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物质、能量、灵魂三者构成了世界。 所谓生命即是以物质为载体,能量为源泉,灵魂为意识,所构成的有形之物,所以只要灵魂不灭,即为不死。 在某个时代,人们创造了完美容纳灵魂的容器,它可以像卡片一般小巧,却可以赋予一个人永恒的生命。 我们被赋予责任与使命,或许还有命运。在无尽的岁月长河之中,我们迷失了生命的意义。我们虽能洞察一切,但依然保持着必要卑微与谦逊。我们一直在寻找,在名为时代的洪流之中,又一个时代即将拉开序幕。 联邦浩土,幅员辽阔,地大物博,丰美肥沃,多山川丛林,多江河溪流。以区分,以华普为别,共分七大华区,七十二普区。有磁欧道空往,有地下铁贯通。交通便利,四通八达。於七十九区之外,另有五州,非联邦国土,虎视眈眈,北有北望州、霜州,接北海。西有云州、沙伏州,临沙漠。南有森木州,靠山亘。 方今世界,於联邦历二一一三年二月七日立国,帝王莫深·吾德一统乱世,彪炳千秋,创不世伟业,国名曰联邦。 第一章 贵族与恐怖分子 联邦历二四三一年十月十一日,联邦七十二普区之一,方远区,流光学院。 “灵力是人体的一种潜力,顾名思义即是赋予某种事物灵性。可以理解为肢体上的一种延伸,通过注入载体加以控制。因此拥有灵力的人不用线,就可以控制布偶,当然它的用途并不止于此。据说拥有特殊灵力的人,甚至可以预知未来。可以通过不同的方式加入锻炼,任谁都可以学会,因此是一种不会让人轻易得知的技术。” “在联邦成立之前,这种技术只流传于一小部分人之中,因差异便有了派系之别,各自割据一方,为了自身的利益,派系之间常年战事不断,当时联邦处于一个极度混乱的状态,四处兵荒马乱,哀鸿遍野,有此我们可以发现,有时候强大也并是一件好事,而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是伟人出世的征兆。” “于是天降我族以英才,我们伟大的帝王莫深阁下便被神授予光荣的使命前来拯救世界,莫深阁下带领着他强大的军队东征北上西往南下,经历难以计数的战争和磨难,终于一统乱世,解救了处于水生火热之中的人民,立国联邦,从此以后,在莫深阁下的英明领导下,联邦人民终于迎来了如今美好的生活。人民们高呼:吾皇万岁!” 在讲台上历史老师正在慷慨激扬的讲诉着联邦的光荣建国史,讲到精彩处神情激动下唾沫横飞,靠近讲台三排同学全遭渔火之灾无一幸免。 台下同学头晕脑胀昏昏欲睡,在唐川老师的强大催眠攻势下,以全体挂彩、伤亡过半,能坚持到最后的寥寥无几。这还是看在班主任的面子上,要不然只能全军覆灭了。 唐川老师出身于史学世家,年纪轻轻以是一位资深的历史学家,据说在联邦也很有名的样子,是莫深阁下的忠实拥护者,一旦讲到神一般的莫深阁下,总会来一段联邦的光荣建国史,最后以高呼一句吾皇万岁结尾。刚开始大家还觉得枯燥的历史课有些意思,长而久之同学们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 一声如同天籁般的铃声由远及近,唐川老师悻悻住口颇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只好说道:“好了,同学们今天的历史课就上到这。”收拾起课本走出教室。 大家长出一口气,睡姿万千的同学们立马如同回光返照般纷纷活了过来。这是最后一节课,大家迎来了今天的解放,利索的收拾起课本,反手将方方正正的书包背在肩上,一边嘀咕着一边陆陆续续的走过笛寒身边。 “每天的历史课最难熬了。” “什么灵力?老师真是笨蛋,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嘛!” “真有这种人的话,电视里应该很出名才对啊,像变魔术那样。” “这样的历史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感觉像是听一千零一夜一样。” “真不知道,学院开设这门课程的意义在那里?” “就是!就是!” “我们去赌城店吧,感觉今天手气不错的样子。” 笛寒单手合上没有翻过页的历史课本,看到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值日生正在准备打扫教室,历史课本静静的躺在课桌上,里面的内容他大概可以倒背如流,他不像大家那样对其嗤之以鼻,但相对于完整的历史来说,六年的历史教科书也不过记载了一部分。 历史是胜利者的说辞。 走出教室,他没有向下走,反而拾级而上。对于普通人来说灵力什么的,的确听起来像天方夜谭,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一路走上七楼,推开天台大门,两扇门之间出现一条缝,白光涌现,走进天台,抬头仰望天高眼阔,令人心胸为之一宽,站在护栏前,俯瞰六楼之下放学的学员像冷暖流交汇的鱼儿涌出校门,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商量着该去那里消遣。 笛寒冷漠的望了一会,转过目光见到手中的一本书,书名是:战争是政治的延续。 与此同时,同一个区域,空速轨站的候车厅。 金属风格的建筑内,黑压压一片,四处人声鼎沸。七处检票口代表了开往不同华普区的列车,远处可见牌子上列车班次和所到目的地,广播中不时传来列车到点通知。来往旅客像蚂蚁般在偌大的候车厅内穿梭前行。到站旅客提着旅行箱向外走,进站旅客拧着大包小包拥挤在候车厅。也有人站在出口处,来接应风尘仆仆的友人。陶允就是其中一位,西装革履的很有气场。他奉老爷的话带了五六个手下来迎接少爷,又看了眼手表,心里估摸着列车该到站了。 时刻表上列着行行醒目的鲜红大字,从华区天佩开往普区方远的空速列车将会于今日的17:50分到站,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误点的通知。一位平头短发的男人正看着时刻表,他身着便服,双手放在上衣的口袋中,一脸精干的样子。 蒙平,猎卡会,方组队长。 一位小贩推着辆载满杯面、花生米、口香糖、面包、扑克牌等等之类物品的小推车,从他身边经过,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叫卖吆喝,偶尔经过的保安对此视若无睹,有人叫他时,小贩总是推车笑脸相迎。 有两位顾客各要了一份晚报,他们打开报纸,却不时抬头,看看时刻表,似乎不想错过班车。在这个候车厅中,有着这样动作的人有很多,比如说人群中看似情侣的两人,出口处像是迎接某人的男人,还有刚才的小贩。 17:50从华区天佩开往普区方远的空速列车按时到站,长长的列车停靠在月台上,磁悬浮系统让列车缓缓下降,时刻表上序列刷新,广播的电子合成女声在重复着:“从华区天佩区开往普区方远区的s051空速列车已经到站,请各位旅客按秩序下车,请勿拥挤,谢谢大家对空轨部的支持!” 伴随着一声气压的‘兹’响,不同箱号的列车门一同打开,众多旅客从车体鱼贯而出,提着大大小小的旅行包,如数条黑色的蚁线往检票口挪移。一位带着墨镜的女子,刚刚下车,驻足在人流外,动手摘去了墨镜,面容还算清秀,一头短发,有着一种中性的美。 陆晓微,猎卡会,方组副队。 她目光顾盼左右,在三号检票口停留了一会,才戴上墨镜,步入七号检票口。在这次任务中,她主要负责目标的全程跟踪,必要的信息在列车上时,就已经传达出来,回想了一遍,她的工作已经做到位了。 向三号检票口挪动的蚁线中,一位少年在七位宪兵的保护下,步下列车,跟着人流移动,少年相貌不凡,身形挺拔,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醒目的莫过于校服上印着一条金色盘曲东方神龙的校徽,整个人看起来阳光英气,可神色却是趾高气扬,而他身边的几位宪兵,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目光犀利,举止端正,看上去很凶的样子,虽身着便服,但军人的特徵太多,有心人一目了然。几人将少年护在中间,惹得周围的旅客侧目,吱吱喳喳的交头接耳声传来:“喂,喂,这是那家的少爷吧?好大的排场啊!” “嘘!小声点,那个是贵族,听见会被杀掉的。” “那个穿着是三大学院翔龙阁的校服,是只有贵族才能进修的学院。” “我曾亲眼看见,有人只因一时挡道,就被贵族开枪射杀了。” 周围人们的恐惧与敬畏让翼连环不屑一顾,这就像游客观赏牢笼中的动物,不会试想动物的感受一样,他对走在前面的男人,说:“不二队长,我看到这里就可以了,父亲已经派人在外面接我了。”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男人侧过头,面容线条如刀削般刚毅,沉淀着一种久经风霜的气质,十分英俊,令人惊奇的是那眼睛,淡紫色的,目光含蓄而凌厉,让人感觉难以与之对视,一板一眼的说:“我们的任务是安全的将阁下送到青空本家。” 翼连环为之心惊,下意识的不敢去反驳,说:“···我···知道了···” 他们出了检票口,果然看见出口处焦急等待的陶允等人。同时陶允也发现了他们,向少爷挥手示意,并主动过去迎接。 翼连环神色欣喜,说:“那就是来接我的人了。” 不二往那边看了一眼,说:“我们过去。” 正在这时,人群中忽然窜出几人,举着机枪往这边扫射,‘砰’‘砰’‘砰’的枪声,和闪光的枪焰倒影在天花板,日光灯闪烁着被击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数人中弹,鲜血流淌上地板,下一刻大厅内爆发出尖锐的叫喊,旅客们惊慌起来,混乱的朝出口拥挤而去。 第二章 人生而不平等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七名宪兵第一时间护住了目标翼连环,不二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刀,迎面挡住了所有子弹,金属碰撞,火花四溅,亮铜色的子弹统统反弹出去,尽管如此还是有流弹击中了数名无辜之人。 几名恐怖分子见一击不可得手,果断退入人群之中,不二目光扫视倒下的无辜之人,一丝怒意闪过双眸,正欲去追,却见一辆小推车从正面径直冲来,冒着烟,他目光一缩。下一刻候车厅发生巨大爆炸,在出口处都可见爆炸的火光,从外面看,天花般都炸出了一个洞,冒着浓浓的硝烟。 大厅内瞬间充斥了大量黑色烟雾,翼连环被呛不住咳嗽,刚刚的欣喜以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惊恐,面容苍白如纸,周围嘈杂的什么也听不见,烟熏得他睁不开眼睛,恐怖袭击什么的,听闻时也不过如此,真正发生时,才看清自己的无力,像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根稻草般叫喊着:“···不二队长···快保护我···你们这些混蛋···” 他叫了几声没人回应,心下越发恐慌了,就在这时,一个算不上熟悉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他的耳朵,对他来说此时简直比天籁还要美妙:“达克你来保护他。” 另一个声音回道:“收到。” 翼连环下意识想到去阻止,有什么事比他的安全更重要?可刚张开嘴巴就被烟呛到了,咳个不停。 烟雾弥漫的大厅中,恐怖分子都以为目的已经达到,正在撤退。他们混在人群之中,往出口拥挤。此时大厅混乱的像沸腾的水,受到惊吓的旅客喧嚣声不绝于耳,耳朵里只能听到一片嘈杂,大家都在拼命的往外挤,人挤人,人推人,维护秩序的保安大喊,可就像大海中的浮萍一下被倾覆,场面以不受控制。 事发突然的那一刻,陶允吓得脸色都白了,少爷要是出了什么事,后果他无法想象,他拼命的想要进入大厅,可同样拼命想要离开大厅的人们,像湍急的水流让他难以前进。 如划破大气的赤红闪电,一名恐怖分子忽然倒地,惹得周围旅客一片尖叫,紧接着第二人、第三人,他们分开不同的位置,却接二连三的被斩杀,直到一个人临死前发出最终的呼声:“快跑,我们被发现了!” “怎么回事,快回话,”一个男子对着手机这样说着,一道赤红闪电忽然从背后斩过,同伴们只听到他最后的惨叫:“啊!” 在这场恐怖分子制造的混乱之中,他们竟感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恐惧让他们拼命奔跑,终于有人成功逃出了大厅,正在这时,他有些庆幸的表情僵硬在了脸上,因为天黑了,有一个阴影在他背后,遮住了阳光,他僵硬的脖子难以转动,呆滞的目光在人群中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同弱水的人抓到的一根稻草,叫喊道:“晓微,救命啊!” 不二手起刀落,那人应声倒地,远远的,晓微望见那个身影,在触及到他淡紫色的眼神时,下意识脚步往后退,忽然、一瞬间,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感受,那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想去那里?” 恐怖事故发生的出人意料,结束的也十分突然。在大厅内若干保安与保安部取得联系,生力人员的加入让秩序快速得以恢复,疏通人流安全离开大厅,人们在起初的惊慌后,也镇定了下来。多数旅客正在寻找自己的物品。 达克连同几名队员,护着翼连环同陶允等人走过来。 不二随手将晓微推给部下,两名女队员很有默契的走上一步,一左一右制住晓微,反过手扣上手铐,晓微虽然被制,但目光却不屈服,抬头望着不二,只见他抬起手,手中那把刀,一幻消失了,空留两指间的一张卡片,正面有一张插画,正是刚刚那把刀。 达克走上来,报告:“以确定此次恐怖袭击人数有十三人,无一漏网,以交待空轨保安善后,”他斜过晓微一眼,说:“加上她,一共十四人。” “嗯,”不二神色淡淡,目光斜过看向陶允等人,陶允连忙神色感激的说:“真不知如何感谢各位,所幸一路之上有各位的护送。” “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告辞了。” 不二话语有些冷漠,直接转身而去,无意中,望见大厅内,不幸遇难的死者家属正在哭诉,广播中还播着寻人通知,他神色低沉的迈开步伐,六位队员跟在身后,在步上大街时,与两位一同从空速轨站走出的女子一左一右相向而去。 见不二离去,翼连环还若有所思,陶允提醒道:“少爷,我们也走吧!” 翼连环这才惊醒自己的处境,连忙点点头。 外面早已有轿车在路边等候,翼连环和陶允上其中一辆,几位手下上了其他四辆,将翼连环所坐的那辆车护在中间,驶向流光街。 当笛寒走上繁华的流光街,已是华灯初上,马路两侧各式招牌亮着璀璨霓虹。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流从身边经过,有成双成对的情侣,打骂嬉戏,有刚下班的上班族,正看手表,有过往的路人,埋头前行。两旁商铺打着五光十色的广告牌,霓虹灯火在夜晚分外妖艳,橱窗里摆放着装饰华丽、琳琅满目的商品。那种大城市特有华丽、鲜活、多彩的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正是这样的城市才被笛寒所讨厌。讨厌人们光鲜的外表,讨厌这虚假的繁荣,讨厌政府区别的对待。人生而不平等,那弱者该如何生存呢? 他走到人行道,等候着红绿灯,眼前是一处十字转盘,作为繁华的街道,这里的车流量十分巨大,看着从眼前飞驰过的车,一辆又一辆,抬头看,指示灯由红转绿,红灯停,绿灯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常识,然而在有些人认为规则只能用来约束凡人,几辆车就这样无视了最基本的规则,速度丝毫不减的冲上了人行道,就发生在眼前,那些人飞起来了。 从空速轨站出来后,陶允不敢多提刚才的事,就问起了:“少爷,我收到老爷通知,派人来接少爷,可等了三天,今天才接到少爷。” 一路之上,翼连环因受到惊吓,不说话,心下还在思索着刚才的事,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当时几名宪兵的从容镇定给他留下了足够深的映象,他记不起具体的细节,但此时细细想来,迟钝如他也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却又说不上是什么? 听到陶允主动开口,他看了一眼,陶允不姓翼,自然不是青空本家的人,而是以婚姻为纽带,与贵族扯上关系的附属,是他的跟班,随口解释道:“猎卡会最近活动频繁,三大学院又是它们主要的猎杀目标,相对一所学院数千人的学员来说,负责护送工作的宪兵部人手就显得不足,所以学院采取分年级分批返回,前两天是一年级生,今天才是我们二年级生。” 就在这时,他所坐的车辆忽然急刹车,他措不及防,头一下撞到了前椅,虽是海绵,但他依然恼怒的问:“出什么事了?” 有前车之鉴,陶允顾及出事,让少爷稍安勿躁,自己下车看情况。 “有人受伤了,快叫救护车,”行人见被撞倒的数人倒地不起,鲜血流淌在马路之上,在回头看肇事车时,见到车头有着一块六芒星的标志,神色惊恐道:“···贵族的车···那个六芒星代表了七大华区的连接···是贵族的标志···” 陶允下车就清楚情况了,对手下吩咐道:“把他们扔到路边去,少爷发怒就不好了。” “···等等···住手···他们受伤了···会死的···”行人有意制止手下的粗暴举动,但终是不敢逆许贵族的意思,见手下将本就受伤昏迷的数人扔到了路边。 人行道对面,围观的人群之后,走来两位女子,一位身形颀长,气质幽静,一位婷婷玉立,古灵精怪,少女对一旁的女子,说:“幽姨还没有到吗?” 幽姨笑笑:“就在前面了。” “这句话我已经听了不下十遍了,”少女目光转向一旁,见人们围观着马路中心,说:“是这里出了事故,害的我们只能下车走过来。” 任何时候都是这样,在人们议论纷纷之中,沉默的人反而醒目。少女注意到了对面人群之中的少年,他冷漠的表情而周围格格不入。当陶允回到车上时,几辆车再次发动,翼连环见路旁有人守着伤者身边哭泣,神色不屑的说:“不过是平民,居然浪费了我这么多时间。” 可他不知道,在他视线对面,被他所忽略的人群之中,笛寒正看着他。 是的,弱者就应该认清自己的立场,卑躬屈膝,放下不必要的尊严,苟延残喘的活着。可这样的活着,真的有意义吗?然而反抗的结果可能更糟。 人生而不平等。他转身离去,心说:我早知道了! 当笛寒的身影在千秋的注视下,淹没在人群之中,耳边传来幽姨的催促:“千秋,我们走。” 千秋应了声,转身跟着幽姨离去。 第三章 星盘与邂逅 今天祸不单行,翼连环心情全无,目光木然的望着车窗外,随着车移动,掠过人群。似乎验证了因祸得福那句话,上天的眷顾来的是如此突然,他的眼神为之一亮,人群之中他见到了一位很美貌的少女,无法形容她的美丽,回眸一眼便成永恒,仿佛灵魂都为之悸动。 翼连环心想自己可能是爱上她了,不,一定是爱上她了,连忙大叫:“停车!” 陶允不解的说:“少爷我们可是在马路上。” 话虽这么说,可车依然停下了。翼连环环顾人群,可那里还找的到绝色少女的影子。 笛寒通过人行横道,前面就是本市著名的娱乐街了,在这夜里灯火明魅,他走进了一家名为角斗士的酒馆,推开扇叶小门,里面是木质地板,摆放着圆木桌和椅,复古的风格,吧台供应酒水和快餐,此时客人还不多,他目光扫过,在一位少女身上停留了一会,初见,她很漂亮,眉如柳,远山含黛,眼如杏,晨星闪烁,琼鼻小巧,樱唇带粉,她坐在靠窗的一桌,面前摆放着一杯橙汁,正望着他,表情有些意外。 她身边还坐了一位身形颀长的女子,要比她成熟不少,此时有人过来搭话,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笛寒也就往里走去,吧台后站着一位金发男人,此时他递给了女招待一杯酒水,由她端给顾客,他叫安尘,相貌还算不错,倒也当当的起英俊两个字,他见到笛寒走来,说:“很少见啊!你居然迟到了。” 笛寒笑笑:“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事。” 他来到后室,用钥匙打开自己的储物箱,换了一身工作服,回到吧台和安尘换班。作为一名学生,他要自己养活自己,虽然他并不缺钱。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收银和记账,闲时就拿着一个酒杯拭擦,看看今天的新闻,听听顾客的闲谈。 酒馆虽然不大,但服务到位,装了数个电视,吧台一侧就有一个,笛寒抬起头就可以看到,正播着新闻,标题是《方远区发生恐怖袭击》:“今日下午六点左右,方远区空速轨站发生恐怖袭击事件,据空轨部交待,击毙恐怖分子十三人,抓获一人,此次事件遇害人数五十一人,受伤人数一百三十余人,目前还有数名死者家属在寻找中。” 笛寒望着电视,听到身边传来议论声,心说:是的,联邦经常发生这种恐怖活动,这是一群弱者对强权发动的反抗运动,可我一直认为,恐怖活动除了将更多无辜之人卷入其中,增加无谓的伤亡,本身没有任何意义。 “好好工作,刚才老板来过,”安尘到后室换下了工作服,回来交待了两句,准备下班,可刚走出两步,见到窗边的两位美女,似想到了什么,又转过身补充道:“对了,她们要找老板,我已经通知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就径直朝门口走去,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喃喃着:“要迟到了!” 笛寒经安尘特意交待,望了那边一眼,见有男人失望而回,又有人上来搭讪,还真是激流勇进啊!说起这家酒馆的老板,是一位美女,名叫阿曼达,精明是笛寒对她的映像,平时只在月底收账的时候出现,偶尔也会有奇怪的人来找。 比如说,现在走进来的这一位,他拖着一双木鞋,‘哐’‘哐’的走在木板上,身披一件奇特白袍,里面穿着衬衫和七分裤,头发花白,鬓角染霜,面容的那每一根线条仿佛都是由时间的风霜雕刻而成,鼻梁上戴着一幅圆片老花镜。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笛寒第一眼见他,竟感觉到了沧桑,他身上浑然着一种不知多少时间沉淀才能拥有的镇定气质,从面容,从衣着,从脚步,无时无刻不透露出来。 可再看,他的脸没想象中的苍老,脚步稳健踏实,黑白分明的双目熠辉明亮,让人感觉充满活力。 可再打量,又觉得他的实际年龄应该比自己心想的要大上不少。几种映像混合在一起,笛寒第一次对一个人的年龄失去了大概的判断。 只见他径直走过来,在吧台前的座位坐下,对笛寒平易近人的问:“小哥,老板可回来了。” 看吧,笛寒早有预料,礼貌的回答道:“大概快回来了,那边两位也是来找老板的,请您稍等,有什么是我能为您服务的吗?” 当笛寒抬起头时,刚好对上了白袍老者一双深邃如大海般的眼睛,反光的镜片闪电般倒影了些什么,可惜转瞬即逝,他没有看清。 白袍老者盯着他看了半响,才收起目光,淡淡的说:“给我一杯酒吧!” 笛寒神色一怔:刚才是幻觉吗?回答道:“请稍等!” 当一杯酒放在白袍老者面前,他神色若有所思的拿起酒杯,正准备喝时,一旁电视又播了一则新闻:“由于近年来位于南联邦的森木州,连连对联邦边境进行军事演习,意图对我国不利,据监察厅表示天纹还和国内恐怖集团有着密切联系,因此莫深家族决定抽调驻扎在华区的中央第二军团和中央第三军团,增加边境驻守兵力。” 大家看后议论纷纷:“要打战了吗?” “森木州位于联邦东南,离这里不是很远啊!” 托福,大家的注意力被分散,打发了一批又一批搭讪者,千秋总算松下一口气,说:“莫深家族准备对天纹开战吗?” 幽姨摇摇头,说:“应该不会,如今联邦的力量很平均,不过天纹也的确做的过了,听说最近他们在水楚小镇袭击了政府的军工厂。” 白袍老者望着电视,表情出奇的平静,喝了一口酒,轻叹道:“联邦又要不太平了!” 笛寒有些意外,见他神态流露出强大的自信,不禁说:“军事上的施压,只是外交的一种手段。” 白袍老者看过来,温和的笑道:“小哥有什么看法?” 笛寒迟疑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对森木州开战这种事,如果办的到的话,莫深家族早就动手了,联邦可不止一个独立州。” “北上的北望州、霜州,西边的云州、沙伏州,加上南下的森木州,这五个州独立于联邦之外,如果对其一下手,必然会给其他四州带来入侵联邦内陆的机会,这并不是说联邦无力应付五州,只是联邦内还有不稳定的因素。” 白袍老者神色静静听完,却是摇了摇头,将酒杯放下,伸入怀中摸出一块怀表,对笛寒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在又打发了一位搭讪者,千秋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达到极限,明明很无知,却还要在她们面前卖弄对新闻的看法,这是有多肤浅啊!如果不是有事来此,她恐怕会转身而去,百无聊赖的看看大街上走动的人,桌上的果汁都喝完了,偶尔目光在不大的酒馆内扫过,总会在笛寒身上有所停留,是有点好奇吧,无意中望见了悬在白袍老者手中的一样东西,神色一怔,忽然从位置上一站而起,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喃喃道:“星盘!?” 笛寒看向白袍老者手里的东西,只见他手里挂着一条金色细链,末端悬着一块怀表似得圆盘,正面刻画着一幅三角形奇异符号,除了做工十分精致外,看上去也不过是一块普通的怀表,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既然白袍老者这么问,笛寒也没有轻易回答,反而望向白袍老者,说:“既然我们谁也不服谁,不如来赌一把?” “哦?”白袍老者感兴趣的说:“怎么赌?” 笛寒从台下摸出一幅西洋棋盘,在白袍老者面前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一枚枚棋子,说:“西洋棋!” 白袍老者摸着下巴,透明镜片上镀着一层反光,有些感兴趣的样子,笑道:“好吧。” 两人的赌棋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因为千秋和幽姨走过来了,酒馆中不乏想讨她们欢心之人,当然要对其兴趣下手,所以人很快就围了过来。 千秋见白袍老者就将那块怀表,随意放在了棋盘一旁,她右手放在胸口,目光仔细打量,美目中闪过一丝流光,真的是星盘,她不会认错的。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看样子持有人还不知情,要想办法得到,她暗暗下定决心。 只见两人的博弈已经开始。笛寒见白袍老者执子,神色为之一怔,说:“先走国王?” 白袍老者从棋盘抬起头,镀光的透明镜片后,双目深邃如海,缓缓道:“国王不动,士兵又怎么会跟上呢?” 围观人群看的入神,以至于都忘了自己的初衷,连千秋和幽姨都被带入局中。然而笛寒可感觉自己情况不妙,他在自己最擅长的方面被压制了,抬头看,白袍老者一幅目视棋盘,认真思考的模样,嘴角微微上翘,是的,他要输了。 上一刻他还如此认为,可现实是局势逆转了。白袍老者收回手,抬起头,凝望着他,说:“有时候你选择了,就没有退路!” 透过镜片他的眼神中有着笛寒看不懂的神光,是的,他看不懂,那深邃的眼神中为何会有一丝怜悯,结果他还是走出了那一步,死棋。 笛寒听到有人鼓掌,然后带动人群,周围响起一片掌声,好不热闹。 “精彩!”白袍老者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将一旁那块怀表随手轻轻扔来,说:“我输了,这就当作赌注,是你的了。” 这时众人久等的老板终于回来了,径直的来到白袍老者面前,不卑不亢的说:“前辈您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白袍老者点点头,对笛寒说:“我们或许还会再见面的,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随后他随着老板转身而去。 第四章 天网与情报 笛寒下意识的接过了那块怀表,望着还在不断摆动的小扇门,一阵莫名其妙。 “喂!”一声娇腻柔美的少女清音从一旁传来,他回神去看,只见一位粉雕玉琢的少女就站在自己面前,她漂亮了,回神的第一眼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此时站的近了,他竟有些看呆了,越看越觉得可爱,越看越觉的韵味,尤其是那双晨星般的双眸开合间,似有一股古灵精怪的少女气质扑面而来,但他并没有沉迷其中,她是很漂亮,但也只是漂亮而已,对于眼前美丽的少女,他只是抱着欣赏的态度赞赏一番,如欣赏大漠孤烟的壮丽、皓月当空的美丽,仅仅是欣赏。 千秋见笛寒呆了片刻,便礼貌的回道:“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她不禁一丝讶色闪过双目,很少见,或者说第一次见,不是敬畏却有这样的态度,要怎么说呢?在他的眼神中,很平静,没有波澜。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她的预料,虽然明知持有人不知情,却不想他会如此随意的将星盘送给了别人,不过如此一来事情可能会简单一点,因为她天生丽质,没有多想便打算用最简单的方法直接说出来,于是她叫住了笛寒,可不想笛寒不像她的那些爱慕者,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小哥哥,这个送我好吗?” 她的声音本就很好听,此时撒娇下,更显得嗲人。惹得周围群众对笛寒怒目而视,这时他们才想起了自己过来的初衷,目光既是嫉妒又是羡慕。仿佛笛寒拒绝的话,就是天大的罪过,到时侯,毫不怀疑他们会自告奋勇替千秋‘打抱不平’的。 笛寒哭笑不得,他敏锐的嗅到了麻烦的味道,想:这女孩真会攀交情,刚才白袍老者称他为小哥,她直接加了哥,直呼小哥哥,论年纪你不见得比我小。 她要这个!这已是笛寒第二次仔细打量怀表,金色细链牢牢锁住表身,材质非金非石,手感温暖如玉,正面三角刻印近看下有着很强的立体感,可用手摸去却又光滑平整,可见做工不凡,此时握在手里,他才发现这块怀表有些年头了,边缘有着细微磨损的痕迹。 如第一次的判断,他看不出有何特别之处。可抬起头时,他捕捉到了千秋异样的目光,心下一怔,神色若有所思,他本来并不打算要这块怀表,是白袍老者硬塞给他的,刚才千秋带头为他鼓掌,也让他产生了一点好感,送给她也无所谓,不过其中似乎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回答道:“抱歉,这恐怕不行,我也很喜欢这块怀表呢!” “什么?”只见那少女还没反应,周围群众已经跃然而起,三只大手霍然拍在吧台上,摇酒壶、盎司杯、吧勺等等东西一震,各各凶神恶煞的‘好心’劝道:“小子,你刚才一定是说错了吧?” “拒绝这么漂亮女孩的要求,你不觉的羞耻吗?” “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吗?” “现在后悔还来的及,来把那块怀表拿给我看看。” 周围女招待拿着盘子愣在一旁,不知道该不该插手,笛寒的预感应验了,生活总是这样,你不去找麻烦,麻烦还是会找你的,他若无其事的转过身,用白布拭擦着一只永远擦不干净的酒杯,说:“不行就是不行。” 围住吧台的几人勃然大怒,纷纷指着笛寒大骂:“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 “不就是块破怀表吗?” “老子出钱买还不行吗?” “我出一千,卖不卖?” “不要卖给他,我出两千!” “别听他的,我出两千五!” 众人正吵得不可开交,这时老板又回来了,那种高跟鞋敲击木板的声音,是阿曼达的标志,她是典型的冰山美人,身形高挑、妙曼,喜欢穿工作装,为人讲究效率、条理、准确,以至于任何时候她都是一表正容,此时也不例外,双手环胸,问:“怎么回事?” “老板好,”这些笛寒全部了解,简洁的回答道:“一点小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指向千秋和幽姨两人,说:“就是她们要找老板。” 阿曼达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迈开脚步,说:“请两位跟我来。” 千秋离开时,还看了笛寒一眼,那神态,笛寒有些琢磨不透,有一点小小的失败,而更多的是吃定他的自信。 周围群众都是为了讨美女欢心而聚在一起,如今美女都走了,这场闹剧也就草草收场了。谁都没有意识到千秋可能真的很喜欢这块怀表。 阿曼达带两人走到后室,后室可以分为几部分,有员工的储物柜、换衣间等,而此时她们走进了一处小房间,里面有沙发和茶几,相当于一处小包厢。 “外面是用来做生意的,里面是用来谈生意的,”阿曼达请她们坐下,问:“想喝点什么?” 她原以为幽姨可以做主,却没想到回答她的是千秋,简练的说:“不用了。”语气和神色都和刚才大相径庭。 阿曼达也有些意外,一个小女孩会有这种威势,也坐了下来,说:“好吧!你们想知道些什么?” 千秋问:“第一个问题,潘多拉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阿曼达推了推眼镜,回答道:“抱歉,目前还无法确定,不过最近作为方远区贵族青空家族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动作,这种捕风捉影的消息是真是假都不奇怪。” 这个回答在意料之中,不过千秋还是有些失望,接着问:“第二个问题,目前都有那些人来了方远区?” “本来作为商业原则,我们不应该将顾客的信息透露给他人,不过我们也没有替顾客保密的义务,到今天为止,包括两位,已有近百人向我们打听关于潘多拉的消息,其中大部分是猎卡会的闲散小组,一小部分身份未知,大概是其他区域的贵族也想趟这次浑水,接下来就是两位可能比较感兴趣的内容了。” “已经查清楚的有,天纹大概有三百多人,在据方远区不远的水楚小镇,不过因为他们袭击了政府的军工厂,水楚小镇的搜查还在持续中,所以短时间内他们难以脱身;修道盟也已经到了,前几天才联系过我们;鹰狙会有两组人马在最近一个星期内先后潜入方远区;花形据说也派人过来了,不过还是路上。” 千秋盯着阿曼达,目光似想在她的脸上烧出两个洞来,冷笑道:“不愧是天网,不过你似乎还漏说了一方吧,刺坏联盟会没有反应?” 阿曼达似笑非笑的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千秋冷哼了一声,本来她也就没指望天网会毫无保留的帮自己,只是作为必要的参考罢了,转而问道:“刚才那位前辈是什么人?” 阿曼达听的出千秋的语气放缓了,这是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可她却蹙起了柳眉,想了想,回答道:“关于那位前辈身份,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前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我们这代为置办一批货物,都是一些很平常的东西,只是需求量很大。” 千秋有些不相信她的话,不过看她神情不像说谎,也不问真假,提了一个要求:“我想要外面那位酒吧男招待的资料。” 阿曼达有些意外,不过一口答应下来:“可以。” 第五章 夜与玫瑰 流光街的夜晚很漫长,入夜只是人们夜生活的开始,在这条街道的商铺一般都是通宵营业,然而角斗士酒馆却是一个例外,这也是笛寒选择它的一个理由。 午夜十二点酒馆打烊,笛寒下班了,在这夜里,身边经过形形色色的人,周围的繁华、周围的热闹似乎都与他无关,他孤身一人走在这灯火明魅的街道,略显落寞。 每次回家都要从繁华的流光街走进冷清的小巷,夜色中只有路灯照亮路人前行的路。离家近,是笛寒选择在此打工的另一个理由。 然而今晚的小巷似乎并不冷清,路灯下有两道修长的身影伫立,千秋看着手中的一份档案,上面写着笛寒,男,17岁,出身于联邦历二四一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职业:学生,就读于流光学院,2年级7班,以下内容略。 随着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千秋抬起头,随之收起了档案,那份档案一幻,就在她手中消失了,眼前笛寒的身影显露在路灯光亮之内,神色并不是很惊讶,她也发现了这一点,目光略微沉着下来,随手扔来了一样东西,说:“这里面有百万贝利,是不记名卡片,那块怀表对我来说很重要,希望你能转让给我。” 笛寒借着灯光,接住了那样东西,是一张联邦银行卡,不记名意思就是无主之物,谁都可以使用这张卡片,出手就是百万,好大方啊!他看了手中的卡片一眼,反问道:“既然那块怀表对你来说很重要,那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别人的手中?” 千秋冷漠的说:“这你不需要知道。” 笛寒从怀中拿出了那块怀表,看了一眼,心说这究竟是什么?值得有人愿意出百万交换,但这东西真的如此有价值,那白袍老者又为什么会随手就送给了他呢?有心想试探一下,对她说:“如果我不肯呢?”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一丝凉风擦过发丝,面颊有些生疼,他知道脸上多了一条血线,身后围墙上多了一个弹孔,边缘不见一丝裂缝,却不见子弹,只见千秋手中握着一把玫红色的手枪,枪身是银白色的,有玫瑰和藤蔓修饰,做工精美绝伦,她握在手里,有种量身打造的感觉,如此美丽,却又如此致命! 笛寒轻轻拭去了脸颊的血迹,目光望着这把手枪,心说:是灵工武器。 用灵力使用的武器,就称为灵工。制作方法只有很少人知道,是绝对不会流通到市面的东西。 对方身份越来越不简单了,他望向手中的怀表,心想没必要为了这种东西打乱自己的生活,叹了口气,刚准备松口,没由来的想起了白袍老者当时的眼神,那时的神光竟让他犹豫了。 笛寒回到家时,夜已经深了。径直走进自己房间,没有开灯,心烦意乱的躺倒在床上,从窗外洒落的月光,让房间并不黑暗,他手指绕上细链,将怀表悬在眼前,双目无神的望着它缓缓转动,回想起刚才,自己最终还是没有松口,将卡片扔了回去,回道:“我还是不能给你。” 场面一时间便尴尬住了。 千秋望着他,神情看不出心中想法,身边的爱慕者太多了,任何事件对她都是百依百顺,忽然碰到一个一而再拒绝她的人,着实有些意外。事件比她所想的要棘手,既然谈不拢只好用强了,可是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事态扩大就得不偿失了,衡量利弊,她收起了玫瑰,略微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发丝,说:“我可以放你走,但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何对这块怀表如此执着?” 以月光为背景,手中的怀表显得更加精美了,笛寒回过神,心说:我是笨蛋吗?居然会为了这种东西而执着。 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什么呢?他轻轻压下表盖,便打开了,里面的模样让他神色为之一愣,只见一个深绿底色的圆形屏幕中,有着纵横交错的绿色细线构成的方格,边缘有八个刻度,似乎随着表盖的开启而启动了,屏幕中细线构成的方格急骤缩小,捕捉到了数个光点,如星光般一闪一闪。 可见屏幕的中心也有一点光点,八个刻度代表了八个方向,对应方位,左上闪动的两个光点,不正是距小巷不远吗? 笛寒忽然坐了起来,他想起曾经老师对他提起过一件东西,那是他碰见老师不久后的事情,老师教会了他使用灵力,当时他就有一个疑问,对老师问道:要怎么样才能区别,普通人和拥有灵力的人呢? 老师回答道:光凭自己的眼睛是办不到的,但有一件东西可以办到,不过在很早以前就遗失了,所以我才能放心的教会你灵力,这本应是给予人们方便的技术,但绝大多数人都错误的使用了它! 笛寒想起来了,这件东西名字叫:“星盘!” 且看星盘,左上闪动的两点星光化为了,正行夜路的千秋和幽姨两人,她们此行来到方远区是为了潘多拉而来,只是潘多拉消息未明,却意外碰见了星盘,虽说以大局为重,但千秋也不想放过星盘,而且她对笛寒也产生了一点兴趣,想了想,说:“幽姨,我决定去上学。” 幽姨有些惊讶,一阵沉默后,说:“星盘其实不必着急。” 千秋回答道:“没关系的吧,反正潘多拉还没有查清楚,不如从星盘下手。” 从小为了让她更有主见,凡事都让她亲力亲为,以至于现在她决定的事,就很难更改,幽姨也就不多说了。 在一间条件简陋的房间中,从空速轨站劫后余生的方组成员聚在一起,有人说:“这么说晓微被抓住了。” “目前还在方远区内。” “我们要去救她?” “怎么救?” “安静点,联系上了,”蒙平打断了他们的话,手指敲打着键盘,电脑上显示出一幅影像,是一个人,不过只是轮廓,扬声器传出电子合成的声音:“什么事?平。” 蒙平将事情说了一遍,说:“金,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那边沉默了很久,才说:“是吗?你们在方远区,刚好我们也正往那边赶去,安排一次见面吧!事情到时再说。” 翌日,一大早便是班主任唐川老师的历史课,同学们各各打着哈欠,已经做好了睡个回笼觉的准备。 第一节上课铃响,唐川老师准时走进教室,却见其身后跟着一位少女,她走进来时,仿佛整个教室都亮了一下,睡意正浓的同学们惊呆了: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漂亮的女子。笛寒也是一惊,不过不同于大家眼中的惊艳,他眼中的是惊讶。 唐川老师走上讲台,一连咳嗽了三声,才将大家的注意力拉回来,介绍说:“这位是千秋同学,从今天起到就是我们班上的一员了,秉着联邦的光荣传统,团结友爱,互爱互助,荣辱与共,大家可不许欺负新来的同学。” 唐川老师在讲台上介绍时,台下同学已经在窃窃私语:“是转校生?” “还是个女孩。” “好可爱!” “和我们是同学。” “真的吗?” 唐川老师说完,下方就响起一片响亮的齐声:“是,老师!” 唐川老师吓了一跳,满意的点点头,继续介绍道:“千秋同学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千秋走到讲台正中,目光往下一扫,马上找到了那个讨厌的家伙,见笛寒脸上写满的惊讶,她嘴角抿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叫萧千秋,喜欢的东西是一块奇特的怀表,讨厌的人是某个酒馆的男招待,请多指教!”她娇柔的声音如山涧清泉般流过全班同学的心田,又如春雨般沥沥淅淅,余音绕梁。 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除了最后一项,其他的她可能都具备。 全班再次响起一片响亮的齐声:“请多指教!” 唯独笛寒置身事外,默然无语。某个酒馆的男招待指的自然是他了,还真是直白啊!而那块怀表,很可惜,他已经认出是星盘了,属于灵工,能够捕捉灵力波动,昨晚粗测性能,范围大概在2700米的样子。 这么说她早就知道这一点了,星盘的历史要追溯到三百多年之前,是早已遗失在历史长河之中的东西,如今能认出它的人应该屈指可数,而且运气还这么差,居然被碰到了。 怎么想她身后的背景都是庞然大物,不是自己这样的小人物可以招惹的,如今星盘对自己来说就像一颗不定时炸弹一样危险,可将星盘交出去,他又会想到白袍老者的眼神,很难想象,有着这样睿智目光的人会不知情。 正在这时,他听到耳边传来少女的清音:“笛寒同学,请多指教!” 笛寒正思考到关键处,自然的回道:“请多指教。” 第六章 历史与让步 随后马上反应过来,抬头去看,只见那少女不知何时以站在眼前,校服很合身,少了昨晚的气势凌人,倒也显出一份柔弱,正眸如秋水般的看着他,嘴角挂着少女矜持的微笑,笛寒竟有种迷失在她笑容中的感觉,如同毒-药一般,却又不能停止自己的注视,好在她转过了身对唐川老师说:“老师,我可以坐这里吗?”她指向了笛寒身边一列空座位。 “咦——”全班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齐响。 “千秋同学和那家伙是什么关系?” “很暧-昧的样子?” “千秋同学特意过去打招呼。” “不可原谅啊!” 一瞬间目光如潮水将笛寒淹没,其中包含了:诧异,羡慕,嫉妒,怨恨,懊恼,谴责,愤怒等一系列负面情绪。 笛寒收回了目光,心下那个笑容还抹之不去,被惊艳到了,自己好像有些喜欢上她了,同时心里也明白,千秋想要的只是星盘,看来要尽快处理才行啊! 唐川老师见千秋主动要求,也就随她意,说:“好吧,你就坐那里。” “噢——”全班又是一阵懊恼声。 千秋入座后,转校生的插曲告一段落。唐川老师开始讲课,拿着一只粉笔在黑板上边说边写:“今天我们要讲的是改变联邦的三位传奇人物,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和谐安定、国泰民安、繁荣昌盛的联邦,他们每一位都在联邦史册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笔,至今任有无数后人广为传颂,就像现在我们学的这样。” 唐川老师在黑板上写下了:改变联邦的三位传奇人物。说:“下面我们就开始说第一位,自然是我们伟大的帝王莫深·吾德阁下,吾德阁下乃是神命其拯救联邦的救世主,他终结了一个混乱的时代,是联邦的开国者,扫清了几乎所有的反抗势力,为未来繁荣昌盛的联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今天我们就可以初见成果,可见吾皇英明。” 不消片刻台下大家以是一片无精打采的样子,可见唐川老师催眠攻势之强大。这也难怪这种历史的真实性本就被大家所质疑,而且还是历史这种枯燥无味的东西,大家也就捧着听不听也所谓的态度了。倒是作为转校生的千秋认真的听着,并一幅沉重的表情。 只见唐川老师拿起粉笔写上:帝王莫深·吾德,然后在其下方又写上:元帅千分·流。说:“流大人是继吾德阁下五十年之后再一位横空出世惊才绝艳的伟人,说起流大人,不得不先说一下,世界已知的大陆共有两块,一块就是我们脚下的联邦大陆,另一块是远在茫茫大海外比联邦大陆更庞大的大陆。” “这块大陆的发现要从东海,史上唯一一次外敌入侵说起,据史册记载,那次大战入侵者倾百万之师远征联邦,事发突然地方区域的守卫部队根本无力抵挡如此庞大的军队,短短数日便被攻破数个普区,长驱直入,兵临七大华区,联邦面临着建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举国动荡不安,也就是这个时候,流大人挺身而出,力排众议,整编了所有贵族手中的私兵,设立了十二支军团,倾举国之力东向,七战七捷,终在东海边便击溃入侵者大军,迫使其逃往海上,流大人的霸名和十二支军团的制度也就如此流传了下来。” 唐川老师又在黑板上写下了:空帝六道·哲,事先声明的说:“这个人的事迹带着强烈的传奇性,历史传流下来一些伟人的故事往往被神话了,但吾皇的事迹绝对的是真实的。” “距今大概270年前,在流大人击退外敌后,联邦人知晓了在联邦之外还有大陆的存在,传闻那块大陆黄金遍地,珠宝如山,是一座像宝岛一样的国家,这在当时掀起了一场狂潮,无数追逐着财富与梦想的联邦人扬帆出海,可从那以后却从来没有人回来过,时间一长,狂潮也逐渐平息,只留下史册上薄薄的几页。” “哲大人的事迹在史册中记载不详,传闻他早年游历联邦,后异想天开出海远航,只为追寻自由的答案,成为了唯一从那块大陆回来过的人,受到过当时皇帝陛下的接见,还独自一人开拓了墨城。” “史册中对这位伟人的记载就只有这些,不过竟然能和前两位伟人并列,肯定也有其不凡之处,就算没有,这本身也就是一个传奇了。” 下课后。同学们窃窃私语:“这根本不可能嘛?” “一个人就算不吃不喝,花一百年也不可能开拓一个城。” “这历史真的是太扯了。” 千秋目光淡淡的扫过窃窃私语的大家,有一种旁观者清的感觉,或许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不过也有人与众不同,只见身旁那少年神色平静的翻动着书本,她忽然有一种找到同类的亲切感,说:“你似乎和大家不太一样。” 笛寒正在联邦地图上寻找墨城的位置,他不记得联邦有这么一座城市,斜过眼神,说:“如果你是说对历史的看法,我的确和他们不太一样。” 千秋神色一动,似在想这句话的意思,正在这时,有人过来了,是一位男生,他自我介绍说:“千秋同学,你好,我叫吴然,是这个班级的班长,如果需要什么帮助的话,可以尽管向我开口。” 见有人带头,千秋的爱慕者们也围了过来,纷纷介绍自己。 千秋不冷不热的应付着,一副很受欢迎的样子,静等这些家伙说完,她才开口道:“好吧,你们就跟我说点笛寒同学的事情吧!” 一时冷场。 中午午休时间,千秋站在天台,耳边挂着蓝牙,电话里传来幽姨的声音:“怎么样?你向往的学院生活。” “还算不错,”千秋微微一笑,说:“消息有没有什么进展?” “目前还没有,倒是已经确认,刺坏联盟派人来了,实力不详,”幽姨正看着电脑,上面有一份报告,除了一张人群中拍摄的照片,就是文字报告,端起桌上一杯咖啡,说:“机会难得,你就好好做你的学生吧!有消息我在通知你。” 下午课程结束,被一群爱慕者吵了一天的千秋终于可以安静一会,见大家收拾起书包,闲聊着如何安排课外时间,这时却见女生们又围了过来,因为千秋太受欢迎的关系,女生们到现在才找到接近她的机会,她们也很好奇这位转学生,女人的友谊远比男人的友谊简单很多,比如相互赞美一番,再去逛次街,就是很好的朋友了,她们也这样做了:“千秋同学是从那里转学过来的呢?” “好厉害,居然能转过来,据说这所学院的转学考试超难的说。” “放学后有时间吗?流光街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听说还不错,一起去吧?” 千秋正犹豫自己要不要答应下来,却在这时,笛寒稍微推开了这群女生,对着她说:“能陪我一下吗?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千秋毫无意外之色,回答道:“我想你也会来找我的。” “咦——”女生们发出一阵惊叹。 两人来到学院天台,脚步停在四下无人的中心,头顶秋天的天空,蓝天如洗,几朵白云漂浮着,清冷的秋风吹拂着两人,吹乱了千秋的长发,她将那飘舞的发丝理到粉嫩的耳后,目光环顾四周,说:“到这就可以了吗?” 笛寒回答道:“学员们一般不会来这里,所以不用担心有人打搅我们的谈话。” 千秋望向他,饶有兴趣的说:“那么你想跟我说些什么?” 笛寒拿出了那块怀表,说:“这叫星盘。” “你怎么会知道?”千秋吓了一跳,因没有心理准备,不禁脱口而出,随后马上警觉起来,如今在联邦能认出星盘的人屈指可数,而且还被碰见了,这个概率要有多低,难道这是一个陷阱?星盘出现在她眼前是安排好的?她柔和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右手一抬,玫瑰以握在手中,指向笛寒,气势凌人的说:“你是什么人?” 笛寒有些吃惊,不想对方反应会如此激烈,虽被手枪所指,但他的神色依然平静,说:“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我只是纯粹的学生而已。” “那你怎么会认识星盘?”千秋微微眯起眼睛,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试图说谎,否则的话。” 笛寒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低沉下来,回答道:“我会好好珍惜的。” “那么回答我的问题?” “曾经我的老师提起过这件东西。” “他叫什么名字?” “笛宁。” 当听到这个名字时,千秋眼神一缩,神色为之惊讶,目光游离了一阵,缓缓放下了手,说:“说起来,你也姓笛,你了解真正的历史吧,难怪感觉不太一样。” 笛寒听出她的语气放缓了,心下也是为之惊讶,回答道:“我是老师收养的孤儿,因为没有名字,老师为我取名笛寒。” “原来如此,”千秋收起了玫瑰,说:“我还以为血蔷薇被消灭以后,守望也从历史除名了呢!” “守望?”笛寒吃惊于千秋透露出来的信息,说:“我在历史上常常看到这个名字。” 千秋很是意外:“你居然不知道?” 笛寒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虚心的说:“请你告诉我!” 一阵沉默,千秋望向了天空,缓缓说:“你知道四大名门吗?” 笛寒点点头:“知道一点,皇族莫深氏、将臣千分氏,还有后来崛起的香氏和林氏。” 千秋神色流露出不屑,说:“他们也配?在流派时代,四大名门是萧氏和笛氏。” 这倒多少让笛寒有些意外,追问道:“那还有两个呢?” 千秋斜过目光看来,一阵秋风吹过,她发丝飞舞,淡淡的说:“他们不配!” 笛寒醒悟。正如历史所记载的,在联邦成立之前,这块大陆是很混乱的,人们以流派割据一方,常年战事不断,直到莫深·伍德的出现才得以终结,时至今日,千秋口中所谓的四大名门自然也成为了历史的尘埃,不同的是莫深氏和千分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荣耀,而萧氏和笛氏却永远成为了历史,不再被世人所提起。历史上那个时代正被后人称做流派时代。 千秋低声的说:“在那个时代,沧夜和守望是大家公认的王者。萧氏和笛氏因此并列第一,合称横萧竖笛,只可惜败给了后来的合纵连横。” “我的梦想是兴复沧夜,莫深·吾德是一个小偷,他从我们这里偷走了数代人的梦想,会很难吧,但我不会放弃的!” 她从天边收回目光,望向笛寒,一时激动说了多余的话,轻轻的说:“现在你都知道了?” 笛寒反应过来,摆着双手,保证道:“放心吧!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千秋见他有些窘迫的样子,被逗笑了,想了想,说:“星盘就当我暂放在你这里,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取回来的,你有意见吗?” 笛寒不禁苦笑,即使是让步,也还是这么强势,不过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第七章 遗迹与祭拜 平坦的地面长着厚厚一层生命力旺盛的杂草。人走在上面,几乎没有什么响声。路边青石下布满了叠叠青苔,四周灌木丛生,上面生长着色彩斑斓好看的蘑菇、真菌,刺人的荆棘缠绕,还残留着不知名动物干涸的血迹。走过的路都掩盖在杂草之下,前进的路就是不断的拨开灌木、荆棘,放眼那里都是郁郁葱葱的一片。鸟儿在上空啁啾。抬头看乔木遮天蔽日,白蒙蒙的光让枝叶斑驳,晃花了眼再一次分不清方向。 丛林,感觉就是一座让人找不到出路的迷宫。 一群飞鸟忽然从枝头惊起,化为一阵旋风四散而去。丛林中一棵数十丈高的参天大树渐渐倾斜,势不可挡,轰然倒地。不少栖息在树上的松鼠惊起,落地时化作鸟兽散,成熟的松子掉落一地,松鼠逃跑时还不忘捡几颗起来。 只见这颗大树底部一人环抱粗细的树干,切口光滑平整,一圈圈年轮清晰可见,光秃秃树桩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双鞋踩上草地,向上看,这是一位用刀的男人,手中的刀正从后转过,缓缓收入刀鞘,穿着长裤,短袖,裸露的双臂肌肉贲张,线条分明,充满了力量与美感,只是此时模样有些狼狈,他将刀收回鞘,指向大树倒下的方向,说:“好,我们走这边!” 从他身后走来一人,模样相对年少,同样有些狼狈,少年望着他所指的方向,哭笑不得,倒不是方向有何奇怪,而是这种砍树指路的方法本身就有问题嘛! 为什么他们会沦落到如此地步?故事还要从三个月前说起,风和刹是一组赏金猎人,在猎人协会的队名为天罚,主要从事丛林探险、短期保镖、货物押送、寻人寻物等大小任务,这次他们就接下了一项任务,任务内容是捕获剑齿虎一头,所以两人做足了长期奋斗的准备进入丛林,寻找剑齿虎的踪迹,在一番磨难后,总算完成了任务,可很不幸的是他们迷路了。 刹异想天开,说:“这种时候只能听天由命了。”于是他砍倒了那颗树。 可是,风反驳道:“树会倒向你所砍的方向,这根本不能用来指路啊!” 刹像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疑惑的说:“是这样吗?” 风啼笑皆非:“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沉默下来,问题又回到原点,该往那里走?风没有更好的主意,往哪走都一样,说:“就往这边走吧!”说着单手划十字,祈祷道:希望好运会眷顾我们! 刹得意的笑了笑:“果然还是我赢了。” 于是两人往上天所给的方向走去,结果走出丛林没有发生,倒是找到了一处山洞,隐藏在森林之中,不易发现。 风打起眼帘,抬头眺望,只见眼前是一座不算高的小山,森林覆盖,说:“看样子不像出去的方向啊!” 刹径直的往前走去,说:“不走到头怎么知道?” 风无奈的喃喃道:“我听说过在丛林迷路的人,以为自己一直向某一方向走,结果却是一直绕圈的故事,如果方向不对,真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你所说的尽头啊!” 话虽这样说,但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两人走进山洞,这个山洞很大,但是不深,一会就走到了尽头,里面有一座几节台阶构成的石台,走上去,可见石台上有一扇石门,雕刻在平整的岩壁之上。 刹望着石门,说:“我还以为能穿过去呢!” “没办法,只好翻过去了,”风上去摸了摸石门,无法打开,忽然他神色有些意外,从石缝之中取出了两件东西,拿在手中,手感非金非玉,成色很新。 刹看过来,说:“腕带?”只见那两件东西,呈环形,看不出何材质,黑色,倒是很符合腕带的造型。 风看了两眼,带在了双手上,问:“是不是很帅?” 刹打量了两眼,咧嘴一笑。 清晨,在一片喧哗而活泼的气氛之中,学员们陆陆续续的走进学院,熙和的阳光照耀,玻璃熠熠生辉,透过窗,照射在一张无人的课桌。 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课,千秋望着身旁那张无人的课桌发呆。 “shefellinlovewithaperson,donotknowit,”英语老师注意到千秋心不在焉,便点了她的名,说:“千秋同学你来翻译一下,刚才那段话。” 千秋站起来,回答道:“她爱上一个人,却不自知。” “······”英语老师推了推眼镜,示意她坐下,说:“很好,不愧是千秋同学。” 下课后,千秋问了一个戴着红框眼镜的女生,她回答道:“应该是请假了吧,说起来,我记得去年,他也在同一天请过假,大概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吧!” 阳光下一趟列车飞驰。笛寒坐在列车上,手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风景,一旁放着一束丁香。 出了方远区,走过一段静谧的林间小道,一座小山之上有着几间荒废已久的小屋,那里笛寒将手中的花放在一块墓碑前,碑上写着恩师笛宁之墓,他站在那里,身后不远处有一棵大榕树,在风中哗哗作响,伤感的说:“老师今年我又来看你了!” “时间过的好快,六年前和您相遇,仿佛就在昨天。记得那天老师遇见了倒在雪地中的我。您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摇了摇头,并非我不想告诉您,而是那个名字我已经不用了。您说因为是在冬天遇见我的,所以为我取名笛寒。” “我现在是一名学生,兼职零工,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我认为这就是生活。” “我只想平凡的活着,过平凡的生活,这是否是您所希望看到的呢?” 对着墓碑笛寒说了很多心里话,秋风过,丁香花在风中摇曳,暗香随风飘远,他转过目光,这里并不止一处墓碑,从他来这里的第一天起就知道了,都是些什么人,老师从来没有提起过,不过有一个人,笛寒心想他应该是知道的,只见一旁墓碑上写着爱妻眉如星之墓。 笛寒从郊外回来已是下午,坐在课堂上,继续一如既往的生活。 千秋斜过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翼连环走在教室外的走廊,正准备去教务处报告入学,陶允在一旁陪同着他,问:“少爷,你刚从三大学院回来,为什么又要到这种普通学院进修?” 翼连环目光掠过教室,兴致缺缺的说:“你究竟要让我说几次啊!去年你已经问过这个问题了,三大学院进修的是普通学院学不到的技术,所以基本课程还要到普通学院进修。” 陶允奇怪:“三大学院难道不能进修基本课程吗?” “你是笨蛋吗?正因为三大学院的特殊性,所以不能将无关之人牵涉进来,”翼连环毫不客气,随心所欲的说:“不过,我也只是在这所学院挂个名字而已,我们贵族有自己的教育方式,这所学院的作用无非是一张证书,增加我履历上的一项内容罢了,大家也都是这样做的,包括那些被引荐的学员。” 陶允惊奇的问:“三大学院不是贵族专属吗?” 翼连环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也应该有自知之明才是,回答道:“平民中也是有一些比较优秀的人存在的,通过贵族的引荐,便也可以进入三大学院进修,不过这样的人比较少,而且大都难以适应三大学院的校风。” 陶允正奇怪校风是什么?忽然发觉爱出风头的少爷居然不讲了,奇怪的看过去,只见翼连环呆呆的站在一间教室窗口,神色震惊,一动不动,如同石化了一般,他叫了两声:“少爷!” 此时翼连环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地步,目光中只有教室内那张梦魂牵绕的面孔,耳朵里什么也听不到,突如其来的喜悦让他更加确定了自己原先的想法,是的,自己爱上她了。 直到有人拉了他一把,他才回过神,激动的握住了陶允的手:“我找到她了。” “我的手!”陶允抽回被少爷握的生疼的手,一边吹一边摇。 翼连环神色激动的思考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双目闪闪的对陶允说:“阿允替我办件事!” 第八章 爱慕与笑容 下课铃响。大家收拾起书包陆陆续续离开教室,明天是周休,大家都商量着去那里消遣:“听说了吗?赌城店来一位厉害的棋手。” “你又不赌棋?” “我感兴趣的是赌注,听说足足有一万贝利!” “真的吗?” 笛寒望向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下对他们刚才的话题有些感兴趣,明天是周休,正好去看看,这时见门口走进一位相貌不凡衣着华丽的少年,径直走到千秋面前,身后还跟了一位手捧新鲜红玫瑰的仆人,花束大的遮住了仆人的脸。 翼连环来到千秋面前时,再一次被她的容颜惊艳住了,一阵心醉神迷下,双目中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但不失风度文质彬彬的说:“这位美丽的小姐,在下翼连环,昨夜月老托梦于我,说我姻缘已到,令我来此寻觅,果然,今日得见小姐,以为天仙下凡,直倾吾心,可问小姐可有伴侣?在下不才,区区翔龙阁学员,出身贵族,虽在联邦不算出名,但在方远区也算说的上话,敢问小姐芳名?” 他打了一个手势,陶允递上鲜花,只见红玫瑰鲜红如火,娇艳欲滴,花瓣上还带着水露,晶莹剔透,煞是艳丽好看。 可千秋只看了玫瑰一眼,便不再感兴趣,目光望着翼连环,神情有些冷漠,这种目光很讨厌啊! 翼连环也发觉了这一点,不过他只当自己的礼物未能打动她而已,如此气质的美女,如果一束玫瑰就能打动,他反而会觉得有掉身价,说:“看来小姐不太喜欢这份礼物,不过我还准备了另一份礼物,”他走到窗外,指向楼下,微笑的说:“请看。” 大家好奇围观,笛寒也站了起来,来到窗边向下望去,只见楼下空地不知何时摆满了鲜花,一束束的将空地铺满,全是玫瑰,不同的颜色还摆列成字,求爱之意一目了然。 大家都震惊了:好大的手笔。在这个季节收集如此多的玫瑰,需要多少的人力和物力。这就是贵族的做事方式了。 翼连环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笑笑:“在小姐眼前的是九千朵玫瑰,加上这里九十九朵,一共是四九之数,代表着我对小姐的感情天长地久,略表在下爱慕之情,还望小姐笑纳。” 千秋对此也只是看了一眼,神色无惊无喜,用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说:“我不喜欢你的礼物,也不想和你成为朋友,请回吧!” 大家即吃惊又害怕,这可是贵族啊! 翼连环也发现千秋对他似乎特别冷淡,不过他绝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因为很少有东西是他得不到的,正起神色,说:“小姐对我似乎有什么误解,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小姐到我家坐坐吧,你一定会发现我这人有很多优点的。” 他作势便要去牵千秋的手,这时笛寒发现千秋的眼神变化了,这种气质上一瞬间的变化,他以不是第一次领教,然而这一次他清楚的看到,掠过她双眸的是:杀气! 就在翼连环即将得逞,却在这时笛寒抢在他之前,握上千秋的手,顺势拉了过来,说:“我们约好一起去看棋,是吧!千秋。” 千秋神色意外,望了一眼被牵住的手,倒是没有抗拒。 翼连环神色阴沉下来,收回手,问:“这位是?” 笛寒走上一步,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道:“笛寒,很高兴认识你!” 翼连环看了他的手一眼,又抬起头,目光轻蔑,没有握手的意思,说:“今日冒昧打扰,实在抱歉,这花无论小姐收不收,我都不会收回,日后若有机会再请小姐务必光临。” 说完,他转身而去,在经过笛寒身边时,给了笛寒一个眼神,陶允将花放下,紧跟少爷身后。 笛寒望着两人离开的方向,心里明白事情还没有结束。联邦主要分为两种人,一种是平民,绝大多数人都属于这一种,而另一种就是贵族,只有一小部分人有这样的运气。所谓贵族就是当初跟随莫深·吾德一起开国的那一群人,他们原先也是流派,只是站在了胜利者的阵营,莫深家族统治了整个联邦,而他们则被封为贵族,拥有高人一等的身份、地位、权利、还有财富,在法律上他们做任何事情,可以说都是受到保护的,这就是所谓的特权,换句话来说滥用特权就等于为所欲为,欺压平民算是他们的专长了。 刚才翼连环送出的大礼,在普通人看来或许是这样的,但相对能随手扔出百万贝利的千秋来说,也就无足轻重了。再者千秋出身沧夜,从翼连环自报家门的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没戏唱了,唯一值得称赞的地方大概就是先礼后兵,他拉开千秋,其实是变相救了翼连环一命,只不过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回头看,千秋从那束玫瑰中抽出了一朵,轻轻的嗅了一口,对他说:“你知道吗?玫瑰生长在枝上的时候,才是最漂亮的,然而人们仅因自己的喜爱,将它从树上折下,却不顾它很快会失色凋零。” 笛寒看了眼她手中的玫瑰,又看向她,说:“那的确很可惜!” 千秋望了他一眼,说:“你刚才为什么阻止我?” 笛寒想了想,回答道:“如果事态扩大的话,你也会有些麻烦吧,这一点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没有硬来就可以知道。” 千秋有些失神,忽感指尖传来刺痛,松开手,殷红的鲜血淌出白皙的指尖。 笛寒神色为了愕然。 一辆车开在马路上,陶允在前面开着车,翼连环坐在后座,思考着自己该如何下手,对付蝼蚁般的平民他想弄死就弄死,可关键是千秋对他的看法,不知为何他并不想仗势欺人,而是想真正的得到对方,或许这就是爱吧!想了想,他忽然哑然失笑,自己居然将平民当成了对手,说:“阿允,给他点教训,这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陶允看着后望镜,回道:“是,少爷!” 翼连环一边想一边喃喃道:“看来接下来的学院生活,不会太无聊啊!” 同样在一辆行驶的车中,幽姨开着车,见一旁千秋,说:“今天你很开心啊!” “开心吗?”千秋想着,举起了右手,对着天空,只见透过光,食指上贴着一张创口贴,她看着看着,不觉浅浅的笑起,笑容温暖人心。 是夜。笛寒照常从角斗士酒馆下班。一个人从繁华的流光街,步入冷清的小巷。在这夜里一群人以在此久候,笛寒意外停下了脚步。 路灯下人影晃动,拳打脚踢。几人离开后,浑身是伤的笛寒从地上爬起,揉了揉脸,自嘲的说:“还真是不手下留情呢!” 他打开星盘,见一点星光走远,神色一怔,他意外发现离这不远还有一点相对较大的星光。 那里是一处无人的街头,寒风低鸣,吹动着被人随意丢弃的易拉罐,放出骨碌骨碌的声响,远处还有几盏路灯亮着,投下一片光晕,四下悄无人声,在这夜里分外的寂寥。 方组的人在此等候,几人待在路灯的光晕下,等待中的蒙平忽然抬起头,远处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随着走近,他听到人数不少,直到一只脚踩在相邻路灯的光晕边缘,几道黑影先后暴露在路灯下,一共五人,他们是猎卡会鹰组队长金,猎卡会刺组队长向东来,猎卡会兔组队长越野兔,猎卡会熊组队长蓝俊,猎卡会幻组队长罗奇。 在联邦之中有一个叛乱组织,主要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问其起源,要追溯到流派时代,每一个人都窥视着那虚位以待的至尊之位,因此两种政策孕育而生。 沧夜主张联合当时强大的流派组成联盟,一并向外扩张,即为合纵,而和合纵针锋相对的政策就是连横。莫深家族主张让那些弱小的流派依附他们,以它们为靠山,保护其领土并进攻其他弱小的流派。 合纵之策在于强强联合,可两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想达成共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相对连横之策则更容易被人所接受。 于是历史就这样发生了,莫深·伍德凭借着连横之策联合了当时108个流派,实力空前膨胀,一支前所未有的大军横扫了整个联邦,一举奠定了他的帝王之位,为流派时代画下了一个不算完美的休止符。 因为虽无数流派被灭,但莫深·吾德终究无法将其一网打尽,这些落网之鱼,便成为了如今联邦最大的祸乱,怀着同样对政府的愤怒、仇视,他们组建了猎卡会,专向那108个流派,也就是如今的贵族下手。 时至今日,因多方面的原因,让这个组织越发壮大,它没有所谓决策的高层,有的只是一群志同道合之人自发组成的行动小组。不同的小组之间来往也不算多。长而久之,各小组之间便有了高下之分。 眼前五人皆是会内久负盛名的队长们。真炼·金更是猎卡会无冕的第一高手。他所率领的鹰组实质上是一个杀手小组,接受各种有罪杀人委托,据说还从未失手,至今仍让无数贵族闻风丧胆。 方组等人瞪大了眼睛,这个阵容也太震撼了。 金略带笑容,玩笑的说:“你那是什么表情?平,比哭还难看。” 第九章 赌局与听海 翌日,笛寒坐在床边,正在拆伤口上的绷带,往镜子前一站,完全看不出伤痕,这时听到门铃,神色意外,他可从未有过客人,打开门,他神色更加意外了,只见一位漂亮的少女,穿着一身粉色外衣,短裙,高筒靴,婷婷玉立的站在门外,他看的有些目眩,惊讶的说:“千秋!” 千秋今天显然精心打扮了一番,花了她不少时间,还特意征求了幽姨的意见,此时她对笛寒的反应很满意,说:“你不请我进去吗?” 两人走进屋内。笛寒说:“平时没什么客人,我一个人,可能有点乱。” 千秋一路看来,房间的布置很简单,谈不上乱,当她看见桌上新拆的绷带时,神色一愣,目光转向笛寒,问:“你受伤了!” 笛寒沿着她的目光望去,掩饰道:“不,”却不想千秋对他动手动脚,说:“让我看看。” 笛寒想阻止她,却不想她的力气比看上去大多了,两人一阵推拥,笛寒脚被床边绊了一下,两人‘啊’的摔到了床上,千秋双手按在笛寒肩膀,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变得很奇怪,笛寒看到了从千秋雪颈慢慢爬上她脸颊的红晕,抚媚动人,不觉看呆了,心想她也会有这种小女生的神态,忽然感觉很欣慰,只听她说:“闭上眼睛!” 笛寒犹豫了一下,还是照话做了,这种时候感觉时间过的太慢,忽然感觉上身一凉,他睁开眼,见千秋脱去了他的上衣,正盯着他看,眼神还有些躲闪,这让笛寒感觉心里暖暖的。 千秋随即转过头去,将上衣扔了过来,斜过眼神看,说:“你以为我会吻你吗?” “作为可能性的问题,”笛寒穿好上衣,有些窘迫,便转移话题,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千秋眼神有些责备的说:“不是你约我的吗?” 笛寒想起自己的确这么说过。 两人走在街上,身旁是一片绿化林间,笛寒斜过眼神,见千秋面带微笑,有时候也会感觉她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女,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千秋目光一动,反驳的说:“找你很难吗?” 笛寒停顿了一下,望着前方,说:“无论是学院还是角斗士酒馆,我的资料大部分都是虚假的,从时间上来说,昨天我才约你,而你今天能找到我,还是有些难度的。” 千秋试着从他的话里找出漏洞,可发现避开一些偶然因素,这的确是一番合理的解释,心下即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欣喜,正色的说:“你真的很敏锐呢!” 她往前快走了三步,然后转过身,望着他说:“我就告诉你吧!不过即使是你也绝对猜不到。” 只见她解开了上衣的第一个纽扣,从温润如玉的雪颈上拉起一条细细的银色锁链,尽头吊着一块精致的怀表,表盖上有着一个三角刻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给人一种很强的立体感。 笛寒震惊,星盘两个字如龙卷风一般盘旋在他的脑海,他不禁向怀中摸去,只见两支星盘居然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锁链的颜色,惊奇的说:“这是?” 千秋望着自己手中的星盘,语气有些惆怅,说:“星盘其实是一对的,在流派时代,沧夜和守望之所以能卓绝群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两支星盘。” 这时秋风习过,摇曳着少女的衣领、衣袂、裙角,秀发微微飘舞,几片落叶随风吹过。 在这一霎那,笛寒好似看到了眼前少女的柔弱,说起来她也不过和自己年龄相仿,却要承担起自己所不知道的压力与责任,对她来说坚强是必要伪装吧! 当千秋抬起头时,刚才笛寒所看到的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根本不曾发生过,看着她掩饰的不露痕迹的感情,笛寒心下无奈,自己想给予她一些帮助,但奈何自己只是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无能为力,这或许就是命运吧!每人都有自己的命运。 “好了,现在轮到我问你了,”千秋收起星盘,说:“我查过你的档案,除了小部分基本信息外,大部分经历都无从考证,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一阵沉默后,笛寒迈开了脚步,回答道:“这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手段。” 赌城店坐落在流光街,那个十字路口旁,是方远区著名的娱乐中心。百层大厦结构,外表钢化玻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两人坐电梯,直通顶楼。 电梯门开启,迎面而来的是喧哗而嘈杂的气氛,只见衣着华丽的绅士和淑女笑谈着,轮盘不停地转动着,身着兔女郎服饰的女招待穿梭在会场,端送着酒水与筹码。 千秋好似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左顾右盼,见荷官发牌,见蓝红白不同颜色筹码堆成的小山,见随着轮盘转动不断颠簸的小球,对什么都十分好奇的样子。 笛寒以不是第一次来,他知道这里的区域分布,打算直接去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却忽然感觉袖口被拉了一下,回头见千秋盯着一台布偶机,停下了脚步。 笛寒神色愕然,他忽然意识到他并不是一个人,这种感觉难以说清,心里有些开心,不觉浅浅笑起。 于是两人玩了很多项目。没想到,在抓布偶上千秋居然这么笨,笛寒都被她逗笑了。轮盘,千秋也想尝试一下,结果输多赢少。千秋路过一处娱乐区时,意外发现可以照相,两人也留了合影。 一路玩过,千秋心满意足了,笛寒也走到了他感兴趣的地方,只见人们围观着两人的对弈,听窃窃私语道:“他到底是从那里来的?之前没听说这么厉害的棋手。” “从一周前他出现在这里,设下一万贝利的奖金,说谁赢了他,奖金就归谁!” 这时对弈的两人以分出胜负,一人从座椅上离开,留下了一人就是笛寒之前所听话题的主角了,他听到:“可还没有人赢过。” 只见那人身形修长,气质从容,黑发红目,顾盼间目光如电,仅仅只用了几分钟就击败了对手,他给笛寒一种特别的感觉,气质不同于平民,反而接近贵族,但却又不相同,很有亲和力,至少不会气势凌人。 又一位失败者的下台,让场面一时冷场,虽然大家都眼馋那份奖金,但多少还有些自知之明,笛寒顾盼左右,径直走了上去,众人神色意外。 当笛寒坐在那个男人对面,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这种气质,从容锐利却不锋芒*人,有一种剑藏于匣的感觉,说:“我想试试,请多指教。” 那男人温和的笑笑:“只要你能赢我,奖金就是你的,有战无类。” 笛寒目光扫视棋盘,抬起头,说:“那就这样开始吧!” 那男人有些意外,说:“你想续残局?” 笛寒持走了他的一枚骑士,然后为自己加了一枚骑士,说:“不过我想要你一枚棋子。” 那男人微微一笑:“有意思!” 这样的对局在众人看来也同样如此,棋局上,即使笛寒消减了对方一枚棋子,同时为自己增加了一枚棋子,但依然无法影响对方的优势。 只见笛寒执黑方,先手,持起一枚棋子时,那男人有些动容,说:“先走国王?” 笛寒笑道:“国王不动,部下又怎么会跟来呢?” 是的,那天白袍老者让他了解到,棋盘上国王不是被保护的对象,而是一种谋取胜利的手段。 棋局结束,一时冷场,大家都看呆了。 那男人有些吃惊,随后哈哈大笑,说:“你赢了,奖金归你了,认识一下吧,在下夕阳·红。” 这时兔女郎递来奖金卡片,笛寒并不是为了奖金来的,随手接过,回答的说:“我叫笛寒。” “笛?”那男人愣了一下,随后恢复正常,说:“在最后一天遇见你,真是太好了,不过我给你一个忠告,最近没什么事的话,到区外旅游吧,奖金足够你花费,偶尔也该放松一下。” 这场发生在赌城店的奖金棋局就这样拉下帷幕。 在一辆区内高速列车上,两人相对而坐,闲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轻笑着凝望对方,列车经过一站又一站,这段看似漫长的旅程,在千秋回过神时,就已经结束。 有时候选择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答案是完全不同的结果。未来的两人并非放不下,而是挽不回。 千秋站在酒店门口,停下了脚步,抬头凝望着笛寒,说:“我从未像今天这样开心过,谢谢你,笛寒,送我回来。” 笛寒见她的眼神闪烁着,有一些期待,又有一些抗拒,自己竟也心跳加速,紧张起来,回答道:“那么,我也该去上班了。” 千秋见笛寒的身影渐行渐远,她忽然往前跑了两步,可随后又停了下来,他以没入人群终不可见,不知为何,心里空荡荡的,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若有所失的怅然,她听到远处隐约传来海的浪花声,一阵又一阵,伴随着不知从何传来的音乐,那歌声是这样的伤感绵长:“写信告诉我今夜,你想要梦什么,梦里外的我是否,都让你无从选择,我揪着一颗心,整夜都闭不了眼睛,为何你明明动了情,却又不靠近,听海哭的声音叹惜著谁又被伤了心,却还不清醒,一定不是我至少我很冷静,可是泪水就连泪水也都不相信。”摘自张惠妹的听海。 千秋打开星盘,在表盖上有着一张她和笛寒的合影,抬头望着那人来人往的街,喃喃道:“谢谢你,给我一段美好的回忆!”转身间,有晶莹的泪珠散落在空气中。 行走在街道,身边人来人往,笛寒脑中挥之不去的,全是千秋那双明亮的眼睛,喃喃道:“我也是!” 第十章 暴风雨前奏曲 千秋回到房间,见幽姨从电脑前面的座椅站起,迎上来递来了一份档案,说:“已经查清楚了,消息是从青空本家传出的,不过它们似乎也意识到了危机,请求了宪兵部的保护。” 千秋打开档案看了几眼,问:“杰克和索利呢?” “在楼下,”幽姨问:“我们该怎么下手?” 千秋将档案递了回去,想了想,说:“主动出击不是我们的风格,静观其变吧,暴风雨来临前总是宁静的,然而宁静的越久,暴风雨可能会超乎想象。” 视线向下移,透过地板,同样格局的一间房间,只是有点凌乱,沙发和茶几都有移动过的痕迹,落地窗旁开着一个箱,一支改装狙击枪的部件零散镶嵌在实心的箱体内,箱旁还有一盒盒特制子弹。 两位男人正坐在沙发上玩着扑克,一位身形修长,相貌老成,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从手牌中打出了几张牌在玻璃桌面,可见玻璃桌的另一端,摆放着一把手枪,黑柄钢膛,拆出了弹夹,亮铜色的子弹零散在一旁,玻璃桌反射着倒影。 在他的侧面,一位相对年少的男人,衬衫长裤打扮,随意接招,将几张牌打在玻璃桌面,问:“如果有一天会死的话,杰克,你会选择死在那里?” 杰克神色一怔,放下了手牌,为自己点起一根香烟,想了想,回答道:“应该是战场上吧!” 索利也放下了手牌,摸来桌上烟和火机,为自己点起一根香烟,吸了一口,不过却是被呛到了,问:“为什么?” “因为战场是战士的安眠地!” 在一处庄园外,小屋的二楼,猎卡会诸多小组在此会谈,蒙平看着一份档案,肯定的说:“前面就是青空本家。” 向东来站在窗前,透过百叶窗,见翼连环坐在车内,驶进了庄园中,说:“看来没错。” 金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位置已经确定,防卫力量的探查由我来负责,你们负责对附近地形的考察,目的是找到青空本家知**员,并让他说出相关情报,行动时间就初步定在明天早晨五点,各位意下如何?” 各位队长点点头,表示了解。 “这是怎么回事?”蒙平奇怪的问:“你们不是来帮我们救人的吗?” 金看向他,目光清冷,回答道:“我可没有这么说过。” 蒙平愣住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说:“那你们?” 向东来接口道:“我们是为了潘多拉而来。” 金冷漠的说:“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有相应的觉悟才是。” “我明白了,”蒙平低下头来,说:“你们是要袭击青空本家吧?我加入你们,但我有一个请求,给我们一名人质。” 金神色意外,说:“你要做什么?” 蒙平回答道:“我想用他和宪兵谈判。” 向东来望过来,说:“我不认为他们会给你谈判的机会。” 蒙平坚持道:“即使是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一试。” 在角斗士酒馆内,一桌五人正在用餐,一位身形娇小,金色头发扎着可爱的双马尾的少女,见满桌的饭菜,却气鼓鼓的说:“···那个笨蛋···泡妞也就算了···居然还被自己人发现了···这肯定会被白夏姐姐知道的···我要喝酒···” 酒馆的客人,安鸣。 “*有麻烦,这么搞的好像你失恋了似得,”一位风情万种的女子,她雪颈上围着一条蓝色围巾,涂了口红的双唇鲜艳欲滴,似笑非笑的说:“可是任务期间是不许喝酒的。” 酒馆的客人,白洁。 正在这时,一杯美酒忽然轻碰桌面,众人抬头只见,一位帅气大叔将酒放了下来,笑道:“想喝酒的时候就尽管喝吧!酒是这个世界上最潇洒的东西!” 酒馆的客人,钢。 今天酒馆十分热闹,这种趋之若鹜的情况笛寒曾见过一次,不过这次主角换人了,只见窗边一桌坐着貌似情侣的两人,男的身形挺拔、壮实、匀称,相貌英俊,面容线条硬朗,只是冷着一张脸,表情很是冷漠。 登高,天纹,三当家。 女的身形颀长,身着一袭水蓝色长裙,紧装打扮,魔鬼般的身材曲线毕露,从臀到腰及背,从颈到胸及腹,哪怕只是坐着那美好的线条也遮掩不住,白玉般皎洁的瓜子脸,线条柔和,浅浅的淡粉唇彩甚是诱人,眉宇间似乎藏着一股浓浓的春情,丹凤眼媚的似会说话,以至于她看人的眼神让人感觉她是在抛媚眼,书上说这种体态的女子称之为狐媚。 珠可人,天纹,二当家。 酒馆内众人毫不例外被其祸国之姿所倾倒,在打发了几批不知天高地厚的搭讪者,众人倒也安静下来,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在门口躺着呢! 珠姐玉手撑着精致的下巴,声音糯糯的说:“小高,你下手会不会太重了?” 登高淡淡的说:“我只是吸取教训,上次就是放松警惕,结果让那个家伙跑掉了。” 这时有一位高高大大的男人从外走进,身旁还带着两三人,径直走到笛寒面前,中气十足的说:“我要找你们老板。” 宋天宇,花形,领士。 笛寒对这种人已经见贯不怪了,可这次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是礼貌的回答道:“请稍等,我这就通知。” 珠姐望了被接近内室的几人一眼,美目望向窗外,放眼流光街繁华依旧,灯光璀璨夺目,汽车川流不息,人流熙熙攘攘,高楼群灯,幻幕霓虹,夜景如蜃。向上看,天入夜,凉如水,星万点,月正明,似无形之眸俯视苍生,城市的上空笼罩着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翌日,太阳像往常一样升起,课中的学院显得十分宁静,课堂上,唐川老师正讲着课:“今天我们要讲的内容,是一样很神奇的东西,同学们可能会不相信,但它真的存在过。” 笛寒望着一旁空空的座位,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可是伤感依然无法避免。 “同学们有没有想过,一些庞大难以携带的东西,如果能封印在一张小小的卡片中,将会是何等的方便。” “在过去就存在过这种东西,唯有灵力的人可以使用卡片,他们将事物封印在卡片之中,在必要的时候加以召唤,但这种东西在过去也并非人手一件,或者可以说并不多见,它像黄金一样稀少,并不可再生,作为一种人造物,限制它的资源,名字就叫作潘多拉!” 与此同时,驶向流光学院的一辆车中,翼连环正不满的对陶允抱怨道:“家里居然说最近外面不太平,让我最好在家里待着,我可是学院的三好学生,怎么会做出无故旷课这种恶劣的行径,一大早跟我唠叨了半天,害的我都迟到了。” 陶允开着车,一脸汗颜,心想:迟到是因为你睡过头了吧,而且你来上学,恐怕也不是为了学习。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只能沉默的听着少爷说。 翼连环往后看了一眼,只见车后坐着两位便服的宪兵,小声的说:“还担心我的安全,派了两名宪兵保护,总感觉不自在。”他作做着一幅无奈的样子,可脸上却很是得意。 蒙平在街角望见这辆车停在了学院门口,车上四人先后下车,他回想起同金的话:我认为单独的目标更好下手。 金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过多的反对,直接说:那我们便分头行动吧! 蓝俊接口道:随他吧,那小家伙也不像知情的样子。 蒙平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太过一意孤行,也不求他人谅解了,却见向东来走来,好意的说:目标身边有两名宪兵和一名随从,祝你们好运了! 蒙平不胜感激:你们也是。 他定下心神,只见除了目标外,只有三人,心说没有问题。方组数人突然从街角冲出,举着机枪盲目的往前面扫射,两名拥有持枪许可的宪兵当场中弹倒地。 “少爷,”陶允下意识的护住了翼连环,结果挡下了几发流弹,倒地身亡。 恐怖袭击来的是如此的突然,翼连环一愣,只见陪伴自己身边多年的随从就从眼前倒下,数名手持机枪的恐怖分子气势汹汹的大步跑来。 “开什么玩笑!”他神色惊慌,转头就跑进了学院中。 “不要开枪,”蒙平提醒大家,方组数人也跟着冲进了学院中。 经过的路人都惊呆了,无人敢靠近,只见恐怖分子追远,一名倒地的宪兵还在垂死挣扎,他用最后的力气,打开腕表报告道:“···学院门···口···遭遇···袭击···” 翼连环拼命跑上了阶梯,在这个危机的时刻他想到了,那一天不二等人同宪兵的区别,是实力,那七人的身影竟是如此高大,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抛开了一切矜持,大喊着:“···救救我···谁来救救我···谁都可以···” 课中的学院因他的求救引起了不大不小的骚动,笛寒神色一怔,他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思绪电光火石间闪过脑海,他打开了挂在胸口的星盘,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第十一章 酒桶舞步前进曲 与此同时,猎卡会五组人员闯入了青空本家,向东来、金、蓝俊合为一组迎上了贵族的私兵。 “是恐怖分子,”私兵们刚刚举起步枪,即统统被斩开,说:“好快!” 向东来冲进了私兵之中,手中长剑斩成新月。后方部下开枪击退更多的私兵,蓝俊跟上,忽然发觉,说:“金那去了?” 私兵们无力阻挡,躲在掩体后,不敢冒头,对着战术腕表请求:“前院遭遇恐怖分子袭击,快来人啊!” 可战术腕表回复:“该死,后院也有恐怖分子,我们抽不出人手!” 这时作为掩体的假山,在一拳冲击之下,连同之后的私兵一起被击飞,私兵们只见一只比常人大了一号的熊猫人站在前面,战斗意志逐渐瓦解,惊呼道:“能力者!” 蓝俊,熊熊果实能力者,原型熊猫。 向东来和蓝俊领队直入庄园中心。 然而此时那里,主建筑中一间装饰华丽的房间之内,一位男人垂死挣扎的说:“你们这些混蛋,居然对贵族下手?” 一位身着黑色宪兵服的男人站在众多宪兵之中,部下们手持枪支挺直了腰杆伫立在两侧,他狞笑道:“反正都是死,比起被政府处决,还是说成在恐怖袭击中阵亡比较有面子吧!” 乔拉,联邦政府,监察厅宪兵部,mp1队长。 “可恶,究竟是谁的命令?布泽吗?” 乔拉指着天花板,冷笑道:“还要更上面。” 金躲在房门外,心下震惊,不小心便触碰了一旁装饰的花瓶。 房间内,乔拉猛然回头,折手拔刀甩出,军刀透墙,门外传来一声闷哼,等走出房间,只见刀刃上一点点血迹,部下们动员搜索,一会回来报告说:“乔拉队长,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乔拉神色不已为意,回头见房间内已经倒地不起贵族,狞笑的说:“由他去吧,狩猎已经开始了!” 分别从前后院攻入庄园的两组人员在中心处汇合,向东来见草地上起伏的脚印,神色一动,金从空气中显现而出,神色很是难看,说:“走,这是一个陷阱!” 翼连环一路被追赶上天台,仓惶环顾,无路可逃,当身后传来有人踏入天台的声音,他浑身一僵,石化了。 在这场名为方远区事件之中,猎卡会担任的仅仅是导火索的角色,然而由此引发的黑幕却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青空本家身为这场风暴的中心,庄园之外,早已布满了各方组织的眼线,在不远处街角一家咖啡厅中,幽姨带着蓝牙,收到报告,说:“他们出来了,但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千秋远远的望着庄园,只见猎卡会五组人员冲了出来,金大喊着:“我们分开走,”于是人群分散了,向不同的方向逃去,一批黑衣宪兵紧跟其后,数目惊人的涌出庄园,随后她就见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只见宪兵们非但不去追逃走的恐怖分子,反而举起了手中的机枪,对着附近的人们扫射,在一片惊呼和惨叫中,庄园附近变成了一片修罗场,咖啡厅内的人们被枪声所吸引,目瞪口呆下,一种恐惧在沉默中孕育。 “宪兵是怎么回事?”正在跑路的钢脸色阴沉,当时他们就在附近,措手不及下折损了数名手下,被殃及鱼池了。 “快离开这里,”宋天宇集合了手下,正坐在车上,向区外行驶,面对手下的质问:“那潘多拉怎么办?” 他神色凝重的回答道:“先别管这么多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酒馆吃饭五人组奔跑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迎来路人奇怪的目光,安鸣再一次催道:“能联系上*吗?” 一位灰衣男人再一次确认腕表,摇摇头,说:“没有办法,”他想了想,说:“总之我们先去酒馆,最好能联络上阿曼达大人。” 一队宪兵追到大街上,见路人便无情射杀,子弹在路灯和墙壁打出一片火花,玻璃震碎,数人倒在血泊之中,登高腹背受敌,不得不迎战,脚步一个急刹车,回头伏身冲来,双手出现两把快刀,如一阵旋风掠过宪兵,双刀纵横斩过大气,轻咛道:“蝶舞!” 一队宪兵还未反应,便已经倒地不起,登高站在中央,手中双刀一幻,消失了,转身问:“你怎么看?” 珠姐伫足在不远处,若有所思,不语,美目四顾,见路人神色惊恐,下一刻爆发出恐怖的尖叫。 方组顺利制服了无路可逃的翼连环,部下持枪对着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这时蒙平接到电话,金语气匆匆的说:“快离开那里,这是一个陷阱。” 蒙平神色一怔,目光见马路上开来数辆车,一群黑衣宪兵涌下车,脚步飞快的冲进了学院,因收到恐怖分子的报告,院方工作人员同样报了警,没想到宪兵来的这么快,主动上去迎接,然而宪兵们的回应是,举起机枪扫射,一阵枪林弹雨下,血染红了白色地面。 蒙平看呆了,手机举在耳边,难以置信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好,让他跑掉了,”这时部下忽然惊呼起来,他连忙转身去看,只见翼连环竟挣脱了制住他的两人,转身跑进天台大门,部下情急下开枪射击,地板火花四射,可全打空了。 宪兵们分为小队四散开来,乔拉长官开着蓝牙,对全体部下说:“恐怖分子就躲藏在学院的某一个角落,你们的任务就是搜查楼梯、紧急通道、天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发现了立马报告,任务过程不计任何代价,现在正是你们获得功绩的大好时机。” 全体部下齐声:“是,队长!” 听闻枪声,学院便再难以安静,学员们面面相觑,课堂上唐川老师也停下了讲课,神色奇怪的走出教室,随后令学员们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响,他就站在教室门口身中数枪倒下,脸上还凝固着无法置信的神情,随着重物落地的声响,教室中发出女生尖锐的叫喊,恐惧使他们不知所措,竟集体跑出了教室,一阵更是疯狂的枪鸣,碧血横飞,人像筛子一样颤抖,红眼镜框跌落在地,鲜血淌红了楼道。 身在空空荡荡的教室,笛寒瞪大了眼睛,身体竟因恐惧而无法动弹,听到不远传来的枪声、尖叫、呻咛,仿佛回到了十一岁那年的夜晚。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他伤感的机会,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有人叫喊着抓住她,一名少女闯进了教室,紧随而来的宪兵封锁了唯一的出口,乔拉队长走进来,望着那名少女,狞笑的说:“这是何等的幸运,上天都希望将这份功劳交给我,这个女人是监察厅通缉的要犯,抓住她,至于这位同学以恐怖分子给予处决。” 宪兵们抬起了枪。 笛寒急忙辩解道:“我不是恐怖分子!” 乔拉长官冷笑,说:“谁知道呢?” 正在这时,那名少女忽然挡在了笛寒面前,说:“不要,”随之而来的枪声,她被击中眉心,倒地身亡。 乔拉神色变化了一下,说:“这就没办法了,本来还想抓活的回去,上面只说抓到她,可没说是生是死。” 