脚踢,转眼见,洞口的石头都碎了一地。他蹦跳出洞穴。雪地上,留着王三秋远去的脚印。他沿着这脚印蹦跳着跟踪下去,跟踪到了一条大河边,此河名为饮马河。河很宽,积雪覆盖着结冰的河面。王三秋就站在河面的中央,向他招手,对他嬉皮笑脸的,还摇动着头和身子,疯狂跳起了迪斯科,边跳边喊:“我的血很香甜,很香甜,有本事你就喝一罐啊,喝一罐!” 僵尸心想,这小子被他吓疯了。 这一次,这小子插翅难飞了。僵尸很想喝他身上的香甜的血了,也不知道他身上的血温度怎么样?他不能喝太热的,也不能喝太凉的,有一丝温差,他就拉肚子。 他蹦跳向河面,双脚刚一落地,就听到河面上发出卡卡的响声,他猛然意识到了危险。 第八章 从天而降的男子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他的体重足有六百多斤,这要是一脚踩在河面上,还不踩出个大窟窿?身子掉到冰窟里,再想上来,可就难了。还不被冻成世界上最大的冰棒啊!他忽然想到:“这小子没有疯,是引诱自己上钩啊!好阴毒的小子啊!我也有点愚蠢,差点就中了他的诡计啊!” 他赶紧缩身后蹦,退到了河边上。脚还没有落地,伴随着巨大的咔咔声,冰层开裂,瞬间,裂开一个巨大的窟窿,散落的冰块在水面上浮动。僵尸倒吸了一口冷气,后背直发凉。 “来啊!你个土鳖,过来啊!” 眼里没有他的家伙,竟然明目张胆地挑衅他了。 僵尸被他气的脸色由白转青,身子抽动着,眼睁睁地看着王三秋哈哈大笑着远去,只有张着大嘴不停地吼叫...... 僵尸转身离去,就听“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惊恐的喊叫声,他猛地回头,只见一男子从天空坠落下来,恰好掉在了冰窟里。道道水柱飞溅在僵尸的脸上、身上。 这男子名叫霍岩,来自一千年以后的国家—星罗国,是一个豪门公子哥,正站在离江的大桥上,正看过路的美女呢,,一辆小轿车突然失控,把他撞向了大桥。 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向冰窟里掉下去...... 水很深,霍岩在冰窟里乱扑腾了几下,双手去扒拉冰面,想上来,哗啦啦,手一接触冰面,瞬间塌落了,如是反复了好几次,最后徒劳无功。因为他看风景的时候,穿的是短裤短袖的衣服,这落入冰窟,可以说是冷彻骨髓。扑腾了几下,他就几乎耗尽力气了,心想,完蛋了,马上就要被冻成冰棍了。他也看见了站在河边上站立的僵尸,他心想,千万别落入僵尸的嘴里。冻死在冰窟里,他最起码都保全个完整的尸体啊。 僵尸见到霍岩,饥饿感又来了,唾沫也流出来了,心想,“我离冰窟稍微远点,我的胳膊和手这么长,拽上一个人来,不是什么难事吧。”想到这里,他蹦跳着过去了,在距离冰窟大约一米的地方,停下来,弯下腰,一只手去拽拉霍岩的胳膊,霍岩有意识地躲避他,他没有抓住,霍岩在身子下沉,几乎失去意识的时候,僵尸的一只大手抓住了他即将被水淹没的湿漉漉的一绺黑头发......这一拽拉,却没有想到,霍岩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身子向上一纵,头也露了出来,双手抓住了僵尸的手,使劲向后仰去,这僵尸做梦没有想到,他临死之人会给自己使这招,扑通一声,他整个身子也落入了水中.好深的水啊,深不见底,瞬间淹没了僵尸的头顶......虽然在他没死以前,多少会几下狗刨, ,可是,要命的是这个从天而降的家伙双手死死拽住了他的手,,让他扑腾不起来。 “哎呀,你小子就是个人渣啊,自己活不了,也不让我享受人间烟火啊!好哥们,快松手啊!求求你了,你让我活下来,你死了,我保证不吃你,我一定好好厚葬你啊!然后,想方设法让你成为我现在活着的样子啊!” 他想说话,嘴巴动,却也说不出来. 他不甘心啊,继续挣扎,触及到的冰面,纷纷断裂,有比那刀子还锋利的冰块,都割破他的脸了. 下沉了,快淹没僵尸的脑袋了,哎呦,好冷啊!冷气要把僵尸的骨头给穿透了...... 僵尸可遭老罪了! 那僵尸出了洞口的时候,慕容玉秋本来也想追过去的,却没有想到卧室里的那把剑发出了尖利刺耳的叫声.这是师父黄美兰临走以前特留给她防身用的。黄美兰临走前对她说,当这个剑发出刺耳响声的时候,这把剑就要杀人或斩妖除魔了......一句话就要见血了。于是她急忙返回卧室,从床头的墙壁上取出那把剑。按照师父的要求,咬破了食指,在剑刃上涂满了血。那刺耳的叫声,渐渐的停息了。他手持宝剑,走出卧室,走到了干尸阵傍边。在西南方向的坤宫位置的一具干尸的后面停下来,手里的剑发着寒光,凌厉的目光望着已经塌落的洞口。 此时此刻,在一间山顶上的茅草屋里,白一峰目光逼视着白一荷,迟迟不说话。 白一荷低眉不语,一只手揉弄着辫梢。 片刻过后,白一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现在需要你说真话,为什么你要对欧阳雪手下留情?” 白一荷沉默无语。 白一峰气得一拍桌子:“”说!” 白一荷缓缓地胎起头,说道:因为他对我手下留情了。 白一峰:”她对你手下留情了?你给了他给你手下留情的机会,是不是?当时我说我去取欧阳雪的脑袋,你阻拦我,说天气不好,我年纪大了,保养身子要紧,让我把酒煮热了,你会让欧阳雪的人头作为我下酒的菜,我问你欧阳雪的人头呢?在哪里?我对你说过,世界就是地狱,世人比地狱还可怕,万万不可生发恻隐同情之心!你口口声声对我说记住了,刻在骨子里面流在血液里了。让我放100个心。可是最后呢,到头来呢,你活活气死我了。” “师父,干嘛发这么大火?” 伴随着问话,一个健硕的青年小伙子进了屋子。 白一峰:“刘春,你来得正好,替我让这个榆木脑袋开开窍!” 当刘春听说白一荷放过欧阳雪的时候,他却说放得好,放得妙。白一峰愣怔了,问他何出此言,刘三村看了看白一荷,白一峰示意白一荷退下。 第九章 欧阳雪杀不得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白一荷走出屋子,背后传来白一峰的声音:“好好反省反省,再有恻隐之心,早晚要吃大亏!” 白一荷想,父亲的话也许是对的,可是人家若是没有了恻隐之心,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呢?还是个完整的人吗?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她明白了,父亲和刘春再也不像以前相信自己了。 事前,她确信自己是完全可以拎着欧阳雪的脑袋来见父亲的。论起玄功,欧阳雪即使有外力相助,和她比起来,也差了好几条街。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被欧阳修戏耍上天,喊着救命救命,都是佯装出来的。当时,她想,先和欧阳雪闹一闹,玩一玩,看看他下一步,怎么应对她。 看欧阳雪稍后的言行,她觉得欧阳雪不是父亲所说的杀人的恶徒淫贼。可是在八仙居客栈,大师兄赵磊的妻子薛丽丽满口是血,明明就赤身裸体死在了他住过的房间的床上,而在段位仓等几个捕快缉拿他的时候,他又拒捕,打死两个捕快,逃之夭夭,不知所踪......这一逃,就是三年.一次偶然的机会,段位仓终于发现了他的行踪。在一天的深夜,因查询一命案线索,在县城烟花风尘一条街元春街,一家名为桂花楼的勾栏妓院里发现了他。当时他竟然打扮成一个妖冶的女子招揽客人。段位仓从背后突然偷袭他,,手挥舞起大刀,一刀又一刀向他头上砍去,本以为他会成为刀下之鬼,没有想到,这一刀刀下去,却好似砍在了石头上,迸发出点点火星......在欧阳雪冷笑声里,他被欧阳雪单手提起,从三楼扔到了一楼炸油条的一只油锅里.幸亏油锅下的干柴点燃不久,油的温度也就五十度许,若是沸腾了,他岂不是被炸成那天津麻花啊! 又是一连三年不见欧阳雪的踪影,没有想到,今晚,竟然被一个叫王三秋的人在饮马河边悄然发现,王三秋生活过的贫苦,素日没少被白一峰周济。知道县衙那些捕快都是饭桶,急忙找到了死者丈夫赵磊的师父白一峰,告知其事。这白一峰一听,当即决定亲自手刃此恶徒,俩人的对话恰巧被给父亲买酒回来的白一荷在门外听到了。白一荷见天气不好,父亲五十多岁了,怕有什么闪失,这才死缠着父亲,自己执意去拿欧阳雪的人头。她也不知道放走了欧阳雪是对还是错,她走到茅草屋对面的不远处她居住的一个山洞里,心里仍然是一片烟熏火燎。 茅草屋里,白一峰问道:“你说留着欧阳雪有用,是因为他手里有大黎国一代武神武夷杨古墓的分布图?” 刘春:“是的,师父。《江湖志》一书记载,武夷杨其武功高深莫测,一招既出,逢山必摧,星辰坠落。再厉害的武者,和他交手,或化为一粒尘埃或化为一缕烟,没有一个可以活下来.………这要是得到其一块尸骨头,可比吃了那唐僧肉还美滋滋啊!“ “这我比你知道的清楚,无需赘言了。问题是欧阳雪手里是否真有这张地图?'“ “真有,若是没有,我拿我的项上人头担保!“ “你的人头值个鸟钱?!你这个德行的,还能知道这天大的消息?” “哎呀,师父,鸡不撒尿,自有便道。我就偏偏知道了。” “那我问你”这个消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让我斟酌准不准。“ “这个…….这个……“刘春犹豫着,不肯说出. “你对你师父还要隐瞒吗?“白一峰不悦. 刘春转了几转眼珠子,说道;“罢了,师父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不可以再告诉别人,你得发誓不对别人说,我才可以说出事情。” 这白一峰一听就火了,竖眉瞪眼,一掌拍烂了桌子,怒道“我捏碎你个蛋黄,你个狗日的,敢给老子提要求,真是胆大包天,白吃老子的,白喝老子的,白住老子的你个刘三白,还让老子发誓!老子就不发誓,立马给我滚蛋走人!对了,你来的时候,光着屁股来的,三白了我十多年,算我瞎眼了,白就白吧,身上的所有衣服都是我不穿了,给你穿的,现在给我全都脱下来,立马滚犊子!“ 刘春:“师父不要发火,听徒弟说嘛,因为告诉我消息的这个人再三嘱咐我,不让我对任何人说.说了,一旦他知道是我走漏了风声,我性命不保,他说我就是到了天涯海角,他也要要摘走我的脑袋。” “谁这么狂?奶奶的!你现在领我去见他,看他给我跪下,喊我三声爷!” ‘哎呀,师父,现在江湖时代变天了,你再也也不是当年的江湖大佬了。你被周九刀打败以后,无脸见人,躲到这鸟都不拉屎的荒山野沟......” “闭嘴,放肆!我是被周九刀打败的吗?我是被两只飞虫打败的。奶奶的,我和他厮杀的时候,突然飞来两只飞虫,撞在了我的眼睛上,我眼前一阵模糊,啥也看不清楚了,我才挨了周九刀两刀,你说,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能不吃败仗,能不落荒而逃吗?也就是我吧,要是别人,坟头上的草也长了一米高了。我这几天正琢磨,把脸找回来。我去踢周九刀的馆子,让他给我跪下,喊我三声爷!你说,那个欧阳雪哪里来的图?要我发誓,别想!” “不发誓也可以,你把一荷许配给我!” 白一荷一听他的话,惊讶地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蹦跳出来,说道:“你个癞蛤蟆也想吃那个,那个天鹅的屁!” 刘春没有恼,笑着说:“吃不吃天鹅屁的,反正以后,早晚有一天,我得喊你老丈人!” “呸吧!也不撒尿看看你什么德行!我女儿是谁?那是仙女下凡啊!怎么也得嫁个王侯家的王子吧!” “人这辈子啊,总是想得很丰满,结果呢,现实残酷,骨感得很啊!” “你小子闲得无事,来打牙祭来了!什么欧阳雪身上有图,闲扯淡,我放你一马刚才我说的都是气话,不想走,我也不赶你走了,回去歇着去吧!