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莫明其妙忽穿越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了屋内,使原本昏暗的房间变得明亮起来。 屋内的摆设跟阳光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原本暗淡沉重的氛围被轻快明亮所取代,一切物品都萌上了一层荧光,连空气中游离的灰尘都变得活泼起来。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吵醒了在雕花木床上沉睡的少女,只见她蹭了蹭盖着的绸缎被面,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双原应该清透亮丽的眸子,因刚睡醒的缘故带着一丝迷蒙,使原本秀丽的五官多了一种可爱娇憨的味道。 或许因为刚睡醒头脑昏沉的缘故,她抬起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甩了两下,仿佛要把最后的睡意赶走。 苏西月来到这个好似古代的世界已经十六年,每天早上醒来还是有一种时空错乱感觉。 十五年前当时二十三岁的她,为了救一只即将丧生在车轮下的小狗,结果把自己搭了进去。昏过去又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被抛弃在荒野的小婴儿。要不是师傅恰巧路过把她捡了回来,恐怕最后的结果不是冻死饿死,就是丧身在野兽之口了。 因为捡到她时,新月西坠,而我身上又带着一块刻着苏字的玉牌,于是师尊给我起了苏西月这么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名字。 发了一会愣,等到睡意彻底消散后,苏西月穿上了床边放的一套青色衣裙,打理好自己。 到厨房,跟在厨房忙碌的余婆婆打了声招呼。 端着两人份的早饭,向小谷西边的竹林走去。 进到竹林深处,只见一青衣老者卓立在一颗粗大毛竹的竹梢上,身子随着竹梢伴着清晨吹过竹林的微风微微晃动,他鹤发童颜,浑然天成的气质言语难以描述,只有“形相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或可形容出他的风采。在清晨的阳光的照射下尤如神仙中人。 苏西月的师傅萧纵是此间的主人帝王谷主,当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会让人联想到一个金庸大侠笔下让人惊才绝艳的人物------桃花岛主东邪黄药师。 这份相似不仅仅是气质,才干和智慧上,更是灵魂里的。 他们都是寂寞的人...... 不过跟东邪有一点不同的是,虽然两人都恃才傲物,不拘礼法,师父的性格里却多了几分千帆过尽的宽容。 听到脚步声,萧纵朝西月望来。 西月忙朝师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她快步走到石桌边把早餐的托盘放到了石桌上。转身对着立在竹梢上的萧纵喊道:“师父吃早饭了。” 霎时间,萧纵如一片青云从空中飘了下来。身子轻若鸿羽让人不禁赞叹他的轻功 苏西月凑到师父身边,抱着师父的胳膊撒娇的摇了两摇,讨好道:“师父的轻功又厉害了不少,余婆婆早餐做好了,快趁热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萧纵伸手在她的脑门上弹了一下:“懒丫头,起的可是越来越晚了。再这么下去看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西月嘟着嘴巴不满的跳脚道:“嫁不出去正好,嫁出去过得可没现在这么舒服了,我还是老老实实在帝王谷陪师傅吧。如果我不在了,就没人陪师傅解闷了。那师傅该多寂寞呀。” 师傅看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头戳着她的脑门子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丫头白长了一个聪明的脑袋,虽然学什么都快,但是你这万事不经心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要是哪一天为师不在了,怎么放心的下。” 西月故作镇定的逃避道:“师父会长命百岁,不会丢下徒儿不管的。” 师父看她赖皮的样子有些头疼,眼中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西月心里仿佛被什么东西触动了,眼里热热的仿佛有泪水即将涌出眼眶,原来她的一切都被师父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心里再也按耐不住扑进了师父的怀里,泪水沾湿了师父的衣襟。 师傅叹了口气,任西月在他怀里痛哭发泄情绪,什么也没说。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仿佛一个父亲安慰在外受了委屈的女儿。 ------------------------------ 早饭过后,西月一个人在房间发呆。 她知道自己的生活态度有问题,仿佛游离于人群之外,虽然她性格随和,非常得谷里人的喜爱,上至师父、下至仆役都对她疼爱有加,师傅更是拿她当女儿看待。 西月也把他们当亲人看待,可是她总觉得自己活的不真实,或者说找不到自己活着的意义。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被师父捡回来,西月就把师父当成了救命稻草,虽然她貌似淡定的接受了穿越重生的事实,可是惶恐和无助是深刻进骨子里的。 平时由于师傅的存在,它被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看不见的角落,就像是一个上了锁的潘多拉的盒子。一旦那个锁被打开,她想她会崩溃,而那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怕事,谁也不知道。而师父就是那把锁。说到底她其实是一个凉薄的人。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又过了两天。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西月被师傅叫到了书房。 她进来把门关上后,立在书桌前。 只见师父面壁而立,身影颇有黯然之色。 西月不知为何心里有些难过,唤了一声“师父……” 萧纵转过身来,看着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小徒儿,心里充斥着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 他拍了拍西月的脑袋感慨道:“转眼已经十五年了,记得当时捡到你时,你才刚出生没多久,哭声细小的跟个小猫似得,转眼间就长这么大了。” 西月抬起头看着师傅并没有接话。 萧纵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你这孩子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明明才几岁大,就仿佛看尽了世间风霜,万事不萦于怀,像个迟暮老人似的,一点都没有孩子的活泼,为师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但为师看得心疼啊。” 西月嘴唇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并没有张口,眼圈却红了。 “师父的一身本事这些年已尽数传授于,你十分出色学的没有十分也有九分,剩余所欠缺的也只是火候和阅历。你已及荆,不能总守着我这个已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也该到江湖上走一走了。” 西月张口想要插话,却被师傅拦了下来。 “你从小就依赖师傅但师父毕竟不能陪你一辈子,如果哪一天师父不在了,师父也希望你能过得幸福。这是师傅给你准备的东西,都在这个盒子里,你走江湖时或许会用到。江湖中会碰到各种各样的人,看的事多了心胸也会开阔许多”顿了一下又笑着接着道“如果碰上中意的人,带回来给师傅瞧瞧。如果在外面受了欺负也要回来告诉师傅,师傅给你撑腰……” 不等师父说完,西月就扑进师父怀里泣不成声。 第二天,苏西月带着满满的不舍,离开了帝王谷。 送行时所谷内有人都到了,就是没看见师父,西月知道他一定在某个角落注视着她。 西月跪在地上朝山谷的方向磕了个头,然后转身踏上了她的江湖路。 在她背后一道青色身影带着期许的目光凝视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路的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PS:第一次写文 希望大家提出宝贵意见 如果不和大家口味, 请大家多多包涵! 3初入江湖奇事多 数九寒天,北风呼啸。连日大雪,使得天地一片银白。 年关将近,本应很热闹的沁阳城却分外冷清。街道上人烟稀少,偶尔有人走过也是行色匆匆,目不斜视,仿佛后面有什么追赶似得。 街道上的店铺大多都未开门营业,有几个营业的也是门可罗雀,不见客商往来。店里的伙计也仿佛是惊弓之鸟,一有点动静就吓的仿佛会有鬼突然冒出来。 据说,两天之间沁阳城内有数百人暴毙,却查不出原因,弄得人心惶惶。 已来到沁阳的行商客旅,都似乎已走得干干净净;还没有来的,也似乎远远就绕道而行,这“沁阳”此刻竟似已变成了个“凶城”。 只有几个不怕死的江湖人士在城里最大的客栈内逗留。 -------------- 傍晚时分,客栈内灯火通明,逗留的江湖豪客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却有几人与这环境格格不入。 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要数一白衣少女,先不瞧她面貌长得怎样,单看她那窈窕的身子在那雪白的衣衫衬映之下,已显得那般神采飞扬,体态风流,何况她面容之美,更是任何话也描叙不出,若非眼见,谁也难信人间竟有如此绝色。她神色活泼,眼波流转下更显得明艳照人。 她衣饰考究,随从众多一看就是外出游玩的千金大小姐。 在座的群豪,不管老的少的,只要是男人,有一大半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不过她的注意力显然都放在身旁漫不经心喝酒的落拓少年身上了。 只见那少年剑眉星目,十分英俊,嘴角微微向上,不笑时也带着三分笑意,神情虽然懒散,但那种对什么事都满不在乎的味道,却说不出的令人喜欢。 两人身边坐着的是一个是一个穿红衫的小男孩,只有五六岁的年纪,长的却十分雪玉可爱,一张脸白里透红,红里透白,像个大苹果,教人恨不得咬上一口。两只大眼睛滴溜乱转,笑起来一边一个酒窝。看起来十分聪明机灵讨人喜欢。 三人之间气氛融洽,自成一方天地。 随着夜色的加深客栈内又来了几拨奇怪的客人------一对面貌吓人,却带着一个可爱小女孩的夫妻、一个被几个武林成名人士簇拥而来一身肥肉的大和尚。 这时客栈的大厅中已挤得满满的,再无空桌,□个堂倌忙得满头大汗,却仍有所照应不及。但大厅堂却只听见那胖大和尚一个人的笑声,别人的声音,都被他压了下去。 穿红衫的小男孩,不耐烦的皱皱眉,人小鬼大的说了一句:“真讨厌!”客栈内的气氛却越发的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从门外走了进来,在她出现在门口之前,除了漫不经心喝酒的少年目光往门口瞟了一眼,无一人发现她的到来,仿佛她原本就站在那里。 群豪具是一惊,抬眼看去却发现是一美貌少女,只见她一身青衫,仿佛烟笼雾罩,头上只一根青丝绳束发,斜插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簪,耳间一对明月珰,随步履摇晃不休,脖子上围着的白狐裘,别无其他装饰。面容秀美,气质清灵,却偏偏透着洒脱和尊贵。最难得的是一双明眸,流动如秋水却散发着智慧的光芒。 她身后背着采药筐,里面已经装满药草,脚上的皮靴沾满雪水,一看即知是从山中采药归来。她看起来有些疲惫,却并不让人觉得狼狈。 她容色照人,与白衣女子交相辉映,顿时让众人觉得整个厅中都亮堂了不少。 这个少女就是离开帝王谷数月的苏西月。 西月环顾四周发现已无空桌子可供使用,无奈之下走到白衣女子身边,敛衽为礼道:“这位姐姐,在下姓苏,只因这大厅之中已无空桌,在下一单身女子多有不便,不知姐姐可否让我拼个桌子。” 白衣女子看了西月两眼,似乎觉得西月并不让人讨厌,于是点头同意,拉了西月坐下。 西月容色照人,与白衣女子恰如明珠玉露交相辉映,顿时让众人觉得整个大厅都亮堂了不少。 世间的美貌女子虽然不少,但绝色难寻,更何况同时出现两个,霎时间把大厅的目光都凝聚在了这一桌。 白衣女子似是被人用诧异的眼光瞧惯了,别人从头到脚,不停地盯着瞧她,她也毫不在乎,眼波照样四下乱飞。 西月从小就被师父熏陶性子中自有一股桀骜,为人处事又比较淡然,也在众人的目光下安之若素。 大厅中自然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议,自也有人在暗中评头论足,白衣女子毫不羞涩的大声道:“各位难道没有见过女人么?还是快吃饭吧,我们又没长着三只眼睛,有什么好瞧的。” 满堂豪杰,十人中倒有八人被她说得红着脸垂下头去,又是得意,又是好笑。 群豪好像为了转移话题一般,不一会大厅里又是嘈杂声四起。 旁边坐的落拓少年看到这一幕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西月也忍俊不禁。 那红衫童子刮着自己的脸皮朝白衣女子笑道:“姐姐你好没羞没臊的!”热的白衣女子去揪他的耳朵。 白衣女子似是对西月很有兴趣,几句话就热络起来到:“我叫朱七七,我年纪比你大,你可以叫我朱姐姐或七七。”接着又指着一旁的落拓少年道“这是沈浪沈大哥,旁边的调皮鬼是我弟弟朱八,家里人都叫他火孩儿。” 西月听到白衣女子的介绍时内心克制不住的尖叫了一声,虽然在刚离开家没两天听到关外快活王的消息时,心中就有穿越到古大侠《武林外史》里的猜测,去洛阳看牡丹的途中偶遇熊猫儿,并阴差阳错下跟他结拜为兄妹后,就已经肯定了心中猜测的正确性。不过这些都没有直面书中主角来的震撼。 西月忍着脱口而出的尖叫,克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务求不漏一丝情绪在外,她拱手为礼道:“在下苏西月见过朱姐姐、沈大哥和朱八小弟弟,只因去太行山中采药,被大雪阻在此处。能在此时此地相逢也是有缘,很高兴认识你们。” 沈浪笑着点点头,端起面前的酒杯一敬,一饮而尽。 朱八则是笑着对七七道:“西月姐姐倒是比七姐姐温柔多了。”惹得七七一个劲的揪朱八的小耳朵。 就在这时西月脖子上围的裘皮动了一动,原来她脖子上的围的不是白狐狸皮,而是一只活的白狐。这是几个月前西月采药时救的,没想到它好了之后黏上了西月。 西月把它放回山林几次,它都又跑了回来,西月于心不忍又喜它聪明通人性就一直带在身边,并给它起名童童。 七七和朱八看见童童之后喜欢的连饭也不吃了,自顾和童童玩的热闹。 就在这时突听那一身肥肉的大和尚大笑道:“来了,来了。” 群豪望将过去,但见两条黑衣大汉,挟着个歪戴皮帽的汉子,走了进来,这汉子一眼便可看出是个市井中的混混儿,此刻却已吓得面无人色。两条黑衣大汉将他推到那胖大和尚面前,其中一人恭声道:“这厮姓黄,外号叫黄马,对那件事知道得清楚得很,这沁阳城中,也只有他能说出那件事来。” 胖大和尚笑道:“好,好,先拿一百两银子给他,让他定定心。”立刻有人掏出银子,抛在黄马脚下。 黄马眼睛都直了,胖大和尚笑道:“说得好,还有赏。” 黄马呼了口气,道:“小人黄马,在沁阳已混了十多年……” 胖大和尚道:“说简单些,莫要哕嗦。”目光四扫一眼,又大笑道:“说的声音电要大些,让大伙儿都听听。” 黄马咳嗽了几声,大声道:“沁阳北面,是出煤的,但沁阳附近,却没有什么人挖煤,直到前半个多月,突然来了十来个客商,将沁阳北面城外的地全部买下了,又从外面雇了百多个挖煤的工人,在上个月十五那天,开始挖煤,但挖了半个月,也没有挖出一点煤渣来。”他说的虽是挖煤的事,但苏西月、朱七七、沈浪瞧到满堂群豪之神情,已知此事必定与沁阳城近日所发生之惊人变故有关,也不禁倾听凝神。 作者有话要说:  已补全,大家可以来看了 ps:西月和熊猫儿的狗血相识 洛阳城外,官道上 红头鹰:大哥{熊猫儿),前面的小白脸儿是肥羊(女扮男装的苏西月) 熊猫儿:好,看大哥的 -------------- 失手后发现肥羊是女的的熊猫,和被当成肥羊很愤怒的西月 熊猫儿:妹子好功夫(盯着一张被西月撒气后打成熊猫的脸傻笑着说) 西月:谁是你妹子(被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刺激到的西月) ---------------- 后来在熊猫如小强搬顽强的意志力,和抗打压能力的纠缠下 我们西月同学不幸的成了这个腹黑天然呆的结拜妹子...... 4忽闻秘事暗心惊 却说这马黄虽是市井之徒,但口才却是不错。 只听他几句话就把事情的发生经过将讲的清楚明白,让人如身临其境。 原来,这沁阳城中发生了一桩悚然听闻的怪事。 前面说十几个客商雇了百余名工人在沁阳城北挖煤,谁知这煤没有挖出来却挖出了一个石碑,这本没有什么奇怪,怪就怪在这石碑上刻着的几个字“遇石再入,天现凶瞑”,最诡异的是些字的每一笔,每一画,都是一根箭,一共是七十根箭,才拼成那八个字。 在这种情况下,照常理来看那些客商都不该再挖下去,谁知这些客商反倒欢喜得很,出了三倍价钱,一定要挖煤的再往里挖,当天晚上,就发现山里面竟有一道石门,门上也刻着八个字:‘入门一步,必死无赦’。似是用朱砂写的,红得怕人。 挖煤的瞧见这八个字,再也不敢去了。那些客商似乎早已算到有此一着,竟早就买了些酒肉,也不说别的,只说犒赏大家,于是大伙儿大吃大喝,喝到□分酒意,客商们登高一呼,大伙儿再也不管门上写的是什么,群锄齐下,锄开了门,冲了进去,但第二天竟没有一个出来。 到后来终于有几个胆子大的,结伴走进去,才发觉那些人竟都已死在石门里一间大厅中,也瞧不见他们身上有何伤痕,但死状却是狰狞可怕已极,有的双眼凸出,眼珠里还留着临死前的惊骇与恐怖。进去的人哪敢再瞧第二眼,狂呼着奔出来。死者的家人悲痛之下,抢着要进去,幸好大多被人劝住,只选出几个年轻力强之人,进去抬出了死者的尸身,赶紧掩埋,哪知到了第三天的午间,就连那些进去抬尸身的人竟不约而同突然见着鬼似的,平地跳起老高,口中一声惊呼还未发出,便倒在地上,全身抽搐而死 群豪虽然胆大,但听到这里,只觉手足冰冷,心头发寒,十人中倒有九人,不知不觉拿起了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朱七七在桌子上悄悄抓住了沈浪的手掌,花容失色。 西月也是面色发白,她忽然想起来这是书中的哪一段了。 她蹙紧了眉头一言不发,尽管曾经在书中看到过这个故事,却总也及不上身临其境的感觉深刻。就算已经知道事情真相,西月还是觉得身上寒气直冒,更别说厅内不知真相的群豪了。 她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以她的性子本是不想卷入江湖纷争。在洛阳城外遇到熊猫儿,并被他缠的与他结拜成兄妹已经是状况外的事了。没想到老天还是不肯放过她,连采药归来随便找个地方歇脚,都能找到有凶案发生的鬼城。 西月不禁在心内自嘲“我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她内心暗自纠结“这估计是王夫人母子设下的局,我既然不小心一脚踏了进来,现在想抽身而退恐怕比较困难,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西月自小被帝王谷主□,一身武艺,虽不说冠绝江湖却也罕逢敌手,如若她想走,这世上能留下她的人没几个,何况帝王谷主精通杂学六艺,西月在他□之下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 车到山前必有路,仗着一身技艺,西月心情平静了下来。 她扫了旁边坐着的沈浪一眼,见他还是一副万事不上心的懒散模样,心里更是淡定几分,暗暗自嘲道“居然忘了还有尊大神在这里,哪里轮得到我操心。” 于是彻底放下心来的西月,也事不关己般的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夹食桌上的饭菜,偶有闲心还逗逗火孩儿怀里的狐狸童童给它喂块肉什么的。 她的悠闲与旁边的沈浪相映成趣,却与大厅内紧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沈浪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片刻后就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继续悠闲的喝酒,不过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听完诡秘之事,大厅内大部分人都有些神思不属。 就在这时,只听那胖大和尚厉声问道:“那入口可是被人封了? 黄马道:“那魔洞一日一夜间害死了二百余人,还有谁敢去封闭它?甚至连这沁阳城,行旅俱已改道而过,若还有人走近那魔洞去瞧上一眼,那人不是吃了熊心豹胆,想必就是个疯子。” 胖大和尚仰天笑道:“如此说来,这里在座的人,只怕都要去瞧瞧,难道全都是疯子不成?” 黄马怔了一怔,面色惨变,“噗”地跪了下来,叩首如捣蒜,颤声道:“小人不敢,小人不……不是这意思。” 胖大和尚道:“还不快滚。” 黄马如蒙大赦一般,膝行几步,连滚带爬地逃了。 那胖大和尚环顾四周“那件事各位想必早已听得清清楚楚,各位中若有并非为此事来的,此刻就请离座。只要是为此事来的,都请留在这里,洒家和各位聊聊。” 朱七七看不过眼那庞大和尚的嚣张态度,正要出言反驳,却被一只手,攥住了手腕。她回头一看,却原来是一直在专心吃饭的西月。 只见她从容不迫的放下筷子,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块精致的手帕,轻拭嘴角。 这一套动作做得是既轻又雅,让人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其意态之悠闲仿佛是徜徉在山水间,而不是在剑拔弩张的大厅。 她对沈浪和七七点头一笑致谢,摸了摸火孩儿如苹果般的小脸,然后从他怀中抱过童童,提起放在地上的药筐,迈着轻盈的脚步就这么不发一语的突然离开了,只见她青色的身影转瞬间消失在漆黑的雪夜中。 她的离开就像她来时那般出人意料。 看到这一幕满厅群豪具都愣在哪里。 那胖大和尚更是神情愕然,看着就像突然被人打了一拳,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还是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虽然是他说的,让不是为此事而来的人离开,西月也十分听话的离开了,可是她的行为神态动作,却委实让胖大和尚觉得哭笑不得。 这样的人,他委实从未见过,呆了一呆,哈哈大笑道:“好……好……” 朱七七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下次见到这个姑娘,我一定要好好认识一下。” 连沈浪的眼里都露出几分笑意。 而在黑暗中也有一双眼睛注视着离开的青影,眼中流露出兴味的目光,他嘴角邪气的笑容,让人感到分外的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5独入鬼窟疑重重 苏西月走后客栈内一众人的状况暂且不提。 且说西月孤身一人离开客栈。 此时的沁阳依然大雪纷飞。 北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割的人脸颊生疼。夜空漆黑一片无星无月,此时的沁阳城中格外的安静,连一丝狗叫都不闻。 西月只能听见簌簌的雪落之声,和自己走在雪地里咯吱咯吱的声音。 整个沁阳城安静得像一个巨大的坟墓。 而这样的安静在这样一个不平常的夜里就更显得诡异。 一阵冷风吹过,西月不禁打了个寒颤。 虽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两辈子加起来的三十多年里,西月一直生活的都是比较安逸的。 虽然被萧纵□了十五年,武功智谋都不是前世可比的,可是在萧纵的纵容宠溺下,西月从来没有独自面对过如此诡异的状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身后盯着自己,就仿佛是有一只狼,在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按奈下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西月顿住了自己的脚步。 她低垂下头暗自思索:究竟要不要进鬼窟去看看呢?以我的直觉来看,肯定是被人瞄上了,记得书中描写的,进了沁阳的武林人士,除了沈浪朱七七等有数的几个人外,大部分都死于非命,就连小八弟弟也离奇失踪了。入了沁阳城想要独善其身,恐怕是不可能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进鬼窟去看看,我就不信还有人能拿我怎么样。事到临头还想着当缩头乌龟的话,就太给师傅丢脸了。何况她还想救下火孩儿那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呢。 少女仿佛下定了决心,只见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她的那双清澈的眸子也在黑夜中散发着熠熠的光芒。 出了沁阳城,向北望去,只见远远山影已现,朦胧的山影中,似乎笼罩着一层森森鬼气。 而那山中正是鬼窟的所在地。 只间一道青影如轻烟般从城内飘出,正是下定决心独闯鬼窟的苏西月。 正在这时听见城内飘来一阵诡秘的歌声:“冷月照孤冢,贪心莫妄动,一入沁阳城,必死此城中……”歌声凄厉,缥缥缈缈,若有若无,这无边的酷寒与黑暗中,似乎正有个索命的幽魂,正在狞笑着长歌,随歌而舞。 西月听到歌声,身影顿了一顿,暗道:“看来金无望的计划就要开始了,不过与我却没有什么妨碍。” 想罢,脚下并不迟疑直往鬼窟而去。 快到鬼窟时西月将童童留在洞窟外面,并嘱咐它:“若是明天天亮我还没回来,你就带着这封信去洛阳找大哥。让他照信里写的办。” 童童低低的回应两声,目光中充满了不舍。 西月揉了揉它的脑袋,狠下心,不再迟疑的向鬼窟飘去。 山崖下,那漆黑漆黑的洞窟,一如妖魔张开的巨口正待择人而噬。四下乱石高堆,石上满积冰雪,漆黑的洞窟,衬着皑皑白雪,更显得阴森黝黯,深不见底,单只“鬼窟”两字,实还不足形容此地之恐怖。 苏西月却毫不迟疑,一跃而进,去后是生是死,她已全都不管,只因她自信自己能活着出来,这并不是她自视过高,这样的自信是建立在她强大的实力上,这表示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江湖风雨的准备,她终于决定正视自己,正视这个世界,不再逃避了。 进到洞内只听得洞外寒风呼啸,到后来风声也听不见了,四下一片死寂,惟有一阵阴湿之气,扑鼻而来。忽然间,一个冷冰冰、黏湿湿的东西撞了过来,西月心中悚然一惊,条件反射般的全力一掌挥出,只听那东西“吱”一声,又飞了过去,原来是一只蝙蝠。 西月拍拍胸口暗道自己吓自己,然后从怀里的暗袋中掏出一只火折子,这还是师父离谷之时送她的礼物。 她打亮火折子,看着火折子昏黄的光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仿佛师傅就守护在身旁,心中的惧意顿时又消散不少。 闪动的火焰,将窟道中四面岩石,映得说不出的狰狞可怖,看来那一方方岩石,都似是不知名的妖魔。正待随着地底的阴风,飞舞而出,一道石门,挡住了西月去路。石门上毫无浮雕装饰,但却高大无比,西月立身其下,仰首望去,几乎瞧不见顶。 站在石门之下顿觉自身渺小,就算西月知道这个陵墓的主人是个守财成性的疯子,在这样宏伟的地宫内也不禁对他起了一丝敬畏。 只见两扇沉重的石门,当中微开一线,石门上虽有斧凿之痕迹,但这两扇厚达尺余,重逾千斤的门户,却显然绝非被人强行打开。 西月站在门前踌躇了一瞬,便毅然踏进了石门。 但见石门之中,乃是个圆形大厅,四周又有九重门户,圆形的拱顶,高高在上,似是绘有图画,只是拱顶太高,火折光焰终究不及,是以也瞧不清那上面画的是什么。 厅中空空荡荡,惟有当中一张圆桌,此外什么也没有了。这么空寂而宽阔,使此间更显得异样的阴森,西月置身其中,宛如置身于一片空旷的荒坟墓地一般,那圆形拱顶有如苍穹高高在上,而四下鬼影幢幢阴风森森…… 四周各有几道门户,是按九宫八卦排成,如若进错门户想必凶险万分。 就在这时那种被人窥视着的感觉又出现了。 西月不动声色,她环顾四周,仿佛在研究周围的几道门户,心中却暗暗警惕。 突听“噗”的一响,她手中火折子竟忽然熄了,四下一片黑暗,她的心也提到了最高点。 可是一柱香的时间过去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西月轻轻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佻的笑声,脖子后竟被人亲了一下。 西月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金无望现在应该在沁阳城中,这古墓之中现在应该没人,那现在身后的人又是谁,难不成真的是鬼。 西月经历了穿越重生,原本无神论者的观念收到了巨大的冲击,现在西月其实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不然自己这个当过鬼的人怎么解释。 西月觉得全身都僵了,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颤声问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那人咯咯笑道:“鬼……色鬼。”接着又亲了一亲。 西月只觉他嘴唇冰冷冰冷,被这嘴唇亲在脖子上,那真比被毒蛇咬上一口还要难受百倍。 两辈子没被人这么轻薄过的西月,内心有一股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这么一愤怒,居然把害怕忘了,头脑和身体也恢复了灵活。 她立马判断出,这不过是一个装神弄鬼的人。 又想到,就算是真鬼,自己这个当过鬼的人也不该怕他,于是立马淡定了下来。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突然娇笑道:“你既是色鬼,为何不敢在我脸上亲亲?” 那人笑道:“我若亲你的脸,岂不是要被你抓住了。” 西月道:“我把手背到身后,不动便是。” 那人道:“女子的话,虽不可信,但是你……唉,我好歹得信你一次。” 西月双掌注满真力,眼睛睁得大大的,口中却娇笑道:“来呀。” 只听衣带掠风之声,一条黑影,已来到面前。西月用尽全力,施展出自己根据金庸小说描写所还原出的落英神剑掌,只听见暗室之中,掌风翻飞,两百招过去,他们还是奈何不了对方,两人颇有默契的最后相对一掌,各自退开。 西月顺势退到大厅桌边,只因刚刚交手之时,他意外地从对方身上勾下了一件东西,手指的触觉告诉她,这是一块方形的铁牌。 西月心中一动,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猜测。 刚刚和自己交手的人很可能是王怜花王大公子,而自己手上的这块铁牌很可能就是天云令。 为了给沈浪留下线索,西月不动声色的把那块铁牌放到了大厅的桌子角上。 刚把铁牌放好,大厅内却传来了零星的掌声“小姐的功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却不知小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一个颇为性感但却轻佻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西月用手绕了绕鬓边的头发,用十分娇俏又带着几分任性的声音道:“藏头露尾的家伙,连面都不露一下就想知道人家的姓名住址,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哎,小姐说的是,都怪小生唐突佳人。在下也想让小姐看清在下的容貌,怎奈此处没有烛火,小生又怕自身相貌丑陋,小姐看过之后再也不理在下了,所以还是不看的好。”轻佻的声音自怨自艾到。 西月听了暗暗撇嘴“装得倒像”却也并不拆穿。 继续用娇滴滴的声音道:“哎呀,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你的武功高强,哪怕长的丑一点也没什么要紧的,要知道女孩子最喜欢有本事的男人了。”西月说着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她赶紧用手拍拍身上竖起的寒毛,用比较正常的声音道:“我现在要看了,你不许拦我。” 说着擦亮了刚刚貌似已经用尽的火折子。 那人愣了一下,哈哈笑道:“女子的话,果然不可相信,没想到我上了那麽多当,还是没学乖。” 只见他一身绯色衣裳,足登粉底官靴,打扮得十足是个风流好色的登徒子,但面容却是鼻塌眼小,眉短嘴厚,果然生得奇丑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男主出来了,请大家为了庆贺公子的出场,踊跃发言打分! 6失手被擒心念转 昏黄的火光摇摇曳曳,照的大厅内的两条人影不住的晃动。 西月凝眸看去,果然看见一个身着绯衣,面貌极丑的少年站在距自己三丈远的地方。一看就是王大公子出场时的标准配备。 西月颇为无语,她在心中自我解嘲道:“莫不是我两辈子的运气都在今天爆发了,书中的主角一个一个蹦出来,连声招呼都不打。如果这个世界也有卖彩票的话,一定立马去买一张。” 她颇为头疼的揉揉自己的额角,然后叹了口气,心道:“碰见谁不好怎么偏偏碰见了这朵毒花,今天的事想要善了怕是不那么容易了,自己一定要小心应付。” 只见王大公子一副风流浪荡子的打扮,却偏偏顶着一张十分丑的脸,一双色眯眯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她,仿佛想把她吞进肚子里。 一般女孩子如果孤身一人,来到这黑洞洞又危机四伏的地方,还碰上了一个长的奇丑却又对自己不怀好意的男人,恐怕早吓得哭出来。 可是不知为何,西月心中的笑意却愈来愈浓,她努力克制了一下,却没什么效果,还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见西月的笑声,王大公子愣了一愣,这样女孩子他委实从未见过,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成名许久的武林豪杰也未必会有她这么淡定。 王怜花看着仍花枝乱颤笑个不停的西月,脸上露出赞叹惊艳之色。 在火光的映衬下,西月原本就秀美绝伦的面容越发显得娇艳。 看到这一幕的王怜花,眼中划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幽暗色泽。 他往前行了两步,用轻佻但却无奈的声音道:“小姐的胆识真是非比寻常,小生有心怜香惜玉,本想吓退小姐,不让小姐卷入是非之中,没想到低估了小姐的本事,反倒被小姐窥破了行藏。” 他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既然小姐放弃了唯一离开的机会,为了使小生的身份不致暴露,小姐就留在我身边陪我这个孤魂野鬼吧。” 西月听到此处,止住脸上的笑意,傲然道:“想留下我,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唇角却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仿佛挑衅一般。 就在这时,洞外好像有衣带掠风之声传来,西月立马吹熄了火折子,向其中的一扇门户遁去。 忽然间,似乎有烟雾从鼻端滑过,西月不小心吸了一口,立马觉得浑身酥软,竟是使不上丁点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向地上跌去。 还没等跌落地面,就落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被封住了哑穴。 黑暗之中,只感觉到他拍了墙上的一处机关,一道暗门悄然滑开,他怀抱西月遁进暗门之中,暗门又立即关上,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话说西月被王怜花所擒,不知为何心中并无惧意,她有一种奇怪的直觉,王怜花不会伤害她。 她也知道这种感觉并无根据,自己应该提高警惕,可不知为何就是紧张不起来。 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想到:“王怜花这个人虽然是个色鬼,但对女孩还算有风度,不会强迫女孩子。如果他想得到一个女孩子,不管是用什么手段,阴谋或是阳谋,最后总是那个女孩子自愿的。在那男女之事上他还有算有风度,现在自己不能动弹,他最多也就是占些手足便宜,不会对自己有实质性的伤害。” 想到这里连最后一似紧张也消失了,因去太行山采药几天没有休息好的西月,居然感到了一丝睡意。 王怜花抱着西月在漆黑一片中行走,他仿佛识途的老马,极其熟练的拍开一个又一个的暗门机关,就仿佛在自己的家中一般畅通无阻。最后到达了距主墓室不远的一个极为隐蔽的密室之内。 只见这里高床软枕,几粒夜明珠充当照明设施,室内摆设也极尽奢华,就仿佛是皇帝的寝宫。 王怜花抱着西月走进石室,柔和的珠光逼退了黑暗,让人霎时间有种从地狱来到天堂的错觉。 他随手解开少女封着的哑穴,却半天不见少女有任何动静。他低头向怀中看去,却发现少女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王大公子愣住了,心中顿时泛起哭笑不得的意味,想她王怜花纵横情场多年,自问对女人心的心理,了解的没有十分也有九分。没想到今天却在一个小丫头身上频频失算。 王怜花逮到小丫头的时候,想过她可能有的各种反应,惊恐、尖叫、大哭、大闹、甚至是诱惑自己以求脱身……可是就是没料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只见她双眸紧闭呼吸沉稳,显然已是睡得极香。 王怜花心中泛起一股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似喜似恼,还有几分无奈。 他把西月轻轻地放置在床榻上,自己坐在床边,看着她陷入沉睡的绝美面容,忍不住伸出手指,在西月因沉睡而泛起一抹娇红的面靥上轻轻地摸起来。 西月下意识的,在他伸过来的手掌上像个小猫般惬意的蹭了蹭,仿佛做了什么好梦,嘴角边绽放出一抹动人的笑靥。 王怜花的眼睛暗了暗,他仿佛受了什么蛊惑般,慢慢地低下身子,轻吻上了那抹动人的笑靥。 西月在睡梦中总觉得有虫子在脸上爬来爬去,她想伸手去打,却觉得手臂好像有千斤重,怎么抬也抬不起来。她不舒服的晃晃脑袋,虫子好像不见了,可是又有一个温热的东西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使得自己呼吸困难,胸口好像也被一块大石给压住一样,透不过气来。 西月挣扎着终于从将要被窒息的噩梦中清醒过来,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睁开了眼睛,只见一张丑陋的脸就悬在上方,离她还不到两寸,西月甚至能感觉到他粗重的呼吸喷洒在颈间的温热感。 西月先是被那张丑陋的面孔吓得愣了一下,然后就觉得一股怒火在心里熊熊燃烧,半是羞涩半是愤怒,唇上的肿痛感告诉她眼前的这个混蛋刚刚对她做了什么,两世的初吻就这么莫明其妙的丢了,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王怜花已经被万箭穿心,死了一百遍了。 王怜花不但毫无收敛反而显得愈发得意,看着西月因气愤愈发显得娇艳的脸蛋,,忍不住又凑上前去亲了亲。 气的西月只想破口大骂,可她转念一想,“这个家伙就是一个可恶的混蛋,我越气急败坏,只会让他越开心,我不放反其道而行之,激他一激。” 想到此处,西月反到平静了下来,她冷冷的看着那张丑陋的面孔,用轻蔑的语气说道:“本来我还以为你就算是色鬼,也是个有格调的色鬼。绝不会强迫女孩子。没想到啊,你居然会趁人家睡觉,不能动弹的时候趁人之危,我还真是瞎了眼看错你了。” 说罢转头哼了一声再不开口。 听了此话,扮成绯衣少年的王怜花果然停下了在她身上肆意轻薄的手哈哈大笑道:“小姐不必激将,我虽是个色鬼,但生平却从未做过强人之事。只要你乖乖的顺从我,我便放你离开如何?” “公子不要开玩笑,就算我顺了你的意,你也未必会放我自由。现在我知道了鬼窟内的蹊跷,你没有杀我灭口我已经很意外了。何况……”说到此处西月笑了笑再不言语。 王怜花并不追问,只见他抱起西月将她放到一张圈椅上,面带几分得色,“既然如此,我也不急于一时,咱们来日方长。今天请小姐看一场好戏。”说着转动了旁边桌案上一个不起眼的青瓷瓶。 只听见轻微的几声机关的响动,西月对面的墙全部变成了一块一块的镜子,不知是经哪位高人设计,这小小的居室竟能清楚的知道鬼窟内一切地方的动静,各各石室内还有铜管与此间相通,利用金属的震动原理传声以便监控古墓内每个角落的动静, 其功用堪比现代的监控装置。虽然因为光线的原因,不及现代的清楚,但在生产力落后的古代,也不禁让人赞叹工匠技艺的高超。 “此间的主人真是刁钻,居然想到用镜子的折射,和金属振动传声的原理来监视各处的动静,真是不知该说他是天才还是疯子。”西月语带感叹的说。 “哎,看来我还是小瞧姑娘了,只是看了两眼就能说出这通天镜的制作原理,以姑娘的本事不该在江湖上藉藉无名才对,我真是对姑娘越来越好奇了,不知何人能□出姑娘这般钟敏瑜秀的人儿。”王怜花半是感慨半是试探的说。 西月笑笑并不接话,王怜花也并不追问,仿佛刚才的试探只是幻觉。 两人都专心看着古墓内事态的发展,只见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财富和生命的双重考验下,人性的丑陋充分的展现在了西月的面前。有为了财宝,自相残杀的:有为了性命诱人上当,断人后路的。有为了利益,假仁假义的。也有为了财富恩将仇报的。 西月看得内心不住的叹息,她低下头再不忍看。 王怜花倒是对西月的表现颇为玩味“小姐似乎对那墓中的财宝并不感兴趣,也不像江湖中那些为了扬名立万的人,小生倒是对小姐来到此地的原因比较好奇,不知小姐可否告知。” 西月听到此话表情颇有些奇怪。 她看了王怜花一眼,有些囧然的说道“我说我是来炼胆儿的,你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与公子的对手戏 PS;和公子的对手戏好难写...... 7将计就计巧脱身 西月和王怜花在暗处冷眼旁观着鬼窟内的事态发展。 面对王怜花层出不穷的试探,西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非但没能让他探得什么有用的东西,反而碰了几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 对向来是运筹帷幄,机变百出的王大公子来说,这无疑是十分新奇的体验。 王怜花王大公子是古龙笔下最可爱的坏人,她是枭雄与仙子的后代,年少就统领庞大的江湖组织,他惊才绝艳,却又孤独自卑。因为生长于无爱的环境中,所以脾气越发任性乖张残忍。他喜欢掠夺,见不得别人的幸福,可是就算他作恶却也不惹人讨厌,他就像是一个喜欢恶作剧的孩子,永远踩着你的底线,让你哭不得恼不得。 因为王夫人的缘故,他越发的恨世上的女子,只因他从未得到过爱。所以当他见到爱沈浪爱的单纯热烈的朱七七时才会被她吸引。 可是,如今他先一步见到了淡定灵动的苏西月,于是一切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不知两人的相遇是劫是缘…… 古墓内金无望用巧计将各路英豪或囚或杀,除了沈浪之外其余众人齐齐中招, 西月在暗中看的连连称赞:“这个金无望真是个人才,玩弄人心底的本事实是妙到毫巅。”看她的神情,若不是因为中了迷药浑身酥软,不能动弹,必然要跳起来拍手叫好。 听到这个人自号金银收集家,而且把敲诈勒索的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冠冕堂皇,更是巧笑连连:“这人真是有趣,如果可以我真想去结识他一番。” 王怜花看着西月的做派,神色有些奇怪的道:“小姐行事总是出人意表,若是寻常女子看见此事,必要唾弃此人行为,却不知为何小姐却对此人颇为赞叹。” “此人虽是快活王座下财使,可是却是凭真本事吃饭。他虽然设下陷阱,诱惑武林人士到此,以达到他敛财的目的。可是他并没有人逼着那些武林人士前来呀,除了个别的几个人是无辜被牵连的,其他的无不是奔着财宝来的,这无主的财宝哪是这么容易得的,既然来了当然要做好丢命或被骗的准备。何况此人就算是绑匪也是个光明磊落的绑匪。我为什么要唾弃他”西月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王怜花看着西月并不说话,一双眼睛散发出摄人的光芒。 就在两人谈话间,鬼窟内的情况却急转直下,金无望的计谋被沈浪识破,反而被擒。沈浪为了救出被困的武林人士,留下了朱七七等人,反而被金不换这个小人趁虚而入,抓住了朱七七等人作为要挟沈浪的筹码。 西月在暗中看到金不换在金无望身上施刑折磨;又凌虐朱七七并以此要挟沈浪自断一臂,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在金不换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这个人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一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怜花颇有些疑惑的道:“你能谅解金无望,为何如此讨厌金不换。” 西月冷笑着道:“我这辈子最讨厌三种人,第一种是受人恩惠,却恩将仇报的人;第二种是依仗武力,欺负妇孺的人;第三种就是说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而这金不换却偏偏占全了。如果他是个真小人我或许还能体谅他几分,不过现在吗……他最好祈祷从今以后永远不要碰见我。” 她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恐怕这金不换这次是自作聪明了,他那一箭双雕的计划怕是要落空了,他虽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却不知这黄雀后头还有猎人在盯着他呢?”而且这猎人还不止一个,西月在心里补充道。 她转头看向王怜花,意有所指的道:“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呀,“色鬼”公子。你现在恐怕该收网了吧,不然那些蝉跑掉了多可惜。”表情声音格外的娇俏。 听了此话,原本应该大惊失色的的王怜花却大笑起来:“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姑娘也!姑娘的智慧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真是没想到在此处居然还能碰上一位红颜知己。” 说完,不等西月反驳,就抱着她奔出了石室,没进了黑暗中。 片刻之后,出了一道暗门王怜花已来到了鬼窟的外面,只见外面仍然漆黑一片,只有天边微微泛白,看来过不了多长时间,天就要亮了。 王怜花吹了声口哨,就听见不远处的林中有脚步踏雪的声音传来。 就在这时,一直乖乖待在他怀里的的西月却突然发难,出手如风,点了他身上的几处穴道,从他怀里脱身出来。 原来,西月一开始就没有中迷药。 她一脸娇俏笑容的凑到他耳边轻声道:“给你个忠告,千万莫要小看女人。看在你在古墓里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我无意与你为敌,你的手下马上就要到了,你就先委屈一会儿吧,我可是要先走了,‘色鬼公子”咱们后会无期!”说完像一缕青烟一样消失在夜色中。 王怜花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眼中流露出炙热的光芒,就如同盯上猎物的豹子,看起来十分危险。 看来这场恩怨并不像西月想的那般容易了结…… 西月找到了被她留在古墓外面的白狐童童。 童童看到主人亲热的扑上来,不住的舔着西月的脸颊,仿佛在告诉主人,自己对她有多担心。 西月揉搓着童童的皮毛安慰道:“别担心!看,我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一人一狐草草的吃了两口干粮,找出藏在树下的药筐,踏上了去洛阳与熊猫儿汇合的路。 行不到一个时辰,却似听见远处中有脚步声传来。西月不禁起疑,现在卯时刚刚过半(早上六点左右),寒冬腊月一般的人是不会这么早起床赶路的。 使出反常必有蹊跷,她赶忙抱起了童童藏在了路边的一颗树上。 不过片刻只见一个男子,不知怀抱什么东西匆匆而来。他身材瘦小,长衫及地面容普通,所施身法倒还有几分意思,就如同水中的金鱼一般滑溜。 等他走近,西月才发觉他怀中抱的正是在书中彻底失踪的朱八小弟弟。 来不及细思量,西月如风般从树上跃下,一掌把那人打晕在地。 抱过他怀中的火孩儿,检查片刻才发现不过是穴道被封。 拍开穴道,不过片刻火孩儿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西月姐姐,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朱八清醒过来惊讶的道。 “我也不清楚,我是从他手里救下你的。”西月指着刚刚被他一掌打晕的男子。 朱八凑上前去仔细辨认,大惊道:“这是被我家老头子养着的武师之一,人称无鳞金鱼’白宋三,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又怎么会落在他手上。” 西月仔细问了火孩儿昏倒前的详细经过,下结论到:“这个人一定是被谁给收买了,而这个人必定对你家图谋不轨,而那鬼窟的蹊跷也必定跟此人有关。” 听到此处,火孩儿紧张起来:“那我七姐,我七姐会不会有事。”嗓音里都带了一丝哭腔。 西月知道到这本书完结的时候,朱七七都好好的,还获得了她的爱情,于是十分肯定的安慰道:“你放心,你七姐和沈公子在一起,沈公子那么聪明,不会让你七姐出事的。接就算不相信你七姐,也要相信你沈大哥。” 看着听了她的话放下心来的火孩儿接着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你送到亲人身边。这江湖恐怕就要大乱了,血雨腥风的不是你一个小孩子可以应付得来的。你留在外面反而让他们分心。” “我七姐发现我不见了必定会急得不得了,这可怎么办?”火孩儿急得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西月抚摸了一下火孩儿的脑袋“现在我并不知你七姐在何处,不如这样,我先送你回家,再帮你去找你七姐,把这件事告诉她。” 听到此话,火孩儿破涕为笑,擦干了眼泪道:“谢谢姐姐,就按姐姐说的办。我三姐夫范汾阳在距此地不远的晋城有产业,他每到月初必会到哪里查账,姐姐只要把我送到那里即可。” 西月看着懂事的火孩儿欣慰的笑笑,两人并没有管昏倒在雪地上的白宋三,带上了白狐童童踏上了去晋城的路。 而此时朱七七也开始了她惊险的旅途。 作者有话要说:  请大家,踊跃发言 PS:下一章,腹黑天然呆的熊猫儿大哥要出场了。 8识得庐山真面目 沁阳城内的阴谋已告一段落,但是短短因数日间几百人莫名其妙的身死失踪,使的沁阳城内人烟稀少 可是,距此不远的洛阳城内,却是客商云集一片繁华景象。 话说这洛阳城中有两个响当当的人物-----西城里的‘铁面温侯’吕凤先,东城里的‘中原孟尝’欧阳喜 其中又以‘中原孟尝’欧阳喜的眼皮更杂,交游更广。 那“中原孟尝”欧阳喜在洛阳城中,可以说是跺跺脚四城乱颤的人物,他坐落在东城的宅院,自是气象恢宏,连檐接宇。 远在数十丈外,便可瞧见他宅院中射出的灯光,便已闻得宅院中传出的人语笑声。 走到近前,只见那宅院之前,当真是车如流水马如龙。大门口川流不息地进出的,俱是挺胸凸腹的武林人物。 但只瞧着气魄便让人赞一声,不愧中原孟尝之名。 只是此时欧阳宅似乎是刚发生了什么混乱,只见门前迎客的十余条大汉个个鼻青脸肿,仿佛是刚被什么人给揍了一顿 把朱八送走后,赶到洛阳与熊猫儿会合的苏西月刚巧看到这一幕,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暗道:“莫不是朱七七来过了。” 西月忍住笑意,对其中一人施了一礼道:“劳烦这位大哥,向欧阳先生通报一声,就说有朋友前来求见。” 那几个大汉似是刚被女人揍了一顿心中窝火,看到西月这么个娇娇嫩嫩的小姑娘,更是恶向胆边生,竟是想将刚才受的气,撒在西月身上。 只见那大汉,涎着脸道:“我们欧阳庄主哪是你这个小姑娘相见就见得,不如你陪陪我们哥几个,我们哥儿几个必定好好疼你。” 十几条大汉围上来,个个脸上的表情俱是十分猥琐,不怀好意。 其中一个人一只色手,已向西月白净的小脸摸来。 西月心中恼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一掌拍开那只不怀好意的手,如游鱼般闪至那群大汉身后,在他们屁股上一人踹了一脚。 就见十几条大汉,如流星坠地般重重的摔趴在门前的大街上,本来只是轻伤的脸上顿时如开了酱油铺子,青青紫紫五颜六色,伤势比刚刚重了一倍。 西月正在考虑要不要上前再补上几脚。 忽听后面脚步匆匆,有人急喝道:“请姑娘手下留情。” 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筋肉强健的锦衣汉子,疾步走来,他年纪也不过三十左右,满面俱是精明强悍之色,教那身材比他高大十倍的人,也不敢丝毫轻视于他。 此刻他目光灼灼,正上下打量着苏西月,眉宇间却流露出对西月气度武功的动容。 不禁赞叹道:“姑娘好功夫,好人才。” 西月嫣然一笑,不言不语,气度从容,仿佛刚才动手伤人的不是她。 锦衣汉子苦笑道:“奴才们有眼无珠,冒犯了姑娘,但愿姑娘多多恕罪。”想来,这样赔礼今天已经不止一次了。 西月看着锦衣汉子的苦笑,忍不住微笑道:“虽然先生养的狗咬了人,不过此事并不是先生授意,不过是狗仗人势罢了,如今他们受了教训,必然会乖上几分,所以先生也不必向我道歉。”说完眼波一转更显狡黠之色。 听了西月的话,锦衣汉子脸上的苦笑之色更浓,心道:“这世间不好惹的女子,难不成都让我在一天碰见了,现在这个看来比刚才那个更难对付。” 西月看他被自己堵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也无意再为难,见好就收“先生想必就是那中原孟尝欧阳喜了。” 锦衣汉子道:“不错……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西月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到欧阳喜手中。 这块玉佩是师父在出谷前给的几样东西中的一样。师父对欧阳家有恩,不过欧阳家却并不知道师父的身份,为了报恩欧阳家留下信物为标记,只要出示玉佩就是欧阳家的恩人,恩人的要求必要尽力达成。 师父对西月孤身行走江湖并不放心,于是想起了这块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用处的玉佩,希望给西月的安全多添些保障。 欧阳喜看到玉佩,立时惊喜道:“原来是贵客临门。”忙不迭的把西月请了进去。连声吩咐打扫客房,添置衣物。 西月见此连忙按住他到:“先生不必客气,在下苏西月,今日上门只因与我的结义大哥熊猫儿约好再次见面,所以要叨扰先生两日。先生不必兴师动众,也不必对外人声张,只说是故人之女初出江湖,托你照顾两天即可。” 欧阳喜听到西月要在此住下,连连应诺,喜不自胜。 西月看着两边丫鬟小厮忙忙碌碌,好奇地问道:“先生宅内今日如此热闹,莫不是有贵客登门?” 欧阳喜笑道:“不瞒姑娘说,今日有位江湖巨商冷二太爷已借了这地方做生意,四方贵客,来的不少。不知姑娘可有兴趣看看热闹。” 西月听了目光流转,笑道:“这种热闹并不常见,我倒是想去瞧瞧。” 欧阳喜听了,朗笑一声,当前带路。 大厅中灯火通明,两旁紫檀木椅上,坐着二三十人,年龄、模样,虽然都不同,但衣着却都十分华贵,气派也都不小,显见得都是江湖中之豪商巨子,瞧见欧阳喜又带了个少年美女进来,面上都刚刚压下去的诧异之色又浮了上来。 西月自小被萧纵养大,虽然表面上看来温柔,可是古怪精灵和狂傲的性子是藏在骨子里的,别人从头到脚,不停地盯着瞧她,她也并不在乎。 随便找了张椅子桌下,以手托腮,朝那些对她品头论足的人一一看了过去。 满堂豪杰,十人中倒有八人被她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得垂下头去。西月也不深究。 大厅渐渐安静了下来,她环顾四周,最先看到了坐在身旁的朱七七。 两人相视一笑,并未多加交谈。 大厅内剩余的二十几个人中只有六七个看来是真正的生意人,另外十多个,便都是神情剽悍,气概鸷猛的武林豪杰,这其中还有两个人分外与众不同,一个坐在西月的对面,玉面朱唇,满身锦绣,在这些人里,要数他年龄最轻,模样也生得最是英俊, 西月在心中暗道,想必这就是王怜花的真实容貌了吧,果然是个貌比潘安的美男子。 只见他正偷偷的在望着她和朱七七,但等西月瞧到他时,他的脸反而先红了。看来就像是个从未出过家门的公子哥儿,竟比大姑娘还要怕羞…… 西月在心中暗笑,装得倒像! 他在看到西月意味深长的目光时愣了一下,然后又装害羞地低下头了。 还有一人,却是看来有如落第秀才般穷酸。 西月在心中叹道,想必这就是冷二先生了。 这时大厅中骚动已渐渐平息,大家又开始交易,西月对这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并不感兴趣,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 看到贾剥皮用一只翠玉蟾蜍骗了一个行商三千两银子时,不禁在心里感慨道,他现在骗人三千两,尤其会想到片刻后就会被人骗走三万两,看来人还是不能太贪心,如果贪心迟早会遭报应的。 就在这时,听见贾剥皮语带煽动的道:“兄弟为各位带来的第二件东西,是个……是个,简直是个奇迹,是各位梦寐以求的奇迹,是苍天赐给各位的奇迹,是各位眼睛从未见过的奇迹!……各位请看,那奇迹便在这里。” 只见一个秀发如云披散双肩的白衣少女怯生生站在那里,娇美清秀的面容,虽已骇得苍白面无人色,楚楚动人的神态却扣人心弦。 西月在心中暗叹道:“不愧是白飞飞呀!连身为女人的自己都忍不住怜惜她,何况是其他男人呢。” 就在看到白飞飞的一瞬间,西月看了身旁的朱七七一眼,作下了一个改变众人命运的决定。 贾剥皮瞧见众人魂色授予的神情,嘴角不禁泛起一阵狡猾而得意的笑容。 他突然将那少女雪白的衣裳拉下一截,露出她那比衣裳还白的肩头,露出那比鸽子胸膛还要柔软的光滑的肌肤。嘶声道:“这样的女孩子,你们见过么?若还有人说她不够美丽,那人必定是个呆子……瞎眼的呆子。” 众人纷纷竞价,在贾剥皮的煽动下价钱也是越调越高。转眼间已到了三千两。 朱七七在一旁看得是越来越着急,她不忍那么美丽的女孩子落入那一群臭男人手中,但觉一股热血上涌,就要张口出价。 谁知这时却被旁边的西月,拍了拍手腕,她的话顿在了口中。 只见旁边的西月向他一笑,张口喝道:“八千两。” 众人都是一呆,坐在苏西月对面的锦衣少年微笑道:“一万两。” 贾大相公目光闪动,面露喜色,别的人却似都已被这价钱骇住,西月却气定神闲不慌不忙:“两万。” 这价钱更是骇人,大厅中不禁响起一阵骚动之声,那少女抬头望着苏西月,目光中既是欢喜,又是惊奇。 贾相公含笑瞧着那少年,道:“王公子,怎样?” 锦衣少年微笑着摇了摇头。 贾大相公目光转向苏西月,抱拳笑道:“恭喜姑娘,这天仙般的女孩子,已是姑娘的了。不知姑娘的银子在哪里?哈哈,两万两的银子也够重的了。” 西月十分淡定的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银子我未带着。” 贾大相公面色突然一沉,道:“姑娘莫非是开玩笑么?没有银子谈什么买卖。” 大厅中立时四下响起一片讥嘲窃笑之声。朱七七也是在一旁看得暗自着急 坐在一旁的西月依旧气定神闲:“你急什么,银子马上会有。” 说着从腰间的囊袋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玉盒道:“这是我特制的伤药,名唤‘冰肌玉骨’,顾名思义身上不管有多么严重的伤口,只要涂上它就会立刻收口,不留一丝疤痕;身上骨骼断裂只要矫正好骨位,再敷上它,不过半月就会恢复如初,不知在座各位对此药可有兴趣。” 只见一个江湖豪客高嚷道:“我们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西月嫣然一笑,只见她出手如风,抓起腰间匕首就在自己莹白如玉的皓腕上划了一刀。顿时血流如注,满堂群豪据是一惊。 朱七七吓的叫了一声,对面的锦衣公子也是一愣,欧阳喜更是急忙唤丫鬟帮她包扎上药。 西月制止了众人对七七道:“劳烦朱姐姐帮我按着伤口。” 朱七七依言照办,只见西月打开玉盒,挑了一点盒中碧青色的膏药,涂在手腕上。 只闻见一阵清香,群豪再望去时发现西月的手腕已经止血收口,恢复如初,再无一丝受伤痕迹。 看见如此奇药,厅中一片寂静,西月狡猾的一笑,乘大家还没回过神来,大声道“此药起价两万两,因配制不易世间只此一盒,竞价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白飞飞出场,望大家踊跃发言 9巧言相探心机藏 要知道对于一个江湖中人来说最重要的,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武功秘籍,而是那条得来不易的小命。如果命没了一切荣耀财富也就随之而去。 当他们见到如此保命灵药,又经西月当场验证,对药效再无怀疑,自然是人人想要。 一听西月说开始竞价,不用煽动转眼间就买到了五万两。 最后以六万两的价格被一江湖人士收归囊中。 西月不但付清了贾剥皮的两万两,还净赚了四万两银子。 此时,众人看西月的眼光都变的和善客气起来了,身在江湖谁都不想得罪一名医术高超的大夫,因为很可能不知什么时候你就会求她救命。 贾剥皮自然也不例外,他面上立刻换了种神情,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道:“飞飞,自此以后,你便是这位姑娘的人,还不快过去。” 那白衣少女已走到苏西月面前,她目光中带着无限的欢喜,无限的温柔,也带着无限的羞涩。 她盈盈拜了下去,以一种黄莺般娇脆、流水般柔美、丝缎般光滑,鸽子般温驯的声音轻轻道:“难女白飞飞,叩见小姐。” 苏西月连忙伸手拉起了她,神色间颇有些莫名,心中不禁感叹:“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白飞飞,连我这个知道你真面目的人都忍不住对你放下心房,心存怜惜。更何况是那些怜香惜玉的男人呢?谁又能想到你娇花软玉的外貌下,藏了一颗狡猾如狐,毒辣如蛇的心肠。” 大厅中已又响起那“中原孟尝”欧阳喜宏亮的语声,道:“好戏还在后头,各位此刻心里,想必也正和兄弟一样,在等着瞧冷二太爷的了。” 众人哄然应声道:“正是。” 这时穷酸老人已又睁开眼来,干咳一声,道:“苦儿,咱们这回带来些什么,一样样说给他们听吧,瞧瞧这些老爷少爷,出得起什么价钱。” 只见那穷酸秀才打扮的老人身后,走出了一个又黑又瘦的少年童子,他一连串说了七八样货,每样俱是来自四面八方的特异名产,瞬息间便有人以高价买了 苏西月只见一包包银子被冷二太爷收了进去,但货物却一样也未曾看见,不禁暗暗忖道:“这冷二果然不愧巨商,方能使人这般信任于他。” 其中,最大快人心的莫过于冷二太爷串通扮成羞涩少年的王怜花,联手坑了贾剥皮三万两银子。 见到贾剥皮不敢得罪冷二和王怜花无可奈何之下掩面大哭 西月和朱七七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大厅中人人窃笑,见了贾剥皮吃亏上当,人人都是高兴的。 这时苦儿有气无力的说出了最后一样货:“还有……八百匹骏马。” “八百匹骏马”这五个字一说出来,大厅中有两伙人精神都立刻为之一震,眼睛也亮了起来。 这两伙人一伙是三个满面横肉的彪形大汉,另一伙两人,一个面如淡金,宛如久病未愈,另一个眼如鹰隼,鼻如鹰钩,眉宇间满带桀骜不驯的剽悍之色,似是全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一眼望过,便已猜出这五人必定都是黑道中的豪杰,绿林里的好汉,而且力量俱都不小。 两拨人马为这八百匹骏马争执不下,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那一直不动声色的病汉龙常病,突然长身而起,拉回他桀骜不驯的兄弟西门蛟提议道:“你也要定了,我也要定了,莫非只有以死相拼?但若每人分个四百匹,大家却可不伤和气。” 眼看就要化干戈为玉帛,两伙人正要击掌为盟。却不料那病汉左掌之中,飞出两点寒星,右掌一翻,已“砰”的击在对方一人胸膛上,两点寒星也击中了另两人的咽喉。 转眼间,三条生龙活虎的大汉顷刻间竟已变作三具尸身。 大厅中人,一个个目定口呆,只见龙常病竟又已坐下,仍是一副久病未愈,无气无力的模样,竟像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似的。 欧阳喜面上现出怒容,但不知怎的,竟又忍了下去。 西月看到此却忍不住蹙了蹙眉,她本想说些什么,抬头却看见了对面端坐的,装成腼腆少年的王怜花。 立马又恢复了淡定的神情,她悠然的端起茶盏准备接着看戏。 却不料,原本不该有什么动作的朱七七,却砰地一声拍了桌子。 西月端茶盏的手顿了一下,不禁有些哭笑不得,现在他有些体会到沈浪为什么对朱大小姐如此头疼了。 此时众人大多慑于落马湖二匪之威,不敢多言多动,厅内人虽不少却是鸦雀无声。 二匪正因立威而心里暗自得意,却不料还有人敢来挑衅,凝眸看过去居然是一个十分貌美的女子,心里不免的有些轻视。 只听那西门蛟语带挑衅的道:“难不成,姑娘对我哥俩有什么看法。” 朱七七本来对刚才的冲动之举有些后悔,可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听见西门蛟的挑衅之言,立马把那点恐惧给忘到抓哇国去了。 她攥了攥拳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要出言讥讽回去。 就在这时只听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西月,以一种十分气定神闲的语气道:“飞飞,我的茶凉了,我不喜欢君山银针,你去欧阳先生家的茶房看看,有没有雨前龙井,给我换一杯来。” 西月的神态语气就像是一个刁蛮小姐在使性子,这在平常看是在正常不过,可是她说这番话的地方偏巧在这刚死了三个人,气氛紧张的大厅里…… 站在她身后的白飞飞乖巧的领命去了。 大厅里这下却更安静了。 西门蛟和龙常病的脸色更加难看,他们投注到西月身上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刀子。 厅内在座的众人都不禁觉得浑身发冷,西月却恍然未觉一般。 只见娇笑着站起身,行至朱七七身旁,如小女孩撒娇般挽住朱七七的手臂道:“朱姐姐,你知道我最讨厌吃得东西是什么吗?”问完也不等七七回答自顾自的接着道:“我啊,最讨厌吃的就是泥鳅,因为那东西不管怎么料理,都脱不去那一身的泥腥味儿。” 她容色照人,却因年纪幼小形容尚带一丝稚气,这番笑语嫣然,真如鲜花初开一般的赏心悦目,可是她话中的寓意确是让厅内众人冷汗直冒。 朱七七听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顿时艳光四射,双姝站在一起,真如朱兰玉树般引人侧目,厅内众人却暗暗为两女的安危担心。有不少已手按兵器准备英雄救美。 西门蛟狞笑道:“两位小姐想必是说笑话。” 苏西月含笑道:“在这三具尸身面前,也有人会说笑么?” 西门蛟转过身子,面对着两人,一步步走了过去。他每走一步,大厅中杀机便重了一分。 人人目光都在留意着他,谁也没有发现,龙常病竟已无声无息的掠到那苏西月身后,缓缓抬起了手掌! 苏西月更是全未觉察。西门蛟狞笑道:“两位小姐多管闲事,到了阴曹地府也莫怪我”说到最后一字,双掌已闪电般拍出,分击两人双肩。 就在这时,龙常病双掌之中,也已暴射出七点寒星。 两人前后夹击,眼见苏西月和朱七七已将落人石氏三雄同一命运。 哪知也就在这时,众人眼前一花,已不见了苏西月与朱七七的身影。西门蛟两掌落空,龙常病发出的七点寒星也不见了踪影。 众人定睛看去时才发现,西月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已到了西门蛟身后。 只见她拿着从身后桌子上摸来来的空茶杯,对着杯口轻轻的晃了晃袖子,只听叮叮几声轻响,朱七七伸头看去,只见七颗淬毒的寒星不多不少的躺在那里。 这份眼力和轻功实是骇人听闻。 西门蛟、龙常病大骇之下,再也无出手的勇气,肩头一耸,转身掠出。 西月眉头一挑:“想跑,没那么容易。”随手抓了两个苹果就扔了出去。 只见那两人还没奔出门口,就被苹果砸晕了过去。 西月一脸惋惜的看着地上碎掉的苹果道:“真不该拿苹果砸他们,这冬天鲜果本来就少,我还没尝呢?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喂畜生了。” 说完还不满的嘟起嘴一脸孩子样。 厅内众人对事情的急转直下还没回过神来,听到西月的话不禁满脸黑线,朱七七更是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来。 身后的锦衣少年王大公子脸也带着忍俊不禁的笑容,西月听到笑声狠狠的瞪了他两眼,他反而笑得越发开心眼里的目光也变得温柔而宠溺。 西月走到挺尸的两人跟前,啪啪几掌废了两人武功,又把两人打劫了一遍之后,就把“尸体”扔给欧阳喜不再理会。 厅内众人看到两人下场,都在暗自提醒自己,千万莫惹到苏西月这个小魔女。 等到冷二爷的八百匹骏马重新找到买家时已到了掌灯时分。 一直在走神的西月,突听欧阳喜在身旁笑道:“宵夜酒菜已备好,两位姑娘可愿赏光?” 西月觉得这是今天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了,她深深吸了口气,和朱七七对视一眼,含笑点头。 酒菜当然很精致,冷二先生狼吞虎咽,着实吃得也不少。朱七七想必是饿了不短的时间,吃的也很香。西月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自然觉得胃口大开。只有王公子与另两人却极少动箸,仿佛只要瞧着他们吃,便已饱了。 欧阳喜一直不停地在说话,为西月和朱七七介绍桌上众人,西月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也像朱七七一样只含笑点头,并不说话。 忽听欧阳喜道:“这位王公子,乃是洛阳世家公子,朱姑娘只要瞧见招牌上有“王森记”三个字,便都是王公子的买卖,他不但……” 西月心道:“来了。” 果不其然,只觉身旁的朱七七猛地一抖。 只听王公子笑道:“在下姓王,草字怜花……” 朱七七颤声道:“你……你……棺材铺……” 王公子微微笑道:“朱姑娘说的是什么?” 只见朱七七方红润的面容,已变得毫无血色,睁了眼睛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惊怖之意。 欧阳喜见她面色突然惨白,身子突然发抖,不禁大是奇怪,忍不住干“哼”一声,强笑道:“朱姑娘你……” 朱七七已颤抖着站起身来,“砰”的一声,她坐着的椅子翻倒在地。朱七七踉跄后退,颤声道:“你……你……” 突然转过身子,飞奔而出。 西月暗道:“果然她这一难还是躲不过。” 西月不放心她孤身一人,赶忙拍拍装成毛皮围在脖子里的童童,让它追上朱七七,想办法把她带到大哥那里,如果还是落在色使手中最起码也要大哥救下她。 她不希望,朱七七的命运因她买下白飞飞有什么大的变动。 一阵慌乱后,众人又重新围坐在了桌前。 西月一瞬不瞬的盯着王怜花,仿佛要从他眼中看出什么东西。 王怜花带着一脸纵容的笑容,岿然不动 桌上的其他食客,看着相互凝望的两人,表情越发怪异。 西月回过神后看着周围众人暧昧的眼神,有些暗恼。 王怜花还火上浇油的夹起一块芹菜,放到她碗中。 众人的眼神越发暧昧不明。 西月脑子一转,扬起娇艳的笑脸试探道:“刚刚朱姐姐听到“王森记”三个字表现的那么惊恐,难不成王公子的产业里还有黑店,而且这黑店还让朱姐姐吃了大亏,不然他怎么见到王公子像见鬼一样。” 也不等人回答,她顿了一顿接着道:“又或者让她惊恐的是店里的什么人,这个人却偏偏和公子长得很像。”然后故作仔细的瞅了王怜花两眼“这么一说,我也开始觉得公子与我前些天认识的人,有些相像了。不过这相像的不是容貌,而是身形。”说完看着王怜花一脸的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 10波云诡谲雾重重 西月的神态娇俏可爱。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王怜花,仿佛要从他身上挖出什么东西。 众人只当她不知世事的千金大小姐,遇到中意的男子,却又顾及面子不好吐露心意,于是半是撒娇半是为难的出言试探,以探听男子心意。谁又会料到她吐出的话语却暗藏玄机。 但是就有一人,听懂了他话中的暗示。 王怜花听到此话,愣了一下,马上脸上又挂起温文尔雅的微笑,带着欣赏纵容的目光,风度翩翩的道:“苏姑娘姿容绝世,如果在下见过,那也必然是在梦里。”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在下蠢笨,不知何处惹了姑娘不开心,小生在此向姑娘赔罪。如若姑娘愿意,姑娘在洛阳这段时间的行程,都由在下安排,让在下一尽地主之谊。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他这一番作态,将一个知情识趣的翩翩佳公子表现的林淋漓尽致,如若不是见过他在鬼窟内的作态,就连西月恐怕也被他骗了去。 西月在心中暗叹道:“果然是千面公子王怜花呀,不愧是风月场中的老手,如若我只是个普通女孩,恐怕此时连心都被你骗去了。既然你想演戏,我就陪着你演,看谁能骗过谁!” 下定决心,西月立刻用内力,把脸蛋逼出一抹动人的红晕,傲娇到:“我的事情,谁要你来管!”说完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但眼角却有余光,时不时的扫视王怜花,好似要试探他话语的真伪。 这一番作态,实是把一个刚陷入恋情,心事却被拆穿的美丽少女给演的活灵活现。 连王怜花看着她,泛起红晕的美丽脸庞,都有一瞬间恍惚。 他立刻回过神来,脸上还是带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拱手到:“在下明早会派马车来接小姐,还望小姐万勿推辞。” 西月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眼中藏不住的笑意,娇羞的点了点头。心道:“现在就让你得意一会,看我明天怎么整你。” 剩余的时光王怜花继续装他的翩翩佳公子和众人寒暄,西月也继续cos春心初动的刁蛮少女维持金子风范。 直到散席,西月和王怜花再没说过半句话,暧昧和调侃的眼光却始终围绕在两人身旁。 西月心中暗恨,决定明天下到王怜花身上的料再加一倍。 晚上散席后,西月背带到欧阳喜给安排的精致客房中休息。 一进门,西月就看到了忙着给自己铺床叠被的白飞飞。 她顿时有些头疼,暗附道:“光顾着跟王怜花斗智斗勇了,居然忘了身边还有一尊大佛呢,而这佛还是自己请回来的。” 西月赶忙让她放下手中活计,拉她坐下,道:“这些伺候人的事你不必做,,欧阳先生家里有丫鬟。再说我买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当丫鬟,你以后就把我当朋友好了。” 白飞飞一听,立马跪了下来,以头抢地,眼中珠泪滚滚:“小姐是不是不要飞飞了,如果飞飞有什么让小姐不高兴的地方,飞飞一定改,求小姐不要丢下飞飞。”说完又是磕头不止。 西月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觉得有些头疼,连忙蹲下来,扶住她的肩膀:“飞飞你不要激动,你听我说。你这么漂亮,我真么舍得你做我的丫鬟,我只是不忍心你落入那帮臭男人手中,这才买下你。这样吧,你比我大上几岁,我就拿你当我的姐姐,你先跟在我的身边,等你找到亲人我就送你回家,你看如何。” 白飞飞看起来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最后扑进西月怀里抱着她开始痛哭。 等西月“安慰好白飞飞,并把她打发回房休息时,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 她洗簌完毕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转着无数个念头:“真是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真是不该一时冲动就把那尊大佛买回来。沈浪朱七七我可真是为了你们俩的感情能顺利发展,牺牲良多啊。你们一定不要辜负我的一片苦心呀。” 然后又敲敲自己的头,心道:“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想别人。我还是想想白飞飞该怎么办吧。那个女人为了报仇,居然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跟自己的父亲*。可见她是个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的疯子。这样的人跟在身边,无疑是在身边放了一个定时炸弹,我可没有自虐的习惯,还是想想怎么让她主动离开吧。” 西月在床上翻了个身,突然灵光一现,暗附道:“按理说在塞外长大的白飞飞,是不可能到中原来的。她的人生目标都是围绕报仇进行的,那么她出现在中原的目的自然与此有关,最大的可能就是想和王家母子结盟共同对付快活王。如过今天我和朱七七不出现,最有可能买下她的就是王怜花,那么她自然可以通过王怜花和云梦仙子搭上线 。看来我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过现在的情况并不算糟糕。她仍然可以通过我跟王怜花有接触,这样的话自然有机会把她送离我的身边。 既能整到王怜花,又能将瘟神送离身边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西月的心事的结,心情顿时舒畅,立马觉得浓浓的睡意袭来,她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 而此时,跟欧阳宅隔了几条街的王府的密室内,还有两条人影在晃动。 其中一人端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玉面朱唇,满身锦绣,正是刚从欧阳府赴宴而回的王怜花。他端着一盏茶慢条斯理的品着,仿佛此时没什么事比品茶更重要了。 另一人一身黑衣,趴跪在地上,脸上冷汗涔涔。就像是有什么让他恐惧的事就要发生。 此时的王怜花一点也不像酒席上的那个翩翩佳公子了,现在的他浑身散发着威压。 他把茶杯轻轻的放到桌子上,用手指轻叩桌面,轻微的敲击声使室内的气氛更加紧张。 跪在地下的人似以承受不住,他的威压,身体不住的颤抖。 “我让你查的人,七天过去了,你就只给我查出,了姓名年龄。身份来历一样也没弄清,办事不利该怎么办你自己清楚,去刑堂领罚吧!”他的语调十分平静,却忍不住让人心里发寒。 那人轻舒一口气,慌忙退下了。 屋子里只剩下王怜花一人。 他的双眼在昏暗的室内闪烁着狼一样的光芒:“苏西月……有趣,真有趣。居然还有我王怜花查不到的人,上次不小心让你跑了,这次撞在我手上,再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从你撞上我的那刻起你就注定了会是我的人。这是你更改不了的宿命,我就先陪你玩玩,让我看看你会怎样挣扎吧。” 这时睡梦中的西月似乎觉得身子有些发冷,她使劲往被窝里拱了拱又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天一亮,西月就醒了,刚穿好衣服就看见白飞飞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 西月赶忙将水接了过来,让这么一尊大佛服侍自己,她觉得肝儿颤。 她再次对白飞飞进行了劝说,结果她还是说:“小姐是我的大恩人,我不知真样才能报答小姐,只有端茶倒水聊表心意了。” 西月无奈的随她去了。 早餐很丰盛,欧阳喜不愧孟尝之名,的确是把人照顾得很周到,让人宾至如归。 用完早餐刚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见欧阳家的婢女前来禀报:“苏小姐,王公子已经在正厅等候,请小姐移步。” 西月点点头,带着白飞飞来到正厅厅。 果然见到王怜花在一旁落座,欧阳喜在一旁作陪,桌上摆着喝过的茶盏,显然已等了不短的时间。 她走上前去施了一礼,道:“王公子来得好早。”她今天穿的是欧阳喜准备的衣服,广袖长裙,一改昨日咄咄逼人的刁蛮样子,反而有了几分高门贵女的的端庄温柔。 王怜花忙伸手相扶,用温柔的嗓音,道:“佳人有约,自然要早到些。不然唐突了佳人,惹了佳人生气就是怜花的罪过了。”他目带欣赏却始终彬彬有礼,就像真的是一个善体人意的世家公子一般。 西月嫣然一笑,拉过身后的白飞飞:“这位白姑娘是我新认的姐姐,今天就陪我一起出行。”她态度温柔也仿佛是一个标标准准的大家闺秀。 不过其中的明枪暗箭,只有两人自己心里清楚。 白飞飞听了我的话,忙向王怜花行了一个蹲礼,她身材纤细,弱不胜衣,今天仔细打扮了一番,越发让人觉得貌美如花,楚楚可怜。 不过奇怪的是王怜花看着装饰一新的白飞飞,除了最开始的惊艳,并没有露出其它神态。眼光反倒是频频往西月身上流转。 西月在一旁看着暗道:“难不成这色狼现在也改吃素了,我特地把白飞飞打扮的美若天仙跟朵花似的,他不多瞄两眼,偏偏往我这个绿叶身上看,他是不是眼睛坏了。算了,当务之急还是把白飞飞打发走为要。” 西月坐在马车内四处打量,只见车内舒适宽敞,足够八个人坐还有剩余,四壁镶嵌的夜明珠发出柔和的光茫,车内设有小桌,桌上还备有果脯蜜饯,一看就是专门为女孩准备的零嘴。 马车行的不快不慢,刚好能让西月透过车窗,从容的观赏街道两旁的建筑。王怜花坐在一旁带着淡淡的微笑,每当两位姑娘对什么景致表现出兴趣,他就会把与之相关的历史或故事娓娓道来,所学渊博,不愧其洛阳公子之名。 西月不禁在心中感叹:“怪不得有那么多的少女,明知会被其欺骗,也要飞蛾扑火般投入他编织的情网。他的确是有令女孩为他疯狂的资本。”想着想着,突然幸灾乐祸起来“可惜我和白飞飞一个是心有所警,一个是心怀鬼胎,他今天的这番媚眼是抛给瞎子看了,如若是其他的少女,今天他的裙下之臣恐怕又会多两个了吧。” 就在这时,突闻一条横街之中,人声喧哗,花香飘散。 西月好奇的撩开了窗帘,只听一旁的王怜花笑道:“这便是名闻天下的洛阳花市了,远自千里外赶来此地买花的人,却有不少,尤其洛阳之牡丹,更是冠绝天下。不知苏姑娘可有兴趣下去一观。” 西月听闻此言,转头向白飞飞笑问道:“飞飞可有兴趣。” 白飞飞温顺地笑道:“全凭小姐吩咐。” 下得车来,只觉一阵寒意袭来,西月运起内力,方把寒意驱散。看见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的白飞飞,立马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到她身上。 然后自顾的四处观望。 只见一整条街都好似鲜花铺就,前来买花之人络绎不绝。 作者有话要说: 11见招拆招互攻防 花市之中虽然热闹,但严冬的清寒之气,还是挡不住的往人身体里钻。 西月虽有内功护体,但是女孩体质偏属阴寒,在外久站还是觉得寒气侵体。 她不禁搓了搓双手,抱紧了双臂。 就在这时,西月觉得肩上一沉,一阵暖意夹杂着男子身上清朗的体味淡淡袭来。 她心中一动,转头一看。只见王怜花穿着一件单薄的棉衣立在身后,而他身上的狐裘正披在自己肩头。 西月并没有说什么感谢之类的客套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裹紧身上的狐裘。拉起白飞飞朝街边的花贩走去。 王怜花只是跟在两人身后,微笑着看两个女孩叽叽喳喳,尽职尽责的扮演着护花使者这一角色。 西月颇有兴趣的打量着四处的鲜花,只见街上大多都是些水仙腊梅等应季开放的花朵,虽然也有些暖室牡丹玫瑰之类的异种,却终究不比应季之花开的鲜艳。 目光流转之间,突然眼前一亮。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花贩,他的花似比别家要开的鲜艳些,花的种类也比别家多些,其中还有几株不常见的变种。 西月拉着白飞飞快步走上前去,托起其中一盆重瓣水仙,笑道:“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这么少见的变种。飞飞可还喜欢” 只见那盆水仙,花瓣繁复重重叠叠,花瓣雪白,花被12瓣,卷成一簇,花冠下端轻黄而上端淡白。虽不如单瓣水仙幽姿清丽,却也别有一番可爱。 白飞飞还未来得及回答,这时忽然有两辆白马香车,斜地驶来,驶入花市。 车厢外铜灯崭亮,车厢里燕语莺声,不时有簪花佩玉的丽人,自车帷间向外偷偷窥望,眼波横飞,巧笑迎人。 到了两人近前那辆马车居然缓缓停下,只见车厢内走出了几个,衣饰华丽的白衣少女,这些少女个个儿容貌俊秀,虽然比不上苏白二人,却也是难得的美人了。 几人看见站在近旁的王怜花,都闪过兴奋的神色。 其中年长的一人忙上前施礼,娇嗔道:“公子,可有一段时间没去看我们姐妹了,要不是近日恰巧遇见,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遇见公子呢!”语中的哀怨之意,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王怜花此时仿佛又变成了欧阳家商会上那个腼腆的少年,只见他被一群莺莺燕燕围在一起,脸色通红,连话都不会说了。 