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的系统是李云龙? 辉阳夜晚,霓虹璀璨,好一片繁荣昌盛景象。 浮云边,一道淡赤色的光点疾坠而下,空中带出道凄美寂静的弧线。 他来到这个城市已经三年了,与无数追梦少年一样,从家乡怀揣着梦想来到京城。 出人头地?这离他或许太过遥远,亦或者也只是个梦想。 他是那个斜卧在公园长椅上的男人,四周胡乱扔着许些烟头和空酒瓶。 仍是这个霓虹璀璨的都市,仍是一个无家可归的男人。 京城不比家乡,甚至连空气中都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小人物,在这里寸步难行。 以他微末的工资,连最基本的衣食住行都无法解决。 他的名字叫徐隐,二十五岁,由东北而来的汉子,直到这天中午,他还是在京城送水的工人。 这繁荣昌盛德景象似乎是一种嘲讽。 好比是在水道里爬行的老鼠,每天窜行在城市的下水管道中,奢望的看着人们手里的美食。 “不好好学习,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高不成低不就,志大才疏。” “你这辈子也就是个送水的命,在京城能送水都是老子施舍你。” 在这大都市中,倍受白眼,每一句评论或是形容,都仿佛是剔骨的钢刀在对他进行凌迟。 每每在脑中回响这些话,就仿佛将自己置身于刑场。 甚至能感受到那柄贪婪的小刀,在他身体中割下一片片肉来的感觉。 酒精是好东西,它能让人暂时忘掉心中所有的痛苦,暂时忘掉自己所受的煎熬。 但在此刻,酒精是毒药,它成百上千倍的放大了他所受的苦楚,甚至身体的感官都更加灵敏。 他能听到不远处那对情侣的私语,能听到几个十几岁小青年的高谈阔论,能听到车胎碾压树枝发出的“咔咔”声。 扭了扭身子,嘴里吐出一股浓重的酒精味,连头发都被衣服拨弄的乱乱糟糟。 像极了一个蜷缩在长椅上的乞丐,甚至,他可能连乞丐都不如。 在他不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这脚步声极为平淡,仿佛能叫人心境平复下来。 缓缓走进,这人的五官渐渐清晰起来。 走来这人十分的清秀,大概有双十的年纪,一身黑色的夹克衫,指间夹着根抽掉半根的玉溪。 这人上下打量了几眼徐隐,嘴角扬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嘲弄笑容:“你有选择的权利。” 这声音极为平淡,那人指尖夹着的香烟往唇边湊了湊,而后轻吸一口,吐出清淡的烟雾。 “人的未来只有两条岔路,一条是继续,另一条是结束,任选其一。” 在这人的语气之中,有一股上位者不容否决的强硬,以及那杀伐果断的气势。 徐隐醉眼朦胧,回头瞥了一眼那人,也只是轻声一笑,而后便又将头扭了过去,一言不发。 四周刷起了阵阵的风声,伴着风声仿佛是时间都停滞了一般,公园中一片死寂。 耳边响起那人平淡的语气:“若我说,你尚有一次重来的机会,你可愿纵横一世,成不朽帝业?” 此刻徐隐察觉到了周遭的异状,落叶在半空中一动不动,就连公园里喷泉的水珠都仿佛凝结了一般。 登时他醉意已经醒了大半,浑身尽都是一身的冷汗! 徐隐心中惊惧,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心道:“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见鬼了?”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但眼前的一切没有半点变化。 那人嘴角微翘,似是嘲笑的轻哼两声道:“世间之事,各遵其法,便是翱翔九天的巨龙,在得势前,仍要蜷缩在潜水中活命,何况是你?”停顿了半刻,他继续说道:“现在,你有一个机会,一个成为真正强者的机会,如果你点头,那我就把这个机会给你,如果你摇头,此生你都不会再见到我,你做选择罢。” 徐隐闻言暗想:“眼前这人什么能耐?能让时间暂停,想杀掉自己也只是举手之劳,没有必要诓骗自己,反正老子都让开除了,既然有机会,那就确定了。” 想到这里徐隐轻轻点了点头,自是愿意,而他面前那人也欣慰一笑,而后仿佛是手指在空中虚点了两下。 忽的听到个极为磁性的系统音:“是否发动‘呼保义宋江’天赋技能【疏财】将【大英雄杀系统】交给徐隐?” “是否发动‘新太祖王莽’天赋技能【越界】弃掉所有手牌,指定一人穿越时空?” 那人点了点头,轻声道:“优先发动【越界】,保留【大英雄杀系统】,【越界】发动完毕再启动【疏财】。” 那人身边飞出无数的卡牌,纹路各不相同,隐约能看到【杀】【闪】【探囊取物】【无懈可击】等等卡牌。 徐隐伸出手去,却从卡牌中穿了过去,仿佛这些卡牌都是投影一般,无数的卡牌围绕在徐隐的身边,组成一个玄奥的阵型不停转动,只听“嗡”的一声,身边的景象已经变了,是一个偏静僻的村落。 天色仍是有些昏暗,稍等了片刻,脑中又响起一个声音,但整个声音和方才所听到的系统音不同。 那系统竟直接骂了起来:“他娘的,怎么把老子扔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是啥设定啊?” 徐隐阵阵发懵,大脑似乎不够用了一般,忍不住说道:“那啥,我咋看不见你呢?你在哪呢啊?” 听他一问,那系统来了脾气,继续骂道:“我在哪?我他娘的变植入系统啦,老子在你脑袋里面呢,你他娘的看不见我,老子还想知道我在哪呢!” 系统不停的骂,但听这个声音徐隐却感觉有点耳熟,记得小时候看过一个抗战片,那个团长叫什么......李云龙? 他怯怯的问道:“李团长?”徐隐也不敢确定,不过话说回来,穿越这种事情都发生了,还有什么不能发生的? 系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骂,但听到徐隐这么一问,明显是愣了片刻,而后又骂道:“你他娘才是团长!老子是师长!师长你知道吗?你玩过军棋没?军师旅团营连排,老子早就升官啦!国家授衔,正儿八经的少将!” 徐隐眼睛一瞪,还真是那个亮剑里的李云龙?我咋摊上这么个系统...:“我说李团...哦不,李师长,那咱们这是在哪啊?什么是大英雄杀系统啊?” 第二章 打黑枪的天赋卡? 师长系统显然有点不乐意,怒骂道:“他娘的,我都没急,你急什么急?等我查查。” 徐隐心里阵阵无奈,看看别人小说的系统,什么萌妹,什么御姐,怎么丫的到我这就变了这么个脾气暴躁的货? 不过虽说心底有抱怨,但也只好等着这位活祖宗查询,否则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粗犷的声音响起,系统君总算是查询完毕了。 “查到了,按他们讲,这是那个什么宋朝,不过和历史上的有点不一样,这是个武侠世界。” 饶是李师长这见多识广的老革命底气都有些不足,更别说初来乍到的徐隐了。 “我说李师长,咱能不能说明白,这是怎么个世界啊?我看小说里那些系统不是还有什么任务吗?”徐隐心里有点慌,但事已至此估计想回去是不可能了。 师长系统沉默了片刻,而后响起系统音:“叮咚、俠武霸业,大背景,宋朝,绝大部分武学高手都会在这个世界出现,内有各大门派,外有金、蒙、西夏、匈奴,四大敌对势力。” “叮咚,以下是主线任务列表。” 【改朝换代】“推翻大宋王朝,建立国度并且成为华夏君主:奖励‘新太祖王莽’天赋卡。” 【荡平胡虏】“覆灭金、蒙、西夏、匈奴、倭寇,并建立政权:奖励‘光武帝刘秀’天赋卡。” 【武林盟主】“统治大宋武林,降服所有门派:奖励‘半神阿喀琉斯’天赋卡。” “叮咚,以下是现有支线任务列表。” 【小试牛刀】“击败,杀死,或收服一位一星江湖高手:奖励手牌一张” 【大业初成】“占领‘徐家村’,组建部队:奖励‘卧龙诸葛亮’天赋卡” 【杀戮之道】“成功击杀五百人,并且烧毁尸体:奖励‘杀神白起’天赋卡” “此次任务明细完毕。” “他娘的,这主线任务太扯淡,就你这么个生瓜蛋子,还他娘的改朝换代?你能改朝换代我他娘的就能当元帅了!”师长系统顿时咆哮起来。 如果说把面前这个所谓的宿主培养成个侠客,那一点都不难,但帮他改朝换代?还武林盟主? 师长系统不禁一阵冷汗,随即开口道:“对啦,你他娘的还有个新手奖励,不看任务栏我都给忘了!赶紧抽奖去。” 言罢,徐隐眼前出现了个仿佛是转盘般的东西,每个格子中都是一张卡牌,看得他眼花缭乱。 【万箭齐发】【杀】【闪】【鱼肠剑】【天赋卡】【药】【无懈可击】【釜底抽薪】【探囊取物】【防御马蹑影】 共十张卡牌,中央有一纤细的剑形指针。 “你他娘的赶紧抽奖啊!点一下指针就行。”师长系统亲切的教学声响起,叫徐隐一阵无奈,抬手点了下指针。 徐隐本身不知道哪张牌有用,因为这个叫做英雄杀的游戏本身他自己也没玩过。 指针迅速转动,在十个选项中不停闪过。 终于,系统响起祝贺的声音,指针停在了那张天赋卡上,没有标明性名,但不管是谁的天赋技能总应该好过基础牌吧。 伸出手指在那天赋卡上轻轻一点,登时那张卡牌放出豪光,“叮”的一声响动,卡牌之上的面容缓缓清晰。 卡牌上绘一美髯大汉,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竖柄重八十二斤的青龙偃月刀,杀气凛然。 若是别人徐隐或许认不出,但这卡片中人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美髯公关羽关云长,桃园结义之后,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水淹七军,号武圣人! 见了这卡牌徐隐不禁心中一阵激荡,这可是关老爷,天赋技能决不可能差。说不定还能凭着这个纵横世界呢。 细细打量,卡片上书七个大字‘汉寿亭侯关云长’ 天赋技能:【补刀】在你攻击范围内,有被攻击的角色存在,可对其打出杀,若生效可继续出杀。 天赋技能:【单骑】默认装备+1距离的进攻马,可与装备叠加。 隐藏技能:【斩将】在你出【杀】的时候进行一次判定,若判定牌为【黑桃Q】则立即秒杀与你相距两个境界内的对手。 徐隐不禁感叹,二爷技能果然犀利,如果是脸白,两个境界内的对手立刻秒杀,丝毫不惯毛病。 略微等了片刻,卡牌缓缓变淡,只听得一声淡然的话语:“酒且斟下,某去便来。” 这话语之中透露着无比的自信,或许当年关老爷阵斩华雄之时,便就有如此豪气。 “他娘的,你小子命还不错,这天赋可是打黑枪的好手,人家打的正欢,你直接把对手宰了,好。”李师长有点激动,不论如何徐隐也是他的宿主。 正说完这句话,李师长仿佛又想起来了什么,接着道:“对了,你还能抽两张基础牌,这之后每十二个小时得两张基础牌,收好吧。” 只见眼前又闪过两张牌,第一张卡片上画着个持刀的小人,上写楷书大字【杀】左上角画黑桃图样,下用数字勾出一个九。 第二张卡片也是画着个小人,兵士样子,挥刀疾斩,而图中那人向一边闪避,仍是由楷书写一大字【闪】有红心图样,下勾数字二。 只听李师长讲解道:“【杀】能打出你当前境界最强悍的一击,而这个【闪】,则能闪避你同境界最强悍的一击,当然,你不能修习武学,但可以精进境界,但你在任何境界,如果不用卡牌,都是最弱的那个。” 徐隐是越听越不舒服,难得到了武侠世界,却不能修习武学,而自己竟然还是任何一个境界最弱的,不过万幸是还有卡牌,既来之则安之,毕竟还有英雄杀卡牌在手。 就好比方才的关老爷天赋牌,两个境界之内运气秒杀,这恐怕就算是武学神功也无法做到。 “你也别开心,你才到这个朝代,按这个朝代的话说,你他娘的就是个黑户,没有身份证的玩意,这给你嘚瑟的,还上房了。” 师长系统说的没错,不管任何时代都有户籍统计,只不过在宋朝之时没有身份证,而是各个城镇,各个村子,自行统计,先报道官府,最后报道朝廷。 徐隐属于强行入境,莫说是国家承认,便是这小小的村镇,都未必能承认徐隐的身份。 第三章 同志,这是什么地界? 阵阵踌躇,初来乍到又怎去了解大宋的律法? 便是最最基本的户籍,在当年古代律法之中也是严谨至极,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革去‘良民’‘贱民’之分,而分为‘坊郭户’与‘乡村户’,再以家财多寡分五等,立《五等丁产簿》,三年一记。 若是研究史学的或许有些了解,但如徐隐这般的送水工人,便是听都没听说过。 阵阵无奈之后,便也只好求助系统,毕竟那是老革命,吃的盐可能真的比自己吃的饭多。 “******长,按你说,我这个户籍的事得咋落实呢?” 跟这位活祖宗,徐隐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生怕这位大师长系统撂挑子不干了。 这称呼在系统耳朵里十分受用,但仍是那满嘴的脏话:“户口问题?老子上哪知道咋弄户口问题去?当年在大别山,老子就直接参军打鬼子,谁知道我有没有户口?随便一次战役下来,能活下来的,那就没人问你户口的事啦!” 话粗理不粗,首要问题不是解决户籍问题,而是弄清楚自己在那个地区,如果自己是在边境,那一切都好办,但如果不巧落到都城附近,那就得想想办法了。 如此来却又叫徐隐想到些事,开口问道:“******长,那咱现在是在哪啊?系统没个地图什么的功能么?” “他娘的,上哪给你弄地图去?老子还想要地图呐!当年老子就连当团长的时候,都有人给老子送地图!