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括(上) 公元二三三六四年(两万多年后)。 地球,陕地东岸。 海边一慌少身追一女,手拎一贝,欲启之。故急言道: “若儿莫跑,待我启贝予你一观可好?” 若儿闻言,回眸笑然。 “自然。” 言毕,若儿回走两步,与慌少一笑。 慌少也不慌了,他定步处手撕贝页,欲启之一观。 “砰!” 贝叶大开。 “是大海珠!哈哈,若儿你可是赚了,你卖我这颗珠子,我请家仙施法来收你爹的残魄,咱能一笔两勾销的。” “可,哪有你说的那么值当。” 若儿抬眼间有些动情,她直勾勾的凝视着这位阔少,倒是真心的对她好。 “值当值当。你莫要多心,咱俩谈情归谈情,生意归生意,别类作两码。我龙少皆不欺你便是。” “呵...” 若儿与龙少两院对门,一官一商。年小时泡一缸洗过澡,又共炕喂过病。唱的可是东开青梅,西安竹马的戏份。 可谁成想三年前,若儿家遭无妄。一场官司下来她妄死了爹。她曾多梦那回问斩之时,爹爹失心下却仍嘶嘶了“冤”字无数,了至今日,在她心里亦难平复。 可爹爹喊“冤”何故? “唔...” 恐只有爹爹方知了。 ...... 三年前,天庭抄家来的果断。 龙少爬墙闯进若儿闺房,拎手将哭慌的若儿拉起便走。 却不巧遇到了拦路的仙君... 龙少慌忙间搂紧了若儿,边退边大喊道: “不关我事呀仙君大人!我是邻家的小子,携我家丫鬟寻青梅来耍的。此女才是我家青梅,你要杀寻家之人且该寻她。” 随后,他哆哆嗦嗦的指着若儿的丫鬟... 仙君见若儿一身亵装,眉头一皱。却不待多想,便虚斩一刀过去... “噗呲。” 寻家丫鬟身首异处。 仙君凝眉盯着发抖的两个小人,看出破绽。他威呵道: “你敢骗我?为何你家丫鬟着褻装于它室?” 龙少听罢,冷汗已落。 然想想冤死的丫鬟已死无对证,却有缘能落个善了。遂龙少将若儿推至身前,遮下全身,故作偷生之辈般直意道: “莫不是寻若此女。今日与我谈起男女之别,遂请我拉丫鬟过来作典,这才脱了衣...” 仙君四下打量一番,只见一叠贵衣卧在床头,实则不该是丫鬟所着之物。遂哼然道: “那这丫鬟的衣衫呢?” 龙少不敢四下打量,怕被仙君疑虚。不过这里倒是有件丫鬟的衣裳,却只穿在尸身之上。他出身商贾人家,自然深知慌编圆,无下言的道理。 故心头冒出一道理儿,恐能解此难。 值此生死关头,轮不到他去多想了... “仙君,都怪我等年少不端。寻若此女闹着要着丫鬟的衣裳,只是想为难我家丫鬟出丑罢了。且她还说......一等再身着我家丫鬟的兜装再来念念......这岂不是欲令我家丫鬟光着身子随我回去?” “......哼!” 仙君听罢,无话可说。几个少年不通事理,在间内乱为。他等即便是要聚在一起闹出一堂荒唐事来,倒也说得过去。 他又见龙少怕死的紧,一个劲的躲在丫鬟身后偷生,还真像是个败家孩子。 如若这等孩儿家,断不敢欺瞒仙长吧? 于是,他便令二位仙兵押下龙少二人,合捆一根绳子。又下令道: “尔等且去将他二人押到外院。待与那些客居之人同去划清界限再说。” “毕君,何故不一刀杀了了事?” “混账!” 毕君便是先君,他为人正直,不喜下作。故斥责一句,再无后言,他倒要叫仙兵自己琢磨清楚。 仙兵眼色倒也不差,堪能当得了一手好差事。故见上司不喜,理当让步… “......善!” 随后,龙少二人被仙兵押至外院。 待不过多久,若儿亲眼见自家爹爹被活押走了,自始自终也无缘瞧她一眼。 若儿心痛,却忍住心痛,实不敢哭。 待久时,寻家再无吟声。 毕仙君再临,他盘问诸临寻家之客,套底细,又传书予其家人前来作保,令其携好疑犯生辰,予他一一盘算。 龙少家在对门,自然来的极快。来人见是仙君做主,便请来供仙,遂为之化解此难。 龙家供仙不喜少身,一头白发贼轻,遂走起路来随风鼓荡,犹如浮发。为人倒也老实,不去欺生且爱据典办事。 毕君一见来仙颜面,便知乃是得道的上仙。故不敢怠慢,遂一礼毕后,尤作有请。 供仙免了他的请,立时便交了龙少生辰。 毕君听罢,掐指一算... 果然不假,龙少却有此劫,倒也合适。然而... 还有随他的那位丫鬟呢? “仙师,敢请这位丫鬟的生辰,也一并告知。” 供仙听罢,瞅了瞅若儿...却凝了凝眉... 遂又瞅了瞅毕君,打量了一番他的道行...... 供仙了然,心有一计,遂觉道: “这丫鬟乃是甲子头,癸亥末,丁巳临时...戊戌难丑。” 毕君听罢,深觉厉害了! 这个丫鬟甲子头,癸亥末...命数能贯穿天干,便是生生不息之数。这岂不是和算π的结尾是啥一样没数...... 依着毕君的道行来说,自知不敢去算。然...... 若再依着毕君的性子来讲,却不算出个明白,又妄为天命。他难为尸位素餐之果,遂掐起手来,捉起一丝天机绕上五指,便要强行去算...... “啪!” 供仙抬手就是一巴掌,将毕君的道韵兼他那副肃容,给一起打散了去。 “小伙子,你的死劫,却不该在此处灵验来着......” 毕君听罢,摇头苦笑。 这位仙师开口便言他有死劫,他早已得道成仙了,自己又怎能不知? 然这位仙家连他的命理都能掐出来,那即便是在他眼前造个假,自己又如何当知?再想想二人之间的道行…… 也不能强求了。 “善。先师还请随人自便,小君不敢再做叨扰。” 供仙笑然,抬手一指龙少的缚绳,便将它化解了开来。他一步尤前时便已不见了身影。 毕君再一看,哪还有那三人的影踪? “哎...” 尸位素餐?身不由己罢了...... “小伙子,你姓甚名谁呐?” 一道心念响起,化为那名仙师虚影,由心将问。 毕君不敢怠慢,冲前空处恭敬一礼道: “姓毕,名讳天骄。小仙此番有理了......” “毕天骄?好,好名讳呐...告辞!” “不敢!敬恭送之......” “...呵...呵...呵...” 天骄收回敬礼,待见仙兵对他来目生疑,却不愿给他等好脸色使得,遂仙令道: “速速盘查,通融者死!” “善!!!” 然却自知...明是那仙长保了丫鬟,其中有诈,奈何技不如人,又能怎地? “哎!” 不如...权算看在那小子冒死济情的念头上,尊善且过罢了...... 这个理如何呢? “哼!” ...... 前括(中) 天骄屠了寻家,回天庭复命。 恰逢天界立界三千年庆。仙帝设宴,选址确是款在云端,并立了一道仙意,广邀七界。 栋梁会意,辖仙多有灵验,端云而入。即便是喜好孤浪之仙,亦抱拳前来。 值此际,天骄踏云栏而入,却被一门仙挡住去路。曰: “今日甚大,不便闲杂。” 天骄一礼,答曰: “乃尊仙帝令,复差而来。怎算闲杂?” 门仙笑然,抬手间指了指门内。 天骄望去,只见诸仙林立整齐,由仙帝领衔于前。众仙肃目间遥看一面仙旗迎风鼓囊,那旗上刻有金龙张牙舞爪,迎炬残阳。他身环一赤凰,那凰慈眉善目,媚眼善良,她转身回望之际,一身靓羽稀松鼓囊,尾椎那三道尾羽,展如波涛,且漫且长... 这正是呈祥之兆,亦是我天界之帜“呈祥旗”。 仙帝临于前,乃至尊之体。恰逢三千年庆,设宴大办,故寻一云台且厚且宽,却又是个雷云之境。 仙帝也不护身,任凭雷劫加身却不为所动,他赤胆相迎,只目相随那仙旗缓缓升起... 余仙家受其赤诚所染,亦散去护体,宁受那雷劫之苦,亦愿相随矣。 “轰隆...轰隆...” 所及此,雷音便是仙乐,伴那呈祥旗,冉冉升起...... 天骄恍然,心生感慨。他孤身而退,间留一言毕。 “我只愿与他等同在,焉立于那云上呼......” “呵...”门仙笑然,他躬身一敬,方复曾颜。 途间... “天骄,孤闻你来见我,可是事已妥帖?” 于心念间,一道真元自行运转,竟化作仙帝身影,孤立于间。他肃问之,欲寻答。 天骄不敢怠慢,言简意赅。 “仙帝,已妥帖置办。” 仙帝笑然。 “善!” 天骄复命得成,故不再拖延。 “容小仙告辞。” 仙帝点头应下,却又出一言。 “你不想前来邀杯薄酒,以祝天界连绵?” 天骄惶恐,小仙能受仙帝之邀,岂敢君臣无距呼? 是乃以为客套,故推辞道: “小仙不敢...期予将心留下,与仙帝相随尔。” “呵...” 这话答得漂亮,仙帝真姿相随,笑颜更甚。然...... 只一念间,便已收回亲意,肃目之言... “天骄,你这差事......且有一女尚且得活,只此也就罢了。然你可警醒些,那女子因寻父之事,与佛门今尊染上因果,故万勿让她重拾其父的老路才是,恩?” 天骄闻言打一激灵,急忙回道: “善!” “嗯。” 仙帝渐散,间留一笑,深意斐然... 天骄苦笑一番,又道是忧思上头,令心难安... 久时,待定下心后,方运起身形复归己府。 ...... 天骄复归洞府。 客间正壁处展有一道中堂,榔凿了四个大字... “苍生有念” 天骄定目其上,心道不假。 凡苍生,皆有念。此话倒是好解释。 言:“近人相处,与其尊其人,不如尊其念...” 话是假不了,然这字的来历...... 这字倒是谁刻的?如今乃是公元二三三六四年,已两万年过去之久了,他早已念想不起。 今日倒好,在寻家遇一老仙,我迫于形势,只得网开一面则矣。想起那受束般不自在之感,倒又因此而复忆起了旧念,思得往事... ...... 遥想当初,约是二零三某个年头,长生术(基因修复术)得善之时,人已不得死... 不仅如此,且随着长生术越发的娴熟,人身的岁意,已可随性而退。 然人人都想永驻这青春好年华(十八岁),心性倒也随之变化。姑且问一句,又有哪个女儿家。愿在那个岁数去生人? 所以岁月一久,人便越来越少了......遂虽人不得死,鬼...却也不得活! 活腻的能走也走了。人这一少,天地之间,灵秀复还。得益于此,人便越发的强,故尔封神之期,似指日可待。 两万年后......乃至此际,地球已便变成了这个鬼样子。 天帝乃天庭中枢,总揽七星大权。又分辖了地,月,金,木,水,火,土七大界大权。 天骄身为过来人,这一看便知是效仿了上古仙神,以人代之罢了。然而此时,今生之辈却不知其然,所以他等纵知仙界,却不知仙人由何而来。 自然而然,上帝,般若之流,理所当然亦受人之效仿。实乃大能们理念由书效来。 然自书始,仙神之念便已不相合尔。故这世界岂能相合? 亦然,佛道之间的明争暗斗,更甚它者...其最是惨烈...... 本讲人已长生,理应无欲无求才是。 此言却差矣,心寂的地球,男女皆是十八岁...想来那日的我等,有谁还能没有信念? 不错,神便是信念。谁欲脱解? 便是连天骄这等,两万年来的大专门生,即便是大半时光都消耗在寻求造人之机的孟浪之徒,不也上天庭寻了个官差了么? 那还有谁? “呵!” 天骄苦渡光阴,十八之岁永驻青春,亦是人性最甘沉沦肉-欲的那际。 这一梦卓予它温存,尽万年有余。 直到天庭遭难,仙佛之争落入下乘时才不得已封了史科。江山易改,长生术断了念想,这时的人...又还是人了...... 新生之人更善通古人的性子,他等执意上进继而也挽回了败局。但待事成,实史已灭!!! 尚如今; 这里是七界才是...... ...... 寻若的父亲乃是天界重犯,其罪通敌,尚与佛家垢去香火,然仅此尚不至抄家灭族,甚者说来这倒算个屁罪过。 却因他这垢去的香火,与一般的香火大为不同。 百年前,佛门前尊“三佛”于战场间尘埃化尽,圆寂后又化为“子无佛”。 子无佛无家无姓,故原名吟游。其顿悟前,在寻家客居三载,亦与其父有深染。 因是因,天界战事不断,寻父身为小官,深受募兵所累,故难言疾苦。旦那日,他见了吟游,见其衣衫破履,笑的却是嫣然。 故受其所染,掏来一文钱捏在手上,却并未扔到般若之中。乃是亲手递去,并他想真心想去体会一下,吟游之笑倒是什么感受?然寻父冲吟游去笑,却笑的像是强颜行欢...... 吟游抬头,污垢的脸上一双慧目清明,她看了看寻父手中的一文,又看了看寻父。聪慧的脑瓜子一番思量,便已敢与其知己相交,她纵言道: “如此便好。” 言毕,一双污手捞来残积沟水,却洗白了颜面...随后,又一笑之...... 生阳破暮,垢面生香... 寻父笑然。只这次,却出于自然。他亦了然,这女娃娃懂他,甚者懂很多呐...... 故欲收为客钦,以作提拔。纵此无觉间,却犯下了大错。 吟游生得女儿家的身子,她在疾苦时在街头乞食,尚且能笑意昂扬。待来到寻家,衣食无忧后更是无拘无束。 寻父天天想见这吟游,实乃受其性子所染,顿感舒畅。 那日,寻父遭友刁难,有酒喝过了头,归宅时无故闯到了吟游的门前。他一手推开两扇,欲行苟且…却待跨栏而入时,已觉自己太过妄为了。 吟游在床前闭目,听得动静,寐醒而起。她身裹渎装不顾,自走前两步,一道慧眼放出光华,凝视寻父。! 只一霎间,她便知寻父心思了。 她笑然,春意经染。又言道: “倒也无妨。你欲予求,我便予你大自在。你尚对我无渎之意,我这身子予你弘恩,又有何妨?” 寻父惭愧,吟游一句温言,令他问心有愧。他遂行大礼于前,告饶道: “愚人昏聩!你尚将我看作恩人,这端兽之行,我不敢为之......还望海涵。” 吟游闻言,端行一步道: “那你酒醒了几分?” 寻父拍了拍脑额,苦笑道: “全然已醒了。呵呵...” 不想此时,吟游却摇了摇头,苦叹道: “不然呐,恩人。你身已醒,却缚住了心念。倘若你真的在醒,又何苦不自招摇?故我赠你一言之后,我即将去矣......” 这话所说不假,寻父一直心生苟合,如今实乃压抑而为罢了。然吟游所言何意,为何将去? “你......” 却不待寻父去问,吟游周身已金光大作。她俨然一副肃容,一头长发在这金光下燃燃而起。 寻父被这一番变故打断了言语,痴痴地看着。 那一间阁中,长发燃尽处,一位短发少女变了形象。她似俊似娇,笑的自在,叫你看不出是男是女。他举手间撵来一文铜钱,将它落入桌上。 那桌面受了指点,凡木花为金板,与少年周身的金光交相辉映,托举着唯那仍不曾变过的一文铜钱。 这间阁中的所有凡物受金光所摄,即便称为一副佳画也不为过。 也是正待此时,有一道画外之音摇来,落入了寻父双耳。 “恩人。你与我门有缘,然你我缘之尽矣...... 好因不强扭,好果不强求。我这一世不得于你自在,自然要去寻那大自在。我留下的这枚缘钱里,乃存有一片天地。 便于今日定下你我二人来世...贫生...只...盼得..... 缘钱内,来世牵; 子无佛,今去矣...” “嗡!” 画碎为尘,待梦醒时,恍若一切照旧。然... 唯独少了一位客钦......还多了那枚缘钱...... ...... 前括(下) 忆毕寻父证言,天骄独座客殿,只目看着手中的这枚缘钱。 此事的前因后果寻父并无隐瞒,却宁死不愿交出这枚缘钱。 天骄无奈,如此关键的物证,岂能不做收押? 故强行夺下。 自此......寻父鸣冤。其临终自有不甘,曾对天骄问道:“我今生休矣,岂盼来生亦有罪邪@?” 天骄不言,摇了摇头,便权作答话了。 至此,寻父之事了然。 待那日,此案逞上仙殿之时,仙帝问诸人如何处理此事。 刑天仙曾言:“据典则无刑罚可用。” 月帝殇芸听罢有意,欲定案道: “亦严管教之,权当外例算罢如何?” 却有仙不肯苟同。 赤帝(火星仙尊)浩然如是道: “人言可畏!!! 佛缘若有此例,能牵得我朝子民,尚且能得网开一面。倘若长此以往,自当会有子民甘愿沉沦,那大厦将倾!” 此言毕,稍静片刻,再无仙荐。 却因此二意,引得诸仙议论纷纷。 仙帝摇了摇头,拿捏不定主意。寻父他毕竟是不知而为,故何罪之有?然若不治其罪,却等似在道门子民心间,开了不治瞻佛者的先河。 想那佛门的普渡之力甚是了得,那这天下焉能不出大乱子? 无奈,仙帝侧目看向月帝漡云,想探探她有甚法子。 月帝漡云见仙帝探她,便知其意。然她也寻不来妙策。但被仙帝看这一眼,她不去说话,却是不行了。 “那...寻父却无心而为,何况只是仙佛界下子民相交,哪有浩然仙尊你说的那等严重。” 浩然心道怪哉,这还不算严重? “哼。漡云儿,寻父与之相交之人,可是子无佛呐!这还不算严重,是何方为严重?” “那你意倒是如何?” “我意?哼......抄家吧。不!灭族... 佛门向来只重因果相牵,也只有灭了九族,方能断掉往来因果,故灭族算了!况且此事又牵连了子无佛,权算不说与他有情愫了,即便是为他提只破鞋,也得灭族!!!” 此一话落入庭内,惊的诸仙说不出话来。然只片刻间,庭内便炸开了锅...... “大善!子无佛回去做了佛门今尊,便是我等的死敌!旦我道门中人,与他牵上因果,那还了得?” “不然呐。再如何说,寻父何罪之有呀?” “那依你之言,顾寻父之家,还是顾我界之国,你且选一个?” “哼!你倒是夸的一副好词。” “夸词?你也给我掂量掂量,子无佛他够大不够大,且用我等去夸?” “这......” “灭族!” “然也。” “善!” “......” 月帝漡云见大势难当,只得退避。仙帝见殿间争出了结果,他肃了肃眉,轻念了一声。 “咳。” 诸仙回神,不再言语。 “便灭族吧。刑天仙?” “在。” “一并落入法典,以后据此处置便是。” “善!” 随后,寻家之人命数已尽。待寻父问斩之时,还念叨未能将那枚缘钱裹在身上,故一声“冤”字喊得动人心魄,却只为他来世喊冤罢了。 众人不明所以,以为他含冤问斩。不想待寻父的罪证一出,却又人人喊杀。 这实乃惨事。 然仅此还不算... 那枚缘钱乃是子无佛所留,故法场那日,六名上仙请天骄手供缘钱,要以道韵将他一起锁在镜内。 天骄自生来,左掌命线便是两半。故此,他命里就有道死劫。即便往后仍存有一截命,那也是假命。有道是死劫死劫,不死何为死劫?死了又哪里有命呼? 