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青云山,碧玉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 “宫主,小少爷又不见了。。。” 紫衣女子怯懦的对云床上的人说道。 那人并未答话,依旧侧身斜靠在软垫上,一手拄头,一手轻放于腰间。 珠帘遮挡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曼妙的身姿仍若隐若现。 似乎并未听到紫衣女子的声音。 而云床外对立而站的侍女们则皆面露惊恐之色,有些担心,又有些哭笑不得。 沉默良久,云床上的人慢慢起身,玉指轻挑珠帘,露出姣好的面容。 晶莹的双眸如寒潭里的泉水,明亮却又透着寒意,如火般的红唇更是透着鬼魅与妖艳。 火红长衣与肌肤的嫩白浑然天成,举止优雅又不失**,举手投足间如妖一般鬼魅,如仙一般圣洁,又如女王一般霸气,不可侵犯。 此人正是碧云宫宫主赤练舞。 飘渺于江湖之中,来无影去无踪,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更没有人敢忽视她的存在。 人称九天愁觅广寒月,人间难得赤练舞。 ……挑帘起身,赤练舞秀眉轻蹙,面色微寒……见宫主有些生气,侍女们本能的低下头,不敢直视。 “紫月。。。” 赤练舞对紫衣女子轻道。 “小少爷怎么又不见了。。。。” 此时,我们的小少爷朗栎正趴在一颗参天古树上寻着他的雀儿,他还不知道,碧玉宫内已经怒火滔天……碧玉宫内,紫月愣了一下紧走几步来到近前赶忙道:“我们几个陪着小少爷练剑,小少爷也乖的很一直嚷着我们陪着,还要奴婢们给他评点。依奴婢拙眼来看,小少爷的星痕决已有所成就。我们几个看着也甚是欢心,只是练着练着,小少爷说要方便,然后就。。。。” 紫月没敢再说下去。 “说说看,这是你们这个月第几次了?” 赤练舞秀美轻挑道。 “第七次。。。!” 紫月声音越老越小。 “没用的东西。” 赤练舞起身来到赤碧玉外,环视良久从袖口轻轻抽出短笛抽缓缓吹响,笛声与秋风交错,飘落的黄叶漫天飞舞似乎整个天地都变得格外凄凉。 笛声惊动树上人,手中黄雀也惊慌飞走。 赤练舞,碧玉宫宫主,同时也是朗栎的姨娘。 这首短笛曲只有伤心或者生气时才会吹起,这点朗栎也是知道的。 整个碧玉宫,也只有朗栎才会或者才敢让赤练舞生气。 朗栎有些后悔又有些害怕,随即蹑手蹑脚的从树上爬下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强装镇定,蹑手蹑脚的走过来。 “姨娘。。。” 朗栎低着头撮着步子,声音奶声奶气,有点撒娇,又有点害怕。 “又犯老毛病了是不是!不好好练功整天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赤练舞呵斥着朗栎,可在眼里怎么也找不到责备反而有一丝丝宠溺,只是若隐若现,别人根本看不出来,更何况小小的朗栎。 “没。。。没啦。。。” “还敢顶嘴!。。。” 朗栎赶忙闭上小嘴,小脑袋偷偷抬起,眼角瞥着赤练舞,看见一张生气的脸庞赶忙低下头小声说道:“姨娘,我。。。我一直很努力练功啊,星痕决我早都掌握了,不信你问紫月姐姐。。。我就想放松一下,所以……所以……” 作为朗栎的姨娘,同时也是师父,对于朗栎的武功最清楚的莫过于她自己了,她当然知道小小的朗栎已经达到了很多人可能一生无法企及的实力,只是她还不想停手。 她想让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更强,睥睨众生,掌握这天下,完成属于他的使命。 夺回他应有的东西了结上一辈的恩怨纠葛。 “你说你掌握了星痕决?” “嗯嗯……” 朗栎的小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那流云剑法呢?幽冥神掌呢?” 小朗栎撅着嘴,低头不语……“知错不改还敢狡辩罚你去思过崖把流云剑谱抄写十遍,另外晚上不许吃饭!” 说完转身回到碧玉宫内,不给朗栎狡辩的机会。 “啊。。。姨娘你欺负人。。。” 这下小朗栎不干了,眼泪都要下来了。 吃不吃饭是小,抄写流云剑谱,天啊,这个月他抄的书已经数不过来了,又要抄十遍。 紫月、蓝月、白月等一干婢女忙着哄朗栎,她们知道,宫主一旦决定,绝不会更改,不要他闹得太厉害,否则会加罚的。 赤练舞背对乱糟糟的一团人,嘴角微微上扬,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深秋,傍晚。 。 。 一遍,两遍,三遍。 。 。 朗栎气哄哄的抄写着流云剑谱,臭姨娘坏姨娘,不但要抄写还要字迹工整,怎么还没到十遍啊! !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哎。 。 。 要是能下山就好了,逃离姨娘的魔爪。 说道下山,我还从未下过山呢,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朗栎胡思乱想,早已忘记手中的笔墨和没抄写完的剑谱,又怎么察觉身后来人。 一股香味飘来打断了他的思路,提鼻子闻闻,怎么有一股红烧鱼的味道……朗栎小脑袋左右转转,回头一看,紫月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 “紫月姐姐……” “小少爷,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了。” 说着,从背后提出一个食盒,“小少爷,我从厨房偷偷的给你带来了红烧鱼!” “哇!红烧鱼……” 见到红烧鱼,什么剑谱拳经,什么外面的世界通通抛到脑后,眼睛不转的盯着红烧鱼,撮着手,留着口水,毕竟小孩子。 “还是紫月姐姐对我最好,知道我抄书累得慌还给我带来红烧鱼。” 说着大口的吃起来。 “知道抄书累,你就不能不那么淘气,惹得宫主生气。” “呜。。呜。。呜。。” 朗栎囫囵的咽下嘴里的东西。 “姨娘就是不喜欢我,整天的罚我抄书,抄书,还不让吃饭,还让不让人活啦” 朗栎一脸的委屈“哎。。。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紫月笑着摇摇头。 深秋的风很凉,紫月拿来披风披在朗栎身上:“其实宫主是整个碧玉宫最疼你的人,只是你还小不懂,你以为这红烧鱼真是我偷来的啊,那都是宫主特地吩咐的,要不我哪敢拿来给你吃啊。” 虽然朗栎很想相信这是真的,但是看见眼前还未抄完的流云剑谱马上打消了心里的念头,连忙摇头“才不会呢,我才不相信呢。” 紫月无奈的摇摇头“你整天练习武功,抄写剑谱拳经,你可知道,这些武功是别人求之不得的上层武艺,你还不屑一顾,哎……算了,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啦。” 朗栎摇着小脑袋,有些不相信:“真的吗,有这么厉害,可我怎么连姨娘一只手都打不过?” “能让宫主动一只手,你已经很了不起啦” 朗栎有些泄气,不知何时才能超过姨娘,何时才能不用抄写这些东西。 “对了,还有以后不准在玩消失啊,因为这个我都被宫主责备好几次了,还有蓝月,白月,她们也被宫主呵斥多次,都是因为你这个小魔头。” 朗栎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知道啦,知道啦,以后不会啦,要不就没鱼吃啦。” 说完又夹起一大口塞进嘴里。 这话已经听了不止一遍了,紫月不敢再相信,但愿这个小少爷能真的别再“消失” 了。 “好啦,我要回去了,小少爷你慢慢抄写吧,我要走喽。。。” 还没等朗栎反应过来,紫月已不见了踪迹。 眼前这些令他讨厌的剑谱,朗栎头大了一圈。 殊不知,这些让朗栎头疼的东西,星痕决、流云剑谱、幽冥神掌。 。 。 这些折磨他的剑谱拳经成为了别人艳羡的绝技,也成为了他独步天下的无上利器。 本书来自 临行嘱咐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冬去春来,转眼便是十二年。品书网 WwW.voDtw.cOm。 。 十二年后的朗栎已出落成堂堂的好男儿,帅气的小伙子。 虽然还是有些顽皮,但早已不是那个幼稚且喜欢惹事的小男孩。 打眼一看,小伙子身材修长匀称,剑眉朗目如同繁星一般,素白长衫匀称与身,天生一张招人喜欢的脸透露着一股英气与阳光。 赤练舞越看越喜欢,只是她的喜欢从来只会表现在心里。 面对朗栎依然是一副严巴巴的样子,不知怎的,朗栎越是优秀,越是能勾起从前的往事,心里反倒是有些哀伤。 日暮西坠,朗栎刚做完功课,紫月就急匆匆赶来带他到赤练舞那里,说是有要事交代。 知道姨娘的脾气,朗栎不敢耽搁,急忙随紫月馨竹轩。 馨竹轩,赤练舞练功之地亦是其休憩之所。 二人来到馨竹轩,赤练舞已等候多时,朗栎也不敢说话,乖乖站到一旁等着吩咐。 “栎儿,来我碧玉宫多久了?” 朗栎有点摸不着头脑,往往姨娘都会让自己背背剑谱,读读古书词集什么,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而且今天姨娘好像也有些奇怪。 “嗯。。。记得从很小的时候便随姨娘来到碧玉宫了,具体多久我有点记不清了” 朗栎小心的回答着,眼角不住的偷看姨娘的脸色。 “十六年。。。足有十六年了” 赤练舞望着窗外,眼神深邃,声音深沉。 “啊……这么久了啊,我都没发觉,感觉从一出生就在这里了……” 朗栎笑嘻嘻道。 赤练舞也难得一笑,也只是一瞬间罢了,紧接着又道:“是时候了。。。栎儿,你收拾一下,然后准备下山去吧。” “下山……?” 朗栎感到很突然,他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来的这么突然。 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有兴奋,有担忧,有向往,也有不舍。 这么多年,姨娘对自已总是冷冰冰的,也很少看到她笑,似乎有什么沉重的负担压在他身上。 长大了才慢慢感觉到,这个重担很可能就是自己。 朗栎一旁沉默不语,赤练舞接着道:“我要你下山并不是去游玩的,而是有两件事需要你办。” “请姨娘吩咐。” “有一件东西,姨娘甚是喜欢,我要你取回来” “什么东西?” “戒指!” 赤练舞凝声道。 “戒指?不知我要到哪里取。” 朗栎感到奇怪,一枚戒指而已,何以劳姨娘特地嘱咐。 “这枚戒指如今在哪我也不清楚,要你自己去找,我只能告诉你它叫墨石之戒。你只要知道这枚戒指很珍贵,很多人都在找它,你把它带回来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如果带不回来,你也就不必回来了,我也不再是你姨娘。” 朗栎一惊,抬起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敢说,什么都没问。 “另外还有一事。” 赤练舞没有说说下去,直直的看着朗栎,眼神有些复杂。 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有一事就是你的身世。关于你的身世我很清楚,而且从一开始我就清楚,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也不应该由我告诉你,待你下山行走江湖时自然会有人告诉你。” “为何姨娘不告诉我,如果您觉得不该我知道那我也不想知道了,反正我有姨娘就够了,而且……” “够了!” 还未等朗栎把话说完,赤练舞就愤然打断。 “事情我已经交代清楚了,你退下吧。” 赤练舞摆摆手道,朗栎无奈只好默然离开。 “宫主。。。” 看着朗栎离开紫月面色焦虑道。 “紫月,你说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屋子里寂静无声,紫月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立在一旁,欲言又止低头不语。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去的总归是要去的,可能我的决定是错的,但我不想后悔,更不想让栎儿后悔,既然他是朗栎,他就必须承受他应该承受的一切。” 赤练舞有些激动,眼角泪光闪动。 屋内再无人说话。 紫月内心很复杂,她能理解赤练舞的心意,理解她的苦衷,可是看着自己看着长大如同亲弟弟一样的朗栎将要经受的一切,她不忍更不舍。 屋中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安静许久赤练舞道:“栎儿下山后,派人跟着他,不要让他发现,即使被发现也不要说是碧玉宫的人。” 紫月点头称是,便去准备了。 漫天的星斗忽明忽暗,点点星光,似他的一世,似我的一生。 赤练舞终逃不出人世的纠葛。 明天就要离开了,朗栎怎能睡的着,抬头仰望,今夜星光灿烂,漫天跳跃的精灵似乎也在为我送别,离别总是凄凉,相思唯有别离。 今夜虽满天星斗,但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长相思,人未走,思先行。 ……第二天,朗栎换了身衣裳,整理好包袱,来到馨竹轩向赤练舞辞行。 “姨娘,我都准备好了,这就要走了,特地向您来辞行。” “嗯!” 赤练舞板着一张脸,心却痛的厉害。 招手示意朗栎道近前来。 “栎儿,姨娘嘱咐你的事情都记得吧!” 朗栎点点头。 赤练舞起身从柜子中拿出一个盒子,“栎儿这里有两把剑,你带在身上。” 说着赤练舞将两把剑托在手中。 只见赤练舞掌中的两把剑,一把锋芒利刃,行云流水,剑身不是很长,剑柄刻着流水般的纹路。 剑刃亮的刺眼带有丝丝寒气。 另一把则是木剑。 一把红木油漆木剑! 赤练舞指着那把寒剑着道:“这把剑名曰水寒剑,乃是世间难得的宝物,也是各方剑奴竭力在找的宝物。至于这把木剑。。。就叫木剑。。。” 。 。 。 。 。 。 朗栎差点笑声出来,没想到姨娘也会开玩笑,但很快便又规矩的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这把水寒剑,今后就佩戴在你身上,但是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拿来示人。这把木剑,你也随身带着吧,平时就用这把剑,以你的实力,对付青云山之外的人木剑足矣。” 虽然觉得姨娘有些多此一举,但还是牢记姨娘的话,把水寒剑小心的包起来,放入怀中。 “另外还有一事。” “姨娘吩咐。” 赤练舞缓缓站起说道:身在红尘又怎能不被红尘所扰,红颜如玉知己难求,若你遇到了你的红颜知己,姨娘不拦着你,但是你要记住一点,你的这个红颜知己绝对不能姓姬! ” 朗栎脸腾一下的红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点点头:“嗯。 。 。 那姨娘我就走了,您保重啊,我很快就回来的。 ” 说着有些不舍,深深鞠躬转身走了。 碧玉宫外,紫月等一众女子等在宫门,这些有的看着朗栎长大,有的与他年纪相仿。 十六年的朝夕相处,今天朗栎就要离开,虽说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但每个人都很舍不得,朗栎一一告别,他也不舍,但终归会有这一天的,干脆点,不多言,转身...离开...赤练舞没有出现在送别的人群中,他不想婆婆妈妈,不想让朗栎看出她的不舍,男儿就应该志在四方。 只是在青云山最高的无情崖上,一道丽影闪动,望着朗栎离开的背影,内心崩塌,眼泪早已不听她的话簌簌而下。 本书来自 第三章 山下奇遇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离开了青云山,离开了碧玉宫。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虽有悲伤,虽有留恋。 更多的是期待,还有向往。 天蓝水绿,自由的无以言表,轻快地可以飞起来。 可是朗栎万万没想到,待他在次回到青云山,从前早已不是从前,朗栎还是否还会是那个朗栎? …………十方镇,朗栎下山后到的第一座城镇。 吃完早饭,没多久便来到十方镇城下。 还未进城,便被城门外几个护城军样子的人拦下。 “喂!喂!喂!你们这是干什么?” 几人拦下朗栎,上下打量并不答话,但见眼前的小伙子模样英俊一表人才,素白色长衫虽不华丽但干净整洁,只是腰间一把木剑格外引人注意。 其中貌似带头的人打量许久后,对后面的人招招手道:“就是他了,带走带走...” 几人不由分说上来驾着朗栎就走。 刚刚入世的朗栎并不了解这是什么规矩,而且好像从来也没听说过强行带人走的,就算是护成军也不会这么无法无天吧。 “各位将军,这。。。这到底要干什么?” 朗栎略显焦急。 其中一个驾着朗栎胳膊的人觉得这样是不怎么地道,不由分说就强行让人跟着走,的确说不过去,只是一时又不方便具体说明。 为了打消朗栎的顾虑便应付道:“不用担心,是好事你就跟着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 随后驾着朗栎上了马车,一辆华丽的马车! 既来之则安之,管他什么事,既然已经如此何不一看究竟。 毕竟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好奇心还是很重,虽是莫名其妙的被“掳走” ,但真的是好事还是坏事谁也搞不清楚。 朗栎也不在乎,只因一身的好本事。 坐在马车,挑起车棚气帘,呵! 十方镇还真是热闹,街上行人不断,买卖铺户一家挨着一家,一片繁荣景象。 马车路过每一处,都有行人驻足议论,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和羡慕的神情,难道这十方镇的人都如此好客,见到我各个都喜上眉梢,又想到城门外发生的事,心道他们不会是认错人了吧,朗栎胡思乱想。 马车晃晃悠悠,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感觉马车不在颠簸,朗栎睁开双眼挑帘下车,眼前是一栋高大的门楼,红墙黑瓦气派非凡,红油漆的大门上面钉着整齐的铜疙瘩,门口两座石狮子高大威猛,门框上巨大的牌匾赫然标明――玉门公馆。 来到公馆内,里面的院子相当宽阔,房子一间挨着一间,正中间是一座高大的门楼,已有很多人在这里,有的品茶,有的三五闲谈。 见有新人,每个人的目光都看过来,只是眼神有些不善,然后像没事一样,继续品茶闲谈。 朗栎并没有在意别人怎么看,相反的也在扫视着这些人,但见这些人中形形**,什么人都有。 有的一表人才,有的五大三粗,有的文质彬彬。 只是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那就是这些人全都有功夫在身。 朗栎心里纳闷,如此多的武者聚集在一起的,好像彼此又都不是很熟,究竟是为什么,又是谁把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煞是觉得奇怪。 正想着,侍者把朗栎带到他的住处,施礼然后离开了。 屋子不是很大,但装饰精致,且有一股清香,床上新铺的被单,软乎乎的,还真想躺下休息休息。 朗栎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今天的事情。 但是很快便响起了敲门上。 邦。 。 。 邦。 。 。 邦。 。 。 朗栎起身开门,见门外站着一位年轻男子,身材不高,模样一般,双眼明亮,显得特别精神。 “你是……” “嘿嘿...这位公子,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吕子萧,别人都喜欢叫我小驴子,喜欢交朋友,刚见您来,还未休息便来叨扰,罪过,罪过。” 小驴子笑眯眯说道。 “你这是...?” 还未等朗栎说完,小驴子已经进了屋子。 嘴上说的很礼貌,身体却是很无礼。 朗栎微皱眉头。 大概看出朗栎有些不悦,小驴子干笑道:“您看看我失礼了,失礼了,敢问公子尊姓高名?” “朗栎!” 朗栎心中不悦,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哎呦..这名字好啊,这名字一听...” 之后便是小驴子一顿排山倒海,长篇大论。 这个小驴子是个话唠,叨叨叨...连珠炮的说,朗栎的头都快炸了,实在受不了。 “我说小驴子..哦..不吕子萧,你到底要干什么?” 朗栎面色微寒。 “别别..您就叫我小驴子,听着舒服。嘿嘿嘿...我呢只是想跟您交个朋友没别的意思。” 交朋友? 无缘无故的,交哪门子朋友。 不过看小驴子一副话唠的样子,想必知道的应该不少,不如打听打听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交朋友的事好说,不过我想打听打听,你知道这么多人聚集再次,如此大大阵仗是为什么?” 小驴子不说先笑:“嘿嘿..一听您这话就知道您是被特请来的。” 请字还特地加了重音。 “哦?这话怎么说?” 小驴子给自己倒了点水,然后接着说:“只有你们这些被特请来的人才不知道内情,像我们这些慕名而来的人自然知道的比较多了。” 朗栎越听越糊涂。 什么请不请的。 。 。 “您知道着十方镇是什么地方?那是北郡的中心地带。北郡督郡司是谁?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古剑古正渊,江湖谁不知道古正渊,四大督郡司之一,家财万贯武艺高强手下千军万马。。。。” 小驴子如数家珍般细数着古正渊的光辉事迹。 他说的大部分都不是朗栎想听的,想听着什么也没说。 “那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朗栎强忍着耐心问道。 “什么关系?嘿嘿...那关系大了去了。您说的眼前的阵仗其实就是古正渊为他的小女儿选婿所设立的招贤会。我还听说大会前十名会当即成为北郡十镇的镇守,第一名不但会成为镇守,还会被选为古正渊乘龙快婿。” 朗栎听着心里暗笑:“原来护城兵说的原来就是这个啊,女婿不女婿的我到不关心,这个招贤大会到事挺有趣的。” “听说古正渊的小女儿叫古映雪,漂亮极了,简直就是天上的仙女,我就是慕名而来。” 小驴子接着说,说到古映雪,脸还红了。 看着小驴子脸红的样子,朗栎觉得可笑,“我与北郡司素不相识,又为何要请我?” “天下之大,总会有些世外的高人,况且北郡司又怎么会把自己女儿许配给一般的人,只能广撒网,再加上您这貌相,谁看到都会觉得不是普通人所以,你才会被请来。” 朗栎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大张旗鼓的为她女儿选婿,想必不会只是单单的选婿而已,可能还有其他原因,不如就留下来,看看热闹也好,说不定也会得到有用的信息。 想到这,朗栎也就放下心来。 与小驴子相处久了,觉得这人也没那么讨厌,说话还挺有意思,渐渐的,朗栎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 本书来自 第四章 小驴子膏药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第二天一早,朗栎刚刚梳洗完毕又传来敲了门声。 (w W W. V o Dtw . c o M)邦...邦...邦...“朗兄弟起了吗,嘿嘿...” 小驴子在门外叫道.朗栎一愣,想起昨天小驴子的事,心中不住一笑,这个小驴子还真是守信,说来还真来。 打开门,见小驴子手中托着餐盘,上面摆着早餐,小驴子笑嘻嘻说道:“朗兄弟,不介意咱们一起吃个早餐吧?” 朗栎笑着点点头,二人进屋边吃边聊。 “额...小驴子,不知这个招贤什么开始啊?” 小驴子抬头一笑:“这你可就问对人了,不算今天,还有整半月,本来三日后就应该召开的,听人说还有些厉害的人没到,所以就延长筹备期限喽。” 朗栎哦了一声便不再答话。 小驴子可是闲不住嘴的人紧接着说:“待会咱们出去走走,我带你认识认识这里的人,不瞒您说,这里的人我全认识,而且各个都是身怀绝技本领高强。” “都是跟认识我一样认识的?” 小驴子尴尬笑笑:“嘿嘿…差不多…差不多…” 不多时,二人便从朗栎的房间出来,只见整个大院已经有不少人了。 今天天气不错,所以人格外的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或练功或读书,好像都想在这里表现一下自己是有多么与众不同。 小驴子指向对面一个坐在藤椅品茶的年轻人。 “朗兄弟,你认识那个品茶的公子吗?” 朗栎摇头。 “他你都不认识,他可了不起,他是燕山派掌门大弟子,人称绝命浪子燕求生,年纪轻轻就是燕山派的少掌门,了不起得很。” 小驴子好像说他自己一样兴奋。 “走,我带你认识认识他。” 朗栎本不想去,怎奈小驴子生拉硬拽,无奈也只好跟着去了。 来到近前才发现,此人年纪与自己相仿,只是面色略黑,一席黄白长衣,眉宇间带着一些傲气,确是英俊一些。 “呦...燕大哥早啊!” 小驴子谄媚的跟燕求生打招呼。 燕求生一看来人是小驴子,只是微微一笑,点点头,没在多言,又看到小驴子身后的朗栎。 小驴子一把拉过朗栎:“燕大哥,这位是我的朋友朗栎朗兄弟。” 燕求生还是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对朗栎一点头算是打招呼,轻挑眼角,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小驴子没觉得怎么样,但朗栎看出,这个燕求生满眼的轻视。 不过朗栎也不生气,毕竟江湖之大什么人都有,可能人家真的有能耐吧,这话姨娘说了多次了。 小驴子又跟人说几句,大多是他在说,人家在听,也觉得无趣,简单告个别也就跟朗栎离开了。 随后,又见了几个人,朗栎情趣缺缺,小驴子也就没再继续。 “小驴子,我想到街上转转,你有事你就先忙你的吧。” 朗栎这么说就是想清静清静,不过上街溜达倒是真的,他早就想去看看了。 “去哪里转呀,我熟啊,不跟你吹整个十方镇,哪我都知道,我带你转转。” 说着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拉着朗栎就走。 朗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本想清静一下,小驴子像块膏药一样贴在身上,看来这个小小的要求也达不到了,无奈也只好同行。 来到街上,人头攒动往来不断,都知道北郡督司要举行招贤会,周边城镇的人也赶来看热闹,使得整个十方镇的人格外多。 有的商铺甚至以招贤会的名义做起了广告,来招揽生意。 朗栎自小生活在碧玉宫,周遭除了碧玉宫就是古木深林,一点新意没有,像这样热闹的城镇朗栎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看什么都很惊奇。 可能是赤练舞的言传身教吧,即便是惊奇也只是心理活动而已,所以根本看不出他很兴奋,但是脸上始终挂着笑,跟小驴子说话也多了起来。 “小驴子,你说北郡督司古正渊是四大督郡司之一,那还有三大督郡司是谁啊。” “孤陋寡闻不是。” 小驴子很得意的样子“听我一一道来。四大督郡司分为东、西、南、北。东郡司龙王龙俊义,西郡司铁将军司马铮,南郡司刀神海中定,北郡司也就是古剑古正渊了。” 之后,小驴子又开始数起这四大郡司的光辉事迹,好像那些事他都参与过似的。 二人边走边聊。 隐约间有股香味钻入鼻孔。 好像是什么菜香。 不觉间已到中午时分,肚腹饥饿也难怪会闻到菜香。 前方不远,一座高大门楼,金子牌匾写着――天香居,香味便是从这里传出。 不看还好,一看肚子也不听话的叫起来。 “天香居哇,十方镇最大的酒楼。” 小驴子一脸向往的样子。 “我们在这吃些东西吧。” “你...你说这里?” 小驴子摸摸怀中这点盘缠,面带羞涩道。 “既然到这了就在这吃呗。” 朗栎说的理所当然,但很快便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进去吧,我请客。” 说完便走进天香居。 小驴子嘴上说的不要,身体确实诚实的很,一面拒绝这一面跟着走进去。 两人在二楼靠窗的地方找了一张空座,点了些喜欢的东西,小驴子也不客气,点了不少硬菜,倒不是诚心宰朗栎,他是真喜欢吃这些。 “你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啊,对了,你好像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是哪来的,哪门哪派的?” 朗栎一愣:“哦,我没什么门派,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也没什么章法,没看我拿的都是木剑吗,出门时姨娘担心我路上吃苦,就多带了些盘缠。” 朗栎并不想说的太多,临行前姨娘特地嘱咐不要轻易说自己的身份,至于钱嘛,他还真不知道有多少,姨娘只给我一个小包袱,沉甸甸的,想必不会太少吧。 时间不大,酒菜满桌,小驴子也不客气大口吃起来,朗栎则边吃边笑,心想他这是几天没吃东西了。 “那你们家一定很有钱喽?” 小驴子嘴里含着东西,再美的食物好像都堵不住他的嘴。 有钱? 被他这么一问,朗栎倒是认真思索起来,好像从小到大,在碧玉宫衣暖食丰,记忆中好像姨娘从未提钱字,有没有钱,有多少钱他真的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我也不知道,你赶紧吃东西吧。” 朗栎不好意思道。 正吃着,楼梯传来一阵阵脚步声,朗栎抬头,一群穿着讲究,举止轻狂的人映入眼帘。 本书来自 第五章 百木少庄主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循声望去,只见,一股脑上来十几号人,领头的是个年轻的漂亮小伙儿,身穿红白相间长衫,头戴精美玉冠,手持折扇。 品书网 www.vOdtw.com风流翩翩,只是眼角眉梢捎带着一点邪气。 一个身着奴仆的人来到近前,冲着整个饭厅喊道:“各位。。。各位朋友,各位兄弟。今天各位在天香居的一律消费由我们公子承担。不过呢,您吃好的赶紧走,没吃好的也请您先离开,今儿这整个天香居,我们公子包下了,所以请您各位高高手,给我们公子让个位置。” 话语软中带硬,仆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对在座的人一脸的瞧不起。 能在天香居吃饭的人有几个是付不起饭钱的,说是请客,其实就是变相的赶这些人走。 在座的人有的不想惹事,有的还真想占个小便宜,所以,大部分都走了。 唯独两桌客人没动,一桌是朗栎,另一桌则是靠在墙角落里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小驴子本想走,自己吃的也差不多了,看来的这位如此气场,想必应该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也不想惹事,悄悄的跟朗栎说想走,朗栎侧耳倾听,但是却没动。 “好大的排场,这么大个天香居,还不够你一张嘴吃饭?” 说话的人声音轻细婉转甚是好听。 说话的人并不是朗栎,而是角落里的那个年轻人。 折扇青年笑面一僵,轻摇折扇,虽有不满但并未说话。 他没说话,可他身旁的奴仆可没这么好的涵养,一个个骂骂咧咧出言不逊,对那角落的青年祖宗奶奶的都出来了。 那青年气急,拧眉道:“哼!狗使的奴才。” 说的别的还好,一说这个,像踩到他们尾巴似的,凶恶的来到年轻人近前。 “我说小伙子,饭可以随便吃,话可不能乱讲,看你年岁不大,读的书想必也不多,家教也不一定怎么样,今儿老爷我就告诉告诉你,不是见什么人都可以这样说话的!” 说完,张手就打,年轻小伙子也不示弱,闪身躲避,带头的奴仆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有两下子。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见那年轻人一反手,用力向外一伸,手背正拍在那奴仆的鼻梁上。 鲜血顿时流出。 其他奴仆见自己人受伤,哪能容忍,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向年轻人扑来。 年轻人并未将这些人放在眼中,左手按在桌面为轴,撑起身子,双脚迎向上来的人。 啪...啪...啪...没几下,几个奴仆便应声倒地,一个个龇牙咧嘴,其中一个还满面全是血。 七八个人,一瞬间几下就被人打倒在地,而且动作潇洒连贯,看来眼前的青年并不是普通人。 折扇青年心中暗道。 几个仆人一瘸一拐来到主子近前:“公子!他...他...” 那个满面是血的奴仆疼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废物...!” 折扇青年面色不善。 几人心里委屈却也不敢狡辩,灰溜溜的躲在折扇青年身后。 那个打人的年轻人好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喝酒吃饭。 折扇青年可没想就这么完了。 “公子好身手,但不知公子是哪门哪派的高人,不妨说出来,在下认识认识,以后可以多亲近亲近啊。” 说完一抱拳,嘴角带着邪笑。 跟你亲近我得恶心死,年轻人心里想但是没这么说。 “我无门无派,只是看到不平的事就想多管管闲事。” “哦?无门无派,那既然这样,你打了我的人,你看。。。。。” “你想怎样?” 年轻人针锋相对道。 “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方才公子那几招甚是漂亮。在下想与公子切磋切磋,无关仇恨生死,只要能跟公子过几招,这事儿就算完了。” 话说的客气,但谁都能听出来,根本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看来不动手是不行喽?” “你可以这么理解。” 话不投机便要动手,折扇青年撤步说了个请子,二人便动起手来。 折扇青年伸手冲着那年轻人面门便是一拳,年轻人闪头躲避,伸手想要抓住折扇青年的腕子,只是哪那么容易抓到。 只见折扇轻年不慌不忙,收手立掌向年轻人腰间袭来。 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折扇青年可不是那些奴才,一时半会还真难分高下。 朗栎跟小驴子在一旁看着,这时才发现,那个年轻人身材不高,模样确实出类拔萃的。 “朗兄弟,你看这二人动手结果会如何?” 小驴子一脸行家的样子。 “平平吧,打长了,那个矮个子人会吃不住的,你看那个拿着扇子的人他每一招每一式都缩着半分,明显没使出全力。”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猜的。” 朗栎顽皮的笑道。 小驴子一脸黑线。 正如朗栎所说,矮个子青年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朗栎觉得是该自己出马的时候了。 他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但也确实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人。 朗栎起身来到近前。 “二位,我看差不多了,打也打了,切磋也切磋过了,大事化小吧。” 小驴子正看着起劲儿呢,没想到朗栎会突然站出来说话。 也跟着凑过来。 矮个子青年知道自己打下去会吃亏,正好来个解围的,求之不得,连忙闪身不打。 折扇青年心中不悦,玩的正兴起,哪个不知死活的管闲事。 转头一看,原来是另一桌没走的人。 折扇青年邪笑道:“我还没找你们呢,怎么忍不住了?” 说话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 朗栎一笑道:“这位公子,本是你无礼要求在先,后又仗势欺人,我觉得差不多了,这事就算了吧。” 折扇青年鼻子差点气歪了“阁下是哪位啊,这么大的口气,你说算了就算了?” 那个被打了鼻子的仆人血已经止住了,刚才动手他看的一清二楚,自己方占了上风,所以他又来了精神。 “小子,你他妈谁呀,在这管闲事,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我们公子乃是百木山庄少庄主木俊风,大名鼎鼎的木少庄主。” 话已说出口,木俊风想拦着也拦不住了,他本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身份,狠狠瞪了那奴仆一眼。 小驴子一听,百木桩他可知道,吓得赶忙拉住朗栎,小声说“朗兄弟,百木山庄不好惹啊,与百剑山庄,百书山庄并称江湖三百庄。百木山庄独门的白木斩江湖赫赫有名啊,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朗栎听完微微一笑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原来是百木山庄少庄主,在下失礼了,既然贵为少庄主,那更应该以礼服人啊。” 木俊风被说的脸不是颜色。 “敢问阁下是?” “哦,在下朗栎,碰巧路过,还希望木少庄主高台贵手。” “朗栎?江湖上有名的人我基本都知道,没听说过有个朗栎的” 木俊风心里暗道。 “我要是不呢?” 木俊风笑的越来越邪。 “那我就。。。。” 就怎样朗栎没说,只是木俊风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点了一下,可是眼前的这个朗栎双手环抱,并未见他动手。 “怎么?木少庄主胸口不舒服吗?”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木俊风大惊失色,人家早就动了手,可是自己连招式都没看到。 如果方才他在用几分力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想着这,木俊风冷汗冒出来了。 “既然朗公子有意说和,这事就算了吧。” 说着向朗栎以及那个矮个子青年一抱拳以示抱歉,他隐约感觉到眼前则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普通角色,来此之前,爹爹再三嘱咐不要惹事。 既然如此,就更不便再次多逗留,想到这,木俊风抱拳道:“既然朗公子求情,此事便这样算了” 。 说完向矮个子青年点点头以示道歉。 然后又别有深意的说道:“朗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看这木俊风带着一群人离开,朗栎知道,与百木山庄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可他并不担心,绝对的实力意味着绝对的权力。 本书来自 第六章 看戏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木俊风带人灰溜溜的离开,整齐的天香居转眼间一片狼藉,掌柜的心疼的都快哭出来。 品书网 www.vodtw.com“掌柜的,实在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这是我的店饭账...哦!对了,还有这二位公子的饭账也一并算上,剩下的就当包赔您的损失吧。” 矮个青年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定金子。 掌柜的被金黄的光芒晃的眼睛都直了,立刻转忧为喜做这么多年生意头回遇到金子。 乐呵呵拿着金子走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敢问公子名姓?” 矮个青年转头躬身问道。 “我叫朗栎。” “我叫吕子萧,你也可叫我小驴子。嘿嘿...” 小驴子笑嘻嘻的抢着说道。 矮个子青年也被小驴子的话逗笑了。 “小兄弟,你又是什么人啊?” 小驴子接着道。 “我姓如,女口如,二位可以叫我小如。” “小如,还有姓如的啊,听起来像个女孩子。” 小驴子的话让小如面色一红。 二人你来我往,朗栎笑着站在一旁,也不搭言。 “小如兄弟,看你也不是本地人怎么会一个人在此?” 刚刚认识,小驴子好像跟人很熟的样子。 小如微微一笑:“普天下疯传北郡督司要举行招贤大会,我也是慕名而来凑凑热闹。” “嘿嘿...巧了,巧了,我跟朗兄弟也是如此,而且朗兄弟还是被特请来参加的哦?” 小驴子一脸坏笑。 “还不如说是绑架来的。” 朗栎无奈道。 说着三人结伴走出天香居。 边走边聊“原来朗大哥已经是备选之人来,也难怪,凭朗大哥一表人才,成为备选也不奇怪,只是,我对选不选婿的不感兴趣,只是来凑凑热闹,不然还要跟朗大哥成为对手哩。” 小如调皮笑道。 三人并排走在街上,但大部分都是小如跟小驴子在说话,朗栎只是一旁听着,说道高兴处也会笑笑。 小如对朗栎很好奇,总找机会跟他说话,可朗栎只是有问必答,没问就不答了,所以,半天俩人也没说上几句话。 说话间,离着玉门公馆已经不远了。 小如仰头看看朗栎道:“既然朗大哥是备选之人,想必一定是住在玉门公关喽?” 朗栎点点头。 “你呢?” 小驴子接着问道。 “我就在前面不远的李家老店,因为看热闹嘛,也没必要来这玉门公馆。” 说着,小如一抱拳“朗大哥,那咱们就暂时别过吧,招贤会见...哦...对了还有小驴子。” “好家伙,感情差点把我忘了啊,这年头长得漂亮的人到哪都吃香!” 小驴子撇嘴玩笑道。 小如觉得好笑,说声告辞,转身离开了。 只剩下朗栎跟小驴子,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对了,朗兄弟,你是怎么让木俊风那么轻易的就罢手的,我看他挺怕你的样子?” “我可是以理服人啊?” “切...不说拉倒,鬼才相信你的话。” 小驴子嘟囔着道。 二人来到玉门公关门口便听到院儿内好像有打斗的声音。 叮嘡...叮嘡...走近才看见,木俊风与燕求生已经打得满头是汗。 原来,这个木俊风也是来参加文武会的。 由于天香居的事儿,木俊风的气儿一直不顺,刚到玉门公馆就横挑萝卜竖挑葱的。 很多人都看不惯。 其中最看不惯的就是燕求生。 木俊风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燕求生更是高傲的不得了,二人真是二饼吃八万死不对眼。 虽然互不相识,但都早已知晓对方,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说个不和便动起手来。 参加招贤会的每个人可以说彼此都是竞争对手,他们巴不得少一个呢,更何况木俊峰和燕求生又是其中的佼佼者。 所以,其他人就更懒得管了,一个个幸灾乐祸在一旁看热闹。 朗栎双手环抱靠着墙,也在一旁看热闹,他也不想管。 这跟天香居不一样,这俩人纯属吃饱了撑的,都以为自己如何如之何,做无意义的争斗,管这事完全是多余,弄不好还的惹一身不是。 别看朗栎话不多,其实贼着呢。 俩人本事旗鼓相当,又都是名门正宗,打起来甚是好看。 只是照这个打法,打到明天也分不出个结果来。 “朗兄弟,还是你去阻止他们吧,这毕竟是玉门公馆呀,要是让古正渊知道了,名声可不好啊。” 小驴子哪有那么好心,他有他的小心思,就是要看看朗栎到底是怎么镇住的木俊风。 “不去!” 他怎么想的朗栎并不知道,在说古正渊知不知道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被朗栎一口回绝,小驴子好要说些什么。 正在这时,一个玉面金睛,身着黑色长衣的青年带着一群黑甲士兵来到打斗的二人进前。 “住手!” 此人高呼道,声音很是不善。 木俊风、燕求生俩人正打得难解难分,也不管是谁来,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 黑衣青年见状飞身来到二人中间,双手一张,抓住二人的手腕,随后双手一沉,这才把这二人分开。 “二位在我玉门公馆内大打出手,是不是太有失身份了?” 木俊风、燕求生见来人神色稍微缓和,但依然有些不服气。 可是其身后的黑甲士兵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在加所剩体力确实不多便也不再争辩。 “二位都是有实力有身份的人,为何不在文武会上一显身手,在这里动手,被大伙儿围观,哗众取宠,是不是太掉价了?” 黑衣人面色不善,厉声说道。 这二人瞅着彼此还是不顺眼。 被这黑衣人一说,脑袋凉快下来。 别人不认识这位,他们二人可认识,随后面带歉意,冲着黑衣人抱抱拳。 “他有是谁?” 朗栎脑袋枕着双手,靠在墙上问小驴子。 “你说他呀,他就是北郡司古正渊的大公子古世铭。” 朗栎哦了一声接着道:“戏看完了,我要回去了...” “再看看嘛,万一还有什么好戏岂不是错过了?” 小驴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朗栎也不答话,起身就往回走,可是再怎么走也要经过这斗争之地。 朗栎可没想那么多,他只想回屋子里睡觉...本书来自 第七章 月夜黑衣人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周围的人围着一圈眼睁睁的看着院中央发生的一切,朗栎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w W W. V o Dtw . c o M)对木俊峰与燕求生这二人虽不熟悉,但也不陌生。 “呦,二位,忙着呢?” 朗栎笑笑,然后转身对古世铭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古世铭上一眼下一眼打量朗栎很久,思考片刻,不认识这个人,在整个玉门公馆中好像还没有自己不知道的人,可眼前的这位又是谁呢? “敢问,阁下是...?” “我叫朗栎,被你们稀里糊涂的找来参加这招贤会。” 他说的稀里糊涂古世铭当然知道其中的意思。 “哦 ,原来是朗公子。” 虽然不认识,也要客气客气,礼节还是要的。 “朗公子与这二位相识?” 说着目光看向木俊风与燕求生。 “恩...谈不上认识,算是有过一面之识吧。” “哦,原来如此。” 之后彼此便无话,场面一时沉寂下来,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打扰各位了,你们继续。” 说着像一阵风一样从众人眼前经过,小驴子笑嘻嘻的跟在后边,也一并走了。 可木俊风和燕求生心里都有疑问,他们知道,能来到招贤会,并且是被请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可是翻遍脑袋所有的人也不知道他是谁。 最吃惊的当属木俊风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在天香居让自己吃瘪的人竟然也参加招贤会的,想到天香居的事,他就不痛快,对朗栎更是恨的牙痒,可在古世铭面前又不好发作。 燕求生想起来,这人他今早见过,是那个小驴子带来的,要不是因为这个事,他都快要把朗栎忘了。 这二人各想心事,古世铭接着道:“怎么样二位,可以结束了吗?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只是表情稍微缓和一些。二人连忙应承着,都说自己的不是,可对彼此的怨念不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看不上对方。也只能如此了,随后,古世铭又跟这二人说了几句,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古世铭转头看向朗栎的方向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事情波澜不惊,其他人该干嘛干嘛,都没把这事放在心里,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谁会在乎谁呢。刚回屋子,朗栎便一头扎在床上。算算日子,离开碧云宫已经一月有余,不知道姨娘他们怎么样,还有紫月姐姐她们。说实话,朗栎还真有些思念这些人的。而青云山上的人何尝不是呢。正胡思乱想,小驴子推门进来,这回可好连敲门都省了。朗栎眼都没睁,不用想也知道是他,整个公馆只有跟小驴子最熟,不是他还能是谁。小驴子进门便道:“朗兄弟,你可真了不起。”“哦?了不起,怎么了不起了,我怎么不知道。”小驴子喝口水接着道:“在天香楼,你几句话就让木俊风歇菜了,刚刚又跟那些人谈笑风生,那都是什么人啊。”朗栎被他的话都笑了:“就因为这个我就了不起了?”“这还不够啊,那可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啊,说实话,我都来了一个月了,还没有你一天经历的多呢。”朗栎觉得小驴子可笑,现在想起小驴子这个名字也可笑。“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呢?”这个朗栎真不知道,刚开始觉得这个人话唠,嘴从不闲着,所以对他印象不是很好。时间长了,觉得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儿,反而挺有意思,就想多了解了解。小驴子口打哎声:“我自小父母双亡,跟着爷爷长大,后来爷爷想让我学些本事,就带着我到他朋友那里去,那人是个老道士。有些功夫,后来我觉得我的本事差不多了,就背着爷爷和师父偷偷跑出来闯荡江湖了。”朗栎点点头:“那你这个小驴子又是怎么来的?”“当时跟着师父学艺,庙上有不少跟我年纪相仿的弟子。我叫吕子萧,叫长了就成了驴子小了,再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变成小驴子了。”“哦...”朗栎忍笑点点头。“这样吧,别人怎么称呼比我不管,我觉得小驴子不怎么好听,以后我就叫你子萧吧,你也可以叫我朗栎,怎么样?”小驴子眼前一亮,急忙点头。他能看出来,虽然朗栎话不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他绝不是一般的人。这些年自己谄媚的交的那些所谓的朋友大都瞧不上他,很少有像朗栎这样真,所以他真的很高兴。他知道朗栎没有骗他,因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而朗栎的眼睛清澈,明亮,也很真诚。二人又在一起吃的晚饭,之后有闲谈许久,小驴子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不觉间,天色已经很晚了,朗栎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觉得可笑,不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事发生...夜已深,四周空荡荡的,无任何声响。朗栎在睡梦中觉得房上好像有什么声音一直啪嗒啪嗒作响。好像是梦,但猛然惊醒发现这不是梦,房上有人!朗栎赶忙起身,睡意全无,这么多年的修炼早已养成日观千里夜听万物的本事。这时房顶依然响动,朗栎悄悄从后窗跃出,飞身上房。动作连贯声息皆无。来到房顶上,见一黑影背对自己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找来找去,刚好在自己房间上面停下,蹲下身子,轻轻掀开瓦片,探头向下看。由于屋内漆黑,这人越是看不清头越是向下深探,整个人都快要掉进屋子了。朗栎就这么在后面看着,觉得不像个贼。因为玉门公馆守卫森严,一般的贼是进不来的,更何况哪有这么笨的贼。“在找我吗?”深更半夜的突然来这么声音,就算是贼也得吓个半死。那人一惊,身子差点掉下去,好在还有点功夫,双手一撑瓦片,用力整个人倒着弹到空中,腾身一跃,漂亮的站立在屋顶上,回头反观来人。夜很深,但借着月光也只能基本看出个轮廓。见被人发现,那黑衣人稍迟片刻,转身就跑。可是黑衣人的脚程哪是朗栎的对手,几步便追上了来。二人边跑边打,翻墙过院。没几下,那黑衣人肩上被朗栎打了一掌,黑衣人吃痛,本能的哎呀一声。黑衣人不叫还好,这一出声,朗栎收住招式愣在原地。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黑衣人竟会是个女人。迟楞片刻,也就是这片刻,那黑意见抓住机会,起身便跑,朗栎再追已然来不及,就这样,黑衣人趁着月色逃之夭夭。本书来自 第八章 巫山青寒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对于此事,朗栎并未声张,黑衣人已然受伤,况且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待那人再来时把她抓住也就是了,所以,所有人都不知道有人夜探公馆。 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 更新最快的小说一连几天,那黑衣人再也没有出现,想必也不会再来了。 招贤会没几天就要开始了,守备越来越严密,那黑衣人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会再来吧。 这天,太阳升的老高,朗栎慵懒的躺在起床,不想起来又不得不起来,来到房外,奇怪的是今天院子内人比往常的要少许多。 一抬眼便看见吕子萧一个人站在不远处,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子萧,想什么呢?” 吕子萧抬头见来人是朗栎,随便哦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朗栎见他低头不语甚是奇怪,平日的吕子萧可是话唠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今天的人怎么这么少啊,都干嘛去了?” 吕子萧这才说:“北郡司古正渊出巡归来,这些公子们都带着礼物早早的去拜望了。” “哦...?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看你闷闷不乐的,难道也想去?” 朗栎似玩笑的一句却说到吕子萧心口里了。 “哎!我去了又怎么样呢,人家都是名门望族的公子哥,我穷小子一个,谁会看得上我。” “你们就这么在乎这个招贤会,真想娶了古映雪?” 吕子萧苦笑道:“那些名门正宗的公子哥并不在乎什么镇守之职,他们只想博得古正渊之女古映雪的芳心。我呢,也不是想博取佳人好感,人家也不会看上我,我只是想借着这个招贤会出人头地,出来混了好几年了,什么成果都没有...” 朗栎这才知道他的心思,眼珠一转,上前问道:“想不想去?” 吕子萧猛然抬头,眼神说明了一切。 正在这时隐约听见墙外有清细的呼声,甚是好听,似乎哪里听过。 “朗大哥...小驴子...” 二人疑惑,来到公馆门外。 原来是前些天在天香居认识的年轻人小如...“小如,你怎么来了?” 吕子萧上前问道。 “我还以为你们去了北郡司府呢,喊了半天不见你们出来我都要走了。” 小如欢快说道。 朗栎很喜欢这个小如,一身正气,好像每天都很欢乐,也能给人带来欢乐,很可爱,就是长得太好看,好看得有些不像男子。 “原来你也知道这事啊?” 朗栎笑眯眯说道。 “什么事啊?” 小如呼扇着大眼睛问朗栎。 “就是拜访北郡司的事啊。” 这二人倒是一问一答的,反倒把吕子萧晾在一边了。 “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小如一脸期待的样子。 “你们二位去吧,我还是不去了。” 吕子萧低着头。 显得有些落寞。 朗栎小如相视一笑,不由分说拽着吕子萧异口同声道:“走吧!” ......北郡司府门前已是人满为患,大小各式样的车辆马匹和看热闹的老百姓把府门围的水泄不通。 三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挤到人群前。 只见院内人已不少。 楼阁台上端坐一位银髯老者,身着黑色龙纹长袍。 笑容可掬。 此人便是府邸的主人,古正渊。 旁边坐着一位红髯红褂面容凶恶的老者,听其谈话得知,原来他就是东郡司龙王龙俊义。 人到的差不多了,古正渊清清喉咙高声道:“各位贤侄,各位后起之秀,承蒙各位抬爱不远万里来此参加这招贤会,老夫甚是光彩,话说我与在座各位大部分的父辈们也都是老兄旧友了,待招贤会开始时,还请各位多显神通啊。” 台下人随声附和,一片和谐景象。 这时候台下一人高呼道:“古前辈人称古剑,素闻您的古纹剑压盖武林,今天适逢这么多高人在此,可否请古前辈展示一下您的古纹剑的风采,也为招贤会预热一下啊。” 话说的算是尊敬,却暗藏刀子。 古正渊是什么人,不但驰名武林,而且还是北郡司,这等身份怎么能在一群后背面前舞刀弄枪,让人看着耍猴。 古正渊面色一沉:“年轻人,你是哪位?” 说话那人站起身一抱拳道:“在下巫山派齐青寒,家父家师正是巫山派派主齐向天!” 古正渊听完便是一惊,后背有些发凉,心道原来此人是齐向天之子,忍不住又重新打量一番。 与他父亲是很像,看着他就像看见他父亲一样。 这也让古正渊不自觉的想起二十年前的那场浩劫...七星岛、云寨、洪湖烈海、银叶之城。 一幕幕,好像就发生在昨天...正是因为这一席话,台下的人几乎都很不满齐青寒,一个个怒目而视。 “齐公子,说话还请自重!” 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古正渊的长子古世铭。 齐青寒笑道:“我只是想看看古老前辈的绝艺,这点要求难道很过分吗?” 二人针锋相对,话越说越僵。 古世铭就要下台教训这狂妄的小子。 “世铭,算了。招贤会召开在即,不要惹是生非。” 古正渊声音浑厚,一派长者之风。 说着整理衣冠站起身接着道:“各位,今天我看就到此为止吧,老夫出巡有些疲累,想休息会儿。齐公子,还望你再等几日,招贤会时如你拔得头筹,老夫自然会出头,只是今天嘛,老夫确实乏累,各位先回吧!” 话语威严不容拒绝,又冲旁边的龙王点点头,二人转身也不管台下人,转身回到北郡司府。 挺好的事情被这个齐青寒搞得不欢而散,因此大多数人都对齐青寒颇有成见,嘴上虽然没说,从眼神上却看得出来。 虽然隐匿数十载,但巫山派并不好惹,所以他们不想惹事,有的则敢怒不敢言。 朗栎他们也看了个大概,前面的情况根本不知道,知道的只有从齐青寒那开始的事。 “心满意足了?” 朗栎玩笑道。 “也...也就那么回事嘿嘿...。” 小如和朗栎听他这么说都忍不住笑。 笑是笑,可三人都觉得这招贤会并不是一派和谐景象。 ......北郡司府内“老哥,没想到这巫山派再次重出江湖了,是不是要跟其他几位说一下?” 龙王龙俊义捋着红胡子,担忧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又不知这个齐青寒欲意何为,待招贤会开始时看情况再说吧!” 该来的总会来,二十年了,风平浪静了二十年,这一天还是来了。 本书来自 第九章 刀宗剑主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所谓的拜望不欢而散,该走的都走了,朗栎他们再待在这也没什么意思。 w w w . v o d t w . c o m时间尚早,三人又都不想回去,索性就结伴在这十方镇转转。 知道事情的始末,小驴子也就不再郁闷,又开始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 有时逗得小如咯咯直笑,声音如银铃般,甚是好听。 朗栎暗叹,这么个大小伙子怎么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时间长了,相处得久了,这三人也都很熟了,也就可以随便聊天了。 “朗大哥,我一直好奇,你怎么一直随身带着把木剑啊?” “唉!这话我也问过他,可他没告诉我。” 小驴子插言道。 朗栎低头,掂量掂量手中的木剑,不由得想起姨娘:“这把木剑是临行前姨娘送给我的,姨娘说,刀剑乃伤人利器,不宜随身佩戴,防身木剑就够了。” “哦...这么说你姨娘很厉害喽?你都能用木剑防身了,你姨娘一定很了不起” 小如被朗栎的话提起兴致,赶忙追问道。 朗栎挠挠头:“我姨娘多厉害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跟她交手,我连她的衣襟都碰不到。” 朗栎说的很自然,但他们二人对郎栎越来越好奇。 小如知道在天香居时,朗栎绝不是几句话就把木俊风镇住的,一定使用了什么绝技。 只是自己没看清楚罢了。 能有这样本事的人居然连对方的衣襟都碰不到,可见对方是何等的了得。 “那朗大哥,你的本事如何,我还从未见过你出手呢。” 小如想套朗栎的话,他想知道朗栎究竟有多大本事,也可以说她想尽可能多的了解朗栎。 “我啊...马马虎虎,花拳绣腿罢了。” 郎栎不想说,小如也没有追问,她早晚会知道的。 不觉间,三人行至一座茶楼,都有些口渴,不如到茶楼喝点茶品点心,聊聊侃侃岂不美哉。 来到茶楼,找了一处靠窗的坐,三人三足而坐,不多时,茶水点心摆齐。 小驴子喝了口茶,吧嗒吧嗒嘴道:“说道这个刀剑。不知二位有没有听说过江湖上关于刀剑的传闻?” 朗栎和小如皆是一愣,摇摇头。 “那就听我一一道来!” 都知道小驴子话唠爱卖关子,也不跟他计较,不用问,听他说就是了。 “说整个天下,有十把名刀十把名剑,每把刀剑都有它的主人,人们称呼这些刀剑的主人为刀宗、剑主。每把刀剑或者说刀宗、剑主都有其本身的守护者,这些人被称为刀奴、剑奴。可以说每位刀宗、剑主未必属于什么门派,但都有其各自的势力,非常强大的实力。” 小驴子夸夸其谈,朗栎小如二人似乎听得也很认真。 “那这十把刀十把剑都是什么。它们的主人又是谁呢?” “这个...” 小如的话让小驴子一时哑言。 “这个...刀嘛,我只知道有金丝刀、霸王刀、万圣刀、龙鳞刀...剑嘛,有龙源剑、七星剑、火云剑,彩虹剑...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那二人就忍不住笑。 小驴子也不在乎,接着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 小驴子故意不说,卖个关子。 朗栎小如也不逼问,知道不问他也会说的。 果然,小驴子忍不住道:“北郡司古正渊就是古纹剑的持有者,十大剑主之一!” 虽说小驴子是个话唠,但也从不说假话。 古正渊确实是古纹剑的持有者,这点从齐青寒的口中便已得知。 朗栎小如也不再笑,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古正渊原来有这么多的身份,难怪那么大的排场,也难怪那么多名门正宗都趋之若鹜。 以前在碧云宫也不止一次听姨娘提到剑主刀宗的,没想到古纹剑剑主就在我眼前,另外还有九位剑主十位刀宗不知身份。 看来这江湖的水很深呀,有点意思。 见二人不说话,小驴子得意道:“怎么样,长见识了吧。这回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名门望族的公子哥不远万里来参加这招贤会了吧。古正渊的女儿确实漂亮,美若天仙,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古纹剑的剑主,实力势力可见一斑。” 二人不语,笑着点点头。 “如果你们其中一位能成为古正渊的乘龙快婿,那可谓是一步登天呀,到时我吕子萧也可以沾沾光呀哈哈哈...” 朗栎耸耸肩道:“古纹剑嘛是把好剑,至于这乘龙快婿嘛,我还真是没什么兴趣。” 小如一听好似有了精神忙问道:“怎么,朗大哥不想成为古家门前的娇客吗。听闻古映雪可是仙女一般娇滴滴的美人啊!” “那又怎么样,我又没见过,也没相处过。我怎么知道适不适合,况且我本就不是要来参加什么招贤会的,如果让我姨娘知道了我就惨了。” 小驴子抚掌大笑:“哈哈...原来我们朗大公子还是一只乖乖虎,哈哈哈...” 三人边谈边品茶,时不时的开开玩笑,好不惬意。 只是,小如照比刚开始显得稍有沉寂,有时会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在这茶楼一呆就是大半天,傍晚时分,小如借口又是先行离开,朗栎付了茶资与小驴子随后也离开茶楼。 “话说,再有三天,招贤会就正式召开,这小小的十方镇要热闹喽。” 二人边走边谈。 “热不热闹我不管,我只管凑热闹。” 朗栎顽皮笑道,他这样小驴子还真是头一次见。 “听说明后两日仙人岛、五圣山,海外诸岛的人都会相继赶来。那时候要显出我们来就难喽。” 小驴子似乎有些落寞。 “对了,朗兄弟,招贤会结束后你会去哪?” “没有什么目地,一直向前走吧,直到找到姨娘要的东西。” 小驴子听完眼珠转转:“要是你能脱颖而出成为古家乘龙快婿也就算了,如果没选上,我们可不可以结伴而行,正好我也没有什么目地,反正我也不可能被选上的。” 朗栎想想也好,一个人还是很闷的,能有人作伴也不错,想着朗栎点点头。 小驴子没想到朗栎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显得很兴奋。 朗栎苦笑摇摇头,一个大男人,在街上蹦蹦跳跳的,实在有失风度。 也不管他,一个人径直奔向公馆。 本书来自 第十章 招贤会开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三日后...整个十方镇因为招贤会的召开完全变了样子,本来安静的镇子变得异常热闹。 街上人群摩肩擦踵,铁龙山脚下更是寸步难行...铁龙山,十方镇北部名山,因整个山峰高耸入云,山上独有的铁松树盘山而生直至山高云顶,犹如一条巨龙盘于山梁。 故此得名铁龙山。 就在这铁龙山脚下搭了一座高台,名曰招贤台,约有二人之高。 此台便是为这次大会准备的招贤台。 时正当午,招贤台周围人满为患。 那些名门正宗的公子哥们早已有人为他们搭好了凉棚,那些慕名而来的江湖游客们则混站在热闹的人群中,朗栎、吕子萧、小如三人就是在人群之中。 不多时,各家名人公子一一登场,他们个个眼高于顶,骄傲的不得了,都想在这招贤会上显示一下他们圣派仙庄的厉害。 所以各个气场非凡,排场一个赛着一个。 这其中最气派的要数木俊风与燕求生了。 此二人虽已被古世铭劝解,但也是面和心不合,心里都别着劲都想要压过对方一头。 因此属他们的派头足。 人群中朗栎三人对他们如此的招摇均是摇头,尤其是小如和吕子萧。 他二人对此更是嗤之以鼻。 “哎...要是能在这招贤会上出类拔萃也就罢了,要是不小心栽在这里,搞这么大的排场一定会招天下人耻笑的。哼哼...” “子萧,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会栽跟头啊” 小如笑着问道。 “没听过老话说的好吗,出头的椽子先烂呀。”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朗栎笑眯眯听着,也不怎么搭话。 这时已近中午时分。 只见招贤台后面人头攒动,不多时,古正渊带着龙王龙俊义以及古世铭等人来到台子上。 古正渊抱拳当胸高声道:“各位乡亲,各位朋友,各位天下的豪杰...” 古正渊说了一堆开场白的话,之后话锋一转:“想必大家早已知道举办这招贤会的意义。我再解释一下。其一,我偌大的北郡需要良将才子,而世间人才又不多得,故此,举办这招贤会,广纳天下贤士,与老夫共同执掌这北郡。其二,老夫家有小女,自认为有些容貌,也想借此招贤会寻得一位佳婿,为小女托其终生,即便老夫百年之后也能安心了。” 稍顿片刻,古正渊接着道:“既然招贤会有选婿之能,不能光我挑大伙儿,也得让大伙儿瞧瞧家中小女。” 说完啪啪啪三击掌,不多时,只见后台飘然走出一位身着青色衣服的女子,只是这腰条身段已是人间难得。 待来人微微抬头,在场的人无不赞其美貌,有的甚至看直了眼。 这些看直眼的人中就包括吕子萧一个。 “喂!子萧...子萧...” 朗栎叫了半天他也没回过神来。 小如看着好笑,轻轻推了一下吕子萧。 他这才回过神。 擦擦嘴边的口水:“怎...怎么了...” 朗栎二人叹口气,感觉这个吕子萧无药可救了。 小如更是说他没出息。 “朗大哥,你觉得这位古映雪怎么样?” 小如很期待的样子。 “嗯...是挺漂亮的,怪不得这么多人来争。” 小如本是随口一问,但听到朗栎这么说,显得很落寞。 “那朗大哥可要加把劲啦。” 小如是这么说。 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朗栎微微一笑道:“我加什么劲,我又不感兴趣,只是觉得漂亮而已。” “啊!!这么个大美人你没兴趣,朗兄弟,你不是身体不好吧,哈哈...” 这时吕子萧已经回过神来,听到朗栎这么说便调侃道。 三人台下闲聊,台上的古正渊等人也基本把情况讲完,招贤会正式开始。 老话说的好,头三出没好戏,所以大部分有实力的或者有身份的人都不想过早的登台,都想让别人先热热场子。 他们等得可有人等不得。 古正渊等人刚下台不久便跳上一人。 此人看年纪约三十左右,留着两撇小黑胡儿,手中拿一把长刃亮银刀。 此人自称独行刀客武炽,上台便扬言古映雪非他莫属。 并狂言劝诫天下豪杰就此作罢。 台下怎会被他的几句疯话说动,但有一人却不服气,那就是木俊风了。 其实他也不想这么早登台,只是方才古映雪的倾城容貌已经让他魂不守舍,如今来人开场便扬言非他莫属,本来高傲的木俊风怎肯容忍。 只见木俊风高高跃起,跳起的高度远远超过高台,在空中一个云里翻,飘然落在台板上,如同羽毛一般。 木俊风想玩个花活,使用绝艺仙人踏云以博得佳人芳心。 那个武炽见来人问其名姓,木俊风轻摇折扇理都没理他。 武炽恼羞成怒,挥刀便砍。 木俊风一点不急,闪身躲过,折扇压在刀背上。 右脚抬起,脚尖点武炽的手腕。 武炽赶忙抽刀。 就这样没几下,木俊风一脚将武炽踢到台下。 可以说木俊风上台到把武炽打到台下没用到三分钟。 仅仅是这几下,便博得满堂彩。 “没想到这个木俊风这么厉害?” 小如叹道。 “那还不是败在朗栎手中。。。” 木俊风也跳下高台。 来到后台拜望古正渊龙俊义等人。 当然的,他最想的是再睹古映雪芳容。 “朗大哥何时登台?” 朗栎笑道:“我说了我只看热闹,没打算登台。” 他这么说吕子萧可不干了急忙道:“朗栎。不会吧,那么个大美人你就不动心吗。况且你能轻松打败那个木俊风,多好的机会啊?” 他说的话也正是小如想问的。 朗栎笑着挠挠头:“古映雪是很漂亮,就因为她漂亮我就得登台,就因为她漂亮我就非得喜欢吗。” 二人哑言,虽然觉得哪里别扭。 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只是觉得可惜。 吕子萧一再哀叹道:“朗栎。朗兄弟,真是可惜了你本事,浪费了你的俊貌啊。” 说着还直跺脚。 “我要登台!” 吕子萧坚定道。 朗栎小如皆是一惊“你要登台?现在吗?” “当然不是,好戏不都是在后头吗,我在后面再登台嘿嘿...” “越到后面人越厉害哦,你可想好了!” 朗栎提醒道。 “有你呢,我怕什么。” 朗栎一愣,心中暗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如被逗得咯咯笑,目光有意无意中看着朗栎,很隐蔽,也很难被人发现。 本书来自 第十一章 精彩决斗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也就在木俊风下台不久,招贤台上在此跳上一人,此人上台便要讨教古家的剑法。 品书网 www.vOdtw.com别的一概不问。 表明的来者不善。 古正渊在后台看到此人,眉头紧锁。 一旁的古世铭很少见到爹爹如此忧虑。 来到近前轻声道:“爹,我上去看看吧。” 古正渊点点头道:“你若与他动手,千万记住,点到为止。无论怎样不能置对方于死地。”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巫山弟子齐青寒。 古世铭来到台上,一抱拳道:“齐公子,多日不见,一向可好?” 齐青寒冷哼一声并未答言。 “阁下来这招贤会似乎并不是为招贤而来,听你的口气好像对我们古家有什么偏见,到底为何,还请公子言明,别闹出什么误会。” 古世铭言辞客气委婉,可是齐青寒根本不领情。 “在下来此只是想领教古家剑法的实力。至于有什么偏见吗,跟你还谈不上。还是回去问问古正渊吧” 古世铭心中不悦“哦?那这么说齐公子一定要动手喽?” “既然登台那就少废话” 说罢拔出宝剑刺向古世铭。 见对方剑刺来,虽有很多疑问此刻也不敢多想,从对方的剑气可知,齐青寒绝非一般般。 想到这,古世铭也拽出腰间佩剑,接下这一剑。 双剑触碰,势大力沉。 电光石火间,二人剑刃相撞剑气冲人。 二人缠斗许久未分胜负,这时只见齐青寒舞动手中宝剑,猛然向后退一步,手中剑花翻滚形成一道强大剑气,如同月牙一般明亮刺眼。 一抖手,剑气如同飞刀一般飞向古世铭。 白光来的太快,再想集聚剑气已然来不及。 古世铭无奈,双脚运上内力,猛踏台板,身体整个横移出去。 由于速度太快,出现了幻影。 好像有三个古世铭同时站在台上。 月牙剑气带着风从古世铭眼角飞过斩在招贤台后面的旗杆上,整个旗杆脆生生折断。 这要是斩在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想着古世铭冷汗下来了。 还未等古世铭站稳,齐青寒的剑又到了。 剑招太快如同剑雨一般。 稍有不慎便会被刺中。 古世铭明白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讨教,他想要我的命! 想到这,古世铭也拿出自己看家的本事。 古纹剑法。 每一剑刺出都好像很笨拙。 但是挡又挡不住。 每抵挡一剑都要耗费很多内力。 似乎有种上古传承的厚重感。 齐青寒内力多用于进攻,求速战速决,古世铭防守又是风雨不透。 前者内力已然不足。 古世铭见机猛刺一剑,齐青寒横剑格挡。 剑是挡住了,可是整个身子被剑气逼得后退好几步。 这时,古世铭再次使出瞬移脚步,快速绕到齐青寒身后,貌似扶助他,其实手中一掌打在齐青寒后背上。 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古世铭也是强弩之末。 不然这一掌足以要了他的命。 见这一掌打上,古世铭收招定式,一抱拳:“齐公子,承让了。” 齐青寒知道这一掌的厉害,在被打之前早已将剩余所有内力集于后背,再加上古世铭力度小点,所以,只觉得后背很疼,其实也没什么大伤。 即便是这样,还是受不了。 “多谢赐教!” 说完。 齐青寒用着最后的内力跳下高台。 此时台下看热闹的人早已经惊呆了,内行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看热闹的大部分都是外行。 他们很少见到内力剑气以具体的形态出现在现实世界中。 如今看到齐青寒的月牙剑气,古世铭的瞬移脚步,一个个惊得说不出话来。 朗栎看到全过程,拉着小如吕子萧二人道:“走,去帮一下齐公子,他受伤了!” 二人均是一愣,吕子萧抢先问道:。 “只是被击退几步也能受伤?” 朗栎也没理他,三人快速向齐青寒走去。 此时的齐青寒,靠着最后一股内力支撑着,不然早已口吐鲜血。 三人来到近前,朗栎赶忙上前扶住齐青寒“齐公子,齐公子小心...” 齐青寒戒备心很强,但此时的他早已支撑不下去,一头栽倒朗栎肩上。 古世铭也没好哪里去。 来到后台,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爹...” “世铭你还好吧?” “嗯...” “你与那齐青寒动手我看的一清二楚,最后你还是动了杀念!” “爹!我...” 古正渊一摆手,打断他的话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不解,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以后我会告诉你的,快快休息去吧。” 古正渊的话不容拒绝,只是古世铭不明白,为什么爹会对这个齐青寒一再容忍,难道只是因为个巫山派? 谁都知道巫山派早些年差点消失,爹又何必惧怕这么一个势微之派。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事,早晚要明白个究竟。 想到这,古世铭也没有在继续追问下去,他也知道古正渊的脾气,只好坐到一旁休息。 招贤会刚刚开始一天,就出了这么多事,古正渊觉得当初决定开这个招贤会是不是真的是对的。 古氏爷俩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古映雪却没有,她只觉得这一切很好玩,很刺激。 虽有风波,但招贤会依然要继续。 此时朗栎等人扶着齐青寒来到一处僻静处,喂他喝了点水,又把随身带的药给他服下。 不多时,齐青寒睁开眼睛。 眼前的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你们是什么人?” 齐青寒戒备问道。 小如听着话不怎么乐意,噘着嘴:“我们是救你的人,要不是我们你早就晕倒在人群中了。” 想想刚才的事齐青寒歉然道:“实在对不起,误会你们了。多谢各位搭救,不知几位是...?” “我们是谁不重要,相逢即是缘分,既然有缘又岂能见死不救,齐公子也不必太放在心上。” 一旁的朗栎微微笑道。 齐青寒感激看着朗栎道:“几位也是来参加着招贤会的吧?” 几人点点头。 齐青寒心里很复杂,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体力恢复差不多,齐青寒站起身道:“多谢几位公子相救,在下齐青寒,巫山派弟子,他日若有用到在下,尽管到巫山找我,我还有些事情,先告辞了” 说着一抱拳,朗栎也抱拳示意,齐青寒转身离开了。 小如看着他离开,嘴里念念道:“真是个奇怪的人。” 他们这边说着,那边的招贤台打得正热闹。 只见燕求生正与四人缠斗在一起。 这四人相貌各异。 衣着特别,给人感觉像是地狱来的魔鬼。 这四人正是臭名昭著的魔山四小鬼。 催命鬼、勾魂鬼、采花鬼、盗柳鬼。 这四鬼各司其职,勾魂索命,采花盗柳。 本书来自 第十二章 美人如斯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魔山派在江湖上可以说是个特立独行的门派。品书网 www.vodTw.com其弟子众多,武功又非正宗流派,但却不输于名门正派。 其派主魔山阎王更是性格乖张残暴,完全凭着自己的想法做事。 一旦与其结下仇怨,他们会一直缠着你,直到死。 古映雪这一惊艳的亮相,便吸引住了四鬼中的两个色鬼。 采花鬼和盗柳鬼已被美色冲昏了头脑,也都忘了这是什么场合,什么地点。 二鬼飞身上台,对着后台的古映雪便是一顿淫词浪语,大言不惭。 这二鬼不但话说的难听,模样更是让后台的古映雪好悬没吐出来。 长得其丑无比,人不人鬼不鬼的,还带着丝丝阴气,是个正常的人就不会看上他们,何况古映雪。 也不管别人怎么笑他们,这二鬼依然我行我素,对古映雪疯狂的示爱。 这可气坏了台下的燕求生。 他对古映雪早已倾慕已久,可以说他这次来就是为古映雪而来。 如今有人竟用粗俗淫秽的词来调戏古映雪。 他就是有再好的定力也坐不住了。 燕求生手提宝剑,飞身来到招贤台高升斥道:“无耻的小人,你们可是魔山四鬼?” 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这二鬼先是一僵并未转身,只是这脑袋一点一点转过来,身子没动,还是朝着后台,脖子转斗伴着骨骼扭曲咯咯响声,甚是恐怖。 二鬼瞪着绿油油的眼珠看着燕求生,张开嘴,发出丝丝声响,声音好似从地狱传出来一般:“这是哪个不怕死的?” “燕山派弟子燕求生!” 声音洪亮,虽然他很怵头。 “丝...丝...丝...燕山派的小子,你好像很不服气?” 不知何时,催命鬼、勾魂鬼不知何时站在燕求生身后。 “怎么,想要以多胜少吗?” 燕求生紧张到极点,毕竟这魔山四鬼,虽然名声不好,但是实力在那摆着呢。 “嘿嘿...以多胜少那是人干的事,我们是鬼,你又何时见过鬼是单独行动的?” 他们的声音忽远忽近,燕求生只觉得眼前昏天暗地,四周都是这四只小鬼。 猛然间催命鬼突然出现在眼前,长长的指甲扣向自己的眼睛,刚刚躲避这个,勾魂鬼的獠牙也到了。 就这样燕求生游离在这四只鬼中间。 燕求生的本事也真是不错,面对四鬼暴雨一般的攻击都可以巧妙躲避,久而久之,情势完全变了个样。 四鬼忽前就后,忽左就右,让人眼花缭乱。 此时燕求生已分不清谁是谁,只是本能的挥舞着剑。 仿佛真的在与鬼争斗。 不多时,已是满头大汗,头昏昏沉沉,完全靠着毅力坚持着,许多人觉得今天燕求生会死在这招贤台上,若是一只鬼还可以解决,如今这四鬼缠身,怎是轻易可以挣脱的。 燕求生只觉得头晕目眩,在四鬼中间任其摆布。 四鬼钢刀一般的指甲划的燕求生遍体鳞伤,场面残忍无比。 就在这时,台下嗖的一声跳上来一人,此人动作优美,脚步轻盈,举止动作耐人寻味。 不看还好,一看朗栎和吕子萧差点叫出来,因为上台的人正是他们的朋友小如。 不知何时,小如趁着朗栎和吕子萧不注意,悄悄挤到人群前头,就在燕求生眼看要丧命的时候,小如登台,算是解救了燕求生。 四鬼放开燕求生,回身瞅着小如,只见登台人体躯较小,容貌玲珑可人,只可惜是个男儿身,若是女孩定是个美人。 四鬼不说话,绿油油的眼睛阴森森的看着来人。 小如只觉得后背冷汗直冒,被一股死亡气息笼罩着,即便这样,依然挺直腰板厉声道:“四位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这是招贤会,又不是战场,何必呢?” “你又是何必呢?丝...丝...” “我只是看不惯你们的行为,更看不惯对古小姐的出言不逊。” 丝...丝...哈哈哈四鬼突然狂笑起来,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既然这样,那你就跟着燕山派的小子做个伴吧,省的你们黄泉路上寂寞。” 说着四鬼围住小如,围着小如转圈,越转越快,鬼影符形般。 让人顿时便有一股窒息般的压迫感。 小如的实力还赶不上燕求生,后果可想而知。 几个照面小如便支撑不住。 正在这时,勾魂鬼立起手掌,钢刀般的指甲本着小如的咽喉刺来。 此时小如早已慌乱,什么招式套路早已忘在脑后,无奈之下,只好蹲下身,躲开致命攻击,这一刺没刺中咽喉,却本着头来,好在个子矮小,这一指正好刺在头发上,帽子发簪瞬间被打掉。 小如意识到不好,赶忙去拾起帽子,但为时已晚。 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早已展示人前。 在场的每个人包括朗栎均是惊讶的不得了,原来这个小如竟然是个女人,而且是一个美的冒泡的女人。 “朗...朗栎...这...” 吕子萧惊讶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朗栎也是惊讶的无以言表。 此时的小如早已没了男儿的英气与豪放,相反的事女儿独有的妩媚与娇羞。 只觉得这个女人的美貌气质只在古映雪之上不在其之下。 台上的四鬼也是惊异得不得了,早就不记得什么装神弄鬼,尤其是采花盗柳二鬼,他们都看直了,恨不得马上扑上去一解心头之快。 采花盗柳二鬼搓着手,留着哈喇子,一步一步逼近小如:“美人儿...美人儿...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美人儿我们怎么会下如此重的手。我们决定不争什么古映雪了,只宠爱你一人。” 说着便向小如扑来。 小如意识不知所措,手捂胸口一直后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着让人新心疼。 朗栎收拾好心情,从惊讶中回过神,见台上小如将遭不测,泪汪汪的眼睛让人看着心疼。 想罢也不能在继续看热闹了。 飞身跳起,踩着围观人群的脑袋来到招贤台,如一股春风般来到小如近前。 朗栎不来还好,这一来小如更显娇羞,红着脸轻轻道:“朗大哥...” 朗栎看着他也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好像无意间多了许多隔膜。 很尴尬见有人不识趣又来破坏他们的好事,这四只鬼在次变了模样,又开始装神弄鬼来。 本书来自 第十三章 流云剑法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其实台上发生的一切不止震惊着朗栎,还有后台的古正渊等人。 w w w . v o d t w . c o m在魔神四鬼登台时古正渊就觉得不好,因为从来没请过魔山派的人,而且特地嘱咐过不要让魔山派的人进城,不知这四只鬼是怎么混进来的。 魔山四鬼出言不逊,台下的古正渊都要气炸了,正想起身上台打发了这四个不要脸的东西,谁知,燕求生一下蹿到台子上。 之后便发生了这一连串的事。 当小如露出女儿身态时,古正渊不但震惊,还有些惊慌。 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台子上又发生了变化,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儿又来到台子上,不知道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此时台上只有朗栎、小如和魔山四鬼。 小如退去了男儿身,同时退去的也有男子豪气与胆识,文弱的站在台边。 朗栎手持木剑,白衣飘飘,傲骨英风站在魔山四鬼对面。 这几人一对比仿佛天界翩翩的仙子跟地狱凶恶的罗刹。 所有人又是一阵吃惊。 后台的人只有古世铭曾跟朗栎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他...” “世铭,你认识他?” 古正渊问道。 “只是在玉门公馆时曾有过一面之缘,此人名叫朗栎,这人很奇怪,看不透。” 古世铭如实回道。 古正渊没在搭言,只是点点头,脑海搜索天下所有门派山庄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况且能让世铭这么评价的人不多,他是谁呢? 古正渊心里犯合计,此时台上已经有了变化,魔山四鬼也不知道是商量好的还是天生的一种默契,无论对谁,都是四人把对方围在中间转圈,而且越转越快。 边转边阴森道:“小白脸儿,破坏我们的好事,想英雄救美吗?还拿一把木棍上来,我看你是疯了吧!丝...丝...丝...” “哎!你们这四只小鬼也真是的,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负女人,今天你们四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同时欺负两个女人,小爷我实在看不下去,来教教你们做人。” 朗栎笑眯眯道。 “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你手中的木棍?” “对付你们,木剑足矣。” 魔山四鬼岁数也不小了,在江湖上除了魔山阎王还没几个人敢这么说话的,口气这么大,气的他们再也忍不下去四人同时伸出四只鬼爪。 以朗栎为圆心使出鬼影符形,只见四只黑影围着朗栎转,之后是八只鬼影,再后来转的速度太快,形成了一个黑圈围着朗栎一个白点转。 四鬼的钢爪随着快速的转动形成一个高速转动的锯齿,慢慢缩小转动范围,这把锯齿奔着朗栎胸口而来。 四鬼同时刺向朗栎,若是碰上,当场身体就会一分两半。 只是他们觉得已经刺上了,但很快发现,那只是一道白色的残影。 他们转圈的中心早已没人。 就在四鬼觉得奇怪时,这四鬼同时觉得身后恶风不善,急忙转头,可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又一道白色光芒。 转头再一看,还是残影。 这时他们明白。 时常把人围在中间残杀的他们已经被别人围在中间,而且是一个人。 四鬼惊慌不已。 只见这白影越转越快,速度远远超过他们自己,快到他们每人感觉身边有强风吹过。 这道魅影快到肉眼已经看不清,逐渐形成一团白雾,四鬼完全僵在白圈之中,他们不知道怎么防御,因为随时这道白影都会穿透他们。 就在他们慌乱之际,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像被人扇了耳光,周围的人也听到啪啪啪的击打声。 四只小鬼洋相百出,想打打不着,想防又防不住。 不多时,这四鬼的脸也肿了,嘴角也渗出血来,一个个张牙舞爪的也不知道在打什么。 觉得差不多了,白影消失,四鬼还在惊慌的找朗栎。 “疼吗?” 四鬼大惊,因为被朗栎的白影包围住,所以,他们的脸朝外,背朝内,而朗栎打完他们之后不知何时又回到四鬼中心,具体什么时候,他们根本不知道。 听到后背传来的声音,四鬼赶忙回头,只见朗栎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他们称作自己是鬼,可是他们觉得今天真的见到鬼了。 一个个还没从惊恐中反应过来。 “服吗?” 见这四只小鬼不说话,朗栎再次笑眯眯问道。 四鬼气急,也不答话,伸手就打。 向来他们都是欺负别人,何时被一个小白脸这样羞辱过。 所以四人发疯一般攻击朗栎。 朗栎手持木剑。 巧妙穿梭在四鬼之中,其剑招优美似在跳舞,四鬼满头大汗也没碰着朗栎一下。 最后四鬼又被一团白雾笼罩,这次不再转圈,好似一道白烟游走在四鬼夹缝之中。 这么大的消耗,四鬼早已是强弩之末,朗栎见机,木剑一次在四鬼脖项划过,四鬼只觉得脖子一凉,暗道不好,顺手一摸,并无血迹,这才回想起朗栎用的木剑,若是真家伙,四鬼早已丧命。 朗栎闪身跳到一边,手提木剑笑眯眯道:“服吗?” 四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答话,只是这次他们没在动手,跳下台子拔腿就跑。 从此之后,魔山四鬼见到朗栎腿就软,天不怕地不怕的魔山四鬼唯一怕的就是朗栎。 赶走了魔山四鬼,朗栎只觉得四周静悄悄的,原来周围的人早都看傻了,谈笑间让魔山四鬼狼狈逃窜,这是什么实力。 待人们反应过来时,传来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朗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心想是不是有点过了。 “朗大哥...” 小如惊慌又兴奋的来到朗栎近前。 “小如...姑娘...” 突然的变化,朗栎一时不知所措,也不知说什么好,二人都很尴尬。 台上也不便多说什么,随即双双跳下去。 后台的古正渊亲眼目睹的这一切喃喃道:“流云剑法!” 一个青年,一把木剑,一套熟练的流云剑法,这人是谁,已经二十多年没再见到流云剑法! 朗栎? ! 他到底谁? 古正渊心里暗暗说道。 回想起这几天的事,销匿近二十年的巫山派在次出现,失传近二十年的流云剑法都在同一时间出现,这难道是巧合吗? 古正渊眉头紧锁,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就是江湖将再起波澜。 本书来自 第十四章 意外之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十年苦行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惊。请大家搜索()看最全! 更新最快的小说朗栎这惊艳的亮相可以说震惊了周围所有观战的人。 从前的无名小子一越成为知名的人物。 其实有一人一直在等朗栎的出现,也可以说是想看看朗栎的武艺才华,人品貌相,有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神秘。 此人便是招贤会的中心人物古映雪。 那日在玉门公馆,古世铭在劝解木俊风与燕求生的矛盾时,无意间结识朗栎,他觉得此人无论是气魄还是胆识都远远超过常人。 这样的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哗众取宠的小人物,另一种则是深藏不露的大人物。 显然,朗栎属于后者,玉门公馆怎么会有无能之辈。 更重要的是古世铭从没见过此人,他自认为如今天下所有宗门派别不说都认识但也知道个大概,可朗栎他是真不知道。 所以回到北郡司府便与古正渊说起此事,并对朗栎的神秘以及如何的一表人才说的很清楚,恰巧古映雪也听到了哥哥说的这件事,所以她对朗栎很好奇。 其实她也不是第一次见朗栎了,那日深夜夜探玉门公馆的笨贼就是她,只是这件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此时此刻她双眼不转的盯着朗栎,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个男扮女装的女孩是谁,她们又是什么关系? 想着秀眉紧锁……招贤台上乃是非之地,朗栎也不想太过招摇,有什么话还是台下说的好。 跟小如回到台下,周围的人群自觉的为他们让出一条路,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他们,所以走的并不费力,不多时便来到吕子潇近前。 三个人都有些尴尬,还是吕子潇缓和下气氛:“二位今天真是好大的惊喜呀!” 一句话把他俩今天的情况基本都概括了。 “小如……姑娘……你这是……” 朗栎尴尬道。 “我……我……” 小如一时语塞。 “对不起,朗大哥,子潇,我骗了你们,不过我不是有意的!” 小如说着低下头。 她这个样子,朗栎和吕子潇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 “那你是谁啊” 吕子潇问道。 “我叫如烟,背着父亲一个人偷偷跑出来闯荡江湖,因为是女孩子行走多有不便,于是就想了这么个主意。” 小如低声道。 “那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怎么那么大胆登台,而且对的还是魔山四鬼?” 吕子潇追问道。 “我只是觉得那几人太可恶,说话很难听,长得又那么丑,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可是没想到……” 说罢,眼睛偷偷看着朗栎。 朗栎被她的话逗笑了,就因为长得丑就判断能打得过,这姑娘也太天真了。 与此同时,后台……“爹,刚刚登台的人就是朗栎?” 古映雪轻声问道,面色有些微红。 古正渊点点头道:“嗯,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古映雪低下头没在说话,看她的样子也能猜出一二。 其实不光是她,即便是古氏父子对这个朗栎也很是好奇,尤其是古正渊,他不但好奇,好像还有一些莫名的忧虑。 古正渊唤古世铭来到近前,在其耳边耳语几句,然后古世铭来到高台高声对周围人说明今日招贤会暂时结束,并简单解释原因,台下看热闹的人倒是听话纷纷离散,那些参加招贤会的人可就不是这样了,一个个抱怨连天,骂骂咧咧。 朗栎几人正在尴尬之际,刚好听见招贤会暂时结束,三人均长出一口气,尤其是朗栎与小如,都好像卸掉包袱解脱一般。 三人也都没说话,默契的转身便要离开,可正在这时身后传来声音“几位留步……” 古世铭不知何时来到几人近前。 见来人,朗栎微笑道:“古公子,何事?” “朗公子方才台上施展绝技,实在让在下佩服,家父也觉得朗公子实乃不世之才望请公子和几位朋友到府中一叙。” 三人均是一愣,朗栎有些疑惑道:“我与令尊并不相识,贸然到贵府中是不是有些叨扰了” 古世铭赶忙一摆手,又客气了几句,朗栎觉得盛情难却,也就答应了。 这期间,小如早已把长发重新盘起,又变成一幅男子装扮,只是早已不见了往日的阳刚洒脱,反而有一种阴柔俏皮的美丽……由于小如之前登台,虽没什么大碍,但多少有些轻伤,又是个女孩子,所以古世铭并不急于赶回北郡司府,反而很体贴,故意慢行。 来到北郡司府已临近傍晚,火红的夕阳把几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映射在郡司府的高墙上,墙外四条人影,而墙内早已人影憧憧。 北郡司府大院内四周摆放着桌椅,参加招贤会的人大部分都在座,院内正对门口处,古正渊剧中而坐神态悠然。 见朗栎几人到场,在座的不再交谈,一个个都盯着朗栎几人。 古世铭带朗栎几人来到古正渊近前:“爹,朗公子和他的朋友请到。” “古前辈,朗栎叨扰了,还请前辈见谅。” 朗栎很礼貌的说道。 古正渊站起身,没说先笑:“哈哈……朗栎!好!真是一表人才,难得,难得啊,哈哈……” 朗栎谦然一笑。 “坐,坐!” 古正渊身手请朗栎入座,在古正渊的旁边早为朗栎几人预留了座位。 古正渊看了看朗栎身边的小如,小如也看了看她,二人都没说话,也没有打招呼。 古正渊转过头,清清喉咙对在座众人到:“想必各位都已知晓我这招贤会的意义,那就是为我女儿择婿。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召集起来是想跟大家宣布一件事情。” 四周静悄悄,在座众人都认真听着,朗栎倒没那么一本正经,只是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听古正渊接着道:“其实呢,这个选婿主要还是依小女的意见,只要她看上,我也就同意了,今天就是告诉大家,我女儿已经有了选择,所以这个招贤会可以结束了” 哗……现场议论纷纷,大都有些不痛快,有人便高声问道:“那这个人是谁?” 其实在座的都是聪明人基本猜到是谁,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测。 古正渊手捻须髯笑道:“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就是坐在我身边的朗栎朗公子!” 哗……说完,现场又是一片喧哗。 朗栎心中叫苦“果然,想什么来什么,我就知道没好事。” 知道没什么好事,可是朗栎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所以一时也有些意外。 小如跟吕子潇更是惊讶的不得了,尤其是小如。 在得知这一消息后,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心里是空白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古正渊笑着看着朗栎,好像这也是他想要的结果,只是朗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些不知所措。 朗栎想要说清楚,表明自己的意思,可有人偏偏不给他这个机会。 “古老郡司,您的这个决定有些过于草率吧!” 古正渊闻言脸色一沉,随声观看说话之人……本书来自 第十五章 谈墨色变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古正渊抬眼观看来人,不禁眉头一皱。 w w w . v o d t w . c o m说话之人正是云海珍珠岛的三当家周云飞。 “原来是周岛主,不知周岛主对老夫的决定有何异议?” 古正渊挑声问道。 周云飞哈哈大笑来到院子正中央。 冲着在座的人一抱拳。 “众所周知北郡司大人为女儿选婿摆下这招贤会,天下人均闻风而来,可这短短一天时间您就决定结束这招贤会,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众人闻言,也都随声附和,显然他们觉得周云飞说的有道理。 “哦?这话怎么说?” 周云飞闻言接着道:“郡司大人,所谓招贤会本就是凭着本事与贤能取胜,待招贤会结束,您也好,您女儿也好,最后选谁我们没有意见。可是,这大会刚刚进行一天,大部分人还没有登台,您就草草决定了人选,是不是我们这些人只是陪太子读书?如果是这样,那您这个招贤会办的代价也太大了吧。” 话音刚落,众人便齐刷刷看着古正渊。 其实古正渊也觉得没理,笑到:“周岛主说的是,只是我这小女倔的厉害,老夫拧不过她,无奈才这样的,还望各位英雄见谅。” 周云飞冷笑一声:“见谅?您觉得只是见谅就完了吗?” 话这么说就没有那么好听了,古正渊脸也沉下来了,只是没发作。 一他觉得自己做的是不怎么在理,他没法争辩。 二就是眼前这个周云飞。 他倒没什么,只是他的两个哥哥,云海珍珠岛的大当家二当家周云龙,周云虎。 想当年古正渊与这二人交过手,不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险些丧命于珍珠岛,故此他对这个周云飞顾忌颇多。 “那依周岛主的意思,老夫当如何?” 古正渊语气也不善。 空气显得异常凝重。 这时一旁的朗栎站起身道:“二位是不是误会了。” 二人同时一顿,转过头看向朗栎。 朗栎迈步来到近到:“感谢古前辈对在下的厚爱,只是,我只是恰巧路过此地,又适逢偶遇这招贤盛会,糊里糊涂的便参加了。我只是想看看热闹而已,并无招贤选婿之心,所以还请古前辈收回成命。” 说完,朗栎抱拳对古正渊深施一礼。 古正渊听罢面沉似水,极度不悦。 他也不是非得要朗栎做自己的女婿,只是这朗栎太过神秘,之前毫无名气,却习得失传二十余年的流云剑法,着实令人生疑。 另外,可以看的出来雪儿对她颇有心思。 出于这两点,他就定先把朗栎留下来,探明他的身世,如若他与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便把他除掉,如若不是,凭他的才貌武功,也不失为一位佳婿。 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朗栎直接把他给撅回来,古正渊觉得脸面实在挂不住,所以脸色异常难看。 “哦……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周云飞恰逢其时在一旁冷笑道。 “这个……” 古正渊一时语塞。 这时一旁的木俊风眼珠一转,急忙过来道:“古伯父息怒,我觉得周岛主与朗公子二位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此话怎讲?” “依映雪妹妹的容貌与古伯父您的势力我想天下可能没有人不想成为您的乘龙快婿,朗公子不疯也不傻,又怎能错过呢,我看,朗公子可能另有隐情。” 古正渊点点头,示意木俊风接着说。 “周岛主所讲也是在座的所想,草草结束这招贤会确实不妥,依我看不如缓期展开,您觉得如何?” 木俊风的话说的可以说是风雨不透,两边都不得罪,又给了古正渊台阶下。 说到底还是为他自己,他对古映雪垂涎已久。 万万没想到,这个朗栎会成为他的对手。 朗栎的身手他早就知道,所以木俊风才会使这缓兵之计。 古正渊思量良久,觉得也只好如此,便依了木俊风的话。 招贤会缓期三日重新开始。 众人觉得也只好如此,也都纷纷离开。 朗栎等人起身也要离开,古正渊再次开口道:“朗公子留步,可否暂留鄙府吃顿便饭?” 虽不想留下,但朗栎还是留下了,毕竟有些话还是说明白的好,况且,在这十方镇耽搁的时间太长了。 与朗栎一同留下的有小如,吕子潇,还有木俊风。 说是便饭,可真上了桌,天南地北,山珍海味样样俱全。 酒席宴间,古正渊笑呵呵问道:“朗公子几位可是结伴而来?” “不是,我们也是在这十方镇才相识的。” 朗栎答道。 “那么这位就是今日台上的女中豪杰吧” 古正渊看着小如说道。 小如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红点点头。 总之,席间,古氏父子与木俊风对朗栎等人好一阵寒暄,显得很亲近。 古正渊笑问道:“今日见朗公子一人独斗魔山四鬼,而且如此轻松,身手真是了不起,一把木剑便把流云剑法展示的行云流水,真是少年英才啊。” 古正渊看似称赞,实则试探朗栎,可是在座的人一听则非常震惊,流云剑法,剑刃上层绝学,他们只听过,却没见过。 况且听说已经失传,没想到今天古正渊在朗栎身上提起,这不得不让众人再度对朗栎刮目相看。 朗栎倒没觉怎样,笑道:“古前辈,过奖了只是些皮毛而已” “那令师是……?” 古正渊追问道。 “在下自小便与姨娘生活一起,我这点功夫,全拜姨娘所赐。” “那你姨娘是哪位,说不定我还认识” 古正渊继续问道。 朗栎歉然道:“抱歉,古前辈,临行前姨娘特地嘱咐,恕在下不能相告。” 朗栎把话堵死,古正渊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心里对朗栎越来越起疑。 正在这时,一道倩影映入人们眼帘,但见来人到古正渊近前施礼,然后落座于其身旁。 “映雪,你怎么来了?” “听说家里来了贵客,我也来凑凑热闹。” 说完看看朗栎,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小如。 “成何体统!” 古正渊故作一幅生气的样子。 “朗公子,见笑了,映雪被我们惯坏了,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 “朗公子对老夫今日说的选婿一事不知……” 朗栎脸一红道:“在下确有要事在身,不敢耽搁,多谢古前辈厚爱。” “是因为公子身边的姑娘吗?” 古映雪在一旁突然插道。 朗栎和小如被古映雪这么一说有些措手不及。 “我与小如姑娘也是近日相识。” 朗栎淡淡回道。 古映雪再没搭言,古世铭岔开话题道:“朗公子有要事在身,不知是何事,在下可否能帮忙?” “在下受姨娘委托,寻找墨石之戒!”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无不色变……本书来自 第十六章 危机四伏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墨石之戒,睥睨天下之物。至尊王者,所有人都在寻找争夺。 得此物意味着得天下。 有了这种属性,它不单单是宝物,也是祸乱之源。 在不断的争夺寻找中,墨石之戒逐渐成为了禁忌之言。 但凡扬言寻找墨石之戒的人都被更强大的势力吞没。 直到今天,各种势力都在暗中寻找,只是没人会明目张胆的表明,如果有,那么这些人一定是疯了,朗栎可能就是那个疯子。 当然古正渊也是墨石之戒的搜寻人之一。 众人震惊之余,古正渊先回过神道:“朗公子可知这墨石之戒是何物,你又为何寻它” “我只知道它是姨娘喜爱的一件宝物,至于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也没必要知道。” 朗栎说的风轻云淡,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又或者与他不相干。 古正渊眯缝着眼睛,手托酒杯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什么。 整个酒宴显得有些冷场,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心理活动,从他们的表情上,朗栎看得出,他们都很关心自己所说的墨石之戒。 看来姨娘交给我的是很棘手的事情。 “古前辈……?” 朗栎轻唤,古正渊这才回过神,歉然道:“哦……最近过于疲劳,有些走神,失礼了” 说话间,端起酒杯一饮而下,算是赔罪。 “古前辈,感谢您的款待,在下的意思想必您已了解,所以,这延期的招贤会我也不准备参加了,择日就会离开十方镇。” 古正渊闻言面色一紧,有些为难,转头看看身旁的古映雪,古映雪难掩落寞之意,低头不语。 “朗公子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古正渊再没弄清楚之前还真不想放走他们。 朗栎起身道:“多谢古前辈厚爱,在下实难从命,既然古前辈已疲乏,在下先行告辞了。” 古氏父子极力挽留,可朗栎心意已定,这二人也只好作罢。 朗栎起身离开,小如跟吕子潇也起身离开,只是小如进行时有意无意间扫一眼古正渊,转身离开。 出了北郡司府,三人都长出一口气,总觉得这样的场合太多虚假和压抑。 “朗大哥决定何时离开这里?” 小如闪烁美牟问道。 “明天吧,总觉得在这待着有些奇怪” “子潇呢?” “我与朗兄弟同行,之前就说好了的。” “既然这样,我看你们还是从玉门公馆搬出来,到李家老店来吧,正好我们明日一起离开,如何?。” “这样……不方便吧。” 自从知道小如是女孩后,朗栎总觉得尴尬。 小如听出话中意思,脸一红。 “有什么不方便的,又不是让你们住在一起,哈哈……” 吕子潇很合时机的插了一句,小如的脸更红了。 “就这么定了,小如你回客房等我们,我跟朗兄弟回公馆收拾完东西就去找你。” 言罢三人分手。 回去的路上朗栎疑惑道:“子潇,我觉得古氏父子很奇怪,当我说到墨石之戒时,他们反应很强烈。” 吕子潇沉声道:“墨石之戒是天下至宝,却又是禁忌,所有门派豪强都想得到它,确又不敢明目张胆的争夺,一旦表明,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他们反应强烈也不奇怪。” “古正渊是堂堂的北郡司,又是古纹剑剑主,理应在争夺之列喽。” “可能吧。” 吕子潇耸耸肩。 二人继续并肩前行,彼此无话,只是回想方才酒席宴上的一幕幕,朗栎突然心中一沉:“他想杀我!” “怎么会!” 吕子潇先是一愣,接着惊道。 “古正渊刚刚是想杀我,只是他还没摸清我的身份,所以没有贸然出手,我估计他不会让我们这么平淡离开十方镇的。” 听了朗栎的话,吕子潇冷汗冒出来了,“还好小如让我们离开公馆。” 朗栎目光深邃,“或许她早看出这一点了吧……” 与此同时,北郡司府。 朗栎他们离开后,古正渊命人草草收场,带着龙俊义,古世铭,木俊风等人来到书房。 龙俊义率先开口道:“古老哥,我看这姓朗的小子不简单,此人留不得。” 一旁的木俊风点头称是,他早就看朗栎不顺眼,而且古映雪貌似对他很有好感,这更加使他对朗栎怀恨在心。 况且,关于墨石之戒的事他也听过他爹木易尘说过,百木山庄对墨石之戒也有觊觎之心,出于哪方面考虑,他都觉得应该尽早除掉朗栎? 古正渊沉思片刻道:“龙老弟,这话怎么说?” 龙俊义手捋赤髯:“江湖上对墨石之戒的事人尽皆知,这小子却明目张胆的要夺取此物,好像墨石之戒本就是他囊中之物,况且,失传二十余年的流云剑法重现江湖,这未免有些奇怪。” 古正渊点点头,但并未下决定。 显然还是有所顾忌。 “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他姓朗,又使得一手熟练的流云剑法,古老哥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龙俊义的这句话好似触动了他的命门,整个人则慌张起来。 思前想后古正渊猛然抬头,目光如寒冬一般阴冷。 想罢,古正渊不再犹豫:“世铭,木贤侄,今日深夜你二人带十五名死士,五名剑奴,秘密前往玉门公馆将朗栎和吕子潇二人除掉,切记一定要小心不得声张,更不得让别人知道。” 与此同时,书房门外一人闻言惊慌不已,花容失色,又恐房内之人发觉,屏住呼吸悄声离开。 另一边,朗栎回到公馆天已大黑,二人各自回到房中收拾行囊。 就在此时,窗外似有黑影闪过,朗栎闪身来到房外,发现一道黑影飞身上房。 黑影发现暴露行迹,回身反手一记飞刀奔着朗栎面门飞来,朗栎赶紧撤步闪避,飞刀贴着耳边飞过钉外门框上。 黑影趁着这个机会翻墙而逃,朗栎再追已经来不及了。 只是看这道黑影,朗栎觉得很熟悉。 似乎是那日夜探公馆的笨贼。 朗栎甚是奇怪,回身发现,钉在门框上的飞刀上带着一块布条。 打开布条,上面醒目四字“快走危险!” 恰巧吕子潇向这边走来,朗栎把布条交给他。 二人对视一眼,深知危险来临。 不做迟疑,拿起包袱便向外走,可就在刚出公馆门不远,黑暗中,一群黑影向他们逼近。 只见五十多条黑影,黑衣黑鞋黑纱罩面,若不是手中明晃晃的刚刀,根本看不出这么一群人。 这些黑影也不说话,上来便把朗栎二人围住,一切悄无声息。 朗栎对这些不以为然,即使斗不过这些人他也可以全然脱身,只是身旁还有个吕子潇。 “子潇,害怕了?” 吕子潇声音有些颤抖:“但愿我还能活下去……” 本书来自 第十七章 激斗开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为首的三名剑奴跳到近前,三人三把长剑,剑花舞动将朗栎包围……朗栎一手持木剑,剑尖朝地,另一只手背于身后,一身白衣随风摆动,雄姿傲然屹立夜风之中。 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 更新最快的小说平静的双眼如一潭湖水,夜风拂过,吹起碧波涟漪.借着月光,三剑奴手中长剑如同三条银蛇,伴着风声袭来。 朗栎见势,手舞木剑,左挡又闪巧妙的游走在三人之间。 激战之余,朗栎眼角看到其他几人已将吕子潇困住,人群中,吕子潇拼命挥舞着手中的短剑,虽不能击退这几人,一时倒也无性命之忧,若是时间长了,恐怕会吃不消。 三剑奴身经百战,即是剑奴,身手自然强于常人,只是三剑奴合力想要快速解决也不是易事。 同时,朗栎也不可能一击击杀这三人,四个人战成一团,难分高下。 情况万分紧急。 朗栎知道吕子潇只能抵挡一时,但时间长了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为今之计只有设法让吕子潇先行逃脱,没有后顾之忧,便可从容应对。 朗栎边打边盘算,猛然间,朗栎张手抛出木剑,木剑伴着剑气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其中一人飞射出去,同时朗栎脚底加劲,整个身子也随木剑一同飞出。 一道白光飞来,那人惊慌不已,赶忙飞身后撤,另外二人见势不妙同时在两侧夹击。 那二人出剑极快,两道剑光如银蛇吐信,挂着风声,奔着朗栎两肋便刺,此时朗栎眼中只有面前一人,完全忘记还有另外两名剑奴,剑光闪过,二人心中大喜,只是很快,这二人便收起心中喜悦。 只听叮的一声,二人双剑剑身相撞,碰出火星,这才知道原来刺中的不过是一道残影。 他们停下,可是朗栎和他射出的木剑并未停下,说时迟那时快,木剑剑身包裹着剑气,挂着风声射向那人面门,由于速度太快,可能那人毕生都未见的有如此速度的人,已无退路,在想躲闪已然来不急。 只听噗的一声,木剑应声穿透面门,那剑奴瞪大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木剑一击刺中,朗栎的手也跟着到了。 中剑之人摇摇欲坠,朗栎并不停留。 伸手握住剑柄,抽回木剑。 同时,右脚单脚着地,反身翻腾,冲着围住吕子潇的几人飞去。 只是一瞬间便有一名剑奴死于非命,一切发生的太快。 剩下的两名剑奴无意刚死的同伴,见朗栎反身奔向反方向,欲飞身拦截,可是已经晚了,朗栎如同幽灵一般,来到几名死士近前。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快,那几名死士还不知道已经有一个剑奴身亡,更不知道朗栎已经到了他们身后。 此时的吕子潇已是强弩之末,几名死士见成功在即,也格外卖力。 但是,打斗中,其中两名死士只觉得身后腰间一凉,回头才发现朗栎不知何时在他们身后。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再无力气站立,瞬间又倒下两人。 包围吕子潇的人墙出现一个缺口,这时朗栎才看到,若是再晚片刻,吕子潇非死即伤。 慌乱中,朗栎急声道:“子潇快走!” 吕子潇从惊慌中回过神,听到朗栎的话,他木纳站在原地没动。 眼神告诉朗栎他不想走,不想丢下朗栎。 “快走,不用管我,我可以脱身!” 说着一把把吕子潇推出战场。 他本想跟朗栎并肩作战,可眼前的形式告诉他,自己只能给朗栎增添负担。 眼圈一红,借着朗栎的掩护,仓惶消失在夜幕之中。 吕子潇逃走,朗栎再无顾忌,回身面向剩余众人,目若寒冰,冷笑道:“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朗栎的微笑如地狱的死神一般,寒冷彻骨。 在场的人不觉的打冷颤,朗栎向前,他们后退。 与此同时,距离战场不远的巷子口,隐藏在黑暗中的两个黑衣人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朗栎恐怖的实力让他们心生惧意。 这二人正是古世铭和木俊风。 他二人也是黑纱罩面身后还跟着十几个黑衣人,两名剑奴,十名死士。 他们都觉得朗栎厉害,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 今日在招贤台上,谈笑间击败魔山四鬼,此时面对如此多的剑奴和死士竟然也如此从容,莫非这还不是他最终的实力! 古世铭想着有些后怕。 而木俊风眯着眼,从开始到现在,他对朗栎一点好感都没有,也不知为什么,嫉妒之心作祟吧。 朗栎的话出口,但是并没有人答言,觉得可笑,又高声道:“后面巷子里的人也一并出来吧,不要躲躲藏藏了。” 古、木二人大惊,原来他早就知道我们在,这个朗栎太可怕了,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什么境界! 既然已被发现,再躲下去也没意思了,二人带着身后的人走出巷子口,停身站在朗栎对面。 “你可真是个让人吃惊的人。” 古世铭淡淡说道,他与木俊风并未摘下黑纱,夜风吹的黑纱呼呼作响。 听着说话的声音,朗栎也能大致猜出来人是谁。 “哦?为什么这么说,我可以当作是赞美吗?” “你来历太过神秘,身份太可疑所以……” “这就是你们费尽周折想要杀我的理由?我的身份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让你们竟如此忌惮,又或者与墨石之戒有关?” 其实这其中的原因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二十年前的事他们也是听父辈们谈话才一知半解,毕竟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又岂能大肆宣扬。 木俊风完全是因为仇恨和妒忌,所以他想除掉朗栎,古世铭则是完全服从他老子的话。 “该说的我们都说了,今日你必须死,你的朋友也逃不掉。” 古世铭冷峻说道。 朗栎再未答话,他知道今日一战不可避免,同时也对自己的身份好奇起来。 夜更深了,杀意也更浓了。 冰冷的夜风似乎早吞噬着一切。 ……二十几人,也不再分什么主仆,举起手中刀剑,恶狠狠地向朗栎扑来借着夜风的嘶吼如同猛兽一般。 可以说这二十余人跟朗栎根本不在一个境界,但是即便再高境界的人面对车轮战都是极大的消耗,况且,古世铭,木俊风还有剑奴等人本身实力都不弱。 黑衣人将朗栎团团围住,朗栎在中央如同经受刀风剑雨一般,手中的木剑完全凭着剑气接架相还。 素白衣襟也沾染斑斑血迹。 黑夜之中,二十多把刀剑将朗栎包围其中,朗栎如同一团白雾,穿梭其中,来去自如。 打斗多时,已有数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朗栎体力也有所消耗,即便再高的实力同时力战数名高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将这些人全部战败又能如何,这里离北郡司府很近,不知道还会有多少高手前来支援。 只有速战脱身,可这么多人包围着想要速战速决又怎是那么容易的事。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片嘈杂声,一辆着火的马车从北郡司府方向飞奔而来,冲向激斗的人群,火马车的火异常猛烈,漆黑的夜晚,如同一道火线飞奔而来。 马车发疯一般冲向人群,车上所载燃料由于颠簸,火星四溅,黑衣人见势不好,分散两侧,朗栎也是闪身一旁。 火马车开道,后面紧跟着两匹马,马上的人跟着火马车开的道闪电般来到朗栎近前。 其中一人躬身伸出手臂大喊道:“朗栎,抓住!” 见到来人朗栎心中一喜,双脚一蹬,抓住那人的手,借着力飞身上马,在黑衣人眼前将朗栎带走。 黑衣人再想追又怎能追得上,就这样,火马车,两匹马很快消失夜幕之中。 本书来自 第十八章 真的可以只手遮天吗?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前来解救朗栎的正是小如和吕子潇二人。 w w w . v o d t w . c o m原来,早先几人约定好在李家老店会面,可很晚也不见朗栎二人来,再联想到今日在北郡司府发生的事,小如越想越不安,心里总是有不好的预感。 正想动身去玉门公馆,吕子潇慌慌张张夺门而入……吕子潇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身上带有斑斑血迹,一看就是出事了,可只有吕子潇一人,不见朗栎,小如心中抽痛,心跳似乎停了一拍。 小如赶紧上前扶住扑过来的吕子潇:“子潇,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朗大哥呢!?” “快……快……快去救人,否则就……来不及了!” 小如想过可能会出事,可她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吕子潇呵叱带喘的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一遍,小如心急如焚,她知道多耽搁一时,朗栎就多一份危险,情急之下只有硬闯了。 就这样,不得已才想到了这个火马车之计,没想到收到奇效,朗栎被顺利解救出来。 两匹快马一路奔驰,不多时到了十方镇东门城门下。 此时已是深夜,宵禁时分,城门早已关闭,再加上古正渊要对朗栎动手,早已命人严闭城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本想就此一路出城,离开这是非之地,可高耸封闭的城门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十方镇只是个小镇,并不是城,所以他们的容身范围很小,多留一刻便多一份危险。 若此刻古正渊的追兵赶来,能抵挡住他们的也只有朗栎,可朗栎之前消耗极大,面对人多势众的古正渊,己方必然沦为俎上之肉。 所以,三人都在想办法逃离此地。 另一方,古世铭与木俊风二人刺杀失败,朗栎被人救走。 二人并未深追,知道他们跑不远,况且东西南北四处城门早已关闭,所以他们赶回北郡司府,将事情的经过向古正渊和龙俊义讲诉一遍。 古世铭、木俊风不敢有遗漏,把行刺过程从头到尾详细说明,当得知三名剑奴六名死士皆死在朗栎一人手中,而且用的还是一把木剑,古正渊拍案而起冷汗冒了出来。 死了三名剑奴,他很痛心。 要知道普天之下只有十把绝剑而已,守护这十把绝剑的剑奴又怎能是普通人,都是人中翘楚,实力与江湖上的掌门宗主差不了多少,这样实力的人竟然同时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手里,其中还有被秒杀的。 这个年轻人恐怖的实力让古正渊不得不担心害怕。 “爹,还有一事我觉得有些蹊跷。” 古世铭的话打破沉思。 “哦?什么事?” 古世铭沉吟片刻道:“方才我与木贤弟也与他交手,我觉得,他还没有使出他全部的实力!” “贤侄,这话怎讲?” 龙俊义在一旁惊慌问道。 “我也是感觉而已,整个激战过程他都是用那把木剑,而这把木剑始终都被剑身包裹,即便最后他显得很虚弱,剑气也没有消失,连减弱的迹象都没有。而且今日招贤会上的流云剑法并未使用,若是使用了流云剑法,死的可能就不止三名剑奴了。” 余下的话古世铭没说,可他的意思再明了不过了,一旁的木俊风也点点头,虽然他很不愿意承认,确又不得不承认。 古正渊低着头,眉头紧锁,杀意涌现。 虽然还没弄清朗栎的身份,但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人不简单,此人必是扰乱江湖之贼,很像二十年前的一个人。 “古老哥,事已至此,看来只有你我出手将其除掉,如若不然必有后患。” 龙俊义在一旁道。 古正渊点点头:“你我出手当然可以,但我觉得把他活捉是不是更好些,对我们更有利一些,毕竟那个人也会很想见见他的。” 几人决定再次出手,这次古正渊与龙俊义亲自出头,而且带了更多的人……此时,朗栎几人正在寻找出城之路,他们从东门到了北门,又从北门到了西门,无一例外城门紧闭。 小如和吕子潇决定再去南门看看被朗栎拦下,既然古正渊下决心杀他们定然会做好十足的准备,又怎么会放他们出城呢。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之时,远处灯笼火把把夜色照如白昼一般,一行人汹汹之势来到西城门下。 来人正是古正渊等人,守城兵早已将朗栎他们的行迹报告给他。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最不想看见的事还是发生了,当危险真正来临时,朗栎等人也变得坦然了。 “古正渊,你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我面前了。” 朗栎冷笑着。 “朗公子也很了不起啊,事到如今仍可以和老夫谈笑风生,能有如此气魄的年轻人实在难得啊。” 听这二人说话,好像是熟人交谈,可事实却是明争暗斗。 “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真实坦然,直来直去。不像之前那样虚伪做作。” 朗栎挑眉笑道。 “哈哈……很少有人跟我这样说话,你是第一个……很有可能是最后一个。” 二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不知怎的,在朗栎身边,无论发生什么事,小如都不会害怕,反而觉得很安全,吕子潇却不同,手持短剑一幅如临大敌的样子。 朗栎把玩手中木剑,“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如此痛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难道仅仅是因为我口中的墨石之戒?” “这只是其一,更为重要的是你神秘的身世和你使用的流云剑法,还有与你这个年岁本不相符的实力。” “就凭这个你就想杀了我,这也太牵强了吧!?” “年轻人,我今天之所以有如此的成就地位,是因为我始终信奉一条,那就是将一切危险的根苗扼杀在摇篮之中” 言罢,二人相视一笑,也意味着战斗的开始。 人群中最先站出来的就是龙俊义,此人手中一把金背龙鳞刀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远播。 古世铭等人对朗栎实力的描述他有点不信,心想,他就是再厉害也是个娃娃,经验阅历不足,我纵横江湖几十载,对付你还不是药到病除。 想到这他晃身躯,手提金背龙鳞刀来到朗栎近前。 朗栎早就看到龙俊义在一旁蠢蠢欲动,心里早有准备,所以并不惊讶。 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再加龙俊义本就是个暴脾气,说打就打。 只见龙俊义跳过来举刀便砍,朗栎赶忙聚集剑气,横剑接住这一刀。 这一刀势大力沉,震的朗栎手腕微麻,缩手撤剑,手腕翻转,剑身压在刀背,木剑顺势扫向龙俊义前胸,龙俊义赶忙撤步,躲过这一击。 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刀乃王霸之功,剑乃飘逸之术。 龙俊义的霸王刀对上朗栎的飘逸剑术,一时难分胜负。 小如和吕子潇都为朗栎捏了一把汗,他们都知道龙俊义的厉害,而朗栎又刚刚大战一场,根本没有休息,这样下去朗栎凶多吉少,小如急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朗栎没想到龙俊义竟如此厉害,他不想消耗太多内力,只想凭借剑术打败他,旁边还有个古正渊虎视眈眈,但只凭剑术也赢不了龙俊义,想到这,朗栎手脚发力,脚步与剑速越来越快,渐渐的,龙俊义的刀已经接不住朗栎的剑。 朗栎越打越快,龙俊义只觉得一团白雾围着自己转,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自己败相已现,再打下去非死即伤。 果然是老油条,龙俊义双手提刀,原地打转,刀随人转,人借刀势形成一股刀扇风暴,将自己包围其中。 朗栎不敢轻易靠前,唯有腾空而起,从空中跃下,直击风暴中心,也就借着这个机会,龙俊义闪身跳出朗栎的攻击范围。 他们二人交手,一旁的古正渊看的真切,这小子现在就有这样的身手,若日后加以磨炼,可想而知,他会成长成什么样。 想到这,古正渊拍手笑道:“年轻人,果然了得,年纪轻轻就有这么高的本事,真是难得。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你看怎样?” 朗栎冷笑,事有古怪必有其妖。 “放我生路?想必古前辈定有什么条件吧!” 哈哈哈……“聪明,如果你能归顺于我,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自然会放了你。” 朗栎并未答话,表情已经告诉古正渊,这是不可能的。 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滥杀无辜,还要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十足的小人行径,这样的人怎能与之为伍。 “如果你答应,你还可以活下去,如果不答应,现在你就得死。” 说着古正渊随手拽出古纹剑,剑光闪闪,寒气逼人。 不光是他,古世铭,木俊风等人分分亮出兵器,一个个凶神恶煞。 朗栎剑交单手,迎风而立,没有一丝畏惧,他担心的只有身后的吕子潇和小如二人,即便这样,朗栎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形势危急万分,就在这时,西城门城墙上二人站立已久,看到古正渊仗势欺人其中一人高声道:“古正渊,你嚣张的可以啊,真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吗” 本书来自 第十九章 城下群斗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古正渊杀机顿现,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了,而朗栎紧紧握着木剑也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 更新最快的小说这时城楼上的人突然到来打破了沉寂。 黑夜中突然听到这声音古正渊顿时一惊,紧接着冷汗冒了出来。 他身为北郡司,掌管北郡十镇,对于十方镇的守备他在清楚不过了,然而今天竟有人在守备严密的十方镇,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现,悄无声息,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这不得不让他感到害怕。 “这是哪位朋友,既然来了,那就现身吧,何必遮遮掩掩。” 由于天色漆黑,那二人又站在城楼上,所以古正渊根本看不清来人是谁。 那二人本就没想遮掩什么,若真想隐藏身份,大可不必现身。 既然现身,自然会光明正大。 只见那二人飞身一跃从城门上跳下来,落地无声来到众人近前。 待到二人走进众人才发现来者二人一老一少,老者银髯飘摆,青年风华正茂。 朗栎等人也注视着来人,当看清二人面容时,无论是朗栎还是古正渊等人都是微微一愣。 这一老一少,一前一后来到近前,年轻的在场众位几乎都认识,正是今日招贤会登台败于古世铭手下的齐青寒,年长的几乎都不认识,唯有古正渊和龙俊义觉得眼熟。 “二位,来者是客,我古正渊又是好客之人,不知二位为何偷偷摸摸藏于城楼之上?” “堂堂的北郡司,又是古纹剑剑主,今日竟然手持利刃欺负几个孩子,郡司大人不觉得丢人吗?” 说话的是那个老者,齐青寒并未说话,恭恭敬敬的站在老者身后。 老者声音浑厚,有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老朋友,你是哪位,你我可曾相识?” 古正渊觉得眼前的老者面熟,又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位,况且,此人身手敏捷,落地细无声,但又觉察不出他身上的内力,可以说实力深不见底,所以他并没有贸然的就动手而是先要探明对方虚实。 “郡司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也难怪,谁会在意我这老头子呢,不过郡司大人可曾记得二十年前的巫山万丈崖一别?” 老者说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古正渊。 经老者一提醒,古正渊猛然想起来,身体不觉的向后退了几步,显然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老者是谁,但很快也就平静下来。 “你是齐向天?” 虽然有些不可思议,有些害怕,可古正渊还是忍不住问道,因为在他的心里,齐向天早就死了,死在二十年前,死在万丈崖,死在自己手中。 “哎……阔别人世二十余载,没想到还有人能记得我,也不枉我在人世走一遭了。” 这二人的对话有些莫名其妙,是老友,为何警惕,是仇人又为何不见眼红。 在场的人只有龙俊义听得懂他们的对话,即便是古世铭和齐青寒也知之甚少。 “你是来报仇的?” 古正渊眯缝着眼问道。 老者微微一笑,“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仇恨对我不是那么重要,只是阔别二十年,你古正渊还是这样飞扬跋扈,对几个孩子不依不饶,这我就要管管了。” 刚刚得知老者身份时古正渊既震惊有有些害怕,可冷静下来一想,无论是谁,毕竟你们只有五个人,在我的地盘,区区五人我又何惧之有。 想到这,古正渊也没那么害怕了,挺直腰板道:“齐向天,我不管你来干什么,今天你最好别多事,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再死一次。” “好啊。” 齐向天冷笑道。 说个好,齐向天不给古正渊反应的时间,飞身行瞬间来到古正渊近前,伸手向古正渊咽喉就抓。 古正渊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这一爪迅猛有力,见势不好,古正渊赶紧撤身躲避,一爪抓空,齐向天并不停留,一躬身,脚底发力,整个人如同箭一般射向古正渊,此时手指伸直,化爪为掌,手掌被内力包围,发出蓝色透明的光,奔着古正渊躲避的方向击去。 刚躲过一爪,紧接着掌风袭来,古正渊好忙弯腰躲过,掌击躲过,齐向天的脚也到了。 古正渊已经失去了躲避的位置,这一脚无论如何都得踢上,无奈,只好伸出双掌,左掌压在右向上,双掌合力接齐向天这一脚。 只听啪的一声,古正渊被踢的后退好几步,齐向天也震的向后仰了一下,二人出手极快,电光石火般,仅仅几个照面,二人对彼此的实力都有了解,要分出胜负必是一场鏖战,这都不是他们想要的,古正渊觉得齐向天的实力照比二十年前又提升不少,跟他对决赢面小输面大,我们这么多人,我不至于冒这个险。 齐向天觉得,毕竟是在人家的地头上,而且对面人多势众,打持久战我们必败无疑,不但救不出这仨孩子相反我们爷俩也得搭进去,只能速战寻找机会逃走。 朗栎在一旁看的真切,这二人动手,虽然只是几下,但绝对是行家里手,古正渊绝非龙俊义可比,如果齐向天二人不来,恐怕今天真的凶多吉少。 古正渊停身站住,恶狠狠的看着齐向天,还有他身后的朗栎等人。 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招呼龙俊义,古世铭,木俊风等人还有几名剑奴一同杀向齐向天,后者沉然自若,摆好架势准备应敌,朗栎与齐青寒怎能做事不理,二人分分跳到齐向天近前,迎着古正渊等人就是一通乱战。 这种场面吕子潇和小如跟不插不上手,所以二人也有自知之明,躲在后面看着。 古正渊对上齐向天,木俊风和龙俊义以及几名剑奴对上朗栎,古世铭和另外几名剑奴则对上齐青寒。 其实齐青寒没有招贤台上那样不堪一击,只是他不想过早的展现实力罢了。 古世铭觉得今日已经大败一次齐青寒,现在对付他就更不在话下,况且还有几名剑奴帮忙。 可是打着打着,他觉得这个齐青寒远远没那么好对付。 这里最吃亏的要属朗栎了,他已经战了好几场,即便他实力再强体力也跟不上了。 况且龙俊义和木俊风都在朗栎身上吃过亏,所以格外卖力,恨不得一下置朗栎于死地。 古正渊和齐向天二人都是老江湖,见多识广经验丰富,齐向天自认为实力高于古正渊,而古正渊觉得在自己得地盘有底气,二人势力旗鼓相当,一时也难分胜负。 战场打斗难解难分,但可以预想到,最后吃亏的一定是朗栎他们,毕竟己方人太少,对方不但实力强,人数也占优。 几人都想着如何找机会脱身,可对面步步紧逼,实在难以脱身。 正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不远处有人群的脚步声,步子整齐,声音在黑夜里传的很远。 只见火光冲天,十方镇的护城兵手提火把向战场这边跑过来。 朗栎等人见此心中一沉,看来今天在劫难逃了。 古正渊则喜上眉梢,这也是他对付朗栎齐向天等人最大的优势。 护城兵训练有素,不多时便把战场围在中间。 古正渊等人见势收招撤走朗声笑道:“齐向天,上天眷顾你让你苟活于世,你不珍惜,偏偏跑到这来送死,这又何必呢。” 说着又看看朗栎,“朗栎,我还是那句话,归顺我,你和你的朋友平安无事,否则,你就会跟齐向天一同去死。” 朗栎确实累了,喘着粗气,“古正渊,你就别枉费心机了,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可不是你古正渊这等便宜货。” 朗栎的话把古正渊气笑了,“好好好,你们都是清高之人,那就让我这小人做到底吧!” 说着单手举起示意弓箭手准备房放箭。 朗栎,齐向天等人背靠背围成一团,小如紧紧拽着朗栎的衣襟。 空气紧张到了极点,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每个人都心有不甘。 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巨响,几人台眼观望,只见身后的城门不知为何缓缓开启。 不光是朗栎等人,古正渊也莫名其妙,没有他的命令谁敢开城门,他马上意识到不好,无论是谁开城门都不想放这些人逃跑,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正在他要下命令放箭时,又不知是谁扔下不少硝烟丸,啪啪啪……几声,虽不伤人但却能拍出大量烟雾,本来天就黑,这下更看不清了。 朗栎明白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们,也顾不得想太多了,几人心照不宣,奔着城门跑去。 他们知道跑,古正渊也知道追,只是反应稍微晚了些,他在想是谁在帮助他们,也就晚这稍稍片刻,就拉开了距离,待古正渊看清时,朗栎他们已经到了城门外,出了城趁着夜色再追就追不上了。 古正渊气的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木俊风在一旁也心有不干,从腰间抽出折扇,冲着朗栎后背扔过去。 原来这把扇子不仅是把扇子,更是一只毒药镖。 折扇挂着风声向朗栎飞去……本书来自 第二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折扇在空中飞行,眼见就要打上朗栎时,扇子突然打开,十根扇骨,每根扇骨又分别打出一颗毒钉。 w w w . v o d t w . c o m几人听到身后恶风不善,顾不得其他赶忙闪身躲避,毒钉挂着风声从身边飞过。 就这样,几人趁着夜色逃离十方镇。 经过这一番折腾,天色已见亮,几人见古正渊并未追上来稍微松口气,身心俱疲来到路边休息,朗栎这才找到机会道:“多谢二位相救,齐公子,不知这位老人家是……” 齐青寒微微一笑,“这位是家父,也是巫山派掌门。” 朗栎赶忙躬身施礼,这时齐向天才认真打量朗栎,笑着点点头,紧接着面色凝重起来。 转头对齐青寒道:“青寒,这就是你跟我提到的朗栎,果然是一表人材,年轻有为啊。” 接下去的话他并未说出口,因为还不到时候。 朗栎有些不好意思,“齐前辈谬赞了,在下如有此等实力就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了。” 几人正说着,朗栎就觉得有人拽自己的衣襟,回头一看,小如面色苍白,满头大汗。 “朗大哥……” 紧接着小如便支撑不下,晕睡过去,朗栎上前赶忙抱住小如,这才发现,小如左臂上钉着一颗毒钉,鲜血顺着袖口流出,而小如的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吕子潇在一旁也很焦急,“小如姑娘,小如姑娘……” 任凭怎么呼唤也不见小如回答。 撕开毒钉伤口处的衣物,青紫色的伤口格外醒目。 齐向天也附身过来查看伤口,眉头紧锁,看伤口呈青紫色便知中毒,安慰几人不必着急,然后顺手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倒出几粒药丸让朗栎给她服下。 然后叹道“我这药丸只能暂时阻止毒液扩散,一时也解不了毒,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没有逃出北郡范围,古正渊随时可能追上来,小如姑娘又重伤在身,我看我们还是快走吧。” 朗栎无奈,也只好如此。 “几位,如果不嫌弃,就随我们回巫山暂住一时吧。” 齐青寒说着看了看他父亲,齐向天也点头,“青寒说的对,我巫山派虽久远于江湖,却也不是随便任人宰割,量他古正渊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贸然攻打,相信应该可以有办法医治小如姑娘的伤。” 朗栎和吕子潇赶忙道谢,就这样,背起小如随齐向天父子前往巫山。 另一边,朗栎等人的逃走,古正渊气的暴跳如雷,更让他不解的是到底是谁暗中帮助他们。 事已至此无论如何也要抓住朗栎,这个人太可疑了,几乎可以断定,他必定与二十年前的事有关联,所以,古正渊命人四处搜索,却始终探明不出下落。 “古老哥,你觉得他们会不会逃到巫山?救他们的可是那个老不死的齐向天。” 龙俊义一番话触动了古正渊,他也这么想过,只是他们就算真的逃到巫山自己又能如何,二十年前就攻打过巫山,难道这次还要打吗,他可不想再次吃亏。 “嗯,要时刻留意此事,就算他们逃到了巫山,我就不信他们会一辈子躲在巫山。” 说罢,古正渊再次陷入沉思。 其实昨晚发生的事玉门公馆的人大部分都知道,闹这么大动静想让人不知道都难,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个朗栎到底是谁,古正渊为什么对他如此忌惮。 有人觉得招贤会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所以大部分人也没打招呼便离开了玉门公馆,离开了十方镇。 招贤会也就这样不了了之,古正渊也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而朗栎的名头窜入江湖。 两日后,朗栎等人终于来到了巫山,此时的小如已经极度虚弱,几天只是喝了几口水而已。 朗栎心急如焚。 来到巫山齐向天赶忙找来齐向山。 齐向山是齐向天的哥哥,隐居多年一心虔休医术,当年齐向天大难不死,很大一部分原因得意于他哥哥的医术。 齐向山来到床前,轻抚手腕诊了诊脉,又掀起被子看看伤口,眉头都要拧到一起。 “老先生,我朋友怎么样?” 由于齐向山来的匆忙,也没注意到朗栎等人,朗栎一说话,他这才看到眼前这个年轻人,齐向山觉得他像一个人,想到这身体猛然一震,愣在那里。 听到齐青寒的呼喊才回过神。 “哦...她中毒很深,若非向天及时给她服药,后果不堪设想。如果我没猜错,她中的应该是五色焚灭散,此毒毒性猛烈,使人身体虚弱,难以进食,进而毒性扩散,最后蔓延全身,身体化为脓水而亡。” “可有解救之法,老先生求你务必救救我朋友!” 吕子潇焦急说到,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们把事情的经过跟我介绍一下,我要知道她是怎么中毒的。” 齐向山沉声说道。 齐向天沉默不语,齐青寒在一旁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介绍一遍。 “这么说,她是被木俊风打出的毒钉所伤,这就对了,与我猜测相符。这种毒只有百木山庄才有,想要解毒,也只有百木山庄。” 话说到这,齐向山在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众人。 “老前辈可有解救之法,求前辈务必救救她,在下感激不尽。” 说着朗栎对齐向山深鞠一躬。 “这解救之法老朽是有,可是必须有一味药材方可医治,而这药材只有百木山庄才有,百木山庄的木易尘也是狼子野心,你们刚刚逃离龙潭,再去百木山庄无疑是又入虎穴啊。” 齐向山说完,别有深意的盯着朗栎,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会怎么做,会不会知难而退,如果退缩了,那就证明他的猜测错了,也就不会再救小如。 “还请老前辈示下,为了救我朋友,即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闯一闯。” 朗栎目光坚定,不容人拒绝。 齐向山面露喜色,但不易察觉。 “既然这样,我就告诉你吧,百木山庄之所以叫百木山庄是因为庄内长有天下所有的奇珍异草,新枝古树,仙人草便是其中独有的灵草,珍贵无比,只有仙人草做药引,老朽再加以调制方可解这位姑娘身上的毒,如若不然,只有死路一条。” 此时,床上的小如轻咳一声,脸色苍白如纸,虽仍然昏迷不醒,但眉头紧锁,病痛的折磨让她即便昏迷也难以承受,朗栎见此心如刀绞一般,虽与小如相识时间不长,可毕竟是他青云山之外最初的朋友,见小如如此痛苦,朗栎莫名心痛。 “老前辈,不知这仙人草是什么样子?” 朗栎焦急问道,恨不得现在就能得到仙人草。 “绿茎紫根,七片叶子,花蕊如明珠长在其中,馨香无比,此状便是仙人草,另外还有一件事老朽与提醒你。” 朗栎疑惑,齐向山接着道,“五色焚灭散乃世间奇毒,中毒之人若无医治十日之内必亡,据青寒所说,自小如姑娘中毒已有两日,按常理来说,她最多还有八日之命,但以老朽之力可力保小如姑娘十日内无恙,若超过十日即便是取来仙人草也为时已晚,所以你最多只有十天的时间。” 朗栎面色凝重,齐向山接着道,“仙人草可不是说得就得的,先不提它的药用价值有多珍贵,就是木易尘肯不肯给你也是个问题,况且你与木俊风已经结仇,木易尘不会不知道,以老朽之见,他不但不会把仙人草给你,反而会杀了你,所以,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多谢前辈提醒,只要老前辈能保住她的命,十日之内必得仙人草。” 说着,朗栎就要走,吕子潇也跟在后面。 “朗公子且慢。” 齐青寒拦住朗栎转身道,“爹,大伯朗公子此去凶险无比,而且时间紧迫,朗公子曾与我有救命之恩,所以孩儿想同朗公子共同前往,一来可以相互照应,二来也可以探看山下的消息,不知二老可否同意。” 还没等齐向天表态朗栎便道:“多谢齐公子好意,只是此去凶险异常,齐老前辈能暂保小如的命我已感激不尽,万不可再让公子与我担这风险。” 齐青寒笑了笑道:“那夜十方镇,我与朗公子早已过命之交,又何以在意这点风险。” 朗栎心中一暖,齐向山与齐向天对视一眼,点头答应,并嘱咐三人务必小心。 就这样,到了巫山还未修整,朗栎几人便又奔着百木山庄而去。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齐向天久久未语,长叹气道:“大哥,你觉得他像当年的人吗,会是他的后人吗?” 齐向山轻捋须髯道:“他的面容,性格像极了当年的人,听说他还使得一手流云剑,我想,即便不是他的后人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齐向天点头。 “是你让青寒跟着他去的吧。” 齐向山笑问道。 “什么事都瞒不了大哥。” 老哥俩看着离开的三个年轻人,内心无比感慨,风云再起,江湖色变,或许这三个年轻人会掀起新的波澜。 本书来自 第二十一章 百木庄主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由于招贤会不欢而散,十方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无论湖底有多少漩涡,湖面总是很平静,至少看起来很平静。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 更新最快的小说事情的发展往往超过人的想象,仅仅几天而已,朗栎名头就已经贯满江湖,沉寂二十年的巫山派再次出现,消息传播之快超出古正渊的意料。 关于这件事,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尤其是朗栎这个人,更不想让人知道,他断定,朗栎绝对与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他不想此事掀起太大的波澜,可事与愿违,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木俊风本想在十方镇多留几日,想与古映雪多亲近亲近,可古映雪对他不冷不热,任他百般殷勤,古映雪总是带搭不理,无奈之下,只好先行离开。 木俊风到北郡司府向古正渊辞行,“古伯父,招贤会已经结束,若无他事小侄今日便会离开。” 木俊风对古正渊很是尊敬,一是因为古正渊的势力,二是他与木易尘也就是木俊风的父亲交情不错,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古映雪。 “映雪对你还是那样吗?” 古正渊似笑非笑看着他。 木俊风脸一红,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 “映雪就是这脾气,我这当爹的有时也管不了她,日后你多用用心吧,我相信总有一日她会答应你的。” 古正渊安慰道,紧接着话锋一转,“贤侄,你就是不说,我也想让你先回去。” 看出木俊风的疑惑,古正渊接着道,“这几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这个朗栎的出现,恐怕日后我们没有多少平静的日子了,有些事情我还不方便告诉你,你还是回去问问你爹吧。” 木俊风闻言一愣,他知道这里肯定有事,但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不知道,能让沉着冷静的古正渊如此担心,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只是,这里又有我爹什么事呢。 木俊风本想问个清楚,可看到古正渊一幅阴沉模样,话也就咽回肚子里了。 木俊风走了,这只是古正渊谋划的第一步,龙俊义也早早的离开了,他去做什么,除了古正渊和他自己没人知道,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样做只能加快他们覆灭的脚步。 百木山庄位于巫山南部八百里的万州百木林,百木林外围是林海镇,中心的森林地带就是百木山庄的所在之处。 朗栎一行三人风尘仆仆来到林海镇,算算日子,离开巫山已三日有余,规定日期只有十天,路上已经耗费三天,所以,朗栎等人格外焦急。 “朗兄弟,我们已经到了百木山庄,不知如何才能得到仙人草,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齐青寒面露忧色问道。 “没什么好办法,直接登门向木易尘表明来意,我想木易尘也不会不问缘由就动手吧。” 吕子潇听罢赶忙摇头道:“这样不行,首先仙人草可是难得的宝物,木易尘不会轻易的给我们,其次,我们曾得罪过木俊风,况且,毒镖又是他打的,又怎能给我们解药呢,还有我听说木易尘跟古正渊一个鼻孔出气,只怕我们还未表明来由便被人抓起来。” 听了吕子潇的话,二人觉得有道理,朗栎反问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吕子潇哑言:“呃……这我也没有,要不我们去偷吧。” 朗栎白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看到他们愁眉不展的样子,齐青寒笑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们来这就是要拿到仙人草,如果没把握我们也就不来了,我觉得朗兄弟的主意不错,我们正大光明的来,何必干偷鸡摸狗的事,我想木易尘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们图谋不轨。” 几人商量来商量去也只好如此,随便找了间茶馆歇歇脚,然后前往百木山庄。 其实,朗栎一行人刚到林海镇就被人发现了,百木山庄号称江湖三百庄之一,消息自然灵通的很,木易尘对十方镇发生的事也是一清二楚,况且木俊风早于他们先回到了百木山庄,之所以没惊动他们木易尘有他自己的想法。 几人经过短暂的休息,便前往百木山庄,行走于林间青石板路,空山鸟语,雾气缭绕,林间古树时有惊鸟飞过,空气中夹杂着植物的香气,潮潮的,凉凉的,远处精致的建筑若隐若现如同仙境一般。 门口守卫见三人来到,还未等三人说话,领头的守卫官赶忙来到近前笑道:“请问阁下可是朗栎朗公子?” 朗栎闻言便是一愣,点点头,那人接着道:“那这二位一定是巫山少掌门齐青寒和吕子潇了,我家主人恭候多时了。” 三人有些莫名其妙,但仔细想来也就明白了,堂堂的百木山庄,消息自然灵通,木俊风又是少庄主,想要解五毒焚灭散的毒也只有百木山庄,想到这也就不奇怪了。 百木山庄外围如同仙境一般,内部则格外的气派。 经过弯弯曲曲的亭台阁道,到了百木山庄的中心地带,迎接他们的是木俊风,还有一些弟子门客。 完全出乎意料。 见朗栎等人,木俊风上前抱拳笑道:“知道朗公子几位近日要光临鄙庄,家父特地命在下在此等候,迎接各位。” 木俊风好像很熟的样子,很难想象几日之前还是你死我活的仇人。 几人并未回话,只是抱拳算是回礼,木俊风看出几人有所顾虑接着道:“数日前,在下与各位在十方镇可能有些误会,经家父训斥,在下实感抱歉,还请各位多多见谅。” 小如的毒伤就是拜他所赐,到现在仍然命悬一线,怎能凭他几句话说完就完的,只是来到这里毕竟是有求于人,又不好太过僵硬,所以几人纷纷客气几句。 他们都明白,事出古怪,其必有妖。 几人正说着,从大殿里走出一位中年人,年纪大概五十多岁,青袍褐履,面色淡金,手捋黑髯面露喜色。 人未到笑声先至,此人便是百木山庄庄主木易尘。 山庄弟子门客闻声让出一条路,木易尘来到众人近前看着道:“想必这位公子就是朗栎吧,果然是少年英雄,一表人材。” 朗栎一笑,抱拳点头。 紧接着又看了看齐青寒,“那你就是巫山少掌门齐公子喽?也是英雄气概,你爹可好?” 齐青寒不语,点头称是。 “这位是……” 说着目光看向吕子潇。 吕子潇心中不悦,前两位不是少年英雄就是一表人才,到我这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合着我就是个带搭啊。 虽然是这么想,可他并没说出来,躬身施礼道:“在下吕子潇,见过木庄主。” 木易尘哈哈一笑,赶忙请几人里面叙话。 几人深感莫名,木易尘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对之前的事只字未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几人来到堂内落座,仆人沏好茶,木易尘这才问道:“几位不远万里到我这百木山庄,所谓何事啊?” 他这是明知故问,既然能预料到他们来,又怎么不知来的用意。 朗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说,打伤小如的木俊风就坐在眼前,如今又要向人索要解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事情逼到这也由不得想那么多了。 朗栎起身道:“前几日十方镇发生的事,想必木庄主也有耳闻吧,我们遭到北郡司古正渊的追杀,逃跑途中,有人背后下毒手导致我朋友身受毒伤,后经巫山齐向山老先生诊断得知是中了五毒焚灭散,只有贵庄的仙人草可医治,故此我们才到庄中叨扰。” 木易尘边听边点头,朗栎并没有表明是谁背后下的毒手,但木易尘怎么可能不知道,狠狠瞪了一眼木俊风,转过头笑道:“我百木山庄囊括天下所有奇珍异草,你们所说的仙人草乃是我庄中至宝,各位远道而来,人又是犬子所伤我理应双手奉上,只是……” 木易尘话没往下说,齐青寒在一旁道:“木庄主有何要求但讲无妨,只要不过分,我们必将竭尽所能,若朗兄弟一人达不到,我巫山派愿全力支持他。” 朗栎感激的看着齐青寒,“要求到谈不上,只能说是请求,我听说朗公子在十方镇招贤台上力挫魔山四鬼,使了一手流云剑法,据说此剑法消失二十余年,我想见识见识,正好今日犬子也在,你二人切磋一下如何?” 木俊风闻言心惊肉跳,暗道“爹啊,你可是我亲爹,我与古世铭联手再加好几个剑奴都未伤他分毫,今日你要我跟他单打独斗,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可是木易尘话已出口他又怎敢反驳。 朗栎也是一皱眉,在人家的地盘跟人家的儿子动手,赢了对方下不来台,输了自己又栽跟头,思来想去真是左右为难。 木易尘看出朗栎为难之色解释道:“我只是想见见流云剑法,并不是生死决斗,你二人点到为止,况且我知道犬子的实力,还不想他早早送命,你看如何?” 事已至此,朗栎也只有从命。 本书来自 第二十二章 魔宗剑宗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为取仙人草,木易尘定下比武约定,看似很容易,只是简单的比试就可以拿到救命的仙人草,可朗栎知道,事情决不会这么简单的。 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 更新最快的小说几人稍作休息便来到演武堂,朗栎和木俊风站在正中央,木易尘和齐青寒以及吕子潇落座于旁,比武眼看就要开始。 木俊风是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他斗不过朗栎,又是在自家门口,这要是败了他这少庄主可就丢大人了,可要赢又谈何容易。 二人站在正中间,四目相对,木俊风拽出佩剑,手打剑花,猛然间,剑花闪烁,一道寒光冲着朗栎面门便刺,朗栎也不躲闪,剑风拂面,顺势向后下腰,躲过这一剑,朗栎的身体也如拉满的弓箭。 一剑走空,木俊风顺势下劈,朗栎早有准备,脚底发力猛蹬地面,借着弓身之力向后射出去,瞬间便与木俊风拉开距离。 没想到朗栎一下子蹿出去这么远,木俊风回身抽剑,他的剑收回,朗栎的剑也到了,木剑挂定风声,奔着木俊风双腿扫来,剑风呼啸,可以真切的感到一股寒气,木俊风也不示弱,横剑格挡。 由于木剑剑身并未附着剑身,只是一把单纯的木剑,根本不能与木俊风的佩剑相碰,无奈只好收剑。 二人缠斗多时,木俊风剑风阴柔,朗栎招式巧妙,你来我往,打得甚是好看。 即便没有剑气的木剑,木俊风想取胜也不容易。 朗栎边打边盘算,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而且有求于人,与其跟木俊风浪费体力,倒不如速战速决,难保木易尘又搞出什么幺蛾子,既然不使用剑气,那就以速度取胜。 想到这,朗栎脚步身手不断加快,开始木俊风还可以与朗栎抗衡,时间长了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只见朗栎忽前就后,忽左就又,完全将木俊风困在其中,这一幕像极了招贤台上力战魔山四鬼那一幕。 木易尘瞪大眼睛看着,与其说他想看流云剑法,倒不如说他在确定他心中的推断,确定朗栎的身份。 此时,演武堂中央的木俊风已经招架不住,感觉自己云山雾罩,好像被一团白雾包围,这是朗栎有意收着,不然木俊风早己败下阵来,或者说早已丧命。 感觉差不多了,木易尘鼓掌起身道:“朗公子果然好身手,流云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此等高深剑法,值了……” 朗栎闻声收招,木俊风也松口气,:“少庄主,得罪了” 。 转身又对木易尘道:“木庄主可还满意?不知这仙人草是否可以给在下了。” 齐青寒和吕子潇也以询问的眼神看着木易尘。 “呵呵……不急,不急,几位远道而来,若不在我这百木山庄多住几日,岂不显得我山庄未尽地主之谊。” 木易尘手捻须髯笑着说道。 “木庄主难道要反悔不成?” 吕子潇急忙说道。 朗栎和齐青寒并未说话,他们准知道木易尘绝对有后手,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交出仙人草的。 木易尘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绝对没那个意思,只是还有些事情想与几位谈谈。” 还没等朗栎等人说话,木易尘就命人排摆酒宴款待三人。 此时天已擦黑,无奈也只好如此。 酒席宴上,木易尘又寒暄几句,然后话锋一转:“朗公子,你可知在十方镇,古正渊为何要杀你?” 朗栎闻言不语,他不明白木易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想应该跟墨石之戒有关吧。” 木易尘眼睛一亮,紧接着道:“果然如此,但据我所知只是原因之一。” “哦?难道木庄主知道这其中隐情?” 朗栎连忙追问,齐青寒和吕子潇也很想知道,就连一旁的木俊风也想知道。 “隐情倒谈不上,想不想听个故事?” 木易尘长叹一口气道:“二十年了……话说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武林盛事,百花齐放,各门各派为追求至高武学相互沟通学习,一派欣欣向荣。 逐渐的,整个武林划分两个宗派,魔宗与剑宗。 魔宗以修炼气功内力为主,化经虚内力为利刃,内外兼修达到人脉气合之功。 剑宗以兵刃身法为主气脉为辅,追求人剑合一,达到经合御剑之法。 随着两门宗派所修功法不断增进,由原来的相互促进变成了相互敌对,所修功法也逐渐偏于左道旁门,尤以魔宗为甚,为了更好更快的加强自身修为,魔宗门徒弟子暗中修行研制江湖禁术,因为这样,魔宗与剑宗的实力由原来的旗鼓相当慢慢的变成了魔强剑弱。 而剑宗一些急功近利之人暗中勾结魔宗之人,为图精进修为,不惜放弃本门宗法教义也在暗中修行禁术,致使剑宗逐渐势危,魔宗大有一统江湖之势。 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剑宗还是发现了其中的秘密。 一场江湖浩劫在所难免。 当时剑宗宗主名曰朗云帆,年纪轻轻便为一宗之主,另外由于世袭更替,朗云帆不但是剑宗宗主更贵为银叶城一城之主,风头在当时可谓一时无二。 朗云帆发现剑宗有人为提升自己的实力与势力暗中与魔宗之人勾结,为弘扬江湖武学正道,对那些投机取巧之人给以严正惩处,有的被逐出宗门,有的甚至废其武功断其静脉,使其终身无法习武,这样不但在剑宗内部造成矛盾更与魔宗结下不可调和的仇怨,只有极少数门派坚持拥护朗云帆。 朗云帆名望地位太高,不少人都觊觎他的位置,外加剑宗内部的不和谐,导致内忧外患,四面楚歌,甚至他身边的亲信也开始背叛他。 魔宗宗主赤须子为争夺武林无上地位,许下重金与内功修法买通朗云帆身边之人,内外结合以图铲除朗云帆,此时的朗云帆被蒙在鼓里,依然对剑宗内部做着休整调和,殊不知祸根早已埋在他的身边。 当时魔宗剑宗的矛盾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两宗门人弟子的打斗也如家常便饭一样,最终两宗门人的打抖演变成了争夺武林正宗的战争,这场浩劫到达顶峰。 朗云帆召集剑宗十大剑主,魔宗出派魔宗十大刀主,两宗相约汇集天芒山做最后的决断。 那场战斗虽说是一场浩劫灾难,同时也是当时武林中上乘武功的一场汇演。 战斗整整持续三天,双方死伤无数,但依然无法分出长短高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剑宗剑主姬洪屠突然叫停战斗,面对天下武林人士称朗云帆早已与魔宗宗主赤须子勾结在一起,妄图雄霸武林,二分天下,并且朗云帆正偷偷修炼魔宗至高无上的武功魔音诀,并在朗云帆怀中搜出魔音诀的副本,他称在银叶城论剑之时无意发现,今日见流血伤亡过多,为阻止灾难,不得不拆穿。 此言一出天下惊,朗云帆也傻在那里,他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又是为什么。 而剑宗之人尤其那些坚决拥护朗云帆的门派更是惊愤异常,他们也不相信,但是无穴哪来风,当着天下武林众人要求朗云帆给以解释。 可是事情已成事实,即便再解释又有何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朗云帆百口莫辩,看着姬洪屠窃喜的模样,朗云帆全明白了,想起魔宗恶行,想起剑宗内乱,想起身边朋友的背叛,朗云帆心灰意冷,托起手中剑,横贯脖颈,以谢天下。 由于姬洪屠的振臂一呼,武林解除危难,更是因为他,剑宗扫除了最大“祸患” 朗云帆,也是因为他,魔宗势力有所收敛,姬洪屠一跃成为剑宗乃至整个武林的英雄,剑宗又重新振作起来。 朗云帆的死,剑宗宗主之位理所当然的让给了姬洪屠,但是银叶城城主又出现了空缺,朗云帆之子尚在襁褓无以委任,在身边众人的一致推举下,姬洪屠又暂代了银叶城城主之位,并冠冕堂皇的诏告天下,待朗云帆之子长大成人之后必将奉还城主之位,就这样姬洪屠完全取代了朗云帆,一下子成为了誉满天下之人,与魔宗赤须子齐名又比赤须子多了个银叶城主的头衔,可以说为万人之上。 可得到了哪会那么好心的奉还,姬洪屠将朗云帆的遗孀孤子软禁在银叶城之中,为的就是坐稳他的银叶江山之位,更是为了朗云帆生前信物墨石之戒的下落,墨石之戒不但是银叶城城主的信物,而且藏着魔宗与剑宗之间天大的秘密,没有这墨石之戒,他的这个城主永远都是代城主。 就在姬洪屠洋洋得意之时,朗云帆的遗孀孤子突然消失不见,悄无声息无影无踪,这让姬洪屠大惊失色坐立不安,他发动银叶城与剑宗所有人寻找这对母子下落至今都杳无音讯……故事被木易尘讲的绘声绘色,只是这故事那么真实那么生动,好像就发生在眼前,朗栎和齐青寒等人早已听的呆若木鸡。 本书来自 第二十三章 再见那一天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木易尘的故事讲完,整个客厅安静的吓人,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似乎都在同情故事中朗云帆的悲壮,又似乎在回放天芒山的那场惊心动魄。 请大家搜索()看最全! 更新最快的小说木易尘没有想要打破安静的意思,双眼注视着眼前的人。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知道木易尘不可能无缘无故讲故事,与其说他在讲故事,倒不如说他在讲述尘封二十年的历史。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朗栎声音有些颤抖,他似乎从这故事中明白了什么。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仅此而已。” 木易尘淡淡说着,似乎也有些哀伤。 简单的两句对白,客厅再次陷入沉默,好像都约定好一样,齐青寒,吕子潇,木俊风都没有打破沉默,但每个人心里都汹涌翻滚。 朗栎隐隐觉得这个故事可能与自己的身世有关,朗云帆,朗栎,同样的朗字,会有什么样的关联。 离开青云山前,姨娘曾说有人会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难道这个人就是木易尘,可他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应该跟古正渊是一条路上的人,又为何他会如此哀伤。 接连的问题迷雾不断冲击着朗栎,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木易尘所说的又有多少是真的。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知道,而不是他或者是他?” 说着朗栎看看身边的齐青寒与吕子潇。 “朗栎,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我说的不单单是故事,之所以我想看看你的流云剑法是因为我觉得你就是当年剑宗宗主朗云帆之子!” 虽然大家心里都已经知道结果,可当木易尘说出来的时候在座的众人还是心中一惊。 朗栎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知道是喜是悲。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就因为我姓朗,就因为我会流云剑法?” 朗栎有些激动,木易尘何尝不是如此,“没错,就因为你姓朗,你会流云剑法,更重要的是那日我也在天芒山上,并且亲眼目睹朗云帆横剑自刎,你的神态脾气跟他如出一辙。” 木易尘说完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是木俊风,父子相伴二十余年,对这些事他一点都不知道,木易尘也从未说起。 朗栎虽然没有完全相信,可听到木易尘说道亲眼目睹朗云帆自刎那一幕心中仍然隐隐作痛。 “他为什么选择死,难道不能脱身吗?” 朗栎有些落寞,呆呆的问道。 “如果他想走,在场的人除了魔宗宗主谁也拦不住,他之所以选择死,我想是因为心灰意冷吧,若是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这么说古正渊也是猜出朗兄弟的身份所以才要下此毒手?” 齐青寒眼前一亮。 木易尘点点头。 “可是古正渊既然身为古纹剑剑主理应属于剑宗门人,又为何对剑宗宗主之子起杀心?” 吕子潇问的也是众人想知道的。 “古正渊并非原本就是古纹剑剑主。”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惊,今日让他们吃惊的事太多了。 木易尘接着道:“古正渊原本是剑宗一个小门派的派主,因头脑武艺均有过人之处颇受剑宗上层人物姬洪屠的赏识,天芒山一战,古纹剑剑主夏仲清战死,古纹剑落到姬洪屠手中,后由于古正渊天芒山一战有功,姬洪屠便把古纹剑赏赐古正渊,由此,他便成为了新一任的古纹剑剑主。众人如梦方醒,木易尘接着道:“由一个小派之主一跃成为古纹剑剑主,四大郡司之一,二十年了,古正渊的野心急剧膨胀,他已不满足如今的地位,所以他暗中搜寻墨石之戒的下落,妄图取代姬洪屠,如同当年姬洪屠取代朗云帆一样。