还他娘的管老子要地图。” 徐隐此刻可说是欲哭无泪,这系统还得当祖宗供着,要不然有丁点不对口味,就立刻翻脸,不过也没办法,既然靠不上系统,那就只好自力更生。 此刻已近三更,且不说找不到半个走动的行人,便是房屋也都紧关木门,丝毫没有光亮。 正为此事犯愁,远处走来两人,一老一少,老者手提铜锣,脚步缓慢,口中字正腔圆的念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而后那年纪稍轻些的,单手提着一好似木棍的器具,往铜锣上敲三下“咚!--咚!咚!” 一慢两快,这是更夫的规矩,便是示意三更已到,依现下的时间便是夜里十一点。 见有人来,徐隐登时喜出望外,连迈几步跑到那两人跟前,一老一少显得有些诧异,一来是这个时辰少有在外游荡的,二来是徐隐身上衣物和发型实在不像是中原之人。 未等徐隐说话,那少的又急促连敲了几下铜锣,口中大喊:“有奸细!有奸细!快起床啦!” 也不敢让这小子再嚷下去,单手把那小子嘴捂上,一旁老者眼神显得极为惊惧,但摄于这年轻的还在徐隐手里,也只是微微有些发抖,没敢再喊。 几个屋子隐约有灯光亮起,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徐隐暗道:“坏了,宋朝哪有穿半袖的?” 虽说心急,但现下也不敢过分,只得咬牙对那老者询问:“老同志,这是什么地界?” 还没听到那老者答复,就听李云龙在脑中哈哈大笑道:“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这是古代,上哪听懂什么同志去?哈哈” 徐隐翻了翻白眼,虽说是古代,但让他学秀才说话,也学不上来,也就咬着牙继续问道:“老乡,那啥,其实我是问一下这是哪,我迷路了。” 那年老的更夫上下打量了几眼徐隐,呼了口气,而后又给年轻的更夫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不要害怕。 “此乃大宋太原府疆界,观你奇装异服,难不成是蛮夷遣来刺探的探子!”老者义正言辞,尤其是提到‘大宋太原府疆界’七字之时,整个人仿佛抖擞起来。 不过徐隐没去关注面前的老者,反而是心中暗想:“这大宋太原府,难不成就是SX太原?”他心中有欢喜,也有忧愁。 因为徐隐看过岳飞传,其中提过,大金灭辽后,首次进攻便是在这SX太原。 他欢喜的是,SX太原必定是大宋边境,户籍一事也不用太过麻烦,而忧愁的便是敌对的国家,尚不知大宋境况如何,又不知何时此地就会被战火点燃。 见徐隐没答话,那老者越发慷慨激昂,凛然道:“我大宋百年基业,且有杨业杨老将军这般的名将戍守边关,任凭尔等蛮夷如何强悍,也休想踏入我大宋一步,老朽死则死矣,然虽死仍要取你狗命!” 一言方罢,那老者手持铜锣劈头敲来,虽说老者气势不凡,但仍是老迈之躯,动作迟缓,徐隐一惊,忙抬手拦那铜锣,手一松开,身边那年轻的更夫也论起敲锣的梆子向徐隐打来。 徐隐苦苦支撑,大师长反而在心底感慨起来:“这他娘就对啦,这才是该有的气节,就这老头,就比那些假鬼子强多啦!”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李云龙乐得看戏,但徐隐可慌了,饶是如此,肋上仍是挨了那年轻更夫一棍。 “我他娘的说我是奸细了吗?不分好坏就打啊?”他也火了,劈手抢过老更夫手里的铜锣,回手朝那年轻更夫拍去。 正此时,只听远处锣声震天,这锣声频率与方才敲更不同,更急促,更响亮。 登时四周的房屋中都亮起了火光,一老一少两个更夫也愣了,也顾不上徐隐,便高声喊道:“快起来,胡子来啦!快起来,胡子来啦!” 别的话徐隐可能听不明白,但这句话他能听懂,胡子就是土匪! 各家各户冲出男丁,打眼瞧,小的只有十七八的年岁,大的甚至有五十多岁的老朽,各持钢叉,大刀,朝村口方向冲去。 “你他娘的还等啥呐?没看那五六十岁的都冲出去啦?他娘的跟他们干啊!”这回大师长可不是感慨的语气了,能听出来,他极为愤怒。 徐隐愣了下,而后又把铜锣递给了年老的更夫,直接朝着村口冲去。 他不是大宋的子民,更不是什么爱国人士,但他仍然是毅然决然的冲了出去,其中有李云龙的原因,但更多的,是他自己的想法。 这一次,绝不能再被冠以‘高不成低不就’的名头,而他能够倚仗的,或许就是这大英雄杀系统! 其中的任务,或大或小,归根结底只有三个字“去战斗!” 无论是【小试牛刀】任务,亦或是【大业初成】和【杀戮之道】至少,他得先站在一个合适的阵营,一步一步的完成它们,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强! 第四章 这土匪是爱国青年? 村口处,两方对峙,一边是手持着钢叉大刀的村民,另一边是凶悍的匪徒。 为首那山贼骑高头大马,虎背熊腰,魁梧至极,单手擎着柄鬼头砍刀,斜眼瞟着村中众人,身后排列着数白山匪,或骑马或扛刀,凶悍无比。 村民当中走出一老者,颤颤巍巍,以徐隐看来似有七八十岁,至古稀之年。 只见他手持根藤杖,迈步迟缓向前挪了挪,向那为首的山贼头领一拜道:“钱首领,小村今年的供奉早已交齐,不知此来所谓何事?” 老者身边跟着两个较为壮硕的大汉,一人手提钢叉,另一人手持长棍,均是面色凝重。 脑中李云龙哈哈一笑,似有些鄙夷之色道:“这土匪真他娘的失败,你看后面那个,面黄肌瘦的,我琢磨着应该是没吃饱饭,这股土匪铁定是来要钱的!” 徐隐向前打眼一看,那土匪骑在一瘦偌老马之上,身披黄袄瑟瑟发抖,面色蜡黄,体质极为瘦弱,以多年后的说法,那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紧接着,那为首的山贼大刀向老者一指,老者左右的壮汉有些警惕,各自握紧了兵器,只听那山贼首领缓慢说道:“近日西夏与辽两国蠢蠢欲动,我观风岭开销渐长,难以支撑,特来此借纹银百两择日归还。” 老者一愣,捻须略微思索了片刻,那山贼首领也一言不发,只等着老者发话。 终于,那老者朝身边的两个壮汉挥了挥手道:“去库里,取两百两白银,交予二当家。”又朝二当家一拱手:“二当家也无需立下字据,保家卫国,我葛家村理当出力,不在话下!” 言罢,老者身边两人带了三四个壮汉,转身朝库房去了。 徐隐看得阵阵发呆,心中不禁纳闷:“听起来好像这个土匪还是个爱国志士,难不成这观风岭还是个爱国组织?” “这有啥奇怪的,当年老子打鬼子的时候,多少将军都是土匪出身的,敢打仗的土匪可比就知道逃跑的军队强多啦!” 稍过了片刻,几个壮汉将两大箱银子抬来,老者对那土匪二当家拱手正色道:“二当家,这观风岭附近,便倚仗二当家啦,日后若有小老儿能帮上忙的,二当家但说无妨。” 二当家哈哈一笑,点头道:“无论如何,我等都是大宋子民,岂能让蛮夷之辈侵犯疆界?”而后一招手,命几个土匪将白银抬了,拜谢过那老者之后,打马要走。 徐隐心思一动,两步冲出急忙喊道:“二当家,且慢!”二当家手提着鬼头砍刀,微微扭过头来瞥着徐隐,显然也没见过徐隐的装束,忍不住的多瞧了两眼,道:“你是何人?身穿奇装异服,且须发如此之短,难不成是受刑之人?为何叫住我?” 自清朝前,百姓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削发乃是大刑,称为毙首,除去毙首之外,剃须也是重罚,不由得叫二当家高看徐隐一眼。 “这个,二当家,我也想加入你们队伍,你看行么?”徐隐底气不足,咬了咬牙总算是说出这么一句话。 二当家闻言一笑,摇了摇头道:“我观风岭虽说尽是山贼流寇,但也都是活不下去的平民,没有擅自脱逃的凡人,但你若是执意要来,我也不拦你,能从我手下走过三招,我便将你收进观风岭,你看如何?” 村中人都知道,这观风岭二当家会些武功底子,三五个寻常大汉不能近身,战场之上一柄鬼头砍刀也是所向披靡,乃是观风岭的一员虎将。 但村中众人也不敢小看了徐隐,尽管徐隐是瘦瘦弱弱,可这个装扮就值得人高看一等,毙首之刑也属大罪,能犯此等大罪有岂能是凡人? 虽说村民与那二当家都不敢小看徐隐,可徐隐自己心中没谱,手中可用的只有一张【杀】以及一张【闪】,且单打独斗这【补刀】也无法使用,万幸是尚有【单骑】与【斩将】两个技能可以使用,无论成败也只好咬牙上前。 脑海中,李云龙出言道:“你可别大意,这个二当家会些功夫,看起来拳脚不凡,一会要是我能看懂,我就给你支两招,帮你给挺过去。” 关键时刻,师长系统还是够义气的,至少没说看自己能不能被二当家活劈了。 磁性系统音响起:“检测,庞信,武学指数:★势力指数:★★契合【小试牛刀】任务条件。” 徐隐有些发懵,怎么还有两个指数?都是什么意思?无奈之下只得请教系统:“******长,这武学指数和势力指数都是什么意思?能讲解下么?” “他娘的,看还看不明白吗?武学指数,就是他自己有多能打,至于势力指数,就是他手底下有多少势力,而且你打赢了他们,才能得欢乐豆,那就是你主动抽奖的积分,知道了不?”李云龙显得不耐烦,但还是细细解释完毕。 徐隐一阵唏嘘,心道:“这系统挺讲道理啊,这就好像,一个皇帝和独孤求败的差别,论武学,那铁定是独孤求败强,但杀皇帝的难度就比杀独孤求败的难度小吗?未必,但他娘的为什么是欢乐豆!能不能再随便一点!” 还正想着,不远处的二当家心底着急了,冲徐隐喝道:“小子,还打不打了?怂了就直说,我不欺负人。” 徐隐回过神来,打身边村民处借了一把钢刀,双眼盯住二当家庞信:“来吧。” 或许是植入了关老爷的天赋卡,感觉单刀入手异常的灵便,刀尖朝着庞信一指,心中想到第一招不能硬撑! 天赋技【单骑】发动,增加一点攻击距离,对庞信使用【杀】!徐隐距离庞信有五步的距离,单脚一点,身形如道利箭般冲出,庞信见了双眼一瞪,喝彩道:“好气势!” 鬼头砍刀倒转,以刀背顶住徐隐近乎飞来的单刀,只听得“倘啷啷”一声脆响,鬼头砍刀被徐隐手中钢刀刺中,刹那间两柄宝刀同时崩开! “一招!”徐隐一声厉喝,而后只听系统音响起:“是否发动隐藏技【斩杀】!”没有片刻思考的时间,徐隐点了点头急促道了句“是!” 登时一张判定牌在脑中闪过,但却不是那特定的黑桃Q,而是一张红桃五的【釜底抽薪】。 第五章 真他娘的是好刀法! 二当家庞信脸色大变,借着方才徐隐那张【杀】的力道,向后轻翻,稳稳的翻下马来,立足脚步,心道“这刀好快的速度,不只是速度,力量也不可小觑,竟能崩碎他那柄精铁打的鬼头砍刀,此人绝不平凡!”思绪方定,又从身边山贼处接了一柄钢刀来。 “你且再换兵器,我二人再厮杀一场!”这庞信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徐隐收入麾下了,不过也绝不可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便要再战。 徐隐眼珠一转,此刻手中的【杀】已经用过,剩下的只有一张【闪】,若是再战,也只能闪过一招,第三招必败无疑。 转眼间计上心头,徐隐撇了撇嘴高声喝道:“何须兵刃,看我空手夺你宝刀!” 庞信心中一凛,暗道:“难不成面前这人真有空手夺刀的本事?尚还有两招的功夫,以第一招试探也不为过。”思绪如电,方想罢,手中钢刀陡然一转,刀刃朝着徐隐横抹过去。 “两招!”徐隐大喝一声,双眼盯紧了庞信的刀路,只听得李云龙于脑海中喊道“快蹲下!”严格来说李云龙也是练家子,虽说功夫不济,但眼光老辣,一眼便看出了攻击意图。 徐隐登时一惊,缩身向下一蹲,那庞信的钢刀抹着徐隐的短发平削而过,心中多少有了计较若他真有夺刀之能,方才便不会闪过这刀! 心下思定,钢刀回身猛斩,这刀来势凶猛,卷着虎虎的风声斩来,刀尚未至,那破空之声先到,徐隐心底料定,发动【闪】!登时身形急转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来,庞信暗道:“不好,中计了!” 尚未等庞信变换刀路,徐隐将手往庞信握刀的右手上一抓,轻声道:“三招!” 这两人过招只在刹那间,三招已过,两侧的村民与山贼同时叫好!且不论输赢,徐隐这三招的表现丝毫不弱于庞信。 庞信将刀入鞘,上下打量了几眼徐隐,心道:“好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若是全力出手恐怕是不弱于自己。”而后庞信转念一想,出言问道:“阁下是绿林那一号弟兄?竟有此身手?” 脑海之中只听得李云龙骂道:“他娘的,就这点能耐,还绿林高手,真当自己是啸聚山林的梁山大王啦?就他这身手,我之前那警卫员不知道打他多少个!”莫看李云龙是后世之人,功夫也是实打实练出来的,至于他那警卫员自然就是魏和尚,那可是武学高手。 徐隐沉思片刻,心想:“自己哪是什么绿林高手,幸亏是三招不是四招,再来一招,估计老子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 但想归想,身份仍然要编,总不能说自己是后世穿回来,还他娘的有大英雄杀系统吧?就算说了也没人信。 “我叫徐隐,家住东北,祖籍SX听俺娘说祖上还出过将军,前些年失手宰了个官兵,这才逃到太原府来。”他也想说自己是SX人,但奈何这东北口音太重,说了也没人信。 庞信眨了眨眼,心中思索片刻,这徐隐是什么人?这么高的武功按理不应该没听说过,如近些年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的‘黑风双煞’还有清河的武松武二郎,但偏偏就是没听过这号人物。 