笛寒望着倒地的少女,不敢用手去触碰,不愿意相信刚才还活着的人,就这样轻易的消失了,悲愤的说:“···你们···为什么可以如此轻易的剥夺他人的生命···我才不会被你们杀死···” 可宪兵依然开枪了,一阵枪林弹雨后,乔拉神色一惊,惊呼道:“什么?” 只见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道冰墙,子弹全部被冰挡住了。 笛寒逃出了学院,奔跑在街道,见倒在血泊中的人们、毁坏的房屋、破碎的玻璃窗,望了眼怀中的少女,神情有些恍惚,心说:“为什么会这样?” 远在方远区之外,一支庞大的军队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在中心处有一辆战地指挥车,它通体用合金打造,底部有履带,比坦克要大,可搭乘十到二十人,负责命令与情报的互动,是前线可移动的司令部。 此时正在这辆指挥车上,不二神色阴沉,双目笼罩在阴影之下,将手中的绝密档案拍在了桌上,合金桌为之变形,压低了语调向此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质问道:“红阁下,这是怎么回事?” 联邦政府军务处处长夕阳·红中将对上他的目光,眼神中对某件事物的坚定甚至压过了不二目光中的怒火,坚定的说:“如你所见,我接到的指令是:毁灭方远区!” 不二神色一紧,抓拢了手中的绝密档案。 作战代号潘多拉。战略目标毁灭方远区。战术目标有三:一:由中央军第二军团和中央军第三军团彻底合围方远区,断截该区对外通讯,设立路障,施行交通管制,对外宣称军事演习。 二:以方远区为中心,附近杜莎、浅明、天佩等区监察厅宪兵部全员调动,配合中央军第二军团和中央军第三军团清洗区内武装抵抗力量,打散组织,有生力量,混乱视听,让其难以形成有效抵抗。 三:区内集结多方违逆势力,中央军第二军团和中央军第三军团合围后向区内压境,执行准一级杀无赦命令,不可放过一人。 他终是放开了这份绝密档案,转身而去,披在肩头背负着正義二字的白色披风迎风抖动,说:“这样的命令我拒绝接受!” 红望着他离开指挥车,心说:不管你承不承认,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正義。 随后他将目光放在即时战略图上,那里由两支军团形成的包围圈已经将整个方远区全面围住并向内压缩,区内拥有抵抗能力的只有一小部分人,因此进展迅速。 只见军团以地毯式的层层压进,机枪不停的扫射,人们只能逃,不停的逃,后方还有坦克的炮火追击,死伤无数。 不二正是无法原谅这种行径,将无辜之人牵连进来,他走到宪兵司法车旁,部下们都在,他说:“我想和犯人单独谈谈。” 几人走远,达克斜过眼神,说:“···这样真的好吗?我是说···” “达克!”一位身形颀长的女子,她留着短发,穿着浅黑色的长衣长裤,棕色平底鞋,语气警告道:“上面还不知道这件事,你也不差这份功绩,当作不知道就好了。” 林姿,联邦政府。 不二走进宪兵司法车,见晓微坐在一张特制的椅子上,双手反锁在椅后,说:“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作为交换,我放你走。” 起初晓微根本不相信不二会放她走,不过听完不二后面的话,她惊呆了。 第十二章 五重奏交响曲 在赌城店门口,鹰组的人在此落脚,金举着手机,问:“你那边情况如何?” 蒙平带领着队伍,在街上奔跑,见一路惨状,心下越发不安,回答道:“我们逃出来了,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好像宪兵被什么人引开了。” 这时金听到一阵枪声,下意识的往掩体后躲,手背中了一发子弹,手机掉到了地上,捂着手背,他对部下说:“走。” “追,”宪兵们脚步匆匆,绕过街角。 一路逃亡,所见的一切让笛寒神色恍惚,在发觉时,自己已经处在了赌城店门口,日复一日的往返这条路,似乎已经成了身体的记忆,无意识的逃亡来到此处似乎也不奇怪。 一队宪兵经过,他躲进了赌城店,听到外面传来女人的尖叫:“不要开枪,”还有孩子的哭声,可一阵枪声后,都消失了,笛寒躲在门后,不敢冒头,好一会才打开星盘,见他们跑开了,才略微急促的呼吸起来,脸色苍白,似乎扶着墙才不至于倒下,六年前的记忆不断闪现在脑海,他斜过眼神,看那名倒地的少女,眼前一花,头脑有些眩晕。 这时远处传来爆炸声,连接出现,而且听声音,还在接近中,他目光一扫,见星盘有两点星光先后接近。 在车辆行驶的马路上,宋天宇正在拼命的逃跑,他的脚会随着起落而膨胀,落地时会发生爆炸,从而产生推进力,速度飞快。 他凭着爆炸,上窜下跳,慌不择路的逃到了十字转盘,只见他模样狼狈,胸口有一道斩痕,鲜血还未止住,然而此时他以无暇顾及。 从他身后天空飞来了数十道淡蓝色波刃,斩击在他所站的位置,轰的一声,烟尘扬起,他狼狈的在地上打滚,双脚因爆炸正迅速修复,神色惊恐的抬起头,只见烟尘散去后,崩坏的马路上,站在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身着浅蓝色正装,肩头披着背负着正義二字的白色披风,纯白如雪,空空的双袖向一侧飘动,肩头带着金星肩章,领口有金色月桂叶领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说:“反应很快呀!值得赞赏。” 摩羯,莫邪,联邦政府,星空十二上将,波刃果实能力者,波刃人。 “为什么···为什么上将会出现在这里?”宋天宇瞪大了眼睛,毫无抵挡意志,转身便跑,又是一次爆炸,他远远的飞了过来。 “对,就是这样,如果猎物不跑的话,就算不上狩猎了,”摩羯折手,虚空一划,一道湛蓝色波刃横空飞去,喝道:“燕尾刃。” 宋天宇还未落地,即被那道波刃横腰斩过,鲜血溅上地面。 这时红传来通讯:“摩羯上将,你在做什么?抛下自己的军团,擅自追击。” 摩羯神色轻狂,对着腕表,说:“别这么扫兴嘛!不是还有天秤在吗!再让我享受一会,杀戮的快感!” 晓微开着一辆车,正往市中心赶去,神色焦急,一边猛踩油门,一边联络着蒙平,回想起不二言而有信,真的放了她,并送她进入区内,一路来所见,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死人随处可见,城市失去了秩序,像这辆车就是她随手在路边捡的,她开始相信那个男人的话了。 这时手机接通了:“你是谁?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是我,”晓微说,不等蒙平开口,她以强硬的语气接着说:“我被放回来了,详细情况容我以后在讲,现在我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时不二说:下面的话你要听清楚了,目前方远区已经被两支军团围住,它们的任务就是杀光区内所有人,你要回去将情况告诉那些家伙,在包围圈还算薄弱的时候一起突围。 晓微有些震惊,但神色不屑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不二目光如电,望过来,说:我并不是帮你们,只是没有理由为了你们,让一区的人为你们陪葬吧!如果你们能够突围,我想军团行动应该会终止。 蒙平还未来得及欣喜,就接着被震惊了,回道:“我要马上将这个信息告诉金才行。” 笛寒目睹了这一切,站着一动不动,连能力者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回头见那少女,无论是弱小还是强大,连我也······这时身旁不远处传来一阵沙沙声,一部手机传来蒙平的声音,说:“金,不好了,两支军团已经将方远区包围,它们似乎想将我们连同整个区一起毁掉,喂,你有在听吗?金?” 笛寒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他忽然回想起来,那天在角斗士酒馆播出的一则新闻,莫深家族抽调了驻扎在华区的中央第二军团和中央第三军团南下,增加边境驻守兵力,在南下的路途中,它们可以绕路到方远区来,这里才是两支军团的主战场。 他身形一软,靠在了墙壁之上,神色绝望,喃喃道:“我不过是想做一个普通人,命运还是不肯放过我呀!” 也就在这时,一只温婉如玉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时间,陷入虚无,只听到有一个少女的声音说:“还不想就这样结束吧,你似乎有活下去的理由,有了力量是否就能活下去。这是契约。作为给你力量的代价,你要实现我一个愿望。契约的话,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同时以非常人的理活下去。不同的天理,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生命。王的力量会使你孤独,如果你有此觉悟的话。” 笛寒毫不犹豫就回答道:“我接受了!” 静等眼前清晰,他见身旁那位少女居然站了起来,穿着学院的校服,柔顺的长发披在肩头,她说:“自然修复十分缓慢。” “喂?”虽今天见到太多震惊的事情,但笛寒依然愣了一下,说:“···你···” 少女斜过眼神,说:“如你所见,”目光往外望去,说:“话说回来,你还是担心自己吧,想办法活下去,如果是你的话。” 笛寒望向星盘,竟意外透过星盘,望见了正往这边追来的乔拉等人,回答道:“办法倒是想到了一个,但是需要你的帮助。” 在乔拉看来,宪兵部作为此次计划的辅助战力,无论表现如何,主战力两支军团毁灭方远区的结果都不会改变,所以计划内容打散反抗组织就交给部下去办,自己则亲自带队追捕那名少女,他发现了这名要犯并成功抓获,那功劳就全是自己一个人的了,一路追寻,心知目标绝逃不出方远区,铁了心要将她找出来,见前方有人,神色一愣,停下了脚步。 笛寒举着双手,示意无意抵抗,说:“请不要开枪,我不是恐怖分子,作为证明,我抓住了她。” 少女双手被制在身后,小声的说:“这就是你说的帮助!” 乔拉很是意外,说:“···那个女人不是已经···” 笛寒接口道:“我也很意外。” 乔拉狞笑起来,说:“这就有趣了!”他挥手示意部下接过少女,随后部下们对笛寒举起了机枪,他说:“虽然很感谢你将她送到我面前,不过你已经没有价值了。” “请等等,”笛寒说:“你不是想要功绩吗?我还可以帮你找到反抗组织,作为交换,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乔拉犹豫了一下,心想试试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说:“好吧,你就说说看吧!” “k107有三十人武装。”一群宪兵赶到,以强大的火力,乱枪扫射,在枪林弹雨中,人像筛子一样颤抖。 “有一支过百人武装正往p227移动,在这里埋伏。”向东来带着刺组经过一个路口时,突遭大量宪兵阻击,眼见部下们在短短十几秒死伤殆尽,他神色一瞬间阴沉下来,双目笼罩在阴影下,眼神变得可怕。 “l355有五名恐怖分子。”四方赶来的宪兵们包围了角斗士酒馆,一队宪兵冲了进去,狼藉的酒馆内不见一个活人。 “连阿曼达大人也不在,”后室灰衣男人见监控,宪兵出现在酒馆正门,说:“我们走!” 他们从后门逃出,可这里也被包围了,排成横队的宪兵举着枪,队长下令:“···预备···开枪···” 五人眼神一缩,队形分散开,烟行云步身形穿梭在枪林弹雨之间,手中出现一把刺剑,挥动间,杀出一条血路。 乔拉听着部下们接二连三的报告,惊得目瞪口呆,望向手握星盘的笛寒,他沉默了半响,说:“干得不错,不过我可是看见了,你能知晓反抗组织的位置,是因为手中这东西吧,把它交给我。” 笛寒合上星盘,随手收进衣内,望着乔拉,神色略带嘲讽,说:“这可不行,这件东西是我一位很最要的人寄放在我这的。” 乔拉脸色阴沉,说:“这可由不得你。” 部下们齐举枪射击,一阵砰砰砰的机枪声,只见子弹将笛寒打的支离破碎,碎冰四溅,可枪林弹雨后,那些空洞的伤口又修复完全,他转身逃跑了。 乔拉没有去追,神色震惊,喃喃道:“自然系能力者!” 第十三章 华尔兹协奏曲 在交通瘫痪的十字转盘,各反抗组织被如有着猎犬般敏锐嗅觉的宪兵,像疯狗一样没命的追赶至此,却意外发现有着同样境遇的并不止他们而已。 托福,蒙平等人汇合了猎卡会其余各组,晓微也在这时赶到,说:“车在路上坏掉了,宪兵一路将我追赶到这里,还好我甩掉了他们。” 蒙平见到她,心才算放下,方组的人也十分高兴,这时他才发觉,队长们少了一位,说:“向东来不在吗?” “放心吧,”金放下带着腕表的右手,放弃了继续联络,语气淡淡的说:“即使我们全出事了,他也不会有事的。” 且说p227地段,向东来提着一把滴血的剑,鲜血顺着剑身流淌,汇聚在剑尖一滴滴坠落,他浑身是伤的伫立着,可见伤口都不深,眼神清冷,放眼周围,赫然是一片倒地不起的宪兵,枪与刀散落一地,他缓缓迈开了脚步。 “这是?”晓微吃惊的发现跟他们站在同一战线的盟友居然这么多,竟站满了偌大的十字转盘,不过这些人却隐隐分为五方组织,惊叹道:“好多人。” 金并不感到奇怪,潘多拉消息流传出来已经有段时间,本只是一段空穴来风的传言,却因窥视引人怀疑其真假,随后各方组织的参与让其越演越烈,如果任其发展各方组织调动来足够的战力将会演变成一场暴乱,这也是为什么他联合了其他小组,赶到方远区便匆忙对青空动手的原因,冷笑的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真是一点也不假。” 他们处在六点钟方向,只见八点钟方向伫立着一群衣着整洁的人,他们大多抱着一把狙击枪,对战使用巴雷特的,不是蠢货,就是不可一世的猛人,凭感觉他们应该属于后者,以两位女子为首,一位美丽端庄,一位婷婷玉立,身旁还站在两位男人,一位身形修长,相貌老成,西装革履,正扯着领带。 巴鲁菲斯·杰克,鹰狙会,黑桃花牌。 一位身形太正,相对年少,穿着白色衬衫,棕色夹克,黑色长裤,正对一把**填装着一发发亮铜色的子弹。 阿托尔·索利,鹰狙会,红心花牌。 十点钟方向一群人则相对狼狈,他们大多劲装打扮,多人负伤,正略作休整,部下们正将情况报告给队长,那是一位帅气大叔,眉头紧皱的往口中灌酒。 钢无畏,修道盟,天干。 十二点钟方向人数相对较少,但看样子没有经历什么战斗,以登高和珠姐为首,两人站在前排,气质非凡。 一点钟方向只有五个人,孤零零的独立在众多组织之外,看样子以一位戴着一顶灰色平顶帽的男人为首,他穿着一件宽宽大大灰色风衣,双手插在衣兜内,白洁和安鸣站在一侧。 秦路,刺坏联盟,黑刺干部。 一位身形健壮的男人,衣着普通,裸露的双臂肌肉发达,站在另一侧。 曹言,刺坏联盟,黑刺干部。 一位冷漠的女子,一幅不拘于一笑的神情,手腕上绑着一条淡黄色丝巾,站在另一侧。 阮琴,刺坏联盟,黑刺干部。 四点钟方向人就多了,几乎站满了大半个转盘,零零散散的像临时拼凑起来的杂牌军,他们多是猎卡会小组,在宪兵的追杀中逃亡至此,自然的集中在了一起,金也在人群中找到了几位认识的人,不过没什么交情。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时,有人站在出来,只见一抹蓝色的倩影站到转盘中央连环相撞的数辆汽车之上,珠姐朗声道:“各位我有一个提议。” 站在如此醒目的位置,很快就引起了周围人们的注意,只听她一句话就概括道:“想要活下去,我们就必须联手,”接着解释道,“想必大家已经发现了,所有对外的通讯设备以全部失效,我们被困住了,而这个陷阱恐怕比我们想的都要大。” 钢沉声道:“宪兵们疯了,为了消灭我们,连平民也不放过。” 千秋接口道:“这还不是最糟的,恐怕他们原本就没有打算放过平民。” 金补充道:“我探查了青空本家,本可以知道潘多拉消息的真假,可宪兵先一步杀人灭口了。” 一时间全场沉默,从仅有的一点信息,大家都感觉情况已经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珠姐火借风势说:“所以我们唯有联手才能杀出重围。” 这时蒙平不得不站出来,提醒道:“可是方远区已经被两支军团包围了。”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本已是穷途末路的一群人,眼见一线生机却忽然被断送,顿时哗然,大家嚷嚷着:“这不可能?附近根本就没有军团。” “一定是骗人的。” “对,将那个造谣的家伙抓出来。” 一时间蒙平被万夫所指,方组也被其牵连,晓微想解释,可不会有人去听她说些什么。 “大家静一静,”珠姐及时制止了这场哗然,她不想将如今宝贵的时间用在这种无意义的争论上,向蒙平沉声问道:“这是真的吗?” 大家对珠姐还是有几分信服力的,哗然渐渐平息了下来,蒙平十分感激,点头说:“是的,”晓微站出来接口道:“是宪兵告诉我的,他放我回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个信息。” 现场果然又有些骚动起来,珠姐想了想,下结论道:“不管是真是假,联手突围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就在这时,一个人从七点钟方向走进转盘,说:“说的不错,但就凭你们是办不到的。” 只见走进转盘的是一位少年,穿着黑色校服,显然是一名在校的学生,对着转盘上千名反抗分子,气势凌人的说:“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与我合作,你们要全部服从我的命令!”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反应出奇的一致:“好大的口气!” “你以为你是谁?” 千秋更是震惊,她之前还在担心笛寒会被卷入这场混乱之中,可她来到学院时,已经慢了一步,万万没想到他不但安然而且还有胆量在这种时候站了出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是易与之辈,而且大多是亡命之徒,心下担心道:笛寒你要做什么? 果然如她所想,有人朝这边开枪了,子弹围绕在笛寒周围,击碎了后面的墙,劲风下发丝飞舞,千秋心下一惊,好在恐吓的成分更多一点,然而见笛寒临危不动,眼神冷漠。 珠姐为之动容,她不像大家那样对不利的事物就极力去否定,她看待问题更客观,冷静的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我将你们聚集在这里!” 众人惊疑:“笑话,我们是偶然被宪兵追到这里的。” 笛寒冷笑:“无知正是用在形容现在的你们,给我听好了,如今方远区外以被中央第二军团和中央第三军团包围,内有宪兵部四处清剿反抗组织,眼下几乎所有围困在区内的反抗组织都聚集在了这里,你们认为这只是一个偶然吗?” 一时间场面被震住,笛寒望向那名反对他的人,讽刺的说:“你能来到这里经历了三批不同宪兵的追杀,还多亏了抛弃伙伴的自知之明。” “···你···” 笛寒又望向十点钟方向的一群人,说:“各方组织中你们的伤亡是最惨重的,遇敌只会一味的硬拼,亏你们能来到这里。” “你小子,”钢阴沉下神色,还未发作,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这是真的吗?” 只见从七点钟方向又走进一人,一位模样狼狈的男人,眼神可怕的望着前面的少年,笛寒转过身,无所畏惧的说:“在场这么多人,我最欣赏你,三支宪兵队一共一百五十人对付区区近百人武装,加上地形优势,还有以伏击为前提的条件下,你居然活着走出来了。” 向东来眼神一缩,凌厉的杀气如野兽一般,折手挥剑斩来。 “住手,”远处千秋持着玫瑰,杀气锁定了他,然而向东来并没有停手,这把剑一直到笛寒的颈边才停下,违反了物理定律在极高的速度下,突兀在定住了,剑风舞起发丝,他望着笛寒,缓缓的说:“我应该杀了你!” 笛寒眼神丝毫不退却,若无其事的说:“杀了我也无济于事。” 两人就这样足足僵持了十五秒,全场寂静,向东来似想通了什么,眼神渐渐缓和,缓缓收手了。 笛寒暗自惊出一身冷汗,气魄与胆识的较量,远比他想象的更危险。 这时蒙平才反应过来,将一个医药包交给晓微,说:“麻烦你帮他包扎一下。” 场面一时平静,千秋刚真是被向东来的举动吓到了,好在有惊无险,问题回到起点,她仔细想了想,问:“你有把握吗?” 笛寒肯定的说:“我还不想死。” “那就拜托你了。” “千秋!”幽姨不禁出声。 千秋望了幽姨一眼,眼神清明,反问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比起盲目的同盟,我更相信自己的选择。” 幽姨一时语塞。 这时转盘几乎被人遗忘的五人站了出来,秦路说:“我们也选择相信你一次。” 安鸣小声的说:“没有办法,*靠不住,只能靠自己了。” 白洁接口道:“我相信他。” 场上五方组织已有两方赞成,着实让珠姐意外,她不得不仔细想想自己即将做出决定,所带来的后果,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少年有这种能力,因为她知道自己心里并没有底,她竟在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身上找了,无论怎样铜墙铁壁都能击破的自信,还是毋庸置疑自身的强大,无奈的笑了笑,说:“好吧,你能站在这里本身就是一种勇气,且听你说说看吧!” 珠姐的这一票至关重要,可以说直接决定在场所有人的命运。 “那么大家都连接到这个频道上来,”笛寒将捡到的手机网络开放,说:“大家都有一定战术常识,我就不废话了,将大家聚集在这里后,我给了宪兵一些错误的指示,现在想必已经发觉,请大家各就各位。” 第十四章 红色小夜曲 在笛寒逃走后,乔拉接连收到部下们报告,在指示位置除了平民并未发现武装分子,在区内反抗组织被宪兵追赶,死的死,伤的伤,又绝对无法逃出外层由两支军团构成的包围圈,所以他们只能往里逃,乔拉能担任mp1队长的职位,自然也不是蠢材,找来一份方远区地图,很快找到了一些被笛寒刻意回避的位置,狞笑道:“他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目光望向那名少女,说:“而且还是个薄情的家伙。” 那名少女沉默不语。 g468位置猎卡会数组人员在此就位,这是一个半十字路口,他们凝神以待的躲藏在街角,蒙平小声的说:“我们真的可以相信这种家伙吗?” 金神色淡淡的回答道:“等会就知道了。” 笛寒给出指示:“一队宪兵即将经过,十秒后正前方火力覆盖。” 一队宪兵十秒后如期而至,在一阵枪林弹雨后,尽数歼灭,蒙平难以置信道:“真的来了!” “j366就这样直线前行,将遇到的敌人全部击溃。” 钢带领着部下疾驰在大道上,沿途遇到了数股零散宪兵,他们除了能惊呼一声便不再有作为,匆忙之下由手中机枪构成零散的火力网一下便被突破,子弹击中钢的身体,居然发出铿锵声,反弹了回来,钢抓着一名宪兵的颈,提了起来,说:“子弹对我无效,因为我是钢。” “k577牵制住增援部队。” 登高手持双刀,独身一人冲入宪兵之中,舞动着,如同一阵风暴,倒下的宪兵不计其数,后面的宪兵们惊呆了:“他···他到底是什么人?” “j467解决掉那里的宪兵,将一名少女人质带回来见我。” 秦路反问道:“少女人质?” “这是命令。” 秦路也就沉默了,他们突入街道,果然见到了一队宪兵和被制的少女人质,人数并不是很多,大跨步的冲刺而来。 “是恐怖分子,”部下们一惊,反应迅速的举枪射击,只见对方五人身形敏捷的不可思议,左右位移竟冲了过来,迎面一把刺剑透过了宪兵的身体,一阵鲜血和惨叫,五人杀到人质身旁,乔拉作出反抗,可双拳难敌四手,被刺中胸口,倒地不起,解决了最后制住少女的两名宪兵,秦路看了少女一眼,目光往周围一扫,说:“走。” 乔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咬牙切齿道:“可恶,你们也太小看宪兵队长了,”这时听到腕表传来部下们的报告:“g468三支小队失去联络,k577遭遇反抗组织,请求增援。” 他神色震惊,喃喃道:“难道那小子和反抗组织联手了,不可原谅,即使你能知道战力分布,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都是徒劳,我会让你后悔的。” 一位美女副官报告道:“红,乔拉上校报告反抗组织似乎联手了,而且还有人为其提供我军战力分布,因此请求最强战斗力协助。” 红眼神一动,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整个计划无论从选点还是时机都十分完美,唯一的漏洞就是聚集在方远区的反抗组织太多了,他脸色阴沉下来,说:“联络摩羯上将。” 摩羯缓步走来,眼前几道淡蓝色波刃如蝴蝶一般在人群中穿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一名浑身是血的恐怖分子倒在地上,神色惊恐的往后退着:“不要过来!” “无趣,”摩羯兴致缺缺走到他面前,手指泛起一抹蓝光,指着地上那人,忽然腕表响起,手指上的蓝光一散,听完红的话,说:“原来如此,怪不得猎物都不见呢?” 地上那人惊恐的难以动弹,抓着手机如最后一根稻草,语无伦次的说:“快来救救我,我们全军覆没了,快来人啊!” “冷静点,”星盘范围内的宪兵都得以清除,如今反抗组织得意过头,活动范围以超出星盘,笛寒问:“敌方多少人。” “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摩羯挂了电话,望过来,随着一声惨叫,笛寒沉默了,那个人的出动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抬起头,说:“联邦上将吗?再强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这时秦路五人将那名少女安全的带回来,笛寒毫不客气的说:“辛苦了,d327需要你们的支援。” 秦路望见此时转盘空空荡荡,除了笛寒外,只有向东来坐在不远处一辆汽车上,让他有些在意的是,只见向东来望着少女,瞪大了眼睛,神色震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们认识吗?” 少女活动着刚刚才打开的手铐的手腕,说:“算是吧。” 望着秦路五人离去,少女转过目光,说:“你居然转眼就出卖了我。” 笛寒轻描淡写说:“现在我不是把你救回来了吗!作为惩罚,我认为这并不过份,”他斜过眼神,一抹流光转过,看她,说:“是吧!月。” 少女沉默了一下,侧过身,说:“原来你早就认出我了。” 笛寒见摩羯已经进入星盘范围,对手机说:“对方进入d327位置,在那里拦住他,我已经派人赶去。” 摩羯一路杀来,沿途无人能挡,翩翩起舞的淡蓝色波刃如同死神的镰刀,为其开路,猎卡会联合小组企图火力压制,可是那个男人就算将他打的千穿百孔,他也不会死,而淡蓝色波刃的每一次掠过,都将是一场腥风血雨,有人崩溃了,绝望道:“怎么可能挡的住!” 正在这时,五道身影如惊鸿进入战场,将飞舞的淡蓝色波刃一一粉碎,猎卡会联合小组总算缓过一口气,稳住阵脚。 摩羯眼神一动,轻笑着,说:“总算出现了,有两把刷子的家伙。” 名为月的少女,斜过眼神,问:“你不恨我吗?” 笛寒记忆起了一段糟糕的回忆,那是六年前的事了,他出身在方远区郊外一个名为白色村庄的村庄,因每年的冬天,村庄一片银装素裹而得名,那漫天的大雪也是他童年最喜欢的风景,每年的冬天因过年而充满喜气,大家都会穿上漂亮的衣服,相互串门拜年,可这一天,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让一切都变了。 当时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那名少女逃进村子,撞倒了十一岁的他,随后追来的人毫不客气的开枪了,少女拉起他拼命跑,拼命跑,拼命跑,他当时被枪声惊吓,等回过神时,他已经逃出了村庄,远远的望着在这个冬天里,漫天大雪下熊熊燃烧的村庄,深深的愣住了。 身旁的少女不知是何时离开,他只记住了最后一句话:“我叫月,如果你恨我的话,就来杀我吧!” 一阵沉默后,笛寒回答道:“这并不是你的错,没有理由因对手太过强大,就迁怒他人吧!” 月似乎有些意外,说:“这场混乱说不定也是因我而起。” “别自作多情!”笛寒一口否定道:“从乔拉当时的话,发现你只是一个意外,这场混乱应该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月背过身去,微微翘起嘴角,说:“这是我听过最差劲的安慰!” 就在这时,一道巨大的淡蓝色波刃从天边斩击在转盘,三人皆是一惊,烟尘散去后,摩羯的身影从中缓缓走出,他目光一扫,说:“就是这里吧,乔拉提到过的地方。” 笛寒震惊:“这家伙居然突围过来了!” d327位置,猎卡会联合小组伤亡惨重,余下的都分散到了各各掩体后,秦路拭去嘴角的鲜血,喃喃道:“抱歉,我们尽力了。” “就是你吧,幕后的指挥官,”摩羯目光一闪,身形如梭穿刺而来,手臂化为波刃,说:“以恐怖分子而言,值得赞赏,但到此为止了。” 笛寒想躲开,可太快了,就在这时一个人挡住了他,一把利剑碰撞波刃,火花四射,摩羯眼神一动,说:“真是久违了,向队长,当初我听闻你背叛,还不敢相信,现在你能告诉我,抛弃了前途、名誉、权利,却从身于反抗组织,这究竟是为什么吗?” 向东来斜过眼神,望了身后的月一眼,说:“因为我相信这边才是正确的。” “肤浅!”摩羯嗤之以鼻,说:“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对与错,有的只是强与弱!” “强者即可为所欲为,而弱者哪怕只想得到生存的权利,那也是奢望,”摩羯折手发力,一斩而过,空中断剑一分为二,向东来胸口出现一条可怕的伤口,随后倒地不起,他说:“像你这种叛徒,就因斩首示众,才能以儆效尤,我不会让你轻易死的。” 随后他转过目光,见只有十来步远的笛寒,折手准备杀了他,却在这时,一道金色光束从一旁射来,大意下击中了手背,他不得不往后退去,只见远处一位少女扛着一把修长的银白色射线枪,见手背一片焦黑,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归法。” 归法,联邦少有的超级狙击枪,以灵力为子弹,其光束威力足以媲美反坦克穿甲弹,是联邦少有能伤到自然系能力者本体的武器。 摩羯阴沉下神色,不肯就这样放弃,双手合拢飞出十数道波刃,仿佛一条鲨鱼张开的血盆大口,说:“鲨齿。” 远处千秋处乱不惊,双手平稳的射出一枪又一枪,将构成鲨齿的波刃一一击溃。 “闪狙术?不过比起凯还差了些火候,”摩羯依旧不肯放弃,身形一动,打算强行突破,话虽这样说,可例无虚发的光束让他难以靠近笛寒,又退了回来。 这时又一批人赶回转盘,摩羯见到登高和珠姐,身形停了下来,目光望着自己的敌人,说:“倒是有些小瞧了你们,鹰狙会的王牌加上天纹的两位当家,情况对我很不利啊!”他目光一一打量过千秋、登高、珠姐,最后停在了脚边倒地晕迷的向东来,说:“我就放过你们吧!但你们真的能逃出去吗?” 他右手化为蓝色,举到肩旁的高度,惊人的膨胀,在足足有一个人大小时突然爆裂开,化为难以计数的波刃,每一片都有数米宽度,笼罩在上空,蓝汪汪一片如同海洋,窜动着,又仿佛一群觅食的鲨鱼,他指着上空,手指猛然下划,说:“群鲨盛宴!” 如开闸的牢笼,群鲨们嗅到了血的味道,凶猛的摆动着双鳍。 如果是一头鲨鱼,笛寒还会试着躲一下,可面临一群鲨鱼,天生运动神经不佳的他,自知力所不及,只见群鲨们凶猛而下,一头撞上了铜墙铁壁,是的,笛寒没有看错,眼前赫然出现了一面半椭圆形的墙壁,一端连接地面,一端护住了他上空。 然而后方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在波及下出现了不小的伤亡,等波刃雨过后,墙壁就和它出现的那样突然,消失了,笛寒望着珠姐,后者说:“我可不想救你,只是你现在对我们来说很重要,所以你不用谢我,”然后她对幸运的部下们说:“抢救伤员。” 猎卡会数组人员从前方赶来,蒙平说:“抱歉,我们远远看到了敌人,可让他跑掉了。” “别说傻话,”笛寒确认了摩羯真的离开后,说:“能活下来已经是万幸了。” 金沉声道:“我见他似乎抓走了什么人?” 笛寒一惊,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向东来不见了,抬头望向远方,那时向东来会保护他,着实让他有些意外,可眼下的情况他也无能为力,见大家几乎都已经赶回来,他说:“区内的宪兵基本已经打散,无法在牵制我们,此时是突围的大好机会。” 在摩羯报告之后,红意识到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糟糕,紧急事态下,他做出了最明智的判断:“通知摩羯将军和天秤将军,让中央第二军团和中央第三军团以最快的速度突入市内。” 副官惊讶:“红,可是这么做的话,包围圈会出现漏洞。” 红冷静的说:“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与其放任这群恐怖分子突围,不如争取最大程度上的胜利,所有的责任全部由我来承担。” 笛寒从星盘注意到这一点时,便明白了对方指挥官的想法,如今宪兵以无力牵制反抗组织,让其突围以无法阻止,倒不如让军团迅速突入城市,加强内部力量,清理来不及突围的反抗组织,如果运气好碰到反抗主力,便可以以一点牺牲,为己方主力争取合围的时间。 从战略上来,这么做是正确的,可是他疏忽了一点,笛寒可以有效的掌握对方战力分布,他是抓不到反抗主力的,突围的过程就像走迷宫,绕过了所有阻力,零散的冲突无法影响这支部队前进的速度。 从城市中心到达方远区郊外,以是傍晚时分,原先聚集在转盘足足有过千人,可真正突围成功的只有不到半数,天空拉下夜幕,大家站在什么也没有的荒野上,眺望着城市,如血似的晚霞笼罩在上空,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还可见从城市中屡屡上升的黑色硝烟,寒风吹拂,野草倾伏,在这片空荡的荒野,静下来,仿佛战火都随之远去。 经历了这么一场绝地求生,多数人不愿久留,不知不觉便离开大半,不知行踪。 珠姐还有要事,前来同笛寒告别,伸出手,说:“恭喜你,成功了,如今方远区已经没了,有没有兴趣来森木州,我保证你的才华会得到很好的发挥。” 钢见这一幕,犹豫了半响,也走了过来,看了笛寒一眼,说:“虽然我个人不是很喜欢你,不过天纹给的出的条件,我们修道盟给一样给的出,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笛寒沉默了一下,也伸出了手,说:“我知道了,不过我也不过是自保而已,我会好好考虑的,”心下补充道:如果有机会的话。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见两方相继离去,千秋凝望着他,目光中流露出担心,说:“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到云州来找我吧,答应我,一定要来!” 笛寒有些欣慰,千秋是唯一一个对他有所了解的人,知道自己不会答应没有自由的生活,说:“我会的,”心里却知道,自己或许不会有这么一天。 刺坏联盟的五人组站在远处,安鸣问:“我们要不要也上去邀请一下。” 白洁接口道:“恐怕不行,我们并没有这样的权利。” 秦路点点头:“回去报告吧!” 安鸣远望了笛寒一眼,喃喃道:“都怪*,见面了,看我怎么教训他。” 也就在这时,城市中升起一股红到妖异的光芒,直升天际,如同极光,丝丝缕缕的笼罩着整个城市,夜空倒影出一片美丽而凄婉的妖艳之色,多方组织从不同的位置都看到了这一异象,诧异的止步原地,没有人知道在城市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十五章 空城与觉悟 翌日,笛寒走在城郊的林间,空气清新,鸟儿在枝头啁啾,昨晚他在山上小屋过了一夜,好在最近打扫了一番,不至于露宿野外,月走在一旁,斜过眼神,说:“你打算回去吗?” 笛寒点头:“我要去看看。” “你明明已经知道结果。” “即使如此,我还是想亲眼所见,”笛寒走着走着,忽然停下了脚步,对月说:“话说回来,你打算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月看着他,缓缓说:“这么快就忘记了吗?我们之间可是有契约的。” 笛寒一愣,若有所思道:“原来那不是幻觉,”走到一棵树前,环着双手靠了过去,说:“那么说说吧,你的愿望是什么?” 月将双手放在身后,侧过身,说:“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帮我找齐七件兵器。” 笛寒一顿,说:“我可只答应了你一个愿望。” 月斜过眼神,说:“这也是愿望的一部分。” 两人走到公路,意外发现居然车满为患,将公路挤得满满,一眼望去还不见尽头,笛寒一想也就明白了,珠姐说过方远区对外的通信以全部中断,这些人应该是看到新闻,而且联系不上家人,才匆忙从他区赶来。这么说军团已经撤出该区。 笛寒在郊外找了一辆车,驶进区内,一路所见,良田化为焦土,村镇化为废墟,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硝烟味,或远或近或听或看有人在哭泣,哭声凄凄切切,他沉默着,在进入市区时,他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一路来他见到了毁坏的一切,或者说是毁坏的物,可是却没有见到人,连血迹都没有。 车随意停在了流光街上的十字转盘,当笛寒再一次走上这昔日繁华的街道,然而清冷的大街以不复往日的繁华,机动车道上一片狼藉,两旁商铺倒塌无数,地面印满了坦克的重装履带痕迹,不时可见的弹坑,一旁玻璃上密集且杂乱无章的弹孔,抬头看,天空还残留着硝烟的黑色。 换个时间,换个心情,他才注意到这座城市以变成这幅模样,一直沉默的走在街头,目光四顾,忽然发现什么,从地上捡起一把黑色手枪,取出弹夹,弹容七发,此时只剩一发,种种迹象都可以证实昨天所发生的一切,可是人去那了呢?抬头望,高楼大厦焦黑而高危,仿佛一夜之间整座城市的人都凭空蒸发,有一种错觉,自己正站在一座死城之中,放眼周围满目疮痍,撞毁的汽车,汽油已经流干,折断的红绿灯压在汽车之下,没有声音,黑色让周围死气沉沉。 可他知道这座城市在昨天还有着百万的人口,现实矛盾着想法,不知从何而来的恐慌让心头似堵着什么难以舒缓。 他走到了流光学院,安静的校园里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步上楼层,经过一间又一间教室,凌乱的课桌椅可以证明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可是没有人。 他感到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强烈,不断冲击着心中一个渴望而一直被忽视的地方,他隐隐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可它就像用手合成瓢打水,每次感觉抓到了,却又让它溜走了。 忽然他听到一个极度惊恐的声音,畏畏缩缩,连声音都在颤抖,他竟听着有些耳熟,在某间教室的角落,因他的走近,一个人害怕的将身体缩在一起,努力的将自己藏在阴影之中。 可笛寒还是认出了他,是翼连环,笛寒既是嘲讽又是愤怒,嘲讽的是在战争面前,人是平等的,愤怒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死了,而他还活着。 突如其来的正义感,让他举起了刚才捡到的手枪。 月惊讶道:“你要杀了他吗?” 笛寒迟疑了,可下一刻似有什么东西让他下定了决心,手指扣下扳机的那瞬间,他找到了答案:不想被世界摆布,那么毁了它就好。 一声枪鸣盘旋在学院上空。 笛寒扔下手枪,转头望向窗外,斜光照在他的身上,说:“月,我要毁了联邦!” 《录》第一卷第一节第五篇开章:任何摧毁城市的惊涛骇浪,在起初时,也不过是无人在意的小小涟漪。 方远区事件仅仅是拉开了时代的序幕,在这个人的梦想与时代的洪流交错的必然之下,一个恐怖分子诞生了,他的名字叫笛寒,在经历了两次死亡之后,他决心反抗,从方远区静静泛起的涟漪,会在这个时代人们的心中留下点什么?现在还没有人知道。 水楚小镇位于距方远区西北方向约三百公里,直辖于杜莎区,以医学发达出名,几乎十个人中就有一个是医生,故有医者之镇之说,在这里几乎没有治不好的病,又因有着佣兵性质的猎人工会在此有一个分会,故小镇的人流量很大,其中龙蛇混杂。 向东来呻咛了一声,从深深的噩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周围是一个单独的房间,身下是一张病床,铺着柔软的棉被,床头放着一个透明玻璃瓶,里面插着一束茉莉,芳香宜人,一旁高脚架上挂着血袋,正通过输液管连接到自己的手臂上,房间内很安静,他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那时摩羯斩过了他的身体,伤口很深,但却不足以致命,因此失血过多,虽摩羯将他带回后,交给了医务班急救,血是止住了,可却严重失血,仅凭医疗车上的设备难以保证他的性命,他听到当时摩羯说:如果死了的话,我可就头疼了,乔拉上校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方远区事件战略目标虽然达成,但因宪兵部的失误,导致反抗主力突围也是事实,乔拉要为此付上主要责任,回到安不锐克亚区他将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摩羯这是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虽不能抹去他的过错,但至少也能从宽处理。 我一定将犯人活着押送回帝都,乔拉自然满口答应,可随后迟疑了一下,说:为什么上将阁下不亲自押送? 摩羯斜过眼神。 乔拉一惊,连忙解释道:下官只是认为,由上将阁下亲自出手,肯定万无一失。 摩羯回答道:我和天秤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向东来见房间里有窗,只不过上面有铁栏栅,看样子他是被留在了某个地方,忽听另一侧传来开门声,乔拉同几名部下一同走进来,他才注意到房间的角落里布有监控摄像头,乔拉看了他一眼,命令道:“带走。” 几名部下走上来解除了向东来双手的手铐,在解开一只时,门外又走进一人,喊道:“住手!” 只见走进来的是一位女医生,年轻而且漂亮,她用听诊器查看了一下向东来,并观察了一下一旁设备的数据,说:“他还很虚弱,这么深的伤口一般人早就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要将他押到那里去,但如果你不想他在路上死了的话,还是再休养一天比较好。” 水楚小镇的医生,妙丽。 乔拉冷漠的回答道:“这似乎和你没有关系。” 妙丽医生态度很坚决:“当然有关系,我不会让我手上的病人死掉的。” 乔拉看了眼向东来因失血而苍白的脸色,虽然觉得妙丽医生的话有些危言耸听,可他依然有所顾虑,见将向东来手腕与病床连在一起的手铐,说:“你手上的手铐是宪兵部特制专门用来对付能力者的灵工手铐,硬度堪比钻石,虽说用来对付你有些大材小用——就多待一天吧。” 几人先后离开,向东来望向手铐,心说:久违了,宪兵部的特制手铐。 视线从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直到监控屏幕,妙丽站在面前,向东来的情况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虚弱,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希望向东来能多休息一天,喃喃道:“真是个怪物!” 乔拉目送着她离开,眼神闪烁,出声道:“跟着她。” 一旁部下领命:“是,队长!” 随后妙丽向上级请了假,离开了医院,换上了平常的衣服,行走在街道上,眼神警惕,宪兵一直跟着她走到了一处小庄园外,只见她左右回顾确定无人后,干净利落的翻进了栏栅内,里面是一片花园,顺着车道她溜进了主要建筑物,躲在墙后,见外走廊有两人一组看守,看似简单的庄园,实则保护严密。 回想起经历,她是被偶然找上门,以丰厚的酬金请她上门看病,条件是不许她知道地点,医生在这个小镇有很多,但能答应这样条件却不多,她被一辆特殊车厢的车带到这里,意外发现病人超出她预料,受的大多是枪伤和刀伤,造成这种情况需要一定规模的武器,由此她想起了军工厂遭遇袭击的新闻,因此她在这里秘密留下了信号发射器,对方也绝对想不到一名医生身上会有这种东西,那是因为她还有一个身份,小偷,专偷猎人的小偷在这一带很出名。 她悄悄的退回来,抬头看,是二楼的阳台,用特制手套扔出两条细丝绕上栏栅,双手用力一拉,身轻如燕跃上二楼阳台,双手扣在扶手,身形腾空翻进,单手触地保持平稳,抬头看,只见房间内有人,迅速躲到一旁。 珠姐姿势优雅的握着一杯咖啡,喝了一口,说:“那批货已经按照我的吩咐分批运送出去,仓库里只剩那两件东西了。” 正在保养他爱刀的登高,意外道:“那两把刀吗?” 珠姐放下咖啡,轻笑道:“知道你很看重,所以特意放到了最后,等人回来将货全部运走,我们也就可以回家了。” 妙丽眼神一动,从那天起她就一直想着如何下手,了解了一些必要的资料,可谨慎让她望而却步,宪兵的出现让她下定了决心,却不想对方已经将货物转移,听口气只剩最后的收尾工作了。 第十六章 初雪与末霜 她悄悄的离开了阳台,来到仓库位置,可能是因为收尾的原因,这里反而没有守卫,她来到卷帘门前,用一根铁丝熟练的开启了锁,偷偷溜进。 打开手电筒,很快在台面上找到了那两把刀,正确的说应该是一把刀一把剑,都收在鞘中,一把剑鞘纯白,有黑色波浪细纹,剑格呈六芒雪花形,剑柄黑白方格交错,一把刀鞘纯黑,有一段青色条纹居中,刀格呈十字状,刀柄黑青方格交错。 一队宪兵出现在了小庄园大门外,乔拉向部下问道:“就是这里吗?” 部下回答道:“报告长官,我亲眼见她翻过墙。” “二当家、三当家,不好了,宪兵将庄园包围了!” 珠姐和登高神色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妙丽将两把刀抱起,走出仓库时,就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正在快速接近,急忙躲到了墙后。 珠姐和登高来到仓库时,只见台面空空的木架,神色诧异,珠姐轻咬贝齿,下令道:“走。” 两人带着部下从后门突围,一队宪兵以守在此处,登高沉下眼神,双手握上刀,突入到对方阵形之中,不到片刻将其全部放倒,珠姐从后面跟上,望着倒地的宪兵,登高将刀收起,说:“放心吧,用的是刀背。” 同时妙丽也意识到出事了,往另一个方向逃走,她躲在墙后,见一队宪兵脚步匆匆的经过,说着:“已经查实对方是袭击了军工厂的天纹一伙,快到后门去。” 待宪兵过去,妙丽从墙后出来,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往反方向逃去。 “报告长官,没能拦住他们。” 来到庄园内的乔拉,黑着脸,喝斥道:“废物!” 这时腕表又传来通讯:“乔拉长官,有人从正门逃走,似乎是妙丽医生。” 乔拉下令道:“追!” 医院内安置特殊病人的专用病房,向东来观察了好久角落的那个监控摄像头,确定了拍摄的角度,他将手遮掩在棉被下,动手拔出了插在手背的针管,用力略微弯曲,插入了手铐的锁孔,轻轻拨动,咔嚓一声,打开了。 当监控室的宪兵注意到时,房间内已经空无一人,他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此时向东来已经离开医院,身处在大街之上,他身上除了衣服,所有的东西都被收走了,包括战术腕表、不记名银行卡还有召唤卡,现在他可算是真正的孜然一身,但好在他不记名账户并不止一处,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可就在这时,只见妙丽抱着两把刀被一群宪兵追着跑过,他神色诧异。 妙丽不想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是一名小偷不错,但抓她也是警察的事啊,不至于被宪兵追着跑,无奈的是她也不能被宪兵抓住,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一路从小镇逃到郊外,她回过身,只见一队宪兵以新月阵形将她包围,乔拉上前,狞笑道:“妙丽医生我现在以勾结恐怖分子的罪名,给予逮捕,”几名部下出列,执行命令,他接着说:“带回去好好审问。” “住手,”向东来从一侧突入到妙丽身边,一时间宪兵们停下了动作,乔拉神色诧异,阴沉脸色,说:“看来还要在加一项罪名。” 对此妙丽也很吃惊,但她没有辩解,因为乔拉没有给她辩解的机会,也不会去听她的辩解。 “借我用一下,”向东来顺手抽走了妙丽怀中的一把剑,宪兵们已经拔出军刀准备制服他们了,大气中乍现一道斩痕,半空中断刃飞舞,见剑身半透明,呈淡淡的冰蓝色,刃口有冰裂纹,舞动间有雪花隐现,十分精美,他叹道:“好锋利!” 乔拉咬牙切齿,说:“初雪,你果然和天纹有勾结,抓住他们。” 宪兵们子弹上膛,举枪射击,向东来挡下了几发子弹,却被反震力所伤,胸口的绷带隐隐渗出鲜血,妙丽抓住了他的手,阻止道:“快住手,一但伤口裂开,你就死定了。” 向东来斜过眼神,望了神色严肃的妙丽一眼,自己的身体他当然自己清楚,可是眼下该如何呢? 乔拉也注意到向东来只是强弩之末,诱导道:“现在乖乖跟我回去还来得及。” 一时无言,向东来和妙丽被捕即将成为事实,也就在这时,两名不速之客从林间走来,一边走还一边吵:“我都说了,能走出来和那颗树完全没有关系。” “不说这个了,有酒喝吗?” “先去交任务,不仅失败了,还要交付违约金。” 风和刹若无其事的路过了宪兵的包围圈,与妙丽擦肩而过时,刹无意见到了她怀中那把刀,忽然停下了脚步,指着那把刀对风说:“我想要那把刀。” 风看了一眼,径直走到妙丽面前,说:“开个价吧!” “那两个混蛋,”乔拉终于忍无可忍,破口大骂道:“把他们一起抓起来。” 风和刹同时斜过眼神,一阵拳打脚踢后,敢上来的宪兵统统倒地不起,风拍拍手,笑道:“还有谁?” “别太小看政府上校了,”乔拉手握到军刀上,正准备亲自出手时,眼神一动,他忽然注意到了风手腕上的黑色腕带,神色一惊,停了下来,心说:“那是?” 他盯着黑色腕带看了很久,倒地的宪兵都狼狈的爬起退回来了,神色犹豫不定,终于一咬牙,说:“撤退!” 风目送着宪兵走远,处理普通人犯罪的是警察,而处理拥有灵力之人犯罪,或者说处理猎人有关事物的就是宪兵,在他的映像中宪兵绝对不是好说话的对象,叹道:“奇怪!” 妙丽见向东来坐到地上,刚才不过是强撑着而已,问:“你为什么救我?” 向东来望向她,认真的回答道:“因为你救过我一次。” 妙丽神色一怔,缓缓说:“那是我应该做的。” 向东来见她放松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你呢?为什么会被宪兵追?” “还不是因为这两把刀,”妙丽神色无奈,见向东来还抱着那把剑,说:“感谢你救了我,那把剑就当作回礼吧!” 她望向刹,便换了一种口气,说:“一百万贝利,我就将这把刀卖给你。” 刹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后转身对风说:“借我一百万。” 风哭笑不得:“我像是有一百万贝利的人吗?” 这时妙丽才后知后觉的问:“你们是猎人吧?” 风马上自我介绍道:“三星猎人小队天罚愿意为您服务!” 妙丽想了想,说:“因为一些原因,我可能会被宪兵通缉,我要你们保护我。” 风为难道:“我们不接违法委托。” “你们不能不接,”妙丽一口咬定道:“除非你们不想要这把刀,看在你们也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打个九折吧!一人每月工资五千,一年就是十二万,你们要为我工作八年,听到了吗?” 刹立马点头:“好!” “好个头啊!”风立马阻止了他,指向向东来说:“把他也算上。” 妙丽意外道:“为什么?” 风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们也救了他。” 向东来无言以对。 妙丽将刀扔了过去,说:“那就这么定了。” 刹接过刀,刀身有些弯曲,属于快刀,拔出时,仿佛眼前一亮,刀身黑漆太刀持,隐隐有一层青光,刀刃乱刃小丁字,手感极佳,他看了一会,轻笑道:“我很满意。” 风对妙丽说:“我们准备到猎人工会报告任务,顺便办理接受你的委托的手续。” 妙丽自知,如今自己肯定已经被宪兵列入了通缉名单,回到小镇岂不是自投罗网,而风和刹两人实力绝伦,连对宪兵都敢动手,完全可以用武力夺去那把刀,应该不会违约,尴尬的笑道:“我对你们很放心,我看我就不用回去了。” 风看了她一眼,说:“随你。” 同理向东来清楚自己的身份,眼下自己这个情况,他也不会回到小镇,所以他和妙丽两人留在了郊外,风和刹两人动身前往小镇的猎人工会。 人去楼空的庄园中,出现了两道人影,站在房间内,看不清模样,一个身形高大,声音低沉的说:“老大,一个人也没有。” 另一人身形相对偏矮,对着腕表说:“可人,你在那里?” 第十七章 冲突与调动 在事情之初,天纹有预谋的袭击了军工厂,在带走了一部分有价值的武器后,将多数烧毁,一伙人逃到了水楚小镇,宪兵紧随而来,对小镇进行了搜查,天纹不得不暂避风头,而就在半个月之前,潘多拉计划展开,青空贵族向政府请求保护,效率出奇快的批准了宪兵部暂驻方远区,天纹也便把握时机分批将货物通过各种渠道运回,珠姐和登高也带了一部分人手参与了这趟浑水,在回来时,部下们以多数返回,只剩少数留守庄园,这也是妙丽入侵发现守卫不森严的原因,在天纹果断放弃庄园后,珠姐在猎人工会旁,汇合了远道而来的两人。 只见一人白色短发,目光犀利,颈上围着一条狼皮围巾,身形挺拔,正环着双手。 白猎,天纹大当家。 一人身形高大,身高高于常人,站在白猎的身后,仿佛一堵墙。 铁男,天纹四当家。 珠姐意外,说:“猎,你怎么来了?” 白猎没好气的说:“当我联系不上你们的时候,我就意识到出事了,这种紧急时期也只好亲自走一趟了。” 铁男接口道:“我们先去了庄园,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出了点意外,不过这不是重点,”珠姐捡重点来说:“有一些事我要马上告诉你,总之先回森木州再说。” 可也就在这时,有部下忽然见到朝这边大摇大摆走来的风和刹两人,不禁脱口而出:“老大,那是我们的刀。” 众人目光一同看来,那部下善解人意的说:“就在刚才宪兵突然包围了我们,放在仓库的那两把刀就不见了。” 铁男头脑简单,直接跨出一步,整个人横在道路中央,仿佛一堵墙,挡下了风和刹两人,说:“把我们的刀交出来。” “我们的?”刹看了眼手中的刀,奇怪的说:“你说这把,这可是我刚刚买来的。” “看来你是不打算交出来了,”铁男熊一般的身体,挥拳砸地,碎石四溅,风和刹反应很快,同时跃开。 “竟然突然出手,”刹稳住身形,也就不客气了,身形突进,抽刀斩击,铿锵一声,如同斩在钢铁之上,只见面前出现一面大盾,挡住了他的刀。 铁男摆出一幅拳击姿势,化为巨盾的左手,恢复原状,右拳如沙包般猛击刹,沉声道:“我是吃了盾盾果实的盾牌人,可以随意将身体化为坚硬的盾牌。” 刹被击倒在地,站起来,拭了一下嘴角,说:“原来奇怪的人并不是一个。” 铁男还在奇怪刹的话,忽然眼前一花,他被击飞了出去,风站在了他之前所站的位置,握着拳头,说:“想打架吗?” 一时间珠姐、登高、白猎同时正起脸色,部下们瞪大了眼睛,一副口瞪口呆的表情,白猎站了出来,说:“我对刚才铁男的冒失举动向你们道歉,那把刀是卖是偷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可是不管有什么理由,我绝不轻易放过伤害我朋友的家伙。” 风笑道:“彼此彼此!” 白猎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说:“你知道跟我们作对会有怎样的下场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白猎沉默了一阵,忽然笑道:“就让我来教教你,做人还是不要太嚣张比较好,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 他举起手,指尖蓝色闪电狂暴,轻咛道:“天罚!” 只见一束闪电从他指尖射出,惊鸿般划过大气,击穿了小屋的墙壁,风堪堪躲过,在起身时,忽然被猛击撞上小屋,轰隆一声,出现一个大洞。 “猎人打起来了,”附近的镇民大惊失色,周围顿时一阵鸡飞狗跳,远远逃开。 风从碎石中站起来,只见白猎收起脚,浑身覆盖着一层耀眼的蓝色雷电,气势惊人,喃喃道:“我居然被打中了?” 白猎有些意外,说:“你似乎不懂得如何战斗啊!” “雷电?你也是自然系能力者,”风醒悟过来,说:“既然你可以打中我,那么我也可以打中你。” 他右手成爪,在大气中划出一道尖锐的啸声,喝道:“斩击风。” 白猎侧身躲过,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扭转关节,让风背过身,然后顺势往地上一按,说:“这么说起来,你也是自然系能力者,风和雷本就不分胜负,我之所以能打中你可不是因为这一点,说起来,我在你的攻击中,一点灵硬也感觉不到,还真是狂妄的小子。” 风被制在地,无力动弹,忽然笑道:“的确厉害,不过你要小心了。” “嗯?气压下降了,”白猎抬起头,半空忽然有两道米宽巨型风刃斩来,却在触及雷铠时,粉碎了,他笑道:“控制力还有可取之处,不过作为敢向我挑衅的惩罚——两千万伏特!” 一时间蓝色闪光大放,风被电的浑身焦黑,冒着黑烟,白猎散去了体表的雷铠,站了起来。 刹一时震惊,身形一动,忽然横刀挡住了一次斩击,只见登高拦住了他,双刀平行着压着他的刀,登高说:“既然是使剑的,就让我来做你的对手吧!” 刹毫不客气的说:“我可没空陪你玩。” 两人将刀舞动着,空气中迸发出一阵斩击声,在一次重击后,两人拉开了距离,刹手中出现了第二把刀,说:“难缠的家伙。” 登高有些意外,说:“二刀流的剑客?” “可惜,我手上还差一把趁手的刀,”刹摆开架势,说:“你手上的两把就不错。” 登高冷笑:“你还真敢说,你可知道我为了得到这两把蝴蝶付出了多少代价?” “我不感兴趣,”刹身形冲刺,双刀交错斩击,说:“幻影剑·影斩。” 同时登高也做出了回应,主动迎上,双刀平行斩击,说:“直闪。” 两人身形交错而过,停下来时,互换了位置,两截断刃飞舞在半空,刹手中握着一段刀柄,身体咋开两道血雾,倒了下来。 登高转过身,收起蝴蝶,走过刹身旁,说:“你是一名出色的剑客,这把刀在你手上也算不辱其名,虽然你可能不感兴趣,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把刀的名字末霜。” 白猎走出几步后,忽然停下脚步,身后那人模样狼狈的站起来了,他转过身,见风浑身焦黑,承受了那种电压,现在应该浑身麻痹不能动弹,问:“为什么还要在站起来?” 风站着一动不动,事实上他也动不了,缓缓开口道:“···我···我可是会站在世界顶端的男人,怎么可以在这里被打倒···” 一阵沉默后,白猎问:“···成为了世界第一之后,你又想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不再失去。” 一时间珠姐、登高、铁男等人都沉默了,白猎低着头停了半响,才缓缓说:“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但我可以给你一个忠告,你所选择的这条路注定了布满荆棘与坎坷,经历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挑战与凶险,在死之前,了解自己,了解世界,试着凭变强的自身和顽强的意志去战胜它们,在这条路上软弱将会是你最大的敌人。” 一场闹剧后,天纹等人准备离去,珠姐回望了风一眼,说:“那小子会出人头地的。” “我知道,”白猎回答道:“他和我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静等风和刹恢复过来,空空的街道还是无人回来,风坐在地上,说:“刹,我决定不去猎人工会了,继续完成任务,直到偿还完那把刀,我要再去挑战他。” 刹站了起来,说:“正合我意!” 与此同时两人没有发现在一旁墙后,一名宪兵正监视着他们,并对着腕表向上级报告:“乔拉长官,这里是猎人工会附近,那两人和天纹交手了,看样子受伤有些严重,是抓捕的大好机会。” 乔拉破口大骂:“谁允许你动手了,如果那件东西是真的,我们都会没命的,记住只许继续监视,我已经向总部请求增援了。” 七大华区之首,帝都安不锐克亚区,宪兵总部,监察厅厅长的办公室,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位戴着眼镜的宪兵走进来,将一份书面报告放在了桌上,说:“军法司第一宪兵部乔拉上校紧急来电,在杜莎区的水楚小镇,发现疑似兵器的物品。” 维雅乐迪·莱,宪兵总部,厅长副手。 一位男人拿起了那份报告,他金发,剑眉,星目,胆鼻,朱唇,一幅令无数少女为之倾倒的容颜,平头短发,眼神平静柔和,透出含蓄的凌厉,刀削般的脸部线条冷峻刚毅,充满男人阳刚的味道,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油然而生,一看就知道是一位久经风霜的好手,值得让人依靠和信赖,直到他见报告上的黑色腕带照片,合了起来,语气凝重的问:“附近有那支部队可以调动?” 林布泽,宪兵总部,监察厅厅长。 莱显然作了准备,快速的回答道:“只有不二上校的第0宪兵部。” 布泽干净利落的吩咐道:“命令他前往水楚小镇,协助第一宪兵部。” “可是,”莱为难道:“按照安排,第0宪兵部要暂时负责天佩区空轨的安保工作。” 布泽望着窗外,目光闪烁,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相信命运吗?” 静置在桌上的那份档案还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某个房间中的一台电脑上,见周围,摆放着一些课本,笔筒,看样子是一个学员的房间,在电脑面前还摆着一本黑色笔记,一个人对着电脑,只能看见背影,他拿着手机说:“对不起,樱,忽然有些急事,我恐怕不能送你回去了。” 第十八章 巧合与选择 联邦历二四三一年十一月七日,立冬,七华区之一香格里拉天佩区,天气转凉,大家都穿上了温暖的衣服,笛寒穿了一身宪兵服,压低了宪兵帽,用来刻意回避自己可能已经暴露的身份,因为他在乔拉和摩羯面前都露过脸,他可能已经被抓拍成为通缉犯了,见候车厅内人来人往,据他了解因潘多拉计划的展开,翔龙阁六年级生延迟放假在今天解禁,周围学生屡见不鲜。 一位提着笨重旅行箱的少女走进候车厅,她粉裝素颜,身形娇小,可爱,腰部用粉带扎的盈盈一握,更衬托出她身材的纤细,双手提着一个可能比她还大的箱,显得很吃力,一边走一边美目四顾,在通告版上寻找着:“···s666s列车···s666s列车···” 然后一头从背后撞到了笛寒,惊慌失措道:“十分抱歉!” “没关系,”正望着通告板的笛寒转过身,见地上的箱,问:“你为什么不用拉的?” 那少女如梦初醒般,说:“对哦,我可以用拉的!” “······”笛寒见少女脸上的憨厚,好意的说:“你坐那趟列车?” “往那边走,通过检票口就可以看见列车号了,”笛寒为其指明了方向,不由多问了一句:“难道就没人来送你吗?” “谢谢,”少女完全没有戒心的说:“我是翔龙阁的学员,但是出身平民,本来是有人和我同路的,不过他好像临时有事了。” 笛寒目送少女离开,才神色一怔,反应过来,s666s列车不就是驶向安不锐克亚区的吗!他神色闪过一瞬间的惊恐,快步追了上去。 此时在s666s列车的头等舱,一队宪兵将这里保护的密不透风,敬礼迎接一位身份高贵的乘客,只见那是一位少年,身形挺拔,剑眉星目,衣着华丽,举止优雅,走在宪兵夹道之中,身旁一人问道:“数日前方远区进行军事演习,殿下可知道这件事?” 少年斜过眼神:“你的消失很灵通嘛!” 那人回答道:“虽新闻还未公布,但这么大的事情,政府内早就传遍了。” “皇族孩子年满十八岁才允许参与政治,我还未毕业,再说哥哥们的明争暗斗已经让父皇很头疼了。” “殿下就一点也不关心吗?” “何必关心,而且,”此时少年走进了车厢,里面众多贵族孩子,齐齐跪礼,呼:“参见殿下。” 联邦第四皇子,莫深·克迪尔,笑道:“我不认为我的三位哥哥会比我更快乐!” 而此时在列车外,那位可爱的少女正对着手中车票与列车牌号,她点点头,心下确认就是这了,当笛寒追到外围时,只见数名恐怖分子从人群中窜出,机枪对着人群进行无差别扫射,那名少女身中数弹,倒地时,神色还愣愣的,那张车票脱手而出,落在地上,长条形车票上写的是列车号是s999s,随后被血泊浸染。 周围人群发出了恐怖的尖叫,大家四散而逃,恐怖分子们一边阻击宪兵,一边夺路而逃,而笛寒却站在那里,呆住了。 在他下定决心的那天,月望着笛寒,一瞬间似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一阵沉默后,说:人如果没有什么牺牲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就是世界的等价交换原则···你有这个觉悟吗? 笛寒冷笑: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 ······月换了一种说法:可是将政府作为对手,也未免太强大了。 当然,没有棋子就构不成游戏,笛寒想,虽多方组织都对他作出邀请,高官厚禄对他来说轻而易举,可是相应的他也永远得不到真正的力量,那么剩下的选择就只有,他决定了,说:有谁可以成为我棋子的人? 当笛寒找到方组时,蒙平不敢相信的问:你真的愿意和我们合作? 当然,如果不是这样,我就不会来找你了,首先我要确认一点,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打倒政府。 那就必须要发动战争,恐怖活动本身没有任何意义,你们该不会期望,政府厌倦了你们的骚扰而主动下台吧,但以现在的力量而言,我们还太弱小,因此必须得到上面的支持。 空轨站内一阵枪林弹雨中,晓微生气的说:“笛寒只说制造些混乱就好了,没必要真的开枪吧!” 方组某人回答道:“这趟列车的可都是些贵族,有什么关系?” 蒙平见宪兵们反应过来,说:“不要吵了,快撤!” “保护列车,”宪兵队长大叫,用手势指挥现场,说:“你们去追击恐怖分子,不要让他们跑了,”又举起腕表通知其他位置的宪兵,说:“三号检票口出现数十名恐怖分子,请求协助。”整个空速轨站的宪兵们都被调动起来,封锁各各出入口。 笛寒见宪兵动员,心知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就危险了,不情愿的跑进了过道。 克迪尔只见自己朋友因后上车,不幸被流弹打中,倒地身亡,他才意识到自己被救回一命,这时宪兵队长吩咐完命令,过来说:“殿下刚才恐怖分子袭击,您继续留在这里恐怕还会有危险,我们先护送你到贵宾室休息,等安全后,我们在护送您回帝都。” 一队宪兵将克迪尔护送到贵宾室,门口已有两名宪兵把守,宪兵队长带人护住外围的路口,绝不让恐怖分子有机可趁。 这里可以说是整个空速轨站最安全的地方,属于密室性质,门外有宪兵把守,就可算是万无一失。 把守门口的两名宪兵,一名抬起头,如果有人稍微注意,就会发现她是一名少女,月斜过眼神,说:“你在犹豫!” 伪装成宪兵的笛寒,低着头,身体隐隐颤抖,低声的说:“···我是下定决心才走上这条路的···” “在这条路上伤害是必然的,无论对你还是对他人,而这还只是开始,”月握上手枪,说:“如果你无法动手,就让我来吧!” 她转身去开门,这时笛寒握住了她的枪,抬起头,眼神低沉,说:“是的,你说的对,我必须有这种觉悟才行。” 当房间内响起枪响的那一刻,月站在外面,神色怜悯,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在关掉了一切电源的房间内,一片黑暗中,笛寒心说:是的,已经不需要,退路了! 天色近晚,漂浮着几朵白云,随着一阵叩门声,莱推门而入,说:“中央第二军团和中央第三军团已经归来,陛下要求马上召开军事会议,请大人出席,”他略作停顿,用手推眼镜,说:“另外天佩区传来消息,克迪尔皇子遭遇暗杀,不幸遇害,遗体正准备运往帝都。” 布泽眼神一动,沉默了一阵,才说:“命运常常用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他轻笑了一下,说:“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向陛下禀报的,另外替我准备一艘直升机,时间安排在会后。” 莱神色意外。 布泽站了起来,说:“我已经失去了选择的一方,可不想再让另一方出现任何失误。” 第十九章 敌人与朋友 翌日,政府公布了联邦第四皇子,莫深·克迪尔的死讯,众多政府将领出席会场,联邦现任第九世皇帝莫深·海拉森发表了悼词:“我们从来不曾有过今天这样悲痛的时候,过去不存在,未来也不会有,吾儿克迪尔的死证明了联邦以到达何种危险的时候,常年威胁联邦边境五小国,与潜伏国内的恐怖组织猎卡会,已经成为了我们不可忽视的敌人,而正义在这里,只要联邦内还有恶势力的存在,我们就必须尽全力把他们驱赶出去,以绝对正义的名义。” 新闻的后半段公布了暗杀克迪尔皇子的凶手,那是笛寒进入房间关掉电源之前,拍到的监控照片,政府公开悬赏一亿贝利。 此时笛寒正坐在车中,开往北望州的路上,在经过分割联邦和北望州的绵长边境线与边境碑时,回想起了今早的新闻,蒙平开着车,说:“看样子,政府要对五小国宣战,再晚个一两天,边境线说不定会遭到封锁。” 坐在后座的晓微,见笛寒沉默无语,说:“因此我们被高价悬赏了,以后会有很多宪兵和赏金猎人找上门来的。” “不过也因此我们出名了,”蒙平笑着说:“接到刺坏联盟回信时,我还不敢相信!” 在联邦成立之前,那个已经过去的流派时代,莫深·伍德在联邦大陆中土组建了一支大军南征北战的时候,无数流派被倾覆,人民流离失所,为了躲避战乱,无数人背井离乡来到联邦大陆边缘寻求生路。那时本是无人问津小流派所处的边荒之地,涌入了大量难民和逃难到此的流派之人,当听闻战乱,平时为利益争斗的他们,自发的团结在一起,穷兵黩武之下,征召壮丁,授予灵力,跟逃难流派之人签署协议,*迫其上战场,挖战壕,拉铁丝网,布陷阱,修长矛,磨利剑,做好了一切战前准备。并为了生存派出使者游走联邦,试图为自己拉拢盟友。 当时莫深·伍德的大军势如破竹,连同守望沧夜之流也在其铁蹄下覆灭,实力一家独大,幸存流派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使者一番游说便取得重大进展,将联邦边缘化的五方势力联合在一起,达成共进退的协议,这便是黑暗议会的雏形,而真正的黑暗议会是在神圣议会出现后才效仿的。 当莫深·伍德扫清中土势力,边缘化的五国也进一步加固了他们的同盟。莫深·伍德对其中一方发动攻势,必会迎来其他四方的进攻,首尾不能兼顾。常年累月的征战,让站在胜利者阵营的流派们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战争同样让他们的菁华死伤殆尽,很多人无法再向他们的家人说那一声:“我回来了!” 大量的良田因无人耕种而荒芜,他们的家园也受到战火波及。如今他们已经打下大半个联邦,这些荒芜的边缘之地完全可以等联邦稳定下来后,再来处理。虽莫深·伍德个人很是反对,但少数服从多数,这个庞大的联盟在联邦成立之后也就渐渐瓦解,一个百废待兴的帝国以无力再次展开征战,这让边缘化五方势力得到一段相当长时间的休养生息,后来的历史学家称其为莫深·伍德一生中犯下最大的错误。 时至今日,这边缘化五方势力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五小国,拥有独立于联邦的政治体系、经济体系、还有军事体系,甚至设置了边界线,立了国界碑,有边防的部队和哨卡。 驶进北望州后,一路所见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带,零散着村庄和田园,可能事先有过交待,笛寒等人一路无阻,到达了北望州主城。 万里红尘,千尺碧水。当年的战乱造就了这里的繁荣,因受过战火的洗礼,这里的人们更懂得和平的珍贵。马路、街道干净整洁,一旁绿树成荫,市民礼貌自律,高楼熠熠生辉。 晓微忽然惊叹道:“那是什么?” 只见天边竖立着一根巨大的柱形建筑,擎入云霄,远望高危,笛寒回答道:“那是通天回廊,因外表盘旋着让人拾级而上的阶梯而得名,是北望州标志性的建筑。” 坐在后座的月远眺着天边,目光闪烁,似在回忆着什么,沉默不语。 车一直开到一处高大的城门前,几人下车进入城门,晓微问:“奇怪,不是还没到吗?为什么在这里就下车了?” 笛寒回答道:“北望州分为内外两州,绝大多数人生活在外州,而在内州的多是流派家族。” 大家经过城门,走进内州,有一种走进中世纪的感觉,脚下路是用青石一格格铺成,缺少了汽车的黑烟和喧嚣,道路显得宽敞而宁静,周围的建筑大多不高,而且多为庄园样式。 晓微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为之惊叹。 笛寒补充道:“相比外州,内州不允许车辆行驶。” 在一间办公室中,一位双目有些空洞的男人,正看着一份报告,照片正是黑色腕带,他目光闪烁着,这时传来一阵清脆的叩门声,一位粉雕玉琢的少女推门而入,她身形娇小,精致可爱,有着一双粉红色的双眼,齐肩短发,头上束着一个粉色发卡,神情冷漠,显然心情不好,说:“罪恶,你找我?” 噩运,刺坏联盟,红刺刺主。 名为罪恶的男人,抬起头,说:“等会有几位客人,你替我去回廊下,接他们上来。” 罪恶,刺坏联盟,黑刺刺主。 噩运停顿了一下,说:“为什么是我?” 罪恶笑道:“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噩运沉默了一会,转身离去。 天气晴朗,内州的某处街头,一个男人喃喃道:“罪恶叫我?该不会是刺主会议开始了吧?” 安鸣走在一旁,回答道:“我只是奉命转告你,”她斜过眼神,说:“那天你为什么没有按时来接我们。”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天我是迟到了,可是我来的时候你们已经不在了。” “胡说,”安鸣义正言辞道:“我明明看见,你因为**人家,被人追着跑。” “······” 安鸣停顿了一下,神色悲叹,说:“不过十二年而已,你变了,正因如此白夏姐姐才不愿见你。” 当几人走到天梯下,近看下通天回廊比想象中的要大不少,晓微感叹道:“好高啊!” 噩运以在此久候,不冷不热的说:“是客人吧,请跟我来。” 说完,她自顾自的走上了一旁的阶梯,阶梯缠绕着回廊拾级而上,晓微发现阶梯也不是全部缠绕在回廊外的,每隔一段便会有进入内部的阶梯,里面的样子就比外面更壮观了,只见每一段阶梯都有连接着一扇空门,白色的光一束束的照射进塔内,角度千差万别,梦幻而迷离,天花板一片漆黑,看不出多高的样子,忽然她发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指着塔底中心,贯通塔顶的柱子,问:“那是什么?” 笛寒望去,只见那是一扇雕刻在柱子上的石门,大门紧闭,从上方几束光都聚焦在石门上。 噩运看了一眼,说:“据说,是遗迹。” 通天回廊是北望州的标志建筑,据说很早以前就存在,作为行政总部是后来才决定的事,为了方便只改造了最低几层。 当几人来到办公室内,罪恶放下了手中文档,用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着他们,说:“我应该欢迎你们,还是应该马上将你们抓起来,然后转交给政府呢?” 蒙平一时惊讶,说:“喂,喂,不是你邀请我们的吗?” “答应不是一目了然吗?”这时笛寒伸手拦住了他,说:“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我?” 罪恶见他从容不迫,问:“为什么?” “第一:长期以来五小国一直暗中扶持猎卡会,让其扰乱联邦,好牵制住政府的军事力量,并从旁窥视着联邦,你们不一直这样做吗!” “第二:因联邦第四皇子的死,政府公然宣布对五小国开战,这又不是决定晚餐吃什么,冒然做出的草率决定,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透,就不配坐上这一把交椅了。” “第三,正因政府对五小国宣战,你们才更需要我们的力量,不是吗?” 一阵沉默后,罪恶轻笑,说:“起初黑刺向我报告时,我还不相信你的本事,在之后看准了宪兵调动的空档,制定了暗杀计划,让我决定见你一面,现在看来名不虚传,”他话锋一转,说:“好吧,我会给予你们必要的支持,至于能走到那一步就看你的了。” 笛寒回道:“十分感谢!” “别急,”罪恶将一份报告递给噩运,转交给笛寒,说:“刚好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走到回廊下,安鸣故作冷漠,转身而去,说:“我就到了,你自己上去。” 那男人目送安鸣远去,喃喃道:“傻丫头。” 笛寒停顿了一下,将报告随手递给蒙平,说:“总之将照片上的东西夺来,交给你就对了吧!” “可以这么说,”罪恶补充道:“当然我们也会派人协助你们,但是因为政府的宣战,边境线随时会遭到封锁,我们能派出的人手十分有限。” 正在这时,传来叩门声,一位金发男人推门而入,轻轻嗅了嗅鼻子,说:“复杂的香味。” 当听闻这个声音,噩运娇躯如遭雷噬,猛然间转过身,小手往前闪电一刺,房间内回响着短暂的啸音,咔嚓一声,大门出现一个大洞,木屑横飞,她柳眉倒竖,粉脸含霜,说:“在我面前,你最好老实点。” 笛寒见来人,神色为之一愣,只见来人一头金发,身形挺拔,相貌英俊,不正是同他一样在角斗士酒馆上班的安尘吗? *,刺坏联盟,黄刺刺主。 *与这一刺擦肩而过,身形僵在一旁,愣愣的回答道:“是,我再也不敢了!” 噩运手中那把红刺缓缓收回,变成了她手指上的一枚粉红指环,目光在*身上僵了几秒,背过身去,脸上浮现淡淡的红晕,她现在知道罪恶让她去接客人,是故意的。 “看来我要换一扇门了,”罪恶似笑非笑,站起来,对笛寒说:“不好意思,现在我们有一个会议要参加,请各位在城内随便逛逛吧,等会由我们联系你们。” 走下回廊后,笛寒独自走开,说:“我去随便逛逛。” 晓微奇怪道:“不和我们一起吗?” 刺主会议是刺坏联盟十二位刺主组成的最高会议,凡是重大事项都会通过这种方式给予决策,会议室不算华丽,主要的便是一张圆桌与围着圆桌的十二把交椅。 当罪恶、噩运、*三人入座后,十二人齐聚,会议开始。 “此次会议是想讨论一下各位对这件事的看法,”罪恶用目光示意*,将文档每人发一份,说:“事情发生在联邦东杜莎区的水楚小镇,*偶然发现了疑似兵器的东西。” 一位戴着魔术师高帽的男人,看着手中翻开的文档,问:“确定吗?” 傲慢,刺坏联盟,青刺刺主。 *初次参与刺主会议,斟酌了一下,说:“我没有见过兵器,但我当时试着感知了一下,至少有六成把握,” 一位双目紫红的男人,随手将文档扔在桌上,说:“报告上写,宪兵不战而退,我认为可能性很大,就算退一步说,即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们也要去尝试,那可是可以直接左右战局的力量。” 敌意,刺坏联盟,紫刺刺主。 一位披着宽大灰色斗篷,戴着帽衫的男人,声音沙哑的说:“说的不错,说不定宪兵总部已经有所行动,我们也要抓紧时间了。” 杀戮,刺坏联盟,灰刺刺主。 罪恶见大家意见差不多统一,说:“人选我已经有几位,这件事是*发现,你必须走一趟,此外秦路等人也会一同前往,但还差一位顶级战力。” 此时噩运出声道:“我去吧!” 罪恶点头:“那再好不过!” 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水气,寒风轻拂,月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目光四顾,见笛寒从一旁走来,说:“见到罪恶了吧!” “啊!还算顺利。” “从五小国中选一方作为支持,你为什么不选云州呢?更容易被接受不是吗?” “···正因为不想将她卷进来···”笛寒沉下神色,反问道:“你又为什么要中途离开呢?” 月望向天边的回廊,回答道:“这里曾是我生活的地方!” 笛寒神色意外。 只见她走到一旁,坐在了公园的长凳上,盯着面前一辆小推车,说:“我要吃鸡蛋饼。” 笛寒一愣,随后轻笑,将鸡蛋饼递过去,月咬了一口,说:“你的上一任契约者就出身在这里,还记得我跟你提起过的七件兵器吗,有一件就曾经在这,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了,”她一边吃一边说:“在回廊之中,塔底的那扇大门通向新世界,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人放弃了力量。” 笛寒坐在长凳一边,说:“我要找的东西就在那扇大门之后?” “是的,”月站起来,将包装扔进了垃圾筒,转身对他说:“不过你想打开那扇大门,还缺少了必要的钥匙。” 正在这时,远处蒙平和晓微跑来,说:“会议似乎结束了,罪恶在找我们。” 当天几人便坐车离开了北望州,大家分了两部车上路,噩运和秦路五人一辆,*特地跑到了笛寒这辆车,安鸣看在前车,嘀咕道:“他真的变了吗?” *坐在后座,对着副座的笛寒,说:“能在这里见到你,着实吓了我一跳。” 笛寒回答道:“我也很意外。” “不过方远区的事件,我要向你说声谢谢,”*注意到身旁的两位美女,若有所思的望着月,说:“我好像见过你。” “是吗?”月淡淡的回道:“你一定是记错了。” “不,”*摇头,说:“我是吃了感知果实的感知人,拥有敏锐的五感,并能感知一定范围内的事物,我嗅过的气味便不会忘记,我一定见过你,只是我想不起来了。” 月不语,目光望向窗外,只见一片村庄田野,草木萧条。 *想了想,问:“你几岁了?” 月斜过眼神,略带笑意的说:“十八岁!” 笛寒斜过眼神,心说不对,他回忆起一个细节,六年前他见到月,就是这个模样,连被子弹击中要害都不会死,看样子她也不会老。 *见窗外一对牧牛的少年少女飞快闪过他的视线,他眼神为之一动,随后又沉寂下来,望向自己这边的窗外,目光闪动,喃喃道:“在这个年纪时,我曾喜欢一个女孩!” 后车,噩运一路沉默着。 第二十章 挚友与比试 袭击了军工厂,之后在水楚小镇潜伏了一阵的天纹,数日前启程返回森木州,在联邦制度完善的社会中,使用公共交通工具大多是实名制,伪造身份有一定难度,而且被发现也不好逃脱,所以他们一般用自己的车,可就在半路之上,白猎接到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电话,战术腕表传来电子合成伪声:“我在水楚小镇发现了一件你一定感兴趣的东西。” 白猎不以为然,笑道:“这个世界已经很少有我感兴趣的东西了。” “请不要怀疑我的话,那可是雅准备交给你的东西。” 白猎僵住了,瞪大了眼睛,神色震惊。 在水楚小镇遭遇天纹,惨败的天罚小组,让风确立了一个目标,决定努力赚钱,在偿还了妙丽的债务后,再一次挑战天纹,这天一行人从野外归来,风牵着一头被制服的剑齿虎,同伙伴前往猎人工会,远远的他见到小镇,说:“这次任务比平常快好多。” 刹若有所思,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妙丽哭笑不得:“哪有猎人会在野外迷路的?你们真的是猎人吗?” 风和刹相互指责:“都是他的错!” 两人忽然一愣,只见向东来停住了脚步,脸色铁青,两人转身看去,只见七人站成一排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达克手中出现一份文档,翻动着,说:“目标确认,猎人工会小组天罚,原第九宪兵部长官现通缉犯向东来,水楚小镇的居民妙丽,以上四人。” 向东来神色阴沉,说:“你们走,不关你们的事,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达克收起文档,说:“错了,虽说从你背叛的那一天起,你的追捕令就已经交到我们手中,但因为情报不足,屡次未能得手,我们来找你也在情理之中,可是这一次我们却不是为你而来的。” 向东来着实吃了一惊,知对方不是为他而来,他的脸色却更加难看了,反问道:“那你们究竟为何而来?” 达克沉默了一阵,说:“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曾担任监察厅军法司第九司法宪兵部长官的你,不知道这一点也是情有可原,序号1~8宪兵部一直在寻找散落在世界的七件兵器,它们每一件都非常危险,第一宪兵部乔拉队长就在你们手中发现了其中一件······而我们远比他们知道的更加详细,在我们看来你们并为意识在这一点,还构不成危险。” “也就是说你们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喽!”风对向东来问:“他们是什么人?” 向东来犹豫了一会,听达克的口气事情已经将他们牵连进来了,也就回答道:“政府主要分为两大体系,一是军务处,负责全联邦的民政管理与军团后勤,二是监察厅,负责联邦七十九区秩序维护,共分为七司,其中军法司宪兵总部为主要战力,rypol(宪兵)简称mp,普通人只知道1~8个序号,此外还有执行黑暗司法的第9序号与实力冠绝宪兵部的第0序号,此时站在眼前的就是mp0。” 达克一开始就注意到队长很不在状态,难得说了这么说废话,提醒道:“不二可以动手了吧!” 不二伫立着,神色复杂,不言不语。 刹手握上刀,笑道:“龙礼,带这么多人,是来挑战我的吗?” 林姿眼神一动,望向了不二,只见不二沉下目光,老实的回答道:“你可从来没有赢过我。” “少啰嗦,”刹恼羞成怒道:“和七年前相比,我变得更强了。” 不二轻笑,注意到他手中只有一把刀,问:“我记得你是二刀流的剑客?” “是啊,我也苦恼没有趁手的刀呢!”刹走上三步,跃跃欲试的说:“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 不二回忆起,那是毕业前,离别的前夕,那时的刹说:那么下次见面,再来一场比试吧,我一定会赢的。 不二手中出现一把刀,黑色刀鞘在边缘勾勒出蔷薇花纹,刀柄黑纹细红,随手扔了过去,说:“这把刀名为赤血,暂时借给你,免得你输了又找借口,姿你的墨雪借我一用。” 刹接过空中的刀,拔出刀刃,仿佛眼前红光一闪,刀身纯钢太刀持,刀刃皆烧火云纹,奇怪的是纹路中渗透着丝丝血红,以至于刀身像是镀着一层红光,说:“你的刀给我用,输了可别找借口。” 不二接过墨雪,那是一把通体如墨的刀,十字刀格,刀柄黑绿方格交错,走上去,说:“我又不是你。” 达克想阻拦队长,说:“不二,我们没必要多此一举。” 林姿先一步拦住了他,说:“站在这里,好好看着。” 两人的比试已经开始,大气中刀影重重,不断传来‘丁’‘丁’‘丁’的斩击声,场中三把刀挥舞间带着一重又一重幻影,幻影带着幻影斩过一层又一层残像,三把实体才终于斩击在一起。 一时间场面被震住,林姿醒悟道:“原来他们师出同门。” 不二欣赏道:“你已经可以用二刀流使出幻影剑了。” 刹得寸进尺道:“别以为夸我两句,我就会手下留情。” 不二脚步小幅度后退,一连挡开刹三次不同角度的斩击,看准一个空档,向前一个疾步,手中刀横斩而来,刹反手去挡,那把刀带着一重重幻影,忽然间透过去了,刹惊出冷汗,向后伏身间,用末霜将不二的刀挡在喉咙前,稳下脚步。 场外的人都被惊艳住了,不二沉默着,有些意外,刹庆幸道:“这把刀好轻,像自己的手一样灵活。” “龙礼,从开始你就一直防守,不像是你的风格啊,我可不会因此而留手,”刹双刀直刺,不二退后一步,同时刹双刀往上拉起,不二后仰同时向后翻滚,抬头看,刹交错起双臂,双刀指天,他眼神一缩,双手握刀挡住刹双刀交错的斩击,一道凌厉的刀风割过他脸颊,他神色一瞬间震撼住了。 林姿一惊,与此同时,刹的这一斩斩空了,因为不二忽然消失了,当一把刀从背后架在刹的颈上时,不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又是你输了。” 刹看着眼前地面一道巨大的交错斩痕,目光盯着赤血,说:“刚才我感觉这把刀好像什么都能斩的断,还好你躲开了,”他将赤血收入刀鞘,还给了不二,说:“最后你用了什么能力吧,太无耻了,这一次也只能算平手,下一次我一定会赢的,”为自己的失败找了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然后明显放缓语气,说:“我们正准备去前方的小镇,一起来喝一杯吧!” 不二握着赤血,目光闪烁,沉默不语。 林姿见比试完后的两人各自走回,喃喃道:“我第一次在赤血上感觉到了杀气。” 不二走回到队伍之中,将墨雪还给了林姿,低着头,沉声道:“我们走。” 达克吃惊,阻挡道:“我们还没完成任务啊?” “任务失败,我会向上面报告的。” 达克脸色铁青,说:“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做,不二,多少也听听大家的想法吧!”他目光投向其他几位成员。 一位穿着深色衬衫,打着浅色领带的男人,回答道:“我听从队长的命令。” 千分·格,联邦政府,mp0成员。 达克闻言一窒,说不出话来。 不二率先迈开脚步,队员们一一跟上,达克无可奈何的站在原地,朝另一方向走开了。 小镇之中一家名为spying仓鼠的咖啡厅,达克坐在了一个人对面,侍者送来一杯浓缩咖啡,他有些局促的说:“不二又一次违背了您的意思。” 布泽轻摇了汤匙,拿起拿铁咖啡放在嘴边,回忆起与不二的第一次相遇······ 第二十一章 想法与去路 联邦历二四二五年五月二十四日,香格里拉天佩区。 “平民就快道歉,否则让你们知道厉害。” 达克痛哭流涕道:“对不起,我马上帮你把鞋子擦干净。”说着他像狗一样爬过去,用自己的衣服去擦刚才被他不小心踩脏的鞋子,那位贵族看了看擦干净的鞋子,顺势一脚踢飞了他,达克疼的满地打滚。 “卑贱的人离我远一点!你把我的鞋子弄得更脏了。” 三位贵族孩子大摇大摆的转身而去,说:“平民就应该有个平民的样子,看在你很识相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 正在这时,一个人站了出来,说:“站住。” 贵族孩子们一惊,回身只见一位少年,生气的说:“我要求你们道歉。” 达克拉住了少年的裤脚,恐慌道:“不二快住手,是我不对,我们快走吧!” “竟然敢违抗我,”贵族孩子气急败坏的从怀中拿出了枪:“给我去死吧!” 那天恰巧是身为监察厅厅长的布泽来学院视察,在路上,他见到了年少的不二,对手是三位贵族孩子,但在他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的胆怯,如同幽谷一般深不可测的坚定,布泽为此停下了脚步,这样的眼神他曾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一次,只见不二舞动手中木剑,在大气中留下一重重新月般的魅影,几乎同时落在三人身上不同部位,将他们击倒在地,说:“快道歉!” 三位贵族孩子,即使受制还依然气势凌人,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伟大的我动手,你知道你会有怎样的下场吗?” 不二再一次敲打了他们,说:“到时候就知道了,现在你们快道歉!” 三位贵族屈打成招,说:“对不起,”离开时还不忘,说:“你们给我等着!” “为什么把我也算上?”达克哭丧着脸,说:“完蛋了!我的人生一片灰暗。” 也就在这时,一个改变两人一生命运的人出现了,布泽走到不二面前,说:“人活着有些事情就无法被阻止,你有什么梦想吗?” 一阵沉默后,不二肯定的回答道:“我想贯彻自己的正义!” 布泽嘴角上翘,伸出了手,说:“在此之前你需要足够的力量。” 联邦历二四三一年十一月八日,杜莎区,水楚小镇,spying仓鼠咖啡厅。 布泽放下咖啡,心下叹息,预想和期望总是有些出入,人努力追寻光并没有错,但也无法否定暗的存在,世界总是不完美的,正因如此才需要人去改变啊!他站了起来,说:“本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没办法,只好我亲自出手了。” 小镇某处餐厅,天罚一伙人酒足饭饱,妙丽提醒几人,说:“现在是这么悠闲的时候吗?我觉的趁宪兵还没回心转意前逃走,会比较好。” 向东来点头,沉着的说:“我也这么认为,mp0成员都是从宪兵序号1~9中挑选出精英中的精英,而且全部是能力者,不是我们可以抗衡的。” 风回想道:“说起来对方提起过什么兵器,是指那两把刀吗?” 刹否定道:“应该不是,要说危险,龙礼的刀比我的危险多了。” 正在这时,只见一伙人走进餐厅,左顾右盼,珠姐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服务员看,问:“见过这个人吗?” 登高一边目光四顾,一边说:“情报能力不正是苏的专长吗?竟对我们说还在小镇,这种含糊的说法。” 白猎目光如电,回答道:“你对一个人的要求太高了,苏在网络上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在这种小镇,即便是他也无能为力。” 随着目光转动,天纹和天罚两伙人,不知道多少双目光相对,顿时餐厅内爆发出一阵喧嚣:“吓——” 餐厅一面墙忽然被踢破,天罚一伙人落荒而逃,天纹一伙人从大门跑出来,紧追而去,登高追着说:“这群家伙才几日不见,逃跑的本事倒是见长很多。” 餐厅内有人喊:“吃霸王餐了?” “还把墙踢破了?” 珠姐因询问,落在了后面,准备去追时,无奈的被餐厅老板抓住,要求赔偿损失。 且看天罚,妙丽奇怪的问:“看样子也不像是宪兵,我们为什么要跑?” 风回答道:“之前我们已经打过一架,打不过只好跑了。” 刹纠正道:“那个男人也是二刀流,刀又直又快,一般的刀居然会被斩断,如果再有一把趁手的刀就好了,我不会输的。” “给我站住,”白猎体表溢出一层蓝色闪电,速度大增,猛然从上空跃到了前方,见风双手上的黑色腕带,命令式的问:“你手腕上的东西是从那里得到的?” “在一处山洞捡到的,”风很有自知之明的脱下了黑色腕带,伸出手交了出来,说:“如果你要的话,就送给你了。” 妙丽教训道:“虽说打不过,你也不用这么配合吧!” 然而风的下一句话,却是掷地有声:“所以请你不要伤害我的朋友,否则哪怕搭上这条命,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一瞬间,白猎收缩了瞳孔,眼神不断闪烁,散去了雷铠,伸出手,说:“我对这样的举动感到抱歉,可是这件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在水楚小镇附近一处名为梅洛的小镇,某家茶餐厅内,服务员将餐桌收拾干净,走开后,林姿说:“龙礼,这样真的可以吗?你明明知道达克他们去了那里!” 不二坐在对面,神色为之一动,似想起了什么,说:“姿谢谢你对我的相信和支持,可有些事情只能我一个人去做,抱歉!” 林姿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目光闪烁,心说:“你究竟在想些什么?又要去那里?” 就在白猎将要接过风手中的东西时,一声盘旋在上空的枪鸣,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白猎应声倒地。 在他倒下身影的背后,不远处出现一伙人,一位短发女子,穿着黑色皮靴,牛仔短裤,锁链皮带,白色长袖,牛仔夹克,手握一把纯白色手枪,枪身修长纤细,有金色蔷薇花纹修饰,正转动着枪放在身后。 水方·伊人,联邦政府,mp0成员。 一伙人走到近处,停下脚步,布泽目视众人,神色漠然,说:“只因一时的迟疑,事情居然变得如此麻烦。” 同一条街道上,从左到右分布着天纹一伙人,天罚一伙人,还有政府一伙人,只见从各各小巷中跑出大量宪兵,第一宪兵部长官乔拉带队将整个街道包围,防止有人逃脱,布泽下令道:“那边就交给你们了。” “老大!”铁男大惊失色,身形像坦克一般径直冲来,只见前方出现一个人挡住了去路,右手化为一面巨盾,横在面前,打算以蛮力撞开,怒道:“给我让开!” 只听轰的一声,脚下路面被震裂,一头灰熊人,手按巨盾,正面挡住了他的冲击。 达克,联邦政府,mp0成员,熊熊果实能力者,原型灰熊。 铁男一时被挡,心下惊讶,他的力量即使面前有一面钢板,也会被他撞变形。 达克出声道:“你可没有时间多想。” 铁男猛然抬起头,只见一发台球从上空斜飞而来,他迅速向后跃开,可依然被砸中护盾右臂,身形击飞,撞上大气莫名停住了。 一位穿着深色衬衫,打着浅色领带的男人从旁走来,他拿着一杆华丽的台球杆,至在肩头,身边漂浮着二十一颗台球,有半人高,随手朝落地的那颗向上挥指,台球随之漂浮,他笑道:“欢迎来到我的地盘。” 