故嫌命不长久,他便应下了六名上仙。 他在镜界化作寻父的生机,引子无佛前来应劫。旦它敢来,便会有人打破镜面,叫子无佛碎魂当场。 不过如今看来,天骄还活着,子无佛自然而然的并没有来。 思及此,天骄又掐了掐落于手间的缘钱,且无奈的摇了摇头。子无佛乃大能之士,前路有险又岂能不自知? “呵。” 看来,此事作罢了。不过话说回来... 仙帝且令我管教寻家之女,然我命劫将至,这倒要我如何去看?且仙帝乃高功高德之士,布令前查探一番下仙中人的命数,择优而恰(选)对他而言也是举手之劳罢了。总不会只对我无的放矢吧? 一个即应死劫之仙,却收得了仙令。此意...难道是? 要在我死前将仙令办好? 且这枚缘钱早已落到事后,为何仙门还许我手持此重宝而不纳回? 又难道...要我死后入那枚缘钱世? 那可是“佛命”之祖子无佛开的界,我这“道命”之徒进去,岂能落个善处? “坷嗤坷嗤。” 天骄将缘钱捏的脆响,却伤它不及分毫。如今世道,他看不透,只觉自己这一场命劫,被这些大能者牵染的有了些变数。 但变数在哪,却又摸不来头绪。 不管了,只当是乱闯一遭。我为天界忠魂不灭,纵使死劫难逃,我界的大能也不会干眼看我死过太难堪吧。 天骄下定了决心,他道韵流转,凭岚间捉住一鞘,之后“锵”的一声拔出了宝刀。 过眼间,天骄的肃容在刀面上映映生辉,倒是长了几分仙家气儿。 “呵。” 天骄自嘲一笑... 此刀名“忠良”,与“赤斐”一炉两柄,皆乃宽刃。其一米见长,两指尽宽;尖锋肚钝,工槽作柄。刀面上并无花哨,然却谁看是谁,犹如镜面般。 整把刀鞘宽厚自律,干净整齐,亦配得忠良之名,与其相得益彰。 那另一柄赤斐,却刀面如墨,尤胜沉冤如狱之心。两柄风格迥然,却是一炉所铸,倒是怪哉。 天骄自小爱剑,妄言自己是逍遥君子,曾偕信而行。故早年间便已懂得了御剑秘法。 却只待得见忠良刀那头一遭时,就不会走道了! 那年恰逢天下大乱,忠良早夭。凡事看得上眼时,便可强抢行事。 而出此刀的匠仙乃是大贤,天骄用强不过,只得是干目相随。 匠仙早知其意,却不待善了。他甚常拿赤斐出来,在天骄面前鼓囊。倒是耍的好一手刀法... 却挠的天骄心里更痒痒。 这一痒,便痒了三年之久... 之后事有转机,一名女仙下凡摘功,路见赤斐,欲讨要之。匠仙嗤之以鼻,惹怒来人与他大战了三天三夜。 终还是败了下来。女仙取了一枚三孔玲珑佩,强换了赤斐。 匠仙尢怨一声,不顾伤身之痛,却自备了一场薄酒,焖饮以叹,怪己不争。 然这赤斐已失,他待得见天骄仍未远走,故讶然。于是请其入宴,与他共饮。 天骄遵从,谢过携位于落,与匠仙对饮了三杯。 匠仙问:“赤斐已失,你不去追则?” “匠仙妄矣,我所求之刀非乃赤斐。” “怪哉,你莫不是看上了忠良这等短命货了吧?” “然也。”“哈,你不早说?”“早说如何?”“送你便是。”“如今晚矣?”“不晚,且拿去!” 道韵鼓囊间,一把忠良现世。天骄伸手一握,似觉己身...已失心颤抖。 这柄宝刀与我心意相牵,引得身间一道电流,划脑而过。且... 久,久,不能平复...... “小辈儿,我惊醒你一句:如今世道,忠良见光则死。” “呵。”“怎么?你不服?”“非是不服。”“那你又呵什么?” “我呵?” “啊?” “哈哈哈...... 旦有此刀,我方醒平生; 若无此柄,我终夜梦死!” “......好!!!好个男儿之志!请与我碎盏,满饮此瓮。” “善!” “哐!!” “哐啷铛!!!” 盏碎… ...... 前括(终) (不好意思,前括垫的有点多。抱歉抱歉。) “锵!” 宝刀回鞘。天骄道韵流转下将宝刀隐没。若说他死劫之前,有何事最为忧心,那这把忠良定为其一。 他立身而起,决意如今便去陕地,且速速置办完仙帝的差事,再给这把好刀找个惜它的主,方好顺心去应自个的死劫。 于是,展风而起,向天外而去... 天骄临高远望,不待久时,便已见到秦岭。他心道不远矣,便落下些许身形,缓速而去。 不想此时...... “啊!!!” 一道魔音入霏,打散了天骄身环处的些许道韵。天骄立身不稳,差许便要倒摔了下去。虽如此,倒也无妨,旦然之... 此人无故对他出手,却是来者不善了! “小仙,你下来。” 一名女子出言作邀。天骄朝下看去,有米粒大小的两道身影蒙着雾障,横排在山脚处,叫他看的不甚真切。 这可了不得,如此之远,竟用吼来讲话? 不过那女子一吼间便能令我的道韵松弛,却飞是飞不成了,只得下去。 “哼!” 天骄倒也无谓,此二人看来便知是个麻烦。纵使他们此时不叫他下去,身为先君,他也是要下去管上一管。 于是,他落下身形,且一冲而去。 那二人见天骄来踪,间也没使甚幺蛾,只管叫他落下。 待天骄落地时,鼓起气势,他左脚跨前一步,“轰”的一声将地皮踩了个龟裂。心想有道是先摆气势,再讲道理…… 这才抬眼看向那处雾障,邪笑道: “藏头鼠辈。我来也来了,还不显来真身?” 一女子将手一招,雾障散尽。她一头棕发打卷垂落,风吹不动。而那皓首一转,却又随之而摆。来人尽管是个女儿家,却比天骄还高小半头。其身后随一男子,左右腕皆套臂盾。他赤膀上身,一身肌理盘扎,却凌而不乱。 最关键是...... 二人皆是青瞳! “界外之人?” 天骄不解,天界乃七界都梁,此等界外之人,既然来得到这里,不乖乖呆在天庭,却下界乱闯? 然而,二人并未答话,那女子只顾着用她那一双长腿掂了掂脚下的泥泞。待罢了,她纵是字正腔圆,却轻慢道: “先生你好大的气势,刚一来就踩个满腿泥泞,何苦呢?” 天骄也懒得理她挖苦,直言问道: “少废话,你等乃何人,又来这里作甚?” “呵。” 那女子回眼看了看身后男子,示意他走前两步。那男子果然顺从,走向前列。 待毕,女子回手间挽了挽秀发,笑然道: “毕天骄,我就是冥王旗下;托渡冥河之母--萝美涅。这位男子是我冥界力神泰图。我知道你手里握有一枚无佛点化的缘钱,我们就是为它而来的。” 天骄听罢,凝眉间显出不解。 这冥王便是管辖冥王星的神座,系希腊神域的霸者之一。 希腊神系乃是掌管天,海,冥,与阋神四星的神族。那里生存不易,子民难以繁盛,不过却能落得个个精猛。 据早年史载,希腊神系对佛门的影响甚重,故佛门有意执掌希腊神系的神权,乃为标识其正统之位。对此,再看佛道之争,倒显得小家子气了。故希腊神国与佛门间的战事,不像佛道之间打打停停,他等乃是从未停歇过的。 希腊神系邦交立国,宙神乃主神,亦是正义的引导者,他公正不偏,他不易理解,他不可改变,他审慎小心,他智慧非凡...... 奈何神国贫弱,即便有如此优秀的主神,也被打的艰难渡日。再说投降,那更是个痴梦。因为... 神格不许沾污,神便不许言降!!! 按理说,神系与道门两掌相合,有一个共同的敌人。珞眉涅想来天界,亦不是难事。然关系再好,也是外人,不能让他等从容在这天界闯荡,从而不去监管。 再看看周围,哪有一个管仙的踪影,那这样一来,珞眉涅这二人的行踪,便显得蹊跷了。 再者说,想知道我行踪倒是不难,我所携何物亦不难测。只因希腊文下,无物不昭,且从字间悟意,可堪天机数理。但他们为何非要我手上的这枚缘钱? 天骄心生疑惑,想不清楚,那就不要想了。他抬手间指的珞眉涅这二人,还是打算亲自处理一下才成的。 “天界岂轮尔等乱闯。还不回去?” 珞眉涅笑然,不依道: “回是要回的。天骄,但这缘钱你要给我。” 怪事,诸神要这缘钱作甚? “诸神欲讨此物,有何算计?” 珞眉涅摇了摇头。 “我们诸神不要这枚缘钱,只要它存于这天界人寻不到的地方就好了。 想来你也清楚,这枚缘钱对子无佛来说就是来世。他是佛门今尊,当重前生来世。寻父已死的事,自然瞒不住他。所以这枚缘钱他早晚会来取的,到那时,只要你道门交不出来,子无佛盛怒之下动兵强抢,便对我们希腊诸神来说,就是好事情了。” 这是好事情? 不错,仙门不畏佛门来犯。两国也早晚要打出个结果,所以是打是和仙门都能应对。 可若真如珞眉涅所说,缘钱藏在这天界之中,而这里又是仙门都梁,子无佛若对缘钱誓不罢休,那岂不成了不打下这仙门都梁,便誓不罢休之势? 然而,子无佛来世的有缘人便是寻父,他被仙门斩首,或对佛门智慧来说,不算哀事。但这缘钱不交,便等于断了子无佛的因果!那这...子无佛兵出仙门,岂不要哀兵吆战! 是想这国仇还可以忍,哀兵却不能停。要他与佛门打这种仗,打得却不合道理。 那诸神这盘算,便不能答应。 天骄闭目,不作答。 珞眉涅见天骄不言,不知其意,便又劝道: “天骄,我们希腊诸神身在太阳系外围,常年与佛门征战。那边防之处,血迹难干;治下子民艰难渡日,哀鸿一片。你道门占尽了繁衍生息之地,又受了我等诸神庇护,难道不该作些什么吗?” 天骄仍不答话。在他思来:“我都不愿去打这种仗,那仙帝更是不会了。何况他身为仙臣,岂敢僭越。” 即便不该干看诸神遭难,那也不成! “你真不肯给?” “...…” “我已说的这么明白...” “...…” “难道你真以为,这是我们诸神的阴谋吗?天骄,诸神们离失败越来越近,你道门中人好好看看,到那时,立在你们的眼前的,会是何方神圣??” “......” “我们真的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送我神国一道曙光......可好?” 珞眉涅言毕,竟已单膝跪地。她俯下妙容要恳请天骄。 “我珞眉涅,代托渡冥河那数千殃民...算求你......” “噗通!” 力神泰图更是干脆,他双膝一跪,掷地有声,且势大力沉。 可如此要事,我怎能擅自做主? 不能! 即便我也想去与佛门争雄,也愿去救诸神于危难,但这件事,不能就是不能! “钪!” 一道道韵凸显,忠良显锋! 珞眉涅见天骄不答,却拔了刀,心中已是灰凉。 尽管她不怕与天骄动手,但若在这天界争执起来,事后若再想活着回去,是成不了事了。 并且还包括着......如今正在仙帝身侧纠缠,为他拖延的大地女神姬娜。 珞眉涅转瞬间便在心间衡量了轻重,她缓缓的站了起来,双手虚合握拳,仰首向天祷告... “殿下!请您庇佑诸神吧......” 那一头棕发化为心色之弦,在虚空摆动,一道银华现身,裹住二人。庄严的韵律飘散开来,并缓缓的荡向天际...... 她希望姬娜能早早的听到这声祷言,并且能听懂她心中这宁愿牺牲,也要成事的意思,从而早早脱身而去,在这必将酿成是非的地方,夺来一丝生机。除此之外...... 她别无它顾了... 那便战吧! “泰图!” “咣!咣咣...” 力神泰图撞了几下盾牌,霎然间便如一头暴怒的走兽,他跪在地上,却缓缓的扬起了头,愤怒的看着天骄。接着,立身而起。 天骄仙容一肃,射目间,与他丝毫不让。只是手间... 又紧了紧刀柄...... ...... 力神就是种小神,系从大力神一脉,乃是精锐护卫。因常年奔赴死地,故战力不缺。不过再怎么说,他们也只是些小神罢了。但也有例外,那便是...... 倘若在他身旁,立着一位神灵的话,那就得另当别论了。几番祝福下来,说不得他连大力神都能揍趴。 而天骄呢? 也就一跑短腿的下仙。若说他有忠良之志,能雄浑当世,那也说的过去。但若说他的战力的话...... 自有仙中,当属微末之流。 故他不敢大意,提刀遮住前路,摆下守势。身间道韵流转下,忠良刀已充盈了煞气,配那一副镜脊,煞白的吓人。 泰图冷哼一声,扭了扭脖颈。 “咔哧咔哧...” 空气中飘来一阵松麻之意,荡的人肾疼。 随后,泰图提腿间便越过三丈之远,横空打摆了一脚,冲着天骄面门而去。 “呼!” 腿还未至,风声先来。天骄不敢大意,抽刀间就要以强搏强。别看他摆刀间似是要守,然上乘的刀法,哪有守势的招式? 所以他随意一刀,皆能劈金断崖! “铿!” 然却断不了泰图这一条神腿......两力璞一相交,竟鼓出金铁交鸣! 忠良吃重,回力处天骄难以持久,故撵起道韵用左手一推,便将一道移山之力打了出去。随后他看也不看,躲过身型再转,又提刀。 定目处,泰图胸间吃了一记移山之力,身子只在空间定了一定,便横落而下。他一笑尔... “哼!” 随后再提双腿,双掌横于前强冲而来。 天骄无奈,刀花一挽下背负于后,身前一指,道韵相随下心念定咒。 咒成! “定!” 泰图吃咒,不动于形,横立在当空。不想天骄刚在酝咒之时,珞眉涅早已警醒。她身间辉光闪烁,随后双目耀出精光,一道冥河召唤被召了出来。 天骄趁机要使出拔刀技,一步立前便要将泰图一刀两半。却不想脚下一动,似觉有甚在纠缠。 他俯首一看... 只见方寸下现一幽冥腐沼,且爬上来几缕魂手,死死要拽走他腿间的生机。这可不得了,要是双腿硬动,那生机便要被拽走,天骄不死也残! “苏!” “驱散!” 天骄与珞眉涅各施散术,将临危之际化解开来。然而... “呼!” 耳旁又传来了烈风之声。 “不好!” 原是泰图动了真火,不待落身便反手拍来一盾,直朝面门。 天骄倒转刀柄,反身撩刀。 “铿......” 不想这一盾打的如此耿直。尽管天骄已将身子盘的扎实,却仍被打着旋推出了十丈之远。他双脚蹭地下划出一道螺旋,道韵被打散了型,硬靠着扎实的基本功坚守住了身形,并没有倒。 泰图见哼一声,没现破绽,便没有去追。 “咳!” 一丝闷血从胸腔中逼了出来,天骄以舌沾唇,道韵流转下,忠魂上煞气又显!再透过那被打起的尘霾,耀出璀璨。 “天骄!你非要死在这里,才肯罢休?” “呵!珞眉涅,你不也是。在天界硬抢缘钱,想必你早已觉悟了吧。” 珞眉涅低下了皓首。 不错,是的,天骄...-他也是忠良-! “那么,请你先行一步,我珞眉涅赌上我的神格,随后就来陪你!” “咳咳...好说,好说。” 话毕,一丝柔风吹过... 三人间,有二人的发姿被撩了起来,又轻轻的展落而下......这期间,却并未惊动过谁。 但当天际的一道云蔼遮尽日头时,三人却同时抬起了头。 它遮住了日,却遮不尽那璀璨的天。这似乎又在喻示着什么? 璀璨之下,阴暗得彰......这... 实不该呐!!! “哎!泰图。” “咣!咣咣...” “轰!” 泰图一脚将地踩成裂土,向天骄扑身而去...... ... ...... 第一章 如见是缘焉逃呼 “若儿莫跑,待我启贝予你一观可好?” “自然。” “砰!” “是大海珠!哈哈,若儿你可是赚了,你卖我这颗珠子,我请家仙施法来收你爹的残魄,咱能一笔两勾销的。” “可,哪有你说的那么值当。” “值当值当。你莫要多心,咱俩谈情归谈情,生意归生意,别类作两码。我龙少皆不欺你便是。” “呵...” “唔...” 此时的若儿想起旧事,陷入忧思。龙少看的懂,他不愿打搅若儿,便就地盘坐了下来,把玩着手间的大海珠子。不时间,还裹着幸福傻笑几下。 待久时,日斜西沉,落半沧海。 “呼......龙少。” “恩?” 龙少得闻若儿叫他,便知她已清醒。他抬起头来,朝若儿看去...... 动目间,若儿亭亭而立,双目闪烁连连... 她一副柳眉入画,面间又有深窝藏趣,如今再细看那副姿容,她樱唇内似咬住了香尖,不知要吐出何话?不过想来,定是仙音即齿... 那一片残日搅黄西天,落在她那皓首之上,染了一处羞妆... 若儿见龙少目光落处,羞得缩了缩脖子。 这男子虽是男儿之身,却生得了一个七窍玲珑心@。我这三年来是大厄当头,他却不嫌不弃,不欺不辱,仍能待己如斯。若此人对我还不真心,我不信这天下,何处存真? 唯有憾事,乃是他不能修行。不管了,真心换真心,又有何怨可言? “我......我想嫁你......” 言毕,若儿羞得紧闭妙目,仰首处羞涩难当,却仍提起胆气,等那真心来抱。 “......” 龙少听了此话,心机急变。不想一朝真心,今日便已打动伊人。此生...定无憾矣! 然而...... 为何胸痛难当?心率难齐下,似有昏聩之感? 许是......动情太深罢了。不错,权且定下心性,压抑住它。当务之急,必抱若儿!!! 一霎间,又觉不对。迷眼处...这里似不是海,似在云端之上...... 不对!不... 不好!!! “若儿......我...好...难...受...” 言毕,龙少昏聩... 若儿闻言,察觉不妙。她朝龙少看去,只一眼便已大惊失色。 龙少盘膝在地,面色煞白,裸露之肤毫无血色。尤似死人般恐怖。 “啊...龙少,龙少!你怎么了?龙少!!!” 若儿上前去扶龙少,触手间身体僵直,已泛冷气...... 怎么突然会......气绝? “不!!!” 却不想这时,龙少徒睁双目,大吼了一句话... “你!珞眉涅!!!” 若儿心欲僵死之际,竟被人推了开来。她扑倒在地,回头仰望此人。 倒是龙少不假,脸上血色复还,肃目间一双定目却哪里来得不甘?这... 有不对劲! “你是谁?” “我是谁?” “你...是龙少?” “我...是...龙少?” 此人抬退行前一步,目视残阳,心中似在作何念想。失神间,似有物慌忙而落。 其乃是一颗大海珠,它不意而落,朝海中滚滚而去...... 却又被末浪拍岸回来,久久方歇... “我是...-龙-少-?” 若儿目现雾朦,然她却顾不得的这些。龙少如今情形诡异,得设法捉住他,带回龙家。 于是她立起身型,挽住龙少的袖口处,轻挽了挽。 不成想这一挽,却挽动了! 若儿忍住心性,怯生生的拽着龙少,就这么的带他,朝龙家归去。 ...... 若儿捉住天骄带路前行,天骄却没这心思与她计较。 若儿妙龄当前,有女大不过十八,且羞意在身,显得端正得很。而在那三年前,天骄见过她时,她也才十五不到。 人常言女大多变,却变不过活了两万年久的天骄法眼。