后来在十方镇招贤台上,你的一手流云剑法,还有姓氏貌相,让古正渊断定你就是朗云帆之子,为此他非常恐惧,又怕姬洪屠知晓此事,为寻墨石之戒,他想招降你,后来见事难成便动了杀念,这就是古正渊要杀你的缘由。”一旁始终未说话的木俊风犹豫片刻,最后还是仗着胆子道:“爹,我们百木山庄一直与古家交好,为何您……”木俊风声音不大,话也没说完,但众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这也是朗栎不相信木易尘的一个重要原因。木易尘已是年过半百之人,对这些孩子们的想法他怎能不知,叹着气对木俊风道来,又似乎说给朗栎听。“百木山庄也属于剑宗,当年也曾堕落于魔宗,幸得朗云帆解救才保住百木山庄这一派,古正渊是知道的,所以他一直在防着百木山庄,两家之交也是面和心不和,不然你何用参加什么招贤会,古正渊早就把他闺女许配给你了。”提到古映雪,木俊风显得有些失意,可重新了解了百木山庄与古家的关系,虽然朗栎不是很相信,可木俊风不同,他从未对他爹木易尘的话有过怀疑。“我知道的和我想告诉你们的我已经说完了,如果还有什么别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另外,不光是古正渊,姬洪屠,魔宗,几乎所有有势力的人都在寻找墨石之戒,如今你横空出世,不久外界都会知道你的身份,所以……”木易尘看着朗栎,并没有把话说完。“所以我会成为众多势力争夺的对象!”朗栎接着话说道。木易尘点点头,齐青寒吕子潇脸上写满担忧,为朗栎担心,从一个平头小子瞬间变成天下争夺的关键人物,其中辛酸有几人能知。“你说剑宗宗主曾帮过你们百木山庄,所以才有今日之言,我想不单单如此吧,木庄主可还有其他要求?”朗栎眼睛盯着木易尘问道。“呵呵……你果然是他的儿子,这种睿智之气也是如出一辙,不错,我是还有其他想法。”说着木易尘长出一口气好像又把自己带入回忆之中。“年轻的时候做过一些错事,到如今后悔莫及,我只有一个请求,他日若我百木山庄有过错之处还请朗公子放过我百木山庄。”木易尘淡淡说道,似乎是请求,又似乎在自言自语。朗栎没有言语,没答应也没有拒绝,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没人知道木易尘是怎么想的木俊风心中有些不悦,就算朗栎是朗云帆之子,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的剑宗早已物是人非,又何苦去求一个过气之人的儿子来开脱百木山庄。他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可是父亲话已出口,他又怎敢反驳,他又如何明白木易尘的良苦用心。“关于当年的事我只知道这么多,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至于朗云帆这个人,我知道的就不是很多了,或许其他的什么人可以告诉你更多,比如巫山的那二位。”木易尘看着齐青寒微微笑道。所有的目光一时又都投向齐青寒,他听到这也是一阵莫名,他的眼神说明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朗栎平复一下心情道:“多谢木庄主善言相告,事情究竟如何,我会查清楚的。”“呵呵,年轻人,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路还长着,至于怎么走就看你自己的了,当然会有一些人想要阻断你的路,因为你的存在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怎样面对他们还需慎重行事,如有用我百木山庄的地方,我必竭尽全力。”朗栎点点头,木易尘接着道:“另外,仙人草就在我的百草园中,你们可以随时来取,至于如何使用,我想齐老先生会明白的,时间不早了,各位也早些休息吧”说着带着木俊风离开了。朗栎三人谢过木易尘,哪还有什么吃喝的心情,各自回到早已备好的房间之中,今夜注定无眠。屋内烛影晃动,照的人影子也躁动不安。朗栎靠在床头,目光直直的看着烛影发呆,离开碧玉宫已近一月有余,在这短短的一月之内经历的事情好像比青云山十几年还要多,或许姨娘早就知道我的身世,只有让我自己经受才会更深刻吧。想起朗云帆这个人,虽然嘴上说的不相信,可心里又怎能不信,即便不全是真的,也不会都是假的,朗云帆这个人是存在的,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屋中人影晃动,一夜未眠。翌日,木易尘带着朗栎三人来到百草园,取回仙人草才是此行的主要目的。此时节,百草园中百花齐放,柳木成双,园林深处,一片青葱绿地上郁郁葱葱长着几株紫色叶草,木易尘带众人来到近前道:“这便是你们想要的仙人草,此草甚为珍贵,你们取一株便可。”三人点头,纷纷来到近前观看,绿茎紫叶,七片叶子,上面还有几滴晨露。样子形状与齐向山所说一般不二,朗栎小心的拔出一支,放入早已备好的盒子中。事已成,三人不想耽搁,毕竟十天的期限已经过半,三人躬身施礼,再次谢过木易尘,转身离开。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木易尘长叹一口气,但愿还有再见那一天。本书来自 第二十四章 剑主之首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百木山庄一行,不但收获了仙人草,更收获了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朗栎没有像齐青寒和吕子潇想的那样心事重重,还是跟原来一样,虽然话不多可充满阳光,或许他真的没有在意,又或许他只是把心事藏在心里。 w w w . v o d t w . c o m回去的路上还算比较顺利,只是路途比较遥远,等几人回到巫山时,规定期限已经过了九天,几人行色匆匆,也来不及讲诉经过,把仙人草交给齐向山后又急忙来到小如所在房间。 此时病床上的小如面色苍白如纸,眼窝深陷,消瘦的不像样子,很难相信与之前的美丽佳人是同一人,隐约的一丝鼻息是小如唯一活着的见证,见如此情形,搭在床边的朗栎眉头紧锁,心如刀绞一般,吕子潇眼圈也红了,在场的人都未说话,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好在已有解救方法。 夕阳西坠,火红的晚霞照的大地一片绚丽。 并没有人欣赏此时巫山美景,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小如的病情上。 从十方镇一战到如今,朗栎,吕子潇,齐青寒三人从未好好休息过,几人略显消瘦,齐向天担忧道:“青寒,你带着他们二人休息一会儿吧,毕竟这仙人草也不是直接就可以使用的,需加以调制, 你们累了好几天了,还是下去休息去吧,待解药调制好,我派人去叫你们。” 齐青寒点点头,跟朗栎和吕子潇一说,二人虽不愿离开,但是身体乏的厉害,在这也帮不上什么,也只好如此了。 齐向天感觉这三个年轻人心里好像有什么事,朗栎他们他不知道,只是齐青寒,毕竟二十多年的父子,什么事情能逃过他的眼睛,只是现在还不适合说这个,所以齐向天也就没问,让几个人好好休息一下。 三人吃了点东西,换了身衣裳,齐向山把药也就配制好了。 再次来到小如房间,齐向山手中拖着个瓷碗,飘出一股奇异的香味。 齐向山让朗栎扶起小如,轻轻敲开她的嘴巴,碧绿色药汁慢慢的灌入小如腹中。 “这样就差不多了,现在只有等了,三个时辰之后,她便会醒来。” 齐向山长出一口气笑道。 几人的心终于放下了,朗栎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我们先不要打扰她了,这段时间不会有别的事,先到书房吧。” 齐向山接着道。 天色已黑,但巫山并未进入沉睡,许多房间也都还亮着灯,一行人来到书房,纷纷落座齐向天这才道,“百木山庄一行如何,跟我们老哥俩说说吧。” 朗栎和吕子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二人看向齐青寒,后者微微一笑紧接着面色一正道:“爹,大伯,此一行还算比较顺利,只是我们知道了一些特别的事情,正想跟您二位说说。” “哦?什么事能让你们如此紧张?” 。 紧接着,齐青寒便把在百木山庄的遭遇讲诉一遍,尤其关于二十年前的事着重说了一遍,吕子潇在一旁补充,朗栎也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话音一落,书房内便陷入沉寂,向氏老哥俩惊讶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二人均摇头叹气。 “二位前辈,不知木易尘所言是否为真?” 朗栎在一旁问道,齐青寒和吕子潇也看着这老二位,等待他们的答复。 最终他们二人还是点点头,确认木易尘所说的都是真的,得到齐氏兄弟的肯定,朗栎也得到了确认,确认了自己的身世,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喜是悲,喜的是知道自己从何而来,悲的是仍然孤身一人,唯有姨娘这么一个亲人。 “也就是说你们早就知道我是朗云帆的儿子?” 朗栎再次问道。 “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我与青寒一同下山去十方镇,为的就是打探关于古正渊的消息,恰好赶上招贤会,招贤台上发生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尤其是你的出现,还有你使用的流云剑法,引起了我的注意,也是因为这个,我们父子才出现在城门之上。” 齐向天把之前的经过说了一遍。 “难道也仅仅是因为流云剑法就确定了我的身份?” “不!” 齐向天回答的很干脆。 “因为流云剑法我只是好奇,真正让我确定的是十方镇城门下的那一战,我看清了你的衣着貌相,又近距离的看着你使用流云剑法这让我坚信你就是他的儿子,因为我曾与你父亲并肩战斗过。” 齐向天的话犹如一颗闷雷一般在朗栎心中炸响,他从未想到自己竟会有如此离奇的身世,更想不到自己的父亲曾经是盖世的英雄。 崇拜也好,寻根也罢,朗栎都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一个人,有着怎样的经历,更想知道当年出卖父亲的仇人。 “二位前辈又是怎样与我父亲相识?” 听到朗栎的问话,他们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当年魔宗剑宗并立,我巫山派也算是一个大门派,并不属于魔宗与剑宗任何一宗,魔宗为了扩大势力,几次来到巫山要求巫山并入魔宗,由于巫山与魔宗所修武功并不相同,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加入魔宗。因为这给巫山带来几乎灭顶之灾。” 齐向山说着,脸上似乎带着当年的惊恐。 看到大哥这副神情,齐向天不忍接着道:“由于我们的不从,魔宗便派其宗门弟子前来攻打巫山,数千弟子几乎殆尽,只有剩余几百人与我兄弟二人死守巫山。魔宗看上的就是我们门派大,弟子多,经过这一战,巫山弟子几乎消耗殆尽,魔宗也就没有争取我们的必要了,所以他们就起了灭门的想法,也就在此时,你父亲朗云帆带着人赶到了。” 几人听的惊心动魄,更别说当年经历的人了。 齐向天接着道:“当时的巫山简直是惨绝人寰,你父亲的到来及时制止了魔宗的恶行,这才保住了巫山最后的存在机会,也就此,巫山加入剑宗,一直到最后的天芒山决战,巫山都是剑宗宗主朗云帆的坚决拥护者,也就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古正渊,他当时只是你父亲身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门派派主。” 朗栎三人听的入神,连连点头,齐向天接着道:“你父亲到来之后,与我兄弟二人相谈甚欢,由于他事情太多,没多久便走了,留下了古正渊这个禽兽,那时的他已经开始暗中与魔宗勾结,所以他更想拿巫山来作为他讨好魔宗的筹码。那时巫山由我兄弟二人执掌,但对外宣称我是巫山掌门,所以,古正渊想尽一切办法来治我于死地,然后嫁祸于你父亲身上,最终还是让他找到机会。那日他约我到巫山万丈崖商讨巫山重建之策,起初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在万丈崖说,由于是剑宗宗主留下的干才,所以我也没有多想,到了万丈崖,他趁我不备一掌将我打入万丈悬崖。” 几人听完无不气愤异常,齐青寒多少知道一些巫山的历史,到今天经他父亲详细的一说,犹如揭开他的伤疤一样。 吕子潇气的已经开骂了,他性直口快,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朗栎在一旁眯缝着双眼并未说话,只是眼中冒出慎人的寒光。 齐氏兄弟讲完,看着一旁的朗栎,不住的摇头叹息,“古正渊,他只是一个小喽啰,以前是,现在也,以后也会是。” 。 “他这么高的身份还是小喽啰?北郡司,古纹剑剑主,这样的身份也是喽啰?” 吕子潇惊讶的问道。 齐向山微微一笑道:“他的身份在一般人看来是不得了的,可在魔宗剑宗高层,他什么都不是,他的剑主身份也是后得来的,至今仍有部分剑奴飘忽在外,不然剑奴哪有那么好对付的。” 说着又看看朗栎。 他知道朗栎在十方镇杀了几个剑奴,这么说并不是小看他,只是告诉他,他面对的敌人有多强大。 果然,朗栎听明白了齐向山的话,目光更加冰冷。 “也就是说,您与青寒兄下山也是为了报仇了?” 朗栎终于开口问道。 “可以这么说。” 齐向天毫不避讳,直接应承道。 “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所以他会更加小心行事,他是个野心家,我想这么多年也应该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他绝不会满足现状的,他在等待一个机会或者一样东西。” “墨石之戒!” 朗栎目光锐利道。 齐氏兄弟点点头,“天下人都在寻找墨石之戒,又怎么会少的了他呢。另外你父亲还两种身份。” 朗栎抬头疑问的看着齐氏兄弟,齐青寒和吕子潇也是如此。 “你父亲是剑宗宗主这自不必说,同时他还是新叶城主,这个想必木易尘也跟你们说了,可能他还不知道,你父亲也是十大剑主之一,并且是剑主之首。” 几人闻言,全部瞪大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剑宗宗主,新叶城主,剑主之首,这是何等高贵的身份,吕子潇忍不住惊呼道:“朗栎,你老爹也太牛了吧!!” 本书来自 第二十五章 四方云动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的横空出世仿佛黎明前的第一缕晨光,那么明亮刺眼,给沉睡在黑暗中的人带来兴奋与希望,同时给那些习惯生活于黑暗中的暗黑者带来焦躁与不安。 品书网 www.vodtw.com“宗主,那颗不安的种子已经生根发芽,他的后人已经出现。” 银叶城内,一个面色铁黑,身着黑袍的人说道,声音阴沉有些苍老。 被称作宗主的人坐在高台藤椅上,灯光昏暗,看不出他的表情。 “消息准确吗,确定就是故人之子?” 宗主开口道,声音有些沙哑,外带一丝阴凉之意。 “基本可以确认,我们的人从各地发来消息,十方镇,百木山庄,巫山都有我们的人,据他们探报,无论是衣着貌相,还是所修武功都与他如出一辙。” 黑袍人答道,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宗主沉默良久,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还是对黑袍人道:“继续盯着他,并打探出墨石之戒的下落,一旦得知,那种子就没有再发芽的必要了。” 黑袍人点点头,转身要走,宗主再次问道:“郡主可有下落?” 黑袍人闻声停住脚步,并未转过身,只是摇了摇头,接着径直走出门外。 海外金鱼岛,一座不大的小岛,状似金鱼,距离中原大地万里之遥,恬静秀丽,风景如画,高山上的潺潺细水顺流而下,流入山涧,形成一条小的瀑布,远远望去如同绿藻上的一条白练飘入海中。 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岛上的每一草每一木每一花每一水无不诠释着四个字,世外桃源。 岛上的瀑布飞流直下,流到地面一处深潭之中,瀑布的斜下方有一架竹水车,水车的旁边则是一座精致的凉亭。 一人端坐在亭子中优雅的品着茶,身前恭恭敬敬的站定一人,这人毕恭毕敬,始终低着头,好像对眼前的人汇报着什么。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东郡司龙王龙俊义。 古正渊本是让他先行赶往银叶城,可他却来到了海外金鱼岛。 龙俊义恭恭敬敬道:“主人,属下已经探明,朗宗主的后人已经出现,属下与他交过手,所使用的确实是流云剑法,并且神似像极朗宗主,所以此人必是其后人。” 亭中人点点头,依旧品着茶,貌似对龙俊义带回的信息很满意。 “坐,不必拘礼。” 听亭中人伸手示意龙俊义坐下,并亲自为其泡上一杯热茶,龙俊义受宠若惊,小心翼翼的坐下,又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茶。 “古正渊什么态度,还是一心想要杀了他吗?” 听到问话,龙俊义欠身道:“起初古正渊并未想要杀他,相反想要留住他,更想把女儿许配给他,就是想将其留在身边,一是可以探明墨石之戒的下落,二是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成为一道保命符。” 龙俊义说到这顿了一下,见对面人露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似乎在听着,于是接着道:“可是朗栎并未答应他的要求,又不想他落入其他人之手,于是便想将其抓住软禁起来,慢慢打探墨石之戒的下落,可最后还是让朗栎逃掉了。” 说完,龙俊义便不再言语,恭敬坐于一旁,等待那人的吩咐。 只是那人似乎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呆呆的注视着亭旁水车卷起一汪泉水又缓缓泄下,龙俊义不敢多言,在一旁静静的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转过头,又或是从遥远的思绪回到现实,把玩着手中的青瓷茶杯,好像对龙俊义说,又好像自言自语道:“流水无论被举的多高也有落下的一刻,多高的悬崖决定溅起水花的高度。高山流水,映出的是绚丽的彩虹还是平凡的浪花,亦或是平淡的如茶杯中的水。” 龙俊义在一旁听的似懂非懂,但还是明悟的点点头。 至于话中隐含如何,也许只有亭中人自己才明了。 沉默片刻,亭中人再道:“此消息我们知道,我想各方势力也都知道,只是他们还没有表明意图,你还是去完成古正渊交给你的任务,一切按部就班,等待我的召唤。” 龙俊义点点头,那人又道:“古正渊只是个小角色,可他的野心可不小,不要忘了,小人物往往可以办大事。” 说完,放下手中茶杯,飘然走向亭子后面的小院中,龙俊义望着那人的背影,见消失于小院之中,便又急匆匆离开金鱼岛。 与此同时,江南水云阁,一处高大宏伟的亭台楼阁,与其说是一座楼阁,倒不如说是一个小世界,整座楼阁金碧辉煌宏伟得出奇,可以在里面找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即便外面的世界找不到,在这里,都有可能找得到。 而整座楼阁的下方,则是占地万亩的地下世界,美好的,高尚的,阴险的,龌龊的,在这里应有尽有。 地上地下,一阴一阳世间万物,包含其中。 如此宏伟的阁城,他的主人也如同它的风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在这里,很难看到他的出现,而今天,他出奇的出现在阁楼最顶部的明堂里,火红的长袍,褐红色的胡须,一双环眼中,散发着烈火般的炽热。 明堂内,单膝跪地一排人,个个衣着紧衬利落,每个人都讲各自收集到的消息跟红袍人汇报一遍,每条消息都离不开一个人,那就是朗栎。 红袍人背对着他们,听着这些汇报,背着的双手有节奏的打着拍着,没人知道他的表情,也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待所有人汇报完毕时,抬起头,早已不见了红袍人的身影,取而代之的则是另外两个人,一男一女,一黑一白。 其中男的开口道:“派人盯紧那个叫朗栎的年轻人,但是不要伤害他,还有时刻关注银叶城的动向,叮嘱你们各自的人,凡事小心行事,切勿暴露自己的身份。” 男的讲完女的接着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事人,暂时停止与外界的争端,全体进入隐身状态。” 下面人抱拳称是,一个个如同狸猫一般,嗖嗖的消失不见,紧接着,这一男一女也消失不见。 整个阁城有如往常一般,热闹非凡,好像什么都未发生,也确实什么都未发生。 十方镇自从朗栎事发直到逃走之后,古正渊每日都如坐针毡一般,他是最先知道朗栎身份的人,不但没有留住朗栎,反而让天下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十方镇,使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弱小的野心家只有处心积虑等待着扮猪吃老虎的那一天,可如今,普天下的人把自己放在扩大镜下观看,叫他如何放心的下。 本想把视线引到百木山庄,可没想到,木易尘不但没有如他所愿,反而白白赠送了仙人草,一切相安无事,也就等于说所有的补救措施都已经无效,只有一个龙俊义,目前还没有音讯,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龙俊义身上。 他明白自己的身份,更清楚自己的地位,明白自己目前无论实力还是势力都不足以与任何一方抗衡,他只求在这各方势力的夹缝中生存下来,继续经营着自己的野心。 这期间他也没闲着,派出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去江湖上打探消息,打探南郡司与西郡司的消息,同时也在打探朗栎的消息。 其实威风如东南西北四大郡司也不是铁板一块,其中西南郡司为一派,东北郡司为一派,他这一派则就是他自己与东郡司龙王龙俊义,这么多年他们俩都依附在一起,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他二人一同决断出来,二人相处融洽又彼此信任,至少表面上如此。 事到如今如此棘手,他又特别恨那日深夜帮助朗栎逃生的黑衣人,在他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对他来说简直是耻辱,可查来查去,仍一无所获。 古正渊每天为这些事搞得焦躁不安,可偏偏这个时候,古世铭前来告诉他说古映雪离家出走,留下一张字条表明浪迹江湖,这把古正渊的肺子都要气炸了,多日积累的怒气终于爆发,只觉得胸中一热,一口鲜血喷溅出来。 可以说,自从朗栎出现,古正渊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想必以后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为此,他对朗栎更加的仇视。 远在巫山的朗栎终于安稳的度过了一夜,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各方势力惦记上了。 朗栎坐在靠床的椅子上,头枕着双手趴在床边,床上的小如呼吸匀称,似乎没有醒来的迹象。 昨日齐向山老先生给用完药说三个时辰便会醒来,可他们在书房谈完话再回来,小如自然没有醒来,朗栎心急,而齐向山虽感到意外,可也是正常现象,可能中毒时日过久,需要更多时间恢复吧。 就这样,朗栎把众人劝走之后,在小如床边守了一宿,直到昏昏沉沉得睡过去。 清晨新生的太阳晒干巫山的晨露,朗栎沐浴在晨光之中,暖洋洋的,而阳光落在床上,床上的佳人眉头轻蹙,手指本能的抽动……本书来自 第二十六章 水寒剑水寒决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一切好像梦境一般,梦中有惊悚,害怕,有希望同时也伴随着失望。小如缓缓睁开双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温暖和煦的阳光从窗子里照射进来,对于黑暗中行走了半月的小如而言,这股明媚,来的好陌生,好刺眼。 刚刚睁开眼睛,视线还不是很清楚,陌生的屋顶,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陌生的一切,唯一熟悉的则是枕于床边熟睡的人。 这是哪里,我又为什么会在这,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半月前的十方镇。微微活动身子,感觉身体僵硬的很,似乎是感觉到床上的蠕动,床边的朗栎也醒了过来。 “小如姑娘,你醒啦!”朗栎眼中满是惊喜道。 小如看着朗栎,用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声音轻缓道:“朗大哥,这是哪里,我们怎么会在这?” 朗栎苦笑,不知怎么说起,她昏迷的这些天,自己几乎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变化,可小如又怎会知道,朗栎简单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小如听完似乎有些激动,轻咳几声,朗栎急忙端过水来。 这时,齐青寒与吕子潇二人一起来到小如房间。二人看到醒来的小如也是喜出望外。 “小如姑娘,你终于醒啦,这些天可担心死我们了。”吕子潇一进门便道,他的到来整个屋子的空气似乎都活跃起来。 “子潇,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小如轻轻道,声音还是很虚弱。 听到她这么说,吕子潇也不好意思挠挠头,这时小如也注意到吕子潇身边的齐青寒,她知道是他和那位老者一起救了他们,之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几个年轻人在屋子闲谈片刻,都知道小如身体虚弱,几人也都刻意的避开不开心的话题,小如的醒来无疑是这些天最好的消息。 朗栎本是一个爽快开朗的人,随着自己身世的一步步揭开,开朗的性格似乎也蒙上一层阴霾,如果说这层阴霾会让朗栎在孤独与黑暗中行走,那么小如就是这黑暗中的一丝光明,她纯洁,漂亮,如沙漠中的一丝甘泉,像是尘世中的知己,又像多年重逢的老友,或许也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吧。 小如的苏醒,整个巫山仿佛变得更加透彻,在山上修养了三天,体力气色恢复的非常好,齐向山又配了几副药,恢复的就更快了。 小如也知道了救她的人是谁,对向氏兄弟千恩万谢,向氏老哥俩看着小如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可能记忆过于久远吧。 这天,齐向天把四个年轻人叫到会客厅,在山上相处久了,彼此都很熟悉,所以都不拘束,来到会客厅,一干人纷纷落座,齐向天看了看他哥哥齐向山,后者轻轻的点点头,紧接着,齐向天道:“我看小如姑娘的伤势恢复的很好,不知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几个年轻人收起笑容,吕子潇微微皱了一下眉,觉得是在对他们下逐客令,他是这么想的,可没有这么说。 朗栎倒是没这么觉得,他知道迟早是要离开的,只是一直在等小如的伤势好转了再做打算,所以正色道:“具体的打算到没有,我想到江湖上走走访访,多了解了解我爹的情况,还有我要面对的敌人的情况。” 向氏兄弟点点头,齐向天接着道:“既然这样,不如我给你们指条路。” “请老前辈明示。” 齐向天站起身踱步道:“对于你爹朗云帆的事你基本都知道了,现在有一件事是你要优先去做的。” 朗栎眼色一亮,“什么事情?” 其他人也有着同样的疑问,都等着齐向天的下文,后者也没有卖关子,接着道:“之前跟你说过,你爹有很多身份,其中一个身份就是剑主之首,他死后他的剑也消失不见,所以你要找到他的剑,继承他的剑主之位。” “不知他使用的是哪一把剑?”吕子潇问道。 “一把柔中带刚,刚中带柔的剑,一把锋利无比索命于无形的剑,它的名字叫水寒剑。” 其他人听完没觉得怎么样,毕竟谁都没见过,能称排在众名剑之首不用想也知道是一把无上宝剑。可朗栎不同,他听完后震惊不已,甚至呆在那里,因为水寒剑就在他身上。 青云山临行前,姨娘亲手将水寒剑交到他手中,并嘱咐他不要轻易拿来示人,朗栎从未拿出来过,即便是十方镇那样危险的时刻都没有拿出来,所以众人谁也不知道朗栎身上还藏着一把绝世名剑。 见朗栎有些愣神,身旁的小如轻轻的推了他一下,朗栎回过神急忙问道:“我找到水寒剑就可以继承剑主之位吗,那水寒剑的剑奴又在哪里?” 这是一直未说话的齐向山说道:“诺大的江湖,名剑区区只有十把,物以稀为贵,那么能驾驭这十把剑的人又怎么是随随便便的呢。” 齐向山顿了顿,喝口水:“每一任剑主继承都有他独有的规矩,一是上一任剑主亲自公开承认下一任剑主人选,另外一个也是由上一任剑主的子女直接继承,如果其子女不能驾驭这把剑,那么名剑会自己挑选他的主人。这也就是为什么古正渊身为剑主,其大部分剑奴并不听命于他的原因,因为古纹剑剑主根本就没有交与他继承。” 齐向天接过齐向山的话道:“至于剑奴吗,只要名剑一旦面世,其剑奴自然会出现,而且终身只听命于剑主一人。” 朗栎心中暗想怪不得姨娘不让我轻易拿出来示人,原来这把剑竟然这么厉害。可即便向氏兄弟说的如此透彻,朗栎依然没有想要拿出水寒剑的想法。 听完向氏兄弟的讲解,众人对名剑与剑主有了新的了解,吕子潇兴奋到:“朗栎,这么说你以后就是剑主之首啦,你的身份一下子比古正渊还要高。”说着吕子潇又故作低落的样子道:“怎么所有的好事都让你们家占去了。” 朗栎听完满脸黑线,小如也在一旁捂嘴而笑。可接下去的话让几个年轻人不在那么兴奋了。 “你们此行凶险无比,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齐向山正色道。 “自打十方镇一战,你的名字已经传扬开了,江湖上几乎都知道了你的存在,各方你所看不见的势力都想抓住你或者杀了你,第一是你的身份,你是朗云帆的儿子,剑宗之子,第二,墨石之戒,因为之前墨石之戒是属于朗云帆的,第三就是水寒剑了。”齐向山面色严肃道。 众人听罢,眉头都拧成个疙瘩,朗栎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不多时抬起头问道:“对我的身份,还有寻找墨石之戒我可以理解,他们为什么要找水寒剑,您之前也说了,没有上一任的剑主承认,他们也继承不了的。” 向氏兄弟暗中点点头,朗栎果然跟朗云帆很想,料事总是会想到关键问题。 “水寒剑乃名剑之首,之所以能称为众名剑之首是因为它有其自己独特的一套剑法,这套剑法名叫水寒诀,他们想要找的并不是水寒剑,而是跟其共生的水寒诀,此乃剑术巅峰之法。” “那些暗中势力为何如此快的盯上我?仅仅是十方镇那一战?” “他们并没有多快的盯上你,而是早就盯上了你,或者也可以说他们在等你,因为他们都知道,朗云帆不可能不为其子留下什么东西,所以早早的就等着你了,直到你的出现。”齐向山一旁说道。 几个年轻人都涉世不久或者说都没有看到江湖的本质,他们没想到江湖竟会如此险恶。 吕子潇在一旁听的明明白白,眉头紧锁沉声问道:“照您二位这么说,我们下山岂不就会被追杀,等于羊入虎口啊。” 看出几人的担忧,齐氏兄弟终于不再那么严肃道:“也并非如此,你们可以去找其他几位剑主,讲明你剑宗之子的身份,得到其他几位剑主的支持与庇护相信别的势力也不会轻易的动你们。” 吕子潇眼前一亮,赶忙起身问道:“他们在哪里,又都是哪几位剑主?” 几人期待着看着这老哥俩,齐向山笑道:“你们可以到百剑山庄找到公孙云良龙源剑剑主,亦剑听雨阁找到蓝星寒七星剑剑主,风来镇醉八仙邝海楼火云剑剑主,多宝山无极观观主昆仑子佛光剑剑主,你们先去找到这些人,他们知道的要比我多的多。” 江湖多险恶,江湖又是如此之广阔,不知道找到这些人又会有怎样的际遇。 朗栎不再胡思乱想站起身来,对向氏兄弟一抱拳深施一礼道:“二位前辈对我的照顾与指点晚辈感激不尽。”说着就要跪下行大礼。 齐向天赶忙拦住朗栎道:“我们本来就是一个宗派,何来谢不谢的,再说未来你极有可能继承剑主与剑宗宗主之位,我这也是应尽职责,另外,跟你说这么多其实是你爹二十年前早就安排好了的。” 朗栎一愣,齐向天接着道:“你爹是一个非常睿智的人,很多事情他都事先料到,可是就是没有料到他自己……他交给我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去发现了。” 几个年轻人内心澎湃,虽然有担忧,有顾虑也有害怕,可是坚强的人生有几个甘愿落后呢。 ! !! 第二十七章 山村奇遇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初秋的巫山仍然一片生机盎然,山间古刹,林间幽径,仿佛毫无察觉下一刻冬日的来临,依然贪婪着享受着夏日的葱郁。 与齐氏兄弟的最后谈话也意味着即将告别,齐青寒也将随着朗栎他们一起闯荡江湖,四人收拾好行装,与齐氏兄弟告别,回望雄伟的巫山,来过这里,住过这里,对于漫长的人生而言这里注定只是经过而已。 四人沿着陡峭的石阶下山,欢声笑语,林中不时回荡着他们轻快的声音,前途渺茫,凶险异常,可他们没有害怕,反而有一些莫名的期待,可能对于四个年轻人而言,凶险也好,欢喜也罢,终归是一种期待吧。 相处久了,都成了非常熟知的朋友,吕子潇是个闲不住的人,至少他的嘴总是闲不住,笑眯眯的看着齐青寒道:“青寒兄,你有没有发现,自从小如姑娘恢复以后,我们朗大剑主好像格外的高兴,难道是当初的关心则乱吗?” 朗栎闻言,笑着与吕子潇打趣,小如则白了他一眼,红着脸低下头,她这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谁都看得出来。 齐青寒在一旁大点其头,他也觉得朗栎小如二人怎么看怎么登对,只是他们二人谁也没有表明,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吕子潇双臂环抱,斜着眼睛看着朗栎,故作生气道:“我说朗栎,我们四个人一起,三男一女,你跟小如姑娘出双入对,你叫我跟青寒兄多伤心。” “你少要胡说八道,就你一天天嘴闲不住。”朗栎笑着,气声道。 “真是没天理了,有一身绝世武功,还有显赫的家世,又有美人相伴,我说朗栎,你投胎时真没给孟婆奶奶送礼吗?可惜呀,我的映雪妹妹不在身边。”吕子潇一旁故作伤心。 他的话逗的大家一阵欢笑,不知怎么又跟孟婆扯在一起,小如一旁掩嘴笑道:“子潇,古正渊四处追杀我们你还惦记着他闺女?” “这有什么关联吗,她是她,古正渊是古正渊,他们只是父女而已,再说了,追杀我们的又不是我的映雪妹妹。” “看来子潇是被古映雪迷住喽。”齐青寒笑道。 四人中,他的年龄稍长一些,所以平日里话不是很多,但又不是不苟言笑,毕竟年轻人。 “朗大哥,我们先要去哪里?”小如闪着美眸问道。 “先去百剑山庄吧。” 四人一路前行,傍晚时分,来到一座很是热闹的小镇,与其说小镇倒不如说是一个大村子,要不是村口的界石牌写着五里堡还真以为是座城镇。 虽已是傍晚时分,但太阳依然没有落山,街上行人很多,煞是热闹,可是即便是热闹朗栎几人也觉得对于山野村庄而言有些热闹的过头了。 街头行人喜形于色,把本就不是很宽敞的街道挤得满满登登。找了几家客店均已满员,如果在找不到客店几人可能要露宿街头了。 一行人沿着主街道走,走到五里堡西面,几座小院儿组成的一家客栈,名叫有缘客栈。 几人心里都默默祈祷,祈祷能在此落脚。 “店家,还有空房吗?”吕子潇问道。 “客官您几位?” 一听有门儿:“我们四位,要四间上房。” “不好意思客官,只剩两间房了,还是位于角落的一个小院儿,倒是幽静的很,您不嫌弃的话我就把这个小院儿给您。” 几人一商议,实在是乏累,也就同意了店家。 可几人到了小院儿才意识到一个棘手的问题,一个小院儿,两间闲房,正房与耳房,可是四个人,三男一女这就有些不好安排了。 都意识到这个问题,四人愣在那里,吕子潇和齐青寒好像很有默契的样子,两人嗖的一声钻进耳房,独留朗栎跟小如两人尴尬的站在外面。 “小如,这……”朗栎红着脸,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小如有些委屈,也有些着急,急的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夜已深,五里堡终于停止了它的喧嚣,即便是有缘客栈也进入了梦乡,只是角落处的两座小院儿依然灯火通明。 “青寒兄,你说朗栎跟小如今晚会不会……”吕子潇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齐青寒白了他一眼,沉声道:“朗栎是正人君子,小如也是好姑娘,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见过猫枕着鱼睡觉的吗?” …… 与此同时,正房之中,相比耳房二人的宽衣而卧,正房中的二人好不尴尬,小如坐在床边,朗栎则坐在椅子上。 红烛闪烁,微光映在二人脸上,不知是烛光的原因还是他们自己的原因,总之二人面色红润。 “朗大哥,你的身世子潇都跟我说过了,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复杂。”小如终于打破沉寂。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大概姨娘早就知晓吧。” “那今后有什么打算?” 朗栎长叹一口气,眼神有些深邃道:“父债子偿,父仇子报。” 寥寥八字,意思再明不过了。 短短的几句话后,房间内再无声音,尴尬的气氛似乎也减少了许多,朗栎侧身对着小如,昏暗的烛光下,一个人静静的看着另一个人。 从前的小如只是好奇,没有多想,可是这一刻她心里很确定,她喜欢朗栎,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很快乐,即便如今前途不定,生死不知她依然觉得很快乐,整个心都被朗栎融化掉。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不会说出口,毕竟是个女孩子。 “小如……小如……” “哦...朗大哥,怎么了?”小如惊慌问道,她害怕朗栎洞察了她的心思。 “哦,没什么,见你有些失神,以为你有什么心事。” 小如笑着摇摇头道:“朗大哥,叫我如烟好了,小如是我假扮时取的名字。” 朗栎点点头道:“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说着便向床边走来。 小如心里扑腾扑腾的跳,心里很害怕,同时还有一些莫名的期待。 只见朗栎来到床边,拿起枕头与铺盖放到地上,和衣而卧。 小如这才放下心来,她也没有宽衣,紧紧盖着被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已是初秋,寂静的黑夜蝉鸣吱吱作响,屋中床上与床下,胡思乱想的二人注定难眠。 …… 阳光似乎从来也不会迟到,总是准时的把人叫醒,朗栎睁开眼,见小如早已醒来。 朗栎跟小如简单梳洗一下便出了房间,只是不大的小院儿中,早有人在等候。 “呦,二位早起啊,怎么气色这么差,是不是昨晚……哈哈”吕子潇坏笑道。 紧接着凑到朗栎耳边,“我说你小子动作够快的,就这么给拿下了?” “你说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昨晚分开睡的,我睡在地上。你不要再调侃此事,如烟一个女儿家怎么受得了。” “切,还说没什么,仅仅一个晚上就如烟如烟的,啧啧” 吕子潇虽是这么说但也没再提及此事,即便是这样,小如的脸依然像红苹果似的。 齐青寒起的也很早,只不过不像吕子潇这么八卦,此时他正在屋中吐吸打坐。 几人来到齐青寒房内,这时,店家也把早餐送过来,小二刚要走,朗栎叫住了他。 “小二哥,昨日我到五里堡,发现此地热闹非凡,人们喜气洋洋的,不知所为何事。” “客官,您不是本地人吧,我跟您说,烈火教的圣灵近日要驾临五里堡,周围的邻里乡镇,十里八村的人全部来到五里堡朝见圣灵祈福,客官若感兴趣也可以去瞧瞧。”说完小二拿着餐盘笑呵呵的走了。 “烈火教?圣灵?青寒兄你有没有听说过。”朗栎眉头轻皱问道。 “烈火教,据我所知乃魔宗一派,其门人弟子多信奉烈火神因此得名,至于圣灵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烈火教的最高人物被称作圣主。” “问那么多干嘛,待会我们去看看不就行了吗。”吕子潇一旁插言。 吃罢早饭,几人一同来到街上,街上的行人比昨天只多不少,每个人都面带喜色行色匆匆,很自觉的朝着五里堡东面的古井求雨台。 朗栎等人说着人群也来到求雨台,周围站满了人,好像唱大戏一样,求雨高台的四周被一群身着火红长袍的人团团围住,宽大的长袍加上长长的连衣帽根本分辨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临近中午,人越来越多,多到周围已经看不到别的东西,全是人。两个烈火教徒手持铜盆,向到场的人索取祈福礼。 所谓的祈福礼就是钱,山野乡村的人们从未如此慷慨,好像投出去的不是钱,只是对神明的供奉。 “看来这神明也爱财,没钱他也玩儿不转啊。”吕子潇在一旁笑着调侃道。不时的还招来村民的白眼。 朗栎几人笑而不语,正在这时,一通刺耳的锣声响起,求雨台后身的老柳树上,一道红光射到求雨台上,霎时间人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人已经站在台上。 ! !! 第二十八章 烈火示威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红光闪过,一人浑身火红,傲然的站于台上,红衣红裤,红纱罩面,红色的披风迎风飘摆,看不清模样,但是从轮廓上看是个女子。远远望去仿佛一团火焰在燃烧。 红光闪烁,引来五里堡的村民一片惊呼,如同看到真的神仙一样,每个人表情严肃举止虔诚,呼呼啦啦跪倒一片,场面煞是壮观。 村民们虔诚跪倒,求雨台周围只有朗栎四人孤零零的站在台下,还没搞懂怎么回事,台上那火焰一般的人就已开始发难。 “台下何人,见本圣灵使者为何不跪?” 声音空灵尖细,像小孩子发出的声音,可以断定绝不是这人该有的声音。 “这位圣灵,我等只是路过此地,来凑热闹的,无意冒犯,如有得罪,还请见谅。” 朗栎拱手抱拳,对那圣灵和缓说道。 话音落下,圣灵使者没在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红纱遮面,看不清他的表情。 村民们唯恐得罪了这些圣灵,俯身叩拜,又偷偷的对朗栎他们使眼色,示意让他们跪下。只是这四人又怎能随便跪拜一个虚无缥缈的圣灵使者。 “无知的过路人,你可知道冒犯烈火神是什么下场,你想因为你们几个人而牵连整个五里堡的村民吗?” 求雨台上的圣灵再次开口,声音异常尖锐,阴森森的,让人很不舒服。 她这些把戏可以糊弄乡野村民又怎么能骗过朗栎他们这些江湖人士。 吕子潇有些不爱听,他这人言直口快,想什么都会说出来。 “我说这位圣灵使者大人,刚刚我的这位朋友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路过这里,无意冒犯,你要是觉得我们在这里,影响了你的神威,我们可以走,难道天王老子路过这里也要对你跪拜不成。” 话音落下,这些跪拜的村民悄悄的议论开来,每个人好像都很厌烦的看着朗栎这几人,同时表情也从刚刚的虔诚转变为惊恐。 朗栎几人转身要走,就在这时,地上的落叶被风吹起,风吹着枯落的树梢,伴随的那圣灵使者发出的怪声,空气显得异常诡异。 只见,圣灵双掌不知什么时候托着两团火焰,蓝色的火焰显得格外刺眼。火焰随着圣灵口中的咒语越来越大,进而转化为一团幽灵般的火球,霎时间把村民们上贡的贡品化为一团灰烬。 村民们连连叩拜求饶,奈何那圣灵好似失明一般,对村民们的请求熟视无睹。 “无知的过路人,因为你们,使得五里堡即将寸草不生,不知你们会做何感想。” 圣灵话音落下,犹如一红雾一样,飘飘忽忽消失不见,风停树叶落,若不是那燃烧的贡桌,很难想象她们来过。 村民们惊恐未定,一时间朗栎一行人成了众矢之的,有的胆小的妇女甚至哭了起来,有的村民甚至想把朗栎他们抓了起来交给烈火教请罪,可是别说他们抓不到,即便抓到了,谁又知道烈火教在哪里呢。 有的村民脑袋灵活些,高声喊道:“别让他们走了,别让他们走了,待圣灵们赶来时把他们交给他们,祈求圣灵使者原谅。” 说着,村民们上下其手,就要把朗栎他们捆起来。 “各位,各位,不要误会……”朗栎想要开口解释,可场面混乱,哪还有机会让他们解释。无奈之下,四人只好飞身上了求雨台,朗栎这才高声说道。 “各位,不要慌乱,我们不会走的,既然祸乱因我们而起,我们就不会坐视不理,我们定会给大家一个说法。” 经过这一阵骚乱村民们终于肯冷静下来,细细想来也只好如此,人家说不走了,也只能这样了,况且他们也知道,眼前的四人想走,他们之中谁又能拦得住呢。 即便如此,五里堡的人还是怨恨的看着朗栎几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他们跑了。 往日热闹非凡的五里堡此时变得异常冷清,仿佛到了世界末日,人们眉头紧锁,悲愤异常,如同一场**的葬礼。 朗栎一行人被带到了五里堡堡主的家中,一座宽大的院子,算不上府邸,但在五里堡可以说是豪宅了。 村子里的男人们都聚集在堡主家中,女人们则带着孩子躲在家中,有的收拾行囊,随时准备逃跑。 “朗大哥,这个烈火教好厉害,仅仅是几句话就让村民们怕成这样子。” 小如边走边说,朗栎也是叹息的摇头:“一定是一些江湖人士组织的邪教组织,可怜这里的村民还把他们当作神明一样供奉,他们却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是啊!” 齐青寒接着朗栎的话道:“魔宗的邪教,令人发指。” “我们要铲除他吗?” “子潇,说的轻巧,就算再邪恶的组织也是一个组织,怎能单凭我们四个人就能铲除的,看看再说吧。” 听了朗栎的话,吕子潇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几人说着,不多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堡主一脸严肃的样子,双手倒背在腰间,满面愁容,好似大难临头。 齐青寒躬身施礼道:“堡主,我们既然来了,就不会走,会想办法解决此事,但是,您可不可以对我们介绍介绍这个烈火教。” 堡主看着几人,一声叹息道:“哎,这事说来话长啊。” “大约五年前,我们五里堡还没有这么繁荣,那时连年干旱,我们这些靠天吃饭的村民只能望雨兴叹。太阳炙烤着土地,尘土飞扬,别说灌溉土地了,就是我们这些人连最起码的饮用水都没有。” 堡主说到这顿了一下,似乎很不愿意提起那段往事。 “那烈火教给你们下雨了?”吕子潇插言问道。 堡主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五年前的一个晚上,村子里静的让人害怕,干旱的连只蚊子都没有,深夜里,我们只听到马车车轮的滚动声,等到我们出门后,大街上已经停了数十辆装着泉水的马车,而带来泉水的人身着红衣红裤,他们说是烈火教的教徒。 干渴的村民哪还顾及的上是什么教徒,一个个像饿狼扑食一般,贪婪的饮着泉水。” 话说到此,有的上了年纪的老人轻声抽泣,人们脸上写满了悲伤。 “后来呢?” 小如有些不忍,轻声问道。 “待我们喝完了水,那些红衣人说这是烈火神的赏赐,只要我们信奉烈火神,日后就会有不断的甘泉,村子也会变的繁荣,前提是我们每个季度都要进奉贡品,每年还要供奉烈火教教主一位妙龄少女。从那以后,我们五里堡果然风调雨顺,也就从那时起,我们对烈火神坚信不疑,直到今天……” 堡主讲完,朗栎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心里都有了个大概,非但没有怨恨他们,反而有些同情他们。 “堡主,我无意亵渎你们的信仰,只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烈火教真的是你们想象那样吗?” 朗栎沉声道,他的怀疑怎会逃过堡主的耳朵。 “我们也曾怀疑过,可是这么多年的风调雨顺,五里堡如今的繁荣又怎么解释,况且,今日在求雨台上圣灵的法力你们也是见到过的,这又作何解释?” 今日圣灵手中的蓝色火焰是什么朗栎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绝对不是什么法力,只是一些江湖手段骗这些无知的乡民。朗栎虽是这么想,倒是却没有说破,即便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 “我们得罪了烈火教的圣灵使者,他们又会怎么惩罚我们。”吕子潇看着堡主问道。 “这个还不知道,看圣灵使者的样子,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话音落下,几人陷入沉思,虽然知道这个烈火教隶属于魔宗,倒是具体来由,又为什么会在此,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都还不知道,只有他们来时,才能设法得知。 “你们是谁,凭什么就说可以解决此事?” 堡主见几人不语,连忙追问道。 “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江湖路人,恰巧路过而已,对了,你们可知这烈火教所在何地?” 朗栎看着堡主说道,堡主也在重新打量几人。 “听说在十里外的仓明山,只是在那山上找不到任何房屋楼宇,具体在哪没人知道。” “所以说我们只能在这里等着他们来喽?” 堡主把烈火教说的神乎其神,吕子潇有些不相信,挑眉问道。 “可以这么说,另外还有一事,我们每年都会供奉烈火教主一位妙龄少女,这么多年所供奉的女孩中加起来也没有这位姑娘漂亮,所以,你们还是好自为之吧。” 堡主口中的姑娘指的当然是小如,不但如此,他甚至想把小如供奉出去以此来换取五里堡的安宁,他是这么想的,可是却没有说。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而等待的时光却异常漫长。烈火教的基本状况已经了解,剩下的只有等着他们来了。 “堡主,你确定烈火教今晚会来?” 吕子潇看着满天星斗,开始怀疑堡主的话了。 “圣灵使者既然说了,她就一定会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话音刚落,月影下的树枝晃动,骤起的风吹的落叶刷刷响,寂静的村子几声乌鸦鸣叫,一切显得是那么诡异…… ! !! 第二十九章 仓明山秀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月亮突然变得猩红,如同愤怒的眼睛狞视着大地,初秋的风不凉,但这一刻却显得冰冷刺骨,乌鸦哀鸣,天空与大地格外的空旷,寂静的山村,此刻存在于颤栗之中。 村民们仿佛惊弓之鸟,莫名的变化让他们心头紧了起来。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村民们惊慌的叫喊着,自觉的围拢在一起,呼吸着彼此的心跳以求自保。 朗栎手握着木剑,眼睛注视着发生的一切,小如,吕子潇,齐青寒也是如此,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还真是个邪教,没见过哪路神仙是这么恐怖出场的。” 吕子潇话音刚落,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种低沉嘶哑的声音,好似恶魔的呼吸,在空旷的山村里时起时落,回音不绝。 “无知的人们,欣赏一下来自烈火神的侵袭,亵渎神明的人,品尝一下你们无知的果实……” 声音空旷绝痕,却不见说话的人,循环的嘶吼折磨着惊慌的村民。 小如是不相信有鬼神的,但此番情景也吓得她花容失色,紧紧地靠在朗栎身旁。 半空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团蓝幽幽的火焰,与今日圣灵使者手中托着的蓝色火焰别无二致,火苗幽幽的,忽远忽近,慢慢的向院子飘来。 火苗停在院子上方便不再移动,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在人们惊慌疑虑之时,院墙外火光四闪,照的黑夜如白昼一般,火光冲天,火苗上方,一道道红色的影子纷纷飘落在院墙上,如同火里的精灵,借着火光,红色披风迎风飘摆。 火光逐渐暗淡,一阵刺耳的笑声划破夜空,火光熄灭,一道红色身影伫立院中,正是今日求雨台的圣灵使者。 村民们再次跪倒,卑微的乞求着圣灵使者的原谅。如此严肃的事情朗栎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这位圣灵使者,我说你搞得这么大的排场就是为了引你出场,你不觉得很幼稚吗?” 堡主一听,冷汗冒出来了,小声道:“你不想活了吗,圣灵使者可是会法术的。” 他的声音很小,但寂静的夜里,足以让所有人听到。 “你说她是神,会法术,就那个蓝色的火球吗?” 堡主不住的点头。 “那我也使用一种法术,你看看我是不是神。”朗栎笑着道。 小如跟吕子潇有些搞不懂,朗栎什么时候会法术了,只有齐青寒大概明白了朗栎的意思。 “圣灵使者,你自封为神,那就是长生不老刀枪不入喽,我现在使用一种法术,如果你不躲,中了法术还不死,我就奉你为神。” 朗栎目光锐利,圣灵也盯着朗栎,胸口的起伏可以知道她很生气。 朗栎拔出木剑,双指擦拭着剑身,运用魂阳之力,使得木剑挂满如水一样的波纹,波纹震动发出哨子一样的声音,手臂用力,波纹从剑体脱落,如同海浪一样的波纹飞速的射向院中的圣灵使者。 朗栎的剑气实在太快,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剑气已到眼前,圣灵试着容不得多想,赶忙闪身,剑气贴着她的肩膀飞过,打掉她的披风后又深深的刻在她身后的墙上。 圣灵使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是烈火教主也不见得把剑气使用的如此自如。 就在她心惊之时,朗栎飞身来到圣灵使者近前。 “使者,你还要耍什么花样?” 圣灵使者不相信就在她一回头的功夫朗栎就到了她近前,可是事实如此,由不得她不相信。 “你找死!” 说着,从腰间抽出长鞭,黑夜中鞭子甩得啪啪响,长鞭舞动,如同撕裂空气一般向朗栎抽来。 木剑对上长鞭,朗栎对上圣灵使者,木剑太短,鞭子太长,圣灵使者远远的攻击,可朗栎却近不了身。 长鞭向朗栎耳门抽来,朗栎低头,伸剑格挡,恰好鞭子缠住木剑,朗栎手握着剑柄,圣灵拉着鞭子,二人较力,朗栎顺势前倾,一步蹬到圣灵近前,一手握剑,一手抓住鞭子,瞬间木剑已经顶在圣灵使者的脖颈处。 这时小如三人也来到院中央,墙上的那些教徒也跳了下来,这些人从腰间拽出弯刀,一步一步逼近朗栎。 “你!我不管你是什么烈火教还是什么烈火神,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哪里来回哪里去,回去告诉你们教主,不服来找我,我叫朗栎。” 朗栎指着那圣灵使者的鼻子道。 紧张的空气中,可以清晰的听到圣灵使者牙咬的咯吱咯吱响,她很不愿意,又不得不如此,别说是她,就是所有在场的教徒加起来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况且还有三人虎视眈眈。 虽然很不甘心,无奈之下只好抽身而退,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失利,也是烈火教五年来第一次失利。 万能的烈火教圣灵使者就这么走了,村里的人们全部傻眼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们全部看在眼里。 “你们是人…是鬼…”堡主惊慌的有些语无伦次。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吕子潇笑着说道。 村民们有些糊涂,他们还搞不懂是怎么回事,但是明白了一点,烈火教并不是什么神灵。 “朗兄弟,我觉得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这只是一个圣灵使者,我想烈火教像这样的使者不止一个,况且还有一个圣主至今未现身。” 朗栎听了齐青寒的话不住的点头,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来到堡主近前。 “堡主,像你们这样的村子有几个,他们都这么信奉烈火教吗?” 堡主不再像以往的态度,和声道“周围十里八村的都很信奉烈火教,就连我们这的城镇也是如此,因为我们这距离烈火教比较近,所以,都到我们这来朝拜,所以才有你说的热闹景象。” 朗栎点点头,“今晚应该不会再有事了,但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大家先休息吧,事情结束前,我们是不会走的。” 堡主点头称是,村民们也是如此,不知怎的,他们觉得没有那么害怕了,或许是因为知道了烈火教不是真的神明,又或许是因为有朗栎几人在,让他们觉得安心。 此时已近子时,村民们四散而去,朗栎他们也走在回客栈的路上。 “朗兄弟,我想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 齐青寒说的跟朗栎想的一样,烈火教属于魔宗,也就是说魔宗几乎都知道了。 “哎,早知道,晚知道,早晚要知道的,这是没办法的。”吕子潇一旁悠然说道,虽是调侃,却也十分在理。 由于今天的事,客栈一下子空了下来,四人终于不用再挤两间房,也避免了不少尴尬。 “哎呦,看来有人今晚要独守空房喽。”到什么时候吕子潇都不会忘了他这张嘴,说完嗖的一下钻进自己房中。 朗栎齐青寒无奈的摇摇头,小如红着脸也回到了自己房中。 山村的夜晚格外寂静,连日来的乏累,几人回到房间不多时便睡着了,虽然一再叮嘱自己要警惕,可是吱吱的蝉鸣声又让人睡的格外香甜。 与此同时,仓明山一座地宫内,石椅上的人阴沉着脸,目光阴冷的看着跪着的一群人,怀中的美人为他捋顺了颤栗的胡须,下面的人身体颤抖着,大气都不敢出。 石椅上的人放开怀中的美人,一步一步走下青石阶,步调缓慢,每一声都好像踏在人的心底。 圣灵使者和烈火教徒就这样跪着,眼睛紧紧的闭着,不定何时头颅就会被这人一掌击碎。 脚步声越来越近,慢慢的又越来越远,当这些人仗着胆子睁开眼时,地宫内只有他们自己,在无别人。 …… 清晨,吕子潇早早的起来,叫醒了朗栎和齐青寒,几人梳洗一番之后还不见小如醒来,三人觉得奇怪,小如绝不是赖床的姑娘,今天怎么会这样。 “朗栎,你赶紧进去看看,如烟姑娘怎么还没醒啊。” 吕子潇笑着说着,如烟而已又特地加重了口音。 朗栎也觉得奇怪,没有理会吕子潇,径直来到小如房门前,几次敲门也不见回音,朗栎推门而入,发现当中并没有人。 朗栎心中预感到不好,来到小如窗前,床头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了几个字“欲寻美人,仓明山秀。” 朗栎拿过纸,上面印着红色的火焰,心里已经明白了。赶忙叫进齐青寒和吕子潇,二人看罢也明白了,不觉得攥紧拳头。 朗栎不明白,为什么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小如身上,身体刚刚恢复不久,又被烈火教的人掳走。 正想着,恰好堡主来到客栈找他们,朗栎赶忙上前道:“堡主,你昨天说的仓明山在哪里?” 堡主被朗栎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有些惊慌。 “出村口向东走十里就到了。怎么了吗?” 几人哪还有心思跟他说明,一个个风一般的速度消失眼前。 朗栎边走心里边骂自己笨蛋,一个大活人在我身边被掳走我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朗栎越想越气,脚底加速,飞一般地向仓明山奔去。 ! !! 第三十章 鬼门关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仓明山不失为一座秀美的山川,即便没有古庙仙阁,光是这些青松花草也足够陶醉人心的了,可是朗栎此时哪有心思欣赏仓明山美景,一颗心全部挂在如烟身上。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短短十字足以概括眼前的仓明山。万籁俱寂,只闻鸟语不见人迹,去哪里找烈火教。 “朗兄弟,我们已经把仓明山搜寻了几遍,可是唯独不见烈火教,这可如何是好。” 齐青寒紧随其后,几乎与朗栎同时到达仓明山,吕子潇正一旁喘着粗气,已经没有太多力气说话了。 朗栎眉头紧锁,诺大的仓明山根本找不到烈火教的入口,多耽搁一时,如烟就多一份危险,他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眼前只是一座山而已,何来的烈火教。 “会不会烈火教根本就不在仓明山?”吕子潇终于缓过气来。 “不会的,字条说的清楚,仓明山秀,只能是这里。” 朗栎说完,几人陷入沉默,就在这时,隐约的有流水声传来,哗哗的水声,好像距此不远。 “你们听,是不是有流水声?” 齐青寒吕子潇点点头,三人循声走去,就在仓明山的另一侧,陡立地悬崖上流下泉水,山崖陡峭,泉水顺流而下,流入谷底的深潭中,山风吹来阵阵水雾,打在人身上凉凉的。 时间已过正午时分,朗栎他们只能面对着流水一筹莫展。初秋的阳关毒辣刺眼,晒的人焦躁不安,秋风吹动着树林沙沙响,而树林中,隐约传来如同怪物一般的嘶吼声。 “朗…朗栎,山上不会有怪兽吧!” 吕子潇惊恐的说着,朗栎好像没听到一样,呆呆的看着流水出神。 嘶吼声越来越近,伴着吼声,阵阵冷风吹来,好似寒冰里的冷风,冰冷刺骨。 齐青寒和吕子潇起身,四处观看,未见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可是为何嘶吼不停,风声不断。 “我觉得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朗栎手指着飞流而下的泉水,笃声说道。 “你说那瀑布会出声,不会吧。”吕子潇有些不相信。朗栎也没多说什么,探脚慢慢的向瀑布靠近,齐青寒紧随其后,紧接着就是吕子潇。 越是靠近瀑布,雾气越大,等来到瀑布下面,阴冷的寒风吹的人快要睁不开眼睛。 来到瀑布脚下,流水如倾盆大雨一般,哗哗地水声几乎听不见彼此的话音。 抬头仰望,瀑布后身的山崖中间部分有一个宽大的洞口,约有半间房屋大小,顺洞而下,隐约可见似乎有人为开凿的云梯直达洞口,几人相视一笑,朗栎最先跃起,抓住石墩的把手,手足并用,如同猿猴一般,几步便来到了洞口。 漆黑的山洞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接着洞外的阳光石壁上刻着一些壁画和图腾,每幅画上都有一个身披火焰外衣,形如恶魔的人,想必这就是烈火教所信奉的烈火神吧。 再往里走,石壁两边有了烛火,昏黄的灯光看不出太远,三个人的影子被烛火拉的长长的,洞廊顶端滴下的水滴答滴答响,诺大的洞中只有朗栎三人,烛火与水滴,嘶吼的山风,显得异常恐怖。 三人小心前行,不知哪一步会坠入深渊,吕子潇弓着腰,小心翼翼的跟在朗栎身后,不时回头看看身后。 “这就是烈火教的所在?” 吕子潇轻声说着,声音很低,甚至有了回音。 朗栎和齐青寒二人均未答言,依旧小心的走着。 约有一柱香的功夫,山洞突然变得开阔,视线也明亮起来。眼前是一片圆形的开阔地,只是同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三个通往不同方向的山洞。 三人有些茫然,不知要走哪条路才是正确的,而就在这时,寂静的山洞内传来阵阵脚步声,步伐整齐,由远而近,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从山洞里面跑出一群人,宽大的圆形空地霎时变得异常狭小。 领头的也是圣灵使者模样的女人,但可以确定绝不是昨日那个圣灵使者。 “来者何人,胆敢擅闯烈火圣地!” 使者亮出手中弯刀,目光冰冷,声音更冷。 “抓了我的朋友,还不知我是什么人?”朗栎少见的发怒,浑身散发着逼人的霸气。 “既然如此,教主有令,几位若能闯过三关自然会见到你们的朋友。” “哪三关?” “我们便是第一关,鬼门关!” 说着,圣灵使者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提刀奔向朗栎,后面的教徒如决堤的洪水,眼露杀意,扑向朗栎三人。 早就知道来到仓明山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所以,面对这些烈火教徒,朗栎并不觉得奇怪。 人群中,朗栎三人左躲右闪,木剑闪着灿烂的光华,已有几名教徒倒在了朗栎的木剑之下,齐青寒手持幽灵剑,施展巫山独有的巫山剑法,剑光闪过,亦无人生还。 吕子潇对付这些教徒也不成问题,虽然功夫不及朗栎和齐青寒,但足以自保。 圣灵使者诡异的刀法着实厉害,外加茫茫多的教徒,即使朗栎再厉害也一下子解决不了这么多人。 打着打着圣灵使者刀走偏风,虚晃一招,侧步闪身,瞬间来到吕子潇近前,弯刀闪着蓝幽幽的光,冰冷的扫向吕子潇腰间。 吕子潇浑然不知,他哪里还顾的及护住自己的腰身,完全专注于自己的战斗中,待朗栎反应过来已然来不及,眼见着吕子潇将丧命于此。齐青寒也注意到了这里,他用尽全力,以剑开道,剑苗扫过,勉强的在人群中开了一条小道,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吕子潇近前,一把拉住他,可是还是慢了。 噗的一声,弯刀在吕子潇的腰间开了一条大口子,鲜血顿时流出,吕子潇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腰间一凉,紧接着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起来。 圣灵使者见已经得手,命令教徒撤到圆地外围,远远的将三人围在其中。 虽不明白为何如此,但朗栎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几步来到吕子潇近前,撕开衣服验看伤口。好在伤口不是很深,如果在往里一点,估计吕子潇的内脏都会流出来。 看了伤口,朗栎和齐青寒稍微放下心,可还没等他们喘过气来,圆形空地两侧的墙壁上突然多出了几个好像龙头一般的东西。 不知为什么,朗栎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也就在这个时候,龙头张开嘴巴,一支支弩箭如同雨点一般射向朗栎几人。 吕子潇已经坐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有朗栎跟齐青寒挥舞着手中的剑,抵挡射下来的弩箭。 由于数量太多,根本不是两人凭着两把剑就能抵挡得住的。 无奈之下,只好将地上的烈火教徒的尸体挡在身前,只是一瞬间,尸体便被射成了筛子。 看着朗栎几人狼狈的样子,圣灵使者发出妖怪一般的笑声。 “朗兄弟,这样也不是办法,我们得想个办法才行。” “这应该是烈火教的机关,是机关就会有消除机关的办法,我想这里只有那个圣灵使者知道机关所在。” “青寒兄,你在这抵挡一下保护住子潇,我去把那圣灵使者抓来。” 齐青寒点点头,朗栎站起身,刚要移步上前,就感觉整个地面在晃动,震的朗栎动弹不得,四周传来巨石滚动的声音。 慢慢的,只觉得圆形空地越来越小,两侧的墙壁相对而来,双壁合并,朗栎他们就会被夹成肉饼。 “无知的人,你以为我这鬼门关是陪你们玩的?你们就慢慢享受吧!” 说着,圣灵使者飘忽着消失在黑洞之中,那些烈火教徒也消失不见。 墙壁还在移动着,弩箭也在不停的射着,难道真要丧命于此? “朗兄弟,为今之计只有进入洞穴之中了,不然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可是三个洞窟,哪一条才是正路?” “中间那条吧,我刚才见那圣灵使者好像就是消失在那个洞口,虽然不知道是否正确,但总比在这被夹死好啊!” 墙壁活动声音太大,齐青寒几乎是喊着说出口的。 朗栎也没时间再考虑了,再耽误连洞口都要被墙壁堵住了。 二人交换眼神,齐青寒抱起吕子潇,朗栎抵挡着射下来的弩箭,就这样,二人飞快的跑进洞中,也就在他们刚刚出来,两侧墙壁也合到了一起。 吕子潇捂着伤口,鲜血不断的流出,朗栎解开他的腰带,在伤口上敷了点刀伤药,这才慢慢的止住了血。 三人冷静下来才发现,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子潇,感觉好点了吗?” “朗…朗栎,不瞒你说,长这么大,我还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好…好疼啊。” 由于失血过多,吕子潇的嘴唇显得苍白干燥,好在只是皮外伤,当然,对朗栎和齐青寒这样实力的人全是皮外伤,吕子潇没有他们那么好的内力,可是即便疼的厉害,他也咬牙坚持着。 “我们这是算过了鬼门关了吧?”吕子潇沉着脸,显得痛苦至极。 “算是吧,不知道前面还有什么妖魔鬼怪等着我们呢,该死烈火教。” 朗栎说着,手重重的打在墙壁上。 ! !! 第三十一章 炼狱口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二层洞里一片漆黑,石壁合拢,把出去的路也堵住了,四周安静极了,只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三人有些不知所措,漆黑的山洞辨别不出方向,甚至彼此的方位都不清楚,至于时辰那更是天方夜谭。 “子潇,还撑得住吗?” “还好,就是疼,使不上力。” “青寒兄,你身上有火折吗?” “有是有,但是已经湿了,用不了了。” 吕子潇已经绝望了,被困在这么个山洞了,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憋也憋死了,何况自己身上还有伤。 “朗栎,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了。” “不会的,他们抓了如烟就是要引我们来此,怎么会死呢,就算要让我们死,也不会随随便便的死在这里,既然是魔宗的人,一定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齐青寒觉得朗栎说的有道理,接着道:“嗯,朗兄弟说的没错,就是死我不会让我们死在这,况且,要闯三关才能见到烈火圣主,如果我们就这么死了,那烈火圣主也没必要费这么大的周折了,直接杀了我们也就是了。” 三人正说着,忽然觉得好像有女子的呼救声,声音从远处传来,听的不是太清楚,但好像是如烟的声音。 朗栎心中一喜,虽然还不敢断定就是如烟,但最起码有了希望,转念又一想,如果真的是如烟,这般凄惨的声音定是受了极大的折磨,想到这,朗栎心里又紧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墙壁两侧的火盆突然亮了起来,三人这才看清洞中的情形。 他们所在的位置位于洞口,身后是合十不久的一层洞,往前看也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笔直长洞。 长洞又低又窄,洞的前端还可以三人并行,越往里走越窄,最后只够一人通过,并且还要低着头。 朗栎三人已无路可退,只有往前走,朗栎在前,齐青寒殿后,吕子潇捂着伤口在中间。 石洞常年不见光,洞内潮湿无比,阴冷异常,山泉渗透着石壁滴出水来,只是这么一时,三人觉得从脚底向上串凉气,就连石壁两边的火盆也是用油引燃,炭火在这里根本烧不起来。 三人猫着腰,约有半柱香的功夫,石洞到了尽头,这里的地方宽敞了许多,眼前是一扇石门,石门上刻着巨大的门环,没有足够的力气,想开启石门简直比登天还难。 朗栎跟齐青寒试了几次都未能把石门打开,如果打不开,这条石洞真的就是前后无路,成了死胡同了。 “这扇门,该不会也是用机关打开的吧。” 朗栎听吕子潇这么说心里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如果用机关打开,这门上的门环只是用来装饰? “朗兄弟,你我二人一人抓住一个门环,同时用力,我想应该能打开。” 朗栎点点头,他抓住了左边的门环,齐青寒抓住右边的门环,二人同时用力,石门稍微动了一下,紧接着,石门缓缓开启。 向里面看,洞口开阔了不少,只是石门内的气温比石门外的还要凉,石洞上方底下的山泉多年累积已经形成了冰柱,诺大的冰洞空无一人,冰洞尽头又是一扇更大的石门。 观察片刻,三人小心的踏进冰冷的石窟,生怕遇到什么机关,所以走的异常缓慢小心,出人意料的是并没有什么机关开启,只有脚底传来阵阵刺骨的冰凉。 三人来到这扇更大的石门前,只是这扇石门并没有门环了,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朗栎摸了摸石门,还有周围的石壁,都没有找到打开石门的方法。 吕子潇双臂紧紧抱在一起,即便这样,身体还是颤抖不止,薄薄的嘴唇上已与血色,也就在这时只听见有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仔细观看才知道,石壁上墙不知什么时候露出几个小圆孔,里面正缓缓地流出水来。 “不好!这是陷阱,如果流水灌满石洞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直到被冻成冰块。” 齐青寒紧张说着,并试图去阻止水流。 朗栎心急如焚,齐青寒说的他又怎能不了解,只是这机关到底在哪里。 水哗哗的流着,已经淹没了三人的脚踝,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如此冰冷的石洞,外加身上的伤口,吕子潇几乎晕厥过去。齐青寒扶住他,朗栎焦急万分。 这时,石壁上的水管向外探出,水流也加大,流水很快的蔓延了整个石洞,如果再找不出出口那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朗栎告诉自己,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找到出去的方法。 朗栎发现,探出的水管中有的流水,有的根本没有水,难道是机关故障? 水流声很大,朗栎提起嗓子道:“青寒兄,你看那些没有出水的管子,我觉得有问题。” 说着,朗栎走上前去,木剑顶住没有出水的管子用力向里推,果然,空水管受力缩回到石壁墙中,与此同时,对面墙壁一根对应的水管也自动缩回石壁内。 齐青寒眼前一亮,学着朗栎的样子,扶着吕子潇走到对应的石壁前,将未出水的管子用剑一一顶回到石壁内,同样的,朗栎一侧石壁的出水管也自动缩回到墙壁内,就这样,所有水管均缩回到石壁里面,流水也停止了。 朗栎长出口气,一颗心终于放下来,而这时,石洞内又开始了晃动,那扇石门由中间横着裂开一道口子,石门一半向上打开,一半向下打开,石头的摩擦声震耳欲聋。 石门终于打开,朗栎和齐青寒相视一笑,松了口气,趟着水向石门走去,就在这时,石洞又开始晃动,打开的石门又开始慢慢合拢,二人大惊,扶住吕子潇便向石门跑。 他们跑,石门也没有停止,如果过不去这道石门恐怕再也找不到出口了。 二人使出浑身力气,拼命的跑,来到石门前只剩着不到半人高的缝隙。 二人先将吕子潇扔过石门,紧接着又横着身子,勉强的穿过仅剩的缝隙。还未立足稳,咚的一声,石门紧紧关闭。 三人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还顾不得观看眼前的情形,只听见振耳的轰鸣声,又像是巨大的鼾声。 四周逐渐明亮起来,空气也渐渐变暖,甚至有些燥热。眼前出现的是一座巨大的火炉,火炉的火熊熊燃烧,火浪烤的人面皮发烫,骤冷骤热中,三人均感觉有些眩晕。 睡在火炉旁是两位巨灵神一样的红面大汉,就算朗栎他们三个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有这其中一位高大。 吕子潇靠在墙边,朗栎和齐青寒慢慢起身,每向前一步,炉火便灼热一分。 此时,从巨炉后面走出一个体态娇小的女人,也是红衣红鞋,红纱罩面,离得火炉很近,可并不见她有灼热感。 “很意外,你们竟然能活着闯过鬼门关,接下来的炼狱口你们可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炎魔炎鬼!”女人轻唤着沉睡的两位大汉,声音不大,熟睡的两个大汉晃着身子手提火云狼牙棒缓缓起身。 “好好伺候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女人说完,飘然回到巨炉后面消失不见。 大汉听到红衣女子的呼唤,晃着高大的身躯,迈着巨大的步子,每走一步,地面就震动一下。凶恶的眼神看着朗栎和齐青寒,也不说话,真如同地狱中的魔鬼。 朗栎和齐青寒看着眼前的怪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不恐惧那是假的,脸上冒着汗,也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 炎魔炎鬼虽然动作缓慢,可是出招速度却不慢,没有那么多的花招式,举起火云狼牙棒冲着二人的脑袋便砸。 火云狼牙棒如同一棵树一样,席卷着热浪袭来,二人哪敢接招,分别向两侧跳出,砰的一声,地面应声被砸出个坑。 紧接着,巨灵大汉不做迟缓,抬起狼牙棒,向朗栎二人腰间扫去,说是横扫,这要是打上不会有什么内伤外伤,直接就会粉身碎骨。 二人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左躲右闪,地面接连被砸了十几个坑。 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服,一股一股的热浪烤的他们的身子都快炸了。比刚刚的冰洞还要难受。 以小打大根本不能硬碰硬,只有使用巧招,可这俩大汉一扫一大片又怎么近得了身。即便朗栎有再高的剑法也无法施展。 打着打着,朗栎有意的向齐青寒靠近,一面躲着大汉的攻击一面说道:“青寒兄,这俩人实在厉害,只有你我二人合力击杀其一我们才有胜算。” 齐青寒点头称是:“你有什么办法?” 朗栎苦笑道:“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你趁机到他们近前,将其脚筋斩断即可。” 朗栎说完,飞身奔向左面的大汉。大汉见势不好,举起狼牙棒便砸,朗栎早就断定会有这一招,左脚用力蹬住地面,向右窜过去,右脚猛踏地面腾身而起,手持木剑,对着左面大汉面门便刺,大汉反应不及,赶忙身手捂住脸,哪知,朗栎的剑还未刺到,右边大汉的狼牙棒也到了,朗栎暗道不好,急忙使出千斤坠,又急速下降到地面。 趁着这个机会,齐青寒脚底生风,奔着左边大汉脚底奔去。 ! !! 第三十二章 长生殿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二人配合默契,朗栎成功的吸引了两个大汉的注意力,齐青寒趁此机会嗖的一声跳到左边大汉近前,举剑奔着大汉的脚踝便刺,哪知大汉虽体型庞大,身手也异常敏捷,感觉脚下生风,赶忙撤步闪身,齐青寒一剑刺空。 另一边的朗栎也好不哪里去,火云狼牙棒攻击范围太大,根本不是几个闪身撤步能躲得了的。搞得朗栎上串下跳,好不狼狈。 边躲边看,侧眼看到齐青寒这一击失败,朗栎一个后空翻,跳的远远的。 齐青寒反应也快,见一击失败,赶忙回身往回跑,一刻不敢停留。 两个大汉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无情的攻击朗栎二人,刚刚的配合虽然失败,但是却点燃了两个大汉的怒气,攻击更加猛烈了,地上又多了不少脸盆大的坑。 “朗兄弟,你我所剩内力不多,这样下去恐怕凶多吉少。”齐青寒边躲边道。 “是啊,我们的消耗太大了。” 这时,二人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甩头观看,两个大汉抡着火云狼牙棒,横着扫过来。 二人赶紧低头,一棒扫空,两个大汉也累的不轻,即便如此他们剩余的力量远远超过朗栎他们。 灼热的空气烤的人口干舌燥,二人单膝跪地,手拄着剑,大口大口的喘气。 朗栎好像猛然间想起什么,转对问道:“青寒兄,你的内功心法达到几层。” 被朗栎这么一问,齐青寒有些莫名:“我达到三层,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最多能使出两层。” “我也能使出两层,你我二人合力就是四层,四层内力足够我使出镜影幻行,我想这俩怪物力气虽大,但未必会识破我的镜影幻行。” 虽然不知道朗栎口中的镜影幻行是什么,但看他的样子应该会有把握,况且,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二人说完,齐青寒宝剑还匣,集全身内力于左臂,然后左掌覆于朗栎后背,瞬间感觉有一股内力灌入体内,借此内力,朗栎高高跃起,如同大鹏展翅一般,双臂横向伸展,右手持木剑,左手二指紧扣,空中的姿式甚是好看,突然,时间好像静止一般,朗栎定在那一点,以自身为中心,两侧突然分化出四个一模一样的人,一样的姿式一样的动作。 齐青寒仰头观看,心中大感惊奇,原来这就是朗栎口中的镜影幻行。 两个大汉见到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相互看了一眼,搞不懂是什么情况。 五道身影绕着两个大汉四处游转,像是围绕鲸鱼的鱼群,大汉眼花缭乱,狼牙棒每次都是打在影子上,根本找不到朗栎的真身。 大汉挥舞着火云狼牙棒胡乱打着,可是就是打不着,气的他们哇哇爆叫。 如此消耗,大汉的体力也支撑不着,朗栎瞅准时机,真身迅速绕到大汉身后,噗噗两声,以最快的速度刺穿两个大汉的后心口,速度太快,两个大汉甚至没感觉到疼痛,朗栎迅速撤回身子,嗖的一声回到齐青寒身旁。 “怎么样?成功了吗?”齐青寒迫切的问道。 朗栎累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喘着粗气,用力的点点头。 齐青寒这才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已经湿透了全身。 嘭嘭…… 大汉的脚步声再次传来,齐青寒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抬头见那两个怪物一样的大汉正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朗栎也瞪着眼睛,不敢相信一切。他二人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下真的只有等死了。 大汉目光炙热如火,仿佛一下子能将这两个弱小的人吞噬掉。齐青寒已经闭上了眼睛,默默等待死亡。 绝望之中,脚步声戛然而止,如火一般的眼神突然涣散,他们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后背上的伤口如同喷泉一般,鲜血四溅而出。 轰隆,炎魔炎鬼如同破碎的城墙,轰然倒塌。 炼狱口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炉中烈火的燃烧声,朗栎二人久久不语,贪婪的呼吸着灼热的空气。 没有死中得活的喜悦,只有深深的恐惧。 “朗兄弟,这才是第二关,还有一关呢。”齐青寒打破沉寂。 “嗯……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回头看看石壁下的吕子潇,他笑了,只是笑的那么苍白,那么苦涩。 三人坐了很久,久到湿漉的衣服已经被炉火烤干,托着疲乏的身子,搀扶起吕子潇,三人慢慢的绕过巨炉,来到一扇石门近前,好在这扇石门不用费力打开,要不然以他们三个现在的样子是绝对打不开的。 推开石门,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明亮的长廊直达尽头的木门,长廊装饰辉煌,已经见不到石壁和水滴,两侧的明灯照的长廊灿烂无比。 三人站在长廊一端,搞不懂这又是什么把戏,但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 整个长廊空无一人,也没有声音,一切显得那么诡异。 走在长廊中,三人狼狈的样子与华丽的装饰很不搭调,但是没人去想这些,所有人不说话,径直走向长廊另一头。 来到木门前,停下脚步,门上牌匾刻着长生殿三个字,木门随着三人的到来,缓缓的打开。 门里的情形大大出乎三人预料,这不像是个山洞,确切地说应该是间屋子,只是这间屋子只有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桌上放着水壶和水杯,其余再无它物。 鬼门关的重重机关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三人第一时间没进屋子,在门外看了好久,这才小心的走进屋子。 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整个屋子一点机关都没有。 最吸引他们的就是桌上的水,炼狱口的炉火几乎要把他们烤干了,眼前的水简直比金子还要珍贵。 只是三人都没有要喝水的意思,就连椅子都没坐,因为这一切实在太古怪了。 朗栎仔细检查整个屋子,似乎没有什么危险的机关,拿起桌上的水壶,壶底的小字条吸引朗栎的注意。 “无毒。” 字条上简单的写了两个字。 朗栎拿着一条给他们两个人看看,然后满满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他们二人也学着朗栎的样子,也都喝了水。 “你就这么相信这字条上的话吗?”吕子潇虽然受伤,可嘴还是闲不住。 “呵呵,我才不信,即使没有这字条我也会喝的,我们鬼门关和炼狱口都闯过来了,他们费这么大周折就为了最后毒死我们,那他们也笨的可以了。” 三人真的是累了,坐在椅子上,喝了水,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只是突然觉得眼前的世界好像扭曲了,整个房间天翻地覆般晃动,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紧接着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又或是进入梦境之中。 在梦里,朗栎站在绿油油的草地上,阳光微风,鸟儿欢唱,天蓝水绿,一片清新优美景象。只是如此美丽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一人,朗栎四处张望呼喊,可换来的只有震耳的回声。 突然,完美的世界轰然崩塌,转眼又换了另一番景象,悬崖的一颗枯树,朗栎被紧紧的绑在上面,脚下则是炙热无比的岩浆。 四周依旧没人,任凭怎么喊,仍然是寂静一片。 就在绝望之时,眼前凌空漂浮一人,慢慢向自己靠近,等那人来到近前才发现,竟然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另一个朗栎。 “你是谁?怎么跟我一样?”朗栎惊恐说着。 “你是谁?怎么跟我一样?”那个朗栎这样回答着,就是自己在跟自己说话。 之后表示长时间的沉默,两个朗栎都在打量彼此。 “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呵呵,这里是长生殿,我是你的心魔。” “长生殿!对我就在长生殿,还有青寒和子潇。他怎么会知道,难道这不是梦,那会是什么?” 朗栎心里暗暗问自己,可是却没有答案。 “不要以为这一切都是梦,这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另一个朗栎阴森的说着。 “我知道了,呵呵……这就是长生殿,这就是第三关,对吧。” 朗栎被绑在树上,精疲力尽的说着,眼神还是一如往常的锐利。 哈哈哈…… 另一个朗栎放声大笑,声音异常尖锐刺耳。“你知道又怎样?还不是被困在这里,而且还是被你自己困在这里?如果你心中无魔,又怎会来到这里!” “呵……你们也就会装神弄鬼,从不敢正大光明的站出来,永远都是躲在黑暗里的老鼠。咳咳……” “你在说你自己吗?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你自己啊,难道还是别人?” 朗栎深知面前这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绝不是自己,只是用来扰乱自己的心神,现在能做的只有冷静,慌乱只能中了敌人的圈套。朗栎低下头闭上眼睛,任凭那假朗栎怎样说都不予理睬。 “朗大哥,是你吗,我是如烟啊,快来救我,我好疼啊!” 如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朗栎好像受了电击一般,猛然抬头,如烟满含泪水,浑身是伤,完全没有了往日娇媚。 “如烟,如烟……” 声音传出去好远,如烟是如此的近距离,朗栎却总也抓不到明明近在咫尺,却好似远在天涯。 ! !! 第三十三章 心魔噩梦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脚下酷热的岩浆炙烤着昏迷的朗栎,低着头,隐约的一丝呼吸如同一个将死之人。只是心中的牵绊与挣扎让他奋力的呼吸着。 “哎呦,这就不行啦,这怎么能是朗云帆之子,未来水寒剑剑主该有的表现,啧啧……” 假朗栎又不知何时出现,看着奄奄一息的朗栎有些幸灾乐祸。 “你自以为有一身好本事就可以保护全世界?实话告诉你,你的那点能耐对付那些一般人还可以,在真正的派主掌门面前你什么都不是,这仅仅是个小小的烈火教而已,就让你如此狼狈不堪,你的理想你的复仇,这些简直是天方夜谭。” 假朗栎笑着说着,笑的很好,笑的很邪,他可能是最了解朗栎了的人了。 四下里依然是一片火海,除了一阵阵热浪就是假朗栎嘲笑的声音。朗栎低着头,嘴角渗出血来,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气,如同死人一般。 “怎么一直昏迷,还是在逃避,难道不想救你的如烟了吗,你可知道她现在遭受的是什么?” 说着,眼前的假朗栎又幻化成如烟的模样,浑身是伤,满身的血。 “朗大哥,救我…你明明在,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总低着头,你在逃避吗?快救我…我恨你!” 声音遥远而空灵,朗栎闻声好像有了一些意识,微微睁开已经有些涣散的眼睛,嘴角的血线打在衣襟。 “如…烟…等我!” 声音干涩无力,可这已经是朗栎全部的力气。 哈哈…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事了你自身难保还要救人?你以为你是谁啊,剑宗宗主,水寒剑剑主?狗屁,你什么都不是,我都为是你的心魔感到羞愧。” 如烟又幻化回了假朗栎,其实他们本就是一体,都是朗栎的心魔。假朗栎笑的很邪恶,很狰狞,眼神好像来自地狱,长长的舌头残忍的舔着手中明亮的匕首,很享受眼前这一切。 “呀,我一直都在计划一件事情,不如你我相互交换一下,你在这个世界做我的心魔,我在你的世界成为朗栎,我觉得在那边,我的成就一定会超过你,你觉得呢,是不是很有趣?” 哈哈…… “啧啧…我都忘了你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根本听不到我说的话,那就把你的心脏取出来,我们调换一下,一定很有意思!主人,我要动手了,不要嫌疼呦,哈哈…” 说着,假朗栎握住锋利的匕首,在朗栎胸口比划着,目光无比狰狞,如同飘渺升天的仙人,享受着,欢呼着,在无尽的炼狱火海中肆无忌惮的笑着。 匕首噗的一下,应声插入心口,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永远停在了这一刻。 …… 初秋的巫山树已渐黄,森林独有的气味沁人心脾,高山仰止,断壁残垣,一切的美好之外瞬间崩塌。 不知怎的,齐青寒发现自己站在巫山的万丈崖上,山间云雾缭绕,时有惊鸿飞过。 眼前出现了两个年轻人,说是年轻人,但是比自己要大了许多,二人都很面熟,其中一人竟和自己如此相像。 两个年轻人好似多年的好友,在高山流水间相谈甚欢。 已经明明离的很近,可什么也听不见,而他们也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不对,这里是巫山万丈崖,我明明在烈火教,怎么会在巫山,我们刚刚过了炼狱口,怎么会在巫山,我死了吗? 齐青寒心中不断的盘问自己,却始终也找不到答案。 就在这时,齐青寒觉得自己后背不知被谁推了一把,一时无防,失足坠入万丈深渊。 悬崖上的人狂笑不止,落入深渊那一刻齐青寒才明白,原来这就是当年自己的父亲与古正渊。 炼狱火海,一人疯狂的笑着,声音都已嘶哑,举止有些癫狂,但这些都不足以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 绑在枯树上的朗栎胸口插着明晃晃的匕首,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身体发凉,尤其胸口,仿佛被掏空。 仅存的意识也被疼痛占有,可每个人的画面又如此清晰的浮现眼前,姨娘,紫衣,如烟,齐青寒,吕子潇,一张张生动的画面,一个个实实在在的人,他们挥手笑着,是在招手,也是在告别。 “不,这不是我要的,我应该在长生殿而不是这火海,但为什么又如此真实,如烟,你在哪里。” 朗栎的意识坚强的反抗着,即便再真实也是不存在的,虽然知道,可朗栎还是找不到出去的方法。 朗栎紧紧的闭上眼睛,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胸口的冰凉也不是匕首所致,水寒剑!是水寒剑,姨娘交给我的水寒剑。 心若止水,寒火不侵。也不知怎的,朗栎脑子中总是回荡着这八个字,心若止水,寒火不侵。 就在那假朗栎疯狂嘶吼时,整了火海飞火走石,摇晃的厉害,底下的岩浆好似烧开了的水,翻滚不止。 身已不痛,水寒剑的清凉带给朗栎全身舒爽,假朗栎的狂笑僵在那里。 “你是我的心魔,我不怪你,人人都有心魔,每个人心里都住着鬼,既然是鬼,呆在没人的地方就好,不要越界!” 朗栎冷冷的说着,身体已经解脱,枯树也不见踪影,热浪依旧,胸口的匕首也不见了踪影。 “你…你怎么安然无恙!”假朗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当然会安然无恙,你只不过是我心里的魔障,克服了你,我自然安然无恙。” 说着,手一挥,木剑刺进魔障胸口,假朗栎瞪着双眼,不敢相信,眼里写满了不甘。 一剑刺中,假朗栎灰飞烟灭,化作一道残影消失不见,炼狱火海瞬间崩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再次睁开眼睛的朗栎躺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两侧模板遮挡看不清外面是什么,只有头顶的缝隙可以看的见外面的情景,明明是幻境,可是胸口为何疼的如此真切。 起身推开挡在身前的木板,朗栎这才看清,原来自己躺在棺材里。两侧分别放着两口棺材,想必应该是齐青寒和吕子潇。 浑身上下骨头节都疼,没了一丝力气,甚至没有力气去想为什么会在棺材里。 左侧的棺材吱吱作响,晃动半天,棺材盖子打开,齐青寒迷迷糊糊的坐了起来,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看见朗栎正坐在离自己不远的棺材里看着自己,模样有些恐怖。 “朗…朗栎?” “青寒兄!” 二人这才放心,“子潇呢?” 朗栎向自己右边的棺材努努嘴,齐青寒长长出口气。 他们二人废了好大的力气站起身,又一起揭开右边的那口棺材,吕子潇真的如死人一般躺在里边。 腰间的伤口已经结疤,但大量的失血也使吕子潇的脸苍白如纸。 “子潇,子潇…” 朗栎拍打着吕子潇的脸呼叫着,许久之后,吕子潇才微微睁开眼睛,此时的吕子潇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如同病入膏肓之人。 让人意外的是有人好像知道他们醒来一样,早已命人准备了饭菜摆在房屋的一角。 在长生殿喝了水,莫名的进去了幻境,如今又有一桌莫名道菜摆在眼前,真是让人搞不懂。 如果长生殿的幻境是第三关的话那么如今三人都活着应该算是过关了吧,即是如此,那这饭菜应该不会有问题。 朗栎二人心里盘算着,好像约定好的,搀着吕子潇来到桌前狼吐虎咽的吃着。实在饥饿,也顾不得太多了。 有了食物,三人也就有了力气,“朗兄弟,我刚才好像做了个梦,梦中我在巫山,目睹了当年我父亲与古正渊在万丈崖那一幕。” 朗栎苦笑道:“我也是如此,我的梦境中是一片炼狱火海。” “子潇,你呢?”朗栎转头问道。 “呵呵…我的梦乱七八糟的,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朗栎笑笑,紧接着严肃道:“我觉得那不是梦,是我们心里的魔障在作祟,如果我们意志不够坚定,或许已经死在了梦里,我想,这应该是第三关长生殿的考验吧。” 三人正说着,只听外面隐约的有响动,像是一种古老的乐曲,或是一种听不懂的语言。 三人侧耳倾听,这时门被推开,几个圣徒模样的人来到屋子。 “几位,休息可好,圣主有请三位。”说话的圣徒是个女声,听声音年纪不大。 三人就是为了救如烟见圣主而来,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得见神秘的圣主,三人毫不迟疑,起身跟着圣徒而去。 “请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朗栎边走边问。 “午时刚过。”圣徒淡淡回答。 “不知是哪日午时?” “八月二十六的午时。” 朗栎闻言不语,看看齐青寒,原来闯这三关足足用了三天。 这里的地洞比关口的地洞大了许多也明亮了许多,些许有些生气,不再冷冰冰的。 兜兜转转,走了很长时间,终于来到一座宽阔的地宫,四周灯蜡辉煌,有异域女子载歌载舞,头戴鬼面的巫师手持火把,张牙舞爪,不知在做什么,洞里面珠链遮挡着石床,一男一女端坐石床上,珠链遮挡,看不清他们的模样。 “圣主,客人到……” ! !! 第三十四章 激战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圣徒的通报声过后,歌舞的姑娘和那巫师闪开身子,留出一片空地,四周红彤彤一片,皆是身披红袍的圣灵使者或者圣徒。朗栎三人傲然立于堂中,没有一丝恐惧。 “堂下何人?”珠帘后的男人开口道。 “既已知晓,何必装模做样!”朗栎尖锐的回道,眸子中满是不屑。 呵呵…… “年纪轻轻火气就这么大,不愧为当年的剑宗之子。不知少宗主来我这烈火教所为何事?” “欲寻美人,仓明山秀,这可是你留下的?”朗栎说完了从怀中掏出纸条。 “呵呵,不错,是我留下的,那又怎样?” “不要跟我装傻!快把如烟放了,不然我不介意在这里打一架。” 珠帘后的圣主玩味的看着朗栎,嘴角邪恶的笑着。 “如烟!真是个好听的名字,怪不得她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看来是因为你。” 圣主顿了一下:“知道今天我这里为什么这么热闹吗?呵呵,今天是我与身旁的美人成亲之日,也就是你口中的,如烟。” 原来珠帘后的女子竟然是如烟,可为什么她一直不说话,朗栎心中一震。 “如烟!如烟!是你吗,我是朗栎,我来救你了!” 朗栎大喊着,寂静的地宫回音不绝。可是,听到的只有回音,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别白费力气了,她已经答应与我成亲,你再怎么喊也是没有用的。”说着,圣主起身,手挑珠帘,走下石阶来到朗栎近前。 原来这个所谓的烈火圣主是个中年人,华丽的红袍,高大的身躯,一团弯曲的胡须飘于胸前。 珠帘后的女人被两名圣徒搀扶着来到珠帘外,呆呆的站在石阶上。 朗栎这才看清楚,原来她真的是如烟,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圣主来到三人近前,围着他们转了几圈,仔细打量起来。 “果然是一表人才,难怪年纪轻轻便名满天下。” “你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朗栎剑眉倒竖,看着圣主问道。 “我是烈火教的圣主,具体是谁也没必要告诉你,至于我的目的嘛,我倒是可以跟你说说。” “此话怎讲?” “我很佩服你们,就凭你们三人能活着闯过三关,就凭这点我很赞成你们,但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都已经进了棺材却没死?” 朗栎皱眉不语,其余两人也是如此。 “我刚才已经说了,今日是我与你口中的如烟成亲之日,作为朋友的你是不是要送些贺礼呢?” “你什么意思!” “呵呵,年轻人,动动脑子想想,你是朗宗主之子,你应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墨石之戒!” “聪明,不愧为少宗主,但是你只答对了一半,这另一半嘛,呵呵…我还要水寒剑。” 圣主笑眯眯的说着,朗栎等人则震惊不已,这个烈火圣主知道的远远要比想象的多。 “你到底是谁,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说着朗栎抽出木剑指着圣主的头。齐青寒也拔出了剑,吕子潇则远远站在一旁。 “哎呦,二位,这是干嘛,难道是我招待不周?” 圣主没有一丝惧怕之意,背着手,根本没有把朗栎二人放在眼里。 “今日我就要带如烟离开此地,但是离开前,我很乐意摧毁这里,并且杀了你,那时你是谁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哈哈…… 圣主狂笑着。“带走如烟,摧毁这里,还要杀了我?你凭什么。” “杀了你凭我手中的剑,带走如烟凭她是我的女人!” 石阶上的如烟闻此仍然不动,只是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如宝石般绚丽。 朗栎脚下生风,气流将朗栎紧紧裹住,木剑嘤嘤作响,身旁的齐青寒与吕子潇从未见过朗栎有如此之霸气。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实力。 周围的圣徒一阵骚动,这样的战斗力是她们参与不了的。 “阴阳护法,你们还要等到何时?” 圣主话音落下,两个高大的人忽然出现在朗栎近前,一黑一红,都带着面具,看不清貌相。黑衣者为阴护法,红衣者为阳护法。二人手持长把弯刀,站在朗栎面前,在他们身上感受不到活人的气息。 嗖…锵… 阴护法是大力沉的一刀被朗栎用木剑接住,紧接着一脚,朗栎腾空躲避,阳护法趁机举刀冲着朗栎腰间便看,这一刀又被身旁的齐青寒接住。 朗栎空中腾身,剑尖向下,奔着阴护法脑盖就是一剑,那阴护法反应也算及时,撤步闪身,躲过这一剑,身体如同旋转的陀螺,横空一刀,对着下坠的朗栎又是一刀,朗栎只好提剑格挡,这是大力沉的一刀振的朗栎膀臂发麻,耳朵嗡嗡作响。 齐青寒也好不哪里去,阳护法的刀既快又沉,每一次对招,刀剑溅出的火星刺眼,而每一次的进攻都能被对方化解。 朗栎二人本就体力不多,闯三关后根本没有休息,如今又面对强敌。打斗多时,二人呼呼直喘,反观阴阳护法,如同死人一般,呼吸皆无。 即便这样,阴阳护法仍然战不倒朗栎二人,但是想要打倒阴阳护法又谈何容易。何况还有一个不知实力的圣主虎视眈眈。 打着打着,朗栎发现阴阳护法所使招式几乎相同,只是速度过快,误以为他们的招式很多,与齐青寒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的点点头,二人穿插的跑动,朗栎横剑扫向阴护法的脖颈,阴护法急忙躲避哪知这一剑划过阴护法,朝着阳护法的腰间扫去。 此时阳护法正专注于与齐青寒的战斗,并没有注意朗栎的声东击西,等他反应过来,朗栎的剑也到了。 唰,木剑刚好扫到了阳使者的右腰,好在他反应及时,伤口不是很深,即便如此,阳护法还是闷哼一声,连连倒退数步。 可齐青寒哪给他喘息的机会,手中宝剑翻转如花,冲着阳护法倒退的双脚无情的刺去。 阳护法手捂伤口,低着头躲避着齐青寒的攻击,他退的快,剑攻击的更快,猛然间,齐青寒反手提剑,剑尖上挑,毫无预兆,唰的一声,脸上的面具被一分两半,一张苍白的脸露了出来,紧接着,红色的血线将阳护法的脸一分为二。 阳护法有些不敢相信,更有不甘心,就这样,扑通一声,躺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来不及反应阳护法就已经死于齐青寒的剑下。 阴护法目睹这一切身体猛然一振,想要过去帮忙,朗栎把他死死拦住。 面具之下,看不清阴护法的表情,但是从招式上看,阴护法的心已经乱了,甚至连呼吸声都可以听得见。 一旁观战的圣主眉头紧锁,并不是因为阳护法的死,而是因为朗栎和齐青寒的实力。阴阳护法的实力他是知道的,烈火教的三个夺命关口他更是了如指掌。可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不但过了三关,而且将阳护法打倒在地,他们的实力着实可怕。 他正想着,杀死阳护法的齐青寒加入朗栎与阴护法的战斗。二人合力,本就心乱的阴护法就更加招架不住,不多时,浑身上下多了许多伤口。 朗栎趁其站立不稳,白光闪现,木剑刺穿了阴护法的胸膛,强大的烈火教阴阳护法,双双死在朗栎和齐青寒的剑下。 圣主阴沉着脸注视这一切,那些圣灵圣徒们更是吓的不敢出声,他们怕的并不是朗栎他们,而是即将发怒的烈火圣主。 “你们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难怪过了夺命三关,接下来你们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圣主说着,双眼通红,布满血丝,披风自动脱落,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燕翅鬼王刀。 “呵…原来烈火教的中心实力也不过如此。” 朗栎边喘气边道。 “小孩子口气不要太大哦!” 圣主说着,身体快速左右闪动,快到已经看不到他的人。 朗栎二人眼睛转着,屏住呼吸,以此来侦查圣主的踪迹。 整个厅堂变的异常寒冷,上百人聚集在此,但此刻却格外的安静。圣主如同一道红线一般,在厅堂内四处穿梭,不知他会落到哪里。 朗栎静静地站在原地,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着心若止水,寒火不侵。整个身子呈现出一种飘渺的样子,朦胧的,看不太清楚,四下里,只有圣主飞过的风声。 朗栎身子前倾,木剑本能的横在头上,锵的一声,圣主的燕翅鬼王刀应声砍在朗栎的木剑上,圣主大为吃惊,难道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实力还有提升? 不敢多想,又化为红光,穿梭在厅堂内。朗栎既然接住了圣主这一刀,说明他已经看清圣主的轨迹。 朗栎飞身腾空,一道白光追上穿梭的红光。 红白相间,只听得刀剑相撞的击打声,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身影。 高大的烈火神像也被击碎,明堂内飞沙走石。 齐青寒勉强的可以看清二人的动作,为朗栎的实力感到吃惊,同时也为了他的安全感到担心。 他明白,朗栎已经把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极致,即便这样,烈火圣主仍无败相,反观朗栎,连日来的奔波激战,注定了他这种极端的打法不会持续太久。 齐青寒正想着,他最不愿看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五章 神秘高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电光石火间,朗栎和圣主已经打了一百多个回合,朗栎面色苍白,圣主却神情自若,他在为自己开心,因为即将得到墨石之戒和水寒剑两件宝物,同时也感到庆幸,如果不是之前的消耗,自己还真不一定敌得过朗栎,只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嗖…啪… 一声巨响,两人终于分开,分别站在名堂两端,目光幽深,谁也不说话。圣主收起宝刀,朗栎仍保持着落地的姿势,久久不动。 噗…鲜血破口而出,剑头拄地,捂着胸口,朗栎终于撑不住,一头栽到地上,眼神写满了不甘。 齐青寒和吕子潇赶忙跑过来,抱起朗栎,发现朗栎并未昏迷,只是太过劳累而吐血。 如烟站在石阶上,眼泪流不停,她恨不得马上回到朗栎身边,可是,烈火圣主可怕的定身丹让自己动弹不得,更说不出话来。 “少宗主,你就这么点能耐吗,我很失望啊,还没玩够你就不行了?” 齐青寒和吕子潇听到圣主的话气的牙咬的咯吱咯吱响,愤怒的注视着烈火圣主,恨不得把他撕碎。 “哎呦,我差点忘了,还有两只小蚂蚁,齐青寒,苟延残喘的巫山余孽,吕子潇,蝼蚁般的无名小卒,我想你们两个的实力不见得高于我们的少宗主吧,怎么,还要我动手吗?哈哈…” 圣主一摆手,数百圣徒将三人牢牢围在其中,事已至此,任何反抗都是徒劳。 三人被带下去,明堂内又恢复了往日的狰狞,异域的少女再次载歌载舞,丑陋的巫婆口念咒语,似乎在歌颂圣主的功德。 欢快的歌舞一直持续到深夜,身着暴露的美女如同妖蛇一般围绕在圣主身旁,如烟目睹着荒唐的烈火教众,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如烟美人,为何闷闷不乐,莫非还想着你的情郎不成,他早已成为我的阶下之囚了。” 如烟的定身丹已解,可是,听到圣主的话仍然无动于衷,自始自终,未曾看过他一眼。 面对如烟的冷漠,圣主如同愤怒的野狗,一把推开身边妖艳的女人,站起身,啪的一声,手掌狠狠抽在如烟脸上。 如烟不喊不叫,默默的擦试着嘴角的血渍,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圣主,有嘲笑,有无奈,更对这圣主感到悲哀。 “我到底哪里不如他,就因为他是剑宗之后,未来的水寒剑主?我对你如何,对这些女人又如何,你不知道吗,可恶的女人!”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他吗?” 如烟终于开口说话,提到朗栎,眸子里满是欣喜。 “我与他相识不久,甚至还算不上了解,更别说什么红颜知己了,可他处处保护我,体谅我,从不会强迫我,他可能只当作我是朋友,但却可以为了朋友赴汤蹈火,可你呢?不过是残忍的刽子手。” 圣主从未见过如此温柔的如烟,可她的温柔只给一个人。 “为了我,他可以闯过夺命三关,为了我,他可以不远万里深入龙潭虎穴,你呢,你可以吗?” 圣主不说话,静静地听着。 “或许吧,或许你也可以,你不光是贪图我的美色,也可能做到这些,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不会喜欢你。” 温柔的侵袭往往比刀剑更加可怕,如烟就像邻家讲故事的小姑娘,静静地讲诉自己的心事,圣主则气的浑身颤抖。 “啧啧…好美丽的爱情,可是又能如何呢,你们不还是被我攥在手心,抓住了他,代表着我可以成为剑宗宗主,水寒剑剑主,抓住了你,我可以占有你,然后撕碎你。” 圣主瞪着眼睛,附在如烟耳边低声威吓。 “我知道你会这样的,你也只能这样了,但如你所说又如何呢,我连死都不怕又怎么怕你的**,反正都会死,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后悔,后悔没有把我的身体交给我最爱的人。” 如果那夜在五里堡客栈,把自己交给朗栎,现在也就不会这么后悔了。 “至于宗主剑主,我觉得你是想多了,你得到了墨石之戒怎样,得到了水寒剑又怎样,一宗之主,一剑之主绝不是单单凭借信物和利刃,是内心的品质与外在的气质,像你这种残暴的人即便穿上龙袍你也不会成为皇帝,只是一个做着皇帝梦的小丑。” 烈火圣主没想到一直沉默寡言的如烟今天能说这么多话,看似柔弱的外表却装着一颗强大的心。 呵呵…哈哈…圣主狂笑不止。 “你说的没错,我是小丑,我是蝼蚁,我是臭虫,可今天我要让你们这些自认高尚的人通通死在我面前!来人呐,把那三个混蛋给我带上来。” 烈火圣徒闻风而动,不多时,朗栎,齐青寒,吕子潇一一被带上来。 啪…… 圣主上来就是一耳光拍在朗栎脸上。 “少宗主,如烟姑娘对你好痴情啊,刚刚他说的话差点就感动我了,就差一点,只可惜,就这么一点,我还是要杀掉你们。不过呢,我劝你在临死之前,还是把那两样东西交给我。我会让你死的体面一些。” “如烟,你没事吧!”朗栎根本没有理会眼前的烈火圣主,或者可以说是直接忽视。 “朗大哥,我很好,没事。”如烟甜甜的笑着,这种笑,只有面对朗栎才会出现。 “如烟,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没事,一点小意外。” 烈火圣主忍无可忍:“这里是你们调情的地方吗,真的当我不存在?” 朗栎笑了,“杂碎,你嚷嚷什么!” 啪,又是一巴掌。“小子,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朗栎一脸不在意,嗤笑道:“你当然敢杀了我,但是,我不想死,谁也杀不了我。” 哈哈…… 烈火圣主大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摆你少爷的架子?” 嘭,拳头狠狠打在朗栎肚腹,烈火圣主好像一下子变得很兴奋,肆无忌惮的笑着。 朗栎笑着,舔着嘴角的血道:“杂碎,不要装神弄鬼,告诉我你的名字。” “有这个必要吗,死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快告诉我墨石之戒在哪里,水寒剑在哪里。” 朗栎闭口不言,除了水寒剑,墨石之戒他都没见过,又怎知在哪里。 任凭他怎么逼问,朗栎就是不开口,最后,烈火圣主气急,从怀中掏出匕首,照着朗栎胸前就是一刀。 如烟,齐青寒,吕子潇吓得赶忙闭上眼,每个人心中痛苦至极。 待几人再次睁开眼睛,发现朗栎并没有死,烈火圣主愣在原地。 他不明白,为什么连续几刀都扎不进去,莫非是金钟罩?不对,他怀里有东西,圣主心里盘算着。 朗栎意识到不好,这个圣主可能意识到我胸口有东西,他定然翻看,那可是水寒剑。 正想着,圣主的匕首轻轻点着胸口的硬物,匕首一点一点划开朗栎的衣服。 朗栎被绑着动弹不得,心急如焚,难道水寒剑真的要落入恶人之手。 就在朗栎一筹莫展之时,一道空灵悠远,洪亮又苍老的声音传来。 “无量天尊!楚天烈,修得猖狂,贫道在此。” 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可是似乎对所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烈火圣主闻言面色一变,停下手上的动作,仰头四处观望,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人。 “是谁?谁在说话?”烈火圣主显得很紧张。 明堂内再无声音,静的可怕,所有人包括朗栎都在搜寻着声音的来源。可四周除了石壁明灯,什么都没有。 烈火圣主神经绷到了极点,他清楚的知道,一定有什么人在这里,而且是个绝世高手,隐藏的没有一点声息。 “阁下是哪路的朋友,既然已到我的烈火教,为何不现身?”烈火圣主对着四周的墙壁喊道。 还是没有声音,圣主的声音回荡在明堂内,空荡荡的。 朗栎心里盘算着,根据自身的实力推测这人的功夫深不见底,能在守备严密的烈火教来去自如,甚至连烈火圣主都察觉不到,他到底是谁,是敌是友。 朗栎心里想着,圣主心里更紧张,他害怕这个未知的敌人,更害怕身旁的朗栎被抢走,要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在江湖上的价值已经不次于墨石之戒。 就在众人各想心事之时,圣主身后的石廊里走出两个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走在前面的老者身穿灰白色八卦仙衣,头戴彩云碧玉冠,手拿雪白拂尘,面色慈祥和韵,虽是苍老却没有太多的皱纹,腰板笔直,斜挎亮银宝剑,远远望去,如同神仙下凡一般。 老者身后跟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其容貌不次于如烟,眉宇间独有的英气更显其煞爽英姿,粉嫩的脸颊微红,低着头,紧紧的跟在老者身后。 这个老者朗栎不认识,可是看到身后的女子时,朗栎瞪大了眼睛,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十方镇古正渊之女,古映雪。 未容朗栎多想,烈火圣主提着燕翅鬼王刀指着来人道:“你是什么人?” 老者笑呵呵的,手捻须髯和声道:“楚天烈,怎么多年不见,你摇身一变,成了烈火圣主了?” 老者直接喊出烈火圣主的名字,这代表他认识这个人,可是他究竟是谁,当看到老者腰间的亮银宝剑时,楚天烈猛然一震,连退数步,冷汗流了下来。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六章 剑主的力量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楚天烈,见到贫道为何如此慌张?”老者淡定自若,笑呵呵说道。 楚天烈沉吟许久,慢慢的也恢复了平静。 “你是三闲道人司马行空?” “呵呵…十几年了,亏你还能认得出贫道。” “三闲道人司马行空,江湖几人不识几人不晓,世人皆知十把绝剑,却不知你的亮银盘龙剑是仅次于十把名剑,排在第十一位,而你,仅次于剑主。” 朗栎闻言心中一跳,这种实力竟然只是仅次于剑主,那真正的剑主又是怎样的实力。 朗栎心里胡思乱想,三闲道人摆手轻笑道:“圣主谬赞,圣主谬赞,哈哈…” “但不知三闲尊者今日现身于我的烈火教所为何事?” 楚天烈还算是恭敬,心里却不停的盘算着,这个老不死的绝不是来串门儿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朗栎几人,既然他知道了,那么魔宗宗主也应该知道了,到时还不知怎么办,不如在此地,凭着我的人数优势把他们一举拿下,那时从朗栎身上得到宝物,即使魔宗又能奈我何。 “也没什么大事,听说你设计抓住了几个人,贫道受人所托,来此地想求圣主赏个脸面,让我带走这几个人,你看如何?” 楚天烈没想到三闲道人竟会如此直接的表明来意,他并未直接回答,脑子飞速转着。 “哦?原来如此,不知三闲尊者是受何人所托?” “呵呵…不是别人,正是身边小徒。”说着手指了指身旁的古映雪。 楚天烈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古映雪,被古映雪的容貌惊呆了。 “这位姑娘是…?” “哦,她是在下不成材的徒弟,古映雪,十方镇北郡司古正渊之女。” 嘶…… 楚天烈倒吸一口冷气,他不知道古映雪是背着古正渊偷偷跑出来的,还以为是古正渊的意思。 “尊者可知我抓的这几个人都是什么人?” 三闲道人手摆拂尘笑道:“贫道略有耳闻,只是还有些不确定。” “既然尊者知道这几个人的来历,你觉得我会不会把他们交给你呢?” “不会!”三闲道人淡淡笑道。 “哦?既然明知我不会给你还是来了,看来尊者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喽?” “呵呵…楚圣主不要误会,贫道也是受人所托,我这一大把年纪了,不想再伸手动脚了,看在贫道在江湖上还有几分名气上,楚圣主就赏个脸吧。” “哈哈…三闲道人,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我楚天烈这些年也不是没有长进,我就不信,单凭你一个三闲道人能在我这数百教徒眼皮底下把人带走。” 说罢,楚天烈身上的气势陡然提升,强风灌满了整个明堂,身上的衣服上下飘摆,手中的燕翅鬼王刀在冷风中发出长鸣。 三闲道人并没有因为楚天烈陡然的气势感到惊讶,还是一如往常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楚天烈,怎么不想等我把话说完就动手吗,还是你想做个糊涂鬼。”三闲道人放大了声音,眼神也变得异常锐利。 “老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楚圣主,你以为你做的这一切都天衣无缝,魔宗一点都不知道吗,你以为剑宗和剑主们都不知道吗!” 三闲道人一改往常的微笑,表情变的严肃起来,声音也充满了寒意。 这几句话可能触动了楚天烈,他不是傻子,当然,三闲道人更不是傻子。 “尊者此话何意,威胁我不成?” “呵呵…楚圣主,我来的路上已经得知消息,魔宗宗主下令魔宗暂入静默状态,我想你不会不知道这个吧,我想,此时此刻,你们的宗主应该知道了你的野心了吧,即使我不来,你还有几天的命可以活?” 三闲道人的话不多,可是楚天烈的冷汗已经流下来,他知道,以三闲道人在江湖上的身份和地位绝不会说假话。 楚天烈静静的听着,一语皆无,三闲道人顿了顿,接着道:“另外,在我身上一直有个谣言,我想你也知道今日我便告诉你,从来都没有什么谣言,因为那些都是真的,多宝山无极观观主昆仑子,也就是佛光剑剑主,正是我本门师兄。” 唰,当三闲道人一字一句说出口时整个明堂安安静静,楚天烈瞪着的眼睛中写满了惊讶,一旁的朗栎也不敢相信,甚至忘了身上的疼痛。 “楚天烈,我既然能告诉你这些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你们魔宗的事情我管不着,如果你现在杀了这个年轻人,那么除了古正渊和已故的夏仲清剩余八位剑主的报复是你一个小小的烈火教所承受不起的。楚圣主,还要我多说吗?”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楚天烈呆呆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语。 许久之后,楚天烈终于开口道:“三闲道人,感谢你对我说这么多,就像你说的,魔宗的事情你管不了,就算我现在让你带走他们几个剑宗可以放过我那么魔宗绝对不会放过我,反正都是死,我何不拼一把呢。” “无量天尊,楚天烈,既然这样,那你就要先过了贫道这一关了。”说着,三闲道人锵啷一声,从腰间拽出亮银盘龙,稳稳的站在楚天烈面前。 楚天烈心中清楚,三闲道人绝非朗栎可比,说是仅次于剑主,但是又能比真正的剑主差到哪去呢。 楚天烈使出毕生功力,燕翅鬼王刀刀身冒着红光,只是一瞬间便来到了三闲道人身后,速度绝不是肉眼可以看得见的。 三闲道人似乎已经预见到会这样,稳稳的站在原地,并没有移动。楚天烈来到身后,双手紧握刀把对着三闲道人的后脑就是一刀,眼中充满了自信,是对他自己速度的自信。 呼……冷风嗖嗖,刀落到三闲道人头上的一刹那,嗖的一声,三闲道人消失不见,楚天烈一刀落空,赶忙收刀,暗道不好,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而后便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楚圣主,你在找我吗?” 啊!楚天烈大惊失色,赶忙身向前倾,可还是慢了一步。 唰的一声,亮银盘龙剑在楚天烈后背上开了一道近半米的口子,好在只是肉皮,刀口不深,若不是他那一下前倾,恐怕他的身子早已一分为二。 楚天烈落地后连退数步,后背火辣辣的疼,而三闲道人依然稳稳地站在原地。 “这就是剑主的力量?!”楚天烈真的害怕了,声音有些颤抖。 “这不是剑主的力量,我也不是剑主,但如果换成剑主的话,恐怕你不会有拔刀的机会。” 古映雪趁着这个机会赶忙跑到朗栎身边,将朗栎,齐青寒还有吕子潇身上的绑绳撤掉,然后又跑到如烟身边,把如烟救了下来。 朗栎现在根本无心过问古映雪,他完全被三闲道人霸道的实力震惊住了。 楚天烈大口喘气,他不相信自己跟三闲道人居然相差这么多,他更不甘心。 “三闲道人,你果然厉害,但是我依然有绝对的优势,我的烈火教百……” 嗖……噗…… 还未等楚天烈把话说完,三闲道人一剑贯穿了楚天烈的胸口。完美潇洒的一剑,伴随着楚天烈惊恐的双眼。 “好强…的一…一剑,不…不过,你们还是…跑不了…” 楚天烈断断续续的说完最后一句话,垂下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按下了手边的石板。 嘣…哄哄… 整个明堂开始摇晃起来,棚顶的巨石滚落下来,那些恶魔的雕像也随着摇晃坍塌,地面裂开了口子,剩余的烈火教徒死伤一片。 三闲道人也没想到楚天烈最后会来这么一手,他也来到朗栎等人近前,事已至此也顾不得解释那么多了。 “你就是朗栎吧,什么都不要问,我们先出去再说。” 朗栎点点头,但是能出去的地方全部被巨石堵主,四散崩裂的明堂眼看就要将所有人埋在里面。这时再强的实力也无济于事。 地上满是烈火圣徒的尸体,灯光熄灭,现场一片漆黑,只有滚落的巨石声和地面摇晃的颤抖声。 这时,一道微弱的灯光亮起:“快跟我来!” 声音有些熟悉,但微弱的灯光还不足以认出是谁,也顾不得那么多,跟着那道光,绕过巨石来到烈火圣主也就是楚天烈座椅后面。 也不知那人动了哪里,众人只听见有石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 借着微弱的灯光,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条潮湿冰冷的泥洞,通到哪里,没人知道。 山洞阴冷潮湿,就连那仅有的灯光也被冷风吹熄,漆黑的山洞里,人们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不知洞的尽头是出口还是深渊。 约有一柱香的功夫,洞里远远的出现一道亮光,虽然只是一个口,也足以让众人欣喜若狂。 光明就在眼前,人们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急切的想要来到洞口。阳光一点一点地照射进来,朗栎从未觉得阳光如此的亲切。 出口越来越近,人人心里反倒紧张起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七章 烈火教的背后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生活在黑暗尝潮湿中的人们永远不会知道光明的温暖,就像山不知雪美,海不知风媚。光明对于黑暗来说是一种恐惧,更是一种欲求不得的奢侈品。 终于,朗栎终于再次回到光明。酷烈的太阳用它独有的温度抚摸着已经有些渐黄的山坡,风中夹杂着枯叶,伴随着点点夏日的余温,清凉的打在脸上。 阳光好刺眼,朗栎抬手遮住了阳光,眯着眼,这一刻温暖的有些刺眼。 其余的人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如烟紧紧的拉着朗栎,让一旁的古映雪有些手足无措。 片刻的休息,朗栎这才注意到,身边不止有如烟,齐青寒,吕子潇等人,还有几个身穿红衣的圣灵使者,其中的一个背影好像很熟悉。 “是你带我们出来的?”朗栎来到那个熟悉的背影身后,轻声问道。 如今的圣灵使者早就没了往日的神采,罩面红纱早已不见了踪影,他们的面孔也不再是秘密。 那道背影转过身,嗯了一声,然后便不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朗栎头一次见到她们的真面孔,眼前的女孩年纪不大,眼角带有一些与她们面积不相的稚气。 “你就是那日五里堡古井求雨台的圣灵使者吧。”朗栎淡淡说道。 女孩明显被朗栎的话震惊到了,惊慌的看着朗栎,有些不知所措。 齐青寒等人闻言也来到了近前,而那些圣灵使者都害怕的低下了头,她们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下去。 “你…你怎么知道!?”女孩的声音很小,小到自己都快要听不到。 看出他的紧张,朗栎笑了。“我猜的,看你的身型,还有声音,我觉得应该是。” 女孩不再说话,脸面向别处,尽力地隐藏眼角的泪水。 朗钺一愣,他不明白,往日高高在上的圣灵使者今日为何流下委屈的泪水。 “无量天尊,我想,她们应该有她们自己的苦衷吧。”三闲道人手捻须髯,目光深邃道。 “为什么要救我们,我们应该是仇人才对。” 朗栎的话音落下,女孩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倔强的转过头道:“我们不是在救你们,而是在救我们自己,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仇人。” “为什么?” 女孩抽泣着,缓缓的讲诉了经过。 “我们这些所谓的烈火教圣灵使者其实都是五里堡的村民。” 仅仅是一句话便让朗栎他们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可能你们会问,为什么我们是五里堡的村民为什么会成为烈火教的圣灵使者,又为什么会反过头来对付自己的村子,其实原因很简单,我们恨五里堡,恨那里的人,恨那里的一切。” 说着,女孩已经泣不成声,委屈到了极点。 “我们本是五里堡普通人家的孩子,却为了满足烈火圣主一己私欲成了供奉的祭品,成了那个恶魔玩弄的工具,任他无情摧残呼来喝去,玩腻了,我们又变成了任他摆布的棋子,摇身一变,又成了你们眼中的圣灵使者。 我们本该平淡的生活着,可是,我们的家人却未了覆灭他们心里的恐惧竟甘心将我们送给那个恶魔当作玩物,而他们却用我们换来的和平愉快的生活着。 我恨!凭什么,凭什么非得是我们,难道我们的性命竟然不如他们的恐惧?!这就是我们的家人?这就是我们的父母?” 女孩哭着说着,话音似乎比那冰凉的寒洞还要冷,朗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失望更有绝望。 同为女人的如烟和古映雪听到这里眼泪也流了下来,女孩讲诉得那种生活是她们不敢想象的。 朗栎就这样静静的听着,眼神有些空洞,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看着她们,不觉得想起了青云山陪他长大的姐姐们。 “无量天尊,罪过罪过。”三闲道人口念法号,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这并不是你要救我们的理由?”齐青寒一旁皱着眉头问道。 “理由?没什么理由,我们无时无刻不想逃离那恶魔的魔掌,可是每一次都以失败告终,恰好你们大闹烈火教,圣主也死了,我想这应该是我们逃离的最好的时机了。” “你们完全有理由不救我们,如果那样,我想,现在的我们应该跟烈火圣主一样,被埋在仓明山了吧。”朗栎自顾自的说着。 女孩停止了抽泣,喃声道:“或许是我们心中仅存的一点良知吧。” 众人均沉默。秋风呼啸横贯山林,这些女孩的往事但愿可以随着山风一同飘走。 “那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朗栎打破沉寂。 “不知道,可能呆在这里,也可能四处漂泊。” “我们要回五里堡,你们也跟着吧,或许能找到纠缠你们内心的答案。”朗栎的话让他们有些挣扎,但最后是同意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朗栎在此问道。 “花蕊。” 女孩淡淡道。 众人刚要起身花蕊紧紧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如烟来到花蕊身旁柔声道。 “我想起一件事,应该对你们很重要。” “哦?什么事。”朗栎急切道。 “烈火圣主死了,可我觉得这事远远没有结束,这些年一直有一个人总是偷偷到烈火教来跟圣主密谋些什么,每次都谈的很久,而每次密谈过后圣主心情都不是很好。” “那你可曾见过那个神秘人?” “见过,只是每次他都穿着黑袍,看不清脸,只能听清声音。但我觉得他像一个人。” “谁?”朗栎和齐青寒齐声问道。 “堡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想到,烈火教背后竟还有黑手,而这黑手竟然是告诉他们真相的堡主。 朗栎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这一切。 “无量天尊,朗栎,我相信这是真的。” “道长何出此言?” “呵呵…刚才花蕊姑娘说过了,烈火教的幕后操纵者是堡主,那么我相信他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故意将你们引到烈火教,通过楚天烈在你身上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然而,随着烈火教的覆灭,这几日你们又没有回去,我相信堡主应该认为你们已经死了,所以如果我们突然回到五里堡,堡主定然想不到从而露出马脚,到时他的目的我们便可知晓。” 朗栎点点头,三闲道人接着道:“另外,我敢确信,这个五里堡堡主也不会是真正的操控者,他的背后可能还有什么人。” 朗栎心中暗赞三闲道人的睿智,只是几句话便把所有事情捋顺了,随即连忙点头,众人简单研议一番便像山下走去。 吕子潇自从见到古映雪感觉精神好多了,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虚弱。总是刻意的靠近古映雪。下山是一段比较平静的路,吕子潇终于可以接近古映雪了。 “古姑娘…你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啊,怎么找到我们的。” 古映雪看看三闲道人,后者慈祥闲着,并不说话,古映雪这才道:“自从十方镇,我爹对你们做出那样的事后,我便偷偷的跑了出来,一直找寻你们的下落,直到你们到了巫山,我才找到你们的行踪,恰巧,师父也知道了朗大哥的事,前来巫山拜访,所以我就与师父一直跟着你们。” 吕子潇用力点头,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他相信。 “三闲老道…哦,不,三闲尊者,您应该知道古姑娘父亲的真实身份吧,您身为剑宗门人,怎么会做了古姑娘的师父。”吕子潇好奇的问道。 “呵呵…你小子懂的还不少。” 吕子潇吐舌头,三闲道人接着道:“古正渊的身份我当然知道,但我相信映雪与他父亲不是一样的人,况且,我与映雪的师徒关系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如今你们都知道了,可要保密哦,哈哈…” 吕子潇明悟的点点头,齐青寒一旁闲着无奈的摇摇头。 古映雪好像不知想些什么,秀美轻皱,银牙咬着嘴唇。 “朗大哥,你…相信我说的吗?”古映雪有些担心问道。 “我相信你!” 古映雪完全没想到,虽然她希望朗栎这样回答,可朗栎真的这样回答,她又有些不敢相信了。 “为什么…朗大哥这么相信我。” “就凭那夜你在十方镇城门救了我们。” “什么!你说那天晚上在十方镇救我们的黑衣人是古姑娘?你怎么知道。” “呵呵…因为那个黑影我在玉门公馆见过。” 众人被朗栎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也只有朗栎跟古映雪明白吧。 如烟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谈话,眼神有些落寞,不知想些什么,脸撇向别处。 朗栎看在眼里,冲着如烟调皮的笑了笑,然后又一本正经的跟他们谈论五里堡的事,只是一个小动作,如烟貌似不再那么失落,竟主动的找古映雪去了。 十里路程并不是很远,当然也不近,来到五里堡村口,太阳已经快落山,村中不少房子上冒起了炊烟,村子安静的如同画中的山水田园。可如此恬静的山村又不知隐藏了多少凶险。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三十八章 诡异的山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村口距离五里堡还有一段路程,已是傍晚时分,野外乡村,人们本来休息的就很早,所以,除了朗栎他们,再无其余当地村民。 众人继续往前走,三闲道人突然叫住了他们。 “朗栎,咱们就先到这里吧。” 朗栎点点头,他明白三闲道人的意思,可吕子潇不明白,他的伤口疼的厉害,迫切的想找张舒服的床休息一下,可他不明白为什么三闲道人不走了。 “道长,天色已晚,我们应该找间客栈住下才是,为何您不走了?” 三闲道人笑着并未说话,跟古映雪使了眼色,师徒二人结伴向村子内走去,:“呵呵…你还是问问朗栎吧!” 看着他们二人就这么走了,尤其是古映雪走了,吕子潇有些着急,又有些莫名其妙。 “朗栎,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不光他不明白,花蕊他们也不懂。 朗栎笑着道:“花蕊姑娘已经说了,堡主有可能是幕后的黑手,并且又是他引导我们去的仓明山,他现在认定我们已经死了,如果我们贸然出现,很多东西我们就看不到了。 花蕊姑娘他们本就是五里堡的人,不光堡主认得她们,她们的家人也可能认出她们,所以她们也不适合回村子,只有三闲道人和映雪姑娘是生面孔,所以,道长才要我们停止前进的。” 吕子潇明悟的点点头。“哦,原来如此,可是古姑娘也就算了,三闲道人在江湖上很有名气的,难道她不怕堡主认出来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既然道长提出去探路,我想他应该有自己的办法吧。” 吕子潇看看周围的人,“这么说,你们都知道那老道地用意?” 齐青寒笑了笑,没说话,如烟和花蕊她们都摇了摇头。 “哎,怎么牛鼻子老道都是喜欢故弄玄虚啊,直接说明白多好。” 一句话把大家全逗笑了,花蕊她们也笑了,笑的很开心,她们已经忘了上一次这么开心的笑是什么时候了。 三闲道人手拿着拂尘,悠然的走在乡间小路,古映雪背着一个黑色长口袋紧紧的跟随其后, “世间万物皆因缘,福祸生死亦难全。前世富贵锦绣梦,今生苦难在人间。算卦,算卦,算灵卦,大流运卦未卜先知…” 三闲道人边走边念叨着,由于乡村间很难见到如此仙风道骨的出家人,所以,惹得不少村民驻足观望,有的村民更是花钱算了自己的吉凶祸福。 天似黑未黑,村子里的人逐渐变多,有的吃完饭遛弯,有的三三两两唠着家常,三闲道人和古映雪坐在茶棚里,吃着点心品着茶,时不时的为村民们算上几卦。 好像他算的卦象都很准,不少人称他为老神仙,三闲道人连连摆手,妙语不断。 村子很大,但是村民的社交圈却很小,有一点风吹草动整个村子都会知道,村子里来了这么一位老神仙,堡主怎么会不知道呢。 时已掌灯,小小的茶棚里聚满了人,堡主晃着身躯来到茶棚,恭敬地坐在三闲道人对面。 “这位道爷,请问怎么称呼?” “呵呵…贫道落魄道人。” 堡主惊奇,“像您这样的仙风道骨也算落魄?” “哈哈…施主见笑了,如果不落破怎会沦落到替人算卦,道破天机的地步呢。” “哦!”堡主点点头。 “请问施主高名,来此是否也为求签算卦?” 堡主好忙抱拳道:“道爷慧眼,在下是本地的堡主,我姓罗,叫罗康,风闻道爷卜卦极准,特来向您讨教。” 三闲道人心中冷笑,暗淡这个罗康演的真好,若是不知情者定会被他这憨厚所欺骗。 “既是堡主,贫道自当从命,只是不知堡主所卜之卦象为何?” “身为堡主,当然是想算一下五里堡的凶吉,未来能否风调雨顺。” 三闲道人闻言笑着微微闭上眼睛,手指掐算,口中念念有词。 村民们都静静的等待着结果,三闲道人紧皱眉头,缓缓睁开眼睛。 堡主赶忙问道:“道爷,卦象如何?” 哎…… “不知为何,我的卦中并不能算出五里堡未来的状况,但是,从这卦象来看,最近几日似乎不怎么太平,东方有红云飘来,此乃不吉之征兆。” 此言一出,村民们开始讨论起来,位于东方的红云,对于当地村民很容易想到是什么。 堡主皱眉不语,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另外,堡主,最近村子可有生人来过?” 堡主一愣,眼睛不转地盯着三闲道人的眼睛,妄图在其眼中读到些什么。 “前些日子是来过几个生人,不过他们已经走了,不在这里了。道爷为何如此发问?” “堡主莫急,在贫道卦中看见几个生人向东而去,然后东方红云飘雨,再然后,就再也没见到这几个生人。” “道爷这是什么意思?”罗康眼神不再憨厚,反而变得锐利。 “贫道的意思是祸起生人,止于红云。” “道长可有解救之法?”罗康有些疑虑问道。 “呵呵…堡主难为贫道了,逆天改命,贫道实在难为。” 罗康点点头,心中反复回味着落魄道人的话。 “堡主?” 罗康回过神来,歉然道“道爷!” “堡主,卦算完了,可否付了贫道的卦钱?” 罗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 “呵呵…多谢堡主。”说着,三闲道人和古映雪起身,跟在座的施礼告别,笑呵呵的走了。 沿着村中的主干路,师徒二人一直向西走,步伐缓慢,悠然自得。 “师父,我们不回去找朗大哥他们吗?”古映雪小声说道。 三闲道人迈着四方步,笑呵呵道:“那个叫罗康的堡主一定会派人跟着我的,如果我们原路返回恐怕会暴露他们的。” “是啊,我也觉得您说的太多了,反而让他怀疑了。” “映雪,其实我说了很多,但又什么都没说,我是个算卦的,算出什么都是未知的,只有心虚的人才会害怕,我说的模棱两可才会让他不安,从而露出马脚。” 古映雪点点头,终于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师徒俩一直走到西村口,堡主果然派了人跟着他们,只是出了西村口,再找那师徒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离开西村口半个时辰之后,师徒俩终于在一片树林里找到了朗栎他们。 “道长,此去如何。”朗栎抬头问道。 “基本可以确定,花蕊姑娘说的事是真的。” 夜晚山风呼啸,冻得人浑身颤抖,仿佛要把一切吞噬掉。 “大家聚过来吃点东西吧!”古映雪说着从包里取出在五里堡买的干粮,朗栎没想到古映雪竟如此细心。 吃喝之余,三闲道人又具体的跟众人讲诉了经过,做到心里有数。 山风越来越大,女人们早已缩成一团,男人们也好不哪里去。 “花蕊,你知道附近哪里可以露宿吗?” 花蕊想了想道:“我记得东南方向五里左右有个破庙,小时候我去过那里玩过,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我们可以去看看。” 众人闻言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起身奔着东南方向走去。 …… 烛火旁的五里堡堡主罗康,望着摇晃的火苗出神,眼神发直,不知在想些什么。今天落魄道人卜的卦竟如此的准确,莫非他真的是半仙之体,还是巧合,或是… 想到这,罗康的眼神变得愈发的冰冷,拿出纸笔,草草的写了几个字,然后拴在红鹰腿上。 黑暗的夜空,一只诡异的红鹰盘旋空中,忽扇着巨大的翅膀消失与夜空之中。 五里的路程对于急行的人们来说根本不算距离。如花蕊所说,这里真的有一间破庙。说是破庙只不过是无人供奉缺少香火罢了。 院中杂草丛生,门板上挂满了蛛网,陈旧的香炉堆放墙角,石阶上长满了青苔,虽是年久失修无人朝拜,但依稀可见它往日的辉煌。 轻推门板,灰尘随风四处飘散,黑暗的佛堂内一片漆黑,门被风吹得吱扭的响,虽是神圣佛门之地,但此刻却显得异常恐怖。 如烟紧紧的拽着朗栎的衣襟,小心的跟在身后,被惊动的老鼠在地上胡乱串着。 轰隆…… 突然间电闪雷鸣,闪电瞬间照亮佛堂,罗汉与佛像瞬隐瞬现,往日神圣慈祥的菩萨此刻却变得异常恐怖。 雷鸣过后,紧接着就是倾盆大雨,雷电交加,若不是朗栎在,恐怕如烟都要哭出来了。 佛道非一家,但所传宗旨却大同小异,都是劝人向善,三闲道人倒没有害怕,他本就是出家人,他相信,神明是不会侵犯善人的。 从怀中掏出火折,点燃一台上残留的蜡烛,佛堂瞬间明亮起来,恐怖的气氛也随之而去。真正吓人的只有人心里的鬼。 众人都很疲乏,各自找了舒服的位置,或坐着或躺着,从未想过野外破旧的庙堂领竟会如此温暖。 花蕊等几个姑娘四处看了看佛堂,似曾相识,又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眼中闪现复杂之色,但很快便消失了。 朗栎看在眼里,轻声道:“花蕊姑娘,你说你恨五里堡,恨这里的一切,如果他日再次见到你的家人,你会怎样?” 花蕊一愣,不知怎么回答,她曾想过这个问题,但是从来都没有答案,如今朗栎说了出来,她更不知该怎么回答,眼睛看向别处,不理会朗栎,实际上可能是在逃避吧。 ! !! 第三十九章 恍惚的亲情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雷雨交加的夜晚,疲劳的人们早已熟睡,朗栎靠在墙角的草席上,静静的听着风雨的声音,雷电的光闪现在他的脸上,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怎么,有心事?” 一旁打坐的三闲道人突然开口问道。 朗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突来的一句话有些惊恐。 “道长还没有休息?” “呵呵…不一定只有睡觉才叫休息哦。” 朗栎低着头沉默不语,庙外的风雨好像更大了。 “你跟你父亲很像,真的很像。” “道长您也见过我父亲?”朗栎瞪大眼睛问道。 “何止见过,我与你父亲交情颇深,虽然我比他年长几岁,但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交情。可以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三闲道人眼中有悲伤一闪而过,黑夜中,没人看得见。 朗栎哦了一声,紧接着便是沉默,三闲道人也不再言语,静坐一旁,如同雕塑一般。 “他是个怎样的人?”朗栎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啊…呵呵…” 一句话让三闲道人思绪飘回很久以前,太过久远也太过深刻,所以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他是个多重身份的人,剑宗宗主,水寒剑剑主,银叶城主,当年风华正茂,身份高贵,他的地位高的让人不敢靠近,而他的为人却没有一点架子,如果不认识他的人根本不会想到他会有宗主,剑主,城主的身份。” “您说我像他,像在哪里?” “你们的性格很像,他从不会把心事放在脸上,总是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就像你,白天开朗阳光,到了晚上一个人辗转反侧。” “我很想为我父亲报仇,可是我感觉我每走一步都好像钻进别人早就设计好的圈套里。” “你说的没错,每个人都是这样,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可能这就是江湖,也可能真的有什么圈套吧。” 三闲道人说着,眼中有一丝精光闪过,雷电把他的眼睛照的格外的明亮。 “他的为人那么好,为什么剑宗最后会四分五裂?” “呵呵…朗栎,你还是太年轻,很多时候,权力和利益往往凌驾于情感之上的,他就是看明白这一点才会绝望自尽的。” “难道我会重蹈他的覆辙?” 此刻朗栎像个孩子,他心里害怕,却又不得不逼着自己一路前进。 “重蹈覆辙?那是对失败者而言的,你父亲从来就不是个失败者,他只是对这个世界失望了,或者可以说他是个逃避者。” 朗栎久久不语,蜷着身子,头深深埋在怀里。 “你很像他,却又不像他,因为他从来都不会露出你这种神情,这是弱者的表现。” “弱者?我也想变得像你一样强!” 三闲道人笑了,笑的眼泪都快流下来,“朗栎,你觉得像我一样强就行了?我可不是剑主,你根本就没见过剑主真正的实力,更没见过你父亲的实力。” “他是什么实力?”朗栎突然来了精神,眼睛闪着光,期待的问道。 “你父亲是水寒剑剑主,十大剑主之首,当年天芒山一战,你父亲一人独斗魔宗六大刀主不落下风,你说他是什么实力?” 朗栎完全被惊住了,以三闲道人的实力尚不可与剑主并伦,那么与剑主齐名的魔宗刀主,竟然以一敌不落下风,这是何等的霸道。 三闲道人说完静静的看着朗栎,他感觉眼前的这个孩子心中被他父亲点燃了一把火,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薪火相传。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的大雨使得清晨的空气中已经有了枯叶的味道。 五里堡安安静静的,昨夜的大雨不仅是朗栎,堡主罗康也没有休息好,大清早的,他刚有些睡意便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管家慌慌张张的跑到罗康寝室,面色有些惨白。 “堡堡…堡主,门外来了几个圣灵使者。” “你说什么?” “门外有圣灵使者。” 罗康慌张的从床上坐起,急忙穿好衣服来到门外,原来真的有圣灵使者。 罗康赶忙上前笑道:“使者大人,不知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圣灵使者静静的阴冷道:“召集所有村民到古井求雨台,圣主有事宣布。” 罗康闻言没动,呆呆的站在那里,心里盘算着,暗道奇怪,楚天烈有什么事情宣布,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眼前的圣灵使者又让他不得不相信。 “使者大人,我这就去召集村民去求雨台。”罗康满面陪笑。 罗康说完,送走了几位圣灵使者,为防不测,他也做好了准备。 去找罗康的正是花蕊几人,也正是朗栎一行人设计好的。为的就是揭开罗康的真面目。 平静的五里堡因为圣灵使者的出现再次陷入恐慌之中,如同压在身上的巨石,根本无法移走。 村民们紧紧的站在在求雨台周围,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恐慌,之前的供奉与其说是崇拜,不如说恐惧重压下的一种臣服。 圣灵使者如期而至,不是一个,而是几个同时出现。 “烈火教的奴隶们,圣主闭关修炼,要求你们供奉三名少女做祭品,协助圣主修炼。” 场面静悄悄的,没人说话,更没人赞同。 “使者大人,这还未到供奉日期,我们也没有准备啊,况且一时间也凑不出三个适合得少女。”罗康带头说话,言语中是在维护五里堡,实则是在警告烈火教。 圣灵使者根本没有理睬罗康,而是目光阴冷的看着这些村民。 “今日若不交出贡品,那么今天就是你们活着的最后一天。” 说着,圣灵使者手中又着起了无名的蓝色火焰。 罗康心里纳闷,不知道楚天烈再搞什么鬼,这几日烈火教一点消息都没有,今日突然来了几个圣灵使者索要祭品,莫非他已经得到了宝物,或者知道了宝物的下落,故此想找个寻欢?可是这解释有点太牵强了。事到如今,也只好答应她们,然后再去仓明山问个明白。 想到这里,他赶忙上前陪笑道:“使者息怒,使者息怒,您要的祭品我这就给您办,但是要花点时间,让我跟村民们说明白。” “不必了,我们已经有了人选,我们是来带走她们的。” 话音落下,圣灵使者身后的几个蒙面红衣人飞身跳下台去,人群中抓住三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孩。 女孩的家人死死的抓住红衣人的手,跪在地上苦苦求饶。 “使者大人,求你放过我们吧,这是我们最后一个孩子了。” 听到哭声,台上的花蕊一振,身体也颤抖起来,原来这个跪着哭诉的人正是她的奶奶,被抓的女孩正是她的妹妹。 “使者大人,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她了啊。” “区区一个女孩就可以换来你们安稳的生活,这不是很划算吗?”花蕊声音有些颤抖。 “使者大人,求你了,我们真的没办法,五年前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孙女,她的母亲也因为这事得了失心疯,如果再抓走我的小孙女,她的母亲会死掉的,呜呜……” 跪地老妇哭诉着,让人动容,更让人心疼。 红纱后的花蕊泪流不止,她用力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好像被狼掏了一下。 “哎,我说花老太太,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圣灵使者已经来了,我看就交出来吧,失去花蕊她母亲只是疯了,如果现在你不交出花心,那它母亲现在就得死,不光是你们,我们全村的人都得死。” 罗康一旁劝说着,可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听到罗康的话,花奶奶好像疯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滚!谁也不要动我的花心,不然我跟他拼命!” “哎!我说花奶奶,我可是为你好,为我们全村好,你怎么不分好赖。” 罗康有些厌烦,作为堡主不但没有维护村子,反而掉过头对付自己的村民。 “堡主,你别说了,从现在起,我们不会在供奉烈火圣主任何东西,我们失去了亲人,而他永远得不到满足,即便赔上我们全村的性命,我们也不想再受他的迫害。” 一名黑壮的汉子沉声道。 “王铁汉,你是堡主还是我是堡主,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儿,出了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那出了事堡主你就能担得了责任吗?” 人群中不知谁冒出了这句话,让罗康一时也无言以对。 场面一度僵持,几个圣灵使者冷冷的注视着一切,没人知道她们红纱后想的是什么。 突然,一道明朗的笑声打破了沉寂。 “无量天尊,罗堡主,看来贫道昨日的卦象还算准确,呵呵……” 众人闻声纷纷回头观看,只见三闲道人手摆着浮尘,笑呵呵的从人群穿过,身后跟着朗栎,齐青寒等人。 “是你?落魄道人!” “呵呵,正是贫道。” “你们,怎么你们……”罗康指着三闲道人身后的朗栎道,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怎么,我们没死,堡主很失望吗?” 朗栎笑着道,只是着笑容中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感。 ! !! 第四十章 真相大白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的出现着实震惊了罗康,他以为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的,抓住朗栎,得到墨石之戒和水寒剑,任务也就完成了,五里堡也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是眼前的一切让他这么多年来的布局全部化为泡影,同时也意味着烈火教的覆灭,可是这几个圣灵使者又是怎么回事。 罗康心里盘算着,他不甘心,虽然失败,但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所以他并没有放弃。 “你们不是去了仓明山,怎么现在才回来。” 朗栎看着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感到恶心。 “是啊,我们是现在才回来,也差点回不来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罗康狡辩着,虽然他知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事到如今,已别无他法。 “呵呵…罗堡主可曾还记得贫道昨日的卦象?” “是你,你们是一起的?” 三闲道人笑而不语,朗栎慢慢走近罗康,在他耳边轻声道:“罗康你不要再演戏了,你失败了,烈火教已经完了。” 虽然已经预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是当朗栎亲口说出时,罗康还是难掩震惊的样子。 不等他反应,朗栎飞身跳到求雨台上,面向台下的村民高声道。 “各位乡亲父老,可曾还记得我?我就是前些日子得罪了烈火教的那个外来人,今日我再次回到五里堡就是要告诉大家一件事。烈火教,消失了。” 哗…… 村民们有些不敢相信,私底下议论开来。 “你怎么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村民中不知谁问了这么一句。 “因为我刚刚从仓明山回来,亲眼看到烈火教消失了。” 村民们还是将信将疑,烈火教给他们带来的恐惧实在太深刻了。 “你说烈火教消失了,那这几个圣灵使者又怎么解释?”刚刚那个王铁汉再次问道,他真的想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一再的确认。 “没错,她们确实是烈火教的圣灵使者,只是,她们今日来此并非真的要带走你们的孩子,而是另有目的,那就是揭开事实的真相。” 罗康闻言感觉不好,若此刻朗栎说出了真相,那么对自已相当的不利,必须想个办法。 他正想着,朗栎突然发问:“堡主,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我能有什么好说的。” “好,你不说,那么我来替你说。乡亲们,烈火教已经覆灭,烈火圣主也死了,但是此时并未结束,因为,真正操控烈火教的人并没有死!” 哗啦…村民再次议论开来,今天的消息带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外来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只有你说烈火教完了,我们又没看到,凭什么相信你。”罗康在一旁质疑道。 “堡主,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至于我凭什么这么说,我自然有我的依据。” 朗栎在台上说着,三闲道人,齐青寒,吕子潇等人慢慢地靠近罗康。 “乡亲们,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个操控着烈火教压迫五里堡的幕后黑手就是你们的堡主,罗康!” 霎时间,所有目光全部投像罗康这里,他做贼心虚,刻意回避着村民们疑问的目光。 “小子,你少要血口喷人,我在五里堡生活十年了,从未欺负过村民,你为何这样说,有什么证据?” 其实村民们也有些不相信朗栎说的话,他在五里堡生活了十年,从未见他欺负谁,每天和颜悦色的,连发脾气都很少,这种人怎么会是烈火教的幕后黑手呢。 “罗堡主,你每次偷着去烈火教,我想你不会不认识这些圣灵使者吧,难道她们说的话你也不信?” 朗栎步步紧逼,罗康一时也无法辩解,冷汗流下来了。 “各位乡亲,请相信我说的话,罗康就是烈火教的人,恐怕他不光是这种身份。把你们的女儿,孩子送给烈火教的也是这个人。” 罗康觉得身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那种感觉很不好,他鼓着气再次道:“你说烈火教覆灭,又找来几个穿红衣的人冒充圣灵使者,以此来诬陷我,好,话说到这里你还是什么证据都没有,你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她们还不够吗?” 说着,朗栎看向花蕊,几人慢慢的摘下面纱,露出了她们本来的模样。 台下的村民静静的看着,谁也不出声,当圣灵使者摘下面纱时,人们屏住呼吸,他们从未见过圣灵使者的本来面目。 “花蕊…你是花蕊吗?”花奶奶颤抖着声音问着,眼睛不转地盯着台上的人。 花蕊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流着眼泪,花奶奶一步一步靠近求雨台,尽可能近的看眼前的姑娘是不是花蕊。当她终于看清时,花奶奶扑通一声坐在地上,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五年前因为花蕊,她哭干了眼泪,五年后也是因为花蕊,花奶奶又流出了眼泪。 “花蕊…我的孩子啊!” 花奶奶一边哭喊着一边爬上求雨台,抱住花蕊放声痛哭。 五年前,就在家里把花蕊当作祭品送出去那一刻,除了悲伤,她的心中全是仇恨,怨恨,不光是对烈火教,更是对她的家人。五年后,她再次以花蕊的身份出现在五里堡,她发誓决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可当得知母亲已经疯掉,奶奶在自己面前哭的死去活来,仇恨似乎被另一种情愫满满融化。 “孩子,让我好好看看你!”花奶奶那满是皱纹的脸除了泪水还有喜悦,粗糙的手轻轻的抚摸着花蕊的脸颊。 村民们也哭了,并且他们发现,不止花蕊一人,其他的圣灵使者也摘下了面纱,有的村民也认出了自家的孩子,人们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如烟和古映雪一旁看着也流下了眼泪,她们同是女人,知道这些痛苦的经历对那些女孩意味着什么。 哭罢多时,朗栎再次开口道:“罗堡主,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罗康感觉情势不妙,没想到花蕊几人还能活着回来,心里暗骂楚天烈是个笨蛋,可是事已至此,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这时花蕊平复好情绪冲着台下人喊道:“各位乡亲,我是花蕊,你们还记得我吗,五年前我就是被罗康这个混蛋送到烈火教,我成了烈火圣主的玩物,后来又成了他们的圣灵使者,但我知道,这些年我们村子每年供奉的东西全部是罗康所为,他还一本正经的装好人。” 花蕊的话不多,简单的几句话村民们沸腾了,一个个对罗康怒目而视,人们紧紧靠着他,把他围在了中间。 罗康一时有些惊慌失措,被一群人愤怒的包围,任谁也会不好受吧。 突然他看到天空中盘旋的红鹰,马上镇静下来,喜上眉梢。 嗖,罗康纵身一跃,跳到高墙上,瞬间脱离了村民的包围。 “哈哈…你们知道了又能如何,我只是恨,恨我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最后毁在了楚天烈那个笨蛋身上。” “无量天尊,罗康,告诉贫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三闲道人严肃问道,他觉得这个罗康很不简单,他绝不是真正的掌舵人。 “老道,其实我早该料想到你不是普通的出家人,只是你隐藏的很好,也是我的大意,不过接下来你们就没那么好运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朗栎从台上跳下来,来到三闲道人身边,问道。 “朗栎!剑宗之子,不过你没有你父亲那么聪明。看见那只鹰了吗?”罗康指着半空道。 “那是我们的信鹰,也是战斗的象征,如今红鹰盘旋那就意味着我们的人已经把你们包围了,说着,罗康跳下墙头,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人们的视线。” 朗栎想去追,但被三闲道人拦住了。“别追了,他会回来的。”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五里堡的村民甚是感谢朗栎一行人,三闲道人笑眯眯的应付着,朗栎把花蕊叫道一旁。 “朗公子,什么事?” “罗康跑了,但他的目的没有达成,他一定会回来的,我想不久之后,这里便会成为战场,我想请你把村民们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花蕊点点头,“朗公子,那你们呢?你们怎么办。” 朗栎苦笑一声:“我还能怎么办,他们的目的就是抓到我,只有打败他们,我才能得到安生。” 花蕊点点头,并表示要帮助他们,可是被朗栎拒绝了。 五里堡的村民撤离了,诺大的村子只剩朗栎他们一行人。他们静静的呆在求雨台,不多时周围便想起了人群的脚步声。 罗康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时,他已不在是那个堡主的样子,一身黑褐色的衣服,手拿着黑乎乎的剑,身边跟随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每个人手中的兵器都不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死亡气息。 “哈哈…原来你们没走,在这等我呢,真是光明磊落,不过呢,恐怕你们没那么好过了。朗栎跟我们走,我可以考虑放过你的朋友们,不然你知道会怎样。” 朗栎站起身,忽然有一种更不好的预感。 ! !! 第四十一章 恐怖黑衣人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罗康带来的那些人就连三闲道人也为之皱眉,他们身上的那种死亡气息是真实存在的,最为奇怪的是,三闲道人在江湖上纵横几十年,却从未见过如此装束的一群人。 “老道,我早该想到你不是一个简单角色,可我还是大意了,现在仔细想来,你应该是剑宗的三闲道人,我说的没错吧。” 罗康一脸得意,他相信这几个人绝不会逃出五里堡。 “罗康,你真是一个危险的人,像你这种野心家竟然能在此偏野山村隐忍这么久,真是了不起。” “老道,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当作你是在夸赞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不过贫道行走江湖几十载,从未见过你,能否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哈哈…… 罗康猖狂大笑,“我只是个小角色,还不够资格让大名鼎鼎的三闲道人知道,再说了,你们即将成为死人,我没有跟死人阐明的义务。” 话音刚一落下,黑衣人嗖嗖的,瞬间便将朗栎等人包围住,面罩遮住了他们的脸,根本看不清他们的面孔,舞动着手中的利刃发疯一般扑来。 黑衣人很让人意外,他们不像一般的喽啰兵,每个人的战斗力都很强,随便拉出一个都不好对付,一时间朗栎等人被逼的连连后退,而敌人好像不怕死一般,近乎疯狂的攻击。 战场上,如烟,古映雪,吕子潇三人能保住自己不死就已经是奇迹了,指望他们杀敌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人群中,朗栎,齐青寒,三闲道人,每个人都被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打倒一个另一个上来,三人始终是以少敌多的局面。 三闲道人本身实力就高一些,对付这些黑衣人还算游刃有余,朗栎和齐青寒则不然,虽然也打倒几人,但早已满头大汗,就算在十方镇对付古正渊手下的剑奴和死士朗栎都未觉得如此吃力,今日这些黑衣人给朗栎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可见黑衣人的实力是有多可怕。 罗康在墙头上双臂环抱,笑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觉得完全没有自己出手的必要。 黑衣人好像无穷无尽,他们身手敏捷,招式诡异,动作虽不华丽,但招招都奔着致命要害而去,本想亲手抓住罗康,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可没想到,自己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 朗栎等人逐渐的被黑衣人逼到角落,朗栎,齐青寒和三闲道人三人把如烟,古映雪和吕子潇紧紧护在身后,黑衣人步步紧逼,已无路可退。 三闲道人灰白色的道袍粘满了鲜血,亮银盘龙剑滴滴答答躺着血滴,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如此杀戮是什么时候了,尽管如此,黑衣人依然面无惧色,眼神中没有一丝感**彩,倒在地上的人好像不是他们的同伴,是一捆稻草,或是一条死去的野狗。 死亡的气息愈发沉重,黑衣人并没有如以往拼命的进攻,而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逼近,好像围杀猎物的狮子,慢慢靠近,等待着最后的致命一击。 罗康飞身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来到众人近前,表情得意的不得了。 “朗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交出那两样东西,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并且放了你的朋友,不然的话,你们现在就得死。” 朗栎低着头,大口的喘着粗气,听到罗康的话冷冷的笑了。 “罗康,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你觉得我会交你给你吗?” “呵呵…小子,你觉得现在逞强有意义吗?我明确的告诉你,今天你交出来是死,交不出来也是死,只不过死的方式不同,我劝你还是考虑一下。 另外呢,我觉得你身后的两个姑娘不错,真是难得的美人儿啊,你觉得我会对她们怎样呢?” 