就在这时,只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他身后传来,却原来是西月看见王怜花如此情态,伏在白飞飞肩头,正笑的开心。 听见笑声,几女立即注意到,站在王怜花身后的苏白二人。 只见她们一个温柔若水,一个灵动如仙俱是世间难寻的绝色。眸中不免泛出惊艳,嫉妒,自惭形秽的复杂神色。 这时整个花市的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这个方向。 周围众人更是议论纷纷。 一个外地买花的客商,悄悄的问身边的花贩:“那个锦衣公子是什么身份,可真是艳福不浅。” “客观,一看你就是外地人。要知道这洛阳阳城内谁不知道王怜花王公子的大名啊!他是洛阳世家公子,此人虽然年少,但却是文武双全,而且琴棋书画,丝竹弹唱,飞鹰走狗,医卜星相,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花样,他也无一不通,无一不精,是我们洛阳城内第一等的风流俊俏人物。他红颜知己甚多,洛阳城内的小姐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想嫁他为妻,却不知他为何直到现在尚未娶亲。”只见小贩说得眉飞色舞与有荣焉,就仿佛那王怜花就是他一样。 “那他身边的那几位姑娘是什么身份,看那气派,莫非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客商立时问道。 “看见没有,他身前的几位,那可是我们洛阳城中首屈一指的青楼春归院里的头牌姑娘,她们经常来这里买花,平时要想见上一面都要一两黄金,我们这些花贩,比那些嫖客还要有眼福。他们经常是买了花便走,今天是您运气好,要不是王公子,她们也不会在这儿停留这么长时间。”说着用袖子擦擦嘴边留下的口水。 “哪他身后的两位呢,也是院子里的姑娘?我活到现在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那几位姑娘虽然漂亮,跟她们一比可就成了庸脂俗粉了。”那客商瞄到苏西月和白飞飞连眼睛都不会转了,眼中尽是痴迷。 小贩听了惊了一跳,立马捂住客商的嘴,小声道:“客官可不敢乱说,那两个小姐可是我们洛阳城内有名的英雄,“中原孟尝”欧阳先生的贵客。能让王公子如此礼遇,不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千金大小姐,就是极有地位的江湖侠女,这样的人可不是我们能肖想的起的。” 客商听到忙点点头收回了目光。 看见客商收回痴迷的目光,小贩松开手叹口气道:“别说是客官您了,我在这花市上卖了这么多年的话,洛阳城内的丫鬟小姐几乎见过来完了,也没见到有人能记得上这两位小姐五分的,我们可不是王公子,这样的姑娘能见一眼就是上辈子烧高香喽。” 那两人的对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在此的几人都不是一般人,足够众人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不离十了。 王怜花看见众人看向西月的目光,心中涌起一丝不快,就仿佛自己的所有物被人觊觎了一般,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来得太突然,他来不及深究,只是顺从自己心意,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挡住了身后的西月。 众女听到众人议论,说她们容貌不及苏白二人,已心生不快,又见王怜花如此维护,脸色登时黑了。 古龙大师曾说过,女人如果不小心眼,那就不是女人。 只见其中一年龄较小的沉不住气道:“老板我们昨天定的花,不知可曾备好。” 只见那花贩点头哈腰:“已经备好了,小的马上就给姑娘搬来。” 那少女制止了花贩,接着道:“寒冬腊月的,我想买盆水仙花,不知你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品种。” 那花贩谦恭地笑道:“要说什么特别的品种,我这里还真有,就剩那位姑娘手上的那一盆了……” 那少女看了西月手中的水仙一眼,又看看旁边的王怜花,咬了咬嘴唇,嚣张道:“她手里那盆花,我要了。”说着丢出一块碎银子。 花贩看着手里的银子一脸为难,他祈求的看着西月…… 西月无意让人为难,他揶揄的看了王怜花一眼,转头笑着将手里的水仙递给花贩道:“这盆水仙我不是非常想要,就让给这位姑娘吧。” 那少女看西月如此轻描淡写,不以为意。就好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别提有多难受了。 她气呼呼的抢过花贩手中的水仙,看了脸色难看的王怜花一眼,跺跺脚,飞快的上了马车。 其余少女,面面相觑,也不敢多留,上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白飞飞不解的问道:“小姐为什么把花让给别人,这件事明明是咱们占理。”听到此话,王怜花也露出好奇之色。 “原因有三,其一此花名为“百叶水仙”或称“玉玲珑”,是水仙花的一种变种,花形不如单瓣的美,香气亦较差,怎么看也不如“金盏玉台”也就是稀罕罢了,我本就没打算买它。其二,既然我不想要,而又有人觉得非此不可,我何不成人之美。其三嘛……”西月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伏在白飞飞身上笑个不停,半晌止住笑意接着道“其三就是,咱们让这洛阳城内第一等风流俊俏的王公子给咱们又当钱袋子,又当跟班的就已经够对不起他了。哪能让他再为咱们两个外人失了美人心,那岂不是罪过了。”说完有支持不住笑了出来,白飞飞听了也是忍俊不禁。 王怜花听了西月暗含深意的一番话,脸色数变,最后却定格在哭笑不得。 他苦笑着向西月作揖道:“苏姑娘就不要再取笑在下了,这件事是在下的错,怜花在此谢罪。”说完向西月深深一揖。 西月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罚文武双全的王公子,给飞飞挑一盆花吧,如果挑的好,那此事就作罢,如果挑的不好,那就就接着罚。”脸上一脸的古灵精怪之色。 王怜花看着西月秀美绝伦的脸庞,真是觉得又爱又恨,爱她姿容绝世,古灵精怪,恨她牙尖嘴利,吐出的话语老是让人笑也不是,恼也不是,恨也不是,爱也不是。直让他忽略了身旁同样貌美的白飞飞,和已经逃走的朱七七。 这种心情在他心中盘旋不去,让他亦喜亦忧,既渴望又畏惧,怒火万丈却又舍不得伤她分毫,万般滋味在心头。最后却变成心底无奈的纵容。 王怜花心中翻涌着无数的念头,面上仍挂着淡淡的微笑着。他扫过身边为数众多的盆栽,很快就从中挑出一盆造型优雅别致的“金盏银台”。 “翠帔缃冠白玉珈,清姿终不污泥沙。骚人空自吟芳芷,未识凌波第一花。冰肌玉骨,楚楚动人,果然适合飞飞。”西月赞叹道。 白飞飞娇羞一笑,身姿清丽,果有水仙之姿。 在花市逛了一上午,已到用饭之时。 王怜花把二人带到了洛阳最繁华的街道。只见这里酒楼商铺林立,车水马龙,行人往来不绝,极为热闹。 知味楼是这里最好的酒楼,这里的饭菜及其美味,这里的桂花酿也是远近闻名。一行人进去时大堂内已经满是食客。 众人在二楼的雅间落坐,在这里吃饭,不仅能看到下面的街景,更能俯瞰打扮的洛阳城。 再等上菜的空当,西月晓有兴趣的看着楼下如织的行人,听着街边小贩悠扬的叫卖声。心道:“如果不是穿越重生这种场景是永远感受不到的。” 忽然街角闪过一道蓝影,西月愣了一下。 立马向一边的王怜花嘱咐道:“我刚刚好像看到一个朋友,我下去确认一下。劳烦公子在这里配一下飞飞,我马上回来。”说完不等王怜花回答径自下了楼梯。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第一章,熊猫下章就会出场 12风云聚会洛阳城 却说等西月飞奔下楼,小跑到街角时,那个蓝色的熟悉身影已经不见了。 西月站在街角,看着往来人群心中颇有几分懊恼。 “究竟是不是青雀呢”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西月果断地决定,“吃饭皇帝大,先填饱肚子再说。” 于是,西月磨磨蹭蹭的往回走。 其实,西月这么急着奔下楼来,主要有两个目的。其一,是确认那个蓝色身影是否是青雀。其二,就是为了给白飞飞和王怜花单独相处的机会。 在看小说时,西月就觉得白飞飞是个很善于抓住机会的女人,在小说中她之所以一直没有跟王怜花摊牌,主要原因是她一直没有跟王怜花单独相处的机会。而现在,机缘巧合下她刚好有了这个机会,西月想以她的性格,一定不会错过。 于是,西月装作想吃街对面不远处卖的冰糖葫芦,借机又磨蹭了一会,才向知味楼走去。 举着三串糖葫芦,西月走进了包厢。桌上的菜差不多都上齐了。 白飞飞还是一副温柔可怜不胜娇羞的样子,王怜花也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可是他眼中的一丝晦暗不明告诉西月,她期待的事已经发生了。 “我看着街边的老大爷,这么冷的天穿得这么薄还蹲在街角卖糖葫芦,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就把剩下的全买下了,大部分都分给街上的孩子了,就剩下最后三串了。咱们一人一串,当饭后点心吧。”不由分说各塞了一串到两人手里。 两人看着手中的糖葫芦,不禁一愣。 西月看到两人意外可爱的表情,不禁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只不过是因为这辈子没吃过,看到街上孩子吃,有点好奇,想感受一下他们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所以才想买来尝尝,你们怎么都那个表情。” 听到西月的笑声两人回过神来,又都挂上了自己的面具。 “苏姑娘,小时候没有吃过糖葫芦吗?”王怜花好奇无措的看着手里的糖葫芦问到。 “我刚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了。是师父把我从荒野中捡回来的。师父虽然对我很好,但他毕竟没养过孩子,不知道小孩子喜欢吃零食,所以这类东西我一次也没吃过。”西月的语气十分乐观,仿佛一点也不介意刚出生就被父母抛弃这件事。 白飞飞和王怜花听了西月的话都有些意外。两人本想说些什么,却被上菜的小二打断,于是这个话题就不了了之。 一顿饭宾主尽欢,令西月意外的是,两人居然都很给面子的把糖葫芦吃完了。 西月对两人的印象有了些改观,“原来白飞飞也会有好奇心”看着白飞飞和王怜花如小孩般试探的咬了一口糖葫芦,西月不禁满眼笑意,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心疼。 “跟着那样的母亲,小时候恐怕根本没有享受过一般孩子童年的乐趣吧,有的只是对他们父亲仇恨的灌输,如果让他们在正常环境下长大,这对兄妹不知会变成多么惊才绝艳的人物。”西月在心中不住的叹息 三人吃过午饭,逛完街上的商铺,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刻。 “飞飞呀,咱们俩今天花了王公子那么多银子,王公子以后恐怕再也不敢陪女孩逛街了。”一辆疾驰的华丽马车中传来西月幸灾乐祸的声音。 白飞飞听到西月的话,笑的花枝乱颤。 王怜花却是一脸无奈加哭笑不得。 等到马车停下的时候,已经到了王府门前。 原来,王怜花见天色已晚,就邀请两位姑娘到王府住下。 西月心想:“一事不烦二主,更何况要配合王怜花为白飞飞的离开制造一个合理的借口,虽然去王怜花的家无异于进狼窝,虽然他可能猜到我已经看穿了他的身份,但只要自己不挑明。他就会投鼠忌器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于是就答应了下来。 进了王府,王怜花吩咐丫鬟带西月和白飞飞下去梳洗,他则先去禀报母亲,并安排晚饭。 等西月和白飞飞打理好自己,就有一个相貌娟秀的小婢带着她们朝前厅走去。 只见厅内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菜肴,王怜花陪一慈祥端庄的老妇人坐在一旁相侯。 见到两人进来,王怜花忙起身相迎,并引见道:“这是家母。” 西月和白飞飞上前施礼,就在这时,只见在坐的老妇人满脸激动之色,拉住白飞飞的手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出生,父母是谁……” 看到这里西月已经大致明白了整个剧情的走向,看来王怜花要多一个表姐或是堂姐了。 果不其然,等西月走神归来,王怜花已经多了一个失散多年的表姐。 西月无语的看着屋里这一出狗血伦理剧,无比佩服老夫人和白飞飞的演技,居然能把这么狗血的剧情演得如此催人泪下。 反正等到吃完晚饭的时候白飞飞已经变成了王怜花的表姐,苏西月也已经变成了帮助王家找到失踪骨肉的大恩人。 苏西月坐在一旁头疼看着这一厅的的影帝影后比拼演技,在心神失守的的情况下,答应了王怜花因为要报恩,所以在他家多住两天的邀请。 晚饭过后,白飞飞自然留在了老夫人身边。 王怜花挥退众人自觉的送西月回客房休息。 当走到一座凉亭附近,王怜花忽然一把揽住西月的纤腰,一转身把她压到了旁边的凉亭的柱子上。 西月心中一惊,猛然抬头,发现他白天温润如玉的表象已经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邪魅之气,包裹在优雅的外表之下。 他邪肆的眼睛盯紧她的眼眸,一只手握住了她如玉的颈项,暧昧的气息喷洒在颈间,引起一阵颤栗。就仿佛在月下捕食的猎豹,既美丽又危险。 “你非常聪明,你早在见我第一面的时候就认出我了吧!为什么不揭穿我呢?“他身上威压依旧,但是语气中淡淡的疑惑却让人感到了一股孩子气。就仿佛为恶作剧失败而懊恼的小男孩。 西月原本慌乱的眼眸立刻平静了下来,她直视他的眼睛,镇定的道:“我很少做没把握的事,更何况我是个懒人,只要不危害到我在意的人,我才懒得自找麻烦。” 听到西月的话,他身上的威压渐渐散去,但他眸中的邪肆之色却越加浓郁,他更加紧密的贴在她身上,仿佛要测试她的底线。 嘴唇也在她如玉的颈间轻薄起来,这时的他,完全就是一个用恶作剧欺负小姑娘的恶略男孩。 原本镇定的西月,立马觉得脸颊烫了起来,七分是因为愤怒,三分是因为羞涩。 上次被他轻薄,是因为自己不能动,这次再被他轻薄,就是面人也烧出火性来了。西月在愤怒烧伤理智的时候,选择了一个最幼稚的惩罚方式,她一把揪住了王怜花的耳朵。 因为用力过猛顿时他的耳朵就跟她的脸颊一样红。 王怜花当时就愣住了,心中泛出一种又酸又甜的奇怪感觉。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只耳朵已经被揪的快肿了。 他立马可怜兮兮的告饶道:“侠女饶命!小可再也不敢了” 西月尤不解气,立马去揪另一只。 王怜花也似真似假的求饶着。等到西月稍微消气的时候,他的两只耳朵已经变得又红又肿。 西月也不理他,径自回了房间。 第二天,西月见到恢复了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却依旧顶着两只红肿耳朵的王怜花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的最后一点气算是彻底出出来了。 看到他自毁形象,西月也有些不忍,故作不耐的丢给他一盒“冰肌玉骨”径自扬长而去。 却没,看到他难得一见的真心笑容。 经此一事,两人的关系仿佛近了许多。 西月住在王府已经两天,这天清早,天才刚亮没多久,一众人正在吃早餐。西月就听见有欧阳府的下人禀报:“我家主人说有野猫进门,请王公子过府一叙。” 西月一听,眼睛一亮暗道:“大哥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13施妙手娇容得复 西月和王怜花刚赶到欧阳家,就听见里面传来爽朗的大笑。 “欧阳兄,你家的家丁好厉害,我还在高卧未醒,他却说有只猫闯来,定要我来赶猫,却不知我纵能降龙伏虎,但见了这只猫也是头疼的。”狐裘华服美少年装扮的王怜花,随着笑声,推门而入。西月紧随其后。 只见一浓眉大眼,豪迈潇洒的汉子大喝一声,凌空一个翻身,越过桌子,掠到这王怜花面前,一把抓住他衣襟,笑骂道:“一个自吹自擂的小泼皮,你除了拈花惹草外,还会什么?竟敢夸自己有降龙伏虎的本领,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正是西月的大哥熊猫儿。 王怜花笑道:“不好,这只猫儿果然越来越野了。” 熊猫儿大声道:“近日来你又勾引了多少个女子?快快从实招来。” 说着,还用调侃的目光望着他身后的西月。 不过当熊猫儿的目光,看清西月的脸时。神色立马就变了。 “月儿,怎么会是你!你怎么跟王怜花这个色鬼在一起。”熊猫儿立即放开王怜花的衣襟。 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到西月面前,上上下下的来回打量,担心的道:“那个色鬼没有欺负你吧,他要是敢欺负你,大哥就找他拼命。” 西月看到他老母鸡护崽的样,心中又是感动又是好笑。 王怜花听到熊猫儿的话立时觉得有些头疼。 苦笑着道:“熊兄对小弟的人品,还真是不放心呀。” 熊猫儿围着西月连转了三圈,看见西月完好无损才停下来,损道:“你有人品那种东西吗?何况我妹子这么漂亮,让你这个色鬼看见,简直就是羊入虎口。不过话说回来,这你这色狼什么时候改吃草了。” 西月听的脸上登时挂上了一长串的黑线。 王怜花更是哭笑不得“你问问苏姑娘,我可有对她做过什么。” 西月眨了眨眼睛,脸上显出顽皮之色:“有人愿意陪吃、陪玩还带着掏银子,没有什么不好啊。要知道这世上能让我吃亏的人其实很少的。这一点,大哥恐怕最清楚不过了。” 王怜花听了西月的话更是苦笑连连。 熊猫儿看到西月狡黠的眼神本能的觉得头皮发麻,立刻转移话题道:“……妹子,来来来大哥给你介绍两位英雄。” 王怜花这时也注意到了站立在一旁含笑看着众人的两位侠士。他眼前一亮当先迎了上去,含笑抱拳道:“这两位兄台一位如古柏苍松,一位如临风玉树,欧阳兄怎的还不快快为小弟引见引见。” 欧阳喜嘻笑之间,竟忘了沈浪的名字,金无望的名字,他更是根本就不知道,只得含糊道:“这位金大侠,这位沈相公,这位便是王怜花王公子,三位俱是人中龙凤,日后可得多亲近亲近。” 金无望冷冷“哼”一声,沈浪含笑还揖。 西月也不等熊猫介绍,走到两人近前,拱手为礼道:“小女子苏西月见过金大侠,沈公子。” 金无望沉默的点点头,沈浪依然含笑还揖。 西月笑着对沈浪道:“沈公子,自从沁阳一别已有数日,不知近来可好。” 沈浪微笑道:“劳苏姑娘挂念。在下一切都好。” 王怜花看到这一幕,眼中却闪过一缕暗光。 欧阳喜道:“王兄,这只野猫,今日本是来寻你的,却不肯说出是为了何事,你此刻快些问问他吧。” 王怜花笑道:“野猫来寻,终无好事,难怪这几日我窗外鸦喧雀噪,果然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了。” 熊猫儿笑道:“这次你却错了,此番我来,既不要银子,也不要酒,其一是来看我妹子,其二只是将两个绝色佳人,送来给你瞧瞧。” 西月暗笑忖道:“大哥看来虽无心机,却不想他要人做事时,也会先用些手段,打动人心,再教人自来上钩。” 王怜花大笑道:“你找我会有如此好事,杀了我也难相信。那两位绝色佳人,还是留给你自己瞧吧,小弟惟恐敬谢不敏了。” 熊猫儿笑骂道:“好个小人,岂能以你之心,度我之腹!此番我既已将佳人送来,你不瞧也要瞧的,只是——”他眨了眨眼睛,顿住语声。 王怜花笑道:“我知道你眼睛一眨,就有花样,如今花样果然来了,反正我已上了你的钩,你这‘只是’后有些什么文章,还是快些作出来吧,也省得大家着急。” 沈浪、欧阳喜俱不禁为之失笑,西月也是忍俊不禁,熊猫儿道:“只是你想瞧瞧这两位佳人,还得要有些手段。” 王怜花道:“要有什么手段,才能瞧得?” 熊猫儿道:“你且说说你除了舞刀弄枪,舞文弄墨,吹吹唱唱,看天算卦,和医人肚子痛这些花样外,还会些什么?” 王怜花道:“这些还不够么?” 熊猫儿道:“非但不够,还差得远。” 王怜花摇头笑道:“好个无赖,只可惜我不知你爹爹生得是何模样,否则我也可变作他老人家,来教训教训你这不肖之子。” 熊猫儿猛的一拍桌子,大声道:“这就是了。” 王怜花、欧阳喜都被他骇了一跳,同时脱口道:“是什么?” 熊猫儿道:“你还会易容之术,是么?……嘿嘿,莫摇头,你既已说漏了嘴,想补可也补不回来了。” 王怜花苦笑道:“却又怎样?” 熊猫儿道:“那两位绝色佳人,如今被人以易容术掩住了本来的绝色,你若能令她们恢复昔日颜色,我才真算服了你。” 西月听到这里,心中不禁起疑:“白飞飞现在王夫人处,从哪里冒出来两个受害少女。这其中一个应该是朱七七,那另一个又会是谁。” 西月想到此处忙问道:“大哥可知那两位姑娘是谁?” 熊猫儿道:“这……这我也不清楚,救下她们时,两人都又瘫又哑,问不出什么信息。只是其中一个女孩身边一直跟着一只白狐,好像是原来你身旁的那只。” “童童”西月道,“我大概知道其中一人是谁了,不过还需验证。” 她转头看着王怜花道:“王公子可有把握。”虽然西月语气平常,眼眸中却暗带威胁。 王怜花仿佛看出了西月眼中之意,一笑接道:“老实说,易容之术,我也只是仅知皮毛,要我改扮他人,我虽不行,但要我洗去别人易容,我还可试试。” 熊猫儿大喜道:“这就够了,快随我来。” 两位姑娘已经被安排在一间僻静的厢房之中。熊猫儿拉着王怜花大步而入,其余几人在后相随。 只见两个鹤发鸡皮的老妇人斜靠在床榻上。其中一人身边卧着一只小白狐。另一人依然还在昏迷之中 看见西月走了进来,原本死守在两人身边的小狐狸,立即跳下床,飞扑到西月怀中,脑袋还不住的往西月怀里蹭,果然是童童。 “果真是朱姐姐”听了她的话,沈浪、金无望、王怜花、熊猫儿和欧阳喜俱是一愣。 西月看着愣神的几人无辜道:“四天前我和朱姐姐一起来到欧阳先生家,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好象受了什么惊吓,匆匆离开了。我怕他一个单身女子路上出什么意外,于是让童童追上他。想把她带到大哥那里,没想到她半路出了意外,被人害成这个样子。” 听了西月的话,熊猫立刻催促王怜花:“你快仔细瞧瞧,她们脸上的玩意儿你可洗得掉?” 王怜花果然俯下头去,仔细端详她们的面目。 他在她两人面前仔细端详了足有两盏茶时分,动也未动,熊猫儿等人自也是屏息静气,静静旁观。 只见王怜花终于站起身子,长长叹了口气,道:“好手段……好手段……” 熊猫儿着急问道:“怎样了?你可救得了么?” 王怜花先不作答,却道:“瞧这易容的手段,竟似乎是昔年江左司徒家不传秘技……” 熊猫儿大喜,击节道:“果然不错,你果然有些门道……你既能看得出这易容之术的由来,想必是定能破解的了。” 王怜花道:“我虽可一试,但……” 他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为这两位姑娘易容之人,实已将易容之术发挥至巅峰,他将这两张脸,做得实已毫无瑕疵,毫无破绽……” 熊猫儿忍不住截口道:“如此又怎样?” 王怜花道:“在你们看来,此刻她们这两张脸,固是丑陋不堪,但在我眼中看来,这两张脸却是极端精美之作品,正如画家所画之精品一般,实乃艺术与心血之结晶,我实不忍心下手去破坏于它。” 西月在一旁看戏看得欢乐,听了这番话不由笑了出来。 熊猫儿却不觉听得怔住了,怔了半晌,方自笑骂道:“狗屁狗屁,连篇狗屁。” 王怜花摇头叹息道:“你这样的俗人,原不懂得如此雅事。” 熊猫儿一把拉住了他,道:“这是雅事也好,狗屁也好,我全都不管,我只要你恢复这两位姑娘原来的颜色,你且说肯不肯吧。” 西月看兄长这幅无赖样子,笑的更是肚子疼 王怜花苦笑道:“遇着你这只野猫,看来我也只得做做这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事了,但你也得先松开手才是。” 熊猫儿一笑松手,道:“还有,她两人此刻已被迷药治得又瘫又哑,你既然自道医道高明,想必是也能解救的了。” 王怜花微一沉吟笑道:“你身边自有高人,怎么反倒来求我。”说着往看戏看得正欢的西月身上瞧来。 西月听见此话,瞪了他一眼。 就见熊猫儿一拍脑袋,道:“我忘了有我妹子这个医道大家在,那这件事就不用求你这个半瓶子醋了。” 西月在一边听得好笑:“大哥,你这会儿还没使唤完人家,就开始损起人来,小心王大公子一气之下撂挑子不干了。” 王怜花被这对兄妹一唱一和挤兑的哭笑不得。连连向西月拱手作揖,其余的人看见几人斗嘴,也不禁露出笑容。 西月上前给两人号了号脉道:“到这江左司徒,在这易容迷药这一偏门上倒颇有造诣。” 我可以将两人体内上所中迷药解除,也能将堵塞她们毛孔的药物逼出体外,不过他们脸上的那些易容物质,恐怕就要王大公子出手了。 王怜花听了只得拱手道:“承蒙苏小姐看得起我,我自然尽力。” 话到此处忽然一顿,又道:“但我既如此卖力,你等可也不能闲着,若是我要你等出手相助,你等也万万不能推诿。” 说这话时,他目光有意无意,瞧了沈浪和苏西月一眼。 沈浪笑道:“小弟若有能尽力之处,但请兄台吩咐就是。” 苏西月也笑道:“一切听从王大公子安排。” 王怜花展颜而笑,道:“好,一言为定。” 他目光当即落在欧阳喜身上。 欧阳喜失笑道:“这厮已在算计我了……唉,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逃不过,我的王大公子,你要什么?说吧。” 王怜花笑道:“好,你听着……上好黑醋四坛,上好陈年绍酒四坛,精盐十斤,上好细麻纱布四疋……” 欧阳喜道:“你!你究竟是想当醋坛子,还是想开杂货铺。” 王怜花也不理他,接道:“全新铜盆两只,要特大号的,全新剪刀两把,小刀两柄,炭炉四只,铜壶四只,也都要特大号的,火力最旺之煤炭两百斤…… 还有,快叫你家的仆妇,在半个时辰内,以上好干净的白麻布,为我与苏姑娘还有这位沈相公剪裁三件长袍,手工不必精致,但却必须绝对干净才可。” 众人听他竟零零碎碎的要了这些东西,都不禁目定口呆。 熊猫儿笑道:“听你要这些东西,既似要开杂货铺,又似要当收生婆,还似要作专卖人肉包子的黑店东,将两位姑娘煮来吃了。” 欧阳喜笑道:“却坑苦了我,要我在这半个时辰里为他准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岂非要了我的命了……” 他口中虽在诉苦,面上却满是笑容,只因王怜花既然要了这些令人惊奇之物,想必自然有令人惊奇的身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最前面的几段,应该是11章内容,*总抽发,不上去,并入12章。 14 通知 作者近期有一场重要考试,需要复习准备,不能维持日更,改为不定期更新,请大家谅解, 10月27号当天我会恢复日更 请大家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15阴谋牵出身世谜 子夜时分,洛阳城中已经一片寂静。人们大都已经沉入深沉的睡梦中,只有春归楼这个洛阳最大的青楼里依旧是灯火璀璨,纸醉金迷。 这个妓院占地面积极广,有十来个不同的院落组成,大多数院子里,莺歌燕舞,笑声不断。 院里几个头牌的居所前更是挤满了一掷千金,求得佳人一夜的纨绔子弟。 可是在被一堵院墙阻隔的另一座院落里,却寂静无声。只有一座小楼沉寂在夜色中。 只见那寂静、黝黯的小楼,孤伶伶地矗立在黑暗中,没有声音,没有灯火,也没有人影…… 就在这时,忽见一道雾般的人影,从院墙外飘来,停驻在了小楼前。 只见她一身青衣长发垂腰,虽然蒙着面,依然可以从她窈窕的身姿和清澈的眼眸中看出,必定是一个灵秀少女。 如此深夜,一个良家女子突然至此,不禁让人对他的来意感到好奇。 她在小楼门前伫立半晌,叹了口气,仿佛下定决心般的抬起了手。 只听见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在夜色中响起,青影走进楼内小心的关上了门。 她进来之后并不急着四处探查,反倒来到了一面墙壁之前,小心的点燃了火折子。 只见那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图画。 那是幅着色的彩画,画的是夜半。 凄清幽秘的月色,淡淡地笼罩着整幅画面,一条崎驱、狭小的道路,自画的左下方伸展出来,曲折地经过画幅中央,消失于迷蒙的夜色之中,淡淡地显示着一种“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去向哪里”的玄妙意味。 道路两旁,危岩高耸,苍郁的绿色树木,满布着山岩上部,下面是沉重的灰褐色的岩石,泥土——左面的岩石后,露出了半堵红墙,一堵飞檐,像是丛林古刹,又像是深山中的神韵庄院。 右面的山岩后,却露出了半条人影,乌发如云,明眸流波,画的是个绝色少女,像是在躲藏,又像是在窥探。 飞檐下,也有个女子,同样的美丽,同样的年轻,身躯半旋,像是要走出来,又像是要走进去。 第三个女子,站在曲折的道路中央,侧着头,露着半边脸,像是要回头窥望,又像是在躲避檐下女子的目光。 三个女子都是异常的美艳,只是眉宇间又都带着一分说不出的沉郁之态,像是幽怨,又像是怀恨。 像是在逃避,又像是在期待。 她们在期待着什么? 她们在期待着什么人来?还是在期待着什么事发生? 这虽然是一幅死的图画,但整个画面却都像是活的。 画幅中的三个女子,每个人似乎都有着她们的独特思想,独特行为,每个人似乎都正要去做——或是正在做一件奇特的事。 看画的人虽然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事,但只要凝注画面半晌,心头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寒意…… 似乎她们要做的乃是件足以令人寒心的事。 凄清的月色,使这一切看来更是诡秘,似乎有一种令人要流冷汗的悬宕——某件事将要发生,却又未发生。 这使得看画的人也都会觉得有一种期待的感觉,期待着某件事快些爆发,打破这诡秘的沉郁。 若是对这画凝注太久,甚至会感到透不过气来——这似乎就是画中人的心情,竟已感染到看画的人。 这幅画构图虽奇特但却十分简单。 这幅画虽然栩栩如生,但笔法却未见十分精妙。 简单的构图,通常的笔法,竟能画出如此精妙的图画,竟能显示出这许多诡秘而复杂的意味—— 显然,这画图的人在动笔时必定怀有一分十分强烈的情感,这画面中的情况也仿佛是她自己亲身经历的。 只因惟有真实的经历,才会引发如此强烈的情感,而情感中最强烈的两种,便是爱和恨。 而此时吸引住青衣女子目光的不是画中的爱和恨,却是那站在飞檐下的美貌女子。 青衣女子凝视着画中女子,一只手轻轻地拉下了遮面的轻纱。 原来这个青衣女子正是苏西月。 只是苏西月为何会于此时来到此地? 这一切我们都要从前事说起。 且说那日,熊猫儿带着两个被易容术遮掩住容貌的少女,到洛阳找王怜花求救。 西月,王怜花,和沈浪三人,费了一番功夫后才令两个女子恢复容貌。 在这里暂且不说,王怜花和沈浪一对宿敌在这期间有怎样的勾心斗角。 因为西月的加入,沈浪没有被王怜花逼迫,帮两个浑身□的少女推拿按摩,王怜花也可能顾及一旁的西月,乖了不少,没有弄出什么幺蛾子,手脚也快了不少。 倒是让两位姑娘少受了不少罪。 可是变数就在解开两位姑娘脸上的易容后发生了。 当第一个少女的面容露出来时,西月先惊呼了一声:“青雀,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眼前这个面容娇憨的少女,正是西月在知味楼上看见的蓝色背影,陪着西月长大的谷里的管家余伯的女儿余青雀。 而另一个少女自然是倔强任性,性烈如火的朱七七朱大小姐。 她脸上的易容刚卸掉,恢复行动上的自由,就见她突然翻身掠起,双掌齐出,出手如风,分别向王怜花右肩“肩井”、左胸“玄机”两处大穴点了过去。 朱七七虽然窥得王怜花的部分秘密,可是她没有沈浪的智慧与沉稳,注定不是王怜花那只狐狸的对手。 看着朱七七被王怜花耍的团团转,西月在一旁看戏并不参与其中。因为朱七七跟沈浪的关系要修成正果,这是他们必经的磨练,西月并不想插手太多,帮她调走白飞飞这个隐患已经是西月插手的极限了。只是抽空告诉她朱八平安的消息。 不过还是有状况外的事情发生了。 且说那天白天,朱七七被王怜花戏弄一番之后并不甘心,因熊猫儿和苏西月两人救了,他和朱八两人的性命,单纯的七七就对这对义兄妹产生了好感,于是与两人相约去探王怜花的魔窟。 西月为了看戏方便,欣然应允了。 当日的状况就像书中写的那样分毫不差,只不过多了西月和青雀这两个只看戏不做工的闲人。 不过当到达小楼的苏西月看到楼内墙上所挂的壁画时,心里不禁泛出了无限的疑惑。因为画中飞檐下的那个女子,她总觉得在哪见过。 当大厅内气氛激烈的时候,她也无暇旁顾呆呆的看着那幅画。 连朱七七负气出走都没察觉。 直到被青雀拉回欧阳府时,她还在神游天外。 等到回神之时,西月才发现她已经在欧阳府的客房里了。 此时已经后半夜,大家都已休息,西月也带着疑惑沉入睡眠之中。 一连两天,西月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青雀在一旁看得担心不已“小姐,你究竟是怎么了,这两天怎么总是恍恍惚惚的。” 西月回过神来,看着青雀因担心她而皱在一起的小脸,笑道:“你这个性子,余伯怎么放心你出来。也不怕你被骗了。你真么会被那真抓住,我记得你武功不弱呀。” 青雀,吐吐舌头道:“自从小姐出谷后,我一个人好无聊,我想小姐了,于是是背着爷爷偷跑出来的。碰到那个妇人时,觉得她可怜,就给了她一锭银子,谁想到她抓着我的手不放,把我拖到无人处,用迷药吧我迷倒了。” 西月听后翻了个白眼,用食指戳了戳青雀的脑袋:“你呀,看这次多凶险,要不是碰上大哥,你就危险了。以后一定要记住不要滥施同情心。” 青雀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又恍若想起什么的问道:“小姐这两天有些心神恍惚,是在想什么难解之事吗?” 西月看着她,微一沉吟道:“你记不记得,朱姑娘走的那天,那间小楼墙上的那幅画着三个美女的画”,见青雀点了点头又接着道“我总觉的,其中站在飞檐下的那个女子十分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你有什么印象吗?” “唉,我还当小姐在烦恼什么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呀……”青雀子一旁故弄玄虚,西月却气的牙痒痒,伸出两只手向她腋下挠去。 要知道青雀是最怕痒的,不一会就支持不住,笑滚在地上连连告饶。 西月停下双手,青雀呼吸困难的道:“小姐当然见过,那画中人的面貌正是跟小姐有七分相似,只不过画中人气质娇媚,而小姐却颇为清丽,所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要不是小姐说起我也想不到。” 听了青雀的话,西月晚上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几番思量,留下一封书信给青雀,趁着夜色独自往小楼而去。 ---------------------------- 且说西月拉开面纱,仔细的打量着画中女子的容貌,暗道:“果然与我有七分相似。” 心中不禁泛起疑惑:“难不成这画中女子会是自己这个身体的母亲,或者是亲人。” 正在这时忽听远处一阵琳琳琅琅的环佩之声。 西月忙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隐匿在门后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少,大家先将就着看看。 有时间写的话,我会继续更新 不过可能不能日更了 16妖女仙女安可知 只听闻这环佩之声由远及近,最后竟在小楼的门前停下了。灯笼的微光将三个女子的影子投注在雕花木门上。 一门之隔,苏西月将自己的心提到了最高处,她屏住了呼吸,放缓了心跳,将自己与黑暗融为一体。 只听门外一个柔媚的声音问到:“少爷今晚可曾回来?” 一个清脆的声音回到:“回夫人话,少爷此时正在府中休息。” “……哼!我看他这会儿正在哪个女人身上吧。染香,去!把他叫来见我,我有事要吩咐。”她话中暗含怒意,让跟在身后的两名女子噤若寒蝉。 许是身边两人都没有动静,她更加恼怒道:“怎么还不去,难道,我使唤不动你们了。”语中的威胁之意连门内的西月都感觉的出来。 只听另一个柔媚的声音颤抖着道;“是,夫人。” 一阵匆忙的步履声渐渐远了…… 西月暗想:“听这声音气度,她恐怕就是王怜花的母亲,昔年、也是现在武林中的第一美人“云梦仙子”王云梦了吧。从墙上的那幅画来看的确是倾国倾城,不知道真人又生就怎样一副勾魂摄魄的容貌。” 西月在心中暗暗好奇,不过她也清楚“云梦仙子”这种纵横江湖二十余年的魔君,不是她这个初出江湖的黄毛丫头可以抗衡的。于是按耐下心中的好奇,敛气凝神,等待脱身的机会。 半刻钟过去了,去的人也没有消息传来。 门外的气氛愈显沉重。只见窗纸上灯影晃动,明明灭灭。 忽听王夫人道:“我很可怕吗?” 只听门外扑通一声,仿佛是双膝跪地的声音,一个压抑不住恐惧的女声道:“夫人,青儿不敢。” “……不敢!也就是说我的确很可怕了。” 西月只听钗环叮当的声音,好像是王夫人走到了跪着的小丫鬟身边。 只听“啪”的一掌,和一声女子的惨呼,外面立刻暗了下去。那个侍女似乎已经被王夫人打的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西月听到,顿时觉得心里一惊,呼吸一紧。 只听外面一声娇叱“谁在里面!给我滚出来!” 紧接着就是一声“通”的门板碎裂声。 西月感到一阵掌风袭来…… 危急关头,急忙闪身一避,施展轻功,穿过碎裂的门板飘到院子里。 苏西月虽然避开了她这一掌,却也被她的掌风扫到,有些血气翻涌,暂时不能施展轻功远遁,只能立在院中调息等待脱身时机…… “咦?”那人似乎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一掌落空,但她并不追击。 只见她背对着门,意态悠闲地拂拂发髻,整整衣衫,就仿佛即将迎接客人的优雅女主人,在检查见客的妆容是否得体。 她一举一动都透漏着妩媚,站在西月的角度虽然看不见她的容貌,但也可以从她的举手投足中感到,她必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这一幕如果让哪个男人看见,必定已受不住诱惑,神魂颠倒。 西月却在心中暗笑,脸上却不漏半分。 只因这虽然是一幅绝美的画卷,可是在两扇残破的门板和一地木头渣子的映衬下,只让人觉得万分怪异。 如果西月是个男人,或许会被她诱惑忘记周围的环境,可是西月偏偏是个女人…… 那人转过身来,看到站在院落里的西月,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怔愣,却又立刻平复了脸上的的表情,也收敛了满身风华,娇笑道:“我当是谁藏在屋里,原来是个标志的小姑娘。” 西月呆呆看着夜色中一身宫装、满头珠翠的王夫人,眼里不禁浮起赞叹惊艳之色,心道:“不愧为颠倒众生的云梦仙子,这一身风韵其他女子再难匹及。” 王夫人似是被西月的神情逗乐了,要知道对于一个像王夫人这样的美人来说,男人对她容貌的惊艳,已经让她提不起兴趣。反倒是一个女人的真心赞叹更能让她生出满足感。更何况西月也是个难得的美人,这就更让她高兴。 因为西月的表情取悦了她,她身上的威压立马减轻了不少。院子里的气氛也缓和下来。 “小姑娘,不知你姓什名谁,深夜来此有何贵干?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西月正在苦想脱身之计,却见楼旁竹林中有一盏灯笼,缓缓朝这边靠近。 凝眸看去,正是王怜花和刚刚去请他的那个婢女——染香。 西月转转眼珠,计上心来。 装作羞涩的模样扭捏了半晌,红着脸低头道:“这位夫人,小女子苏西月,今夜到此是为了……是为了找王公子……”说到后来声音已细如蚊蚋,杳不可闻。 这时王怜花已经跟着一个提灯的美貌少女,走到了近前。 他担忧的看了一眼站立在院中的苏西月,然后乖乖的走到王夫人身前道:“儿子来迟,请母亲赎罪。不知母亲深夜叫儿子来此有何吩咐。”他恭敬的语声中透着一丝畏惧。 “怜花,这位姑娘说是来找你的,你真的认识她?”王夫人的语调平和,可这话听在西月耳中,后背不由得沁出一层冷汗。 “诸天神佛保佑!王怜花,你一定要帮我把这个谎圆过去呀!”西月在心中暗求菩萨。 王怜花瞄了旁边做鹌鹑状的西月一眼,瞳孔中迅速划过一丝让人来不及捕捉的笑意。 “这位苏姑娘的确是儿子的朋友,他是欧阳喜的客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不过儿子也不知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本来听了前半句已经把心放到肚子里的西月,立时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禁在心里骂道:“小混蛋、捉邪鬼,救人也不救到底。看来想脱身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了。” 西月心里虽然在不停的骂着王怜花,可是脑子却在飞速运转。眨眼间就让她想到了一条对策。 只见她幽怨的看着王怜花,转眼间泪珠就滚下了腮边“你说过会来找人家……结果好几天过去了都不见你人影。” “我今天差人去你府上打探,也没有你的消息……” “欧阳先生家的丫鬟说你可能会在这里,人家才来碰碰运气的……” “前院亮灯的地方都没找见你,我还以为你会在这里……就……就……” 西月仿佛窘迫的说不下去,抽泣得却越发厉害。就像真的是一个对王怜花情根深种却又为情所伤的纯洁少女。 王怜花看着西月这副作态,脸上虽然一副不忍的样子,眼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看到他的表情,西月虽然心中暗恼,可是戏还是要演下去的,径自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王怜花故作为难的看着王夫人,王夫人瞪了他一眼。 她仪态万方的走到西月身前,拿出手绢,轻轻擦拭西月脸上的泪痕。就如同一位慈祥的母亲。 仿佛受了她的感染,西月慢慢停止了哭泣。 等她借着月光看清西月的脸时,那原本潋滟着水波的的双眸,却仿佛漾起了雾气,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原本在暗中戒备的西月,不解的看着王夫人。 “夫人,你怎么了?” 王夫人回过神来,并不答话,而是帮西月整了整衣襟,当看到西月脖子里挂的那块玉佩时,眼中又划过一丝流光。仿佛确认了什么,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 西月故作懵懂,却把她的一切变化都看在眼中。 “这事是怜花做得不对,伯母回去会教训他。”王夫人一脸慈爱的接着道,“既然来了就在伯母这多住两天,陪陪伯母,也让怜花带你出去转转。难得见到你这么让我喜欢的女孩子,咱们可得多聊聊。” 西月对王夫人的态度转变颇为不适,可是她也感觉出来,王夫人是出自真心。 可是听到王夫人挽留的话,还是一阵着急“我可不想在狼窝里多待,王夫人求你放我走吧” 当然,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是不能说出口的。 西月故作为难道:“欧阳先生那里,我的丫鬟如果明早见不到我,会着急的。” 王夫人和蔼的道:“不要紧,明早我让家丁去送个信!” 西月看再无借口可讲,只得故作欣喜地行了个礼“那就打搅夫人了。” 王夫人高兴的拍了拍她的手道:“这才对嘛!” 然后,对这一旁站的提灯婢女道:“染香,去准备一些宵夜,还有在怜花旁边给苏姑娘收拾一间房间出来。” 那位叫染香的姑娘,神色莫明的看了西月一眼,领命而去。 转头又对王怜花吩咐道:“怜花,都这么晚了,快带苏姑娘下去休息。明天记得把苏姑娘带来见我。” 王怜花正因王夫人奇怪的态度而怔愣,听见吩咐立刻回过神来,向王夫人一揖道:“是,母亲。” 文质彬彬的王怜花领着小白兔状的西月朝他居所走去。 等到了他的正厅,染香已领了几名婢女在此等候。 两人落座后,她上前行礼道:“回公子话,宵夜已经追备好。不知要摆在何处?” “摆在这里。” 她退至门口,啪啪的拍了两声巴掌。只见几个美貌的垂髫小婢端着精致的点心鱼贯而入。将盘子放到旁边的一张圆桌上后,又轻轻退下。其间不发出一丝声音,足见其训练有素。 王怜花摆摆手道:“你们退下吧。” 其他几名婢女,也离开了房间,只有染香还站在一旁。 王怜花看了她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回公子话,您看将苏姑娘安置在什么地方合适?”说着看了西月一眼,她的神态语调都没什么不对,可是她的眼睛里却藏着嫉妒、同情又幸灾乐祸的目光。 苏西月发现了,王怜花这个人精自然也能看出来。 如果今天来的是其他女孩,王怜花是不会管他们之间这些争风吃醋的小把戏的,说不定还会推波助澜一下。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察觉染香玩这些小把戏,他心里一阵不快。 他看了低眉顺眼的染香一眼,并不说话。静默了半晌之后慵懒的道:“刚刚母亲是怎么吩咐的。” “……夫人说安排在少爷隔壁,但是少爷不是不喜欢明瑟居有外人……”看着王怜花越来越高深莫测的表情,染香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王怜花似笑非笑的开口道:“母亲怎么吩咐,你就怎么做。” 染香神色难看的领命去了。 等到她退到门口,又听见王怜花道:“千万不要自作聪明……事情办好后不必回来复命。” 染香心里一寒,施了一礼,快步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17脱虎口却入“狼”窝 王怜花盯着染香远去的背影神色莫名。 在一边看戏看得开心的西月,想到刚才染香看自己时那怨恨、嫉妒的眼神,忍不住调侃道:“王大公子真是艳福不浅那,连铺床叠被的婢女都是国色天香的美人。” 王怜花似笑非笑的看着西月,虽然他此时一副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模样,可是他的眼睛却像是在沁阳初见时那样,闪着色迷迷的的光芒,就好像是狼盯着即将被吞吃入腹的猎物。 西月本能的感到了危险,笑声立马顿住了。 被他的眼睛瞧着,就好像自己没有穿衣服一样。西月开始后悔刚刚对王夫人撒谎说是来找王怜花的了。 “唉!看来说谎话真的会被老天惩罚的。如果刚刚强行突围,最多也就是身体受重伤罢了,落在王怜花手里却是清白受威胁。真是刚出虎口,又进狼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西月不仅在心里感叹她的悲催。 西月前世虽然在互联网的的熏陶下,早就知道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她的师傅萧纵是个狂傲的人,向来是视礼法于无物,也从来没有给她灌输什么三从四德的思想。而西月本人也是一个受现代教育长大的伪古代少女,自然也不会为了*这种事而寻死觅活。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对于两辈子都是处女,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的她来说,对这种事还是有一种本能上的畏惧。尤其是在这种客场作战,还敌众我寡的情况下。 王怜花的视线越来越灼热,西月被他看得寒毛直竖。虽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他不会伤害她。可是面对这样的眼神,西月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喂!你看够了没有啊。”西月忍无可忍,在沉默中爆发了。 王怜花看着西月一副炸毛小猫的模样,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他的笑声十分低沉性感,西月原本绯红的脸蛋上的颜色又重了几分,只是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王怜花看到如果再逗 ,“小猫” 就要伸爪子挠人。立马忍住了笑意,顺毛哄到:“这都后半夜了,月儿也该饿了,我们先吃些东西,其他的事一会再说。” “刚刚为什么要帮我,你完全可以跟你母亲说跟我不熟的。”西月边吃饭,边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美人如此情深意重,半夜来探,小生也不能辜负美人恩那。”他笑得一脸妖孽,吐出的话更是不正经。 本来有些感动的西月,立马白了他一眼,心道:“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刚给他个好脸色,他立马就顺杆爬,真不该对他产生同情心。” 看着旁边依然笑得不怀好意的某人,西月不由的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看着西月泄愤般的咬着一根青菜,就仿佛咬的是他的肉一样。 那生动地表情让王怜花眼中的笑意又多出几分。 摸着因为被王怜花刺激,而不知不觉吃撑的肚子。 西月试图用眼神谋杀,前面为自己带路,故作风骚的某人。 感受到身后的灼热视线,原本温润如玉的男子,嘴角浮现一抹邪气的笑意。 没走几步路,西月便被王怜花带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房间分为两进,有两个套间。 王怜花领着西月走进了其中一个套间。 刚进门便见到一副霜梅傲雪图,虬枝铁干,梅花数朵,极有风骨。上面题着 : 耐得人间雪与霜, 百花头上尔先香。 清风自有神仙骨, 冷艳偏宜到玉堂。 还印着一方小印——惜月怜花 看见那枚印章西月瞪了王怜花一眼,而王怜花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死样子。 房内摆设着几样玩物,虽然不多但各个都绝非凡品,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室内被炭火烘烤的温暖如春,最让西月满意的是一张紫檀木雕花床,上面挂着淡粉色的绫帐,古色古香,整个房间充满着低调的奢华。 西月开心的扑上床,在被子里滚了两圈。转过头来,才发现王怜花竟然就站在床边含笑看着她,不过他嘴角的笑意让人觉得分外危险。 西月在心中暗骂自己:“苏西月,你猪脑啊!怎么总是对王怜花失去警惕心,这种错误下次不能再犯。” 她赶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故作疑惑的问道:“这么晚了,王大公子怎么还不去休息?” “佳人既然特意来寻,怎可让佳人独守空房。”他眯着眼睛笑道。 双手还不老实的在西月娇嫩的面靥上轻轻地摸起来。 西月登时气的脸颊通红,她一巴掌排掉王怜花那只不老实的毛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道:“你下次再敢对不尊重,我就不客气了。虽然我打不过你,但让你难受的办法却多得是。” 听到这句话王怜花非但没有退却,还凑得更近。 西月虽然有所依仗,但见到这种情况还是有些慌张:“喂!刚刚才警告过你,你又凑那么近做什么。” 看着西月如小动物般警惕的看着他,不禁哈哈大笑,他走到床边挨着西月坐下道:“我虽是个色鬼,但生平却从未做过强人之事。虽不知你今晚为何而来,只要你乖乖的顺从我,我便放你走如何?” 西月扭过头来,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现在不会是发烧说胡话吧!送你两个字,做梦!你要是敢用强我就死给你看。” 王怜花道:“我有何不好?你竟愿死也不肯从我……要知道我王怜花虽不说是貌若潘安,也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更何况我家才万贯,洛阳城中少女视我为知己,想要以身相许,你为何偏偏不愿意。” 听着王怜花自吹自擂,虽心知他说的并不是假话,西月的额头还是布满黑线,在床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并不说话。 看着西月的表情,他苦笑道:“还不肯?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哦,我知道了,敢情你是个聪明的女子,只重才学,不重容貌,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在下虽不才,但文的诗词歌赋样样皆能,武的十八般武艺件件精通,文武两途之外,天文地理、医卜星相、丝竹弹唱、琴棋书画、飞鹰走狗、蹴鞠射覆,亦是无一不精,无一不妙,你若嫁我这样的丈夫,包你一生一世永远不会寂寞,你若不信,且瞧着看。” 只见他说话之间,已连变九种身法,竟全都是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之不传之秘,然后反身一掌,拍在石壁上,那坚如精钢的石壁,立时多了一个掌印,五指宛然,有如石刻。 西月江湖经历虽浅,但跟着萧纵眼力却锻炼出了几分,看着王怜花的身手,心中也不禁赞叹:“不愧是王大公子,我虽多了前世的记忆,刚出生就开始呼吸吐纳,修炼内力。可是与他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线,可见他天资有多高了。等云梦仙子和快活王的恩怨了解,他也解开心结后,一定要带他去给师傅看看,他这性子一定对师父的胃口。不过现在有我这个小蝴蝶的出现,不知剧情会不会变太多,看来要想办法保住他的命才行。”西月不知道就是这个念头最后让她被一只大妖孽缠上,以致最后被其吃干抹净,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看着西月在认真观看,却并不说话,他也不在意微微笑着又道:“小生闲时还曾集了些古人绝句,以赋武功招式,但求月儿指正。” 只见他长袖突然翻起,如流云,如泻水,招式自然巧妙,浑如天成,口中却朗声吟道:“自传芳酒翻红袖,似有微词动绛唇……” 西月在一边看着这书中的熟悉情节颇有些哭笑不得:“这不是书中他追求朱七七时所用的招数吗?怎么显摆到我面前了,难不成他每次遇到想要的女人,都要来上这么一出……” 其实,因王怜花在古墓中先遇到西月,将对朱七七的那份痴恋现在全转移到了西月的身上,所以所设之局被朱七七撞破之时,只是因为怜香惜玉,不像一个美人就此身死,只是在地牢里吓了吓她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事。 因西月现在心无所属,所以王怜花并没有用计谋逼迫,只是想通过自己的魅力征服西月。而这个决定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好的一面是,他的那些计谋没有用到西月身上,让西月对他并无恶感,还颇有好感;坏的一面,就是让西月误会他,每次遇到对他不感兴趣的漂亮女孩都会如此表演一翻,给他以后的追妻路程添了不少障碍…… 愣神的功夫王怜花已经吟道:“纤腰怕束金蝉断,寒鬓斜簪玉燕光……” 吟到这里,他身形已回旋三次,手掌突又斜挥而起,道:“黄鹂久住浑相识,青鸟西飞意未回。” 看到这里西月也不禁脱口道:“好一着青鸟西飞意未回。” 王怜花微微一笑,左掌突然化作一片掌影,护住了全身七十二处大穴,口中吟道:“帘前□应须惜,楼上花榻笑倡眠。”右掌掌影中一点而出,石壁一盏铜灯应手而灭。 他身形亦已凝立不动,含笑道:“如何?” 方才他所吟诗句不但对偶工稳,而且俱是名家所作,若非烂读诗书,又怎能集得如此精妙?那几式武功更是流动自如,攻守兼备,江湖中寻常武师,休想躲得过他一招去。 瞧到此处,苏西月也不禁叹道:“果然是文武双全。” 王怜花大笑道:“多承姑娘夸奖,小生却也不敢妄自菲薄,普天之下,要寻小生这样的人物,只怕还寻不出第二个。” 西月清澈的眼眸里又泛起了狡黠之色,不知为何看见王怜花这幅得意的样子,她总有打击的*。 她故意抬高下巴,“哼”了一声抬杠道:“文武双全有什么稀奇的,先不说女的了,就是男人我就认识三个,还各个不比你差,甚至在你之上。” 王怜花目光一凛,突又大笑道:“月儿莫非是故意来气我的?” “我气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啊!”西月没好气的道。 “我也不糊弄你,这第一个就是我的师傅,他我就不多说了……”王怜花听到这里提起的心放下不少。 接着又听西月道:“这第二个吗,就是东海桃花岛岛主黄药师,那才是个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的全才。” 看着西月一副崇拜的表情,王怜花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 他眼中发出炽烈的光盯着西月道:“你喜欢他?” 西月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你脑子有病啊,人家有老婆,而且人家很专情的,没有你这么花心。我才没有做小三的兴趣!”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我还是崇拜他……”西月一副怀春少女的表情。 王怜花听了前半句话缓和下来的脸色听到后半句又黑了。 “第三个嘛就是你前两天见到的沈公子喽,这个我就不多说了,你自己心里也明白。我要睡觉了,请自便!”西月干脆利落的做了结束语。 “……你喜欢沈浪,可他身边已有了朱七七,你没机会的,还是我比较适合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王怜花目中似要喷出火来,他面上肌肉僵冷如死,目中的光芒是炽热如火,两相衬托之下,便形成一种极为奇异的魅力。 西月不禁芳心一动,又赶忙回过神来。 “谁告诉你我喜欢沈浪了……”西月十分头疼王怜花的乱点鸳鸯谱。 听到西月的话王怜花的脸色缓和了一下。 “好吧,我就告诉你吧!要想娶我必须要做到下面所说的话:不能花心,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心里面只有我。” 说完看着王怜花道:“这就是我的全部要求,你听清楚了吧!所以说光不花心这条你就不合格。没有疑问了吧!没有疑问我就睡了,你请自便,我不会半夜逃走的,出去记得关门……”说完也不管呆滞中的王怜花,径自钻进被窝里睡了。 听了西月的择偶标准,王怜花呆愣了半晌。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搅乱他心房的小丫头已经甜甜的睡了。 他轻轻地走到床前,看着她熟睡的容颜,嘴角不由挂起一丝苦笑:“王怜花呀王怜花,你莫不是做坏事做多了,所以老天派了这么个坏丫头来折腾你……” 他静静坐在床前,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看到她仿若小猫一般在他温热的掌心蹭蹭,仿佛做了什么好梦般嘴角浮上一朵微笑。 似乎被蛊惑了般,他轻轻的低下了头,吻上了那抹微笑,本来只想浅尝,谁知却被她甜美的唇瓣吸引越吻越深,就在他快克制不住冲动时,却听见西月因为呼吸困难难受的哼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他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内心升腾起的*立马无影无踪。 他愣愣的看着西月,却忽然轻笑出声,就仿佛积压在心头多时的阴霾消失。 “王怜花承认吧,你这次栽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确实在意她,不是早在初遇的那一刻你就感到她对你来说是不同的吗?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幸好她现在还没爱上任何人,你还有机会赢得她的心。”仿佛想通了什么似的,邪恶的微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他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小丫头,当初在鬼窟碰到我时,你就该直接逃走,可惜你没有把握住机会,你上次既然逃走,就不该再一次的撞到我的手心里,我给你的机会你已经用完了,现在你想逃也逃不掉了。你不该招惹我,从我碰见你的那刻起,你就注定会是我的。你的条件我都会一一做到,你最终一定会是我的人……” 说完在西月腮边偷了个吻,帮她掖了掖被子,然后轻轻地走出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陷入深眠的苏西月毫无所觉,依然睡得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  已经补完。 公子已下定决心开始追西月了 18为解惑安之若素 夜很快就过去了,喧嚣了一晚上的春归院此时却陷入了寂静。 住在王怜花隔壁厢房的的苏西月,依旧甜梦未醒,或是因为畏冷的缘故,她吧整个身子蜷成球状,除了鼻子和眼睛露在被子外,其他的部位都藏进了厚厚的棉被中。像一个巨大的蚕茧。 而她这副可爱的样子,让大早上私闯闺房的的王大公子看了个正着。 他轻巧的脱下外袍,悄悄的掀开西月的被子,迅速地钻了进去,抱住了团成一团的西月。 睡梦中的西月仿佛感到有一股冷风袭来,她不舒服的皱皱眉头,接着就感到一个温热的抱枕靠了过来。她下意识的靠了过去,伸出手像八爪鱼一般攀附在温热的“抱枕”上。 王怜花看着巴在自己身上睡的正香的西月,觉得真是一半身在天堂半般身在地狱。 要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心仪的女子温顺的靠在自己怀中,难免会产生一些绮思,要在平常王怜花早把人拆吃入腹了。可是今天窝在他怀中的是西月,他唯一心动的人,他反而不敢轻举妄动。 王怜花从不会委屈自己,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可是碰到西月后,他就有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被人捉弄,却没有报复回去;第一次隐忍自己的*却甘之如饴…… 王怜花觉得他的自制力受到了巨大的挑战,此时西月却火上浇油的抱着王怜花蹭了蹭,他的额上登时冒出了汗水,身体僵直如一块木板,不敢轻举妄动…… 而西月却毫无所觉,嘴角还溢出一抹甜蜜的微笑。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长,又仿若只是一瞬…… 王怜花怀中的西月,总算是有了动静,她十分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一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躺在身边。 西月初醒,因为低血糖有些迟钝的思维顿时卡壳了…… 美少年冲她妖媚的一笑,西月的神智立马恢复了清醒。只见她十分淡定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发现还算整齐后,轻描淡写的动了动腿…… 躺在身边的风骚美少年立马掉下了床榻。 “我早就说过,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不客气了,看在你还算老实,没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的份上,这一脚就算便宜你了!” 被摔蒙的王怜花坐在地上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西月,嘴角露出苦笑,眼神却甚是纵容。 等两人洗漱完毕,又用过早餐,已经己时过半(早上十点左右)。 只见染香带着两名婢女款款而来。 她精致的发髻上带着名贵的珠钗,穿一身浅红色的衣裙,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 这一身打扮,倒是比昨夜精致了十分。 她步履轻柔的走上前,优雅的行礼道:“染香见过公子与苏小姐,夫人命染香前来,请公子与苏小姐道小楼一叙” 她虽是对着两人回禀,眼神却一直看着王怜花,其中的幽怨之意,连坐在一边的西月生出了几分怜惜之意。 西月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王怜花,谁知王怜花的目光却一直焦灼在西月脸上,连半分都没有分给一边的染香。 染香凄苦的看了一眼西月,眼中的幽怨之意更浓。 西月被她那一眼看得浑身发冷,赶忙踢了身边的王怜花一脚。 “你回去回禀母亲,我和西月马上就过去拜见她。”王怜花说话时眼神依旧注视着西月。 染香领命退下,那背影看似万分伤心。 西月瞪着旁边一脸坏笑的妖孽,不解气般的又踹了一脚…… 当西月和王怜花两人走到小楼门前时,就见染香在门口相迎。 小楼已经恢复了原装,昨晚被王夫人一掌拍碎的门板已经换成了新的,那个挨了王夫人一掌不知生死的婢女,也不见了踪影。 看着洞开的楼门,西月在心里对自己道:“苏西月,真正的考验,现在开始了。王夫人有可能知道这句身体父母的消息,你一定要想办法试探出来。” 深吸一口气,当先一步跟着染香走进了小楼。 王怜花看着西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微一踌躇也快步赶上了两人的步伐。 踏入小楼,染香并不停留,直接把两人引到二层。 这里的装饰比楼下更为奢华,当中一张短榻,上面铺着雪狼的毛皮,一旁设着一张紫檀小几,上面摆着攒珠盒,两边设着两把椅子,几个圆凳零零散散的摆在室内,却不显得杂乱,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墙边的高几上摆着汝窑青瓷瓶,瓶里供着冬日少见的玫瑰,帘幕均用鹅黄色的轻纱,让整个房间既显得温暖,有不失飘逸 这里的装饰更名贵也更温馨,显然是主人招待更亲密的客人的所在。 西月刚走上二楼就看到了端坐在塌上的王夫人,只见她满头珠翠,穿一身华丽的宫装,一张脸蛋美艳绝伦,让人看不出年龄,衬着这屋里的摆设,更像仙宫艳姬,天上仙子。不过此时她的姿态甚为端庄,不见了昨夜的勾魂摄魄之色。 西月上前施礼道:“见过夫人。” 王怜花也拱手作揖:“见过母亲。” 看见西月到来,她脸上现出温柔的笑意,待两人在一边落座,只听她笑道:“苏姑娘昨夜睡得可好,住的可习惯,下人伺候可还周到,怜花没有欺负你吧?” 西月装作温柔腼腆的样子,羞涩的笑着,小声答道:“王公子对我很好,下人们也很周到,多谢夫人关心。” 王怜花此时一副乖孩子的样子,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坐在西月旁边。 听到西月的回答,王夫人脸上的笑意变得,明艳起来:“你住的习惯就好。难得见到这么对我脾气的姑娘,怜花又喜欢你。”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声音却带了几分黯然之色“看见你我就想起了我那失散多年的师妹,不知你母亲可是姓俞。” 王怜花听到王夫人的话,眼睛闪了一下,他悄悄的看了一眼王夫人的表情,又变成了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听到此话,西月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心道:“虽是试探却也是好机会,我可以趁机问一些父母的事。” 西月提起精神,故作黯然道:“西月是孤儿,自小被师父养大,是以并不知道父母姓名。只因师父捡到我时,我身上身上有一块刻着苏字的玉坠,所以以苏为姓。” 听到西月的话王夫人似乎颇感意外,听到玉坠之事,又变得十分激动:“可是一块通体墨绿上刻有并蒂莲的玉坠……” 西月诧异的看着王夫人:“夫人怎么知道?” “我昨晚就有些怀疑,今天终于确定了。哪是你娘自小就佩戴在身上的,我们一起长大,我焉能不知……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说着不禁掉下泪来。 听到此话西月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静默了半晌,等两人都收拾好情绪,西月轻声道:“不知夫人可否给我说说我你和我娘的事情。” “月儿不必叫我夫人,就叫我阿姨吧!” 她擦干眼泪,微微沉吟了一下,仿佛在考虑从何说起。 西月却看见她眼底闪过的微光。 只听她道:“我和你娘是同门师姐妹,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都是孤儿,先后被一奇人收养,传得一身本领。”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我年轻时性子跳脱,耐不得山间岁月。于是在艺成之后,便离开师门独自闯荡江湖,而你娘则留在师门照看师傅。可是江湖哪是那么容易闯的,没几年我就厌倦了,就在这时我遇到了怜花的父亲。他是洛阳世家子弟家财万贯,又对我穷追不舍,于是过了不久我就嫁给了他,生下了怜花。你娘知道后也常常过来看我,就这么平安的过了几年。” 说道这里她顿住了,然后用一种痛彻心扉的语气说道:“可是好景不长……一天你姨丈的一个名叫柴玉关的朋友来到家里,和他商量合伙去关外做生意,说把中原的丝绸和瓷器运到关外,在买些宝石回来卖。一趟下来就有百倍的利润,你姨丈自然听得心动。我当时虽然反对他到关外去,但我一个妇道人家,说话并没有什么分量。一年后你姨丈就带着货物跟他去了关外,果然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一起失踪的还有他的那个朋友,和价值将近十万两白银的货物。” 说着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哽咽着道:“本来我以为你姨丈是被强盗所杀,也只是哀怨自己命不好,这几年我们母子过的艰难,要不是我还有点本事,早没有我们母子俩的活路了。好不容易怜花长大能独当一面了,我本打算享享清福。可谁承想,就在两年前我知道你姨丈不是被强盗杀死的,而是被那个叫柴玉关的人给害了……而且你娘的失踪怕也跟他有关系。”说完痛哭失声。 王怜花也是一脸愤怒,拳头攥的死紧,手上青筋暴起。 西月赶忙问道:“王阿姨,我娘的失踪怎么会跟柴玉关有关?他不是也失踪了吗?” “西月你有所不知,你娘很喜欢怜花,每过一段时间就要过来看看他。我最后一次见她也是在我家,当时那个柴玉关也来拜访。她看见你娘时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因为那个人在武林中名声不错,我和你姨丈就没有在意。而且,两个月后你娘就来信说她嫁给了一个姓苏的公子还怀了孕。我就更放下了心。没想到从这以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刚刚听到你说从未见过父母,我才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师妹和妹夫恐怕已经凶多吉少……”说完再次泪流不止。 西月听的眉头紧皱,咬牙道:“柴玉关,此人听着好生耳熟,莫不是玉关门外的快活王?” 作者有话要说:  已补完,王夫人开始给西月设套 19细思量按兵不动 姜是老的辣,王夫人这一番表演作唱俱佳,说出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如果是其他人听到这番话,就算那人心眼再多恐怕也信了七分。 可惜,她这次碰上的是西月,注定她的期望落空。 一方面是因为西月十分清楚王夫人的为人,知道她所有的故事,所以不会被她的语言所蒙蔽。 另一方面,西月是一个重生之人,从小被师父养大,虽然对自己的生身父母有几分好奇,但是毕竟不是受封建教育长大的,对一面也没有见过的他们不存在什么感情。知道这个身体的父母被人害死,虽然也会愤怒,可是让她去找不知真假的杀父仇人拼命,这种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 所以西月现在一边装作愤怒的样子给王夫人配配戏,一边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分析出可信的消息。 而此时的王怜花还是一言不发,看似因王夫人的话而悲痛,可是他低垂的眼眸中的隐忍和讽刺,却让恰巧转头的西月看了个正着。 听到西月的话,王夫人擦拭了一下滚落的泪珠,低声道:“西月也知道快活王的消息?” “嗯!我是听欧阳先生说的。前两天江湖传出消息,仁义山庄要以十万两白银为花红,来买快活王的人头。” “哦?” “此事已经在武林中传的沸沸扬扬、无人不知了。据说快活王此人,罪大恶极,乃当世之枭雄。九年前放出无敌宝鉴在华山的谣言,引得江湖中正邪两道的英雄纷纷赶往华山抢夺保健,引起纷争死伤无数。他却因昔年“万家生佛”的名号得武林同道信任,将武功遗物,纷纷交托他保管,却都被他卷走,逃往关外等他再次出现时,就已经以快活王自居。据说此人原来的名字就叫柴玉关。” “不错,快活王正是柴玉关……” 王夫人咬牙切齿道 :“柴玉关你杀我夫君和师妹,我王采音不报此仇誓不为人……”她眼的怨愤连坐在一旁的西月都感到不寒而栗。 王怜花此时依旧像个雕像坐在一旁,不说不动,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等王夫人的情绪稍微平静,西月轻声问道:“王阿姨,不知我父母现在还有什么亲人吗?如果有我想去拜访一下。” 听见她的话,王夫人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迟疑了片刻,吩咐染香从她首饰盒的夹层中拿出一张地图,道:“我和你娘的师门在离玉门关不远的兰州城外的栖云山中,我私离师门,无颜回去,这是进山的路线图。王家在兰州也有产业,就在离栖云山不远的兴隆山上,怜花对那里比较熟悉,到时让他和你一起去看看,也算了了我的心愿……”说完脸上一片黯然之色。 王怜花听到此话却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他看了一眼西月,眼中闪过一丝担心,就又低下了头。 接下来的两天,都在王夫人和西月的演技互拼中度过,王怜花依旧扮演着乖儿子的角色,只要王夫人在场他极少开口说话,除非王夫人有什么吩咐,他才会回答两声。与和西月单独在一起时的死皮赖脸判若两人。 他对王夫人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畏惧。西月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叹息! 就这么又过了几天。 这几天王怜花早出晚归,很少在白天看到他,有时甚至连着几天不见人影,王夫人倒是一直在这里,时不时请西月过去喝茶聊天。 这几天的接触西月感到,除了那个不可告人的目的,王夫人对自己确有几分真心的慈爱,这让一直对她十分提防的西月有了几丝疑惑。 这天夜里,西月思绪乱纷纷,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只听见外面更鼓一声一声,把本就安静的的夜晚衬得更加寂静。 西月翻了个身,暗自付道:“就这两天的观察来看,王夫人和这个身体的娘,貌似是有几分姐妹情谊的,她说的话虽不可全信,却也有几分参考价值。她说和娘是师姐妹关系,这句话应该没有作假。至于她人不认识爹,还有爹娘是不是快活王所杀,这都有待考证。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小楼内的画上有三名女子,其中两人一个是王夫人,一个是娘,那另一个是谁?她和其他两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何王夫人从未提到她?” 西月预感到,这个人将是她揭开身世之谜的关键人物。 “不过,我到哪去找这个人呢?”西月又有些头疼了。 突然间她想到了王夫人交给她的那张地图。 “虽然知道她一定另有目的,说不定那里有什么她想要得到的东西,但是凭她自己又取不出来,想借我的手来达成目的,所以才让王怜花陪我去……” 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坑我是非跳不可了,说不定在那里会有什么新发现……不过,我明天还是离开去找一下大哥。他人脉广,说不定会有什么消息。” “自从那天他追着沈浪和朱七七离开洛阳,就一直都没有消息。这两天那个妖孽早出晚归,不会去找他们麻烦去了吧!他虽然是只腹黑熊猫,可是遇上王怜花这个妖孽恐怕也不够看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担心。 就在这时,卧室的窗户突然被人撬开了一条缝,就见一条黑影悄悄的滑了进来。西月立即戒备了起来。 她把内力凝聚于掌心,等着黑影靠近时一击必中。 可是奇怪的是,这个黑影只是站在自己床边盯着自己看,并没有其他动作。 西月忽然心里一动,试探道“……王怜花?” 黑暗里响起一阵低沉的笑声,那黑影往前走了两步,坐到了床沿上。 西月赶忙抱着被子坐了起来,两只眼睛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不明物体。 看着黑暗中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王怜花又是一阵轻笑。 只听嗤的一声,一点微弱的火光,跳跃在两人中间。 王怜花手持一支火折子,慵懒的倚在床边,眼波流转间是无限的魅惑。 那绝色的风华让西月都看呆了…… 在一瞬间的呆滞后,立即回过神来,她赶忙拉拉被子,遮住了有些微红的脸颊,没好气的道:“王大公子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王怜花那个眼尖的妖孽自然看见了西月脸上的红晕,笑容越发的暧昧。 “几天不见,怜花甚是想念,在下知道月儿妹妹畏冷,所以特来自荐枕席。本来我还怕月儿妹妹觉得在下唐突佳人,现在看到在下的这张皮囊还能入妹妹的眼,这我就放心了……”说着身子还往西月的方向倾了倾。 “……” 西月被王怜花一番无赖的说辞弄得哭笑不得,她觉得跟王怜花比谁的脸皮厚简直就是在自虐,所以她果断的决定转移话题。 她伸出手撑住了他越靠越近的身体,无奈的道:“你是刚从外面回来吧!这几天你去哪了,一直见不到你的人影。” “你该不会去找沈浪朱姐姐和我大哥的麻烦了吧?”西月看着他被雾气浸湿的头发和外衣怀疑道。 王怜花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停顿,但随后却笑的越发危险。 “月儿可以不要这么聪明,这让我越来越想把你扣在身边,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他的话半真半假,眼中却是不容错认的认真。 西月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目光。 “你又在开玩笑,不要转移话题,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看着西月逃避的行为,王怜花知道不宜逼迫得太紧,不然小猫会伸爪子挠人的。 他坐直了身子,这让因离他太近而倍感压迫的西月松了一口气。 他笑嘻嘻的道:“月儿很聪明,已经猜到了何必再问?” “这我就不明白了,按理说你和沈浪两人之间是没什么利益冲突的,而且你与快活王有仇,沈公子貌似也对快活王没有什么好感,你们俩完全有联手的可能,你为什么要一再的找他麻烦呢?”她沉吟了一下猜测道“难不成是为了朱姐姐,又或者是周瑜见到诸葛亮,棋逢对手总想比个高低?” 西月看着王怜花一脸的好奇。 王怜花看到西月求知欲旺盛的双眼有些头疼:“我的确想得到朱家的财富,也对沈浪有几分棋逢对手的感觉,不过为什么我是周瑜他是诸葛亮呢?月儿就对他那么有信心。”说着声音里透出几分不忿来。 西月看着王怜花一副父母夸了别的孩子却没有夸自己的傲娇模样,不禁轻笑出声,难得见到王怜花如此可爱的模样。 听见西月的笑声,王怜花的脸先是一黑,最后却变成了无奈的宠溺,如果西月此时抬头就会看见,他眼中溢满的温柔…… 王怜花下定决心,绝不会告诉西月,他找沈浪的麻烦,一大部分是因为那天晚上她夸了沈浪的原故。 等了好一会,西月才平静了了下来。 “呆子,我明天得向你告辞了……大哥一去没有音讯,我有些担心他。”西月的声音在夜晚听起来格外轻柔。 “走了也好,我也马上要离开洛阳,我母亲想干什么,我有时都猜不透,你虽然聪明,但是对上她,还是有些太嫩。你独自留在这里我也不放心。” 西月听到他的话顿时有些感动。 谁知接着就听见这家伙语带恶略的道:“反正我什么时候想见你,就一定能抓到……” 顿时西月的感动顷刻溃散,果然牛拉到北京还是牛,就不该指望他有什么正经的时候。 西月虎着脸把他赶出了房门。接着钻进了被窝。 没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沉睡中西月又梦到了一个温热的抱枕,她下意识蹭了蹭,睡得更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花花,求评,打滚…… 20机缘巧合医无望 雪霁初晴,太阳露出了数日不见的笑脸,虽然北风依旧冷似冰刀,可是在温暖的阳光照耀下,这冰冷的北风也似带了几分温柔。 此时已过正午,荒野的官道上,积雪仍未开滑。 连日大雪封路,官道上行人稀少,只能听到路边树林里簌簌的雪落声,连鸟叫声都少闻,更是显得冷清。 就在这时却有一阵清脆的歌声打破了沉静。 “雪霁天晴朗腊梅处处香 骑驴灞桥过铃儿响叮当 响叮当 响叮当 响叮当 好花采得瓶供养 伴我书声琴韵 共度好时光…… 响叮当 响叮当 响叮当 好花采得瓶供养 伴我书声琴韵 共度好时光……” 歌声清脆,透着一丝童趣,一丝顽皮,给这空寂的官道上增添了几分生气。 在歌声传来的方向,两骑人马,悠然而来。 当前一人,是个刚及荆的少女,骑一匹白马,身着红色风氅,怀中抱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面容秀美,眼神狡黠,正是刚离开洛阳城的苏西月。 随后一女比她大了两岁,青色风氅,骑一匹黑马,面容英秀,神色却颇为娇憨,正是离谷寻主的余青雀。 “歌好听吗?”西月笑问道。 青雀忍着笑道:“好听,小姐这一身打扮,如果把这匹白马,换成一头青驴,可真真就跟孟浩然踏雪寻梅一般无二了。” 西月听的一愣,联想到自己骑驴的形象,头上立即挂下了黑线。 她眼波一转,对着青雀笑的十分温柔“我现在才知道,原来青雀这种老实人,也是会取笑人的……” 青雀看到西月笑容,感觉身上一寒,她缩了缩脖子,对西月笑的一脸的讨好。 “想这么算了?”青雀赶忙点头 “哪有这么容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家小姐我是最小心眼的。”看着青雀垮下来的小脸,笑的越发不怀好意。 说着,纵马来到青雀身边,趁她不备,将手指挠向她的腰侧。 青雀顿时受不住,差点滚下马来。 西月按着她,也是笑的一脸明媚。 等两人都恢复平静,已过了好大一会儿。 “小姐,我们到哪里去找熊少侠?” 西月微一沉吟“大哥现在身在何处,我也不知道。不过听欧阳先生说晋城过两天要举行丐帮大会,推选新的帮主,如此武林盛会,以大哥的性子一定会去凑热闹,我们就先到晋城碰碰运气。” 说着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这里到晋城骑快马需要两天,我们得抓紧赶路,找到住的地方,不然我们就只能露宿荒野了。” 听见青雀应了一声,西月立即扬鞭打马而去,青雀紧随其后,官道上立时就不见了两人踪影…… 冬日天短,西月两人虽加紧赶路,但还是没能在入夜前找到宿处。 就在两人打算露宿荒野的时候,却从远处飘来了一阵浓郁的肉香…… 青雀使劲吸了一口香气,兴奋的道:“小姐,我们有住的地方了。” 西月却是一脸的凝重。 青雀看西月的脸色不对,迟疑的问道:“……小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又少有行人,如此浓郁的肉香,总让人觉得像是诱人上当的陷阱,让人心下不安。就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般,是夺人性命的陷阱……”西月声音越发低沉。 青雀听得顿时寒毛直竖,忍不住抱紧了双臂。 西月看见她的动作,狡黠一笑,话锋一转又轻松道:“也有可能是路过的丐帮子弟,过几天晋城要举行丐帮大会,天下的乞丐都会往那里聚集,咱们在路上碰上几个也不算奇怪。”说完还向青雀吐了吐舌头。 青雀顿时不满道:“小姐就会捉弄我……那咱们要过去看看吗?” “去,为什么不去,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看看。如果真是碰上劫道的,咱们就玩一把黑吃黑,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两人纵马疾行,没过多久就看见了一座破败的祠堂。 两人翻身下马,将马栓于道旁树上。 那浓郁的肉香依旧从祠堂中飘散而出,可是祠堂中却静悄悄,听不到半点人声…… 气氛越发诡异……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的向祠堂中走去。 一进门,只见祠堂内一片冷乱,神案已被踢翻。 接着就看见两人靠着神案围着火堆,警惕的看着他们。 西月的一颗心顿时放下又提了起来。青雀却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那两人一个是剑眉星目的英俊青年,另一个面容却极为丑陋,半面脸的五官和另外半面大小不一。正是一别之后就未再见的沈浪和金无望。 沈浪虽面色疲惫,精神还算不错。可是金无望却已身受重伤,他的一整条右臂竟被人齐根砍下。 只见他满身鲜血,虽气息虚弱,风骨却依然桀骜。看到两人他放下了警惕,点头为应。 西月知他沉默寡言,并不以为意。朝沈浪拱手做礼后,急忙跨过火堆来到他身旁,检查起他的伤势来。 沈浪二人看着西月的动作虽有疑惑却并未多言。 半晌过后,之听西月问道:“金大侠,不知你这条手臂被人斩断有多长时间了?” 金无望诧异的看了一眼西月,喝了口酒道:“大概两个时辰了。” 西月立马夺下了他手中的酒坛,厉声道:“你知不知道酒精不利于伤口愈合,你再这么喝下去,你这条手臂就真没复原的希望了。” 金无望许是从没有被人如此训斥过,而且训斥她的还是一个女子。也没听清西月说得是什么,当即愣在当场。 沈浪却被西月话中的含义惊得欣喜若狂。只见他一把抓住西月的肩膀,急切的问道:“苏姑娘的意思是金兄这条手臂还有救?” 西月从没看见过,英明淡定的沈浪如此失态的模样,在一瞬间的呆滞后,迟疑道:“按理说是有……” 还没等西月说完沈浪就激动地向金无望说道:“金兄,你听见了吗?你这条手臂有救了” 看着一向面带微笑的沈浪,抱着金无望一脸的激动,西月和的眼角也不禁湿润了。青雀更是抽泣出声。 等劫后余生的的喜悦过去后,沈浪立刻恢复了冷静。 只听他沉稳的问道:“苏姑娘,救治金兄,需做那些准备。” 西月看他这么快就恢复了镇静,心中不禁赞叹“劳烦沈公子查看一下这个祠堂,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蜡烛,如果没有,就用火把代替,总之把这里弄得越亮越好。一会儿烦劳沈公子帮我做个助手。”