思索了片刻,总算是不再想这些,大宋江山何其光大,饶是你再英雄的人物,也不敢说识得天下所有的好汉,随即庞信洒脱笑道:“好!兄弟,上马,哥哥带你回山寨瞧瞧。”言罢,不远处一山贼跳下马来,欲将马让给徐隐,徐隐连连推脱,这倒不是说他客气,原因是徐隐真的不会骑马。 浩浩荡荡,近百号人马由庞信领头,一旁徐隐步行,拜别了葛家村众人,离村奔山寨而去。 方才与徐隐打过照面的那年迈更夫忍不住拍了拍胸膛,对一旁的年轻更夫道:“这小子好高的武艺,幸好方才没惹出真怒,否则恐怕咱爷俩都要搭进命去。” 那年迈的村长远远看了一眼这浩浩荡荡的队伍,心中不禁感叹:“此子日后定非凡人,与众目睽睽之下敢拦住观风岭二当家的队伍,足见其胆识。” 葛家村距观风岭不远,但仍有一段路程,其间两人对话得知,这庞信也是绿林道中一位高手,号称‘阎王嘴’,是绿林道中鲜有的全才,非但功夫不俗,且能带兵。 而观风岭的大当家也是一号人物,江湖诨名为‘金鬃狮子樊宇’近些年这观风岭被两人经营的如铁桶一般,水泼不进,也正是这两号人物,才得以让观风岭在这三国交界得以自保。 “徐兄弟,你可定要见见大当家,樊大哥素来喜爱武艺高强之人,今日又得一员猛将,我等定要摆上宴席,大醉个三天三夜!哈哈”庞信极为欣喜,观风岭有山贼近五百,通晓拳脚的却寥寥无几,真正能独挡一面的,除去大当家樊宇,便是二当家庞信,如今又添一人如何不喜? 庞信心喜,但却苦了徐隐,徐隐心道:“可千万别再试武功,这两张基础牌都用光了,按系统来说,要到晚上才能再拿两张牌,拿牌之前别说是和大当家樊宇过招了,就是随便拉出个山贼来,他都不一定能胜。” 一路无话,只有李云龙在心中感叹:“这地方真他娘的好,山势陡峭,山间有水源,如果丹药充足,估计守上个一年半年都不是问题!” “你再看看这条山道,左右埋伏两支部队,如果真有敌人打过来,直接防火,一把大火估计一个能活着进山的都没有,真他娘的是天给的福气!老子当年要是有这个条件,别说是几个混成旅,就是一个师,老子都能啃下来一半!” 虽说李云龙说的话徐隐没搭茬,但都牢记在心,这边境决少不战事,战事一起,这些就是最宝贵的知识。 行了许久,远远能望到寨门,上书三个大字“观风岭”左右有锣兵巡哨,门口驻扎着近二十人,皆手持利刃,身形彪悍,寨门之上伏着三五十弓手,这等防卫当真可说是油泼不进。 寨门守卫见是二当家庞信回寨,忙拜道:“二当家。”庞信朝众人摆了摆手,示意各司其职,而后打马入寨,身后近百部队各自散开回营。 第六章 大当家快看!今天晚上的星星好亮啊! 观风岭营盘井然有序,连系统君李云龙都连连称道,徐隐与庞信并肩而走,四周的山贼皆投来异样的眼神,但仍是纷纷向庞信问好。 庞信点头示意,扭过头对徐隐道:“我观风岭五百弟兄,皆是悍勇之辈,兵马足备,平日向附近村庄征收供奉维持开销,可莫要小看了我观风岭,且看附近那七村四庄,都靠着我观风岭维持安宁,边境不比都城,时常有辽人与西夏人作乱,大当家与我原本也是附近村庄的农户,情势所逼,才落草为寇,近些年两国蠢蠢欲动,我观风岭也压力倍增,兄弟此来,可说是雪中送炭啊。” 没等徐隐说话,脑海中就响起李云龙的怒骂声:“他娘的,边境咋啦?该打就****娘的!怕个熊?现在又不比入朝战争,人家有飞机大炮,这时候都是两个膀子抗一个脑袋,咋就怂啦?” 脑海之中李云龙话音刚落,庞信屈手向前方瓦房一指,道:“兄弟你且看,这便是我观风岭的聚义厅,平时议事或总结,便都在此处,此刻大当家应是在此,我二人先去拜会大当家。” 言辞之中极为客气,徐隐暗想他定然是被自己那三招震住,故才对自己敬畏如斯,却是想不到三招一过,自己再无后手。 方才临近,瓦房之中走出一人,打眼瞧去,这人极为雄壮,凸额黑面,眼似铜铃,金黄虬髯,膀大腰圆好似活狮一般,只见这人身形晃了晃挺立在瓦房门前将眼一瞪放声笑道:“哈哈,老庞,军饷一事是否有着落啦?” 这大当家嗓音豪气至极,耳边炸响真如巨钟般,震得徐隐耳朵生疼,暗道:“这大当家不止相貌异于常人,想不到嗓门也异于常人,果然是非常人行非常之事,看这大当家,胳膊足有大腿粗细,想来单手摆动都无人能挡。” 原说庞信便是粗犷之人,但见过大当家,再看庞信仿佛就是个小秀才,庞信笑道:“军饷以筹备完毕,有四百两白银,足够置办粮草车马之用,但此次下山更有一意外之喜。”言罢庞信向徐隐瞟了两眼。 大当家这才注意到徐隐,初一见也是阵阵发愣,心说:“这是什么装束?怎么还是个犯人”大当家面色平复,对庞信道:“二弟呀二弟,你怎劫了个犯人出来?本与辽国和西夏敌对,就已经捉襟见肘了,怎的还偏要惹上大宋朝廷?” 徐隐能看出来,这大当家瞄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轻蔑,实则也怪不到他,观风岭贴着边境,重武轻文,以大当家那个体格,甚至能装徐隐两个,怎么可能有好脸色给他? 庞信在一旁见徐隐脸色有些难看,心想要坏事,急忙出言道:“大哥,你莫看这位兄弟其貌不扬,武艺可是高的很啊,就连小弟我在他手底下都险些吃了大亏!” 这才叫大当家眼神变了变,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庞信的武艺,当真施展开来,三五人无法近身,难不成眼前这人真是个高手?他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两眼,却也没看出非凡之处,开口道:“那真有功夫,跟我走上几招,人不常说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且跟我过上几招!” 徐隐暗道不好,手上的卡牌全都用尽了,且这大当家膀大腰圆,恐有千钧之力,自己又怎是他的对手?正想着给二当家打几个颜色,让他帮忙圆场,偏生那二当家还一脸对自己抱有极大自信的表情,叫徐隐阵阵无奈。 心似火焚,他心想:“此时此刻决不能堕了威风,但面前这大当家太过彪悍,力敌绝不能胜,不若拖上一时半刻,再问问李大.师长有没有解决的好办法。”心思暗定,徐隐拍了拍肚子,向半空瞄了几眼,恳切道:“哎呀,不是我不想打,刚才和二当家掐架都给我打饿了,你这有没有什么吃的,等我填饱了肚子,再跟你过招。” 大当家一愣,心想:“他娘的,这不是给我上眼药么?啥意思?说我诺大个观风岭还填不饱你肚子啦?”想到此处登时牛眼一瞪:“你要是能让我服气,别说是吃食,老子让你当三当家都不是问题,但你要是没能耐,就趁早-从山上给我滚蛋。” 身旁的庞信心中感叹:“这小子好大的胃口,刚到观风岭就敢要官,不过也好,按这个能耐,做三当家也未尝不可。”暗中点了点头,对徐隐又有改观。 徐隐自是不知道二人想法,心说:“他娘的,我哪是要当什么三当家啊?此时此刻的情况便是能拖一会是一会。”随即心中急切向李云龙问道:“李大.师长,这该怎么办啊?真打起来,按那大当家的体格,怕是一巴掌能把自己脑袋敲碎。” “他娘的,你知道什么叫亮剑精神不?见面不能含糊,就算明知是死,也要挺身而斗!”李师长话语铿锵有力,气势十足,但听在徐隐的耳朵里却极为无奈,心说:“还他娘的亮剑,老子刚穿越过来就让人一巴掌拍死了,你跟我谈亮剑!” 师长系统讲完这一番话后沉默了片刻,又道:“刚才在村里,那更夫敲更的时辰是三更,算下来就是十一点,按系统来说,你只要拖到十二点,就又能领到两张牌,至于怎么拖时间,你自己寻思吧。”言罢之后,李云龙便不说话了。 但徐隐也想到了,只要是拖到了十二点,手中有了牌,恐怕在这大当家的手下撑个一招半式真不是什么难题。 大当家见徐隐半晌没反应,一嗓子喊出,又将徐隐震得耳朵生疼:“怎么着!敢不敢打啊?不敢打趁早滚!观风岭没给你备饭!” 哪知此刻徐隐心中正盘算,方才敲更的时辰,以及在路上行进的时辰,如果所料不错,还有十分钟左右就是十二点,自己需要做的就是拖过这十分钟,想至此处徐隐忙一抬手道:“大当家且慢!” 大当家和二当家齐齐一愣,不知徐隐想搞什么名堂,徐隐背手向前走了两步,指着寨门道:“大当家,你不觉得今天晚上的星星特别亮么?”一句话说出,大当家和二当家都有些发愣,心想:“今天他娘的是阴天啊,哪来的星星?” 第七章 啥是葵花点穴手? “你废什么话!抬我翁金锤来!”大当家声音浑若巨钟,只片刻,聚义厅中两人抬一锤,共四人抬出两柄单重九十二斤的浑铁翁金锤来,通体漆黑如墨,单打眼瞧看便使徐隐胆寒。 金鬃狮子樊宇樊大当家单手一拎锤柄“喝!”竟将这有九十二斤的大锤提了起来,眼角撇了撇徐隐道:“来吧,若能使我认可了你的武艺,我便封你做三当家!” 徐隐倒吸一口凉气“咝”!心道:“这汉子天生神力,单手提九十二斤大锤,合计便是能使一对一百八十四斤的大锤,单打独斗可说是磕着死碰着亡,战场之上将双锤舞动怕是无人能近其身,可见此人如何的凶猛。” 此刻是只恨时间走的太慢,只要过了十二点,手中有牌,想来也不惧这大当家一对一百八十四斤的浑铁翁金锤,也但愿过了十二点抽到的不是【杀】【闪】这种基础牌,常言道:“捶棍之将不可力敌,即便是拿到张杀,怕是靠近的时候就要被一锤砸死。” 徐隐心中一急,脱口道出一计:“大当家的,我也不瞒你,我这功夫每到半夜的时候都要调息冥想,要不然莫说武功施展不开,且有性命之忧,如果大当家非要乘人之危,那我也无话可说。”徐隐料准了大当家憨直傲气,实则此刻离十二点也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只要他宽限几分钟,等手中有牌,便可一战。 樊宇铜铃般的眼睛一瞪,重九十二斤的大锤向地一砸,气道:“好,我便再宽限你些许时辰,便要看看你这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铁塔般的身子往地上一坐,就直愣愣的瞪着徐隐,心道:“此时离正子时仅一刻不到,任你天大的本领也难以战胜我手中双锤。” 心中打鼓,此刻在徐隐心中几乎是每秒都有一年那般漫长,心中不停暗念:“阿弥陀佛、阿拉、阿门、主保佑,保佑我抽到点好牌,至少能保住小命的就好。”徐隐已做了最坏打算,如果抽到的牌不好,便逃下山去,隐居起来,多攒些卡牌另谋出路。 须臾,梆子一响,金鬃狮子樊宇哈哈大笑:“小子,正子时啦,我且看你到底有什么能耐!”两只手一手抓起一柄大锤,那面容异常的狰狞,与此同时徐隐脑海之中“叮”的一响,提示音响起:“恭喜宿主获得基础牌,【釜底抽薪】其作用为,暂时性废除指定人物一项武学,或彻底废除指定人物的武器卡。”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基础牌。【画地为牢】其作用为,暂时性禁锢指定人物,实效半个时辰,可被挣脱。” 这系统音就如及时雨一般,【画地为牢】之上,绘一将军模样之人,手带镣铐,困于一圆圈之内,而【釜底抽薪】所绘的则是一张被击碎的卡片。 徐隐大喜过望,自腰间抽出钢刀来:“大当家,这三当家的位置,我坐定了!”钢刀遥指大当家樊宇眉间,樊宇双手提锤哈哈一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从我手上活下来!” “检测,樊宇,武学指数:★势力指数:★★契合【小试牛刀】任务条件。” 声如浑雨,势若奔雷,重九十二斤的浑铁翁金锤劈头砸来,除去徐隐,便是脑海之中的系统李云龙都阵阵心悸,武艺高超的人他见过,但能单手抡九十二斤大锤的,还是头一次见。 巨锤扫过,只听得“嗡”的震响,转眼间樊宇手中大锤距徐隐的脑袋只有一尺的距离! 暗暗咬牙,没有着急打出【画地为牢】,若单单禁锢住樊宇尚显不出自己本事,心中暗道:“发动【釜底抽薪】目标,金鬃狮子樊宇!” 樊宇不是武林高手,仅仅是个身具神力的汉子,论起武学路数甚至不如庞信,自然没有武学可以废除,唯独能够废除的,便是他手中两柄重九十二斤的混铁瓮金锤。 直挺钢刀而上,徐隐手中的刀刃向翁金锤的锤身削去!不远处站着的庞信心中一突,心道:“这两柄浑铁翁金锤可都是浑铁打造,坚硬无比,虽说你刀势不凡,但说斩开这对浑铁翁金锤却是天方夜谭。” 除去二当家以外,便是其他看热闹的山匪也相互私语道:“这小子竟然想拿刀去扛大当家手中的那双锤,估计又要被砸成一堆烂泥。”另一山匪点了点头,显然是对樊宇手中那两柄大锤深有所感,不禁感叹道:“尽早逃开或许还能留下半条性命。” 但就在这刹那之间,刀锤近乎只有几寸的距离,徐隐急切,心中默念:“确认使用【釜底抽薪】摧毁樊宇右手锤!” 登时卡片生效,还未见效果,刀锤相撞,这霎那间,无论是二当家庞信,亦或是四周观战的山匪都差点把下巴掉在地上!眼前,大当家右手那柄百战百胜的浑铁翁金锤,竟被徐隐一刀削去了大半! 方才还私下讨论的那两个山匪此刻只感觉眼前这个犯人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妖怪!竟然能用钢刀削断浑铁打的翁金锤!这是何等的神威! 金鬃狮子樊宇双眼一瞪,心中一阵惊诧:“这小子当深藏不露?这平平无奇的钢刀怎可能将我这浑铁翁金锤斩为两段?”虽说充满了不可思议,但却渐渐相信了面前这小子,真的是一位能够力压庞信的高手。 不远处,庞信手中端着的酒碗都掉在地上:“方才过招之时,这小子还没有如此的能耐,若是第一刀就用出这等实力,平削断了我那鬼头砍刀,而后一刀定然能要了我的命!”思来想去只能归结于方才徐隐与自己过招时未尽全力。 