朗栎双眼气的血红,恨不得吃了罗康,三闲道人少有的冷着脸,目光幽幽到:“罗康,这么近的距离我随时可以杀你,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哈哈…牛鼻子,我说你是老糊涂了还是怎么了,要杀我刚才怎么不动手,如果刚刚你能杀了我,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现在说这个,你觉得有用吗,另外我告诉你,我既然敢站在你面前,你觉得我会怕你杀了我吗?” 说完,罗康气势猛增,甚至压过了黑衣人散发的那种死亡气息。 三闲道人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你到底是什么人?” “别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你不是魔宗的人!” 罗康一愣,紧接着笑道:“我是不是魔宗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手中的东西。哦,对了,我知道你们已经把五里堡的人转移了,不过,我还是能找到他们,然后在你们面前把他们一个个的杀掉。” “混蛋!” 朗栎气的向罗康蹿过去,可是还没到近前便被几个黑衣人拦住。 “朗栎,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你而起,如果所有的人都因你而死,这种滋味应该不好受吧。不过没关系,反正他们都要死的,只是跟你们的先后顺序有所不同,不过,在此之前,我决定犒劳犒劳自己,用你身后的两个姑娘你看如何?” 说着,黑衣人瞬间将朗栎,齐青寒,三闲道人围住,罗康趁此机会以最快的速度掐住如烟的脖子,如烟根本反应不过来,被掐的面色煞白,叫也叫不出,浑身瘫软无力,任凭罗康摆布。 嘶…… 如烟胸前的衣物一把被罗康撕开,露出粉红的肚兜,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胸前高耸的双峰随着呼吸忽高忽低,罗康贪婪的呼吸着如烟的体香,右手死死掐住如烟的脖子,左手慢慢的向下滑去。 泪水从如烟惨白的脸颊滑过,刺激着罗康,也彻底激怒了朗栎。 猛然间,朗栎,爆发出与他实力不相符的气势,眼神变的冰冷,身体隐约冒着白烟。手中的木剑颤抖着,发出刺耳的鸣声,黑衣人被这气势逼的连连后退,此时的朗栎才是真正的魔鬼。 嗖……噗…… 就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时,朗栎一剑已经刺透了罗康的肩膀,紧接着,后背,大腿,胳膊依次见血,人们只看到罗康身上血腥四溅,却不见如何攻击,只听到舞剑的风声却不见移动的轨迹。 “极速流云剑法!”三闲道人眼露精光,不觉脱口而出。 罗康惨叫着,鲜血四溢,瞬间变成血葫芦。三闲道人趁机飞速跳到如烟身边,迅速将她抱走,而齐青寒等人则呆呆的看着,看着这个他们不认识如同魔鬼一般的朗栎。 罗康浑身是血,满身是伤,就连脸上也满是伤口,可是没有一处是致命伤,只是些皮外伤,即便这样,古映雪捂着小嘴,瞪大眼睛,紧紧靠在墙上,她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不免让她想起了一个词——凌迟! 朗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没有杀死罗康,任凭他发疯的叫着,黑衣人目睹了这一切,一个个呆呆的站在原地,手中的兵器有些颤抖。 朗栎回到原地,好像做了一场噩梦,脸色苍白如纸,单膝跪地,大口大口的喘气。 “道长,你可知刚刚我是怎么了?” “你自己不知道吗?” 朗栎摇摇头,“我只记得要救如烟,拼命的去刺杀罗康,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三闲道人思索片刻道:“你可知你刚刚使用的是什么招式?” “应该是流云剑法。” 三闲道人终于回到了往日的微笑道:“确切地说应该是极速流云剑法,剑术的最高身法。” “可是……” 朗栎还要说什么,三闲道人摆摆手到:“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说着,只见罗康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如同一个血人一般,除了眼睛,剩下的全被血色覆盖。 呵呵…哈哈…哈哈…不知为何,罗康突然大笑起来。 “我……决定了,不要什么宝物了,我现在只想杀了你们!” 罗康摇摇晃晃的,话都说的不是很清楚,身上的血已经变的粘稠,血滴变成了血线,每走一步,地上便多一个血脚印,恐怖至极。 “啊…………!都他妈给我出来!” 罗康疯狂的叫着,伴随着他的声音,求雨台周围的墙上,树上出现了更多的黑衣人。 罗康一声令下,黑衣人如同夜猫一般,纷纷跳下来。 朗栎等人被黑衣人死死的围在中间,好像黑夜中的一盏油灯,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也就在这时,外围的黑衣人不知为何纷纷倒下,紧接着,一个手提紫金大刀,光着膀子的大汉出现在身后,眼中满是不屑。 大汉身后是一群身穿紫色短衣的年轻汉子,每人手中一口钢刀,威风凛凛。 三闲道人见此一皱眉,右手紧紧的握着亮银盘龙剑。 这些人的到来朗栎不知是敌是友,但是黑衣人的注意力好像转移了,这让朗栎长长松口气。 诡异的黑衣人,微风的紫衣人,两队人马没有任何交流,大战一触即发。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四十二章 魔宗现身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双方好似多年的仇人,根本没有言语上的交流,见面便厮杀在一起,招招狠毒,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混战中,相比之下,黑衣人的战斗力更强一些,短短一瞬间紫衣人已经倒了一片,好在他们身上带着毒镖,不然就会变成单方面的屠杀。 提刀大汉注视着战场,两眼冒着兴奋的光,残酷的战场对他来说好像是一场盛宴,嗜血的笑容显得异常狰狞。 紫金刀,一种巨大的砍刀,样子好像放大了的菜刀,驾驭它不但要有惊人的臂力还要如刀一般嗜血。 大汉根本不在意自己人的伤亡,他只关心对方的战斗力,眼前的黑衣人看起来似乎很满意。它手提着紫金大砍刀,兴冲冲的跑进人群。 砍刀卷着强大的气流,如同山啸一般,所过之处满是断臂残肢,鲜血溅射在脸上,如同兴奋剂一般刺激着大汉的神经,黑衣人好似俎上之肉,任人宰割。场面极其残忍,令人作呕。 罗康呆呆的站在那里,身上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会带来刺骨的疼痛。鲜血不住的流着,惨叫之声不绝于耳,空气中飘浮着血腥味,如同人间炼狱一般。 朗栎几人躲在一个角落,如烟缩成一团,颤抖着蹲在墙角,场面的惊悚和刚刚罗康恐吓让她紧紧的缩在一起,好像受惊了的小猫。 朗栎紧紧握着她的手,一刻不曾松开,手心的温暖让如烟不再那么害怕。 “道长,他们又是什么人?”朗栎面色惊恐道。 “他们是魔宗的人,大刀门门下第一战将,嗜血刀王龙天行!”三闲道人面露担忧,沉声说道。 “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说话的是齐青寒,之前他一直冷眼的注视着战场,直到魔宗龙天行的出现,因为这个人齐向天曾跟他提起过。 “应该不是一起的,起初我也认为罗康是魔宗的人,可是现在基本可以断定,罗康跟龙天行所率领的魔宗根本就是两路人。” “哦?难道江湖上除了剑宗与魔宗难道还有第三股势力?”朗栎一旁问道。 “魔宗与剑宗的历史已有近百年的历史,虽说江湖门派纷繁多样,但总体上只有剑魔二宗并没听说还有第三股势力。” 说到这,三闲道人突然抖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 此时,战场上依旧在拼杀,龙天行满身是血,他边打边叫着,兴奋异常,罗康依旧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三闲道人紧皱着眉头让朗栎等人摸不着头脑,即便如此,道爷依旧没有停止他的思考,眉头越皱越紧,就连古映雪也从未见过三闲道人有如此神情。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古映雪的呼唤让三闲道人回过神来。 “朗栎,我们一定逃出这里,尤其是你,一定离开这里!” 朗栎不明白,“道爷为何这么说?” “当年魔宗剑宗之间的打乱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最后以你父亲自杀告终,但是此事过后,剑宗的剑主们越想越觉得奇怪,他们觉得当年魔剑二宗的武林大乱是有人背后操纵的,是一场阴谋,为的就是夺取整个武林乃至整个天下。 自你父亲死后,江湖基本被魔宗霸占,但是除剑宗魔宗之外的第三股势力一直没有浮出水面,我想魔宗的人也觉察到了,所以他们并没有对剑宗的人赶尽杀绝,直到你的出现。” “我的出现?为什么!”朗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切如果都是真的那么这股势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虽然目前魔宗强大剑宗势微,但是剑宗的根本没有动,你父亲留下的信物墨石之戒不光是银叶城主的标志同时也隐藏了魔宗与剑宗之间的秘密,水寒剑更是天下兵器之首,其剑本身就是一股强大的势力,所以这两件宝物成了所有人争夺的对象。 你是剑宗之子,你是最有可能知道这件宝物下落的人,所以当年你被人从银叶城救走并不是他们不想杀你而是有意放你走,为的就是将来以你为诱饵来引出当年扰乱江湖的第三股势力。” 朗栎哦了一声,表情极度失落。低着头,看不见他的眼睛。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姨娘逼着我练功,从来不肯告诉我关于我的身世,我想她是怕我承受不了吧。” 如烟心疼的看着朗栎,反手紧紧握住了朗栎。 “哎,一下子让你承受这么多,也是难为你了,如果不是罗康的出现,我可能还不会断定这种猜测。” 朗栎苦笑一声,心中满是辛酸苦涩。 可能是为了让朗栎不那么消沉,三闲道人面色转喜道:“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姨娘应该姓赤吧。” 朗栎猛然抬起头,不敢相信的看着三闲道人。 三闲道人一笑:“你不用吃惊也不用多问,我也是猜的,它有她的苦衷,总之我可以告诉你,你姨娘是个苦命的女人。” 他们说着,战场上也发生了变化。无论是黑衣人还是紫衣人双方死亡都很大,只不过紫衣人的数量占优势,依靠这个,他们赢了这场残忍的厮杀。 龙天行扛着大刀,冷冷的注视着躺在地上的人,嘴角带着邪恶的笑容,没有一丝怜悯,在他眼中没有胜负没有生死只有战斗才是让他最兴奋的事,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是他自己,或许他也应该知道笑着死去。 罗康如同一尊雕塑一样,鲜血已经渗透了他所站的位置,或许他已经死了。 龙天行一步一步走近罗康,低着头注视着没有一丝生息的眼睛,眼中满是不屑,不过他并没给罗康致命的一刀,而是直接绕过他,来到朗栎等人近前,他认为一个已经没有战斗力的人自己没有必要杀死他。 “呦……!” 龙天行来到朗栎等人近前,算是打了招呼。 “三闲老道,没想到你也在这,能看到你如此狼狈还真不容易啊!”龙天行邪笑道。 “能看到大刀门第一战将如此卖力战斗也不容易呢。”三闲道人针锋相对道。 “切……老不死的。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来?” “龙天行,我想你的主子给你下的命令是活捉而不是杀死吧?” “呵……你说的不错,的确是这样,不过是让我活捉那个年轻人,其余的人我可没有想要活捉的意思。” 说着,龙天行手指着朗栎。 “龙天行,你认为有贫道在此会让你带走他吗?” “哼!啰嗦,当然不会,所以我才问你们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说着,龙天行活动着脖子咔咔响,肩上的衣襟大刀还在流着血。 “朗栎,映雪,我挡住他,你们找机会赶紧走,千万不要回来。”三闲道人低声道。 “师父,怎么可以,我……” “映雪,听为师的话,我不会有事的,你们赶紧走。” “怎么,想跑吗?”龙天行高声喊道,没有太多的话,提着大刀直接奔三闲道人而来。 他的刀太快了,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刀风就到了。三闲道人赶忙拔出剑,横剑接住龙天行这式大力沉的一刀。 镪啷…… 刀剑相撞,空气中打了一倒利闪,火星四溅。三闲道人用力接住大刀,双臂叫力,把龙天行的大刀逃出去。 龙天行借力高高跃起,借一刀下坠的力量又是一刀。 哐……哐……哐…… 连续三刀,不讲理的三刀,三闲道人被击的连连后退,只觉得膀臂酸麻,虎口生疼。 龙天行并不做停留,反手一刀直奔后退的三闲道人腰间而去,一股劲风刮来,三闲道人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纵身而起,手中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了模样,剑身包裹着水银一般的光华。 一剑斩下,一股强劲的白光向龙天行飞去,伴随着撕裂空气的惊鸣声,白光重重的击在了刀上。 哄…… 强力的斩击震碎了龙天行脚下的石砖,双脚深深陷进石砖里,刀刃出现了裂痕。 尘土飞扬,看不清楚龙天行的样子,只听见斩击与大刀碰撞发出的刺耳的尖锐之声。 三闲道人落在地面,面色严肃的看着尘土中的龙天行,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终于使出全力了,三闲道人!” 嘶…… 众人皆是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受到如此强力的攻击还能活着。 随着话音落下,龙天行身后的紫衣人闻声而动,踩着黑衣人的尸体,如同疯狗一般冲向朗栎等人。 连续几天的恶战,朗栎早已精疲力尽,更何况与罗康的战斗已经耗尽了朗栎的力气,甚至已经透支,如今面对如狼似虎的魔宗紫衣人,朗栎真不知如何是好。 三闲道人眉头紧锁,面对着龙天行已经让他分身无术,可是如果不过去,朗栎几人都会送命。 正在这危急关头,石墙外面飞进无数的白色口袋,紫衣人也不知飞来何物,还未等白色口袋落地就已经被斩落在空中。 不碰还好,白色口袋被紫衣人砍断,空气中霎时飘满白雾,呛的紫衣人咳声不断,睁不开眼睛。 慌乱中,朗栎觉得有人拽着自己的衣服,也来不及多想,跟着那人来到墙外,三闲道人也不见了踪影。 ! !! 第四十三章 分别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漫天的白色烟雾遮天蔽日,朗栎等人踉踉跄跄的逃到墙外,定睛瞧看才发现原来是花蕊那几个原来的圣灵使者。 “你们怎么回来了,这里太危险了。” “朗大哥,先不要说那么多,赶紧跟我走!”花蕊急切道。 场面也确实容不得朗栎多想,跟着花蕊一路向村外跑去。 求雨台周围,紫衣人盲目乱串,只有龙天行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烟雾之中。面色狰狞,手中的大刀颤抖着。 “难道剑宗的人只会使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龙天行高声喝道,可是除了叫声再无它响。 秋风吹拂着干枯的树枝,沙沙的落叶声显得格外苍凉。白烟被风吹散,留下的只有慌乱的魔宗紫衣人和满地的尸体,就连满身是血的罗康也不见了踪影。 “搜!给我去搜,务必找到那几个人,尤其是姓朗的那个小子。” 龙天行一声令下,紫衣人四散开来,搜寻着每一个角落。 花蕊带着朗栎又回到了村外的破庙,刚进庙门众人便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 “花蕊姑娘你把村民带到哪里去了?” “朗大哥请放心,我已经把他们带到村外的林子里了,不会有人发现的。” 紧接着花蕊又担忧道:“朗大哥,你们怎么办,这里只是暂时的,我想那些人很快便会找到这里。” 朗栎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有歇歇脚继续跑了。” 说话间,三闲道人从房顶上飘落下来。 众人眼前一亮,尤其是古映雪,连忙上前。 “师父,你没事吧!” 三闲道人摇摇头,又急忙走到朗栎近前。 “朗栎,你们得赶紧走,晚一时魔宗的人追到这里就不好办了。” “不瞒道长,你看我们这些人,累的累,伤的伤,我们就是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三闲道人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由此向西一直走八十里便是水凌镇,那里有个长青客栈,是我们剑宗的一座联络处,你们到哪里,找到客栈马老板,他会带你们去任何剑宗的分舵。” “哦?那我们去百剑山庄也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本意也是想让你去百剑山庄的。” “这是为何?” “没时间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刚刚休息没多久的几人又行色匆匆的向西而去。 “朗大哥…我可以跟着你吗?”花蕊低着头红着脸道。 朗栎一愣,紧接着苦笑道:“花蕊姑娘,你也看到了,跟着我们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再说你跟你的家人刚刚重逢,也不能这么就走了吧,这样吧,你们先照顾村子,日后若无事,你们可以到百剑山庄找我,行吗?” 朗栎并不是不想带着她们,种种原因加在一起,迫使朗栎不能带上她们。 花蕊心中稍有失落,可是朗栎说的也是事实,所以也就没再强求,毕竟日后还有相见的机会。 与花蕊等人告别,一行人便匆匆上路,不敢做片刻停留。 几人跑跑停停,不觉间已经跑出去三十多里,估计魔宗的不会追上来,几人围坐在路边的巨石上。 “道长,刚才您说让我去百剑山庄,青寒兄的父伯也想让我去百剑山庄,不知这是为何?” 三闲道人叹气道:“看来齐氏兄弟并没有告诉你们全部吧,或许也是他们不知道吧。” 朗栎等人听的云里雾里,不知三闲道人想要说的是什么。 “朗栎,你觉得你的实力如何?” 朗栎一时有些发愣,不知道三闲道人为何如此发问。 “您看我这狼狈的样子实力能好到哪里去。” 三闲道人笑了,“朗栎,我说这话不怕你不爱听,你的实力在年轻一代中算是佼佼者,但是跟那些成了名的老江湖相比你什么都不是,不巧的是整个江湖正是掌握在那些老江湖手中。” 朗栎脸一红,低下头去。 “师父的意思是让朗大哥去百剑山庄去提升实力?”古映雪一旁插言道。 “我倒是有这个意思,不过百剑山庄庄主公孙云良是个怪人,他从不轻易传授别人武功,如果是朗云帆的儿子去了不知道他会不会破例。” “道爷,朗栎可是剑宗宗主的儿子,他应该是宗主的部下,怎会不传授朗栎武功”吕子潇一旁道。 呵呵… 三闲道人笑了,“宗主的儿子,那又怎样,你可知道公孙云良可是曾经跟朗云帆竞争过宗主的男人。” “什么……?” “不必惊讶,他的龙源剑地位仅次于水寒剑,你父亲胜过他也是凭借水寒剑本身的实力,也就是现在各方都在争夺的水寒决。”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找他,就算是去了他又怎会给朗栎好脸色。”吕子潇又问道。 “他是最怪的人,也是最尊重朗云帆的人,我想应该是绝顶高手间的惺惺相惜吧,另外他目前是剑宗内实力最强的人,所以我想让你去找他,至于他会怎么对你,那就看你自己了。” 朗栎沉沉的点点头。 三闲道人说完,环视着众人又道:“我想你们是相约一起闯荡江湖的吧?” 见众人点头,三闲道人又说道:“你们的想法是好的,仗剑天涯,快意恩仇,可是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单单的闯荡江湖那么简单了,朗栎有他自己的使命,你们是他的朋友,如果想帮他,你们也要提升实力,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分开的好。” 话音落下,众人均瞪大了眼睛。“道长,我们才相聚不过月余,怎么会这么快就分开。”齐青寒激动道。 “不必着急,你们既然视朗栎为朋友,就要帮助他,而不是成为他的累赘,懂吗?” “可是……” “我同意!” 吕子潇还要说什么可是被朗栎打断了。 朗栎整理好衣服,正色道:“各位,感谢各位倾心相交,我倍感荣幸,可是自从十方镇,再到百木山庄,再到如今的五里堡,在我身边随时随刻都有纷争和危险,我也想跟大家在一起,可是,正如道长所说,我们如果不提升实力就永远认人宰割,永远被人追着跑,就如今天一般,好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难道这就是我们想要的?” 听了朗栎的话,齐青寒等人面色沉重,微微低下头。 “呵呵…年轻人,不要哭丧着脸,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众人眼前一亮盯着三闲道人。“道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年的九月初一是江湖每五年举办的一次万宝莲花会,到时无论魔宗还是剑宗都会参加,到那时你们再相聚,如果能在万宝莲花会上一鸣惊人不是更好吗?” “明年九月初一,也就是还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古映雪喃喃道。 “道爷,那个什么万宝莲花会是个什么东西?” “万宝莲花会,其实就是为江湖各界人士比武切磋所设立的峰会,以魔宗剑宗为主,其余的是一些江湖中立帮派。” 众人点点头,三闲道人紧接着说道:“众位想好了吗?” 别人都还好,只有如烟和古映雪眼圈红红的看着朗栎。 三闲道人怎会不明白她们的意思,她率先来到了如烟近前,把她拉到远处。 “如烟姑娘,你想跟着朗栎把!” 如烟点点头,眼圈更红了。 “我知道你的身份,但是我不会说出去,如果你真的喜欢朗栎你可以跟着他,但要严密守住你的身份,如果你把祸端引到朗栎身上,我会义无反顾的杀了你,无论你是谁!” 如烟简直不敢相信面前的三闲道人,因为一向慈祥的他此刻眼神极度冰冷。 如烟本能的点点头,着实被三闲道人吓着了。 朗栎不知道三闲道人跟如烟说了什么,只是如烟的脸色非常差,而三闲道人自然笑容满面。 “那我们就此分别吧,别忘了魔宗的人还在四处找我们。 映雪,你跟我走,如烟姑娘你跟着朗栎一起去水凌镇吧。” 古映雪依依不舍的看着朗栎,眼泪不听话的流下来。 朗栎有意的避开她的眼神,“青寒兄,你去哪里?” “还没想好,或许会回巫山吧。” “子潇呢?” 吕子潇挠挠头,眼睛看着古映雪:“我也不知道。” “你跟我走吧。”三闲道人看着吕子潇道。 “真的吗?”吕子潇眼前一亮,兴奋道,因为跟着三闲道人也就意味着可以留在古映雪身边了。 踌躇满志的几个年轻人就这样被残酷的现实打回了原型,或许眼前的分别才是最好的选择吧。 临行前,三闲道人将一把匕首交给了朗栎。 “这把匕首跟随贫道几十年了,送给你,当作纪念吧,另外,到了百剑山庄即便公孙云良不待见你,看到这把匕首他也不至于把你撵出去。” 朗栎感激的接过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秋日的夕阳把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夕阳下,几个年轻人对视而望,即将的分别给他们带来了苦涩同时也有希望。 “道长,青寒兄,子潇,映雪姑娘,一路上多亏有各位相助我朗栎才能活到今天,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 第四十四章 水寒剑主参上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自从众人分开后,朗栎和如烟的心情都非常沉重,静静的走在黑夜路上。 “如烟,刚刚三闲道长跟你都说了些什么,我看你脸色一直不好。” 如烟心中一紧,面色慌乱道:“也…没什么啦,就是告诉我不要太在意罗康的事……” 如烟一时惊慌,随便找了这么一个借口。 朗栎将信将疑,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毕竟女孩子遭遇那种事都不会好受吧。 所幸魔宗的人并未追上来,朗栎和如烟赶到水凌镇时已经很晚了,街上零零散散的走着几个人,周围的灯还亮着,只是少见人烟。 长青客栈是一座很大的客栈,装饰也相当豪华,很容易找到。 客栈的大门开着,时有住客经过,朗栎来到柜台,轻轻敲打着桌面。 “店家,我们要住店,请问还有客房吗?” 店小二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朗栎和如烟,不厌烦道:“没有,没有,走走走,去别家看看吧。” 朗栎不明白店家为何是这种态度,仔细看看自己,又看看如烟这才明白,原来连日来的奔波苦战搞得自己蓬头垢面,衣服撕破了口子,如烟的胸前还系着破口子。被人当成叫花子了。 朗栎如烟本是俊男美女,何曾如此狼狈过,如烟红着脸,朗栎也有些不好意思。 “店家,我要见马老板,请问,马老板在吗?” 朗栎已经足够生气的了,可是这店小二认准了他们是叫花子,“小伙子,这里不是丐帮,赶紧走。”说着连推带拽的把朗栎二人撵了出去。 小二转身要走,朗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用力一拽,扑通一声,小二坐在地上,疼的嗷嗷叫。 “臭要饭的,你他妈敢打人,你等着!”说着小二吃力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奔后门走去。 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看着朗栎二人的穷酸样,议论纷纷,眼中满是讥讽和嘲笑。 不多时,后面走出一个富态的中年人,头戴员外帽,身穿青色亮沙袍,拇指戴着包子大的扳指,满身的富贵气。 “刚刚是哪位动手打人?”富贵中年人沉声问道 “是我!”朗栎把如烟护在身后答到。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动手打人?” 朗栎笑了,“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打人?难道诺大的长青客栈就如此待客吗?” 富贵中年人沉声不语,看了看朗栎道:“听说你要见马老板是吗?” “是的!” “我就是!” “原来如此,如此苍狂,怪不得剑宗会四分五裂,原来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角色。” 马老板面色微寒道:“小伙子,你是谁,谁让你来的?”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能告诉你是三闲道人让我来的。” 马老板心中一惊,紧接着冷笑道:“你说三闲道人让你来的,我凭什么信你,江湖上知道他的人多了。” “你看完这个就知道该不该相信了。”说着,朗栎从怀中掏出那把精致的匕首。 马老板接过匕首仔细观看,等他看完了,冷汗也冒出来了。这把匕首确实是三闲道人的东西,并且他把这把匕首当作生命一样重要,如今出现在这个年轻人的手里,足以说明三闲道人对他是多么看中。 马老板双手奉还匕首,然后抱拳躬身道:“请公子赏下姓名,以方便在下为公子办事。” 朗栎看了看他,觉得也没必要再争执下去,微微一笑道:“在下朗栎。” 马老板一时没回过神,心中暗道“朗栎,朗栎,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紧接着心中一惊,面色凝重的又重新打量一遍。 “请问朗公子有何吩咐?” 这个马老板的态度转变的倒是快。朗栎心中暗笑。 “你这里安全吗?” “绝对安全,公子请放心。” “那好,麻烦给我们准备些饭菜,在准备两间客房,可以吗?”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请二位先回房休息,等饭菜好了,我去叫您二位。” 说着,马老板命人带着朗栎二人回客房,朗栎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来到马老板近前,附耳低声说些什么,紧接着从怀中掏出钱袋,塞进马老板手中,转身走了。 连日来的奔波劳碌,把朗栎累的不像样子,栽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如烟坐在澡盆里心事重重。秀眉拧在一起,眼睛不转的想着心事。 当当当…… 轻轻的敲门声打破了如烟的思绪。“谁!谁在外面!” “如烟姑娘,我是飘然阁的,来给姑娘送衣服。” 飘然阁?送衣服?如烟心中纳闷。“你进来吧!” 话音落下,门打开,一个小姑娘走进屋子。 “小姑娘,这是什么衣服,给我的?” 小女孩甜甜的笑着点点头,“马老板特地叫人到我们那买来的,听说是一位姓朗的公子订的,告诉我就是送到这里。” “哦,知道了,你放在床上吧。” 这应该是朗栎订的,想到这如烟心里的烦心事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温馨。 一个时辰后,马老板把饭菜送进朗栎房间,如烟也一并进来。 睡了一觉,朗栎感觉神清气爽,马老板一旁笑呵呵的,小心的伺候着。 “马老板,别光站着,坐下来一起吃点吧。” 这个马老板可倒不客气,说坐就坐下了。 “朗公子,想必你到我这不光是吃饭住店这么简单吧。” 朗栎看着他笑道:“确实,你还真说对了,三闲道人说你可以送我到剑宗的任何地方。” “不知公子想要去哪?” “百剑山庄!” 马老板闻言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有问题吗?” “哦…没问题,只是百剑山庄的庄主是个怪人,如果去了那里一不小心惹怒了他的话,恐怕我们就活不成了。” “那他有多怪啊?”如烟一旁轻声问道。 马老板挠挠头“呃……这个不好说,如果你对了他的胃口怎样都行,如果不行的话轻的会被撵出来,重的话可能永远都出不来了。另外他喜欢两样东西,一个是剑,另一个是花,碰了这两个任意一个都可能会死。” “那他岂不是个杀人狂啊!”朗栎笑着道。 马老板大点起头“嗯嗯…也可以这么理解。” “呵呵……有意思,你不用担心,你只管送我们去,其余的不用你管。” “好吧……”马老板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公子准备何时起身?” “明日中午吧。” “好的,那您二位慢用,我下去准备了。”说完,马老板转身离开了。 “郎大哥,不知此去百剑山庄是吉是凶。”如烟轻轻说着。 “呵呵…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向马老板说的那样,堂堂的剑宗剑主,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人呢。” “但愿不要像马老板说的那么凶险。”如烟调皮笑道。 “哎,其实你不应该跟着我的,在我身边只有伤害,一次身重毒镖,这一次又差一点……” “没事的,我是自愿留下来的,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再说我舍不得离开你。”最后一句声音极小,小到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对了,你跟我说过,你是背着你父亲偷偷跑出来的,这么久不回家他们会很着急的。” 朗栎这么一说,如烟又紧张起来,随便找了个理由便逃跑似的离开了。 朗栎一觉睡到自然醒,马老板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走。 当店小二再次见到朗栎二人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昨夜的叫花子摇身一变成了仙童玉女一般,尤其是如烟,看的小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一路无话,转眼便是三天过去了,马车来到了万里之外的桃仙镇,马老板跳下马车,撩开门帘道:“朗公子,如烟姑娘,此地便是桃仙镇,出了镇子往北走十里有片竹林,百剑山庄就位于竹林之中。” “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朗栎笑道。 马老板连忙摆手:“不不,还是你们自己去吧,我可不敢。” 朗栎笑了笑,跟马老板告别,转身向城北走过去。 马老板望着朗栎的背影,眼神满是复杂之色…… “正如马老板所说,镇北十里外果然有片竹林,只是这竹林被高高的石墙围着,石墙没有门,想进竹林只有一个办法。” 朗栎和如烟一使眼色,二人飞身上墙,纵身一跃来到石墙内。 脚尖刚着地就被一群拿着剑的童子围住,说是童子,其实比朗栎也小不了几岁。 “你们是什么人?”其中貌似带头的童子冷声问道。 朗栎站着抱拳,然后认真道:“请问各位,这里可是百剑山庄?” “正是,你想干什么?” “我想求见庄主公孙先生良。” 童子们一听愣了,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求见我们主人吗,上来就说要见我们庄主,你以为你是谁啊,就连各门派掌门想见都得排队呢,岂是你这毛孩子说见就见的?” 被比自己小的人叫成毛孩子,朗栎真是火大,如烟也在一旁偷笑着。 “这位小朋友,你回去告诉你们庄主,你就说水寒剑剑主求见!” ! !! 第四十五章 奇怪的人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愣,就连如烟也是如此。紧接着童子们哄堂大笑。 “你说你是水寒剑主?我还是剑宗宗主呢!” 面对童子们的嘲笑,朗栎并没有生气,静静的站在一旁,任凭他们尽情的讥讽嘲笑。 “各位,笑够了没有?” “笑没笑够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带头的童子挑衅道。 朗栎笑而不语,连连摇头。“都说你们庄主公孙云良是个怪人,我看传言并非完全是假,看来他真的是个怪人!” 童子们闻言脸色沉了下来,目露凶光。“小子,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呵呵…只有怪人才会圈养一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朗栎对上那童子的目光,毫不示弱,他知道如果此时妥协了,那么别说公孙云良,就算在整个百剑山庄将永远抬不起头来。 带头童子气的嘴脸抽搐着“你想打架?” “呵呵…我不想打架,我只是想让你去通报一下你的庄主而已,他妈的有那么难吗!” 前面的话说的还算温和,最后一句话朗栎几乎是喊着说出口的,不但如此,眼神流露出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带头的童子也不禁打个冷颤,不自主的后退几步,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眼睛会迸发出如此渗人的寒光。 正在二人的僵持不下之时,竹林中传来空旷的声音:“不得喧哗,让那两个年轻人进来。” 听到这声音,带头童子撤回脚步,让开了路,或许说是松了口气吧,他实在不想对上那样冰冷的眼神。 回声还未落下,人群后面又来了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包子大的发髻,一身火红的衣服映衬着小脸儿格外的粉嫩。 “大哥哥,跟我来吧,庄主要见你,哦对了,还有那个漂亮的大姐姐也一起来吧。” 朗栎看着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心中也不再那么生气,反而还挺高兴,如烟则被小女孩的话说的心中一甜,紧跟着朗栎身后。 小姑娘带着朗栎二人慢慢走进幽静的竹林深处。深处的竹林烟雾缭绕,竹子的清香沁人心脾,清风徐来,散落的竹叶随风而动,吹进周围的烟雾之中消散不见。 走了很远也不见楼宇阁台,只有一排简约的茅草屋,草屋周围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即便时令已近深秋,可鲜花没有半点凋谢的意思。 “小妹妹,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百剑山庄?” “已经到了啊,喏,那几个茅草屋就是百剑山庄了。” 朗栎和如烟吃惊的对视了一眼,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百剑山庄竟然只是几座茅草屋。 小姑娘看到他们的表情咯咯的笑起来,如银铃一般好听。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大哥哥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嘻嘻……” 没想到被一个小姑娘给说教了,朗栎尴尬得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小妹妹,你是什么人呀,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朗栎笑着跟小女孩说着。 哪知小姑娘突然不走了,猛然回头,指着自己的小鼻子怒声道:“你问我是谁?哼!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吗?” “我…我不知道啊。”朗栎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你未婚妻呀!” 噗…… 朗栎和如烟听完好悬没一头栽到地上。“未婚夫?!”他二人齐声道。 “是呀,我爹爹告诉我的,说你是我未婚夫。” “小妹妹你知道未婚夫是什么意思吗?”如烟摸着小女孩的头,挑逗着问道。 小女孩好像很不乐意,一把打掉如烟的手:“我当然知道,未婚夫的意思就是我长大要嫁给他,做他的新娘,我知道你很漂亮,但是不要想着打大哥哥的注意,哼!” 如烟被小姑娘一串话弄的有些尴尬,面色微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朗栎脸色也好不哪里去,赶忙岔开话题问道:“小妹妹,你说你爹爹告诉你的,那能告诉我你爹爹是谁吗?” 小姑娘点点头:“你问我爹爹啊,哦,他就是百剑山庄庄主公孙云良啊!” 小姑娘说的不以为然,而朗栎和如烟则呆呆的愣在那里。 “大哥哥,漂亮姐姐,你们快些走啊,眼看就到了啊。” 小姑娘的话让朗栎二人思绪飞回现实中来,二人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嗯,到啦,我爹爹就在里面,你们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老头子总是凶巴巴的,不想见他,我去玩儿啦。” 说完小姑娘蹦蹦跳跳的消失在竹林。 看着小姑娘消失的背影,朗栎无奈的摇摇头,紧接着整理衣服,来到草屋院中,让双手抱拳,正色高声道:“在下朗栎,特来参拜公孙前辈。”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风吹竹林声,其余什么都没有。 三闲道人已经告诉朗栎公孙云良是个怪人,所以,没有得到答复,朗栎并不觉得奇怪。 “在下朗栎,特来参拜公孙前辈!” 四周依然无声,朗栎甚至开始怀疑草屋中根本就没人。 “在下朗栎,特来……” 嗖……咔嚓…… 还未等朗栎把话说完,一道青色光芒从草屋飞出,朗栎反应及时,急忙一转头,青色光芒擦着脸颊打在屋外的竹子上,竹子应声折为两段,朗栎觉得脸颊刺痛,用手一摸,一道细长的口子里流出血来。 朗栎心有余悸,还未等反应过来,草屋中又飞出来数十条青色光线,好像都长了眼睛似的,每一条光线都冲着朗栎致命的部位袭来。 嗖嗖…… 一道道光线如同飞刀一般,精准的射向朗栎。 无奈之下,朗栎左躲右闪,忽而腾空忽而附身下坠,青色光线没有击中要害,却也在朗栎身上留下了不少伤口。 即便如此,朗栎依然屹立院中,在此抱拳道:“在下朗栎,特来参拜公孙前辈!” 这回的话没有白说,院中的风静止了,草屋的门帘慢慢打开,一个中年人缓缓走了出来。 中年人的头发黑白相间,三绺胡须自然垂下,白色宽松的衣服显得又些过于随意,眼角的寒气却冷得逼人。 “您是公孙前辈?” “你就是朗栎!” 公孙云良上下打量了朗栎,眉梢轻轻一挑,然后冷冷道:“进来说话吧。”态度冷的慎人。 “那个女孩也一并进来吧。” 草屋简单朴素,内置的装饰却是异常的典雅,高贵中透着简约,无论何物品的,摆放的都恰到好处。 公孙云良进屋便坐在靠椅上,也没让朗栎他们,所以他二人略显尴尬的站在屋中央。 “公孙前辈,在下……” “不必说了,我知道你来的目的,放心,我会信守诺言,传授你一些武功的。” 公孙云良根本不给朗栎说话的机会,朗栎显得有些不自然,而公孙云良却像没事人似的,在他眼里,朗栎跟如烟好像根本不存在。 “呃……前辈,不知您刚刚说的信守诺言是什么意思。” 公孙云良根本懒得搭理朗栎,懒散道:“你叫朗栎,也就是朗云帆的儿子,多年前我与你父亲约定过,如果我们的后代是一男一女那么就结下亲家,并且相互传授对方子女武功,多年过去了,虽然朗云帆死了,但是我还是会遵守诺言。” “既然如此,那刚刚在门外前辈为何突然下手?” “我想杀了你。” 公孙云良淡淡道,貌似很不值得一提。朗栎则不然,瞪着眼睛盯着公孙云良,眼中充满了惊诧。 “不要一副惊讶的样子,我的确想杀了你,如果你死了,我就少了一件麻烦事,如果你没死,那就当做对你的考验吧。哎,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啊,你的实力真是菜的跟狗一样,很难想象你是朗云帆的儿子。啧啧……” 公孙云良说的若无其事,朗栎则被他气得肺子都要炸了。但是想到他是个怪人,所以,心里也就不那么愤恨了。 “前辈,我是想让你传授我的武功,提升我的实力,但绝不是如你所说的一些武功。” “哦?为什么,好像传授多少是我的权力吧,你还打算强买强卖吗,你有那个资格有那个实力吗,再说了,你提升实力干什么,为你爹报仇?要是想为朗云帆报仇我一个人就够了还要等你,真是痴人说梦。” 公孙云良越损他,朗栎心里越踏实,不但这样,内心的一股傲气也被公孙云良的话激发出来。 “您说我提升实力是为了给我父亲报仇,呵呵……或许吧,你只说对了一半。” “那还有一半是什么?切……” “另一半就是超越你,用你的方式超越你,用我的实力击溃你这虚无的自信!” 公孙云良听到这一愣,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眼中不再有那种轻视和不屑正色道:“呵呵……你很有想法,我会考虑好好传授你的,等着你击败我,但是,如果你胜不了我,那么死的就是你。” 两个男人,一个中年,一个壮年,眼中满冒着熊熊烈火,誓要将这世界燃烧殆尽。 ! !! 第四十六章 神犬?怪物!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许久之后,公孙云良再次开口道:“我答应传授你武功,提升你的实力,但是我可不是你师父,你称我前辈,大叔什么都好,总之我不是你的师父。” “刚好,我也没有想要拜你为师。”朗栎扬声答道,公孙云良则玩味的看着朗栎。 如烟就这样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不说,她知道不是该她说话的气候,可是朗栎如此顶撞公孙云良,如烟生怕得罪了他,一旁小声提醒着。 “朗大哥……” 声音很小,但是足以让人听见,公孙云良眼神放在如烟身上,仔细打量着如烟。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如烟。”如烟小心的回答着。 “你很漂亮,非常漂亮,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不过他是个男的。” 如烟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能来到这里我想应该是三闲老道准许的吧?” 如烟闻言立刻面色惊慌到:“公孙剑主……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不用紧张也不必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既然牛鼻子准许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虽然他是个令人讨厌的老头子。” 如烟小心的偷看着公孙云良,只见他眼中有血莫名的复杂,看不太明白。 “公孙前辈……我这样叫你可以吗?”朗栎笑着,正色道。 “当然,我很喜欢。” “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公孙云良点点头,示意朗栎说下去。 “我去过百木山庄,如今又到了您的百剑山庄,虽然很清雅,但是说实话,这里也太简单了。” “简单吗?或许吧,我一直认为这里算不得山庄,只是几间茅草屋而已,怎么会配得上山庄二字,或许是因为我在这里吧。” 公孙云良说的简简单单,但是朗栎觉得他的这个逼装的很到位。 “公孙前辈,在下绝无小看之心,只是觉得奇怪而已,另外,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前辈可否应允?” “说说看。” “不管这里是亭台楼阁还是茅屋草房,它都叫百剑山庄,我的意思是想看看您这里珍藏的名剑。” 如烟也很有兴趣,也凑了过来。 公孙云良笑了,“知道我这里为什么叫百剑山庄吗?” 朗栎如烟纷纷摇头。 “之所以叫做百剑山庄,并不是因没我这里的剑多,当然了,也不少,最主要的原因是当年曾有数百名剑客在一月内向我挑战,他们赢了,我自杀,输了则会把他们的宝剑留下。因此江湖就送了个名字,百剑山庄。” “那后来结果如何?”如烟的话刚出口,心里就暗骂自己蠢,如果不赢怎么会有百剑山庄。 公孙云良笑了笑,意思再明白不过。 “话说回来,你到我这里不是为了看剑的吧,再说了,你自称水寒剑主,你的剑呢。”公孙云良挑眉笑道。 “这个……我没有……” “真的吗?”公孙云良眯缝着眼睛,好像看穿一切,朗栎不觉得冷汗流下来。 “算了,既然你们来了,那就先歇着吧,明日再来,我让玲珑给你们准备房间。” “呃……玲珑是谁?” “就是接你们来的那个小女孩,公孙玲珑。” …… 一夜无话,转眼已是第二天清晨,朗栎早早的起来等候在公孙云良门外,但等了很久也不见公孙云良出来。 “咦,大哥哥,你怎么起的这么早呀。”公孙玲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朗栎身后。 “哦,是玲珑啊,我在等你爹出来。” 嘻嘻……公孙玲珑顽皮的笑着。 “大哥哥,你别等啦,我爹爹早就不在了。” “嗯?怎么会,我很早之前就在这了啊,没见他出来过。” “因为他比你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去喂他的宠物去了。” 俩人正说着,如烟从房里出来,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来到朗栎近前。 恰好此时,公孙云良从外边进来,后边还跟着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那东西走到朗栎近前,围着他转了几圈,然后又回到公孙云良身边,朗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玲珑,他们吃东西了吗?”公孙云良摸着玲珑的头问道。 “应该吃过了吧,我都送进房里了。” 公孙云良点点头,朗栎赶忙来到近前,躬身道:“公孙前辈,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嗯?什么开始,开始什么?” “就是传授我武功啊!” 公孙云良恍然大悟,拍拍头道:“哎呦,我差点把这事忘了,我决定了,暂时先不传授你武功了。” …… 朗栎的一腔热血被公孙云良一句话浇的冰凉。心中暗道,果然是个怪人。但是嘴上依旧恭敬道:“为什么啊,那我该干点什么?” “我昨夜想了想,传授你武功不是几天就能完成的,需要很多天,也就是说你要在我这住很久,所以你要为我干点活,也不算你白吃白喝。” 朗栎简直被他这个理由雷到了,堂堂的龙渊剑主怪得也太奇葩了。 “我……” “哎哎……别说给我钱啊,我不缺那玩意,我只要你给我干活。” 公孙云良好像能看出朗栎的心思似的,抢先说道。 “那我能干些什么?”朗栎已经无语了,也只好顺从了,就连如烟也是一幅复杂的表情。 “其实很简单,我喜欢喝酒,所以,多年前,我在这些竹林的嫩芽中灌满了酒,如今这些竹子已经长大成材,我的酒也愈发的醇香,所以,你只要把这些酒带回来就行了。 不要担心你找不到,看到我身边的东西没,他是我多年训练的追风神犬,他会带你找到那些酒的。” 说完,追风神犬很乖巧的盘坐在朗栎脚下。 朗栎一皱眉,不知道这位龙渊剑主是闹着玩还是真的,总之朗栎很不痛快。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无奈之下,朗栎只好从命。公孙云良,玲珑还有如烟把朗栎送到茅屋大门外,朗栎看着脚下的追风神犬,心中一百个不乐意。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天黑之前,如果带不回一坛酒的话可没有饭吃哦。”公孙云良贱贱的说着。 就这样,追风神犬带着朗栎,摇摇晃晃的消失在竹林深处。 看着朗栎那么不情愿的样子,如烟也觉得好笑,转头看着公孙云良问道:“公孙前辈,我……能做些什么。” 公孙云良故作努力思考的样子:“让你洗衣服做饭吧,估计你也不会,可是你也不能就这么待着,这样吧,你跟着玲珑,让她教你一些武功吧。” 如烟被公孙云良前面的话说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可是当听到让她跟着公孙玲珑学功夫时,如烟杏眼圆睁,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 玲珑小大人儿一般,背着小手,眼睛笑眯眯道:“漂亮姐姐不想跟玲珑学武功吗?” 如烟赶忙摆手道:“不不,没那个意思,只是你……” 咔嚓…… 如烟还没说完,玲珑小手扶在旁边的竹子上,不知怎的,一用力,粗壮的竹竿一下子便被捏的粉碎,而玲珑粉嫩的小脸儿上依然喜滋滋的笑着。 如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么可爱的小姑娘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捏碎了一棵竹竿。 “漂亮姐姐,跟我学吗?” “学!” …… 朗栎跟着追风神犬在竹林中左转右转,最后都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可是这神犬一点停的意思都没有。 又走了一会,神犬终于在一棵细高的的竹子下停了下来。 “你确定是这?”朗栎跟神犬说道。 神犬温顺的摇着尾巴,不停的围着这棵竹子转。 应该是它了,朗栎心中暗道,想着,从怀中掏出三闲道人临别所赠的匕首,一刀下去,竹子拦腰斩断。 黄绿色的液体从竹孔里流出来,醇香的酒气扑鼻,朗栎很想尝一口,可是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就在他瞎想时,追风神犬如同护食一般吼着,眼睛也从原来的黑色慢慢变成红色。 朗栎刚张开嘴,神犬猛的一声狂吠,吓得朗栎几乎魂飞魄散。 只见神犬根本不在乎朗栎是谁,发了疯一般扑了过来,朗栎顿时心中一惊,而眼前的狗从一只温顺的宠物俨然变成了一个猛兽。 哪还能顾得那么多,朗栎拔腿就跑,神犬拔腿就追。慌乱中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朗栎只好漫无目的的跑,只要不被的怪物追上! 神犬好像不会累一样,丝毫没有放慢的脚步,边追赶边撕咬着,一口竟将竹子咬断,朗栎更是害怕了。即便是爬到竹子上,神犬也会把竹子咬断,搞得朗栎只有跑,根本无处遁形。 虽然是怪物,但它到底是一只狗,总会累的,当它停下休息时,朗栎已经累的趴在了地上,别说找酒了,命都要没了。 说来也怪,神犬真的知道藏酒的位置,它竟把竹子咬出个口,竹子里流出的酒,神犬咕咚咕咚的喝着。 看得朗栎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喝酒的狗。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神犬喝完了酒,变得更加狂暴,如果之前是一只猛兽,那么现在就是一个怪物。 ! !! 第四十七章 两个小姑娘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公孙玲珑像模像样的走在前面,背着小手,摇头晃脑的,如烟跟在她身后也学着她的样子,背着手笑容可掬。 “玲珑,你打算教我些什么啊?”如烟笑眯眯问道。 “叫师父!” “呃……?” “叫师父!”玲珑皱着眉毛嘟着小嘴说道! 她小大人的样子,如烟看着好笑,捏着她粉嫩的小脸儿笑道:“好好!玲珑师父,你打算教我什么呢?” 这下玲珑笑了,“教你什么我还没想好,你先练几手给我瞧瞧。” “我自己练?在这?” “不然咧!” 如烟看她那认真的样子,也不好反驳,找到方位站好身形准备开练。 嗖嗖…呼呼…啪啪… 如烟练的有模有样,虽说实战不怎么样,但要论其美感,如烟的这套拳法真是没的说,呼呼生风,拳脚扎实。 珑珑就在一边看着,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反正就是静静的看着,好像没有一点吸引她的地方。 如烟最后摆个收招的姿势,长呼一口气,定身站在原地。 “练完了?” “嗯,练完了。” 玲珑双臂环抱,围着如烟左一圈又一圈的转着,上一眼下一眼的瞅着。如烟被看得有些发毛。 玲珑叹口气道:“你这功夫如果用来表演那绝对是一流的,如果是实战的话恐怕你连边儿都粘不上,说是花拳绣腿恐怕都是抬举你了。” 被说的一无是处,如烟有些不自在,但还不足以生气,毕竟玲珑是她师父,况且还是个小孩子。 “玲珑师父,我也知道我这三脚猫的功夫不咋地,可也不是像你说的一无是处吧!” “你还不信?”玲珑双手掐腰微带怒声道。 “这倒没有,呵呵…” 虽然这么说,可玲珑还是看出了她的质疑。 “哼!我说一百句都是虚的,动动手才是实在的,我们俩交交手!” “玲珑师父,这样不好吧!” “哪那么多废话……” 搜…啪… 玲珑一把抓住如烟的手,用力向自己方向拽过来,紧接着对着如烟心口便是一掌。 没想到小姑娘说动手就动手,如烟赶忙用力撤回双手,身体迅速向后仰,同时抬起右脚,奔着玲珑面门蹬过去。姿势煞是好看。 玲珑不慌不忙,头往下一低,脚尖踮地,右手伸出二指,趁如烟立足未稳,冲着小腹便刺。 如烟赶忙收腿,哪知这只是虚招,只见玲珑借着身形娇小的优势,就在如烟撤腿失去平衡的一瞬间,脚底发力,猛的一蹬,整个身子好像离弦之箭,嗖的一声,瞬息间绕到如烟身后,二指轻轻的点在如烟的后腰上。如烟再想反抗已然来不及了。 “嘻嘻…漂亮姐姐,刚刚你已经死了。” 玲珑笑嘻嘻道,顽皮可爱,可是在如烟眼里,这笑容是那么恐怖,因为自己在她手上没过去三招。如烟再也不敢轻视这个小女孩。 “玲珑,你是怎么做到的!”如烟瞪大眼睛问道。 “这很简单啊,因为你的速度太慢了。” 如烟一愣,接着脸色一红。 “我听爹爹说过,你们这一路遇到不少坏人吧,我想你永远都是被保护着吧,或者说你是大哥哥的累赘。” 虽说玲珑人小,可说话的分量可不小,她的这番话真可谓一针见血,直插如烟心口。 如烟也不再笑,一脸的失意之色,撇着脸,低下了头。 “那要不要跟我好好学呢!” “当然!”如烟坚定道。 “哈哈……我有徒弟啦!”玲珑欢快的叫着,清脆的声音在竹林回响。 竹林深处…… 朗栎手扶着膝盖,弯下腰,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衣服被撕的一条一条的。 神犬也累的不轻,吐着舌头喘气,但是状态要比朗栎好得多,毕竟它有竹酒作为补给。 朗栎恨透了公孙云良,他明明就是在折磨自己,这哪里是干活,分明是耍赖,还有这条所谓的神犬,这哪里是神犬啊,谁见过喝酒的狗啊!诺大的竹林空无一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咔嚓…… 朗栎气还没喘匀,神犬上来就是一口,好在这一口咬在了衣襟上,不然二两肉就没了。就这样,一人一狗在竹林中漫无目的的又跑起来。 整整跑了一天,神犬整整追了一天,整个竹林几乎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 …… 晚秋的竹林,太阳落下的比较早,此刻的竹林不但没了之前的仙风道骨,反而有了一种别致的恐怖气息。 公孙云良也不知在做些什么,反正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人,几间茅草屋只有如烟和公孙玲珑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孩。 “玲珑……” “叫师父!” 如烟轻笑:“玲珑师父,天色这么晚了,朗大哥怎么还不回来啊!” “哦,你问他啊,可能回不来了吧!” 如烟有些不明白,“什么叫可能回不来了啊。” 玲珑双手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嗯,我也不知道,爹爹说的,他说大哥哥可能回不来了,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 如烟哦了一声。 “对了,公孙庄主呢,怎么一天没见到他啊。” 不说还好,如烟一提起公孙云良,玲珑顿时小脸儿沉下来,嘟着嘴道:“你问那个老头子啊,估计又去喝酒了吧。” 如烟越听越糊涂:“朗大哥晚上不是带回来竹叶酒吗,怎么公孙庄主还要出去喝酒。” “谁知道呢,懒得搭理那个老头子,哼!” 两人正聊着,外面传来鬼哭狼嚎的呼喊声,声音极其惨烈。 “公孙云良!我要杀了你!” 声音越来越近,如烟跟玲珑出门观瞧,这才发现,漆黑的竹林里跑来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后面还跟着一条狗。 离的近了,如烟才发现,这个人狼狈的比叫花子还惨,身上的衣服仅仅可以遮盖身体,美观上的感受一点都没有,可以说他的衣服是一根根布条拼凑成的。 等那人跑进了茅屋小院,如烟这才认出来。 “你是……朗大哥?” 那人喘着粗气,并不说话。 咯咯…… 公孙玲珑笑的前仰后合:“大哥哥,你怎么这么狼狈?” “你爹呢?”朗栎并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问公孙云良所在。 玲珑笑着摇摇头,如烟也有些忍不住笑:“朗大哥…你怎么…这幅打扮,我还头一次见。” 也不知怎的,神犬进到院子便不再追朗栎,蹦蹦跳跳的来到玲珑近前,头亲昵的蹭着她的腿。如果现在有人说它是个怪物那么一定会被说成是疯子,明明是那么可爱的一条小狗。 朗栎看它这个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上去一把撕碎它,可是又不敢过去。 “小黑,你把大哥哥怎么啦,为什么他这么看着你。” “它叫小黑?不是什么追风神犬吗?”朗栎瞪着眼睛问道。 “对呀,小黑就是追风神犬,追风神犬就是小黑呀。” 朗栎彻底无语了。 “朗栎,我的酒带回来了吗?” 公孙云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朗栎身后,笑眯眯的说道。 朗栎猛然回头,发现公孙云良笑眯眯的样子,心里恨的痒痒的,恨不得上去跟他打一架,可是理智让他放弃了这种想法,他知道面前的人要比追风神犬恐怖上百倍。 “没……没有!” “哎,跟我猜测的一样。”公孙云良若无其事的说着,他越这样,朗栎越是气的慌,可是又无可奈何。 “既然这样,也没办法了,我的酒算是喝不成了,你下去休息吧。”说着公孙云良转身要走,又好像想起什么事似的,回头接着道:“哦,对了,不许吃饭哦。” 话音落下公孙云良三晃两晃不见了踪影。 朗栎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低着头,没了一点力气,身上的骨头节咯吱咯吱响,没有一处不疼的。 “朗大哥,你还是去洗一洗吧,身上好多汗。” 如烟食指横在鼻孔下面,笑着说道,貌似有股难闻的气味。 朗栎也知道自己一身汗臭味,可是他不但没有起来,反而顺势躺在地上,月亮弯弯星斗满天,秋日夜风阵阵吹来,朗栎只觉得天旋地转。 洗了个澡,感觉很是清爽,但是身体更加疲乏,客厅的如烟和玲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聊什么,看到朗栎,两个小女孩急忙闭上了嘴巴。 “大哥哥,快吃饭吧,待会就要凉了。” 桌上摆着道菜,玲珑笑着跟朗栎说道。 “不是不准吃饭吗。”朗栎懵然道。 如烟玲珑相视一笑:“大哥哥,你还真相信老头子的话啊,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快吃吧,再说日后你多带回些竹酒给那老头子也就是了。”玲珑甜甜笑道。 一想到竹林的酒,朗栎就是一哆嗦,可是也确实饿了。 “你做的?”朗栎一幅不敢相信的样子。 “那当然,这可是我亲自下厨房做的哦。” 玲珑一脸自豪的样子。 朗栎坐下来,也不管什么绅士不绅士了,一顿胡吃海塞。 如烟和玲珑瞪着眼睛不转的盯着朗栎,二人都很吃惊。 一碗米饭也就是几口就消灭掉了,如烟还从未见过如此的朗栎。 朗栎放下碗筷,一幅知足的样子:“很好吃,但是,我觉得应该不是你做的,应该是如烟做的吧?”朗栎看着玲珑笑道。 如烟闻言喜滋滋的而玲珑瞬间沉下脸,气呼呼的看着朗栎。 “哼!吐出来!” ! !! 第四十八章 恐怖的实力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整个晚上,玲珑都没有给朗栎好脸色,小脸红扑扑的,翻着大眼睛,就是不高兴。 “玲珑,对不起呀,那么好吃的菜我都不敢相信是你这小孩子做的呢。”朗栎一边陪笑一边道歉。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哼?” 其实她怎么可能生朗栎的气,只是故意的不理他。 “对不起嘛,玲珑,下次不敢啦!” “还有下次?明天你要是再拿不回酒,你就真没饭吃了,我才不会再给你做呢,好心没好报。” “别吧,那样我会饿死的,你也知道小黑的厉害。” 玲珑沉着小脸,“忘恩负义的家伙,要知道这样,就应该让小白对付你。”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一个大人一个小孩儿,甚是有意思,如烟一旁看的很来劲。 “小白?还有小白?那是什么,另一只追风神犬吗?”朗栎头皮有些发麻。 看到他这个表情,玲珑心里舒服多了,坏笑着道:“小白是什么我不告诉你,反正比小黑厉害就是了,嘻嘻……” 朗栎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来,小黑是个怪物,那小白是什么……! 第二天好像是第一天的复制品,玲珑依然教如烟功夫,公孙云良依然不知去向,朗栎依然被一条怪物一般的小黑追的满竹林跑。 但是,朗栎这回学聪明了,他偷偷的带出一个小瓷瓶,每到一处有酒的竹子下面他都会以最快的速度偷偷的装进瓶子一些,不然小黑喝酒朗栎跑,根本跑不过它。 三闲道人让朗栎到百剑山庄提升实力,也不知朗栎的实力是提升了还是退步了,竟然跟狗斗上了。 竹林中的酒真可谓是人间极品,融合了竹子的清纯,酒的浓度,二者合二为一,不但可以回味,更能激发人的潜能,怪不得公孙云良和这追风神犬都喜欢,朗栎也开始着迷,当然了,喝多了,酒毕竟是酒,还是会上头的。 小黑追着朗栎满竹林的跑,远处的人站在竹枝上看着,面色凝重,不知想些什么。 尽管朗栎可以取到酒了,可是毕竟只是一点点,要达到公孙云良的一坛酒还差的十万八千里。 不出所料,朗栎还是未能带回一坛像样的竹酒,当然了,即使没带回酒,朗栎也没有饿着肚子。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一转眼就是半个月,朗栎还是没能完成公孙云良交给他的任务。 不过,这半月间,如烟的实力可是大步向前,慢慢的,好看的花架子荡然无存,换来的却是扎扎实实的基本功,无论是出招还是防守,每样做的都非常好,出手速度移动速度也得到了稳步加强,对于这一点如烟欣喜若狂,但是她明白,仅仅是这些还远远不够。 这天,公孙云良出人意料的出现在茅屋中,如烟已经适应了他白天不在的样子,这突如其来的反常让如烟还真有些不适应。 “玲珑,公孙庄主今天怎么有时间在这里,他平日里不都是踪影不定吗?” 玲珑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也懒得去管他,他想告诉我的事就是不想听他也得逼着我听,他要是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我就算是哭着喊着去上吊他也不会告诉我的。” 玲珑说的再平常不过,可如烟却对着奇葩父女感到汗颜。 这半月间唯一有点改变的就是如烟跟玲珑了,她们两个虽是师徒关系,可是相处的好像姐妹一般,而朗栎每天生活的目的就是重复前一天的生活,甚至这半月来他跟公孙云良都没说过几句话。 而今天公孙云良破例的早早的出现在茅屋中,朗栎也觉得有些诡异。 好在这几天衣服没有被小黑撕扯的太厉害,本来已经被如烟做的补丁贴着补丁,如果再撕碎,恐怕朗栎已经没有衣服穿了。 朗栎进到院子,与如烟玲珑瞎聊着,知道公孙云良在屋内,他们也懒得进去。 就在几人闲聊之时,朗栎只觉得身后吹来冷飕飕的凉风,回头看看却什么都没有。 可是,这股风来的甚是诡异,朗栎觉得有些不对劲,等他再次回头时,竹林里隐约走出两个人,远远的看不清楚,只知道是两个人,一黑一白。 他们走的越近,阴风刮的越强,吹起院中竹叶,打在脸上,有些微微的疼。 两个人好像忽然就到了眼前,也可能就是朗栎一眨眼的功夫。 只见这一黑一白二人的样子很是奇怪,黑衣人是个男的,浑身上下一片黑,脸色如铁一般,白衣人是个女的,长的不敢说难看却也好不哪里去。与黑衣人满身黑不同的是,白衣人浑身纯白,唯有嘴唇上的两片猩红格外的扎眼。 黑白二人挺身站在大门外,斜着眼睛看了看朗栎几人后目光重新定格在茅屋之上。 “公孙云良,可否出门叙话!”黑衣人声音低沉如洪钟一般。 茅屋内并未出现公孙云良的身影,静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与那日朗栎拜见公孙云良时如出一辙。 朗栎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故事,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 “公孙云良,胆小鬼,难道你怕了吗?”说话的是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声音尖锐的刺耳。 许久之后,公孙云良终于出来,手拿着一本未读完的书,面色有些不和善。 “你终于敢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呢。”白衣女子笑嗔道。 公孙云良也不生气,笑呵呵的:“给我下战表的人就是你们?!” 黑白二人阴沉一笑:“不错,正是我们,剑宗第一高手,我们早就想挑战你了!” 公孙云良笑着摇摇头,没再说话。朗栎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就是准备挑战剑宗第一高手,正好我也看看公孙云良到底是什么实力,朗栎暗暗想道。 玲珑一旁叹口气,很无奈的样子。 “玲珑,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叹气啊?”如烟把声音压的很低。 “已经几年没有这样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烦死了。” 她说的没头没脑的,朗栎和如烟有些糊涂,不明白她的意思。 玲珑看着他们俩的样子接着道:“几年前经常有人来山庄找老头子挑战,但是没有人能取胜,时间久了也就没人再来了,没想到今天又来了两个怪人。” 朗栎跟如烟这才明白,认真的看着。 “公孙云良,可以开始了吗?”白衣女人声音尖锐道。 “当然可以,你们两个一起上吧,把你们打发走了我还要喝酒呢。” 公孙云良若无其事道,但朗栎可以感受到这两个人身上的气势,无论是十方镇,还是五里堡,朗栎从未感受到如此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反观公孙云良,身上气息皆无,若不是亲眼所见,根本不会想到有人站在那里。 “你的龙渊剑呢?”黑子男人道。 “呵…你们还不佩让龙渊出世!” “你找死……” 说着,那两个怪人一前一后飞扑上去,公孙云良就这么站着,动也不动。 黑白二人拿着特别的兵器,如同锥子一般,又像一根细长的钢针,速度已经足够快,可是公孙云良还是站着不动。 奇怪的事发生了,黑白二人的锥子兵器明明已经刺中了公孙云良,可是竟然从他的身体穿了过去,无声无息,公孙云良也化作一道波纹消失不见,如同扔到水中的石子。 黑白二人瞪大了眼睛,惊愕的回头,发现公孙云良依然站在哪里,还是不动,留给他门的只是一道背影。 背影渐渐的看不清楚,直到消失不见,就像幻化的影子消散一样。 二人不敢停留,使出全身的力气高高跃起,双手的锥刺突然发亮,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由上至下猛然砸到地面,院中的竹叶四散而起,而竹叶受到冲击,如刀一般锋利。 朗栎如烟还有玲珑急忙跳的远远的,不然竹叶刀片会把他们活活绞碎。 沙沙…啪啪… 竹叶打在草屋上,竹竿上发出声响,巨大气流如同水纹一般,冲击着地面。 可是依然不见公孙云良身影,空中的两个人冷汗也流了下来。即便他们有再高的功夫面对这种无声的压力,心中也紧张的厉害。 哪知就在他们惊诧之余,天空中打了一道厉闪,好像闪电一般,没看清楚是什么,只见黑白二人身子一僵,紧接着瘫软下来,从空中坠落。 嘭的一声,两人重重摔到地上,震的竹叶四外飘散。公孙云良好像幽灵一般,也不知从哪里,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来。 身上依然气息皆无,可就是因为这样,更加显得诡异可怖。 如烟惊恐的捂着小嘴,眼睛充满了惊讶与害怕。 “朗大哥……发生了什么,怎么我什么都没看见!” 朗栎苦笑一声道:“我也没看清,我相信那黑白二人也没有看清,不然他们不会这么狼狈,玲珑,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玲珑翻着大眼睛,“我当然知道呀?” “哦?到底怎么回事?”如烟追问着。 “也没什么奇怪的,其实老头子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的,一直都没有动过!” …… ! !! 第四十九章 无敌公孙云良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黑白二人在地上蠕动着,尤其是白衣女子,雪白的脸上嘴角挂着血丝,眼睛瞪的通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黑衣男子手捂着胸口,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你做了什么?” 公孙云良貌做思考道:“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站在原地,怪就怪在你们太弱了。 一句话比一记摧心掌来的威力还要可怕,黑衣男子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 “你们走吧!”公孙云良背过身道。 “公孙云良,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们还没有使出全部实力,你只不过是侥幸而已!”黑衣男子面目狰狞道。 “呵呵…侥幸,确实是侥幸,只不过是你们侥幸没死而已,如果还想给阴阳山留点脸面的话那就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不然你们可就再也没有侥幸的机会了。” “你……!” 黑衣男子还要说些什么,却被趴在地上的白衣女子拦住。 咳咳…… 白衣女子费力的站起身,努力的让自己不再摔倒。二人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的向草门走去。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差这么多!”白衣女子走到一半停身回头道。 “这不是差多少的问题,而是你们跟我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寒风吹拂着竹林,黑白二人再也没有说话,甚至一刻停留都没有。 整个事情从发生到结束也没用半柱香的功夫,黑白二人来的快走的更快。 朗栎目睹此情此景心潮澎湃,他以前认为三闲道人的实力已经足够出色,可今日一看,三闲道人的实力可能还不及公孙云良的一根手指。 “他们是什么人?”朗栎终于开口问道。 “怎么,你有兴趣?”公孙云良歪着脑袋回道。 朗栎不说话,就这么死死的盯着公孙云良看,像个耍无赖的孩子。 “哎……他们是阴阳山的阴阳二使,阴晴白雨。” “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你当然熟悉,他们的主子可是魔宗十大刀主之一的冥王刀西门烈!”公孙云良漫不经心道。 “什么?魔宗刀主!” “是的,号称魔刀第一人。” 朗栎心中惊恐万千,生平第一次触碰到魔宗中心。 “他们既然是冥王刀西门烈手下的阴阳二使,怎么这么弱,看来这魔宗刀主也不过如此啊!” 公孙云良垂下头,非常无奈的长叹口气。“我真的不明白朗云帆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蠢的儿子。” 噗… 身后的如烟和玲珑忍不住笑出声来。 “亏你还自称是水寒剑主,这点道理都不懂?不是他们太弱,而是我太强,知道吗!” “不知道……” 这下轮到公孙云良无奈了,两手摊开,表示无以言表。 “之所以能称为剑主刀主是因为本身要具备超人一格的实力,不然根本驾驭不了手中的刀或者剑,剑主和刀主的实力与他们手下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拿来相提并论的。 你应该知道三闲老道吧,他的实力在江湖上已经很强了,可是跟他的剑主师兄昆仑子比起来什么都不是,这会懂了吧。” 朗栎盲目的点点头,好像自打来到百剑山庄后,脑子也变得迟钝了。 “说了这么多,你跟冥王刀西门烈到底谁强?” “嗯……不知道,反正二十年前虐他如狗。” 如烟双手挂在玲珑肩上,她俩一蹉一蹉的来到近前。 “老头子……” “叫爹!” 如烟这才明白,感情小姑娘的这一套都是跟他爹学的。 “爹爹,你今天怎么在家,不去喝酒了?” “我还以为今天能喝到竹酒呢。”公孙云良说着,眼睛斜愣着朗栎,后者脸一红,眼睛看向别处。 公孙云良也不在乎朗栎怎么想的,转身就要走,可是被朗栎拦住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说!”公孙云良一脸的不耐烦。 “为什么放走他们,他们可是魔宗的人!” “呵呵…小子,谁说魔宗的人就放不得?我告诉你,魔宗的人不一定都是坏人,剑宗的人也不一定都是好人,明白吗。” 说完,公孙云良慢慢悠悠的走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的意思是西门烈是好人?”朗栎看着公孙云良远去的背影喊道。 “呵呵……这就不知道喽,对了,明天小白也会跟着你哦。”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 距离百剑山庄万里之遥的一片深林里,一个年轻人慢慢的走在林间,心思过于沉重,根本无暇欣赏身边的美景。 百木山庄一行让年轻人对巫山有了新的了解。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朗栎分别的齐青寒。 木易尘对他说的话仍然声声在耳,如同刻板一样钉在了心中,原来自己背负的使命并不比朗栎轻。 回想起往日在巫山的一幕幕他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到现在才知道父亲和大伯为了自己竟然付出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大伯甚至终生不娶。 想到这,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巫山,一诉往日忧肠。 齐青寒风雨兼程,连日赶路已经精疲力尽,刚好路边有一处小茶棚,齐青寒便坐了下来,喝点茶水吃点东西继续赶路。 刚好,几辆镖车也路过这里,镖头与趟子手也到茶棚休息喝茶,一时间小小的茶棚人满为患。 “哎,兄弟,听说了吗,银叶城的玄姬郡主失踪了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找到没有。”旁边桌的几个镖局伙计闲聊道。 “可不是,谁知道这玄姬郡主怎么想的,放着那么好的日子不过,偏偏玩儿什么失踪,真是的。”另一个伙计接过话茬。 “嗨,我说你们俩也真是的,管她什么郡主不郡主的,我们只要把东西安全送到银叶城,咱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银子到手了,才是真的。” 另外几个伙计也随声附和着。 齐青寒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他们运的什么东西不知道,但是他却听到了玄姬郡主和银叶之城。 可当齐青寒想认真听时,那些人已不说这个了。 正在这时,道的右手边慌慌张张的跑来一位女子,后面还跟着一群拿着刀枪棍棒凶神恶煞的人。 看穿着,女人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子女,衣服雍容华贵,只是头发散乱不堪。 裙子太过繁长,女人慌慌张张的,一脚没注意,踩到裙子上跌倒在地,也就这一瞬间,跟在她身后的人也到了。 “小娘们儿,还他妈挺能跑,跑啊,继续跑啊。” 啪! 带头的高个男子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女孩的脸上,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可是女孩一生也没叫,虽然流着眼泪,可是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高个男子。 “看你有几分姿色所以才没杀了你,你他妈还给脸不要脸。” 高个男子张手还要打,可是手举起来了,却被另一只手紧紧抓住。 高个男子眼睛贼光闪闪,一脸不善的盯着抓住他手的人。 “你谁啊,少他妈管闲事!”说着就想甩开那人的手,可是试了几次,那人动也没动。 高个男子挺身站好,歪着脑袋斜瞪眼。“小子,我看你是纯心找茬是吗,怎么,你也喜欢这小娘们儿?没问题,等哥儿几个玩完了她就是你的了。” 来人正是齐青寒,他早就看出事情有些不对头。 “朋友,得饶人处且饶人,即便天大的愁也不至于十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吧!” 高个男子笑了,感觉在笑这个年轻人自取其辱。 “朋友?谁他妈和你是朋友,兄弟们,给我上,废了他。” 说着,高个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疯狗一般向齐青寒扑过来。 齐青寒哪会在乎这个,拽出宝剑横在胸前。 嗖……噗噗…… 没到十个回合,已经有几人倒在血泊之中,可是还有十几个人,他们可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这些人单拉出来谁也不是齐青寒的对手,可是好虎架不住狼多,十几个人一起对付一个人,齐青寒一时半会儿也难以取胜。 女人趁此机会悄悄的躲在草丛之中。 自打下了巫山,齐青寒基本没有几天是清闲的,每天不是跑就是战斗,尤其是在五里堡,消耗太大,到现在也没有完全缓过来,如今又对上这如狼似虎的一群人,还真有些吃不消。 坐在茶棚的镖头也看到了,他紧紧的皱着眉,在考虑要不要出手相救,毕竟保镖保的就是平安,绝不可节外生枝,可是今天的事让他左右为难。 此时,齐青寒所剩气力不多,眼看着就要吃亏,那镖头终于坐不住了,号令一声所有镖师冲进战场。 他们的加入,贼人们如同决堤了的洪水,一泻千里再也招架不住,相互使个眼色,纷纷跳到路旁的草丛之中,仓皇逃跑。 他们跑了,齐青寒也松了口气,连忙抱拳道:“多谢镖头相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镖头看着一表人才的齐青寒也笑了:“没什么,路见不平吗,呵呵……” “敢问镖头尊姓高名?” “龙威镖局康火麟。” “在下齐青寒。” 齐青寒又一次谢过了众位镖师,康火麟皱眉道:“齐公子,相逢即是缘分,但你也应该知道,做我们这一行的怕的就是风险,刚刚那些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我这还有几车镖呢,不能在此多留,赶路要紧。” “真是给康镖头添麻烦了。”齐青寒愧疚道。 “这算不得什么,那齐公子,咱们后会有期。” ! !! 第五十章 再回巫山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康火麟带着镖车走了,齐青寒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女人。他左右看看,也不见那女人踪影。就在他要离开时,草丛里传来沙沙响声。 齐青寒猛然回头,这才看见,女人颤颤巍巍的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多谢公子相救!”女人脸色苍白,头发蓬乱,脸上还有些许尘土。 “哦哦……不必客气。” “你怎么……” 还未等齐青寒把话说完,女人晃晃悠悠的,扑通一声晕倒在齐青寒怀里。 “喂……你怎么了,起来啊!” 连呼几声也不见女人回答,齐青寒试着摸摸女人的额头,凉凉的。昏迷的女人好像很痛苦,身体缩成一团。 齐青寒略懂医道,知道她这是饥饿所致,故此,又在茶棚买了些点心揣在怀里,抱着女人离开了这里。 走了约有五里地,齐青寒实在是走不动了,路边找了棵树,把女人依靠在树下,拿出水袋,慢慢的滋润着女人干涩的嘴唇。 渐渐的女人有了知觉,紧接着咕咚咕咚,大口大口的喝水。又过了一会儿,女人脸色好了一些,齐青寒又把在茶棚买的点心拿出来。 女人苍白的脸泛起丝丝红润,可食物到了嘴边,她心底的最后那份矜持也决堤了。 她好像几天没吃东西,狼吞虎咽的,但终归气色好了些,可是眼神总是回避着齐青寒。 “姑娘,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被那么多人追杀。” 女人有些慌张。“没什么,只是一群追债的。” 齐青寒苦笑,这个理由怎么听怎么都是假的,就冲她身上这身衣服也不像是欠债的人。 “姑娘,我没有恶意,要不然也不会救你了,我只是想知道原因,看看是否能帮你。” 女人还是抿着嘴不说话,很倔强,可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姑娘,我真的没恶意,不然刚刚你都昏迷了,我什么也没做,再说我想你也不想再遇到今天的事吧。” 女人把脸靠在大腿上,抽泣着终于哭出了声。 齐青寒抬起手,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女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扑到齐青寒怀中放声痛哭。齐青寒一时不知所措。 或许烦闷和委屈随着泪水减弱了些,女人坐起来,双鬓微红,有点尴尬,紧接着道:“我叫沈涵馨,云州古城郡人……” 女人有些哽咽,接着道:“我家住在古城郡,我爹是一个小中立门派的派主,叫飞刀门,门派也百十多个弟子,我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志向,只想把祖传的武艺继续传扬下去,也不知是谁传的,说我爹知道江湖至宝墨石之戒的下落,因此,我家近几年都不安生。 就在三天前的一个夜里,我和爹娘在屋里闲谈,门外突然闯进来一群强盗似的人,趁门派弟子不在家向我爹索要墨石之戒,可是我们毕竟是个小门派,他老人家又怎知江湖至宝的下落,就在那个夜晚,那帮贼人杀了我全家,大师兄为了救我,活活死在了他们的乱箭之下,尸首也被他们剁成了几段,我跑出去,向本门弟子所住的寝舍搬兵,可我还没到那里,远远的看着那里火光冲天。 他们在角落里发现了我,派了一队人来抓我,我只能跑,整整跑了三天三夜,一直跑到刚才的地方,这才发生今日的事情。” 女人说完双眼通红,掩面而泣,悲惨至极。 齐青寒听完女人的叙述,眼神冷的吓人,手背青筋暴露,一拳重重的打在树上。 许久之后,齐青寒冷静下来,轻轻拍打涵馨肩头,“杀你全家的人是谁?” 涵子女摇摇头,“我要知道他们是谁,我就是死也要去报仇!” 二人心情都很沉重,虽然很愤怒,但是齐青寒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跟我走吧!”齐青寒突然道。 涵馨一愣,“跟你走?你又是谁!” “齐青寒,巫山派齐青寒!” 涵馨先是一愣,然后落寞道:“跟你走又能怎样,你能帮我报仇?” 齐青寒苦笑,“我未必能帮你报仇,但是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他日得知真相,我定然全力相助,我还有几个朋友,他们也会帮你的。” 涵馨眼睛一亮,紧接着又黯淡下来,“真的可以嘛?” “当然!” “如今江湖险恶且微妙,你就不怕我是哪个门派的野心家使用的苦肉计?” 齐青寒一笑,“不怕,你的眼睛骗不了人。另外之所以会有野心家,无非就是为了那几样宝物而已,恰好,我的朋友跟这几件宝物都有关联,跟着他我想一定能找出杀你全家的凶手。” 涵馨犹豫着,最后还是答应了,她也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我们去哪,巫山吗?” “嗯……” “可是我这样子……” 齐青寒这才注意到她的样子,衣服是很华丽,但是连脏带破的,根本没法再穿,脸上满是灰尘,头发七扭八歪的,发簪挂在头上摇摇晃晃的,齐青寒一笑,“你先简单收拾一下吧,到了前面的镇店再换吧。” 言罢,二人并肩启程。 到了小巫山镇,此地距离巫山已经不远了,加紧脚程,估计今晚便可回到巫山。 齐青寒在镇子上带着涵馨买了衣裳,租了客店,又吃了些东西,涵馨躲在房里洗澡。 跟朗栎等人分别已近满月,不知他和如烟可好,还有吕子潇,没他在身边还真有些无聊呢。 齐青寒正想着,涵馨缓缓的从房中出来,不出来还好,一出来,齐青寒嘴里的实物差点没把他噎死。因为这个半路捡来的姑娘实在太美了。 出水芙蓉,天然雕饰。落落大方,尤其一笑,说是百人羡千人醉也不为过。 “涵……涵馨姑娘,这么快就出来了!” 齐青寒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涵馨害羞的红着脸,低下头,可转眼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齐大哥,我...我们走吧!” “哦…哦…!” 也不知怎的,自打涵馨换了模样,齐青寒就是觉得有点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二人都很尴尬,因为这样,所以走的比较快,天刚擦黑,便已到了巫山山口。 巡山弟子见有来人,远远的拦住他们,齐青寒也不说话,他知道巫山的规矩,所以,也没有多说的必要。 巡山弟子来到近前见是少掌门,赶忙上前,惊讶道:“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是天奎啊,回来有些事情!” “这位是?” “哦,她是我的一位朋友。” 天奎不敢多言,赶忙让路。二人顺利通过山口。 “少爷带媳妇儿回来啦,真漂亮,大掌门二掌门一定会高兴的。” “是啊,我还以为上次那个受伤的女孩是我们少掌门夫人呢,看来这个才是。” 天奎跟一个巡山弟子小声嘀咕着,可是还是被齐青寒听到了。涵馨红着脸低着头,齐青寒脸也涨得通红,怎么看怎么别扭,气氛好不尴尬。 终于到了巫山顶峰,看着周围的一草一木,齐青寒倍感亲切。 早有弟子飞奔报告了齐氏兄弟,他二人正站在大殿门口等候着。 “爹,大伯!”齐青寒远远的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青寒,你刚走了两个多月,怎么就回来了?”齐向天边说边扶起他。 “哎,一言难尽!我们先别说这个了,爹,大伯,我给你们介绍一个人。”说着,把涵子女带到近前。 “她叫沈涵馨,我在路上救的一个人,涵馨,这位是我大伯,这位是我爹。” 涵馨依次问好,齐青寒命人把涵馨带到客房。 闲话不多说,爷仨来到书房,齐向天迫切问道:“青寒,快说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齐青寒苦笑着,一字一句讲诉着经过。 齐氏兄弟听罢久久不语。好像自己处在危险之中一样。 “这么说是三闲道人司马行空让你们各自分开的?”齐向山问道。 青寒点点头。“爹,大伯,你们也知道三闲道人?” “对于你们年轻人来说可能有些陌生,可对我们这些老头子来说,他可谓是鼎鼎大名啊,一把亮银盘龙剑,除了剑主刀主,恐怕鲜有对手啊!”齐向天赞叹道。 “是啊,若不是他,我们几个人恐怕早就死在五里堡了。” 齐向天疑惑道:“你说三闲道人将你们分开,那他们三个去哪了?” “朗栎如烟去了百剑山庄,找龙渊剑主公孙云良,吕子潇跟着三闲道人走了。” 二人点点头叹道:“或许公孙云良会是破解这局死棋的钥匙!” 齐向山手捋胡须点点头,眯缝着眼睛,好像想起什么,“青寒,你说你们在五里堡遇见了既不是魔宗也不是剑宗更不是中立门派的紫衣人?” “嗯!”齐青寒点点头。 “这就怪了,他们是谁呢?到底有什么目的。”齐向山沉声,自言自语。 “三闲道人也觉得奇怪,他也很紧张,好像要去通知什么人。” 齐氏兄弟思考着,久久不语。 “大伯,爹,明年九月初一是万宝莲花会?” “嗯,是江湖武林的一次盛会,怎么了?”齐向天问道。 “我想去,我想变强!”齐青寒目光灼灼。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十一章 百年兴衰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齐青寒话已出口,可是齐氏兄弟半晌不语。 “青寒,你想参加万宝莲花会,你想变强,这我们很高兴,只是,我与你大伯已经将我们毕生的功夫都传授给你了,你现在差的只是经验和磨砺。 如果在此之上还想突破的话,我想我们很难办到。”齐向天说的很诚恳,但并没有熄灭齐青寒眼中熊熊火焰,反而异常猛烈。 “爹,大伯,我知道你们的良苦用心,也明白巫山上也没有什么是我可以学的了,既然这么说,我也不为难二老,只是我想知道侠医向天山是什么?” 话音落下,齐向山一抖,手中的茶杯险些掉在地上。 “你是听谁说的,什么侠医向天山!”齐向山目光闪烁道。 齐青寒缓缓起身,眼圈红红的,激动道:“爹,大伯,你们还要瞒多久,为什么不告诉我!” 齐向天撇过头,不想提起往事。 “你先告诉我,是谁告诉你的。”齐向山沉声道。 “我回来之前去了一趟百木山庄!” “呵……原来如此,当初让你们去百木山庄取仙人草时我就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齐向山苦笑道。 接着,齐向山讲诉了关于巫山的历史。 “百年前,我们巫山派的名声并不是很好,不是因为我们为人的品质问题,而是因为我们独传的武功。都是些让江湖正派所不齿的禁术邪术,即便我们本身的实力很强,但依然被江湖门派所孤立,根本没有人愿意做巫山派弟子。 你爷爷为了扭转这种局面,潜心钻研医术,他认为只有医术和我们本门的武功相结合才能溶解功夫本身的邪气。 虽说做法有些奇怪,但是效果确实不错,也恰好在这个时期,江湖因为权力和利益的纷争展开了厮杀,巫山派虽不是名门正派,但却是一股强劲的势力,各门派为了利益又放下身段前来拉拢我们。 可是多年的积怨怎能随着一时就能消解,你爷爷并不买他们人情,就是因为这样,得罪各个门派,他们为了争取巫山派的援助竟不惜在巫山展开一场惨烈的厮杀。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虽然巫山派不插手,但是战场摆在巫山,我们又怎能真正的脱身,你爷爷为了平息这场争端,在众门派眼底下自废武功,纵身跃下万丈悬崖。” 齐向山说到这顿了一下,眼中充满痛苦。 “那侠医向天山又是怎么来的?”齐青寒接着问道。 “呵……这个说来就没传言的那么离奇了。你爷爷跳下悬崖,却把毕生的功夫传授给我和你爹,但是这种武艺修炼极其残忍,所以只有我学了,你爹并没有,所谓的侠医向天山指的就是我。” 齐青寒瞪大了眼睛,虽然心里早已知道答案,但听到大伯亲口说出,还是忍不住吃惊。 “那您又是怎么成为侠医的呢?” “呵呵……年轻时我以侠医的名字行走江湖,以医和武救于世人,又以医和武杀死了当年逼死你爷爷的人。” 齐向山笑的皱纹堆垒,可齐青寒却觉得一向慈祥的大伯此刻笑的是如此恐怖。 “那些门派的后人就没有找你报仇吗?” “他们当然想要找我报仇,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侠医是谁,我把那些人杀了之后便隐退江湖,世间再无侠医,更没有向天山,而巫山只有一个当家人,那就是你爹,齐向天。” “那次纷争与二十年前魔宗剑宗的争端有什么联系吗?” 齐向山摇摇头,“我相信有关联,只是没有切实的证据。” “那木易尘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巫山的事?” 齐向山愣神不开口,齐向天接着说道:“当年逼死你爷爷的人中就有百木山庄的人,木易尘的姐姐木风灵曾是你大伯最喜欢的人,因此,放过了百木山庄,但是你大伯和木风灵从此断绝了来往,你大伯终身不娶,木风灵终身不嫁。” 齐青寒听完心里五味杂陈,压抑的不得了,呆呆的坐在那里久久说不出话来。书房变异常安静。 “哎……都是些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齐向山打破沉寂道。 “大伯,您太苦了,这样做值得吗?” “孩子,苦不苦要靠自己的思考去评断,如果说我的一生都在为了别人活着,拼了命也没得到好结果,这样我很苦。可我为的是什么,我守住了巫山,守住了你爷爷的基业,这样一想我又不觉得苦了,苦不苦,快不快乐并不是取决于自己得到了多少,失去了多少,要用自己的内心去思考去评判若无遗憾,还有什么值得我悲哀的呢?” 齐向山如同一个饱经风霜的智者跟青寒诉说着,齐青寒用力的点点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现在轮到我问你了。” “大伯,您说!” “你说你想去万宝莲花会,你想变强,为什么?” “为了朋友,为了巫山,为了您二老,也为了我自己!” “好!那我再问你,你的实力虽说算不上顶尖但也不弱,巫山派掌门的位置早晚是你的,你大可不必经受什么磨练,可以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这样不好吗?” 齐青寒没想到大伯会这么问,不过没关系,他早就有了答案。 “大伯,爹,不走出去不知世界之大,不去体会不知江湖的险恶,我曾经自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可真到了江湖上我才发现原来我什么都不是,如果我不变强,我永远是个弱者,如果我不变强,巫山派早晚会毁在我手里。” 齐青寒眼神异常坚定,没有丝毫动摇。齐氏兄弟欣慰的笑了,他们可以放心的把巫山交给他了。 “的确,如你所说,我们巫山还有更高深的武功,只是学起来不光要刻苦更重要的是得经受得起痛苦,你做得到吗?” “莫非是爷爷留下的医武结合?” “没错,就是医武结合,但是要承受的痛苦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大伯,您说吧,什么痛苦我都可以承受!” 齐向山长叹一口气,似乎还在犹豫着,齐向天也默默无语,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大伯,到底是什么,快说啊!” “废其武功,打断经脉!” 短短八个字,好像在齐青寒心中响了一声炸雷。 “只有这一种方法吗?!” “只有这一种方法,不但如此,如果你坚持不了这种痛苦,哪怕有一丝退却不但你武功尽失,而且还会终身残疾。” 齐青寒冷汗流了下来,他没想到大伯所谓的痛苦竟会如此残忍。 “青寒,决定了吗?” 齐青寒半晌不语。 “大伯当年也是如此吗?” “呵……比这还要痛苦,因为那时你爷爷已经不在了,你爹还尚在年幼,一切全靠我自己。” “既然如此,大伯受得我就受得,再大的痛苦我也要变强!” “好!这几日我便准备,你先看下去吧!” 齐青寒走了,屋子里只剩下齐氏老哥俩,每个人都是愁容满面。 “大哥,真的要如此吗?这样可能会死掉的。” “哎,我何曾不这样想,但是你看那孩子的眼神,我还能说什么呢?” “可是……” 齐向山一摆手:“我知道,他是你儿子,但我又何尝不把他当儿子呢,我一生无儿无女,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青寒身上,我比你还舍不得,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再说,这是我们巫山派最强的绝学,你也不想它失传吧,你放心,就算陪了我这条老命也要力保青寒平安无事!” 齐氏兄弟仰头看着夜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初到巫山派,沈涵馨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不自在,仆人将她带到客房,她就老老实实的在那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邦邦几下敲门声,沈涵馨先是一惊,然后紧张道:“谁…谁啊!” “涵馨姑娘,是我!” 听声音是齐青寒,沈涵馨稍稍宽心。 “齐大哥,你来啦!” “嗯,来看看你,怎么样,还习惯吗?” 沈涵馨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啦,齐大哥让你费心了。” “呵呵……没事,刚刚我与大伯和父亲有些事情,所以也没有具体介绍你,明日我会带着你去见见我爹,和大伯。” “好!”沈涵馨红着脸,低下头。 气氛有些奇怪,好像进门儿的新媳妇儿拜见公爹一样,两人好不自在。 “齐大哥,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不会是因为我吧。” 齐青寒回过神,连忙摆手道:“没没没,只是有些事情跟父亲和大伯交代了一下,心里有些烦闷罢了。” “哦,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说吗?” “呃……” 沈涵馨好像做错事的小姑娘,急忙道:“齐大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好奇,你没必要跟我说的。” 齐青寒看着她的样子,很可爱,可是现在的他完全笑不出来。 “涵馨姑娘,过几日,我身上可能会发生些不好的事,到那时...你不要害怕。” 齐青寒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几句便匆匆的离开了房间,剩下沈涵馨一人晕头转向。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十二章 阴谋初现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巫山之时,齐青寒已经睁开了眼睛,并不是起的有多早,而是一夜未眠。 沈涵馨也没怎么睡好,初到巫山,人生地不熟的,她有些紧张和害怕。另外每当闭上眼睛时,脑海中总会浮现自家惨遭灭门的画面。故此昏昏沉沉的,时睡时醒。 就这样,几乎所有人都彻夜未眠,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涵馨姑娘,醒了吗?”齐青寒来到沈涵馨房门外轻轻叩门道。 沈涵馨打开房门道:“齐大哥,这么早!” “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没,我早就起来了。” “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沈涵馨一愣,然后点点头,跟在齐青寒身后。 巫山深秋,树叶变黄。雾气环绕山间,露水荡漾在叶子上晶莹剔透,空气有些凉,却有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爽,山间偶有些许人家,炊烟袅袅,人间仙境。 齐青寒和沈涵馨一前一后走在林间,话语并不多。来到另一座高山之颠。 太阳渐渐升起,朝霞满天,映衬在棉花一样的云朵,橘红霞光,如此美景,或许预示着一场大雨。 “这是巫山最高的地方,万丈崖!”齐青寒淡淡说道。 “好美啊!” 朝霞映在沈涵馨脸上,点点红晕,目光晶莹。 “是啊,是很美,可是,这么美的地方却是个不祥之地!” “哦?这是为什么?”沈涵馨惊讶道。 齐青寒苦笑道:“巫山派兴衰由此而起也由此而落,从我爷爷那辈一直到我父亲这辈,都由此沉沦,如今轮到了我,不知道这会是我的起点还是终点。” 齐青寒说的有些模棱两可,又有些莫名其妙,但看其脸色,沈涵馨知道,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齐大哥,我知道,一定会有什么事发生,但我觉得你是害怕大过于担心,你心里害怕,所以才会有这种担心,这种表情,就像我一样,全家人惨遭灭门,唯独剩下我自己,我很害怕,谁都不敢相信,当然,也包括你,我唯一能相信的只有我自己,我想,齐大哥也应该相信自己才是。” 齐青寒闻言身体一震,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竟然能一针见血的说到自己的痛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可是却被别人一眼看穿。 “我有个朋友,与他相识也不过几月有余,但是已经是生死患难的兄弟,他曾有着显赫的家世,如今却一无所有,身背杀父夺江山之仇,又被敌人无止境的追杀,可我从未见过他有过一丝动摇,甚至每天都很开心的活着,或许跟他比,我真的差了好多吧。”齐青寒面色深沉道。 “呵…齐大哥,人与人之间差距很大,但又不是很大,唯一差的可能就是内心的坚强。” “或许吧!” 二人不再说话,抬头远望巫山风光,朝阳的余光,照在两人的脸上,久久的。 走在通往大殿的石阶上,沈涵馨好像听到呼呼的风声,好像有什么人在打斗。果然,远处的一颗树上,两个老者站在树梢,你来我往,战在一处,速度极快,虎虎生风,甚是精彩。 “他…他们不是二位伯父吗,怎么会…”沈涵馨捂着小嘴儿道。 “呵呵,不必在意,我爹和大伯经常这样相互切磋的,没事。”齐青寒笑道。 “爹,大伯……”齐青寒远远喊道。 嗖…啪啪… 齐氏兄弟并没有罢手,依然缠斗着,只见齐向天脚踩树枝,以树枝的弹力猛然高高跃起,连续几脚,齐向山也不甘示弱,双手封住面门,空中转着身子连连后退,就在齐向天踢完最后一脚时,齐向山一抖手,一股强劲的掌风袭来,齐向天空中翻了几个筋斗,掌风走空,哥俩收招定势,飞身跳下来。 齐青寒和沈涵馨连忙走过去。“爹,大伯!” “二位伯父好。”沈涵馨害羞道。 齐氏兄弟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姑娘,昨日听青寒简单的介绍了你,对于你的遭遇,我们兄弟感到同情。”齐向天声音和缓道。 沈涵馨面露伤心之色,眼圈红着低下了头。 “快进屋吧,进去我们在慢慢聊。”齐向山说着,转身向大殿走去。 “姑娘,听说你是云州古城郡飞刀门的人?”齐向山挑声问道。 沈涵馨点点头。 “那你父亲就是飞刀门门长沈长海喽?” “大伯认识家父?” 齐向山一笑,“算不得认识,只是年轻时有过一面之识。” 沈涵馨面露失落。 “姑娘,恕我直言,你父亲因墨石之戒而死,这个传言是怎么开始的?” 沈涵馨眼圈红着,颤抖着声音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小时候听父亲说剑宗宗主朗云帆在天芒山大战之前,最后到过的门派就是我们飞刀门,可能是因为这样,那些人才会认为朗云帆将墨石之戒交给了我父亲吧。” 齐氏兄弟点点头,“那你没有看清那日在你家行凶的人的样子吗?”齐向山再次问道。 沈涵馨努力回想着,“那些人穿着各式样的衣服,看不太清楚,我只记得有个好像是带头的人,长相很凶,脸上斜着有二指长的疤痕,手拿一柄大号的砍刀。” “面带伤疤,拿着大号砍刀?莫非是大刀门的人?”齐向山捋着胡子,自言自语道。 “大刀门?莫非是我在五里堡遇到的大刀门是一个门派的?可是那些人衣着整齐,行动一致,根本不是涵馨姑娘所说的杂乱不齐啊。”齐青寒疑问道。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大刀门属于魔宗,按照沈姑娘所言,那人应该是大刀门的天罡刀闵风良,可是他们行事不该如此散乱,即便是沈长海知道墨石之戒的下落,魔宗的人也不该是以这种方式索取,实在是奇怪。”齐氏兄弟也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可以肯定,其中必有蹊跷。 “这么说,杀死我全家的人就是大刀门的人喽!”沈涵馨激动道。 齐青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齐向山思考着道:“姑娘,你先别激动,据我所知,你们飞刀门虽然不大,但是以你爹的实力也不至于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其中必有什么蹊跷之事,天罡刀闵风良很可能只是个刽子手,真正杀死你全家的人恐怕另有其人。” “会是谁?魔宗的人吗?”齐青寒急忙问道。 “很有可能,但也不确定,你在五里堡不也看到以罗康为首来历不明的紫衣人吗。” “也就是说,杀人的有可能是大刀门的人,而背后真正的唆使者还不确定?” “可以这么说。”齐氏兄弟点头道。 沈涵馨面色忧伤,好不容易知道了真相,原来只是些皮毛而已,更深层的东西还是不清楚。 齐青寒看着她的样子安慰道:“涵馨姑娘,我们已经有了头绪,找到真相只是时间的问题,你也不要过于沉闷,终有揭开真相的那一天,就像你今早在万丈崖跟我说的一样,你不相信任何人,但我想成为你的例外,请你相信我,好吗?” 齐青寒炙热的目光或许感染了沈涵馨,她努力的点点头,克制自己不要哭出来。 “姑娘,青寒说的对,虽然你失去了所有家人,但我想你要找的人也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还请你放宽心,就在巫山待着,虽然短时间不能帮你报仇,但若有人想在巫山对你不利他也要掂量掂量,你看可以吗?” 齐向山以老者的姿态安慰着沈涵馨,可能是自她逃离古城郡感到最温暖的一次。 “多谢二位伯伯,还有齐大哥,我会坚强的,直到找到杀我家人的仇敌那一天。” 齐青寒,齐氏兄弟都笑了,可能这回是巫山再次崛起的开端。 “姑娘,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们跟青寒还有些事情商量,如果你不害怕,也可以在这待着。”齐向天笑道。 “什么事,很危险吗?”沈涵馨有些担心的看着齐青寒。 “危险倒也谈不上,可能会有些风险吧。” “那我留下来!”沈涵馨目光坚定道。 齐氏兄弟摇头苦笑,暗道时间万物皆逃不开个情字,看来,巫山对这女孩恐怕不止帮她报仇那么简单。 他们兄弟的心思齐青寒和沈涵馨又怎会知道,跟着二位老者来到了练功房。 “青寒,你可想好了吗,这种痛苦可不是随便可以承受的,说实话,我与你大伯都不同意这样,因为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齐青寒看了一眼沈涵馨,坚定道:“爹,大伯,我想好了,现在已经不是为了我一个人,请二老放心。” “好吧,我先封住你的经脉,然后废了你的武功,这只是第一步。另外你每日用你大伯所泡制的药水浸泡身子,十日之后方可打断你的经脉。” 齐向天说完,齐向山紧接着道:“所谓医武结合,医再先武在后,这期间我会尽力教授于你医术,但是想在十天就能学会医术那是不可能的,我尽力而为。” 沈涵馨又吃惊又是满头雾水,废弃武功打断经脉,这到底是为什么。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十三章 遥远的侵袭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沈涵馨还来不及想,齐氏兄弟就已经动了手,只见,齐向山在前,齐向天在后,齐青寒站在中间,两手张开,双眼紧闭,没有一丝犹豫。 齐氏兄弟虽然面无表情,但依然迟迟不肯动手,好像在做最后的挣扎。 “爹,大伯,不要再犹豫了。大伯,数十年前您老人家做得到,今天您侄子也能做得到,这是我们巫山齐家的血脉!”齐青寒闭着眼睛斩钉截铁道。 齐氏兄弟点点头,终于鼓起勇气。齐向天作用内力,将双手二指托于胸前,所有力量集中在二指之上,隐约可以听见空气磨擦气流的声音。 啪啪啪…… 二指有规律的戳在齐青寒身上,一瞬间便封住了气海、白会、涌泉、劳宫、膻中,几处大穴。紧接着,齐向天运用气功,手掌轻抚在齐青寒胸口,老爷子满头大汗,浑身颤抖着,将真气源源不断的输入齐青寒体内。 沈涵馨瞪大眼睛手捂着嘴,一点声音都不敢出,心跳似乎都停了一拍,她不明白这要干什么。 啊…! 齐青寒大叫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浑身瘫软,昏迷过去。 齐向天见势不好,赶忙上前扶住,右掌按住百会穴,将真气传入齐青寒体内。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齐青寒慢慢睁开眼睛,身体愈发沉重,没有了一丝力气,齐氏二老也精疲力尽的坐在地上,满头大汗,好像被掏空了一般。 这时早有弟子等在门外,将齐青寒抬走,又把齐氏二老搀扶起来,一切悄然进行着。 沈涵馨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齐青寒已经被抬出了大殿。 “二位伯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涵馨边搀扶着边问道。 “姑娘,吓着了吧,这是我们巫山独有的一种功夫,很奇怪吧。”齐向山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 看出她的不解,齐向山接着道:“放心,他没事,只是暂时失去了武功罢了,过段时间就好了。” “呵…大哥,如果这个时候谁要是来攻打巫山,恐怕我们都要死。” “是啊!但愿一切顺利进行!” 百剑山庄…… 竹林里下起了雨,深秋的雨夹杂着冰花,打在脸上有种冰凉的刺痛感。 朗栎漫步在雨中,手提着酒葫芦,雨中悠闲的喝着竹酒。至于追风神犬小黑,它早已被朗栎甩在了身后,到现在还看不到它的影子。 如今能与朗栎抗衡的只有小白,可是它有一个非常奇葩的怪毛病,害怕下雨。 小白,也是公孙云良养的一只宠物,它跟小黑是朋友,跟朗栎却是仇敌,如果小黑是一个怪物,那么小白就是一只可爱而且更加凶残无比的怪物,它是一头狼,一头雪狼。 就是这么一头长相美丽可爱的雪狼,差点要了朗栎的命。 三天前,朗栎跟小黑依然像往常一样你追我赶。竹林深处,朗栎远远的看到一个白点,跟竹林的葱绿很不相称,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只见远处的白点远远的向自己这边跑来。 风吹的竹叶四散而起,打在脸上,朗栎一时睁不开眼睛。小黑也不知怎的,看到那个白点它竟然不动了。 朗栎觉得奇怪,刚一睁开眼睛,面前便蹿过来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白狗,朗栎一下子魂儿差点没吓飞了,赶紧闪到一旁,这才看清,这哪里是狗,分明是一只狼,而且奇怪长得无比华丽的一头狼。 朗栎吓的撒腿就跑,雪狼哪肯给他机会,上前就是一口,仅仅是一口,朗栎的衣袖就被扯了下来。 朗栎无暇顾及衣服,赶忙蹿起来,脚踩着竹杆,借左右一排竹杆漂浮于半空中。穿行在竹杆之上,雪狼和小黑便在地上追,跑的两腿都麻了,小黑与小白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 慌忙之中,朗栎一脚蹬空,从竹杆摔落下来,雪狼趁机扑到朗栎身上,没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雪狼嗓中发出野兽一般低沉的嘶吼,口水滴落到朗栎的脸上。獠牙距离脖颈不到一掌的距离,可以清晰的闻到雪狼身上的血腥味。 朗栎双手死死的扣住雪狼的头,双脚还要防备小黑的偷袭。就这样,一个人与两个野兽的战斗开始了,在地上来回翻滚,好不热闹。 这时,竹林上头传来笑声。 “哈哈……朗栎,我的宠物怎么样,还符合你的胃口吗?”公孙云良笑着打趣道。 朗栎看到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公孙云良!你…想…害死我吗!”朗栎吃力的喊出几个字。 “呵呵…,你错了,我想害死你还用我的两只宠物费力吗,我一只手指就可以了。 我只是想喝酒而已,谁知道你那么蠢,都快一个月了,一滴酒都没给我带回去。” 朗栎不理他,也不是不理,只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公孙云良斗嘴了,眼前这俩家伙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小白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 朗栎闻言好像吹过了劲的气球,马上就要炸了,可是又毫无办法。雪狼的气息冷飕飕的,凶恶的眼睛发出绿油油的光。 朗栎的力气终归耗不过雪狼,何况还有一个小黑在一旁捣乱,说个顶不住,一下子便泄了气,雪狼趁机狠狠一口奔着脖颈而去。 朗栎紧紧闭上眼睛,任凭两只猛兽宰割。奇怪的是,雪狼张开大口可脖子迟迟感觉不到疼痛,朗栎睁开眼睛,发现公孙云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边,一脸嘲讽的看着朗栎。 “你好弱啊!” 公孙云良仅仅用了四个字,朗栎好像万箭穿心一般,气的眼睛都红了。 “它们是你养的宠物,你当然这么说,换成是你,指不定有多狼狈呢。”朗栎一时气急,也不知说什么好,可是心里清楚,区区两只野兽又怎么能难住堂堂的龙渊剑主。可是话已出口,想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 “你说换成是我也会像你这样?”公孙云良挑眉问道。 “嗯!” 事已至此,朗栎只能坚持着自己的倔强。 公孙云良也不生气,俯身下去,貌似跟小黑和小白说了什么,只见小黑小白好像被刺激一样,浑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两只猛兽慢慢的向后退了几步,好像在做最后的冲刺。小白呲着牙,嘴中发出嘶嘶声响,小黑虽然体形没有那么大,但是发起怒来也是让人不敢直视。 公孙云良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动都不动一下,对两只猛兽发出的恐怖气息熟视无睹。 猛然间,小黑和小白好像找准了时机,嗖的一生,张着大口,奔着公孙云良扑来。 公孙云良不慌不忙,脚底加劲,瞬间便移到了它们身后,悄无声息,连片竹叶也不曾带走。 小黑小白见一击扑空,赶忙转身,二次扑来。这一次,公孙云良即没躲也没闪,好像就是在那里等着它们扑过来似的。 朗栎瞪着眼睛仔仔细细的看着。就在小黑小白眼看要得手时,咚的一声,空气好像被震开,以公孙云良脚下为中心,空气凝聚成一道水一样的波纹四散开来,朗栎明显感到一股强风袭来,好悬没被吹起来。再看小黑和小白,两只猛兽空中被空气波冲击着,直接被击退十几步远,仰身栽倒在地,等它们在起身时,眼中带有惊惧之色,不敢在靠近公孙云良。 从始至终,公孙云良未曾发过一招,可能连动一动都不需要,之所以闪身那一下也可能是为了更潇洒吧。 “小朋友,看清了吗,这就是实力!” 朗栎拧着头不说话,面色难看又酸溜溜的。 “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是朗云帆……哎!”后面的话公孙云良没说完,可是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朗栎小声嘀咕着。 “朗栎,你的时间并不多,能提升多少完全靠你自己,我只是从旁协助罢了,不要忘了你是谁的儿子。”公孙云良这次没在笑,也是少有的跟朗栎严肃的说话。 朗栎一愣,紧接着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我现在天天还不是陪狗玩?” “你真的这样认为?” “不然呢!” 许久也不见公孙云良说话,朗栎再抬头时,他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竹林中空灵的传来一句话。 “对你的提升,从你踏进百剑山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了!” …… 就在朗栎一行人各自分开之时,中原边境的一座荒山上,一个破旧的山洞内传来阵阵狂吼声。 石牢中,一个披头散发四肢锁着铁链的人兴奋的喊叫着,牢房外整齐的站着一群衣着华丽的人,也不知为何,对这犯人毕恭毕敬。 “主人,我们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他们几个已经分开了,朗栎去了公孙云良那里,齐青寒回了巫山,至于那个三闲道人至今还不知道确切下落。” “哼!一群废物,连一个破老道都看不住,不过也没关系,量那老道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只是只蝼蚁罢了。” 牢房外的人听着,面无表情,依然恭恭敬敬的站着。 “你们要给我盯住姓朗的那小子,必要的时候可以找机会抓住他,但是切记不要惊动公孙云良,他你们可惹不起。” 牢房外的人点点头。“主人,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哈哈……最近江湖上好像过于平静了,搞点动静出来。” 门外人点头,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十四章 威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自从朗栎来到百剑山庄,公孙云良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虽说百剑山庄是天下名胜,又是江湖三百庄之一,可是即便如此,这些日子,来这里的人也太过频繁了。 先是阴阳山的阴阳二使者阴晴白雨,后是神行门的千里云。短短一月间已经来了两波人,都是以比武切磋为借口,想必醉翁之意不在酒,应该另有企图,这不得不让公孙云良多想。 虽然如此,可是公孙云良并没有声张,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一时间风云变幻,一切一如往常,同时又悄悄的改变着,如同平静的湖水,表面风平浪静,水底的暗流涌动又怎能看得见。 朗栎依然没有顺利的拿到竹酒,但是通过公孙云良知道了取到竹酒的方法,那就是要么打倒那两只猛兽,要么以最快的速度甩开它们。 朗栎只有选择后者,因为他还没有公孙云良那样霸气的内力。好在朗栎已经不在像初次见到小白那样狼狈的差点丢掉性命。 这段时间里,朗栎和如烟的关系好像更加亲密了,也许是她们彼此心心相依,所以,一切显得那么的自然。 这天晚上,朗栎照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茅草屋,远远的就看见如烟和玲珑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也不知在讨论什么,只是如烟笑容满面,而玲珑则小嘴儿撅得老高,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玲珑,怎么了,嘴撅的这么老高?”朗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玲珑白了他一眼,“还不都是因没你!” “我?”朗栎搞不清状况。 “对啊,如烟姐姐说她……呜呜……” 还没等玲珑把话说完,如烟上去一把捂住了玲珑的嘴。 “呜……呜……你干什么呀,敢说不敢承认啦!”玲珑用力挣开了如烟的手,凶巴巴道。 “到底怎么了?”朗栎轻轻皱着眉头,别有兴致的看着两个人道。 “如烟姐姐说我太小了,不适合做你的未婚妻,她才是最适合的。” “咦……?” 朗栎愣着一时也没反应过来,样子有点发呆。 如烟脸颊刷的一下,像熟透了的大苹果,一直红到脖根儿,尴尬的低下头。 朗栎也有些不自在。“你们两个每天就讨论这个?” “当然不是啦,不过这也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话题,你只有一个,我才不能轻易的让给她呢。”玲珑俩手掐腰,红着小脸道。 “哎呀,玲珑,快别说了。”如烟红着脸阻止道。 “说,为什么不说,现在你知道害臊啦,刚才可没见你这样哦!”玲珑脖子拧拧着,一脸的不服气。 “如烟姐姐,别看我俩现在关系不错,但是早晚都会有一仗的。” 如烟红着脸不说话,朗栎心里暗笑道,这小丫头好厉害呀。 “这么个笨蛋也值得你们两个争来争去的?真丢人!”公孙云良好像幽灵一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撇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又走了。 别人还好,只要是公孙云良一说话,朗栎就气不打一出来,本来朗栎也没想怎样,可是公孙云良一句话,刺激了朗栎。 “公孙云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告诉你,她们两个我都要。哼!我还就不信了,别看玲珑小,我等着她长大,你能把我怎么样。”朗栎气急败坏的叫喊着,他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反正怎么解气怎么来。 “你敢动我女儿试试?”茅草屋内传来一道冰冷又阴沉的声音。 “那有什么不敢的,怎么你害怕了?害怕就……” 嗖……咔嚓…… 朗栎话没等说完,一道剑气从茅草屋里飞射出来,贴着朗栎脸颊飞过去,打在草门外的竹杆上,竹杆应声折为两段,可以清晰的看见从朗栎鬓角滑落一滴冷汗,剩下的话也吓得咽到了肚子里。 “哼!看到了吗,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老头子可是很疼我的。”玲珑笑吟吟的说道,白了他们俩一眼,仰着头走了。 朗栎这个气,如烟则在一旁捂嘴偷笑。 “好啦,朗大哥,快吃饭吧,待会儿都凉了。” 气归气,饭还是要吃的,不然怎么对付那两只怪物。 “你怎么一直看着我?”朗栎吃着饭,如烟双手拄着下巴坐在一旁直直的看着道。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挺开心的,来到百剑山庄快一个月了,每天安安静静地,偶尔拌几句嘴,真的好开心。” 朗栎笑着点点头,“是啊,自从十方镇招贤会之后,基本没有这么安逸过,唯独那个公孙云良,整天的打击我。” 如烟嫣然一笑,“我倒觉得公孙庄主对我们格外的好呢。” “哦?你这么认为?” “是啊,他可是剑宗第一高手,龙渊剑剑主,整个天下都可能鲜有敌手,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结他还来不及呢,如今能对我们这么平和已经很不错了,我们跟他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次,即便你是前任剑宗宗主的儿子,人家也没必要一定要帮你吧。”” “嗯!这倒也是。”朗栎边吃东西边点头道。 “更可况我们在十方镇得罪了古正渊,又在五里堡遭到魔宗和一伙不明来历的人追杀,你觉得以他们的实力真的找不到我们在哪吗,之所以我们还能平安的待在百剑山庄,还不是因为有公孙庄主在这震慑着,让那些人不好乱来吗。” 如烟轻声说着,声音温柔和缓,好听极了。 “我才发现,原来你这么聪明这么体贴呢啊!”朗栎赞赏着,左手亲昵的摸了摸如烟的头。 “那当然啦,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以前你没发现而已。”如烟可爱的笑着,有多美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当初我下山时姨娘就跟我说过,她说我会遇到我的红颜知己,当时我还不信呢,没想到还真的被她老人家说中了。” “你说我是你的红颜知己?”如烟心嘭嘭跳,像吃了蜜一样甜。 朗栎没说话,笑着点点头,二人心照不宣。 “对了,朗大哥,你还从未跟我说过你姨娘的事呢,可以告诉我吗?” 朗栎犹豫了一下,然后开口道:“姨娘曾经交代我,让我保密她的身份,但是你例外。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知道她叫赤练舞,是我姨娘,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她也向来不跟我说。” 朗栎不以为然,如烟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你听说过?” 如烟麻木的点点头,“嗯,听说过,我知道她是一个传说,绝美容貌不知道倾倒了多少英雄豪杰,而且一身恐怖的实力更让她愈发神奇,只是不知怎的,很早以前便没了她的消息,没想到她竟然是你姨娘!” “这么厉害啊,我都不知道,怪不得每次都打不过她。”朗栎憨憨的笑着,心中不免有些想念姨娘。 “哦,对了,还好你不姓姬,不然姨娘该不高兴了。”朗栎接着道。 如烟身子一震,“为什么?”声音有些发抖,很轻,朗栎并未觉察出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姨娘曾经说过,如果我遇到了喜欢的人,那人最好不要姓姬。” 朗栎很自然的说着,只是如烟突然有些失落,但她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让朗栎发现。 …… 远在东方的银叶之城,此时正值初冬,点点雪花飘落,点缀着城内繁华的街道与房舍,银装素裹,城内的人往来不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好像在迎接一场盛大的典礼。 护城兵不断的来回巡逻,街上随处可见打扮怪异的江湖侠士,马车队一趟一趟不间断,车上满载的货物,虽不知装的是什么,但看那些严阵以待的镖师们想必应该是极其贵重的东西。 银叶之城的主城宫内可没有城宫外那么和谐,宽敞高大的宫殿内一个留着三绺胡子的中年人高高的坐在银龙椅上,看不出具体的年岁,但估计也不会太年轻。 中年人端坐在银龙椅上,面色阴沉,手指不断的敲打着右边把手的银色龙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底下站着的一群人安安静静的,每个人表情都很严肃。 “可有郡主下落?”中年人沉声道? “城主,有些眉目了,只是还不确定。”说话是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待着长长的黑色连衣帽,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声音阴冷的刺骨。此人便是西郡司铁将军司马铮。 “尽快找到她,马上就要到银叶祭典了,到时我希望看到她!”中年人接着道。 司马铮点点头,没在出声,说话一直都不是他的强项。 ”若是找不到郡主,到时该当如何?”北郡司古正渊恭恭敬敬的抱拳施礼道。 “哦?古老弟是不希望我找到郡主喽?”中年人别有意味的挑眉问道。 “没没...城主误会了,我只是担心郡主罢了。” 中年人冷笑一声:“还是先找到你自己的女儿再说吧。” “是...是...!” 古正渊低着头连连称是,吓得冷汗直流,又气得牙根痒痒,低着头眼中闪着阴险的光。 ! !! 第五十五章 血腥屠戮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江湖上所有门派,无论是剑宗还是魔宗,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所有的人都因朗栎到了百剑山庄而沉寂下来,没有约定又好像是心照不宣,没人谈论此事,可这并不代表着没人不在乎此事。 就在所有人为了自己的事忙碌的时候一场血腥的屠戮悄然上演。 五庄观,一座道教圣地,长年香火不断,不但如此,它还是一座武林胜地,以修炼太极阴阳剑而驰名天下。 初冬的夜里,北风夹杂着雪花无情的摧残着五庄观的院墙,神像祠堂里,一位身着黑白道袍的老者浮尘轻靠在右肩,右手打着兰花指,胸前飘摆着银色长髯,端坐在蒲团上微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寒风里墙外风雪满天,墙内温暖如春,香烟缭绕着整个道观。突然,老者觉察墙头似乎有什么声音,沙沙作响,这本不该属于道家清修之声,虽觉异常,但老者并未睁开眼睛。 直到一声惊悚的惨叫才打破了五庄观雪夜的宁静。天空中射来无数只火箭,如雨点一般打在五庄观的窗子门梁上,只是一瞬间五庄观变成了火海,喊杀声震天。 银髯老者再也坐不住,推开房门,脑子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为何一向安静的五庄观今日为何突起祸端。 “师父,不好了,我们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包围了,墙外全是人,已经有十几个弟子死在了他们手中。”一名弟子慌慌张的跑到近前,额头上面流着血。 他把话刚刚说完,后背便钉上了一只火箭,噗嗤一声,连叫都没叫一声,紧接着烈火燃尽了全身。 老者心疼的一跺脚,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举头观望,四周皆是头带面罩身手诡异的人。 这时几个年轻的道士手提宝剑来到老者近前。“师父,您快走,这里交给我们,晚了就来不及了!” “无量天尊,如此危机时刻贫道怎会逃跑。子清,子明,子远你们分头行动务必保住五庄观。” “是!”几人又再次分开。 老者从后背拽出宝剑就要参加战斗,正在这时,一个满身是血的小道士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脸上全是血,惊呼道:“师父,不好了,西院藏经楼也着了大火,我们的经书眼看不保了。” 老者身子一震,眼睛红着看向西院,就在这时,那个满脸是血的小道士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以最快的速度噗的一声,一刀刺进银髯老者的小腹。 银髯老者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小腹一凉,紧接着一股剧痛传来。 啪…… 老者一掌打在那人额头,好像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那人随着掌风后退了好几步,口中喷出鲜血。 “你……是谁?”老者瞪大眼睛,惊讶问道。 “呵…我只是个…无名小卒,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长须道人竟会死在我的手中…值了!”说完,那人仰面栽倒再也没能起来。 银髯老者正是五庄观观主剑宗门人长须道人。 正在这时,长须道人眼前站了一位身穿黑色夜行衣,头戴面罩的一个人,不知是谁,更不知是男是女。 长须道人捂着小腹,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冷汗也流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 “杀你的人!”声音刺耳又难听,但却格外的慎人。 “你们是…魔宗的人吗?” “嘻嘻…随你怎么想,我是不会告诉一个死人太多东西的。” 说着黑衣人俯下身子,一个箭步窜到长须道人近前,跳起身子翻转着匕首刺向长须道人两侧双耳。 恶风袭来,长须道人本能的抵挡着,可是重伤在身,行动终归是慢了些,即便有再强的实力此时恐怕也使不出多少。 长须道人右手握着宝剑,左手捂着伤口,艰难的抵挡着黑衣人的进攻。可是那黑衣人的招法甚是诡异,速度又出奇的快,也就是十几个回合,长须道人身上就挂满了伤口。 黑衣人好像并不想一下子杀掉长须道人,而是围着他转,时不时的在他身上给上一刀。 就这样,盛名一世的长须道人变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了一丝喘息,随时都会死掉,但是仍然坚强的站着,好像在维护着他最后的尊严。 接下来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匕首在黑衣人的手中翻转着,打着绚丽的刀花,而他的眼神变得异常的嗜血。 嗖…… 黑衣人风一样的来到近前,如同旋风一般围着长须道人旋转,看不清动作,只听到出招的风声和匕首刺在肉中的声音,血肉横飞,不多时,黑衣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舌尖舔着喷溅在嘴角的鲜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再看长须道人,浑身上下没有了血肉,只剩下阴森的白骨,唯有头颅还保持着人的模样,场面极其残忍恐怖。 这时,跑来几个人,手中抬着一个箱子,将早已经死去的长须道长放进箱子里,小心翼翼的,生怕这白骨散了架。 一切完毕后,这群人快速的消失在血夜里,无声无息,身后的五庄观着着熊熊烈火,火光带着血色的红直冲天际。往日繁华的五庄观消失的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的无柳镇。初冬的雪并没有来过这里,此地依然是一片生机盎然。 镇上的一座大院里灯火通明喜气洋洋,人们欢聚在这里,热闹非凡。 这里是弯刀派帮主双柳弯刀长明空的家,之所以这么热闹是因为他正在迎娶他的第五房妻子。 “恭喜帮主喜迎新欢,恭喜五夫人新婚如意!”弯刀派的门人弟子齐声祝福着长明空和他刚娶进门的妻子。 长明空捻着两撇小黑胡,眼睛都要笑开了,连连道谢。 这时突然飞过来的一把飞刀打掉了新娘的红盖头,钉在身后的红柱之上。 新娘吓的尖叫连连,急忙躲在长明空身后。 “什么人!”长明空剑眉倒竖,指着门外喊道。 大堂内的弯刀门弟子和请来的客人也纷纷回头观望,可是外面除了风吹柳树的声音,其余什么都没有,长明空隐隐觉得有种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 嗖嗖嗖…… 门外飞进来的飞刀像雨点一般飞射进来,跟五庄观地火箭如出一辙,只是火箭变成了飞刀。 由于没有搞清状况,所以,堂内的门客弟子并无太多准备。扑通扑通,倒了一大片。 长明空意识到不好,赶忙命人取来了自己的双柳弯刀,嗖的一声跳到门外。 “来者何人,为何偷偷摸摸行小人之事!”长明空暴喝一声,没想到真的把敌人喊了出来。 只见来人是一个身高过丈的大汉,头戴着面罩,光着身子,脚下踩着一双特大号的虎头快靴,尤其手中一把出了号的板斧,黑夜中发着阴森森的光。 “你是什么人?”长明空点手问道。 “杀你的人!”大汉的声音也如同他的长相一样,阴沉粗壮。 “哦?杀我,可以给我一个理由吗?” “没有理由,你哪那么多废话!”说着举起板斧,排山倒海的砍下来。 长明空的实力在魔宗内也算是叫得上号的,他怎会将这外形粗旷,憨傻的大汉放在眼中。 举起双柳弯刀准备接住大汉这一板斧,哪知双方兵器相撞,咔嚓一声,双柳弯刀应声折为两段,镪啷啷,弯刀掉在地上,长明空震得两臂酸麻,已经抬不起来了。 大汉根本不在乎这个,抡起板斧劈头就砍。长明空没了兵器只得左躲右闪,好不狼狈。 长命空以为大汉体大行动迟缓,可是他想错了,大汉灵活的惊人,追着长明空砍,其他人根本不敢上前。 这时房顶上站满了阴沉沉的人,各个面无表情,手拿利器伺机而动。 长明空心底一沉,暗道不好,转身就跑,可是他忘记了还有一个板斧大汉。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忽觉脑后生风,紧接着一股剧痛袭来,再然后就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原来,大汉趁着长明空转身期间,一大步跨到近前,一板斧直接将长明空劈成两半,鲜血爆炸一样喷出。 就在长明空死的一瞬间,房顶上的人纷纷跳下,对这些门客弟子进行了单方面的屠杀。 一夜间,魔宗剑宗两大势力的门派瞬间被人铲除,无声无息,一点痕迹都没有,甚至连一个活口都没有,如此残忍的行事手段江湖上几乎从未有过,一时间所有门派人心惶惶。所有人都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被灭门的,安逸的太久了,把他们的胆子也磨没了,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魔宗和剑宗的人也意识到不好,自己所属门派毫无征兆的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都认为是对方所为,但是彼此又没有下达开战的命令,更奇怪的是两个门派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被灭掉的,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即便如此,两个宗派已经隐隐感觉到一股更强的势力似乎在主导着这一切,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 !! 第五十六章 离间之计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银叶之城,整个城市装扮的好像过年一般,就连城宫内的侍女们也换上了新衣,整个城市都在为银叶祭典忙碌着。 姬洪屠,银叶城主,剑宗宗主,在江湖上地位与魔宗宗主赤须子平起平坐,在朝廷上只在皇帝之下,贵为一方诸侯,独揽银叶四郡四十镇,可谓一人一下万人之上,无论在朝在野都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风风光光的二十年让他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世间独一无二的存在,可就是这样,他还是不满足。朝廷上有个皇帝压着他,江湖上魔宗的赤须子一直虎视眈眈,更为让他不安的是二十年前埋下的种子如今已经发芽。 “城主,外面有人送来了贺礼!”一名军官单膝跪地抱拳道。 “不是说了吗,贺礼全部都送到金石宫,说了多少次了。”姬洪屠不耐烦道,因为他正跟手下人讨论事情。 “禀城主,送贺礼的人说务必请您亲自验看方可收藏。” “哦?哪个门派的,竟然还要本城主亲自验看!” “送贺礼的人并未通报名姓,只是说这份贺礼一定是城主您所收到的最好的一份礼物。”军官如实禀报着。 “呵……看来我是非看不可喽?那就带上来吧。” 军官领命下去,姬洪屠慵懒的坐在椅子上。 “宗主,不知几位剑主何时到?”说话的是寒玄门的冷清风,姬洪屠最忠实的捍卫者,不仅门派大,在剑宗的实力也仅次于剑主。 姬洪屠冷笑一声道:“呵呵…他们是不会来的,一个个骄傲的厉害,这么多年对我这个宗主都是颇有微词,又怎能不远万里参加这小小的祭典。 再说了这是银叶城的事,不是剑宗的事,更何况我还只是个代理新叶城主,你说呢。”姬洪屠自嘲道,可是眼里阴冷的吓人。 “可是您可是剑宗宗主,他们怎么敢违背你的命令,要不我亲自带人把他们请过来。”冷清风接着说道,说是请,其实就是硬带过来。 “哈哈……清风你想去我不拦着你,但凡你能请过来一个而且还能活着回来,我重重有赏。”姬洪屠玩味着笑道。 冷清风身子一震,很快便冷静下来。 “算啦,不来就不来,何况也不是全都不来,古纹剑剑主不是到了嘛!”姬洪屠看着古正渊道。 古正渊老脸一红,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正说着,几个士兵抬着一个一人多高的箱子来到大殿。 “就是这个箱子?” “是!城主。”士兵回答道。 “打开它。” “是!” 哐当一声,铁锁落地,紧接着铁门缓缓打开…… 姬洪屠正准备欣赏着,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可是当箱子打开时,姬洪屠脸由晴转阴,眼角瞪的都要裂开了。沉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 身后的宫女吓得坐在地上,手捂着嘴叫都叫不出来。 大殿两侧的人感觉好生奇怪,纷纷围过来,霎时间大殿内炸开了锅。 铁箱子类似一口棺材,竖着杵在地上,铁箱里放着一俱阴森的白骨,骨头上残留的血肉已经风干,白骨上面托着一颗人头,早已没有了血色。 一股腥臭味瞬间灌满了大殿,人们惊慌着,自打有了银叶城,还从没遇见过这事。 姬洪屠阴沉着脸,久久说不出话来。除了一些江湖人士,一些官员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抬起那颗人头,看看他是谁?”姬洪屠阴沉道。 冷清风张着胆子,挑起那颗人头仔细看了看。 “宗主,他是五庄观观主长须道人!”冷清风猛然回头道。 “什么!”姬洪屠也没想到会是长须道人。 正在这时一名精瘦的汉子慌慌张张的跑进大殿。 “宗主,刚刚得到消息,五庄观被灭门,道观也被大火烧毁,所有弟子无一生还,观主长须道人不知去向。” 大殿静悄悄的,没人敢说话,可以清晰的看见姬洪屠身子已经抖了起来。 “长须道人在这里!” 精瘦汉子顺着姬洪屠手指的方向看去,后者直接坐在了地上。 “宗主,这一定是魔宗所为,他们趁着银叶祭典偷袭我们的所属门派!”古正渊斩钉截铁道,他唯恐天下不乱,巴不得魔剑二宗打起来,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姬洪屠不说话,脑子不断的转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为是魔宗所为,只有极少数人没有发表意见,其中包括冷清风。 “别吵了!”姬洪屠一声爆嗬,下面的人立刻安静下来。 “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暂时还不清楚,我们也不要妄加推断,以免引起不应有的祸端,银叶庆典只是银叶城的事,剑宗门人暂时不要参与进来,你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地方查清楚事实的真相,务必找出真凶!” 姬洪屠一声令下,下面的人闻风而动,没有一刻停留。 “东南西北四大郡司你们各自回到你们的郡镇,各司其职,不要乱了分寸。” 姬洪屠下完指令大殿霎时空空荡荡,只有冷清风没走。祭典的喜悦被一架白骨压的死气沉沉,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关于五庄观被灭门,长须道人被杀这一消息江湖上很快便传开了,另外还有弯刀门长明空被杀的消息也一度传的沸沸扬扬。 公孙云良当然也得到了消息只是他并不想马上就告诉朗栎,即便告诉他又能怎样呢。 江南水云阁,魔宗的大本营,一座宏伟的阁楼此时却安安静静。长明空的尸体分为两半堆放在地上,如此惨状就算是魔宗残忍的恶人也都少见。 魔宗宗主并不在这里,也没人知道他在哪里,诺大的魔宗此时掌握在两个人的手里乾坤二执事。 乾执事是个身穿黑衣的男人名叫乾阳,坤执事也是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浑身上下一身白名叫坤阴。他们二人眼中闪着烈火,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 “知道是谁做的吗?” “禀而二位执事,还…没查清楚。”说话的人战战兢兢,低着头,小声的回答着。 “另外,我们得到消息,剑宗的五庄观也被灭了门,观主长须道人被人剃成了白骨,但听剑宗人说他们怀疑是我们做的。”那人继续说道。 “你们认为呢?”女执事坤阴问道。 “执事大人,我觉得应该是剑宗极端门派做的,他们的宗主未必知道他们偷着下手。”阴山派掌门侯天亮一旁说道。 乾坤二执事点了点头道:“有些道理,但是绝无可能,没有哪个门派会不怕死,擅自背着剑宗宗主行动,此事绝不会是剑宗所为,无论是从时间还是地点还有这残忍的手段绝不会是剑宗所为。” “那我们该怎么办?”侯天亮接着问道。 “宗主不在,我们不能擅自行动,此事甚是蹊跷,你们时刻提防着,万万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你们回到各自的帮派,不要轻易活动,我们静观其变,死的人不会白死,宗主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乾执事说道。 没想到魔宗和剑宗的决定竟然出奇的一致,这让背后准备看热闹的人大为肝火,本想着让魔宗剑宗打起来,谁知道他们竟都按兵不动。这也让之前的准备化成了泡影。 百剑山庄,朗栎和如烟到此已经一个多月了,每天几乎过着一样的生活。 来此的目的是提升朗栎的实力,没想到朗栎的实力没有什么提升,如烟反而进步的很快。甚至可以跟朗栎差不多了。 “公孙云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正式的教我武功!” “我什么时候喝到了竹酒,我什么时候教你。” “这可是你说的?” “呵呵……是我说的,我还不至于骗你这个笨蛋。”公孙云良边说边笑。 “好,今晚我就把酒带回来,你可要说话算话!” “但愿如此……” 朗栎出了草门,后面跟着一狼一狗,就像跟着自己的主人。 “我已经夸下海口,今晚带回竹酒,可是该如何做到呢?”朗栎边走边盘算着。 回头看看小黑和小白,它俩一副温顺的样子,一旦接近那些竹子它们可就不是它们了。 不知不觉中,朗栎觉得自己的身法比之前快了不少,身体也觉得轻了,难道是跑了这一个月的缘故?不但如此,敏捷力量都有所增长,即便跑上一天也不觉得那么累了。 以前只是单纯的跑,如果结合我的内力,使出流云剑法或者镜影幻行是不是就可以摆脱这俩跟屁虫。想到这,朗栎生气的拍打着自己的头,恨自己怎么早想不出这样的办法。 来到一颗竹子近前,朗栎围着竹子转了几圈,“这里就是竹酒了,我可以取出来吗?”朗栎看着小黑和小白道。 “汪汪……” 小黑的叫声给出了答案,小白也眼神不善的看着朗栎,好像在说你敢动一下试试。 就这样,一个人和两个野兽的故事又开始了,只不过这一次,朗栎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 !! 第五十七章 剑之道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刚刚到了一根竹子下,小白已经露出了獠牙,低沉的嘶吼声无比慎人,但是朗栎早已经习惯了。 “今天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可不可以给个面子,就让我把酒带走吧!”朗栎跟小黑和小白商量着,可是并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答复。 “还是不同意呗?……哎!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算了,还是靠我自己吧。”朗栎自言自语道。 拿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刚要砍上竹子,小白和小黑立马就扑了过来,毫不给面子。 朗栎暗笑道:“早就料到你们会来这一手,还好我早有准备。” 想着,朗栎腾身而起,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逃跑,空中转过身,奔着小黑和小白冲过去。 小黑和小白好像也没想到一向只会跑路的朗栎今天竟会一反常态,奔着自己而来,两个怪物四肢下蹲,随时准备攻击或者闪避。 只见朗栎俯冲下来,速度极快,嗖的一声好像一阵风一样。小黑和小白本想接过朗栎这一招,可是由于速度太快,冲击力太大,即便它们经过公孙云良的特训也不敢轻易接招。就在朗栎即将落地时,小黑和小白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快速的向两侧分开。 朗栎嘴脸挂着淡淡的笑,这正是他想要的。 嘭……随着一声闷响,朗栎双脚重重的落在地上,背对着小黑和小白,动作极其潇洒。 这一招像极了那日的公孙云良,只是后者落地细无声,而朗栎则震的竹叶四起。 朗栎回过头,笑着看着小黑和小白,以为它们俩会露出那日面对公孙云良时的惊惧之色,可没想到,非但没有如此,反而觉得小黑和小白的眼神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还有鄙视,似乎在嘲笑朗栎画虎不成反类犬。 紧接着,朗栎学着公孙云良的样子,闭上眼睛,聚集所有内力于脚下,踩出一道空气波将小白和小黑震飞,只是脸都憋红了,也没见它们俩飞出去,小黑甚至无聊的坐在了地上。 被两只动物鄙视,朗栎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趁着它俩不注意,朗栎偷偷摸摸来到一根竹子近前轻手轻脚的去砍竹子,不料,小黑和小白早就防备着朗栎这一手呢,红着眼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嗷的一声直接向朗栎扑来。 朗栎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骂着公孙云良,只有这样朗栎心里才能平衡一点。 这一跑就是一天,朗栎甚至觉得如果现在回青云山都不用骑马了,跑着就回去了。 初冬的太阳落山比较早,天色昏暗下来,空气也骤然下降,朗栎静静的站在原地,闭着眼,感受着自然的力量。 虽是温度下降,但是此时的朗栎却是满头大汗,内力在身上四处游走,感觉身体很轻,力量很足。 猛然间,朗栎睁开双眼,集全身力量高高跃起,浑身上下被一股白烟笼罩。只是一瞬间,一个人变成了四个人,一样的姿势,一样的穿着打扮。 镜影幻行,正是朗栎曾在烈火教打败炎魔炎鬼的招式,只是那时须要与齐青寒内力结合才能施展,而今天朗栎一人便可发招式了,而且毫无疲劳之感。 所为的镜影幻行并非一下子变出了四个朗栎,而是速度太快,快到出现幻影,看起来四个人,其实就是他自己在不断的左右运动。 小黑和小白哪知道这些,看到这个,本能的向后退,朗栎趁此机会拿出匕首,几下便砍倒了几根竹子,当然竹酒也得到了。 直到顺利的取出竹酒,朗栎依然没有觉得累,身子反而更轻快了。 …… “这是你要的酒,我拿回来了!”说着,朗栎把酒葫芦放在桌子上,双臂环抱,一脸得意的样子。 “嗯,放那吧!”公孙云良头也不抬的回道。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朗栎一脸不乐意的说道。 “你想让我说什么?表扬你吗?你都多大了,还要表扬!再说了这么点事你折腾了一个多月,还好意思说?”公孙云良放下手中的书淡淡笑道。 “你……” 朗栎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酒我给你拿回来了,什么时候教我武功?” “明天!” “现在!” “我说明天!”公孙云良微笑的脸陡然转阴。 朗栎没办法,只好如此,谁叫有求于人呢。有求于人必受制于人。 “朗大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如烟小心的问道。 “我把竹酒拿回来了,可是他又不肯教我了,非要等到明天。”朗栎气呼呼回道。 “嘻嘻……你就知足吧,你没发现老头子这几天心情不好吗,也不知道听了什么消息,总之这几天就是怪怪的。”玲珑一旁插言道。 “看来也只好等明天了。” 公孙云良这几日的确心情不好,虽然没出百剑山庄,可是江湖上的消息完全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魔宗剑宗各有一个帮派被灭,手段残忍,不可留一丝活口,但奇怪的是,剑宗和魔宗都没有反应,好像没有过这事一样。 还有一件事令公孙云良耿耿于怀,那就是朗云帆的死。虽然他们是一生之敌,但也是最要好的朋友,当年他清楚的知道姬洪屠的阴谋可是又无能为力,为此他至今仍然无法释怀。 如今江湖上的形势风云多变,似乎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推等着江湖剧变,而这剧变得中心无疑围绕着住在百剑山庄的朗栎,可朗栎毕竟涉世不深,又怎能懂得其中的险恶。 即便自己的实力强,可是又能护着他多久呢。这孩子出了百剑山庄恐怕就会招来各路人马,到底该怎样呢。朗云帆啊朗云帆,你真是给我留下个不小的难题啊。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朗栎已经等候在院中,好像生怕公孙云良反悔似的,眼睛一直盯着公孙云良所在的房门。 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但是还不见公孙云良出来,朗栎急了,大步来到房门近前,刚一抬手,公孙云良便出来了。 “你想干什么?”公孙云良面色不善。 “没……没什么。”朗栎小声回道。 “跟我来!”公孙云良冷着脸道。 看到公孙云良的脸色,朗栎则不敢斗嘴,乖乖的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刚出草门,如烟和玲珑刚好迎面而来,二人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爹,你们出去啊?”玲珑笑着问道。 “嗯!” “去哪里啊?” “湖边。” “哦……” 父女俩几句对话后公孙云良带着朗栎头也不回的走了。 “玲珑,你怎么不叫公孙庄主老头子了?”看着他们走远,如烟低声问道。 “你没看见老头子那脸吗,拉的老长,我哪敢啊。”玲珑吐吐舌头,可爱的说道。 公孙云良所说的湖位于百剑山庄竹林外的一片空地上,说是湖,其实很小,也可以说是池塘,但是周围的风景却很美,小湖就像镶嵌在大地上的一块宝玉。 “我们来这里干嘛?”朗栎试探着问道。 公孙云良并没答话,静静的站在湖边,眼睛盯着平静的湖水。 “知道什么是剑道吗?”公孙云良突然发问。 朗栎摇摇头。 “剑道即为剑之道,主要是指剑气、剑法、剑行三种。 剑气也可也说是内力,就是说把内力附着于剑身上,通过气剑结合把抽象的内力通过剑具体化,也叫剑波或者剑斩。 剑法,也就是舞剑的身法招式,通过巧妙的动作和身法以最快的速度和力度精准的击中敌人的要害。 剑行则是出剑的速度,也是实力高低最直观的体现,速度达到极限,任何剑法都无法与之抗衡,剑行的速度配上剑法的招式,这也就是实力高低的根本,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足够强大的剑气之上。” 公孙云良突然的长篇大论,朗栎听的云里雾里,似懂非懂。盲目的点点头。 “任何剑都可以使出剑气、剑法和剑行,你手中的木剑也可以,但是越好的剑使出的威力越大,同样也难以驾驭,如果我使用你手中的木剑可能还未等我出招,木剑就会折断。这就是剑主为什么是剑主,那是因为宝剑选择了你,同时你也可以驾驭它,即使现在你真的有水寒剑,那么它在你手中也不过是一块废铁。” “那怎样才能提高剑气、剑法和剑行呢?”朗栎像一个孩子一样问道。 “你的剑气和剑行已经有所提高,不然你怎会取回竹酒。” 朗栎这才明白公孙云良的用意,脸一红,微微低下头。 “面前的湖水,你可否用剑激起水花?” “当然!” 说着朗栎运用内力击出一道剑波,湖水好像投入一颗巨石,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公孙云良面无表情,待湖水平静后,公孙云良接过朗栎手中的木剑只是轻轻一挥,不见任何剑气但是湖水溅起的水花飞溅数丈之高,水花比朗栎的大了不止一倍。 朗栎瞪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轻轻的一挥竟然能达到如此效果,真不知公孙云良是人还是鬼。 ! !! 第五十八章 古正渊之死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你是,怎么做到的。”朗栎吃惊的看着公孙云良问道。 “很简单,我的剑气比你强。先不要管这些,刚刚我让你斩出水花,现在把湖水斩开一分为二,你可以吗?” 说着公孙云良把木剑交给朗栎,只是试了几次都不能把湖水斩开,每次都是水花四溅。 “我做不到,你可以?”朗栎将信将疑,怎么可以一剑将水一分为二,这根本不可能。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对于普通人当然是如此,但是对真正的用剑高手这并不是什么难事。” 说着,公孙云良再次接过木剑,又是随便的一挥,只见,湖水中央出现一道水线,水线两侧的水涌动的厉害,一转眼,湖水中央的水线向两侧分开,紧接着,湖水中间的水线形成一道二指宽的切面直达水底,看上去就像湖水被一分两半,但紧接着湖水的缝隙便消失,湖水在此恢复了平静。 “这……这……” 朗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从未见过如此高超的剑术。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看我斩了几下?” “就一下。”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看我是斩了一下,其实我连续斩了三下,只不过速度太快,看上去就像一下了把。” 朗栎脑子一片空白,公孙云良实在是太强了。 “记住,剑是跟你出生入死的朋友,也是你福祸相依的伙伴,只要你真心对它,它就会以十倍的力量来回报你,即便是一把木剑。” 朗栎呆呆的点点头,内心始终无法平静。 “接下来你就在湖边练习吧,有不明白的随时问我。”说着,公孙云良一转身,走进了竹林。 同时,北郡的一条官道上,一队人马缓缓的前行着,领头的老者面色忧虑,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时而舒展时而发出幽深的光。 老者正是从银叶城赶回北郡的北郡司古正渊。他隐隐觉得姬洪屠好像发现了什么,或许是做贼心虚吧,他感觉整个剑宗的人处处针对他,就连一直与他暗中联系的魔宗神秘人也隐匿的无影无综。 官道宽敞的很,时有商人马队经过,到这并不能保证就一定不会有危险。 走到山间拐角处,隐隐地可以听到路边草丛有沙沙的声音,古正渊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可是他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因为草丛中偶有小动物,只是,声音越快越大,古正渊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等他反应过来了,也晚了。 霎时间,草丛中跳出数百名黑衣人,一个个蒙着面,口中发出嘶嘶的响声,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就好像从地狱来的索命鬼。 老者所骑的马抬起前蹄,发出惊恐的嘶鸣声,老者面色紧张,慌忙的拉扯着缰绳。 “什么人!”古正渊高声喊道! “嘿嘿……问我们是什么人?反正不是活人。”声音嘶哑难听,但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哦?不是活人,那就是死人喽,为何拦住老夫去路!” “呵…我真是佩服姬洪屠,怎么会让你这个脑子愚钝的人做了北郡督司,你看看我们这个样子,还不知道是为什么?”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回荡在山谷,让人很不舒服。 “你们是来杀我的?”古正渊沉声问道。 “是的,你总算聪明一回,的确,我们是来杀你的,就像当初杀了剑宗的长须道人和魔宗的长明空一样!” “什么!长须道人是你们杀的?” “没错,是我们杀的,你今天也一样。”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古正渊眯缝着眼睛问道。 “嘿嘿……至于为什么杀了长须道人和长明空我不会告诉你,杀你嘛,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哦?我倒是想听听,为什么杀我?” “嘿嘿……这个简单,杀你是为了从你身上拿走一样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什么东西?” “古纹剑!” 古正渊脸色刷的一下白了,瞪着眼睛惊恐万分。 “害怕了?不要怕,我们不会把你剃成白骨,也不会把你劈成两半,只要你交出古纹剑,我们只会轻轻的在你胸口插上一刀,毕竟你也做了二十年的古纹剑主,够本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古正渊慌了,古纹剑一直都是他的禁忌很少有人会提起,而眼前的人显然对这一切了如指掌,这太可怕了。 “我们是谁不重要,古纹剑你给不给也不重要,你都是要死的,算了,跟你废话太多了,孩子们动手吧!” 一声令下,黑衣人带着一股死亡气息扑过来,古正渊和他的卫队飞身跳下马,几乎是一瞬间,平静的管道展开了一场混战。 古正渊手中拿着的并非古纹剑,而是一把普通的剑,因为他觉得还不到亮出古纹剑的时候,可是这种想法马上就被打消了。 对上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把五庄观长须道人剃成白骨的双匕首神秘人,另一个也是把长明空劈成两半的板斧大汉。 这俩人一高一矮,一快一慢,但是配合的很默契把古正渊死死的逼在角落。 只是短短的几个照面,古正渊身上已经被开了几道口子,手中的剑也被大汉的板斧砍断,不但如此,两条手臂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 “古正渊,还不亮出你的古纹剑吗?晚了可就再也没机会了。”拿着匕首的人边打边道,声音尖锐刺耳,让人难受。 古正渊心理紧张到了极点,这两个人的实力太强了,根本不是三招两式就能打败的,何况战场上根本看不见那个说话嘶哑的人。 正如他们所说,如果再不亮出古纹剑恐怕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可即便拿出古纹剑又有多少胜算呢。 想到这,古正渊一转身,山谷间打了一道利闪,镪啷一声,一把亮的刺眼的宝剑握在古正渊手中。 裹在黑面罩的数百双眼睛闪的光,目光全部落在古正渊手中的古纹剑上。 古纹剑,一把厚重的上古宝剑,剑身闪着青铜色的光,上面隐约镌刻着一些看不懂的文字,纹理中透着淡淡的红色,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 “真是一把好剑啊,佩在你身上真是可惜了。可怜夏仲清,英雄了一世,没想到最终他的宝剑竟会落入到你的手中。” 嘶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的事如此了解?”古正渊仰头喊着,找寻着嘶哑人的位置。 “嘿嘿……不要惊讶,不光是你,剑宗魔宗,甚至整个江湖的事我都了如指掌,不但如此,我还知道你的野心,但是你的梦做到今天也就到此为止了。杀了他!” 声音再次消失,再也没有出现,战场只剩下了双匕首的神秘人和板斧大汉自己数百名黑衣人,至于古正渊的卫队,他们早已死了多时了。 有生以来,古正渊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气息,即便他手中握着古纹剑,但还不足以让他安心。 匕首极速的转动着,割破空气,传来沙沙响声,像是高速旋转的齿轮。板斧又像一把巨大的砍头大刀,没有任何地阻拦竖着劈落下来。 神秘人主攻古正渊的下三盘,板斧大汉主攻古正渊的上三盘,一上一下,一快一慢。古正渊只好左躲右闪,毫无还手的机会,要不是因为古纹剑,恐怕他早已丧命。 大汉一斧劈下,古正渊躲闪不及,只好举剑相接。镪的一声,火星四溅,板斧的刃口深深开了一道口子,古纹剑毫无损伤,一点一点蚕食着板斧。 匕首神秘人趁机如幽灵一般绕到古正渊身后,匕首分开,冲着古正渊的双肋便刺。 古正渊听到身后恶风不善,急忙转身躲避,哪知,他刚要转身,握着古纹剑的手腕被板斧大汉死死抓住,动弹不得,就在这一刻的迟疑中,两侧肋骨传来苦痛,匕首深深的刺进双肋。 古正渊一声惨叫,拼命的想要离开这里,可是板斧大汉的手像钢钳一般,死死扣住古正渊的手腕,一丝动弹不得。 匕首神秘人眼睛闪着精光,她并未就此罢手,两把匕首依然深深的插在古正渊的双肋,双手轻轻的绞动着,每动一下,古正渊便传来一声惨叫,她似乎很享受,享受着匕首插进人身体的快感,享受着古正渊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嗖……咔嚓…… 匕首神秘人用力的拔出匕首,血淋淋的匕首上刮带着两根肋条,场面极其恐怖令人作呕,只是每一个黑衣人眼中带着嗜血的微笑。 啊…… 古正渊的惨叫回荡在山谷中,没人同情没人帮助,只有山林中的惊鸟,拍打一点翅膀,仿佛在为古正渊的灵魂进行超度。 哐铛…… 古纹剑重重掉落在地上,仿佛是死亡最后的审判,渐渐的,眼前的山水渐渐变的暗淡,堂堂的古纹剑主,曾经叱咤一时的江湖剑客,银叶城的北郡司古正渊轰然倒地。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五十九章 可怕的消息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剑宗古纹剑主古正渊死了,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江南北。就连远在百剑山庄的朗栎也已经知道了消息。 带来消息的是一个和尚,麒麟山法门寺的无心长老。 是在一天的深夜里,百剑山庄的竹林狂风不止,茅草屋在寒风中摇摇欲坠,朗栎、如烟、玲珑在屋中闲谈着,公孙云良躲在自己的房间中不知在干什么。 扑通一声,茅草屋一阵晃动,这种晃动并不是来自寒风,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房顶上。 “房上有人!”玲珑板着小脸儿,一脸严肃说道。 “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擅闯百剑山庄?”如烟压低声音道。 “人上一百形形**,总有几个不怕死的鬼。”玲珑下的正经的说道。 朗栎可没那么多闲话,拿起木剑推开房门嗖的一声跳到院内,抬头观看,房上果然有一人,夜色中,看不清他的模样。 公孙云良慢慢的走出来,就在这人刚刚进入百剑山庄他就已经觉察到了,但他并没有惊扰来人,更是想看看来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公孙云良就站在那里,眼神如湖水一样平静,房顶上的人也不说话,俩人就是互相给对方相面。 “什么人,胆敢深夜擅自闯百剑山庄?”朗栎说着就要飞身上房。 “朗栎!不得妄动,呆在那里。”公孙云良沉声道。 朗栎不动,可是房顶上的人可动了。只见那人赤手空拳,像滚落的皮球一样,呼的一声直扑朗栎。 嘭…… 拳掌相接,震得空气仿佛碎裂,朗栎用力接住来人这一拳,可是那人没动,朗栎则被震得后退好几步。 这时才看清,来人是个和尚,年纪大概五十多岁,身穿灰布僧衣,脚踩麻边草鞋,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稳如泰山。 