沈浪领命而去。 西月又对青雀吩咐道“收集这里所有的酒,准备手术工具。” 青雀领命而行。 乘两人都在准备的间隙,西月用金针封住了金无望断臂附近的经脉,以防止经脉萎缩。又喂了他一颗九花玉露丸,让他温养精神。 金无望看着西月神色颇为怪异:“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交情并不深厚。” “我是快活王的财使,救了我非但不能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反而会给你带来数不尽的麻烦。我相貌丑陋寻常女子见了我都避之不及,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西月找了个舒服的角落坐下,伸了个懒腰,看着金无望的眼睛道:“我也不知道……其时我也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那种医者父母心的人。我学医有好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保。说句实话,今天碰到的如果不是金大侠,我真的不一定会出手相救……” 她迟疑了一下:“我很佩服金大侠的为人……我只是觉得像金大侠这样的人,我如果不救,会觉得很遗憾而已。而且如果救了金大侠,对于我来说就是占了大便宜了,况且这种手术我也只是纸上谈兵,此次不过是拿金大侠做个试验,我并无十分的把握。所以说此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不过做这种手术不能实施麻醉,过程会十分痛苦金大侠你要有心理准备,” 金无望深深的看了一眼苏西月并没有再说什么,就又闭上了眼睛。但是他心里又怎样的波动就不得而知。 等一切准备完毕,已经过了一刻钟。 四面已经被蜡烛和火把照亮,模拟出堪比无影灯的效果 西月推起了倒在地上的供桌,把四条桌腿戒掉一截变成了一个简易的手术台。 把金无望请上台后,手术开始。这一做就将近三个时辰。 西月清理了碎骨,缝合了肌肉。但这还不是最困难的,最困难的是神经的续接。 西月用金针固定一条条断裂的神经,并把他们一条条的接起,这不仅对主刀的西月是一次挑战,对躺在台上的金无望更是一种严峻的挑战。 为了接续神经,必须要病人在能够清醒的感觉到痛楚的情况下进行情况下,所以西月并没有对金无望实施麻醉。 那一针针,一刀刀刺进肉里的痛楚,应该比关羽刮骨疗伤更甚。 连在一旁给金无望输送真气,和给西月递送工具的青雀都面带不忍。 金无望虽然左手拳头握的青筋暴起,头上冷汗直冒,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西月看见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手中的工作更加细致迅捷。只因她知道,这样的汉子并不需要什么语言上的安慰,尽快做完手术才是对他最好的敬意。 等西月缝合好最后一片肌肉,浮上冰肌玉骨膏,帮他包扎好伤口, 这台手术已经持续了三个时辰。而此时金无望的神智依然清醒。 西月放下手中的工具,又检查了一遍,将九花玉露丸分给大家服下,这台手术才算大功告成。 她长叹了一口气,微笑着对金无望道:“幸不辱使命!” 屋里剩下的三人同时出了一口气。 金无望坐了起来,他定定的直视着西月,声音虽然虚弱但却诚恳地道:“姑娘对金某有再造之恩,以后如有什么差遣,在下绝不推辞。” 沈浪也一脸郑重的抱拳道:“苏姑娘救了金兄,就是救了沈浪,以后姑娘若有什么吩咐沈浪办不到,必自断右臂向姑娘赔罪。” 西月看着两个大男人郑重其事的样子颇有些头疼,她转了转眼珠子没好气的向青雀道:“青雀,你看你家小姐我刚救了一个人,就有两个人说欠我人情,你说我要再多救几个,那咱俩是不是就能在江湖上混吃混喝,啥也不干了!” 青雀听了立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金无望面无表情,沈浪却是一脸苦笑。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心里想到,这世间居然还有比朱七七更加刁蛮的女子。 沈浪抱拳对西月赔礼道:“不知沈某刚才那句话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西月笑瞥了他和金无望一眼,突然说道:“两位该不会在心里说我刁蛮吧!” 两人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眼里却都闪过一丝尴尬。青雀看到两人吃瘪耸着肩膀,自顾笑的开心。 西月也不理他二人,自顾道:“两位其实不用这么客气的,手术能这么成功,有六成功劳应该归金大侠,若不是金大侠意志坚强,一直保持神智的清醒,手术没这么容易成功,要不是沈大侠从旁协助,我也不会这么快做完。何况我大哥那么个憨人都对二位如此推崇,显然是把二位当成朋友了,如果我有能力救,却没出手的话,一定会被他念叨个没完,所以两位就当我帮朋友一个忙,不用这么客气。还是两位认为我一个女子不配做两位的朋友?” 沈浪微一沉吟“既然姑娘都这样说了,我沈浪当然不能不识好歹,从今以后,姑娘就是我沈浪的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金无望虽未言语,但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认了西月这个朋友。 西月开心的点头道:“这才对嘛,不过以后千万不要发什么赴汤蹈火的毒誓,我最不耐烦听这个,如果我让你们杀人放火你们也去吗?” 两人听了西月的话,不禁又相视苦笑,不过众人间气氛却和谐了许多。 作者有话要说:  很喜欢金无望,不想让他少掉一条胳膊…… 请大家踊跃发言,撒花,打分 21真假难辨美人计(捉虫) 山西晋城最高档的酒楼非悦宾楼莫属。 此时快到正午,虽然还不到饭点,但楼上的座位却大都已经被人占据,伙计跑堂吆喝上菜声骆驿不绝。生意之红火不愧晋城第一酒楼之名。 或许是丐帮大会要在此举行,楼中的的食客也大都是从外地赶来凑热闹的江湖人事,他们性格面貌虽然不尽相同,可是他们喝酒的动作和身上散发的气质却仿佛是贴了标签一般的显眼。 此时靠窗的角落里有一位年轻公子正晓有兴趣的的打量着酒楼里的众位食客。 只见他虽然只着了一件简单的白袍,可是唇红齿白,面貌俊秀,虽然年龄尚稚,却是个貌比潘安的美男子。他虽然衣着简单,但是通身高华的气质,实是让人侧目。一看就是位出来游历的世家公子。楼上有不少女客都情不自禁的对她行注目礼,他却仿佛觉得颇为有趣,碰到那些爱慕的目光时,还会回以微笑,惹的一帮女子更是心如鹿撞,情不能自已。 他旁边坐的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却恨不得把头埋进饭碗中。 她轻轻的扯了扯少年公子的衣袖,小声道:“小姐,你收敛一些吧,在这么招蜂引蝶下去,你是没什么事,可是我这小丫鬟就要被那群女人嫉妒的眼光射成筛子了。” 原来这位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苏西月。而她身边的小丫鬟正是容貌稍加修饰的余青雀。 青雀见西月半晌没有回答,疑惑的抬起头来。 就见西月用不易察觉的目光盯着酒楼中的一位客人,一副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青雀顺着西月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小老头。 他的面貌穿着都极为普通,唯一与众不同的一点是,他桌子上只有两道菜,酒壶却有七八个之多,酒杯也有七八个之多。他正半眯着眼,在仔细品尝这些酒的滋味,有时点头微笑,有时皱眉摇头。 这七八壶酒,显然都是不同的酒,他要品尝酒味,生怕酒味混杂了,所以就用七八个杯子分别装着。 青雀疑惑的小声问道:“小姐不就是个嗜酒如痴的老头子吗,没什么特别的呀?” 西月神秘一笑:“你再仔细看两眼。” 青雀听话的又瞄了两眼,越看越觉得心里发寒,渐渐的心理竟涌上一股畏惧来。 “……小姐,这人是什么身份”青雀的声音越发的谨慎。 “身上带了如此多的美酒,却不烂饮只是品尝,如此懂酒却不嗜酒,身手也十分不俗的人,如果不是专门给关外快活王寻觅美酒的酒使还能是谁……” 青雀听了心中一惊,却见西月悠然一笑,悄声道:“不过此人与我们并无厉害冲突,提高警惕即可,不必过多在意。” 就在此时,几个新来的食客,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当先一人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翩翩佳公子,他相貌俊朗,一下就把楼上诸位女食客的注意力分走了一半。 其后跟的是病弱的姑娘和两个服侍的大脚婆子,那两个婆子倒是没什么出奇,只是这姑娘虽是久病未愈,一身的娇弱,可是她容貌秀美,此时看来却越发让人觉得弱不胜衣,我见犹怜。 这两人一看就是出来游玩的富家公子和千金,众位食客满足了好奇都收回了目光。 西月却一直注视着这两人,尤其是看到那位姑娘时,一副玩味的表情让青雀都怀疑,她家小姐是否真的喜欢上了女人。 青雀正因为自己的猜测一脸的苦恼,西月却又看了那个姑娘两眼,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眼中的笑意却越发浓郁。 青雀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却越发的疑惑。 这几人恰巧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锦衣公子似是也注意到了西月一行,两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交流 那位姑娘本是在盯着那个奇怪的小老头,似是察觉到了西月的目光,凝眸看了过来。似是因为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她先是疑惑了一下,当看到西月的眼睛时,她浑身一震,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然后故作不经意的转过头去。 西月眼中的笑意却是越发浓郁。她在心中暗笑:“果然夜路走多会遇见鬼,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估计连王大公子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落到朱七七手上,还被易容成了女子……” 原来这两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朱七七和男扮女装的王怜花。 西月越想越好笑,却因不能露出形迹只能暗自苦忍,而隔壁桌的“姑娘”偶尔飘过来的眼光,却是越来越无奈。 就在这时,突有一阵大笑声自楼下传了上来。 有人道:“大哥怎的许久不见了,想得小兄弟们好苦!大哥若在什么地方享福,也早该将这些通知小兄弟呀。” 另一人笑道:“享个屁福!这两天我来回的跑,跑得简直跟马似的,若不是遇见梁二,还不知道你们都在这里。” 西月一听就知道是自己要找的大哥,熊猫儿来了,忙收住了满肚子的笑意。 青雀也是一脸激动,就要站起来上前相认,却被西月压住了手臂,只听她在耳边道:“既然知道大哥在这,我们总能找到他,相认不急在一时。……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等确认过后我们再去找大哥。” 被西月说服,青雀安下心来。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见神采奕奕、满面红光的熊猫儿被几个歪戴着皮帽,反穿着皮袄的大汉,拥着上了楼。 许是因为穿着破烂,被几个不识英雄的小二拦在了楼梯口。 一言不合,几个店小二围拢上来挽起袖子,和熊猫动起手来。 两人一脸兴奋的看着熊猫被店小二刁难,却完全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小姐,这个几个小二,恐怕少不了要被熊公子揍一顿了。这店也恐怕要被砸了。”青雀压抑着兴奋小声道。 话音未落只见六七个店小二,突然一个接一个的飞了起来,一个接一个滚下了楼去! 满楼豪杰,本都未将这回事瞧在眼里,此刻却不禁心头一震,眼睛一亮,几百道目光,全瞧在熊猫儿身上。 就听见熊猫儿仍是嘻嘻哈哈,若无其事,笑道:“咱们自己找座位坐,若没有人侍候,咱们就自己拿酒喝,反正今日咱们在这悦宾楼吃定了。” 四个大汉一齐笑道:“对,就这么办。” 只听隔了一桌的美少年,轻笑道:“好一条汉子,好俊的身手。” 青雀也看得眉飞色舞,一脸兴奋,就差站起来拍掌叫好。 西月脸上挂着微笑,一脸莫测高深 “别高兴的太早,此间主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果不其然后面的账房里,已有几个人走出来了 喧哗的酒楼,立刻安静了下来。 当先一人一身蓝衫,身材不高气派却不小,他身上虽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但无论是谁,只要瞧他一眼,便可瞧出他是家财百万,出身世家的豪富。 此人从头到脚,都透着股精明强悍之色,无论是谁,只要瞧他一眼,都决不会轻视于他。 青雀看了两眼蓝衫男子,担忧的问道:“小姐,这人是谁。熊公子不会吃亏吧。” 西月依旧笑笑:“放心吧这场架打不起来。” 青雀越发的疑惑:“小姐为什么这么肯定。” “大哥打架从不会先出手,而那个蓝衣男子也是如此。两个人都不出手,这架怎么打的起来。” 果不其然这场架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居然没有下下来。 只见那人四下抱了抱拳,笑道:“各位还请安坐饮酒,今日这酒楼的酒账,全由小弟一个人侍候了。”转过身子,扬长走了回去。 这一着倒真是大出别人意料,不但熊猫儿怔在那里,满楼群豪,亦是人人目定口呆,哭笑不得。只有隔壁的朱七七和余青雀各自松了一口气。 青雀疑惑的问道:“小姐认识那个蓝衣人?” 西月一笑道:“有过一面之缘。”却再不多言。 看青雀吃的差不多了,西月对她言道:“你先去晋城最大的客栈,定两间客房,要最好的,咱们看来要在这里住两天了,我在这里还有事情未完,一会办完了事情会去找你。” 青雀虽有些疑惑还是领命去了。 这时,酒楼内已经恢复了刚才的嘈杂。熊猫儿也已经找到座位坐下。西月也将注意力移到了隔壁桌上的朱七七和王怜花身上。 只见朱七七将隔壁桌的一位美少年请了过去,向他询问江湖中近来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江湖豪杰来到这里。 这位少年三两句就被朱七七套出姓名来历,西月在心中暗笑不已“难道初出江湖的菜鸟,都这么单蠢吗?”。 原来这个名叫胜泫的少年是塞外盛家堡的弟子,为了寻找离家多时的大哥胜滢来到此地,因为丐帮大会要在此召开所以来凑凑热闹。 西月恍惚记得胜滢已死在仁义山庄,想到此处不禁感叹王夫人手段毒辣,心下不禁黯然。因为与此人不熟识所以并未深究。还是专心的观察邻桌的动静。 朱七七和他之间的对话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是这个胜泫,却像是被扮成女装的王怜花吸引了一般,总是偷偷去瞧看王怜花。 这少年已说了许多话,有时欢喜,有时叹息,但无论他在说什么话,每说一句,总要偷瞧王怜花一眼。 要知王怜花本就是个风流俊俏的人物,如今扮成女子,在灯光下瞧来,当真是天香国色,我见犹怜。 尤其是他那一双桃花眼,更是勾人魂魄。他此刻心里正是哭笑不得,流入目光中,却似嗔似怨,令人*。 胜泫竟不知不觉瞧得有些痴了。 西月原本在书中看到这一幕时就绝的分外好笑,没想到现场旁观,那笑果不是一般二般的扩大,西月虽趴在桌子上强自忍耐,可是却仍是几乎要笑断肠子。 王怜花显然也认出了西月,他看到西月的表情,眼中哭笑不得的意味更加浓郁。 朱七七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只见她用牙齿紧咬住嘴唇,仿佛如果不这样,笑意立马会破喉而出。 只见她眼珠子一转强忍住笑意,对胜泫道:“胜兄,你瞧我这侄女怎样?” 胜泫的脸立刻飞红起来,垂下了头,道:“这……咳,咳咳……” 他实在说不出话,只有拼命咳嗽。 朱七七忍住笑道:“唉,我这侄女年纪可也不小了,只是眼光太高,是以直到今日还未找着婆家。兄台若有机会,不妨留意留意。” 胜泫红着脸,扭捏了半晌,终于壮起胆子,问道:“不……不知要……要怎么样的人物?” 朱七七道:“第一,要少年英俊;第二,要出身世家;第三,要……呀,对了,像兄台这样的人物,就必定可以了。” 胜泫又惊又喜,又有些害臊,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瞧王怜花,瞧了一眼,又赶紧垂下了头。 西月看到这里却已经憋不住了,只能装作不胜酒力,将脸埋进双臂间狂笑不止,眼泪都流出来了却不敢出声。 王怜花却恨得牙痒痒的,哭笑不得,既恨不得将朱七七舌头咬断,更恨不得将胜泫两只眼珠子挖出来。 他又瞪了旁边正笑得欢实的西月一眼,只想将她拖过来打一顿屁股。 西月觉得再看下去,自己迟早得穿帮,于是二话不说放下一锭银子,装作醉酒想吐的样子,跌跌撞撞跑下了酒楼……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第一次女装出镜,请大家多多支持 打滚求花花,求评论,求打分 ps:下章更精彩,不过因为周末有考试,更新要到下周一了 山西晋城最高档的酒楼非悦宾楼莫属。 此时快到正午,虽然还不到饭点,但楼上的座位却大都已经被人占据,伙计跑堂吆喝上菜声骆驿不绝。生意之红火不愧晋城第一酒楼之名。 或许是丐帮大会要在此举行,楼中的的食客也大都是从外地赶来凑热闹的江湖人事,他们性格面貌虽然不尽相同,可是他们喝酒的动作和身上散发的气质却仿佛是贴了标签一般的显眼。 此时靠窗的角落里有一位年轻公子正晓有兴趣的的打量着酒楼里的众位食客。 只见他虽然只着了一件简单的白袍,可是唇红齿白,面貌俊秀,虽然年龄尚稚,却是个貌比潘安的美男子。他虽然衣着简单,但是通身高华的气质,实是让人侧目。一看就是位出来游历的世家公子。楼上有不少女客都情不自禁的对她行注目礼,他却仿佛觉得颇为有趣,碰到那些爱慕的目光时,还会回以微笑,惹的一帮女子更是心如鹿撞,情不能自已。 他旁边坐的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却恨不得把头埋进饭碗中。 她轻轻的扯了扯少年公子的衣袖,小声道:“小姐,你收敛一些吧,在这么招蜂引蝶下去,你是没什么事,可是我这小丫鬟就要被那群女人嫉妒的眼光射成筛子了。” 原来这位少年正是女扮男装的苏西月。而她身边的小丫鬟正是容貌稍加修饰的余青雀。 青雀见西月半晌没有回答,疑惑的抬起头来。 就见西月用不易察觉的目光盯着酒楼中的一位客人,一副的若有所思的表情。 青雀顺着西月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小老头。 他的面貌穿着都极为普通,唯一与众不同的一点是,他桌子上只有两道菜,酒壶却有七八个之多,酒杯也有七八个之多。他正半眯着眼,在仔细品尝这些酒的滋味,有时点头微笑,有时皱眉摇头。 这七八壶酒,显然都是不同的酒,他要品尝酒味,生怕酒味混杂了,所以就用七八个杯子分别装着。 青雀疑惑的小声问道:“小姐不就是个嗜酒如痴的老头子吗,没什么特别的呀?” 西月神秘一笑:“你再仔细看两眼。” 青雀听话的又瞄了两眼,越看越觉得心里发寒,渐渐的心理竟涌上一股畏惧来。 “……小姐,这人是什么身份”青雀的声音越发的谨慎。 “身上带了如此多的美酒,却不烂饮只是品尝,如此懂酒却不嗜酒,身手也十分不俗的人,如果不是专门给关外快活王寻觅美酒的酒使还能是谁……” 青雀听了心中一惊,却见西月悠然一笑,悄声道:“不过此人与我们并无厉害冲突,提高警惕即可,不必过多在意。” 就在此时,几个新来的食客,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只见当先一人是一个锦衣华服的翩翩佳公子,他相貌俊朗,一下就把楼上诸位女食客的注意力分走了一半。 其后跟的是病弱的姑娘和两个服侍的大脚婆子,那两个婆子倒是没什么出奇,只是这姑娘虽是久病未愈,一身的娇弱,可是她容貌秀美,此时看来却越发让人觉得弱不胜衣,我见犹怜。 这两人一看就是出来游玩的富家公子和千金,众位食客满足了好奇都收回了目光。 西月却一直注视着这两人,尤其是看到那位姑娘时,一副玩味的表情让青雀都怀疑,她家小姐是否真的喜欢上了女人。 青雀正因为自己的猜测一脸的苦恼,西月却又看了那个姑娘两眼,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眼中的笑意却越发浓郁。 青雀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却越发的疑惑。 这几人恰巧在他们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锦衣公子似是也注意到了西月一行,两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交流 那位姑娘本是在盯着那个奇怪的小老头,似是察觉到了西月的目光,凝眸看了过来。似是因为看到一张陌生的面孔,她先是疑惑了一下,当看到西月的眼睛时,她浑身一震,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然后故作不经意的转过头去。 西月眼中的笑意却是越发浓郁。她在心中暗笑:“果然夜路走多会遇见鬼,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估计连王大公子自己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落到朱七七手上,还被易容成了女子……” 原来这两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朱七七和男扮女装的王怜花。 西月越想越好笑,却因不能露出形迹只能暗自苦忍,而隔壁桌的“姑娘”偶尔飘过来的眼光,却是越来越无奈。 就在这时,突有一阵大笑声自楼下传了上来。 有人道:“大哥怎的许久不见了,想得小兄弟们好苦!大哥若在什么地方享福,也早该将这些通知小兄弟呀。” 另一人笑道:“享个屁福!这两天我来回的跑,跑得简直跟马似的,若不是遇见梁二,还不知道你们都在这里。” 西月一听就知道是自己要找的大哥,熊猫儿来了,忙收住了满肚子的笑意。 青雀也是一脸激动,就要站起来上前相认,却被西月压住了手臂,只听她在耳边道:“既然知道大哥在这,我们总能找到他,相认不急在一时。……我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等确认过后我们再去找大哥。” 被西月说服,青雀安下心来。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见神采奕奕、满面红光的熊猫儿被几个歪戴着皮帽,反穿着皮袄的大汉,拥着上了楼。 许是因为穿着破烂,被几个不识英雄的小二拦在了楼梯口。 一言不合,几个店小二围拢上来挽起袖子,和熊猫动起手来。 两人一脸兴奋的看着熊猫被店小二刁难,却完全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小姐,这个几个小二,恐怕少不了要被熊公子揍一顿了。这店也恐怕要被砸了。”青雀压抑着兴奋小声道。 话音未落只见六七个店小二,突然一个接一个的飞了起来,一个接一个滚下了楼去! 满楼豪杰,本都未将这回事瞧在眼里,此刻却不禁心头一震,眼睛一亮,几百道目光,全瞧在熊猫儿身上。 就听见熊猫儿仍是嘻嘻哈哈,若无其事,笑道:“咱们自己找座位坐,若没有人侍候,咱们就自己拿酒喝,反正今日咱们在这悦宾楼吃定了。” 四个大汉一齐笑道:“对,就这么办。” 只听隔了一桌的美少年,轻笑道:“好一条汉子,好俊的身手。” 青雀也看得眉飞色舞,一脸兴奋,就差站起来拍掌叫好。 西月脸上挂着微笑,一脸莫测高深 “别高兴的太早,此间主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 果不其然后面的账房里,已有几个人走出来了 喧哗的酒楼,立刻安静了下来。 当先一人一身蓝衫,身材不高气派却不小,他身上虽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但无论是谁,只要瞧他一眼,便可瞧出他是家财百万,出身世家的豪富。 此人从头到脚,都透着股精明强悍之色,无论是谁,只要瞧他一眼,都决不会轻视于他。 青雀看了两眼蓝衫男子,担忧的问道:“小姐,这人是谁。熊公子不会吃亏吧。” 西月依旧笑笑:“放心吧这场架打不起来。” 青雀越发的疑惑:“小姐为什么这么肯定。” “大哥打架从不会先出手,而那个蓝衣男子也是如此。两个人都不出手,这架怎么打的起来。” 果不其然这场架雷声大雨点小,最后居然没有下下来。 只见那人四下抱了抱拳,笑道:“各位还请安坐饮酒,今日这酒楼的酒账,全由小弟一个人侍候了。”转过身子,扬长走了回去。 这一着倒真是大出别人意料,不但熊猫儿怔在那里,满楼群豪,亦是人人目定口呆,哭笑不得。只有隔壁的朱七七和余青雀各自松了一口气。 青雀疑惑的问道:“小姐认识那个蓝衣人?” 西月一笑道:“有过一面之缘。”却再不多言。 看青雀吃的差不多了,西月对她言道:“你先去晋城最大的客栈,定两间客房,要最好的,咱们看来要在这里住两天了,我在这里还有事情未完,一会办完了事情会去找你。” 青雀虽有些疑惑还是领命去了。 这时,酒楼内已经恢复了刚才的嘈杂。熊猫儿也已经找到座位坐下。西月也将注意力移到了隔壁桌上的朱七七和王怜花身上。 只见朱七七将隔壁桌的一位美少年请了过去,向他询问江湖中近来发生了什么大事,为什么会有如此多的江湖豪杰来到这里。 这位少年三两句就被朱七七套出姓名来历,西月在心中暗笑不已“难道初出江湖的菜鸟,都这么单蠢吗?”。 原来这个名叫胜泫的少年是塞外盛家堡的弟子,为了寻找离家多时的大哥胜滢来到此地,因为丐帮大会要在此召开所以来凑凑热闹。 西月恍惚记得胜滢已死在仁义山庄,想到此处不禁感叹王夫人手段毒辣,心下不禁黯然。因为与此人不熟识所以并未深究。还是专心的观察邻桌的动静。 朱七七和他之间的对话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可是这个胜泫,却像是被扮成女装的王怜花吸引了一般,总是偷偷去瞧看王怜花。 这少年已说了许多话,有时欢喜,有时叹息,但无论他在说什么话,每说一句,总要偷瞧王怜花一眼。 要知王怜花本就是个风流俊俏的人物,如今扮成女子,在灯光下瞧来,当真是天香国色,我见犹怜。 尤其是他那一双桃花眼,更是勾人魂魄。他此刻心里正是哭笑不得,流入目光中,却似嗔似怨,令人*。 胜泫竟不知不觉瞧得有些痴了。 西月原本在书中看到这一幕时就绝的分外好笑,没想到现场旁观,那笑果不是一般二般的扩大,西月虽趴在桌子上强自忍耐,可是却仍是几乎要笑断肠子。 王怜花显然也认出了西月,他看到西月的表情,眼中哭笑不得的意味更加浓郁。 朱七七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只见她用牙齿紧咬住嘴唇,仿佛如果不这样,笑意立马会破喉而出。 只见她眼珠子一转强忍住笑意,对胜泫道:“胜兄,你瞧我这侄女怎样?” 胜泫的脸立刻飞红起来,垂下了头,道:“这……咳,咳咳……” 他实在说不出话,只有拼命咳嗽。 朱七七忍住笑道:“唉,我这侄女年纪可也不小了,只是眼光太高,是以直到今日还未找着婆家。兄台若有机会,不妨留意留意。” 胜泫红着脸,扭捏了半晌,终于壮起胆子,问道:“不……不知要……要怎么样的人物?” 朱七七道:“第一,要少年英俊;第二,要出身世家;第三,要……呀,对了,像兄台这样的人物,就必定可以了。” 胜泫又惊又喜,又有些害臊,却又忍不住偷偷去瞧王怜花,瞧了一眼,又赶紧垂下了头。 西月看到这里却已经憋不住了,只能装作不胜酒力,将脸埋进双臂间狂笑不止,眼泪都流出来了却不敢出声。 王怜花却恨得牙痒痒的,哭笑不得,既恨不得将朱七七舌头咬断,更恨不得将胜泫两只眼珠子挖出来。 他又瞪了旁边正笑得欢实的西月一眼,只想将她拖过来打一顿屁股。 西月觉得再看下去,自己迟早得穿帮,于是二话不说放下一锭银子,装作醉酒想吐的样子,跌跌撞撞跑下了酒楼…… 22小公子暗中会美人 西月到了青雀订的房间,再也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大笑出声。 青雀看见西月的状态,抱着小狐狸,站在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等西月笑够了,已经过了很长时间。 她揉着笑痛的肚子,擦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叹了口气,缓缓的直起了身子。 结果,刚一抬头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一人一狐,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而且两人离她极近,青雀就趴在桌子的斜对面,而小狐狸站在桌上离她不到一尺。 一愣过后,西月就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原来,这一人一狐脸上都是一副同样的疑惑、懵懂加好奇的表情。 本来如果是两个人做出来这种表情,还没有什么好笑。可是童童是一只狐狸,这种表情配着那可爱的身体、黝黑的眼睛和短小的四肢,让人萌的不行,再加上旁边的同样表情的青雀,就更让人觉得可乐。 西月平复好心绪,气定神闲的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着。 青雀看见她卖关子却是等不及了。 “小姐,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她忽闪着眼睛一脸的好奇。 西月看了青雀一眼,眼波一转,故作高深的笑道:“很想知道?”“嗯!”青雀坚定地点点头。 西月抱起童童,故意卖关子道:“想知道的话,就先回房睡上一觉,等到醒来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她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狡黠。 “哎!我就知道小姐你是不会这么轻易告诉我的!”青雀说着泄气的趴在了桌上。 转眼间又象想起什么似的道:“算了,反正我早晚也会知道,我先去好好睡一觉,等着晚上听故事。那小姐我先告退了。”说完等西月微笑的点点头,就回了隔壁的房间。 西月抱着童童坐在房里,悠闲的品着茶,可是她敲击桌子的手指却透漏出,她的心内心绝不像她表面那么平静。她似乎在等待什么事情的发生…… 就在这时,突听一人大嚷道: “喂,小子,慢走,我问你,你这里可有位年轻的公子,带着个标标致致的小姑娘住在这里。” 这人嗓子比锣还响,声音远远就传了过来。 西月敲击桌子的手指一顿,嘴角挂上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心道:“大哥果然来了。” 接着又听另一人道:“那……那相公姓沈……沈。” 只听那店伙的声音道:“公子贵姓?” 又听得胜泫道:“胜……大胜回朝的胜。” 那店伙笑道:“原来就是胜公子,好极了,好极了,沈公子正要找你去……” 笑声,随着脚步声一齐到了斜对面的一间房外停下,只听里面似乎有人打开了房门。 只听见一个清朗中透着柔媚的声音道:“这位兄台贵姓大名?有何见教?” 西月心道:“朱七七!还真是巧了,本就想住的离他们近一点,以便自己计划的施行,没想到就住在他们斜对面,还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青雀的房间选的真不错。回来要好好奖励她。” 这时只听外面的熊猫儿道:“这小子自从见了令侄女后,便神魂颠倒,定要央我前来为他说媒……哈哈,说媒,妙极妙极。” 西月听到此话,不禁又抱着肚子笑起来,她现在是万分想看看王大公子脸上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等她笑够,熊猫儿二人早让朱七七给让了进去。 西月并不着急,依旧气定神闲的的喝着茶,果然没过一会,就听见斜对面的房门再次打开。先是一个人奔了出来,接着没过一会,就听见两人从那间房里走了出来,那两人走得踉踉跄跄,其中一人还呓语不断,显然是喝醉了的熊猫儿和出来送他的朱七七。 西月心道,机会来了,等脚步声稍微走远,西月立马闪进了斜对面的房间,期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此时已将近黄昏,屋子里光线虽已暗淡,却仍可视物。西月左右打量一番,就见床上躺着一人,被被子从头裹到脚,犹如一个巨大的蚕茧。 她轻笑一声走上前,轻轻的揭去了蒙在那人头上的被子。只见一个衣鬓蓬乱,娇娇弱弱的美人从被子里露了出来。 他眉似远山,眼含秋水,配着蓬乱的头发和苍白的肌肤,果然是一副我见犹怜的西施样子。可是她眼中的神色却与他的面貌颇不相配。 他的眼神颇为犀利,充满着上位者对从属的威压,就算是一身女装也不损他逼人的威严。 西月先是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愣,然后却是憋不住笑出声来。只因王大公子在一身女装的情况下,用这种凌厉的眼神吓人,让她感到十分好笑。如果是他的下属可能会被他吓住,可是现在面对他的是西月,我们也只能为王大公子的面子默哀。 王大公子可能也没想到出现的会是西月,当看清坐在身边的人是谁后,他眼中的犀利之色立马退去,变成了深深地无奈。 西月解开王大公子身上的穴道,伏下身子压在他身上,用一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以一种颇为流氓的姿态,用颇为伤心的语气,哀怨道:“小美人儿,自从本公子在悦宾楼看见你后,就觉得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香,对你是朝思暮想。这不,一瞅着机会,我就来偷香窃玉了,没想到你不仅不欢迎我,居然还瞪我,我真是太伤心了。”说完趴在他身上,肩膀不停地抽动,好像一副哭的很伤心的样子。 被西月勾住下巴的一瞬间,王大公子愣了一下,当听到西月接下来的话的时候,他就彻底石化了。想他王怜花王大公子,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要调戏也是他调戏别人,何曾被人如此戏弄过,而且还是在这种假凤虚凰的状况下,被他十分喜爱的姑娘调戏。 如果是别人的话,王怜花早晚要把那人碎尸万段,可是这人是西月,他连伤她一根汗毛都不忍心,也只能苦笑一声认了。 不过王怜花那妖孽是什么人,受重伤被朱七七抓住都能巧妙脱身,还能绝地反击的人,怎么可能一直让自己处在下风。他眨眼间就恢复了平静,眼珠一转就有了对策。 他费力的把手臂从被子里挣脱出来,轻轻抱住趴在他身上,“哭”的正伤心的西月。用一副柔媚的女声,羞涩道:“公子莫要误会。奴家只是见到公子太过欣喜,一时忘了反应。奴家见到公子那刻就已经芳心暗许,公子能来,奴家十分开心,奴家愿先在就把自己交给公子。”说完闭上眼睛,一副羞怯至极的样子,连脸上都浮上了两朵红晕,真就像一个怀春少女见到情郎,准备向他献身一样。 本来西月因为调戏了王怜花心里正开心得意的,听到他这番话,看到他这番作态,身体立马僵住了,脸上也是一副被雷亲过的表情。 她在心里愤愤的腹诽道:“真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皮天下无敌。哎!早该知道论起脸皮厚来,十个我也不及他一个。早知道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是见好就收吧,省的他在说出什么让人招架不住的话来。好在这次的把柄,够我笑他好长时间了。” 做好心理建设,西月坐起身子,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刁蛮的样子任性道:“没意思,一点也不好玩,我不玩了。” 王怜花也很懂的见好就收,并不纠缠。 他顶着一张美女的脸,挂着微笑,虚弱的道:“月儿妹妹怎么会到这。” “我来英雄救美呀!美人落难,怎可不救。如过我不来的话,你可就成别人家的老婆了,我怎么忍心呢。不过,看来我来的似乎有点多余了,我想就算我不来你也有办法脱身。”西月轻笑着说道,眼中流露出狡黠又调皮的光芒。 王怜花呆了一呆,脸上现出羞愤与哭笑不得相交缠的复杂神色。 西月盯着他那张国色天香的脸,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暗笑。 她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幸灾乐祸道:“出来混,早晚都要还的!恐怕连你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在最虚弱的时候落在朱姐姐手里吧!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欺负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看见王怜花西月总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尤其是看见他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心里就来气。说话也变得不客气,好像不刺他两句心里就不舒服一样。 王大公子苦笑一声“月儿妹妹不是来救我的吗?怎地说话如此不客气。”王怜花发现自从认识了西月,自己苦笑的次数比前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西月斜睨了他一眼,咂咂嘴道“其实吧,我觉得你落在我手里,可比落在朱姐姐手里难受多了。朱姐姐的心眼可比我好多了,你就不怕我对你做出点什么……” “我的人都是妹妹的,能让妹妹高兴别说是对我做点什么,就算割下我的肉吃,也没什么。”王怜花在这种虚弱的状况下也不忘油嘴滑舌,占人便宜。 西月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好了你也别在这油嘴滑舌拖延时间了,你要等的人来了。不过,她们能不能将你从我手中带走,就是另外两说了。你最好让他们乖一点,我无意破坏你原来的计划,不过我有些事情要你帮忙,你必须跟我走……” 王怜花定定的瞧了西月两眼,叹了口气苦笑道:“看来我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就在这时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只见几个白衣女子轻轻走了进来。她们见到西月先是一愣,然后立马按住了手中的兵器。 西月轻笑一声“你们不用紧张,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不会对你们有什么妨碍。” 几女看到王怜花的女装形象,也愣了一下,不过在他犀利的眼神下并不敢有什么表示,只是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王怜花在她们中间选了一个和他身量差不多的女子,易容成他现在的样子,以行那李代桃僵之计。其余人则扮作送丧队伍拖延时间。 等一切收视停当,王怜花就被西月挟持回了她的房间。 半分钟后,朱七七也回到了好似什么变化也没有的房间。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手上的那个重要人质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写,有点卡文,今天就这么多,剩的明天补完 谢谢,大家支持。 希望大家踊跃的发言撒花。 23改头换面暗旁观 青雀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 她梳洗一番,就兴致勃勃的来到西月的房间,准备听故事。 结果刚一进门她就被吓了一跳,愣在当场。 “公……公子,这……这位姑娘是谁,从哪来的,怎么会在你房间?”青雀结结巴巴的,半晌才表达清楚意思。 西月看她一眼,并不说话,依然专注于手中的工作。 原来青雀刚一进门,就发现房里多了一个人,而且那人还是个姑娘。那姑娘一身白衣,生的端的是我见犹怜,赫然是中午在悦宾楼看见的病美人。 此时她正虚弱的斜倚在床上,含情脉脉的看着给她喂药的英俊公子。而床边坐着的公子,也是一脸的温柔的注视着她,仔细地吹凉舀起的药汁,轻轻的送入她口中。还时不时帮她擦擦溢出嘴边的药汁。 两人姿容不凡,又似互有情愫,这一幕让谁看见都得赞一声,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可是青雀却看得头皮发麻,欲哭无泪。 她哭丧着脸对西月道:“公……公子,你……该不会是看上这位姑娘了吧?” 西月停下手边工作,将一边的眉毛高高挑起,似笑非笑的道:“如果我说是的话你会怎样?”话里充满了浓浓的恶作剧意味。 而那病弱女子听到这句话也仿佛激动万分的样子,虽说什么话也没说,但那既惊喜又含情脉脉的眼神已将一切说明。 被刺激的还没缓过来劲的青雀,听到这句话,看到那个姑娘的眼神,又陷入了无限的脑补中,所以并没有发现西月的恶趣味。 “小姐……喜欢女人,……小姐喜欢女人!小姐怎么会喜欢女人!呜……我怎么向谷主交待啊!”青雀脑子里来回回荡着这几句话,越想越觉得悲催,最后被打击的蹲在墙角装蘑菇去了。 而另一边的两个罪魁祸首却看戏看得开心。 “你这样戏弄你的小丫头没事吗?这丫头看上去挺单纯的,不会受不了,出什么问题吧?”王怜花伏在喜悦耳边吹了口气,小小声的道,话里充满了同情,一点也看不出刚刚积极配合西月演戏的人是他,可是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显然,指望王怜花会有同情心还不如指望猪去上树。 西月被耳窝里的热气弄得浑身一颤,她狠瞪了王怜花一眼“刚刚演戏演得开心的人,现在说这话不觉,有点假吗?”说完打击报复般的,把剩下的半碗黑黢黢的药汁一股脑的灌进了王怜花的口中。 王怜花那一张幸灾乐祸的美人脸,立即皱了起来,就好像这药中放了三斤黄连似的。 看着王怜花因为难耐中药的苦涩而皱起的眉头,西月开心的笑出声来:“你不是说只要是我喂得,就算是毒药也是甜的吗?怎么这会儿就受不了了,看你以后还怎么油嘴滑舌。” 王怜花也不愧为一代枭雄,能屈能伸,只见他试净嘴边药汁,纵容宠溺的笑道:“只要能博月儿妹妹美人一笑,就是让我再喝三大碗苦药我都愿意。” 西月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有些慌乱,只能故作刁蛮的掩饰道“如果你再做什么让我不开心的事,小心我把药方换成更苦的。”说完扭过身去再不看他。却不知身后王怜花的目光是千般温柔万般缱眷。 屋里一时间静了下来。 原本蹲在墙角发霉的青雀,听见两人的对话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立马跳起来冲到西月面前,悲愤道:“小姐,你又戏弄我。” 室内沉默的气氛被打断了。 西月本来正因为王怜花的目光浑身不自在,被青雀这么一闹,就将这一丝不自在暂时丢到了脑后。 看着青雀一脸憋屈的样子,西月很没良心的偷笑出声。 见自己的小姐如此不给面子,青雀的气的嘴嘟的大高,一副再也不理你的样子。 西月看见再逗,小丫头就要炸毛了,立马见好就收,她蹭到青雀身旁,晃着她的胳膊,哄劝道:“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你看你嘴厥的都能挂油瓶了。在生气脸上就会长皱纹,就不漂亮了……”哄了半晌才把小丫头给哄了回来。 而这期间,王怜花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西月,不放过她半丝表情动作。那灼热的温度,就算是背对着他,西月也能感觉得到。 她的脸上渐渐浮上了一层粉霞,若不是有易容物遮挡,恐怕那些现在连她自己都弄不明白的心事,就要被王怜花这个精似鬼的妖孽窥知。她故作不知的走到桌边,掩饰性的到了杯茶,一口喝了下去。 这时已经不生气的青雀,正盯着王怜花。只见她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半晌,好似恍然大悟般的道:“你是在洛阳见过的那位王公子!” 王怜花正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听到她的话先是一愣,又立马回过神来笑问道:“青雀姑娘怎么猜出来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跟姑娘只见过两面吧。” “我听过王公子的声音啊,虽然小姐老说我笨,易容术只学了个皮毛,虽然将另一个人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我还做不到,但我对辨别声音还是颇有心得的。更何况王公子救过我一次,救命恩人的声音当然更记忆犹新。” 听完青雀的话,王怜花眼带深意的看了一眼西月。西月就仿佛没看见一般径自专心的品着茶。 感觉到房中诡异的气氛,青雀用研判的目光看着西月和王怜花,最后仿佛确定了什么似的一脸兴奋。她看着王怜花目带兴奋的问道 “王公子,你怎么会道这里来?”说完也不等王怜花回话,就将一连串问题如连珠炮一样霹雳啪啦的扔了出来。 “你怎么会穿着女装?” “你好像受了很重的伤,是谁伤的你?” “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家住何处,祖籍哪里,生辰八字是什么,家中有那些人,可有妻室,是否纳妾,身价几何……”说着还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和一根炭条,仿佛要记录备案。 王怜花先是被青雀的问题问的颇为苦恼,可当青雀问道“年方几何……可有妻室……”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笑出来。 他目光暧昧似笑非笑的看着西月。他本就是绝世英俊的男子,此时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端的是勾魂摄魄。他此时虽是穿着女装,却难掩他的绝世风华,连一旁说个不停的青雀都看的呆住了。 被他注视的西月此时却无心欣赏这番美景。刚刚听到青雀发问,开始她还有些幸灾乐祸,当听到“生辰八字……可有妻室……”时立即将刚喝进口中的茶喷了出来。茶水进入气管,把她呛得不停地咳嗽。脸也红得厉害,连面具都遮不住那种透出的红晕了。只是不知是憋红的,气红的,还是羞红的。……抑或三者都有…… 青雀立马回神,刚想冲过去帮西月派背顺气。可是有一个人他更快,只见一道白影划过,西月已经到了王怜花的怀里。 他抱着西月温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嘴里还心疼的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看,咳得脸都红了……”说着手还不老实的抚上西月娇红的面颊,轻轻摩挲着,一副万分怜惜的样子。可是他眼中暧昧的笑意却让西月看得清清楚楚。 西月更加羞愤,本来已经咳得差不多快停了,被他这么一刺激,又岔了气,咳的更厉害了…… 半晌,西月的气息平复了下来。可此时她已经咳得浑身乏力,只得暂时窝在王怜花怀里。 西月看着立在一边,双眼亮闪闪,显然在脑补什么才子佳人恶俗剧本的青雀,心里颇为无奈的想到:“笨丫头,这么容易就被那个妖孽给骗了,白白让你家小姐我被人给占了这么多便宜。看来应付他只能我自己来,青雀太嫩了,远不是他这个妖孽的对手,只会越帮越乱……必须先把她支出去。” 于是开口吩咐道:“青雀,我有两件事情吩咐你去办。” 青雀听到神情一肃。 “第一件,桌子上有我刚开好的药方,你按方抓药,抓足三天的量。记住,不要在一个药铺抓。买好后交给店小二,吩咐他每天给煎一副,一副煎三次,煎好送过来。给他点银子,让他把嘴闭紧点。第二件,王公子内伤未愈不能外出走动,你告诉店小二,一天三顿饭都送到房里。就这些你快去办吧,我等你吃晚饭。” “是,小姐”青雀领命而去。 青雀刚走出门,西月就照着王怜花的腰间重重的拧了下去。 “嘶……好妹妹,你轻点,拧坏了我,心疼的还不是你。” 听了王怜花近乎轻薄的话语,西月不知怎地心头火起。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是你好妹妹,谁心疼你了。你再这么满嘴胡言乱语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说着一把推开了王怜花,走了开去。她语气冷肃,显然是动了真怒。 王怜花被她推得一呆,显然也摸不清头脑,西月为何突然生气。只能苦笑道:“西月莫要生气,如果我哪里惹了你不高兴,我任你打骂戏弄都可以,就是别气坏了自己。 西月也不知自己对王怜花是什么样一种感情。或许是她知道了,却因为书中描写的他对朱七七的一往情深而不敢承认,所以对王怜花忽冷忽热,时好时坏,欲近不敢,欲离不舍。听到他用如此轻薄的语气跟自己说话,才难以克制脾气。 不过这些理由,估计王怜花做梦都想不到。而且西月又是他真心恋慕的女孩,正所谓关心则乱,那些惜花弄月的手段、甜如蜜糖的言语是一样也使不出来。 西月看见他罕见的笨口拙腮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王怜花看见不禁一呆,而后苦笑连连,暗暗摇头,暗暗忖道:“这到底算是个怎么样的女孩子?她明明聪明得很,可是偏偏却有时会做些苯事。片刻前她还是满腹怨气,片刻后她又会开心起来。玩笑时她会突然板起脸,做正事时,她却又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开起玩笑来……唉,这样的女孩子,可真是教人哭笑不得,头大如斗。但有时为何又偏偏使人觉得她可爱得很?” “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把你挟持过来?”西月坐在床边,摇晃着双腿,一副心情颇好的样子。 “这个问题我不问,月儿妹妹到时也会告诉我的。我现在更想知道月儿妹妹是怎么认出我的,我自认并没有什么破绽,而且我当时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啊。”王怜花罕见的一脸好奇。 “你的那群手下是怎么认出你,我就是怎么认出你喽。你的那颗痣虽然不起眼,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注意不到,当然还有你那双贼溜溜的眼睛。痣可能是巧合,不过你的那双眼睛可真是举世无双,至少我还没有见过有哪双眼睛和你相似的。这两样加在一起我还认不出的话,我就真是呆子了。更何况我也懂一点易容术。”西月转转眼珠一脸狡黠的回到。 “恐怕不是懂一点吧,月儿妹妹的易容术恐怕并不在我只下。我对月儿的师傅越发好奇了。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能□出月儿这样的女孩。”王怜花一脸的感叹。 “既然你如此恭维我,我不拿你的脑袋练练手似乎说不过去吧!”西月笑的越发不怀好意。 “我能拒绝吗?” “你说呢?” 王怜花苦笑着被拉到了镜子前……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复习考试,所以更新有些不及时。 谢谢那些一直追文的朋友。 谢谢大家没有抛弃我。 因为第一次写文,文笔有些生疏,希望大家多给些意见,让作者能够尽快成长起来 谢谢大家支持O(n_n)O PS:这章明天补完 24仙子暗施连环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暂且不说西月将王怜花易容成何等模样。只说那几个未能救主的白云牧女。因未能完成任务,那几人还徘徊在客栈附近并未离去。 “怜儿姐姐,我们该怎么办?”一位圆脸的少女开口道“……没能救回公子,我们回去都会受罚的……”那少女好像想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一般,浑身抖个不停。 “唉!还能怎么办……只能回去请示夫人了。”那个叫怜儿的少女看了她一眼,脸上也是一脸哀戚,“如果运气好,还能留条性命……如果运气不好,以前去了的姐妹,就是我们的下场……”静默了半晌又道:“唉!我跟你们说这些干什么,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回去晚了恐怕惩罚更重。” 说完向街边打了一个呼哨,就见一辆极不显眼的马车从暗处驶来。 少女们听了她的话一个个脸色发白,显然都知道回去的下场是什么。可看见马车,却还是乖乖上车,竟无一人迟疑。可见王夫人御下之严,积威之重。 马车晃晃荡荡的出了城,又七拐八弯的绕了半个时辰,才在一座小庄园门口停下…… 庄园外面看起来毫不起眼,可进了门才知处处精致。 此时已入夜,园内最精致的一栋小楼内灯火通明,琼楼上朱栏旁,一个宫鬓堆云,满头珠翠的中年美妇,正倚栏眺望。 那美妇云鬓花颜金步摇,体格风骚美艳绝伦。她仅着一身单薄宫装,不仅不让人觉得冷,呆在她身边仿佛能够感到浓浓的春意。这个美妇正是王夫人。此时她正凝视这黑沉沉夜色,眼中晦暗莫名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一阵细碎的脚步由远及近。一身红衣的染香,走到近前福身道:“禀告夫人,派出去执行任务的几个白云牧女回来了?不过公子好像没有一同前来。” “哦?”王夫人走到软榻前坐下,端起一杯茶,用盖子轻撇茶叶末,饮了两口,才慢条斯理道:“让她们来见我。” 染香轻出一口气,领命去了。 不一会,染香领着那几个大气也不敢喘的白云牧女,鱼贯而入。 那几个白云牧女还没等王夫人发话,就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婢子没有完成任务,请夫人责罚!”当先带头的那个叫怜儿的说道,声音中的颤抖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王夫人瞥了下面跪着的几人一眼,并不说话。 直到下面的几人被室内的威压惊的冷汗涔涔,浑身发抖,王夫人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公子为什么没有回来,我倒很有兴趣听你们说一下理由。”她的声音十分温柔,可下面跪着的几人却抖得更厉害了。 跪着的几女互相看了看,为首的那个叫怜儿的女孩动了一下喉咙,艰难的道:“回……回夫人话,我们趁朱七七不在的时候,潜进了房间。可是那时公子,已经被一个白衣男子挟持了,公子不叫我们轻举妄动,只留下萍儿一人,代替公子留在朱七七身边。” “……公子让我们几个扮作丧仪队,拖延朱七七的时间,公子自己在房内替萍儿改装。” “……剩下的事,我们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个白衣男子,好像对公子没有恶意。” “哦?白衣男子……”王夫人微一沉吟,挥手道:“念你们几个还算听话,去刑堂领罚吧。” 几个白云牧女听到具是神情一松,磕了头迅速退走,仿佛逃出升天了一般。 待众人退走,王夫人向身旁侍立的染香道:“派出去监视那个小丫头的人有消息传来吗?” 染香躬身答道:“那位姑娘和她的婢女出城不久,我们得人就跟丢了。” “她的来历可查清楚了?” “她似乎是今年三月在洛阳附近凭空冒出来的,除了知道她似乎跟欧阳喜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其他的一概不知。”染香的语气有些惶恐,她深知王夫人的脾性,怕她因属下办事不利而迁怒到她身上。 “呵呵……没想到我还真小瞧了这个丫头。不愧是俞师妹的女儿,不知她被何方高人□的如此机灵……”出乎意料的是王夫人不仅没有生气,似乎还心情颇好的样子。 染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道:“夫……夫人,那剩下的事情该怎么办,还请夫人示下。不知可用查探一下那个劫走公子的白衣男子的来历。”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她是谁,怜花的事你们先不用管了,我会亲自处理。” 她背着手踱了两步又道:“吩咐下去,一切照怜花原来的布置进行,务必将沈浪等人擒住。不许怠慢,我留着这些人有大用……” --------------------------------------- 客栈内,西月还在王怜花脸上忙忙碌碌。等到大功告成,却又被西月点住了穴道,蒙住了眼睛。 只能听见身后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声音,仿佛是西月在换衣服。 王怜花那个色鬼听了,自然是浮想联翩。只可惜现在他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连眼睛也不能乱看。不禁在心中暗暗惋惜,错过春光。 片刻过后,西月解开了他眼上蒙的黑巾和身上的穴道。王怜花抬眼就看到镜子里,一副和刚刚西月一样的少年面容。转过身来只见一个陌生的黄衫少女,托着一身白衣立在身后。那白衣正是西月刚刚穿的一件。 看到王怜花咕噜噜乱转的眼睛,黄衫少女啐了他一口“都这样了,还不老实,还不快把衣服换上,难不成你想一直穿女装吗?”这声音俨然是西月的。 王怜花换好了衣服,俨然就是西月刚才所扮的小公子。西月看他两眼,将双手抱在胸前,在屋里踱了两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换好衣服的王怜花坐在房间的榻上,目光直跟着西月转来转去,似乎在研探她的心意。 半晌只听他调笑道:“想要见我,何必用这么麻烦的方法。只要月儿妹妹,派个人说一声,不管有什么差遣,怜花必定即刻赶来,绝不推脱,那用月儿妹妹亲自上门来请。” 西月听他话中一副自己倒贴他的意思,心里暗气,脸上却不动声色。 “想要知道我掳你来的目的直说就是,干嘛绕那么大的弯子?”西月随便找个凳子坐下,一副温柔娇俏的样子。 被拆穿目的王怜花也不着恼,笑的依然风骚万分“哦,月儿竟不是因为想念我才把我掳来,还真是伤心!不过月儿找我究竟有什么目的,我愿闻其祥。” 呸,混蛋!好话坏话全让你给说完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西月在心里暗骂道。 “好吧,我就不卖关子了。我想请你陪我走一趟栖云山,不知你意下如何啊?”西月一对清澈灵动的眼睛直直的凝注着他,里面仿佛荡漾着万顷烟波。 王怜花被那双眼睛吸引呆了一瞬,等他回过神来,心中不禁苦笑,王怜花啊王怜花,没想到你也有被人迷惑神智的一天。还被人迷惑的如此心甘情愿。 他看着西月,带着几分任命道:“月儿妹妹的心愿,我当然要想方法达成,可是栖云山中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我并不想让你以身犯险,而且……”王怜花犹豫了半晌还是说出口了,“……而且,我母亲的为人,并不值得信任……”他说出此话时的目光是西月从没见过的诚挚,那眼中的关心不容错辨。 西月被他看得心中一动,赶忙闭上了眼睛,压抑住心中奔涌的情绪,安抚着被他话语触动的心灵。 室内顿时静了下来,好像过了很长时间,又好像只有一瞬光阴。西月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取下附在脸上的面具,走到王怜花身前,俯下身来,脸上绽放出最亲近人才能看到的温柔笑容,双眼直视他的眼睛,用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语气道:“你说的事我都知道……我虽然不相信王阿姨,但是我信你!” “但是我信你……但是我信你……”王怜花呆呆的盯着西月温婉的笑容,头脑已经完全罢工了,心中被既喜悦又酸涩的滋味填满,整个脑袋里只回荡着这一句话。 西月见他半晌没有反应,疑惑的皱皱眉头。她伸出手指轻戳他两下,见他一副木呆呆的样子,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似是被西月的笑声惊动,王怜花的瞳孔渐渐恢复了焦距。看着西月如花般的笑颜,心中一阵悸动。他猛地伸出手来,西月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他一把抱进了怀里。 西月一愣就要挣扎,没想到王怜花委屈的像个孩子一样,把他的脑袋埋进了西月的颈窝,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就让我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西月被他语中的脆弱触动,也不在挣扎,只是像安抚孩子一样轻拍他的后背。 半晌过去了,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西月像个玩具熊一样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动都不能动,只觉得血气不畅,浑身发麻。刚想活动活动手脚,就听见他在耳边轻声问道:“为什么相信我?我其实不是什么好人。” 西月愣了一愣,轻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好人,你要真成了好人,这太阳恐怕就要打西边出来了……”听到西月的话,王怜花泄愤般的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 西月也不理会,接着道:“你刚见到我的时候,心里或许还有算计。可是后来我屡次挑战你底线,给你难堪,你却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分毫,你对我实在是很好。能够这么纵容我的人,除了师父、大哥、和青雀外,就只有你了……或许我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亲人,你刚才的话证明我没有看错人。所以我相信你不仅不会伤害我还会保护我。” 王怜花听了之后叹了口气,半晌不言语,西月抬起头正待询问,突然感觉两片灼热的嘴唇印在了自己颈间的肌肤上,那灼热的温度使得她的身体一震僵在那里。西月心里一惊刚要挣扎,就感觉他的唇沿着脖子移到了耳边,用极沙哑性感的嗓音道:“月儿一向聪明,必然知道我做的任何事都是有目的的,我王怜花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月儿可要当心了,我对你越好就表示我所图越大,月儿不妨猜猜我要的是什么……嗯?”说着又在西月脖颈落下一个个滚烫的吻。 西月听了这番话已经呆了,她一会儿觉得自己似乎十分清楚王怜花要的是什么,一会又觉得脑袋中都是浆糊,“我……我实在不知道我一个小丫头,有什么能被你惦记的。”西月就是再机灵,这会儿也被王怜花身上的热气熏得浑身发烫,脑袋已处于罢工状态,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就像是一头掉进陷阱里的小兽,在他怀里死命挣扎想尽快逃脱困境。 “逃避现实的小东西,你既然不愿意说,那就让我来告诉你……我既不想做你的亲人,也不想做你的朋友,我只想做你的……”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只听见门外的店小二道:“客官,您要的晚饭。” 两人都是一怔,西月立马清醒过来,乘王怜花不备,从他怀中滑出,将他一把推倒在踏上。 他自己拍了拍脸颊,去给店小二开门。 王怜花倒在榻上却是一脸郁闷,暗恨那店小二来的不是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王怜花第一次表白,惨淡收场…… 王大公子的追妻之路,只能用一句诗来形容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25多事之秋丐帮会 这两天王怜花过的甚是难过…… 经过那晚的表白未遂事件,西月虽当时有些羞恼,但第二天神态就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王怜花看着与往日并无不同的西月,虽是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里却有几丝捉摸不定之感。 可是当他看见西月端来的那一碗,不管是颜色还是气味都颇为诡异的汤药时,脸色虽苦了起来,但是心里却有一丝窃喜,“看来月儿对那晚的事,并不是毫不在意。” 西月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亲手把药捧到了王怜花嘴边,轻声道:“公子该喝药了。”声音那叫一个温柔似水。 可是这温柔似水的声音,却让靠在榻上的王怜花,和一边站着的青雀齐齐打了个寒颤。 青雀目带同情的看着王怜花,又看看那碗颜色诡异又散发着腥臭的药,不确定的道:“小姐,这药喝下去真没问题吗?……不会死人吧!”青雀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西月并不回答,出手如风的点了王怜花肩膀上的几处穴道,撑开了他的嘴巴,把那碗颜色诡异的药,一股脑的倒进了他口中,然后又啪啪的拍开了他身上的穴道。而这一系列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中间间隔不过三十秒,可是苦了喝药的王怜花…… 西月也不看,被药刺激的脸色骤变的王怜花,侧了侧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脸上写满同情的青雀,戏谑道:“小雀儿,原来你对你们家小姐的医术这么没信心啊!连你都怀疑我,我可是太伤心了……”眼波流转间是无尽的狡黠。 被西月注视着,青雀只觉得汗毛一竖,只觉告诉她,再不跑就要倒霉。 “小……小姐,改吃早饭了。我……我去催催店小二,怎么到现在,饭还没送来。”也不等西月回答慌慌张张的跑出了门,边走嘴里还小声念叨着:“王公子,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就自求多福吧,谁让你得罪了我家小姐……唉!” 看着青雀落荒而逃的身影,西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王怜花皱成一团的面孔,笑的更是开心:“王大公子,这药的味道如何呀?可还受得住。” 王怜花看着西月的笑颜,舒展开皱着的眉头,温颜道:“能搏月儿妹妹美人一笑,别说是一碗苦药了,哪怕再多喝几碗,我也心甘情愿。何况月儿妹妹的药虽然苦口,却是良药。能得妹妹尽心照料是怜花之福。” “呀,既然这样,那这样你就再喝几天吧。本来我还想着你要喝不惯的话就给你换个药方呢。既然你喝得惯,那我就放心了。”西月的话看似关心,但她眼中的幸灾乐祸却是不容辨认。 王怜花听了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阵苦笑,他不禁在心里叹道:唉!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以后就是得罪小人也莫要得罪女人!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多亏了西月苦口的良药,王怜花身上的内伤已经好了七成。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而丐帮大会也即将开始。 那丐帮大会之地,本来好像是一大片稻田,此刻隆冬时分,秋收早过,田上唯有稻草和积雪而已。 北方乡村多产毛竹,丐帮弟子,便用碗口般粗细的毛竹子,在这片稻田上,搭起了一圈四方竹棚。 他们显见是匆忙行事,竹棚自然搭得简陋得很,竹棚里摆的也只是些长条凳子,粗木板桌。 西月和王怜花易容成一对外出游历的世家兄妹带着丫鬟青雀,想要混进了丐帮会场。 三人到时,竹棚里已经做了不少的江湖豪客。 远远的就看见两人在外迎客。 左面一人,形状猥琐,满脸都是麻子,但背后却披着六只麻袋。 右面一人,年纪不大,矮矮胖胖的身材,圆圆的脸,脸上笑嘻嘻的,看来有些傻头傻脑,但背后也是六只麻袋。 六袋弟子,丐帮中已不多。 西月凑近王怜花耳边,悄声问道:“表哥,这两人是谁,你可认得?” 王怜花被耳边的热气弄得心里一跳,他看了毫无所觉的西月一眼,也故意凑到西月耳边悄声道:“认得。这两人都是昔年熊帮主的嫡传弟子,据说他们在丐帮中的名头都不小,仅在‘丐帮三老’之下。左面的是‘遍地洒金钱’钱公泰,右面的是 ‘笑脸小福神’,姓高小虫。”说完还往西月耳中吹了一口热气。 西月被他弄得浑身一颤,脸上浮上了一层粉霞,虽然脸上带着面具看不出来,但那变得嫣红的耳垂却泄露了秘密。 王怜花看得心里一动,却由于大庭广众之下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克制住了冲动。 西月颇为羞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副故作无知的样子。只能跺跺脚,暗自咬牙,秋后再算账。 似是因为三人人看着就像初出茅庐的世家公子小姐,那两人并未上前询问。 不过这也正和西月的意,看热闹吗,当然要不引人注意才好。 三人到时,熊猫儿虽到了但朱七七还没到来。 西月扣着王怜花的脉门,随意找了个不惹眼的方坐了下来。 三人虽然衣着气度容貌都不凡,但此时坐在竹棚里的,却也大多是衣着华丽,神情昂扬的人,三人的到来也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西月和青雀晓有兴致的打量着周围的江湖豪客,不时向王怜花询问两句,以此来打发时间。 此时已近正午,正是饭点,几人都不习惯丐帮的粗茶淡饭。 青雀性子活泼,不耐烦干等,和西月说了一声,回到街上寻觅吃食去了。 这张偏僻的桌子上就剩了西月两人。 在这时只见扮作翩翩少年的朱七七带着胜泫和一病弱女子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看到胜泫,王怜花脸色一黑,西月却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时钱公泰和高小虫两人也看到了这几人,赶忙迎了上去。 到了几人面前钱公泰躬身道:“昨夜多谢胜公子传讯……” 他话还没说完,瞧见胜泫似以朱七七马首是瞻的样子,忙改口道:“这位是……” 胜泫还未说话,朱七七已抢着道:“我是他表叔。” 钱公泰颇为诧异,他忍不住上上下下瞧了朱七七几眼。 朱七七傲然道:“你瞧我太年轻,不像是么?” 钱公泰忙躬身陪笑道:“哪里哪里。” 朱七七看了他一眼,颇为不客气的道:“你们是来带路的么?” 钱公泰看了胜泫一眼,迟疑道:“这……正是。” 朱七七一拍巴掌道:“好,走吧。” 钱公泰只得再次躬身道:“请。” 他们本是来找胜泫的,但胜泫却连一句话也没说。 胜泫只有苦笑。 钱公泰将朱七七一行人带到北面的竹棚坐下——北面自然是上棚,这时棚里坐的人还不多。 朱七七什么人也不瞧,大摇大摆地坐下。 钱公泰赶紧抱拳道:“三位就请在此待茶,在下还要去外面招呼招呼。”他觉得这位“表叔”难缠得很,就想赶紧溜了。 朱七七却道:“且慢。” 钱公泰苦恼道:“阁下还有何吩咐?” 朱七七白了他一眼,挑刺道:“你们既在吃饭的时候请人来,怎的却只请别人喝茶?” 钱公泰神情已有些哭笑不得,道:“有的有的,只是粗菜淡酒,还得请包涵则个。” 朱七七道:“嗯,有倒罢了。” 胜泫被朱七七刺激的冷汗都出来了,他试了试额角,赶紧赔笑道:“钱兄若有事,就请去吧。” 一直傻笑的高小虫突然道:“我没事,我在这里陪着。”钱公泰瞧了他一眼,苦笑了笑,匆匆去了。 朱七七也不客气:“好,你既在此陪着,先倒茶来。” 高小虫倒是好脾气,果然笑嘻嘻倒了三碗茶,道:“请。” 这竹棚里坐着的十几个人,目光早已悄悄往这边瞧了过来,有些人已窃窃议论,显然是在暗中猜测。 西月坐的离他们虽不近但也不远,他们的话自也飘入了她的耳中。 听到几人对话西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朱姐姐这性子真不知说什么好,只怕喜欢她和被她喜欢的人要操碎心了。” 王怜花也是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西月看他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心里难得的泛起一丝同情,她轻轻伏在他耳边,小声安慰道,“你也别难过,虽然你娶到朱姐姐的希望不大,但也不表示没有。只要你以后不要那么花心,少干些坏事,朱姐姐还是有可能回心转意的。这样吧看在朋友的份上,等你陪我办完事回来,我倒可以替你出出主意,虽然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只要你肯照我说的做,你追到朱姐姐的希望起码增加五成。” 听到西月的话王怜花一口茶喷了出来。 他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小脸,心中真是哭笑不得。他怎么也想不到,经过那晚上的事,西月居然会认为他喜欢朱七七。 他揉着太阳穴只觉得一阵头疼。 “月儿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朱姑娘呢?”王怜花稳定情绪,耐心的诱哄道。 “难道不是吗?”西月颇有些疑惑,书中不是说王怜花痴恋朱七七吗?他可是个毫无疑问的男二号啊,难道是我理解错了古龙大大的用意了,西月有些糊涂了。 “既然你不喜欢朱姐姐,那为什么一直找沈公子的麻烦啊?如果你们不是情敌的话,你跟快活王有仇,他是正义感很强的侠客,对快活王必然没什么好感(不但没好感还有血海深仇,西月心道),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合作更好吗?”西月看着他一脸的疑问。虽然这么说着她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但被她强行忽略了。 王怜花看着西月苦笑连连…… 他能怎么说,他找沈浪麻烦有一部分是棋逢对手,想分个高低。但更重要的是,那天西月说,天下间胜过他的人,她起码认识三个。一是东海桃花岛主黄药师,二是自小把她养大的师傅,三就是沈浪。 前两个一是成家,二是长辈所以没有威胁,只有沈浪…… 所以我们王怜花王大公子深深的嫉妒了,就像一些男孩子,想对自己心仪的女孩展示自己就是比情敌强一样,这种幼稚的心理王怜花当然不可能说出口。 所以她看着西月一脸,被我说中不用不好意思的表情,深深地郁闷了。 看着西月不开窍的样子,只能猛灌杯子里的劣质茶水,苦恼自己那望不到头的追妻之路…… 作者有话要说:  王公子的苦逼追妻路。 26爱恨难辨女人心 西月虽对王怜花这幅借茶浇愁的样子有些疑惑,但她并没有深究。 只因她的心神已经被另外一件事吸引了。 竹棚外传来“笃、笃、笃”三声木梆响。 只见散布在四面的丐帮弟子,此刻已聚在一起,排成了整齐的队伍。 那钱公泰与高小虫带领着队伍,走入竹棚间的空地。两百多个丐帮弟子,同时躬身道:“多谢赏光。” 然后,便一齐在这积雪的稻草上坐了下来。严冬酷寒,稻草积雪,纵然有人给你十两银子,只怕你也不会坐上去的,但丐帮弟子坐在上面,却似舒服得很。 这丐帮大会已经开始了,可是重要人物却还没有到齐。 西月左顾右盼,发现大哥熊猫在路口的一个摊子上喝酒,他一碗接一碗喝个不停,一副愁容罩顶的样子,眼睛却盯着路口,显然在等什么人。 忽然他似乎听到什么声音似的,从摊子上窜了起来,沿路狂奔而去…… 西月淡淡一笑,心道这次主角算是齐活了,好戏也该开场了…… 丐帮大会已经开始,但丐帮的三大长老却一个也不见,在座的群雄不禁议论纷纷。 这时只见“遍地洒金钱” 钱公泰长身而起。 这丐帮盛会,三大长老虽不在,作为熊帮嫡传子弟的他,代三大长老招待四方群雄,逢此盛事,按理说也该喜笑颜开才对,但不知为何他脸上只见凝重,却不见喜色。 四方群雄不禁议论纷纷,都在心里暗自猜测,这丐帮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只见这钱公泰向四方群豪一揖,用颇为沉痛的语气言道:“此次敝帮劳动各位的大驾,不远千里而来,敝帮上下,俱都感激万分,只是敝帮长者俱都不在,是以只得由弟子代表敝帮向各位深致谢意。” 群豪见他说得客气,又因他是熊老帮主弟子所以都愿意卖他这个面子,纷纷道:“好说好说。” 不过群豪中终是有人,忍不住好奇道:“丐帮三老是否被什么事耽误了?怎的还不来?” 钱公泰面色凄楚:“敝帮此次奉请各位前来,除了大选帮主之外,本也为与各位谋一欢会,但是,此刻……此刻……” 他仰天长叹一声,接道:“此刻弟子却要向各位报告一件噩耗。” 他顿了一顿,嘶声道:“敝帮三位长老,都已遇害了。” 听到这个消息,群豪顿时炸了锅,议论纷纷…… 西月听到这个消息,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因为来这个世界已经十五年了,书中的一些细节早已记不清楚了,不过她断定这些事情绝对与王怜花有着莫大关系。 她看了一眼依然淡定喝茶的王怜花,伏在他耳边悄声问道:“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丐帮三大长老是怎么遇害的?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看着西月一脸笃定的样子,温柔的笑道:“月儿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会知道事情的经过,又为何认定是我捣的鬼呢?” 他温润如玉的笑容与眼中流露出的妖异,混合成了一种奇异的魅力,直欲勾魂摄魄。 西月仿佛被这种妖异的魅力吸引了一般,只顾呆呆看着他,连身子也往他怀里偎去,要不是青雀刚好回来撞醒了她,恐怕她就要主动投怀送抱了。 回过神来的西月颇为羞恼的瞪着王怜花,掐着他腰间的软肉,恶狠狠的道:“少给我转移话题,让你欺负我,让你不老实。”说着犹自不解恨的掐着他的肉连转三圈。 王怜花虽然被掐的十分疼痛,面上却不显,还用十分幽怨的眼光看着西月,又看着青雀摇摇头。 仿佛遗憾刚刚未能勾引西月成功,又有些怪青雀回来的不是时候。 西月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青雀也在一边好奇的看着两人。 这个小丫头眼睛一闪一闪的,显然脑袋里已经八卦出了无数个念头。 西月被两人的目光弄得越发暴躁,踏破罐子破摔的凑近王怜花耳边,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道:“你脑袋里少转什么歪心思,还不快说。” 王怜花见蒙混不过去,只能苦笑道:“月儿不要着急,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却说这厢西月在逼勒王怜花,那厢丐帮众弟子与所到群豪已经炸了锅。 “不知这个消息是否属实?”群豪中不知是哪一个问道。 “弟子也宁愿此讯乃是误传,但……据弟子所知,此事却是千真万确,丝毫不假。”钱公泰声音颇为惨然的道。 群豪听闻,面面相觑,唏嘘不已。 只听钱公泰沉声道:“三位长老既已仙去,敝帮帮主之位,只有暂且虚悬,但弟子还是要请各位大驾留在此地。” 他仰天一叹,接道:“敝帮虽已不能与各位欢聚痛饮,但却要请各位做个见证,目睹敝帮弟子,手刃仇人。” “那人是谁?”群豪不禁问道。 钱公泰厉声道:“据弟子所知,此人今天比会前来,他……” 突然间,竹棚外传来一阵冷笑,道:“那人又不是呆子,难道会来送死么?” 钱公泰变色叱道:“什么人?” 叱声之中,已有一个人自东面竹棚外走了进来! 火光闪动间,只见此人弯着腰,驼着背,衣衫褴褛,面容猥琐。 西月看见此人不禁皱了皱眉头,王怜花也是脸上一肃。 此人赫然就是,让西月见一次就想灭一次的——江湖七大高手之一的“见利忘义”金不换。 西月为防王怜花半道上出什么幺蛾子,一直用左手扣着他右手的脉门,此时她的手却被王大公子攥的死紧。 金不换的到来让他的心绪颇为不平静,看来金不换可能在什么地方狠狠地得罪了王大公子。 “小姐,那个人事谁呀?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让人生厌。” 西月在心中暗笑,“青雀虽然单纯,却拥有小动物般的直觉。“她又看了一眼王怜花,“可能唯一没看准的就是王大公子,不然也不会自作主张想把她俩送做堆。” 唉!这只能说,王大公子太妖孽,太能装! “你说的不错,这个人却实不是什么好东西。此人名叫“见利忘义”金不换,之江湖八大高手之一。以后碰见他小心一点,此人十分狡猾。他此次来丐帮必有所图。如我所料不差,他奔的是这丐帮虚悬的帮主之位。”西月看着青雀淡笑道。 喝了口茶,又补充一句,“这丐帮三大长老,被人所杀,应该也与他和某人,脱不了关系。”说着睨了,在一边装金子的王怜花一眼。 果不其然,两方人马还没说两句话就听金不换言道:“蛇无头不行,本帮数千弟子,怎能一日无帮主?本帮近年日渐衰微,便是因为群龙无首,弟子们便无法无天了。” 只听熊老帮主的另一入室弟子——高小虫,平心静气道:“你老人家莫非想做帮主么?” 金不换装模作样怒喝道:“畜生,住口!本帮帮主之位,岂是想做便能做的么?三位长老既已仙去,便该另选一人……” 这话一出,要是头脑单纯的,准以为他是为丐帮着想,那会知道他包藏祸心呢。 那高小虫也不着恼,笑嘻嘻地道:“那以您老人家看,不知该如何选法呢?” 金不换倚老卖老道:“无论任何武林帮派,要选帮主时,不以声名资历,便以武功强弱,你难道连这都不懂么?” 高小虫笑道:“如此说来,也不必选了。” 金不换怒喝道:“你说什么?” 高小虫道:“若论声望资历,是你老人家最高;若论武功,咱们后辈又怎是你老人家的敌手……这还要选什么?” 若是其他人听见这几句话,只怕早就脸红了。哪知金不换脸非但不红,反而笑道:“好孩子,你说的倒也有理。若是别人也无异议,我老人家也就却之不恭。”独眼四下一瞪,大声道:“谁有异议?” 丐帮弟子望着钱公泰,钱公泰怔在那里,高小虫嘻嘻直笑,四面竹棚中的武林群豪,又骚动起来。 真是难得见到脸皮如此之厚的人。 “小姐,这人明显就是来趁火打劫的,我们要不要给她个教训。”青雀看到这种情况,颇有些义愤填膺。 西月望望竹棚边那辆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驶进来的马车,淡然一笑,安抚道:“稍安勿躁,一会儿自有人代我们收拾他,就算他逃了,也还有更可怕的人等着要他命,为他犯不着脏了我们得手。”接着西月又凑到王怜花耳边小声道:“你说是不是呀,王大公子。” 王怜花朝西月一笑,专注事态发展,并不多言。 要说这金不换的人缘也真够差的,西月话音刚落就有人上来找他麻烦。 “呸,谁当丐帮帮主都可以,就是你金不换当不得。”八大高手之一的“雄狮”乔五,已经拎着兵器与他战做一团。 金不换见到这种情况,知道此事再不可为,交手时就在想脱身之策。等他好不容易逼退乔五,刚要遁走,就被不知何时混在人群中的熊猫拦了下来。 金不换看见熊猫先就怯了三分,讨好道:“熊兄在下与你可从来没有什么过不去之处。” 熊猫儿突然仰天大笑道:“金不换,谁是你的熊兄,你今天就是在花言巧语拍我马屁又也没有用了。我今日若放过你,沈浪可要替你背黑锅了。” 说完他对着四周群豪厉喝道:“丐帮的朋友听着,左公龙左长老,就是被这厮害死的。” 群豪大哗,丐帮众人更是悚然动容,金不换却是脸若金纸,冷汗涔涔。 他犹自强辩道:“熊兄可莫要血口喷人!你说我杀了左长老,拿出证据来!”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说完他已经声嘶力竭,可见他的心中有多恐惧。 熊猫儿看着他这幅垂死挣扎的样子,并不急着回答,他喝了一口腰侧葫芦里的酒后,才慢条斯理的道:“你只道你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世上决不会有人瞧见,更不会有人拿得出证据来,是么?” 金不换道:“哼哼,哈哈……” 熊猫儿狂笑道:“金不换,你可知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但却偏偏有人……” “若要买个人证,那也容易得很。”金不换犹自强辩。 “别人或许不可以,但这个人一定行,只因这证人正是左长老自己!”熊猫向上一指,大喝道:“你且瞧瞧那是谁?”。 只见南面竹棚上,缓缓站起一条人影,黑暗中虽瞧不清他面目,但依稀仍可认出他正是左公龙。 金不换宛如被巨雷轰顶,惊得怔了半晌,嘶声呼道:“假的假的,这是假的,我那一刀明明插入他心……” 他突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趁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跃上竹棚就要逃走。 丐帮弟子怒吼着向他扑上来。 但毕竟迟了半刻,眼看金不换就要你脱身成功,就在这时左公龙的身子忽然倒下,后面轻烟般掠出人来,挡住金不换的去路。 众人定睛看去,却是一个剑眉星目的美少年,此人正是沈浪。 金不换好像吓破胆了一般,从棚顶滚了下来。 坐的离西月不远的扮成少年的朱七七,嘴里喃喃道:“完了,完了……”像被抽光了全身气力一般跌坐在了凳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我回来了,已补完 PS:最近两章会有一个新人物出现 敬请大家关注。 PPS:谢谢流水浮灯的地雷 27路遇谪仙美少年 “喂,朱姐姐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西月看着跌坐在凳子上的朱七七向王怜花小声问道。 “她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可不怎么好。究竟是什么事,还用你来使美人计。而且看你如此配合的样子,这个计策显然对你有利……”西月思索半晌,突然凑到他耳边道:“该不会是她让你帮她出主意陷害沈浪吧!” 王怜花看了西月一眼,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以月儿聪明这件事一定瞒不过你……”顿了顿又道:“她是想报复沈浪,把丐帮三老的死栽赃到沈浪头上。如果这件事成功沈浪这辈子就算完了,这是最好的报复方式。” “朱姐姐居然忍心?要知道女人对自己的情人是最死心眼的。伤了他心疼的还不是自己,这又何苦呢!” “唉!这就是女人……”王怜花感触颇深得感慨了一句。 西月定定的看着王怜花,突然道:“看来你真的是非常喜欢朱姐姐,为了打击情敌居然如此不遗余力。” 听了西月的话,王怜花又差点喷出一口血来,他无奈的在心里感慨道:“这丫头怎么如此死心眼,她怎么还认为他喜欢朱七七呀!” 