大当家将牙一咬:“哇呀呀”气的直叫,虽说心中敬佩徐隐的功夫,但也不愿落了面子,左手大锤顺带着横断而来:“你吃我一锤!”眼见着樊宇打出真火,徐隐再不敢留手,心中默念:“发动【画地为牢】目标樊宇!” 而后徐隐以左手向樊宇一指,大喝一声:“葵花点穴手!”于徐隐手指之中窜出两条细金铁链,陡然射出,可这细金铁链旁人却看不见,只徐隐这宿主能看见。 樊宇闻言一惊,心道:“久闻江湖之中有点穴之法,戳中穴位后,任你如何的横勇无敌,也无法挪移半分,难不成面前这高手有江湖中的武功?” 正思间,细金铁链将樊宇如铁塔般的身躯紧紧捆住,任凭他使出千钧之力,却纹丝不动! 第八章 老子今天不上班! “唔!你这小子使了什么妖法?怎叫我动弹不得!”樊宇大吼一声双臂赤红,运起拔山的力气,只见肌肉之上青筋暴起“喝!”只震得细金铁链发出“呲啦”的金属摩擦之音,徐隐在旁看得心惊胆战,生怕这位大当家双臂一抖,将这铁链震断开来。 见此情景,登时心生一计,徐隐忙道:“大当家莫要动怒,大当家天生神力,我能在锤下挺过两招已经是万幸,现在身子骨没有半点力气,不得已才取巧用了点穴的功夫,大当家莫怪。”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若是真惹这大当家发火,怕是枷锁一开,自己就要命丧锤下。 大当家乃是憨厚之人,听的如此奉承心中好受,暗想:“面前这人与我也无深仇大恨,且日后尚可能是我观风岭一大助力,有此一员虎将,便是折损些面子,又能如何?”随即哈哈大笑:“兄弟好武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兄长拜服,这三当家的位置,兄弟你坐定啦!” 虽说言语之中极为豪气,但身体仍被【画地为牢】限制,动弹不得,二当家庞信见状走上前来劝说道:“徐兄弟,这功夫也见识过了,穴道是不是该解开?”此刻二当家对徐隐以是高看一眼,常人莫说是断开那柄九十二斤的浑铁翁金锤,便是想要硬抗一锤都难如登天,反观徐隐,竟有压制大当家的势头。 徐隐面色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苦色道:“不是我不想解穴...关键是俺师父没教给俺怎么解穴,不过你放心,等上半个时辰,穴道自己就解开了。”庞信听完“啊?”了一声,随即急忙对一旁山匪道:“赶紧把大当家手上的锤卸下来!这么举着非出毛病不可。” “叮咚,恭喜宿主战胜裴宇,完成任务【小试牛刀】,系统将发放任务奖励到宿主的手牌区,请注意查收。” 牌堆之中金光闪过,空荡荡的手牌区中登时多出一张卡牌,这卡牌极为精致,上绘一持刀黑影,于城上傲立,而后则是张阴险狞笑的人脸,上写楷书大字【借刀杀人】,牌下以小字标明:“使用此牌,对任意一持有武器的角色使用,进行一次判定,若花色为红,则可以指使其对任意一人进攻,若花色为黑,则拥有其兵器。” 徐隐心想:“这奖励牌够奇怪的,能抢武器,还能挑拨离间,但就是不知道如果真是那两柄九十二斤的大锤,自己抢来能否使用。” 重打九十二斤的浑铁翁金锤,由两个汉子从大当家的手上接过,大当家嘴里边笑边骂:“他娘的,你这个三当家真他娘的威风,刚到我观风岭,就敢下老子的兵刃,也好,不过是半个时辰,能得一名你这般的虎将,倒也值了!哈哈”大当家非但不恼,反而极为洒脱。 二当家庞信洒脱一笑,高声道:“有徐兄弟这等武学高手投奔,当真是天助我观风岭!”四周的山匪一并道贺,齐声大呼:“恭贺三当家!恭贺三当家!”金鬃狮子樊宇樊大当家撇了撇嘴,嘟囔道:“徐兄弟可害我少了许多美梦,该罚,二弟,你且差人给徐兄弟收拾出间客房来,明日我等再行庆贺!” 庞信领头,将徐隐带到间空房之内,衣衫被褥早已置办齐全,两人相对而坐,二当家庞信抬手斟了两杯清茶,开口道:“徐兄弟当真是好武艺,不知师承何门何派?这隔空点穴的手法,即便是江湖上,也极为罕见,愚兄孤陋寡闻,至今也只听说,大理天南一脉,以及桃花岛一脉,善使这隔空打穴的功夫,难不成徐兄弟是这两家的传人?” “他娘的,这小子咋这么计较!你是哪门哪派的跟他有关系吗?你就跟他说,是个要饭的老头,你心好施舍了点米粥换来的!老子最烦屁话多的玩意,孩他娘的刨根问底啦?”李云龙方才半天没发话,此刻却不耐烦起来,应是也能听到看到外界的东西。 徐隐微愣,尴尬道:“是那年在村口见了个乞丐,我用半碗米粥和他换过来的。”庞信端到嘴边的茶水差点洒了出来“啊!”胡乱的擦了两把衣衫,又仔细问道:“真是个老乞丐?是不是只有九个手指头?难不成是传闻中的九指神丐洪七公洪老前辈?兄弟好福分啊!” 似是察觉自己有些失态,二当家干咳两声,整了整衣服,心想:“这徐兄弟当真了得!想不到竟是得了传说中北丐洪七公的真传,真人不露相,怪不到能一刀切开大当家的翁金锤。”庞信思考片刻,站起身来开口道:“兄弟今日早些歇息,明日晌午,你我一同下山,采办些粮草器械,也到余下的几个庄子看看,试试能不能再借来些银子。”言罢,便转身推门而去。 夜深人静,徐隐静卧在木床之上,这是个单间,相对来说还算僻静,他心中感叹:“这次算是开门大吉,刚到这里便当了个三当家,但以后日子肯定越来越难,这大当家二当家还只是一星的对手,看来一定得赶紧充实一下手牌,还要尽快完成任务,好提升实力。” 正想到这,李云龙的声音打脑海中响起:“对了,系统忘提示你了,你刚完成了个任务,下面是补充进来的任务。” “叮咚”完成支线任务【小试牛刀】,补充支线任务【初入武林】“成为任意门派的记名弟子:奖励抽奖机会一次。” 这任务来的让徐隐哭笑不得,心说:“我好歹也是个三当家,让我加入门派成为记名弟子,那不是开玩笑吗?现在也没有这个机会啊,还是赶紧打听清楚徐家村是什么地方,然后等跟辽国西夏打起来,再宰他一百个人,先完成这两个任务再说吧。”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大当家金鬃狮子樊宇与二当家阎王嘴庞信一同到来,隔着老远,就能听到大当家如巨钟般的嗓门:“三兄弟!起床啦!太阳都要晒腚啦!俺和你二哥来给你接风洗尘,你他娘的也不出来接接!” 睡眼朦胧,才眯缝开半个眼睛,徐隐扒开窗户张口就骂:“他娘的,喊什么喊!老子都被辞职啦!今天不上班!” 第九章 白花蛇杨春?水浒英雄? 徐隐屋外,两个头领面面相窥,大当家樊宇挠了挠头,满脸不解的扭头看向庞信:“老庞,这辞职是个啥玩意?上班又是个啥玩意?我咋一句也听不明白呢?” 二头领庞信也阵阵发懵,心说:“我也不知道啥叫辞职,啥叫上班啊,你问我管什么用?”但转念一想,又道:“徐兄弟异于常人,一身武艺不说,穿着打扮也极为奇特,言辞之中或有我等不甚理解的地方,也许是梦中呓语,不打紧。” 大当家用手指捻了捻金色的虬髯胡子,径直走到徐隐门外,气势汹汹,庞信见状心中一惊,方要出言拦住大当家樊宇,哪知一句话还没说出来,樊宇便直接牟足了力气飞起一脚,将徐隐房屋的木门踹开了! “哎呀,我说徐兄弟,你好生磨蹭,怎的?我和老庞给你接风洗尘,你还不愿意来怎的?”樊宇如铁塔一般的身形立在门前,话音一出,熟睡之中的徐隐只觉天旋地转,仿佛被雷击了一般“通”的站起身来,惺忪睡眼左右打量半下,正瞄着如铁塔般立在门口的樊宇。 眼见了樊宇,登时徐隐睡意全无,心说:“昨日那竟然不是梦!亏得昨日酩酊大醉,还以为是在长椅之上做的一场梦,想不到竟然是真的!”想到此处急忙整了整衣服,对裴宇一拜:“樊大哥!你怎的来了?另外...你这敲门方式也忒独特了点吧?” 樊宇向前走了两步,身形摇晃,真就好似个成精的狗熊一般:“今日清晨,我与你庞二哥商量着要给你办个接风宴,哪知你睡到这个时辰还没动静,我和你二哥来看你,哪知你还跟我扯什么,什么辞职,什么上班的鬼话,我脾气暴,这门,一会叫人再给你安上一个就是了,走走走,且随我去聚义厅,咱们观风岭的弟兄,还有周边的几个头领,都准备给你接风洗尘呢!” “嘿!他娘的,这大当家还是个急性子,比老子还急,对我脾气。”脑海之中响起李云龙的声音,虽说昨日已经对话多次,但今日再听,徐隐仍是有些惊讶。 庞信自大当家身后走来,满脸苦笑,想来也是习惯了这大当家的脾气,开口道:“徐兄弟莫要见怪,我大当家性情急躁,犹如烈火,但也是质朴之人,便只有此等人物,才敢放心深交。”徐隐心中明了,虽说做了三当家,但仍是寄人篱下,有如此憨直的首领倒也是好事。 梳洗完毕,换上新衣新袍,若不看这一头短发,任谁也想不到徐隐是后世之人。 途中徐隐忽的想起一事,出言向庞信问道:“庞二哥,咱山寨附近是不是有个村子叫徐家村?”他依稀记得三个任务之中,便有一个任务是占领徐家村,且能奖励一张诸葛亮的天赋卡。 未等庞信说话,大寨主樊宇扯开嗓门先道:“徐家村?自然有徐家村!咱们这附近,真正称得上有实力的,除了我观风岭,还有那白花蛇杨春的花蛇寨,就只剩下那徐家村啦!徐兄弟怎的突然想起询问徐家村之事?难不成是故居?” 虽说樊宇粗犷,但言语之中极有分寸,心想:“这位兄弟姓徐,那徐家村也姓徐,且他之前说自己祖籍SX难不成就是这徐家村中人?若真个沾亲带故,又当如何是好?岂不将这一员猛将拱手让人?” 庞信也听出了樊宇言中之意,暗道:“观风岭、花蛇寨、徐家村、三家本在这群山之中三足鼎立,谁也无法奈何谁,徐隐这员虎将,却是三家必争,切莫要给了他人机会。”随即轻笑两声正色道:“今日为徐兄弟接风洗尘,除去咱们观风岭的弟兄,我昨日已连夜送信去花蛇寨与徐家村,预计此刻也已经到了聚义厅。” 听二人言罢,徐隐心中隐约有些不悦,心中阵阵烦闷:“任务之中可是要占领徐家村,依樊宇所言,怕是其实力不弱于观风岭,无形之中这任务就比徐隐想象中难了数倍”沉思片刻,又开口问道:“两位哥哥,那徐家村的头领人品怎么样?武功怎么样?” 徐隐有此一问,裴宇登时双目暴睁,显然是心有怒气,半晌没有言语。 身边庞信见裴宇如此,心下也知晓,便为裴宇解释道:“徐兄弟有所不知,原说这徐家村首领徐璜,也是一位豪杰,武艺不凡,弓马娴熟,传说乃是东汉末年名将徐晃之后。”顿了顿语气,忽的一叹“唉,只可惜,勇武有余,血气不足,偏生不敢抵抗外敌,不提也罢。” 徐隐心思一转,眨了眨眼,暗思:“若我自己取了徐家村,恐怕不说是徐璜与那白花蛇杨春,便是这两位首领都不能容我,尚不如借樊宇与庞信二人之力,夺下徐家村。”此计涌上心头,登时开口道“小弟初来乍到,身无长物献与二位哥哥,但此刻却有一件大礼相赠,不知二位哥哥意下如何?” 三人站住脚步,樊宇原是粗线条的汉子,也反应不来许些事情,但二当家庞信有勇有谋,不止武艺超群,且统兵御敌也颇有见识,眼珠一转登时明白了徐隐所说的大礼是何物件,压低了声音窃声问道:“徐兄弟说的莫不是那徐家村?” 话音刚落,樊宇大眼一瞪,也是难得的压低了声音道:“徐兄弟莫要冲动,那徐璜虽说品性不端,但武艺当真不凡,两柄板斧使得颇有章法,也是位高手,且再做商议。”这一番话却是真切的发自内心,不愿徐隐涉险。 徐隐单手一摆,做个噤声的手势悄然道:“我姓徐,按理来说,那徐璜听说了我的功夫,定要拉拢我去徐家村,到时候,两位哥哥便拼死留我,只要我稍稍显出半点动摇的神色,那徐璜铁定要出价来跟两位哥哥换我,到时候,我就打入徐家村内部,再找机会夺了徐家村首领的位置,而后两家合并一处,再与杨春联手抵御外敌,两位哥哥看小弟这计划怎么样?” 沉默半晌,庞信心中暗思:“难不成这徐隐是要投徐家村去,怕我二人不同意,这才编出许多来?”他方要张口阻止徐隐,未等庞信言语,樊宇便张口道:“此计甚好,就依此计行事,届时三家合力,共抗外敌!”樊宇没有许多心眼,反而是极为激动,拍了拍徐隐的肩膀。、 庞信欲言又止,却只得苦笑点了点头:“既如此,徐兄弟一切小心。” 第十章 红牌得生,黑牌得死! 见两位当家应了此事,徐隐心中也暗做计较,心想:“待我拿下徐家庄,想必诸葛亮的天赋卡不会让自己失望。”心中阵阵轻松,便跟着两位当家一路奔聚义厅而去。 聚义厅之中一片吵嚷,远远打量竟是两边头领起了争执,左手边,那汉子手中擎口碧血白蛇刀,腰长臂瘦,脸色煞白,身后一人,手提丈八虎矛枪,络腮胡子,黑面细眼,极为威武,而右手边,则是徐家五虎,各持两柄板斧,面色严谨,想来皆是勇猛之辈。 “他娘的,这年头土匪也不团结,闹争执,按这个情况算,这三支土匪应该就和边境军一样,要团结起来,一起抵抗外敌,这像什么样子?”李云龙话语之中极为硬气,仿佛是作为个首长,在教训部下一般。 庞信向那几人一指,面色略显严肃道:“那白面汉子,江湖诨称白花蛇杨春,便是花蛇寨的寨主,他身后那黑脸大汉,乃是花蛇寨的二寨主,诨号叫跳涧虎陈达,武艺不凡,另外那五人便是徐家五虎,为首那浓眉大眼,青色袍子的,便是徐家村首领,徐璜。” 抬眼向几人看去,别人不知道,这杨春和陈达,徐隐心中还是有些印象的,心想:“这不是水浒英雄吗?怎么也跑来了?重点这两个人不是少华山的土匪吗?什么时候跑到太原地界了?”心中纳闷,但仍抱着一丝敬意,徐隐小时候常听老人讲水浒一百单八将的故事,每个人都是英雄,丝毫容不得小看。 聚义厅之中,徐璜将腰间两柄板斧抽出,言语之中颇有威胁之意:“杨寨主,前些日子,你误劫了兄弟的粮草兵刃,是不是改天得还回来?”未等杨春言语,陈达心中先升起怒火,单手提起虎矛枪,怒道:“天大的笑话!你这贼厮,坐拥诺大个徐家村,只晓得屯粮练兵,却不敢与辽人西夏人拼斗,我等挺身而出,你资助我花蛇寨些物资又怎的了?” 徐璜嘴角抽了抽,略微有些沉不住气,咬了咬牙,开口道:“陈达兄弟,我三家互不干涉,你花蛇寨与观风岭愿意惹他辽国西夏的晦气,可何必拉上我徐家村?