故他只一眼,便已知了若儿的身份。这一下子,可吓坏他尔...... 我才死不是?这又是怎么回事? 珞眉涅呢? 泰图呢? 忠良丢哪了? 寻思间,道韵一转......紫府哪里去了?间存之道呢?我这修为... 怪事上头间,由不得又要四下瞅瞅... 余光处飘落几绽密发,应是自身储了长发之故; 然我好使宽刀,善拿霸气当锋。而这一身长发,却尽显端丽。如此,定然要碍了气势。故我从未储过长发,而如今,颈上之人头,却披长发? 左手抬入眼来。握拳处的肌肤温莹如玉,一看就是吃够了家粮的货色。再摊开手掌,去寻那命线... 命线中呈驳痕,尾缀鸿恩...可我的掌纹乃大妄成良......这怎地?申过己手,却观非己掌? 天骄眼蒙一丝古怪,去瞅若儿。巧不巧的,若儿也在看他。二人看了个对眼,若儿却急忙问道: “龙少,你身有漾,似是重疾!如今倒还清醒?” 天骄见若儿目中含情,顿觉怪异。尽管他认不来我,但前时方才害死她爹,她不怪我,却对我关切...尚如今似觉唱戏。 但来不及多想,他若惊若疑道: “倒不碍事...” 言还未尽,却又想起一件要事。 便是方才,还未下界时,先帝还令我管教此女,那时我还在洞府之中肺腑了一番。可尚如今,倒是方便了。 可这里面...总觉存了些怪理? 思及此,却想不通,尤一叹尔,问若儿道: “呵...倒是你不是寻家之女?为何于我在此相聚?” 不想若儿听罢这话,吓得差点没魂走道了。她一副惊容上又添了三分怕,不顾思绪的在天骄身上打量,且仔仔细细,貌似非要看出个通透不可。 天骄不明其意,只得是让她看个通透。待好一会儿看罢了... 若儿气急故端呵道: “还说不碍事?你都傻了不自知吗?且快快随我去见你家仙,倒要请她好好为你诊治诊治!” 隔若儿想,焉能不气?方才对他表过了心迹,身为女儿家这容易吗? 可这厮巧不巧的便待这时旧病复发,却端是将一方妙事给忘了!这又叫她怎能不气? 可谁成想,若儿很凶,有人却比她还凶... “吼甚么!反了天了你?我说无恙是真,你即便操心是应当,然话里焉冒邪呼气儿?倒冲我咋呼作甚?” 天骄郁闷...自己一头思绪,叫她一吼给吼没了。 若儿见天骄对她动怒,此实属首例,故不知如何作为,继而深陷当场。 倒是天骄见若儿顺话,觉她不差。如今脑子里乱哄哄摸不着头绪,只得是想哪到哪。不过此间,倒合适问一句自己如今最想问的话: “你我先认认人行吗?你怎么称呼?” 若儿闻言,她不犹豫了,如今她只有气愤。这男人,真被病坏了脑子,连我都能忘了!这得多严重?不成...... “你还说无恙?连我都不醒得了你还不快随我回家问仙?” 天骄常年使刀已经病入膏肓,闻这一言毕,一股大男子气概显来身上,便要故作不耻! 谁成想若儿见罢,心一横便要动强! 她一把便逮住天骄手腕,少息下几缕煞气便冲入了天骄臂膀。天骄刚作得不耻,这会儿表情又换作一惊! “你...” “怎得?你连紫府都没得,就敢对我粗鄙?若怕失了颜面,便随我走矣!” 好没面子。 天骄不甘间又唤了唤紫府,真没寻来门道。即便身曾仙臣,尚失了底气,大男子气概也显摆不成了... 故无言间一低头,想来自己两万年的阅历,倒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权算认栽无妨后事...... 若儿见故,一笑间春风满面,心里却多了些作乐的心思。 “快些!肉囊囊的。” “......” 天骄无言,只得迈起了腿,随若儿而去。 “扳脸给谁看呢?笑起来!” “...” “你笑不笑?” “嘿...嘿嘿...” “嗯,你身有病漾,理当顺话便是。” “...” “怎么?我说不中?” “中,极中才是!我看咱还是赶紧走吧。” “呵呵...龙少呀...” “......” 此番变故令天骄极不适应。他习惯性的紧了紧手,却再也感受不来忠良的存在。 貌似失了此刀...他犹如丢了魂般,复回从前那潇洒君子之性了。 ...... 第二章 抄家之事有眉头 同在此时。龙家。后殿。 一老仆进门先行一礼,冲龙家老爹报道: “龙老,仙师言他有大事要对你讲,要你及早去。” 龙老听罢,举茶连忙喝了一口,这才立身而起,向殿外而去。 待入内园,有一波湖,湖内杵着一座心岛,有桥直通其上。龙老行至桥上,面对心岛虚问道: “仙师,可是有事叫我?” 这一句,别无它意,全算打了个招呼。 而岛上不见人影,却有人答: “嗯。” 只飘来这一字,也全算应允入内了。 龙老听罢,不再犹豫,踏桥前行。且脚下又加快几分行速。 待入岛内,见一间亭,亭下一墩四座,干净的紧。龙老也不客套,逮住最近的那座便坐了下来。待一抬头... 一名飘须老者已坐在对面,且笑目相迎之。 龙老早已见怪不怪了,他抬手一礼毕,问道: “是何要事?” 那名老者听见问只是点了点头。他不欲答话,却顾左右而言它。 “你龙家在此置地立族时,曾问过我,倘若立墙时围了这心湖岛,我怪罪不怪罪的事,你可知晓?” 龙老一听老者好端端的却突然间说起往事,便知今日恐要出大事了。他再一礼道: “自然知道。相传先祖请教您老之时,您老和颜悦色道: 也算与我族有缘。如愿真心供奉,便保我族昌盛三百年。” “嗯。” 老者听罢点了点头。继言道: “那你可知道,你那龙儿生得一个七窍玲珑之心,我为何不去施救吗?” 龙老见问,的确不解。此事亦困惑了他多年,自然只得摇头,言道不知。 老者笑然,再问道: “你又可知,自你龙家供我之日,至昨之际,已过了多少年?” 龙老也不知晓。只因龙家世代皆是天界的官员,亦重行商事。他等相信人心可以捂来热乎,便觉要与此仙打过交道三百年,那时他岂肯再走?故也没记这三百年的确切数目。 到如今,老者这一问,龙老顿感不安了。 “呵呵呵...” 而那老者,此时却笑了。 “至昨日,方过三百年整。你那娃娃虽命犯死劫,却是要死在三百年之约后的事情。所以我不好相救呐...” 龙老听罢,心稍寒。却颤颤嗦嗦的说了句大话: “这......倒...也没甚么。” 老者见答,笑然间看了龙老一眼。龙老有感,他抬起了头,苦笑相陪。 随之老者苦叹一声,移目西凉,道来了正事。 “自今日起,你龙家不再受我庇佑。所以你龙家窝藏有寻家重犯之女的事,恐无从遮藏,继而要暴露在这天机之下了。故有心人一掐指一算,便可得知。还望... 你早做盘算…… 言尽于此,我也要告辞了。” 龙老一惊,下意识的立身而起,伸出两手便将老者的袖筒死死的拽了住。但如今心乱如麻,却不知该言何话... 老者见龙老作态,有些恼怒。 “怎么?” 一句疑问看似平常,却裹了些许不耐。龙老大惊失色,急忙松开了袖筒,又顺手将那处褶皱展了两下。尔后...刚欲立身致歉之时,却顿觉不妥,双手上前又复去捉… 可这回老者一晃,没叫龙老得逞。他嫌恼道: “有事说事!矫情作甚!” 龙老逮不住袖筒,“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恩人呐......” 这三字刚一说完,便有一行清泪落在了他的老脸之上。而他却不管不顾,继言道: “我天朝法典有定,窝藏重犯,视乃同伙,按律当视为同罪! 而这寻家之罪,乃是诛灭九族之罪,我这龙家有老有小的,你叫我死后何安呀......” 老者闻言,于心不忍。遂哀叹一声劝道: “先起来再说话吧。” “不!” 老者见龙老不起,便上前去扶,却扶了两下也没扶起来。人家连仙人的帐都不认了,老者也只得作罢。 不想这时,龙老却用膝盖挪前了两步,抬眼恳切道: “我龙家为救一女,家遭无妄。这全因我放纵小儿之过,还请上仙将罪过降我一身,保我家老小......” “不成!” 话没说完,老者便已拒绝了。 “你都活到这把年纪了,你也倒想想,我是仙不假,难道还比天庭都大不成?那这世道...岂能任由我来乖张?” “这...那我龙家......真算绝尽了?” “哎...” “仙师,仙师,那留条根......留条根吧......仙师,看在您与我家这三百年相交的薄面上,给我龙家...留条根吧......” “可你那娃娃,命犯死劫。” “那...那若儿呢?” “若儿?” 不错,龙老与老者都知道此事。 龙寻两家互为对门,交的乃是世代之好。若说这世代之好,岂能没有姻亲? 而当年龙老的太祖姑母,便是嫁到了寻家做了家母。而至今为止,延至若儿这一代,却恰是第四代。 也因此...而避过了九族之列,所以寻家灭九族时,没使龙家殃及。 又因为此...若儿将来若能再嫁回龙家,也不算近亲之好。 也更是因为此...若儿为龙少所救之后,龙老凭着这份亲缘,才决议包藏若儿。 再说龙少,不然就算给他再大的本事,他能从天骄手中救走若儿也算是到头了,若无父亲应允,他又岂敢在家中包藏若儿? “仙师!若儿得活的话,便叫她在你身边做一丫鬟,终身供奉您老可好?” 这若儿的事另有隐情,老者心知肚明之下。龙老这一番建议,他是想都不敢去想... 不过还是轻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算了,你起来吧。我也看在与你家有这三百年机缘的份上,送你家两个娃娃一段前程吧。待我走后,你好生安顿家务,且能走几个,是几个吧。我们...就此别过了!” 龙老听得此话,心里稍安,随后擦泪间的功夫,再一抬头,便寻不到老者的身影了。 他顿觉身子空乏,难以继力,落荒而倒。却待此时...... “龙老!大事不好了!” 来人乃一老仆,老眼昏花下路走得慢,却忠心耿耿。龙老不愿人前颓丧,只得伸手抓住墩案,死命将自己拉到石座上面。他在面前挽了挽袖口,擦干了泪。接着呵斥道: “慌什么?路要慢慢走,话要慢慢说。” “呵...龙老呐,都什么时候了呀!官府来人封了咱家大门,扬言要彻查寻女失踪一案。方才几名丫鬟被挑去带走,我只怕...她们说漏了嘴......这...” “这什么?” “这可怎么办呀?” “......哎!” 龙老低下了头,抬手将打褶的眉心柔展了开来,这才站起身形,一步一步的朝心岛之外走去。 待行一半,他又回头,慢言道: “都这时候了,便卓人去后院的林间砍些佳木,打造些许些棺材吧。料想我龙家上下若能躺在那里头被灭九族,兴许心能安焉…” “这...老奴醒得了。” “呵!” 龙老回眼向前,复行间...再不回头。 ...... 天骄顺着若儿的拽引,一路朝龙家走去,眼前却现一人,慈眉善目,身着汉袍,且拦住道儿。他自称是男凰先生,曰: “龙家要被灭满门,你俩随我走。” 言简意赅。 不过...... 这让人怎么信? 天骄尽管占了龙少的身子,但也没对龙家有甚印象,故不觉。倒是若儿这几年蒙恩于龙家,心放不下。 “你胡说!龙家好端端的,为何要被灭门?” 见若儿开口,天骄笑然,这她也信。他向先生一礼,然道: “劳烦先生让个道。” 男凰一见这俩孩子脾气还挺冲。故也不打算废话了。 二人不见他有甚动作,自然而然的飘身而起,就这么站到了及腰高的虚空,俯视着二人。 “我什么道行?要骗尔等?” 定立虚空? 自古以来,便是依此来区分仙凡的。 这人是个仙人? 若儿不言。一思量间,觉仙人断不该骗她,心凄起来。“难道,龙家真要被灭满门?” 天骄凝眉。此人什么来头?男凰先生?自打出生到如今,都没听说过有这一号人。 而且吧,听这名字就不靠谱。 凰为母,男为公。男凰这俩字,是怎么想才能将它俩搭揽到一块去的? 天骄冲着男凰疑视两眼,走前两步,问道: “所谓何事?龙家就......我家就要被灭满门?” 男凰嗤笑一声,他看着若儿,却冲天骄答道: “只因窝藏一人,族受牵连之故。” 天骄随男凰目光看去,瞅见了身侧的若儿,她自然醒事,且面色已显煞白,明显是被吓得。 他懂了。 龙家是回不去了。 如今他与若儿,要家没家,要本事没本事,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吧。 眼前这男凰......尽管不太着调,但好歹也是个仙人。 想到这里,天骄拧头去看若儿。 若儿却卷着一副秋眉,凄苦的看着他,似想依靠… 天骄心有定计。 “你为何要救我二人?” “我与你龙家的家仙有些渊源,故受人所托。” “那龙家......那我家仙人呢?” “死了。” 死了?就死了?上次自己带兵来抄寻家时,也没敢把那仙人怎么样。这次来抄家的仙将,这么势大? 算了,如今自己也管不着了。 “那我二人,随你去哪?” “去我洞府。” “那哪?” “斜月......” 我擦!!!斜月...-三-星-洞-?我...... “三坤岛。” “......” “......” “哈哈...立端了,我带你二人,走矣!” 话毕,男凰手一划,便将二人带到身侧,随后一望虚空,便已展身而起。 若儿回头,朝龙家那里看了一眼,心念了一句“龙爹”。 故去,寻家被抄时,自己甚都做不了。 如今,自己也甚都做不了。 女儿家尤不甘心,黯然泪下。 ...... 第三章 故去之名成避讳 半日后,三坤岛。 原名台湾。这里受两万年沉浮主宰,将此地变成了有坤(地)道相连的三座岛。 天骄是懂行人,自然知道这里的地道,能挖多大面积。所以这个时候再去看男凰,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这么一座沉于水中的汪洋之岛,如若被他给独霸了......那他这座洞府,还真是一座了不得的洞府呀。 男凰裹着天骄二人,飞至此处,便在虚空中定立不动。他指着脚下这座岛,为二人介绍开来。 “这便是三坤岛。岛呈锥形,南北皆有崖。方圆七里,东西最长不过一里。 东两两港,百十户人家,你们平时若出了我的洞府,不要来打扰人家。南边那处崖顶是平的,乃是我亲手所削。其下不远便是我的洞府,太平洞。你俩记住没有?” 这洞的名字...... 若儿无觉不妥,点头应是。然天骄心有疑,故急忙问道: “那东面那座崖呢?” 男凰见问,嗤笑一声。答曰: “乃一仙子洞府,我可警告你俩,没我授意,你俩莫要招惹于她。不然被劈成灰都是小事!” “......” “......” 难怪呢,这岛不太平呀!怪不得求这个彩头。 “下去吧。” 男凰言毕,落下身形,带着天骄二人向太平洞而去。 待入洞,见着了客殿。几张木案木椅按宋朝的摆设横立两案,却略有凌乱。不过没设主座。正前方只挂着半副中堂,上写着无争二字。另一半却是被人撕去了,故也看不明白。 天骄感觉这个洞府,有够破的。 却在此时,被一声怒喝给吓了一跳。 “混账!我的云丝楠木案呢?这个女贼,她还有完没完了!” 天骄郁闷。 “呃......男凰公子,你得罪的是谁呀?” “哼!” 男凰冷哼一声,不愿答话。他气势凶凶的冲进了内室。 天骄与若儿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情况下,不太好跟上,遂都没动。 若儿又四下看看,缓走了几步,将一个歪落的椅子扶起,摆正了位置。随后,便收拾了起来。 天骄不解,走上前去拽住她的手腕,问道: “你此是何意?” 若儿抬眼过来,目现凄然,她答道: “龙少,我想拜他为师,替寻龙两家报仇!” 天骄松开手来,定目不语。 寻家实乃他亲手所抄,若儿欲报此仇,这可如何是好? 不想天骄一松开手,若儿却又逮住了他的手腕,言道: “龙少,你且随我一起拾掇。你想报你龙家之仇,难道不该求他为师吗?” 龙家之仇? 哦对了,若儿一说,天骄才觉得好像该是这么一回事。 “啊!亦是亦是。那我二人一起拾掇。” 天骄言毕,只能心道无奈,朝近处的落椅走去。 仙帝要他管教此女,当初没甚好讲的。这活儿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简单明了。 尚如今,再掂量起来,便不是那回事了。 而且更麻烦了! 那位男凰公子看起来不太靠谱,天骄宁愿自己琢磨成仙,也不想拜他为师。 且再看眼前这幅排场,他混的好像不怎么样呀。 真拜他为师? “混账!混账!!混混帐帐!!!” “......” “......” 天骄被这一声怪调给打断了寻思,他与若儿立起身形,一起朝内道看去。 不多久,男凰气势汹汹的从内道走来,立在了二人眼前。 “这女贼!连我的温玉床都不放过,她上辈子难道是穷死的么?” 天骄无语。若儿却灵机一动,寻到了机会。她走向前去,抬手一礼道: “男凰仙。您平日出门,洞府理应留人才是。不然又怎会遭窃?” “她不会抢?” “噗!” 天骄忍不住了。这一句话,把若儿的小心思给打的烟消云散…… 不过这事如此严重,得问问清楚才是。 “男凰公子,你到底得罪谁了?人家怎有如此怨气,敢上仙府来行窃?” 男凰一叹。 “哎...说来话长了。” 随后摇了摇头,断然道: “算了,不说这个了。你俩想好了没有,在我这里怎么安排?” 天骄与若儿对视一眼,天骄心道还没想好。然而... 若儿却想好了。 “男凰公子,我二人想好了。” “哦?说来看看。” “我与龙少皆身负血海深仇,我二人愿拜你为师,学来仙术,好替先人证法!” 男凰见若儿称那小子叫龙少,先侧目去看了他一眼。不想跟天骄看了个对眼,男凰一笑。 待若儿话一说完,男凰虚拍双掌。笑言道: “甚妙!我允了。你二人便先入洞去逛逛,我且去找那女贼理论一番,再回来在与你们计较。” 说罢,不待二人答话,他口吐“去亦!”二字,“砰!”的一声就没人影了。 若儿诧异。这就答应了?她尤似不信般朝天骄看去,天骄却冲他耸了耸肩,似也搞不清楚状况。 “走吧,你我二人便依其言,进去先逛逛。” 天骄无奈道。 “也好。” 自此,二人便走入内道,一前一后的向洞内而去。 只不过天骄隐于她身后,悄悄轻叹了一声。他随手拍了拍脑额,深觉置身此景,略感头大。 ...... 单说洞府,按理说分了个一外一内两室,也算全了。所以二人一进内道,便等于进了内室,再抬头四下张望一番,这就看完了...... 这什么鬼地方?少说也得修个茅厕吧? 粗粗算来,一客一卧,满打满算也就五十平,还叫三人住? 这怎么住?连个床都没有。 天骄有种想打洞的冲动。他在内室转了一圈,果然在角落处寻到一把镢头。把它拿在手上掂量一下,感觉挺沉。 又一思量,也感觉要遭! 第一天的活恐是挖洞吧? 天骄拿起镢头,冲若儿晃了晃。若儿心知其意,笑然道: “也好。” 天骄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拿着锄头走了出去。 刚一来到内室,就觉一阵清风飘来,抬头一看,原来男凰已经回来了。不过...... 衣着阑珊,破败处敞露出肉来,上皆有几道淤痕。 “啊?仙师,你这是被谁打了?” “哼!” 男凰听了这话,不服,怒哼一声。 “我不与小人一般见识尔,不然谁敢打我?” 天骄无语。若儿从他身后出来,一见男凰身姿,立马将袖口撕了下来,边走边忧道: “师傅,且让徒儿来替您疗伤。” 男凰见故,急忙退了两步,摆手道: “不碍事,一会儿就好。” 接着,这才瞅见天骄那把镢头。闷道: “天骄......哦龙少,你拿它作甚?” 天骄一惊! “哐啷!” 镢头应声而落。 一仙一凡二男,对眼间皆扫了若儿一眼,却幸见若儿并无所觉,这还算好,可是...... 在天骄想来,能将他这名应劫之仙的魂魄驹住,并且替他还魂之人,先不说此人能耐有多大,单说他是啥也不图,兴致来哉所致,这岂能是说得通的? 那此人将他借尸还魂,明显是有心将他打入一场局内。此局作何算计他不知,作何安排他也不知,从何而起,从何而终他更是不知。 但男凰仙知道他的名字,难道他是局中之人? 天骄思毕,急忙赶走两步,轻问道: “仙师,这是怎么回事?” 男凰自然知道天骄欲问何事,但此事如今真不该说,又怕天骄日后纠缠,于是气势一放,一股仙韵朝天骄压了过去。 “嗯?仙师!” “哼!仙家之事,也是你配问的?” “......” 第四章 大敌要约三月比 男凰看似动了真火,天骄脑门一惊。 不错,如今自己可是凡人了,怎么还敢跟仙人们打哈哈? 他“唔”了一声,没说出后话,全算退让,也不愿再去招惹男凰。 男凰什么道行?一眼就看清了天骄的心思,遂收了道韵,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可若儿却不乐意了。她又不是傻子,两人这番计较,一看就有隐情。 她也走前了两步,有问就问,对男凰竟没了客套。 “师傅为何唤龙少天骄?” 男凰一听,心道麻烦了。他回眼间看了看若儿,见她一本正经,却像是很好骗的样子……于是计上心头,笑然间答道: “呵。为师刚才算来,此子将来定更名讳,所以正算当口呢,故又唤错而已。” 若儿难信,侧眼去打量天骄。天骄旦见,脸上故作讶然,又随之呼道: “师傅!您好生厉害!” 若儿懵了。心道龙家才被灭了满门,怎么龙少如今就敢忘本?竟有心抛弃父母所赐的名讳? 但一想,仇敌势大,更了名讳倒也利于隐藏。 如此一来,若儿释怀了。他冲龙少点了点头,目光中充满勉力。 男凰见罢,不敢再就此事纠缠,于是双手一合间便嘱咐了起来。 “罢了,你二人细细听我道来。” 二人听及此,急忙断了念想,走上前来。 “这座太平洞乃是我师徒三人的暂居之所。今后,你二人不得再以名讳相称,龙少管你叫师妹,你自然也要管龙少叫师兄。 待为师查验了你二人的资质之后,便会因材施教。你等便要在这外室终夜盘坐修炼,直到结丹方休,都懂了吗?” 二人抱拳应下。 “嗯。那好,二徒儿,你先来。” 二徒儿? 天骄与若儿对视一眼,惊叹师父的利索,心道也不敬茶祭祖什么的,这就开始了? 若儿无奈,只好自觉上前,走到了男凰跟前。 男凰捉住若儿左腕,点了三下。 “嗯...好,不错!紫府有成,且气脉充盈,断无游丝。好脉,好脉!” 若儿笑然,打心底里高兴。随后开心的冲天骄笑了笑,将他朝前涌去。 天骄站定,自己把手抬了起来。 男凰捉住天骄的左腕,点了三下。 “......” 又点了三下... “......嗯?” 再来三下...... “这...你这身子...” 男凰心涩,天骄这副破身子,跟个处处筛风的破瓷瓶一样,这哪能修道? 看来,这长生丹的便宜,可占不下了呀。 “好,不错!” 男凰一甩手,很不高兴了。 他在虚空中点了两下,便现出两枚白丹。男凰指了指这两枚白丹,对二人说道: “这便是长生丹,咽后可长生不老。你二人各有一颗,尽皆吞下。然后便在此地寻个角落处......” 说到这里,男凰指了指一处墙角。 “抱守归元,早日结丹便好。” 若儿看着长生丹,心跳加快。 这可是传说中的长生丹呀!!!她感激的都快要哭了。 天骄却回头看了看男凰指的墙角,嘴一撇,心道嫌我们碍事怎么地了?为毛要蹲那去休练?这客殿也没这么小吧。 可正在这时...... “轰!” 天骄与若儿被这一声爆响给惊着,急忙扭头朝洞外看去。 男凰心道坏了。 霎然间,他屈指一弹,将两枚长生丹直接弹进了天骄与若儿嘴中,那足有婴儿拳头大小的长生丹,过喉间二人还没来得及噎住便已顺至胃中,吓了他俩好一大跳! 随后只听一声娇斥由洞外荡来。 “色鬼,你给老娘出来!” “轰隆隆......” 那一声娇斥不同寻常,裹着一股煞气将洞府震得直响。间有几处碎石从洞顶而落,掉到天骄脚前。 天骄低头看了看碎石,尖且大; 又看了看方才男凰所指的墙角,干又净。 天骄悟了。原来让他俩去那修炼,是这么个回事...... 而男凰却怒了。 “这泼妇!她到底想要怎样?哼!” 男凰冷哼一声,动了真火。他朝洞外走去,间裹着一身道韵已似凝实,可见他有多生气。 天骄思量了一番,觉得身为男凰弟子,师傅的麻烦早晚要牵扯他俩。遂决定去看看,于是拉着走神的若儿也朝洞外走去。 待天骄拉着若儿出了洞门,这一看...... 有女贵气一身,青丝长如柳,青瞳锐人心,青衣叠浪涌,青锤大如牛!!! 好家伙,一名仙子怒发冲冠,手持两枚青锤大如牛马,她怒视男凰,欲不死不休。 “色鬼!你既已归来,老娘焉能饶你!” 男凰在徒儿面前被人骂成色鬼,顿感颜面无光。他斥道: “泼妇!你真当我怕了你?来来来,且与我大骂三百回合,咱嘴底下见真章。” “......” “......” 天骄与若儿无语,这仙人相争,没想到也有这么龌龊的路数。 “哼!” 那仙子听罢,冷哼一声。双臂间的道韵莹成万股飞紗,朝男凰卷去。 男凰一见动手,心也急了。他一伸手便招出一柄铜棍,劈头就要砸断那飞紗。不想此时...... “呼!” 双锤不约而至。男凰岭凛然,这双锤力道通天,万万不敢小看,于是只好变招,横起铜棍去挡。 “钪!” 一声两响。 男凰挡下双锤,却对那飞紗只管不顾,被那飞紗卷住上身,“嗖”的一声将他的汉袍给卷了去...... 二人收势。仙子收了双锤,手握汉袍。她佯嗅一番,又故做嫌弃。 “哈哈哈...你这个色鬼,你也有今天?” 什么意思?难道所指的是,色鬼也有被人调戏的一天吗? 但色鬼会怕那个? “哼!” 男凰赤着上身,冷哼一声,不为所动。 “哈哈哈...我绫凤今日,暂且饶过于你,快滚吧!” 男凰听毕,扭头便朝洞府归去。 天骄与若儿对视一眼,顿觉蹊跷。 这男凰,看似间像被人家抓了极大的把柄,竟然不敢发作。 我的天!师傅尚且如此,那做徒弟的,往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你们俩...” 绫凤却没有走,她捉着男凰的汉袍踏立虚空,冲着不知所措的天骄与若儿问话。 二人被一打扰,朝绫凤看去。又觉得自己身份低微,不应被她关注才是。于是茫然间不知所措。 “就说你们俩呢,什么来头?” 绫凤指了指二人,恶意问道。大有一言不合,便要搓成飞灰的意思。 若儿回眼瞅了瞅洞府大门,哪还能寻到男凰的踪影。她怕,于是朝天骄那处靠了靠。 天骄察觉自己被人捉住了袖子,心下蓦然,他向前两步一礼道: “乃男凰弟子,仙师,不知有何指教?” 绫凤一听天骄所言,顿感诧异。 “哦?啊哈哈哈......这个废物,竟然收了弟子?” 她笑然间扇了扇巴掌,似是要驱走脏气一般。 “也罢。你俩且听好了,巧在此前,我也收了一名女徒。便于今日起,掐指算三月。 三月后,你们二人对她一人,谁输谁死!听懂了吗?” 若儿吓得身子一哆嗦,松掉了扯住天骄袖子的指头却将整个胳膊抱了起来。天骄苦笑,驳曰: “仙师,这又是何苦?” 绫凤闻言,不耻道: “我收得这名女徒,便是为了将来能替我出气的。那你师傅收罢你俩,又能所谓何事? 这种事,必要掐死在萌芽之中。尔等皆回去吧!且记住三月之约。” 言到这里,绫凤抬起头来,怒目洞府,娇喝道: “还有你,老匹夫!哼!” “轰隆轰隆...” 洞府内又传来响动,天骄默然片刻,待再寻绫凤理论,却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二人相谐一眼,皆感无奈。于是只好小心翼翼躲过落石,归洞而去,欲寻师傅商量此事。 ...... 第五章 吾将上下而求索 待进得洞来,男凰背对二人。二人在他身后站定,男凰遂转身,张口定言: “莫要多问,总有你们该知道的时候。为师出门一趟,你们守好家!” 竟然不待二人去问缘由,男凰便要走。 天骄心道男凰令他俩守家?倘若绫凤再来,也不知道到那会儿再自杀还来不来的急... 他犹豫片刻,还是侧身一步拦住了男凰的去路。但他也不敢拦实了,就这么半拦不拦的问了起来。 “那个...师傅,照此情形来看,这家我俩也守不下,不如同去?” 男凰瞪了一眼,斥道: “你结丹了吗?” “没有。” “那我早先及你所言,不算个话?” “呃...不是不是。” “那就留在此地结丹,再者还有三月之约,你当儿戏之言呐?” “什么?那都当真?” “呵,你可当呢。这泼妇怨念深重,性格也难以揣度,你最好当真。再者你也看了,我这洞府可拦不下她,就连为师也怕她得紧呐!” “......” 看起来,师傅还是个挺实在的人呐,真是有啥说啥,一点也不避讳。 我去...那没法了,让开道吧。 男凰见天骄让了开来,他一笑。遂拍了拍天骄的肩膀,慰道: “好好修炼,你二人的资质皆乃上乘,定能闯过此劫的。为师去矣!” 话音一落,南凰已不见踪影,这时,才有一道清风飘向洞外,可见他有多快... 天骄无语。 然若儿却满腹心事。她走上前来,拉了拉天骄,忧道: “如今师傅已走,我二人未得传授功法,倒是如何修炼?” “呃......” 天骄猛然转头,朝洞门外看去,却哪里能看到人影。 值此际,他方敢确信: 男凰此仙... 大有来头!!! 事实此事对天骄来说,只值一笑而过。男凰恐是知他底细,故逼他用古法修道,如此的话,亦大善了。 “呵,也好。” 若儿不解天骄为何说也好?欲问。 天骄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先去墙角…… 倒也是,男凰言寻个墙角修炼,倒也安全。遂二人贴去墙角,面对面盘坐了下来。 天骄先闭眼摸索了一阵,果然寻到了“长生核”,他心下了然,这才对若儿吐露真相…… ...... 缘是这长生丹,原名基因液。 自两万年前,凡人并无伟力便能看破生死。有道是基因若兴,人命则兴;基因若衰,人命亦衰。故取液蛋入体,淬其不衰,人命便已不再衰亡。 自此,人皆长生,且难以害病。 复年余载,又造得新物: 长生核。 栽植长生核于脑垂,它便可一念通人心意。故心有所向,基因更迭。 如此一来,岁月便可在人身流转。那时大有死不过二十,生不见褶眉之势。 而青少有为之际,治世之法又迈入共和大统,自此人间不事生产,纸醉金迷。 若隔当今世道来看,旧朝之事,岂是七界这点家底能够值当的。却不想盛极而衰,人心却逃不过活累的下场。 青少之辈乐于迷醉,却不喜生子。而人活累了,又去寻死。如此一来,人间生者少,死者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后,世道便成了难见他人一面的鬼样子。 故此,值人反思之际。 有人时而极老,感念死界之逾; 有人时而极少,感念生机之始; 有人百病缠身,感念亡不如斯; 有人一念九尺,感念神威如律。 久而久之,有人寻到“灵秀”,便令己身巧生紫府,以存而用之。 故及此,人便有了通天之伟力,亦神似仙,只一念间便可往复。 尚过千年之后,人间便起了争执。只因人少归少,却少不过灵秀不足。自此之后,战事越演越烈之下,终得结社成军,久战天下。 记得那段年岁时,天下间,尚只留一字唯存: 乱!!! ...... “也是因赐了此核,男凰才不教我二人功法。摇想那段岁月,凡人的功法皆是自创。故如能适应得便的话,男凰要教,反而误人子弟了。” 若儿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大-秘-密-。一时间消化不来,竟只顾盯着天骄猛看,却不知该如何言语。 这一番事故,终打碎了她的三观。 以她来看,仙凡有别,自然仙尊凡微。故若想成仙,尚无仙家引路,夙愿难成。 那更是别提现世所传的良辰积德了。是曾想,若想踏仙路… 祖上可行几善? 今生能持五常? 善行难人之事? 从不欺凡骗良? 什么什么的,然而真事竟跟这些毫无干系! 她自当是不敢信了这话。遂怒眉,张口便责: “胡扯!师兄,莫敢对仙不敬,妄自揣摩。待你终酿大祸又该如何?” 天骄笑然,扭过头去,冲若儿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又回首言道: “且先不提真假,你闭目凝思,神思间朝这里摸索摸索,看看是否能探到妙处。” 若儿半信半疑,却还是依着天骄的意思,闭目凝思,朝后脑神思而去。 过了一阵,若儿打一哆嗦... “唔!” 她惊容一张,看了天骄一眼,便信了。 天骄一撇嘴,对她言道: “呵呵,长生核自有一套学统,你能摸到它时,便可依着去用。如此一来,安要何人教你成仙?” 若儿了然,遂点了点头,只道不假。却心有一问,不吐不快。 “师兄,乃是是何人告知予你的?” 坏了!天骄蓦然。怎得只顾讲解长生核之事了,忘了自己的身份。 想那龙少的身世,万不该知晓此事才是。若因此叫若儿对我身份起疑,岂不要反目成仇? 不管了,先打个哈哈过去。 “呵...你问何事呀?旦有我所知之事,还不都是家仙所授,你焉能不知?” 若儿一想,倒也是。就凭龙少岂能知晓此事。 故不再疑。 天骄一见过关,立马闭目,装作要入定的样子。 若儿见罢,也不敢多话,只好揣着些许糊涂,笑看了天骄一眼。心道这男子与她青梅竹马,往时倒没觉得他懂这些。然他不能修炼,还能将修行之事说的头头是道,他能如此有心,倒是学给谁用的? 答案显而易见了。 若儿不觉间有道喜庆爬上眉梢,她有感,触了下脸,有些发烫。羞于人前动情,故藏下娇容,又不愿张目了... 天骄闭着眼,却笑然。 心道偷看一下还是要得。 说不得若儿再长几岁,便要修来出水芙蓉,若到那时...... 嗯?我怎得又起了贪恋女色的心思?难道是年岁稚嫩之故? 呃...倒也挺好,事到如今,无依无靠,有她能相伴终老,也不是不行。 得罢,还是先来修行一番,复拾了本领再说后话吧。 思毕,天骄计定下将神思寄于长生核上,一念间,便开启了通仙之路。 “欢迎您使用哈药六厂出产的限量版长生核......天骄先生,您下午好。” “哈...男凰果然不凡,竟有极品长生丹,又予我二人舍得去用。这恐怕... 所图不小吧!” ...... 三日后,天骄紫府已成。 不过若想至练气之境,还要先通气感。故若无心,便难通其境。 值此时,恰需一部合适的心法。天骄心思里倒是有现成的,然一念间又觉那个不妥。 “说起前世,我乃是逍遥之徒,故心法中,克重逍遥二字。其原意,乃是为求逍遥自在,随性而为罢了。 事到如今,我倒多有悔意。只因逍遥心法,弊端良多... 心如野马,画外驰骋;空泛其生,无稽相伴。 随性而行,性无常理;前不之路,后忆多伤。 画外有画,安能自在? 所见何物,故所束亦何物焉。 这心法,遇强不强,遇弱更弱,整万年下来,我却只修了个小仙道行。实难大成呐! 再想那日,见得忠良刀时,便觉此刀能改我心性。故才对匠仙说道,旦有此刀,我方醒平生;若无此柄,我终夜梦死! 再者说,今生开局便见不利,我早已被他人局中相牵,如若不强,定有不甘。我?岂敢再随性? 那这心法,便再不得求逍遥了。 倒是求啥可好?” 天骄睁眼只扫到了若儿,心道借鉴一下也好。于是问道: “若儿,你所修心法,乃是何道理?” 若儿晃了晃双目,这才睁开眼来。她看向天骄,见他满惑不解,便知他心法有碍。 故也不矫情,便念出了自家的心法,供他思量。 “商心念德立间阁, 道窗柔栏百无遮; 小女贪生不愿死, 更求床前月有泽。” 待言毕,天骄脸色就变了。 倒是好一部难得的妙女心法,然而... 这皆是小女儿家的巧妙心思,我一大老爷们怎么参照? “哎...” 若儿见天骄无奈,却笑起了心思。 “我本就使得是女儿家的心法,你还要问,却不怪我了。” “呵呵...