千分·格,联邦政府,mp0成员,匣之果实能力者,暗箱人。 登高见铁男爬起来,朝身后摸去,在什么也没有的空气中,他的手好像摸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部下们也叫喊道:“这里也有!” “这里也是!” “我们出不去了!” “是你搞的鬼吧!”登高怒目而视,身形主动迎上,双刀斩击。 “不喜欢吗?”格笑着,用台球杆挡下,身形旋转间,用杆尾击退登高,摆出一幅击球姿势,一颗台球自动飞来,一发打出,将散落在半空的台球一下击散,杂乱无章的撞击在看不见的墙,然后加速反弹回来。 登高抬头,神色一惊,只见数发台球迎头落下,仿佛流星雨般的喧嚣后,他推开一颗台球,从坑中走出来,神**狈道:“明明很轻,却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格拿着巧克打磨着杆头,说:“这些台球是由特殊材料打造的灵工武器,轻如白云,坚若钢铁,用灵力即可漂浮,经过反弹盒的加速,速度既是重量,”他伸出手,手指上挥,落地的台球又漂浮起来,说:“试着躲躲看吧!这里是生死时速台球场。” 登高见周围满地的大坑,部下们仅仅在刚才的攻击中,竟已经伤亡过半。 因格的能力,天纹一伙人被困在盒中,无法在干预天罚一伙人的行动,只见布泽缓步走来,说:“这么危险的东西,我希望你在交给别人时,能更慎重一点。” 风神色凝重的望着他,收回手,说:“我不想将这东西交给你。” 布泽有些意外:“刚才还如何配合,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政府的人。” “那就只好动手了,”随着布泽的走近,刹和向东来同时决定先发制人,两人一左一右,三把刀同时斩击过布泽,三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刹和向东来同时被斩伤,空气中乍起三道血雾,两人倒地不起。 妙丽瞪大了眼睛,问:“他做了什么?” “只有拥有死的觉悟的人,才有资格用刀,连这一点都看不透的人,注定将会失败,”只见布泽安然无恙的走到了风面前,望着两人之间倒地的白猎,说:“你看到他了吗?反抗是一种选择,然而现实往往是选择的另一边。” 只见倒地的白猎,身体忽然冒出一阵电流,电击着自己的心脏,一次,两次,他身形强行恢复机能,缓缓站了起来,眼神收缩如针,一字一顿的说:“你可知道这六年来,我做梦都期望的事是什么吗?” 布泽看着他,目光平淡,说:“伊人明明击中要害,伤口太浅了吗?” 白猎身体忽然间爆发出强大且耀眼的电流,化为一只雷鸟迎上近在咫尺的布泽,怒道:“那就是杀了你。” 布泽挥手间,将那股强大的电流击散,连同白猎一同打飞到居民房屋,可见手臂上还电流四溢,神色淡淡的说:“可惜,你依然不是我的对手。” 他望向风,妙丽早已识趣的躲到一旁,只见风如临大敌的看着他,他右手做了一个手势,风手中的黑色腕带就凭空抛向了他。 “怎么回事?”风神色一惊,追了上去,身形跳起去抓空中的黑色腕带,奇怪的说:“它自己飞起来了。” 布泽跳起,一脚将他踢飞,接过黑色腕带。 风撞上居民房屋,墙壁破裂,他站起来,右手手心旋转着一团旋风,挥向前方,猛烈的风息撕裂道路:“爆裂风。” “暴风果实?”布泽眼神一缩,凭空消失,穿透力强风摧毁了斜对面一处居民房屋,他出现在了道路前方,以质问的语气,说:“你和笛宁是什么关系?” 风神色一惊,回答道:“你认识老师?” 一阵沉默后,布泽看了眼手中之物,随手拿出一张召唤卡,将黑色腕带封印在了卡片中,说:“···看样子你什么也不知道···真是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这时街道后方发出一阵喧嚣,宪兵们叫喊着:“不好,他们过去了。” 只见一伙人闯入了战场,位置处在天罚一伙人的侧面,*见布泽手中卡片,失声道:“不好,来晚一步。” 刺坏联盟一伙人从北望州一路赶往水楚小镇,所有时间远比政府或天纹要长,在路上天网已经报告了情况,他们加速赶来,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倒是在路上碰巧遇到了珠姐。 布泽目光望去,神色阴沉下来,说:“接二连三的发生意外!” “猎!”珠姐来到白猎身旁,用能力为他修复伤口,庆幸道:“是致命伤,好在伤口不深。” 噩运当下便想从布泽手中夺回兵器,身形跑到近处,双手张开合并,周围空间仿佛扭曲,说:“千鸟·十指狱!” 布泽只见空气中出现大量纵横交错无形无色的刃,如猛兽的血盆大口扑面而来,他的眼神一正,地面如豆腐般被切割的支离破碎,尖锐之声如同千鸟齐鸣,不规则的石块溅上空,反作用力让其高高飞起,透过石块的缝隙,可见只有布泽所站的一小块地面依然完整,他斜过眼神,挥手打击,完全没有碰到对方的情况下,将远在据他十数米之外的噩运击飞。 秦路五人赶去支援,可两人忽然挡住了去路。 一位深色宽松衣着,不打领带,冷漠的说:“谁允许你们过去了?” 享特·贝浩,联邦政府,mp0成员,软软果实能力者,软体人。 一位浅色西装打扮,打着花格子深蓝领带,戴着一顶白色帽子,说:“竟敢无视我的存在。” 力库,联邦政府,mp0成员,大大果实能力者,放大人。 “干掉他们,”秦路五人率先发起攻击。 贝浩身形如一阵风掠过秦路和阮琴两人,软化的双手逐渐硬化,鼻哼三步,说:“在联邦有一种拳法称之为柔劲,被击中的人不会马上发觉,”他回过身,眼神如光流转,说:“飞起来吧!” 秦路和阮琴忽然各自撞上一旁的居民房屋。 力库身形放大到十米多高,手臂往地面挥动间,便将其余三人击飞,说:“请不要无视我的存在。” 在宪兵封锁的街道之外,蒙平有些意气用事的说:“笛寒,我们大老远的赶来,却什么也不做,似乎太胆小了点。” “进入了自己所不能掌握的战场,会粉身碎骨的,”笛寒望着星盘,将战场内的情况尽收眼底,心说:糟糕了,那个男人实力太可怕,战场内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布泽环顾战场,正面天纹一伙人正与达克、格激战,天纹一方伤亡惨重,侧面在珠姐的努力下,白猎已经恢复意识,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刺坏联盟五人组正与贝浩、力库交战,一时难以分出胜负,噩运也回到了战场,眼前还有一位少年,看样子不会轻易放弃,他说:“事情发展成这样实在出乎我的预料,反正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我放你们走吧!” 不二走进了spying仓鼠咖啡厅,在一位桌上摆着笔记本电脑的人对面坐下,说:“我希望你不要对我的朋友出手。” 那人有着一双深灰色的眼睛,他拿起电脑旁一杯卡布其诺咖啡,说:“···你太高估我了,在布泽厅长亲自出手的情况下,我根本没有机会···” 布泽目送叛逆组织离开第一宪兵部的包围圈,达克忍不住问道:“大人,这可是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布泽转身而去,回答道:“时间不多了,接二连三的意外,证明消息已经泄露,如果那个男人得到消息,一定会赶来的。” 与此同时,远在杜莎区,正坐在一辆高速列车上的某男人,接到一个电话,锁起了眉头,说:“···又让这家伙跑掉一次···” 在某间废弃仓库内,叛逆组织暂时在此落脚,天纹的人将伤员扶进仓库,登高放下人,目光环顾一圈,说:“位置很隐蔽,宪兵应该不会很快追来,后路倒是做的不错。” 蒙平从后走来,解释道:“我们常在这一带活动,对附近还算有些了解。” 刺坏联盟此次人员比较精简,倒也没有人受多重的伤,只是噩运脸色凝重,一半说给*听,一半说给自己听:“我们不光是慢了一步,消息还风声走漏,事情发展至此,我真不知道回去后怎么跟罪恶交待?” 风带回向东来和刹两人后,妙丽便对两人实施了抢救,她触目惊心道:“···这么深的伤口···” “有救吗?” “怎么可能?没有出血过多而死,就算不错了,”妙丽一口回绝道:“无论是药物还是设备,我身边都不齐全,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了。” 这时珠姐走过来说:“让开小姑娘,如果你不想让他们死的话。” “做什么?你是医生吗?” “不是,但我可以救他们。” 只见珠姐来到两人之间,将手放在伤口上,在一层淡淡的白光中,血迹渐渐隐退,伤口居然在缓缓愈合,她说:“我是吃了幻想果实的幻想人,最高境界可以幻假为真,我需要集中注意力,不要和我说话。” 妙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心说:我没有说! 笛寒见风神色焦急的坐在一旁,出声道:“风,坐立不安可不像是你。” 风转头去看,神色一惊,说:“笛寒,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没看新闻吗?···那么我的事情就说来话长了···倒是我在报告上见到你时,吓了一跳,又在这里遇见政府的人,我还担心你不肯逃跑!” 风神色一愣,阴沉下来,低下了头,说:“···我曾无数次的期望过,村庄毁灭的那一天,我如果足够的强大,可以保护我重要的人···这份悔恨的心情让我努力变强···”他握紧额五指:“可我还是太弱了!” 这时向东来呻咛了一声,睁眼醒来,妙丽惊讶的合不拢嘴:“不可思议,居然恢复的这么快!” 风回过头,焦急的问:“那为什么刹还不醒!” 珠姐没好气的说:“你试着被刀斩成三段试试,他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向东来坐起来,摸着胸口淡淡的斩痕,连他自己都难以置信,自己居然活下来了,说:“是灵硬!斩击的一瞬间,身体的本能反应。” “那是什么?” 一直阴沉着神色的白猎,这时开口道:“这就是我所说你不会的战斗方式,唯有熟练运用灵力的人,才算一个合格的战士,你想要变强的话,就必须掌握这种力量,我可以教你,当然你也可以自己去摸索,或请教他人,选择权在于你。” 区区数日之后,在香格里拉天佩区举行了一场丧礼,为在联邦第四皇子遇害中牺牲的无辜之人表示哀悼,政府给予了死者烈士的殊荣,死者家属不远千里赶来参加丧礼,大家穿了庄重的黑色衣服,站在气氛凝重的陵园之中,身旁一座座雪白的墓碑静静伫立。 一位少年也穿了黑色衣服,站在人群之中,悲伤、哭诉、痛苦围绕在他的身边,他只是站着从头到尾,身边的人渐渐离去,直到天空落下黄昏的色彩,他独身一人站在雪白的墓碑前,突然间离去的人,总感觉她还会再回来,像往常一样陪伴在身边,而眼前孤独的墓碑却不会说话,他坐了下来,回忆起同她的最后一句话:对不起,樱,忽然有些急事,我恐怕不能送你回去了! 樱最后依然是如此善解人意:···嗯···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天空没有下雨,他的心里下起了雨,不是毛毛细雨,不是倾盆大雨,坐在她的墓碑前,泪水止不住的落下,像体内有块冰融化,怎么也止不住,最终也不想承认这不是梦,周围好安静,他放声痛哭,哭声盘旋在上空,久久不散。 第二十二章 据点与特训 联邦历二四三一年年未,时值联邦政府对五小国宣战后的一个星期内,五大战场先后交战,在绝密文件送达边境的那一天,六大军团纷纷有所动作,而五小国的回应却各不相同。 位于西联邦的云州,是一片拥有广阔地域的森林,地形复杂,在过去这里也曾有过众多流派,可在历史前进的脚步下一一泯灭了,只留下一座座沧桑的废墟古城向来人诉说过去的故事,后来的同盟在森林的更深处建立了国家,这些废墟古城便改造成了一座座哨卡,地形的起伏和森林的掩护,让这里成为了狙击手天然的战场。 千秋站在距城市最近的一处瞭望台,放眼望去,高台之下人海千万,密密麻麻的身影排列成一个庞大的方阵,他们全副武装,背后高过头顶的狙击枪,犹如一片密林,当幽姨从身后走来时,她知道仪式可以开始了,她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场上每一个角落:“三百多年前,莫深伍德的大军摧毁了我们祖先的家园,他们被驱逐至此,联手抗敌,我们的祖先是那样的英勇、无畏、坚定,在无数人的牺牲下他们守住了这片土地,经过长久的发展才有了今天的云州,它和平、安定、强大,是我们每一个人共同的家园,可就在几日前,联邦政府向我们宣战了,逃避或谈判都是无能者的谎言,因为这些都无法给我们带来和平,我们唯有一战,我们适应了云州独特的气候,我们了解云州地形和陷阱,我们总是幻想着这一天而刻苦磨练自己的本领,而这些对方一无所有,我国的土地必将会为我们带来胜利!” 台下万人齐呼,呼声如潮:“云州万岁!” 同在西联邦位于云州的上方一片开阔地带的繁华城市,为了对抗沙漠的侵蚀,整座城市的地基十分高,在中心更是有一座像将山倒角方正了的古城,这里便是花形的大本营伏沙州。 伏沙州是五小国中与联邦政府关系最友好的一国,与之长期建立外交并保持经济上的交流,贸易促进了国内经济发展,使之成为了一个富饶的国家,以至于突然面对联邦政府的宣战,花形内部分为了主战派和主和派。 主战派想法与鹰狙会相近,他们认为妥协并不能带来真正的和平,因为即使政府能够接受他们的妥协,他们也无法接受政府的统治与贵族高人一等的权势。 主和派正好相反,他们认为同拥有着90%联邦版图的政府为敌,无异于自寻死路,如果政府能够接受他们的妥协,即使放弃如今他们的权势,他们拥有的财富也足够自己过的很好,所以他们主动同政府沟通交涉,作出一步又一步的让步,然而交涉的结果,却是出人意料之外。 位于北联邦素有枫叶之国美名的名胜霜州,依海而建,枫木成林,三百多年前联邦势力稳固,初时边境驻扎还十分森严,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战争意识的渐渐薄弱,霜州环境的优美、慢节奏的生活与远离城市的宁静,让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久而久之便发展成了一处度假胜地。 政府突然的宣战,引起了国内动荡,不少国民随着游客一同逃往联邦,更甚者怀疑政府的人已经渗入国内,煽动人民起义,可修道盟在这一点上却表现出战死不屈的坚定立场。 位于霜州正东方便是北望州,是一个在平原建立的城市,政府宣战后,刺坏联盟高层,彩虹十二刺在第一时间召开了刺主会议,积极准备作战,通知外围大小村落、城镇的人民进入外州避难,同时在外围以空置的村落、城镇为据点设下前线大本营,调集十一支战斗刺部队布下防线,全州进入了战时戒备状态。 南联邦的森木州位于禁断山脉之后,与联邦有着天险相隔,除了剑走偏锋,唯一能够出入的只有扼守于森木州与联邦交界的巨门要塞,该要塞建立于流派时代,牢牢地盘踞在禁断山脉唯一的缺口之上,传说曾经禁断山脉是没有缺口的,再一次神迹之下,才有了现在的巨门要塞。 整个要塞高达五十米,城墙以超厚合金打造,城门占总高一半,重达数十吨,因此得巨门之名,城头装有炮台,战略物资完善,本身即是一座小型城市,无论在过去还是在现在,巨门要塞都是联邦政府一道不可跨越的防线。 天纹是五小国中唯一对联邦政府表现出极强攻击*的一国,因此联邦政府在此驻扎了两支边境军,当政府宣战的消息传来后,并没有在森木州引起多大的反响,只是巨门要塞加强了防守,严阵以待,白猎断言:“只要巨门要塞还在,政府就休想攻下森木州。” 就在联邦边境点燃时隔三百多年的战火,谁也不曾想到在联邦内一个新的势力正悄然崛起。 自从水楚小镇一事结束后,天纹与刺坏联盟各自返回大本营,风也答应了白猎的提议,同天罚小组跟随天纹而去,笛寒也便开始着手他的计划,从水楚小镇来到方远区,这天数辆机车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之上,忽见道路前方出现一道由轮胎、油桶、废车组成的障碍物堵住去路,数辆机车不得不停车。 “买卖来了,”两旁废弃建筑内出现数十人围住了车队,他们衣衫褴褛,手持着铁棍、木棒、扳手等武器,叫喊着:“打劫!把值钱的东西统统交出来,都给我下车,快下车。” 从车队下来十数人,每一人手中冲锋枪,让对方望而却步,纷纷变了脸色,一哄而散。 蒙平坐回车上,再次启动机车,说:“政府将方远区事件的毁灭和伤亡全部推到了恐怖组织身上,我们一路开来光是打劫就碰到了五六次,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幸存者,而且还变得这么乱。” “这些可不是什么幸存者,方远区事件结束后的第二天,我亲自确认过这里,除了一座空城,什么也没有,”笛寒望向一栋高楼,昔日华丽的赌城店,如今以满目疮痍,说:“这些应该是从其他区域流离至此的人,一座空的城市不正是这些人的好去处吗,自从方远区事件之后,政府不再对这块区域加以管制,这里已经成为了无法地带以及贫民区。” 车队停在了曾经的流光学院,这里的建筑相对完好,笛寒走动在学院的活动室,摆设都没有太大的损坏,说:“这里就是我们今后的大本营。” “这么正大光明的?”蒙平下意识的反驳,可说到一半,自己就醒悟过来:“对了,这里是政府所触不到的盲点,现在还变得如此混乱,比起在政府视野内东躲西藏,这里的确更加隐蔽,而且还不怕暴露行踪。” 笛寒心中已有了大概的计划,说:“首先我们需要招募人手,重点放在猎卡会各小组之上,这由蒙平你来负责,”他望向晓微,说:“既然将大本营设在这里,自然也不能太寒酸了,我们还需要电力、通讯设备以及武器,这由晓微你来负责,”他想了想,说:“另外我们也需要情报网络,这一点可以借助天网的力量,由我亲自走一趟,”他顿了一顿,说:“在这段期间,我们要以这个大本营为中心,在周围初步建立起秩序。” 蒙平为难道:“···建立秩序是好事,可作为恐怖分子···” “不对,”笛寒抬起头,眼神如有光流转,郑重的说:“我们是正义的伙伴!” 风一伙人来到森木州后,联邦政府的攻击就紧随而来,不过正如白猎所言,巨门要塞的存在是联邦政府一道不可跨越的防线,即使面对两支军团的围攻,一时也不用担心,过了巨门要塞之后,只见城镇都是依山而建,一眼望去城镇连绵,有一种不同于联邦的繁荣,其中最高的一座山峰便是风一伙人的特训场地。 “到达这个高度就行了,”白猎介绍道:“森木州范围遍布禁断山脉以南,这座山峰因太高,居民为了方便,就没有在往上开拓城镇,森林之中也居住着一些凶猛的野兽,正好适合你们来用。” 风朝山下望去,可见高大的巨门要塞,说:“前线正在打仗,你却在这里没问题吗?” “我的国家还不需要你来*心,”白猎毫不客气的教训道:“听着,所谓灵力是世界上所有人类都潜在的一种力量,它与声息、气势、威慑力,这些普通的感觉没有任何区别,但绝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这种力量,或穷极一生而不得要领。” “灵控是灵力使用最基本的能力,*控物体的大小、重量、形状,与灵力本身的强弱有着直接的关系。” 这时一头剑齿虎从白猎身后的密林中出现,体形足足有十米之高,风一伙人为之吃惊:“好大!” “看好了,灵力的战斗方式,大致分为两种,能够强烈感应到对方声息的力量,叫做灵觉,一旦提升了这种力量,就能读取视线以外敌人的位置、数量,以及强化自身的反应,”白猎头也不回的伏身躲过了剑齿虎的门牙,接着说:“能够强化物体的力量,便叫做灵硬,它可以附着在身体或武器之上,增加其硬度与强度,你可以想象成透明的铠甲,”他随手就打飞了剑齿虎,说:“相对坚硬的铠甲自然也能转变为攻击力。” 风回忆起来,说:“你的雷电之所以能穿透墙壁,就是因为这个?” “没错,”白猎说:“而且这种力量的效用还不仅如此,对付恶魔果实能力者,除非能够抓住对方的弱点,否则据说灵硬是唯一能够对抗的手段,甚至是让人感觉近乎无敌的自然系能力者,那种流动的身体,也可以凭此攻击其实体。” “这就是你能攻击到我的原因?”风醒悟道:“这么说那个宪兵也具备这种力量,可为什么我不具备这种力量也能攻击到你?” “那是我个人的原因,”白猎阴沉下了神色,说:“灵力普及于联邦军团之中,几乎每一位士兵都可以拥有这两种灵力,然而世界上极少数人还可以使用以下这种灵力,”这时剑齿虎再次发动攻击,只见白猎什么也没有做,只感觉某种难以言表的冲击席卷而过,剑齿虎口吐白沫晕眩过去,他说:“这便是拥有等级差距之称,威慑对手的力量灵压。” 风为之震惊:“这就是灵力的战斗方式!” “我的时间可能并不多,能学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了,好在你们资质极高,只是不懂运用罢了,我打算将三种灵力的基础全部传授给你们,但大部分人都会专精于一种,那对自身实力的增加有很大的提升,若三种灵力都有所提升,那毋庸置疑会有更大的作为。” 风有些兴奋了:“我知道了。” 白猎教训道:“别回答的那么爽快,特训的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求之不得。” 第二十三章 理由与任务 三个月后,方园区以初见成果,各种帮派、黑势力在笛寒的打击下都销声匿迹,围绕着打劫、 偷盗、毒品等问题也得以改善,在群众之中建立起了以道德为中心的秩序,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空置土地与大量空置的资源让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让这里成为了名副其实的贫民区,也是联 邦所有区域之中,唯一一个没有贵族的城市。 大本营之中,流光学院原来的活动室改造成了议事厅,作为通讯和会议的场所,月坐在后面的 沙发,说:“加入的人大部分都是贫民,看来不满于政府的人并不少数,你早就料到这一点了吧? ”笛寒正坐在电脑前,查看近段时间加入组织的个人名单,回答道:“大家很喜欢吧!正义的伙 伴,”虽然政府将方远区事件责任全部推向恐怖分子,可却无法阻止流言的四处传播,民众们只知 道维护这片土地秩序的并非联邦政府,而是猎卡会,因此感到愤怒也是无可厚非的,他讽刺道:“ 虽然我知道这一点,但效果比我预料的要好,”他推开身子,正色的说:“所谓的特权本是奖励给 对国家有所贡献的人,这并没有错,可贵族们一直滥用特权,已经让民众不堪重负了,所以越来越 多的人愿意站出来反抗,这一切都说明,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国家。” 这时蒙平走进议事厅,手拿着报告,说:“笛寒,很抱歉打扰到你,但这件事一定要你来定夺 ,鹰组的人想见你。” 笛寒斜过眼神。 不久蒙平带着鹰组的几位成员走进议事厅,金望见笛寒,说:“虽然蒙平和我是十几年的老朋 友了,可我还是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联邦已经进入一个新的时代,像过去进行恐怖活动或声张正义 已经毫无意义,所以我决定加入你们,但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点,你反抗的理由是什么?” 一阵沉默后,笛寒回答道:“无论什么理由现在都没有意义了,我和政府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 ,你完全不必怀疑我的决心。” 金停顿了好一会,才笑道:“请让我加入你们。” “欢迎你的加入,”笛寒从电脑前站了起来,同金握手,表示友好,说:“既然你问了我一个 问题,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反抗的理由又是什么?” 正在这时,晓微跑进议事厅,将一封信交给了笛寒,说:“今天刚收到的紧急信件!” 笛寒看了一眼,是特制的封装信件,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纸,内容是二月十五日之前赶至安不锐 克亚区,下方署名有着刺坏联盟的三刺标志,月看了后说:“我记得几天前,也有收到过一张同样 署名的传真,”她从文件中找了一会,递来一张纸,说:“就是这张。” 笛寒接过一看,这份传真他之前看过,但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内容是一个天网内部加密 的号码,这种号码只能使用一次,再次使用就会提示号码不存在,如果两者有所关联,刺坏联盟将 信息以两种形式传达给他,可见这次任务的机密程度,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说:“今天是二月 一日,马上出发,晓微帮我准备车,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工作由蒙平你来负责,”随后他看向金,说 :“金你跟我一起去!” 金知道笛寒是悬赏之身,居然毫不考虑便只身前往帝都,这样的决心的确不需要在怀疑,点头 说:“是!” 另一方面森木州的白猎也接到了类似的信件,珠姐说:“从伏沙州传来的消息,据说是解决战 争的唯一途径。” 白猎看后,不屑道:“一群蠢货,”将信还给了珠姐,说:“不必理睬。” 珠姐却没有走,继续说:“收到这样信件的恐怕并不止我们一方,先不说事实是否真如信上所 说,从政治的角度来看,我认为我们都应该派人参与其中。” 白猎明白可人的意思,如果事实真如信上所说,并且成功了,他们作为参与的一方,自然也有 权利要求停止战争,取得和平,即使失败了,他们也有所表示,不至于让眼下珍贵的盟友产生隔阂 ,他有些松下语气,说:“那你认为应该派谁去?” “让我去吧!”两人意外转身,天罚一伙人从林间走来,风说:“也算是对你的感谢。” 白猎看着他,严肃道:“你可知道你去的话,将会站在什么立场之上!” “不管是什么立场,当我听闻笛寒的遭遇之后,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他这一边。” 一阵沉默后,白猎拿来珠姐手中的信件交给风,说:“既然你有这个觉悟,那就交给你了。” 联邦版图共分七大华区七十二普区,以中土有着帝都之称的安不锐克亚区为中心,六大华 区以六芒星结构分布在周围,其中香格里拉天佩区、美女与酒烈焰区、乌托邦圣地亚 哥区、天空之城玄渊区分别驻扎着一支中央近卫军团,然后向外辐射到边境的全部是普区,之 所以是这种结构,追溯其起源要到流派时代未,站在胜利者阵营的一百零八个流派,在联邦成立后 ,他们被封为贵族,其中七十二个贵族各自居住在普区中,三十个贵族居住在六大华区,七个贵族 居住在安不锐克亚区。 时值联邦历二四三二年初,安不锐克亚区已经下过好几场雪,天气有些寒冷,路哨前绵长的排 队车辆,正等待着盘查放行,金从车窗递过证件,宪兵看了几眼,将证件交还后便挥手,示意车辆 继续前进。 过了路哨,前面便是繁华的城市,安不锐克亚区作为全联邦的中心,经济十分发达,即使是外 围那熠辉明亮的高楼琼影、规划合理的绿化林间、宽敞整洁的红绿车道也让很多普区自愧不如,金 在服务区同笛寒汇合,歉意道:“抱歉,让你走山道,你的身份不便通过安检。” 笛寒笑道:“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我记得信件上只说到达帝都,之后我们应该做什么?” 这一点笛寒已经想过,回答道:“接通那个号码!” 他用自己的手机拨通这个号码,对面电子合成女声提示:“请输入密码!” 每一个天网人员都会拥有一个个人通行证,在输入一段口令后,对面传来一段录音:“请前往 市区快乐大道的迪士酒馆。” “走!” 正如录音所说,迪士酒馆位于市区一段热闹且繁华的地段,来往顾客如川,同角斗士酒馆相同 ,不过规模大上许多,笛寒走进后,径直来到吧台,说:“我找老板!” 这一幕他十分熟悉。 女服-务员作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跟来,不时用眼色注视笛寒。 酒馆的女服-务员,贝兰。 她带笛寒和金两人来到一处包间,在门前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递来一本杂志,有些紧张的说: “···能请你帮我签个名吗···” 笛寒诧异:“这也是必要的流程吗?” “···不···这只是我的个人请求···” 笛寒见杂志封面正是他的通缉照片。 她解释道:“我虽然工作在帝都,可却是出身在北边的小镇,村子因贫穷交不起赋税,开始贩 卖儿童,是这家店收留了我···初次听闻···大人的事迹后,我感觉很不可思议···所以· ··” 推开门,金调侃道:“你变成明星了。” 笛寒回应道:“这就是滥用特权所造成的不幸。” 只见包间内,设有沙发与茶几,供有好茶,以有三方到场,大家都打过交道,他们是云州鹰狙 会的杰克和索利,霜州修道盟的钢和蓝俊,以及天罚一伙人,他们见到来人的神色各不相同,鹰狙 会两人报以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钢仰着头向后瞄了一眼,蓝俊见到金时有些惊讶。 笛寒也有些意外,风出现在这里,大概便是天纹的代表了,可这就意味着他也站在了反抗者的 阵营,问:“花形还没到吗?” 钢懒散的回答道:“早就来了,就你们最慢了,让我们在这等了好几天。” 笛寒来到众人之中,在一张沙发坐下,说:“我可是收到信件,就马上赶来了。” 索利呵呵笑道:“好在我们之前碰过头,留下了联系方式,我让他们过来吧!” 这时大门推开,花形两位代表越野兔和罗奇走进来,越野兔俏皮道:“来的早不如来的巧。” 这样一来大家连自我介绍都省了,话题直入重点,笛寒问:“那么谁能先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 ?” 钢奇怪道:“你居然还不知道这次任务内容?” “笛寒先生身为刺坏联盟外援,不是从北望州来,以此次任务机密程度,自然不会书面告知, ”杰克友好的说:“此次任务由花形而起,两位说明一下吧!” 越野兔抚媚的笑笑,缓和大家的气氛,说:“那么我就说明一下吧!前段时间上面的几位老头 子向政府要求停战,有一位足够身份的人物同他们达成了协议,内容是刺杀一位联邦皇子。” 笛寒喝了口茶,眼神一动,说:“仅仅是一位皇子吗?只要皇帝还在,这位人物可永远无法掌 握实权!” 越野兔尴尬的回道:“更深层面的内容,就不是我们可以知道的了!” 杰克插口道:“动手的日期是在二月十五日,那时是政府每五年一次的神圣议会,为了迎 接来自全国的贵族代表,重要人物都会出席安不锐克亚堡前的方舟广场。” “但那时也必定防守严密,”钢正色道:“我就直说了吧!就凭我们这么一点人是不可能的。 ”越野兔为难道:“可这是上面交给我们的任务!” “我们是来完成任务的,不是来讨论任务可行性的,”杰克在这一点上站在了越野兔这边:“ 虽说这次任务由我们五方共同完成,可为了行动一致,我认为应该推选一人作为指挥。” 大家不约而同将目光聚焦在了笛寒身上,作为杰克支持她的报答,越野兔让步道:“的确,除 了他没有第二人选。” 风表态:“我没有意见!” 场面三方支持,钢也就默认了。 “我们既然来了,自然不能空手而归,在行动前两天我们在来这讨论作战计划,在此之前我相 信各位还是会喜欢各自活动吧,”笛寒整理了思路,说:“那么刺杀的目标是谁?”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风:“联邦第三皇子莫深·d·帝奇。” 第二十四章 广场与刺杀 五方代表的会谈到此基本结束,鹰狙会、修道盟、花形三方先后离去,包厢中留下刺坏联盟和天纹两方,笛寒倒了茶,说:“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风端起茶水,说:“我到了森木州后,白猎教了我一些东西,作为对他的感谢吧!”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不也正在在条路上吗?”风正起神色,说:“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想努力变强,就是想不让重要的人失去,我不怕任何对手,哪怕与政府为敌。” “我从白猎那里听闻了一些老师的事情,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我相信你会感兴趣的,”风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虽说是各自活动,但大家都会努力打听自己想要的消息,我也不能偷懒,七天后再见吧!” 走出包厢,金开口道:“其实我认同钢的说法,帝都安不锐克亚区是联邦所有区域中唯一一个让猎卡会难以有所作为的城市,这里聚集着绝对的光与暗,大家只知粉饰的太平,秩序的维护只需要警察就足够了,甚至不需要宪兵的存在,实际上宪兵是存在的,普通人所不知道的第九序号宪兵部,黑暗正义mp9,他们隐藏在群众之中,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一旦发现威胁便有直接处理的权利,我们待在这里本身就已经是一种危险,先不说刺杀皇子这种事情能否得手,即使成功了,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笛寒回答道:“这次任务的不合理,我当然看到了,可罪恶并不是愚蠢的人,而且鹰狙会也表现出相当的自信,先收集些情报,再作判断吧!” 两人推开酒馆扇门,离开了,谁都没有发现酒馆中,一位有着一头白发的男人,头顶戴着一幅有些年头的防风眼镜,正喝着酒,望着摇动的小扇门,翘起嘴角。 在皇城安不锐克亚堡坚固而高耸的围墙之内,那是一片仿佛高原草地一般洁净的风景,地形轻微起伏,穿过一座座白色的宫殿,在某处有着一泊镜子湖,她如仙女的眼泪一尘不染,光可鉴人,倒影映着岸边走动的两人。 联邦第九世皇帝莫深·海拉森,声音有着久居帝位的威严,说:“吾儿帝奇啊!世上还有什么能有比这更伟大的吗?帝王莫深·伍德他得到了世界上的一切名望、财富、权利,仅仅是因为他平定了乱世,而我即将一统联邦,到那时候我也该退位让贤,此次神圣议会我就准备立你为联邦的下一任皇帝。” 联邦第三皇子莫深·d·帝奇谦逊道:“多谢父皇,可我担心议员们会对潘多拉计划有所说法!” 海拉森嗤之以鼻:“伟大和疯狂仅有一线之隔,以牺牲一个普区对恐怖分子进行集中围剿,我会证明这绝对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五小国的封地足够让那些家伙乖乖闭嘴,苦痛和悲伤不过是别人的事情,人性本就贪婪。” 帝奇沉默了,半响才说:“如果维奇哥哥还在的话,他会比我做的更好吧!” 海拉森斜过目光,眼神闪过一丝流光,说:“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帝奇停在原地,目送着父皇走远,眼神闪烁着。 空速轨站大厅内,形形色色的人步下列车,公告板上显示着:因神圣议会召开,应军务处临时规章,加强对近段时间人口流动监控,望各位旅客谢谢合作。 可见检票口空轨保安全部换成了白色军服的禁卫兵,正对每一位出站旅客一一检查。 “先生,请出示您的证件。” 一位男子照话亮出了一本证件。 那位禁卫兵接过后,忽然一愣,然后肃然起敬。 天色渐暗,晴空白云朵朵,浮现一片晚霞的红色与夜幕的黑色,晚风吹动着两旁树木,哗哗作响,孩子们跑过林荫,争论着自己才是正义的,留下一片打闹声。 不二斜过目光,直到他们消失在视野中。 贝浩嘀咕道:“每年二月份的神圣议会都搞的如此隆重。” 力库接口道:“毕竟联邦所有贵族都会不辞千里赶来参加。” 达克自以为是,说:“白痴才会想在帝都闹事。” 格正色道:“但命令就是命令。” 伊人目光闪烁,轻轻叹道:“帝都啊!” 林姿注意到不二的出神,没有说话。 此时空速轨站的那位禁卫兵,回想起刚刚看到的证件,上面赫然写着监察厅军法司宪兵部第0代号。 七人走在路上,风景定格在画中。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二月十五日,每五年一次的神圣议会便在这一天召开,联邦的开国者们也就是如今的联邦贵族们会在这一天齐聚一堂,来自各各区域的提案将会摆在议会上进行表决,它的结果直接影响到联邦未来五年的走势,然而今年的议会似乎有所不同。 这一天安不锐克亚堡城门全开,从玄关铺开的大红地毯一直延伸到方舟广场的尽头,宽达十二米的地毯两旁整齐的站立着政府将校,清一色白色军装,英姿飒爽,阳光下金色肩章熠熠生辉,宽大的披风披在肩头,环着双手,身形挺直,每隔一段便有一人,一直随着地毯呈长龙排开,双袖、衣袂随风飘动,无数披风舞成一片白色海洋,气势恢宏,令人视之精神一震。 偌大的广场被迎宾道一分为二,无数身着白色军服士兵如标枪一般直立,左右各整齐排列成九个大方阵,大方阵又分九个小方阵,如一块块方糖般壁垒分明,放眼望去人海如潮。 在方舟广场中央,联邦众多实权人物在此准备迎接参加议会的联邦贵族,他们是联邦第一皇子莫深·云浅,联邦第二皇子莫深·浮华,联邦第三皇子莫深·d·帝奇,禁卫军第五军军团长室女上将、监察厅厅长林布泽少将,军务处处长夕阳·红中将,以及其他将领等等。 从迎宾馆到安不锐克亚堡不到三公里的路段,由禁卫军第一军团负责保护工作,全路段封锁,两侧由禁卫兵分两层护卫。前来看热闹的人们只能在外围观望,人声鼎沸。 警署部则负责封锁范围内的交通路口,设置了路阻,禁止车辆进入,并安排了人手疏导交通。 戒备森严的迎宾馆前,一位身形高大壮实的男人带领着众多贵族所坐的迎宾车,一路缓缓前往方舟广场,他皮肤成古铜色,面容有着很多皱纹,不怒自威。 金牛,左铭·阿客斯,联邦政府,星空十二上将,禁卫军第一军团军团长,压力果实能力者,高压人。 而此时方舟广场中心,云浅皇子目光扫视,偌大广场人海茫茫,无论是广场内军容鼎盛的阵仗,还是广场外人声鼎沸的人海,无数目光汇聚于此,无数声音混杂不清,恍惚间让人有一个错觉,这里就是中心,权力的中心,他的嘴角轻轻上翘。 当迎宾车到达广场,众多贵族依次下车,在金牛阿客斯的护送下步上广场时,意料之中的恐怖袭击如期而来,只见几颗烟雾弹扔进迎宾道之中,在一阵忽如其来的强风下,战术烟雾迅速的扩散开,淹没了刚刚抵达广场边缘的贵族们,场面一时紧张。 金牛阿客斯沉着道:“不要慌张,筑起人墙,保护贵族。” 随行的禁卫军士兵迅速行动起来,他们将众多贵族围住,团团保护起来。 当十二道身影冲出烟雾区,顺着迎宾道径直奔向广场中央的三位皇子时,金牛阿客斯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对手故意从刚进入广场的贵族下手,实际目标却是广场中心的实权人物。 室女上将正起神色,下令道:“拦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冲到这里来。” 站列在迎宾道两侧的校级将领纷纷抽出军刀迎上恐怖组织。 “幻影剑·三日月之舞,”刹挥舞着刀,在空气中留下一重重幻影,几乎同时将几名校级将领击退,他们军刀斩击却被未霜透了过来,斩击在他们的身上。 “时雨苍燕,”向东来手中长剑以一个直线突击的速度,飞快斩出不同角度的斩击,一方几名校级将领被斩飞,半空中刀剑飞舞。 这时列阵广场的两支军团已经在迎宾道上组成了防线,风手中蓄力起一团旋风,抛向前方,一阵风暴吹乱了禁卫士兵的阵形,在他们还东倒西歪之时,一鼓作气迎上,越野兔身形灵活转动间,用脚将士兵踢飞,脚力惊人,可见她样子已经变为人兽型,头顶冒出两只耳朵,可爱道:“短距飞翔。” 越野兔,花形外援,猎卡会兔组队长,兔兔果实能力者,原型山兔。 杰克用改造狙击枪对远处敌人进行打击,超长的弹道保证了子弹的破坏力,即使禁卫士兵身体缠绕了灵硬,也无法对抗这种破坏力,可敌人终究多于己方数倍,他也不能首尾兼顾,说:“我不擅长对付近距离的敌人,交给你了索利。” 十数名禁卫士兵冲上,忽然被一阵猛烈的火力击退,索利握着两把沙漠-之鹰,枪鸣间弹壳飞舞,这种大型手枪对付人体威力显然过剩,但对付拥有灵力的人却是刚刚好,他回答道:“那是当然!我们是最好的搭档。” 第二十五章 预谋与政变 从广场边到中央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转眼恐怖分子以打通几道防线,直驱广场中央三位皇子,可就在这时,室女上将终于出手了,身形如魅影般出现在风面前,一掌将他击退,刹和向东来左右夹攻,只见她双手变为镜子般光亮,空手挡住了刀剑,正确的说是反射,两人被自己的攻击打飞了。 随后钢、蓝俊、罗奇先后迎上,但无一例外也被击飞了回来,她往前方一站,如一道不可跨越的防线,只见她粉色秀发,身材窈窕,身着白色军装,披在肩头空荡荡的双袖舞动,说:“作为闹剧该收场了!” 室女,千分·小雨,联邦政府,星空十二上将,反射果实能力者,镜子人。 突入广场的恐怖分子聚在了一起,只见前方有联邦最强战斗力的上将挡住去路,后方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禁卫士兵以截断他们的后路,钢调侃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说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主力没有出现,”越野兔也慌张起来,问:“计算失误了吗?” 笛寒沉默着,回忆起动手前的作战计划,他说:计划的时间和地点都是事先确定的,到时方舟广场上为了迎接贵族会进行阅兵,也就是说我们的敌人初步统计有,驻扎在安不锐克亚堡的两支禁卫军与谁也不知道身份的mp9,以及两位最强战斗力,在这样的保护下刺杀皇子,即使调动一支军队来也未必可行,对我们而言,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钢接口道: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 可任务不能完成的话,那么关系到政府与五小国协议也就无从谈起,所以我们可以换一种思路,不是我们完成任务,而是我们参与了任务,对方想要的可能只是一点混乱,给主力制造一个机会,也就是说我们只是诱饵! 越野兔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很简单,诱饵就要有诱饵的觉悟,只管往前冲就好了,无论所谓的主力,是团体还是个人,想要完成这次刺杀任务,没点本事可不行! 周围如山如海的禁卫士兵将恐怖分子围成一个圈,室女上将拉扯着白手套,望着笛寒,一步一步走来,说:“我听闻过你的事情,方远区和天佩区都是你的杰作,原以为你会在聪明一点,居然自投罗网,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 放眼周围,区区十数人的恐怖分子,仿佛沧海一粟,此时越野兔就有这种感觉,绝望道:“完蛋了!” “那倒未必,”也就在这时,一道气浪从广场边直驱中央,掀飞路径上所有阻碍,士兵被抛开,只见一位白发男人,从远处缓步而来,他额头戴着一幅老旧的防风镜,手持双枪,嘴角叼着一根劣质香烟,烟头白烟渺渺,放眼他的身后直到广场的尽头,士兵们全部倒地不起。 枪神爱之多星·凯洛特,血蔷薇成员之一。 监察厅厅长林布泽少将见到他时,不禁变了脸色,望向云浅皇子,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 “真是来了位不得了的家伙,”室女小雨拉下白手套,朗声道:“原以为你已经隐性埋名,居然为小辈撑腰,真是本性不改啊!” 凯目光凛然,话语杀气四溢:“吾友之英魂,唯血能祭!” 室女小雨毫不退缩,身形呈现一片片镜子的光泽,说:“看来也有我一份呢,那就来试试吧,以这绝对防御之名的反射果实!” 凯身形跑动起来,将周围敢迎战的敌人统统击倒,十位联邦将校从各各方位一同发动攻击,只见他左右换手,各开三枪,双枪平举,各开两枪,不同颜色的子弹击中人后产生不同的效果,如白色冲击弹就将两侧的敌人击退,撞上后面的士兵,从而引起连锁反应,红色爆破弹将处于前方的敌人击倒,虽在千万敌军之中,却如入无人之境。 室女小雨喝道:“全部给我退下,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凯身形如电,穿梭在近处,对她开枪,镜之力与白色冲击弹相撞,产生气浪,她却被击退了,趁机凯又朝广场中央低空打出一发灰色烟雾弹,一瞬间大量白色战术烟雾淹没人群,室女小雨只见凯一下消失在烟雾之中,她意识到不好,一下能力全开,将周围数十米的空气反射出去,喝道:“空反射!” 一瞬间的气浪仿佛爆炸般强烈,包围恐怖分子的阵形也因此大乱,随后气流开始回流,只见凯站在了恐怖分子不远处,他与室女小雨、林布泽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 随之而来的一幕,让整个广场都似乎静了一下,在林布泽身后保护的三位皇子中,有一位皇子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血还在流淌,云浅皇子和浮华皇子还都一脸错愕。 “这是何等的恶劣!”一声如同雷霆般的炸响,金牛阿客斯跳开了兵力密集的区域,右手形成高压空气弹,击碎广场大地。 凯抬头只见金牛阿客斯从天而降,身形向后一跃,双枪斜下打出蓝色动力弹,身形如有火箭助推器般远远跃出高压粉碎范围,正好落在了恐怖分子之中。 越野兔震惊道:“连大地都碎了,那是什么力气?” 广场大地一小块凹陷蛛网裂痕中心,金牛阿客斯怒不可遏:“居然谋害第三皇子,你们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凯阴沉着脸色,回答道:“我的确是想杀他,不过我还没有下手。” “多说无益,”金牛阿客斯已经不想多听解释,如同一头蛮牛般冲来,双手抓住了大气,带动着这片广场强大的气流。 笛寒见凯的白色发丝飞舞着,抬起手中一把黑枪,枪身上有着蔷薇图纹修饰,忽然见射出一道猛烈的赤红弹道,他的手也因巨大的后坐力上抬,轻语:“让子弹飞一会!” 高压炸弹和赤红弹道猛烈相撞,引发爆炸,气浪席卷全场,如同台风过境,程度尚在室女所引发的空反射之上。 凯望着前方,金牛阿客斯一时冲不过来,忽然转头对笛寒说:“我们该走了!” 笛寒望过去,回答道:“可我们已经没有后路了。” “用不着这么麻烦,”凯朝地面开了一枪,只见子弹深入地层,然后脚下一震,仿佛那颗小小的子弹在地底爆炸了,他提醒道:“站稳了。” 反应过来的禁卫士兵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喊道:“抓住他们!” 凯好整以暇的为自己点上一支烟,众人还不明白即将发生什么,忽然脚下大地剧烈震动,向一边倾斜,然后连同脚下一小块大地一同被炸上天空,他们难以置信的飞起来了。 下方广场千万士兵目送着他们远去,不知所措,室女上将娇容含霜,说:“我绝对不会让你们逃掉了,赌上这星空上将之名,”对着身边的军官下令道:“封锁全城。” “是,”各军官领命,调动自己的部队分散到大街小道之中,广场外围观的群众已经在进一步疏导。 金牛上将也下了同样的命令,一部分军力分散到全城搜索逃走的恐怖分子,还有一部分负责必要的防卫工作,他来到倒在血泊中的帝奇面前,脸黑的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以手扶额,叹道:“真的很抱歉,殿下。” 这样的大事件军务处的处理效率不得不说很高,很快装有帝奇皇子遗体的棺材便运到了安不锐克亚堡内的圣灵堂,海拉森站在冰冷冷的灵棺前,久久不语,金牛阿客斯站在大门口,将事情原委说明。 圣灵堂内沉默了很久,仿佛会延伸到世界的尽头,直到传来海拉森低沉的话语:“阿客斯,让朕一个人待一会!” 阿客斯迟疑道:“可陛下,神圣议会那边?” 海拉森向后斜过目光,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圣灵堂,说:“让他们等着!” 在安不锐克亚堡主殿议事厅便是神圣议会的召开场所,来自全联邦的一百零八位贵族代表出席会议,除去在方远区事情不幸遇害的青空家族,正确的说应该是一百零七个,因皇帝陛下的缺席,会议推迟开始,贵族们议论纷纷:“有史以来从未发生过任何恐怖事件的帝都,居然在两支军团的保护下发生皇子遇害,没想到恐怖组织已经猖狂到这种程度了。” “现在下定论未免太早了,恐怖组织的目的可能还不止于此,我们也很危险,青空家族倒是幸运啊!” “我听闻方远区事情的幕后策划人正是帝奇殿下。” “可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出手的可是那个家伙啊!” “说起来那家伙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吗?” “可我听说那家伙曾入侵过安不锐克亚堡。” 云浅皇子回忆起,同凯的相遇正是在那一次入侵中,安不锐克亚堡由禁卫第一军负责安全工作,本身防守极为严密,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方式入侵到堡内,但被发现了便不可能逃的出去,或许是命运的安排,凯闯入了他的行宫,当时他说: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我现在给你一条生路,你要不要? 凯回答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拿那个跟我谈条件吧! 这就是他们最初的协议,云浅皇子缓缓站了起来,坐上了长桌一端本是皇帝陛下的座位,会场因他的举动而缓缓安静下来,他朗声道:“想必大家不少人已经听说了,父皇准备在这次议会立吾弟帝奇为联邦下一代皇帝,可遗憾的是吾弟就在刚刚不幸遇害,那么立皇储也应该改人了,在座的联邦贵族们可愿意支持我?” 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全场哗然,有贵族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立皇储一事,恐怕会因此延缓。” “我也如此认为,即便要确立皇储,候选人也并不是只有云浅殿下你一人。” 云浅皇子望向联邦第二皇子莫深·浮华,从怀中拿出一把手枪,在众目睽睽之下,射杀了他,说:“多谢你的提醒,不说我都忘了,这个废物的存在。” 一时间全场肃静,落针可闻,正在这时议事厅大门忽然大开,一群黑衣宪兵手持武器迅速包围了会场,林布泽少将同mp0七人缓步走进来。 红中将望着镇定的云浅皇子,在他的映象中,云浅是一位野心有余可奈何能力不足的皇子,不想他真的会铤而走险,只得承认权利使人疯狂,说:“这就是所谓的政变!” 云浅皇子收起手枪,神色淡淡,局面已经得到控制,他说:“请各位稍安勿躁,我并不想伤害各位,我只是想得到在座各位的支持而已,比起那个平庸的皇子,你们也会希望我成为皇帝吧!” 第二十六章 野心与更替 且说另一方面在圣灵堂内,海拉森嘴角忽然翘起一个狰狞的笑容,这时身后的大门开启一条缝,云浅皇子从外走进来,海拉森神色意外,沉声道:“吾儿云浅,你来此何事?” 云浅皇子一步步走来,摊开双手,神色轻松的说:“也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只是想问一下莫深家族同皇位一同继承的死神圣物在何处?” 海拉森眼神猛然一缩,转过身,勃然大怒道:“你在说什么?” “父皇大可不必如此生气,这种事情我是不可能对外说的,死神圣物的存在虽只同王位一同继承,但皇族文献中也有过只言片语的记载,作为联邦第十世皇帝,我应该有权知道这个秘密吧!”云浅皇子见海拉森惊讶的表情,接着说:“对了,就在刚刚超过三分之二的议员决定拥护我为联邦下一任皇帝。” 海拉森沉声道:“所以你已经急不可耐了是吗?吾儿云浅啊!” “我说过的吧,这并不是一个重要的问题,即使你不说我也找的到,皇族文献中有许多地方记载了这种东西,总能找到蛛丝马迹,剩下的就是请父皇您离开人世了,在我继承皇位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找,”云浅转身离去,说:“放心吧,我不会让它失传的,还有您一统联邦的心愿就由孩儿去完成了。” 当云浅皇子的身影消失在大门之后,布泽走进了圣灵堂之中,后方的光随着大门的关闭而消退,随后几声枪鸣盘旋在圣灵堂的上空,大门之外金牛阿客斯被mp0制服,他见布泽走出后,怒喝道:“先是谋害天资过人的帝奇殿下,现在又是雄才大略的皇帝陛下,如今联邦正处时隔三百年的征战时期,云浅殿下根本无能掌控全局,这是何等的愚蠢啊!” 布泽正色的回答道:“在名为历史的洪流下,时代的更替是必然的,”他走过金牛阿客斯一段距离,向后斜过目光,接着说:“你就好好看清楚了!历史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我放了你吧!” 禁卫第一军队长过来请命:“金牛上将要下令追击吗?” “如今陛下的安全才是第一位,”阿客斯阴沉着脸色目送布泽远去,转身走进圣灵堂,吩咐道:“你们守在这里!” 当他走进圣灵堂中,只见海拉森身中数枪,倒在台阶之上,他来到身边,发现还有呼吸,叫喊道:“陛下?”海拉森痛苦的睁开双眼,他欣喜道:“我马上去叫医生!” 正在这时一个人从外走进了圣灵堂,阿客斯抬头去看,忽然神色一怔,难以置信道:“帝奇殿下!?” 帝奇走近来,说:“抱歉,让你担心了,我逃过一劫!” “我已经知道了,”海拉森低沉的说:“我接下来话,阿客斯,你听好了,我现在正式立帝奇为联邦下一任皇帝,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必须站在正统之上。” 金牛阿客斯正色的回答道:“是,陛下!” “你出去吧!我有些话要对吾儿帝奇讲,”海拉森目送阿客斯身影淹没在大门之后,望着帝奇说:“吾儿帝奇啊,朕现在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要一字不落的听好了,我们莫深家族从开国皇帝莫深·伍德起就有一件东西,世代流传下来,它们以神之名存在于历史之中,古文献上称它们为死神圣物,天王、冥王、魔王、月神、杀神、邪神、海神,得到这七件死神圣物的人将凌驾于死亡之上,得到七件死神圣物的人就是死神的主人,而我们莫深家族就拥有着一件,这个秘密一直同王位一同继承,现在我将这个秘密告诉你······” “我确实记住了!”帝奇脸色阴沉的站了起来,说:“真想不到我找遍了整个帝都,却因近在眼前而看不到···那么吾皇啊!你的作用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冷漠的从怀中摸出手枪,指了过来,海拉森震惊道:“你要做什么?” “这就是命运啊!”一声枪鸣回荡在圣灵堂之内,仿佛逝者的悲叹还久久不散,偌大的厅堂内,衬托着帝奇阴沉的神色,他说:“痛苦和悲伤不过是别人的事情,人性本就如此!” 当阿客斯找寻医生回来时,圣灵堂外的禁卫士兵以全部遇害,他脸色难看的冲进圣灵堂,只见海拉森以倒在血泊之中,却不见帝奇皇子的身影,他叫喊:“帝奇殿下!?” “我在这里,”帝奇皇子从巨大的石柱后走出,捂着肩头,鲜血流淌出指缝,说:“刚才有恐怖分子闯进来,父皇为了保护我,牺牲了。” 金牛忽然醒悟说:“···恐怖分子···那么说广场上的事情,也是云浅殿下所为···愚蠢啊···” 医生为帝奇皇子作紧急处理。 阿客斯站在皇帝旁,试想强大的国家竟在短短一天之内变的如此不安,以手扶额,叹道:“陛下,我该如何是好?” 一阵沉默后,他忽然下定决心,向帝奇皇子行礼道:“陛下既然立帝奇殿下为皇储,我自然效忠于殿下!” “我接受了,左铭·阿客斯你的效忠,”帝奇站了起来,自然有一股处乱不惊的气势,说:“情况我已经全部知晓,现在我们需要力量,先召集禁卫第一军团。” 金牛上将领命道:“是,陛下!” 布泽步上阶梯,在主殿走廊上见到了云浅皇子,他说:“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一直认为我便是联邦下一任皇帝的不二人选,可就在九年前原本平庸的帝奇竟变得天资过人,在吾皇意图对五小国开战却又烦恼国内恐怖组织猎卡会之际,想出了作战计划潘多拉···他实在是太碍事了,现在好了,碍事的家伙统统消失,以无人能阻挡我的霸业之路。” “我已经以联邦第一皇子的身份命令中央第四军团和中央第八军团赶来安不锐克亚区,到时候即使两支禁卫军团不认同我也没有关系,因为能继承皇位的只有我一人,从程序上来说神圣议会也拥有加冕的权利,而所有议员都在我的控制之中,即使政府内还有反对者也是无法抗拒时代的洪流,”他步入内殿,布泽见很多记者已经在此准备起摄影工具,他继续说:“这还多亏了五小国的支持,不过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将他们找出来吧,落在禁卫军手中有些麻烦,无论怎么说,他们可都是杀害了我亲爱弟弟的凶手啊!” “国王的更替这样的大事自然要告知国民,现场已经布置完毕,只需在等三个小时两支中央军进城,”他顺着红毯直径走上台阶,散漫的坐上代表着荣誉、权利、财富集一身的王座,放眼这金碧辉煌的宫殿,说:“我将登基为帝!” 布泽领命道:“是,陛下。” 时间退回到数个小时之前,地点方舟广场,凯和恐怖分子连同脚下一块大地一同被炸上天空,半空中传来一阵尖叫,越野兔惊声道:“要摔下去了!” “冰河时代,”笛寒即时用能力将大家的脚同地面冻在一起,众人才不至于当空摔下。 凯淡定道:“我不是叫你们站稳了吗?” “这不可能站的稳吧!”越野兔感觉上升气流渐缓,然后身体失重感加剧,见高不见物的下方,惊声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凯好整以暇的抽着烟,说:“听天由命。” “怎么能这样?”越野兔惊吓道:“快给我想办法啊!” “风冲击,”风猛然向下挥击,一股强风撞击道路,水泥地面为之开裂,出现一个直径达数十米的深坑,附近小区房屋毁于一旦。 随着轰隆一声,他们撞击上地面,一瞬间剧烈的动静让周围人们目瞪口呆,只见飞来的大地上碎冰四溅,一只脚抬出冰层,一个人从上面跳了下来,凯喃喃道:“···干的不错···脚有点冷···” “我还以为死定了呢!”越野兔指着凯抱怨道:“你究竟是谁?做事也太乱来了吧!” “这种问题等会再说,”凯目光四顾,向小区深处走去,示意大家跟上,说:“不想死的跟我来。” 笛寒打开星盘,同意道:“他们追来了!” 他们来到一处小巷中,凯打开了地下水道的入口,顺着铁梯下了去,大家对视一眼,沉默着跟上,直到最后一人将盖子合上,他们便从这里消失了。 可谁都没有发现,在小巷口一位孩子躲在墙后,目睹了一切。 第二十七章 秘道与秘密 他们穿过一段地下水道,发臭的水让众人难以忍受,凯带着他们走进了一条隧道,是人工挖掘的,而且很粗糙,外面连接着地下水道,用高压标识的铁皮门做掩饰。 这是一条秘密通道,笛寒发现人工挖掘后得出的结果,问:“这条隧道通向那里?” “到了,”凯用手往上一推,一束阳光照下,他们一个个上来,见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装饰十分华丽,门窗紧闭,光线倒是良好,隧道的另一端连接着一块方形地板,合上就看不出任何痕迹,凯坐上放在窗边的椅子,自己又点上一支烟,上一支在进隧道前扔掉了,一旁放着一个烟灰缸,可见他对这里轻车熟路,说:“这里是安不锐克亚堡内某个王妃的行宫。” 他们刚从虎穴脱困,立马又跑到了敌方大本营,饶是众人心理承受能力良好,也一时被震住。 “不过那位王妃已故,平时也不会有人到这里来,”凯安慰道:“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放心吧,这里很安全。” 听这么一说,众人的神色才得以缓和,杰克醒悟道:“这么说来的确如此!” “我先自报家门,我叫爱之多星·凯洛特,曾经是血蔷薇中的一员,”凯目光有神的望着笛寒,说:“我一直想见你们一面,笛寒···还有风名伤!” 两人为之一愣。 “看样子你们似乎什么也不知道,还真是符合那家伙的性格呢···那么我该从何说起呢?” “我曾在白猎那里听闻过一些血蔷薇的事情,”风震惊道:“你就是血蔷薇双枪黑伤白泣?” 众人惊叫起来,杰克淡定道:“你们不知道吗?” 索利接口道:“初时我也吓了一跳!” 越野兔如梦初醒:“说起来还真是如雷贯耳的名字!” 钢也吃惊道:“是真人吗?居然会见到这样的大人物!” 笛寒最先反应过来,问:“可血蔷薇不是在七年前就被政府消灭了吗?” “你想知道吗?”凯叼着烟,目光有神的望着笛寒,说:“···笛宁可能并不希望你们知道···那段往事···” 笛寒呆住了,这种目光似曾相似,此时此刻他忽然回忆起了老师的那句话:所以我才能放心的教会你灵力,这本应是给予人们方便的技术,但绝大多数人都错误的使用了它。 同时还联想到白袍老者,什么都不说就将星盘交到他手中,忽然下定决心,回答道:“我想知道,如果连故事都不知道,我就无法作出判断。” “我一直如此认为,了解真实是所有人拥有的权利,至于你们如何选择,那就是你们的事了,”凯的脸色有些阴沉,熄了手中的烟,说:“血蔷薇的覆灭是有原因的,没有什么比背叛更令人愤怒的了,而那个人的名字你们也一定听说过,他就是政府现任监察厅厅长,布泽。” 越野兔惊骇道:“宪兵部最高长官林布泽!?” 风脸色也为之一变:“···那个家伙···” “他并非贵族,不过凭那家伙如今的身份也没什么差别,这些都是他入赘林氏后得到的,他一直在为政府效力,但在他背叛之前,我们却一无所知···他靠此功绩一举成为了监察厅头号交椅,从那一天起,我便发誓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七年前我便展开了复仇行动,试过几次暗杀,可他非常小心,几次都已失败告终。” “一次偶然我发现了他的一个秘密,便是这条隧道,身为监察厅厅长的他秘密潜入安不锐克亚堡,暗中与联邦第一皇子联络,因为行动隐秘连当代皇帝也没有发觉,他已经暗中效忠于第一皇子。” “初次进入皇城,我很快迷失了方向,非常不幸的被人发现了,在引发了一场混乱后,金牛上将被我惊动,虽努力的摆脱了他,但我却难以脱身,只好原路返回潜入了第一皇子的行宫,莫深·云浅是一位十足的野心家,我同他达成了一条协议。” 笛寒明白了:“原来如此,云浅皇子是打算将我们当成了炮灰,即使广场上不成功,你依然能潜入安不锐克亚堡内完成暗杀,事后可以将一切责任推到五小国的头上,好高明的策略。” “老实说一开始我并不知道五小国的代表中会有你们,不过区区十几人竟敢明目张胆的冲进十几万士兵之中,乱来的程度简直跟我们当年有得一拼,但你们做对了,那种情况下如果只是恐怖袭击的程度,你们现在已经被干掉了,不要小看了在帝都政府的情报能力与兵力···有时候就是如此,前进稍有一线生机,后退可能就只有死路一条···只是你们是怎么办到的?在那种战术烟雾下,就算超级狙击手也无法准确暗杀目标的?” 笛寒霍然一惊,反问道:“那不是你射杀的吗?” 凯疑惑的回答道:“可我还没有出手。” “各位听我说,”众人转过头,只见金脸色阴沉着,说:“我看见了整件事情的经过。” “当时我一直以隐身状态顺利潜入到了广场中央,见士兵们严密保护着三位皇子,前辈的出现让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他吸引了,只有我意识到机会准备接近目标,也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帝奇给自己换了一套士兵的制服,然后召唤出死去的自己,那是事先就已经死了的替身,是帝奇杀死了自己啊!” 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这番话更令人感到震惊的了,凯指间中又点起的一支香烟半截烟灰未落,房间内鸦雀无声,一种可怕的气氛在沉默中孕育。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笛寒脸色阴沉的像下雨的云,忽然心生警觉,打开星盘一看,瞳孔一缩:“有人正在接近,是地下隧道。” “这里被发现了!?”众人一时恐慌,越野兔惊吓道:“那我们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 与此同时室女上将同一名孩子站在地下水道的入口旁,她再一次确认道:“是这里吗?” 孩子点点头。 进入地下水道探查的禁卫士兵在铁皮高压门前的地上,捡起了一枚烟蒂,强行破开高压门,发现了里面别有洞天,向上级报告后,一路追寻而来。 “别慌,帝都很大,要寻找我们肯定要投入大量的兵力,也就是说现在的安不锐克亚堡实际上外强中干,发现可疑点肯定会先探查,可能堡内的士兵还不清楚情况,”凯熄了手中的烟,正色道:“现在逃出去,我们还有机会!” 笛寒点点头:“周围并没有被包围的迹象!” 事态紧急,他们也不顾行踪,反正已经暴露了,直接冲出了行宫,奔跑在空无一物的草地上,清新嫩绿的草地也好,清澈见底的镜子湖也罢,周围优美的环境以不能引起他们多余的感慨,只知拼命的逃跑,好在凯曾入侵过安不锐克亚堡一次,大概记得正门的方向,一路之上遇到的禁卫士兵尚在惊讶中,就已经被统统打倒。 与此同时,从布泽少将那接到抹杀参与方舟广场暗杀恐怖分子命令的mp0等人,正从正殿中走出,在走廊上见到了这群恐怖分子狼奔兔跃的逃亡。 不二神色震惊,随之阴沉下来。 “有刺客,快到正门集合,”刺耳的警铃打破了优美的宁静,成群结队的禁卫士兵从四面八方赶往正门,把守在正门拥有着五百人队伍的锯叶上校以集合完队伍,完成阵形,义正言辞的说:“居然入侵到皇城之内,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 “前方出现大队伍,”笛寒将情报告诉大家:“初步估计有五百人,还有增援在路上。” 索利已经可以看见前方严阵以待的部队,刀枪直指这边,心虚的说:“如果在这里被拖住,我们就插翅难飞了。” “这点人还不在话下,”凯快步几步,从黑枪中射出一道赤红光束,威力之大将紧闭的城门都穿透出一个大洞,回头说:“走喽,伙计们!” 惊吓过度的禁卫士兵呆呆的看着数米之宽的过道,脚软的半天爬不起来,运气好逃过一劫的上校军官气急败坏道:“可恶,这种等级的家伙,我们应付不了,快去通知金牛上将,”他追赶过来,说:“不怕死的跟上来,争取一点时间也好。” “为什么外面也有敌人?”安不锐克亚堡外驻守的禁卫士兵听闻动静,望见一群恐怖分子从堡内逃亡而出,大惊失色的赶来支援,在偌大的方舟广场上展开一场混战,虽禁卫士兵人数占优,可恐怖分子如一把利剑般难挡锋芒,笛寒指向一边,说:“往反方向跑,隧道入口暴露证明那里肯定聚集了大部分兵力。” “报告锯叶上校,恐怖分子往东边逃走了,”当部下过来报告情况,锯叶上校沉声道:“他们逃不出帝都的,禁卫第五军已经将全城封锁,将这里的情况通知给室女上将,我们去追。” “不用了,”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阻止了他,锯叶上校转身去看,神色霍然一惊,只见mp0七人以站在广场之上,不二走过他身边,说:“交给我们吧!” 第二十八章 输赢与道路 “奇怪,居然没有追兵了,”恐怖分子逃入了街道之中,暂时没有确定的目标,只知往反方向跑,越远越好,见情况,凯收起了双枪,说:“没有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明有更厉害的家伙出手了,所以杂兵们才统统退下,倒是省了几发子弹!” “看样子的确如此,”笛寒见星盘上,在附近的禁卫士兵并不在少数却只是围而不攻,奇怪的问:“前辈的枪应该是灵工武器!本身是以灵力为子弹!” “一般来说的确如此,”凯神秘的说:“但我的枪有点不一样!” 正在这时,一侧房屋忽然向道路方向倒塌,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缓缓散去的烟尘之中出现一道倩影,她粉发雪肤,高挑白服,只是柳眉倒竖,粉脸含霜的模样,让人不寒而栗,室女小雨走出来,目光凌厉,说:“难怪在帝都通缉了你七年都没有将你搜出来,可是如今已经失去藏身之所的你,又该往那里躲呢?” “那就只能拼命了,”凯接受了她的挑衅,快速的拔枪射击,说:“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一个都别想走,”室女上将毫不畏惧的跑过来,脱掉手套的手变得如镜子般光滑明亮,一拳击中红色爆破弹,喝道:“平行反射。” “我知道了,”笛寒当机立断的带着众人往一旁跑去,他们虽只有区区十数人,可一旦被牵制住,还不如独身一人来的容易逃脱,头也不回的说:“这里就拜托你了。” 触碰在镜子的红色爆破弹被原路打回,在空气中划出一条红色弹道,击中凯身后的道路,爆炸起熊熊烈焰,上空都可见一朵蘑菇云,凯阴沉着脸色,喃喃道:“当年的小丫头,如今也变成上将了。” 小雨同样阴沉着脸色望着他,沉默不语。 且说逃亡的众人,从最初的惊慌之后,一路逃亡至市区,他们开始思考起应往何处逃亡,在场的各位在不久之前也经历过类似的绝境,此时纷纷相信起奇迹,不约而同的说:“笛寒,快想个办法啊!” “说的容易,”笛寒没好气的应道:“现在的情况可和方远区不一样,如今帝都全城封锁,一旦被发现,闻风赶来的士兵只会越来越多,而且还有一支隐藏在暗处的秘密部队mp9,何时被发现都不奇怪,这种情况下除非我们会飞。” 说到这里,他忽然灵光一闪:“对了,我们可以飞出去。” 众人惊呼:“什么?劫持空速列车?” “嗯!”笛寒肯定的点点头,说:“空速列车是连接区区的交通工具,为了能高速行驶,整条轨道是基本水平笔直的,因此会在整条路段的最高点选定轨道,高度不够的地形用桥梁来代替,采用磁悬浮加喷气式动力,轨道全封闭式,即使对方有所意识,也只能在空速轨站设防,一旦我们上了空速列车,他们就拿我们没有办法了。” 不用多想,大家的意见就统一了:“的确,比起一路盲目的冲出帝都,这个方法要可靠多了。” “什么声音?”正在这时,一发铺天盖地的台球如陨石砸下,落于众人后方,截断了街道,两旁房屋被碾的零碎,只见七人站立于台球之上,越野兔惊呼:“这次又是什么人?” “我们又见面了,”不二俯视着刹,目光闪烁着,说:“这是命运还是不幸啊!” 刹坦然的回应道:“如果是出于公务,你大可不必手下留情!” 不二沉下目光:“你可知被我抓住,你将面临着什么吗?” “说的好像你一定会赢一样,”刹手握上刀,手指顶出一小截刀刃,回道:“我可从未输过。” 回忆起往事,那是十三岁那年在剑馆学剑的日子,在同学们的呼喊声中,刹再一次华丽的落败了。 “龙礼八百连胜。” “龙礼好强。” “不愧是师傅的大弟子。” 龙礼·不二,十三岁,身穿白色剑道服,伸手过来,说:“第八百场了,你也总该承认我赢了吧!” 剑心·刹,十三岁,身穿自己的衣服,落败在地,望见不二伸手过来,接受了他的好意,却在起身时借力使出过肩摔,哈哈笑道:“这次也只能算平手!” “又是这招,”不二起身大怒:“你太卑鄙了。” 剑馆内有一片室外练剑空地,周围绿化,在某棵大树的树荫下,两人躺在草地上乘凉。 “我们是同一期入学的,为什么你会比我强那么多?”刹望着光线斑驳的树冠,说:“龙礼你是不是开挂了!” 不二当场跳起来,反驳道:“你才开挂了!” 刹也跳起来:“要再打一场吗?” “来就来!” 是夜,明月高悬夜空,树上传来知了的夏鸣,月光下,刹举着一块同他差不多大的石头,做着深蹲,数着:“···八百··八百零一···” “今天也是这么早啊!”月光下,出现不二的身影,刹咬着牙,直起膝盖,回答道:“···等着吧···总有一天我会赢你的···” 不二神色无奈,回答道:“那我就等你到这一天。” “混蛋!”刹咬着牙蹲下来,气急败坏的说:“我是认真的!” “我也没开玩笑,”不二沉默了一下,望向夜空的明月,缓缓说:“一名好的剑客,其实我认为剑术和实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手中的是什么剑,铁剑也好,木剑也好,如果心中的那把剑有所迟疑,剑便会变钝,便什么也斩不断!” 五年之后,不二和刹迎来出师,两人第一次握手言和。 “学剑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在这个世界贯彻自己的正义,刹,我们就在此约定,无论未来发生了什么,我们要活的无怨无悔。” “那么下一次见面,再来一场比试吧,我一定会赢的。” 从回忆中看清现实,不二哭笑不得的说:“现在是嘴硬的时候吗?给我快跑,在过三个小时,两支中央军团将会进入帝都,到时候你们全部在劫难逃。” “什么?”在恐怖分子还未来得及接受这个如同死刑般的消息,便被眼前如发生的事震惊了,只见不二忽然遭遇重击,从巨大化的台球跌落而下,身形在半空中咳出一口鲜血,扑倒在地,刹瞪大了眼睛,脸色阴沉的像乌云密布的天空。 “龙礼!?”林姿失声的同时,紧随其后跳下台球,居然先一步接住了不二,触碰到后背的手满是鲜血,猛然回头极度生气的质问道:“达克你在做什么?” 只见巨大化台球之上,四人之间,伫立着一个醒目的身影,那是已经变为兽人型的灰熊达克,右手熊掌上流淌的鲜血,从爪尖滴落,他语气淡淡的回答道:“执行命令而已!” “什么命令?”林姿瞳孔收缩了一下,一把黑色刀鞘的刀握在手里,语调低沉的反驳道:“别开玩笑了!” “住手,”这时不二勉强的从她怀中站起,手按住她的肩抑制了她的杀气,动手拭去嘴角的鲜血,眼中原本暗去的神光,渐渐明亮,斜过眼神,说:“这不关你们的事,快走。” 达克见不二如同回光返照般的生命力,也没有急于动手的意思,说:“不愧是不二,普通人受我刚才一拳,会被我直接抓碎心脏。”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刹迈开脚步,愤怒道:“你受伤了啊!” “不要过来,”不二用眼神制止了他,那淡紫色的眸中透着含蓄的凌厉,这种威慑力刹曾领教过无数次,此时两人如同站在比试场上一样,他说:“这是我们宪兵部内部的事情,你以为我会落魄到接受你的帮助吗?” “我才不管这些,我一定要救你,因为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刹激动道:“大不了我再让你一次,所以不要死啊!” 不二低下了头,双目隐藏在阴影下,忽然将手中的刀抛上天空,不断旋转,落下,刹下意识的接过了它,他说:“这把刀的名字叫赤血,或许正是因为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所以刀刃才会呈现一片血红之色,现在我将它送给你,只要它还在你身边,我就不会死,今后连我的那份一起努力吧!快走,你的时间不多了。” 刹呆呆的看着手中的刀,剑是剑客的第二生命,这样的决心再去多说便是对他的侮辱了,低着头咬紧牙关转身而去,语调颤抖的说:“走吧!” 风迟疑了一下,询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这是他的选择!” 对在场其他人来说,他们都是局外人,一致保持着沉默,即使是风也不便多说什么,见恐怖分子逃离现场,格、力库、贝浩、伊人以无暇顾及其它,对其视若不见。 “为什么你不跑?”达克勃然大怒道:“你明明有机会逃跑的!” “我不会逃的,”不二挺直了身躯,抬头望着他,笑道:“已经够了。” “···你总是这样···”达克忍耐到了极点,号啕大哭起来:“明明不关你的事,明明可以避免的,明明惹不起,在学校也是,军队中也是,进入宪兵部也没有改变,抛弃你那无谓的正义感,只要乖乖服从命令就可以了,提醒了你那么多次,为什么你就不听呢?” 不二歉意道:“抱歉,连累到你了。” 达克哽咽,忽的跳下来。 林姿从黑色刀鞘抽出一把墨绿色的刀,刀身黑漆太刀持,刀刃涛澜逆丁字,刃口处泛着一层青光,做工上完美的将力与锐融合在了一起,威慑道:“达克你还敢动手!?” 然而这时出人意料的不二反手将她打晕了,顺手接过她的刀,抱住娇躯,同她一下消失不见。 达克巨大的体重加持了灵硬后,双脚猛然塌裂地面,气势惊人,抬头只见不二将林姿安放在不远处一侧房屋的阴影下,手轻抚过她的秀发,温柔道:“原谅我,姿,这是最后一次,借你的墨雪一用。” 达克见不二手持墨雪一步一步踏来,一眼就看出他光是走动就已经很勉强,刚才那一击是致命伤,他正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力,双眼布满血丝,质问道:“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那愚不可及的正义感难道比命还重要吗?” 不二回答的很肯定,没有迟疑:“嗯,很重要!” 达克忽然平静下来,他已经放弃了,无论是对不二的执着,还是对自己挣扎的心,说:“···事到如今···我也不求你原谅了···这是命令,所以我必须在这里解决你···” 此时此刻,在不二的世界中,一切就变得如此缓慢,时间在静静的流逝,他看见达克一步一步飞速冲刺而来,有人说过死前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留给死者回忆人生的,无论是快乐、痛苦还是遗憾,他回忆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一名好的剑客,其实我认为剑术和实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手中的是什么剑,铁剑也好,木剑也好,如果心中的那把剑有所迟疑,剑便会变钝,便什么也斩不断! 当林姿醒来的那一刻,只见达克的熊掌穿透了不二的身体,她瞪大了眼睛,神色呆滞。 不二向后倒,望见天空,此时的心情难以言表,曾经多少次比试都未尝一败,然而此刻他终于可以放下手中那把剑了,墨雪从他手中滑落,心说:如今的我已经什么也斩不断,这场比试是你赢了。 林姿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龙礼!” 巨大化台球之上,格吃惊道:“她居然这么快就醒了?” “是不二重伤后出手太轻?”贝浩接口道:“还是她靠意志提前苏醒?” 达克目光闪烁,猛然一咬牙,收回手带起一道血链,化为血滴散落在空气中,不二身形如纸般薄弱,仰面喋血躺倒在地,墨雪倒插在他脚边,殷红的鲜血渐渐漫过似绿如墨的刀刃。 达克最后看了他一眼,负气般转身而去。 第二十九章 正义与伟大 林姿花容失色的跑到不二身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她不知所措,将他抱在怀里,慌了神的语无伦次:“···龙礼···不会有事的···医生···我现在就叫医生···” 她用沾染了鲜血的手拿出手机,拨打号码,正在这时,一只满是鲜血的手制止了她,她神色一怔,抬头只见不二正望着她,双目半瞌着,淡紫色的眼神显得很是黯淡,他小声说:“多想就这样一直被你抱在怀里,如果我手中拿着剑,我便不能抱紧你,可我手中没有剑,我便无法保护你···请原谅我的任性···姿···其实我一直深爱着你。” 他感觉到意识开始远去,在这最后的弥留之际,的确,有一点遗憾:我们约好了的,刹,学剑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在这个世界贯彻自己的正义,我们就在此约定,无论未来发生了什么,我们要活的无怨无悔!我最好的朋友啊!如果你知道了我这些年的所做所为,会如何想呢?现在我已经不想知道了,赤血是姿送给我的礼物,尽管它染上了太多的鲜血,但我依然希望这把刀能在你那获得新的东西,至于姿,我永远不会忘记那天如同天使般的身影,我遗憾的并非是接受了布泽要求的那个自己,而是与你的相遇啊!” 当不二眼中的神光缓缓消散,眼皮无力的合上时,林姿终是放声痛哭,哭声在上空不住盘旋。 力库拉下了白色帽檐,以掩饰从脸颊流下的泪水,缓缓说:“从此以后,再也没有mp0了。” 伊人独自转身而出:“我看不下去了!” 格和贝浩只是站着,脸色凝重如水,身形如同石化。 当林姿流尽伤痛欲绝的泪水,正在往回走的达克忽然心生警觉,回头只见林姿伫立在不二身旁,低着头,看不见双目,缓缓迈开脚步,动手拔起了倒插在地的墨雪,抬头的瞬间,杀气四溢:“一和气·瞬斩!!!” 达克的眼睛睁得大大,只见林姿的身影瞬息而至,肉眼可见她的周身因速度超音速而出现圆锥形的音障,墨雪化为一道绿刃,划出一道新月形的斩击,他与之擦过,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致命伤,借力跃起,远远的落地,只见身后数间房舍外墙之上,出现一条巨大的斩击口,胸口一痛,低头看,伤口深可见骨,站立不住,单膝跪倒在地,咬牙道:“你真的要杀我?” 林姿右手一转,墨雪持在身侧,身后房舍这时才哗啦啦的坍塌,目光凌厉如针,一字一顿道:“毫无疑问!” 林姿,联邦政府,突击果实能力者,超音速人。 达克咬牙忍痛,他深知自己对上林姿没有一丝胜算,不甘心的说:“我知道你对不二很有好感,在学院的时候,你就非常帮助我们,如果没有你,我们可能很难活着毕业,可不要以为就只有你在帮他,我为他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但即便如此,也有你帮不了的时候!” 联邦历二四二五年至二四三零年,香格里拉天佩区,联邦三大学院之一翔龙阁。 “力库···力库你听说了吗?那个家伙来学院了!” “前几天那个混蛋还没有抓到,我只好拿你们解气了,”正在以欺负新生取乐的少年,奇怪的问:“谁?” “什么?”力库勃然大怒:“那个混蛋居然正大光明的出现在我面前,简直不把我的存在放在眼里!” “等等,力库,我知道你很想找那个混蛋算账,但他很厉害啊!” 力库迟疑了一下,说:“要不我们多叫点人手!” 年仅十八岁的两位少年,不二和达克初来学院乍道的第一天便开始被贵族报复,力库摆出了人海战术,大张旗鼓的找上门来,妥协或乞讨都不能解决争端,这一点达克已经证实,他的卑躬屈膝换来的是被打趴在地,而不二一开始就接受了挑战。 这是一场人数相差悬殊的战斗,可局势并不像观众所想的一面倒,不二用一把木剑和他们打了个旗鼓相当,力库算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他们将不二一次又一次的打倒,他总能一次又一次的站起来,似乎不知疼痛和极限为何物,直到他们将不二打到奄奄一息却还努力的站起来时,一位少女如同天使般出现了,她制止了他们的举动,并威慑还心有不甘的力库:“你想违反院规吗?” 不二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正是那位少女如同天使般的身影,新生不二和达克入校第一周便是在医务室度过,后来两人才了解到,原来学院中盛行武力,各种比试场所随处可见,甚至院方还大力支持,定期举行比赛并列出排行榜,对于那些拥有着与生俱来的伟大的贵族来说,谁都想凌驾于众人之上,因此打压新人成为学院盛行的风气之一,只要不出现恶劣的致残或致死事件,学院基本不会介入,但相对来说,在这贵族横行的学院中,也是对平民的一种保护。 往往新人经历过打压之后,便会学得一套为人处事的方式,然而不二却是其中的异类,打压不能消磨他的锐利,反而磨练了他的意志,一次又一次的出线排行榜,但这恰恰是那些拥有着与生俱来的伟大的贵族们所不能容忍的,因此麻烦总是与不二如影随形。 “我叫贝浩,最近听说来了一位问题新人,作为前辈,我有义务给你一些指导。” 比试场外观众站等好戏:“贝浩前辈可是恶魔果实能力者,那小子死定了。” “我有言在先,我是吃了软软果实的软体人,我的身体可以变得像面条一样柔软,因此我可以从各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击到你。” “有趣的身体,”不二心直口快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软骨头吗?” “给我住口,”贝浩气急败坏道:“好小子,现在你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了!” 比试结束后,一时冷场,只见倒在场内的两人皆伤痕累累,不二再一次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 贝浩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甘心道:“服了你了,这样还能再起来。” 事后晕迷的两人双双被送到医务室,医生司空见惯道:“又是你,亏你能活到现在!” “可恶,气死我了,就算揍这家伙一百次,也不够解气,”一群帮凶将达克打的爬不起来,力库气急败坏的走开:“那个混蛋现在还活着,就是对我存在的藐视。” “可那个混蛋越来越厉害了,现在我们一起上怕也不是他的对手,”帮凶踢了已经晕迷过去的达克,说:“同样是平民,差距却这么大。” 这时力库等人忽然神色变得惊恐,只见不二握持着一把木剑伫立在比试场门口,身上绑着的绷带还未拆封,阴沉的神色散发着野兽般的杀气。 当不二来到剑馆报到时,一位美丽的少女走来,她有着漂亮短发,身着白色剑道服,红色腰带扎的腰部盈盈一握,更显身材的纤细,数落道:“旷课也不是一两次了,老师会理解的,倒是你旧伤未好,又跑去和别人打架了!” 剑道部的学员,林姿。 不二神色一怔,沉默了一会,回答道:“伤口的话总会愈合的,可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林姿凝望了他一会,说:“正是因为你的这份执着,达克仅仅入学三个月后便和你绝交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帮他呢?” “因为是朋友啊!” 一时安静,林姿缓和了神色,对他轻笑道:“我记得再过几天便是你的入学五周年,那时晚上到这里来,我有件礼物送给你!” 是夜,月出于山峦之上,光照于林木之间,剑道部便坐落在山势平缓的地带,当不二来到剑馆门口,只见一道美丽不可方物的倩影伫立在新月之前,柔和的月光衬托出她风姿绝尘的身影,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林姿微笑的说:“我把自己送给你,喜欢吗?” 不二完全被惊艳了,缓缓回答道:“嗯,只是太突然了。” 林姿被逗笑了:“可能让你失望了,这只是一个玩笑,不过我喜欢你的反应,”她抬起另一只手,月光赋予她手中之物光华,微笑道:“这才是我要送给你的礼物!” 不二接过礼物,目光不断闪烁。 “得到这样一份礼物,你一定很想试试吧!”林姿抬起了手中的刀:“我这样的陪练可不是随处都能找到的。” 就在这之后一段时间里,学院里发生了一件震惊全院的大事,其影响力甚至震动了全联邦的贵族。 “你是叫贝兰是吧!从今天起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学院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千分·格发现了新欢,对身旁的跟班说:“一号到五号我都玩厌了,让她们再回去做贱民吧!” 从道路走来目睹此幕的两人,林姿对不二说道:“过去那些贵族还害怕于林氏,你千万不要去招惹他。” 可不二还是这么做了,义正言辞的喝道:“给我住手!” “我听闻过你的事情问题新人龙礼·不二,不过区区贱民居然敢与贵族作对,过去我也就对你不闻不问,可若将我与那些贵族相提并论,我可是会恼火的不行啊!”帮凶们一阵摩拳擦掌,格说:“我知道你很强,排行榜第一人简直是对贵族的亵渎,可比实力我这边是你的四倍,什么垃圾院规,我根本不放在眼里,因为我太伟大了,给我华丽的去死吧!” “住手!”林姿最不期望的事还是发生了,她阻拦道:“格,你不能这么做!” “给我站住!”格喝住林姿,说:“同为名门,我对你可是很失望啊,姿,你该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破坏了我们两家友好的关系吧!” 场中只见不二手中出现一把黑色刀鞘,外表有蔷薇修饰,刀柄黑纹细红,刀锋出鞘秀起一抹红芒,刀身纯钢太刀持,刀刃皆烧火云纹,纹路中渗透着丝丝血红,细看又如蔷薇乱纹,以至于刀身像是镀着一层红光,更像是一层杀气。 林姿为之大惊失色:“···等等,不二,那把刀是···” “修罗笛宁的佩刀·赤血蔷薇,”不二眼中流转过一丝神光,赤红色的刀在空气中如新月舞起,魅影重重:“幻影剑·三日月之舞。” 他与四位帮凶擦肩而过,身后有数道鲜血溅起,伴随着几声重物落地,他抬起头,那淡紫眼神中含蓄着一种蠢蠢欲动的杀机。 格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的威胁,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害怕,惊慌失措道:“···等等···你要做什么?如此伟大的我···” 赤血如电,一斩而过,飞溅过眼前的鲜血,惊吓倒地的人,冷静站立的人,恐惧后果的人,旁观震惊的人,一种可怕的气氛在沉默中孕育。 不二缓缓将赤血收回鞘,发出‘锵’的脆响,淡淡的说:“不好意思,我失手了!” 第三十章 往事与距离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二月十五日,安不锐克亚区,莫斯得比大道。 说起往事,林姿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握持着刀的手因愤怒而轻微颤抖,双目阴沉的反驳道:“你错了,你没有替龙礼分担任何东西,恰恰相反,你是被他所保护的。” “我叫林姿,十七岁,擅长暗杀与谍报,”一位小女孩站在办公桌前:“这次是什么任务?” “保护这个人,”布泽递来一张照片:“他可能会遇到一些麻烦,你必须时刻在他身边。” 林姿接过桌上的照片,回答道:“那么从今天起我就是他的影子。” “我会动用职权让你方便接近他,”布泽说:“之后就是你的工作了。” “就是他了,”入学的第一天林姿在教室中找到了不二,过程出奇顺利的接近了他:“你想违反院规吗?” “龙礼·不二?好奇怪的名字,”在某个阳光的午后,人生若只如初见,来医务室看望不二的林姿,若有所思的说:“我就叫你龙礼吧!” “剑道?”第一次来剑馆上课,拿起木剑的林姿,击打木人,说:“是这样吗?” “波动的剑好麻烦,”学习幻影剑不成的林姿,用木剑斩断了木人,说:“我更喜欢这样的斩击。” “太赖皮了,”与不二比试被幻影剑透过防御的林姿,说:“这么无耻的剑技!” “正是因为你的这份执着,达克仅仅入学三个月后便和你绝交了···可你为什么还要帮他呢?” “因为是朋友啊!” “明白了吗?力库,”林姿找了力库谈话,说:“无论是在学院里还是在学院外,你都拿龙礼没有办法,而龙礼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改变,你再一意孤行,可会吃苦头的,今天的事就是一个教训。” 当达克听完这段隐藏在往事中的真相,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泪水渐渐模糊视线。 “···现在想来···龙礼他或许在一开始就看穿了这一点···是正义感还是有恃无恐···事实上那位大人真的很看重他,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依然被力保下来···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龙礼对我若隐若离,”林姿掩住了双目,哽咽道:“而这一点你至始至终都没有看透。” “达克与其说是愚蠢,不如说是世界的缩影,毕竟像队长那样的人,太少了!”格脚下发力,忽然消失在巨大化台球之上,出现在达克与林姿之间,双手呈布张开,喝道:“两极墙!” 从他双手前出现的透明墙壁将达克与林姿隔开,宽度截断了整条街道,说:“已经够了吧!队长不会愿意见到你们自相残杀的。” “给我住口!”林姿柳眉倒竖的喝道:“当初你便不愿意加入我们,每次任务也只会给我们添乱,真亏你能隐忍至今,而如今龙礼故去,你应该最高兴了吧!” 贝浩为其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格他···” “我是被救赎的,”格神色暗淡的说:“···我曾经的确对队长恨之入骨,可···”他忽然痛哭流涕道:“可我就不能重新来过吗?” 联邦历二四三零年,安不锐克亚区,极密特训基地。 应监察厅军法司特招,来自三大学院应届毕业生与九大宪兵部顶级人才共计七十人,从中十人选一组建监察厅军法司宪兵部第0代号。 当不二和林姿应特招来到这个极密特训基地,站队报到时,便见到了几位熟人,他们是南格拉斯·力库,宪兵部第三代号成员,享特·贝浩,宪兵部第三代号成员,千分·格,宪兵部第九代号成员。 “怎么又是那个混蛋!”第一天站队报到解散后,力库气急败坏的对贝浩说:“看见了吗?他居然完全无视我的存在!” 贝浩看着越长越大的力库,无奈的说:“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这和大小没有关系。” 林姿见格咬牙切齿的望着这边,担忧的说:“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吧!” “我叫水方·伊人,很高兴见到你···龙礼···不二,”一位女人主动上来打招呼,说:“我经常听若雪和若水提起你。” 不二诧异,握上了她伸来的手,神色缓和道:“我也很高兴见到你···她们还好吗?” 伊人故作神秘道:“你很快就能见到她们,而且肯定会大吃一惊!” 从这一天开始了为期半年的特训,教官来自于联邦政府最高战斗力,星空十二上将之一天蝎上将负责指导剑术,他并非恶魔果实能力者,全凭体术将剑术发挥到极限,因此他的剑术霸道无匹,他指导学员剑术就应该简实凝练,往自己手中的剑贯彻精气神,一剑斩下,要有无谓钢铁、意志,乃至灵魂统统一斩而断的感觉,这就是所谓坚定不移既是强大。 星空十二上将之一狮子上将负责指导体术,他指导学员认识人体结构、经络,活用关节限制而攻击不到的死角,所谓体术既是通过不断的训练进而开发出人体的潜能,提升自身的力度、耐度,还有速度。 总教官昔无影负责指导柔术,这是一门在政府内备受推崇的技术,它可以将全身的力量凝结于一点,凝而不发,击中敌人时,因爆发过**速,总要鼻哼三步对方才会反应过来。 星空十二上将之一双子上将负责指导枪术,让学员认识枪的构造、射程、握姿还有后坐力,以灵觉微控弹道,练习射靶、移动射击,还有障碍射击。 在这样一段时间之后,通过几次竞赛总结出综合实力,学员们便有了高下之分,不二以一骑绝尘的成绩名列第一,然而讽刺的是仅凭家族关系进入此次特训之列的力库,以同样的距离名列末尾。 “听闻两人同样是翔龙阁毕业的,”在*场之上自由活动时间,有贵族娇纵轻狂道:“虽说有着贵族的身份,不过却是彻头彻尾的废物!” 宪兵部第一代号成员,乔拉。 “我还在这里呢!”力库当场发作,轻狂的性格使他身体巨大化,对那位贵族发起攻击:“你们太不把我的存在当回事了!” “叶落老师说过身体越是巨大,灵硬的控制就越是困难,本就是平庸的资质,亏你还是果实能力者,”乔拉反击在了力库巨大化的拳头之上,体型悬殊下,力库反而被这一拳击倒在地,他说:“同是贵族,我在第一宪兵部已经拿下团体一等功三次,个人一等功七次,我和你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的。” “说的没错,”观众们哈哈大笑:“就这种水平,还是回去在贵族的伟大的光环之下生活吧,笑死人了!” “···不是这样的···我也是有梦想的···”倒地的力库回想起,最初摆脱贵族的恶性,开始努力变强,只是为了在学院中打败不二,但或许是自己醒悟的太晚了,再或许自己真的是资质平庸,他看见有人走进自己的视野,忽然痛哭流涕道:“···不二帮帮我···” 不二沉默了一阵,淡淡的回答道:“跟我来!” 有些事情不可一蹴而就,可怀着永不放弃的信念就迟早会成功的,不二回想起来,那时打动他的是力库的眼神。 特训末期迎来最终名额的决定赛,规则出人意料的采用七人一组的小组赛。 “这大概是强调团体的作用性吧,同时也是给大家一个挑选自己中意伙伴的机会,”贝浩主动于不二、林姿、伊人、力库组成了五人小组,他找到了格,说:“你也加入我们吧!好歹相识一场。” 格一口拒绝:“我绝不会和他联手!” “要加入哪边或自组成员,那是你的自由,”贝浩对着离开的格说:“可你不会真的认为,你赢得了我们吧?” 格离去的身影一僵,最后还是成功的加入了。那么就只剩最后一个名额,不二找到了达克,就这样组建了后来的mp0。 在最后的决定赛中,他们小组三胜三负,不二成为了他们小组左右天秤的最后一人,贝浩对所有人安慰道:“放心吧,那家伙身为敌人时很可怕,可身为朋友时很可靠!” 最后的结果自不必多言,从此七人以mp0的身份活跃于联邦各各事件之中,大概在半年之后,mp0对猎卡会刺组的一次追击之中,他们用散点阵形在郊区连续追击了几天,结果却是在格擅自停止追击,让整个阵形出现漏洞,让刺组钻了空子,格不可避免的要为自己轻狂的举动付出代价。 在森林之中,格不住的后退,直到碰到一棵大树,只见刺组反将他包围了,向东来缓步走来,说:“我过去一直认为宪兵部不过是让贵族的胡作非为更加合法化,可这些年来的经历却也不尽然,看来宪兵部也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变革,但贵族愚蠢的本性依然难以改变!” “不要杀我,”格惊恐的说:“东来,你曾是飘逸老师门下最出色的学生,为什么要选择背叛?