我也困了!” “走是不走了,今夜我得陪伴你!死也陪伴你!” 白一峰觉得他话里有话,闻道:“”为何?” 刘春:“因为那个人说今夜有人要来摘你的人头!” 白一峰哈哈大笑,说道:“纯属戏言!当今天下,就是阎王爷见了我也要礼让我三分!有人要摘我的人头,好啊!我等他,看看谁他娘的活得不耐烦了!” “哎呀,师父,现在社会变化可大了,你已不是过去的江湖大佬了!对酒当歌吧,还可以,要是再和别人武功论高低,恐怕鹿死谁手就难说了!所以,今夜,无论如何,我也守护在你身边!” “哎呀,你在这反倒是我的累赘,还是走吧,走吧!放心,你师父我没事。没事!” 白一峰对着刘春一摆手,刘春:“那好吧,师父你多加小心,我走了!” 白一峰:“我最后再说一句,这要是果真如你所说,这欧阳雪可是个大宝贝,万万杀不得啊!” 刘春:“当然杀不得!” 白一峰:“你先歇息去吧,欧阳雪的这个事,明天我们再细议。” 刘春:“好的,师父,我走了!” 刘春转身而去。 白一峰闭目沉思,心里想:“如果这个人说的很准,那么今夜要杀我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 “” 第十章师父,你是变态还是嫉妒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白一峰想了一阵子谁会半夜三更来杀他,也没有想出是谁,最后自言自语道:“想这破事干嘛呢?管他是谁!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想起了大徒弟赵磊,好端端的一个人,在妻子遭此厄运后,人就垮了。餐饭不思,精神萎靡,一个大男人天天以泪洗面,日复一日,卧床不起,不是瘫痪胜似瘫痪。 白一峰走出房门,望着斜对面赵磊居住的山洞,黑黢黢的,他隐隐约约听见男女说话的声音,他心里那纳罕不已,他知道赵磊为人做派很正,夜这么深了,屋子里怎么会有女人?他想解开心里的疑团,于是蹑手蹑脚地向赵磊山洞口处走来。山洞是有石门和窗户的。走到距离窗户几米处就听到屋里的女人说道:”你也太正经了,我都躺到你的床上了,你也不亲我一亲?我长得有那么不堪吗?” 山洞里。 赵磊:“我生是我婆娘的人,死是我婆娘的鬼,你立马给我滚蛋!” 女人嗲声嗲气:“哎呀,装啥啊装?来吧,你我一起升天。” 女人说着,爬在赵磊的身上,去亲吻赵磊的脸。 赵磊激动的身子哆嗦成一团,说道:“哎呀,你别毁我名声!” 赵磊的话音未落,就听石门“咣“”的一声,被白一峰一脚踹开了,他一掌拍在了女人的头顶,就见女人嘴里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白一峰的脸上。 女人缓缓回头,骂了句:“你个老不死的!” 女人倏然起身,破窗而逃。 赵磊坐了起来,恼怒地喊着:“谁啊!谁啊!坏我好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当赵磊看清是师父白一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不高兴地说道:“师父,我真不知说你啥好?半夜三更关注男女之事,吃不着,就痛下杀手,师父,你是变态还是妒忌啊?” “你大爷!你个鳖孙!” “枉为人师,为老不尊。” “闭嘴,她屁股上都露出尾巴来了,是妖不是人!” “师父,吃不着葡头就说葡头是酸的,你这老毛病了。” “我看你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你个小狗日的!给我滚起来,练功去!” 赵磊被白一峰拽下炕,赵磊说着他身体有痒,白一峰一声“放屁”把他扔出山洞。 赵磊躺在雪地里,说道:“师父,我听说欧阳雪那厮还被抓住。哪一天落到我手里,我要生吃了他!” 就听白一峰大喊一声:“什么人?” 话音未落,就听嗖的一声,一支飞镖向白一峰面门疾射而来,白一峰右手掌轻轻一迎,飞镖瞬间被他掌心里发出的蓝光熔化了。 就听一个女人说道:“没想到你发气还是这么慢,我只用了二分功力。不然你早就中了我的毒镖了。” 黄美兰从屋顶上落下。 白一峰:“黄美兰,多年未见,依旧如此美貌,找到老头了吗?” 黄美兰:“还是那句老话,看不上的男人,宁可单身。所以如今还是黄花一朵。我再对你说一次啊,没想到你发气还是这么慢,我只用了二分功力。不然你早就中了我的毒镖了。” “我知道你喜欢对联,这样吧,我就投你所好,我出上联,你出下联,就算做你我的见面礼,如何?” “甚好,甚好!我声明在先,不许下流带黄,人家还是姑娘呢,虽然老了,还是姑娘。” “你听好了,上嘴皮挨天......” “这有何难?下嘴皮贴地......” 白一峰:还真有才啊.横批,你说横批! 黄美兰:横批,这个横批该是啥呢? 赵磊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地说:“好大的口!好大的口啊!” 黄美兰:“好你一个白一峰,你饶着弯的嘲笑我吹牛,看招!” 黄美兰话音未落,双手手掌对着白一峰画起圈来,一簇簇红红的火焰把白一峰罩住了。 白一峰一动不动,目光微闭,全身上下,发出白光把自己死死护住。 光和光互相厮杀,发出了轰隆隆的声音。 渐渐地黄美兰脸上流淌着汗水,白一峰也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俩人都陷入了光的漩涡。 黄美兰:“谁也赢不了谁。老规矩一起喊123,罢手,罢手!” 就这样俩人齐喊着‘1、2、3”,一起住手。 两个人都瘫倒在地上。白一峰吃力地爬起来,要把她扶起来,被黄美兰拒绝:“滚一边去!“ 黄美兰从地上站起来:“每次我都不会白来,今夜来,我就是要告诉你,十年没有消息的刘破盘已经现身了。你要多加提防。” “他是我手下败将,有何惧哉!”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还是小心才是。我走了。” “别走啊,一年多没见了,进屋喝一杯热茶啊! 黄美兰:“”想热茶里放迷药,泡我这个老美女,你个老没正经的,坏死了!你好好保重,走了啊!” 黄美兰飘然飞走了。 赵磊打趣说“师父,你过去是不热茶里放过迷药让她喝过啊?“ 白一峰似乎没有听见赵磊说的话,默默地站立着,渐渐地眼眶里涌出泪珠。 赵磊不敢多言,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白一峰爱恋黄美兰,一生未娶。黄美兰爱恋的人是张慧和,而张慧和却在就要和她结婚的前一天,突然失踪了,几天后,饮马河漂着一具男性死尸,已经面目全非,衣着体型和张慧和大致相同,想来张慧和生前也没什么仇人,也没积累什么财富,又没有什么被人杀害的线索,便按照落水处理了。自这以后,任凭媒婆跑断了腿,踏破了门,黄美兰也不再嫁人了。她知道白一峰深爱自己,可是她却不想做他老婆,在黄美兰看来虽然没有洞房花烛,却也有了婚约,她生已是张慧和的人,死便是张慧和的鬼了。 坟墓里。有几分不耐烦的慕容玉秋终于看见一个蒙面人脚步轻轻地进入了坟墓。慕容玉秋屏住呼啸,目不转睛地盯视着来人的一举一动。就见这个蒙面人轻的像烟雾一样,没有一点声响地来到了慕容玉秋的卧室门口,手去轻轻推门,发现门是虚掩的,里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清。他觉得自己进来有些冒失了。虽然他趴伏在雪地上看见王三秋和僵尸先后出了墓穴,时间过去差不多两个多时辰了,慕容玉秋也应该睡了。可是因为性子急躁,却没有想到慕容玉秋为何没有追出来。一个女子的卧室,门是虚掩的,说明了什么呢?说明她不会忘记关门睡觉,而是暗中有了防备!抽身而退?不!绝不! “最好的应对之策,就是以静制动,动也不动!” 他想到这里,就听一声“别动”,一把冰冷的剑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第十一章她纵身一跳,跳进了冰窟里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意欲何为?” 沉默。 “说!” 有顷,蒙面人:“有人让我杀你。” “谁?” “我要遵循职业道德,坚守职业操守。恕我无可奉告。” “说了,你可以保住性命。否则,我就杀了你!”慕容玉秋吓唬道。她本意不想杀他,找出幕后的主使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不知道主使是谁,杀了这个蒙面人,还会有下一个杀手找上门来。 “你能杀的了我吗?我告诉你,只要我接手的单子,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每次,我都全身而退。我想,这次也不会例外。” “蚂蚁打哈欠,口气挺大啊!” “关键是本事大闹的。” “哼!井底癞蛤蟆!你以为你谁啊!你先动手吧,看看明年这个时候,是谁的忌日!” “当然是你的忌日!哎呀,我这就快要听见你在奈何桥上喝孟婆汤的声音了,吧嗒吧嗒,喝得那个带劲啊!” “屁,屁,你就是个屁!” “你这话,有个人说过,这也是那个人在阳间说的最后一句话!” 蒙面人话音未落,抵在他后脑勺上的慕容玉秋手里的剑,被他的两根手指食指和中指迅猛地夹住了。 慕容玉秋本不想杀他,用力向回抽剑,却又抽不回来。 “我手指的力道如何?够用吗?我还是个屁吗?” 伴随着蒙面人的话语,就见这剑从蒙面人夹着的手指里突然飞离出去了,像一条银蛇忽上忽下,快似逐电追风,慢似浮云轻盈,忽然化作梨花雨般的细微之剑,把这个蒙面人网一般的死死罩住了。黑纱被剑锋刺破,一条条地滑落在地上。 一张青年男子的脸。 男子奋力挣脱,迎接他的是那数不清的剑锋刺进他的肌肤,身体不少部分流出鲜血来了,他疼的大汗淋漓,紧咬牙关,很快,他就不再挣扎,垂头丧气,长叹数声,说道:“输的脱裤子了,要杀要剐,随你便吧。” 慕容玉秋嘲讽道:“你本是地里的一棵葱,却装得比那房梁大;你明明是瘪臭虫却装成一条龙。什么玩意啊!臭不要脸,啊!呸!呸!呸!” “唉!有道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老虎打盹,马失前蹄,应了那句老话,虎落平阳遭犬欺,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啊!” 慕容玉秋还想讽刺挖苦他几句,又忽地想起了跑出坟墓的僵尸,挂念起王三秋的安危险来,于是,急忙转身,向洞口跑去了。 她跑出洞口,沿着僵尸留下的巨大脚印追循过去,最后在饮马河边的一个大冰窟面前停住脚,不祥的预感顿时涌上了心头。 她对着冰窟周围的河面轰出一道又一的火龙,很快河面的冰融化了不少,也没见到王三秋和僵尸的身子漂浮。 她是有游泳和潜伏的本领的。这是父亲活着的时候教过她的。因为技术高超,父亲和母亲都戏成她为美人鱼。唉!喊她美人鱼的父母,活在地下了。也不知道活得怎么样,有没有住的?有没有吃的?钱够不够花? 不要想这些了,赶紧打捞王三秋的尸体!也许会出现奇迹,把王三秋给救活了!打捞僵尸稍后。 于是,她纵身一跳,跳进了冰窟里。水花四溅像一朵朵盛开的白莲花。 从头到脚的寒冷袭来,蚕食着她的血肉,她在水下双手奋力划动,超出生命极限的待了二十多分钟,人都要冻僵硬了,什么也没有触摸到。 赶紧上来,不然,她也会白白地命丧于此。 她浮游上来了,身子一纵,跃到了河边,趴在河边,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王三秋和这个僵尸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王三秋年轻的生命没了,她觉得她就是杀人凶手似的。