那是那是。” 天骄四下看了看,觉得再没招了。于是决定走走,看看想不想的出合适的。 “我四下走走,再说不迟。” 若儿见天骄为难,有心帮他却无从谈起,也只好作罢。 故顿了一顿,这才对天骄回道: “也好,你小心为上,这里可不太平。” 天骄笑然,点了点头。 “我醒的。” 说罢便站起身来,朝洞外走去。 待出洞外,有一凸崖,天骄不喜它挡住眼线,故往高处走去。 又好一阵,天骄用凡人的身子竟已爬上山顶,这才俯览群观。 山下。 四面皆海,连绵不绝,波涛相连。 立面有山,高低难辨,犹如洪钟倒扣。自立处算来,两山夹一荒土,多林多雾。许是林中又有荒兽,偶闻撕嚎。 两侧又有两村,皆几十户人家。修有船口,船舶也多。如今已是临夜,几家炊烟造饭,白烟渺渺,倒是好应景致。 “哎呀!身至如此玲珑之地,我倒是应该改改我的潇洒心思了。”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想改心思?那可是个不简单的活呐。 不过想想也是,岛内就这几十户人家,若照往常一般潇洒,又能潇洒到哪里去了。 再者说,如今一穷二白的,又怎能潇洒的下? 天骄摸了摸口袋,的确是身财亏丁(阴)。 “好穷啊...修道之人,也得有些压身玩意儿吧。以前好歹还有把刀,如今连刀都没了。” 这话不假。没了忠良,天骄性情多变。如今了无分文,他多不适。 那么...... 天骄泛起心思,便想安坐此处再好好想想。 于是,盘膝而座。 登高之处,自有风来,吹散了衣型...又去矣,一切恰如... 再风来,吹残发柳,心有感,去思脊梁。 脊梁处,忽冷忽热,如置活境般...... 原来,这一切,都是活的! 可还记得那句... 凡苍生,皆有念。 那是何念? 如此大的道理,岂是好看得清的? 不错,看不清并不要紧,吾将上下而求索...... “嘿嘿,不错不错。” 故心法将成...... 天骄笑然,如此之境悟得心法,想来的话,定是不凡吧。正所谓... “生逢破陋又何妨, 天地畏勤补梳妆; 万物有灵皆失主, 吾将上下而求索......” “嗯?最后一句...这...不对劲吧。” 改一改吧。 可心法已成! 就要改一改!! 心法已成!!!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想上瘾? “呃......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不-要-啊-!” “轰!” 体内传出爆响,练气...已达。 ...... 第六章 大道漫漫其修远 天骄灰头丧气,走了回来。 若儿睁开双眼,观其坐定一处,这才有心问道: “如何?可寻到蹊跷?” 天骄提起这个就来气,遂一道白眼过去,解道: “何止。” “哦?莫不是一念便已悟得心法?师兄,就算做仙也要讲厚道吧。” “切!” 天骄懒得理她。自然知晓若儿惦记的紧,想问他的心法。 但这,不好说... 遂不愿搭理,欲闭目修行。 可若儿不饶于他。 “师兄,我念心法予你一观,你可有知其理,于心何故?” 若儿不藏私事,的确将心法念予他听得。故被这么一问,天骄显得无奈。 “哎!是有过。” “那师妹若想问师兄的心法,又当如何?” “哎...自然要如实相告了。” “哈,那师兄......” “呃......我这心法,出了些许意料。” “......” 若儿听及此言,忧心忡忡。她秋上眉梢,心难安矣,故不敢多言。 心法之事,事关性情,乃是终身大事,如若差错,便要不尽人意今生今世,谁能甘心? 天骄见若儿忧心,不忍道: “也不是甚大事。就是当时心有杂念,通错了一道心意罢了。” “-到-底-是-何-意-外-?师兄,莫要叫若儿多心,你可愿说予我听?” 若儿急了,嘶吼了一句。 天骄一见若儿作态,便知她关己心切,许是有情。心道有花堪折直须折,那吾将上下而求索,呃...... 我去...我心法要不要这么利索,这就开始发作了吗? “呐!你要听的,我便说了。” 若儿点头。 天骄一叹,想通了。 “哎!也好,你我若要常此相处,不通心法,也不能善。那好,我的心法你且听好了...... 生逢破陋又何妨, 天地畏勤补梳妆; 万物有灵皆生主, 吾将上下而求索... 呃...最后那律是个意外。” 言毕,一男一女两人,斗目相争,久久难复平静。 随后... “哈哈哈...笑...笑死个人了...哈哈...师...师兄,你将求索万物,这...哈哈...可是大智向呀。哎呀,难得难得,大小皆不放过,大不凡嘛。” “哼!说了是意外而为了,你却还笑!” 天骄气岔,闭下了眼。若儿见天骄作态,便知他已生气。故收了些许笑意,好意劝道: “倒也无妨嘛。师兄,这贪恋的性子也不是太差。人常言马无夜草不肥,你若能行事得当的话,也能过得安逸此生。” 天骄惊诧,心道若儿身为女儿家,竟不嫌弃这等小人之举? “你真不嫌?” 若儿被问,立马泛起了心思。人常言爱屋及乌,倒真不假。若说嫌的话,是有点。但那可是师兄,不嫌怎地?谁还敢咬我不成? 但这话能当面去说吗? 若儿支支吾吾没说出道理,却只好由心而出,说了俩字: “不嫌。” 毕,闭目不管,喜上容颜。 倒叫天骄看了个通透,他了然,呵呵一声,便不再言。 ...... 一月后。 天骄炼气已达圆润。 此时乃定筑基。 这筑基乃是开眼聚神之时。照往常,只要身坚神聚便可通达。然而历劫有证...... 若在此时,斩却三尸,往后将通达得便,如若成功,升仙之日只卧可待。 三尸乃是何物? 三尸便是三道欲念。 上尸好荣; 中尸好味; 下尸好淫。 若要成仙,还需恬淡无味,故三尸乃是大拖累。 不过这只是道门的一家之言。 佛门也讲究悟通三魂。 那三魂又是何物? 前魂前世; 今魂今生; 后魂来世。 道门之法,破在眼前。三欲不存,自然恬淡。 佛门之法,破在终世。见惯长存,亦能恬淡。 其乃义理相通,故择一而行,也是可以的。 天骄如今便遇到了麻烦。 他的心法重贪重念,故不允他斩却三尸,只好另辟蹊径,取佛门之法,通三魂。 前魂他是自然相通的,因他是生而知世之人,自然深知前缘。 今魂看不透,却也无妨。天机处,自有彰显,待道法一成,窥得天机,今魂得便。 唯独后魂...... 这得神思了。 魂有六品不是?又念得六道轮回。 若说一名贪生之辈,甘轮何道? “......” 据说,十八层地狱有一磨盘,可以磨碎恶魂? 还是在铡刀下魂首异处,到处乱爬? 还是被勾去喉舌,肠腹难休? “呃...不能死呀!不然惨焉...” 不死?那岂有后魂? 天骄睁眼,又见若儿。 “若儿。” 若儿睁眼,自然也见天骄。 “嗯?师兄?” “你斩却三尸否?” 若儿风轻云淡。 “斩了。” 奇才呀!若儿自个儿修行,却已斩过了三尸。那她岂不是已开天眼,入了筑基之境? 厉害厉害。可是......三尸可有下尸,心存**呀,这...要斩了的话,她还对我有生眷恋吗? “呃...若儿,你还...呃...你是怎么斩的?” 若儿笑然,淡定无波的娇容不像是笑,却叫人见笑。她真已兼备了仙子雏风。 “师兄,若儿斩却的三尸,并非毅力使然。而是怕尔......” 天骄不解。 “怕尔?” 这是何道理,若怕三尸,理应身陷其中才是。 不然怕甚? 又焉能斩? 天骄面显不解。若儿见罢,便解释开来。 “我之前尸,乃好荣辱。故心想我为女儿之身,早晚是要嫁人,故我之荣辱,便是夫之荣辱,那与我又有何干?” “呃......” 言至此,若儿已脸红。 “我之中尸,乃好味好美。故心想我为女儿之身,嫁鸡随鸡,得夫安置,又与我何干?” “呃呃呃...” “我之下尸,乃好淫,故......嘛,便皆是夫家之事了嘛....”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你想的好有道理。” “唔...” 若儿言毕,闭目低头,面额皆已红润。 然而...... 这对男儿又有何用?我也这么斩三尸的话,那咱趁早别混仙人了! “那你先打坐,我还得出去走走。” “嗯。” 若儿嗲了一声“嗯”字,不敢再言。 遂天骄出洞,见一凸崖,不喜,又爬。 待上山顶,看天,心有感...... 此乃人间。天上,八云焉。 薄厚不一,四相斐然。盯之入目,似静又动。 再待久时。天上,有十六云焉。 风催则散,风鼓亦凝,居无定性,彰显自然。 西天将至。天上,又多云焉。 渐虹似血,又掩残阳,倒是曾经,不是白么? “呵呵...有道是天无常性,人无常理嘛。再说还真没谁曾言这贪恋之辈,定是恶徒吧?” 不错。你贪得之物,用来作甚,才是重点吧。 如此一来,要通下这后魂之果,只待不要手贱了,去寻善人下口不就成了? 然后再...劫富济贫? 嗯,好有道理! 所以天骄他又悟了! 又所以,上律先: “有云恰来天犹变, 孜身焉定红白说? 然恋千万财易邪, 只留六七枚铜钱...” 再一想,如此一来,这后魂轮回,岂不得给我赏个先天之体才成? “嘿嘿!” 这难道还不值得期待吗? 咦?这最后一句...... 又在此时...三魂通,故...... b筑基成。 哎?通了?可这最后一句... 总觉哪不对劲! 仔细想来,方才为通三魂,不取不义之财,又不贪恋身外之物,此乃大善大德呀。 可再细细一思量,想起来最后一律:“只留六七枚铜钱。” 哎呀!又贱! 干甚只留六七枚铜钱? 天骄呀天骄,你还敢再少留点不!!! ...... 若儿盯着走了破财之道的天骄,无语了... 怎地早没发现,师兄作起歪律,如此顺溜? 早间他悟心法之时,便把自己给坑过。如今斩却三尸,又坑自己? 想那大道漫漫其修远兮,天长地久,长存自然。可我若与他成双,那往后这日子,又怎么过? 不过倒也是,想留三尸伴身,岂能没有代价? 她不亦然,保住了三尸,却要为丈夫所制。旦如此,再范眼拙,看错男人,岂不贻误终身? 故若不是她与天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岂敢乱誓? 不过师兄他修起道来,却怎的如此厉害了? 事想曾经,我决议嫁予他时,还曾觉自己修道有成,倘若嫁一凡人,自然有些委屈。可如今再去看他... 却越看越喜...... “嘿嘿,修炼...修炼...” 天骄不知若儿在想甚事,不过若儿那崇拜的眼神他还是分了个清楚。不过若儿还是再长几岁才好,如今看来,她年少活泼,倒不符合他的兴致。 再忍忍吧。只当是敬她,敬情,敬终生之伴,也要求一个完美。 呃...可万一被人先下手为强的话,不就糟了? 那!还是看紧点,看紧点!再者我什么道行?还能把若儿给看丢了不成? 没错,就这么定了。 于是乎,天骄开始大义凌然… “若儿,修炼为重嘛。你我再有两月便要与人斗法,为兄不才,先携你过了此难,如何?” 若儿听了句暖心窝子的话,心满意足了。 “甚好!师兄,您能者多劳,若儿在这里先行拜谢了。” “切!跟师兄你还计较,胆敢与我生分不成?你只要敢随我身后,我便敢是了。” 天骄不愧是活了两万多年的道行,泡个马子几句话的事,叫他搞定了。 这不,若儿虽不言语,但点头之间,留露的可是幸福的味道...... ...... 第七章 双凳腿战小青锤 再说两月之约,这一入定,晃眼间便到了。 事前一天,若儿心神不宁,又怕耽搁了天骄修炼,不敢乱动。 不过终还是没忍住浮躁的心性,立身而起。 天骄身前飘来一股香风,他有感,遂睁目。 见若儿睁大着眼与她无距来探,吓了他一跳。 还不待出声,肩部传来大力,便被若儿推倒。 “若儿?你鬼迷心窍?” 若儿痴笑。 “师兄,这都不懂?” “师兄懂,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若儿听罢,却不羞臊。不过如此一来,却收回了手。她忧心上脑,坐立一侧,低头不言。 天骄蓦然,看似若儿平时乖巧,倒也有胆大的时候。可胆大到如此乖张,这就令人不解了,那这倒是... “何故?” 若儿见问,哀叹一声。轻言道: “明日,若死...” 说到这里,又断言了。她看了天骄一眼,转回皓首,想叫天骄自己去想。 天骄去想...... 可问题是想什么? 什么明日若死的,跟我等有何关系? “甚意思?谁若死了?” “咱...咱俩。” 哦!原来如此。 难怪,天骄人活的久,看淡生死,若儿却不然。想来她是怕明日一旦败了,要死之前还没配个婚事。 所以想到死后: 黄泉大路无亲念, 孤殇自赏彼岸花。 这的确有些孤落...... 再者若儿所修的心法不也说了吗? 小女贪生不愿死, 更求床前月有泽。 如此这明心见性的女子,她得有多好? 故想到临死之际,自然胆肥了,她怕她“更求床前月有泽”的偶念难成,于是便敢来推我... 嗨!早知道她没走火入魔,还不如装糊涂就躺地上多好...... 呃... 不好了,三尸动了淫念; 我走火入魔了...... 赶紧抱守归元; 三尸退散! “碰!” 于是脑门挨了自己一掌,天骄这才驱了欲念。不过也把若儿给看呆了...... 这便是既保三尸又要修道的下场... 不过先不管它,想想正事。 按理说他与若儿有了长生核,焉能比他人道行差了。怪只怪若儿不知详概,庸人自扰。 但怕只怕对方入道的早,这样一来,说不得就得吃亏? 哎呀!看来还得寻把趁手的兵器呀! 如今想起了忠良刀,他倒有些不甘了。那把刀说好它的确是好,有一柄在手,便能心念忠良,故连仙家他也不怯!!! 当然了,打不打得赢这还得另说... 但那都是仙器呀,提升战力,莫过于此呼? 想到这里,天骄站了起来。 “不行,即便是条凳子腿,也比赤手空拳的好吧?” 天骄自言自语,问的不是若儿,但若儿反应却很是快。 她见天骄说到兵器之事,一念通意。故也立身而起,赞道: “师兄,对极!” “好!那咱俩四下找找,看看有没有趁手的家伙。” “善!” 说罢,二人一内一外,开始分头去找。 天骄立于内室,顿觉抓瞎。这里面家徒四壁,甚都没有。 哦...倒也不是,还有一床被褥被留在地上,天骄不知男凰安卧此处时用不用的上,反正他是好久没使过这等东西了。 但这些,当不得凶器吧?拿到手上,风一吹都没形了,还打甚么!倒还挺像白旗的...... “呵呵...也不知道投降行不行?” 这个嘛... 正待此时,若儿却唤道: “师兄,你出来看!” 哎呀,这丫头真本事了。一定是寻到了藏于洞中的兵器,听她话里的乐意劲,自然是喜事。 天骄心喜,急忙出去。 然出门一看...又傻眼了。 若儿杵着一柄铁锹,且长且沉...... “这......也算是把兵器吧,啊?” 天骄不敢定论,所以去问若儿,那若儿还能不敢去抓瞎?她笑然间冲天骄点了点头... “是兵器。” 这活干的...没法夸了! 再一想,这里只有这些玩意儿,也没得挑。好歹那把铁锹仔细磨一磨,说不得能与忠良钪钪锵锵两下子呢... 我是脑残了吧! 算了,就这么的吧。 “那行吧。” 若儿见天骄说行,急忙抱着铁锹跑了过来,交给了天骄。 天骄接罢见若儿心喜的样子,真心想夸她两句,但能夸啥?这活干的不怎么地吗? 可真又一想,若儿的兵器该怎么办? “若儿,那你用什么?” 旦闻,若儿四下看了看,跑去掰断了两条凳子腿,举在手上,还得意的冲天骄笑了笑。 “我就使这个吧!” 真用凳子腿?!? 哎!天骄心道,看把我俩穷的,都有道韵伴身了,一个兵器铁锹,一个兵器是凳子腿... 这日子倒怎么过的? 看来还真得“吾将上下而求索”呀! 算了,若叫若儿在人前拿俩凳子腿,丢不起人。 “还是我用吧,凳子腿我用的顺手,记得小时候我就常用它打架。” 若儿正喜的心情瞬间定住! “你小时候打过架?” 完了!这破记性...... “呃...打过狗。那阵子调皮了,你也知道嘛...” 天骄打没打过狗,若儿心里清楚。但调皮那阵子谁会记事?而那会儿,她与天骄也没懂得这么好。 所以,倒又叫天骄蒙混了过去。 若儿复曾颜道: “铁锹好歹能当利器使唤,还是你用得便。” “算了吧,这铁锹与凳子腿伤不到谁,选哪个不都一样?咱还是搭着身形走吧。” 天骄意思是,谁拿着哪个好看,就拿哪个吧。 若儿觉天骄说的有道理,心道自己拿哪个都不好看,不过天骄拿俩凳子腿,倒比铁锹威武。 遂点头应下,走上前去与天骄换了“兵器”。这才使来身上道韵,将手间的铁锹缩至紫府温养。 天骄一看,傻眼了...... “你...你你你......结丹期了?” 若儿她无所谓呀,笑然答道: “是。” 我去...天骄无语,心道你有了结丹期的修为,你还怕谁? 结丹期可是个分水岭。 道入结丹,便可上天庭谋个仙兵的差事。 故一般弟子道入结丹,便已出师门。上天庭谋差食禄,前程自然更为宽广。 但也有例外,如内门子弟,隐世家族诸如此类的,也愿掏出家底,选用特法培养弟子。 从而令弟子实力扎实。 除此之外,还有一例,便是去考仙院。成绩斐然者可在那里习得仙将之术,将来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如此的话,再去想那对面的仙子,她的弟子若为常理来看,修为理应上不过结丹期吧? 那我还拿着这两条凳子腿做甚呀? 不过哎呀,若儿进境斐然,我也好有压力呀! ...... 二人修行的勤勉,故一日之数,转眼即逝。 待来日...... “滚出来!” “轰隆轰隆...哗啦哗啦...” 二人辛是呆在墙角,并无碍。 不过闻及恫吓,心里也发毛的紧。 天骄立身壮胆,大喝道: “不怕!” 便站起身来,拽起若儿就朝外走。 