只要你肯改邪归正,我可以为你担保,我还可以给你难以想象的财富,权利也没有问题,求求你不要过来,是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千分家族的人,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向东来的回答是,一剑刺碎了透明墙,然后穿透他的肩,将他牢牢的钉在树上,冷冷的说:“我所想要的你给不了!” 林间传来格的痛呼,正在这时,只听丁的一声,向东来挡下了一击,两双凌厉的眼神透过两把僵持的剑,摩擦出火花,他赞赏的说:“好眼神!可你难道就看不透那边才是正义吗?” “我有我的苦衷!”不二有着自己的执着,向东来不愿久战,两人略试锋芒,向东来便带着刺组离去,说:“那太可惜了,我们只能是敌人。” 不二目送刺组远去,他收起刀,向格伸来手,问:“可以走吗?” “······”格沉默了好久,才低着头,伸出手被拉起,说:“···队···队长···” 不二斜过眼神:“怎么了?” “···没事···” 时间回到现在,感到吃惊的并不止林姿一人,达克也不曾听格说起过这段往事,他忽然醒悟到原来与不二相距最远的那个人正是自己。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心爱的人在我眼前被杀,我却不能为他报仇?”林姿含恨将墨雪倒插在地,悲痛的心忍不住再次哭泣:“我该去恨谁?” 面对这个问题所有人都沉默了,场面一时安静,这时贝浩才回过心神,喃喃道:“不知道伊人去那了?” 第三十一章 隐秘与梦想 正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街角,伴随着清脆的脚步声,在场众人同时一惊,布泽目光扫过,敏锐的察觉到众人的神色不像往日那般顺从,命令式的询问到:“他们去哪了?” 场面一时安静,没有人回答,他微微沉下神色,这时贝浩站了出来,生硬的回答道:“那边!” 布泽斜过眼神,抬脚跨出一步,凭空消失在了空气中。 贝浩低声的反问:“你们都想死吗?” 众人皆是沉默,没有应答。 “算了,”贝浩坐在了巨大化台球之上:“我也没有资格说你们!” 在帝都的某处街道,布泽从空气中走出来,便忽然出现在了恐怖分子之前,身形如标枪一般伫立,气势却如墙一般截断了去路,他目光扫过区区十来人的恐怖分子,似叹息的说:“我不想不二还是背叛了我,虽然我下过这样的命令。” 恐怖分子们一惊非小,笛寒和风同时沉下了神色,这个男人曾经毁了老师的一生,作为弟子他们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布泽忽然眼神一动,他见到了刹插在腰间的赤血,身形跨出一步,凭空出现在刹正前,伸手去拿刀,说:“这把刀是我一个很重要朋友之物,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很不礼貌啊!” 刹的反应出乎他意料的快,身形不退反进,拔刀斩击,一气呵成,回答道:“这可不是别人的东西,它是不二的信念。” 一瞬间,布泽的眼神收缩如针,身形硬生生往后退了一步,回到原来的地方,只见赤血挥击出惊人的刀气,斩击在侧面将整栋房屋一分为二,他目光闪烁,叹道:“···多久没有见到过这样凌厉的气势了···所谓坚定不移即是强大,赤血就是这样一把刀啊!” “你们先走,”风站了出来,目光坚定的说:“我来为你们争取时间!” “算我一个,”笛寒回忆起来那时是老师收留了一无所有的他,不然他可能撑不过那个冬天,可老师仅仅在那四年之后便病逝了,从那一天起他再一次一无所有,他有些疑问想得到布泽的回答,对众人说:“按计划行事,我们随后就到!” 众人明白时间紧迫,绕路去往空速轨站,留下一句:“拜托你们了!” “看来你们已经想出脱困的方法了,”布泽朝前方伸出手,五指用力抓拢,忽然间街道被五道巨大的斩痕分割,斩痕轨迹从布泽开始向前方扩散,他说:“如果让你们逃掉的话,我可就头疼了。” “上次交手时,我就发现他是能力者,”风处在两道斩痕之间,只见周围事物一瞬间便支离破碎不成样子,房屋、汽车之类的直接是一分为二,连地面都留下深深的痕迹,他说:“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能力?” 布泽嘲讽道:“连我的能力都不清楚,就大言不惭的说争取时间,真是狂妄的性格啊!跟你的老师简直如出一辙,我本想放过你的,可你偏偏赶上了时代的洪流,这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笛寒惊觉道:“你也认得我们?” “···看来凯告诉了你们一些东西呢,其实我应该更早一点注意到你的,恶魔果实的能力都是独一无二的,极冰果实和暴风果实可是当初我们拼命拿到的东西,只是笛宁是一位大剑豪,前不久乔拉给我的报告上写着,有一位极冰能力的少年从他手中逃跑了,而不是将他击败了,你那纤细的手臂也不像是会用剑的样子,同样我同那狂妄的小子交过手,你也没有继承他的剑术。” “这么说那把赤血是老师的佩刀!” “亏你注意到了,你说的没错,”布泽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同为他的学生,你们的风格相差很大啊!” 笛寒也同样发现了一件事情,质问道:“那么你刚刚还说是很重要的朋友,那你为什么还要背叛他?” 布泽脸色为之一变,神色不觉阴沉下来,回答道:“这并不矛盾···本来倒上一杯美酒,同你们慢慢聊我遇见笛宁的那段往事,也是不错的···不过还有着空速轨站的那群家伙等着我去料理。” 他伸出手,手指向前挥动,无形之中似有什么斩击而来,笛寒凭空凝结了一堵冰墙,忽然横向一分为二,余力依然将他斩伤,风大惊失色,本能般的发起反击,跃在空中,缠绕了灵硬的脚凝聚尖锐的风,斩击而去,布泽抬着头,迎面仿佛陨石坠落的风暴,忽然间这股力量坠落在了他身后远处某个地方,一小块区域内的事物摧枯拉朽,余波扩散至此,吹动着他的白色披风,风惊的目瞪口呆,笛寒站起来时,布泽做出一个下压的手势,两人皆感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压制住了他们的行动。 笛寒难以置信,眼前这个男人的力量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不甘心的问:“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们的计划?你究竟是什么能力?” “从你们逃跑的方向,不难推断出这一点,”布泽缓缓走来,说:“死到临头还想知道么,我是吃了空间果实的空间人,拥有自由*控空间的能力,力的作用关系,物体移动的坐标转换,我都可以随意*控,明白么,这是一片绝对领域!” “拥有着如此强大能力的你,为何至今仍屈居于联邦少将,当初便是靠出卖朋友上位,如今又策划了这场政变,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布泽突然停下了脚步,沉默了一下,说:“当初那件事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即便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也依然会这么做,你们作为他的学生,如果想报仇也是理所当然,但成王败寇是古今不变的真理···可你为什么会认为是我策划了这场政变?” “你是不是认为自己的计划完美无缺?”笛寒冷笑:“一开始我也认为云浅皇子便是这场政变的主谋,你最大的失误便是让我们发现了帝奇皇子并未遇害,云浅皇子与我们的合作仅仅是暗杀帝奇皇子,他要发动政变必须还要有实权人物的支持,现在看来这个人就是你了,布泽厅长,可问题就在帝奇皇子事前已经知道了这个计划,并将计就计准备了替身,是不是觉得这个剧情很耳熟,跟你曾经背叛血蔷薇的故事,如果这还只是假设,那么政变这种事情,知**应该屈指可数,分析帝都的几大实权人物,帝奇皇子知晓计划的唯一可能性,也就是你了。” 布泽沉默了,额头发黑,双目隐在阴影中,说:“既然如此,我就多说两句吧!” “我曾经是联邦的第三皇子莫深·d·维奇,”布泽语出惊人:“我的母亲虽是王妃,但却是平民出身,就是这个身份,让她吃尽了苦头,在别的王妃眼里她一定是十分碍眼的存在。” “母亲非常的聪明,在我出生的那一天,她就意识到了危机,因为是男孩啊!她在自己的行宫里秘密的挖了一条通往皇城之外的隧道,她害怕自己哪一天遇害,不能在庇护幼小的我,从我懂事起,我就被迫在皇族那种弱肉强食的环境下成长,每一个人都戴着一张伪善的面具,因此我也不得不如此伪装自己,然而那一天还是来了,母亲在自己的行宫遭到了袭击,可恶的是居然伪装成恐怖分子所为,我连母亲的丧礼都不敢去参加,从那条秘密隧道逃出了皇城,在还没有被发现之前,离开了安不锐克亚区。” “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我要毁了这群人所掌控的世界,我加入了军队,从一名普通士兵做起,积累功勋,不畏艰险,升到三等兵,再到二等兵,一步一步向上爬,所有能利用的人,我都会利用到底!” “和笛宁的相遇是在我还是mp0成员之一的时候,你们可能不会明白当时血蔷薇在联邦拥有何等的声望与名气,只要他们登高一呼,必有百应,如果他们与五小国里应外合,政府的统治将会变得极为不稳定,因此政府高层日益重视,决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他们铲除,很幸运的是,我和他们成为了朋友,笛宁是那种一旦认同就会毫无保留的笨蛋,但他也的确是我唯一的朋友。” “有了我这个内线,政府决定以极冰果实和暴风果实为诱饵,聚集全明星阵容布置陷阱,由我透露消息,让他们自投罗网,那一战极为惨烈,范围波及无数村落,只有极少数人活下来了,这些人如今大多声名赫赫,你见过室女上将了吧!她就是其中之一!” “事后因那一战多数将领阵亡,政府内出现了大洗牌,从阶层提拔了很多新鲜血液上来,这就牵扯到后面的派系争斗了,我依靠这份功劳,一举坐上了监察厅厅长的位置,值得一提的上一任监察厅厅长因滥用职权惹得天怒人怨,血蔷薇在我的情报下果然对他下手了,这也是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 “只要存在拉帮结派,世上就没有完美的组织,政府中也是一样,我一开始效忠的并不是第一皇子,虽我逃出皇城时才十二岁,但为了防止被认出来,我效忠的是在素未谋面的第三皇子,现在你懂了吧!” 笛寒万万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段隐秘,说:“如果你追求的仅仅是破坏的话,你的目的应该已经达到了。” “···是的,皇族莫深家族已经不复存在了···”布泽轻叹,心想现在皇城内怕已是一片血海了,而这所有的恨都会记在云浅皇子的身上,活着的人只会记住这一点,因为他们无法找死人报仇,他说:“但是这些年来的经历,让我理解到人终究是愚蠢而肤浅的生物,不断的吞噬、掠夺,从来不知道满足,饥饿与疾病,贪污与*,贫困与差别,战争与恐怖主义,这个世界正因人的存在而充满争斗,不知道战争为何物的人们,不知道和平为何物的人们,彼此际遇的不同,造就了人与人之间难以相互理解,既然如此,就应该放弃人心和主张,用力量来维持和平才是正确的。” 笛寒震惊,布泽的这番话让他隐隐抓到了什么,问:“那要怎么做呢?” “这个世界存在着七件以神之名命名的兵器,它们被称为死神圣物,据说得到七件死神圣物的人,将凌驾于死亡之上,我将利用这种力量结束这个时代,当人们失去无谓的民族与信仰,深深的畏惧这种力量,仇恨的锁链也会对此望而怯步,战争也就会从此消失,剩下的也就是内政建设了。” 笛寒猛然发现自己内心深处一直追寻的答案,讽刺的在布泽身上找到了,忽然间哑口无言。 “说的有点多了,”布泽目光有神的望过来,说:“现在让我听听你们的想法吧,是选择与我为敌,还是助我一臂之力,你的才华可以站在更大的舞台之上,至于狂妄小子如果你肯低头,我也可以饶你一命!” 风努力抬头看着他,回答道:“老师曾教导我,不可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政府与血蔷薇都与我没有关系,可那一战毁了我的村子,是老师将我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我不会找政府报仇,也并不恨你,但我也绝对不会向你低头。” 笛寒低着头,神色有些迷茫,回答道:“我还不知道,那样强权下的独裁到底是好是坏?” 第三十二章 正邪与立场 “所谓的国家不正是这样吗?”布泽有些失望,伸出手,手指向前挥下,说:“你感到迷茫,说明你还未看透这个世界,太遗憾了!” 正在这时,一发火红的子弹从笛寒和风之间穿越正面撞击在无形之力上,布泽仅仅是想杀掉两名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因此出手并不重,有着强大贯穿力的子弹显然更具威力,仅仅僵持了一会,子弹便穿透而过,完全由灵力构成的子弹,布泽也难以在这个距离将其转移,不得不发挥能力后退一步,出现在半空中,可他身形刚刚跨出,又一发子弹飞来,他再一次空间移动,又有子弹飞来,一连几次后,他远远的站在一栋房屋之上,神色警惕的说:“闪狙术!” “看来空间能力的作用有一定的距离限制,”布泽退开这么一段距离后,压制在笛寒和风身上力道也为之消失了,两人只见后方出现一人,她短发飘舞,穿着黑色皮靴,牛仔短裤,锁链皮带,白色长袖,牛仔夹克,手握一把纯白色手枪,枪身修长纤细,有金色蔷薇花纹修饰,风姿绰约,风回忆道:“我记得她是mp0的人。” 远远的,布泽见来人并非自己所担心的那人,可脸色却更加难看起来,说:“水方·伊人!” 伊人冷傲的回答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自己的名字!” “···姑且问上一问,你的闪狙术是跟谁学的···” “你猜呢?”伊人毫无畏惧的回答道:“如果刚才快一点的话,应该可以伤到你,只可惜我还不会双狙术!” “居然以同样的方式报复我,”布泽脸色阴沉:“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在你的监视下的确不容易,”伊人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针锋相对道:“所以不二到死前才肯对姿表明心意。” 倏的,布泽身影消失在那栋房屋之上,伊人眼中神光一闪,连续射击,说:“这些年来我可不是毫无作为,你的能力我一清二楚。” 每一发子弹皆打中布泽跨出空气的那一瞬间,可当布泽出现在伊人面前时,他半举着手,说:“经管你了解我的能力,可实力不够,依然无法伤到我。” “那我呢?”正在这时,一发红色爆破弹击中布泽半举的手,燃烧起熊熊烈焰,只见凯出现在后方,他点起打火机,为自己点上一根香烟,说:“真是久违的重逢啊!布泽。” 布泽眼神一缩,退开一步,出现在道路之上,伫立着,右手的火焰不知他用何能力熄灭了,虽火焰熊熊却只见轻微的烧伤,他沉下目光,说:“我可不想和你交手,凯洛特!” 话音刚落,他的身形便消失在空气中,凯咬着烟头,说:“又一次让他跑了!” “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他们赶往空速轨站,路上笛寒将计划对凯和伊人说明,询问道:“那位上将如何了?” 凯神色淡淡的回答道:“我将她骗到了屋子里,然后压在了下面。” “啊!”伊人惊呼起来。 在方舟广场与莫斯的比大道之间的街道上,一小段区域倒塌了无数房屋,一堆断瓦残垣中,传来一声:“完全反射!”断瓦残垣通通向四周倒飞而去,室女上将出现在了那块空地之上,目光一扫,反省道:“小雨好大意!” 且说另一方面去往空速轨站夺取列车的恐怖分子,因mp0失败被告知高层,所幸为兵力集合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在恐怖分子去往空速轨战的路上便遇到了极大的阻碍,当笛寒等人赶往这边时,他们才刚刚突入站内。 只见站内以部署了大量人手严阵以待,其中有空轨保安、警署部警察,还有一部分黑衣打扮的人,如今恐怖分子们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只能进不能退,混战一触即发,由刹和向东来打前锋,杰克和索利略微阻击追兵,其他人协助一路杀进站内。 一位身手敏捷的女人握持着一把军刀斩来,金用刀格挡下,他透过交错的双刀,望见对方,只见她穿着一身黑红相间的服饰,黑色长发,一双黑色瞳孔目光聚焦,虽气势判若两人,但她正是之前找笛寒签名的酒馆女服务员,说:“没想到你就是mp9的人!” 贝兰,酒馆女服务员的真实身份,联邦政府,mp9队长。 她挥舞起手中的刀,说:“从你们来帝都的第一天,就已经被我们发现了,如果你想问为什么我们没有采取行动?这一点无可奉告。” 金同样挥舞起手中的刀,一阵刀光剑影中,传来密集的铿锵声,说:“那么说你的身世也是假的了。” 贝兰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神光,缠绕在刀上的灵硬加剧,一刀斩下,低沉道:“很遗憾,那是真的!” “连钢铁都斩断了!”金见手中断刃,震惊下隐匿身形,可见贝兰收刀直刺,虽以隐身却还是被刺中,他退开几步,捂住胸口,见贝兰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杀气,不服输的说:“那真是遗憾!” “···你不会明白的,迫害我的人是联邦政府,而拯救我的人却是布泽大人···”贝兰回忆起来,家乡因贫穷将她贩卖后,她和很多其他的孩子一起被送到了一个地方,趁着看守疏忽她逃了出来,只见周围是一个像军营般的培训基地,有很多地方站着黑衣宪兵驻守,她见到一位披着白色披风的人走进来,一路之上宪兵们对他敬礼,十分恭敬。 布泽对负责人问道:“这次是多少人?” 负责人递来一份报告,一丝不苟的回答道:“报告长官,一百三十二人。” 布泽正翻动着报告,这时一名宪兵惊慌的跑来,报告说:“十分抱歉,一名孩子逃走了,不过这片区域是全封闭式的,那名孩子一定还在附近。” 负责人当在自己顶头上司的面,出现这样的事情,气急败坏的喝斥道:“这里是军事区域,发现可疑人物是会直接击毙的,还不快去找!” 窃听到这句话,躲藏在仓库后的贝兰被吓住了,一下坐倒在地,不想这样细微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看守,她一下子慌了神,从掩体后跑了出去。 “什么人?”这下她的行踪算是彻底暴露了,见她跑往布泽所站的位置,附近宪兵大惊失色:“有刺客!” “就是这个孩子,”之所以往这边跑,只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负责人的命令还是慢了一步:“不要开枪!” 只见数发子弹击中装满物资的木箱,贝兰脸色发白的贴在木箱前,身体边缘不同位置,木箱之上出现数发弹孔。 布泽神色有些动容,喃喃道:“与生俱来的灵觉!?” 贝兰吓得手脚发软,贴着木箱一动不动,见那位披着白色披风的人走近来,鼓起勇气颤声道:“···我···我不是货物···我才不会被你们卖掉···” “我才不会卖掉你!”布泽一句话就让她镇定下来,说:“你很幸运,这里是军营,我会收留一些有潜力的孩子,加以培养。” “···你是政府的人···” “你讨厌政府的人吗?我也是···不过我还没有可以改变这个国家的力量···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从回忆中看清现实,贝兰举起手的刀,说:“···我不想谈论正义或者邪恶···我们仅仅是立场不同···” 第三十三章 庆祝与危机 “攻进去了,”这时先锋传来捷报,恐怖分子们成功打开了一条路,进入列车停放的检票口以内,金也不想和贝兰这样能斩断钢铁的对手战斗,身体透明化直奔列车而去,杰克和索利略微阻击了追击的贝兰等人,催促道:“快跟上!” “不好了,贝兰上校,果然只靠空轨保安和普通警察守不住防线,”贝兰见恐怖分子几乎以全部进入检票口以内,从外面追来的禁卫士兵让整个场面更加混乱,因人手不足调来的空轨保安和普通警察反而成为了阻碍,说:“从全城封锁起,空速轨站便停止了运营,必要时刻我允许动用重武器,宁可毁了列车也不能让恐怖分子逃走一人。”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巨大的动静,一道赤红色光束忽然冲击在空速轨站正门,玻璃一瞬间四分五裂,碎片四溅,只见远远的一道类似于冲击波的力量在禁卫士兵之中开辟出一条道路,又一伙恐怖分子突入站内。 “怎么回事?mp0的人居然和恐怖分子在一起,”贝兰见区区四人的恐怖分子,那个男人单单一人便打开了一条路,双枪射击的频率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白色冲击弹可以让人瞬间失去行动能力,身形在空中倒转,转眼便放倒无数人进入检票口以内,她震惊道:“那个人是爱之多星·凯洛特!” 当他们进入检票口以内,只见站内只有六部列车,来往于六个不同的方向,众所周知安不锐克亚区仅有开往六个华区的列车,笛寒抬头想看看各列车所到达的目的地,这时一发炮弹忽然击中指示牌,回头只见贝兰当机立断动用了重武器,一排背负火箭炮的宪兵开始对恐怖分子与列车狂轰滥炸,甚至还可见大炮的身影。 “不好,这样下去,列车还未发动,就要被毁掉了,”笛寒见宪兵正在毁坏列车的磁悬浮与动力系统,伊人忽然回过身,伸手成布,无形之中有什么能力发动了,只见一发发炮弹速度缓慢的前进,她说:“只有三十秒,劫持的列车是那一辆?” “喂,这边,列车要开了,”众人抬头只见身旁的列车就是,顺着车身,进入前排的车厢,杰克朝外面扔了一发烟雾弹,给众人做掩护同时争取时间,说:“索利正在断开后面的车厢,各位跟这里说拜拜吧!” “是烟雾弹,”虽然烟雾弹只是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不过有时候却很有效,宪兵们、空轨保安、普通警察、禁卫士兵混乱在一起,一时也不敢乱开枪,恨道:“可恶,卑鄙的手段!” “三十秒到了,”伊人看了眼手表,只见之前缓慢前进的炮弹忽然间恢复速度,轰击在一节节车厢底部磁悬浮系统,火光与硝烟大盛,她见列车断开了后排,只留一节车厢与车头在磁悬浮的作用下,浮起,正在缓慢加速,叹道:“再见了,帝都!” 正在这时,一道耀眼的刀光如同新月斩下,贝兰身形在空中,长发飘舞,眼神凌厉,说:“不要太小看帝都了!” “骗人的吧!”金惊的目瞪口呆,说:“她将动力室斩开了!” “还有人在动力室呢!”聚集在车厢内的众人大惊失色,伊人沉下目光,伸手成布,轻咛道:“时光倒流!” “什么?”贝兰惊讶的发现,被她斩断的动力室,裂痕竟在愈合,损坏竟奇迹般的修复完全,原本失去磁悬浮系统下坠的车头,又重新悬浮起来,在动力系统的牵引下驶出了站点,步入轨道,开始飞快的加速,追兵群集站在站点,望着远去的列车,即使想追也是望尘莫及。 “我还以为死掉了呢!”从动力室走到第一节车厢的越野兔、蓝俊、钢、罗奇等人大感不可思议,伊人则有些体力不支的坐下来,说:“我是吃了沙漏果实的时间调节人,可以自由调节一定范围内的时间,能够调节的时间跟自身的实力有关。” 一时众人沉默,越野兔代表大家:“请问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是谁?” 凯透过车窗,望着后方越来越远的城市,玻璃之上映出一道火光,他为自己点上一根烟,惆怅的吸了一口,转过身坐下,说:“她是我的弟子,七年前加入了宪兵部,在遇到你们之前还是mp0的成员。” 听闻枪神有一位卧底学生,众人有着不大不小的吃惊,笛寒回忆起来:“所以布泽才那么说!” 凯虽不知布泽说了些什么,但也想的到,接口道:“要查清他的行踪可不容易!虽有伊人作内线,可他深入简出,七年来我都未找到很好的机会,上一次他离开帝都,独自来到水楚小镇,本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可他太警觉了。” “不说这个了,”钢召唤出了一瓶共享美酒,说:“我们开瓶香槟来庆祝吧!” 索利惊奇道:“你居然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人生难得潇洒!”钢义正言辞的拔开了橡木塞,说:“是该庆祝我们成功脱险呢?还有该庆祝和平万岁呢?” “请等一下!”在众人分盏香槟时,笛寒出声道:“···虽然不想扫大家的兴,但我想说危机还没有解除,你们看···” 只见他打开上方的电视,屏幕中出现了安不锐克亚堡宫殿内的场景,直通台阶的大红地毯两旁,伫立着无数政府将校与联邦贵族,新闻主持人旁白道:“各位联邦公民,下面皇帝陛下将颁布一则重要通知,将在皇城安不锐克亚堡内进行全国转播。” “皇帝陛下,驾到!”在庄严的音乐下,一个身穿白服的男人踏着大红地毯,背对着镜头缓缓走向台阶之上的王座,他的脚步掠过主道,步上台阶,在王座前转身坐下,一时间卷起千万惊声,红中将也难以置信的喃喃道:“帝奇殿下!” 追寻镜头所指,汇聚千万目光,帝奇一览群臣,金牛上将和布泽少将各站在一侧,他用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说:“云浅皇兄大逆不道,以下犯上,企图谋权篡位,把持国政,不顾手足之情杀害我莫深一族族人,其行罪恶滔天,乃天理所不容,以被我诛杀,如今皇族仅存帝奇一人,各位可愿拥吾为王。” 场面一时哗然,然而人心所向,开玩笑周围可是有荷枪实弹的禁卫军,五步一岗的伫立在宫殿边缘,高呼:“吾皇万岁!” 屏幕前气氛变的死寂,凯沉默着,喝了杯香槟,问:“真是出人意料的结局,你料到这一点了吗?” “···如布泽所说,他的目的在于改变联邦,或者说改变世界,那么他就必然要得到相应的权利,这样的大事件通告全国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事情的发展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笛寒想了想,接着说:“这还只是我要说的第一点,云浅皇子没有得到皇位,之前的协议自然也就作废了,第二点是帝都只有来往于六大华区的空速列车,其中四个华区驻扎着中央军团,如果我们运气不好,政府可以在终点以逸待劳,机率是三分之二···所以现在庆祝的话,还太早了一点···” 于现场直播之后,在场议员相继离去,因秘密隧道的暴露和云浅皇子的政变,金牛上将急于着手布置皇城内的安全工作,原来禁卫第一军团就是驻守皇城内的军团,重新布置也不费吹灰之力,室女上将则有着处理恐怖分子破坏街道封锁维护统计的要务,宫殿中空留帝奇与布泽两人。 偌大宫殿内,支开了所有守兵,布泽站在王座旁,说:“刚刚接到报告,似乎让那群恐怖分子成功逃走了。” 帝奇毫不意外,神色淡淡的说:“可他们的运气似乎不太好。” 第三十四章 运气与战场 香格里拉天佩区去往帝都安不锐克亚区的路上,天色晴朗,区外野生环境人迹罕见,一位披着白色披风的男人坐在一辆用画笔画成的复古马车之上,前头双马絷车,宛如幽灵般的绿色线条构成马车的框架,两匹马也只有绿色线条的外形,双目散发着绿而幽深的光,行驶在野外不算平坦的路上。 如果是夜晚,这样一幅场景,人们会毫不怀疑自己见到了幽灵,从而吓的魂飞魄散。可现在是白天,那辆幽灵马车也不像想象的恐怖,细看下幽绿色线条只是边缘,马车的用料应该是黑色木板,不过那两匹马的确这么看都都很奇怪,在马车的后方跟随着长长一列车队,匀速前行。 “明白了,那么我将磁悬浮隧道一起破坏掉也没有问题吧!”幽灵马车之上男人抬起头,他有着一双宛如幽灵般的绿眼睛,放下戴着战术腕表的左手,站了起来举手示意后方车队暂停行军,他抬头仰望森林上方有一段桥上的磁悬浮隧道,听觉灵敏的捕抓到了列车行驶的高速破空声,目光闪烁,远远的列车正在向这边行驶来,喃喃道:“这就来了吗?” “天未雨,时以乱,生乱世,苦奈何,正或邪,胜者定,幕未落,步黄泉,云遮月,难相逢!绽放吧!红莲之舞!”一根粉笔凭空写下一个个字符,组成一段段文字飘向天空,缠绕上磁悬浮隧道,当列车正在经过时,忽然字符光芒大盛,然后天空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一朵火红的玫瑰在天空昙花一现,见爆炸的火光渐渐消散,浓烈的硝烟缓缓升起,他喃喃道:“如果这样都不死,只能说明他们命不该绝,我们就死心吧!” 车队继续行军,渐渐远去,在这片无人知晓的森林之中,伊人有些体力不支的站着,说:“大家都没事吧!” “还好,”众人一一从地上爬起来,笛寒见并无伤亡,有些庆幸又有些不幸道:“不过我们的运气的确不好,原以为机率是三分之二,可不想恰恰选中了前往帝都两支军团的三分之一上。” 回想起来刚才突如其来的大爆炸,他们的确措手不及,可就在那时,伊人发动了能力:“时光倒流!” 不可思议的将爆炸与伤害倒退,可时间的轨迹并非按照原来的历史倒带,列车依然被炸毁了,他们依然坠落下来,被倒退的时间仅仅是他们被炸死这一事实,接下来从空中自由落体,在快落地时,伊人又发动了一次能力:“缓慢时域!” 通过缓慢的时间削弱动能,大家都平安落地,只有伊人连续发动两次大范围的能力后,有些体力不支。 “这下有些麻烦了,”杰克是指他们失去了交通工具与方向,笛寒却不这么认为,说:“换个角度想或许是件好事,如果军团判定我们已经死亡,我们的行动会方便很多,方向可以顺着磁悬浮隧道走,找到城市就好办了。” “只有这样了,”虽说不是什么好方法,众人也只有这么做了,越野兔询问道:“谁有带越野车啊?” 且说於当日,驻扎在香格里拉天佩区的中央第二军团,美女与酒烈焰区的中央第三军团,乌托邦圣地亚哥区的中央第八军团,天空之城玄渊区的中央第四军团,四支中央近卫军团几乎同时到达帝都安不锐克亚区。 严阵以待的禁卫第五军团在城郊迎接了四支军团的军团长,五位最高战斗力的会面气氛绝谈不上和谐,室女上将简单的将这场政变的结果告之四人,并传达帝奇殿下的意思不愿损失政府的最高战斗力,原站在云浅皇子派系的两位军团长表示愿意弃暗投明,继续为皇室效力。 在气象森严的宫殿之内,中央第二军团军团长天秤上将,中央第三军团军团长摩羯上将,中央第八军团军团长人马上将,中央第四军团军团长水瓶上将,四位军团长参见了联邦第十世皇帝,莫深·d·帝奇挥手令下:“去吧!去往五大战场!” 时值联邦历二四三二年年初,从政府对五小国宣战以来近五个月后,原本驻扎在华区的四支中央近卫军团同时投入五大战场,这一举动直接加速了历史前进的脚步。 森木州战场。大地荒凉,风沙席卷过充满硝烟的战场,铁与血之后,是什么被留下了?无数的尸体,残刀,败剑,子弹告罄的步枪,放眼沙场,残败的刀剑倒立如林,死去的人伏尸千里,在这血染红的大地上,是什么被埋葬了?人生,家人,还有尚未实现的梦想。 视线尽头,饱受炮火摧残的巨门要塞依然牢牢据守着通往森木州的唯一门户,高耸的城墙之上条理分明的站满了执勤的哨兵,一位身形瘦削的男人站在其中,他右耳挂着一个银色吊坠,举着望远镜目光往充满风沙的战场瞭望了一会,转身步下城墙前往城中的主营,从开战以来巨门要塞便全面戒备,城中随处可见守卫与哨兵,一路之上,守卫与哨兵见到他便会立正行礼,他走进了大营,见白猎从桌上文件中抬起头,问:“前线有什么动静?” “没有,从一个多星期前政府停止了攻势,一直持续到现在,这样的气氛让人很不安啊!”天纹五当家沙单,在一旁坐下,见妙丽也在,神色一动,问:“那些家伙还没有消息吗?” “一直联络不上,”白猎察觉到沙单的神色变化,说:“不要心存侥幸,前几天刚刚收到其他四国的战况情报,伏沙州主力全军覆没,被攻破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吗?”沙单低声的说:“真的没有后路了。” “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风等人连日来下落不明,让妙丽变得有些不安,她建议道:“派人寻找一下也可以啊!” “这是战争,我们无法顾及个人的生死,”白猎说着停顿了一下,自己都有些惊讶,沉默了一阵,说:“即使那个人对你很重要!” 这时哨兵惊慌的进来报告:“大当家,前线出事了,政府似乎派出了增援!” “什么?”白猎惊声,他们来到城墙之上时,只见风沙吹荡的战场,一片庞大的黑影隐约在黄色的沙尘之中,缓缓蠕动,迅速膨胀,越来越清晰。直到风沙无法在为其掩饰,千万人汇聚成黑色的轮廓,蜿蜒的黑线宛如潮水涌上战场,千万只脚起落,那整齐的步伐震动大地,萧杀之气震人心魄。 仿佛风沙都被其震慑,安静下来,一个又一个方阵出现在城头众人的视野中,一共九个方阵同行,无数方阵列后,脚下沙尘滚滚,如同神兵天降,随着步伐逐渐浓厚的压迫感,让城头之上的众人各各脸色发白,放眼望去,偌大的沙场化为一片白色海洋,一眼望不到尽头,只见走在方阵最前面的有个三个人。 位于左边三方阵中央的是一位女人,她身形窈窕,蓝衣浅发,披着白色披风,一双蓝色低跟鞋缓步在地面之上二十公分的位置,每一步脚下都会出现一个水波涟漪的花纹。 水瓶,米娜,联邦政府星空十二上将,水位果实能力者,水位人。 位于中央的是一位金发男人,他身形瘦削,笔直,双肩宽敞,金发狂野,于额前金发下,双目有着红宝石般的色泽,暗红,视之心惊。 狮子,叶落,联邦政府星空十二上将,狮狮果实能力者,雄狮人。 位于右边的三方阵中央的是一位男人,他身形挺拔,目光锐利,腰间插着一把木质刀鞘,刀柄同为木柄,遮掩在白色披风之下。 天蝎,林飘逸,联邦政府星空十二上将。 从战争开始,森木州就一直承受着比其他四州更多的压力,可白猎却从来没有退缩过,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乃至未来,这份执着是否是正确的,他不知道,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认,他还不想放弃,下令道:“准备迎战!” 第三十五章 五国与战场 伏沙州战场。溃败的士兵如潮水向城市倾覆,恐惧支配了他们的一切,扔掉手中的刀剑,放弃随身的武器,只知道向着后方不停的逃,因为身后紧追而来的敌人,让他们绝望到不可战胜,事实上他们已经绝望了,从转身逃跑的那一刻起,前线最后薄弱的防线因此支离破碎,联邦政府军团长驱直入。 伏沙州沦陷就在眼前,在联邦士兵紧追不舍下,败兵在逃命中被砍杀无数,枪鸣、刀剑、火光在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他们的城市,战斗从大规范的军团作战,演变成了街巷战,平民将房屋紧闭,躲在门后的某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只听外面传来无数混乱的声音,败兵的求救声、刀剑的砍杀声、不绝的枪声、妇女的哀鸣声、孩子的哭声、凌乱的脚步声、不放过一位反抗者的追杀指令声、燃烧房屋的倾塌声,不知道这里的明天将会如何? 联邦政府边境第七军团很快就攻陷了大半座城市,一位花形领士被扔到墙上,竟发觉自己下不来,无法动弹,只见一位白服男人走来,身后一群联邦士兵持枪相对,他问:“元老会的那群固执老头在那里?” 领士神色震惊,恐惧让他屈服,说:“···那···”他用眼神指向一座高塔,说:“就在那里。” 白服男人转身抬头,只见是一座钟塔,在附近的建筑中一目了然,大概有几十米高,说:“就是那吗?” 他修长的双脚发力,忽然跃起,身形在空中居然飞了起来,一举跃进高塔,偌大的拱形落地窗在他面前受到某种压力而变形破碎,白色的鞋随碎玻璃一齐踏上光洁的瓷地板时,玻璃碎片四溅,放眼看,天花板悬吊着美丽的水晶吊灯,他落在了一间摆着沙发茶几的华丽房间,几位花形高层正在收拾东西准备,通过一旁紧急电梯逃走。 下一刻他们统统凭空吊在了空中,一位老头子挣扎的说:“···不要杀我···我们投降···要多少钱都可以给你···” 白服男人轻藐的转过目光,身形在背过他们的同时,身后众人同时吊死,他说:“既然选择反抗,就要坚持到底!” 白羊,木秀,念力果实能力者,念力人,座右铭:有始有终,喜欢说的话:坚持到底。 云州战场。因伏沙州的沦陷,本在正面战场僵持的云州,面临着来自防御薄弱侧翼的威胁,边境第七军团的加入直接让云州战况急转直下,如果没有奇迹的话,败局已定,为此千秋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在某段黑暗的通道中,唯有大门白光一路延伸,直到那束光触不到的黑暗,两个人正向深处走去,脚下的影子渐渐被黑暗吞没,千秋回过头,只见那束光离她好远。 “到了,”两人在一扇纯黑色的大门前停下脚步,只见大门上下两侧用钢条加固,似乎难以开启,于中心有着一个诡异三角形刻印,幽姨取来钥匙,叹道:“从你母亲故去后,我便将它就一直封印在这里,你母亲不希望你再背负这沉重的命运,可如今不得不离开的我们,必须要将它带走,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改变!” “再沉重的命运也不会在现在更糟糕了,”千秋给了幽姨一个宽心的微笑,坚定下目光,目视前方,说“所以我都可以接受。” 门开的一瞬间,她内心忽然有些恐慌,未知总是令人害怕的,这一瞬间不知道为何,她很希望有那么一个人能给她勇气,有那么一个人站在她的身边可以依靠,有那么一个人能为她遮风挡雨,可那个人没有选择她。 当大门完全开启,她看到的是一间密封的石室,一位身高仅一米左右的少年坐在台阶上,他身穿着华丽的白服,戴着白色的小帽子,帽檐下双目绛紫,见到久违的来人,他的双目缓缓恢复神光,说:“真是过分啊!关了我这么久!”他从台阶跳下,走近来,奇怪的说:“难道时间倒流了吗?奈雪,你好像变小了!” 千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神和她想象中的差了一点。幽姨出声道:“夕,她可不是奈雪,而是奈雪的女儿,名叫千秋。” 被唤作夕的少年,转过目光看了一眼,说:“当初的小鬼倒是长大了,”他的目光又回到千秋身上,绛紫的眼神笼罩着一种波澜不惊的色彩,说:“难怪如此相像,那么你来完成奈雪未能与我实现的约定吧!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也不会放我出来吧!” “你似乎有想要完成的事,有了力量是否就可以办到?这是契约,作为给你力量的代价,你要实现我一个愿望。契约的话,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同时以非常人的理活下去,不同的天理,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生命。王的力量会使你孤独,如果你有此觉悟的话。” 没有过多的迟疑,千秋同意了,说:“我接受了!” 待眼前的事物渐渐清晰,见名为夕的少年放开她的手腕,她抬起头,目中有着紫色三角刻印。 霜州战场。素有枫叶之国美称的霜州大地,四季如秋的气候造就了这里层林尽染的枫林之美,随处可见红枫如林,即使在州外也有大面积的枫树林供游人欣赏,然而这个曾经的名胜如今却被战火点燃,千万士兵在这片大地相互厮杀,刀剑铿锵声、喊杀声、枪鸣声汇聚成一片,往往一个士兵在斩杀一名敌兵后,下一刻自己也步上后尘,倒下了无数的人,垂死挣扎的人不需要同情,失去战斗意志的人将引来死亡,战争是一部高效率的杀人机器,一片火红枫叶飘落轻轻落在战场中,这片大地不需要点缀以是红色,所谓的胜利便是在无数牺牲上得到的。 那活跃在战场的白色身影如同死神,象征着正义的白色军服有着和血的红色截然不同的意义,但无法否认,它造就了战场上绝大多数的牺牲。 修道盟的士兵在那个男人的脚下不堪一击,而且身形穿梭在战场上如鬼魅般飘忽,他穿着一双银质的鞋,明明刚才还在视野那头,下一刻忽然就出现在眼前,白脚如刀擦过颈,身形在不断变动间,优雅的转着圈,身后无一人生还,统统喋血在地,他向前走,银质的鞋上沾染着血。 人马,止心,联邦政府星空十二上将,潘多拉0号实验体,座右铭:最夺人性命的不是刀剑、不是枪械,而是人心。 修道盟的士兵们浴血奋战,近卫队催促着:“火长老快走,我们抵不住了。” 被称为长老的是一位身形大于常人两倍的老头,怒目横眉的喝开身边的近卫士兵,说:“我怎么能就这样逃走?就是死,也要坚守到最后一刻,因为在我身后的是我们的家园啊!” 北望州战场。天空下着细雪,如精灵般飘零,寒风夹杂着雪花,风雪冷冽,万里平原上白雪苍茫,在北望州与联邦的边界处,作为战略缓冲的村舍和良田,以在战火下化为了废墟和焦土,联邦军团和刺坏军团的小部队正在打扫战场,双方一边戒备着对方,一边从满地残骸中拾取还可以用的武器,并收回己方士兵的遗体。 扫开积雪,不时可见一些遗物,多是照片之类的东西,残缺不全,沾染血迹,拭去泥土与雪,上面的不是恋人便是家人,定格在照片上的笑容是如此温馨,而战争却是如此残酷,这些东西会被收集起来,还给他们的家人,连同那一声对不起! 战场是战士的墓地,放眼望去死去的人何其之多,在脚下,在眼前,在天边,往往一层叠着一层,凭服饰将己方士兵的遗体收回集中到一起,死去的人在两侧堆积如山,付之一炬,只剩下黑色灰烬,雪掩盖了它,掩盖了平原,掩盖了战争的痕迹。 平原上厚积的新雪宣告了新一天战争的延续。 联邦军团大本营,西北军区,北望州与联邦的边境线,於营地正前北风呼啸的苍茫平原之上,一支大军正整装待发,千千万万名士兵列队排阵,他们戴着白色帽,披着白色披风,双手握持着冰冷的步枪,各各身形笔直伫立在风雪交加的白色平原,目光聚焦前方,冰冷刺痛的面容,神情一丝不苟,气氛沉稳、安静而且萧杀,只听风声不住盘旋,那一个个团队组成一个个方阵,放眼望去无数方阵纵横交错,如刀切的豆腐块般整齐,井然有序,人海如潮,遍布平原,不见尽头。 大军之后,有着一个装甲车团队,一个医务班团队,还有被白色医务车和装甲坦克围在正中的战地指挥车,在指挥车旁一双脚踩上白色平原,风雪吹动着黑发,飘过那金色月桂叶与星交织的领章,还有那英姿飒爽的白色戎装,一位男人抬起头,放眼这片似曾相识的土地,红目染上一片朦胧,叹道:“如画,这一天终于来了!” 身后副官站定,风雪中身姿妙曼,说:“红,两位军团长通知全军准备完毕。” “嗯!”红轻轻应道,花了几秒,他的目坚定下来,说:“出发吧!” 这支大军开始行动了,一股洪流浩浩荡荡向北望州前进。 第三十六章 决战与爱情 刺坏军团大本营,因地形所致,联邦到北望州之间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无险可守,历代刺主便想出了划分战略缓冲地带的方法,以廉价的政策吸引民众到此开垦土地,却不对其进行开发,即使日后开战,牺牲这片土地,也不至于让战火波及到繁华的城市。 从开战以来刺坏联盟就进入了战争警备状态,这里的民众全部都被接引到外州,以大量空的村镇为前线驻扎了十一支战斗刺部队的兵力,并在此布置了大量阵地武器,时刻都有着六位刺主镇守,当情报传来时,在前线临时会议室召开了紧急会议。 出席会议的有六位刺主,罪恶通过视频参与其中:“···以上就是十一支战斗刺的战斗部署,此战事关联盟存亡,履行各位誓言的时候到了,死也要守住这片土地,拜托了···” 傲慢许下千金一诺:“请放心,我连同我的部队和北望州共存亡。” 敌意哼了一声,说:“终于来了吗?决战。” 一位奇装异服的男人,他蓝色衣裤上到处都是各种颜色油漆粉刷过的痕迹,戴着一幅太阳镜,一只蓝色,一只红色,看不见眼睛,笑容常在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笑意,给人一种城府极深的感觉,他说:“请等一下,作为机动部队的红刺先不说,憎恨、亵渎、堕落可都还未到,万一赶不上,我可指挥不动他们的部队。” 妒忌,刺坏联盟,银刺刺主,漆漆果实能力者,油漆人。 “谁说我们赶不上,”这时大门忽然打开,门口站着三人,开门的是一位高挑女子,戴着金色吊坠耳环,胸前高耸,身着红色旗袍,行走间可见象牙般的*暴露在空气,脚裸上绑着红色缎带,此时握着门把,正往里走。 憎恨,刺坏联盟,金刺刺主。 大门中央站着一位男人,身形笔直,穿着绿色衬衫,不打领带,外着黑色西服,脖子一侧刺着刺坏联盟三把尖刺的绿刺标志。 堕落,刺坏联盟,绿刺刺主。 大门另一侧,一位穿着蓝色西服的男人,握着门框正往里走,可见他右手手背上刺着一个蓝刺标志。 亵渎,刺坏联盟,蓝刺刺主。 “那还等什么?”傲慢握持着他的里剑,一端驻地,从座位上起身:“各位!” 其余刺主或笑或意动或转身,此刻回忆如画,因为在前方接引他们的是生死未知的战场。 白色细雪从白蓝色天空那望不见尽头的地方缓缓洒落,如一阵不会停歇的白色花雨,不知是何时开始,也不知何时结束,即使就这样望着,也数不清飘过眼前的有多少片雪花,只是在等一个人,雪却下个不停,记得在过去的某一天里,自己也在这样的雪天,坐在总是在回忆中出现的那个公园,默默的等着一位女孩。 *身形笔直的站在通天回廊阶梯之下,望着雪空,情不自禁浮现在脑海的回忆,朦胧了眼,低下头,见白雪皑皑的街道,两旁商铺挡雨板上平整的积雪,绿树上的银装都似曾相识,而曾经的那个少年却已经不在,他的眼里流露出深深的悲伤。 一只鞋踩在白色积雪之上,*的眼神立刻变的清明,将那股哀伤悄悄掩饰,转过身,只见那小巧可人的粉色身影从回廊走下,无论多久都不会忘记,也无法忘记。 噩运绕过回廊,见到下方等候之人,神色为之一怔,不觉停下脚步,呆住了。 “夏,能请你陪我一下吗?” 天色晴朗,落着细雪,两人不紧不慢的漫步在内州街头。 受到战争影响,路上行人稀少,街道冷清,脚下地面干净整洁,积雪扫到了两侧,两人看着天空,看着雪花,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街道,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默而安静,心可以听见雪落在雪地上的‘息’‘息’声,思绪在一点一点荡漾开。 久别重逢的两人在这样一个雪天漫步街头,尘封的记忆不禁纷沓而来,虽两人都目视前方,但心思显然都不在路上,全凭着身体的感觉去走,没有人刻意为之,却不觉走到了夏天公园,两人怔了一下,对视一眼,又马上转开,目光在公园里扫动。 *放眼森林,十里飘雪,绿树银装,记得,那天是夜晚,浩月无星,雪落枝头,自己就坐在那颗树下,抬头看着雪夜,风景竟如此相像,没想到自己还会再一次来到这里,并看到同样的风景。 噩运也看到了那天,深夜不知是几点,只知道好晚、好晚了,夜空漆黑无光,她在这片森林里迷了路,脚下不停的跑,只为了寻找那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跑遍了夏天公园,终是体力不支,躺倒在雪地上,那天的雪夜,公园的森林中,只能听见自己的哭声。 “那一天我没能遵守我们的约定,”噩运轻轻的说:“我一直想跟你说声对不起!” *毫不在意的说:“不,那一天我也没能遵守我们的约定。” “从那以后,你就失踪了。” “嗯,我离开了这里。” “是因为那颗果实吗?” “这不是一切,”*抬起头,轻轻的说:“得到那颗果实的代价,便是让我离开你,家族给我安排了婚约,那时的我不得不选择逃避,本就是用我为筹码交换来的东西,所以我理所当然的带走了它。” 噩运沉默着不说话,小手握紧,想:如果那一天你能等到我,结果又会如何呢? 走在这过去的老地方,那时的人就在身旁,眼前的景色处处徘徊着过去的回忆,那刻骨铭心的感情再一次涌现心头,有好多的话想要对身旁的人倾述:“夏,还记得这里吗?” “夏天公园,你擅自用我的名字为这里起的名字。” “我认为这是最美的名字,还记得,那时的夏天这里总是很吵,后来我才发现是知了在树上蝉鸣。” 说起往事,宛如昨日,噩运莞尔一笑,说:“那时的你特别笨,连抓个知了都是抓不到,总是从树上摔下来。” 安尘望着白夏的笑颜,不觉发呆,在这一刻如时光回转,他好像看到了十六岁那年,那名少年就是这样望着那名少女,轻轻的说:“你的笑容一点也没有改变!” 噩运目光深邃的望着他:“可你却变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陪你一起停在那个时光。” 走在被白雪皑皑覆盖的森林,远远望去,银装素裹,厚积的新雪之上,只有两人的足迹,就这样,穿过了夏天公园。 街头人烟稀少,酒吧里传出歌手深沉而忧桑的歌声。 两人止步聆听,在这个充满回忆的雪天里,那感伤而忧郁的旋律是如此地动听,有一种感染人心的魔力。 安尘望着白夏的娇容,缓缓说:“在我离开的那一天,我遇见了你的未婚夫。” 白夏一愣,心口莫名作痛,强笑掩饰:“你们谈了什么?” “我向他保证,我一定会回来的,得到配的上你的身份,回到这里。” 安尘展开双手紧紧地抱紧了怀中的女孩,多年的感情在此刻化为泪水,似心中有一块巨大的冰块溶化了,怎么也止不住,哽咽道:“···我一直···一直···很想···就这样···抱紧你···” 白夏不知所措的愣住了,泪水很快蓄满眼眶,趴在眼前男人的肩头,哭泣道:“···我一直···相信···会有这么···一天的···” 时隔十二年的重逢,四千多个日夜的朝思暮想,默看黄昏月落的寂寞,此刻太多的感情交织在一起,却无言以诉,只得流泪紧紧依偎在一起,再也不想松手,良久,两人才松开彼此,四目相接,柔软的唇碰在一起。 这一刻不管世界会如何,安尘与白夏迎来了自己最大的幸福。 安尘望着怀中少女羞涩的面容,直想将心中那句未曾说出口的话对她倾述:“···夏,我有一句话一直想对你说···” 白夏直视着他深情的目光,心‘砰’‘砰’直跳,期待着心爱之人说出那句期待已久的话。 可就在这时,白夏的战术腕表响起,自动接听:“全体战斗人员请注意,现在发布一级战争警报,请接到通知后,立刻赶往前线战场。” “···重复一遍···”她关掉了腕表。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中都包含着深深的无奈。 白夏笑颜道:“下一次吧,在这场战争之后,在亲口对我说。” “嗯,”安尘伸出手,递来了一本厚厚的日记,棕色书皮,封面写着白夏启:“我们说好了的。” 少女眼里的泪水又有泛滥之势,安尘温柔的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花,她终是忍住了,伸出手,同样递来了一本厚厚的日记,粉色书皮,封页写着致安尘。 两人彼此交换了日记还依依不舍,谁都不肯离开。 “那么我们走吧,”少女转身的那一刻被安尘拉住,她诧异的停下,仰头望去,却发现连安尘自己都感到诧异,沉默了一下,他笨拙的说:“···答应我···回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话···在这场战争之后···” 白夏给了他一个宽心的笑容:“我好期待哦!” 第三十七章 北望战役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二月二十八日,联邦军团和刺坏军团主力第一次交锋,北望州保卫战役拉开序幕。 早上十点,双方主力在平原上遭遇。数以千万计的大军如同两朵乌云笼罩着白色平原,战场上厚积的新雪在两支大军践踏过后,变得凌乱不堪,露出残败的武器,无人在意的尸体,还有黑色土地,两条不同的战线正在缓缓*近。 联邦军团此次出动的有边境军第十军团(简称边境第十军)和中央军第三军团(简称中央第三军),作战单位以方阵为主,只见十数万人排列成无数大大小小的方阵,在平原上一字排开,后方连绵不绝,方阵与方阵之间泾渭分明,有所间隔,四个小方阵聚成一个大方阵,战线如一张地毯横扫而来,千万只脚践踏着大地,雪花飞溅,刺坏军团远远的便可以听到大地震动的声音,正面目视一支前进的军团,那种压力令人心生畏惧。 其中边境第十军与刺坏军团以交战数月之久,但主力从未出动,战术一直以小部队骚扰,主力殿后,以打击敌方士气和骚扰为主,以期在士气、耐心、补给或抓住敌方失误一举突破,因此刺坏军团即便在局部战斗上取得优势,也不敢过分追击,在不知深浅的情况下,更不想演变成主力开战。 因此主动权一直把握在联邦军团手中,此次面对联邦大军倾巢而出,刺坏军团也是倾举国之力,迎击的有十支战斗刺部队,在白色平原上分为十个阵营一字排开,阵形犹如一把把尖刀锋芒毕露,一位位刺主或站于阵前迎面风雪,或处在阵中放眼展望,於战线侧翼,一位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立在阵前,帽檐下脸用黑色绷带遮掩,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风雪也无法吹开他帽檐下的阴影。 杀戮,刺坏联盟,灰刺刺主。 在他的两侧阵列着两支战斗刺部队,一支为自己的部队,战斗序号灰刺,一支为罪恶的部队,战斗序号黑刺。 在刺坏联盟中,战斗刺是刺主才有资格成立的私人武装部队,没有人数和规模上的限制,是一位刺主实力、威慑力、统治力等等多方面的证明和后盾。 这一模式的起源要追溯到三百多年前刺坏联盟成立之初,联盟内大小流派无数,为了达成共识,大家通过拉拢盟友的方式,出现了十二个不同的派系,再从各自派系中各选出一位领导者组成最高层,这便是十二刺主的由来,集联盟权力于一身的他们,其实分别代表了联盟内十二股不同的势力,以此相互牵制、约束,维持联盟的稳定,这就是所谓的均衡。 可时至今日,随着北望州的发展,经济、军事、外交等多方面的进步,联盟实力的日益膨胀,在优胜劣汰之下,自然出现了强弱分化,十二刺主之间的均衡也不再是牢不可破,如今的联盟,罪恶拥有着极高的威望,单凭他一手制定战斗部署,而其他刺主唯命是从,便可见一斑,名下的战斗序号黑刺,毫无疑问是联盟的顶级战力,以精简和强大著称。 雪还在下,一支大军在平原伫立,另一支大军浩浩荡荡而来,战士们对头顶和双肩的积雪浑然不觉,任谁都感觉的到白色平原上,渐绷渐紧的气氛,五分钟,不,三分钟,或许是一分钟后,战争即将开始。 在两军相距不到一公里的位置,联邦军团发起进攻,后排的装甲部队一字排开,五百辆坦克进入射击范围,分十个方阵,排列成二个横列,经过短暂的调正,百炮齐鸣,炮弹如冰雹在雪天划出无数抛物线,在多个战斗刺阵营当中炸起重重火花,传来一片惨叫和**。 秦路看着风雪中如雨砸来的炮幕,右手一抬,迎面刺中一发炮弹,那炮弹只是象征性的爆炸了一下,范围还不到刺剑距离的一半,被灵硬给压制了。 在黑刺阵营,炮弹更多的是在起爆之前被刺中而哑火,炮弹更像是为这支部队点缀的烟火,只见硝烟之中,一位位黑刺成员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如霜。 妒忌斜眼看着这支部队,赞赏道:“不愧是联盟的顶级战力。”这句话透着一股阴险的味道。 红在战地指挥车中,摆下一幅西洋棋,下令道:“先锋部队,进攻。” “杀——”联邦士兵发起了冲锋,前沿士兵大跨步跑步前进,脚下白雪飞舞,如同一层茫茫雾气,远远望去,如海浪来袭,千万把军刀一同出鞘,刀剑的啸音聚成一片,细雪似也被这萧杀紊乱了轨迹,四处飘荡,只见刀如山,剑如林,阳光下风雪中反射出一大片金属反光,喊杀声惊天动地,白色人群如山洪海啸席卷而来。 傲慢身形挺直,一根拐杖立在雪地,双手放在一端,帽檐下双目遥望前方,目力不见人海尽头,两侧青刺成员不间断的跑过他身边,在他面前排列成防守阵形,组成数道人墙的防线,在联邦士兵冲锋到半公里的距离,他抬起手,对着腕表,下令道:“开炮。” 於后方阵地安放的迫击炮阵和加农炮阵,齐鸣,发出一阵惊人的喧嚣,那密集的炮幕在白色平原上炸起无数火花,火光冲天,“啊!”“啊!”的惨叫声接连不断,但很快被后续部队的喊杀声掩盖。 在灵力面前这些对普通人致命的热武器,也无法造成想象中那么大的威力,只见在先锋部队中,联邦将校级军官,跃起,在十数米的高空,用军刀将炮弹斩开,数人如此效仿,朵朵白色披风落地,上方响起数十声空爆。 联邦军团的先锋部队接近了刺坏阵营,处在前沿的九位刺主和刺坏战士皆感到一股萧杀之气扑面而来,喊杀声震耳欲聋。 敌意列于阵前,一双紫目缩拢,眼神中似有一种光要呼之欲出,放眼这敌军千万,是怎样的声势啊,胆小的人会被这气势所摄,两脚发抖,握不住手中的武器,而他不惧反笑,笑容真诚而残忍。 忽然一位联邦将校一马当先冲到面前,双手持刀,高高举起,喝道:“去死吧!” 敌意眼神刷的斜过来,从半边脸到整条右手,覆盖上一层紫色钻石,这把缠绕着灵硬的军刀,斩在其上,咔嚓一声,居然断了。 “无名小卒,”那名联邦将校一脸的惊骇,只见雪地上踏来一只脚,敌意一拳正中他的脸颊,身形倒飞,撞上后面的联邦士兵,他脚下一动,冲了出去,下令道:“银刺听令,跟我上!” “杀——”银刺阵营忽然爆发出一片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大片大片的人群迎上联邦大军,如洪水泄闸势如奔雷,一把把长刺高举,宛若刀山,齐呼:“我等跟随大人。” 两军战线混在一起,投入到近身战,如同两股洪流的猛烈对撞,整条战线蜿蜒了十几公里,几乎覆盖了所能目视到的平原,前线在激烈厮杀,刀光剑影,明枪暗箭,碧血横飞,倒下的人数不胜数,两军后方还源源不断有部队投入战场,四处一片混战,头顶还不时有炮弹呼啸而过,有从后方飞过的,也有从前方飞来的,爆炸声不绝于耳。 刺坏军团的九位刺主除了妒忌、亵渎、瑕疵三位还坐视不动,已有六位刺主投入战斗,其中以紫刺刺主敌意和所属战斗刺部队最是猖狂,万人胆大妄为的突入联邦阵营,一路冲杀,如一把利刃长驱直入,前来迎击的联邦方阵无不溃败,一连突破三个方阵,生生将联邦阵营右翼撕开一个缺口,闯进装甲方阵之中。 敌意身影从天而降,被紫钻石覆盖的右手,一拳将坦克装甲打扁,合金装甲深深的凹下一块,随后双脚用力跳开,坦克‘轰’的一声化为了一个火球。 “他在那边,大家开枪,在空中解决他。” 他身形还在空中,往下看,大量联邦士兵举枪射击,枪口火舌喷吐,他双手交错,护头,子弹在身形上打的火花四溅,落到敌军之中,一下子数十人一涌而上,一把把军刀一同斩下,下一刻统统打飞出去,他如一头发狂的猛兽般难以控制,大步的向刚才向他开枪的士兵跑来。 “太硬了,攻击没有钻石的部位。” 他双手双脚皆覆盖着紫钻,露出关节,身形高速移动,弹幕只能在他身在打出火花,冲刺到近处,忽然伸出手臂牵上联邦士兵的颈,巨大的力量将其击飞,那身形如同风中断线的风筝。 紫刺战士数人合力,数把长刺一同刺破坦克装甲,身形向后跃开,坦克引擎受损发生爆炸。或击弯炮筒,或损坏履带。在紫刺部队的破坏下,一个装甲方阵不消片刻便被毁坏殆尽,战地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装甲碎片、火焰还有浓浓的硝烟。 紫刺部队和联邦方阵拼杀在一块,一位刺坏战士刺杀一人,长刺还未来得及拔出,自己却被另一位联邦将校从背后斩倒在地,倒在了刚刚被他杀死那人的尸体上。 那位联邦将校挥刀,喊道:“上,上,上,包围他们,”身后无数联邦士兵冲锋陷阵,尽管联邦军团在人数上压制,却难以阻止这支部队的强大突破能力。 一位男人对着腕表问道:“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红回答道:“就让他得意一会吧,好戏在后头。” 第三十八章 战线中央,青刺阵营如大海中的一块礁石,抵挡住了联邦士兵一波又一波如同潮水般的攻势,尸体在战线上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可他们没有放弃,前面的人倒下了,后面的人便踩着尸体继续上,刀剑砍杀,溅起无数鲜血,利刃诡刺,沾血及走,一寸一寸的推进,青刺阵营在这样的攻势下损失惨重,尸体叠了半人高,部队缩水近半,后备部队都调动了四个团上来。 傲慢额头发黑,眼神阴沉着,青刺阵营往后退缩,后方炮阵调整了弹道,轰鸣声大作,联邦士兵抬起头只见一阵弹雨迎头落下,一朵朵火花接连绽放,连成一片火光,硝烟覆盖战场,却见后面的联邦士兵毫无畏惧的杀出来,一位联邦将校见还有炮弹零星落下,随手将其斩开,军刀一挥,大喝:“不要后退,胜利就在眼前。” 联邦士兵受到鼓舞,各各悍不畏死,一头冲进青刺阵营,凭着这股气势,如狼扑向羊群,对比下,青刺阵营已经损失惨重,竟管还有后备部队,但还未完成调整,见联邦士兵气势汹汹似群狼扑来不禁心生畏惧,气势上已经输了一筹,两方一接触,青刺成员被大片大片的斩杀,鲜血飞溅。 “突破了,”联邦将校又斩杀一人,兴奋道:“我们突破了。” 联邦军团率先打开了一道突破口,士兵如潮水般哗哗而来,青刺成员难以抵挡,联邦士兵忽见前面站在一位绿服男人,服饰上有着线条花纹,带着魔术高帽,双手支撑着一根拐杖,先头数位联邦士兵已经杀红了眼,见到不是自己人,便举刀砍去,枪声也接连而来,但下一刻这些致命的武器,都变成了搞笑的道具。 联邦士兵惊呼道:“军刀变成鸽子了?” “子弹变成扑克了?” “蛇啊?” 忽然快刃斩过,联邦士兵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见一把刀上残留着殷殷血迹,目光追寻刀身的一端是拐杖,握着傲慢的手中,刀身一侧,亮起一抹白光,冲上来的联邦士兵统统被斩倒在地,傲慢抬起头,帽檐下双目凌厉,后面的联邦士兵被震慑,不觉止步,他说:“只要我还站在这里,便不会让你们从我身边走过一步。”话语掷地有声。 纵观战场,战线中军,青刺阵营伤亡过半,以无力防守,两边金刺阵营和白刺阵营正在往这支援,战线右翼敌意的紫刺部队孤军深入,在毁掉一个装甲方阵后,正在往回杀。 放眼这千万人生死相争的战场,黑压压的人群、如山的刀剑、接连不断的炮火,每死去一人,便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的投入战斗,飞溅的鲜血是如此的多,以至于落雪都染成了红色与硝烟的黑色,于战线后方的妒忌哈哈大笑:“这是多么壮观的场面啊!” 一旁亵渎忽然迈开脚步,向前线走去,妒忌奇道:“你要出手了吗?” 亵渎看了他一眼,说:“我们的利益是建立在联盟存在的基础上,别忘了,在这个战场上战斗的也有我们的部队,再等一会,我怕我的部队全部打完了。” 瑕疵赞同道:“不错,”对妒忌问道:“你还按捺的住吗?” “说的也是,”妒忌点点头,舌头掠过嘴唇,神色阴沉的说:“可不能将我们的部队全部消耗在战场上。” 战线左翼,部署在此的部队是杀戮的灰刺和黑刺,从人数上来说,这里是刺坏阵营上略显薄弱的一点,但知情的人会有截然不同的认知。 战争开始时,联邦大军对此发动了猛烈的攻势,炮幕没有对这里造成多大影响,随后而来的近身战,面对如山如林的刀剑,灰刺或黑刺成员远比联邦士兵想象的要强大和镇定,并且充满胆色,两大战斗刺阵营没有选择坚守阵地,按照常规作战等候联邦士兵接近一齐出刺,给予第一波大规模的伤害,而是主动出击,各各身形灵敏的不可思议。 曹言接近联邦士兵,数把军刀斩来,居然被他缠绕着灵硬的手握住,近身,从间隙躲过三把,一拳将先头士兵击退,连同身后的士兵一齐向后倒。 白洁跃起,避开数把军刀斩击,身形旋转间向下伏,手中刺剑幻舞,数人倒地,身形落下,周围联邦士兵围上,脚下一转,发力,身形如箭矢掠过,刺剑左刺右突,沾血及走。 联邦军团投入了一个又一个团队,却像海浪扑打在礁石上,统统给打个粉碎。联邦军团左翼战地指挥官斯拉中将看清形势,心中明白凭手上的兵力继续强攻,也无望从此突破,明智的选择了撤兵,前线联邦将校从腕表收到命令,大喊着:“撤退。” 可就在这时,杀戮看准机会,下令进攻,后续部队一涌而上,如同江河涌入大海,数万名刺客身形在平原上疾驰,如狼似虎,手中的刺剑泛着幽冷的光,如一把利刃刺进了阵型混乱的联邦士兵中,他们身形飘忽,失去了阵型掩护的联邦士兵惊慌失措,身上破绽百出,诡刺以各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或刺或割,像秋风扫落叶般席卷而过,丢下大片大片的尸体。 死亡是如此的近,亲眼目睹身边之人死亡,是一件令人惊恐的事情,明明上一秒钟他还活着,强烈的反差冲击着心理防线,从未感觉自己竟如此脆弱,死亡竟如此恐惧,有联邦士兵惊恐的转身而逃。 刺坏大军如同一阵风暴,卷起无数死亡之风,刺客们所用的三棱形刺剑刺中的伤口难以愈合,即使不是致命伤,在这战场上除了能在哀嚎一会也与死人无异,杀人效率堪称惊人。 在如此攻势下,联邦军团左翼边境第十军的二十个团队被兵力相差近半的刺坏大军全面压制,前线大量联邦士兵溃不成军,虽在顽强抵抗,却依然在不断向后退,如潮水般压退的前线士兵,冲散了后方方阵的阵形,不得不化为小股部队填补前线空缺。 “给我挺住,把战线压回去,”尽管前线指挥官喊哑了嗓子,依然无法阻止灰刺和黑刺的强大攻势。 联邦左翼的失败,直接将中军的侧面给暴露出来,压力直*中军,处在中军是中央第三军,不得不调整兵力抵抗来自侧面的攻势。 一个男人皱起了眉头,对着腕表说:“丁香,你的部队是怎么回事?” “对此我也很烦恼,计划上不是说好保留体力的吗?刚刚我还在指挥车上喝咖啡,突然让我来稳住局势,”一双修长的脚走在战场,白色的鞋,低根,踏在黑色土地,从一位位死去的人身旁走过,前方迎面跑来两位联邦士兵,他们极度惊恐,丢光了手中的武器,高举着双手,喊道:“我不要死,我还有家人啊!让我回去吧!” 恐惧让他们双目失神,盲目的跑过修长双脚旁,忽然两人被人提起,然后重重扔在地上,抬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位有着黄色秀发的女人,卷发,姿色秀色可餐,身形高挑而窈窕,穿着白色长筒裤,淡黄色上衣,外披白色披风,柔软的嘴唇上叼着一根香烟,她对着腕表说:“还有今天的咖啡好苦!” 两名逃兵忽然脸色大变,满头大汗,惶恐不安,嗫嗫喏喏的说:“双鱼上将。” 那女人放下手,一手撑腰,俯视着他们,严厉的说:“这还算是我的士兵吗?” 两名逃兵害怕的双手护头,远处前线的联邦士兵也注意到了后方的异动,纷纷惊道:“那是双鱼上将。” “是军团长。” “上将来了。” “站起来,跟着我,”双鱼的话如同水面荡起的涟漪传遍四周,清晰响彻战场:“在战场上不是生就是死,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拿出点边境军的士气来。” 无数联邦士兵因这一句话诧异,下一刻尘嚣直上,数千把刀剑机枪举上空,他们喊着:“冲啊!双鱼大人与我们同在。” 气势上的突然爆发,可以令一支部队判若两人,前方的士兵不再后退,挥舞着手中的刀剑,浴血杀敌,战死沙场,后方的士兵列队射击,从人与人的间隙穿过,弹幕如雨,刺坏大军的攻势也为之一顿。 拼杀中的安鸣说道:“这些家伙忽然变得好顽强。” 她手握一把小巧的刺剑,划动间声如裂帛,对于刺客来讲,刺剑是最好的武器,灵硬弥补了它硬度和强度上的不足,灵巧令它诡异多变,在一位高级刺客手上,它比利剑、军刀、长矛更富有威慑力。 一位联邦士兵挥刀而来,安鸣挑开军刀后,便是高速直刺,快到对方无法反应,侧身避开一次斩击,俯身躲过一发子弹,身形交错间,那位士兵只听耳边声如裂帛。 她注意到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啊’‘啊’的惨叫声,一群人向后倒飞而来,只见一个女人大步跑来,从双手掷出一团又一团黑色液体,在空气中变得圆润,如一发发炮弹来袭,落在人群中,先头部队的人各各砸中后口吐鲜血,身形被击飞,撞上后面的人,力道未竭,第二人竟也重伤,产生滚雪球效应,这看似普通的黑水却重的不可思议,一阵黑水炮幕后,刺坏大军的先头部队立马变得稀落。 多数人倒飞过安鸣身边,她目光四顾,这一愣神,等她去看那人,只见一只巨大的黑水拳头充斥视野,她只是下意识的双手护身,感觉自己被一辆卡车撞飞,身形如断了线的风筝,远远向阵营后方落去。 阮琴向这边斜过一眼,惊呼道:“安鸣!” 同时眼前一名黑刺成员被斩杀,倒在她的脚下,忽然耳朵被震得生疼,只见眼前无数联邦士兵已经杀至,喊杀声惊天动地。 只因双鱼的出现,联邦士兵士气大盛,连同逃兵也拾起自己丢掉的武器卷土重来。 杀戮抬起头,只见一道人影从天空向他这飞来,落于一侧,一头撞上大地,只见安鸣还活着,气若游丝,她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抓住了面前之人的衣袂,艰难的说:“··那···咳···那个···女人···咳···她是···” “我知道了,”杀戮的声音略显沙哑,似乎太久不曾说话,转身望去,说:“上将吗?” 双鱼缓步在战场中央,身边敌我两方化为无数股混战一起,白色的鞋踏过一把倒刺在地的刀,明亮的刀身上映出一把突来的长刺,她侧过头,长刺刺中了她左胸胸口,却不见血迹。 阮琴霍然一惊,想退,却发现手中长刺如定固在双鱼体内一般,纹丝不动。 双鱼眼神淡淡的看着她,说:“我是吃了重水果实的液体人,灵力虽能触碰到自然系能力者的实体,但这是相对而言,就凭这点程度的灵硬,还伤不到我。” 她抬手化为一团黑水,惊人的膨胀,如一根柱子般挥来,阮琴惊恐的放大了瞳孔,正在这时,一根灰色长刺挡住了这一击,两股灵硬与灵压之间的碰撞,无形的威慑波动开,周围无论是刺坏成员还是联邦士兵忽然倒下一大片。 阮琴感到一阵难受,头脑如被一根针戳着,只想晕厥,可支撑了那么两三秒,难受便随风而逝,转身去看,杀戮赫然站在身后,灰刺与黑拳僵持,他说:“请手下留情,年轻的战士还有更长的路要走!” 双鱼接口道:“那也要活着才行啊!” 第三十九章 联邦阵营大后方战地指挥车。副官将战场的战况汇报:“红,根据我军战斗部署,由中央第三军作中军主力,边境第十军负责两翼作战,於我军左翼,敌方部署着两支精英部队,具斯拉中将报告,战况不顺,已调双鱼上将前去稳定局势,中军敌方部署着五支部队,正与中央第三军交战,战况激烈,右翼敌方部署着三支部队,其中一支部队深入我军阵营,防线因此空缺,翁格斯中将正对此发动猛攻,有望从右翼突破,” 红将一枚枚棋子摆上棋盘,目光审视,说:“刺坏联盟的战斗十二刺,除了不在战场的红刺和黄刺以外,位置基本上已经清楚了。” 副官问道:“战前,红你为何反对空军部队和导弹部队的支持,如果我军能有这些武器,战况会顺利很多。” “很遗憾,那些武器在这里不起作用,你看那里,”红伸手指向远在天边的通天回廊,说:“看到那根柱子了吗?在那里罪恶的能力会最大化,这片天空就是他的领域,投出去的导弹可是会落在我军阵营的。” 副官透过窗遥遥望去,天边那根柱子,细的跟牙签差不多,在那里用能力支配整片天空,实在难以想象。 红看出她难以接受,问:“你听过通天回廊的传说吗?” 副官回过头,表情疑惑。 “传说在三百多年以前,有人站在通天回廊的顶端,一剑斩开了大地,以此线为界,威慑着莫深·伍德的大军不敢越雷池一步,如今那道斩痕也就成为了北望州和联邦的边界线。” 副官诧异道:“这···这怎么可能?” 红看了她一眼,说:“传说都是由故事演变而来的。” “但不管它是真是假,如今的我只为复仇而来,”红目光一缩,说:“十二年了,还都是些老朋友,至今为止的战斗就当我对各位的问候吧,好戏现在才上场。” 一位男人收到指令,诧异了一下,说:“原来如此,我很想问如果没有这枚棋子,你打算要怎么做呢?” “越是有效的战术往往越是简单,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联盟内和平假象下的暗流汹涌。” 战线中央,刺坏大军中军阵营,部署在此的有五支战斗刺部队,他们分别是金刺憎恨、蓝刺亵渎、银刺妒忌、橙刺贪婪、青刺傲慢,合计兵力近六万人,其中青刺部队十一个团队已经全灭五个,四个被打残,无数重伤战士得不到支援,还靠着意志在战斗,仅剩的两个团队在联邦大军面前,如同浮萍时刻会被倾覆,之所以还未被突破,全靠傲慢身先士卒,与金刺和橙刺调来的四个团队坚守至此。 傲慢身形立于战场,眼前敌兵千万,手中的刀已经砍崩了缺口,以往华丽的服饰上沾满血迹,有敌人的,也有自己的,高高的魔术帽缺了一角,帽檐下左眼被鲜血浸染,看不见东西,喘着气,见如潮水般的联邦士兵又涌上一波,颤抖的手提起快握不住的刀,决心战死沙场。 忽见联邦阵营中似乎发生了什么事,前线指挥官通过战术腕表收到了什么通知,极力下达着什么命令,士兵们犹豫的停下了脚步,兵力竟开始往后收缩,调转了矛头引向背后,使战线空缺出很大一块,令中军阵营压力忽然为之一轻。 “是敌意吗?”亵渎放眼望去,只见人海茫茫,联邦后方十分混乱倒是可以确定,这时他身后一名未死透的联邦士兵忽然暴起,持刀斩下,拼死一搏,喝道:“去死吧!” 亵渎斜过眼神,闪光火石间将他秒杀,只见空气中断刃飞舞,神色不屑道:“你还早了一百年!” “原来如此,”贪婪橙刺如枪,刺身会不可思议的伸长,一连刺穿几人,一条直线上透过士兵的身体,缩回手中,透过空洞可以看见后面的景色,前方数人尽数倒地,说:“这么说他真的冲出去了!” 妒忌坐在几人叠在一起的尸体上,其中有联邦士兵也有战斗刺成员,说:“哈——,真是够乱来的家伙。” 憎恨舞动着手中如鞭如绳的金刺,将周围的敌人统统放倒,说:“战场上瞬息万变,机会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就在联邦中军阵形大乱之际,刺坏大军看准机会发动了反攻,由憎恨、亵渎、贪婪三位刺主和麾下战斗刺部队,从防守阵型一下展开,数万人突入空缺,向两侧拉开阵型,联邦大军顿时混乱,先头部队略作抵挡,便被斩杀无数,士兵们军心大乱纷纷向后逃跑,三支战斗刺部队只碰到一点点阻力,便成功突入联邦阵营,径直杀入联邦混乱的后方。 如此一来刺坏中军只有傲慢因青刺部队损失惨重,即使心有余也力不足,而另一位刺主妒忌却是阴沉着脸,无动于衷。 “什么?”当罪恶通过傲慢的报告从通天回廊俯视时,已经为时已晚,三支战斗刺部队已经深陷敌军之中,他咬牙切齿道:“那根本不是敌意的部队。” 从上空俯视只见突入的三支战斗刺部队到达联邦阵营混乱的后方时,那是十来支联邦团队通过碰击的刀剑、走火的枪支、虚张声势的厮杀所作的一场秀,目睹这一情况,憎恨、亵渎、贪婪三人同时出现了短暂的惊愕,正前方站着一位白服男人,空空的双袖随战场萧杀起舞,正望着他们,那眼神有一种光在闪烁,嘴角挂着笑容,仿佛死神的微笑,他说:“欢迎光临,在下已经久候多时了。” 摩羯,莫邪,联邦上将星空十二上将,波刃果实能力者,波刃人。 此时此刻震惊、恐惧、绝望等等都已经无法形容三位刺主心中的感觉,气势上一瞬间的落差,让他们失去了锐不可挡的勇气与冷静从容的头脑,一支大军停在了敌军之中,就是这几秒钟的差距决定了他们所有人的生或死! “接受命运吧!”摩羯举起右手化为一片片蓝刃飞翔上天空,巨大的波刃停留在天空某处,密密麻麻的笼罩了小半片刺坏阵营,抬头看,蓝汪汪一片如同海洋,窜动着,又仿佛一群觅食的鲨鱼,他指着上空,手指猛然下划,喝道:“群鲨盛宴!” 无数刺坏成员虽看不到前面的情况,但头顶的海洋让他们意识到大难临头了,阵营骚乱起来,可他们如馅饼般包裹在联邦大军之中,无处可逃,只见一片片蓝刃急转直下,如一只只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头冲进黑色人海,溅起无数鲜血,‘啊’‘啊’的惨叫和呻咛连成一片,有人用长刺格挡,可连同武器一分为二,有人急中生智伏倒在地,可被无数只脚践踏致死,不管面前有多少人,明蓝色的波刃如同死神的镰刀势不可挡,一片片蓝刃在人海席卷一圈都有被染红的趋势,飞翔间有血雾散落。 “给我杀出去,”三位刺主狼狈的招架着,如果这就是命运的话,又怎么会有人愿意甘心接受,于是他们拼死一搏,难以计数的波刃如乳燕归巢般融入摩羯的右手,他伫立着长吁了一口气,士兵们如潮水冲过他身边,喊杀声惊天动地:“迎击刺坏军团!” 他们举起火枪,枪鸣声大作,一层弹幕密集到如倾盆大雨般,避无可避,刺客们虽有灵力护身,子弹刀剑难进其身,可也有个限度,雨点和瀑布是有区别的,先头部队最多撑过数十发子弹,便被打成筛子,三支战斗刺部队的第一波冲锋,十损其一,联邦团队第一排士兵退后,第二排上前,又是一轮弹幕,待三支战斗刺部队接近,已经不知道踏过了多少同伴的尸体,而这时,联邦团队收枪拔刀,数千把军刀宛如刀山铺天盖地而来。 战地指挥车内,红持黑色骑士进攻,取走了棋盘上三枚白色棋子,分别为白色骑士、白色主教,白色战车,随手放在棋盘之外,嘴角微微上翘,说:“我先攻下一成!” 罪恶站在回廊护栏前,遥望着那块联邦大军中的空缺越来越小,目光在蝼蚁般黑压压的人群中扫过,停留在联邦阵营大后方的战地指挥车,红同时抬头仰望,两人的目光在遥远的空中相触,却谁也看不见谁,罪恶拳头握紧了护栏,脸色阴沉,抬手对战术腕表说:“噩运你还没到吗?” “我已经到了,”在交战激烈的前线,刺坏联邦的后方阵地还有一支战斗刺部队尚未出动,那是拥有着八个团队的红刺战斗序列,全军以整装待发,各路队长等来了久候的命令,噩运站在了营地中,下令道:“准备出发,前往前线。” 他们敬礼道:“是,噩运大人!” 白夏转过身只见安尘眼神担心的望着她,远远的从空气中传来的战争气息,让他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远处一个又一个消失的声音,让他有一种冲动去阻止眼前之人赶赴战场,怎样都好,哪怕逃往天涯海角,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足够,可理智终没有让他如此做,数千只脚前进,他发现红刺出发了,凝望着少女的容颜,嘴角嗫喏了一阵,终只能多嘱咐一句:“要回来!” 此时此刻的少女显得无比坚强,这才是被冠于噩运之名的红刺刺主,她轻轻一笑,笑颜如盛夏的微风轻拂面颊,轻轻的说:“君若盼吾归,吾必凯旋而回!” 她最后深深凝望了安尘一眼,似要将他的容貌牢牢记在心中,然后转身飞驰而去。 安尘望着她的身影渐渐被人海淹没,视线变得模糊,伸手去摸,才发现自己哭了,他猛然发现自己追逐了十二年的身影,再一次离他而去,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改变。他与她之间似乎有那么一段距离,好像他无论怎么追赶,也始终追不上。他忽然下定了某个决心,向前线跑去:我不要再一次让你离开了! 妒忌见三支部队冲入联邦阵营后,便淹没在了茫茫人海,直到联邦大军卷土重来,他才霍然惊醒,对着战术腕表喊道:“开什么玩笑?中军忽然全灭三支部队,罪恶,我的部队可守不住这么长的防线。” 战术腕表那头,罪恶直接皱起了眉头,心说:憎恨、亵渎、贪婪等人的部队困在联邦大军中,即使现在出兵求援也还有机会,可你不但没向我报告,如今还想推托责任,妒忌你这家伙,强压下怒火,现在不是跟这家伙翻脸的时候,说:“我已经派红刺部队赶往中军。” 妒忌嘿嘿一笑,说:“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敢保证守的住哦!” “够了,”罪恶还是失去了耐心,喝道:“即使是死,你也要给我守住。” 挂掉电话,妒忌神色阴沉,一会才说:“这我可办不到。” 第四十章 通天回廊之上,罪恶见红刺已经抵达战场,举起战术腕表说:“噩运你带部队正面突破联邦防线,大概在纵深三公里,一路之上有两个方阵的兵力,那后面有我们的部队,尽量接应他们,千万不要恋战。” “交给我吧!”前线联邦士兵从防御空缺的地带长驱直入,见一个女孩迎面而来,奇道:“怎么回事?北望州已经到了连这种小女孩都派上战场的地步了吗?” “怎么办?我下不了手啊!” “她来了,闭上眼睛砍吧!” 那位联邦士兵真的闭眼挥刀砍来,可军刀在接近噩运之前就被切割成了数块,她脚下不停,身形如箭穿梭过数名联邦士兵之间。 “奇怪她怎么过去了?” “我的刀?” 忽然他们表情一凝,胸口似有斩痕伤口裂开,鲜血飞溅过眼前,一一躺到在地,后方的联邦士兵惊慌起来,喊道:“开枪,快开枪,是能力者,不要让她过来。” 数十把步枪,火舌喷吐,噩运的身形右飘左移,弹幕从身边刷刷而过,即使难以躲避的子弹也会在接近之前被切割成碎片。联邦士兵大惊失色,她一头冲进了他们之中,在这个女孩的周围有着肉眼看不见的刃,仿佛一阵飓风,她所过之处士兵们统统莫名被斩倒在地。 “小心,这个女孩拥有不知名的能力,枪对他没有用,大家用刀,”前方更多的士兵持刀迎敌,噩运速度不减,一位联邦士兵挥军刀斩下,她向一侧躲开,小手往对方胸口虚空一按,那位士兵被便斩飞,眼前又一位士兵挥刀而来,左手一动,连同刀一起斩开,见前面有大量士兵阻击,轻轻一跃,双手向前平伸,拇指与食指相触,喝道:“千鸟·十指狱!” 大量纵横交错的无形之刃交织成一张大网,将前来阻击的士兵统统打倒在地,后方红刺部队跟上,阵形展开与侧面的联邦士兵交战。 战场中军纵深处就在红刺部队突击正前方三公里的地方,摩羯嘴角淌着鲜血,伸手拔出刺在身上的金刺,带出鲜血,在空气中散出一条血链,说:“兽穷则啮,倒是出人意料的猛烈,”他双手握住金刺,咔嚓一声,将其折断,随手扔下,只见两截金刺掉落在尸体上,在他的脚下是堆了几层的尸体,放眼这方圆数里,伏尸千万,是一片尸山血海如同地狱般令人心寒的风景。 “摩羯上将,原在我军左翼的银刺部队已经穿越半个战场,正往你那里前进,”当战术腕表传来红的消息时,他神色一变,向后方望去,咬牙切齿道:“这家伙还真会挑时候!” 只见远远的一支部队声势惊人的杀来,一马当先的是一位浑身覆盖着紫色钻石的人形兵器,他身后的部队虽伤痕累累,可却势不可挡,转眼敌意便看到一片空地之前唯一伫立不动的男人,右手一拳挥去,那个男人身形一侧躲开了,同时右手划来一道巨大的波刃。 “摩羯!?”敌意神色一惊,猛然伏身,波刃横斩而过,他目光斜视,身体前倾,覆盖着紫钻的脚顺势抬起,架在摩羯的颈,借力压下,摩羯身形一动,胸口的伤势忽然一痛,他重重的被压在地上,力道之猛,连大地都碎了,出现一个大坑,坑内从背后向周围裂开蛛网般的裂痕,敌意抬手,拳头上覆盖了厚厚一层紫钻,喝道:“不过如此!” 一拳裂地,更深的裂纹四散而去,无数迷你蓝刃,如蝴蝶般翩翩舞动,汇聚在他身后,化为摩羯,单手蓝光大放,如镰刀划出一道:“新月波刃。” 蓝刃斩击在敌意的后背,与钻石摩擦火花四射,他被斩飞了出去,摔进了尸山血海。后方的银刺部队一拥而上,数把长刺透过了摩羯的身体,他眼神一动,数道蓝色波刃从身体飞去,如飞燕回廊般,绕出一圈再次融入他的身体,身边百来名紫刺成员统统倒地,他们一时被震住,醒悟在这种顶级战力面前无望从正前突破,只好向两边攻去和联邦士兵拼杀在一块。 “这里发生了什么?”敌意站起来,目光触到周围时被震惊了,那熟悉的制服、残败的长刺、无数的尸体,放眼望去,这周围似乎全是战斗刺的成员,还有不少联邦士兵站在还能落脚的地方,他神色激动的迈出了一步,对着摩羯大喊:“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他感觉脚下踩到了什么,目光看去,是一根断成两截的金刺,在脚边下一层尸体上还有一截,彩虹十二刺是每一位刺主的标志,尽管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他感到头脑有些眩晕,紫色的双目眼眶在放大,瞳孔却在缩小。 “如你所见,在这里我们歼灭了你们三支战斗刺部队,”摩羯神色平静,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目光闪烁着更加**的神光:“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你的一份功劳,虽然我不知道红为什么对自己的战术如此有信心,但你的存在,让作战就像剧本一样顺利。” “混蛋!”敌意神色狰狞,当场发作了,摩羯轻轻抿起嘴角,可就在这时从前线传来激烈的砍杀声和枪鸣,只见一道粉色身影忽然突破了层层防线,跃然而出疾驰而来,敌意行动一顿,喃喃道:“那是噩运?” “嘟——嘟——”摩羯的战术腕表忽然响起,抬手接听,只听里面说:“这里是瓦克尔团队,一支敌军部队突破了我们的防线,正往上将阁下您那前进。” “带上你的部队跟我走,”噩运再打退一波士兵,跃到敌意身边,不容分说:“如今中军阵营出现兵力空缺,我在路上接应到了很多败兵,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一旦中军被破,后果不堪设想。” “我知道了,”敌意虽鲁莽但绝不意气用事,见自己部队已经绕开了摩羯,同红刺部队汇合,通过战术腕表下令道:“跟着红刺部队杀出去。” “···别想···”摩羯眼见他们逃走,正欲去追,忽感伤口剧痛,只因一时的迟疑,这支部队就迅速脱离了他的视野,不情愿的放了他们一条生路,联络了红,说:“这似乎和你的剧本有些出入啊!” “细微的出入并不能改变战局,”红心说:因实施战术需要,中央第三军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这里,导致其他地方兵力薄弱,敌意,这个在联盟中独来独往的男人,比起那些利益熏心的权利者,他算是与众不同,从我军战场左翼一路杀到中军后方,是罪恶的命令吗?不对,时间上来不及,这么说是他的直觉吗? 正在这时,副官传来捷报:“红,我军突破了敌方中军。” 战线中央,承受了联邦二十二个团队的猛烈持续进攻,青刺部队所防守的地段终于被联邦大军突破,伤伤死死的青刺成员战死不退,可在如潮水般涌来的联邦大军面前,如浮萍一下被倾覆了,淹没在人海之中,如被一只猛兽吞噬,不见了踪迹,黑压压的人群如开闸洪水长驱直入,随后向两翼展开,攻势直*左右阵营,在无数士兵跑过的平原上,千万只脚践踏而过,一顶高高的绿**术帽安静的躺在地上,帽檐缺了一个口,帽顶破了一个大洞,细雪落在帽顶,轻轻摇曳。 “我要杀了妒忌那家伙!”罪恶暴跳如雷,只见从通天回廊上俯瞰,妒忌的银刺部队远远的退出了战场前线,进入了前线大本营,退居二线,从而让青刺部队独揽了全部压力,导致摇摇欲坠的青刺阵营最终覆灭,中军大门敞开,两翼阵营直接被分化,战况在一瞬间急转直下。 妒忌嘿嘿笑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罪恶,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就凭我一支部队是守不住的。” “火力部队准备完毕,”一名团队长前来报告:“原本由青刺部队掌控的火力阵营,人手几乎全部调走,余下的也已经被我们控制住。” “那还等什么,”妒忌下令道:“前面可已经没有我方部队了。” 团队长犹豫了一下,说:“可是下官刚刚看到有支部队冲出去了,好像是噩运大人的红刺部队——” 这时妒忌神色阴沉的看过来,说:“我不是说了吗?前面已经没有我方部队了!” 团队长怔了一下,慌张的回应道:“是!” 第四十一章 火力部队开始对着前线进行疯狂的轰炸,不需要一次又一次的调整弹道,只要对着一定范围,就可以不停的射击,炮幕如雷阵雨哗啦一阵又一阵,前线火光冲天。 正在返回阵营的红刺部队和银刺部队遭到了联邦大军的猛烈阻击,装甲方阵调整了弹道,一轮轮炮幕如雨。 “千鸟·十指狱,”噩运跃起,在空中身形转过,对着后方天空交织出一张无形大网,炮幕落入网中,‘轰’‘轰’之声大作,绽放出很多并不好看的烟火。 “钻石强拳,”敌意忽然停住身形,跃到半空对着后方袭来的炮弹,一拳击飞,炮弹受在外力冲击,当场爆炸,形成的气浪却被推向天空,后方的炮幕经热浪一吹,纷纷失去了准头,落在联邦士兵阵营之中,轰鸣声和惨叫声一同大作。 可在两人刚刚拦下一轮炮幕,却忽见前方天空飞来一阵更密集的炮幕,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奇袭,两人措不及防被炮幕波及,入眼处火光一片,空气中充斥着令人窒息的硝烟味,身边的部队就在刚刚那一轮炮幕中损失过半。 紫刺部队冲杀了半个战场,虽伤亡过半,但他们死的有价值,是死在冲锋的路上,如今这支伤痕累累的部队就要回到己方阵营,却玩笑般死在了自己人的炮幕下,敌意当场暴走了,怒不可遏道:“混蛋!我饶不了傲慢那家伙!” “不对,我来的时候,火力部队的人手已经调走大半,无法造成这种密集的炮幕”噩运按住了自己的手腕,小手上流淌着鲜血,说:“小心,又来了!” “散开阵型,”敌意大喊着,又是一轮轰炸,将红刺部队和紫刺部队掩盖在浓浓的硝烟之下,所幸炮幕并非针对他们,联邦士兵同样在这种狂轰乱炸下乱了阵脚,无暇再顾及其他,只想快一点离开炮幕范围,所以战场中央就出现了这样一幕,敌我两方一同被炮幕追着炮,只得不停的向前冲锋。 正在这时,一则来自刺坏联盟最高指令的通知响彻刺坏阵营:“通告全军,所有战斗刺部队马上撤出战场,全军进入外州。” 战场之上所有战斗刺成员战术腕表传出这个指令。在战线左翼,杀戮对峙着双鱼。在战线右翼,瑕疵的白刺部队和堕落的绿刺部队僵持着联邦大军。在战线中央,被己方炮幕追着跑的红刺部队、紫刺部队,还有金刺、蓝刺、橙刺三支部队的败兵。 “这个指令是怎么回事?这样一来,不就将战场引到外州了吗?”敌意对着战术腕表发怒,又一发炮弹在身边爆炸,他气急败坏的说:“傲慢疯了吗?” “十分抱歉,”那边传来罪恶低沉的声音,说:“傲慢已经战死,妒忌带着他的部队擅自退出战场,中军部队因此全灭,火力阵营目前在他的掌控中,这场战斗不得不进入下一个阶段了。” 敌意恨得咬牙切齿:“妒忌那个混蛋!” “嗯?”妒忌抬起头,远远的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不过视野中只有炮幕轰炸连成一片的火光,正想差不多也该放弃这里了,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你们在做什么?快住手,红刺部队还在战场上啊!” 他转头看去,只见火力阵营中多了一位不是他部下的男人,还将他的几名部下打倒在地,他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怪笑道:“嚯、嚯、嚯,这不是三等家族的刺主吗?” *眼神一侧,只见妒忌从一旁走来,如果说这个世上有什么人是他所不想去感知的,那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人心的腐臭味道,说:“快命令他们住手,你们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们在攻击自己人啊!” “自己人?”妒忌看向前线,阴险的笑道:“我怎么没看到?”他转过来,看向*说:“我只看到了我的敌人。” “不过你很幸运,这让我想起了你现在的头衔,还是当初我的提议,嘿嘿,你也听到了吧!罪恶下得命令,我准备返回外州,自然要放弃这个火力阵营,但我会充分利用起来的,你看,”他从加农炮旁拾起一颗炮弹,黑的炮弹上有着一个小型计时器,正在读秒,时间是五分钟,说:“这里的炮弹几乎全部都装上了这样的计时装置,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等前线大军冲到这里,就会收到我为他们准备的惊喜。” *瞪大了眼睛,震惊道:“你不能这么做!” “准备工作已经结束,现在谁也无法阻止,”妒忌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将炮弹放回去,周围的部队已经开始撤退。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试着去联络噩运,可是接不上,联络罪恶,也同样如此,战术腕表空响着:“——嘟——嘟——” “省省力气吧!作为刺主中唯一没有战斗刺部队的你,根本就不在这次战斗部署之中,自然也不在作战网络内,你也知道的吧,所有作战人员的通讯器全部会进入该网络,为了防止被窃听,即使是私人电话也打不进,你谁也联系不上,”妒忌了然如掌的说:“要不要让我告诉你,暗号是什么?” *在试了数次之后,不禁绝望了,恐惧的看向妒忌。 妒忌却嘿嘿一笑,说:“很可惜,我忘记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另外一个阻止的方法,就是将这里的炮弹统统打完,如果是大爆炸,被波及的人肯定有死无生,但如果只是炮幕的话,还是有一定机率活下来的,祈望她的运气和你一样好吧!” “哈——哈——”妒忌哈哈大笑的转身而去。 “···为什么···你要做到如此地步···” 忽然妒忌若有所感,猛然转过身,只见一把黄色长刺朝胸口刺来,一下穿透了他的身体。 “喂!”妒忌被刺中后,表情忽然冷漠,抬手一把银色长刺就刺入了*的身体,从左胸透到后背,殷红的鲜血隔着衣服浸染开,*咳出了一口鲜血,妒忌冷冷的说:“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被你这种三等家族的刺主打败。” *向后退了一步,拔出了刺在妒忌身上的黄刺,但只见他身体也没有一丝伤痕,黄刺上也没有血,反而带出一种似油漆般的粘性刺激液体。妒忌凝视了他一会,才说:“你可要感谢我的不杀之恩啊!让我看看,你还有4分30秒。”说罢,他手中的银刺,化为一团水银聚拢成中指上的一枚银质指环,转身扬长而去。 *手捂着伤口,抬手一看,血是黑色的,那把银刺上有毒,脚下踉跄,终是没有倒下,他抬头看,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不清,只见前线的人正往这里*近,他摇了摇头,好让自己清醒些,步伐蹒跚的向着前线走去,他要阻止噩运经过这里。 战场之上,战线如同被洪水推倒的水坝,以不可思议的迅猛之势在平原上扩散开,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在平原上蔓延,两支大军在一追一逃中,军心以乱的刺坏战士被砍杀无数,联邦大军所过之处,如秋风扫落叶般,势不可挡。 罪恶在高处俯瞰,看着那联邦大军如一只怪兽般,凡是被咬住的部队,都会被吞噬的无影无踪,他的双手死命握紧着护栏而不自知,此时此刻,他只能期望前线的刺坏大军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同时外州的人民以接到通知,全城的人民沸腾,每个人都忙着收拾行礼,前往空虚的内州避难,内州四道城门第一次对外州大开,避难的民众如流水涌入,将宽大的城门挤得水泄不通。 “撤退了,还是全军撤退,即使转变成街巷战,胜利的天秤也只会向我这边倾斜,”红的神情落寞,像是期待已久的对手,却棋到中盘认输,伸手持起一枚黑色国王,却在那个死棋的位置怎么也放不下,手僵在半空,脸色怔愣,终是将棋子收回,目光愣愣的看着棋盘,恍惚间,好似在对面看到了那个女孩,正要开口去叫她,眼前一清,她不在那里,惨惨的笑了一下,这种笑容嘴角是向下的,轻语道:“结束了呢!” 这时副官报告:“红,摩羯上将请求联络。” 红终是将那枚国王放在了棋盘外,说:“接进来。” “他们进入了外州,再这样继续追击下去可以吗?” 红反问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谨慎了?” 摩羯嘴角一翘:“说的也是。” 第四十二章 *站在了前线大本营之前,他那孱弱的体力不足以让他前进更长的距离,眼前千万人狼奔兔跃而来,两侧联邦士兵已经涌入了这个大本营,他展开双手,大喊道:“不要再过来了,快停手啊!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 然而迎面而来的是金刺、蓝刺、橙刺三支部队的败兵,他们又怎么会听从这种愚蠢的警告,对于他们来说身后才是地狱啊!人海一下淹没了*的身影,人流如水从他身边哗哗而过,他不住的喊着,可他的话像滴落在大海中的水花,听不到任何声音。 “夏,你听到了吗?不要再过来了,”他艰难的向前走着,在茫茫人海中寻找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就在一个白雪飘落秒速五厘米的瞬间,他看到了那个女孩,两人向着彼此前进,他再一次呼唤着那个名字:“夏!” 可就在这时,从通天回廊忽然涌现一股波动,瞬息传遍这片大地,安尘向白夏伸出的手,忽然碰到了一堵白色墙壁,他的神情在瞬间惊骇的无以复加,目光四顾,他见自己处在了一个四堵白色墙壁围成的封闭空间,抬头看,天空是混沌的白色,发着光,细看墙壁也有这种光泽,他手按在上面,没有温度,什么也感知不到,猛然将头撞上墙壁,委屈的心情让他想大哭一场,可坚强让他学会忍耐,她就在这堵墙壁的后面,就差一点点而已! 噩运停在墙壁面前,刚才她似乎听到了安尘在喊她的名字,可他不应该在这里,是幻觉吗? “小心,”敌意右脚覆盖一层紫钻,跃到空中将一发明蓝波刃踢碎,落地后,目光斜过来,问:“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 “抱歉,”噩运收起心思,转身看去,只见周围原本密密麻麻的人群全都不见了,无论是自己部队,还是联邦军团,在这片白色墙壁围成的封闭空间之中,似乎只有她和敌意两个人,但她很快就找到了第三个人,远处摩羯正一步一步走过来,他目光四顾,神色阴沉,嘀咕道:“有些麻烦了!” 与此同时,战地指挥车中响起一阵刺耳的警报声,红色警报灯闪个不停,副官慌张对的部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前方···北望州方向···出现了···巨大的能量反应···” “这是?”红透过窗看到远方,只见整座北望州笼罩着一层五色朦胧的梦幻色彩,震惊道:“潘多拉魔盒!” 通天回廊中的某间密室之中,空旷的密室泛着幽幽的暗光,罪恶站立于虚空之上,在他的周围就是整个北望州,那是由光构建成的缩小版模型,他的目光俯瞰,内州平凡的屋舍林立,外州华丽的高楼琼影,平原朴实的村舍良田,皆精致绝伦,历历在目,甚至可以看见其中流动的人群。朦胧的色彩笼罩了这座城市,从而构建空间乃至时间,这是一片被称之为神的领域。 罪恶浑身渲染着一种神圣的微光,此时此刻,他的意识贯穿着这片领域,难以描述这种感觉,想看的事近在眼前,想做的梦触手可及,善与恶只在一念之间。 他举起手轻轻拂过城市的天空,白云换墨,乌云蔽日,黑云如海,翻涌不止,顷刻间,天地一亮,万丈雷电如雨,落在黑压压的联邦部队中,惨叫与雷鸣一同震耳欲聋,白昼间,只见无数张面孔仰望天空,无不惊骇震惊,随后光暗交替,雷鸣大作,有联邦士兵神经崩溃,呆呆的站在原地,喃喃道:“骗人的吧!” 