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崩坏的系统 “寻找宿主……目标基础属性判定——垃圾！” “启动异次元穿越……能量不足，通道打开失败！” “警报警报，能量不足！能量不足！” “嘀！” “能量过低，系统应急操作启动……就近寻找宿主，锁定目标！绑定宿主！” “嘀！” “宿主绑定失败！程序错误！启动自毁装置……” …… 早上六点四十九分五十秒，王墨准时睁开了眼，只见他双眼无神，面无表情。过了九秒钟后，好似回神般他才转了转眼珠。 似是回忆起了可怕的东西，他皱眉凝神，鼻孔微张，狠下心来一个托马斯原地螺旋滚，右手狠狠向着床头拍了过去。 “叮叮叮……” 啪！ 呼！终于赶上了！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王墨长舒一口气。 对，这就是王墨的日常起床情景。 王墨，九零后大学毕业生，现今在一家小的公司挂职“美术动画设计”，呃，其实就是P下图，做个小视频…… 拍了拍脸，王墨不用看时间，他可以很自信甚至很自负地大声宣读此时的时间——“六点五十分”。这绝对没有错！ 说来这还是高中那会儿的习惯。高三学业繁重时间紧迫，为了更好的复习，很多时候高三党不得不早早起床，开始背单词背公式…… 而王墨，一名正经的高三狗，夹杂着棍棒的敲打，不得不含泪加入到这股潮流中。纵使这样，一身傲骨的他也只是暂时屈服下来，在万般周旋中，他竟然成功将起床时间拖延到了六点五十分。而这个充满血腥且又暴力的故事，我们在此暂时揭过…… 到了大学，早上六点五十分闹铃便响的习惯，一直为室友所诟病，无奈，他只得试图关掉闹钟。 可是，拥有这个特殊癖好的他，在六点五十分的时候却得必须听见闹铃声响。不然这一天他茶不思饭不想，走路撞电杆。 如果没有在早晨六点五十分的时候听见闹铃响，那么这接下来的一整天里，他便无时无刻地不听见闹铃声……对某人来说这个不堪回首的屈辱史，在某野鸡大学213寝室被一直传唱…… 社会我墨仔，人狠…… 咳……为了重新拾回王者的尊严，王墨痛定思过……终于，在鲤鱼打挺撞天花板之后，他迎来了史诗级的技术更新——托马斯原地螺旋滚！ 这套连招，是王墨苦心孤诣琢磨勒半学期才悟出来的炫的不行但实际没什么用的一种关闹钟的方法…… 好吧！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虽然生活放弃了他，可是他却不能放弃生活。P图也是爱，视频全靠卖，专业里学的半吊子技术好歹也让他混到了一口饭吃。 他家是小康家庭，可是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学着当个寄生虫吧！所以，从野鸡大学毕业后，他拿着那个假得不能再假的文凭，四处求职。可是，本科生遍地跑的就业环境，哪儿有他什么事儿……天无绝人之路，在一家小公司应聘的时候，他却因为道德标准的原因被录取了。 “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跳槽到更好的地方，你会不会去？”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我没那个能力！” “那么如果你有相应的能力和机会跳槽到更好的地方，你会不会去？” “不会！” “为什么？” “因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公司收留了我，我不能不报恩……” “得，你这小子还挺机灵，行了，你被录取了！” …… 盯着天花板上上了灰的吊顶，想着面试时候的情景，王墨不禁哑然一笑。转眼再瞅瞅墙壁上儿时的猪猪侠的贴画，王墨哂笑着感慨，这间老房子也藏着他儿时的许多回忆。 他从来没告诉过谁其实他在另一个房间的阳台悄悄拉过屎，他也从来没告诉过谁其实这间房的床底下藏着一摞厚厚的情书，那里面有他对丁香一样的撑着花伞的小姑娘的思念…… 王墨走到床沿，蹲下身子轻轻取出床底下的那封信。良久，他沉默不语。 能告诉我为什么这封情书少了一半么？这断口处撕得七零八落的，别让我轻易猜到这是老鼠干的好么？ 哎，王墨轻轻叹了口气。 翻开那一页页娟秀的字迹，看着上面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语，他不禁意识过来—— 噢，拿错情书了，这封是当年写给阿敏的…… 蹲下身再次掏了掏，这次摸出了一封盖满厚厚灰尘的信。轻轻拨开信封，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了这封承载着童年对美好爱情的憧憬与向往的情书。 我爱你，爱着你，就像老鼠爱大米……王墨心底悄然响起这首独属于那个年代的爱情故事的旋律曲。 瞅着信上不忍直视的字迹，王墨这才放下心来。有时候爱情或许来得就是那么突然，那么急促，那么不可思议…… “亲爱的，我爱你……” 王墨：“……” 看着信里面的内容，王墨很是怀疑地跑去照了照镜子，嗯，是丑了那么一点。 呃，不对啊，小学就有本事写出那样的情书，他不至于单身这么多年，怎么说至少也应该是个撩妹高手吧！看来这些年，果然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回过神来的王墨，却又瞬间陷入了一段深深的回忆之中。 