朗栎稳住身子,动了动发麻的手臂,晃着身子立起手掌奔着和尚的面门拍来。 和尚不慌不忙,甩头闪躲,朗栎一掌走空,和尚斜着身子,伸出二指直扣朗栎的腕子,朗栎不敢小视,收手抬脚,一记鞭腿横扫和尚的腰间。 和尚撤步闪身,伸出双手猛扣朗栎的脚腕,朗栎来不及收腿,脚腕死死的被和尚抓住。 和尚原地打转,双手抓着脚腕,把朗栎抡了起来。朗栎只觉得天旋地转,和尚的力量大的出奇。朗栎根本无法挣脱。 和尚转着转着,猛的一松手,朗栎好像脱手的链球,毫无方向的飞射出去。 如烟惊恐的捂住了嘴,玲珑也张开小嘴,眼睛都闭上了。 公孙云良还是站在原地,根本没有要出手帮忙的意思。 朗栎空中转动身体,尽力找着平衡,一个侧空翻,稳稳的站到地面,只是呼吸有些急促。 朗栎惊魂未定,平复好心情,再次向和尚扑过去。 “朗栎,住手!”公孙云良终于发话。 “可是……” “不要再打了,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你还能活着。” 朗栎恶狠狠的看了看和尚,暗暗较劲,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公孙云良缓缓的走到和尚近前,笑道:“老和尚,你怎么会来到我这里?” “呵呵……贫僧过来看看,看看公孙剑主是否还苟活于世!”和尚单掌立于胸前,笑眯眯说道。 “哈哈……苟活于世,这个词用的好我喜欢。” “没想到多年不见,公孙剑主还是这么古怪。” “只有朋友才会看到我的古怪,敌人看到的只有我冷血的一面。” “哈哈……多年过去,还能被公孙剑主称为朋友,实在是贫僧的荣幸。” 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看得一旁的朗栎有些发蒙。 “你们认识?” 公孙云良没说话,和尚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了看朗栎,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位是……?” “老和尚,我知道你的朋友也不多,我自认为应该算一个,至于他,也是你的另一位故人之子,他叫朗栎,他姓朗!” 他姓朗,短短三个字,可是在和尚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仅仅一个朗字已经包含了太多太多。 “莫非他就是……”和尚惊讶着,没有把话说完。 公孙云良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和尚再次把朗栎打量一番,眼中直冒精光。 “好啊!他是剑宗的根,能在你这里,肯定不会有事。”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什么也没说。 “你又是谁?”朗栎言语不善的问道。 “呵呵……贫道麒麟山法门寺的无心和尚。” “无心和尚,那就是没有心喽?” “哈哈……朗施主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老和尚,我知道你从不轻易的下麒麟山,不知这次是什么事竟让你亲自跑来一趟?”公孙云良问道。 “是有些事情,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公孙云良笑着点点头,无心和尚接着道:“前些日子魔宗和剑宗各有一个门派被一股不明势力的人所铲除,分别是魔宗的弯刀门长明空和剑宗五庄观的长须道人。” 朗栎一旁听着,他不知道谁是长明空,谁是长须道人,但他知道魔宗和剑宗,并且看到公孙云良和无心和尚担忧的神情便知道此事绝不会这么简单,于是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这事我听说了,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公孙云良挑眉问道。 “当然不是,我要说点你不知道的,古正渊死了!” 刷……空气霎时间鸦雀无声。好像都没反应过来。 虽然不认识长明空和长须道人,但是古正渊他可认识,没想到,他竟然死了。 古正渊虽然是古纹剑剑主,但是以他的实力跟公孙云良等剑主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就因为他手里有古纹剑,所以他才是剑主,而且他又是银叶城的北郡司,掌管银叶城北部四十镇的大权,在剑宗内不说举足轻重也是重要成员,又是姬洪屠身边的红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公孙云良实在是想不明白,他根本不在乎古正渊的死活,他在乎的是他手中的古纹剑。 “他是怎么死的?”公孙云良沉声问道。 “在通往北郡的管道上,一座峡谷中叫做落魂谷,在那里他遇到了一群来历不明的人。” “知道那些人是谁吗?” “不清楚,但是经过验看他身上的伤口,基本可以断定,跟杀死长须道人和长明空的是一路人,手段都很残忍。” 公孙云良背着手,脑子不断的转着,“如果说他们灭了五庄观和弯刀门是为了挑起剑宗和魔宗的战争,那么突然杀死古正渊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他手中的古纹剑?” 无心和尚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虽然古正渊号称剑主,可是他在你们各位剑主中实力是最弱的,甚至都达不到一流水准,这样也方便他们下手。 如果说那些人是为了古纹剑杀了古正渊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不会满足一把古纹剑,很可能是各个剑主手中的剑,各个刀主手中的刀,这也是我夤夜来此的原因。” “你是说他们也会对我动手?” 无心和尚笑了,“我敢保证他们对你动手绝对是自寻死路,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以后他们不会,况且你这里还有一个最有可能知道水寒剑下落的在此,你觉得水寒剑加上龙源剑会不会值得他们冒一次险呢?” 朗栎一旁听着一直未说话,但是无心和尚提到水寒剑时朗栎心中大惊,公孙云良身子也为之一震。 “况且,那些人的实力连续灭了五庄观和弯刀门,近日又杀了古正渊,手段残忍迅速,没有露出一丝马脚,你觉得他们的实力会弱吗?” “和尚,照你这么说,他们一定会来我的百剑山庄了?”公孙云良脸色阴沉着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虽然不是魔剑二宗的人,也不是尘世间的人,但是贫僧有个毛病那就是喜欢打探各种消息并加以分析,贫僧的意思并不是说那些人一定会来,而是告诉你,二十年前的魔剑大乱到最后的天芒山决战都可能是一场阴谋!” 公孙云良猛然抬头,眼睛锐利的看着无心和尚,那种眼神朗栎从未见过,就连无心和尚也十多年没见到了,好像一种凝视,又好像来自九幽之下的一种俯视。 “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公孙云良突然的一句话看着无心和尚阴沉道。 “贫僧没说一定,而是极有可能,当然了,是不是真的以后就知道了。” 公孙云良沉吟片刻然后说道:“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忠告,但是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他们谁要敢来,一个也出不去。” 轰……公孙云良身上的气势猛增,震的茅草屋摇摇晃晃。无心和尚笑了,他来这里就是告诉公孙云良要小心提防,并没让他躲起来的意思,如果他躲起来了,那他就不是公孙云良,更不是剑宗第一高手了。 “多谢你千里相告,我想你来到百剑山庄那些人很可能已经知道了,还是小心点吧!” 无心和尚并未答言,双手合十,做了个佛礼,腾身而起消失于夜空之中。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六十章 龙渊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无心和尚走了,走的无踪无迹,好像从未来过,可是他说过的话却留在了这里。 公孙云良转身刚要回屋子,朗栎一句话又让他停下了脚步。 “刚才那和尚所说的不明来历的黑衣人我好像见过!” 公孙云良回过头,“你在哪里见过?” “就在我来到百剑山庄之前,在五里堡也见过这样一群黑衣人。他们企图在我身上得到墨石之戒和水寒剑!” “然后呢?” “然后魔宗大刀门的龙天行带着人来了,我们趁乱就跑了,也是在那个时候三闲道人让我来百剑山庄找你。”朗栎如实说道。 “我知道了。” “你不怕吗?” 公孙云良笑了,“我怕什么?天下好像除了你爹和魔宗宗主,我还从未把谁放在眼里,倒是你,你的功夫练的怎么样了?” “还好吧,基本可以做到你说的那样,只是还远远达不到你的要求。” 公孙云良叹了口气,“你还是抓紧吧,我想用不到明年九月初一的万宝莲花会,可能过一阵子就不会安宁了。 二十年前霍乱因你爹的死而终止,二十年后霍乱可能因为你而开始。” 朗栎心中明白,狠狠的点了点头,公孙云良转身就走,刚走几步便停下来,背对着朗栎说道:“保护好你手中水寒剑,千万不要弄丢了。” “你怎么知道!”朗栎惊讶的问道。 “呵呵……猜的。” 古正渊的死讯当然也传到了银叶城,姬洪屠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语,随着各自地位的变化,他们不再像以往那么亲密,但是毕竟曾经生死相依,虽然彼此防备着,可古正渊的死也意味着安稳平和的生活到此结束。 另外,古正渊好歹是个剑主,又是北郡四十镇的督司,如今这么死了,也说明那些人随时可以登堂入室取走他姬洪屠的性命。 “宗主,古正渊死了,他的古纹剑也没了,我觉得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冷清风一旁轻声说道。 “说说你的看法。”姬洪屠皱眉道。 “先前,那些人杀死长须道人和长明空,可能为的就是挑起我们和魔宗的战争,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可是没能如他们所愿,所以就采取了更加直接的手段,直接杀死我们的人。” 姬洪屠点点头,眼中闪烁着阴险的光。 “你是说他们为的是我们剑宗的十把绝剑?” 冷清风点点头,“我觉得是这样的,宗主您想一想,古正渊原本是一个无名小卒,自从他得到了古纹剑他变成什么样?仅仅是一把剑就可以如此改变一个人,那么十把剑放在一起呢?” 嘶……姬洪屠到倒吸一口冷气,冷汗流了下来。 “宗主,您不要忘了,我们剑宗还有一把百剑之首的水寒剑,它的背后还有一本水寒决,那可不单单是一本剑谱啊!” 啪……姬洪屠拍案而起,面色惊恐,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狗。 “宗主,您应该知道朗栎这个人是谁吧?” “知道,怎么了?” “听说他在百剑山庄!” “公孙云良那里?” “嗯!听说古正渊一直都在暗中搜寻朗栎的下落,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嗯……!” 姬洪屠表情极其严肃,脑子也在不断的思索着。 “查!一定要查清那些人的下落,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 冷清风点点头,退了下去。 飓风岭的一座道观中,古映雪正在院子中练剑,吕子潇紧忙着溜须拍马,“映雪,没想到你的功夫这么厉害,都快要赶上我了。” 古映雪知道他爱诙谐,也不跟他抬杠,嘴脸挂着淡淡的笑,身姿优美的舞剑,像是跳舞一般。 三闲道人带着他们俩来到这座道观已经一月有余,整个道观除了他们俩就是几个年岁不大的小道士,三闲道人天天的见不到人影,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这些日子以来,古映雪和吕子潇关系虽然没有变的多亲密,但是也不像之前那样生涩,彼此之间有了更多的交流和沟通。 今天他们一如往常的在院子中练剑,所不同的是,三闲道人回来了,而且面色阴沉,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映雪,先别练了,跟我来,我跟你说点事情。”三闲道人边走边道。 古映雪乖乖的点点头,她对三闲道人的话从不怀疑。 “老道,什么事啊,这么神秘,我可以听一听吗?”吕子潇抻着脖子问道。 “随便!”三闲道人头也不回的说道。 三人来到一间小禅房内,三闲道人背对着门,古映雪和吕子潇一前一后的跟进来,他们从没见过三闲道人如此严肃的样子,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板着一张脸,阴沉的吓人。 “师父,您怎么了?”古映雪小心问道。 三闲道人身子一震,听到古映雪的声音心中一紧,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又不得不说。 三闲道人缓缓转过身,叹了口气道:“映雪,为师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啊,还至于你这个样子。”吕子潇在一旁笑眯眯道。古映雪没说话,她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她从未见过三闲道人如此的为难和紧张。 “你父亲古正渊,死了!” 啪…… 古映雪愣在那里,手中的宝剑也掉在了地上,神情有些恍惚。 “师父,您说什么?” “你父亲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古映雪出奇的冷静,不哭也不闹,好像跟她没有关系。 她越是这样,三闲道人心里越是紧成一团,这也是他不愿意告诉古映雪的原因。 “三天前,他从银叶城赶回北郡,路上行至落魂谷,他被一群黑衣人合力斩杀,尸体停在落魂谷中,古纹剑也不知所踪。” 吕子潇傻眼了,从十方镇逃离仿佛是昨天的事,怎么一转眼古正渊就死了。“老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三闲道人点点头,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哦!我知道了。”古映雪淡淡的说着,声音有些小,更有些颤抖。说完话,慢慢的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泪水像水线一般流出,无声无息,静静的,却让人格外的动容。虽然她不赞成父亲的所作所为,可是那毕竟是她父亲,可能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映雪,你没事吧?”吕子潇小心的问着。 古映雪努力的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摇了摇了头,紧接着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映雪……映雪……!”三闲道人和吕子潇呼喊着,但古映雪早已昏迷的不省人事。 寒风吹过道观的院墙,凛冽中带着北风的嘶吼,风中夹杂着阴谋和血腥的味道,三闲道人隐隐觉得,这种血腥味道,来的似乎比二十年前更加猛烈。 朗栎在公孙云良房门外转来转去,想进去又不敢进去,他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般懦弱。 “你还要在外面晃多久,有事你就进来。”屋内的公孙云良不耐烦道。 朗栎蹑手蹑脚的推门而入,表情极其复杂。 “你有什么事?”公孙云良头也不抬的问道。 “我……我……” 看到朗栎这个样子,公孙云良差点没把茶杯捏碎。 “朗栎,我有时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朗云帆亲生的,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有话快说有屁到外边放去!” “我想看看你的龙渊剑!” “哦?”公孙云良的脸由阴转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为什么要看我的剑?” “我就是想看看,我看看龙渊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我的水寒剑。”朗栎坏笑着道。 公孙云良嘴角抽搐着,笑容僵在脸上。 “朗!栎!”这两个字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别…别…你要是不给看我就不看了,别动怒,我……” 还没等朗栎把话说完,茅草屋中打了一道利闪,一种沉重的炙热感灌满整个屋子。 朗栎睁开眼睛,只见公孙云良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一把长剑,剑身闪着蓝幽幽的光,像轻燃的火焰,也像一颗发着蓝色光芒的宝石。 “这就是龙渊剑?” 公孙云良不说话,眼神幽幽的盯着朗栎。 嗖嗖嗖…… 茅草屋的院墙上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七个人,各个轻纱罩面,有男有女,每人手中一把尖细的长剑,目光恶狠狠的盯着朗栎。 “主人!”七人齐声喊道。 公孙云良终于收回了气势,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说实在的,就在刚刚,朗栎真的怕了,别看平时他总是跟公孙云良赌气斗嘴,可刚刚那一刻他真的害怕了,胸口好像有块巨石压在上面。 “他们是什么人?” “你指的是门外那些人吗?” 朗栎木楞的点点头。 “他们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剑奴。” “这就是你的剑奴?就这么几个人?” “就这么几个人你觉得怎么了?” “你可是龙渊剑主啊,剑宗第一高手,就七个剑奴?” “你看到的只有七个,还有你看不到的,七个人怎么了,我敢打赌,你在他们任何一个手下都过不去五招你信吗?”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六十一章节 公孙云良的过去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龙渊剑的现世和威武的龙渊剑奴让朗栎羡慕不已,他何曾不想高傲的亮出水寒剑,向世界宣称我是水寒剑主。 想到这,朗栎有些落寞,这又怎能逃过公孙云良的眼睛。 “你想成为水寒剑主吧!” 朗栎没说话,但是,眼神可以说明一切。 “天下人不知有多少人争破脑袋要成为剑主,但为什么只有我们几个呢?想成为剑主不光要有极高的本领,更要有一颗坚定的心,剑与心所想相同,这样你的剑才能认可你,为你所用。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古正渊有剑主之名却无剑主之实。” “那你又是怎么成为剑主的?”朗栎像个孩子似的问道。 “我?呵呵……那都是很久远的事了。” “可以跟我说说吗?” “说这话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三十年前,公孙云良还是跟朗栎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狂傲的不得了,恨天低,恨地薄,只有己,不知有别人,直到有一天,他遇见了一个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据说世间有一老者,武功天下第一,手中一把龙渊剑更是天下至宝,得此剑者必将号令群雄,成为武林至尊,但是谁也没见到这位老者是什么样子,更不知道他是谁,甚至是否真的存在这么一个人都不确定,所以,当年人们都把这位老者当做一个传说。 可是偏偏有人不信,公孙云良便是其中的一个。他遍走天下,打败数百武林高手,为的就是找到这位传说中的老者。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这位老者,可是又让他失望了,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武林至尊竟是一个连饭都快吃不上的叫花子。 “小伙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看我这破衣啰嗦的样子像是有什么龙渊剑的人吗。”老叫花子颤颤巍巍的说着,来一阵风都能把他吹倒。 公孙云良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搞错了。“老人家,我并无恶意,也没有心抢走你的龙渊剑,我只想与你切磋几招,仅此而已。” “什么……?你找我切磋,你看我像是会武术的人吗,我要是会点武术我还能这么惨吗,哎……与你动手也好,你一掌打死我,也省的我遭罪了,来吧,朝这打。”老者指着自己的额头道。 老叫花子边说边把头伸到公孙云良胸前,一副求死的样子。 公孙云良再三解释,老叫花子就是那一套词,搞的公孙云良也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实在没办法,公孙云良只好放弃,他确定,老叫花子绝不是他要找的人。 最后公孙云良给老者留下几两散碎银子,一走了之。 那时候公孙云良年轻气盛,膨胀的不得了,因此也结下了不少梁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向他寻仇的人。 与老叫花子分别半个月后,公孙云良来到了江南的一个小镇叫做青石镇。 刚一进镇子就看见大批的人流向着东南方向靠近,每个人都很兴奋激动的样子,男男女女,大人小孩络绎不绝,公孙云良不明白怎么回事,随便找了个路人问了一下。 “这位壮士,我是外地人,刚刚到青石镇,请问你们为什么都往东南方向聚集?” “你是外地人!说来也是你的福气,距我们青石镇东南方向八里地有座寺庙叫菩提寺,在庙门前摆了一座百日擂台,叫打云擂,听说是为了向什么公孙云良报仇,为了引他出来才摆的擂台,今天是第三天,你也去看看热闹吧。” 说完那路人三晃两晃消失在人群之中。 公孙云良站在原地,心里觉得好笑,心想这是有多大的仇恨,竟然为我摆了一座擂台,还真看得起我。 可是就是这座让他觉得好笑的擂台,差点要了他的命。 来到菩提寺已经快到中午,天气炎热,但丝毫不打扰老百姓看热闹的兴趣,小小的菩提寺人山人海,如果眼神不好的根本看不清楚擂台上的情况。 公孙云良坐在一棵树上远远的看着,视野好又可以乘凉,还能看清楚,真是一举三得。 远远的可以看见整个擂台大的出奇,高高的木墩上架着厚厚的木板,两侧用铁条拴着,台面上铺着大红的地毯,擂台四个角各插着一根旗杆,每根旗杆上都飘着彩旗,擂台后面靠着一张巨大的牌匾,牌匾足有擂台那么大,上面刻着五花八样的图案,一般人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公孙云良知道,每个图案代表着一个帮派,这么多图案聚在一起这就说明了这不是一个人或者一个帮派立的擂台,而是许多门派一起设立的擂台。 “你当时得罪了多少人啊?”朗栎一句话把公孙云良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来。 “我也记不清楚了,总之很多。” “那后来呢?这又跟龙渊剑有什么关系。” 公孙云良一笑,接着回忆。 当时的打云擂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激烈,因为擂台是为了公孙云良而设,他不出现,又怎么打得起来。 其实当时公孙云良根本没想登台,都是一些手下败将,没有必要再重新比试一番,但由于台上的人骂的太难听,公孙云良也是年轻人,怎会受得了这个。 正在擂台上的人得意之时,公孙云良飞身跳到擂台,光明正大的站在这些人面前,满脸的傲气,可以说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他看得上眼的。 可是这些人的目的根本不是打擂台,只是借着擂台的引子把公孙云良引出来,目的也不是比武,而是杀了他。 在坐的各个门派的人深知公孙云良的厉害,仇恨冲昏了头脑,也顾不得什么江湖道义,总共十八个门派,十八个当家人一起上前包围了公孙云良。 “怎么,想一起上?”公孙云良傲气得问道。 十八个人也不说话,公孙云良的存在让他们在江湖上颜面扫地,他们巴不得立刻整死他,又怎么会在意他说什么。 十八个人,每人出一招就是十八招,可公孙云良怎么应付得来,可是偏偏他就应付下来了,而且还稍占上风。 十八个人越打越急,这样不但杀不了他,反而会让他人受到更大的羞辱。 打着打着,十八个人突然不打了,公孙云良也纳闷,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公孙云良,你厉害,我们打不过你,但是你敢跟我们去一个地方吗?”一个黑瘦的中年人道。 “这有何不敢,你们十八个人我都不怕还会害怕跟你们去哪里吗?” 话音落下,十八个人加上公孙云良总共十九条人影腾身而起,踩着老百姓的头向西面跑过去。 来到一座山坳,四周都是深林树木,中间一处平地,十八个人停在这便不再移动,紧紧的把公孙云良围在其中,生怕他跑了。 这时,打山坡树林里走出一位老者,来到近前才看清楚,这个老者差不多有七十多岁,长的尖嘴猴腮,奇丑无比,身后还跟着一只猴子,这猴子也有将近一人高,眼神凶恶,两只爪子像钢条一样锋利。 “你就是公孙云良?没想到年纪轻轻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老头的声音嘶哑又尖锐,听着都摩耳朵。 “你又是哪位?”公孙云良挺直腰板问道。 “我叫侯永昌!” “没听说过!” “是啊,我的名字太平常了很多人都没听说过,不过我有个绰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呢?” “哦?什么绰号,很厉害吗?” “偷天剑圣!” 嘶…… 公孙云良倒吸了一口冷气,连退数步,不觉得又重新打量了眼前这个干瘦的小老头。 江湖上用剑高手多如牛毛,有叫剑狂的有叫剑客的,可是被叫做剑圣的人少之又少,眼前的小老头竟然就是偷天剑圣。 “呦,看来是知道我的绰号啊,看来这名字没白叫。” “也就是说他们十八个人找到你是为了杀了我?” “呵呵……年轻人,你很聪明,只是你的聪明没用在正地方,像你这样的人如果多些耐心,将来恐怕你不止是一个剑圣那么简单,可惜啊,再也没有机会了。” 公孙云良笑了,虽然得知他就是偷天剑圣有些吃惊,但是,吃惊并不意味着害怕,反而很兴奋。 “我不在乎我有什么名分,我只在乎我的实力在这个江湖上到底是个什么层次,今天你来了也好,省的我再去找你了。” “哦?看来很有意思,怪不得你狂,你认为你有狂的资本?呵呵……猴儿,上!” 话音落下,老头儿身后的猴子嗷的一声扑过来,伸出钢钩一样的爪子像雨点一样袭来,而且速度奇快无比。 公孙云良以为只是一只猴子,可他想错了,这不是一只简单的猴子,而是一只经过特殊训练的猴子。 嗖嗖…… 猴子上蹿下跳,动作灵活多变,不多时,公孙云良已经满头大汗,猴子却越打越兴奋,四肢齐动,将公孙云良死死的围在其中,诡异的身法让公孙云良吃惊不已,猴子都这样,那么偷天剑圣的实力可想而知。哪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 !! 第六十二章节 竟然是你!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十八个人,十八双眼睛冷眼看着公孙云良跟着猴子斗着,虽然眼神冷漠但是他们心里痛快极了,这种人畜大战正是他们想看到的,没想到一直高高在上的公孙云良竟然被一只猴子逼得团团转。 侯永昌转着大三角眼,目光冷飕飕,笑眯眯的看着,他觉得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猴子就能解决了公孙云良,闯荡江湖五十余年还没遇到过几个能让你亲自动手的人,可是这次他想错了。 在公孙云良与猴子的战斗中,猴子占尽了上风,靠着它敏捷的身手和多年战斗所积累的经验,公孙云良在猴子手下占不到一丝便宜。 可是猴子终归是猴子,再怎么灵敏他也不是人,打着打着,公孙云良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剑,虽然不是什么宝家伙,但也锋利无比。 公孙云良一记扫堂腿,蹬猴子的双膝,猴子反应确实灵敏,身子轻盈的跳起来,哪只这只是公孙云良的虚招,趁着猴子在空中无所依靠,公孙云良另一只蹲着的腿猛然发力,脚蹬地面腾身而起,跳的比猴子还要高。 另一条腿笔直抬起,照着猴子的脑袋猛然下劈,猴子也不紧张,好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伸出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嘭的一声,接住了公孙云良这是大力沉的一腿,同时双手用力向上托起,妄图在空中把公孙云良撅个跟头。 可是这一招还是虚招,公孙云良借力打力,以猴子的双掌为支撑,腿一发力,踩着猴子的双掌空中一越跳到了猴子身后。 都在半空中,速度太快猴子再想反应已然来不及,整个后背都暴露给公孙云良。 公孙云良也不客气,右手的剑高高举起,由上而下,从后脑勺到尾巴根就是一剑。 噗…… 这一剑直接把猴子分成两半,只有肚皮的一层肉皮没有被斩断,还紧紧的连接着已经分为两半的身体。 猴子只尖叫了一声便没了声音,鲜血内脏一股脑的喷溅出来,哗啦一声,落到地上,空气中满是腥臭味。 十八个人脸色吓得惨白,手心全是汗,不但为猴子感到可怜,更对公孙云良刚刚的那一剑感到胆寒。 侯永昌刚刚还是笑容满面,转眼间,便僵在脸上。整个身体,眼角、嘴角与不战斗着,呼吸急促双眼通红,眼角都要瞪裂了。 由于他性格孤僻,又生性好斗,固然有一身本事可是身边的朋友并不多,也可说没有,就更别提妻儿了,只有这只猴子常年在一起,他基本上把这只猴子当成了他的家人。 如今被公孙云良一剑砍的尸体两半,侯永昌几乎快要疯掉,全身上下的骨节咯吱咯吱响,低着头一句话都没有,身上散发的气势就连那十八个人也不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公孙云良!今天你就是死也了却不了我心头之恨,我要把你剁成肉馅儿!” 侯永昌散发出的气势就连公孙云良也有些害怕,他觉得这不是人该有的气势,即便是有,怎么会这么强。 侯永昌身子一晃,虽也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他就到了公孙云良近前,速度快到连个影子都没有。 公孙云良瞪大眼睛,本能的横剑在胸,可是一切都太晚了。 咔嚓……一声,横在公孙云良胸前的剑被侯永昌一把握住,紧接着一用力,整个剑身竟被侯永昌捏碎了,更让人惊悚的是侯永昌捏碎了宝剑手也没有停留,噗的一声,一只手硬生生的掏进公孙云良的胸口。 有那么一瞬间,公孙云良的瞳孔变得黯淡,天空,草木都失去了颜色,身体变得沉重,但紧接而来的专心剧痛又让他恢复了些神志。 “公孙云良,老头子这一爪你还满意吗?”侯永昌笑着道,只是这笑容是那么狰狞,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你……你……” “我怎么了?哦!难道不满意吗,没关系,让我找找你的心脏在哪里,我摸摸它,顺便掏出来看看,看看它是不是很不开心?嘿嘿……” 侯永昌的话让那十八个人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他们现在有些后悔找他出来帮忙,真不知道这个恐怖的偷天剑圣会不会一时兴起把他们也一勺烩了。 侯永昌的手在公孙云良胸口里满满的,一点一点的搅动着,他疯狂的笑着,笑的嗓子都哑了,好像很享受这一刻。 公孙云良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自认为自己的实力跟侯永昌差的不会太多,可是为什么连对方的一招都接不住,甚至都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发招的,公孙云良仅存的一点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这时,山坡上的树林里传来了铜锣声。 镗……镗……镗…… “这里有人吗,谁能给我点吃的,我好饿啊!镗……镗……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从山坡树林里走出来一个破衣啰嗦,颤颤巍巍的叫花子。翻着大白眼珠,手拿一口满是灰尘的铜锣。 没想到这人不但是个叫花子,还是个瞎子,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不但成了叫花子,眼睛还瞎了。 谁也没在意这老叫花子,只有公孙云良隐约的觉得声音熟悉,可是他再也没有精力去想这个叫花子到底是谁了,一头晕死过去。 侯永昌并没有因为老叫花子的出现而停止手中的动作,依然一点一点蚕食着公孙云良的胸口,手与胸口的肉产生的摩擦发出滋滋的响,让人感觉好不恶心。 老叫花子跌跌撞撞的来到众人近前,一脚踩空,一头撞进了侯永昌的怀里。 “哎呀,这是谁啊,真是不好意思,老了,还是个瞎子,没撞坏你吧!” 老叫花子颤声说道,手还不自觉的摸着侯永昌的脸。 “哪来的老不死的,给我滚一边去!”侯永昌另一只手向外一推,老叫花子应声倒地,吭哧一声。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动手打人啊,我不都跟你道歉了吗!” 说着,老叫花子探着鼻子闻了闻,“怎么有一股血腥味儿,你们是在杀鸡吗,可不可以分我老叫花子一口啊!” 那十八个人没觉得什么,权当是看热闹,只有偷天剑圣侯永昌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了,眼前的老叫花子有些面熟,他肯定不是一个要饭的,刚才那一推他知道多大力气,可老叫花子也就是摔倒在地而已,连肉皮都没破。 “你到底是谁,不要装模作样了,如果你是来救公孙云良的那你就别想了,我劝你还是赶紧滚蛋,不然好不容易活了这么一把年纪,把命搭在这里,那就太不值了。” 侯永昌说的很客气,可是表情可就没那么客气了。 “嗯……!嗯……!我闻出来了,你们这不是在杀鸡,你们是在杀人!” “臭要饭的,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说着,一旁站着的十八个人就像十八条癞皮狗是的,摇着尾巴像老叫花子冲过来,公孙云良已经死了,他们根本不在意再多死一个叫花子。 老叫花子干瘦干瘦的,很快便被十八个人淹没。只是一阵拳打脚踢过后,老叫花子非但没有受伤,反倒是那十八个人各个鼻青脸肿,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群人欺负我一个叫花子!刚才是谁打的我?” 老叫花子边说边用铜锤乱划拉,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铜锤子刚好砸在侯永昌头上。 邦的一声,铜锤照着侯永昌的额头就是一下,眼见着侯永昌额头上起个红包。 那十八个人虽然鼻青脸肿的,可是看到这里也忍不住笑,但是又不敢笑,还真有几个人憋不住的,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音。 侯永昌气的眼睛都红了,身手抓住老叫花子的细脖子,一把拎起来。对着地上的大石头狠狠摔下去,可是,摔了几次,老叫花子的脖子像粘在侯永昌手上似的,怎么抖落也抖落不掉,反而额头又让老叫花子敲了几下。 “怎么的,你瞪什么眼,许你摔我,就不许我敲打你吗?”老叫花子笑眯眯的,哑着嗓子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亮出身份吧,这样闹跟个孩子似的有意思吗?”侯永昌死死扣住老叫花子的脖子,恶狠狠道,现在它可以确定,这个老叫花子绝不是一般人。 “哈哈……我能是什么人,我就是一个饿着肚子的叫花子而已,你怕什么。” 侯永昌不再与他废话,从后背拽出长剑,对着老叫花子的眼睛就是一剑。 老叫花子不躲也不闪,就在剑马上刺进眼睛时,甚至都碰到了眼毛,老叫花子伸出二指,轻轻夹住了脸。 紧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老叫花子眼皮一翻,两颗蓝幽幽的眼珠翻转出来,淡淡的看着侯永昌。 “侯永昌,我玩够了,你呢?” 侯永昌看到这双眼睛,脸刷的一下白了,手中的剑脱落,身体不自主的向后退去。 “竟然是你!” ! !! 第六十三章 下一任剑主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侯永昌对上那双蓝幽幽的眼睛,身体发麻,嘴唇颤抖着,冷汗也流了下来。 “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 “你是来救公孙云良的?” “我的确是来救公孙云良的,也是来救你的。” “救我?呵呵……我为什么要你救,谁又能杀得了我?!”侯永昌逐渐冷静下来,壮着胆子道。 “我!” 说着老叫花子身上的气势陡增,仿佛要把一切燃烧殆尽,这种气势与侯永昌相比简直是汪洋对河流,山川对丘陵。 “你要杀了我?”侯永昌有些不敢相信。 “呵呵……我不想杀了你,但是你若一意孤行,我必杀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公孙云良是得罪了那十八个人,但是却没招惹你,也是你的猴子先要杀死公孙云良的,结果被人反杀,它活该,你有什么屈的,就凭你的实力高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要不你跟我伸伸手试试!” 老叫花子的话霸气又在理,侯永昌憋的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侯永昌,别以为你自己有个三脚猫的功夫就能怎么样,你现在就走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你若执意不听,那就休怪我老叫花子无情了。” “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侯永昌被骂的跟个孩子似的,若是真的就这么走了,偷天剑圣的名号在江湖上会被各种人耻笑。 “呵呵……你说的对,我是该走,可是不见识见识你龙渊剑主的实力我就走了岂不遗憾至极。” 说着,侯永昌跳出数步远,拽出宝剑准备开战。 “哎……真是自不量力,你也活了七十多岁了,够本了。” 嗖…… 侯永昌撕破空气的一剑夹风而来,快到根本看不清剑影的轨迹。 老叫花子不躲也不闪,伸出二指轻轻夹住剑身,向里一使劲,咔嚓一声,剑身应声断裂,紧接着一翻手腕,剑尖儿嗖的一下又飞回来,侯永昌见势不好,赶忙撤步闪身,剑尖擦着鼻子尖飞过去,侯永昌只觉得面前冷飕飕的。 仅仅是一个照面,侯永昌便惊出一身冷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战斗,可天生好斗的侯永昌怎肯罢手。 甩掉手中的残剑,亮出双掌,像脱缰的野马一样扑过来,人未到,掌风先至,老叫花子站在原地,眼睛都不眨的看着侯永昌,眼见的一掌击中,侯永昌心中一喜,但紧接着,他就由喜转悲。 只见那老叫花子身子一闪,人影还未消失,他本人已经来到了侯永昌身后,二指像利刃一样噗的一声扎进侯永昌的后心,然后又快速的拔出来,接着又一道残影闪现,老叫花子又回到了侯永昌面前。 这个动作只发生在侯永昌的掌似到未到之前,在外人看来,老叫花子根本就没动过。 侯永昌的单掌贴上了老叫花子的鼻子尖便停了下来,再也不能前进一步。 “你……怎么可能……这么快!”侯永昌瞪着眼睛,嘴角流着血道。 “呵呵,老了,不中用了,要不然现在你已经死了。” 呵……侯永昌惨笑一声,像是对自己的嘲笑。 “咳咳……能告诉我,凭你的身份……为什么要救公孙云良?”侯永昌用尽最后一口气问道? “呵呵……很简单,因为我很看重这个年轻人,仅此而已。” “呵呵……明白了。”扑通一声,侯永昌栽倒在地,跟他的猴子作伴去了,只是他的死法比他的猴子体面多了。 “你们还想留下吗?”老叫花子笑着回头问了问在那傻站着的十八个人。 只见那十八个人已经吓尿了,坐在地上站不起来,老叫花子这么一说,这些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转身就跑,像见了鬼似的,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众人散去,死的死,逃的逃,小山坳只剩了这老叫花子和不省人事的公孙云良。 老叫花子赶忙来到公孙云良近前,附身仔细观看,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公孙云良胸口上有一个拳头一般大的窟窿,鲜血像河水一样不断的往外流着。 老叫花子赶忙封住了他的穴位,从怀中拿出几粒药丸,硬灌到公孙云良口中,紧接着抱起他,踩着草地,几下便消失在树林里。 故事讲到这里,公孙云良停了下来,朗栎可是意犹未尽。 “那个救你的老叫花子是谁啊?” “你问他?小屁孩儿,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再说了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的,有什么了不起的。”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他就是上一任龙渊剑主司徒灵光!” “哦,我果然没听说过。” “你当然没听说过,他闯荡江湖的时候你爹还没生出来呢。” “你不也一样。”朗栎小声嘀咕着。 “那后来呢?”朗栎接着问道。 “后来?呵……” 当司徒灵光把公孙云良带回竹林茅草屋时,后者跟个死人也差不了多少,若不是司徒灵光一直给他输送真气恐怕公孙云良早已死去多时了。 公孙云良这一昏迷就是三天三夜,伤口已经缝合,可是巨大的疤痕自然让人触目惊心。 风从门外吹进来,带着竹子的清香,让人陶醉不已。公孙云良缓缓睁开眼睛,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更不知道自己还活着。 “这里就是阴曹地府吗?怎么一点都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公孙云良心里暗暗想道。 想起身看看这阴间具体的模样,只是轻轻一动身,胸口便传来万刃穿心般的疼痛。汗水和沁出的血渍湿透了衣服,强烈的晕眩感让他再次躺了下去。 “呵呵……你醒了?” 公孙云良用力睁开双眼,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的极其破乱,瘦成干的一个老头儿。 “老人家,是你救了我?咳咳……” 司徒灵光笑着点点头,并未说话。 “我看你怎么这么眼熟?” “哈哈……年轻人,若不是你那几两银子,老头子我恐怕早就饿死在外面了。” “你是那个……咳咳……”公孙云良一激动,让他剧烈的咳起来。 “呵呵……年轻人,不要激动,你好好养伤,待伤好之后,有什么问题你再问吧。” 也只好如此了,伤口的疼痛和剧烈的咳嗽已经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 就这样,公孙云良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伤才好转了些,但是还是不能下地走路。但是说话什么的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天,司徒灵光好像知道公孙云良有什么事情想说似的,整整一天都待在茅草屋。 “老先生,你就是我那天要找的人吧?” 司徒灵光笑着点点头,这次他没有再隐瞒。 “为何那日你不承认呢。” “呵呵……年轻人,有些事情不一定要挑明了才是好的,你说我是你要找的人,没错,但是你也是我要找的人。” “你也在找我?为什么?”公孙云良满头雾水。 “呵呵……这个还不能告诉你,等你伤好了你就知道了。” 虽然很想知道,但是公孙云良并未强求,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 “对了,老先生,江湖上一直都在盛传你是老剑仙,我也只知道您叫老剑仙,能告诉我你的真正名号吗?” “哈哈……什么剑仙不剑仙的,老头子我只是个要饭的叫花子,至于我的真名吗,老得我自己都快记不住了,但是隐约记得我应该叫司徒灵光吧。” 公孙云良倒吸了一口冷气,重新打量着司徒灵光。 “您就是司徒灵光?九天龙渊飞剑仙的司徒灵光!” 司徒灵光闻言大笑起来。:“哈哈……都是什么啰哩啰嗦乱七八糟的,我都听不懂,再说了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就不要再提了。” “真是惭愧,我还一直在找您比武呢,我这两下子,说起来真是让人脸红。” 司徒灵光不再笑,一脸正色道:“年轻人,一个人的强弱并不是他的武功高低,要看他的本质,如果一个无德无行的人武功再强他也注定是个弱者,他的存在与否根本没人在乎,就像那日的偷天剑圣侯永昌,他是很强,但是我一点都不敬佩他,不然也不会杀了他。” 司徒灵光说的风轻云淡,可是公孙云良云良却震惊不已。 “您把侯永昌杀了?” “嗯,怎么了。” “您用了几招,他是怎么死的。” “一招,被我的双指刺穿后心。” 天哪,公孙云良震惊的不得了。侯永昌用了一招差点杀死公孙云良,而司徒灵光也用了一招就杀死了侯永昌,真的不知道他到底是剑仙还是神仙。 “老人家,无论是实力还是地位您都是当今江湖首屈一指的人物,为何……如此凄惨。” “呵呵……年轻人要记住,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公孙云良惭愧的点点头。感觉自己有些以貌取人了。 司徒灵光看出他的意思,话锋一转,又笑着说道:“年轻人,你想不想做新一任的龙渊剑主?!” ! !! 第六十四章 新龙渊剑主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公孙云良躺在床上,愣愣的,不知道司徒灵光在说什么。 “老先生,你说什么?” “呵呵……我说你想不想成为下一任的龙渊剑主!” “什么!我……?” “对!就是你!” 公孙云良彻底傻眼了,他只想追求更高的武学造诣,根本就没想过成为剑主,而且他认为这种事根本不会落在他的头上。 司徒灵光看出他的疑惑,干瘦的脸笑的满脸皱纹。 “年轻人,你知道剑主是什么吗?” 公孙云良木楞的摇了摇头。 “剑主顾名思义就是一把剑的主人,但是这把剑可不是普通的剑,是世间仅有的十把绝剑。” “哪十把剑?”公孙云良瞪着眼睛道。 “水寒、龙渊、七星、火云、彩虹、佛光、耀世、青芒、赤炎、黑玉。这就是天下十把绝剑的名字,每一把剑都有它自己的故事,都有它自己的传说,我就是现任的龙渊剑剑主!” “就是传说中武林至尊?” “哈哈……很多人都这么说,但是我可不这么认为。” 紧接着司徒灵光正色道:“剑主有着高于常人的地位和权力,但是也有着同样的责任。他是维护武林和平的利器,也是维护国家安稳的兵器。 和平时期它可以说是武林至尊,若遇到战时它又是守护者。” 公孙云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没有一步登天的喜悦,反而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为什么选择是我?” “呵呵……这就说来话长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数,你以为你年少成名,百战不倒,最后又险些丧命这些都是偶然吗?”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选择你作为下一任剑主这并不是我的决定,而是龙渊剑自己的决定,我只是负责把你找出来。” “什么?”公孙云良有些不信,他觉得这事太玄了。 “年轻人,不要不相信,你如今能出现在这片竹林里有缘分的偶然,也有上天注定的必然,一切都是天道轮回。” 公孙云良久久不能平静,心里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老先生,我承认你的武功是天下一绝,但是仅凭这些,我凭什么相信你?” 司徒灵光笑而不语,只是眨眼的功夫,手里便多了一把宝剑。 “这是……?” “这就是龙渊剑,一把有灵性的宝剑,如果它的鲜血不是你,即便你能拿得起它,也会慢慢的被剑的戾气一点一点蚕食掉。” 公孙云良看着龙渊剑,眼里满满的激动之色。 “我可以……拿一下它吗?” “当然!” 公孙云良拿起龙渊剑,在手中掂量掂量。 “怎么这么轻?” “哦?你觉得它轻吗?” “嗯,太轻了,拿在手中轻飘飘的,不像是一把宝剑。” 司徒灵光手捋胡须笑道:“你那把被侯永昌击碎的短剑多少斤?” “十五斤!” “呵呵……这把龙渊剑足足有三十斤,之所以你觉得它轻是因为剑与你融为一体,就像你的左右手一样,所以你才觉得它轻。” “真的吗?”说着,公孙云良随手把剑插到地板上,嘭的一声,厚厚的木板直接被剑刺穿。 “这回你相信了?”司徒灵光笑着问道。 “嗯……只是……”说着公孙云良低下了头。 司徒灵光好像能洞察所有事一样,笑着问道:“你是在担心你的武功实力吧,怕你自己配不上这把宝剑。” “老先生,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哈哈……人年纪大了,看的透彻一点,知道的也就多一点,这不奇怪。你也不必担心,我会将我的毕生修为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你,这个你可以放心。” “老先生,这是为何,虽然您年岁大一些,但我觉得你比我更能胜任龙渊剑主之位,为什么一定要传给我?” 司徒灵光眼神落寞道:“我自知命不久已,另外我发现近几年武林中有些不好的苗头,所以我想尽早的把龙渊剑传下去,即便日后江湖混乱,龙渊剑主也可以尽一份力。” “怎么会!您身体不是挺硬朗的吗?”公孙云良有些不可思议,瞪着眼睛道。 “哎,我的身体我知道,这不算什么,另外我在告诉你一件事。 虽然你将成为龙渊剑主,但是还有一个人或者说一把剑是你要臣服的,他是剑主之主,所有剑主都要听他号令。” “哦?还有这么一个人,他是谁?” “他也是刚刚继任剑主,他的剑叫做水寒剑,而他的名字叫朗云帆!” 公孙云良默默的点点头,他接继任了龙渊剑主,他也承认了司徒灵光的实力,但是他却不服水寒剑,更不服水寒剑主朗云帆,正因为如此才造就了日后的一场旷世决战。 “原来你就是这么继承了龙渊剑主的啊?”朗栎问道。 “对,就是这样!你还觉得不够?” “那你与我父亲的决斗是怎样的,我知道肯定是你输了,但是过程是什么样子的。” 公孙云良满脸黑线,他真的想一掌打死朗栎。 “你想死吗!” “想死怎么样,反正你也不会杀我,要不然我早就死了,还能活到现在?你还是说说吧,不然憋着难受。” 朗栎若无其事的说道,公孙云良身体抖了又抖,最后还真跟朗栎一样,没有动手。 “你父亲的实力跟现在的我差不多,但是在二十年前,他也就比我高那么一点点,我们几乎平分秋色,最后你父亲靠水寒剑本身的剑谱水寒决赢了我!” “就这样?”朗栎调皮问道。 “就是这样,你还要怎样。”公孙云良也跟个孩子似的。 “哎,二十多年前你输给了朗云帆,二十多年后你还要输给他的儿子朗栎!” 说完朗栎转身就跑,公孙云良还没反应过来,朗栎已经不见了踪影。 只是这次公孙云良并没有生气,相反的嘴角却露出让人琢磨不定的微笑。 如烟和玲珑正在嬉闹,见朗栎慌慌张张的跑过来。 “朗大哥,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老头子生气啦,我得赶紧去湖边练剑啦。” 巫山大殿…… 齐青寒自从被废了武功已经过去了九天,明日就是打断经脉之日,故此,齐氏兄弟,齐青寒还有沈涵馨一直待在大殿之中。 “青寒,我交给你的医术看完了吗?” “大伯,已经看完了,只是还有很多地方不太理解。”齐青寒如实回答道。 “明日就是打断你经脉之日,如果失败你将终身残疾,甚至死亡。如果成功了,那我们的医武结合也就有了传人。”齐向山沉声道。 “爹,大伯,你们放心吧,我相信你们,也相信我自己,一定能成功的。” 齐青寒自信满满,一旁的沈涵馨则是满脸担忧,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她又不方便说什么。 齐青寒话音刚落下,齐向天紧接着道:“青寒,事已至此,我们都要做下去,不过,最近有些江湖消息,我觉得应该让你们俩知道。” 齐向天一脸认真,这让齐青寒感觉有些不妙。 “爹,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嗯,是有些事情,古正渊死了!” “什么?” 齐青寒感到很震惊,按理说古正渊死了,巫山派应该高兴才对,可是眼前的情况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沈姑娘,我也不清楚你知不知道古正渊这个人,但是,我们得知的消息杀害古正渊的人很有可能跟对你们家灭门的人是一起的。” 沈涵馨身子一震,“二位伯伯,可以肯定吗?” “据我们推算应该是一路人,并且,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些人绝不是我们巫山一派就能对付得了的。这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我希望你做好心理准备。” 如今孤苦伶仃的沈涵馨只有依靠巫山派,即便她有别的想法,又能怎样呢。 齐青寒明白她怎么想的,不知为何,看到沈涵馨这个样子,他总是莫名的心疼。 “涵馨姑娘,你放心,这个事情一定会解决的,我们有同样的目的,你只要放宽心就好。” 齐青寒安慰着,沈涵馨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 “爹,大伯,有朗栎和子潇的消息吗?” “朗栎目前在百剑山庄,吕子潇和古映雪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有三闲道人在身边,我想不会有什么事。”齐向天道。 “但愿他们一些都顺利,明年的九月初一能再次相见。” “呵呵……青寒,我看用不了九月初一,最近江湖的形势太紧张,我想不久之后就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至于什么事,我还说不清楚,只是一种预感。” “大伯,医武结合最快需要多久?”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快也要三个月,但是,这事急不来,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 齐青寒重重的点点头,目光投向门外湛蓝的天空。 江湖上,一颗巨大的阴谋正在孕育着,这将涉及到每一个人,无论是武者还是百姓,人们都觉得今年的冬天特别冷,风特别冽,但真的只是因为冬天到了吗?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六十五章 医武结合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立冬,标志着冬天拉开了它正式的序幕。对于巫山派也是最重要的一天。这一天,巫山齐家的下一代齐青寒到了他人生的分割点。 位于巫山大殿后身的演武堂里,巫山齐家两代人竖着盘坐一排,齐青寒坐在中间,齐向天坐在他身后,齐向山坐在他面前。门外的沈涵馨焦急的等待着,像是等待妻子分娩的丈夫,不同的是一个是新生命的降生,一个是生死未知的修炼。 齐向天双掌分开,两只手像是燃烧的火焰,啪啪啪……连续三掌,每一掌都势大力沉的拍在齐青寒的背上,然后双掌变为双指,沿着齐青寒的脊梁骨由上至下滑下来,每经过一处骨缝都会发出一声咯吱响。 齐青寒惨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射出来,可这仅仅是个开始。齐青寒忍着剧痛,努力的让自己叫的不那么凄惨。 转瞬间,齐青寒身体上十二条经脉已经被打断,整个身体呈血红色肿胀,只有脸憋得紫青,两个眼珠向外鼓着,就连眼角都已瞪裂,就出血来。 “大哥,青寒快撑不住了!”齐向天焦急道。 齐向山沉着脸不说话,左掌覆在右掌上,双掌合力,用力的按住齐青寒的胸口,骤停的心脏又剧烈的跳动起来。 虽然心脏恢复了跳动,但是身体变的更红了,从之前的暗红色转变为酱紫色,可以清晰的听到肌肉断裂的声音。 “大哥……!”齐向天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可是齐向山依然没有答复。 扑通扑通,在齐青寒酱紫色的皮肤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心脏跳动的痕迹,可是这种跳动节奏太不正常了。 齐向山身体开始抖了起来,皮肤逐渐变的暗淡,齐青寒的身体如同漩涡一样,把他身体的内力全部吸收,毫无保留。 扑通扑通,心脏依然快速的跳着,不但如此,身上所有脉搏也随着心脏跳动着,像是定时炸弹的计时器,随时都可能爆炸。 眼见着齐向山的内力一点一点减少,齐向天也顾不得那么多,坐到齐向山身后,又把自己的内力不断的输入齐向山体内。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合齐氏兄弟二人之力依然不见齐青寒有何好转,心脏反而越来越厉害,内力越强,吸收的越多,心脏的负荷也就越大,因此跳动的愈发厉害。 啪……随着手腕脉搏的爆裂,齐青寒终于低下了头,心脏则停止了跳动,再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声,齐青寒再也没能醒过来。 看着齐青寒垂下的头,齐氏兄弟心如刀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青寒……!”齐向天嗓子干涩无比,声音嘶哑着。 转瞬之间,世界崩塌,失去了所有,齐向天目光呆滞的坐在地上,似乎周围所有事物的存在与否都已无所谓了。 齐向山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用力握紧拳头,狠狠的捶打着自己的头,懊悔的想要杀了自己。 嘴角粘稠的血线垂落在地,往日潇洒的齐青寒就这么在命运的安排下离开了人间。 演武堂内两声惨叫之后变的安安静静,沈涵馨很想进去看看,又怕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内心纠结的她在门外来回踱步。 齐向天不是不伤心,而是难过的已经不能出声,他恨自己,如果当初坚决一点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结果。 痛苦还没有完全侵占另一位老人,他伸手摸了摸齐青寒的脸,余温还未散去,他就不会轻易放弃。 想着,从怀中掏出棉布卷,摊开棉布卷,取出八根银针,分出四根插在齐青寒左右两侧太阳穴上,另外四根插进自己的两侧太阳穴上,然后盘膝打坐,做最后的努力。 “向天,坐到青寒身后,等待我的指示。”齐向山沉声道。 齐向天仿佛看到一丝希望,兴奋道:“大哥,难道青寒还有救?” “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做最后的努力,我曾经说过,就算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要力保青寒无恙,可现在我还活着,我就不能让青寒死!”齐向山苦笑着言语格外坚定。 “大哥!……” “去吧,我有分寸。” 齐向天点头坐到身后,齐向山双掌合十,口中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像是寺庙里诵经的和尚。 齐青寒身上的热气一点一点流失,齐向山的额头却慢慢沁出了汗珠。合十的双章好像被淡黄色光晕包裹,紧接着慢慢的由淡黄变味金黄,光晕也由细腻变为刺眼。 啪…… 双掌分开,猛烈的拍在齐青寒的胸口,一股气流旋转的声音传入耳中。金黄色如水的光晕渗入齐青寒体内。 “向天,打开生门!” 齐向天依照吩咐,点击百会穴和膻中穴,生门打开。 齐青寒的后背好像被什么东西撞击,呈碗状,忽高忽低。身上热气升腾。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热浪参观全身,金黄色的浪波好像蛋壳一样将齐青寒包裹其中。 汗水湿透了齐向山的衣服,整个人好像被抽干了,瞬间便瘦了一圈,浑身颤抖不已,但是仍然不肯放开覆在齐青寒身上的手。 “大哥!别再做了,真的别再做了。”齐向山已年过花甲。一个是自己的儿子,另一个是自己的亲哥哥,如今这两个他最亲近的人都生死不明,他的心好像被狼狠狠的咬掉一块。 这时,齐青寒的双手抽动一下,紧接着身体的酱紫色也慢慢变淡了,碎裂的肌肉开始慢慢变的紧凑,心脏也似乎跳动了几下。 齐向天喜出望外,“大哥!青寒好像是动了!” 齐向山听罢心中一喜,但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虽然他已经着没有了内力,虽然还能有这么强的威力是因为他一直在透支着自己的生命。 “关闭……死门!”齐向山用力的喊出几个字。 齐向天会意,扣住齐青寒的天灵宝盖穴,顺便将自己的真气传到他体内。 金黄的光晕开始变的暗淡,齐向山鼻孔也就出了血,眼看就要坚持不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狠狠的拍打齐青寒胸前。 嗖嗖嗖……叮叮叮…… 两人太阳穴上的银针被崩飞出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噗…… 齐向山终于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金黄的光晕消失,齐青寒身上酱紫色的皮肤开始变得干裂,心脏又开始怦怦的跳起来。干裂得皮肤开始脱落,变得坚硬发烫,像只幼虫化茧成碟。 “爹!我这是怎么了?”刚刚说出口便看见齐向山好像死人一般躺在地上。 “大伯……大伯……!” 齐向山累的已经远晕死过去,身体好像蒸发了一般,整整比原来瘦了一圈,齐向天也累的不轻,瘫软的坐在地上。 齐青寒刚刚缓过精神紧接着身体传来一阵剧痛,好像被百万只蚂蚁撕咬一般,浑身的骨头节咯吱咯吱响,躺在地上满地打滚,惨叫声回荡在整个演武堂。 沈涵馨再也忍不住,一把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她。 只见齐向山晕死在地上,奄奄一息,齐向天则满脸惊恐,呆呆的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齐青寒痛的满地翻滚,惨叫连连。 沈涵馨吓得双手捂住小嘴,瞪着双眼,眼泪不自主的流出来。情况已容不得她多想,赶忙叫来巫山弟子将齐氏一家抬回到休息室,沈涵馨一人忙碌着,这一刻她好像巫山派的主人。 三个人的情况只有齐向天好一些,他躺在床上休息一会儿便起来了,现在的巫山派容不得他多休息一下。 来到齐青寒的房间,此时青寒已经昏迷过去,但是表情依然很痛苦,身手摸了摸他的筋骨,齐向天心中一喜,他知道,医武结合已经成功了,齐青寒已经脱胎换骨,加以修炼他就会成为巫山派第一人,甚至在整个江湖都可以站稳脚跟。 但马上又想到齐向山他的哥哥,他心里又紧了起来,现在的齐向山生死不明,就算是活了下来又能活多久呢,他为巫山奉献了一生,却苦了自己,临了又得了这么一种结果,齐向天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掏了一下,疼极了。 齐向天胡思乱想着,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二伯,大伯醒了,他要见你。”沈涵馨小心的轻声道。 “真的!”齐向天很激动,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急忙的走出房门。屋子里只剩下沈涵馨和不省人事的齐青寒。 “大哥!你怎么样?”齐向天来到齐向山的房间,急切问道。 “咳咳……向天…青寒…怎么样了?” “他已经睡过去了,大哥放心,我们的医武结合成功了!” 齐向山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向天,我武功尽失,虽然还活着,恐怕也时日不多,即便还能活上几年,恐怕也会瘫痪,巫山就全靠你和青寒了……” “大哥,你放心,我绝不辜负你的期望,你也不会有事,青寒的医武结合已经成功,但是他的医术还需你的指点,他日青寒功成,他一定会治好你的伤的。” “呵呵……我还不会死的,我会尽力的培养青寒,还要看到青寒笑傲江湖的那一天……!”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六十六章节 一个饺子引发的血案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冬天的第一个深夜,安静又寒冷,巫山派上下灯火通明,随处可见忙碌的身影。 齐向山已经沉沉的睡过去,齐青寒也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房间里只有满面愁容的沈涵馨,她整整一天都待在这里,茶不思饭不想,生怕错过了齐青寒醒来的那一刻。 房间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若不是烛火晃动了人影,根本不知道里面还有人。 扑通一声,齐青寒猛然坐起来,面色惊恐,瞪着眼睛脸颊流着汗,好似做了一场噩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经过怎样的折磨才走到现在。 “齐大哥,你醒了?”沈涵馨泪光闪烁欣喜道。 齐青寒并未说话,好像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用力摇了摇头。 “我是在巫山?”齐青寒指着自己道。 “是啊,你刚刚跟二位伯伯修炼然后受伤了。”沈涵馨如实回答着。 “我父亲和大伯呢?”齐青寒用力抓住沈涵馨的手问道。 “大伯受了很严重的伤,二伯正在房间照料他。”沈涵馨怯声道。 齐青寒想也不想一下子跳下床,鞋子都没顾得上穿,一口气跑到齐向山房间。 哐当…… 房门被一把推开,齐向山像个死人似的躺在床上,齐向天眼圈通红。齐青寒想也没想,跑到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伯……!” …… 远在千里之外的百剑山庄,小小的几间茅草屋并没有因为冬天的到来而变的寒冷,反而格外的温暖,今天是冬至,如烟提议冬至日是节日,应该吃饺子。 当然了,包饺子的活儿就交给了如烟和玲珑了,朗栎则像个大爷似的在一旁指手划脚,什么都不干。 听说吃饺子,公孙云良并没有变得有多高兴,反而板着一张脸不说吃也不说不吃,反正就是一趟一趟的过来检查饺子工程的进度,并美其名曰是在闲遛。 “玲珑,你们平时不吃饺子的吗?”朗栎一旁问道。 “吃啊,怎么了?” “我怎么感觉公孙老头子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虽然他嘴上不说。” 朗栎说完,玲珑小嘴儿撅的老高,气不打一处来。 “我每次包饺子,老头子都说皮硬,馅儿整的像兔子草,他根本不吃,所以只有我经常吃饺子的,他不吃的,老头子上一次吃饺子的时候估计我还没出生吧。” 朗栎哈哈大笑,公孙云良的糗事就是他的乐事。仔细想来倒也确实挺可怜公孙云良的,玲珑也有十一二岁了,也就是说公孙云良已经十多年没有正经八百的吃过饺子了,也是蛮醉人的。 “那他这次怎么这么着急?”朗栎再次问道。 “可能是如烟姐姐的缘故吧,老头子认为谁包的饺子都比我好吃。” 如烟也被逗的咯咯笑,朗栎感觉特痛快,打不过你公孙云良,让你受点委屈也是很过瘾的。 千呼万唤始出来,一锅热腾腾的饺子在众人的期盼下终于出锅了,玲珑到公孙云良的房间把他硬推过来。公孙云良一脸的不乐意,嘴上说着不喜欢吃,但两只眼睛的视线从来都没离开饺子,朗栎和如烟想笑又不敢笑,权当做没看见。 “嗯……唔……好烫好烫……呀,太好吃了,玲珑,这真是你包的饺子吗?”朗栎一边吃一边问,眼角还偷看着公孙云良。 “是我跟如烟姐姐包的,怎么样,好吃吧!嘻嘻……” “嗯,太好吃了,我都害怕不够吃呢。哎对了,公孙老头子,听玲珑说你不喜欢吃饺子,我把你的那份拿走你不介意吧。”朗栎说着,手就向公孙云良那里伸过去。 公孙云良脸色阴沉到极点,用杀人的眼神斜视着朗栎。 “不给就不给吗,干嘛凶巴巴,谁又不是没吃过饺子,真是的,至于吗?”朗栎心里这个爽啊,难得见到公孙云良这么憋屈。 如烟和玲珑两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强忍着不笑。此刻的公孙云良内心是崩溃的,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但好歹有饺子吃,最起码能比玲珑包的好吃吧。 公孙云良心里暗暗盘算着。他动了,真的动了,公孙云良拿起筷子,夹起饺子,香味瞬间钻入鼻孔,令人陶醉。 此时,朗栎、如烟还有玲珑都放下筷子,悄悄的静静的看着公孙云良吃,好像在看一场大戏。 轰隆……嘭…… 连续几声巨响,震的大地摇晃,到嘴边的饺子还没尝到味道就被强烈的震动把饺子震掉了地上。 “公孙云良,没打扰你的好事吧,嘿嘿……”声音嘶哑又难听,好像是从头顶上出来了的。 听到声音,朗栎意识到不好急忙就要起身出门,但却被公孙云良一把拉住。 “朗栎,不需要你动手,你只要看清楚我每一个动作就好了。另外不管他是谁,今晚都别想活着走出百剑山庄。” 说完,公孙云良腾的一声站起来,甩开椅子向外走去。 “完了,完了。老头子真的生气了。”玲珑一旁说着。 “为什么这么说?”如烟问道,这也是朗栎想知道的。 “你们看他的右手已经变得有些发黑,等到那只手变为火红色时那就意味着他要祭出龙渊剑了。”玲珑如实回答道。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了。”公孙云良出门冷声喊道。 嗖……嗖…… 从竹林里走出三个人,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穿着黑袍,长长的胡须长可及地。在他身后一高一矮的两个人。矮的那个身材娇小,手中拿着双匕首,浑身上下一片黑,只能看清两双眼睛。高个的是个大汉,身高过丈,一身肌肉鼓鼓着,手中拎着一把特大号的板斧,威风凛凛。 “你们是谁?”公孙云良淡淡道。 “呵呵……我们只是过路人,听闻大名鼎鼎的百剑山庄就在此地,所以特来向公孙庄主借个龙渊剑瞧瞧。” “哦?龙渊剑?呵呵……我要是不借呢?” 老者咳了几声道:“不借也没关系,那就用我们自己的手段了。 另外,公孙庄主可认得此物?” 说着老者从他的驼背上取出一样东西,双手托于胸前。 “古纹剑!”公孙云良惊呼道。 “是的,是古纹剑,前些日子,我们找了剑宗最弱的剑主索要,他没给,结果他死了,今日我们又向剑宗最强的剑主借阅结果又驳了我们的面子,我们只好自己去拿了。” 公孙云良笑了,“你认为我比古正渊强多少?” “强很多很多,但是我的两个孩子也比他强不少,所以我觉得我的两个孩子应该可以从公孙庄主手中借得龙渊剑。” 哈哈哈…… 公孙云良一阵狂笑,声音回荡在整个竹林里。 “不知道你们是太小看我还是太瞧得起你们自己,真是不自量力,三个一起上还是怎么的,我随意。” “公孙云良你狂!”老者身后的矮个子喊了一声,如一阵风一样向公孙云良扑过来。 嗖嗖……匕首翻转如花,看似杂乱无章却独有一套杀人的方法,可是打了半天,那人连公孙云良的衣服都没碰到。 老者看着也是一皱眉,招呼板斧大汉一同上前。 呼……呼…… 板斧挂着风声抡圆了,横着向公孙云良劈过来。如果中了这一板斧,人立马分为两段。 面对两只匕首暴风雨一样的攻击,公孙云良不紧不慢,闲庭信步般游走在两条钢刃之间。 这时大汉的板斧也到了,这一板斧伤害面积太大,只有高高的跳起方可躲避,如若不然就只有用龙渊剑抵挡住这一板斧了。可是公孙云良也被矮个子人缠得死死的,根本拔不出剑,再说了公孙云良的龙渊剑在哪里,谁也不知道。 老者眼中闪着精光,他知道这一板斧谁也躲不掉,除非亮出龙渊剑,这样也正合了他的心意。 可公孙云良的做法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板斧眼看就要劈在头上。嘭的一声,公孙云良伸出右手,直接捂住板斧的刀刃,紧接着右手发力,咔嚓一声,精钢的板斧竟被公孙云良一掌捏碎。 老者活了不说九十也有八十多了,他还从未见过有人一把捏碎了精钢板斧的。可今天偏偏遇见了,怎能让他不吃惊,此时他的表情精彩极了。 捏碎了板斧,公孙云良又顺势一脚踢在大汉小腹上。可怜那板斧大汉,好不容易冲过来,又被人一脚踢了回去。 矮个子人根本不敢相信这一切,她还从未见过板斧大汉如此狼狈过。公孙云良,龙渊剑主,剑宗第一高手,他真的强到让人触不可及吗?她不信,手中的匕首越来越快,可是她的招式越快,死的也越快,因为至始至终,公孙云良都没离开他站的地方,更别说亮出龙渊剑了。 “你玩够了吗?”公孙云良边打边问道。 “这是生死,不是玩!”矮个子人冷声道,她不信,以她的实力竟然连人家的衣襟都碰不到。 嘭...... 公孙云良也不知怎么做到的,一把抓住了她的脖子,咔吧一声掐断。 “还有谁!”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六十七章 银叶之危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杀了长须道人,杀了长明空,又杀了古正渊的一群人在公孙云良手里竟然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拿着双匕首的人甚至连死之前都没能让世人知道她是谁。 “我的实力你们还满意吗?”公孙云良斜着眼睛看着驼背老人道。 “看来是我失算了,难怪有人让我不要招惹你,看来他是对的。”驼背老者嘶哑着嗓子道。 “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有些晚了吗,我还用得着你们来赞美吗?” 嗖……嘭…… 话音一落,公孙云良便像一只离弦的箭一般,瞬间来到驼背老者近前,一脚重重的踏在板斧大汉的胸口上,随着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板斧大汉的胸口直接塌陷,再也没能站起来。 “你的两个孩子都死了,是不是该轮到你了?”公孙云良近近的贴着驼背老者的脸说道,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声音冷漠而低沉。 老者皱着眉,沉默不语,他承认他怕了,那种来自地狱的恐怖压力让他说不出话来,但是至少他表现的没有那么害怕。 “怎么不说话?你害怕了,刚才那不可一世的傲气哪去了,我连我的剑可都没拔哦。” 公孙云良的每一句话都在刺激着他,可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在实力绝对碾压的情况下,他只有低头。 “告诉我你是谁,或者指使你的人是谁?” “是我的失策,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老者避开公孙云良的目光,沉声说着。 咔嚓…… 毫无预警的,公孙云良抓紧老者的右臂,猛的向外一拉,手臂硬生生的被撕扯下来。 驼背老者发出撕心裂肺一般的嚎叫,整个竹林都回荡着他的声音。自认为实力超群的他在公孙云良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公孙云良!你他妈有种就杀了我。”老者面目狰狞的喊道。 “呵呵……杀了你?你现在是受不了我的折磨,所以,你让我杀了你,但是我若真要杀你,你又会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杀你,这是何必呢?” “如果你还是龙渊剑主就给我个痛快的,不然你会后悔的。”老者恶狠狠的说着。 “我是不是剑主跟你无关,后不后悔跟你同样没关系。我今天心情不错,滚吧!” 老者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公孙云良竟然会想要放自己走。他愣在那里不动,疼痛似乎扰乱了他的思绪。 “怎么,听不懂吗?你就真那么想死?”公孙云良不耐烦道。 老者这才反应过来,往后退了几步,捡起不远处自己残落的手臂,灰头土脸的跑了。 “站住!” 刚跑了没几步,又被公孙云良叫住,驼背老者像被人施了定身法式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反悔了?”老者颤抖着声音问道。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如果他活的不耐烦了让他自己过来送死,别净派一些废物过来,无论他有什么目的让他最好安分一点,我可不是每天心情都这么好的。” “你放心,我会的,这点不用你担心。”老者恶狠狠的说着,然后如丧家之犬一样消失在竹林中。 “公孙庄主好可怕。”如烟小声说着。 “嗯,我也好久没见到他这样了。”玲珑一旁附和着。 公孙云良转回身路过朗栎,好像没看到一样,径直往里走。 “为什么放走他?” “不放走他恐怕会有更多的人来骚扰我。” “你害怕了?” “我怕的不是他们,我怕的是你!” 朗栎被搞得一头雾水,在想问明白公孙云良已经不理他了。 走到如烟近前,公孙云良停下脚步,一脸严肃且认真到:“还有饺子吗?” “……” 冬至过后的第一天,是个平常的日子,同时也是银叶之城祭典的日子。 刚刚下过了一场雪,街道房沿一片银装素裹,孩子们嬉戏玩耍,行人们踩着厚厚的积雪出行,天空大地一片纯白,真不愧为银叶之城。 雪后的城市格外寂静,但很快又热闹起来。城内的士兵封锁了各个主要街道,花灯和彩带也早早的挂满了街头。 临近中午,随着几声炮响,接着鼓乐喧天,长长的车马队从主城内缓缓驶出。 姬洪屠骑着一匹亮银宝马,在士兵的保护下走出主城门,向两侧的银叶臣民招手致意,面容和善得像个伟人。 银叶城臣民们也毫不吝啬他们的鲜花和赞美,姬洪屠每走一步,无不鲜花铺地,呼声满天。他很享受这种万人之上的感觉。以至于沉迷这种感觉,让他有了更恐怖的野心。 绕城一周后,马队来到了主城外不远处的一座高山上,此山名曰银叶圣山,是名胜古迹,也是银叶城的神山。 姬洪屠身穿象征着城主地位的紫金长袍,下马站在山脚下,仰望巍峨的银叶圣山心潮澎湃。走过青石板路又步行一百零八级石阶,来到位于银叶圣山山顶的乾坤神庙,姬洪屠倒身下拜,不但为银叶城祈福,也偷偷的许下心中的愿望。 身后的士兵和文臣武将也学着他的样子,纷纷跪倒,虔诚无比。 寺庙的僧人拿来三根点燃的高香交与姬洪屠手中,然后指引他朝着东方叩拜。 “愿国泰民安,银叶长兴永驻!愿风调雨顺,银叶长治久安!愿人兴畜旺,银叶五谷丰登!愿神佛庇佑,银叶寿与天齐!” 姬洪屠祈福完毕,将高香小心翼翼的插进香炉中,然后双手合十,心中暗自许着自己的愿望。 就在这时,一个身披盔甲的貌似将领模样的人匆忙的来到一位老者近前,附耳轻诉着什么,但见那老者神情紧张,冷汗流了下来。 将领退下,老者快速的走到姬洪屠近前,低声道:“城主,北郡遭到蛮族大军攻击,北郡十六镇已经失守!” 短短一句话好像一颗炸雷在姬洪屠耳畔响起。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夜他们借着风雪悄然兵临城下,今日又趁着我们的银叶祭典,恰好北郡司古正渊又惨死,仅仅一上午就攻克了北郡四十镇的十六镇。” “为什么不早早报来?” “据说他们早有准备,早早的便除掉了我们与北郡联络的各个驿站,现在的消息还是古正渊之子古世铭冒死跑过来报告的。” “该死!”姬洪屠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事情太突然,没给他一点反应的时间,况且今日银叶祭典,又不好声张若是让全城百姓知道毕定人心惶惶,到时后果更加无法想象,这样一来,他多年的筹划很可能付诸东流。现在唯一的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只有派兵增援了,可是派谁好呢。一时间姬洪屠焦头烂额。 “陈荀,你可有什么法子?” 陈荀也就是那个报事的老者,他曾是朗云帆的旧臣,因为满腹机智,所以当年姬洪屠饶了他一命,让他成为自己的智囊,陈荀本不想,但又不知为何,答应了姬洪屠的要求。 “依在下之见目前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派兵增援,以足够的兵力迅速赶走蛮族,并长期驻守在那里,把事情尽量的化小,如果不能快速的解决,恐怕城主对朝廷上也不好解释啊!” 陈荀的话可谓说到了姬洪屠心坎里,他最担心的还不是北郡的安危,而是朝廷对他的看法,稍有不慎,他这么多年的经营将全部作废。 “先生所言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不知派谁去更稳妥一些。” 陈荀思考片刻道:“城主,在下认为此人必须是您的心腹,并且还要有能力,据我所知,蛮族军队不但好战,而且各个本领高强,在下知道城主您在江湖上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剑宗宗主,以在下之见,不如派一个您信得过的江湖门派过去,这样既能缓解燃眉之急,又不惧怕蛮族强悍的战斗力,不知城主意下如何?” “好!就依先生之言!” 两个人不知在嘀咕着什么,身后的人各个莫名其妙,但是都觉得应该有什么事发生了。 银叶祭典依然进行着,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姬洪屠找了个机会把冷清风叫到身旁。 “清风,刚刚得到的消息,蛮族大举进攻北郡,现在已经有十六个镇失手了,我要你带着你的寒玄门赶紧过去驰援,另外我再给你一万兵力,全部由你调动,务必夺回北郡十六镇。”姬洪屠小声说着。 “什么时候的事!”冷清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着眼睛问道。 “就是今天上午的事,太突然了,我也触不及防,我跟陈荀商量过了,你是我最信得过的人,你去我放心。” 冷清风点点头,转身就要走,姬洪屠又叫住了他。 “等等!” 冷清风回过头,姬洪屠接着道:“这件事目前只有几个人知道,先不要声张,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另外事情解决后,你和剩下的人暂时留在北郡,我自有安排,总之要尽快解决。” 冷清风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银叶圣山急忙的赶往北郡,此去凶吉福祸一切未知,安逸了二十年的银叶之城终于感受到了危机的气味。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六十八章 水寒现世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当冷清风赶到北郡时,已经有二十三镇失守了,往日繁华的北郡如今在战火中动荡,北郡军民毫无准备,蛮族仅仅五千人就侵占了北郡二十三镇。 冷清风也确实有能力,刚到北郡,虽然没有击退蛮族大军,但也遏制住了丢失城镇的颓势,很大意义上鼓舞了北郡军民的信心。 姬洪屠得知消息后,心终于可以安稳一些,可是还没平静多久,一纸诏书便把他招入朝廷。一时间整个银叶城乃至剑宗满城风雨。 北郡战事紧张,东方朝廷上姬洪屠也不好过,天子早已察觉姬洪屠有不臣之心,碍于他这么多年的贡献和江湖上的地位,所以一直都没有挑明,而这次北郡突然战事,天子便趁着这个由头将姬洪屠召唤进京。 短短不到两月间,五庄观的长须道人被杀,弯刀门的长明空被杀,古纹剑主,北郡督司古正渊被杀,而今北郡又遭到蛮族的突然袭击,一时间天下人心惶惶,一些江湖豪客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奇怪的是,江湖怪事频发,魔宗却一直沉寂不语,就连魔宗弯刀门被灭门,魔宗也没有站出来做相关的解释,一时间不少人认为这一系列的事件都是魔宗作为幕后推手,魔宗宗主赤须子妄图雄霸整个江湖武林。 乱世中能保持冷静的只有那么几个人,剑宗的各个剑主,还有魔宗宗主以及他手下的十大刀主。 嗖嗖……啪……啪…… 竹林中,两个人腾身于半空之中,木剑对双掌,朗栎对上公孙云良。两人招式都霎时好看,竹叶被震的四散飞舞,不过,朗栎每一次的剑气都能被公孙云良用双手轻松化解,搞得朗栎好不低落。 打斗之后,二人行走在竹林之中公孙云良在前朗栎在后,像一个孩子紧紧跟随着。 “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强?”朗栎低声问道。 “一个人强与不强并不取决于他的实力高低,而是这里。”说着公孙云良回过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然后接着道:“内心的强大才是真的强大,武力永远不可能完美的解决问题,你的实力很强,但你的内心很脆弱,那么你也就是一个实力超群的刽子手而已。” “这我都懂,但是我想不用武力,可是别人总是追着我打,又能有什么办法?”朗栎无奈道。 “呵呵……我教给你的已经不少了,可以说大部分已经完全传授与你,但是,你现在之所以不强是因为你缺少磨砺,欠缺人世的打磨。也可以说我教给你的是理论,而实际还要你自己去发现。” “哦……” “听说过天下二决吗?” 朗栎摇摇头:“没听说过那是什么,两个超厉害的人吗,比你还要厉害吗?” 哈哈…… 公孙云良大笑,有时他真的觉得朗栎挺可爱的,但是只是觉得而已,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天下二决并不是两个人,也不是几个人,而是两套绝顶武术的修炼谱,一个是你父亲曾经修炼过的水寒决,另一个则是魔宗至宝魔音决。” “水寒决?莫非是水寒剑独有的剑谱?”朗栎瞪着眼睛问道。 “是的,当年你父亲死后,水寒剑和水寒决被放在了银叶之城,二十年前的某个夜晚你不知被谁救走,你母亲下落不明,很多人认为她死了,故此水寒剑一直在你身旁,而水寒决却不见了踪迹。” “那水寒决究竟是什么?”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据我所知,水寒决只有你父亲修炼过,他告诉我那是一本足以独霸江湖的剑谱,同时也隐藏着可以侵吞天下的巨大宝藏,至于这宝藏是什么,我不知道,我想你父亲也不知道。”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记得你刚到百剑山庄时挺聪明的,怎么越来越笨啊?”公孙云良笑着调侃道。 “要你管!” “你父亲朗云帆可以说是一个伟大的人,又是一个麻烦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 “生前,他是一代宗师,银叶城主,无论哪块,他都做的尽善尽美,唯独死后,留下了三个谜团,水寒剑,水寒决,墨石之戒。而恰好他种下的恶果偏巧被他的儿子品尝,这可能就是因果循环吧。” “水寒剑在我身上,这只有你知道,至于水寒决和墨石之戒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朗栎低着头道。 “我知道水寒剑在你身上,我也没想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江湖上乃至整个天下都知道水寒剑和水寒决是一体的,我相信你说的话,那么别人呢?你是朗云帆的儿子,你就是什么都没有,别人也会认为你有,这就是你父亲给你种下的恶果。” 朗栎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既没有因为是朗云帆的儿子而高兴,也没有因为种种祸端而担忧,总之心情很复杂。 “我听说当初你在巫山时,巫山派的齐氏兄弟让你到百剑山庄找我,逃出五里堡之后,三闲道人又让你来找我,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以你的实力如果再继续闯荡江湖,你很快就会死掉!” “怎么会?!”朗栎惊恐说着。 “因为你打从一出生开始就已经跟水寒剑,水寒决还有墨石之戒绑在了一起,所以,即便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相信你没有那几样东西,那么他们也不会放过你,因为有了你,得到那几样宝贝是迟早的事。现在只要你踏出百剑山庄一步你就会死于非命,或者被抓走你信吗” 公孙云良有些激动,言语有些激烈,朗栎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呆呆的站在那里。 公孙云良心有不忍,借着缓和道:“你也不要担心,记住,在你的实力没有达到足以自保的时候千万不要亮出水寒剑,另外,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即便会对你造成威胁,剑宗的剑主也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不但因为你是朗云帆的儿子,更是因为你是未来的水寒剑主。” 朗栎心中一震,但很快又沉寂下来。“我实力这么差,不知道何时才能正大光明的亮出水寒剑。” “我觉得很快,或许就在明年九月初一的万宝莲花会上。”公孙云良笃定道。 紧接着,公孙云良又很认真说道:“朗栎,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跟你说这么多吗?” 朗栎木讷的摇摇头。 “朗栎,你记住,你想要回来的绝不单单是你在剑宗的身份,别忘了,你还是曾经的银叶之城的城主之子!” 朗栎心中一震,心中木然,他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我今日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银叶城出事了。” “银叶城出了什么事?” 公孙云良长叹一口气道:“前几天,大概是三天之前吧,是银叶城三年一次的银叶祭典,自打你父亲那一代就有这个传统,就在银叶祭典的同时,蛮族大军趁着银叶祭典,又恰逢古正渊惨死,他们占领了北郡大部分城镇,也可以说整个北郡几乎沦陷,城主姬洪屠被天子急诏进京,想必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朗栎有些发愣,他对银叶城并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听人说很小的时候在那里呆过,那时他还尚在襁褓,根本不记得,甚至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银叶城是什么样子,所以当公孙云良说到银叶危机之时,他并不是很激动。 “我只想证明我父亲的清白,别的我还没有想过,至于北郡遇敌,我也没什么办法,就算是我想要解银叶之危,我也没有那个能力。”朗栎静静的说着,但是却气坏了公孙云良。 啪…… 公孙云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朗栎脸上,血顺着嘴角流出。 “跟你没关系?那是你父亲的心血,如今被姬洪屠霸占你说跟你没关系,他逼死你父亲,霸占了本该属于你的东西你说算就算了?我真没想到朗云帆竟然生出你这么没出息的儿子!” 公孙云良真的生气了,甩开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你要我怎样?”朗栎看着公孙云良离开的背影喊道。 公孙云良停身站住,但并没回头,“不是我要你怎样,而是你想怎样,我只是让你知道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 朗栎静静的站在原地,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公孙云良接着道:“你父亲的事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记住不要轻易相信你身边的人,尤其是亲近的人,当然也包括我在内,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还有你手中的剑。” 说完,公孙云良走了,独留朗栎一人呆呆的站在竹林里。现在的他还不能完全理解公孙云良话中的意思。 自打朗栎出世的那天起,江湖就没曾平静过,他就好像一个点,四周所有的一切都在围绕着他,无论好的还是坏的,可即便是这样,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让朗栎更不敢相信的事发生了。 北郡爆发战争,姬洪屠被诏进京,形势已经足够紧张,也就在这个时候,也不知是谁传扬的,在南方,水寒剑现世了! ! !! 第六十九章 江南之行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水寒剑的价值可以说不亚于墨石之戒,同为朗云帆留下的三大宝物之一,它的现世可想而知,必将使江湖各路豪客趋之若鹜。 水寒剑现世真可谓一个雷天下响,各方势力均有些将信将疑,但依然像闻着腥味的猫似的,纷纷前往南方一探究竟。这些人中,有四个很奇怪的人,一家四口,老爷子,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小姑娘。 “喂!你们两个,一个是我未婚夫,一个是我徒弟,怎么我就成了你们的女儿了?”玲珑撅着小嘴儿,一脸不情愿道。 “因为你最适合做女儿呀!”如烟调皮道,她越这样,玲珑越是生气。 “你还有什么委屈的,你做我的女儿,我还当了别人的儿子呢。”说着,朗栎极不情愿的看了一眼公孙云良。 公孙云良走在最前面,笑而不语,反正怎样他都不吃亏,唯一觉得别扭的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变成了他的孙女。 江南水乡,虽然已是冬季,但依然有着它别样的温婉。 江南镇,以江南得名,虽是一座小镇,但繁华程度不亚于中原任何一座城市。水寒剑也即将在这里现世,但是只有朗栎和公孙云良知道这个消息是假的,他们只是一探究竟,而如烟和玲珑就真的认为水寒剑会出现在这里。 “江南是一处温柔的地方,无论是政治还是江湖几乎都不涉及到这里,以至于它永远都是这样安静,就连魔宗和剑宗竞争最激烈的时候也不曾涉足这里,可以说这里是真正的人间天堂。”公孙云良简单的介绍江南的情况。 “那江南就没有什么门派吗?”如烟问道。 “有,但是他们有着自己的江湖,武术成为了单纯的强身健体的运动,而不是权力争夺的工具。” “那为什么水寒剑这种无上宝剑会出现在这里?” “这就要问问这个水寒剑持有者到底有什么目的了。” 几人边走边聊,公孙云良像一个智者,一一回答着他们的问题。 水寒剑虽说是宝物可同时也是祸乱之源,因为它的出现打破了江南小镇本该有的宁静。 “嚯!真是难得一遇啊!”公孙云良感叹道。 看着他们不解的眼神,公孙云良解释道:“自从二十年前那场武林混乱之后,很少出现这种盛况,三教九流的人全到齐了。” 朗栎四周看了看,“这些人你都认得?” “有些名气的基本都认识。”公孙云良看着一个瘦高中年人道:“他是魔宗点苍派的王殿良。”又看了看一个年轻的女子道:“她是魔宗红磨坊的金若月。”又看着不远处的三个人道:“他们是云海珍珠岛的三个当家人,周云天、周云海,周云飞。” 朗栎知道这个周云飞,当初在十方镇的招贤会上见过此人,是云海珍珠岛三当家。 朗栎左看看右看看,“这些人都是为了水寒剑而来的吗?” “这些人当然是为了水寒剑而来,当然也可能有别的目的,只是真正有实力的人一个都没来,当然除了我,还有他。”说着公孙云良看向坐在街边茶棚的人。 “无心和尚!他怎么会在这里?”朗栎脱口而出。 “呵呵……谁知道呢。” “我们不会被他认出来吧?” “你看我们打扮成这个样子,像是会武的人吗?” “哎呦,能不能别说了,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我都饿了。”玲珑当街撒泼,惹得不少人看热闹。 百味居,一座高大优雅的酒楼,跟江南的气质一样,温婉柔情,虽是江南,但却囊括天下所有美食。 四个人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低头便是水乡独有的乌篷船,街道上人声鼎沸,一片热闹景象。 “听说了吗?这几日水寒剑就要在江南现世了。”旁边桌子几个人边吃边聊。 “水寒剑是什么?” “我的天!水寒剑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天下第一的宝剑,得到它就等于得到了整个武林,甚至整个天下!”一个矮瘦的人好像很懂的样子,说的唾沫星子横飞。 “我们江南可从来都不参与武林之事,但又为何偏偏出现在江南。”另一个人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在南仙观以水寒剑为名摆下一座擂台,据说谁能赢得擂台,水寒剑便归谁所有。” “哦?还有这事,这下有热闹看了。”既然边吃边聊,旁若无人。 朗栎和公孙云良对视一眼,皆露出淡淡的笑。谁也没说什么。 饭菜上齐,几人个吃着,偶尔拌几句嘴也无伤大雅,就在这时走上来几个让朗栎意想不到的人。 率先走上楼的是百木山庄少庄主木俊风,紧接着他身后是朗栎更想不到的人,正是燕山派少派主燕求生。 朗栎不明白,在十方镇两人互相看不上眼,还曾经大打出手,不知道为何如今竟然在一起,而且还很亲密的样子。 “怎么,你认识他们?”公孙云良挑眉问道。 “也谈不上认识,算是有一面之识吧,在十方镇见过。” “那他们是谁啊?”玲珑接着话问道。 “他们是百木山庄少庄主木俊风和燕山派少掌门燕求生,如烟也见过的。”朗栎如实答道。 “哦,原来木易尘和燕万里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你认识他们的父亲?”朗栎侧过脸问公孙云良。 “呵呵……跟你一样,说不上认识,只是见过,他们还没有资格认识我。” 朗栎偷着白了公孙云良一眼,好像在说他吹牛一样。其实公孙云良还真没吹牛,以他的实力和身份地位,真不是谁都能高攀得起的。 “朗大哥,他们怎么也到江南了,莫非也是为了水寒剑?”如烟轻声问道。 “除了这个我还想不出别的什么理由。” 他们四个人都乔装打扮过了,想认出他们来基本上很困难,倒是如烟,无论她怎么打扮都是一个极品的美人,所以无论到哪里都会引来很多人的关注,她跟朗栎扮成夫妻,朗栎打扮的年纪大一些,所以不少人都说如烟这棵好白菜被朗栎这头猪给拱了。 即便这样,燕求生还是注意到了如烟,因为她太美了,而且在招贤会上,如烟也算救过她,所以印象很深刻,不免多看了几眼。 “算了,别想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无论他们有什么目的,到时自然会明白,我们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赶紧吃些东西,找间客栈休息吧。”公孙云良好像下命令一般,以家长的身份命令道。 “我早就累了,你们三个也不说背我一会儿!”玲珑撅着小嘴儿道。 “……” 等到他们找好客栈,分好房间时天已经黑了,而这次,朗栎又是跟如烟一个房间,搞得玲珑极不乐意,原地撒泼,被公孙云良强行抱走了。 “朗大哥,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如烟红着脸问道。 朗栎点头,二人并肩走在街上。夜晚的江南小镇别有一番风情,乌篷船挂着灯笼漂浮在水面上,星光闪闪映在水面上,星星点点。 “朗大哥,我想一直生活在这里,如果,等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我们……可不可以定居在这里?” 如烟心里很忐忑,他还不确定朗栎对她的心思,所以特意加了我们两个字。 “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能跟你在这么美的地方生活,一定会非常幸福吧。” 如烟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用温柔的目光看着朗栎。星光照在湖面上映在她的脸上,此刻的如烟是多么温柔可人。 朗栎有一种想要亲上一口的冲动,如烟也有这心思,只是二人谁也没敢,最后也只是朗栎将如烟抱在怀里,坐在青石阶上。 “你说等到所有事情都结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如烟不语,趴在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我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我在剑宗的身份,我爹的清白,还有银叶城,很多很多,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朗栎接着道。 如烟一愣,抬起头问道:“银叶城?在那你要做什么?” “你也知道,我爹不但是剑宗宗主,也是银叶之城的城主,如今银叶城被姬洪屠霸占,我就是不夺回来也要讨个说法,况且,姬洪屠又是现任的剑宗宗主,如今我们家的一切都被他霸占,我与他之间一定要有一场大战。” 如烟听完神色黯然,眼神里满是低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哎,不提这些不愉快的事了,现在能跟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哦对了,我还真有些想念子潇和青寒他们了,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说着,朗栎抬头仰望星空,长长的叹气。 他们二人在水边坐了很久,回去的时候街上已经少见行人了,灯光变得稀少,江南温柔的冬夜也是很凉的。 他们刚到客房门口就看见玲珑双手掐腰,一脸不善的在那站着,看到朗栎和如烟回来,急忙上前,冷声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 !! 第七十章 约架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玲珑好像一个小怨妇似的,冷眼看着刚回来的两个人,朗栎和如烟倒是像两个被捉的偷情人,一时间有些发愣。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玲珑声音冷冷的,眼神锐利的盯着朗栎二人。 “我……们出去转转,嘿嘿……”朗栎笑嘻嘻的说着。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你可是我未婚夫,你们俩没背着我做什么不好的事吧。”玲珑双臂环抱,死死的堵住门口。 如烟红着脸,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玲珑,我跟如烟就是出去走走,没别的,真要做什么能这么早就回来吗?嘿嘿……” 朗栎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这一说,如烟的脸更红了。 “哎呦,你这么说好像我还是坏了你们的好事喽?”玲珑突然笑了,只是笑的有点惊悚。 “哎呀,好玲珑,我们错啦,下次出去一定带着你,好不好!”如烟双手扶着膝盖,低下头笑嘻嘻的说道。 “那……那你们真的会带着我?”玲珑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撅着嘴小声道。 “那是肯定的啊,玲珑这么可爱,我们怎么不带着你呀,是不是。”如烟捏着玲珑肉乎乎的小脸儿,亲昵道。 “好吧!这次就原谅你们了,再有下次,哼哼!”说着,玲珑握起小拳头,威胁道。 嘿嘿…… 朗栎和如烟一对儿笑嘻嘻的样子,反倒是他们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玲珑没走几步又回过头,眯着眼睛道:“今晚你们两个给我老实点,别又趁着我不在,你们在房里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说完,玲珑蹦蹦跳跳的走了,留下不知所措的两个人。 “如烟,玲珑真的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吗?” “应该是吧……!” 百味居不光是一座集天下美味的酒楼,同时也是一间有名的客栈,当四个人来到酒楼时,一层餐厅已经坐满了人,无奈之下,他们又返回二楼,好在二楼还是很安静的。 四个人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朗栎公孙云良也不怎么说话,只有如烟和玲珑像两只小燕子似的叽叽喳喳。 几人正闲的无聊,一个身着白衣面色姜黄,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几位可不可以让个地方,我跟这位姑娘有话说。”说着那人看了一眼如烟。 其余三人均没说话,如烟皱着眉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嘿嘿,不认识不要紧,这不已经认识了吗!”说着,一只手向如烟抓去。 “放开我!”啪……如烟一巴掌打在那人的脸上。 “呦呵!小娘们儿还挺野,不过爷我就喜欢这一口。你们几个怎么还他妈的不滚蛋,找揍呢!” 那人说着,眼睛又瞟到如烟身边的玲珑,“这个小姑娘也不错,虽然小点儿,但是嫩啊!哈哈……”说着那贼手又去摸玲珑的脸蛋儿。 朗栎气急,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刚要起身却被一旁的公孙云良拦住,只见公孙云良眼神冷的吓人,但是脸上却是笑呵呵的,那意思是告诉朗栎不需要他出手。 那人的贼手刚要碰到玲珑的脸,玲珑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手,左手握住他的中指,卡吧一声,硬生生的把那人的中指掰断。那人吃痛,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可是玲珑没有要收手的意思,把那人的手一把按在桌面上,在桌子上随手拿来一根筷子,照着那人的手背噗的一声,直接穿透了桌面。那人疼的上串下跳,满手都是血。 那人赶忙抽回手,张牙舞爪的跑了,并留下一句狠话,说是他还会回来的。 朗栎和如烟看了看玲珑,不免打个冷颤,倒不是因为玲珑的身手如何,而是因为她这小小年纪下手就这么狠,长大了那还了得。 公孙云良像是没事人似的,依然有滋有味的喝着他的茶,眼皮都没抬一下。 “玲珑……你好厉害呀!”如烟都没敢说她狠,生怕哪句话再把这个小姑奶奶惹毛了。 “这就是欺负我的下场,懂吗?”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朗栎,后者紧接着就是一哆嗦。 他们搞笑的问答好悬没让公孙云良一口水喷出来。 “刚刚那个人是谁?你们认识吗?”玲珑左看看右看看,朗栎和如烟摇摇头,只有公孙云良没有说话。 “老头子,你认识吗?” “不认识!” 看着公孙云良那冷淡的样子玲珑就气不打一处来。“老头子,刚刚你女儿被人欺负了,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啊!” “他不都被你打跑了吗?”公孙云良头也不抬的说着。 “他是被我打跑了,可是你总得安慰安慰我吧,我可是你女儿啊。” “嗯!好了,别怕,没事了。” 公孙云良说完,朗栎和如烟差点被石化,玲珑气的小脸儿通红,狠狠的白了一眼公孙云良。 朗栎心里暗叹道:“都说公孙云良是个怪人,这话一点不假,不怪时怎样都好,要是怪起来可真要命吧。” 朗栎和如烟也不敢笑,玲珑沉着小脸儿谁也不理。 这时一个面相憨厚的青年人来到他们近前。 “各位,我劝你们快走吧,那个人不好惹啊!” “这位朋友怎么称呼,为什么这么说?”朗栎抱拳问道。 “在下姓江名叫江天达,是江南本地的一个小门派剑南派的弟子,刚刚那人我知道,他是魔宗青龙堂堂主岳清霖的外甥,生性贪淫好色,仗着他舅舅的势力无法无天,没人敢惹他们,所以你们还是快走吧。” 朗栎点头称是,又问道:“你是剑南派的,又怎会认得魔宗的人,你们江南不是从来不加入魔宗或者剑宗的吗?” “这位小哥说的是,我怎么可能认得魔宗的人,只是他们一个月之前就来了,到了江南便把这里搞得乌烟瘴气,想要不认识他们都难。” “多谢这位大哥,我们会离开的。”朗栎跟江天达道谢,回过身又看着公孙云良问道:“公孙老头,你知不知道什么魔宗青龙堂啊?” 公孙云良眯着眼睛道:“魔宗有四大分舵,分别是青龙堂、白虎堂、朱雀堂和玄武堂,这四个分堂分别位于魔宗势力的四个角,彼此都有独立的管理权,又称魔宗四堂或者魔宗四小宗主,其地位仅次于刀主。” 公孙云良简单的说着,朗栎认真的听着。 “那这四位堂主都是谁啊?实力如何?” “刚刚说的青龙堂主岳清霖,是个中年人,白虎堂主穆白凤一个长得像个女人的男人,朱雀堂主秦朱雨比你大不了几岁的女人,玄武堂主孔玄武,一个又黑又高的大汉。至于他们的实力嘛,我觉得跟无心和尚差不多吧。”公孙云良淡淡的说着。 “那我跟他们比如何?”朗栎两眼冒光,很期待的看着公孙云良。 “你?”公孙云良斜着眼睛看着他。“一百五十招之内你不死,你就赢了。” “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一百五十招内不死我就赢了?” “哎呀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再不走人家可就追过来了。”公孙云良不耐烦道。 该来的总要来的,他们刚起身,一群面色凶恶的人就把二楼围了个水泄不通。 “舅舅……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把我的手弄成这样的。”那人手缠着绷带,紧忙介绍着。 岳清霖看了看这四个人,又特地看了一眼如烟,心里就明白了究竟,肯定怨不得人家,定是他这好色的外甥先惹事的,不然不会这样,但是即便如此,这些人出手也太重了。 “你们四个是谁伤了他的手?”岳清霖阴声问道。 “是我!怎么了?”玲珑小脖子扬扬着,对上岳清霖那冷冰冰的眼神一点惧色都没有。 “你?小姑娘,真的是你?” “是她,就是她弄的。”那人急忙肯定道,生怕岳清霖放了他们。 “小朋友,我知道,肯定是我外甥有错在先,你打他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下手也有点太重了吧,他的手几乎废了,你说该怎么办?”岳清霖声音很温和,并没有多凶狠的样子。 公孙云良站在一旁也不说话,静观事情的变化,朗栎没有他那么好的定力,急忙上前道:“这位大哥,你也知道是你外甥有错在先,我们给了他教训,如果把我们换成别人,你外甥欺负了我们,甚至对我们的人动手动脚,我们吃亏了,你又会怎样呢?难道当着我们的面向你外甥给我们要个说法?” 朗栎话说的柔中带刚,任谁也会听得出其中的不满,更何况魔宗青龙堂主岳清霖了。 “你又是谁?” “我是这孩子的父亲。” “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就得找你问责了?” “这是当然,不过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这里人多嘴杂,观之不雅,如何?”朗栎针锋相对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真的决定这样做吗,我可以给你改变主意的机会。”岳清霖很不屑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的废话有点多!”朗栎闲着道。他跟公孙云良学的功夫,一直都没机会试试,很不幸,岳清霖成了第一个。 ! !! 第七十一章 你败了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一言不合的几个人来到江南镇外的一片树林,气势汹汹的,貌似你死我活,身后还跟着几个胆子大看热闹的人。 “小子,你可真能惹事!”公孙云良慵懒的说着。 “这叫什么惹事,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我还忍气吞声?”朗栎不服气。 “就是就是,就应该揍他们,不像有些人,自己女儿被欺负了声都不出一下。”玲珑翻着白眼,随声附和着。 公孙云良长叹一声,表示很无奈,以他的实力可以轻松的对付很多人,但是唯独对付不了的就是他的女儿,公孙玲珑。 “朗栎,不会有事吧。”如烟担心的问道。 朗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都到这个时候了,岳清霖的外甥依然贼心不死,偷偷的冲着如烟眨眼睛,搞得后者好一顿恶心。 众人来到一棵大树下,大树周围是一片空地,可能常年被人踩踏,所以地面平滑坚硬。 岳清霖站住身子,背对着朗栎,缓缓的转过身,平静道:“这里如何?” “随便!” “那好,我就说说事情的解决方式。” 朗栎点点头。 “你们既然能把我外甥打成这样,相信你们也是武术世家,那我们就以武力解决,你看如何?” 朗栎淡淡笑道:“正合我意,只不过胜了如何,败了又如何。” 岳清霖淡淡一笑,他觉得说这些有点多余,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输,但是人家既然问了,又不好不说。 “如果你胜了,我可以放过你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如果我胜了,呵呵……留下你的一只手,当作对我外甥的补偿。” “还得留下那个姑娘。”岳清霖外甥赶忙补充道。 岳清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吓得他赶忙把脖子缩了回去。 “朋友,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岳清霖回过头道。 “好是很好,但是我不同意!” “哦?为什么,说说看。” 朗栎一笑:“首先先不说胜负的问题,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你外甥对我的老婆孩子无礼,所以他才会废了一条手臂,我觉得我们并没有错。” “然后呢?” “既然是这样,那又为什么我胜了你就让我们走,你什么损失都没有,反而你胜了我却要留下一支手臂,这有些不公平吧。再说了,如果我能胜了你,你觉得我还需要让你放,我才能走吗?”朗栎的话直插要害,岳清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你胜了我可以留下一条手臂,如果我胜了我要你和你的外甥都要跪下来向我的老婆孩子道歉!” “你找死!”岳清霖的语气阴森可怕,但朗栎一丝惧意都没有。 “我是不是找死等下你就知道了,我的提议你同不同意。” “好,很好,我非常满意。”岳清霖的声音低沉,很容易看出他被朗栎的话激怒了。他真的怒了,并且已经下定决心,如果自己胜了,就绝不是让朗栎留下一条手臂那么简单了。 “朗大哥……”如烟声音颤抖着。 “放心,没事的。”朗栎给了如烟一个大大的微笑,转身走过去。 “朗栎……”公孙云良突然叫住了他。 “老头子,你有事?”朗栎来到公孙云良近前。 “他用的是刀,刀乃刚霸之刃,你不要与他硬碰硬,避重就轻,亲身攻击他的下三盘,只要撑住,你的胜率就很大了。” 朗栎点点头,公孙云良紧接着又道:“你放心的去吧,胜了就好,如果败了也没关系,他们一个也走不出去。”朗栎一愣,很快又笑了,声音很低,只有朗栎和公孙云良两个人听得见。 朗栎和岳清霖站在人群中间,四目相对,满眼都是杀气。 “这就是你的兵器?岳清霖盯着朗栎手中的木剑问道。 “对,这就是我的兵器,能杀人的都是兵器。” “哈哈……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资本让你如此狂傲。” 话音落下,岳清霖举起手中的刀直挺挺的劈下来。这一刀势大力沉,朗栎的木剑不敢接这一刀,赶忙闪到一旁。一刀走空,刀停在半空中,横着又扫向朗栎腰间,朗栎不敢大意,一转身转到岳清霖身后,一剑猛得刺向岳清霖后心,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岳清霖身体向前倾,手中的刀顺势扫向身后,朗栎附身低头,伸出右脚猛踹岳清霖脚踝,后者大惊,只好高高跃起,跳得老远。 仅仅是三个回合,岳清霖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身为魔宗四大分舵的堂主之一,实力不说超一流,但也不是谁都能近得了身的,大部分人基本就是几个回合就倒了,可眼前的这个人身手招式行云流水,一点瑕疵都没有,他到底是谁,岳清霖开始注意朗栎,并加了小心。 朗栎也是一样,刚刚那几招只是试探,看看岳清霖实力究竟如何,可经过这一试才知道,原来公孙云良强的可怕。 当然,岳清霖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脚底发力,刀挂着风声在次劈过来,朗栎这次没有躲,身体像条游鱼一样,很快的来到岳清霖近前,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啪……朗栎左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右手的木剑刺向他的咽喉。 岳清霖见势不好,闪头躲避,右脚用力的蹬向朗栎的小腹。 朗栎借力打力,右脚蹬着岳清霖的脚高高跃起,手扶着他的肩膀从他的身上翻过去,同时手中的木剑就像一把匕首,冲着岳清霖的咽喉滑下去,像一个刺客一样,动作敏捷诡异。 岳清霖哪知道会这样,他用的是刀,刀法就是大开大合,横扫一大片,竖砍一条线,可如今朗栎完全用的是近身的招式,一时让岳清霖有些应付不来。 可岳清霖毕竟是魔宗分舵的堂主,又怎会被这近身的招式逼到角落。 情急之下,他左手抓住了朗栎的剑,同时一抬头,朗栎被甩得老高,岳清霖趁着这个机会脚底蹬地,手中的刀劈向空中毫无所依的朗栎。 朗栎稳住身子,岳清霖的刀风也跟着到了。嗖……咔嚓……一刀将树枝砍断,朗栎却没了踪迹。 正当岳清霖感觉不解之时,一道剑气从他的脑后飞过来,岳清霖暗道不好,赶忙蹲下身子,可是还是慢了点,剑气擦着他的耳边飞过,在肩膀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疤痕,鲜血溅了岳清霖一脸。 公孙云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中暗暗点头,刚才还在为朗栎担心,看来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朗栎的进步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这样算是你输了吗?”朗栎站在岳清霖身后笑着问道。 “怎么会!呵呵……不出血怎么能叫战斗!”岳清霖嘶哑的声音掩盖不住他的愤怒。 愤怒的岳清霖举着刀,发疯一般向朗栎跑过来,他的刀也不再像刚才的样子,刀身上包裹着紫色的烟雾。 呼……呼……呼…… 每砍出一刀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恨不得一刀就把朗栎砍死,每一刀所留下的痕迹都清晰可见,肩头上的伤已经让他使不出太多力气,可就算是这样,岳清霖依然不肯停手。 连砍数刀都未伤到朗栎分毫,岳清霖气的暴跳如雷,连续后退数步,双手握着刀,谁也不知道他要干嘛。 只见,岳清霖身体发红,两只手臂慢慢变得粗大,他周围的树叶被风吹起来,刀身由紫色变为黑色。 朗栎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从这气势上看,应该是很强力的一招。 果然,当刀身完全变成黑色时,岳清霖双手高高举起刀,冲着朗栎的方向狠狠劈过去。 强大的内力震裂了大地,一道如水墨一般的破浪沿着大地裂开的缝隙向朗栎扑过来。 轰…… 尘土飞杨,落叶纷飞,已经看不清楚朗栎的样子,完全淹没在尘烟之中,一股气流涌动的声音撕破长空。 岳清霖放肆的笑着,笑的声音嘶哑,笑的狂傲无边。他笃定朗栎已经死了,因为到目前为止,除了剑宗宗主,魔宗宗主,还有刀主剑主,还没有谁在他这一招下不死或者不伤的。就算朗栎有再大的能耐,他逃得了吗?! 如烟双手捂着嘴,闭上了眼睛,她不好看眼前的这一幕,玲珑也是如此,粉嫩的小脸儿上,眼泪已经在打转。只有公孙云良依旧淡定的看着。 硝烟散尽,尘埃落定,朗栎依旧站在那里,动也没动,眼中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岳清霖的笑声戛然而止,不由自主的后退好几步,他想到了朗栎一百种死法却没算记到他的这一种活法,到目前为止,他还从未输过,至多是打个平手,可是今天,面对自己最强有力的一击,对方竟然安然无恙,他败了,败得很彻底,败在一个无名小子手中。 如烟玲珑满是欣喜,公孙云良也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朗栎横在胸前的木剑缓缓放下,拍拍身上的灰尘,一步一步的走近岳清霖,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的心口上。 “你败了……!” ! !! 第七十二章 最大的遗产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树林边很安静,无论是青龙堂的人还是如烟玲珑等人,亦或是看热闹的人,他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只有公孙云良依然淡定自若,岳清霖坐在地上久久不语。 “你败了,还有什么可说?”朗栎低着头,俯视着岳清霖。 “告诉我,你是谁?” “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呵呵……我还能说什么。”岳清霖嘶哑着声音说道。 “跪下!” 岳清霖猛然抬起头,目光幽深的看着朗栎。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不管你是什么宗派什么堂主,你输了就得给我跪下!” 岳清霖不说话,就那么死死的蹬着朗栎。 “怎么,不服气?跪还是不跪。” 岳清霖还是不说话,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之前说好的,你胜了留下我一条手臂,我胜了,你和你的外甥给我的老婆孩子下跪,有这么回事吧?现在我胜了,你拒绝下跪,但是如果我败了,你一定会要了我的手臂,我说的没错吧。”朗栎弯下腰,靠近岳清霖阴冷的说道。 “你呢,你跪不跪?”朗栎猛然起身转头,看着岳清霖的外甥怒声问道。 “跪!我跪!”他带着哭腔几乎祈求着跪下了。 岳清霖无奈的转过头,不去看他的外甥,他失望极了,为了这么个无能的东西受如此大的耻辱太不值了。 “呵呵……很好,不过,我说的是你们两个人,只有你一个人是不够的,我说的对吗,魔宗青龙堂主岳清霖?” “你到底是谁?”岳清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竟然对自己的身份如此了解。 “呵呵……我说了,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你跪还是不跪?!” “不跪!” “很好。” 嗖……噗…… 一道剑气正中岳清霖外甥的脑门,那人连吭都没吭一声,死尸直接栽倒在地。 “你……!” “我怎么了,这就是你不遵守诺言的下场,怪不得别人。” “好,真好,今天你们谁也休想走出这片林子。” 岳清霖话音落下,树林周围突然钻出二十多个人,每个人手中都拎着一把刀,每个人身上的气势都很强,就算赶不上岳清霖,但也差不了多少。 “实力不够,人数来凑,这就是你们魔宗的做事风格?” “我们魔宗怎么做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今天你们通通都要死在这,谁也不会知道今天发生的事。”笑容再次挂在岳清霖脸上,他又恢复了往日的自信。 “你真的以为会这样吗?”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孙云良突然发话。 “你又是谁?” 公孙云良打扮成一个老头的模样,没有一点出奇的地方,除了朗栎、如烟和玲珑,任谁也猜不出,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会是大名鼎鼎的剑宗龙渊剑主公孙云良。 “呵呵……我是谁也没那么重要,带着你的人快走吧,别自讨没趣。”公孙云良笑呵呵的说着。 岳清霖不是傻子,朗栎能有这样的实力那这个不起眼的老头子一定也不会差,可是他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因为他们的人数占优势。 “叫我走可以,你叫我们走就没那么容易了。”说着岳清霖回头看看自己的人,然后又接着道:“拿出你的实力,我要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让我转身就走的实力。” “他要拿出实力的话恐怕你们谁也走不了。”朗栎一旁笑道。 “狂妄自大的家伙,我看你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给我上!”说着,二十多个人举刀向公孙云良和朗栎跑过来,朗栎别有意味的看着公孙云良,心里也为这些人感到悲哀。 轰…… 一震晃动,周围的大树全部摇晃起来,紧接着空气中传来气流摩擦的声音,尖锐刺耳,铺地带走强大的冲击力。 那些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不自觉得被这种冲击撞飞,一个个前仰后合。。 岳清霖也连退数步,他还没搞清到底是谁有这么恐怖的实力,可是还容不得他多想,脖子已经被人掐住。 “你是谁,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岳清霖惊恐的看着公孙云良,心里害怕极了。 公孙云良所散发出的气势完全是岳清霖没法比的,就好像沧海中一滴浪花,夜空中一颗繁星而已。 “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你只要知道,我现在还不想杀你,赶紧给我滚。”公孙云良阴沉说道,话语容不得人拒绝。 岳清霖冷汗下来了,眼神已经出卖了他,他承认,他害怕了,虽然这是很没出息的表现,可是他自己都没办法。 “滚!”说着公孙云良一把甩开岳清霖,后者飞出去好远。然后带着他的人灰溜溜的跑了。 “你怎么总是喜欢放走魔宗的人?”朗栎不满道。 “怎么,你有意见?” “啊!” 公孙云良长叹一声,他对耍赖皮的朗栎也是没什么办法。“他也算魔宗高层的人,杀了他,剑宗和魔宗很可能会因此而开战,另外,以我的身份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小的分舵堂主过不去,你说呢?” “切!” “你不是也没想杀了岳清霖吗?” “我……我哪有!” 两人一边走一边拌嘴,留下那些看热闹的人张着大嘴,吃惊不已。 “看来,我们在江南镇呆不了多久了,我们已经暴露了实力,岳清霖一定会上报给魔宗的。都怪你,这么大年纪了还那么喜欢出风头。”朗栎叹着气,很不满的说道。 “放心,岳清霖不会说的,这对他不是什么好事,他怎么会说,那样他会在魔宗抬不起头的,他只有暗气暗憋。” 如烟和玲珑看着他二人斗嘴的样子,在后面偷偷的笑着。 这时,身后不知谁说的,让他们停下了脚步。 “各位,请留步!” 众人回头观看,原来是在百味居那个好心的人江天达。 “各位,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几位竟如此厉害,竟还要让你们逃跑,真是惭愧。”江天达笑着说道。 “江大哥多虑了,我们还是很感激你的。”朗栎笑着回道。 “几位,若不嫌弃,可否到剑南派一叙?” 朗栎看了看身后的公孙云良,后者轻轻的摇了摇头。 “江大哥,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并无常住之意,况且我们已经在百味居定了客栈,东西都在那里,实在有些不方便,就不打扰贵派了。” 江天达听罢,满脸的失望之色,但也没再说什么。 “江大哥,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 “哦?尽管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朗栎一笑道:“前些日子我听说水寒剑将要在你们江南镇现世,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又是怎么回事?” 江天达叹口气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问我了。”紧接着,江天达正色道:“大概是一个多月以前,一群神秘的人来到江南镇,他们的长相很奇怪,不是弯腰就是驼背,在就是脸上有疤痕的,浑身上下死气沉沉的,让人很不舒服。 就是他们,一到江南镇便放出消息,说水寒剑在他们手上,并且说他们是水寒剑奴,妄求找到他们的主人,故此在江南镇的南仙观,摆了一座擂台,并扬言,谁能取胜,谁便是水寒剑主。” 朗栎听完偷眼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笑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这擂台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就开始了,就在南仙观。” 朗栎低下不语,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们若是感兴趣也可以过去看看,据说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了,就算是个假的,也应该很热闹吧。”江天达最后说道,然后一抱拳走了。 “朗大哥,你觉得这会是真的水寒剑吗?”如烟轻声问道,她知道,这把剑对朗栎的意义。 “我也不知道,去看看在说吧。”虽然朗栎明知道这是个假的,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就算你得不到水寒剑,你也可以磨练一下你自己。” 公孙云良想的要比朗栎多得多,毕竟如今江湖瞬息万变,这个水寒剑的出现绝非偶然,其背后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哎呀,瞧你们愁眉苦脸的样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在江南游玩了呗。”玲珑翻着大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虽然这样,但朗栎还是愁眉苦脸的,他不知以后会怎么样,前方的路全都是未知。 “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事情,谁也帮不了你,就算是我也无能为力,或许把这些事熬过去,你才能真正的成长吧。”公孙云良意味深长的说着,然后向江南镇走去。 朗栎耸耸肩,也只好如此,事已至此,又能怎样呢。或许他应该感到庆幸,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遇到了公孙云良,虽然他是个坏人,但朗栎可以感觉得到,公孙云良真的对他很用心,或许这也是朗云帆给他的最大遗产吧。 ! !! 第七十三章 死亡竞争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四人刚走到百味居门口,一抬头便看到木俊风和燕求生结伴而出,两人边走边说,声音很低,距离又远,所以根本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 两路人走了个面对面,朗栎和如烟有意的回避着他们,装作没看见,泰然自若的与木俊风和燕求生擦肩而过,但是,他们可以若无其事,木俊风则有意的盯着他们。 “等一下!”木俊风突然道。 朗栎心里咯噔一下,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倒不是怕他们,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太敏感,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们四个等一下!”见朗栎并没有停下的意思,木俊风再次喊道。 “你在叫我们吗?” 木俊风不搭言,径直的走到朗栎近前。“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们?见过?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吧。” 木俊风还是不说话,用很别扭的眼神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朗栎,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如烟。 “喂!你知不知道这样看人很不礼貌?”玲珑不乐意,她是真的有些生气了,与平常跟朗栎斗嘴完全是两个样子。 木俊风瞅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抱拳道:“各位,对不起了,这位公子长的好像我的一位朋友,所以就多看了几眼,失礼了。” 朗栎也抱了抱拳表示无所谓,玲珑冷哼一声,几个人回过头,各自离开了。 看着木俊风一脸不解的样子,燕求生道:“木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燕兄弟,你觉不觉得刚刚那个年轻人像一个人?” “谁?” “朗栎!” 嘶…… 燕求生倒吸一口冷气道:“不会吧,能这么巧吗?” 木俊风冷笑一声:“呵呵……怎么不会,燕兄弟,你可别忘了我们为什么来到江南镇,还不是因为水寒剑,它的上一个主人可是朗云帆,再说了,你不认为他身旁的那个女人也很眼熟吗?” “你是说……小如?”燕求生脱口而出。 木俊风点点头,“对!就是十方镇招贤会上女扮男装的小如。” “我道真觉得那个女人挺像的,但是听说他们逃到巫山就没了踪迹,据说现在在百剑山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出现的我不知道,总之要注意这几个人。”两人边走边议论着,不多时变消失在人流之中。 南方的冬天虽然没有北方冷,但是潮湿的空气也不见得让人好受哪里去。 “朗大哥,你说水寒剑真的会出现在今天的擂台上吗?”如烟边走边问。 “不会!”朗栎斩钉截铁道。 “为什么?你就这么确定?”玲珑白了他一眼。 “水寒剑的价值足以引发一场武林纷争,可你看这些人,虽然是三教九流的都有,却没几个狠角色,唯一的一个剑主还乔装打扮了。”说着,朗栎斜看了一眼公孙云良,后者干脆装作没听到。 “或许他们都在观风也不一定呀。” “或许吧,反正我觉得不会。” 几个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便到了南仙观。 南仙观是一座道观,擂台虽然在这举行,其实并不是在南仙观的里面,而是它门口的一片空地上。 江南镇不大,但并不代表这里的人没见过世面,可这次以水寒剑的名义摆的擂台,几乎吸引了所有的当地人。 一上午的时间,擂台周围已经人山人海,上万的人聚集在此,就算没有什么擂台也是一件很壮观的事。 朗栎等人用力挤了好长时间才来到人群前面,期间还遭来无数的白眼。 “公孙老头,你以前见过水寒剑剑奴吗?”朗栎转头问道。 “当然见过,但是这几个自称是水寒剑剑奴的人我却没见过。” 两人说的是坐在擂台靠着背景板的七个身穿宽大黑袍的人,他们外形各异,看不太清他们的脸,只是透过漆黑的帽子里发出两道蓝幽幽的光。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几个人坐在那里,不动,也不说话,像雕塑泥胎一样,只有一个身穿白衣,面色惨白,带着一脸邪笑的青年男子在说话。 “各位乡亲父老,各位武林同道。感谢各位不远万里来到江南镇前来捧场,在下感激不尽,在下只是水寒剑名下的一名小卒,我叫赵连城。 今日在南仙观摆下这擂台我想大家也知道是为什么,我也不再重叙,至于这擂台的规则吗,很简单,不分先后不分敌我,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死亡竞争。” 赵连城话音一落,台下立刻引起轩然大波,死亡竞争,谁也没听说过这样的擂台规矩,不知道是个什么新鲜玩意。 台下人议论片刻,赵连城接着道:“各位安静一下,安静一下。我知道这个死亡竞争大家都不是太懂,我来简单介绍一下。 所谓的死亡竞争,并不是一对一或者二对二,而是所有想要夺得水寒剑的人一起登台,你们互相为敌,也就是说台上除了你自己其他人都是你的敌人,等到打倒所有人,剩下的那一个就是我们擂台的擂主。” 哗…… 台下又是一阵喧哗,人们议论着,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颤,朗栎等人也是如此,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擂台,就是一场毫无人性的厮杀,没有胜负只有生死,只要你还有口气那就不算输,只有死亡才是最终结果,不然也不会叫死亡竞争,想到这,朗栎就是一皱眉。 朗栎正想着,台上的赵连城又说话了。“可能有人要问了,是不是让别人先斗着,等到人死了或者败了你在登台是不是对自己更有利一些。 我想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止一个,但是,这样是不允许的,我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登台,如果过了一柱香之后你在登台就没有意义了,也就是说无效了,一柱香之后,擂台正式开始。”说着,早有仆人摆上香炉,插上了一根点燃的麝香。 说完,赵连城返回后台,整个擂台上只剩下七个黑袍人和一个香炉。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却没有人登台。看似简单的擂台实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战场。 香已经燃烧一半,可是依然没有人登台,并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如果贸然登台,很可能丢了性命,就算侥幸不死也得是重伤,就算得了水寒剑又能怎样,况且还不确定这就是真的水寒剑。 擂台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登台,但是赵连城等人一点都不着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更何况水寒剑根本不是什么财宝所能比拟的。果然,不怕死的来了。 一个身材五短的车轴汉子跳上了擂台,双手拿着两柄熟铜锏背在身后,嘴角撇撇着在台上走来走去,目光轻蔑的扫视着台下众人。 “在下是铁锏门的铜锏雷大彪,今日登上这擂台为的就是水寒剑,我看这香已经烧了一半了,如果再没有人登台,这水寒剑就是在下的了。”雷大彪刚一上台就对着台下高声喊道,浑身上下透着掩盖不住的骄傲,好像水寒剑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熟话说,枪打出头鸟,只要有了第一个带头人,其他的人也忘记了危险利害,一个个摩拳擦掌,嗖嗖嗖……眨眼的功夫便跳上来二十多个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没什么名气也没什么实力的人,但是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说实话,这些人登台了,赵连城等人并不是很高兴,因为他也知道,这些人中没几个叫得上号的,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再说他们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只要有人登台,他们的目的就有可能实现。 出乎他们想象的是,最终登台的人数远远超过了二十人,诺大的擂台上站满了人。无论是台上的人还是台下的人都静静的看着,他们各怀鬼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朗栎四人挤在人群中,静观事情的变化。一柱香烧的已经见了底,香火眼看着就要熄灭。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烟尘也吹散了香火最后燃烧的希望。 嘭…… 一场混战开始,台上的人没有目标没有对手,完全是本能的残杀,各门各派,各种兵器相互碰撞,刀光闪闪,剑光缭绕,喊杀声震天。 这是厮杀不是比武,没人会对他人手下留情,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后悔登台了,可是,事已至此,再多的后悔也无济于事。 远远望去,擂台上空中飘着一层淡淡的红色血雾,温婉娇艳的江南镇此刻笼罩在血腥味之中。 时有鲜血四肢飞落到台下,溅到人的脸上,打在人的头上,吓得老百姓四散奔逃,原本人山人海的擂台此刻变得异常冷清,只有一些江湖人士还在,还有一些胆子大的人远远的看着。 朗栎目睹着这一切心里痛恨至极,以水寒剑的名义做这些丧心病狂的事,无论是谁,他都不能原谅。而台上的人现在也不想再争夺什么水寒剑,他们想做的只有逃命,可是事已至此,想要脱身又谈何容易。 ! !! 第七十四章 给我个面子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天空突然飘起了淡淡的雪花,江南的冬天本就很少下雨,此刻的雪,配上台上血腥的一幕仿佛更加凄凉残忍。 木俊风和燕求生站在不远处,他们眼光散发出幽寒的冷光,静静注视着这一切,没有一点怜悯,没有一丝同情。 事到如今,几乎所有人都已确定和所谓的水寒剑现事,不过是一个引子,为的就是他们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这个赵连城是谁,那七个黑袍人又是谁?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先前生龙活虎的一群人如今变的满身是伤,浑身是血,眼神涣散,没有了往日的活力,身体本能的挣扎,依然为活命拼搏着。 这时,赵连城和那七个黑袍人登台了,他们上台后并没有动,而是近距离围观着剩下的人相互砍杀,第一个登台的雷大彪只剩下一条手臂,另一条手臂紧紧的握着他的熟铜锏,摇摇晃晃的,身上除了血色没有了别的东西。 手中的锏最后无力的敲击在他对面人的头上。除了赵连城和那七个黑袍人,还能站着的,就剩他一个。 “水寒剑是我的啦!”在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喊出最后一句话时,他终于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台上又变得空空荡荡,鲜血沿着台板一直流到台下,落在纯白色的雪上,浸湿了整个地面。 赵连城一步一步的走到雷大彪近前,用脚踢了他几下,雷大彪已经没了反应。赵连城挂着厌恶的笑容,嘴角轻轻翘起。 “第一轮死亡竞争结束,没有人还能站得起来,所以水寒剑还是没有找到它的主人,也就是说擂台还没有结束,第二轮死亡竞争开始,哪位高人登台呀?”赵连城冲着台下说着,摇头晃脑的,朗栎看他那样子,恨不得上去撕碎他。 公孙云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摇摇头,朗栎这才压住心里的怒火。 “怎么,没有了吗?如果水寒剑这么容易就得到了,那它还有什么价值?”赵连城无视台下人冰冷的眼神,依然自顾自的说着,在他眼里,人命如同草芥,台上死去的那么多人跟死了一群猪狗没什么区别。 “让我们上台可以,你先把水寒剑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才行。”台下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赵连城狂笑几声到:“水寒剑乃天下至宝,岂能随便拿出来示人,难道你家有千万两黄金也要拿出来给人看吗?” “如果你不拿出水寒剑,那我们再呆在这擂台也没什么意义可言,告辞了!”说完,那人转身就走,其他人也要走。 “走?!我看你们今天谁走得了!”说完,赵连城好像变了一个人,脸色更加惨白,眼睛变得猩红,好像要吃人的样子。 嗖……轰…… 就在他话音刚落,从擂台左侧从天而降一道如鬼头刀样子的巨大红色闪光,由上而下直接将擂台分为两半,台板四散飞起,巨大的冲击力将残碎的木板冲散到四周。 朗栎护住了如烟,公孙云良护住了玲珑,其他人也背过身手护住了头。烟尘四起,看不清擂台的情况。 “呦!挺热闹的嘛!”烟尘里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紧接着,随着烟尘飞落,走出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人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后面的人也是一脸紧张严肃。 看清走在前面那人的脸,赵连城倒吸一口冷气,蹬蹬蹬连退好几步,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惊愕。 公孙云良看到来人眉头一紧,眼神变得亮起来。朗栎看出公孙云良一变化,心头一震,他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面对冥王刀西门烈的两位使者阴晴白雨,都不曾见过他这样,为什么这个人的出现让他露出如此神情。 “他是谁?你认识他吗?”朗栎看着公孙云良问道。 “他是魔宗鬼王刀刀主曹可飞!” “什么?!”朗栎大惊。 但是让他更吃惊的事出现了。曹可飞那一记刀斩将整个擂台一分为二,巨大的冲击力也吹掉了那七个黑衣人的宽大黑袍。他们真正的样子,着实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一个人高的高矮的矮,驼背的驼背,瘸腿的瘸腿,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体态显瘦,身上的皮肤像是没有腐烂的干尸。眼窝深陷,嘴唇干裂,一点头发都没有,完全就是七具活着的骷髅。 如烟和玲珑捂着嘴,差点吐出来,其他的人也是浑身冒冷汗,后退好几步远。 七个人也没想到自己古怪的貌相暴露在外,慌忙中,捡起破碎的黑袍胡乱的穿在身上。 曹可飞也是一愣,然后慢慢的走到赵连城近前。“你说这里一个人都走不了,我怎么不信?” 赵连城尴尬的站在那里无言以对。脸更白了,不断冒着冷汗。 “等下再收拾你!”说完,它身后的人连忙来到近前,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朗栎打跑的青龙堂主岳清霖? 岳清霖一眼就看到台下的朗栎几人,“曹刀主,就是他们几个。”说着手指着朗栎的方向。 曹可飞看了一眼,接着缓缓的向朗栎这里走过来。 “你不是说岳清霖不会上报吗,怎么把魔宗刀主引过来了?”朗栎不满的看着公孙云良问道。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公孙云良难得的无言以对。 “哎……” 朗栎长叹一声,他真的败给你公孙云良了。 说着话,曹可飞已经来到朗栎近前。 “就是你打伤了我们的人?” “是我,你想怎样?” “能打败青龙堂主的人应该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告诉我,你是谁?” “人是我打的,你管我是谁呢。”朗栎白了曹可飞一眼。 “小伙子,有点意思,那我找你报仇就对喽?”曹可飞笑着说道。 “随便!” 朗栎迎着曹可飞的目光,毫不示弱。可他心里虚的很,毕竟对方是魔宗刀主。 朗栎说完,曹可飞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你还欠我们一条手臂,交出来这事就算了。” 说着举起鬼王刀就要砍,可是半空中的手被人抓住,怎么也砍不下这一刀。 “朋友,可不可以给我个面子,这事就算了。” 说话的是公孙云良,他也笑呵呵的。 曹可飞有些不痛快,对着公孙云良怒目而视,可是看到后者的眼神时,整个身体振了一下,手中的刀慢慢放下。 一个人可以伪装穿着,甚至可以伪装脸上,可是眼神是伪装不了的,曹可飞放下手中的刀,就说明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拦住他刀的老头是谁。 曹可飞笑着叹口气,“你们走吧!” “曹刀主,以他们的实力来看绝对不是普通人,你怎么……” “闭嘴!” 还未等岳清霖把话说完,曹可飞就打断了他,虽然堂主与刀主只差一级,但是权力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必要的时候刀主可以就地杀掉一个堂主,而且还不用上报魔宗宗主。所以面对曹可飞的话,岳清霖屁都不敢放一个。 “那在下就多谢曹刀主的不杀之恩了。”公孙云良抱拳道。 曹可飞一笑,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岳清霖瞪了朗栎他们一眼,也跟着走了。 走了不远,岳清霖急忙追上曹可飞。“曹刀主,您就这么把他们放了,您可没看见他们的实力,绝对不是一般人。” 岳清霖信誓旦旦的说着,不料,曹可飞突然回过头,阴冷的笑道:“岳清霖,我做什么还不用你来指手画脚,要搞清楚你的身份,另外,你现在不应该跟我说这些,你应该庆幸,你还能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曹刀主,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能在你面前杀了我?” 曹可飞笑了,是笑岳清霖搞笑,也在笑他无知。 “岳堂主,这么跟你说吧,我不是怕他们在我面前杀了你,而是我害怕连我自己都走不了。”说完,曹可飞再也不在搭理岳清霖。 岳清霖原地站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曹可飞的意思,他不明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让堂堂的魔宗刀主如此忌惮,看来,以岳清霖的智商做个堂主都是高抬他了。 “公孙老头,那个刀主怎么这么就放过我们了?”朗栎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害怕我吧!”公孙云良如实说道,但朗栎根本不信。 就在朗栎他们转身要走的时候,不知谁喊了一声:“赵连城哪去了。” 朗栎这才注意到,破碎的擂台只剩下了碎裂的木板和尸体,赵连城和那七个活骷髅全都不见了踪影,奇怪的是刚刚还在不远处的木俊风和燕求生也不见了踪影。 曹可飞收起笑脸,眉头紧锁的看着残破的擂台,他的任务完成了一半,却丢失了赵连城的踪迹。 “我们走吧,这里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有曹可飞就够了。” 公孙云良说着,也不管别人乐意不乐意,转身就走。 朗栎也觉得没有在呆下去的必要,跟如烟使了个颜色,也跟着走了,就像从未来过。 ! !! 第七十五章 树林惊魂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江南镇,来的快,去的也快。轰动一时的水寒剑现世就这么草草收尾,或者也可以说是没有结尾,可怜那些无知的人们,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丢了性命。 温婉的江南镇因为一场雪再次回到了它从前的恬静,也或许是另一场更大祸乱的开始。 穿过这片树林就正式出了江南镇的地界,再往前走就是官道了,朗栎一行人走在树林中,谁也不说话,气氛有些压抑。 玲珑最先忍不住了,毕竟是个孩子,怎能受得了这个。 “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嘛,谁也不说话!”玲珑撅着小嘴儿,气呼呼道。 “没什么,就是心里不舒服。”朗栎沉声道。接着又是一阵沉默。玲珑就是想说话也没人接她的话茬儿,就连如烟也是如此。 “江湖为什么要分宗派,为什么一定要分什么剑宗魔宗?”朗栎看似自言自语,实则他是在问公孙云良。 公孙云良一笑,“江湖!不一定只有武林才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欲望,欲望积累的多了就会有争斗,人与人之间存在的各种隔阂与矛盾,利益的纠纷,这些矛盾都是由欲望、利益和权力组合而成,同一种人为了他们共同的目的走到了一起,这就形成了派别,当欲望变成了渴望,矛盾就会增强,魔宗和剑宗就是在这种矛盾的基础上形成的。” 朗栎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那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坏人占尽优势,好人只能苦苦挣扎?” 公孙云良抬头看看天空,轻轻叹口气道:“其实,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好人和坏人之分,好人是什么样,坏人又是什么样,只要不违反道德,我们都可以说他是好人,只是人们所处的立场不同,不能将自己对立的人就说成是坏人,他只是有自己的想法而已,同样的,人之所以会站在不同的立场还是由内心的欲望和外在的利益所决定的。” 不光朗栎点头,如烟也觉得很有道理,也不住的点头,只有玲珑,她还不太懂什么是立场,什么是欲望。 “喂喂,你们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都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朗栎一笑,发自内心的笑,他似乎懂了公孙云良的意思,明白有些事并不是能因为自己的意志改变的。 几个人边走边聊,也不觉得路途遥远,只是走着走着公孙云良突然停住了脚步。 “附近有人!” 朗栎绷紧了神经,仔细听着周围的声音,并未听到什么,但是却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气息。 树林沙沙作响,不像是风吹过的声音,只有声音,周围除了树木,一片空旷。 公孙云良对朗栎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拽出木剑对右前方的一颗大树劈过去。 一道白光闪过,大树从根部整齐的被斩断,轰的一声倒下。 大树倒下,隐藏在它身后的人也无处遁形,朗栎一眼便认出了那人,就是那个阴气沉沉的赵连城,但是却没有那七个活骷髅。 朗栎一个垫步一下子窜到赵连城近前。“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连城面色惊恐,脸色更白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放了我吧!”赵连城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几乎祈求着说道。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吗?”这时公孙云良等人也走过来。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卒子。”他浑身发抖,害怕的不得了。 赵连城这个样子让朗栎也有些茫然,回头看了一眼公孙云良,就在这时,赵连城好像变了一个人,眼睛变得猩红,嘴角又露出了阴邪的笑容,伸出白骨一样的手猛然间刺向朗栎的小腹。 如烟发现了赵连城的变化,急忙叫喊朗栎的名字,可是已经晚了,赵连城已经出手了,笑容变得更加阴险可怕。 噗……咔嚓…… 连续两声,如烟吓得闭上了眼睛,紧接着便是一声痛苦的嚎叫。 如烟再次睁开眼睛,发现朗栎依然好好的站在那里,倒是赵连城的手臂折为两段,露出带血的白骨,只有肉皮连接着没有彻底断裂。 原来,公孙云良早就发现了赵连城有些不对劲儿,就在他伸出手臂那一刻,公孙云良的脚也抬起来了,用力一跺脚,赵连城的胳膊硬生生被公孙云良踩成两段。 赵连城疼的就地打滚,断了的手臂左右晃荡,越动疼的越厉害,比死了还要难受。 赵连城难忍疼痛,昏了过去,朗栎抓起地上的雪,胡乱的拍在他脸上,这才使他醒过来。 “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朗栎蹲下身子问道。 赵连城除了嚎叫,别的什么都没说,眼睛好像要喷出血似的,恶狠狠的盯着朗栎。 “还是不说?” 朗栎问了几遍,赵连城就是闭口不言,无奈之下,朗栎拽出木剑,用剑尖儿轻轻拨弄着赵连城右臂上露出的白骨,每动一下,赵连城就昏过去一次,朗栎就再用雪把他冻醒,连续几次,赵连城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不说!” 赵连城还是不语,朗栎木剑再次对准他的伤口,赵连城实在是受不了了。“说……我说!” 朗栎一笑,“这还差不多,早晚你都要说,这是何必呢,说吧,谁指使你的,他有什么目的。” 赵连城精神都开始恍惚,干张嘴,说不出话来。“是…西…王……” 嗖…噗……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一只飞镖正钉在他的脑盖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谁!”朗栎站起身四处观望,不见任何人踪影。公孙云良也是一皱眉。 “嘶…哈…嘿嘿……” 树林中突然传来阴森的笑声,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嘿嘿……小孩子最好不要知道太多呦!会睡不着觉的!” 声音极其恐怖,根本不像人发出的声音,不但沙哑,而且刺耳。 “到底是谁!给我出来!”朗栎冲四周喊着,手中紧紧握住木剑。 “别着急,会出来的,但是出来之前,我还是觉得送你点惊喜比较好。” 说完,朗栎身旁的一棵树突然没有预兆的着起火来,火中带有一股刺鼻的腥味。 “看见那团火了吗?知道那是什么火吗?嘿嘿……那是由人血提炼出来的精油所着起的火,你觉得味道熟悉吗?哈哈…… 你应该去过五里堡吧,还记不记得一个叫花蕊的姑娘?这就是用她的血提炼出来的精油!” 如烟听完胃中一顿翻滚,忍不住呕吐起来。 “哎呦,我觉得你身边的姑娘也不错,她的血或许能提炼出更好的精油呢。嘿嘿……” “你找死!”说着,朗栎愤怒的一剑,直接将眼前的几个树斩断。 “啧啧……年纪轻轻,火气可不小,你凭什么!” 说着,在朗栎正前方的一处高坡上,缓缓的出现几个人,不是走出也不是跳出来,而是突然出现,好像鬼一样。 朗栎定睛看去,正是那七个身穿黑袍的活骷髅。 “嘿嘿……四个人,一个都不少,两个女孩儿,一个糟老头子,你觉得你该怎样才能逃脱呢?” 朗栎没有搭理他,怒声问道:“你把花蕊她们杀了?” “是的,杀了,对了,我还留了一点她的血你要不要看看呀。” “我他妈看你姥姥!”说着,朗栎红着眼睛提着木剑风一般的跑过去。 连续数剑都没有伤到对方分毫,剑明明刺中了,可奇怪的是竟然从他们的身体穿了过去,难道他们真的是鬼? 朗栎不信邪,又斩出几剑,效果还是一样的,就在朗栎愣神的功夫,一股冰凉的气流打在他的胸前,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朗栎震飞,空中后退了十几步远,后背重重的靠在树上这才停了下来。 朗栎觉得天旋地转,五脏六腑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口鲜血吐在了脚下的雪地上。 “你不去帮帮他吗?”玲珑看着急,抬头对公孙云良说道。 “现在还用不着我,看他自己的。”一句话把玲珑噎了回去,但是她也放了心,既然公孙云良这么说就说明朗栎还可以坚持下去,退一万步说,公孙云良是不会看着朗栎死的,他有他的打算,必要的时候就算她不说,公孙云良也会出手。 朗栎又打了几次,还是不能击中目标,自己却再一次被击退回来,身体摇摇晃晃,快要站不住。 扑通……又是一下,这次直接把朗栎击退回了如烟脚下,如烟赶忙蹲下身子,扶起朗栎,心疼的擦拭着他脸上的血迹。 “公孙庄主……!”如烟泪眼汪汪的看着公孙云良,后者笑笑,蹲下身来。 “朗栎,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吗?” 朗栎摇摇头。 “这就好办了,他们不是鬼,而是人,并且是很脆弱的人,他们不敢以真身面对你,所以才在这里装神弄鬼。你还记得你的镜影幻行吗?他们使用的招式跟镜影幻行差不多,就是分身之法。” “那我该如何应对?” 公孙云良笑道:“在百剑山庄的湖水边,我曾让你斩断湖水,你做得到吗?” ! !! 第七十六章 烈海七魔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听到公孙云良的话,心中一动,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有些不太懂,但心里已经有了头绪,最起码不会像前几次被打的那么狼狈。 “我曾经无数次试着斩断湖水,可是一次都没有成功,就算斩断了,也只是一瞬间。” 公孙云良一笑:“这就够了,我相信这七个人在没变成这样子以前一定很强,但是看看现在的他们,完全就是奄奄一息虚弱的骷髅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朗栎沉吟片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我在五里堡时,罗康要对如烟无礼,当时我没了一丝力气,可是在那一刹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内力,一瞬之间几乎秒杀了罗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三闲道人说这是极速流云剑法,公孙老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公孙云良一愣,紧接着笑起来:“看来你跟你那变态的爹有着一样恐怖的内力,区别在于你爹可以熟练使用,而你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你是说我体内有强大的内力?”朗栎不解的问道。 公孙云良点点头,“这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但愿你不需要我出手。” 朗栎笑着看了看公孙云良,没再说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不敢过来了吗,是不是怕了?嘿嘿……”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再次传来。 朗栎站起身,擦掉嘴边的足迹,提着木剑又走了上去。 “丑八怪,你还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打算一辈子做缩头乌龟,也是,你们这长相也确实不该出来吓人。” 朗栎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往他们心里扎钉子,自从变了这幅模样,他们一直不愿意听到鬼或者丑八怪几个字,而今朗栎当着他们的面,揭开他们最不想碰触的伤疤。 “小子,你成功的激怒了我们,这只能加速你的死亡!嘿嘿……”说着,从山坡的后头走上来七个黑袍人,这次是走上来了,慢慢的,摇摇晃晃的。 朗栎并不说话,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他们。 七个人走在山坡上最好的地方变不再动。山风吹的黑袍呼呼响,身上发出的阴冷气息比江南的冬天还要冷。 “你们终于敢现身了?” “这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想不想的问题,如果我们不想现身,这辈子你都不会找到我们。嘿嘿……” “告诉我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哼哼……一阵奸笑,站在正中间的黑袍人突然道:“我们为什么要杀你,是因为我们知道你是谁,至于我们是谁吗,也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们只能告诉你我们是谁,至于其他的,嘿嘿……你还不能知道。” “说说看?” “为了让你不做一个糊涂鬼,我就告诉你吧。知道我们为什么以水寒剑一个名摆这座擂台吗?” 朗栎不语,静静的听着。 “我们之所以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是拜水寒剑所赐,确切的说是上一任水寒剑主所赐,甚至我们失去了男人最基本的能力。” 朗栎和公孙云良听完心中皆是一惊,难道这事跟朗云帆有关? “呵呵……不要这么吃惊,没错,跟你想的一样,这就是朗云帆所为。”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朗栎激动道。 嘿嘿……! “别着急!我会说的。二十多年前,我们七个人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就因为做了点不是很得体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那该死的朗云帆,他竟一人找到我们。 说实在的,朗云帆除了该死之外,他的实力真是了不得,和我们七人之力竟不能伤他分毫,最后用他的水寒剑斩杀了我们,他以为我们死了,可我们却活了下来,二十年后还找到了他的儿子,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哈哈……” 说完,那七个黑衣人狂笑起来,好像这一刻他们受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得到了解脱。 朗栎听完心里震惊不已,但是他相信,自己的父亲绝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不然怎会是剑宗的宗主。 “你们来找我报仇,这点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口中当年做的不得体的事情是什么?” “这我们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了,你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接下来该是你死的时候了。” 说完七个人摆出同样的姿势,双手合十在一起,每个人手上都散发出一种黑色的烟雾状的东西,七个人的内力汇聚在一起,在他们正前方,七条黑雾形成一颗黑色的球,如同一口黑锅大小,黑球四周还迸发着白色的电流,远远的便感受到那黑球的沉重压力。 “小朋友,这是我们特地为你研制的功夫,好好享受吧……!” 话音落下,黑球好似一颗流星一般,带着滋滋的电流声极速的向朗栎飞过来。 “朗栎,小心……!”公孙云良惊慌的大喊一声,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朗栎近前,一道青色光芒闪出,正打在黑球上。 嘭……轰…… 一道黑色的光柱将朗栎和公孙云良二人困在其中,周围的树木应声折断,飞落四周,强大的风浪吹的如烟和玲珑手护住脸,睁不开眼睛。心里沉重无比。 呼呼呼……强风持续了很久才消散,黑色的光柱如同一道光线冲向天际,树林几乎被夷为平地。 当如烟和玲珑睁开眼睛时,周围一片空旷,公孙云良站在朗栎身前,双手一片通红,朗栎也一脸惊恐的站在身后。 七个黑袍人也没有想到,聚集他们七人之力的一击竟被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老头轻松化解,只伤了一点肉皮。 “真没想到竟还有这等高手,真是难得。该死的老头子,你到底是谁?” 公孙云良收起手臂,整理好衣服,背着手笑道:“我知道你们七个人是谁了,只是我比较气朗云帆,为何当年不杀死你们,还要留着你们祸害人间!” “你知道他们是谁?”朗栎回过神,不解的问道。 “当然知道,他们就是当年的烈海七魔!我说的对吧?”说着公孙云良看了一眼那七个人。 “烈海七魔?” “是的,当年他们也算是一方的豪客,无奈因为做事过于残忍狠毒,就连魔宗都不愿意收留他们。 他们口中不得体的事就是他们曾经去过一个岛,叫做寡妇岛,在那里他们不但烧杀抢掠,岛上所有的女人都被他们**然后又残忍的杀死了,不但如此,他们还把那些惨死女人的人头砍下来悬挂在岛上的一棵大树上,来满足他们嗜血的变态心理。” 公孙云良说完目光阴冷的看着那七个人,“就凭这件事,我想朗云帆就算杀你们十次也不过分吧!” 树林里静悄悄的,但可以清晰的听到那七个人嘶嘶的喘息声。如烟站在玲珑身后将她抱在怀里,粉拳握的咯吱咯吱响。 “嘿嘿……就算你说对了又能怎样,不还得死在这里,你能侥幸的逃脱一次,还能逃脱第二次第三次?不过你要是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你看如何。” 哈哈……公孙云良一阵大笑,紧接着阴冷道:“就凭你们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说着公孙云良就要废了这七个人,但是却被身后的朗栎拉住。 朗栎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声音阴冷异常。“公孙老头,他们可不可以交给我?当年我爹没有完成的事我希望能由我来完成。” 公孙云良心中一动,有些狠不下心,他一知道这七个人不是朗栎能对付的了的,但是看他那坚定的样子,公孙云良也不好在拒绝。 “好自为之,别死了!” 简单的几个字透出了公孙云良的关心,朗栎一抬头,露出阳光般的微笑,“还没打倒你,我怎么会死掉。” “切!”公孙云良摇头一笑,走向如烟和玲珑。 “老头子,你怎么回来了?”玲珑两腮通红,不满的问道。 “他说他一个人可以!” “这你也相信?”玲珑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公孙云良。 “我相信!” “……” “你们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朗栎抱剑在怀,轻蔑的笑道。 “小朋友!你吃错药了吧,还是吓傻了,你值得我们一起动手吗?” “是吗?” 嗖……咔嚓…… 站在最右边的黑袍人感觉左臂一凉,低头一看,手臂落在了雪地之上。 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让七个人心头一紧,眼中幽幽的蓝光盯着朗栎,可是他们发现朗栎就站在那里一动也没动,甚至那把木剑还在怀中抱着。 “这是你做的?”中间的黑袍人不敢相信的问道。 “你觉得呢,会不会是我?” 黑袍人发出一声怪叫,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 “看来给你留的时间还是太多了!” “我也这么觉得,我爹一时的心慈手软让你们又苟活了二十多年,今天是你们最后一天了。” “你找死……!” ! !! 第七十七章 以一敌七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七个人好像七个幽灵一般,拖着宽大的黑袍,挂着风声,像一阵黑旋风一样向朗栎袭来。 朗栎摆好架势,木剑紧紧握在手中,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可是已经毫无退路,也不能后退。 七个人里外两层将朗栎围在其中,里层三人,外层四人。里面的人绕着朗栎顺时针转,外面的人逆时针转,像是一种阵法,又像一个漩涡。 他们每个人手中都没有兵器,双手就是他们的利刃,干枯的手指比刀子还要锋利。 里层三人主攻上三盘,外层四人主攻下三盘,配合的天衣无缝,出招快如闪电,朗栎顾上就顾不了下,顾下上面就会露出破绽,只能尽力躲避,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虽然朗栎尽力的躲避,可还是做不到风雨不透,七人的钢爪时不时的打在朗栎身上,奇怪的是,如此锋利的手掌打在朗栎身上一点都不疼,身上甚至连划痕都没有,难道是这些人实力太弱了?不对,绝不是这样的。 朗栎心里想着,慢慢的开始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只觉得身体乏累动作缓慢,每一招都要用很大力气才能施展,身体就像生锈一般,僵硬无比。 朗栎心中暗道不好,难道这就是江湖上盛传的七星点穴拳?!还真被朗栎猜着了,这正是七星点穴拳。 朗栎心中大惊,冷汗流了下来,他曾听姨娘说过七星点穴拳乃是拳术中的上层武艺,需要施术者具有强大的内力,用内力加快自己的移动速度和出招速度,与此同时点击对方身体七处大穴,中了七星点穴拳的人内力会慢慢散尽,身体动作变的迟缓,直到动不了,瘫软在地,任人宰割。 唯一能克制七星点穴拳的办法就是自己的速度比对方的还要快,在还没有中招的时候解决了对方,这样才能摆脱困境。 可是朗栎已经中招,这该如何是好,公孙云良站在远处也是一皱眉,心中不免担心起来。 七人围杀,朗栎好像被关在铁笼子里,动也动不了,出也出不去,只能被动着防守,这样下去迟早会被打瘫在地。 内力一点一点被打散,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一股浓烈的疲劳感袭来,朗栎知道,自己已经没了力气。 他想用最后一丝力气窜到空中这样就可以去脱离这七人的围杀,朗栎纵身而起,跳了有一人多高,身体前倾向前窜出去,不料,就在他刚要一跃而过时,右脚踝被人死死抓住,用力的一拽,扑通一声,朗栎摔倒在地,把他揪下来的正是被朗栎砍掉手臂的那个人。 “你还想跑!” 朗栎重重的摔在地上,眼角磕出了血,一身白衣也已经破烂不堪。 “呵呵……我以为你有多强呢,原来就这么点实力,跟你老子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断臂人说着,一脚踩在朗栎脸上,好像踩死狗一样! “杀了你我们在解决那三个人,哦不,是两个人,把那个女孩留下,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简直比当年寡妇岛所有女人加起来都要漂亮,嘿嘿……”另一个人一边说着,一边舔着流出来的口水。 哈哈……朗栎突然笑了起来,反倒把那七个人搞的一愣。 “你笑什么?”一人蹲下身子,手指托着朗栎的下巴问道。 “我在笑你们好蠢,动她别说我不会同意,就算我同意,你们有那能力吗?可笑,哈哈……” 这句话好像冲了他们的肺管子,这二十多年来他们苟且偷生,让他们最抬不起头的就是这个,如今被朗栎当作笑话耻笑,他们怎能受得了。 一个高个子的黑袍人一把推开踩在朗栎头上的断臂人,伸出大手一把抓住朗栎的脖子,将他托在半空中。 “你敢再说一遍……!” “我说……你们……好蠢!”朗栎的脖子被他掐住,说话都很困难。 嘭……高个人一拳重重的打在朗栎腹部,一种闷痛感传遍全身。 “这还不是拜你老子所赐!哈……不过也没关系,当年他能废了我,今天我也可以毁了他儿子!”高个人声音嘶哑,阴森恐怖。 “不过我也可以选择做一回好人,只要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向我道歉,并骂你爹是个王八蛋,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呸……” 朗栎一口唾沫吐在高个人藏在黑袍里的脸上。“一群渣滓……还想……让我给你们下跪!我只……怪我爹……当年为什么不……把你们……万……剐凌迟!” 高个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拳头像雨点一般击打在朗栎小腹上,嘭嘭嘭…… 脖子被掐住,腹部又传来阵阵剧痛,朗栎觉得呼吸都慢,脸色胀的通红。 如烟双手捂住嘴,心疼的眼泪直流,玲珑急的直跺脚,蹬着大眼睛看着公孙云良。“你还不出手吗,再不出手他就死啦,我就变成寡妇啦!” 本来挺沉重的,被玲珑这么一说,公孙云良突然想笑,但是又笑不出来。 “我不能出手,这是他的战斗,也是他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如果此时我出手,那他永远都成长不起来。”公孙云良认真道。 “如果他死了呢,人都死了,成长不成长的又有什么用?”玲珑还是不死心。 “如果他死了,那也是他的造化,没人帮得了他,只有他自己,如果他还有梦想就不会死,我也相信他不会死。” 无论公孙云良说什么,总归就没有要出手的意思,玲珑急的眼圈通红,两只小粉拳用力拍打着公孙云良,“死老头,臭老头你快去救他……!” 无论玲珑怎么闹,公孙云良就是不动手,像木桩子似的站在那里。 不多时,朗栎就被打的满身是伤,身体中的能量一点一点消失,如同待宰的羔羊。 七个人兴奋的叫喊着,完全不顾远处还有三个人冷眼相看。 “想好了吗?如果答应我的条件我现在就杀了你,不再折磨你,让你死的体面一些。” 干枯的手指一点一点刺进朗栎的脖颈,鲜血顺着胸口往下流,浸湿了胸口的白衣。 “我……我想好了,作为……一个……男人……我要遵守自己的……诺言!” 噗…… 随着声音落下,木剑穿透了高个子人的胸口,紧接着向下用力,木剑顺势下劈,从右胯骨处斩出,高个人直接被朗栎一分为二。 他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他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为何还能如此快速的出剑,并且他是中了七星点穴拳的,怎么会……! 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够想明白为什么了,身体好像一下子被掏空,扑通一声栽倒在地,呼吸就此停止。 剩下那六个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朗栎已经斩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个。 终于摆脱了那人的手,朗栎张开嘴,大口大口的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你怎么还能动?”其中一人问道,声音没有了阴森和恐怖,反而多了一丝颤抖。 “我?呵呵……是你们给我喘息的机会!” “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话音落下朗栎飞快的跳出他们的包围圈,摆好架势,空气中传来尖锐的鸣叫声,只见那红油漆的木剑剑身慢慢被水一样的白色波纹覆盖,发出阵阵寒气。 余下的六个人也感觉不好,迅速的聚在一起,如临大敌? “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一人沉声问道。 “或许吧!”朗栎一笑,接着道:“若不是你们使出七星点穴拳,我可能还不至于这么狼狈,也让我看看你们真正的实力吧!” 说着手中木剑挥舞,一道巨大的水纹光束冰冷的向那六个人斩去。 那六个人心中一沉,这种巨大的剑气绝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实力可是,事实告诉他们这个年轻人真有这样的实力。 六人赶忙汇聚内力,他们身前又出现了黑球一样的东西,光束剑气斩到了黑球上,轰……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地面震出一个大坑,光束剑气碰上黑球,就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中,巨浪向其在冲击。 六个人黑袍人被震的老远,每个人都觉得身体发麻,呼吸困难,站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 “就这么点能耐?聚集一个黑锅一样的东西还要六七个人一起发力?我现在全明白了,当年我爹并不是不杀你们,而是不屑于杀你们,因为你们太!弱!了!”朗栎自己一句的说着,跟刚才被打的狼狈不堪完全是两个人。 “我再发一次剑气你们还接的住吗?”朗栎嘲笑着问道。 他只是随便说说,哪知那六个人已经做好了接招的准备。看着他们愚蠢的样子,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六人已经摆好架势,可迟迟不见朗栎发招,定眼一看,才知道朗栎是在耍他们。 “小子,你竟然敢耍我们,我们非宰了你不可!”说着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六个人高高跃起,凶神恶煞的向朗栎扑过来。 朗栎一笑,木剑横在胸前。 ! !! 第七十八章 寒剑水牢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六个人好像饥饿的群狼,张牙舞爪的跑过来,立起手掌,像刀一样。 朗栎毫不畏惧,嗖的一声原地消失不见,待到下一刻,他已经来到了那六个人的近前。 黑袍人就像一团乌云,朗栎好似一片雪花,乌云笼罩着雪花,雪花在乌云中迎风飘摆。 此时的木剑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木剑,剑身被剑气包裹,每经过一处就会发出刺耳的鸣叫声。剑气打在黑袍人的身上,剑身外的气流就会划破他们干瘪的皮肤,完全是摩擦气流所导致的伤口,这要比单纯的刀砍剑刺要疼的多。 朗栎巧妙的游走在六人之间,虽然难免受伤,但是对那六个黑袍人的伤害更大,不多时,他们已经气喘吁吁,宽大的黑袍也被撕的破烂不堪。 山林中又飘起了雪花,木剑上的血滴在雪地上,雪白的大地被血色染红,飞雪苍茫,血光四溅。 打着打着,双方分开,彼此跳出去远远的,用力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小朋友……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强到这种地步,看来是我们低估你了!”黑袍人边说边喘息,身体一起一伏累的大口喘气。 “现在说这个还有用吗,今日你们非死不可。”朗栎也是累的不轻,再加上刚才的伤,体力流失的很快。 “打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是个平手,你一个人,我们六个人,累也能把你累死!” 朗栎被他的话逗笑了,“六个打一个,才勉强打个平手,你好像还挺知足,你们可真蠢。” 朗栎心里也着急,这样下去吃亏的肯定是自己,可是到底如何是好呢,他一直在找五里堡时面对罗康的那种速度,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正想着,六个人再次扑过来,这次来的攻击更加猛烈,朗栎拼命抵挡着,心理默念极速流云剑法。 突然,朗栎心中一动,如果用镜影幻行的速度来使出流云剑法,是不是就会更快? 想到这,朗栎脚底加劲,速度越来越快,快到只能看到一条白影,甚至在雪光的映衬下白色残影都不是看的很清楚。 六个人勉强能看到那道白色残影,可是看到了又能如何,根本就追不上,一时间一团白雾反将黑袍人罩住,六个人在白雾里好像处在一个结界中,根本逃不出去。 嗖嗖……噗嗤…… 黑袍人的肩上、腿上、手臂上身体各处时不时的喷出血来,至于这是为何,谁也看不清楚。 白雾里惨叫连连,不光是伤口的疼痛折磨着他们,还有这种未知的,随时都可能死亡的恐惧也在支配着他们,死神的气息笼罩着,他们知道可能会死,可是致命的一剑何时出现,这是将死不死的折磨足以让人精神崩溃。 “啊……!你个混蛋,给我出来,别偷偷摸摸的,出来!”断臂的黑袍人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可是周围除了剑气与风声,什么都没有。 这时,断臂黑袍人感觉脑后一凉,紧接着右眼发胀,好像一种巨大的牵引力在吸附着他的眼球。咕噜一声,眼球落地,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木剑从右眼眶刺出。 断臂人感觉一阵刺骨的疼痛,但很快便消失了,不但疼痛消失了,自己的精神、意志乃至呼吸一同消失了。 朗栎一剑刺中了他的后脑,剑尖直接从右眼冒出,一甩手,抽回木剑,断臂人晃了几下,扑通一声,死尸栽倒在地。 又死了一个,只剩下五个人,他们相互看着,本能的背靠背缩成一团,彼此保护着。 笼罩的白雾渐渐的变成了水,水纹幻化成半球状的水牢,将剩下的五个人围在其中,但是依然不见朗栎的身影,好像消失了一般。 公孙云良远远的看着,瞪着眼睛心中震惊不已,他看到朗栎使出流云剑法并不奇怪,可是流云剑法的白雾化成水牢着实让他大吃一惊,因为这种招式只有水寒剑才能使出,如今朗栎仅凭一把木剑就能使出寒剑水牢这种招式,他是怎么做到的,朗云帆究竟给他的儿子留下了什么。 朗栎其实也没有想到流云剑法会变成这个样子,从他习武开始直到现在,他不知道用了多少次流云剑法,可是从来没有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什么他自己都不清楚。 寒剑水牢依然死死的困住那五个人,朗栎落到地面,清灵的流水声回荡在山林,朗栎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本能的挥舞着木剑,只是这次的挥舞并没有出现什么光束剑气,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寒剑水牢的水流动速度逐渐变慢,直至变得粘稠,最后水牢结成晶莹的冰块,矗立在高坡之上。 里面的五个人也不在动弹,随这冰冻,留下了他们最后挣扎的表情,像是一块巨大的琥珀标本,只是这个大琥珀中是五个活生生的人。 啪…… 朗栎一剑挥下,紧接着一声清脆的破碎之声随之而来,结冰的水牢破碎,冰花四散飞落,与点点雪花两相辉映,只见那五个人,也随着水牢的破碎消失不见。 如烟、公孙云良、玲珑都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不敢相信,感觉朗栎的招式并不是什么武术,更像是一种魔法,可是,无论是什么,这些都真实的发生在他们眼前。 扑通…… 冰花散落,朗栎也栽倒在地,毫无征兆的,紧闭着双眼,昏厥过去。 如烟和玲珑赶忙跑过去,一下扑到朗栎近前。 “朗大哥……朗大哥……!” 任凭如烟怎么呼喊,朗栎还是紧闭着眼睛,眉头紧锁,面色苍白,只有微弱的鼻息才能证明朗栎还活着。 公孙云良也来到近前,他先是看了看刚刚破碎的水牢,和那几件宽大的黑袍,若有所思。紧接着,公孙云良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朗栎的脉搏。 “没事,不要担心,他只是太过疲劳晕过去了,它使用招式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承受的,若再晚一点,恐怕他会五脏俱裂七窍流血而死!”公孙云良沉声说道,左掌轻轻附在朗栎的小腹上,一股暖流涌进全身。 时间不大,朗栎的脸色少有好转,只是眉头依然紧锁,痛苦之极。 “玲珑,快拿出回春丹!”公孙云良急声道。 玲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从她随身带着的荷包中取出一个瓷瓶,打开布塞,从里面倒出一颗乳白色的药丸,掰开他的嘴,灌了进去。 如烟紧紧的握着朗栎冰冷的双手,以为这样就可以让他缓和一些,不再那么痛苦。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也就是一柱香的功夫让如烟觉得好像一年那么长。 朗栎缓缓睁开眼睛,刚一动身,五脏内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咳咳……噗…… 朗栎一口血喷出,感觉好多了。公孙云良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难得一见的笑了。 “你终于醒了,再不醒的话她们俩就要随你而去了!”公孙云良说着看了一眼如烟和玲珑。 玲珑瞪了他一眼,小鼻子紧了几下,冲着公孙云良冷哼一声。 “如烟,扶我起来!” “朗大哥,你才刚醒过来,不行啊!” “没事,扶我起来。” 如烟和玲珑废了半天劲才把朗栎搀扶起来,公孙云良站在那里看着,一点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公孙老头,刚刚的事情你都见到了吧!” “嗯!” “那是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种上层武艺,天下尽有,只有你一个人才能使出来!” 朗栎不明白,“连你也使用不出来吗?” 公孙云良摇摇头,“我自认为我很厉害,可是你刚刚使用的招式我确实学不来,那是只有你才能习得的武功,是专属于你的,只是你目前的实力还不够足以支配这种功夫,今日你突然爆发,使出了这种决顶武功这才使你五脏受损,受了内伤的原因。” “什……什么叫只属于我的武功,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云良沉吟片刻,“你刚刚那招叫做寒剑水牢,只有水寒剑才能使出,我曾见你父亲使用过,据说这个招式出自水寒决!” 朗栎张着大嘴瞪着眼睛,不敢相信听到的这一切。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这招确实叫寒剑水牢,我也确实见你父亲使用过,但是是不是真的出自水寒决我就不知道了。”公孙云良如实说着。 朗栎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公孙云良的话像是惊雷一般震惊着他。 “算了,别想了,事情早晚都会明了的,我们还是快点回到百剑山庄吧,这里不知道还有什么风险,现在的你已经一点内力都没有,你的内伤半年之内能恢复已经算快的了,走吧!”公孙云良说完转身就走。 朗栎木讷的点点头,但是却没有要动的意思,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震惊太大了,再加上深受重伤,他根本动弹不得。 如烟和玲珑左右分开,每人架起一条胳膊,搀着朗栎跟在公孙云良身后…… ! !! 第七十九章节 阴谋家燕万里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江南镇只是一座小镇,虽然风景秀美,但还不足以让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这里,但是有了这座擂台,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很多人都认为这个以水寒剑的名义摆下的擂台就是一场哗众取宠的闹剧。有人这样认为,那就一定有人否定这种观点,这些人是极少数的一群人,他们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可以说是顶尖的人物,而且断定,这座擂台绝非偶然,比如刚从朝堂赶回来的剑宗宗主姬洪屠。 银叶城一片寂静,没有了往日的喧闹,也没有了**与肃穆,有的只有往来巡逻的护城军和叮叮当当的刀剑枪棒。 北郡的战事还在继续,虽然战火没有波及银叶城,但恐惧却远道而来,长年的安逸让这里的人们胆子变小了,他们足不出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姬洪屠坐在空旷的大厅里,眯缝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好像一尊雕塑一样。 “报城主,外面有个自称燕山派掌门的老者求见!”士兵单膝跪地向姬洪屠禀报着。 姬洪屠心中一动,燕万里,他来做什么,虽然他是中立门派,但是他一直都比较亲近魔宗的,怎么会突然来到我这里,难道有事发生?姬洪屠心中盘算着,点点头,士兵低头撤了下去。 不多时,燕万里便来到了大堂之上,深施一礼然后开口道:“拜见宗主大人。” 姬洪屠心中暗笑,但还是笑着回礼,“燕兄今日到我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燕万里一笑,“在下知道近几天银叶之城不是很太平,宗主大人您也是很忙,不过,您有没有听说过水寒剑在江南现世这件事呢?” 姬洪屠坐在椅子上,两道寒光射到燕万里脸上,可是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罢了,水寒剑怎么会莫名的出现在那种地方。” “宗主英明,水寒剑现世时,刚好小儿也在江南镇,他把那里所发生的事都写信告诉了我,不知宗主大人想不想听一听呢,呵呵……” 姬如屠一挑眉,显然,他对这个事情很感兴趣。“说说看。” 燕万里笑道:“宗主大人,如果是您最早知水寒剑现世江南的事,您会怎么做,会派人参加吗?” 姬洪屠想了想笑道:“这种事谁会确信,如果是我,我可能会派人一探究竟,然后再考虑是不是真的要派更重要的人过去。” “哈哈……果然如此,我与宗主大人所想一致,但是有人却不这么认为,比如说魔宗宗主,他就派了鬼王刀主曹可飞过去了,还有青龙堂主岳清霖!”燕万里说完偷眼观看姬洪屠的表情,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姬洪屠心中一动,眼睛盯着燕万里,心中暗自盘算。这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情为何魔宗会派一个刀主和一个堂主亲自过去,这也太小题大做了,难道他们也想得到水寒剑?再说,这个燕万里一直都是比较亲近魔宗的,为了今日突然亲自跑到银叶城,就为了告诉我魔宗刀主去了江南?姬洪屠百思不得其解。 “燕掌门,恕我直言,江湖人都知道你燕山派是中立门派,但也知道你比较亲近魔宗。只是我不明白,你不远万里来到银叶城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着,姬洪屠身上的气息不断变化,忽高忽低,像海浪一样潮起潮落,眼睛里两道寒光让燕万里心中咯噔一下。 “宗主大人不要误会,我只是将我看到的东西告诉您罢了,哪会有什么目的。” “哦?” 姬洪屠心中冷笑一声,明显不相信燕万里的话。 一眨眼的功夫,姬洪屠便来到燕万里近前,身上散发的强大有阴柔的气息笼罩着燕万里,不由得打个冷颤。 “不要以为你很聪明,把别人当傻子,你以为你来告诉我这些我就会很感激你?这些个破事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知道,哪还用得着你燕山派掌门人过来一趟,信不信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推平你的燕山派!” 燕万里后退几步,冷汗流了下来,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宗主大人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一个人的出现江湖变的不太平,安静了二十年的武林再次风起云涌,我只想在各大势力的争斗下生存下来,没有别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以此来讨好我,做到剑宗魔宗两不得罪,让你的燕山派在江湖漩涡中苟活下来?”姬洪屠逼问道。 燕万里点点头,毫不否认自己的想法。 “是谁告诉你江湖不太平的,你又凭什么这么说!”姬洪屠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用力的拽到自己近前,目光阴冷,高声问道。 面对这个样子的姬洪屠,燕万里害怕了,但是心里却一百个一万个不服,但以他目前的实力对上姬洪屠的话只有被秒杀的份。 “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我想不用我说,宗主大人也应该知道吧,难道……” 啪…… 姬洪屠一巴掌打断了燕万里的话。“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嫌自己活的时间长了吗?” 燕万里手捂着脸不说话。再弱小的人也会有他的脾气,更何况堂堂的燕山派掌门,即便实力远远不如姬洪屠,可面对着耻辱的一巴掌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姬洪屠,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不知道你这城主和宗主的地位是怎么来的,我是在跟你说明我的想法,你听也好,不听也罢,不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看似强大,可你的心里比谁都要脆弱,我并不是你的部下,还请你放尊重些。”燕万里壮着胆子说了这番话,他在赌,赌姬洪屠不会杀了他。 “你在威胁我还是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你知道你的这番话意味着什么吗,我看你是来我这里找死的吧。”说着姬洪屠一把掐住燕万里的脖子,想掐死他。 “姬洪屠,我知道这样说你不痛快,可是能不能等我把我想说的说完你在动手!” “说吧,最好拿出足够的理由让我不杀你。” 燕万里整理好衣服然后道:“我知道当年你是怎么得到如今的地位的,我也知道你的野心绝不止一个银叶城主,我可以帮你!” 没想到燕万里会突然说出这番话,姬洪屠不解,但是也真的对他动了杀念。 “我有我的野心,你有你的目的,我们可以相互帮助,达到目的狗后互不干涉对方,你看如何?”燕万里接着说道。 “二十年前的事我不想再提,我也忘了,我也没有什么野心,我就是我,恐怕是你想多了吧,你的话说完了吗?”说着,姬洪屠右手发出淡淡的蓝光,蓝光幻化成一把剑的模样一点一点的向燕万里的脖子伸过去。 燕万里好像被施了定身法,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就动不了。 蓝光剑带着锯齿一样的剑刃一点一点靠近燕万里的脖子,划破肉皮,鲜血直流,就像锯倒一棵大树一样。 “我可以帮你平定北郡之乱……!”情急之下,燕万里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姬洪屠停下手中的动作,幽幽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姬洪屠最后没有杀掉燕万里,后者安全的离开了银叶城,只是离开时眼睛里满是愤怒和仇恨,眼中的那团火仿佛可以燃尽银叶之城…… 南海边的一个小村子里,两个人正在下棋,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棕色胡须的老者,中年人眉头紧锁,老者却满面笑容。 “哈哈……可飞你又输了,还来一局吗?” “不来了不来了,你也不说让让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还那么争强好胜。”曹可飞一脸不满的说道。 “怎么了,年纪大了就不能争强好胜了?还说我年纪大了,你也不小了吧,四十来岁的人了,像个小孩子一样。” 曹可飞低下头,彻底无语了,真不知道他俩到底谁是孩子。 老者拿起桌上的紫砂壶,抿了一口,然后正色道:“可飞,此次你的江南之行可有什么收获?” 曹可飞一脸失望的说道:“这完全就是一个骗局,哪来的什么水寒剑,根本就是骗人的,但是那几个骗人的人很奇怪,一定大有来头。” 老者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不过这次也不算白去,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谁?” “公孙云良!” 老者眼神一动,很明显被这个名字吸引住了,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怎么会在那种地方,难道也是为了水寒剑,不对呀,以他的阅历不应该轻易相信的啊!” “我也觉得纳闷,他身边还带着两个一男一女的两个年轻人,还有一个小女孩,不过他们都乔装打扮了。倒是那个年轻的小伙子比较惹人注意,他竟然把岳清霖给揍了。”曹可飞如实说道。 说道这个年轻人,老者眼睛一亮,有些激动,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他的举动也让一旁的曹可飞感到意外。 ! !! 第八十章 风起云涌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见老者有些愣神,曹可飞安静的坐在那里也不说话,摆弄手中的棋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说那个年轻人把岳清霖打败了?”老者突然问道。 “嗯!听岳清霖的意思起初还能打个平平,只是后来,几乎是秒杀了他。” “哦?”老者眼睛一亮,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是的,以岳清霖的实力在江湖上算是中等偏上,可以打败他,就说明那个年轻人的实力应该是上等的,但也不是上上等的,或者超一流的,但是他还很年轻,如果日后加以磨练,我想他的实力不敢想象。” 老者点点头,双眼冒光,“为什么他会跟岳清霖打起来。” 曹可飞耸耸肩道:“在江南镇,岳清霖的外甥看上了那个年轻的女孩,据说是那个年轻人的妻子,之后岳清霖的外甥被人家废了一只手,然后找到岳清霖向他们寻仇,这就是原因。” “哦……”老者点点头。 “你好像对那个年轻人很感兴趣?”曹可飞笑着问道。 “他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人!” “莫非他是……?” “哈哈,很有可能,跟公孙云良在一起的,你说能是谁!”老者笑着说,笑的很开心。 “那个叫赵连城的,还有那七个怪异的黑袍人我也觉得很可疑,他们绝不是普通的江湖骗子,很可能也是我们一直要找的人。”曹可飞沉声道,眸子明亮阴冷。 “我知道,而且也早就注意那些人了,只是一旦碰触他们就让人感觉深不见底,有一种窒息的压迫感,到今天,它幕后的黑手仍然没有露出一点破绽。”老者脸上不再有笑容,反而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霸气。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他们好像神出鬼没,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到如今他们也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甚至一角都没有,实在令人费解。”曹可飞天生的一张笑脸,可是谈到此事,他也是一脸严肃。 老者反倒笑了,“算了,先不去管他,是人是鬼都无所谓,只要耽误我的事他们全都要死。” “接下来,你要我怎么做?”曹可飞慵懒的问道。 “最近也没什么事,但是江湖慢慢变的不太平了,北郡那一摊子烂事够姬洪屠忙活一阵了,你只管给我盯住江湖动态,尤其给我盯住公孙云良身边那个年轻人,在我还没见到他之前我不许他出事,他呆在公孙云良身边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但是不排除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如果遇到这样的人,不必向我禀报,杀!”说着,老者两眼射出两道寒光。 “明白了!宗主!” …… 北郡遭到蛮族袭击,其他三郡如坐针毡,都安分的待在自己的地盘,生怕遭到偷袭,当然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东郡司龙王龙俊义。 他不知在哪找了跟他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镇守东郡,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来到海外金鱼岛。 中原大陆千里冰霜万里雪飘,金鱼岛却是一片生意盎然,鸟语花香。青林绿柳中掩映着几间楼阁,山间泉水顺流而下,汇聚成一条小河流入海中。 龙俊义来到一座庭院中,阳光明媚蜂鸟惊鸣,院中无人,只有一盏温热的茶杯。 “进来吧,别站在院子里了。”声音来自房侧的花廊,温和动人,平静的像流入大海的山泉。 龙俊义身子一震,整理好衣服,庄重的向花廊走去。 “主人!” “你来啦,快坐下吧,这是我刚给你沏的茶水,歇歇脚吧!”那人手拿着水壶,精心的照料着花廊中的花朵,玉指轻轻拨弄着花蕊,一滴水滴入花泥中。满廊的幽香沁人心脾,花枝烂漫,如同这里的主人一样优雅。 龙俊义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又小心的放回茶几上。 “真是麻烦你了,这种紧张的时刻还要你冒险来到金鱼岛。”那人沉声说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主人,您言重了,这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何来的麻烦不麻烦的。”龙俊义受宠若惊,连忙解释道。 “说说吧,最近都有什么事发生?”那人放下水壶,坐在椅子上,将几片刚刚采摘的花瓣投入茶水中。 “最近发生了很多事,首先就是古正渊死了,北郡遭到蛮族袭击,已经丢了半数镇子,姬洪屠派冷清风去暂理北郡之事。”龙俊义说完偷眼看着那人的角色,可是她的脸上除了微笑,别的什么都没有。 “古正渊死了!这倒是个新鲜事儿。没想到当初我还是高看了他,这么容易就死了,太蠢了。他怎么死的。” “这就是我要跟您说的第二件事了,最近江湖出现了一批神秘人,他们性格残暴,实力高强,不属于剑宗也不属于魔宗,更不是什么中立门派,就是这些人先后杀死了剑宗五庄观观主长须道人,魔宗弯刀门门主长明空,而后又在落魂谷杀死了古正渊,并拿走了他的古纹剑。” “哦?这倒是有意思,我还没找他们,他们倒先蹦出来了。”那人喝着茶水,淡淡说道,这些事对她而言好像不值一提。 龙俊义却不这么想,惊讶道:“您知道这些人吗?” “呵呵……我只知道有这么一群人,但是他们是谁我也不清楚,不过很快就会清楚了。” 龙俊义点点头接着道:“貌似也是这些人前些天在江南镇大肆宣扬水寒剑现世,惹的不少人前去江南镇,可最后不了了之,因为鬼王刀主曹可飞的出现,那些人变不见了踪影。” “究竟是什么来头,魔宗竟然派曹可飞亲自过去,为了水寒剑?不可能,魔宗还不至于蠢成这样。又或是为了那些不明身份的人?也不会,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那人轻声说着,好像是在对龙俊义说,又好像在自言自语。 片刻无声,龙俊义又说道:“魔宗不光派了曹可飞,还有青龙堂主岳清霖,只是这个岳清霖在江南镇被一个不知名的小子给揍了,而且毫无还手之力,曹可飞也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插手。” 那人眼前一亮,“这倒是挺有意思的,那个年轻人是谁?” “不清楚,反正很快就消失了,不过最惹人注意的是有七个黑袍人,他们都穿着宽大的黑袍,但是被曹可飞一记刀斩把他们的黑袍震落,原来他们是七个皮肤如同干尸一样的骷髅人。” “什么?”那人少见的吃惊,把龙俊义也吓了一跳。 “是的,却是有这样的七个人,不过后来也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人沉默不语,轻皱着眉头仔细回想着龙俊义的话。 过了很久,那人也没说话,龙俊义也不敢打扰,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除了这个,最近魔宗有什么动作?”那人突然问道。 “最近魔宗非常安静,不见他们有任何动作,即便北郡遇袭,姬洪屠被诏到朝堂,如此空虚的剑宗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动作。” 那人点点头,瞪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朗栎呢,他……怎么样?”也不知为何,那人好像不敢叫出朗栎的名字,每次说出这两个字她都很吃力。 “呃……他啊,他在五里堡遭到了那些不明人的围击,逃出去后,经三闲道人指点去了百剑山庄,现在应该跟公孙云良在一起吧,很多人都在找他,但是因为有公孙云良在,所以谁也不敢轻易的进入百剑山庄。” 那人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很微妙,也很难被人发现,就算龙俊义也没有发现。 “也就是说朗栎也遇到了那些不明身份的人?” 龙俊义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可是想了想又开口问道:“主人,最近无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堂上好像都不是很安稳,总有一些人蠢蠢欲动,我可以感觉到姬洪屠可能有什么大的计划,但是他什么都没说,但是我能感觉出来,魔宗也好想在酝酿着什么,还有那些不明身份的人,我们夹在这三股势力中,该如何生存?” 这也是那人在想的问题,她沉默了很久,小院内安安静静,和煦的阳光透过花廊照射在地上映出点点斑驳,时间仿佛静止了。 “现在还不是我们现身的时候,所有人的野心都还没有完全浮出水面,我们静静的看着就好,另外派我们的人守在百剑山庄外,任何人不得靠近,但是不要被公孙云良发现,一定要保证朗栎的安全,他这个棋子不能有事,否则整盘大棋将就此毁灭。” 龙俊义重重的点点头,对那人一施礼,转身离开了,花廊里的人望着龙俊义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 远在万里的百剑山庄,朗栎躺在软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什么,总之就是不开心。如烟端来刚刚熬好的中药坐在床边,轻轻的吹着滚烫的药汤,俩人谁也不说话,但是都很放松。 回到百剑山庄好像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可是他还不知道,整个天下围着他开始了一场殊死博弈。 ! !! 第八十一章 夜谈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窗外阳光明媚,但不见得有多暖和,朗栎被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像个肉球一样躺在床上。 “玲珑,我真的没事,你把这些被子拿走好不好,你看我都出汗了。”朗栎近乎哀求道。 “这可不行老头子说你受了很重的伤,必须得好好静养才行,天这么冷,怎么能再让你着凉呢,嘻嘻……” “我知道我在养伤,可是你见过哪个病人裹着四张被子的,就算没病也得焐出病来,再说了,你知道四张被子压在身上有多重吗?” “你这不是病着呢嘛,多盖点被子对你有好处,你要觉得多,拿走也可以,只是里面两张是如烟姐姐盖的,外面两张是我盖的,你看你拿走哪个?”玲珑边说边笑,小孩子天真无邪的,但是朗栎知道,这个笑容底下不知藏了多少恐怖和折磨。 “呃……我拿走两张,你跟如烟一人一张怎么样?”朗栎小声问道,生怕得罪了这个小姑奶奶。 “不行……!”如烟和玲珑异口同声道,两人一样的语气,一样的动作,都是双手掐腰,凶巴巴道。 嘭……朗栎撩起被子,一下蒙在脸上,如烟和玲珑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静静的在一旁。 “啊……不行了,憋死我了!呼……呼……” “谁让你不老实,非得自己钻进被子里,焐死你也活该,嘿嘿……”玲珑坏坏的笑道。 “两位姑奶奶,我受的是内伤,不是伤风发热。只要我不使用内力,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们这样,我更难受了啊!” “朗大哥你就忍忍吧,玲珑也是为你好啊!”如烟温柔说道,眼里满满的关心之色。 朗栎没办法,如烟都这么说了,他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再去反驳了。眼睛一转,不知道有了什么鬼点子。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说,我就忍忍吧,不过呢,这被子还真暖和呢,我看你们站着也怪冷的,要不你们也进来陪我一起躺着呗?”说着,朗栎撩起被子,向她二人招手。 “流氓……!”如烟和玲珑又是异口同声道。 “呦!你们这里可真热闹啊!”说着话,公孙云良迈步走了进来。只是房间里的三人谁也没有搭理他,只有如烟挤出一丝笑容,算是打了招呼。 公孙云良进屋之后,左右来回晃悠,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床上的朗栎。 “啧啧……不就是受了点伤吗,至于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公孙老头,你以为我乐意啊,还不是她们俩折腾的。”说着朗栎看了一眼一旁的如烟和玲珑。 “哎……!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啊,这还没成亲呢,只是有个口头婚约就这个样子,我生病时可从来没见过你如此紧张啊,玲珑!”公孙云良附身低头,笑呵呵的看着玲珑说道。 玲珑白了他一眼,“哼!臭老头,讨厌你,当初你要是出手的话他怎么至于受这么重的伤,亏你还是剑宗第一高手呢。” “我就是不出手,你能把我怎么样?”公孙云良像个小孩子似的,捏了捏玲珑的鼻子故意气她。 玲珑一把打掉他的手,生气的转过头不再理他。 “他就是受了点内伤而已,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你瞧瞧你们俩,搞得他好像没几天活头了似的,何必呢。” 朗栎瞪了一眼公孙云良,在他嘴里永远听不到好话,即使是好话也没有好口。如烟站在一旁笑着看着他们几个。 “老头子,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出去吧,该干嘛干嘛去!”玲珑撅着嘴说道。 “我就是过来看看他有没有被你们焐死,怎么,这就要赶我走?你们还真要一起躺着啊!”公孙云良故作夸张的表情,朗栎三人脸刷的一下红了,原来刚才的话全让公孙云良听到了。 “哎呦,你怎么那么讨厌啊!”玲珑说着,俩小手推着公孙云良的后腰硬是把他赶了出去。 “姓朗的小子,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明年九月初一的万宝莲花会,无论你的伤好还是没好,你都不许踏出百剑山庄一步,如果被我发现你偷偷溜出去了,我就再把你打成重伤。”已经被推到门外的公孙云良撂下这句话便没了踪影。 朗栎愣愣的看着如烟,半晌才说出一句话:“他的意思是我被……软禁了?” “应……应该是吧!” 弯弯的月亮映在夜空,看似很明亮温暖,但是挂在冬日的夜空中只有凉意。远处的风声吹的竹林沙沙响,只有这小小的茅草屋才是真正的暖乡。 朗栎呆呆的躺在床上,眼睛盯着窗外的弯月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天了,整整一天,身上的骨头节都疼,可是却毫无办法。 轻轻的几声敲门声,如烟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红晕,径直的来到床边坐下。 “朗大哥,好点了吗?”如烟温柔的说道。 “好了才怪啊,我躺了一天,也焐了一天,身上都要长痱子了。” “呵呵……这是我跟玲珑的主意,一是让你好好休息,二呢就是让你以后不要那么冲,给你长点记性。”如烟调皮道。 朗栎笑着摇摇头,“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怎么,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 “没……我没那个意思。”朗栎急忙解释道,伸手握住了如烟的手。 如烟笑了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朗栎不解,“如烟,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嗯,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如果有人骗了你,你会怎样?”如烟微微歪着头,认真问道。 “骗我?谁会骗我,我认识的就你们几个,还有青寒和子潇他们,你们谁会骗我啊。” “我是说如果,又不是真的。” “长这么大我还没被人骗过,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滋味,我想应该很不舒服吧。” “如果是我呢?” “你?如果是你的话我会非常非常伤心的,因为咱俩的关系跟我和他们的关系不一样,你懂吧。”说着,朗栎脸上也红了起来。 如烟有一点愣神,紧接着又问道:“那如果是青寒或者子潇他们呢?”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那要看什么事情了,小的欺骗我都可以原谅,但是我不会原谅背叛。” “哦……”如烟神情有些低落。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没有啦,就是睡不着,过来找你聊聊天。对了,你觉不觉得在江南镇赵连城和烈海七魔会不会是罗康的手下?” 朗栎摇摇头,“应该不会,罗康的实力根本赶不上那七个人,况且,据说罗康在五里堡布置了很多年,我想他应该属于那个不明来历的组织,但是地位绝对不会太高。” “可他至今下落不明啊,可怜了花蕊她们。”如烟说着,心里很是沉重,刚刚分别没多久就已经生死永别。 朗栎心里好一阵难过,“你放心,罗康会出现的,不用我们找他,我差点要了他的命,以他的性格绝对会找我报仇,可能对他而言,现在还不是时机。” 如烟赞同的点点头,脸上充满了担忧。 “另外,我觉得那个神秘的组织有些奇怪,他们的目的就是扰乱江湖。五庄观的长须道人和弯刀门的长明空,这两个人在剑宗和魔宗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他们几乎同时毙命,目的就是离间魔剑二宗,但见事不成,马上又杀了古正渊,紧接着北郡就遭到蛮族袭击,你觉得这些都是巧合吗?” 朗栎把所有事情串联在一起,如烟这才发现其中奥秘,紧接着问道:“你觉得北郡遇袭也是那伙人干的?” “是不是他们干的还不敢肯定,但是也一定脱不了干系,你想想,古正渊一死,北郡就遇袭,又恰好赶在银叶祭典的时间,真的就这么巧合吗?据我所知,蛮族人善战不善谋,你认为他们会算的如此精细吗?” “那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何如此算计如此残暴?” 朗栎苦笑一声,“谁知道呢,或许等到真的天下大乱才能看清他们的目的吧,而且我觉得这事也会跟我有关吧。” 如烟闻言马上紧张起来,连忙问道:“为什么?就因为你是朗云帆的儿子?” “哎……或许吧,就因为我是朗云帆的儿子,还有水寒剑、墨石之戒、水寒决,这些哪个不是人人都想占为己有,我就不相信他们会对这三样东西安分守己。” “可是这三样东西都不在你这里啊!” “对啊,是不在我这里,但是你相信,他们相信吗,只要我是朗云帆的儿子,这对他们来说就足够了。” 如烟听的心惊不已,呆呆的坐在一旁不语。 站在窗外的公孙云良轻轻的松了口气,他可以稍微安心一些了,没想到朗栎能把局势分析的如此透彻,原来朗栎远远比他想象的要成熟和聪明的多,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不过又有许多事涌上心头,或许这些事才是最致命的,这不得不让公孙云良再次皱起了眉头。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十二章 内功心法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经过几天的修养,朗栎的外伤基本痊愈,内伤依然很严重,但这不足以影响他的行动,正常的走动都可以,甚至可以施展招式,但就是不能使用内力。 如烟依然跟着玲珑学习,虽然不能称为什么一代宗师,但是现在的如烟也不是江湖上随便一个人就能欺负的了的。 从最开始来到百剑山庄,公孙云良就觉得她像一个人,至于像谁,公孙云良没敢往深里想,因为他觉得根本不可能,或许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即便如此,公孙云良自然默默注视着如烟,内心一直认为她像那个人,像那个他的另一个老友。 “如烟姐姐,我突然发现,你最近练功好像比以前更加刻苦了啊?”玲珑笑着问道。 如烟停下身法,擦了擦香汗道:“我也要提升我的实力呀,不然什么事都要靠朗大哥一个人,他怎么受得了。” 玲珑听完小脸儿即刻绷了起来,“原来你是为了这个,哼!你别忘了,他可是我的未婚夫哦!” “咯咯……我当然知道,但是我更知道朗大哥喜欢的是我哦!”如烟故意气她。 “那……那又怎么样,我们早有婚约了,你来慢了。” “玲珑……” “叫师父……!” 如烟一笑,“玲珑师父,你真的要嫁给他呀?” “那是当然,我们可是有婚约的,怎么可能反悔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等你长大了,朗大哥就是一个满脸胡子猥琐的中年大叔啦!”如烟笑道。 玲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闻言一愣,结巴道:“我……我乐意,你管不着。” “哦哦……”如烟大点其头,装作很懂的样子,“但是现在朗大哥已经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了,我也到了,可是唯独你还是个小孩子,要不这样吧,我先跟朗大哥成亲,等你长大了,我在让他娶你过门,你做个小,你看怎么样,哈哈……” 玲珑听完小脸儿气的通红,胸前一起一伏,“你……你真是不要脸,朗大哥还没同意娶你呢!” “已经同意啦,哈哈……”她越是这样,如烟就是越喜欢逗她。 “你……你们太无耻啦!”说着玲珑张牙舞爪的向如烟扑过来,两个小姑娘你追我赶,在院子里嬉闹着。 她们谈话的声音很低,所以朗栎和公孙云良并不知道这俩小姑娘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如烟是怎样把玲珑气的这么不高兴。 朗栎椅在小屋的门框边,笑着看着院子里这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打闹,似乎有一种魔力,让朗栎的心情不再那么沉重。 “你不知道你看着两个姑娘偷笑的样子很猥琐吗?”公孙云良不知在哪冒出来,怪异的眼神看着朗栎,果然,从他嘴里从来不会说出什么好话。 “要你管!”朗栎白了他一眼。 公孙云良也不生气,一脸无所事事的样子,“养伤的这段时间就靠偷看俩姑娘度过了呗?” “我乐意,你管不着!”朗栎懒得搭理他。 “哎……你这点还真跟你老子挺像的,世人都说他多情,我看,那叫什么多情,就是好色,天天搞得好几个女人围着他转。” “怎么你羡慕啊,有能耐你也多情试试呀,再说了,我爹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胡说八道。” “咯咯……是,不多,就两个呗!”公孙云良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他就这么说了。 “我爹有两个女人?她们是谁啊?” “一个是你娘,另一个嘛……算了,不说了,以后你会知道的。”公孙云良说到一半不说了,差点没把朗栎给噎死,但是也不再追问,他知道,公孙云良不想说的事你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说的。 “算了,你也别偷看人家了,早晚都是你的,看什么看,不过我女儿我可没同意啊!” 朗栎白了他一眼,没说话,真不知道这老头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跟我来,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说完,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转身就走,朗栎也是听话,乖乖的跟在后面。 公孙云良带着朗栎来到竹林中的一片空地便停身站住,背对着朗栎,很久都不说话。 “公孙老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有事快说啊!”看到他这个样子,朗栎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有什么事发生了。 哪知道完全不是他想的那样子,公孙云良转过头,沉声道:“你现在有内伤,只能静养,所以,什么都练不了,不过呢,我可以传授你一些内功心法,你看如何?” 朗栎眼前一亮,“真的嘛,我现在可以修炼内功心法?” “理论上是可以的,只是你只能修炼,但不能使用,等你伤好了以后你会发现,你的实力会提升很大的。” 朗栎重重的点点头,他正为此事发愁,原来公孙云良早就帮他想好了。 “内力,其实人人都有,就算普通老百姓也有内力,只是他们不懂得运用罢了,武术就是内在的结合,没有内力的招式就是花拳绣腿,没有招式的内力,跟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 朗栎并不是很懂,但也明白,公孙云良就是想要强调内力的重要性,所以也不打断他,一旁静静的听着。 “你曾问过我,你在五里堡对付罗康为什么会有那么快的速度,那是因为你体内的力量混沌不明,没有规律的运转,所以你本人基本不知道你有如此强大的内力,只有在生死攸关的时候才会迸发。 还有,你在江南镇对付烈海七魔所用的寒剑水牢,那是水寒剑独有的招式,起初我也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但是现在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朗栎心中一动,赶忙追问道:“那是为什么?” “那是因为二十年前,你父亲在天芒山大战之前可能发现了什么,他知道此去可能回不来,所以,他在临行前,将包含水寒决的部分内力传给还在襁褓中的你!” “这是真的吗?”朗栎不敢相信,瞪着眼睛问道。 公孙云良叹气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断定,但是这却是最合理的一种猜测,不然没有水寒内力,你是不可能使出寒剑水牢的。我的工作就是帮你把你体内的这股内力梳理一下,并让你灵活运用。” 朗栎点点头,眼睛发出明亮的光芒。 “人体内的气分为阴气和阳气,阳气多指的是力量,阴气指的就是内力了,这就是说普通人阳气都很足,很有力气,但却不会使用阴气,也并不知道阴气的存在。 体内的阴气囤于丹田之内也叫混元气,这种力量可大可小,如果你使用得当,它就会有强大的力量,进而通过你的招式叫出丹田的混元气从而把你的内力具体化,这也就是剑身和刀斩,还有你的寒剑水牢形成的原因。” “那我这次怎会受了这么重的内伤,刚刚你也说了,我体内应该有水寒决的内力的,使出寒剑水牢也是可以的,但是为什么会受伤?”朗栎不解的问道。 “那是因为你体内有很强的内力,但是你能使用出来的却很少,而且你自身的内力并没有跟水寒决的内力融合的很好,所以,当你使出寒剑水牢时,你体内的各种气流相互碰撞导致你受伤的,懂了吗?”公孙云良耐心的解释道。 “那我要怎样才能融合这些不同的内力?” 公孙云良想了想道:“你尝试着从你的丹田内叫出一些混元气试试。” 朗栎依照公孙云良的吩咐,屏气凝神,丹田发力,可是刚刚叫出一点,五脏六腑便传来翻滚着的苦痛。“不行,我一用力,全身都疼。” 公孙云良难得的没有损他,而是轻轻拍了拍朗栎的肩膀笑道:“不要着急,我现在只是让你了解内力的基本原理,并不是让你现在修炼,每天都试着使出一点内力,但是不要出格,这样既有利你的恢复也有利于你内功的修炼,懂吗!” 朗栎点点头,擦擦头上的汗,跟着公孙云良向茅草屋走去。 “公孙老头,你刚刚说我父亲在天芒山大战之前发生了什么,那他到底发现了什么?”朗栎边走边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可以断定一定是非同小可的事,不然以你父亲的身份地位,能让他如此紧张的事会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吗?” 接着,朗栎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然后公孙云良也是震惊不已。 “公孙老头,你说会不会是跟那些不明来历的人有关联?” 公孙云良不说话,他也曾这么想过,但从来没有说出来过,今天被朗栎说出来依然让他感到震惊。 “朗栎,明年的万宝莲花会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公孙云良突然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可能会去新叶之城看看吧,也可能去找魔宗的人。怎么,你有什么想法吗?” 公孙云良低头思考着,久久不言,朗栎也明白,所以并没有去打扰他,静静的站在一旁。 公孙云良猛然抬起头道:“去找墨石之戒!”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十三章 玲珑往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连续几天,公孙云良都是早早的把朗栎带走,直到很晚才回来。每次回来朗栎都是笑容满面,公孙云良却总是阴沉着脸,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几间小小的茅草屋少了这两个人却显得格外的空旷,只剩下了如烟如玲珑两个人,她们平日里练练功斗斗嘴,过的很是愉快,虽然两人年纪相差不少,但相交起来也没什么隔膜,还好是两个女孩,因为女孩子在一起总是不会太寂寞。 “如烟姐姐,你的功夫真是增进了不少呢,现在都能跟我打成平手啦!”玲珑笑着说道。 “这还不都是玲珑的功劳啊!”本以为这句马屁拍得很到位,哪知玲珑小脸儿呱嗒一下掉了下来。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叫师父!” 看着她那样子如烟就想笑,“你叫我如烟姐姐,我叫你玲珑师父,你不觉得有点别扭吗?” 玲珑翻了个白眼道:“这有什么嘞,你叫你的,我叫我的,互不耽误,平时你怎么叫都行,我传授你武艺的时候你必须叫我师父,哼!” “好好好……是是是……玲珑师父……!” “这还差不多。” 二人又练了一会儿,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喝茶歇腿。 “玲珑,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也算是非常好的朋友了吧?” “那是当然,虽然我们俩是情敌,但是并不影响咱们俩的朋友关系,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如烟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好奇,我跟朗大哥来到百剑山庄这么久了,只见到你跟公孙庄主,你母亲呢?” 玲珑先是一愣,紧接着低下头,眼神变得落寞。 见她这副神情,如烟赶忙摆手道:“对不起啊玲珑,我就是好奇问问,没别的意思,你……可以不说的。” 玲珑沉吟良久也没有说话,急的如烟一直搓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母亲叫夏玉莲,在我五岁的时候就不在了,老头子说她死了,可是她就是那么突然消失不见的,所以我一直不相信她死了。”玲珑低声说着,眼里满是失落。 “突然……消失不见?这是什么意思?”如烟试探着问道。 “我五岁那年,百剑山庄就住着我们三个人,那时老头子的名声响彻天下,因为他的存在,只有几间茅草屋的百剑山庄成了天下著名的江湖三百庄之一。 后来我听老头子说其实那时他和我母亲还有我基本属于隐居状态,不过问江湖武林任何事,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老头子的名声实在太响,所以百剑山庄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有人来找老头子比武,望图打败老头子而一举成名。” “那后来呢?” “我们原本过着平静的生活,可是总有人来打搅,后来母亲曾建议我们换个地方,走进深山老林,从这江湖上消失,可是老头子并不同意,他说这是一位老前辈给他留下来,誓死也要保护好这里,没办法,我们只好继续住在这里。 或许是老头子实在太厉害,很多人都知难而退,百剑山庄也逐渐的平静下来,可是好景不长,转年深秋的一个夜里,又有一群人来到百剑山庄要求比武,老头子在三推辞也不能把这些人劝回去,无奈之下,也只好依了他们。 可是打着打着,老头子和我母亲都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这些人名义是在比武,可是从下手来看,他们就是想要了老头子的命还有我和母亲的。” 玲珑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如烟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希望能让她好受一些。 “公孙庄主那么厉害,怎么会败在那些人手中。”如烟轻声问道。 “老头子并没有败在他们手里,自打我记事开始,他还从来没败过,可是那些人不一样。 他们本身实力非常厉害,但是单拉出来谁也不是老头子的对手,可是架不住他们一起上,而且还用一种奇怪的阵法,老头子后来说那叫梅花阵。 十几个人利用梅花阵将老头子紧紧困在其中,即便这样,他也没有露出败像,但是却没有精力去管别的事了。” “那……再后来呢?”如烟心中震惊,虽然只听玲珑叙述,但是仍然能感受到当时那恐怖的画面。 “那些人一起将老头子困住,但是还有一些人没动,他们一直盯着母亲和我,见那么多人都胜不了老头子,他们心急,就冲我来了。 母亲为了保护我拼了命的与人周旋抵挡,虽然她的实力远不如老头子,但是也算是高手了。那些人想要抓住我,用我来要挟老头子和母亲。 也就在这时,好像从天而降一般,又来了一伙人,他们是一起的,见迟迟不能得手,于是就又来一群人。 老头子真的急了,用他的龙鸣一剑杀死了围住他的人,自己却受了内伤,他飞快的跑到我身边,将我抱在怀里,那些人见势不妙,合力将母亲抓住。 老头子已经没了力气,又受了伤,那些人带着母亲跑到竹林,老头子就追到竹林,那些人知道,如果杀了我母亲,老头子定然变得狂暴,所以他们向后退,老头子向前追,一直到了百剑山庄外。 在那里,又进行了一场混战,最后母亲不忍,答应跟那些人走,条件是不能再伤害老头子和我。那些人也不想也这样下去,就算能杀了老头子,他们也得死,还不如带走我母亲。就这样,她被那些人带走了,一直到今天。” 玲珑讲完,脸上挂满了泪痕,如烟可以想到,失去了母亲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所以,你母亲就这么消失了?”如烟眼睛也红了,握着玲珑的手轻声问道。 “嗯……但是从那天开始,我和老头子就一直没有停止的找过她,七年过去了,至今也杳无音讯,老头子说她死了,可我一直认为她还活着。虽然老头子嘴上那么说,但是我知道,他也认为母亲还活着,这些年来,他的剑奴和他的部下一直都没有停止找过她,却还是没有音讯。” “那些人又是什么人,找到他们不就找到你母亲了吗?” “不知道他们是谁,老头子也不知道,那些人自从带着我母亲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一点消息都没有。按理说以老头子的势力在江湖上找个人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对于他们,真就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如烟和玲珑坐在石凳上久久不语,每个人心里都不能平静。玲珑看似每天无忧无虑的,可谁能想到,她的心里也藏着这么多事,小小的年纪便失去了母亲,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怎样的一种折磨,难道这世上真的就没有真正开心的人吗?或许真的如公孙云良所说的,欲望造就了一切也会灭了一切! “那你和公孙庄主有没有想过走出百剑山庄,出去找找你母亲吗?” “当然有想过,但是老头子说他不能走,他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如今看来,他要等的人应该就是朗栎吧。” 如烟心中一惊道:“难道公孙庄主早就知道朗大哥会来找他?” “嗯,他是这么说的,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他跟朗栎的父亲有过什么约定。” 如烟看着玲珑情绪有些低落,就想说点别的,让她不再去想那些伤心的事情。思来想去,她张口问道:“玲珑,公孙庄主跟你母亲是怎么认识的呀?”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玲珑破涕为笑:“如烟姐姐,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呀!” “那是当然,小玲珑的事我都要知道,嘿嘿……” “我也知道的不是太多,只是小时候听母亲说过一些,那时太小,也记不得太多。 我记得母亲说过,老头子比她大了五六岁,那时她唯一的哥哥去世了,也就是我的舅舅,当时舅舅跟老头子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舅舅临终前将母亲托付给了老头子,后来他们就在一起了。” “就这么简单?”如烟有些意犹未尽,从古至今,女人八卦的本质从没变过…… “当时母亲比我也大不了几岁,老头子就带着她满天下的走,但是男女在一起总是不方便,于是,母亲到了适婚年龄,老头子想给她找个人家嫁了,可是无论对方是什么名门大户,母亲就是不同意,又哭又闹的,给老头子折磨的死去活来,没办法,只能继续带着母亲游遍天下。” “后来呢,后来呢……”如烟双眼冒着精光,一脸期待的样子问道。 “后来老头子跟母亲回到了百剑山庄,母亲年龄也不小了,应该比你现在的年龄还大,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可能什么都不发生的,后来自然而然的,就在一起了。 后来母亲偷偷的告诉我,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她喜欢的人从一开始就只有老头子,我也不明白,一个怪老头有什么招她喜欢的,可是每次问她,母亲都是笑而不语。”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十四章 情爱之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青州古道边的一座茶棚里,一个身材匀称,模样帅气的年轻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女孩坐在茶棚里歇脚喝茶,女孩嘟着嘴,一脸不开心的把玩着茶杯,年轻人左手按在放在桌子上的宝剑,右手拿着茶杯,对一旁生气的女孩儿熟视无睹。 “你就知道喝茶,难道没看出来我很不开心吗?”女孩嘟着嘴,气呼呼的说道。 年轻人依旧喝着他的茶,好像没听到女孩的抱怨一样,或者根本当做她不存在。 “公孙云良,你到底是聋子还是哑巴或者是瞎子?总不会是个傻子吧!我这么个大美女坐在你身边你一点都看不见吗?” “看得见!” “那我在生气,你知道吗?” “不知道,” “我……” 女孩彻底无语了,跟着这么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不知道是她的福气还是祸源。 “那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在青州转转,找个人家,把你嫁了。” 女孩听到他这话气的脸都青了,要不是因为打不过他,她早就动手把这该死的男人打死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没有,受人之托必办忠心之事,我只是尽我的职责而已。”公孙云良态度和语气冷的要命,自始自终都没看那女孩一眼。 “你可真是深明大义呢,好,你就在青州把我给嫁了,我哪也不去啦!”女孩大声喊着,惹得茶棚里的人目光全部看向这里。 “好的,把你嫁出去我就放心了,你哥哥也能放心了。” “你……!我……!” 女孩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个男人了,恨不得上前狠狠咬他一口。 青州城,一座古城,自打有了朝代,就有了这座青州城,历经数代政权更迭依然屹立不倒的青州城,可见它的历史底蕴是有多么的雄厚辉煌。 这里聚集世间万物,商富巨贾,名门侠士应有尽有,这也是公孙云良带着夏雨莲来到这里的原因,他认为,在这里一定能替夏玉莲找到她的如意郎君。 青州城正东方第一个大门楼,巨大的牌匾刻着白府。这里就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白延庆的府邸。 白延庆不但家财万贯,同时也有一身的好武艺,年轻的时候江湖人称白玉剑客,不但人长得帅气,武艺更是一流,但随着年龄增长,白延庆厌倦了江湖中的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决定隐退,不再过问江湖事,随即隐居到青州城,一心经商,也就成为了如今天下闻名的大财主。 公孙云良比他小了许多,但是由于一身高超的武艺,为人正直又是著名的龙源剑主,于是二人成为了忘年交。公孙云良此次来到白延庆家里是因为他有两个儿子,白新云和白新雨,他们俩都比公孙云良小几岁,但又比夏玉莲大几岁,两个年轻人与夏玉莲年纪相仿,又都是名门之后,因此,他带着夏玉莲来到白府相亲了。 夏玉莲撅着嘴跟在公孙云良身后,一脸的不乐意,边走边嘀咕,基本上都是说公孙云良坏话,后者听到了也当作没听到,一个小女孩,发一些小孩子脾气也是应该的,所以他并不在意。 刚到白府,门口的管家便把公孙云良拦在了外面。 “站住,你们什么人,大白天的到我们白府干什么!”语气僵硬冰冷,好像来他们家的人都是抢钱的似的。 公孙云良也不生气,他知道大户人家的奴才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双手抱拳道:“这位先生,麻烦你去通报一下你家老爷,就说云良求见!” “云良?哪里来的云良,我家老爷也是你说见就见的?” “你只管通报一声,如果白老爷不见,我立刻就走,绝不耽搁片刻。” 管家双臂环抱,冷笑一声:“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求见我家老爷,我要是挨个通报我还不得累死。” 其实公孙云良已经把自己的脾气压的很好了,不然就他一个小小的管家还至于让他浪费这么多的唇舌。 “我只想让你通报一下,没有别的意思!”说着,公孙云良的眼睛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盯着那管家,身上的霸气也隐隐作现。 管家只觉得好像有一股巨大的吸力,让他不由自主的向公孙云良靠近,腿也不听他的使唤。 霸气瞬现瞬隐,管家好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满脸冷汗,呆呆的站在那里。 “这位先生,麻烦你通报一下你家老爷,就说云良求见,可以吗?”公孙云良再次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微笑着看着那管家。 “好……你等等。”说着管家转身便向里走,头也不回,好像见了鬼一般。 管家来到白延庆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此时白延庆正坐在床边,仆人照料着他喝药,这几日忽遭风寒,外加年纪不小,所以,一直生病在家。 “白福,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 “老爷,门外有个人要见你,他说他叫云良,我感觉他像鬼一样,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他给吸了过去。”白福说着,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惊恐。 “云良?他长的什么样子?” “一个长得挺帅气的年轻人,身穿青白色束身长袍,手里拿着一把剑,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女人。”白福努力回想着公孙云良的样子。 白延庆想了想,突然一拍大腿,“哎呦!快带我去见他。” 说着白延庆胡乱的把外衣穿上,甚至鞋都没来得及穿,急忙往外跑。白福傻眼了,他还从未见过老爷为了迎接某个客人如此欣喜癫狂。 “老爷!您的靴子……!” 白福刚刚转身回去通报,公孙云良也不着急,靠身椅着墙,面无表情的等着。夏玉莲可不能像他那么淡定,把白府外的红墙踢的全是脚印,边踢边嘟囔着:“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谁都敬着你,碰一鼻子灰吧,死公孙云良,臭公孙云良。”一边说一边踢墙,一不小心,踢疼了脚,夏玉莲抱着脚,坐在了地上。 她说的一切做的一切公孙云良全都知道,只是懒得管她,看到她踢疼脚的那一幕,他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憋着,心想这女孩虽然傻乎乎,整天叽叽喳喳的,还是挺可爱的。 正想着,白延庆慌慌张张的走出来,抬头四处张望,最后外墙边发现了公孙云良。 “哎呀!云良,你怎么来了也不事先打声招呼,怎么能让你待在这里呀!”白延庆一脸懊悔的样子,他这完全出于真心。 “白老哥,我也是突然来到这里的,本不想打扰你,但是有些事情让我不得不过来。” 白延庆一听脸色故作生气道:“云良!怎么只有有事的时候才能到我这里来吗!我白家的大门可是随时都为你敞开的啊!” 公孙云良一笑道:“白家大门为不为我敞开我不知道,但是想要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呢。”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一眼白福。 白延庆是什么人,眼睫毛都是空的,哪能不明白公孙云良的意思,脸色立马阴沉着看着白福,后者吓的腿都软了,赶忙上前陪笑道:“云大爷,真对不起,小人不知道您是我家老爷的贵客,方才多有得罪,还望云大爷不要见怪。” 公孙云良堂堂的龙源剑主,又怎会跟一个小小的管家过不去,轻轻点点头,一笑了之。 “呃……这位姑娘是……?”白延庆看了一眼夏玉莲问道。 “他是我的一位好朋友的妹妹,临终前将她托付于我,今日贸然带她来打扰您,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公孙云良说着,可是脸上却一点过意不去的意思都没有。白延庆仔细端详着夏玉莲,心想这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但是能成为公孙云良朋友的人又怎么是简单角色,故此,不觉的对夏玉莲高看一眼。 “白老哥,我们是要一直站在这里说话吗?”公孙云良笑问道。 “哎呀,你看看我这脑袋,真是的,快里面请,里面请!”说着非常热情的把公孙云良迎进府内,夏玉莲撅着嘴跟在后面。 “白福啊,赶紧去给我备一桌上等酒席,我要跟云良好好盘聚盘聚。另外全府放假三天以示祝贺。”白延庆满脸笑容说道。 白福真有些傻眼了,自从他来到白府那天起,从未见过有哪个人能得到这样高规格的礼遇,这个云良到底是什么人。 “老爷,您的风寒病还没好呢,这样是不是……” “什么风寒不风寒的,云良来了,我什么病都好了,赶紧下去给我准备酒席。” 公孙云良笑着,也不好说什么,他知道白延庆是个什么人,所以也不阻拦什么,随他就好。 夏玉莲一声不吭的跟在身后,左右看着白府华丽宏伟的建筑,心里也是暗暗称赞,如果谁要是能嫁到这里来,可能这一辈子都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吧。 但是她一点都不喜欢,能让她开心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留在那个人的身边。 ! 下载免费阅读器!! 第八十五章 定亲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白府好似过年一般热闹,张灯结彩,鲜花铺地,这一切只是因为公孙云良的到来。 白延庆笑着的嘴一直就没合上过,他是真高兴,纵有千金百万,公孙云良这样的人物是花多少钱都请不来的,这也为他脸上增光不少。 夏玉莲虽然是不高兴,但也不给公孙云良添乱,板着一张脸,呆呆的坐在一旁。白延庆早就看出她的不悦,只是碍于公孙云良的面子,所以也一直没问,当做没看见。 “云良啊,我们可是有几年没见了吧,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潇洒啊。” 白延庆说完,夏玉莲故意的冷哼一声,心里对白延庆的话极不赞同。 “白老哥过誉了,即将到而立之年,何来的风流潇洒啊。” “哈哈……你说我过誉了,我看是你过谦了才对啊,对了,现在可有家室了?” 公孙云良赧然一笑道:“江湖事,多风险,我还没有成家,也不敢成家。” “那这位是?”白延庆看着夏玉莲问道。 “哦,刚才也说了,她是我朋友的妹妹,也算是我的妹妹,叫夏玉莲。”说着公孙云良冲她使了个颜色。 夏玉莲很聪明,立马站起来向白延庆施礼,后者急忙双手相搀。虽然夏玉莲对公孙云良很生气,但是也足够配合他,从不让他在外人面前丢面子。 “云良,最近的江湖打乱我也听说了,我也算半个江湖人,剑宗现在还好吧?”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没说话,白延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知道有的事情不该自己知道的不能多问,尤其是在实力比你强的面前。 夏玉莲就在那坐着,也不说话,眼睛时不时的看看周围的环境,公孙云良和白延庆又聊了一会儿,管家已把酒宴备齐。 整桌酒席完全可以用奢侈来形容,桌子上的菜每样尝一口也足以让一个人吃的饱饱的。 诺大的饭桌旁只坐了三个人,白延庆的热情别说夏玉莲,就连公孙云良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酒席宴上,白延庆一边夹菜一边问道:“云良啊,刚才在门外,你说来我这里有些事情,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公孙云良一顿,明知道来这里的目的,被白延庆这么一问,反倒不知怎么开口了。 “呃……这个……!” “云良啊,你跟我还可以什么,只要我能办到的事你只要一句话,别的什么都不用你操心,说吧,用钱还是用人?”白延庆豪爽的说道。 夏玉莲闻言低下了头,她现在开始害怕了,如果公孙云良真的把自己扔在这里,下半辈子得生活可能没问题,但是一定不会快乐。 “白老哥,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次是为她而来。”说着公孙云良看了一眼夏玉莲。 白延庆一愣,“她……” “是这样的,他哥哥临终前把她托付给了我,所以我就变成了他的哥哥,我天天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把她带在身边实在不方便,她十七岁了,年纪也算不小了,所以,心想着给她找个人家托付终身,我知道白老哥有两位公子,所以,就想起你了。” 哈哈…… 没想到白延庆闻言大笑起来。“行,我同意,别的我不问,就冲你公孙云良这几个字,我就同意,况且夏姑娘模样也漂亮,哪都没的说,我是一百个赞成,只是,我看夏姑娘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对我们家不怎么满意?” “不不……没有,她可能还沉浸在失去哥哥的悲伤之中吧。” “哦……!”白延庆明悟的点点头。但是怎么看着夏玉莲怎么喜欢,做自己的儿媳妇真是太好了。 “白老哥,据我所知你好像又两位公子,不知哪位公子会应下这门亲事?” 白延庆思索片刻道:“这样吧,刚好我的两个犬子都在家中,我把他们找来任由夏姑娘挑选,只要她选中,我就认下这门亲,你看怎么样?” “好,就依照白老哥的意思。” 他二人几句话便把夏玉莲的终身许下,可是后者一点都不开心,她强忍着不让你急哭出来,隐隐的感觉到公孙云良这一次真的要抛下她了。 没过多久,白延庆的两个儿子白新云白新雨便来到会客厅,恭敬的向两位客人打了招呼,落座于白延庆身边。 他们认识公孙云良,但是都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白延庆也没跟他们说,但是爹爹对他无比尊敬,所以他们也很尊敬公孙云良,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白新云,白新雨真不愧对他们的名字,一个像云朵一样柔软温和,一个像雨水一样冰冷阴凉。他们二人都看见了公孙云良身边的夏玉莲,白新云微微点头示意,白新雨也是如此,只是多看了几眼,眼神里多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新云,新雨,这位是云良,我的好朋友,你们也见过,虽然大不了几岁,但是是我的兄弟,你们就叫云叔吧。” “白老哥,各论各的,你也说了,我比他们大不了几岁,叫叔我还觉得有点别扭呢。” “什么叫各论各的,必须叫叔叔,不能乱了规矩!”白延庆执意如此,没办法,白家俩公子又重新起身,拜见了他们的云叔,白新云还好,只是白新雨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是却没办法。 看着他们别扭的样子,夏玉莲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这是踏进白府第一次露出笑容,倾城的容貌看的白家俩公子有些愣神。 又随便寒暄了几句,白延庆话音一转,切入正题。 “新云、新雨,云良这次来我们家为的是你们俩的亲事,喏,瞧见没,就是他身边的夏玉莲姑娘,我已经认了这门亲事,但是呢,人家姑娘也得选一选,所以,我把你们叫来让夏姑娘看一看,她选中是谁,那就是谁,懂吗?” 这么漂亮的姑娘谁会不喜欢,他们哥俩心里乐开了花,头点的好像小鸡吃米一样。 夏玉莲虽然不乐意,但是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说道亲事总会脸红的,所以她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同时心里难受极了。 “二位公子都在这了,你看看吧,喜欢哪个就挑哪个吧。”公孙云良说的跟买水果似的,但是道理都是一样的。 夏玉莲低着头不语,她谁都不喜欢,哪个也不乐意,又能选什么呢。 场面一度有些尴尬,公孙云良有些为难,看着夏玉莲道:“我是在为你的终身大事操心呢,你倒是说句话,到底选哪个!” 公孙云良语气冰冷,夏玉莲心中一沉,看着公孙云良眼中那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神夏玉莲绝望了。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很狠的撞击一般。 “就他吧!”夏玉莲语气也是冰冷,面无表情,指着白新云道。 “夏姑娘,你直的可是新云?”白延庆问道。 夏玉莲点点头,她自己都不知道选的是谁,心死了,选谁与不选谁又能怎样呢。 白延庆心里很高兴,白新云同样如此,但是白新雨可就没那么开心了,他暗自恨他哥哥白新云,又恨夏玉莲为什么不选择自己,但是恨归恨,表面上还是要为他哥哥高兴的,眼中有一瞬间闪过一丝邪光,只是一瞬间,但是却没有逃过公孙云良的眼睛。 夏玉莲最终做出了选择,公孙云良终于可以卸下肩上的担子,只是肩上的担子卸下了,心里也好像空了一块,他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哈哈……云良啊,我真太高兴了,你今日光临我这里,让我蓬荜生辉,新云又娶了这么好的媳妇真是双喜临门啊,来来,今日你我好好喝上几杯。” 公孙云良举起酒杯,一饮而下,眼角偷偷看到夏玉莲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眼圈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的不让它留流下,这一幕让公孙云良心中抽痛了一下。为了逃避这种感觉,公孙云良连忙转过眼睛,不去看他。 白新云也多喝了几杯,时不时的看一眼夏玉莲,心里美滋滋的,白新雨也没少喝,只是他喝的不是开心的酒,而是痛恨的酒。 “白老哥,这门亲事嘛就算定下来了,但是我觉得不能这么草率,你是名门望族,她也是豪门之后,我觉得是不是得有一个正式的定亲仪式呢?”公孙云良问道。 “云良说的极其在理,我也这么觉得,我看这样吧,今日已经过了晌午来不及了,给我半天准备时间,明天我们就举行正式的定亲仪式,你看如何?” 公孙云良点点头,“如此甚好!” “夏姑娘,你的意思呢?”白延庆和声问道。 “随便!”夏玉莲呆呆的说着,眼神发直,没有一丝感*彩。 哥哥死了,公孙云良又把她送人了,这次她真的变成孤儿了,好像全世界都在与她为敌,嫁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或许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吧。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可是又能如何呢?明日订亲!呵呵……订就订吧,谁在乎呢…… 第八十六章 危险降临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热情的酒宴持续很久才结束,白延庆喝得满身酒气,公孙云良脑袋也有些发晕,整个酒宴上最清醒的只有两个人,他们是夏玉莲和白新雨,前者心情不佳,也不认为喝酒能缓解什么,后者则是完全因为嫉妒,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是怎么样都不会醉。 当然了,公孙云良也算是清醒的,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不愿意自己是清醒的,心情烦躁,想多喝点酒,但是同样的,也是干喝不醉。这或许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情到深处未可知吧。 白府的大院子到了晚上也不会安静多少,除非是深夜,而恰巧此时正是深夜,公孙云良躺在床上发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夏玉莲的缘故?不可能,他用力的摇摇头,以此打消这种荒唐的想法。 距此不远处的另一间房中,夏玉莲更是没有入睡,眼圈哭的红红的,还要克制住声音,不能被人发现。她曾经幻想过多少次,嫁给一个她爱的人并且也是爱她的人,可是千万次的梦想竟然换回这样一种现实,并且把她送人的男人正是她爱的人,她心里难受极了。 更夫手中的梆子已经敲到了第五下,这也就意味着天快亮了,公孙云良和夏玉莲都清晰的听见,新的一天眼看就要开始了。 公孙云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夏玉莲依然红一双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天亮了,她害怕天亮,这意味着自己将要许配给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也意味着与公孙云良最后的分别。 天蒙蒙亮,白府的仆人就忙碌来了,今天是大公子订亲的日子,时间紧任务重,所以他们早早的便起来忙活。 喧闹的声音吵醒了本就睡不实的公孙云良,但他并没有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一天。 太阳高高升起,白府简直焕然一新,所有的门窗上挂满了红色的绸子,院中摆了无数的鲜花,清新扑鼻,仆人手中名贵的装饰品几乎装潢了每间屋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甚至整个青州城也跟着热闹起来。 “呦,云良起来啦,昨晚睡的还好吧?”白延庆也换了一身衣裳,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完全不是昨日的酒鬼模样。 公孙云良苦笑着点点头。“白老哥,你这阵仗搞得也太大了吧,我只是说想正式订亲,没想让你搞这么大的排场啊!” 白延庆笑道:“哈哈……云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的朋友和我的儿子订亲,如果不隆重一点怎能配的上你我的身份,再说了,夏姑娘那么好的人,嫁到我家,我可得给她撑撑脸面呢。” 公孙云良无奈的点点头,他突然觉得白延庆不像什么富商巨贾,反倒像一个土包子暴发户。 “对了,白老哥,你的排场已经搞的这么大,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待会儿订亲的时候能不能少提起我,最好是别提,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 “哈哈……老弟,我这么高调,你反而这么低调,行啊,不提就不提,我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白延庆豪爽的说道。 公孙云良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然后四外看看,并没看到夏玉莲的身影。 “白老哥,夏姑娘起来了吗?” “没呢,刚才丫鬟过去看过了,夏姑娘还在屋里呢,估计是昨天酒宴时间太长,有些累了吧。” 公孙云良点点头,“哦……我去看看,今天可是她的好日子,要快快起来梳妆才是。” 白延庆笑着点点头,公孙云良转身离开了,心里总是不是个滋味。 邦邦邦…… “夏玉莲,你起来了吗?”公孙云良轻声敲门道。 “嗯,起来了!” “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夏玉莲很平静,跟往日的叽叽喳喳的她完全是两个人,公孙云良心中一动,推门而入。 进门便看到夏玉莲衣服穿的整齐,在床边静静地坐着。 “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语气冰冷无情。 “呵呵……这里是我家,我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是你把我塞到这里的,现在又要管我呆多久?”夏玉莲语气也是冷冷的,自始自终也没看公孙云良一眼。 “你快去收拾收拾吧,今天是你的订亲日,所有人都等着你呢!” “我会收拾的,而且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不用你操心,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要在我家呆多久,怎么还不走!”夏玉莲瞪着公孙云良道。 “今晚吧,等你订亲仪式结束我就走!” “那太好了,你赶快走吧,省的在我面前烦!” 公孙云良再没说话,转身离开了。夏玉莲静静的看着他离开,一句话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眼泪不听话的流下。 白延庆,就算是在富庶的青州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所以,他的公子订亲,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到齐了。 刚一过晌午,白府门前便车水马龙水泄不通,人们带着礼物前来道贺,几乎快要把白府的门槛踏平了。 一下午的时间,基本都是招待这些上门道贺的人们,白延庆乐的嘴都合不上了,逢人必笑,春风满面。 一天的时间在这些人的吵闹中很快便过去了,到了晚上,正戏开始了。 在人们的祝贺声中,白新云穿着红色的公子袍,笑容满面的朝着下面的人抱拳感谢,又在人们的祝贺起哄中,夏玉莲千呼万唤始出来,也穿着一身红衣服,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即便这样,也美的惊人。 公孙云良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但他固执的认为那是开心的味道。 简单的订婚仪式在白府的精心策划下持续了很久,公孙云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或许是走了,或许是逃避吧。 夏玉莲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公孙云良的影子,她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呆呆的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前院热闹非凡,后院冷冷清清,夏玉莲木讷的坐在屋子里很久,心中死一般的平静。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传来,打断了夏玉莲的思绪,这股香气好像让人上瘾。正想看看怎么回事,门突然开了,一个貌相英俊,眼带邪气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是你!你进来干什么?”夏玉莲警惕的问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延庆的二公子,白新雨。 “我未来的嫂子,我这不是怕你受了冷落吗,特地来陪陪你。” “不必了,你赶紧出去!”夏玉莲怒声道。 “呵呵……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喽,告诉我,昨天酒席上你为什么不选我?” “没有为什么,看你就不顺眼!” “哦?看我就不顺眼,那好吧,既然这样,在你成为我嫂子之前,你先成为我的女人吧。”说着,白新雨猛然扑过去,夏玉莲紧忙躲开,一下扑空。 夏玉莲愤怒的站起身,可是,当他站起来时,嗓子变的紧塞干燥,头也有些眩晕,一下没站住,坐到了床上。 白新雨看着夏玉莲小脸儿红扑扑的,甚是诱人,搓着手,一副饿狼的样子。 “嫂子,你就别挣扎了,没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是不会过来找你的,知道刚才的香味是什么吗?嘿嘿……那是我花高价从西域买来的软香粉,它可以让你发不出太大声音的,药量大的话还可以暂时失声,并且全身瘫软无力。 不过你放心,这可不是*哦,我才不会用那下三滥的药呢,软香粉才适合我,我就喜欢手脚无力,想反抗又反抗不了的,哈哈……!哦,对了,我们得小点声。”白新雨像是一个恶魔一样,奸笑着,小声的说着。 “你……就不怕……我告诉……你爹……和你哥哥吗?”夏玉莲努力的说出几个字,声音嘶哑。 “怕,我当然怕,但是这么丢人的事我都说不出口,你能吗,再说了,你就是说了又能怎样,我可是白府的二公子,我爹知道了顶多打我一顿,我哥那个窝囊废他能把我怎样,倒是你,那时你就会成为人尽皆是的*贱人,你说我会怕吗?嘿嘿……” “无……耻……!” “嘿嘿……什么都别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来吧!”说着白新雨一把按到夏玉莲,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一滴眼泪在从眼角流出,没有声音,没有反抗。“公孙……云良……!”夏玉莲沙哑的声音轻声喊出最后几个字,闭上眼睛,眼泪流不停。 “嘿嘿……美人儿,你现在喊谁都没用,谁能来救你呢?我可是青州城白家的二公子,跟了我你会有一辈子都享用不尽的富贵,晚上你就侍奉我那倒霉的哥哥,白天我们俩在交媾你看如何?我堂堂的白家二公子,怎会亏待了你?”可是衣服还没解开,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白家二公子?又能如何!” 第八十六章节 危险降临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热情的酒宴持续很久才结束,白延庆喝得满身酒气,公孙云良脑袋也有些发晕,整个酒宴上最清醒的只有两个人,他们是夏玉莲和白新雨,前者心情不佳,也不认为喝酒能缓解什么,后者则是完全因为嫉妒,虽然也喝了不少酒,但是怎么样都不会醉。 当然了,公孙云良也算是清醒的,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很不愿意自己是清醒的,心情烦躁,想多喝点酒,但是同样的,也是干喝不醉。这或许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情到深处未可知吧。 白府的大院子到了晚上也不会安静多少,除非是深夜,而恰巧此时正是深夜,公孙云良躺在床上发呆,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因为夏玉莲的缘故?不可能,他用力的摇摇头,以此打消这种荒唐的想法。 距此不远处的另一间房中,夏玉莲更是没有入睡,眼圈哭的红红的,还要克制住声音,不能被人发现。她曾经幻想过多少次,嫁给一个她爱的人并且也是爱她的人,可是千万次的梦想竟然换回这样一种现实,并且把她送人的男人正是她爱的人,她心里难受极了。 更夫手中的梆子已经敲到了第五下,这也就意味着天快亮了,公孙云良和夏玉莲都清晰的听见,新的一天眼看就要开始了。 公孙云良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夏玉莲依然红一双眼睛,一点睡意都没有,天亮了,她害怕天亮,这意味着自己将要许配给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人,也意味着与公孙云良最后的分别。 天蒙蒙亮,白府的仆人就忙碌来了,今天是大公子订亲的日子,时间紧任务重,所以他们早早的便起来忙活。 喧闹的声音吵醒了本就睡不实的公孙云良,但他并没有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一天。 太阳高高升起,白府简直焕然一新,所有的门窗上挂满了红色的绸子,院中摆了无数的鲜花,清新扑鼻,仆人手中名贵的装饰品几乎装潢了每间屋子,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乐的笑容,甚至整个青州城也跟着热闹起来。 “呦,云良起来啦,昨晚睡的还好吧?”白延庆也换了一身衣裳,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完全不是昨日的酒鬼模样。 公孙云良苦笑着点点头。“白老哥,你这阵仗搞得也太大了吧,我只是说想正式订亲,没想让你搞这么大的排场啊!” 白延庆笑道:“哈哈……云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的朋友和我的儿子订亲,如果不隆重一点怎能配的上你我的身份,再说了,夏姑娘那么好的人,嫁到我家,我可得给她撑撑脸面呢。” 公孙云良无奈的点点头,他突然觉得白延庆不像什么富商巨贾,反倒像一个土包子暴发户。 “对了,白老哥,你的排场已经搞的这么大,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是待会儿订亲的时候能不能少提起我,最好是别提,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的身份。” “哈哈……老弟,我这么高调,你反而这么低调,行啊,不提就不提,我心里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白延庆豪爽的说道。 公孙云良微微一笑,表示感谢。然后四外看看,并没看到夏玉莲的身影。 “白老哥,夏姑娘起来了吗?” “没呢,刚才丫鬟过去看过了,夏姑娘还在屋里呢,估计是昨天酒宴时间太长,有些累了吧。” 公孙云良点点头,“哦……我去看看,今天可是她的好日子,要快快起来梳妆才是。” 白延庆笑着点点头,公孙云良转身离开了,心里总是不是个滋味。 邦邦邦…… “夏玉莲,你起来了吗?”公孙云良轻声敲门道。 “嗯,起来了!” “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夏玉莲很平静,跟往日的叽叽喳喳的她完全是两个人,公孙云良心中一动,推门而入。 进门便看到夏玉莲衣服穿的整齐,在床边静静地坐着。 “你还要在这里呆多久!”语气冰冷无情。 “呵呵……这里是我家,我想呆多久就呆多久,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是你把我塞到这里的,现在又要管我呆多久?”夏玉莲语气也是冷冷的,自始自终也没看公孙云良一眼。 “你快去收拾收拾吧,今天是你的订亲日,所有人都等着你呢!” “我会收拾的,而且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不用你操心,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要在我家呆多久,怎么还不走!”夏玉莲瞪着公孙云良道。 “今晚吧,等你订亲仪式结束我就走!” “那太好了,你赶快走吧,省的在我面前烦!” 公孙云良再没说话,转身离开了。夏玉莲静静的看着他离开,一句话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有眼泪不听话的流下。 白延庆,就算是在富庶的青州城也算是首屈一指的,所以,他的公子订亲,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到齐了。 刚一过晌午,白府门前便车水马龙水泄不通,人们带着礼物前来道贺,几乎快要把白府的门槛踏平了。 一下午的时间,基本都是招待这些上门道贺的人们,白延庆乐的嘴都合不上了,逢人必笑,春风满面。 一天的时间在这些人的吵闹中很快便过去了,到了晚上,正戏开始了。 在人们的祝贺声中,白新云穿着红色的公子袍,笑容满面的朝着下面的人抱拳感谢,又在人们的祝贺起哄中,夏玉莲千呼万唤始出来,也穿着一身红衣服,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即便这样,也美的惊人。 公孙云良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但他固执的认为那是开心的味道。 简单的订婚仪式在白府的精心策划下持续了很久,公孙云良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踪影,或许是走了,或许是逃避吧。 夏玉莲四处看了看,没有发现公孙云良的影子,她最后的希望也没了,呆呆的在丫鬟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前院热闹非凡,后院冷冷清清,夏玉莲木讷的坐在屋子里很久,心中死一般的平静。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传来,打断了夏玉莲的思绪,这股香气好像让人上瘾。正想看看怎么回事,门突然开了,一个貌相英俊,眼带邪气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是你!你进来干什么?”夏玉莲警惕的问道。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延庆的二公子,白新雨。 “我未来的嫂子,我这不是怕你受了冷落吗,特地来陪陪你。” “不必了,你赶紧出去!”夏玉莲怒声道。 “呵呵……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喽,告诉我,昨天酒席上你为什么不选我?” “没有为什么,看你就不顺眼!” “哦?看我就不顺眼,那好吧,既然这样,在你成为我嫂子之前,你先成为我的女人吧。”说着,白新雨猛然扑过去,夏玉莲紧忙躲开,一下扑空。 夏玉莲愤怒的站起身,可是,当他站起来时,嗓子变的紧塞干燥,头也有些眩晕,一下没站住,坐到了床上。 白新雨看着夏玉莲小脸儿红扑扑的,甚是诱人,搓着手,一副饿狼的样子。 “嫂子,你就别挣扎了,没做好万全的准备我是不会过来找你的,知道刚才的香味是什么吗?嘿嘿……那是我花高价从西域买来的软香粉,它可以让你发不出太大声音的,药量大的话还可以暂时失声,并且全身瘫软无力。 不过你放心,这可不是催情药哦,我才不会用那下三滥的药呢,软香粉才适合我,我就喜欢手脚无力,想反抗又反抗不了的,哈哈……!哦,对了,我们得小点声。”白新雨像是一个恶魔一样,奸笑着,小声的说着。 “你……就不怕……我告诉……你爹……和你哥哥吗?”夏玉莲努力的说出几个字,声音嘶哑。 “怕,我当然怕,但是这么丢人的事我都说不出口,你能吗,再说了,你就是说了又能怎样,我可是白府的二公子,我爹知道了顶多打我一顿,我哥那个窝囊废他能把我怎样,倒是你,那时你就会成为人尽皆是的贱人,你说我会怕吗?嘿嘿……” “无……耻……!” “嘿嘿……什么都别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来吧!”说着白新雨一把按到夏玉莲,伸手去扒她的衣服,后者中了软香粉,身体瘫软无力,一动也不能动。 一滴眼泪在从眼角流出,没有声音,没有反抗。“公孙……云良……!”夏玉莲沙哑的声音轻声喊出最后几个字,闭上眼睛,眼泪流不停。 “嘿嘿……嫂子,你现在喊谁都没用,谁能来救你呢?我可是青州城白家的二公子,跟了我你会有一辈子都享用不尽的富贵,晚上你就侍奉我那倒霉的哥哥,白天我们俩再相会!!你看如何?我堂堂的白家二公子,怎会亏待了你?”白新雨退去夏玉莲的外衣,他已经迫不及待了,可是衣服还没解开,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 “白家二公子?又能如何!” 第八十七章 霸气侧漏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白新雨做这种事情本就是心惊胆颤,背后突然的一道声音吓得他身子一抖,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冲动也一扫而空。 “谁!” 白新雨惊愕的回过头,并未发现人,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左右仔细看看,还是没人,回过头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夏玉莲身上的香气冲昏了他的头脑,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可是,无意间,白新雨发现她的眼神不再那样厌恶和绝望,反而有一种欣喜,难道是她回心转意了?想到这里,白新雨心里乐开了花。 “需要帮忙吗?”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白新雨身子又是一震,他现在可以确定,房子里有人!猛然回头,发现一个身穿青白长衣,相貌英俊的青年站在他身后,浑身散发着霸道的阳刚的气息。 “原来是你!你不是走了吗?”白新雨傲慢的问道,他根本就没有把这个所谓的云良放在眼里,因为他白二公子不但腰缠万贯,一身的武艺也不是吃素的。 “是我,我也确实走了,但我又回来了。”公孙云良淡淡说道,语气冰冷异常,甚至冷冻了整间屋子的空气。 “看来你是回来破坏我好事的,难道你与这贱人有一腿?我劝你赶紧他妈给我滚蛋,别惹的白二公子不高兴,懂吗!” “如果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可以考虑不要你的命!”公孙云良又是冷冷的说着,就连瘫软的夏玉莲都感觉公孙云良有点不对劲儿,可叹这白二公子还在用他那点可怜优势颐指气使。 “我靠!要我的命,你最好想想你自己能不能走出这间屋子吧,别以为我爹那老糊涂敬着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在我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公孙云良被气笑了,“我看无法无天的人是你吧!” “少他娘的废话,着拳吧……” 呼……白新雨说着一拳猛击公孙云良面门,后者不躲不闪,伸出二指正好顶在他的拳心上,白新雨感觉好像杵在钢条上一般,疼的他一咧嘴,撤拳伸脚,奔着公孙云良胸口踢来。 公孙云良依然不动,二指向下,正好钉在白新雨小腿的迎面骨上,稍微用点力气,白新雨的小腿就会断裂,可是,公孙云良并没有这么做。 白新雨见势不好,右腿顺势下摆,抡成一个圈,左腿用力蹬地,向上跃起,借着右腿的惯力,空中来了个前空翻,左腿的后脚跟猛然向下,猛击公孙云良的头盖骨。 白新雨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动猛攻,公孙云良就算有再大的忍耐也忍不住,身体稍稍向后仰,二指变单指,在白新雨的腿还没落下时,公孙云良的手指已经到了。 噗的一声,整个食指硬生生扎进白新雨的腿肚子,又瞬间拔出,疼的白新雨冷汗直冒,捂着伤口摔落在地,想叫又不敢叫,他怕引来前院的人。 白新雨连续三次猛攻,都被公孙云良用手指一一化解,甚至原地都没有移动过。 躺在床上的夏玉莲温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才是她愿意以身相许深爱着的男人。 白新雨恶狠狠的盯着公孙云良,从衣角随便撕了块布条包扎在伤口上,虽然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个云良,可是他还是不服气。 收回他的轻视,从腰间拽出一把匕首,白新雨舌尖舔舔阴冷的刀刃,眼角怪怪的笑着,这把匕首并不是他的防身武器,而是他的兵器。 猛然间,白新雨脚底蹬地,像箭一样射出去,手中舞动匕首摩擦气流发出嗖嗖声响。 匕首出击,猛刺公孙云良的双腿,后者抬脚躲避,哪知这一刀看似奔着双腿而来,就在将要近身还未近身之时,只见白新雨手臂一抖,刀尖向上,猛的刺向公孙云良的下巴。 公孙云良微微吃了一惊,一甩头,匕首走空,白新雨顺势拐刀,扎向公孙云良的额头。 眼看着便要得手,但是感觉小腹上传来一股剧烈的闷痛,原来,公孙云良一拳正打在白新雨的小腹上。 白新雨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停下,捂着肚子邪邪的看着公孙云良。 “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难怪我爹那样尊敬你。” “把解药拿出来,再把你爹找来跟他讲清楚,我可以考虑不杀你。” “哈哈……交出解药?你想都别想,实话告诉你,这个贱人今天我玩儿定了,还有,也没有找我爹来的必要,因为你出不了这间屋子,我还没使出全力呢。” 公孙云良被白新雨的话逗笑了,他没使出全力,那公孙云良呢,应该是没发力吧。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真正实力!” “如你所愿!” 嗖……啪……镗啷…… 白新雨从腰间又拽出一把匕首,两把匕首冒着寒气,像两条水蛇直击公孙云良双肋。 公孙玉良左躲右闪,白新雨连连发动猛攻,但是无论多快,招式多猛烈就是击不中公孙云良,急的他冷汗直流,呼呼喘气。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解药你交还是不交!”公孙云良边打边问道。 “哈哈……我还是那句话,这贱人今天我是玩儿定了。” 这下可真的惹怒了公孙云良,先前他都是只守不攻,现在却是由守转攻。等公孙云良真的发动进攻时,白新雨根本抵挡不住。 两把匕首依然上下翻舞,公孙云良早就厌烦了他这种偷偷摸摸的招式,恰好,白新雨两把匕首高高举起猛的刺向公孙云良的头顶,后者眼急手快,伸出双向闪电一般握住白新雨的两个手腕,用力一掐,两把匕首落地,紧接着向上一提,白新雨整个人被提到空中,公孙云良猛的出脚,啪…… 这一脚狠狠的踢在了白新雨的下体上,脸色胀的通红,紧接着发出杀猪般的嚎叫。眼珠子差点没鼓出来,他自己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感觉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已经废了。 这种凄惨的叫声惊动了前院热闹的人们,白延庆一愣,告诉白新云在这招呼着,他自己来到后院。 惨叫声越来越大,其他人也坐不住了,跟在白延庆身后,一同来到了后院。 寻声来到夏玉莲的房间,眼前的一幕震惊了众人,床上的夏玉莲有气无力的躺着,白新雨捂着下体痛苦的嚎叫,而公孙云良则一脸厌恶的看着地上的人。 “云良!这……这是怎么回事啊!”白延庆不解的问道。 “哼!你还是问他吧。”公孙云良冷冷道。 白延庆看了看公孙云良,又看了看地上打滚的儿子,赶忙蹲下,“新雨!新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爹……爹……他打我,快……杀了他!”白新雨艰难的说着。 白延庆站起身,又来到公孙云良近前道:“云良,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公孙云良转过头,冷笑道:“你的宝贝儿子趁着大伙都不在,用软香粉把夏玉莲迷倒,妄图对其行不轨之事,没看到夏玉莲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吗?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哼哼! 我曾多次劝解他交出解药,但是他不听,跟我动了手,我便废了他,哪里犯的错误,就废了哪里,这就是事情的经过。” 公孙云良的话再明白不过,白延庆还有些不敢相信,颤抖着声音道:“你废了他做男人的能力?” “没错,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没有杀了他,所以,你我的交情到今天就算到此为止了。” 白延庆身体颤抖着,怒声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吗?” “呵呵……我当然知道,那我问问你,如果今天他对夏玉莲做了不耻之事,而后又多次要挟逼迫,你有没有想过这对夏玉莲是不是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就因为他是你儿子,所以袒护他,也不看看你儿子是什么货色。”公孙云良厉声说道,在场的人眼神全部投向白延庆身上。 “新雨不是没得逞吗?”白延庆颤声问道。 “白延庆,亏你说的出口,难道还要让夏玉莲起来谢谢你的宝贝儿子吗!”公孙云良一点面子不给,当着青州城所有财权人士面前把白延庆损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再怎么说夏玉莲现在也算我们白家的人,我们怎么对她好像跟你无关吧!”白延庆再次问道。 “是订了亲了,不是还没成亲吗?怎么就算是你白家的人,如果知道你白家是这等狼子野心当初我根本就不会来! 这门亲事黄了,我现在就带夏玉莲走!”说着公孙云良转身向床边走过去。 “你以为我白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公孙云良停身站住,猛然转过身,“那你想怎样,我看看今天谁留得住我!” 轰……一股巨大的空气波像水纹一样向四周震开,在场的所有人被震的向后退了好几步,有的腿脚不好的甚至坐在了地上。 白延庆想动,却一直没敢动。公孙云良抱起夏玉莲转身便向门外走。到了门口处,公孙云良停下身子背对着众人道:“白延庆,我奉劝你有时间多教导教导你的儿子,别花心思到我这里自讨苦吃,你那点势力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说完之后,公孙云良抱着夏玉莲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八十八章 一吻定情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热闹的喜宴差点变成丧宴,公孙云良抱着夏玉莲走了,谁也没敢拦着,白延庆气的脸色铁青,不但如此,他的脸都丢净了,甚至全天下都知道,大财主白延庆的儿子在订亲夜想要非礼自己未来的嫂子,却被人废了做男人的资格。青州城白家,成为天下的笑柄。 青州城外的一条林间小路上,公孙云良抱着夏玉莲慢慢的走着,微风吹拂,夏玉莲已不再那样头晕,嗓子也不再干紧,稍微恢复了些力气,可是她并不打算告诉公孙云良,她喜欢被这样抱着。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夏玉莲轻声问道。 “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是去哪?还要再找个人家把我嫁了吗?” 公孙云良没说话,板着脸一语不发的走着,没人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山林里的风吹在身上凉凉的,夏玉莲身子蜷在公孙云良怀里,享受着他身体的温暖。 “这大黑天的你就这么一直走吗?”夏玉莲在公孙云良怀里,偷眼看着他,调皮问道。 “不!” “那这四周除了树林就是树林,还能去哪儿?” “你身体好像恢复了,要不要我把你放下来?”公孙云良沉声问道。 “别别别……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你不会又想把我扔在这里吧。” 公孙云良淡淡一笑,很轻很轻,不易发觉,但是全部映在了夏玉莲眼中。 又走了三四里地,狂风骤起,树枝飘摆,忽有电闪雷鸣,预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快下雨快了,怎么办啊!” “前面有一间破庙,在那里避避雨吧。”公孙云良难得跟她说了这么多话。 果然,前面不远处真的有一间破庙,只是这庙破的也太夸张了,门口堆着石块,稻草木条满地都是,一根柱子勉强的支撑着一个棚子,庙里的泥像只剩下了断臂残肢,也就有一扇木门算是一件完好的物件。 公孙云良把夏玉莲放在草堆上,然后把木门归置归置,垫了些稻草,当做一张简易的床。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当然,你要是觉得条件太差你也可以回白家。”公孙云良冷冷说道。 “你……!真是讨厌的家伙。” 公孙云良也不搭理她,铺好了床,外面也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雨水倾盆。公孙云良把夏玉莲放在门板床上,自己找了个石墩坐在上面一语不发。 四周只有雷雨声,破庙里安安静静,谁也不说话,公孙云良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夏玉莲是有一肚子话,但是看到他那冰冷的样子,又全部咽了回去。 “接下来……会给我找什么样的人家?”夏玉莲低着头轻声问道。 “不知道,过了今晚再说吧。” “你就这么讨厌我?”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给我找人嫁了,我……呆在你身边……不可以吗?” 公孙云良久久不语,他不知道该怎样说。 “我答应过你哥哥,一定要照顾好你,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在我身边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我不在乎的!” “可我在乎!你哥哥就死在我眼前,我却没有能力救他,若再照顾不好你,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夏玉莲沉默不语,眼泪在眼圈打转,只是漆黑的夜里,没人能看得见。 “也就是说你还是要把我推给别人?”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公孙云良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能跟他打成平手的人屈指可数,唯独在这件事上他显得极为懦弱,气的夏玉莲恨不得上去拍他两巴掌。 “你以为什么是对我最好的照顾!我哥哥是把我托付给了你,但是你不是我哥哥,你没有权利决定我的人生!”夏玉莲猛然站起,指着公孙云良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公孙云良看着她,眼里不再那么冰冷,但是却有着微微的惊愕。 夏玉莲接着道:“你只为了让你自己不内疚就把我随便的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甚至都不认识的人你觉得这样对我好吗?你不觉得残忍吗?难道这也是我哥哥的意思? 你说的对,你把我嫁出去我可以一辈子过上富足安稳的生活,但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一辈子都不会幸福,一辈子都会恨你!” “为什么?” 夏玉莲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如同外面的大雨一样决堤而下。“因为身边没有你...!” 公孙云良心中一动,空中的炸雷好像在心中打响,他早就隐约的感觉到了夏玉莲的心思,只是不确定而已,如今她哭着向他叫喊,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我是一个独行者,身上还肩负着比生命还重要的使命,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托付终身的。”说着公孙云良低下了头。 “呵呵……公孙云良,亏你还是龙渊剑主,连这点勇气都没有吗?我喜欢谁,不喜欢谁,不是由我决定的,而是我的心,你可以对我绝情,你也可以对我冰冷相对,但是我的心是热的,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会很开心的。” 轰隆隆…… 天空中的闷雷滚滚作响,雨水渐渐停止,乌云慢慢散开,明亮的弯月一点一点露出了它的笑脸。 “如果这样……恐怕你哥哥的在天之灵会恨死我吧。”公孙云良还在试图逃避着。 “你是江湖驰名的龙渊剑主公孙云良,无论什么事你都可以冷静果断的应对,为什么遇到你自己的感情问题你会变成一个懦夫?难道我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我哥哥临终前把我托付给你,或许他的意思就是让我一直就在你身边,甚至嫁给你,别人什么都没说为什么到你这你自己这就给拒绝了呢?如果你不喜欢我,刚刚在白府,你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生气的废了白新雨!”夏玉莲字字句句都戳到公孙云良心坎里,让后者无言以对。 “我……!” 公孙云良无话可说,夏玉莲也不再逼问他,雨后的空气清新微凉,呼吸起来很舒服,也更能让人的脑子清醒。 “我……只会一些武功,最大的财富就是手中的龙渊剑,我没有白延庆那样宽大的院子,只有几间茅草屋,更给不了你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这些你觉得可以,那就留在我……唔……!” 还未等公孙云良把话说完,夏玉莲的香唇便堵住了他的嘴巴,后者慌慌张张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软柔的香唇,让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跟你在一起...就算天天住这破庙,我也心甘情愿……” …… 不知不觉,天色已擦黑,玲珑慢慢讲完了老头子和她母亲的爱情故事,如烟听的眼圈红红的,感动的笑着,红晕的双颊,她不由得想起了朗栎。 “没想到公孙庄主的爱情故事竟然这么美好,我都羡慕死了。”如烟感叹道。 “哼,有什么可羡慕的,如果白新雨要是没有做那种事,可能我母亲早就成了白家的媳妇,现在也就没有我了。”玲珑翻着白眼道。 “怎么会,两个人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怎样都分不开的。对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啊?”如烟调皮问道。 “你不知道我母亲是个什么人,都已经生了我,还没有个当娘的样子,整天叽叽喳喳的,像个小孩儿似的,她说她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把老头子给俘虏了,有空就给我讲他俩年轻的事,都烦死了。我也不知道那老头子有什么好的,还要让她死气白脸的跟着,非嫁给他不可。” “嘿嘿……玲珑这你就不懂了吧,爱情是一种妙不可言的东西!”如烟笑道。 “哼哼,说的好像你懂似的!”玲珑高傲说道。 “我当然懂啦!嘻嘻……” 意识到不好,玲珑立刻紧张道:“你最好别打朗栎的注意,我早就预定了啊!” “这可不行,当年公孙庄主也说了,订亲又不代表成亲,所以,我们俩现在算是公平竞争,你可要小心喽!”如烟气她,故意说道。 “你……!” 正说着,朗栎和公孙云良一前一后的从草门走进来,朗栎笑嘻嘻的走在前头,公孙云良板着一张脸跟在后面。 “呦!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朗栎笑着问道。 “秘密,不告诉你!”如烟和玲珑异口同声道,她俩倒是很默契。 “一群神经病!”公孙云良撂下一句话,板着脸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的屋子。 朗栎也没理他,仍然跟如烟和玲珑有说有笑的打趣,根本不在乎公孙云良是不是高兴还是生气,他也不会在乎,反正是一个怪人,谁又能摸透他的脾气。 如烟看着公孙云良离开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虽然他已人到中年,脾气还有些古怪,但仍然可以看到他年轻时的正直和潇洒,不因财富而动心,不因简陋而苦恼,或者这才是侠之大者吧,这样的男人值得任何一个女人为之爱慕倾倒,托付终身,然后又看看与玲珑嬉闹的朗栎,眼里满满的温柔。 第八十九章 北郡围城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年关将至,天下各地皆准备了足够的鲜花美食,爆竹与掌声等待着在新年那一天爆发出来,百姓祈求风调雨顺,朝堂愿望国泰民安。一切显得是那样鲜活动人,当然,除了北郡。 自从北郡遭到蛮族袭击已经一月有余,虽然冷清风的到来止住了北郡溃败的颓势,但并没有把蛮族人赶走,他们远远比想象中的强大很多,而且攻伐有章,进退有度,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蛮族人,更像是一支骁勇善战攻城掠地的强大军队。 此时的蛮族大军在距离北郡二十里外的树林中扎下连营,完全将北郡主城围困,不让一兵一卒出城。眼见着粮草不足,士兵军心涣散,把冷清风搞得焦头烂额,他向银叶城不知发出了多少求助信,但是每次换回来的都是姬洪屠的鼓励和振奋人心的话,并未见到一兵一卒,一丝粮草的支援。气的冷清风暗暗骂娘,可是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苦苦支撑着。 姬洪屠不是不给北郡支援,他也确实没办法。北郡遇袭,天子大怒,不但狠狠训斥了姬洪屠而且明言告诉他朝堂不会给他派发一兵一卒,并且命令姬洪屠,如果在新年之前不能解决北郡之乱,那么他的银叶城主也就做到头了。 银叶城守军也就三万人,已经分出去一万人给了冷清风,如果再加派人手,那么银叶城就会变得空虚,如再丢了银叶城,恐怕天子就不是削掉他银叶城主那么简单了。其实银叶城本就是一座小皇城,无论是兵力还是财力都是除了朝堂外最大的封地,但不知为何,自从姬洪屠做了银叶城主,朝堂便免去了对银叶城大量的支援,令其自给自足,且还要向朝堂上缴利税。 原本姬洪屠想集结其他三郡的力量共同敌对北郡蛮族的袭击,但他已经得到探报其他三郡也在蛮族的虎视眈眈之下,他也无计可施,就在自己想要亲征北郡时,燕万里的到来让他打消了这种想法,所以,面对冷清风一次次的军报,姬洪屠只是给予鼓励,并没有实质性的东西,无奈之下,他只有相信燕万里的话,相信他可以解决北郡之乱。 离开了银叶城之后,燕万里并没有回到燕山派,而是直接赶往北郡,他说他可以解决北郡之乱,他确实可以,而且很容易,只是姬洪屠不知道,这本就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燕万里来到北郡,远远望去,狼烟四起,一片狼藉,往日北郡也算是富庶之地,如今在无情的战火下瑟瑟发抖。 “什么人!”城门上的守门官责声问道,城楼上的士兵拉满弓箭对准了城下的燕万里。 “这位军爷,在下是前北郡司古正渊的旧友,求见大公子古世铭和参军冷清风,还请军爷费力,前去通报一下!” 城楼上的守门官迟愣片刻,然后又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为何要相信你!” “在下燕山派燕万里,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你相信我,你只要去通报一下,或者把古世铭冷清风叫过来看看,就什么都清楚了。” 守门官一愣,恰好在这时,古世铭来城楼巡视,见守门官一个个剑拔弩张,急忙来到近前,向城楼下一看,古世铭也为之一愣。 “呵呵……古贤侄,可还记得你燕伯伯?”燕万里在城门下仰头抱拳,笑着问道。 燕伯父?哪个燕伯父!古世铭心中暗道,紧接着心中一惊,“您可是燕山派燕求生之父燕万里燕伯父?” “哈哈……正是老朽,世铭,难道不让老朽进去吗?” 古世铭并不搭言,急忙转身来到城下,亲自迎接燕万里。 “燕伯父,实在不好意思,局势紧张,世铭不得不小心行事!” “哈哈……贤侄不必拘礼,情势异常,放在谁身上,都会如此,不必在意,你爹过世之时我本想过来吊唁,无奈,燕山事情太多,我还是来晚了!”燕万里动情道,也不知是真是假。 古世铭鼻子一酸,差点没掉下泪来,“能有燕伯父这样的朋友,实乃家父之幸,快跟我进城吧!”说着,古世铭引路,带着燕万里走进了曾经繁华一时的北郡主城。 “世铭,北郡为何会突起战事,难道你们得罪了蛮族人?”燕万里边走边问道。 古世铭苦笑一声:“说实在的,至今我也不知道蛮族人为什么突然进攻北郡,我父亲丧事还没办完,蛮族大军便突然袭击,搞得我们措手不及,不然也不会有如今这般颓势!” “哎!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啊!”燕万里感叹一声。 “燕伯父突然到北郡所为何故,难道是为了吊唁家父?” “吊唁你父亲是其一,其二则是帮你解决北郡之危,你父亲死了,我不能让你在受到什么牵连,毕竟我与你父亲是至交,所以处于哪方面我都得过来,虽然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但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呀!”燕万里正色说道,这让古世铭很感动。 说着话已经到了北郡临时指挥大营,燕万里心中一紧,古世铭好说,可是还有个冷清风,虽然此人年岁不大,但是经验丰富,又是姬洪屠的心腹,他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所以,燕万里心思转动,格外的小心。 冷清风早就知道燕万里会来北郡,在他刚出银叶城,姬洪屠便飞鸽传书,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冷清风,并让冷清风时刻注意燕万里的行动,如果他能解决北郡之危也就罢了,一旦解决不了,那就把他就地解决。 此刻,冷清风正背对着门口,观看着北郡战事形势图,古世铭带着燕万里来到屋内,冷清风闻声转过头,一眼便看到了笑容和善的燕万里。 虽然知道他会来,但冷清风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沉着脸问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燕万里并没有因为冷清风的态度感到不痛快,反而比较宽心,如果冷清风对他和颜悦色,反倒让他不安。“冷掌门一向可好,燕某礼过去了!”说着,燕万里双手抱拳,深施一礼。 这也让冷清风很意外,虽然脸上还是很不悦,但是还是抱拳,算是回了礼。 “燕掌门突然到访北郡不知所谓何事?难道魔宗派你来趁人之危的?” 古世铭一旁站着,心中有些不悦,但是什么也没说,也没表现出来,毕竟冷清风是暂代北郡司,并不是他古世铭,所以他并没说什么,算是敢怒不敢言吧。 “呵呵……冷掌门不要紧张,在下只是前来吊唁老友,再者协助二位,共同抵御蛮族的进攻!”燕万里笑道。 冷清风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什么,而是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燕万里,眼神满是冷漠和不相信,坐在书案前冷声说道:“众所周知,燕山派是个规模大,势力强的中立门派,既不属于剑宗,也不依靠魔宗,但是你燕万里却是一直亲近魔宗的,也基本算是魔宗的人,如今北郡大乱,蛮族突袭,你竟然大老远的跑来说要帮助我们解决北郡之危,这要我如何相信你,你又怎么证明你不是趁人之危?” 燕万里一笑并未正面回答,“冷掌门,我可以坐下说话吗?” 冷清风没答应,当然也没反对,燕万里大大方方的坐在侧案的椅子上,古世铭坐在他对面。 紧接着,燕万里道:“正如冷掌门所言,我确实是比较亲近魔宗,但这并不代表一定就是魔宗派我来的,首先,我与已故的前北郡司古正渊是挚友,他不幸去世,我必须前来吊唁。 其次,虽然我亲近魔宗,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魔宗的人,况且,我只是一个人来的,并没带什么帮手,就算我有什么不轨之心,我还能活着走出北郡吗,你冷掌门再加上古贤侄,你认为我跑的了吗,再说了,外面近万人马,他们虽然抵御蛮族有些困难,难道对付我一个老头子也困难吗?”燕万里说完盯着冷清风,话中柔刚并济,既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又讽刺了北郡守成将士的无能。 冷清风当然能听出他的意思,气的脸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恶狠狠的盯着燕万里。 燕万里可比他淡定多了,淡淡一笑,又沉声道:“冷掌门,算了吧,我的来意你早就清楚,况且,你也知道我会来,是谁让我来的吧。” 冷清风和古世铭闻言皆是一惊,前者惊讶燕万里竟然能揣测自己的心思,后者惊讶燕万里竟是有备而来,看来,燕山派燕万里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并且冷清风基本可以断定,燕万里确实是来帮助解决北郡之危的,但是,他的目的不可能只有这么简单,还有更多东西是他不知道的,也是他想不到的。 燕万里并不再多说什么,他相信以冷清风的能力会相信自己的,就算他猜到什么别的,也不会说出来,所以他心中有了底:“冷掌门,现在可以跟我说说北郡的战况了吗?” 第九十章 火烧连营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冷清风冷眼看着燕万里久久不语,他心里也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听了他的话,一旦听了,他若真能解决北郡之危也好,如果不能,那该如何。不听,可是姬洪屠的命令已经下达,又不得不听,真是左右为难。他死死盯着燕万里的眼睛,可是让他失望了,什么也没看出来。 “冷掌门可想好了?”燕万里挑眉问道? 无奈之下,冷清风站起身,指着墙上的战事图道:“我们与蛮族拼杀一月有余,他们最开始占领了北郡四十镇其中的二十镇,在这一月内,我们收回了五镇,也就是说还有十五镇掌握在蛮族手中。 如今双方进入相持阶段,蛮族不再进攻,而是驻扎在城外二十里的树林中,朝堂和银叶城都不能给我们支援,现在城内粮草已经捉襟见肘,我们没有足够的粮草冲杀出去,只得被蛮族困在城内,他们也是铁了心了,想一直围这里,活活把我们饿死。” 燕万里点点头,摸着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那蛮族的粮草从何而来?” “他们在二十里的城外,可以随时运送或者采买粮草,并没有人围困着他们!”古世铭一旁解释道。 “那我们可不可以设下一只伏兵,在他们的粮草必经之地截了他们的粮草为我们所用呢?”燕万里疑问道。 冷清风冷笑一声:“呵呵……我们早就想到了,但是要设下伏兵就必须绕过那片树林,而整片树林各个角落都是蛮族的人马,怎么过去?如果这种方法有效,我们早就用了,还用得着你不远万里的过来提醒吗?” 面对冷清风的嘲讽燕万里并不生气,反而笑了,“冷掌门,我想问问,如果我不来,或者银叶城和朝堂始终不派人支援你,你打算怎么办?” 冷清风一愣,被燕万里说的哑口无言,“我……我肯定会在最后的时刻殊死一搏的赌一场!” “好!你可以豪赌一场,但你有没想过结果,那样会赶走蛮族人吗?” “呵呵……那时我可能已经死了,什么结果跟我已经无关了。”冷清风阴沉的说道。 “我很佩服冷掌门有以死效忠的决心,但是那是蠢人的做法,真正的将领乃是运筹帷幄之内,决胜千里之外!” 冷清风笑了,“但不知燕掌门有什么好的御敌之策?” “在下是有些想法,还请冷掌门指明不足之处!” 燕万里看了看地图,然后道:“蛮族的人既然驻扎在二十里的树林里,也就是说他们也怕我们的突然袭击,所以,贸然进攻势必讨不到什么便宜,但是,如果有必死的决心那就不一定了。” “燕伯父,不知您有什么好主意?” “众所周知,蛮族善战不善谋,我们相对于蛮族则是善谋不善战,士兵强大在于他们的人多势众,且有行之有效的阵法做为辅助,故此,军队的强大在于人数,但是,我们的士兵的单兵作战能力相比蛮族则略有不足了,所以,我的意思是以我们现有的门派弟子做为突击部队,以少量灵活的优势,打蛮族一个措手不及。昔日三国陆逊可以火烧刘备的连营,今日我们为何不烧了他们蛮族的营地!” 燕万里说完看看左右的冷清风和古世铭二人,他们都是低头不语,心里盘算着燕万里的计策。 “古伯父,现在时节是冬季,恐怕火攻未必见效啊,如果不见效,虽说我们不会全军覆没但是伤亡绝不在少数啊!” 冷清风也暗暗点头,燕万里接着道:“冬季确实不易火攻,但是,蛮族人的帐篷还有衣物皆为牛皮羊皮所制,这种东西遇火极易燃烧,如果我们的偷袭部队每人手中再拿一瓶油,我想效果不会太差。” 虽然冷清风不赞成燕万里的为人,但是心中也暗暗称赞此法,所以,他并没有否定燕万里的计策。这可能是目前最好也是最实用的计谋了。 “只是目前有一个问题比较棘手,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恐怕此计很难实现!” “什么问题?”冷清风和古世铭同时问道。 “人!” “人?” “对,就是人,我们的突袭部队必须由江湖门派的弟子门客组成,他们不一定要实力顶尖,但是也不是普通士兵可比,北郡遭到如此打击,不知还能聚集多少江湖人。” 古世铭沉吟片刻道:“北郡遭受打击,我爹又惨死,目前弟子门客在加上死士最多也就二百人,恐怕还不足以组成偷袭部队吧。” “冷掌门,你的寒玄门呢?”燕万里笑着问道? “我只带来了三百人,剩余的都是银叶城的士兵了。”冷清风如实说道。 “两百人加上三百人也就是五百人,这些基本上够了,我虽然是燕山派掌门,但此行只有我一人,所以恕在下不能加派人手了,但是,我会亲自带着这五百人前去偷袭,所以,还请二位放心!” 冷清风眯着眼睛看着燕万里,妄图从他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是燕万里除了满满的信心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燕伯父,我也与你同行,再怎么说北郡也是我父亲多年的心血,虽然他老人家不在了,但是我也要为他的心血讨要个说法。” 燕万里赞赏的点点头,然后转头对冷清风道:“那北郡大营就拜托冷掌门了!”冷清风漠然的点点头。 “燕伯父,不知我们何时动身?” “今晚!”说着,燕万里眼中射出两道锐利的寒光。 说完,燕万里和古世铭跟冷清风打了个招呼便下去准备了,房中只留下冷清风一人,他端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 冷清风叫来了寒玄门的一个心腹,名叫杜小春,在屋子中与他交谈着什么。 “小春,今晚你带着我们寒玄门的人跟着燕万里和古世铭偷袭蛮族大营,一定要记住,给我看紧了燕万里,若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立刻命令我们的人一起杀了他,切记!一定要一起上,你自己一个人不是他的对手。” 杜小春领命下去,冷清风紧紧的握着拳头,目光阴冷的吓人。 五百人,每人身穿黑色夜行衣,面罩黑布,在夜色的掩护下像一群乌云一般,奔着二十里外的蛮族大营悄然而去,谁也不说话,一切井井有条,面罩下的燕万里笑的异常开心,露出惨白的牙齿。 林中的蛮族大军并没有想到今夜会有敌人袭击,更不会想到是区区的五百人,所以,他们已经休息,只有一些哨兵往来巡逻着。 嗖嗖…… 五百人像是暗夜中的精灵,灵活的闯进树林,一切悄然无声,古世铭和杜小春二人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巡逻的哨兵,然后又悄悄的潜入营地内部,在帐篷上撒了不少的油,其他人也按照他们的样子,在每间帐篷上撒了油,然后又像狸猫一样,窜上旁边的树上,一切悄然进行。 待所有工作准备好,古世铭从怀中掏出火折,顺着风向扔到帐篷上,其他人也是如此! 轰……呼…… 火借风势熊熊燃起,平静的蛮族营地瞬间变成一片火海,惨叫连连,喊声不断,就连树上的人也被火烤的满脸通红。 借着火光,杜小春四外寻找燕万里,可是到处看遍了,也不见燕万里的身影,心中一惊,眉头紧锁。 “古公子,你可曾见到燕掌门?” 古世铭一愣,摇摇头道:“没有,到了营地我便再没看到他人,或许是在某处躲着吧,毕竟现在这么乱,找一个人太难了。” 杜小春点点头,也觉得是这么个理,但是,看不到燕万里他总是不放心。 “树上有人!”正在这时,不知谁喊了一声 古世铭和杜小春闻言心中一惊,就在这时,无数的箭像雨点一样射过来,无奈之下,这些人只得跳下来,与蛮族残兵展开了一场血战。 就在他们刚刚潜入蛮族大营时,燕万里便偷偷的溜进一顶帐篷中,与帐篷中的人耳语很久,那人喜笑颜开,就在那五百人还没放火前,帐篷里的人早就走了,其他帐篷里也没什么人,只留有一些老弱病残的蛮族士兵在这里抵挡着,可以说这座蛮族大营完全是一座空营。 就在那五百人与蛮族残兵厮杀之时,三里外的树林中占满了蛮族士兵,他们虎视眈眈,但是却没有上前的意思。 就在大营即将燃烧殆尽之时,这些蛮族士兵却意外的走了,一点声音都没有,那五百人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蛮族的营地就这样在燕万里的妙计下付之一炬,这也是战事开始以来,北郡打的最大的一个胜仗,之少他们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只是最后也没有发现燕万里的身影。 天已见亮,来时的五百人还剩下四百八十多人,可以说是一场完胜,古世铭带着队高高兴兴的回到北郡主城,而杜小春则是满脸忧虑,忧心忡忡他不知道该怎样向冷清风解释。 第九十一章 还有这事儿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回到北郡城下,天已大亮,街头依然冷冷清清,人们从窗隙中探出视线,小心翼翼的窥视着这里的一切,他们还不知道,蛮族大军已经撤退。 冷清风一夜未眠,他担心偷袭能否成功,更担心燕万里是否会从中作梗,不是因为他的表现有多不好,恰恰是因为他的表现太好了。 天一天比一天冷,再这样下去,就算蛮族大军不进攻,北郡也不会存活多久,到那时,别说是姬洪屠,就连冷清风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堂堂的北郡,四十个镇子,无数的百姓毁于自己的手中,任谁的良心都会受到谴责。 正在冷清风胡思乱想之际,古世铭和杜小春带着人回来了,冷清风心中一喜,赶忙迎接出去。 “古公子,小春!战况如何?”冷清风急切问道。 “冷掌门,我们大获全胜,伤亡只有十几人,蛮族的营地已经被我们烧光,我想,他们暂时无法进攻了,也有可能就此撤退。”古世铭兴奋道,而杜小春则在一旁沉默不语。 “燕万里呢?”冷清风沉声问着他们俩,可更像是在问杜小春。 “他……到了营地,就不见了踪影,我与古公子寻找很久,也不见他人。”杜小春害怕的小声说道。 冷清风沉着脸盯着杜小春,眼神好像要杀了他,后者心中一惊,冷汗下来了。 正在这时,一名寒玄门弟子跑过来,冲着冷清风一施礼道:“报掌门,燕万里有张字条让我交给您!”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双手呈上。 “他人呢?”冷清风急忙问道。 “昨夜在我们刚到蛮族营地时,燕万里将字条交给弟子,并说他与掌门您早有约定在先,等我回来把字条交给您,您就什么都明白了。” 冷清风接过字条,上面短短几个字“卸磨杀驴者,冷清风!后会有期!” “老狐狸……!”说着,冷清风把字条撕了个稀巴烂。 五日之后,冷清风带着人在北郡周围巡视,发现蛮族大军撤的干干净净,除了战斗的痕迹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好像从未来过,其他十五镇也得到了解放,老百姓兴高采烈的来到北郡主城,纷纷拿着食物犒赏御敌部队,古世铭也非常高兴,最起码他认为他爹走的不在那样难看。 冷清风不但不高兴,反而忧心忡忡,他觉得这事太蹊跷了,蛮族大军在此次战争中占了绝对优势,他来北郡一个多月也就勉强收回了五个镇子,而燕万里一来,一个简单的火烧连营便把蛮族大军给击退了,这也太奇怪了,难道真的是能力有差距,但想想又不可能,事出古怪,其必有妖!虽然这么想,但是冷清风还是给姬洪屠发去了捷报。 姬洪屠同样高兴不起来,他的想法跟冷清风一样,认为此事太过蹊跷,也无法解释,但是却开始注意燕万里这个人。并肯定他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捷报上报朝堂,姬洪屠在天子规定时间内完成了任务,没想到天子不但没有赏赐,反而将北郡封地收回,不再隶属于银叶城,这让姬洪屠暴跳如雷,这也加快了他计划的推进。 “喂!公孙老头,我究竟要怎样的实力才能驾驭水寒剑啊?”朗栎随意问道。 “你随时都可以使用它,你的实力不是能不能驾驭它,而是能不能保证他不被人抢走!”公孙云良背靠一根竹子懒懒的答道。 “切!”朗栎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又问道:“上次在江南镇,我对付那七个骷髅人使出的一招你说叫寒剑水牢,那招有多厉害,是不是水寒剑最厉害的招式啊?” “不知道!”公孙云良别过头,不理他。 “怎么会,你可是跟我爹战斗过的人啊,怎么会不知道呢,说吧,说吧,你要是说了今晚我请你喝酒!” 公孙云良斜愣一眼,“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至于因为一顿酒骗你吗,再让如烟和玲珑炒几个菜,好好陪你喝顿酒,你看如何?但前提是你得告诉我!” 公孙云良犹豫着,想了想,又看了看朗栎那期待的样子,最后还是妥协了。 “看你可怜巴巴的样子,我就告诉你吧!” “嗯嗯……” “你所使出的寒剑水牢并不是完整形态,应该是半成品或者是失败品。 当年我见你爹也使用过,他曾冰冻过整个湖泊,以内力发出剑气,超低温的剑气与空气磨擦形成冰粒,进而冰封整个湖面,而寒剑水牢的终极版叫做寒剑冰封,直接将敌人封在冰块里,然后冰块碎裂,敌人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 “哇,这么厉害,我可以练这招吗?” “不可以!” “为什么?” “你的内力还没有恢复,如果练习这招你会死掉的,当然,你执意想练的话我也不拦着。” 朗栎白了他一眼又问道:“那还有没有比寒剑水牢更厉害的啊?” “有啊!但是我不告诉你,嘿嘿……”公孙云良像个孩子似的气着朗栎。 紧接着又道:“水寒剑的招式还需要你自己去探索,我也只是见过而已,我又不是水寒剑主,哪会懂得那么多,再说,剑气是需要内力的,并不能作为常规招式使用,你现在想那些还太早了,练好剑术和身法才是最关键的,速度跟不上,再厉害的招式也是花架子。” “那要多快才可以?” “达到人体的极限就可以了。” “那人体的极限又在哪里?” 公孙云良摇摇头,叹了口气,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你什么时候你能在我来不及躲避时能快速移动到我身后,就可以了。” “是这样吗?”说着,朗栎不见了踪影,公孙云良心中一惊,感觉身后恶风不善,脚底发力跳向空中。可在空中发现身后并没有人,正在这时,一支手从他脑后抓过来,公孙云良一笑,伸手一把抓住,可是手中什么都没有,原来是一道残影。 正在疑惑之际,忽然一道白影闪过,风一般的向胸口袭来,公孙云良一闪身,白影从身前飞过,以闪电般的速度伸出手,一把抓住朗栎的脚脖子,右手发力,直接将他从空中摔了下去。噗的一声,溅起四周竹叶。 朗栎被摔得够呛,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起不来,感觉肚子摔冒泡了。公孙云良也落到地面,心中震惊不已,他万万没想到现在的朗栎速度竟然如此之快,若不是刚刚自己小心,还被他逮着了,而且这还是他没有使出内力的情况下,想到这,公孙云良心中暗暗点头,但是嘴上绝对不会那么说的。 “还没学会走呢,就想跑了?再好好卖力的练吧!”说着也不管地上的朗栎,一个人背着手走了。“别忘了今晚的酒啊!”边走着,又留下这句话。 朗栎艰难爬起,捂着肚子,一步一步跟在后面,边走心里边骂公孙云良,害得他肚子疼的厉害,这还不像是摔倒磕破的疼,毫无准备的平拍在地上是最疼的,肠子感觉要炸了似的。 回到茅草屋,公孙云良笑呵呵的走在前面,朗栎则一脸痛苦的跟在后面,每走一步都像费了好大力气。 院子里的两个姑娘不知什么情况,往日都是公孙云良比较郁闷,朗栎比较开心,今天是怎么了,俩人换了位置,真不知道每天在他们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玲珑,今晚我不吃饭了,有人请我喝酒。”公孙云良笑嘻嘻道。 “你确定你不吃了?”玲珑挑着眉毛问道。 “不吃了,再好的菜也不……” 桌子上丰盛的菜差点没让公孙云良眼珠子掉下来,剩下的话也咽回肚子里。 “朗大哥,快点过来吃饭吧,今晚的饭菜只有我们三个人吃,哦!对了,还有酒呢。”玲珑说着拉起如烟的手去迎接朗栎,可当她们回过头,公孙云良已经做到桌子边,盯着桌上的东西,就差流口水了。 “臭小子,你快点过来,没看饭菜都凉了吗!”公孙云良厉声呵道。 “你不是不吃吗,你管我们吃不吃凉的呢!”玲珑有意气他道。 “我可没说过我不吃啊,是你听错了,一定是你年纪太小听错了!” 如烟和玲珑相视捂嘴而笑,她们不知道年纪小跟听错了有什么关联,但也没再说什么。 四人围坐在桌旁,谁也不吃,急的公孙云良心里直痒痒,可是这里他年纪最大,辈分最高,又不好意思先动,所以,他挨个瞅瞅看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老头子,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饭菜这么丰盛吗?”玲珑率先问道。 “不知道,为啥?” “今天是你的生辰啊!” “啊?还有这事儿啊!” 一句话,差点没让朗栎三人趴到桌子上,这人得怪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自己的生辰形容成还有这事儿! “有啊,当然有这事儿,朗大哥出钱给你做的寿宴!”玲珑笑嘻嘻道。 “他?他会这么好心?” “我为什么就不能这么好心啊!”朗栎差点没让他的话给气死。 “你好像很有钱啊!” “嘿嘿...应该比你有钱……” 第九十二章 天下第一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这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朗栎喝多了!喝的双腮通红,口齿不清,一双冰晶般的眼睛也变的粘稠。 如烟和玲珑俩人手托着下巴,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两个无聊又有趣的男人。 “你……跟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朗栎脑袋晕晕乎乎的,嘴巴也变得不怎么利索。 “我?……跟他?啊哈哈……”公孙云良不说为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大笑起来。 之后,公孙云良脸色突然暗淡下来,嘴角依然挂着倔强的笑。 “呵呵……我跟你父亲……” 当年公孙云良刚刚从司徒灵光手中接过龙渊剑主之位,手中的龙渊剑还没焐热乎,就被告知自己必须要服从一个人,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个人的水寒剑排在他的龙渊剑前面。 后来,司徒灵光临终前告诉他,那个手持水寒剑的人名叫朗云帆,年龄与他相仿,年轻气盛的公孙云良怎么会就此屈服,他开始云游天下,四处找那个叫朗云帆手持水寒剑的人,不为别的,就想知道凭什么我要屈服于你。 他找了很久,也走了很多地方,几乎每到一处,只要是习武的人且实力强的人几乎没有不知道朗云帆的,也没有人不服从他的,这让公孙云良更加迫切的想找到他。 终于有一天,公孙云良打听到朗云帆似乎在银叶城,于是,他想也没想,一人一剑,直奔银叶城而去。 那时的银叶城虽然没有如今这般繁华,但是远远要比现在热闹的多,公孙云良在城内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朗云帆,而且逢人便说“我要找朗云帆,你知道他在哪里吗?”那些被问的人全都像看怪物似的看他,并且没人告诉他,无奈之下,他在银叶城最繁华的地带戳起了一面大旗“我是天下第一!”当时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可他并不在乎。 直到今天,公孙云良每每想起这件事心里都暗骂自己蠢货,可是他的名号就是这么传扬开的。 有人立招牌,那么就一定有人拆招牌,尤其是江湖人士,除非绝对的实力碾压,谁又真的服谁。 就在这面我是天下第一的旗帜下,公孙云良不知打败了多少江湖侠客,而且都是秒杀,这也让不少人开始相信,这个年轻人或许真的是天下第一,当然了,相信这种话的人都是些无知的百姓,或者实力不如公孙云良的人,真正的高手从未出现,甚至连公孙云良自己都不相信他自己是天下第一,他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把水寒剑主朗云帆引出来。 天下第一的招牌越来越响亮,败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但是朗云帆还是没有出现,就在公孙云良想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挑战他“天下第一”的人出现了。 此人比常人高出一块,身型健硕,但是非常匀称,并没有傻大憨蠢的样子,尤其是他浓重眉毛下的那双眼睛,寒气逼人。 这人手提着一把刀,来到公孙云良近前,上一眼下一眼的盯着他,瞪着眼睛问道:“你就是自称天下第一的那个人?” “没错,是我,你是哪位?” 那人不说话,猛的一拳直击公孙云良的胸口,后者反应也快,急忙伸出右掌! 啪的一声,铁拳正好打在掌心,一股气流被震开,二人眼中皆露出惊异之色。 “果然有两下子,难怪你敢自称天下第一!”那人笑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公孙云良冷冷道。 “我叫西门烈,冥王刀刀主!”说着,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黑漆漆的刀,抗在肩头。 公孙云良心中一惊,十大刀主十大剑主他是知道的,没想到这个天下第一没引来朗云帆,却把冥王刀主西门烈给引过来了。 “你是来挑战我的?”公孙云良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 “好!只是,我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我不想伤害这里无辜的人。” “不要,就在这里,人多了才有意思!” 嗖……轰…… 冥王刀顺势砍出一刀,这一刀,铺天盖地,遮云蔽日,公孙云良不敢轻视,急忙抽出龙渊剑,半空中打了一道利闪,配合刺耳的撞击声,公孙云良身后的墙壁被震出一个巨大的口子。 周围的行人哪会想到一向平静的银叶城会突然发生这种异事,吓得他们四散奔逃,小商小贩丢下他们的摊子也跑的不见踪影,刚刚还热闹的大街,转眼间空旷无人,只剩下公孙云良和冥王刀主西门烈。 “呦!亮出剑了,而且还是龙渊剑,怪不得你敢自称天下第一!”西门烈带着狂傲的笑,沉声说道。 “你的冥王刀主之名是靠嘴得来的吗?”公孙云良则毫不示弱,嘲笑道。 “仔细看好了,看看我的刀主之位到底怎么来的。” 说着,西门烈半蹲下身子,冥王刀横扫公孙云良腰间,只是随意的一扫,但是公孙云良不敢怠慢,高高跃起,单身从脚底划过,一股热浪炙烤着小腿,公孙云良感觉不好,空中一纵,跳的更高了。 一声刺耳的鸣叫声,公孙云良身后那已经有了缺口的城墙从左至右,在中间整齐的出现一记刀痕,整个墙面轰然倒塌。 公孙云良心中一惊,但并不害怕,空中的他双手捂住剑柄,剑气裹满剑身,双腿上下旋转发力,整个人在空中转了起来,好像陀螺一般,强烈的转动让龙渊剑快速的与空气磨擦,空鸣刺耳,由上至下,旋转的陀螺刺向地上的西门烈。 砰…… 地上的青砖被震的四散飞起,一个深坑出现在眼前,却不见西门烈的身影。 感觉身后冷风来袭,公孙云良本能的转身,刀剑在次相撞,也是青色气流与红色气流的碰撞。 嗖嗖……叮当……叮当…… 短短一瞬间,二人不知发了多少招式,只见尘土飞扬,不见人影晃动,公孙云良沉着脸,西门烈发出怪异的笑声,貌似二人都很尽兴,很过瘾。 时间太长了,也不知道二人打了多久,渐渐的,西门烈有些支撑不住了,可是偏激好胜的他怎会就此罢休,心中想着该如何一击制胜,可就在他稍稍分心之际,公孙云良一脚正蹬在西门烈胸口,后者受力不稳,从空中摔到地面。 砰…… 噗…… 一口鲜血夺口而出,疼的他捂住了胸口,恶狠狠的盯着公孙云良。 如果说刚刚西门烈是想找公孙云良比武,打掉他天下第一的招牌,而现在的西门烈却是想杀了公孙云良,自从他做了冥王刀主,在江湖上还从未输过谁,可是今天,他却败在了一个毫无名气的人身上,虽然他是龙渊剑主,但是,西门烈并不甘心。 公孙云良本想到此为止,可是看到西门烈那吃人的眼神他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是到此为止这么简单了。 “你果然很强,但是我还觉得你不是天下第一。”西门烈躺在地上,言语阴沉道。 “我也从不认为我是天下第一,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引一个人出现。”公孙云良淡淡道。 “呵呵……哈哈……”不知为何,西门烈突然大笑起来。 “我不管你是不是天下第一,也不管你引谁出来,今日之战没有胜负,只有生死。” 说着,西门烈仰身一跃,再次站了起来。不由分说,朝着公孙云良连砍数刀,刀刀致命。公孙云良左躲右闪,并不还击。 “你为什么不还手,难道怕了不成?” “你已经败了,我并没有打倒你或者杀了你的义务。”公孙云良还是冷冷的说着。 “哈?我败了!笑话,我还能动,我就不会失败,如果你怕了,我可以就此收手,不过,你的天下第一的大旗我会拿走。”西门烈也是笑道。 “难道非要你死我活不可吗?”公孙云良皱着眉头,面色阴沉道。 “当然!生即是胜,死即是败,很简单,接招吧!” 年轻气盛的公孙云良怎会忍得下西门烈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横起龙渊剑应战。 高手过招哪怕是一点点的差距也是致命的,西门烈既然能被公孙云良踢一脚,那么就会踢第二脚,第三脚,第四脚……这就是实力的差距。 二人又缠斗多时,刀光闪闪,剑气缭绕,公孙云良累的气喘吁吁,西门烈也是满身是伤,好在没有致命的伤。 西门烈喘着粗气,胸前一起一伏但脸上还是倔强的笑着:“你真的很强,我承认你,但是,我还是没有失败,接下来是我最后的一击,这招过后,无论怎样,我都会死,到那时,或许胜败真的没那么重要了。” 公孙云良闻言怒眼圆睁,他不明白西门烈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就在这时,只见西门烈浑身上下火一般的红,手中的冥王刀抖的厉害,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燃烧,形成一股红色的漩涡汇集西门烈小腹处。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招式,但是公孙云良不敢小视,汇集浑身剑气,准备接下他这一招,就在两人蓄势待发之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站在他们中间…… 第九十三章 决斗决斗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西门烈浑身通红,面目狰狞,本来高大的身躯此刻好像又增大了不少,远远望去好像一团红色的火焰,燃烧着整个大地。 公孙云良也毫不示弱,虽然不知道西门烈这终极的招式是什么,但是,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一个毁灭一切的招式,以生命为代价,又怎能小觑。所以,青白色光晕早已经覆盖全身,龙渊剑惊鸣着,丝毫不弱于西门烈。 西门烈举刀,公孙云良横剑,二人同时脚蹬地,地面被震裂,好似两团巨大的陨石相撞。 砰……砰…… 连续两声巨响,二人心里皆是一惊,并没有感到什么疼痛或者什么异样,就好像打在墙上一样。 待二人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站着一个帅气的年轻人,手臂张开,左掌按住了西门烈的刀斩,右手顶住了公孙云良的剑气,两股力量汇集在那年轻人手中,但见那年轻人面带微笑,对这两股力量完全不在意。 “你是什么人?”公孙云良和西门烈同时收起招式,又同时问道。 “你们两个在我的地盘大打出手,破坏了我的城市,吓走了我的臣民,还要问我是谁?”那人笑道,对公孙云良和西门烈的冷眼相看并不在意。 