假若王三秋能够活下来,她不会这么做,在她住的地穴里吃住,就算是损 自己的名声,这又有什么呢?名声和生命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她眼泪流 了出来,瞬间成冰。 尽快融化身上结成的冰,赶紧起来,却没有想到,她的丹田之气不知道是不是也被冻住了的缘故,再也无法聚集,玄功痴呆、故障了。 她的力气也耗尽了,爬不动,更别说站立起来,行走了! 慕容玉秋想起了欧阳雪,心里发酸,又眼泪禁不住滚落脸颊,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她知道,这辈子再也也不会见到欧阳雪这个人了。 她渐渐地闭上眼,最后一念:“爹,娘,我和你们终于可以在阴间见面了...... ” 第十二章 九头怪兽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距离乱坟冈十里许就是闻名天下的道家修炼圣地—月眉山。在这里修炼的芸芸众生很多,不下万人,许多人都梦想着长生不老。到头来,能够活过150岁的有数百人,活过200岁的几十人。都活在人间。有一个名为周元的道长,活了1000多岁,上通天文,下通地理,可上天可入地。可是呢,却没有人能够见到他的真正的面目。因为他每次进出道观,都被紫霞包围。每天呢,总有一些人,在他修炼的道馆云台观门前簇拥,盼望着笼罩周元道长的紫霞散去,以一睹周元道长真颜为幸事。心里都祈祷苍天,能够让周道长一眼相中自己,收为徒弟,从而得道升天,成为神仙,落个吃喝不愁,逍遥自在。也有那富可敌国的巨贾想见周元道长一面,想重金买下长生不死的的秘诀,做到秦始皇无法做到的“既寿永昌”。无论给多少钱,磨破了嘴皮,甚至跪在门前不走,也没有买走一粒长生不死的药丸。 就在下大雪的这夜,众人早已经散去了。大雪过后,一个年轻人站在门前,不顾一个道士劝说,死活求见周元道长,这个人就是有乱坟岗而来的欧阳雪。纠缠了两个多小时,就见出来一个中年道士,对欧阳雪说道:“师父知道你为何而来,只是你俩缘分未到,今夜尚不能相见。” 欧阳雪:“说中了我为何而来,我就走!” 中年道士:“师父说你是为你令尊大人的下落而来!” 欧阳雪顿时愕然,心里想:“好准!果然名不虚传。” “那我父亲是死是活,可否告知?” “师父说,天机不可泄漏,但是送你两句话,你自己参悟!” “哪两句话?” “一生多在地下活,至今仍是地下人。” 欧阳雪又吃惊了,他的父亲欧阳巍,从他记事起,就是个盗墓的。可不就是一生多在地下活呗。一直想让欧阳雪继承他的衣钵,好话说尽,欧阳雪死活不肯干,说那不是正经营生,宁肯饿死,或拄着拐杖要饭,也不做盗墓贼。有一天,欧阳巍中了一古墓里设置的机关的毒箭,吐血不止,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命归西天了,说啥要把这古墓的位置告诉欧阳雪的时候,欧阳雪双手紧紧捂着耳朵,半个字也没有听进去。他也担心万一知道这古墓的位置,如果自己哪天有贪心心也会控制不住。说不定会干出这盗墓的勾当。欧阳雪的世界观很明确,当一个流浪四方,漂泊天下的的人,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可是,墓是没有盗,可是却惹上了人命官司,自己明明好心去救一个昏倒在路边的女人,把她背回客栈,自己还请来大夫为她看病,怎么就死在自己的身边了呢?他到底对她行不轨之事了吗?杀他了没有?怎么想,好像朦朦胧胧的做了这恶事了。他心里暗骂自己禽兽不如! “至今仍是地下人”是什么意思呢?欧阳雪很聪慧地就参悟出来了,父亲还活着,倘若父亲死了,不就是地下的鬼了吗? 前一句暗指父亲是盗墓的没有错,至于现在是不是好活着,只有用以后的时间来验证这句话是不是正确了。 他想到这里,对两位道士说了声:“叨扰两位道长了,请转达我对周道长深深的敬意。改日再来登门拜访!再见!”说完,一一向两个道士作揖道别。 他刚要转身离去,就见天空转来轰轰打雷的声音,他抬头望去,就见天空飞来身长约二十米九头怪兽!还没等落地,张嘴就把欧阳雪和两个道士吸到三个头的三张嘴里去了! 白一峰就要走进山顶上的那间茅草屋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危险的迫近,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刹那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犹如一道绳索顷刻间就把他的脖子给勒住了,他用手去抓,却什么也抓不到。越勒越紧,他脸涨得由红变紫,喘不上气来了,眼看着命悬一线,白一峰不得不施展自己隐藏多年的玄功绝招,那就是气运丹田,形成火雷,在爆炸自己的时候,也把敌手炸个粉身碎骨!同归于尽! 一个女子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万万不可!杀你之人远在百里之外!” 白一峰用足了力气喊道:“你是谁?果真如此?” 第十三章 就是自己瞎琢磨,也早就成仙了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听我吩咐,活下来!你现在做的只有坐以待毙!让你的人头和你的身子搬家!” “这不是放屁吗?”白一峰要说却说不出来! “脑袋搬家不可怕,还是会回来的!” “放屁!” 随着白一峰话音未落,他的头颅被无形的绳子给勒断了。这个头并没有落地,而是喊叫着“来人!来人啊”,在空中像一个流血的皮球飘来飘去的,他无头的身子,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在追着它。 白一荷、周磊、刘春等几个徒弟闻声都纷纷跑出了山洞,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白一荷哭喊着:“爹!爹!爹!” 其他人哭喊着:“师父!师父!” 他们都被惊吓得乱了方寸,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那阿欢被吓得腿发软,连叫都不敢叫了! 白一峰的头飘走了,身子也追着头颅而去了。 白一荷哭喊着“爹!”追了过去,可是前面十多米远的地方就是万丈悬崖,白一荷不管不顾继续跑着,被后面紧追而来的刘春死死抱住。 刘春:“一荷,冷静,你要冷静啊!” 白一荷挣扎着,大声哭喊着:“放开我,不要管我!” 其他人纷纷跑了过来,一边哭着,一边极力劝说她。 周磊大声喊着:“狗日的,有本事冲着我来!明着干!躲在暗处使阴招,算你娘的什么本事!” 云台观,也就是月眉山上周元道长和上百道士修炼之地,那九头怪把欧阳雪和两个道士吸进了嘴里,并没有逃走,而是在云台观院落上空张牙舞爪,,每个头都张着嘴,发出不同的震耳欲聋的吼声。 上百名道士都从睡梦里惊醒,纷纷手拿宝剑,跑出屋子。就见这九头怪一个俯冲,在众道士惊骇的目光里,摇头摆尾,尾巴扫飞了六个道士手里的宝剑,闹着玩似的,把这六个道士又吸进了嘴里。 惊呼声过后,众人闭口不言,身子瑟瑟发抖,噤若寒蝉。目光聚集向周道长居住的屋子,屋子门框上方,挂着刻着“洗尘”的木牌子。 众人都在无声地等待,等待着他们心目中的神仙周元收拾这只九头怪。 九头怪嚣张地在众人的头顶飞来飞去,九张脸都呈现出不屑鄙夷的表情。 半个时辰过后,一个叫段秋的道士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着:“师父!九头怪来了,把你的一个个弟子给吸到嘴里去了,就要嚼烂了。弟子们无能,请师父降服怪兽!” 没有应答。 段秋:“师父,你没有听见我的说话吗?我再说一遍!师父!九头怪来了,把你的一个个弟子给吸到嘴里去了,就要嚼烂了。弟子们无能,请师父降服怪兽!” 以旧没有应答! 段秋:“请师父降服怪兽!” 众人随之异口同声:“请师父降服怪兽!” 声震九天。 就听一声童音:“你们跟我修道这么多年,依然没有参悟出道的真谛,你们没有一个人配做我的徒弟。天一亮,就各自散去,回家娶老婆,抱孩子去吧!” “我靠,你本无能,胆怯若鼠,却说我没有参悟出道的真谛,真是天大的笑话!我走可以,这么多年,我是只见你的紫色霞光,也没见你本人,你必须显示庐山真面目,拿出真本事,让我瞧瞧!折服了我,我就走,否则的话,我就一把火烧了你这云台观,看你还敢在这里招摇撞骗!” 众人异口同声:“说得好!说得好!说得好!” “哎呀,我的这些弟子啊,我真可怜你们啊!我说你们什么好呢?个个都是那酒囊饭袋啊!” 段秋:“说我们是酒囊饭袋,啊呸!你才是布袋里装麦秸,大草包!” “哎呀,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对师父不尊敬,我老生气,老难过了。” 段秋:“气死你个大骗子,我要是不拜你为师,就是自己瞎琢磨,也早就成仙了! “不要说了,你愚不可及,朽木不可雕也,我真是为你感到深深地失望和悲哀啊!” 周元话音未落,就见那九头怪静静地落在了地上,走到周元门前,然后把那八个道士从嘴里轻轻地吐了出来,这八个道士安好无损。就在他张嘴要吐出欧阳雪的时候,就听周元道长说道:“你带这个人,向东去吧,饮马河边躺着一个女孩子,你把他放在女孩子的身边,就什么不要管了,你一个月以后再来找我,看看我们是不是有师徒缘分!” 九头怪恭恭敬敬地跪在周道长的门前,一个脑袋磕了三个响头,一共磕了二十七个响头,头都磕出血了,慢慢地站起身子,每个头的眼睛里都含着泪水,一步一回头,依依不舍地走着,然后飞起身子,向东而去了。 此时此刻,段秋似乎开悟了,跪在周元道长门前,说道:“师父!徒弟冥顽愚钝,有眼不识泰山,望师父开恩!不要赶我走!不求成仙,我这辈子给师父你端尿盆子就知足了!望师父开恩!” 其他道士都跪在周元道长门前,一起喊道:“望师父开恩!” “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云台观,一场千年大劫就要来了!” 众人闻之皆惊,就在这个时候,传来急骤地敲门声,一个男子的声音:“道长!道长!” 段秋等人惑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个惹祸之人来了,可道观又不得不收留他。一切都是定数,都起来吧,赶紧开门,让他进来!” 段秋等人急忙起身,段秋几个人向门口跑去,段秋一开门,就见门口躺着一个人,满脸是血,浑身是血,已经昏死过去了。 第十四章 死不瞑目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星罗国是个有着几万年悠久历史的古老大国。人口众多,物产丰饶,百姓安居乐业,远离战火,幸福指数很高。 芸芸众生里,有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却不幸福了,快要被悲伤、痛苦给折腾死了! 他就是霍岩的父亲—霍其瑞,一个上市公司的药企董事长,身价数千亿的商业大亨,不顾周围男女手下的哭劝,站在医院的陈尸房里,身子趴在儿子的尸体上,嚎啕大哭。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回来,回来啊!” 一声声哭喊快要把房顶撕破了。 公司副总裁王玉国,哭着说:“董事长,不要哭了,节哀,你要保重贵体啊!我和大家伙还指着你吃饭呢!” 