莫不是欺我徐家村无人么?”话音刚落,徐璜身后的四位兄弟皆将板斧自腰间抽出,一时间气氛凝重到极点。 花蛇寨寨主杨春眯着眼轻笑两声,缓缓站起身来:“你兄弟五人,掏出板斧来作甚?莫不是想与我花蛇寨一绝生死么?”杨春单手往刀柄上一搭,细眼死死的盯住徐璜,他身后的陈达也将丈八虎矛枪微微提起些,随时准备与徐家五虎较量一番。 远处徐隐三人走来,大当家樊宇哈哈一笑,高声道:“诸位好汉,在我观风岭剑拔弩张,莫不是欺我观风岭无人了?今日是给我观风岭三当家接风洗尘的日子,谁敢造次,我樊宇第一个不同意,哈哈。”樊宇摇晃着铁塔般的身子,大踏步走进聚义厅,一双狮眼环视着几人。 庞信眼睛微眯,脸上有些不痛快,心想:“你徐璜好生不晓事,即便是你们有争执,也不该在我观风岭的地盘撒野。”正想到此处,庞信向徐隐看了一眼,凑到徐隐耳边轻声道:“老三,给他们露一手,杀杀他们的威风。” 徐隐闻言愣了半晌,心想:“这他娘的叫我怎么办?我手上可只有一张【借刀杀人】,难不成我让杨春他们直接把徐璜五人捅死?那自己又如何占领徐家村?”心中繁杂,李云龙的声音从脑中响起:“你小子他娘的笨呢!借刀杀人、借刀杀人,除了杀人,还能借刀呐!真是榆木脑袋!咋啥都记不住?” 自方才起,就混混沌沌的脑袋,被李云龙这一骂,仿佛是被骂明白了,心道:“他娘的,我咋把这茬忘了?但这借刀杀人可是要判定啊,判定黑牌自然是皆大欢喜,可万一判定成红牌,那这徐家五虎今日必定有来无回,自己也不会允许徐家五虎走出这个聚义厅。” 想得通透,徐隐缓缓走进,嘴角带着一丝轻笑,拱手对两家的首领施了一礼道:“小弟拜谢各位哥哥,今日能抽出时间,来参加小弟的接风宴,不过在这聚义厅之中,剑拔弩张,未免有些不美。”前半句话和善至极,但后半句话就有些意味深长了,徐隐沉默了两秒,随即又到:“杨寨主武艺高超,若是小弟能夺了寨主的宝刀,是否两家可以罢斗?” 白花蛇杨春抬眼看了看徐隐,心中尚还有些纳闷:“按说,这三家武艺最高的就当属他杨春,这观风岭的三当家有何倚仗,敢扬言夺了自己这口碧血白蛇刀?”只见他微眯的双眼轻眨了两下,单手持刀一拱手,笑道:“既然三当家有此雅兴,在下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一边徐家五虎与跳涧虎陈达皆有些惊诧,心说:“这观风岭新来的三当家好胆量,初一见面就敢叫嚣和杨春过招,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这陈达虽说鲁莽刚勇,但也极为和善,向徐隐提醒道:“兀那汉子,我家大寨主那口碧血白蛇刀可不是好相与的,你可莫要送死!” “哈哈哈!陈达兄弟,那你可小看我们这位三当家啦!”大当家樊宇粗犷大笑,抬手搬了把椅子坐到上首,“诸位且看吧,我这位三当家武艺非凡,即便是对上杨寨主也不遑多让。” 徐隐两眼一瞪,双手抱拳:“杨大寨主,得罪了!”登时心中暗喝:“发动【借刀杀人】目标白花蛇杨春,立刻判定!”眼前大英雄杀系统减缓翻出张牌来,心中阵阵翻腾,这张牌就衡量着徐璜的生死,若是红牌,徐璜五人得生,若是黑牌,徐璜五人得死! 那卡牌的边角缓缓的映入徐隐的眼帘,这边角缓缓扭过却叫徐隐喜出望外!因为他见到了一个方格形的边角,那是一张方片牌,红色的花色!徐隐心想:“万幸是老天有眼,还未叫我将这徐家五虎一次杀个干净,尚有占领徐家村的机会。”登时单脚向前一踏,极为平凡,而白花蛇杨春眼神也一变,心想:“若不是樊宇十分自信,便不会叫徐隐一人出手与自己过招!” 第十一章 姓徐的都是你家亲戚?你咋不说他是你爷爷? “好汉子,我便要看看你如何从我手中夺得这柄刀。”杨春一动不动,将碧血白蛇刀轻挪了个角度,仍是单脚踩在椅子上,满脸轻蔑,但神色之间多少产生了几丝严谨。 徐隐左脚向后一蹬,身子如箭一般的射出!“得罪了,杨寨主!”单手向前猛抓,还未等杨春做出反应,心中便暗喝:“发动【借刀】目标白花蛇杨春!”徐家五虎与樊宇等头领尽都看眼中,徐隐将身子轻扭,单手卡住杨春的右手,起脚飞踢,竟就将那柄碧血白蛇刀踢飞了! “好俊的功夫!”徐璜心中暗惊,方才徐隐夺刀也只是片刻间的事,这般的身手当真不凡,杨春尚还是席间武艺最为高强之人,若换了陈达,或是自己,怕是未过一招就要被这观风岭的三当家给斩了! 杨春眼神突变,心道:“好险,万幸面前之人尚不是为杀自己而来,否则只是因为自己的轻敌,就要死在当场。”虽说心中对徐隐敬佩,但身形仍是没有半点含糊,脚尖轻点,整个人窜了起来:“刀未入手,尚未分胜负!”杨春这条臂膀又瘦又长,伸起手来竟比徐隐长半截。 徐隐斜眼朝杨春一瞪,心中暗骂:“好你个杨春,已经夺了你的刀,竟然还来纠缠,万幸这【借刀杀人】之中的牌【借刀】是百分百使自己夺到对手兵刃,否则还真要着了白花蛇杨春的道儿。”还未等徐隐出手,只听半空之中发出“叮”的一声,竟是一柄板斧飞出,将那碧血白蛇刀磕偏了许多!余光扫过,竟是徐璜将随身板斧掷出,磕飞了宝刀。 “两位好汉莫要争执,不若就此罢斗如何?”徐璜将双手负于身后,淡笑着劝解二人,可这一斧却叫徐隐心中登时乱了起来,这【借刀】已经发动,又如何取消?只能将那碧血白蛇刀拿到手里,才算是发动完毕,此刻突生变故,徐隐却控制不住身体,只得在心中暗骂:“好你个徐贼,迟早我要杀你!” 心中微动,却有听的“铛”的一声响动,陈达单手将丈八虎矛枪提起猛刺,竟将那刀又刺了回来,又听到陈达讥讽道:“观风岭的三当家与我家杨寨主比试,却又与你何干?”这陈达一句话却引得徐璜阵阵不快,却也没做声。 杨春见状哼哼冷笑,抬手要将徐隐推开,方才回过神来,忽觉肩膀一沉,只见徐隐单手往自己右臂一抓,尚不等杨春反应过来,竟就被徐隐飞起一脚蹬开了老远! 半空之中,徐隐右手抓稳刀柄,脚尖点在椅背上轻轻一跃,双足站稳了立场,再无晃动:“杨寨主,承让了!”徐隐这一落地,却把席间许多高手惊住了!陈达心中不禁一突:“这观风岭三当家到底是个什么人物?竟能胜过寨主一筹,果真武艺高超,此人绝非凡人!” 庞信愣了半晌,忽的喊道:“老三!你怎的把杨寨主踢开了!放肆!”虽说他心中暗喜,却不好叫杨春堕了面子,便只好开口训斥,一旁被踢开的杨春轻吸了两口气,拍了拍衣衫上的灰土哈哈一笑:“观风岭果然是一门豪杰!老樊与老庞威武不屈,率部血战辽狗,如今这三当家,想必也是响当当的英雄,却不知是江湖哪一路的好手?” 金鬃狮子樊宇樊大当家拍了拍胸脯,满脸骄傲的神色吹嘘道:“我这位三当家姓徐,乃是将门之后,武艺不凡,前些日单使柄钢刀,便断了我那重九十二斤的浑铁翁金锤,绝当得上盖世豪杰四字!”大当家心中舒畅,想不到徐隐经能在杨春手上占了优势,心中不免激动。 下首徐璜双眼精光一闪,笑道:“想不到三当家与我是同姓,八百年前,或还是一家,哈哈!” 庞信站在樊宇身后,嘴角微翘,心道:“老三这计划倒是完整,只是不知是何心思,若是纯心助我观风岭,那边是我观风岭之福,但愿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正此时,杨春身后陈达一声怒吼:“兀那鸟人!这世上姓徐的遍地都是,难不成每个都是你亲戚么?哈哈,指不定哪天,就窜出来几个你爷爷,你太爷爷,你也认怎的?” 跳涧虎陈达性格莽撞,心底容不得气,徐家村始终不敢出兵抵抗外虏在先,讨要物资在后,心中早有不满,此刻听得这般话语又岂能再忍下气来? 登时徐家五虎脸色大变,徐璜尚未说话,那徐家五虎之中的老四徐囚便先怒了,自身后擎得大斧在手:“陈达!仗着你花蛇寨人多势众,便欺我徐家村无人么!”陈达哈哈一笑,单手提着丈八虎矛枪走出,心道:“正怕你们徐家人做缩头乌龟,你还敢发话,岂不是找死么!” 单手挺矛向前一指,络腮胡子轻抖了抖:“徐家老四,你也别叫唤,若不是有胡虏在侧,我第一个灭了你们徐家村!” 那徐囚也是血性之辈,倒提大斧而出,厉声喝道:“陈达!择日不如撞日,今日你我便分出个你死我活!爷爷我还怕你不成?”紧跟着,徐家其余的几位兄弟都“腾”的站了起来,对着杨春与陈达喝到:“我徐家村还未必就怕了你们花蛇寨,不服便较量一番!” 徐隐手中无牌,心中也是愈发没底,便踱步到了樊宇庞信的身后,樊宇眉头微皱,铜铃大眼一瞪,起身握住两人兵刃,忽地一用力,竟将两人提了起来!“今日乃是我观风岭大喜的日子,要闹出去闹,莫要在我观风岭的地界打我樊宇的脸!” 心中李云龙登时惊出声响:“这他娘的是吃啥长大的!单手拎人!这两个汉子至少得有一百五十斤!这他娘的还是人啦?”不仅仅是李云龙,就连徐隐,以及徐家其余的几个兄弟,心中也是一阵惊恐!单手拎起近一百五十斤的汉子,万幸是兵器坚韧,否则定要被这两人的体重压断。 “樊大当家息怒!樊大当家你息怒。”徐璜急忙跑来,对着樊宇连连道歉:“舍弟不懂得规矩,大当家莫要动怒,徐璜替舍弟赔罪啦!”反观一旁的白花蛇杨春,反而是又坐回了位置,把脚往椅子上一踩,闭上眼睛,什么也不顾了。 第十二章 这他娘的是腐败! 金鬃狮子樊大当家眯眼瞥向徐璜,金黄须子轻抖,由嗓子眼里哼出句话:“你徐家兄弟也算是老江湖,怎的这点礼节都不懂?难不成不知道这是我观风岭的地界?”这樊宇心中也对徐家五虎有诸多不满,却也不好摆到明面上来喝骂,此刻又怎会卖面子给徐家村? 见状二当家庞信忙迈步走出,心中暗思:“方才徐隐出手,对阵杨春且占上风,此刻大当家樊宇又出手震慑,若是再任由他们闹下去,恐怕这徐家村狗急跳墙,说不定会办出什么事。”庞信连连拱手抱歉道:“几位首领莫要动怒,我家大当家脾气暴躁,万望见谅。” 有庞信求情,樊宇这才将手中拎着的两人放在地上,将脸别了过去,嘴中仍嘟囔道:“老子好心好意请你们来吃宴,你们却在我观风岭闹如此的乱事,当真羞煞脸皮。” 陈达与徐囚闻言也不好再闹事端,须知这樊宇力可拔山,虽说不识得武学路数,但手持两柄重锤,便横勇无敌,鲜有人能近身,任凭是谁都不想与这尊大佛惹上梁子。 两人身后徐隐于中暗思:“观风岭大当家樊宇果然不凡,出手便能惊住这两方人马,当真是英雄盖世,反观自己此刻手中再无一张可用之牌,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力有未逮的想法。”沉默了片刻,徐隐忽的对樊宇笑道:“樊大哥,说好的接风宴,怎的到此刻还未见到一道菜肴?” 大当家樊宇闻言轻笑一声,道:“徐兄弟莫急,你且看。”言罢,樊宇拍了拍手,自聚义厅外,陆续走来十几个极为美貌的婢子,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之上摆放着道道美味菜肴,芳香四溢,八道荤菜、八道素菜,那十几个婢子身后跟着两个悍匪,两人扛着只烤熟的全羊走进厅内,方烤好的羊肉“滋滋”向下滴油,令人食欲大动。 徐隐手指一抖,心道:“这土匪生涯竟真如小说中那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称分金银,若是后世,且不说那八荤八素,单就点个烤全羊,恐怕就要常人一个月的收入,即便是到了这个系统的世界,想起工资之类的,仍是感到阵阵头疼。” “腐败!这他娘的是彻彻底底的腐败!当年老子在鄂豫皖根据地的时候,最好的伙食也就是猪肉炖粉条,从鬼子那缴获来的罐头那就够整个团开荤啦,他娘的还是古代人富裕!”没等徐隐开口说话,脑海之中李云龙已经开骂了,他哪见过这阵势?还有烤全羊? 徐隐心中暗道:“我说,李大.师长,您那是什么年代?再说了,那是战争年代,革命部队怎么能和土匪比呢?那是有组织有纪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这是保家卫国的土匪,您俩不是一个战斗序列,您老息怒。”心中想的好,但却直直的冲着烤全羊走了过去。 只见他两眼盯着烤全羊直冒精光,眼看着口水差点流下来,嘴中还嘟囔道:“我滴个天啊,这可太丰盛啦!可别惦记打架啦,赶紧开吃吧!”话音刚落,单手擎起那羊身上插的小刀,切下几片羊肉来,满脸享受的闻了闻羊肉的香味,而后直接全都扔到嘴里,发出“啪叽啪叽”的声音。 “唔,他娘的,你们知道不?那在我那,想吃肉都难啊,就按我那个工资,别说吃肉了,就算是吃菜,每个月也得掐着手指头过日子,那他娘的叫一个苦啊,还是这好!”徐隐边吃,嘴里还一边诉苦,浑然不管周边的这几人能不能听懂他说的话。 除去狼吞虎咽的徐隐,以及脑海之中早已馋的口水直流的李云龙,其余众人甚至都听不懂徐隐在说什么,大当家樊宇与二当家庞信面面相觑,白花蛇杨春眼看着徐隐狼吞虎咽的吃相,竟忍不住的咽了口唾沫,忍不住回头向陈达问道:“兄弟,这工资是什么?又为何连吃肉都困难?” 陈达猛一摆手,眼中泛起同情的神色道:“唉,哥哥有所不知,你久居太华山,上山前亦是富家子弟,又怎知穷苦人家的日子?当年我斗杀官兵,背井离乡,落寞之际流亡至太原,若不是有好心农户施舍,怕是早已饿死在太原境内,想来这位徐三兄弟,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但偏生这身武艺当真不凡。” 白花蛇杨春眉头微皱,若有所思的呢喃道:“可笑我大宋治下,竟仍有人食不果腹,亏得岳元帅与杨老令公等英雄豪杰抛头颅洒热血,竟仍是腐朽至此,当真可恨。”而后将头一抬,拍了拍陈达的肩膀道:“若时机的当,定扫平寰宇,还黎民百姓一个太平!” 