这时外面的事态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金不换也被丐帮弟子绑了起来,四方群豪议论纷纷,不过他们口中吐出的名字只有一个,那就是——沈浪。 这时扮成美少年的朱七七已经沮丧的趴在了桌子上。 而沈浪和熊猫儿则面带笑容的走到了她身旁…… 朱七七刚抬起头,就被面带微笑的沈浪吓得差点跳起来。 沈浪微微笑道:“你好吗?” 朱七七强作镇定道:“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熊猫儿在一旁嘻笑道:“你纵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也是瞒不过沈浪的……你几时见过世上有什么事瞒过沈浪的?” 朱七七虽知事情已被拆穿,但她死要面子的性格犹自不肯服输的嘴硬道:“我……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熊猫儿笑嘻嘻道:“你真要我说破么?” 朱七七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她用愤怒掩饰道:“这种人真莫名其妙,胜泫我们走,不用跟这个怪人计较。” 胜泫终于走过来,挡在朱七七身前,讷讷道:“熊兄,他既不认得你,也就罢了。” 熊猫儿瞧了他两眼,突然大笑道:“你这是在帮你未来夫人的叔叔说话么?” 胜泫脸一红,道:“我……我……” 西月看见这一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唉!大哥这嘴可真刁钻”,她戏谑的看着王怜花,凑到他耳边调笑道:“没想到那个愣小子至今还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真是色令智昏那。真不知道是该说你魅力太大,还是该感慨那个愣小子眼神不好。”说完已趴在桌子上笑得喘不过来气了。 “……” 王怜花颇为羞愤的看着笑的肚子都痛了的西月。又恶狠狠的瞪了胜泫一眼,显然在酝酿着什么事后报复的对策。 西月看见他的表情赶忙制止道:“你可千万不要去找那个愣小子的麻烦,这世上像他那么愣的人已经不多了。对于这种稀有物种,我们要好好保护才对。”说完又笑起来。 王怜花看着西月笑的颇为无奈,心里却因为胜泫已经喝了一缸醋。 一旁的青雀却颇为疑惑的看着笑得喘不过来气的小姐和黑着一张脸的王怜花。 她刚想问些什么,却发现西月的笑声突然停止了,她双眼盯着一个地方不知在看什么。 “小姐……”青雀的话刚问了一半,就被西月截住了。 只见她掏出一张画像和一封信交到青雀手上“一会儿等我俩走了以后,你拿着这封信去找大哥,让他帮我打听一下画中人的消息。具体情况都在信中,告诉他我去趟兰州,让他万事小心。信送到后,你就跟在大哥身边,我办完事回来就去找你。” 说完也不等青雀回话,就拉起王怜花道:“我们快去追,不然耗子就跑了。” 等青雀回过神来的时候,两人已经挤出了人群。朝着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追去…… 西月牵着王怜花的手,不紧不慢的辍在那个黑影后面,并不急着上前。 王怜花开始也对西月突然决定离去有些不解,要知道丐帮大会这场戏最精彩的地方还没开始呢!可当他辨认出前面的黑影是谁时,就已经明白了西月的意图。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江湖八大高手之一——“见利忘义”金不换。 金不换这个人刚逃出来的时候是疲于奔命,等他觉得丐帮人追不上他时,他又变的谨慎起来,每走上几步路就要回头查探一番,生怕有人在背后跟踪他。 这会儿看起来他反倒不是要去逃命,而是要去掘宝。 要是别人,恐怕早就被他发现了。多亏了西月与王怜花的轻功非常人能比,这才几次躲过了他的探查。 “在刚刚那种情况下都能想出装昏倒的办法迷惑众人,又能抓住机会乘乱逃跑,这个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狡猾。呵……”西月打了个哈欠,凑到王怜花耳边“喂,这个老狐狸究竟要到哪去。天都快黑了,咱们总不能这么一直跟着吧。我都困了。我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块废料上。”说着还拿手揉揉眼睛,一副困倦不堪的样子。 王怜花看她一副困倦的小猫样,脸上不禁浮现出温柔的笑意,他抬起手正要揉揉西月的脑袋。突听一阵衣带略风之声,显然是金不换不放心又回来查探。 王怜花一把勾住西月的纤腰,将她抱进怀里,退入了道旁一颗大树的阴影中。 刚藏好身形,就听见金不换在离两人很近的地方大声喝道:“不知是哪位朋友一直跟在金某身后,还请出来一叙!” 听到这句话,西月和王怜花一愣,难不成是两人身形暴露了。 正疑惑间,就听见金不换又在外面咋呼道:“朋友,还不快出来,已经看见你了,再不出来我就不客气了!” 听到他色厉内荏的话语,西月反倒放心下来。她看了王怜花一眼,见他也眼带笑意,就知道自己所料不差,那金不换果真是在出言试探。 看来他的目的地快到了…… 听着金不换在外面像个猴子似的咋咋呼呼,西月不觉的紧张,还越来越觉得好笑。她忍不住把脸埋在王怜花的脖颈间,忍笑忍得的浑身颤抖。 王怜花却是全身僵硬,不敢稍动。他只觉得西月温热的呼吸轻轻的吹入他的颈项,柔软的身躯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心爱的女子投怀送抱,他要没点感觉,那他简直就不是个男人。 王怜花当然是男人,还是个很好色的男人,可是近期因为某种原因他忽然改吃素了,可是这也不能磨灭他是个男人的事实。 眼看心慕已久的“食物”就在眼前他却不能也不敢下嘴,只因天不时——外面还有金不换在虎视眈眈;地不利——一个寒冬的郊外的小树林里,实在不是个好地方;关键是人也不和——他还没有确定西月的心意,怕一个弄不好就把逐渐落入圈套的心上人给吓跑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更大的利益他只有忍了! 外面的金不换似乎已经确定,没有人跟踪他。于是他停下了虚言的恫吓,脚步一转就像林子的东南方略去。 西月正要追赶,却发现自己的腰被王怜花紧紧的拥在怀里不能动弹。她疑惑的抬头看去,发现王怜花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中是不容错辨的*。 西月吓了一跳,正要挣扎。却被王怜花一把按在了树上,低头吻了上去…… 西月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的亲近。 王怜花本来准备浅尝辄止,没想到吻上西月唇的那一刻,却越发不可控制…… 就在两人都要失去理智的时候,却听见衣带略风之声自西南方传来。 王怜花赶忙收摄迷乱的心神,抱紧西月藏进了更隐秘的所在。 不一会儿一个衣衫褴褛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里,原来是金不换去而复返。只见他仔细的在树林里搜寻了一遍,确定确实无人的情况下。调转方向直奔西北而去。 王怜花抱着西月,在百米后紧追不舍,而窝在王怜花怀里的西月,还有些愣愣的,明显还没能从刚才的刺激中回过神来。 就这么暗中跟了将近一个时辰,这路边的景色是越来越荒凉,平原也变成了高山,眼看就要出了晋城的地界。 就在这时,山路旁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山神龛。那神龛也不知供奉的是哪路神仙,整个神龛看起来十分破败,灰尘密布,蛛网封门,看起来已经久无香火了…… 只见金不换走到神龛前左顾右盼了半晌。就在西月和王怜花以为他要从神龛中取什么东西的时候,他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神龛前。还颇为虔诚的念念有词,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祷告一样…… 念叨了半晌,他双手合十拜了两拜,点燃香炉里的三根残香,就跪在地上再不说话。好像在等着什么人前来。 他这番做派,让西月越看越奇怪,“金不换这种人居然也信神”。她忍着内心的尴尬,询问的扯了扯王怜花的衣袖,却看见王怜花也是一脸莫名的样子。 为了解开谜团,西月只能无奈的皱皱鼻子跟王怜花继续在暗中等候。 ……半个时辰又过去了,此时已近傍晚,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天边晚霞如血,间或有几声乌鸦的嘶哑叫声,让人无端觉得心里发毛,这正是一天中最诡异的时刻,白天与黑夜交替的时刻——逢魔时刻。 一阵冷风吹过,西月不禁打了个寒颤,王怜花心疼的把西月搂进怀里,西月虽然仍觉的尴尬,但不知为什么她竟觉得不想拒绝。 就在她做思想斗争的时刻,一阵大风卷沙吹叶地刮了过来,让人一时间不能视物。西月只能将头埋在王怜花怀里躲避风沙。 等到风止尘消,就听见金不换激动地嘶吼道:“拜……拜见狐仙大人……” “狐仙大人……”西月被这句话雷的不轻,王怜花也是身上一僵。 西月好奇的把头从王怜花的怀里伸出来,就见原来空无一物的神龛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西月定睛看去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戴着半边面具,乌发雪衣,气质如仙的美少年…… 作者有话要说:  美少年出现了!请大家尽情的鼓掌撒花发表评论…… 小池在这里拜谢……O(n_n)O 28狐仙祠遇诡异事(补完) 那少年看起来刚刚十五六岁年纪,虽然半张脸被面具遮着,看不清面孔。可是那周身冰冷的气质和淡漠的眼神都让西月想起了前世看到的一个日本动漫里的经典人物——杀生丸。 唯一差的就是一双毛茸茸的耳朵,一头银发和一条雪白的尾巴。 可惜杀生丸的气场是天生的,这个少年无论怎么看都是被人刻意培养成这个样子的,就像一朵鲜花和一朵人造的假花,不管模仿的再像,终究是没有真花的质感和香味。西月有些遗憾的在心里感慨着。 那个不知名的少年,看着跪在身前的金不换,就如同神仙藐视蝼蚁一般…… “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白衣公子立在神龛上淡漠的道。 只见金不换十分恭敬的跪在地上谄笑道:“狐公子,在下此次前来是想求主公一件事……还请公子回去代为通秉。” 白衣公子邹着眉冷冷的道:“我不想听废话!” “公子还请息怒,都怪我这张嘴不会说话,我自己罚自己……自己罚自己……”,说着就往自己脸上狠狠地甩了几巴掌。 可是就算是他扇了自己几巴掌,可他脸上的笑容依然谄媚的让人恶心,西月在暗中看得大摇其头,不禁感叹这世间怎么还有金不换这种奇葩! 那个白衣少年看起来好想也十分不齿金不换的为人,他冷哼一声:“究竟是什么事!” “我不小心得罪了丐帮,可否让主公安排个地方让我躲一躲……”金不换的语气越发的卑微。 “可以我要十万两银子。”白衣少年不为所动的道。 “十万两!……不是一个要求三万两银子吗?”金不换的脸霎时白了。 白衣少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事情不同,价码自然也不一样!第一次你来,想要自己的身手晋身江湖一流行列,于是你花了了三万两银子买了一颗增加十年内力的丹药。第二次,你想成为江湖上有名的大侠于是又花了三万两,让主公帮你造势传扬声名,于是你成了江湖八大高手……”他顿了一顿又轻笑一声道:“可是现如今情况不同了,你的名声已经臭了,要知道对我们来说你已经是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保你一条命收你十万两银子,已经是笔很不划算的买卖了……”他语气中的轻蔑是挡也挡不住。 “可……可我现在身上没有十万两银子。”听了这一席话,金不换的脸色彻底白了…… “哼!没有银子我们还谈什么,要知道狐狸窝从来都不赊欠,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少年话中的寒意是越来越重。 话还没说完,就见跪在地上的金不换身形暴起,直扑站在神龛上的少年,口中还恶狠狠的道:“你们不让我活命,你也别想好过。”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目赤红,显然是已经失去了理智! 那少年显然早有防备,只见他轻挪身形避开了金不换的一击。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用棉花塞住的铃铛。 他拔掉塞住铃铛的棉花,迎风一抖,只听见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从铃铛里传了出来…… 这铃声在西月和王怜花耳中听着颇为美妙,可在金不换听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声音,只见他双手捂着心口,目眦尽裂,身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就好像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你……你们竟在我身上下毒……”金不换话还没说完,就疼得滚到了地上。 “哼!你错了,这不是毒,而是蛊,蚀心蛊如果你乖乖的离开还能再多活两天,可是你偏偏要找死,就不怪我心狠手辣了……”说完加紧了手上铃铛的晃动频率。 “你……你……”金不换痛的连话都说不完整,痛的浑身缩成一团,只能用双眼直直盯着一旁摇铃的少年,目中是说不尽的怨毒…… 不一会儿,金不换似乎承受不了蚀心的痛苦,抖动了两下身体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西月行走江湖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虽然心里还能承受的主,可也吓得手脚冰凉。 王怜花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攥住西月冰冷的手,揉搓了两下以示安慰,继续安静的关注事态的发展。 那白衣少年先是用脚踢了踢金不换的尸身,见他确是已经断气,就从他怀里搜出一叠银票,他略微数了数,似是对银票的金额颇为满意,又踢了金不换一脚,轻笑一声,扬长而去…… 等那少年走远,西月和王怜花这才从藏身之地走了出来。 两人走到金不换的尸身旁,发现他七窍流血,目眦尽裂,面相极为恐怖,显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西月无奈的叹口气“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他肯定也没想到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吧,曝尸荒野,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西月说了半天,却见身旁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她疑惑的抬头看去,却见王怜花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西月也不打搅他,径自走到了那座供奉山神的神龛前面。她仔细地看了看供奉在神龛里的神位,发现里面供奉的,既不是山神也不是土地,而是一只狐仙…… “王怜花,你快过来看啊!这个神龛很特别,我从没有见过神龛里供奉过狐狸的……”西月语带兴奋的道。 王怜花放下心中所思,走到西月身边,笑道:“这个神龛应该是建于宋代,也算是个古董了,人们将这种小庙成为狐王庙。正道之道教衰微后,所谓的“五大仙”被民间百姓供奉,狐仙正是其中之一。” 说完又看着西月暧昧的笑道:“其实月儿应该跟狐仙很亲近才对。”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月儿养着一只狐仙啊”说着还那手指逗弄着,蜷缩在西月脖子上假装皮毛的童童,然后又凑到西月耳边吹了口气,低声坏笑,“而且我觉得,那个狐仙让月儿去扮,绝对比刚才那个小子更让人信服。” 西月见王怜花一脸的坏笑就知道没好事,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她呢! 西月抬头瞪了他一眼,可是他好像没看见一样,依旧是笑嘻嘻的一幅纨绔子弟的样子,实在是破坏了他这身翩翩佳公子的装扮。 西月被他刺激的眼角一抽,心中更是郁闷。 她眼珠一转,忽然对着王怜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眨眨眼,伸出手指向他勾了勾,“把手臂伸过来。” 那笑容既纯真又狡黠,十分的诱惑人,至少王怜花是看的愣住了,他好像梦游一般的把手臂递了过去。 西月把他的手温柔的握在手中,轻轻的把他的袖子卷了上去,露出了结实的手臂。西月在他手臂上轻轻的抚摸了几下,然后将他的手臂缓缓的向唇边托去…… 就在王怜花以为西月要亲吻他,正想入非非的时候,只见西月抬起头朝他诡异的一笑…… 接着就听见王怜花隐忍的抽气声…… 原来西月挑他手臂上最柔软的一块,一口咬了上去,而那隐藏在红唇里的两颗小虎牙,也深深的嵌入了他的肌肉中…… 王怜花看着抱着他手臂,咬了半晌也不松口的西月,有些哭笑不得,就不该指望这丫头解什么风情,无论多么暧昧的气氛,到她这里都会朝着诡异的方向发展,不过他是不是该感到高兴,至少这丫头现在并不排斥他的亲近。 他不禁用另一只手揉揉她的脑袋,温柔的笑道:“月儿快松口,咬的时间太长,牙该酸了。” 不知怎么,看见他温柔的笑容,西月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讪讪的松了口。看见他胳膊上那两排整整齐齐的小牙印,小小声的道:“你胳膊上的肉怎么那么硬啊,咬着都咯牙……” 本想贼喊捉贼的西月,看见王怜花似笑非笑的眼神后,声音不禁低了下来,终至再不可闻…… 都不说话的两人瞬间被一种暧昧的气氛所包围…… “明明是她先取笑我的,我咬他一口报复回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怎么看见他我反倒心虚起来……”西月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热,幸好有面具遮掩,才不至于让王怜花发觉,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露在外面的耳朵是跟他面颊一样的嫣红色。而这一切被王怜花那个人精看在眼里,乐在心上。 不过她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有什么好心虚的,我应该心安理得才对嘛!”于是她看见王怜花的笑容为什么会脸红,这一话题就又被她忽略过去了。不得不说喜欢上一个脑袋不开窍的女孩是王怜花的悲哀。 半晌过去西月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清清嗓子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对王怜花道:“喂,你对刚才的事有什么看法?他们说的那个“狐狸窝”你听说过吗?” 王怜花看着西月一张绷得死死的小脸,眼中划过一丝笑意,不过他也知道,再逗下去小猫就要伸爪子挠人了,于是见好就收,也用很平静的语气道:“略有耳闻!” 他看见西月好奇的瞪大眼睛,不禁笑道:“不过我知道的也不多,也只是听过属下带来的消息说,西北一带有狐仙出没。不过我刚开始以为那是个传说,要不是我今天亲眼见到,我也不会相信,真有人借助狐狸的名义装神弄鬼……” “月儿有去一探究竟的兴趣吗?以那个人的轻功要在半个时辰内赶到这里,那他们的巢穴应该离此地不远。” 西月微微思索了一下叹气道:“还是不要了吧!反正这件事情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况且师父在我入江湖之前曾经叮嘱过我‘千万不要放任自己的好奇心,不然会惹大麻烦。’我现在已经吃过一次教训了,不能再犯。我们还是去找今晚住的地方比较现实,我这会又累又饿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快走吧!” 听了西月的话,王怜花好奇的凑过去问道:“我很想知道的那一次教训是什么。” 西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啐道:“还不是在沁阳那次,一时心血来潮去逛鬼窟,结果就在里面碰上了你这么个色鬼!” 王怜花听了西月的话,得意的笑了一声,就拉起西月,向着最近的城镇奔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亲们,本文将于2012.11.3日入V,入V当天三更,我会更加努力的,希望亲们不要抛弃我! 因为入V当天要三更,所以今明两天要开始存稿,后天一起更新。敬请大家期待。 不管入V后大家是否还会留下,凤池都十分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大家! 29秘巢中初识心意 一个时辰之后。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可是四周依旧是荒凉的景象,连城门影子都看不见。 “王怜花,最近的城镇怎么还没到,咱们不是走错方向了吧!”西月扶着膝盖,靠在路边的树上,有气无力的道。 她今天中午参加丐帮大会就没怎么吃东西,一直饿到现在,早觉得前心贴后背了。况且这又是冬天,冰凉的北风,加上饿着的肚子,越发觉得难受了。 “要早知道金不换不用咱们收拾也会自取灭亡,我绝不会心血来潮的跟着他。那么现在我早就吃的饱饱的躲在暖活的被窝里睡觉了,哪用得着在野地里吹冷风啊!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西月在心里无奈的叹道。 王怜花看见西月一脸疲惫,冻得直哆嗦的小猫样子,很是心疼,忙吧自己的外衣脱下披在西月身上,他自己则跳上了一旁一颗最高的树上借着星星寻找方向,确定方位。 此时夜空晴好,由于是冬天,天空显得越发的高远,星星也似乎比夏天离人远了一些…… 看着这高高的天幕,西月觉得越发的冷了。 王怜花从树上跳了下来“月儿依咱们两个的轻功,要到达离这里最近的城镇阳城,还要大概三个时辰。” “什么!等我们到了阳城县,黄花菜都凉了!”西月泄气的坐到了冰冷的地上,“这附近既没有什么村子或者背风的洞穴能让我们凑合一晚吗?”西月可怜兮兮的看着王怜花。 王怜花似乎被西月从未见过的柔弱眼神吓到了,把手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道:“让我想想……”可是谁也没看见他低垂的眼帘里闪过的一丝精光和嘴边那抹像是见到等候已久的猎物掉入陷阱时的狡诈笑容…… 他在西月身前踱了几个来回,忽然仿佛恍然大悟般的喊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有一个废弃秘巢在这附近,只需一炷香的时间就可到,咱们今天就在那过夜吧!” “秘巢……”西月听得心里一动,她狐疑的看着他,“那可是你的地盘,你该不会是想把我骗到那里做什么坏事吧!” 迎着西月审视的目光,王怜花心中虽然在头疼的想着:“月儿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敏锐”面上却摆出一副十分冤枉的表情,委屈道:“月儿怎么可以冤枉我,咱们都这么熟了,你就算不放心我这个人,也要相信我的人格啊。” 西月看着他没好气道:“就是太了解你了,所以才知道,你的人格和你的人一样都极不靠谱,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单独跟你呆一晚上就是对自身安全的极大挑战。”西月打击起王怜花来是完全不留余地。 而王怜花也好像被打击的是彻底萎靡了,他苦笑着道:“那月儿打算怎么办?” 西月思索半天,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王怜花道:“前头带路吧!” 他诧异的看了西月一眼。 西月回瞪了一眼,毫不客气的道:“虽然吧,你的人品有待考察,可是我现在别无选择。再说就算跟你去了你的老巢,谅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还不头前带路!”西月像个刁蛮的千金大小姐吩咐丫鬟一样道。 看着西月一脸傲娇的样子,王怜花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可是为了不让佳人挨饿受冻,只能努力充当领路小厮,为美人在前面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荒野中。 果然过了不到一刻钟,两人就在一个背风山坳的隐蔽处找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小石屋。 那石屋整个嵌进的岩层中,从外面看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壁,如果不是知道确切地点恐怕很难发现。 王怜花走到石壁旁边,轻拍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那块看起来严丝合缝的石壁竟然划开了,露出了一道可供一人进出的门户。王怜花当先踏入西月紧随其后,等两人都走了进去,石壁又轰然合起,机关之巧妙,让人惊叹,怪不得他当时在鬼窟中,就像逛自己家花园一样,光着机关一道的造诣,他就可称大家。 王怜花擦亮火折子,四周顿时亮堂起来,西月这才看清,两人处在一条长长的甬道之中。 王怜花牵着西月走了将近一刻钟,才在通道尽头的一扇石门前停下。拍开机关西月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小的石厅,厅中设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石桌上上还放着一盏油灯和一套茶具,最关键的是有一张看起来就很舒适的大床。这厅中的摆设虽然简陋,但是对一个十分疲惫的人来说已经是天堂了。 西月暗中感叹,王怜花不愧是王怜花!这通道,这石室开凿起来恐怕花费不菲,一个小小的巢穴就这么大的手笔,那得花多少银子啊!败家子! 西月忽然觉得上次在洛阳与白飞飞一起逛街的时候,宰他宰的太轻了! 于是她得出了一个结论,王怜花是有钱人,以后一定要可劲儿的宰,省的他拿着大把的银子不干好事! 王怜花此时当然不会知道西月在想什么,如果他知道自己未来的老婆现在就想着怎么花光自己的银子,他这会恐怕连觉都睡不着,也绝不会有兴趣,计划着怎么打动美人心。他要是知道,恐怕连跑都唯恐不及。 可惜他不知道,所以这辈子注定被老婆欺负,还是他自己自找的,我们不得不感慨命运的巧妙安排…… 王怜花点亮桌子上的那盏油灯,西月已经忍不住向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扑了过去,还在上面滚了两圈。雪白的床单上带着皂角的香味,显然这床单是新换过不久的。 新换过的!西月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就看见王怜花坐在石桌边,手里捧着一杯茶含笑的看着她。关键是那杯茶上面竟然还冒着水雾。 西月无语的看着王怜花,克制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僵着一张脸咬牙切齿道:“王大公子!我饿了,这里有什么吃的能让我垫垫肚子吗?” 王怜花嘴角微微翘着,不知按了桌上哪处的机关,变戏法一般弄出了一桌美食——糖醋排骨,清蒸鱼,松仁玉米,翡翠菜心,一锅热气腾腾的参鸡汤,一碟精致的小花卷,还有一壶酒。 西月看着那明显还冒着热气的菜肴,嘴角不禁抽了抽,“这家伙还真是连面子活都不肯做,你说你吧我骗来,你就骗到底呀!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不是专门惹人生气吗!”刚想发脾气,可是看到桌子上丰富的彩色,不禁咽咽口水,转念想到“这么多好吃的,不吃白不吃,我还是等吃饱了再找他算账!” 想罢,西月很自然的坐到石桌边,心安理得的接过王怜花给她盛的一碗热汤。 等填饱了肚子,西月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捧着王怜花给她倒的一杯热茶,似笑非笑的道:“不知道这菜是出自阳城哪个酒楼的大厨之手?我明天想到那吃早点。” “我就知道我这点小心思一定瞒不过月儿,所以也就没费心思掩饰。月儿不生气吗?”王怜花一点都没有计划被拆穿的尴尬。反倒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刚才是挺生气,不过你很聪明的拿食物堵了我的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况且又是在你的地盘,我哪敢乱发脾气呀!”西月牙尖嘴利的挤兑道。 听了西月的话,王怜花不禁不生气反而大笑起来。 “既然月儿吃饱了,那咱们就可以干一些别的事情了!”说完一口饮尽了杯中酒,除下脸上的易容,缓缓朝西月走来。眼中的邪魅之色遮也遮不住。 西月被他目中的灼热吓了一跳,刚想躲开,却发现浑身无力,连维持坐姿都十分困难,更别说是站起来逃跑了。 西月这才感觉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一只豹子你不能因为他在你面前乖得像只猫,就忽略他是一只豹子的事实。 此时的王怜花就像一朵罂粟,这样的他才是书中描写的那个邪魅优雅的千面公子,他身上永远有一种引人沉沦的魅力。 “你……你在那碗汤里下了迷药。”西月眼看就要从凳子上摔下来。 再倒地的前一刻,西月被王怜花抱进了怀里。 “我就知道瞒不过月儿……”王怜花用公主抱,将西月抱到了那张大床上,他轻轻除去西月的面具,坐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凝视着西月因为喝了一点酒而有些微红的面颊。他的一双手也不老实的在她娇红的脸颊上游移着。那眼光炽烈得让西月觉得再看几眼就有出“人命”的危险。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西月跟王怜花在一起还是头一次感到危险。 王怜花笑的十足的不怀好意,眼中的光芒也越发邪魅:“俗话说,暖饱思□,你说我能干什么。”说着还俯身朝西月的樱唇吻去,一副标准的色鬼模样,可是谁都没发现他眼角流露出的戏谑之意。 看见王怜花这样对她,西月不知怎么的,觉得心里万分委屈,泪水如泉一般瞬间从眼眶中流出…… 作者有话要说:V文第一章,请大家踊跃撒花,留评 30幽暗室姻缘初定 本来王怜花还晓有兴致的观察着西月的反应,可当他看到西月的泪水时,动作立刻顿住了,心里就像被谁打了拳一样,疼痛难当。 他手忙脚乱的擦拭着西月不断流出的泪水,将她抱进怀里不断轻哄到:“月儿不哭,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哭的我心都疼了。不哭不哭啊!” 谁知听到王怜花的轻哄,就像在火堆里浇上一瓢油,不但没让西月停止哭泣,反倒是越哭越厉害。 看到这种情形,王怜花只能笨拙的拍着西月的后背,像哄小婴儿一样不断得摇晃着,这时他身上的邪魅之色已经退去。又变回了西月熟悉的那个总被她欺负的无赖少年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西月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因为中了迷药本来就浑身瘫软的身体经过一场大哭更是疲惫不堪。 王怜花将西月轻轻的放倒,将枕头垫高,让她靠在上面。 他将手臂撑在西月两边,双眼禁盯着西月的眼睛,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当他看见西月哭的通红的兔子眼,又觉得满心的挫败,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西月疑惑的看着王怜花少见的无措样子,不知怎么心里的难过竟少了不少,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见西月的笑声,王怜花愣了愣,立马又变回了那一副邪魅的混蛋样子,他笑嘻嘻的涎着脸道:“月儿不生气了吧!” 西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你就是个厚脸皮的混蛋!我要是天天生你的气,我气得过来吗!你把我骗过来又对我下迷药,,还这么吓唬我,究竟想干什么?枉我把你当朋友,你要是不给出个合理解释……哼!”说完把头一转,再不看他。 王怜花看着余怒未消的西月,定定的看着她,沉吟半晌忽然开口道:“月儿可还记得,那天在客栈里我对你说的话?” “你……你那几天跟我说了很多话,我哪知道是那句!再说这根你把我骗到这里欺负有什么关系吗?……哦……我知道了,你该不会记恨我让你喝了几天苦药司机报复吧!”西月觉得自己隐藏在心里,那些连自己都不太清楚的秘密,就快被他挖出来了,只能眼神游移的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敢直视王怜花的眼睛。 听了西月的话,王怜花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呛死自己。可当她看到西月游移的眼神时,笑容就又回到了他的脸上:“既然月儿想不起来了,那我就再说一遍。” 西月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似乎也预感到王怜花要说出一些她现在不想面对的东西,她刚要开口阻止就被他按住了红唇。 王怜花凑到西月耳边,用一种蛊惑人心的声音道:“月儿我曾说过,我王怜花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我对你越好就表示我所图越大。我那天曾对你说过,我不想做你的亲人朋友……” 他感觉到西月的身子在轻颤,轻笑一声,又接着道,“还有半句话我没告诉你,……我想做你的知己,情人,夫君。其他的东西我一概不要,你可听明白了。”说完,他滚烫的唇瓣,已经印上了她的玉颈。 西月就像被雷劈了一般呆怔住了,连颈边灼热的亲吻都没感觉到,她梦呓一般道:“王怜花喜欢我,他不是应该喜欢朱姐姐吗?” 正在西月颈边偷香的王怜花听到这句话,身体立马僵住了。他不舍的从软玉温香中抬起头来,无奈的苦笑道:“月儿怎么就那么固执的认定我喜欢朱七七呢!” 西月迷茫的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看着西月一脸,“不是应该这样的吗”的表情,王怜花觉得一阵胸闷。 他也不与西月争辩,只是俯□去,狠狠地吻住她的樱唇。 西月立马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刚想挣扎,就被王怜花撬开了唇瓣,夺去了呼吸…… 等王怜花放开她时,她已经被吻的满脸通红即将窒息。 他抵住她的额头,双眸凝视她的眼睛“如果我喜欢朱七七,那我为什么对你做这些!” 西月条件反射的答道:“因为你是色鬼呀!” “……”王怜花挫败的差点喷出一口血去。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早晚会有报应的,这不他的报应不就来了吗。 王怜花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西月,发现她好像也察觉到自己失言,目光正心虚的四处游移,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王怜花发现,对付西月一定要一鼓作气,假如这次放过她,她一定又钻回壳子里去了。那自己想抱得美人归就遥遥无期了。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这次一定要和西月摊牌。 “虽然不知道,月儿为什么一直误会我喜欢朱姑娘,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苏西月一个!如果你的小嘴再说出什么让我不高兴的话,我现在就要了你!只是不知月儿是否也与我有同样的心情?”王怜花轻轻摩挲着西月的唇瓣,眼中是不容错辨的认真。 西月呆住了,她现在心里十分慌乱,还有不容错辨的惊喜。她不能自己骗自己了,她现在才发现她也喜欢上了王怜花。 西月半晌不言,她不敢看他的眼睛,怕他发现心中的秘密。 王怜花刚刚是关心则乱,可他现在平静下来了,以他的聪明和遍历风月的经验自然不难看出西月对她有情。 他直直的盯着西月,西月虽与他没有目光交流,却也能感觉到他眼中的欣喜与炙热。脸上刚刚下去的热度又升腾起来。 王怜花看着西月红晕满布的两颊,高兴的笑出声来。那声音及其清朗,其中的开心不容错辨,此时的他才像是一个十*岁情窦初开的少年,而不是那个年少就统领庞大江湖组织的枭雄。 “我今天才知道,月儿也是喜欢我的!这是我从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他就像是一个突然见到光明的盲人,那话语中的狂喜让西月听得既难为情又心酸。 他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抱着西月,深深叹了一口气,“我今天才知道,两情相悦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 西月的脸这会儿已经红成胭脂了,她忍着满心的羞涩,兀自嘴硬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那个和你两情相悦了。我才不会喜欢上你这个混蛋呢!”西月的话虽不客气,可却没有多少怒意,倒像是少女在跟情人打情骂俏。 王怜花这个人精自然也听得出来,他十分有兴致的和她斗嘴道:“我是混蛋,你也不是淑女,咱俩正好是天生一对。” “谁跟你是一对,我说过要嫁给你了吗?你就是个混蛋,整天惹我生气,现在就敢这么欺负我,我要是嫁给你还不被你给欺负死了!”西月一斗起嘴来就忘掉了羞涩,又变的伶牙俐齿起来。 王怜花看到西月恢复精神,又宠溺的笑道:“月儿如果嫁给我,我那还舍得欺负,我疼宠爱护都来不及。况且月儿就不想报复回来?” 西月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哪有人教别人怎么报复自己的。 西月没好气的道:“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王大公子有什么高论,可以教教小女子怎么报复你自己。” 王怜花大笑道:“月儿想要报复我只有一个法子,这法子就是嫁给我。你嫁给我后,这一辈子都可折磨我,要我赚钱给你用,要我为你做牛做马,稍不如意,还可向我撒娇发威。你瞧除了嫁给我,你还有什么法子能这样出气?” 这些话当真是空前的妙论。 苏西月听得呆了,既是气恼,又觉哭笑不得。她看着王怜花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就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也犯不着为了找你出气把后半辈子赔上吧!况且想要娶我,你连我这关都过不了,更别说是我师父那关了。” “月儿的对未来夫婿的要求不会是……”王怜花想到以前西月跟他说过的让人头疼的择偶条件。 “对正是,要想娶我必须要做到下面所说的话:不能花心,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件事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句话都要真心,不许欺负我、骂我,要相信我。别人欺负我,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了,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心里面只有我。” 西月看了王怜花一眼幸灾乐祸的摇头叹道:“你……完全不合格!想要娶我,继续努力吧!”看了王怜花 王怜花宠溺的看见西月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里涌上一股柔情,他情不自禁的吻上了西月,这个吻合不似刚才的激烈,反倒是极尽温柔。西月觉得自己好像泡在温水中,身体的每个细胞都治愈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王怜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西月的唇瓣,抬起头来才发现怀中佳人一沉沉睡去。 王怜花的看着西月甜美的睡容哭笑不得,他忍不住刮了刮她挺翘的小鼻子无奈道:“真是个小妖精,我亲你亲的满身火气,你却睡得香甜,真是我命中的魔星。”说完叹口气,脱掉外衣,抱住床上的沉睡的西月一同进入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 31阳城县偶遇东君 第二天,西月醒来,石室内依旧是一片幽暗,辨不清时辰,只有石桌上的油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石室清冷,西月这一觉却睡得十分舒服,身边的人形抱枕功不可没。 她侧头看去,发现王怜花还在熟睡,睡着的他俨然是个如玉的美男子,比醒着时候那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邪魅的前面公子要好的多。 那两排长长的如小扇子似的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下在他脸上投下两道阴影,西月在心中暗自感叹,如此俊美的人物,难怪扮成女人也有人对她神魂颠倒。 西月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去触碰一下那两排长长的睫毛…… 没想到还没碰到,就被王怜花给捉住了手腕——原来这家伙竟然装睡。 他把西月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一口,笑的及其风骚的道:“月儿对你看到的可还满意。” 西月也笑的如春花初绽一般“满意,当然满意。等我哪天没钱王花了,把你卖了,说不定还值几两银子!”说着乘王怜花呆滞的空当把他一脚踹下了床。 怜花坐在地上哭笑不得的看着床上笑的及其可爱的西月,心里思付,看来瑕疵必报是女人的天性,下次在逗弄西月时一定要注意分寸,不然以后倒霉的还是他。 待两人稍稍收拾了一下仪容,西月就在王怜花的带领下,从另一条密道离开了石室。 从密道里出来,外面是一座荒僻的树立,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没走两步,两人就看见一匹马,栓在道旁的树上。 西月看了王怜花一眼:“你是在丐帮大会上就跟他们接上头了吧!” 王怜花笑而不答。 “你不是要去阳城吃早点吗?不过早点可能吃不上了,从这里骑马的话,两柱香的时间就能到,刚好赶上午饭。” 西月看着那匹马瞪了王怜花一眼:“你又使坏,我就不信你的手下能弄来一匹马,会弄不来第二匹。” 王怜花笑道:“这么冷的天,把月儿冻坏就不好了。还是两人挤挤暖和。” 论起脸皮厚,西月自认不是王怜花的对手,也不再多说什么,径自上了马。王怜花紧随其后,他把西月圈进怀里,扬鞭直向阳城奔去。 阳城是一个小县,虽不如洛阳那么繁华,但是也颇为热闹。 相传夸父追日时曾在此饮水,所以,后人在纪念夸父的时候,将他饮水的地方,叫做阳城,意为“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或者“太阳离地面最近的地方”。也就是太阳之城。 因为这则传说,给这座看似普通的小城,添上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阳城地虽不大,却有着一座在中原名气颇为响亮的酒楼,三醉楼。 据说楼里的大师傅会中原的各种菜系,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不过他做的最好的还是阳城本地的美食——肉罐肉,烧猪肝,杂格…… 有很多老饕不远千里来到阳城就是为了解一解馋隐。 如此美食西月自然不能错过,所以两人刚进城就直奔三醉楼。 可是想进三醉楼吃饭容易,可想要大师傅亲自掌勺,那就要看他的本事和运气了。只因大师傅的脾气很古怪,要是那人没入他的眼,他连看你一眼都嫌浪费时间,更别说是亲自掌勺了。有时候他一天不做一道菜,得罪的人不知凡几,连酒楼的主人都对他没办法。 有很多老饕不远千里而来,却还是没尝到大师傅的手艺。这其中不乏权贵和有名望的大侠。 可是三醉楼至今还稳稳的立在阳城最繁华的街道上,每天都客似云来。这不得不说是另外一个人的功劳那就是——酒楼的主人林东君。 “东君,太阳之神东皇太一就被称为东君,这名字起的够霸气的呀!这个人是阳城的地头蛇吧!”西月好奇的眨巴着眼问道。 王怜花不禁笑了出来,他还从没听说过有人敢说三醉楼的主人是地头蛇的。不过因为自己一点小小的私心他也没纠正,却不知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私心,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也给自己找了一个添堵的人。 当两人来到三醉楼时,虽然时间尚早,楼里已经坐满了食客。大部分都在据案大嚼。 还有一些不远千里而来的老饕,不死心的坐在一边喝着茶水等着大师傅到来。看看今天能不能成为享用大师傅手艺的幸运儿。 王怜花和西月相貌出众,进到楼里自然引起了一些食客的好奇,但两人都被人看习惯了,自然毫不在意。两人寻找了一张靠边的桌子,点了楼里的招牌边吃边看戏。 时近正午,果然听到楼梯上传来蹬蹬的脚步声。 在一旁干等的老饕立时激动起来“大师傅来了!”“大师傅来了!” 片刻过后,果然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拿着一根旱烟杆,走上楼来。 只见他虽年约花甲,却红光满面,身材纤瘦高挑,穿一身普通的白褂子,精神矍铄,可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厨师,反而像一个武林人士。 一众老饕纷纷上前拱手施礼,众食客也纷纷起立迎接。西月也不明所以的随大流站了起来。西月心想做厨师能做到这份上,这老爷子一定不简单。 大师傅抱拳回礼后,先寻了个板凳坐下,不慌不忙的抽了几口烟。 一众老饕也不敢催促,等抽完半袋烟,他才笑道:“我这个老家伙蒙大家厚爱,抬举我至此。我知道大家今天来此所为何事,无非就是想尝尝我这个老家伙的手艺。众位有不少不远千里而来,本应竭力款待,可是我这老头子的规矩不能改,我每天只做中午这一餐饭——四菜一汤。而且只招待这考核过关的客官。” 他敲敲烟杆又道:“老规矩,诸位只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只要答案让我满意。小老儿就乐意一展身手。如果没有人通过,那就请您在大堂里凑活一顿或是明天再来了。” “哼!啰啰嗦嗦干什么,还不快出题。”以为一身锦衣,面色青白,满脸倨傲的一看就酒色过度,被家人宠坏的少年盛气凌人道。 老爷子听了也不生气,莞尔一笑“今天的题目很简单,就请各位说说为什么想吃小老儿坐的饭吧。” 西月在心中暗叹,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极难回答,看来有一大半食客今天要折在这上面了。 众位食客都在思考的时候就听见那个倨傲少年不可气道:“这有什么难的,我来回答。” 老爷子悠然自得的吐了口眼圈,磕了磕烟杆“哦?愿听小公子高论。” “当然是因为大师傅你做的菜配得上我的身份。”说完仰着头,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 满堂哄堂大笑。西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王怜花也忍俊不禁。 西月轻扯他的衣袖,小声道:“这时哪家养出的二世祖,怎么被惯成这样子。” “此人是洛阳世家子,我与他父亲有些生意上的来往。” “我还以为他是你的狐朋狗友呢,虽然他比你低了不止一个等级。你是花花公子,那他就是流氓,不过都是一路货色。”西月毫不客气的挤兑道。 王怜花苦笑连连,看来这丫头现在还在记恨昨晚的事,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消气。 此时已有大半的食客回答过问题。 有说“因为大师傅厨艺通神的。” 有说“大师傅的手艺最能发挥食材本味的” …… 种种不一而足,可是就是没有能够打动大师傅的答案。 西月小声对王怜花笑道:“这老爷子真有意思,古时伯牙为子期摔琴,而他不遇知己就不愿意展露手艺,倒是一个象子期一样的痴人。” 王怜花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大师傅向他们这一桌走过来。显然,西月刚才的话被他听见了。看来这老爷子不仅厨艺厉害,功夫恐怕也不一般。 等他走到近前,两人立马站了起来。 大师傅向王怜花抱拳道:“王公子前来,小老儿没能亲自迎接,请公子海涵。一会儿小老儿一定禀告楼主,让他亲来相迎。” 西月在一旁看得稀奇,这家伙面子够大的。 王怜花忙抱拳回礼,联到不敢。 “不知这位姑娘,是公子何人。”大师傅笑眯眯的问道。 “这是在下表妹,家母命我带她出来游玩一番。这丫头性子顽皮,若有冒犯之处,请大师傅见谅。”他虽说是表妹,但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他对这个表妹有多么爱护,一看就是一对非常般配的小情侣。 大师傅笑的非常慈祥的对西月道:“不知小姑娘对我的问题有什么看法?” 西月的眼珠转了几圈,王怜花一看就知道这丫头准是又在转什么鬼心思。他笑看着西月如何应对。 西月微一沉吟,嫣然笑道:“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在灾荒年间,普通百姓能够吃上一餐饱饭就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了,我虽不用向他们一样为三餐奔波,但是每当我吃到好吃的食物,我都会觉得很幸福。我虽然没有尝过大师傅的手艺,但是有这么多的食客期待,我想能吃到大师傅做的菜,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听了西月这席话,整个大堂顿时静住了。 就在这时,一阵巴掌声突然从高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青衣男子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上。 他二十七八岁年纪,生的十分俊秀,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极品的帝王绿翡翠,温润如玉却又难掩霸气。 西月在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个名字——林东君。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更送上 PS:我真不知道怎么写吻戏,想看肉的亲恐怕要等一会儿了,顶着锅盖迅速遁走 32三醉楼共邀一醉 只见那青衣男子,微笑着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明明是如玉的君子,行动间却透着不羁与潇洒,俨然有魏晋名士之风。 他走到近前,先是对王怜花拱了拱手,调侃道:“怜花兄许久不来,这阳城的‘春色’怕是要减了三分。” 这句话说的一语双关,看来两人不仅认识还是关系不浅的朋友。 若在平常王怜花早就笑着调侃回去了,可看着旁边笑的如春花初绽的西月,他只觉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看着林东君正要说些什么,就感觉西月的小手已经悄悄摸上了他的后腰,重重的一拧…… 王怜花倒抽一口冷气,他苦笑着向林东君拱拱手,不敢再说什么。 那林东君能够独霸一方,自然不是蠢笨的人物。一看这个状况就知道自己刚才恐怕说错了话,惹的王怜花的心上人不高兴了。 本来他以为,以王怜花的风流性子,这个女子只不过是他的新欢而已,没想到竟然看走了眼。这道让他有些好奇了……能让王怜花这个风流公子收心的女子,必定不是寻常之辈。 他歉意的向王怜花笑笑,这才把目光转向一边立着的西月。 林东君看到西月先是愣了一愣,目中泛起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复杂的神色,不过被他飞快的掩饰了过去,只有西月将他奇怪的反应记在了心上。 他仔细打量了西月一遍,只见她身材苗条,容颜秀美,身上灵气四溢,尤其是一双眼睛,慧黠却又清澈无比。 林东君叹了一口气对着王怜花感慨道:“王兄好福气呀!” 王怜花笑着抱了抱拳,默认了林东君的话。 西月的脸却是有些红了…… “方老,看来今天你必须要一展厨艺了。知己难觅,没想到除了怜花兄今天竟又让你碰上了一个。人生得遇知己是一大幸事,当浮一大白。”林东君对着大师傅笑言道。 老爷子不慌不忙的抽了两口旱烟,笑道:“小老儿早知王公子不凡,不想这个小姑娘却也不遑多让。老头子我乐意一展身手,还请东家于二位在雅间稍待,小老儿这就开火做饭。” 林东君将二人带到三楼雅间。 西月抬头打量周围的布置,发现这里与其他酒家截然不同。 这间酒楼不像其他酒楼一样,把雅间分成若干个,这里的雅间只有这一个,能不能上来,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待三人坐定,几个样貌娟秀的婢女为三人摆放好餐具,倒上美酒。这些餐具竟都是前代古董,每件都价值千金。 西月的嘴角不禁抽了抽。看来这人不但是个地头蛇,还是个相当有钱的地头蛇。 看着温润如玉的林东君和邪魅风流的王怜花,西月在一边暗呼大饱眼福。 因为菜还没有上来,三人只能坐在桌边大眼瞪小眼。 林东君晓有兴趣的看看王怜花又看看西月,这才对王怜花含笑道:“这位姑娘容貌秀美,气质脱俗,不知与王兄是何关系,王兄还不为在下引见引见。” 自从昨天晚上在石室明了双方心意后,王怜花对西月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不管是言语还是身体都被他占去了不少便宜。西月怕他胡说,只能眼神凌厉的瞪着他。 “这位是苏西月,苏姑娘。她是在下的……”王怜花看着西月,只是苦笑,半天也没答出个所以然来。 林东君看到这一状况,不禁莞尔“王兄不必解释,在下已经看出来了。” 因为这句话,林东君被华丽丽的迁怒了。 西月收回瞪着王怜花的目光,皱了一下眉头,向林东君嫣然一笑“不知林大哥看出来什么,可否说出来听听。” 林东君看到西月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恍惚,不过他立刻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当他听清西月的问题也是感到一阵头疼。 他哭笑不得的向王怜花递去同情的一瞥。 不过西月却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两人。 “林大哥既然这么好奇怎么不直接问我呢?”西月把玩着桌子上的酒盏,看似不经意地说。 林东君看了一眼哭笑不得的王怜花,十分感兴趣的道:“苏姑娘愿意说,林某自然有兴趣洗耳恭听。” “其实我们的关系很简单,就是欠债人和债主的关系。”听了这句话,王怜花和林东君都愣住了。 西月也不管他们,径自瞎掰道:“王怜花虽说是我表哥,但是在他三岁那年,我那个素未谋面的姨父,因为做生意折本,欠下了一大笔银子,最后是我娘帮他把这笔钱凑了出来,并且没有让我大姨夫归还。我大姨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和我娘约定,如果我娘以后嫁人生了个男孩的话,王家的家产就分他一半,如果生的是个女孩的话,就把王怜花嫁过去当童养婿。” 听到这里林东君已经傻了,王怜花却是一口酒呛进了气管里,咳个不停。 西月也不在意,温柔的拍着他的后背,给这个故事做了个结束语:“所以呢我这一辈子都可以折磨他,要他赚钱给我用,要他为我做牛做马,稍不如意,还可向他撒娇发威。其实我挺佩服我娘的,你说这世间还有比这更划算的还债方式吗!林大哥你说是吧。”西月编谎话编的嗝都不打一个。 林东君听到西月的问话只会呆呆的点头,而刚止住咳嗽的王怜花,一脸的哭笑不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室内一时间静了下来,两个男人神色间都有些不正常,只有西月品着杯中的美酒,一脸悠闲…… 就在这时大师傅的菜刚好上桌,大师傅也随之来到。 那两个人为了转移话题,极力的称赞着大师傅的手艺,西月瞧出两人心思也不拆穿,在一旁敲着边鼓,倒是把大师傅哄得万分高兴。他还许诺西月和王怜花在阳城的这几天,每天他都会为两人专门下厨。 这一餐就在宾主尽欢的情况下落下了帷幕…… 等酒足饭饱,众人都搁下了筷子。 林东君才笑问道:“不知王兄和苏姑娘怎么会在此时到阳城来。” 王怜花一笑,“月儿刚从师门回来不久,在洛阳呆的无聊,听闻兰州兴隆山的天下第一泉之名,想见识一下。此时从洛阳出发,到了甘肃正好是初春时节。反正是外出游玩,我们并不赶时间,月儿听闻阳城美食之名,定要过来尝尝。所以才到林兄的宝地叨扰。” 林东君听了眼里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暗光,他隐晦的看了西月一眼,出言邀请道:“既然如此,两位这几天一定要到寒舍暂住,也让东君稍尽地主之谊。” 王怜花看了西月一眼,见她微微点头,这才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等到了林府,因为两人是所谓的未婚夫妻关系,于是被安排进了一个拥有两个卧室的套间。 西月骑了不短时间的马,昨天又走了很长时间的路。虽然昨天晚上休息的不错,还是觉得有些疲惫。她合上最外面的房门,就要回房补觉。 那知刚走进自己的房间,就被王怜花给按到门板上,深吻了上去。 西月虽然被王怜花吻过不少次,可是那时因为两人感情都未坦白,西月又因为书中印象,对他多有防备,所以总能守住心内的一线清明,让事态不至于失控。 可是这一次,当王怜花撬开她唇瓣的那一刻,西月就觉得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感觉道一条灵活的舌头在自己口腔中游曳着,抚慰着碰触的每一个细胞。 一双优雅的双手也在,西月身上四处游曳着,点燃一簇簇火苗。 西月觉得自己浑身都被点着了,一双原本推拒的双手,也不知何时环上了他的颈项,现在她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双腿软的连站都站不稳……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卡文卡的好*…… 33东君府忽现狐踪 就在西月快要窒息的前一刻,王怜花压抑着喘息,放开了她,冲出了房间。 西月只觉的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她拖着虚软的双腿,艰难的挪到桌边的凳子上坐下,平复着呼吸,双手还在耳边忽闪着,希望给烫的不像样的两腮降降温。 扇了一会儿她停了手,神色颇为懊恼的叹了口气。怎么办!自从昨晚两人知道对方心意后,王怜花对她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而她对他的抵抗力却是越来越弱了,在这么下去用不了两天,就会被他拆吃入腹,连渣都不剩的。 她虽然喜欢他,但还没到托付终身的地步,两人之间的关系还需时间来考验,更何况快活王的问题还没解决,两人之间还有不小变数,看来在她还没下定决心之前,一定要保持清醒,不能被他诱惑了…… 而另一边的王怜花却比西月更为难过。因为三醉楼上西月说自己是她童养婿的大胆言辞,他本想对她施以小惩,没想到到最后惩罚的却是自己…… 当时他真想就那么要了西月,可是心底却有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他真这么做,他们两人中间会出现不可弥补的裂痕,那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王怜花呀!王怜花……想不到你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他看着自己仍然“激动”不已的身体自嘲道。 他默念几遍清心咒,压□体的冲动,这才向房间走去…… 西月此时正在喝茶降温,看见脸颊微红,难掩春色的王怜花,脸上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了上来…… 看见如此美景,王怜花顿时起了坏心眼。就算现在不能下嘴,逗弄一番也好…… 他紧挨着西月坐下,乘西月还在发呆的空档,一把揽住西月纤腰,把她拖进了怀里,手还不老实的顺着腰际往上游移…… 西月的脸顿时就要冒烟了,她羞愤的瞪着王怜花开口斥道:“你……你的手往哪摸呢!” 王怜花得意的看着西月因为沾染怒气,越发娇艳的小脸大笑道:“我的手可聪明得很,就知道该往舒服的地方放。” 西月这会儿气的只有怒,没有羞了“你……你快拿开!” 王怜花依旧笑嘻嘻的欣赏着西月的怒容。 看到王怜花这副无赖样子,西月顿时怒向胆边生!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然后是“噗通”一声,好像是什么重物摔到了地上。 ……王怜花悲剧了…… 到了晚上,林东君在饭桌前,见到了绷着一张脸的苏西月和左脸顶着一个巴掌印,苦笑连连的王怜花…… 林东君一脸了然的看看王怜花又看看苏西月,眼中的兴味之色更加浓郁…… 一时饭罢,几人都在静静品茶。 林东君看着像是闹别扭的二人,中闪过一抹精光,他放下茶盏,笑问道:“不知王兄和苏姑娘晚上可有什么安排?如若没有,东君愿尽地主之谊。” 西月此时气还没有消,在饭桌上一直很沉默,听见林东君的提议,倒是有了几分兴致:“莫非林公子今晚有什么安排?” 林东君笑道:“阳城虽然不大,但是因为将近年关,商人带来了各地的特产,三醉楼所在的东街,晚上的夜市还是颇有几分热闹,不知王兄和苏姑娘是否有兴趣逛一逛。” 爱逛街是女孩的天性,西月自然十分有兴致,王怜花也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一行三人,乘马车出了林府,直奔东街而去。 到了东街,西月才知道古人描写的“花市灯如昼”不是虚言, 只见长街两边,具是卖东西的摊位,有自家做的特色小吃,有大姑娘小媳妇自己做的精致的荷包和刺绣,有各色的胭脂水粉、首饰钗环,有从各地倒卖来的年货,甚至还有各色古玩书籍,不过是真是假就要看你的眼力了,真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虽是严冬,但街上依旧十分热闹,逛街的既有衣着朴素的普通百姓,也有衣饰华丽的富家公子豪门千金。 西月一个摊子一个摊子的挨个逛过去,不一会儿王怜花和林东君的手里就多了几样不是很贵,但却十分精致有趣的小玩意,而且看样子还有继续增加的趋势。 两人不禁相视苦笑,看来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连能把王怜花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苏西月也不能幸免。 三人外貌都十分出色,又穿着不凡,一时吸引了夜市上大部分人的注意。 而西月身旁的两个保价护航美男子,一个温润如玉,一个风流潇洒,立时吸引了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妇的注意。 俗话说:有美男的地方就有麻烦。西月觉得这句话简直是至理名言。 这不一条街还没逛到一半,三人就被两个衣着华丽,却美丽“动人”的美女给拦住了去路…… 这两个美女,一个艳丽,一个柔媚。虽非绝色却也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两人身上虽都带着挥之不去的风尘之色,可是气质却并不输于一些大家的小姐。看来这两人虽是风尘女子,可也是身价不低的头牌。 那两位美女走到近前敛衽为礼:“见过东君,见过王公子。” 其中柔媚的那个,用颇为幽怨的眼神盯着王怜花道:“王公子许久不来阳城,怕是吧文冰给忘了吧!” 王怜花这会儿是想哭的心都有了,他看着西月似笑非笑的目光只觉得后背沁出了一层冷汗。 无奈之下,只得苦笑道:“怜花不敢!燕姑娘今晚怎会到此。” 风尘中打滚的女子自然练就了一双厉害的眼睛,那燕文冰看见王怜花有些躲避的神态,和时不时看向西月的目光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此时才像刚发现西月一般,仔细的打量着。可是越打量,她的脸色就越灰败。 最后好似用尽全身力气,不死心的问道:“恕文冰冒昧的问上一句,不知这位姑娘是王公子何人。” 王怜花斩钉截铁的道:“她是我的心之所系,情之所钟。” 这句话好像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燕文冰听了似是再也忍受不住,掩面而去。 而跟她一起来的那个明艳女子,狠狠的瞪了西月一眼,匆匆向林东君施了一礼,追着燕文冰离去了。 “……”西月黑线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觉得十分熟悉,上次在洛阳花市时,就碰到过这种情况,不过那次有白飞飞帮她分走了一半的眼刀,可是这次…… 唉!明明是王怜花那个风流鬼的错,为毛都把账记在我这个路人甲身上。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王大公子还真是红颜知己遍天下呀!没想到在这小小的阳城也能碰到你的知交,我本来以为你的红颜知己大部分都在洛阳呢!”西月笑的很温柔。但是听到她话的人都觉得浑身冒寒气…… 这一个晚上的活动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进行,直到西月逛累了三人才打道回府。这一个晚上西月在人均消费不足十两的地方花了王怜花一百两银子,还顺便打劫了一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 西月直到回到房间,脸上的笑容都十分温柔。要不是今晚被她打劫了一张银票,王怜花会以为西月根本就没有生气。 他这会儿是即开心,又苦恼。 既开心西月吃自己的醋,那说明自己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又苦恼,怎么把佳人哄得回心转意不再生气。 可是这次不论他说什么,西月都是一副笑的温温柔柔的样子,油盐不进。 最后被她以太困,想要休息为由,客气的请出了房间。他刚走出房门,屋里的灯就灭了。嘴里想说的话只好咽进肚子里。 王怜花苦恼的回到房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晚上看来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西月也没比王怜花好到那里去。自从她与王怜花得知对方的感情时,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就发生了变化。 可是对西月来说变化的不仅是相处方式,还有他们对对方的要求。若是在以前,西月只把王怜花当朋友看,碰到今天夜市上的情境,她会很开心的把这件事当戏看。 可是如今她已做不到那么潇洒,她毕竟也是个普通女孩,碰到这种事情难免会患得患失。 如今她开始怀疑,两人真的能走到最后吗?自己真的能抓住这个风一样的男子吗? “苏西月,你凭什么相信他会爱你一辈子呢!”西月被心中的疑问压得透不过气来。 她摸黑走到窗前,想打开窗子透透气。 哪只她刚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就看见了一个不该在这里,却又偏偏出现的人。 西月所住的房间是一个二层小楼,小楼的下方就是林府的花园,西月开窗之时刚好有一个人提灯从花园经过,西月本以为是林府的下人,可是当那人越走越近,西月看清了他的相貌。这才发现,这竟然是一个极其清秀的美少年。 而他的相貌却有一个惊人的巧合——他竟然跟那个在狐仙祠杀死金不换的狐仙长的一模一样。 虽然当时他脸上带着半块面具,但是他露在外面的半张脸也足以让西月确定他的身份了。 此时他正提灯向院子的西南方走去,而那里正是林东君的书房! 难不成她和王怜花掉进“狐狸窝”了! 作者有话要说:重头戏开始了。请大家踊跃发言。 PS:看了大家的评论,我正思索两人的感情该如何发展,如果有虐请大家不要拍我(不过虐的可能性不大,因为对作者来说现在写虐文还是一个难题) 34东君施计拆情侣 此时已经夜深,整个林府陷入一片沉静之中。 只有主人的书房里还有灯火明灭,有人声传出…… 林东君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袍,如墨的发丝上带着丝丝水汽,他手握一本战国策,十分悠闲的斜倚在榻上。 与这一身悠闲打扮不符的是他身上散发出的凛凛霸气,没有了白天那一副温润如玉的假象作掩护,这一身的霸气更是肆意张扬。 而此时他手中的书却是半天也没翻过去一页,他看似专注的目光仔细看去却好似没有焦距——原来这人竟是在发呆。 忽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林东君的迷思,他整整衣摆,坐直身体,轻声问道:“什么人?” “少爷,素公子回来了,您可要见见?” 林东君微一沉吟道:“让他进来吧!” 话音刚落就见一清秀少年推门而入。那少年一身白衣,神色清冷,正是西月在狐仙祠见到的狐仙。 他进门二话不说,先是行了一个大礼,口中言道:“参见主公。” “我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林东君看着书漫不经心的道。 那少年拱手言道:“回禀主公,这就是属下调查的结果……”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封卷轴奉上。 林东君接过卷轴轻轻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小字: 姓名:苏西月 来历:不详,似是今年三月突然出现在洛阳附近,无人知其底细。 门派:不详,轻功高绝,通晓医术。数日前,在“中原孟尝”欧阳喜家举办的商会上,曾出售一种叫冰肌玉骨的伤药,药效不凡,有让伤口立时愈合,接续断骨之效。并依仗轻功,教训了两个背信弃义的悍匪。 性格:行事中带着三分邪气,不尊寻常礼教,只凭性子而为。古灵精怪,言辞狡黠。 其他:与王怜花、熊猫儿、朱七七、沈浪、欧阳喜等人关系不浅。熊猫儿是其义兄,与王怜花似是情侣关系…… 林东君将卷轴看完,搁在一边。他轻拍了两声巴掌,就见一个面貌普通,丫鬟打扮的少女,推门而入。 “今天晚上回来后,我的两个客人是什么反应!”林东君抚着嘴角晓有兴趣的的问道。 那个面貌平凡的婢女,裣衽一礼,回话道:“回公子的话,苏小姐刚回房就睡了,王公子叹了两口气也就寝了。两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哦?什么反应都没有”林东君的眼中发出一道精光,微笑道:“明早下帖子给醉香楼的燕文冰姑娘,就说明天中午我要招待贵客,让她过来献支舞助助兴。” 婢女领命而去。 待婢女走出房间,林东君对着一边一直都没有出声的白衣少年道:“阿素,帮我查查王怜花这个人的底细,我总觉得他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白衣少年一拱手,领命而去,林东君却走入书房的屏风后面,痴痴的望着一副画像。 那画像上画着一个美貌的红衣女子,那红衣女子怀里报着一只断了一条腿的黑猫,举止间透着魅惑,可她的神态却让人感到安详。她的目光盯着画外,目光中透出一种缱倦的温柔,就像那里站着自己的爱人。 整个画中流露着浓郁的情意,就连看画的人也难免会被画像感染,对画中人生出情意。 而林东君此时也是用看着心爱姑娘的眼光,看着画中人。 借着摇曳的烛光,可以清晰的分辨出画中人的样貌。 ……这个人竟然跟西月有八分相像…… 当西月认出了花园里走过的白衣少年时,眉头就皱成了一疙瘩。 她几次欲敲王怜花的房门,最后都因咽不下这口气,不想服软在最后关头退了回来。 她退回自己的房间,连灯也不点的趴在桌子上生闷气。 她咬着指甲思付再三,还是觉得这事一定得让王怜花知道,没道理,自己难受的一晚上睡不着,他却睡的香。 个自己找到理由。她理直气壮的敲开了王怜花的房门…… “月儿!”王怜花看着门外站着的西月一脸的惊喜。 西月看着衣着整齐的王怜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怎么,很意外。穿的这么整齐,该不会是在等那个相好吧!”西月的话里含着自己都能感觉到的酸味。 看着听了这句话笑的越发开心的王怜花,西月顿时炸毛了,“哼!我今晚就不该来找你。”说完甩手转身就要回房。 人都来了,怎么能让她又跑了呢!王怜花看到这一情况立马圈住西月的纤腰,将她抱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只因西月气还未消,王怜花也不敢造次,只老老实实的将西月抱到床边坐下。 王怜花拿出火折子刚想把油灯点着,就被西月握住手腕,一口吹熄了。 “月儿……这……”王怜花呆呆的看着西月,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炙热。那灼灼的目光连黑暗都阻隔不了。一看就知道他脑子想歪了,心里正转着什么不健康的思想,西月只觉得脸颊烫了起来。 她羞恼的啐了他一口:“你这个色鬼又胡思乱想!” 被西月骂了,王怜花也不在意。仍带着一脸风骚的笑容,紧挨着西月坐下,将她抱进怀里,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故作哀怨道:“我还以为,月儿是不忍我今晚孤枕难眠,才来陪我的。没想到竟然不是。”说完居然叹了一口气,一副万分哀怨的样子。 西月见他的了便宜还卖乖,登时恨得牙痒痒,一把抓起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扒高他的衣袖,又是一口咬了上去。 王怜花疼的身子紧绷了一下,却又立刻放松了下来,他轻轻环着西月,让她坐的更舒服一些。嘴唇也十分温柔的亲着她的侧脸,就仿佛西月咬的人不是他一般。 这次西月却没有口下留情,直到嘴中泛出一丝腥甜,西月才松开了他的手臂。西月看着被他咬的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知为何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滑出。啪嗒的滴在他的手臂上。 被西月咬着的时候恍若未觉的王怜花看见西月的泪,却慌乱了起来。 他无措的将西月紧紧抱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哄道:“月儿莫哭,都是我这个混蛋惹你生气。我虽然不能保证,以后还会不会遇到这种情况。但是我可以向你发誓,自从知道爱上你之后我就没有碰过任何女人。除你之外,以后我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如果我的承诺没有兑现,就罚我下辈子变成一只王八,等你幸福美满的过完一生后,到你坟上给你驼一辈子碑去。” 西月听到他的话,到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她重重的打了王怜花一下,带着哭腔笑道:“你就会欺负我!” 抬头的瞬间,她看见了王怜花的眼睛…… 王怜花的眼睛里都有什么神色呢?邪魅的,戏谑的,玩世不恭的,谄媚讨好的…… 西月见过他的种种神色,可是只有一种神色她从没在他眼中看过,也绝不应该在他眼中出现——这就是认真。 这世上,他想要的东西很多,想要的他会尽全力去得到,如果最后没有得到他也不会惋惜。他似乎从来不会对一件事认真。 可是不想,今天她竟会在这种情况下看见他认真的眼神…… 西月因为今晚夜市上撞上燕文冰,而有些飘忽不定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她不在惧怕,也不再怀疑了,虽然不知两人这样在一起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她已经有了和他走下去的勇气…… 她抬起头朝他灿然一笑,在他困惑的目光中轻轻吻上了他的嘴唇。王怜花呆滞了几秒,立即反应了过来,轻轻的回吻过去。 西月在这个吻中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柔。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王怜花放开了西月。此时西月因为疲惫和缺氧已经被吻得昏昏欲睡。 看着西月迷糊的模样,王怜花轻笑着将她抱上了床榻。 看着乖乖窝在他怀中的西月,王怜花盖好被子,正准备陪佳人入眠。 就在这时,西月挣扎着最后的清醒说了一句话——其实我这会来找你是因为,我刚刚在房间看到了,杀死金不换的那个狐仙提着灯笼从林府的花园经过,往林东君的书房去了…… 说完也不给王怜花反应的时间,径自陷入了沉睡。 听了这句话怔愣了一下的王怜花,回过神来就看见了西月香甜的睡颜。哭笑不得的拧了拧她的小鼻子:“你这个小磨人精,把问题丢给我,自己却睡得香甜……”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掖了掖被子,也闭上了眼睛。 此时岁月静好,麻烦的事一律留到明天再过问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我回来了。奉上今天的一章。 今天写的有些不顺,所以发的有些晚了。 让大家久等了。 一个拥抱送给在等文的朋友,谢谢大家! 35不怀好意花厅宴 西月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微亮。 她睁开眼睛才发现,王怜花早就起来了。 此时的他身披外衣,屐着一双鞋子,一身慵懒的斜倚在床头,微笑着看着她。 他长发未束,乌黑如墨的发丝垂落颈间,那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使原本就十分俊美的容貌又增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 西月呆呆的看着靠在床边的玉郎君,心中一阵恍惚…… 如此俊美的男子,以后就是她家的了,可是她怎么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呢? 她轻轻伸出手,温柔的抚上了他的脸……然后,重重一掐…… “咝!”王怜花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双桃花眼也弥漫上了一层水雾,看起来万分委屈的样子。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被王怜花的呼痛声惊醒,西月讪讪的收回了手。 王怜花揉着被掐红的脸颊,哭笑不得的看着目光游移的西月“……月儿刚刚难道是在梦游?不过要是能把掐我改成亲我就好了。”王怜花摸着下巴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 西月的脸顿时红了…… 她逃避般的掀开被子,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王怜花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的十分的温柔。 西月坐在梳妆镜前,一抬头就看见了镜中满面红晕,眉目含情的女子,她简直不敢相信镜中的人是自己。这是两辈子以来,她头一次见到自己的这种表情。 这时的她比平常又美了几分,怪不得都说恋爱中的女子是最美的。 西月不敢再看镜中那个荣光焕发的女子,慌乱的用手捂住了脸颊…… “如此美景,遮掩住了岂不可惜。”西月只觉得一阵温热的呼吸吹入了右耳中,西月的身体不禁颤了颤,缩了缩脖子。 原来王怜花不知何时竟站在了她的身后。那……刚才她的神色岂不被他都看在眼里。想到这里,西月的脸更加红了,手也捂得更紧了。 王怜花轻笑一声,将正在做缩头乌龟的西月抱进了怀里,“月儿可知道,我很开心!” 王怜花的话中透着浓浓的暖意,西月羞怯的心奇异的被安抚了。她慢慢的拿开双手,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王怜花温柔的能把人溺毙的目光,心底剩余的一丝惶恐彻底的被赶跑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西月下定了决心,以后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一定要和王怜花一路相伴,不离不弃!这样才不辜负他的情和自己的心。 西月不在顾忌,将脑袋埋入他的怀中,双手也环住了他的腰身。 王怜花也轻轻环住佳人,不再言语,享受这一份情人相偎的温馨。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隐隐的听见细碎的交谈声和洒扫的声音。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来到了门外,也惊醒了室内的一对鸳鸯。 两人对视一眼,西月轻轻从王怜花怀中挣脱出来。拿起桌子上的梳子,将他按在了梳妆台前的胡凳上。 推门而入的婢女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美丽的少女温柔的替英俊的情郎梳着头发。两人之间的气氛似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插足。 冒失的婢女,这才惊觉自己似乎打扰到了什么,站在门口愣住了…… 西月朝她温柔一笑道:“劳烦姑娘帮我寻一根束发的簪子来。” 冒失的婢女,放下手里端着的洗脸水和毛巾,红着脸匆匆去了。 西月仔细的听了听周围,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这才附在王怜花耳边小声道:“昨晚我跟你说过了吗?我在林府看见杀死金不换的那只狐仙了。他那时正要往林东君的书房的方向去。依我看这个林东君恐怕不只是这阳城县的地头蛇这么简单。” 听见“地头蛇”这三个字王怜花不禁又笑出声来。“也就月儿你敢如此的唤他。” “我跟你商量正事,你还如此的不正经。”西月不满的拽了拽他的头发。“依我看,他十有*就是那个“狐仙”口中的主公,我们应该怎么办。” 王怜花止住笑,微微沉吟道:“我虽然与他有数面之缘,但对此人并不了解。不过好在跟他并无任何过节。” 他顿了一下,眉头轻皱,“让我有些担心的反倒是他对你的态度。我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好客。而且他第一次见到你时,神色有些异常。你初出江湖没多久,不应与他有什么交往。他看你的眼光就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沉默了半晌,才叹气道:“好在他对你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没料到他的身份会如此复杂。我们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两人停止了交谈,西月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当脚步声来到门口时,西月刚好挽好了发髻,婢女拿来的簪子刚好派上用场。 西月用玉簪将发髻固定好。此时的王怜花又是平时那个衣饰得体的翩翩佳公子了。 待两人洗漱完毕,吃完早餐,婢女才敛衽为礼道:“王公子,苏姑娘,我家公子今日在家宴客,请了阳城县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品尝三醉楼新出的菜式。想请两位去凑凑热闹。还请二位午时移步花厅,请务必赏光。” 西月与王怜花对视一眼,才由王怜花笑着道:“请回禀你家公子,王怜花与苏姑娘必定准时赴约。” …… 午时,林府,花厅。 西月与王怜花到时,已有七八人在座。 这七八人中有四位甚是年轻,俱都衣着考究,面貌端正,虽比不得王怜花和林东君,却也都气度不俗,显然都是出自世家名门。但是其中有两人人目光浑浊,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久经声色的样子。 其余三人一位是大师傅方老,一位是一个笑容和蔼,身着布衣,年逾花甲的老者。还有一位年约四十,举止温文,脸上带着儒雅的笑容,似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墨客,他面容俊朗,相必年轻时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除了三醉楼见过的大师傅方老和林东君以外,其他的人西月是一个都不认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过度章节。 明天请看西月大发雌威,PK炮灰女 二女争夫,血溅华堂……啊呸呸呸没有血溅华堂,只有二女争夫。 名天敬请期待。 36狗血的二女争夫 林东君看见二人前来忙起身相迎,“王兄、苏姑娘我们可就等你们开宴了。” 其余众人看到这一双俊男美女也是眼前一亮,纷纷拱手相迎。 其中一个俊秀的蓝衫少年,看着王怜花笑着调侃道:“王兄许久不见,风采依旧,不知近日来又引的多少个女子对你魂牵梦萦。你一来我这阳城第一风流公子的名声可就要退位让贤了!”说完摇头叹气,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 接着又对众人笑道:“看来我们这两天,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王公子一来,阳城青楼楚馆里那些姑娘的心怕不都飞到他身上去了,哪还有心与我门这几个俗人应酬。咱们还是家窝着,等王公子走了咱们再去安慰美人心为好。” 他这话音刚落,一众人都笑了。 