副总裁张萱,哭着说:“董事长,小岩这个孩子,聪慧帅气,被水淹死了,那是龙王爷喜欢他。别人,还入不了龙王的眼呢!这是小岩的福气啊!” “哎呀,我的亲弟弟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啊!老天爷啊,你没长眼啊!让我死,也不能让我的亲弟弟死啊!” 刘安,和霍岩从无交集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公司办公室打杂的从外面哭喊着,进了屋子。 张萱对他眼睛一瞪,说道:“你什么玩意?赶紧走!” 刘安立马不再哭喊,乖乖地低头出去了。 “我的儿啊!爹不知道你喜欢在桥上看美女啊!要是知道了,爹说啥也要给你买个私人飞机啊!你在天上随便看,围着那地球看,什么样子的美女看不见啊!哎呀,现在说啥也晚了啊!” 王玉国:“董事长,别说了,你比我大五岁,你是我的领导,今天,我不叫你董事长,我喊你爹!爹,爹!爹!以后我就是你的儿子,亲儿子!” 张萱:“我也叫爹!爹!爹!爹!以后,我就是你亲女儿!” 张萱话音未落,就见霍岩的上眼皮动了几下。 “哎呀,眼皮动了,董事长,爹,小岩的眼皮动了!” 霍其瑞闻言,瞪大了眼睛,细瞅儿子的眼皮,问:“哪个眼的眼皮动了?” 张萱:“右眼皮。” 王玉国:“不是,是左眼皮!” 张萱不悦,瞥了王玉国一眼,说道:“右眼皮!” 王玉国:“左眼皮!” 张萱提高了嗓门:“右眼皮!” 王玉国也提高了嗓门:“左眼皮,我说错了,老天爷让我眼瞎!” 张萱生气地喊道:“你的眼早就瞎了!早就瞎了!” “谁的眼早就瞎了!” 霍岩说着,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了! “哎呀,诈尸了!” 张萱惊叫起来!众人见状,和她一起跑出了医院俗称太平间的的陈尸房...... 只有霍其瑞和一个女孩子没有跑。 “儿啊!儿啊!你认得我吗?” 女孩子喊着“医生,医生,医生”,急忙跑了出去。 “我当然认的你!你是我的父亲嘛!爹,这是哪啊?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儿啊!这是你的福地!也是你爹我的福地!” “爹啊,我刚才掉到冰窟里,突然就遇见了僵尸,好高好大啊!” “儿啊,你受刺激了!现在是夏天啊!” “我没有受刺激!爹!我死命地去拽那僵尸的腿,他要吃我,没门啊!我死也要让他陪葬啊!” 夜空里。九头怪兽在天上飞,嘴里坐着着欧阳雪。 云台观里发生的一切,欧阳雪该看的也看见了了,该听的也听见了。 当九头怪在饮马河边落下来,把欧阳雪从嘴里轻轻地吐出来,他看见河边果然有个女子趴伏在河边的时候,他不得不惊叹周元未卜先知的超凡神仙力! 九头怪弯下腰,对欧阳雪点点头,面露歉意,欧阳旭:“没事,你走吧!希望你以后多做好事,别乱吃生灵啊!如果你做到了,以后相见,我请你喝酒!” 九头怪闻之,高兴地飞走了! 欧阳雪弯下腰,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子是慕容玉秋。 他双手涌出的热浪,轻轻地向她头上和身上涌去,渐渐地,慕容玉秋头上和身上衣服结的冰渐渐地融化了。 慕容玉秋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土炕上。上半身盖着一件破旧的棉袄,下半身盖着一些干柴杂草。房顶,还露着几个大窟窿,正好看见了一个银白的弯弯的月亮悬挂在夜空。炕头下的篝火眼看着就熄灭了。 她想起了在河边的遭遇,她知道她被人给救活了。 “救我的人是谁?她在哪?”她很想见他一见。 当她下了炕,站在这破旧不堪的茅草屋门口,向外望去的时候,她看见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正在雪地里奔跑着! 这是个家徒四壁的男人,这是个只有一件破棉袄抵御风寒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她也看清楚了,她对这个男人说过狠话,一辈子不想见到他,而这个男人又是她濒临死亡的时候,最想看最后一眼的男人啊! “欧阳雪,你把我慕容玉秋从鬼门关拉回来,我慕容玉秋此生此世,绝不负你!” 她喃喃自语,一股股热泪涌出眼眶。 她高喊道:“欧阳雪!欧阳雪!欧阳雪......” 她那被冻僵过的双腿还难以迈步,不然她就会像一只小鸟一样,向他飞过去,扑倒在他的怀里了。 欧阳雪听到了慕容玉秋的喊声,向她跑了过来,他跑着,跑着,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绊倒在地上了。他站起来,一看,好像是有个人被大雪埋住了。他的手扒走这个人头上的积雪,发现是个女人。这个女人仰躺着,脸上的血已经成冰,瞪着一双眼。 他倒吸了几口冷气,急忙喊慕容玉秋赶紧过来! 慕容玉秋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跌了好几个跟头,来到了欧阳雪的身边。也看见了这个女人。因为她和干尸日夜相聚,也不怎么害怕,弯下身子,一只手触及女子的鼻孔处,待了一会儿,说道:“人走了。这个女人脸上带血,看来不是正常死亡,我看,还是赶紧报县衙吧!” “不......别报了......别......” 慕容玉秋深感疑惑,问道:“为何?” 欧阳雪:“哎呀,咋说呢?” 欧阳雪急得脸上直冒汗。 “难道这个女人之死和你有关?|” “不会,怎么会呢?” “人命关天,那你为何不让报县衙?说,为什么?” 慕容玉秋一双眼睛逼视着欧阳雪。 第十五章你姐姐被人害死在雪地里了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冬天的夜晚。寒风呼啸。简陋的堂屋,破旧的饭桌子上,一盏煤油灯摇曳着火苗。黯淡的灯光下,王菊花和儿子段朗边吃边聊。 段朗:“娘,我听说白一峰的脑袋今夜被人给勒下来了,脑袋飞走了,没脑袋的身子竟然追着脑袋走了,这事真邪乎啊!” 王菊花:“还是老实巴交的好啊,三脚踹不出个屁的人啊,谁会害他啊!唉!这个白一峰就是功夫太高了,不知道得罪了何等江湖人物呢!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啊!” 敲门声:“咚!咚!咚!” 段朗:“是敲咱家的门,我去看看。”段朗说着,站起身,走出堂屋,在院子里边走边问:“谁啊?” “是我,是我。” “你是谁?” “你是小朗吧?我是你哥段秋!” 段朗愕然:“谁?你再给我说一遍?” 段秋:“哎呀,怎么这么磨叽?我是你哥段秋!” 门“吱呀”一声开了。段秋出现在段朗的面前。 段朗的目光仔细打量着段秋,惊喜掠上面孔:“哎呀,真是你啊,我的老天爷”段朗说到这里,回头大声喊着:“娘,娘,我哥回来了。” 王菊花:“谁?” 段朗:“我哥哥。”段朗说着,拉着段秋的手,说道“走,快进屋!”段朗拉着段秋的手到了院落接近堂屋门口的位置,就听王菊花说道:“先让他站在院子里,不许进屋!” 哥俩都愣怔了。 段朗:“娘,这是为啥?为啥嘛?” “闭嘴!” 段朗:“老天爷,这是咋的了吗?” “小秋!!” 段秋:“娘。” “你还记得是啥原因离开家的吗?” 段秋:“是被娘赶出家门的。” “还记得为啥赶你出门吗?” 段秋:“家里就剩下了一碗小米,你说,‘老大啊,家里你妹妹和你弟弟都张着嘴吃饭,你是头大的,要为妹妹和弟弟着想,你走吧,出去谋活路去吧。’” 段朗听了目瞪口呆。 王菊花:“你离家,到今晚是多少天了?” 段秋:“整整八年了。” “这八年,你去了哪里?” 段秋:“前几年,盲人骑瞎马似的乱撞吧,最后几年,在云台观做了道士,不再流浪了,算是扎下来了。虽然居家不远,但是师父不让回家,怕分心,怕被世俗之人带偏了,说啥也不让回家。” “师父不让回来也对!我吩咐过你,混不成个人样,就别回家。你这次回家,想必是修炼成正果了吧?老祖宗有言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啥时候让和你弟弟,还有已经出嫁的你妹妹一家人也升天呢?” 段朗:“哎呀,娘,别问这么多了,再待下去,就要快冻死人啊!” “闭你的嘴,没把你当哑巴卖了。老大,你给我听好了,丑话放在前面,你混没混成个人样,不是你说了算!如果我觉得你混成了个人模狗样了,这就是你的家。如果你没有啥长进,还是一副臭皮囊,对不起,家对你来说,只能是过往的旅店,你听清楚了吗?” 段朗:“听清楚了。这样说吧,现在的我不是八年前的我了,娘,你就让我进屋吧。” 欧阳雪的家,那个破茅草屋里,欧阳雪在慕容玉秋再三追问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对你说真话吧,我不是个好人,我他娘的犯浑杀过人,被杀的人,还是个女的。” 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快要把慕容玉秋的脑袋给劈出两半了! 她颤抖着身子,颤抖着声音:“你别......吓我,别别.......吓......我......” 欧阳雪:”没有吓唬你.是真的!我因这命案,出去躲过几年.” 慕容玉秋摇着头,眼含泪水,大声说道:“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是!” “我过去出逃在外,不是想多活几年,而是想找到我爹,因为我娘临死的时候,再三嘱咐我,一定要找到我爹,然后让我带着我爹,去见一个人,揭开我爹心里的死结!那就是我到底是不是他的种!因为我在我娘怀我六个月的时候,我就落地了。六个月以前,我爹和我娘素不相识!我爹断定我娘不是贞洁女人,可是又舍不得我娘的美丽,怕我娘离他而去,对我也不怎么嫌弃,几乎可以说当亲儿子对待。可是,我娘心里憋屈啊!一点要我找到我爹,让这个人证明我娘的清白!不瞒你说,我爹是个盗墓贼。最近我听说,有一个一千多年前的王爷就埋在咱们这一带了。许多盗墓贼乔装打扮,闻风而动,我想也许在这里,可以遇见我爹,所以我不怕官府抓拿我,我就回来了!” “怕被官府里的人拿住你,怕找不到你爹,证明不了你娘的清白,这就是你不想报案的原因,是吗?” 欧阳雪沉默了一下,说道:“也不全是啊。我自认我绝对不是混账之人,可是那个女人竟然什么衣服也没穿,就躺我的身边,我想过了,是和她发生了那云雨之事,事后,我竟然杀了那个女人,竟然还拘捕,又杀了两个捕快。这些年,我没事就想,这不是我应该做的事。当时, 我的灵魂为什么要那么邪恶、凶残?我为什么要那样做呢?我想找出我当时那么做的真正原因。我听说人有来世,灵魂不死,我一定要让云台观的周元道长,彻底杀死我的灵魂。以免来世,我再为非作歹,祸害他人!” 慕容玉秋听了,说道:“我能为你做点什么,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呢?” 欧阳雪:“我娘临死以前,给了一张我爹的画像,我现在就拿给你看,你记住他的长相,他的眉心有个大黑痣。  ” 王菊花家 王菊花严肃地问:“什么?你一两银子也没带回来?” 段秋:“没有。” “难道就扛着一张嘴回来吃闲饭?” “怎么会呢?要是那样,我还不如死在外头呢?” 王菊花迷惑的目光望着段秋。 段秋:“我学会了穿墙术!这要是碰到一个财主,哎呀,我不用开锁啊,我就轻而易举地...... 王菊花没有等他说完,一巴掌打在了段秋的脸上。 王菊花怒道:“作为长子,你要承担起立家的重担,要多做善事,你竟然想去做盗贼!你这个畜生,给我滚!滚出去!” 段秋:“这深更半夜的让我滚,我能滚到哪里去?” 王菊花:“回云台观!” 段秋说他回不去了,被师父给赶出来了。 