大当家樊宇也在陈达身边,忽的哈哈一笑,朗声道:“待扫平胡虏,任是杀尽大宋贪官污吏,也要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虽说樊宇生性洒脱豪爽,但不远处的徐璜眼神却微微抖动,心中暗想:“你观风岭和花蛇寨想和朝廷做对?无非就是蜉蝣撼树,若真有那天,我便先助朝廷灭了你们两家,而后独霸这太原群山一带。” 正此时,却听得远方有人做歌而来:“梦泽几缕幽兰香,时至今夕不敢忘,民得安乐君可死,风云起时我为王。”聚义厅之中几人一惊,庞信脸色大变,心说:“此人歌声高亢,其中尽是逆反之意,想来亦是一位志士,不过是略微偏激了些许。”思过此处,急忙出言道:“来人,将那做歌的汉子带进来!” 须臾片刻,两个山匪带着那做歌的汉子走入聚义厅,徐隐抬眼打量了片刻,只见这人好生俊朗,但打扮却颇为奇特,细眼长髯,头戴方巾,身穿八卦方士服,腰别风雷双刀,手中捏着一把乾坤鹅毛扇,面色红润,出尘飘逸。 “几位好汉,我能上得观风岭,自是来寻各位好汉,又何必将我架入厅中?”这文士处变不惊,反而是谈笑自若,丝毫没有半点的畏惧之色。 庞信心中起疑,生怕这文人是朝廷拍来刺探的差使,登时将双目一瞪“通”的站起身来,指着那文士喝到:“你这酸秀才,所做之歌大不符忠君爱国之道,难不成是上我观风岭来诓骗在座各位英雄么?” 反观那文士,反倒是波澜不动,单手持着鹅毛扇,轻扇了两下,极为随意道:“君王有道,则辅之使国安民乐,君王无道,则灭之再立朝纲,又何来不符忠君爱国之说?” 第十三章 做大官,还得是酸秀才,心眼忒多。 这文士语出震惊四座,莫说是樊宇等实打实的大宋子民,便是后世的徐隐听得这一席话语,后心也隐隐冒出冷汗来,暗道:“这人好大的胆子,大宋尚在,这三家哪个不是手握重兵?难到不怕徐璜或是杨春暴起杀人?” 正当众人惊诧之际,那文士竟细微的向白花蛇杨春使了个眼色,而后再不说话。 偏生这一个细微的眼色就被徐隐脑海之中的李云龙察觉到了,只听得脑海中李云龙的话语沉闷:“还是知识分子管用,像我这种大老粗也只会带兵打仗,真正做大官的,还得是这群文人。” 徐隐闻言心中疑惑,他自是没注意到白花蛇杨春与那文人的眼神交流,心中还纳闷:“怎的李云龙李大.师长也会如此沉闷?”虽说他是观风岭的三当家,但初来乍到,凡事仍是要小心为好,虽说一言不发,却也抬头看了看那腰别双刀的文士。 这一看不打紧,却想不到那文士的眼光也向自己看来,四目相对,顿时叫徐隐心中阵阵不安,他能感到面前这文人的不凡,那双细长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一切一般,仿佛是将自己心中所有的秘密全都看了个遍,那感觉让徐隐浑身不舒服,忍不住的把头扭了回去。 那文士撇嘴轻笑,仿佛是蔑视着几位首领道:“诸位身居乱世,杨寨主、樊大当家、徐家五位兄弟、尽皆都是武艺不凡的豪杰之辈,难不成就没想过,救黎民苍生于水火之中?” 停顿了片刻,见无人答话,那文士又继续言道:“这太原附近,又辽国,西夏,两国之地,乃是三国交界,连年征战,百姓苦不堪言,若三位首领能扯义旗,组军队对抗外敌,依我所料,定能再得几千号壮汉,届时与大宋杨老令公联手而战,徐图两国之地,得一安身立命之所,再缓缓经营,最后推翻这个腐朽的宋朝,重立朝纲,岂不快哉?” 话音刚落,一旁徐璜拍案而起,怒喝到:“好你个腐儒,莫不是诓骗我太原群豪么?那辽国与西夏两国兵力少说有三十万!即便是有好汉响应,区区几千兵马,岂不是蜉蝣撼树,以卵击石?岂不闻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闻言,登时那白花蛇杨春与跳涧虎陈达怒了,杨春抽刀骂道:“徐璜!你这贪生怕死的鼠贼,亏得你还是将门之后,看我杀你!”碧血白蛇宝刀出鞘,身后陈达也将丈八虎矛枪擎起,与此同时,徐家五虎见情势不好,也各自将兵刃拿在手中。 脑海之中,李云龙忽的笑出声响道:“哈哈,就这个智商还能当头领?那俺老李来这肯定能闹个皇帝当当。”这一番话将徐隐听得云山雾罩,忍不住在心中询问:“李大.师长,你这说的是什么意思?怎么又和智商扯上关系了?” “你他娘的有没有脑子?那个小秀才,和那个大长胳膊是一路人,他们铁定是一伙的,他们这出戏,为的就是要让那五个二愣子死在观风岭。”李云龙极为肯定,自从他看见那文士与白花蛇杨春使眼色的时候,他心中就早已有了计较。 听到这里,徐隐才算彻底把这些弄清楚,心中暗骂:“好你个花蛇寨,果然也不安好心,若是这徐家五虎死在这里,那徐家村定然和观风岭不死不休,然后再由花蛇寨收编,无形之中就将徐家村纳入了花蛇寨的势力,不行,决不能让他们得逞!” 徐隐轻轻对白花蛇杨春拱了拱手,朗声笑道:“几位何必如此?抵抗外虏而已,人各有志,不可强求,依小弟所见,区区数千兵马,如何撼动胡虏数十万大军?此计断不可行!”暗中脚步挪了两步,身子竟站到了徐家五虎一边。 观风岭两位当家早知徐隐心中所想,自然不可出手阻拦,但虽说如此,也要装样子给花蛇寨的众人看,樊宇大眼一瞪,抬脚便踢翻了满桌的菜肴,竟是狠狠的咬着牙对徐隐道:“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子把你带回来,你要当叛徒咋地?” 眼看着樊宇竟单手抄起了身后的木凳径直向徐隐拍来,口中厉喝:“老子打死你个祸国殃民的叛徒!”见状徐璜忙喝到:“动手!”登时徐家五虎出手,一柄大斧朝那木凳横断而来,徐囚手中这柄开山大斧虽说不似樊宇那一对九十二斤的浑铁瓮金锤一般吹枯拉朽,但也可说是劈金段石!只听得“啪咔!哗啦!”徐囚擎着开山斧立于徐隐身边,地上是碎裂的木凳。 白花蛇杨春握刀的手微微有些迟疑,眉头忍不住的皱了起来,心道:“若只是徐家的五个小子,还有把握将他们留在这观风岭,但若是加上一个徐隐...”杨春不禁想到徐隐夺刀那一幕,生怕是这位观风岭三当家武艺不逊色于自己,那只怕是要吃亏。 十几个婢女惊恐的站在一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眼前这几位都是附近名声响当当的高手,况且都是做土匪一般的勾当,杀人不眨眼,若真起了争执,怕是失手误杀几个婢女,也不碍事。 乱世之中人命贱如狗,那十几个婢女虽说惊恐,却也只能立在墙边。 庞信将钢刀擎在手中,眯眼打量着徐家五虎与徐隐,最终只是“唉”的一声叹气道:“罢了、罢了,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来人,送徐家五位兄弟,和三当家下山!”只见庞信紧咬着牙根,双目之中尽是愤怒,看的竟是连跳涧虎陈达都阵阵恼怒。 丈八虎矛枪的枪尾狠狠向地上一砸,发出“咣”的一声,随即喝到:“兀那小子!樊大当家和庞二当家待你不好么?为何弃之而去!这真真不是忠义之理!” 若说方才,徐隐还觉得陈达此人蛮可爱,但此刻却再无这等想法,心中暗骂:“你这直性子!老子是演戏给你们看呢!演的真一点你反倒还生气了!不过也好!老子骗的就是你们。”徐隐狠下心来,回身将钢刀握在手里:“陈达兄弟,人各有志,我不愿战死沙场,故下山投奔徐家五兄弟,又与你何干?” 五兄弟领头的徐璜闻言双眼一亮,心道:“这是天公作美,这徐隐武艺堪比杨春,若能投了我杨家村,我杨家村又岂惧他花蛇寨?” 第十四章 隐藏任务,梁山英雄? 陈达阵阵气结,双眼似铜铃般瞪着徐隐开口怒骂:“你等六人果然是同宗同姓,都是忘恩负义的逆臣贼子,偏倚着武艺高强剥削村民,真真是可恨至极,看我杀你!”那丈八虎矛枪映着森光,径直朝徐隐扎来。 虽说跳涧虎陈达在水泊梁山一百单八将之中排行较低,但能上了排行之人皆是头顶星斗的英雄好汉,徐隐岂敢小窥?当即退开两步站到徐家五虎身后,怒道:“陈达!老子不愿送死,你便要杀了老子?当真是土匪行径!”钢刀握在手中,虽说没有卡牌在手,但毕竟还有关二爷天赋【单骑】【补刀】压阵,若是两边争斗起来,自己也好浑水摸鱼。 此刻陈达对徐隐起了杀心,系统检测到了属性,登时在脑海之中响起“叮咚!“检测,水浒英雄,地周星跳涧虎陈达,武学指数:★★势力指数:★★★” “叮咚”,“触发隐藏任务【梁山好汉】目标:杀死或重立天罡地煞星,如封阎王嘴庞信为地周星,便要杀死原地周星的跳涧虎陈达,任务奖励【豹子头林冲天赋卡】【及时雨宋江天赋卡】【花和尚鲁智深天赋卡】” 这系统检测将徐隐惊得一身冷汗,心中无奈骂道:“他娘的,这个陈达尚且是两星的高手,那杨春一定也是两星的高手,而且势力绝对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庞信的势力指数才两颗星,而这陈达却有三颗星,这足以证明,花蛇寨身后的势力绝不是看起来这样简单。” 丈八虎矛枪疾刺而来,徐家二哥徐志将手中板斧横扫向陈达,登时两人战成一团,丈八虎矛枪虎虎生风,每枪都直奔徐志要害,而徐志两柄板斧,左右格挡贴身死战陈达。 那文士眨了眨眼,风轻云淡的看着这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十余招! 寸长寸强,即便跳涧虎陈达在天罡地煞之中排行靠后,但枪法套路却远胜徐志,渐渐的竟稳压住徐志的两柄板斧,好在徐家斧法传自先祖徐晃,乃是临阵对敌的招式,沉稳有余刚猛不足,在陈达那疾风鄹雨般的攻势前,却仍能挺住不败,但以渐显下风。 四弟徐囚大喝一声!“陈达休要猖狂!”言罢竟也不知羞的提着一柄大斧冲上前去,两人联手与陈达对阵,虽说陈达鲁莽,但武艺不俗,一杆丈八虎矛枪,圈点崩扎,使得颇有章法,竟连徐囚、徐志两兄弟联手都难以取得优势。 陈达怒声断喝!“给我开!”手腕猛的一绷,丈八虎矛枪的枪头左右荡开,竟将徐囚、徐志都逼开了两步的距离“恶贼受死!”虎矛枪夹杂着风雷,径直朝着徐隐面门刺来!陈达性格鲁莽,心中也直率,樊宇与庞信将徐隐收做三当家,哪知他徐隐竟敢叛离到徐璜那边,此刻陈达对徐隐的怒意甚至高过对徐璜的怒意。 这一枪来的凶猛,首领徐璜见势不妙,眯眼瞧准了陈达,右手捏住板斧斧柄,只听“嗖”的一声!板斧脱手,于空中呼啸着劈向跳涧虎陈达! 飞斧乃是徐家五虎的家传绝活,正是有这一手绝技,观风岭大当家裴宇才不敢扬言以一敌五,战胜这徐家五兄弟,陈达怒眼一瞪,大喝一声:“鼠辈尔敢!”虎矛枪格挡不及,斧刃猛的劈在陈达的右腿之上!陈达右腿吃痛,“腾”的单膝跪倒在地。 “系统检测到附近有人物收到伤害,是否发动技能【单骑】【补刀】?”系统音响起,徐隐登时大喜,心道:“正愁没有机会震慑住这帮人,手上还没有牌,万幸是这两张天赋卡起了作用。”反手握紧钢刀,心中暗喝:“发动技能【单骑】【补刀】,目标跳涧虎陈达!” “嗖!”徐隐身形一晃,就仿佛是道清风一般,甚至众人都没看清徐隐的步法,这一幕庞信极为熟悉,因为在葛家村的时候,徐隐那一刀甚至比此刻的速度更快,只怕当时自己反应稍稍慢上一丝,阵亡的就不是那柄鬼头砍刀,而是自己这个观风岭的二当家了! 虽说如此,庞信的脸色仍是有些许凝重,生怕徐隐这一刀好放不好收,手起刀落将陈达给斩了,白花蛇杨春,跳涧虎陈达,二人情同手足,立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乃是义结金兰的兄弟,若是陈达命丧于此,那杨春定要与徐隐不死不休。 别人不知道,但徐隐自己心中明镜的一般,他知道,自己手中如果没有卡牌,那就比任何人都要弱,而且此刻徐隐估量自己充其量也只是一星的战力,诛杀陈达这二星的高手,只怕是需要一些机缘,且此刻定然不可叫徐家村亦或是花蛇寨两边头领有所伤亡。 电闪雷鸣,霎那之间,徐隐单手擎着钢刀,静站在陈达的身边,再去看陈达的姿势就仿佛是等候处死的死囚犯一般,杨春见状不好,忙大喝一声:“且慢!刀下留人!”若是举刀之人换作樊宇和庞信,只怕杨春连眼睛都不会眨上半下,因为他对这两人有足够的了解,可对于徐隐,却是一片空白,丝毫不知道徐隐的想法。 单膝跪地的陈达忽觉脖颈一凉,扭头用余光瞄到持刀的徐隐,登时火气上涌,暴起怒喝:“贼厮!你要杀便杀!你家陈达爷爷若是有半句哼声,便不是你爷爷!” 杨春知道,此刻若是起身阻止徐隐,只怕是身子还没到,陈达的脑袋便先要落地,忙圆滑道:“徐兄弟,莫要冲动,你愿意去何处,便去何处,但莫要伤了我家兄弟的性命!” 那文士皱着眉头,又眨了眨眼,心道:“这人怎习得如此高的武艺?那步法之精妙只怕连我都看不真切,难不成这位观风岭的三当家当真是一位隐世不出的武学高手?”阵阵咂舌,这文士单手轻摇羽扇,另一只手却握住了刀柄。 徐隐极为漠然,心中暗道:“关老爷的这柄大刀没有别的,就是一个字,快!快到你看不清的刀,敌将自然要葬身刀下。”双眼四下看了看,最后紧盯住樊宇,咬牙道:“大当家,你我萍水相逢,我能被请上山来,已是莫大的福分,不敢奢求,可人各有志,来日小弟定以纹银百两相赠。” 第十五章 不就一个小小目标,不就一个亿? 金鬃狮子樊宇樊大当家听出了徐隐话中之意,心想:“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将我这位兄弟放下山去,决计不能让杨春再做阻拦。”樊宇略一咬牙,如金丝般的狮鬃胡须立如铁针,虎目一瞪,起身道:“好,将徐家五兄弟,和三当家放下山去!任何人不可阻拦。” 陈达单膝跪地,脖颈驾着徐隐手中钢刀,但性格仍是暴烈如火,怒喝道:“鼠辈唬我不成?便将爷爷宰了,爷爷算你是条汉子!” 白花蛇杨春单刀撤回刀鞘,叹气喃道:“休要胡言!我两人同年同月同日死,难不成要我与你一同死在此处么?”