纷纷道:“陈兄这话深得我心……” 原来此人姓陈名颂之,乃阳城世家子弟,自幼熟读诗书,做的几句酸诗,功夫也有了几分火候,况且又生的相貌堂堂,年少多金。虽然不能和林东君与王怜花相比,在这阳城中也算是个有名的风流人物。 此人自从认识林王二人,就对二人颇为敬佩,可是林东君似乎心有所属,在秦楼楚馆从来见不到他的影子,倒是王怜花与他臭味相投,故此两人的关系倒是有几分狐朋狗友的意思。 若是以往,以王怜花的口才,必会狠狠取笑回去。可是如今他心有所属,心上人又跟在身侧,他自然不希望她知道自己往日的风流事迹。 要知道不管多么温柔大度的女人吃起醋来,都让男人吃不消,更何况西月还是最难缠的那一种。 光她的伶牙俐齿就够已经让他头疼,更别提如果真惹恼了她,让她一下把自己推拒于心门之外,那才是得不偿失,他可不想让快到手的老婆跑了。 王怜花只能心虚的瞄一眼站在一旁笑的万分温柔的西月,苦笑着对陈颂之连连拱手,希望他口下留情。 原本有些生气的西月,看到王怜花小心翼翼的眼神,心情倒是一下子好起来了。 她在心里没好气的啐道:“果然是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色鬼的朋友当人也不会是什么好货色,这点连大哥也不例外!” 而此时,已经中了迷香,被王夫人捉住关进石室的熊猫儿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他动了动现在身上唯一能够活动的部位——眼睛。看了一眼昏睡在一旁的朱七七和余青雀,茫然的盯着石壁,在心里暗附,不会是那个现在不知在哪里的妹子,又在心里骂他了吧! 在座的众人见过的王怜花都是从容不迫、风流潇洒的。从未见过有哪个女子能令这位翩翩佳公子露出如此情态。 原本以为他身后跟着的女子,不是他的婢女,就是他的新情人。王怜花身旁经常有美女相伴,众人早就见怪不怪了。没想到两人的关系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 从来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王大公子居然对一个女子动了真心! 众人纷纷把好奇的目光,移到了站在王怜花身后的西月身上…… 只见一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含笑而立。她身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配饰,一头秀发也仅用一支玉钗挽起,再无其他首饰。 这一身简单的装扮却越发的衬托出她秀美的面容,清灵的气质。最难得的是一双秋水明眸,眼波流转间是无尽的灵动狡黠。行动举止间不似寻常女子温婉秀美,却偏偏透着洒脱尊贵。 那几个年长的,看到西月目带赞叹。那几个年轻公子却无此定力,眼中具带着恍惚之色。 西月看着这几个呆头呆脑的家伙,目带兴味。 最有趣的是其中一个年级尚幼的,西月的目光一扫过来,他居然脸红的低下头去…… 西月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是了,前几日在欧阳喜府上初见他的真容时,他也是装的如一个羞涩少年一样,被朱七七看得红着脸低下头去,再不敢看对面的人一眼…… 想到这里西月看了王怜花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几个人看到西月的笑容呆的越发厉害,他们直直的盯着西月的脸,半晌连眼都不眨一下。 王怜花看见这一幕,就觉得心里跟长草了似的十分不舒服。 他黑着脸疾步走到西月身旁,挡住众人的目光,占有似的环住了西月的纤腰,在那几个“呆子”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将西月带离了几人的视线。 不见了佳人,那陈颂之立时回过神来,几步追上王怜花,含笑抱拳试探道:“王兄,不知这位姑娘时哪家小姐,和王兄是何关系?” 王怜花看了他一眼,淡笑道:“这位姑娘姓苏,乃是在下表妹……” “表妹!”陈颂之惊喜的呼喊道。 王怜花似是看出了陈颂之惊喜之下的意图,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道:“亦是在下未!婚!妻!” “原来是未婚妻呀……”听了王怜花的话,陈颂之颇有些失魂落魄。他看了西月一眼颇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王怜花的脸却是更黑了…… 西月看着王怜花孩子气的举动,眼中的笑意更浓…… 就在这时在一旁看戏一直没有做声的林东君轻咳了一声,唤回众人思绪。 他抱拳朗笑着对众人道:“各位大都已经熟识,在下就不一一介绍了。在下想说的是,诸位再不入席,这菜一凉就失了原味,可就辜负方老的一番心血了。还请诸位移步。” 众人这才想起,今日来的主要目的是品尝,大师傅创出的新菜式。没想到西月与王怜花一来大家一番寒暄,竟将这件事情忘至脑后了。 现在经林东君一提大家不由得好奇起来。这寒冬腊月的食材就那么几样,大师傅又能用这有限的几样食材做出什么新花样呢!众人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 穿过回廊,步过几道拱门,众人来到了一处宽敞的大厅。厅外腊梅绽放,冷香扑鼻。厅内的地板下似是安了地龙,经过烘烤,室内却是温暖如春。 众人来至室内的圆桌上,分宾主坐下。这才发现桌上已然摆放着四荤四素八碟凉菜。分别是:喜鹊登梅、麻辣肚丝、姜汁鱼片、五香仔鸽、糖醋荷藕、泡绿菜花、辣白菜卷、虾籽冬笋。 那位胡须花白的老者一脸疑惑的问道:“不是新菜式吗?” 林东君一笑“陶老先生莫急,新的菜式只有几道,都在后头,这些是给大家先垫垫肚子的。” 陶老先生点点头不在言语。 陈颂之却叹了口气,“好酒好菜却没有歌舞助兴,没有美人相伴实是遗憾那!”他从刚才听到西月是王怜花的未婚妻时就有些情绪低落。此时更是把身前酒杯的酒一饮而尽,看起来一副借酒浇愁的样子。 “谁说没有?”林东君一脸从容的拍了拍巴掌。 一阵泠泠的琴音突然传出,一众婢女走上前来撤掉了遮住众人视线的巨大屏风…… 只见一粉衣女子,背对众人,轻舒广袖,翩然而舞。 随着几声幽悠远的琴音,但见那厅中的粉衣女子,折腰甩袖,极尽幽妍之态,虽然依然看不见面貌,但已教众人对她的容颜有所期待。 忽然悠远的琴音忽然转急,随着几声重弦,粉衣女子甩袖转身,旋身而转,舞步回旋,衣袂纷飞,举动间颇有凌波步弱,罗袜生尘之态。她眼波流转,情思脉脉。容颜柔媚,如带雨桃花。和着舞姿越发有轻云蔽月之态 一众人看得目不转睛,暗暗喝彩。王怜花却面露苦色,只因这跳舞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在夜市上见过的,和他有一段露水姻缘的燕文冰。 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西月,却发现西月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对,一双眼睛还颇为欣赏的看着跳舞的燕文冰,不见半丝嫉妒之态。 王怜花暗自奇怪,女人碰见情敌时,会表现的这么平静吗?他摸不透西月的心思也只能暗自提心吊胆。 他却没发现西月在他小心翼翼看过来时,眼中流露的戏谑之色。 他不知,正是因为昨晚他的一番举动,让西月明白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不再惧怕任何外在的威胁。 不过这一点,西月并没有告诉王怜花,谁让他以前那么风流,现在的这些,就算是小小的惩罚吧! 这时,琴音渐缓,终至杳不可闻,燕文冰也缓缓收起了舞姿。退了下去。 此时厅内一片静默,半晌后才有人反应过来。 “早听人说过,醉香楼的燕姑娘舞姿超群,可惜一直无缘一观,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个中年文士捋着胡须感叹道。 “不过据说燕姑娘生性清高,从不轻易应人邀约,在下了几次帖子,都是无缘,看来还是林兄你的面子大啊!” 林东君洒然一笑道:“骆先生误会了,燕姑娘卖的可不是我的面子,若不是今日王公子再此,我们若想一睹燕姑娘的舞姿怕也是难上加难。” 林东君话音刚落,其他的人就将艳羡的目光投向了王怜花。西月却是满眼的戏谑。 王怜花苦笑着正想说什么,婢女已领着换过一身衣服的燕文冰走了进来…… 众人忙起身相迎,待燕文冰落座,王怜花却发现燕文冰刚好就坐在他的正对面,正一脸幽怨的看着他。 王怜花皱皱眉,在众人都没察觉的情况下,扫了林东君一眼。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西月看到这一幕,眉头挑了挑,看来今天她和王怜花恐怕是赴了鸿门宴了,只是不知谁是项羽谁是刘邦,谁是张良,谁又是范增了…… 西月四下扫视了一圈,发现林东君面无表情眼神黝黯不知在想些什么,胡子花白的陶老先生,一副事不关己只关心美食的样子,方老、陈颂之和刚刚看到她就脸红的少年一脸担心的看着她,而那两个一看就酒色过度的世家子弟倒是一脸的艳羡,只有那个骆先生一脸了然,目露算计,不过目的还有待观察…… 西月正思索着,就见燕文冰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王怜花敛衽为礼道,“王公子,文冰慕君久矣,自从别后,日夜挂念,不知公子自别以来是否安好。”说完仿佛万分羞怯的低下了头,可她声音中所含的情意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西月拧了拧眉,王怜花却颇为诧异,只因他也没想到燕文冰竟会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来。 王怜花皱了皱眉,正要回话,却听见一旁坐着的骆先生大笑着道:“王公子真是艳福不浅,有燕姑娘这样的美人倾心于你。公子不如把燕姑娘纳回家中,以免辜负了美人的一番情意。而且王公子与燕姑娘有一段情,也确实应该负责。” 燕文冰听见此话,一脸惊喜期待的看着王怜花,王怜花却是眉头紧皱怒不可遏,“在下已心属表妹,并与之有了婚约,此话修要再提!” 若是其他人,听到王怜花的这句话,恐怕早就打住话头到此为止了,可是那个骆先生却依旧不依不饶,“唉!王兄此言差矣,你娶你的表妹,与纳文冰姑娘为妾并不冲突,男人三妻四妾本来就是常事,我想苏姑娘如此温柔贤惠,必定是不会在意的。”说着又转头看向西月不怀好意的问道:“苏姑娘,你说我说的对吗?” 那燕文冰也会来事,没等西月回话就朝着西月噗通一声跪下了。 看到这一幕,西月突然灵光一闪,她看了林东君一眼,原来这个人竟是要拆散她和王怜花!他为什么要这么干呢?不管他因为什么,这件事都不能让他得逞! 西月看着眼前这一场闹剧轻轻的挑了挑眉。这桌上这会儿可真是热闹了,有起哄蹿酢着王怜花收了燕文冰的,也有帮西月说话怪骆先生多管闲事的。总之是乱成一团。 西月这会儿是真恼了,如若坐在这里的是一个被家里教的三从四德的普通女子,为了维护情人的面子和自己的贤惠名声,说不定真的忍气吞声的让情人把人给收下了。这会儿心里不定怎么难受呢!就算是朱七七那样的烈性女子碰到这种事恐怕也只有哭的份。而且这件事不论成功与否,必会在两人心中留下心结。这最后两人会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可是,他门没想到的是,西月并不是他们任知里的那种女子,对这件事她绝不会妥协,也不会哭泣,她从小就知道,如果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都护不住的话,那就别指望别人能够手下留情。 王怜花是她的,谁都别想抢走! 只听砰的一声,西月重重的拍上了桌案。等她抬起手时,众人发现一只杯子完好无损的嵌进了桌子里。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静了下来,整桌人都似被西月突然爆发出来的威压震住,桌上无人敢再说话。西月看了燕文冰和骆先生一眼,两人都似被她眼中的寒气所冻,不敢与之对视立马低下头来。 西月轻笑一声并不打算放过他们,她先是背着手,踱到跪在地上燕文冰跟前,用一根手指台起了她的脑袋,笑的十分温柔的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燕姑娘,请燕姑娘如实回答。” 西月笑的是十分温柔,可是她身上散发的狂傲气质,却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更让人胆战心惊。 燕文冰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的点了点头。 “你与王怜花在一起时,可还是完璧之身?” 燕文冰咬了咬嘴唇,本不想回答,可是当她看见西月将她视若无物的眼神,还是哆嗦着摇了摇头。 “那你俩在一起时王怜花可有给你什么承诺?” 燕文冰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那王怜花离开你后,你可有其他的入幕之宾?”西月的话是越问越狠。 燕文冰刚想说谎说没有,就看到西月仿佛将一切都看透的眼神,她只能艰难的点点头。 “既然这样,你又凭什么缠上王怜花。我可以老实告诉你,王怜花这后半辈子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是绝不会让其他女人染指他的!” 西月露出绝美的笑容轻在她耳边声道:“你应该相信我绝对有这个能力!不是吗?” 这句话好像是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燕文冰听完仿佛耗尽了所有的精力,崩溃般的趴在地上痛哭不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章很肥所以写的有点晚了 大家看在小池这么努力的份上,一定要多给些花花……^-^ 37发雌威小惩大诫 西月虽然看起来就是一个娇花软玉一般的柔弱女子,在座的众人谁也没想到她竟会有如此气势,竟会有如此功夫,口舌也如此不饶人…… 在座的人都被她给惊得目瞪口呆,就连王怜花和林东君也不例外。 西月瞄了一眼,已经彻底失去战斗力的燕文冰,决定不再逼迫。她轻笑着转身,将矛头对准了这场风波的制造者——骆先生。 “骆先生,小女子也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 西月的声音十分的温柔平和,可是不知为何,那坐在一旁的骆先生,却感觉好似有一座大山压在胸口 他强笑一声,艰难的道:“不知……苏姑娘……有何见教?” 西月轻撇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请问骆先生,燕姑娘可与你有亲戚关系?” 那骆先生一听西月的问话,脸色立马变了,羞恼的甩袖道:“我骆家书香门第,怎么会有青楼女子这样的亲戚。” 听到他出言不逊,西月并不在意,依旧笑眯眯的问道:“既然骆先生与燕姑娘并没有亲戚关系,那你就是跟王怜花有亲戚关系了?” “自然也是没有的。” “你既不是燕姑娘的亲戚,又不是王怜花的长辈,你又有什么资格逼迫王怜花纳燕姑娘为妾!没想到一个读书人竟坐起拉皮条的事情来!”西月的语气骤转严厉的质问道,目中也散发出凌厉的光芒。 那骆先生似被西月给问得下不来台,脸憋得通红,哼哧了半晌才色厉内荏的喝道:“妒妇!王兄如此妒妇王兄也敢娶回家门,娶妻娶贤,不能光看外貌。娶此女进门王兄不怕家宅不宁吗?” 骆先生见说不过西月,立马将注意打到了王怜花身上。堵得就是王怜花的自尊心。若是一般男人,是绝不会允许被人看做一个怕老婆的人的。在如此激将之下,说不定就为了面子,弃情人与不顾了。 可是王怜花岂是世间的那些庸俗男子?他是绝对不会按着别人的剧本演戏的。骆先生这次是彻底打错算盘了! 只见王怜花朗声笑道:“月儿是我的心之所系,情之所钟,我不希望她受半点委屈,所以只要她不离开我,就算让我把这条命给他我都愿意,更别说是这种小要求了。更何况,由爱才生妒,如果碰到这种情况,月儿不生气,我才会担心,才会生气。现在我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因骆先生一句话,就疏远了月儿……”这番话王怜花说的理所当然,没有半丝不自在,甚至还乘众人不在意,邀功似的朝西月眨了眨眼睛…… “死相!”西月看见,差点噗嗤一声笑出来,不禁在心里骂道。 “你……你……”那骆先生指着王怜花,哆嗦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在座其他人听见他的这番高论,也被惊得目瞪口呆…… 西月还嫌,骆先生与众人被刺激的不够,轻移莲步走到王怜花身边,慵懒的偎进他的怀里,把玩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对着骆先生闲闲的道:“骆先生千万别激动,年纪大了小心中风!嗯……既然骆先生这么心疼燕姑娘,想给他找个好归宿,不如自己把她纳回家吧!” 西月眨巴着眼睛笑得万分的狡黠,“虽然你的年纪比她大了不少,但是骆先生风度翩翩,年轻时也必定是个美男子,也不算委屈她了。” 骆先生听了神色一慌,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西月堵住了话头,“况且听骆先生刚才的话,骆夫人一定是个十分温柔贤惠的女子,不像月儿这么善妒,一定不介意骆先生纳个漂亮的小妾回去,这样骆先生即可以享齐人之福,燕姑娘也能脱离苦海,得到一个好归宿。骆先生何乐而不为呢!” 听了西月的话,骆先生哆嗦的跟个羊癫疯一样,“你……你……”了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在座的其他人却是纷纷偷笑,就连一直眼神黝黯,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林东君眼中也溢出了笑容…… 只因骆先生在阳城中是出了名的怕老婆,他自命是风流才子,青楼中的相好也是不少,可是至今却未纳一妾,都因她的那个夫人太为泼悍,家事又太过不凡。如果真把燕文冰领回家,那他家可就热闹了…… 西月本来的目的是想挤兑挤兑那个讨厌的骆先生,顺带看看能不能解决情敌,却不想歪打正着将了他一军。 西月欣赏了一会儿骆先生在红蓝绿之间不停变幻的脸色,顿觉无趣。 她旁若无人的转过身子,搂住了王怜花的脖颈,撒娇道:“表哥~~~这里好无聊啊!而且还有那么多人扫兴,让我饭都没吃好。人家现在还饿着肚子,你还是带我出去吃小吃吧!好不好嘛……”西月这话说的又娇又嗲,就像搀着三斤糖,说完连她自己都打了个哆嗦。 王怜花满眼笑意的看着西月演戏,十分配合,“表妹的要求,表哥怎么会不答应,我们现在就去。” 于是不管厅内众人都是什么反应,西月和王怜花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了林府…… “噗嗤……哈哈哈……”西月走后许久,陈颂之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忍不住大笑出声。 那骆先生是阳城内有名的才子,平常是自命清高,将他们几人看做纨绔子弟,老是觉得高人一等,不屑于他们为伍,不想今天竟被一娇俏少女说的哑口无言,颜面尽失,这件事怎么能不大块人心呢? 陈颂之看到骆先生忽青忽白的脸色,觉得这此前来虽然没能吃到美食,可是能看到骆先生如此情态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如此令人开心的事怎么不令人大笑三声呢! 有一就有二,陈颂之一笑就像是黄河堤坝决了口一样,满室的笑声顿时响起,拦都拦不住。 骆先生觉得掩面尽失,立时遮羞掩面而去。燕文冰也觉得无脸见人,紧随骆先生之后也匆匆离去了。 众人看到这两人狼狈的身影,笑的更是开心…… 只有林东君虽然笑着,可是笑意却不达眼底,显然在心里思虑着什么新计划…… 而此时的西月,正拉着王怜花在阳城的小吃一条街上逛得开心。她东走走西看看,不一会就有两三样小吃,被她吃进了肚子里。 王怜花满面笑容的看着西月,在街上像个小鸟一样飞来飞去,那眼中蕴含的宠溺,满满的简直就要溢出来…… 西月在不经意间,看到了他的目光,脸顿时抹上了一抹胭脂色。她走到王怜花身边,装作凶巴巴的样子道:“你再这么看我,我就把你那双贼眼挖出来!” 王怜花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只因西月这幅凶巴巴的样子非但不可怕,反而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让人倍觉可爱! 西月看到没能吓住王怜花,反倒被他窥探出了心绪,更觉的不好意思,两颊红的更厉害,眼睛也瞪得更圆了。 王怜花一看在笑下去,小猫恐怕就要挠人了,忙整整脸色,转移了话题,“月儿认为刚才的事是何人指使?” 西月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这件事表面上看是那骆先生自作主张,可是实际上恐怕是林东君在背后指使。至于目的吗……”西月迟疑半晌才看向王怜花,“我有个看似非常不靠谱,却又唯一合理的猜测。” “……林东君想拆散我们。” 王怜花目光一缩,“月儿也这样认为?看来不是我的错觉了!” 西月疑惑的看向他。 “不知月儿发没发现,林东君看你的目光很奇怪。似乎是看着心爱之人……却又好像不是。”王怜花说出自己的猜测却又立刻推翻了他。 西月被他说得有些糊涂了,却依然感觉寒毛直竖。“哎呀!哎呀!不要乱猜了!我们现在只确定一点,就是他似乎想通过拆散我们来达到什么目的。在阳城期间我们要万事小心才对。” 王怜花点点头,“月儿说的没错,以我的观察来看,此人绝对是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人,我们一定要万事小心。说必定他现在已经有了什么新计划……”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家里的网络有些故障,本来以为更不了了 幸好他又突然正常了。 祝大家看文愉快!O(n_n)O 38兰州路上多风雨 “王怜花,我们离开阳城已经快半个月了吧,照我们的速度,究竟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兰州啊?”西月透过马车的车窗,看着路边越发荒凉的景色,心情有些烦躁。 让她一个感受过现代交通便利的人,再去用原始的交通工具——马车来赶路,那是一件多么令人崩溃的事情。就算王怜花的马车十分豪华舒适——有桌有榻,有零食,甚至马车里的长凳还能拉伸变成一张简易小床,供人在疲惫的时候休息。可是它再豪华也改变不了他是一辆马车的事实,远不能和现在的飞机火车相比,尤其是在速度方面…… 头三天她还兴致勃勃,就当体验生活了;到了第四天她就已经有些烦躁;十五天过去了,她已经彻底被颠的没脾气了…… 与烦躁的西月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满身锦绣,风骚至极的王怜花。 此时他正挂着邪魅的笑容,以十分舒服的姿势慵懒的斜倚在软榻上,目光暧昧的扫视着西月。从脚尖一直到头发稍,他的目光甚至故意在少女身上最诱人的部位多停留了片刻…… 察觉到他的目光,西月的脸腾地红了,心里的烦躁顿时不翼而飞。 被他灼热的目光凝视着,西月感觉自己就像一盘十分美味的点心,马上就要被饿了三天的老饕一口吃掉。 她局促的抱起双臂,故意装出愤怒的样子,色厉内荏的吼道:“你……你再敢用这种目光看我,小心我……我咬你!” 看着西月那一副扎着毛儿,却难掩胆怯的小猫样,王怜花大笑出声…… 等笑够了,他伸手一捞,将羞愤的脸颊通红的西月抱进怀里,轻啄了一口她殷红如血的耳垂,轻声道:“月儿不必紧张,虽然我现在很想把你一口吞下肚,但是只要你不同意我就觉不会强来。我虽然是一个混蛋,但在月儿面前,我愿意做一次君子。” 可是这个说要在她面前当君子的混蛋,刚说完话就往她的耳朵内又吹了一口热气…… 看着他那一副,“我很乖吧!快表扬我吧!”的表情,西月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谁要是跟王怜花认真,那他就输定了! 西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你说这林东君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咱们都离开阳城半个月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难不成是我的直觉错了?” 西月用手指点着嘴唇思索着,等着王怜花的回答。可是半晌也不见他有什么回应。西月疑惑的抬眼看去,才发现王怜花正痴痴的凝视着她的红唇,眼里充满了渴望。而且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一寸…… 西月一惊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王怜花堵住了红唇…… 而此时,阳城,林府林东君的书房内,那位扮成狐仙的白衣少年正在向林东君,请示些什么…… “阿素,我让你调查王怜花,你可查的有眉目了?”林东君端坐在书案后,语气虽然平静但掩不住其中的威严 “回主公话,王怜花的资料都在这里了。”说完呈上了一卷卷轴。 林东君接过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王怜花, 洛阳世家子弟,相貌俊美,博学多才,武艺高强。 为人亦正亦邪,风流任性,红颜知己众多。是洛阳城内有名的翩翩佳公子。 林东君看完眉毛一挑,“王怜花的资料只有这些?” “回主公话,属下派出查探消息的人,每次查到与王怜花有关的事情,总是会变得特别艰难,就像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掐断线索。所以查出一些不知真假的信息,属下不敢在卷轴上书写,只能当面禀明。据属下推断,王怜花手里应该有一股不小的势力。” “前些天阿墨传来消息,沁阳城鬼窟失踪的群豪似与他有莫大关系。丐帮三大长老身死虽是金不换所为,但背后也似有他的影子。而且据传,他的母亲与十几年前名震江湖的云梦仙子颇有些相像……”阿素低着谨慎的道。 “哦?这个人倒是勾起我的兴趣了。”林东君起身踱了两步,“可知他是与苏姑娘怎么认识的吗?” “回主公话,两人应该是在欧阳喜家的商会上结识的。商会后,王怜花还曾带着苏姑娘游过洛阳城。” 林东君点点头,又突然转身问道:“苏姑娘的来历可有什么新消息?” “属下无能,依然查不到,不过她身边前些天突然冒出的丫鬟余青雀应该清楚。” “余青雀……”林东君沉吟了半晌,“这个余青雀现在何处” “在丐帮大会后,这个余青雀一直跟在苏姑娘的大哥熊猫儿身边。可是前些天这些人突然离奇失踪。一同失踪还有新崛起的名侠沈浪,和“活财神”的女儿——朱七七。” “失踪?怎么会失踪。是何人所为?”林东君十分惊讶的问道。 “据说是朱七七先被绑架走的,其他三人追到太行山中时失去了踪迹,属下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不过王怜花的嫌疑最大,可是那时他在阳城,□乏术。所以此事属下也没有头绪。而且更奇怪的是几天前沈浪带着以美貌少女突然出现,但这个少女并不是朱七七。两人驾车往西北方向去了。至于原因,不明。而熊猫儿、朱七七和余青雀依旧下落不明。”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的目的地也是兰州。”林东君一双眸子黝黯莫名。 阿素惊讶的问道:“主公为何如此断定?” 林东君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这纯属一种直觉罢了。” “阿素,苏姑娘和王怜花现在到哪里了。”林东君用手指敲着桌面,漫不经心的道。 “回主公话,苏小姐和王怜花已经进入甘肃省境内,不出四日,就能够到达兰州。”白衣少年阿素恭敬的回完话,却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林东君看到,浅笑着问道:“可是有什么疑问?” 阿素躬身抱拳道:“属下不明白,为什么主公不把苏姑娘留在阳城,这样才方便我们计划的执行。兰州并不是我们得地界,想要做些什么会很困难。” “欲终取之必先予之,我因为轻敌,前些天的安排已经让他们起了疑心,那两人都不是凡俗人物,我如果在阳城出手,恐怕不会成功,反而会弄巧成拙。而且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让苏姑娘到我身边来。看来我需要亲自去兰州一趟了。”林东君说完轻轻叹了口气。 “不知主公为何对苏小姐如此另眼看待?”阿素下意识的问道。 “你不会明白的……”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我回来了。 因为作者没有存稿,今天双更恐怕没有了。 小池再此向大家致歉。 谢谢一路陪我走到现在的大家 39栖云山夜遇黑猫 在马车的颠簸中,四天又过去了,兰州城也已经遥遥在望。 马车中,西月正靠在王怜花怀里闭目养神,忽然听到一阵鸟儿拍打翅膀的声音。 就在这时,外面驾车的大汉 “吁”了一声。疾驰中的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王怜花看了一眼怀里的西月,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外面赶车的大汉十分惶恐,“回公子话,夫人有信传来。” “呈上来。”王怜花的语调虽然平静,却让外面的大汉越发的诚惶诚恐。 不一会儿,一只细小的竹筒被递进了车内。 王怜花倒出竹筒里的小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快活王即将入关,秘宝不论是否到手,一月之内速赶往兴隆山快活林,监视并配合沈浪行动。” 王怜花看到后眉头拧成了一疙瘩,他刚想用内力把纸条震成碎片。就被正在闭目养神的西月给劫了过去。 西月瞄了两眼,叹了口气,“看来大哥、青雀和朱姐姐恐怕是落到王阿姨手里了。不然像沈浪这样的人肯定不会乖乖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不过倒也真是巧合,这快活林居然就建在兴隆和栖云两山之间。看来王阿姨还真是早有谋划。”说完毫不在意将纸条塞回王怜花手里,又窝进他的怀里闭目养神去了。 虽然本来就没打算隐瞒西月,但看到西月拿走了纸条,却还是有些怕西月生气。 可是当西月看到这条消息,什么反应都没有,他又觉得愕然了。 “月儿不生气吗?不想问问关于密宝的事?”王怜花的声音紧张兮兮的。 原本一脸淡定的西月,听出王怜花声音里的紧张,一双闭着的明眸立刻弯成了月牙,嘴角也高高翘起。 看见西月的笑容,王怜花明白自己被耍了。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不怀好意起来。 “月了很喜欢看我为你紧张……是吗?”他的一根手指轻轻点主西月的红唇,声音慵懒性感又十分的魅惑人心,可是他的眼神却十分邪恶,就像是盯上一只小羊的大恶狼。 西月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顶级牛郎样的王怜花。她的脸立时红了个彻底,觉得自己的贞操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护住了胸部…… 看着西月如此可爱的表情,王怜花立时大笑出声…… 西月被王怜花笑的十分不好意思,用凉凉的声音立马反击道:“我这会儿忽然对信中的密宝十分的有兴趣,王大公子还是老实交代一下吧!” 王怜花用笑的水汪汪的桃花眼看了西月一眼,西月立马觉得自己被电到了。 她立马低下头,在心里怨念道:“我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勾人的男狐狸精!还说我像狐狸呢?他才是名副其实的狐狸精,而且是专门干那种采阴补阳的坏事的狐狸精。”西月自顾自的愤愤不平,却不想因为过于愤愤不平,原本的腹诽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小声嘀咕。 而这一切都被王怜花给听进了耳中,他笑的越发的意味深长。 可是他怕在这么打情骂俏下去,他会克制不住想要亲近西月。而克制不住后难受的还是他自己,于是只得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月儿不是想知道密宝的事吗?我现在就跟你详说。” 听到此话,西月立马放下内心的尴尬和羞愤,做出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听王怜花详述事情的由来。 “这件事我了解的也不是特别清楚,大概是和你娘的师门有关。” “母亲虽然对你没有完全说真话,可是她说是你娘师妹这件事应该不假。她们的师父应该就是你娘的亲生母亲,据说她在临终前曾给你娘留下了一份秘密宝藏。可是母亲也只是听说并不知那所谓的密宝到底是什么。”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而且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她其实早已放弃,要不是你的出现给了她一丝希望,她恐怕早就放弃这件事了。所以她在信中并没有特别强调。只是抱着有了最好,没有也无妨的心态。反而让我把主要精力放到帮助沈浪对付快活王身上。” 沉思了一下,他凝视着西月,苦笑道:“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她对你居然有几分真正的慈爱之情,这是我这个做儿子的都没有感受过的。不然她也不会在知道我喜欢你的情况下,仍然默许我陪你去栖云山。看来她也不想伤害你……”王怜花的语气中有三分羡慕七分落寞。 一旁的西月看见他的样子十分心疼,却不知怎么开解,只能偎进他的怀里,轻拍着他的后背,车内一时间静了下来,只听见外面车马辚辚的赶路声…… 这兴隆山乃是祁连山系东延部分,由马衔山系的高中山群所组成,主要山脉有马衔山、兴隆山和栖云山。马衔山与兴隆山南北对峙呈马鞍形,兴隆山、栖云山两座主峰由马衔山分支曲折而来。 而西月和王怜花二人这次的目的地就是那,古因“常有白云浩渺无际”而命名的——栖云山 自西北的名城兰州到兴龙山的这一百多里路,放眼望去,俱是荒山穷谷,虽是春天,也没有一丝绿意。 但过了山城榆中,将抵兴龙山麓,忽然天地一新,苍翠满目,原来造物竟将绿色全都聚集到此处。 西月和王怜花二人用了足足七天的时间才赶到了这具有“陇右第一名山”美称的兴隆山。 下了马车,顿觉神清气爽,西月不禁深深吸了口气,伸了个大懒腰。 两人到了此处,却没有去那享有盛名的快活林,反倒弃车徒步,向栖云山进发。 两人按照地图上的路线,翻山越岭一连走了两日,才到了一处十分隐蔽的山谷。就在两人以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这才发现图中所画的地点早已变成一堆瓦砾。里面居住的人早已不知所踪…… 两人正待四处搜索一番,可此时太阳已经快要下山,只能打消念头,寻一处被风干燥的山洞燃起篝火准备露营。 西月呆呆的盯着篝火出神,就连火上烤得油光发亮的野鸡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虽然并没有见过这个身体的生身父母,她也以为自己找寻他们也不过是对这个身体尽义务,可是当线索真的断了的时候,还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王怜花一边翻动着架子上的野鸡,一边担心的看着发呆的西月。等到野鸡考的两面焦香,王怜花这才拿着烤好的野鸡走到西月身旁。 “月儿不要但心,明天我们将四周好好查探一番,一定会有收获的。你也饿了一天了,还是快吃些东西吧。”王怜花笑的很温柔的将烤的最好的一只野鸡递到西月手中。 西月看着王怜花担心的眼神,心中不觉一暖,朝他一笑,接过烤鸡,秀气的张着小嘴一口咬了上去…… 王怜花看见西月可爱的吃像,不禁胃口大开,也津津有味的吃着他的那份食物。 等一只烤鸡下肚,西月觉得心情也好了不少,肚子也越发觉得饿了。她目光闪亮的看着火上还没烤好的两只烧鸡,一脸馋相。 看到西月一脸馋猫的样子,王怜花不禁笑出声来,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可是烤肉的香味不止引来了西月的垂涎,也引来了其他危险的动物。 烤肉的香味传出去不久,就听见几声狼嚎由远及近而来,不一会儿洞外的夜色中就出现了几只绿眼睛…… 西月看看火上的烤鸡,又看看洞外的几双绿眼睛,颇为无语。 王怜花却笑得越发开心。 西月十分不满的看着幸灾乐祸的王怜花,“喂,快别笑了,和咱们抢肉的来了,怎么办那?” 西月虽然在询问着怎么办,可是语气中却没有一点平常人碰上狼时的紧张。不过也是,两人都是世间难寻的高手,对付几头狼还是十分轻松的。就算是狼群数量众多,以两人在毒上面的造诣,也可以一把毒药撒上去,一群狼也面不了一命归西的下场。 所以此时西月非但并不紧张,反而有一种好戏就要来了的兴奋感。 西月一脸兴奋的看着王怜花,十分罕见的撒娇道:“怜花哥哥,我好无聊啊,你杀狼给我看好不好~~~~~”西月的声音又软又糯,就像馋了三斤桂花糖,说完连她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王怜花看着西月撒完娇,别扭的浑身发毛的样子不禁大笑出声:“月儿光叫几声哥哥,恐怕是不行的。等我回来,月儿不如给些更实在的奖励吧,比如一个吻!”说完在西月的腮亲了一下,朗笑着走出洞口。 西月脸颊微红的跟着王怜花走出洞外,只见四匹野狼牢牢的围住了洞口,雪白的牙齿在月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目中闪烁着凶恶的绿芒,显然是已经饿极了。 王怜花走出洞外,不等野狼发起进攻,就冲进了狼群,翩然拍出两掌,两匹让人胆寒的野狼就变成了尸体。 剩下的两匹看到同伴被杀,失去理智般的朝王怜花扑了上去。王怜花轻盈闪过,不慌不忙的弹出两指,剩下的两头狼的脑袋上顿时多了两个血洞。 不过两息的功夫,四匹野狼就变作了尸体,王怜花却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西月在一边看得是感慨连连。 王怜花整整衣襟,抱起西月就要让西月兑现刚才答应的承诺。眼看就要吻上西月的樱唇,却被西月的手指所阻。 王怜花疑惑的看向西月,才发现西月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背后。 王怜花顺着西月的目光看去,却发现灌木丛的后面还闪烁着一双绿眼睛,却比刚才四匹狼的眼睛要小上不少,而且也没有那么凶恶。难道是一只小狼崽。 那个小东西显然也知道它被发现了,可是却没有逃走,反而走出灌木丛,向西月和王怜花走来。 等它走进,西月和王怜花才发现,这居然是一只黑猫。 而且他的脖子上还用红绳拴着一只十分精致的银锁片…… 作者有话要说:西月的身世就要揭晓,请大家期待下章! 40美人图中神秘人 那只小黑猫见到两人非但不害怕,反倒凑了上来。 它一双碧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火堆上烤的流油的烤鸡,嘴里还发出谄媚的“喵喵”声,还十分狗腿的蹭了蹭西月的裤脚……一副卖萌求包养的样子。 西月被这只小猫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她仔细的打量着这只小小的黑猫,发现它的体型虽然瘦小,皮毛却油光水滑,眼神十分灵动,好像通人性一般。而且它不惧人类,喜欢和人亲近,还有它脖子上精致的银锁片都表明——它是被人豢养的。 ……等等,被人豢养的!这荒山野岭的,就是有人家,也只是一些樵夫猎户,绝对养不出如此通人性的猫咪,也绝不会在宠物身上挂如此精致的银锁片。那么这只猫咪的主人就只可能是…… 西月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可能。她抬头看向王怜花,发现王怜花也是一脸专注的看着那只小猫,显然他也发现了其中关窍。 他们要找的人有眉目了!西月决定先跟这只小猫打好关系,再让它带他们去找它的主人。 西月温柔的笑着,试探性的抱起了脚边的黑猫…… 西月靠在王怜花肩膀上,两眼呆滞的看着那只小小的黑猫,一脸馋相的啃掉了两个鸡腿,才一脸满足的停下来,舔舔爪子,洗洗脸。西月十分怀疑,那么多肉它究竟吃到哪里去了。 王怜花也是一脸诧异的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胃口这么好的猫……” 那小猫好像听懂了王怜花的话,十分不满的朝他“喵”了一声。身上的毛全竖了起来,一双猫眼也睁得滚圆。 王怜花顿时囧了,西月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伸手抱过小猫,帮它顺了顺毛,它舒服的“喵”了一声,惬意的眯了眯眼睛。 王怜花微笑的看着这一幕,眼中是醉人的宠溺…… 过了半晌,小黑猫像是吃饱喝足休息够了,轻叫一声从西月怀里跳了出来,朝洞外走去。走到洞口时还转身,向西月轻叫了一声,仿佛要西月跟它走一样。 西月看了王怜花一眼,见他轻轻点了点头后,两人就跟随小黑猫步入了洞外的夜色中。 现在虽是初春时节,但因为严冬刚过,山中的寒气依然不减。薄薄的雾气给幽暗的山林又增加了几分诡秘。白天苍翠欲滴的树木,现在看来却像是张牙舞爪的鬼怪一般,直欲扑人而噬。 小黑猫如识途老马,轻盈灵活的穿梭在山林间。 西月攥着王怜花的手,紧跟其后……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前面的路忽然断了。两人一猫来到了一处陡峭的悬崖边。 那悬崖边上云雾翻腾,崖底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西月和王怜花疑惑的看着小黑猫,不知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 小黑猫似是看出了两人的疑惑,抬头向两人轻叫一声,就这么直直的跃入了云雾翻滚的深涧内。 西月就要跟着跳下去,却被王怜花拉住了手腕,带入了怀中…… 西月诧异的抬头,就看见王怜花满含担忧的双眼:“这悬崖下面,祸福未知,月儿想好了?” 看着那双一改往日魅惑的桃花眼,西月坚定的点点头:“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我这次放弃了,那么线索恐怕就断了。我再想寻到父母的消息,恐怕就难了。所以不论如何我都要下去看看……” 看着西月执着的双眼,王怜花突然笑起来,那一双桃花眼也恢复了往日的魅惑。 西月疑惑的眨眨眼睛,颇为不解的看着笑得如此风骚的王怜花,正要问些什么的时候,却被他突然抱起,连说也没说一声,就直接陪她一起跳下了悬崖。 西月此时才体会到从三楼跳下和从十三楼跳下的区别绝不是“啪!啊!”和“啊~~~啪!”那么简单。 此时的她从三楼跳下来就像跳一级台阶那么简单,可是这次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王怜花抱着跳下悬崖。那高度喊得西月嗓子都哑了,两人还没落到底…… 在下落的过程中,西月只能以杀人的目光,怒视着笑得越发开心的王怜花。 半晌过后,两人终于成功的落到了谷底的一颗巨大的树上,被它繁茂的枝叶接了个正着,王怜花被锋锐的树枝划伤,西月却是被他护在怀里,毫发无伤。 怜花一张如玉的面孔,也添了几道破坏形象的划痕 西月看着王怜花,心中的愤怒立马转变成了愧疚心疼,忙从怀中掏出冰肌玉骨。 刚想帮他敷上一层,却被他攥住了双手。 他一脸坏笑的凑到西月耳边,吹了一口热气,眼中又泛出勾人魂魄的媚意:“月儿刚刚是不是很感动,不如以身相许如何。”说着就要往西月的唇上吻去。 看着他这幅妖孽的样子,西月满心的愧疚都化成了愤怒,重重的锤了他一拳,直想对他发脾气,却看见他眼中压抑的痛苦之色。 原来这个妖孽受伤了,他这么轻佻的逗弄她是不想让她担心…… 西月立马握住了他的手腕,却发现他的内息十分的混乱,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想想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就算他功夫了得,下面有大树作缓冲,也难免被巨大的冲击力给震伤,更别提还要分神保护她了。 西月既责备又心疼的瞪了一眼王怜花,扶着他从树上飘了下去。找了一块平整的地方助他调匀内息。 等王怜花的内伤好了八成,两人这才有功夫打量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十分封闭的小谷,面都是峭壁,飞鸟难度。谷中长满齐腰的荒草,高大树木也只有两人落上的这一棵,却遮蔽了半个小谷的天空。 四周荒芜不见人迹,连刚刚带路的小黑猫也不见了踪影…… 两人对视一眼,开始在谷中四处查探,果然在谷中十分隐蔽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可容一人出入的石缝。 王怜花看了西月一眼,义无反顾的当先踏进了石缝。西月心中一暖,紧随其后。 这是个干燥的岩洞,长长的甬道仿佛没有尽头,洞内漆黑黝黯,伸手不见五指。 王怜花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的在前方带路,他的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握住西月的手,仿佛怕她在黑暗中迷失。 西月看着前方引路的挺拔身影,嘴角溢出一抹甜笑。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的路忽然分成了两条,两人站在岔路口颇为迟疑。 “你说我们究竟该走哪一条?”西月攥紧王怜花的手,仿佛梦呓一般的轻声问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缕悲凉的埙声从左边的甬道内传来…… 似忧似怨,似慕似叹,既像欢迎亲友归来,又像迎接仇人登门。 “哎……看来此间的主人已经知道我们要来了!”王怜花叹了口气淡淡的道。 “既然如此,我们别无选择,只能跟着埙声走。好在此间的主人似是对我们并无恶意。”不知为何,听见埙声西月不安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顺着埙声飘来的方向急追而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的洞窟居然透出光来,两人放慢了速度,缓缓的靠了过去。 等两人走到洞窟的出口,顿时惊呆了。 只因两人目光所及之处是一个十分精致的花园,流觞曲水雕琢精致,夹岸桃花灼灼,就像是江南春日的庭院。 可是这个花园却不是建在地上,而是建在一个十分巨大的洞窟之中,为了保证花园种植物的光照山洞的洞壁上镶嵌着大大小小数百颗夜明珠,发出十分柔和的珠光,花园中还有数栋十分精致的房舍,飞檐雕镂极尽精雅。 那夜明珠最小的都有龙眼大小,一颗就价值数千金,不知是何人如此大的手笔,居然在地底建起了如此华丽的居所。 王怜花和苏西月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若不是清楚的记得自己身在地底,恐怕也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师妹,你最终还是回来了……”就在两人呆滞之时一声似悲似叹的温柔女声从离两人不远的一栋精致的小亭子中传来…… 两人顿时回过神来,只见一个身材窈窕的黑衣女子背对着二人,立在亭中,亭中的石案上还放置着一个古朴的陶埙,显然刚才吹埙引二人前来的人就是她。 不过她显然认错人了,把他们二人误认为她许久未见的师妹,只不过听她的语气似是对这个师妹的感情颇为复杂,有几分怨恨,却也有几分思念…… 西月和王怜花二人对看一眼,却不知如何开口。虽不是两人故意欺瞒,但是被人误认为他人还是一件蛮尴尬的事。 就在两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那个黑衣女子已经轻叹一声转过身来…… 只见那个女子杏眼桃腮,皮肤白皙,身材窈窕丰满,虽然看似已经不年轻,但是她身上却有一种年轻女子所没有的成熟魅力。最难得的是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雍容气度,让人心折。 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一位美貌不输王夫人的美人! 当看到那个女子面容的时候,西月就完全愣住了,并不是为她的容貌而惊艳。只因那个黑衣女子的容貌,居然跟王夫人小楼墙上那幅美人图中,从未出现和被提及的第三个美人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卡文卡的厉害,所以这一章今天才码出来,等文的亲们十分抱歉。 请大家宽恕我吧!阿门…… 41销魂宫意外逢亲 见到黑衣女子转过身来,王怜花下意识的把西月护在了身后。 那女子见到两人,仿佛颇为意外。她仔细打量了一下站在前面的王怜花,又瞥了一眼看不清外貌,只能看见头顶的西月一眼,脸上绽出温柔却危险的笑容。 “小子,王采音是你什么人。”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王怜花,语气既怀念又痛恨。 “回前辈话,正是家母。”王怜花看似淡定的抱拳,可是身体的紧绷却还是透出了他的紧张。他身后的西月也咬紧了嘴唇。 “他差你前来所为何事,她自己为什么不来……”黑衣女子的语气十分平静,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这……”王怜花沉吟了半晌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其实他直到现在也确认不了王夫人的用意。更不知道眼前的黑衣女子和王夫人的过节。 西月的目光越过王怜花的肩头,暗中观察、静静揣测,这个黑衣女子和王夫人以及她的生身母亲的关系。 “呵呵……莫不是她不敢来见我!”黑衣女子见王怜花不回答,轻笑着走下亭子…… 她虽然已不是妙龄少女,可是这一笑仍让人觉得魂为之夺。要不是王怜花和西月见惯了王夫人的颜色,恐怕也会被迷惑的半晌回不了神。 “哼!既然她不来,那她造的孽就只有算在你的身上了!”黑衣女子的语气昼转凌厉。举掌直向王怜花扑来,身形过处掠起一道劲风。 那黑衣女子脾气古怪,说翻脸就翻脸。不过王怜花的反应也不慢。在黑衣女子近前的一刻,险险架住。 “小子,功夫倒还能看,今天我倒要试试你有几分本事!”说被王怜花架住的双掌忽然变为利爪以诡异的角度,直取王怜花的面门…… 爪风凌厉,一旦挨到身上,必然会皮开肉绽。 西月担心的看着缠斗中的王怜花。想上前帮忙,可是两个高手相争最忌第三人出手。如果贸然出手,不仅不能带来帮助,反倒会拖同伴后腿。也只能在一边看着干着急。 开始的时候,王怜花还能勉强招架,二百招过后,已经险象环生。那黑衣女子的功夫竟不在王夫人之下。 又是一百招过去,王怜花的内力渐渐不支,避之不及左肩中了一掌,嘴角也沁出一抹猩红,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见到黑衣女子将王怜花打伤,西月赶忙纵身,扑到近前挡住了抓向王怜花左肩的一爪…… 那浑厚的内力,使得她冷汗直冒,万分辛苦,却不敢退步抽身。只因王怜花就在她身后。 “前辈请息怒……” 黑衣女子愤怒的看向接住她施尽全力一招的西月,眼中还带着几丝诧异。没想到这个丫头片子也有这样的功夫! 可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西月的面孔时,却忽然怔住了。 那黑衣女子立即抽撤内力,用常人不及的速度一把扣住西月的肩膀…… “月儿!”跌倒在一旁的王怜花大惊失色,却因为投鼠忌器不敢造次。西月也是面上一惊,毕竟谁都不喜欢小命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 不过那个黑衣女子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十分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在打量西月的容貌,就像是在研究什么稀释珍宝。 西月和王怜花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就怕惹怒了黑衣女子。 半晌过后,她好像确定了什么似的,焦急的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你的父母是何人?” 神态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前一刻还像是看到了杀父仇人,下一刻就像是见到了失散多年的的亲生女儿……西月被她迅速变换的态度给愣住了! 看到她激动得有些疯狂的双眼,西月也不敢造次,只能小心翼翼的道:“回前辈的话,在下姓苏,名西月,今年十五岁。我是个孤儿,自幼跟随师父长大,所以并不知父母名讳。只是因为捡到我时,身上所带的一块玉佩刻有苏字,所以才以苏为姓。” 说着西月拿出了贴身佩戴的玉佩。 黑衣女子双手颤抖着接过玉佩,轻轻摩挲两下,眼泪哗的一下就从眼眶中喷涌而出…… “你……你真的是、真的是小丫……”黑衣女子抱住西月,一副又哭又笑的样子。 西月有些不知所措,“前辈你……,你好像认识我,或者说你认识我的父母?” 黑衣女子慢慢平静下来,恢复了她原来的从容。 她眼中带泪的笑道:“你猜得不错,我是你母亲的师姐,也是你的亲姑姑。” “姑姑?那我的父母是谁?他们现在在哪?”西月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有些迷茫,不知怎么办才好…… 黑衣女子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你跟我来吧!”看到西月担心的看着脸色颇有些苍白的王怜花,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王家小子,你也来!”说完带头朝那栋华丽精致的宫殿走去。 西月扶着王怜花紧随其后…… 待走到宫殿近前,西月抬头望去,发现宫殿正中的牌匾上写着三个斗大的金字——*宫。 “*宫!”西月颇有些惊讶,王怜花也是一脸意外的样子。王夫人从来没有透漏过她的师承,没想到竟出自早已消逝于武林中的*宫。 两人对视一眼,对她的身世有了新的猜测。 待两人走进正殿,就发现主位的地方并没有放什么座椅,反而设着一张香案。香案上供奉的既不是也不是神佛菩萨,而是一幅红衣女子的画像。 这个女子相貌绝美,身着红衣,手里还抱着一只断腿的黑猫,那只黑猫就跟西月刚刚碰见的那只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只小猫四肢完好。 画中女子与西月有八分相似,一看就知道两人必定有血缘关系。 不过还有一件更离奇的事情,如果西月曾有幸见到林东君书房里的那幅画像,就会知道,这两张画里的女子竟是同一个人,可惜她并不知道,不然以后会少了很多误会和麻烦…… 黑衣女子走到香案前,上了一炷香,才转身对西月道:“丫头,这是你外婆,你上炷香磕个头吧。” 西月自然应声上前,依言行事。可没想到王怜花也厚脸皮跟了上来。 西月羞恼的瞪了王怜花一眼,“这是我姥姥,你凑什么热闹!” 王怜花笑得十分温柔,理所当然的道:“月儿的姥姥自然就是我的姥姥,就算没有这层关系,我也应该给师祖上柱香磕个头。” 西月被他死皮赖脸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只能不管他随他去了,心里却泛上一丝甜意。 黑衣女子看两人的目光顿时意味深长起来……不过对王怜花厌恶倒少了不少。 42黑衣女细述前尘 “都坐下吧。”黑衣女子将二人引到室内,叫一个婢女端上一壶茶来。 西月四处打量一番,发现宫殿虽然华丽但却十分冷清,有些好奇的问道:“前辈,这座宫殿里为何如此冷清,怎么不见其他弟子侍从?” 黑衣女子轻啜一口热茶,慈爱的看着西月,淡淡笑道:“丫头不必见外,叫我姑姑即可。” 这黑衣女子平静下来之后,倒是多了几分温柔可亲。 “姑姑。”西月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黑衣女子脸上浮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她叹了口气后又道:“自从十五年前宫中遭逢浩劫,门下弟子不是身死便是被我毁去修为,如今这偌大的*宫只剩下我主仆五人。” “十五年前浩劫……”王怜花突然接口“十五年前,那时月儿应该刚出生没多久……姑姑可否详述。”王怜花也不管黑衣女子答没答应,就死皮赖脸的跟着西月唤“姑姑” 西月的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胭脂色,狠狠的瞪了装的一脸无辜的王怜花一眼,没好气道:“那是我姑姑,跟你有半文钱关系吗?就算是有关系,你也应该叫师叔,谁准你叫姑姑了。”西月竟是将刚才在香案前王怜花堵她的一番话,一字不差的还了回去。 王怜花听见一愣,苦笑着连连告饶,西月却像一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得意的扬起了下巴。 直到黑衣女子一声轻咳,两人才发现还有长辈在侧,西月讪讪的低下了头…… 王怜花那个厚脸皮的混蛋,却仍然面色如常,晓有兴趣的看着西月羞红的俏脸。 黑衣女子,在一旁一边饮茶,一边含笑看着一双小情侣打情骂俏,一副十分惬意的样子。眼中对王怜花的敌意又消散了几分…… 西月不好意思的,交交手指,小声道:“姑姑,你还没有告诉我我的身世呢……” 黑衣女子笑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叹了一口气道:“如果要知道你的身世,那还要从这个*宫说起……” “百多年前,武林中曾出过一位绝色美人”一段尘封的往事在黑衣女子口中徐徐道来…… “她的容貌美艳绝伦,又武功高绝,更精通床笫之道。她初入江湖时,随心所欲,行为放浪形骸,惹来无数骂名,曾是颠倒众生,妖冶放荡的魔女。” 西月听到这里,隐隐已经明白黑衣女子口中说的人是谁。 王怜花也仿佛猜到了什么一拍巴掌道:“姑姑说的莫不是昔年艳绝天下的*宫主——朱媚” 西月在一边翻了个白眼,小色鬼,别的记不清楚,这些风流艳史倒是记得门清。说完狠瞪了他一眼。 王怜花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不再言语…… 黑衣女子赞赏的看了一眼王怜花,“你猜的不错,此人正是敝派师祖*宫主朱媚。亦是月儿的曾祖母。” “曾祖母……” 黑衣女子对西月点头笑笑,依旧不紧不慢的讲道:“谁也没想到,这样一个女人在饱经沧桑之后竟然也爱上了一个人。” 王怜花听后却是叹了口气:“能让昔年名震天下的*宫主,倾心相许,此人必定是个绝世美男子!”他纵横情场久已,对女人的心理颇有几分了解。 “不错,此人乃是昔年南海七十二岛中,日月岛、不夜城城主东方大明之子——东方美玉。顾名思义,这东方美玉自然是个绝世的美少年,是以敝派师祖虽然阅人多矣,竟还是对这比他小了几乎一半的少年,投下了一片真心,你们总该知道,越是像她这样的女人,动了真情后越是不可收拾。” 西月虽不知道事情经过,但是从黑衣女子的语义中也能听出,这绝不是一个十分美好的故事。这时间多的是痴心女子负心郎。恐怕他的曾祖母也逃脱不了这一命运,想到这里不禁叹了口气。 以王怜花的聪明自然能够猜出西月在叹息什么,他安抚的拍拍西月的手背,带她问道:“那后来呢?” 黑衣女子看了西月一眼接着道:“可惜这东方美玉除了人长得俊美外,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且品格之低下,更是令人发指。要知道当一个男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女人,可能会毁灭他的一生,而一个女人爱上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后,同样也会让她的一生再也找不到方向,而后者则更为让人同情,是因为女人天生就应该受到保护和怜爱,更重要的是更多的女人把爱情摆在了第一位,这样的话,也就会陷得更深,伤的更深。敝派师祖就是如此。” “那东方美玉难道最后抛弃了曾师祖不成?”王怜花猜测道。 “如果只是抛弃就好了”黑衣女子依旧用不紧不慢的语气说着,“师祖嫁给他后,不惜放弃一切,和这个人飘然远引,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以度余生。” “她洗尽铅华,为良人妇,竟像是平凡的妇人一样,每天洒扫烹煮,服侍她的丈夫,只因她愿在这平凡的生活中,将往事全都忘记。师祖历尽沧桑,所以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表示自己的情意,但东方美玉还是个年轻小伙子,反而觉得这种生活无趣至极,竟怂恿着朱媚要她再回*宫去。” “我想曾祖母一定没有回去……”西月心情颇有些沉重的道。 王怜花也是一脸感慨,并不言语…… “月儿说的没错,师祖自是不肯答应,那时她年纪虽已不小,但驻颜有术,看来还是美如天仙,所以东方美玉还不舍得离开她……” 她说道这里突然顿住了,走了两步,又叹了口气才道:“但以嵋术驻颜的女人,最忌生育,师祖自也知道这点,是以两人多年都未生育,到后来她年纪越大,做母亲的愿望也越来越强烈,竟不顾一切,生下了个名为朱泪儿的女儿……” “朱泪儿!难不成这个女孩子就是殿中供奉的画中人我的祖母?”西月隐隐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黑衣女子笑着向她点点头 “师祖生下了这孩子后,不出半年,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竟然就变得鹤皮鹤发,一下子就像是老了几十年。而那东方美玉早已对师祖生出了厌倦之意,此时就更……” 她这句话并没有说完,但在坐的两人已经明白了她话中的含义。 “师祖是何等样冰雪聪明的人,她知道自己这样子,再也不会得到东方美玉的欢喜,是以痛哭一夜后,立下决心,要让东方美玉恢复自由之身……” 西月虽然除了王怜花并未爱上过任何人,可是身为女子她还是明白曾祖母要做下这个决定,内心受了多大的煎熬,不由的喃喃道:“曾祖母一定爱惨了东方美玉。” “那……那个东方美玉就这样走了不成?”王怜花也为*宫主的行为感到动容,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黑衣女子语气十分平静,却隐露寒意道:“他没有走,他听了师祖的话后,立刻指天誓日,说他对朱媚的心绝不会变,无论朱媚变得多老多丑,他都绝不会弃她而去。” “这东方美玉恐怕是另有居心吧!”王怜花自幼纵横花丛,对男人的心思颇有几分了解。从黑衣女子话中的轻蔑来看,这东方美玉显然不是一个重情守诺的男子。他必是一个贪花好色之人,这样的人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用言语打动的。 黑衣女子看着王怜花语气沉痛的道:“如果当初师祖也想你这么想就好了……”说完黑衣女子不在言语,室内陷入一片沉静之中 过了半晌,她终于吐出口气,缓缓道:“师祖听了东方美玉这番话后,心里更是感激,她本来就舍不得离开他,只是情愿为了他牺牲自己,如今东方美玉既然已经这么说了,她自然就绝口不提“别离”两个字。从此以后,她一面照顾孩子,一面更对东方美玉服侍得无微不至,只差没有将心挖出来给他吃了,谁知这样又过了两年多后,东方美玉的爹爹竟忽然找着了她,而且还带来了二十几个武林高手。” 王怜花听到这里,疑惑顿起:“以曾师祖的冰雪聪明,自知为世不容,她既然能够抛下*宫偌大的基业,与东方美玉隐居,那她所选的地点必定十分隐秘。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人给找到。莫不是那东方美玉做了什么?” 说到这里黑衣女子变得激动起来:“你猜得不错,原来东方美玉这畜牲,竟在师祖生下孩子的第二年,容貌刚开始变老时,就暗中以重金托人,要他传信到日月岛,不夜城,只是这日月岛极是难找,所以这封信里过好几年后,才传到东方大明手里……” 黑衣女子沉声道:“那东方美玉见了这批人后,立刻投奔了过去。而且指着师祖大骂,说师祖诱骗囚禁了他……” “那后来怎么样?”西月眼含关切的问道。 “后来因为当时的武林第一人凤三先生插手,那东方大明奈何不得。东方美玉就假意忏悔,声称要和你曾祖母重归于好……” “曾师祖……该不会就真的和他重归于好了吧?世上会有这么傻的女人吗?”王怜花在一旁皱眉问道。 “这个世上永远不缺傻女人!祖母一定是答应了。”西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这个故事虽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西月却仍然感同身受。她在替自己的曾祖母不值。 王怜花不想看见,西月脸上就想要消失一样的表情。顾不得长辈还在旁边,下意识的把西月抱进怀中安抚着。 黑衣女子欣慰的看着靠在一起的小情侣,接着道:“月儿说的不错,师祖的确是原谅了东方美玉,可是她却低估了东方美玉心地的狠辣。东方美玉借口要重办婚礼,哄骗师祖和凤三先生喝下了掺有剧毒的喜酒……” “你曾祖母当时高兴坏了,自然不会怀疑东方美玉的用心。而凤三先生光明磊落,自然也想不到几位江湖上声名赫赫的人物,会使出如此阴毒的手段……” “后来呢?”王怜花一边安抚着西月,一边分神问道。 “师祖当时发现中毒,就与东方美玉同归于尽了。多亏当时凤三先生出手相救,凭着身上仅剩的内力击杀了当时在场的二十几位高手,这才使你的祖母朱泪儿免遭此劫。可是凤三先生也因此身中剧毒,瘫痪了整整八年,直到你母亲十二岁那年,遇到了一个名叫俞佩玉的男子。这才的脱苦海,凤三先生也恢复了一身修为。” “俞佩玉,我听说过这个人。据说他是前武林盟主,也是曾经江湖上的第一美男。” “王小子说的不错,正是此人。师傅遇到俞佩玉,可以说是遇到了生命中的救星。可是这救星未必会给人带来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西月身世大揭秘。请大家关注下文。 本书的高氵朝部分就要到了 43更新章节 “为什么说他是救星,却又不能给外婆带来幸福呢?难道说我这个便宜外公也始乱终弃吗?”西月心里有种种猜测,但是都没有问出口,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黑衣女子。 王怜花却没有这么多顾忌,大胆的问出:“莫非,这位俞前辈也是个始乱终弃之人?” “你错了,他非但不是个始乱终弃之人,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君子。” “既然他如此重情重义,姑姑你为何说……说他没有给外婆带来幸福呢?”西月是越听越糊涂,王怜花也是一头雾水。 “正因为他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所以你外婆才不能和他在一起……” 王怜花思索半晌,突然灵光一闪,一拍巴掌道:“是了,莫非这位俞前辈,在遇到外婆时已有妻室?” “虽不中,但亦不远矣!他当时虽没有妻室,可是却有一个早已订婚却失踪很久的未婚妻,时他正卷入一场天大阴谋中,被武林中黑白两道追杀。在昔年你曾外祖母避世隐居之所,遇见了你的外婆和瘫痪在床,身中剧毒的凤三先生……” ……………… “……师祖陪他闯过了重重难关,最后两人倾心相许,结成了夫妻,但因为师祖是*宫主之女,曾师祖在外仇家众多。你外婆不想给你外公增添麻烦,所以向世人隐瞒了两人婚讯,所以两人结为夫妻只有凤三先生等寥寥数人知道……” “后来呢?”西月看似十分平静,可是话语中却透出几分哀意。 “你外婆和他事情完结后,倒是过了一段十分平静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长,他那失踪很久的未婚妻突然出现了……” “他是个很重情义又富有责任感的人,自然不能抛下他的未婚妻不管。更何况在为碰见你外祖母之前,在阴差阳错之下,两人已有了肌肤之亲。你的外祖父抛不开责任,你祖母的骄傲又不允许她和人共事一夫。纠缠许久,师尊不忍看你外祖父为难,终于决定独自离开。于是留下一封信后不告而别。自此之后,她至死也没有再见你外祖父一面……”说到这里,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谁都不能怪,只能说是天意弄人!”半晌过后黑衣女子为这件事下了一个结语。 “不,这件事是因为外公太懦弱了。他放不下他所谓大侠的面子,顾虑太多,才导致这种劳燕纷飞的结局。如果他能坚决一点,主动一点,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西月皱着眉,十分冷漠的说道。 “虽然不知他那位未婚妻是什么样的人。但他这么做,最终只会导致一种结果,就是两个女人都受伤,没有一个会幸福。”说完咬着牙攥着拳头,“如果是我,在他当初犹豫不决的时候,就给他两巴掌。扔给他一纸休书,在找个爱我的人嫁了。才不会为他守一辈子活寡。”西月十分的义愤填膺。 黑衣女子和王怜花听了这番话,都有点呆。王怜花回了回神小心翼翼的道:“我觉得东方美玉比起俞大侠等让人痛恨,可是那种人你都不生气,为什么这么在意俞大侠……”看着西月用阴沉沉的眼神看着他,王怜花本能的感到危险,慢慢的住了口。 西月见他识相,满意的点点头。脸上绽放出一抹非常非常温柔的笑容。 看见如此温柔的笑容,王怜花身上却打了一个寒颤,只因西月一露出这种笑容,就表示有人该倒霉了,而这个人往往就是他…… “你刚才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俞大侠,也就是我所谓的外公,就是个拎不清的笨蛋,看见那种人我就有把他骂聪明的冲动。而东方美玉那种人渣,连禽兽都不如,已将不算是人类范畴,我干嘛要对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生气。那种人见到的第一面就应该把他给人道毁灭了。” 西月说到东方美玉一副嫌弃至极的口气,她皱着眉,瞪了一眼王怜花,怀疑道“难不成一只蚊子叮了你一口,你最先的反应不是把他一巴掌拍死,反而是和他大吵一架吗?”西月用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他。 王怜花被西月看的嘴角抽搐,额头青筋直跳,一副无奈的样子。 不过打击似乎还没结束。只见西月的脸色骤转凌厉:“不过,王怜花,如果你今后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可就不是骂笨蛋和拍蚊子那么简单了……”西月的话越说越轻,可是在座的两人谁都能听出话中的认真。 要是旁的男人听到情人这样的话,可能会觉得心里一凉。可是王怜花却觉得心情顿时好了起来。刚刚被西月鄙视而严重受伤的心灵也顿时得到了抚慰。 他也顾不得,旁边还有人围观,就十分开心的一把把西月抱进了怀里。要不是黑衣女子还在一旁,他甚至可能做出更热情的动作。 西月有些反应不及,一般男人听到这种类似于警告的话,都不会笑的如此白痴吧,难不成我找的男朋友脑袋回路和别人长得不一样。西月趴在王怜花怀里有些疑惑了…… 黑衣女子呆滞的看着这一对刚刚还在拌嘴,现在就已经甜甜蜜蜜腻在一起的小情侣,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老了。不过对于西月喜欢的是王彩音的儿子,她心中还是有几分疑虑的。对于王怜花这个人他还要再观察观察。 她轻咳一声,提醒这对还抱在一起的小情侣,还有一个人在侧。 这声轻咳无异于打雷,将西月从怔愣中唤醒,看到现在的处境,她立马推开了依旧厚脸皮抱着她的王怜花。红色从头顶一直蔓延到了脚尖。 王怜花看着西月羞红的俏脸,脸上的笑意更深。他直视着黑衣女子审视的目光,眼底是一片坚定。 黑衣女子看见,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静默了一会又接着道:“师尊离开你外祖父后,在回*宫的路上,收养了三个孩童,就是苏天星、苏天河和王采音。苏天星就是我,苏天河就是你的父亲,不过由于你的父亲根骨适合习剑,被师尊送到了凤三先生处。” “那我母亲?”西月这会儿而已经从羞涩中回过神来。 “师傅回到*谷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七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女婴,就是你母亲俞静。生下你母亲后,我们师徒四人倒是过了一段十分平安喜乐的日子。”说到这里黑衣女子脸上泛出了淡淡的微笑,仿佛陷入了十分美好的回忆中。 她笑着对西月道:“你母亲刚生下来就是一个粉粉嫩嫩的团子,十分可爱,我和大师姐都十分喜欢逗她,那是大师姐只有八岁,却总是像个小大人一样照顾我们……” 可是说着说着,不知怎么的,她的眼角就溢出了眼泪:“可是花无千日好,一切变故都出在大师姐十七岁生日那天。大师姐性子本就活泼,她适应不了谷中的孤寂岁月,经常偷偷跑出去玩。她生的年轻貌美,江湖中的登徒浪子又都奉承她,让没经过这一切的她深深迷醉了,于是她走上了师祖的老路……” “师父知道这样下去,她会把自己毁了,对她进行规劝。可是师姐已经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昏了头,怎么都听不进去,终于在她十七岁生日那天,跟师傅大吵一架后愤然离去。可是她这一去却给*宫带来了灭顶之灾……” “灭顶之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西月知道这可能跟她成了孤儿有莫大关系,忙开口问道。 “月儿或许不知,江湖传闻*宫主朱媚,曾攒下一笔巨大的财富,而这笔财富随着*宫主的香消玉殒而消失于江湖。可是江湖中关于*遗宝的传闻却一直未曾停歇。虽然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被人淡忘,可是还是有些有心人一直在关注着。” “直到有一日,大师姐王采音突然带着一个男子来到了*谷,说是要拜见师傅,禀告自己成亲的消息。师傅虽然恼恨大师姐,可终究是自己养大的徒弟,不忍心将她拒之门外,就让他们进了谷。却不想,竟是引狼入室……”黑衣女子话语中带着三分感慨,三分愤恨。 王怜花这时皱起了眉头,只因他已经猜出,那跟随母亲前来的男子是谁。一双拳头被他攥得的青筋暴起。 西月也对那个男子的身份有几分了然,她看着王怜花,目中尽是担忧。 而黑衣女子这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发现两人的异常。 “姑姑,莫非是那个跟随王阿姨入谷的男子,起了什么坏心?”西月的面色十分凝重。 “不错,他们一共在谷里住了七日。在他们离开后没两天,*宫就遭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的袭击。而在他袭击当晚,宫中的的婢女叛变,食水被下了十分厉害的迷药。要不是师傅凭着重伤强运内力,打伤了那个蒙面人,*宫中人空拍就要被屠戮殆尽。悬崖上的*宫被付之一炬,师傅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我们带到了地下秘窟。并嘱咐在此等小师妹和我弟弟归来。可是没想到我这一等就是十六年……”说完好像把内心的压抑吐尽了一般,泣不成声…… 44一颗毒药试真心 “外婆最后怎么样了?“ “内伤过重,耗尽真气而亡……“ 西月听后,心下黯然,她低着头,心里的感觉很复杂。 按理说她跟外婆,并没有见过面,如果不是那层血缘的牵绊,两个人恐怕跟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一样。可是……听到她的死讯,心脏还是重重的一缩…… 王怜花担忧的看着低着头看不见眼睛的西月,皱眉问道:“姑姑,那时月儿的母亲呢,她不在*宫中吗?” 黑衣女子安抚的拍着西月的后背,用十分温柔的声音道:“小师妹当时已经与天河成婚,两人居住在凤三先生的隐居之所,每年都会回来小住。*谷出事的时候,小师妹刚生下月儿没多久,推迟了回来的时间。我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就能等到他们,没想到……” “姑姑,会不会是母亲他们回来了,没找到这里。”西月眼含希冀的问道。 黑衣女子眼中带着几分不忍,摇头道:“这个地下宫殿是个十分隐秘的所在。除了师父和王采音我们师姐妹三人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小师妹如果回来,一定能找到这里…… “那这么说来,他们一定是出了事了……”西月的双手紧握成拳,一滴眼泪从眼角啪嗒低落…… 王怜花看到西月的泪,就像心上被人捅了一刀。可是王怜花是枭雄之才,自然不会让除了西月之外的人窥探出自己的心思。他心中虽然担忧,但还是面色如常的道:“姑姑知道摧毁*宫的人是谁吗?” 黑衣女子沉吟半晌,方肯定道:“虽说宫中女婢中却有几个与江湖中人有私情,可是那几人是绝没有胆子背叛*宫的。所以有能力做这件事的只有一人,就是那日陪王采音回来的男子——柴玉关!而且如果我所料不差。你的父母失踪恐怕也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王怜花和西月心中暗道:“果然是他!” “月儿知道他!”黑衣女子从西月的神色间看出,这个消息在她的意料之内。。 西月看一眼王怜花,不想让黑衣女子对他有什么成见,只能十分含糊的道:“江湖中的仁义山庄前两天发出悬赏令,以十万两悬赏快活王的人头。而这个快活王昔年的名字就是柴玉关。据说,他还是挑起九年前武林浩劫的元凶。” 黑衣女子听后深吸一口气:“看来师傅当年对此人的批语果然不错!” “批语!什么批语?”西月对他那个便宜外婆对快活王这个书中第一枭雄的评价很感兴趣。 王怜花却挂着微笑,一副十分淡定的样子。仿佛对黑衣女子说的话没有半分好奇…… 黑衣女子眼带笑意的看着西月万分好奇的眼眸,缓缓吐出了几个字:“心狠手辣,能忍常人之不能忍;雄才大略,却又薄情寡恩翻脸无情,乃绝世枭雄之才!她说,此子假以时日必成武林一大祸患。” 西月和王怜花听到此言,不禁暗中感慨外婆的眼神之犀利。姜是老的辣啊! 可是两人却都没发现黑衣女子看向王怜花的眼神昼转凌厉。 “好了,这些事可以先放一放”,黑衣女子对着西月笑问道:“月儿不妨说说你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是怎么和这个小子认识的,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黑衣女子语调温柔,眼含慈爱,就像是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女儿。 西月被她的目光看得心里暖暖,可是一想到她的问题就觉得脑门子疼…… 第一个还好回答,自小被师傅养大,没什么好说的。可后两个,尤其是第二个,就难回答了…… 难不成要告诉她,他们俩是在沁阳鬼窟里,王怜花对她动手动脚时认识的。如果要是讲真话,王怜花估计马上会被姑姑剁碎了拖出去喂狗…… 可是完全讲假话,西月抬头瞄一眼黑衣女子含笑的眼睛……真是头皮发麻,讲假话一定会被拆穿的。看来只有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了。 对!就这么办…… 西月用两秒钟的时间思考完毕,在黑衣女子看不见的角度向王怜花使了个眼色,清清嗓子,开始编、啊不是说故事。 “嗯,我是自小被师父捡回去养大的,师父带我极好,把我当女儿照顾,并传了我一身武艺。因为师父严命不准说出身份来历,所以西月不能说出自己的师承,还请姑姑见谅。”说着西月对黑衣女子抱拳做了揖。 黑衣女子笑道:“月儿年纪小小就有如此功夫,想必收养你的是位隐世高人。高人都有些怪脾气,不必在意。月儿还是快说你跟这小子是怎么认识的吧。”说完看了在一边坐着含笑听两人交谈做翩翩公子状的王怜花一眼。 那眼神似乎没什么别的意味,可不知怎么的就是让王怜花觉得身上一绷…… 西月脸上挂着笑容,语声轻快地道:“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是在洛阳城欧阳府的商会上。他是我认得干大哥熊猫儿的好友,与欧阳喜的关系也不错。于是欧阳先生就拜托他带我游览洛阳城,这么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至于我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还多亏了王阿姨。那天我去他家拜访,刚好碰见了王阿姨。大概是因为我与母亲长的太像。所以她认出我来了。于是给我了一张地图,我们顺着地图才找到上面已成废墟的*宫。至于怎么找到这里,是一只小黑猫带我们来的。” 西月的这句话没有一句虚言,都是实话。只不过她把一些很重要的人物和对白给删掉了,这就使一段堪称惊险的故事,变成了十分恶俗的才子佳人一见钟情。大大降低了故事中王怜花的危险性。 “原来是这样。”见黑衣女子貌似接受了她的说法,西月在心里暗暗的出了一口气。 结果这口气还没喘匀,黑衣女子就突然向王怜花发难:“王小子,如果我所料不错,那柴玉关恐怕就是你的生父吧!月儿包庇你不说,但有些事情不代表我猜不到……” 她根本不给西月说话的机会,指着王怜花厉声道:“当年*宫的那场浩劫她事先不知道,但以她的聪明事后必然察觉。可她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解释,显然他是被那个男人给迷昏头了。就算那个男人利用完把她抛弃,她现在醒悟了。以王采音那种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就算她念及当年的姐妹情分,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把月儿送回来。你们母子把月儿引到这里究竟是何居心?” 听了黑衣女子的话,西月愣住了。她早该想到,王夫人的师妹岂是这么好糊弄的,听了她几句话,就能举一反三推断出事情的大致经过,看来她的智慧比起王夫人也要略高一筹,刚刚她的一些小把戏,真是鲁班门前弄斧,不知道和他们师出同门的母亲又是一位怎样的美人…… 西月十分赞叹黑衣女子的智慧,这让她对王怜花的境况更为忧心。她十分担心的看着王怜花 却发现王怜花依旧十分淡定,仿佛早就料到会由此一出。 他十分郑重的一揖,道:“姑姑息怒,怜花此次前来,家母确实嘱咐过一些事情。可是,怜花虽不是什么好人,但绝不会做出令月儿伤心的事情,这一点请姑姑放心。” 黑衣女子双目直视着他,身上散发出莫大的威压,仿佛要把他逼退。王怜花目光坚定的直视着黑衣女子的双眼,直到身体被震出内伤,嘴角沁出血丝,也没后退一步。 西月在一旁看得万分紧张,可是却不敢上前打扰。 黑衣女子看到王怜花能顶住如此威压,不禁暗中点了点头。但面上却仍是一片冷肃。她从怀中拿出一颗颜色诡异的药丸,道:“空口无凭,你要想跟月儿在一起,就把这颗药吃下去。这颗药名叫锁心,假如你对月儿有一丝不忠的念头,就会立刻七窍流血而死。吃下这颗药,我就暂时相信你是真心的,不会伤害月儿。你如果不愿意,就别怪我棒打鸳鸯!” 西月虽然感动有人维护自己,可也不希望王怜花有生命危险,忙开口阻拦:“姑姑!” 西月话音未落,就见王怜花从黑衣女子手上拿过药丸,连考虑都没有,就一口吞了下去…… 西月大惊失色,立马扑到王怜花身旁,卡住他的脖子,猛拍他的后背,努力的想着各种催吐的方法,要王怜花把他吃下去的药丸吐出来。 结果王怜花被她折腾的快翻白眼了,也没见他吐出任何东西。 王怜花哭笑不得的看着在一边急得快要哭出来的西月,心里却是高兴万分,他把她拥进怀里,在她耳边开心的道:“没想到月儿居然这么在乎我。” 西月气恼的垂着他的胸口,语气中带着哭腔:“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心在意这个!你这个色鬼,万一你一天看见美女,思想出轨的话,不就没命了。我可不想收刮的同时还背上一条人命。那样的话,以后还有谁敢来娶我……” 王怜花听着西月的第一句话,觉得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好,可是越往后听,脸色就越阴沉,到了后来脸已经成了墨黑色…… 王怜花瞪着西月,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死丫头,就不能说点好听话吗?我这辈子绝不会,喜欢上除你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所以你就死了改嫁这条心吧!”说完也顾不得还有人在一旁,就狠狠的吻上了西月的唇瓣…… 黑衣女子在一旁,呆呆的看着这一对旁若无人的小情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王怜花那种男人一看就不好驾驭。她刚开始还以为,是王怜花拐骗了乖巧的月儿。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没想到月儿居然比小师妹还刁钻!王怜花的脸登时就跟她那个老被小师妹欺负,却甘之如饴的弟弟重合在一起。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黑衣女子开始有些同情王怜花了。真不知道喜欢上如此古灵精怪的少女,是该说他幸运,还是该说他倒霉! 她笑看了两个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小情侣一眼,悄悄地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毫无所觉的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我更了。下一章两人就会到快活林,会有几个很有趣的人物出场,敬请大家期待! 45公子无意惹相思 快活林,静静的立在栖云与兴隆两山之间。 那是一座依着山势而建的园林,被笼罩在一片青碧的光影中,小溪穿过园林,绿杨夹道,幽静绝俗。 骤眼望去,除了青碧的山色之外,似乎再也见不到别的。但你若在夹道的绿杨边缓步而行,你便可以瞧见小桥流水,朱栏掩映。三五玲珑小阁掩映在山色中。 这座园林既然名叫快活林,自然也是个让人寻欢作乐,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二月初二,龙抬头这天,一位俊俏的公子带着她娇美的未婚妻,轻车简从,住进了兴隆山的快活林…… 两人到来时,正是日暮时分。 哒哒的马蹄声,伴着远处传来的清脆的山歌,让人感觉到几丝悠然,仿佛把烦心事都抛下了一般。 西月在马车中,撩开帘子向外观看,只见山色苍翠如洗,映着晚霞的余晖,更是多了几分飘渺之意。 “尤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西月看着外面苍翠的山色不仅赞叹连连。 “王阿姨倒是挑了个好地方。