那时，我八，她也八，我们相约黄昏下，玩着黄泥巴，捉青蛙…… 那年，我八，她也八，我们用着橡皮擦，舔着老冰棍，像呆瓜…… …… “叮！宿主绑定成功！自毁程序中断！” “检测系统完好度……百分之三十二……” “导入环境数据……数据导入成功！” “请求调用数据！嘀——权限不足，调用数据失败！” “异时空数据导入……数据导入成功！” “请求调用数据！嘀——权限不足，调用数据失败！” 系统：“……” “哇！嘛玩意儿啊，在我大脑里还得意了是不？一直叫个不停……”回忆被打断的王墨顿时显得十分气愤，大声嚷嚷道。 第二章 厉害了我的老王 嗯，不是，宿主？后知后觉的王墨终于反应过来。 “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系统？”王墨一脸惊骇。 “是。”系统平淡的声音响起。 “那你能不能给我一根金手指？”说完，王墨害羞的低下了头，毕竟，年轻时候的梦想就是成为受万千男性瞩目的“加藤墨”…… 然而年轻的系统并没有Get到，以为王墨只是想要特殊能力，所以，它中规中矩回答道：“目前系统权限不足。” 低着头的王墨眼神瞬间发亮，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只是权限不足，莫不是以后就能走上极乐巅峰，成为少……咳，妇女之友？ 凝神屏息，王墨面色一整，肃声说道：“久仰久仰，系统之名如雷贯耳，往后的日子里，如有得罪，还请系统多多海涵！” 系统：“言重言重，初来乍到，没想到江湖早已有我的传说……幸会幸会，本系统刚从M78星云横渡而来，准……” “等等！” M78星云？为什么好熟悉的样子……王墨皱着眉头打断了系统的自叙。 想起来了！ “奥特曼！”王墨双眼放出金星。 嘛玩意儿？系统一脸懵逼……难道是数据不足，无法分析？ “数据权限检测……检测完毕！” “低级！读取部分数据……” …… 王墨傻愣愣地站在镜子前，脑海中不断回响着系统的操作提示音，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说话了呢，等了好一会儿，他实在闲不住了。 “系统，你说话啊，这样两人之间会很尴尬的。”王墨斜睨着眼睛，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 系统：“系统正在读取数据。” “系统，你有名字么？” “没有。” “系统，你平时需要充电么？” “不需要。” “系统，你能让我飞天遁地，长生不老么？” “不能。” “系统，有超能力么？” “权限不足，不予回答。” “系统，你能让我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么？” “权限不足，不予回答。” “系统，你……” “宿主能不能不要BB，系统正在读取数据！” 王墨：“……” 这…… 这是被系统骂了么？这是读取的哪的数据啊？莫不是把“亚洲四子”中的精髓读取了吧？ 这可不行，竟然学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经典文字都没来得及仔细揣摩，“干姐姐”这么博大精深蕴意非凡的词吃透了么…… 想到M78星云里面待着一群铁疙瘩，他表示还是对系统略微有些同情的。不过秉着新世纪新青年的三好思想，他觉得有必要拉系统一把。 “系统，你的语言表达有问题！”王墨微微整理了一下措辞。 “你这样是不友好的，是无法传递爱与和平的，是不能让我沉浸在爱的海洋中的。” “资料显示，宿主是只旱鸭子，即使海水比普通水的密度大，宿主在恐慌挣扎的情况下也有很大程度溺水死亡。” 王墨：“……” 不是，爱的海洋里面不应该全是爱么？为什么全是水？ “叮！数据读取完成！”王墨脑海中听见一声提示音。 “能告诉我为什么会选定我为宿主么？我看过很多小说，那些拥有系统的人最后一个个莫不是飞天遁地便是左拥右抱，我王墨何德何能得到你的青睐？” 虽然知道自己就是被系统绑定的宿主，可是，王墨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丝小小的难以置信。一个毫无一技之长的毕业大学生，一觉醒来，竟然拥有了小说中无所不能的系统，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么？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宿主确定要听么？” 嗯，悲伤的故事？悲伤的老王系列？王墨不由一愣。不对啊，这种事不是应该具有使命性么？通常来说一般只有帅的人才有机会啊! “你说吧，我听听。”对于系统的这个回答，王墨仅保持观望态度。哼哼，开玩笑，得了系统的哪个不是人生赢家？哼，有系统的男人就是这么自信。Flag已立！ “系统从M78星云来此寻找宿主，发现目标基础属性太过垃圾，启动异次元穿越的时候受到未知干扰，能量不足被迫就近选择宿主……” “等等，你说的那个基础属性太过垃圾的是谁？就近选择宿主？我能问问当时你旁边有几个目标么？”王墨眉毛一挑，情况好像有点不对，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地点就是宿主家中。” 事情似乎一目了然，这间巷子深处的老房子，目前就只有他一个人住。