言罢,杨春回身朝徐隐一拱手,轻声道:“徐兄弟自可退去,但万莫要伤了我家兄弟。” 烛火微动,徐隐哈哈一笑,将手中钢刀掷到一旁:“诸位兄弟,日后山高水长,来日再会,徐隐拜别各位兄弟啦!”宋朝尚武之风盛行,即便徐隐是后世之人,也深受这股义侠之风影响,言谈举止也带有丝丝豪侠风气。 徐家五兄弟面色不善,皆都阴沉个脸,拱手也不言语,徐徐退出聚义厅中,见五兄弟退去,徐隐也随着徐家五虎出了聚义厅,方到门口处,徐隐扭头对大当家樊宇使了个眼色,再不言语。 见几人走出门去,厅中那中年文士轻叹口气,扭头看向樊宇等人道:“此番我来,特邀诸位做宗大买卖,这徐家五兄弟走了也好,做此事不怕人少,唯恐人心不齐,此番方可与诸位共商大事。”中年文士面不改色,对众人仰头而视,手中轻摇羽扇显得极为出尘。 庞信上下打量了几眼这文人,心中暗思:“此人来的太是时候,我这书信也只给花蛇寨与徐家村送过,旁人定不知我观风岭今日办宴,怎的偏这文人知道?只怕不是花蛇寨人,便是徐家村遣来算计我两家的,须得小心处理。”庞信吟吟轻笑,忽的瞪住那文人摇头道:“这买卖太过严重,只怕是兄弟们有命做,没命花。”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虽说大当家樊宇性格莽撞,但却不是憨傻之人,心知其中利害,莫说是辽国与西夏两家,便只西夏一家就足有十余万兵马,区区观风岭与花蛇寨,两家兵马汇在一起才不过数千,又怎敢蹚如此的浑水? 那文士闻言摆手笑道:“诸位有所不知,西夏约有十八万兵马,我大宋有兵甲三十余万,辽国亦有兵马近二十万,他西夏北抗辽国,南御大宋,尚要维持各地的常备,兵力以捉襟见肘,可用之兵想来不过万余,若我等拉起大旗,于太原府一带起义,助大宋抵抗外虏,再缓步发展,定可成就一番事业。” 这番推理有理有据,条理清晰,庞信轻点了点头,忽的大笑道:“阁下莫不是那位智杀李申的神机军师朱武?久闻大名,有失远迎啦,哈哈。”那文人轻摇羽扇,嘴角吟吟一笑,轻声道:“庞二当家过誉啦,正是在下。”朱武轻笑,抬手扶起大腿有伤的跳涧虎陈达。 庞信哈哈大笑,感叹道:“早时便听闻,朱武兄弟与杨春陈达二人宰了李申那狗官,而后杨春陈达二位兄弟落草到了花蛇寨,朱武兄弟却不知去向,现下想来,只是退居幕后了吧?哈哈,怪不得这些年花蛇寨如此壮大。”可身旁的樊宇却面色有些不悦。 气闷半晌,樊宇心道:“好你个花蛇寨,原是赚我去送死,红口白牙,那西夏数十万的大军就让你说没了不成?尚不如待我那徐兄弟夺了徐家村,再做计较。”思绪万千,沉默片刻又举起大碗豪饮一通,忽道:“此事容日后再议,抵抗外虏,我观风岭绝无二话,可现下却不行。” 正言间,聚义厅外有一汉子左顾右盼,身形瘦小,眼中透着一股机灵劲,这汉子巡视片刻见四下无人,脚尖轻点,地上没丝毫尘土溅起,那汉子却如燕般跃起老高,半空中,那汉子手指向聚义厅房檐一搭,身子轻扭,半点响动不曾听见,这汉子竟就翻上墙头,躺在了聚义厅的屋顶之上。 这汉子轻功多高?聚义厅之内皆是好手,莫说是白花蛇杨春,便是二当家庞信,也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之能,但饶是如此,却半点反应没有。 房檐之上,那汉子嘴角轻翘,心道:“观风岭不过如此,亏得哥哥还说这大当家二当家如何了得,依我看,也不过是两个莽夫罢了。”将耳朵轻贴在房屋之上,静听其中对话,听了片刻却将这汉子惊得一愣,心想:“观风岭这伙强人当真不凡,竟是要起兵造反,我当赶快禀报我家哥哥。” 那汉子鲤鱼打挺飘起身来,纵身一跃,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脚尖在房檐处一点,身子就如同落叶般飘下,半点的声响也没发出,这汉子身法如鬼似魅,转眼间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山道之上,徐隐随着徐家五虎去往徐家庄,观风岭沿途关隘尽皆放行,徐家五虎打马在前,徐隐步行在后,脑中传来系统提示音:“恭喜宿主获得基础牌,【无懈可击】其作用为,暂时性使对手进攻手段无效,或削弱威力,恭喜宿主获得基础牌。【借刀杀人】同样牌不重复讲解。” 徐隐心中忽喜,手中有牌就代表凭空多了许多手段,暗想:“若是这徐家五虎互相争斗起来,最后杀个片甲不留,不知效果如何,但现下不可心急,且待时机成熟,再做定夺。”烈日当空,晒得徐隐满头大汗,抬手用手背胡乱擦了擦,开口道:“徐首领,不知此去徐家村尚有多远路程?” 徐璜得了徐隐这员猛将心中正是欣喜,摆手笑道:“徐兄弟放心,不过还有二十几里的路程,若是徐兄弟乘马,用不上一个时辰,便能到徐家村,可兄弟是步行,预计还要一两个时辰,就到了。”徐家五虎除去徐璜外,心情都极为阴沉,徐囚皱着眉头,嘴中不停嘟囔道:“他花蛇寨欺人太甚,改日定要灭了花蛇寨,尤其是那陈达,定要剥皮抽筋!” 徐隐哼哼轻笑,心道:“呵,你徐家五虎单打独斗哪个是跳涧虎陈达的对手?只怕是不被陈达诛杀就已经万幸了。” 第十六章 妙手书生与鼓上蚤 徐隐与那徐家五虎下得观风岭,与此同时,那精廋汉子也翻下山来,神出鬼没避过观风岭几十处明哨暗哨,直奔山脚下农庄而去,这农庄之中,客坐七人,相貌各异,为首之人手擎一杆铁杖,身披乌黑麻袍,细打量竟是位双目失明的老瞎子,脸上颇有几分英豪气概。 老瞎子手拄铁杖,迈步缓行,忽抬头对身边那书生问道:“二弟,你那师兄怎的还不回来?是成是败,也先通晓我们知道,叫我好生心急。”书生摇头一笑,纸扇敲了敲手心道:“大哥有所不知,我这位师兄号称‘鼓上蚤时迁’飞檐走壁远超小弟,大哥且放下心来。” 那手持铁杖的老瞎子顿首轻叹,转身饮茶去了,这七人除去老瞎子与书生外,相貌各异,有提斧头的樵子、有扛铁秤的商贩,有挂马鞭的马夫,还有揣屠牛刀的屠户,最后一人乃是个俏生生的女子,凤眼柳腰,身背柄精铁越女剑,清秀至极。 七人并称江南七怪,老瞎子号称‘飞天蝙蝠柯镇恶’,那书生名唤‘妙手书生朱聪’,樵子与商贩分别是‘南山樵子南希仁’与‘闹市侠隐全金发’,挂马鞭的是‘马王神韩宝驹’屠户为‘笑弥陀张阿生’,末尾那俏生生的女侠乃是‘越女剑韩小莹。’ 这江南七怪,行走江湖素来侠义为先,路见不平必定拔刀相助,除去是江湖好手,更是忧国忧民的侠客,且重诺言,言出必行,故于江南一带素有名望。 七人正踌躇间,只听得屋外梆子轻响,精廋汉子缓步迈进,嘴角带着丝丝轻笑道:“师弟与六位大侠,等的急切了吧?”时迁伸手擦擦额头的汗,看向七人,朱聪迈步上前,调笑道:“久闻时师兄轻功了得,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且不知此去安稳否?” 时迁轻蔑一笑,摆了摆手:“不成不成,那观风岭号称五百精壮,几十道明暗哨却连我的人影都摸不到,好笑的很。”时迁话语一出,七怪不禁心中惊诧,这汉子来无影去无踪,诺大个观风岭竟来去自如,非但没被哨兵发现,竟还有闲心观察明暗哨,当真不凡。 南希仁瞪眼惊道:“二哥,你这门派好生厉害,本当你这‘妙手空空’的绝技已经匪夷所思,没想到这位时兄弟飞檐走壁的功夫也如此高超!”虽说七怪都有些武学底子,但若不是听见时迁轻敲梆子,想来无人能发现时迁进屋。 闻言朱聪惭愧轻笑,摆了摆手道:“尽是些雕虫小技,不入流的东西,也只拿来消遣罢了。”身旁时迁亦点头附和:“学艺之时恩师便曾言过,些许手艺不许在旁人面前卖弄,若不是师弟与几位大侠光临,怕是这一身飞檐走壁的功夫,也就要随时迁老死山林啦。” 柯镇恶挺身站起,单手拄着铁杖踏出两步,施礼道:“多谢壮士出手相助,此行凶险异常,有劳啦,但不知观风岭之上,如今是什么个境况?”时迁心知柯镇恶性急,此番所托也关重大,便未隐瞒,细细将观风岭之事讲与江南七怪。 闻听这许多杂事,登时叫柯镇恶心中气结,手中铁杖猛的一敲,面带些许怒色道:“大宋岌岌可危,它徐家村几百精壮尚不思报国,反欲拥兵自重,听时兄弟所讲,那个三当家到也算条汉子,我等且先去会他一会,再做定夺,若不能说服三家抵抗外敌,岂不是辜负了杨老令公的托付?” 时迁抬眼看了看柯镇恶,心中暗道:“好个江南七怪,好个飞天蝙蝠柯镇恶,当真称得上义侠之名。”感慨万千,时迁顿生敬佩之意,忙开口叫道:“七位且慢!”七怪不知时迁何意,只当是索要报酬,柯镇恶扭头与朱聪道:“二弟,且赠些银子与时兄弟,也莫要叫他白跑一趟。” 言罢,柯镇恶方迈出门槛,只听时迁冷笑道:“江南七怪好气量,偏你等是英雄豪杰,我时迁便是无胆匪类了?”朱聪忙扶住柯镇恶,回身赔笑道:“既师兄不为此事叫住我等,又是所为何事?”言罢朱聪往前挪了两步,站在时迁不远处。 时迁哼哼一笑,撇嘴道:“若是大宋朝廷,我定不出力,但既是杨老令公托付,我却不得不帮上一把。”杨业于太原一带威望极高,乃是抗辽名将,且待人宽厚,江湖风评极佳,许多百姓与江湖好汉都曾受过杨业杨老令公的恩惠,故才有此名声。 南希仁两步走出,粗犷笑道:“既然时兄弟愿意出手相助,那再好不过,可劝三家抗敌,只怕时兄弟也无能为力。”时迁撇了撇嘴,摆手道:“既如此,那你等便离去吧,本想着赠你们封书信,请那位柴进柴大官人相助,既七位好汉不用,那我也就不再勉强。” 听闻柴进之名,登时七人眼前一亮,这柴进柴大官人的名号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这柴进乃是后周皇帝嫡派子孙,仗义疏财,被誉为当世孟尝君,莫说是在江湖上,便是在官场上,这位柴大官人也极为熟络,柯镇恶心道:“若真有柴大官人相助,想必此事可行。” 见柯镇恶的神色,朱聪心下暗自计较,笑道:“师兄先别动怒,且让小弟猜猜,你这书信是不是已经写好了?”这两人乃是师兄师弟,朱聪怎不知时迁习性?心中思定迈出两步,在时迁身边转了转,两眼上下打量片刻。 “好你个朱聪,还想在师兄身上摸东西不成?”时迁笑骂,而后只伸出只手来,半身纹丝不动,朱聪嘴角微翘,微笑道:“师兄,得罪了!”登时妙手空空施展而出,单手如幻影般在时迁身前盘旋,时迁也单手防御,两只手交架不知多少招式,不分上下。 两人虽说是同门,可术业有专攻,若说飞檐走壁,踏叶而走,朱聪不如时迁,但若说手上功夫,时迁却远不及朱聪,江湖诨称一个是鼓上蚤,另一个是妙手书生,高下自明。 须臾,朱聪收手退开,笑道:“师兄修为渐长,小弟远不及啦。”时迁面色一变,摸了摸衣衫,无奈苦笑:“好你个朱聪,光明正大的就把书信摸走了,倒也显出你这能耐,” 第十七章 鱼肠剑,与任务? 徐家村祠堂之内,徐家五虎依次排列,再次是众长者,四位供奉居于其次,其中一长者忽的站起身来,惊到:“什么?你徐璜要再立个村**奉?这徐家村,难道是你徐璜一个人的不成?”徐隐负手站在一边,冷眼相对,此刻手中有牌心中极为踏实。 “这徐家村,若无我徐璜,只怕是壮的早就被朝廷征了兵,弱的受山匪欺凌,如今我新立一位供奉,难道也做不得主么?”徐璜居于上首,面色不善,腰别两柄板斧,凛凛生威,言辞之间颇有威胁之意,心道:“这徐隐乃是条好汉,若有他相助,我这村长之位才坐的踏实。” 徐隐眼角瞥了瞥几人,也浑然不惧有人发难,手中除去【无懈可击】与【借刀杀人】两张基础牌以外,还有昨日傍晚抽到的一张【杀】以及装备牌【鱼肠剑】,心中无惧,虽说只是系统装备,但毕竟排行名剑第八,乃是一柄勇绝之剑,锋利无比,无视任何防具,堪称神器。 传说这鱼肠剑乃专诸刺吴王僚所用宝剑,剑身短小唯有九寸,约为后世三十厘米,藏于鱼腹之内,又名【鱼藏剑】可透三重狻猊铠甲,乃古时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取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之精华,除去这柄【鱼肠】外,尚有【湛卢】【纯钧】【胜邪】【巨阙】四剑。 此刻徐隐将鱼肠剑隐于袖内,且有一张【杀】为徐隐压阵,怕是在场任何人敢于徐隐交手,都要被一剑杀死,莫说是板斧,便是抬樊宇那柄大锤来招架,也未必能阻拦住鱼肠剑一剑之威。 长者轻咳两声,坐下身子喘了喘气道:“若说新立供奉,也无不可,但依村中规矩,凡非我村中人,若欲得这供奉之位,精通武艺自然不用多说,除此之外仍需为村中办上三件大事,方可做的这供奉之位,丝毫马虎不得,村长你看如何?”老者微微一笑,手指捻了捻胡须,稍显得意。 正席位徐璜心中恼怒,暗道:“好你个老杂毛,如今我尚在,你不敢翻出大风浪,若我有个三长两短,只怕我这村长之位便不是我家坐了。”方欲张口,未有半点迟疑,徐隐走出,双手抱拳施礼,豪气道:“不过是三件事,就算是三十件,在我手中也不在话下。” 徐隐心中晓得,自己初来乍到,若不震慑住这在座的众人,只怕即便徐璜等人死了,自己也休想做徐家村之主,何况现下手中有牌,讲话也有底气,这一言方罢,竟惊得众人不禁高看了徐隐一眼,暗道:“好个豪气干云的汉子,敢夸下如此海口想必是身怀绝技。” 长者吟吟一笑,扭头对徐璜施礼道:“怎样?既然壮士都已经应下了,村长也不便推脱了吧?”那长者手持酒杯,朝着其余几个长者供奉使了个眼色,看得徐璜暗自咬牙,但虽说如此,徐璜仍是不敢翻脸,只是讪笑两声,道:“即村中规矩如此,那便按照规矩走。” 其中猫腻徐隐早已看出,只是不好说穿,暗自想到:“这徐家村在座之人各自心怀鬼胎,徐家五虎与几个供奉自成一派,其余便是村中长老和其他的供奉,如此倒也省事,两家争斗必定人心不稳,唯有如此自己才好夺得这首领之位。” 