又出太平洞,见了仙子。天骄一礼道: “上仙...” 不待客套话说完,仙子怒张。她反来斥问: “你师傅呢?” “走了...” “走了?又走了?你瞧瞧你俩,眼得有多瞎,才会拜他为师?” “呃...仙子...” 话又没说完,仙子又来斥问: “今日拜我为师,此事便作罢了。如何?” “呃...仙子...” 话又又没说完,仙子又来了... “好!既然不从,那便战尔!” 天骄不说话了。 心道不管自己说没说,她反正都能听见,算了,不说反而省下大事儿啦...... 可还没等天骄走动,仙子又不乐意了... “嗯?你家这女娃儿怎地就结丹了?那她不能作比。你,就你...” 仙子指着去看若儿的天骄,天骄赶忙回头致礼。 “你去与我家徒儿比试,输了的话,你俩还是一起死!” “啊?” 这还讲不讲道理了?说好了一打二的,咱这是在赌命呀大仙,你说改就改? “怎么?嫌我没跟你讲道理?那如今,我对你讲的啥?” 呃...仙威一怒,血盈四海呀。这没法了... “仙子您对我讲的是...道理。” “哼!上山,早打早了。” 这火爆脾气...你家徒儿我还没见着呢,你叫我跟谁去打呀? 天骄心里肺腑,便要往山上爬。 却被若儿捉住衣角,显尽了忧虑。 天骄笑然,对她点了点头。这才说道: “我们也上了,再者我说过嘛,你只要敢随我身后,我便敢是了。我岂能食言?” 若儿低头,又点了点。天骄看不到脸,也不知她在作何寻思。却值此际已无心多问,自管先行上山去了。 待二人爬到山顶,却见那仙子早已立在山上,且她身旁多出一女,又胖又壮! 手持两柄小青锤,精钢所铸,且随手玩了个花样,就能令它们“嘚铃”作响之时再打两个旋来!!! 这可不得了......天骄从身后取来两条凳子腿,又掂量掂量。 他也随之耍了个花样,将凳子腿打了俩旋... 感觉还挺难的? 再看看人家... 玩的那么溜! 那可是一双小青锤呐! 这下... -麻-烦-大-了-! ...... 第八章 刀有名乱世忠良 若儿立在一旁,她可不是纸捏的女儿家。见罢了那双小青锤,二话不说,韵起道纹取来铁锹,便递予了天骄... 先别管她递的乃是何物,单说她那忧心之势,便足以言表。 而仙子那一双慧目盯住二人,明显想判个犯规! 却又笑了笑,自当看透了那副铁锹,乃是凡物。 也好,令他死个透彻!也算我慈悲... 天骄见了铁锹,伸出手来,端细的来回抚了抚,却推走矣... “若儿,想儿时,我常用这一双凳腿打狗。你信还是不信?” 若儿嘴角打颤,强颜道了一个“信”子。又怎奈何,却由心怪罪天骄,昨日拦下了她的妄为。 想来今日,又再去想,何来时? “师兄...” “嗯?” “师兄... 小女贪生不愿死, 更求床前月有泽。 师兄,你...不懂我!” 天骄笑然,却不言语。 他回首,直目那女子,跨了一步。 “咚!” 山崖未裂,又能怎地?故时,我不善战,却也敢先摆起气势... 那这气势,我能摆得? “哦呵呵...仙师,请允诚儿,与他一战!” 仙子笑然,见天骄孤傲,却在铁板面前显摆,乃大不智。 于是点了点头。 那诚儿见罢,笑然间一鼓双臂,将双锤狠狠的砸向脚前。 “轰!” 地裂... 诚儿走前一步,鼓囊双锤。一副肃容裹着威严,问道: “你敢?” 天骄当仁不让。 “敢!且来吧。” 诚儿心道天骄连趁手的兵器都没有,还要她来?她不耻,笑道: “你先来。” 哼!天骄心道诚儿小看于他,身为男儿,焉能从之... “你来!” “你先!” “你来...” “你...” “你来吧......” 这还打不打了? 两人一番推让,将气氛给破坏殆尽。 仙子有感,凝眉... 诚儿余目得见,畏! 遂缩了缩脖子,大吼了一声“看锤”,便朝天骄冲了过来。 天骄紧了紧手,道韵流转,将煞气充盈于凳腿之上。 “咔哧咔哧。” 凳腿吃不住力,劈开了花,却更显狰狞! 可别小看这凳腿,其乃自然而生,故彰显自然。 在天骄看来,如若力敌不可取胜,那运用道法制敌,便已是唯选之际。 故一步退,弓身向前,心念生芽咒看似平常,如今有朽木趁手,倒有巧趣... 咒成! “苏!” 天骄一声大喝,只见那凳腿随姿摆了个一上一下,又在开花处透出百道木菱,眨眼间便化作引线朝前路扑去。 随后落地生花,花又生蝶,倒是好看的紧。 诚儿见罢一笑,不畏艰险,冲身扑向花海。 蝶见莽者不喜,蜂拥而去,间逞美色,香人心志,若美得她醉生梦死,理当无力。 却不想诚儿身为女儿家,心宽体胖,最是恨美,她双锤一撞! “钪!” 金鸣有声,化作气浪吹蝶化粉,几缕残瓣随风而逝。 正所谓一力降十惠,天骄刚出的一招,便妄矣! 接着,诚儿顺手将一枚青锤向天骄顶去... 天骄不畏,没刀亦要抽刀,故两柄凳腿顺迎而上。 “哐!” 木碎! 留下两截手柄,又从中传来震力,即便如此般都难以匹敌,遂退! “啊,我的眼!给我苏!” 又道是散木无常,几缕残丝掩入诚儿双目,叫她知痛!却只待道韵流转之时,一道苏生咒又将痛意驱散了开来。 诚儿瞪目,怒! “怎地?欺我不使道法?” 天骄心道是你自己粗心,这也要怪我? 但又不愿去逞口舌,遂曰“不敢”。 倒是把若儿看的心焦。 “师兄,接兵器!” 若儿不再多想,伸手便将铁锹扔了过去。然而... “哐!” 诚儿怒急下焉能让她得逞,遂跨前一步,先端出了一锤,将铁锹砸了开来。 若儿得见,怒然!道韵流转下她结丹期的修为暴露无疑。 “你...” 她指着诚儿恨言一字,却又讨了仙子不喜。 故仙子裹着一股威严发问,欲要打破她的气势... “你要怎地?” 若儿凝眉,放下手来,闭口不语! 天骄也是无奈了。 这俩不愧是一师一徒,都是这么蛮横。 尤其是那仙子,不顾大小身份,只管相欺。 再看那诚儿,瞪着一双晴目嚣张得很,还真不知马王爷他长了几只眼了? 那我可以教教你呀... 想是这么想没错了。可掂了掂手上的剩的家伙,又有些尴尬。 这活,不太好整。 可别阴沟里翻船了才是。 也罢,道术诚儿不怕,刀术诚儿给拍碎了,那便使使剑术吧。 思及此,天骄身形一变,整个人显得飘飘欲仙。再说剑法轻盈,对付力士倒也恰如其分。 “齐。” 天骄一吼,道韵流转下只听“嗖”的一声,便齐齐飘来了百道木屑,又在身前揉把揉把捏出了个剑型,感觉还好。 “哦哈哈...你懂得倒是不少。来来来,叫我拍碎了它。” 诚儿威武,上前一冲便摆出双锤,冲着剑路狠拍了下去。 天骄哪能遂了她的意思。心念一动,木剑便飘忽至一旁,使诚儿的双锤砸了个空。 “嗯?” 还挺能跑?我砸,我砸...我再砸...我砸砸砸砸砸.... 天骄意外得见,心道正好,他冲若儿笑然,若儿亦笑尔,见天骄如此戏弄于她,倒是有些解气。 倒是徒儿不才,叫仙子挂不住了颜面。她出言斥道: “诚儿!你想死吗?” 诚儿尤闻,吓得打起了僵颤,双手乱舞的小青锤差点没掉地上... 她又回头,去看天骄,见天骄笑,这才知晓,被他戏耍了! “哇哇哇...给我碎!” 一言尤毕,诚儿酝起道力,一脚踏地,地裂。借到力的身形追风戏石,一煞间便冲至天骄身前,毫不犹豫的蹭蹭俩下,其上已裹夹了开山之力! 天骄自知不敌,闪身而退,却不想躲不过那小青锤所舞囊起的峥风,“咔呲”一声划破了衣衫... 这锤要真被砸实,岂不真要碎? “轰!” 山崩地裂... 平顶山上,自此便多出了两道凹坑。 诚儿方才一招,已使透了解数,却将天骄逮之不着。见奈何不了天骄,心急下使起了激将法: “来来来!叫我摸你一锤,此间事了。” 了个屁! 天骄哪肯乐意。但又看了看跋扈的诚儿,实无良策可言。 “哎!” 此时手间若有忠良刀,那得多好? “嗯?” 我前生已死,按理说,忠良岂不无主? 那...... 试与忠良,心意相牵? 忠良忠良,忠良之刀,心意相牵,必得心之向往。 然依着我如今的心性而言,又哪沾的上一丝忠良可言? 又怎唤得? 那这忠良,倒低是何物? 咸怀善详?朴厚淳芳? 无树不谀?鬼蜮仇洋? 不畏风霜?世故辩良? 大义安心?怀忠敢亡! -忠-且-良-! “哈哈哈.... -忠-良-!” 天骄一笑,大喊忠良。 他虚拔藏刀...... “铿!!!” 手间,便多出一物...恍照人心! 其正是... “-乱-世-忠-良-!” ...... 第九章 不讲道理真仙子 诚儿见天骄唤来了一把宽刀,大惊于前。 那刀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它通体铮亮,恍出的光晕却是温和饱满,令人一观下,心也安。 观刀如观人,此时再看天骄,令她极想攀交,似此人身具可信之志般。 故这一舞青锤间,反而下不去手了...... 天骄却不做多顾,他伸手抚了抚忠良,相惜之情无以言表。 他笑然,又予刀声慢... “哈...久违了!” 言毕,回眸一凝,然这一看... 便令诚儿心神不宁,见那天骄对敌相视,实不愿与他作对。 那这仗,还怎么打? 若儿立在远端,摸着天骄的身影早已心安。却仍笑喝一句: “师兄!” “呵呵呵...” 天骄向她笑然,随后提气而行,向诚儿走去。 仙子得见诚儿举手无措,大急。忙点道: “诚儿,明心见性!” 诚儿惊......遂醒! 头一念间,便知这刀,有古怪! “哇啊啊...小贼,受死!” 诚儿恨极!天骄使鬼魅伎俩,迷她心窍,岂是大丈夫之所为? 此人龌龊至极,我恨!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不待多想,诚儿一脚踏地,借力朝天骄冲去。还不待临身,便挽起了小青锤,一左一右便朝天骄的面门捣去。 天骄定步,提起忠良反撩双锤,他要以力抗力! “钪!” 锤刀相见,荡起一声锐响,又交合一处,较力往复。 天骄笑“哼”一声,慢言道: “可还小看予我?有了兵器,谁还能缺力气不成?” 诚儿不屑。 “那你也是白瞎,看锤!” 言毕,一锤顶住那刀,又抽出一锤,一收一张下便硬往刀上砸去。 “钪!” 这诚儿,可真实诚! 也不知道换个地方去砸,非要力取。 这不,天骄纹丝不动... “呵。” “再看锤!” “钪!” “......” “再吃我一锤!” “钪!” “...” “钪!” “......” “钪钪钪钪钪......” 天骄打不下去了。 这诚儿一根筋吗? 要我去胜她,实在是胜之不武,胜之难安呀! 然再一想,不想死的话,还得胜她不是? 算了吧,还是叫她省省力气吧! 至此时,诚儿见天骄这么配合,已经不去费力压刀,开始舞起双锤往刀上砸了... 天骄见罢,只得无奈哀叹,随后又与她走了一招,这才趁着她抽锤的功夫,一使刀面朝她天灵砸去...... “嗵!” 这一刀果然砸了个结实,却像砸中穹石一般,顿出闷响。 可见诚儿这脑门得有多结实!不过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 诚儿没晕! 她受惊般张目望来,也停了下手上的动作。却焉骂: “你...好卑鄙!” “......” 这...天骄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还是又补了一刀...... “嗵!” “啊!” “轰隆!” 诚儿巨宽的身子应声而倒...... 天骄遂胜! “师兄!” 若儿见天骄打败了强敌,早已心动。她唤了一句,便朝天骄冲了过去。 仙子见得这一幕,无语了。 “哎!本仙子英明一世,怎么就收了个这德行的徒儿? 罢了,今日算你二人运气。是我授徒不当,叫你们闯过了这一劫。不过......” 不过? 天骄懵了! 若儿也跑不动了...二人听闻不过,急忙扭过头去,目视仙子。 “诚儿便留你这里,待你二人好好教教。若一年后,她还是这幅德行,你三人一起死!告辞!” “嗖”的一声,仙子又不见了...... 天骄与若儿互看一眼,皆不知什么情况了。 ...... 两个时辰后。 天骄与若儿二人,一个筑基,一个结丹,就凭二人如此深厚的修为,也才是废到了这个时候才把诚儿给拖回了洞府... 待合力将诚儿撂下后,气喘如牛。 这辈子都没想过得道之人还能被累成这样的他俩,也算是见识过了! 还是若儿修为深厚,喘过了几百息后,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看了看躺在客间的诚儿,心道人总不能就撂到这里吧? 她想了想,却没主意,于是冲天骄望了望,想寻寻他的意思。 天骄喘着气...思考,也估摸不来诚儿什么时候醒,遂向若儿指了指内室,意在由她将诚儿带进去,安置妥当。 若儿点了点头,这就去抓诚儿。可还没使劲呢,又起身冲着天骄翻了两下白眼... 她一人哪能弄的动呀?师兄竟爱捉弄人。 天骄笑然,干巴着嘴咯咯了两声,冲若儿摆了摆手,示意别管她了。于是一人走去了墙角,打坐修炼去了。 若儿无奈,只得从了。不过还是到内室取来两床被子,打算给诚儿遮在身上。 不想两床被子都没遮全活...... 若儿见罢,心也燥了,心道就这样吧。于是撂下了诚儿一人在那,便跑去天骄对面盘坐了下来。 若儿闭目,满脑子想的是天骄今个与冲儿“斗法”的事,越想越甜。遂睁目偷瞧了天骄一眼,这一看下,顿觉师兄与众不同了。 然而...... 又霎然警醒,那刀...是怎么回事? “师兄?” 天骄见若儿唤他,遂睁开双眼。 “嗯?” “那刀是哪里来的?” 天骄蓦然,原来是这事,随后道韵流转,便要唤来忠良,予若儿一观。 不想道韵在紫府里寻思了半天,却没见忠良! “啊!忠良刀呢?” 天骄大惊。 “若儿,我打斗之后,可是收了忠良?” 若儿一听这话,晕了。 “师兄,你结丹未成,焉能在紫府中温养兵器?” 可是,天骄明明记得自己顺手在忠良上裹起道韵,收了起来。 那刀呢? 收哪了? “完了!” 天骄放心不下,急忙立身而起,要去寻忠良。 “师兄,你去做甚?” “去寻忠良,你在洞中照料,若诚儿醒来先制住她,莫要让她慌燥!” “善!师兄且去,快些回来才好。” “我醒得,去矣。” 言毕,再不说二话,顺出洞外后便朝山顶爬去。 结果......这一寻,便寻了三天三夜,满山篇野都寻罢了,不见刀影。 他又依着老法子与忠良义理相通,却顿觉被人从中斩断了念想。 至此,他方敢确信...... 忠良被盗!!! 且那被盗之人,定是仙子! 完了...完了完了...... ...... 第十章 临门捉兔小风波 待天骄回到太平洞,见诚儿还未醒来。又忧心上头,替诚儿把了把脉象,觉无差错。这才与惦记着结果的若儿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 随后给若儿说了前因后果。 若儿听闻,也很是焦急。却还是安慰起了天骄。 天骄见若儿心焦,对她无谓了三个字:“不想了”,便将此事先搁置了一旁。 毕竟仙子的道行在那摆着,就凭他二人如今,实无良策可言。 还是等男凰师傅回来之后,商量一番再说吧。 随后二人凝神修炼。这一练,便是一个月过去了...... 那日晨,“嗖”的一声洞内荡起一股阴风。天骄与若儿有感,双双睁目,待瞧见来人...... “师傅?” “师傅!” 男凰事别四月余,可算是回来了。他踩着诚儿的一条大腿,低头凝望,又皱起了眉。 还没待天骄与若儿解释,他便先问了: “绫凤的徒儿,怎么在这里?” 天骄与若儿对视一眼,这才知道那位仙子名叫绫凤。 又念起了绫凤,二人是一肚子的苦水,不吐不快。可是...... “算了,叫为师回房歇会儿。天骄你去山林中寻些猎物回来,待为师醒了补补身子。去吧。” 言毕,又“嗖”的一声回屋了...... 二人木了。这修行的是鬼日子呀? 拜个仙人倒了不起,除了入门时给吃了一颗丹就再没管过他俩的死活。这他娘的...... 罢了,那好歹也是枚长生丹,还是限量版。权且将就着过吧。 “若儿,那我去打猎。” “哦。” 若儿回句“哦”,也回的无精打采,看来男凰之所为,已经人神共愤了... 天骄不忍,遂有心道: “那你想吃啥,我一并带回来。” 若儿听罢,伸出舌尖舔了舔前唇。她自心里算了算日子,也有四个多月没进过食了,如今想起吃食,还真有些念想。 “兔子吧。” 若儿想起兔子毛绒绒的可爱的紧,于是说了出来。也没想过等一会儿被天骄弄死了它,还可不可爱这档子事... 天骄见若儿有求,于是记在心上。这便道了一声别,下山寻林去了。 不一会儿,天骄回来。手里足足捉了七只兔子。其中有两大五小,一窝而生。 天骄笑呵呵的拽着十四只兔耳朵,将捏碎了脖子的兔子递给若儿,脸上讨喜道: “如何?喜不喜?” 若儿看了一眼,心情跌到了脚后跟......她沮丧的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 天骄懵了。怎地寻到了兔子,若儿反而不喜了。 这一念间... “哎呀!” 才知道错在哪里,心道怎么给忘了,留只活的回来给若儿玩耍? 这一寻思便要再去,却被若儿拽住了袖子。 “罢了,我来款善吧,你去歇息。” 天骄无奈,点了点头,只好回去打坐。 待又一会儿...... 洞外飘来肉香,天骄待闻,立马起身,朝洞外走去。 不想此时“嗖”的一声,又不知什么东西从眼前晃了过去。 “哎呀呀,若儿手艺了得。咦?这身绒巾也是你作的?” 绒巾?兔皮么? 天骄闻来人乃是男凰之音,心安了,这才又朝洞外走去。 待出洞,见男凰手持绒巾欣慰自赏,却被若儿捉住巾角,不愿去放。 待若儿见了天骄,心头一苦,孤零零的拽着绒巾左右为难。 天骄懂了,这是若儿为他所作。于是乎... 心情也跌到了脚后跟...... 