这样的地方,怪不得连快活王来了一次之后,也念念不忘。” 西月面上赞叹连连,却在心中暗暗叹息,“可惜如此美丽的地方,却是为了击杀快活所布的囚笼。王夫人为报仇,百般筹谋,不遗余力,不知是否值得。” 王怜花坐在马车的另一个角落,离西月有八丈远,小心翼翼的陪笑道:“如果月儿喜欢这里,等此间事了。我就把这里送给你,咱们就在这里成亲。你看如何?”他趁着说话的空档,悄悄的挪动着身子向西月靠去…… 结果刚挪动了两寸,就被西月恶狠狠的眼神给定在了座位上。 王怜花看着西月如炸毛的小猫一般,戒备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早知道会连佳人的手都碰不到,前两天他就不会那么得寸进尺了…… 原来半月前,西月和王怜花还在*宫之时。 王怜花吃下的那颗名为“锁心”的毒药,之后就感觉到自己的内伤已经完全好了,内力还有了不小的提升。 这时他就知道,他服下的其实根本就不是毒药,反而是疗伤圣药。 他开始时颇有些疑惑,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黑衣女子的用意。 假如他对月儿只是虚情假意,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吃下那一粒“毒药”。那么无论如何他都难逃一死。 如果他对西月是真心的,经此一事两人的关系会变得更好。这样既可让两人彼此看清对方的心意,也能治好他的内伤,简直是一举两得。 “这位师叔还真是算无遗策。”王怜花暗暗感慨。 危机过去,看到伏在自己怀中哭红眼的西月。王怜花的坏心眼就又冒了出来。为了报复西月刚刚说的几句不讨喜的话,王怜花故意没有将吃下去的不是毒药的事情告诉她。 于是在住在*宫的半个月的时间里,西月对王怜花是十分的温柔。顺带的也被极会利用自身优势的王怜花,吃了无数豆腐,占了无数的便宜。 这要是在平常,早被西月一顿胖揍。可是此时西月因为感动和内疚,竟默许了这些行为。这让得寸进尺的王怜花更加肆无忌惮…… 黑衣女子看到王怜花欺负西月,竟然只是笑了一笑并没有阻止,只是在西月离开*宫时,悄悄的将她带到一旁,给了她一些东西。 又脸带笑意的伏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西月的脸面颊立刻红了起来,她羞愤的瞪着王怜花,就像想将他生吞活剥一样…… 王怜花心里“咯噔”一声,哀怨的看了一旁似笑非笑的黑衣女子一眼,心道:“东窗事发了……” 于是就出现了山路上,马车里两人割据一方的阵势。 王怜花涎着脸,无视西月愤怒的眼神。速度极快的挪到西月身旁,将她抱入怀中。 在她耳边可怜兮兮的道:“月儿不要生气了。如果气坏了我会心疼的。” 西月被他的声音弄得浑身发冷,汗毛倒竖。她拍拍竖起的汗毛,面无表情的看着死皮赖脸抱着她的王怜花。眼珠一转,脸上突然绽放出温柔却又十分魅惑的笑容。一双小手,一只十分暧昧的游移到王怜花的腰侧,另一只则轻轻抚上了王怜花如玉般俊美的面容。 王怜花顿时呼吸一窒,愣在当场! 虽然知道有些不对劲,他还是下意识的收紧环着西月纤腰的手臂,就像被魅惑了一般,眼含迷醉的向西月的红唇吻去…… 眼看就要贴上西月的红唇,可是西月嘴角的笑容却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对西月十分了解的王怜花,下意识的迟疑了一下。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瞬间一阵剧痛,就从他的腰侧和脸颊传来…… 半晌过后,看着被掐的泪眼汪汪的王怜花,虽然明知他是装的,西月还是消了气,颇为不忍的的慢慢松开了手。 王怜花揉着被掐红的脸颊,和被掐疼的腰际,对着西月讨好地笑道:“月儿可是消气了。” 西月看他如玉的俊脸上,被指头掐出的滑稽的红印,配上他可怜巴巴的表情,再也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王怜花这才放下心来,抱着西月温声诱哄着,两人的嘴唇也越贴越近…… 又走了不久,快活林已然在望。山路间传来了少女清脆的打闹嬉戏声。 被西月当椅子靠着的王怜花,掀开了帘子。 只见蜿蜒的山路上出现了两个身着嫣红衣衫的垂髫少女。她们提着小巧的瓦壶,壶中装满新汲的山泉。壶中的泉水随着他们奔跑打闹泼洒而出。晶亮的水珠在夕阳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嫣红的少女漫步在碧绿的山色中,是诗,也是画…… 那两个少女见有马车驶近,停下了打闹,向马车看去。 只见掀开的帘幕里,一个英俊的少年公子正含笑看着她们。他只是礼貌地向两人点了点头,但一双不笑也风流的桃花眼,却仿佛能够人魂魄一般,紧紧的捉住了两位姑娘的心。 两位少女的脸立刻红了,她们呆呆的目送着从他们身前驶过的马车,半晌方才回过神来…… 站在左边那个眼瞳如明珠的少女,梦呓一般的道:“春水姐姐,你看到了吗?刚刚的那个公子……” 那个眼波如春水的少女,仿佛被旁边少女的话语惊醒,红着脸吱唔道:“……公子,什么公子,我可没看到。” 明珠的手,突然伸进了春水宽大的袖子里,春水便笑得直不起腰,喘息着道:“好姐姐,饶了我吧。” 明珠也在喘息着,道:“谁让你装没看见” 春水瞟着她,轻笑道:“小鬼,瞧你这模样,莫不是动了春心吧?刚刚还在惦记着沈公子,怎么又见了一个英俊公子就移情别恋了?” 明珠咬着嘴唇,道:“沈公子自然很好,可刚刚那位公子比他也不差什么。尤其是他那一双眼……”明珠说着红着脸低下了头。 一旁的春水也仿佛被勾起了思绪,红着脸低声呓语着:“不管是沈公子,还是刚才的那位,都是时间难寻的。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绝不会相信世间竟有这样的男人……如果她们中有一个能够看上我,让我立时死了我也甘愿。” 听着春水梦呓般的话语,明珠也恍惚的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作者有话要说:呜…… 小池的了重感冒, 今天只码出这么多, 请大家见谅! 46快活林遇风雅士 马车噜噜的往前行。 西月从刚才掀起的帘子缝隙中,窥见了两位小姑娘看见王怜花时满脸羞红呆滞的表情。 她戏谑的瞟了王怜花一眼,叹了口气,摇摇头不再说话。 王怜花却是被她的神态弄得有些疑惑,他环紧斜靠在他怀中的西月,凑近她耳边,用十分暧昧的语气问道:“月儿为何叹气,不知在下可能分忧?” 西月斜睨他一眼,挽起腮边的头发用手指缠了两圈,用颇为苦恼的语气道:“我是在想,转眼间我亲爱的“未婚夫”就又惹动了两位姑娘的春心,照这样下去,我的情敌的数量恐怕会成倍的增长。这情敌一多,麻烦恐怕也会多起来。虽然很高兴我的眼光得到认同,但我向来是个懒人,最讨厌麻烦。我这会正在苦恼是否为了躲避麻烦,换一个新的未婚夫呢?” 西月的话里带着浓浓的戏谑之意,以王怜花的聪明自然也能听得出来她是在开玩笑。 可是,听到她想要离开他的话,明知西月是在气他,王怜花还是觉得十分的不爽。 他嘴边温柔的笑意,忽然变得危险起来,眼中射出噬人的光芒。环在西月腰际的双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向上游移…… 而此时陷入危险却不自知的西月,因为调侃了王怜花,心情十分轻松,她正惬意的靠在柔软的人肉垫子上,哼着欢快的小曲。 突然,西月觉得身后的人肉垫子变得烫人起来。而那双一直环在她腰际,如白玉雕琢一般的双手,不知在何时已攀爬上了她高耸的胸部…… 西月脸颊爆红,她迅速地转过头去,怒瞪着不老实的王怜花,就要开口呵斥,却被他目中火一般的光芒惊住,身子一颤,戛然住口。 西月动了动喉咙,艰难的道:“你……你……” 王怜花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还十分有闲情的托起西月的手,轻吻了一口,道:“我怎样。” 不管是他的表情还是他的动作,都让人觉得浑身发软。“这个人简直就是人型春/药。”西月满脸通红的想到。 看西月呆滞在哪里没有回答,王怜花轻笑一声,将头埋进了西月白皙的颈项,一脸迷醉的亲吻着。 西月虽然知道王怜花很有魅力,不然也不会魅惑那么多女孩子对他死心塌地。 可是她从没有想到他魅力全开时是这么的惊人。光是被他注视着,西月就觉得呼吸困难,全身无力。更别说那双在身上肆意游走的炽热的双手,若不是心中还留有一线清明,估计此时已经失去理智、瘫软在他的怀中,任他为所欲为了…… 被颈边灼热的呼吸和碰触,刺激的回过神来的西月,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般,推开了伏在她脖颈中不停亲吻的王怜花。 她迅速地移到车向另一侧,仿佛想逃离他的势力范围。王怜花脸上的表情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再步步紧逼。 平息了混乱的呼吸,西月脸颊通红,羞愤的道:“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西月脸颊的颜色变得更深,他说不下去了。 王怜花抚着嘴角,笑的一脸邪肆,“如果下次月儿再想离开我,就不是亲吻这么简单了,就是玩笑也不行。如若不然,我一定会把月儿吞下肚去,让你再也离不开我。” 他的语气看似在开玩笑,可是话语中的认真却不容忽视。西月这才知道,王怜花竟是被刚刚的玩笑话给刺激了。 她看着外表风骚,内力却是个幼稚小孩,独占欲超强的王怜花,颇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她被吃了好大一块豆腐,王怜花却是一脸委屈的样子…… 她也很委屈好不好! 不过西月知道,跟小孩子脾气上来的王怜花,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只能点点头,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那个,你的手下有什么新消息传来吗?” 看着西月一脸的不自在,王怜花轻笑一声,伸手将她抱进了怀里。感觉到怀里人的紧张,他笑着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月儿不必紧张,虽然我很渴望得到你,但是在你心甘情愿之前,我是不会做什么的。” 他抱着她像哄孩子般拍哄了一阵,感觉到西月的身体不再紧绷,这才接着道:“快活王会在春末夏初时节入关,我要赶去布置一番。而沈浪和染香也已经按母亲的安排到达快活林了,而且林东君好似也有所异动……” 听到前面两条消息,西月并没有什么表示,听到林东君有所异动时,西月的眉头却皱了起来。 她颇有些苦恼的对王怜花道:“不知为何,我对这个林东君的感觉总有些奇怪,说不上好,可是也说不上坏。可是一提他心理总是觉得烦躁,总觉得牵扯上他就算不是坏事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王怜花轻吻西月皱起的眉头,低声笑道:“我可不希望听见除我之外有哪个男人,能够让月儿伤神,我可是会嫉妒的。” 看着王怜花一脸的醋意,刚刚的一点烦恼不翼而飞。她甜笑着点点王怜花的额头,“好了,不像那些烦心事了。你还是给我说说快活林吧!我可是对王阿姨费这么大功夫建起来的园子十分好奇呢。既然能引得快活王流连忘返。恐怕非比寻常呢!” 为了能让西月开心,王怜花从善如流的讲起了快活林。 “兰州附近的山,全都寸草不生,就像是一个个土馒头,只有这兴龙山林木茂密,溪泉环绕,可算是西北第一名山。兴龙山顶有个三元泉,泉中的水当真是清冽如镜,而且芳香甘美,可说是西北第一名泉。” “这我也听说过,可是就算是如此,也不至于让快活王念念不忘吧!”西月颇有些疑惑的问道。 “月儿莫急,听我慢慢道来。这快活王江湖人只知他嗜酒,却不知他的另一个爱好。” “难道是嗜茶。”西月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王怜花的表情,就怕提及了快活王,让他感到难过。 王怜花看着西月担心的眼神,温柔一笑道:“不错,昔年他还跟母亲在一起时,最喜金山天下第一泉,如今他自然无法再至金山品茶了。母亲已得到确切的消息,知道他每年春夏之交,都要悄悄入关,到那兴龙山去,汲泉烹茶。只因这时泉水的味道最为甘美。” 王怜花说起快活王时,虽语声平静。可是深藏其中的隐痛,还是被西月察觉。 她握紧他的手,转移话题道:“单单这些恐怕不足以吸引快活王吧!王阿姨一定还有其他布置!” 感觉到西月的安抚,王怜花从隐痛中挣脱出来,他笑着刮了西月的鼻子一下:“月儿说的不错,母亲知道这消息后,立刻就找了两个人赶到兴龙山去。” “这两个人可是一个长于烹茶,另一个长于制酒。”西月眨巴着眼睛装可爱的问道。 王怜花被西月的表情逗笑:“真是个鬼灵精,什么都瞒不过你。这两人一个名叫李登龙,他本是世家公子,只是如今已落魄。” “世家公子,像是没有一个不精于茶道的。你也不例外吧!”西月晓有兴趣的斜睨着王怜花。 王怜花大笑:“月儿这话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哪一半?”见自己居然猜错,西月有些好奇了。 “当然是李登龙那一半,虽长于品茶,却不精于烹茶。本公子可是全才,小小茶道当然难不住我。” 西月被王怜花自恋的样子引得扑哧一笑:“这么说小女子可以对王大公子的茶艺抱有期待了。” 王怜花朗声笑道:“这有何难,待到了快活林。小生每日奉茶一盏,供月儿品评。” 西月看着顺杆爬的王怜花笑着摇摇头:“你还是快说那真正长于烹茶的人是谁吧,我可是有些好奇了。” 王怜花一笑,道:“这个李登龙虽不善于只差烹茶,但他却有个姬妾,名叫春娇,乃是茶道名家。还有个人叫楚鸣琴,不但长于制酒,还长于调酒,他能将许多不同的酒调制在一起,调成一种绝顶的妙味,那成色,那份量,也是丝毫差错不得的。几种普通的酒给他一调,滋味就立刻不同了。” 西月笑道:“想来此人也是位雅士。我倒是对着今人有些好奇起来。” 入住快活林的当夜,管理快活林的三人为了,欢迎贵客的到来特地设宴。 在宴席上,西月见到了分别许久的沈浪和她一直十分好奇的春娇和楚鸣琴。 沈浪和王怜花相遇本该有一场精彩绝伦的智斗,可是或许是因为现在两人立场转变的微妙关系,两人都像是初次相遇一般的心平气和。如同碰上了欣赏的同道一般言谈甚欢。 西月意味深长的敬了两人一杯,就不再关注两人反倒小有兴趣的打量着快活林的三位主事。 染香看到王怜花倒是有一瞬间的局促,不过马上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她看向西月的目光倒是有些复杂,西月只做不知。 晚饭是丰富的,酒,更是出名甜美。 可是西月好奇的两人却令她大失所望。 那李登龙乃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打扮得却像是个风流的少年公子。而且身上不是蓝就是绿,远远看去就仿佛绿云罩顶了一般。 而他老婆春娇,徐娘已半老,风韵却仍撩人,眉梢眼角,总是带着那种专门做给男人看的荡意。 西月毫不客气的给出了一个评价——一朵人造假花。还比不上在一边坐着的染香呢。 就在坐下的这一会功夫,她已经分别向沈浪和王怜花抛了十几个媚眼。怪不得她的丈夫要穿一身绿,看来真是一顶绿帽头上戴。 唯一有点意思的要数那个善于调酒的楚鸣琴了。 楚鸣琴调酒时的神情,就像是名医试脉般谨慎严肃,像是已将全副精神都贯注在酒杯里。 他衣裳穿得很随便,头发也是蓬乱着的站在李大少身旁,谁都要以为他是李大少的佣人。 但他的那张脸,那张冰冰冷冷,全无笑容的脸,却满是傲气,若是只看脸,李大少就像是他的佣人了。 他虽然调酒,但却没见他喝过一杯。反倒是在一边的李大少左一杯,右一杯喝个不停。全没看见他老婆的手已经伸进楚鸣琴的衣袖里了。 而这春娇,也真是贪心不足。勾搭了一个楚鸣琴还嫌不够。在他丈夫没看到的时候,两只脚已经分别朝沈浪和王怜花伸来。 可惜她丈夫虽然没有瞧见却让西月给瞧见了。 西月动作极小的动了动藏在桌下的手指,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王怜花和沈浪显然看见了西月的动作,在酒杯的掩饰下,两人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染香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轻哼一声,道:“真可惜。” 春娇忍不住问道:“可惜什么?” 染香道:“一个人只生着两只手,两只脚,这实在太少了……比如说春娇姑娘你……你若是有四只手,四只脚那有多好。” 春娇的脸皮再厚,也不由得飞红了起来。 西月看到这一幕,轻笑一声,对着诸位道:“我们吃饱了,就先告辞了。” 不由分说拉着王怜花扬长而去。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春娇痒的受不了的惊呼声…… 作者有话要说:小池回来了! 大戏即将拉开序幕。 还有谢谢三千玄衣的地雷O(n_n)O 47世上最毒女人心 月光下,西月拉着王怜花,十分悠闲的往两人的住所走去。 “月儿刚刚对春娇动了什么手脚?”王怜花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西月耳边响起。 他刚刚虽然察觉到西月往春娇身上放了什么,可是却没看清。 西月眨巴眨巴眼睛,十分纯洁无辜的道:“我哪有动什么手脚。我只是看那位大妈,老往别人身上蹭,似乎身上痒得厉害。于是我把吃饭前刚在花园逮到的一只大青虫,放进了她的衣服里,帮她止止痒。” 王怜花闻言,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笑意。狠狠地刮了西月挺翘的小鼻子,“鬼丫头!就会使坏!”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坏心眼这方面,这两人是一路货色。 西月转过身来,揉着被他刮痛的小鼻子,颇为不满的看着立在一边满眼笑意的王怜花。 她嘟着嘴正要说些什么,就听见身后传来了两声醉鬼的呓语。 西月赶忙拉起王怜花躲进了路旁的树林。 不一会就看见今天在山路上看见的两个少女,搀扶着醉醺醺的李登龙从两人的藏身之处经过。不过那个本应该跟在他身后的风骚老婆春娇,却不见人影。 西月转了转眼珠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她扯扯王怜花的衣襟,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只见王怜花宠溺的笑笑,轻轻点了点西月的脑袋,就施展轻功,朝两人来时的路奔去。 西月独自一人心情颇好的回了房间。 西月独自一人坐在房间内,颇为惬意的品茶吃点心。 忽然窗子仿佛被一阵清风吹开,满窗月色将王怜花送了进来。 西月十分殷勤的将他按倒在椅子上面,又倒了杯热茶端到他手中。然后就两手托腮坐到他正对面,一副好奇宝宝听故事的样子。 王怜花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他不紧不慢的喝了口热茶,喘了口气才感慨道:“我现在才知道,如果一个男人成了亲,他还是少喝酒为妙。一不小心,绿帽子就上了头,尤其他若是时常喝醉,那绿帽子更来得多。” 西月转转眼睛,猜测到:“这么说那个春娇,还真的跟楚鸣琴有一腿了。我就说她丈夫为什么总是一身绿,原来还真是绿云罩顶啊!” “……”王怜花被西月的直白的话惊得抢了一口茶水,半晌回不过神来。 西月看见王怜花难得一见的呆滞表情,抿嘴一笑,又催促道:“你去了这么长时间,不会就看了一场妖精打架吧!有没有什么新情况。” “……”王怜花的神经又被雷劈了一下。 他缓了一会儿神才哭笑不得的感叹道:“女人啊女人!” 西月疑惑的看着他:“女人怎么了?” “这世上男人最好莫要娶老婆,简直连女人都莫要接近最好。” 西月听了凉凉的道:“这么说咱们两个是不是该一拍两散了。” 王怜花忙把她抱进怀里,闻言细语的哄道:“月儿这么温柔可爱,当然是例外。我恨不得把月儿带在身上,片刻不离。怎么能忍受月儿离我而去……” 西月被他一连串的甜言蜜语弄得有些脸红,在她被他说的头脑发胀以前,西月打断了王怜花的话:“好了,还不快告诉我究竟为什么那样说。” 王怜花脸上浮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意味,伏在西月耳边悄声道:“沈浪恐怕要倒霉了!” 西月无语的看着王怜花孩子气的表情,“你确定,想让沈浪倒霉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春娇正在计划怎么杀沈浪。”王怜花心情非常好的在西月莹白如玉的耳垂上轻啄了一口。 西月疑惑的眨巴眨巴眼睛:“春娇!为什么,她刚刚不还在勾引沈浪吗?” 王怜花叹口气道:“因为她认为沈浪侵犯了它的利益。沈浪来到快活林目的不明,他自然会万般猜疑。这就是女人,平时或许温柔可爱,一旦被侵犯了利益,就会变的比蛇都狠。” “可是如果凭春娇那个女人,下辈子她都不可能伤害到沈浪一根汗毛。”西月摇头,不认为春娇会对沈浪有什么威胁。 “所以他不打算自己动手。”王怜花又在西月唇上亲了一口。 西月将王怜花推离几分,疑惑道:“那她准备找谁杀掉沈浪。”突然她灵光一闪,“难不成是快活王。” 王怜花赞许的点点头:“月儿还是如往常一般的敏锐。快活王七天后就要到了” “如果是这样,恐怕还真有些麻烦了。”西月抵住下颚喃喃自语。 “反正刚才我到的时候,沈浪也在场。这件事他必然已经知道了,月儿就不必再操心。以沈浪的聪明,这种小事难不倒他。天色不早,月儿还是赶快上床睡吧。不是一直觉得坐了一天马车身,体不舒服吗?”说完也不理西月的抗议,就抱着西月走向了床榻。 不过西月只顾着反抗,反倒没发现王怜花语气中因为她过多的关注沈浪,而酝酿的浓浓的醋意…… 清晨,山林里朝露清冷,鸟语啁啾。 西月和王怜花吃完早饭,在山间散步,在一个路口恰与沈浪偶。 沈浪笑看着王怜花,王怜花也笑看着沈浪。 这是当今一代武林中两个最具威胁性,最具危险性,也是具侵略性的人物,此刻在这僻静的山间小道上,面对面笑着,他们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们的笑容有什么含意,谁能知道?谁能猜想出? 他们的年纪相差无几,他们的立场似同非同,他们的关系是如此复杂,他们究竟是友?是敌? 原本因为所处的立场和朱七七,两人此时虽是相互合作,却也势同水火的关系,因为西月的出现,并没有恶化到如书中那么糟糕的地步。 王怜花虽然设计了沈浪和朱七七几次,点却没有给二人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原本因为对朱七七痴恋,求而不得而百般设计、欺负,也因为西月的出现,变成了孩子气的捉弄和恶作剧。因王怜花断臂的金无望,也因西月的及时救治,保住了手臂和一身的功夫。所以沈浪几人对王怜花的所作所为只是感到愤怒和哭笑不得。还没有到原来愤恨的程度。 不过或许是一山不容二虎的关系,也有一部分是被西月当初的一句话所刺激。王怜花看见沈浪总是觉得不顺眼,总想给他找点麻烦。就像幼稚园里的小朋友,我看你不顺眼,你就别想好过。 两人就则么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周围的空气都似因两人互飙气势而凝结成雨。 如果旁人看到如此情景,恐怕会以为两人将上演不死不休的大战。 西月却看着深情对视的两人,额头挂下一串黑线。正想开口缓和气氛。 却见王怜花皮笑肉不笑的向沈浪郑重作了一揖,道:“前些时日收到家母来信,得知家母已经和沈兄,订立了婚约。怜花作为晚辈理应前来拜见。” 说着又转头看向西月,“月儿这是你最欣赏的沈叔父,还不快过来拜见。” 王怜花这句话一出口,不光西月呆住了,沈浪脸上那种懒散的、毫不在乎的微笑也有了一道裂缝。 王怜花把呆滞的西月拖进怀里,挑衅的看着沈浪。 沈浪从一瞬间的呆滞中回过神来,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半晌过后才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态。 没想到王怜花总是找他的麻烦,居然是因为这种哭笑不得的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公子此举其实有三重目的。 一、 向沈浪宣誓西月是他的。要他别气什么歪心思 二、 告诉西月,这个你欣赏的男人已经死会了。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三、 膈应沈浪。虽然较沈浪叔父会平白的矮一辈,但是能够让沈浪不痛快。这点小小的牺牲算不了什么 一句话说白了就是公子醋海翻波了。 PS:谢谢三千玄衣的再一次轰炸 48生死敌竟成知交 她怎么看上这么一个二货!西月被王怜花强制性的扣进怀里,颇为无奈。 虽然西月还没意识道,这是王怜花醋意爆发的结果,但是她还是对王怜花这种不分场合的亲近有些羞涩。 沈浪此时脸上又挂上了那种懒洋洋的,仿佛万事不放在心上的笑容,他看着眼前的一对,目中有戏谑有释然也有祝福,“看来王兄与苏姑娘好事将近,沈浪在此向两位道喜了。” 西月听到沈浪的话,脸颊一红。她掐了紧扣住她腰际的大手一下,从王怜花怀里挣脱出来。不过对于沈浪的话倒是没有反驳。 王怜花用审视的目光盯着笑的一脸云淡风轻的沈浪,半晌过后仿佛确认了什么,身上的气息终于缓和下来。 不过他的词锋却并没有随着气息的缓和而变得温和,依然是十分的犀利,处处踩人痛脚。 “多谢沈兄吉言了!待到小弟与月儿成亲之时,沈兄一定要来喝上一杯喜酒。哎呀!你看我都忘了”,他说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说不定在下和月儿成亲之时,沈兄已经变成了在下的叔父。哪还用得着小弟来请,说不定到时小弟还要向沈兄行叩拜大礼呢!” 王怜花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而沈浪听见王怜花的这番话,连眉毛都没动一下,脸上依然带着那种懒散的,仿佛万事不放在心上的微笑…… 这两人都是世间难寻的美男子,在这山明水秀的地方相遇,而两人唇边又都带着醉人的微笑。这本来是足可如画的场景,在西月看来却无异于暴风雨到来之前的平静。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西月论文论武,自认跟眼前的两个妖孽不是一个等级。虽然知道两人绝不会在此时动手,但是就算两人之间只是斗嘴打机锋,那周围的压强也让人感到不适。 未免神仙打架让她这个凡人遭殃,西月十分明智的决定先行撤退,待到一切风平浪静之后她在回来。 于是她狠狠的瞪了王怜花一眼,又笑着对沈浪道:“沈公子,故人重逢也算是难得的喜事。听说这兴隆山的三元泉是世间难寻的名泉,到了这快活林不尝一下这泉水泡的茶岂不可惜。西月烹茶的技艺虽然不精,但却也勉强能够入口,愿在此借花献佛,不知沈公子意下如何?” 沈浪对着西月拱手一笑道:“苏姑娘过谦了,能品到姑娘的茶是沈浪的荣幸。” “既然如此,就由怜花陪客还请沈公子在前面的亭子稍待,西月去去就来。”说完笑着向沈浪施了一礼,又瞪了王怜花一眼,翩然而去。 看着西月远去的背影,王怜花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他有些了解沈浪对朱七七的感受了。 西月和朱七七都是那种会让自己的情人为头疼的类型,两人都是胆大包天的主,而且两人都是麻烦缠身。 朱七七是爱闯祸;西月虽然不爱招惹麻烦,但是耐不住她本身的身世就是一个大麻烦。不过让王怜花欣慰的是,论起自保能力西月倒是比朱七七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想到这里,他不禁觉得和沈浪有些同病相怜之感。而且经过刚才的试探,已经确定西月对沈浪除了欣赏之外并无其他感情,于是他对沈浪的敌意虽未完全消失,但是对沈浪的态度已经比刚才缓和了不少。 王怜花看了沈浪一眼。 气氛又在两人的微笑中恢复了平和。 “沈兄,请!”王怜花抱拳道。 “王兄客气了!”沈浪也回了一揖。 两人一前一后向前方不远处的小亭走去。刚刚还剑拔弩张的二人此时倒向是相交多年的知己。 “王兄刚才为何要那样做?”沈浪脸带微笑的道。 王怜花脸上也带着淡淡的微笑:“难道沈兄猜不出?” “我还是想听听王兄的高论。”沈浪依旧坚持。 王怜花朗然一笑并不遮掩:“我想小弟这点小心思,沈兄恐怕早已猜到。其一自然是为了怜花自己。月儿对沈兄颇为推崇。虽然知道沈兄身边有美相伴,但还是亲自确认一下更放心不是吗?” 沈浪看着王怜花笑道:“既然有一,那自然就有二,不知这第二条原因又是什么?” “这第二条原因自然是因为家母。”王怜花脸上带着一丝诡秘的笑容道。 “哦?此话怎讲。” 王怜花大笑道:“以沈兄这般人才,如果让你保持自由之身。恐怕天下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放得下。” 听了王怜花的话,沈浪也不着恼,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不知王兄此时是以什么身份在和我说话?” 王怜花一挑眉,“兄弟之间,敌友之间。” “哦?王兄这话倒真是让我意外了。” “我王怜花自负江湖中才华智慧,能与我比肩的不过寥寥数人。而这寥寥数人大都以将年过半百,不足为屡。唯有沈兄让我升起了一较短长的兴致。人的一生如果没有一个对手,那该多寂寞。所以在别人面前,你算是我的长辈,叔父,但是只有你我两人在时,我却是你的兄弟,朋友……有时说不定还是你的对头。” 沈浪深深的凝视着王怜花,半晌展颜一笑:“没想到王大公子也有如此坦白的时候。” 王怜花一笑,“我纵然想骗你,可骗得过吗?” 两人拊掌而笑,居然仿佛意气甚投。 两人来到凉亭坐下。 沈浪突然语带戏谑的问道:“王兄多次出手算计,恐怕不只是想找我切磋这么简单吧!莫非是因为苏姑娘无心之语让王兄有了什么误会。” 王怜花苦笑的揉揉额角,无奈道:“本想给自己留几分面子,没想到还是被沈兄给看出来了,月儿的确对你颇有赞赏。” 王怜花这话虽然听着十分的平心静气,但还是遮不住其中浓浓的醋意。 沈浪不禁拊掌大笑,“不想王兄居然也是性情中人。” 王怜花听了也不着恼,仿佛为一个女人与自己的假想敌争风吃醋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了。 这份忠于自己的心的性情,道也不辱没了沈浪对他性情中人的评价。 “王兄与苏姑娘怎会在此时到快活林来?以你跟快活王的关系,我不得不说这并不是一个现身的好时机。” 王怜花听到快活王的名字虽然神情稍有些变动,但他马上又恢复了平静,“这点沈兄不必担心,三天后我们就会假借离开快活林,隐身暗处,在暗中配合沈兄行动。倒是沈兄可曾想到什么好办法,来化解春娇那个女人对你的杀机。”王怜花的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一丝调侃。 沈浪淡然一笑:“最好的办法,没过与将计就计!” “哈!不愧是沈浪……” 西月带着两个侍女端着茶盏和点心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男人相谈甚欢的场景。 她费解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在心里摇头叹道:“都说女人是世间最难揣测的生物,看来男人也不遑多让吗?刚刚还像生死仇敌,转眼间就化敌为友了。” 西月轻笑一声,不在多想,举步朝两人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西月回来了! 这几章留言的人好少…… 打滚求评,求包养! 49枭雄驾到乱纷纷 六天的时间,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 三天前王怜花和西月以外出游玩为借口,离开了快活林。实际上两人却是在快活林内母子俩布下的亲信的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又混了进来。 据说快活王明天就要到来…… 第二天一大早,装扮成一个面貌普通的小丫鬟的西月。早早的就坐在了从快活林大门到三位主事居所必经之路旁的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手里还捏着一把炒的香喷喷的葵花籽。 看来是已经为看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可是连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大路上有任何动静,西月手里的瓜子也快嗑完了…… 正在百无聊赖的当口,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渐渐接近。刚刚还精神萎靡的西月立马精神起来,她兴致勃勃的盯着路口。果不其然,眨眼的功夫就见两匹快马疾驰而来。 马上的骑士披着绣着金花的藏青斗篷,迎风洒了开来,肩头露出半截剑柄,剑柄的红绸,也迎风飞向后边,唯一有些遗憾的是从西月的角度看去,并不能窥见他们的容貌。不过就算如此,这幅场景也足以入画。 西月兴致勃勃的目送着两个帅气的背影,自林中长驱而入,笔直驰向李登龙夫妻所住的小楼。 那个每天晚上几乎都在别的男人房间的风骚老板娘春娇,此时居然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家。她似乎也听到了急速逼近的马蹄声,正倚在窗口挥舞着丝巾向两个骑士招手。 西月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想到了坐在窗边,挥动着手帕招揽恩客的花娘。不过想想,这春娇的行为倒真跟青楼女子如出一辙,她在跟了李登龙之前是什么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看来一个人的行为倒是真的会透出以往的生活痕迹…… 西月轻轻的摇头一笑,正在感慨!忽然觉得坐着的这根树枝向下一沉,一道温热的呼吸,吹拂在耳边。 西月一侧脸就看见一个面貌普通,丢进人堆里就再也找不见的小厮,正一脸慵懒的斜靠在她的身上。 唯一与他平凡至极面貌不符的,是他那一双妩媚非常又精光四射的眼睛。 “王怜花,你死到一边去。好沉!”西月下死力推开了压在自己单薄肩膀上的脑袋,颇为嫌弃的嗔道。这个面貌平凡的小厮不是别人,正是易容术出神入化的千面公子王怜花。 “月儿倒是找的看戏的好地方,也不叫我一声!”王怜花朝西月抛了个非常妩媚的媚眼,颇为不满的嗔道。责怪西月这种碰到有趣的事情吃独食的行为。 西月白他一眼,“我本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对看戏感兴趣,没想到王大公子也有这么大的好奇心。” 王怜花惬意的斜倚在西月身上,哈哈一笑:“别人的戏码我当然没多大兴致,可是沈浪就另当别论了。如果不出我所料,春娇今天必定有所行动……” 西月听了王怜花的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经过那天的促膝长谈,你们两个人化干戈为玉帛了呢?没想到看到沈浪惹了麻烦你依然这么高兴。” 王怜花看着西月颇有些疑惑的神色,宠溺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们俩的确是有积分交情,或者可以说沈浪是我这一生中难得的知己对手。但并不代表他有了麻烦我就一定要插手相帮啊!其实我还是很高兴看到他麻烦缠身的。”王怜花笑的越发的狡黠。 西月现在越发觉得不了解男人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了。或许是她眼前的的这一只尤其另类? 那两个骑士下马,春娇风骚万分的走下楼下楼。三个人说着,笑着,也不知说了什么,突然两个骑士的脸色忽然大变。 转眼间两人翻身上马,朝沈浪的住处气势汹汹而去…… “喂,沈浪真的麻烦上身了!你就一点也不担心吗?”西月颇为好奇的看着一旁看戏看的比她还兴致勃勃的王怜花。 王怜花嘴角浮起一抹坏笑“月儿不也是很淡定吗?如果这点小事沈浪都应付不了,那他就不是沈浪了。” 王怜花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的树林中,沈浪已经和两个疾风骑士缠斗起来了。 那两个骑士功夫不弱,他们所依仗的看家本事疾风十三式倒也有几分看头。精湛的剑法加上默契的配合让两人剑法的威力成倍的增加。若是换了其他人,恐怕早已饮恨在两人剑下。可惜他们碰到的是沈浪,也幸亏他碰到的是沈浪…… 几招下来,两个疾风骑士非但没能奈何沈浪,反倒是被沈浪给戏耍了个彻底。 几人在茂密的树林间招来招往,到了最后沈浪依旧衣饰整洁,两个疾风骑士却是狼狈不堪,两柄宝剑已被折断,斗篷已被扎得不成模样,头巾里已塞满树叶,靴子竟也被沈浪乘势脱掉。 西月和王怜花看戏看的很欢快,那两个狼狈的骑士却想以死来洗刷耻辱,突然一齐翻转断剑,向自己的胸膛刺下。 沈浪似乎早料到两人会有此一招,出掌如风拦下两人的断剑。又不知和两人说了什么。 两人齐身翻出,跨上马疾奔而去。 戏看完了,西月伸了个懒腰,跳下树与王怜花相携离去。 目送两个骑士离开的沈浪,却将目光移到刚刚两人藏身的地方,脸上挂上了淡淡的微笑,摇摇头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吃过早饭,西月在一间偏僻的房屋里十分惬意的的看着王怜花提供的话本。王怜花也死皮赖脸的黏在西月身边,时不时的吃吃豆腐。 西月被他弄得不胜其烦,却也无可奈何。只因他这人你越生气,他就越有兴致,越得寸进尺。只好尽量忽视他的存在,专心看他的书。 可是,还没一会就听到林中喧哗起来,似乎是有客人来了。西月无奈的放下话本,王怜花也起身去查探。 “是谁来了?”西月对着进门的王怜花问道。 “月儿为什么不认为是快活王来了?”王怜花颇有兴致的问道。 西月淡淡一笑,“虽然我没有见过快活王,但他这般的枭雄人物却以王爷自称,想必是一个好大喜功之人。这样的人如果到来绝对不止这点动静……” 王怜花大笑出声,走上前来把西月抱进怀里狠狠的亲了一口,“月儿的评价真是深得我心。”说完尤嫌不足的朝西月白皙的颈项吻去。 西月推开尝到甜头还想得寸进尺的王怜花,十分淡定的道:“你别再胡闹了,既然快活林会有大批客人入住,这里就不像原来那么安全了,我们有没有必要换个地方。” 被西月推开,王怜花也没有再纠缠,只是抱着西月耳鬓厮磨道:“月儿不必担心,我们目前呆在这里就好,不必再挪地方。” 西月目带了然的看了他一眼,“看来将要住到此处的客人十有*是你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来头不小。” 王怜花一笑并不辩驳,竟是默认了。 知道此地暂无危险,西月也放下心来,靠在王怜花软硬适中的怀里继续看她的话本。王怜花此时也难得的没有再动手动脚,只是静静的环抱着西月,尽职尽责的当她的人肉垫子。室内此时正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气氛。 王怜花目光温柔的看着西月,觉得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幸福了吧! 如果可以王怜花想和西月一直这么悠闲的待下去,可是外面传来的由远及近的纷乱的脚步声却提醒着他,想要一直这么下去是不行的,起码现在不行。 西月和王怜花对视一眼,将室内的东西都收归原位,带上人皮面具,又替对方整理整理衣物。当房门再次打开之时,西月和王怜花就又成了两个不起眼的小厮和丫鬟。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院外迎接客人的丫鬟小厮群中,就听见旁边的一个小丫鬟语含恐惧的小声道:““小霸王” 时铭来了!”一时间一众仆从都变得有些紧张。 西月抬头就见,新来的客人也刚巧到了院门外…… 这些客人有男有女,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少年,竟没有一个是在二十岁以上的。他们全都穿红着绿,衣着鲜艳,脸上洋溢着嚣张跋扈的神气,显然是一群只懂得吃喝玩乐的二世祖。 这群二世祖当中簇拥着一个少年显然是他们的头,这少年最多只有十*岁,但眼圈却已陷下去,一双眼睛是不小,但却毫无神采,像是终年都睡不醒,一副酒色过渡的样子。此人恐怕就是刚刚那个丫鬟口中的“小霸王”时铭了吧。 他身旁的那个少女更是另类,在这礼教颇为森严的古代,这个少女居然胆大的只穿了一个背心,两条白生生的手臂,一片白生生的胸膛,全都露了出来,手上的镯子叮当直响。她的衣着甚至比有些现代少年还要暴露。连西月则个被现代流行时尚熏陶过的人看了都忍不住大摇其头。 她看来最多只有十五六岁,但脸上却是浓妆艳抹,根本看不清她的本来面目,嘴里还叼着根翡翠旱烟管,换气时突出一个一个烟圈。简直就像是现代社会的小太妹。 西月有些呆滞的眨眨眼…… 那个“小霸王”时铭在看见做小厮打扮的王怜花时,却有一瞬间的神色变化。可是这一瞬间的神色变化只有西月看在眼中…… 那群二世祖簇拥着那个少年,呼啦一下进了给他们安排的小院。或许是因为车马劳顿,这群少年并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反倒是各自找了个房间去休息,以免错过晚上的热闹。 一众婢女侍从安排好了客人也纷纷退下,只有王怜花趁众人不注意,拉起西月闪进了“小霸王”时铭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快活王就要来了!白飞飞还会远吗? 50千面公子暗定计 西月和王怜花刚一进门,就看见“小霸王”时铭守候在一旁。显然已经预料到王怜花会来找他。 这小霸王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比起刚才那副萎靡不振的状态倒是精神了不少。 他笑嘻嘻的向王怜花做了个揖,“公子前来,属下却没有出门相迎,还望公子恕罪。” 他虽然口里说着恕罪,但神态语气却都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一点也没有王怜花的其他下属面对主人的那种诚惶诚恐的感觉。 更让人意外的是,看见自己的属下如此懒散的样子,王怜花居然没有生气,只是笑着摆摆手,就拉着西月寻了个位子坐下了。 西月从来没见过王怜花在他的属下面前如此随和好说话过,看来王怜花这个属下恐怕非同一般哪!西月对这个“小霸王“立时多了几分兴趣。 她不禁挑高了眉毛,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王怜花…… 王怜花看到西月好奇的眼神,面上一笑并没有立时回答,反倒是倒了一杯热茶,端在手里小心翼翼的的吹了半天,等觉得温度正合适下口的时候,又十分殷勤的端到了西月嘴边,道:“月儿这一早上都没有喝水,想必渴了,来先喝点水,小心烫!” 看见王怜花这幅二十四孝的样子,西月只是怔了一下,就从善如流的就着他的手喝了半盏茶。 那“小霸王”时铭却是彻底怔住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王大公子居然会如此讨好一个女人!这两人的动作怎么看都应该颠倒过来才对嘛! 时铭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不停地催眠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 西月看见刚刚还一副纨绔子弟样子的“小霸王”,变成了一只呆头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王怜花却依旧一脸的淡定,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给属下造成了多大的震撼! 半晌过后,时铭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他一脸意味深长的看着西月。眼光中掩不住的好奇简直要穿透西月所带的人皮面具! 王怜花虽知他如此举动不过是好奇心作祟。可是看见自己的心上人被另一个男人如此目光灼灼的盯着,是个男人都会心里不舒服!他黑着脸,目含警告的盯着时铭,装着嗓子不舒服,重重的咳了两声…… 时铭被王怜花看得打了个寒颤,讪笑着收回了目光,他迟疑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子,不知这位姑娘是……” 王怜花看他一眼,道:“这时苏姑娘,是我的未婚妻。”他的话说的十分的轻描淡写,但话中的警告意味却甚是明显。显然王怜花对西月是及其在乎的。 这番举动让时铭对西月更加好奇,不仅在心里暗道:“看公子的表现,显然是对这个姑娘动了真心。没想到见惯红粉的公子也会陷入情网。看来这个姑娘一定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时铭虽然好奇,但却颇懂的分寸。知道王怜花不想让他过多的关注西月,就十分明智的叉开了话题。 “公子,夫人命在下到此听候公子差遣。不知公子可有什么要嘱咐的。” 王怜花微一沉吟道:“快活王此次要你前来所为何事?” “小霸王”此时脸上又挂上了那种笑嘻嘻的神态“公子有所不知,这快活王每年来此,必要聚众豪赌。要想赌博就必须有牌友,可是在兰州这地界,有能力又有财力与快活王对赌的人并不多,在下不巧正是其中之一。” “既然要赌,自然是人越多越有趣,不会只请你一个。不知快活王可还请了其他的人。”西月颇为好奇的问道。 时铭见西月开口,不敢怠慢,忙向她一笑道:“除我之外还和沈浪之外还有有郑兰洲,龙四海,周天富和阳城东君。” “林东君,他怎么来了!”听到这个不该在此地出现的名字,西月颇有些诧异。 西月和王怜花对视一眼,心中都有预感,此人或许是他们此行的最大变数。 “林东君远在阳城,怎会在此时赶到此地,可有查清他为何会到此。”王怜花听到林东君这个名字,就有一种本能上的危机感。而且此人明显是冲着西月来的,一想到这些他就更加的警惕。 “据说是来巡查产业,但是实际目的是什么,属下并未查清。” 此人明显是冲着西月来的,王怜花在心里断言。但是并不知他此次前来会使出什么手段,快活王的事已迫在眉睫。 “其他几人又都是什么身份?”王怜花暂时放下心头的不安又继续问道。 “这郑兰州是兰州的世家公子,兰州附近的果园有一大半是他们家里的,可以说是千万家财,富可敌国。” “那周天富呢?”西月颇有些好奇的问道。 提到此人时铭不禁笑道:“此人是个暴发户。据说他原来只是一个赶驴的,后来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被他发现了好几座金矿,金子一车一车地往家里拉,他的名字立刻由周快脚改成周天富,意思就是说天赐给他的富贵,别人挡也挡不住。” 西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果然是个暴发户!那龙四海呢?” 王怜花看到西月对着时铭笑的开心,心里顿时醋意翻腾,他瞪了时铭一眼,又笑的十分温柔的截话道:“月儿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不问问我?” 西月看见他的表现就知道醋缸又翻了,她憋着笑反问道:“哦,你听说过这个人?” 王怜花知道被西月看穿了心思,他尴尬的默默鼻子,陪笑道:“黄河上游水道,只能通皮筏子,而河上所有的皮筏子,全都是属龙四海管的,无论什么人”见着他的面,都要叫他一声龙老大。” “这黄河水急,能在河上操垡子的人都是些狠角色。十有□身上都背着人命。能被这些人尊为老大,看来这个人不得不防。不过听起来这个人怎么和大哥有些像。”西月听后,本来一脸慎重的分析着,看起来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可是她的最后一句话却给自己漏了气。 王怜花看着一脸笑眯眯神色的西月有些哭笑不得。时铭也被西月的快速变脸弄得有些跟不上状态。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嘈杂生四起,马的嘶鸣声,人们彼此的交谈声,车轮噜噜滚动声,还有搬动物品发出的碰撞声。这些声音直持续了大半个时辰才渐渐安静下来。 王怜花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的缝隙暗暗窥视外面的动静。半晌后走回来吐出一句话:“快活王来了!” 时铭烦躁的在屋子里踱步。西月压抑着烦躁和激动,看似淡定的问道:“咱们现在怎么办?” “只有等!”王怜花看似是三个人中最镇定的一个,但他攥的发白的拳头却表明他的心绪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就在这时,突听外面有人唤道:“时铭时小将军可是住在此处?” 时铭与王怜花对视一眼,揉了两下衣服,让它看起来更像刚起床的样子。 脸上的神态也恢复了初见时的酒色过渡,萎靡不振。他踉跄着走到门口,期间还故意撞上了几件家具。慢悠悠的打开门,打了个打哈欠,才向园外走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小霸王”时铭拿着一张帖子,懒洋洋的走了回来。等关上门后他的神态立时变得慎重。 王怜花接过帖子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今夜子正,谨备薄酒,盼阁下移玉光临,漫漫长夜,酒后余兴尚多,盼复。” 王怜花合上帖子思索半晌,才对时铭道:“你今天晚上不管怎么样,我要你做到三件事,第一件尽可能的帮沈浪吸引快活王的注意力,但此事量力而行。第二件注意林东君的动向、意图。回来后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告诉我。第三件就是让所有的人都对你轻视,只有让他们认为你对他们构不成威胁,我们得计划才好往下进行……” 时铭一一应允。 就在两人要开口告辞的时候,时铭却突然道:“公子,夫人还托我给你带了一件礼物,就放在两位下榻的房间。而且还托我带一句话?” “什么话?” “好好利用……” 51悲难忍公子破心结 “送来的是什么?你心里有谱吗。”在回房的路上,西月小声地问道。 自从快活王到来,他的状态就一直很反常。虽然他依然一脸镇定,行为举止也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他的伪装甚至成功骗过了“小霸王”时铭。可是西月还是从他紧绷的肌肉和越来越犀利的眼神,察觉到了他心绪的起伏。为了让他放松放松神经,西月只能随便挑一个事情来转移话题。 听见西月的问话,王怜花眯了眯眼睛,嘴角挂起一抹坏笑“月儿希望是什么呢?”虽然他说话时笑眯眯的,但是他看过来的眼神却让人感觉到说不出的危险。 西月被他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冷颤。这种眼神她只在两人第一次见面时见过。那是他对她不怀好意,若不是当时拿话将住了他,恐怕早就被他拆吃入腹。而现在他的眼神,与那时如出一辙。 看来她还是太低估快活王对他的刺激了。 西月本能的感到危险,极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小心翼翼的道:“王阿姨的心思,你都猜不出来,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咱们还是快回去看看吧……” 正说着话,两人已到居所的门口。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西月当先推门而入。刚想与他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却被紧随其后的王怜花一把搂住了纤腰,反身压在了已经合拢的门板上…… 西月登时混身僵硬,只觉得一具炙热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她,不留一丝缝隙。细嫩的脖颈上也充斥着急促的呼吸,那灼热的温度几乎要烫红了她的皮肤。西月整个人都被王怜花身上的气息所包围,就像是掉进猎人陷阱的小兔子,挣不脱逃不开。 西月慌乱中就要推开他,不想手刚一接触他的胸膛就被他含住了耳垂,在她耳朵上轻轻咬了口,又在她耳珠上轻轻舐了舐,身上立时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只听他轻笑一声,在她耳边调笑道:“月儿为何如此紧张?难道害怕我把你拆吃入腹不成。”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几丝兴奋,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魅惑,却让人觉得更加危险了。 他虽是在情人耳畔低语但是他的话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残忍,一丝从来没有在西月面前展现过的残忍。 西月心里颤了一下,她焦急的抬起头,却发现王怜花的一双眼睛亮的惊人,眼底却藏着几丝疯狂。只要一望进那双眼眸,恐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其中的漩涡和黑暗给吞没。 就像被那双眼睛蛊惑了一般,西月呆呆的看着他那双眼睛,半晌回不过神来。而王怜花的轻薄举动却没有因为西月的发呆而停止。他邪笑将西月越抱越紧,直到两人之间能够感觉到彼此的身体的每一根线条。 他摘下两人的面具,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抚西月的香唇,看着西月恍惚的眼神,目中闪过几丝挣扎,却最终没有敌过眼底的疯狂。他自暴自弃般的狠狠的咬上了西月的红唇,没有半点温柔,仿佛要把西月整个吞下肚去,一双大手也在奋力撕扯着西月的衣服。 可是就在折磨西月的同时他的眼角也渗出了一滴眼泪…… 因为自身的遭遇,王怜花从小就喜欢看别人痛苦,他若瞧见别人欢乐幸福,他自己就会痛苦得受不住。 但他绝不承认自己在嫉妒别人,当然他更不会承认他自己心底实在充满了自卑,所以对任何人都怀恨,嫉妒。哪怕碰见了西月之后,他已经知道什么叫幸福。这自卑也依然没有消退,只不过被他隐藏在黝黯不见光的角落。只要有一颗种子,那深埋在他内心深处的负面情绪,就会发芽。 在这世上他唯一最害怕的人就是他母亲。 他自己对自己说:他对母亲是无比的敬爱佩服,死也不会承认他心底实在对他母亲在暗暗怀恨着。 别人都有家庭,父兄,为什么他没有。 别人的母亲都是那么慈祥和气,为什么他不。 这些问题他在很小时也曾想过,但自从七岁以后,他每想起这问题,就立刻将之远远抛却。但却在他心中形成了一个蚀人的空洞…… 因为母爱的缺失,他只要见着女人,就要报复。 他喜欢别人也被折磨,羞侮,而失去幸福,自尊,而自卑自愧,他喜欢别人家庭离散,无父无母…… 因为幸福美满,家庭幸福,父母双全。与他而言这些永远都是奢望而已。可是连他自己也没发现这样的奢望却依然存在于自己早已尘封的内心深处…… 更不可原谅的是,这样的奢望竟因为快活王的到来而渐渐复苏。他竟然对于这个抛弃妻子的人,他一切痛苦的根源存有奢望。竟然想见见他,想问问他是否还能认得出他,是否还能记的他这个儿子…… 这些念头像一把刀一样,一刀一刀凌迟着他的心脏。但是他却不敢承认,只能用伤害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来转移痛苦。 连王怜花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他身体里的灵魂好像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两个。 一个焦急的叫着:“西月不是你所钟爱的女人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你如果真这么做她不会原谅你的!” 另一个却一脸轻蔑的煽风点火:“什么钟爱的人,天下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你是个孽种,连你的父母都不在乎你,别人又怎么会在乎。你可别忘了,你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所有人都被折磨,羞侮,而失去幸福,自尊,而自卑自愧。你乘现在占有了她,不光能看到她痛苦,也能让她永远都离不开你!要知道一个失了身的女人,是最听话不过的了……” 这两种声音在他的脑海里来回争执,却让他变得更烦躁不安。对西月也越吻越重,最后简直像是在撕咬…… 西月被疼痛撤回了思绪,她看着已经到了疯狂边缘的王怜花,不但没有奋力反抗,一只手反倒十分温柔的环住了他的腰身,另一只手轻柔的拍抚着他的后背,就像在安慰一个正在撒气的孩子。 西月悄悄的用柔软的舌尖,纠缠住在她口腔内肆虐的舌头,安抚般的轻轻舔了舔,然后十分配合的引导着王怜花的动作…… 他的吻渐渐温柔下来,在她身上四处撕扯衣服的大手,也变成了温柔的抚慰…… 半晌过后,王怜花轻轻放开了西月的嘴唇,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他定定的看着西月,发现她的眼眸中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分怒与鄙夷,只有淡淡的心疼和醉人的温柔。 “为什么?”王怜花呆呆的问道。 西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反倒十分娇俏的骂了一声:“呆子!” 这一霎那,王怜花忽然觉得自己心中那永远也填不满的空洞被填满了。此时他心中充斥着一种既想哭又想笑的冲动。 他不知该如何表达,只能紧紧的抱住西月,将脸紧紧的埋入西月香软的怀抱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内心的兴奋。 西月也十分温柔的抚摸着他的头发,嘴角溢出一抹甜笑。两人就这么互相拥抱着,周围溢满温馨的气氛,仿佛就这样天荒地老。 两人就这么互相拥抱着,连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变甜了一般。 可是渐渐的西月觉得有些不对劲,王怜花抱着他的手臂是越勒越紧,身上的体温越来越烫,埋在她怀中的脸,呼出来的气息也越来越急促。 “难道这家伙生病了!”西月有些疑惑的想到。 正要身手去摸摸他的额头,一低头身上的皮肤却从脚后跟一直红到头发稍。 原来在刚才两人的纠缠中,西月的衣服已经被王怜花这个花丛圣手给脱得没剩几件了。本来春衫就不必冬天的衣服厚,这么一番纠缠下来,西月上身也就一件贽衣和一件抹胸还穿在身上,而那件贽衣也是襟口大开,肩膀和一片雪白如玉的胸膛都暴露在空气中。因为刚刚诡异的气氛让西月忽略了这一点,却让恢复精神的王怜花饱足了眼福…… 西月低头的时候王怜花正一脸惬意的埋在她怀中揉蹭着,一副魂色授予的表情。还不时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嗅着西月身上醉人的女儿香,将一个登徒子给演的十成十。 真是不该心疼他,此人纯属给点阳光就灿烂!西月恶狠狠地想。 他又羞又恼的一把将他推开,连忙遮掩好了衣襟。 见到他一脸遗憾和意犹未尽的表情。西月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她狠狠的瞪了王怜花一眼,就听“啪”的一声,王怜花的俊脸上就又多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作者有话要说:唉!公子又挨揍了!o(╯□╰)o 52VIP更新 赌徒齐聚的晚宴 被西月打了一巴掌,王怜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看着西月因羞怯和愤怒而红晕满布的小脸,笑的越发的风骚。 本来西月看着王怜花俊脸上多了一个通红的、破坏形象的巴掌印,心中是颇有几分不忍的。可是看见他笑的一脸发情的样子西月心中那少少的一点不忍,立马被羞愤所取代。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朝他呲了呲牙,“如果你再得寸进尺,小心我咬你!”西月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猫一样向王怜花示威。 看着西月齿缝间的粉色小舌头,王怜花不禁想到了刚才两人缠绵的一吻。他脸上的笑意依旧,瞳孔的颜色却在加深,只想现在就把他吞下肚去。不过为了免于被锋利的猫爪子挠伤,还是来日方长…… 王怜花克制的轻吻了西月的嘴角,慢慢松开对她的禁锢。 西月瞪了他一眼后就再也不看他,目光在房中四处游移,仿佛要逃避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氛一般。 王怜花则嬉皮笑脸的跟在西月身后。一双贼眼还不老实的在西月玲珑的曲线上来回巡视。当看到西月的衣襟被掩上,眼中还划过一丝遗憾。 西月虽然背对着他,但是那能把人烧灼的视线,却仍使她满身焦躁。 她愤愤的转过身来,正要向王怜花发威,却被他斜后方的三个的大箱子吸引住了视线…… “那该不会就是王阿姨托人给你带来的礼物吧!咱们快打开看看是什么吧!这么大的箱子恐怕能装不少东西呢。”西月顾不上生气,好奇的指着王怜花身后的大箱子道。 王怜花被西月话中的“咱们“取悦,心情十分好的踱步到箱子近旁,仔细的查探了一番。 这三个箱子大小不一,中间一个最大,两边的两个稍小一些,不过最小的一个也能够装下一个活人还有剩余。 这三个箱子都是用上好的红木制成,上面涂着朱漆、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其精致华丽就是当大户人家嫁女儿的嫁妆箱子都绰绰有余。 如此精致的箱子,显然是给女眷使用的,看来一定是被“小霸王”时铭当成女人的私用物品给捎带进来了。毕竟今天快活王要来,快活林的三个管事都忙翻天了,是绝对不会管客人带了多少行李的,此时正是浑水摸鱼的最好时机。一旦快活王到来,以他那种多疑惜命的性子,排查一定会变得严格,想要夹带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容易了。 不过这箱子里装的究竟会是什么呢? 两人对视一眼,王怜花打来了最左边的一个稍小一点的箱子。映入眼帘的是几件十分漂亮的衣裙和一盒子十分精致的首饰。 西月和王怜花有些愣住了,难道王夫人费劲周折就是为了几箱衣服首饰吗? 一定不会像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西月决定把衣服首饰都拿出来,看看箱子里面还有什么玄机。果然看似满满的一箱衣服,拿出来没几件,就变成了一层薄薄的木板。这个箱子显然不止一层。 王怜花眼中一亮,小心翼翼的按了箱子上一颗不起眼的花纹突起。那嵌在箱子内毫无缝隙的薄木板就翘了起来。 西月小心翼翼的抽掉木板,发现这个箱子里居然装了一个人,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的面孔被黑发遮挡,暂时看不清面貌。她此时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昏迷了不短的时间,只有胸口的微微起伏和温热的体温证明她还活着。 西月小心翼翼的拨开遮挡住她面孔的黑发,一张绝美的少女面孔映入两人眼帘。看到这张脸两人俱是一愣,面面相觑同时发出一声惊呼:“朱七七!” 两人有同时将目光移向另外的两个箱子,既然这个箱子里装的的是朱七七,那剩下的两个不言自明。恐怕是同时落入王夫人手中的熊猫儿和西月的小丫鬟青雀了…… 缀翠轩是整个快活林中最华丽,最精致,也最宽敞的地方。而这快活林中最好的住所自然是要招待最尊贵的客人。快活林今天虽然来了不少贵客,但是有资格入住这缀翠轩的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快活王。 此时已经子时,可是缀翠轩外却依旧灯火通明,如此灯火辉煌的场景与之相对的却是寂静无声,轩外居然没有一个人影走动,只在暗处有几条矫健的身影若隐若现。 缀翠轩里,已摆起桌酒菜,有松江的鲈鱼,洋澄湖的活蟹,定海的对虾,江南的巨龙…… 这些本来绝不可能在同一时候,同一地方出现的鲜肴,此刻竟同在这桌子上出现了,可是桌子上却没有肉。 都道快活王对饮食极尽讲究,却不喜肉食看来所言不虚。 西月和王怜花跟随“小霸王”时铭前来。王怜花扮成了一个样貌俊秀颇为机灵的小厮,西月则扮成了一个清秀有余美丽不足的婢女。 两人侍立在一旁,悄悄的打量着周围。 “小霸王”时铭和那个衣着暴露的“女霸王”到来时,沈浪还未到,不过桌上却已经坐了八、九个人了。其中有两个吸引了西月的目光。 其中一个就是宽袍缓带,风度翩翩的林东君。自阳城一别已有两个月,如今林东君脱去厚重的冬装,换上一袭轻薄飘逸的春衫,越发衬托出了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引得厅内的女人不停的对他行注目礼,有些目光露骨的甚至想抱住他啃一口。不过就算是群狼环伺,他依旧不动如山,仿佛没感受到那些逼人的视线一般。 西月在一边看得暗暗发笑,如果不是此人目的不明,西月还真想跟他好好结交一番。 另一个人是个外表粗豪的汉子,他身上仅着一件布衣,虽在满堂锦绣中却仍如鹤立鸡群,显得卓然不凡。此人恐怕就是那个所谓的“龙老大了。 龙四海身旁,坐个微带短髭的中年人,身材已微微发胖,显见是生活优裕,他随便地穿着件轻衫,身上也没有什么惹眼的装饰,以有面前一个烟壶,苍翠欲滴,赫然不是凡品。 西月想也不用想,如此品味却又如此低调,必定是那个世家子弟郑兰洲。世家的公子,自有世家公子的气派。 可是郑兰洲旁边的哪一位……西月在心里扶额叹气,如果可以西月真想将他连同他身边的女人丢出厅外,只因这一对坐在那是在是太晃眼了。 第一眼瞄过去,你根本看不清这位的相貌,你得先适应一会,因为这一对身上真是金光闪闪啊!他身上零零碎碎也不知挂了多少东西,每件东西的价值,都绝不会在千金之下,但看来却仍像是个已将全副家当都带在身上的穷小子,但他自己却得意的很,一张脸上,堆满着目空一切的姿态。这个人隔得老远就能闻到铜臭味,看来无疑是那个赶驴的暴发户——周天富。 而他身旁偎着的女人,也和周天富一样,像是恨不得将全副家当都挂在头上,戴在手上,却也不怕压断了脖子。无聊之下西月还十分有闲心的数了数她头上的首饰,不说别的。光她头上的簪子都不下十根,而且每根都是黄金制成,虽然样式都颇为精美,但是全都戴在头上,西月看见都替她累得慌。 她身子虽依偎着周天富,但媚眼却四下乱抛,长得虽不错,但一副*之态,只差没在脸上挂着“娼妓”的牌子。此时他正一个劲的对着林东君眨巴眼睛,那频率快的让几乎让西月以为她眼睛抽筋了。 西月颇为同情的看向林东君,却发现他正一脸温和的和郑兰洲相谈甚欢,仿佛没看见那个女人的举动。不过跟着他前来的那个狐仙少年却是一脸纠结的表情,显然忍耐力不如他主人多了。 西月津津有味的想到。 “小霸王“时铭却是谨遵王怜花的嘱咐,怎么纨绔,怎么轻视就怎么来。此时他正是一副毫无神采,像是终年都睡不醒的表情。仿佛透明人一般,倒是他身旁的那个女人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那个女人,或许只能说是女孩,也不知是小霸王从何处寻来。让然穿着在现代都等算是追赶潮流的衣服,画着浓重的,看不清真实面目的烟熏妆。嘴里含着一根旱烟管,从鼻子里往外直冒气。桌上的大部分男子看见他都皱了皱眉毛。 此时她正一脸兴奋的盯着林东君,好像想要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沈浪带着盛装打扮的染香奕奕而来…… 顿时厅内众女的目光被分去了一半。 原本相对林东君说些什么的“女霸王“也立刻转移了目标,她拍着身旁一张空椅子,向他笑道:“小伙子,坐过来吧。” 沈浪微笑道:“多谢,但……”y那少女瞪起眼睛道:“但什么,这凳子上又没有着火,不会烧红你屁股的,你怕什么?” 沈浪只有硬着头皮坐过去。 看着沈浪难得的不淡定表情,西月忍笑忍得都要内伤了,站的离西月不远的王怜花也是眼带笑意。 不过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霸王”显然不知收敛竟对站在一旁的染香道:“你眼光倒真不错,这种小伙子看来是羞答答的,其实却都有那么两下子,你别瞧我年纪小,我经验可比你多。” 染香登时气的脸色铁青,却又不便发作,只得忍气坐下了。 而此时“小霸王”时铭正专心致志的用紫金锞子在桌子上堆着宝塔,仿佛没看见他带来的少女的举动。 从沈浪刚进来林东君就晓有兴致的在观察着沈浪,而沈浪自然感觉到了着窥探的目光,顺着目光看去,眼中顿时浮上了欣赏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众神齐聚的晚宴。 53VIP更新 心机沉祸水东引 沈浪见林东君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立时起了结交的兴致。正待与林东君攀谈,却被坐在一旁的“女霸王”拍住肩膀。 沈浪一愣,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可是王怜花却知道此时他心里必定是哭笑不得。 王怜花此时一身小厮的装扮,低着头奴气十足的立在一旁。可是在众人目光不及之处,他嘴角却挂上了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虽然他和沈浪的关系颇有些亦敌亦友,但是看见沈浪吃瘪,心里总是高兴的。 王怜花虽然看出了沈浪的不自在,可是那个“女霸王”却无此眼力,或者就算有这份眼力心里也不会多几分顾忌。此时她正大笑对沈浪道: “我叫夏沅沅,兄弟们尊我一声‘女霸王’”她指着身边的时铭“我身边这人就是我的情人‘小霸王’,你叫什么名字?” 这夏沅沅的做派毫无一丝女孩子见到陌生男子时的羞涩,作风简直比花楼里的姑娘还要豪放大胆。也不知“小霸王“从何处寻来这样一个极品,西月憋了一肚子的笑意,却只能掐着自己的大腿暗自忍耐。 沈浪虽然被“女霸王“弄得颇为头疼,却依旧保持者一贯的风度微微笑道:“在下沈浪。” “沈浪,不错,我瞧你很有意思。”这姑娘神经大条到根本听不出别人话里的拒绝。 她晓有兴致的盯着沈浪的俊脸看了半晌,她突又一拍那“小霸王”的肩,道:“喂,这小伙子到可以做咱们的兄弟,你瞧怎么样?” 那“小霸王”时铭此时正聚精会神地拿几个紫金锞子在桌子上堆着宝塔,被她这一拍,身躯下意识的一缩,宝塔就“哗啦啦”倒了。 小霸王看着倒掉的宝塔,遗憾的叹了口气,这才懒洋洋瞧了沈浪一眼,懒懒道:“嗯,还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挨两下子,否则就叫他做老么吧。喂!你知不知道,有女人老么先上,有拳头老么也得先挨。” 听见时铭这一席话,西月憋笑憋的肠子都要搅成一团。 时铭此刻完全是一副被父母给宠坏了的,还没长大的纨绔子弟的形象。这小霸王的演技真可谓是炉火纯青了,任谁也不会想到此时一副骄纵跋扈样子的“小霸王”腹内竟然另有乾坤。 不过反过来想想,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强将手下无弱兵。王怜花能扮成翩翩佳公子在洛阳混吃混喝这么多年,要不是被朱七七恰巧撞破,恐怕此时连沈浪也未必能发现他的真面目。如此看来,小霸王扮演纨绔子弟,貌似也不是什么技术含量很高的事。 西月一边在心里吐着糟,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戏。 沈浪听见小霸王的话脸上没有半丝情绪波动,依旧笑得十分温和:“多谢好意,只可惜在下却是挨不得打的。” 在座有眼力他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他未免别人尴尬的托词,可是偏偏就是有人硬把李逵当李鬼…… 那夏沅沅撇了撇嘴,道:“哼,原来你也中看不中吃,是个孬种。”说完她似乎对沈浪失去了兴趣,又把目光对准了桌上唯二的美男子——林东君。 被这样的女孩子用垂涎的目光盯着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林东君,虽然不至于跟一个女孩子计较,可是他显然也没有沈浪那样好的脾气。 看见夏沅沅将目光转移到他身上,他不慌不忙的露出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 男色惑人,看到林动君的笑容,想要说什么的夏沅沅眼中有一瞬间的恍惚,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林东君要的就是这一瞬间的恍惚,在夏沅沅回神之前,他又对沈浪突举杯笑道:“在下林氏东君,见过沈公子。” 沈浪亦自举杯笑道:“小弟早已听闻阳城东君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下无虚。” 林东君尤自笑的温文尔雅的自谦道:“在下不过一介商贾,不值一提。倒是前些日子听闻中原武林中,有位沈公子,独创”三手狼“赖秋煌,力敌五台大龙寺无法大师,不出一月,便已名震中原,不知是否阁下?” 他这番话说将出来,桌子上的人不禁全都耸然动容,就连小霸王的眼睛都直了,周天富也张大了嘴,最重要的是夏沅沅又把目光移回到了沈浪身上。 西月在一边看得暗自好笑,别人只以为林东君有心与沈浪结交才出言想问,可她却知道事情绝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 这个林东君明显就是想祸水东引吗!这样不仅打发走了一朵烂桃花,而且把众人的目光引导沈浪身上,给自己竖了一个挡箭牌。 看来西月的直觉没错,这个人果然不想他外表看上去的那么温润如玉。如此不动声色的就将一场危机化解于无形,同时还给自己的行动创造最有利的条件(虽然西月此时还不知他想要干什么,可是阴谋诡计是要在暗中进行的,如果被太多的人关注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此人的果然一肚子坏水,心计深不可测,恐怕比起王怜花来也不遑多让。怪不得他的组织叫狐狸窝,果然是一只狐狸精! 他此话一出那个惊世骇俗的“女霸王”立马又将目光转回了沈浪身上,一旁陪坐的快活林主人李登龙和春娇,已双双举起酒杯。 春娇咯咯笑道:“这桌子上坐的,有哪位不是名人,只可惜王爷身子不太舒服,不能出来陪客,只有请各位随便喝两杯,再去相见了。” 于是众人齐地举杯,那夏沅沅却又凑了过来,悄悄笑道:“小伙子,原来你真有两下子,你要是想跟我好,就……”她一面说话,一只手已往桌子下伸过去,想摸沈浪的腿,哪知道腿还没摸着,突然有件东西塞进她手里。 这东西又黏又烫,竟是只大明虾。 她又急又气,只见桌子上每个人都在举杯喝酒,这花样也不知是谁玩出来的,她空自吃了个哑巴亏竟说不出。 西月忍住了笑,她站在夏阮阮和沈浪身后,将他们几位的一切动作都看在眼中,自然知道是谁玩的花样——染香坐在那里,虽仍不动声色,但嘴角已泛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敬过酒后,在坐的几人都彼此熟悉起来,虽然周天富依旧晃荡着自己带满金玉戒指的大手,希望引起在座诸位的注意;虽然小霸王时铭依旧精神萎靡,一副酒色过渡的纨绔子弟的样子。但桌上的气氛却因彼此的熟识渐渐热络起来。 不过西月却注意到那个极像熊猫儿的龙四海,在豪爽的做派下却用审视的目光隐秘的注视着在座的诸位,其中他最关注人的就是沈浪…… 等众人都吃的差不多了,只见一位锦衣少年,大步走了进来,向在座诸位抱拳道:“各位酒饭已用完了么?” 周天富道:“喝酒是闲篇,赌钱才是正文。” 急风骑士道:“王爷已在候驾,既是如此,各位就请随小人来吧。” 在座众人都跟随他进了里面的一间屋子,西月虽然十分想跟进去看一下这个闻名天下的枭雄究竟是什么样子,奈何现在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没有资格跟进里面的那间屋子。只好遗憾的看着那几人的背影在心中叹了口气,不过一想早晚都能见到,西月又释然了。 王怜花依旧一脸平静的侍立在离西月不远的地方,可是西月却知道他此刻内心是如何的复杂,她担心的看了他一眼。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王怜花感觉到西月担心的目光,他抬起头朝西月一笑,安抚似的点了点头。 看到他一脸平和的样子,西月慢慢放下心,正要将快活王的住所细细打量一番。 不想却看到两个疾风骑士架着“小霸王”时铭向缀翠轩的大门走去,后面还跟着神色慌张的夏沅沅。 西月和王怜花对视一眼,急忙紧随在两人身后。 那两个骑士走到缀翠轩门口,就毫不客气的把小霸王扔出了门外,夏沅沅惊呼一声扑了上去,作为跟来仆从的西月和王怜花两人也尽职尽责的跟了上去。 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那夏沅沅此时吓得脸都白了,趴在被摔得站不起来的小霸王身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泪水混合着她浓厚的妆容,糊的脸上几乎成了一个调色盘。 此时的她倒是乖了不少,一点也没有刚刚嚣张跋扈的样子了。 西月和王怜花看得暗暗好笑,小霸王却是被她哭的心烦不已,他一把推开趴在他身上哭的天都要塌了的“女霸王”,慢慢站了起来。也不理依然坐在地上抽泣的夏沅沅,在王怜花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朝他们的住处走去。 西月无奈的扶起依旧抽泣不止的夏沅沅紧跟在两人身后…… 夏沅沅似乎是被快活王吓坏了,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多待。刚到了院子,就挣开西月的搀扶疾奔回自己的房间,在两柱香的时间内收拾好自己的行礼,雇了一辆马车,带着几个侍卫连夜出了快活林…… 等夏沅沅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西月和王怜花搀扶着“受伤颇重”的小霸王,慢慢走回了他的房间。 等插好房门,三人对视一眼,不禁同时捂着肚子无声的大笑。 等三人平静下来,西月已经笑得快要虚脱了,若不是王怜花抱着她,她恐怕早就滚到地上去了。两人脸上的人皮面具也因刚才的大笑而诡异的扭曲起来。 西月抱着王怜花的脖子,顽皮的将两人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撕了下来。结果一看到王怜花因为刚刚的大笑儿,而脸颊微红,眼含桃花的样子,就呆住了。她盯着秀色可餐的王怜花,半晌回不过神来。 却不知在看风景的人,也变成了别人的风景……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已经更新…… 54VIP章节更新 豪赌夜计划开端 西月被王怜花的男色所惑,正双目迷蒙的看着他。却不知在她盯着王怜花发呆的时候,自己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王怜花看着西月因大笑而脸颊绯红,容光焕发的样子,眼神迷醉,若不是还记得有外人在场,他早就朝西月柔软的红唇上狠狠吻过去了。 “小霸王”时铭看见西月的真正容貌,目光有一瞬间的呆滞。他虽然早就料到,能令王怜花动了真心的女子定是个难得的美人,他也曾暗自猜测过西月的容貌,也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可是当真正见到西月容貌的那一刻,他还是生出了“原来如此,难怪公子会动了真心……”的感慨。 他注视的目光惊动了王怜花,虽然知道他的目光只是单纯的欣赏,可是王怜花还是生出了一种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他人觊觎的恼怒感。 “小霸王盯着西月定定的看了半晌,忽然感觉浑身发冷,他疑惑的看向一旁,才发现醋意横生的王怜花正用威胁的目光瞪着他,这才讪讪的收回了视线。 西月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她看看一脸醋意的王怜花,又看看一旁被王怜花瞪得冷汗直冒,恨不得挖洞消失的“小霸王”,眼中浮上了一丝顽皮的笑意。 她扯了扯王怜花的衣袖,以免他把自己的逗弄对象给吓坏。然后,对着在一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的时铭好奇道:“时小将军,你刚刚在缀翠轩究竟做了什么,竟让快活王这么快就把你扔出来了。” 西月看似在提问,可是她眼中的调侃之意是挡也挡不住。本来因为西月的动作,移开了对“小霸王”威逼视线的王怜花,听到西月的问话,不满西月把注意力放在在除他之外的人身上。那刺人的视线又回到了一口气还没喘匀的小霸王身上…… “小霸王”时铭简直都要哭了,能把王怜花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女人果然不是善类。再让她问下去,时铭相信,那位苏姑娘不会有半丝不妥,可是他却会被醋意翻涌的王怜花用眼神凌迟致死。 于是他只能装作不小心被口水呛住,捂着胸口咳个不停,暂时无法回答西月的问题。 王怜花看到时铭十分识相,就收回了凌厉的目光。用十分温柔的语气对西月道:“月儿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问问我。” “你?”看戏看得正开心的西月疑惑的看向他,“咱们两个都站在外面,你又怎么可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见西月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王怜花满意的一笑:“月儿想想快活王有什么癖好?” “癖好?”西月眨眨眼睛,“据仁义山庄调查,快活王此人面如白玉,眉梢眼角微微下垂,鼻如鹰钩,嘴唇肥厚多欲,嘴角两边,各有黑痣一点,眉心间有一肉球,雅好修饰,喜着精工剪裁之贴身衣衫,以能显示其材之修长,尤喜紫色。双手纤莹,白如妇人女子,中指衔紫金指环,是以说话时每喜夸张手势,以夸耀双手之整洁雅美。 酒量极豪,喜欢以大曲,茅台,高粱,及竹叶青掺合之烈酒,配以烤至半熟之蜗牛,牡蝈,或蛇肉佐食,不喜猪肉,从不进口,骑术极精,常策马狂奔,以至鞭马而死,喜豪赌,赌上从无弊端,以求刺激,喜狩猎,尤喜美女,*高亢,每夕非两女不欢。 口才便捷,善体人意,成名英豪,莫不愿与之相交,说话时常带笑容,杀人后必将双手洗得干干净净,所用兵刃上要一染血污,便立刻废弃,长书画,书法宗二王,颇得神似。” 她朗朗将这些资料背出,又将目光投向王怜花:“我记得可有错误?” 王怜花笑道:“并无谬误!” “这些资料综合起来看,快活王的嗜好有如下几点:嗜酒、嗜美食、嗜赌、贪财、好色”说道这里西月看了小霸王几眼,“不过时小将军显然不是犯了这几条忌讳……”西月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西月的目光移到了小霸王那双并不干净的手上,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快活王还有洁癖。” 王怜花笑着点头道:“月儿果然猜到了。” 西月看看王怜花又看看时铭,自愧不如的叹道:“这么一来快活王必会放松警惕,时小将军的目的就达到了。你们俩的心眼可真是比那藕根子还多!” 西月和王怜花避人耳目的回到了两人暂住的地方,此时被王夫人送来的熊猫儿、朱七七和余青雀三人,因为迷药的关系依旧昏迷不醒。 西月和王怜花将三人从箱子中搬出,放到了外间还算宽敞的短榻上,并给三人盖上了被子。 待将最后一人搬上榻,西月喘了一口气,又戳了戳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熊猫儿,困惑道:“大哥究竟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沉。” 王怜花一笑,体贴的帮西月揉着肩膀。 西月顺势靠进他怀里,小声问道:“大哥他们什么时候能醒。” “他们中了三日醉,要想醒来最早也要到后天了。”王怜花伏在西月耳边柔声道。 “那你可有解药?”西月避过他喷洒在他颈上的灼热呼吸,似笑非笑的的问道。 王怜花抱紧想要逃走的西月,将脸埋入她细嫩的脖颈,低声笑道:“他们一旦醒来,必会打扰咱们两个亲热。所以还是让他们多睡几天的好。”王怜花边说边在西月的脖颈上烙下一个个灼热的吻痕。 西月脸颊绯红,推开不老实的王怜花,揪住他的耳朵娇嗔道:“别想转移话题,还不快回答!” “哎呦……嘶!月儿轻点……我说还不行吗!” 王怜花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揪住耳朵,这本是泼妇修理自己的丈夫时常用的办法,王怜花也曾在一些贫苦的农家见到过,当时只觉得那个女人粗俗不堪入目,可是这个动作由西月做起来他却一点也不觉得粗碎,反倒觉得十分可爱。 他发现他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他很享受西月向妻子教训丈夫一样对待他。不得不说王怜花在面对西月时,的确是有些受虐的属性。 他嬉皮笑脸的揉着被揪红的耳朵,向西月讨好道:“月儿莫气,我虽然会配置三日醉的解药,奈何我现在手头没有。而且这种药配置十分复杂,就算找齐药材,起码也要两天时间,而那时他们早就醒了。” 西月看出王怜花并未说谎,眨了眨眼,哼了一声道:“好吧!算你老实,我就不在为难你了。” 西月话音一落,见警报解除的王怜花立马死皮赖脸的往西月怀里蹭…… 看见这头色狼又开始皮痒,西月的额头青筋暴起。她眼珠一转,嘴角浮上一丝温柔的笑意。 王怜花看到西月的笑容愣了一愣,身上立马又浮起一丝寒意。只因西月每次这样笑的时候,就表示她又要整人了。 西月等的就是他这一瞬间的怔愣,她挂着十分温柔的笑容乘王怜花不备,出手如风得点了他的穴道。 王怜花顿时觉得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西月带着邪恶的笑意,像个强强民男的女恶霸一般,将王怜花推倒在床上,然后整个人趴伏了上去。 王怜花先是愣了一愣,可是当感受道紧贴在身上的温香软玉时,他不禁呻/吟了一声,又感觉到说不出的享受,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现在不能动。 “月儿想要干什么?”王怜花声音嘶哑,仿佛在竭力压制着内心和身体的冲动,俊脸也浮上了一层绯红。 西月嘴角勾起了一抹王怜花从未见过的妩媚笑容,她用白皙纤细的手指轻轻勾画王怜花的眉眼,尤其是在王怜花那如涂脂了的薄唇上再三流连,身体也不停的在王怜花身上轻蹭着。 王怜花的脸越发的红了,呼吸也越发的粗重,连一双桃花眼也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汽。 从来都是挑逗别人,以看那些女人失控为乐的王怜花,头一次在阴沟里翻了船。如果此时对他百般挑逗的不是西月,他绝对会在事后追杀那人到天涯海角,让他生不如死。 可是此时他却一点报复的念头都没有,反倒是对身上这个动作青涩笨拙的人儿颇为期待。 这一心甘情愿,就导致王大公子对西月的小动作特别的配合,还时不时用那双迷蒙的桃花眼勾引着西月。而王大少爷如此乖顺,又是这般动情的模样,那吸引力比往常更是成倍的增加。 