思到此处,徐隐心中凛然,登时站出一步傲然道:“且说来,我便看看是何等大事,须得非常人才能做得!”隐隐之中,众人只觉此人决计不凡,便如传说中那天神之威毫无所惧一般,实则也是那汉寿亭侯关云长的天赋卡做了效用,多少叫徐隐生出了几丝武圣人的傲气。 方才言语那长者起身施礼,笑道:“我徐家村拥兵自重,不服兵役,本想着上下打点一番,怎奈山中强人甚多,官道难以通行,这银财被劫了多次,故才作罢,既壮士有意,不妨便走上一遭,若能将银财送至临泉知县处,便记你功,如何?”长者慈眉善目,但胸中却有计较。 长者言罢,徐囚忽的站起身来,怒道:“好你个老贼,莫不是害我徐隐兄弟?此去临泉唯有一条山道,那山道除去山匪横行,更有野兽伤人,叫我徐兄弟送死么!”徐囚性情直率,不似徐璜等人,也唯有这徐囚颇让徐隐满意,此言说出不禁叫徐隐心中一暖。 虽说已经夸出海口,但此刻心中仍有些畏惧,遇到山匪倒还好说,毕竟自己仍是观风岭三当家,想必樊宇与庞信已经打点通透,但若是真遇到些豺狼猛兽来,只怕是有牌在手也凶多吉少。 心中担忧,脑海之中登时响起个声音,李云龙笑骂道:“怕啥?不就是进老林子吗?老子当年打仗的时候没少进林子,不用怕。”要知道,李云龙的经验堪比后世的特种兵,那可是两万五千里长征,爬雪山过草地走过来的,有这尊神在,那个豺狼虎豹敢找自己晦气? 登时徐隐心中有底,丹田处隐隐升起豪气,高声道:“无事,莫说是些山匪强人,便真有老虎来了,老子也能掰它两颗牙下来!且取些酒肉干粮与我带了,即刻出发!”这番话真将众人震慑住了,暗道:“此人若不是疯子,便是绝世的猛人,看这个意思是独自过岭,当真不凡。” 那长者双眼一愣,显然没见过这等汉子,随即笑道:“如此最好,我便差人将包裹取来与你。”随后这长者又回过头去,吩咐吓人准备些酒肉干粮,与徐隐带了,只叫徐隐今日上路。 身边徐家五兄弟虽说与徐隐相交不深,却也不愿如徐隐这般好武艺的汉子白白送上那夜叉岭之上,其余几兄弟相对稳重,唯独老四徐囚,苦口婆心良言相劝道:“我说兄弟,你咋这么愣呢?让你去你就去?这夜叉岭足足葬了几十条性命,你可莫要冲动啊!” 徐隐虽说心中感激,却也不可能不走这遭,毕竟身在异世,想要生存就唯有增强自己的实力,故此绝不可能不去夜叉岭,随即摇头道:“哎,徐四兄弟莫要担心,不过是些山匪猛兽,兄弟对付得了。几位兄长莫要挂心,兄弟我去去就回。” 闻言徐囚双眼一竖,执拗道:“既然徐兄弟决意要去,那兄弟我便与你同去,也好有个助力。”言罢便抬身坐在了桌子上,气呼呼的再不说话了。 第十八章 拦路劫匪 见状徐隐心中万般感慨,心想:“这徐家庄虽说多是狡诈阴险之辈,但难得徐囚如此直率,如夜叉岭这般凶险,只怕任谁都不愿无故走上一遭,便凭此言,日后即便夺村,也不可伤了徐囚性命,只是这【鱼肠剑】的存在,决不能让徐家村人知道,否则定生祸端。” 但虽说如此,徐隐仍是向徐囚万般推脱:“兄弟有所不知,我这人向来习惯独来独往,纵然是高山大川,我也去得,哪个有能耐敢说伤了兄弟我?莫要担心。”言罢,徐隐单手提了身旁哨棒,将酒肉干粮与金银一并挑起,迈步向外走去。 徐****知徐隐武艺高强,但仍是心中忧虑,又忙追到门口,掏出腰间小斧递与徐隐道:“兄弟若执意不要在下相伴,那便拿了这符印,若是半路遇到蟊贼,也好报我徐家村的名号,虽说震不住大贼,但若是小蟊贼,自不敢触我们徐家村的霉头。”这徐囚一片丹心,言语之中尽是关切之色,徐隐不好推脱,便接过符印,大踏步朝长者所指方向而去。 身后徐家五虎不禁点头赞叹:“这位徐隐兄弟果真是英雄豪杰,胆气过人,我等不及也。” 山高水长,徐隐擎哨棒挑着两头,两边各挑金银酒肉,真似个闲汉出行,官道上几乎不见行人,除去徐隐以外,只有零零散散的过往客商经过,除去此间竟再不见一个平民,徐隐初来乍到,自然不懂此间规矩,仍是直直的向前而行。 正行间,只听身边有人呼喊:“挑担的小子,且慢行。”徐隐扭头看去,喊话之人约有六十岁左右的年纪,乃是个路边卖瓜,慈眉善目的老者,这老者缓步走近,手摇蒲扇笑道:“小兄弟可是初来这LQ县徐隐神色微怔,心道:“这老者怎知我初来乍到?莫说是这LQ县便是这宋朝,也是初来乍到。” 徐隐随即笑道:“老伯,我本是山中的猎户,这趟打了些野味,进那徐家村卖了些钱财,人生地不熟,的确是初次到此。”他心中谨记徐囚临行的话语,此间贼人众多,可这贼人不仅仅是说强盗,亦有可能是骗子,小偷,所以言语之中也更提防了许多。 只见那老汉闻言摇着蒲扇哈哈大笑道:“你这小娃,老朽好心提醒你,你反到编胡话来诓骗老朽,嘿嘿,老朽在这LQ县生活了数十年,若这些许谎话看不出,岂不是年岁都活到狗肚子里了?汉子这趟,可是去送银子?”这老汉摇头苦笑,而后却再不言语。 谎话既以被拆穿,那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但徐隐仍是惊疑问道:“老伯你又是怎看出我扯谎的?”那老者哈哈大笑,细数道:“这个季节强人出没正欢,莫说是LQ县便是周围各县也不敢上山狩猎,你说你上山狩猎,岂不是扯谎?” 徐隐方要说话,却被那老者打断道:“还有,那徐家村根本不许外人进村贩卖物品,你又怎能在里面将野味卖了出去?”老者捻了捻胡子,轻笑道:“最后,你这肩膀上挑的担子差不多同样重,可你偏要左高右低,右边担子发出肉味,显然是些吃食,那你如此看重的左手边的担子,当然就是银两或是值钱的物件,哈哈,汉子,我说的可对?” 见徐隐沉默半晌说不出话来,便好言劝又道:“你且往前看去,前方乃是夜叉岭,此间只那条山道能走,可山中尽是野兽强人,若似你般进山,只怕是未走半路,便被匪徒劫了。”闻言徐隐不禁拜服,心道:“想不到挑担进山也有许多规矩,若不是这老汉,险些误了大事。” 此刻徐隐再不敢隐瞒,便直言道:“这一趟,乃是替徐家庄向那临泉知县送些银两去,还请老先生指点。”徐隐放下挑子垂手拜去,哪成想却被那老者单手拦了回来,老者轻笑道:“按说那徐家村之事,我本不该管,但观你面相不似恶人,想来也是办事的小厮,我便教与你。” 老者往前走了两步,抬手道:“待你过了那夜叉岭的界牌,切勿再看两边包裹行囊,也勿要动那些吃食,若是实在口渴了,便找处山泉喝两口水,若遇到高大槐树,便捡根木棍,敲七下,三声连着,再敲一声,停片刻,再连敲三声,或可避过山匪。” 讲完,那老者方要回身去棚下乘凉,徐隐心想:“此人绝对不凡,不若再细问问。”想罢,忙拦住老者道:“老伯且慢,这不看包裹我尚能理解,可敲七声是什么意思?”老者回头笑笑,无奈道:“你这汉子,忒不知天高地厚,敲七下,就代表身上货物劫无可劫,若是如此仍有人劫你的货物,你就与他讲‘半口土刀压天下,人里窗边一盏灯’,无论是哪家的土匪,也都退开啦。” 转眼那老者再不言语,忙扇扇子,示意徐隐快快离去,徐隐无奈,只得挑起担子继续赶路。 约走了半个时辰,只见眼前竖块大碑,足有人高,上书三个大字“夜叉岭”!这夜叉岭当真是鬼见愁的地界,四周尽都是悬崖峭壁,除去这一条小路,怕是再无它径,四下林深树茂,只听得阵阵悉悉索索的响动,清风吹过,林中叶子哗哗作响,极为慎人。 徐隐方欲前行,却忽的发现石碑后竟有人题诗两句,是为:“天王到此无路过,须赠银钱与夜叉!”这十四个字如用鲜血书上去的一般,叫徐隐心中暗暗生惧,但此刻心中傲气却提起,暗道:“好个天王到此无路过,爷爷我偏不给你们银子,看你们能奈何与我。” 被这血字一惊,方才老者言语却是一股脑的忘到脑后,回头看了看担子,确认无恙后,便继续朝前走去。 入林前徐隐尚未觉得有什么可怕,但之后心中着实打颤,双眼扫视着四周,鱼肠剑藏在袖中,随时准备出鞘,着密林之中就仿佛有千万只眼睛盯着自己,好不自在。 忽的!只听半空之中“扑棱棱”发出一阵声响,四下竟窜出了十几名强人,手提大刀,面目狰狞,惊得徐隐退了两步,虽说他穿越来已经两天,也与许多人交手,但毕竟未曾杀过人,眼前这些山匪,定是来谋财害命的! 第十九章 你认得俺鲁达? 为首的山匪手持屠刀,点指徐隐笑道:“过路的汉子,你这担子里,挑的是什么东西?拿出我看。”徐隐暗自打量几眼,足有数十个山匪向自己围来,心想:“此刻手中虽说有牌,单挑自是不惧,但对方数十人,即便是三张牌全都用光,也没有作用。” 心中想定,向众山匪赔笑道:“几位且慢,我这里有个物件给各位兄弟看看。”正言语,徐隐将徐家老四徐囚所赠的符印掏出,在手中晃了晃道:“各位弟兄认不认识这个?我是徐家村的人,您看能不能卖个面子,让我过去?”随即徐隐挑起挑子要走,却又被拦下。 “站住!我当是谁,原来是徐家村来给我们夜叉岭送供奉的,兄弟们,劫了!”十几人方要动手,却又听徐隐伸手喊住:“且慢,我是观风岭的三当家徐隐!你们可认得?” 依徐隐所想:“你夜叉岭即便再如何厉害,又怎敢同时得罪两家?自己抬出观风岭这张大牌,十有八九能做效用。”言罢那山匪头子愣了片刻随即笑道:“你说你是观风岭的三当家,便是三当家?我还说我是金鬃狮子樊宇呢,哈哈!莫要废话,将货物拿来!” 心中没了计较,登时将货物放下,抄起哨棒怒道:“我看谁敢劫我徐隐的货!”言罢一把拽下头巾,露出短发,随时准备动手,徐隐这短发的确惊住了众山匪,双手擎着哨棒也颇有气势,叫众山匪惊了半晌。 身后有人向那领头山匪提醒道:“听闻那观风岭的三当家的确是个受刑之人,大体与这人像似,老大你看是不是?”这喽啰明显是被徐家村与观风岭的名号震慑住了,心生退意,但那领头的山匪却狂笑两声道:“观风岭如何?就是樊宇从我这夜叉岭过,也得留下货物来!” 徐隐见再吓不住几人,只得擎棒要战,忽的四周窜出几人,为首那人黑袍铁杖,正是飞天蝙蝠柯镇恶!只听得柯镇恶大喝一声:“江南七怪在此,谁敢放肆!”登时江南七怪围成一团,将徐隐围在七人中央,韩小莹道:“小兄弟勿忧,有我兄妹七人在此,保你无恙。” 那领头的山匪见了七人心中略微有些忌惮,这七人飞身而出,想必武艺不俗,再加上那号称观风岭三当家的徐隐,恐怕是败多胜少,咬牙道:“好你们几个贼人,且报上名来,我去请我家头领收拾你们!” 飞天蝙蝠柯镇恶将铁杖一顿,喝到:“我兄妹七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是江南七怪,你且去将你家头领请来,我兄妹七人自当领教。”徐隐心中一突,这江南七怪他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郭靖郭大侠的恩师,虽说武功低微但确是实实在在的英雄好汉。 那十几个山匪灰溜溜的退走,余下他与江南七怪,徐隐心中感慨,不禁拜道:“多谢七位好汉仗义相助,徐隐无以为报。”方抬起头来,只见朱聪手中把玩着那徐家村的符印,嘴角略带笑意道:“徐兄弟出门在外还需谨慎,免得下次叫人摸了东西,自己还不知道啊。”轻笑两声,随即挥手又将符印掷给了徐隐。 老蝙蝠柯镇恶点了点头道:“阁下可是那观风岭三当家,独行侠徐隐?”闻言徐隐心中阵阵疑惑,心道:“这江南七怪是如何知道我名字的?另外这独行侠的外号又是怎么来的?不过无论如何,自己初来乍到,这七怪能知道自己名讳就代表这七人乃是冲着自己而来。” “柯大侠见笑了,晚辈便是徐隐,至于独行侠的名号,实在不知是怎么叫出来的。”徐隐心知江南七怪乃是仗义行侠之辈,决不干杀人越货的勾当,自然就直白说了,但却不想,话音方落,那柯镇恶抡起铁杖便打,劲风一起,徐隐暗道不好!此刻也顾不得省牌,心中喝到:“发动【无懈可击】!” 顿时能感觉到,柯镇恶手中的铁杖慢了许多,劲力也少了几分,徐隐看准了来路便缩身退开,哪知迎来的是张阿生的屠牛刀与全金发的铁称杆!顿时徐隐心中一惊,此刻只能赌一赌运气了!心中方要使用【借刀杀人】却只听得耳边如炸雷般响起! “哪的鸟人!敢在洒家的地盘以多欺少!”这人生的身长八尺,腰阔十围,面圆耳大,鼻直口方,手中抬根庙里撞钟的柱子杀来,看的江南七怪暗暗心惊!好个汉子,天生神力只怕是能与金鬃狮子樊宇相比! 这人擎着柱子劈腰扫来,全金发与张阿生不敢再斗,只得飞身逼开,退回到柯镇恶身边,那大汉双手用力,柱子正停在徐隐腰边,而后哈哈大笑道:“你们这几个厮,还有些武艺,偏干些恃强凌弱,以多欺少的勾当,旁人怕得,俺鲁达偏打你们这种人!” 言罢竟再不管徐隐,双手擎着柱子冲向七人,朱聪见势不好,忙道:“十三步前!”柯镇恶单手戾甩,自指间飞出三枚铁菱来,分三路向鲁达处激射而去,这铁菱来的刁钻,竟带破空之声,只听鲁达放声狂笑,大喝:“来的好!”随即手中圆柱抡动,只一拨竟就将三枚铁菱挑飞到天上,随即抡着柱子又杀了过来。 南希仁瞧得真切,手中柴斧径直向鲁达手中木柱劈去,紧跟着南希仁身后,张阿生与全金发也自两边杀了过来,三人皆是力大之辈,三般兵刃打来,鲁达却毫不忌惮,只将手中木柱舞的虎虎生风,三人便是如何也不敢欺身进前。 “吃俺鲁达一柱!”那鲁达双手抱着木柱径直抡向朱聪,毕竟鲁达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不屑欺凌老幼,且柯镇恶双目以盲,便不往柯镇恶那边再攻,可飞天蝙蝠柯镇恶自幼目盲,听声辨位之术以到绝巅,怒的论起铁杖打来,口中厉喝:“欺我老蝙蝠眼瞎不成!” 徐隐听得真切,忽的想起一人,那水浒传中,花和尚鲁智深出家前,本名就叫鲁达!莫非这人便是花和尚鲁智深?想到此处登时徐隐心中一急,喝到:“壮士可是鲁提辖?” 闻言鲁达一愣,拨开柯镇恶铁杖回头道:“怎地?你认得俺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