二人皆因兔子而沮丧,遂相互看了一眼,至那时,他俩的感受...实在是难以言喻...... 天骄点了点头,若儿松手...... “不错,不错,若儿,可是替为师所作?” “...是...” “好,为师谢过。你且去唤来天骄,与我等一起吃过。” “师傅,我在。” “哈哈哈......来来来,天骄,若儿,都坐,我三人边吃边说,为师此次出寻,大有斩获呀......” 半个时辰后。 乱骨三堆,残篝一处。 三人圈地而坐,话已道尽了。 只因前些时日,男凰身陪几名仙友去了一趟灶神星,在此期间略有斩获。于是带回来两把兵器,赐给了天骄与若儿。 至此,二人总算是有了兵器。 天骄取了双长剑; 若儿取了双环刃。 还算不错,男凰总算还惦记着他俩,能接济这等家资,也算雪中送炭了。 自此,二人的心情又好了点。 说起兵器,天骄又想起绫凤窃刀之事。便有求男凰,遂动之以情: “师傅。那绫凤讲好的三月之约,又输于我二人后,便将诚儿扔在这里。不过我二人道行鄙陋,故这三月以来,过的实在是辛苦呀。” 谁成想男凰哼笑一声,却不搭理。 他心道吃了长生丹你二人还能过的辛苦,你天骄想骗谁呢? 也难怪,毕竟男凰是没见识到那副小青锤,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想了。 可没见着就是没见着,所以天骄见男凰没中招,看了看若儿。 见若儿坤住头在那里神思,心头又来一计: “师傅,你看若儿都瘦了!” 男凰大笑。 “哈哈哈...” 若儿灵醒了。 “要死呀师兄,拿我作玩笑。” 天骄笑然,想来若儿也使不来美人计。呵呵... 男凰算是看出来,天骄有事求他,于是摆了摆手,驱了笑意,这才正经的问道: “天骄,你可是有事要求为师?” “呃...” 天骄被看破了心思,干脆认了。于是点了点头。 “师傅,我曾在梦入前尘时,见得一刀,唤作忠良......你信还是不信?” 尽管有若儿在身前,天骄话里藏机,但男凰听懂了。 “忠良?为师好似记得,是有这么一把刀,刀名乱世忠良,可那又如何?” “呃...徒儿不才,大比那日,却于危际,唤来了此刀......” “......” “师傅不信?” “我信。” “可刀丢了...” “丢了!” 男凰一激动,立身而起。倒吓了天骄与若儿一跳... “你快说说,丢哪里了?” “大比之后,徒儿将忠良裹上道韵,唤回紫府温养......” 天骄说起旧事,但男凰听到此时,不要人提,便已意识到了关键。 依天骄的道行,焉能将兵器收到紫府中温养。那么...... 定是有位高手,见天骄有收刀之念时,看出了机会。于是当着天骄的面动了搬财咒,将刀收走。 天骄错以为收入了紫府,故错失良机,从而令未觉的绫凤放走了那个贼子。 如今,那贼子恐怕早已跑没影了! 思及此,男凰却显得比天骄还燥。他插意道: “天骄,你大比那日,除了你二人与诚儿外,还有何人?” 见男凰问到关键,天骄为显慎重,故一字一句道: “-还-有-绫-凤-!” 男凰听罢,心道有病不是。大比乃是绫凤之事,自然有她。 “为师知道,可还有谁?” “呃...没了。可是师傅,凭绫凤仙子的道行,还在徒儿身前取不走忠良吗?” 男凰懂了。原来忠良真被绫凤取走了。 那完了...... “呵,为师困了。” “呃...师傅,你难道不替徒儿做主?” “我?” 男凰指了指自己的肚皮。 “你叫为师替你做绫凤那泼妇的主?为师的袍服被她卷了去,为师都没取得回来。你这把刀......” 言至此,男凰顿了顿。随后肃然道: “天骄,你只要答的下为师一句话,为师就替你去取。如何?” “师傅,敢问何话?” “我且问你,等为师也搭进去后,谁去取我?” “呃......” 男凰师傅,真乃大大实在之人,又好真好真性情呐! 此时这两位徒儿,已被他震得说不出话来... “还有事吗?为师赶着去歇息。” 天骄再有不甘,跟他也计较不成的了。 于是他与若儿立身而起,皆一礼相送。 男凰“嗯”了一声,“嗖”的一下又没影了。 只剩二人对视一眼,皆没了主意。 天骄掂了掂手上的双剑,很是无奈。 只得是空念忠良...来日方长了...... ...... 第十一章 新手任务有意思 日次,男凰睡没睡搞不清楚,却临起意时,天未放明。 又自顾着出了客居,入眼得见诚儿酣睡之姿,不喜。遂立于上...... 他一番思量,便从脚下渡去一丝道韵,查探了番。 “哦,中了那泼妇的锁魂咒,难怪...” 天骄昨日曾言过此女之事。言下是绫凤她又定了一比。 这诚儿一年内若还是如此憨直,便要收了这三人的命。 料想来,她用这道锁魂咒锁住诚儿心障,叫她不醒。 那天骄二人唤她不起,诚儿自然能睡一年,那她...岂不更憨? “哼!” 男凰不耻绫凤这把毒算盘,遂哼一声。 却惊动了在洞旁打坐的二徒。二徒遂向他看去,面露不解... 师傅为何老爱站诚儿身上? 却也没问。 男凰见二徒醒来,便随意掂了掂脚尖... 后走至天骄身侧,令道: “都起来。” 二人依令立身,作揖道安。 男凰免了免,遂言道: “你二人修练小成,却不能再盲心向道了。为师决议令你二人出去历练一番,如何?” 一听这话,二人笑然。四个月来,皆在这太平洞中巴掌行事,憋闷极了。如今尚能出去,岂有不应之理? 遂一同点头,面显期待。 男凰中意的笑了笑,遂又曰道: “昨日为师有感,闻得东坤之地,有人呼应神仙显灵。 为师以为,此地定有妖魅作怪,造使人间疾苦,呼天响应。 故派你二人前往,降妖除魔,为民除害,如何?” 若儿一听,立马点头。心道既能出洞散心,亦能助民除害,甚合心意呢。 天骄一听,无聊极了...他问道: “师傅,是何妖孽,要我等去降?” 男凰凝眉,答道: “不知。” “那详知何处?” “亦不知。” “那有几头妖,又富裕不富裕......呃,我怎么问这个?” “哼!皆不知尔。天骄你少说废话,又去是不去?” 天骄眼皮跳了跳,心道你皆不知,难道不会掐指算算? 再者仙师指个任务,却不显能耐,徒心能安? 所及此,又总觉得是男凰这一番由头,诚令自己眼皮跳之... 可再看看若儿,一脸期待。 算了,溜妹子吧,亦善了... 思及此,天骄默然间点了点头。若儿见罢,笑极。 男凰“嗯”了一声,说道“去吧”之时,人已没影... 天骄蓦然,冲着欣喜的若儿翻了一道白眼,便与她一起出了太平洞。 待到洞外,又见凸崖,赶巧心情不佳,定议早晚得将它给削了。 这才走到凸崖侧,举目四望。心道东坤之地,从没听说过呀? 这可如何去找? 故有心去问若儿: “若儿,东坤之地,你可曾听说过?” “不曾。” 若儿答得干脆,却也学着天骄的样子,举目四望。待想了想,又疑似道: “师兄,我念起师傅带我二人来此地时,可是曾言过此岛有名,唤作三坤岛?” 天骄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糟事。 片刻... 哎呀!这男凰...... 还说什么出门历练? 东坤不就是三坤之东,那里有村舍,十几户人家大点的地方,也能历练? 再说出门,全岛方圆不足两公里,遛条狗都嫌挤得慌,出甚么门呀!?! 这真是的,讨个这等爱捉弄人的仙师,我总算是能长长见识了! 天娇愤然。 却也没甚办法。既然领了师命,要去东村除妖,不去也不成不是。 于是朝东村眺望一眼,那里茅舍散立,间无人影。想来是还没到早起的时候。 他心道早去早了,懒得耽搁了,于是回头,请若儿下山。 自此二人同去。 待两人刚一走,洞内又传来响动... “啊...咦?此乃何处?” “哼!男凰故里,太平洞!” “甚则?此地乃色仙居所?哇啊啊......” “闭嘴!且去,拾起铁锹,为我开洞,我便不为难于你。” “哇...我去我去,你万勿打诚儿心思便是。” “......” “咦?色仙师傅,你这铁锹太细,用不顺手。且叫我唤来兵器,工善其事吧。” “......” “轰!” “轰!!” “轰......” ...... 待天骄与若儿穿过林嶂,脚踏东村时,得见一群凡人在织渔晒网,还真感受到自己有一股不凡气儿。 想当年,他可没这等感受。只因那时,是人皆有长生丹,纵然有心感受一下仙凡之别,也无处显摆。 可如今,不然了...... 不过天骄还算淡定,若儿却因感同身受,故走出了不自在之感。 没瞧见么?她惦着脚尖走道,也不嫌累得慌...... 这也难怪,女儿家大不过十八,好些虚荣,在所难免。 更何况,她那斩三尸的法子又那么超前...所以她若能斩掉好荣之心的话,天骄就打算把自个头吃掉...... 那别管了,由她去吧。 不过两人如今倒挺破落的。四个月来,天骄与若儿也没换洗过衣裳,更没净过身子。故身及此处,皱巴巴的像个乞丐。 这东村虽小,却民心向善。这不,一老妇提着鸡蛋篓子路过二人时,见若儿这般大的黄花闺女尤显可怜,心头甚是不忍。 于是,从蓝里摸出俩鸡蛋来,抬手就擩到她怀里。 若儿顺手就接了...不过因此,也意识到自己破落,遂脚跟一下子就跌到了地上,再没甚详之感...... “哈哈哈...” 天骄看着好笑,故笑出了声。又见那老妇端详而来,面带善意。他一时心起,开了个玩笑: “老人家,这蛋是生是熟?我家妹妹可饥寒的紧呐!哈哈哈...” 不想老妇一听此言,顿觉这俩不似善类。又于是呼,她伸出手来,又将俩蛋取走了去... 临了还不忘盯着天骄一通教训: “好吃懒作!亏你能把家妹可怜成这样,活该!” 言毕,就走了...... “呃...” 天骄郁闷。心道老妇不懂,也不要乱讲嘛。 “噗哧!” 倒把若儿给逗的直笑。她打趣道: “师兄,连一老妇都看得透你。只怪你心法太是乖张,说甚么然恋千万财易邪,只留六七枚铜钱。你瞧,连我也受牵连。” 天骄好没面子。心道凭他如今的道行,搞十枚铜钱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故所谓那六七枚之说,它还能难得了我? 于是便要去搞钱... 若儿看破了他的心思,无奈一笑,只得一把拦下。 “别儿戏了,捉妖要紧。” 天骄摸了摸鼻子,心道也是。想我是什么道行,也没必要与六七枚铜钱计较...... 于是又闭了心思,打算先捉妖。 可是,他四下看了看,问题又来了。 妖在哪? 恰好,若儿也四下看了看... 于是... “......” “......” 原来这活,还挺不简单。 手无着落,那用嘴问吧。 寻思的不错。天骄打定心思下,赶走两步。待前见来人,被他拦下。曰: “先生,此村可有妖闹市?” 来人一字白丁,见天骄说的这么客气,也不敢怠慢了。便仔细想了想,还真被他发现了一条大的,且就在临家。 于是他对天骄张目心切道: “有的!!!” 天骄笑然,得来全不费功夫嘛。 “哦?是何妖作祟,待予我二人说来?” “好好好!” 白丁急忙念想一番,思量一下该从何说起,于是便吐之不尽了...... “就我邻家,我告诉你俩呀,可不得了!那里...... 有一妖妇!!! 早年间,她死了丈夫,之后呢......” 半柱香后... 二人走在路上。 天骄郁闷,而若儿也经了此事,兴致全无。 俩人漫步街头,不知所向,还真成就了一对伉俪之影。别说,就这俩的打扮,一眼就分的清是一类人呢。 不过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没多久后,经那白丁宣传,全村都知道他俩能捉妖了。于是真有一老朽,拄着拐,在临门处冲他俩招手。 那老朽招的极为隐蔽,似不想让人瞧见。 若儿却是瞧得真切,待见那老朽一眼,她有感,急忙拉了拉天骄的袖子。 天骄回头,冲着若儿的指引朝那处张望。待毕,他心道... 来事了!这回应该假不了...... 毕竟此时,全村人都知道他俩因何而来。那此时再能寻他俩之人,定是正主。 于是,天骄随手整了整衣衫...... 待见整不平,也懒得管了。便直直朝那老朽走去。待临前,他抬手一礼,问安道: “老人家!” 老朽眼神不好,就近冲天骄瞅了瞅,好似觉他打扮上,不似传言那么回事。于是扭头,就要关门... 天骄懵了。他焉能叫那老朽得逞,故从前一步,便将脚卡在了门缝上。 老朽门留一线,又关不上,这才又看向天骄。 天骄笑然。 “老人家,可是家人逢妖刁难?” 老朽见天骄善言,倒也实诚,他点了点头。却又劝道: “小伙子,我劝你赶紧走远些好。这逢妖之事,岂是一般人能应付得下的。” 天骄哈哈一笑,遂又指了指若儿,这才道: “老人家,我俩岂是一般来人,你尽管道来无妨,且看我俩手下,走不走真章。” 老朽一听寻思了一番。心道也是...... 自古有训,以貌取人,歪心不仁。 而再瞅瞅这俩年轻人作派,倒也还真不是一般人那副德行...... 那,且说说? 罢了。老朽没再多想,让开道来,便放天骄与若儿进了内院。 待俩人刚一进去... “噗通!” 一声,老朽便已弃了拐杖,就地跪了个响亮。且待他还未道出缘由,却已两泪纵横。 第十二章 百合花前风彰咒 “恩人呐!老朽的儿子,昨日入林去采蘑菇......” 采蘑菇? “却无意间发现了一间荒舎。据我儿所言,那荒舎乃是青藤所筑,内有一枚百合,张页极大。 我儿寻思蹊跷,便入了那间荒舎,不想惊动了一位仙子,邀他同居此处......” 同居? “于是,待我儿昨夜归家予我交代一番,便提着被褥不见了影踪。 老朽我年事已高,大风大浪没见过,小过小节岂能不知?遂昨日深思一夜,难安入睡。 想那荒舎由青藤所筑,便已甚是蹊跷。 且那里,还有一位仙子所居,这实难信矣。 再者说,那仙子一定是妖,不然岂能看上凡人? 再不然,她又岂能下作这无序便邀人同居之事? 何况为何却只待我儿? 更何况焉非是我呼......” 这...这这这...... 天骄郁闷,这老朽想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无话可说... 遂与若儿对视一番,想听听她的见地。 俗话说得好,兼听则明嘛。 若儿有感,自然知晓天骄欲问何事,遂她思量了一番,这才定言道: “一定是妖!” 很好! 那成吧... 此番前来,是干什么来着? 是降妖! 那去吧? 天骄懒得跟这伙儿村里人费劲了,于是一道心念唤来了落在地上的拐杖,又扶起了老朽。遂言: “老人家且放宽心,我二人此去,定要将那妖怪惩处,你且在家呆着,静待音信。” 那老朽尽管双目浑浊,却也看清了那副拐杖,是自己飘上来的。 至此,他睁着双目瞪视天骄,心却安顺的紧。心想还好自己没昏头,逮住了俩个有本事的人。 再又一想,儿子的事还没说定呢。于是他腿一弯,却被天骄给封住了跪路。 但嘴却没封住,他遂张口求道: “那我那孩儿,还......” “老人家你放心。不管你儿子是死是活,我都给您带回来个全活。” 待天骄言毕,老朽刚安顺不久的心又安顺不下了... 他念着要是一会儿见了儿子身死,那他这把老骨头...... 于是嘴皮子一哆嗦,就要昏过去。 天骄一见无奈了。只得事急从权。他心念定身咒... 咒成! 随手一指,老朽抗不过眼,遂定了个仰身,呆那儿不动了... 天骄又看了看,觉得还行!于是招呼若儿一眼,便出门而去。 若儿无奈,瞅着老朽身危,怕一阵风来,再把他给吹碎了。于是,将拐棍支在老朽身后,这才仔细算了算。 感觉也没差了,遂追了两步,去赶天骄的身形而去... 不过,俩人都觉得没差不假,却皆忘了随手关门? ...... “嗷呜!”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当然,虽然这跟狼嚎没甚关系,但也证明这里生机盎然不是。 大白天的听见狼叫,这林子,可不太平。 天骄与若儿二人,艺高人胆大,逮着林子画条直线,毫不避讳的直进直出。 待过半日,却也没搜出个头绪。 天骄一叹,心道这林子不大,却也不太好找。整个林子尽是枫华,故走哪都是一个样子。 眼前正没主意呢,若儿也耐不住了性子,故肺腑了一句: “这等临危之地,寻什么蘑菇呀。” 蘑菇? 天骄一听这二字,来了主意。 “快,咱俩也寻寻,看哪有蘑菇。” 若儿无语,然天骄此言,却有道理。遂方才还觉得在此去寻蘑菇发什么神经呢,这会儿自个儿得去寻了...... 这可真是人生呀人生...... 它叫你暮暮; 你就得朝朝...... 故才没招,那便寻吧。 若儿不岔,白了林子一眼...哎?那不就有成片的蘑菇? “师兄,且看那儿。” 天骄顺着若儿指引,果然看到了蘑菇。他再四下打量一番,却只有那处甚密。 于是顺着那处走去,随着路上,二人仔细探查是否有采摘过得痕迹。却不想... 没走几步,天骄有感。他猛然抬头,正视前方,那里... 雾阳相谐,却不显散练之势! “有妖气!” 不错。妖道之间相争,自生来便势牵生死,故妖怪更胜躲藏。而前路如此一大团雾霾,透阳却不散,自然有妖修在此作怪。 天骄不敢怠慢,遂取出双剑,握于手上。 若儿亦见小心,道韵一转便见双环刃扣于臂前。 二人慢慢朝雾中摸去... 待不久,眼前真见了一间荒舎。 那荒舎与老朽所言不差,确是青藤所筑,其立于一棵枫华树前。 那枫华腰根粗大,竟能挡住去路。其上盘缠着粗藤无数,相寄而生。又于前落下百道细藤,结了一间荒舎,间敞一门,如月芽大小。 天骄与若儿近色详探。 只见一枚百合拖立于间,它如西瓜大小,型如蒜脑,且百叶相合。 其通体如玉,宽叶叠莲,一张一收之间,还在吸收雾霾? 挺环保的品种嘛,不过,这也肯定成精了! 天骄二话不说,抬起双剑便砍向月门。 “噗呲!” 