王菊花惊诧地问道:“为什么?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 段秋:“娘,我没做。今夜观理来了个昏死过去的男子,师父把所有的弟子都赶走了,说是云台观即将大难临头,让我们都回家了!” 王菊花:“这真地就是i你回家的原因?” 段秋:“是的,娘。” 王菊花:“我的儿啊,你在外流浪,吃不上,穿不上,住不 上的时候,你那里落脚的?” 段秋:“云台观啊!” 王菊花:“你娘是个粗人,不识字,但是这辈子就信奉一句话,那就是是好男儿,就要顶天立地,天塌下来,别人有难,就要为别人去顶一顶。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段秋:“娘,我明白。'” 王菊花:“既然明白,那就赶紧回去。” 段秋:“娘,我回去,就是我想临回去以前,可否去见我妹妹一面呢?我挺想她的。” 段秋话音未落,大门口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王菊花:“这大半夜的,谁敲门?” 段朗:“娘,我去看看。” 段朗说着,急忙走出屋子,匆匆走到大门口,问道:“谁啊?” 一个男人哭道:”我是你姐夫,快开门!” 段朗急忙打开门,道:‘姐夫,出了啥事了?’” ”你姐姐被人害死在雪地里了!” ” 第十六章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咋会是妖呢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欧阳雪和慕容玉秋在雪地里发现的那具女尸,正是段秋的妹妹段小翠。 晚上,段小翠因为丈夫杜和善赌博玩钱输光了身上的衣服,只穿了个裤衩回家,骂了他几句,一向大男子主义的杜和善对她打了王八拳,段小翠哭着跑出家门。 段小翠家和王三秋家都住在刀疤村,俩家素来关系不错,多有走动,生活上 也互有帮衬接济。只是半年前,杜和善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欠下一屁股的赌债,借走了王三秋三两银子去还赌债,说是明天给,结果,明天复明天,也终究没有给。气得王三秋在他家门口有事没事地直骂娘。 杜和善理亏,也不敢出来放个屁,可苦了段小翠,赔着笑,给王三秋说尽了好话,王三秋依然骂不绝口,一旦段小翠回骂,就向段小翠的脸上喷唾沫,打段小翠几巴掌。最近几日,王三秋的老婆得了病,被栓在铁笼子里,王三秋遇见段小翠态度大变,就像太监见了皇后娘娘似的,满脸堆笑,段小翠甚是诧异,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就在一天的晚上,王三秋又来杜和善家里来了,这次不是来找杜和善要账的,而是来找段小翠的。杜和善没有在家,又玩钱去了。他开门见山地说喜欢段小翠的花容月貌,又把他和杜和善做了比较,要求段小翠做出抉择,和他私奔,一起远走高飞。被段小翠骂了出去。 今晚,杜和善这一打骂段小翠,段小翠想起了王三秋的话,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离开这个赌鬼,再也不受这窝囊气,远离他的暴力,和王三秋私奔! 可是走到王三秋家里,却听说王三秋没有在家,去那乱坟冈了! 段小翠回到家里,想了又想,一咬牙,就向那二十里开外的乱坟冈方向走去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去命丧雪地,就再也回不来了。 黑夜散去,上午十点左右。 尚郡县县令卫毕正在提审一个遭受酷刑折磨的青年男子。这个男子就是王三秋。 卫毕:“王三秋,你杀害段小翠,还死不认账,一口一个冤枉,你想干吗?” 王三秋:“我要清白,我要清白。大人,你要给我做主!那是歹人栽赃陷害于我.....” 卫毕:“不老实,来啊,给他在油锅里沐浴。” 王三秋:“且慢!请大人你务必相信我.看见地上的蚂蚁我都绕着走,我一不抽烟,二不喝酒,三不嫖娼,四不赌博,我可是好人一个啊!我老婆都快像要妖怪一样了,我都不嫌弃她,日夜照顾她......” 卫毕:“哼!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信啊?看你个尖嘴猴腮,就不是好人,本官无时间听你磨牙来啊!下锅!” 王三秋:“且慢!大人,你不能以貌取人,孙悟空,孙大圣比我还尖嘴猴腮,可人家却坚持正义,降妖除魔.西门庆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是却勾引武大郎的老婆潘金莲,密谋杀害武大郎,欺男霸女。坏事作尽!恶贯满盈!你说是还是不是?” 卫毕频频点头:“嗯嗯,说得也在理,在理.” 捕快段位仓:“大人,此人尖嘴猴腮,巧舌如簧,绝非善类!还望大人秉公执法,不要被他蒙蔽。” 众衙役齐声附和:“还望大人秉公执法,不要被他蒙蔽!” 王三秋:“蒙蔽个猴!我王三秋哪里得罪你们了?就不能发发慈悲吗?是不是我没给你们烟抽,没给你们酒喝,没给你们小费红包,就如此对待我?” 段位仓没卫毕下令,就要把他到扔到锅里。 卫毕:“大胆!把他放下!” 段位仓乖乖地把王三秋放在地上。 王三秋:“谢大人不让小的不下油锅之恩。要不这样,就让我伺候在大人身边,给你端茶倒水,洗脚搓背......” 卫毕:“想伺候我的多了,可惜没有遇见养眼拉风的,哎呀,牙疼,本官还有应酬,无暇听你唠嗑了,小的们,把他扔到油锅里!” 众衙役异口同声:“诺!” 王三秋:“大人唉,你不能以貌取人。我虽长得不咋地,可我心红起来,那烧红的烙铁、那熟透了的红辣椒也失色啊!哎呀,看你们一天到晚挺累的,我给你们唱一段,找个乐呗。”说完,王三秋就唱了起来: 冷冷清清的夜晚, 不见你家炊烟。 一缕缕的想念, 不见你的脸。 那明月的长叹, 我听得见。 我却听不见你细语呢喃。 卫毕:休要唱歌,这是庄重审判之地,非歌台酒肆! 司马信依然唱下去: 那秋蝉的愁眠、 我看得见。 我却看不见你会说话的双眼。 明知我把心给了你, 为什么要避而不见 明知我爱你如火 为什么要让我泪水涟涟 走在与你走过的河 我似水中的明月 看似孤单,却不孤单 众衙役都被这歌声迷住了,禁不住叫起好来。 卫毕:“靡靡之音,扰乱公堂,王三秋,你可知罪吗?哎呀,就会这一支歌吗?还会不会唱别的?” 王三秋:“当然不是。” 卫毕笑道:“那就给本官再唱几支,来吧。” 王三秋:“不唱,不唱!” 卫毕:“给脸不要脸,别狗上轿,不识抬举啊。” 王三秋:“不唱,就是不唱。” 卫毕:“哎呀,小三秋,你个混小子,敢吊本官的胃口,你们傻站着干嘛呢?还不赶紧给三秋松绑,眼瞎了吗?” 众衙役给王三秋松绑。 卫毕:“你也够笨蛋的,要是早这么歌唱,至于遭这么多罪吗?唱吧!” 王三秋说唱可以,但是要恢复他的清白,放他回家。 卫毕说:“哎呀,你要是歌唱好了,我会竭尽全力,尽其所能尽快把案件搞个水落石出。不管你杀没杀人,最起码不大刑伺候了!” 王三秋看到了希望,乐的心花怒放,扯开喉咙,卖力唱了几首伤情的歌,卫毕和衙役们听得眼泪哗哗的。 卫毕说道:“在案件没有查清楚以前,免于用刑,可在工作之外,闲暇之余,教教大家唱歌,缓解大家疲劳,活跃气氛。 王三秋连说:“谢谢大人。” 就在此时,捕快王统和一个衙役又押解着一个少女进来。 卫毕见这女子有几分面熟,可又想不起她姓甚名谁,在哪见过。 王统:“启禀大人,抓来一个妖女,化名邱莲子,乱杀无辜,喝尽人血,请大人发落!” 卫毕仔细打量这邱莲子,说道:“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子,咋会是妖呢?什么妖怪变的呢?” 第十七章 僵尸为人的时候,被追杀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在饮马河,被霍岩双手拉住垫背的僵尸,生前是个职业哭丧者。 就算是他活着的时候,要问他在哪里出生,他不记得了。要问他的爹娘是谁,他不记得了,要问他姓氏名谁,他也不记得了。 那个时候,他很小很小,似乎还没有记忆,就有个老妖背着他四处逃命。他被那个老妖背到了这乱坟冈。后面追杀的人越来越近,老妖对他说,他只能带他到这里了。然后说“你给我记住,一定要记住,你要顽强地活下来,不要远离,以后,会有人来这里找你。接头暗语是,对方说,‘’一朵红花为何开在了冬季?你’说,‘’红花流泪,我才知道。‘’记住了吗?” 他点点头说记住了,然后他就哭着说:“我要爹爹,要娘!” 他的话音未落,老妖一巴掌拍在他的头顶,他当即昏死过去了。当他醒来,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就在躺在一口破烂的棺材里,陪伴他的是一具比他大多的尚未腐烂的尸体,四周都黑漆漆的,分辨不出是一具男尸和女尸。他恐惧万分,手胡乱摸着棺材四壁,发现棺材顶端的他从木板有个窟窿,他双手和脑袋使劲顶开窟窿上面的草和土,从坟墓里费力地爬出来了。迎接他的是身手不见五指的寒冷的黑夜和呼啸的狂风,一座又一座的土丘,在他那个年龄,他也不知道这些土丘就是一座座坟茔。 他本能地哭喊着爹娘,一直哭到东方露出鱼肚白,精疲力尽,眼泪哭干,嗓子嘶哑,也没有喊来爹娘。 从此以后,他一个人游荡,游荡在一个又一个的土墓。靠捕猎为生,后来,那些野禽走兽,慑于他奔跑的速度和蹦跳的高度,和练就的神力,遁逃四方。他在这里很熟悉了,不想离开他的家,而他的家,就是那他小时候爬出来的被他改造了的坟墓,他靠为他人哭丧为生。他哭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来找过他,说那接头暗语。 因的确不知道姓氏名谁,当别人问起的时候,他就说叫我喂就行。 直到有一天夜里,他在坟墓里似睡非睡,恍恍惚惚,外面飘来一团白雾,内有一个女子翩翩而出,皮若凝脂,目似水杏花,娇艳无伦,笑着对他说:你已经二十岁了,虽然不知家族姓氏,可也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啊。不能任凭人叫你喂了。 喂说:“我也觉得这样叫下去不妥。” 女子说:“我叫薛红红,我对你说啊,姓氏是家族血缘延续的一个符号,这不可以随便更改。在不知道你姓什么以前,我可不可以为你起个名字呢?” 喂说:“当然求之不得,你说。” 薛红红:“男儿立世,必奋发有为,振翅高飞。你叫飞龙可好?” 喂一听,高兴坏了,说好。他说要赏薛红红银两!弯下腰从包裹里取出银子,等他把几两银子取出,抬起头要送给她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喂用牙咬了咬自己的右手,感觉到了疼痛,觉得不是在做梦,他急忙跑出土穴,想再和那薛红红叙话,再多看几眼她的美颜姿容,却也丝毫未见那薛红红的一丝踪影,怅然若失。 从这以后,他就正告声明众人,以后不许叫他喂了,他叫飞龙。若有人执意违抗他的正告声明,他起初是言辞警告,若再执意叫喂,拿他取乐打趣,他就会一个通天炮,直接让对方面门开花。这似乎只是针对男人,对女人他似乎网开一面,在他看来,好男还是不与女斗才是。 无伦谁家死了人,只要他耳闻目睹了,他就前去呼天抢地,大哭一番,他就不要命的哭泣,那哭声能把天空飞过的怪鸟震落,那哭不尽的泪水似乎都要把棺材给淹没了。为什么要这样呢?只为死者亲人赏赐给的馒头、肉、水果等填一填肚子。夜晚,陪伴他的是坟场里飘荡着的一道道磷火。为了排遣心里的孤独和寂寞,面对着磷火,他就扯开嗓子一遍又一遍地唱那《送父歌》: 爹啊,爹啊,你莫走 喝碗孩儿酿下的酒 奈何桥上喝下那孟婆的汤 儿祝你投胎转世当皇上,啊!