那人脸上的笑容真诚又调皮,但是看在他们二人眼里却格外的恐怖,因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使出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可是却被眼前这年轻人谈笑间轻松化解。 “不知二位有何仇怨,为何在银叶城大打出手?”那人笑问道。 说到仇怨,公孙云良和西门烈二人心中都有些难为情,因为他们根本就没什么仇怨,甚至彼此都不认识。 “我们有什么仇怨跟你没什么关系,倒是你,为何管闲事!”公孙云良沉着脸问道。 “我叫朗云帆,是银叶城主,你们在我的地盘打架,你说我管的是不是闲事?”朗云帆还是满脸笑意,好像他从来都不会生气。 “你是朗云帆?你可让我好找啊!”公孙云良也笑着说,只是他的笑容就没有那么平和了。 “找我?为什么要找我,我们认识吗?” “我们并不认识,但是,你叫朗云帆,这就足够了。” “你可真是个怪人,就因为我叫朗云帆,你就要找我,好蹩脚的理由。”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个阳光调皮,一个阴柔刻板,完全两个极端的性格,却把鼻青脸肿的西门烈凉在了一边。 “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真的当我不存在?”西门烈酸声酸语道。 “你不说话我还忘了说你,为啥一定要以死相拼,你死了无所谓,你要我如何收场!”朗云帆一脸严肃道,可是在他的脸上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我死不死的跟你没关系,但是你打扰了我和他的决斗!”西门烈的样子才是真的生气。 朗云帆看看这俩人,两手一摊,无奈到:“还要我说几遍,这是我的地盘,你们打架怎会与我无关!再说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打不过他,即便是你以死相拼,他顶多是受伤,而你就真的要死了。” “那你什么意思?”西门烈道。 “我没别的意思,你们好聚好散,不要再打了,要打也可以,换个地方再打,我管不着!” 西门烈看了看朗云帆,没说什么,转过头冲着公孙云良道:“我们换个地方!” “我不打了!” “为什么,难道你怕了?”西门烈挑衅道。 “不是因为我怕了,有他在,我就不打了!”公孙云良看着朗云帆道。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嗯!” “好!我不夺人之美,我可以走,但是,你我必须要约定个时间地点,到时再一决胜负,如何?” “随你便!” “好,从今天开始算,一个月后,我们在百书山庄不见不散!”说着,西门烈提起刀,转头走了,一刻也没停留。 “这就走了,如果知道这样,我何必浪费那么多口舌。”朗云帆气声道。 “我跟他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咱们俩的事,是不是该开始了?”公孙云良淡淡道。 “咦?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跟你有什么事?”朗云帆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公孙云良闭着眼睛摇摇头,他有些失望,这么多天苦苦寻找的人原来是这么一个人,跟一个孩子似的。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你决斗的,所以,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你这人好怪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你决斗!” “我叫公孙云良,新任龙渊剑主!” 朗云帆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你是新人龙渊剑主?那司徒灵光呢?” “他已经不在了!”公孙云良轻声道,好像很不愿意提起这件事。 朗云帆也沉默了,他认识司徒灵光,而且关系很好,算是忘年交,突然得知他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难免有些失落。 “给我一个理由,凭什么要跟你决斗?” “司徒先生临终前将龙渊剑交给了我,并指认我为新一代龙渊剑主,但是,他又说让我必须遵从一把剑或者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还有你手中的水寒剑。” “就为了这个?” “嗯,就为了这个!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必须得遵从你!” 朗云帆双眼盯着公孙云良没有说话,反倒看的公孙云良有些不自然。 “我并没有让你屈尊我或者听从我,不光是你,任何人我都没有让他们遵从我的意思,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不起,我不会跟你决斗的……嘻嘻……” “为什么!”朗云帆那调皮无赖的样子,公孙云良很是看不惯。 “因为没有理由,你说的根本不是理由,你是新任龙渊剑主,我是水寒剑主,你我手中的剑绝不可能因为一己私欲而随意出剑,更不能因为谁在谁之上,谁又在谁之下这种无聊的理由来引发一场决斗,你死了这条心吧,如果你执意如此,那么就算你杀了我,我的剑也不会出鞘。” 朗云帆一口回绝了公孙云良,且毫无余地,这也让公孙云良有些措手不及。在他心里,水寒剑是十剑之首,朗云帆又是他的主人,有这种资本的人指不定有多狂傲,可是他眼前的朗云帆恰恰与此相反。 “你真的不与我决斗?”公孙云良再次问道。 “不!” “就算杀了你也不吗?” “嘻嘻,随你便。”朗云帆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道。说完,转身就走。可他刚转过身,公孙云良的剑顶住了他的后心。 “我在问你最后一遍,到底打不打!” 朗云帆挺身站住,侧脸余光看了看公孙云良,露出招牌似的微笑,径直向前走,而公孙云良的剑也没有刺向他的后心。就这样看着他渐行渐远。 公孙云良脑袋昏昏沉沉的说着,朗栎也是昏昏沉沉的听着,他确实在认真听着,但是一觉醒来,能不能记得那就不知道了。但是如烟和玲珑听的很认真,他们脑海中完全可以想象到那一幕,两个绝世青年,因为一次没有完成的决斗成为了终身的朋友。 “那后来……我爹……到底有没有……跟你决斗啊!”朗栎笨嘴笨舌的问道。 “没有!之后我又去找了他好几次,都被他拒绝了,所以,一直都没有交手,直到后来的剑宗魔宗并立江湖,我才跟你父亲有了第一次决斗,也是最后一次决斗。” “那……结果如何?” “我忘了。”公孙云良低着头道,眼圈似乎有些微红。 “怎么会……这是你跟他唯一的一次决斗,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忘了呢!” “我就是忘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公孙云良又发起了坏脾气。 “切,不说拉倒,肯定是你败了,所以你不敢承认,哈哈……”朗栎笑着调侃道。 “随你怎么想,虽然不记得跟你父亲决斗的结果,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跟西门烈比武的结果。” “哦!那你说吧!” 这俩人完全不像平时的样子,或许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都有些亢奋。 “我与西门烈第二次比武是在百书山庄,也就是江湖三百庄之一,在那里,我们并没有以死相搏,我用的剑术,他用的刀法,战斗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最后,他终于倒在了我的剑下,我并没有杀了他,但他还是不服气,扬言还会继续找我,直到打倒我为止。 这次失败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也是那日阴阳二使阴晴白雨来找我比武的原因,他们想帮着西门烈找回当初的面子,但是只有自取其辱的份,再后来,剑宗和魔宗成了死敌,我和西门烈再也没有一决高下的机会了。 公孙云良说完,发现朗栎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只有如烟如玲珑俩人托着下巴,意犹未尽的听着。公孙云良一笑,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出了门,冬日的寒风打在脸上冰冷刺骨,笑容在脸上僵住,身体也不再摇晃,仰望天空,点点星斗装饰着纯黑的夜幕,长叹一声,眼中的光似乎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 第九十四章 酒后乱性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狂风肆虐着竹林,竹叶在风中颤抖,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温暖的茅草屋,灯光昏黄,意犹未尽。 桌子上的菜算不上什么杯盘狼藉,但也所剩不多,如烟和玲珑相视一笑,利索的收拾起来。 朗栎还是趴在桌子睡着,轻微的鼾声,不知道他会梦到什么。 “如烟姐姐,他怎么办呀……”玲珑指着朗栎问道。 如烟双手一摊,表示无奈:“咱俩把他搀回房间吧,我来照顾他,你去看看公孙庄主。” 玲珑点点头,但马上神情一惊道:“你可不要趁着他意识模糊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哦!” 如烟脸一红,“哎呀,玲珑,你说什么呢,小小年纪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哼哼,你管我怎么懂的呢,总之不要乱来呦!”说着,玲珑一转身跑出了门。 如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朗栎扶上床,可是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朗栎一把抓住了如烟的手,意识有些模糊,但是手心的温度却热的发烫。 “姨娘……如烟……!”睡梦中,朗栎喊着两个人的名字,很难得见到他一脸的孩子气,如烟轻轻的抚摸他的额头,温柔的看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朗栎已经熟睡,如烟轻轻的抽回手,转身离开。可是刚刚站起,便被一只手牢牢抓住,然后,受力不稳,一下子载到了床上。 如烟的脸紧紧贴着朗栎的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眼中有些许惊愕,面色绯红,心也跟着不停的跳。 一个大活人趴在自己身上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打扰朗栎的睡意,翻身一把将如烟揽在了怀里,一条手臂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啊……” 如烟轻吟一声,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种暧昧的姿势让她一时措手不及,心也跟着慌了,也不知为什么,她既害怕又期待,至于她期待着什么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脸颊更红了。 朗栎迷迷糊糊的睡着,酒精的作用让他头昏脑胀,生平第一次喝酒,没想到是以这种结局收场。 睡梦中,朗栎感觉有一种引人的香气一直往自己的鼻子里钻,让人心里痒痒的,不但如此,左掌有种软软的感觉,摸着他身体有些发麻,很奇妙。 如烟更惊慌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才好,朗栎靠的越近,她的心跳就越快。 小心的的推开他的手臂,轻轻道:“朗大哥,你喝醉了,赶紧睡吧,我该走了。”与其说走,不如说是逃跑吧。 挪动着身子,身体一点一点的向床面靠近,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床上的人,如果一旦惊醒了他,借着酒劲,如烟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不如赶紧离开这里。 她是这样想的,但是,世事无常,往往事与愿违,如烟不动还好,这一动,朗栎又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比上一次还要紧。 梦里,他回到了青云山碧玉宫,山上还是老样子,严厉无常的赤练舞,还有一直宠着他的紫月、蓝月等人,她们都冲着他笑,不说话,只有姨娘板着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闯祸了。 让他感觉新鲜的是,梦中的碧玉宫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片花园,百花齐放,香气满天,每一株花都像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像在欢迎着朗栎的回归。 花园中有一颗特别美丽的花朵,不但好看,而且清新异常,似乎是这里的花王,娇艳欲滴。 也不知怎的,朗栎一下子就来到这株花王近前,没想到,紫月她们笑的更厉害了,就连赤练舞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可能她们都很喜爱这株花王。 手指轻轻触碰着花瓣,软软的,好像踩在棉花上。花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朗栎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去,近距离的闻着花香。 真香!真甜!梦中,他是闻到了花香,也亲吻了花瓣,梦外,他也闻到了花香,也亲吻了花瓣,只不过,梦外面的花并不是什么花瓣。 如烟还在努力试探着挣脱朗栎的怀抱,轻轻的,一点一点的,可就在她努力试图逃跑时,两片火热的嘴唇封住了她樱花一般的唇瓣。 “唔……” 如烟惊慌得张牙舞爪,瞪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亲吻是个什么滋味她一点都不知道,只剩下了慌张。 同时朗栎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胡乱的,也不知是哪里便一掌烀上去。 眼泪掉下来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眼泪,眼前的男人是朗栎,不是别人,而且她自己早早的就下定决心,一定成为他的女人,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只是,这个男人只是吻了自己,为什么会流下眼泪?难道是害怕吗? 就在如烟担心朗栎下一步行动时,朗栎竟松开了她的嘴唇,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嘴里喃声道:“真香……” 轰…… 红透的脸都能把被子点燃了。捂着脸,羞愧难当。 “如烟……你怎么……在这里?”朗栎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迷糊的双眼,慢慢问道。 “我……?你……!”如烟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间!不……早了……睡吧。”说完,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那只手又放在了如烟胸前…… 如烟呆呆的看着天蓬,心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总之今晚她是甭想走了。 …… 冬日的阳光总是很刺眼,透过窗子,阳光照射在朗栎的脸上,眼皮轻轻动了几下,紧接着便是一阵头痛。 用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还是有些天旋地转,感觉自己身边有细微的呼吸声,转头一看,吓的朗栎眼珠子好悬没掉出来。 “如……如烟……?!” 熟睡的人儿被惊呼声吵醒,揉了揉眼睛,发现朗栎正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如烟这才想起昨晚的事,羞的把脸蒙到被子里,不知怎么面对朗栎。 “你……怎么会睡在我的床上,昨晚……我们……” 被子里,如烟缩成一团,紧紧的蒙着被子,一言不发。 “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被子里如烟喊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还真想发生点什么吗!”如烟掀开被子,红着脸喊道。 “没有,没有……我害怕我喝多了酒,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朗栎越解释,如烟的脸就越红,恰好这时,房门不知道被谁推开! “朗大哥,起来吃早……饭……了……”玲珑蹦蹦跳跳的跑进来,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你们……!”玲珑小脸涨得通红,立着眼眉问道。 朗栎和如烟傻眼了,本来这事就说不清楚,如今被玲珑堵个正着,要是在把这个小姑奶奶惹急了,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哇……!”没想到,玲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朗栎和如烟赶忙跳下床,伺候这个小祖宗。 “玲珑,你误会啦,昨晚朗大哥身体不舒服,我就一直照顾他,后来我实在是困了,也就睡着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如烟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那种事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是在对玲珑说,也是在跟朗栎说。 “哼!我才不信呢,还什么照顾他,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那你脸红什么,!我要告诉老头子,说你们欺负我!哇...” 说曹操,曹操到,公孙云良听到玲珑的哭声也来到了朗栎的房间。 “你们这是怎么了?” “爹爹,他们欺负我,都睡在一起了,还骗我说什么都没有。”玲珑哭诉着,看来是真的想让公孙云良帮她出气,连老头子都不叫了,改叫爹爹了。 公孙云良到没有像玲珑那样生气,反而笑了,“哎呦,挺快呀,这么快就睡在一起啦!哈哈……” 如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朗栎也很不自然,解释道:“公孙老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昨晚喝多了酒,如烟只是照顾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我说你们怎么了嘛,嗯?”公孙云良笑着说道。 朗栎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着脸低下了头。 “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怪在酒上,有些事,没有酒是办不了的,哈哈……”公孙云良继续调侃,羞的如烟都快哭出来了。 见事情差不多了,也不想让他们尴尬,更何况还有一个哭闹着的公孙玲珑。 “好啦,玲珑,别哭啦,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什么的,朗栎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如烟姐姐绝不是随便的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公孙云良轻声说道! 朗栎心中这个气啊,什么叫不知道我怎么样,难道我长的就像好色的人吗?他虽这么想,但是,却没说出口。 “真的吗?”玲珑泪眼婆娑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玲珑破涕为笑,没想到公孙云良的话竟然真的管用。 如烟赶忙来到近前安慰玲珑,边说边走出门,公孙云良转身也要走,转过身道:“跟你老子一个德行!” “……” 第九十五章 喝酒之后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狂风肆虐着竹林,竹叶在风中颤抖,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温暖的茅草屋,灯光昏黄,意犹未尽。 桌子上的菜算不上什么杯盘狼藉,但也所剩不多,如烟和玲珑相视一笑,利索的收拾起来。 朗栎还是趴在桌子睡着,轻微的鼾声,不知道他会梦到什么。 “如烟姐姐,他怎么办呀……”玲珑指着朗栎问道。 如烟双手一摊,表示无奈:“咱俩把他搀回房间吧,我来照顾他,你去看看公孙庄主。” 玲珑点点头,但马上神情一惊道:“你可不要趁着他意识模糊做什么不该做的事哦!” 如烟脸一红,“哎呀,玲珑,你说什么呢,小小年纪你怎么知道的那么多。” “哼哼,你管我怎么懂的呢,总之不要乱来呦!”说着,玲珑一转身跑出了门。 如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朗栎扶上床,可是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朗栎一把抓住了如烟的手,意识有些模糊,但是手心的温度却热的发烫。 “姨娘……如烟……!”睡梦中,朗栎喊着两个人的名字,很难得见到他一脸的孩子气,如烟轻轻的抚摸他的额头,温柔的看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朗栎已经熟睡,如烟轻轻的抽回手,转身离开。可是刚刚站起,便被一只手牢牢抓住,然后,受力不稳,一下子载到了床上。 如烟的脸紧紧贴着朗栎的胸口,听着他扑通扑通的心跳,眼中有些许惊愕,面色绯红,心也跟着不停的跳。 一个大活人趴在自己身上好像并没有太多的打扰朗栎的睡意,翻身一把将如烟揽在了怀里,一条手臂重重的压在她身上。 “啊……” 如烟轻吟一声,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这种暧昧的姿势让她一时措手不及,心也跟着慌了,也不知为什么,她既害怕又期待,至于她期待着什么可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脸颊更红了。 朗栎迷迷糊糊的睡着,酒精的作用让他头昏脑胀,生平第一次喝酒,没想到是以这种结局收场。 睡梦中,朗栎感觉有一种引人的香气一直往自己的鼻子里钻,让人心里痒痒的。 如烟更惊慌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才好,朗栎靠的越近,她的心跳就越快,尤其是朗栎左手放的位置让如烟脸更红了,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双颊火辣辣的。 小心的的推开他的手臂,轻轻道:“朗大哥,你喝醉了,赶紧睡吧,我该走了。”与其说走,不如说是逃跑吧。 挪动着身子,身体一点一点的向床面靠近,小心翼翼的,生怕惊醒床上的人,如果一旦惊醒了他,借着酒劲,如烟还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不如赶紧离开这里。 她是这样想的,但是,世事无常,往往事与愿违,如烟不动还好,这一动,朗栎又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比上一次还要紧。 梦里,他回到了青云山碧玉宫,山上还是老样子,严厉无常的赤练舞,还有一直宠着他的紫月、蓝月等人,她们都冲着他笑,不说话,只有姨娘板着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闯祸了。 让他感觉新鲜的是,梦中的碧玉宫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片花园,百花齐放,香气满天,每一株花都像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好像在欢迎着朗栎的回归。 花园中有一颗特别美丽的花朵,不但好看,而且清新异常,似乎是这里的花王,娇艳欲滴。 也不知怎的,朗栎一下子就来到这株花王近前,没想到,紫月她们笑的更厉害了,就连赤练舞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可能她们都很喜爱这株花王。 手指轻轻触碰着花瓣,软软的,好像踩在棉花上。花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朗栎不由自主的凑上前去,近距离的闻着花香。 真香!真甜!梦中,他是闻到了花香,也亲吻了花瓣,梦外,他也闻到了花香,也亲吻了花瓣,只不过,梦外面的花并不是什么花王,而是一朵女人花,一个满脸惧色的女人。 如烟还在努力试探着挣脱朗栎的怀抱,轻轻的,一点一点的,可就在她努力试图逃跑时,朗栎吻住了她。 “唔……” 如烟惊慌得张牙舞爪,瞪着眼睛,脑中一片空白,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亲吻是个什么滋味她一点都不知道,只剩下了慌张。 眼泪掉下来了,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流眼泪,眼前的男人是朗栎,不是别人,而且她自己早早的就下定决心,一定成为他的女人,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只是,这个男人只是吻了自己,为什么会流下眼泪?难道是害怕吗? 就在如烟担心朗栎下一步行动时,朗栎竟松开了她的嘴唇,又迷迷糊糊的睡了,嘴里喃声道:“真香……嘿嘿” 轰…… 红透的脸都能把被子点燃了。捂着脸,羞愧难当。 “如烟……你怎么……在这里?”朗栎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迷糊的双眼,慢慢问道。 “我……?你……!”如烟瞠目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时间!不……早了……睡吧。”说完,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那只手又一下子挡在身前…… 如烟呆呆的看着天蓬,心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总之今晚她是甭想走了。 …… 冬日的阳光总是很刺眼,透过窗子,阳光照射在朗栎的脸上,眼皮轻轻动了几下,紧接着便是一阵头痛。 用力的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还是有些天旋地转,感觉自己身边有细微的呼吸声,转头一看,吓的朗栎眼珠子好悬没掉出来。 “如……如烟……?!” 熟睡的人儿被惊呼声吵醒,揉了揉眼睛,发现朗栎正满脸惊恐地看着自己,如烟这才想起昨晚的事,羞的把脸蒙到被子里,不知怎么面对朗栎。 “你……怎么会睡在这里,昨晚……我们……” 被子里,如烟缩成一团,紧紧的蒙着被子,一言不发。 “昨晚我们……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被子里如烟喊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还真想发生点什么吗!”如烟掀开被子,红着脸喊道。 “没有,没有……我害怕我喝多了酒,做什么伤害你的事!”朗栎越解释,如烟的脸就越红,恰好这时,房门不知道被谁推开! “朗大哥,起来吃早……饭……了……”玲珑蹦蹦跳跳的跑进来,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 “你们……!”玲珑小脸涨得通红,立着眼眉问道。 朗栎和如烟傻眼了,本来这事就说不清楚,如今被玲珑堵个正着,要是在把这个小姑奶奶惹急了,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哇……!”没想到,玲珑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朗栎和如烟赶忙跳下床,伺候这个小祖宗。 “玲珑,你误会啦,昨晚朗大哥身体不舒服,我就一直照顾他,后来我实在是困了,也就睡着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如烟并不打算告诉她实情,那种事她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是在对玲珑说,也是在跟朗栎说。 “哼!我才不信呢,还什么照顾他,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那你脸红什么,!我要告诉老头子,说你们欺负我!哇...” 说曹操,曹操到,公孙云良听到玲珑的哭声也来到了朗栎的房间。 “你们这是怎么了?” “爹爹,他们欺负我,我看到他们在一个房间,一张床上,还骗我说什么都没有。”玲珑哭诉着,看来是真的想让公孙云良帮她出气,连老头子都不叫了,改叫爹爹了。 公孙云良到没有像玲珑那样生气,反而笑了,“哎呦,挺快呀,这么快就睡在一起啦!哈哈……” 如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朗栎也很不自然,解释道:“公孙老头,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昨晚喝多了酒,如烟只是照顾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我说你们怎么了嘛,嗯?”公孙云良笑着说道。 朗栎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红着脸低下了头。 “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怪在酒上,有些事,没有酒是办不了的,哈哈……”公孙云良继续调侃,羞的如烟都快哭出来了。 见事情差不多了,也不想让他们尴尬,更何况还有一个哭闹着的公孙玲珑。 “好啦,玲珑,别哭啦,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什么的,朗栎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是你如烟姐姐绝不是随便的人,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公孙云良轻声说道! 朗栎心中这个气啊,什么叫不知道我怎么样,难道我长的就像好色的人吗?他虽这么想,但是,却没说出口,他知道现在无论怎么说,都会遭到白眼。 “真的吗?你相信他们?”玲珑泪眼婆娑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玲珑破涕为笑,没想到公孙云良的话竟然真的管用。 如烟赶忙来到近前安慰玲珑,边说边走出门,公孙云良转身也要走,转过身道:“跟你老子一个德行!” “……” 第九十六章 赵连城复活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自从江南镇的事件过后,木俊风和燕求生就一直在一起,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是再替什么人找东西,从他们二人的表现来看,基本是一无所获。 “燕兄弟满脸愁容,有什么心事吗?”一座酒楼内,木俊风和燕求生相对而坐。 “哦!没什么,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是江南镇的事吧。”木俊风好像能洞穿他心事一样,笑着问道。 “不……怎么会呢!那些都过去了。”燕求生不说,木俊风也不好追问,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我知道,你是在想那个像小如的假小子的事。” 燕求生身体明显一震,心中暗自惊叹。但是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喜欢她?”木俊风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笑问道。 “也……也不是,毕竟她曾在十方镇招贤台上救过我的命。” 木俊风听罢摇头直笑,搞得燕求生有些发毛。 “你笑什么?” “我笑你,喜欢就是喜欢,何必找那么多蹩脚的理由,你别忘了,那日招贤台上,你还有那个小如都有危险,最后救你们的是那个朗栎。” 燕求生心中一沉,他只想如烟,关于朗栎和其他什么人,他根本不在乎,如果那日在江南镇遇到那几个人真是他们的话那就说明小如跟朗栎一直在一起,想到这,燕求生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木俊风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紧接着笑道:“你我也算都认识朗栎和小如,但是在我看来,你喜欢的那个小如眼里只有姓朗的那个小子,我看得清清楚楚,她看朗栎,眼里满满的都是温柔,看你就跟看我,看所有人一样,再平常不过了。” 啪…… 燕求生闻言一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满眼的妒忌和怨恨。 “所以说,你想要得到那个叫小如的女孩,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燕求生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希望。 “杀了朗栎!让她死心,你在趁虚而入。”木俊风一字一句道。 燕求生眯缝着眼睛,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能杀死朗栎,可当他冷静下来,这股冲动又被理智打散,他深知自己不是朗栎的对手,又怎能轻易的杀了他。 他是这么想的,木俊风也是这么想的,当然,他没有燕求生那样消极。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别说是你,就算我们俩联手也敌不过他,那日在江南镇树林,他一人独战烈海七魔,并将他们全部斩杀,这种实力是我们目前还触及不了的,但是你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为谁办事,那位神秘人可不是一个小小的朗栎能对付得了的,所以,杀了他并不一定要你亲自动手,有一种计谋叫做,借刀杀人!”说完,木俊风眼中射出一道寒光。 “可那位神秘人想的是抓住朗栎并不是杀了他!” 木俊风一笑,“是抓住他,但是,你觉得朗栎若是到了他们手里还活得了吗?那些人包括你我在内,有几个是善人?” 燕求生沉默不语,木俊风接着道:“退一万步说,如果他们抓不到或者杀不了朗栎,还有一个东西叫水寒决,如果我们率先得到水寒决,我想,天下没人会是我们的对手。” 燕求生面露惊骇之色,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文弱一脸书生气的木俊风城府如此之深,心思这样缜密,这不由得让他心中一寒。 “木公子,我是受我爹所托,来到这里的,不知你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受你爹所托?” “我?呵呵……我不受任何人所托,就连我爹都不知道我在哪,我是背着他出来的。” “那你又是为什么呢?”燕求生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木俊风长叹一声,“我只是不想安安静静,窝窝囊囊的度过一生,无论未来前途如何,生也好死也罢,总归要绚烂一下,才不枉此生吧。” 木俊风到头来也没有表明他的目的,只是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来搪塞,但燕求生相信,他的目的决不会这么简单。 俩人正说着,楼梯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很平稳也很轻盈,不用看也知道是一个实力强大的人,而在这种喧闹的地方本来就少有强人出现,所以,木俊风和燕求生同时转头观看,不看还好,这一看,吓得他二人差点没坐在地上。 只见来人身材高挑,一身白衣,惨白色的皮肤配上嘴角阴邪的微笑,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奸诈异常,总觉得那种微笑有一种杀人不见血的恐怖,也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气势。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死在江南镇树林中的赵连城!可是他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鬼,还是他们看错了。 木俊风和燕求生还没有从震惊反应过来,赵连城已经大摇大摆的坐在他们身边,上翘的嘴角快要扯到耳根。 “二位,吃的可好?” 声音也和赵连城一模一样,面容就更不必说了,虽然脸上在笑,可是,眼里却透着寒光。 “你……你是……?”燕求生咽口唾沫,惊慌问道。 “呦,这才分别几天啊,就不认得我了?”赵连城阴邪笑道。 “你不是……已经……”木俊风跟燕求生的表情一样,惊恐万分。 “我知道,你是想说,我不是死在江南镇树林了吗,嘿嘿……我就知道,那日你们也在那树林,只是你们隐藏的很好,并没有被人发现,我也确实是死了,但是,我又复活了。”赵连城阴声阴气道,在他周围感受不到活人该有的气息,只有冰冷的寒意,难道他真的是鬼? 现场的气氛极具压抑,木俊风和燕求生不敢说话,赵连城也不说话,惨白的脸上红唇上翘,眼珠来回转动,看着他们二人。 “嘻嘻……怎么了,我一出现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子啊,算了,我还是走吧,回到属于我的地方,没有生人的地方。” 他这话不说还好,说完,木俊风和燕求生就感觉后背冷汗直流,浑身汗毛颤栗。 “你究……是什么人……”燕求生颤声问道。 “哈哈……终于发现我是人啦,嘻嘻,不逗你们了,告诉你们吧,我是人,活生生的人,但是我也确实是死了,如你们所见,可是我又没死,这是为什么?嘿嘿……因为不只有一个赵连城哦!” 不只有一个赵连城,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实话,自打他们认识这个赵连城开始就只知道他叫赵连城,其余的一概不知,这让他们感觉很不妙。 正在他二人胡思乱想之际,赵连城又说话了。“今日找到你们是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主人想见你们,跟我走吧。” 二人茫然问道:“主人?主人是谁?” 赵连城面色一沉,阴声道:“叫你们去就去,不该你们问的话最好不要问,不要哪天丢了脑袋自己都不知道!” 说着,赵连城起身就走,木俊风和燕求生虽有犹豫,但还是跟在身后,走出了酒楼。 门前一辆高大的马车,赵连城率先上了马车,他们二人也跟着上了马车,随着一震剧烈的抖动,马车飞速的的前行着。 马车内,赵连城依然嘴角带笑,闭上了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样,总之一言不发,木俊风和燕求生心理难免有些慌张,因为他们不知道这辆马车会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到了目的地,是生还是死。 燕求生想要挑帘看看车外的情形,可是,手指刚刚触碰到窗帘,赵连城的眼睛便睁开了,冰冷的眼神看的燕求生有些慌张,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 马车不知走了多久,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两天,但总归是停下来了,木俊风和燕求生的心也提起来了。 三人下了马车,赵连城没有怎么样,但他们二人被眼前的景象搞得有些措手不及。 此处极为荒凉,荒草丛生,少见人烟,四处全都是古木巨石,眼前是一道笔直的陡峭石壁,高不见顶,石壁上有一个山洞,黑漆漆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三人到了这里便不再动,赵连城走到一边,无所事事的,他并不是今天的主角,所以,也没什么事,他的任务就是把木俊风和燕求生给带过来。 “木家的小子和燕家的小子来了?”空气中传来一声粗旷悠远的声音,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是,好像发出这种声音的人就距此不远。 “在下木俊风,这位是燕山派的少掌门燕求生,不知你是哪位,为何不现身?”木俊风仰头高声道,声音回荡在山谷里。 半晌之后,那道声音再次传来,“木俊风,哈哈……你比你那窝囊的爹强太多了,竟然敢这样跟我说话!” “你是谁?你认识我爹?” “我是谁还不能告诉你,可能就是你们口中的神秘人吧,至于你爹嘛,小人物,认识不认识的也无所谓,哈哈……” “那你叫我们来,究竟什么事?”燕求生问道。 “哈哈……我有一个计划,不知二位公子有没有兴趣参加?” 第九十七章 计划之初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山谷中的话语让木俊风和燕求生好一阵糊涂,神秘人?计划?这都是什么,还有那个起死回生的赵连城,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参与你的计划?”木俊风仰头问道。 “我是什么人你早晚会知道,我说了,你可以叫我神秘人!” “莫非你就是那个在幕后指使我们行动的人?”燕求生凝声问道。 山谷再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回荡不绝的笑声,笑的很开心。 “连城,把这两个小家伙带走吧,告诉他们我的计划,如果他们不从的话那就随你处置了!”说完,山谷在也没有回声,只有经久不绝的风声。 木俊风和燕求生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从哪来的黑衣人,上来不由分说的便把他们二人绑到马车上,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赵连城脸上带着奸笑,他还真想这两个小家伙不答应参加这计划呢,那样他就可以随意处置这两个小家伙,不知道他们俩的血会不会更甜呢! 马车疯狂的奔跑着,木俊风和燕求生面带惊恐,他们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去,车上只有他们俩人,不知道赵连城在哪里。 木俊风小心的挑起车窗帘,外面的景象还是一片荒凉,只是渐渐的,木俊风看清了,路边的石碑上刻着分界碑三个字,他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正处在边境之地。 “燕兄弟,我们现在在边界,另一边就是蛮族的地界了!”木俊风沉声道。 “边界?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刚刚那人是蛮族人?从没听说蛮族有什么厉害的人物,更别说实力高强的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木俊风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苦笑一声没有回答,但是他知道,这些人目前还不至于杀了他们,前提是得答应他们的条件。 一阵剧烈的颠簸之后,马车突然变得极其稳定,一点晃动都没有,但是,他们马上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安稳,而是马车在急剧下降,好似坠入深渊。 他们二人就算是有再好的定力也淡定不了了,都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知道马车在下降,难道是被推入悬崖?这样的话那只有死路一条了。 奇怪的是,马车并没有被摔得粉碎,而是平稳的降落到地面,周围还是安安静静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马车的前帘打开,二人低着头走出来,眼前是一座喧哗的城镇,只是,这座城镇建在地下,也可以叫做一座地宫。 二人心里正瞎想着,走过来一个浑身上下全是黑色的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完全被黑袍遮住,只能听见粗狂的呼吸声。样子跟在江南镇见到那烈海七魔一般不二,如果不看身形,几乎就是那七个人,但是他们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在这座地宫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是一个样子,宽大的黑袍加身,看不出他们本来的样子。 “二位,对这里还满意吗?”身后传来赵连城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听得人后背发凉冷汗直冒。 “这是哪里?”木俊风颤抖着问道,他感觉自己就像在地狱一般,此刻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气焰,反倒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这里就是我们的大本营了,你们既然能活着看到这里的景象说明主人已经认可了你们,不然的话,你们早就死了。”赵连城笑道,声音还是那么阴邪。 “那把我们带到这里来又是为什么?”燕求生问道。 “当然是有事了,不然怎么会带你们来这里。跟我来!”说着,赵连城从他二人身前经过,带着他们向前走。 边走边看这座地宫的景象,几乎什么都有,酒楼、茶坊、做买卖的,俨然就是一座小的城镇,但是,这里的气氛可比正常的城镇严肃多了,每个人身上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见木俊风和燕求生这两个新人无不驻足观看,嗅着他们身上新鲜的味道。 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功夫。来到一座黑门楼近前,赵连城看看了,迈步向里走,木俊风和燕求生俩人犹豫着,赵连城回头看了看他们俩,笑了一下。露出阴森的白牙,继续往前走,他们二人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现在到了这里,做什么都由不得他们了。 来到一间小屋门口,赵连城停下脚步,推开房门,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盏小油灯来回跳动着。却显得格外的恐怖。 “坐啊!”赵连城热情的招呼着,但是,他们俩却一点热情感受不到。 不多时,另一个黑袍人端来三个茶杯,两杯淡绿色的,一杯鲜红色的,那黑袍人放下茶盘,看了看木俊风和燕求生,笑了笑,转身走了,屋子里又剩下他们三人。 “唉。也折腾你们一天了,喝点茶歇歇脚吧。”说着,赵连城拿起那杯鲜红的茶一饮而尽,后又舔舔残留在嘴角的茶渍。 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也确实渴了,端起茶杯放在嘴边,刚要喝,鼻子隐隐闻到一股血腥味,眉头一皱,放下茶杯。 “这是什么?”木俊风指着茶杯问道。 “茶啊,还能是什么!”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张开口去喝这所谓的茶,赵连城看到他们的样子,捂嘴笑道:“放心吧,你们喝的绝对是正宗的茶水!” “那你喝的呢?”燕求生咽口唾沫问道。 “我喝的?也是茶啊!” 木燕二人这才放心,轻轻的抿了一口,确实是茶,也放心的喝了起来。赵连城看着他们的样子,紧接着又笑道:“我喝的确实是茶,只不过是血茶,用人血泡制的!嘻嘻...” 噗... 刚刚进嘴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胃里翻江倒海,隐隐做呕。 哈哈哈....赵连城大笑。他很喜欢这种效果。 木俊风和燕求生用内力死死压住胃部的不适,否则真的会吐出来的,那时还不知道这个魔鬼一般的赵连城还能干出什么事。 “你有什么计划就赶紧说吧,我们马上就去办。”木俊风强忍着不适说着,这个该死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呵呵...真的想知道吗?” “别废话,快说吧!”木俊风不耐烦道。 “我想你们也该知道我们现在处在什么位置,外面十里外就是蛮族的地界了,但是,我们不想只屈居于这么点地方,中原武林乃至中原整个地界都是我们想要得到的,你们能做的就是帮助我们得到整个中原天下,当然了,事成之后,我们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木俊风和燕求生闻言眼睛睁得大大的,心里震惊着,没想到这群死不死活不活的人野心还不小,竟然想要吞下整个中原天下。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燕求生问道。 “不该你们问的最好别问,做你们分内的事就好了。”赵连城阴着脸沉声说道。 “那你想让我们帮你做什么,我们又能得到什么?” “嘿嘿...还是木公子聪明,每次都能问到问题的关键。” 赵连城站起身,背着手道:“其实要你们做的很简单,就是召集中原所有具有野心的青年人一起为我们所用,同时,以青年人为主,挑起魔宗和剑宗的争斗,让他们自相残杀,那时自然会有人出面为你们收场。” “挑起魔宗和剑宗的争斗?恐怕这不是我们两个人就能完成的吧,魔剑二宗内没有吃干饭的人,他们精明着呢。” “所以才要你们召集人手一同挑起争端,而不是你们两个人。”赵连城顿了一下,接着道:“当然,你们也可以拒绝我们的要求,如果那样的话,你们就会变成我的新鲜的血茶。”说完,目光阴冷锐利的看着他们二人,后者吓得打个冷颤,什么都没敢说。 “你们好好考虑考虑我的话,考虑好了,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主动权全在你们。” 木燕二人低着头,认真思考着赵连城的话,好像摆在他们面前的选择并不多,顺则生,逆则死,很简单。 “那我们能得到什么?”木俊风站起身问道。 “你们可以得到一切,金钱,名誉,横行天下的实力,还有你们喜欢的女人。”说着目光有意的看了一眼燕求生。 二人想了想,这种行为确实危险,但是利益也是相当丰厚的,但是,他们可不相信这些活死人会兑现他们的承诺,可一旦找到了水寒决,那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 “我们答应你,但是你们也最好能兑现你们的承诺!”木俊风下定决心,反正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 “只要你们完成任务,什么都不会少了你们的,另外现下就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办,主人正在修炼一种神功,需要纯阴处女之血,我们已经得到消息,在江南镇遇到那四个人中,那个小女孩的血是最合适的,所以,你们要想办法把她抓过来。” 木俊风和燕求生心中一惊,那个跟朗栎和小如在一起的小女孩? “她是谁?” “公孙云良的女儿! 第九十八章 秘密山谷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赵连城话音一落,吓得木俊风和燕求生差点没坐地上,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你要我们劫持公孙云良的女儿?我们有几个脑袋够丢的,那可是公孙云良,剑宗第一高手,你不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木俊风怒声道,提高了嗓音,明显对赵连城的安排感到不满。 赵连城奸笑着,连连摆手道:“二位不要这么紧张,如果明知道这是个送死的差事我还硬要你们去做那是难为你们,我这里当然会协助你们。” 木俊风闻言噗嗤一声笑了,是气笑的,“协助我们?你拿什么协助我们,难道你会给我们派几个剑主刀主一般实力的人?凭我们俩的实力别说公孙云良了,就是那个朗栎我们也对付不了,那日在江南竹林你又不是没见过他的实力。” 赵连城脸色还是微笑,但是,眼神却阴沉下来,“我也不强求你们,你们可以选择不合作,但是,如果不合作,你们俩现在就得死。”说着,房间的温度陡然下降,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 燕求生最先妥协了,他流着冷汗,小声问道:“你……能给我什么协助?” “嘿嘿……这就对了吗,何必大家搞得不愉快呢?我又怎么舍得让你们白白送死呢”说着,赵连城舔了舔血红的嘴唇,好像吃人的妖怪一般。 “我虽然不能给你们提供什么剑主刀主实力的人,但是,门派掌门实力的人我这比比皆是,这些人虽然实力比不上剑主或者刀主,但是剑主和刀主整个江湖也就那么几个,我这里有掌门实力的人可是成百上千啊!”说着,赵连城眼睛盯着他们二人,好像在等他们的回答,但是却又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 他二人迟迟不肯回答,赵连城也不急,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血茶,边说边道:“其实,若是你们捉住公孙玲珑也可以说是一举两得的事!” 木俊风和燕求生茫然的看着他,赵连城当然明白他们的意思,接着道:“捉住公孙玲珑,助主人练成无上神功,那样的话,无论什么剑主还是刀主都不在话下,这是其一。同样的,一旦捉住了公孙玲珑,公孙云良肯定坐不住,当然还有那个朗栎,到那时,他们必然会走出百剑山庄,待他们出了百剑山庄,很多事就由不得他们了,这是其二,另外我们也可以抓到朗栎,至于那个如烟吗,就随你们处置了,你说呢,燕公子!” “看来你们把一切都计划好了,我们只是你手中的棋子,对吧。”木俊风沉声道。 “棋子又能如何?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你们可是我们高贵的棋子哦!嘿嘿……” 二人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事到如今也只有听他们的了,况且,这些人虽然做事手段残忍,但不得不说,彼此的目的是相同的,有一点,那就够了。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并且,我会用你们来时的马车再把你们送回去,甚至也可以当作没来过这里,我的话你们明白吧!” 二人点点头,对赵连城的话怎能不明白,无非就是保守秘密,不得跟外人说罢了。 二人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带着这里,可是刚走到门口,燕求生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问道:“你说给我们掌门实力的协助在哪里?” “嘿嘿……你们只管有你们的,我不会让你们见到他们的,但是,如果有需要,他们随时都可以出现,大可放心。”赵连城说完,笑的更慎人了,燕求生打个冷颤,急匆匆的走了。 地宫风光暗淡,马车里也是见不得什么光亮,二人坐在马车上,眼睛睁的溜圆,暗自想着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可是,连日来的疲累让他们没能支持多久,慢慢的,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待他们在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酒楼里,还是坐在原来的地方,只是,桌子上摆着一桌上等的酒菜,真的好像噩梦一场,什么都没发生。 “木公子,这一切都是梦吗?”燕求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呆呆的问道。 木俊风苦笑一声:“怎么可能是梦境,你我二人还能做同样的梦吗?” 想想也是,怎么会做同样的梦呢! “那些人要我人扰乱江湖,还要联合如你我一般的青年人,这可如何是好。”燕求生在木俊风年前总是显得很愚钝,远远不如他老子,燕万里。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觉得有一个人可以跟我们一起做这事,而且,他也算是你我二人的朋友了。” “谁?” “古世铭!” 燕求生眼前一亮,他也觉得此人确实不错,但是,要怎样说服他呢?他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啊。 看他眉头紧锁的样子,木俊风心里便明白了个大概,说道:“你不必担心古世铭不会上了我们的船,我想他一定会的!” “为什么?” “他爹古正渊死的不明不白,无论是剑宗还是魔宗都没有站出来给个说法,或者对此事负责,他其实心里很是怨恨魔剑二宗,而且,北郡遇袭,姬洪屠不但没有任命他为代理北郡司,反而派去了寒玄门的冷清风去主持大局,明显的是对古世铭不信任或者是干脆就是瞧不起,我不相信古世铭心里没有想法,你我二人前去找他,我想他会答应的。” “木公子所言极是,但是,挑起武林大乱,这可不好办啊!” “确实,这个是不好办,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或许不需要我们,他们自己就会乱了呢。” 新年将至,中原日出洋溢着喜气,无论是做什么,武林也好,朝堂也罢,都为这一年一度的节日让路,百剑山庄也不例外。 如烟和玲珑早就开始准备着新年用的东西了,倒是朗栎和公孙云良他们二人无所事事的样子,每日游手好闲,顶多就是练练功,其余的什么也不管。 百剑山庄号称江湖三百庄之一个的,既然这样,那它就不可能只有公孙云良几个人,外围不知道有多少人日夜巡视着,虽然足不出户,但是外界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逃过公孙云良的眼睛。 “你的内力恢复的如何了?”公孙云良问道。 “差不多有七八成了吧,在过个十天半月的我想应该差不多了。” “那就好,尽快恢复吧,我想,过了这个年之后,恐怕就没那么平静了。”公孙云良仰头长叹道,他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要有什么事发生?”朗栎紧张的问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我发现山庄外多了不少生人,来回监视着我们,不明白他们是敌是友!”公孙云良皱着眉头,一脸忧虑。 “我想,那些人无论是敌还是友,反正都是冲着我来的吧!” 公孙云良惊奇的看了一眼朗栎,没想到他竟然有这种觉悟。 “你要快快来成长,不然真的说不定哪天就会死掉!” “我知道!” “哎,看来,过了这个年,我真得带你出去走走了。”公孙叹道。 “去哪里?” “到时你就知道了。”说完,回到茅草屋,不再理会朗栎…… 山谷中,赵连城只身来到石壁下面,仰头对着山洞,听着里面的人吩咐着。 “连城,计划开始了吗?” “主人,已经开始了!” 哈哈…… 山洞里见传来狂笑的声音,伴随着山谷之风,显得格外恐怖。 那人笑了多时,终于停下来,又问道:“水寒剑可有下落了?” “抱歉,主人,水寒剑还没有下落,不过我想,我们的计划会抓到朗栎那个年轻人,有了他,我们就可以知道水寒剑的下落了。” “赶紧给我找到水寒剑,我已经被这该死的锁链囚禁五十年了,我一刻都不想多呆,上次那个古纹剑根本就斩不断锁链,赶紧给我找到水寒剑!” 呼…… 随着山洞里的人一声怒吼,从里面吹出一震强风,山顶上的碎石被震的滚落下来,赵连城站在原地不动,那些石子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全部落在别处,根本没有碰到他一下。 “主人,您息怒,请您再多忍耐片刻,在不久的将来,整个武林乃至整个天下都是您的了,还请息怒,保重身体。”赵连城笑着安慰道,眼中发出阴邪的冷光。 “连城,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了,还有那个叫朗栎的小子,他怎么样了?” “他还在百剑山庄公孙云良哪里,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不管他们在干什么,先让他们过一个好年,然后,就不能再这么平静了,那个小家伙可是个难得的宝贝,可不要他跑喽!” 赵连城点点头,飘飘忽忽的离开了山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真的如同鬼一样,山谷的风还再吹,吹着荒凉的石壁,没人知道这里有什么,这里将会发生什么。 第九十九章 北郡之约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北郡大乱得以解决,这当然是天下皆知的事情,木俊风和燕求生当然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不知道是燕万里使用了火烧连营之计将蛮族人打败,而且自那以后,燕万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连续近两月的战事重创了北郡的繁华,但由于底蕴深厚,重建工作很快,加之新年将至,所以,北郡居民除了有胜利的喜悦也有佳节的欢乐,也算是双喜临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木俊风和燕求生来到了北郡。 古世铭依然居住在已经名存实亡的北郡司府内,冷冷清清的院子少见人烟,只有些许个仆人都在忙碌着,不然还真以为这是一座空的府邸。 自从蛮族人走了以后,因为被朝堂收编的缘故,冷清风不久以后也离开了北郡,新任的北郡司另造府邸,无论是银叶城还是朝堂都没有给古世铭一个明确的说法,树倒猢狲散,那些曾经依附古正渊的人也不见了踪影,父亲死了,妹妹又失踪不见,只留下一座空院子,北郡司府往日的辉煌不见,余下的只有一片荒凉,真可谓是家破人亡。 古世铭一个人喝着闷酒,心里对外界的所有人都嫉妒怨恨,木俊风和燕求生的到来好像是一贴膏药,刚好贴在了古世铭的患处。 二人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有人前来开门,索性推门而去,眼前的景象也让他们二人一阵唏嘘。 边看边向里走,偶尔看到几个年岁大的仆人,也相顾无言,气氛格外的压抑。 他们二人与古世铭也算是朋友,所以,别的地方基本都不去,直接来到了他的房间。 轻轻敲了几下门,不多时,古世铭晃晃悠悠的来到门前,猛的拽开房门,见到门外的二人先是一惊,紧接着,脸色便沉了下来。 “呦!二位公子降临,是来看我热闹的?”古世铭满身的酒气,摇摇晃晃的说道。 “难道这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的朋友吗?”木俊风淡淡笑道。 “呵呵……朋友?这个词太奢侈,我可享用不起!”古世铭满脸的厌恶,但还是把他们让进房间。 二人也不客气,进到屋内便坐了下来,古世铭也没想着倒茶招待他们,反正已经这样了,在意不在意又能如何。 “如果是来看我,我很感激你们,请你们喝顿酒,我还是有那个能力的,如果有事相求,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了!”古世铭率先说道。 “古兄严重了,我觉得我们是有交情的,所以,我觉得应该过来看看。”燕求生正色说道,眼中满是真诚。 古世铭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毕竟燕万里曾经帮过他,所以,他也不好挖苦燕求生。 “说吧,你们俩到我这里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什么都不是,我不相信我们还有交情。” “古兄,我们确实是有事相求,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呢?”木俊风淡淡笑道。 “哦?呵呵……说说吧,我倒要看看我这个无权无势的人能帮到你们什么?!” 木俊风和燕求生相互看了一眼,使了个眼色,接着木俊风道:“我记得几月前,我们还聚在这里举行招贤会,那时的古伯父是何等的雄风,只是不知道以他老人家的实力,怎么就突然被杀了呢?” “你是在挖苦我吗?”古世铭站起身怒声道。 “我哪有想要挖苦你的意思,我只想知道,古伯父是怎么死的,谁杀的,有人对这件事负责吗?”木俊风也站起身,丝毫不畏惧古世铭那猩红的眼神,直言应道。 “不知道谁杀的,也没有人对这事负责。” 木俊风点点头,然后又道:“古伯父也算是剑宗的剑主,又是银叶城的北郡司,无论是在剑宗还是银叶城,地位都是举足轻重的,这样一个人被杀了,剑宗竟然一点声都没有,甚至连个吊唁的人都没有,反而北郡遇袭,古兄又舍死忘生的抵御着蛮族,你觉得你好吗?” 木俊风的话好像一把利剑直插古世铭心口,说到了他的痛处,木俊风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还有,江湖上传言古伯父私通魔宗,我也不知道真假,但是就算是真的,那么魔宗的人呢,在你古世铭最困难的时候,他们又在哪?” “这……”古世名哑口无言,这也正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可是总得不到答案。 “所以说,虽然现场还不敢断定到底是谁杀了古伯父,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魔宗和剑宗,他们都是间接的凶手,这样冰冷的宗门,呆在里面还有什么用?” 木俊风言之凿凿,说的古世铭低头不语,连一旁的燕求生也感到气愤,同时,他也佩服木俊风的口才,真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如果你们来就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你们可以走了,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无能为力。” “所以你还是觉得魔宗和剑宗是对的喽?”木俊风嘲笑道。 古世铭苦笑一声,“我从不认为剑宗和魔宗任何一个是对的,只是他们纵横江湖多年,即便不对的也变成对的了! 如今北郡出现了这样的事,我对他们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有的只有仇恨。”古世铭咬牙切齿道。 “如果现在有一条路,可以推翻江湖另立秩序,不知古兄有没有想法一起参加?” “什么意思?” 木俊风笑道:“我与燕兄弟已经投靠了一个比魔宗和剑宗都要强大的势力,在那里,你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梦想,不知道,古兄有没有想法参加?” 古世铭眼前一亮,接着又黯淡下来。“怎么会有这样的势力,闻所未闻!” “我不管你听没听过,相信我,就算是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燕兄弟吗?” “这个……”古世铭犹豫着,他真的不相信有这样的势力存在。 “古兄,木公子说的都是真的,再说了,说句不好听的,如今你一无所有,我们有欺骗你的必要吗?” 燕求生一句话,古世铭便愣在那里,他们二人也不再说话,给他时间,让他考虑。 “为什么找上我!”沉默许久后,古世铭终于说话了。 “因为我们都一样,不甘平凡,之前我还有个百木山庄,燕兄弟还有个燕山派,你有什么,你已经无路可退了,所以,我们才找到你,仅此而已!”木俊风直白说道。 “我答应你!” 没想到古世铭这么干脆的答应下来,这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古兄不害怕我们是在骗你?” 古世铭苦笑道:“真也好,假也罢,无论真假我都要去,就算是死我也心甘情愿,因为,我恨这江湖!” 气氛终于不再压抑,古世铭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一刻,他早已经把生死抛之在外。 三人又谈了很久,木俊风四处看看,然后笑着对古世铭问道:“映雪呢,怎么不见她人?” 古世铭闻言即气氛又担心,长叹一声道:“招贤会结束不久,映雪便偷偷跑出了家,说是要一个人闯荡江湖,我看他就是去找那个朗栎去了!” 木俊风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又是这个朗栎,怎么什么事都会跟他扯在一起,一想到古映雪竟然偷着跑出去,木俊风恨不得将朗栎撕碎。看来真的要尽快的除掉他才行。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映雪的消息?” “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她在哪,是死还是活,就连我爹去世她都没回来。”古世铭叹气道。 燕求生一眼遍看出了木俊风的想法,他喜欢古映雪,就像自己喜欢小如一样,可是这么漂亮的两个姑娘竟然都跟朗栎搅在一起,着实令人不愉快。 他们二人各想着心事,反倒把古世铭凉在一边,他知道木俊风对古映雪的心思,所以,也不挑破,装作不知道罢了。 “二位,不知我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古世铭一句话将他们二人拉回现实。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这是最平静的时刻,也是最危险的时刻,我想在那一天潜入百剑山庄去抓一个人!”木俊风阴声说道,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百剑山庄?那可是公孙云良的地盘,去那无疑是找死啊!”古世铭连忙说道。 “呵呵……我们就是去找死的,只不过,谁生谁死还是未知数,况且,不会只有我们三个人的。” “那还有谁?” “不知道!” 古世铭闻言真想一脚踢死他,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那我们抓谁总该知道吧?” 这时候燕求生说话了:“我们要抓住公孙云良的女儿,公孙玲珑。” 说真的,古世铭现在有些后悔同意他们的邀请了,感觉这两个人好像疯了,劫持公孙云良的女儿,还要在百剑山庄?说的好像是买菜那么容易。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他们有什么高人相助?没想到,随便的一猜还真让他给猜中了,确实有高人相助,并且还是数十个掌门级别的人物。 第一百章 死神逼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远在百剑山庄的公孙云良等人根本不知道危险将近,依然在筹备着这个特殊的新年。只是看似空虚的百剑山庄真的就这么好攻破吗?现在看来确实很容易,毕竟只有四个人,而且其中还是两个女孩,但是,事实究竟怎样,恐怕连公孙云良都说不清楚。 如烟和玲珑,虽然年纪差了不少,但是对于女孩子应该掌握的技能玲珑远远要比如烟多,比如说,洗衣服,做饭,缝制衣服等,这些都是玲珑拿手的,毕竟在朗栎他们没来时只有他们父女俩生活在此,所以,一切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虽然比不上一些成年女子的手艺,但是,玲珑在这个年纪就有如此的手艺实属不易了。 “哎呀,玲珑,明天就过年了,我的衣服还没有做完,你可不可以帮帮我啊?”如烟焦急问道。 “可以啊,但是,我帮你可就算是我做的了,到时我就跟朗大哥说这是我给他亲手做的,你看这样行不?” 如烟递过去的衣服马上收了回来,生怕玲珑抢走似的。“我自己来,不用你了,小气鬼!” 两个女孩闲的无聊在斗嘴,一边争论着一边准备着这个特殊的新年所要用的东西。 小院内并不见朗栎和公孙云良的身影,他二人此时结伴来到了百剑山庄外围,茂密的竹林空空荡荡,高高的墙壁遮住了外面的世界。 朗栎不明白公孙云良为什么带他来到这里,他刚想问,突然几道身影不知从竹林的哪个方向窜到二人近前,朗栎吓了一跳,本能的做出战斗的反应,没想到,那几道身影身法极快,来到公孙云良近前,单膝跪地,一手垂地一手背在身后。 “参见庄主!”几人齐声道。 公孙云良点了点头,那几人站起身,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一动也不动,其中一个人朗栎认出来了,正是那日初到百剑山庄,就是被他拦在外面不让进去的,那人也认出了朗栎,什么也没说,只是偷偷的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 “最近可有什么可疑之事?”公孙云良沉声问道。 “禀庄主,最近庄外好像多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他们扮成普通人的模样,日夜监视着我们山庄,只是这些人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敌意,所以属下也就没有惊动他们。”其中一人回道。 “继续留意他们,另外多多谨慎,不要出意外。”公孙云良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带着朗栎离开了。 “他们都是什么人?”朗栎跟在身后问道。 “你说的他们是指谁?” “就是刚刚叫你庄主的那些人,我看他们都很年轻,但是从不会出入百剑山庄,只是守在周围。” 公孙云良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静静的走着,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们是我的庄奴,叫庄奴可能对他们有失尊敬,也可以叫做庄客,自从有了百剑山庄就有了他们,世代相传,生活在山庄周围,守护着百剑山庄,当我或者百剑山庄受到威胁时,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豁出去性命来保护山庄,所以,虽然是庄奴,我一直叫他们守卫者,并且非常尊敬他们。” 朗栎呆呆的点点头,他能明白公孙云良的意思,普天之下,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掌权者或者是贫民百姓,每个人都有着先天注定的使命,穷也好,富也罢,每个人都做着自己能做而别人替代不了的事,或许这就是使命吧。公孙云良是龙渊剑剑主,可他又何尝不是龙渊剑的守护者呢。 慢慢的朗栎开始觉得,公孙云良性格虽然古怪,但是从不会偏离他做人的原则,而且他不光能帮助自己提升实力,而且时不时的会告诉他一些做人的道理。有心也好,无意也罢,总之,他是感激公孙云良的。 “想什么呢?”看着他发呆,公孙云良突然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东西罢了。对了,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我有一种感觉,这几日不会太平,所以我带你来这里走走,到了万不得已,还可以逃跑。”公孙云良笑着说道,虽然是在笑,可是笑的好可怕。 见他这副样子,朗栎不解,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吗,我感觉很平静啊,况且马上就过年了,谁会自找没趣?” 公孙云良白了他一眼,“愚蠢的人都有跟你一样的想法!正因为太平静了,所以我才有这种感觉,再说了,你要明白你的身份,别人要抓你,还管你过不过年吗?” 朗栎被公孙云良说的哑口无言,但是还是觉得他有些多余了,百剑山庄防御这么好,再加上剑宗第一高手龙渊剑主公孙云良,怎么可能出事! “你还记得江南镇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我在那里受的伤,怎会忘记。” 接着,公孙云良沉声道:“在江南镇树林,我们遇到了一个叫赵连城的人还有烈海七魔,你是把他们全杀了,但是你以为这事就完了? 明确的说烈海七魔为的什么?为的就是你,还有你手中的水寒剑,那这又说明什么?说明无论你怎样乔装打扮,他们都认得出你。所以,也可以这样说,江南镇以水寒剑摆下的擂台就是为了你才摆下的,换句话说,就是为了引你出来,并得到水寒剑的下落。” 公孙云良把事情的细枝末节一一拆开,朗栎终于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明白了吗?” 朗栎重重的点点头,“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或者认出我,所以他们也认出了你!” “是吧,他们明明已经认出了我却还要跟你动手,这也说明了他们并不是很惧怕我。” “那他们是谁?” “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既不是剑宗也不是魔宗,而是丝毫不落后于剑宗和魔宗的第三股势力,很可能跟你在五里堡遇到的人是一起的。” 朗栎的冷汗下来了,他并不是害怕死,而是对那些人精细的布局感到恐惧,感觉好像一张大网时刻笼罩着自己。 “所以你认为他们会在近期动手?”朗栎抬头问道。 “我只是有这种预感,你以为你来我这百剑山庄很隐蔽吗?你错了,其实江湖上各种强大的势力基本都知道,之所以他们不动你是因为我在这里,而那些人,我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来。” 朗栎本来愉快的心情一下子变得低落,他感觉自从下了青云山以后自己就变成了被四方追逐的物品,或许这种命运从他一出生便已经注定了。 公孙云良本不想跟他说这些,但是,有些事情瞒着朗栎,反而对他不好,他强忍着接着道:“那日在江南镇,认出我的不止那些人,还有一个人!” “谁?”朗栎抬起头,瞪着眼睛问道。 “魔宗鬼王刀主曹可飞!但是你不必担心魔宗会袭击百剑山庄,他们还没那个胆子!”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呆在百剑山庄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这里,我的山庄不是谁都可以攻击的!”公孙云良霸气说道。朗栎确没有他那么宽心了,哦了一声低下头,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 公孙云良觉得有些不忍,安慰道:“我说的这些都是我的预感和猜测而已,兴许什么都不会发生,只是我杞人忧天罢了。就算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并且事不可解时,你就逃到守卫者那里,他们会带你走,我可以保证,如烟姑娘和玲珑安全,只要你不死就好。” 朗栎猛然抬起头,想要说什么,却被公孙云良打断了。 “不要问我为什么,你肩上的担子太重,你不死,未来就会有希望,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亮出水寒剑,找到水寒决,从新规划江湖新秩序!” 朗栎感激的看着公孙云良,公孙云良也看着他,此刻,他们就像父子,朗栎承载了朗云帆的希望,只是这希望何尝不是公孙云良的呢? “朗栎,什么都不要想,我说的都只是猜测而已,未必会发生,未雨绸缪不是什么坏事,你记住,你是朗云帆的儿子,到什么时候都不能低头!” 朗栎重重的点点头,心里虽然有很多话,但是现在却什么也不想说呆呆的跟着公孙云良向竹林深处走去。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二人谈话的同时,一共有三股势力慢慢的逼近百剑山庄,像是一场大战的序演,又像是欲望的一次碰撞,总之,中心就在百剑山庄! 此时的新年好像是人间与地狱的传界门,美好与丑陋,光明与黑暗就在一线之间。木俊风、燕求生还有古世铭,他们已经在来的路上,虽然只有三人,但这些只是看得见的。还有一股势力也在拼命的向这里赶来,只是他们面无表情,不知是为了什么,还有一股势力已经早早的到了百剑山庄,他们究竟是谁?没人知道! 第一百零一章 除夕夜激战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公孙云良带着朗栎几乎在百剑山庄转了一圈,朗栎知道的不知道的基本都走到了。回到茅草屋,已是傍晚,借着夕阳的余辉,几间简单的茅草屋成晚霞色,门前已经挂好了彩带,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如烟和玲珑忙碌着,二人脸上皆露出喜色,因为明天便是除夕了。 公孙云良和朗栎走到草门近前,前者向后者使了个眼色,朗栎会意,脸上带着笑容,向往常一样,笑眯眯的走进院子。 “你们两个给小屋打扮的很漂亮嘛!”朗栎进门便笑道。 “还好啦,没有你们捣乱,我跟如烟姐姐配合的很好呢,虽然就是累点!”玲珑略带抱怨的说道。 朗栎又跟她们闲聊几句后便回到了屋子,如烟和玲珑感觉有点奇怪,感觉今天的朗栎好像老实许多,不过她们也没在意,已经把所有的欢乐留给了明天。 印象中,每年的除夕,上午都是比较的清冷,下午阳光又变得异常和煦温暖。当然,最热闹的还是晚上守夜的年夜饭了。 朗栎和公孙云良皆有些微醉,脸颊微红,虽然如此,他们心中依然有些不安,对于明天,一切都是未知数。 在座的四个人每个人都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就算如烟也是如此,所以,这样的四个人能聚在一起,也别有一番滋味。当然了,对于不开心的事,他们只字未提,就连脾气古怪的公孙云良也不再那么古怪,满嘴的拜年的话,搞得其他人都有些不适应了。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不知不觉便到了子时,玲珑困的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如烟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朗栎一番劝说下,终于把这两个人送回了房间,原本热闹的房间只剩下了朗栎和公孙云良二人。他们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每个人眼中充满了冰冷的寒气。 窗外只有竹林的莎莎响声,远处传来几声爆竹声音,漫天的星斗,冰冷的照射着大地,百剑山庄的外围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木俊风、燕求生、古世铭三人彼此无声,飞速的跑着,后面跟着七八十个黑袍人,他们也不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听不见,好想死人一般,每个人手中拿着不同的兵器,或是刀或是剑,也有的赤手空拳,总之就像一片乌云一般,遮天蔽日。 山庄外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一切安静的有些古怪,安静的让人不安。山庄墙内的守护者早已经感知到了外面的声音,并且早就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有出声而已。而那些打扮成普通人的可疑人也不见了踪影,一时间,百剑山庄的入口剑拔弩张。 木俊风等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而后,命令他们身后的黑袍人行动,但见那些黑袍人身形灵活矫健,好似狸猫一般,悄无声息的跳到墙头上,借着星光,向竹林里面观看。木俊风三人不知躲到了哪里,总之,不见他们的身影。 黑袍人以为他们的动作很隐蔽,可是,他们想到了百剑山庄会有守卫,但是没想到这里的守卫竟然做的如此隐蔽。 还未等他们站稳脚跟,墙内守卫的攻击便到了。有竹林这种天然的屏障,用它们做的类似投石车的东西把无数的石头扫射出去。 夜色之中,墙上的黑袍人并不能看清飞过来的是什么,只觉得有黑色的物体向自己飞过来,等到了近前才发现,原来是一块块带着棱角的,坚硬无比的石块。 砰……哐当…… 石块砸在墙上,打了黑袍人一个措手不及,出师不利,眼见着石块将要摧毁这些外来人,可是,黑袍人的身法远远超出了守卫的想象,无数的石块竟没有伤到他们分毫,只是从墙上逼到了墙下,黑袍人知道,他们的偷袭失败了,可是,他们并没有打算放弃。 就在他们想要发起第二轮冲锋时,墙内的守卫不再给他们机会,抢在他们前头,率先跳到了墙头上,一个个表情严肃,手拿着兵刃,在寒风中傲然站立,威风凛凛。 两伙人冰冷相对,没人说话,但彼此都知道对方的目的,守卫根本不需要知道黑袍人是什么人,他们的职责只是守卫百剑山庄,其余的一概不问,如果没有庄主的命令,想进入百剑山庄?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墙下的黑袍人看着墙头上的守卫,嘴里发出阴森的笑声,他们没有一点恐惧,好像这就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战斗。 嗖嗖…… 宽大的黑袍被风吹得呼呼响,好像是一只只嗜血的蝙蝠飞奔到墙头,对这些守卫,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里。 两伙人数量想当,实力相差也不多,在墙头上开始了一场混战。兵刃相接,在夜色中冒出火星,在这个万家团圆的除夕之夜,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死斗。 百剑山庄的守卫者是代代相传的,他们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但是使命却只有一个,那就是誓死守卫百剑山庄,所以,他们绝对称得上一股强劲的实力,可是面对这个黑袍人竟然一点都占不到便宜,某种角度上看,他们竟落下风,这不由得让守卫们心悬了起来。 奇怪的是,这些黑袍人好像不会累似的,不但如此,他们的战斗力也是越战越强,而且使用的都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武学,招式奇特,手法怪异,让守卫们猝不及防,起初还能战个平平,到后来,明显可以看出守卫们已经支撑不住,最可怕的是,这些黑袍人好像还没有使出全力。 噗噗…… 已有数名守卫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死在黑袍人残忍的招式之下,不是人头落地,就是被一分为二,鲜血溅在墙头上,竹叶上,原本清新的竹林此刻被血腥笼罩。可是守卫们依然没有退缩的意思。 战斗持续了很久,黑袍人几乎是零死亡,只有个别人身上受了轻伤,反观守卫者们,他们的人数迅速减员,战斗力也大打折扣。正在这时,黑袍人中有一人从后背拿出一把巨大的砍刀,长长的刀柄,宽宽的刀身,好像一把巨大的彩旗一样,刀身上的血槽深深刻在刀身上,在星光的照射下发出惊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其余的黑袍人见此,阴森的笑着,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竟然转身跳下墙头,独留那个大刀黑袍人站在墙头。 仅剩的数十名守卫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看到那人手中的砍刀,心里也不免有些惧意。有一点守卫们几乎可以肯定,这个手持大砍刀的人想要一击斩杀所有的百剑山庄的守卫。 他们正想着,只见那人已经举起大砍刀,动作并不是很快,而是慢慢的,好像很吃力,可以想象,一旦这一刀砍下,造成的破坏力足以斩杀所有守卫者。 而守卫者怎肯坐以待毙,所有人动了一起来,一同向那手持大刀的人奔去,就算是同归于尽也要挡下这一刀,如果让他砍下这一刀,百剑山庄的城墙就会坍塌,到那时,就算有再多的守卫者也守不住他们的袭击。 守卫者动了,那把大砍刀也动了,可是,终归是速度慢了一些,大砍刀先一步砍下! 轰……啪…… 就像是天空中打了一道利闪,砍刀发出的刀斩足有数层楼高,巨大的斩击发着金黄色的光,由上至下的劈下来,斩击未到,守卫们已经感受到了它强力的风声,一个个瞠目结舌,毫无办法,有的人甚至闭上了眼睛流着泪,心中暗道:百剑山庄,完了。 呼……嗖…… 空中高大的金色斩击由上至下,劈下来,守卫者本能的举起手中的兵刃,虽然知道这样做基本就是螳臂当车,可是为了守卫者的荣耀,他们也要做最后的抵挡,就算是死,也要死的光荣,也许正是这种精神才让公孙云良对他们无比尊敬吧。 也就在这紧急关头,从墙下斜下方斩过来另一道火红的刀斩,正好接住了巨大砍刀的这一击,并且直接将黑袍人手中的砍刀震的脱手,真的就像打了闪电一般,电光石火间,黑袍人喷出鲜血,五脏六腑像是被一头犀牛撞了一般,撕裂般的疼痛。 黑袍中蓝幽幽的眼睛盯着挡下他这一击的方向,蓝色的瞳孔变的瞪的圆圆的,然后,眼中逐渐失去了颜色,身体一斜,从高高的城墙摔落下来,再也没能起来。 余下的黑袍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难道是把公孙云良引出来了?他们惊恐地看向左边,原来根本就不是公孙云良,但是这人也不会比公孙云良差多少,只是他们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人站在墙下,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微笑,嘴角轻轻上扬,身后的火把将他的身影拉的长长的,一把宝刀握在手中,笑眯眯的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黑袍人。 此人正是魔宗鬼王刀刀主,曹可飞! 第一百零一章 百人之力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曹可飞的到来着实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他这一来,也意味着魔宗势力的临近,可让人费解的是一个是魔宗鬼王刀刀主,一个是剑宗龙渊剑剑主,而这俩人应该是死敌才对,可是如今,魔宗刀主竟为了保护剑宗的剑主而不惜亮出了鬼王刀。 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黑袍人身体一震,他们万万想不到魔宗的人会来,而且来的时机恰到好处,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巧合。 木俊风三人远远的看着,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以他们的意识肯定认得出曹可飞,况且,在江南镇,木俊风和燕求生早就见过他,并且见过他手中的鬼王刀,如今又怎会认错。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曹可飞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一直守在百剑山庄外围,还是一直跟着这些黑袍人过来的?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就太可怕了,竟然能无声无息的跟着,让人一点察觉都没有。 魔宗的人高举着火把,火的红光照亮了半边天,他们一步一步逼近黑袍人,而黑袍人也一步一步的后退,他们怕的不是火把,也不是拿着火把的人,而是曹可飞。 “你们该不会也是骷髅人吧?”曹可飞把刀抗在肩头,笑嘻嘻问道。 黑袍人一愣,没人回答,更没有人出声,隐藏在夜色与黑袍中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却能感受到他们的怒气,即便如此,还是没有人敢站在曹可飞面前。 “没人回答我的问题吗?怎么了,吓着了吗,我在远处就看见了,你们的实力不弱啊,为什么这样害怕我?是怕我的实力,还是怕我看到你们的样子?”曹可飞连续问了几个问题,依然是没人回答。 曹可飞感觉很扫兴,问什么都不回答,要想问清楚他们的来历那就更不可能了,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人,不如杀了算了。他自己心里暗暗合计着,右手也握紧了鬼王刀。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沙沙的响声,渐渐的,地面开始颤抖,所有人都搞不清状况,也没什么时间考虑了,因为又来了一群黑袍人,他们的样子跟先前的一模一样,只是气势上要比前面的人强的多。 “曹可飞,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可是魔宗的人!这可是剑宗的龙渊剑剑主生活的百剑山庄!”后来的人群中走出一个人,看样子应该是个领头的。 “我是魔宗的不假,但是谁又规定魔宗的刀主不能来剑宗剑主的地盘呢?莫非你也是剑宗的人?可是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硬闯百剑山庄呢?”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魔宗最好不要挡我们的路,否则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曹可飞笑着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你们是谁对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但是,想要进入百剑山庄,必须过了我这一关,你有那实力吗?” 那黑袍人久久不语,低着头,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但他还是忍住了。“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呵呵……你是他们的领头人吗?我看不像啊,你可真够蠢的,以现在这种情况看,你觉得我会告诉你我的目的吗?再说了,我刚刚问你们话,你们可倒好,跟个哑巴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那人被曹可飞的话气的牙根痒痒,脸色铁青,脑筋也胀了起来,当然在黑袍之下没人看得见他的样子。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曹可飞死在百剑山庄入口,那么公孙云良就是有几张嘴也解释不清了,想到这,他又不那么气了,可让他不安的是,这里已经变成了战场,为何公孙云良还不出现,甚至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是事已至此,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总之一定要解决了曹可飞。 黑袍人的数量再次增加,人数远远超过了曹可飞带来的人和守卫者加在一起的总和。黑袍人站成一片,一动不动,只有风吹黑袍的呼呼之声。 曹可飞依然笑着看着他们,可他身后的人就没有他那么淡定了,一个个惊慌着,手中紧紧握着刀,寒风中颤抖着面对着这些鬼一般的黑袍人。 但见那领头人的黑袍人猛的一跺脚,蹿到空中,后面的人也学着他的样子,猛的跺脚,蹿到空中。 夜空中的黑影遮住了点点星辰,黑云一般,由上至下俯冲下来,他们将内力汇集在一起,形成一道暗红色的保护膜,包围着他们,冲向大地。 曹可飞看到这样的群体招式也没有了笑容,他是有自信,这些人别说一个,就算是十几个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而今天这数百人的冲击,心中不惊那是假的。 巨大的暗红色光芒像一块巨石一样砸下,曹可飞看看身后数十名魔宗门人,为保住他们不死,赶忙拽出鬼王刀,迎着那道巨大的暗红光芒飞奔上去,他自己也被鬼王刀红色的气蕴包围着。 砰……咔嚓…… 半空中打了一道利闪,两道红色闪光半空中相互碰撞,如同电闪雷鸣一般,曹可飞的光芒完全被黑衣人的光芒所覆盖,砰的一声,巨大的暗红色光芒直击地面,曹可飞也不见了踪影。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曹可飞就这么死了,那么公孙云良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百剑山庄必定沦陷。魔宗门人也更是心惊胆颤,若是他们的鬼王刀主死了,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黑袍人一一落到地面,他们虽然没有剑主或者刀主的力量但是他们可有掌门的力量,这么多人加在一起,足以媲美剑主或者刀主的力量,所以,他们深知公孙云良的厉害却依然敢来招惹百剑山庄,依靠的就是这种底气。 带头的黑袍人放肆的笑着,他在笑自身的强大,也在笑曹可飞的不堪一击,一切太过顺利了,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你在笑什么?笑你们赢了吗?”空中回荡着一种嘲笑的声音,这也让黑袍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曹可飞!你没有死?”黑袍人惊恐的叫喊道。 “死?我凭什么死,就凭你们吗?” 黑袍人静静的呆在那里,心里惊恐万分,他不明白,汇集数百掌门级别的内力竟然杀不死一个曹可飞,他真的强到不可战胜的地步吗? 砰……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在他正前方两步远的距离,一颗火红的球体砸向地面,像一颗流星一般,速度快的让黑袍人来不及反应。 火球震的地面颤抖,溅起的灰尘让人睁不开眼睛。 “你不是在找我吗?我来了!” 黑袍人闻言急忙后退,直接退出去十几步远,定睛瞧看,黑袍人眯缝着眼睛,紧紧握着拳头。 “曹可飞!”黑袍人咬牙切齿道。 “别这么咬牙切齿的,你们的力量还不足以杀了我,不过通过你们的内力,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你能感觉到什么?” “呵呵……你们的内力我很熟悉,熟悉到已经快要忘记,二十年过去了,再次感觉到这些熟悉的内力还真是让人怀念呢!” 黑袍人冷笑一声:“看来你好像知道什么了,不过没关系,今天就算拼死我们这几百人,我们也要杀了你!” 说着,黑袍人一招手,后面数百的黑袍人像疯狗一般,直接向曹可飞扑过来,后者看着这些人也不禁一皱眉,数百的黑衣人,别说他们都是掌门级别的,就算是普通人让他随便砍也能把他累死,何况是一些不要命的亡命徒。他一边想着,一边暗骂公孙云良,真不知道他凭什么这么沉得住气。 话已至此,再也没什么说下去的必要了,曹可飞身后的人也慢慢的靠过来,黑袍人身后的人也凑了过来,两伙人马相对而立,大战一触即发,反到将守卫者凉在了一边,两伙人马,一个不知身份,一个是魔宗的刀主,可以说都是他们的敌人,但是也不知为什么,魔宗的人成为了百剑山庄的守卫者,所以他们也不插手,纷纷跳到墙头,静观眼前的一切。 木俊风三人见到这场面吓得早就远远的躲了起来,虽然他们的实力也不弱,但是这样的战斗还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或许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曹可飞面带笑容,他身后的人如临大敌,黑袍人看不出他的表情,从他们的气息可以看出,这一战,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轰……一声闷雷声,天空中滚滚作响,冬天本就不怎么会有雷声,偏偏在此刻响起,仿佛是这场战斗的开始的号角。 两伙人同时而动,曹可飞率先出击,手中的鬼王刀由上至下狠狠地砍出一道,一道红光像是火药的引信一般,速度极快,将大地分为两半,震起的沙土飞扬满天,黑袍人见势不好,纷纷跳起身来,手中的兵刃在黑夜里闪闪发亮,用剑的使出剑气,用刀的使出刀斩,在半空中对着魔宗门人便是一顿扫射,一瞬间,魔宗便有几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曹可飞一颗心也悬了起来。 第一百零二章 亡魂之刃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看着自己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亡,曹可飞心急如焚。他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但是若是他走了,一切全部到此为止。他的名声就此也会失去原有的意义。 举头望去,黑袍人像是一片乌云一般,整个的遮住了天空,无论跑到哪里也逃不出他们的视线。为此,曹可飞只得孤注一掷,为了他的荣耀也要答应这场战斗。 百剑山庄外的激斗在山庄内的公孙云良不可能不知道。刀剑相接,内力相撞。震动着大地颤抖着,身为剑宗第一高手的他怎会毫不知情,就连坐在他对面的朗栎都已经感觉到了两股可怕的力量,这种力量压的人透不过气来,每一次撞击都好像打在朗栎心坎上。 “我们不应出去看看吗?”朗栎轻声问道。 公孙云良闭着眼睛,好像外面的事情跟他无关。“现在还不是我们出去的时候,外面明显有两种内力在战斗,而且并不是我百剑山庄的守卫者的内力,所以还不到我们出手的时候你只需呆在这里,感受这种战斗的气息就可以了,因为以后你会经常遇到这种事。” “可是你怎么知道外面是两种内力,而且断定不是守卫者的内力呢?” “我不但知道是两种内力,我还知道其中一种内力来自一个人,另外一种内力来自一群人,而且这一群人的内力还比较熟悉。” 公孙云良淡淡的说着,朗越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是说那种熟悉的内力是来帮助我们的?” 公孙云良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笑道:“恰恰相反,这种熟悉的内力是来袭击我们的,而那一个人的内力则是来救我们的,或许也可以说是来保护你的。” “保护我?除了你以外,谁还能保护我,难道是其他剑主?” “不是,但他有剑主的力量,也可能是魔宗的刀主,但是我不明白,若真的是魔宗的刀主,他们为什么会来保护你!” 朗栎将信将疑,“你就这么确定他是来保护我的?” “呵呵...我也不知道,也可能也是来抓你的,只是这两股势力并不是被一人所驱使,可能是想打败对方,然后独自享用你这胜利的果实。” “那...我们还要呆在这里吗?” “怎么,你怕了?” “没有...” “你安心的呆在这里,现在还不是我们出去的时候,因为守卫者们还没有前来报告危机!” 朗栎和公孙云良可以安静的呆在茅草屋内,可是百剑山庄外的情况就没有那么安静了。 黑袍人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将魔宗的人团团围住,想要逃出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黑袍人越打越起劲,反观魔宗门人则一点一点的减少,满地死尸,残忍至极。曹可飞也不再那么玩世不恭的笑了,若他再想不出办法,他带来的这些人只有被屠杀的份了。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靠他个人的实力,突进黑袍人呢,将他们逐一斩杀,可是这样体力消耗太大,现在还不知道还有多少黑袍人躲在暗中,如果耗尽了体力,黑袍人再有支援,那样的话别说魔宗门人,就连他自己都有可能丧命于此。 “该死的公孙云良,你到底要看戏看到什么时候!”曹可飞暗骂一声,看看手中的鬼王刀,又仰头看看半空中无数的黑袍人,现在留给他的选择已经不多了。 曹可飞脚尖垫底,嗖的一声腾身而起,跳的老高,一下子钻进黑袍人群中。他就像是海里的鲨鱼一样,而那些黑袍人就像是围绕在鲨鱼周围的鱼群,任你怎样翻转腾挪,就是甩不开他们。但是就算是这样,已经有不少的黑袍人死在了他的刀下。 “哈哈...曹可飞,我承认你的实力,但是这些人你随便杀,只要你高兴,知道你还有力气。他们不过是我的死士而已,你想杀多少就杀多少,死在你鬼王刀主手下,也算他们的造化了。” 人群中,那个带头的黑袍人笑着说道,可是根本找不到他在哪里,因为人太多,而且他们的装束打扮完全一样,想要找到那领头人真是难上加难。只是,那黑袍人光顾着高兴了,却没看到,曹可飞手中的鬼王刀变得越来越红,红的刺眼。 “哈哈...胆小鬼,区区的几百人我曹可飞还不曾放在眼里,既是魔宗刀主,又怎会被你的几句话吓到,你就等着受死吧。”曹可飞脸上又挂上了他那标志般的笑容,只是他们不知道,他笑的越好,对它们就越是危险。 “随便你好了,我知道你这是为你刀主的荣耀做着最后的挣扎。”那人说完这话便没了声音,只剩下曹可飞一人,还有包围着他的无数的黑袍人。 曹可飞一声怒吼,巨大的冲击力将这些人全部击散开来,地上已经有了数十具黑袍人的尸体,可是围着他的人却一点都不减少。手中的刀越来越红,像是一根烧红了的铁条,每杀一个人,鬼王刀便增红一分,黑袍人也发现了他手中鬼王刀的变化,但是却不知道其中藏着什么样的玄机。 但见曹可飞,右手紧紧握着刀柄,左手握着右腕,以右脚为轴心身体旋转起来,火红的鬼王刀散发的强劲的内力,像一个红色的旋风一样,黑袍人每一个敢靠近的,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若何是好。 鬼王刀的红色闪光似乎到达了极限,红色的光芒附满刀身,慢慢的,这种红色的光向刀尖慢慢聚集,直到在刀尖一点汇集成一个如同鸡蛋大小的一个红色球体,曹可飞刀刃向上,向空中挥刀,红色小球飞向夜空中,黑袍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抬头观望着这个红色小球,曹可飞借此机会远远的跳离了战场,提着刀注视着小球缓缓升起。 黑袍人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吓的也离开的远远的,这是魔宗刀主释放出的招式,定然不能小觑,难道这个红色小球会爆炸吗?毁灭这里的一切?黑袍人胡思乱想着,虽然他们不怕死,可是此刻,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 想象中的小球爆炸并没有出现,但是也确实是爆炸了,只是没有想象中那样具有破坏力。红色小球停在半空中,像被戳破了的气泡一样啪的一声裂开了。黑袍人这才放下心来,心里暗笑曹可飞,堂堂的魔宗鬼王刀主,竟然雷声大雨点小,这是什么招式,是来搞笑的吗。 可就在他们嘲笑之际,天空中传来一声惊鸣声,紧接着,在红色小球停留的那一点,一张巨大的气膜慢慢散开,一点一点的包裹住了那数百的黑袍人,想要逃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气膜会撕扯住他们,再把他们托回巨大的气膜之内。 不多时,像肥皂泡一样的巨大红色气膜将黑袍人全部裹在其中,他们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尤其是在这气膜之内,莫非会被活活困死在这莫名的气膜之内? 啪...啪...啪... 将所有人裹住之后,巨大的红色气膜再次破碎,清脆的爆裂之声响彻黑夜,他们想象中的破坏力还是没有出现。 “曹可飞,你是被吓傻了吗?这是什么,难道是吓唬人的小孩子的玩具吗?”带头的黑袍人疯狂的嘲笑着,他不明白,这么一个哗众取宠的人是怎样成为鬼王刀刀主的,难道魔宗真的已经不行了,这样的人都能成为刀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曹可飞并没有因为他的嘲笑感到气氛,反倒一脸微笑的看着眼前的黑袍人,尤其是那个带头的人,看他更像是看傻子一样。 轰...... 不知为何,大地开始颤抖起来,摇晃的让人根本站不稳脚跟,那黑袍人也停止了嘲笑,一脸不解的看着曹可飞。“你究竟做了什么?” 轰隆...轰隆...啪... 就在那黑袍人站的地方,脚下的土地突然裂开,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破土而出,那黑袍人不敢怠慢,赶忙离开了他站的地方,也就在这时,一个身披红色火焰,足有两人之高的透明活人从地底下钻了出来,像地狱里的索命鬼王一样,轰然站在那黑袍人面前。 那透明活人足有三个人混在一起那么大,头上长着犄角,手中拿着霍丽安双板斧,嘴里喷射的火焰,口中发出如同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还没等他们搞清楚状况,嗖嗖嗖...从地底下跳出来十多个透明火人,他们大小不同,形状各异,像地狱里的厉鬼,又像火海里的炎魔。 “这是...什么东西?”带头的黑袍人惊恐的问道。 “你说这个?呵呵...他们是死去的亡灵,血液沾染了我的鬼王刀,灵魂也就留在了我这里,死的人越多,亡魂的力量就越大,我刚刚杀的人足够我召唤出这么多的亡魂,对了他们不是人也不是什么鬼,可以说是我的内力汇集而成,你们的人越多,他们的战斗力就却强,至于该怎样对付他们,那就要看你们自己的了。”曹可飞淡淡的笑道,眼睛却冰冷的注视着他们,一点怜悯都没有。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我是鬼王刀主,另外我的刀还有一个别称,叫做亡魂之刃!” 第一百零三章 突袭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亡魂之刃!也就是说这些透明的红色火人是曹可飞利用自己的内力通过鬼王刀召唤出来的亡魂战士,并且可以跟人一样战斗,威力远远胜过于人,最重要的是它不会死!如果说这些透明的火人是亡魂的话,那曹可飞无疑就是鬼王了。对于这种离奇的事黑袍人怎么相信,可是事实告诉他,眼前的透明火人是真实存在的。 “曹可飞,你以为你的这些无聊的把戏可以打败我们吗?”黑袍人凝声问道。 “嗯……能不能打败你们我不知道,不过你们可以试试。” 黑袍人还要说些什么,可是那个最大的,头上长着犄角的亡魂已经到了他的近前,手中的火炼双板斧由上至下的劈了下来。 黑袍人只觉得一股热浪扑面,举头观看,炙热的板斧铺天盖地的砍下来。 砰…… 黑袍人退的远远的,亡魂一斧走空,但双斧并未停留,顺势砍下,地面硬生生的被砍出一个深坑。 黑袍人惊得一身冷汗,他认为这些亡魂只是吓唬人的花架子,没想到,它们真实的攻击力竟然如此之强,难道这就是鬼王刀主最强的实力?他现在开始为自己刚刚的嘲讽感到后悔。 可是亡魂根本不给他后悔的机会,火炼双板斧竖砍横扫,逼的黑袍人节节败退,他也只有逃跑的手段了,因为无论怎样击打它都像打在了空气上一般,对这亡魂可以说造成不了一丝一毫的威胁。 可就在他与亡魂缠斗之时,其他的黑袍人已经有不少飞向了空中,并不是他们主动跳起来的,而是被亡魂硬生生的打飞了。 数百名黑袍人此时好像被投入水中的巨石所惊吓到的鱼群,一个个抱头鼠窜,死的死,伤的伤。 还是那句话,他们不怕死,对上任何人他们都不怕死,哪怕是直面刀主或者剑主被秒杀,他们都不会害怕,可是当与你战斗的对象不是人也不是野兽,而是一些空虚飘渺的亡魂这就不一样了,内心完全被恐惧支配着,并且毫无还手之力。 转瞬间,数百名黑衣人已经死伤大半,鲜血把百剑山庄的城墙染成了红色,把竹叶染成了红色,甚至把天空也染成了红色。在这个万家欢乐的除夕夜里,这一抹红色格外的鲜艳。 “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内力,这是什么?”朗栎看着窗外惊讶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这股强劲的内力不次于我!”公孙云良也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山庄在战斗的一定是剑主或者刀主了?” “不清楚,如果真是这二者其一那么一定是刀主,因为每个剑主的内力气息我是知道的。” 朗栎已经坐不住了,这种战斗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劲的内力碰撞让人即期待又害怕。 “我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朗栎双手扶着桌案站起身看着公孙云良问道。 “还不是时候,再耐心等等!”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外面已经打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等!如果当初你预料到有人会来偷袭百剑山庄为什么不带我们躲起来!”朗栎大声问道。 公孙云良深深的看了一眼朗栎,然后正色道:“首先,百剑山庄是我的地盘,我是不会逃走的,其次,我不想再从你的嘴里听到逃跑两个字,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还有,如果不让他们知道我百剑山庄的厉害,恐怕那些不安分的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骚扰我们,无论逃到哪里都是不可能真正的安静下来,不狠狠的揍他们一顿他们就不知道疼,懂吗!”原来,公孙云良早就有安排,也可以说他就是在等这一天。 朗栎无话可说,低着头,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公孙云良看他的样子又接着道:“朗栎,我知道你很年轻,年轻人就应该有一股冲劲儿,不然那就不叫年轻人了,但是,你可以年轻,但是不可以拒绝成熟,从年轻人过度到成为一个男人需要时间和事情的历练,我只希望你今天能比昨天成熟一些!” 与此同时,百剑山庄外围,黑袍人已经被亡魂打得七零八落,那个带头的黑袍人也被亡魂追的狼狈不堪,曹可飞也累的不轻,他虽然没有亲自参加战斗,可是这些亡魂完全是被他的内力支配着,所以他的体力消耗不比这些黑袍人少。 木俊风等人依然躲在远远的地方看着,虽然未参战,但也被曹可飞这神奇的招式所吸引,三人静悄悄的看着,后背冷风直冒。 “为何这个公孙云良还不出现!”木俊风突然说这么一句,古世铭和燕求生也将目光收了回来。 “是啊,如果他不出现,我们就无法靠近公孙玲珑,更别说带走她了。”燕求生一旁也叹息道。 “那也未必!” “木兄弟何出此言?”古世铭一旁问道。 “赵连城说过,只要我们需要,黑袍人就会出现,而且对我们足够配合,不如趁此大战之际,我们派进入一小部分人偷偷的潜入百剑山庄,趁机将公孙玲珑抓出来。如果成功了,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若不成功也没问题,毕竟有公孙云良这个怪物在,哪是那么好完成的,反正我们已经来了,该做的事情也做了,最后不成功是因为他派给我们的手下不行,并不是我们的原因,所以就算那赵连城在不痛快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古世铭和燕求生一旁听着连连点头,心里暗自对木俊风的头脑感到惊讶,也为他的奸诈感到害怕。 三人凑在一起,又仔细的商量了对策,然后,木俊风手一挥,数十条黑影悄无声息的跃墙而过。木俊风三人也没有跟着,而是又换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他们以为做的很隐蔽,可是早就被另外一批守卫者发现了,只是他们并没有声张,而是要看着黑袍人跃墙而入。 曹可飞的内力减弱,亡魂的威力也跟着减弱了,这一细节并未逃过那黑袍人的眼睛,他也终于明白了打倒曹可飞的方法。 想到这里,他脚尖踮地,腾身而起,空中打了个口哨,然后迅速的离开距离百剑山庄外很远的地方。战场上剩余的黑袍人也撤的远远的,跟那带头的黑袍人聚在一起。 曹可飞暗暗松了口气,难道他们这是要逃跑?心里的石头终于可以放下了,再这样打下去就算自己会赢,但是也会受到很严重的伤,如今他们撤退无疑是对双方最好的选择。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些黑袍人聚集一起后,彼此商量了什么,然后一转身,有规律的站在一起,举起手中的兵刃迅速的向曹可飞袭来。 后者料到了会有这一手,可是他没料到他们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黑袍人聚集了他们剩下所有人的内力,一道白光射向曹可飞,后者躲闪不及,急忙将所有亡魂收回。 亡魂在曹可飞周围形成了一道红色的保护罩,黑袍人聚集所有人力量的这一击正好打在了保护罩上。 啪……哗啦…… 保护罩被打破,亡魂也失去了踪影,只剩下曹可飞和已所剩无几的魔宗门人。 “曹可飞,你的把戏该结束了吧?”那黑袍人笑着问道。 曹可飞面色凝重,他仍有信心打败这些狂傲的黑袍人,但是那样做的话他自己也会受到重创,数百掌门级别的人物真不是盖的,凭他鬼王刀主能坚持到这种地步实属不易,但是,对方人数太多了,任你招式万千,我以人海相对这种有些赖皮的打法虽让人不耻,但的确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 曹可飞所做的一切百剑山庄的守卫者们全部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曹可飞的意图是什么,但他确实是保护了百剑山庄,如果他真的死在百剑山庄,那么庄主甚至整个剑宗都说不清楚了,所以,无论曹可飞的目的是什么,总之他不能死,就是死也不能死在百剑山庄。 想到这,守卫者们相互使了个眼色,纷纷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来到魔宗人近前,什么话也不说,也不问,只是对黑袍人刀剑相向,这样的做法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真没想到,敌对百余载的魔剑二宗今日竟能并肩作战,真是难得一见的异事呢!”领头的黑袍人双臂环抱,别有意味的说道。 守卫者和魔宗门人谁也没搭话,这种时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也就在他们相持对立之时,另一小群黑袍人已经潜入了百剑山庄内部,而此时的茅草屋只剩下熟睡的如烟和玲珑,朗栎和公孙云良也不见了踪影,情势危急万分。 而此刻,百剑山庄在,魔宗和守卫者们这一小撮人慢慢的被黑袍人包围,不但如此,从树林里又走出一群黑衣人,而不是黑袍人,看样子黑衣人比黑袍人的级别低了一些但是就目前情况而言,魔宗人和守卫者们已经是强弩之末,更何况对方人数还在不断增加,难道百剑山庄真的是在劫难逃吗! 第一百零四章 不服来战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曹可飞与身后的魔宗人还有守卫者们被黑袍人团团围住,就像掉进墨缸里的白纸,一点一点的被黑色吞没。 “曹可飞,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那带头黑袍人笑着问道。 “呵呵,没什么想说的,只是想告诉你,别得意的太早了。” “我很得意吗?难道我不该得意吗,你可是魔宗鬼王刀主曹可飞,能杀了你我不该得意吗?哈哈……接下来便是公孙云良了,不过那要先解决了你们。” 轰……轰……轰…… 那带头的黑袍人刚刚说完,就感觉一阵阵有规律的震动,又像是脚步的声音,可是一个人走步的声音怎会如此之大,而且每震动一下就有一道冲击波震荡过来。 黑袍人听到这声音有些紧张,黑暗中四处张望着,可是什么都看不见。曹可飞听到这种声音反而笑了,笑的很开心。 “你笑什么?”黑袍人紧张问道。 “我笑你蠢!笑你不知死活,哈哈……” “都到了这种地步了你还这么嚣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曹可飞依然没有停止他的笑:“你现在的首要问题不是杀不杀了我,而是你们还能不能活下去!” “你是什么意思?”黑袍人感觉不好,厉声问道。 “呵呵……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完那一震一震的声音消失不见,漆黑的夜里又变得安安静静。只是越安静,黑袍人越感觉不安。他们谁也不说话,连彼此呼吸的声音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安静的让人窒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袍人终于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怒声道:“曹可飞,你到底做了什么!” 曹可飞叹口气摇摇头,笑着道:“蠢货,不是我做了什么,你得问问他做了什么。”说着目光看向墙头,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黑袍人慌忙的看向墙头,瞳孔收缩,面目狰狞,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百剑山庄庄主,剑宗龙渊剑剑主公孙云良!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形匀称,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正是朗栎。 黑袍人看到朗栎,眼中露出兴奋之色,但很快便被阴霾掩盖。 “我早就来了,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公孙云良轻蔑的嘲笑道。 黑袍人心情先是紧张,但当他明白了以后,也就平静了下来。“我应该想到你会来的,不过没想到会怎么快,你来了也好,省得我们再费力去找你了,只是你来了这里,你的山庄了就空虚了,我知道,你的女儿还有一个姑娘在里面,你就不担心他们?” “担心,我当然担心她们,但是没办法,该解决的事还得决绝的,这是没办法的事。” 黑袍人长出一口气笑道:“看来我们还是被小看了,你确定凭你一人就能解决我们这么多人吗?”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试试!而且不光是我,还有曹可飞。” 哈哈…… 黑袍人突然狂笑起来,“我可真没想到,一向敌对的剑主和刀主竟然能并肩作战,真是天下奇闻啊!” “你错了,我与曹可飞虽然处在敌对阵营,那是因为我们的原则和追求不同,他没有杀人放火,我没有伤天害理,所以,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我说的对吗,曹刀主?” 曹可飞听了公孙云良的话鼻子好悬没气歪了,“我说公孙云良,你是不是非得等到我死了你才会出现?” “你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也难怪,你竟然能被这些个蠢货打成这样,也是难为你了。”公孙云良一脸严肃说道,可是眼睛却是笑,这种不大不小的玩笑他曹可飞还不至于生气。 曹可飞气的直跺脚,却什么也说不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眼前的黑袍人任谁都会觉得头疼。 朗栎则一脸茫然的看着公孙云良和曹可飞,他怎么也想不到,敌对的剑主和刀主竟然是朋友,这个曹可飞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们够了!真的当我们不存在?”黑袍人阴声说道。 “你们当然存在,只是过一会还在不在我就不知道了。”可以说公孙云良根本就没把这些黑袍人放在眼里。 “哈哈……公孙云良,你很狂傲,我也承认你有狂傲的资本,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怎样从我们这些掌门级别的人还有这些黑衣侍卫的手中逃脱。” “的确,你们的实力很强,都是掌门级别的人物,而且还不是一两个,但是,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二十年前都不是我的对手,二十年后,我不相信你们还能翻出什么样的浪花!” 黑袍人闻言便是一震,身体不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公孙云良说到了他们的痛处,也是他们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可是二十年了,为何今天再次见到他心里还是如此恐惧。 “公孙云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你的百剑山庄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那两个女孩,我早已经派人偷偷溜进去了,不久之后,她们就是我们的阶下囚,到那时,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没想到,黑袍人的话说完,公孙云良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我的山庄目前是只有两个女孩,但是,我不相信你的人会抓住他们!” 公孙云良太自信了,自信的让黑袍人开始怀疑他的计划是否能成功,可是为什么,他自己的女儿将要遭到危险,他怎么一点都不急,还是他早就有所准备?想到这,黑袍人心里咯噔一下,冷汗也流了下来。四处看了看,发现木俊风那三个小子早就没了踪影,难道他们已经潜入了百剑山庄?应该是这样的,公孙云良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黑袍人心里盘算着,公孙云良则站在墙头,背着手,俯视着他们,朗栎心里也紧张到了极点,听黑袍人的意思,如烟和玲珑现在十分危险,想到这,他低声道:“公孙老头,如烟她们现在很危险,我看我们是不是回去看看?” 公孙云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轻轻叹口气道:“你不必担心,她们一个是我的女儿,一个是你未来的妻子,我要是不把她们保护好了,我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出来吗!” 原来公孙云良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他究竟怎样保护如烟和玲珑,朗栎并不知道。 “你们在嘀咕什么?是在讨论如何逃跑吗?”黑袍人嗤笑道,话语中满满的自信。 曹可飞无奈的翻着白眼,他现在知道这个带头的黑袍人真是个蠢货。公孙云良这样站在他们面前他就不会想着逃跑,如果他真的跑了,那他就不是公孙云良了,就更承受不起剑宗第一高手的美誉了。想到这里,他不耐烦道:“喂!公孙云良,你还跟他们磨蹭到什么时候,眼看着天就快亮了,再不解决他们可就不好办了!” 公孙云良笑着点点头,然后右手放在腰间,左脚向前迈出。仅仅就是这一个动作,墙下的黑袍人吓的后退了好几步,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 一道青白色光芒闪耀黑夜,空气中的鸣叫声刺耳空灵,这一道寒光仿佛比冬夜的寒风还要冰冷。这一刻,沉溺已久的龙渊剑再次闪耀江湖。 黑袍人眯缝着眼睛盯着公孙云良手中的龙渊剑,脸上带着奸邪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目光。 公孙云良轻蔑的看着墙下蝼蚁般的黑袍人,手中龙渊剑顺势而动。 刷…… 一条青光闪过,好似激光一样打在地面上,刚好在黑袍人和黑衣人中间的位置来了一道数十丈的口子,人们根本没看清公孙云良是怎样做到的,就连他身边的朗栎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霸道的公孙云良。 黑袍人心中紧张到了极点,他不明白,这一剑既不伤人也不灭口,只是在地上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这到底是为什么。 在他还没想明白之时,公孙云良开口了:“后面的黑衣人,还有我眼前的黑袍人,呵呵……从现在开始,你们谁跃过那条线谁就会死,不要怀疑我的话!” 黑袍人这才明白,原来,公孙云良做的是一条分界线,目的就是将黑袍人和黑衣人分开,可是这样做是不是太儿戏一点了,仅仅是一条线就能分开? 不光他这么想,他身后的黑衣人也是这么想的,一条线便想分割战场,这怎么可能,宁可战死也不能被公孙云良吓死,想罢,几个不知死活的黑衣人纵身一跃,跳过了分割线。 可是他们的脚还没粘地,就觉得腰腹间冰凉刺骨,紧接着便是刺骨的疼痛,低头一看,从腰间,上下半身分割开来,完全将这几个黑衣人分成了两半。 带头黑袍人大惊失色,明明离着十数丈远,公孙云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况且并未见到他出招啊!猛然回头,看着墙头上微笑的公孙云良,眼中的惊恐显露无疑。 “那条线,便是你们的生死线!不服来战!” 第一百零五章 熔岩巨阵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公孙云良足够嚣张,他也有嚣张的资本,仅仅是几句话便让那黑袍人气得浑身栗抖,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敢动,真的不敢动,他害怕一不小心,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么,没人上前与我一战吗?那你们还有什么必要呆在这里,回去吧,最起码还能苟活于世!”公孙云良手持发着青白色光芒的龙渊剑,藐视的说着。 墙下已有不少黑袍人蠢蠢欲动,他们慢慢靠近那带头的黑袍人,喘着粗气,好像在等他的指示。 “公孙云良,我们这些人的真面目我想你应该都很熟悉,可是现在我们这幅模样,你也认不出,但是有一点是不会变的,我们都与你们剑宗和魔宗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你想用三两句话就打发我们走,你觉得这可能吗?”黑袍人咬牙切齿的说道,恨不得把墙头上的人一口咬碎。 公孙云良一笑道:“我应该说你点什么好呢,我并没有想三言两语的就打发你们走,可是,就算我想打发你们走,你们既不走也不跟我打,难道就想在我百剑山庄外围站到天亮吗?” 公孙云良极具嘲讽的姿态彻底激怒了墙下的黑袍人,一瞬间,二十条黑影窜到墙根下,抬头仰望公孙云良,口中发出沙哑的嘶吼声。公孙云良还是笑了笑,一点惧色都没有,转头对身边的朗栎轻声道:“你站到一边,现在还不需要你出手。” 话音落下,十条黑影瞬间跃上墙头,举起手中的兵刃,在不同的方位向公孙云良砍去,后者不慌不忙,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兵刃袭来。 嗖……叮叮…… 就在那十个人兵刃落下那一刻,奇怪的是,公孙云良竟然显示不见,所有的攻击全部打在了墙头上的石砖上,那十人四处张望也不见公孙云良的身影,心中一寒,感觉不好,再想闪身,已然来不及了,只觉得后背冰凉刺骨,紧接着表示钻心的疼痛,但见他们每个人的后背均被利刃撕裂一条长长的口子,足有一条手臂那么长,伤口既长又深,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一样喷射而出,然后就见那十人站立不稳,摔落下来。 他们的伤口虽然恐怖,但是还不足以致命,只是再也不可能继续战斗了,即便如此,若不立刻止血,他们还是会死,可以说公孙云良并没有想要他们的命,但是如果他们自己人不出手相救的话这十人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太快了,十个掌门级别的人物,在公孙云良面前被一击秒杀,更可怕的是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他是如何出招的,难道这就是*裸的实力碾压? 黑袍人因为这一击收敛了许多,不再贸然进攻,那十个受了重伤的人也没人去管他们,不是不想,而是不敢,因为从始至终,公孙云良从未主动出击过。 带头的黑袍人目光凝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难道十个掌门级别的人在他面前连一招都过不去吗! 想到这里,那黑袍人转过身,不知对他身后的人说了什么,只见,数十名黑袍人同时跃起,以他们最强的内力施展轻功,一队人距离公孙云良三丈远,横着围绕着他转,将其围在其中,另一队人也是距离公孙云良三丈远,纵向将他围在其中,也是围着他转,施展轻功的同时,黑袍人发出内力,彼此相接,纵横两个圈汇集成一个巨大的血红色透明圆球,将公孙云良困在其中,为了不让他瞬间消失,黑袍人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巨大的红色球体像刚出升的太阳,散发着火红色耀眼的光芒,同时伴有一种流水一般的声音,黑袍人附在红色球体上,眼睛死死的盯着公孙云良。 朗栎在墙头的另一端远远的站着,距离如此之远,他还是感觉到了阵阵热浪来袭,墙下另一端的曹可飞见此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面色沉重惊慌。 流水声越来越强烈,红色圆球好像是滚烫的岩浆一般,慢慢的,黑袍人血红色的内力化做水状,然后慢慢伸出尖刺,每个人的身前都伸出一根尖刺。如一杆长枪一般,慢慢伸长。 四面八方的尖刺慢慢的伸向公孙云良,完全没有死角,可以说公孙云良连一丝逃跑的缝隙都没有,只能等着这些火热的尖刺把自己刺成筛子。 奇怪的是,圆球内的公孙云良还是那样淡然,嘴角挂着浅浅的笑,丝毫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还怎么应对。 墙下那黑袍人目睹此景兴奋的瞪大了眼睛,这个招式他们演练了很久,可以说就是给公孙云良准备的,就连被曹可飞逼入绝境也不曾使用,如今已经密不透风的将公孙云良困在其中,可以说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 “哈哈……公孙云良,你现在被我们的熔岩巨阵困在其中,任你有天大的本事你也逃不出去了,我想从今天开始,江湖上不再有百剑山庄,更没有你公孙云良了!”那黑袍人放肆笑道。 “呵呵……熔岩巨阵吗?不错的名字,相信把我困住的这些人应该有二十年前消失的火麟帮掌门吧!” 那黑袍人一愣,紧接着笑道:“没想到竟能被你猜出来,不过,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你已经被困在里面了,熔岩尖刺即将穿透你的身体,你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确实!这种阵法还真不好对付,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据我所知,火麟帮早在二十年前江湖大乱时便已经覆灭,其掌门火余尘也战死,但不知今日的火麟帮掌门再次出现,这是为什么?” 那带头黑袍人在墙下来回踱步,他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实情,可又想到公孙云良已经被困住,他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逃脱不掉,所以,他觉得告诉他一些也无妨。 “既然你即将是个死人,告诉你一些也无妨。二十年前,你们剑宗和魔宗为了争夺江湖地盘,大肆争抢江湖各个门派,顺你们昌,逆你们亡。就这样,大批中立的门派被你们无情的铲除,他们的掌门、帮主等死的死,逃的逃。 就在这时,我的主人及时出动,将那些将死未死的掌门及时的救了出来,并通过主人的特殊招式将他们换了一副模样,从此,他们便人不人鬼不鬼的苟活在世上,虽然他们现在面容古怪,但是他们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这就是那些已经消失的门派还存在的原因。” “原来如此,所以说,你们这些身着黑袍的人都是已经死去的掌门或者帮主什么的,只是以另外一种姿态重新活了过来,成为了你口中所谓主人的棋子!是这样吧?”公孙云良淡淡道。 “呵呵……随你怎么说,棋子也好,部下也罢,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继续活下去,这样就足够了!” 熔岩巨阵内的公孙云良沉下脸,摇头叹气,有无奈,也有难以置信。“你口口声声的说是魔宗和剑宗为了争夺地盘才导致你们这些人死亡,或者门派被铲除,你不觉得你是在为你们自己脸上贴金吗?难道你们当初就是什么好人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没有江湖的侠义却有着蛇蝎一般的毒辣心肠,就你们这些人,再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呵呵……哈哈……我的剑主阁下,你要搞清楚你自己的境况,要死的人可是你呀!”黑袍人放声大笑,胜利在握。“还有,熔岩尖刺马上就要穿透你的身体,我劝你还是试着挣扎一下,或许还有可能挣脱出去,哈哈……” 黑袍人大笑着,紧接着一摆手,他身后又有十几人飞身窜上墙头,这次他们的目标不是已经被困的公孙云良,而是躲在远处的朗栎! 公孙云良见势不好,在赶过去也来不及了,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料到这群人绝不会是单单只为了他自己,更重要的是抓走朗栎,之所以让他离的这么远,本意就是给他留了一块战场。 公孙云良早就做好了打算,可是,墙下的曹可飞并不知道,他的目的就是保护朗栎,这些黑袍人突然的来这么一下,让他还真的有些措手不及。况且他的内力已经消耗大半,再想赶过去已然来不及了。 但见那朗栎也是不慌不忙,他本就知道自己不可能与这场战斗毫不相干,所以他早就做好了准备。唯一让他感觉不安的是他的内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朗栎右手握着木剑,汇集自身并不完全的内力,用力挥舞着木剑,如水一样的剑气伴随一道弧光向冲上来的黑袍人斩过去。 轰……砰…… 这时几个黑袍人举起手中的兵刃,合力挡住了这一击,每个人眼中露出惊讶之色,他们没想到,短短几月间,这个年轻人实力竟然提升的如此迅速。 公孙云良在熔岩巨阵中露出了笑容,他知道,现在的朗栎虽然还不足以与剑主媲美,但是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它可以放心了。 转过头,淡淡道:“该解决你们了!” 第一百零六章 原来是你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熔岩巨阵变得愈发滚烫,就连施术者本身也就是那些黑袍人也被烤的大汗淋漓就更别说其中的公孙云良了。 熔岩尖刺一步步刺向公孙云良,火热的尖刺足以毁灭一切,无论他有多么高的本事,就算你是剑宗第一高手又能怎样,在熔岩巨阵中只有受死的份。 公孙云良不敢怠慢,挥舞着手中龙渊剑抵挡着熔岩尖刺的攻击,可是,熔岩尖刺虽然锋利但是他的本质类似于岩浆,所以想要斩断它基本不可能的。任凭公孙云良在巨阵内如何翻腾,还是改变不了被刺穿的事实! 噗……噗…… 一根根尖刺扎满了公孙云良的全身,随着一声痛苦的哀嚎,炙热的熔岩尖刺直接将公孙云良烧成灰。 朗栎在一旁抵挡着黑袍人的进攻,余光看到熔岩巨阵中的公孙云良化为灰烬心里像被刀扎了一样。 他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他可是剑宗第一高手,这么几招就死了? 不光是朗栎,就连墙下的曹可飞也不敢相信,公孙云良就这么死了!可是事实明明摆在眼前让人不得不相信。 那黑袍人其实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能想到公孙云良会死,但是这死的也太随便了,太轻松了,让他自己都觉得不那么真实。 “他……真的死了吗?”黑袍人不敢相信的问道。 “应该是吧……”他身后的另一个黑袍人说道。 “哈哈……公孙云良,你也不过如此嘛,就这么死了?哈哈……看来今天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说着,他又看了看曹可飞和朗栎,傲气道:“公孙云良死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们了!” 说着,他转过身对黑袍人道:“你们全部动起来,杀了曹可飞,活捉朗栎。”然后又对更远处的黑衣人道:“你们潜入百剑山庄,将那两个女孩给我抓过来,然后一把火烧了百剑山庄!” 与此同时,百剑山庄的如烟和玲珑还在睡着,只是睡的不是那么安稳,也不知怎的,如烟总感觉心里焦急,坐卧不宁,怎么也睡不着,后来,她悄悄的溜进玲珑房间,跟玲珑睡在一起。 两个女孩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道山庄外围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此时的公孙云良已经死了,朗栎正遭到黑袍人的围攻。 茅草屋内安安静静,屋外却骚动起来,木俊风派来的十几个黑袍人已经到了茅草屋,听到屋内的酣睡声心中一喜,但是他们都是经验丰富之人,不会这样贸然行动,可是等了很久也不见有什么特别之处,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想到这,一名黑衣人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的跳进屋内。其他人为了谨慎起见,并没有行动,只是在外面看着。 床上两个女孩睡着的容颜美艳动人,那黑袍人眼睛闪着贼光,伸手摸了摸如烟的脸蛋,又凑到近前闻了闻她身上的体香,满脸陶醉的样子。 按理说如烟和玲珑也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不应该睡得如此深沉,可是如今贼人已经到了眼前,再怎样也该醒了啊!原来,公孙云良为了不让她们参与这次战斗,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让她们睡着了,他做的很隐蔽,就连朗栎都不知道。 那黑袍人贪婪的目光陶醉着,享受着女子身上独特的香味,可当他还想要有更进一步的行动时,突然白光一闪,嗖的一声,那贪婪的黑袍人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只不老实的手臂已经掉落在地。 鲜血喷射满地,黑暗中根本看不出来,外面的黑袍人也意识到不好,这里真的有埋伏。他们转身就想跑,可是一回头,七个人一字排开,手中的长剑在黑夜中寒光闪闪。 双方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却知道彼此的目的,所以相互无言,起手就是战! 黑袍人自认为在百剑山庄,除了公孙云良,其余的人无论是谁,他们都不会放在眼里,可是眼前七个人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但见这七人不但身手敏捷灵动,而且配合默契,如此高超的实力加上长年累月的战斗经验,黑袍人的自信被打的消失不见。 七个人七把长剑,交织成一张网,将这几个黑袍人围在其中,寒光闪烁红光迸现,这十几个自认实力不凡的黑袍人变成了俎上之肉。 十几个黑袍人来的快死的也快,短短一瞬间,甚至连叫一声都没有,便死在了百剑山庄。那七个人手法麻利,斩杀他们之后又把尸体清理干净,地上的血渍也打扫干净,然后七个人消失不见,屋内的如烟和玲珑自然熟睡,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百剑山庄外,朗栎被数十名黑袍人团团围住,此刻的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不但如此,公孙云良的死让他心神已乱,面对这种残酷的战斗他根本没有了还手之力。 曹可飞也好不到哪里去,二十多年了,他从未如此狼狈过,今日不光是狼狈,兴许连命都会搭在这里。 带头的黑袍人兴奋的注视着战场,眼中那种幽深恐怖的蓝光让人胆寒,形势一片大好,今日不但可以杀了公孙云良和曹可飞,而且还可以活捉朗栎和如烟,更重要的是得到公孙玲珑,这是让他最为兴奋的。 山庄外围的战事已经差不多了,那黑袍人举起右手,大手一挥,他身后的黑衣人得到命令闻风而动,奔着百剑山庄杀去。可是他们可能早就忘了,在他们的脚下,还有一条长长的分割线,是刚刚公孙云良留下的。可是他早就死了,谁又会在意他画的什么线呢! 砰……砰……砰…… 连续几声强大又剧烈的轰鸣声,地面被震裂,数条光柱好像喷泉一样,但是远远要比喷泉粗壮得多。 那些黑衣人还没等走出几步,便被那光柱弹射到空中,并被其所伤,但凡被光柱伤者,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我说过的,不要越过那条线,谁过谁死,可你们偏偏不信!” 空中突然响起了这么一道声音,吓得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包括朗栎和曹可飞等人。尤其是那黑袍人更是吓得冷汗直流。 “你是谁?出来!”黑袍人仰头高声问道。 “我是公孙云良,还能是谁!” “公孙云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死了?我怎么可能会死在你们这群蠢货手中,你想的太多了。”公孙云良在空中笑着说道,可是并不见他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朗栎和曹可飞心中一喜,他们本就不该相信公孙云良会死,如果他这么容易就死了的话那他就不是公孙云良了,就更不是剑宗第一高手,龙渊剑剑主了。 光柱还在继续撕裂着地面,每闪出一道光柱,地面就会变化成为好似一口没有水的枯井,能带给人的只有恐惧。 就在那黑袍人还在震惊之时,公孙云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到地面,并且就站在他眼前。 那黑袍人吓的连连后退,好悬没摔个跟头。“你到底是怎么躲过熔岩巨阵攻击的?” 公孙云良一笑道:“躲过?我为什么要躲呢,我根本就没有在里面你说我怎么能中招呢?” “你没有在里面,也没有中招!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你被困在熔岩巨阵里面,怎么可能不中招,况且我分明看到你已经被尖刺穿透身体,化成了灰烬,这不可能!”那黑袍人万万不敢相信,这绝对不是真的,可是眼前的公孙云良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我,你永远不懂我的实力,你看到的不过是我利用龙渊剑所制造出来的影子而已,那根本就不是我,你现在看到的才是真正的我!”公孙云良说道。 场面形式瞬息万变,那些进攻朗栎和曹可飞的黑袍人不敢恋战,纷纷退后到那黑袍人身后,朗栎和曹可飞也来到了公孙云良的近前。 “公孙云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我还有跟你一战的实力,你们……” 呼啦…… 公孙云良用闪电一般的速度一把扯掉了他宽大的黑袍,这也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借着昏暗的火把,那人露出了他本来的面容,这人让公孙云良和曹可飞大吃一惊,尤其是曹可飞,他几乎不敢相信。朗栎则一脸茫然,他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怎么会是你!”曹可飞紧握拳头,沉声问道。 那人也没反应过来会突然有这样的变化,一时也不知所措,:“我……!” “他是谁?”朗栎靠近公孙云良耳边小声问道。 “魔宗的人,现任大刀门掌门天一刀!”公孙云良淡淡说道。 “天一刀,我怀疑过很多人就是没有怀疑过你,原来背叛魔宗的人竟是你!”曹可飞言语冰冷无情,眼睛死死盯着天一刀。 “呵呵……曹可飞,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实话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不是你们魔宗的人,我在魔宗呆了二十多年,以我的武艺才华凭什么要受你们的制约,我不服,包括你,公孙云良!” 曹可飞愤然道:“那你今天可就走不了了……!” 第一百零七章 出人意料的朗栎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撕下了黑袍也就意味着彼此再无秘密可言,大刀门已经背叛了魔宗,确切的说是背叛了江湖,他在为一个更可怕的组织卖命,而这个组织的领导人就是天一刀口中的主人了,看来江湖一直盛传的第三股势力真的存在。 公孙云良和曹可飞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了什么,只有朗栎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心里一动,仔细打量了天一刀,然后问道:“你是大刀门掌门?” “是又怎么样!” “那你可知道嗜血刀王龙天行?” 天一刀噗嗤一笑:“他是我手下第一战将我怎会不知道,真是可笑。” 朗栎并不在乎他的嗤笑紧接着又问道:“那罗康呢?你认识罗康吗?” 公孙云良和曹可飞均不插言,静等着朗栎的问话。 “你说罗康?哈哈……我当然认识,不仅认识,我还可以告诉你他在哪,如果你对他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的具体位置,正好,他也在疯狂的找你,因为你险些将他剃成了白骨,你说他会放过你吗?” 公孙云良知道朗栎说的是五里堡的事,可是曹可飞并不知道,听的稀里糊涂,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这伙人早早的便盯上了朗栎。 “也就是说那日在五里堡你们本就是一起的,龙天行只是做做样子,为的就是更轻易的抓住我?”朗栎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声音阴冷刺骨。 “呵呵……你猜对了,确实如此,若不是那可恶的三闲道人恐怕你早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天一刀也毫不隐瞒,他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已经公之于众,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对他们这些黑袍人而言,露相乃是大忌,今日他作为带头人被公孙云良扯下了黑袍给他留下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抓住或者杀死百剑山庄的所有人,要么自己战死在这里。他已经做了拼命的准备,所以,对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也就是问了几个问题,公孙云良开始觉得朗栎有些不对劲,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身上发出的寒意逼人。 “所以,当初我们在江南镇树林遇到的烈海七魔也是你们的人了?” “正是!呵呵……我承认你很聪明,不过是事后诸葛亮!哈哈……”天一刀放声大笑,他可能觉得真的好笑,也可能是在为自己壮胆。 “他们说我离开了五里堡以后你们就屠杀了整个村子,并将他们的血制作成了特殊的燃料是吗?”朗栎再次问道。 “不错,我记得他们曾跟我说过,那里有一个叫花蕊的姑娘,不但人长得漂亮,还对你一片痴心,烈海七魔是有名的色鬼,你觉得那个花蕊姑娘会有什么下场?不过那烈海七魔已经死在了你的手上,你也算为花蕊姑娘报仇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真正的仇人是你,如果没有你,她可能就不会死!” 啊…… 朗栎大叫一声,划破夜空的一剑刺向天一刀。虽是木剑,但是剑锋冰冷,速度快的出奇,天一刀来不及思考,本能的左侧闪身,这一剑如同光线一般,贴着天一刀的脸颊划了过去,还好他躲的快,不然人头已经落地。即便如此,还是在他右边腮帮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深可及骨,隐约可以看到他的后槽牙。 天一刀惊魂未定,他万万没想到朗栎会突然动手,而且速度如此之快,吓得他冷汗直流,快要湿透衣服。 曹可飞转头看了一眼公孙云良,后者抿着嘴,耸耸肩,那意思好像在说如果是他,也不见得能把这一剑躲的有多利索。 得到了公孙云良的肯定,曹可飞重新审视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发现他已经渐渐的有了当年叱咤江湖那个人的影子。 天一刀定了定神,阴冷道:“这就是你做人的原则吗?偷袭算什么本事?” 朗栎甩甩剑上的血滴,头也不抬的道:“对于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人来说根本不需要讲原则,况且我不是在跟你切磋比试,我要杀了你。” 说着,朗栎飞一般的窜向天一刀,双手握着木剑,高高举起,这次不再是刺出,而是像用刀似的照着天一刀的头便砍,天一刀本想徒手接住这一刀,以此打消朗栎的锐气,可是当他感受到这种浓重的压力时,他完全打消了这种想法,急忙拔出刀,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托住刀背,大喊一声:“开……!” 叮…… 木剑重重的砍在刀刃上,火星四射,震的天一刀膀臂酸麻,可朗栎并没有收手,而是继续往下压。天一刀也不敢收手,一旦收手,以朗栎的力道足以将他劈为两半。 天一刀手中的刀名叫太阴刀,虽然不如十大刀主手中的狞刀,但是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把宝刀,吹毛利刃削铁如泥。就是这样的一把宝刀竟被朗栎的木剑外刀刃上来了一个豁口,可见朗栎使出的剑气是有多霸道。 天一刀足足被朗栎推出去十几步远才停下,当他再次想要出击时,发现两手的虎口已经被震裂,四肢酸胀发麻,甚至他手中的太阴刀都勉强拿起来。 天一刀面色凝重的看着朗栎,他曾经认为抓住这个年轻人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容易,如今看来,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公孙云良站在后面看着,心中一动,眉梢轻挑,心中暗暗称赞,可以说朗栎的实力,他在清楚不过了,如今伤还未痊愈,况且他也看出这个天一刀绝不是单单只有掌门级别的实力,面对这样的对手朗栎还能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实力,可见他成长的是有多么迅速。 但是,有伤毕竟是有伤,经过这一击之后,朗栎的身子开始轻轻的颤抖着,不知是因为旧伤的缘故还是因为太过于激动,总之,朗栎的神情很是凝重。 “朗栎!”公孙云良担心的轻声喊道。 “老头子,你不要插手,我要亲手杀了他!” 从他的话语中,公孙云良听出了他的决心,想了想,点了点头。可是天一刀身后的黑袍人可不想让他们单打独斗,他们不是来比武较量的,而是有任务在身,所以,那一群黑袍人全部围拢到天一刀身后,一个个凶神恶煞,蓄势待发。 公孙云良向前迈了一步,抬起手中的龙渊剑,指着那些黑袍人傲然说道:“今日是他二人单独的决斗,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插手,当然,我不是你们的主人,没有权力命令你们做什么,但是,我的话已经出口,你们若是想挑战我的话,谁敢插手,我要谁的命!” 话音落下,那些人好像被施了定身法,站在那里纠结着,不动不是,动又不敢动,独留下面色铁青的天一刀。 公孙云良说完,转过身又对朗栎轻声道:“天快亮了,如烟姑娘和玲珑快要醒了。” 朗栎点点头,重新将木剑交单手,身上的气势如同洪水一般迸发出来,木剑被波光粼粼的剑气包围,寒光闪烁刺眼,剑锋直指天一刀。 天一刀无奈之下,只好亮出了他的太阴刀,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相信这个年轻人能有多么恐怖的实力,即便在公孙云良的*下,这么短的时间内顶多也就是个掌门级别的实力,而他自己的实力早已经突破了掌门级别,所以面对朗栎的挑战,他并不是很担心。 天一刀猛冲过来,高高跃起,双手握着刀柄,由上至下,势大力沉的劈下来,朗栎不敢怠慢,撤步闪身,躲过了这一刀,同时在天一刀还没着地时,横剑刺向他的腰间,天一刀空中横着侧身翻腾,躲过这一剑,同时顺势摔出一刀,一道寒光刀斩奔着朗栎迎面扑来,这一斩来的即突然又迅速,留给朗栎反应的时间并不多。 但见朗栎右手收回木剑,汇集内力于左掌,五指伸开,身手去抓那道刀斩。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难道他疯了不成,如果刀斩碰到手掌,那只手就废了,兴许连命都没有了。天一刀暗笑朗栎的愚蠢,他的刀斩怎是一般掌门级别的人物可以比的。 曹可飞猛然转过头,看着公孙云良,焦急道:“公孙……你不去阻止他吗?” 公孙云良淡淡的笑笑说道:“朗栎虽然是个孩子,但是他还是有分寸的,我相信他是有把握的。” 果然,跟公孙云良说的一样,刀斩砍在朗栎的左掌上,发出一声剧烈的响声,强光照亮了黎明前的黑夜,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紧盯着这一切。 嘶……啪…… 朗栎的左掌抵挡住了那道强力的刀斩,同时五指握拳,刀斩应声碎裂,清脆的声音打破了人们吃惊的眼神,天一刀更是不敢相信,即便是他自己都不敢接住这刀斩,这个年轻人竟轻而易举的徒手挡下。 “你就这么点实力吗?”朗栎傲然问道。 “你……!”天一刀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心理也逐渐的有一种叫做恐怖的东西在作祟。 “如果这就是你的实力,难道该轮到我了!”说着朗栎冲着天一刀飞奔而去。 第一百零八章 血债血偿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动作不是很快,但是忽隐忽现,让天一刀根本找不到他的具体方位,忽而在左忽而在右,神出鬼没,天一刀不知所措。 这并不是流云剑法,只是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极限,这需要很强的内力支持,可是朗栎的内力并未完全恢复,若是再受内伤恐怕他会筋脉断裂,失去所有内力。想到这,公孙云良紧紧皱眉,盯着朗栎。 天一刀,自认为实力已经超过了掌门级别,虽然目前还达不到剑主或者刀主的实力可绝对比掌门实力强很多,他是这样认为的,事实也确实如此,这些年他一直隐忍,偷偷的修炼,可以说他已经是当今江湖叫得上号的人物了。 就连他的部下嗜血刀王龙天行都能与三闲道人打个平平,他身为大刀门掌门实力怎会差了。 朗栎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他相信刚刚那记刀斩绝不是天一刀的全部实力,可是他为什么不拿出真正的实力呢?还是自己被小瞧了。更为让朗栎不解的是他是大刀门掌门,理应说全都以大刀为武器,比如说龙天行那口特大号的嗜血刀,可是天一刀手里的刀竟比普通的刀还要小上一号。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朗栎边打心里边盘算着,这时天一刀身上已经有了不少伤口,但依然有条不紊的抵挡着朗栎的招式。 其实朗栎也没有施展什么招式,只是单纯的提升速度而已,到现在他还驾驭不了急速流云剑法。 他二人打了很长时间也未能分出胜负,天一刀身上添了不少伤口,朗栎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逐渐变的苍白,速度也不比之前的快了。 天一刀见此心中一喜,他的目的达到了,那就是以持久战慢慢的消耗朗栎,然后一击必杀。 想到这里,天一刀猛的向后倒退了数步,双手握着太阴刀刀柄,太阴刀本就是小巧玲珑之刃,何须双手握住,这突然的变故,朗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见天一刀,面目狰狞,握刀的双臂突然变粗大,脸色胀的跟紫茄子一样,身体的轮廓微微泛着紫色的气体,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可以说公孙云良和曹可飞虽然不曾与天一刀动过手,但是确实见过他与别人动手,可就以他俩的身份地位还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天一刀,他到底要做什么!公孙云良也不免心中一紧。 片刻之后,天一刀的内力变的越来越浓厚,但脸色却慢慢平缓下来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手中的太阴刀突然变长,刀身也变的宽厚了许多,可以说小小的太阴刀突然变成了类似于青龙偃月一般的大砍刀。 太阴刀乃是浑铁凝钢打造,经过水银走了不知多少遍,刀刃锋利无比,刀身更是锋芒毕露,寒光闪闪,这样的一把宝刀不会发生反物理的变化,之所以说它变成了一把大砍刀,是因为天一刀将身上的内力附着与太阴刀上,刀身被紫色的内力包裹形成了砍刀的模样。 朗栎心中大为震惊,一般来说将自己的内力附着与兵刃之上一般的高手都可以做到,只是有着威力大小的区分,但是,如今天一刀不但将内力附着与太阴刀上,并且将抽象的内力具体化为一把砍刀。不光朗栎吃惊,公孙云良和曹可飞也是如此。原来这就是大刀门掌门天一刀的真正实力。 “小子!怎么了?被我的力量吓怕了不成?”天一刀扛着大砍刀轻蔑道。 “这就是你的实力?我看也不过如此嘛!”朗栎毫无惧色,争锋相对道,无论胜败如何,至少嘴上是不能输给天一刀的。 “呵呵……虽然我觉得你很一般,但是现在我基本上可以肯定你的实力,竟然能逼出我的最强形态,你就算是死了也应该满足了。” “最强形态?那是你自己那么认为的吧,谁承认你那破玩意是最强形态,真是不要脸。”朗栎嘲笑道。 “你……!”天一刀本想承认朗栎的实力,并在他面前威武一把,哪知朗栎根本不领他的情,把天一刀气的面色铁青。 “你什么你,还最强形态,你有什么资格称为最强?就算你自认为的最强形态打倒了我,那我身后的这两位你打算怎么办。我想你口中的最强形态在他们眼中恐怕连个屁都不是吧!”朗栎笑着道。 公孙云良闻言也噗嗤一声笑了,曹可飞白了他一眼道:“这么严肃的时刻你还笑的出来?” “我笑怎么了,耽误你什么了嘛,再说你不也笑了吗!” 曹可飞红着脸,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他们的笑容对天一刀来说简直就是耻辱,嘲笑是对一个人最大的伤害,所以,他不由分说,举起大刀向朗栎砍来。 呼…… 这一刀势大力沉,奇快无比,朗栎不敢大意,却也想试试他这一刀的力度,虽然兵刃上吃着亏,可朗栎还是横起木剑,打算接住他这一刀。 当……噗…… 一刀下来,朗栎便感觉两条胳膊酸疼发麻,巨大的冲击力震出一道空气波,好似平静的湖面投入一块巨石。朗栎双腿微微弯曲,硬是凭借内力接住了他这一刀。 可是仰头观看,木剑上附着的剑气已经被太阴刀砍出一道裂痕,这是自打朗栎闯荡江湖以来还从未遇到过的事。 一刀过后,天一刀并不停留,抬起大砍刀当当当又是连砍三刀,朗栎也是倔强的接住了他这三刀,他的脚已经陷入地面。 天一刀用力向下压着刀,朗栎也横剑顶住他的刀,就这样,两个人一上一下,较起力来。天一刀死死的压着,恨不得一刀将朗栎劈为两半,他现在根本就不想抓住他,只想杀了他。 朗栎也是用尽全身的力量抵挡着,不想在力量上败于天一刀,无奈内伤尚未痊愈,他使不出全部的力量,就在这时,朗栎突然感觉胸口滚烫胀痛,身体的力量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似的,情不自禁的张开嘴,一口鲜血喷射出来。 朗栎见势不好,咬着牙,双臂一震,将太阴刀弹出去,自己也迅速的往后退,离开了天一刀的攻击范围。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公孙云朗紧皱眉头,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面色阴冷,身体也为之一颤。 “你不过去帮他吗?”曹可飞一旁似有似无的问道。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道:“我现在过去帮他,恐怕他也会把我当成敌人,连我一起打。” “那又如何?他又打不过你!” 公孙云良不说话,转过头冰冷的看着曹可飞,后者耸耸肩,不再说话。他当然能理解公孙云良的用意,只是有意问问罢了。 天一刀眼睛变的猩红,狂笑不止:“朗栎,你败了,可你竟然选择逃跑这种胆小的行为,我都替你感到羞耻。” 朗栎大口喘着粗气,用力平复了心绪,沉声道:“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没有失败!” “哈哈……那好啊,你过来,咱俩继续打!”说着,天一刀伸出手指,挑衅的冲着朗栎弯曲几下。 “如你所愿……!” 砰……朗栎双脚蹬地,身体犹如羽箭一般飞射出去。手中的木剑撕裂空气,一股冰冷又炙热的气流扑面而来。 天一刀没想到他还有力气发动进攻,瞪着眼睛慌忙的举起太阴刀,由上至下,强力的劈砍下来。 他认为无论你的速度有多快,只要他这一刀下去,朗栎便会粉身碎骨,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太阴刀正要劈中朗栎之时,后者竟凭空的消失不见,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天一刀四处张望也不见朗栎的身影,他心里开始慌乱起来,就在这时,夜空中传来风暴的声音,天一刀慌忙抬头,看见他的正上方有一股龙卷风向他吹过来,只是这股龙卷风夹杂着剑气与剑刃。 嗖嗖嗖……呼…… 强力的龙卷风将天一刀完全包围其中,除了风声还有刀剑相撞的声音,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久,龙卷风便消失不见,四周依然不见朗栎的身影,只是那天一刀,身上的衣服破碎,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手中依然紧紧握着他的太阴大砍刀。呼哧呼哧喘粗气,身上没有一处致命伤,但却疼得厉害。 “朗栎!你这个王八蛋,赶紧给我滚出来,我要杀了你!”天一刀高声的,近乎疯狂的叫喊,可是,依然不见朗栎的身影。 呼…… 他手中那把砍刀的刀刃上突然着起了紫色的火焰,火光冲天。