四周是空旷到没有边界的广场,周围是零散的己方部队,放眼望去,人数不下一个团队,一位残败的金刺成员糊涂道:“这里不应该是大本营吗?” 有人忽然出现在广场上,惊道:“这是那里?”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忽然他们听到前方传来刀剑斩杀声和枪鸣,有人喊道:“是联邦士兵,他们追上来了。” 联邦士兵跟刺坏战士交战,奇怪道:“刚才摩羯上将还在的?” “瓦队长在那?” “我在这。” “我们似乎和大部队走散了。” 瓦克尔中将手中军刀舞动,身形交错间,刀刃斩过,一位红刺成员倒地,临危不乱道:“所幸敌方部队兵力也不多,跟我上!” 联邦士兵们找到主心骨,少了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心中涌现一股勇气,挥舞着刀剑,齐呼:“消灭刺坏军团!” 可就在这时,地面忽然一震,剧烈程度让广场上的人站不稳,在联邦阵营的脚下,大地崩裂,如一张深渊巨口,一口吞掉了无数性命,有人还抓着裂缝,大喊着救命。 瓦克尔中将震惊道:“大地裂开了?” 一群联邦士兵在街道上拼命的跑,在拐过一个转角,忽然碰到另一支失散的己方部队,大喊道:“快跑啊!这座城市要被水淹没了。” 那支部队还不知所措。在这城市之中,他们居然听到了海浪的声音,只见街角忽然冲出一股数十米高的大水,猛烈的水流打出漩涡,沿着马路一涌而来,那支部队吃惊的收不起自己的下巴,惊吓道:“真···真的是水啊!” “快跑啊!” “要淹死了。” 两支部队汇成一股,被大水追着跑,可两条腿终是跑不过水流的速度,大水一下淹没了他们,水深的惊人,他们掐着喉咙,向上浮,可终是溺水,浮上水面的只有他们的帽子。 *埋着头,看着自己的泪水一点一点滴落,无力的坐倒在地,背靠墙壁,感到自己的身体软弱无力,精神憔悴疲惫,想到这就是自己人生旅程的终点,却是发狂的大笑起来,笑声是如此的无奈,如此的令人心碎,待安静下来,感觉好安静,抬头看,在这片空间中,就只有他一人而已,那些金刺、蓝刺、橙刺部队的人都不知哪去了,只见眼前的前线大本营空无一人,目光触及在火力阵营时,神色一愣,他想起了一件事。 走到火力阵营,他拾起一枚炮弹,上面的小型计时器,读秒时间显示44分55秒,刚好过去五分钟,但时间却延长了十倍,在他眼中一瞬间闪现的希望之火随之熄灭了,看着手中对于目前自己来说过于沉重的炮弹,他忽然感知到了什么,飞快将小型计时器摘下扔了出去,赌命的时刻到了,他看着炮弹眼睛一眨不眨,每一秒都如一个世纪般漫长,炮弹没有起爆。 他擦了一把冷汗,炮弹从手中滚落,这种小型计时器是通过高温刺激引信来起爆炮弹的,也就说在起爆之前,可以人为拆掉,但有些麻烦的是,它有保护装置,强行拆卸,会提前引爆,灵硬却恰恰能阻止这种保护行为。只是放眼这片望不到边的火力阵营,他唯有苦笑,十二年的经历让他学会了忍耐,只要有希望,即使再渺小,他也不会轻易认输,振作了精神,又拾起一枚炮弹,忽然回想起来了过去有人曾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人生最遗憾莫过于听过很多的道理,可还是过不好这一生,如果你的梦想可以引导你前进的方向,那就是追寻吧,在名为信念的旗帜之下。 战地指挥车中一条条不好的消息如雪花般飘来:“无法和摩羯上将、双鱼上将取得联系。” “九十六个团队失去消息。” “四十三个装甲团队失踪。” “战地指挥车附近兵力,仅余两个团队和一个装甲方阵。” 副官提醒道:“红,如果刺坏大军现在派部队突袭,我们难以抵挡。” “不要担心,”红神色平静的说:“对方不会这样做的,潘多拉魔盒是一种扭曲空间,错离时间,隔离现实的异空间,唯有潘多拉能够开启,联邦政府中利用它进行人才的高速培养,只是如此规模的我还是第一次见,维持的时间绝不会长久,对方即使派部队将我们消灭,我军的优势依然无法动摇,对方现在要想的如何利用潘多拉魔盒消灭我军主力,而不是将兵力浪费在我们这个光杆司令部。” 听红一番分析,车上的通讯人员军心大定,副官暗自点头,忽然想到另一点:“那上将阁下他们岂不危险了。” “现在我们能做得,只有相信他们,”红眺望着前方,神色叹息,心说:如画,看来这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 第四十三章 在潘多拉魔盒中的某个地方,地形是冰山林立的冰川地带,金刺·杀戮vs上将·双鱼。 “我还奇怪为何你突然不跑了?”双鱼望着远远同她一样站在冰块上的杀戮,说:“原来是为我准备了主场。” 杀戮目光在附近徘徊,感慨道:“难得你还记得,”浑浊的眼望向双鱼,说:“这里是我和我的弟子回忆的地方,”他略微展开双手,似感受着周围寒可透骨的冰冷气息,叹道:“你可以想象一个二十岁的少女,居然要在这里接受为期三年的特训,”他的目光跟随着回忆,从相对平坦的冰面移动到一旁高耸嶙峋的冰山,说:“但她做到了!” 双鱼一手撑腰,咬住了香烟,说:“这些感人的陈年往事,为何要跟我一个外人说?” “因为没有办法对活人说,才只能对死人讲啊!”杀戮叹了口气,将手中长刺,刺入寒冰,缺口没有一丝裂痕,身形一伏,双脚发力,身形在冰面上急速飘忽起来,长刺如矛,寒冰的气息触碰不到被灵硬缠绕着灰色长刺本身,形成环状气流。 双鱼第一次在这种地形作战,脚下根本站不稳,只能缠绕上灵硬,在寒冰上踩出浅浅的脚印,右手化为一团黑水,接住了长刺,身形一侧,缠绕了灵硬的右脚依然出现打滑,灵硬程度增加,猛然踩碎了寒冰,出现一个浅坑,身形靠近杀戮,不爽道:“好大的口气,你以为我是谁?” 杀戮自说自话:“我啊!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接受了极度苛刻的极限训练,同一批的伙伴们多数都死了,就我一个活了下来,是黑槿花家族秘密培养起来的棋子,一切都为了如画公主,”他缠绕在长刺上灵硬程度增加,力道加重。 双鱼只感觉手掌吃痛,不禁松开手,长刺顺势刺来,身形向后倒,双足一点,向后跃开,身形在空中翻过一圈,双足落于冰面,向后滑动,撞上一座林立的冰山,抬手一看,洁白的手掌上有一道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她咬住香烟,柳眉倒竖,双手化为液态黑水,向着天空,以惊人的速度连续出拳,喝道:“黑水流星雨。” 杀戮只见一团团巨大的黑水被打上高空,耳边只听咔嚓一声,双鱼踩碎了冰面高高跃起,膨胀的黑水一拳崩碎了冰山,断为两截,双足破冰踩入冰面,双手抬起偌大的冰山尖扔了过来。 这时高空的黑水上升到顶点,然后由重力转化为惯性,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落下,一枚枚足有数米多直径的球形重水,如流星雨般在冰面上砸出一个又一个深坑,冰川震动。 “对我来说,这里的冰面就像平地一般行动自如,”杀戮身形飘忽不定,双脚像滑冰般轻轻用力,就可以滑出很远,不时借长刺调整方向,以不规则的曲线穿梭在黑水流星雨之间,抬头看,冰山以至,手中长刺蓄力,忽见冰山中央裂开一道缝,猛然撕裂,房子般巨大的冰块四溅,双鱼自己一拳崩碎了冰山,随后而来。 “不过区区地形,”她身形转动,只见她白色双足因缠绕灵硬而显得黑硬,修长的腿踢来,喝道:“少得意忘形了!” 杀戮被一脚踢飞,身形化为箭矢一头撞上冰山,同时正对面一座冰山被莫名的力道刺穿,碎冰四溅,他身形摇摇欲坠的站起来,透过浑身的黑色绷带,有血滴落在冰面,他撑着灰刺,缓过一会,才直起身形,叹道:“岁月不饶人啊!” 双鱼捂着左肩,那里透过芊芊五指,有血迹渗出,刚才在她踢中那个男人的同时,被他反手刺中,身后的冰山都刺出了一个直径有三十公分的巨大窟窿,口中的香烟掉落在地,反驳道:“少在那倚老卖老,我可没占到什么便宜。” 杀戮帽檐下浑浊的眼收拢着精光,目光变得凌厉,身形绕过长刺,顺手拔出,脚下滑动,正面冲刺而来,忽然跃起,灰刺向下高速舞动,交织成一张大网,说:“真空玉·纷扰。” 纵横交错的剑气将冰面切割的支离破碎,一块块碎冰溅上半空,在冰面无法自由行动的双鱼不得不跃起躲开,杀戮近身而来。 两人身形激烈打斗在一起,杀戮身形轻盈,遇力则退,遇隙则进,身形在冰川上四处移动,双鱼为了适应这种环境,在双足缠绕了惊人的灵硬,每一步都将踩碎脚下的冰块,拳头大的碎冰四处飞溅,双手在攻击时,会化为一团黑水,以增加重力、惯性以及冲击力。 两人的打斗一路蔓延开,一座座高耸的冰山被打的支离破碎,到处都是块头惊人的碎块,冰面全是一个又一个深坑,有被双鱼踩出来的,也有被黑水砸出来的,放眼望去,八座冰山之间冰川以夷为平地。 杀戮从一座冰山腰部连跑带跃到冰山顶,长刺刺入冰面,稳住身形,双鱼右拳黑水流动,一拳崩碎冰山,齐腰而断,向后倾斜,双足一跃,冰面碎裂,右拳黑水膨胀,杀戮一下跃开,双鱼一拳打中冰山,直径超过三十公尺的冰山尖被打断,飞了起来,半座冰山断为两截倒进大海。 杀戮身形还在空中,双鱼脚下用力,从高处一跃,身形转来,双手对着杀戮连续出拳,喝道:“黑水炮幕。” 一发发直径超过一公尺的巨型黑水炮弹,数十发就密集如雨,杀戮避无可避被砸进冰层之中,冰川震动,双鱼身形化为黑水,加速落下,这时黑水中一人站起来,右手持刺,蓄力,灰色长刺上缠绕了高密度的灵硬,通体化为黑色,以惊人的速度凭空刺出,双鱼咬碎了贝齿,双手化为黑水,源源不断涌出,在面前形成一面盾牌,喝道:“重盾,”下一刻忽然被刺穿,她身形猛然一侧,身后刚才那座冰山于中心出现一个直径超过三公尺的大洞。 双鱼落在冰面,剧烈的喘息着,淡黄色的上衣有着多处血迹,披风也不再是一尘不染,额头一侧有血迹淌下。 杀戮双手支撑着长刺才勉强的站着,黑色斗篷让人看不见他的伤势,但从斗篷各处一点一点渗出的血却滴落在冰面,他望着双鱼,踉跄了一下,猛然咬紧牙关,从冰面拔出长刺,黑色灵硬缠绕灰刺,一步一步加速冲刺。 双鱼直起身形,双脚踏碎了冰面,迎面冲刺,右拳放于身后,化为了黑水,惊人的膨胀开,黑色灵硬如同将黑水凝化为固体。 “王刺枪!” “重極拳!” 当两人的身影交错而过,一朵白色披风吹上空,杀戮灰刺所指,数座冰山难挡其锋芒,贯通出数个空洞,双鱼的拳正中杀戮,他的身形化为箭矢,飞开几公里,撞上身后冰山,偌大的冰山也无法阻止他的身形,两者比例悬殊的碰撞,却令冰山为了断裂,一同飞上天空,杀戮身形倒飞,浑浊的眼望到了天空,心说:居然偏了,果然是老了,他的身形被一片白光笼罩,消失在了这片空间。 双鱼单脚跪倒在地,胸口起伏,灵力和体力的剧烈消耗,差不多也到极限了。 第四十四章 另一方面潘多拉魔盒,地形:盛夏的森林,紫刺·敌意&红刺·噩运vs上将·摩羯。 周围环境突然变化,让对峙的三人同时一惊,如同一层浓雾散开,周围环境渐渐清晰,他们处在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噩运目光四顾,森林的树荫遮天蔽日,透过树叶与树叶之间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与影,抬头看,在那枝叶之间是一小片蔚蓝色的天空,阳光刺目,林间空气闷热,树上四处蝉鸣,远处听到夏天的微风拂动青草,她震惊道:“这里是夏天公园?” 这萦绕在童年的气息是如此熟悉,一切都真实到难以置信,分不清是梦还是真实,可他为什么会知道? “噩运没时间给你感慨了,这可是打败那个男人最好的机会,”敌意严阵以待,噩运再一次被打断思绪,心下明白情况,猛然定下心神,正色的说:“抱歉,我知道了。” “吓我一跳!这是···森林?果然是潘多拉魔盒么!”摩羯停下手环顾周围,神色不太好看,忽然见从前方传来动静,敌意猛然从林间窜出对他发动攻势,摩羯左右招架,身形不住向后退,劲风如刀,几缕发丝被斩断,忽然一拳击中,他被打飞了出去,一连撞断数棵大树,他站起来捂住胸口,之前的伤势对他影响很大,敌意目光闪烁,质问道:“剧本中可有写你的死期?” “大言不惭!”摩羯阴沉的双目,五指划过空气,五道波刃斩击而来,敌意悍然的用钻石双拳将其一一击碎,摩羯也不料是自己太过虚弱还是敌意太过勇猛,居然让他冲过来了,无奈用力跃起,只见林间一棵大树倾斜轰然倒地,忽然他若有所觉,猛然回头,只见噩运站在一棵大树上,双手合网,杀气将他锁定,喝道:“千鸟·十指狱!” 森林的上空仿佛忽然间有一千只鸟在一同鸣叫,纵横交错的刃如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而来,摩羯眼神猛然缩拢,身体一瞬间被斩的支离破碎,噩运放下手,原本放松下来的神色忽然又惊讶起来,只见摩羯支离破碎的身体化为了翩翩起舞的明蓝波刃一散而开,汇聚在森林下方重组躯体。 “还没完!”他虽避开了致命伤也并非毫发无伤,只见他咬牙切齿的捂住空空荡荡的右手,满是鲜血的左手上忽然出现一颗直径五公分的血红石头,通体暗红,表面布满螺旋的淡淡纹路,从中心向外泛着一种妖异的红光,如同流动的鲜血,说:“这是我在方远区得到珍贵的战利品的一部分,来,见识一下吧,这无穷无尽的能量!” “那是?”噩运从上方俯视,神色惊骇道:“潘多拉魔石!” 当敌意来到现场时,只见摩羯手中的血红石头红光大放,忽然粉碎消失化为无数仿佛萤火般的白色微光,然后令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无数萤火凝聚在一起,缓缓修复了他失去的右臂,连衣服也一同修复完全,他抬起右手,凝视了一会,正视敌意,说:“予苦难以欢喜,予战争以胜利,予死者以再生,这就是罪恶之源潘多拉。” “燕尾刃!”摩羯目光闪烁,折手虚划,巨大的波刃横向斩击而来,敌意钻石右拳蓄势待发,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可就在这时噩运从天而降,硬生生将他扑倒,喝道:“趴下!” 一阵凌厉的劲风从两人头顶倏的飞过,森林间传来一片哗啦啦的动静,紧随而来的是‘轰隆’‘轰隆’不绝的树木倾倒声,两人回头望去,神色为之震惊,只见一眼望不到尽头森林已成一片平地。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噩运双手一拉,距摩羯路上林木统统切割倒下,她拉起敌意逃跑,说:“但那个男人和刚才已经判若两人。” 作为阻碍的树木仅仅一秒钟便变成了一节节圆木,摩羯身影出现在阻碍之后,见远远逃窜的两人,他身形化为一片片波刃,紧追而出。 “虽潘多拉之名无人不知,但就连我也没有见过实物,”敌意回头见一群波刃正高速飞来,速度远在他们之上,说:“没想到会有如此可怕的效用!” “任何力量的获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逃跑中噩运目光闪烁着,只见前方便是空间屏障,他们无路可逃了,回过身只见一群波刃斩击在大地凝聚成摩羯,她心跳慢了半拍,粉红双瞳闪烁着无力的神光,身陷险境的她,心中眷恋的只有一个名字:安尘! 再一方面潘多拉魔盒中前线大本营原景,火力阵营中一箱箱炮弹与小型计时器散落一地,一枚枚炮弹随意滚动,随处可见翻倒的箱和打开的炮筒,*从火力阵营中心开始向一侧拆卸计时器,本身体力的透支,加上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的精神也达到了极限,视线带着重影,拾起了一枚炮弹却从无力的手中跌落,在地面滚动。 他虚弱的跪倒在地,伸手去捡那枚炮弹,在看清时,神色忽然一怔,只见那枚炮弹上读秒显示五分钟,下一刻变成了四分五十九妙,他努力直起身回头看,还有半个营地的炮弹箱陈列在一部部加农炮旁,强烈的目眩一下将他击倒,仰面躺在地上,苦笑道:“我果然还是无法阻止,过去的我没能得到配的上你的身份,现在的我还是依然无法保护你,”他用手掩目,流下不甘的泪水,哽咽道:“我果然很失败!” 他走到了空间屏障前,安静的坐下,这一刻抛弃了所有的执着,等待着死亡的来临,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手中召唤出一本粉色日记,轻轻嗅了一口,他的神色沉迷,不禁想起她的美,她的笑,她的泪,他微笑着,将头靠在墙上,他想起早上同她一起走过的路,那时酒吧中传来忧郁的歌声,轻轻的哼唱:“还要失去什么东西才能让我得到宽恕,还要承受多少痛苦才能与你再次相会,四季啊不要更替,回到那与你嬉戏的时光,争吵的时候总是我先认输,可你的任性令我更加迷恋,被记忆禁锢的我,已无法选择下一个归宿,我一直在寻觅寻觅着你的身影,对面的房间巷中的窗口,虽然明知你不在那里,若愿望能够实现我要立刻到你身边,已经不再害怕什么,即使付出一切也要将你抱紧,若只是排解寂寞谁都可以取代,但在这繁星欲坠之夜我无法再欺骗自己,若奇迹能够发生我要立刻与你相见,在一个崭新早晨抛弃所有过去,说出那句酝酿已久的我爱你,我一直在寻觅寻觅着你的笑容,疾驰的列车铁道的两旁,虽然明知你不在那里,若生命能够轮回无论几次也与你相随,已经没有什么能够令我留恋,只要有你我别无所求。”摘自秒速五厘米one-e。 “这种时候我也想不出什么能够安慰人的话,”敌意看穿了噩运的不安,迈出一步挡在了她身前,说:“能多活一秒也好,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敌意?”噩运只见敌意冲了出去,主动发起了攻势,正在冲锋路上的敌意心说:好不容易才重逢的,却要在这里死去,你一定很不甘心吧!一定不想就这样认命吧!而我又怎么会就这样认输!他将一切赌在了这一拳上,不断的冲刺,吐出心中所有的力量:“啊!啊!啊!啊!啊!啊!” 交错的一瞬间,两人脚下大地猛然一震,崩裂下陷,裂开无数裂痕,敌意咳出了一口鲜血,摩羯的手透过了他的身体,他全力一拳结结实实的被摩羯另一只手接住了,随着化为蓝刃的手抽离他的身体,在空气中散出一条血链,化为点点血迹散落在地,他无力的伏面倒在了摩羯的脚下。 “从你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一刻起,剧本的死亡名单中就已经有你的名字了,”摩羯抬起头,目光望向噩运,折手划出一道波刃,飞翔的斩出一道曲线,当鲜血在空气中飞溅,她的身形不住向后倾倒,一时间林木萧瑟,他说:“当然也有你的名字!” “夏,我一直想对你说,但又从未说出口的话,真想亲口告诉你那句话啊!”与此同时,*的心慢跳了一拍,计时器的读秒在最后一秒跳过,的爆炸淹没了他的身影:“我爱你!” 白夏:“六岁那年抓住了那只蝉,就以为抓住了整个夏天!” 安尘:“十六那年吻过了她的脸,就以为能和她直到永远!” 白夏:“再多一次!” 安尘:“多一次机会!” 这一刻时间即将用尽的潘多拉魔盒,在这猛烈的爆炸下忽然崩溃,一切的梦境归为虚无,还原为现实,千万人回到了他们熟悉的战场,大难不死的联邦士兵们喜极而泣,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安尘和白夏的存在是那么的渺小,谁都没有发现,脱离了潘多拉魔盒的两人,正好相互依靠着彼此,看天空依然下着细雪,残破的召唤卡失去灵力,两本日记掉落在手边,两颗曾经相溶在一起的心,终于不再分开。 第四十五章 此时此刻罪恶身边的光在尽数消散,如同他的心消失在这片黑暗中,他的身形在空中缓缓落下,密室一片漆黑,唯有长长的通道照进的一点亮光,他能看到前方的光,但就是抓不到。他向外走,出现在回廊上,他看到了黑色的烟与尘,联邦大军涌进了外州,刺坏大军在街巷与他们展开抵抗,枪炮下,房屋在火焰中悲鸣,战火还是烧到了这座城市。 “这怎么可能?”内州医院一位医生对护士,震惊的说:“受了如此重的伤,他怎么可能还有力气走动? 杀戮艰难的坐依在走廊一旁,平时的黑色斗篷不在了,浑身绑着白色绷带,沉默的陪伴着他,长久以来他能做也只有如此。 “我是谁?”罪恶深深的凝望着这座城市,轻轻的说:“曾经用无数希望筑造的城市依然躲不开被毁灭的命运,如流星划过夜空,露水消失于青草,没有什么能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杀戮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沙哑的回道:“你是罪恶!” “这个名字贯彻了我的一生,”两行清泪从罪恶苍白的面容淌下,如珍珠般的眼泪飘散在风中,与细雪一同飘零,她的声音变得细腻,紧咬着下唇,泪眼婆娑的说:“···老师···我···可以哭吗?” 杀戮无力的低着头,无声的哭泣刺痛着他的心,叹道:“你完全可以不必救我,白白浪费了潘多拉的能量。” “我不想我重要的人都离我而去,”罪恶拭去了眼中的泪水,神色坚强起来,转身淡笑道:“谢谢您陪伴了我这些年!” 杀戮只见他的身形渐渐飘起,慌张道:“你要做什么?” “如果毁灭就是这座城市的命运,那么我理应和它一同灭亡,”罪恶身形一伏,从高空飞下,风雪刺痛着他的脸颊。 杀戮伸直了手,却什么也抓不到,无力的收回,痛苦的说:“对你来说这或许是一种解脱,上天对你是何等的不公平!如果您泉下有知,会如何想呢?如星公主。” 战地指挥车中通讯员终于联络上了前线的部队,各各部队的伤亡统计汇报上来,副官正忙着统计。 “边境第十军第四十二团伤亡三分之二,团队长兼左翼指挥官斯拉中将阵亡。” “中央第三军第二十七团连同团队长瓦克尔中将全灭。” “边境第十军第三十九团、中央军第五十二团发现溺水尸体,全灭。” 红正视前方,落寞的叹道:“潘多拉魔盒消失了?” 副官整理完伤亡统计,向红汇报道:“我军共七十六个团队陷入敌方陷阱,全灭···二十二个团队,三十七个团队伤亡过半,十九个团队轻度伤亡,四十三个装甲方阵···二十个团队变成了废铁,六个团队被巨大能量摧毁,剩下十七个团队据说被大水浸泡···全灭。”说着她自己都难以置信,娇容流下冷汗,不过区区五分钟,他们居然损失了一半以上的兵力。 “我们往前进,”红轻声的下令,副官提醒道:“红,目前北望州尚未沦陷,我们冒然深入战场,恐怕会有危险。” 红目光始终望着天边,望着那遥不可及的地方,回忆过去自己也是如此,总是一人仰望天边,到头来什么也没有改变,我依然只能仰望而已,多年来的心愿在这刻成真,为何自己却感到如此的失落,难过的想要流泪?轻轻的说:“伤亡比我预计的要小多了,如今的刺坏联盟以无力抵抗,胜负已定。” 两支护卫团队在前方为战地指挥车清路,医务班留在了原地,红从窗忽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停止行军,”他从阶梯走下了战地指挥车,踏上尸横遍野的平原,从联邦士兵夹道中走过,站定在安尘和白夏两人的面前,沉默了很久,牙关一点一点咬拢,掩面哭泣道:“对不起!” 后方的联邦士兵们纷纷奇怪为什么大人会哭?副官走来,身姿伫立在风雪之中,小声的命令道:“你们什么也没看见,知道吗?” 联邦士兵立马识相的目不斜视,副官撩起耳边的发丝,来到红的身后,站定。 红拉下帽檐,哽咽道:“下雨了吗?” 副官抬头看天,细雪飞舞,回答道:“嗯,下雨了!” 红见自己的眼泪打湿了黑色土地,蹲下身,拾起了两本日记,转身小声的对副官说:“让人收俭好他们的尸体,放进车内。” 前线战争还在继续,多名刺主的阵亡和战斗刺部队建制的打散,让大量溃败的战斗刺成员无人指挥、一盘散沙、各自为战,往往碰到联邦小部队,就无头无脑的冲上,却被后方联邦大部队反追的满街乱跑。 刺坏大军如今抵抗主力只有瑕疵的白刺部队和堕落的绿刺部队,他们一边组织着溃败的战斗刺部队,一边以外州的地形进行游击战和在狭小地形进行拉锯战抵抗,堕落见前面节节溃败的己方大军,一边咬着绷带,配合左手绷住受伤的右手,咬牙切齿道:“可恶,居然还有如此多的兵力!” 内州正南门前,一位团队长鼓起勇气问道:“妒忌大人,我们不去抵抗联邦大军吗?” 行走中妒忌忽然回过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你没有听清楚罪恶的命令吗?全军撤退到外州,当然是利用内州的城墙进行防守。” “可是属下见堕落大人绿刺部队正在迎击联邦大军,”那位团队长忽然说不下去了,妒忌用阴沉可怕的眼神让他打住了下面的话,然后转过身,轻松的说:“那是他们为我们争取准备的时间,可不要辜负了堕落的一片好意。” 那名团队长停在了原地,双手无意识的紧握,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让他心中有一句不知是何的话,想大声的呼喊出来,双手不住的颤抖,对死亡的恐惧终让他保持沉默,迈开沉重的脚步跟上队伍。 外州某处街巷上空,上百片明蓝色波刃盘旋飞舞,蓝汪汪的宛如一片死亡之海,其中成群的鲨鱼会撕碎一切猎物,一片片波刃没入房屋,如削冰切雪般将其一分为二,轰然倒塌,观缺口如壁立千仞般平整无缺,下方的战斗刺成员只见头顶四处飞舞着这种明蓝色波刃,将高楼屋舍切割的支离破碎,残恒瓦砾如雨,有人大喊着小心,忽然那一道道波刃如嗅到腥味的鲨鱼,从高空俯冲而下,没入人群,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尖锐的惨叫声响彻上空。 “实在是太痛快了,果然还是战场最好,人正是为了杀戮而存在的,”远远的,一道人影走来,摩羯神色狰狞,忽然他竖起耳朵,抬头看,只见一道人影从上空冲进了蓝色海洋之中,他神色一动,无数波刃如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急驰而去,人影仿佛陨石撞碎数次攻击闪光火石般穿透,‘丁’的一声,一把黑刺刺中明蓝波刃刃口,摩羯兴奋的说:“来的好,只杀些杂兵也没有意思,战斗就要这样才尽兴啊!” 一时间无数波刃从他的身体激射而出,罪恶将黑刺舞成幻影,不单挡下所有攻击,一刺蓄力刺穿了摩羯化为波刃的右手,直从后背透出,摩羯顺势化为一片片波刃在上空凝聚人形,嘴角溢出鲜血,神色却十分享受,双手连续撕裂大气,一道道波刃如机关枪轰击而来,喝道:“鲨齿。” 罪恶眼神一缩,同样高高跃起,左手锁定摩羯,右手黑刺蓄力,喝道:“万向天引!” 空中摩羯只感到一股难以抗拒的引力,牵制着身体飞向罪恶,忽然那根黑刺再一次穿透他的身体,他咳出一口鲜血,右手撕裂大气横向划出一道波刃,罪恶向后即时落地,那道波刃斩开了一栋高楼,轰然倒地,摩羯也降落在地,捂着胸前伤口,血如泉涌。 “看来时间到了,潘多拉的力量固然强大,可作用在人类身上的话,会有不可预测的风险,你的生命力已经透支殆尽,”罪恶正视着他,说:“你是知道这一点的吧!” 摩羯狞笑的回答道:“正义也好,邪恶也罢,我追求的仅仅是血而已!” 第四十六章 天空依然下着细雪,寒风吹拂,放眼下方凌乱不堪的苍茫平原,伏尸万里,刀剑林立,战场是一片铁与血交织而成的墓地,上空盘旋的风雪声似死者的亡灵还未离去,当笛寒率领着部队赶至北望州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风景,部队正往外州行军,路上他看见了一把不同寻常的剑,剑柄是拐杖的一端,倒插在地,落了一层薄薄的积雪,轻轻拔起,却在离地后,碎为了无数碎片,这时风雪忽然一骤,平原上一顶绿黑相间条纹的魔术帽被吹起,他抬起头,只见那顶帽子飘过头顶,随风远去。 “笛寒,前方发现政府的战地指挥车,”笛寒眼神一动,一阵小跑到前方观察了星盘一会,说:“大概有两个团队的兵力,拿下他们。” 战地指挥车旁的所有兵力,如今只剩两个团队与一个装甲方阵,当他们发觉时,万万没想到后方会出现敌军,而且兵力还远是他们的十倍之上,联邦士兵无一例外愣住了,在谁都以为战争已经结束,一瞬间的反差让他们难以动弹,当团队长大喊:“快调头,组织阵形,迎击敌军。” 装甲部队本就殿后,还未完成弹道调整,蓝俊兽人化一拳打弯了发射管,越野兔脚力惊人的踢飞了一辆坦克,钢正面击中炮弹,身形一下穿越浓浓硝烟,一拳将坦克击爆,大军一下冲进阵营,与联邦士兵短兵相接,战斗的结果没有任何悬念。 当这个消息传达进战地指挥车中,通讯员惊慌失措的说:“···中将阁下···指挥车遭遇袭击···敌军至少有二万兵力,我军无法抵挡···中将阁下···中将阁下···你有在听吗?” 副官回望红中将,只见他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两本日记,安静的摆放在棋盘的一旁,眼神空洞,神色木然,良久,才喃喃道:“这就是我的结果吗?不,是报应!” 他目光焦距缓缓集中,深深凝望着副官,第一次这样认真的看她,原来她留得是短发,棕色的,头顶戴着纯蓝色军帽,脸庞如壁玉般皎洁,单凤眼微微上挑,晶莹透彻得宛如两道细细的秋水,修长的睫毛轻轻抖动,使人感到一种纯女性含情脉脉的妩媚,一身纯蓝色的制服衬托着她身材的纤细,腰杆笔直,从未发现原来自己的副官如此漂亮,叹道:“蝶,我错了吗?” 凛蝶第一次听红叫自己的名字,心头一酸,喜极而泣,低下头,轻轻摇了摇头,回道:“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红到如今才发现,自己真的错了,抬起头,不让泪光散落,以掩饰自己的软弱,轻轻的说:“对不起,”他抬起右手,握持着一把手枪,对准自己的额头,最后嘱咐道:“那两人就交给你了,替我厚葬他们!” 枪鸣声回响在这片不大的空间中,红持枪的右手无力的垂下,枪口还冒着硝烟,通讯员们各各震惊的说不出话,通讯器还不断传来两位团队长的报告,大概就是说他们抵挡不住了,唯有凛蝶走近红的身旁,神色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轻轻吻上他的唇,伏倒在他的怀中,接过他手中的枪,回道:“对不起,就这一次我无法完成你交待的吩咐!” 又一声枪鸣不住回荡,她开枪自杀了,当笛寒走上这辆控制住的战地指挥车,只见里面部下已经持枪控制住在场人员,通讯员们各各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投降,他站在桌的侧面,望着殉情的两人,神色震惊,心中感慨万千,见棋子散落的棋盘上,只有白方的王还在,他伸手拾起了两本日记,只见上面写着不同的名字,转头对通讯员问道:“你们的主力在那里?” 在数把步枪的威慑下,通讯员全盘托出:“一个小时前我们突破了刺坏联盟防线,中央第三军和边境第十军都已进入北望州,现在大概还在外州。” “这么说刺坏联盟败了!”一路所见,笛寒其实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了,可确认时却依然不愿相信,他的话让在场的联邦军官疑惑,在他们认为笛寒应该是刺坏联盟安排的一支奇兵,以至于红和凛蝶两位最高指挥官宁死不屈,他接着问:“他们在临终前有下过什么命令吗?” 一阵沉默,通讯员吱吱唔唔也不知道该这么说,可在笛寒的目光下,只能笨拙的回道:“中将阁下临终前只是拜托凛蝶副官,厚葬从战场带来的两具尸体,就在这辆车中,只是凛蝶副官随后也跟着自杀了。” “就这些?”笛寒心下奇怪,这种时候身为最高指挥官至少应该通知前线,将指挥权交于前线指挥官才是,不过如此更好,他说:“那么现在我给你们一个命令:通告全军,将这里的情况如实汇报,只是我军的兵力,就说足足有五十万大军!” 一时间在场的联邦军官无一例外面露惊恐之色,可他们没有反抗的权利。 前线外州,联邦大军的攻势在这战斗的尾声势如破竹,因为每位联邦士兵都已经看见了胜利的曙光,那位美丽不可方物的胜利女神在微笑,他们气势如虹。仅凭瑕疵的白刺部队和堕落的绿刺部队为主力的刺坏大军根本难以抵挡,节节败退下进入了内州,却见妒忌的紫刺部队早早的便扼守住了此处的城门,好在他没有丧心病狂到将他们拒之城外,如今非常时期,他们进城后也不好公然对妒忌进行指责,因为联邦大军已经攻到城门外,展开猛烈的进攻,各种重武器被调集而来,内州的四道城门岌岌可危。 於正南门被轰炸无数次的城门,表面一片漆黑、变形,但钢板一块却依然坚挺,双鱼上将见久攻不下,决心亲自出手,走到部队列前,喝退部下,双手化为黑水连续出拳,打出数十团炮弹大小的黑水,冲击城门,打出一个又一个深坑,却依然未攻破,暗自咬牙,心说:我居然虚弱到了如此程度。 随后装甲方阵又是一轮炮幕,摇摇欲坠的城门终是洞开,联邦大军万人齐呼:“消灭刺坏联盟!”喊杀声惊天动地,人群涌入城门,偌大的城门被挤得水泄不通,城门后银刺部队各各吓得面无人色,双脚发软。 可就在这时,联邦大军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命运却对他们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从每一位校级以上军官战术腕表传出的通知传遍整个战场:“通告全军,这里是战地指挥车,我们受到敌军袭击,红中将与凛蝶副官已经殉国,现有近五十万大军正进入北望州。” 在街角,在巷口,在城门前,每一位联邦士兵都如同石化般,一动不动,北望州在这一刻都仿佛安静了一下,下一刻恐惧像病毒席卷全军,士兵们惊恐的说着:“···五···五十万大军···” “我们被包围了?” “双鱼上将,是真的吗?” 一时间双鱼丁香的战术腕表疯狂的传来部下的联络,她咬碎了贝齿,神色阴沉,双目笼罩在阴影之中,像部下一遍又一遍联络她一样,她一遍又一遍得联络着战地指挥车,同样像她给不到部下回答一样,战地指挥车也给不到她回答。 团队长们因部下的动乱而慌张起来:“双鱼上将,我们压不住了。” “上将阁下,请快下命令。” 双鱼抬头看,她看到了城门后无数刺坏战士眼中的惊恐,胜利唾手可得,可通知中的五十万大军如压在她胸口的大石,左右着她的谨慎。 “双鱼上将,我的队伍暴动了。” “丁香阁下,士兵们已经没有战斗的意志了。” 双鱼心下明白犹豫不决,让自己错过了赌一把的机会,失去了战斗意志的部队已经不在拥有战斗力,如今只有一条路可走,恨恨下令道:“通知下去,全军撤退!” 如果以神的视角从高空俯瞰,可见联邦大军如那黑压压潮水,涨潮快,退潮也快,整个外州的联邦大军,无论大小部队,无论身处何处,无论所属那支部队,统统在边境第十军的领头下,退出外州。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吗?” “我们赢了吗?” 这些是刺坏大军共同的疑问。 城门后,惶恐不安的银刺部队中,妒忌沉默着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有憎恨等人的前车之鉴,他没有下令追击,而瑕疵和堕落以无力再战,见眼前如奇迹般,联邦大军丢弃了唾手可得的胜利,转身撤军,他们没有任何追击的理由。 罪恶身形伫立着,目视脚边倒下之人,黑刺之上还滴着血,神色震惊,他也听到了从摩羯战术腕表传出的这则通知。 第四十七章 从联邦进入北望州号称拥有着五十万大军的叛军部队与从北望州向联邦撤退的联邦大军在外州相遇,论实际兵力,二万兵力的叛军部队号称五十万只是虚张声势,可论士气,绝不是如今军心以乱的联邦大军可以相提并论的,笛寒没有采取继续虚张声势大范围的全军压进,给敌军造成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一方面他没有如此多的兵力,就算有他也不会如此做,因为困兽犹斗,明知死路一条,反扑将会十分可怕,他的策略是兵分几路,扼守住几处重要的路口,如今联邦大军已是惊弓之鸟,毫无战斗意志,只会遇力则退。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联邦大军已被五十万敌军吓住,在他们看来前方的部队一定源源不断,他们如果硬拼只会以卵击石,兵分几路的叛逆部队如数把利刃长驱直入,彻底打乱了联邦大军使其变得一盘散沙,一支亲卫队之中,双鱼丁香身负重伤,无力在亲自出手,如今联邦大军已成惊弓之鸟,队伍见到敌军便另择他路,的确有一种草木皆兵的感觉,但在她看来敌军部队总体战斗力并不如他们,然而无法否认幸运是站在对方那边的,如今她的部队伤痕累累,士气低落,也只有在突围上能发挥出足够的战斗力,大街小巷不断追击的敌军部队,让她明白通知中的五十万大军绝对只是虚张声势,如果有这样压倒性的兵力,何必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她暗恨咬牙,心中考虑突围后,重整部队再杀回来。 笛寒在星盘中见联邦大军阵形混乱后,小部分兵力冲出了外州,对战术腕表说:“差不多了,传令部队收缩兵力展开区域封锁。” 尚在外州大部队中的双鱼丁香发现前方遭遇的阻力越来越大,原本零散的兵力居然开始密集起来,一位团队长传来报告:“东南方向没有部队把守,我们数个团队以杀出重围,那里有出路。” 当丁香听到这个消息,不但没有高兴,娇容反而刷的一下苍白如纸,她猛然发现兵力的收缩与眼前的出路都不是巧合,敌军有着一位相当高明的指挥官,这条出路的出现,不但不会让她的部队多生还几人,反而会因此损失惨重,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防线的缩短让敌军单位地段兵力增加,同时出路的出现会让她的部队缩水,棋差一招满盘皆输,她暗恨道:“我们改变方向,从东南方向突破。” 两个小时之后,双鱼成功带领着边境第十军和中央第三军两支军团的残余部队脱离战场,她站在尸横遍野的平原,团队长们将伤亡情况汇报。 据事后不完全统计北望州保卫战役,联邦政府出动边境第十军正规兵八万三千人,预备役三万人,中央第三军正规兵六万人,合计兵力一十七万三千人,於战后,生还三万八千七百二十四人,重伤不治三千三百一十一人。 此战殉国联邦将领有,摩羯上将,斯拉中将,瓦克尔中将,夕阳·红中将,凛蝶少将,以及其他八十三位将校,以惨败告终。 双鱼听完后,放眼周围的士兵,此时天色以微微拉下夜幕,半暗不明的光照在每一位联邦士兵身上,他们伤痕累累,原本整洁的白色军服以狼狈的不成样子,黑色或灰色污渍东一块西一块,披风早已撕为无数布条包扎伤口,被利刃撕开的口子,血迹斑斑,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刻入面容的深深疲惫,目光呆滞着望着前方,身形一动不动,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斗的锐气,这样的军队没有战斗力可言,这让她打消了所有的想法,不说话的转过身,目光无意触到脚下死去的人,抬头望去细雪在平原上推起了高低起伏的小坡,林立的武器积了厚厚一层积雪,雪花无声,死者无言,不自觉呼出一口暖气,她挥手示意,往联邦方向迈开脚步,残余部队化为一条细流,越走越远。 当罪恶带领着黑刺与灰刺两支战斗刺来到正南门前时,正好迎来了叛逆部队的到来,他回忆起来第一次见面说过的话:第三,正因政府对五小国宣战,你们才更需要我们的力量,不是吗?他当时并没有想到那名少年能够走到这一步,看来那时自己做了一个相当明智的选择。 笛寒同麾下的队长金、蓝俊、越野兔、罗奇、钢还有更多的部下走近,他说:“抱歉,让你久等了,战前帝都政变我带人亲自参与了,虽在凯的帮助下成功完成了任务,但同五小国协议的第一皇子并没有夺得皇位,协议自然也就失效,另外逃亡的过程还出了点波折,当我回来时,便听闻政府对五大战场增援,伏沙州与霜州先后沦陷,我调动了所有部队赶来,看来还是晚了一步。” “不,你已经拯救了这个国家,”在以为无力回天之时,发生的奇迹让罪恶喜极而泣,他用手掩饰着双目,良久才高声宣布:“战争结束了!” 当这个消息传遍内州,北望州的上空响起一片欢呼,内州四道城门大开,无数人涌上街头,战后的国家变得更加忙碌起来,一位女人组织着善后,呼喊着:“快点抢救伤员!” 笛寒意外的是他居然认得那个女人,正是之前他的老板,阿曼达,罪恶解释道:“那是无刺,不属于任何一支战斗刺,主要负责全州的后勤工作。” “那么就先告辞了,我的部队继续留在这里,恐怕对你们会有影响,希望你能暂时让我们在前线大本营驻扎,”笛寒让几名队长通知下去,自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说:“还有一个消息我要告诉你,噩运和*阵亡,他们的遗体稍后我会派人送还。” 罪恶无言以对,可一时间秦路、曹言、白洁三人为之震惊,尤其是白洁脚下一软,似乎就要倒下,好在身旁秦路和曹言及时扶住了她。 正在这时,一位奇装异服的男人同一支小队向这边走近,妒忌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说:“总指挥居然亲自出战,真是辛苦了,可以为我解释一下,政府军团撤军的原因吗?” “你还有脸来见我!”罪恶勃然大怒,左手将他锁定,喝道:“万象天引!” 一股精细而强大的引力突然而至,妒忌似乎早有心里准备,随手就抓起一名卫兵扔了过来,嘿嘿笑道:“什么事让你如此生气?” 罪恶不想他做法如此无耻,将抓到的卫兵随手扔下,咬牙切齿道:“我恨不得宰了你,如果不是你擅自调走部队,傲慢又怎么会孤军奋战,最后战死?如果有你接应,噩运和敌意又怎么会阵亡?” 一时间白洁神色一变。 “话可不能这么说,”妒忌嘿嘿的笑着,那是一种只有笑容的表情,说:“我可是为联盟战斗到了最后一刻,憎恨、亵渎、贪婪的判断失误才是导致中军溃败的原因,至于你所说的,战争牺牲是必然的吧!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刺主,还是普通民众,他们的死都是为了联盟而做出的贡献,我可是守住了内州,保护了数以千万记的生命,我为联盟所做的贡献难道不足以弥补那些小小的失误吗,我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联盟啊!” “···混蛋···”罪恶阴沉下神色,五指不觉握紧,漂亮话说的再好听,事实也不会改变,可见到他身后的小队,想到如今联盟内各各战斗刺部队,还拥有战斗力的部队,恐怕也就只有银刺一支而已,如果此时与妒忌起冲突,仅存的战斗力将愚蠢的消耗在内斗上,无论是站在个人,还是联盟的立场,他都不可以动他,咬紧了牙关,忍耐道:“···是之前我在会议上提到过作为外援力量的猎卡会小组拯救了北望州···” “是吗?那可要好好感谢他们才行啊!”妒忌见罪恶终是选择了忍耐,哈哈大笑起来,可就在这时大气中传来一声裂帛,他斜过眼神,只见一把刺剑直刺向他咽喉要害,白洁声泪俱下:“那算什么失误,分明是你害了他们。” 白洁的刺剑就在妒忌咽喉要害前小于一公分的距离停住了,两名卫兵各用一把刺剑架在白洁的雪颈上,灵硬赋予刺剑硬度、强度还是锋锐,在白洁的颈上割开两道细小的伤口,红色的血缓缓流淌,妒忌阴沉着神色,抬起手,忽然两把刺剑指向他,同一时间银刺与黑刺同时拔出武器,严阵以待,妒忌眼神可怕的望着秦路和曹言,说:“罪恶你应该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属下。” “住手,”罪恶不得不出面圆场,尽管他再不情愿,但形式强于人意,一方面罪恶在黑刺很有信服力,秦路和曹言也明白自己擅作主张会给自己的上司造成麻烦,再一方面他们也只是想保护白洁,警惕的拉开了白洁,银刺与黑刺双方拉开一段距离,可气氛依然紧张,罪恶走到前排,张手示意大家放下武器,说:“刚才的事算是我管教不严,你也并没有受伤,战争刚刚结束,大家也都累了,安排部队回去休整吧,你想让大家继续看我们的笑话吗?” “嚯,嚯,我就给你一个面子,”妒忌黑着脸色,带着小队转身而去,说:“那么我就先走一步,说起来的确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处理!”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拦着我?”白洁扔去了手中的武器,无力的跪倒在地,掩面哭泣道:“···我妹妹,她死了!她死了啊···” 细雪飘舞,在场的人都沉默着不说话,人轻言微的他们难以接触到事情的核心,可人心自有一把尺,联邦内明争暗斗他们也略有了解,可在战场之上做手脚,没有比这更卑劣的事情了,正因为明白才沉默,因沉默才痛苦。 “呜!呜!呜!啊!啊!啊!啊!”白洁放声大哭。 “你们带她回去休息,”罪恶轻咬着贝齿,眼里含着泪花,最英勇的战士不是战死沙场,却死在了自己人的刀剑之下,而他却不能给那个人相应的惩罚,何等果报不周的世道啊!在笛寒再一次告辞,他同月返回部队暂驻的前线大本营。 第四十八章 永远之爱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天边一轮红日即将沉入地平线,橘色的光抚照大地,在积雪上反射出一层艳丽的颜色,两双脚缓步在街头,月望着天边,问:“你见到凯了?” “是啊,不过在回来的路上分开了,”笛寒回忆起来,他们一行人缺乏代步工具在野外前进了很久才找在城市,不想多日与外界断绝联系,期间联邦的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大家做出了各自的选择,分道扬镳了,当时伊人问:老师,我们接下来要去那呢? 这个嘛?隐忍了多年最终还是失败了,凯丢下烟头,抬起头,说:去看看老朋友吧! “也是那个时候,当我们听闻伏沙州和霜州沦陷,两方代表都做出了加入我们的决定,”笛寒斜过眼神,“你认得他吗?” “笛寒!”月目视前方,良久才轻声的问:“你相信命运吗?” 笛寒犹豫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命运很难去解释,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不知从何时起,被我们选中的人,就必须担当起必要的命运,在过去也有人称这样的人为使徒!” 笛寒惊讶道:“神行走在人间的使者!” 月微笑的转过身:“是的,我就是神,是不是肃然起敬?” “一点也不,”笛寒按着额头,想了想,问:“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 月又转身前行:“因为我突然想说,所以我就告诉你!” 是夜,战争对北望州造成了极大的影响,前线大本营多的是房屋安置叛逆部队,在这夜里笛寒久久不能入睡,一方面是窗户正对灯火通明的外州有些不适应,再一方面是对月今天所说的命运有所感触,静静的在窗前站了好久,回忆起来,自己这十几年的经历还真不是普通人能够相提并论的,从孩提时代的大火到方远区事件再到帝都政变,神秘少女月,恩人笛宁老师,同样神秘的白袍老者,还有血蔷薇双枪凯洛特,这些人偶然出现的背后是否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呢?如果不是月,他可能会死于那场大火,如果不是笛宁老师,他就活不过那个冬天,如果不是白袍老者送予他星盘,他可能会殒命方远区,如果不是凯洛特,他也很难逃出帝都,这又是否就是所谓的命运呢? 从窗外照进的光正好笼罩着书桌,宛如白昼,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手中出现两本日记放在了书桌上,从书桌下拉出椅子,坐下,打开一本,光在书页上流转,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长夜漫漫,时间充足,两本日记相互补充其实只记录了一个故事······ 我所有的梦都留在了那个夏天,由你的双眼见证,在未来的时间里,我对你的爱至死不渝。 我的梦中—— 彼夏之风,常伴吾身。 彼夏之鸣,常存吾耳。 子之欢声,萦绕林间。 子之笑颜,永驻吾心。 联邦历二四一五年七月二十三日,天气,晴。 夏天,公园的树林中,蝉趴在林间,午后的蝉鸣喧哗了整个夏天,忽然一张网将趴在树上的蝉捕下。 “尘,你看,我抓到了!” “哇,夏,好厉害!” 那是一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兴高采烈挥舞着网兜,在旁一名瘦小的小男孩惊叹不以,那只蝉从小女孩挥舞的网兜中飞了出去,两人抬头看。 男孩说:“它飞走了!” 女孩点头道:“嗯,飞走了!” 童年中两人的身影遍布整个公园,欢笑声和知了的蝉鸣一样喧哗,累了便在树阴下乘凉,背靠着大树,聆听着蝉鸣与夏天的微风。 “夏,我们能够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为何,有点担心呢?” 女孩想了一会,说:“不在一起,也能写日记告诉彼此的经历啊!” “是吗?”少年忽然起身,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未来即使分开,在同一片大地上,也总会有再相见的一天,到时候我们交换日记,来告诉对方,彼此的经历。” “嗯!”女孩欣然同意了。 联邦历二四一六年四月二十日,天气,雨。 一位很有威严的男人,说:“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我女儿见面了,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便是要嫁入夕阳家族的人,我想你是能够明白的吧,婚姻也讲究门当户对,就凭你出身的三流家族,是高攀不起我女儿的!” 那是白夏的父亲,他背后的天空忽然闪下一道雷电,林间沥沥淅淅的热闹起来,安尘失神的跪倒在地,眼前是从一双脚撑起的雨伞流淌下的水帘,耳边是雨打在树叶哗啦啦的雨声,痛苦的心让身体感觉不到雨水冲刷的冰冷,眼前的脚向一侧走开,越来越远,只留下沉默的森林和孤独的他。 联邦历二四一六年八月一日,天气,阴。 这段时间白夏在父亲的安排下来到夕阳家族进修,在此她认识了一位新的朋友,夕阳家的唯一少爷,一位名为红的少年,从第一次见面,她就感觉到红不太喜欢她。 “白夏小姐请用餐,老爷和夫人还有少爷已经在等您了,”仆人推开门,恭敬行礼。 白夏从窗前转过身:“好的,请转告*大人和夫人还有红少爷,我马上就到。” 除了这个房间以外,这里到处都是仆人和侍女,身着华丽的衣衫,缓步在布置精美的路,身后十数名侍女跟随,贵族的礼仪让她窒息。 推开门,眼前是明亮的地板,映着头顶华丽的水晶灯,长长的白布餐桌一侧,一位贵夫人不满道:“迟到了十三分钟,你的礼仪到那去了?白夏。” “非常抱歉,夫人,对于我的失礼······” “真没规矩,等会让威廉夫人给你加三个小时的课。” “···可是···等会我还有剑术课···” “白夏,你太放肆了。” “对不起,夫人。” 贵族第一条戒律:自律。 墙壁上陈列着一把把精美长剑的剑术室。 “呀!”随着一声尖叫,白夏又一次被击败,长剑脱手而出,身形伏倒在地。 “站起来,白夏小姐。” 她捂着自己的肩,回答道:“唔···老师···我···” 剑术老师喝斥道:“白夏小姐,红少爷在你这个年纪时,剑术上已经超过了我,再过三个月就是联盟家族会议,到时将选取资质出色的人才为联盟效力,已经没有时间了,请你务必更加努力。” “···是,迪肯老师。” 贵族第二条戒律:沉默。 有两人多高书架林立的藏书室。 白夏前来上礼仪课,只见红已经到了,正全神贯注的看着一本厚厚的文献,连她走近都没有发现,桌上并不止一本文献,杂乱无章的堆了好多,她好奇的看了一会,惊声道:“可以让愿望成真的石头?这是真的吗?” “吓——”红如被一道电流击过,双目惊慌的看过来,见到是白夏时,才微微镇定下来,回答道:“···潘多拉魔石···是的···它可以令人愿望成真···但任何力量的获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件事你不能对任何人说起,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正在这时,门轻轻被推开,威廉夫人穿过一段藏书架走近,询问道:“红少爷,几天后就是您的成人礼,您将誓言内容全部背下来了吗?” “是的,威廉夫人,”红自然的合上眼前的文献,说:“我以圣·剑轩大人的名义起誓,愿以吾之身化为剑与盾,从此刻起,至生命终,永远守护并保护着这片土地,一切利益以家族与联盟至上,如若违背此誓,愿乌拉诺斯之刃降之于裁决,收吾之所有——夕阳·红在此铭誓。” “很好,”威廉夫人脸带笑容的点头,看向白夏,面容严肃起来,说:“白夏小姐,在红少爷的成人礼上用的礼仪和舞蹈,您都学会了吗?” “还···还没。” 威廉夫人严厉的说:“白夏小姐,您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人前来参加吗?夕阳家族是联盟内最辉煌而古老的血统之一,请你务必别做出任何让家徽蒙尘的事。” 贵族第三条戒律:尊严。 联邦历二四二零年二月一十二日,天气,雪。 所谓的联盟家族会议,便是各各家族对联盟贡献的报告会,实则为联盟利益的分配,其中一个重要的内容便是,各各家族优秀人才的挖掘,并给予它与所属家族相应的支持。 “那么说这颗感知果实是大家族们不要才让给我们的。” “即使如此,想要得到这颗果实的家族依然多不胜数,为此我们还欠了铃兰家族一个人情,据说吃了这颗果实后,鼻子能和狗一样灵敏。” “你答应了白氏的那个要求?” “是的,给安尘的婚事也已经谈拢了,几天后,就是安尘十八岁的成人礼,到时候宾客四座,女方也会到场,就在那个时候宣布吧!” 安尘站在门外,满脸震惊,想,我听到了什么? 这次联盟家族会议,由他起草的一个名为天网计划,受到了高层的关注,因此破格在后勤部门,序号无刺中谋得了一个管理的位置,本想来问问,在他退出会议室后,高层对这个计划的看法,可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个令他为之震惊的消息,既然如此这些年来他努力证明自己,不就像傻瓜一样吗?无奈的现实让他明白了理想的脆弱,心中似有什么破裂了,因此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门内的人没有发现他,在他们离开后,他悄悄的走近房间,桌上排放着一个小巧的木箱,打开只见里面有着一颗奇异形状、色泽、纹路的果实,外表土黄色,有着漩涡状的纹路,形状如刺球般凹凸不平,他握在手中,迟疑了一下,便下定决心,三两口将果实吃掉大半,然后又吐了出来,叹道:“好难吃!” 随后能力的突然降临,让他的感官世界发生了改变,耳朵可以听见一些十分细微的声音,比如脚步声、流水声、气流动声,眼睛可以看见一些障碍后的东西,比如他在房间中,却可以看见花园里的人,可以感觉到事物存在,每一人此时在那里,在做什么,树上有着几只鸟,全部一清二楚。 悄悄离开房间后,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立即找到了自己唯一信得过的妹妹,屈膝下跪道:“求你帮我一个忙!” 年仅十岁的安鸣,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将头磕在地板上,那时候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她来到了白家,却被挡在门外:“求求你,让我进去,我只要见白夏小姐一面就好,真的,一面就好。” “回去吧,我们也没办法,是老爷的吩咐啊!” “白夏小姐···你听到了吗···我是安尘的妹妹啊!” “把她扔出去,”她被扔出了大门,重重摔在地上,这时一位女子走近来,问:“怎么了,小妹妹?” 安鸣抓住了女子伸来的手,哭着说:“···姐姐···呜···我只是想见白夏小姐一面···呜···将哥哥的话转达给她···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却做不到呢?” 女子震惊,想:让她给说出来了,家族啊! “···我明白···如果你信的过我···就将话告诉我吧···我会帮你转告给白夏的···”随后她来到了夕阳家族,要求道:“我要见白夏!” “不好意思,白洁小姐,红少爷和白夏小姐正在书房,我带您过去吧!”仆人做了请的手势,在书房白洁说明来意,出奇的白夏并不忌讳红,白洁也就直说了:“今晚,夏天公园的树下,我会在那里等你。” “不好意思,红,我一定要马上去找安尘,父亲那边事后我会去解释的,”当白夏听完,便急不可待的跑走了,红目送着她离开并没有阻止,回忆起今早的联盟家族会议,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他的预感往往十分灵验,叫来了仆人,吩咐道:“你帮我去绝木家族问一件事情。” “白夏,谁允许你擅自离开的,”可白夏和白洁两人还未离开夕阳家,就在玄关遇见了父亲,白夏吃惊道:“为什么父亲会在这里?” “听闻那个小女孩吵着要见你时,我就开始担心了,你是要嫁入夕阳家的人,这么还可以与那种家伙纠缠不清呢?” 白夏反驳道:“可我从来没有同意过这门婚事,全是父亲你自以为是!” “放肆了!”父亲大怒,说:“不许任性,白夏,你可知道这门婚事是经过多少年的友谊才定下来的吗?你嫁给夕阳家,有他们提名,我们就可以成为刺主的候选家族,而你嫁给那种三流家族,能得到什么?” “我难道就只是家族提名的工具吗?”白夏哭着跑开了,父亲目送着她回到花园内,对白洁喝斥道:“你也不要多事,跟我回去。” “少爷,绝木家族果然出事了,安少爷似乎带着感知果实失踪了,”红放下电话,手中用一枚棋子敲动着棋盘,仔细梳理了一下逻辑,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可能远比想象来的严重,正在这时,忽见白夏又哭着跑了回来,她说:“···我不甘心这样的人生···我要成为刺主···我要按自己的意志活着···” 红神色一惊,问:“你是认真的吗?要成为刺主就必须先是候选家族,经营多年掌握一定实权后,对二三流的家族进行整合形成一股势力,其中挑选出最优秀的人才是刺主,这不是单凭实力就能办到的。” “可不是也有人做到了吗?” “···你是说杀戮大人···”红望着少女溢满泪花的眼神,电闪雷鸣般,他忽然被震惊到了,这是何等的决心,沉默下来,说:“如果你有做好死的觉悟,就跟我来吧!” 红来到一处角落里,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是一个机关,只见一排书架朝一旁划开,出现了一部电梯,两人走进电梯,红按了最后一个按钮,说:“这是我们家族的一处密室,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 通过一段走廊,两人来到一处沉重的门前,开门的一瞬间,有洪水般的鲜血溢出门缝,待门完全打开,才发现那并不是血,而是一种红光,如有实质,给人以错觉,来自于密室中央一个柱形高台,上面摆放的一颗直径五公分血一般的鲜红石头。 “那就是潘多拉魔石,我查过关于它的所有文献,它的确是一种可以让人愿望成真的石头,可正像我之前所说的,任何力量的获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问你有没有死的觉悟?” “即使是死我也要试一试,”红合上了沉重的门,随后里面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叫喊,他从未听过如此痛苦的声音,而这种痛苦还将持续数个小时以上,至于具体多久,他也没有把握,此时此刻,白夏只想着:尘,请在等一下,我马上就来见你! 夏天公园,今夜下着雪,月色清朗,安尘一个人坐在树下默默等候,身形分外清冷,仰望着夜空,没有星光,周围好安静,没有蝉鸣,只能在心中默数着飘过眼前的雪花,可又数不清有多少片,双肩积了厚厚一层白雪,期待那个粉色身影在下一秒出现。 安尘:周围冰冷的气息埋没了我的世界,这片盛夏的森林,不知何时起被皑皑白雪覆盖,再也感觉不到夏天的气息,那束缚我的不安最终还是离我而去。 “你们去那边,你们跟我来,细细的找,一棵树都不要放过。” 在等候中睡过去的安尘被嘈杂的人声惊扰,那是本家的人来寻自己了,抬头看,夜色很浓,皓月也半遮半掩在夜色之中,他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但越来越近的人声,毫无疑问他必须要离开了。 拥有着感知能力的他,能够很轻松的避开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夏天公园,一路向外州跑去,他已经不能够在待在这里了,唯一的阻碍便是如何通过连接内州与外州的大门,可在他来到城门时,却发现有人已经帮他铺好了路。 那是一位黑发红目的少年,他有着白皙的皮肤,刚朗的面容,锐利的眼神,揉杂着少年的稚气,非常的特别,在他身上可以同时感觉到贵族的气质和高手的风范,让人感觉,加以时日,此人必然身居高位,他说:“原本只是猜测,你比我想的还要有勇气,从家族从城门都没有周密的布置,可见这是你突然的决定,简直和白夏如出一辙。” 安尘心下震惊,居然有人猜到了他的行动,问:“何方神圣?” “我叫夕阳·红,是白夏的未婚夫。” 安尘石化了表情,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大的情敌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是在今晚这种时候,良久才镇定下来,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我很像,别看我这样,我也有想守护的东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离开这里后,抛弃了家族、荣誉、地位,你打算怎么做呢?” 安尘掷地有声的说:“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得到配的上白夏的身份,回到这里的!” 红再一次领略到了这种执着,轻笑道:“有人曾教导我,心持无畏之志,一往前行之路,秉存心中信念,坚诚以铸英名,现在我将这句话送给你,祝你成功!” 正在这时,黑夜的天边忽然火光冲天,红抬头望去,忽然怔了一下,匆忙的说:“你快走吧!” “那你呢?” “我突然有事,不用管我,”红的身影向火光的方向跑去。 安尘:我不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等我回来时,一切都变了。 萦绕在密室的惨叫声整整持续了数个小时,待安静下来,沉重的门忽然向一旁缓缓开启,黑暗中一只手搭在门框,白夏模样狼狈的一步一步缓缓走出来,她浑身绑上了绷带,换了件大衣,沾有血迹,蹒跚的脚步让人担心下一刻就会倒下,唯有一双眼睛依然明亮,密道中有着直接到外面的出口,她坚定的来到了夏天公园,抬头看,夜空下着雪,没有星光,分不清时间,在那颗树下并没有安尘的身影,她不甘心,跑遍了整个夏天公园,一边跑一边呼喊着安尘的名字,厚积的新雪上只有她的脚印,可那个身影终是没有出现,最终她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眼泪和雪化成一块,雪夜的森林中,回响着她的哭声。 白夏:无尽的黑暗四面八方的向我压来,月光、星光还有你都在逃避着我,那皑皑白雪将森林连同我的心一起覆盖。 联邦历二四二零年四月一十三日,天气,晴。 蓝冰区,第七宪兵部招募见习宪兵,实为打杂人员,安尘成功谋得了其中一个职位,开始了他的打杂生活,除开每天必要的新兵训练,他的多数时间都花在拖洗地板,洗衣服,擦玻璃等琐事上,唯一的好处便是可以不时出入重要房间外的走廊上,而这就足够了,通过感知果实的能力,他靠视觉与听觉窃取重要消息,然后有偿的为相关人员提供情报。 “猎卡会鹰组的各位,这里果然是你们的一个秘密据点,不过在前天已经暴露,第七宪兵部大概会在这几天采取行动,各位早一步采取对策吧!” “何方神圣?”在一处偏僻地域的别墅内,鹰组对着会说话的墙,说:“是能力者吗?只能听到声音。” “我没有蠢到主动出现在你们面前,不过作为我向你们提供情报的代价,你们要向我支付一百万贝利的酬劳,这是我的不记名卡号,比起伤亡,我认为这个价钱很合理,如果你们有想合作的意思,可以联系这个号码!” 金接过部下记下的卡号和号码,反问道:“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时间会证明一切!” 联邦历二四二零年五月二日,天气,晴。 在一家新开业的酒馆内,金同安尘第一次见面,安尘说:“那么说你是同意与我合作了!” 金回答道:“情报也是我们所匮乏的,这是双赢!” “你能这么理解,就好办了,但情报并不是单向提供的,事实上除了鹰组以外,我还和其他猎卡会小组、黑势力有所联系,我要以这个酒馆为中心,构建出一张情报网络。” 金有些震惊于少年的设想,说:“可这么做的话,很快就会被宪兵部发觉的。” “酒馆作为中心,本身拥有极强的隐蔽性,我也没有说只有一个,作为网络自然需要多个核心,彼此之间不作明面上的联系,即使其中一个被发现,也不会牵连其他核心,人员上的隐蔽,可以使用代号和密码,成员之间各不知彼此身份,只向核心提供情报,再由核心将情报出售给需要的人,当然初期肯定会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我也没有指望能一蹴而就,等有一定程度,我还打算将情报网络的范围遍布多个普区,鹰组作为猎卡会中的实力小组,金先生一定有着不错的关系网,因此还需要你提供更多的帮助才行啊!” 联邦历二四二五年二月六日,天气,晴。 一位白发男人将手中一打纸片射靶高高抛上天空,远远的站着一位穿着风衣的少女,她短发,身形修长,目力集中,手中蔷薇以惊人的频率连续射击,脚步跑动,寻找更好的射击角度,每一发子弹皆贯穿射靶红星,静等纸片射靶成片落下,白发男人对她做了一个好的手势。 “是这里没错吧?”五年之后,方远区,安尘站在一处街角,望着还未发展起来的流光街之上,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耳边的手机传来回话:“从最新情报显示,他们很可能会在,不过就算以我们的实力,大概也只有三成把握,那群人的行踪太难掌握了。” 他放下手机,视觉延伸入酒馆之内,只见里面人不多但很热闹,数人正围着几张小木桌,正吃着大块的烤肉喝着清爽的啤酒,说着:“凯带着伊人去特训了?刚回来就开始么,真是刻苦啊!”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等等,那块肉是我的!” “酒不够了!” “我们回来了,”正在这时,一位白发男人同一位少女走进来,那名少女兴奋的宣布道:“大家听了不要吃惊哦!我学会闪狙术了!” 十七岁,水方·伊人。 “不会吧!伊人才多少岁啊!” “年轻气盛未必是好事,凯,你太宠她了。” “凯,你看起来总是那么开心啊!”在吧台后打理的是一位十分成熟漂亮的女子,她身形颀长,气质甜美,有着一头短发,右眼的眼角下有着一颗星型的刺青,她说:“我也准备了你的一份,伊人要不要也来点吃的!” 酒馆老板,眉如星。 “虚名,你是在嫉妒吧!”凯到吧台端来一杯清爽的啤酒,大喝一口,哈哈大笑,回答道:“当然,我可有一位出色的弟子!” “太好了,谢谢如星阿姨,”伊人毫不客气的坐在了吧台一旁,一位看样子与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女,她长发,身形婷婷玉立,有着一种很静的气质,端来食物,见伊人阳光明媚的样子,说:“就算学会闪狙术,你也没必要高兴成这样吧!” 眉如星的契约者,深红·月。 “那是因为笛宁答应过我,当我学会闪狙术就让我加入血蔷薇的,”在吧台另一旁,一位身形挺拔,目光如电的男人,他穿着长裤和衬衫,正吃着肉和酒,一脸惊讶的说:“我有这么说过吗?” 血蔷薇的创建者,笛宁。 “少给我装蒜,小心我揍扁你,”伊人站在了椅子上,笛宁递来一份文件,说:“这一次的任务比较特别,目标是现任的监察厅厅长,因滥用职权,民众即使想上访也没有办法,已经怨声载道了。” 伊人接过文件,翻看着,说:“···好过分,居然利用职权定下这么高的赋税,村子因贫穷开始贩卖孩子了···” “因为是个大人物,周围必然保护严密,会很危险,所以不能带你去。” 伊人放下文件,有些遗憾的说:“···我知道了···我会继续努力变的和你们一样强,然后把那些坏人统统打倒,因为我们才是正义的。” 一时冷场,然后大家哈哈大笑。 “混蛋!”伊人窘迫道:“要什么好笑的?” 笛宁认真的回答道:“伊人,你听好了,杀人就是杀人,可没有正义与邪恶之分,而且从政府的角度来看,我们可是性质恶劣的犯罪团伙,”这时他的眼神微动:“说起来,阁下也看了很久,出来一见吧。” 安尘一惊,犹豫的走进了酒馆,紧张的说:“我叫安尘,来自刺坏联盟,今日是特来拜见笛宁前辈的!” “什么?求婚?” “哈!哈!哈!哈!” “你们注意给我适可而止,”笛宁无奈的看向安尘,说:“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请教这种难为情的问题。” 安尘也觉得不好意思,可他是下定决心来的,坐在吧台一旁,如星递来了一杯酒水,他说:“···我有点迷茫,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回去···” 笛宁望了如星一眼,后者轻轻一笑,他问:“她对你很重要吗?” “是的!” “人生最遗憾莫过于听过很多的道理,可还是过不好这一生。如果你的梦想可以引导你前进的方向,那就是追寻吧,在名为信念的旗帜之下。” 安尘需要的就是这种鼓励,回答道:“我明白了!” 联邦历二四二五年十月二十一日,天气,阴。 时隔五年,当安尘再一次站在内州城门前,抬起头,心中感慨万千,轻轻的说:“夏,我回来了!” 走进内州,这里似乎没什么改变,走在青石铺成的路,自由的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不止清新,有着哪里也无法代替的感觉。五年前他被迫离开,现在依然是有罪之身,本家那边听闻自己入城的消息,应该已经行动起来了,他准备先去找红,如果能够见到本人的话,或许可以帮到他。可令他意外的是,原本联盟中一大辉煌而古老的家族,如今却不在了,在他面前的是贴着警告牌,被围墙围住的一片废墟。 “这是怎么回事?”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向周围的人打听,但大家对此都忌讳莫深,理所当然也打听不到红的下落,这个意料之外的变故让他担心起白夏,习惯了对一切了如指掌,眼下的毫无头绪,让他失去了耐心,直接踏上了铃兰家族,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以刺客罪名关押了起来。好在白洁听说了一名刺客吵着要见白夏,特意来见他一面,认出了他,惊声道:“安尘怎么会是你?” 安尘激动的说:“你是白夏的姐姐?请听我说,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向联盟汇报,还有请告诉我,白夏又在那里?” 原本只是家族间的小问题,因天网的完成,性质便不一样了,对安尘赏罚处理被摆在了刺主会议之上。 噩运说:“安尘为我们带来了过去一直很欠缺的情报网络,我觉得他的要求并不过分。” “这可不行哦!噩运,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而产生偏袒,”妒忌说:“让我来看看,”他翻开桌上的文件,笑道:“不过是三流家族,也敢要求担任刺主,在年度的报告会上,多给他们几票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了。” 噩运反驳道:“你的意思是他对联盟的贡献或者能力,还不足以担任这个位置吗?” “年轻人就是急躁,我的话还没说完,不过这小子的运气不错,刚好有一个刺主的位置空缺,”妒忌翻弄着手中的文件,刷刷翻过,就阅览完毕,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说:“这样吧,如果就凭这点贡献,想一步登天,在场的各位也都是不会同意的,我看了一下,设立了情报点的有十七个普区,联邦可是有七十九个区域,马马虎虎完成了五分之一,告诉他将联邦所有区域铺设到位,我们就答应他的要求,那小子用了五年时间铺设这些网点,就出生而言,我想再花个二十年时间他是会答应的。” 噩运当场为这个不平等的说法,拍案而起,喝道:“···你不能这么做···” “什么?”妒忌嘿嘿笑道:“即便如此他也应该感到知足。” 罪恶淡淡的说:“这场会议只是讨论他对联盟的贡献,理应得到的奖励,没有必要牵扯到出生吧!” 妒忌直接反驳道:“罪恶你上任时日尚短,有些事情你还不理解,也很正常,所以请你不要插手。” 罪恶斜过眼神,一旁杀戮用眼神制止了他。 “这个说法的确有些过分了,”敌意插口道:“如果他做这一切真的是为了联盟,即使早一点给他刺主这个位置也无妨,反正结果是一样的。” 妒忌斜过目光,对敌意他还有有几分忌惮的,说:“那便五分之四吧,再少就不足以证明他的真心了。” 傲慢说:“我没有意见。”其余刺主持随意态度。 罪恶一锤定音:“那便这样处理吧!” 散会后,罪恶恼火道:“这些家伙只会搞内斗,何时见过他们对联盟有过这样的贡献,居然提出如此过分的条件。” 杀戮回道:“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可一蹴而就,你才上任,在联盟内你还没有足够的威望,有些事情还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所以绝对不可因小失大。” 罪恶明白归明白,可心中这股气难以下咽,为什么真正为联盟着想的人受尽苦难,而只会勾心斗角之人却身居高位,无奈的回答道:“我知道了!” 他走出会议室,却意外见噩运还站在回廊上尚未离开,走近来,说:“你不去见见他吗?” 噩运放眼着回廊下的风景,不过目光涣散,显然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轻轻的说:“我害怕!”罪恶才注意到她的娇躯在轻微的颤抖,她握住自己的肩,好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五年了,我的身体一直没有长大,五年后的他,见到这样的我,会怎么想呢?” 安尘一关就是几天,也没有人再来看过他,告诉他一些他想知道的消息,他的耐心在这几天里被消磨殆尽,他很想知道如今白夏的情况,终是按耐不住,利用感知能力进行大范围的搜索,结果尽是进入女澡堂,女孩的闺房之类的地方。 第二天就报导出色狼安尘的消息。在罪恶的办公室里,噩运拿着报纸,气的手发抖,说:“才五年不见,他变成了花花公子了吗?” 罪恶也有些哭笑不得的说:“就能力而言,他的能力的确很适合偷窥。” 噩运气结道:“···他怎么能···我···我···” 联邦历二四二五年十二月二日,天气,云。 这一天本应是由噩运来告知刺主会议对安尘的赏罚结果,可突然临时换成了杀戮:“···总之结果就是这样···” “···是吗?···我会继续努力的···”当笼中的安尘听闻这样的结果,他很失落,沉默了良久,终是接受了刺主会议的裁定,杀戮吩咐放他出来,站在城门前,他将再一次离开这里,本家那边虽然经过上层的调解,可肯过来为他送行的只有安鸣一人,他眺望着那高高在上的通天回廊,回忆起杀戮的话,原来白夏她已经成为刺主了,得到安鸣的证实,他转过身淡淡一笑:“你没事就好!” 安尘:夏,你知道吗?刺主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我只是想离你更近一点啊! 联邦历二四二五年十二月三十日,天气,雪。 刺坏联盟虽给安尘下达了一个苛刻的任务,可也并非要让他独自完成,联盟内调动了无刺尽最大可能的给予帮助。 当从北望州归来的安尘,唯一想去的地方便是方远区,可当他再次站在那间酒馆面前时,已是人去楼空,后来才知道就在他回去的短短两个月里,曾经名盛一时的血蔷薇覆灭了。 阿曼达打量眼前这间倒闭的酒馆,招牌已经歪斜,外表十分糟糕,问:“选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安尘只是站着,沉默了很久,才说:“这里很好!” 联邦历二四三一年一月二日,天气,小雪。 这一天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的笛寒,来此谋求生计,他说:“我叫笛寒,今年十七岁,还是学生,所以只能利用课外时间打零工······” “···笛···”因为老板经常不在,所以招聘就交给了安尘,他拿着笛寒的简历,愣了半响,痛快的回答道:“很好,你被录取了!” 联邦历二四三一年十月六日,天气,多云。 天网传来重要消息,北望州召开刺主会议。 “方远区发现潘多拉矿脉?”妒忌也不得不承认:“这次的消息非比寻常啊!” “我已经让黑刺前往方远区,”罪恶扫视众人,说:“顺便将*任命的消息传达给安尘,在座的各位没有意见吧?” 联邦历二四三一年十一月八日,天气,多云转晴。 当安尘带着一份重要情报来到罪恶办公室时,时隔十一年再一次见到白夏,办公室中的气味,让他不禁说道:“复杂的香味!” 安尘:我匮乏的词汇难以形容这一刻我心中的狂喜,我一直努力的回忆着你的气味,过去我曾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位名为珠可人的女子,才不是什么调戏,不是你的美,我全部视而不见。 “在我面前,你最好老实一点。” 白夏:这算是赞美的话吗?难道你就不能再温柔一点吗?我有些失落啊!但我心爱的人,他终于回来了! 第四十九章 仇恨与审判 当窗外晨曦的光风干书的最后一章,黑色的墨染上安详,晨风吹动着窗帘飘舞,书桌上空留日记翻动着页,哗哗作响。 战后,医院理所当然的紧张起来,无论是内州还是外州医务人员同样捉襟见肘,一切有用的资源从来没有像这样有效的利用过,伤员医好后便不允许在住院,因此阮琴已经收到通知,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见有人来看望自己,倍感欣慰,回道:“你们先去3018号看望安鸣吧,她的伤势我有点担心!” 秦路、曹言还有白洁三人过来看望,也希望借此改变一点白洁的心情,他们照话来到3108号,护士告诫道:“病人刚醒,请不要喧哗!” 阮琴在女洗手间换了一身衣服,意外听到门外有人谈论:“听说吗?这次战役阵亡了好几位刺主,其中就有噩运大人和*大人。” “小声点,这种事情不要乱说。” “我哥哥是黑刺干部,他亲口告诉我的。” 阮琴站在原地,久久未能反应。 “我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不来看望我,等我出院,看我这么教训他,”当安鸣见到来看望自己的三人就生气了,她气鼓鼓的转过头,可等了一会,感觉气氛不太对,回望三人只见每个人都一幅嗫嗫喏喏的表情,十分的不自然,她的心忽然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小声的问:“你们怎么了?” 一阵沉默后,秦路和曹言紧咬着牙关不说话,白洁勉强的笑道:“···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正在这时,阮琴忽然冲进来,神色急切的问:“听说噩运和*阵亡了,这是真的吗?” 一瞬间安鸣呆住了,如同九千个雷忽然打下,耳边有九千只蜜蜂嗡嗡作响,房间在不断的旋转,一张无边无际的黑幕向自己席卷而来,回忆中的那个人他不在了,她忽然拔下针管,就要跳下病床,白洁先一步双手将她按住,喝道:“你要做什么?” “···我不相信···他又不在战场···他怎么会死···他不会死的···”安鸣声泪俱下:“我要去找罪恶大人,不要拦着我。” 在罪恶的办公室,战后,他变得军务倥偬,原本十二位刺主都有着各自的职能,他一下接受数位刺主的工作,现在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桌上的文件堆积如山,尽是些经济损失报告、人口死亡报告、资金调度报告之类的东西,还有更多的批阅报告,如物资采购、重建方案、政策支持等等,然而让他最头疼的还是一些内部报告,如今数位刺主的阵亡已经成为了不可否认的事实,联邦中十二股势力之间的均衡在一夜之间被打破,数位刺主的阵亡与战斗刺的伤亡让这背后所代表的势力元气大伤,妒忌趁虚而入大肆拉拢起各大家族,在过去他虽然也是小动作不断,不过战后他开始变本加厉正大光明的开始招兵买马起来。 罪恶拿着这份报告,感觉像面对一只刺猬般无从下手,就像之前他所想的,如今他不可以动妒忌,可如果让他这样继续下去,结果又会如何呢? 原本就忙不过来手中的正事,妒忌还在这种时候乱上加乱,罪恶只感觉好累,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报告,这时战术腕表响起传来杀戮的声音:“十分抱歉,打扰到你,但绝木家的小家伙吵着要见你,已经有一个小时了。” 安鸣?罪恶心说,叹了口气,回答道:“让她上来吧!” “秦路队长请你不要为难我们,即使你们坐着不走,我们也不能放你们过去,”通天回廊下黑刺成员拦住了白洁等人的去路,在这种时期容易引起路人的好奇,安鸣坚定道:“不见到罪恶大人,我就不走。” 正在这时,杀戮从回廊走下,黑刺成员让出一条路,他打量了闹事的几人一眼,无奈的说:“你跟我来。” 当安鸣来到办公室,突然面对重要的人的死讯,逃避或不相信,情绪激动一点也可以理解,罪恶只能安慰道:“是真的,对此我感到很抱歉,”本还想再说点什么能安慰人的话,可是心累如他什么也想不出来,如果能有人安慰她一两句就好了,不过这只是奢望。 安鸣咬着嘴唇站着一动不动,在路上白洁已经告诉过她事情的经过,她只是想听罪恶亲口说出来,泯灭她心中最后一丝幻想,她原以来自己已经在医院哭够了,可此时眼泪依然不听使唤的溢满眼眶,坐倒在地,泪流满面,声泪俱下的说:“···这根本就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任何人都不能不报···我要杀了妒忌···” “不要乱来,你去就是送死,还会让联盟内关系紧张,”杀戮严厉的说:“看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有必要约束你近期的行动自由。” “如果让她一个人当然如此,”正在这时,办公室内忽然多出一个声音,只见笛寒站在办公桌旁,手中拿起桌上的一份报告,看了一眼,说:“暗杀这种事情,你们办不到,不代表我办不到。”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惊讶的说不出话,笛寒能忽然出现在办公室中,自然是某种能力,可这究竟是什么能力呢? “你也有这种想法吧!”笛寒斜过罪恶一眼,罪恶明白他指的的是这份报告,笛寒分析说:“如今银刺的势力很大,任其发展,你也会有驾驭不了的一天,在无损战斗力或在接受范围内的损失,暗杀我认为是最好的方法。” “你有什么主意?”罪恶忍不住问道,可话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软弱了,身为联盟的领袖,任何人都可以动摇,唯独他不可以,不过能有人为他去担任这份责任,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首先妒忌正在招兵买马,他肯定已经做好了取而代之的准备,我们需要知道他收买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忠于他,愿意同他一路走到底,关键就是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如果让其中某个实权人物漏网,他带着兵权闹起来,到时候场面就难以控制。” “这一点恐怕很难,银刺部队大本营同妒忌的庄园相隔,一旦有风吹草动,银刺部队就会动员起来,即使想调虎离山,如今我的命令他们也已经不会再听了。” “这一点不用担心,来个庆功宴如何,如今局势的主动权尽在妒忌手中,早上我便派人给他传达了消息,愿意助他一臂之力,时间定在正午,到时候估计那边所有的实权人物都会到场,我准备在那个时候动手。” “在那附近,我的人无法接近,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有人连命都不要了,危险又算的了什么,最重要的是等我解决了这些人之后,我会给罪恶你通知,你便带着部队包围银刺大本营,失去指挥层的银刺部队应该翻不起多大浪来,然后解除妒忌庄园内的武装,顺利的接应我离开。” 天色晴朗,雪已经停了,笛寒走在朴实的内州街头,看了一眼战术腕表,因为内州不通车,所以交通方式仅限步行,其实如果有辆单车代替步行也是不错的,但时间应该没有问题,回忆起来这次任务用的到的消息,十二支战斗刺部队分布在内州中围,如果以东南西北十字划分为四个区域,那么一个区域大概有三支部队,银刺部队位于内州西北区域,妒忌的庄园就在银刺大本营旁,附近的两支战斗刺部队元气大伤构不成威胁,在那块区域他可谓独霸一方,很不幸的是无论罪恶的黑刺部队还是杀戮的灰刺部队都处在内州东北区域,过早的行动只会打草惊蛇,无论如何部队的调动都至少需要一个小时,也就是说自己即使成功了,也要拖延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必须想点办法才行。 “笛寒先生欢迎光临,妒忌大人已在大厅恭候大驾,”当笛寒来到一处华丽的庄园前,门卫敞开正门,做了请的手势,一路走来,经过草地、花园、小道、林间与众多副建筑,见到的武装力量不在少数,与此同时,妒忌已经摆下了庆功宴,高声阔论道:“说实话今早我接到这个消息,也吓了一跳,如今联盟内大部分家族都愿意站到我这边来,关键时刻又不请自来一份意外的战力,连神也在帮我,你们怎么看?” “良禽择木而栖,也不是并无道理。” 妒忌嘿嘿笑道:“所以我才请他来见识一下我的实力,一个强大的盟友对同盟来说都有好处不是吗?” 门卫带着笛寒来到一栋宫殿式的主建筑物前,走上二楼,推开一扇大门,眼前顿时金碧辉煌,只见水晶吊灯、黄金饰品、墙上名画、大红地毯,众人围坐在长条形的白布餐桌,杯盘盏酌,美食丰盛,妒忌坐在长桌一端,欢迎道:“我来介绍一下,在座的各位可都是联盟中的大人物,原本十二位刺主的势力均衡,也就是说每位刺主拥有着联盟内十二分之一的势力,可时代总是在不断的变化,优胜劣汰才是世界的真理,如今算上进阶家族已经有五分之一的家族站在了我这边。” 笛寒在妒忌左手边的第一个座位坐下,暗暗注意到这个大厅除了正门外,还是两处边门,心下清楚妒忌是在让他见识自己的实力,说:“的确令我吃惊,不过进阶家族是什么?” “现在就吃惊的话还言之过早,只须再花一点时间,我可以获得更多的支持,”妒忌得意的说:“所谓的进阶家族就是原本居住在外州的家伙,通过进入战斗刺,累计功勋,获得居住在内州的权力,由此发展起来的家族,当然有进阶的家族,自然也有落魄的家族,在竞争中败下阵来,不幸的从内州沦落到外州生活,不过历史亦是如此,人类在名为时代的洪流中不断的进步,由此产生新旧更替。” 第五十章 善恶与离别 笛寒暗自冷笑,黑瑾花家族在联盟中已经一家独大很久,如今时机千载难逢,黑瑾花家族开始式微,而他的崛起已经势不可挡,虽说时代在不断进步,可他不顾大局只想上位已经到了病态的程度,问:“我有一个疑问,如果联盟败了,你的野心也就无从谈起了吧?” “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友好啊!”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妒忌招牌式的笑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既然是政治就应该用政治的方式去解决才是正确的,即使联盟败了,政府也不能轻易的统治北望州,时至今日猎卡会四处作乱的联邦就是最好的证明,而和我合作就不一样了,我能够稳定北望州,由此换来名誉贵族的头衔,比起区区北望州,联邦贵族的头衔更加可靠吧!” “名誉贵族!”笛寒打开星盘看了一眼,抬起头冷笑的说:“毫无荣誉感的称号!” 妒忌一时沉默,忽然一道长刺穿透他的身体,他斜过眼神,只见场内多了一位少女,他脸色阴沉到极点,对笛寒说:“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毫无疑问你背叛了我!” 他无视胸口的长刺,一下出手扼住了安鸣的雪颈,油漆化的手四处蔓延,然而安鸣却不曾后退,目光坚定的想要将他刺穿,妒忌狂笑道:“我想起来了,*似乎有一个妹妹,真是一样的愚蠢。” 正在这时,一只寒冷的手按住他的肩,一声轻咛传遍宴场:“冰河时代!”一瞬间冰之力冻结了整个宴场,餐桌上的烛焰,头顶的水晶吊灯,墙壁上的名画,围坐在餐桌的人统统凝固在这一刻,笛寒随手打碎了化为冰雕的妒忌,扼住安鸣雪颈的手自然也碎了,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可没时间让你惊讶,扶我一下,”笛寒手按额头,身形有些摇摇晃晃,安鸣照话扶着他,发现不知是能力还是什么,他的脸看起来没有血色,两人走到宴场唯一没有出口的墙边,笛寒手按地面,再一次发动能力,筑起一道冰墙,随后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空气中。 当卫兵赶来见到这一幕时,大惊失色的连下巴都合不上,随后庄园便陷入大混乱,卫兵成群结队的奔跑在庄园中寻找犯人,结果理所当然的一无所获,直到灰刺部队控制住银刺大本营,黑刺部队强行闯入庄园与之发生冲突,在一小部分中坚分子瓦解后,大部分人选择了投降,可让罪恶着急的是,他的部队找遍了庄园也未发现笛寒的身影,他冲进宴场只见正前冰墙之上的一个冰窟窿。 此时此刻在距庄园不远的某条街道之上,笛寒伫立着望向那边,说:“我不喜欢接下来的场面,所以先走一步。” 安鸣同样眺望着,她没有想到自己真的做到了,可即使如此她也不觉得高兴,见笛寒转身离去,不禁叫住他:“你为什么要帮我?” 笛寒停下脚步,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向她,手中出现两本日记,交到她手中,回答道:“这是一部分答案,我认为人心有善恶之别,人活着是为了贯彻自己的正义。” 那一天,安鸣手握着那两本日记,少年站在那里,笑着对自己说那句话,那个情景在经历了多年许久之类的词后,依然记忆犹新。 走在内州某处街头,头顶天空湛蓝,笛寒自言自语的说:“金,你认为这个世界真的有神吗?” 一旁空气中勾勒出线条,一位穿着大衣的男人就这样凭空缓步在路上,他沉默了一会,说:“···我不这么认为···神只是人类的臆想···” “我想也是,”笛寒轻笑:“如果有,那也是任性的神!” 远方,窗外微风舞动着窗帘,桌上空空一片,月忽然转过头,天真而无邪。 金斜着眼神,似被笛寒的笑容所感染,嘴角轻翘,说:“其实开始我并不赞同笛寒你这么做,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是最强自然系果实的能力者。” 极冰果实和暴风果实可是当初我们拼命拿到的东西,笛寒沉默了一阵,他回忆起布泽的话,还有当时交手所表现出的力量,回答道:“可我注定了无法到达那种层次,神对人是公平的,不是吗?” 几天之后,北望州经历了战争与洗牌,内州家族也不可避免要变革了,原本十二刺主的系统已经无法在维持下去,罪恶主张更加民主的治国,同时经过数日的努力,无刺也终将战损报告提交上来,据统计北望州保卫战役,刺坏联盟出动十一支战斗刺,共计兵力二十万有余,於战后,共计生还六万二千四百七十二人,其中七千三百余人目前还在医院接受治疗,大部分因肢体残缺,出院后也将面临着退役。 此战刺坏联盟十二位刺主,阵亡八位,他们是金刺憎恨、银刺妒忌、紫刺敌意、红刺噩运、橙刺贪婪、黄刺*、蓝刺亵渎、青刺傲慢,为了保住联盟的荣誉和尊严,其中银刺妒忌的作为被刻意隐瞒下来,当作此次战役战死的战士给予最高的荣誉。在的葬礼上,罪恶发表了致辞:“致,所有死去的战士,你们的*即将腐朽,与万物化为一体,但你们的灵魂将得到永生,永远的活着我们的心中,流星划过夜空虽然短暂,但一刻足以照亮永恒,请安息吧!” 所有生还的战士都参加了这次葬礼,他们穿着黑白的衣服,站在肃穆的陵园之中,身形一动不动,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有着化不开的悲伤,眼前纵横交错的一排排墓碑望不见尽头,风在上空盘旋,似也悲伤,放眼陵园旁,举国哀悼。 安鸣将一本日记放在了一座墓碑前,又走到一旁将手中另一本日记放在下,她低着头,哽咽道:“···哥哥···我们···赢了···” 五大战场的事告一段落以是四月份,从政府攻占了四个边境州之后,监察厅采取了铁一般的手腕杀一儆百,不准任何武装组织以任何形式存在,民众只须顺从这就足够了,在如此高压政策下,反抗声音统统销声匿迹。 帝都安不锐克亚区,经历了一个寒冬的大地正在春风中慢慢复苏,花园中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柔嫩的青草上还沾染着晶莹的晨露,红得如火的木棉花,粉得如霞的芍药花,白得如玉的月季花,还有各种芬芳美丽的花朵,在一片绿意中点缀出缤纷色彩,百花争艳,微风轻轻掠过树梢,将新生的嫩叶微微压低,摇曳着。 远景拉近,在窗内,布泽手拿着一份报告,神色琢磨。这时有人轻轻叩门,莱推门而入,说:“布泽少将,陛下传见你,”布泽轻轻将手中报告放到了桌上,回道:“我这就去,”莱推了推眼镜,说:“还有关于mp0林姿上校的辞职,少将阁下要如何处理?” 桌上静静的躺着一份辞职,照片正是林姿,个人履历显示,在宪兵部的服役时间是联邦历二四二二年到联邦历二四三二年,布泽望着窗外的树梢,叹道:“这些年幸苦她了,给她放个长假吧!” 联邦四大名门林氏代表人物之一林姿,於十五岁那年加入监察厅军法司宪兵部序列第九部队,从事谍报、潜伏、暗杀等黑暗面司法工作,以冷静的性格、高超的身手、极高的任务完成率脱颖而出,功勋赫赫。 十八岁那年一项特殊任务改变了她的一生,在联邦三大学院之一翔龙阁,她认识了那名少年,监视并保护着他,一直默默的看着他成长,他的顽强、他的不屈、他的执着,一次又一次,跌倒了再爬起来,那种永不言败的气度令她折服。他败过,但从未害怕过,他亦输过,但从未放弃过。不知道是从何开始,等有一天惊醒,她猛然发现自己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身影在她的视野中。 二十四岁那年她和那名少年正式加入监察厅军法司宪兵部序列第零部队,从此成为刀山火海,后背相依,性命交托,生死与共的重要伙伴,不二的死一下抽空了她的精神世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疲惫,第一次对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她的心再也唤不起热情,过去与未来统统随他一起埋葬,心灰意冷下她提交了辞职。 离别那一天,格、力库、贝浩三人前来送行,达克明白林姿不想看到他,没有到场,远远的隔着几条街,默默的抽烟,脚下散落着杂乱无章的烟头,谁想曾经的mp0会变成现在这样,队长不二故去,林姿退隐,伊人背叛,眼前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他熄了手中的烟。 “后会无期!”前来送行的三人除了说声保重,愧疚的心便无话可说,目送林姿孤单的身影越走越远,贝浩默默叹息,以后不会再见面了,因为mp0是个让她伤心的地方,力库拉下帽檐,掩饰着自己的脆弱,可眼泪依然流淌而下,他哽咽道:“···我曾期望···如果那天我···有勇气选择反抗···结果或许会不一样···我太懦弱了···” “···别傻了···”格转身,用手搭在他的肩头,轻轻的说:“···伟大只是骗人的···我们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第五十一章 新的征战 皇城安不锐克亚堡,经过门卫伫立的正门,布泽走进空无一人的主殿,红色地毯一直延伸到台阶之上尽头华丽而威严的王座,帝奇目视着他一步步走近,目光有神,未说话气势先流露三分,那是一种生杀随心言出法随自然流露的威势,他说:“北望州战场是红自己的选择,从他效忠我的那一天起,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说实话我没有想到他会失败,可他并非败给别人,而是败给了自己,或许这就是宿命吧!不过这也不失为一招好棋!” 布泽接口道:“宿命吗?我从来不这么认为,人生更像是一场赌局,红只是输了而已,正如当初那个男人拒绝了死神圣物的力量,可却无法拒绝后人追寻的脚步。” “过于真实的话往往残忍而直白,比起这样人类更喜欢活在世界的谎言之中,如今七件死神圣物仅剩邪神庇护和冥王哈迪斯下落不明,可也终会浮出水面,因为将世界的谎言击碎正是我等的宿命。” 布泽转身而去,背负着正義二字的白色披风迎风作展,说:“我会成功的!” “我从未怀疑过,”帝奇目送布泽身形缓步中踏入空气,消失不见,喃喃道:“就差一点点了!” 紫阳区位于联邦南与森木州交界,直辖区域中一个名为托马斯的小镇,有着一处猎人工会,相对经济不是很发达的小镇来说,工会形象有些奢华了,有着一栋主楼与四栋副楼还有附带场地,因为是政府机关所以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当风站在熠熠生辉的高楼前时,向东来不禁再次问道:“你确定是这里吗?” 风肯定的点点头,他们走进工会内,一位侍者早已在此等候,说:“是风先生么,跟请我来!” “我只能送到这,”侍者带着他们坐电梯直通七楼,到七楼时,侍者做了请的手势,他们不是第一次来猎人工会这种地方,可如今身份的不同,还真是让人心虚啊!