当皇上!当皇上! 他的嗓门很大,歌声划破了夜空,惹的附近村民无法入眠,苦不堪言,众人前去找他理论,让他不要唱了,或者小点声,他就说,可以可以,给我找个婆娘,我就没有时间唱了。还有若干人要打他,无奈皆是他手下败将,无可奈何投诉到官府,官府派人前来协调,“飞龙”口上应允,官府的人走后,还是依然故我,惹的附近村民一个劲地骂“飞龙”的娘,拿他的噪音也毫无办法。 自从夜里薛红红的骤然出现,他就辗转反侧,夜不成眠了。 薛翠翠一连几个月没有出现,他对薛红红的思念之情日益加剧。 这一年,天下大旱,烈日炎炎,老百姓庄稼颗粒无收。饿死了不少人,许多人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飞龙”的生意陡然兴隆起来,门庭若市,哭活是应接不暇。 他的身价暴涨,食物已经入不了他的眼了,张嘴就是最低二两银子起价,否则免谈。因他名声已经在外,请他去哭,似乎成了死者家人优先考虑的头等大事。 他确实赚了很多的钱,望着那白花花的银子,他整个人要乐的飞上天去。真是乐极生悲,在一天夜里,在刀疤村,哭完丧,喜滋滋回家的时候,他几口献血从嘴i里喷出,后背中了三只毒箭,倒毙在了荒郊野外! 第十八章 僵尸的往事1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替人哭丧,这真是一笔无本稳赚不赔的好生意呀。他的做派,让一些人眼红起来。这不,这一天有8个浪荡子弟找到他,为首的叫张彪,来砸他的饭碗,叫他从这里立马滚蛋。 飞龙是个脑筋比较灵活的人。他早就料到这一天迟早会来的。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那就是拼死拒之。在他看来,妥协退让是根本没有用的。 在动武之前,他先戏谑他们一番。于是他说:“把圣旨拿来。” 张彪问:“圣旨,啥圣旨?“ 飞龙:“当今皇上的圣旨啊!拿来我瞅瞅!没有皇上的圣旨,我是不会走的。“ 张彪:“哇塞,搞笑吧,飞龙。老老实实的滚,免得找打!“ 飞龙:“有本事就来吧,小爷我奉陪到底!” 张彪:“哇塞,真拿我的话当屁了,吃我一拳!“ 张彪说着,一拳就向飞龙的鼻梁骨打来。却只见飞龙倒背双手,对着张彪的拳头吹出一口气,竟然是一道通红的火焰,把张彪烧得呲牙咧嘴。在弟兄们面前,张彪不想丢了面子。这一拳并不想收回,依然决然的打向飞龙的鼻梁骨。 就在接近飞龙鼻梁骨的瞬间,这火焰似乎变成了一把利箭深深的射入张彪的拳头上。 张彪疼痛难忍,痛苦地啊了一声,便不再**喊叫,依然在硬撑着,左手迅捷地打了过去。 飞龙后退了一步,说道:“你不是我对手,再斗下去,没有你好果子吃,何必如此呢?” 张彪:“我是爷们,打死我,又何惧哉!来吧,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 张彪话音未落,右手疼得让他呲牙咧嘴。 其中一个名为张炎的说道:“大家一起揍他。“ 就这样众人向飞龙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向飞龙扑了过来。众人扑过来的刹那间,飞龙拔地腾越,站在了距地面10米多高的空中,笑着对众人说:“上来呀,有本事上来啊。“众人纷纷向上蹦跳,无奈斗不过地球的引力,也只好甘拜下风,双方对骂了几句,张彪望着飞龙说:“有种你别走,在这里给我等着。“ 说完,张彪带人悻悻而去。 张彪回到家里,一直生着闷气。一连三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他手下的7个弟兄一直封他为老大,在他们眼里他就是个英雄,没想到今天却成了一个大狗熊。对他们发号施令以后恐怕大打折扣。张彪越想越气,在吃饭的时候骂了一句,狗日的,就把饭碗摔在地上。把奶奶吓得一个屁股坐在了地上。恰巧这时,一个少女推门而来,见状急忙问道:“干嘛发这么大火?“ 她一边说,一边把张彪的奶奶搀扶起来,把她扶到屋子里,安抚了一番,这才走出里屋,问张彪发飙是何原因。 张彪起初不肯说,在少女的逼问之下,说出了实情。 这个少女不是别人,张彪的姨家表妹—向小菊。在张彪7岁,那年父母闹离婚,母亲和一个商人跑了。父亲被村里人耻笑,在一天夜里扔下张彪,也不管了。而向小菊的父母呢?在一天的晚上,把它交付给了奶奶,就走了,这一走就是13年,是死是活也无法知晓。奶奶已经有八十多岁了,向小菊经常问奶奶爹娘干啥去了,奶奶只字不提,只是两眼泪汪汪的。 虽说是表兄妹,两家相距也就10里左右的样子,因父母都不在身边,俩人没事就经常凑在一起,谈天说地,说些奇闻异事,打发时光。 向小菊听了张彪说了飞龙的事,根本不相信。他对张彪说:“你带我去看看,眼见为实嘛。” 时值盛夏,天气格外炎热,两个人来到了乱坟冈,张彪走到飞龙住的地穴,喊着:“飞龙,飞龙,飞龙!“ 也不见回音,显然飞龙没有在。 张彪叹息几声,说:‘’还是回去吧,大热的天,别等了。改日再来。” 可向小菊因好奇心做怪,死活不同意,张彪无奈听了她的话,俩人任凭太阳把自己的皮肉烤得生疼生疼,脑袋被太阳晒的要开裂了。 傍晚时分,总算是把飞龙给盼来了。那飞龙手拎装着银子的袋子,哼着小曲,一副得胜回朝的样子。再看那表兄妹,早已中暑倒地,人事不省了,就像两具死尸一样一动不动。飞龙的手探探了他们的鼻息,感觉还有呼吸,于是急忙怀里抱着张彪,背负着向小菊向土穴的家走去。 走下几个台阶,便是土穴的柴扉门,贼是挡不住的,只是用于抵挡风寒。飞龙开开门,刚把他们俩轻轻地放在床上,就见一个女子慌忙进来了,飞龙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这个女子说:‘’我是距此很远很远的白头村人,叫崔禾禾,父母早亡,兄嫂把我养大成人,我今年十六岁了。一天我去银杏小镇一家的药铺去给病中的哥哥买药,回来的时候,路过一家芦苇地,遇见一个乞丐,要对我行不轨之事,我坚决不从,为了捍卫贞洁,我和他撕打起来,无奈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活活打死。你若为我找出凶手,报仇雪恨,我愿做你的婆娘,好好伺候你一辈子。” 飞龙说:“我从来不信这世上有鬼。” 崔禾禾说:‘’我真的是鬼,真的是。” 飞龙说:“你何以让我相信你是鬼呢?” 崔禾禾说:“”我变给你看看就是了。” 第十九章僵尸的往事2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飞龙说:你何以让我相信你是鬼呢? 崔禾禾说:我变给你看看。 崔禾禾身子顿时隐去,就在飞龙诧异的时候,崔禾禾又像雾一样,缥缥缈缈地出现在他面前。 崔禾禾:这回你相信人世间有鬼了吧? 飞龙:我倒是有几分相信了,但是还不完全相信,这样,明天一大早,我去白头村,我要核实一下,村子里是否死过一个叫崔禾禾的女孩子,我还要去埋你的坟地和芦苇地看一看,若一切都是如你所说,我定位你报仇雪恨。只是你说的有一点恐怕做不到。 崔禾禾问:哪一点? 飞龙:做我婆娘之事。 崔禾禾:为什么?我这么美丽,你看不上我? 飞龙说:非也,我既然答应为你报仇雪恨,出于本心,不想附带利益交换的成分。你继续做你的鬼好了,如果有一天你投胎转世,无论在哪里,如果你我相遇,打个招呼,不要把我当做路人,就可以了。 崔禾禾:你真是让我佩服,我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好男人。姻缘之事暂且放在一边。似乎天早已注定。我们究竟能不能成为夫妻,那就看老天爷如何安排。因我是鬼白天不能出没,你一个人在路途上要多加小心。我先告辞了。 她说完就轻飘飘地离去了。 飞龙从水缸里,咬了不下二十碗的水,向项小菊和张彪的身上、头上泼了过去,向小菊先睁开眼,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坐起身,自言自语的说: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飞龙望着她说:你们应该是中暑了,我把你们俩弄进来的。 像小菊说:那就多谢你啦,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飞龙了? 飞龙:是我。你们到此做什么呢? 于是向小菊就说出了到此地的原因,就是想见证一下张飚所说过的他的功夫是真是假。 这个时候,张彪也醒了过来,也不明白何以到了这里,在向小菊对他说明原委之后,急忙磕头对飞龙称谢,并对白日带人对他的冒犯之举表示深深的歉意。 向小菊对飞龙说,不必客气,事情都过去了,没那么多事。如果你们要是真没饭吃,我可以让给你们部分地盘。 张彪:地盘不必让,我可不可以带剩余七个哥们兄弟,在你麾下,听你号令呢? 飞龙:我只是个哭丧的,这职业也不被人尊敬,何德何能领导你们,还是算了。 向小菊说:你若真有本事,我也乐意在你手下为你效劳,可是你总得让我瞧瞧你的手段才行。 她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兽人大摇大摆地进来了。向小菊和张彪吓得尖叫起来,腿软得不行,就是想躲闪也没有力气了。张彪吓得拉稀了。 飞龙手捂着鼻子,连说:好臭,真臭!无法忍受! 这是一只三天没有吃上饭的兽人,饥肠辘辘,饿得头昏眼花,在这坟墓之间无精打采地游荡,听见这里有人说话声,循声进入土穴,见里面有两男一女正在攀谈,兽人喜上眉梢,乐得心花怒放。心想,谢天谢地,总算可以饱餐一顿了。 兽人戏谑道:帅哥,美女,你们好啊!打扰了,抱歉! 飞龙并不是害怕,淡淡地说道:素闻人间有兽人存在,一向不信,今夜总算目睹真容,若与我们为友,则有好酒好肉款待与你。 兽人:你们人类见了我们一向捕杀,我也礼尚往来,以其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这做法没有毛病。我已经饿了三天了,说话的力气快要没有了,先让我吃个人再说。你们是抓阄让我吃呢,还是有个先站出来让我吃,还是蒙住我的眼睛玩捉迷藏,我逮住谁,吃谁呢?你们三个好好商议一下,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考虑。 飞龙笑着说:都说兽人屁股摸不得,都说兽人尾巴踩不得,我今夜要试一试。 兽人乐道:我长这么大,还没人敢挑战我的权威,不怕死你就来吧! 兽人说着,高昂起头,鄙夷不屑的神态。 向小菊面对飞龙,说道:飞龙,你该不是跑到兽人后面开溜吧?丢下我们俩让兽人吃掉,那样的话,你也就太不仗义了。 兽人说她说的有道理,转过身去,头朝向门口。飞龙就是想走,只有被它一口吞到肚子里去了,便阴阳怪气地说道:帅哥,请吧! 第二十章僵尸的往事3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飞龙心想,平生第一次遇见这会说话的兽人,若是和它搏斗起来,凭自己的功夫它不是自己的对手,若是打死它,未免可惜,委实于心不忍,何不留着它,为自己所用? 他想到这里,脚用力去踩兽人的尾巴,手去摸兽人的屁股。 兽人说:冒犯我的尊严了。帅哥,对不起了啊!拿命来! 兽人说着,掉过头去,大吼一声,犹如霹雳一般,把张彪和向小菊震倒在地,那水缸也被震碎了,水哗哗地地流着。却见飞龙傲然站立,纹丝不动,一只手伸进兽人嘴里,去拔兽人的牙。兽人还没来得及去咬它的手,后面的一颗大牙被飞龙拔了出来。 鲜血顿时从兽人嘴里流了出来。 飞龙把这颗牙吹向高处,牙顿时燃烧成一道火苗。 这可把张彪和向小菊给惊呆了。 