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就近原则……目标基础属性太过垃圾…… “唉！我懂了！”无边的落寞涌上王墨的心头，“我知道，你说的是隔壁老宋吧！我知道那老小子忒不地道，哎，品行差就算了，却也没想到他竟然是拥有一身垃圾属性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还是离他远点吧……” 系统：“厉害了我的老王！” 王墨腆着脸，害羞地笑了笑，侧着头一个劲儿地挥手，“哪里哪里——” “叮！数据整理完成！” “宿主现在生存于银河星系。银河星系，一个科技普遍落后的星系，不存在对系统有威胁的存在。鉴定完毕！” 普遍落后？王墨划了重点。 “系统，你的意思是银河系不只地球一个科技文明？” 对此，王墨还是比较在意的。近些年，总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鼓吹“世界末日论”，虽然网上也会出现各种“砖家”出来辟谣，可人心就是这样，对于未知总会有那么些奇怪荒诞的想法。 这些别有用心无非就是激起人们的购买欲望，扩大资金流通的市场，达到刺激市场经济的目的。可是，这种鼓吹时间长了，难免会引发人类对未来的无限思考，所以，霎时间，某某组织某某机构如雨后春笋一般疯狂生长。 它们打着“保护地球”、“爱护人类最后的家园”的旗号，用世界各国通用的道德品行来规范着人类。可是，贪婪是万恶的原罪，只是禁得了一时而已。 所以，和大多地球人一样，王墨也会幻想外星文明科技什么的，试图以不同文化的交流来获取更多外太空生存地的信息。 第三章 不完整的系统 “当然，宿主所在的地球只是一颗银河系科技不算发达的星球。就科技文明而言，对宿主所在的星球来说，言之过早。”系统淡然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王墨不住点头。也能够理解，生命的诞生无疑不是伴随着巨大苦难的，从他在两亿多个兄弟姐妹中脱颖而出就能看出来。尽管如此，浩瀚宇宙，又怎会没有优于地球的存在呢！ 不过，这个淡然的语气是这么回事？ 王墨啧啧称奇。毕竟，在他的认知里，系统是高科技文明的产品，顶多也只是智能程度比较高的科技产品。从那么自如切换语气的情况看，这个系统应该也是有情绪的咯！ “系统，你有情绪么？” “有。” “系统你这么高级，那你来自于哪儿啊？” “权限不足，不予回答。” “哦，我不是宿主么？”这下到王墨不干了，他竟然权限不足，这怎么得了？就好比他藏着自家的保险柜，却没资格知道保险柜的密码一样。噢，当然，他并没有钱买保险柜…… “宿主权限不足，请宿主完成任务逐步解锁。” 系统的声音还是那么淡然，全然没有刚才“不要BB”的气势。 “好吧，发任务吧！”王墨双手一摊，表示接受。从网文的各路系统来看，套路是固定的，就是不断完成任务，然后升级系统，最后走向人生巅峰。 王墨表示已经准备好了，作为新世纪的接班人，他已经在行动的路上了。至于以后到底是要个可爱萝莉还是黑丝御姐，哎，这还是个苦恼的问题！要不，两种都来几个？ 某男嘴角已经可耻地流下了不明液体…… 等了好半会儿，没见系统反应，王墨以为它没听见，便再说了一遍。 “嗯……这个……”系统支支吾吾。 有情况！猴精的王墨立马发现了不对劲，前面回答的时候都是那么干净利落，此刻竟然如此磨蹭，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能发布任务？”王墨立马抓住了核心点。 “呃……暂时是这样的。”系统的回答略显尴尬。 这……不能发布任务，他就不能接任务！不能接任务，他就不能升级系统！不能升级系统，他就不能获得更高的权限！没有更高的权限，就不能完全拥有系统！不能拥有完整的系统，那还怎么装逼怎么把妹…… 诶，逻辑有点不对啊，他装逼把妹关系统什么事儿…… 理清楚了脉络，王墨的眼神冷了下来。哼，原来是个废柴系统，还准备赖吃赖喝是吧？ “这么说，系统，你是没什么用咯？” “不能这么说，我还可以陪你唠嗑唠嗑嘛！”系统耍起了赖皮。 “呵呵，你这么皮，你麻麻知道么？”王墨冷笑。 “系统没有麻麻，无所畏惧。”系统一本正经回答道。 卧槽，这厚脸皮程度不遑多让啊。 “在下李毅吧五级新兵前来报道。”王墨继续怼到。 “鄙系统抗压吧十八级元老请求指点。”系统强势回应。 糟糕，棋逢对手！王墨心中咯噔一声。呃，不对，好像等级悬殊有点大…… “这么说来其实作为宿主的我，有了系统你之后人生依旧没有多大改变咯？”宅男属性的王墨表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风里来浪里去，划船不用桨，人生全靠浪……没有女朋友，五姑娘也是爱嘛。 “唉！”一声叹息，夹杂着多少辛酸。 王墨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天花板，只觉得屋内满眼尽是一片没落的景象，悲从中来，戚戚然开口：“孤单，寂寞，冷……” 许是王墨意味深长的一首好逼惊到了系统，系统竟迟迟没有开口。 好一会儿，它才打破这份平静。 “受到不明干扰，程序错误，自毁装置启动。后来宿主绑定成功，自毁程序中断，系统完好度百分之三十二……”系统幽幽的声音传来。 百分之三十二……王墨点燃一根烟，默然不语。 