火焰脱离他的砍刀,形成三个井口一般大小的火圈将他自己围在其中,不但可以保护他自己,火圈不断增大,他身边几步之内根本不能靠近。 砰砰砰砰…… 连续四声,以天一刀为中心,东南西北四个角分别站着一个人,也可以说是同一个人,那就是朗栎。 “胆小鬼,你终于肯出来了?”天一刀面目狰狞,厉声喊道。 “你们在五里堡杀死了全村的人,更是用花蕊姑娘的血制成了所谓的什么燃料,今日我不杀你,我要让你的血一滴一滴流尽!” 第一百零九章 战斗结束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公孙云良和曹可飞目光灼灼的注视着战场上发生的一切,曹可飞还好,唯独公孙云良,他对朗栎的实力再了解不过了,短短数月,他的实力提升的如此之快,况且还是在内伤没有痊愈的情况下。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朗栎的天赋太好了。 朗栎再次使用出了镜影幻行,四个角站着四个人,每人手中一把木剑,傲然屹立于寒风之中,如同天神一般,困住狂暴的天一刀。 三个紫色的火圈围绕着天一刀,这是他最后的形态,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奋力一搏。他已是年过花甲之人,堂堂的大刀门掌门人,如今竟被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搞得如此狼狈,他不相信,也不承认。 嗡……嗡…… 紫色的火圈忽大忽小,像是在蓄力发动着他最后的一击。果然,天一刀将手中的刀插在地上,双手合十,汇集全身内力,紫色火圈越来越强烈。 轰…… 三道火圈四散弹射开来,所过之处无不被紫色的火焰覆盖。这种奇怪的招式朗栎从未见过,不敢大意,急忙跳起身,躲开那紫色火焰的冲击。 虽是躲过了那致命一击,但是那种火热的炙烤感实在让人难以接受。朗栎咬着牙,空中飞速的奔向天一刀,四个人四把木剑将天一刀团团围住,犹如白雾一般,只看见刀光闪闪,红光迸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公孙云良和曹可飞不用问也知道那是什么招式,二人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流云剑法!”曹可飞一旁感叹道。 公孙云良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只是……!” 公孙云良不解。“只是什么?” “只是如今这种流云剑法未免太过残忍了!” “哈哈……” “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堂堂魔宗刀主口中还能听到残忍二字!” 曹可飞白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他也知道,在公孙云良口中永远听不到好话。 “对了,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百剑山庄,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意图不成?”公孙云良笑问道。 “切……我能有什么意图,你可是剑宗第一高手,我才懒得招惹你呢,我也是奉命来到这里保护这个年轻人的。”曹可飞说着,看了一眼战场上的朗栎。 “哦?受谁之命?” “你觉得能命令我的还能有谁?” 公孙云良大为不解,他当然知道曹可飞口中的那个人是谁,只是他不懂,为什么那个人不但不抓朗栎,反而还要保护他,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们二人话音落下,战场上也见了分晓,朗栎挺身站在那里,他面前也站着一位浑身是血,血肉模糊的人,他就是天一刀。 天一刀并没有死,只是浑身挂满了伤口,就是一个血人,寒风吹拂着他,冰冷刺骨,直接渗透他的骨髓里,疼的他已经意识模糊,渐渐风干的血液牢牢的黏在他身上,漫天的血腥味令人做呕。这一幕像极了那日五里堡罗康的下场。 那些黑袍人此刻也感到深深的恐怖,他们确实不怕死,但是如今看到朗栎这种手段,不怕那是假的。 “今日我不杀你,是死是活就看你的造化了,我随时欢迎你来报仇。当然了,前提是你还能活着,给我滚!”朗栎霸气喊道。 天一刀颤颤微微的,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刻东方已经泛白,新的一年新的一天开始了。 天一刀身后的黑袍人拿来一套新的袍子,慌忙的裹在他身上,每动一下就像是万针穿心一样疼,惨叫声回荡在竹林。 此刻的百剑山庄内,如烟如玲珑已经醒来,梳洗已毕,却始终不见朗栎和公孙云良的身影,最让她们害怕的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这让她们感到不安,两个女孩慌忙的寻找着他们的身影…… 战场上,黑袍人已经将天一刀包裹起来,剩下的无论是黑袍人还是黑衣人加起来依然有数百之多,当然不能全部杀了他们,只能放了他们,这样还有可能找到他们幕后的主人。 木俊风三人早就跑没影了,他们看到朗栎那残忍的手段好悬没尿了裤子,在战事还没有结束时,他们就不见了踪影。 “还有谁不服吗?”朗栎手持木剑,傲然问道。 所有人没有一个敢上来说话的,无不后退,他们见识了朗栎的手段,并且他身后还有一个剑主和刀主虎视眈眈,尤其是那公孙云良,自始自终他都没有展现出什么真正的实力。在者天一刀生死未卜,群龙无首,也只能撤退了。 “怎么,没人来吗?”朗栎再次问道。 还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话,都是慢慢的向后退。仿佛见了鬼一样。 朗栎鄙视的嘲笑着:“你们就这么点能耐吗?真是丢人,我也不杀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有什么事正大光明的找我朗栎,别整天搞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滚!” 朗栎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他们最想听到的,可是他们刚转过身,却被另一个声音叫住了。 “站住!”公孙云良突然喊道。 那些人心底一沉,又紧张了起来,回过头来惊恐的看着公孙云良。 “把你们自己人的尸体抬走!” 那些人如释重负,急忙跑到地上的死尸近前,抬起来就跑,样子狼狈极了。 数百的黑衣人同时来同时去,也算是一种很壮观的场面,在新年第一天的清晨仓皇逃窜。 此时,如烟和玲珑也刚好来到百剑山庄外,她们顺着血腥味找到此地,看到满地的血和逃窜的黑袍人惊愕的捂着小嘴瞪着眼睛。 玲珑慌忙的跑到公孙云良近前:“爹!这……这是怎么了?” 公孙云良回过头,笑道:“没什么,就是一点小意外。” 曹可飞听完翻个白眼,心中暗道“这还是小意外?公孙云良,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如烟一眼便看见朗栎,此时的朗栎背对着她,手中的木剑还在滴滴答答的淌着血,素白的衣服已经有些破碎,上面还有尚未风干的血迹。 如烟跑过去一把抓住朗栎的手:“朗大哥,怎么了,你没事吧。” 听到如烟的声音,朗栎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猛然回头,一把将如烟揽在怀里。 “如烟,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如烟被朗栎突然的举动搞得有些不适,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惊魂未定的心跳。 “朗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遍地都是血和尸体!” 如烟温柔的声音对朗栎来说是一记舒缓身心的良药。朗栎摸着她柔顺的头发哀叹道:“你还记得五里堡的花蕊姑娘吗?” “当然记得,分别不过几月怎会不记得。” “她死了,整个五里堡的人都死了。” “什么!”如烟明亮的大眼睛瞬间便浸满泪水。 “嗯!就是你刚刚看见的那些黑衣人,他们同五里堡的黑衣人和江南镇树林中的烈海七魔是同一群人。就是他们屠杀了五里堡,是我害了他们。” 朗栎声音有些哽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她们好不容易逃离烈火教,却又遭到这种不测,我实在是对不起她们。” 如烟听完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紧紧的依偎在朗栎的怀中。 “那个女孩是谁?怎么看着有些眼熟。”曹可飞看着如烟问道。 “还不清楚,不过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她与朗栎互相喜欢着。”公孙淡淡说道。 “那这个呢?”说着曹可飞低着头看着玲珑。玲珑则白了他一眼。 “她是我女儿!” 曹可飞闻言下巴好悬没掉下来,“你女儿,你怎么还有女儿,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你成亲了,哪个不开眼的姑娘会嫁给你!” 玲珑小嘴撅撅着,眼色不善的看着曹可飞,公孙云良也是如此:“曹可飞,你想找死吗?” 曹可飞打个冷颤:“没没没……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玲珑给了曹可飞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不理他,飞快的向朗栎跑过去。 “进去坐坐吗?”公孙云良问道。 “不了,我还要回去交差,那小子如果再遇到危险,我还会出现的。” “你上边的人对朗栎很在意吗?”公孙云良实在不解,终于问出口。 “我也不清楚,我得到的命令是在他还没有见到朗栎时,朗栎一定不能出事,仅此而已。” 公孙云良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想了想,又说道:“我感觉这次百剑山庄遇袭,他们的首要目的并不是朗栎。” “哦?为什么?” “我的人向我报告,有一队人好像要趁机劫持那两个小姑娘。” “劫持两个姑娘有什么用!”曹可飞百思不得其解,公孙云良也是如此,这也给他提了醒。 “回去告诉你上边的人,江湖已经不再平静,那些人要对付的不单单是剑宗,很可能还有魔宗,甚至整个中原武林!” “切,我当然知道,还用你告诉,多嘴多舌!”说着,曹可飞一转身,带着人走了。 第一百一十章 云游四方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天一刀变成了第二个罗康,虽然没有死,但是比死了还要难受。可以说他的这次行动功亏一篑。大刀门也从魔宗内暴露出来,一场血腥的清洗开始了,赫赫有名的魔宗大刀门就这样被除名,只剩下了天一刀和龙天行二人。 朗栎的名声再次响彻江湖,一人独斗数百黑袍人毫无惧色,以一人之力击退数百之众,年轻的朗栎一时成为了天下人议论的焦点,当然了,事情经过成百上千的传播之后一定会有夸张的成分的。非亲眼所见的人一度将朗栎神话了。 木俊风三人慌慌张张的逃到了北郡十方镇,这个他们都熟悉的地方,所有故事都从这里开始的。 到了这里已经是三天之后了,可他们还没有从那个恐怖的夜晚回过神来,三人慌慌张张的,都没有回北郡司府,而是躲在天香楼,北郡最豪华的酒楼。 按照木俊风的话,最热闹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这里休息几天,想想如何向赵连城交代。 “哎,兄弟,听说了吗,大年夜那天晚上,百剑山庄遭到一大群不明人的袭击!”一人边吃边道。 “当然听说了,我还知道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好像叫朗栎吧,以一人之力抵挡住了数百人的攻击,真是了不起啊!” “可不吗,人家二十多岁就有这样的成就,想想你我二十来岁时早就成亲生娃了,唉!比不了啊!”另一人感叹道。 木俊风三人坐在旁边的桌子上听着,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别人每每提到朗栎,就好像在他们三人心上狠狠刺了一下似的。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不多时,店小二便把饭菜端上来,三人简单的吃了几口,实在没什么胃口,但是酒可没少喝。谁也不说话,郁闷至极。 天香楼里人来人往,转眼间便到了傍晚时分,三个人依然坐在酒楼里,啄几口菜,喝几盅闷酒,不是他们不走,而是实在不知道去哪里。好在在百剑山庄时他们三人没有暴露身份,不然真就彻底的无路可去了。 “三位,酒菜可还合胃口?”身后传来诡异的声音,不由得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古世铭听到这声音很不舒服,但是没有太过在意,只有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闻言筷子掉落在桌子上,手臂一震,酒洒了满桌。 二人脖子僵硬着,慢慢回过头,那张惨白的脸上两片血红的嘴唇格外刺眼。 “是……是你!”木俊风不觉间脱口而出。燕求生咽了口唾沫,冷汗流下来了。 看出他二人的异常,古世铭不解问道:“他是谁?” 还未等木俊风和燕求生回答,那人便率先开了口:“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古纹剑主古正渊的大公子古世铭吧。” 那人一开口便认出了古世铭,后者一时茫然,“我是古世铭,你又是谁?” “呵呵……在下姓赵名连城,我叫赵连城,你可以叫我赵总管,或者叫我赵先生。”声音略带嘶哑,且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古世铭闻言,感觉这人来者不善,说话的声音不是很悦耳,但是还算客气,于是站起身抱拳道:“赵先生!” 赵连城对古世铭的态度很满意,上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还在呆坐着的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 “古公子与这二位是朋友,我与木公子和燕公子也是朋友,这么说大家都是朋友了。” 三人均不搭话,赵连城也丝毫不介意,双手按在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肩上,阴声道:“二位好像很不欢迎我呀。” “呃……没……没有,但不知赵先生突然到来,所为何事?”木俊风硬着头皮问道。 “木公子说话可真有意思,我给你们数百人,而且各个身手不凡,你们不但没有灭了百剑山庄,拿到该拿的东西,反而让我折损了一百多人,可以说这一百多人完全是白白的葬送了,一点回报都没有,你说我找你们干什么呢?”赵连城笑着说道,这笑容阴森至极。 古世铭这才听明白,原来袭击百剑山庄那数百人都是出自这位赵连城之手,他到底是谁?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其实木俊风怎会不知道赵连城的来意,只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说,事到如今,赵连城问到这里了,也只有实话实说了。 “我们刚到百剑山庄,没想到魔宗刀主曹可飞也到了,他给了我们巨大的消耗,后来公孙云良和那个朗栎又出来了,谁知道那朗栎竟如此厉害,几下便打败了天一刀,你也知道我们的实力,上去只有送死的份,故此,我们便先行撤离了。”木俊风声音越来越小,赵连城的眼神则越来越尖锐。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没有拿下百剑山庄我不怪你们,可你们至少也要把公孙玲珑给我抓回来吧,可你们呢!竟然偷偷的跑了!”赵连城先前是轻声说道,可到最后却突然喊了出来,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木俊风无言以对,低着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却对赵连城很不爽。 “赵先生,当时现场的情形真不是我们几个就能左右的,那公孙云良还没有亮出他的实力,天一刀掌门就已经被朗栎打败了,我们也是没办法啊!”燕求生一旁解释道。 其实木俊风和燕求生说的都是事实,赵连城怎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魔宗的人会突然插一杠子,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没有抓到公孙玲珑,所有的计划都得改变,这不得不让他生气。木俊风等人不过成为了他的出气筒罢了。 可让赵连城更想不到的是当时还有另一股势力盯着战场的情况。即便公孙云良、曹可飞还有朗栎敌不住他们,黑袍人还有木俊风等人还是不能攻破百剑山庄,抓住公孙玲珑,这是谁都想不到的,真正的原因可能只有那伙人自己知道。 古世铭呆呆的站在一旁不知所然,赵连城气的浑身栗抖,也不说话,木俊风和燕求生也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木俊风终于仗着胆子大声问道:“赵先生这次来,莫非是为了杀了我们几个?” 哪知赵连城转怒为笑:“我怎么忍心杀了你们几个,我是来带你们去一个地方,计划有变,我们得从长计议!”说着,惨白冰凉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木俊风的脸颊,这让后者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一听要去一个地方,木俊风和燕求生便想起那个昏暗潮湿,令人作呕的黑暗地宫,想到这,二人心底一沉,冷汗再次流下。 “什……什么地方?”木俊风问道。 “跟我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今年九月初一便是中原武林盛会万宝莲花会,到了那时,我自然会放你们出来的,放心吧,我怎么会亏待了你们……对了,古公子也跟着一起去吧。”说完,赵连城转身就走,他身后的一群黑衣人围拢过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知趣的就跟着走,不知趣的就绑着你们走。 古世铭一皱眉,看了看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他二人没办法,只好跟着走,无奈的看了一眼古世铭,后者也只好跟着,既然选择了上船,再想下船了就没那么容易了…… 百剑山庄…… 自从除夕夜那场大战之后,朗栎再次受伤,但好在大部分是皮外伤,内伤虽然受创很小,但是却舒缓了恢复的速度。 山庄外的尸体血迹早就清理完毕,清新的竹林香气覆盖了漫天的血腥味,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但那只是表面的,如此惨烈的战斗,无论是谁都不可能轻易的抹去。 朗栎心思有些沉重,因为他已经知道他自己在江湖上所处的位置,这种命运从他一降生就已经注定了,另外,他一直为五里堡覆灭和花蕊的死耿耿于怀。如烟每天都劝慰他,玲珑也跟着逗他开心,可是她们都看得出来,朗栎还是无法释怀。 公孙云良看在眼里,心里也哀叹着,虽然朗栎表现的很开朗,可是他的内心呢,谁又能知道!看来是时候走出百剑山庄了。 “怎么,还惊魂未定吗,那么点事就把你吓成这样?”公孙云良坐到朗栎身旁,笑着说道,也是有意挖苦他,可能这就是他们二人的交流方式。 朗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公孙老头,从你嘴里说出的话怎么就没有一句是我爱听的呢!” “切,想听谁说找谁去,我可没逼着你听我说话!” 朗栎转过头看了看公孙云良,又白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抬屁股就走。 “站住!”公孙云良叫住了他。 “干什么,逼我听你说话?” 公孙云良笑了笑道:“你去通知如烟姑娘和玲珑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出去走走!” 朗栎还真没想到公孙云良会这么说,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出去走走!去哪里?” “云游四方!” 第一百一十一章 心结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云游四海,此刻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在寻找着朗栎,他这一出去无疑是猛虎入狼群。这一点公孙云良不会不知道,可是为何还要出去呢,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在开玩笑,朗栎心中虽然不解,还是乖乖的去找如烟和玲珑二人。 玲珑听到要出去,把她乐的蹦起来老高,叽叽喳喳的,满院子跑。过大年都没见她这么高兴。也难怪,自打她出生到现在基本很少出去,也就是偶尔到百剑山庄附近的镇子转转,采买些生活用品,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上次去过的江南镇了。 “公孙老头,你说要云游四方,那我们到底要去哪?”朗栎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背着身子,向屋内的公孙云良问道。 “没什么目的,就是随便出去走走。” 朗栎才不会相信他的话,他肯定是有所用意的,不然不可能突然间提出要出去的,外面的危险他比谁都清楚。 玲珑几个屋子乱跑,收拾着她要带的东西,但是大部分都是没用的东西,就算她收拾完了,公孙云良也不会让她带着的,反正她在兴头上,也没人管她。听到朗栎的问话,玲珑停下脚步,呵叱带喘道:“管那么多干嘛,能出去就行,你再问那么多,那怪老头就要改变主意啦!” 如烟一旁笑着,他总觉得公孙云良和公孙玲珑这对父女很有意思,与正常的父女不同,但是比正常的父女亲密的多。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朗栎继续追问道。 这时公孙云良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背着手,缓缓道:“具体的地方我还没想好,要不我们就去余州吧,怎么样?” “余州?在哪里,很好玩吗?” “余州是距离我们这里算是比较近的了,那里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有不少名胜古迹,那里有一座山,名叫多宝山,是个好去处。”公孙云良边笑边说道。 多宝山!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听什么人提起过,而且不止一次,到底是什么?朗栎心中盘算着,仔细回想着这个多宝山。突然他想到多宝山上有座道观,叫做无极观,其观主乃是佛光剑主昆仑子,莫非公孙云良想要带我去找昆仑子吗? 想到这,朗栎猛然回头,却发现公孙云良笑眯眯看着自己,瞬间朗栎便明白了他的用意,可是,朗栎还是有些担心,他真的不知道这次出了百剑山庄还会引出什么祸端来。 “我们这次出去……会不会出什么事啊!”朗栎低声问道。 “你是想说我们这次出去会不会被追杀是吗?” 朗栎没回答,算是默认了,低着头一语不发。 “没想到那些黑袍人竟然把你吓破胆了。” 朗栎抬起头,表情有些痛苦的说道:“我并非是被吓破胆了,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们,他们找的人是我,五里堡的村民就是因我而死,我不想再让你们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呲……连累我们,你既然能想到连累我们那你当初就不应该来我百剑山庄,如今遇到事了你怕了,当时想什么了!”公孙云良训斥道,如烟和玲珑也停下了手中的事一旁静静的听着。 “你以为你自己就能把一切解决吗?你以为我们不出百剑山庄就会没事吗?如果你有这种想法那你就什么也不是,也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谁,你这就是胆小鬼,懦夫的表现。怪就怪在你投错了胎,成了朗云帆的儿子!” 公孙云良少见的发脾气,朗栎则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 “可你要我怎么办,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公孙云良语气和缓下来:“没人想让你现在做什么,也没人让你改变现在的什么,你只需保护好自己,提升自己,日后用你的力量去创造江湖新秩序!”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朗栎你记住,我们出去后有多少人想要抓你就有多少人来保护你,想让你死的人很多,想让你活命的人更多,因为你是整个江湖乃至天下的希望!” 如烟轻轻的走到朗栎身后,玉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肩膀上,希望能给予他安慰。 “知道除夕夜那晚为什么曹可飞会突然出现吗?” 朗栎抬起头,看着公孙云良,眼神告诉后者他并不知道。 “曹可飞是过来保护你的,我还可以告诉你,派他来的人正是魔宗宗主赤须子!” 朗栎心中咯噔一下,曹可飞竟是魔宗宗主亲自派来的。剑宗和魔宗本应该是仇敌,况且他自己还是前任剑宗宗主朗云帆的儿子,出于哪方面考虑,都不应该是魔宗宗主派人保护自己,但是事实就在眼前,他又不得不相信。 “魔宗的人为什么会来保护我?”朗栎不解的问道,如烟和玲珑更是摸不着头脑。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曹可飞亲口说的。不过我知道你爹跟赤须子本无私人仇怨,只因立场不同,换句话说,他们本可以是朋友的,至于你爹之前跟赤须子有没有过什么交代,这我就不清楚了。” 本来江湖就混沌不清,如今又来这么一手,朗栎更加糊涂了,可他还不知道,还有另外一个更神秘的人也在暗中保护着他。 夜风拍打着竹叶沙沙响,天空中的点点星斗闪闪发亮,弱小的光芒总以为能照亮大地,可闪烁了几万年,黑夜依然是黑夜,可星斗自然固执的闪着,妄图有一天它的梦想会实现。今晚注定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凌晨,竹林间四人轻装上阵,玲珑准备了一天的东西果不其然,被公孙云良勒令一件也不许带,本来高高兴兴的玲珑此刻一个人撅着嘴走在最前头。 公孙云良一脸惬意的走着,双手背在身后,迈着舒展的步伐,颇有初春踏青之意,可地上的白雪还未融化,寒风依然刺骨,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般惬意。 “朗大哥,我看公孙庄主今天心情不错嘛!”如烟笑着,小声的跟朗栎说道。 “他当然心情好了,人家说了,这是云游四方,心情怎么会差了。”说着朗栎还白了一眼公孙云良。 他二人在身后小声嘀咕着,公孙云良全都听到了,但是根本不在意,当作没听到,依然美滋滋的走着。 “朗大哥,我们这次出来没有乔装打扮,不会被人认出来吧?”如烟有些担心道。 “不会的,认识公孙老头的人至少要掌门级别的人,认识我的那就更少了。普天之下,掌门级别的人还没有多到满街都是,只要我们小心点,我想不会被认出来的。倒是你,我们四个就你最容易被认出来了。” “我?我怎么了,除了清寒和子潇他们几个,谁能认出我。”如烟不解的问道。 “呵呵……因为你太漂亮了,漂亮的女人总会引起注意的。” 如烟闻言脸一红,心里却美滋滋的,白了朗栎一眼,扭过头,不再理他。 “哎呀!现在这人呐,昨天还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今天就开始跟姑娘打情骂俏了,真是没法看呀!”走在前面的公孙云良打趣道,头也不回,像是在自言自语。 被公孙云良这么一说,如烟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苹果。朗栎也一脸的不乐意,“公孙老头,你不知道偷听别人说话很不礼貌吗?” “我偷听了吗,你们自己说的话飘到我耳朵里你还怪我偷听?是不是还要怪我的耳朵太好使了呀。” 朗栎冷哼一声,不再理他,如烟则把头压的很低,若不是朗栎领着她,没准会撞到竹竿上。 “喂!我说你们几个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啊,都出来大半天了,还没走出竹林呢!”走在最前头的玲珑回过头高声喊道,满脸的不开心,反正公孙云良没让她拿着她喜欢的东西,就是不开心。 四人不停的走,吃过午饭,又走了将近两个个时辰,来到一座小镇,名叫聚金镇。镇子虽然不大,但是热闹异常,跟城市也差不了多少,就是小了些。如此热闹的场景好像还真聚着财宝呢。 行人往来不断,街边叫卖喊声不停,更有打把式卖艺的江湖游人,引来一阵阵叫好声。 玲珑左手拿着糖人,右手托着烤红薯,吃的不亦乐乎,如烟的头上也带上了新的簪子,当然这些都是朗栎买的,唯独公孙云良什么都没有,当然了,这是朗栎故意气他。待会找个好一点的酒楼请他喝酒也就是了。 啊…… 不知是哪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让本来就拥挤的街道一下子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朗栎几人垫脚四处观望,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模样清秀的女孩,年纪跟如烟差不多,红着脸,不知怎的眼泪也快要掉了下来。 行人也不知为何,纷纷凑上前去,大部分都是年轻的小伙子,毕竟是个女孩,而且模样还挺漂亮,所以,都上前询问状况。 女孩儿急的快要哭出来,却什么也不肯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起来让人怜惜。玲珑早就发现女孩的变化,用力的挤到人群前面,垫着脚观看着。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遇四鬼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看样子女孩似乎受了什么委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玲珑可以断定,这个女孩一定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隐情。 朗栎几人也围拢过来凑热闹。折腾了半天,那女孩才害羞的开口。原来她正在街上闲逛,不知是谁从她身后偷走了她腰间的钱袋,又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又顺手抢走了她的手帕。她吓的大叫起来,回过头,却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女孩难以启齿,但还是讲完了经过,朗栎等人也听明白了。没想到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有人敢行如此流氓下作之事。 朗栎感叹一声,转身就要走,公孙云良站在他身后淡淡道:“你不去帮帮她吗?” “不了,已经有那么多人帮她了,不多我一个,有缘自然会帮到的。” “那女孩也算是个美人啊,你不想英雄救美啊!”公孙云良接着调侃道。 “我身边已经有美人了,用不着那么多。”朗栎都懒得搭理他了,拉着如烟转身就走。 公孙云良学着朗栎的样子,把正看的起劲的玲珑一把拉走,惹得后者一阵抱怨,遭到了无数白眼。 四人依然在街上闲逛,也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反正非礼偷盗这些事天下处处都有,他们非官非捕,也没有必要过问太多。 “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余州?”朗栎高声问着走在前面的公孙云良。 “今天肯定是到不了啦,得在聚金镇过夜了,明日下午应该就能到了。”公孙云良懒洋洋的回答着。 朗栎也懒得理他,反正是各走各的,互不干扰。临近傍晚时分,几人来到一座酒楼,公孙云良被里面的酒香吸引,站在原地不动,朗栎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看他,转身便向里面走。 酒楼很大很宽敞,一楼是很多散台,二楼则是包间,四人也没有必要吃顿便饭还要去包间,所以,在一楼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位置坐下了。公孙云良是有酒就行,别的不在意,玲珑是有吃的就行,对别的也不在意。至于如烟嘛,只要能跟朗栎在一起,别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四人坐下,先喝着茶水,酒菜还没有上。“我去方便一下。”朗栎起身道。 “我也去!”公孙云良紧接着道,说着也站起身。他二人向来不对付,如今竟能一起去方便,如烟和玲珑偷笑着。朗栎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也没办法,也只能一起去了。 他二人刚走,门前就一阵骚动,不少食客还没吃饭,放下手中的筷子撒腿就跑,有的胆子大的靠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不敢抬头。 如烟和玲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抬头向外观看,之间四条身影一晃便走进了酒楼。这四人身着黑色的奇异服饰,腰间挂着兵刃,面相奇丑无比,浑身上下阴森森的,没有活人的气息,就像鬼一样。 如烟一眼便认出了这四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招贤会上妄图非礼自己的魔山四鬼! 紧接着,如烟身子一动,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想到这,如烟低下了头,不再去看他们。倒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惹事而已。 “如烟姐姐,你认识他们?”玲珑问道。 “嗯,算不上认识吧,反正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不要搭理他们。” “哦……!”玲珑点点头,然后又看了看那四人,很快也低下了头,也不是不敢看,只是他们四个长的太丑了。 “四位大爷,您又来了!”店掌柜硬着头皮,弯着腰,强颜欢笑道。 “嘿嘿……怎么是又来了呢,我们哥儿四个到你这吃饭怎么,你还不欢迎吗?”其中一人阴冷说道,话音传到掌柜的耳朵里,后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没没没,四位大爷,怎么能呢,您四位的位置早就给您留好了。”掌柜的急忙解释道,说着引领他们四个就上二楼。这四个人长的这幅德行,掌柜的可不敢把他们放在楼下,不然非吓跑了所有客人不可。 四鬼对掌柜的话很是受用,可他们刚走了一半楼梯,采花鬼无意间瞥到了一道靓丽的背影,这也让他打消了去楼上包间的念头。 掌柜的也不好说什么,不说别的,就单从这四个人的貌相来看他就惹不起,所以也只能听之认之,祈求这四个灾星赶紧吃饱了走。 如烟和玲珑低着头,俩人也不说话,就当做什么都没看见,待朗栎和公孙云良回来吃饱了就走,对于这四鬼,如烟看着他们都恶心。 大厅里不少食客都看见了他们,有的人离的远远的,有的干脆不吃了,一走了之。四鬼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在距离如烟不远也不是很近的地方坐下。 “大哥,你今天的收获怎么样啊?”说话的是盗柳鬼,在魔山四鬼中排行老四。 “还能有什么收获,阎王让我们找的人一个也没找到,还不知道怎么交差呢。”催命鬼阴森森的说着,他是老大,所以平时话不多。 “老四,我看你心情不错,是不是有了什么新鲜玩意?”勾魂鬼奸笑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闪闪发光。 “当然有收获了,今天我在街上闲逛,看见一个小妮子,哎呦,长的那叫一个可人呦,我在她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又拿走了她的钱袋和手帕,今晚我就会凭借着手帕上的气味找到那小妮子,开开荤,好几天了,都快憋死我了!”说着盗柳鬼拿出手帕,闻了闻上面的气味,像狗一样,脸上挂满了淫笑。 其实都不用问,能让采花盗柳二鬼如此兴奋的只有女人,他们二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女人。 如烟和玲珑一听心里便是一动,原来,今日在街头遇到那女孩被魔山四鬼盯上了,看来,这女孩凶多吉少啊,想到这里,如烟玉面阴沉下来,粉拳紧握。 四鬼中的三鬼有说有笑,唯独老三采花鬼有些愣神,脑袋不时的向后看,舌头舔着紫黑的嘴唇,一脸淫笑。 “老三,你笑什么,还这么开心?”勾魂鬼问道。 “二哥,你看那桌背对着我们坐着的那女孩怎么样?” “老三,你连人家的背影也不放过?” “嘿嘿……二哥,你也知道,我就好这口,没办法,管不住自己的东西。”说着,勾魂鬼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向如烟这边走来。其他三鬼也颇有兴致,也跟着一起走过来。 如烟背对着他们,玲珑则是正对着他们,见到四鬼向自己这边走过来,玲珑轻轻踢了如烟一下,后者身体一震,一颗心也提了起来。 四鬼靠近如烟,还没到近前,如烟身上的体香就像灵蛇一般,爬入采花鬼的气孔,搞得后者一阵心麻意醉。 所剩不多的食客见此,开始默默对如烟祈祷起来,他们知道,落入魔山四鬼手中的女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呦,二位姑娘孤零零坐在这里,不觉得寂寞吗?哎呦,还有一个小姑娘,真可爱呢。”采花鬼笑吟吟说道,声音难听极了。 如烟知道想躲也躲不开了,只好面对了,实在不行就打呗,还有朗栎和公孙云良,他什么都不怕,可是这二位去方便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想到这,如烟抬起头,阴沉着脸道:“我不认识你们,请问有事吗?” 如烟这一抬头,魔山四鬼全部惊呆了,眼前的女孩太漂亮了,好像仙女一般,乳白色的衣服外面罩着天蓝色的纱衣,潜紫色的腰带上挂着一颗美玉,乌黑的长发披散身后,葱绿的簪子在头上插着。干净简洁的装扮怎么看怎么端庄大气,严肃中却透着些许俏皮可爱。 “美人,我们在哪里见过吗?”采花鬼有些迟愣的问道。这不是什么老掉牙的搭讪方式,而是他真的觉得如烟面熟,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如烟就是十方镇招贤台上女扮男装的小如,因为当时如烟一身男儿装,脸色也有意的化妆成了潜黑色。而现在的如烟满身的女儿娇弱之态,认不出她也不奇怪。 如烟冷着脸,淡淡道:“我不认识你,不要打扰我吃饭。” “别啊,美人,一回生二回熟嘛,现在不就认识了吗。”说着,采花鬼一屁股坐在了朗栎的位置上,眼睛不转的盯着如烟,心里痒痒的。 “我说你看够了吗,能不能滚开啊,不知道你自己长的有多丑吗?”玲珑可没有如烟的好脾气,小脸儿绷绷着,一脸厌烦道。 “呦,小姑娘不乐意啦,是不是怪他冷落了你,没事儿,哥哥疼你。”说着,盗柳鬼坐在公孙云良的位子上,淫笑的看着玲珑。 桌上除了茶壶和茶碗,别的什么都没有。玲珑心里气的突突的,可是脸上不带出来,微微一笑,脸上的酒窝露出来,看的盗柳鬼口水都流下来了。 玲珑拿起茶壶,给自己满了一杯茶,突然,玲珑手腕子一抖,冷不丁的,滚烫的茶壶一下子拍在了盗柳鬼的脸上,哗啦一声,茶水撒了满地,烫的盗柳鬼捂着脸,嗷嗷直叫。 其他三鬼见事情不对,一下子将如烟和玲珑围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三章 魔山派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气氛变得骤然紧张,四鬼闯荡江湖多年,何时被一个小丫头这样欺负,一时间酒楼里的人满眼惊恐地盯着他们,掌柜的想来劝解,可两条腿直打哆嗦,根本动不了。 魔山四鬼在江湖上也算有一号,并不是他们的实力有多强,无论正邪两道都对他们感到不耻,说白了,嫌他们恶心,懒得动他们,朝廷也多次下令逮捕他们,可是他们几个来无影去无踪,专使一些小手段,可以说人见人烦,就算是在魔山,他们也不招待见。 “呦呵!你这小浪蹄子还挺扎手啊,看我怎么惩罚你们。”说着催命鬼上前抓住玲珑的手腕,勾魂鬼从怀中掏出一条卷着的丝绢,打开丝绢,里面竟是些小刀子,小镊子什么的,一看就是开膛破肚的工具。 玲珑毫无惧色,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几个人,心里为他们几个感到悲哀。周围的食客这回彻底跑了,无论他们有多大的胆子,这生宰活人,谁受得了。 催命鬼和勾魂鬼张牙舞爪的,这就要动手,采花鬼也没闲着,紧紧贴着如烟,探着鼻子,像狗一样撅着屁股闻着如烟身上的体香。眼神迷离,放荡,恨不得一口把如烟含在嘴里。 盗柳鬼在地上龇牙咧嘴的,这一壶滚烫的茶水着实把他烫的不轻,好在他本就奇丑无比,这一烫不但没毁容,反而比从前精神了不少。 如烟就算是有再大的定力也受不了了,粉拳紧握,这就要动手。可她还没动呢,就听到咣当一声,采花鬼横着飞了出去,刚好砸在刚要站起还没站起的盗柳鬼身上。 采花鬼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脑袋一震,一阵剧痛之后,他便飞了出来,至于为什么,他自己都没看清。 如烟这才看到,采花鬼左脸上印着一个鞋印,耳根子被踹破,血顺着腮帮子留下来。 不用想也会知道这一脚是谁踹的。催命鬼勾魂鬼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下意识的看向如烟这边,不看还好,这一看,吓的他们好悬没尿了裤子。扔下手中的东西,惊慌的向后退。 采花鬼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坐在地上,一步一步向后退,吓的嘴角抽搐,“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你个所以然出来。他们害怕,因为眼前的人正是那日招贤台上把他们揍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朗栎。 朗栎慢慢走向坐在地上的采花鬼,砰的一脚将采花鬼的头踩在脚下。 “各位,还认识我吗?” 四鬼哆哆嗦嗦的,话都不会说了。“认……认……认识!” “认识还敢动我的人?”说着脚下一用力,采花鬼觉得脑袋快要炸了,声嘶力竭的叫着。 “我……我们不知道她们是朗公子的人啊!”勾魂鬼带着哭腔道。也是奇怪,他们四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怕朗栎。 “不知道是我的人,难道不是我的人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不敢了,我们不敢了!”四鬼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像见了猫的老鼠一样,腿都软了。 公孙云良笑着看着他们,就像看大戏一样,也不说话,背着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若是让四鬼知道他就是剑宗第一高手,恐怕他们四个人会拉裤子里。 “告诉我,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朗栎厉声问道。 “没什么,闲溜达!”催命鬼小声道。 “说实话!” 催命鬼吓的一哆嗦,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道:“阎王……让我们来找人!” “找什么人!” “找……找……” “说!” “找纯阴之血的童女!” 朗栎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但是公孙云良听了一惊,他当然知道什么是纯阴之血的童女,因为玲珑便是纯阴童女,难道上次黑袍人围攻百剑山庄目的是玲珑!想到这,公孙云良后背冷汗直流,后怕不已。 “什么是纯阴童女?”朗栎继续逼问道。 “朗大爷,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按照阎王的吩咐做事,至于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啊!” 四鬼都要哭出来了,朗栎也明白了,他们确实不知道,所以也就不再逼问。 “我告诉你们,若让我在发现你们调戏妇女,我定将你们人头割下!滚!”说完,四鬼像是松了绳套的野狗一般,慌忙逃窜。 “朗大哥,你怎么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啊!”如烟焦急说道。 “不放走他们还能怎样,我还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他们不成。” “不是,你还记得我们刚进镇子的时候有个女孩失声大叫吗?那女孩就是被那盗柳鬼给盯上了,手帕和钱袋都是他偷的,而且他说今晚就会去找那女孩,你这么放了他岂不让那女孩白白受辱吗!”如烟急了,很少见她如此焦急。 朗栎一拍大腿,暗道自己是笨蛋,可是四鬼已经跑了,又不知道那女孩住在哪里,这可如何是好。 公孙云良一笑,道:“不必担心,他们跑不了多远的,聚金镇本就不大,他们能跑哪里去,再说了他们不是在找纯阴童女吗,玲珑就是纯阴童女,所以我料定,今日深夜,那四鬼定然会找上门来。” 玲珑竟然是纯阴童女,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朗栎和如烟了。 “公孙老头,玲珑是纯阴童女?” “是的,这件事只有我跟她娘知道,玲珑自己都不知道。” “公孙庄主,那这纯阴童女是什么,又有什么用呢?”如烟不解问道。 “纯阴童女就是未满十六岁,且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日的女子,据说这种童女的血可以炼造一种丹药,这种丹药可以重新塑造人体的经脉,并且加强经脉的抵抗力,使练功者的身体可以承受更大的压力,练就超越人体极限的功夫,如此之后,那人的体质和实力会远远超于常人,以此达到独步江湖的境界。” “有这么厉害?”朗栎有些不敢相信。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说而已,但我觉得应该是谣传,什么纯阴纯阳的,只要是人,那就是人血,怎会有这么大的分别。” 朗栎点点头,对于这点,他还是比较赞成公孙云良说的。 “那前些日子那些黑袍人围攻百剑山庄,是不是也为了这什么纯阴童女?” 公孙云良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却暗暗加了小心,若是玲珑真的有什么意外,公孙云良恐怕会疯掉。 玲珑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头也不抬,趴在桌子上,把玩着手腕上的玉镯,撅着嘴,小声嘀咕着:“饭菜怎么还不上来啊,都要饿死了。” 如烟看着她的样子感觉好笑,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玲珑,你是纯阴童女,很多人都想找你呢,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啊?” “怕?有什么可怕的,什么纯阴纯阳的,跟我没关系,别人要抓我我就害怕啊,老头子是龙渊剑主,剑宗第一高手,我未婚夫是未来的剑宗宗主,如果在他俩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弄丢了,那就是他们无能,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真是那样,就算我倒霉了,摊上了一个无能的爹和一个窝囊的未婚夫!”说完,玲珑站起身,也不理他们,径直跑到掌柜的面前重新点菜去了。 听完玲珑的话,朗栎和公孙云良都有些尴尬,这小妮子的嘴还真厉害啊,朗栎无奈的摇摇头,公孙云良脸色也不自然,心中暗道,玲珑的这种奇葩的性格跟她娘如出一辙。如烟一旁笑的前仰后合,她越来越喜欢玲珑了,实在太可爱了。 不多时,掌柜的命小二重新给朗栎等人做了一桌酒菜,并言明酒菜钱全免。简直将几个人奉为神明一般。 “公孙老头,魔山派究竟是一个怎样的门派?”朗栎边吃边问道。 “魔山派,是一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门派,其掌门魔山阎王更是残忍至极,完全随着他的兴致做事,当年武林分宗时,无论是剑宗还是魔宗都没有邀请魔山派加入,原因并不是他们有多强大,而是因为他们做事太过残忍,谁也不想把这扫把星招入门下,所以,它不属于魔宗,更不属于剑宗,连中立门派都不是,应该说他是江湖上特立独行的存在。” 公孙云良简单的把魔山派介绍一遍,朗栎连连点头,怪不得魔山四鬼会如此嚣张。 紧接着,公孙云良又叹气道:“虽然它不属于任何宗派,但是却高傲的很,如今竟然有人将魔山派招入麾下,并且让魔山阎王唯命是从,看来,那人不简单啊!” “也就是说魔山派跟大刀门一样,也被那个神秘的组织支配着?” 公孙云良点点头,道:“我认为是这样的,而且早在二十年前你爹就有这种预感,只不过当时没人相信他的话,如今看来,他是对的,并且我认为,那个神秘组织的目的觉不是扰乱江湖这么简单。” 朗栎点点头,很是赞成公孙云良的话。“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 “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救下被魔山四鬼盯上的那个女孩。” 第一百一十四章 覆灭四鬼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位于聚金镇东面的一座小院里,魔山四鬼围坐在石桌旁,此地是魔山派的一个联络站,平日里就是一座荒凉的小院,如有情况,这里便是魔山派的暂住地。 四鬼从未如此慌张,魔山阎王交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搜寻纯阴童女,他们手中的画像跟朗栎身边的那个小女孩长得一摸一样,莫非她就是纯阴童女,可是就算她是,有个朗栎在,他们也不敢动手啊! 催命鬼搓着手,院子里来回踱步,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哥,要不今晚我们去把那个小姑娘偷出来?”勾魂鬼抻着脖子道。 “哪有那么简单,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朗栎的厉害!”催命鬼无奈道。 “大哥,你别忘了,我说的是偷而不是抢,三弟四弟惯于采花盗柳,他们手里一定有熏香,我们几个趁他们不注意,把他们迷倒了,到时别说是偷那个女孩,就是把他们全杀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催命鬼眼睛一亮,感觉可行,采花鬼也来了精神,奸笑道:“二哥的主意不错,但是你们去偷那个小女孩,另外一个美人可就是我的啦!” 四鬼商量好,决定夜深人静时潜入朗栎他们所在的客店,也就是那座酒楼,趁他们不备,用熏香将他们迷倒,然后偷出那个小女孩,并且还能得到那个仙女一般的小如姑娘,还可以杀了朗栎,真是一举三得。可他们想不到的是,朗栎几人早就在等他们了,害怕他们不来呢。 “朗大哥,你说那四鬼会不会先去祸害了那个姑娘然后再来暗算我们?”如烟轻声问道。 “应该不会,普天之下漂亮女人多的是,但是纯阴童女可是少之又少,魔山四鬼乃是采花盗柳的老手,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了夺取纯阴童女的机会,况且,他们恨透了我,巴不得将我置于死地,以绝他们的后患,所以,我认为他们必定先来找我们。” 如烟点点头,道:“那这次若是抓到魔山四鬼,你打算怎么办?” “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我定然将他们全部杀掉,不能再让他们祸害人了。 朗栎和如烟正闲谈着,就听见外面有沙沙响声,很轻很轻,朗栎二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来了!” 公孙云良当然也知道四鬼来了,可他并没有很在意,依然翻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玲珑被放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公孙云良早就告诉过她今晚她当诱饵,让她自己小心点,没想到小丫头进了屋子蒙头便睡,早就把诱饵之事抛在脑后了。 来到院子后,四鬼分别侦查着,发现朗栎四个人四间房,且每个人都已熟睡,四人心中大喜。勾魂鬼从怀中掏出熏香盒子,从窗逢中飘进屋内。 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四人轻手轻脚的来到玲珑房间门口,轻轻的推开门,看到床上熟睡的玲珑,几人上下其手,将玲珑装进袋子里然后撒腿就跑。 他们谁也不敢相信,事情竟然进行的如此顺利,心中大喜,这下一定能在魔山派撑起脸面了。 几人跑到一处胡同喘口气,盗柳鬼心里痒痒的道:“大哥,事情办完了,我是不是可以找我那小美人了?” “你这小子,离开女人你就活不了,快去吧,不过要快些回来,我们还要赶回魔山呢!” 盗柳鬼乐的直点头,猥琐的一笑,然后消失在夜幕里,采花鬼心里也痒痒的,追上盗柳鬼也跟着一起去了。 盗柳鬼从怀中掏出手帕,贪婪得闻了闻上面的香味,然后根据这种香味找到了一户大院,红墙黄瓦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二鬼飞身跳入院中,然后根据气味饶到位于正房后的一个单独小院,前院已黑,但小院灯火通明,不时有身影晃动。 二鬼趴在墙沿上,轻轻捅破窗户纸,看见里面有一个漂亮的女孩,正是近日大街上尖叫的女孩。 女孩似乎因为今天的事有些害怕,始终睡不着,泡泡澡除去今天的晦气,就在她刚刚穿好衣服时,两只色鬼便到了,见到女孩出水芙蓉一般的美貌直咽口水。 “老四,能不能让给哥哥我啊?”采花鬼淫笑道。 盗柳鬼一听,脸一沉,道:“三哥,咱四鬼的规矩你不会是不知道吧,谁先看到算谁的,这小美人是我先看到的,我能答应跟你一起分享了你怎么还不知足!” 采花鬼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想说什么,就在这时,他二人的脖颈子被人一把抓住,吓的他俩心跳骤停,慢慢回过头,借着屋中风光看清来人,原来是被他们用熏香迷倒了的朗栎。 二人大惊,“你……!” 朗栎用力掐住他二人的脖子,想说的话咽回到了肚子里,朗栎脚底发力,猛的一窜,跳上房檐,再用力一蹬,再次跃起,消失在黑夜之中。 朗栎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他二人又重新拎回了四鬼分别之处,公孙云良和如烟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玲珑小脸绷得紧紧的,她在睡的香时,就算是公孙云良都不敢轻易打扰,可见今天四鬼是闯了多大的祸。 朗栎就像扔包一样,将采花盗柳二鬼扔到地上,四鬼腿都软了,哆哆嗦嗦,聚在一起,他们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 “你……你们不是被……”催命鬼哆嗦着,颤抖着说道。 “你是想说我们不是被你们用熏香迷倒了吗?”玲珑冷冷说道,气势不弱于一般的武林高手。 催命鬼哆嗦着,点点头,他这才发现,这小姑娘远远没有看着那么可爱。 “你们在找纯阴童女,我就是纯阴童女,所以,我们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抓我的,早就等着你们来了!” 四鬼低下头,不再言语,也没什么可说的,现在他们只求能不死。 “告诉我,你们背后的主人是谁?”朗栎蹲下身子,阴声问道。 “魔山阎王!” “我问的是你们魔山派背后的主人!” “不……不知道,我们真不知道啊!” 朗栎想了想,又问道:“那你们魔山派有谁知道?” “只有……阎王自己知道,他也从来不跟任何人讲。” “那他们怎么联系你也不知道吗?” “这……” 一看他们犹豫,朗栎便知道他们一定有所隐瞒。 嘭…… 朗栎一把抓住催命鬼的脖子,用力一掐,差点没把催命鬼的眼珠子给挤出来。 “快说,不然我现在就捏死你!” 催命鬼点点头,咳了几声,声音嘶哑道:“阎王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离开魔山,每次离开都是一辆马车来接他,而且,来接他的人特别奇怪,那人穿着一身素白长衣,面色惨白,嘴唇通红,脸上总是笑嘻嘻的,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比我们几个还要像鬼。” 朗栎听完就是一皱眉,他觉得四鬼所说的这人他好像见过,有点像在江南镇遇见的赵连城,可是他已经死了,那四鬼说的人又是谁呢? “还有什么!”朗栎问道。 “没了,真没了,我们在魔山只不过是个小卒,不可能知道太多的!”四鬼近乎哀求道。 朗栎叹口气,冲着玲珑道:“交给你了!” 玲珑笑嘻嘻的来到四鬼近前,蹲下身子,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青绿色的小瓷瓶,在四鬼面前晃了晃。 那四鬼不知道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但是他们觉得这个小女孩比朗栎恐怖多了。 “朗公子,求你别杀我!”四鬼齐声道。 “你们罪有应得,我找不出任何一个理由能让我放了你们。” “你不能杀了我们,你要是杀了我们,魔山阎王是不会放过你的!”四鬼几乎快要疯掉了,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嘻嘻……你认为他会害怕你们的阎王吗?”玲珑笑着道。 “他怕,他一定会怕,我们虽然打不过他,但是他一定不是阎王的对手,魔山阎王一只手就能捏死他!”四鬼已经预感到今天肯定是活不成了,所以尽力的诅咒朗栎。 “他打不打得过你们的阎王我不知道,但是你们认为龙渊剑主公孙云良会不会打得过你们的阎王呢?”玲珑还是笑嘻嘻问道。 四鬼一愣,道:“公孙云良?哼,他没有必要跟阎王动手,如果他在这也不会杀了我们的,你可知道,我们阎王跟公孙云良是好朋友!” 他们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只要是对他们活下去有利的,哪怕是一线希望也不放过。 “你说公孙云良没有理由杀了你们?” 四鬼点点头,但心里还是很虚的。 “如果我说你们刚刚绑架了公孙云良的女儿,你说他会不会杀了你?” “你……你说什么?” 玲珑笑着,打开瓶盖,在他们每人身上滴了一滴绿色的液体,然后收回瓷瓶,走到公孙云良近前,挽住他的胳膊道:“他就是公孙云良,我是他的女儿,公孙玲珑。” 说着,四人转身就走,四鬼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身上那绿色的液体开始慢慢扩散,吞噬着他们的衣物和皮肤,直到吞噬所有…… 第一百一十五章 西域和尚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随着魔山四鬼在寒风中的一声哀嚎,江湖上再也没有他们的名号,就像一阵风一般消失了,什么都没留下,无影无踪。 “我现在看出来了,玲珑跟我有一样的命运,都在被人四处追杀。”朗栎轻声道。 公孙云良斜着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懒得理他当做没听到。 “我跟你才不一样呢,他们只是想抓我而已,抓住我最多就是把我杀了,抓住你了可不一样啊,他们会严刑拷问你的。”玲珑淡淡笑道,她的这种沉着与冷静跟她的年龄一点都不相符。 “如今不光是我,玲珑也暴露出来,你就不怕他们在找过来吗?”朗栎的话显然是在问公孙云良。 “为什么要怕,那些人只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小人罢了,之所以他们现在不敢露头就是因为他们还是有所顾忌的,如果他们现在就按耐不住招惹我,我不介意将他们灭了!”公孙云良平静说道,言语中透露着霸气。 “灭了他们?你凭什么!就凭你是龙渊剑主,剑宗第一高手吗,你浑身是铁能黏多少钉,恐怕你自己还不足以灭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吧!” 面对朗栎的质疑,公孙云良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理解你的担心,我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解决所有事,但是,我可是剑宗剑主,虽然剑宗目前名存实亡,但是,只要我发出号令,还是有不少门派会响应我的,我闯荡江湖半辈子,难道一点朋友都没有吗?更何况还有你呢!” “我?我能做什么?” 公孙云良看了看朗栎,又看了看如烟和玲珑,小声道:“水寒剑可在你的手上,如果你祭出水寒剑,当年你爹的死忠全部都会跳出来,到时不用我出手,那些死忠就能灭了那些神秘人。” 说完公孙云良贼笑一下,不再说话,朗栎也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原来他早有打算,所以有恃无恐。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朗栎觉得不管他到哪里好像都不是很安宁,但愿到了无极观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四人一路急行,不到傍晚便进了余州地界,又走了十里左右,来到了余州城第一个大镇子,多宝镇,以多宝山为名的多宝镇。 玲珑走了一路,抱怨了一路,从百剑山庄走到余州着实把她累的够呛,所谓的云游四方,根本不是她想象的样子。 “老头子,到了吗?”玲珑撅着嘴问道。 “到啦到啦,我们到多宝镇了,过了多宝镇就是多宝山了,无极观就在多宝山上。” “那我们直接去多宝山?” “不了,天色不早了,我们今晚在多宝镇过夜。” 玲珑长出了一口气,她还真怕公孙云良会一口气走到多宝山。 “哎,但愿在多宝镇不会再发生什么意外!”玲珑感叹道。 朗栎闻言苦笑一声,他也默默祈祷,但愿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公孙云良好像不会累似的,笑道:“俗话说好汉护三村,好狗护三林,这是昆仑子的地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哈哈……”如果让佛光剑主昆仑子听到公孙云良这么说他,不知会作何感想。 正如公孙云良所说,多宝镇的一夜果然平安无事,四个人好好休整一番,连日的疲劳让几人倒头便睡。 第二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四人早早的便向多宝山前行,天蒙蒙亮,但是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少,而且都是奔着多宝山而去的。 无极观是方圆百里最大的庙宇,又没有出正月,所以上前祈福的人很多,男女老少喜气洋洋,公孙云良心里暗叹道时过境迁,无极观的香火依然如此旺盛。 “老头子,你跟那个昆仑子的关系怎么样啊?”玲珑边走边问。 “呃……还好吧,他可是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头呢。” “那你们两了谁厉害啊?” “这还用问,我剑宗第一高手可不是白叫的。” 面对他们父女的谈话,朗栎也不插嘴,反正他知道,只要他一插嘴,注定会跟公孙云良拌嘴的。 多宝山无极观不但是一座道教圣地,同时也是武林胜地,不少人慕名而来,想求昆仑子指点,可是怎会如此轻易的就会受到高人指点,所以,大部分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四人跟着人群来到了无极观门口,到了门口就没有那么好走了。门前有几个小道士,将所有人排成一排,一个一个进,众人不明白什么意思,往日无极观就算是香火在旺盛也没有这般规模,不知今日这是为何。 经过小道士的解释,众人才明白,原来,今日恰逢西域婆罗寺的大和尚到无极观与观主切磋佛道两家的修为,故此,无极观做了相应的准备,对前来进香朝拜的人有序的管理起来。 婆罗寺的一众和尚早早便到了无极观,面对连日来无数进香朝拜的信徒嗤之以鼻,他觉得道教只是中原小教,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如此虔诚。 婆罗寺掌院婆罗和尚对此也是比较轻视,他觉得只有他们西域的婆罗寺所传的教义才是最正宗的。好在他是掌院,多少还有点涵养,可是他的大弟子都汗米尔就没有这么好的涵养了。 连日来,他对中原道教冷嘲热讽,虽没有明言,到是任谁也能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昆仑子已经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世间何事是他没见过的,所以,面对都汗米尔的嘲讽,老道并不在意,世间真理本就是各执一词,谁又能说的清呢。 婆罗寺不但是西域国最大的寺庙,同时也是西域国的护国神庙,寺掌院婆罗和尚不但是一位得道高僧,同时也是西域国数一数二的武术高手,之所以都汗米尔如此嚣张就是因为他的师傅和他自己都自认为是武术高手,当然他们确实是武术高手。 他们深知昆仑子也是一位武术行家,但是达到什么境界他们还不知道,据说很厉害,所以这次到访无极观不单单是切磋教义,还有武术上的比拼。 朗栎四人走进无极观,并没有急着去找昆仑子,而是像普通人一样,进奉香火,虔诚跪拜,虽然他们中没有人信奉道教,更不相信有鬼神存在,之所以上香拜佛完全出于对古老文明的崇拜与尊重。 如烟和玲珑很虔诚的,每人手中高举三柱香,跪在蒲团上,对大殿的神像行跪拜之礼,朗栎和公孙云良俩人都站着,背着手看着他们俩参拜。 人越来越多,巨鼎香炉插满了燃烧的香火,整个大殿弥漫着香火的味道。都汗米尔对这种行径嗤之以鼻,但还是好奇,究竟是什么魔力竟让这么多人如此虔诚。所以,他走出后院的客房,沉着脸来到大堂。 所有人都好奇,为什么道观里会出现和尚,而且是一个异域的长相凶恶的和尚,不但如此,这和尚上身*,只有两块布条用铜环扣于胸前,下身穿着过膝的褐色僧裤,赤着脚,一双布鞋裹在胖大的脚上。 人们见到如此怪异的和尚,都感觉奇怪,包括如烟和玲珑,各个掩鼻而笑。 都汗米尔见人们对一座石像如此虔诚,对他这尊西域活佛如此无理,心里很不痛快,眼睛斜愣着,撇着嘴,一脸瞧不起的样子。 恰好如烟和玲珑进完香,对石像跪拜,都汗米尔实在看不下去,用蹩脚的中原话道:“真是无知的下等人!对这鄙陋教派还如此虔诚,可笑!” 很多人都听到了他的话,无极观的道士也听到了,只是昆仑子有言在先,不得对客人无礼,所以他们只能忍气吞声,但一个个怒目而视,紧紧的握着拳头。 朗栎和公孙云良当然也听到了,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没说话,就当这个和尚是个疯子,没人搭理他。 他们能忍,可是有人却忍不了,这个人就是公孙玲珑。他们四人中,他的实力仅比如烟高一点,年龄又是最小的,可她是个惹祸的精灵,用公孙云良的话来说,她的性格跟她母亲如出一辙。 都汗米尔说完,眯缝着眼睛,摇头晃脑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玲珑站起身,跳到都汗米尔近前,仰头道:“我说你这奇怪的和尚,好来的无礼,这是道观,不是你的和尚庙,在人家的地盘不但不虚心学习反而嘲笑,就你的佛教高明,我看在高明的教义到了你身上都会变成垃圾!” “你是什么人!”都汗米尔怒声道,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小孩子敢跟他这么说话。 “我什么人都不是,更不是你口中的下等人,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赤身裸体的,还好意思说自己比谁高级,真是不要脸。” 噗嗤…… 不少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来,心道这是谁家的孩子,好厉害的一张嘴啊! 公孙云良暗叹一声,他早就知道玲珑不会这么安生的,可就算是知道,他也没想拦着玲珑,他知道玲珑绝不是一个没事找事的小孩,如果她与谁争执了,玲珑绝对是那个占理的人。 第一百一十六章 再起争端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当着这么多人被一个小女孩如此奚落,自认为高贵的都汗米尔怎会受得了,毫无佛门的修为与涵养,都汗米尔迈大步上前,俯身低头,愤怒的盯着玲珑。 “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如此缺管少教,你们中原人总是奉行以理服人,难道你就这么无理吗!” 玲珑一笑,道:“我说外来的和尚,到底是谁缺管少教,亏你还是佛门弟子,既然你知道我们中原是礼仪之邦,为何你大老远跑来中原,不说文明恭敬把,也不能张口就说我们是什么下等人下等教派吧,我们中原也不是没有佛教,可我见过的和尚与无不慈眉善目,德高望重,怎么到了你这就变味了呢,好像你修为得有多高贵似的,我看你修为的那点教义都让你就饭吃了吧!” 轰…… 玲珑一席话,引来众人一阵大笑,别看她人小,若让她占住理,那小嘴可是不饶人的。 “你……!有娘生没爹养的臭丫头,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 呼…… 都汗米尔举起蒲扇大的巴掌,照着玲珑脑门拍下来,玲珑闪头躲过了他这一掌,侧身转到和尚左侧,伸出双手,扣住和尚的腕子,想要抓住都汗米尔的胳膊脚底使绊子将他放倒,可是玲珑使出了最大的力气,没搬动,都汗米尔一摔手,玲珑顺势飞了出去,连退好几步才站稳。 “哎呦,小小年纪还有两下子,都说你们中原是武术起源之地,果然不假啊,哈哈……”都汗米尔大笑,但更多的是嘲笑。 玲珑没想到这外来的和尚竟然还会武术,出于大意才会吃亏,要不然,以玲珑的实力还不至于被摔飞出去。 但和尚笑是笑,可是没有放过玲珑的意思,这几日他几乎天天找碴,为的就是能动起手来,他以为自己一人就能胜过无极观的所有人,所以,今天终于逮着机会,如果把这小女孩打了,我就不信无极观的人会眼看着不管。 朗栎和公孙云良站在人群中看着,没有要上前的意思,这里毕竟是昆仑子的地盘,还轮不到他们出手,再者一说,他们心里有底,知道玲珑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所以原地不动,静观其变。 他们可以不管,如烟怎可以不管。就在都汗米尔将要发招之时,如烟跳到了玲珑身前,俊容微怒,高声道:“和尚,你好来的无理,竟然对一个孩子不依不饶吗?” 周围的人也不进香了,围成一个圈,看着这里所发生的事。 “小僧从未觉得失礼,倒是这个小姑娘,处处出口伤人,小僧只是教训教训她罢了!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她的姐姐,亏你还一口一个小僧,你还知道你是个和尚吗,将这里的所有人比做低等人,这话不是你说的吗!”如烟厉声责问道。 “呵呵……姑娘,小僧还是那句话,我并没有失礼的地方,如果你非要这么说,那咱们就功夫上见!” 说着,都汗米尔分双掌,左右各自向如烟和玲珑的面门击来,掌未到,风先至。如烟和玲珑毫不畏惧,举起双手,接住了这一掌,就这样,二女在无极观的大殿里跟西域和尚都汗米尔动起手来。 打斗多时,未分胜负,但是如烟和玲珑渐渐的落了下风,并不是招式比不上都汗米尔,而是气力上渐渐抵不住他,毕竟是女孩,论气力怎会是五大三粗都汗米尔的对手。 大殿一阵骚动,早有小道士跑去报告昆仑子去了。 此刻昆仑子正带着婆罗和尚参观无极观的藏经阁,正在这时,一个小道士慌张的跑过来,“禀观主,大殿出事了,都汗米尔法师跟两个女施主打起来了。” 昆仑子和婆罗和尚闻言皆是一皱眉,前者早就对都汗米尔有看法,若不是看在是客人的身份上,昆仑子早就把他赶走了。婆罗和尚皱眉其实只是做做样子罢了,他来这里交流教义是假,切磋比武才是真,之前昆仑子一再拒绝切磋比试,如今在你的大殿动起手来,矛盾已经有了,我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所以说打根上就不完全是都汗米尔的错,若没有婆罗和尚的背后支持,他也不会这么嚣张。 昆仑子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婆罗和尚,什么也没说,迈步前往无极大殿。 还未到大殿就已经听到了打斗之声,昆仑子一皱眉,强压着怒火,若是以前的他定会一掌废了都汗米尔。 人们正看着殿中的打斗,这时石像后一阵骚乱,众人举目望去,一身身穿灰白道袍的老道从后面走出来。 朗栎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微微点点头,接着,朗栎开始打量这位老道士。 但见那老道士头戴九梁道冠,上面插着一只碧绿的簪子,银髯飘摆于胸前,一身灰白道袍素然于身,外面套着薄薄的透明纱衣,拂尘斜靠在左肩头。朗栎曾觉得三闲道人好像神仙一般,如今见到昆仑子,感觉他就是画里画的神仙一样,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俊美人物。 “住手!” 声音温和轻明,却透着一股让人不容拒绝的威严。 如烟和玲珑闻言赶忙跳到一旁,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喘口气。都汗米尔心里一阵烦闷,眼见着就要战败这二人,可偏偏这时候,昆仑子出现了,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西域婆罗寺掌院婆罗和尚。 “都汗米尔高僧,不知为何,你要在我的大殿跟这两位女施主动手呢?” “哼!你们中原人欺负我是外来的和尚,出口伤人?” “哦?” 昆仑子一笑,又看了看如烟和玲珑二人,道:“两位姑娘可曾对这位高僧出言不逊了?” 如烟还好,玲珑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我们对他出言不逊?你让他凭良心说话,到底是谁出口伤人在先,我和我姐姐正跪拜进香,可那和尚却说我们低等人朝拜低等教派,我反驳了他几句,他就动手打我!” 昆仑子听完脸刷一下的沉了下来,虽然不认识说话的这个小丫头,但是他相信,小丫头说的话都是真的,以他对都汗米尔的了解,他绝对是那种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昆仑子转过身,阴冷的问道:“高僧,你我都是出家人,作为出家人最基本的原则就是诚实,我问你,这个小姑娘说的可都是真的?” “我……!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都汗米尔强词夺理道。 “看来是真的喽?那我说你们是下等人下等教派可以吗?嗯!”昆仑子贴近都汗米尔接着道:“你们到我无极观已有小半月的时间了,我认为都是出家人,所属教派虽然不同,但是大同小异,所以我好吃好喝好招待,可你们呢,处处冷嘲热讽以为我不知道吗?” 不知为何,都汗米尔听着昆仑子的话冷汗流出来了,平日里这老道士总是笑呵呵的,对什么事都不计较,可谁能想到他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那种气势完全将都汗米尔吞噬。 场面冰冷到极点,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婆罗和尚带来的那些人也没敢说话,他们不敢,但不代表婆罗和尚不敢。 “昆仑观主,事从两来莫怪一方,你这么逼问我的人,意思就是相信了那两个女孩的话喽?” “怎么,你有看法?”昆仑子根本不在乎他是什么掌院,猛然回头道。 “当然有看法,你问了我的人我还要问问那两个女孩。”说着婆罗和尚来到如烟和玲珑近前。 玲珑这才仔细打量起来这个老和尚,他的打扮与那都汗米尔差不多,只是身材矮小了些,年岁大了些,但他身上的衣服要比都汗米尔多,或许这就是身份的象征吧。 “小姑娘,我不知道我的弟子是否说了那样的话,就算他说了,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在说你呢?” 玲珑看着他一脸的泛着油光的糟肉就一阵恶心,听到他说的话心里就更不痛快了。 “这位想必应该是那个和尚的师父吧,好,既然你问了,我就跟你说说。首先,他确实说了那样的话,其次,无论他是不是说我,在场的除了他,我们全是中原人,说谁都是一样的,我们是同一民族的人,说我就等于说别人,说别人就等于说我,昆仑观主也是中原人,难道你认为他也是下等人吗!” 一席话把婆罗和尚怼得哑口无言,但是玲珑还没完,接着又道:“如果我跑到你的寺庙里对着你的弟子喊你是下等人,你乐意吗,你觉得我是不是也在说你呢,如果你乐意,那今天就是我错了,我向你们道歉,你看如何?” “好厉害的一张嘴啊,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周围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全都称赞玲珑。 “呵呵……都说你们中原人能说会道,今天看来,果然如此,只是我不相信你这小小孩童竟然如此大胆,竟然敢跟本掌院这么说话,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 话音刚落,一道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是我给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要见血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所有人皆是一愣,循声望去,一个身穿浅青色衣服的中年人笑着来到众人面前。 “你是谁?”婆罗和尚鄙夷的问道。 “你不是说谁给他的胆子吗,我啊,我是他父亲。”公孙云良笑着说道,笑容里稍有些玩世不恭。 “你是他父亲,那太好了,我问问你,你们中原人都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吗,说话口无遮拦没大没小的!”婆罗和尚愤然道,他比公孙云良要矮了一头,所以说话还要仰着头说。 公孙云良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道:“我怎么教育孩子还不用别人操心,不过我想问问大师,身为西域护国高僧,在你们西域应该算德高望重吧,怎么会对一个孩子不依不饶,还要动手,难道西域国装不下你,跑到中原来撒野吗?” 公孙云良的话比玲珑还要直接,婆罗和尚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气的北都要找不到了,他活了这么大岁数,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赞扬和奉承,没想到今日来到中原一座小小的道观竟然受到如此的奚落,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小眼珠发出两道寒光,紧盯着公孙云良,咬牙切齿道:“你要对你的话负责!” 话音刚一落下,婆罗和尚带来的西域僧人纷纷跑到近前,一个个半裸着身子,凶神恶煞,将公孙云良围堵在大殿中央,现场除了香火的味道还有浓重的火药味。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昆仑子根本想不到,这个被围困住的人竟是他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心中很是兴奋,但同时又对婆罗和尚的做法很不满。 想到这,他不能不说话了。“婆罗大师,这里可不是你的婆罗寺,在这里我才是主人,你们要对我的香客动手是不是得先问问我呀?”昆仑子笑着说道,可只有脸在笑,眼睛却冰冷无比。 “哦?昆仑观主,这么说你想袒护这个人喽?” “呵呵……婆罗大师,此言差矣,我并不是袒护他,恰恰相反,我是在袒护你啊,不然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不好交代啊。”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婆罗和尚搞清楚状况,昆仑子笑容满面的来到公孙云良近前笑道:“公孙云良老弟,你是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事先打个招呼?” 公孙云良也是一笑,道:“听道童说你比较忙,所以就没打扰,想等你忙完了再找你呢。” “哈哈……我是很忙啊,但是那也要分谁啊,若知道你来,什么事我都能推掉的。” 他二人一阵的寒暄,可气坏了婆罗和尚和都汗米尔,不但受了冷落,而且昆仑子还认识那个人,怪不得他敢如此嚣张呢。 “昆仑观主,这位是你的朋友?”说着,婆罗和尚重新看了看公孙云良。 “是的,他是我的朋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朋友。” “昆仑观主的朋友对老僧无理,我想观主您不会不管吧?”老和尚表现出一脸的虔诚,双手合十问道。 昆仑子气的牙根痒痒,没想到这个婆罗和尚竟会如此大言不惭强词夺理,实在对他感到厌恶,但是他毕竟代表的是西域国,所以也不能完全的冷落于他。 “婆罗大师,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呢?” “呵呵……昆仑观主问的好,我们双方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清楚,老僧到访中原道教圣地无极观,本就是想沟通教义相互学习,又听闻无极观不但是道教圣地,还是武林胜地,在中原江湖上可算赫赫有名啊,所以,老僧也想在无极观和昆仑观主切磋切磋。 另外,既然你的这位朋友来了又怎会让他错过如此盛事呢,所以,老僧的意思是,带着他,我们一起切磋切磋,不知昆仑观主意下如何?” 昆仑子一愣,回过头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所以,昆仑子也狠下心来,不教训教训这帮西域和尚,还真让他觉得中原无人了呢。 “既然高僧有如此请求,那本观主答应便是了,只是现在人比较多,事情也不少,还请高僧先回房休息,今日午饭过后,我们正式比武切磋,你看如何?” 既然昆仑子已经这样说了,婆罗和尚跟都汗米尔就是在着急也说不过去了,他二人看了一眼公孙云良,冷哼一声,甩着袖袍走了。 其他的人听说今日午饭过后有比武切磋,所以,大多数人都没走,等着看无极观与西域和尚的较量。 送走了西域和尚,昆仑子再次回到大殿,来到公孙云良近前,道:“公孙老弟,我们这一别应该有十多年了吧,只有书信的来往,从来见不到人,我记得当时你还是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呢。”公孙云良一笑,点点头,心里也是热乎乎的。 “这位是你闺女?”说着,昆仑子把玲珑拉到近前来。 “是的,他是我女儿,叫公孙玲珑,玲珑,快叫伯伯。” 玲珑乖巧的很,一句伯伯把昆仑子叫的心里美滋滋的。 转过头,又看到了如烟,昆仑子就是一愣,如烟给他的第一感觉跟当时的公孙云良一样,都是觉得很眼熟,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公孙老弟,这位是……” 公孙云良一笑,道:“她叫如烟,是另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的未来妻子。” 如烟脸一红,附身低头,轻声道:“见过昆仑观主!” 昆仑子一时有些搞不清楚,“另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未来……的妻子?公孙老弟你跟我到底打什么哑谜啊!” 公孙云良不再玩笑,回过头,冲着人群喊道:“臭小子,你还要藏到什么时候?” 话音一落,从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年岁不大,但一身的英气,眉宇间还略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霸气。 年轻人来到昆仑子近前,单膝跪地抱拳道:“晚辈拜见昆仑观主。” 昆仑子连忙将来人搀扶起来,可当他近距离的看清来人的面容时,心里咯噔一下,身体都有些颤抖,“你是……?” “在下朗栎,拜见昆仑观主。” 朗栎,朗栎,昆仑子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一切都是真的,他转过头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也苦笑的看着他,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说老观主,你打算让我们一直站在你的大殿上吗?” 公孙云良一句话打断了昆仑子那遥远的思绪。 “对对……快里面请,里面请。” 几人来到后院,一座单独的清雅小院儿,昆仑子陪同他们一起来到小院儿,上好茶水,昆仑子有意的没打听朗栎的事,他知道还不是时候,所以只跟公孙云良闲聊天。 “看哥哥,刚刚那几个西域和尚是怎么回事啊,你这可是道观,怎么会有和尚呢。” “那和尚说是受西域国王之命,来中原走访各个名山大川,人家带着西域国王的手谕,出于礼节我也不好将他们赶出去啊。” 公孙云良点点头,“不过依我看这些个和尚好像并不是单单的沟通学习吧,这也太失礼了,完全就是挑衅嘛!” 昆仑子苦笑一声,道:“我何尝不知他们的目的不单纯,可是,他们毕竟是以客人的身份来到我的无极观,我又怎么失礼呢。” 公孙云良点点头,“依我看,他们就是慕名你昆仑子的名义而来的,尤其是那个叫都汗米尔的凶僧,竟然会跟玲珑一个孩子动手,真不知道他怎么会是个僧人,我看应该是个恶人才是。” 朗栎一旁听着他二人的谈话,也不怎么插嘴,可是,话说到这里,他就不得不说了。 “昆仑观主,不知下午的比武切磋当如何应对,我看他们是冲着无极观和公孙老头还有玲珑的,难道真的要公孙老头出手吗?” 昆仑子闻言一愣,笑道:“公孙老头?你指的可是公孙云良,你怎么会这么称呼他?” 朗栎有些尴尬,“这……呵呵,习惯了。” “哎呀,昆仑老哥,不要搭理这臭小子,从他认识我到现在就一直这么称呼我,我也习惯了。” 昆仑子看着他二人,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心里想到了什么,可他什么都没说,因为还不是时候。 “各位,今日下午的比试如果婆罗和尚只针对我无极观的人,贫道自会处理,若是针对在座的各位,那我没什么意见,你们只要按照你们自己的意志行事就可以了。公孙老弟,我先去准备一下,待这些事处理完了我们再好好盘聚盘聚,一定要在我无极观多住几日。” “呵呵……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叨扰的。”说完,昆仑子一转身,离开了小院儿,独留朗栎几人在此。 与此同时,无极观后院的客房中,婆罗和尚端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微闭着双眼,一旁的都汗米尔坐在一旁,道:“师父,今日下午的比武,我们该如何是好?” 婆罗和尚慢慢睁开双眼,豆粒大的眼珠射出两道寒光,撇着嘴,阴沉道:“我要见血!”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个子大智慧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都汗米尔听到婆罗和尚说要见血就是一愣,没想到他的师父比他还要狠,话里的意思就是说重创无极观或者更加直接的灭了无极观。 “师父,这么做恐怕不妥吧,我们毕竟是外来人,在人家的地盘上做如此过激之事恐怕说不过去吧。” 婆罗和尚冷哼一声,道:“过激之事,什么叫过激之事,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更何况这些中原人竟敢侮辱我们婆罗寺的人,我岂能这么便宜的放过他!” 我听说昆仑子可是中原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恐怕他不会那么好对付!” “赫赫有名?那又如何,他在中原只是赫赫有名而已,为师可是西域国第一高手,堂堂的护国大师,我会惧怕一个老道士?” 都汗米尔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婆罗和尚如此自信他也不敢在说什么。他这种担心是有依据的,因为他跟如烟和玲珑二人交过手,虽然占了上风可他们毕竟是两个女孩,而且玲珑还是个孩子,就这么两个人能跟他战成平手,他真的有点担心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过了晌午,不少进香的人都没走,为的就是看热闹,也想看看这些个嚣张的西域和尚是怎样出丑的。 昆仑子带着众人来到了位于无极观后身的地坛,一片铺满青石板的空地,四周用钢丝网围了起来,两边摆着兵器架子,看得出来,这里是昆仑子或者无极观的道士练功之地。 早有人在地坛摆上了桌椅板凳,昆仑子带着公孙云良等人以及无极观的道士坐到了东面,婆罗和尚带着都汗米尔以及其他弟子坐到了西面,其他看热闹的老百姓围成了一个圈,中间留出来一片空地,也就是比武之地了。 昆仑子走到地坛中央,手摆浮尘,口诵法号:“无量天尊,婆罗大师,场子我已摆好,不知你我双方究竟是怎样一个比试法?” 婆罗和尚一笑,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昆仑观主,这里是您的道观,理应您做规定才是!” “婆罗大师,比武切磋是您提出来的,至于这规定嘛,我看还是您来定吧。” 婆罗和尚也不再装假,微微一笑道:“既然观主有如此美意,贫僧也就不再推辞了。贫僧认为,既然是切磋比试,就应该分出个高低胜负,双方可以自行上台也可以被点名叫姓,当然了,如果点到谁了他不乐意,那也不必强求,直到你我二人有一方决定认输,那么比试也就结束了,不知这样,昆仑观主以为如何?” 昆仑子点点头,认为还算是个合理的规定,可是婆罗和尚接下来的一段话让他感觉很不满。 “昆仑观主,所谓的比试就是分上下论高低,若哪一方受了伤或者不小心死了,可不要追究对方的责任啊,只能怪他技不如人,不知这样,昆仑观主以为如何呢?” 昆仑子闻言就是一皱眉,心里极为不痛快,“婆罗大师,你我都是出家之人,若真闹出了人命,可愧对我们的祖师啊!” “呵呵……非也非也,昆仑观主,你我二人早就约定好了,只有这样我们的比试才有意思,况且,我也不是说非得拼个你死我活才好,我说的是如果发生意外,为了考虑到所有因素,我必须把话跟昆仑观主讲清楚啊!” 昆仑子心中暗骂婆罗和尚不是东西,若非年纪和身份地位的原因,他早就将这无良的和尚废了。可是现在的他乃是无极观观主,又是佛光剑主,身份太高,这些因素约束了他让他不能冲动。 “既然如此,那贫道就依了婆罗大师的意思,还请大师手下留情。”说完,昆仑子一转身,回到了东面看台。婆罗和尚奸笑着,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所有准备工作完毕,接下来比武正式开始。从西看台嘭的一声跳上来一个胖大的和尚,这和尚不但肥胖,而且身高也要高出常人一块,棕红的皮肤,半裸上身,一脸的凶相,光头没毛,肥头大耳,远远望去像一座小山似的,每走一步地上就会出嘭嘭的响声,空着手,没有武器,但是左右手腕上各套着八个铜环,双手一动,铜环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小僧阿鲁尔,不知哪位高人与小僧切磋。”声如洪钟,震的整个地坛嗡嗡响,任何人上去都要比他矮了许多。 昆仑子看了看自己的弟子徒孙们,高声道:“哪位愿去会斗这位大师?” 话音一落,从人群后面跳出来一个精神的小伙子,年纪不大,照比朗栎也要小上几岁,中等身材,一身素白的道袍显得格外的精神。那人来到昆仑子近前,弯腰施礼,道:“师尊,我愿去会斗这大和尚。” 昆仑子见来人便微微一皱眉:“清雨,这大和尚可非等闲之辈,你确定要跟他交手吗?” 清雨微微一笑:“师尊请放心,弟子心里有数,就算斗不过他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说罢,还未等昆仑子点头,清雨噌的一声,跳到了阿鲁尔和尚近前。轻轻一笑:“大和尚,小道有礼了。” 阿鲁尔冷笑一声,根本没有把清雨这个“小矮个”放在眼里,撇着嘴,一脸的瞧不起。 憨低的声音更是一点情面不留,“你们中原是不是没人了,派你这个小不点跟我对战,我看你奶牙还未退就好登台叫嚣,小僧有好生之德,赶紧退回去吧,换一个抗打的过来,你可别死在台上了,说出去别人会耻笑我阿鲁尔欺负小孩子,哈哈……” 阿鲁尔极度嚣张,气的清雨心理突突的,可是脸上自然笑呵呵的,“大师,有一点您说错了,我们中原能人很多,我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打你这样的,我看派我这个最不起眼的小人物足够了。” 阿鲁尔一听,浓眉立了起来,双臂摇晃,铜环叮当作响,“不知死活的小娃娃,你找死!” 说着,立起右掌,嗡的一声,奔着清雨面门便击,清雨不紧不慢,闪头躲避,提溜一下转到阿鲁尔左侧,伸出右脚,狠狠的蹬在了阿鲁尔的小腿上。 嘣…… 清雨这一脚踢的快速而有力,可是踢在阿鲁尔腿上就像踢在了墙壁上一样,连续踹了几脚,阿鲁尔纹丝不动,就站在原地让清雨踢。 “哈哈……娃娃,你是没吃奶吗?怎么给我挠痒痒!” 说着,手掌像山一样拍下来,清雨不敢大意,急忙后退,离开了阿鲁尔的攻击范围。 仅仅几个照面,清雨冷汗便流了下来,看来这阿鲁尔长了一身肉,身大力不亏,这要是被他拍上一掌,自己就算不死也得重伤。想到这,清雨换了战斗方式,既然力量抵不过他,那就用巧招赢他。 想到这里,清雨脚底加劲,绕着阿鲁尔飞快的跑起来,趁着他不注意就给他一下,这样既可以伤到他,也会避免被他的巨掌击中。 清雨不断的跑着,绕得阿鲁尔直迷糊,以他的体型,在速度上绝不是清雨的对手,可是又毫无办法。气的阿鲁尔哇哇爆叫,恨不得一把抓住清雨并撕碎他。 但是,一直这么跑任谁都会累的,更何况是小小年纪的清雨,不但如此,每次攻击,怼阿鲁尔根本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更别提打到他了。如果自己累倒了,那后果可想而知,阿鲁尔的巨掌绝不会放不过自己的。 这可如何是好,清雨一阵心急。旁边的昆仑子也为他捏了一把汗,清雨是他清字辈的徒孙中最小的一个,也是他比较喜欢的一个,他可真不想让他出什么意外,可是,迟迟打不到阿鲁尔,昆仑子也是干着急,没办法。 清雨边跑,心里边盘算着,从阿鲁尔的功夫来看,他练的应该是外家硬功,若没有极强的内力是不可能打动他的,自己小小年纪,内力是有,但是还没有强大到能打破硬功,不过,我曾听师尊讲过,练习硬功之人有两处弱点,一处是眼睛,一处是咽喉,只要击中这两个部位,就算他有再强的硬功也抵挡不住。 想到这,清雨心中一喜,绕到阿鲁尔身后,一脚狠狠的踹在阿鲁尔后腰,后者猛的一转身,发现并没有人,心中暗道上当了,又急忙转过身,一看,还是没有人,就在他惊异之时,清雨悄无声息的从他左侧窜过来,伸出单掌,奔着阿鲁尔的咽喉就是一手刀。 阿鲁尔体型本就大,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这一掌正好打在他的咽喉,疼的他手捂着喉咙,另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清雨的衣领,高高举起,就要把清雨摔死,可是咽喉处实在太疼,所以他的力气也就打了折扣,右手脱手,清雨便飞了出去,空中一个漂亮的翻腾,稳稳的站在地面。 阿鲁尔捂着脖子,面上憋的通红,眼睛更红,看到清雨那笑嘻嘻的样子,心里更是气的突突直跳。 “呵呵……大和尚,承让了!”说完,清雨一抱拳转身就要离开。阿鲁尔怎会让他就这样走了,红着眼睛,铜环叮叮响…… 特别篇水寒决大拜年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值此新春佳节之际,扶桑子鱼携《水寒决》祝福全体书友新春吉祥,身体健康,一生平安,二龙护体,三生有缘,四海鸿运,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八方进财,九九归一,十全十美。 在过去的一年中,相信各位书友与小鱼一样,走过欣喜,烦恼。各种生活的交织碰撞形成了《水寒决》这本书,虽是一本武侠类的书,但浸注本人所有心血,望在新的一年里同各位书友同时进步,在您的茶余饭后,带来一丝惊喜。 小鱼知道,目前的浏览量不是特别好,有的朋友跟着更新看,有的只是一带而过,但只要有人看,我就会更新下去,为了自己的理想也为了各位支持小鱼的书友。所以,今天过大年了,书中人物像各位书友大拜年。 男主朗栎:“我叫朗栎,有着悲惨辉煌的身世。本人虽然风流倜傥,潇洒从容,但是却不是最厉害的,我很郁闷,我的主角光环这么耀眼,却不是最厉害的,都怪我的作者扶桑子鱼,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我能变的更强,强到我的作者都奈何不了我!哼哼!” 女主如烟:“过去的一年我与朗栎也就是我的朗大哥相识,他是一个认真且风趣的男人。我知道他现在不是实力最强的男人但是我相信他。我虽然爱朗栎,但是,不要以为他很强很神秘,我比他更神秘哦,新的一年会给你们带来意外的惊喜。” 可爱的玲珑:“上面的两位在秀恩爱吗?不是道新年撒狗粮很可耻吗,哼!不要忘了我才是朗栎的未婚妻啊!新的一年里我也有很多新鲜事哦,还有我那怪怪的老爹。” 公孙云良:“玲珑你在说我吗?我们在书里已经过了一个不愉快的新年了,今天是我们的主人的新年,你就不能说我点好?” 吕子潇:“青寒兄,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作者写着写着把我们这丢了?” 齐青寒:“同感,我都找不到我在哪里了,可恶的作者,就不能给我们多一点戏份吗?好在我在巫山有沈涵馨姑娘陪着我,不会太寂寞!” 吕子潇:“青寒兄都有了伴,我的映雪妹妹还是不怎么喜欢我,哎……!” 反派们: 神秘黑袍人:“朗栎!去年还好吗?哈哈,我带给你们的体验还刺激吗?今天过大年暂且放过你们,过了年有你们感受的。哦对了,各位书友不要害怕,我说的是书中人,对于各位书友,我们黑袍人祝福大家新年快乐。” 姬洪屠:“给我过年好啊!本人代表所有银叶城臣民祝大家新年快乐,对了我是银叶城住,以后还会是天下之主!” 其他给我配角以及掌门帮主:“祝大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里我们努力抢戏,争取替代主角,哈哈!” 今天除夕夜,小鱼再次祝福大家年年有惊喜,岁岁都平安。单身狗的赶紧脱单,有钱没钱的赶紧搞好经济基础,爱情,事业,家庭幸福多多丰收! 第一百一十九章 血虐西域和尚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小道士清雨旗开得胜,心里美滋滋的,虽然胜得比较艰辛,但毕竟是胜了,像他这个年纪刚好是争强斗胜得年纪,如今心想事成,如他所愿,不但打了胜仗,并且给师尊昆仑子还有整个无极观露了脸,所以,小伙子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 可他还没高兴够,就听到身后叮当作响,恶风不善,还没等他回过头,阿鲁尔手腕上的铜环应声飞出,重重的打在了清雨的后背上。 噗…… 一口鲜血喷射出去老远,清雨的身子也飞了起来,扑通一声,跌落在东边看台之下,人事不省。 昆仑子心中一抽,急忙叫来人医治,来人将手放在清雨鼻子下,若隐若现的鼻息证明他还活着,只是口中的血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的往外冒。扒开他的外衣,后背上印着两个碗口大小的青紫色圆形淤痕。 昆仑子当下气的火冒三丈,没跟任何人打招呼,飞身行跳到地坛中央,手摆浮尘,指着婆罗和尚怒声道:“婆罗,你的手下人这是何意,明明已经输了,为何如此暗箭伤人,你真的以为贫道不敢废了他不成!”说着,昆仑子身上的气势好像燃烧的烈火一般陡然而出。 婆罗和尚也站起身来,并没有回答昆仑子的话,而是径直走到阿鲁尔近前,啪啪就是两个嘴巴,并斥声道:“阿鲁尔,你已经输了,为何还要在人背后下手?” “我……!” “别说啦!” 啪啪又是两个嘴巴,打得阿鲁尔从嘴里就出血来,紧接着,婆罗和尚又急行来到昆仑子近前,略带歉意道:“昆仑观主,都怪老僧管教不严,让那蠢货差点打死了您的人,实在抱歉,回去我定不饶他,只是我们的比试要紧,能否看在老僧的薄面上先暂且放过他,等比试结束以后,我定将那阿鲁尔交与观主处置,你看如何?” 其实他这完全是在做样子,清雨被打的大口吐血,能不能活过来都是未知数,而他得徒弟阿鲁尔只是被打了几巴掌,可见这老和尚心思有多毒辣。 昆仑子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婆罗和尚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在人说什么,但是这个仇口算是接下了。 昆仑子冷笑一声:“我看管教不严的不止你的徒弟吧!哼!”说完再也没搭理婆罗和尚,转身离开了。婆罗和尚当然也明白昆仑子得意思,言外之意就是在说婆罗和尚也缺少管教,可是己方确实无礼在先,他也找不出什么理由反驳,只能暗气暗憋。但是心里却恨透了昆仑子。 东看台最生气的应该算玲珑了,看到他们这么欺负人,气的她小脸通红,破口大骂,骂的那帮西域和尚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拧眉瞪眼的。 但是骂归骂,事情算是过去了,比试还得继续,只见西看台缓缓站起一个人,模样跟都汗米尔长得很像,穿着打扮也如出一辙,但是看他的面相要比都汗米尔年轻一些,这人正是都汗米尔得弟弟,拉汗米尔。 只见拉汗米尔逛着健硕得身躯,满脸的横肉,走到台中央,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小僧名叫拉汗米尔,是都汗米尔俗家的弟弟,小僧第二个登台,不知那位道人与小僧过招?” 还没等昆仑子问话,有一人嗖得一声窜到地坛中央,昆仑子定睛瞧看,原来是清雨的师兄清云,虽然是师兄弟,可是年纪差了好多,清云看样子已经有三十多岁不到四十,与清雨不但是师兄弟,确切的说应该是师徒关系,因为清雨的启蒙师父就是清云,所以看到清雨被大的大口吐血,疼的清云心如刀绞。因此他攒着一股劲,势必要为清雨报仇。 来到地坛中央,清云一句话不说,也没什么好说的,对这群无良的和尚打就是了。可是那拉汗米尔还做做样子,微微一笑,道:“请问这位道人是……?” “小道清云!” “呵呵……怎么你们都姓清啊,刚刚那个被打的娃娃姓清,你也姓清,莫非你们挨揍也要一起吗?” “你狂!” 清云不由分说,上去便是一拳,直击拉汗米尔的鼻梁骨,后者向后一退,一拳走空,紧接着清云附身,一记扫堂腿,拉汗米尔跳起身,一腿又走空了。 拉汗米尔本就没安什么好心,见清云攻击如此猛烈,心中一喜,正合他意。 啪啪啪…… 二人在地坛中就斗了起来,不长时间就连对了数十掌,清云累的嘘嘘直喘,拉汗米尔也好不哪里去。但是清云心里憋着一口气,所以,怒气让他出招更快了。 又打了几十个回合,还是没有分出胜负,拉汗米尔心中一惊,看来还是小看了他,但他还是坚决的认为,最后胜利的一定是他。 渐渐的,清云越打越快,拉汗米尔开始觉得眼花缭乱,感觉自己浑身发轴,再怎么用力也跟不上清云的速度。打着打着,只听啪的一声,清云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拉汗米尔的脸上。 “好!好……!”这时周围看热闹的人连连发出叫好声,震耳欲聋。 拉汗米尔恼羞成怒,双掌高高举起,狠狠的拍打下来,恨不得把清云拍成肉饼。 可是清云怎会轻易中招,连忙撤步,以最快的速度绕到他身后,抬起脚嘣的一声,重重的踢在了拉汗米尔的屁股上。拉汗米尔一个趔趄向前窜过去,好悬没栽到地上。就在这时,清云借着这个机会又飞速的来到拉汗米尔身前,在他还未站稳之际,高高跳起,空中举起右掌,照一点拉汗米尔的秃脑袋拍下去…… 啪…… 这一掌拍的实成,手掌拍到头顶并未停留,顺着他的脸一支滑下来,脸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五条通红的指痕。 拉汗米尔停下身,并未摔倒,好在他也有硬功护体,这一掌才没要了他的命,可即便这样,那一掌巨大得压力也是他承受不起。 扑通…… 拉汗米尔摇摇晃晃跪在了地上,从鼻子眼里往外冒血,神志已经不是很清楚。清云收招定式,傲然现在拉汗米尔身前,以一种强者的姿态俯视着他。 “好!打的好……哗……”四周传来阵阵掌声,清云没有一点兴奋之意,站在原地不动。 都汗米尔见自己的弟弟受伤,赶忙叫人过去抢救,他自己不放心也跟着一起过来。一些小和尚将拉汗米尔抬起来,向西看台走。都汗米尔狠狠的盯着清云,咬牙切齿道:“你赢了!为什么还不走,难道还要跟我动手不成。” 清云冷笑一声,道:“我当然会走,但是我要等你们先离开我再走,我害怕你们会在再次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 “你……!” 都汗米尔脸一红,什么也说不出来,灰溜溜的离开了地坛中央。清云见他们真的离开了,这才转身回道东看台。 回道东看台,清云率先来到昆仑子近前,红着脸道:“对不起,师尊,没跟您打招呼就登台了,清云失礼了。” 昆仑子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孩子,你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你可是我们无极观的骄傲啊!”说完,清云的脸更红了。 刚刚的战斗昆仑子全部看在眼里,最后打那拉汗米尔一掌,说实在的,就连老练的昆仑子都觉得过瘾,解气。 玲珑更是高兴的不得了,走到近前,也不管认不认识人家,上去就是一顿称赞,搞得清云脸红的都快成了紫色。 世间所有的事都是对立的,有高兴的就会有不高兴的,比如西看台的婆罗和尚,他的脸气得铁青,心中暗骂拉汗米尔废物,输的毫无还手之力。第一战虽然差点打死无极观的人,可是结果却是输了,不但输了,而且输的很丢人,本想第二站派上一个实力高强的人,光彩的赢一局,可是,最后还是输的如此彻底,这让他一直主张比武的老脸往哪搁。 接下来又比试了几阵,结果无一例外,全都是以无极观胜利告终,虽然双方的人都有受伤,但是无极观收获的算是胜利,反观婆罗和尚他们,输的人可以排成一排了。 婆罗和尚实在忍受不了了,冷眼看了一眼都汗米尔,沉声道:“都汗米尔,你上!”后者点点头,整理了一下本就不多的衣服,走向地坛中央。 都汗米尔,婆罗和尚得得大弟子,在西域婆罗寺也是仅次于婆罗和尚的存在,他一出场,也就意味着婆罗和尚真的生气了。 “人言无极观乃中原武林胜地,今日一看果然不假,小僧不才,是婆罗大师的顶门大弟子,今日冒然登台,不知哪位道爷跟小僧切磋一下。” 话音一落,从东看台的第二排站起一个人,此人身穿黑色道袍,一绺黑胡微微下垂,五官匀称,一身的正气,看样子应该有四十多岁,脱下手中的剑交给旁人,来到昆仑子近前,轻声道:“师父,我去吧!” 昆仑子点点头,并叮嘱他万事小心,其余的便不再多言,此人正是昆仑子四大弟子中的四徒弟,飞流真人! 第一百二十章 拳脚?兵器!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昆仑子点点头,他对他的四个徒弟还是很有信心的,无论是武术实力以及为人处事都要比别人高出一等。三闲道人是昆仑子的师弟,但是他的四个徒弟并不比三闲道人的实力差。 飞流真人稳稳当当的走到地坛中央,冲着都汗米尔微微一笑,道:“大和尚,贫道有礼了。” 都汗米尔也挤出一丝笑容,双手合十,也回了礼。但是心中却微微一惊,他知道这个飞流真人,平日里见他总是微笑着,对谁都比较和善,颇有长者之风,从他的言行举止以及知道他在无极观的身份很高,所以不敢大意。 还没动手之前,飞流真人事先说道:“大和尚,贫道斗胆跟您过过招,还请不要见怪,只是在动手之前,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道长有话请直言。” 飞流真人一笑:“既然轮到大和尚出场,我想今日的比试也快结束了,虽然我们无极观侥幸赢了几局,但是我们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而且我也来了,贵寺的大师们好像都很不痛快,所以,我的意思是咱们点到为止,切莫伤了和气。” 都汗米尔听这话心里不怎么痛快,首先他们无礼在先,所以,说话没什么底气,其次听飞流真人话里的意思好像他已经稳操胜券,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他心里怎么会痛快的了。 想到这里,都汗米尔勉强的笑了笑道:“道长所言极是,点到为止,先前我们已经有过一次失手,若是再伤了飞流道长,那小僧真的是过意不去了。” 飞流真人一笑,什么也没说,背着手,站在那里,等着都汗米尔出招,从容淡定,一丝胆怯都没有。 都汗米尔眼睛死死盯着飞流真人,摆好架势,也不敢轻易出招,从对方的气场上看便知道对方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这时候比的就是耐心,最终,还是都汗米尔沉不住气,飞身过来,跳起来,猛的一掌直击飞流真人面门,后者轻轻一撇头,躲过这一掌,紧接着,飞流真人伸出双手,一把抓住都汗米尔的胳膊,用力的一甩,将都汗米尔直接扔了出去。 都汗米尔空中一个翻身腾挪,稳稳的站在原地,心惊不已,仅仅是一个照面,他便险些吃亏,心里不觉得加起了万分小心。 可就在都汗米尔还在震惊之际,飞流真人的掌也来了,掌未到,风先至,一股劲风扑面,都汗米尔猛的向后退了几步,躲过这一掌,脚底加劲,斜刺里窜了出去,附身低头,双腿猛蹬飞流真人双脚的迎面骨。 啪啪啪…… 连续几下,重脚全被飞流真人化解,同时,都汗米尔觉得双脚像灌了铅一下很重,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下来。 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汗米尔都在吃亏,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可他自己知道,这个满面笑容的飞流真人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强的多。 想到这里,都汗米尔恼羞成怒,双掌猛击地面,嗖的一下,再次站起来。双手由双掌变成了拳头。 同时身上起气势猛增,身体上的肌肉猛长,青筋暴露,双拳被一股热浪包裹,整个人好像比之前大了一圈。 啊…… 一声爆嗬,都汗米尔像一颗流星一样飞射过来,身上散发的热浪让他的拳头火辣无比。 噗噗……啪啪…… 火拳对双掌,二人打的异常精彩,远远比之前的比试高了几个层次,都汗米尔亮出了他的绝技,飞流真人也不敢等闲视之,稳扎稳打,风雨不透,任凭都汗米尔怎样进攻,就是打不着,急得他哇哇爆叫。 一旁观战的婆罗和尚也是紧紧皱起了眉头,前几局,西域和尚都是完败而归,所以,他现在最有把握的就是他自己和他的大徒弟都汗米尔了,可是如今看来,都汗米尔相当吃力,想要赢了飞流真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好在现在还是平手,还不能说都汗米尔就败了。 打算打着,飞流真人冷不丁的转到都汗米尔身后,在他的脖颈上轻轻点了一下,但是,别看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却夹杂着内力,都汗米尔感觉像是被一根铁棒打了一样,吓的他身体赶忙前倾,不觉得摸了摸自己的脖颈,冷汗流下来了。 四处活动活动,除了疼一点以外,并无其他的伤痛,都汗米尔这才放下心来。再次跳窜上来。 其实他已经输了,飞流真人只是给他一个警告,表明随时可以要了他的命,可是那都汗米尔毫不知趣,依然不依不饶,这让飞流真人一皱眉。 二人又打斗多时,这会飞流真人又飞快的在都汗米尔胸口上连击三掌,这回稍微用了些力气,打的都汗米尔连续退了好几步,这才站住身子。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看清了,可以说飞流真人给他留了两次情面,如若不然,他早就死了两回了。 都汗米尔挺身站住,呼呼直喘,眼睛瞪的跟灯泡一样,“你……你……!” “呵呵……大和尚,贫道承让了。”飞流真人笑着说出道,但是这种和善的笑容看在都汗米尔眼里变成了一种嘲讽的意味。 “哈哈……高!真高,飞流道长的身手果然名不虚传,小僧佩服,拳脚上小僧败了,但是,我还想要领教一下道长的兵器,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飞流真人表面上没什么反应,脸上还是笑呵呵的,可是心里却暗道都汗米尔不是东西,已经饶过他两次,非但不知悔改,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别看飞流真人平时笑呵呵的,可是这样并不代表他脾气就好,所以当都汗米尔提出来比试兵刃时,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并没有反对。 飞流真人笑着点点头,回身来到东看台,从弟子手中接过他的剑,转身就要回台上。 “飞流……”昆仑子在身后沉声喊道。 “师父!” “飞流,多加小心啊,那都汗米尔和尚可没安什么好心啊!” 飞流真人一笑:“师父您请放心,徒儿心里有数,不会有任何事。”说完,对昆仑子点点头,转身回到台上。 公孙云良坐在昆仑子身边,轻声道:“昆仑老哥,他该不会是当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孩吧?” 昆仑子一笑:“还是云良记性好啊,不错,他就是当年跟在我身边的小孩,他叫飞流,我的四徒弟。” 公孙云良点点头,暗道时间飞快,当年的孩子已经变成了中年人,实在让人难以相信。其实公孙云良比飞流真人大不了几岁,但是,由于身份差的太多,所以,叫小孩也不为过。 此时,都汗米尔早就拿好了兵器在台上等着飞流真人。他的兵器是一把粗大的浑铁黑棒,光看着个头就知道它的分量不轻,可是,放在都汗米尔手里就像拿着一根竹竿一样轻便。 “飞流真人,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都汗米尔仰头说道,他对他的铁棒还是很有自信的。 “大和尚请便。” 话音落下,只听见呼的一声,铁棒由上至下拍了下来,这一棍式大力沉,若真要拍在飞流真人身上非把他拍扁了不可。 飞流真人手中的剑当然不能与他的铁棒硬碰硬,看准时机,跳的远远的。 啪……咔嚓…… 地坛上的石板应声碎裂,石块石粉满天飞舞,巨大的声音好像天崩地裂一般。引得周围人一片惊呼。 飞流真人面无惧色,舞动手中的宝剑,像一条银蛇一般,软绵有力的将都汗米尔缠住,但是手中的剑还是不敢碰他的铁棒。 剑花缭绕,铁棒生风,由于兵器上的优势,二人打的难解难分。飞流真人手中的剑冷飕飕的,每发出一剑都像撕破空气一样,都汗米尔手中的铁棒凭着霸道的力量和宽大的攻击面积,也防守的风雨不透。 不知不觉间,二人身上都被汗湿透了,但谁也没有让步的意思。 嗖…… 飞流真人的剑由下至上,一道剑形一样的剑气飞射出去,直奔都汗米尔面门,后者横起铁棒,剑气重重的击打在铁棒上,叮的一声,震的都汗米尔连退好几步。手臂被震的发麻酸痛,脑袋一时眩晕起来。 就在都汗米尔还未站稳脚跟之际,飞流真人脚底发力,猛蹬地面,一道白光向都汗米尔飞过来。速度快的让人看不清楚。 都汗米尔见势不好,顾不得身体上的不适,抡起大棍,胡乱的扫过去。飞流真人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一招,空中转身,身体呈螺旋状,躲过大棍,速度不减的继续奔向都汗米尔面门而来。 都汗米尔一看不好,吓得眼睛都闭上了,心里暗道,完了,今日我必死无疑。心里就算有再多的不甘也无济于事,剑锋已到,只能等死了。 噗…… 都汗米尔身体一震,传来苦痛,可是这种剧痛既不来自心口,也不来自头部,而是他的左耳。冰冰凉凉的,却刺痛无比。 等他睁开眼睛,得知自己还活着,心里一阵窃喜,可是,再仔细一看,飞流真人的剑身上托着他的一只耳朵……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主角登场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直到这个时候,都汗米尔才知道疼,手摸了摸左侧的耳朵,除了血之外什么都没有。都汗米尔好似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嗷嗷直叫。捂着伤口,疯一样跑回西看台。 “师父!哎呀师父,我的耳朵,疼死我了……”可能是疼糊涂了,连他自己说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飞流真人抖落剑上的血,本想把耳朵还给他,哪知都汗米尔像遇到鬼似的,没命的跑。飞流真人微微一笑,宝剑还鞘,转身离开了地坛。 除了西看台,所有的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昆仑子手捻须髯笑着点点头,心中暗自高兴,如今的飞流真人也有了掌门级别的实力了。 “好,打的好,太过瘾了!”玲珑小手一边鼓掌一边叫好,好像是她打了胜仗似的。 婆罗和尚坐在西看台,脸色阴沉的吓人,嘴角不住的抽动着,西域和尚每败一个都好像响亮的大耳光打在他的脸上,尤其是看到玲珑那厌恶的眼神和幸灾乐祸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然他不会跟你十多岁的孩子一般见识,他恨的是昆仑子以及他的朋友那个姓公孙的男人。 都汗米尔的落败,彻底激怒了婆罗和尚,他冷着脸,整理了一下自已身上的衣服,缓缓站起身,悠然的走到地坛中央,样子沉着大气,派头十足。 周围的人瞬间沉寂下来,眼睛不转的盯着他,没有人抱以期待,反而都是冷眼相看,这个无良无道的老和尚终于登台了。 “阿弥陀佛!呵呵……中原的朋友们,老僧有礼了!”婆罗和尚没有吹胡子瞪眼,反而很意外的向所有人问好。但是这样做并不能博得多少好感,人们冷哼着,好像没听见一般。 不过婆罗和尚也不在意,他的目的并不是与这些平凡的老百姓赌气,而是打败所有给以他耻辱的人。 “呵呵,精彩,真是太精彩了,看来传言都是真的,无极观果然是中原武林胜地,老僧的弟子们虽然败了几局,但是败的心服口服,老僧没有任何怨言,但是,我的弟子们几乎都登过台了,轮也该轮老僧了,我说的对吗,昆仑观主!” 婆罗和尚说的还算客气,但是任谁都知道他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的。 听到婆罗和尚提到自己的名字,昆仑子站起身,笑了笑,抬脚就要登台,可是却被婆罗和尚制止了。 “昆仑观主且慢,老僧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还请昆仑观主答应。” 昆仑子一愣,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大师有话但讲无妨!” “呵呵……老僧在贵宝地打扰多日多亏了观主的照应,比试之后,老僧也要离开了,可是恰好这时您的朋友来了,想必昆仑观主的朋友也不会是等闲之辈,故此,老僧斗胆,想请您的这位朋友与老僧切磋一下,不知观主可否同意?” 昆仑子万万没想到婆罗和尚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微微一愣,婆罗和尚所指的朋友也就是公孙云良了。可是就算是公孙云良也没想到,他原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此观战,哪知这老和尚竟要与自己比试,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看了看昆仑子,一切听从他的安排。 昆仑子露出为难之色,他主要担心两点,第一,公孙云良刚刚到无极观,还没有休息就要与人比武,于情于理说不过去。第二,昆仑子深知公孙云良绝没有自己这样的好脾气,若真要是跟婆罗和尚动起手来,把婆罗和尚打死或者打伤那样就更不合适。所以,他又有些为难,迟迟不肯决定。 婆罗和尚,老奸巨猾,前几场比试他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的弟子没有一个能胜得了无极观的人,这也从侧面表明了昆仑子武艺之高强,若真要是对上昆仑子,老和尚自己心里都没底,可是这个姓公孙的人就不同了,他远道而来,舟车劳顿,就算是有些武艺也不一定有多厉害,而且看年纪与那飞流真人差不多,实力也应该差不多,所以老和尚自认为聪明,多了个心眼儿。 “昆仑观主,您迟迟不做决定莫非是不同意老僧的请求喽?”婆罗和尚微微笑道。 “呃……这个,呵呵……大师您稍等片刻,我问问我的朋友。”说着,昆仑子转身又回到东看台,来到公孙云良近前,苦笑一声,道:“公孙老弟,你都听到了吧,你什么意思?” “呵呵……我无所谓……”公孙云良也笑着说着,但是可以看出笑的很不自然,并不是埋怨昆仑子而是他真的不想跟这老和尚比试,不用动手就知道结果的东西他怎会愿意呢,况且单论武艺,公孙云良的身份不知要比婆罗和尚高了多少级。 昆仑子也很无奈,但是没办法,也只好如此了,可就在这时,公孙云良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昆仑观主,在下不才我愿去斗那和尚。” 众人一听均是一愣,转头看向声音来源,只见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站了起来,面带微笑,微微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同时又好像天生散发着一种亲和力,让人看了心里就觉得敞亮。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跟公孙云良一起来到无极观的朗栎。昆仑子心中暗挑大指,赞叹不绝。可是他知道朗栎是谁但是不代表所有人都知道。 昆仑子的四大弟子纷纷皱眉,尤其是飞流真人,他刚刚与都汗米尔交过手,深知他的厉害,根本就不是徒孙级别的人可以应付的,而今登台的是西域武林高手,实际不知要比都汗米尔高多少,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大的口气,看样子也就比清雨大了几岁而已,真是越想越想不明白。 这里的人只有公孙云良、如烟、还有玲珑知道朗栎是什么实力,昆仑子也了解一些,但不知道朗栎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朗公子,你真要代替公孙老弟登台?”昆仑子问道。 “是的,还请昆仑观主答应。” “公孙老弟,你什么意见?” 公孙云良一笑,道:“我没意见,随这小子折腾。” “那好!朗公子,这局就由你代替公孙老弟登台吧。” 说完,朗栎将木剑交给如烟,而后迈步走向地坛中央。 婆罗和尚在台上等了很久,也不知道他们在那嘀咕什么,强忍着耐心等着,可是等了半天却等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让婆罗和尚很是不悦。 “年轻人,你上来做什么?”婆罗和尚脖子扬得老高,冷哼道。 “大师,我是来与您切磋比试,像您请教的。”朗栎礼貌的笑道。 “哼哼!就凭你?还是算了吧,我看你年纪轻轻一表人才,不想伤了你,还是回去吧,请那个公孙先生过来。” 面对婆罗和尚的轻视,朗栎并不生气,“公孙先生是我的叔叔,是他派我过来的,与您过招哪怕是败了伤了甚至死了都无所谓,那就怪我技不如人了,我叔叔也不会有意见的,但是如果大师不是我的对手,那对不起,您还没有资格请我叔叔。” “呦呵!小小年纪,很嚣张吗?那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了,嚣张是要有资本的!” 婆罗和尚实在受不了,这明明就是轻视自己,若不把这小子制服真不知道该怎么走出无极观。 想着,婆罗和尚一个垫步,风一般的到了朗栎近前,抡起两条干瘦的胳膊,双手握拳,奔着朗栎两侧的耳门便打。 嗖……啪…… 朗栎不躲不闪,在婆罗和尚拳风将至时,双掌立与两侧,啪啪!一下抓住了婆罗和尚的双腕,双臂用力,将婆罗和尚拽拉到近前,同时伸出右脚,照着和尚的小腹便踢。 婆罗和尚大惊,双脚赶紧蹬地,以朗栎的双手为支点,身体横着翘起来,朗栎一脚蹬空。和尚见有空当,空中程蹲状,落下的一瞬间,双脚并用,飞向朗栎面门。 朗栎见势不好,赶忙松开他的腕子,身体同时向后退。婆罗和尚的双脚也没踢中,空中一个翻滚,稳稳的落到地面。 双方仅打了一个照面,彼此都感觉对方不简单。婆罗和尚心中更是吃惊,没想到这小娃娃竟有如此本事,出手稳准狠,而且没有任何花架子,完全是实战的功夫,这么小的年纪,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才能如此老练。 朗栎也对和尚有了新的评价,但不是什么好的评价,他承认婆罗和尚的实力很强,但是他到底对自己的徒弟隐藏了多少,都汗米尔虽是他的大弟子,可是这差的也太多了,难道他对自己的徒弟也要留一手吗? 二人各想心事,但战斗刻不容缓,也不多想,蹿到一起,又打了起来。拳对掌,脚对脚,出招快如闪电,防守密不透风,每一次对掌都像是死亡的碰撞。打了五十多个回合,未分胜负。 朗栎心里有底,所以他并不着急,到婆罗和尚就不同了,他越打越心惊,这个娃娃比他想象中的不知要强了多少倍,这样下去,迟早要吃亏的。这可如何是好! 第一百二十二章 阴险的婆罗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他二人打着,台下两侧人目不转睛的看着,每个人心里都充斥着两个字,那就是吃惊。当然了,除了公孙云良和如烟她们。 飞流真人在东看台看着,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这个人是谁,他怎么有这么高的实力,而且还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真正的实力,这样的身手恐怕三个自己捏在一块也打不过他吧,想到这,他开始对朗栎好奇起来,其他人也是如此。 昆仑子看着台上武动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也是有这样的一个年轻人,凭借着武艺令天下折服。他们真是太像了。 “公孙老弟,这孩子的功夫是你传授的?” 公孙云良一笑,道:“算是吧,也不全是,他到我百剑山庄时已经有了不错的实力了。” 昆仑子点点头:“那这可是他最强的实力吗?” “呵呵……不是!” “那他究竟到了什么境界?”昆仑子焦急追问道。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道:“呵呵,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还没见过他的极限。” 嘶…… 昆仑子不听还好,一听这话,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在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身手实属不易,看来这个孩子或许真的可以改变些什么。 台下等人怎么想先不必说,单看台上,朗栎从容应对,婆罗和尚也亮出了看家的本事,二人一个年富力强,一个经验老道,可以说打的难解难分。 婆罗和尚见迟迟拿不下朗栎,心里便起来坏心思,反正他可不想就这么憋憋屈屈的走了,总要见点红的,不如就拿这小子开刀。 想到这里,他冷不丁的一转身,把后背完全亮给了朗栎,一点防御都没有,而且还装作体力不支的样子,可打的好好的,为何突然来这手?事出诡异,其必有妖,朗栎加了万分小心,一掌奔婆罗和尚的后背打过去。 婆罗和尚心中一喜,暗道朗栎上当了,随即从怀中掏出个手指一般大小的瓷瓶,在朗栎掌风未至之时,猛的一回头,打开瓷瓶,一股紫色的气体迸发出来。 噗…… 紫色气体笼罩着朗栎,台下的昆仑子道一声不好,可是已经晚了,那气体早就罩住了朗栎。婆罗和尚和尚欣喜若狂,这是他专门研制的一种毒气,叫尸粉化烟香。从人的尸体上提取的腐烂成分,配合各种剧毒的粉末,活人一旦闻上整个身体便会感染尸斑,然后在剧毒的作用下化为灰烬。如今朗栎被尸粉化烟香给笼罩了,后果可想而知。 昆仑子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眼眉倒立:“该死的西域和尚,今天我非废了你们不可。”说着,昆仑子放下手中的浮沉就要登台,却一把让公孙云良拦住了。 “昆仑老哥,不要急,那小子不会就这么完的,放心吧。” “可是他已经中了婆罗和尚的阴招,恐怕他再有能耐也施展不出来了啊。” 公孙云良一笑,道:“放心吧,没事,虽然我还不知道那小子会怎样化解,但我相信一定会没事的。” 他们谈话声很小,别人不可能听得见,当昆仑子的四大弟子看到这时,暗道一声完了,这个年轻人恐怕输了,甚至连命都保不住了,可惜了他这一身本事了。 婆罗和尚见这一击得逞,心里乐开了花,可是脸上却表现出一副不是故意的样子。“阿弥陀佛,老僧失手了,不小心把尸粉化烟香抖落出来,真是罪过,罪过啊!”说着,双手合十,默默的念起经来。周围的人看着肺子都要气炸了,明明是他故意使用的阴险反过来又说自己是无意的,如此狡诈之人竟然还是一个和尚,不但没有慈悲心肠反而一肚子坏水,和尚当到他这个程度也是没谁了。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婆罗和尚那似有似无的诵经之声别的什么都没有。没过多久,婆罗和尚微微睁开眼睛,阴险笑道:“昆仑观主,这一局是不是老僧赢了?” 还未等昆仑子说话,从和尚的声后传来嘲笑之声:“怎么你就赢了?” 声音不大,可在婆罗和尚看来感到五雷轰顶一般。脖子僵硬的回过头,看到朗栎正站在那里冲着他微笑。 “你……你怎么……” “我怎么了?是不是我应该是死了才对,为什么我还能站在这里呢。”朗栎笑道。 婆罗和尚的表情再次阴沉下来,阴冷道:“年轻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老僧刚刚失手了,你没事我也就安心了。” 朗栎彻底被他这种厚颜无耻的人打败了,一个和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冠冕堂皇的样子实在令人作呕。 “和尚,别说了,你认为说这些还有用吗?你可真是玷污了和尚的这个身份了。” 婆罗和尚冷笑一声,道:“年轻人,随你怎么说,既然你安然无恙,那我们就继续比试。” 说着,婆罗和尚再次扑过来,五指弯曲,使出了西域式的鹰爪功。朗栎再也不收着了,亮出双掌,跟和尚斗在一处。 “公孙老弟,这莫非是……?” “没错,这是他自己研制分身之法,叫做镜影幻行。”昆仑子点点头,目光再次注视着台上。 婆罗和尚使出浑身解数也战不倒朗栎,朗栎要战胜他可是很容易?打着打着,朗栎速度逐渐加快,如一阵风一样席卷着婆罗和尚。后者只有招架之力无有还手之功夫。 婆罗和尚终于受不了朗栎疯狂的攻击,双脚站成马步,双手合十,一道金光迸射出来,震的身上的衣服碎裂,整个身子好像被金水镀一遍似的。 邦邦…… 朗栎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在铜块上一样,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金黄更是刺眼。 “娃娃,老僧在西域还有一个称号,那就是铜金刚铁罗汉,面对这样的我,不知道你要怎样应对呢?” 朗栎没说话,但是却皱起眉头,转身来到台边,冲着如烟一使眼色,后者会意,在起身,来到朗栎身边,将木剑交给他。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后朗栎转身又回到地坛中央,而这次,手中拿出了他熟悉的木剑。 婆罗和尚一看,心中很是不悦,但还是笑着问道:“小伙子,你是被吓傻了吗?想用一把木剑就打发了老僧?” “别看是一把木剑,打你足够了!” 婆罗和尚大怒,晃着铁拳,一阵风似的向朗栎扑过来。朗栎摆剑就刺,剑刚好刺在婆罗和尚的拳心上,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冲击着二人。 婆罗和尚好像真的金刚铜人一般,木剑刺在他身上发出叮叮当当响,任凭朗栎怎样攻击,就是刺不透他的身躯。 嗖……刷…… 剑气瞬间包裹木剑,如水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地坛,寒气飕飕,似乎有一种流水的空鸣声,现场之人无不震惊,能将剑气如此具体化,这需要何等的内力。 飞流真人瞪着眼睛看着,他也可以使出剑气但是远远达不到这种水平,在他的印象里似乎只见到他师傅昆仑子能发出如此强大的剑气。 “这是什么?”婆罗和尚不解问道。 “你说这个吗,不过是一点小伎俩罢了,不足为奇。”朗栎根本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话。 婆罗和尚活了一大把年纪,但凡他亮出这种金刚模式无不大获全胜,所以面对朗栎口中的小伎俩,他并不担心。 婆罗和尚再次扑过来,而这次,朗栎不躲不闪,当婆罗和尚来到近前之际,朗栎挥舞手中木剑。 噗…… 一剑正好斩在婆罗和尚的肩头,金刚躯体应声迸射出鲜红的血液。婆罗和尚大惊,原地不动,任凭鲜血肆无忌惮的流着,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金刚之体竟被人如此简单的劈开。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婆罗和尚震惊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我说过了,只是一点小伎俩罢了。” 话音落下,朗栎如同离弦之箭一般,脚底蹬地,猛的窜向婆罗和尚,后者怎么会甘心如此落败,他只认为那是侥幸而已。 可是,他错了,那怎能是侥幸呢,拿了木剑的朗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手中的木剑似乎也比精钢之剑要锋利的多。 噗……噗…… 木剑的斩击声声入耳,婆罗和尚已经无路可逃,一团血雾笼罩了婆罗和尚,他身上的金黄之色也慢慢消失不见。 短短的功夫,朗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婆罗和尚身上也多了很多伤口,伤口格外醒目,这还是朗栎手下留情,不然,他早就变的血肉模糊。 好在婆罗和尚的基本功不错,神志还算清醒,可是再想还手,早已没了力气,身体上的伤口疼的他连行动都变的不方便起来。他也深知自己败了,败的一点余地都没有。 朗栎静静的站在台上,他已经基本了解了婆罗和尚,在他不亲口承认输了之前,不保证他还能使出些什么阴险的手段。 第一百二十三章 再起风波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现场窒息一般的安静,紧接着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朗栎还是那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睛不转的盯着婆罗和尚,后者则是静静的站着,只是眼里满是仇恨与愤怒,但是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 “大师,我们这算是分出胜负了吗?”朗栎静静问道。 简单的一句话到了婆罗和尚耳朵里变成了无情的嘲讽,无奈技不如人,也只有暗气暗憋。 婆罗和尚用尽最后的力气双手合十,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只是这笑容里充满了苦涩。紧接着,他转身回到西看台,招呼手下人,头也不回的向无极观门口走去。 “等一下!”朗栎突然叫住了他们。 婆罗和尚定身站住,眼睛死一般的盯着朗栎,道:“什么事?” “大师,你好像忘了一件事,你曾说过,待比试结束,你会把阿鲁尔和尚叫出来任凭我们处置,难道大师忘了吗?” 一句话,气的婆罗和尚胸口一热,血顺着嘴角流下来,眼神极端的憎恶,点手唤出阿鲁尔,一把将他推到了人前。 昆仑子见此心里乐开了花,只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走到婆罗和尚近前,微微一笑,道:“婆罗大师果然是守诺之人,贫道佩服,至于阿鲁尔和尚的事嘛,我看就算了吧。” 可以说现在只要是无极观里的人无论是谁说了什么对婆罗和尚而言都特别的刺耳。 婆罗和尚冲着昆仑子一点头,什么也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一点风度都没有。当他出了无极观时,再也坚持不住,单膝跪地,鲜血夺口而出。 “无极观!昆仑子!公孙云良!朗栎!我婆罗发誓不杀了你们我誓不为人。”说完,他强忍巨痛,下了多宝山,而他们下一站的方向则是银叶城。 视线回到无极观,对于昆仑子的这个见面礼,朗栎觉得真是难以消受,好在结果是好的,所以,谁也不是太在意。 公孙云良冷着眼看着朗栎,实则他心里高兴极了,朗栎的每次进步都是对他最大的褒奖,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朗栎身上。 无极观里认识公孙云良的人不多,只有昆仑子的大弟子和二弟子算是认识吧,但由于双方身份差的太多,说不认识也不为过。 至于朗栎和如烟等人那就更不认识了。昆仑子少见的对这四人无比的热情,这也让无极观里的人纷纷猜测他们的身份。 经过此番折腾,天已经快黑了,无极观里的游人逐渐减少,诺大的道观瞬间变的冷清许多。 玲珑是个闲不住的人,到了无极观她感觉什么事都很新鲜,拉着朗栎和如烟四处闲逛,道观里的人都知道他们是贵客,所以也没人阻拦。 昆仑子将公孙云良带到他的书房,两位老友以茶代酒,谈论起来。 “公孙老弟,你怎么突然到我的无极观了?”昆仑子率先问道。 “呵呵……怎么,到你这里串串门儿你还不乐意了?” “哈哈……哪有,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老样子,真是的一点变化都没有。” 公孙云良喝了口茶,苦笑道:“呵呵……是啊,这么多年了,我过的日子就没变过,昨天,今天,明天,天天如此,天天没有新意,倒是安静的很啊,直到那个小家伙出现,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 “你指的是朗栎吧!” 公孙云良笑了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老哥你可知道最近江湖上发生了很多事?” 昆仑子点点头,道:“我虽足不出户,但是对江湖上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哦?那你跟我说说你都知道什么事。” “首先,北郡招贤会,朗栎横空出世,其次,剑宗门人和魔宗门人被一群神秘人所杀,北郡司古正渊被杀,丢了古纹剑,再有就是北郡遭到蛮族袭击了。” 公孙云良听完点点头,看了昆仑子一眼,道:“昆仑老哥果然消息灵通,只不过百剑山庄在大年之夜被数百黑袍人袭击,这事不知昆仑老哥知道吗?” 昆仑听完大惊失色,“你说什么?百剑山庄被数百黑袍人攻击,我一点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人?” “据我推测,应该是跟杀古正渊是同一批人!” 昆仑子低着头,半晌沉默不语,眉头拧成个疙瘩。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怪事连连,莫非还有更大的阴谋不成?” 公孙云良也不再笑,严肃起来,低声道:“老哥,事情已经挑明了,肯定会有阴谋的,每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其实都是有它的道理的,包括今日那些西域和尚,我想他们也不是平白无故到你的无极观找事的,所有的事情其实中心点就一个,那就是朗栎!” 昆仑子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不明白公孙云良的意思,自今近日他见到朗栎就什么都明白了,可是他还是不敢相信,二十年了,难道还要继续争斗,武林大乱吗?可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次的乱子远远比二十年前的事要严重的多。 公孙云良顿了顿接着道:“还有一件事让我非常奇怪,那就是在我百剑山庄遇袭时,魔宗鬼王刀主曹可飞早早的就等在了庄外,他竟是魔宗宗主赤须子派来保护朗栎的,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有这等事?” 公孙云良点点头。二人均陷入沉思,久久不语。 “所以说,你这次过来不单单是看我,跟我叙旧,还是因为朗栎那孩子吧!”昆仑子如实说道。 公孙云良惭愧一笑,道:“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让你指点指点他,让他迅速的成长,我还可以告诉你,水寒剑在他手上。” 可以说公孙云良今天的每句话都给昆仑子带来了不小的震惊,对于水寒剑三个字更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让我指点他,提升他的实力,然后可以正当的亮出水寒剑,是吗?”昆仑子正色问道。 “是的!” “公孙老弟,朗栎是云帆的儿子,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指点他的,可是凭我的实力能给他提升的恐怕不多了,不然你就可以做到了。” “老哥,我明白,可我要找的不光是你哦,还有其他几位剑主。” 昆仑子闻言哈哈大笑,“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这才是你的行事风格。” 剑宗的两位剑主在房里密谈,讨论问题的中心就是朗栎,可是朗栎并不知道,他正跟如烟和玲珑一起参观无极观。 “朗大哥,你说公孙庄主大老远的带我们来无极观为了什么呢?”如烟边走边问道。 还未等朗栎说话,玲珑便抢先道:“这还用问啊,肯定是为了朗栎哥哥啦,提升他的实力,别忘了昆仑子老爷子可是佛光剑主啊!” 朗栎笑着点点头,他怎会不明白公孙云良的用意,只是不说破罢了。 正说着,迎面走来两个人,两个中年道士,身着黑灰色道袍,三人台眼一看,便认出来了,其中一个年轻道士正是今日登台比武的飞流真人,另一个年长一些的人朗栎他们不认识。但都知道,那个人在无极观里的身份一定很高。 朗栎走向前去,抱拳道:“见过二位道长!” 飞流真人也一抱拳,笑着点了点头,倒是他身边的那个人,笑着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朗栎,搞得朗栎浑身不自在。 朗栎不解,问道:“这位道长是……?” 飞流真人赶忙抱歉道:“朗公子,不好意思,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是我三师兄,飞莲真人!” 朗栎急忙道:“见过飞莲真人,在下不知,还请真人谅解。” 飞莲真人看了看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回礼。搞得朗栎有些糊涂,不知哪里得罪了他。 飞莲真人虽然在四大弟子中排行第三,但是实力不次于大师兄飞云真人,可以说他二人不分伯仲,所以,平日里他除了昆仑子和他们四个师兄弟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且心胸狭窄,嫉妒心极强。 今日他亲眼看到朗栎战胜了婆罗和尚,他感觉心里不舒服,本来他想代替昆仑子出战的,可被朗栎抢了先,又目睹了朗栎那霸道的实力,他就更坐不住了。 让他心里更不舒服的是他听到了朗栎三人的谈话,当听到昆仑子将要亲自指点时,他心里酸溜溜的。 朗栎也不计较,自己毕竟是客人,怎能对主人无礼,再说了,朗栎本就不是喜欢计较的人。 如烟和玲珑也跟过来,二人低着头,向两位道长施礼。如烟年轻漂亮,世间少有的美人,清幽的体香飘入飞莲真人的鼻子里,惹得他一阵心麻。不免多看了几眼。 玲珑看着这几人,把所有人的表情都记在了心里,仅仅是这一点,玲珑就对这个飞莲真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飞莲真人,你看够了吗?”玲珑突然来了一句,让飞莲真人尴尬不已。 朗栎心里稍有不悦,但是没表现出来,感觉飞莲真人跟飞流真人相比差了好多。 “二位真人,我们先告辞了,还有许多东西没料理呢。”朗栎说完,冲着如烟和玲珑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抬脚就要走。 “等等……!”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料之外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话语充满了不善与冷漠,朗栎停身站住,回过头道:“飞莲真人,还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觉得朗公子的武艺实在不凡,贫道不才,想跟公子学上几招,不知可赏脸否?” 朗栎一愣,对于飞莲真人的请求他是一点都没有想过,而且在这么一座*的道教圣地,朗栎实在是不想动武。可飞莲真人突然提出来这么一个请求,朗栎真不知如何是好。 飞流真人也是一脸尴尬,他知道三师兄脸酸,可是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几位是他们师父的贵客,若是把事情闹大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想到这里,飞流真人急忙劝阻道:“三师兄,不要这样,朗公子可是我们的贵客,若要让师父知道了,我们俩谁都不会好过。” 说完,转过身又对朗栎三人道:“朗公子,实在对不起,我师兄就这个脾气,你千万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朗栎笑笑,也没当回事,可是那飞莲真人却不依不饶单手横在飞流真人身前,笑道:“师弟,你这是什么话,说的好像是我特地找朗公子麻烦似的,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师父的贵客,同时也是你我的贵客,我之所以有这样的请求完全是被朗公子的武艺所倾倒,只想跟我们的贵客过过招,别无他意,仅此而已!” “可是……” “别说啦,难道你对三师兄还不放心不成?” 飞莲真人傲气道。 飞流真人再想说什么已经说不下去了,他了解三师兄,在三师兄眼里,昆仑子第一,他第二,傲气的很。 朗栎着实不想跟他过招,首先这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其次,刚刚到人家的道观就要动手,赢了不是,输了更不是,无论怎样做都不和情理,真是左右为难。 可是他这样想,玲珑可不这样想,并不是缺管少教,而是小孩子本就冲动,再加上今天的气不是很顺,所以,飞莲真人的话像一团火一样,轰的一下,点燃了玲珑。 还未等朗栎说话,玲珑掐着小腰站了出来:“道长,我不知道我们哪里惹到了你,为什么处处紧逼,难道非动手不可吗?” 飞莲真人一笑,道:“小姑娘,你误会了,你们可是我们无极观的贵客,怎会惹到我,我真的只是想与朗公子切磋切磋,难道真要驳我这个面子不可吗?” 玲珑听了一笑,眼珠转了转,道:“好,既然道长有如此美意,那我就替朗大哥答应了!” 说完,玲珑冷哼一声,转过身回到朗栎近前低声道:“朗大哥,你就打吧,这种人不打服他不老实,不要伤了他也就是了。” 朗栎苦笑一声,也只好如此了。说着,朗栎向前迈一步,很不自在的走到了人前,抱拳冲着两位真人一笑,然后静静的站在那里。 飞莲真人也很痛快,迈步就要上前,却被飞流真人一把拉住了:“三师兄,你确定要如此吗?” “师弟,人家朗公子都答应了你还担心什么,再说了,我与朗公子切磋跟那些西域和尚还不同,我们单纯的就是交流交流而已。”说着一把推开飞流真人,一步迈向前去。 飞流真人苦叹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他并不是不看,而是去找他的师傅,无极观观主昆仑子。 飞莲真人把浮尘背在身后,冲着朗栎微微一笑,紧接着一掌拍下来…… 飞流真人行色匆匆,来到书房,听到里面师父正在与人谈话,没办法,硬着头皮,轻轻敲了敲房门。 邦邦邦…… 昆仑子一皱眉,有些不悦:“谁啊?” “师父,打扰您了,我是飞流。” “什么事啊,进来说话。” 话音落下,飞流真人轻轻推开房门,冲着公孙云良深施一礼,然后对昆仑子说:“师父,三师兄与朗公子在后花园打起来了!” “哦!这是为何,”说着,昆仑子偷眼看看公孙云良,但后者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 “我与三师兄在后花园里散步,碰巧遇到了朗公子与如烟姑娘还有玲珑三人,三师兄便要求朗公子比武切磋,可朗公子一再推脱,无奈,三师兄一再的坚持,所以,他们二人动起手来。” “已经动手了?” “我走时还没有,不过现在应该动手了!” 昆仑子寻思片刻,看着公孙云良道:“公孙老弟,你看着该怎么办?” “老哥,这可是你的道观,当然听你的了,不过我相信他们不会有什么事的,都是年轻人嘛,气盛也是应该的,不如我们过去看看?” 昆仑子点点头,起身便向后花园走去…… 与此同时,朗栎和飞莲真人已经动起手来,不但如此,周围还有不少人看热闹,场面十分热烈。 兵器无眼,所以二人比试拳脚,打斗的甚是好看。飞莲真人一掌从下至上冲着朗栎的下巴拍过来,后者一仰头,躲过这一击,同时脚尖轻轻踮地,跃在半空中,对着飞莲真人连续三脚。 啪啪啪…… 飞莲真人不敢大意,赶忙撤回手掌,以掌接住了朗栎这三脚。却震得双掌指尖肿胀酸麻,疼的厉害。 可他还没回过神,朗栎的掌也到了,奔着心口,拍打过来,掌风击破空气,一股冰冷的感觉覆盖全身,飞莲真人大惊,他不敢接下这一掌急忙的向后撤去。 朗栎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见飞莲真人已经撤走,便收回掌,可是那飞莲真人趁此机会,再次奔袭过来,双掌化为双拳,猛击朗栎的小腹。 朗栎已经给他留了情面了,可是没想到飞莲真人还能来这一手,虽然知道拳风已至,急忙躲闪,可是还是慢了点,双拳正击在朗栎的小腹上,碰的一声,朗栎连退数步。 好在朗栎事先有所准备,才让着两拳没有打的那么实在,可是即便这样,这两拳的力道也让朗栎疼的不轻。这让朗栎心里极为不悦。 正在这时,昆仑子和公孙云良赶到了,后面还跟着昆仑子的另外三个徒弟,大徒弟飞云真人,二徒弟飞雪真人,还有四徒弟飞流真人。 “住手!”昆仑子高喊一声,来到二人近前,脸色一沉,看着飞莲真人道:“飞莲,你要干什么?” 飞莲真人看到昆仑子,连忙低下头,道:“师父,徒儿并无他意,只是想与朗公子比试比试而已。” 昆仑子冷哼一声,没在说话,来到朗栎近前笑道:“朗栎,没事吧?” 朗栎赶紧抱拳道:“多谢昆仑观主,在下没事。” 昆仑子笑笑想了想,又道:“朗栎啊,我知道,我的徒儿有点失礼了,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当然了,我这并不是为我徒弟辩解,只是贫道突然有一个想法,还请你考虑考虑。” “请道长明言!” “呵呵,贫道的这个想法有些荒唐无礼,但还是请你考虑考虑。”昆仑子顿了一下,接着道:“贫道有四个徒弟,既然三徒弟飞莲真人已经与你比试了,那干脆,你就跟我的每一个徒弟都比试一下吧。” 朗栎一听,感觉哭笑不得,这老道的想法真是奇葩。如烟和玲珑也是奇怪,这老道有病吧! 三人都摸不着头脑,唯有公孙云良明白昆仑子的意思,笑着来到近前道:“朗栎,昆仑观主一把年纪了,从不轻易求人,如今能跟你说这些,你就答应了吧!” 朗栎听着,看了看公孙云良,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什么,笑道:“昆仑观主若有此意,那晚辈答应便是了,但是,晚辈也有一点小小的请求,还请昆仑观主答应。” “但说无妨!” “观主,您也知道,我们今日刚刚来到无极观,又与西域和尚斗,如今还没有跟您的三徒弟比试完毕,所以,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明日再继续。” “哈哈……这是当然,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但是既然你已经跟飞莲动了手,那就彻底比完吧。” “这是自然。” 说完,所有人好像约定好了一般,再次把场子亮了出来,只剩下了朗栎和飞莲真人。 这下飞莲真人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与朗栎比武了,再加上他刚刚击退了朗栎,信心大增,浑身上下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既然得到了批准,朗栎也没有什么顾虑,完全放的开,只是朗栎对飞莲真人的印象并不好,就像玲珑说的,有些人,不把他打服了,他不老实。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朗栎和飞莲真人在外来到中央,此时的二人再无任何顾虑,彼此看着对方都不顺眼,没有别的话,打吧! 飞莲真人先按耐不住,飞身跳起来,立掌为刀,向朗栎脖颈劈过来,手掌阴风袭来,朗栎不敢大意,闪头躲避,飞莲真人一掌劈空,紧接着一脚也跟过来。 朗栎伸出脚,一脚蹬在飞莲真人的迎面骨上,紧接着双掌猛击飞莲真人的双耳门。 啪啪…… 飞莲真人双臂一分,挡住朗栎的双掌,用力一分,震开朗栎双臂,并趁此机会双掌并立,向朗栎的胸口拍过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幽冥神掌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飞莲真人步步紧逼,占尽了上风,每一击都奔着朗栎的要害而来,并不一定要杀了朗栎,目的就是想要一击制胜,干脆麻利的来一个满堂彩。 朗栎边打边皱眉,这个飞莲真人看似有理有度但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阴险刁钻。朗栎也知道,就算自己败了,这个飞莲真人也不会要自己的命,可是仅是个比试切磋而已,这种为胜利不择手段的人可见其心有多阴险。 即便是这样,飞莲真人处处占优,可是怎样都战不倒朗栎,这也让他心里起急,招式来的更加猛烈。 渐渐的,朗栎感觉飞莲真人的身体越来越热,尤其是他的双掌,每一次掌风刮过都像是一股热浪来袭,滚烫的掌风与这天气的温度极不相称,况且已是将近黑夜,气温更加低,与这股热流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朗栎暗道不好,这一定是飞莲真人用了他不知道的什么招式,不然不会有这种怪异的现象,心中暗自加了小心。 不出朗栎所料,飞莲真人确实用了他的招式,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招式,飞莲神掌。 一种独特的掌法,依靠强大的内力施展的一种掌法。施术者将内力灌满全身,使自己的体温与周围的空气形成反差,也就是说气温越低,他的身体越热,尤其手掌,更是像两块烧红的铁板一样。 最为奇怪的是,如果打在人的身上,被打的人身体不但不会有什么灼热感反而却如同掉进冰窟一般,全身冰冷刺骨,但很快又会酷热难耐,就在这骤冷骤热之间,让被打的人难以承受冷热的反差,最后身体内脏器官受损,直至死亡。 朗栎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昆仑子以及他另外三个徒弟知道,每个人都紧紧的皱着眉头。 “师父……!”大徒弟飞云真人担忧的看着昆仑子道。 “继续看着,不必多言!”昆仑子坚定道,表情极其严肃。 如烟和玲珑也看出了他们的变化,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心里也揪成个疙瘩,看了公孙云良一眼,后者对他们微微一笑,这才让她们放下心来。 热浪越来越烈,就像一团看不见的火苗燃烧着飞莲真人,透过那股热浪,周围的一切也开始摇晃起来。 呼呼呼…… 三股热浪来袭,直奔朗栎胸前,后者虽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不敢小视,连连后退,飞莲真人不放过任何机会,身体猛的一窜,直奔朗栎双腿而来,速度奇快无比,朗栎勉强躲过这一击,冷汗流了下来。 随着飞莲真人速度加快,他的身体更热了,每一击都像是燃烧着空气,干烈炙烤。 二人已经打斗多时,还是未分胜负,虽然飞莲真人处处占优,可就是战不倒朗栎,这使他心里焦急万分。 双脚连续猛蹬地面,飞莲真人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飞向朗栎,可是已经到了近前,飞莲真人却突然停了下来,巨大的惯力踩碎了地面的青砖。就在朗栎惊愕之际,飞莲真人迅速绕到朗栎身后,以闪电般的速度一掌奔着朗栎的后腰而去。 朗栎暗道一声不好,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前倾,可是已然来不及,飞莲真人的这一掌打在了朗栎身上,虽然不疼,但那可是飞莲神掌,一种带有内力的独特掌法。 朗栎心里暗自松口气,他真的有些累了,好在这一掌打的并不重,这让他放心不少。 就在朗栎心中暗自庆幸之际,身体好像被冰冻一样,冷的四肢都开始变得僵硬,体内的血液开始变得冰凉,像是结了冰的湖水一样,寒冷刺骨。 朗栎站在那里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动不了,像雕塑一般。飞莲真人也不动了,只是他的不动不是动不了,而是不再进招。 慢慢的走到朗栎身前,笑道:“朗公子,承让了,你中了我的飞莲神掌,暂时动不了了,不过你放心,你是我们的贵客,我不会让你死的。” 飞莲真人得意极了,回过头,冲着昆仑子和他的师兄弟微微一笑,得意之情溢于言表,接着又对公孙云良和如烟以及玲珑抱拳道:“公孙前辈,如烟姑娘,在下侥幸赢了朗公子,不过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公孙云良没说话,笑了笑,昆仑子站在公孙云良身边,笑道:“公孙老弟,你看这……?” 他以为公孙云良面子上会挂不住,没想到后者微微一笑,道:“我与那孩子相识也不过半年有余,但我自认为还是了解他的,他如果败了,绝对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昆仑子和飞莲真人都没搞明白公孙云良的意思,但是身后却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之声,飞莲真人赶忙回过头,却看见本来被禁锢的朗栎此刻却活动自如。 “你……你怎么……?”飞莲真人惊讶的问道,他对他的飞莲神掌还是很有自信的,从未失手过,可是眼前的这一切又该怎样解释。 朗栎微微一笑,道:“飞莲真人,好身手!” 飞莲真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年轻人到底做了什么? 其实,朗栎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他身体里依然有一股巨大寒气,只是用他的内力压下去罢了,可以说他在赌,赌接下来的较量中他能一击制胜,如若不然,他将受到重创。 飞莲真人心中一沉,再次走到朗栎近前,摆好架势,二人话语不多,再次动起手来。 朗栎上提着一口气,与飞莲真人缠斗在一起,后者依然使出飞莲神掌,只是这一次,飞莲真人的掌法更加炙热了。 飞莲真人是个少见的难缠的对手,这不得不让朗栎拿出一些真本事了,他从未施展过的招式。 飞莲真人觉得越打越心虚,感觉这次较量与之前的大不相同,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可是四周的人没有变化,二人的招式都没有变化,这种压力到底是从何而来。 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闷,飞莲真人感觉身体发轴,像是一只猎物一样,慢慢的掉进猎人的陷阱。 朗栎掌风不快,但每一招都力大无比,更为可怕的是在朗栎身上根本找不到什么变化,安静的就像黑夜中寂静的森林,每一处都散发着恐怖的气息。 本来是进攻的飞莲真人此刻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心内缩成一团,他身上的炙热与朗栎散发的阴冷形成明显的反差,感觉似乎有水墨一般的东西划过眼前。 昆仑子眼睛一亮,惊呼道:“幽冥神掌!” “幽冥神掌?”飞流真人不解问道。 “是的,幽冥神掌,一种远古的上乘武学,据传是上古年间幽冥神被贬当阳山耗其一生之力创造的一种掌法就叫幽冥神掌!而且这种掌法一直失传,我也只见过一个人使用过一次,再就没见过了。” “那朗公子是怎么学得的?”飞流真人惊愕不解的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朗公子的幽冥神掌只是初期阶段,不然的话你三师兄早就死了,甚至都伸不上手。” 飞流真人咽了口唾沫,这个叫朗栎的年轻人太神秘了,他越来越好奇了。 “公孙老弟,你知道些什么吗?”昆仑子沉声问道。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道:“我知道的跟你一样多,我也从未见过他使用过这种掌法,至于这孩子从哪学得的我就更不知道了。” 他们正说着,战场已经发生了变化,朗栎将飞莲真人带入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使他进不得退不得,只能任凭朗栎摆布,飞莲神掌在幽冥神掌面前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朗栎分开飞莲真人的双掌,后者向后一仰,朗栎趁此机会右掌轻轻的拍在了飞莲真人胸前,只是轻轻的一推,飞莲真人像是受到了剧烈的撞击一般,仰身栽倒,口中泛着腥味,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飞莲真人已经没了力气,想站也站不起来了。胸口死结般的疼痛让他意识都开始有些模糊。 “飞莲真人,承让了!”朗栎笑着说道,紧接着,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轰的一声,摔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一场简单的比试最后演变成了两败俱伤,飞流真人跑过去搀扶起飞莲真人,这才发现,他早已昏迷过去。如烟和玲珑也跑到朗栎近前。发现朗栎也睡了过去。如烟心疼的将朗栎抱在怀里,发现他的脸冰凉刺骨,用力的将朗栎揽在怀中,希望能让他舒服一点。 昆仑子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说实话,他知道公孙云良当年跟朗云帆的交情好,但是竟然能这样尽心的对待他的儿子,并且放下身分,挨个拜访各位剑主,现在他明白了,朗栎这个孩子,似乎真的可以改变些什么。 昆仑子呆呆的站在那里,久久不语没人去打扰他,公孙云良更没有,他知道,现在的昆仑子需要时间去消化一下,毕竟当初的他也是如此,费了好大力气才接受的现实。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未来之主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的轰然倒地让如烟和玲珑万分担心,但公孙云良和昆仑子明白,他这完全是疲劳和受伤所致,没有什么大碍。 昆仑子吩咐将朗栎和飞莲真人各自抬回房中好好医治,又对无极观的一些事情做了安排,就这样,慌乱的一天过去了。 此时已是掌灯时分,整个无极观灯火通明,但是有人住的地方无不明灯高挂,人们纷纷议论着今天所发生的事。 昆仑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忙完了无极观的事便来到朗栎房中,推门一看,公孙云良,如烟,玲珑还有他的四徒弟飞流真人全部在当中。昆仑子也没客气,径直来到朗栎窗前。 手指轻触着朗栎腕子上的脉搏,眼睛微闭,呼吸放缓,一切是那样的娴熟。房间里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当然最放松的要属公孙云良了。 昆仑子认真的诊脉,很长时间不说话,而且眉头轻皱,看到他这个样子,如烟一颗心揪了起来。 许久之后,昆仑子终于开口了:“公孙老弟,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 公孙云良多聪明,一听便知道昆仑子的意思,来到如烟和玲珑身边,向她二人嘱咐了几句,然后二女退出房间,虽然很不情愿,但也没办法,飞流真人也是明事理的人,点点头,也一同退了出去。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昆仑子和公孙云良还有昏迷中的朗栎。二人也是沉默许久,谁也不说话。 “公孙老弟,朗栎这孩子之前受过伤吧!”昆仑子率先问道。 “嗯,是的,在江南镇他受过一次伤。” “这就对了,可是近日他又伤了,而且中了我三徒弟的飞莲神掌,公孙老弟,你可知何为飞莲神掌?” “不懂,还请老哥明言。” “我曾传授给我四个徒儿的内力,三徒弟飞莲,也就是今日与朗栎动手的那个,他在我的内力基础上自创的一种掌法,名叫飞莲神掌。 这种掌法火热逼人,施展如同燃烧的熊熊烈火一般,但是被打之人却要遭受寒气的侵袭,然后在热浪的喷发下造成内脏的受损,使人受伤或者死亡。” “好掌法,昆仑老哥果然有一套!”公孙云良笑着称赞道。 可是在昆仑子脸上却看不到一丝欣喜之色,反而严肃的很,“我要跟你说的并不是飞莲神掌有多厉害,我要说的是这孩子体内根本没有飞莲神掌的寒气,确切的说是被另一种寒气覆盖掉了!” “另一种寒气?那是什么?”公孙云良不解的问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昆仑子面色严肃认真,与平日里仙风道骨的他完全判若两人。 “不知道!” “好吧,我告诉你,他之前受的那次内伤是因为他使用了自己驾驭不了的功夫,身体本身的内力无法承受巨大的消耗,所以才导致他受伤的。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孩子不是没有内力,而是他体内有一股巨大的内力是他目前还驾驭不了的。” “然后呢?”公孙淡淡道。 “公孙云良!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难道我你都不相信吗?”昆仑子少见的气愤喊道。 公孙云良微微一笑,没说话,似乎在思考昆仑子话中的意识。昆仑子也没有继续逼问,静静的等着。 许久之后,公孙云良开口道:“当初在江南镇,他无意间使出了寒剑水牢!” 