走下电梯,只见以有人在此等候,妙丽又喜又气:“明明没事,为什么不联系我?” “这个说来话长,”风和刹皆松下一口气,向东来笑道:“说起来天纹还真是厉害啊!居然将势力渗透到了这种地方。” “欢迎归来,”当妙丽带着他们经过一段走廊,来到一间房间前,推门而入,只见里面是一间会议室,天纹五位当家坐落在椭圆形的长桌一端,白猎望过来,他们走进房间,在空的位置坐下,风见房间的另一端有着一台电视,正播着新闻,他说:“抱歉,你交给我的任务失败了。” “没什么需要道歉的,我原本就没有对此有过一丝期望,”白猎神色淡淡,回忆起森木州沦陷的那一天,战场上出现了政府的援军,那是水瓶上将的中央第八军团,战争只因她的出现,就直接宣告了结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白猎也绝不相信自己会败的如此彻底,谁又能想到,那支浩浩荡荡而来的联邦大军会从平地升起,是的,那支大军升了起来,如涨水的海,大军水涨船高,升到了与城墙一样的高度,随着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联邦大军踏着空气如履平地,重炮甚至来不及调整弹道,联邦大军冲杀以至,一经接触天纹大军便被杀的丢盔卸甲,这不能说天纹大军弱,只能说联邦大军以有备战无备,轻而易举的攻破了巨门要塞。 天纹大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组织防守都力不从心,相对联邦大军则势如破竹,拥有着滞空能力的他们兵分两路,一支部队以最快的速度断去了巨门要塞退回森木州的退路,一支部队则在巨门要塞内大开杀戒,天纹大军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原本让政府难以跨越的防线成为了他们作茧自缚的恶果,狮子与天蝎两位上将为先锋攻无不破,天纹五位当家都不能撄其锋芒,眼见大军覆灭在即,天纹大军主动打开城门向要塞外突围,但已有联邦大军在城外恭候多时,双方混战一团,为了不让攻入要塞的联邦大军与要塞外的联邦大军形成合围,大部队选择断后,书写了一章可歌可泣的故事,为天纹大军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联邦大军的主力连同三位上将以全部攻入巨门要塞,虽说留守要塞外的联邦部队并非主力,但也有三四万人之多,一但等三位上将带主力来合围,天纹大军便插翅难飞。时间决定一切,浴血奋战、九死一生这些词对当时的形容都略显乏力,当成功突围后伤亡结果统计上来,三十万主力部队生还不到二万人,这一战之后,在名为历史的大舞台之上,天纹从此除名。 “在那之后,我就带部队隐藏在了这里,”白猎苦笑道:“还不算坏,猎人工会很大,容纳二万人完全没有问题,食物和药物的补充也不会引人注意。” 风望着他默然无语,他所认识的白猎不会说出如此软弱的话,其他四位当家也同样沉默寡言,正在这时,电视插播了一则新闻,帝奇上台致词:“从联邦成立至今便有五个州独立于联邦之外,这是先皇伍德一生的遗憾,三百多年来,五国频频以恐怖活动、军事演戏、扰乱金融等不法活动骚扰我国,为此我以联邦第十世皇帝的名义对其展开征战,成功攻破云州、伏沙州、森木州、霜州四国,消灭数以千万记的不法敌对分子,为此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无数年轻战士为祖国奉献自我,战死边疆,但这些都将成为定基未来和平安定联邦的基础,我们以在路上,为了永远的和平,我的军团将再次展开征战,攻陷北望州!” 现场直播,镜头转过,只见偌大的议事厅,放眼讲台正前,一排整齐伫立着联邦政府十一名上将,那肩头月桂叶与星交织的肩章,在灯光下刺痛着人的眼,无形的威势确确实实压在每一人的心上,在他们身后的是清一色背负着正義二字白色披风的政府将校,空空的双袖朝一侧舞动,如海如潮,千万人齐呼:“是。” “北望州还没有沦陷!?”众人神色震惊,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安静,珠姐惊呼起来,其余三位当家也反应过来,激动道:“我们还有机会!” “命运还没有抛弃我们,”白猎望向拍案而起的四人,也一站而起,下令道:“我们去北望州!” 当这段新闻以风一般的速度传遍整个联邦大陆,历史仿佛亦是如此,消息在层层传达之后,往往避重就轻,民众举着盛满麦黄色酒的酒杯,齐呼:“联邦万岁!和平万岁!” 当长官将消息传达下来,只有胜利二字在欢呼中雀跃,士兵们气势大振:“联邦不败!向英雄致敬!” 然而任何事物的获得没有比掠夺来的更容易了,贵族们举办了庆功会,交谈着:“千分阁下对哪一国感兴趣?” “听闻森木州不错,资源丰富,劳动力密集。” “可否允许在下加入其中,我只要利益的十分之一。” 酒杯相碰:“友谊万岁!” 在某个普区的庄园之中,大厅的电视,新闻的后半段布泽上台讲话:“笛寒,过去我一直太小看你了,为了证明我是正确的,我将全力以赴击溃你。” “那个少年在北望州!?”幽姨为之震惊,虽她知道笛寒早已成为刺坏联盟外援,可她又如何听不出来这是布泽对笛寒的宣战,在北望州战役中那个少年到底担当了怎样的角色啊?千秋双目失神,一点点咬着柔软的嘴唇,逐渐哽咽道:“···我该祝贺他吗···我一点也不难过···真的一点也不难过···”她忽然声泪俱下:“···幽姨,我想见他···我好想见他···” 幽姨抱住软弱的千秋,心说:你究竟交了怎样的好运啊!笛寒,无人能撼动的冰山,竟让你融化了! 这段新闻的影响力还远不止于此,彼此际遇的不同,造就了人与人之间难以相互理解,一辆车行驶在重建中的北望州外州街头,驾驶位上空无一人,可方向盘却在自动转动,笛寒坐在后座,见一位老人扛着木材,停住了脚步,喃喃道:“要来几次战争才甘心啊!” 因房屋被毁,露宿街头的女人紧紧的抱住孩子,哭泣道:“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年幼的小女孩睁着纯真的眼睛,用小手拭去母亲脸颊的泪水,轻声的问:“爸爸呢?”母亲抱着她,只能默默流泪,你让人如何去解释这发生的一切? 当笛寒来到通天回廊之下,在此等候的杀戮带领着他踏上回廊,直到会议室门前停下脚步,让他自己进去,笛寒推门而入,只见会议室坐在四个人,他们是黑刺罪恶,白刺瑕疵,绿刺堕落,还有无刺阿曼达,他入座后,罪恶说:“那么先从阿曼达开始汇报吧!” 阿曼达翻动着手中的文件,说:“能够想到的我都尽所能的准备了,设立在内州的军工厂日以继夜的工作,为我们提供了足够的枪械和弹药,作为粮食产地西北地域并没有受到战火的影响,为我们提供了足够的资源和药物,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我们组建了近二十万人的民军部队,发放武器,强度训练,但时间不够,能形成的战斗力有限,到时候恐怕能派上用场的只有战斗刺部队,还有就是以炸毁的前线大本营为媒,在笛寒的建议下,我们挖通了北海与蓝河,形成了一道天然的防线,新的大本营定在运河之后。” 罪恶接口道:“杀戮在上一次战争中受了重伤,已经不能在下战场了,灰刺部队和黑刺部队都交由我来指挥。” 堕落接下去说:“原本妒忌的银刺部队分为两股整编到了绿刺部队和白刺部队,另外还是其他被打散战斗刺部队也一并给予了整编,加上刚才说的民军部队,虽说兵力不缺,但战斗力无法和之前相提并论。” “基本上就是这样了,”瑕疵转过目光,说:“最后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笛寒。” 一时间会议室沉默下来,笛寒明白这才是请他参加刺主会议的原因,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会同北望州战斗到底!” 会议结束后,笛寒像来时坐车返回,空空的驾驶位上传来声音:“笛寒,我不认为现在是和政府决战的好时机?” 不知从何时起,金仿佛变成了他的影子,与他如影相随,他若有所思,好一会才回答道:“恰恰相反,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我们选择逃避,即使能够保存下实力,失去了五小国支持的我们也再难以有所作为,只会在时代的洪流下瓦解殆尽。” “······”金沉默了好一会,才回道:“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一定是正确的。” 他们回到新的前线大本营,笛寒走进房间,在关上门的那一刻,忽然一支手枪从一旁指向他的脑袋,笛寒斜过眼神,见握枪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月,她说:“我要你马上离开这里!” “如此意外的举动,总要给我解释一下原因吧!” “你看过今天的新闻了吧!布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不存在任何的轻敌或疏忽,这次政府出动的将是绝对压倒性的兵力,你没有胜算的!” “你似乎很了解他,”笛寒没有否认月的话,回答道:“可这是历史的选择,如今我已经整合了大半个猎卡会,五小国也仅存北望州一国,这里可算是集中了所有反抗政府的力量,无论谁胜谁负,时代都将改变!” “你···想死吗?” “如果有价值的话!” 月凝望着笛寒眼中的神光,终是放了手枪:“···看来我要寻找新的使徒了···” 第五十二章 阴影与序幕 即使在这样动荡的时期,普通人的生活还是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太阳还是像往常一样升起,月亮轮流更替。 北望州外州街头,离战后两个月在无刺的努力下,街道也多少恢复了一点生气,一双灰色的鞋走上人烟嚷嚷的马路,此时天色尚早,马路被清扫过一遍显得很是干净,两旁的街道已是人来人往,他沿着马路走去,不时有汽车在身旁驶过。 在外州率先恢复交通与经济的街道并不算多,自然也就成为了人口流动和人口集中的区域,人虽多却俨然有序,那双灰鞋跟大家一起站在马路一侧,静等红绿灯变化,他穿着平凡的长裤和外套,似要将锋芒完全隐藏在外表之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无疑他很成功,因为他看起来和周围行色匆匆的众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惹人注意的地方。 马路那头的红绿灯变化,行人化为两波人流交错而过,他走在其中,黑色的短发下有着一双灰色的瞳,与之对视的话,会感觉那眼眸深处有着某种致命的色彩,行走间可见,他手里紧握着一本黑色大书,一个十字扣扣住书本。 走过马路,他向一条行人不常走动的小巷走去,那里属于损坏比较严重的区域,就目前而言刺坏联盟没有重建的预算,无人的空白地段自然成了一些游手好闲之人的聚集地,而且通常比较混乱。 “看那,”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忽然打起精神从小巷中传来,“生意来了。” 少年走过这条小巷,进入一段周围尽是木头、石头、钢筋残骸的无人街道,但很快两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便手持钢管,不怀好意的走过来,不客气的叫道:“打劫了!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交出来。” 少年转身往后看,发现还有一人截断了他的后路,处乱不惊道:“不过是身外之物,想要的话,就尽管拿去吧!但作为交换,你要告诉我,你的名字,”他的眼中忽的亮起了深绿色刻印,那是一本翻开小书又像是海鸥展翅的简单符号。 不知怎么的?那两个男人愕然了一下,梦游般说出了他们的本名。只见少年右手缓缓提起,食指和中指不知从那里夹起了一支油笔,眼神低沉而阴暗,左手轻轻一翻,十字扣应声而开,雪白的书页哗啦啦翻过,停在一页空白之上,笔若游龙,挥斥方遒,刷刷刷写上两行字,正是那两人的名字。 忽然侧过头去看身后的那人,问道:“你呢?”那人还不明所以,一个痴呆后,竟也老老实实回答了,笔沿婉转,又写下第三个名字,啪一声轻响,他轻轻合上黑色大书,紧握在左手上,无视面前的两人,似清风拂柳神情自若信步向前走去。 那两人眼眸中的绿光收敛,似犯傻了一般,互瞪一眼,见到眼前无人,急忙转身去看,只见那少年以走远,下意识骂咧一声,抬脚就追。 秒针滴答滴答的走动,声音响彻在少年的耳边,宛如死神的脚步,如此美妙,他低头看右手手腕手表,秒针踏上十二点时。 “啊——,”低沉的哀鸣,又似垂死之人的余音,从身后正在追来的那两人口中传来,他们忽然手捂胸口,脸上表情痛苦挣扎,站立不住,倒地不动。 当仅剩的那暴徒回过神时,就看见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两人忽然倒地不起,霍然惊醒,不去追那少年,反而抬脚就往后跑,可能他看出来这次碰到了不能惹得人,准备溜之大吉。可是他也没跑出多远,一声哀鸣,也以同样的姿势倒地不起。 无人的废弃街道,一阵冷风吹过,寒意略起,卷起一丝尘埃,那少年以离开多时。 《录》第七卷第七节第七篇中章: 人类的世界被仇恨所支配,不断的掠夺进而引发战争,仇恨的锁链一旦开始就无法被中断,一面祈求着和平,一面又无休止的争斗,正因为不想让以有的牺牲毫无价值,所以还要流更多的鲜血,历史早已证明,和平只是人类的幻想,战争才是人类的历史。在这场发生在北望州名为时代战争的战役,成为了世界命运的转折点。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五月二日,北望州,凌晨。 天空昏暗无光,乌云密布,云压的很低,平原呼啸着冷风,阴沉沉的,大雨将至。 你感到迷茫,说明你还未看透这个世界,太遗憾了!笛寒站在岸边,凝望着流动的水映出自己的模样,回忆起布泽的话,心说:“所谓的世界究竟是什么?布泽得出的又是否就是答案呢?” “据天网的消息,政府大军前天抵达蓝冰区,不会意外的话,今天就会开始进攻,”笛寒转身看去,只见罪恶少见的出现在了前线,正向这边走来,同他一起眺望天边,眼前是一条还没有名字的江河,河面之上架起了十座钢桥,在不同位置安装了炸弹,只要愿意随时可以将其炸毁,在远一点就是望不到边的大地,雪景以不复存在,只见一片苍茫平原,头顶云压的很低,乌云翻动,渲染着大地阴沉沉的,成片的野草和苦艾在风中摇曳,此时此景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战争的阴影越发凝重,罪恶忽然开口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为什么要如此帮我?” 说到选择,笛寒还是有的,虽说这是一场政府与*之间的较量,但这次政府矛头直指北望州,他完全可以带着自己的部队走人,不趟这趟浑水,罪恶也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可正如他之前所分析的,失去了五国的支持,猎卡会也再难以有所作为,随着联邦内政的加强,他们生存的空间只会越来越小,直到消亡。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只希望平凡的活着,过去他就是如此做的,可这条路被时代的洪流哗啦一下无情摧毁,悬崖勒马的他只能呆呆的站在悬崖之前,眺望着前方那漆黑而无尽的深渊。笛寒目光坚定下来,回答道:“因为这是布泽对我的宣战!” “报告罪恶大人,蓝冰区方向发现异动,”边境线处负责的侦查部队传来消息,罪恶神色紧张起来,问:“是联邦大军吗?” 驾驶着越野车的侦查部队,见远方尘嚣中渐渐显露的黑影,说:“不,好像是一支车队!?” 罪恶神色一怔,说:“继续侦查,直是确认兵力。” 远方黑影渐渐从野外驶入苍茫平原,侦查部队保持着一定距离用望远镜观察,阴暗的地平线上出现朦胧的影,机车赫赫的动力声连成一片,黝黑的橡皮轮胎碾过野草,卷起地面的浮土,尘嚣直上。车队并非十分庞大,好一会才传来回报:“大概只是万人左右。” 正在这时,车队中一道金色光束高高升上天空,在这夜未央天未明的天空异常醒目,如同火箭般直达天际爆破开,仿佛烟花般绚丽,即使远在大本营的笛寒和罪恶也看的到,笛寒望着天空愣了半响,才猛然反应过来,对罪恶说:“放他们过来,是援军,五小国还没有彻底失败!” “援军!?”罪恶一时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神色怔了几秒,才反问道:“我们还有援军吗!?” 不过多时,天边升起的太阳并没有让这片天空放晴,只见地平线上出现了侦查部队报告中车队的尘嚣,快速接近,直到还不知道名字江河的对岸,一支部队从车队下来,越野车统统在一道白光中变回战士手中的一张召唤卡,他们在对岸快速列队,纪律俨然,排成长龙阵形从一座钢桥向这边行军,可见他们穿着黑色的战斗服,大腿两侧插着两把沙漠之鹰,这种大威力的手枪其实并不适合制式,但重量、后坐力、枪焰都不能成为鹰狙会战士入手它的阻碍,他们追求能破开对方灵硬的极度破坏力,修长的枪柄刚好在双手舒服拔枪的位置,身后背着长长的枪管,高过头顶,放眼望去队伍头顶上晃动着无数黑铁凶器狰狞,那是巴雷特枪群,高精度的狙击枪是鹰狙会战士的标准配置。 在这个世界里,狙击手也并非那么难以培养,附着了灵力的子弹可以让狙击手清楚的感觉到子弹的轨迹、速度、穿透力、力度、精准,一名好的狙击手,误差不会超过一厘米,甚至在开枪之前,枪手就可以预见结果,当然这样的枪手还是比较少的,但却不能否定他们的存在,比如凯,比如伊人,比如千秋,而这种高超的能力就是令无数人闻之色变的闪狙术。 笛寒和罪恶站在桥头迎接了这支难能可贵的援军。从笛寒见到千秋的第一眼便在难以移开目光,一年不见,她长的更高了,她的披肩长发用发夹束起,黑色的发轻轻的撩动,精致的脸颊白皙似雪,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那双灵动的目,少了几分古灵精怪,多了几分坚定执着,雪颈下一身黑色斗篷掩盖了她的娇躯,随风向一侧舞动,不时可见悬挂在胸口的银色锁链,哗哗作响。 一时间仿佛天空静了音,冷风屏了息,大地失了声,周围的人都形同虚设,世界中只有彼此的存在,千言万语只在沉默伫立中让时间每分每秒流逝。 幽姨早知会如此,对罪恶说:“刺坏联盟和鹰狙会是古老的盟友,在遥远的过去我们曾并肩战斗过,现在,我们前来履行古老的盟约。” “欢迎你们!”当希望化为现实,罪恶不真切的握上幽姨的手,标志着时隔三百年之后,伟大的同盟再一次建立,他和幽姨带领着鹰狙会部队进入营地,直到周围所有人都离开,为笛寒和千秋留下一片空白,耳边呼啸的风声越来越远,空气越来越冷,笛寒依旧沉默着,说实话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面,爱,是的,千秋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爱的女孩,当初正是因为不想将她牵连进来才选择了北望州,可她依然赶上了时代的洪流,那么他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呢?最终还是千秋先开口,柔软细腻的手将他的手握住,近距离的凝望着他,那双眼睛似要透过他的目看到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吐气如兰的说:“你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过去真实的话往往残忍而直白,笛寒一直深藏在心的感情涌上心头,好酸,忽然好想将眼前之人紧紧拥在怀中,让她哭一场,让她什么也不需要去想,然后安静的睡去,在梦中或在最高的天空翱翔,或在最深的海底畅游,他想保护她,渴望拥有那样的力量,然后正因有期望,才会有失望,他终是按奈住了,说:“有,在一切结束之后!” 很明显这不是千秋要的答案,美丽的双瞳迅速暗下神光,她忽然拉过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负气而去,走了一段距离后,缓缓停下了脚步,猛然转身,粉脸含霜的说:“笛寒,我恨你···但我会等到那一天的!” 笛寒目送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营地中,抬手看了眼手臂上的牙印,心想在她牵上自己手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做好咬他的准备了!一点也不痛,痛的应该是她才对,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呢!抬头眺望天边,天地之间一片苍茫,万里平原,冷风呼啸,草木伏倒,阵阵冷风过处,令他身心放松,然而却不能降低一丝心的温度。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棵大树下月静静伫立着,默默的注视着他,一直以来她都站在这样一个位置。 一阵风吹过,大本营中一棵大树枝叶哗哗作响,钢望着天空,将手中的酒瓶举到嘴边,正在这时,两道人影缓缓走近来。 第五十三章 时代战役 早上八点时,大本营迎来了第二支援军,那是天纹部队,笛寒和罪恶同样在桥头迎接了这支部队,早在三百年之前,五小国便是同盟,只是失去了战火的威胁,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也就不重要了,到后来为了利益彼此之间也时常发生冲突,所谓的同盟也就渐渐疏远,其中表现最为强势的便是天纹,但不可否认它很强大,罪恶握上白猎手,说:“能与你并肩作战,我很荣幸。” 白猎认真的说:“我想执着最后一次,如果输了,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笛寒无奈的说:“你果然还是来了!” “我来兑现我的诺言,”人群之中走出一个人,风伫立着,回忆起那时的话:笛寒,你知道吗?我之所以想努力变强,就是不想再让重要的人失去,我不怕任何对手,哪怕与政府为敌。 当天纹部队进入大本营,随后刺坏联盟、猎卡会、天纹、鹰狙会四方便召开了紧急会议,刺坏联盟身为北望州的主人,罪恶先将己方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是笛寒:“我有二万多人的部队,不过其中猎卡会小组只占三四成,大部分都是平民武装。” 千秋接口道:“鹰狙会在云州战场上遭遇来自两方的进攻,我们无力抵抗,我解散了大半军队,只带了少数部队绕开了联邦的防线,数量的话大概在万人左右,原本我已为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她斜了笛寒一眼,眼神既是欢喜又是气恼,说:“来的路上我观察了北望州的地形,开阔的平原地带也适合我们的发挥。” “森木州的情况我就不说了,”白猎避轻就重的说:“我们也只有二万部队。” 罪恶比划着桌上的地图,说:“这里是从霜州流入联邦内陆的蓝河,它分割了霜州和北望州,可如今政府攻陷霜州,不能保证他们不会从霜州方向渡河发起攻击,但考虑到政府这次出动的将是前所未有的压倒性兵力,从正面进攻的可能性远远大于从侧面奇袭,”他指向蓝河接连北海的一条江河,说:“而这条新的江河,是近期我们临时开通的防线,政府不会有这方面的消息,这条防线一定能为我们争取到不少时间,但我们要将战场放在这条防线的对岸。” 在场之人都并非等闲之辈,一听也就明白了,千秋道:“也就是说,这条防线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了。” “可以这么说,原本我打算将战场放在防线之后,借助地利与政府大军展开持久战,可最后输的一定是我们,与其如此不如将战场放在防线之前背水一战,这是笛寒的意见。” 白猎深有感受,天纹部队太过依赖巨门要塞,最后反成为了他们的致命伤,点头道:“说的没错!” “那么最后就是总指挥人选了!”罪恶目光扫过在场众人,说:“我要亲临战场,所以无法担任这个位置。” 千秋意外的望了罪恶一眼,说:“我倒是没有问题,但有能者居之,我推荐笛寒!” 白猎望着众人,沉默了好一会,说:“这一战关系到联邦的未来,在场的每一人都有着赌上性命的觉悟,虽然可人和登高都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你,刺坏联盟和鹰狙会也有意让位于你,但我不得不多问一句,你有赢的信心吗?” 笛寒心里清楚,说实话他没有一点信心,这不是对自身的不自信,而是理性分析后的结果,但即使如此,这也是他的选择,当仁不让的说:“请相信我!” 拥有领袖才能的人在这种时候绝对不可以动摇,如今的形势在场每一个人都看的清楚,他们要的就是这种坚定不移的精神支柱,白猎轻笑:“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 “那么我就开始下达战斗布署了,中军主力自然是刺坏联盟,左翼猎卡会,右翼天纹,鹰狙会以大队为单位散点分布战线后方,进行远程火力支援,”笛寒手点在地图上划了x的战场,抬起头目光有神,说:“各位,这一战将名载史册,让我们全力以赴吧!” 众人齐呼:“是!” 早上十点,侦查部队进行了最后一次确认,联邦大军出现了。 南方的地平线上,不算明亮的蓝白色天空与阴沉的黑色大地之间,隐约出现一条朦胧的黑线,在蜿蜒且绵长的地平线上不断蠕动、膨胀,然后黑色的影起伏不定,逐渐化为千万人的轮廓,如翻倒的墨水迅速染黑大地,又似天地之间开闸的洪水,转眼间只见偌大的平原之上黑色人海高低起伏,所谓的漫山遍野大概就是形容这种景象吧! 他们穿着深色军靴,千万脚步声喧嚣震天,白色军服一丝不苟,腰间佩着军刀,黑白相间的刀柄,刀鞘有花格纹,另一边佩着银色的m9手枪,比起沙漠之鹰它有不输于前者的威力、精度,十五发容弹量更是完胜沙漠之鹰,唯一不足的便是它的有效射程只是五十米。 在这个世界里,对会使用灵力的人来说,枪并不比刀更有威慑力,即使是沙漠之鹰这样威力十足的手枪,要在有效射程二百米内击中一位训练有素的战士,概率小的可怜,即使击中了,也难以破开那仿佛钢铁般的灵硬,所以联邦政府选择m9手枪作标配,看重的便是它的续航能力,在战场是谁也不能否定:时间就是生命。 联邦政府十一位军团长走在全军的最前面,将他们与身后千军万马区分开的不是那一身耀眼的白色军装,也不是那醒目的先锋位置,仅仅是那名为强者的无形气场,即使在千军万马之中依然如日月当空。 他们是禁卫军第一军团军团长金牛上将,左铭·阿客斯,压压果实能力者,高压人。禁卫第一军建制六万人,常年驻守帝都安不锐克亚区,直接负责皇城安不锐克亚堡的安全工作,它和禁卫第五军是直属于皇帝陛下的亲卫队。 禁卫军第五军团军团长室女上将,千分·小雨,拥有号称完美防御的反射果实能力者,镜子人。平时喜欢戴着白色手套,使用能力时会将手套取下。禁卫第五军建制六万人,同禁卫第一军常年驻守帝都安不锐克亚区。 中央军第二军团军团长天秤上将,枫巧,画笔果实能力者,画笔人。可以在任何东西上绘画图案,并幻化成形,空气也不例外。中央第二军驻守香格里拉天佩区,以爆破性火力闻名,是十二支军团中出名的重火力军团。在云州战场上,给予了鹰狙会极大的压力,但对上同样以远程火力闻名的鹰狙会,也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全军生还三万人。 中央军第四军团军团长水瓶上将,米娜,水位果实能力者,水位人。中央第四军驻守天空之城玄渊区,是联邦政府十二支军团中出名的速攻部队,全军冲锋一公里只需二十秒,这是何等的速度?我来比喻一下,在一公里的位置,你端起一杯茶,喝一口,放下来,再抬起头时,大军以至,苏对这支部队做过评价:迅雷不及掩耳。在森木州战场之上,防守巨门要塞的天纹战士从惊愕到反应,却一炮未发,可见这支部队的神速。全军生还四万人。 中央军第八军团军团长人马上将,止心,联邦政府长时间以来着手一项名为潘多拉的试验,目的在于通过人工制造出超级战士,多年来他们发现果实能力者的力量其实就是来源于一种奇特的石头潘多拉,各种果实都是在潘多拉的影响下在某种偶然上的产物,于是他们便异想天开的想控制这种变化,或者说控制这种能力的赋予,为此他们进行了各种实验,包括人体实验,可结果都不太理想,他们需要一位非果实能力者的强大实验体,于是止心便成为了原型,代号潘多拉0号实验体,在此之前他还是血蔷薇中的一员,过去的名字、身份、经历对他来说都是一片空白,他们对他进行了很多的改造,潘多拉的力量又神秘莫测,他成为了联邦政府执行命令的工具,直到有一天,从一位少女的眼泪中明白,最夺人性命的不是刀剑,不是枪械,而是人心。中央第八军驻守乌托邦圣地亚哥区。在霜州战场上,军团长人马止心一个人便造成了修道盟十分之一的伤亡,这是一个可怕的数字,鲜血足以将他银质的鞋染红,据那一天中央第八军士兵目击者说:“他就像从血海中走来的修罗。”即使中央第八军的军官平时也不敢靠近这位没有感情的顶头上司。因修道盟顽强的几乎拼到了最后一兵一卒,全军生还一万人。 边境军第六军团军团长狮子上将,叶落,狮子果实能力者,原型是雄狮。边境第六军驻守森木州边境,军营设在紫阳区边境线与天纹作战多年,士兵作战经验丰富、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骁勇善战、军风彪悍。可在森木州战场,他们的长处对面那高达五十米的巨门要塞毫无办法,不过这也和叶落不愿意强攻有很大的关系。全军生还六万人。 边境军第七军团军团长白羊上将,木秀,念力果实能力者,念力人。与室女上将同次代,是星空十二上将中最帅的男人。边境第七军建制八万人,预备役四万人,他是在五大战场唯一凭自己的部队,独自攻陷伏沙州的第一人,擅长使用各种见缝插针的战术打垮敌人,同时他自身实力在星空十二上将中也足以排名三甲之列。全军生还二万五千人。 边境军第九军团军团长巨蟹上将,星刻。边境第九军驻守霜州边境。以安逸了几百年地形又无险可守的霜州为对手,从战争开始,他便制定了数个战术,以佯攻、迂回、牵制,再另辟战场展开了数次强攻,可在霜州顽强的战斗意志面前均已失败告终,一方面边境第九军没有压倒性的兵力,再一方面霜州的战斗意志也的确太过惊人,各种奇袭战术的失败让战役进入了拉锯战,这一现象直到中央第八军增援才打开局面,全军生还五万人。 边境军第十军团军团长天蝎上将,林飘逸。边境第十军同边境第六军一起驻守森木州边境,一方面五小国中唯有森木州有着绝对的地形优势,巨门要塞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易守难攻,再一方面森木州也是五小国中唯一对联邦表现出极强攻击性的一国,其中的原由涉及到七年前的一段往事。全军生还三万人。 边境军第十一军团军团长双鱼上将,丁香,重水果实能力者,液态人。边境第十一军建制十万人,预备役三万人,在两个多月前同中央第三军一齐进攻北望州,以惨败告终,当丁香带领着败军回到安不锐克亚区,在第二天便被送上了军事法庭,在伏沙州、霜州接连传来捷报的情况下,神圣议会对这样的结果十分不满,在多名最高指挥官阵亡的情况下,双鱼需要承担这次战败的所有责任,神圣议会指控了她指挥不当延误时机战术错误等数条重罪,理应剥夺职务与军衔,出人意料的是监察厅厅长林布泽在军事法庭上慷慨陈词:“错不在此!”才使双鱼幸免于难,而后两支军团生还三万五千人,全部整合为边境第十一军。 边境军第十二军团军团长双子上将,纯若水,纯若雪,导航果实能力者,导向人。这是一对孪生姐妹,上天的宠儿,从出生起便会使用三种灵力,平民出身,或许是上天的安排,不二遇见了她们,以此为契机,得到布泽的赏识,先后经历数次潘多拉魔盒,今年仅十八岁(实际上大的多),青春靓丽,可爱动人,中短发用发卡束起,瓜子脸蛋,白色军服,两人并肩走在一起,如在中间放置了一面镜子,一模一样。 她们莫说在星空十二上将中,放眼整个联邦也是极少见的双生能力者,照理说这个世界不可能存在相同的果实能力者,而她们是特例,她们的能力是相通的。边境第十二军驻守云州边境,以密集性火力覆盖闻名,是十二支军团中出名的轻火力军团。云州多山川丛林,多溪流江河,地形很适合伏击,经鹰狙会多年经营,岗哨林立,各种伏击战术防不胜防,双方都擅长远程火力,各有伤亡。全军生还五万人。 从联邦建国以来还从未出动过如此豪华的阵容,如此庞大的部队,如此繁多的精锐,伫立在这支大军的前方,由多方组织同盟成的叛逆大军,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强大!什么叫威慑!什么叫不可战胜!可没有人退缩,懦弱者或胆小鬼已经无法再站在这个战场之上,他们没有退路,唯有背水一战。 第五十四章 在两军相距两公里的位置,联邦大军停止了*近,这是一个随时可以发动冲锋的距离。在那落脚的一刻仿佛大地都为之一沉,放眼望去联邦大军如一面难以估计厚度占满平原的墙,方阵与方阵之间的间隔,就像砖与砖之间的缝隙,鳞次栉比,又似一张黑白相间的方格地毯,江山如画。 两军对垒,布泽缓步走到最前方,抬头眺望,见笛寒同千秋站在最前方迎接着他们,两方统帅不约而同的出现在阵前就在这样一个距离遥遥相对,正如他所料那名少年成为了他最大的敌人,方远区事件,帝都政变,北望州战役置身于暴风雨中的一只蚂蚁,竟然能够活在现在,其在是上天的旨意,不过到此为止了,他说:“如我所料,你果然接受了我的挑战,可你不能真的认为能赢我吧?” 笛寒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如果不这么认为,我就不会站在这里了。” “虚张声势那是你的自由,可是事实会说明一切,我说过的吧!为了证明我是正确的,就让你见识一下吧,死神圣物的力量!”布泽抬起右手,只见手腕之上戴着一环黑色腕带,白光大放,镀上他的手,化为了一只黑金拳套,远远的风神色意外,只见布泽摆开架势,笛寒的战术腕表突然传来罪恶急切的声音:“快离开那里,这是我的失策,总之快跑,那不是人力所能抵挡的力量!” 这个世界存在着七件以神之名命名的兵器,它们被称为死神圣物,据说得到七件死神圣物的人,将凌驾于死亡之上,笛寒脑中忽然闪过布泽说过的一段话,只见一时间布泽右拳刺出无数白光,在这阴沉的天空下仿佛太阳般耀眼而刺目,呼啸的冷风忽然安静下来,一股惊人的压迫力比那天空更加宽广笼罩而来,喃喃道:“···已经晚了···” 布泽目光凌然,那一拳终是挥击,耀眼的白光仿佛要吞噬天地的一切,无边无际的在敌军视野中扩大,无数人构成的影在光之前驱逐殆尽,也就在这时,一个人迎了上去,她的身影因光拉长影而显得异常高大,然而正是这样弱小的身躯挡下了这人力所无法抵挡的一击,那件黑色斗篷迎风作展,飘飘兮遗世独立,这惊人的一击忽然被折射回去,一瞬间在平原划下一条目力所无法企及的空白地带,在那两边无数士兵目瞪口呆的望着横跨在中间的长长沟壑,惊得下巴久久合不上。 “···巨蟹他···毫无抵抗之力···”双鱼望着沟壑,神色惊骇。狮子反望向布泽,喃喃道:“连上将在一击之下也会灰飞烟灭,的确可怕呢!”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当笛寒反应过来时,只见千秋伫立在他之前,黑袍飘舞,心说:果然是你,而能对抗死神圣物的也就只是死神圣物,只听她说:“拥有这种力量的并不止你一个人而已!” 布泽轻轻一笑,似嘲笑、似怜悯、似如我所料,空空的双袖与白色披风随风飘舞,双手的黑金拳套,在一阵白光下退潮般变回了黑色腕表,挥手令下:“开战了!” “联邦不败!”联邦大军由沉默忽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喧嚣,战线如同海浪盖顶而来,中央第四军从众多部队中脱颖而出,他们快的像一阵风,在五十米的距离,左手拔枪跑动射击,连成一片的枪焰和叠音的枪鸣,惊艳着刺坏部队的视觉和听觉,弹幕如雨,落在刺坏部队中打出一片血花和铿锵声,无数挤压变形的亮铜色子弹被灵硬反弹散落在空气中,声势惊人但造成的伤害却十分有限。而五十米对于中央第四军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随着各队团队长清亮的嗓音传遍战场前线:“前排拔军刀!” “刷!”的一下,正在冲锋的中央第四军收起左手的m9手枪,右手拔出军刀,明晃晃的一片恍若刀山,那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丝毫不受高速跑动的影响,让同时发起冲锋的刺坏部队看的心惊胆颤,绿刺堕落身为战地指挥官,清楚狭路相逢勇者胜,身先士卒,带头冲锋,挽回那失去的气势:“迎击联邦政府!” 他冲进了人海之中,少说数十把军刀斩过他的身体,上百发子弹命中,他却如礁石一般站住了,挤压变形的亮铜色子弹在他身边弹开,手中绿刺浸染着鲜血,跑过他身边的联邦士兵统统软倒在地,在茫茫人海中丝丝冰凉从阴沉的天空落下,随后逐渐变大,下雨了,地面上一支置死地而后生的部队觉醒了,千万人喧嚣震天,齐呼着:“上啊!” 两条战线终于交织在一起,随后联邦其他军团跟上,蜿蜒而混乱的战线全面拉开。此次联邦大军的战术很简单,就是想用绝对的兵力优势取得胜利,不需要任何阴谋诡计来打一场硬碰硬的战斗,因此被誉为联邦最高战斗力的十一位军团长从一开始就投入了战场,并以他们为尖刀分割战场。 左翼猎卡会无数战士与联邦士兵短兵相接,在第一波最惨烈的冲锋之后,战线被分割成数十段,深浅不一。其中钢就驻守一段,挥动一支木质长枪,宽而大的枪身十分轻盈,可刀剑砍在上面却是火花四溅,打退了一波又一波联邦士兵,他们不解道:“明明是木质的枪,却像是金属般坚硬。” 钢长枪横扫,再次击退一波联邦士兵,伫立着,说:“我是吃了钢化果实的钢铁人,不仅可以让自己的身体钢铁化,还可以让我碰到的东西,也拥有钢铁般的特性。” 联邦士兵忽然倒下一人,那是鹰狙会大队在后方用狙击枪进行火力支援,狙击枪的穿透力非手枪或步枪所能媲美,一击命中非死即残。中央第七军哥星团队长杀入重围,手中军刀挥舞成一个新月,斩倒面前两位战士,见不远处有人迎上,他抬手枪鸣不断,那名战士连续挡下几发子弹,终是力有不逮,在身上绽放出数朵血花,空弹壳在空气中飞舞,正在这时,哥星团队长忽然若有所感,一发子弹擦过发丝,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见人群之中一名少年手握着沙漠之鹰又朝这边连开数枪,他迅速做出反应身体向后伏倒,翻滚数圈,只见自己部下又有几名倒下,他目光一冷,脚下猛然发力,刀光斩开数位战士,忽然被钢扼住前进之势,他心下警觉,只见索利果然对他开枪了,双沙漠之鹰齐鸣,强大的后坐力只是让那双手小弧度的向上摆动。 哥星团队长身中数发子弹,但都不足以破开他的灵硬,不过也因此面色苍白,在钢的巨力下借力跃起,军刀上灵硬不足被当场震断,左手取枪朝那名少年打光了枪内所有的子弹,企图火力压制,可他的身形还在半空,只听一道清啸还回荡于耳,身形猛然向后倒去,一发穿甲弹贯穿了他的眉心。 杰克从瞄准镜上移开目光,下一刻神色从自得转变成惊恐,只见一位白服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战场之上,一言不发的缓步而来,周围战士都变了脸色,那名为强者的气场威慑了在场众人足足数秒之久,随后无数刀剑、子弹呼啸而至。 索利向他开了一枪,亮铜色的子弹带着热气飞在雨幕中,身后留下一条还未消失的弹道,直到木秀抬头看到他,目光如电,似连子弹和刀剑都被他的眼神所震慑,停在雨中,无法靠近他的身,他的声音在雨中回荡,说:“刀剑为何停在半空?子弹为何半途而止?做事要有始有终啊!少年。” 如同一阵风暴,刀剑砍倒了主人,子弹反弹了回去,索利眉心出现一个空洞,神色还茫然着,身体以向后倒去。雨还在下,细细雨丝划过眼帘,杰克的眼睛在不断睁大,他手中的狙击枪脱手落地,面色惨白无意识的轻轻摇着头,直到狙击枪砸在积水中,雨水溅上他的脸,他伸手摸去,是红色的,他忽然发疯似得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在白羊木秀倾荡出的一个空白地段,再度涌上一批战士,他高举右手竖起一个一的手势,轻咛:“心念领域!”方圆一公里落地的无人武器纷纷自己飞起来,然后像一阵旋风疯狂旋转,卷起漫天雨水与响彻上空的惨叫,所谓的腥风血雨大概就是形容这种景象。不过多时,这片修罗场上只有木秀一个人站着,他跨过一层又一层的尸体,并肩站到跪倒的杰克身边,说:“人生就是如此残忍而直白!”他抬起手,脚下一把军刀凭空飞起,手起刀落杰克终是伏面倒地,可也就在这时他见一颗爆弹脱手而出,保险栓已经拔起,轰的一声,的爆炸火焰将他淹没。 第五十五章 右翼天纹,进攻这里的联邦士兵见证了无法置信的一幕,这片平原犹如一个活火山,从大地不断喷发的岩浆让他们死伤惨重,有人被熔掉了半条腿,躺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有人则被岩浆吞噬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他们疲于奔命不敢聚集在一起,因为岩浆总是在人多的地方爆发,然而这样却被天纹部队各各击破,前线异常混乱,团队长找不到他的部队,部下找不到长官,只顾着不停的跑,可同在一样的战场,岩浆喷发对天纹的影响却不大。 一道白色身影在平原上一道道岩浆柱之间闪电状跃动,一路之上凡是遇到的天纹部队统统被收拾干净,凭着敏锐的直觉他一路追寻而去,随着深入遇到的阻力也越来越大,一队联邦士兵跟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忽然感到脚下震动,士兵们远远的被扔倒在地,只见一道小型岩浆在眼前喷发,劫后余生的向后望,惊呼:“狮子上将!叶落阁下!” “你们退回去,这里对你们来说,太危险了,”叶落望向远方,敏锐的看见重重岩浆柱后的那一抹蓝色倩影,他朝那边快速前进,意外的见天纹部队从岩浆柱中冲出来,花了一阵手脚解决掉,他将手伸入岩浆中,一点也不烫,这里的岩浆柱只是空有其形的幻象,忽感脚下震动,他身形如风般跑动起来,一连闪电般左右高速位移,将连续爆发的数道岩浆柱甩在身后,终于见到造成这种现象背后的能力者,猛然跃来,珠姐目光闪动,正在这时,一道岩浆柱忽然从叶落下方喷发,一瞬间将他淹没,炽热的熔岩不断向上喷发,散发着光与热,映红了珠姐的脸,忽然一道兽爪破开岩浆柱,带着猛烈的力道似要将她一同撕碎,‘铿’的一声,又窄又直的双刀挡住了兽人型叶落的爪子,登高脚下一沉,接住了这一击,冷冷的说:“不准你碰她!” “哼!你依然不吸取教训,我还是那句话,”叶落凝聚了强大灵力的右手凝指成刚,要将蝴蝶抓牢,左手握拳蓄力挥击,说:“看你本事了!” 登高目光一动,手腕发力,双刀先一步借力退开,脚还未踩稳地面,叶落如风一般突近到眼前,充满可怕灵硬的直拳正中他面颊,他如断线的风筝滑翔在平原的积水中,狼狈的滚动着身形才得以停下,咬紧了牙关,脚下猛然发力,倾注了全身灵硬的双刀平行横斩,在交错而过的瞬间,喝道:“直闪!” “力量、速度、灵硬你与我都相差太多,你那点程度的灵硬连破开我的防御都做不到,”叶落任蝴蝶斩过自己的身体,身形不动如山,身后登高背对着他伫立在不远处,一时安静,他手中的蝴蝶裂开一道裂纹,随后仿佛镜子般猛然碎为无数碎片,散落一地,紧接着他咳出一口鲜血,腹部迸发出一道血雾,出现一道撕裂般的巨大伤口,伏面倒地,两截刀柄脱手而出,可见双手也满是鲜血,狮子冷眼望着不远处的珠姐,迈开脚步,说:“虽然很遗憾,但是再见了!可人!” “···等等···我还没有输···”叶落停了脚步,斜过眼神,见身后奄奄一息的登高居然站起来了,他沉下神色,目光一片冰冷,用实际行动回答了登高,残留在空气中的爪痕,以鲜血点缀,珠姐娇躯无力的向后倒去,倒在积水中飞溅起红色的雨,登高瞪大了眼睛,瞳孔不断的缩小,撕心裂肺的叫道:“不!” 狮子变回人形,沉默的伫立着,任手上的鲜血被雨水洗净,平静的转过身,说:“生命同价,如果能牺牲一小部分人的生命换来更多人的生命,那么我愿意去做!” 雨幕中,一道银色闪电穿梭在黑色人海,所过之处血流成海,粘稠的鲜血稀释在雨水中,随水流远,将身后千万人的呼声抛在风中,人马止心妖怪般的杀戮中,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他想: 人如果在文明世界杀了人,他穿过一个十人小队,银色的鞋从空踩到积水,溅起红色的液体,膝盖随惯性下弯,身后的人还站着,周围的人挥舞着刀剑大跨步的跑来,或提枪瞄准,眼前点点雨水缓缓滴落。 就会成为罪犯,他下弯的膝盖用力弹起,同时身后的人才开始软下,他身轻如燕,小角度的低空滑行,身形转起一个圈,一发发子弹擦肩而过,银色的光掠过一圈,双膝下弯以一个半跪的姿势落地,单手触地以保持平稳,白色披风哗地一声飘扬而下,抬头看,雨幕缓缓,一个小队的鹰狙会战士,十人双手拔出沙漠之鹰,‘砰’‘砰’‘砰’火光大作,雨幕中交错着网一般的弹幕火力,出膛带着热气的亮铜色子弹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轨迹。 可在战场上,他向后跃起,身形在空中反转,火力网从他身下掠过,银色的鞋踩上一发子弹,竟跃了出去,速度亦如子弹,身形下伏,一手撑地,银脚如刀,脚风如电,挥出一个半圆,远处又有狙击手将他拉入准星,双手在地面转动,身形舞动开,白色双脚劈成一字,如风车般旋转,将围上来的敌兵收割,这时那十名鹰狙会战士的颈才出现一条血线,然后软下。 杀得人越多,牺牲了至少数个大队的兵力,狙击手终于找到了机会,在人马收住身形,在空反转,滞空的一瞬间,周围的人正在因失去生命,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下,他以满腔的热血和所有牺牲战士的愤慨,毅然扣下了扳机,高温穿甲弹划过重重雨幕,人与人之间缝隙,残留下一道明显弹道,带着死神的邀请飞向止心的脑袋,五十米、三十米、五米,就在这个距离,这颗穿甲弹忽然停住了,仿佛它飞累了一般,需要停下来休息,以秒速五分米的速度缓缓推进,当止心的脚落在地面,双脚蓄力,这颗穿甲弹‘咻’的从他肩上穿过。 反而会成为英雄!人马双脚用力,地面的积水连同空气的雨水反震开,连成一片水幕,在他的面前出现了音障,而他穿了过去,宛如一道银色闪电,那名狙击手还未从瞄准镜上看到什么,眼前一张黑幕就铺天盖地而来,止心站在了他的身后,周围的人纷纷像见了鬼一般的远离他。 “这是为什么呢?”人马斜过眼神,发现因他肆意妄为,以是孤身深入敌军后方,周围不见一个已方士兵,周围的人虽然都畏惧他,可却远远的将他包围了,只见三人主动迎战,他们是向东来,越野兔还有罗奇。 在距此处不远的一段战线之上,有着截然不同的场面,刹挥舞着双刀,将凡是敢冲上来的联邦士兵统统放倒,一击必杀干净利落,空气中不断传来‘丁’‘丁’‘丁’的刀剑声,一位联邦士兵奋力斩来,他为之矮身,双刀回旋,将前后夹击的两人一起放倒,起身提刀,挡下一次斩击,右手一动斩倒再一人,左手一震,擦肩而过间将他斩倒。 “预备!”联邦士兵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小角色,停止了近身战斗,在一段距离举枪瞄准,随着一声:“射击!”如网般的火力交织而来,刹左右位移,略微用双刀格挡,子弹撞击刀刃,竟一分为二,联邦士兵大惊失色:“不要让他过来,快阻止他,”他迎着火力网冲进了敌军之中,双刀卷起一阵死亡之风,源源不断的联邦士兵又持刀迎击,他目光一动,双刀舞出重重幻影,身形从一波敌兵之中掠过,重重幻影透过武器斩击到联邦士兵,身后又倒下一批敌人,屈臂举刀过肩,用力斩出刀风,‘铿’的一声,一把木柄的刀挡住了他这一击,反手握在一位白服大叔手中,他说:“虽然物是人非,但这把刀依然是如此凌厉,仿佛要将一切斩断的霸气。” 第五十六章 在边境第十二军的冲锋中,前方平地忽然升起一道灰色堤坝,突如其来的截断了大军前进的道路,双子意外的往后望去,只见灰色堤坝下站起一位戴着耳环的男人,看样子好似体力不支,可还虚张声势的说:“此路已被堵死,这可是你自作自受!” 顾及眼前,只见左右前三方趁火打劫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两支天纹团队以左右夹攻的形式合围,他们大跨步的冲锋,脚下溅起的雨水高过头顶,放眼望去两侧如同合流的海水,正前鹰狙会部队以密集的火力网封锁正面,清一色巴雷特穿甲弹铺天盖地而来。 此时此刻,双子并肩伫立,娇躯挺着笔直,花颜无畏无惧,白色披风披在肩头,在领口的位置用一条细锁锁住,穿着开领衬衫,白色短裤,小腿上绑着黑色缎带,白色的鞋踩着大地,没有积水,被隔绝在以她们为圆心的一个小圆外,同样漫天小雨也触碰不到她们的发丝,向一侧飘去。 “来者止步,环形回转,”纯若水左右伸出小手,做了转动的手势,漫天雨势都为之动容,雨丝形成一个旋转的不自然落势,左右夹攻的两支团队发生了混乱,无数正在冲锋的战士竟不知为何两两相撞在一起,先头部队顿时混乱,然后发生连锁反应,后方部队飞蛾扑火般涌上,一片人仰马翻。 “此路不通,反转地形,”纯若雪伸出小手,做了一个提手的手势,无数穿甲弹被手势一引,宛如一条河流逆流而上,她的手势一变,指向前方,弹幕又做出一个直角转弯,竟像来的方向义无反顾的飞出去,在鹰狙会战士惊愕的神情中,落在人群中,前排的人瞬间被打成筛子,身形抖个不停,绽放出一片血花和呻咛。 双子伫立于战场之上,放眼这敌军千万,枪林弹雨,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她们转过身,抬头仰望灰色堤坝上方,同时高高跃起,高昂着头,雪颈如天鹅般美丽,身形在空中姿势优雅的无可挑剔,那一跃难以置信的一直飞到了灰色堤坝之上,缠绕了灵硬的脚同时劈下,咔嚓一声,两条裂纹如闪电蔓延直下,绵长的灰色堤坝便裂成三段,还没完,她们转动着身形,一个向左转,一个向右转,同时出脚踢上石块,两团蛛网般的裂纹如闪电般蔓延开,充斥中间一小段堤坝,然后碎为大小不一的落石漫天雨下,白色披风抖动,两朵优雅的白花随之飘落,在落石轰隆轰隆声停下,她们刚好落地,异口同声的对战术腕表说:“子弹!” 位于缺口后放,边境第十二军收到命令,团队长大喊着:“火力部队出列,正前方直线火力覆盖。” 当沙单目睹双子技压全场,便惊得目瞪口呆,又见她们那堪称娇弱的身躯踢碎堤坝,更是下巴贴在地面,久久不能合拢,此时再见从缺口涌现密密麻麻的火力网瞬间将她们淹没,如同一条金属河流淹没了双子的身影,在他震惊的神色下,那条由子弹构成波涛汹涌的金属河流,在空中转了一个弯,蜿蜒着仿佛洪水猛兽向他冲击而来。 正在这时,沙单忽感一个阴影挡在了身前,那庞大的身躯稳稳的笼罩着他,密集的铿锵声合成一片,静等最后一发子弹力竭,掉落在子弹群中,一个声音问:“你还好吧!” “铁男!”沙单见他挡在正前的护盾凹凸不平,化为他伤痕累累的右手,小山般的子弹散落开,触目惊心,认真的回答道:“从来没有这样好过!” 双子遥遥伫立,风雨中,白服飘舞,纤尘不染,这就是联邦政府两大火力军团中轻火力军团,以火箭般的速度坐上军团长位置,迷之双子的实力。 “很美丽,不是吗?”在联邦大军后方战地指挥车中,前线的消息一一汇报上来,布泽凝视着战略地图,莱站在一旁,听布泽开口,奇怪的沿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战略地图显示出这片战场的简略地形,以大队长的战术腕表为作战单位,密密麻麻的显示着已方兵力,然后根据汇报上来的消息,显示敌方区域兵力,然而听布泽的话好似有更深的一层意味,莱看看战略地图又看看布泽,目光再次回到战略地图之上,好似布泽的目光能透过这战略地图看到真实的战场,那里下着雨,千万人厮杀,血流成海,布泽叹道:“名为历史的长河源远流长,没有人知道它从何开始?也没有人知道它将归于何处?淌过哪些平原?流过哪些森林?生活在其中的人大多碌碌无为,穷其一生也无法追寻到生命的意义,可当这条河流冲下悬崖一泻千里时,时代发生重大变化,那些被时代所淘汰的人便向神明寻求答案:这是为什么?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人们都知道历史的前进是必然,可却不知道历史的前进是要付出代价的,人类的历史亦是如此,很少人能够看清楚这条名为历史的长河原本就是红色的。” “真空冲击,”金牛阿客斯双手虚合,呈球形,周围大气向他双手之间聚集,产生强烈的旋风,带着漫天雨水高压成一个大气包裹的水球,然后向前推出去。 满身是血的堕落绝望的看着那一团耀眼的水球缓缓飞来,直到阵地中央猛烈炸开,强烈的冲击波覆盖方圆数里,水球炸破无数水滴化为子弹穿透一片人海。 当禁卫第一军冲过这片区域,一根绿刺在千万只脚践踏中变的泥泞不堪。 “镜子拳法,”室女小雨对着雨幕连续挥击,雨滴触碰到她的拳头,如子弹一般四处反射,一阵如同机关枪般的雨滴弹幕横扫猎卡会战士,先头部队很快溃败下来,正在这时,天色有变,乱起一阵猛烈的逆风,猎卡会战士统统伏倒在地,风势让化为子弹的雨滴失去动能,从而失去攻击力,一个人走进小雨的视野中,她说:“上一次有凯捣乱让你跑掉一次,这次就不会在如此走运了!” “你似乎理解错了什么,”风缓步而出,伫立在她正前,毫无畏惧的说:“我从来不是为了逃跑才出现在你面前,无论什么样的敌人,我都会将它统统打倒!” “竟然说打倒我?”室女粉脸寒霜,双脚化为镜子的同时发力,没有惊人的声势,没有骇人的动静,仅有快的看不清影子的速度,仿佛出弦的利箭飞翔在雨幕中,双拳化为镜子,展开一阵快攻,说:“你似乎还不知道在和谁说话!自从我吃下反射果实以来,还未从败过!” “我从十三岁开始学习灵力,虽只是在几个月前认识到灵力的战斗方式,可三种灵力的掌握似乎也没有那么难,”风与小雨攻防了十几个回合,身形在雨水中向后滑动,忽然借力跃起,屈手挥击,一阵狂风如刀迎向小雨,说:“你看!” 室女同样屈手回击,风势在这一击下向一旁吹去,平原上积水顿时飞上空化为一层水幕,纵横交错的斩击遍布大地,她心说:相比上次交手风力强度和灵硬都有所增加,她抬起头,目光一凌,双脚化为镜子高速移动,同样风的双脚化为飓风,借助风力高速移动,两人在平原上你来我往,积水飞溅,身影快的几乎看不见,能看见的只有一阵阵强风对流形成的气漩涡,这里如同风眼般风势一阵强过一阵,周围无论敌我士兵都无法靠近。 此时两人正展开激烈的战斗,快到眼花缭乱的攻防,室女用化为镜子的手臂格挡下风的一拳,风势向一旁反射,她一个突进,屈臂以镜化的肘打击在风的胸部,风向后滑翔在积水中,再一次接近挥拳攻击,室女侧身躲开,风顺势用右脚横扫,室女出手格挡,力道无法完全反射,两人统统倒飞回去,狂风大作。 周围敌我都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两人一同站起来,室女柳眉倒竖,风咬牙切齿,再一次高速冲向彼此,室女整只右手化为镜子般光滑,蓄力着强大的灵硬,仿佛黑钢一般,风右拳紊乱着道道风息,同样乌黑一片,当两拳撞击的那一刻,同时喝道: “完全反射!” “风冲击!” 正强风与反射风相互冲突,忽然仿佛飓风爆炸了一般,紊乱的风息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吹翻了一片战场,同时两军各有一道人影被击飞回己方阵地,在禁卫第五军团阵营中,‘轰’的一声,泥水震天,周围士兵只见人影一闪,室女脸色铁青的站在了面前,同样在猎卡会阵营中,风从泥水中爬起来,模样狼狈的一笑。 第五十七章 在左翼猎卡会,蓝俊带领着他的部队奋勇杀敌,动物系果实的力量能将能力者本身的力量大幅度的强化,他正面迎击各种炮弹与火箭炮,在雨水与硝烟之中硬是冲进了敌军,双臂舞动间击飞一波又一波敌兵,忽然他感觉手臂受阻,目光一动,只见一圈绿色字符不知何时缠绕上手臂,一端连接着大地。 “不要太用力,”正在这时,只见不远处伫立着一位白服男人,天秤枫巧以空为板,以笔为画,右手握持一根粉笔在空气中劲笔疾书,笔下蜿蜒着浅绿线条,流入大地积水之中,模样正与锁住蓝俊右手的字符链一样,他说:“会爆炸的!” ‘轰’的一声,蓝俊右手化为一团火焰,神色狼狈的向后退着,捂着空空的右臂,咬牙切齿的说:“我的手!” “你应该感在庆幸,”天秤凭空画出一只空有绿色架子的幽灵鸟,挥手间幽灵鸟疾飞而来,蓝俊勇气可嘉不退反进,左手蓄力似要硬接枫巧一击,正在这时,一道金色光束从后方射来,不仅击碎幽灵鸟还直射天秤而去,‘轰’的一声,雨水哗哗落下,千秋缓缓从后方走来,对蓝俊说:“你还不快退下,否则就不单单是一只手而已了。” “早就听闻归法的使用者是一位美丽的姑娘,果然标致可人,”因爆炸高温造成的水蒸气随雨幕冷却,天秤依然伫立在原地,粉笔在手指转动,说:“要亲手杀掉这么漂亮的女人,还真是遗憾呢!” “少瞧不起人!”千秋抬高归法,将其背在身后,不为所动的说:“你认为能够打败我吗?” “如果你是说,你身上那件黑色披风的话,的确很棘手,”天秤出乎千秋意料的冷静:“但这种东西不能随意使用吧!” 千秋神色一变,枫巧则神色一动,继续说:“我仔细的想过了,如果这种东西可以毫无限制的使用,那只需派布泽阁下一人就足以平定北望州,又何必派一支大军来多此一举呢!只要不是完美的事物就不存在绝对不败这种说法。” 千秋沉下目光,说:“你似乎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了!” “或许有那么一点,”天秤手中转动的粉笔一停,直指而来,气势凌人的说:“因为你已经进来了!” 千秋忽然低头,只见脚下雨水中,不知何时一道道字符链绕上自己的脚,仿佛一道道绿色细链纵横交错,‘轰’的一声,一阵火光和水蒸气升腾,天秤抬起头,只见千秋跃到了空中,喃喃说:“直接接触的爆炸也无法奏效吗?不过还没完!” 千秋身在空中,只见下方积水中出现密密麻麻的字符组成一道道绿色细链,仿佛锁链般‘唆’‘唆’的运动起来,飞上天空以她为圆心,纵横交错的转动着,忽然数百道绿色细链将她杂乱无章的锁住,她回忆起来,早在天秤和蓝俊交战的时候,枫巧便已经开始在这附近布置陷阱了,只听枫巧说:“如何?很漂亮吧!这仿佛地球仪一般的六芒星之阵,由我写下的三种字符构成,爆为破坏力,缚为约束力,疾为牵引力,来见识一下吧,规则书写,红莲之舞!” 耀眼的火花大盛,仿佛一朵蘑菇云盛开,雨幕一时断绝,水蒸气不断升腾,静等第一滴雨滴落下,还未完全消散的水蒸气中忽然射出一道金色光束,天秤抬手,粉笔旋转着握住,写下一个盾,以字符为中心扩散出一面绿色光盾挡住了金色光束,他见千秋从空中落下,踩到积水的大地,说:“能挡下那么夸张的攻击,这点爆炸自然也不在话下,可究竟该如何判断,那件黑色披风无法使用或暂时无法使用呢?” “我看到了,你的攻击,”千秋神色凝重的望着枫巧,说:“之前我的第一发光束并不是被你挡下的,而是光束击碎幽灵鸟后,散落出小型爆符,在光束周围爆炸造成结构紊乱提前引爆的,同样在周围积水中你也布置了这样的小型字符,无数的小型字符组合字符链从而威力大增。” “厉害!”天秤鼓掌,赞赏道:“我最引以为豪不是这画笔能力,而是这一手将一个字写成无数小字的超速书写能力。” 边境第十一军原本就是驻扎在北望州的驻军,相比其他军团在与之作战方面更有经验,过去他们与中央第三军联合进攻北望州,胜利曾只是一步之遥,可是他们付出了血的代表,却终是铩羽而归,终究其原因,纵然那时她的决定不够果断,可不能否认他们*之过急了,大军进入城市后兵力零散化,才让他们不能有效的组织迎战,因此此次双鱼丁香痛定思痛,她不像人马止心无所畏惧孤军深入,也不像狮子叶落冲锋陷阵以一挡千,从一开始便率领着自己的军团稳扎稳打,以一个尖刀的阵势,突破层层防线。 令人感叹命运偶然的是,他们攻击的正是中军刺坏联盟,此次迎战刺坏联盟出动了多达二十五兵力,虽说兵力不少,可战斗力却参差不齐,相比超人般的士兵,拿起武器的民众实在没有多少战斗力可言,双鱼丁香又采取稳扎稳打的战术,边境第十一军冲散了刺坏部队的防线,让其被迫零散化,往往一个团队分为十数股兵力,无法形成有效抵挡,先锋部队溃散下来的战士冲散了后方部队的阵形,一片兵荒马乱下,边境第十一军还未杀至就已经心生恐惧,在如森林般的刀剑下,在如江河般的弹幕下,刺坏部队溃散、呻咛,成片成片的倒下,尸横遍野,在如此攻势下能站的住也就只有黑刺部队,可也很快招来了双鱼丁香毁灭性的打击。 “黑水流星雨,”远远的见一发发黑水被打上天空,化为一个个黑点,然后在黑刺部队的头顶迅速放大,秦路眼中闪过一丝绝望,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被这招打散阵形了,昔日的战友死伤无数,他嘶哑的叫喊:“快躲开!” “星罗棋布,”众人抬头看,只见偌大的黑影铺天盖地的从天而降,他们对危险感应的神经已经断了,对自身即将死亡的事实感到麻木,正在这时,头顶的一枚枚黑水忽然凭空停住了,或者说是被一个人吸引去了,那人停在高空,挥手间将吸引来的一枚枚黑水斜扔出去,转眼落在边境第十一军阵营之中,传来一片惊呼和惨叫,一道黑影从高空落于刺坏部队正前方,强化的重力震起一片积水,他说:“我不会再让你为所欲为了。” 罪恶,刺坏联盟,黑刺刺主,磁场果实能力者,磁场人。 丁香见一枚黑水从空斜落而来,挥手间将那团黑水吸收殆尽,说:“无力的挣扎,你认为自己能够力挽狂澜,还是相信会有奇迹发生?” 罪恶握黑刺直指而来:“我只相信自己掌握的真实!” 丁香一咬烟头:“那才是虚幻!” 左翼猎卡会,钢见的火焰扭曲中走出一个人,白羊木秀缓步走来,火焰只能在他周围起舞,而无法灼伤他,终是被这场雨浇熄,钢抬起头看见雨丝从天际那目力不可及之处落下,冲刷着自己的脸,他的身体伤痕累累,盘膝坐下,将手中的木质长枪倒插在地,触碰大地的那一刻忽然碎为若干木块,他视而不见,满是鲜血的手中出现一瓶酒,费了好一会才开启瓶盖,放在嘴边任酒水同雨水冲刷身体。 回忆起来今早,在大本营的那颗大树下,他也像这样喝着酒,杰克同索利就像木秀这样走来,他们说:“不请我们喝一杯吗?” “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想喝的,”他轻笑着回答道:“如果有一天会死的话,我希望我能死在战场上!” “为什么不呢?”在某个夕阳之下,酒店的房间之中,夕阳的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一个开着的箱,一支改装狙击枪的部件零散镶嵌在实心的箱体内,箱旁还有一盒盒特制子弹,房间中一张玻璃桌的一端摆放着一把手枪,黑柄钢膛,拆出了弹夹,亮铜色的子弹零散在一旁,玻璃桌反射着倒影,房间中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如果有一天会死的话,杰克,你会选择死在那里?” “应该是战场上吧!” “为什么?” “因为战场是战士的安眠地!” 木秀走到近处,问:“死之前还想再喝一杯吗?” 钢任酒水流走三分之一,然后移开瓶口朝下,任酒水从瓶中流尽,一下将空瓶放在大地之上,凝望着木秀,掷地有声:“男人死在他所执着的道路上,不是很潇洒吗!” ‘轰’的一声,同样是高爆手雷,木秀望着眼前飘舞的火焰,顽强的迎击着这漫天雨幕,可终是逃不过消亡的命运,喃喃道:“那的确很潇洒!” 第五十八章 右翼天纹,登高不仅身体到达极限,连精神都有崩溃的迹象,身体在自我保护机能下,忽然晕迷过去,狮子转过身见倒在雨水中奄奄一息的登高,缓步而来,自言自语的说:“虽然放着不管你也会死,可还是让我给你最后一击吧!” 正在这时,一片蓝色电光顺着大地上的积水电到了他,电光闪动间一个人影从闪电中出现在他眼前,按住了他的拳头,白猎斜过眼神,见身后倒地不起的登高,又见不远处喋血的珠姐,神色猛然狰狞,咬牙切齿的说:“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了,叶落!” “原谅那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狮子双拳发起一阵快攻,白猎仅仅招架了几个回合,便被一拳正中脸颊,击飞出去,他摆着击中的姿势,说:“白猎,你还远远不够资格。” “···我原以为你在七年前就死了,当我打听到狮子的真实身份时,还不敢相信那个人居然会是你···”白猎身体覆盖着一层雷铠,从泥水中站起来,周身外溢着道道雷电,脚部发力,电光火石般突进而来,叫喊道:“你为什么要选择背叛?” “当初我的确很仰慕你的父亲,因为是他将我从山贼的手中救下,所以我渴望变得跟他一样强,可就算是你的父亲也有守护不了的东西,”狮子毫无畏惧既不格挡也不躲闪,白猎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他的脸上,蓝色闪光大放,然而狮子却如铁块般一动不动,右手竖起一根指头,以子弹的速度穿透雷铠,在白猎身上开了一洞,说:“直到那一天我才真正了解到自己还有世界,对你来说那可能就是背叛,可对我来说那是答案!” 白猎体表的雷铠出现紊乱,更多的雷闪向外溢出,身形痛苦的跪倒在地,狮子俯视着他,一脚将他踢飞,说:“眼下就是最好的证明,响雷果实的力量让你目空一切,那个时候你是否以为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想要守护的东西却眼睁睁的看着它失去,现在的你又是否悔恨过曾经虚度的时光?” “住口!我已经与那个时候不一样了,”白猎再一次站起来,努力控制雷铠的外溢,手指直指狮子,指尖蓝色闪电狂暴,喝道:“天罚!” “就这点程度吗?太可笑了,明明是自然系果实能力者,却要以超人系的方式战斗,”狮子目光凌然,身形一动不动,伸手缠绕着灵硬的手掌正面接住了这一击,掌心一片焦黑,身形一动,膝盖猛击在白猎肚子,同时手肘猛击白猎后颈,一下将岌岌可危的雷铠打碎,化为了失去灵硬的普通雷电消散到自然界之中,然后对失去唯一防御手段的白猎一顿乱打,缠绕着可怕灵硬的拳头似要将白猎全身的每一根骨头都打断才甘心,一下重击将白猎打飞十数步之远,右手竖起指枪,一步步走来,说:“你总是这样,败的太早,醒悟的太晚!” 白猎奄奄一息的躺倒在地,微弱的意识只见叶落越走越近的身影,没想到曾经的朋友会变成如此强大的敌人,回忆起来他说了一点也没错。 联邦历二四一二年,森木州,破军峰。 “少主,你要去那里,课还没上完呢?”一位男人从窗户探出身子向外招呼,年仅十五岁的白猎从窗户跃出后小跑在原野上,回头向后扮着鬼脸,说:“我才不学什么灵力呢!我已经天下无敌了。” 那位男人目送白猎跑远,推了推眼镜,无奈的说:“今天的课开始没有十分钟,少主真是越来越贪玩了,必须要向城主报告才行!” “铁男你跟我比试比试,”家中花园的空地,周围是树木与花草,白猎趾高气扬的站在空地中心,点名场外一位男孩,后者大惊失色,摇着双手,说:“不行,我不是少主的对手!” 正在这时,一位高大的男人从外面回来,白猎大吃一惊,转身就想躲起来,只听:“猎你又逃课了,”白猎身形一僵,转过身讪讪的笑道:“下不为例,父亲!” “好痛!”父亲毫不客气打了他一拳,白猎捂住头顶的大包,说:“可恶,我明明是雷,居然被打到了!” 他忽然发现父亲身边还跟着一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男孩,模样狼狈,神色不安,只听父亲说:“他叫叶落,家里不幸被山贼袭击,我们赶去的时候只救出他一人,从今天起也就跟着我们一起生活了,说起来你正好先照顾他一下,我还有一点事要处理。” “父亲走好,”白猎目送父亲离去,回过目光时便换了一幅神色,神色飞扬的指着自己说:“我叫白猎,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部下了!” 叶落神色一时惊恐,白猎却自说自话给他介绍起自己已有的部下,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指向一位壮实的男孩,他穿着一件胸前写着力的短袖,说:“他叫铁男,父亲给我找的跟班!” “你好,”铁男不好意思的摸着头,说:“我是孤儿,城主大人收留了我,放心吧,少主对我们很好的!” 白猎又指向一位还未发育起来的小女孩,神色停顿了一下,说:“她叫珠可人,喜欢我,但被我拒绝了。” 可人抓住白猎一顿暴打,气恼道:“这种事情你也说!” 处在雷电状态修复中的白猎指向最后一位正值青春的美丽少女,态度截然不同,兴奋的说:“这位漂亮的姐姐叫雅,我以后一定会娶她为妻的!” 雅真的是一位很漂亮的少女,究竟如何美丽,当时的叶落无法去形容,只见她伸来手,温柔的说:“欢迎你加入,这里很安全!” 如果世上有天使的话,叶落想自己已经看到了,心中的不安一下如阳光透过乌云般消失了,他下意识的握上雅的手,白猎大吃一惊,抓起了叶落,悲叹道:“你这混蛋,连我都没有碰过雅的手!” “作为新来的,我有义务好好教导教导你,”白猎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同叶落站在了空地中央,只见上空雷电闪了闪,空地之上叶落以电晕倒地,偷偷坏笑的白猎腹黑的想:给你一点惩罚! 在这一个月之后,城主事务倥偬的生活才得以放松,他终于有时间处理白猎的问题,放下手中这份关于白猎的报告,想了想,说:“雅,你去将白猎带到这来。” 贪狼城位于破军峰之上,山顶人工开凿出的平坦地带,范围包括山下地势缓和区域建立起的小镇,是森木州第一主城。当白猎随雅走上山顶,他看见的是一个繁华的城市,不同于联邦的高楼大厦,这里的建筑低矮朴素,雅带他来到城内一处大营,在里面见到一处由岩石打造的高台,上面站着一位少年,穿着天纹士兵的衣着,腰间别了两把刀,父亲坐在高台后的座位上,说:“他叫登高,与你同岁,已经是一位小队长了,我想让他试试你的实力。”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至少让团队长跟我比,”白猎不太情愿的站到了高台之上,见军营中很多士兵远远伫立着围观,父亲微微沉下神色,说:“你先不要说大话,我还叫了你的朋友来观战。” 白猎见铁男、叶落、可人等人从外走来,站在了场外观战,目光一动,见雅站在高台后看着他,底气大增,说:“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做好被电晕的准备吧!” 登高不为所动,缓缓从腰间抽出双刀,随着城主一声开始,他与白猎擦肩而过,胜负在瞬间决出,当白猎发觉时,以是身形无力倒下,难以置信道:“我居然被斩到了?” “少主!”他一下重伤倒地昏迷,铁男与可人爬上高台跑到他身边,登高也有些不知所措,喃喃道:“他居然不会灵力!?” “···大人···医生···快叫医生啊···”铁男跪倒在地上方寸大乱,可人气愤的凝望着登高,后者同样望着她沉默不语,城主叹了一口气,说:“先治好他吧。” 几位医务人员从高台后方抬着担架出现在高台上,雅一直站在后方,默默注视。 铁男与可人随着医务人员离去,唯有叶落迎上了准备走下高台的登高,说:“请你教我战斗吧!” 登高为之意外。 当白猎醒来时已是两天后,恢复行动力又花了一天,可还要静养一周,百无聊赖的他走出了房间,在花园中见到叶落正对着木人击打,拳脚间忽然将木人打断,他为之瞪大了眼睛,走上来,说:“你从来的第一天开始,就对这个我记事起就存在木人不断练习,你还真是努力啊!” “啊!少主你起来了,”叶落大惊失色,听白猎所说,神色沉寂下来,说:“其实从那一天起我就有一个目标,城主真的很了不起,一个人保护着森木州这么多人,当那些山贼听闻城主带队过来时,他们吓得丢下我就逃走了,我也想有一天能够成为这样的人。” 英雄吗?还真没这种感觉!白猎心说,很快注意力转移到眼前,指着木人,问:“你是怎么做到的?虽然我拥有响雷果实,但在打击上没有什么作用。” “这个是灵硬,缠绕在拳头上,就可以轻易的击碎石头甚至是钢铁,”叶落看了一眼受伤了拳头,直爽的回答道:“不过我还只是刚开始学,只能勉强击碎木头,是登高教我的。” “什么?你居然去请教他,”白猎忽然意识到一点,看了看叶落,又看看木人,若有所思的说:“这么说你才学三天,就可以打断木人,看样子灵力也不是很难学啊!” 第五十九章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五月二日,北望州,战场右翼。 白猎残留的意识最后回忆到那时自己就是如此,后来才发现易学的并非是灵力,而是叶落有着这样的才能。丝丝细雨犹如一道雨帘,拍打在分不清黑色还是红色的大地,滴落在水洼中,涟漪轻泛,过去那个少年重叠着眼前越走越近的叶落。白猎不甘心的问:“你所说的答案究竟是什么?” 坚硬的大头军靴踩踏进污水中,水花四溅,狮子走近定住身形,冷漠的回答道:“我选择的是一条牺牲最少的路!”他身形一幻,黑影如梭般穿刺而来,无边的黑暗一下挡住了白猎的视野,就在这一片黑幕中,他晕迷了过去。空气中散落一道血链,狮子的指枪穿透了一面护盾,抬起头,赫然只见一面像墙一般的护盾挡在正前,同时一团灰色水泥从远处掷来,一下将他的双脚凝结,一道人影双手拿一支水泥凝固成的狼牙棒从天而降,凶狠的将狼牙棒朝狮子头顶砸下,狮子目光一凝,脚下发力,瞬间挣脱了出来,身形向后退开一段距离,狼牙棒砸了个空,泥水四溅,沙单站起来,抹去满脸的泥水:“好可惜,就差一点点。” “就凭你那点程度就算砸中我也不会有事的,”狮子脚部一震,凝固的水泥尽数脱落,沙单松开狼牙棒,双手轻微的颤抖,咬着牙,说:“可人,你带老大和登高先走,务必将那个消息传达上去。” 狮子神色一动,斜过眼神,忽然发现可人和登高的尸体都不见了,回头才见在沙单身旁,仿佛撕去一层雨幕,重伤的登高倒在珠姐膝盖旁,身上的伤势不如刚才严重,沉下神色,醒悟道:“原来我杀死的只是真实化的幻像,你一直靠幻觉制造环境躲藏在一旁?” 几名天纹战士上来扶起登高和白猎,因沙单和铁男领部队支援,他们得以维持住战线。珠姐问:“你们不走吗?” “总要有人负责断后啊!”在珠姐愕然的神色中,沙单深深的凝望了她一眼,似乎想把她的模样牢牢的刻在心底,嘴角嗫喏了几下,却终是沉默下来,双手化为水泥按住地面,源源不断的灰色水泥膨胀、升高,向两翼展开,凭空筑起一道堤坝,截断了后路,他最后看了一眼灰色的墙,决然的转过身。巨大的护盾变化为铁男受伤的左手,疼痛令他的面容扭曲,倒吸着冷气,余光看到沙单与自己并肩而立,强自镇定道:“有我一个人就够了。”雨幕掩饰了他满脸的冷汗。 “你在说什么呢?”沙单右手化为水泥,变化着凝聚出了一把重枪,目光死死地盯着叶落,一字一顿的说:“要走,当然是一起回去啦!” “即使你们有死的觉悟阻拦我也没有意义,”狮子身形兽人化,肌肉贲张,利爪森然,神色狰狞的说:“对付白猎我连果实的能力都用不上,对付你们三十秒就够了!” 雨幕中,平整而光滑的积水倒影着人马止心的影子,点点雨丝泛起小小涟漪,忽然仿佛一面镜子被打破,水花四溅,无数水珠倒影着一只银色鞋子越升越高,止心如同瞬移般出现在向东来正前,高举修长的脚横扫而来,身后溅起的水珠还在上升,这一脚如同月芒般划出一道新月,‘丁’的一声,一把近是透明的剑挡住了这一脚,剑身斩击在止心的小腿发出金属般的斩击声,这一刻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触,后方溅起的水珠刚上升到最高点。 ‘丁’‘丁’‘丁’的斩击声在下一刻忽然爆发,止心身形还在空中,灵活的身体颠覆常识的舞动开,双脚以各种诡异的角度和方式发起一阵眼花缭乱的攻击,同时向东来舞动初雪,以密不透风的防御挡下了他所有的攻击,后方溅起的水珠终是滴落在积水中,溅起一丝涟漪,这时越野兔和罗奇才神色剧变的反应过来,止心的速度终是快过向东来的反应,忽然一脚踢中,向东来远远的飞了出去。 随后止心单脚落地,兽人型的越野兔便从旁全力挥脚而来,止心目光一动,毫无花哨的硬碰一击,两条修长的脚在半空相撞,越野兔忽然脸色大变,小腿骨碰击下折断,她‘啊’的一声狼狈的向后滚去,止心过去也曾听过这样的惨叫,说:“我本无意争斗,可却屠戮苍生。” 他收住身形,膝盖下弯,掠过眼前的雨幕忽然一缓,他如一道白色幻影飞了出去,远处向东来还未起身,猛然抬头只见止心身形在空中华丽的翻过一圈,一脚高抬,从天而降。 天崩地裂的一击,一声巨响震动平原,大地在人马一脚之力下碎为了一片,蛛网般的裂痕向四周蔓延而去,止心伫立在裂痕的起源处,目光一扫,只见越野兔在九点钟方向离自己十几步远的位置,向东来则意外的出现在十二点中方向离自己百米左右的位置,而且身边还多了一个人,罗奇有些体力不支的站着,说:“比我想的还要吃力。” 罗奇,猎卡会,交换果实能力者,交换人,可以让自己与任何所见事物进行交换,最高境界可以进行人格交换。 向东来倒插着初雪,捂着胸口血如泉涌的伤口站起来,歉意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在说什么?如果那个家伙不是选择攻击你,我和越野兔恐怕已经死了,就从刚才的交手我只了解了一件事,绝对不能让他先出手,”罗奇目不转睛的望着人马,身形大跨步的向他跑来,心说:取胜的方法只有一个,而我的体力已经不足,必须拉近距离,寻找那一瞬间的机会。 人马目视着他快速跑来,膝盖小幅度的下弯,下一刻仿佛一道白色幻影瞬息而至,罗奇目光一凝,就是现在,在两人即将擦肩而过的瞬间,两人位置发生交换,人马随惯性踏出一步,目光冷然,跑动中,罗奇脸色一僵,腹部迸发出一道血雾,身形随惯性扑倒,他难以置信的喃喃道:“···他的能力是···” “突击刺!”与此同时,空气中散落一串雪花幻影,以一道直线穿透人马身体,向东来跟随着罗奇身后,在交换的瞬间发起斩击,身形与人马擦肩而过,即使被斩中了,止心依然面无表情,低下头见胸口血肉模糊的斩痕,殷殷鲜血迅速浸染白色衣服,向东来来到罗奇身旁,见已经没救了,腹部的伤口几乎将他斩成两截,罗奇最后说道:“···小心···他还没有···” 当罗奇咽下最后一口气,向东来猛然抬起头,神色凝固在了脸色,只见人马转过身,胸前血迹正往伤口处褪去,渐渐连伤口都愈合如初,白色衣服纤尘不染,他的目光古井无波,平静的像是叙述着一个故事:“我是以沙漏果实为原型,通过潘多拉实验改造成的时间人,不仅可以作用于外物,也可以作用于自己,谁都会死,而唯独我不会。” 在离此不远处另一场战斗才刚刚开始,刹意外见眼前之人出现后,周围敌兵居然自行退去放任他不管,问:“你认识不二?” “他曾是我的学生,不过我说的却是笛宁,”天蝎飘逸手腕忽然发力,向前挥击,刹神色一惊,手中赤血居然被弹开,猛烈的力道让他双脚在积水中向后滑开,一道窄而深的斩痕撕裂战场,回头只见斩痕正是从天蝎刀刃之下延伸而出,他保持着挥击的姿势,说:“不用惊讶,你也可以办到,用你手中那把刀。” 刹看了眼赤血,正视天蝎,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身形迎上去,双手交错,双刀指天,‘铿’的一声,天蝎反手握刀挡住了交错斩击来的双刀,说:“气势不够!” “烦死了!”刹神色惊讶,双刀舞动起重重幻影,‘丁’‘丁’‘丁’的,天蝎手中的刀挡住了斩击,刹暗道:好快,全部被挡住了,天蝎忽然目光一凝,木柄的刀一左一右挑开双刀,反手斩下,刹‘啊’的一声惨叫,鲜血四溅到空气,他被斩飞出去,仰面倒在积水中,天蝎说:“你似乎和不二师出同门,我曾经教导过不二,剑术就应该简实凝练,幻影剑虽然精巧,可却华而不实,你的刀还未躲避开,就已经被我的刀斩中,而且因为波动你的力道难以凝聚。” 刹站了起来,伤口还不停的滴血,双手牢牢的握住双刀,目光一正,沉声道:“吵死了,从刚才起就说个不停,我告诉你,我到现在为止可从未败过,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那么可能到此为止了!”天蝎见刹再次发动攻击,身形一动,木柄的刀一斩,赤血与末霜同时飞上天空,他反手回刀蓄力,闪光火石的一斩,更多的鲜血飞溅在空气中,刹手无寸铁的伏面倒在积水之中,双刀在空中转动,末霜飞到了远一点的位置,赤血比较重落在了他身边不远处,天蝎冲过了刹,停住身形,背对着他,说:“那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坚定不移既是强大,没有迟疑的剑难以阻挡。” 躺在地上,感觉到包围自己身体雨水的冰冷,嗅到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听到刀剑的碰撞声、激烈的枪声、嘈杂不清的喊杀声,甚至是雨声,明明身在战场之中,这一刻刹忽然感觉安静了下来,这是徘徊在生与死之间难明的意境,心说:我比谁都要刻苦训练,曾无数次化险为夷,我倒底那里还有所不足,我们一同入学,一同练剑,一同训练,为什么你总在我之上?不二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呢?过去如雨,点点滴滴呈现,他忽然回忆起来:一名好的剑客,其实我认为剑术和实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手中的是什么剑,铁剑也好,木剑也好,如果心中的那把剑有所迟疑,剑便会变钝,便什么也斩不断, 明亮的刀刃缓缓收入木鞘,天蝎抬头眺望混战的前线,联邦士兵手持着明晃晃的军刀奋勇杀敌,将敌兵斩倒在自己的脚下,同时自己也被来自侧面的刀斩倒在地,血流殷然,两军你来我往交战激烈,雨幕干扰了他的视线,忽然若有所感,他转身望去,见满身是血的刹再一次站了起来,有些惊讶道:“···承受了我两次斩击···居然还可以再站起来···” 刹从大地拔起赤血,手握着这把刀,清楚的感受到周围的事物,从头顶飘落的雨丝、脚边地上的积水,手中刀刃的锋利,雨丝落在刀刃之上的触感,心中的剑不要迟疑,他将刀横在面前,喃喃道:“将无所畏惧贯彻到刀中。” “既然如此,那就再斩一次吧!”天蝎反手斜握着刀,脚下发力,突进而来,喝道:“断钢闪!” “一刀流无畏·镇魂挽歌,”刹凝视着天蝎越来越近,目光猛然一正,身形与天蝎擦肩而过,两人交换了位置,天蝎低下头,胸前忽然迸发一道血雾,斜过眼神后望,赞赏道:“就应该是这样子啊!” 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身形伏面倒下,天蝎转过身,凝望着倒在雨水中的他,说:“无所畏惧那是勇者心中的利剑,这才是斩断一切的力量,”他沉默了一下,说:“如果我刚才用刀刃的话,你就已经死了,不过现在也好不到那去,”他抬起头转向一旁,说:“你带他走吧!虽然周围气息很混乱,但我的眼睛可不是摆设。” 金的身形渐渐显露在空气中,雨幕淋湿了他的衣着,他过去扶起刹,警惕的望着天蝎说:“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你就这样放过我们吗?” “不,我只是一不小心让你们跑了而已,毕竟这里是战场啊!”天蝎目送金和刹化为无形,消失在人海茫茫的战场之上,他低头看了一眼伤口,望向远方,说:“剑心·刹,我记住这个名字了,坚强的活下来吧,不过这样算是后继有人吗?” 第六十章 战地指挥车,前线捷报如同雪花般飘来,莱将前线战报总结,说:“布泽阁下,我军右翼边境第七军和边境第十军,中军禁卫第一军,左翼边境第六军均以突破敌军防线。” “我原以为战况会更顺利一些,敌军远比我想象的要顽强,”布泽少将目视着战略地图,下令道:“通知边境第七军支援禁卫第五军,边境第十军支援中央第二军,禁卫第一军支援边境第十一军,边境第六军支援边境第十二军。” 莱神色意外,说:“布泽阁下,以我军现在的优势,大可以长驱直入,将敌军战线彻底分割。” “我不会惧怕任何强大的敌人,同样也不会轻视任何弱小的对手,红的失败正是因为他太小看了敌人的顽强,眼前的战况正说明了这一点,我不会给他们任何的机会!” 巩固战线,再以地毯式的压进,纵然敌军能败的晚一点,可正如布泽所说没有一点机会了,莱暗道:大势已定,回答道:“是!” 早在开战之前,笛寒就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从挖通那条不知名江河起,他就有了整个清晰的战术布置,士气、意志、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太过苍白无力,他站在不知名江河对岸,这个位置借助星盘他可以更加直观的了解战况,前线失利的消息一条又一条从他的战术腕表传来,是的,他输了,这似乎是理所当然的结果,连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站在这个位置,就算明知大势已定,他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下令道:“通告全军,往前线大本营撤退。” 他又分别联络上几位战地指挥官,左翼猎卡会,风和室女小雨势均力敌,攻防了数百回合也难分胜负,镜之力总是将硬拼的两人击飞回己方阵营之中,这时风从战术腕表收到通知:“想办法摆脱你的对手,边境第七军正往你那边前进。” 边境第七军从侧翼一改矛头转向这里,禁卫第五军得到增援,猎卡会先头部队很快溃败下来,白羊木秀突入侧方防线,千万刀剑为其开路,径直进入禁卫第五军交锋正面,见场中激战的两人,迎面这片区域流动急骤的风势,吹的他发丝飞舞,镜之力和风之力的频频碰撞,让这片空间风势极不稳定,风暗暗着急,撤退的命令已经下去,部队也正在向后退,可战场之上并非想退就退的出来的,而且眼前这个女人也难以摆脱,又是一阵攻防,他忽然感觉身体行动力一窒,室女的拳头便正中他脸颊,将他远远的击飞出去,风狼狈的在积水中滚动着,止住身形抬头,只见一位白服男人从天缓缓降下,室女小雨目光一动,身形便先突进而来,喝道:“别碍事!” 这时传来破空声,天空落下一阵炮幕,风抬起头,挥手间将几发炮弹以风刃斩开,炮弹在头顶炸响,硝烟四起,室女冲进硝烟中,一下失去了目标,同时木秀若有所感,挥手几把刀剑射出,落在硝烟中也失去了踪迹,忽然硝烟统统被反射开,风势回流,室女目光一扫,已经不见风的踪影,木秀见被反射到脚边几把刀剑上残留的鲜血,望向室女,有些尴尬的说:“这是我的错吗?” 室女柳眉倒竖,没好气的回道:“不是你的错还有谁?” “千秋你稍微绕路接应一下右边的部队,”同在左翼猎卡会,千秋也收到了类似的通知,一连射出三十次闪狙断后,她果断后退了,对着战术腕表回道:“我知道了。” 天秤笔若游龙,淋漓重墨的写下一个大大的壁字,绿色光盾平地筑起一道光壁,然后在金色光束下爆炸起一次又一次花火,静等攻击过去,散去光壁,他望着且战且退的敌军和不停追击的我军,早不见千秋的身影,喃喃道:“看来到此为止了,我不擅长追击。” 雨幕中,人马继续发起攻击,向东来只能狼狈的招架着,空气中传来‘丁’‘丁’‘丁’的声响,他身形不住的后退,一个空档止心银脚如刀直刺而来,向东来眼神一缩,猛然用初雪挡下,身形却止不住的后滑,白影一闪,眼前一花,人马如同新月般的脚刀就要将他拦腰斩断。 正在这时,一道金色光束击中人马银色的鞋,然而他却没有被击飞,原地落下,同时又有三发光束射来,止心身形一幻,几乎同时被三道光束击中,他身形停在了原地,喃喃道:“我讨厌充满灵力的光束。” 千秋背着越野兔同向东来一起撤退,手中用归法狙击追兵,说:“快撤退!” 中军刺坏联盟,当撤退的命令下来,民兵部队顿时失去反抗意志,转头就跑,留下战斗刺部队断后,安鸣用刺剑挡下一位联邦士兵的斩击,一脚将他踹走,对跑过自己身边的友军,催促道:“快跑!” 战斗刺部队且战且退下,也退开了一段距离,见前线罪恶与双鱼打的难解难分,罪恶伏身躲过丁香右脚横扫,顺势直刺,丁香目光一缩,向后回旋,脚尖将罪恶踢起,止住身形抬头见,罪恶飞到了空中,手中黑刺舞成一片幻影,轻咛道:“真空玉·纷扰。” “···这招是···”丁香神色一惊,右拳黑水化,膨胀开,一拳挥出,化为一条黑色鲸鱼,喝道:“黑鲸!” 两者相触,灵硬相互冲突,纵横交错的剑气将黑色鲸鱼切割的支离破碎,丁香不想剑气会如此锋锐,身形不得不又向后退了一段距离,罪恶远眺联邦大军追击而来,气势惊人,看样子禁卫第一军已经支援过来,脚刚落地,正好战术腕表传来秦路的报告:“罪恶大人,可以撤退了。” “我知道了,”罪恶望了双鱼一眼,转身而去,丁香情急之下,双手向天空打出黑水流星雨,喝道:“别想跑!” 可当罪恶若有所感,转身抬头看去,她暗道糟糕,只见罪恶往天空一伸手,轻咛道:“星罗棋布。” 一股斥力将飞来的黑水流星雨统统推了回去,一枚枚黑水落在战场前线,反而一时断去了边境第十一军与支援而来的禁卫第一军的去路。 右翼天纹,随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狮子松开手,听身后传来喧嚣,转身只见数十名天纹战士惊慌失措的往这边跑来,他们见有人挡路,挥舞着刀枪,叫喊道:“干掉他。” 叶落目光一动,身形在与两位战士擦肩而过间,指枪穿透他们的身体,两位战士倒在积水之中,后方的人大惊失色明智的绕开了,边境第六军随之追击而来,人流不断穿过他身旁,他若有所感向一旁望去,见双子上将也支援到了这里,后方边境第十二军同样在进行追击。 笛寒站在前线大本营,见前线溃败下来的大军通过不知名江河上的十座钢桥返回大营,对岸如山如海的联邦大军如潮水般涌来,胜利后士气不但没有下降,反而更加饥渴,不断的追击,在钢桥上激战,不断有人落水,即使落水后,敌我之间的战斗依然在继续,大本营中不断发射的炮幕也无法阻止,更多的联邦士兵涌上钢桥,直到叛逆大军回在大本营,在岸边阻击后方追击的敌军,笛寒下令道:“炸毁钢桥!” 炮幕调转对着钢桥轰击,一发发炮弹下,将原本绑定在钢桥之上的炸弹引爆,随着不知名江河之上十座钢桥化为一团团火焰,追击来的联邦士兵统统落水,他们在水中挣扎的游回对岸,被同伴拉起来,一时两支大军被江河隔在两岸。 当消息传到战地指挥车,布泽不以为意的说:“原来如此打算以江河阻挡我军的攻势。” 莱补充道:“布泽阁下,战前我们并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情报,如果想继续进攻缺乏一定的工具。” 布泽双目如有神光流转:“何必这么麻烦!” “快将伤员运到后方去,”前线大本营一片混乱,多数部队驻守在岸边阻止着联邦大军登陆,伤员源源不断的被担架运到后方,珠姐将白猎与登高交待给医务人员后,便联络上笛寒,说出了一个沙单和铁男拼命换回的重要消息,对着战术腕表,笛寒神色一惊:“什么?” 当时右翼天纹正与边境第十二军交战,双子中的一位说:“从实力上看,你们的职位应该不低,住手吧!我想和你们谈笔交易。” 沙单神色意外,得寸进尺道:“事到临头才知道退缩啊!” “我倒是希望你们能赢!”纯若水轻笑,纯若雪接口道:“但至少让我们退出战场!” 听完这个消息,笛寒还未多想,对岸忽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喧嚣,无数联邦士兵朝这边冲锋而来,呼喊着:“击溃叛逆大军!”令人无法置信的是,下方是奔流的江河,他们居然奔跑在空中,脚踏虚空如履平地,如海如潮的轻易跨过了叛逆大军自以为能阻挡一时的天坠,刀剑如山,杀气如虹,呼喊着:“不要放过他们!” 笛寒神色一沉,不觉握紧了手中的星盘,岸边部队中,风捂着身上血流如注的伤口,心下暗暗后怕,那个男人射来的刀剑上的灵硬实在太过惊人,伤口太深了,他背靠着大树,抬头见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挡联邦大军的攻势,不觉咬紧了牙关,千秋手中归法不断射击,叫喊着:“迎击敌军,不要让他们过来。” 火力阵营从叛逆大军进入大本营后,炮幕就没有中断过,成片成片的落在江河和对岸,火光不断,即使正前枪林弹雨,顶头炮幕不断,中央第四军的疾行实在太快,联邦大军依然冲了过来,一方脚踩大地,一方步踏虚空,展开白刃战,激烈的厮杀再度开始,双方犬牙交错,流血殷然,到处都是刀光剑影,仗着数量上的优势,如尖刀一般势如破竹,他们抢占了一片实地。 可叛逆大军后方很快有援兵顶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无路可退,困兽犹斗下反击异常的猛烈,前排用刀,后排用枪,悍不畏死的拿命去拼,倒下的人不计其数,硬是以无畏的气势将实地夺回。在疾行方面其他军团不能和中央第四军相提并论,在漫天炮火与枪林弹雨下,前进异常艰难,水瓶米娜抬头见又一轮炮幕落下,双手抓入空气,往下拉动,方圆数公里内的人都感觉到地面猛然倾斜,朝前线大本营一侧倒去,空中炮幕受到外力影响也向前线大本营落去。 “快跑啊!”岸边部队大惊失色的乱跑,可这是炮幕啊!根本躲不开么,正在这时,罪恶飞上天空,在失衡的重心下,将漫天炮幕往前推,水瓶米娜神色一惊,说:“弄巧成拙了!” 这时只见双子从后方跳起,手势将漫天炮火向上一引,同时千秋对着战术腕表回道:“我知道了,”归法对着双子闪狙一枪,一道金色光束在双子眼中迅速放大,她们微微笑起,‘轰’的一声,光束击中一发炮弹,然后引发附近几发炮弹连锁爆炸,硝烟与火花一瞬间淹没了双子的身影,同时大量炮弹失去双子的控制,随惯性落在各大军团阵营中,造成了众多无谓的伤亡。 布泽顿时沉下了神色,开战以来他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态,叹息的说:“看来天意如此,通知水瓶上将撤退吧!” 莱却持反对意见:“布泽阁下,我军依然可以继续作战。” “我军最大的优势便是在兵力上,仅凭水瓶上将的能力不足将全部兵力转化为战斗力,失去了双子的能力,我军也就失去了最大的优势。” 日渐黄昏,夜幕悄至,经过十数个小时的激战,在不知名江河两岸丢下了无数尸体,联邦大军终是暂时撤军了,血色夕阳映在不知名江河两岸,伏尸千里,血光照剑,天地交映,大有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的孤独与凄美。 第六十一章 是夜。蓝冰区军用医院特护病房内,双子安静的躺在双人病床上,紧闭双眸,医生说:“双子阁下生命特征完整,外表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势,可不知为何就是晕迷不醒。” “有情况通知我,”布泽将医疗报告递回给医生,同他一起走出病房,门外莱伫足等候,见布泽出来主动迎上去,医生拿着医疗报告向一侧走开,莱说:“战况我已经汇报给陛下,请求的物资已经在准备,连夜出发,明天一早便可以送到前线。” 布泽点点头,迈开脚步。 前线大本营临时会议室中,四方组织各派了一名代表,将白天的战况统计结果出来,罪恶先说:“中军承受了敌方大部分的攻势,初步统计,民兵部队伤亡超过八成,战斗刺部队减员近七成,能再上战场的只有不到六万人。” 千秋不乐观的说:“鹰狙会部队本来就是人数精简,按百分比来算的话,倒是还有半数可用。” 珠姐有些疲倦的说:“天纹部队就要惨多了,沙单和铁男阵亡,白猎与登高虽然性命保住了,可不知何时才会醒,部队活下来的大概只有两成。” “我这边也差不多,蓝俊和越野兔即使能够痊愈,也无法在下战场了,”笛寒心下感叹,仅仅是一天的时光,三十万大军便伤亡三分之二,这还不计算敌军伤亡,战争真是一部高效率的杀人机器,说:“大家都累了,都去休息吧!” 散会后,大家相继离去,千秋走到门口时,回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了房间。只留笛寒坐在空空的房间,疲倦的靠在椅背,心说:期待啊!住手吧!不要将这些强加给我,不知从何时起,他就背负如此多人的命运,可笑的是他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 正在这时,一阵‘呤’‘呤’‘呤’的电话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笛寒神色意外望去,见是摆放在墙边的电话响了,走到墙边,迟疑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对方的一句话便是:“你想赢吗?” 一时间空空的房间变的无垠,一种悸动从遥远的地方不断向自己前进,笛寒只感觉心神激荡,心想:这是陷阱吗?虽然他不了解布泽,可如果自己是对方的指挥官,是不会多此一举的,那么对方是什么人?他为什么那么说?他的目的是什么?笛寒的脑海一下被问题塞满,完全对时间失去了感应,直到对方的下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如果你想要赢的话,外州最高楼的天台,我在这里等你,请务必一个人来。” “···喂,等等···”笛寒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干净利落的挂掉电话,房间回荡着单调的‘嘟’‘嘟’声,空拿着话筒,将其挂下,保持着这个姿势他想了一会,走出了房间,周围大多数灯都熄了,岸边还有执勤人员警惕敌军夜袭,屋外一直伫立在阴影中等候的月意外发现笛寒经过的身影。 外州街头,所有民众都进入内州避难,即使无法进入内州,也保持着远离战场的原则,躲避到内州之后的地域,因此笛寒走在这夜里,静悄悄的,月光下的城市显得光怪陆离,天空,夜幕如画,残月淡光,繁星隐空,雨以停歇,寒风落寞,一道人影在最高楼天台倚栏而立,衣袂飘舞,目光默默俯瞰着向这边走来人影。 当笛寒踏上最高楼天台,夜空乌云刚好遮去半边明月,一片阴影掠过,他只见一道人影站在天台中央背对着他,转身的那一刻刚好被阴影遮去模样,笛寒在不远处站定,问:“就是你吗?用电话联系我的人。” “没错,在进入正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这是一场不可能赢的战役,以你的才智不可能看不出来,可你依然选择了迎战,你的目的是什么?” “深夜叫我出来就是为了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吗?”