说来抽烟喝酒这些玩意儿其实王墨是不会的，不过，自从毕业踏入了社会这个大染缸，形形色色的人见了多了，这些必备的社交技能或多或少的还是具备了一些。原来他是很讨厌抽烟喝酒的人，在他的认知中，抽烟和酗酒是有害于身体健康的，那么既然有害于健康，他为什么要去学会？ 可是后来，在一次的应聘的经历中，让他有了深刻的认识。 那是市里一家中型公司的技术招聘。以王墨对自己的认知，他知道凭自己的半吊子技术是不可能通过的。而让他惊讶的是，和他一起辗转几个招聘面试的人却被录用了。 那当然不是那个人经验多丰富技术多老道，完完全全是因为他有一张满嘴跑火车的嘴皮子和一包不错的中华烟。他进去以后先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见形势不对便开始给每个面试官发烟……之后，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从几个老烟枪手中拿下了位置。 事情就是如此不可思议，这对于那时刚大学毕业的王墨就是就是一个毁三观的案例。他听过面试捡扫把，听过面试借钢笔，可他没听过应聘的时候抽抽烟侃侃大山就能成功的！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他可以事后嘲讽那家公司风气不正，可以嘲讽人心不古，可是事实就是他没有应聘成功。 抛开杂念，王墨深吸一口烟，缓缓吐气道：“怎样才能补全你，让你完整啊？不完整的系统就如不完整的男人，浪啊浪，最后发现其实返厂才是最好的归宿……” 系统：“……” “宿主每次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可以获得积分。宿主可以通过抽奖或者兑换的形式使用积分，从而获得生存辅助道具和技能，也可以使用积分来升级系统。系统的等级越高，获得的权限等级也就越高，也能更好的进行自我修复。” “但是这不是陷入了死循环么？你不能发任务，我就不能获取积分，我不能获取积分，也就不能升级系统，不能升级系统，你就得不到好的修复，那么到头来其实你还是不能发布任务啊！”王墨苦恼了，这不是他不帮系统，这是无解啊！ 第四章 来自系统的拒绝 “系统并不是不能发布任务，而是任务的发布存在很大的随机性，宿主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接收到任务。” 王墨：“……” 哎，这就好比临时工吧，没事儿做的时候就没工钱，没任务接就不能赚取积分。那么其实，这个系统并没有什么用吧！ 王墨勉强接收这个现实，就把系统发布的任务当做生活给予的奖励好了。 “那系统你怎么获取能量啊，我记得你当时要跑路的时候好像能量不足了？” “系统的能量来自于宿主，系统每天会抽取宿主少量的精神力。宿主的属性越高，那么这种影响便会越小。” 哦，那以后得控制控制，不能毫无节制的使用麒麟臂了，不然系统一发入魂的能量抽取，他莫不是得飘飘然，到达极乐世界？ 瞟了一眼镜子，哎，镜子里的那个小伙儿还是那么帅，怎么看怎么帅…… …… “王墨，这个视频你给整理整理，我发一份资料给你，你按照上面的要求合成一下。” “王墨，把姐姐我的照片给P一下，嗯，就用你那套独门绝技，要美美的哦~” “王墨，你今天加下班，整理一下明天部门会议要用的材料。” “王墨……” “王墨……” 这就是王墨在公司的日常。 虽然有时候也会去抱怨什么，可是生活就是这样，它的规则，它的制度，是你在书本上从未见过的，是隐匿在道德纲线外的，是被无数人诟病却又真实存在的。 所幸，他懂得克制。 他有年轻人的乐观，有新世纪青年自娱自乐的生活态度，也有社会底层人士对生活的容忍。 “哎，好的，达哥，我一定把视频做得好好的！” “丽姐，你这么天生丽质，就不用再添加人工痕迹了吧……哎哎哎……别别别，我没偷懒，好好好，等会儿给你。” “周部，我一定完成任务……就是，我这个月已经加了十多天的班了，能不能……不不不，我没意见，怎么会？能够投身到公司的建设，见证公司的蓬勃发展，我辈荣幸啊！” “好好好，大家慢点，一个一个来，我有点记不住了……” …… 入夜，忙了一天的王墨耷拉在办公桌上，看着电脑上的PS与AE，不由苦笑。快了，快忙完了，后天周末，忙完了这两天，他也去公园坐坐，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用力眨了眨眼，使劲儿挑了挑眉毛，王墨一个后仰，瘫在了椅子上。 好累…… 揉了揉眼睛，他深吸口气，狠下心挣扎着撑了起来，噼噼啪啪开始敲起键盘。 “宿主每天都这么累么？”系统发问了。 “是啊~”王墨疲惫的声音传来。 “那宿主怎么不辞职了？”系统很是认真。 “辞职？”王墨停下了手中的鼠标，麻利地从口袋中掏出了烟盒。 “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点燃一根烟，王墨苦笑。 “你知道我这份儿工作来得多不容易么？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累是累了点儿……不对，虽然是真特么的累，可是它是我吃饭的家伙，我不能丢下它。” 王墨眼神落寞，一个劲儿地吸烟。阵阵烟雾，飘散在他的指间，火红的烟头，时明时暗…… 系统并不能完全理解王墨的心情，虽然它有情绪，可是，它毕竟不是人类。何况，同为人类，没经历过底层人物的挣扎，又怎会懂得这种无助的彷徨。 “宿主可以换份其他的工作，比如还可以利用宿主父母的关系网，宿主可以不用活得那么累。”系统好心劝慰。 父母？这二十多年，他哪次不是靠的他们？人呐，活一辈子，就是要争一口气，就是想证明自己，等到被现实压低了头，他会去求他们，可是，那是以后。 至少现在，他要努力！ 王墨吐出一口浓烟，狠狠掐灭了烟头。 “呸，老子又少活了十分钟。”王墨抹抹嘴，擦了擦鼻子。他以前顶多是应付场合才会发烟抽烟，可是后来，他有点习惯了香烟的存在。 有人说，男人抽烟，抽的是寂寞，可他想说，他抽的是无奈…… 洒然一笑，王墨摸了摸自信的小平头，继续着他的工作。 他不敢去想以后的生活是什么，不敢去想以后是否会有一个漂亮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他不敢想象有一个他是主心骨的温暖的家。 后来，人们都擅长去伪装自己，隐藏自己。或许，在一个不寐的夜，他们才敢回头看看，回头想想。也许只有在夜深了，王墨才敢撕掉这层面纱，他才敢让自己血淋淋地面对现实。 没车没房，小伙儿再皮又有什么用？ “或许系统可以帮助宿主。”系统不是很确定。 从宿主的各种生理数据分析，他是一个带有间歇性伤感的伪文艺青年。它怕他的帮助会无意间伤害了宿主高傲的玻璃心。 “哦？”王墨咳了咳嗓子，红着眼应了一声。 “系统可以帮助宿主完成由电脑终端进行的全部操作。” 还有这个操作？王墨神色一凝，眼睛微眯，倒是小看了这个系统。本以为是个借着唠嗑的名义赖吃赖喝的家伙，没想到，竟然还有真本事…… 嗯，此事需从长计议。要系统心甘情愿帮我，又不能被系统小瞧，这还是难题。到底要怎么办呢？ 王墨还在苦苦思索，系统却率先开口了。 “宿主不用担心，系统不会小瞧宿主，毕竟贪婪是原罪，懒惰是天性。” 王墨：“……” “你……你竟然可以知道我在想什么！系统你怎么能这样，我……你这样是侵犯我隐私权的！”王墨磕磕巴巴。 这么想来，他脑中的那些不可描述的思想和画面不是全都泄露出去了？就好比你在偷看别人洗澡的时候，别人又在偷看你偷看别人洗澡的画面…… 诶，不对，他为什么有偷看别人洗澡的想法……啊，王墨不敢再想下去了！ “系统，你不能这样，你要记得，万一……我说万一有妹子和我啪啪啪，你记得一定要屏蔽掉信号……你这样做是违反宿主意愿的，我觉得我作为宿主，有必要维持宿主的尊严。”为了以后的“性”福生活，王墨义正辞严。 “宿主权限不足，系统拒绝。” 王墨：“……” 系统，我有橘麻麦皮不知当桨不当桨…… 第五章 奇异的感觉 啪嗒！ 关掉公司中最后一盏灯，向着门卫打了一声招呼，王墨单手拽着西装外套，有气无力地走出了公司大门。 这里并不是热闹街区，偶尔蹿出的摩托车，止不住地牵动王墨的神经。 夜城的入秋，没有凛风袭人，有的只是丝丝浸人的冷意。而这种弥散于空气中的冷意，总让人阵阵心悸。形单影只的王墨不由得浑身一哆嗦。 “系统，你该不是抽取我能量了吧？”王墨并不承认昨晚又看了E盘里让他回味无穷的小视频。 “宿主属性太低，抽取能量后宿主有一定几率猝死。所以，系统会在宿主精神状态良好的时候另行抽取。” 王墨：“……” 这么恐怖？猝死？别吓我吧，大学那会儿和室友们连着几个通宵玩游戏都没事儿。 可是，人有时候就是会进入一种莫名的状态，越是危险的，越是刺激的，就想去试试。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系统我读书少，你不是骗我吧？要不，你抽一次试试？我也感受感受。”王墨眉毛一挑，夜已深了，他想玩点刺激的。 系统纠结了，根据宿主的生理数据判断，这一行为很危险，很可能这一次的能量抽取直接送他去极乐世界。 但是，不知为何，看见宿主贱贱的模样……罢了，奇葩那么多，它也想看看…… “宿主考虑清楚了？”系统难得地露出冰冷的语气。 王墨脖子一缩，问就问嘛，至于这么冷冰冰的么，哼，他王大胆儿什么时候怕过了！ “来啊，这有什么好怕的？”王墨心中忐忑不已，嘴上却十分强硬。 “倒数三秒计时。” 系统机械般的声音回荡在王墨脑中。 “三！” “二！” “一！” “能量抽取！” 簌~随着身体的一阵抽搐，王墨感觉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他昏厥了。 …… 翌日清晨。 “小伙儿醒醒，小伙儿醒醒！” “你睡在路旁干啥呢？准时昨晚喝多了吧！” 一阵轻声地呼唤在王墨耳畔响起。 嗯？似乎有人在说话？王墨也不是很确定。 不对啊，他家哪来的人啊，遭贼了？王墨一个激灵。 “嘤~” 王墨顾不上疼痛的脑袋，强行睁开了眼睛。不过，“嘤”的一声是什么鬼？他什么时候可以毫无节操的发出这种声音了？ 蓝蓝的天，刺眼的光，时而响起的鸣笛声，哦，还有一张布满褶皱的脸…… 嗯？我家怎么变成这样了？难道拆迁队昨晚已经拆了？ 不对啊，他记得下个月才正式谈论拆迁费用的事儿…… 王墨撑起身子坐在地上，愣愣地望了望四周，他还有点懵。 “诶，阿婆，你怎么在我家啊？”王墨侧头看向身旁提着小竹篮佝着背的一位老人。 “傻孩子，地方都分不清楚了，这是东临街啊。入夜感冒了没？怎么睡在大马路上啊？”阿婆慈祥地对着王墨问询道。 “啊？大马路？这不是我家？” 王墨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环顾四周，这还真不是他家附近…… “哦，昨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诶，我怎么睡在大街上了呢？