却透来利剑入肉之音。再一看,留下那道剑痕处,又淌出血来... 天骄一见,不敢乱砍了。心道这里应还有那老朽之子,莫再摸不准把他藏哪,给他砍死就糟了。 于是也不打算进去。他就这么立在门口,右手伸出一剑,剑锋处直指百合,打了一道剑诀! “铿!” 一剑鸣,飞身而起。它缓缓朝百合冲去,似要将它慢慢刺透。 正待此时,天骄一吼: “你出来不出来?” 林间,凡鸟惊,被吓走无数。 待片刻后,一道藤挪之声想起。那百道细藤纠缠往复,往外吐出一人。 是个女子。那女子眉生妖娆,细眼长睫,一头乌发曲卷成莲,于簪合盘一处。窈窕之躯露个大半,间有百道净叶连贯相遮。 天骄打探了一眼,觉得好看。但是...... 那老朽之子是什么眼神?凭这女子的打扮,竟能当她是仙? 这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妖气儿吧? 也真是的,竟替这伙儿纯瞎了心的村民乱折腾了。 不过那女子一身衣衫倒是不差,倘若能送给若儿,她或许喜欢。 思及此,天骄回眼看了看若儿,倒把若儿给看的莫名其妙。 不想那女子见天骄打量予她,心头来计。遂她提起娇肢,又蹭了蹭腿...... “呃...” 算了,若儿见这妖装,一定会来砍我... 心定。天骄凝眉,大喝道: “妖孽受死!” 遂一指剑诀。 那飞剑得令,方才还在荒舎慢进,这会儿一霎间便刺透了舎顶,要割下那女子喉舌... 那女子得见,临危一喝,事前未曾现身的双臂霎然间已急心向前。于臂上,又游走数道细藤,恍然间便已在身前合揉一盾。 “咔呲!” 剑盾相交,屑木铮响。 天骄心道还好,那细藤没双剑结实,此番定有胜算。 却不想此时...... “轰隆!” 一声,地动! 枫华树上,几道老藤盘转之间,变了摸样。 那枫华树上,老藤作眉,树又生双目。且在肃然间,已驳上猩红! 是凶妖! 此妖猩目如彰,定是胸怀煞气,闻生变死之徒! 麻烦大了! 还不得天骄提醒,那老树盘根一抖... “轰!” 地动。 亦抖下千根凶刺,电射而来,而恰封锐处,尖锐难当,见血封喉! 这还不算,紧随着又展来三道凶藤,且长且粗。它等“啪啪”的朝地上抖了几声,便如鞭般朝天骄扇去。 “不好!” 这等阵仗,别说筑基。若无重宝,结丹也难扛下一招! 谁知便在此时,若儿出手... 她手持双环刃,亦歌亦舞,简直美到没朋友... 旦见此景,身一仰,便已跳至天骄身前。随后环身而立,侧旋而起。 间又展起道韵,欲行咒法。 只听得那妙音连环,半律而终... “刃前青锋娇素情, 甘抡天下风彰事! 风彰咒,给我苏!” 只见千道风光透刃而出,打出螺旋,又扰动了风韵,遂千刃又割千刃,至万刃同波,欲推平一切... 天骄叹然! 若儿不及天骄悟道有成,故不得心念亢咒。 不过尽管她如今身染破落,但舞起双环刃,亦歌亦舞,再配那一副佳貌,又口吐风彰。 恍惚之间:她这里顿挫有序;她那里又万仞同波......真是迷死个人了... 而只念想间的功夫,千根凶刺便被化为了斋粉...又随之而来三根粗藤,有碍于气势,不敢硬撞。却也纠缠在了一处,密护老树双目。 “咔呲咔呲...” 碎屑无数,老树一定吃痛的紧,纵然不敢再有作为。 若儿逮住时机,一跃而起,欲与老树近战。旦见她气势斐然,大有见神杀神之势!却还是在临了之时,吼了一句话: “师兄,快!” 看来,此时仍是危难关头呀。 第十三章 先帝催梦付咒前 天骄已够快的了。 他间出了三剑,皆被那女子护住。 又待再出一剑,欲绕道而驰时...不想却被那女子逮住了机会,伸出百道细藤缠住了飞剑。 天骄动念,见飞剑不动,遂心凉! 那女子势不饶人,射来三道凶刺在前不算,后还随着六道藤鞭,甩的更是铮响。 天骄肃目,剑诀一收,遂左剑划出一道匹练,斩碎了三道凶刺。 待三道细藤近身时,天骄不退反进... 他抬手一撩,欲斩断前藤。不想那前藤如此结实,卡住了剑锋便将双剑带走。 天骄无暇多顾,只得再冲... 中藤又至,欲怕天骄再跑,它半路曲卷,拱道弯穹,欲套死天骄。 不想天骄踏地借力... “轰!” 俯身间借到力气,冲身再进。 后藤“啪”的一声打了个空响,紧随天骄身形不拉,它欲收紧,缠缚其身...... 天骄见身处环中,踏地跃起,直逼那女子而去。 女子怒然,目显红彰!她一声爆喝下缠藤四起... 天地无路! 且还不待收拢,便有一股靡气充斥茧内,欲迷心智。 坏了! 此时的天骄道行低微,尚无安身之法,单以意抗之下,实乃胜负难料! 霎然间,天骄目现焦躁,透出藤茧急望若儿... 他又更急若儿,心道你观得此幕!可万万不敢丧志呐...... 茧合! “师兄!” 若儿环身左旋,环刃随之而舞,打飞了一颗粗藤。然右身处,又来两颗! 若儿力有不及,已是被打动了身形。待右藤恰来时,她急中生智,借来左旋被震回的力道,又向右旋去... “咔呲!” 双藤尽退,然...... 她身型再恍,却是已难立其身。 尚在此前,天骄困于藤茧。独留她与这无数粗藤力匹,又奈何身为女子,却要与妖以力相持,焉能久持? 那照此以往...... “师兄!你...” 话未尽,又来三藤,若儿再旋! “咔呲!” “尚..” “咔呲!!” “且....” “咔呲...” “安......” “咔呲咔呲...” ...... 天骄尚无安身之法,落入茧内,受靡气穷炼,果然不敌! 只片刻间,便已昏迷。 入梦,得见故人。 天骄记得,此乃仙帝,于天界立国三千年庆时,曾对他心念道一句话,是这么说的: “你不想前来邀杯薄酒,以祝天界连绵?” 天骄曾答: “小仙不敢...期予将心留下,与仙帝相随尔。” 今日这梦,却略有不同。 仙帝改了词,变成这样说了: “你不念一生薄情谁人待,天道渺扰焉能妨?” 他也变成了这样答: “我既念一生薄情谁人待,天道渺扰焉能妨?” 此乃仙界未传之--松-缚-咒-...旦有此咒,万物难定,万物难绑! 咒成! 道韵听得咒令,自然流转。天骄大惊!遂醒... “苏!” 天骄爆喝! 一念间,他身显道纹,光华尽闪... 那道纹透体而出,欲向天地借法,无极无终! “哗啦啦...” 藤茧自缚,吃了松缚咒,却力竭而衰。 它裹着天骄一同落下,欲压他难翻。 天骄双脚一蹬,借得小力双手狠撕! 茧破! 那子女赤目盈血,恨视天骄。 而天骄... 亦怒目相视之。 他一双晴目深邃定处,白彰无暇,似要看破人心... 两者皆于空处,斗目相争。待久时... 女子赤目一闪,尤败! “哼!” 天骄愤恨!自然不饶于她!遂寻思起了紧缚咒,好叫她好生好死好托生。 咒成! 天骄大喝: “给我缚!” 道韵流转之下,向天地借法,无极无终! “呼!” 百道细藤反身其上,缠住那女子周身尤缚脖颈...... 她死命挣扎... 天骄目不斜视... 她恨! 欲再起杀伐... 奈何细藤受天地所困,非她得以念之。 她又哀! 一双赤目退去,哀色更浓,她目中含情,双泪已泣,唇沾皓齿,怯意相牵...... 天骄,目不斜视... 她悲,她悔,她畏,她念,到她即死之际...... 一颗老树盘根颤抖,再夺不得生机,已是要僵死当场。 因是因,他与那妖,命理相牵,孪生同死。 老树尤有不甘,奋起讯力朝若儿终甩三鞭! “啪!” “啪!!” 若儿力穷,挡下一鞭,躲过一鞭,却只得尤显硬气,硬抗了那第三鞭... “啪......” “啊!” 天骄心凄,却不敢妄动。身间道韵再转,天地尤浓! 那女子妙目大张,她伸来双手,求饶她一命... 做梦! 那老树双目连闪,藤眉已乏力,已欲要垂脱... 活该! 片刻后... 二妖,魂断! 此战,胜! “......” “......” “师兄!” 若儿复身而起,勃颈处一道鞭痕,尤显粗鄙。然至此时,她只需要被人抱抱...... 天骄心疼的紧,却也笑然。 若儿定立处,神似出水芙蓉。 当然了,身形却还是蒙头垢面之姿... 可天骄才不管那个,他心动间,双臂一张... 若儿得见,她...抖了抖。 心道: “哈哈...便叫他抱!” 神思遂定。 “抱就抱!” 此时天骄,也是这么想地... 随后双臂一收,妙人入怀。 “嗯?你怎得臭了?” “你讨打么?” “哈哈哈...” “哈哈...” ...... 此时,便到了搜刮好处的时候了。 经此一番恶战,天骄有心留了那页大百合,此实乃妙事。 尽管枯藤陨落,砸歪了些许大百合的外形,不过还是令人赏心悦目。 尤是那百合百叶,一张一收,似是活物。天骄咬上一口,它还管叫唤呢! 真是活的? 可了不得。大如此般之精魄,竟然是活物!那以后慢慢吃,不怕它坏嘛。 若儿笑然,也狠狠的咬了一口,闻那百合叫唤,心里实在是解气的紧。 于是二人吃着吃着,就吃完了...... 不过感觉也没甚变化。 所以吃罢了百合,天骄又去打量那处荒舎,方才一刀砍那月门,见了血。 想那荒舎,也不是凡物。 于是拨拉开细藤,拽出了倒塌的荒舎。顺着藤纹小心分割开来,没见有甚蹊跷。 遂取来一根,咬了一口,挺硬... 又试着嚼了嚼,透来一股甘汁,挑逗喉舌。 甜甘蔗? “若儿快来!” “嗯。” “再吃这个。” “哦。” 这俩不愧是伉俪,还真有些相同的特色。 于是二人开始啃甘蔗...... 待听得一声哀嚎,这才受了惊扰。 “救...救...我...” 哎呀妈呀! 坏了... 想起个事来... 故来此,是不是要救一个人来着? “......” “......” 哎呀...哎呀呀... 又完了又完了! 又想起个事来... 那老朽... 还被我定在院子里呢! 他老胳膊老腿的,别再给定坏了... 二人对视一眼,皆觉麻烦大了... 然天骄立起身形看了看这一地藤甘蔗,又有不甘。 遂指了指,对若儿意道: “不如,你用紫府先收了?” 用修道的紫府?来收甘蔗? 亏你也想的出来。 “妙极!” 我去,若儿也是这么想的... 如此一来,此间事了。 天骄扶着又晕过去的老朽之子走道,还算利索。 待二人临走之时: 两双目; 四只眼... 盯着那颗巨大无比的老树枫华,使劲的看! 到头来还是觉得算了。这玩意儿吃不下也装不下,先放这儿吧。 于是,这才是真走了...... ...... 第十四章 萤虫琥珀女儿心 待三人回村,那里果然有些吵闹。 天骄也不顾缘由,带着若儿摸进了老朽的家中。 恰巧,没人看管。老朽还立在原地,身后撑着一拐。 若儿急忙去关大门,又锁上了门拴。 天骄放下男子,抬手打了个道决,只言一字“苏”,遂解了老朽的定咒。 待老朽能动,“噗嗵”一声就给跪了。 天骄大惊! “老人家,万万请起,此乃举手之劳,当不起跪礼相谢。” 老朽凝眉一肃。感动的摆了摆手,言道: “腿麻了!” “呃......” 原来是这么回事...也难怪,平日他都拄拐,今日却迫不得已,干站了小半日子,他腿不麻哪麻? 不过得见失子复还,却又忘了怪罪。然其子安睡于卧,不知死活。于是忧心道: “犬子得活?” 天骄笑然。 “自当得活。” “啊!” 老朽闻言,舒出一口闷气,这就要立身起来向天骄与若儿道谢。 却扭了扭,方知麻腿使唤不动,干脆就跪这行了一礼。道: “恩人大德,无以为报呐!” 天骄见老朽承恩言谢,自然高兴,遂一笑。 若儿得受大礼,却不适应,于是眉一肃,便客气道: “老人家莫要客气,我与师兄授得师命,便为此事而来,你可莫太客套。” 老朽心道你二位今日救我独儿一命,不客套可怎么行。于是一番思量,念起了家传之宝。 遂暗自点头,定下了主意,对二人曰: “两位恩人救我儿一命,我身为人父,自然要替他谢过。然这荒村也不富裕,我能拿来换我儿命的,也就只一件传家之宝。我予相赠之,还望两位恩人莫要推辞才是。” 天骄一听传家之宝,那一定得看看吧。 若儿一听传家之宝,却不舎去夺爱了。 遂二人同言: “那好!” “不可!” 言毕...场有点冷...... 不过在海边嘛,风吹冷了场子,也没啥大不了的... 老朽笑然,如今可真见识了一曲鸳鸯谱,怀彰而斗,倒很是精彩。 遂一笑过,伸手入怀,搓把了下,探来一物。 此物类石,剔透含虫,间有一物,似萤。它栩栩如生,翅纹轻盈鸣放。老朽双掌一合,透出一缝,竟能晃出亮来!!! 萤虫琥珀,天下难求之! 却对修道而言,没甚鸟用...就连照亮都嫌它累住眼睛... 不过嘛... 若儿只见一眼,便喜上心头,得爱的紧。 天骄见若儿作态,他笑然。叫你方才大呼不可,那如今你自个来吧! 若儿也有些心悔,她可怜巴巴的看了会儿,见老朽没有递给她的意思,便侧首,对着天骄恳切张目。 “哈哈。” 天骄笑了出声,若儿脸红,扭过头去。遂不再逗弄于她,伸手从老朽掌上取来了萤虫琥珀,后一抱拳,诚然谢之。 老朽忙言不敢,遂央求去下客套,挽留用饭。 天骄不愿久留,遂言不便讨扰,便道了别,与若儿又摸出了村子。 此间事了,趁二人心情大好之际,天骄寻到山脚处一落清潭,这里花好水好人也好,谈情自当恰然。 便叫住了若儿。 若儿笑着好看,胜慕方燕。 天骄一笑,二话不说,伸手就要掏出萤虫琥珀,赠予若儿欢喜。 却不成想一摸兜,漏了?!? “啊!完了完了。” 若儿闻此,尤显轻松。她打趣道: “师兄何故?” 天骄急言: “漏兜处,丢了萤虫琥珀!” 若儿却笑然,宽慰道: “师兄莫急,它在我手上。” 天骄蓦然。 “这......为何?” 若儿笑然间取出一物拖在眼前,正是莹虫琥珀。 她得意道: “师兄可还记得,你不斩三尸,巧通天道时,所言何律?” 天骄自然记得,只留六七枚铜钱嘛。呃? 果然,事出有因。却叫若儿解释了开来。 “你一律只留六七枚铜钱,却斩断了自己的鸿禄(财),故我一路上心,看你是怎么把这枚价值连城的萤虫琥珀给丢了呢。” “呃......” 没错了,若儿所悟不假,她果然捡到了萤虫琥珀。 难道,我这辈子,身上只能装得下六七枚铜钱了? 这哪能成呀! 却不及多想,天骄手头一沉,见萤虫琥珀又被若儿送入己手。不解,忙问: “若儿你拿上便是,免得我再丢了。” 谁知若儿听罢却仰起皓首,想当然道: “那是自然,不过师兄。得你先送我才是......” “呃...” 真是个心思灵巧的妙人儿! 天骄良心感慨一番,却难复平静。 于此际,他尤思...若无此女,生之何恋? 自然伸出手去,将萤虫琥珀慢慢的拍入了若儿手间,间言道: “便送予你。 我成想,将来... 待师兄-有九钱,便送你两钱; 待师兄-剩五钱,便讨你两钱; 待师兄-有了这天下... 便拿来予你; -换-上-七-钱-!!! 若儿焉善?” 若儿听罢,她低头。 那花猫脏般的皓首又为青丝所遮,藏尽了心意... 却... “...善...” “...” “......” 从此,又有一段纣王妲己之事,要诞生了。 ...... 二人一路打道回了太平洞,得见男凰客座于前,遂皆一礼。却还不待说上话,便听见... “轰...轰...轰隆隆....” 不但如此,连脚盘都在打颤。洞顶又絮落几枚碎石,打的天骄疼焉。 他好奇,有心一问。 “师傅,作甚呢?” 男凰指了指内室,遂曰道: “叫诚儿开洞,好妥帖安置下这么些人。” 天骄笑然,如此甚妙嘛。 男凰待解释完,也问起了正事: “此次回来,可是已降罢了妖物?” 天骄点头。 “不错。师傅,那妖物好生厉害,我与若儿差些就不能胜它。还好有惊无险,叫我等降服了她。” “哦?是何妖物?” “乃是一头蒜叶百合,与一颗老枫华相寄而生。 那百合善使细藤,且有蒙汗之毒。 而那颗枫华更不得了,善使老藤力无穷尽,竟敢与结丹修士力匹,还能稳占上风。” 言及此,天骄顿了顿。 话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此所言不假。 故,诉苦之时到矣... “-师-傅-...我与若儿打的辛苦,所及伤势焉能不重,故还请师傅慷慨,赏几粒仙丹吧?” “哈哈...” 若儿笑然。师兄又在作怪,他这么假,男凰岂能信之。 而男凰听罢,掏了掏兜,取了两粒丹出来。 “嗯。拿去......” “...” “......” 若儿服了,这么套路师傅也信? 待丹一入手,若儿一看,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是所赠之丹有名,唤之百草丹... 《仙丹录-杂记》有载: “百草入鼎,难嗅其味,成丹焉。血创可揉面外敷,功效显著。” 这玩意儿是比创可贴好使了些,因其可揉大揉小,且还能在大血崩处紧肉相黏,故止血效果可堪神效! 因其需鼎力炼化,故凡人难以效仿。所以,才归为仙丹...中之杂丹... 天骄砸吧砸吧嘴,心道师傅小气,就赏这破玩意儿。遂不依,打算再来... 却不成想,男凰把手一伸,似要讨要何物,搞的二人莫名其妙,故也断了念想。 男凰见二人无所作为,义正言辞道: “拿来吧?” 天骄郁闷。 “师傅,拿什么来?” “蒜页百合呀?你降了她的妖身,难道没取走精魄?” “呃...” 天骄与若儿对视一眼,万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这下,不好答了。 男凰肃眉。 “怎么了?” 天骄支支吾吾两句没谁听得懂,待男凰脸上显来烦躁,心道这话不答不行了。 不管了,死马权当活马医吧。 “师傅。” “嗯?” “那蒜叶百合之精魄...叫我俩给吃了。” 男凰蓦然。 “你俩是怎么吃的?” “啃着吃的!” “怎么啃的?” “...生啃的。” 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