笛寒神色一沉,还是回答道:“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初衷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的目的只是想结束这场战争,这场延续了三百多年的战争已经将太多太多无辜的人牵连进来,愚蠢的双方根本听不到民众的痛苦与愤怒,我深知这一点。” 夜空乌云飘动,渐渐将整个明月遮去,人影渐渐只可见一双灰色的目,瞳中亮起深绿色的刻印,说:“谢谢你回答了我的问题,那么再见了!” “不要看他的眼睛!”正在这时,天台大门处传来月的声音,笛寒下意识的回头看,见月推开大门意外的出现在此,同时人影瞳中刻印一暗,毫不犹豫的打开十字扣,雪白书页哗哗翻过,右手一提,握着一杆笔,笔尖闪着反光,拖下一段轨迹,龙飞凤舞的写上两个字,其笔若游龙,挥斥方遒,月经过笛寒身边,花容失色的向人影跑来,叫喊道:“住手!” 一声枪鸣,她中弹倒地,笛寒惊讶的接住了她,见伤口血如涌泉,虽然有过先例,可这样的伤势不死那才奇怪,说:“喂,月,振作一点!” 夜空乌云过月,淡淡的光辉散落,正好照亮了这一幕,月目光闪闪的凝视着他,说:“你要死了!” “你在说什么?” “他手中那本黑色笔记,就是死神圣物之一冥王哈迪斯,又名*,名字被写在这本笔记中的人,会死,他同你一样是使徒。” 笛寒抬起头,只见月光缓缓照亮人影,他手中果然拿着一本黑色笔记,质问道:“你是联邦政府的人?” “我只代表我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人影合上黑色笔记,回答道:“刚才我问了你一个问题,你的回答是结束这场战争,那么我的目的正好与你相反,我不想让这场战争就此结束。” 天台,夜深人静,寒风轻拂。 人影拂起衣袖,看了眼手表,继续说:“刚才你也说了,愚蠢的双方根本听不到民众的痛苦与愤怒,如果战争就此结束,就算能迎来一时的和平,民众就只能听之任之吗?我绝不认同这种事情,原本我并不打算杀你,只是想将你控制在我的意志之下,我会代表你赢下这场战争,却不会让它结束,我会想尽一切方法,维持双方力量的均衡,让战争永远的延续下去,让生者承受悲痛与泪水,让那些挚爱的人、重要的人、尊敬的人死在名为仇恨的锁链之上,让那些愚蠢的人们在无尽的争斗之中付出应有的代价。” “那样的话,世界会变成地狱的,”笛寒见人影惊讶的神色,低头看,连月也是如此,说:“刚才我就在想,名字被写在这本笔记中的人,会死,究竟该如何去确定写下的名字和想让死去的人是同一个人呢?现在看来,假名是不行的。” “假名!?”人影深受打击,反问道:“可你的档案也是这个名字!” 月忽然回忆起来,笛寒这个名字是笛宁为他取的,他的真名应该是在银村烧毁前用的名字,她从笛寒的怀中站了起来,说:“我也差点忘了这件事。” 笛寒也直起身,回答道:“很可惜,我的过去已经被政府抹杀,你所看到的档案,是我为了生存而捏造的虚假经历。” 夜,乌云散尽,皓月当空,柔软的月光似透过身心,人影沉默良久,才叹道:“你杀了我吧!” “现在就轻言死亡的话,还为时过早,我们来做笔交易吧!我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作为交换,你告诉我取胜的方法,如果我失败了,到时候你大可以再次挑起争端。” “笛寒!”月不禁出声,笛寒打断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人影继续说:“如果你不帮我,今后也就是布泽的世界了,他打算以死神圣物的力量统治世界,虽然我不知道是好是坏,但肯定离你的目的相差甚远,就请你相信我一次。” “······”人影认真的想了想,说:“你是认真的吗?知道你的真名后,只要我有这本*,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等等!”月挡在了笛寒和人影之间,对着人影说:“冥王你是不会交出来的,但至少交出你的刻印。” 翌日,在战地指挥车内,布泽少将迎接了从帝都安不锐克亚区运送重要军事物资抵达前线的mp0,新任队长达克将一个长长见方的合金箱放在地,手动输入密码,四方圆柱旋转上升,箱盖升起,平行滑开,只见里面是实心的,共十一张召唤卡镶嵌在凹槽之中,上四张,中三张,下四张,周围画着引导灵力的光路,需不时注入灵力来维持卡片中的次元,从正面看,卡片中封印着一节节有契口的钢板。 “刚刚联系了医院那边,双子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莱出声报告,布泽神色古井无波,说:“出发吧!” 第六十二章 奇迹与东海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五月三日,这天一改前日的阴雨天气,天空放晴了,白云飘荡,长空如洗,在不知名江河两岸,两军遥遥对峙,气氛如渐渐拧紧的发条萧杀越发凝重。 “我想见证这终结的一刻,”按布泽的意思,战地指挥车亲临前线。 九位军团长齐聚在江河对岸一处,水瓶米娜率先脚踏虚空来到江河中心,手中一张召唤卡白光一闪,三道巨型钢柱凭空出现,米娜在三道巨型钢柱施加重心让其悬空,脚底水位重心升高,来到顶端,双手拾起一道巨型钢柱将其笔直投入江河之中,插入江河底部,那道巨型钢柱便立在了江河之中,多出长长一段,随后又将其他两道依次插下,高出水面的钢柱长短不一。 天蝎飘逸走到岸边,反手拔出他的木柄刀,落叶随风舞,横向斩击,一片落叶一分为二,一道惊人的刀风掠过江河,触及依次排开的三道钢柱,削铁如泥般一分为二,随着‘咚’‘咚’‘咚’三声,多出的部分落入江河之中,余力不竭,难以置信的横跨江面斩击而来,岸边部队大惊失色的叫喊道:“快趴下!” 转眼岸边部队便伏倒一片,再抬起头时,只见天蝎飘逸反手收刀,转身缓步往后走,后方几位军团长同时跃起,身形在空中召唤出一块块巨型钢板,金牛阿客斯和双鱼丁香一前一后将手中钢板扔来,狮子叶落抓着一块钢板,契合上两端,目光往下一扫,双臂发力,将其扔下;人马止心冻结了周围的时间,让两块巨型钢板悬浮在空中,连接踢飞,室女小雨将手中钢板反射,在空中将三节钢板契合,凭空借力跃到钢板之上;白羊木秀一人便念控三节钢板组合成一座钢桥;当三座钢桥凭空契合成一块,轰隆一声,落地变成一座横跨江河幅度惊人的大桥,几位军团长纷纷落到了桥上,叛逆大军惊得目瞪口呆:“骗人的吧!” “上吧!”几位军团长一同下令,联邦大军顿时如开闸的洪水蜂拥而至,白色人海横跨江面,罪恶紧咬贝齿,对战术腕表下令道:“开炮!” 轰隆隆,漫天炮幕朝大桥落来,立于上空的水瓶米娜手势一提,所有炮弹仿佛如不受万有引力影响,纷纷向上空飞去,她说:“我的能力是可以制造重心水平面,人之所以能站在地面,便是因为存在万有引力,如果换个更强大的重心,人也可以站在墙上,上一次我的能力面积用尽,这一次你们的炮幕不会有任何作为了。” 前线大本营中,忽然睁开一双有着十字与海鸥双刻印的瞳,房间中传来月的声音:“要去了吗?” “嗯!”笛寒打开门,一片光明刺破房间内的黑暗:“去接受命运!” 月目视空空的大门,轻轻一笑,紧随而去,反手关上门,掩去光明。 大桥的构建和炮幕的失效让叛逆大军失去了仅剩的一点优势,罪恶心若死灰,可即使如此他也要为此负起最后的责任来,下令道:“迎击联邦大军!” 正在这时,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头,笛寒从后而来,说:“不,什么也不用做!” “你在说什么胡话?”罪恶下意识的反驳,可突然被笛寒镇定的神色感染了,落叶随风舞过,一时安静下来,笛寒轻轻的说:“相信我!” “笛寒!”千秋也被这样的气度所折服,月接口道:“做一个好女人吧!现在只要安静的看着就好了。” 笛寒抬头眺望,可见对岸的战地指挥车,此时通讯员收到一条意外的通讯,莱汇报说:“布泽阁下,有一条来自公共频道的通讯,很可能是敌军发来的。” 布泽目光一动,说:“接进来。” 笛寒见战术腕表接通了,说:“我是笛寒,战前我说过,如果没有赢的把握,我就不会站在这里,现在就让你看一看我的信心!” 布泽神色渐渐紧绷,这个男人他有些看不透,到现在他还想虚张声势吗?回答道:“别开玩笑了,事到如今除非发生奇迹。” “奇迹吗?”笛寒眼神一定,回答道:“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吧!” 就在下一刻,布泽神色一僵,忽感一股悸动降临在自己身上,支着脑袋的手臂无力的垂下,他来不及变化的表情凝固在了这个茫然的时间点上,身形无力的从座位翻下,莱的神色还来不及变化,目视着布泽倒下,直到那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他才失声道:“布泽阁下!” 此时同时几乎整整一支大军覆灭了,九位军团长也同样如此,米娜捂着胸口,神色痛苦,身形无力的从空中坠下,战地指挥车内前线部队失联的消息一瞬间如雪花般飘来,莱神色惊骇,一时无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巨变,他跑到窗边,只见原本因米娜能力反向悬空的炮幕失效了,纷纷随万有引力落在大桥与对岸,炸起一片火花。 “你才醒来,不要乱动,”几名医务人员努力劝解,浑身是绷带的白猎却听不进去,任性的跑了出来,说:“我的部下还在拼命,我怎么可以安心的躲在后方?”他脚步蹒跚的前往前线,在一片相对较高的地势恰好见到这落差的一幕,他难以置信的站住了。 这一刻人影站在最高楼天台瞭望前线,打开手中的黑色笔记,雪白书页哗哗翻过,只见上面写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叛逆大军目瞪口呆的伫立着,如同石化,笛寒目光扫过这不断的战火,问:“月,你相信奇迹吗?” “我看见了!” “撤退!快撤退!召集残余部队,退出战场!”直到战地指挥车同不足千人不知何原因逃过一死的士兵消失在战场上,叛逆大军才欢呼起来,丢下手中的刀剑,拥抱在一起,上空盘旋着欢声:“赢了!是我们赢了!” “笛寒!”千秋心神激荡下突然情不自禁抱住了他,抬起头眼前含着泪花,喜极而泣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问题并不重要吧!”月淡淡的回道,可千秋斜过一眼,却撒起娇来,说:“为什么你可以知道?我就不可以知道?” 珠姐望着这温馨的一幕,神色向往,心说:太不可思议了,他真的做到了。 罪恶神色落寞的站在一旁,放下抬起的手,转过目光,刚才一瞬间她也有抱紧那个男人的冲动,还好没有这么做,回想起来自己二十三岁那年成为刺主,如今也十二年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借潘多拉之力改造的身体恐怕也永远变不回去了··· 苦奈何,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这一天名为时代战争的战役,在无数人见证的奇迹之下,以叛逆大军获胜宣告结束。联邦政府超过四十万大军覆灭于不知名江河之上,后世称那条江河为忘川,而那座巧夺天工的大桥则名曰奈何! “跨越了三百多年的战争就要在此结束,政府的力量已经不足以再阻挡我们,联邦的时代已经过去,一个新的时代即将来临,向帝都安不锐克亚区进攻,我们将在此立国!” 随着笛寒的宣言传遍原野,千万人齐呼:“攻陷帝都!” 从这一天起政府主力大败的消息通过天网以惊人的速度传遍联邦,作为地方防卫力量的宪兵部与当地贵族统统保持了沉默,以至于叛逆大军化为一股洪流从北望州南下,途经蓝冰、角平、里安、古城等数个普区,穿越华区玄渊,径直进攻帝都而去,沿途不断有猎卡会加入其中,让其更加壮大,常年饱受贵族压迫的民众也趁机起义,让叛逆大军力量与日俱增。 反观皇城安不锐克亚堡宫殿之内,那些平日里骄奢横溢的议员统统失联,对帝国仅剩战斗力,宪兵部的掌控也出来的力不从心的现象,贝兰走进宫殿,在布泽大人不再的现在,她依然坚定自己的立场,走到近处,说:“陛下,三支宪兵代号以收编完毕。” 监察厅军法司宪兵部共有十个代号,其中第零代号和第九代号独立于系统之外,其余八个代号有区域的负责地方秩序,如今只有三支代号回来,这对目前的形势来说,只是杯水车薪,帝奇自嘲道:“只因一时的大意,我居然会被你*到这种程度!” 在政府主力大败消息传来后的几天里,任谁都感觉的到这杀气重重时代的流动,人们纷纷歇了业静等命运的来临,然而历史的走向往往出人意料,决定联邦命运的不是叛逆大军,也不是联邦政府,而是一支从东海登陆的迷之部队。 这一天东海是一个好天气,万里蓝天如洗,千尺碧水蔚蓝,海天一色,风和日丽,百来艘大帆船乘风破浪而来,停靠在荒芜的海岸。 千万只脚从船快速跑上岸,排阵列队,步伐紧凑,不过多时岸边已是一片人海,黑压压的大军让出一条路,四人并肩走下船。 一双小巧的脚踏上这片大地,它的主人抬头仰望,三千银丝垂腰,丝丝直发随风飘动,银光闪烁如丝如绸,眼神湛蓝,清澈如水,肤质白皙,如雪如玉,顾盼间灵气盎然,颦笑间天地失色,她身着介于黑与紫之间颜色的衣裤,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晶莹如玉的左手握持着一把纯白刀鞘,刀柄纤尘不染。 “你在这里吗?”她的声音如在风中飘散般空灵。 玖露·l·修妲菲内特,迷失彼岸,教廷圣女。 “这就是联邦大陆,我可以尽情的放开手脚吧!” 休奈·西伯诺斯,迷失彼岸,无上骑士·圆桌骑士团,第十骑士,烧烧果实能力者,火焰人。 “我们并非来征服这片土地,所以还是要注意分寸!” 米歇尔·圣索利亚,迷失彼岸,无上骑士·圆桌骑士团,第五骑士,闪闪果实能力者,光束人。 “毕竟是教皇的命令,做的太过就不好交待了!” 基诺·文,迷失彼岸,无上骑士·圆桌骑士团,第一骑士,震震果实能力者,地震人。 当他们出列于大军之前,见到的是不知多少年未有人烟的原始丛林,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荆棘与灌木郁郁葱葱,一人多高的杂草与色彩艳丽的巨大花夹杂其中,仿佛一面墙阻挡了迷失大军的去路。 “我来杀你了!”玖露脚步伫立,湛蓝的眼神流转过一道光彩,身形微弓,右手拔刀,恍惚间她好像向前挥了一刀,动作快到,当他人反应过来时,能看到的只是她马上就要收入鞘雪白如月的一小截刀身,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刀身之上好似有月光流转,咔嚓一声脆响,刀身收入纯白刀鞘。收起架势,她目光一抬,三千银丝无风自动,放眼眼前,已是一片平地。基诺下令道:“出发了!” 一支新的势力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向联邦大陆伸出了它的爪牙。 “那里是?”行军中,米歇尔斜过目光,见到一旁不深处似乎有人工建筑,神色一动,走到正前,看样子似乎是一个村子,他站在了由两根巨大石柱构成的正门前,一根石柱之上刻着文字,他念道:“墨城!” “大概在距今270年前,第三世教皇对联邦大陆发动了圣战,”休奈从后方走来,抬起头目光扫过,走近打量,发现石柱浑然一体,目光一沉,右拳化为一团火焰正中石柱,没有动静,他松开手,见石柱不损分毫,说:“原因是一名联邦人盗走了教廷的圣物。” “这件事成为当时教廷的奇耻大辱,后传闻因此他得到了一座名为墨城的封地,那个人的名字就是六道·哲,”基诺伫立在后,目光反复打量了村子,转身而去,说:“虽然我不知道教皇为何特意交待墨守非攻,但想必有他的道理!” 休奈与米歇尔目视他走远,也相继离去。空空伫立的两根石柱像往日一样宁静,目光顺着正门径直向前,穿过错综林立朴素的房屋,直达一棵参天古木,庞大的根须盘踞着大地,惊人的树干拔地而起,高大巍峨,古木参天,枝叶繁多,遮天蔽日,一位少女坐在一截枝干之上,宁静的仿佛同自然化为一体,忽然睁开双瞳。 第六十三章 月与玖露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五月十三日,一路声势惊人不断壮大的叛逆大军兵临帝都安不锐克亚区城下,罪恶望着这座繁华的城市,叹道:“想不到这一天真的会到来!” 与此同时,在北望州外州医院中,能用的地方都摆放着病床,很多从前线下来的战士都在这里接受治疗,比如说刹、蓝俊、越野兔,其中刹的伤势最严重,奇迹般的保住了一条命,虽说醒了,不过长时间的治疗是少不了的了。 一间特护病房内,床头摆放了一束白色百合,芳香怡人,从战争结束后,珠姐便一直陪伴在登高身边,只是他依然还不醒,伤势虽说严重,可精神上的伤才是他晕迷不醒的原因。 “现在大军应该到帝都了吧,你不让我去,我看新闻也不许吗?”大厅中,向东来躺在纵横交错病床中的一张,身上绑满了绷带,不过看气色倒是活蹦乱跳的,一身白服医生打扮的妙丽,将他按回到病床上,说:“不许就是不许,就算是新闻也不会有你想知道的消息,反正伤好之前,你那里也不许去!” 向东来凝望着她,忽然问:“为什么你这么在乎病人的生死?” 妙丽一手拿着报告一手握笔写动的手,忽然停了下来,斜过眼神,说:“医生关心病人有什么奇怪吗?” “是你很奇怪?” 一阵沉默,妙丽背过身靠在床沿,双手放在白色床单上,神色落寞,说:“我有一个弟弟,在八岁那年,他生病死了,在水楚小镇那样的地方听闻有人生病而死,你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在我看来是很常见的,又不是什么治不好的病,仅仅是因为我们没有钱···从那天起,我便下定决心,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医生,还要赚很多的钱···世界最讽刺的就是,有钱人什么都不做便可以坐享其成,而穷人辛苦奔波却还是会饿死街头,我不能理解!” 一丝晶莹的泪水滴落,向东来温柔的拭去她双眸的泪水,歉意道:“对不起!” 妙丽梨花带雨的凝望着他,脸颊不觉出现一丝红晕。 “陛下,就算你不肯战略转移,也不可以亲临城头啊!”皇城安不锐克亚堡,如今政府所有的力量都放在坚守这座城堡,由mp9队长贝兰作为全权调动,帝奇正视前方,只见偌大的方舟广场之上,叛军以兵临城下,昔日阅兵使用的广场以站满一片人海,他的目光静静扫过,在人海之中对上了笛寒的目光,眼神微动,随后转向贝兰说:“你也认为我输定了吗?” 正在这时,轰的一声,从东边传来惊人的喧嚣,贝兰望去只见远远的好似有光束一闪一闪,几座高楼忽然爆炸为之倾倒,地面房屋好似烧起大火,黑色硝烟从那边升起,一排房屋忽然在什么力量下支离破碎,远远的感应到了脚下的震动,惊讶道:“发生什么事了?” 城市东边,瑕疵狼狈的在地打滚,才扑灭身上的火焰,对着战术腕表回答道:“一支大军正对我们发动攻击!” 从上空看城市东边忽然出现一道月芒向这边径直而来,掠过无数街头,房屋仿佛落叶般倾塌,月芒直达方舟广场才暗去,远远的,只见废墟之中一道孤单的人影走来,她走的并不是很快,可仿佛错觉一般,她的身影恍惚间越走越近,在初见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被她的美丽所惊艳,三千银丝无风自动,空空灵灵,右手握持着一束月芒,如烟般隐隐约约,又如水般清澈荡漾,走近后,那光凝固成一把皎月如芒的刀,光华绝艳,湛蓝色双瞳凝望而来,声音在上空盘旋:“我找到你了!” 笛寒神色变化,她在对自己说,他有这种感觉,在美丽与致命转换的瞬间,所有人都难以反应过来,那名少女仿佛月光所铸,光影梦幻,在笛寒视野中瞬息而至,双手持刀于一侧直刺,在一瞬间两人目光交织在空中,那双湛蓝色的双瞳透着孤独和悲伤,空灵的声音说:“虽然很对不起,但是我只能这么做了!” 一道血链飞溅在空中,所有人的神色都凝固了,这一刻在很多人的眼里,世界是黑白的,是静止的,是虚幻的,笛寒瞪大了眼睛,发出一声惨叫,神色痛苦,然而他还活着,因为正前一个人替他挡住了这一刀,雷铠极不稳定的乱窜,然而仿佛月光铸成的刀刃透过他的躯体,还是刺中了笛寒的胸口,鲜血难以沾染圣洁的刀刃,滴落在地,白猎试着回想:是什么让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动起来,那个时候我见证了奇迹的发生···曾经那个遗失的梦或许真的可以实现,如果是你的话,我期待着你再次创造奇迹······ 城市东边,一片火海之中,房屋在火焰中悲鸣,倾塌,瑕疵奄奄一息的倒在这片焦灼之地上,忽然一股烈焰在他的瞳孔中惊人的放大,休奈在火焰中化为人形,手中一根白刺燃起熊熊烈焰,转眼化为了焦炭散落而下,他若有所感,转身,见天边出现一道月芒,喃喃道:“那边可能会有趣一点?” “保护笛寒!”玖露神色意外,收回刀,白猎身形无力倒下,目光在触及笛寒的那一刻,再一次坚定下来,正在这时,罪恶与千秋终是反应过来,从两侧迎击她,她目光一动,手中刀月芒大放,如有实质的将两人推开,说:“我不想杀你们,也请你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她提起手中的刀,忽然神色一变,只见一位少女张开双手挡在了两人之间,月说:“你快走!” 笛寒神色一怔,理所当然的反驳道:“···你开什么玩笑···” 可月打断了他:“她手中的刀也是死神圣物之一,你见识过这种力量吧,人数在她面前没有任何意义。” 玖露神色震惊的凝望着月,让她意外并不是眼前这名少女,而是手中的光芒如水荡漾着,刀竟然在反抗她,月说:“···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月神曾是我的佩刀···” 笛寒犹豫了那么几秒,还是果断转身而去,说:“我知道了!”金同麾下部队一同跟随退出了方舟广场。 玖露神色变的难看起来,她向后一跃退开了一段距离,月神的反抗果然有所减弱,这时一片火海忽然从天而降,即将落在广场之中,风抬头神色一惊,忽然一股强风将火海吹开,终是降落在玖露身后,灼烧着废墟,热气扩散开,一道人影从火焰中走来,火焰凝聚出他的躯体,休奈目光一扫,见广场之上千万敌人,说:“果然是不错的舞台!” “···这里交给你可以吗?我去追目标···”玖露斜过眼神,手中月芒往白色刀鞘归隐,咔嚓一声,收刀回鞘,身形向城市南边跑去,起跃间转眼没入街道,空留休奈独自对峙着千万敌军,见风从人群之中走出来,休奈喃喃道:“当然,我乐意之极!” “你在做什么?你会害死他的!”千秋神色激动的向月质问,然而后者却冷静的回答道:“正因为我不想让他死,才这么说的,你也发现了吧,你的邪神已经失去力量了。” 玖露身形奔跑在街头,目光望向手中的刀,心说:果然只要远离她,月神便会恢复平静。 “什么?往南边走?”金神色吃惊的重复道,笛寒肯定的点点头,说:“月是正确的,人数在那名少女面前没有任何意义,只会造成无谓的牺牲,与其如此,趁着混乱往反向走,机会更大一点。” “这个国家也讲究骑士礼节吗?一起上也没有关系,”休奈见广场之上的战士不上来迎击,反而退到了街道之中,只留下风和一支大队的兵力,忽然一股凌厉的风势掠过休奈,风刃斩击过他的身体,风保持着出手的姿势,说:“在过去的战斗中我了解到,数量不能决定一切。” “很有哲理的话,”休奈身形在火焰中修复,一抬手,两只巨型火鸟从后方的火海之中飞出,仿佛凤凰般向这边飞扑而来,风势一逆,两只巨型火鸟在空中履步维艰,风说:“没有重量的火焰是接近不了我的。” “那可未必,不是有句话叫风助火势吗?”忽然休奈高高跃起,出现在两只巨型火鸟之间,双手化为火焰连接而上,一时火光大盛,从上空猛然扑下,风瞳孔一缩,仿佛爆炸般的破坏力,广场为之碎裂,化为一团火海,然而下一刻于中心处忽然爆发起强风,向四周迸发,以强大的风力熄灭了周围的火焰,更多的火焰消散在风中,风站在了焦黑的碎石之上,远远的一束飘舞的火焰化为休奈,他双脚落地,从衣服中拿出了一只电话虫,说:“有趣,不过我差点忘了一件事,刚才的月芒实在是太耀眼了,得先把米歇尔和基诺支开,如果太早结束就不好玩了。” 第六十四章 陈年往事 城市东边,米歇尔缓步走来,一道道光束射进建筑中,爆炸起一团团惊人的光焰,这是他的背景,忽然他神色一动,抬起手,小型腕表电话虫传来休奈的话,听完后,米歇尔问:“喂!说了那么多,他到底是往那边跑了?” 休奈神色一怔,当时没留意,他目光四顾,见火焰飞舞,风势是从北往南吹的,对着电话虫说:“没错,他看见他往南边跑了!” “南边?”米歇尔抬起头,身形化为一道光束,飞上一座高楼天台,站在护栏之上,眺望而去,目光扫过星罗棋布的街道,忽然锁定在一支部队上,回答道:“我知道了!” 独自一人追寻而去的玖露在街头遭遇了敌军,她目光一动,一道月芒从白色刀鞘惊鸿乍现,舞剑起若夜深孤月清影,光舞回似霓裳夜蝶翱翔,光回鞘,周围伏倒一片,她忽然神色一动,月神波动了一下,抬头眺望南边,喃喃道:“甩小聪明。” “你怎么了?”逃亡中,金忽见笛寒捂住胸口,神色痛苦,笛寒抬起头,冷汗直冒,那处伤口仿佛残留着一道刀气,忽然再一次刺痛他,难道这也是死神圣物的力量之一吗?他说:“快走,”心却说:希望只是偶然······ 可随着玖露的接近,或者说月神的接近,笛寒感觉伤口发作的厉害,仿佛那把月芒所铸的刀还在伤口之上,逃亡中,终是体力不支,倒在地上,金神色惊讶,同部队停下,笛寒冷汗涔涔的站起来,靠在了一旁的墙上,虚弱的望了金一眼,说:“是我失算了,那名少女似乎可以感应到我的位置,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你们走吧!” 金神色变化,呆住了,良久才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笛寒,说:“这可不像你,我所认识的笛寒他绝不会轻易言败,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不也是这样回答我的吗?” 无论什么理由现在都没有意义了,我和政府没有一丝妥协的余地,你完全不必怀疑我的决心,笛寒回想起来,可情况已经不一样了,他深知死神圣物的可怕,无论是布泽的拳套,还是千秋的斗篷,甚至他所创造的奇迹,面对这种力量他毫无办法,自嘲的回答道:“或许这就是命运!” “我不相信命运!”金一口否定,放下了笛寒,说:“当初你问我,我反抗的理由是什么?眼下是个机会,让我现在告诉你吧!” “我出身于一个名誉家族中,流派时代结束之后,选择反抗的人便组建了猎卡会,而选择认同政府的人便是所谓的名誉家族,由政府造册登记,给予普通公民的身份,然而政府却无法像对待普通公民一般放任我们,为了方便管理,政府创建了猎人工会,一方面方便了社会,再一方面有效的稳定和约束了我们,我的父母都是猎人,那一天对我来说就是噩梦,一次丛林归来他们找到一颗恶魔果实,这种东西仅是政府公开收购价便高达三千万贝利,黑市中更是价值一亿,然而这颗果实带给我们的却不是财富,猎人工会虽然是政府机构,但实际*控的却是区域贵族,当他们得知了这个消息,立马便对我们下手了,母亲拼死护着我逃出重围,可面对贵族的权势我们还是难逃一死,最后那一刻母亲让我吃了那颗恶魔果实,就在我眼前她被贵族的爪牙杀死了,然而他们却没有杀我,因为他们看不到我,事后我才知道我吃下的那颗果实正是透明之果,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获得力量,然后复仇,这么多年我就是如此走过来的,经历教会了我,命运只是弱者自欺欺人的谎言,为什么贵族一出身便注定锦衣玉食?而平民只是想追寻最简单的幸福可却得不到,我绝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你所担当的并不止你一个人,你背负的是所有愿意相信你的人,包括那些已经牺牲的人,你要为这场战争负起责任来!” 笛寒被这番话惊醒了,他想起了钢,想起了千秋,想起了白猎,诚如金所说,他不可以动摇,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要在这条路上走到最后一刻,挺起笔直的身形,他坚定的回道:“我知道了!” 金目送笛寒远去的身影,身形仿佛石雕般一动不动,目光追忆,心说:从那之后我组建了鹰组,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罪恶等待着有人去制裁,越是了解越是憎恨,我深刻的了解到只要还存在差别,世界就不可能迎来真正的和平,正如那时我所说,联邦已经进入一个新的时代,像过去进行恐怖活动或声张正义已经毫无意义,唯有赢下战争的人才能结束一切,然而我却无法做到,如果有一天有人真的做到了,那么这个人非你莫属,只有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当玖露追寻到此处,脚步一顿,只见一支部队挡住了她的去路,气势萧杀,她说:“我希望你们让开。” 金转过身,目光一定,掷地有声道:“可以,在你踏过我们之后。” 正在这时,一道光束从后方天边射落在此处,巨大的冲击让地面为之龟裂,光束一敛化为了人形,玖露神色意外,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么说未免太失礼了,圣女大人,不管如何说我都是前辈,请称呼我为米歇尔先生——休奈告诉我目标逃向南边,我便追来了。” “······”玖露身形一动,月芒为其开路,一路之上所有人皆被光芒推开,空留一句话:“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拦住她!”金迎击而上,可看似皎洁的月芒却有着实质般难以接近,力道庞大而柔和的将他推开了,目送着她身影远去,转向眼前的敌人,米歇尔放开架势,说:“本来我还想劝你们回头是岸,现在看来不必多此一问了!” 与此同时,远在东联邦之东,传说之未墨城,那位少女出现在古木底部,*的树干上有着一扇木门,她在门前伫立了一会,推门而入,里面是一间巨大的图书馆,周围墙壁环绕着高高的书架,放着满满的书,中央摆放着一张书桌,不过此时两个老男人却在书桌上把酒言欢,凯的兴致显然很高,见桌上只剩最后一瓶酒了,叫道:“伊人,酒不够了!” 伊人收拾起桌上的酒瓶,无奈的说:“没酒了,哪有人在书房喝的烂醉!” “不好意思,陈年往事就说到这吧!我有些事要去做了,”白袍老者从座位站起,见那名少女走近,问:“你决定了吗?” “既然你选择相信他,那么我也选择相信一次。” “那么走吧!”白袍老者点点头,向门口走去,轻轻拉开门,门外是一片战场,两人的身影没入门内,凯凝望着桌上最后一瓶酒,喃喃道:“留到下次喝吧!” “走错地方了吗?”从门进入后,两人出现在了帝都城市东边的战场之上,那名少女见不远处基诺身形伫立,周围一片废墟,正前一支部队还在往这边前进,白袍老者沉默了一下,说:“这里的气息太过混乱,出现了点偏差。” “···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名少女神色意动,向一旁走开了,白袍老者凝神了一会,忽然神色一动,说:“这回没错了,”转头才发现,那名少女已经走远,他喃喃道:“总之先找到他吧!” “基诺大人,我们来了,”这时后方迷失部队跑近此处,基诺蓄力一击,拳头击到空处,大气仿佛镜子般被打碎,裂开了,说:“既然不是朋友,那就是敌人了。” 白袍老者目光淡淡的看着一股紊乱顺着空气而来。 ‘轰’的一声,火海四溢,浑身是伤的风远远的飞了出去,倒在了一名少女的脚下,他挣扎道:“···我不能在这里倒下···” 那名少女凝望着他,见他身上还有火焰在燃烧,问:“为什么?明明已经伤成这样了,不挣扎就不会痛苦。” 风终是站起来了,熄了身上的火焰,喘息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懂,我不想在失去重要的人,因为我理解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可选择了这条路的我,又何尝不想结束这场战争,如今只差一点点了!” “生命力还真是顽强啊!不过这是最后一击了,”远远的,休奈从四处蔓延的火海中,跃然而出,周身卷起火焰,双脚下凝聚出一条火焰巨龙,右手火焰喷吐,形成一把火焰长枪,从空中径直落来,风咬紧了牙关,汇聚了全身最后的力量,在右手形成风眼,周围的火焰都因风而舞,对身后的少女说:“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谢谢你,现在你快逃命吧!” 然而那名少女却做出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举动,忽然握住了他手腕,风顿时感觉陷入到一片虚无之中,听到那名少女在说:“还不想就这样结束吧!既然有活下去的理由,有了力量是否就能活下去。这是契约。作为给你力量的代价,你需要完成我一个愿望。契约的话,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同时以非常人的理活下去,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不同的天理。王的力量会使你孤独。如果你有此觉悟的话。” 待风看清眼前的事物,只见休奈身形即将落下,一个瞬间,风火大作,火焰长枪插在了地面,连岩石都灼烧气化,切口焦黑一片,而风一拳击中了休奈的胸口,风势向周围流动,舞动着错落的火焰,休奈难以置信的说:“居然在躲开的同时作出反击!?” “躲开了?才不是呢!”风抬起头,瞳孔中赫然有着一道∞的青色刻印,说:“我只是站在了你攻击不到的位置,摆好了攻击方式,等你撞上来而已。” “飞的远远的吧!”风缓缓收起了架势,休奈手中火焰长枪散去,化为零散火星,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天空高高飞去,风望着自己的双手,难以描述现在的感觉,这是一种比灵觉更加清晰的力量,仿佛自己已经同自然化为一体,他转过身,见那名少女站在了白猎身旁,默然伫立了一会,转身说:“你可以叫我,雅。” 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你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在这里···” 雅身形婷婷玉立的站立着,周围火焰缭乱,火星在风中飞舞,她说:“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听我说一个故事吧!” 联邦历二四二五年,森木州,巨门要塞。 一支大军兵临城下,密密麻麻的列阵于沙场之上,一位男人走到阵前,风沙吹动着他的白色披风,并传递来他的声音:“此次我们并不是为战争而来,但是如果你们拒绝我们条件的话,我也不介意攻下森木州,你们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将交出轻丝·雅,第二同森木州一起灭亡。” 林布泽,联邦政府,新任监察厅厅长。 “我不会让你们将雅带走的,”白猎抓牢了手中一块血红色的石头,向着巨门要塞不停的赶去,此时城头城主也作出了同样的回答,森木州能屹立至今,又岂是区区一支大军所能屈服的,挑衅道:“你倒是试试看啊!” “不见棺材不落泪,”布泽轻叹,身形向前走一步,忽然出现在半空之中,然后又走了一步,忽然出现在半空一个离城头更近的位置,城主神色吃惊,发令道:“开炮!” 一发发黑铁炮弹如雨落下,‘轰’‘轰’的炮幕在空中爆炸,城头前的半空充斥着一片硝烟,忽然布泽凭空站在了城头,他望向城主,说:“定时炸弹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下一刻城头仿佛失去了声音般,所有人都石化着一幅难以置信的神色,布泽仅仅抬起手,指尖轻轻挥下,城主便被一斩两断,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连身为亲卫的登高和叶落两人都来不及反应,然而这一幕却恰好让赶来的白猎所见,他的绝望正是开启手中潘多拉魔石最好的钥匙,那颗从家中密室偷出来的潘多拉魔石血光大放,碎为了无数白色萤火,白猎的意识淡去,只感觉力量源源不断的从身体中涌出来,本能支配了他。 “那就是开启城门的机关吧!”布泽朝不远处一个巨大转轮伸出手,手掌凭空缓缓转动,那个安置在城头需要十个人才能转动的巨大转轮竟也跟着缓缓转动起来,下方传来开门的巨大动静,周围战士挥刀而上,叫喊道:“快阻止他!” 可下一刻敢迎上的天纹战士统统拦腰斩开,布泽抬起头,只见一只由雷电构成的大鸟从天而降,他挥手凭空斩击,那只雷鸟便在空中一斩两断,可仅仅只是一秒,便重新愈合成一只雷鸟,猛扑而来,他神色一惊,挥手来挡,一时雷电之力大放,只见白猎从雷电中化形,手握一支加持着灵硬的雷矛,蓄力往他的心脏刺去,他暗道不好,雷电中蕴含着惊人的灵硬,他无法施展空间能力躲开,见雷矛即将刺来,他目光一凝,以他为圆心,空间如一面镜子般裂开无数裂痕,喝道:“天隙!” 空间就如同一张纸,事物就如同纸上的画,如果纸撕毁了,画也自然不复存在。一时间布泽周身的一切都碎为了碎片,他右手流淌着鲜血,望着空气中闪烁着雷电碎片,叹道:“潘多拉的力量的确可怕!” 这时他神色一动,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无数雷电碎片有意识的聚集在一起化为了人形,白猎伏倒在地,神色挣扎着,可虚弱的身体以难以服从他的意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布泽再次叹道:“好可怕,这样都能活下来,不过承受了这样的伤害,你的力量也用尽了。” “保护少主!”城头战士朝这边增援,纷纷迎上布泽,可在布泽挥手间,如利刃凭空斩开所有敢靠近他的人,说:“杂兵就不要来送死了,”意外见有两位冲上来并被斩飞的战士还没有死,登高断了手中的刀,叶落仅凭身体挡下了斩击,胸前有着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他说:“我原本打算将所有人拦腰斩断的,倒也不是全是杂兵。” 这时千万人齐呼声传进城内,紧接着刀剑声与枪火声四起,联邦大军从开启的城门攻进来了,布泽将双手放在披风之下,说:“一开始我就说了,现在你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 “住手吧!”正在这时,雅出现在城头,周围绝大多数战士因恐惧而不敢迎战,她望着伫立在修罗场中的布泽,说:“我跟你走!” 布泽一时沉默,凝望着她,说:“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 “那么我也让你选择一下,要么带我走?要么你留下?” “希望你不是虚张声势,如果死神圣物真的在你手上,为什么你不找人使用呢?”布泽略微用力踢飞了脚边的白猎,说:“比如说他!” 雅默然望了狼狈的白猎一眼,走过他身边,说:“因为他还不合格!” “不要走,”白猎伸出手想抓住她,可却抓不到,雅最后冷漠的眼神终是斩断了他坚韧的神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布泽目视雅走到他身边,斜过目光,沉默了片刻,说:“好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 联邦大军就此撤退了,即使只是短暂的交战,可战争就是如此,总是伴随着牺牲,留下一片残局交给森木州处理,在城主阵亡,少主晕迷的这时,唯一轻伤的登高临危受命主持全局,忽见可人惊慌的跑来,他惊呼道:“什么?” 可人说:“···叶落···叶落他去追联邦大军了···” 在森木州边境线处,叶落浑身绑着绷带,并绑了像绷带一样多的炸弹,背后还背着一个大大的炸药包,就这样一人挡住了联邦大军的去路,布泽冷漠的问:“你是专程跑来送死的吗?” 叶落身形如石雕般伫立着,不为所动,身上伤口透过血染的绷带还在滴着血,可眼神无比坚定,大声的叫喊:“我一定要阻止你们,牺牲了这么多,到头来才承认失败,这不是像傻瓜一样吗?” 他点燃了短暂的引线,义无反顾的冲向了联邦大军,布泽眼神一沉,这么多炸弹爆炸起来还真是不得了,他身形跨出一步,隔空出现在叶落面前,而叶落似早有心理准备,猛然抱住了他,也就在这时,后方忽然出现异象,仿佛开启了一扇空间门,一位白袍老者从门中走了出来,站在了雅的身边,布泽神色一惊:···那个人是···如果雅被抢走,这次行动也就没意义了,他毫不犹豫带着叶落空间移动回来,此时炸药即将引爆,布泽舍命一博,打算抓到雅,然后施展空间能力逃脱,可他伸出的手,忽然被白袍老者抓住,布泽眼神一惊,引线烧尽,可出人意料的是炸弹并没有爆炸,白袍老者抓住雅的肩,放开布泽的手腕,身后出现一道空间门,两人身形没入门内。 等布泽反应时,那扇门已经消失了,他神色阴沉下来,见叶落满脸震惊的坐倒在地,难以置信的将炸药掰成两半,发现原本里面的火药居然都不见了。 “那个男人是吃了空空之果的虚空人,能将一切接触的东西转化为零,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完全掌握了这种能力,空间也好,时间也罢,哪怕是恶魔果实的力量,”布泽凝望了一会自己的手,收回披风之中,见叶落神色惊恐,说:“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他救了那名少女,而不救你,在过去你可能还不了解,可现在你多少有所领悟吧!人生而不平等,可即使如此,你醒悟的也太晚了。” 周围联邦士兵举起步枪,这一刻叶落深深醒悟到了布泽的这番话,他想:为什么一个国家都守护不了的人,而一个人就轻易的将她救走了?为什么明知不是对手,却还要选择反抗,是的,人生而不平等,可即使如此,他说:“请带我走吧!我要结束这无谓的牺牲,森木州没有我要的答案,我的答案在您这里!” 一时风沙止声,布泽挥手示意士兵放下枪,说:“牺牲一小部人的利益,从而换取大部分人的利益,这就是人们所谓的正义,这是我给你上的第一课!” 第六十五章 墨守非攻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帝都安不锐克亚区,城市北边街头。 “找到了吗?”千秋找遍了街头,也没有发现笛寒的踪迹,照理说有金的部队跟着,在这我军部队四处的街巷中,不可能找不到才对,她急的快哭了,再一次联络了罪恶,后者情况也是如此,说:“不行,好像有某种干扰,联络不上,我已经吩咐有情况便马上汇报。” 而此时此刻笛寒已经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玖露拔出了月神,正一步一步走近,她说:“我没有选择,唯有你的命可以换回部落的安宁!” 笛寒自知逃命已经无用,心说: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我一定要活下去,因为我还有必须要完成的事,这一刻仿佛上天听到他的呼唤,一道紊乱顺着空气撞击在了玖露的刀上,玖露神色惊讶,斜刀格挡,说:“这是基诺的震动之力!?” “真是霸道的力量啊!”白袍老者见虚无路径,将两处空间连接,因基诺的攻击使空间形变,以至于将基诺和赶来的部队也一同接引过来了,不过他总算找到了,笛寒见到他,神色震惊,说:“你是?”白袍老者不由分说抓住他,开启另一扇空间门,后方传来玖露的清声:“别想跑!” 东联邦之东,墨城智慧树中,凯见大门推入,白袍老者走进屋内,神色无奈,喃喃道:“那把刀似乎有着净化的力量,定位出现误差了,不过大致是在这一带。” “这是那里?”笛寒站起身,见周围是一片丛林,枝叶繁茂的树木遮天蔽日,脚下是草地,难以置信他刚刚还在帝都城内,这么会转眼身在这种地方,他试了试战术腕表,丛林中信号太差了,忽见森林之后不远处似乎有着某个高高的建筑物,他穿过林间,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两根浑然一体的石柱仿佛大门一般伫立,两旁还有更多矮小的石柱划分界限,他走到近处,见右边石柱之上刻着铭文:“ 警来者墨城谢客,入城者永世不出。 隐红尘万般名利,归旅途安息之地。 这里是旅程的终点,墨城。” “墨城!?”笛寒神色震惊,曾经他找遍了联邦地图也没有找到这座城市,也曾怀疑过这座城市的存在,可如今却出现在他眼前,站在这大门前,他感觉到前方有着某种事物在召唤着他,这不是什么力量,只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隐隐有这种感觉,硬要说是什么的话,那可能就是命运!于是他迈开脚步,一路之上,他见很多前辈注意到他,比如一位浓妆淡抹的女人,画着浅蓝色的眼影,一手环胸,一手持着一杆烟杆,轻轻放到唇边,再比如一位双目绑着绷带的前辈,侧耳倾听,似乎在听他的脚步声,还有一位前辈正好从他身边走过,和蔼的向他点了点头。 远远的他望见了一棵万年古木,仿佛一把小伞遮住了一小片天空,大树的阴影下没有房屋,以至大树为中心的一片尽是空地,晴朗的天空藏在树冠后面,太阳高挂在头顶方向,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影,山风过处,枝叶哗哗作响,树下浮光掠影,波澜壮阔。 走进树荫之中,他忽然有一种错觉,恍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回头看,身后是一条光与暗的分界线,前方斑驳中隐约可见树下伫立的人影,他走过去,那人一动不动好似正在等候着某个人的出现。 走到近处,笛寒停下脚步,山风起枝叶作响,斑驳舞草木低伏,那人果然是白袍老者,从角斗士酒馆偶遇到如今再次见面,算算时间以将近一年,过去很多意寓不明的话,如今统统浮出水面,他良久才开口,问:“你早就知道了吧?” 有时候你选择了,就没有退路。 我输了,这就当作赌注,是你的了。 我们或许还会再见面的,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白袍老者回忆起来,坦然道:“是的!我偶尔能预知未来!” “时隔一年我经历了很多事情,虽然我早有所觉悟,可作出了无数牺牲,我的反抗不过是一场闹剧,”笛寒想要一个答案:“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什么要送我星盘?” “这是我的失误,当初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事已至此,我也不知道当初选择是对还是错。” “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能预知未来吗?” “我看到的未来是不确定的,就像你走的路,有着无数的支路,而你能走到这里,是你自己的选择。” 笛寒凄笑的摇摇头,说:“不,我没有选择,一开始就没有!” 白袍老者的圆片眼镜流转过一抹高光,他说:“那便一路走下去吧!是对是错由你自己是寻找答案,在这条路的尽头!” 山风过处,光影斑驳,在两人的肩头来回晃动,撩起发丝、领口,还有衣袂,落叶随风舞成一片,笛寒打起眼帘,听白袍老者说:“去吧!在东边的海岸,有船将载你去往迷失彼岸。” 笛寒深深凝望了他的眼神,却找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是的,这个答案只能他自己去寻找,一声不吭的走过他的身边,消失在茫茫景色之中。 “墨城!?这是巧合吗?”基诺站在石柱前,难以置信他们花费了十多天行军到帝都,转眼却又回到了这里,玖露感应月印,肯定的说:“他最后出现的位置就在这里,”她目视前方,说:“···可这里似乎有什么力量干扰着我···” 出征前教皇曾特意交待不要与墨城为敌,可眼下情况特殊,也没有办法了,他们进入了墨城,部队化为流水散入城内,搜寻目标的行踪,可很快他们就吃苦头了,左侧部队碰到了一位浓妆淡抹的女人,突入到敌军之中,身形舞动间,将一位位骑士拉过,一个接上一个,缝合手脚,像打补丁一样转动着,构成一个人组成的球,一脚踢了回去,吸了口烟杆,轻笑道:“天衣无缝!” 静夜,原联邦政府星空十二上将之一室女,针针果实能力者,缝合人。 右侧部队碰到了一位遮目老者,只见第一眼,那位前辈就消失了,整支部队都骚动起来,直到一位骑士在部队后方见到他,他向前走了三步,轻喝:“瞬息止水!” 一时间,风过止息,叶过止声,整支部队如同被巨人一脚踢开,统统高高飞过遮目老者头顶。 昔无影,mp0总教官,柔劲宗师。 散入墨城的部队不过片刻,无一例外统统被扔出来。基诺神色一惊,见受到惊扰更多的人从街巷中走出来,他右拳凝聚着震动之力,一拳敲碎大气,顺着他所击方向,大地裂开一道闪电状裂痕,一位前辈迎了上去,左手虚按前方,那股力量撞击到他的左手,仿佛被吸收了般消失了,然后那位前辈右手凝聚出一股震动之力,一拳反向敲碎大气,基诺瞪大了眼睛,下意识伸手格挡,双脚因巨大的力道划出一段长长轨迹,终是挡住了这一击。 隐虚名,血蔷薇成员之一,正反果实能力者,正反人。 现在基诺有些明白教皇的意思了,这些人的实力太夸张了,然而这时玖露出手了,月芒下的凌空一斩,苍白的月光仿佛让万物都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可月芒忽然一敛,一位白袍老者从空间门中走了出去,玖露这下真的惊讶了,说:“这不可能!?” 基诺瞪大了眼睛,他认出了来人,失声道:“六道·哲!?可你是二百多年前的人物,为什么现在还活着?” “能力者的力量源自于潘多拉,多过使用能力便会缩短寿命,但反过来潘多拉也可以延长人的生命,”哲望向玖露,说:“话虽如此,可潘多拉的力量毕竟不好控制,能够完全驾驭这种力量的也唯有死神圣物了。” 玖露望向光芒显然暗淡下来的月神,收起了刀,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哲轻轻一笑:“有什么样的理由可以阻挡一个男人扬帆出海!” 东海之上,一艘帆船乘风波浪远去,海面波涛汹涌,天空阴沉阴沉,很快一场暴风雨将至,笛寒望着蔚蓝的天变得乌云密布,迎面海风一阵急过一阵,一时间感慨万千,回想起来银村和方远区的下场何其相似,帝都政变后帝奇成了最大的受益者,时代战争中他又败给了帝奇,心说:在这条路上,我失去了家人、朋友、爱人,我以一无所有,这就是结果,但还没有结束,帝奇啊!我将前往地狱,而你必将同行。 东海岸上,玖露伫立在岸边,海水潮来潮去,拍打着海岸,不时有雪白的浪花溅起,海风习习,吹动着她三千银丝,基诺从后方走来,说:“小型电话虫距离有限,幸好带了大电话虫,花了点时间,总算是联系上了,说起来也真是夸张的能力。” 玖露忽然跳上了一艘帆船,扬帆出海,说:“我要回艾尔文大陆。” 基诺目送着她远去,用大电话虫联系了教皇,听完情况后,电话传来这样的话:“是吗?这样也好!” 第六十六章 迷失彼岸 帝都安不锐克亚区,一道火焰忽然从天而降,震碎地面,火焰飞舞下化为了一道人影,米歇尔走来问:“你怎么了?” “少废话!”休奈生气下,身形又有化为火焰的趋势,斜过眼神,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米歇尔目光望去,身后已是一片废墟,迈开脚步,说:“因为已经解决了。” 当迷失大军抵达方舟广场之上时,叛逆大军已经被迫撤退了,联邦第十世皇帝,莫深·d·帝奇迎接了他们,休奈说:“我等奉教皇命令援助彼方,愿意听从陛下吩咐。” 米歇尔接口道:“教皇吩咐了两件事,第一援助彼方消灭叛逆大军,可我们仅仅是击退了他们,第二干掉一个名为笛寒的男人,可因墨城的插手也失败了,在完成这两件事之前,我们难以回去复命。” “叛逆势力如今只剩北望州一处,他们唯有退回那里,这一点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帝奇停顿了一下,说:“至于墨城是距今270年前,哲用纯真·晶同当时皇帝做了一笔交易,交易的内容是政府承认墨城的独立,同时隐居在此的人终生不得踏出墨城一步,时至今日墨城已经成为了一个特殊的存在,那里几乎聚集了全联邦的传说,决不可与墨城为敌。” 撤退中的叛逆大军,千秋神色激动的向罪恶质问:“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笛寒还没找到不是吗?” 一向冷静的罪恶神色同样激动的反驳道:“我比你更想找到他,可是眼下我们必须要从长计议了!” 正在独自返回大部队的风,忽见一位少女走近,月说:“我需要你的力量。” “难得,你会拜托我,”雅目光清冷的凝望着她,气氛淡入水,良久,她说:“我帮你这一次,作为交换,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风目送两人远去,默然无语。 在帝都安不锐克亚区,城市西边,民众大多都在这里避难,一间咖啡厅中,月同雅推门而入,里面女服务员抱着盘子同顾客一起看着新闻,见证这历史发生了一刻,在角落里一位男人正面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喝着咖啡,对面坐着两位一模一样的少女,他抬头见两人走近,先开口道:“你怕我写下他的名字?” 月神色意外的望向那两位少女,人影说:“时代战争之后,我去见了她们一面,毕竟双子是唯一从我笔下逃脱一死的人,恰好她们也无处可去,便暂时留在我身边了。” “他不会就此结束的。” 人影回答道:“我也不相信!” 在遥远海洋的某个地方有着一块大陆,传说中那块大陆上黄金遍地、珠宝如山、钻石填河、琉璃铺路,有着无穷无尽的财宝,有着泛滥成灾的财富,有着不会干涸的泉水,有着富饶肥沃的土地,一时间,引起了全联邦的向往,无数人趋之若鹜,难以计数心怀梦想之人扬帆出海,可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三十年也过去了,却没有一个人回来过,这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无数人的热情,从此那片大陆有了一个名字:迷失彼岸。意为可望而不可到达之地,可那块大陆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却是成为了一个未解之谜。 八月十一日,清晨。 天空蔚蓝,万里白云,长空如洗,纤尘不染,几只海鸥拍了拍翅膀,滑翔在天际,阳光刺目,海浪拍打在金色沙滩,潮来潮去,冲刷着沙滩上的白色贝壳,哗哗的潮水声中夹杂着海鸥‘哇’‘哇’的轻鸣。 蜿蜒而绵长的西海岸线上站满了人,他们穿着深蓝色骑士服,制服笔挺,戴着同样颜色的帽,面貌精神,身形如钉子一般笔直,高过头顶的长枪竖立在一旁,每个人都一声不吭,目光远眺什么也没有的海平线,任海风习习抚面,气质沉稳而萧杀。 一位穿着深蓝制服的男人目光扫视着漫长几公里的封锁线,心下很是满意,数天前,教皇预言今日会有一名异教徒从西海岸登陆,吩咐他抓捕这名异教徒,一大清早他便集合了队伍来到西海岸,八支教廷骑士团布置封锁线,这是一股可怕的战力,相当于远征大军三分之一的兵力,几乎覆盖大半西海岸,禁止了渔民出海捕鱼,征用了附近的帆船,只等这名异教徒出现,可等了六个小时,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平静的海面依然不见一丝帆船的影子,难道教皇的预言错误了,这个想法邪恶了,绝对不可以怀疑神明的化身教皇大人,难道是布置错误了,他觉得有必要去封锁线外转一圈。 “你带一队骑士跟着我,”他随手指了一位骑士长,向后走去。 “是,艾伦准将,”骑士长一挥手,一队骑士小碎步跟上。 被称呼为艾伦的准将,并没有吩咐撤去封锁线,在目标出现之前只能继续等待,于是八支骑士团只能一边饿着肚子,一边祈祷的那个倒霉的家伙快点出现。 可远在这块大陆的东边,海水暗蓝,波涛汹涌,有点常识的渔民都不会在这里靠岸,因为这里有着一群暗礁,可今天有一个没有常识的倒霉蛋驶入这片海域,在汹涌的海流下触礁了,船毁了,支离破碎的木块残骸被冲上岸,任海水拍打。 笛寒呻咛了一声,从深深的噩梦中醒来,睁开眼睛时,周围是火光明亮的帐篷内,身下是床,铺着柔软的棉,一侧是帐篷的门帘,虚掩着,外面是一片黑夜,一位少年出声道:“你终于醒了!” 笛寒目光望去,他穿着脏兮兮的衣服,模样狼狈,却是满脸笑容,问:“这是那里?” “葛方托索部落!”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少年神色飞舞,接着说:“你的船毁了,我在岸边发现了你,便把你带回了部落。” 笛寒回忆起来,这三个月的航海,白袍老者为他做了万全的准备,船上有很多东西,包括一些他无法理解的东西,比如一枚指向迷失彼岸的永久磁针,还有以潘多拉为能量的动力系统,遇到狂风暴雨船也不会翻。在这期间,偌大的船给了一个人思考的时间,在帝都的最后一战,与叛逆大军交战的显然不是联邦的部队,那么这支大军只能来自一个地方,那便是他所要去名为迷失彼岸的大陆。 他想了很久,可始终无法猜透联邦与迷失彼岸之间存在何种关系,但至少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迷失彼岸上的人对他绝不会友好,所以他改变了航向,绕了大大一圈,在东海岸登陆,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船触礁沉没了,但冥冥中似有天意为之,他却活下来了。 “我叫西索,落长吩咐我,你醒来便带你去见他,”少年跃跃欲试,兴奋的说:“现在是晚上,大家都在镇子中央祭拜神明!” “祭拜神明!?”笛寒神色一怔,当他同西索走出帐篷时,见周围错落着更多的帐篷,多数年月已久,可见缝缝补补的打着大大的补丁,在远一点外围建起了遮挡风沙用的围墙,两人穿过错落有致的帐篷群,小镇的半边原来是有房屋的,远远的那边的夜空透出一丝火光,他们往那走去,前方传来鼓声和火光,只见那是一片在小镇中的空地,数十团篝火围成一个大大的圈,火光明艳,火星舞动,年轻人围着火焰随鼓声舞动着,老人们坐在火焰旁像是祈祷,西索带他来到一位年迈的老者面前,尊敬的叫了声:“落长!” 落长正在祈祷,火光照着他的脸忽明忽暗,布满深深的皱纹,忽然睁开眼睛,眼神浑浊,但很有神,说:“辛苦你了!” “那我走了,”西索雀跃的加入了年轻人之中,笛寒目光望去,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篝火围成圈的中央摆放着一面很大很大的镜子,足以将一个人完全呈现在镜子之中,起舞的年轻人们会一个接一个依次站到镜子面前,仿佛轮流照镜子一般,无论他之前脸上是如何愁云密布,只要他站在那里凝望着镜子,便会开心起来,问:“他们在做什么?” “祭拜神明!”落长神色萧索,从地上站了起来,说:“我们葛方托索部落是一个以挖矿为生计的部落,因此常年流离于城市之外,大概在十几年前,我们来到山伊,在附近一片矿脉中挖到了一处遗迹,而从发现了这面镜子,从那以后这面镜子便成为了我们的神明,因为它能带给我们快乐!你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试试呢?” 笛寒犹豫了一下,依言走到镜子之前,仔细打量,它很精致,边框好像白银,刻着神秘而复杂的花纹,镜面如同一汪清水,清可见底,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目力可以一直深入镜面好像没有边际,让意识迷失在无际的空间之中,他碰了一下,镜面似水荡起涟漪,但不是水,没有温度,也无法探入,随着涟漪扩散开,他久违的看到了,小时候银村的那个自己,又看到了恩师在那个雪天收留自己的一幕,还看到了在角斗士酒馆初遇千秋的永恒,这面镜子仿佛将他人生所有美好收录,然后如同画卷一般展现在他的眼前,快乐吗?是的,很快乐,可下一刻却又不可遏止的悲伤起来。看着它如同陷入一场长梦,梦中是那灿烂盛开的花径,而现实却是铺满荆棘的道路,让人不愿意从梦中醒来。可在这面镜子里你看不到过去也见不到未来,它不会增长你的知识,也不能实现你的梦想,然而人们却围绕着它,日复一日。 “你也看到了吧!我们葛方托索部落并不富裕,从我们来到这里的那一天,我们便决定在这里建立小镇,曾经我们满怀希望,可发生那件事之后,小镇的建设便中断了,为了给教廷进贡,部落连自给自足都做不到,如今已经到极限了。”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笛寒眼神一清,从镜子之中回过神,见落长以站定在他身后,对他说:“以前也有过因触碰禁忌惨遭灭亡的部落,幸存者便遭到了教廷的抓捕,即使像我们这样的小部落,也听说了你的事情,我们一直在寻找一种可以让人愿望成真的石头,如果先生知道,请务必告诉我们,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了!” 翌日,东边的天空初露晨曦,葛方托索部落便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在西索的帐篷中,他说:“这些是我父亲留下来的,抱歉,只有旧的东西,不过你主动要求,倒让我不好意思!” 笛寒戴起了旧的矿帽,手支着旧的十字镐,虽然没有镜子,但应该还像模像样,笑说:“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才对,你们救了我,我却无法回应你们的期待,至少让我也出一份力吧!” 一支矿工队伍离开了小镇向后山前进,笛寒了解到队伍白天出发直到晚上才会回来,因为贫穷所以大家都要自食其力,像西索这样的孩子队伍中也不少。据说这片矿脉是部落至今发现最大的一处,所以他们才决定在这里建立小镇。当他们进入矿道,笛寒发现距出口的一段还略显粗糙,后方的矿道却变的工整起来,透过钢筋支架,可见隧道切口光滑平整,这不像是靠挖掘出来的,更像是以某种力量贯通的,在他为这个发现愣神时,队伍以将他抛在后方,他忽然神色一动,见一旁还有一段挖掘粗糙的隧道,他走了进去,隧道不长,尽头居然是一间封闭的石室,不知是用何材料建成,没有光源但却光线充足,至少不算黑暗,令他吃惊的是,这里居然有着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位于一处三四阶阶梯构成的石台之上,在北望州时,他没能细看,只见大门刻于平整的石壁之上,有着不知名的花纹修饰,将手放于门上,普通的岩石质感,心下有所感悟,这里应该就是落长所说的遗迹了。 “你果然走错了,”正在这时,注意到笛寒掉队的西索,寻到了他,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笛寒接口道:“抱歉。” 第六十七章 乱世佳人 这天一艘帆船停在了东海岸,海面惊涛骇浪,无船能够驶过的暗礁地带居然扫清出了一条航道,海水拍打岸边支离破碎的木片,潮来潮去,一只脚踏上海岸,三千银丝随风飘舞,玖露目光远眺,眼神湛蓝,纤细的手指微微将银丝捋平。 傍晚时分,天边晚霞暗去,矿洞两旁点起了灯火,挖矿队伍踏着暮色回到部落中,西索瘦小的身躯背着一个大大的十字镐,兴奋的对笛寒说:“今天你挖的矿都算我的,这是真的吗?那我就可以换牛奶和面包了。” “一天下来只能换到这些吗?”笛寒神色奇怪,虽然落长对他说过部落到极限了,可一天相处下来,他感觉的到大家并没有绝望,西索惊讶的看着他,说:“···难道不是这样吗···你一定是从大部落来的吧···那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不饥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笛寒为之震惊,脚步不由一顿,就在这时,胸口的月印忽然发作了,神色一变,身形不禁靠在了墙上,面容冷汗涔涔,西索大惊失色:“你怎么了?” 忽听前方传来喧嚣,大家听闻动静都赶了过去,西索神色慌张,不知如何应付,说:“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去找落长过来。” 笛寒目送着他远去,身形坐倒在墙边,心说:她居然追到这来了,他努力的站起来,往前方走去,心说:不行,放任不管,大家就危险了。 在小镇正门处,大家围在一起堵住了玖露的去路,神色义愤填膺,叫喊着:“你居然还有脸回来,滚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 “教廷的走狗!” 玖露为难的站在镇外,一步也难以走进,神色急切的辩解道:“···不是这样的···”她仅仅说了一句,便遭到了大家更强烈的抵抗,神色便暗淡下来。 落长来到大家之前,叹息的对她说:“你回去吧!” “落长!”西索慌张的在小镇正门处找到了落长,可还未来得及说明情况,便被眼前的这个人震惊住了,他呆呆的望着玖露,忽然拿起了十字镐,咬牙切齿的就要上去和她拼命,大家急忙拉住了他,他嘶声力竭的叫喊:“放开我!” 玖露似被西索吓到了,后退了一步,神色忽然变得很委屈,紧咬着贝齿,说:“···教皇答应过我,只要我杀掉那个男人,他就会免去部落每年的进贡,而那个男人现在就在这里···请大家相信我···” “不要再说谎了!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天使,但是却存在恶魔,那就是你们这些能力者们!” 西索的这句话,不仅震惊了玖露,同样也震惊的扶着墙走来的笛寒,一时安静下来,玖露默默的退开了,形只影单的渐渐远去,笛寒见大家也散去了。 当夜,一座旧的帐篷中,火光通明,虽然身为部落之长,但年老体弱也只有住在帐篷中了,笛寒出现在外,问:“落长,我可以进来吗?” 帐篷中,落长将煤油灯放在了桌上,笛寒在他对面坐下,说:“我想了解白天发生的事。” 一阵沉默之后,落长才说:“那女孩名叫玖露,那已经是六年前的事了,葛方托索部落是她出身的部落,在发生那件事之前,她还一直生活在这里。” 六年前,葛方托索部落。 “就是那个孩子啊!父亲不幸死在矿洞塌方中,母亲又接着病逝,才十二岁好可怜!”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玖露,听到大家窃窃私语,只是低着头沉默的跟着,她活的要比其他孩子辛苦,因为她已经要自己养活自己了,在矿洞中,她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弱小的身躯吃力的挥舞着十字镐,半天下来,部落的女人们为他们送来的饭菜,她坐石头上,见自己身边那只有几块小矿石的篮子,神色暗淡的低下了头。 “这是你的,吃吧!”一位女人为她递来了一块面包,看着那麦黄色的面包,她感觉忽然好心酸,咬住了嘴唇不让眼泪流下,可还有一边流泪一边咬着面包,女人安慰着她,她擦干了眼泪,说:“如果我是男孩子就好,就可以挖更多的矿!” “天黑了,今天就到这,大家收工了,”一天的时光在忙碌中度过,大家纷纷离去,只有玖露还在继续努力,她应了声:“我晚一点,”十字镐一下一下凿下,挖矿就是这样,表层挖完了就要往更深的地方挖去,忽然她的十字镐凿通了一处空间,里面一片光亮,她神色惊奇的走了进去,见一位穿着白衣的男人坐在石阶上,她目光四顾,见这是一间密封的石室,问:“你被关在这里了吗?” 白衣男人暗淡的银色双瞳渐渐亮起,望了她一眼,没有动,回答道:“我只是不想出去。” 玖露再一次将石室打量了一遍,见里面只有一面很大的镜子,还有就是白衣男人后方有一扇石门,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天真的问:“那你不会孤独吗?” “孤独?是的,我一直在寻找一位能将我从这座孤独的牢笼中解脱出来的人,”白衣男人站了起来,凝望着玖露,说:“你似乎渴望得到力量!来做笔交易吧,”他走到镜子前,将手伸入到镜中,拿出了一把仿佛月光凝成的刀,横放在她面前,说:“我赐予你力量,作为交换,你要负责将我从这座孤独的牢笼中解放出来。你选择了便要为此承担后果。如果你有此觉悟的话。” 玖露伸出小手,犹豫了一下,终是接过了那把刀,一时月光大放,传来白衣男人最后的声音:“契约成立。” 静等光芒收敛,玖露转动目光,瞳中有着一道橙色一的刻印,石室中以不见白衣男人,除了手中白色的刀外,雪颈上还挂了一条项链,末端挂着一张卡片,里面似燃烧着淡蓝色的火焰。 翌日,挖矿队伍来到矿洞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像一座小山般的原矿堆积在外,玖露睡在了小山之上,有人进入矿洞后,大惊失色的跑出来,招呼着大家快去看,大家进入矿洞,发现无数切口平整的隧道几乎将整个矿脉打通了。 从这一天起部落的日挖矿量就大大提升,大家不需要花时间开通隧道,加固防止塌方,有即宽敞又牢固的矿道方便他们出入,又有多的挖不完的原矿,他们只要努力挖矿就行了,就这样几个月后,部落明显富足了起来,小镇的建设也大大加快了,大家从城里买来钢材与石料,劳动力也可以分一部分来建房屋。 “哦!是吗,一个小部落发财了,”一位身穿蓝色制服的年轻男人,用一块块方方正正的黄金摆成一座半人多高的黄金楼,放眼看去,不大的房间里居然全部是金条,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一份报告,朝部下问:“今年的进贡收了吗?” 艾伦,军阶上士,山伊地区的教廷官员。 “三个月前就收过了。” “那就再收一次,理由嘛,就说北边有部落举兵造反,国库紧张。” “可是艾伦大人这个理由一个月前就已经用过了,还采取了点强硬手段,才将第二次收进来。” 艾伦上士显然记性不太好而且没有耐心,大手一挥便说:“那就去收第三次!” 于是他便亲自带队来到了葛方托索部落,人们见他们气势汹汹都害怕的躲在两旁,落长迎上去说:“艾伦大人,今年的进贡我们已经交过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艾伦上士走动着脚步,见满地的钢材和石料,还有新建起的房屋,这个荒凉的地方也有了一点小镇的生气,说:“但是北边有部落举兵造反,这是何等的恶劣,沐浴在教廷的荣光下却还不知道满足,葛方托索部落在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表现更多的支持吗?” “玖露姐姐回来了!”挖矿队伍回到部落,一群孩子迎了上来,八岁的西索问:“今天有肉吃吗?” “···在过一段时间吧···”玖露歉意的点了他一下,西索失望的说:“可是部落不是有钱了吗?” 玖露抿平了嘴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是部落已经实在交不出进贡了!”落长跪地低下了头,说:“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那这些是什么?”艾伦上士指着满地的钢材和石料,气急败坏的说:“既然如此,我就只好拿这些充数了!” 他大手一挥,部下们开始将动手搬走成捆的钢筋和一袋袋石料,人们这才去阻止,神色急切的辩解道:“这些都是建设小镇用的材料,我们真的没有多余的钱可以进贡了!” “既然有能力建设小镇,那就有能力进贡,如果不是教廷又哪来现在的和平,所以你们要懂得知足,”部下们开枪了,有人中弹倒下了,艾伦上士理所当然教训起来,忽然他被打飞了出去,玖露出现在此,粉脸寒霜的说:“给我住口!你们这帮混蛋!根本就不了解葛方托索部落!” “···你···你居然敢打教廷官员···”艾伦上士气急败坏,连钢筋和石料都不要了,同部下飞一般离去,说:“给我等着,你们的末日到了。” “这下可怎么办?”大家变得惶惶不安,落长让人先抬走了受伤的人,神色苦恼,对大家说:“都散了吧!” “玖露姐姐我们是不是有麻烦了,西索不要肉就是了,”大家虽然没有指责,但玖露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因为大家没有跟她说话,便惶惶不安的散去了,唯有西索接近了她,她微微一笑,说:“没事的,我会保护部落!” 西索天真的信以为真了,点头道:“嗯!” 艾伦上士回到办公室,便向上面联系,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对方回道:“又有部落造反吗?出动一支骑士团应该足够了。” 一个星期之后,这支骑士团便远远出现在了小镇的视野之中,大家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仅仅是因为动手,就要消灭我们吗?” 绝望下,大家选择了反抗,男人们拿起了唯一的武器十字镐,叫喊着:“能战斗的都拿起武器到小镇口来,女人和孩子到矿山去避难!” 小镇顿时陷入一片兵荒马乱,这时唯有玖露站在了小镇口,见接近车队扬起的尘嚣,车上满是手持步枪的骑士团团员,她手握上刀柄,心中忽然回响起白衣男人的话:你选择了便要为此担任后果,她目光坚定下来,心说:“我想守护部落!”一抹月光从白色刀鞘抽出,苍白的月芒如洪水猛兽汹涌地朝骑士团席卷而去,仿佛无边无际的光芒要将所有黑暗驱逐,众多黑影在光中逝去,静等光芒收敛,刀锋所指之处已是一片平地。 一把十字镐忽然在一个男人手中落地,‘叮当’作响,小镇口大家惊得目瞪口呆,良久才惊呼起来:“我们不用死了!” “教廷的骑士团被消灭了!” “以后再也不用向教廷进贡了!” 这件事后玖露被大家看作成了英雄,甚至是部落的守护神,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那一天艾伦上士为了见证葛方托索部落的覆灭,亲至附近却见证了这难以置信的一幕,他心惊胆颤的回到办公室,将情况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这个惊人的消息一直传达到了教皇耳中,于当天接见了三位圆桌骑士,说:“去吧!把她带来见我!” 噩梦就在那一天发生了,一片火海几乎烧毁了半个小镇,火光四处,枪林弹雨,人们不停的逃命,叫喊着:“快跑啊!小镇完了,向矿山方向跑!” “西索!”一股震动之力毁去了无数房屋,倾塌而下,逃跑中的母亲忽然推开了西索,她被压在废墟之下,一队骑士从街角出现,父亲将他交给落长,自己迎上敌人,说:“快带他走!” “爸爸~~妈妈~~”西索惨叫着,落长抱着他,不停的跑,说:“不要向后看,孩子,会好起来的!” 在小镇口,米歇尔这样对玖露说:“放弃无谓的抵抗,跟我走,否则这个部落真的要灭亡了。” “死神圣物中唯有月神对使用者的要求最为苛刻,”玖露被带到了教皇面前,那个男人高坐于虚神殿之上,说:“来做笔交易吧,我放过你的部落,作为交换,你要担任圣女一职,成为我的剑吧!” 冒着硝烟的小镇之中,葛方托索部落幸存的人们回到这里,即使毁坏的满目狼藉,他们也只能在这里继续生活下去,苦难压在所有人的心头,女人们为死去了亲人流泪,贫瘠要由部落去承担。 这一天艾伦上士却再次出现在了小镇之中,他趾高气扬走过狼狈的人们中间,说:“毁坏的很严重呢!当初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嘛,”大家敢怒不敢言,他得意的说:“别生气啊!今天我来只是想和你们告别,你们还不知道吧?”他从衣服中亮出一张盖有教廷标志的通知,正面是一张玖露的照片,说:“这个女孩从今天起,便是教廷圣女了,而我也托她的福,将普升去往圣殿,”他大摇大摆的转身而去:“从今以后,我就不用在和你们打交道了,我的前途一片光明,哇哈哈哈!” 大家目送他远去,神色震惊不已。 没事的,西索呆呆的石化了,脑袋里一片空白,神色僵硬,手中的十字镐落地,‘叮当’作响:我会保护部落! 是夜。帐篷中依旧灯火通明,年迈的落长叹息道:“从那以后,她也回来过一次,不过就像你今天所看到的那样,她被大家赶走了。” 笛寒神色怔愣,猛然发现自己做了和玖露一样的事情,他的反抗没能为联邦带来和平,反而伤害了更多的人,但正因如此,他才了解她的感受。 今夜夜空宛如一块上好的宝石,没有一丝杂质,那是深邃的黑色点缀着闪烁的繁星,遍布头顶的每一个角落,人们总将星空比喻为梦想,因为它可望而不可及,玖露坐在山坡上,就这样睡着了,即使族人不能够理解,但她还深爱着部落,夜风习习吹拂过山坡,她感觉有些冷,在梦中有人温柔的替她披上一层毯子,抵御风寒,小手无意识的拉扯,好温暖,她很努力的想看清那个人,可却睁不开眼睛,怕从梦中醒来。 翌日,火车冒着烟停在一处热闹的小镇,山伊镇是这片地域中最好的小镇,它坐落在火车轨道附近,有着方便的交通,因此也是附近部落的交易中心,这片大陆多数地域都未得到开发,不方便车辆行驶,如果人们要外出,除非拥有马车与护卫,否则火车是唯一也是安全的交通方式。 在火车站点中,一节节车厢入口处都站在一位穿着深蓝色制服的骑士,更多的骑士游离在旅客中,在一旁的公告栏上,新贴着一张通缉令,看照片正是笛寒。 “收到消息,几日前一名危险的异教徒从西海岸逃脱,可能已经潜逃到各部落之中,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要对旅客进行盘查,请你取下帽子,”一节车厢前骑士一手拿着通缉单,一边对一位穿着帽衫的男人说,那人照话就帽子取下,那位骑士看了一眼,又看了眼通缉单,神色一怔,猛然惊恐的抬起头,正在这时,那人瞳中出现刻印,说:“你看见了吧,忘掉它。” 骑士神色呆滞下来,平静的回答道:“是。” 那人戴上帽子,走进了车厢之后,在一处靠窗的座位坐下,玻璃映出笛寒的脸,他回忆起来昨晚同落长最后的谈话,他问:教廷在那里? 艾尔文大陆最大的城市,圣殿艾尔文米纳亚,落长说:如果你想去的话,只有通过山伊镇的火车,可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虽然很对不起,但是我只能这么做了!火车发出呜呜的烟,开动了,笛寒回忆那时她的眼神,手不觉放在胸前伤口之上,心说:那里或许有我要的答案! 当天边温和的阳光慢慢爬过山坡,笼罩在玖露身上,她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从臂弯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目,昨晚做了一个好梦,以至于睡的有点过了,她轻轻起身,忽然感觉一件毛毯从身上滑落,她神色一怔,拾起毛毯,不觉发呆,原来那不是梦,然后目光四顾,见荒凉的山坡上没有一丝人影,凝望着毛毯目光有些出神。 在与落长的初次见面,笛寒便被告之葛方托索部落远离城市。火车从山伊镇到圣殿艾尔文米纳亚整整用了三天三夜,纵然工业发展程度不同,但至少传说中的一点倒是符合了,艾尔文大陆要比联邦大陆广阔,当笛寒走下火车,终点站圣殿艾尔文米纳亚远比山伊镇来的气派,这里是所有车次的终点站,大厅内可见十数条轨道,冒烟的‘呜’‘呜’声不绝于耳。 虽然山伊镇有盘查,可在这里反而宽松起来,站点与出口的骑士只起到摆设的威慑作用,笛寒很随意的便走出了列车站,呈现在眼前的是人与车共同来往宽敞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他看了眼星盘,向前走去,一路之上见两旁商铺里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包子店传来了烤肉诱人的香味,马车不时从身边经过,发出车轮轱辘的声响,身着华丽的女人买来一份包子,打扮精致的宠物犬从她手中咬过,淘气的跳回了马车,车夫轻轻挥动马鞭,一匹拉车的马在放声长嘶中远去,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太过繁华。 教廷坐落在距列车站不远,那是一座u型构造的巨大建筑物,顶端竖着一面旗帜,通体采用蓝白两色粉饰,气象恢宏,开口对向大街,中心是一片景色优美的花园,周边有绿化带、草坪,中央设有水池,非常的大,有水花不断喷洒。 第六十八章 运筹帷幄 透过星盘,可见教廷共有三处正常出入口,分别在u的两头和末尾,其中末尾一处不开放,其余两处门口各有两位骑士把守,他朝一处走了过去,踏上白色台阶,在步上玄关时,两位骑士迎上来挡住了他,说:“什么人?” 笛寒抬起头,两人神色一怔,呆滞下来,他迈开脚步,推门而入。 “刚才我们在做什么?”半响,两人神色猛然一惊,反应过来,却想不起刚刚的记忆,同伴回答道:“奇怪!” 里面是长长的走廊,笛寒向里走去,两旁不时出现办公室的门,他注视星盘,见活动在其中的人,在一处拐角,他打晕了一位刚巧经过埋头看报告的教廷官员,这位倒霉的家伙做梦都不会想到会在这里遭遇袭击,只见他身子一软,在摔倒之前,拐角后看不到的地方,有人扶住了他软下的身子,双脚倾斜成45度,然后拉入过道。 当一位穿着深蓝制服的人再次走出拐角,这个人已经变成了笛寒,在走廊上与一名穿着深蓝制服的女人擦肩而过,托福,衣着一样后,大家看上去都差不多,在她转过拐角经过一处杂物间时,殊然不知一位倒霉的同僚正关在里面。 透过星盘,可见教廷一共七层,其中下六层都可见,唯有第七层居然不可见,忽然第六层多了一个人,他居然是从第七层下来的,笛寒躲在了拐角,听脚步声正往这边走近,既然能从第七层下来,那么他的职位应该不低,可他走到一半忽然停下了脚步,笛寒心中一惊,心说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今日教皇召见,艾伦准将还担心是不是会迁怒他西海岸的事,不想教皇不单不提此事,还准备大力提拔他的样子,他站在了一扇门前,喜怒溢于言表的说:“虽然圣女也到了拥有这种权力的年纪,但教皇居然选我做她的骑士,难道是有意让我成为下一任教皇吗?想想我凭贿赂担任一个荒凉山区的上士,一路上升到圣殿的准将,那个女人还真是我的福星啊!” “这就是她的房间!怎么看都像是笼中鸟,我就看一下吧,当初不应该乱吃果实的,不过钥匙果实的能力,在我面前就没有开不了的锁,”他伸出一根手指插入了锁孔,咔嚓一声,门开了,他准备推门而入,正在这时,一个人影从拐角出现,他奇怪的看去,下一刻神色一怔,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笛寒站在了门前,回头看,艾伦身影消失在拐角,目光凝望大门,心说:“笼中鸟!?” 他推门而入,里面果然是一间女人的房间,空气中有着淡淡的清香,昨夜他为玖露披上毛毯时曾闻过这种香味,看来这里的确是她的房间,正面对着洞开的窗,是那种城堡上没有窗体的菱形空洞。他走近,向外看便是中央花园,可见中心水池其实可以分为四处,以一个十字隔开,四道水柱向上喷射,散落水花,可见水压力道不浅,他转过目光,见一旁有一张书桌,摆放着一本浅蓝色的日记,他拾来前后看过,开过了扉页,秀气的字体写着: 还要失去什么,才能让我得以宽怒? 我的过去,如同黎明前的黑暗,可黎明却没有出现。 我的现在,如同关进牢笼中的鸟儿,周围与我格格不入。 我的未来,如同永不消散乌云后的天空,我永远也看不见。 他对着扉页略微沉默了一会,打开怀中的星盘,视线透过星盘俯瞰这片区域,在列车站玖露刚从火车走下,星盘一合,从桌上取来笔,在下方写下一行字,神色匆匆的便离开了。 当玖露来到房间,刚才她确实感觉到了月印徘徊于此,可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知道出于何种考虑,她没有去追寻月印,而是先回到了这里。房间中依然维持原来的样子,她走到了窗前,向外看,风景也没有一丝改变,目光转向书桌,却是神色一动,拾起了自己的日记,翻开扉页,一时娇容为之色变,只见扉页之上多了一行字:活着就有未来! “咚!咚!咚!”这时门外传来清脆的叩门声,将她的注意力拉回现实,向后斜过眼神,她走了过去,打开门,一位穿着深蓝制服的女人,说:“圣女阁下,教皇大人传见您。” “我知道了。” 在一片黑暗中,‘吱呀’一声,两扇大门被推开,一道光照进其中,仿佛铺开一条光路,拉长了玖露的影子,她迈开脚步,走进石块整齐砌成的路,经过一道道竖立的石柱,踏上一处正正方方的平台,仿佛身处幻境,这里是一处屹立于虚空的神殿,向下看目光直下千尺,云海飘渺,向上看阶梯连接着再一处正正方方的平台,通向无尽光芒的神殿,如果如此说的话,那么座于这之上的男人就是神了,可她却绝不想承认这一点。 将一个人打入地狱需要什么? 或妻离子散,或荣耀全失,或生离死别。 对于玖露来讲只是那个男人的一句话:“如果你不接受这个位置,那么葛方托索部落就要从此消失了!” 她一步步走上神殿,近看所谓的神殿也不过是一个巨大的平台,其上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四角分别竖立着石柱,於中心有一张座椅,铜浇铁铸,仿佛与神殿连为一体,一位男人正坐其上,目光如有实质,威严二字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在他后方神殿的边缘,有着一扇石门,大门紧闭。 “情况我已经听基诺报告了,此次远征算是彻底失败了,因此我也无法兑现之前我对你的承诺。” “······”只要月印没有被消除,玖露就有办法找到笛寒,可此时她却出奇的沉默了。 “但我依然想给你一个机会,我将为你招选骑士,让你进入构建教廷的二十个部落之一,从此你便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帮助部落,作为交换,我要你放弃月神。” 你选择了便要为此承担后果,曾经有一名少女,从神秘少年那里获得了力量,改变了她的命运,她使部落富裕,赢得了族人的尊重,可力量令她变得盲目,于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如今才被关在笼中,征战四方,不是为了教廷,而是为了部落,这便是后果,如今又一个选择摆在她的面前,她只是想补偿部落些什么,哪怕微不足道,于是她放下了月神,转身步下阶梯,身影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下。 曾经我所依赖的强大,却在梦中无数次彷徨,如今我所拥有的一切,除了这座牢笼便只剩下它,我的迷茫之剑,我的痛苦之源,我的过错之证,我的命运之初,我的,我的月神啊! 当她回到房间,走到窗前,见日记依然安静的躺在桌上,向外看,目光有些出神,喃喃道:“我还有未来吗?” 天色晴朗,烈日当空,笛寒走在圣殿艾尔文米纳亚的某处街头,在一匹拉车的马的长嘶声中,一辆马车在一处偌大的庄园前停下,艾伦准将神清气爽的从马车走下,见一位男人站在自家门前,笛寒对他说:“我请你帮我一个忙。” 等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之中,笛寒回忆起那天人影对他说过的话:我的刻印名为控忆,通过对视发动,能直接改写人的记忆,能做到的改动,只有两个,删去某个事物的记忆或增加某个事物的记忆。 在教廷之中,他便删去了艾伦记忆中关于自己的所有记忆,这样他们就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同时又增加了艾伦效忠于自己的记忆,控忆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他只需定下结果,它便能完成过程,不过能否达到间接控制的地步,还要视对方的心性而定,当艾伦带领着麾下的军官进入大厅时,从结果上来看,他的运气又一次完胜了。 骑士加冕典礼的那天,会场选在教廷中央花园,大红地毯一直从入口铺到中央水池,众多大部落收到邀请拔冗前来,会场门口停满了各式各样的马车,马儿不时轻踏着石路,发出阵阵长嘶,衣着华丽的宾客整齐的伫立在大红地毯两旁,在庄严的音乐中,正装的艾伦踏上大红地毯,向尽头的中央水池走来,那里玖露坐于十字的交错点上,凝视着他缓缓走近,就是这个男人毁了她一生,如今他却成为了自己的骑士,命运真是讽刺啊!即使不愿意,也不得不接受,她说:“你,在此立下誓言,成为我的骑士?” “我愿意。” “你,愿意舍弃一切,向我奉献你永远的忠诚吗?” “我愿意。” “你,愿意弃除己欲,为了伟大的正义,成为剑和盾吗?” “我反对!”正在这时,从会场入口艾伦走来的那个位置出现了一位男人,前段时间由教皇预言的异教徒混入了艾尔文大陆,人们都在猜测这名异教徒到底是犯下了怎样的滔天大罪?教廷还从未对一个人如此的兴师动众过,连在山伊镇这样偏远的小地方都传达到位,以至于这名异教徒名盛一时,在场众人认出来人后顿时哗然,在戒备森严的会场周围,笛寒就这样站在了那里,说:“玖露跟我走!” 无边的悸动从四面八方而来,直达地毯尽头的玖露,她一时震惊的难以动弹,无法形容此时的神色,更难以形容的是心中的感受,为什么一个她努力想追杀的人,却会为了她做到这种程度,上天的友好来的太过突然,让她难以反应,明明很开心却想要流泪,明明很想答应却不得不拒绝,明明很危险却又不想让他离开,她从未如此的扭曲过,终是紧咬贝齿,回答道:“我不能跟你走,也从未拜托过你做这种事情,要离开就趁现在吧!” 喂!喂!那个人不就是通缉上的异教徒吗?这样放任不管真的可以吗?会场入口夹道伫立的骑士们,身形一动不动,但面容冷汗涔涔,大家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起:别看我啊!队长是这么吩咐的,我有什么办法? 笛寒大人是教廷的统治者,虽然典礼被中断,但也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会场气氛有些奇怪啊?骑士长不解的望着会场,笛寒心知时间有限,迈开脚步,从宾客夹道中向玖露走来,说:“我无法改变你的过去,也不能给你一个确定的未来,但改变命运的不正是人吗?再美好的生活,也会有结束的一刻,如果是恶梦的话,也会有醒来的一天,活着就有未来!” 玖露凝望着他越走越近,他接近的每一步都仿佛叩响她紧闭的银色心扉,身形不觉从座位站起来,良久才终于鼓足了勇气,反驳道:“不要自以为是了,你根本就不了解,如果我走了,部落就真的完了啊!” 中央水池十字交错点,笛寒站在了她面前,说:“即使你打算牺牲自己,也依旧无法挽回这一切,部落已经到尽头了,你了解吗?不饥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玖露娇容顿时变得煞白,不知从何时起,她认为只要自己继续呆在这座牢笼之中,部落就会一直存在,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猛然醒悟到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依旧无法拯救部落。 “如果没有看到部落繁荣的那一天,你也不想就此结束吧,既然教廷没有你要的答案,不如相信我一次。玖露,我来接你了!” 我赐予你力量,作为交换,你要负责将我从这座孤独的牢笼中解放出来。你选择了便要为此承担后果。如果你有此觉悟的话。玖露身形伫立如同石化,她回忆起来这十几年的经历,只因一个选择,她失去了所有的族人:可从这座牢笼中逃出去,在过去从来没有人让我如此想过,她银色的心扉被打开了:“请带我走!” 正在这时,黑暗中一枚指环映出一圈火焰铭文,笛寒忽感一股遥远的悸动从天而降在自己身上,虽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可他的反应却是从怀中摸出一把手枪,毫不犹豫的对准了她,说:“不知道为何?我忽然不想救你了。”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的太快,玖露神色为之恍惚,一时不知如何反应,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甘心,瞳中出现一的刻印,娇喝道:“看着我!”这一声呼喊直达笛寒心之所在,一瞬间月读读出了笛寒的所有记忆,玖露猛然发现他们竟是如此相像,命运选择了他,他却没有选择,而她亲手毁了他所追求的答案,晶莹的泪水不禁溢满眼眶,反问道:“这是惩罚吗?” 也就在这时,从教廷屋顶冲出一道光芒,一道月光从天而降在中央水池,人生亦如初见,一位白衣男人将月神横在了玖露面前,说:“我再让你选择一次。我赐予你力量,作为交换,你要负责将我从这座孤独的牢笼中解放出来。你选择了便要为此承担后果。如果你有此觉悟的话。” 玖露伸出了手,犹豫在了半空,忽然抓住了这把刀,当月神再次握持在手中,她清楚的认识到,这才是她的命运。 白衣男人放开了手,凝望着她不言不语,浑身渐渐发光,在一片白光中化为了一点点萤火消散在空气中,空留一条项链,末端挂着一张卡片,里面燃烧着淡蓝色的火焰。 玖露将它戴在了雪颈之上,凝望着周围快速消散的萤火,喃喃道:“谢谢你,聆!” 黑暗中一枚指环之上的一圈火焰铭文正在渐渐褪去,笛寒清醒过来时,只见自己处在一道从天而降的月芒之中,他收起了手枪,后背阵阵发凉,可没有时间让他去后怕,忽听以退出中央水池的艾伦下令道:“抓住他们!” 会场周围的骑士们终于得到命令,开始行动起来,笛寒心知这不是艾伦察觉了什么,而是他被什么力量控制了。 “你没事吧!”玖露接近过来,手中月神渐渐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她感觉的到原本月神在联邦用尽的能量,如今却又饱和了,说:“我来掩护你!” “刚才很抱歉!”笛寒突如其来的从后面单手抱住了她,玖露神色一僵,一抹红晕顿时从雪颈蔓延到双颊,可笛寒没看到,他另一手上出现一枚棋子状的按钮,见骑士们踏着地毯径直冲过来,毫不犹豫的按下红色按钮,说:“站稳了。” 玖露只觉脚下一震,然后强大的水压便将水池中的十字走廊冲上了天,一层寒冰将十字走廊与双脚一起冻结,两人同十字走廊高高的越过教廷顶端,向更后方落下。 “他们逃走了,通知圣殿内的所有骑士团,绝对不能放过他们,”骑士们统统抬着头,目送两人消失在教廷之后,艾伦准将大声的叫喊,所有人脚步匆匆的返回会场入口,经过绿化地带,绕路到教廷后方,骑士长叫喊道:“统统跟上,快追!” 当他们赶到教廷后方,只见冻成冰块的十字走廊支离破碎在地,一辆马车正失控般的冲上街头,一路之上行人避退,转眼消失在转角,骑士长当下便下令道:“他们坐马车逃跑了,快追!” 直到他们身影也消失在了街角,此处一旁树后走出两人,笛寒说:“人们先入为主的思想往往存在误区。” “可即使如此,圣殿之内骑士团很快就会动员起来,”玖露望向笛寒,说:“我们依然寸步难行。” “这只是第一步,不过这一步完成,对整个计划来说,就已经算是成功了,”笛寒透过星盘看了一会,主动牵上玖露的手,反向再次往会场入口方向而去,周围的骑士团在各各骑士长的指挥下,尽数加入追捕的队列之中,以至于两人轻而易举的混入了街头,从这个位置正好可以见教廷正门处,典礼被破坏,宾客们也都落幕散去,可他们来到会场入口,却发现自己的车马全部不见了,笛寒扔来一件灰袍,说:“我洗去了一部分骑士关于宾客的相关记忆,不知道畏惧为何物,做起事情来自然也变得理所当然。” 玖露见笛寒自己也穿上了一件灰袍,将面容掩盖在帽檐下,问:“是你放走了那些马车?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是说了吗?人们先入为主的思想往往存在误区,骑士团知道的唯一消息便是我们坐着马车逃走了,遍布圣殿的骑士团的确让这座城市固若金汤,但过犹不及,这些马车便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当他们发现那辆马车中没有我们的行踪,那么我们便可能存在于这座城市的任何一个地方,骑士团会认为从身边经过的每一辆马车都有可能有我们的存在,由此一点点扩散的涟漪将会波及整座城市,混乱就是这样造成的。” “抓住他们,”骑士长追了几条街终于追上了进入死路的马车,骑士们举着枪重重包围过来,良久不见动静,他派了一位部下进去,打开车门的那一刻,他瞪大了眼睛,对着电话虫说:“他们不在马车上!” 玖露深深的震惊了,她忽然理解到了,武力在智慧面前终难占上风的真正意义,固若金汤的圣殿艾尔文米纳亚竟可以在一个人的一番话下变的如此游刃有余,她望向奔跑中,笛寒牵着她的手,当时她做出选择,心中依然不安,可此时望着他的背影,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或许他真的可以做到,目光柔和下来。 “你不在多问一个问题吗?”笛寒的话忽然将她拉回现实,她抬起头,目光疑惑,笛寒向后看了一眼,说:“尽管制造了混乱,可我们依然还有危险,只有逃出城门的那一刻,我们才能算暂时安全了,我让那些马车避开了通往东城门的道路,骑士团会被这些假象吸引不断的弱化这条路的防守,到此为止我的计划完成了九成,至于最后一成就看运气了。” “不是这辆马车!”街头一片兵荒马乱,骑士团遍布大街小巷,行人拥挤在一起不得离去,一辆辆拦下的马车瘫痪了交通,骑士长见到任何一辆经过的马车,便会叫喊着:“拦下它!” 透过星盘,两人径直通过这条路成功到达了东城门,只见城门大开,一辆马车已在城门口等候,两人通过骑士们夹道,堂而皇之的通过了城门,直到马车走动,玖露见后方城门缓缓合上,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笛寒驾车,说:“整个计划中我唯一漏算的便是可以控制人的迷之能力,好在我们运气不错,它无法作用远在城门处的骑士。” 天空落下黄昏的色彩,云朵有层次的漂浮在天边,彩霞如火,一辆马车奔跑在荒芜的野外,夕阳拉长它的影子,车轮碾压过草地,留下两道清晰的轱辘,玖露见到马车经过一个湖泊,夕阳下波光粼粼,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美的动人心魄,似从未见过这样的风景,她嘴角微微上翘,回头见笛寒正在专心驾车,放眼望去,天高海阔,长野万里,迎面的微风带来清新的空气,少女挣脱了牢笼,第一次感觉到了自由的存在,轻声的问:“我们接下来去那?” 