不科学啊……”王墨喃喃，也似在回答阿婆的话。 木讷地摇了摇脑袋，王墨扯过压在身下的外套，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向阿婆打了一声招呼，耷拉着脑袋向着家走去。 没走两步，他便停了下来。 “系统，你出来！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王墨面无表情。 “系统表示这锅不背。”系统很是平淡地答道。 “这不是你的错？”王墨表示选择性忘记一些东西，这绝对是系统的错。 “不是。” “就是！” “系统说不是就不是。” “我说是就是！” “系统说不是就不是，宿主不要哔哔。” 王墨：“……” 给点尊严吧，他好歹也是宿主来着…… …… 老房子。 “宿主，昨天你说可以帮我弄视频那些东西的？”王墨掏出钥匙对着钥匙孔插了进去。 嗯？拧不动？什么玩意儿？ 王墨一皱眉，使劲一拧。 啪嗒！ 王墨：“……” 坏了！ 缓缓取下钥匙，王墨不可思议地盯着手中半截的钥匙，这……这是把假钥匙吧！ 叹了一口气，王墨无力地靠在门上，手又不由自主地摸向裤裆……旁边的口袋。熟练地点燃了烟，狠狠吸了一口。 真好，这种熟悉的感觉真好……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王墨轻轻抽了抽鼻子。低头一看手表，六点半…… 时间快来不及了！ 快速抽完了一支烟，王墨轻拍手，这次又得翻窗进去了。 熟悉的发力物，亲切的借力点，一切正如上次来时的那样……王墨从阳台顺利翻进了家。 “哎，功夫不减当年。真羡慕我自己！”王墨很是臭屁地摊了摊手，一幅无可奈何的模样。 “宿主很爱臭屁。”系统有点不爽。 “对，我就是臭屁。我就是喜欢你看不惯我，却不得不和我一起建设和谐社会的样子……”王墨双手作拈花状，一个劲儿地扭着上身。 “恶心。”系统很是中肯地评价道。 “无所谓……我是王墨，我要迎接新的一天了！” 随意踢掉鞋子，外套肆意一丢，王墨侧身一跃，扑在了软床上。 “真舒服，睡了一晚上的水泥地，还是自己的床舒服。哎，这时候要是有个软妹子搂着就好了，美美地睡一觉。” 抱着枕头，王墨把头埋在里面嘟哝道。 “宿主快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有了。” 王墨：“……” 不和系统一般见识，它只是个可怜的孩子。王墨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扯过被子给自己盖上。 不到两分钟，屋中便传来阵阵鼾声。 看着王墨熟睡的模样，系统不由产生了一丝奇异的感觉。 它到过无数的星系，服务过众多的宿主。他们或是优秀战士，或是天生领袖，亦或是才智睥睨同时代英豪的绝世人物，却没有谁像王墨这样一无是处的。是的，根据王墨的生理数据分析，他没有任一碾压同时代英杰的属性。 可是，看着王墨傻傻地没心没肺地活着，它竟然没来由地产生了一丝羡慕。 或许成为一个人类，也是不错的感觉…… 第六章 不桨不浆可好 六点四十九分五十九秒，王墨一个标准的托马斯原地螺旋滚，伸手拍了出去。 叮……啪！ 刚叫出声的闹铃，转眼便被关掉了。 打了个哈欠，抹了抹眼角的泪痕，王墨砸吧砸吧着嘴。 诶，怎么会有泪痕，他昨晚到底干什么了？王墨又开始陷入蒙圈状态了。 半分钟后。哦，想起来了，昨晚是睡在马路旁的。 “这可不能让老爸老妈知道，不然又得被训一顿了。”王墨叠着被子嘟哝道。 “早睡身体好，睡前别吃太饱，啦啦啦啦……”看了一眼手表，王墨哼着歌，慢慢悠悠地走向卫生间。 闹铃声就是如此让人着迷……从外屋翻进来的王墨并不是为了补十多分钟的觉，而是为了每天准时听见闹铃声，准时完成那套流畅的关闹铃操作……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你们就不要拆穿~ 其实王墨还是挺在意这个事儿的，说起来，这已经算个怪癖了。 想想以后他有了女朋友，每天早上一个标准的托马斯原地螺旋滚，右手准时拍向女友的脸…… 咕~ 他不敢想了！ 狠狠搓了搓脸，被勾起的些许睡意，又被他抛到脑后。 “加油！新的一天！你的目标是业绩干掉部长，泡上总经理！”王墨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 …… “今天，是每周五例行召开会议的日子，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和建议可以说出来。” 上午八点半，周康看着一众手下，面带微笑。 “部长，我觉得我们可以增加部门人员的基础实用技能。”一个看起来十分精干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 “哦？你说说？”周康摸着下巴，饶有兴趣。 “就各位同事知道的那样，我们部门着重于视频与图片的处理。而就社会环境而言，随着主流的发展，图片与视频的微处理已经成为公众化的事儿。” “自拍P下图，美景P下图，短视频加工一下，长视频处理一下……” “如果我们再坐以待毙，那么我觉得，我们部门以后的路子会越来越窄。我建议，部门组织部分人员的学习，并培训其他相关软件的使用，同时，清理一些不必要的只会简单技能的人员！” 