兽人说了声:哎呀,疼死我了,你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天大的耻辱啊! 兽人怒火万丈,咆哮三声,硬生生把穴顶震出几个窟窿,露出天上的闪闪星光来。只见它双手迅猛地拍下飞龙的双肩,活生生把飞龙拍到地里,只露出半个脑袋来。 兽人说:你不按套路出牌,我也不按套路出牌,你给我看好了。兽人说到这里,对着瑟瑟发抖的张彪和向小菊说道:我的威力你们也看见了。不是吃素的,是吃肉的。你们杀了他,就可以活着走出这个洞穴。我只说一遍,不说第二遍。此话若假,天诛地灭。 在张彪和向小菊看来,现在要是杀了飞龙几乎是吹口气般的再容易不过了。俩人目光对视了一会儿,几乎同时问对方:杀不杀他? 就听飞龙说道:我命不足惜,现在呼吸困难,顷刻就要毙命,你们杀了我,活着出去才是上策。不要为一个要死去的人做无畏的牺牲。死也要死得有价值才是。你们都还年轻,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速速动手吧。 俩人异口同声:有道理。 于是他们俩站起身,向飞龙一步一步的走来,走到飞龙的脑袋跟前,张彪弯下腰,问道:哥们,都到这个份上了,我试试你的眼力,你看我张彪是个什么人? 飞龙:我看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以后不会是个穷人。 彪说,哎呀,哥们,你和相面大师说的一模一样啊!我的本意不是这个,你看我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无仁义廉耻之徒? 飞龙:看这玩意太累了,不看不看。 飞龙说着闭上眼睛。 张飚说,你就给我看上一眼,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无仁义廉耻之徒? 兽人:哎呀,死到临头你就给他看看。 飞龙依旧闭着眼睛:看个猴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死了,我这衣钵你就继承下来了,哭丧赚大钱啊! 张彪:你这话错了,我张彪虽然和你抢地盘,赶你走,也是为了生活所迫逼,再说了,过去对你也不了解,只知道你个能哭的,没有想到你还是个敢和兽人拼一拼的真汉子,我张彪不得不佩服。我宁愿与你死在一起,决不伤你半根皮毛! 张彪说的慷慨激昂,此番话也感染了向小菊。 向小菊紧接着说:我向小菊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我也懂得人间大义。当视死如归,但愿和你一起死去,决不苟且偷生。 向小菊英姿凛然。 飞龙睁开眼睛,急道:不值得,为我而死不值得。父母从小把你们拉扯到不容易,当孝敬父母,为他们养老送终,尽孝才是本分。 俩人听他说起父母,眼圈都红了。 向小菊说:你不要说了。我心一决。 张彪:我也是,死就死了,早死早托生。 飞龙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何苦,何苦呢? 他们的言行对兽人触动很大,心里想,我若是有如此待我之人该有多好。可惜,它活了几十年,遇见的皆是恩负义,恩将仇报,贪生怕死之徒。 他不由得对他们有几分敬重几分怜惜了。于是,它不想以他们为食,转过身子,向出口缓缓走去了。 它这一善念和善举却救了他的命。飞龙之玄功绝对超乎他的想象。无伦对谁下手,别看飞龙被他拍入土中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他嘴里里喷出的火焰可达上万度,足以瞬间把他烧成灰烬,化为乌有。 同样,向小菊和张彪之义举也救了他们的命。他之所以让他们杀他,实在是想看看他们肚子里装着什么货,有无侠肝义胆。兽人走了,他却接连吐出几口鲜血,大喊一声:我命休矣。脑袋一歪,死过去了。 第二十一章僵尸的往事4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这可把张彪和向小菊吓坏了,两个人急忙凑到他跟前,一起喊着他的名字,向小菊使劲掐捏他的人中,张彪拍打着他的脑袋,希望他能缓过来。俩人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儿,飞龙也没有醒来,向小菊的手在飞龙鼻孔出停顿了很久,感觉不到一丝气息,悲伤地表情浮现在脸上,喃喃说道:完了,人走了。 话音未落,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紧接着哭出声来。 张彪对她好生劝慰,向小菊才止住哭。俩人商议用他的银子,为他买口好棺材,埋葬在这里,对于飞龙剩下的上千两金银如何处置,他们却发生了激烈地争吵。 在张彪看来,既然飞龙人死了,这千两银子,是喜从天降,俩人各分一半。他要用这银子还债,买地,娶老婆。而在向小菊看来,这笔金银一分也不能动,作为飞龙的陪葬品,埋在这里。银子活着是他的,死了也是他的。飞龙在阴间做鬼也不能做个被人讥笑的穷鬼。 俩人谁也不肯退让,最后的结果是张彪取走一百俩银子,用于还债,但不能白拿,每逢飞龙忌日、清明的时候,张彪必须到他坟前祭奠,期限二十年。而向小菊则一分不取。 他们这样商议的,也是这么做的。给飞龙下葬的那天,雨下得很大,俩人被淋成落汤鸡一般。向小菊回到家里就发烧,咳嗽不停。而张彪取走的百两银子则全部还清了债务,落了个一声轻松。他依旧吃不上饭。他也曾想盗一下飞龙的墓,偷些银子买粮充饥,又想起向小菊要他发过的誓言,若盗墓偷银,则天诛地灭,不得好死。怕应验了,也就打消了念头。他也曾学飞龙到有死人的户家去哭谋个饭菜,因担心哭不出眼泪,用藏子衣袖里的辣椒粉末抹在眼睛上,却不小心被他人发现,被死者家人们一顿臭骂,赶了出去。 这天向小菊病微微好转,正在家门口胡思乱想,忽见张彪带领段位仓等两个捕快,到了她家门口。张彪指着向小菊说道:官爷,她就是我说的向小菊。 向小菊不明所以,就被上了枷锁,她怒问:何以抓我,我犯了何事? 段位仓等捕快只顾说笑,对她的质问毫不理会。 向小菊被抓的起因是这样的。 几天前,有个名叫戴宗的大商人被贼偷走了千两银子,鸣之于官。县太爷卫毕见着富商一毛不拔,便说:,此时此刻,盗贼顾不得了,因有兽人出没吃人,目前所有力量皆配合官兵擒杀兽人。你这小事,就不足挂齿了。 这商人知道他想索去好处,便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取递一个包裹,递了上去。说道:大人,不成敬意,一点小小意思。 卫毕解开包裹,见只有几两碎银,把包裹和银子扔到地上,愤怒的说道:本官一向清廉执政,秉公断案。这区区几两银子,岂不败坏我的名节? 戴宗急忙说道:大人,是我不对,是我不妥,我错了。 刘凯鼻孔哼了一声,然后打开抽屉,望了望戴宗几眼,向里屋走去。 戴宗想了想,于是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在抽屉,然后把抽屉合上。 一会儿卫毕从屋子里走出来,开抽屉,见里面有一张支票,看了看,金额足有200两,便笑着对他说:兽人固然要配合官兵擒杀,你身为商人,也是本县纳税大户,丢了千银,不是小数目,我身为本县县令,定为你负责到底,三日之内,定把盗贼擒拿归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戴总说:谢谢大人。小人告辞。 戴宗作揖退去,走出老远对着衙门口吐了口痰:呸!狗官! 卫毕收了戴宗的好处,也甚是迅速,于是命令段位仓等捕快,赶紧收集线索。四处调查寻访,重点是在这几日,素为穷光蛋,而一夜暴富,花钱如流水之人。 不出半日,段位仓就获得了线索,说是某村子有个叫张彪的人,于近日,突然还清了十多年的陈年老债,足有百两银子,而这张彪是个无业游民,此钱来路不明,基本可以锁定他就是盗取戴宗家千金银两之人。 卫毕闻之大喜,对段位仓夸了几句,然后命令他带领两个捕快,火迅速到沟店村擒拿张彪,免得他带银远走高飞。 张彪大白天躺在炕上,正做着春梦,就被段位仓等人披枷带锁,押解到县衙。 张彪坚决说,银子不是他偷的时候,被打的皮开肉绽,昏死过好几次,最后为了保命屈打成招。 卫毕问他:那百两银子你还了债,九百两银子,你又藏匿在何处?快快如实招来。 张彪起初并不想把飞龙坟墓里剩下的几百两银子说出来,于是编造了几个地方,某某树下、某某城墙下、母猪圈里。段位仓带人前去挖掘无果,这下可把卫毕给气坏了,于是对他又是一阵酷刑加身。 张彪实在招架不住,于是说:我藏在据此10多里地的一处坟墓里。 卫毕对他说,这次你若再欺瞒本官,定取你狗头。 张彪带着段位仓和两个捕快,赶到埋藏飞龙的墓地,挖开墓穴,棺材还在,打开棺材,却不见了死人飞龙。那放在棺材里的银子,更是毛也见不着。 这可把段位仓等人给气坏了,段位仓说,你这不是耍猴玩吗? 当场捕快们对他又是一阵毒打。打得张彪奄奄一息,为了保住性命他只好说出表妹向小菊。虽然他确信向小菊绝对不会背着他私自去偷走这坟墓里的银子,可不说她又说谁呢?眼下先报住命再说。 这就是向小菊被抓至县衙的缘由。 第二十二章僵尸的往事5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脖颈间挂着一条价值百万的珍珠项链,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张枫,脸蛋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林雪本来是在极力挣脱,但是在闻到张枫身上熟悉的味道后,竟然渐渐安静了下来。 萧予卿见自己的话萧明霁可以听到,便继续加把劲怂恿道,机不可失她要将父皇拽回去。 “我很想投给庄颂安,但是我害怕他的粉丝会吃了我……”傅珍欣的表情很是挣扎。 萧明霁将手中盘着的翡翠珠串狠狠砸在了地上,珠串瞬间四散掉落。 那就是保护自己最厉害的人,是他手里唯一的底牌了,如果这个都亮出来了,那他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能够暗中保护自己的。 但不管是什么哥哥,在场所有人都看出季教授对江念多么重视了。 那战马虽是灵海境的妖兽,但也承受不住灵符师级的精神波动,竟是七窍流血,疯狂惨叫,并且要将李天罡给掀飞出去。 这一行为落在其他人眼中,无疑是刻苦努力的表现,引得宗人府那位左宗正,以及司礼监的那位王公公称赞不已。 诸如此类的恶毒言语几乎把宋雨洁的脸完全遮住,可想而知这些视频的播放量有多高,而宋雨洁这视频引战的不要太明显。 “这倒是,不过依菡姐已经有穆……”邱秋说着,突然住了嘴,斜眼扫了眼坐在另外一边的宋舒念,发现宋舒念真直勾勾的盯着对面看,羡慕的眼神毫不隐藏。 然后他会自己练一些丹药,但是那些丹药他练完后。摆放在他的空间里面,从来不拿出来示人,也不知道是何等的药品。 不过也有些人觉得姜泽这么做不值,主办方那么对待他,而他自己手上也有慈善基金会,与其捐给别人,还不如将这些钱放在自己的基金会能够更多的事情。 “报!陈塘关李靖带五万人马前来会合。”黄飞虎和众位将领在商量战事的时候,一名卫兵禀报说道。 那到黑色能量一样是黑袍男子融合了四种玄奥打出来的攻击,强大诡异无比。 岑青从最开始的气愤,到后面还是逐渐接受了系统逃避她的事实。 “没错!太公式化了,没有一点人情味。你看,酒店里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机器人在解决,感觉冷冰冰的。”完颜冰夏耸了耸肩。 刘妈听到她夸自己,忍不住笑了,眼角的皱纹暴露了年纪,想来也是不年轻了。 