西月脸颊绯红,猛的坐直了身子,控制着自己想将身下的男子据为己有的强烈想法,懊恼的捂着脸颊。 忽然觉得这真是个馊主意,本来是想折磨一下王怜花,让他不要这么随时发情,没想到动情煎熬的不仅仅是他。如果在这么下去恐怕自己就要先一步霸王硬上弓,将他拆吃入腹了。 西月慌乱的从王怜花身上爬下来,匆忙间碰到了他的那个敏感部位,引起了他一阵剧烈的喘息声。 西月的脸几乎成了一张红布,她点了王怜花的睡穴,自己也将脑袋深深的埋进了被褥中…… 第二天一大早,沈浪一晚上赢了一百万两银子的消息,向是涨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快活林。 快活林不管是主子还是仆人,丫鬟还是小厮,人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此时西月刚从睡梦中醒来,一睁开眼就看见王怜花披散着头发,似笑非笑的斜倚在床头。他的头发微微带着水汽,似是刚沐浴过的样子。 西月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脸刷的一下红了。头也不敢抬,只能把脑袋埋在被子里当鸵鸟,能拖一会是一会。 王怜花轻笑一声,“既然月儿不想起床,那我们就继续把昨晚没做完的事给做完吧!”说着台腿就要往床上上。 西月吓得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警惕的看着王怜花。 王怜花看见西月像一只受惊的小猫一般,浑身毛都竖了起来,决定不再逗她,“月儿莫要紧张,既然此时月儿不愿意。那么咱们就等洞房花烛夜再补上吧。” 西月红着脸,暗暗松了口气。 王怜花见她不再紧张江西月抱进怀里轻声道:“昨晚的赌局,最大的赢家是沈浪,他赢了一百万两银子。快活王和其他几人都是输家,唯有林东君既没有赢也没有输,而且他的风头都被沈浪给遮住了。可是我却绝的这个人更加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写完,困死了。小池睡了,大家晚安 55夜深忽闻幽灵事 西月低着头,沉吟半晌,“林东君这个人的确棘手,此人智谋武功不俗,最重要的是他目的不明,咱们此行的变数恐怕又要多了……而且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说到这里西月皱起眉头,不再言语了。 听到此话,王怜花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西月心中有除他之外的男人的影子,哪怕与情无涉,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未免心中醋意翻腾,他任性的打断了西月的思绪,“月儿不必多想,不管他想干什么,我总会护你周全。” 西月抬起头,见到王怜花虽然一脸醋意,可是眼神却是毋庸置疑的认真。有些忧虑的心绪瞬间被安抚了。 “嗯!”她朝着王怜花暖笑着点点头…… 快活林居于群山之中,早晨的空气自然十分的清新。 这本是该吃早饭的时间,可是偌大的快活林中却一片寂静,半晌也见不到一个客人,昨天车马喧嚣,宾客盈门的场景仿佛是幻觉一般。 倒是密林掩映的精致小亭子之中,有一对穿着华丽的少年男女状似亲密的窃窃私语,一看就是一对正在幽/会的小情侣。 身着鹅黄春衫的娇俏少女,正一脸娇羞的坐在清秀少年的怀中,莹润的红唇也凑到少年的耳边。看她眼睛脉脉含情,少年微红着脸,又笑的一脸温柔的样子,仿佛是在说什么动听的情话。 少年男女的情怀总是诗,在这阳春三月,在这清山绿水之中,如此唯美的场景总能让人感到扑面而来的春/意。 可惜人的眼睛是会骗人的,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 此时少女正暧昧的伏在少年耳畔,可是她说的话却完全不是众人想象中的样子…… “沈浪一夜之间赢了一百万两银子,成了昨晚赌局的最大赢家,还是从快活王手中虎口夺食,想必此时他的功夫智谋已经引起了快活王的注意。以快活王那好大喜功的秉性,碰见如此人才,必会起了招揽之心,以示自己爱才之意。招揽不成才会除去,以绝后患。你说沈浪的下一步棋会怎么走?” 听着二人的说话内容就知道这个少女就是易容改扮的苏西月,而一边的少年不言而喻自然是王怜花。 王怜花闻言一笑,搂住西月的纤腰,将薄唇凑到少女耳畔轻啄,轻笑着道:“月儿眼力不错,沈浪此人的确是个人才,他显然是摸透了快活王的心思。要想除掉快活王,硬碰硬是不行的,他现在的功夫深不可测,手下又能人众多,想要将他击杀是难上加难。如此一来就只有先取得他的信任,再从内部把他的势力一举击溃这一个办法。如此一来沈浪就必须接受快活王的招揽,可是要想让快活王招揽单凭昨晚上他显露出来的那些,恐怕还差了些火候……。” “差了火候……”西月用手指点点腮帮子,一双秋水明眸直视王怜花,“如果是你会怎样补足这些火候呢?” 王怜花在西月腮边亲了一口,笑道:“今晚我会请快活王吃饭。” “吃饭?单单吃饭太简薄了吧!除非你能置办出一桌价值一百万两的酒席来。”西月挑眉道。 王怜花大笑,伏在西月耳边轻声道:“月儿果然是我的知己,正是一桌价值一百万两的酒席。你看春娇此时说不定已经帮沈浪采购食材去了……” 西月顺着王怜花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到春娇刚从沈浪的住所方向出来,就急匆匆的往快活林外走去…… 傍晚,小霸王时铭收到了沈浪的请柬。 子时,王怜花扮成时铭的样子前去赴约。西月和小霸王则留守在院落中。 一杯酒,每人面前只有一杯酒。 这就是沈浪请客吃的东西。 杯是金的,而且是很大的酒杯,酒看来也是好酒,但请客只有一杯酒,总感觉有些不像话。 郑兰州、龙四海、周天富、林东君,甚至连“小霸王”时铭都来了,都直着眼睛,瞧着面前的一杯酒发呆。不过林东君眼中一片了然之色,“时铭”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笑意。 此时只有快活王还没有来,身为一方霸主他的架子自然大一些。 郑兰州瞧着这杯酒,微笑着,既没有惊奇,更没有不满,他似乎早已瞧出沈浪这杯酒里必定有着花样。 龙四海也在笑,只是笑容里有些惊诧,有些好奇。 沈浪请客难道真的只有一杯酒,为什么? 周天富却皱着鼻子,皱着眉头,一双眼睛不住车张西望,他并不是在等炔活王,他是等菜。 “小霸王”时铭却只是爬在桌上,用十来个银锞在堆宝塔,宝塔总是堆不成,他不住地在叹着气。 林东君倒是这几人中最平静的一个,他似乎在见到这杯酒时就知道这里面藏着什么玄机。 沈浪看着今天穿的整整齐齐的“小霸王”眼中露出深思的神态,片刻后嘴角又挂上了一丝了然的微笑,仿佛发现了什么。 两人的目光,在众人未察觉的情况下碰撞了一下,“小霸王”轻点了一下头,然后又各自移开。 沈浪静静地瞧着他们,嘴角的微笑仍是那么潇洒。 子时早已过去,窗外星光满天。可是快活王依然未至。 “小霸王”突然道:“那位王爷会来么?” 沈浪微笑道:“说不定。” 小霸王道:“咱们还要等多久?” 沈浪笑道:“也说不定……” 而此时,西月正在屋里一边照看昏睡的三人,一边研究者两人离开*宫时,姑姑送给她的一张地图。这章地图上标注有从快活林通往*宫的地下通道,只不过年久失修,不知是否还能使用,西月决定这几天抽个时间,前去查探一番。说不定这条通道反倒可以变成他们几人救命的后路。 正研究的入神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西月一惊,收好地图,放下床帐,遮住昏睡的三人,深吸了两口气,十分平静的道:“这么晚了,是谁呀?” “是我,在下有要事与苏姑娘相商。”门外传来时铭的声音。 西月放下心来打开了房门,将小厮打扮的时铭请进屋内,端上一杯茶,轻声问道:“时小将军深夜前来,不知可是出什么事了。” “在下刚才刚收到消息,今天晚上快活林恐怕不太平,所以特来告知姑娘一声。望苏姑娘万事小心。” “不太平!为什么,难不成有人在此闹事?” 时铭长叹一声,“倒不是有人闹事,而是有一伙人要找快活王麻烦。” 这么一说,西月忽然想起一个遗忘许久的人来,不过因为她的出现,她的命运已经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不知小霸王时铭所说的是不是她猜测的那个人。 为了证实猜想,西月装成兴趣浓厚的样子,“这伙人是什么来头,居然敢找快活王的麻烦。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小霸王”时铭道:“据说是‘幽灵门’的群鬼。” 西月心中一动,面上仍不动声色的道:“你说的难道是三十年前盘踞阴山的‘幽灵门’” 时铭颔首:“正是,苏姑娘果然博闻。” “可是我曾听我的师父说起过‘幽灵门’群鬼,三十年前便已被大侠沈天君会合七大剑派掌门人于阴山一役中除尽,据闻幽灵群鬼已再无传人,却又怎地到了关外。” “这……在下也不十分清楚。只是曾经听闻现在的幽灵门群鬼,首领是一个美艳绝伦,天仙般的少女,但行事却狠毒得有如恶魔。江湖中没有人瞧见过她的模样,对她却有许多种传说。这个少女似乎吃过男人的亏,极度仇视男人。” “小霸王”时铭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想了一想又接着道:“关外武林,听得这‘幽灵群鬼’四字,也不过是近年间事,但却不知已有多少人栽在这‘幽灵群鬼’的手里,不但家破人亡,而且都死得极惨,据说这女子好吃人心,每杀了一个人后,就将那人的心取出吃了,她杀的自然全都是男人,她就是要吃男人的心。” 听到这里,西月的眉毛轻轻挑了起来,她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猜测。看来白飞飞即便没有遇见沈浪,也步上了她原有的命运。 “小霸王”时铭的突然压低话声,道:“还有件奇怪的事。” 西月疑问的看着他,“什么事?” “‘幽灵群鬼’,也不知为了什么,专门和快活王作对,快活王的门下只要一放单,就会被‘幽灵群鬼’把心取去吃了。刚刚有属下传来消息,快活王在离此处不远的花园凉亭中等一个人来开膛取心,今天要来找快活王的,只怕十有*就是,就是……那‘幽灵群鬼’的女鬼头……” 此时在沈浪处他摆下的宴席,独孤伤已经代快活王赴约回转。在临走前还留下了一个“快活王在等人来挖他的心”的惊人消息。 赴宴的几人也在谈论着有关“幽灵群鬼”的事情。 当听闻郑兰洲说到幽灵群鬼专爱挖人心肝,尤其是男人的心肝的时候,在座的诸位身上都有些发冷。一个个呆呆地坐在那里,也没有一个人说话。 不过沈浪和王怜花改扮的“小霸王”时铭听到幽灵群鬼的消息后,脸上道带出一抹深思。 过了半晌,最胆小的周天富突然站了起来,道:“我一听可怕的事,肚子就饿,可得去吃饭了。” 沈浪微笑道:“这杯酒……” 周天富大笑道:“你既然如此节省,这杯酒索性也替你省下吧。” 染香冷哼一声,正要开口,却被林东君温颜笑着截住了未吐出的讽刺:“周老板若不喝这杯酒,以后只怕一辈子也喝不到这样的酒了。” 周天富狂笑道:“这杯酒纵然是金汁,我周天富也可每天喝上个两三杯,绝不会皱一皱眉头喊心疼的。” 林东君并不反驳周天富的话,依然温笑着向染香轻声问道:“如果我没猜错,这杯酒至少也比金汁要贵上个三、五百倍。染香姑娘,如果我的鼻子没有失灵,这杯中装的应该是用这兴隆山上的三元泉所酿的极品碧泉酿,这一杯的价钱最少也要三两银子。” “林公子所言不差。”染香敛衽答道。 周天富闻言冷哼一声:“不过才三两银子!” 林东君听见也不着恼,依旧笑得温文尔雅:“最难得的不在于这酒,诸位可曾发现,这酒液中泛着莹润的珠光,如果我没猜错,沈兄怕是把昨晚赢的银子都买成珍珠磨成粉,混进酒杯里了吧。这一杯酒大概不下十五万两。” 沈浪佩服的一笑:“林兄好眼力。” 周天富怔在当地,目瞪口呆,他瞧着那杯酒左瞧右瞧,满脸恭敬之色,直瞧了有盏茶工夫,终于端起酒杯,拼命往肚子里灌。 这种人唯一尊敬的东西,就是银子,除了银子外,就是他祖宗都不行,更莫要说别的人。 龙四海哈哈大笑道:“下次我若要请周兄吃饭,就在桌上堆满银子就行了,他只要瞧着银子,吃不吃都没关系。” 突又一拍桌子,板下了脸,冷笑道:“但我的饭可请狗吃,也不会请这种人的。” 周天富放下杯子,大怒道:“你说什么……别人怕你这大流氓,我可不怕你。” 龙四海厉声道:“好,出去!” 他霍然长身而起,周天富脸已红得像是猪肝。 就在这时间,突听一阵凄厉啸声响起。 56奈何佳人甘为鬼(一) 这啸声尖刺,凄厉,诡异。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但绝不是人,人绝不会发出这种啸声。 西月和易容成小厮的时铭身体具是一僵。 房中的烛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尖利啸声震得不住摇曳。 西月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乍一听如此凄厉的声音,还是有些无措。 那啸声,起初只是一个,夹杂着风声,用极快的速度,由远及近。不一会啸声由一个变成四个,四个变成八个…… 片刻过后,啸声四起,天地间都仿佛被这种凄厉的啸声所笼罩。就仿佛是百鬼夜行的前兆…… 西月疾步走到窗边,向外窥视,发现外面已经鬼火弥漫,那碧粼粼的鬼火,如同有人指引一般,夹杂着尖利的啸声,急向快活王所在的缀翠轩而去。 “幽灵群鬼!”小霸王喃喃道。 西月叹了口气,今天晚上看来是热闹了…… 西月突然转身,走到桌边提笔写下了一封信,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小霸王”时铭大惊:“苏姑娘,外面危险,你……你还是呆在此地为好。” 西月转身一笑,“放心!如果顺利,我片刻便回。如果你家公子回来了我仍未归,就把这封信交给他,他自然知道到哪里找我……”说完头也不回的步入了夜色中。 惨碧色的鬼火,如千万点流星,在黑暗中摇曳而过,原本幽静的园林,竟突然变得说不出的阴森诡秘可怖。 偌大的园林里见不到半个人影,再加上时不时吹过的寒风,更是平添了恐怖的气氛。 西月虽然清楚,如此恐怖的奇景是有人装神弄鬼,发出荧绿光芒和凄厉鬼叫声的也不过是一只只沾了磷火的哨子。可是当身临其境的那一刻,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就像小时候玩过的鬼屋冒险,虽然知道里面的鬼怪都是人假扮的,可是进到里面还是克制不住恐惧。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幽灵”的福,园子里除了几个不怕死和自持本事艺高人胆大的家伙,基本上都躲进了自己的房间。西月几乎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快活王所在的缀翠轩。 也多亏了那些凄厉如鬼叫的磷火鬼哨的干扰,西月轻而易举的避过潜伏在暗处的,众多高手的耳目,悄悄的躲在了缀翠轩外花园里的一颗大树的枝丫上 此时缀碧轩也是黑黝黝的,只有回廊间,矮几上,摆着盏孤灯。 一个敞着衣襟的黄衣人和先到一步的沈浪,正箕踞在灯下饮酒。 面对漫天鬼火,两人却都是一脸的从容悠闲,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 西月远远瞧过去,沈浪依旧是一身宽袍广袖的翩翩佳公子模样,而更吸引西月注意的是坐在他身旁的黄衣人,依稀只见他广额高颧,面白如玉,颔下一部长髯,光亮整洁,有如缎子。 西月不禁吸了口气,她终于瞧见了快活王,这数十年来,天下武林道中最最神秘,也最最狠毒的传奇人物。 西月刚隐蔽好身形,就感觉四面鬼火已越来越密,啸声已越来越响,不知名的危机已经想向快活王逼近…… 突听远处数十人齐地长笑道:“决活王,命不长,不到天光命已丧。”笑声凄厉,歌声断续,宛如群鬼夜嚎。其声音之难听让西月都有了堵耳朵的冲动。 快活王不愧是当世枭雄,听到这样的歌声只是捋须大笑,朗声道:“决活王,命最长,幽灵群鬼命必丧。” 笑声高朗,歌声雄厚,一字字传到远方。气魄豪迈,不愧是当世枭雄。 歌声方了,满天鬼火已出现了数十条人影。 碧磷磷的人影,每个人的身上也都发着碧光!人影在鬼火中闪动飘荡,实如地狱门开,群鬼夜现。 歌声又起:“地狱门已开,幽灵炼碧火,火炼快活王!” 歌声中数十人双手齐扬风骤起,千百点鬼火,随着贬人肌肤的阴风,如海浪般涌了过来。 快活王安坐不动,微笑道:“独孤何在?” 独孤伤双臂齐振,衣衫鼓动。 沈浪长笑道:“区区鬼火,何足道哉。” 张口一吸,将一壶酒全都吸了进去,叱道:“咄。” 千百点银雨,便随着这一声“咄”字飞激而出。 银雨化为银雾,银雾吞没鬼火。 满天鬼火,突然消失无影。 这一手气功,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西月坐在树都上忍不住要拍手叫好。 突然,五条人影,一齐扑了过来。 刀、叉、剑、锤、鞭,五件碧光闪闪的兵刃,前后左右,一齐击向沈浪,不但招式奇诡,出手更是狠毒。 沈浪不慌不忙,长袖一展,卷住了碧磷刀,使刀的人被他力量一引,身子不由自主,撞向使剑的人身上,两人一齐跌倒。 锤的人瞧见这情况,怔了怔,狂吼一声,一锤他明明击下,击的沈浪头,哪知沈浪忽然间移开了三尺。 他这一锤,竟击在鞭上,“当”的,锤也落地,鞭也落地,两人但觉肋下一麻,齐地倒了下去。 沈浪举手投足间,竟又击倒五人。那些浑身发绿的“幽灵”屁滚尿流的逃之夭夭,再不敢近前…… 这几手看来虽然轻描淡写,其实部位之拿捏,出手之疾、准,俱已妙到毫巅,正是沈浪一身武功之精华。 如此精妙的身手,不管是谁看见恐怕都要赞声好,快活王却冷笑道:“你如此卖力,想来也是要本王瞧瞧的。” 沈浪笑道:“正是要王爷瞧瞧的。” 沈浪微微一笑,缓缓道:“禽栖良木,人投名主,在下流浪江湖,要创出一番事业,也不能独力行事,此意王爷想来是不会不知道的。” 快活王目光闪动,道:“你难道是要来投靠于我?” 沈浪道:“正是。” 沈浪敛去笑容正色道:“仁义庄已老迈,已非身怀雄心大志之人久留之地,而放眼当今天下,除了仁义庄外,还有谁能收留沈浪这样的人。” 他洒然一笑,接道:“还有谁有资格收容沈浪这样的人?” 此话一出西月轻轻叹了口气,沈浪不愧是沈浪,这番话一说出口,以快活王的性格,就算明知沈浪以后九成会背叛,恐怕也会抱着那一成的可能留沈浪在身边效力…… 快活王不负他绝世枭雄的称号,沈浪也不亏是古龙书中的第一智侠。 正在感慨间,忽然感觉一阵劲风扑面而来。西月心道:“不好,行踪还是暴露了。” 虽然事出突然,西月却没有慌乱,她一下腰避过了突如其来的暗器,然后顺势从树上翻身飘了下来,如同风吹起了一片羽毛一般,飘落到庭院中央。 只听到快活王赞叹道:“好俊的轻功!” 西月瞄了,在一旁徘徊不去,却又不敢上前的几只幽灵鬼一眼。整理整理被树枝挂乱的衣服和鬓发,意态从容,不带半丝偷听被抓包的尴尬,缓缓朝快活王和沈浪走去。 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一脸凶神恶煞的气使独孤伤拦住了去路:“站住!你是何人,为何在此时至此!我看你行迹颇为可疑,莫不是那幽灵宫的女鬼!” 西月听了,不禁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这个人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她有哪一点像女鬼。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黄色的纱衣,虽然在月光的照射下有些发白,可是并不是穿白衣的都是女鬼吧! “独孤!不得无礼,唐突佳人是在是一种罪过。还不请这位姑娘上前。”西月抬头只见快活王正用他优美的手轻捋长髯,一脸温和的看着她。 西月自知自己容貌不俗,对快活王的态度并不奇怪。她走到两人近前,先是十分潇洒的朝快活王拱了拱手,“见过王爷!” 然后又跟沈浪寒暄道:“沈大哥,好久不见!” 快活王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忽视过,尤其是女人,还是个容貌不俗的女人。 看到西月跟沈浪如此熟念,他不禁对西月起了好奇心,“沈公子,不知这位姑娘是……” 沈浪微一沉吟正要回答,不想却被西月给劫了胡:“王爷想要知道,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何必舍近求远呢?”西月的语气就像是被家里给宠坏了,不知世事的刁蛮少女,全然不知畏惧为何物。 “大胆!你怎么敢这样对王爷说话。”独孤伤又在忠诚的执行他黑脸门神的职责了。 快活王被西月给噎的愣了一愣,他成为快活王以后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呢。不过被人如此下面子,他却没感觉有多少愤怒,倒是觉得有几分新鲜。 他摆摆手让独孤伤退下,依然十分温和的问道:“那好,小姑娘你能否告诉我你的芳名,和你深夜到此的目的。” 西月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姓苏,我是来找我大哥的。” “大哥?莫非沈浪是你大哥?”独孤伤用怀疑的目光,一脸阴沉的看着西月。沈浪的目光却透出几分担心。 西月用一种,你很白痴的目光,鄙视的看着独孤伤:“我说我来这找我大哥,可是我没说我大哥现在就在这啊。他就不能再来的路上吗?” “那苏姑娘到此?”快活王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但是却充满了压迫感。。 西月抬起头,目光直视快活王,只见他长眉如卧蚕,双目细而长,微微下垂的眉目,一闪闪发着光,当中配着高高耸起而多肉的鹰钩鼻,象征着无比的威权,深沉的心智,也象征着他那绝非常人可比的,旺盛的精力。 研究了半天,西月十分淡定的收回目光,这才缓缓道:“我的大哥是熊猫儿,他过两天就到,我不过是在此等他而已。我看今天晚上这里十分热闹,所以就来凑凑热闹了。” 她说着走上回廊,不客气的在沈浪身边坐下,“哦,对了!听说王爷这里的菜肴是非同寻常的美味。我都饿了大半天了,不知王爷能否赐小女子一顿宵夜呢?” 此话一出,沈浪顿觉的哭笑不得,不过心却放下不少。 快活王闻言却朗声大笑,他当然不会拒绝一个美女这种力所能及的要就。 不一会一桌丰盛的晚宴,就又已端上了桌。西月无视了,漫天的磷火和鬼叫,还有依然在不远处徘徊的浑身发绿的小鬼们,兀自吃的开心。 可是,这顿饭是注定不太平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不过真坑爹,如此清水的文居然也被黄牌警告了,泪奔…… PS:谢谢浮灯的地雷 57奈何佳人甘为鬼(二) 忽然,一声凄厉的啸声从远处传来。 啸声起处,舞跃诡笑的“幽灵群鬼”,突然跳跃呼啸而去,满天鬼火,也突然消失无影。 天地间重新恢复了安静,方才还是阴森诡异的鬼域,一眨眼间,又变成了幽静美丽的园林。 溶溶的月色照耀着大地,给恢复了宁静的园林笼罩上了一层静谧的银辉。 若不是刚刚被沈浪点到的两个小鬼,还在台阶下呻吟,西月几乎以为刚刚群魔乱舞的奇景是一场幻觉…… 西月叼着一只虾仁颇有闲心的道:“这些人跑的还挺快的嘛!” 快活王闻言收回远望的视线,看着吃的一脸满足的西月,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可是他的眼睛却不像他的表情那么温和,里面满满都是试探怀疑之色,这个丫头出现的突然,来历又颇为神秘,他的情报中只有她曾在洛阳出现的消息,身份来历却一概不知,看来要好好试探一番了。 想罢他看着西月笑问道:“刚刚来的那些,只不过是幽灵门下放出来探路的小鬼,为的不过是试探虚实罢了。厉害的角色现在才正要出现。” 沈浪道:“闻得那‘幽灵鬼女’,非同小可。” 快活王闻言并不答话,反倒看着兀自吃的开心的西月,捋须笑道:“小丫头,这“幽灵群鬼”在关外可是恶名远扬,众人那怕听到他的名字都要瑟瑟发抖,而且据说那个‘幽灵鬼女’可是专吃人心脏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就不害怕吗?” 西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快活王疑问道:“难道堂堂快活王还保证不了我一个小丫头的安全吗?更何况还有沈大哥在。有你们二人在此,天下间能伤害我的人不是已经死了,就是还没有生出来。” 快活王闻言朗声大笑:“小丫头说的不错,那‘幽灵鬼女’纵有通天本事,有我和你沈大哥两个人在,又能如何?” 能被快活王这样的人许为同侪,恐怕就连沈浪心里也会有一丝异样的感觉吧!快活王不愧是快活王,拉拢人心的手段真是高明! 西月不由得看了沈浪一眼,只见他脸上仍挂着微笑,根本看不出他内心在想什么,西月不禁感慨大神和他这种凡人果然不在一个级别。 只听他道:“在下投诚之意是真是假,王爷此刻想必已知。” 快活王捋须而笑,道:“无论你此意是真是假,本王都已在所不计,你这样的人才,是值得本王冒险试一试的。” 就在这时,只闻的一直隐匿在暗处的独孤伤急声道:“王爷,此人心怀叵测,万万容不得他的。” 快活王头也不回,喝道:“滚!” 独孤伤身子一震,面色大变,这一声“滚”,当真是他从未听过的,他手脚却起了颤抖,终于黯然垂首,恍恍地退下。 沈浪笑道:“多谢。” 快活王摆了摆手并不答言,过了半晌又突然言道:“闻得中原武林中,有个王怜花,也是个角色。” 他这番话问得是沈浪,可是他的目光却是看向西月,仿佛在说他早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 西月心里咯噔了一下,面上却仍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她看了快活王一眼,对着他耸了耸肩并不回答,只是开心的在盘中寻觅着可心的食物。 沈浪叹息道:“此人心计之狡毒,手段之狠辣,当今天下,委实无人能出其右,尤其行踪诡秘,来去飘忽,易容巧妙,更令人防不胜防。” 快活王听到沈浪对王怜花的评价顿时来了兴趣,他移开注视着西月的目光问道:“他与你相较又如何?” 沈浪道:“我若与他生死相搏,实不知鹿死谁手。” 快活王动容笑道:“哦!今日之江湖,除了你之外,居然还有这样少年,不知他的身世如何,武功是何人传授。” 他这句话虽然问得是沈浪,可是目光依然看向西月。 沈浪道:“这个……” 被人这么注视着,哪怕是再美味的饭菜也要食不知味。西月叹了口气,无奈的放下筷子:“王爷就不要再为难沈大哥了。王爷可知道当今天下,身世最诡秘的三个是谁?” 快活王道:“不知。” 西月缓缓道:“一个是沈浪,一个便是王怜花。” 快活王道:“还有一个?” 西月笑道:“还有一个便是王爷您了。” 快活王纵声笑道:“不错,果然不错,沈浪与我的身世来历江湖中的确无人知晓,不想除了我二人之外,还有个王怜花。” 过了半晌,突又大笑道:“幸好你们两人是敌非友,否则你们两人若是联手,本王只怕也得要退避三舍,瞧你们称雄天下了。” 沈浪亦自笑道:“幸好他未被王爷所用,否则王爷只怕也容不得沈浪了。” 快活王闻言一笑,依旧将目光转向西月,捋着长髯道:“不过如今恐怕还要再加上一个人。” “再加上一个人?”西月有些疑惑了,“难道还有人能比你们的身世还要离奇!我不相信,不过那人是谁?” 快活王一直笑看着西月并不答话。 沈浪也仿佛明白了快活王话中之意,将目光转向西月。 西月被一个大神一个BOSS双双注视着,是在是感觉有些压力山大。 她眨眨眼睛,将手指对准自己,迟疑道:“王爷说的那个人,该不会就是我吧!” 快活王大笑,“小丫头不必妄自菲薄,就凭你的医术和你的胆子就稳可以列入其中。” 西月撇撇嘴,不客气的道:“王爷这句话可说错了,要按照王爷的标准,有一个人的身世绝对比我更加离奇。” “哦?不知你说的人是谁。”快活王颇感兴趣的问道。 西月转转眼珠子,一脸狡黠的道:“那个‘幽灵鬼女’啊!她手段不凡,年纪轻轻就能够统御幽灵群鬼。最重要的是,据传她可是个不可多得的绝色美人。如此美丽、聪明又神秘的少女她的身世岂不比我这个黄毛丫头更离奇,更引人探究?”西月说话的时候一脸的憧憬,仿佛已经见到了那个人的绝色容貌一般。 沈浪看着西月的表情,不禁笑着摇摇头。 快活王也是看得暗暗好笑,他清清嗓子道:“小丫头的说法倒也没错。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本王倒是对那个‘幽灵鬼女’更好奇了。” 西月不禁翻了个大白眼,没好气的道:“王爷怕是对那个‘幽灵鬼女’的容貌更加好奇吧!” 快活王闻言大笑:“我看小丫头对那个‘幽灵鬼女’的容貌的好奇心比本王更甚吧!” 西月没好气的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难道就只准许王爷喜欢俊男美女,我就不可以吗?王爷可千万别忘了,那个‘幽灵鬼女’可是专门吃男人心脏的。到时候可别弄得不仅容貌没有看见,连心脏也被人挖了去。” 快活王闻言大笑:“你这个小丫头懂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可是这句话说完,他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身上也散发着强大的威压:“你这个小丫头胆子真是不小,别人看见本王,早就吓得浑身发抖了,还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本王说话。” 沈浪闻言立马紧张起来,他担心的看着西月。 可是西月此时依旧晓有兴趣的的享用着桌上的美食,竟然将快活王晾在那里了,一点也不为快活王的怒气而紧张。 等她吃饱喝足,又擦擦嘴,才对快活王道:“王爷也别板着脸吓人了,你明明就没有生气吗?” “哦!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生气?”快活王语声平静,可是眼中却一片晦暗莫名。 沈浪在一旁暗自焦急,如果西月一个回答不好,恐怕就要惹祸上身。 西月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饭后茶,才一脸理所当然的道:“因为快活王是快活王啊!” 快活王闻言朗声大笑,他看着一脸古灵精怪的西月道:“好一个古灵精怪的鬼丫头,不知那‘幽灵鬼女’是否有你一半的容貌与机灵。” 沈浪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依然是那副亘古不变的笑容。 西月笑道:“王爷与其在这里感慨,还不如亲自验证。那!你等的人来了。”说着朝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黑暗的院中,突然有了灯光。 十六个身披白纱,云鬓高譬的少女,挑着宫灯,穿过月色浸浴的园林,婀娜的走了过来。 她们的步履轻灵,风姿婉约,环暖在风中轻鸣,轻纱在风中飘舞,她们竟像并非来自人间,而是来自天上。 快活王优美的手,轻捋长髯,笑道:“幽灵门来的都是如此人物,本王倒欢迎的很。” 西月闻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十六盏粉纱宫灯,发出了嫣红的灯光。 两个身穿七色绵缎长裤,头戴缀珠七色高冠,却精赤着上身露出了铁一般胸膛的八尺大汉,抬着顶小轿,走在宫灯间。 那架势看起来就像是公主驾到,娘娘出巡。 沈浪微笑道:“轿中的想来必定就是‘幽灵鬼女’,她的气派到不小。” 快活王道:“她的胆子也不小。” 十六个少女走到近前,检衽为礼,一字排开。 大汉驻足停轿,轿子后原来还跟着个宫装少女,此刻碎步走到前面,掀开轿帘,盈盈拜倒,道:“宫主请下轿。” 一个女子的语声自轿里传了出来,轻轻道:“快活王可是在这里么?”这语声柔美娇媚,使人*,一点也不像女鬼的声音。 快活王和沈浪听见这样的声音都有些*。 西月却是挑了挑眉,她的猜想被证实了。白飞飞果然还是被王夫人送到了快活王身边 她在心中暗道,“果然是白飞飞,她果然还是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高氵朝即将开始,精彩不容错过 请大家踊跃的撒花留言O(n_n)O 58奈何佳人甘为鬼(三) 西月看着身边失神的二人,不禁在心中感慨,白飞飞不愧是白飞飞,面还未露就勾起了两个男人的兴趣,还是两个非同一般的男人。不过这两人好在还沉得住气 ,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瞧着,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只听那个明眸善睐的宫装少女道:“快活王是在这里。” 坐在轿中不见目的白飞飞道:“既然如此,他为何不来迎接于我?” 那少女眼波流动,娇笑道:“他只怕已喝醉了。” 白飞飞道:“酒醉之人,不可理谕,既是如此,咱们就走吧,等他清醒,咱们再来也不迟。” 那少女道:“是……” 到了此时,快活王终于沉不住气了,只听他喝道:“既然来了还是留下为佳。” 听到这里,西月忍不住扑哧一笑。 这一笑,让本来一直躲在快活王和沈浪身后,惬意的喝饭后茶的西月暴露在众的目光下。 快活王捋着他德尔美髯,眯了眯眼睛道:“小丫头,你在笑什么。” 西月揉了揉鼻头,清了清嗓子,忍着笑道:“本来以为王爷阅遍众美,恐怕已经没有什么美人能够打动你了,没想到……”说到这里,她看了快活王一眼,又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 西月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立即变得静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看看快活王说话。或者,敢对快活王如此不敬的人,现在恐怕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不管是沈浪还是幽灵群鬼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呆愣在当场。 听到西月的话,快活王的表情了立马变的奇怪起来,不知是该怒还是该笑。神色变了几变以后,最终定格在哭笑不得。 西月言辞并没有让他觉得被冒犯了,反倒生出了一种大人面对顽皮孩子时的无奈,“你这么个鬼丫头,也就你敢这么对本王说话。” 快活王对西月的冒犯居然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让在场众人都十分惊讶 。不得不说,西月女孩的身份、幼小的年纪和不俗的容貌让她占了不少的光。 若是其他的人这么干,恐怕早就去西天见如来佛祖了。 听到快活王近乎温柔的责备,西月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就在这时,一个颇为怨毒嫉妒的视线如针一般向西月刺来。那个是视线虽然停留的十分短暂,但还是让敏感的西月抓住了。 西月循着目光看去,发现那个站在白飞飞轿边的宫装少女,正一脸谦的低着头。可是不管她再怎遮掩,她目光中闪过的恼怒和嫉妒却还是没有逃过西月的双眼。 “愤怒、嫉妒”西月笑的颇为玩味。 嫉妒倒是不难猜,那个宫装少女生的虽然也生的娇俏可人,可是比起西月来,还是颇有萤火与月光争辉之感。很大一部分女人总是会对比自己漂亮的同类怀有敌意,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至于愤怒吗!看来她的出现恐怕打乱了了白飞飞的某些计划了。 既然如此,为了让这戏还能够唱下去,看来她得帮她一把! 西月站起身来,走下台阶。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穿着宫装的娇俏少女,又看了旁边听着的精致小轿两眼,这才转身对着快活王和沈浪道:“这位姐姐随侍的婢女都是这般姿色,那她本人岂不是更令人期待,我这会儿可是好奇极了。难道王爷和沈大哥就不好奇吗?” 快活王和沈浪看见西月眨巴着眼,一脸希冀的样子,脸上都不由露出一丝笑意。 快活王指着西月笑骂道:“你这个丫头贯会作怪,明明是你自己想看,却偏偏倒打一耙赖到本王和沈浪身上,你说你该不该打。” 西月皱皱鼻子,厚脸皮的笑着一点也没有你心事被揭穿的尴尬…… 就在这时,轿中突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道:“我只知道快活王必定阴鸷严酷,哪知却是如此风趣。” 伴着笑声和细语,幽灵宫主白飞飞已经自轿中走了出来。 只见她身上虽穿着层层轻纱,但却更衬得她体态窈窕,风姿绰约,她面上虽也蒙着轻纱,但别人根本不必真的瞧见她面目,也可想象到必是天香国色。 有风吹过,轻纱飞舞。 她身子也像是要被这阵风吹倒,倚住了那少女的肩,姗姗走了过来,仿佛是走在云霞上。 月光下的白飞飞就像是刚离月宫的仙子,柔弱娇美,仿佛只要谁不小心呼吸重了一下就会让她再飞回天上…… 早就见过白飞飞真貌的西月,看见她今天的这身打扮都有些怔愣,更别说快活王和沈浪两个大男人了,想必白飞飞带给他们的震撼要远远超过西月感受到的那些。 快活王目中,燃起了火炬般的光芒,捋须笑道:“怜她甘为鬼。” 沈浪应声笑道:“愿君莫摧花。” 快活王伸手一拍他肩头,敞声长笑道:“妙极,数十年寻寻觅觅,不想你竟是本王之知己。” 西月听了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果然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看着白飞飞被面纱遮住的面容,西月故作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因为美人出现而感觉精神振奋的快活王,不怀好意的对着西月笑道:“小丫头你为什么叹气呀!莫不是看见这位姑娘有些自愧不如?” 西月瞪了快活王一眼,没好气的道:“王爷贯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西月自知蒲柳之姿,当然不敢和这位姐姐相比。我不过是在遗憾不能亲眼见一下这位姐姐的容貌而已。” 白飞飞被那个宫装少女搀扶着,走道近前娇声道:“姑娘切莫妄自菲薄,姑娘倾城之姿,岂是我这个孤女可比。”说完对西月点了点头又走上了曲廊。 而西月则是对今晚发生的事情大致有数,不想再在这里耽搁下去,她既然将自己暴露在了快活王前,就必须想好以后的对策。不能让自己成为他们计划的拖累。 想到这里,西月浅笑着对快活王道:“王爷,既然你今晚等的人已经来了,我也已经吃饱喝足。就不在这里打扰王爷的雅兴了,我今天赶了一天的路,早就困了,本来是想找沈大哥凑合一宿的,可是我又怕朱姐姐吃醋。一事不烦二主,早就听说王爷所住的缀翠轩是快活林最宽敞舒适的地方,不知王爷可否发发慈悲,帮小女子安排个休息的地方。”说完西月还忍不住秀气的打了个哈欠。 这么小的要求快活王当然能够办到,他大笑着吩咐仆婢帮西月收拾出一间舒适的客房。并指派了几个侍女好好伺候西月。 西月跟着带路的婢女,进入了缀翠轩。离开了那个充满智力与武力较量的战场。 快活王住的地方,果然是整个快活林最舒服的地方。 只是一间客房,精致奢华就超过了快活林的其他居所,更别说快活王自己住的地方了。 西月挥退了一众婢女,吹熄了蜡烛,钻进了铺的软软的被窝里,还十分惬意的蹭了蹭。 今天晚上实在是让人提心吊胆,说一句话恐怕都要思付半天。在用脑过度的情况下,西月觉得十分的困倦。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身在虎穴之中,但是目前还算安全,最终西月忍不住周公的召唤,堕入了梦乡。 正睡得舒服,西月忽然感觉一股灼热的呼吸在她敏感的脖颈游移,西月心里一惊奋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一张熟悉的俊脸映入眼帘。 “王怜花,你别闹了。我快困死了!”西月揉着眼睛不满的咕哝道。 可是王怜花要是乖乖听话,他就不是王怜花了。听了西月的话,他非但没有停手,反倒变本加厉起来。 他凑到西月耳边道:“小没良心的,我担心你了大半夜,你却在这里睡得香甜。看来我得给你些惩罚。”她说话的表情十分的邪肆,可是还处在初醒的迷糊中的西月远远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逼近。 他掀开被子,钻进了柔软的被窝中,紧紧的将西月压在了身子下面。红唇不住的亲吻西月的香唇的脖颈,一双纤细优美犹如艺术品的手也开始在西月柔软的娇躯上四处游移。 不一会西月的上身就只剩下一个绣着白荷的浅碧色肚兜还松松跨跨的挂在身上。纤长的玉臂,精致的锁骨,已经暴露在王怜花的视线中,一痕雪白的胸脯也是若隐若现,挑战着王怜花的自制力。 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西月的王怜花,此时已经快失去理智了,他的喘息声是越来越重。抱着西月纤腰的手臂也是越搂越紧…… 西月因为腰际的疼痛,而彻底清醒过来。她看着几近□的自己,血液刷的一下从脚后跟一直冲到头顶。看着王怜花压抑隐忍的眼神,西月是一动都不敢动,就怕不小心碰到哪里。激起了王怜花的狂性来……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王怜花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西月身上的红晕也渐渐退了下去。 西月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王怜花结实的胸膛,王怜花外表看起来像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文弱公子,可是只要接触到他的皮肤就会知道,他绝对不像他外表那么文弱,以貌取人可是会害死人的。 看见王怜花结实优美的胸肌,西月脸上刚退下去的热度,刷的一下又升了上来。 一直注视着西月的王怜花自然,见到了这十分可爱的画面。喉中不禁溢出几声笑意。 那声音因为刻意的压制,十分的低沉沙哑。可是停在西月的耳中却觉得十分的磁性性感。 西月本来就红晕满布的脸颊,温度又升高了不少。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相拥了好一会儿,只听西月轻声道:“我不小心暴露了行踪,被快活王注意到了,我想将计就计留在快活王身边探查情况,这会对你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吗?” 王怜花轻笑一声,吻了吻西月经营剔透的耳垂,在她耳边轻声道:“睡吧,不用担心,不管你做什么,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护着你的。” 听着王怜花温柔的话语,西月觉得莫名的安心,不一会就沉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11点后更新 这两天小池出差,莫有更新十分抱歉么这三天会恢复日更 59枭雄谋一石二鸟 西月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 侧首望去,昨晚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看来是天还未亮时就已经悄悄走了。 西月拥被坐起,看到昨晚两人耳鬓厮磨时被王怜花脱掉,本该呆在地上,现在却整整齐齐叠放在床头的贽衣,脸颊浮上一抹绯红。 她悄悄伸出手指,勾住贽衣,迅速穿着停当。这才掀开被子,下了床榻。 等西月穿好外衣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三声不轻不重的叩门声,只听一个温婉的娇柔的声音道:“不知姑娘可是起身了。” 西月检视了一遍四周,见没什么痕迹能够让人看出,昨晚这个房间除她之外还有其他人。这才轻声道:“已经起身了,你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只见当先一个容貌秀美,穿着得体的少女领着四个垂髫小婢,手里托着洗漱用具鱼贯而入。 看那美貌少女,步履轻盈,气息绵长,竟是有几分内功底子。那几个垂髫小婢虽然与常人无异,但看她们比寻常女子健旺的气色,虽然没有修习内功,恐怕也都会几手粗浅的防身功夫。 都说快活王身边人才济济,果然名不虚传,连一个小小婢女都身手不凡,看来她要更加小心才是…… 待西月洗漱打扮停当,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 此时已将近正午。 那个美貌少女方走到近前,盈盈的施了个蹲礼,道:“奴婢绿翘见过姑娘。” 西月轻笑着摆摆手,“这位姐姐不必多礼。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那少女恭敬的回话道:“回姑娘话,王爷邀请姑娘到花厅用餐。” 西月微一沉吟,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劳烦绿翘姑娘前面带路吧!” 沿着曲曲折折的回廊行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但见一池碧水映入眼帘,池畔垂柳依依,迎春灿烂,一座殿阁掩映在初吐春芽的柳丝之间,一半建于陆地,一半建于水面,端的是华丽雅致非常。 西月徐步入殿,只见殿内的装饰却不像前夜豪赌时的房间那么华丽大气,反倒处处透着雅致,实在是个休憩和放松心情的好去处。可惜这样的地方有快活王这个枭雄在,恐怕就算是想放松心情,也是不可能了。 在婢女绿翘的指引下,西月进到了殿中最靠近池塘的一间屋子。 举目四顾,只见一桌精致的宴席赫然在列,快活王已然坐在了主位上。 不过他旁边倒是坐了一位出乎西月意料之外的客人。 只见此人宽袍缓带,面容俊秀,周身散发着温润如玉的气质。可是此人却并不是西月猜测的沈浪,反而是自前夜起就再没见过的林东君。 他怎么会和快活王在一起!西月在心中暗暗警惕。但却依旧做出一副机灵顽皮,却江湖经验甚少的样子。 “见过王爷!”西月十分洒脱的对着快活王抱了抱拳,“不知王爷叫西月来,是不是又有什么好吃的了。”说着也不等快活王回话,就径自向屋内走去。 看她如此轻松随意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她是来赴快活王的邀约,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在跟一个十分熟识的长辈说话。 见到西月如此的随意,屋内的仆从顿时紧张起来,就怕西月的不敬惹怒了快活王,让他们糟池鱼之殃。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快活王看见西月,非但没有计较她的无礼,反而朗声笑着向她招手道:“小丫头,过来看看今天的菜色是否和你的胃口。” 此话一出不但屋内的仆从呆住了,连林东君都有些怔愣。 难得见到快活王如此和蔼的样子。 西月浑不在意的疾步走到桌边正要坐下,突然她像是才发现林东君一般,惊讶的向他打了个招呼:“林公子!你怎么也在这?” 林东君却是一脸惊喜的看着西月,连忙站起来施礼道:“数月一别不知苏姑娘近来可好。”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见到意中人的喜悦,他对西月的感情,就这样一点儿也不遮掩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快活王见到这样的情景,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又立刻消失无踪。 “小丫头认识林公子?”快活王好奇的问道。 西月笑嘻嘻的道:“像我这么喜欢美食的人怎么会不认识阳城‘三醉楼’的主人呢?我和我的朋友数月前刚从阳城离开,还多亏林公子的款待呢!” 快活王听后不在追问。 装成情窦未开的单纯少女的西月则成功的蒙混过了快活王的眼。 西月坐下将桌子上的菜挨个瞄了一遍,只见色彩鲜亮,摆盘精致的菜肴整整摆满了一桌子。散发着春天特有的气息。 不过这些菜肴的用料到是并不难寻,都是春天特有的新鲜食材。不过其中大多产在江南,想要集齐这么一桌子菜肴,还要保持食材的新鲜送到万里之外的西北,绝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快活王果然是快活王! “王爷怎么知道,我喜欢江南的美食!”西月一边用垂涎的目光盯着桌上的菜肴,一边分神向快活王问道。 林东君看见西月的表情,脸上浮起温柔的笑意。 快活王看着西月的一副馋猫样子,捋着胡须,朗声笑道:“昨晚的宵夜,精致的江南菜你吃的最多,想必你喜欢江南美食。所以本王特意让厨师做了这一桌请你来吃。” 西月一听,依依不舍的将目光从菜上拽了回来,叹了口气,“王爷这么一说,这饭我还真不敢吃了!” 快活王捋胡须的手立刻顿住了,林东君脸上的笑容也是一窒,整个室内突然静了下来。 从来没有人敢如此不给快活王面子…… 快活王脸上仍带着笑,但是此时他的笑容,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压抑,“哦?本王倒是想听听这是为何!” “嗯……师父从小就教我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况且吃人嘴短,我与王爷是昨夜初识,西月屡次冒犯,王爷为何还对西月如此的好。西月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敢问王爷这么坐是否有什么用意?”西月直视快活王的眼睛,依旧是一脸的平静,仿佛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快活王刻意释放出的威压。 西月此话一出,原本就十分安静的室内,顿时变得更鸦雀无声。 林动君藏在桌子下的手,也悄悄的攥紧,青筋暴起。仿佛准备随时对西月实施救援。 而西月虽然看起来淡定,但是她的手心也渗出了一层冷汗。 快活王一双锐利的鹰眸紧紧的盯着西月的眼睛,仿佛想看清西月内心的真正想法,又仿佛想让西月在他的威压下屈服。而西月也倔强的仰起脸丝毫不躲避他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西月的眼睛酸痛的想要流泪的时候,快活王终于移开了目光,抚须大笑道:“小丫头,你胆子可真不小,你就不怕我一怒杀了你?” 西月听到快活王的笑声,心下一松,知道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她一边揉着酸痛的眼睛一边嘀咕道:“这个问题王爷昨晚上不是问过了吗?如果快活王连这点胸襟都没有的话,又怎么会被人尊为快活王。王爷还是快说请西月来的目的吧!” “小丫头,快别揉了,在揉就真变成兔子了。”快活王此时又变成了那个和蔼可亲的长辈。“本王请你来,的确有其他目的。本王年过半百,膝下无子女,见到你后却觉得十分投缘,本王想收你当我的干女儿,不知你可愿意。” 快活王此话一出,房间里响起一片的抽气之声,站在四周的仆从都在心中暗道,这个小姑娘真是烧了八辈子的高香了,居然能让快活王想认她当女儿。 西月也是一愣,林东君眼中却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谁也没有察觉。 “王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西月结结巴巴的道。 快活王捋着胡须,佯装生气道:“你看本王像在开玩笑吗?还不快给本王个答复。” 从快活王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根本就没想过西月会拒绝他。不过也是,到了他这样的身份地位,只有他拒绝别人,哪有别人拒绝他的份!不过他今天碰上了苏西月。 西月也自知,自己绝对不能拒绝快活王,假如拒绝,会给自己、还有自己在乎的人惹来大麻烦。而且如果他真成了快活王的干女儿,对沈浪和王怜花的计划大有帮助,自己也更容易从快活王身上查到她的父母当年失踪的真相。 不过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人们往往会不珍惜,就算她最终会让快活王得偿所愿,可是这个过程吗……就不是由快活王说了算的。 西月转了转眼珠子,道:“王爷想认西月当干女儿,实在是抬举西月了。”西月说道这里,瞄了一眼四周,只见众人都是一副羡慕嫉妒的表情,西月收回目光又接着道,“我知道若是其他人早就欣喜若狂了。可是……”西月说道这里顿住了。 “可是什么?”快活王的眉头立马皱了起来,“难道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我想天下应该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要求。” “那你说的可是是……” “我说的可是是,”西月笑的一脸谄媚的快速道:“我的意思是如果王爷能够答应我的三个要求,我自然乐意认王爷当干爹。” 此话一出,四周的仆从一个个惊掉了下巴。林东君也为西月的胆大包天捏了一把汗,重来没人敢跟快活王讨价还价。 快活王的脸也黑了,“哦!照你的意思。本王不答应你就要拒绝本王了。” 西月笑嘻嘻得到:“王爷伯伯,不要动怒,你就算是要发脾气。也等听完西月的条件之后再发呀!要是最后这些条件你都可以接受,最后皆大欢喜,你的脾气岂不是白发了!”西月此时依旧是一脸调皮,一点也不害怕快活王的怒气,还十分狗腿的递了一杯茶过去,让快活王消消气。 作者有话要说:11点后更新 60侠义少年蛇美人 看见西月殷勤狗腿的样子,快活王依旧不动声色。 他咪着眼睛捋着胡须道:“从来没有人敢么跟本王讨价还价,你可知道一旦惹怒了本王你将会是什么下场!” 快活王沉着脸,房间内一片山雨欲来前的沉寂。屋内的一众侍从恨不得挖坑远遁,一个个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尽最大的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林东君在隐藏在桌下的双手也紧握成拳,随时准备着对西月实施救援。 如此紧绷的气氛中,看起来唯一没有受影响的,只有苏西月了。此时她依旧一脸讨好的捧着一杯茶,递到快活王面前。完全忽略了快活王一副黑面神的表情。 听见快活王暗含威压的话,西月依旧一脸平静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王爷伯伯是绝对不会跟我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的。”说完还十分顽皮的吐了吐舌头,就像一个不知世事的小丫头再和亲近的长辈撒娇。 听到她这番话,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就是在铁石心肠的人恐怕脸色也缓和了下来。快活王虽然是个枭雄,但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况且西月的这番你话恰好触动了快活王的内心。他虽然依旧黑着脸但身上的威压已经渐渐散去。 林东君似是看出快活王无意伤害西月,紧握的拳头渐渐松开了。 西月也在暗中松了一口气,她虽然表面淡定,可是众人却不知,她后背的冷汗早已沁湿了衣襟…… 她是在在赌!快活王能有今天的财富与地位,是他百般筹谋算计来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抛弃了一切能够威胁到他的东西,包括父母和妻儿…… 如今功成名就,财富、地位、女人……他什么都不缺,可是却高处不胜寒。他或许并不会为曾经做过的事后悔,但是他一定会怀念。而这一点怀念就是西月的机会。 所以,西月故意扮成一个不知世事,却又有几分胆色机灵的少女。而且这个少女并不畏惧快活王,对他就像是对一个普通的长辈,他自然乐意多给她几分宽容,而这正是西月想要的。可是她也没料到快活王居然会想要收她当干女儿,不过这样更好,对他们更有利。 想到这里,西月脸上的笑容越发真诚了…… 快活王看见西月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终于还是轻哼一声,接过了西月手中捧着的茶盏,“小丫头,敢这么跟本王说话,你还是头一个!我倒要听听你的三个条件。” 西月眨巴眨巴眼睛,“王爷伯伯,你真要听?” 快活王横了她一眼。 西月被他瞪得一颤,嗫嚅道“那王爷伯伯要答应我,听了以后不能生气。” 快活王看着她,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还不快说!” 西月眨巴眨巴眼睛,在快活王的眼皮底下,将椅子往离快活王远一点的地方挪了挪,这才坐直身子清清嗓道:“这第一条是不能限制我的自由……”西月瞄了快活王一眼见他一脸平静,又接着道:“这第二条是我的亲事我要自己做主。”说完又瞄了快活王一眼。 西月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快活王,她这幅小心翼翼随时准备出逃的表情着实是取悦了他。他指着西月,忍不住笑道:“没想到你这个丫头也有害怕的时候,本王该还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你的前两个条件本王都答应,还不快说你的第三个条件。” 西月看了快活王一眼,小心翼翼的道:“第三个条件是……如果哪天西月惹了王爷伯伯生气,再惩罚西月之前,王爷伯伯一定要给西月逃跑的机会。” 西月语速极快的说完了第三个条件,房间一时间陷入了一片寂静。片刻过后快活王和一直沉默的了林东君同时大笑出声,接着刚才在一旁装木头人的众位仆人也跟着笑起来,一时间房中笑声一片…… 半晌过后,笑声渐渐停歇下来,快活王扶着桌案看着在一边嘟着嘴一脸不满的西月笑叹道:“还是个小丫头啊!” “王爷伯伯,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西月皱皱鼻子不满的道。 “还叫伯伯。你是不是该改口了”快活王捋着胡须笑道。 西月眨巴眨巴眼睛,嫣然一笑道:“干爹!” 林东君也抱拳笑道:“恭喜王爷喜得贵女。” 四周的仆从也纷纷道贺。 快活王朗声大笑,笑声传出很远…… 等西月从那间水榭走出来时,已经将近正午,她的身份也发生了很大变化。 来的时候,她只是快活林中的一个普通客人,或者还可以说是不速之客,毕竟她不请自来。快活林里的侍婢仆从虽然对她颇为恭敬,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殷勤。 这一切的变化都因为,快活王认了她当干女儿…… 人果然是天下间最势利的动物。 林东君陪着西月,要将她送回了快活王帮她特意安排的新房间,西月虽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在快活王别有意味的目光下,西月也只能尽量加快自己的脚步。 西月不禁在心中暗叹:“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 看来快活王人自己做干女儿恐怕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预谋。他恐怕是在自己走进房间,林东君神色变化的瞬间就已经做好了决定。快活王是想通过她来拉拢林东君。 虽然快活王答应并不干涉自己的婚事,但是就凭她着个干爹的身份,林东君只要对她有企图,就绝不会和他交恶。姜还是老的辣! 可惜他这次是失算了…… 待走道园中的岔路口,西月转身向林东君笑道:“林公子,在下的住处已经快要到了,咱们就在此别过吧!” 见到西月这么说,林东君也很识趣,并没有多做纠缠,他拱手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辞,希望苏姑娘允许在下常来拜访。” 看着林东君笑的一脸温柔,风度翩翩的样子,跟在两人身后的小丫鬟,都是一脸的花痴,恨不得站在他面前的是自己。 西月看看身后跟着的一群丫鬟,只能微笑着点点头。 打发走了林东君,西月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林东君给她的感觉总是有些怪怪的,可是那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正在苦恼的时候,她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她的视线内一闪而过,西月立马把心头的怪异抛之脑后。 她转身对着身后的一众丫鬟道:“我早上起的太迟,中午走了困睡不着了。我要去园子里转转,你们不用跟过来了。” 说完也不管那群丫鬟的反应,就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走去。 午时是快活林里最静的时候,经过长夜之饮后的人们,此刻正是睡得最甜的时候。 西月不紧不慢的跟着那道熟悉的白影,既不会因为离得太近而被人发觉,也不会因为离得太远而把人跟丢。 西月的脚步像一只猫咪一样落地无声,寂静的园林更加寂静,四下听不见一丝人声,甚至连细碎的鸟语都没有,只有微风穿过树林,摩挲着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最终那条熟悉的白影在一株浓荫如盖的老树下停下了脚步,她伫立在树下举目四望仿佛在等着什么人。 西月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也轻挪身形藏进了不易被人发现的阴影中,静等着来客…… 一刻钟过去了,正焦急四顾的白飞飞(不错那个熟悉的白影正是西月自洛阳一别后就未再见过真面目的白飞飞)脸上忽然扬起一抹温柔可人的笑意。 西月顺着她双目凝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沈浪一身宽袍缓步而来。 直到此刻,白飞飞被西月给搅乱的命盘重新开始转动起来。她跟她这辈子本应爱上的男子终于还是相遇了。 没有了曾经的相救之恩,肌肤之亲白飞飞还会爱上沈浪吗?没有了白飞飞曾经善良柔弱外表的迷惑,没有了曾经那些爱恨纠葛的作弄,沈浪还会被白飞飞的外表所迷惑吗?这都是西月十分好奇的问题。 眼看沈浪离白飞飞越来越近,西月的心也越提越高。就在西月聚精会神观看这英雄与魔女重逢大戏的时候,忽然她被人搂住纤腰,抱进了一具炙热的怀抱中。 西月心里登时一惊,费劲全力遏制住脱口而出的惊呼。掌中积蓄内力,准备乘身后人不备,就要出手偷袭。 可是这个人仿佛早就料到了西月接下来的动作,夺人先机的扣住了西月的脉门,西月顿时觉得内息不畅,浑身无力。支撑不住瘫软的身体,刚好倒入身后那个炙热的怀抱中。 一阵熟悉的气息袭来,西月登时放松了下来。挪了挪身子,寻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靠着,这才扭头看向身后。 只见一个劲服急装的英俊少年正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他穿着织锦披风,斜跨着长剑,胸前一面铜镜上写着“三十五”。 这赫然正是快活王门下的急风骑士。 本应该大惊失色、气怒交加的西月,却只是没好气的翻了抱着她大占便宜的疾风骑士一眼,并没有其他动作。反而又把心神放到了不远处的沈浪和白飞飞身上。 可是那个疾风骑士却没有见好就收,反倒抱着怀中的佳人大占便宜。炙热的唇在西月白皙的颈项间不住的摩挲,甚至得寸进尺的含住了西月的晶莹的耳垂…… 西月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她没好气的使劲掐住骑士的腰间软肉,还坏心眼的转了一圈,看着骑士因为疼痛而扭曲的脸。她伏在他耳边恶狠狠的低声道:“王怜花,你给我消停一会……” 作者有话要说:白飞飞与沈浪再次相逢,大家希望白飞飞爱上沈浪吗? 61斗智谋陷阱重重 白飞飞确是个世间难寻的美人! 清人张潮的《幽梦影》曾这样为美人下了注释: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以翰墨为香,吾无间然矣。这些条件白飞飞无不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飞飞的美并不在于她的相貌,她的相貌虽然也是世间难寻,可是比她更美的人也不是没有。真正吸引人的是她身上那种我见犹怜的气质。 她身上的这种气质,能够让男人情不自禁的对她生起怜惜之心,不忍她受一丝半点的伤害。她那双楚楚可怜却又温柔万分的眼睛,能够勾人魂魄。被这双眼睛注视着的男人,无不对她升起保护和占有欲,连遍阅众美的快活王也不例外……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都不会想到白飞飞是个武功高超、心狠手辣之人。恐怕有些人被她害了,还会以为她受人胁迫,逼不得已。怎么也不会想到,是这个楚楚可怜的少女使他们一命归西。 白飞飞生来就是对付男人的武器!西月在心中暗暗对白飞飞下了注释,然后她又转头看了看同样妖孽无两的王怜花王大公子,忍不住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一家子竟出妖孽,他父亲是绝世枭雄,他母亲是绝世魔女,好不容易有一个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却还是个披着柔弱纯洁外衣的食人毒花,虽然王怜花王大公子自己本身也很妖孽,与那些血亲比起来他已经是最正常的一个了。照这么看来,王大公子在这样的环境,和这样强大的遗传基因的影响下,心理只是扭曲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容易了。 被西月诡异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的王怜花,忍不住揉了揉胳膊,想要开口询问,可是根据他对西月的了解如果要是问出来,他并定会备受打击,于是他很明智的把到了嘴边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此时沈浪已经走到了白飞飞近旁,看见沈浪,她面上泛起仙子般的笑容,这样纯洁的笑容,往往比妩媚的笑容更能打动男人的心房。 沈浪是男人吗?这个问题毫无疑问,显然他是的。那这样的笑容是否也能够打动沈浪的心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目前来看,他也的确对白飞飞的容貌惊艳……至于其他的,西月也难以从他那一直挂着懒洋洋笑容的面孔上发现什么。 沈浪挂着温和的面具走到白飞飞身边,彬彬有礼的向白飞飞做了一揖,就像一个风度翩翩的世家公子经常做的那样,既没有因为见到白飞飞的真容而魂不守舍,也没有因为发现了幽灵宫主的秘密而如临大敌。 “沈浪见过姑娘,不过不知我该怎么称呼姑娘呢?是快活王的宠妾,还是幽灵宫主?”沈浪虽然面上戴着温和的笑容,可是他的话语却不像他的表情那么温和。 白飞飞抬起了头,嫣然一笑,道:“沈公子是否喝醉了,今天怎么说起醉话了。小女子名唤白飞飞,并不叫幽灵宫主。公子难道不记得我的名字?” 白飞飞说话的时候一脸的纯洁天真,说道后来又一脸的黯然。仿佛是堕入单相思想要告白却发现情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的痴情少女。 沈浪俯首凝注着她,这张脸上,丝毫没有惊惶,丝毫没有恶意,有的只是甜蜜的柔情,深浓如酒。这标致的女孩子,怎会是杀人的魔头? 若不是沈浪亲眼所见,任谁也不会将她和那吃人挖心的幽灵宫主联系在一起。 西月在一旁看得暗暗咋舌,难不成白飞飞是要对沈浪实施美人计? 王怜花却看着白飞飞,一脸的若有所思。 沈浪看着满目纯洁的白飞飞,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姑娘应该知道,见过你的男人没有一个会忘记你的名字,沈浪自然也不例外。” 白飞飞听了沈浪的话,脸上又浮现出甜蜜的笑容,就像是的了心上人夸奖的怀春少女,她眼波展转,道:“那么,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沈浪凝注了白飞飞一眼,叹道:“飞飞……白飞飞……你真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听到沈浪唤自己的名字,白飞飞脸上浮起一抹娇红,她仿佛不好意思般的,低头卷着衣带,嗫嚅道:“那……你为何要叫我幽……幽灵宫主。” 沈浪淡淡笑道:“白飞飞难道不是幽灵宫主?” 白飞飞仿佛不可置信般的后退了两步,眼中含泪,眼波深情的望着沈浪,可是这双深情的眼眸却又带着痛苦。就像是发现自己苦恋许久的男子,喜欢的不是自己一般。 西月舒服的靠在王怜花怀中看戏,看到白飞飞可以拿奥斯卡金像奖的演技,不禁徐徐叹了口气。 王怜花颇有兴致的将薄唇凑到西月耳边,半是疑问半是轻薄的道:“月儿为何叹气,莫不是……”他瞄瞄明处一副我见犹怜表情的白飞飞,又眨眨眼睛,不怀好意的道,“月儿觉得对我不够温柔。”说着还暧昧的往西月耳中吹了一口热气。 “……”西月僵着脸,面无表情的瞄了一眼戴着一副陌生面具的王怜花,又十分平静的把目光转了回去。 王怜花看见被他如此调侃的西月居然毫无反应,不禁心中打鼓,正要做小伏低哄回佳人芳心,却突然感觉到西月的一只柔荑轻轻掩住了他的薄唇。王怜花只觉的一阵少女的体香袭入鼻间,他心花怒放,正要在西月细腻的玉手上轻吻几口,却突然感觉一阵剧痛从腰间传来。他正要张口惊呼,却被西月的玉手给堵回了吼中。 王怜花低头看去,只见西月的另一只玉手,正十分有技巧的在帮他锻炼着腰部的肌肉延展性。 王怜花苦笑不已的看着西月,这才发现刚刚面无表情的西月,此时脸上已经挂上了狼外婆诱拐小红帽时的笑容,而王怜花显然就是那个被卖还帮着数钱的傻傻的小红帽。 这边的两人在打情骂俏,另一边的两人依旧在进行着高智商的攻心战。 此时白飞飞正因为沈浪的口中出现了另外的女人,一脸受了打击的表情。若不是了解她的底细,任谁也不会想到如此逼真的表情竟然都是装的。 她轻咬樱唇,十分幽怨的看着沈浪,道:“那幽灵宫主究竟是谁?你为何时时刻刻都要提起她,她……她难道也是个美丽的女孩子?” 沈浪目光凝注远方,悠悠道:“不错,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子,也非常聪明,还有一身非常高明的武功。” 白飞飞垂下头,轻叹道:“你如此夸奖她,她一定比我强得多,但……求求你,莫要在我面前夸奖别人好么?我会受不了的。虽然我昨天才第一次见到你,但是我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你了……”白飞飞的语声越来越低,脸颊也渐渐变红了。 若是其他男人,见到如此美丽的少女,听到如此深情的告白,恐怕早就动容,将她抱入怀中好好安抚了。可是沈浪却像是没听见一般,脸上依然是来时就挂着的懒散温柔的笑容。 对于如此美丽少女的告白,他竟像是无动于衷…… 他嘴角含笑,语声轻柔的道:“她虽然美丽,但她也是个非常狠毒的女孩子,别人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她却全都能做得出来。” “你见过她?”一直红着脸低着头的白飞飞,像是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不禁抬头问道。 沈浪看了她一眼,语声依旧平静:“是的,我见过她,就在昨夜……非但见过她,还曾和她交过手。” “她长的是何模样?”白飞飞此时就像是一个对情敌面貌感到好奇的天真少女。 “她面上总是覆着一层轻纱,不肯让人看见她的真面目。在当我揭开她面纱的瞬间,她却突然放出迷烟逃走了。我一直不解为何那位幽灵宫主为何宁愿丢掉性命,也不愿让别人看见她的脸,直到今天早上我见到姑娘一切疑点才浮出水面……” 沈浪的目光突然如利箭般望向白飞飞,他看着白飞飞的眼睛,一字字缓缓道:“我这才发现,她原来就是你,你原来就是幽灵宫主……” “哦!沈公子就这么肯定,我就是幽灵宫主。”白飞飞听到沈浪将她的秘密揭穿,非但没有慌乱,脸上竟带出一丝甜笑来。那原本纯洁的面庞也多了一丝魅惑,纯洁中的魅惑。 沈浪淡然一笑:“虽然沈浪的眼力并不高明,但在下还从未认错人过。” 白飞飞轻声一笑:“不错,人往往最信任自己的眼睛。可是眼睛有时候也会骗人的。” “人的眼睛的确会骗人,可是宫主的眼波实在是太特别。由不得我不相信。” “这么说沈公子是断定我就是幽灵宫主了?” 沈浪笑而不答…… “既然如此,飞飞有一个疑问还请沈公子解惑。”白飞飞脸上又带上她纯真的面具,就像一个好奇的小女孩般的问道。 “姑娘请讲。” “既然公子早上已经认出了我,为何不以此事向快活王邀功呢?”白飞飞说话时的表情格外的妩媚…… 沈浪闻言大笑:“在下虽非什么正人君子,可也做不出辣手摧花的事来,更何况是宫主这样的美人。” 白飞飞闻言笑的越发的妩媚,刚刚还像个仙子的她此时倒向是染了妖气,勾魂摄魄的妖精…… “我看沈公子投靠快活王是假,伺机动手除掉快活王才是真吧!不然沈公子又怎会赴我这个快活王宠姬的约会”白飞飞突然止住笑意厉声道。 不过奇怪的是她的语声虽然满是质问之意,可是她的眼睛却越发的勾人魂魄…… 62花柳湖畔的碰面 此话一出,在暗中旁观的西月都忍不住心头一跳,可是沈浪却依旧是一副不动如山的表情。 “哦!是这样的么?”他脸上依旧挂着懒散的笑容,让人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白飞飞一双妙目紧盯着沈浪,不放过沈浪脸上的一丝表情,“飞飞虽然身居荒漠,但也曾经听闻中原有位沈公子,独创”三手狼“赖秋煌,力敌五台大龙寺无法大师,在一月之间,便已名震中原。我本以为不过是众人夸大其词罢了,可是见到沈公子后,我却觉得我低估了公子,不想世间竟有公子这般的人物,飞飞在此向公子道歉。”说着她眉目含情、身姿柔美如春风扶柳一般的向沈浪深施一礼,又娇笑着接着道,“公子这般人物,又怎会甘心做快活王手下的鹰犬。飞飞不信!” 沈浪叹了口气,摇头笑道:“宫主这句话就说错了,良禽择木而栖。沈浪并不是什么大仁大义的大英雄,在下也不过是个追名逐利的俗人而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纵是英雄侠士,有时也要为自己打算打算的,世人碌碌,谁也逃不过这名利二字,仁义山庄庄主已经老迈,试问天下间除了快活王,又有谁能够重用沈浪,又有谁敢重用沈浪。” “哦!这么说如果我能拿出比快活王更多的筹码,沈公子就愿意为我效力吗?” “那要看宫主能够拿出什么样的筹码了!”沈浪脸上的笑容依旧懒散,让人瞧不清楚他的真正心思。 白飞飞的笑容越发娇媚:“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知我这个筹码是否能打动沈公子呢?沈公子如果跟我合作事成之后,不但快活王的财富地位是你的,连我……也是你的。”说着白飞飞的娇躯就向沈浪的怀中偎去…… 沈浪既不赞同也不拒绝,脸上依旧挂着懒散的笑容,他轻扶着白飞飞靠过来的娇躯,静默了半晌。 就在他张口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听一声冷笑从浓荫密闭的树林间传来:“好一对狗男女,枉费王爷对你们的信任,居然背着他在此偷情。” 语声中,一柄长剑,毒蛇般自拂柳枝垂藤间划了出来。 剑上闪动着幽幽的青光。 白飞飞好像被吓住了一般,娇呼一声,投入了沈浪的怀中。 沈浪身形闪动,避开三步,叱道:“什么人?” 剑尖微挑,分花拂柳。 只见一个一身劲装的少年骑士,长剑斜举冷笑着看着他们二人。这骑士胸前一面铜镜上,写着“三十五”。 竟然是快活王门下的疾风骑士。 白飞飞的脸立刻白了,她双掌微拳,就要暗中伺机而动,不想却被沈浪扣住了手腕。 白飞飞诧异的看向沈浪,发现沈浪的脸上依旧带着那懒散的笑容,“兄台来到这里,在下竟毫未觉察,看来兄台的武功,必定高出同侪许多,当真可贺可喜。” 那急风骑士冷笑道:“阁下已堕入温柔乡里,纵有千军万马到来,阁下只怕也是听不见的。王爷待你不薄,引你为知己,哪知你却在此勾引王爷姬妾,你可知罪?” 沈浪淡淡笑道:“知罪又如何?” 急风骑士厉声道:“快随我回去见过王爷,王爷或许还会从轻发落,赐你一个速死。” 沈浪:“哦——”他面上竟还在笑。 一直做慌乱状的白飞飞,眼中闪过一道利芒,她脸色煞白的,突然冲出去挡在沈浪面前,咬着牙大叫道:“这完全不关他的事,这全是我叫他来的。”说话的同时五指并拢成爪,就要向站在她身前不远,毫无防备的疾风骑士抓去。 就在她正要出手的时候,忽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离三人很近的地方传来:“这是谁呀!大中午头的喊打喊杀扰人清梦!” 这里竟然还有第四个人,沈浪和白飞飞也颇为意外。 随着语声,浓密的垂柳和藤蔓被一只纤细优美的手轻轻分开。苏西月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了进来,一副刚被人打扰了好眠的样子。 她头上还带着草屑和碎叶,脸上也带着睡后的红晕,显然是刚被吵醒。 看到西月,沈浪依旧是一副懒散的表情,仿佛没有什么能够让他动容,只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笑意。 白飞飞的双手,下意识的握紧,又渐渐松开。 而那个疾风骑士却是立刻收回长剑,单膝点地,行了个大礼:“见过郡主。” “郡主?”白飞飞和沈浪有些疑惑了。 西月看了一眼一边单膝跪地的骑士,出手如风的点了他的几个穴道,那骑士立马昏了过去。西月也不管他,反倒是笑嘻嘻的向沈浪打了个招呼:“沈大哥。” 然后又转身对着白飞飞道:“白姐姐,洛阳一别,不想竟在此处相见。姐姐因何在此?怎么会认识沈大哥?这个骑士又为何会对你们刀剑相向?”西月眨巴着眼,一脸的好奇。 白飞飞怔愣了两秒,眼中立马积蓄起一汪泪水:“此事说来话长,当时多亏小姐相助才让我得见亲人,不想好景不长,那天我带着丫鬟上街游玩,不想却被那快活王的色使给捉了来,从此再也见不到家人。” “那他?”西月指指躺在地上昏睡的像死猪一样的疾风骑士。 话还没说完,白飞飞的眼泪立刻从眼眶中滚了下来,她哽咽着道:“我虽被掳来当了快活王的姬妾,好在快活王对我颇为怜惜,并没有为难我。今天中午我睡不着,就想出来逛逛园子。没想到……刚走到湖边,就被此人拦住,意欲轻薄。若不是沈公子……飞飞恐怕已无脸活在这个世上了……不想这个人居然倒打一耙,诬陷我和沈公子有私情,这件事如果传到快活王那里,我和沈公子都活不成了……”说完她哭的越发伤心。 西月面上浮起同情之色,内心却佩服的五体投地,论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她和白飞飞果然不在一个段数,什么叫说谎不眨眼,什么叫倒打一耙,这就是了…… 西月抑制住嘴角的抽搐,装成一副面色凝重的样子,她故作愤怒的踢了在一边昏睡的疾风骑士一脚,道:“既然如此,这个麻烦我来帮你们解决,这个人暂时还不能死。对了!我有一种药吃一粒就能够让人忘记一个时辰内发生的事,而且遗失的记忆的那段空白只会让他以为自己睡了一觉。这样一来你们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危险了。”论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其实西月也差不了白飞飞多少…… 西月话音刚落,白飞飞惊喜的抱住了西月:“苏姑娘,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从来不骗人的。”西月笑的万分让人信赖。可是谁也没看见西月的头上仿佛已经长出了像狐狸一样的耳朵…… “对了,午宴已经结束了好一会儿了。你既然是快活王的宠姬,他说不定会去找你。你还是快回去吧!剩下的事由我和沈大哥来解决。”西月一脸担忧的道。 白飞飞听罢面上浮现出一丝焦急,“既然如此就拜托小姐了。”她感激的向西月施了一礼,匆匆而去…… 待确定白飞飞走远,沈浪和苏西月将目光同时转向了昏睡在地上的疾风骑士。 西月转转眼珠,一脸不怀好意的对沈浪道:“沈大哥,这个混蛋我们该怎么收拾他?要不要揍他一顿。” 沈浪此时脸上也露出了一丝顽皮之色:“如此恶贼,只是揍他一顿实是太轻了。我倒是想抽筋剥皮各种手段都试一遍”说道这里他看了旁边的西月一眼,“就怕苏姑娘舍不的。” 西月一愣,脸上泛出一丝红晕:“沈大哥说话好没道理,他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舍不得。” 沈浪大笑:“如果我真将王兄抽筋剥皮,苏姑娘还不满世界追杀我呀。在下可不敢……” 这句话说完,一直躺在地上昏睡的疾风骑士像是突然诈尸一般从地上跳了起来,哈哈大笑道:“好,沈浪果然是好角色。” 沈浪笑道:“岂敢岂敢。” 那急风骑士大笑道:“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沈浪淡淡道:“急风骑士若有这样的轻功,快活王就当真可以高枕无忧了。可是拥有如此轻功的疾风骑士却连苏姑娘一招都接不住,这就让我怀疑了,更何况这样色迷迷的眼睛,除了王怜花世上找不出第二双来。苏姑娘既然到了,王怜花自然不会离得太远。” 王怜花听了沈浪的话,笑的一脸得意的向西月眨了眨眼睛。虽然他脸上带着面具,可是那双桃花眼却是遮掩不住的,水波荡漾之下,他眼中的得意也是越发明显。 西月被他看得脸上一红,没好气的对沈浪道:“沈大哥不要胡说八道,我跟那个混蛋才没有关系呢。” 沈浪微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对有情人,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不知他是否想起了自己的情人,那许久未见的朱七七。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西月问道:“刚刚王怜花为何唤你郡主。” 西月微一沉吟,“刚才快活王主动提出要认我坐干女儿,我答应了。不过我觉的他一定另有目的,因为当时林东君也刚好在场。” “林东君!”王怜花一听这个名字,立时紧张了起来。 “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吗?”虽然与林东君只见过两面,以沈浪的眼力自然能看出此人的不俗,但是等够让惊才绝艳的王怜花如此如临大敌,沈浪立时将此人的评价又升高了一级。 “这个人是冲着月儿来的!他的手下有一个十分秘密的江湖组织,名叫“狐狸窝”。他们专门以药物控制武林成名人士以达到敛财以及其他目的,金不换生前与他们过从甚秘,但是当金不换一旦没有了利用价值,立马痛下杀手。虽然目前看来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终究是个不稳定因素,我们恐怕要造作打算。”王怜花说话的时候一脸的凝重。 “我怀疑,快活王认我做干女儿,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拉拢林东君。”西月皱着眉,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63夜宴前檀郎突现 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刻。 在夕阳余晖的笼罩下,快活林中灯火依次亮起。在白天困倦不堪,忙于补眠的客人,在夜色的笼罩下都恢复了精神。 因为快活王的到来,傍晚成了快活林中最热闹的时刻。不过今日的热闹与往日又别有不同。 快活王消夏的行宫——缀翠轩,此时张灯结彩好一片热闹的景象。不知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快活林中的那位风骚的老板娘春娇现在正站在缀翠轩院外,甩着手帕,叉着腰,扯着喉咙,将一众小厮婢女给指使得团团转。 而众位小厮婢女都是步履带风,忙的恨不得多长出一只手来…… 明珠和春水两个小丫头一个端着一摞各色名贵绢纱,一个端着一盘精致的珠宝,气喘嘘嘘的跑到春娇近前,急急忙忙的道:“春娇阿姨,你看这些缎子是你要的那种吗?” “你们两个死丫头,跑到哪了去了!我让你们去取布料收拾,不是让你们去偷闲,怎么现在才把东西送来。再晚一会儿,恐怕黄花菜都凉了!要是惹了王爷大怒,你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王爷砍!”春娇现在正急得喉咙冒烟,看见她们俩二话不说,就一个指头戳上了她们的脑门。 明珠和春水不满的嘟着嘴辩道:“我们哪有偷闲,为了找齐这些料子和首饰,我们把快活林所有的库房给翻了个底朝天。两条腿都快跑断了……” “你们两个小妖精还敢顶嘴,别以为我收拾不了你们!你们两个可要把皮给绷紧了,小心我哪天不高兴就把你们给卖了!”春娇竖着眉,斜睨着两人,一脸的不高兴。 明珠和春水吓得脸都白了。 春水还算比较机灵,脸上挤出讨好的笑容,“春娇阿姨一定要消消气,我们两个不懂事,你一定要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记在心上。在这个世上我们举目无亲,不靠春娇阿姨,我们还能靠谁呢?春娇阿姨就是我们最亲近的人了,我们以后一定会听话的。”春水信誓旦旦的保证着,说完还了扯明珠的衣袖。 明珠虽然没有春水那么机灵,但是也绝不是笨人,脸上也十分配合的露出了祈求的目光。 春娇看着两人可怜巴巴的样子,哼了一声,“算你们两个还识相。” 她将托盘里的布料翻检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纰漏了。这才抬起头对两人喝道:“呆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端着给绿翘姑娘送去。” 明珠和春水忙接过托盘,一溜烟跑的没影。 徒留下春娇在两人身后骂道:“这两个没眼色的死丫头!” 明珠和春水端着首饰和衣料疾步向离缀翠轩不远的一幢精致的小楼走去。 两人脚步不停,嘴上也没闲着。 |“春水姐姐,今天王爷兴致怎么会这么高,还吩咐人将快活林收拾一新,而且派人置办了这么多衣料首饰,难不成他又纳了一个宠姬。” 明珠停下脚步左顾右盼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道:“别胡说!小心祸从口出。这些衣料首饰可不是给王爷的新宠准备的。” “不是他的宠姬那又是谁?这些东西一看就是女人用的呀!”明珠有些糊涂了。 春水凑到明珠耳边神秘兮兮的道:“比宠姬还了不得,据说快活王新认了一位姑娘做他的女儿!” 此时话题的中心,正坐在她的专属闺房内百无聊赖的看着几个婢女手忙脚乱的帮她梳妆打扮。 自从中午和沈浪王怜花碰面回来,她就有些不在状态。 朱七七、大哥和青雀都已经从沉睡中醒来。 今天王怜花特地带朱七七前来,就是为了让沈浪这对有情人见上一面。 可是当西月看见端坐在轿帘后面无比端庄高贵的朱七七,心中不禁浮上了一阵叹息。 对的,确是端庄高贵的朱七七…… 朱七七是热情的、调皮的、鲁莽冲动的、蛮不讲理的,可是这一系列的词中最不可能的就是端庄高贵。 可是,这两个最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少女身上的词却偏偏出现了…… 看来沈浪和王夫人以婚约为条件而达成的同盟协议终究还是刺伤了她的心……就算那份协议最后没有履行的可能。可是心被伤了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当沈浪看见如此端庄高贵的朱七七时眼中闪过痛苦的神色,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还是没有瞒过西月的双眼…… 都说情到浓时情转薄。 沈浪和朱七七这对有情人相见,却相顾无言,话语中的生疏客套比陌生人还甚。 