说完，他还向王墨瞟了一眼。 王墨：“……” 卧槽，这人有病吧！这意思不就是清理他这个野鸡大学出来只会PS与AE两个软件的菜鸟么？ 人在公司坐，锅从同事来。王墨表示很委屈。 来到公司的两个月，他谨遵“过来人”的教诲，以谨慎勤恳的态度老老实实的工作着。甚至可以说，他一个人揽了部门近一半的任务。可没想到，这时候居然有人在部门会议上怼他！ “哼，我觉得杜楠同事前面的建议是不错的，后面的却有所偏颇。”部门的大姐大站了出来。 “首先，我们要知道，业余人员在处理照片与视频的时候，更多的是出于兴趣爱好。对于软件的更多详细功能的使用，他们比起我们，还是有所不如的。这点需要明确！” 沈丽直接指出了杜楠话中的模糊处。众人不住点头，开玩笑，大家就是靠这手艺吃饭的。业余有大神他们信，可是业余人员都有那么高的水平……得，他们回家洗洗睡了吧。 “其次，对于所谓的‘部分人员的学习’，我觉得这话说得实在没水平。我们都知道，公司还很年轻，公司的蓬勃发展需要大家的努力，公司的每一次前进都离不开大家。” “公司尚且还没有进入高速发展时期，便有了派系排除异己的苗头，这是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最后，我想杜楠同事所说的清理一些不必要的人员，指的就是没来几个月的王墨同事吧！王墨的学历确实很低，甚至来说他比起我们这些专业人员，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是，他的努力毋庸置疑。” “年轻的公司，它的成员就必须要有强烈的进取心，而王墨就是其中的模范，起点低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奋发向上的精神！” 啪啪啪！热烈的掌声响起，沈丽深吸口气，缓缓坐下。 众人好似被这一番言论感动了一般，掌声热烈持久。是啊，把王墨弄跑了，公司的活儿，谁干…… 杜楠的脸上，不由青一阵白一阵。确实，他是刻意针对王墨的。 部门的人上至部长，下至成员，平时总会丢点工作给王墨，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这样。而他，在一次被拒绝以后，便恨上了王墨。 原以为凭他在公司中的不错的表现，能够让众人信服，让部长采纳他的意见，从而踢掉王墨。可没想到占了部门半边天的沈丽竟然出手保他，失算，失算！ 王墨提心吊胆的向着沈丽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哎，这年头新人不容易。要不，写小说去？不对，写小说的新人更不容易…… 王墨一直沉默着，他人微言轻，这时候还是多做事少说话为妙。他愣了愣神，终于想起了在哪招惹过这个杜楠了。 那次，又是一堆人日常丢工作给他，可他当时计算了一下工作量，竟然要到半夜的三四点才能完成。心里一烦躁，便拒绝了一个让他帮忙的人。 现在想想，那个人不就是杜楠么！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说不出！王墨很是心累，心中暗骂这人不是东西。 作为一个新人，王墨并没有对同事们的这番“热情”有所抱怨，在各个行业，新人都是难免有一些“特殊待遇”的。 作为一个新人，他不会去说什么黑暗，什么不公平，有些规则，自己懂就好了。 这也是他每天过得非常开心的原因。 “好了，我知道了。首先，我对王墨这两个月努力表示肯定，其次，对杜楠所提的组织人员学习，我觉得提议不错。不过，鉴于部门的经费，我也表示遗憾。” “那么我提出一个公正的方案。我决定，部门利用经费给王墨‘开小灶’，让他掌握更多的技能，能够更好更快的融入咱们这个集体。当然，这也同时免除了他被诟病的单一的技能。” 啪啪啪啪！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王墨：“……” 他不禁想起了一个故事。 古有巨贾，入蜀收麻，麦，柑橘，兽皮，以船运至外地售卖。船至中途，水急而桨折，船夫急，曰:“无桨船不得行，水急，船顺流而下，恐慌有失，不知员外货物中可有长直之物可当桨？”员外曰:“莫急，我有橘麻麦皮不知当桨不当桨？” 合着这是要他学有所成，然后把部门全部的任务都给他做么…… 不桨不浆可好？ 第七章 各怀鬼胎 一种莫名的阴影笼罩在王墨心头。 此时，曾在巷子中偶然听过的一句歌词响起在心头—— 如果明天，看不见太阳…… 听着众人的热烈的掌声，王墨脸上露出苦笑，却也还是没说什么。 能说这是大势所趋么？他要说一个不字，估计这个部门的上上下下都得把他给记上。 得，还不如老老实实接受部门的栽培，毕竟是“小灶”！ …… “散会！” 一众人缓缓离开。 “小墨子，你说，怎么感谢姐姐？”沈丽走到王墨面前娇笑道。 感谢？王墨的思绪开始放飞…… 要不单独开个房间感谢她？亦或者是请她吃份六块钱的麻辣烫？ 王墨摸着下巴，想来他最珍贵的还是二十多年的童子之身，要不以身相许好了？ 哑然一笑，他挠了挠脑袋。 “小的谢过丽姐了。我也没想到那个杜楠竟是这样的人，哎，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丽姐好！” “哼，你小子不要嘴贫。这套嘴皮子对姐姐我可没用，来点干货吧？”沈丽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王墨。 