所以白母并没有理会刘姐的劝阻,反而还劝刘姐要对顾言之好一点。相处一阵下来,白家人都挺喜欢顾言之的,有时候碰到还会邀请他到家里来吃饭,可是顾言之都礼貌的回绝了。 周围很黑,只亮着弱弱的手电筒的光线,但她还是能看清楚钟玉的眼神。 “行了,老猫你别再挡我的路了!不答应我,你也别想着要杀我,你根本就做不到!如果你再继续向我出手,那我就只能把你变成我号码牌上的一串数字了!”燕无边冷哼了一声,立即朝着老虎的方向走了过去。 就这样,姜思南呆在自己的院子里,沉浸在炼丹的尝试之中,就连方晴雪悄悄来了几次他都没有发现。 眼看着一艘艘斗舰,一艘艘楼船,被魏军的弩枪射断了桅杆,失去战斗力,被魏军艨冲登舰狂杀,变成待宰的羔羊。 周逸应承之下,警惕的向男人走去,佣兵这个职业,在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你永远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确定这个男人会不会在临死前给自己一刀。 因是刘备的主力尽在淮南,留守徐州的兵马,主要驻扎于郯城和下邳两地,因此吕布一路杀来,几乎没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确定了这个想法后,董磊马上起身去找智子了,因为要刺杀溥仪,他还要借助智子多接近溥仪,否则刺杀会很难实现。 他以为,眼前这个叫“关胜”的冒牌货,仅仅只是跟自己父亲的样貌相似而已,绝不可能拥有跟关羽一样的武道。 而第三发球形闪电被一辆坦克“吸”了过去,引爆了弹药仓,这辆老式的的式坦克当场殉爆,整个炮塔飞上了天,飞溅的弹片更击死击伤了多名附近的士兵。 这也是失忆者,本能的会去寻找记忆的原始驱动力。缺失本身就是一种空缺,填补空缺,同样是人类的本能。 赵兴武极其强势,手持一把长剑,虽然看似苍老,可是气息十分鼎盛。 叶玄横空而至,双臂一晃,一座黄金大印凝聚,如同泰山坠落,镇压向袁天鸿。 话音落下,高空中的巨脸终于渐渐消失不见,犹如从未出现一般。 韩世忠迟疑的说道,作为一个将军,自然是希望自己麾下的将士精锐,而兵器,战马,甲胄便是最重要的装备。 “拔”术,只能控制五十丈的距离,可以悄无声息的将蛮筋树带走。可是……宁北川眼神有些警惕,看向趴在蛮筋树边上那头妖兽。 可是也就在这时,姜神王身体突然一僵,口中溢出一丝黑色的血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不过这一次却是化为一缕清风,而不是先前那位玄朽一般凭空不见。 这一幕不光尹青等人看得愣,三个狐狸精显然也是头一次遇上这种情况,煞气冲身之下,居然也被吓得各自往两边避开。 她走过去细细查看了一番星的情况,找不出任何异常后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第二十三章僵尸的往事6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父女俩不由自主心里视飞龙为奇人,更加用心调理飞龙的嗓子,对飞龙的态度热情里多了几分恭敬。 这天女儿玉洁正要上山采药,又路过飞龙居住的屋子门口,不由得停下脚步,向里观望,想看看飞龙又有什么神奇功法。觉只见飞龙躺地地上,渐渐飘升起来,在空中缓下沉,如是三次,最后一次在下沉的时候突然加快速度撞击地面并预计更为错愕的是撞击地面的时候,悄无声息之间,地面出来一道巨缝,这缝隙瞬间合璧刚才的地面绝无二致。玉洁被吓的,尖叫一声就向父亲的房间跑去。齐越相信了玉洁的话,没前去核实,眉头紧皱。 玉洁颤抖着声音;爹,这该不会是个妖吧? 齐越说道,应该不会吧,如果是的话,咱俩的性命还能活到现在吗?绝对是一个选功超群的年轻人,在他身上还不知有多少我们未知的秘密。你见了他依旧像过去一样,不要对他说出,你看到的这些。 玉姐问:为什么? 齐越说道:他说他是个替人哭丧的,替人哭丧的有如此的神功,为何不去与他人争锋?去建功立业?他来历不明,若他心存善念还好,如果是一个歹人或者杀人越货之徒,听说别人知道了他与众不同的秘密,也就是他身上的标签,必然会想到他的身份已经暴露,若杀心四起,恐怕那知道秘密的人,会身遭不测。这样的例子,从古至今,数不胜数,你要多加小心才是。 玉洁若有所悟,说道:孩儿知晓了。 玉洁说完,就告别父亲上山采药去了。 玉洁刚走,一个名叫薛宝离的女子就身背一个昏迷的男子,找齐越就医来了。齐越问薛宝离男子为何昏迷?薛宝离说,昨晚俩人路过一座坟地。突然就昏迷了。回到家里就开始胡言乱语,嘴里骂:“欧阳雪,你个个狗日的还我性命来。” 齐越:说这种病我还看不了。要是世上真有鬼的话,说不定是鬼附体了,你可以找道士去看看。” 薛宝离说找过了一个道士,他又念咒画符的效果不管用。 齐越:“对这个病,我真地无能为力。你还是另选高明吧。 薛宝离;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她说完,就哭出声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齐达进来了,张嘴就伸手向他爹要钱。 齐越说:你个混账东西,我今天一大早刚给了你十两银子,你又来要钱。没钱老子没钱。 齐达:老头,你不给我,一会,你就见不着我了,我跳崖去,我。 齐达说着就向门外走。 齐越说:你这话对我说了999遍了,每次我都怕你真的跳呀,都给你银子,今天我不能给你了。跳去吧,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你这个混账东西。 齐达回头说:你真不怕断了齐家的香火? 齐越:不怕,去跳吧。 齐达说了声,你别后悔,就要走,被那薛宝离拽拉住,说道:小兄弟,别这样,我这有银子,我给你,我给你。 薛宝离不顾齐越的劝阻,从包裹里取出十两银子递给了齐达,齐达接过来,笑着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以后有用我的地方,尽管说话。我在这里一跺脚,方圆十里都要地震。这一带提我齐达的名字,没人敢欺负你。 那薛宝离说道:知道了,以后遇事定找你一帮忙。 齐达:定效犬马之劳。 齐达说完给薛宝离深深地鞠了一躬,就跑去了。 齐越骂儿子几声孽种,他从钱柜里取出12两银子,向薛宝离递过来说道;这是12两银子,还你给我儿子的。银子算是你来往的路费,其中也蕴含着我对你表示的歉意吧。 那薛宝离并没有接过银子,反而给他跪下了,哭着说道:我没有别的门路了,他已经病了一个多月了,无论是死是活你就给他开副药吧,就算是死了我也认了。 齐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是没有能力看这种病,这可如何是好,你这样,你先在我这里住下来,吃喝我管,给你打听一下,看看有谁治过这种病。 薛宝离称谢起身说道,我叫薛宝离,这个男子是我的未婚夫,叫张无惧。你若治好了他的病,我一人做主,他就是你的儿子,我就是你的儿媳妇。一定会伺候你,终身到老,说话算话。若违此言,天诛地灭。 第二十四章僵尸的往事7 - 最后一滴血花 - 卢飘飘 齐越把薛宝离和她的未婚夫安顿到西厢房,说道:进我的家门的,都是有缘之人,你也不必客气,缺什么用什么,尽管找我。 薛宝离说道:谢谢恩人。 齐越说道:恩人谈不上。什么时候治好了你丈夫的病,我也许能碰得上这半个称呼。 说完,他就转身离去了。 他回到药房,眉头紧皱,忽然想起东厢房的飞龙来。既然他说他替人哭丧为生,经常进入墓地,有没有遇到过此类的事情呢?想到这里,他又走出药房,向飞龙居住的东厢房走来。 走到门口,正见飞龙打理行装,于是问道:你这是干嘛?莫非要走? 飞龙说道:我这几日心神不宁。总觉得老家那边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我今日就想回去看看。 齐越说道:你的病还没有痊愈,最好再在这里待上几日。 飞龙说:我去那边看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就再回来。 齐越说也好也好,但是你临走之前,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飞龙:什么事? 于是齐越就把刚才那女人说她未婚夫的事,对飞龙说了个遍,然后问道:按你的职业来说你应该和死人打过不少交道,也去过不少墓地,可曾听说或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呢? 飞龙说道:这不稀奇,我一年总会遇到几件件这样的事情吧。这是鬼附体了,借活人喊冤。 齐越问道:真有这样的事?那如何让鬼不再附体呢?不再让人胡言乱语呢? 飞龙:一般来说和鬼对话,把来龙去脉搞清楚,为他洗刷冤情,大概就这样。 齐越问他:你能搞定吗? 飞龙:我自己不能搞定。有人可以搞定,一般无事。 齐越:这个人现在何处? 飞龙: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即使远在天涯,我呼之即来。 齐越满脸狐疑。 飞龙笑道:说也不信,眼见为实。 齐越拉着飞龙的手,说道:那你跟我来。 飞龙被他拉到了西厢房,薛宝离的居处,对薛宝离说道:这是远道上我这里来看嗓子的人,他说他可以看叫人来你你未婚夫的病。要不让他找那人试试可否? 那薛宝离把飞龙仔细打量了一番,说道:因为我爱人的病,我被骗过好多次了,可以说是倾家荡产,我现在住在一远方亲戚家里,整天遭亲戚白眼。乞求你不要再骗我。 飞龙:若治不好你丈夫的病,分文不受,若治好了,你看着给人家便是。 那薛宝离当即应允,催促他赶紧叫那人来为丈夫治病。 飞龙走到那男子躺卧的床前,看了看,见还活着,于是脱去自己的上衣,裸露出胳膊和后背胸膛。 薛宝离见状,急忙害羞地捂住脸,小声说道:哎呀,你这是干嘛?看病不带勾搭人的!快穿上衣服,快!不然赶你出去。 飞龙没有理会薛宝离的话,牙轻轻咬破了右手食指,刚刚流出血的时候,他就在胸口靠上的位置,画出来一个男子的形象图来。 飞龙拍打着画像的脑袋,问道:二水,你好,现在何处? 就听有男子回答:我在潮水长歌游玩呢。 齐越和薛宝离都知道,那可可是距离武当山有几千里的地方! 飞龙:我在武当山,马上过来!看个病人。 二水的回音:马上不行,我一会儿要去约会要个美女,昨天说好了的。 飞龙:我这又更漂亮的美女,你来吧。 二水:真的吗? 飞龙:当然是真的的,快点,再晚一会儿,美女就走了。 二水说:我马上到。 话音未落,不一会儿,二水就来了。在院落里喊着:飞龙,飞龙。 飞龙急忙把他迎进屋子。 “美女何在?”二水看了看段笑笑,问,“是她吗?” 飞龙:是她。 二水把薛宝离仔细打量,看的薛宝离满脸潮红,把头扭向一边。 二水:哎呀,啥美女啊?要是漂漂亮亮的没的说,我可以白看病。一点也不养眼,平平常常,我看病就不白看了。 薛宝离:要多少银子?我可没那么多。 飞龙说银子的事不必计较,多少钱,他兜着就是了。 薛宝离连说飞龙真是个好人。 二水径直走到躺在床上的男子跟前,手使劲的拍打着男子的脑袋,这可把薛宝离吓坏了,说道:不要拍了,别拍了,你这么大劲头,就不不打死,也给你打傻了。她一边说,一边去拽拉二水的胳膊,生气地说,哎呀,别打了,停,快停啊! 二水停下来,满脸的不高兴,对飞龙白了一眼,说道:以后这样的事,少麻烦我! 薛宝离对齐越说:哪有这么治病的呢?这不是折磨人吗?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