笛寒望向朦胧的地平线,夕阳西下,说:“我要去新世界,你愿意跟着来吗?” 夕阳下,远远望去只见马车与人的影,玖露依在笛寒肩头,柔声的说:“除了你身边,我以无处可去。” 回忆中,夕阳下赶路的马车,沉默的驾车人与依在他肩头睡着的少女,仿佛一幅上好的名画。 第六十九章 新世界 从这一天起,只因一个少女的任性,整块艾尔文大陆都为之震动,从圣殿出发数目惊人的骑士团让无数部落紧张起来,而对少女来说,她的传奇才刚刚开始。 是夜。马车昼夜不休经历了七天七夜,终是到达了葛方托索部落后方的矿山,停在潮来潮去的东海岸,经过长长的矿道,笛寒同玖露来到了这间遗迹的石室之中,回在这个地方,玖露感慨万千,这是她命运开始之地,而如今这里将再度成为她新的起点,她走上台阶,来到石门前,将月神横放镶嵌进石门凹槽之中,一道白光向四周蔓延,渲染出一个三角形的刻印,然后向整座石门蔓延,最终通体化为白光,仿佛一道光门,淹没两人的身影,静等光芒收敛,石门依旧。 新世界,天空是被分割的画布,如同取自各各不同时空的气候在这里被粘帖在一起,画布的中央是一片春暖花开的蓝天,长空如洗,白云蓝天,气息纯净,微风轻抚,正前是一片黑压压乌云笼罩的黑色天空,如画布上一块化不开的墨,周围乌云翻滚不止,边缘不断有电光闪动,左边是一片连绵山脉,白云飘渺迷雾氲绕,右边是一片雪云,鹅毛般的大雪还未落下,就已经被吹的漫天飞舞,依稀可见一片银装下的村舍和田园。 当笛寒和玖露走出石门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风景,他们站在一块平台之上,边缘有着护栏,身后光门能量散去,重回无华的石门,他们走近护栏,目光望着,这是一根巨大金属柱之上的一段回廊,有过似曾相似的风景,笛寒暗暗惊讶,他们所站在的这里有点像通天回廊,回忆道:“月曾与我说过,有一件死神圣物存在于这里,我们下去看看吧!” 经过一段向下的阶梯,他们又走到了一处平台,护栏后方也同样有着石门,笛寒回忆起来,他见过的石门就有两处,这时玖露想了一会,说:“回想起来,我在虚神殿也见过这种石门。” 笛寒目光为之一动。 直到两人走下回廊,一路之上,见到的石门难以数计。 回廊之下是一片平原,令笛寒感到意外的是,这里居然有着村庄,可透过藤蔓结成的窗,里面空空无人,忽听前方传来喧嚣,在晴天村庄西边的一片原野之上,一支数百人的部落正在进攻这里,他们手持简陋的冷兵器冲来,可与他们对战的部队,却是手持弓箭,在一阵漫天箭雨下,他们伤亡惨重呼喊着撤退了。 笛寒同玖露来到时,正好见到这一幕,目送进攻者离去,守卫者将弓箭收到背后,开始打扫战场,将箭矢回收。 “哇达丝啊么刃(你们是什么人?)”守卫者们忽然被出现在他们背后的两人吓了一跳,他们迅速从背后拿出弓箭,指向了两人,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万分,笛寒一时沉默,他完全听不懂,试着说了句:“等等,我们没有敌意。” 守卫者们轮流交换了眼神,并没有放下武器,从神态上看,他们也没有听懂,笛寒暗道不幸,这样就无法交流了,正在这时,一个清音从他们中间传出,守卫者们神色一动,纷纷收起了武器,向两旁退开一条路,只见一位漂亮的女人从夹道走来,她身材高挑,穿着亮绿色长靴,蝴蝶交错样式的短裙,上身只穿了一件简单的亮绿色护胸,有着奇特的纹路,纤细的手腕上带着精致的护腕,问:“你们是从乐园过来的?” 笛寒神色惊讶,她说的话自己听懂了,可却疑惑道:“乐园!?” “这是我们对外面世界的称呼,”她交待了其他人继续打扫战场,便带着两人回到村庄,在一间房屋内的木桌两端坐了下来,为两人倒上茶水,说:“我为刚才大家失礼的行为向你们道歉,不过碰巧遇到扉闭之森的野蛮人进攻村庄,大家忽然见到你们出现在后方,难免会紧张,因为我们很少能见到从乐园过来的人。” 笛寒接受了她的道歉,说:“我也没有想到新世界中会有人!” “新世界中也有人类,不过我们是精灵!”笛寒这才注意到她有着两只尖尖的耳朵,她说:“在名为历史的长河之中,孕育了很多的种族,人类不过是其中之一,由此创造了更多的文明,然而万物有开始,就必然有结束,可没有任何一个种族愿意接受自身的消亡,这一点大家是一样的,于是便有了新世界!” “新世界从何时开始存在,即使再睿智的长者也无法告诉你答案,”精灵女人走到窗边,指向通天的回廊,说:“我们称它为思考阶梯,它连接着新世界与乐园无数的空间门,可随着时代更替,如今我们知道可用的门,仅存三道了,每道门的确定只能通过从乐园进来的人,因为空间门是双向的,任何一边的损坏都将造成能力的丢失,上一道门的发现还是在十七年前,那个人前段时间恰巧也来到了新世界。” 笛寒同玖露同时一惊,笛寒问:“他去了那里?” “东边的永恒之墓,”精灵女人走回来,说:“新世界不大,你们往东边走,便可以到达。” 永恒之墓上空笼罩着一层永不消散的阴云,终年不见阳光,两人到达时已是黑夜,一轮幽蓝色的冷月悬在天际,半遮于阴云之后,幽幽的寒光反而比较明亮,大地之上密密麻麻的十字墓碑反射着微弱光芒,光秃秃的树干犹如张牙舞爪的怪物,气氛阴冷而死寂,那是一片绝对的安静,稍有声响便如同晴天霹雳,空气凝重而刺骨。 月光下,忽然映出一只血色的瞳孔,随着‘呀’‘呀’的凄厉鸣声,那只乌鸦从枯木之上飞起,黑色羽翼拍动着,落在一处十字墓碑,可见周围乌鸦群转动着目光,啄着羽毛,风景有一种诡异的唯美。 透过那只乌鸦的双瞳,可见倒影着一个人影,他立于一座墓碑之前,分别将六颗红色石头放置在以画好六芒星的六个角上,六芒星的中央正在这座墓碑,他凭空伸出手,说:“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我还是找到了你,以潘多拉为源,以吾之名,天王乌拉诺斯,在此回应我的召唤之声!” 仿佛激发了某种力量,以红色石头为光源,妖异的红光蔓延整个六芒星,然后光芒以爆炸般的力量与速度向上空升起,直没阴云,大地隐隐震动,那座墓碑外表渐渐脱落裸露出里面亮黑色的金属,样式仿佛一把十字形的大剑。 正在这时,周围的乌鸦群忽然受在惊吓,伴随着‘呀’‘呀’的凄鸣,化为一阵黑色旋风四散而去,两道人影被异象引来,随着走近,笛寒见到了那个男人,不知为何,他隐隐有些熟悉,试探的问:“你就是教皇?” “那是什么?”玖露惊讶于异象,可六颗红色石头正在逐渐消失,说:“他正在给那座墓碑充能。” 教皇转身望向两人,神色有些阴沉,沉声道:“我经过了长久以来的努力,明明就只差一点点了,为什么你总要来妨碍我?笛寒啊!用你的经历与意志回答我,世界正因有人的存在才充满争斗?由此衍生出不幸与痛苦,正因自己做不到,才祈求神明的帮助,从而诞生信仰,然而讽刺的是,在人们陷入绝望之时,神明却无法给予他们丝毫的帮助。” “再看看这个世界吧!”教皇挥手示意周围荒凉的环境,说:“生活在新世界的都是一些被时代所淘汰的人们,他们远比生活在乐园中的人们更了解世界,可即使如此他们也依然难以逃脱这一必然,比起这里有限的地域和资源,外面的世界真的是乐园!新世界的气候无法用常理去理解,只有思考阶梯附近适合人类的生存,东边的永恒之墓终年笼罩在黑暗之中,南边的迷雾山脉与西边的扉闭之森都是野兽的巢穴,北边的樱雪小镇一年四季下着不会中断的大雪,可即使如此也依然有人们生存在这些地方,为了摆脱这样的生存环境,他们无时无刻不想踏足晴天村庄,然而生活在晴天村庄的精灵们则有了自卫反击这一大义,于是战争开始了,你还对这样的世界抱有何种期望啊?” 笛寒为之震惊:“···为什么···你···” “···我太失望了···你依然无法看清世界的真实···”教皇将手伸入光芒之中,握上了黑钢般的剑柄,光柱为之一散,从大地拔了出来,顷刻间,一道黑光从剑身猛然冲天而起,重重阴云也无法阻挡让其穿透而过,他说:“善意和恶意本就是一张牌的正反面,你的存在让世界变得更加混乱,那么你就应该死在这里。”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玖露拔出月神,洁白而神圣的光芒冲天而起,同样穿透重重阴云,一黑一白两道光柱就这样遥遥相对,仿佛黑夜与白天分割了永恒之墓,月光映白了教皇的脸,夜色渲染出玖露的阴影,光与暗两片领域凌空碰撞,冲击波动开,彻底驱散了笼罩在永恒之墓上空的阴云,光侵蚀了暗,将一切净化,一枚指环坠落在地,天边初露晨曦,阳光照射在玖露的身上,她收起月神,回身说:“经历让我了解到,选择就是如此,你选择了一方,就要否定另一方。” 笛寒凝望着晨曦下的她,无比神圣,抬头眺望地平线,阳光刺目,说:“玖露,我们便在这里约定未来吧!” 当两人返回思考阶梯,精灵们欢送了他们,记下了第四处空间门的位置,精灵女人送来一张羊皮纸,笛寒接过谢道:“谢谢你们的帮助!” “不用客气,能同乐园来的人交流,我们也十分高兴,”精灵女人友好的说:“你也不必担心,我不会恳求你带我们返回乐园的,因为我恳求过那个人一次,他让我了解到时代已经改变了,乐园也并非在适合我们的生存,只是他似乎对人失去了信心,我们精灵拥有着比人类更悠久的寿命,虽说正因有人才存在争斗,但无论历史如何发展,人都是为了追求幸福而存在的。” “很高兴能见到你!”笛寒神色一怔,友好的同她握手,转身同玖露身形没入门内:“再见了!”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八月二十四日,教廷花园。 中央水池的后半段,亦如那日的典礼一般,大红地毯两旁站满了人,只是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会场中全部是来自艾尔文大陆各各地区的教廷官员,他们穿着深蓝色的制服,戴着同样颜色的帽,身形站的笔直,可会场中却是窃窃私语:“教皇大人第一次接见如此多人,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自从圣女出逃后,教廷的所有骑士团便满大陆的追寻,无数部落趁机举兵起义,除了这里外,平静了数百年的艾尔文大陆已经变得动荡不安,教皇大人即使再不愿意,也要出面了吧。” 随着‘吱呀’一声,教廷正中的大门由两位骑士推开了,两道人影从黑暗中走来,直到他们走近会场,千万目光汇聚,会场传来众口一词的惊声,笛寒踏上石板,一枚指环映出一圈火焰铭文,宣布道:“从今天起,我就是教廷第七世教皇,笛寒。” 放眼会场,一股悸动波动开,他们的神色为之变化,台下众人以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动作,齐呼:“誓死效忠笛寒大人!” 呼声不断盘旋在上空,仿佛要告诉世界,从这一天起,一切都将改变。 “教廷所有实权人物都到场了吗?”笛寒放眼会场,转过目光看向前排,艾伦回答道:“除了一支骑士团外,其他人以尽数在场。” “它去了那里?”笛寒神色一动,听:“葛方托索部落。” 第七十章 神爱世人 在还没有名字的小镇入口,落长同大家望见了远处那地平线上升起的尘嚣,那是车队卷起地面的尘土,一部部车上一支全副武装的骑士团正往这里前进,女人们满脸惊恐,落长神色不觉暗淡下去,说:“派人通知矿山,大家通知镇子里的人都快去避难吧!” “快逃啊!”大家顿时慌了阵脚,转身跑去,小镇在人们的惊声中,陷入一片兵荒马乱,女人们拉着孩子往后山跑,当落长来到小镇中央时,一发炮弹远远的落下,爆炸起熊熊烈焰,房屋在火焰中悲鸣,他拉起受惊的女人和孩子,说:“不要管房子了,快往后山跑。” “什么?”当小镇派来的信使告诉了矿山中的男人们时,他们惊呆了,从矿洞出来后,只见族人正仓惶的逃至此处,远远的可见小镇上空冉冉升起的黑色硝烟,曾经满怀希望建造的小镇,尽管如此努力可还是毁灭了,现实让他们没有时间去悲伤,主动迎上了族人,在人群中找到了落长,求问着:“教廷派骑士团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轰隆’一声,最后一处房屋化为一片火焰,带着火星倾塌而下,小镇彻底毁了,然而还没有结束,一支骑士团从毁灭的小镇出现,无数脚步匆匆,他们追来了。 “我们无路可逃了,”大家团团围在矿山之前,落长沉默了,女人们跪倒在地,祈祷着:“神啊!救救我们吧!” 西索咬紧了牙关,世上是存在天使的,他曾经这么深信不疑,可现实将这个妄想无情的粉碎,他歇斯底里的反驳道:“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神!” 正在这时,一道划过天边的黑光映衬在他的侧脸,他转眼看去,神色霍然凝固,只见那支骑士团连同小镇一起消失了,大地之上空留一道宽广惊人的斩痕,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回头看去,在矿山的顶端,夕阳下,一道人影正将一道十字收于背后,他们目睹了神迹,所有人下跪膜拜,唯独他震惊的难以动弹,不觉喃喃道:“神!” 玖露见笛寒转身走来,不禁问:“你不下去,见见他们吗?” 笛寒转身望了一眼,对她说:“有些事情还是永远成为迷比较好!” 在这一个月之后,教廷花园内,过去在典礼上损坏的水池已经修复好了,考虑到水压的隐患,工匠们不再修建过道,而是将这里打造成了一处巨大的观赏水池,笛寒站在水池旁,望着水花,目光出神,可见周围骑士林立,玖露从教廷正门从这边走来,站定在他的身后,说:“第九骑士传来报告,到今天为止,所有起义向圣殿发起进攻的部落以全部被消灭,因为有投降或撤退不杀的这条命令,所以更多的部落则是选择了返回。” “另外派去镇压的大军也传来了消息,因为颁布了所有部落平等化的条令,触动了构建教廷二十个部落所拥有的一系列特权,他们无一例外发起了反抗,如今已有多位圆桌骑士传来捷报,这边的战争也将近尾声,”蓝天白云,水花喷洒传来清晰的流水声,玖露说着不觉停顿下来,一时沉默,良久她才似终有了说出这句话的勇气,说:“无论是构建教廷的部落还是服从教廷的部落,如今······” “是的,如今这块大陆的所有仇恨都正在向我聚集,葛方托索部落也在这其中,他们将会有一段比过去更艰辛的生活,慢慢的他们将会淡忘对你的过去,当那一刻来临时,你便可以再次回到部落中了,”笛寒微微转身看她,说:“从新世界得到的四处坐标,我已经一一确定,运气不错,有两处坐落在联邦大陆······另外关于魔王用尽的能量也得到了补充,我抽空了虚神殿的能量,之前我来这里时,星盘无法探测到教廷第七层,原本也不过是普通的建筑,只是被潘多拉的力量遮掩了。” 泛着涟漪的水池,水面忽然一晃,玖露从后面抱住了他,说:“···你会痛苦吗···” “你在说什么呢?”笛寒手放在胸口,说:“我虽然不能说身经百战,但至今只受伤过一次,那就是这里啊!” “原谅我!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玖露抬起头,轻轻吻上他的唇,瞳中那道一的刻印缓缓消散,笛寒瞳中则出现了第三道刻印,对视着那双湛蓝色的双眸,楚楚动人,一瞬间诸多的记忆读取而来,他神色温柔下来,手滑过她的发间,说:“美丽的并非这个世界,而是承载着这个世界的你的目光!”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十月五日,传说之未墨城。 风和日丽,智慧古木之下,光影斑驳,一道人影走近木门,推门而入,里面白袍老者坐在桌后,抬头时镜片表面转过一抹流光,说:“我有点事要对你说!” 凯微笑着走近来,在对面坐下,见桌上那瓶酒依然未动,上方阳光斜照而下,拉长了淡淡多彩的影子,说:“盏上一杯美酒,慢慢聊陈年往事,只有一瓶似乎不够吧!” 白袍老者神色温和而淡漠:“···我想应该是足够了···” 与此同时,在方远区区外一处隐秘的山洞之中,视线透过重重阻碍,直达山洞尽头,那里有着一处石门,门上一个三角形刻印白光大放,渲染出一扇金碧辉煌的大门,向两旁推开,一片白光中走出一道人影。 “不知为何,从一个多月前起,我便失去了与本国的联络,教皇这时为何忽然决定亲征联邦?”山洞之外,骑士林立,三位圆桌骑士伫立于洞口,基诺目光闪烁着,玖露见山洞深处光芒一闪而逝,目光示意,说:“他来了。” 三位圆桌骑士目视人影渐渐走近,黑暗中一枚指环映出一圈火焰铭文,一股悸动波动开,他们神色蓦然一变,直到那人走出山洞,立于众人之前,他们以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动作,齐呼:“参见笛寒大人!” 笛寒放眼这片大地、这支大军、这千万呼声,神色睥睨而凌然,望过一眼星盘,抬头望向天边,目光闪烁着。 “···我要说的就这些···”光影流转在一本本书背,房中安静的落针可闻,白袍老者望了一眼桌上最后一瓶酒,阳光透过瓶身,投下动人心魄的色彩,他站了起来,向门走去,空空的房屋中,空留一句话:“以后墨城就交给你了!” 凯神色震惊,身形坐在桌的一端,呆呆的,良久难以反应。 生活在墨城的人们,今天意外的见到,白袍老者从智慧古木中走出来,在众人的目光下,一直踏出墨城,站在了两界门之外,下一刻一支大军从丛林之中出现,笛寒走近来,草地上一只脚停下脚步,两人对望着,一时安静,山风过处,叶随风舞,飘过眼前,此情此景亦如过往,白袍老者凝望着他,镜片表面仿佛镀着一层反光,良久才缓缓说道:“你似乎已经找到答案了。” “是的,”笛寒由衷的向他跪礼,抬起头,目光流转,说:“我回来了,为了改变一切!” “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我,那已经是二百多年前的事了,我用教廷的圣物与当时联邦皇帝做了一笔交易,从而换取了墨城的存在,同时进入墨城的人将永世不得踏出一步,曾经我找遍世界,只为了追逐自由的答案,到头来我才发现它就在我踏出旅途的第一步,隐红尘万般名利,归旅途安息之地,而墨城是所有旅程的终点,在过去是,现在也是,我希望未来也不会改变。” 笛寒近身到他面前,天王穿透了他的身体,回答道:“我答应你!” 空中一幅圆片眼镜跌落,白袍老者的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在他的耳边说:“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后退,唯独你不能!” “我知道!” 这一刻,万物寂静,当圆片眼镜摔在石路之上,清脆的撞击声回荡在所有人的心头,墨城中的人们如同定格,静夜手中的烟杆僵在了唇边,昔无影侧耳倾听着那消逝的声音,手掌不觉握拢,虚名阴沉着神色,双目隐藏在阴影下,完全石化了表情。 伊人惊恐的转身而去,慌张的推开木门,叫喊道:“···老师···老师···”在木门推来的那一刻,她霍然呆住了,里面凯依然坐在那个位置,他终是打开了那瓶酒,放在嘴边,扔酒水流淌,移开酒瓶,以是泪流满面,说:“这酒太烈了!”右手五指猛然捏碎了酒瓶,碎玻璃四溅,酒水散落一地,他站起身,以手扶额,终是放下,一语不发的走过伊人身边,这时伊人才神色惊醒,关切的追上去。 “···你这个混蛋···”当一切虚妄破灭,现实一遍又一遍的痛彻心扉,虚名终是发作了,他冲了上去,那里笛寒冷冷的望着他,正在这时,一发金色光束弹后发先至,化为无数光束向周围射出,凝而不散,封锁了两界门,虚名止住身形,霍然回头,质问道:“···凯···” 昔无影神色一动,沉声道:“你做了什么?” 静夜咬牙切齿道:“给我打开封锁!” “都给我住口!”凯神色阴沉,一声怒喝压下了所有人的声音,一步一步缓缓走近,越走越慢,似意志抗拒着本能,再一次以手扶额,放下时,紧咬着牙关,大声道:“你走吧!” 笛寒手中的十字大剑化为白光消失,沉默着转身同大军离去,消失于众人的视野之中。 第七十一章 狭路相逢 天空依然蔚蓝,这天在北望州也是一个好天气,视线向下,可见那屹立于天边的通天回廊,在一段正面回廊之上,罪恶与千秋倚栏远眺,远远的,只见阿曼达正带着政府的使者向这边走来,晚秋的气候已有了一丝冬天的气息,微风吹拂略感寒意,罪恶开口道:“在一个多月前,政府毫无征兆的撤去了大军,结束了从帝都撤军后持续以来的拉锯战,如今又派来使者,你怎么看?” “即使政府有意停战,我也不会答应的,”微风吹乱了千秋的长发,她手不觉握住胸口的星盘,坚定道:“牺牲了这么多,如今唯有胜利才能解决一切。” 在通天回廊以往用来召开刺主会议的会议室中,叛逆大军的高层接见了政府使者,他们是罪恶、阿曼达、千秋、珠姐还有风,而出任政府使者的是监察厅副官维雅乐迪·莱,双方坐于圆桌两端,莱从怀中拿出了一只电话虫放在桌上,说:“首先感谢各位给予我们这次谈判的机会,不过要与各位谈判的并不是我,这个东西名叫电话虫,是迷失彼岸的产物,能发射生物电波,可以用于通话,以联邦的技术还无法破译这种东西,将这件东西送到,我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只见电话虫对墙壁投下一道正正方方的光影,仿佛屏幕一般显示出了帝奇的影像,他说:“电话虫的影像是单向传递的,所以我看不到在座的各位,不过你们只要能听完我接下来说的话就可以了。” 千秋没有好感的说:“废话少说,如果你是来谈和的话,那就不必说了。” “不,”帝奇直入主题道:“我是来告诉你们一件重要的事情。” “这个世界不存在天使,可却存在恶魔,那就是能力者们,过于强大的力量往往将会导致独裁,”迷失大军整装待发,笛寒挥手令下:“将这一切毁灭,去吧!我的骑士们。” 一道火焰仿佛长龙席卷而过,灼烧草地,点燃树木,焚毁建筑,转眼整座庄园化为一片火海;米歇尔化为光束飞上天空,指尖闪闪,对下方射出一道又一道光束,传来一次又一次毁灭性的爆炸;基诺击碎大气,街头一排房屋,仿佛压碎了的零件,支离破碎。 从庄园一路死伤到街头,曾经辉煌的家族亦如庄园在火焰中灭亡,贵族们失去了曾经拥有的一切,绝望道:“我们已经被剥夺了特权,还要赶尽杀绝吗!” 会议室中,落针可闻的传来帝奇的话:“那个男人回来了,他的目的是毁灭联邦,如今我的手中以没有力量,他迟早会找上你们的。” “这不可能!?”在场众人无一例外被震住,曾经带领着他们反抗的那个男人,如今却将要成为他们的敌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与转变让所有人难以反应,千秋当场反驳道:“你说谎!你明知道笛寒在帝都一战失踪了,就算他还活着,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不相信,”风回忆起那天月同雅一起离去,沉声道:“···笛寒他···” “我料到你们会有此反应,为此我带来了我的诚意,”随着帝奇的话,莱从怀中摸出一张召唤卡,白光一闪,手中出现了一双黑色腕带,他将它放在了电话虫旁,这件东西在场的人都有所了解,而风对它再熟悉不过了,帝奇说:“各位应该不陌生吧,布泽少将曾让各位见识过一次它的力量,七死神圣物之一杀神阿修罗,如何选择是你们的自由,可时间会证明一切。” 迷失大军从东海之岸开始,化为数支部队向整个联邦蔓延开,所过之处硝烟弥漫,战火四起,利用过去所了解的消息,彻底清除了联邦七十九区中的贵族,空留一片片残骸,最终所有部队统统汇聚在帝都安不锐克亚区,毫无抵挡的便攻入皇城安不锐克亚堡之内,然而也算在意料之中的是,这里以是人去楼空,笛寒站在这座昔日阻挡着他成功最后一步的宫殿走廊之上,听轻轻的脚步声,玖露从一旁走来,说:“没有发现。” “在过去帝都政变中,皇城便已经被血洗过一次,帝奇是莫深家族最后的继承者,他走了自然也不会留给我们任何线索,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战争结束后,他利用强权开始整顿联邦了,”笛寒抬头,目光眺望北边天际,叹息道:“···迟早是要面对的···通知全军进攻北望州···” “谈判就到这吧!阿曼达你带政府使者先下去休息,”静等阿曼达同莱离去,会议室中蔓延着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氛,这个消息所带来的冲击是在场众人都难以承受的,罪恶沉默了良久,即使如此事情也有轻重缓急,他出声道:“至于这件东西是珍贵的战力,先安排一下人选吧,从笛寒失踪后,我身为总指挥,很多事情不能亲历亲为。” 千秋同样没有心情,斜过一眼,说:“我身为狙击手,也不需要这种东西。”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身边的人一一离去,珠姐深刻体会到了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无法追回的时光,人往往如此,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曾经追求的名利,如今反而是看淡了,她对风说:“还是你来用吧,说起来,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风拾起桌上的黑色腕带,握在手里,闪动的目光坚定下来,说:“···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一定要阻止他···” “那就这样吧,”罪恶先一步起身而去,说:“我有点累了。”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十一月十二日,北望州境内。 天气多云,苍茫平原之上,叛逆大军同迷失大军再一次对峙在奈何桥两岸,笛寒从军中走到阵前,脚步停顿在焦黑的土地,身形伫立在桥岸,目光经过布满战火痕迹的桥身,再远一点,依稀可见对岸伫立的熟悉身影,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了布泽,站在这个位置,难以言表此时的心情。 当笛寒的身影出现在对岸,最残酷的想法化为即成的现实,伫立于阵前叛逆大军的高层,神色短暂的震惊过后,不约而同的阴沉下来,千秋心中很多想说却又说不出口的话,分分合合,终是紧咬贝齿,问道:“你真的是笛寒?” 千秋的话将略微沉浸在回忆中的笛寒拉回现实,他目光一清,远远眺望着那道身影寒风中伫立军前,略微沉默,似要给自己一点提起勇气的时间,回答道:“是我,从帝都决战后,我去了迷失彼岸,在那里我获得了新的力量,如今我回来,为了完成过去我所未做完的事。” 这段话无异于宣战,彻底泯灭了在场绝大多数人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仿佛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千秋只感觉头脑有些眩晕,脚下一软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曾经那个给予他们绝望中奇迹的男人,如今却成为了她的敌人,为什么会这样? “笛寒!”风神色凝重,回忆起六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那是在方远区郊外的隐居中,在一个雪天,老师将一名衣衫褴褛的孩子带回来,当时老师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没有名字吗?在冬天遇到你,就叫你笛寒吧! “在帝奇对我们说时,我还不敢相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遥遥的站在对面,笛寒同样回忆起,那时风对他说:我叫风名伤,你也失去家人了吗?那么从今天起我们就是朋友了! “是吗?帝奇联系过你们,那么我就直说了,风你我有着相似的经历,我所了解的你一定也能感受的到,这充斥于联邦的种种问题源于何处?饥饿、疾病,贪污、*,差别、战争与恐怖主义,不断被憎恨的连锁反应,愚蠢的你来我往,仇恨的锁链一旦开始就无法被斩断,一方面人们祈祷这些问题得到根本上的解决,一方面却又在陷入绝望之前无法相互理解,布泽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对人彻底失望了,所以他打算用力量制约人心,而我则要将这些统统消灭,毁灭只是第一步,”他向对岸伸出手,义正言辞道:“风,我们不应该是敌人,过来,到我身边来,让我们一起去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你有什么梦想吗?我想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如果有力量,就不会失去重要的人,风神色一沉,反驳道:“你这样做和布泽又有什么区别?为了你的野心,不顾民众的生死,将更多无辜之人牵连进来,正因为了解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我才不想让它发生,而联邦正因你的作为才陷入更大的混乱之中,如今你又做出这种事情,在这片废墟之上,你又能创造出什么?”他终是平静下来,缓缓说:“笛寒,我要阻止你,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笛寒伸出的手僵了半响,终是收回来,在这条路上唯一的朋友也终是变成了敌人,他追忆道:“是啊!从七年就是!” “你认得这件东西吧,”风双手戴上黑色腕带,在一阵白光下镀上他的手腕,化为一幅黑金拳套,沉声道:“笛寒住手吧!” “那是?”笛寒神色一震,随即阴沉下来,说:“帝奇将这种东西也交给你了吗!”话以至此,多说无益了,他眼神一正,回答道:“如果你有此觉悟的话,就不必手下留情了,仅凭虚张声势是没有用的。” 一时间仿佛凝固了气氛,风紧绷了神色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笛寒迎面寒风,脸色冰冷,良久再次出声道:“看来你是动不了手了,那么就让我来吧!” 他反手负背,白光一闪,从背后抽出一把十字大剑,摆开架势,说:“在这条路上,我已经找到了答案,所以我不会在迷茫,即便阻挡在我面前的敌人,是你,也不例外。” “不可能?”罪恶神色震惊,说:“为什么那把剑会在他手上?” 仅管难以置信,可那把剑还是毫不迟疑的就此斩下,一道黑光横跨江河而来,夜色拉长了叛逆大军的阴影,风紧咬牙关,心中最后一丝执着也消失殆尽,他真的动手了,眼神猛然一缩,迎上黑光,一道白光挥击而出,两道毁灭性的力量在上空对撞,风起云涌,江河为之翻腾,涌上更高的天空,一时震住在场所有人。 “快看天空!”珠姐神色惊骇,仰望着,喃喃道:“云?不,天空都裂开了!” 这一剑斩断的不止是笛寒唯一的友情,更是让罪恶坚定下自己的立场,他回应道:“笛寒你不要忘了这里曾葬送了联邦近四十万大军,你攻不下北望州的!” 正在这时,从一道道光束射下,在火力阵营爆炸起一团团光焰,罪恶猛然转过身,见来自后方的火光,神色惊骇不已,听战术腕表传来消息:“···之前一直未能向您报告,刚刚与内州取得消息,一支敌军在无人知觉的情况下,忽然出现在内州,如今内州已经变成一片火海了···” “难道他到此为止的拖延,都是为了给这支部队争取时间吗?”这一刻罪恶仿佛感觉到了名为绝望的存在,这是过去联邦大军所从未给过他的感觉,与这个男人为敌,正是因为了解,他才深感恐惧。笛寒反手将天王收回背后,那把剑白光一幻便消失了,遥遥眺望从叛逆大军后方升起的硝烟,说:“被眼前的敌人吸引了注意力,以至于失去对全局的判断力,是你输了,罪恶。” “为什么后方会出现敌军?”硝烟四起的火力阵营,火焰蔓延,点燃战略物资,引起连锁爆炸,如被点燃的篝火,升起一团又一团,连成一片火海,侵蚀着周围的房屋,三位圆桌骑士带领着部队化为无数支流,穿过两旁燃烧着火焰的房屋之间,冲上前线与叛逆大军展开交战,后者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刀光剑影下,团队长们呼喊着:“快掉头,迎击敌军。” “比战术我的确不如你,可是只要将你击败,那便是我们的胜利,”风率领着部队冲上桥,主动对迷失大军发起了攻击,如同回应着对方,同时迷失大军如流水涌过笛寒身边,他远眺着,目光像是等候着什么,说:“很明智的判断,”就在这时,从后方一道月芒穿越叛逆大军,直达桥岸,一路之上所有人被光芒远远推开,风霍然转身,双手交错挡住了月神的斩击,望见玖露那双湛蓝色的眼神,她说:“可你要先过我这关!” 奈何桥之上两军拉开战线,混战在一起,刀光剑影下,蘸血为画,枪林弹雨下,倒地为亡,可很快叛逆大军便因腹背受敌,后力不济,在迷失大军强大的攻势下,节节败退下来,转眼便被从正面突破防线,迷失大军顺着庞大的桥身冲上对岸。 “给我站住!笛寒!”当迷失大军仿佛开闸的洪水涌上对岸,正与玖露战斗中的风,神色忽然一动,他斜过眼神,偶然的在人流之中见到了穿过奈何桥而来的笛寒,他想从战斗中抽身,可月神一次又一次密不透风的斩击,让他首尾不能兼顾,玖露斜过眼神,她也见到了,说:“你的对手是我!” “我们被包围了?”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前线大本营会演变成战场,来自后方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们方寸大乱,随后从正面而来迷失主力的攻势更是让他们疲于招架,叛逆大军顿时失去了进攻的方向,气势的衰弱让他们难以发挥出战斗力,这种时候黑刺部队再一次证明它所拥有的精锐战斗力,以烟行云步的身形与多变诡异的刺剑,在燃烧的火力阵营中杀出一条血路,秦路呼喊着:“向后方突围!” 困兽犹斗,被包围的敌人,一旦反扑,攻势将会出奇的猛烈,由迷失部队与化为火海的火力阵营所构成的防线,犬牙交错下被撕开无数缺口,叛逆大军化为了无数支流退入外州,奇袭部队与迷失主力在前线大本营汇合,以排山倒海之势压境外州,两军进入街巷战。 笛寒走近这萧索的街头,听前方传来战争的喧嚣,那是厮杀声与爆炸声,远远传递而来,房屋悲鸣燃火光,生命尽时弃刀剑,铁与血交织在一起,感受着这战争的气息,他却陷入到回忆之中,在出征的那天,安不锐克亚堡的走廊之上,他交待玖露:你带着一支部队去往方远区区外那处山洞,在新世界有一处大门直通北望州通天回廊之内,我会让三位圆桌骑士同你一起前往。 玖露走近来,担心的问:那你呢? 放心吧!即便昔日的朋友成为今日的敌人,也还会有一份感情在的,我会为你们拖延足够的时间!回忆到这里,他不禁苦笑道:“多余的感情不需要了!” 第七十二章 拼图碎片 正在这时,前方街头一小队迷失骑士略微抵挡,终不是对手统统被消灭,一道白影缓步而来,笛寒停下脚步,说:“侦查能力值得赞赏,居然能潜伏在这里来。” 向东来握持着初雪,走到近处,回答道:“我曾是mp9队长,战场又如此混乱,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那么你是来杀我的,”笛寒神色淡淡:“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当初救我一命。” “那件事你不用在意,我要救的并不是你,”向东来回忆起方远区事件中,他曾替眼前之人挡下摩羯的攻击,微微沉下神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是七年前的事了,那位少女让我了解到政府并非是正确的。” 七年前,方远区银村。 “血蔷薇已经覆灭,余孽必须全部铲除,”一队黑衣宪兵脚步匆匆掠过小道,他们是监察厅宪兵部第九代号,队长向东来行动在队伍中,听战术腕表传来的命令,那是军务处副处长兼此次行动最高负责人,夕阳·红少将的命令,他说:“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抓住那名少女。” 月被追赶在村子之中,一路往前跑,忽见前方一位孩子挡在路上,后方追兵以至,站好队形,举枪射击,她同那名孩子一起扑倒,说:“快趴下。” “没打中,快追,”密集的枪声擦肩而过,月拉起还在发愣的孩子一路逃去,向东来追赶到此却被人拦住,一位女人抱住他的脚,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向东来为之一愣,可下一刻那个女人便中弹身亡,后方部下赶来,问:“队长你没事吧!” 向东来这时才看清,周围不知何时以充满熊熊烈焰,四处传来枪声与惨叫,他猛然惊醒道:“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住手!他们又不是凶恶的恐怖分子,控制起来不就好了,”战术腕表传来红的话:“此次行动我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绝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你应该明白此次任务的重要性。” “动手杀人的可是我们!”向东来透过指挥网络,反驳道:“你倒是给我一个他们必须要死的理由啊!” 红义正言辞的回答道:“这是命令!” “喂!你做什么?向东来队长!”向东来取下了战术腕表,五指用力将其捏碎,对周围的部下说:“···极端的正义有时使人疯狂···如果这就是命令,那么我拒绝接受···我不在相信政府了,还愿意跟随我的人就跟我来吧···” 远处,月终于甩掉了追兵,眺望着化为一片火海的村庄,她望了一眼身边呆呆伫立的孩子,说:“我叫月,如果你恨我的话,就来杀我吧!”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十一月十二日,北望州外州。 远处传来战争的气息,只有两人伫立的街头却显得平静,向东来目光如针,质问道:“说了这么多,我只想在动手前问你一个问题,当初整合了全联邦的反抗者,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的你,如今却又为何调转矛头,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的什么?” “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先告诉你另一件事,”笛寒神色从惊讶趋向于平静,说:“如果当初不是你的突然背叛,如今我可能便无法站在这里,我便是那天被你放走的那个孩子。” “什么?”突入起来的巧合闯入向东来的回忆,仿佛一块记忆的碎片镶嵌进整幅拼图,霍然完整,他的神色从惊骇慢慢接受了这一事实,说:“原来如此,所以那名少女才会出现在你的身边。 一辆车从联邦方向驶来,小幅度漂移停在了桥头,车门开启,两名少女踏上桥头,寒风舞发,风姿万千,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影,说:“我就只能送到这了,虽然我也很想在见一见他,不过我也有我的顾虑。” “到这就可以了,雅会带我找到他的,”月眺望对岸,那边似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光是波动开的力量便让桥身隐隐颤抖,江水为之汹涌,拍打着桥底,雅迈开脚步,说:“你这家伙不要随便差遣我。” 顺着桥身直达对岸,那里风依然无法摆脱玖露的攻势,两人攻防了数百回合,还是僵持不下,杀神的力量对他来说难以驾驭,失控的力量让这片地貌产生深浅不一的改变,可即使如此任何力量都会被月神净化,慢慢的他感觉到杀神的力量正在逐渐弱化,同样月神也有着如此情况,他不断招架着月神的斩击,说:“你们原本不是敌人吗?你为什么要帮他?” “那你呢?”玖露手中月神光芒为之一亮,反而质问道:“是朋友,却要与他为敌?” “如果他的所作所为会让联邦毁灭,那么身为朋友我就有责任去阻止他,”风神色一惊,月芒如水镀上他的拳套,力量为之一滞,他条件反射般的意识到危机,杀神白光大放,玖露横着刀,被庞大的力量击退,双脚在地面向后滑动,脚步一稳,月神斜斩向天空,将这股力量引导开,云层开裂为之倒流,江水浩浩激起千层浪,她掷地有声道:“你根本就不了解,即使他真的如此做了,对我来说他远比世界重要。” 风气息有些紊乱,死神圣物对体力消耗极大,杀神也终是能量用尽,在一阵白光下,退化为黑色腕带,战斗以来她一直在引导他浪费杀神的能量,战斗经验差太多了,而且连破绽对她也不起作用。 正在玖露准备给风最后一击时,忽然若有所感,转头见两名少女穿越奈何桥而来,月对她说:“我听说了一些传闻,如今我们应该不是敌人?” 玖露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我想是的,”回头时,只见风的身影消失在外州方向,神色一动,考虑到杀神失去能量已经构不成威胁,看了手中月神一眼,光芒暗淡,余下的能量也不足以再使用一次月斩,无奈的收光入鞘。 风逃入外州,见这战火四起的城市,街头无数刀剑之下逝去的生命,心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阻止你。” 外州某个街头一时安静,向东来听完笛寒的回答后,感慨万千,将手中初雪扔来,倒插在地,问:“你恨我吗?” 笛寒目光在晶莹剔透的剑身略微徘徊,拔起了剑,缓步而来,与他擦肩而过,说:“现在我有些理解月所说的命运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 向东来呆呆的望着自己下意识接过的初雪,咬紧牙关,转身毅然道:“既然如此让我来帮你吧!” 笛寒神色意外的停下脚步,转身道:“你有此觉悟吗?你将失去一切。” “与你相比又算的了什么!”向东来神色坚定,收起了初雪,说:“据我所知有一位政府使者正在内州,或许对你有所帮助,我带你去吧!” 笛寒打开星盘,说:“不用了,如果马上兵戎相见,你也很难做吧,只要知道这个消息,我就能找到他。” 叛逆大军突围逃入外州后,本就零散的部队在无数街头巷口变得更为分散,随后压境的迷失大军将其彻底打乱,敌我两军的力量在街巷中深浅不一纵横交错,局部战斗随处爆发,谁都不知道转过下一个街角,碰到的会是敌军还是友军,黑刺五人组便在这无数街巷转辗战斗中,同友军失去了联络,寻找大部队的过程中,忽见有人被一小队迷失骑士追赶,被敌军追赶的自然是友军了,他们义无反顾的救下了那人,五人迎上敌军,一阵厮杀声后,在一把刺剑收回时,一名骑士应声倒下,结束了战斗,他们望向那人,安鸣意外道:“莱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谢谢你们,”莱心有余悸的推了推眼镜,回答道:“内州毁了,我就逃出来了。”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他们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见从周围各各路口忽然出现众多迷失骑士将他们团团包围,黑刺五人组后背相依围成一个圈,神色紧张,他们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了,可见敌军围而不攻,正前方骑士们让开一条路,一个人从夹道走近来,从战争开始,安鸣便一直难以接受这一事实,回忆中的那个少年不是这样的,如今她终于有机会可以亲自和他对话,不顾周围林立的刀剑,神色激动的质问道:“你说过,人心有正义与邪恶之分,人活着是为了贯彻自己的正义,你现在所做的又算什么?” “如你所见,这就是我的正义!”笛寒毫不犹豫而且义正言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大手一挥指向莱,说:“把政府使者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走。” 安鸣反应与千秋如出一辙,她神色惊骇,似以不再认识眼前之人,身形不禁向后退开一步。 “抓住他,”笛寒目光清冷,周围迷失骑士听令,向莱接近,正在这时,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强大的斥力将骑士团统统推开,罪恶站在了正前,说:“等等!笛寒!” “······”一时空旷的街头,笛寒对峙着他,无言以对,同样罪恶凝望着他,似想从他的眼神,看出他的心声,纵心中千言万语,可终是默然无声,这种气氛只维持了短短几秒,周围迷失骑士们便再一次围上来,他终是出声道:“我要与你决斗!” 第七十三章 天亦有情 这句话不断盘旋在上空,笛寒举手示意骑士团停止接近,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即使你打算牺牲自己,我也不会就此收手。” “你曾救过北望州一次,现在我还给你,”罪恶主动发起攻击,身形冲刺而来,手中黑刺幻舞大气,一道道剑气撕裂大气而来,笛寒目光一缩,双脚发力,高高跃起,地面在纵横交错的剑气下支离破碎,罪恶身形冲刺到近处,同样跃起,手中黑刺蓄力,两人一上一下狭路相逢,命运终是无法逃避,笛寒反手负背,白光一闪下,天王在手,两人交错而过的那一刻,天王穿透了罪恶的身体,黑刺在空中无力坠落,不知为何被天王穿透后,罪恶的身体散发出一层白光,仿佛能量般吸入剑身之内,笛寒神色一动,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拂过他的脸颊,它的主人却是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长发飘舞,如画气若游丝的喃喃道:“为什么我所珍视的人都注定留不住?” 两人随惯性下落,笛寒神色震惊,他一时对眼前发生的事失去了判断,挽留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眼见如画生命之火随风消逝,神光暗淡的美目渐渐合上,他眼中出现刻印,喝道:“让我看看你的记忆!” 十六年前,北望州内州,黑槿花家族。 高高的护栏之内,一位女孩伫立在前,用充满向往的目光向外展望,心说:为什么大人们总是将我关起来?我好像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晴天,几只麻雀飞到树梢,吱吱喳喳的雀跃着,年仅十八岁的红行走在内州街头,忽听上空传来一阵尖声,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位女孩从天而降,他下意识的将她接住,再一次抬头看,确定头顶之上是一望无际的天空,神色奇怪的望向怀中的那女孩,心下很想问:你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可出于礼貌,他还是问道:“你没事吧?” 那女孩凝望了他一会,神色忽然肯定道:“是的,我迷路了,请你帮助我!” “那么你的家在那里?”红在她楚楚动人的眼神中,略微迟疑了一下,两人顺路走去,那女孩神色惊奇的顾盼左右,一点也不着急,回答道:“我呢?之前一直呆在家里,对附近一点也不熟悉,所以你带我走走吧!” “你好有趣!”红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人,轻笑道:“我叫夕阳·红,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眉如画!大人们都叫我如画。” “···你的姓氏据我所知属于联盟内第一家族黑槿花,可我只听说过如星公主···” “我还有个姐姐吗?” 两人谈笑着一路走到夏天公园,在茂盛的森林之前,红不觉停下来脚步,他目光透过林间,有些出神,如画奇怪道:“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红回过神,神色有些惆怅有些落寞,说:“只不过每次经过这里,我总是忍不住来看看。” “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这么说的话?”红仔细的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朋友吧。” “我也没有朋友!”这句话忽然引起了如画的共鸣,握住他的手,说:“那么不如让我们成为朋友吧!” 夏天公园成为了两人的友谊之初,同时也成为了两人的秘密基地,如画会时不时的偷跑出来,红每天也总会抽出一点时间来这里看看,两人同是家族培养的精英,无论是兴趣还是才能,他们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红教会如画谋略,如画教会红战斗,就这样四年之后,两人迎来分离。 “家族给我安排了为期三年的特训,估计会离开这里!” “家族如此对你肯定是有理由的,三年之后,我会变得更强,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解放出来的。” “···你确定这样听到了···”在黑槿花家族之中,一位战斗刺成员正在向族长汇报机密,族长神色变化,自言自语道:“如画竟然一直利用能力出入家族,而我们竟然毫不知情,如今责备你们也无法挽回事态,绝不能将这个消息泄露出去,所幸与如画有过接触的似乎也就一人,没有办法了,在事态扩大之前一定要处理干净,让夕阳家族除名吧!” “有人曾教导我,心持无畏之志,一往前行之路,秉存心中信念,坚诚以铸英名,现在我将这句话送给你,祝你成功!”那一天夜里,命运竟是如此的巧合,在红放走安尘的那一刻,忽见自家方向上空升起的火光,神色匆匆而去,说:“你快走吧!” “那你呢?” “我突然有事,不用管我。” 当红通过密道回到自家中,只见周围是一片火海,他在自家中不断寻找,亲眼见证了一个古老而辉煌的家族正在火焰中覆灭,终是在大厅之中找到了父亲,只见他受了致命伤,活不了了,只是还尚有一口气在,挣扎着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黑槿花家族为什么会伪装成恐怖分子突然向我们下手,可是夕阳家族的确是完了···趁他们还没有发现,快离开这里,在书房最右侧的角落里,有一处机关通往密室,那里有连接外面的密道···机关就在角落第二排书架,从下往上数第七层,从右往左数的第三本书···红,从今以后,你要坚强的活下去···” “不,不要走,父亲~~” 所有人都万万想不到的是,一条红为安尘布置的后路,最终成为了他唯一的生路。那天夜里黑槿花家族动用权利,以抓捕恐怖分子为由封锁内州,动用明暗两处力量寻找了无数次,最终也没有发现红的下落。 “我叫布泽,很高兴能和你分到同一个队里,”政府军队中,新一届新兵表彰会后,红友好的握上他的手,回答道:“我叫红,无论付出何种代价,我都要向上爬。” 两人同为一届中的佼佼者,布泽认可道:“那么让我们各自努力了!” 三年之后,如画特训归来,回到家族的第一个消息便是夕阳家族一夜之间的覆灭,她惊呆了,族长语重心长的说:“我们黑槿花家族从联盟成立以来,便对盟内有着极强的统治力,绝不允许任何家族窥视我们的位置,从你出生起就注定了要承担这一切,背负起罪恶的名字,家族已经无法再承受一次如星的任性,如画,你要记住,你是为家族而存在的!” 两年之后,安尘归来,在刺主会议之上,散会后,罪恶恼火道:“这些家伙只会搞内斗,何时见过他们对联盟有过这样的贡献,居然提出如此过分的条件。” 杀戮回道:“你要知道任何事情都不可一蹴而就,你才上任,在联盟内你还没有足够的威望,有些事情还需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所以绝对不可因小失大。” “我想见你一面,希望你能一个人来,”罪恶在办公桌中,忽然收到了一条难以置信的短信,他神色极度震惊中,久久不能平复,失声道:“这个号码是?” 天气多云,在夏天公园某处林间,罪恶走近,那里一个男人转身时,红目略微闪过一丝惊愕,良久才开口道:“···你···” 罪恶看向自己的手,回答道:“家族担心我会重蹈如星的覆辙,所以利用潘多拉将我的身体改造了。” “······”出乎意料的重逢让红一时沉默,半响才缓缓说道:“此次我回来,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存在一直是一个秘密,自从如星姐姐抛下罪恶这个位置出走后,家族的地位便受到了联盟内强烈的质疑,所有人都知道黑槿花正在培养一位优秀的继承者,却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是女孩,家族无法再承受一次如星姐姐那样损失了···抱歉是我害了你···如果杀了我可以平息你的愤怒,那就动手吧···” 天空多云变化,如同红变化不定的神色,他的双目笼罩在阴影之下,说:“···谢谢你的回答,不过现在对我来说也不重要了,无论当初是何起因,如今我对联盟只剩下仇恨···我不会杀你···既然你坐上了这个位置,我们就是敌人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品尝一遍,我所承受的痛苦···要斩草除根就趁现在吧···” 红迈开脚步与罪恶擦肩而过,身影越来越远,罪恶呆呆的伫立在原地,终是不曾转身。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十一月十二日,北望州外州。 当两人落地的那一刻,黑刺五人组终于从极度震惊中反应过来,安鸣难以置信的惊呼道:“罪恶大人!” 天王透过如画的身体,倒插在地,笛寒神色不自然的盘坐在一旁,目光没有焦距的望着如画苍白如纸的脸颊,内心仿佛惊涛骇浪的海面,风雨交加,激荡不已,周围一切声音置若罔闻,他需要一点时间平复现在的心情,如今的他不可以迷茫,不可以软弱,终是没有流下一滴眼泪,良久他才用轻的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的说:“···你说要与我决斗,男人的决斗,无论谁对谁错,输赢决定一切···决斗结束时,一切也都该结束了,如果我再向北望州下手,就是我违反规则了,你是这个意思吧···” “···可是你却先违反规则了···通告全军,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撤退吧···”他从原地站起来,对电话虫下令,缓步到如画身边,手握上天王,还有迟疑了一下,轻声说:“···如果我能早一点发现这一点就好了···你对权利根本无欲无求···对不起···” “笛寒!”当天王白光一闪消失时,一声忽如其来的怒喝同风息从后方传来,一路之上的迷失骑士被吹的七零八落,风身形来到近处,神色震惊的望着这一幕,听抵抗敌军黑刺五人组的呼声,他咬牙切齿道:“你究竟要错到何种地步才甘心啊!” 笛寒转身望来,目光坚定而执着,缓缓说:“或许你是对的,可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后退,唯独我不能,我还有必须要做完的事。” “住手吧!”风挥手示意这座城市,说:“这样还不够吗?成千上万的人因你而死,你正是这一切混乱的源头,你在这样下去,我就只有杀死你了。” “我说过的,如果你有此觉悟的话,那就不必手下留情了,仅凭虚张声势是没有用的,可你依然办不到,”笛寒身影一幻,出现在风面前,并抓住了他的手腕,说:“你太软弱了,死神圣物我就收下了。” 迷失骑士如流水经过黑刺五人组,经过跪倒在地的风,随笛寒身影一同远去,本世纪发生在北望州的第三次战争,结束了。远远望去,内州的大火还未熄灭,向天空升起黑色的硝烟。外州无数街头死伤无数,无刺正在组织抢救。黑刺五人组来到了罪恶的身边,安鸣哭成了泪人。忽感一丝冰凉落下,随后沥沥淅淅的,下雨了,越下越大,火势为之一缓,冰冷的雨水浇灭了内州的大火,洗刷着外州无数街头,落在风的身上,他跪倒在地,久久不动,双手十指不觉用力,深陷进地面。 “什么?”正在撤离北望州的迷失大军,笛寒汇合了三位圆桌骑士,基诺向他汇报了情况,他沉下脸色,说:“没有抓住千秋!?让她逃离北望州了吗?” 当大军退到前线大本营时,笛寒意外停下了脚步,凝望着月,说:“我选择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你要跟着来吗?” “你的选择不一定是正确的,但同时一定是我的选择!”月抬起手,手中有一张召唤卡,白光一闪,一本黑色笔记出现在手中,她走近来将笔记交到他手中,说:“他认为,你已经做到了他所期望的,所以这本笔记还给你。” “他是在嘲笑我吗!”笛寒看了眼手中的黑色笔记,月轻笑道:“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她斜过眼神,望了一眼雅,说:“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笛寒抬头眺望天际,丝丝雨水划过,下雨了,轻叹道:“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第七十四章 你所给予的相遇与离别 自从猎卡会离开后,原本初建秩序的方远区一度成为无法地带,历史曾无数次证明,乱世应用重典,直到帝都决战之后,政府再次主导联邦主权,帝奇向世人展示了他惊才绝艳的才华,在这个强权之下百废待兴的时期,一举废除了贵族制度,并利用强权对联邦进行了治理,方远区就是其中之一,那是一段令无数人胆寒的时期,所有违法行为全部在联邦政府的高压政策与迷失骑士的无情执法下销声匿迹,民众们噤若寒蝉,以至于在后来的一段时期,笛寒归来,联邦乱世再起,即使有野心之人也畏惧于那段时期,以至于不敢过于造次。 这是一个灰蒙蒙的天空,一个灰蒙蒙的街头,一个灰蒙蒙的时期,一位风华绝代的少女行走在无人的街,十一月的方远区有些冷,寒风撩动着她一身黑色斗篷,从雪颈延伸而下,一条银色细锁在胸前,哗哗作响,她走的很慢,不时停下脚步默默凝望,神色不悲不喜,也不言不语,一直走到一处十字转盘,治理后道路还算畅通,然后这里却以不再繁华,站在人行道一端,周围空无一人,静等着红绿灯变化,远处朦胧中一道人影走近,渐渐清晰,他站在了人行道那一端。 人生亦如初见,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在这处街头人来人往,车流如川,红绿灯空空闪烁,在两人眼中回忆充斥着现实,良久,千秋轻轻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远远的,目光透过一段人行道的距离,笛寒凝望着她,轻轻的回答道:“我知道你会在这里!” 气氛宁静,心心相印:“你还记得吗?通过这段人行道,前面不远处一家小酒馆内,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而我与你的邂逅却是在这里,我望见了人群之中的你,那时候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人生而不平等,那弱者该如何生存?”寒风吹过废墟,发出‘呜’‘呜’‘呜’的声响,如泣如诉:“当时我没有答案,这些年的经历让我了解到,虽说弱肉强食是世界的真理,可无论时代如何改变,人都是为了追寻幸福而存在的,所以我选择相信人心。” 溢满眼眶的泪水,晶晶莹莹洒在风中:“我好开心!能听到你的真话,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可我能看到你的未来!” 红灯转绿,千秋瞳中出现一道△的刻印,紫色的光穿过两人之间的距离,透过笛寒的瞳直达心之处在,一时安静,风声依旧,千秋神色一惊,随着笛寒迈开的脚步,两人相向而来,在道路的中间,两人终是相遇了。 “这件东西是你寄放在我这的,”笛寒从怀中取出星盘,亲手交到千秋的手中,轻轻的说:“现在我还给你!” “这是你选择的路,如果你不后悔,那么我也愿意支持你,”芊芊玉手握住星盘,她轻轻抱住他,深深一吻,瞳中刻印隐去,良久,唇分,她取下一直挂在雪颈上的银色细锁一同与黑色斗篷交到他的手中,最后深深凝望了他一眼,轻轻的说:“再见了,笛寒!” 笛寒瞳中出现第四道刻印,身形呆呆的伫立不动,默看千秋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越走越远,他轻轻的喃喃道:“再见了,千秋!”不曾转身,迈开脚步向前走去,前方是一片荒凉,心说:可能、也许,你是我的初恋!绿灯闪动,闪动,变化为红,两人各自走到了两端,千秋转身目送笛寒身影越走越远,终不可见,幽姨从身后走来,本想安慰两句,千秋却忽然抱住了她,放声大哭,幽姨抱着她,终是无言以慰。 让人柔肠寸断的哭声盘旋在上空,与如泣如诉的风声合鸣,回荡在这个相遇与离别之地。 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头,一阵寒风吹过,笛寒忽然停下了脚步,凝望着手中银色星盘,还残留着她的余温,打开盘盖,忽感心口猛然一痛。 “到了现在才知道割舍不下吗?”月从废弃的酒馆内走出来,笛寒抬头看她,默默的合上表盖,在表盖上有一张他与千秋的合影,心情不好的说:“住口!” “那么说另一件事,从政府使者那里是否获得了有用的消息,下一步你准备怎么走?”月望了他一眼,侧过身目光移向别处,笛寒将星盘收入怀中,回答道:“要说有用的消息的确有一个,可依然不知道帝奇的下落。” 月斜过眼神,说:“我可以帮你。” “正确的说,是我可以帮你,”从废弃的酒馆中又走出一名少女,雅伫立在酒馆的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凝望着笛寒,说:“人如果没有什么牺牲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我可以帮你找到帝奇,作为交换,你要实现我一个愿望。” 笛寒神色一动,看了月一眼,说“那么你的愿望是什么?” “将我从这永生不死的牢笼中解脱出来,用你的双手亲手结束我的生命。” 笛寒诧异:“这就是你的愿望?” “正确的说,是我们共同的愿望。” “是的!”一阵沉默后,月接口道:“你去过新世界了吧,那里便是为了封印七件死神圣物而创造的地方,在过去某一个时代中,人们创造了完美容纳灵魂的容器,那便是我们,我们被赋予责任与使命,永远的守护着死神圣物,或许还有命运,在无尽的岁月长河之中,我们迷失了生命的意义,我们一直在寻找,寻找一位能够终结我们的人,七件死神圣物是打开我们的唯一钥匙,同时授予者将赐予力量者以地位,也就是继承我们的位置。” 北望州从未有过如此悲伤与危难的时刻,权力中枢彩虹十二刺刺主尽数阵亡,内州家族毁于一旦,民众们惶惶不安,无刺主管阿曼达不得不在这个危机的时刻总览大局,接过一切事务,稳住了这个危危可及的国家。 在罪恶葬礼的那一天,风出席了会场,此次战死的战士又为陵园增加了无数墓碑,他站在最后方,默然无语,听到周围除了盘旋在上空的风声,还有人心的悲鸣,罪恶是一位好的领导者,周围所有人都在沉默中任眼泪流淌,不说安鸣、白洁、阮琴等人,纵是曹言也是泪流满面,秦路拉下了帽檐,葬礼结束后,大家还依然久久难以散去,直到风来到罪恶的墓碑之前,他跪倒在地,眼泪一点一点滴落在冰冷的地面。 “你是在为笛寒向她道歉吗?”阿曼达走近来,将一束鲜花放在碑前,近日来的事务倥偬让她看上去有些憔悴,直起身,她凝望着空有文字的墓碑,说:“如果是这样,你大可不必,我听过安鸣他们的叙述,罪恶,不,如画她并不恨他!” “···不是这样的···悲伤是留给活着的人的···”风不敢抬头,泪水更是难以止住,哽咽道:“···我···我绝对不会在原谅他了···” “你要去那里?”阿曼达忽见风站起来转身而去,风背对着她,止住脚步,回道:“我要去阻止他,哪怕就我一个人,我也要去。” “你知道他在那里吗?”阿曼达的话从后方传来,一时安静,她推了推眼镜,说:“如果你有此决心,就去帝都找他吧,虽然这句话由我来说不太合适,但是你不要小看了天网的情报能力!”停顿了一下,她感慨道:“曾经他也在我的手下做过,属于天网最外层的情报人员,有一天有人向我打听他的情报,也引起了我的好奇,于是适当调查了一下,发现他的大部分经历都是虚假的,我查不到他的真实身份···如今联邦已经没有能与他抗衡的力量了···这个世界能劝住他的人,不多,但其中一定有你的位置。” “谢谢你!”阿曼达目送风身影远去,此处空留她一人伫立,望着墓碑,目光柔和,喃喃道:“你就这样走了!” 那天的大雨虽然浇灭了内州的大火,可留下的也只是一片偌大的废墟,风行走在这大雨所难以洗刷去焦黑的青石路上,忽听一旁传来声音:“你打算连招呼都不打,就独自一人离开吗?” “······”风沉默了良久,才开口道:“你不能跟来。” “曾经我们刀山火海、并肩作战、后背相依、生死与共,”刹背靠在一处废墟之上,凌厉的眼神望着他,说:“如果痛苦的时候不能一起分担,那还叫朋友吗?” “如果前方是死路,你也跟来吗?” “我们天罚做事,那次不是如此?” 风难得苦笑一下,问:“妙丽还不知道吧?” “听闻东来失踪后,她就哭的死去活来的,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她知道比较好。” “那么向这里告别吧!” “还是向这个世界告别吧!” 这条路上,两人身影踏着焦黑的青石路,渐行渐远。 第七十五章 最后的战役 在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两道身影经过一段金属风格的走廊,走进一部电梯,大门合上,电梯缓缓上升,贝兰开口道:“北望州传来消息,叛逆大军还是失败了!” 电梯层数向上爬,帝奇神色淡淡的回道:“这也在预料之中,只是莱一直未能归来,笛寒找到这里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电梯停下,合金大门自动开启,里面是一片广阔的控制仓,随着两人走近,整个空间都渐渐亮起,帝奇止步于中央,缓缓说:“既然如此那就如他所愿,贝兰,你愿意为我而战吗?” 你讨厌政府的人吗?我也是···不过我还没有可以改变这个国家的力量···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吗?一瞬间贝兰好似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跪礼道:“那位大人的意志就由我来继承,愿为陛下而战,纵九死而无悔!” 传说之未墨城,气候的改变并没有对这里造成太大的影响,智慧古木依旧枝叶长青,摇曳着,光影斑驳,一只信欧从天窗飞进图书馆之内,翅膀拍腾的停在椅背之上,凯从它胸前的盒子中取下报纸,信欧拍拍翅膀又从天窗飞了出去,房间内,气氛宁静而安详,他对着报纸看了很久,将其放下的那一刻,眼神一正,似乎做出了某个决定。 清晨伊人到山涧打了水回来,神色意外的见他出了门,行走在树下的光影中,向外而去,她放下水桶,快走了两步,问道:“老师你要出去吗?” 凯脚下脚步,转身望来,淡淡的回道:“是啊!有点事。” 伊人神色一惊,便要追上去,说:“那带上我吧!” 凯神色有些落寞,叹道:“伊人,你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初只会跟在我身后的那个小女孩了,你应该学会独当一面了!” “···我还没有学会···”听闻这句话,伊人眼眶一红,情绪便忽然无法自控,泪水溢满眼眶,哽咽道:“···所以不要走可以吗···” “哎呀呀!”凯扶了一下额头,不想气氛如此奇怪,轻笑道:“说的有点煽情了,我不过是出去送样东西,很快就会回来的。” 听闻如此,伊人才稳住情绪,说:“那我在这里等你!” “嗯,”凯抬头往头顶枝叶繁茂的树冠后的天空望去,喃喃道:“我会回来的!”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帝都安不锐克亚区。 在北望州大胜叛逆大军的迷失大军再次南下,兵临区内,浩浩荡荡的行军在街头,一辆指挥车中笛寒斜过眼神,意外的重复道:“皇城?” 雅坐在沙发上,目光注视着屏幕上显示的帝都地图,她喝着咖啡,说:“人们先入为主的思想往往存在误区,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笛寒望向屏幕,他的刻印可以让目力直达上空,像上帝一样俯瞰而下,配合星盘,他还能掌握一些特定人的位置,疑惑道:“可是上次我在星盘中也未能发现蛛丝马迹。” 雅毫无客气的指责道:“正因如此你才忽略了这一点。” 时隔半年,当迷失大军以另一种身份再一次出现在方舟广场之上,政府也不再是城门大开夹道欢迎,笛寒下了指挥车,来到阵前,透过星盘,可见原本空无一人的皇城,如今却是守卫森严,目光望着偌大的城门,对身旁的雅说:“看来你是对的。” “在帝都决战之上,联邦政府以无兵可用,如今打算仅凭一扇城门便想阻挡我吗?”笛寒眼神一凌,反手负背,手持天王毫不迟疑的挥下一剑,浓重的夜色顺着刀锋所指之处,一路向前,无论最坚固的合金还是最顽强的生命,无物可挡,偌大的城门被洞开,化为尘埃消散,黑光划出了一条笔直向前的路,引领着迷失大军发起声势惊人的进攻,笛寒维持着斩击的姿势,宣言道:“过去一切尘封的枷锁都已被我尽数粉碎,战胜帝奇与过去的联邦,这是最后一战,未来与吾名同在!” “对我来说,对与错已经无所谓了,这是报恩!”由宪兵部整合而成的联邦部队迎击了气势汹汹的迷失大军,贝兰率领着自己的直属部队原监察厅宪兵部第九序号,正面迎击而上,她手中那把刀狂乱挥舞,削铁如泥下,仿佛蘸血为画,势如破竹下反而杀进了迷失大军之内,忽见笛寒从前方走来,毫不犹豫的发起了进攻:“擒贼先擒王!” ‘丁’的一声,她的刀被一把光芒暗淡的刀格挡而下,玖露发力双刀交错僵持,两人因而拉近距离,玖露凝望着她,说:“凭你的力量是做不到的。” 贝兰神色一怔,她敏锐的发觉了,手中之刀斩击处裂开细细的裂纹。 迷失大军仿佛开闸的洪水从方舟广场,经过洞开的城墙,惊涛骇浪的向城内汹涌澎湃,相比之下迎击的联邦部队就如同一道薄弱的堤坝,随时可能会被冲垮。一队又一队的迷失骑士向他们发起了一波又一波猛烈的进攻,可在一只灰熊人的坚守下,更多的人从上空飞了回来,兽人化的达克迎面一阵刀剑,双拳发起一阵乱打,刀毁剑折下,他们统统被击飞了回去。 正在这时,一道光束从上方斜射而来,‘轰’的一声,爆炸起熊熊烈焰,米歇尔化为一道光束出现在此,静等光焰消散,只见达克被保护在一个正正方方的盒子内,周围方圆数里草地焦黑一片,透明盒一消,达克从原地站起来,见这爆炸威力,心有余悸的说:“谢谢!” 格消去保护自身的透明盒,从后方走近来,神色凝重,说:“等活下来,你再好好谢谢我吧。” “想挡就来挡挡看吧,”基诺挥臂击碎大气,一股震动之力顺着空气传递而来,那里巨大化的力库,双手成布去挡这一击,提醒着周围的士兵:“危险,都退后!” 当那沛莫能御的力道撞上他缠绕了灵硬的巨大手掌,他的表情瞬间变了,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后倾倒,双手血肉模糊的被弹开,在无数士兵大惊失色下,仰面倒地。 “混蛋!”贝浩见此主动迎上来,双手双脚在软硬之间转变,以不同的角度对着基诺发出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众多的打击集中在一起,一同发作让基诺闷哼了一声,大手往后一伸,一把抓住贝浩的头,蓄积了震动之力的手掌猛然往下一按,轰隆一声,草地为之开裂,蛛网般的裂痕四溢,贝浩化为一滩软泥般,瘫痪在地。 “已经开始了!来晚了吗?”当风和刹赶到方舟广场,见到的是一片混乱的战场,皇城之内不时可见爆炸的火光,紧接着传来惊人的喧嚣,他们从迷失大军的后方冲进了战场,自然受到了迷失骑士的进攻,风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挥手间的风息便将一路之上的敌兵统统吹开,大声的喊道:“笛寒,他在那里?” 两人直径冲入皇城,这里是迷失大军主力所在,相比外围的零散部队,两人顿感压力大增,仿佛身陷流沙,周围敌兵打退了一波又来一波,虽然履步维艰可他们依然在一点一点向战场中心前进,在风打退一波敌兵正要继续前进时,忽然一道剑锋差点将他刺中,他神色一惊之下,向后转了几转才落地,看清来人时,惊声道:“东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向东来缓缓收回初雪,目光清冷的望着两人,说:“你们不应该来的。” 风语气急促的回答道:“你在说些什么?事情会发展至此,其中我有着不容推卸的责任,所以我一定要阻止他。” 向东来摆开了架势,初雪透明的剑身在空气中闪动着雪花,他掷地有声道:“那么在这之前我便要阻止你!” “在这每过一秒便会多一个人牺牲,快放我过去,”风身形急不可待的冲了出去,向东来眼神一凌,初雪带着破空声直刺而来,风眼神一缩,双手夹住剑身,身形往后倾倒,一道剑气从上掠过,向东来手势一转,风不得不放开剑身,顺势拉开距离,又一次被击退,神色一沉,说:“你是认真的吗?” “这里交给我吧!”刹拦住了风继续追问,凝望着向东来闪动着神光的眼神,说:“那可不是随便说说的眼神,”见风还有所犹豫,他说:“你不是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吗?” “我知道了,”风明白这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身形从一侧绕开,向东来目送他冲入迷失骑士之中,无法首尾兼顾,刹神色阴沉,缓缓拔出双刀,说:“你知道吗?有人会为你而伤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向东来眼神动摇了一下,可随即坚定下来,回道:“这是赎罪!” “我可以感觉到生命波动就在这附近,可是我却无法得知下去的路,”战场最前线,迷失骑士已经突入皇城之内,与联邦部队在各各宫殿与建筑之间展开混战,笛寒在雅的带领下,一路追寻至此,却意外失去了前进的方向,笛寒从怀中摸出银色星盘,打开时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看了一眼,收入怀中,说:“星盘依然侦查不到这一点,这种情况至今我还只碰到过一次,那就是在教廷的虚神殿。” “···这么说起来···”雅神色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在这时,后方爆发出一阵强烈的风息,一道人影掠过重重阻拦径直冲来,一拳击中笛寒的脸颊,将他远远的击飞出去,怒喝道:“笛寒!” 笛寒措不及防身形与断线的风筝撞上某处宫殿的石柱,有着精美雕刻的白色石柱从撞击处裂开裂纹仿佛水银计般直升而上,他抬起头,目光焦距集中,暗中打开怀中的电话虫,沉声道:“你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我说过,我一定会阻止你的!”风手中旋转起一团风息,身形冲来时挥手间风刃如刀撕裂大地,笛寒眼神一缩,身形跃起到空中,双手交错化为寒冰,凭空凝聚出两支长矛,朝下方追来的风掷出,风身形在空中,却还能借力,躲开了一支冰矛,右手握拳击在中段,粉碎了另一支冰矛,身形接近而来,笛寒利用空档计算了风发起攻击的路线,在他接近的那一刻,一手抓住他的肩头,极冰之力随之蔓延,风眼神一凌,身体化为风,如刀的风刃不仅粉碎了寒冰,还将笛寒的手震碎为冰,毫不客气的发起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然后在一脚笔直踢下,笛寒如同一颗彗星撞击草地,砸出一个浅坑,他仰面躺到在地,风落下伫立在一旁,说:“收手吧!不要让我真的动手!” “你是幸运的!”贝兰舞动起手中的刀,在几次接触之后,清楚的感觉到缠绕在刀上的灵硬,在触碰到月神之后,有种融冰成水的无力感,玖露在反手挡住一刀,同时跨出一步,拉近距离,贝兰神色一惊,身形后退,抽刀来挡,两人又一次僵持,她说:“如果当初我也拥有这样的力量,或许我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 在风还未得到笛寒的答复,他忽然神色一惊,电光火石间,他单手接住了一把火焰长枪,手掌冒起一阵焦烟,那是骑着火焰巨龙手持长枪的休奈,缠绕着灵硬的火焰长枪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击退,双脚在草地划出长长的轨迹,在连续撞断数根石柱之后,两人一同撞进白色宫殿之中,一时风火大作。 “直击主帅!未免太狡猾了,让我们先算算上次的帐吧!”休奈散去了脚下的火龙,可四处蔓延的火焰却点燃了这座宫殿,石柱在火焰中燃烧,在他的身后已变成一片火海,风对峙着他,咬牙切齿着,一时无奈。 “同过去一样,我依然不是你的对手,可这一次我必须要赢!”笛寒失去的右手在寒冰中修复,模样狼狈的走上草地,在一名联邦士兵在中弹后倒地后,他瞳中的刻印隐去,喃喃道:“上一次我来时,这里还空无一人,能够隐匿一支部队必然是一处庞大的空间,虽然只是最低层的士兵,但多少也应该有所记忆,大概的位置是知道了,我们走!” “等等,我觉得先撤退会比较好,”这时雅忽然拉住了笛寒,笛寒还未明白她的意思,地面便忽然传来一阵震动,剧烈程度如同指数上涨,远在方舟广场平整的大地为之开裂,某种东西正在破地而出,远远望去一艘巨大的方舟正在缓缓上升,惊人的突发情况,一时间焦距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雅说:“我应该更早一点注意到的,能掩盖星盘侦查的恐怕也就只是潘多拉了,那是七死神圣物之一奇迹方舟诺亚。” 笛寒神色震惊,眺望着缓缓升空,完全出现在视野之中的巨大方舟,说:“最后一件死神圣物是这么巨大的东西吗?” 诺亚之内,控制仓之中,四周墙壁幻化为光屏,可见其中景象正是笛寒同月和雅等人,帝奇目光一动,说:“原来如此,我一直太过小看你了,不过是该结束了,让你见识一下耀斑的厉害吧!” 可见方舟还在持续缓缓上升,前端巨型炮台移动,将笛寒拉入准星范围之中,帝奇抬手虚空平划而过,由光线构筑的控制台从他手掌之下出现,一处按钮从凹槽升起,他毫不迟疑的按了下去,炮口出现惊人的充能反应,随后一道巨型光束从巨型炮台射出,仿佛天地为之一亮,在场所有人只感到天空一亮,惊人的光亮让人无法直视,在笛寒的眼中急剧放大,从上空俯瞰,只见光束落地后,发生更为惊人的爆炸,球状的爆炸范围一直吞噬了半个皇城,才以余波的形式扩散开,风势开始回流,形成强烈的气漩涡,昔日的镜子湖被截断一半,清澈的湖水哗哗流向低洼处。 帝奇目视光屏,纵览下方景象,目光如有神光流转,嘴角微微上翘。 “你们没事吧!”远在耀斑范围之外,三人从一堆废墟之中站起来,赫然见前方骇人的空洞,笛寒将邪神收入召唤卡之中,心有余悸的说:“幸好有这件披风,不过能量用尽了。” “他该不会想将敌我两方统统消灭吧!”三人抬头眺望,只见诺亚前端巨型炮台调整弹道,对准了皇城前段战场中央,雅提醒道:“耀斑的再次发射需要一定时间的蓄能,可是你已经失去与之抗衡的力量了。” “难道将杀神交给叛逆大军与此时的负隅顽抗都是为了消耗我手中的潘多拉魔石吗?”笛寒神色猛然一沉,忽听一旁传来脚步声,转身望去,神色霍然一惊。 帝奇从光屏俯瞰下方,不断放大,见还在不断混战的敌我两方,画面停在贝兰的身上,说:“再来一次就足以将迷失大军统统消灭,虽然有些可惜,不过世界就应该用力量去制约才是正确的。” “你错了,力量所带来的绝非和平!”玖露用月神舞起重重月影,洁白的月芒一重快过一重,贝兰招架着并不断的后退,回答道:“可世界从来不会因人而改变!” “别紧张,我不是来打架的,”凯缓缓走近来,手上双枪转过,放在了笛寒的手中,说:“既然哲愿意相信你,我也相信你一次,这两把枪是由潘多拉魔石雕刻而成的,我想你应该会用的着。” “······”笛寒一时无言,说:“哲的事情我很抱歉,事到如今我也不会祈求得到你的原谅。”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唯一有意义的就是,让我看看结果吧!”凯眺望着天空的巨大方舟,说:“东西我已经送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谢谢你!”凯往回走的身形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沉默了一下,叹道:“你知道这两把枪的名字吗?” “黑伤白泣?” “那是世人对它的称呼,它的名字是罪与罚!” “所以反抗是必然的,”向东来先发制人,初雪以极高的速度发起一阵快攻,空气中闪烁着一片雪花,刹只因一时的迟疑失去先机,被迫转入防守,双刀一一格开初雪各各角度的攻击,在初雪一招实斩,双刀平行格挡发力,角度一转,反向压回,力道的反作用制造空档,双臂交错,脚下猛然发力,向东来眼神一缩,身形跃到空中,刹的影斩空了,猛然抬头,见向东来在空中转动身形,初雪带着惯性一斩而下,说时迟那时快,刹眼神一凌,双刀交错,初雪斩在其上,脚下一震,地面为之开裂,他回道:“那么因此而牵连进来的人,又该如何呢?” “至今为止的战争,已经伴随了太多的不幸与牺牲,可正因如此才需要一个结果,”在皇城之外,帝都的某处街头,周围的人们早已远离避难而去,两位一模一样的少女止步于无人的此处,目光眺望街头一处拐角,那里笛寒忽然向这边跑来,若雪说:“你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笛寒止住脚步,抬头望,巨大方舟以升空高过城市中最高的楼,神色暗自着急,就算有飞行器时间也来不及了,说:“有什么办法能送我上去?” 若水接口道:“别忘了,我们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们找不到的路。” “不对,能力的施展也无法凭空想象,”笛寒斜过眼神,灵光一闪,说:“是那本*!” 双子微微一笑,正在这时,天空仿佛聚集了无尽的光,所有人为之一惊,比如战场中激战的贝兰与玖露,攻势凌厉的三位圆桌骑士,负隅顽抗的达克、格、力库、贝浩等人,孤军作战的风,僵持不下的向东来和刹,还有远在战场之外的笛寒,忽然他感觉被人推了一下,身形便不受控制的往天空飞去,后方双子说:“顺着我为你指引之路,勇往直前吧!” 天空那道光束终是射出,带着无尽的光芒仿佛要吞噬一切,然而也就在这时,一道黑光浓的像化不开的墨从上方迎上,两者在半空相撞,剧烈的冲击如同闪电般外溢,笛寒手持着天王逆流而上,以无所畏惧的勇气将耀斑斩开,一往无前的毁去了巨型炮台,方舟为之一震,帝奇面沉似水,目视光屏显示的方舟模型,在炮台位置出现损坏,系统显示自动修复正在进行中,说:“他居然没死,而且还进来了。” 终章 罪与罚的镇魂歌 光屏画面一转,变换到正在方舟内部跑动的笛寒,他正从星盘获取位置与路线,一路追寻而来,发觉这一点后,帝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回忆起至今为止所有的努力,他自嘲道:“明明就只差一点点了,神又一次没有眷顾我!” “你果然还是找到了这里,过去我一直太过轻视你了,一次又一次的从我手中逃脱,原来你是月的使徒,你的刻印究竟是什么?”在控制仓之内,命运中仿佛宿敌的两人终是碰面,在四周的微光下,笛寒回答道:“零视一种直视现在的力量,不过如果不是哲的帮助,我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帝奇神色轻蔑的说:“你想说这是命运吗?” “不,有人曾告诉我,命运不过是弱者自欺欺人的谎言,我此时能站在这里,是我自己的选择,正如你无法否定人心,布泽!” 帝奇目光一沉,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一点的?” “仔细想想,过去所发生的经历,总会有一点发现,可让我真正意识到这一点的是,你身边的人,”笛寒回忆起那天在去方远区的路上同莱的对话,他说:我之所以留守北望州没有回去,便是想见你一面,笛寒将布泽的计划完全粉碎的男人。 至今为止的经历,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疑惑吗?为什么布泽毁灭了莫深家族,却只对帝奇例外?为什么远在大海另一端的迷失彼岸会不辞远征相助联邦政府?又为什么如今我会跟你说这些? 所有的事情都要从十年前说起,那时我还是联邦第三皇子莫深·帝奇,出身于皇权的符号之下,我的秉性与我的那两位哥哥不遑多让,但我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我还懂得保全自己,拉拢自己的派系,布泽从最基层打拼一路升职,在军队之中很有影响力,自然成为了各大派系拉拢的对象,其中当然也包括我,然而那却是我所做过最错误的决定,你知道布泽的刻印是什么吗?分魂换句话说就是绝对控制,不过似乎有着某种限制,在我初见他的那一天,他便对我施加了刻印,那名为帝奇的人自然也就成为了他的傀儡,只是就算是他也想不到的是,我也是使徒,我的刻印名为保全,只有在自己受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才能发动,那时候在我身边的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个人,我最信任的随从。 那时布泽明面上效忠于第一皇子,暗地里却是服从第三皇子,然而他最聪明的便是将这件事弄真成假,他奉第一皇子的命令,站在了第三皇子的阵营之中,我便作为内线安插在他的身边,以博得第一皇子的信任。 “原来如此,”帝奇自嘲一笑,随即正起神色,说:“事到如今,我也就直说了,你已经见识过七件死神圣物的力量,用它来制约人心又有什么不好,绝对的力量会让世界远离战争,忠诚的部下会让人们矜持而且自律,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世界吗?” “在新世界我了解到,即使被时代所淘汰,人们依然向往着未来!” 帝奇摇头,微叹道:“放任人心,那可能会更糟糕!” “不对,这样的事情我见过无数次!”笛寒回忆起了千秋,回忆起了安尘和白夏,回忆起了金,回忆起了葛方托索部落,肯定道:“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无论失败多少次都一样!” “谬论!”帝奇彻底失望了,说:“够了,杀了我吧!” “那么送你一句话,”笛寒瞳中出现刻印,深红色的光直达帝奇双瞳,空间中回响着:“相信人心吧!” 战场之中,向东来与刹的决斗,实力旗鼓相当的两人,在一阵激战之后,两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对峙彼此都有些气息紊乱,可气魄与体力却是互不相让,在两人目光一正,在空气中摩擦出花火的那一刻,迎来了狭路相逢的最后一击。 向东来身形如电,手中初雪蓄力,以极高的速度穿刺而来,喝道:“时雨苍燕!” 刹身形迎上,末霜与赤红平行指天,双刀交错斩来,喝道:“幻影剑·影斩!” 一瞬间,两人交错而过,站在彼此的位置之上,周围剑气纵横,在大地之上留下三道恐怖的斩痕,空气中一道赤红色的刀飞舞转动,倒插在了草地。 向东来维持着刺剑的姿势,手中却没有剑,问:“你为什么扔掉赤血?” 刹维持着斩击的姿态,两把刀也同样不在手中,回答道:“不二从来没有输过!” 向东来淡淡一笑:“你赢了!”身上乍现一道斩痕,鲜血飞溅,伏面倒地。 “不,是平手!”刹身上出现一道刺伤,同样伏面倒下。 空中初雪与末霜飞舞转动,终是随惯性落下,倒插在地,交错成一个十字。 方舟之内,为了掌握战场情况,而与联邦网络接轨的系统,反而方便了笛寒,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控制了全联邦的电视信号,这一刻大街小巷的屏幕中皆是笛寒的影像,他宣布道:“通告全世界,吾乃联邦第十一世皇帝笛寒,前任皇帝莫深·d·帝奇以效忠于我,过去联邦的士兵们放弃无谓的抵抗,以无人能在阻挡吾的霸业之路,世界从今日起归我所有,吾下令,世界臣服于我!” 这段影像瞬息传遍联邦,所有人惶惶不安的见证了这历史的一刻。比如在联邦各区的平民大众,比如在北望州办公室的阿曼达,比如在帝都某处街头望着广场屏幕的凯,比如在倾听来自上方宣言的双子,比如在某处电脑空亮着屏幕,人影却走出了房间。 “帝奇陛下!”贝兰一时心神失守,玖露目光一动,刀忽然被挑开,脱手而出,贝兰失手倒地,月神直指而至,扼住了她的身形,玖露居高临下的对她说:“结束了!” 于此同时,在这一天北望州安静的病房之中,电视中清晰的传来笛寒最后的宣言,似也被这一刻所唤醒,晕迷已久的登高从深深的噩梦之中醒来,望到的第一眼是可人布满诧异的娇容,他目光淡淡的凝望着她,分不清这是否还在梦中?下一刻珠姐梨花泪雨的趴倒在他的床头,欣喜的哭声回荡在病房之中。 联邦历二四三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重建中的方远区。 于战后一个月后,联邦第十一世皇帝笛寒出巡方远区,在一切准备就绪,舞台已经搭建完毕,笛寒穿上了有生以来最正式的装束,笑着说:“走吧!世界在等待着我们的答案!” “······”晨曦的光透过山洞照射进来,玖露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光中,神色忽然不忍,迈开脚步便要追去,忽然身后月拉住了她,说:“做一个好女人吧!不要去阻止下定决心的男人。” 这天,天空下起了小雪,仿佛舞动的精灵为街道铺上一层柔和的白装,远远可见皇帝陛下的巡查车正在从道路尽头缓缓向这边开来,先头车辆押送着犯人公开处决,他们是莫深·d·帝奇、贝兰、千分·格、达克、享特·贝浩、南格拉斯·力库等等,沿途迷失骑士团为其开路,平民大众们夹道围观,电视台现场直播:“现在请看道路前方缓缓而来的正是叛逆大军的首领、迷失彼岸的第七世教皇、联邦的第十一世皇帝笛寒陛下,经过无数努力,终于完成了一统世界的伟业,荣光与笛寒陛下同在!” “什么荣光?分明是独裁,敢反抗的统统被消灭了。” “小声点,会被杀掉的。” 在平民大众们惶惶不安的窃窃私语时,在一旁高楼的某层之中,同样有一群人正注视着现场,他们是阿曼达、蒙平、晓微等人,目光透过百叶窗,阿曼达回忆起同风的最后一次联络,他说:我还有一次机会。 正在这时,现场出现了意外情况,一个人挡在了道路的尽头,车队因此停下,坐在巡查车之上的笛寒神色惊讶,目光望见风居然手持着月神,忽然他动了,身形如风般径直冲来,迷失骑士们大惊失色的叫喊道:“拦下他!” 远距离的一阵射击毫无建树,风拔出月神,耀眼的月芒推开了周围所有人,他跳上了巡查车之上,笛寒为之一惊,从怀中摸出手枪,喝道:“无礼之徒!” 可月神一挑,手枪便脱手而出,只见月芒凝固成一把刀,对准了他,这一刻震惊了在场所有人,并通过电视直播到全联邦,远远的隔着数条街道,千秋合上了星盘,泪光散落;站在人群之中,双子不言不语;对着电脑屏幕,人影放下来了手中的笔;阿曼达神色惊骇的招呼着大家行动。 那把刀终是刺中笛寒,并穿透而过,他凝望着风,双瞳中的刻印缓缓隐去,下一刻出现在风的双瞳之中,一瞬间各种刻印的力量,带来了仿佛洪水般的记忆,他说:“如我所料,你还是做到了!” 我们就在这里约定未来吧!天边升起的晨辉仿佛一缕指引照射在笛寒的身上,他眺望着,说:如果争斗是人类的必然,那么就必须要有人去承担这一后果,我会让世界一切的罪恶都聚集在我的身上,到那时候你来杀了我! 你在说什么呢?笛寒手放在胸口,说:我虽然不能说身经百战,但至今只受伤过一次,那就是这里啊! 原谅我!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 在最后一战之后,玖露找到了风,将月神横放在他面前:如果你还执着的话,这将会是你最后的机会。 在这条路上软弱将会是你最大的敌人,风回忆起白猎的话,终是下定决心,接过了月神。 突如其来的真相让风石化了表情,他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无法动弹,只听笛寒的话,无力的传来:“这就是我找到的答案,如今世界上所有的罪恶都以聚集在我的身上,只要我一死,这些也会一同消失,大家可以重头来过,过去要用战争解决的问题,在这之后用谈判便可以得到解决,迷失彼岸将同联邦构建永恒的友谊,而联邦会在帝奇的治理下越来越好,他有这样的才能。” 在新世界中,永恒之墓,月说:就算你将六件死神圣物再次封印,可你依然无法阻止后人追寻的脚步。 那么一定还会有人将它们再一次封印起来! 月犹豫了一下,说:那你又何必一定要这么做呢? 被拯救的是世界,而不是我, “你还记得曾经的梦想吗?风,你是一枚优秀的棋子,可是你却一直在棋盘之中,现在我带你出来,你将从众生之敌笛寒的手中,夺回这个世界!”风眼中渐渐溢满泪水,笛寒身形渐渐向后倒去,仰面躺倒,目光看到天空,白色的雪花飘舞着,如梦如幻,亦如曾经自己看过的风景,心说:人如果没有什么牺牲的话,就什么也得不到,想到得到什么,就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这就是世界的等价交换原则。我毁灭了世界,作为交换,我创造了世界。 “魔王笛寒已死,赶快释放人质,”阿曼达带人冲进了现场,蒙平与晓微等人迎击迷失骑士,一呼百应之下,周围的民众加入进来,基诺服从笛寒的最后一个命令:“不好,赶快撤退!” 那一天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风什么也听不到,他伫立在巡查车之上,一动不动,只见细雪飞舞,往事随风:你有什么梦想吗? 我想成为一名普通人! 这算什么梦想?听好了,我的梦想是,想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如果有力量,就不会失去重要的人! 傍晚,在方远区区外的无名小山之上,闲置的小屋后院,新立的一座无名墓碑又为这里增加了几分冷清,雪还在下,周围荒凉的环境渐渐变成白色,玖露在此伫立了许久,一片晶莹的雪花从她眼前飘过,她伸出手,落了手心,可此时风起,那片雪花又从她手中飞舞而去,她凝望了一会雪花飞走的方向,轻声的说:“为什么我所注视的道路总是与目标背道而驰?明明想保护却伤害了,明明想哭泣却笑个不停!”她终是转身而去:“我将同大军返回艾尔文大陆,今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夕阳西下,她的身影融入环境终不可见,上空风雪还在盘旋,如泣如诉,风坐在墓碑前,纵心中千言万语终无人可诉,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才缓缓说:“你所给予的,我却不想要,这不是我要的结果!”他站起身,积雪从他身上抖落,手握上月神,一阵白光从刀身流走,等他放开时,这件死神圣物也成为了只是失去能量的凡兵,他的身影如风逝去,此处一时落寞,听大榕树哗哗作响,看夕阳映在谁剑上。 翌日,在一个崭新的早晨,天边晨曦初露,照射在一双娇小的脚上,月凝望着墓碑,轻轻一笑,说:“恭喜你跳脱轮回,雅!” 之后的联邦变得和平很多,原来用在战争上的资源,现在全部转移到了饥饿与贫困之上,政府与北望州达成了和解,人与人也不再存在差别,这还多亏了笛寒你将坏事做尽,无论是原来的贵族还是反抗者,乃至爱好和平的广大民众,大家都将仇恨指向了你,正因如此大家才能不被过去所束缚,勇敢的向前走去,现在我终于明白,这就是你的正义!窗外的阳光让房间无比明亮,外面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安鸣安静的坐在书桌前写着日记:当然也还存在着很多的问题—— 在帝都的陵园之中,新生的嫩芽带来了春天的气息,在微风中摇曳着,一束鲜花被放在碑前,林姿凝望着墓碑默默退后,在她的身旁伫立着两位一模一样的少女,双子凝望着这块不会说话的墓碑,目光柔和下来,轻声的说:“你好吗?老师!” “安鸣!快点,婚礼要开始了,”白洁穿上了漂亮的礼服,进屋催促,安鸣应了一声,跟随而去:但我相信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在登高与可人婚礼之上,大家一同合了影。会场中,安鸣意外发现了一个人呆着窗边的妙丽,送来一杯果汁,问:“你在看什么?” 妙丽接着果汁,目光出神的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枝,喃喃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欲恋而他不在!” 另一方面当迷失大军返回艾尔文大陆,玖露正式接管过去教廷所有的机构与力量,在高台之上高声宣布了:“魔王笛寒已死!教廷的统治已经结束了!” 放眼望去,下方人海如潮,万人齐呼,唯有一人流泪。 《录》第十三卷第九节第七篇终章: 名为世界的谎言,是一个所有人都可以选择是否服从的幻觉。多数人会选择服从,但也可以将之超越。而将世界的谎言击碎,正是我等的使命。 第一使徒,完美之梦,布泽。 第二使徒,真实之谎,维雅乐迪·莱。 第三使徒,迷失之心,玖露·l·修妲菲内特。 第四使徒,之笔,苏。 第五使徒,混乱之源,笛寒。 第六使徒,无畏之志,风名伤。 第七使徒,永恒之爱,萧千秋。 将真实埋藏于心,缄口不言,吾乃历史编织者——苏。 书桌之上一本厚厚的书旁,放下一支笔,他合上这本书,凝视了一会,说:“原谅我的懦弱,樱!” 当窗外照进的晨曦笼罩在这本书之上,可见棕色的书皮之上写着:《录》。时光流转,这本书于后来失落了,历史成为传说,传说成为神话,于二千六百年之后,这本书再次被人发现,扉页的第一句话写着:这个时代的名字叫卡之轮回!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