漂亮的眼眸，她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说不出的诱惑与深情。 “我其实还有一套压箱套的P图手法，下次给丽姐用上。” 王墨看得呆了，瞬间沦陷。 “嗯，弟弟乖！” 沈丽摸摸王墨的头，笑盈盈地离开了。 王墨：“……” 刚才发生了什么……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这种无理的要求！干货这种东西是那么轻易交出去的么，二十多年…… 咳……王墨轻声咳嗽一声，表面极其淡定，心中却暗诽不已。 还是太年轻了，经不起诱惑。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对上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了，哎，一对上就会让他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怜惜感。 也不知道那样的眼睛是怎么长的，要是他也有一双…… 长长的睫毛，脸上再涂上羞羞的腮红，遇人腼腆一笑，然后就把手里面的工作丢过去……啊，幸福的感觉！ 傻愣愣站了一会儿，王墨深深叹了一口气，还是不要做梦好了，梦醒后现实是很扎心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收拾收拾了桌上撂得老高的资料，他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旅程。 …… “诶，王墨，别加班了，出去溜溜，这都周五了！赶明儿周末，闲暇之时，再补补就好了！” 一个下班的同事路过王墨的身旁时，向着他招呼了一声。 “哎，得勒！哥们你先走吧，我把这儿先弄完。祝你有个愉快的周末！” 王墨抬起头和善地笑了笑，继续埋头苦干。 “加个滤镜……诶，过了过了，太假了，这不符合我专业人员的身份。这个亮度……算了，高一点点就好了，不然整体协调性就被破坏了……” 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现在部门又只剩他一个人了。 “系统，你以前的那些宿主都是些什么样的存在？他们是人类么？” “不是。严格意义上说，每个星系的高等生物都是按照最适应存活的形式存在的。人类也仅仅是以地球的或者说是太阳系的标准来定义的完美体。” “哦，人类算得上完美体？” 王墨放下手中的工作，眉毛一挑。 这不对吧，论野外搏斗求生的能力，人类仅以智慧高居，若以身体素质而言，则是根本排不上号。而若单论智慧，人类也不见得力压群雄。 王墨始终觉得人类能够有今天的发展是具有历史局限性和不可复制性的。 强大如恐龙，却也始终没能够逃脱被灭绝的悲惨结局。真希望以后人类也不会走向灭亡……新世纪伪文艺青年悄悄感伤了一下。 “当然，卓绝的智慧，残酷的淘汰方式，抱团式的生存，以及不弱的繁殖能力，人类确实是当前星系的完美体。” “那以后要是发生什么突变了呢？” “那还不是人类。” “噢，也是哦~” 被说服的王墨心里一片满足，荣辱与共的心态霎时间激励了他，先前的困顿全被抛在了脑后。 心里十分开心，王墨接着问道：“那你说人类在宇宙中算不算高级生命体了？” “宿主觉得呢？”系统反问。 嗯？系统竟然会反问，王墨表示不能落了气势。 “人类固然算不上卓绝，可也不是三流之类的存在！” 王墨抬头挺胸，对于自己人类的身份，他引以为荣。 “哦，宿主怕是小说看多了吧！”系统毫不犹豫地嘲讽道。 “哦，那你说说看？”对于深爱着地球深爱自己种族的王墨来说，这绝对是在撩拨他的底线。 “人类的身体素质，连基本的适应外太空都做不到。人类的生存竟然需要外在的太空服维持。”系统淡淡回到。 “哼！那是宇宙诶，真空的诶？能够生存的那不算生物吧！”王墨一脸不信。 “系统需要纠正一下宿主的说法。按照人类的说法，首先，宇宙不是真空的。其次，宿主所说的生物只是狭义上的生物，系统把它称作低等生物。” “你说人类是低等生物！”王墨怒不可遏。 “按照宿主的理解不无道理。就我的前几任宿主而言，行走太空是基本的身体强度标准。不过宿主放心，人类相对于太阳系生物而言还是属于高等生物，不存在被外星生物体毁灭的情况。” 王墨双眼一亮，眼神轻瞟了一下，咳嗽了一声。 “那么，太阳系到底有哪些星球有大规模的生物文明？” “宿主权限不足，系统不予回答。” 系统机械的声音传来。 哼，这系统反应还挺快。 “那么，根据地球科技的发展速度，人类大概多长时间才能与外星文明接触？” “宿主权限不足，系统不予回答。” 系统还是的声音还是如此机械。 “什么都是权限不足，我拿你何用！” 王墨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 …… “哎，美滋滋，平时问系统一点些事儿，它总推三阻四，总回答宿主权限不足，现在好了，竟然傻到被我套了一些话出来，系统就是笨……” 王墨面无表情，心中却乐开了花。 …… “真希望系统受损程度一直是这样就好了！这样就可以因为漏洞，让系统一直拥有拒绝宿主的权利。宿主真是好骗，系统说权限不足，他就真以为权限不足了，真笨……” 系统也悄悄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