西月在一边看的有些难过,连王怜花看到这一幕时都沉默了,罕见的没有在沈浪的伤口上撒盐。 说以说作为一个女人,绝对不要爱上一个侠客,一个英雄。那种人往往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那种重量不是一般女子可以承受的起的。 唉!不想了,反正都是别人的情感纠葛。她还是专心调教好王怜花好了,就目前看来,王怜花做相公绝对会比沈浪称职,虽然这家伙花心好色还一肚子坏水,但是他对自己却是呵护备至,不惨一丝假的。 想着西月脸上微红,露出了如同仙子般的笑容…… 在帮西月梳妆的绿翘,看见西月的笑容,呆愣了一瞬,又立马回过神来。 虽然知道以王爷那挑剔的审美,这位被他认作女儿的姑娘必定是难得的美人,没想到在盛装打扮下,她的笑容是那么的惑人。 绿翘暗自感叹一翻后,笑着凑趣道:“郡主莫非是有什么心上人了。” 心上人……西月一愣,抬头就看见镜中面颊绯红,眼含笑意的自己心中顿时一惊。她从来没想过她竟会为了一个男人露出这种表情。 难道她对王怜花已经动心了吗? 西月的神情立时有些慌乱了。 她心神不宁的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静一静。” “这……王爷还等着小姐用膳呢。”绿翘的神色有些犹疑不定。 “放心吧!我静一会就好,不会耽误多少工夫。” 绿翘无奈的领着众位婢女退下,房间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房间内的烛火跳了两跳,红色的烛泪顺着烛身蜿蜒而下。 西月呆呆的盯着摇曳的火苗发呆,她此时颇有些心神不定,不知为何总觉的心中空落落的,十分没有安全感。 她此时忽然非常想见王怜花,可是那个行迹飘渺的千面公子此时又在哪里呢? 西月撒气的用剪子较短一截烛心,嘟着嘴,不满的咕哝道:“这个死人,不想见他时老在身边乱晃,想见他时连半个人影都找不见!”说完纷纷不平的将剪子仍在了桌上。 结果就在她刚转过身,就发现王怜花就站在她身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相隔还不到一丈。 西月吓得正要惊叫出声,却被王怜花一把搂进怀里,柔软的红唇也被他给封上了。 西月被他这一惊一吓,立时瞪大眼睛傻在当场。 王怜花爱怜的亲了亲西月的小嘴,用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叹息一般道:“月儿乖,闭上眼睛。” 脑袋还处在当机状态的西月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就感到王怜花的薄唇又封住了她娇嫩的唇瓣。 他像是在品尝绝世美味一般,细细的*着他的唇瓣,然后十分有技巧的撬开了她的贝齿,攻城掠地一般强横的占据了她的整个呼吸…… 他的灵舌既强横又温柔的抚慰着她口腔中的每一处,然后勾住她细嫩的小舌,把她绑架到他的口中细细品尝。 西月怯怯的用自己的小舌添了他的上颚,又下意识的碰了碰他灵活的舌头,却不想如此青涩的回应让王怜花惊喜万分,亲吻的越发沉醉。 西月觉得理智渐渐的离开了她的大脑,她被他吻的浑身发软,只能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 就在两人身上越来越热,西月感觉快要窒息的前一刻,王怜花不舍的放开了西月的唇瓣。不过依然将西月紧紧的扣在怀中。 西月虚脱般的依靠着王怜花,深深的吸了几口空气。 等两人的呼吸都平静下来的时候,西月将头紧紧的埋在王怜花怀中,颇为不好意思的小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有察觉到呢?” 王怜花深深吸了几口西月身上的香气,将西月抱得又紧了些,颇为享受的在西月耳边调笑道:“就在月儿嘟着嘴骂我的时候,我就跳窗进来了。这么美丽的月儿,我怎么能让其他男人先看见呢?当然是让自己先抱抱眼福了。”说完还嬉皮笑脸的在西月的粉腮上又亲了一口。 “你……你这个没正经的。在快活王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你就不怕被人逮到。”西月又羞又气,但是心里还是泛着几丝甜意。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月儿在这里,我就是死也要来的。况且如果我今天不来,又怎能知道月而的真实心意。月儿还是第一次回应我的亲热呢?”王怜花笑的温柔万分,一双多情的挑花眼此时满含宠溺,里面所含的情愫简直能把人给溺毙。 西月看着他多情的双眼,半句话都说不出。只能痴痴的看着眼前英俊的情郎,脸上绯红一片。 王怜花看着西月呆呆的样子,心中的柔情再也克制不住,薄唇也离西月的樱唇越来越近。 就在两唇正要相贴的时候,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间的旖旎,两人俱是一愣。 西月看了王怜花一眼,王怜花浅笑着握了握西月的手,从怀中拿出一支碧玉簪插到西月头上,又帮西月整理了整理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身形一动隐蔽到了床帐后面。 西月含笑着摸摸头上的碧玉簪,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呼吸和心跳,步履从容的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如期更新小池此向大家请罪, 在此向等文等的很辛苦的大家致歉, 谢谢大家一路相随陪我到现在, 小池会尽量加快更新速度! 尽早结文 64露马脚险度难关 在绿翘的带领下,西月一身盛装来到了缀翠轩的一处正厅。 正厅内此时已是灯火通明,远远的就听见快活王张狂的笑声透殿而出。 看见西月到来,早有机灵的仆婢进殿禀报。 脚步刚踏上殿前的台阶,就听见快活王朗声笑道:“小姐到了,还不快请进来。” 绿翘殷勤的打着帘子,西月徐步入内。 只见厅内摆放着五张短案,每张案上都放着精致的酒菜,大多是时蔬,河鲜和各地名产,却不见任何和猪肉有关的菜肴,看来快活王厌食猪肉所言非虚。 快活王高居首位,正含笑看着她缓步而来。他左手坐着沈浪和林东君两位青年才俊,兰州的世家子郑兰洲则作为陪客坐在他右手下方。 三人见到盛装打扮的西月眼中都划过一丝惊艳,林东君更是感觉一阵恍惚,看向西月的目光变得越发的势在必得。 快活王观察着殿内诸人面上的表情,尤其是看见林东君脸上的神情,眼中划过一道精光,笑的越发的莫测高深。 快活林中的其他客人却一个也不见,就连本应该在的龙四海也并未到来。而一直跟在快活王身后的独孤伤也不见了踪影。 西月有些疑惑,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思考的好时机,只得将疑惑压在心底。 她带着调皮的笑意走到阶下向快活王轻快的施了一礼,“见过干爹。”那活泼的动作使得身上佩戴的环佩钗环晃个不停,发出一阵清脆的琳琅声。 快活王捋着胡须,假装训斥道:“你这丫头,刚进门时本王还以为你换了一身正装,也把性子给改稳重了,没想到还不到半刻钟你就原型毕露。你看见那个大家小姐走起路来叮当作响的。”快活王说话的时候虽然虎着脸,但是他语气中的调侃喜爱之意却是骗不了人的。 在座的三人面上都露出一丝了然。看来快活王对她这个新认的干女儿颇为纵容呢! 西月自然也听出了快活王语中的调侃,十分配合的做出一副小女儿与长辈撒娇的样子,皱着鼻子不满道:“我看这件事根本就不该怪我。” “哦!不该怪你,难道该怪本王。”看见西月一脸的娇憨,快活王捋着胡须笑着反问道。 “可不是,就是该怪干爹你吗?明知道西月根本就不是那种端庄淑女,却还吩咐丫鬟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不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吗?结果笑话是看了,干爹又嫌我在客人面前丢了干爹的人。这么看来可不是就是该怪干爹你自己吗?”西月嘟着嘴一脸不满地反驳道。 听到西月强词夺理,快活王不禁苦笑连连。 他哭笑不得的指着西月对郑兰洲道:“郑先生,你听听。本王还没说她两句,她就回了本王一车话。在本王面前都如此牙尖嘴利,要是以后嫁了人还不更加变本加厉,也不知道有哪个倒霉小子敢把她娶回家。” 西月就好像没听见一般,翻了个白眼,也不向快活王请示,就径自坐在了大厅中唯一的空位上。还十分顽皮的朝快活王吐了吐舌头。 在座的几位看见她如此率真的表情,眼中都不禁浮上一层笑意。 郑兰洲更是向快活王拱手笑道:“王爷此话差矣,郡主如此美貌更难得的是一副真性情,恐怕以后提亲的人会踩破王爷的门槛。” 快活王闻言大笑,“那就谢谢郑先生吉言了。等到这丫头嫁出去的那天,本王一定请郑先生来当证婚人。可是就怕哪天遥遥无期呀!”说着还故意摇头叹气,用戏谑的目光看着西月。 西月看了快活王一眼,没好气的道:“哪有当爹的这么调侃女儿的,嫁不出去正好,我就指望着干爹养我一辈子了。我以后要吃好的住好的完好的,没把干爹的家业败干净以前我决不出嫁。” 快活王举着酒杯笑骂道:“你这丫头,我还没说两句你还真破罐子破摔了。看来本王为了少受点损失还是尽快帮你物色婆家为好。”说完目光往一边含笑注视着两人斗嘴的林东君身上一瞄。 郑兰洲看见此景眼中划过一丝了然之色,沈浪眼中却掠过一丝担忧。 而西月就好像没有发现快活王话中之意一般,依旧气定神闲的道:“干爹把我叫来,不是为了调侃取乐的吧!如果是这样我可就先回去了。”说着做出一副和长辈撒娇的样子,试探着就要起身走人。 “你这丫头就是性急。”快活王嗔怪的瞪了西月一眼,又向在座的几位笑道:“今天我邀请诸位前来,主要是有三件喜事要宣布。第一是本王得遇沈浪这么个良才知己;第二是我收了这丫头这么个刁蛮的女儿;第三是,就在今日,竟又有一人不远千里而来,投效于我。” 西月听到,眼中划过一丝光芒,又归于沉寂。 沈浪动容道:“哦……此人是谁?” 快活王看了沈浪和西月一眼笑道:“此人自也是天下之英雄。” “哦,我可是越来越好奇了!究竟是谁能担得起干爹如此赞誉。”西月勾着腮边的头发,满眼的好奇。 快活王朗声笑道:“此人不但酒量极豪,武功恐怕也不在二位公子之下。独孤伤与他拆了七掌,竟也败在他手下。” “这个人我怎么越听越熟悉呀!”西月在一旁喃喃自语。 一直没有说话的林东君却笑着接口,“照王爷这么说,此人还真称得上是当世之豪。沈兄功夫如何在下虽不得而知,但是独孤兄的功夫却是有目共睹。此人能在七招之内击败独孤兄,这功夫足可以独步武林了,只是不知这位英雄姓甚名谁,现在何处,我等可有缘一见?” 林东君语调柔和,谈吐优雅端的是风度翩翩,快活王看得是一阵赞赏。 快活王看了西月和沈浪一眼,捋须笑道:“看来丫头和沈浪已经猜出来他是谁了。此人现在正在与人痛饮不休,你们现在正好赶去和他叙叙别情。等明日我在为林公子和郑先生郑重介绍如何?” 林东君和郑兰洲含笑应允。 西月和沈浪在一个垂髫小婢的带领下,穿过曲廊向尽头的花厅走去。 还未走到近前,就听见一阵阵欢呼豪饮之声透过珠帘而来。 带路的小婢走到这里就不在向前,反倒掩着嘴角笑着跑走了。 西月和沈浪疑惑的撩开了花厅外面的珠帘。 只见花厅里杯盘狼籍,五、六个轻衣少女都已衣襟半解,云鬓蓬乱,晕红的面颊,如丝的媚眼,正告诉别人说她们都已醉了。 一条大汉,箕踞在这些自醉却更醉人的少女间,敞着衣襟,手捧金盆,正在作淋漓之豪饮。 金盆边沿,露出他两道浓眉,一双醉眼,敞开的衣襟间,露出他黑铁般的胸膛,却不是熊猫儿是谁? 沈浪看见此景惊喜的热泪盈眶,西月看见此景却气的咬牙切齿只想泼一盆冷水上去帮他醒醒酒。 熊猫儿端着金盆将里面的酒喝的一滴不剩,扬起金盆,大笑道:“还有谁来敬我?” 沈浪微微笑道:“我。” 猫儿看见沈浪顿时呆住,扔掉手中的金盆,扑上前去抱住沈浪,大呼道:“沈浪呀沈浪,你果真还没有死!” 如此感人的朋友相逢,西月看得却直翻白眼。她清了两声嗓子终于把熊猫儿的目光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猫儿这才像是刚看见西月一样,十分豪迈的向西月打了声招呼:“妹子,你也来了!” 西月脸色一变,瞪了熊猫儿一眼,立马用手捂住口鼻,不满道:“大哥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呀!呼出来一口气都满是酒味。”说着不满的推开猫儿,将沈浪拉到了门外。 只听西月在门外道:“沈大哥,你真要跟大哥这个醉鬼在这叙旧啊!我可不想呆在这满是酒味的房间” 西月的语气就像一个刁蛮少女在使性子,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西月却飞快的在沈浪手里写了几个字。 沈浪面色一变,又立马恢复了往日的懒散,“月儿莫要生气,我明天带着猫儿与你赔罪如何?” 只听西月极不情愿的道:“那好吧!沈大哥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一下大哥这只醉猫。” 沈浪含笑着目送西月远去,然后深吸一口气,又回到了花厅。 快活王和郑林二人看见去而复返的西月都颇为诧异。 快活王疑惑的问道:“丫头不是和沈浪去见你大哥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干爹也真是的,怎么灌了大哥那么多酒。要是早知道去见到的是一个醉鬼,我一开始就不会去。”西月嘟着嘴气呼呼的道。 快活王闻言大笑,“你这丫头,心疼哥哥却怪到本王头上。” 西月被取笑也不着恼,反倒是十分温和的劝到:“不光是大哥,干爹也是。多饮伤身,干爹以后喝酒还是悠着点。”说完又看看天色道:“天色也不早了,月儿就不在此打扰几位的兴致,先回去休息了。” 快活王含笑着点点头,西月离席缓步而出。 而身后快活王看着西月的目光却有些莫测高深…… 回到居所,西月刚关好房门,就被一直等在房中的王怜花给抱了个满怀。 西月连忙掩住王怜花的嘴唇,一指竖在嘴唇当中做静音状。 西月悄悄将王怜花推上烛光照射不到的床榻,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然后点亮了烛台,放下了帘子。 摘下头上佩戴的钗环,脱掉身上的外衣,装作正要就寝的样子吹熄了烛火,爬上了床榻…… 65夜静更深诉情仇 西月刚爬上铺的软软的床榻,就被一把扯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黑暗中只听见王怜花在耳边轻声调笑道:“月而今天如此主动,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啊!”他轻佻的在西月细嫩的粉颈上轻啄了一口,接着他怀抱着西月,放松的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床榻,还十分惬意的把头埋在西月胸前蹭了蹭…… 虽然房中昏暗无比,但是依着西月的目力还是能看清王怜花脸上那副享受惬意的表情。 虽然王怜花并没有其他越轨的动作,但是由于他蹭的地方委实过于特殊敏感,西月的脸上还是飘上了一层红霞。 她郁闷的挣扎了两下,可惜王怜花从来都是个脸皮厚的,自然不会因为西月小小的嗔怪而放弃自动送上们来的猎物,更何况这个猎物他还销想已久,就算此时不能将它拆吃入腹,能多亲近亲近也是好的。 “真是的!难不成他一天不发情,就浑身不舒服吗?”西月满脸的羞愤,刚想给他些教训,又怕动静太大,引起了外面众人的注意。只能在他腰际轻轻的掐了一下。 可是让西月更郁闷的是,受了惩罚的王怜花非但没有一丝的收敛,反而因为西月的动作,喉间溢出了一声让人浑身发麻的呻、吟,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也蒙上了一层雾气…… 听到这声叫、春式的呻、吟,西月立马被雷劈了一般,僵住了……浑身的血液也直冲头顶。 而这一事件的罪魁祸首,却笑的越发的春情荡漾,一双桃花眼也越发的勾人。 他乘着西月发愣的空当,一个翻身就把西月整个给压在了身下。 感觉到西月玲珑有致、柔弱无骨的身子,嗅到西月身上醉人的处子之香,王怜花原本只有几丝戏谑的眼眸立马沾染上了情、欲…… 他的薄唇擦过西月娇嫩的脸颊,轻轻停在了西月精致的耳垂旁边。看着西月晶莹剔透的耳垂,他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又在她耳珠上轻轻舔了舔。 西月被压在身上的重量,和呵在耳边的温热气息弄得浑身一颤,立即从呆愣中回过神来。抬眼就看见暗中沾染了几丝魔性和*的王怜花。 “呆子,快放开我!你答应过我在成亲之前不会对我有什么越轨举动的。”西月被王怜花的眼神吓了一跳,挣扎着就要从他的包围中挣脱出来。 “嗯……”西月不住的扭动,却使得压在她身上的王怜花越发的难以忍耐,口中吐出的呻吟也越发的压抑低沉…… “月儿快别动了!你再这样扭来扭去,我可就真克制不住了……”听着王怜花叹息般的话语,感觉到抵在腰间的炙热,西月吓的一激灵,动作立马僵住了。 王怜花就这样紧紧抱着西月一动不动,隐忍的汗水顺着额角直滴到西月的腮边,西月的内心立刻被心疼和内疚填满了。 她知道从来纵情肆意的王怜花能够忍了下来是怎样的百般克制,而他这么做都是因为不想让她不高兴…… 虽然是如此尴尬又紧张的时刻,西月还是觉得心里甜甜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呼吸终于平和了下来。 王怜花仿佛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长出了一口气,从西月身上翻了下来,躺在西月身边空着的床位上,又把西月轻轻抱进了怀里。 他的额头抵着西月的,鼻尖也在西月脸上亲密的蹭了蹭。他可怜兮兮的看着西月的眼睛,颇为委屈的道:“月儿,不管这件事的结果如何咱们一回洛阳就马上成亲。再让我这么看得到吃不到,你后半生的‘幸’福堪忧。” 看着王怜花意有所指的表情,西月疑惑的眨眨眼睛,她的幸福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忽然她的灵光一闪,明白了王怜花话中的深意,立马红着脸啐道:“你那里要是真老实了,全天下恐怕有三分之一的女人要放鞭炮庆祝!” “哦!难不成月儿想成亲以后守活寡?”王怜花依旧涎着脸往西月身上蹭。 西月面颊上的红晕更深了,她按压下心头的羞意,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咬牙切齿的道:“你信不信我现在一针下去,就能让你那里彻底老实了,而且是从今往后一劳永逸”,说着扬起了右手。 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王怜花赫然发现西月的手上念着一根不知从何处取来的针灸针,针尖还反射着莹莹的寒光。 而西月此时正比比划划的考虑在什么地方下针呢! 深知西月医术不俗,虽然他自己本人也是杏林高手,若是真惹恼了怀中娇客,让西月小心眼的记住了仇,要是在洞房花烛夜也在他身上这么扎上一针…… 王怜花额头立刻渗出了冷汗! 他在西月身上四处偷香的双手立刻老老实实的环上了西月的腰际,还十分知趣的转移了话题。 “嗯……月儿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王怜花讨好的问道,脸上的笑容殷勤的过分。 西月看到他狗腿的表情,不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看到西月笑了王怜花总算是舒了一口气,老婆还真是不好哄啊! 不一会西月止住了笑意正色道:“我问你,大哥、朱七七和青雀是不是都已经醒了。” 看见西月如此郑重的神色,王怜花也收起了面上的轻佻:“不错他们今天早上的时候就都已经清醒了。” “那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猫儿刚一醒来,就嚷嚷着要助沈浪一臂之力。我劝不了他就由他去了。现在应该是在快活王那里。朱七七和你的那个小丫鬟现在应该都在小霸王时铭那里。” “这就对了,看来大哥真的是落入快活王手中了。” “怎么会这样!他去之前我已经把情势都告诉他,了怎么还会出这种纰漏。”王怜花的脸色顿时有些凝重了。 “不怪你,也不怪大哥。只能说快活王不愧为快活王!” 西月将头埋入王怜花怀中,思考了一下有道:“今天我到了赴宴的正厅就感觉有些不对劲。第一是他看我的眼神,那种眼神很奇怪……就像是看着代价而估的商品。第二是他邀请的客人不对。第三一直和他形影不离的气使独孤伤不见了。” “为什么这么说,他都请了些什么人。” “除我之外,还有三人!沈浪、林东君、郑兰洲……” “这……有什么不对吗?”王怜花迟疑道。 “本来是没什么不对,可是当我见到大哥的时候,我就知道哪里不对了。” 王怜花询问的看着西月并不说话。 “那个熊猫儿不是我大哥,他是被别人假扮的!”西月皱了皱眉头,“开始我还没看出来。可是他一跟我照面就漏了马脚。大哥若是喝醉了,是绝对不敢那么大大咧咧跟我说话的,为了不被我抓住逼他喝难喝的醒酒汤,他逃走还来不及呢!绝不会如此理直气壮的跟我打招呼。” 王怜花一听不禁笑了起来:“没想到胆大包天的猫儿也有害怕的时候。可惜那种奇景我无缘一见……”说着还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 西月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正在说正事,他的思路竟能拐到那种事情上去,看来两人还真是臭味相投的损友。 西月颇为无奈,“好了别光顾着幸灾乐祸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王怜花立时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如果我猜的不错,假扮猫儿的一定是龙四海。” “你怎么知道是他?我也是想了好久才猜到的。” “易容术虽然很神秘,可是说白了就是化妆术。要想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面容可以用易容师弥补,可是若是想不被熟人拆穿,还有两点必须注意,一是体格,二是气质。必须要找到与目标人物体格气质相近的人才能瞒天过海。而现在快活林中能够假扮猫儿,还差点能够骗过你的人只有龙四海,而且他刚好没有在宴会上出现。” “不愧是千面公子王怜花呀!脑袋果然聪明。”西月微笑的赞赏着,“可是现在麻烦的是,快活王已经对我和沈浪起了疑心。你应该知道,想要对付像他那样的人。只能一击必中,如果一击杀他不死,那么丢掉的就会是我们几个的小命……还有不知道为什么,林东君和白飞飞总是给我一种不祥的预感。而且就我看来白飞飞那个女人更可怕,我总觉得我们早晚有一天要栽倒她手里……”说着西月忍不住将脑袋往王怜花怀里又埋了埋。 王怜花轻轻安抚着西月,在心中暗下了一个决定,“不管别人结局会如何,我一定会带着你平安回到洛阳成亲、生儿育女、白头偕老……” “月儿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王怜花的语声是说不出的郑重,仿佛发誓一般。西月从来没见过他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她下意识的想看看他现在的表情,却被他紧紧按在怀里挣脱不得。 “好了现在在给我讲讲你们见了猫儿之后的情况。”王怜花的语气恢复了镇定。此时他又变成了那个少年时就统领群豪的枭雄。 西月靠在他的怀中,惬意的蹭了蹭道:“我离开之前装作抱怨,已经把熊猫儿是假的告诉了沈浪。以他的聪明今晚应该可以应付过关。可是难就难在快活王一旦起了疑心,这疑心就不容易消除。就算我们百般遮掩,还是免不了会有破绽,想在这种情况下一击必中至他于死地实在太过于困难。更何况大哥现在还在他手中……”西月说着说着愁容就布上了眉间。 王怜花温柔的揉散西月眉间的愁绪,轻笑着道:“所以我们这现在大的目的不是刺杀快活王。而是尽量保全自己活着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我们可以徐徐图之。” “可是,我们这次真的能够全身而退吗?我总觉的内心不安。” “不必担忧,有我和沈浪在,我们都会活着回到中原……” 66花解语机锋暗藏 第二天,黎明前夕,天还未亮,星星依旧高挂在天幕上,整个快活林正处于深沉的睡眠中。 离快活王的行宫缀翠轩不远处,一幢精致的小楼里此时却已经有了动静。 “月儿还真是无情,刚刚还让我给你暖床,现在却又要把我赶走。”低沉性感的男声在黑暗响起,他的话中之意虽然颇为不满,但是更多的却是戏谑和宠溺。 此时王怜花左手支撑着脑袋斜倚在床榻上,他身上身仅着一件单薄的贽衣,襟怀大开。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西月,似是挑逗似是蛊惑…… 室内虽然黑暗,但还有朦胧的星光射入,着朦胧的光线足够西月和王怜花看清对方的表情。 “这个男狐狸精,又在诱人犯罪了了!”看见王怜花襟怀大敞的结实胸膛,和俊美绝伦的面容,西月红着脸暗暗啐道。虽然知道不应该盯着那里看但是眼睛却还是忍不住的往那里瞄。西月暗暗骂自己色女,尽量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忘那里偏转。 却不知她这样的表情让王怜花嘴角的笑容越发的邪魅。 “哼!要是还把你留在这里,还不知道你会对我做什么坏事呢?”西月将半张脸隐藏在锦被后面,只留下一双狡黠的明眸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身旁男子的动静。就像一只毛茸茸的竖着耳朵观察外面动静的小狐狸,实在是机灵顽皮的可爱。 “月儿觉得我会对你做什么坏事呢?”王怜花的眼眸变得更加黝黯,嘴角的笑容也越发邪魅,他支撑着身体缓缓靠向西月,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就像是发现猎物的猎豹,找准时机就要给猎物致命一击…… 西月吓得赶忙闭上了眼睛,将整个身体都蜷缩进了被子里,不留一丝缝隙,仿佛这样就安全了一样。 王怜花看着眼前的大茧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她本来以为这丫头会给他一拳,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如果是其他人遇到危险,做出这样的事,他只会觉得那人是个没脑子的懦夫。可是西月做出这种事,却怎么都让他觉得可爱,只想将她揉进血骨之中。 见外面半晌没有动静,西月小心翼翼的把被子掀开了一条缝。结果就看见王怜花笑嘻嘻的看着她。西月脸颊一红就要再次缩回被中。却不想被王怜花逮着机会,也钻进了柔软温暖的被子里,被王怜花抱了个满怀。 西月刚想挣扎,就被他按在身下吻住了香唇…… ……最后王怜花是被西月给踢下床的,用的是那招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虽然以王大公子的身手,就算是那么不雅的落地动作在他做来也像是一片花瓣凋落一般轻盈优雅。但是还是没有影响西月报复之后的好心情。 她得意的朝王怜花扬了扬那只作案的晶莹玉足,留下一句“还不快去找沈浪商量对策,打听消息!”然后自顾自心情颇好的翻了个身,睡起回笼觉来! 徒留下王怜花坐在地上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哭笑不得…… 西月在次醒来已经天光大亮,王怜花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待她梳洗完毕,吃完早饭,就见绿翘领着一个小丫鬟走到近前。 西月仔细打量,只见这小丫鬟梳着双丫髻,容色甜美可人,尤其是一双咕噜噜乱转的大眼睛,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丫鬟。最特别的是这个丫鬟年纪虽小,但是眼波却是又灵活,又妖烧。俨然与其他丫鬟不同。 看到她西月就想起了前天晚上在缀翠轩外见到的那个,陪伴幽灵公主来的可人,两人谁然相貌不同但气质却颇有些相似。 西月嘴角浮起一丝笑意,她猜到这个丫鬟的主人是谁、来此的目的为何了。 那两人走到近前十分恭敬的向西月施了一礼。 西月晓有兴致的打量着绿翘带来的小姑娘,笑着问道:“绿翘,你带来的这位姑娘是谁的丫鬟,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呀!” “回小姐的话,是王爷的宠姬白姑娘身边的丫鬟燕儿。” “白姑娘?”西月做出一脸疑惑的样子看向燕儿,笑问道:“我在此地并不认识什么姓白的姑娘,不知她差你前来所为何事。” 燕儿娇笑着上前施礼道:“我家姑娘说郡主乃是她的恩人,邀郡主前往一叙。” “恩人?……既然如此你前边带路吧!” 斜风暖阳,垂柳依依。春末夏初的快活林确实是美不胜收。 西月跟着燕儿,穿过花丛,拂过垂柳,步过蜿蜒的回廊,远远地看见一座精致的小榭旁。 一路行来,但见红墙碧瓦,雕镂精致,翠竹摇曳,春花灼灼,院中还有潺潺的小溪流过,溪水清澈见底,水底的小鱼和石子都清晰可见。 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照射出斑驳的光影,让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静谧祥和了起来。 西月站在竹林间的小道上深吸了一口林间的清新空气,不禁赞道:“好一个幽静的所在!” 西月笑容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对燕儿道:“义父把这么精致的地方给了你家白姑娘,看来真是对她娇宠万分。你家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我对她可是越来越好奇了。” 在前面专心领路的燕儿停下脚步笑道:“我只知道我家姑娘很美……其他的我也说不好,这不就快到了,郡主还是亲自去见见吧!”说完还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西月扑哧一笑也不为难,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待走进小谢,还未见到人影却先闻到一阵花香。西月举目四顾,只见轻纱织就的帘幕一重又一重,这些帘幕竟都是上好的冰绡所造,多少少女想用它做一方手帕赠送情郎而不可得,在此处却被用来装饰屋子,可见快活王对白飞飞的确是娇宠之极。 微风拂过,轻纱起舞,使得人生出一种置身于仙境的错觉。 西月跟随燕儿穿过一重重帘幕,来到了一座小巧的门户旁。西月的眼中立时闪现出惊艳之色,不是因为看见了绝代佳人,只是因为这扇小巧的门户。 世间的门有千百万种,制作材质也是千奇百怪,有的是木制,有的是铜铸,有的是砖砌,也有的是黄金所造。 可是西月敢说都不会比眼前的这扇门更特别。 这扇门竟是以鲜花编成的,千百朵颜色不同的鲜花,巧妙地编结在一起,色彩之鲜艳,眩人眼目。 众所周知鲜花的生命是很短暂的,只要一离开母株,失去水分的滋养,用不了多久就会凋谢枯萎,而这扇门上的鲜花却像是刚从枝头采下来一般。 站在门口的丫鬟看见西月前来,立马殷勤的迎拉开了花门,笑道:“郡主可算是来了,姑娘都等了大半天了。” 西月含笑着踏入门户,立时被映入眼帘的炫目色彩所惊。这屋里竟然到处都是鲜花,再也瞧不到别的。快活王宠起女人来还真是出手大方! 鲜花虽美却有一人比这满屋的鲜花更为夺目,白飞飞一身白衣,般袅袅婷婷的立在屋子中间,嘴边还挂着温柔的微笑。就像在洛阳商会上初见时的那般温柔堪怜。 西月顿时有了一种时间倒回的错觉,她回了回神笑道:“我来的时候就在猜这个白姑娘是不是白姐姐,不想还真是被我料中了,看来我还真有几分算卦的天分。不知白姐姐洛阳一别近来可好?此次差人来请所谓何事?” 白飞飞温柔的笑道:“我一个孤女,飘到那里,那里就是家,那有什么好与不好。苏姑娘对我有恩,这快活林中难得碰上故人,就请姑娘前来小聚,希望苏姑娘不要怪我冒昧。” 她轻轻挥退了婢女,请西月在桌前落座,亲手奉上了一盏香茶。 “有白姐姐这样的美人作陪,我又怎么可能怪罪呢?要是义父知道我偷偷来了这里,还喝了白姐姐亲手泡的茶,不知道要喝几斤干醋呢!”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阵大笑从帘外传来,“你这个丫头又在编排本王的坏话,本王哪有你说的那么小心眼。”话音未落就看见快活王从门外走了进来。 两人起身施过礼,西月立马接口道 :“哦,这么说如果我那天想出去玩,可以带白姐姐一起不告而别了。” “这个吗……”快活王捋着胡子沉吟不语。 “哼!我就知道义父这是在假客气,如果我真拐走了你的小美人。你还不一定怎么气我呢!”西月挑着眉毛,眼中满是调侃。 快活王闻言大笑,指着西月对白飞飞道:“你瞅瞅这丫头的嘴有多刁钻。本王还没说什么呢,就被她给挤兑回来了。” 白飞飞温柔的一笑,瞥了快活王一眼,“王爷有这样的女儿是福气!” “哦,飞飞竟认为有这么个女儿是本王的福气?”快活王晓有兴趣的问道。 白飞飞一笑,并不回答,只是专心的烹着茶。 西月却是语带自得的道:“义父当然有福气了,我这么好的女儿那里找去。”弄得老婆孩子都想致他于死地这种福气的确是世间少有。 可惜快活王却不知西月心中所想,只是被西月理所当然的自夸给惊得呛住了,他咳了两声,指着西月哭笑不得,“哪有女孩子家脸皮这么厚,自己夸自己的。” 西月得意的扬起了头,“要我说义父的福气还真是不是一般的好,不仅有我这么个聪慧的女儿,还有白姐姐这么温柔貌美的红颜知己。这天下能比义父福气好的人还真不多呢?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白姐姐……” 西月脸带笑意的看着白飞飞,可是眼中的神色却颇为意味深长…… “这……”白飞飞一愣,又立马回过了神,像是不知该怎么回答西月的问题一般,一双眼睛楚楚可怜的看向快活王 快活王看不得他的小美人受委屈,忙开口解围道:“别欺负飞飞,你以为飞飞跟你这个野丫头一般厚脸皮呀!” “我就说干爹最是偏心了!有了情人就把女儿丢一边了。得我今个就不在这碍眼了,我还是去看看我那个醉鬼大哥醒酒了没有吧!” 作者有话要说:年前换工作, 很久都没有没出现,十分抱歉, 依旧是晚上11点后更新, 等不及的姐妹晚上先睡明天再看 67花神祠千金遭难 西月说完,也不等快活王出言,就做了个鬼脸,潇洒的走出了白飞飞那座用鲜花装饰成的宫殿。 白飞飞十分殷勤的把西月送到了门口,又步履轻盈的回道快活王身边,继续专心的烹着香茶。 快活王目送西月的身影消失在花门后,又笑看着温顺堪怜的白飞飞,仿若不经意的道:“飞飞与这丫头倒是投缘……” 白飞飞嗔怪的看了快活王一眼,柔声道:“王爷可曾记的飞飞说过,飞飞被那奸商贾剥皮带到洛阳,当时要不是苏姑娘出手相救将飞飞买下,还飞飞自由,恐怕飞飞早已不知流落何方了,今生恐怕也没机会与王爷相见了。苏姑娘实是飞飞的恩人……”说着仿佛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般,一双眼睛泫然欲泣楚楚可怜。 快活王似是被白飞飞的娇态触动了心肠,想要将眉含轻愁的美人揽入怀中好好安抚,却又怕唐突了佳人。 手抬了抬终是放了下来,他温柔的看着白飞飞,笑转移话题道:“如此说来,这丫头倒是本王的媒人了,本王倒真该谢谢她才是。本王已经认了她做义女,她此刻已与本王是一家人了!本来还担心这丫头的性子得罪人,不过现在看来她与你倒是投缘,今后你们道可以多多亲近。” 白飞飞闻言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在泪花的映衬下越发的惹人怜惜…… 西月出得宫殿,沿着石子铺就的林间小道缓缓而行,虽然看似步履轻快,她的内心却越发的沉重。 刚刚离开时快活王那意味不明的眼神,像是一根刺一般扎在西月心上,看来她得抓紧时间寻找退路了…… 接着西月甩脱身后跟随的侍从,向快活林中一座不起眼的假山走去…… 山洞中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西月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的在洞中摸索前进。时不时拿出怀中的羊皮纸在火折子的微弱光亮下细细对照。她已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道里转了一个时辰了,可是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看到地图上那弯弯曲曲密布如同蛛网一般的地道,西月不禁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小姨呀!小姨!你究竟是在帮我还是在玩我。古代的地图难不成都是这么抽象的吗?亏我还信誓旦旦的想找退路呢,这下可好退路没找到,倒是先把自己困在这里了。也不知道在自己饿死之前那个呆子能不能找到这里。”西月斜倚在一边粗糙的石壁上,精神萎靡的想到。 看了一眼只剩下短短一截的火折子,虽然十分疲惫,但也只能选择继续前行。因为一旦火折熄灭,她将跌入更危险的困境。 走了不远又到了一个三叉路口,西月四处打量一番,站在原地又踌躇了,她到底应该走那一条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西月凝眉沉思的时候,她手中的火折子的光线越来越暗淡,火苗也越来越小眼看就要熄灭。 不过三两息的功夫那微弱的火光就散作一缕青烟,洞内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之中…… 西月叹了一口气,最糟的状况没过于此了。她的衣衫单薄,虽然身负内力,不惧一般的寒暑,可是这也只能应一时之急,如果一直找不到出路只有困死洞中这一个下场。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一阵阴冷潮湿的风从左边的洞口灌入,使得西月激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可是心中却泛起一丝喜意,有风就表示她有望寻找到出口了。 西月正要迈步向右边的洞口走去,忽然她心生警觉! 虽然灌入岩洞的风带起的呼啸声,阻挡了大部分的听觉,可是灵觉高出一般人的西月却十分肯定这看似空况的岩洞中一定还有其他的访客抑或是主人,而这个人此时离她是越来越近了…… 她十分警觉的躲入了来时的洞穴中,隐身在黑暗中耐心的等待。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只见一点碧惨惨的鬼火自左边的甬道中缓缓飘来…… 此情此景诡异莫名,让人看了不禁心中发寒。可是隐身黑暗中的西月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那假山中的密道竟然和那花神祠中的洞窟相连,这下她是真的有救了。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那一点飘忽不定的鬼火已经到了近前。 原来这惨碧的鬼火只不过是一盏烧着碧磷的的玻璃灯笼,而那盏灯笼现在正提在一个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娇俏少女的手上,虽然洞内昏暗不明但也足以让西月认出这个少女正是那夜陪幽灵宫主一同出现的婢女可人,现在她正小心翼翼的为行在她左前方的白衣蒙面女子照着路,能让这个少女如此恭敬,此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宫主,熊猫儿已经被关在密室之中们如何处置还请宫主示下……还有朱七七一直在花神祠的洞口徘徊,我们要不要……” “朱七七?活财神朱富贵的女儿……”白飞飞颇为玩味的念着这个名字,被面纱遮住的唇角浮上了一抹讽刺的笑意。“这件事我亲自去办,这个大小姐我留着她还有用……”柔媚的语声夹杂着说不出的冷意在黝黯的山洞中越飘越远。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点鬼火,西月才仿佛幽灵一般的从洞窟中滑出,紧随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跟踪而去。 花神祠外大雨如注。一具男子的尸体衣衫不整被砸的脑浆迸裂遗弃在雨中。 而不远处花神祠后的岩洞中一身白衣,衣饰精致的朱七七此时却像个孩子一般正和一个少女相对而坐抱头痛哭。就像是要把几辈子的辛酸都哭尽一般。 朱七七对面的少女忽然抬起头来,竟然是王夫人派来监视沈浪的丫鬟染香“朱姑娘,你和沈公子虽然误会重重,但现在还不太迟,一切事还都可以补救……我是个不幸的女人,这一生已注定不能得到快乐,但你……你还来得及,你比我幸福得多……”她咬紧牙,拼命不让自己哭,却还是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两人就这样相对痛哭,也不知过了多久。 忽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洞中传来:“只会流眼泪的女人,都是呆子,都是饭桶。” 这语声虽然冷漠,但却又说不出的娇媚。 岩洞中本没有别的人,但这语声却是岩洞深处传出来的,染香,朱七七猝然回首,便瞧见一条人影。 一条幽灵般的白衣人影,静静的仁立在岩洞深处的黑暗中,谁也瞧不清她的面目,只能瞧见一双发亮的眼睛…… 西月隐在暗中并不敢靠近,只见朱七七和染香不过三招就被白飞飞给封住了穴道,昏了过去。 “宫主,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置。”隐在一旁的可人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是放长线钓大鱼……朱七七和熊猫儿在此,沈浪就不会太远了……”说着白飞飞一振衣袖带着可人和另外两个幽灵鬼扶起昏倒在地的朱七七和染香,消失在地道的黑暗之中。 隐身在一旁的西月将头上的珠花丢在岩洞的入口,尾随白飞飞也消失在黑暗的地道中…… 68西出玉门路途遥 “叮铃……叮铃……叮铃……” 不绝的马铃声,仿佛永远不会止歇一般,在苍茫的戈壁滩上晃出苍凉又清脆的回响。 这是个浩浩荡荡的行列,无数辆大车,无数匹马。 这已经是离开兴隆山快活林的第十五天了。 这也是西月、王怜花沈浪等人落入快活王手中的第十七天。 西月浑身无力的坐在晃动不休的马车中,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苍凉的戈壁滩,不发一语。 命运真是个难以更改的东西,她已经这么费劲心力的折腾了,事情却几乎还是按原有的路线发展着。 啊!也不能说没改变,为了惩罚她这只妄图改变命运的小蝴蝶,她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把自己也卷了进来。而且还把一个原本不该出现的人物也搅进了局中。 西月抬眼看了坐在马车的另一边专心的烹茶的青衣公子一眼,怎么也想不通这温润如同碧玉的“阳城东君”为何不舒舒服服的窝在阳城的三醉楼当他的地头蛇,反倒跟快活王搅缠在一起,跑到这大漠来受苦。 想到在快活林中的事西月就觉得她这两天一定是流年不利。虽然躲过了白飞飞的设计,却又落入了林东君的陷阱。他们现在是落入虎口只能伺机而动了。 西月一脸淡定的看着对面动作优雅如行云流水般专心泡茶的贵公子,眼中神色莫名。 被抓住着十几天,快活王对她的态度十分的奇怪。说是阶下囚吧,沈浪,王怜花朱七七和大哥他们,都被关在一个狭小的马车内,只有她被安排与林东君这位贵客同乘一辆宽敞的马车。她的吃穿用度几乎与白飞飞和林东君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比肩,快活王也时不时的来嘘寒问暖。 不过看似她还是那个极受快活王疼爱的的义女,但是往她食物中下的软筋散却是一顿饭也没少过,虽然她不至于全身瘫软动也不能动,可是她的武功却是半点也使不出来,要是她想逃跑或是有什么异动,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无异于是痴人说梦。囚禁她却又给她优待,这快活王到底是在打什么算盘…… 待这一壶春茶泡好,林东君浅笑着将其中一杯奉给了西月。自己也拿起一杯细细品着,一副十分惬意的表情,仿佛没有发现西月探究的目光。 西月勾唇一笑,有便宜不占是笨蛋,十分识相的端起茶盅,细细品着。 待杯中茶汤饮尽,西月这才笑道:“果然是好茶,如果我没品错的话,这茶是上好的碧螺春,而这水却是兴隆山快活林中的那眼三元泉中的水。没想到在这贫瘠的大漠中还能品的如此的好茶,看来我那个便宜爹还真是待公子不薄啊!” 林东君往西月的空杯中又续上茶水,嘴角泛起如春波般温柔的笑意,“我记得初见苏姑娘时,姑娘的脾气最是干脆利落,如今怎么学会兜起圈子来了。” 见目的被人拆穿,西月却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十分理所当然的端起茶盅又饮了一口,“既然彼此都是聪明人,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抛下诺大的家业不理,却偏偏跟着快活王,还把我们几人当做了晋身之阶,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哦,那照苏姑娘看来我林东君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被西月如此出言相激,林东君却依然淡定自若,嘴角的笑容却是越来越深。 西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是在跟你玩猜谜游戏吗?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要是你我就老老实实的窝在阳城,舒舒服服的当我的地头蛇,才不会想你一样脑抽的跑到大漠里来吃沙子呢。” 说完似是觉得说这么一长串实在太浪费体力,西月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擦了擦嘴,把杯子放到林东君面前十分不客气的道:“倒茶!” 林东君委实没有见过敢在他面前这么不客气的人,立时呆在当场。 西月见对面的人半晌没有动静,十分不耐烦的拽了拽他的衣袖“愣着干什么,倒茶呀!”竟是把堂堂的阳城东君当成了茶馆里跑堂的店小二来使唤。 林东君登时从怔愣中清醒过来,一边给西月续茶,一边哭笑不得的道:“‘地头蛇’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称呼我。” 西月一边品着杯中的茶水,一边语重心长毫无压力的道:“有一就有二,多听听就习惯了。” 林东君实是没有见过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的人,他的目光骤转凌厉,浑身的气势如同实质般向西月压来。 西月虽然感觉到了,却是面不变色心不跳,依然津津有味的品着杯中的茶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已经是最糟糕的状况了,她就不信林东君还能把她怎么样。 西月毫无压力的又把喝完的空杯放到林东君面前,意思就是——添茶。 看着眼前的空杯,林东君身上的威压顿时散去,他把手抵住额头笑的是浑身发抖。 西月郁闷的看着眼前笑的如同抽风一般的人,十分不满的嘟起了嘴巴。“有什么好笑的,快倒茶啊!” 过了好半晌林东君才平静下来,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依然笑意不减的道:“好久没有笑的这么痛快了。” 西月顿时满头黑线,她说话这么不客气,这人居然还这么开心,此人乃是受虐狂一枚,鉴定完毕。 西月用鄙视的目光看向对面的林东君,却霎时愣住了。原来因为剧烈的笑意。林东君脸颊上浮现出了一层绯红,眼眸也因为泪水的缘故越发的妙目含情。加上他那张温润如玉英俊潇洒的面孔,更是勾人魂魄。 西月非常不淡定的愣住了,脑中浮现出一行大字。食色性也,老祖宗诚不欺我。怪不得此人能勾的快活林中那么多的美女倾心呢,果然是秀色可餐啊! 看着西月看他看呆住的样子,林东君嘴角浮起一丝戏谑的笑意,“月儿,口水要留下来了。” 西月下意识的抹了抹嘴角“呆呆的回答,口水,哪有?” 林东君看见西月的表情马上忍不住笑了出来…… 西月被笑声惊醒,这才发现发花痴被发现,还被耍了。 西月安奈住羞意,在心里唾弃自己,“苏西月,你居然对着林东君发花痴是脑袋抽了吧!” 虽然内心活动十分剧烈,表情却是十分理直气壮的瞪视着眼前笑的柳枝乱颤的美男子。 根据西月总结的定理当你做了一件挫事的时候,你只要表现的无比的义正言辞理直气壮,那么发现你做挫事的人就会产生一种她小题大做的错觉,那么这件事就理所应当的会被揭过淡忘……于是掩盖挫事的目的就达到了,而这条定理在西月百折不挠的实践下发现还从没失败过。 ……可是这一次呢…… 林东君在西月如此理直气壮的眼神下慢慢止住了笑意,就在西月暗自庆幸的时候,林东君忽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不知月儿对东君的外貌可还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因为工作变动到总部实习的问题,长时间没有更新。再此向大家表示歉意,也谢谢一直追问到现在的亲们。小池现在已经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因为长时间没有更新,有些生疏。近期会每周一更,谢谢大家 69世间最毒妇人心 就在西月正要炸毛的档口。忽听哒哒的一阵马蹄声,离他们乘坐的马车越来越近。 不一会就见一身白色纱衣的白飞飞骑着一匹胭脂马,巧笑倩兮的出现在车窗外。 在这尘沙漫天的大漠中她依然光彩照人,脸上带着甜蜜又温柔的微笑,如一朵清晨初绽的娇花,花瓣上还带着露水将落未落,实是让人迷醉,不管她走到哪里总能收获男人痴迷的目光,就连林东君也目露欣赏之意。 此时她的一双妙目正晓有兴趣的扫视着车中二人,掩口娇笑道:“林公子真是雅人,在这大漠黄沙中有美人香茶为伴想必别有一番滋味。” 听了白飞飞既似调侃又仿佛另有深意的话,林东君又带上了他温文尔雅的面具,笑道:“宫主取笑了,试问在王爷和宫主面前,谁还敢自称雅人!谁还敢自称美人!” 似被林东君的话语逗乐,她咯咯笑道:“林公子可真是的妙人,怪不得在快活林中赢得了无数芳心呢。”说着她又看向从刚才就不发一语的西月,别有深意的道:“可惜呀!神女有心襄王无梦……” 西月浅笑着抬起头,“白姐姐芳驾前来所为何事啊,该不会只是为了找人聊天吧!” 白飞飞笑道:“自然不是,王爷酒瘾犯了又嫌一个人喝着无趣,特让人来请林公子。刚好我与苏妹妹几日未见颇有些想念,正想找妹妹叙叙旧,这个差事就被我给领了。” 快活王相请自然无人敢怠慢,片刻后苏西月对面的人就由林东君换成了白飞飞。 这是落入快活王手中后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 车内一时间静默下来。白飞飞接过了林东君原先的工作,不慌不忙的洗茶、温杯、冲泡,动作间如行云流水,显然是深谙此道。 不过片刻一杯香茗就被奉到了西月面前。 西月接过了小巧精致的茶盏,抿了一口不带什么情绪淡淡的道:“据说我那个便宜爹可是一刻都离不开姐姐呢!姐姐不陪在他身边怎么反倒有时间来陪我喝茶聊天了?” 白飞飞并没有直接回答西月的问题,她粉面含笑整了整被风沙吹乱的衣衫,仿佛无意般的道:“刚刚我去看王爷让我好好招待的几位贵客了。” 西月一听心里一动,但是脸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唇边带笑,细细品了口茶,才抬眼注视着白飞飞“哦?我那个便宜爹把他们几人交给白姐姐照顾了。我还担心他们几个这两天在路上受苦呢,如果是这样我就放心了,白姐姐如此的温柔善良一定能把她们照顾的妥妥贴贴的。” 西月嘴上夸赞着,眼中也无比的真诚。如同一汪清澈的泉水,仿佛一望就能见底。 白飞飞定定看着西月的双眸,仿佛要看出她内心所藏的东西,可惜虽然明知西月的话言不由衷,她却只能从她的眼底看见毫无保留的坦诚,仿佛她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一般。 要知道自从西月拆穿了白飞飞在花神祠中的苦肉计,两人就已经结下了梁子了。可是此时西月的言谈举止却表现的毫无芥蒂。 白飞飞本想看看西月失态的样子,可是西月的表现显然让她的算盘落了空。 她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碰到对手时的战意。 “妹妹的嘱托我一定交代人好好执行,可是……”白飞飞好像碰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一般皱起了眉头。 明知道她是在装模作样,西月还是故作疑惑的开口问道:“可是什么,难不成姐姐碰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那几个人不知是对我有所怨恨,还是没有胃口,我刚刚亲自送过去了些熏鸡、鹿肉、大肠,还有些烧饼,半晌过去了却一口都没动。”白飞飞颇有些委屈的道。停了一停才像想起什么般的惊叫道:“哎呀我怎么忘了,那几个人全身穴道都被封住了,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更别说是拿东西吃了。” 说着她仿佛颇为不好意思般红着脸道,“妹妹真是对不住,姐姐居然把这点忘了,让他们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她嘴上虽然道着歉,可眼中却是幸灾乐祸的恶意。 沈浪和王怜花那几个人,快活王虽然不会让他们饥渴致死,但是为了防止他们逃跑,给的食物也必定只是维持生命所需,绝不会有富裕。而白飞飞却偏偏雪上加霜,让几个的人眼睁睁地瞧着这些食物,却吃不到嘴里,这种忍受诱惑的滋味比单纯的饥饿更要折磨人。还不如本来就没有这些食物。 给了人希望,又狠狠的摧毁这希望,这种滋味可真比世上任何刑罚都要难受。而这种滋味也是最能摧毁人的意志的。 而她来看西月的目的也绝不仅仅是炫耀,这么简单。 西月虽然吃喝不愁,快活王还颇为礼遇。但是,当听到自己的情郎、大哥和朋友都在饥饿中挣扎的时候自己却过着虽然不自由但可以说是奢侈的生活,她的心理承受的痛苦和内疚,绝不会比挨饿受苦要好过道那里去。 不得不说白飞飞对人心的把握的确是十分高明。白飞飞让西月难受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 看着西月透出痛苦之色的双眸,白飞飞眼中的笑意却越发的浓厚,脸颊也越发的娇艳。就像是越艳丽毒性就越大的毒花,散发着诱人中毒的甜香。 白飞飞就是要让他们都忍受折磨,她似乎只有瞧着别人受苦时,她自己才会开心。 不过西月虽然痛苦,但是却没有被这痛苦给击垮,她显然是没有牺牲自己愉悦他人的精神,更何况她手中还握有一张最大的筹码,就凭这张筹码,她就能让白飞飞投鼠忌器再不敢在她面前嚣张。 她收拾了一下心情,静默了半天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越笑越厉害,直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才断断续续说道:“世人都说‘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皆是可,最毒妇人心’……我开始还不信,可是见到白姐姐我今儿个信了。白姐姐也真是心狠,竟能想出这种办法来折磨人,你就不怕那几个人万一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我那个便宜爹怪罪下来不好收场?” 白飞飞轻蔑的一笑,脸上带着一股傲然,“妹妹真是小瞧姐姐了,就算那几个人真死了,只要姐姐撒撒娇,再掉几滴眼泪。王爷就是就是在恼怒,那怒火也撒不到我的头上。” 听了白飞飞的话西月仿佛恍然大悟般的拍手道:“哎呀!对呀,我真是糊涂了,像姐姐这样的美人,别说是照管不利,饿死个把个人,就是你想亲手将别人的心肝挖出来,也说不定会有一大帮男人想要前赴后继呢。可是……”西月说道这里,眼珠转了转,拿手点了点腮帮子“姐姐是不是忘了一点。” “哦?不知我忘了什么。”白飞飞看着西月不置可否的道。 “姐姐忘了,西月可不是那些被你迷的神魂颠倒的男人。如果哪天姐姐惹了西月不高兴,所不定我一激动就把一些耸人听闻的江湖传闻告诉了我那个便宜爹,恰巧这些江湖传闻貌似与白姐姐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关系哟!” 西月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直盯着白飞飞,语气是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不见,小池又回来更新了。再此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合家团圆幸福!^-^ 第69章 结同盟与虎谋皮 听着西月似警告又似威胁的话,白飞飞嫣然一笑, “哦?这大漠之中有关我的传闻很多,不知妹妹说的是哪一件……” 说着她漫不经心的伸出如玉般纤细修长的手指,理了理有些松散的鬓发,举动间清纯中又带着天然的诱惑。 西月的话仿佛并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她看向西月的目光包容中带着忍让,可是其中偏偏又带着一丝轻蔑和挑衅,就仿佛是在说西月刚刚的挑衅仿佛是小孩子无理取闹一般,对她没有任何威胁。 这种态度实在是让人心头火起。 白飞飞她是故意的,故意的想让西月失去冷静,看来刚刚西月的话是踩中她的狐狸尾巴了! 闻言,西月非但没有生气,嘴角反倒挂上了一抹狡黠的笑意,这使得她的脸庞微微的带上了三分邪意,竟与王怜花想要使坏时的笑容有几分相似…… “我知道这个江湖传闻当然不是那些人尽皆知的大陆货,我敢保证这知道这件事的人五个指头就能数过来。连我那个人便宜干爹现在恐怕也蒙在鼓里……” 白飞飞闻言,心里一跳,但是面上仍然不动声色,“哦,这件事情竟然连王爷也不知道,还与飞飞有关。这……飞飞倒是有几分好奇了,不知妹妹指的是……” “当然是白姐姐的身世了!”西月也不跟她卖关子,轻笑着就将这烫手山药般的消息抛出。 白飞飞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霎时间她抢上前来五指微曲立时就扣住了西月的脖子,压低声音喝道“说!你究竟知道什么!” 西月被掐的呼吸不畅立时爆发出了一阵猛烈的咳嗽。 咳嗽生好像惊动了林东君留在外面的手下,只听哒哒的几声马蹄响,一个骑士三两步就到了西月的车前。 车箱内白飞飞的动作顿时一滞,警惕的看向车外,倒是西月的咳声越来越急促。 只听见车厢外跟白飞飞前来的婢女可人,媚声道:“见过素公子。” 白飞飞一惊,收起脸上的失态,松开扣住西月咽喉的利爪,换上一副温柔的神色,轻轻拍抚西月的后背,就仿佛刚刚突然出手的人不是她一般。 西月的咳嗽渐渐止住了,车外的骑士却还没有走,只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车外轻声问道:“苏姑娘,在下林素,可是身体不适,可有什么地方需要在下效劳?” 西月看了白飞飞一眼,白飞飞乖觉的移回了原来的位置。西月这才轻笑着打开了车内的窗户,挑起帘子,望向车外…… 只见一个素衣少年骑着一匹赤兔马,立在车外。这少年容貌俊秀,却神色冰冷,竟是那晚跟踪金不换时在山神庙外见过的那个狐仙少年,原来他也跟着林东君到了关外。 西月收回打量的目光,含笑道:“多谢素公子关心,刚刚听白姐姐讲笑话,不小心喝茶的时候笑岔气,呛住了!现在已经好多了。就不麻烦素公子奔波了。” 那位狐仙少年阿素狐疑的扫视了一下车厢内的二人,终是放下了心头的怀疑,拱手道:“在下是东君阁下的侍卫,公子刚刚嘱咐过要照顾好姑娘,如果姑娘有什么需要,就请传唤在下。” 西月含笑着点点头,狐仙少年拱了拱手,策马又回归了原来的队列。 西月轻轻的关上窗户放下了帘子,看向了车内恢复镇定的白飞飞,笑着调侃道:“白姐姐这还真是先兵后礼呀!” 白飞飞温柔的笑道:“姐姐刚才失礼了,还请妹妹莫怪。咱们不防还接着聊刚才的话题,姐姐可是十分好奇,妹妹刚才说的传闻呢!不知你说的传闻究竟是什么,妹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白飞飞不动声色说的试探着西月手中的底牌,西月却和她卖起了关子:“姐姐既然是幽灵宫的宫主想必是对自家功夫的来历十分清楚了。” “这……”白飞飞沉吟了一下,仿佛毫不知晓一般:“飞飞是孤儿,自小由师父抚养长大,武功都是师父传下来了,难不成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西月也不管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做戏,用一种回忆的口吻,将一段秘闻娓娓道来…… “不知姐姐是否听闻, ‘幽灵门’群鬼,他们所使得武功 ‘白骨幽灵掌’与姐姐的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 “哦,难不成妹妹认为姐姐是那幽灵门群鬼的后人。” “姐姐先莫着急,想那‘幽灵门’群鬼仗着武艺高强,在武林中横行无忌,无恶不作,犯下了几桩大案,为武林正道所不容,已于三十年前被大侠沈天君会合七大剑派掌门人于阴山一役中将其除尽。” “哦,这么看来这幽灵门与飞飞的身世并无关系了。” “不并非如此,那幽灵群鬼虽已死了个干净,但‘幽灵门’炼功之心法秘谱,却不知怎地,流传到了关外。”西月说道这里看了白飞飞一眼。 白飞飞低着头玩着衣带,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只听她语气平静的道:“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西月一笑:“据说三十年前,关外武林道,也曾为这‘幽灵秘谱’,引起了一场争杀,但是或许是因为当时争夺秘谱的人并不多,又或者当时争夺此本秘谱的人,声名都不显赫,这件事在江湖中流传并不广。” 说道这里白飞飞忽然抬起了头来,仿佛颇为感兴趣的问道:“那不知这本秘籍最后花落谁家呢?” “据说当时争夺秘谱的几家人,到后来全都自相残杀殆尽,只剩下一个烧饭的丫头,这‘幽灵秘谱’自然也就落到这丫头手里。” 听到这里白飞飞的呼吸突然一紧,西月也不理会自顾自继续说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件事虽然隐秘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秘密后来终于被一个武林高手知道。” 说道这里西月叹了一口气:“那个武林高手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怜那个丫头,就此糟了无妄之灾。不过好在那个丫头也明白身怀秘谱,必将惹来杀身之祸,是以竟又将那秘谱藏在一个秘密之处,那位武林高手一时也奈何她不得。可是这个人阴险狡诈世间罕有,让他就此罢手他是绝对不会甘心的,他一计不成又施一计竟将那丫头诱骗*……” 听到这里白飞飞的脸色已经惨白,手缩回了袖子之中。 西月看了她一眼,接着刺激道:“要知道女孩子若把身子给了一个人,那就什么东西都交给他了。可是那位高手没料到的是,那丫头竟比他想像中聪明的多,还是不肯将秘谱拿出来,那人等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施尽了残忍手段那丫头后来被他折磨得已不成人形,眼睛瞎了,手脚也残废了,但还是咬紧牙根,死也不肯说出那秘谱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这时白飞飞已经保持不了表面的冷静了,她咬着牙冷冷的道:“后来呢!” “据说那丫头也不是个普通人,虽然残废了,但还是乘他不留意时逃了出去,而他那时也突然有了急事,必需赶回中原,等他事办完了,那丫头已不知藏到何处,他再无法寻着,只有死了这条心。” 西月说道这里紧盯这白飞飞,眼中流露着灼人的光芒,一字一顿的道:“可是更不幸的是,那丫头逃出后身有残疾自然也无法再练武功,但肚子里却已有了身孕,她竟咬紧牙根,将这孩子生了出来。而这个孩子就是现在的幽灵宫主——白姐姐你,而那个武林高手,就是我那个便宜爹,如今的快活王!“ 第70章 与虎谋皮结同盟(二) 荒凉的大漠上,快活王一行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不知在何处的目的地行进着。 此时正值日暮,残阳如血,黄沙蔓延,驼铃声声,让人感觉到说不出的苍凉。 此时,距西月与白飞飞针锋相对已过去了四天。当白飞飞最大的秘密被西月拆穿后,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让西月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里发寒。 一个为了报复亲生父亲,不惜以自己做诱饵,与亲生父亲*的女人,本来就是可怕的。 被这样的人用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的眼神盯着,那滋味当然不会好受道那里去。 西月话一出口,当时虽然面色闲适,可是后背却出了一身白毛汗。就怕着白飞飞一个忍不住就要出手杀人灭口,那样的话她虽然有把握全身而退,可是她的计划可就要搁浅了。 不过白飞飞必竟是继承了快活王的血脉,她果然没有让西月失望。 就算是被人抓住了痛脚,她当时虽然面色难看,可是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她就恢复了冷静,娇笑道:“以苏姑娘的聪明应该知道,这么快就将底牌暴露在对头手中,恐怕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吧。妹妹就不怕姐姐我一不做二不休……” 西月放松身体,将后背靠在靠垫上,浅笑道:“姐姐不必紧张,我今天将着天大的秘密说与姐姐听,可不是为了要挟姐姐。将底牌暴露在对手手中确实不太明智,可是在我看来我与白姐姐虽然做不成朋友,可是也未必会成为敌人。” “哦,不知苏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姐姐知道我喜欢怜花,而怜花与姐姐的关系,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姐姐当时再洛阳出现,恐怕也不是什么巧合,恐怕是为了找王夫人报仇吧。” “……虽然我不知道姐姐后来为什么放弃了这个念头,而且最后还好像和那位夫人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些我都不关心,我只知道现在咱们有共同的敌人!白姐姐想要如何做,我保证我们绝不会不会破坏姐姐的计划,说不定小妹还能帮姐姐一点小忙,我们何合作呢!” 白飞飞嘴角带笑,眼睛里的神色却既清醒又疯狂。她定定的看着西月,半晌方才叹了口气,轻蔑的笑道:“王怜花还真是好命,你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不忘帮他谋划。就是不知道苏妹妹这份痴心不知是否会付诸流水,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别忘了他毕竟身上流着快活王的血。” 西月仿佛没有听到白飞飞的讽刺,轻描淡写的道:“这就不劳白姐姐操心了。天色不早了姐姐还是快回我那个便宜爹那里去吧,不然她一会又要差人来请了。” 白飞飞闻言整理了整理衣摆,笑道:“妹妹说的不错,姐姐这就要告辞了。” 她站了起来正要掀开帘子走出车厢,却又想到了什么,回身意味深长的笑道:“忘了跟妹妹说了,我今天和妹妹聊的很开心呢。” 西月看着白飞飞,笑道:“我也觉得和姐姐很投缘呢。” 目光相遇,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一笑。 白飞飞的骑上她来时的那匹胭脂马身影渐渐消失在窗外。 西月与白飞飞这一仗可以说是不胜不败。 当两个人手中都握有让对方忌惮的把柄时反倒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而西月要的也正是这种平衡! 夕阳映照下,黄沙道上已排列着一行长长的骆驼行列。 自从两天前开始,绵延的戈壁滩慢慢由碎石变成了细密的黄沙,气候也变得比在戈壁滩上更为恶劣,一阵风吹来蔓延的黄沙遮天蔽日,车马难行。于是一行人都抛弃了相对而言较为舒适的马车,改为换乘骆驼。 一天前,龙卷风来袭,快活王轻敌大意,吃了不小的亏。 为了挽回败绩,也为了保护自己的老巢,一早快活王就带领大队人马,提前一步赶赴老巢。 白飞飞和林东君也一同前去。只留下辎重和沈浪、王怜花、苏西月等几个不良于行的人,在疾风第一骑的带领下随后前往。 西月因为还顶着快活王干女儿的身份,这疾风第一骑倒是对她颇为礼遇。 西月斜靠在队伍中最大最舒适的驼峰帐篷里,百无聊赖的看着外面黄沙蔓延,半点翠色也无的景色。 快活王、白飞飞和林东君这三个让人忌惮的人走后,西月倒是难得的放松了下来。 虽然白飞飞离开时,以郡主不能没人伺候为由留下了她身旁的两名婢女——依人、可人。 不过这两个小角色西月还真是没有放在心上。想必她们的主子也没指望她们在西月手下能讨什么好。两人到现在也是一名模范婢女的模样,将西月照顾的无微不至。 天阳终于完全降落在地平线以下了,夜风也越发的凄厉。 突然间,前面传来洪亮的呼声。 “停步……扎营……停步……扎营!” 呼声一声接着一声,在狂风中从前面传到后面。浩浩荡荡的骆驼队,终于完全停顿下来。 西月静坐在帐篷里,不一会儿,就听见疾风第一骑在外面恭敬的道:“郡主,天色不早,队伍现已安营,请郡主下来暂坐休息。” 西月从善如流的掀开帘子,笑着点了点头。 在两名婢女的搀扶下,西月跳下了骆驼方舟。虽然西月现在内力已经恢复了七成,但是还是做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西月舒展了一下手脚,才笑着向那疾风第一骑问道:“不知我那几位朋友现在何处。” 虽然西月的身份在快活王手下的那些人看来有些奇怪:说是郡主吧,可是王爷又限制了她的自由,封了她的武功;可是说是囚犯吧,快活王却又的确是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不时的嘘寒问暖,好像真的是西月的父亲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快活王的一众手下对西月虽说不至于言听计从吧,可也绝对不敢刁难。 那疾风第一骑见西月问话,忙恭敬的拱手答道:“在下也正要去看看沈公子他们。郡主要是乐意的话可随在下一同前往。” 西月见到沈浪他们的时候,他们几人已被安放在避风的沙丘后面。 快活王的一众手下正忙忙碌碌的搭帐篷,生火堆。看到疾风第一骑和西月相偕走来,忙停下手中的事情拱手问安。 那疾风第一骑摆摆手,让众人继续自己的工作。 西月却是看着那消瘦狼狈的几人,眼中不由的滚下泪珠…… 第71章 风沙湮灭古楼兰 风沙湮灭古楼兰 只见坐在沙丘背后的几人,各个身形狼狈,显然这几天白飞飞将几人折磨的不轻。 那疾风第一骑或许是对沈浪有些敬服之情,虽知几人是阶下囚,但是对几人还算厚道,此刻正指示手下给几人喂水喂饭。 西月克制住翻涌而出的情绪,缓步走到几人近前。 沈浪依旧是那副面带微笑的样子,虽然身上狼狈,但是眼中却依然闪烁着镇定的光芒。 朱七七斜倚在沈浪身侧,她美丽的面容因为塞外的风沙已经憔悴,失去往日的娇嫩。可是因为此刻情郎就在身边,连日的折磨似乎对她来说已经不算什么,她的眼中此刻正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西月的大哥熊猫儿,还是一脸粗豪的样子。只不过连日的风霜让他显得更邋遢了而已,本来还有些有气无力的他看见西月到来,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而他身边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小丫头青雀,眼睛也变得圆滚滚亮晶晶。这样看来简直就像是一大一小两只喵咪,西月不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西月走到近前,弯下腰,帮小丫头理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这才看向那个多日未见,却让她牵肠挂肚、辗转难眠的人。 一向锦袍玉冠风度翩翩的他此时却是一身狼狈,一身锦袍被风沙侵蚀已经脏污不堪,原本一丝不乱的乌发,此刻也是凌乱不堪。唯一没有变得是他那一双带着邪意的桃花眼,依旧肆意风流。此刻他的目光正凝注在西月身上,专注的让人浑身发烫。 西月脸颊微微发红,仿佛想说什么似的微微往前迈了两步,却突然好像被什么绊了一跤,直直向前扑去…… 一直跟在西月身边半是服侍半是监视的可人和媚人,被这突发状况弄得措手不及,眼睁睁的看着西月以五体投地的姿势向前摔去。 等众人都回过神来的时候,西月已经趴在了王怜花身上,王怜花躺在地上,结结实实的当了一回人肉垫子。 不过看他眯在一起的眼睛,怎么看怎么有种乐在其中的样子。 看见王怜花将脸颊埋在自己脖颈,那副惬意的要死的样子,西月暗中毫不客气的拧了拧他腰间的软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就在这时,听见身后熊猫儿怒喝一声:“王怜花,你这个色鬼,还不快放开我妹子!” 王怜花听见,只听到他声音带着无奈道:“猫兄是不是忘了,在下现在只有脖子以上能够活动。”可是与他话中无奈之意相反的是他的动作,王怜花转动脖子,在众人看不见的视觉死角,在西月的唇上狠狠的吮了一口,脸上泛着得意的坏笑,就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西月无奈的翻了他一眼,在他的丹田中神不知鬼不觉的注入了一丝真气。 此时,可人和媚人已经如临大敌的赶到西月身旁,将西月从王怜花身上扶起。又手脚利索的将王怜花身上的穴道重新点了一遍。看来白飞飞一定是叮嘱了他们什么,要她们对西月和王怜花一定要严防死守。 只见可人松开搀扶着西月的手,行了个蹲礼半是建议半是胁迫的回禀道:“此地风沙甚大,还请郡主保重贵体,回帐休息吧。” 西月双眼凝注着面前的可人,似笑非笑的道:“我竟不知道,丫鬟什么时候能够做主子的主了。” 可人被西月眼中的冷意看得一颤,顶着压力强笑着道:“可人和媚人是宫主留下来伺候郡主的,当然要为郡主的健康着想。还请郡主回帐吧。如若不然发生了什么意外,小婢恐怕担当不起。郡主当然不会有什么,其他人恐怕就要受罪了。” 说完她仿佛不经意间扫了躺在地上的王怜花和在一旁的沈浪熊猫儿等人一眼…… 西月看了可人一眼,再没有说什么,扶着媚人的手臂,向给她安排的帐篷走去。 在她身后,依然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王怜花和一直沉默的沈浪交换了一个别人看不懂的眼神…… 接下来的几天,西月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帐篷内,没有再见到王怜花等人。 疾风第一骑——方心骑率领着驼队在,白龙堆外最大的一处绿洲——洛瓦子以高价补充了食水后,他们便进入了飞鸟不渡的“罗布淖尔”沼泽地区。 这一路上西月时不时掀开帐篷的帘子向外窥视,只见大片大片的盐泽挡在路的前方,一不小心人与牲畜都有没顶的危险。 这一段路途,自然是十分艰苦,若非方心骑对沼泽里的一石一木都了如指掌,简直令人无法想像这许多人畜怎能通过去。 进入沼泽之后,风沙倒小了。 天地间,仿佛静得很,只有清脆的驼铃,不时发出两拨悦耳的声响,给这枯燥的旅途,平添了许多诗趣。 西月让一直跟在身旁的可人掀开了帐篷的帘子,只见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纵然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他们的队伍仍保持着整齐的军容,婉蜒走向“库鲁克河”的干河床。 西月不禁在心中感叹快活王的识人之明,御下之严。 驼铃阵阵,队伍又行进了几天。 西月百无聊赖的坐在骆驼帐篷里,正在想这样的旅途什么时候是个头。 突听一阵驼铃震耳,方心骑在外面沉声唤道:“郡主……” 西月应声:“方公子有何见教?” 方心骑掀开了那小小的帐篷,笑道:“郡主请恕弟子打扰,弟子要对郡主无礼了。” 西月动容道:“无礼?” 方心骑扬起手中一块黑巾,笑道:“目的已将到,弟子不得不蒙起郡主的眼睛。” “哦?连我也要蒙!” 方心骑歉然笑道:“抱歉得很,王爷令严,弟子不得不分外小心。” 于是西月一路上唯一的乐趣也被剥夺了,只有耳朵可以听见外面的动静。 又走了段路,远方突然有一阵嘹亮的呼声响起。 一人曼声大呼道:“万丈高楼。” 又听得对方轻呼道:“深谷幽兰。” 然后,骆驼走得就更快,蹄声也清脆起来。听这蹄声骆驼仿佛已经踏上了坚实干燥的土地。 又走了不远只听得人声突然响了起来,还似乎夹杂着妇人女子们说话的声音,以及儿童的嘻笑,竟仿佛到了一个小小的村镇。 西月的好奇心被挑的高高的,可惜头蒙黑巾什么也看不见。 渐渐的人声又消失了,驼队好像在走着永无止境的下坡路,骆驼的蹄声也越发清脆起来,竟仿佛走进了一条石头甬道。 西月知道,楼兰古城到了。 他们最后一搏的时候也要到了…… 第72章 斗智斗勇楼兰城 黑巾终于被解下了,虽然西月早有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中所见的一切深深的震撼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绮丽的殿堂,巨大的石柱上,雕着华美而古拙的图案,四壁部闪耀着奇光。 既神秘,又华美,不愧是只在传说和诗歌中才能一窥芳容的楼兰古城。实是想不到,被风沙淹没千年,它却保存的如此完好。却不知在千年前它是如何的繁荣与壮观…… 西月正陷入遐想之中,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起,白飞飞款步而来。 她已换了件薄如蝉翼的轻纱羽衣,珠光辉映下,看来更加如同天宫中的仙子西月。 那些原本立在身后的仆从,轿夫不知何时已退了个干净。沈浪一行人更是不知被带往何处。 这个华美的厅堂里现在只剩下,西月、白飞飞与可人、媚人主仆四个。 白飞飞像个有礼的女主人般把西月迎进了一间陈设华美的石室。梨花木的茶几,宽大而舒服的椅子,雕花的大床上,支着流苏锦帐,晶莹剔透的水晶帘幕,陈设精致,满是古董的多宝阁,最难得的是几盆极难养活的名品兰花。 绣墩高几,古琴字画,应有尽有。虽然身在地底不见阳光,但室内墙壁上镶嵌着大颗大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夜明珠,其精致奢华,比之公主闺房也不遑多让。 “不知苏妹妹对这间屋子可还满意。”白飞飞笑语迎人。 西月无可无不可的四处打量了一下,浅笑道:“这屋子想必是白姐姐亲手布置的吧。如此奢华,怕是公主都住得了,我又岂会不满意。” 白飞飞娇笑道:“苏妹妹满意就好,总算是不辱使命,贱妾还怕妹妹不满意王爷怪罪呢。” 白飞飞挥退了一直侍立在旁的可人媚人,话锋一转,娇笑着道:“苏妹妹,你可愿听一件好的消息?” 西月笑道:“令人欢喜之事,我随时都愿意听的。” 白飞飞一字字道:“王爷与我已决定,七日之后,便是我们的婚期。” 西月心中早有准备,脸上并无异色,一脸坦然的道:“看来小妹要在此恭喜姐姐得偿所愿了。” 白飞飞似乎对西月平静的反应并不满意,又娇笑着补充道:“看来你的情郎和你的那些朋友又能多活几日了,毕竟吉期之中,是杀不得人的。” 西月依然一脸淡定,语中含讽的道:“看来那我要替他们谢谢姐姐了,如果不是姐姐,他们恐怕时日更短。更何况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婚礼,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福气亲眼看到的。” 白飞飞仿佛没听出西月话中含义,格格笑道:“你说的不错,他们临死前还能亲眼见到当代最伟大的英雄与最聪明的美人婚事,总算已不虚此生了。所以我决不允许有人破坏这件事。如果有人不听话我只能让他提前见阎王了……” 白飞飞的眼中压抑着疯狂的光芒,在她天仙般面容的映衬下更让人觉得心里发寒。 西月到此时才体会到,仇恨的力量竟是如此恐怖…… 就在这时,石门边的铃铛摇动着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白飞飞的面容立刻恢复了平静,此时她又成了那个带着温柔笑意的仙子。 她快步走到石门边,轻拍着机关,石门轰然开启。 只见一直跟在白飞飞身边的燕儿立在门外,恭敬的回禀道:“王爷有要事请宫主相商。” 白飞飞挥挥手,燕儿即刻离去。 “妹妹一路劳顿也该好好休息,姐姐就不打扰了。”白飞飞转身对着西月含笑道。 西月礼貌的颔首道:“姐姐贵人事忙妹妹就不多留了。”说着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开始送客。 白飞飞轻笑着走到石门边,又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的回首道:“忘了和妹妹说了,林公子的房间就安排在妹妹隔壁。王爷对林公子的才学武功非常赞赏,说不定哪天就把他召为东床了呢,妹妹有兴趣的话不妨多亲近亲近。”说着就消失在石门之外。 西月却是因为白飞飞这句话皱起了眉头…… 这林东君实是这次沙漠之行最大的变数,他跟着快活王到此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一连两天,西月都呆在石室之中,白飞飞并未再出现,但她显然是对西月不放心,依旧让可人和媚人随侍在西月身边暗中监视。食物中也下着分量不轻的软筋散。 虽然西月可以在夜晚睡眠时用身上暗藏的金针消除药物的影响,但是这么反复着还是让自己内力的恢复异常的缓慢。原本恢复七成的内力现在又变的不足四成。 西月暗暗着急,要知道时间是越来越少了。更何况现在他连王怜花和沈浪他们关在哪里都不清楚。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第四天。 西月一觉睡醒,百无聊赖之际。只听可人回禀道,林东君林公子来访。 瞌睡有人送枕头,西月正想探探这个人的底细,他就正好送上门来。 西月身体虚弱,不能剧烈运动,于是两人摆开棋盘准备手谈一局。 棋局过半,两人棋力相当呈胶着之势,西月刚走完自认为不错的一步,正要补充补充水分。却发现杯中竟然空空如也。 白飞飞训练出来的两个婢女十分机灵,这在平时是绝不可能出现的状况。西月疑惑的抬头向两人看去,只见两人直勾勾盯着林东君,双颊绯红,深思恍惚,竟似被人勾了魂去一般。 西月眼波一转便知缘由。 林东君依然如在阳城初见时一般风姿疏朗,这样的美男子自然讨人喜欢,更何况他还得到了快活王的赏识。又年轻英俊,没有妻室简直是怀春少女的理想对象,也怪不得她们如此痴迷了。 可人和媚人盯着他,就像是饿了三天见到猎物的母狼,一双眼睛简直就要滴出水来,就差流口水了。 西月看到这一幕暗暗好笑,又暗暗警惕,被人这样盯着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一点感觉没有的专心下棋,不是脸皮太厚,就是城府太深。 这两种人不管是哪一种,都是极难对付的。 第73章 誓血仇各出奇谋 离快活王的大婚只有不到两天的时间,整个楼兰城为了这个千载难逢的盛事忙了个人仰马翻。 为了讨白飞飞的欢心,快活王用各种奇珍异宝将宫殿装饰一新。最让人惊叹的是,他命人将宫殿的道路两旁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名贵花卉,一眼望去五彩缤纷,鲜艳夺目,让人错以为来到了鸟语花香的江南。 这些花卉都是快活王命人在江南采购,不远万里送至大漠,为了保持鲜花的鲜活娇艳,一路上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不知渴死了多少下人马匹,其穷奢极欲实是令人乍舌。 可是与四周喜气洋洋的气氛相对的是,宫殿里的防守却是越发森严,各处守卫的警惕性也越发的提高,在有心人看来却是山雨欲来的先兆。 在整个宫殿都因为快活王的婚礼忙乱不堪的时候,最悠闲的恐怕就是西月和被快活王“请”来关在石室里的沈浪王怜花几人了。 沈浪王怜花几人的情况无从得知,此时西月到是刚梳洗完吃过早餐,正拿着本书斜靠在躺椅上,手指轻叩扶手,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白飞飞不知在忙什么,已经数日未曾出现了,到是林东君不知处于何种目的天天按时报到。每次西月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都因林东君的到访而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离大婚只有两天了,西月必须要找到机会脱离白飞飞的控制。 西月瞟了站在一旁的两个小丫鬟,决定试探一番。 “你们宫主这两天在忙什么,怎么几天不见她人影了。”西月状似无意的向侍立在一旁的可人问道。 可人脸上带着甜美的笑容,躬身答到:“宫主这两天正在受王爷所托招待王爷请来的几位贵客,宫主还说王爷有意撮合郡主与林公子,不便前来打扰,如是郡主想念,大婚后自能经常相见。” 西月嗤笑一声:“不愧是白姐姐□□出来的好丫头,你还真是得了你家小姐的三分真传啊!你这么伶俐,我都不舍得把你还给你家宫主了呢。” “郡主过奖了”可人连忙躬身,貌似恭顺的低下了头。 转眼间两天过去了,明日就是快活王的大婚之期。 西月像是被遗忘在了这间华丽的石室里,快活王和白飞飞依然不曾露面。倒是林东君依旧每日早饭后一个时辰准时过来报到。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最后一次相见,林东君与西月正在下棋。互听可人来报:“回禀郡主,王爷派人过来送明日观礼要用到的钗环首饰胭脂水粉让郡主挑选。” 西月执着棋子随口道:“让人进来吧!” 各式各样的织锦缎衫,珠宝首饰,胭脂水粉,都是崭新的,都有着鲜艳的色彩,现在,就都堆在这古老的石室里,堆在西月面前。 两个容色秀美的小婢,将衣服首饰一件件抖起,拿给西月看。 西月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致,故意为难道:“怎么都这么繁琐累赘,就没有简单素净一些的吗?” 两个小婢面色难看的站在一旁不敢回话。 林东君笑着劝慰道:“郡主莫恼,明天是王爷的大喜日子。这些下人也只是听命行事。如果郡主不嫌弃。不妨让东君帮郡主挑选。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西月诧异的看了林东君一眼,“林公子到真是体恤下人,也罢,听闻‘阳城东君’也是风月场中的宠儿,审美眼光必然不差,就劳烦了。” 说着把手中的棋子扔回了棋盒内。一手托腮晓有兴致的看着林东君检视哪些绫罗绸缎,胭脂水粉钗环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