昆仑子闻言呆呆的坐在那里久久不语,虽然他已经猜测到了,可是还是被震惊到了。 “也就是说这孩子体内有朗云帆的内力?”昆仑子还想确定一下。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就算是说了也只是猜测而已。” 昆仑子点点头,没再说下去,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朗栎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床边严肃的两个人心里也是一头雾水,感觉自己睡了好久,而且睡的很香。 “昆仑观主,公孙老头,你们怎么在这里?” “呵呵……我以为你死了呢,过来给你收尸,哪知你又活过来了。”公孙云良不着调的打趣道。 朗栎白了他一眼,对他的这种表达方式,朗栎早就习惯了,所以也不跟他计较。 昆仑子和公孙云良相互使了个眼色,对于刚刚的谈话二人很有默契的闭口不谈。 “朗栎你醒了我就放心了,说实话,你刚刚到我的无极观,贫道不但没有为你接风反而让你受了伤,真是太失礼。” “昆仑观主严重,不碍事的。” “哈哈……那就好,那明日你与我徒儿们的比试你看……?” 朗栎闻言好悬没气笑了,口口声声说着过意不去,但又催促着比武的事情,常言道人老精,鬼老灵,看来这话一点不假。 但转念又一想,昆仑子已经七十多岁,贵为剑宗佛光剑剑主,又是无极观的观主,什么事情什么场面没见过,之所以这么说定是别有用意,而且对自己有好处。最主要的是公孙云良并未反对,朗栎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了。 “既然要有约定,在下定然会遵守的。”朗栎轻声道。 昆仑子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公孙云良笑着站起身,转身朝房门走去。 此时门外的如烟和玲珑焦急的等待着,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尤其是如烟,昆仑子皱眉的那一幕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脑海里,神经绷到了极点。 听到房门打开之声,如烟急忙走到近前,看到满面笑容的昆仑子,悬着的心稍微舒缓了一些。 “昆仑观主,朗大哥……没事吧……!”声音轻柔而颤抖,稍稍有些哽咽。 昆仑子笑了笑,道:“姑娘,放心吧,他没事,硬朗着呢!” 如烟脸色一红,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她感觉自己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昆仑子笑了笑,然后认真道:“如烟姑娘,我一直觉得你好像一个人,但是我又发现了,你更像另外之人。” “我?像谁啊……?”如烟不解的问道。 “朗栎的母亲!” “昆仑观主见过朗大哥的母亲?” “当然见过了!” “那我哪里像她?” “呵呵……我说的并不是你长的像她,而是你对朗栎的心意,当年朗栎的母亲对他父亲就像现在的你对朗栎一样,宝贝得紧呦!哈哈……” 一句话给如烟造了个大红脸,昆仑子则满面笑容,带着飞流真人离开了。 如烟和玲珑急忙走进屋子,看到朗栎眼珠直转,二女相视而笑,笑的很开心。 “你们笑什么?我怎么了嘛?”朗栎呆呆问道。 “他们在庆幸你没死,让她们没能成为寡妇!”公孙云良一旁笑眯眯道。 玲珑白了他一眼,没理他,直接来到朗栎近前道:“朗栎哥哥,你总算醒了,再不醒来,如烟姐姐都要哭成个泪人啦!” 玲珑玩笑道,但话语里酸溜溜的,她一直都不喜欢朗栎和如烟在一起,因为她跟朗栎早有婚约在先,可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比如烟晚生了那么几年呢,没办法,只能认命了。 四人在房间内有说有笑,好像忘却了今日的不愉快,他们四个人,更像是一家人。 朗栎醒了,可是另一个受伤的人飞莲真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自从被朗栎一掌打吐血之后,飞莲真人就一直没有醒过来,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紧皱,似乎很痛苦。 昆仑子从朗栎的房间出来便来到了飞莲真人这边,看到躺在床上的飞莲真人,昆仑子就是一皱眉。 “师父,三师兄没事吧!”飞流真人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大碍,受了些内伤,需要修养些日子,还好朗栎给留了情,也庆幸他的幽冥神掌没有练到极致,不然你三师兄恐怕早就没命了!” “幽冥神掌真的那么厉害吗?” “当然,这种掌法世间少见,根本就不是一般的掌法所能比拟的!” 飞流真人点点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急忙道:“师父,您说过曾见过有人使用过幽冥神掌,不知这人是谁?” 昆仑子愣了一下,然后叹气道:“那人是剑宗上一任宗主,朗云帆!” 原来如此,飞流真人暗道,朗云帆,朗栎,莫非…… 想到这里,飞流真人心中一震,急忙道:“师父,您刚刚说的上一任宗主朗云帆,莫非他与朗栎……?”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昆仑子猛然抬起头,双眼盯着飞流真人,吓得后者直接把后半段话咽回了肚子里,但是昆仑子的表情已经说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昆仑子站起身,正色道:“有些事情我想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得到,但是,就算猜到了也不要乱说,说多了会招来杀身之祸,朗栎那孩子我很喜欢,相信他以后的身份会比我高的!” 飞云真人,飞雪真人,飞流真人都站在一旁,他们已经跟了昆仑子几十年了,怎会不懂他的意思,既然昆仑子能这么说,那就说明已经承认了朗栎。不知道这个朗栎的到来是剑宗崛起的开始,还是他们无极观祸乱的源头……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无极楼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三月的多宝山已经有了浓浓的春意,嫩芽插满枝头,新的萌芽努力的破土而出,朝阳照射着云雾中的道观,透过潮潮的空气,似乎阳光也变得温柔,阵阵微风吹来,夹杂着泥土的芳香,沁人心脾,古老的无极观在一片祥和之中,开始了它新的一天。 几个小道士在院中打扫着昨日的灰尘,除了大殿厚重的钟声,和扫把的摩擦之声没有任何别的声音,安安静静的,没有了俗家的打扰,无极观更显得仙风道骨。 朗栎美美的睡了一觉,睁开双眼,四周安安静静的,一时间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哪里,至于昨日发生的事,更是在脑海之中,朦朦胧胧。 往日热闹的无极观今日变得格外冷清,香烟弥漫整个道观,朱红的大门紧紧关闭着,似乎是什么特别的日子,每个人都*的准备着。 朗栎推门来到屋外,门外仅有几个小道士在打扫着院子,朗栎不解,为何今日突然变得如此冷清。 跟小道士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朗栎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厨房的师傅们都已经开始准备午饭了。 朗栎脸一红,迈步来到无极观的议事厅,远远的便听到欢笑之声,主要是玲珑在说,昆仑子捋须微笑,好不热闹。 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公孙云良的身份,所以大家像看神仙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公孙云良,有的小道士身份不够,掩门头看,心中暗道,原来他就是与我们师尊齐名的剑主。 朗栎来到议事厅时,公孙云良他们已经到了很久了,所以,朗栎面色一红,抱拳道:“昆仑观主,实在抱歉,在下晚到一步。” 昆仑子一点架子没有,赶忙起身道:“朗栎,哪里的话,到这跟到家了一样,不必拘束。” 朗栎再次谢过,看了看四周的人,并未发现昨日与他比试的飞莲真人,心中一沉,急忙问道:“昆仑观主,不知飞莲真人现在如何,昨日在下失手,实在是过意不去!” 昆仑子一笑,道:“不必担心,他没事,只是我那三徒儿没有你这么好的内力,受了点伤,调养几日也就好了。” 朗栎这才放下心来,寒暄一阵后,规规矩矩的落座,内心平静异常。 昆仑子又与公孙云良闲聊几句,话锋一转,道:“朗栎,你可知为何我要坚持你与我的徒儿比武?” 朗栎一愣,笑道:“我想昆仑观主是想看看我的实力,您看见了,才知道如何指点我。” “哈哈……不错,不错,你果然聪明,我以为你还要跟我客气几句呢,没想到你竟直插主题,好!我喜欢。哈哈……”昆仑子笑道。 朗栎也笑了,偷眼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虽不说话,但也笑容满面,朗栎对他甚是感激,但是嘴上绝对不会说的。 昆仑子顿了顿,接着道:“既然你能这样直接,那我也就不掖着藏着了,吃罢午饭,我们就开始,你看如何?” “一切听从昆仑观主的安排。” 早就有人摆好了场子,就等着比武开始呢,道观里的小道士们很少见到四位真人亲自身手,虽然飞莲真人受伤不在,另外三个真人也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整个无极观好像过节一般,就等着这场重头戏的开始。 位于无极观第三层院子里有一座高大的门楼,足有八层之高,前面还有一片空地,此地名为无极楼,是弟子们平时练功的地方,更为确切的说应该是有身份的弟子,一般的小道士根本不可能来到这里。 吃过午饭,昆仑子带着众人来到无极楼,虽然是一座演武之地,可是光从气派上讲无极楼是仅次于无极大殿的,就连朗栎也暗叹无极观的宏伟。 无极楼前面是一块圆形的空地,上面镶嵌着青石板,并雕刻着各种精美的花纹,空地四周摆放着长石板凳,众人纷纷落座,不知道今日的比试究竟如何,所以,都静静的等着。 飞流真人率先走到空地中央,冲着昆仑子一点头,手摆浮尘,高颂法号:“无量天尊!几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贫道道号飞流真人,家师乃是无极观观主昆仑子,我是他老人家的四徒弟。恰逢几位贵客登门,故此受家师之托与朗公子切磋武艺,贫道实乃花拳绣腿,还望各位不要见笑。” 飞流真人的话风雨不透,甚是顺耳。 接着又道:“贫道事先声明,此次比武绝不参杂任何的个人因素,再说了,我们私下里也没有冤仇,单纯的只是比武较量,点到为止!” 飞流真人说完,四周传来阵阵掌声,伴随着掌声,朗栎缓缓站起身子,走到飞流真人近前一抱拳,道:“飞流真人,在下来了,至于我们比试的规矩,悉听尊便。” 飞流真人一笑,道:“朗公子,昨日你与那婆罗和尚动手,又与我三师兄飞莲真人比试,我全部看在眼了,说实话,我不是你的对手,我也不会自找没趣,只是我有个提议,不知朗公子答应否?” 朗栎一愣,不明白飞流真人话里的意思:“还请飞流真人名言。” 飞流真人笑了笑,不说话,指了指朗栎身后,朗栎回过头,什么都没有,一下子糊涂了,不知道飞流真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朗公子,在你的身后,就是我们无极观的著名建筑,无极楼,此楼是贫道师父昆仑子以及我们师兄弟练功之地,共有八层,每一层都有它的独到之处,在无极楼的顶层,我用红布包了两个小物件,你我二人同时在这里出发,上到八楼取下,谁能以最快的速度取到那件东西,谁就赢,朗公子,你看如何?” 朗栎一听觉得新鲜,从没有听说过如此简单的比试方法,但是转念又一想,既然飞流真人能提出来,那就说明不是那么容易的,这座无极楼内定有什么玄机。 朗栎点头答应,二人各自准备。周围的人基本都明白了,可是如烟和玲珑不明白,玲珑挠了挠头,看着公孙云良道:“老头子,这个飞流真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上楼取个东西也能叫比试吗?” 公孙云良叹口气道:“看似很简单,其实非常困难,飞流真人有自信提出来那就说明他有把握,无极楼又怎会是一座普普通通的楼呢,我想其中定有很多机关埋伏,要知道,昆仑子不但是佛光剑主,更是机关大师,所以依我看,这才是最难的。” 玲珑明悟的点点头,倒是一旁的如烟,一颗心又悬了起来。他们小声议论着,昆仑子全部听到了,只是什么都没说,笑而不语。 朗栎和飞流真人准备好,二人互相道了个请字,走向无极楼。 等到了无极楼下面才真的感觉到它的宏伟高大,像一座大山一般横在二人眼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扇门,一左一右,一模一样,铜黄的门框高大悬顶,捂的严严实实的,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飞流真人看了看朗栎,笑道:“朗公子,这便是无极楼的入口了,只是这虽然是两扇一模一样的门,但是里面的天地可完全不同,不知朗公子选择哪一个?” 朗栎明白飞流真人的意思,更明白无论选择哪个都不会那么简单,索性不如就眼前这扇门吧。 朗栎指了指面前的这扇门,然后点了点头,推门而去,他以为这门除了大一点,没有什么别的异常之处,可是把手放在上面才知道,这是一扇铜门,冰冷坚硬,没有足够的力气绝对是打不开的。 飞流真人见此一笑,双手扶住铜门把手,一叫力,铜门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露出一人宽的缝隙,飞流真人脚尖蹬地,嗖的一声,窜入无极楼,紧接着,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铜门再次合拢。 朗栎明白了,所谓的比试从现在就开始了,双臂用力,铜门嵌开条缝隙,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只感觉有一股强烈的风声。朗栎再次用力,铜门慢慢打开,也露出了一人宽的缝隙,还没等朗栎跳进去呢,就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吸力,一下子将朗栎吸了进去,好像被怪物吞噬一般。 哐当…… 一声巨响,铜门紧紧闭合,在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人们静静的等着,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烟急的脸都红了,她不在乎朗栎是输还是赢,她只在乎朗栎能活着。 “昆仑观主,朗大哥没事吧!”如烟小声问道。 “以他的实力应该会没事的,不过你放心,即便他坚持不住了,贫道也不会让他有什么意外的。” 听到昆仑子这样说,如烟的心悄悄放下来,可是,朗栎一时不出来,她的心就会一直悬着。 此时的朗栎并不知道他们的谈话,现在的他完全不知所措,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浑浊的风胡乱的吹着。 噗噗噗…… 就在朗栎不解之际,四周突然自动的燃烧蜡烛,瞬间便把整个一层大殿照亮,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朗栎。 第一百二十八章 机关之术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蜡烛的光亮照的四周幽暗昏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狂风依然不止,奇怪的是,周围狂风大作,烛火却安静的跳动着。 正在这时,烛台下的木笼缓缓打开,巨大的声音震动着地面开始摇晃,随着木笼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七八个木人,定睛一看,原来是木人。 木人照比正常的人要大了许多,除了没有人的皮肤和人的呼吸,远远观看,与真人别无二致。 正在朗栎惊奇之际,木人突然行动起来,动作不是很快,但是所有木人一起动起来还是很壮观的。 朗栎不知这是什么,站在那里不动,眼看着七八个木人一步一步接近自己,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就在距离朗栎还有两步远的时候,木人突然停住,周围又变的安静下来,朗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可是还没等他喘口气,只听见咔吧咔吧的声音,只见那木人张开嘴巴,从嘴里探出一支黑色的钢针,朗栎暗道一声不好,急忙附身低头。 嗖嗖嗖……啪啪啪…… 木人口中的钢针应声射出,可就在惊魂未定之际,木人的腿也突然打开,朗栎定眼一看,吓得差点没坐在地上。 原来木人的腿部是一处机关,打开之后,整个腿密密麻麻的全部是钢钉,暗器盒子装在了木人的腿上。 若是一个木人还好,七八个木人把朗栎团团围住,根本没有逃离的空间,无奈之下,朗栎只好高高跳起,可头顶上的飓风让他根本跳不起多高。 嗖嗖嗖…… 钢针像雨点一样射出,若是钉在人身上,非得把人打成筛子不可。可是已经逃无可逃,朗栎只好提着一口气,用力的,尽可能高的跳起,避免被钢钉伤到。 上千颗钢钉喷射完毕,周围又安静下来,头上的风没有了,可朗栎惊魂未定,仅仅是两个照面,已经满头大汗,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逃离这里,前往无极楼的第二层,可是他想走,哪那么容易。 木人再次移动起来,只是这次,要比上次快得多,脚下的轮子轰隆轰隆响,朗栎跑到哪里,木人便追到哪里,不但如此,木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片齿轮,锋利的锯齿闪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木人将朗栎困在其中,想要逃出去不容易,想要击倒木人更是难上加难。可以说此时的朗栎毫无还手之力,只有逃跑的分,可是要逃多久才是个头,这里仅仅是第一层啊,还有七层呢,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木人打死也会被活活累死。 就在朗栎胡思乱想之际,飓风再次刮起,木笼也在次打开,从里面又出来了什么东西,朗栎定眼瞧看,这才看清,这次走出来了不是木人,而是四匹木马,每匹马如真马一样高大,四匹马四种颜色,红、黄、白、黑。 朗栎既觉得惊奇,又觉得害怕,惊奇的是他曾听说过江湖有一种特殊的技术叫做机关之术,只是听过从未见过。害怕的是他真不知道这四匹马又会有怎样的招式。 这四匹木马跟那些木人一样,都是脚底下踩着轮子,每动一下,地面就会传来轰隆轰隆的响声,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的阴森恐怖。 突然,木人让开了身位,木马变得异常狂暴,愤怒的向朗栎飞奔过来。朗栎哪里经得住这一撞,赶忙高高跳起,木马撞空,可朗栎还没落地,木人的齿轮便到了,照着朗栎的头劈下来。 朗栎被惊出一身冷汗,赶忙低头,躲过这一击,木人和木马还没有使出全力便把朗栎逼到了墙角。 碰的一声,朗栎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只感觉头晕目眩,四肢酸痛发麻。朗栎想要一剑劈了木马和木人,可是他的剑并没有带在身上,难道要拿出水寒剑吗? 很快,朗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只对付这几个木制的机关就要水寒剑的话那日后再遇凶险,该当如何是好,况且以现在朗栎的实力,还不足以驾驭水寒剑。 趁此机会,朗栎抬头四处张望,发现无论木马和木人怎么移动,墙壁上的烛火依然纹丝不动,难道机关的关键是这蜡烛,可是机关是靠各个齿轮组合而成,怎会与这火苗有关,回过头又一想,蜡烛点燃了木人才出现,故此,朗栎确信,这机关一定与这蜡烛有关。 正想着,木马再次冲撞过来,朗栎趁机跳到墙壁上,想熄灭蜡烛,可是,木人嘴里吐出的钢针又把朗栎逼了下来。 又是一阵轰鸣声,朗栎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别说到八层取什么东西,就光这一层都未必过得去,可能此时飞流真人已经拿到了八楼的东西。 突然,朗栎灵光一动,若是跳到马背上,是不是会好一些,这样一来其他的木人和木马就会攻击自己所骑的木马,这样它们相互攻击,想到这里,朗栎飞身跳到了红木马上,刚刚坐稳,只听见天崩地裂一般的声音,红木马的正上方掉下来一颗巨石。 朗栎吓得赶紧跳下马,喀嚓一声,灰尘四起,红木马被砸的粉碎,朗栎则吓的满头大汗。 这一声巨响惊动了无极楼外的所有人,尤其是如烟,身体本能的一抖,捂住小嘴,眼泪快要流下来了。 朗栎呆呆的站在一旁,喘着粗气,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随着红色木马的碎裂,墙上的烛火便熄灭一支,正如朗栎猜想的一样,机关与烛火有关。 朗栎心中一喜,红色木马的碎裂说明这种方法是可行的,只是若是再骑上一匹马,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红色木马的碎裂其它的木马或者木人好像变得迟缓了一些,这就给了朗栎更多的喘息机会。 朗栎趁着这个机会倚靠着墙壁,认真观察着这几个机关的行动,他发现那匹白马很少动,就像临场指挥的将军一般,莫非它才是这这机关的关键? 事到如今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朗栎快速前行几步,好好跃起,飞身跳到了白马的马背上。 朗栎仗着胆子,认真观察着四周的变化,可是,周围没有任何变化,木人木马都不动,也没有巨石砸下,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整个一层大殿开始摇晃起来,从棚顶上似乎有一架梯子一般的东西慢慢落下,一直到了白色木马身前。 突然间,所有蜡烛熄灭,白色木马也动了起来,轮子踏在梯子上,嗖的一声向上飞奔而去,朗栎不知所措,不知道这白色木马要把他带到哪里。还没等他想明白,天棚上突然裂了一个口,白马朝着裂口奔驰而去。 行至裂口处突然停下脚步,可朗栎受不了,借着这股惯力,直接飞奔出去。 还好朗栎功底不错,空中纵身一跃,稳稳的站在原地,这才发现,周围已经不再是漆黑一片,相反的明亮无比。 朗栎心中暗道,看来已经离开了一层大殿,莫非这里是二层? 正想着,从天棚上缓缓降下两个铁皮箱子,箱子缓缓落地,铁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十名大汉,每个大汉*着上身,面露凶光。 看来这里便是第二层了,面对活生生的人,总要比冰冷的机关要好得多,毕竟可以亲身感受到,不像是那些机关,未知的恐惧永远是最恐怖的。 朗栎整理整理衣服,来到这十名大汉近前,那些大汉好像没看到他一样,眼睛都不转一下,似乎朗栎并不存在。 当然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这样,其中一个健硕的汉子走到朗栎近前面无表情道:“朗公子,我们便是这二层关口的守卫者,打倒我们你自然会到第三层。” 朗栎点点头,刚要说些什么,那十名大汉根本不给他机会,举拳便打,拳风不善,撕裂着空气,朗栎急忙后退,心中暗叹这无极楼,真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已经动手,朗栎也只能接招,十名大汉拳头像雨点一样打来,朗栎不急不躁,应对自如。 打着打着,十名大汉拳风一变,好似叠罗汉一半,一人踩着另一人的肩头,两两一组,十人五对,将朗栎困在其中。 不为别的,只为不让朗栎逃走。虽然看似笨拙,可是真能起到奇效,朗栎果然被困在其中,跳也跳不出去,跑也跑不远,只能将这十人打倒,可是朗栎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体力,如何才能将这十人击倒。 朗栎边打边觉得奇怪,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越累,小腹内就越觉得冰冷,而且这种冰冷弥漫全身,好像一种独特的气流,慢慢缓解着身上的疲劳。 最为直观的便是越打感觉体内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为何以前没有这种感觉,不但如此,出招的速度越来越来,那十人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他们也搞不明白,明明已经对他造成了巨大的消耗,他的战斗力为何还是如此强大? 可是,这十个大汉不知道,就连朗栎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 银丝巨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无极楼的第二层,朗栎觉得要比第一层容易多了。这十名大汉实力不能说不强,只是爆发力上远远赶不上朗栎。 当他感觉体内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时,战斗基本也就要结束了,十名大汉根本追不上朗栎的速度,只要打倒一个,其他的就都不在话下。 整个二层大殿,空空荡荡,这就给了朗栎施展的机会,幻影一般的速度绕到大汉身后,双掌用力一推,大汉一个没站稳,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他们这种叠罗汉的战法也随之破灭,十个人躺在地上龇牙咧嘴的。 “朗公子,你好大的力气啊!”其中一个大汉坐在地上道。 朗栎有点不好意思,急忙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失手了,这才是第二层,还有六层呢,所以,对不住了。” 那大汉一笑,道:“六层?怎么还有六层,明明是还有两层嘛!” 朗栎一时糊涂,不明白大汉的意思,问道:“怎么不是六层,昆仑观主已经告诉我了,此地叫做无极楼,共有八层,我已经过了两层,难道不是还有六层吗?” 看着朗栎那认真的样子,十名大汉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相视而笑,道:“朗公子,你说的不错,这里是叫无极楼,也确实有八层,但是今天对你,只有四层!” 朗栎越听越糊涂,那十个大汉也不再打趣,正色道:“朗公子,上去吧,上去了你就知道了。”说着,那大汉一踩地上的石砖,头顶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个木笼一样的东西缓缓降下来。 哐当…… 木笼落地,大汉伸手打开笼门,看了看朗栎,笑道:“朗公子,请!” “我?进这里?你们要把我关进笼子里吗?”朗栎一头的雾水。 还未等他问明白,身后的大汉轻轻一推,一把将朗栎推进了木笼里,十人哈哈大笑,木笼缓缓升起。 木笼的正上方由结实的木板遮盖着,四周像牢房一样的木栏杆,所以,朗栎只能看到周围的情况,至于头顶,一点都看不见。 木笼升起速度缓慢,朗栎也不挣扎,既来之则安之,他还真就不相信昆仑子能要了他的命。木笼越升越高,感觉正上方好像打开了一口子,木笼慢慢升进口子里,四周也变的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但是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周围出现了光亮,慢慢的,光亮照亮四周,木笼也停下来了,朗栎这才看明白,原来木笼将他带到了半空之中,也就是无极楼的第三层,足有四层楼那么高。朗栎明白了,所谓的第三层就是将中间的四层打通,形成单独的一层。 木笼门自动打开,脚下是两根悬空的铁索,脚只能踏在铁索上,头顶是棕红色的铜板,铜板上有一个拳头一般大小的黑洞。 朗栎小心翼翼的踩踏着铁索,摇摇晃晃,抬头观看着黑洞,不知道这里又有什么玄机。 一阵风吹来,不知哪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声,朗栎四处观望,最后发现那拳头大小的黑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朗栎仗着胆子把手伸进黑洞里,果然,黑洞里有东西,朗栎一把抓住那东西,迅速的抽回手,奇怪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稳下心神,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张纸条。 朗栎心里暗笑自己,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钥匙在最下边。” 看看纸条,又看看那黑洞,原来,这里就是锁孔,可朗栎不知道,就在他拽一层纸条的一瞬间,第三层的机关也打开了。 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朗栎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是机关启动的声音,低头看看底层,果然如纸条所说,下面放着一个檀木盒子,那里应该就是放着钥匙的地方。 正在这时,四周的墙壁上露出无数个小孔,每个小孔都射出一条细细的银线,打到对面的墙壁上,无数的银线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密密麻麻的,将通往底层的通道堵的严严实实。每触碰一条银线,就会发出一种机关! 朗栎小心翼翼的躲在铁索上,定眼向下瞧看,豆粒大的汗珠滴滴答答往下掉,从这么高的地方下到最底层,而且还不能碰到那些银线,这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没办法,事已至此,总不能永远躲在这铁索上吧。 想到这里,朗栎慢慢的走到铁索的另一端,手扶住墙壁,慢慢的向下沉,可是如果以这种方法,就算几天也不能到达底部,这该如何是好。 冷静下来的朗栎,静静的观察着每一根银丝的分布,妄图在其中找到些什么规律,可是事实令他失望了,如同蛛网一般的银丝杂乱无章,根本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唯一一点让朗栎欣慰的是,银丝交错之间有一点空隙,刚好可以通过一个人,可是就算是这种缝隙也不是有规律的,跟银丝的分布一样,杂乱无章。 看来想要到达三层的底部,只有穿过那些银丝间的缝隙了,这一层,考验的就是轻功。 汗水湿透了衣襟,朗栎静静的蹲在铁索上,看准那道缝隙,就像瞄准猎物的猛兽,伺机而动。 嗖…… 朗栎以最快的速度窜出去,身体伸展成一条线,对准缝隙,巧妙的穿了过去,双手扣住对面墙壁的扶手,稳稳的挂在墙上,腰间发力,身体用力向上一窜,稳稳的贴在墙壁上,蹲在探出的铜板上。 抬头看看来时的路线,一根银丝轻轻的颤动着,好像被拨动的琴弦。朗栎长长出了口气,暗道好险,若是把那银丝碰断,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索性顺利通过,看来此法可行,朗栎心中暗自庆幸。 可是低头看去,距离地面还是很高,银丝依然密密麻麻,刚刚有的那一点点庆幸消失不见,前方依然未知。 按照之前的方法,朗栎看准缝隙,飞速的穿梭过去,每一次都是碰到银丝一点点,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 三窜两窜,不多时便来到了距离底层不远的地方,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层银丝网,朗栎知道,越是接近终点,越是大意不得,静下心来,看准时机,飞身窜过去,右脚踏在墙壁上,反弹回来,空中一个优雅的翻腾,稳稳的站到地面。 哐当…… 落地震得铜板发出巨响,原来,底层也是一块铜板,下面则是空的。 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枕头大小的檀木盒子,盒子雕刻的极其精美,如同工艺品一般。 朗栎小心的走到桌子前,身手摸了摸檀木盒子,盒子上有把铜锁,但并没有上锁,只是象征意义的挂在上面。 轻轻打开盒盖,里面垫着一层红布,红布上面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圆球状玉石,玉石上刻着无极楼三个字,看来这便是那顶部的钥匙了。 朗栎心中大喜,身手就要去拿起那玉石,可是心里猛然蹦出一个问题,让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 顶棚的钥匙唾手可得,但是,我还要如何才能到那顶层,难道还跟下来时一样吗,一点一点的从缝隙穿过去? 想到这里,朗栎觉得脑袋都变大了,这该如何是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先得到钥匙要紧,想着,朗栎一把抓住那玉石,紧接着便传来天崩地裂一般的巨响。 齿轮的轰鸣声再次传来,整个三层大殿开始摇晃起来,头顶传来银线断裂的声音,朗栎心中一紧,急忙抬头望看。 果然,银线一根一根断裂,剧烈的摇晃让人站都站不稳了,不但如此,四周忽然刮来冷飕飕的飓风。 原来,顶棚的钥匙,也就是那块玉石才是整个三层的机关总开关,朗栎心里这个气,暗道飞流真人不是东西,竟会想出如此卑劣的比试手段。 飓风突然停止,四周墙壁上又出现很多小孔,而这次的小孔打出来的不再是银线,而是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银针! 嗖嗖嗖…… 银针比雨点还要密集,朗栎躲无可躲,想要跳起来,可是头顶上也飞射出密密麻麻的银针,可以说,朗栎已经被这些银针包围了,一点点躲避的缝隙都没有。 若是被这些银针刺中,那就不是成筛子的问题了,直接会把人扎成肉沫。 朗栎躲无可躲,用尽全身的内力,将内力化作一层银白色的保护罩,银针射在保护罩上脱落在地,叮叮作响。 可是用这种方法抵御银针并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内力总有用完的那一刻,虽然体内有另外一种莫名的内力,可是,朗栎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就这样,朗栎用尽全力的撑着,银针好像无穷无尽一般,源源不断。剧烈的晃动不止,好像要坍塌一般。 朗栎努力的支撑着,就在他快要支持不住的那一刻,银针消失了,朗栎的保护罩也随之不见,再看地面,满地的银针闪闪发亮,如同晶莹的白雪。 可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地面的摇晃停止,从墙壁的四周探出几根管子,朗栎不知那是什么,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果然,从那几根管子里突然喷射出炙热的火焰,慢慢的将地上的银针烧的火红,一股酷热感扑面而来。 第一百三十章 顶上之战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躲过一劫又遭一难,朗栎都快要绝望了,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答应了飞流真人。 可是抱怨是没有用的,眼前的这团火还是要解决的,到底该如何是好,内力所剩不多,举头望这高高的棚顶,能靠的只有自己。 空气变得越来越炙热,朗栎提起一口气,双腿用力猛蹬地面,纵身一跃,跳得老高,这是他所剩不多的内力,若到达不到棚顶,只有死路一条。 嗖……嗖…… 右脚蹬在墙壁上,用力再向上窜,就这样,一点一点的窜上去,四周墙壁不时的窜出火苗来,衣襟早已被烧的粉碎。 就这样,朗栎再次回到了棚顶的那两条铁索上,低头看着脚下的熊熊火焰,真是九死一生。 从怀中掏出那玉石,举头将玉石伸进了黑洞,伴随着咔咔的响声,棚顶的铜板裂开一条缝隙,朗栎瞅准机会,一口气跳出那缝隙。 离开那灼热的火海,这里就应该是最后一层了,朗栎心情稍微舒缓一些,这就在这时,头顶飞来一掌,由上至下,朗栎还没搞清楚状况,本能的向下一沉,躲开这一掌。 朗栎蹲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观察周围的情况。 可就在这时,一道笑声传来:“朗公子,贫道在此恭候多时了!” 朗栎双耳嗡嗡直响,隐约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面前站的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比试的飞流真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朗栎用力的站起身问道。 “呵呵……我早就在这里了,也可以说我自打进了无极楼就来到了八层,为的就是等你。” 飞流真人笑眯眯的,可是他越是笑,朗栎就越是生气,感情只有他自己在闯关,人家飞流真人早就在这里等他了。 “呵……我可不可以说你这是在耍赖?”气归气,朗栎还是保持着风度,淡淡说道。 “耍赖?这个词我可不认同啊,我们只是约定各自登上八楼,并没有说用什么方法啊,再说了,刚才进楼之前,是你自己选择的入口啊,如果当时你选择了与我对调,可能现在的你早就出去了呢。” 朗栎闻言暗骂飞流真人不是东西,怎么说都是你的理,无极楼本就是你们的练功之地,怎么选择你都要比我快。 “那你等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 哈哈…… 飞流真人一笑,道:“我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是与你比试喽?” 朗栎苦笑一声:“也就是说你我之前的约定都不作数喽?” “当然不是了,喏,看到棚顶上的红布兜了吗?那是我师傅昆仑子为你准备的礼物,闯过了我这一关,它就是你的了!” 朗栎一笑,没说话,他感觉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可以开始了吗?”飞流真人笑着说道? “随便!” 飞流真人真的是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抬手就是一掌,直奔朗栎面门而来,朗栎一闪身,躲过这一掌,可是飞流真人的腿也到了。 不偏不正,刚好体外了朗栎小腹,朗栎感觉一阵闷痛,身体向后飞射出去,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之上。 “就这么点能耐吗?你作日的威风哪去了!”飞流真人笑道,一掌再次劈过来。 朗栎本能的一躲,掌再次走空,飞流真人再不留情面,整个人扑奔过来,双掌合二为一,照着朗栎心口就是一下,朗栎头昏眼花已经跟不上了,这一掌实实在在的打在了胸口之上,身体承受不住这样巨大的冲击力,狠狠的撞在墙上,然后顺势而落,坐在了地上。 噗…… 鲜血喷出,胸口处一阵燥热的剧痛,感觉整个胸口都要炸了,可是飞流真人并不停手,一招接着一招,朗栎只能强撑着,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飞流真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傲声问道:“你承认输了吗?” “切……”朗栎不屑一顾。 “你这意思就是不服气喽,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斗呢,我想现在就是一般实力的人也能要了你的命,何况我这掌门级别的实力?” 朗栎被他的话逗笑了,忍着身上的疼痛道:“掌门级别就很了不起吗?我还真没觉得有多厉害,我所见过的人比你的实力高多了,最后还是败在我手上。” “哦?那你可真了不起呢,那现在呢,你不还是趴在我的脚下,败在我这个掌门级别的面前吗?” 朗栎闭上眼睛,呼呼喘气,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事实摆在眼前,无话可说。 飞流真人蹲下来,接着说道:“你只要承认你败了我现在就送你下去,况且你败的并不丢人。” 朗栎慢慢睁开眼睛,笑道:“你们无极观的道士都是这般的道貌岸然吗?各个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内心里却都是如此阴险狡诈。” 飞流真人脸色沉下来,揪住朗栎的衣襟狠狠道:“我不许你侮辱无极观!” “呵呵……我并非有意这样说,但是你们确实是这么做的,昨日你那三师兄飞莲真人是这样,今日你又趁人之危,难道我说错了吗?” “对!你说的没错,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放了你,现在来看,我那完全是多余的!” 说着,飞流真人立掌为刀,狠狠劈下来,这一掌毫不留情,可是还没落下,朗栎神不知鬼不觉一把抓住飞流真人的腕子,手掌再也落不下去。 “你……!”飞流真人不可思议的看着朗栎。 “我怎么了?我应该身受重伤精疲力尽才对,为什么还能接住你这一掌,你是想说这个吗?”朗栎狠狠的握着飞流真人的腕子道。 “如你所说,我确实受伤,而且精疲力尽,但是你已经给了我足够的时间让我缓过来。” 飞流真人瞪着眼睛,不敢相信朗栎说的话,正常的人怎会恢复的这么快,他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朗栎松开他的手,慢慢站起身,飞流真人连连退后,刚刚的神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 “你说要与我比试,那我便与你正大光明的比试一场,出招式吧!” 朗栎淡淡说道,其实他这也是强撑着,希望自己仅存的一点内力可以打到飞流真人。 反观飞流真人,心里虽然有些恐惧,但他也是个倔脾气,就是不信邪,他就不信面对这样的朗栎自己怎么可能斗不过他。 二人话语不多,动起手来,朗栎多以防守为主,并不发招,为的就是找准时机,一击制胜。 而飞流真人则不同,他接连发招,而且速度极快,也想速战速决,可是哪会那么容易。 二人缠斗多时,还是未分胜负,朗栎深知,这样下去只能对自己不利,若再打一会儿,可能自己就会败下阵来。 正在这时,飞流真人跳起来一脚直接踢向朗栎面门,朗栎赶紧向后仰身,一脚没站稳就要摔倒。 飞流真人心中大喜,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会放过,脚底发力噌的一声窜过来,举掌便砸,朗栎情急之下,赶忙转过身,整个身体向前倾,同时,双臂张开,右脚稳稳钉在地面上,左脚顺势向后踢,姿势相当优美,像舞蹈,又想飞翔的雨燕。 飞流真人哪会想到朗栎会来这一手,他把全身的力气全部用在了手掌之上,再想收回依然来不及,只能尽力的向后推,可是巨大的惯力怎能抗拒,就在他震惊之际,朗栎的脚也到了。 啪…… 一脚重重的踢在了飞流真人的胸口,他整个人也飞了起来,空中就已喷出血来,可见这一脚踢的有多狠,若不是朗栎内力已不足,这一脚很可能要了飞流真人的命! 扑通…… 飞流真人重重的的砸在地上,整个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疼的,他自小便跟在昆仑子身边,见过的斗过的实力高强之人不在少数,可没有一次是这样狼狈的。 扑通…… 又是一声,朗栎也坚持不住,坐在地上,刚刚那一下是他有意为之,故意卖个破绽,冒险使出这招败中取胜! 两个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趴着起不来,二人谁也不说话,享受着久违的安宁。 过了很久,飞流真人终于开口道:“朗栎,你赢了,你真的很强!”飞流真人并没有作假,而是很真诚的说道。 “呵呵,我要是真的强就不会这么狼狈了!”朗栎苦笑一声。 “你还还站得起来吗?” “当然可以,你呢?”朗栎反问道。 “我也可以,虽然我败了,但是我心服口服,只是你别忘了,还有我大师兄飞云真人,二师兄飞雪真人等着你呢。哈哈……” 朗栎一听,整个头都大了,没想到刚刚到这无极观就收到这样的大礼,真是难以承受啊! 二人相互搀扶,慢慢站起身,飞流真人抬手摘下悬在房梁上的红布兜塞到朗栎手中,然后笑道:“你赢了,这是你应得的……” 当二人相互搀扶走出无极楼时,天已经黑了,但是所有人都在外面等着,二人搀扶而出,并且如此狼狈,就知道他们一定遭受了不少折磨。 飞流真人走到昆仑子近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师父,我输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 仇恨的种子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整整一个下午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个煎熬,无极观里出了昆仑子和他的几个徒弟没有人知道无极楼里面是什么,公孙云良和如烟他们就更不知道了。 当如烟再次见到朗栎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往日的朗栎一身白衣腰间挂着美玉,头发总是梳理得整整齐齐,笑容总是挂在他的脸上,可是现在的朗栎,她几乎不敢认识。 脸上的汗迹与血迹混在一起,俊美的脸,变的破烂不堪,身上的衣服也只能起到遮体的作用,毫无美感可言,往日翩翩公子如今好似地狱重生一般,如烟整个心揪了起来。 “朗大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朗栎看着如烟,别有一种亲切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到:“没事,就是有点累!” 玲珑小嘴撅的老高,偷偷看着昆仑子,只见那老头笑眯眯的,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此时的玲珑把昆仑子定义成了笑面虎。 公孙云良双臂环抱,笑着来到朗栎近前道:“小子,还行吧!” 朗栎点点头没在说话,昆仑子也凑过来,询问朗栎,后者努力支撑着,让自己不那么狼狈…… …… 离开无极观后,婆罗和尚就没有停下他的脚步,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了银叶城城门下,婆罗和尚举头看看高大的城门,眯缝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夜已深,眼见着城门即将关闭,几个和尚加紧脚步,来到城内,随便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两天两夜不断赶路,累的他们双腿都快要失去知觉。 简单的吃过便饭,都汗米尔来到婆罗和尚的房间,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人发现。 “师父,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见银叶城主姬洪屠?” 婆罗和尚慢慢睁开他那豆粒大的眼睛,阴冷笑道:“万事小心为妙,我们本来面相就与中原人不同,深夜贸然去见姬洪屠难保不被人发现,现在是一个微妙的时期,我们万事需小心才是。” 都汗米尔点点头,心里也明白,婆罗和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只是不能告诉他罢了。 但是都汗米尔也有他自己的打算,并非完全跟婆罗和尚一条心,只是他一直隐忍着,等待着自己腾飞的那一天。 其实他这和尚的身份是假的,因为以这种身份示人做事比较方便,也比较安全,实则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以说他们这对和尚师徒一肚子男盗女娼,不但如此,他们都有极大的野心。 都汗米尔跟婆罗和尚在屋子里又讨论很久,第二天天刚亮,一行人便起身前往银叶城主城。而姬洪屠早就得知他们到来的消息,已经在等他们了。 一连几天,昆仑子都没在要求朗栎跟他的徒弟比试,带着朗栎和公孙云良等人游览了整个多宝山,这几天是朗栎过的最舒服的几天。 飞流真人的伤也调养的差不多了,他觉得是时候跟朗栎阐明他们之间的误会了。 这天,朗栎和如烟玲珑二人正在后园踏青品茶,飞流真人远远的便看到他们,笑着来到他们近前。 “朗公子,这几日过的可好?” 朗栎早就看到了飞流真人,只是没有打招呼,所谓身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飞流真人这般和缓,朗栎没必要再赌气了。 朗栎笑着点点头,没说什么,如烟和玲珑也没说什么,这让飞流真人有些尴尬。 “莫非朗公子还在怪罪贫道不成?” “呃……没有!” “朗公子也没必要瞒着我,贫道看得出来,你还是对我有些不满,我看得出来,只是,贫道也是身不由己啊,这一切都是我师父昆仑子安排的,当然了,我并不是把所有责任都推脱掉,只是师命难违啊!” “那你们也太狠了吧,在朗栎哥哥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带他进入那种地方,一旦出了什么事,谁来负责?”玲珑小嘴把飞流真人一顿数落,搞得后者表情很不自然。 朗栎倒是觉得没什么,笑着抱拳道:“飞流真人不必介意,我知道这是昆仑观主对我的考验,当时我也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请飞流真人不要介意!” 几人正说着,公孙云良和昆仑子也来到了后园,二人边走边谈,有说有笑,来到朗栎等人近前,昆仑子道:“朗栎,这几天恢复的怎么样?” 朗栎笑着点点头,紧接着心中一沉,预感到这老爷子不会有什么好事,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昆仑子接着道:“我们的比试是不是应该继续了?” 朗栎没说话,但满脸写着不愿意,昆仑子见了哈哈大笑,像哄小孩子似的说道:“朗栎点头,只要你答应,事情之后,我就让你看一样东西,怎么样?” “什么东西?”他才不信这老道能拿出什么好东西呢。 “佛光剑!” 霎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每个人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包括公孙云良在内。 飞流真人更是不敢相信,他跟着昆仑子三十余年,见过佛光剑都是有次数的,最近几年更是没有见过,可想而知,昆仑子对朗栎是有多么看中。 “您的意思是让我看看佛光剑?” “哈哈……当然,不但如此,我还可以把佛光剑借给你,让你感觉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剑!” 朗栎想也没想,立马点头答应下来,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誉。 就在他们谈话之际,后园的角门处飞莲真人刚好经过这里,他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昆仑子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眼色变的异常冰冷,手掌狠狠的握着拳头,对朗栎恨之入骨,对昆仑子他也不再那么尊敬了。 昆仑子纵横江湖一生,威名远扬,一生只收了四个徒弟,如今已经七十多岁,飞流真人认为是时候决定下一任佛光剑主的继承人了。 并且他认为这个继承人一定会在他们师兄弟四人中产生,所以,这些年来,他处处讨好昆仑子,并且认真习武,认真专研道法,为的就是给昆仑子留下好印象,使他能在四个师兄弟中脱颖而出成为新一任的佛光剑主,可是他所有的计划都被这一姓朗的小子的到来打乱了。 被昆仑子视为珍宝,比生命还要珍贵的佛光剑竟然轻易的交给朗栎,他恨,恨这里所有人,可是,他的实力还不足以与昆仑子抗衡,想了想他又隐忍下来。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到近前,冲着朗栎一抱拳道:“朗公子,最近可好?” 朗栎一愣,没想到飞莲真人恢复的也这么快,笑着点点头,算是回礼,但是如烟和玲珑都没搭理他,也不知为何,她俩总觉得这个飞莲真人邪邪的,让人看着不舒服。 待他们寒暄过后,昆仑子正色道:“朗栎,你准备准备,今日下午,我们正式开始,你看如何?” 还没等朗栎说话,玲珑抢着道:“这回你们不会再搞出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童言无忌,谁也不会怪罪她,若是平时,几乎没人敢跟昆仑子这样说话,因为他的身份太高,高到别人不敢轻易靠近。 之所以玲珑敢说是因为她是个孩子,另外她是公孙云良的女儿,没人敢小看,再者玲珑天生俏皮可爱,所以,都比较宠着她。 昆仑子一笑,道:“玲珑姑娘放心,这次绝不会再搞些乱七八糟的了,是正正经经的比武较量,你看如何。” 众人说说笑笑,又来到了无极楼下面,这次战场不再是无极楼,而是它前面的一座高台,名叫武云台。 大师兄飞云真人,二师兄飞雪真人早就等在那里,二人站在台上,笑着看着众人来到。 飞云真人看年纪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他不但是昆仑子的大徒弟,更是佛光剑第一剑奴,可以说在整个无极观除了昆仑子就要属他了,并且没有人见过他真正的实力,包括昆仑子。 二师兄飞雪真人,虽然是二师兄,但却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不过年纪也有四十岁了,即便如此,依然也能看见当年的风情。 “昆仑观主,不知今日是个怎样的比试法?”朗栎问道。 “呵呵……很简单,我这两位徒弟都是以使剑而闻名,你就与他们比试剑法吧,当然了,他们并不一起上,你先与飞雪比试而后在与飞云比试。” 说话间,飞云真人已经跳下了台,独留飞雪真人一人在站台上。也不知为何,飞雪真人自打见到朗栎就非常喜欢,觉得这个小家伙比较招人喜欢,当然了,这种习惯完全是长辈对晚辈的喜欢。 朗栎看了看台上的飞雪真人,纵身一跃,一下跳到台上,二人相视一笑,谁也没说话。 “如烟姐姐,看到没,这个飞雪真人对朗栎哥哥有意思!”玲珑撅起小嘴道。 “别瞎说,飞雪真人与朗大哥差了好多呢。” 玲珑再没说话,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开个小玩笑,为了不让气氛太过压抑。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寒剑白雪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飞雪真人对着朗栎一阵微笑,惹得朗栎浑身发毛,不知这个飞雪真人是什么意思,朗栎毕竟是个小伙子,面对飞雪真人,总是显得不自然。 “朗栎,果然,百闻不如一见,难怪那个如烟姑娘对你死心塌地,真是一表人才啊!”飞雪真人调侃道。 一句话把朗栎造了个大红脸,台下的如烟表情也不自然,引来周围所有人的注视。 “飞雪真人见笑了!”朗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尴尬的很。 “我听说打伤了我三师弟,又在无极楼击败了飞流,我始终不明白,你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大的本事?” “飞雪真人说笑了,我也是侥幸而已。” “呦!还挺谦虚,你很投我的脾气,我可以考虑让让你!” 朗栎不再说话,拽出腰间的木剑,横在胸前。 飞雪真人也不再玩笑,拽出寒凌剑直指朗栎,二人真动起手来,却不见飞雪真人对朗栎有多谦让。 寒凌剑,飞雪真人一直佩戴的宝剑,此剑浑身雪白,剑柄系着白色的绫子,细长的剑身好似寒冰一样,阵阵寒气直逼人心。 飞雪真人是无极观唯一的一名女道士,多年前,昆仑子云游天下,行至麒麟山,在山崖上碰见一心想要投崖的飞雪,昆仑子出于善念,救下了飞雪,就这样从那时起,飞雪就一直跟在昆仑子身边,并成为了昆仑子的二弟子。 飞雪真人俗家名叫卉儿,曾与铸剑师晨风是一对神仙眷侣,多年前,晨风被人逼着铸剑,后因无法铸造出与十大名剑相抗衡的剑而被杀,卉儿伤心欲绝,欲追随晨风而去,也就在这时,昆仑子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卉儿跟随昆仑子回到无极观,这一住就是三十年,三十年里,卉儿从不曾下山,在她的生活里只有无极观,还有永无止境的修行。 自从朗栎来到无极观,飞雪真人就注意到他,朗栎的一言一行让她不觉得想起亡夫晨风,并不是朗栎长的有多像,而是那种与世无争但又倔强的性格深深吸引了她,所以她才对朗栎感到亲切。 当然了,对于这些事情,朗栎全然不知,但是朗栎身上背负的使命绝不比飞雪真人轻。 昆仑子一改往日淡然之色,神情变得紧张起来,这难免让公孙云良觉得奇怪。 “昆仑老哥,有什么担忧之事吗?” 昆仑子叹口气道:“我在担心朗栎,不知道他能不能过了飞雪这一关!” “哦?这话怎么说,这个飞雪真人很强吗?”公孙云良不解。 “她很强,同时她心里的积怨则很深,若是她失去理智,我不知道朗栎能不能顶的住。” “老哥,她是你徒弟,她的实力你不清楚吗?” “飞雪的实力我当然清楚,我担心的事若是她失去了理智,恐怕会以命相搏,到那时,恐怕只有杀了她才能停止这一切。” 正说着,台上已经动起手来,飞雪真人出剑极快,伴随着空灵的舞剑之声,寒凌剑带着寒气直逼朗栎。 朗栎不慌不忙,看准招式,举剑相迎,可就在这时,寒凌剑突然转变,幻化出三条剑痕,朗栎已经挥出的剑迅速收回,连连后退,可是寒凌剑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如影随形,眼看到了台边,无奈之下,朗栎只好跳起来,可依然没有躲利索,一剑直接撕开了朗栎的衣襟,整个衣袖被扯了下来。 朗栎满头是汗,对这个飞雪真人再也不敢小视,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于此,虽然飞雪真人说的会让着自己,可真动起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怎么,怕了吗?”飞雪真人笑道。 朗栎面色凝重,暗道好强,这个女人的实力绝不是飞流真人可以比的。 嗡嗡嗡…… 不知哪里来的声音,朗栎突然感觉头晕目眩,心中有一股沉重的压抑感,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着,恍惚之间,面前站着三个人,每人面带微笑,但是这种微笑夹杂着残忍与幽怨。 朗栎暗道一声不好,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左肩头一阵刺痛,用力晃了晃脑袋,才发现,寒凌剑已经刺在了肩头之上。 噗…… 拔剑喷血,献血溅射整个武云台,朗栎迅速后退几步,伤口凉凉的,钻心一般的疼痛。 台下的公孙云良皱起眉头,朗栎的实力他是最清楚的,就算面对十几个掌门级别的人物也没见他如此快速的受伤,这个飞雪真人到底是什么人。 自信似乎一点一点被飞雪真人消磨掉,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恐惧,朗栎闭上眼睛,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飞雪真人的剑又到了。 “公孙老弟,你觉得朗栎还能胜吗?”昆仑子沉声问道。 “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基本是不可能的。” 玲珑不懂,仰头问道:“朗栎哥哥还没有使出流云剑法呢,怎么会输!”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道:“朗栎的流云剑法跟他的幽冥神掌一样,都是初期阶段,并不是完全体,况且流云剑法是以速度取胜,但现在的情况看,飞雪的速度并不弱于朗栎,使出流云剑法只能抵挡一时,想要胜了飞雪,基本上不可能。现在的问题是单从气势上讲飞雪已经压制住了朗栎,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昆仑子点点头,公孙云良分析得很到位,再这样下去朗栎只要能保住命那就是万幸了。 “他们只打了几个回合而已,现在还不能这么说吧!”如烟担心道。 公孙云良叹口气道:“一个人的实力高低并不是以对战时间长久决定的,有的人即便不出手他就已经赢了,但是现在说朗栎败了确实为时过早,除非……” “除非什么?”如烟玲珑异口同声问道。 “突破!” “突破?” “对,突破,只要朗栎能突破他自己,就算飞雪有再强的实力也抵挡不住朗栎。” 如烟和玲珑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两眼放光得盯着朗栎,可是接下来昆仑子的话好像泼了一盆冷水。 “正如公孙老弟所言,现在只有突破,朗栎才能赢得这一阵,但是想要突破又怎是简单的事,有的人耗费十余年也不曾突破,有的人终其一生也未能做到。” 他们说话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朗栎身上又多了数条伤口,白色的衣服已经染的血红,被飞雪真人逼的团团转。 恐惧深深缠绕着朗栎,这让他举步维艰,身子也变的迟缓,现在的朗栎别说还手,就算招架也不能自如。 握着木剑的手已经开始颤抖,难道这就是我的极限吗?朗栎自己问自己。 冥冥之中好像一直有一种声音提醒着自己,恐惧是一个人最大的天敌。 叮…… 木剑接着劈下来的寒凌剑,朗栎双臂叫力,一把将飞雪真人推出去,自己则远远的退回到台边,木剑拄地,大口喘气。 “怕了?呵呵……只要你承认输了,我便放过你,放心,败在我手上你不丢人!” 朗栎并不搭话,慢慢的闭上眼睛,将一切声音拒之门外。 时间仿佛停止了,周围所有的声音也安静下来,甚至他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没有了,脑海里只有他自己,和一把剑,这把剑,并不是他的木剑而是水寒剑。 小腹中再次传来冰冷的气流,而那把水寒剑竟自己动了起来,在浑浊的世界里挥舞着,然后剑锋一转,直插心口。 猛然间,浑浊的世界消失不见,嘈杂的声音再次传来,睁开双眼,寒凌剑已经到了他的眼前,甚至已经触及到了他的睫毛。 啪…… 出乎所有人意料,朗栎竟用二指夹住了寒凌剑,一摆手,直接将飞雪真人连盆带剑甩了出去,后者也是大惊,空中翻腾,稳稳的站在原地。 “他突破了!”玲珑惊呼道。如烟也是眼前一亮,喜上眉梢。 只是公孙云良和昆仑子都没说话,二人紧皱眉头,并不像如烟和玲珑那样喜悦。 “他并没有突破。”公孙云良的一盆冷水再次熄灭了她们的希望。 “怎么会,朗栎呵呵只有手指便接住了那一剑!”玲珑不服气道。 “呵呵……玲珑,你爹说的没错,朗栎并没有突破,他只是战胜了他内心的恐惧而已。”昆仑子道。 “那现在朗大哥能胜得了飞雪真人吗?”如烟急忙问道。 “不能!”昆仑子斩钉截铁说着。 “为什么?” “因为朗栎只是战胜了恐惧,而飞雪还没有使出她真正的实力!” 刚刚那一下,飞雪真人的确很意外,但是冷静下来,她突然笑了:“小弟弟,你这一招可真唬人啊,我差一点就上了你的当!” 朗栎一笑,随他怎么说,往日那般自信似乎又回来了。 “呵呵……看来我还是被小看了啊,真是让人头疼呢!” 话音落下,飞雪真人慢慢的将剑柄上的白绫系在手腕上,嘴角的笑让人不寒而栗,寒凌剑慢慢的飘出寒气,好像寒冬里的雪,远远的就能感受到它的寒意。 “小弟弟,千万不要眨眼呦,不然你会错过很多东西的!” 第一百三十三章 飞雪无霜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寒凌剑突然变得厚重了许多,舞动生风,没有了利剑的尖锐之感,反而犹如一条铁棒一样,沉重有力。 虽然朗栎战胜了恐惧,可是面对飞雪真人如此霸道的招式难免流出冷汗。 飞雪真人右臂抡圆了,剑锋闪闪,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直奔朗栎,风声,剑声,破风声,泰山压顶一般。 镗啷啷…… 朗栎举起木剑,跳起来接下这一剑,没想到,还没有完全的跳起来就被飞雪真人压了回来,红木剑出现裂口,剑身的剑气也被震的消失不见。 “好大的力气!”朗栎暗道,同时感觉两臂酸麻,疼痛传遍整个身体。 可是,飞雪真人的招法远远没有结束,趁着朗栎站立不稳,飞雪真人像是拉满弓的箭,整个人飞射过来。 寒凌剑散发着雪白的光芒,直插朗栎心口,耀眼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睛,同时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瞬间便冰封了周围的空气。 如烟吓的闭上眼睛,心砰砰直跳,寒凌剑喷发出的寒风吹动着她的头发,剑,更像是刺穿了她的心。 嘣……咔嚓…… 情急之下,朗栎把木剑横在胸前,刚好抵住寒凌剑,巨大的力量直接把朗栎顶飞出去,木剑应声断裂,露出白色的木茬。 朗栎手扶着胸口蹲在地上,好像是溺水之人重见天日一般,贪婪的呼吸着空气,看了看断裂的木剑,心中一阵抽痛,这是临行前姨娘所赠,如今却被人硬生斩断。 内心倔强的朗栎像是受到了剧烈的打击,感觉胸口发热,嗓子眼儿干涩,道一声不好,鲜红的血止不住的喷射出来。 脑子嗡嗡直响,感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再想站起来难如登天,就算是蹲在地上也变成了一种煎熬。 台下的人静静的看着,谁也不敢轻易的发出声音,就连一向奸诈的飞莲真人也瞪大了双眼,直到今天他都没见过如此强大的飞雪真人,自认为在四大弟子排名第一的他此时心中涌现出深深的恐惧和嫉妒,如果换成是他,可能早就死在了飞雪真人的剑下。 公孙云良回过神,看着昆仑子,呆呆的问道:“她这是什么剑法?” “这是飞雪独创的剑法,金刚之剑,没有花哨的动作,靠的就是刚猛的爆发之力!” “她一个女人,怎会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公孙云良不解。 昆仑子苦笑一声,道:“她是我四个弟子中唯一一个女性,但却是四人中力气最大的一个,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天生神力吧,我发现了她的天赋,并指引她着重修炼力量,这才有了她今日的沉重之剑,不要说是朗栎,就算是我,也不敢说在力量上能胜了飞雪。” 昆仑子顿了一下,接着道:“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她的剑!” “哦?她的剑?难道那把寒凌剑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你说的没错,就是那把寒凌剑,那把剑虽然不如十大名剑,但是却有它的独到之处,它是整个无极观最秀美,最轻盈的剑,同时也是最厚重的剑,因为它有两种形态,你现在看见的就是它的第二种形态。” “有这等异事?”公孙云良是用剑大家,见过的剑也数不胜数,却从未听说过有两种形态的剑,这种违背物理法则的事怎能让人相信。 昆仑子沉声道:“那把剑是飞雪的亡夫铸剑师晨风为她特地打造的剑,也是留给飞雪唯一的东西,你刚刚见到的雪白轻盈之剑只是它的正常形态,而当飞雪开始认真甚至失去理智时,那把寒凌剑就会变成另一种形态,这种形态叫做飞雪之光,吸收周围的空气,并把空气冷冻,与空气中的水相结合,迅速的凝结成冰,尖锐如刀的冰,附着在剑身之上,并通过剑气的包裹,秀美的寒凌剑就变成了现在的飞雪之光!” 公孙云良这才明白,台眼观看,原来飞雪的右臂已经完全被寒冰覆盖,寒凌剑被厚厚的冰雪覆盖,好像一根巨大的银枪,又像是垂落在屋檐下的冰溜! 可以说这是真正的人剑合一,飞雪就是寒凌,寒凌就是飞雪。而此时的飞雪真人严重充满着怨恨,想躲在风雪后的猛兽。 看到这里,公孙云良噗嗤一声笑了,笑的很开心,很放纵。 “你笑什么?”昆仑子不解的问道。 “我在笑朗栎,这孩子体内也存在着寒冰之气,而且还有部分水寒决的内力,不知道这两个冰人到底谁更厉害呢!” 朗栎依然蹲在台口,飞雪真人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朗栎,眼中带着残忍的微笑。 “小弟弟,对不起了,看来你只能到这里了!”飞雪真人笑道,声音冰冷刺骨。 朗栎用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飞雪真人,目光坚毅,什么也没说。 “干嘛这么看着我,不服气吗?” 飞雪真人伸出长长的冰剑,轻轻的托起朗栎的下巴,像是在看一件精美的物品。 “真是一张俊美的脸,完美无瑕,我很喜欢,但是,我不喜欢你的眼神,最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明明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那就不要摆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这样只能让你死的更快!” 呵呵…… 朗栎突然笑了,惨白的脸依然有阳光的存在,嘴角的血丝更像是精美的点缀。 “你笑什么?”飞雪真人厉声问道? “我在笑你呀,我笑你讨厌我的眼神,那是因为你害怕我的眼神,你只能用强硬的外表来掩饰你内心的恐惧,若说害怕并不是很贴切,更准确的说你是在逃避!” 一句话在飞雪真人心理炸开了锅,尘封多年的心结竟被这孩子一语道破,飞雪真人身子一颤,脸色变的苍白起来。 “小弟弟,不要以为你什么都懂,更不要认为你是救世主,你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改变不了,就像现在你臣服在我的剑下,你能做的只有祈祷我手下留情,或者干脆放了你。” 寒凌慢慢的刺进朗栎的喉咙,已经刮破了皮肤,血顺着脖颈流到胸前,冰冰凉凉的。 朗栎毫无惧色,顶着寒凌剑慢慢站起身,一步一步向前走,却把飞雪真人逼的连连后退。 “你疯了不成,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 “我不疯不傻,反而清醒的很,只要我不想死,没人可以杀了我,我倒想要问问你,究竟是什么让你如此害怕?” 哈哈哈…… 飞雪真人突然放声大笑,好像雪山妖女一般,左手扶住额头,笑着笑着,竟然笑出泪来。 “小弟弟,你可真有意思,亏你说得出口,你好好看看,现在是我用剑逼着你,而不是你逼着我,你有什么资格逼问我!”飞雪真人面目狰狞,歇斯底里的叫喊道。 “因为我能看到你的心,你的心跟你的剑一样,永远尘封在寒冰之中!” 朗栎的话再次直插飞雪真人的心,似乎有一种软软的东西正在一点一点温暖着她的心灵。 “无量天尊,缘起缘落,俗人之扰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锁,或许朗栎就是打开飞雪心锁的那把钥匙吧!”昆仑子说了一通让人听不懂的话,玲珑挠头,或许成人的世界对她来说还是太复杂了吧。 昆仑子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对如烟笑道:“如烟姑娘,朗栎在你心中是什么?” 突来的一句话让如烟有些不知所措,面色微红,她还真的没想过朗栎在她心中是什么,意味着什么,如今被昆仑子这么一问,如烟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 “他是一道墙!” “墙?”昆仑子,公孙云良还有玲珑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 如烟微微一笑:“对!他就是一道墙,一道我永远也跃不过去的城墙!” 哈哈哈…… 昆仑子又笑了起来,红尘之事看的最清楚的人莫过于出家之人,对于如烟的回答,昆仑子明白的很,故此开怀大笑,似乎台上的击斗已经不再重要,因为在这些台下之人心里,胜负早已分出。 武云台上的两个人好像雕像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许久没有声音,看得出来,飞雪真人内心在挣扎着。 “小弟弟,或许你真的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触及别人的心事,我想死在这武云台上,应该是对你最大的褒奖了。”飞雪淡淡说道。 听了她的话,朗栎久久不语,细细品味着她的话,微笑道:“每个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定义,王侯将相,平民百姓,人生而有罪,这种罪却要用一生来偿还,痛苦是微笑的开始,微笑是对过去的缅怀,放下,或许真的是新生。我不敢确定,但我一直坚信着!” 话语有时是最锐利的武器,飞雪真人好像被电击一般,可是一个女人能把她的心事埋藏数十年,又怎是一句话就能解开的,飞雪真人看着眼前的朗栎,内心五味杂陈,为什么你好像了解全部,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想到这里,寒凌剑猛然刺出…… 第一百三十四章 寒冰神掌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飞雪真人的寒凌剑已然刺出,就算是公孙云良和昆仑子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如烟更是吓的闭上了眼睛。 飞雪真人也是一个冲劲,就连她自己都是闭着眼睛刺出的这一剑,至于后果会是什么她根本就不去考虑,人生已经至此,她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时间仿佛被定格一般,飞雪真人的手臂开始颤抖,却迟迟不见朗栎的声音,被剑刺中总要有个声音吧,可是周围安静的出奇,哪怕是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飞雪真人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空空荡荡,并无一人,被她刺中的朗栎?呵呵……根本不在。 “在找我吗?”身后传来一道锐利的声音,飞雪真人感觉后背发麻,冷汗直流。 在她的印象里,好像只有她的师父昆仑子能在她眼前凭空消失,这个小子是如何做到无声无息的绕到自己身后的。 “你……你是怎么在我身后的?”飞雪真人瞪着眼睛问道。 “我就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啊!”朗栎调皮笑道,往日的风采从新焕发。 飞雪真人定了心神,冷静下来,脸色再次被冰爽覆盖,看着朗栎冷冷道:“不要在我这跟我装神弄鬼,你的剑都没了,还拿什么跟我斗!” “呵呵……谁说我就一定得用剑呢?” 说话间,朗栎伸出单掌,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股冷飕飕的空气扑面,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吸引力,不觉得让人靠近。 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朗栎的手被锋利得冰霜包裹着,白色的冷气环绕,就好像长在手上的一座小冰山。 “哼!雕虫小技。”说着,飞雪真人再次抡起粗壮的寒凌剑,泰山压顶一般直击朗栎面门。 朗栎不慌不忙,抬手抵挡,寒凌剑重重的打在朗栎手臂上,却发出金属般的撞击声。 公孙云良和昆仑子二人身体同时一震,目光幽深的盯着朗栎的手臂。 “寒冰神掌!” 二人同时脱口而出,尤其是昆仑子,简直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 “怎么会!难道她还活着?” 如烟和玲珑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什么寒冰神掌,至于昆仑子口中的她,那就更不知道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玲珑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公孙云良和昆仑子二人不语,好像在消化着眼前的事实。 “你们到底怎么了,都不说话呀,什么寒冰神掌,什么她还活着?”玲珑追问道。 昆仑子长叹一口气,道:“朗栎突破了,寒冰神掌就是最好的证明。至于这寒冰神掌,那就说来话长了。” 公孙云良接过昆仑子的话道:“寒冰神掌是朗云帆独有的武功,更确切的说是水寒剑独有的招式,这种招式需要极强的内力才能施展,不然的话,施术者会反被寒冰侵蚀,直至冰冻而亡。 这种武功利与害都非常明显。利,在于它得霸道与刚猛,立掌为剑,同时周身上下被寒气所包裹,普通的兵刃不能近身,同时,与寒冰掌接触过的无论是人还是兵器全部都会化为冰霜,若是内力不足就会被活活的冻死。至于它的害处就更加明显了,反噬就是它最大的危险。” 公孙云良顿了一下接着道:“你们现在所看到的那层白色气流并不是内力,而是剑气,可以说,朗栎的手掌已经不是单纯的手掌,而是一把剑。” 如烟和玲珑听的似懂非懂,茫然的点点头,脑子混酱酱的。 “那个她又是谁啊,好像你们都认识她。”玲珑继续问道。 公孙云良和昆仑子对视一眼苦笑一声,最后还是公孙云良开口道:“寒冰神掌与寒剑水牢不同,你们见过朗栎使出寒剑水牢,那是因为他体内有朗云帆留下的寒冰内力,可以在紧急或者无意间使用出来,而寒冰神掌则不同,这必须有人指引才能使得出来的招式,而朗云帆是水寒剑主,寒冰神掌是朗云帆与他的妻子共同创出,所以说天下会使用寒冰神掌的只有朗云帆和他的妻子,可是朗云帆早已不在人世,而朗栎今天又使出了寒冰神掌,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朗云帆的妻子,朗栎的母亲还活着!” “怎么可能!朗大哥是他姨娘亲手带大的,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母亲是什么样子,怎会习得寒冰神掌!”如烟不可思议道。 “哎,这就是我们感觉奇怪的地方啊!”昆仑子感叹道。 他们几人在台下议论着,台上的朗栎跟飞雪真人再次动起手来,只是这次二人平分秋色,朗栎不再只是被动着挨打。 飞雪真人横剑在手,很难想象她一个女人哪里来的力气,竟能将这么沉重的剑舞动自如。 手中长剑横扫一片,任她怎样挥舞,朗栎就像游鱼一般,巧妙的躲避着。 因为二者都属于寒冰系的武器,所以,寒冰神掌对寒凌剑并没有太大作用,只是一件兵器而已。 飞雪真人开始喘起粗气,看得出来,她累的不轻,可朗栎则不然,他刚刚得到突破,浑身上下,全是力气。 就在飞雪真人体力不支之时,朗栎使出了他的看家本事,流云剑法,只是,这次的流云剑法,照比往常,快了许多。 嗖嗖嗖…… 四面八方全部都是朗栎得身影,飞雪真人眼花缭乱,分不清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慢慢的,飞雪真人洁白的道袍被撕开了口子,从里面渗出血来,鲜血染红了道袍。 武云台上一团白雾,好像一阵旋风一般,武器的撞击声,衣服的撕裂声,人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用看,也能想到会发生什么。 “嘻嘻……朗栎哥哥赢了,流云剑法出现了。”玲珑开心道。 “可是飞雪并没有倒下,也没有认输,你怎么就说朗栎一定赢了呢?”昆仑子笑着问道。 正说着,台上发生了变化,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大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议论。 只见一道光柱从白雾中直冲云霄,冰冷且耀眼,紧接着,光柱慢慢向外扩散,一点一点的冲破了白雾,向外的一股迸射之力,将朗栎的流云剑法击的粉碎,朗栎也被白色的光柱所吞噬,台上只剩下了一根光柱,朗栎和飞雪真人全都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玲珑仰头看着昆仑子问道。 “这是飞雪最后的招式,如果在冰雪结界内还战胜不了朗栎的话,那她就真的输了。” 还没等玲珑问,昆仑子便道:“冰雪结界,是一种特殊的阵法,飞雪通过自身的内力与寒凌剑相结合,释放出强大的剑气把她自己和与她对战的人包裹进去,在哪里,除了飞雪自己,别人所有的内力会被冰雪所稀释,对方的内力越强,光柱就越粗壮,换句话说,在冰雪结界里面,双方实力是不对等的,如果说飞雪是汪洋的大海,难道朗栎就是涓涓细流。” “那有没有什么克制之法?” “有!不但有,而且很多,但是每个人的克制方法都不同,我的克制方法换到朗栎身上就是行不通的。所以说,现在只能看朗栎他自己的了。” 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静静的等着,里面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这是最让人煎熬。 砰砰砰…… 光柱里传来阵阵撞击之声,电闪雷鸣一般,此刻的光柱就好像铁通一样,内外两个世界。 光柱里面,朗栎好像被一种奇怪的东西牵引着,身上的力气慢慢被吸走,另一面还要应付飞雪真人暴风雪一般的攻击。 飞雪真人的寒凌剑不在那样粗大沉重,变回了它本来的样子,秀美玲珑,极速挥舞着,朗栎一阵的头晕目眩。 噗噗噗…… 鲜血从身体各个部位喷射出来,在这种奇怪的地方,朗栎不知怎样应对,只有挨打的份。 飞雪真人占尽优势。却依然不肯罢手,她很喜欢朗栎,但当二人真的动起手来,又好像仇人一样,飞雪真人又恨透了朗栎。这是一个纠结的女人,一段没有结局的感情让她纠结了半生。 朗栎努力的让自己镇静下来,可是那股可怕的吸力又让他无所适从。 就在这时,朗栎心中冒出一个想法,那就是公孙云良曾经告诉过他,剑气的强弱是以内力强弱所决定的,内力越强,剑气越盛,飞雪真人的寒凌剑变回了原来的模样,那就说明她的剑气全部在这光柱上。 想到这里,朗栎用力的汇集自身的内力,并将内力附着在光柱之上两股不同的剑气交汇在一起,白色的光柱慢慢变的灰暗,再往后,光柱慢慢缩小,趁此机会,朗栎腾空而起,将自己剩余的内力附着在双脚之上,猛然坠落,双脚踏在地面之上,轰的一声,武云台被震的发抖,光柱好像被击碎的玻璃,四散开来, 飞雪真人满眼的不敢相信,寒凌剑脱手掉在地上,整个人好像失去灵魂和信仰的游魂一样,呆呆的站在台上…… 第一百三十五章 密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周围的人先是一阵安静,紧接着议论开来,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到底谁胜谁败。 昆仑子手捻须髯,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公孙云良,后者也是一笑。 玲珑像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左看看,右看看,始终搞不明白。 “你赢了!”飞雪真人声音低沉道。 “你也赢了。”朗栎笑着说道。 “哧……不要摆出一副看透人心的表情,你永远不会懂我!” “或许吧,但我相信,我是懂你的,就是你不敢承认罢了!”朗栎顽皮笑道,转身跳下台子,飞雪真人想笑,又忍住了,即便如此,嘴角还是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笑容。 话说朗栎,来到无极观也不知道是他的幸事还是霉运,反正逢战必伤,伤愈再战,还有个大师兄飞云真人等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与此同时,银叶城内,婆罗和尚和都汗米尔也到了银叶主城,并受到了姬洪屠的盛情款待,只是这几日除了吃喝玩乐,姬洪屠好像并不想与他们讨论什么,都汗米尔有些坐不住了。 “师父,这姬洪屠是什么意思,口口声声说我们是朋友,可他呢,做的事哪一点是朋友该做的!” 婆罗和尚一笑,道:“这个姬洪屠不简单啊,他越把我们当朋友,恰恰表明了我们不是朋友,他这是在观察我们,可以说他在乎的并不是与你我二人的情分,而是我们能带给他什么利益。” 说话间,门外响起轻轻的上门声,都汗米尔打开房门,见门外站着一位年轻的军官,身披盔甲,腰间悬剑,看到都汗米尔,连忙笑道:“大师父,城主请您与婆罗大师书房叙话!” 都汗米尔连忙点头,谢过那军官之后,转身回到房里,小声道:“师父,姬洪屠请我们过去!” 婆罗和尚闻言露出阴险自信的微笑,撩衣下地,与都汗米尔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二人来到书房,轻轻敲几下门,然后推门而去,书房里冷冷清清,只有姬洪屠一人背对着着门,与往日的笙歌艳舞不同,今日只有姬洪屠和几盏茶,简洁幽静,或许这才是婆罗和尚最想要的。 “阿弥陀佛!城主!”婆罗和尚双手合十,轻声道。 姬洪屠转过身,紧走几步,来到婆罗近前,笑道:“二位大师父,快快请坐!” 二人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说话,他们知道,姬洪屠叫他们来定是有事相商,所以他们并不着急。 姬洪屠笑着为他们二人满了茶水,然后坐在对面,笑道:“二位师傅,不知这几日对我这银叶城的招待可还满意?” “呵呵……阿弥陀佛,城主招待让老僧都受之有愧啊,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无功不受禄,老僧没有为城主您做过任何事,就受到您如此的礼遇,实在让老僧受之有愧啊!” 姬洪屠怎能不明白婆罗和尚话里的意思,干笑几声,道:“大师太客气了,你我虽然相识不久,在下却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您这么说就太客气了。” 二人各怀鬼胎,又寒暄了几句,姬洪屠话锋一转,正色道:“大师,这几日光顾着给您接风了,忘了问正事,据西域王给我来信说您早就离开了西域国,为何这么久才到啊?” 婆罗和尚小眼珠转了转,想来也没必要隐瞒,于是便道:“呵呵……贫僧不才,是西域国的护国法师,这城主您是知道的,贫僧这一辈子专研佛法,对中原道教更是崇拜已久,刚进中原,便听闻无极观乃是中原道教圣地,故此,贫僧改道先去了无极观,这才晚了几日,还请城主不要见怪!” “您去了无极观?!”姬洪屠瞪着眼睛问道。 姬洪屠的反应让婆罗和尚心中一动,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姬洪屠一定与无极观有什么联系。 “是啊,我们师徒一行二十余人都去了无极观,并与其观主昆仑子切磋教法和武艺,怎么,城主与昆仑子很熟吗?”婆罗和尚一边说,一边偷眼观看姬洪屠的反应。 “哦……哦……大师您算说对了,我与昆仑子有些交情。”姬洪屠敷衍说道。 婆罗和尚心中冷笑一声,暗道姬洪屠奸诈,他虽然常年身居西域,对中原武林也算有所了解,他深知姬洪屠有多重身份,不但是银叶城主,而且还是剑宗宗主,而昆仑子又是剑宗的剑主,只说有些交情,这话恐怕鬼都不会相信。但婆罗和尚并没有点破,暗自观察着姬洪屠的变化。 果然,姬洪屠继续问道:“大师,您刚刚说与无极观的人切磋武艺,不知结果如何啊?” 婆罗和尚一听,脸色沉了下来,这又让他想起了那日地坛比武的事情。稳稳情绪,婆罗和尚叹气道:“我与昆仑子早有约定在先,先讨论教法,然后切磋武艺,哪知道突然来了几个人,把我们的事情全部给搅乱了。” 姬洪屠一听便来了兴趣,急忙问道:“他们是谁,大师方便说吗,或许我还认识呢。” 婆罗和尚看了一眼姬洪屠,然后道:“他们具体是谁我还真不认识,我只知道他们一行四人,二男二女,三个大人一个小姑娘,其中年长一些的人复姓公孙,另一个年轻人姓朗,至于叫什么,我还没来得及问,就是他们四个,大闹无极观,我们与无极观简单的动了动手,而后我们便来到了银叶城。” 姬洪屠越听越心惊,虽然婆罗和尚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通过他的描述,他基本已经知道了那几个人是谁,复姓公孙的应该是龙渊剑主公孙云良,至于那个姓朗的,一定就是朗栎了,另外两个女孩又是谁呢?听说公孙云良有个女儿,想必那个小女孩应该是他的女儿,那另一个年轻的女孩又是谁,想到这,姬洪屠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师,我想问问,那个女孩是谁?哦……我说的不是那个小女孩,我是指那个年轻的姑娘。” “怎么,城主对那姑娘有兴趣?”说着,婆罗和尚一阵怪笑。 姬洪屠突然觉得婆罗和尚很恶心,很龌蹉,但是为了自己的目的也只好忍下来,“大师见笑了,我只是好奇而已。” 婆罗和尚一笑道:“虽然我对他们没什么好印象,但是不得不说,那女孩真是天下难寻的美人,她身穿乳白色外衣,外面披着薄薄的蓝色纱衣,腰间系着浅紫色的腰带,头上插着葱绿的簪子,一笑透着俏皮可爱,贫僧虽然不知她叫什么,但是如此俊俏的姑娘还是让人过目难忘啊!” 姬洪屠听完暗暗握紧了拳头,目光透着一股幽深冰冷,还有恐怖和气愤。 “怎么,城主,您认识?” “哦……没有,听您这一描述,跟我想的那人并不是一人,多谢大师!” 姬洪屠想简单的几句话就了事,可哪那么容易,这话谁都不会相信,只是婆罗和尚并没有追问下去,他知道,那个女孩一定跟姬洪屠有关,或许可以作为一个筹码,自己手上的筹码越多,对日后的谈判越有利。 他二人相谈甚欢,都汗米尔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也不插话,因为他有他自己的打算。姬洪屠和婆罗和尚哪一个不是人中之精,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婆罗和尚日后竟是他们最大的隐患。 二人又闲谈了片刻,姬洪屠道:“大师,你可知我为何急于要求西域王派你们过来?” “这个贫僧确实不知,还请城主言明。”他这完全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西域王千里迢迢派他们过来,怎会不说明缘由。 姬洪屠也不争辩,笑道:“众所周知,我们中原是武林胜地,每走一步都有可能遇到名师高人,不但如此,我们定期会召开一次武林盛会,无论大小,都会聚集很多武学奇才,恰巧今年便是中原武林最大的一次盛会,叫做万宝莲花会,九月初一召开,我请大师来就是为了这个。” “为了这个?我又能做些什么呢,贫僧身为西域人,又怎会参加中原的武林盛会!”婆罗和尚不解问道。 “大师,我就是不说,您也应该明白我的目的是什么,我想要您做的就是为了抓住一个人,得到一件物品。有了这两样东西我就能号令武林,乃至权倾天下,到那时,无论是我的目的,还是你的利益都可以满足,实乃皆大欢喜之事啊!” 婆罗和尚闻言笑了,道:“城主,贫僧虽然久居西域,但是对中原武林的事还略有了解的,您已经是剑宗宗主了,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了的吗,为何不远万里来请我,浪费周折呢?” 姬洪屠苦笑一声,道:“首先,我的宗主之位并不牢靠,其次,这事我不方便出面,最好由您来完成,事成之后,您就可以返回西域,到时,就是有人找你的麻烦,也找不到你了。” 婆罗和尚心中冷笑,原来姬洪屠请自己来是当炮灰的,也不说破,笑问道:“不知城主让我抓的人是谁?” “就是无极观你遇到的那个姓朗的年轻人!”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无伤谷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婆罗和尚本是心不在焉的听着,可当他听说是那个姓朗的小子时,豆粒大的眼睛瞪的像个灯泡。 “什么?你要我去抓他,为什么是他?” 姬洪屠看了看婆罗和尚,思索片刻笑道:“他牵扯很多东西和很多人,一时我也说不明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姓朗的小子他爹,就是上一任银叶城主,剑宗宗主。” “哦……我明白了,原来你的位置得来的也不是那么光彩呀!”婆罗和尚一语道破姬洪屠的心思,后者表情极为难看,但是有求于人,又不好发作。 婆罗和尚对姬洪屠的态度也没在意,道:“据贫僧所知,那个小子可不简单啊!” “大师对他还有所了解?” “当然,我曾与他交过手,你说我了不了解呢。” 二人各想心事,谁也没在说话,都汗米尔也很识趣的不发声,诺大的书房显得格外安静。 气氛有些尴尬和微妙,婆罗和尚眯缝着眼睛,小眼珠不停的转动着,想了想,又开口道:“城主,贫僧冒昧的问一句,您对您的计划有多大的把握?” 姬洪屠一愣,道:“怎么,大师不相信我?” “呵呵,那倒不是,只是贫僧受西域王所托不远万里来到中原,只是不想空手而归而已,况且,我想城主需要的不光只是贫僧一人,我们西域国为您提供的也不会只有这么一点点,所以……贫僧还是想保险一些。” 姬洪屠站起身,缓缓道:“大师尽管放心,我姬洪屠绝不做没把握的事,既然你我双方各取所需,我就不会食言,另外我也想提醒大师您一句,我能保证我对你们的承诺,那你们呢,你们又怎样让我信服,别忘了,我是与西域王直接对话的。” 姬洪屠虽然满面笑容,但话语里已经有了不满之意,堂堂的银叶城主怎会让一个和尚牵着鼻子走,毕竟他只是一个和尚,就算贵为西域国的护国法师又能如何,给他脸他可以是大师,不给他脸他什么都不是。 婆罗和尚怎么会听不懂姬洪屠话里的意思,淡笑几声,道:“城主确是缜密之人,看来老僧多虑了。” 说着,婆罗和尚跟都汗米尔使了个眼色,二人站起身告辞,转身离开了书房。 他们离开之后,姬洪屠一甩袍袖,冷哼一声,目光锐利阴冷。婆罗和尚也是如此,暗自握紧了拳头,这么多年还没有几个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对姬洪屠,老和尚又加起万分小心。 与此同时,位于中原与蛮族交界处的地宫内,木俊风,燕求生还有古世铭三人,正经受着魔鬼一般的考验。 地宫内阴冷潮湿,四处不见光亮,一股难闻的腥味刺鼻,随处可见阴森的黑袍人,蝼蚁一般苟活于世。 木俊风和燕求生是第二次来到这里,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古世铭则是第一次,对于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他来说简直就是灾难。 赵连城一身白衣,穿梭在地宫之内,显得格外刺眼,脸上永远挂着阴森的笑意,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赵连城带着他们三人左转右转,不知走了多久,穿过幽暗的石洞,眼前出现了点点光亮,三人像是如饿虎扑食一般,急匆匆的奔着光亮而去,反倒把赵连城甩在了身后,后者也不介意,猩红的嘴唇笑着,没人知道他想的什么。 穿过幽暗的石洞,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与地宫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长方形的巨石,上面写着无伤谷三个字,而在巨石后面则是一片梅花林,很难想象,在这地狱般的地宫竟有如此清新之所。三人喜出望外,心里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梅林深处,隐约可见几间茅屋,茅屋身后则是一汪小小泉水,流水冲击的石壁,发出空灵清幽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木俊风问道。 “无伤谷!”赵连城把玩着指甲,笑道。 “无伤谷是什么?”古世铭问道。 “嘿嘿……你可以把它理解为地宫内最美的地方,也可以理解为最恐怖的地方。” 赵连城顿了一下,接着道:“无伤谷是我们地宫练功最高级的地方,按常理来说,你们的实力远远不够,但是,事情紧迫,你们必须通过无伤谷的考验。” 燕求生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知道,如此恐怖的地宫内怎可能无缘无故的多了这么一个特别之地。 正如他想的那样,赵连城看了看他们,又望了一眼无伤谷,道:“无伤谷并不像它的名字那样无伤,恰恰与它相反,在无伤内就算你不死也得脱层皮。 位于无伤谷下面是另一座小地宫,那里有很多已经‘死去的’人,他们常年被关押在地宫之内,不见天日,精神已经崩溃,别说是人性,就连野兽都要比他们通情达理,只要你们能活着走出无伤谷,你们便可以横行江湖。” 赵连城说的简单轻松,他们三人可是一头雾水,木俊风一笑,道:“赵大管家,您所说的死去的人是什么意思?” “他们?呵呵……他们是多年前横行江湖的人,以伸张正义为己任,可是却不明不白的死了,他们就是这些人,还有的就是违反地宫规矩的人也被关在这里,可以说,这里要比地宫恐怖的多。”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这些人是不吃饭的哦?” “不……吃饭……?”燕求生颤抖着声音问道。 “没错,他们是不吃饭的,每天他们都会互相厮杀,最弱的那个就会成为他们的晚餐。” 燕求生咽了口唾沫,“您的意思是他们以人肉为食?” “呵呵……没错!”三人听完均感觉四肢无力头皮发麻,相互看了一眼,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怎么了,害怕了?害怕也没有用,让你们进来是主人的意思,你们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三人知道,上了这条船就只能任人摆布,如今想抽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看来也只好如此了。 “赵大管家,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木俊风探身问道。 “问吧!” “究竟有多少人进过无伤谷,又有多少人活着出去了?” “你是想问你们活着出去的概率吗,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自打有无伤谷以来共有五千人来过这里,能活着出去的只有五个人,其中一个是主人,其他三个等你们能活着出来自然就能见到他们了,至于最后一个吗,那就是我。” 三人重新打量起赵连城,深深感觉到这个人不但城府极深,实力也是深不见底。 “因为你们的实力太低,所以我们也有考虑,看到那几间茅屋了吗?那里就是你们的休息之处,每天有六个时辰休息,六个时辰进去地宫,其余的没有任何要求,就是这些了。” 三人循声看向那几间茅屋,又看了看周围清新的梅林,谁能想到,如此幽美之地就是这样一片地域苦海。 他们的表情赵连城尽收眼底,咧着红唇笑的很开心,转身离开,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身子道:“记住,只有活着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九月初一之前,如果你们没有修炼成功,就算你们不死,我也会杀了你们。”声音尖锐刺耳,说完再也没有回头。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踩着地雷一般,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来到茅屋近前,再也没有梅花的香气,反倒有一股腥臭味,让人很不舒服。 就这样,三人在江湖上好像消失了一般,在一处不为人知的地方进行着不为人知的修炼。正因如此,他们成了日后朗栎最头疼的敌人。 此时的朗栎并不知道,因为他受伤了,好像朗栎一直都处在受伤的状态。这日,朗栎与如烟和玲珑正在屋中闲谈,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怎么是你?”玲珑打开房门,看到来人,让她有点出乎意料。 “是我,怎么,不欢迎吗?”说着那人不等玲珑搭话,径直走进屋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飞雪真人。 “小弟弟,我来看你啦。”说着,来到朗栎身边坐了下来,手很自然的抓住了朗栎的手。斜眼偷看了一眼如烟,心中偷笑。 “飞……飞雪真人,你这是……?”朗栎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如烟表情也不自然。 “干嘛这么紧张呀,你这不是受伤了嘛,而且还是因为我,我来看看你也是应该的啊!”飞雪真人调皮笑道,像个孩子一样。 “喂喂……你干什么!”玲珑走上前去一把扯下飞雪真人的手,气鼓鼓的道。 “你可是出家人啊,好来的无礼!” “呦!小妹妹,我拉着你的朗栎哥哥你不乐意呀,别人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什么,你的年纪谈论男女之事为时过早吧!”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如烟。 “对,我年纪是小,谈情说爱对我来说太早了,那么你呢,对你来说,那也太晚了吧!你的年纪都快要做朗栎哥哥的娘啦!” 第一百三十七章 爱情啊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飞雪真人面色阴沉,眼露寒光的盯着玲珑,毕竟是女人,被另一个女人说自己老,这怎么能允许,虽然另一个女人是个小孩儿。 “小妹妹,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很失言吗?”飞雪真人冷声道。 玲珑丝毫不退缩,伸着小脖子道:“大娘,你不觉得你做的事很失礼吗?” “你……!” 这一老一少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朗栎无奈的叹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但是朗栎知道,在这种时刻无论如何都不能插言的,不然得罪了谁都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他不说话不代表别人也不说话,如烟看着二人,和声道:“玲珑,不要说了,飞雪真人也是好意啊!” 玲珑看着不争气的如烟气就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很听话的,没再说什么,飞雪真人得意的冲玲珑一笑,转过头又对如烟道:“你终于肯开口说话啦,我还以为你会一直默不作声呢。” 如烟一愣,笑了笑,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觉得很尴尬。 飞雪真人看了看朗栎和如烟,噗嗤一声笑了,“我真是羡慕某些人啊,竟然有如此漂亮又善解人意的姑娘对他死心踏地,难道那个人上辈子拯救世界了吗?”说着转过头直勾勾的看着朗栎。 朗栎把头转过一边,不去看她,装作没听明白,如烟则不同了,白皙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低下头,嘴角带着迷人的笑意。 过了一会儿,朗栎开口道:“飞雪真人,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来看看你的伤势啊?” “我看不像!”朗栎小声说着。 “好吧,那我就实话告诉你吧,首先呢,我确实是来看看你的伤势,我看到了,也就放心了,其次呢,我是来找她的!”说着话,飞雪真人手指着如烟。 如烟一愣:“找我……?” “是的,我就是来找你的,可以单独聊聊吗?” 如烟一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看了看朗栎,又看了看玲珑,茫然的点点头。 二人走出房间,来到无极观的后花园,此时正值早春季节,枯树发出嫩芽,草地上黄绿相间,泉水九曲回肠,拍打着山石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微风吹来,依然稍稍有些凉意,但已经可以闻到春的甜美。 二人行走在园中的石板路上,如烟不说话,细细品尝着春意,又或是还没有想好怎样切入主题。 “如烟姑娘与朗公子相识多久了?”飞雪真人率先开口道。 “嗯……半年多不到一年。”如烟如实答道。 “可以跟我讲讲你们从相识到现在的经过吗,我很好奇呀!” 如烟一笑,笑的好像如这春风一般温柔。 “我与朗大哥相识是在一场招贤会上,那时我女扮男装,认识了朗大哥,并与他称兄道弟,后来在招贤台上不慎露出了女儿态,这就算是我与他真正的相识吧。 再后来我们一同经历了很多,甚至生死别离,但什么事都没能让我们分开,直到如今的无极观!” 如烟简单的说了一遍经过,飞雪真人认真的听着,但更认真的是她一直盯着如烟的眼睛,因为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 果然从如烟的眼神中,飞雪真人读出了爱慕,温柔,体贴甚至崇拜,或许这才是一个坠入爱河的女人该有的眼神吧,想到这里,飞雪真人莫名的感到一阵失落。 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飞雪真人不知在想什么,而如烟更是不明白为什么飞雪真人会单独的把自己叫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走着走着,二人在一处亭子下停下脚步,走到亭子上,伸开双臂,深呼吸着春的气息,感觉格外的舒爽。 二人坐下来,还是没有说话,如烟不知道该说什么,飞雪真人则是有意为之。 “我喜欢他!”飞雪真人一句话打破了沉寂,也扰乱了如烟的心神。 “咦……?什么?”如烟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我喜欢朗栎!”飞雪真人再次重复道。 如烟听的清清楚楚,可是却没说什么,静静的低下了头。 “你难道就不生气吗?”飞雪真人也低着头看着如烟。 “我不生气,也没有理由生气,因为这不是他的问题,每个人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的,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是自己的权利,我没有必要去干涉,再说了,我知道有很多人都喜欢朗大哥,我要是每一个都生气,那我还不得气死啦。”如烟说完一笑,只是这笑容似乎有一点点苦涩。 “那你就不怕他从你身边溜走,或者有一天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吗?” “不会呀!” “为什么,难道你对你自己就这么有自信吗?” “呵呵……我不是对我自己有自信,也不是对朗大哥有自信,我只是觉得如果有一天他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离开了我,我有可能会伤心,但绝不会持续太久的,同时我也会感到庆幸,因为一个半途而废的男人是不值得我爱他一生,追随一世的。” 飞雪真人一笑,道:“也就是说,我现在跟你说我喜欢他,你也不介意喽?” 如烟苦笑一声:“我当然会介意的,但是那样又能改变什么呢,心长在你身上,我又改变不了你,更左右不了你的情感,我希望你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飞雪真人一愣,抬头摸了摸如烟的头,就像一个长辈一样,“如烟姑娘,你的确是与众不同,我的确是喜欢朗栎,但绝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更像是对一个晚辈的器重,我了解我自己,都一把年纪了,没必要去自找没趣。” 如烟不解的看着飞雪真人,眼神里说明了一切。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为什么我会单独叫你出来,又为什么跟你说这么多不清不楚的话,那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轻时的影子,在朗栎身上,看到了我曾经爱过的一个人。” 微风轻轻吹来,吹起了二人的长发,也将二人带去了另一段往事之中。 “如烟姑娘,你知道吗,在无极观,他们表面叫我飞雪真人,暗地里却叫我疯子、女魔头,呵呵……当然了,我并不怪罪他们。” “这是为何?” “因为我只要战斗起来就是奔着死去的,无论跟谁,就算是面对我师父昆仑子我也能发起疯来。 这一切的原因还是我心里放不下的一段往事。” “晨风是我的亡夫,他是一名铸剑师,多年前我们两个也是一对神仙眷侣,就跟现在的你和朗栎一样,那时的他自信满满,发誓要成为天下第一的铸剑师,我们俩遍走四方,访求铸剑之法,无论走到哪里,都留下他打造的剑。 一天晚上,他兴高采烈的拿回一块石头,并说里面有珍贵的铸剑之铁,于是他便日夜反复的专研打造,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晨风打造出了一把精致的宝剑,剑身玲珑剔透,雪白无痕,看上去不像是一把剑,更像是一件工艺品。 他说这把剑是专门为我打造的,并让我给这剑取个名字,当时的冬季风雪飘飘寒霜漫天,故此我命名它为寒凌剑。” 如烟这才知道,寒凌剑的来历,原来竟还有这样一段历史。 飞雪真人稍微有些激动,稳稳情绪接着道:“就在寒凌剑完成的那天夜里,晨风突然消失了,消失的干干净净无影无踪。我拼了命的去寻找他,可是怎样也找不到他,后来在一处不知名的山谷里,我发现了他……” “他还好吗?”如烟轻声问道。 “呵呵……他死了……!”飞雪真人再也控制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怎么会?”如烟张开小嘴。 “是的,他死了,当我发现他时,他早已经死了好几天了,由于气温的原因,尸体并未腐烂,但是整个身体苍白无比,身体也照之前小了一圈,好像干尸一样,等我仔细检查,在他的脖颈处发现了被人咬过的痕迹。” “被人咬过?”如烟有点毛骨悚然。 “是的,不但被人咬过,而且那人活活的吸干了晨风的血!呜呜……” 飞雪真人把头埋在怀里,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好像又回到了当年的情景一样。 如烟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尽可能的给她安慰。 过了很久,飞雪真人停止了抽泣,擦干眼泪,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 “如烟姑娘,让你见笑了。” “不会……不会……”如烟连忙摆手道。 “你一定很奇怪吧,为什么我会单独把你叫出来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如烟没说话,但也算是默认了。 “其实,我非常羡慕你和朗栎,在最好的年纪遇到彼此,并真心为对方付出。是朗栎让我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所以,我希望你们俩一定要相信彼此,不要有任何隐瞒或者欺骗,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朗栎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他值得你付出,值得你守候,我真心的祝福你们!”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大师兄飞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躲在云层里的太阳慢慢的露出了它的笑脸,两个女人,在这座天下闻名的清修之所,关于红尘,关于信仰和爱情,做了一次深刻的交流。 玲珑小嘴撅得老高,背对着朗栎坐在屋子里,气哄哄的样子,朗栎觉得好笑,又不敢笑,一个人偷偷的呆在角落里,像个犯了错的孩子。 其实玲珑就等着朗栎开口说话呢,可是后者偏偏不说,往日里嘴都不闲着,今天却变成了一个闷葫芦。 等了好久,玲珑实在忍不住了,猛然回过头,发现朗栎头枕着双手,翘着二郎腿,似笑不笑的盯着天花板,玲珑不看还好,这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 “朗栎哥哥……你好惬意啊!”玲珑笑咪咪说道,可是朗栎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笑的慎人。 “啊……玲珑啊,呃……反正也没什么事,我合计睡一觉呢。” “你还有心思睡觉?如烟姐姐被人叫走了你不知道吗?”玲珑气鼓鼓道。 “我知道啊,飞雪真人只是找她聊聊而已,不会有事的,嘿嘿……”朗栎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到这个小姑奶奶生气。 玲珑噌的一声,窜到窗前,两只小手像小钳子似的,狠狠的掐住朗栎的脸:“那个老女人看上你了,你很得意是吧,喜新厌旧的臭朗栎。” “哎呦呦……玲珑,别掐别掐,疼死我了,哎呦……” “疼吧,嘿嘿……就是让你疼,人家把你伤成那样你都没喊疼,我掐了你几下你就喊疼了?”说着,玲珑更用力了,死死掐住朗栎的双颊,硬是把朗栎的头拎了起来,疼的朗栎嗷嗷直叫。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如烟和飞雪真人站在门外,看到玲珑的样子,二人哭笑不得,朗栎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用力一甩头,挣脱了玲珑的手掌。 “小妹妹,说我什么坏话呢,呦……在这撒野呢,有种冲我来呀!”飞雪真人沉着脸道,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好啊!来就来,谁怕谁啊!”说着,玲珑从床上爬下来,撸胳膊挽袖子就要跟飞雪真人对着干。 如烟笑着摇摇头,走上前去,一把抓住玲珑,柔声到:“好啦,玲珑,别闹了,飞雪真人跟你闹着玩呢。” “就她!跟我闹着玩?我才不信呢。”玲珑小嘴儿嘟了起来。 玲珑虽然得理不饶人,可是还是很可爱的,小嘴儿嘟嘟着,小脸儿红扑扑的,怎么看怎么招人喜欢,飞雪真人上去一把捏住她的小脸儿,学着她对朗栎的样子,双手捏着她那细细的小肉来回晃动。 玲珑感觉双颊有点闷痛,高声叫道:“哎呀,快松手,疼死啦!” 可飞雪真人并没有停手的意思,玲珑一把打掉她的手,揉着她的脸,眼睛瞪着飞雪真人。 “哼!小破孩,还要跟我动手呢,这么点疼都受不了,还嚷嚷什么啊!”说着也白了一眼玲珑,样子俏皮可爱,谁能想到,一个年逾四十的女人竟跟一个孩子似的。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了苍老的声音:“呵呵……好热闹啊……你们在干什么?” 话音落下,人也进来了,朗栎台眼一看,原来是公孙云良和昆仑子二人。 一看到昆仑子,朗栎心里就是一沉,他知道,这个老爷子要么不出现,一出现,准没好事。 果然,昆仑子看了看这三个女人,笑着摇头叹气,然后来到床前,仔细看了看朗栎的脸色,然后道:“朗栎,这几日恢复的怎么样?” “还行,凑合吧,恢复的再好还是要上的。” 昆仑子一愣,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在意,又道:“恢复了就好啊,不然我可就成了千古罪人口!哈哈……” 公孙云良也过来,象征的看了看朗栎,什么也没说,坐在一旁,他准知道朗栎没什么大事,之所以特地过来看看就是要气气朗栎,他俩的关系说来也奇葩,公孙云良即像他的父亲,又是他的师父,可是二人都好像刻意的回避着这种关系,每次见面不说话,一说话就拌嘴。 昆仑子又与朗栎闲谈几句,话锋一转,笑道:“朗栎啊,既然你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贫道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等等,我能猜猜你说的是什么事吗?”朗栎坐起来道。 昆仑子笑着点点头,甩了甩拂尘。 “我猜应该是与你的大徒弟比武的事情吧!” “哈哈……孺子可教也,你说的不错,就是这件事。” 屋子里除了昆仑子,公孙云良,还有飞雪真人,其他的人满脸写着不愿意,尤其是如烟和玲珑。 朗栎早就猜到了,所以也没觉得怎么样,再不情愿也得答应,毕竟人家昆仑子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好。 “好吧,我知道了,什么时候开始。” “贫道也算了算,明后两天都是阴雨天,只有今日天气还算不错,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你看如何。”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昆仑子笑着看着朗栎不说话,那意思就是说你根本没得选。 “好吧,我知道了。”朗栎故作失落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一个时辰之后,我们武云台见,哈哈……”说着,昆仑子站起身,公孙云良也一并站起身,二人笑着离开了。 飞雪真人也跟着离开了,只是她在临走之前,冲着朗栎一眨眼道:“小弟弟,加油哦!”又看看气呼呼的玲珑,鼻子一津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朗栎在床上长叹一口气,心道一个二师兄飞雪真人已经强的像一个怪物一样,那大师兄飞云真人该强成什么样子啊! …… 一个时辰后,武云台周围再次围满了人,朗栎现身时,所有的小道士都指指点点的,并不是说他的坏话,反而都羡慕的不得了。 昆仑子等人早就等在那里,见朗栎来了,笑着点点头,正在这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朗栎面前突然站着一个人。这人正是飞云真人,无极观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朗公子,贫道恭候多时了。” 飞云真人是大师兄,也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整天绷着一张脸,好像不会笑似的,此人年纪估计还不到五十,至少要比公孙云良年纪大,头发梳理地整整齐齐,雪白云状的道冠稳稳的插在头上,两撇小黑胡显得*精神,雪亮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灰白色的道袍洁然于身,背后绣着阴阳鱼,手心里提着长剑,远远望去,从里往外透着一股精神劲儿。 朗栎赶忙抱拳道:“见过飞云真人!” 后者面无表情,好像是在例行公事,与朗栎打了招呼,径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无声无息。 朗栎有点不适应,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对他来说总是感觉怪怪的。 正午一过,太阳慢慢向西垂,昆仑子左右看了看朗栎和飞云真人,二人会意,噌噌跳上台去。对立而视,许久也不见二人发招式。 玲珑四周看了看,所有人都紧盯着台上,可是他们久久不发招,玲珑感觉有些无聊,慢慢靠近昆仑子,拉了拉他的衣襟,小声道:“观主观主,你的大徒弟飞云真人是什么来头啊?” 昆仑子一低头,看到调皮的玲珑,笑道:“飞云是跟着我最早的,他也是我俗家的侄子,打出生不久就来到了无极观,别看他面相冷冰冰的,其实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对了,她还跟你爹动过手呢!”说着,昆仑子看了一眼公孙云良,后者也是连连叹气。 “啥?他还跟我家老头子动过手,那结果呢,结果呢?”玲珑瞬间来了兴趣。 “多年前,你爹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脾气臭的很,他与我年纪差了好多,但是我们同为剑宗剑主,所以都是平辈,我也不喜欢跟他计较,我记得有一次你爹第一次来我的无极观,进门便指手画脚的,大声嚷嚷着让我昆仑子出来见他,我知道他就这脾气,是来跟我开玩笑,可是我知道没用啊,别人可不知道,飞云以为你爹对我不敬,还没等他进入大殿,飞云的剑便拦住了你爹的去路。”昆仑子笑呵呵的说着,不时的还看看公孙云良。 “那结果呢,我想知道结果啊!”玲珑焦急的问道。 “结果很简单,就是我赢了!”公孙云良抢着回答道。 “就这么简单吗?”玲珑有些不信。 “呵呵……结果是你爹赢了,可是你爹足足用了五十个回合才把飞云赢下的,要知道,当时能在你爹的剑下过五十个回合的人屈指可数啊!你爹是什么人,龙渊剑主,飞云是什么人,他只是我的徒弟而已,哈哈……”昆仑子得意的笑道。 紧接着,昆仑子正色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爹的实力不知比当年高了多少,飞云也同样不是当年的飞云了,说实话,现在飞云的极限我都不是太清楚了……” 昆仑子说完,除了玲珑和如烟,就连公孙云良都开始为朗栎担心起来,他还真不知道朗栎怎样才能赢了飞云真人。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八卦太极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武云台上的二人四目相对,彼此毫无交流,飞云真人已经对朗栎的实力有所了解,而朗栎,则对飞云真人的实力一无所知。 木剑已经折断,朗栎冲昆仑子借来一把普通的剑应付着,虽然普通,但要比木剑强上许多。 飞云真人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所以,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话,感觉差不多了,剑光闪闪,宝剑瞬间被金色的剑气围绕,一股紧张的压迫感侵蚀着朗栎。他想速战速决,虽是不苟言笑,但却骄傲地很,若不能解决了朗栎,那他无极观四真人之首的美誉将从此消失。 镗啷啷…… 半空中打了一道利闪,双剑相交,好像两颗流星,碰出了火花。若不是有剑气护体,恐怕,朗栎手中的那把剑早就折为两段。 飞云真人纹丝不动,可朗栎就不同了,除了膀臂酸麻以外整个人也飞出去老远,剑的撞击声依然嘤嘤作响,朗栎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飞云真人不但欠言辞,更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他并不想给朗栎太多机会,收好招式,右手持剑,倒背在身后,左手手打兰花,微微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 朗栎静静地看着,不知道这个死板的飞云真人到底要做什么。 呼呼呼…… 冷风阵阵,可以明显的看到在飞云真人脚下画出一道金色的光圈,淡淡光柱慢慢遮挡住了飞云真人,整个人浑身淡露着金黄,远远望去,好似降世的神仙。 手中的剑开始颤抖,脚下也开始出现了变化,只见飞云真人脚下慢慢映出了八卦图案,黑白相间的阴阳鱼缓缓转动着。 公孙云良目睹之后惊讶道:“昆仑老哥,你把这招都传授给他了。” “嗯……我是传授给他了,但是现在已经成了他自己的东西,有了他独有的奥妙。” 公孙云良点点头,转头对如烟和玲珑正色道:“你们两个好好看着,如果朗栎扛不过这一招,他必死无疑!” “什么!” 如烟和玲珑并不知道飞云真人到底用的什么招式,但看样子就知道很厉害,如今被公孙云良这么一说,心里更是害怕起来。 “爹!那到底是什么?”玲珑急的都忘记了开玩笑。 “那招叫做八卦阴阳剑,是昆仑主的招牌,威力巨大,以霸道刚猛的气势毁灭对手,不留痕迹,每一招都蕴含着八卦太极的奥义,若对方没有极强的内力和剑气,那只有等死的分。” “朗栎哥哥把速度发挥到极致,躲过那攻击不就好了吗?”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道:“速度是可以躲避着几招,但是躲得了几招躲不了全部,看到飞云真人脚下的八卦图案了吗,那个标记随着战斗会越来越大,直到罩注整个武云台,包括朗栎,那样的话,就算朗栎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去了,” “为什么?” “因为那里是八卦太极的禁地,不允许外人踏入,一旦进入,所有的招式都会变得僵硬迟缓,而且八卦阴阳剑就像长了眼睛一样,每一招都不会落空。” 别说见过了,许多人就是听都没听说过,真的能有这样的奇事吗,除了昆仑子和公孙云良自己剩下的三位真人,所有人都将信将疑,瞪着眼睛仔细的看着。 只见那飞云真人,倒背的剑慢慢指向空中,另一只手依然摆着兰花指的手势,突然,飞云真人睁开双眼,两只眼睛射出耀眼的金光,剑指朗栎,包围他的金光光柱形成一道道剑形的光标,这些光标像是一支支箭,又像长了眼睛似的,无数只光标射向朗栎,朗栎知道,这光标就是飞云真人的剑气。 嗖嗖嗖…… 光标像子弹一样扫射着朗栎,同时,飞云真人脚下的八卦太极图案也向外扩散着,朗栎心中大惊,这该如何是好。 可以说,现在的朗栎想的并不是怎样战胜飞云真人,而是怎样能活下去。 无奈之下,朗栎只好聚集身上所有的内力,全部附着于他的剑上,快速挥舞着剑以此来抵挡飞过来的光标,每接下一下,手臂都震的发麻,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 光标剑气来的快去的也快,虽然费些力气,但总算是接住了这一招,身上丝毫未伤,朗栎长长的出了口气,暗道好险。 就在朗栎暗自庆幸之余,低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八卦阴阳鱼之中,仿佛站在万丈深渊里,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压迫着朗栎。 “糟糕!”昆仑子惊叫一声,面色凝重到极点,公孙云良也是如此,二人已经做好准备,随时登台阻止这场战斗,毕竟只是比武而已,再怎样也不能让朗栎死在台上。 朗栎好像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在这个独特的世界里只有他自己和飞云真人,其他的所有人和事物都不见踪迹,朗栎站在八卦的阴处,飞云真人站在阳处。 彼此相距不远,可是就算朗栎再怎么用力,始终触及不到飞云真人,看着很近实际上好像隔着十万八千里。 不但如此,朗栎觉得身体变得异常沉重,不要说发招比武了,就算是简单的行动都有些吃力,眼前的飞云真人忽隐忽现,这么近又那么远。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这是幻觉吗?可是看看台下,如烟,玲珑,昆仑子,公孙云良他们都在,可为什么他们好像一动不动,在看我的笑话吗? 就在这时,飞云真人突然来到朗栎面前,举剑便刺,朗栎大惊,好在他出剑的速度不快,可以轻松的躲开,想着朗栎向右闪身,躲过这一剑。 噗…… 飞云真人一剑正好刺进朗栎右肩上,然后迅速拔出,霎时间,鲜血蹦流…… 我明明已经躲过了,为什么还会中剑,尖锐的刺痛也告诉朗栎,这里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而是真实存在的。 不但朗栎不明白,台下的人也看不明白,在他们眼中,飞云真人缓缓的举剑,甚至还瞄准了一下,手中的剑一点点刺进朗栎的身体。让他们奇怪的是,朗栎不躲也不闪,就站在那里,好像活靶子一样任人宰割。 “这到底是什么招式!”玲珑叫喊道,虽然昆仑子已经跟她讲过,可是玲珑还是不明白。 如烟眼圈红了,玲珑的眼睛也湿润了,她们从未见过朗栎如此无力过。 玲珑可怜巴巴的看着公孙云良道:“爹,朗栎哥哥是不是必死无疑了?”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他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他死的!虽然我能保证他不死,但是这样下去,他必败无疑。” “难道一点机会都没有吗?”如烟少见的激动道。 “没有!现在的朗栎跟你们一样,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招式,既然不知道是什么招式,何来的破解之法,如果朗栎能知道那是什么,或许还有一点点希望。” “那你快告诉他啊!”玲珑摇着公孙云良的手,哭声道。 “哎!玲珑,不要怪你爹,在那个八卦阴阳之地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可以说那是另一个世界,就算你喊破喉咙,朗栎也听不到一丝一毫,现在只有看他自己了,看他有没有那样的悟性,看他有没有那样的实力,不过你放心,朗栎现在还没有生命危险,我相信飞云也不会杀了朗栎的。”昆仑子沉声道。 他说什么,朗栎根本不知道,在他眼里,只有无尽黑暗,还有一脸严肃的飞云真人。 噗…… 左肩又被刺了一剑,鲜血染红了衣服,顺着手指滴滴答答滴落在地上,就像一根木桩一样储在那里。 “朗栎……朗栎……你输了……你输了……” 四周突然传来说话的声音,回荡在周围,朗栎四处看了看,不用想也知道,这一定是飞云真人说的。 “是你在说话吗?”朗栎看着面前的飞云真人道。 “不是我还能有谁?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而已。”飞云真人露出难得一见的微笑。 “你凭什么说我输了,我没有,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输,除非我死了!”朗栎阴沉的说道。 “哦?是吗,我本不想杀你,既然你不认输,看来只有一条路了!” 说着,朗栎脚下的阴处八卦突然动了起来,好像水墨一样翻滚着,但是要比水墨粘稠得多,若是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好像石油的原油一样。 轰…… 黑色的水墨席卷而起,如同铁桶一般将朗栎和飞云真人包裹其中,空间再一次变的狭小,甚至连空气都所剩不多。 在台下人看来,武云台上出现了一个半球状的黑色罩子,将朗栎和飞云真人罩在其中,而后金光附着在罩子上,为其添了一件薄薄的外衣。 这时,昆仑子没跟任何人打招呼,飞身跳上武云台,单掌发力,猛击那黑色的罩子。 砰…… 一掌重重的拍打罩子上,就好像打在了水气球上一样,罩子晃动几下,丝毫无损,慢慢的又变回原来的样子,而昆仑子则被弹回来,倒退数步。 第一百四十章 你看这是什么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昆仑子一掌好像打在水球上,绵软无力,毫无作用,这时公孙云良也登上武云台,神色紧张。 “昆仑老哥,还是不行吗?” 昆仑子摇摇头,叹气道:“我还是晚了一步,太极结界已经形成,无能为力了!” “那结果会怎样?” “结果只有一种,那就是朗栎必死无疑,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祈祷飞云不下死手了!可是,按照现在的情形看,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所以,我只能站在这里给朗栎收尸了是吗?”公孙云良突然沉下脸来,目光冰冷的盯着昆仑子,他打定主意,如果朗栎死在这里,他就会剑扫无极观,就算与昆仑子刀剑相向也在所不惜,他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更无法原谅自己,朗云帆将朗栎托付给自己,而他却让朗栎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这对骄傲的公孙云良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昆仑子看着公孙云良的眼神,心中一紧,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又能怎样,他现在也开始后悔起来,若不一再要求朗栎,就不会有今天的事。 昆仑子长叹一声,可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种强大的气场,冷飕飕的压力让这个道教大家身躯一震。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公孙云良竟亮出了他的龙渊剑,青绿色的剑气发出淡淡的光,空中打了一道利闪,刺的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公孙老弟,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说呢?既然你的一掌击不破这黑漆漆的东西,那我就一剑把它劈开!”说着,公孙云良举起剑就要下手,昆仑子急忙上前拦住了他! “不可,万万不可啊!” “为什么!”公孙云良猛然回头道,霸气展露无疑。 “老弟啊!你若是一剑下去,里面的两个人就算不死也会落得终身残疾,这个黑罩里面混浊了剑气与内力,与外界完全是两种压力,若是你打破了这里的压力,剑气与内力的气流瞬间流失,内外两种压力相撞,会爆炸的,到那时他们能落得残疾已经是万幸了!” “呵呵……是吗!也就是说你我两大剑主面对这个招式竟然束手无策是吗,你不觉得可笑吗?” 昆仑子急的汗都流下来了,但是还得阻止公孙云良,“公孙老弟,实不相瞒,我们来晚了,若是飞云还没有使出这招,怎样都行,可现在晚了,你我都可以打破这个结界,可是然后呢,他们还是得死啊!” 公孙云良冷着脸,看着昆仑子,想了想把龙渊剑缓缓收起来,冷声道:“昆仑子,我再相信你一次,如果飞云真的杀了朗栎,我发誓,他绝对不会比朗栎多活一刻!” 说完,公孙云良飞身下台,留下一脸懊悔的昆仑子,一言不发。 无极观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昆仑子,那是什么人物,他们一直把他当作神仙供着,何时让人如此数落过,可今天真就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不但如此,昆仑子竟毫无反驳之力。 别说如烟,就算是玲珑也很少见公孙云良如此发脾气,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就连玲珑都不敢靠近,小道士们,还有其余三位真人躲的远远的,生怕惹怒了这位剑主,不然恐怕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其他三位真人站在一起,小声道:“那就是龙渊剑吗?这就是剑主的实力!” 三人心惊不已,在无极观多年,四大真人被人吹嘘的神乎其神,很多时候就连他们自己都相信他们的实力天下无双,可今天面对暴怒的公孙云良他们才认识到,自己跟人家相比,可能连一根手指都不如! 昆仑子站在台上,背对着台下人久久的站着,没人知道他想的什么,里面的两个人对他来说都很重要,一个是跟着自己时间最长的徒弟,又是自己的侄子,另一个是剑宗唯一传人,他很有可能重新规划江湖新秩序,若是死在无极观,别说另外几位剑主,恐怕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吧,到那时,无极观,昆仑子将成为千古罪人! 外界发生的事里面的朗栎和飞云真人一点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朗栎也不会插手,因为他现在根本搞不懂这个飞云真人要干什么。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二人,朗栎跟木头桩子似的呆呆的站在那里,飞云真人站在距离他两步的位置,冰凉的剑抵在朗栎胸口,面色阴沉可怕。 “我的剑随时可以刺透你的胸膛,你还不认输吗?”飞云真人冷冷道。 朗栎不说话,用尽全身内力想要冲破这牢笼,可是无论怎样都无济于事。 “呵呵……别费力了,你是逃不出去的,这里是我的世界,你所有的招式在这里威力都会减小数十倍,也就是说现在以你的力量踩死一只蚂蚁恐怕都做不到了。” “你能告诉我一点究竟是什么吗?”朗栎微笑道,似乎一点也不惧怕飞云真人的恐吓。 “不明白了?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你也逃不出去。” 说着,飞云真人放下拄在朗栎胸口的剑,淡淡道:“这里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结界,用我的内力以及剑气还有太极阴阳之功所创造出来的,太极乃阴阳之法,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凶吉。你现在所处之地就是太极之阴,我将太极之阳注入太极之阴,阴阳结合,形成独特的奇异空间,众所周知,人体经脉也有阴阳之别,利用太极之阴阳打破你自身的阴阳循环,故此,你的行动全部以我的空间为准,也就是说我让你怎样你就得怎样,另外,我将这里的阴阳流动之气放缓,你自身的阴阳流动也随之放缓,所以你的速度,力量都被削弱了,懂了吗?” 朗栎静静的听着,说实话他还真的没怎么听懂,但是有一点他明白了,那就是这个空间里的气流让自己身上流通的静脉之气变得缓慢了。 “照你这么说,我必死无疑了,只能等死了是吗?” “当然不是,只要你认输了,我马上就会放你出去,你只是受了几处剑伤而已,绝无性命之忧!” “那我要是不认输呢?” “那很简单,死!” “你就这么恨我吗?如果你杀了我,恐怕你也不会活多久吧!” 飞云真人笑了,“我只负责战胜你,其他的我不管,战胜了你我就能守住无极观的荣耀,我就是死了也是带着荣耀而死的!” 朗栎也笑了,道:“我听有人对我说过,外表越是沉闷刻板的人内心越是疯狂,果然不假,你真是个疯子!” “疯子?哈哈……我可以把这当做你对我的褒奖吗?” 朗栎白了他一眼,笑道:“要我认输,那是不可能的,在我临死之前也应该挣扎一下吧,不然死的也太憋屈了,你说是不是呢?” 说着,朗栎双拳紧握,爆喊一声,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白气,体内的气流开始快速的流动着,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飞云真人,冷着脸看着,也不上前阻止,他认为在这里,任何的反抗都是无用的。 可是渐渐的,飞云真人脸上有了变化,他发现周围平衡的气流开始变得不对称,黑罩也开始摇晃起来。更为奇妙的是,就在朗栎小腹附近,明显的可以看到一股白色冰冷的气流慢慢的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好像是湛蓝的天空出现的淡淡的漩涡云。 阴气开始降低,阳气慢慢上升,内部狭小的空间慢慢扩大,整个黑色的罩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撕扯着左右来回摇晃。 插在地上的剑开始晃动,就像被强风吹动的青草,嘤嘤的剑鸣之声刺耳,剑身逐渐被寒气缠绕,慢慢结成了霜,亮晶晶的,形成了一把寒冰之剑。 嗖……啪…… 寒冰剑竟自动的飞到朗栎手中,闪着亮光,照亮了黑暗的空间,飞云真人面色凝重,重新拿起了自己的剑。 公孙云良心中一动,眼睛不转的盯着武云台,在他心中好像有一把希望之火,慢慢唤醒了快要死去的心灵。 这时,昆仑子也看到了台上的变化,飞身跳下台,来到公孙云良身边道:“公孙老弟,看来事情或许有了转机。”后者没说话,直直的盯着台上,生怕错过了一丝一毫。 如烟紧张到了极点,她从未这样紧张过,哪怕是在烈火教她也不曾像今天这般紧张,死死的握住玲珑的手,而玲珑也紧张的忘记了疼。 与此同时,里面的朗栎和飞云真人对立而站,手中的剑各自拄在对方的心口,与刚刚一边倒的局面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到底做了什么?”飞云真人有些不敢相信。 “也没什么,你说这里的阴阳之气控制了我,那我打破这种平衡也就是了!” “不可能!在这里你的内力根本达不到那个程度!” “呵呵……信不信由你,永远不要过于迷恋自己而低估别人,我承认你很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就在我与飞雪真人比试时,我已经突破了自己,现在的我可不是让你几下就能击败的,你看这是什么!”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击制胜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飞云真人心中一紧,不知道这个朗栎还能干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手持长剑,定眼观看。 只见朗栎右手持剑,左手横着伸出去,一把扣住那黑漆漆的罩子,向下猛的一用力,漆黑的空间透出一丝光亮,紧接着,黑罩子被硬生撕出一道大口子,光线强硬的照射进来。 嘶……啪…… 黑色罩子好似被针戳破的气球,爆裂开来,霎时间,阳光乍泄,就连脚下的八卦阴阳鱼也消失不见,这时再看飞云真人的表情,精彩极了。 哗…… 不知为何,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作为东道主的飞云真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如烟一直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即使泪水灌满了眼眶眼睛也不眨一下,她相信朗栎不会死的,可就在朗栎重见天日那一刻,那眼泪似乎也得到了解脱,如同一颗颗珍珠一般,滴落下来。 公孙云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改之前的紧张神色,放荡不羁的样子又回来了。 坐在一旁的昆仑子,看着台上的变化,又看了看身边的公孙云良,心里长长出了口气,幸好朗栎安然无恙,不然还真不知道这位公孙大爷能干出什么事来。 所有的人都在为朗栎欢呼庆祝,唯独一个人阴沉着脸,这人就是飞云真人,看着台下人欢呼的样子,朗栎一点兴奋之意都没有,他知道,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你果然出人意料!”飞云真人笑着道,只是笑的阴险难看。 “你在夸赞我吗?你也不错吧,若是几天前的我恐怕早就死在你手里了吧!” “切……看来不拿出些真本事,还真要被你小瞧了。” 飞云真人话音落下,根本不给朗栎任何喘息的机会,摆剑便刺,剑锋犀利,犹如闪电。 朗栎看准时机,抬手相还,剑与剑的碰撞,火光四射,二人互不相让,打的难解难分。 “昆仑子,你现在觉得朗栎怎么样?”公孙云良语气还是冷冰冰的,似乎还没有消气。 “呵呵……四个字可以形容,非同凡响!这孩子太令人意外了!”昆仑子打心眼里赞叹着。 “你一直引以为傲的无极观四大真人一一被朗栎挑落,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公孙云良故意的调高音调说道。 “哈哈……公孙老弟,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难道你也不懂吗?” 公孙云良也是一笑,再也没说什么,认真的观看着台上的变化。 二人打了将近一百回合难分胜负,就这样打下去恐怕打到天黑也不会打出个所以然来,彼此都明白,但是在心气上,飞云真人还是要着急一些。 他贵为四大真人之首,手下弟子徒孙也不少,在无极观除了昆仑子就属他了,可以说在昆仑子百年之后,佛光剑继承人未必是他,但是无极观观主之位非他莫属,如此高贵的身份竟然跟一个二十出头的娃娃打的难解难分,这是他接受不了的,更何况,四大真人已经败了仨,他这最后一阵若赢不了朗栎,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面对世人。 想到这,飞云真人虚晃一招,并借此机会后退数步,剑刃高高举起,空中不知比划着什么,最后朗栎看清了,原来飞云真人仰头举剑画了一个八卦图案,之所以朗栎可以看得清楚是因为图案散发金光,好像金光闪闪的飞盘。 待飞云真人画完之后,双肩一抖,金色的八卦图案飞向高空,直到变成一个小原点,所有人都抬头仰望,不知道飞云真人又要干什么。 昆仑子一看,呵呵笑道:“公孙老弟,现在就说朗栎胜了飞云恐怕还为时过早,无极观四真人并没有全部落败,等朗栎挺过那一招再说吧!” 公孙云良没搭理他,好像没听见一样,举头看着空中闪闪发光的黄点,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那又是什么奇怪的招式?” “呵呵……奇不奇怪我不知道,但我奉劝你最好早早做准备,这一招可不是你轻而易举就能接住的。” 其实就算他不说朗栎也知道,飞云真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做,其中一定有什么玄机。 别看朗栎年纪不大,可是战斗经验丰富,对战场上的形势判断极为准确,他早已打定主意,要以速度取胜,不然时间拖久了真不一定斗得过飞云真人。 忽然,天空中的风声嘶嘶作响,声音越来越近,可能就在自己的头顶,朗栎举头观望,发现那透明金光的八卦盘就在距离自己头顶不高的位置,金光闪闪,并且旋转着,足有磨盘那么大,朗栎暗道不好,急忙想走,可是已经晚了,那八卦盘下起了剑雨,无数的剑状光标由上至下倾泻到朗栎头上,那样子就像人站在瀑布底下一样。 嗖嗖嗖…… 光标好似雨点一样刺击着朗栎,整个人也在剑雨之中颤抖着,接受着剑雨的洗礼。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谁也没能反应过来,这样华丽耀眼的招式谁也没见过,人们发出惊呼声,胆小的人闭上了眼睛,胆大的人也不敢瞪眼看,因为那一幕实在太过于残忍了。 剑雨卷起的风声依然不停,里面的朗栎翻着白眼,周身摇晃不止,整个人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飞云真人看到眼前的这一切,肆意的狂笑起来,雪亮的眼睛变得猩红,愤怒的瞪着,眼角都要裂开了,但是他这并不是有多痛恨朗栎,只是觉得痛快,也对能战胜朗栎感到自豪。可是他这哪里是战胜了朗栎,朗栎已经死了! 飞雪真人心中一疼,却也不能说什么,转头呆呆的看着她的两个师弟,飞莲真人和飞流真人道:“你们见过这样的大师兄吗?”后者二人也是呆呆的摇头。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好像是静止了,又好像是惊讶的忘了什么,飞云真人依然狂笑着,这可能是他半辈子以来最痛快的一次了。 突然间,笑声戛然而止,感觉咽喉处冰冰凉凉的,后背更是阴凉的可怕。 “你笑够了吗?” 简单几个字,飞云真人吓的好悬没坐在地上,他识别出来这道声音,就是朗栎,可是他明明在我的八卦剑阵之中啊! 原来,朗栎好像幽灵一般,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飞云真人身后,冰冷的剑锋逼住了他的脖子。 “我问你笑够了吗,你怎么不回答我!” “你……你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怎么做到的你别管,我只问你,你怎么不笑了,你的骄傲呢?你的荣耀呢?”说着,朗栎一点一点的,剑慢慢的滑动着,已经割破了飞云真人的皮肤。 等了好长时间,飞云真人也没说话,最后感受到背后那冰冷的气息,飞云真人叹气道:“我输了……!” 哗…… 台下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仿佛朗栎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飞云真人低着头,就像咬败的鹌鹑斗败的鸡一样,一言不发,丢了魂一样,失魂落魄。他有太多的不甘心,多年前,他斗不过公孙云良,多年后,公孙云良的徒弟他还是斗不过。 朗栎飞身跳下台,走到公孙云良近前,微微一笑,后者会意的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来到如烟和玲珑近前,朗栎先是抱了一下如烟,又弯下腰,双手捏着玲珑粉嫩的脸颊,搞得玲珑哇哇直叫,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昆仑子见呆立台上的飞云真人,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这对飞云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除了那次败在公孙云良手中,飞云还从未输过谁,可今天…… “飞云!想不开吗?” 不知何时,昆仑子登上台子,站在飞云真人一侧。 “没有,师父,就是给您丢脸了。” 昆仑子微微一笑道:“呵呵……你已经很出色了,我为你今天的表现感到骄傲。但是朗栎那孩子,轻易是战胜不了的。” “呵呵……说了你可别不爱听啊,努力决定一个人的基础,天赋决定一个人的上限,你与他差就差在天赋之上。” “师父,他真的有那么好的天赋吗,我练功的时间比他的年纪都大了,为什么还会这样,就算是天赋有差距,我比他多努力了二十余年,难道还弥补不了吗?” “呵呵……所谓天赋就是说天生具有的,与生俱来的一种特殊的能力,也可以理解为上天赋予的一种责任和原力,我想,那孩子不光是与生俱来吧,更多的是上天的一种赐予吧!” 说着,昆仑子转过头看着台下朗栎的背影,苍老的心再次澎湃了起来。 飞云真人无言以对,随着昆仑子一同下了台,来到朗栎身后。 “朗栎!” 朗栎回过头,看到是飞云真人,眼神比较复杂,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刚才……对不住了,我一直想要了你的命,最后你还能放过我,真让我羞愧难当。” “没什么,真人不要放在心上,毕竟你我不是仇人,没有必要你死我活。” 说完,飞云真人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佛光之威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飞云真人是四大真人中最强的,朗栎与他比武相反却是受伤最轻的一次,能解释这一点的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朗栎照比之前更强了。 众人笑谈了几句,昆仑子朗声笑道:“各位前往无极大殿,贫道备了些粗茶薄菜,庆贺朗公子大获全胜。” 众人都没搞明白昆仑子又要闹哪样,客随主便,纷纷前往无极大殿,飞云真人搭了个脑袋走在最后面,此时他是极不愿意参加这什么庆功会的,因为这功本就是朗栎从他手中抢过去的,无奈,师命难为,就算他在不愿意,也得跟着。 四大真人中最开心的要属飞雪真人了,她是一个大小孩儿,朗栎赢了她的大师兄,比她自己赢了还要高兴,悄悄的来到身后,一把抱住朗栎,漂亮的脸上笑容灿烂。 “小弟弟,我以为你死了呢,没想到来了一个绝地大反击!” 朗栎听完满脸黑线,知道她这是好话,可是怎么听怎么觉得不顺耳。 “喂!阿姨,你能不能离朗栎哥哥远一点,你可是出家人啊,不怕你的弟子笑话你吗?”玲珑撅着嘴道。 “哎呦……小玲珑,人家如烟姑娘都没说什么你咋乎啥呀,朗栎是你什么人啊,你凭什么呢?” “我……我……他……他……”玲珑气的小脸通红,模样可爱极了。 “我是他未婚妻!” 飞雪真人一愣,半晌没说出话来,目光别有深意的看着玲珑。 噗嗤…… 飞雪真人突然笑了:“小妹妹你才多大呀,还没成人呢,就敢说是人家的未婚妻?你羞不羞啊,哈哈……”飞雪真人笑的前仰后合。 转过头又对朗栎道:“行啊朗栎,老少通吃呀,下到十几岁的小姑娘,上到我这种半老徐娘,你可真行,对了还有如烟这样的黄花大姑娘,艳福不浅啊,哈哈……” 朗栎被说的满脸通红,也不知道怎么反驳,反正越描越黑,索性闭紧嘴巴,什么也不说。 几个人有说有笑,不多时便到了无极大殿,一进门便看到桌椅板凳摆得整整齐齐,琳琅满目的菜肴丰盛至极,虽说都是素菜,但看上去还是蛮有食欲的。昆仑子可能早就有准备,饭菜之香飘满整个大殿,不少人肚子里的蛔虫也闹腾起来。 众人纷纷落座,朗栎和公孙云良等人还有昆仑子以及四大真人坐在一起,其余的无极观弟子各找位置。 朗栎虽然伤的不重,但是肩上的两处剑伤还是疼的厉害,简单的止了血,这才与众人会和。 “公孙老弟,还在生我的气吗?”昆仑子笑问道。 公孙云良冷哼一声,没说话,故意耍着小孩子脾气,昆仑子了解他,也不在意,一笑了之。 紧接着又对朗栎道:“朗栎,这几日在我的无极观感觉可好?” 这是一个很尴尬的问题,好不好的昆仑子比谁都清楚,朗栎苦笑一声:“还好吧,万幸,我还能活着!” 一句话把大伙都逗乐了,这顿饭吃的还算开心,每个人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公孙老弟,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卷铺盖走人呗,在你这叨扰了这么多天,也该走了,嘿嘿……” “下一站是哪里?是亦剑听雨阁还是风来镇?” “嗯……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呗。” “那你们打算哪天走呢?” “明天吧,路上还要耽搁很久,时间快来不及了。” 昆仑子明白他话中的意思,点点头,也没做挽留。 玲珑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抬起小脑袋,眨着大眼睛问道:“老头子,我们这就要走了啊,昆仑老爷爷还没传授朗栎哥哥武艺呢!” 这会儿昆仑子又变成了昆仑老爷爷,反正在玲珑嘴里什么都能听到,只要她高兴。 公孙云良一笑,没说话,但是昆仑子,笑呵呵的看着玲珑:“呵呵……小玲珑,你还要让贫道传授你朗栎哥哥什么呢?” “那我怎么知道,我们刚到无极观的时候我家老头子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帮忙提升朗栎哥哥的实力的。”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哈哈……” “你还想耍赖嘛,你可是佛光剑主啊,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啊!” “哈哈……小玲珑,我可没有说话不算话啊,我虽没有给你的朗栎哥哥传授什么,但你觉得他的实力有没有提升呢?” “咦……?” 玲珑一愣,转念一想,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你是用你的四个徒弟来提升朗栎哥哥的实力呀,原来如此,我懂啦,谢谢哈!嘻嘻……” 其实在座的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昆仑子的用意,四大真人又怎能不知道,可是他们四个有高兴的,也有不高兴的,好像被什么东西戳了心窝子。 这四人中,飞雪真人和飞流真人没觉得怎么样,他们本是就很喜欢朗栎,尤其是飞雪真人,她越来越喜欢朗栎,觉得这孩子很亲切,很聪明,有一种不知名的魅力吸引着她。 飞流真人则是完全出于佩服和羡慕,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最不高兴的就要数飞云真人和飞莲真人了。 其实飞云真人也没觉得怎么样,他只是转不过来弯,还接受不了失败的现实,赌气罢了,对于朗栎,他一点怨气都没有。 唯独那个笑面虎,阴险狡诈的飞莲真人,虽然他脸上在笑,心里却恨透了朗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大部分是因为嫉妒吧。 他嫉妒朗栎美人相伴,也嫉妒朗栎有这么好的天赋,更嫉妒昆仑子对朗栎如此器重,更让他想不通的是如果有一个人能拯救世界,那个人为什么不是他。可以说他完全是一种扭曲的心理,见不得别人比他强,这也为日后无极观的大祸埋下了祸根。 众人吃喝完毕,小道士们也基本离开了,只剩下了朗栎等人,昆仑子拉起朗栎的手便向门外走,朗栎不明所以,只好跟着,其他人知道一定有事,也跟在身后。 此时门外已是满天星斗,月光照射着大地也不是特别的昏暗,昆仑子故意卖关子,搞得特别严肃。 “朗栎,你知道你现在差在哪吗?” “不……不知道……”朗栎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和蔼可亲的昆仑子,转瞬间就变成另一个人。 “你现在单纯论实力,照比剑主还差不少,但是同时也靠近了不少,你现在缺少的就是经验,还有这个。” 说着,昏暗中一道闪光,霎时间仿佛照亮了黑夜,朗栎本能的闭上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昆仑子手中多一把剑,一把亮的刺眼的宝剑。 但见那剑,剑身宽厚,微微有一些波浪形状,剑刃锋利无比,与其他宝剑的冰冷锋利不同,这把剑散发着柔和的光,暖暖的,好像夜空里的火焰。 “这……这是……?” “呵呵……如你所想,这便是贫道佩戴一生的宝剑,佛光剑!” 刷…… 四下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那把剑,有敬重,有惊讶,同时也有贪婪。 “贫道绝不食言,答应过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 说着一抖手,把佛光剑推到朗栎身前:“拿着,试试看,看看现在的你能否驾驭剑主之剑!” 朗栎受宠若惊,再三谢过后,双手接过宝剑,宝剑握在手中,跟它的外表一样,暖暖的,剑身虽然宽厚,可握在手中却不觉得有多沉重。 朗栎紧紧握住佛光剑,在院子里舞动起来,人借剑势剑借人力,舞动生风,人们只看见院中金光闪闪,却不见朗栎和佛光剑。 嗖嗖嗖…… 昆仑子边看边点头,这一刻他真的恨不得将佛光剑托付给朗栎,可是他知道,朗栎手中的那把剑要比他的剑重要的多。 “如烟姐姐,你有没有感觉现在的朗栎哥哥格外的帅气?”玲珑小声的调皮道。 如烟脸一红,点点头,心里也是甜滋滋的,回想起与朗栎的初识到如今,简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俩小声议论着,飞雪真人可全部听到了,悄悄的凑到如烟近前,打趣道:“如烟呀,这个男人你可要看住啦,我相信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有姑娘爱慕他的,到时你可别哭鼻子哦?” “飞雪真人见笑了,我了解朗大哥,他今生绝不会负我,就算是我负了他,他也绝不会负我的!” “哎呦……小妮子,听你这话你好像还有别的心思啊,那样的话我可就趁虚而入啦?” 如烟一笑,没说什么,她有她自己的心事,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哼!怎么哪都有你呀,如烟姐姐不要这不还有我呢吗,我可是朗栎哥哥正牌的未婚妻呀,别看我小,我只能越来越漂亮,你可就不一样啦,你只能越来越老,嘻嘻……”玲珑说完一缩脖,躲在如烟身后,飞雪真人气的直喘粗气,幽怨的瞪着玲珑。 朗栎越练越起劲,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疲劳感,不但如此,感觉自己出招收招来去自如,身体轻飘飘的,很是神奇,难道这就是佛光剑的威力?!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佛光隐迹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佛光剑舞动生风,剑光轻盈锐利,朗栎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感觉有了宝剑在手,自己的实力又有所提升,虽然他一直随身带着水寒剑,可是从来都没用过,也不知道用起来是一个什么感觉。 四大真人也认真的看着,不说别的,就说朗栎这干净利落的剑法足以让人着迷,有的赞叹着,有的也起了些别的心思。 感觉差不多了,朗栎停下了剑招,双手托着宝剑,抚摸着锋利的剑刃,爱不释手。 “朗栎,感觉怎么样?”这时昆仑子走过来。 “真是一把神奇宝剑,无愧为是十大名剑!” “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 “那送给你好了!” 所有人都为之一愣,昆仑子竟这样简单的将佛光剑赠与别人,这就说明朗栎以后就是佛光剑主了! 只有朗栎和公孙云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昆仑子只是开玩笑而已,或许他真的想把佛光剑托付给朗栎,可是种种现实告诉他,这是不可以的。 “多谢观主美意,虽然在下很喜欢,但实在是受之不起,这太贵重了。” “哈哈……好吧,既然你拒绝了,那我就再保存些时日吧。”说着,几个地位不高但是已经上了年纪的老道走过来,拿出一个盒子,昆仑子将佛光剑放入其中,那几个老道转身离开了。 然后,昆仑子把朗栎拉到一边,远离众人,轻声道:“朗栎,你的身世贫道都知道了,你是剑宗之子,保护你的安全也是我这个剑主的责任,公孙云良不远万里带你来到我这里为的就是让你在我这里得到升华,贫道自认为没有什么可以再传授给你的了,只能告诉你几句话,不知你想听吗?” 朗栎赶忙正色道:“还请观主指点!” “呵呵……指点谈不上,就算是贫道出家半辈子的心得吧。道家推崇无为,无为即是无可为无可不为,内涵乾坤万物之道,虽然飘渺但却足以沁人心,世间万物皆同一理,万事万物都是水到渠成之事。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只要不放弃心中的信念,老天还是公平的,虽然这是为人之理处事之道,可在武学上也可以找到同样的原理,八卦太极内涵乾坤,你只要记住万事万物都有着它必然的规律,只要找到这规律,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朗栎听的云里雾里,基本上是没听懂,但是却记在了心里,呆呆的点点头。 昆仑子一笑,道:“呵呵……朗栎啊,我知道,现在你还不能理解我说的话,但是一定要记住,有一天你终会明白的。” 二人站在远处一个说,一个听,其他人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可偏偏有一些人却感觉越是神秘的事,越是见不得人的。 时至深夜,众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多宝山万籁俱寂,无极观也陷入沉睡之中,春风洗涤着大地,残留的最后一丝冬的影子顽强的不肯睡去。 漆黑的房间内,朗栎睁着眼睛,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星辰,似乎每一个离别的晚上都让他辗转难眠。 山风呼啸,无极观这个清修之所好像变得严肃起来,这一夜,难眠的不止朗栎,还有一些处在黑暗中或者内心阴暗的人…… 正如昆仑子所预言的那样,这一天果然是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好在是春雨,这样才让人不那么悲伤。 这一天早早的,无极观大门口就站满了人,不为别的只为了送别,送别这几个认识不久却刻骨铭心的人。 “公孙老弟,此行千山万水,前路不知多少迷茫,真可谓任重道远啊!” “呵呵……老哥身为空门之人理应懂得修行之道,我们几个人把这段旅途当做修行,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修行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是啊!那你们就多保重吧,必要的时候我们还是会再见的。” 公孙云良当然明白昆仑子的意思,苦笑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飞雪真人看着即将离开的几人心理翻滚着,终有一种莫名的东西挤压着她的喉咙,尤其是对朗栎,短短半月间,他好像成了她的知己,这一分别,不知何时再见,心里那份新的情感又要寄托哪里。 分别总是在所难免,清晨,迎着点点冰凉又温暖的春雨,四人转身上路,忽然一声春雷,阴沉翻滚,是为离别唱着赞歌还是预示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四人刚走没几步,就听见身后的无极观一阵打乱,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道急匆匆的来到昆仑子近前,颤抖着声音,小声道:“观……观主!佛……佛光剑不见了!” 昆仑子脑袋嗡了一声,好悬没栽到地上,“你说什么?” “佛光剑丢了!” “怎么会这样!赶紧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昆仑子少见的厉声问道。 老道士小心翼翼的讲诉着经过,飞云真人看到还未走远的朗栎等人,急忙追上去。 “公孙先生,朗公子,等一等!” 四人闻声回头,看到飞云真人行色匆匆的跑过来。 “飞云真人,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何这般焦急?”朗栎不解问道。 “几位,恐怕得耽搁你们一会儿了,请跟我回去一趟,我师父的佛光剑丢了!” 朗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剑主竟然把自己的剑丢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的离奇之事。 公孙云良眯缝着眼睛,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味道,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几人又返回了无极观。 “昆仑老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昆仑子死的心都有了,道:“昨夜我命人收起了佛光剑,今早又命人将佛光剑放入剑阁之中,可是几个看守人再次去取佛光剑时,只剩下了一个空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 “哦?还有这样的事,难道无极观出了贼不成?” “公孙先生这话算是说对了,无极观肯定是出贼了,只是不知道这贼是外来的还是我们无极观的。”飞莲真人插言道。 这话里有话啊,任谁都听得出来,那意思是说朗栎等人偷了佛光剑,因为外来人,又对无极观这么了解的只有他们几个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们偷了佛光剑不成?”玲珑问道。 “呵呵……我并没有怀疑你们,我怀疑你们其中的某个人而已。” “你把话说清楚,你怀疑谁,又凭什么,别说那些没有用的!”玲珑阴沉道。 “玲珑姑娘,既然你问到了,那我就说说,我这也是猜测,若是说错了,还请各位不要见怪。 昨夜我师父昆仑子亮出他老人家的佛光剑,在场的人全看到了,那确实是一把世间少有的宝剑,然后呢,有谁碰过佛光剑,又有谁对佛光剑爱不释手呢?” 飞莲真人没有明确的说是谁,可是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他的话直指朗栎。 “呵呵……飞莲真人,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在说我偷了佛光剑喽?”朗栎挑眉问道。 “难道不是吗?佛光剑是什么剑我想不用我介绍了,如今天下碰过佛光剑的只有我师父和你朗公子,对这剑的了解和手感我想只有你们两个人知道,我师父本就是佛光剑主,本就是属于他的,所以能对佛光剑产生占有之心的只有你!” 朗栎噗嗤一笑,道:“飞莲真人,昨夜昆仑观主想赠剑与我,我都没要,我何必要偷呢?” “那只是我师父的玩笑而已,剑主之剑怎会随便的送给别人?刚好你对佛光剑产生不轨之心,又恰好近日便离开无极观,一走了之,我们就是想找你也找不到了。” 朗栎从开始就感觉飞莲真人很奸诈,也很聪明,可现在觉得他很傻,笑道:“飞莲真人,我真不知道你是真懂还是不懂装懂呢?好,就算我偷了佛光剑一走了之,你们确实找不到我,可是你别忘了,还有剑奴呢,他们可能找得到我并一直追杀我,直到抢回佛光剑,难道我会傻到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我……!”飞莲真人一时语塞。 “哈哈……没词儿了吧,你还有什么能证明是朗栎哥哥偷的,再说了我爹就是龙渊剑主,朗栎哥哥整天跟他在一起,怎么不偷我爹的龙渊剑,反而千里迢迢的来偷佛光剑呢?再说了,你口口声声说朗栎哥哥偷了佛光剑,你有什么证据?” “我……我没有证据,但是只有他昨晚碰过佛光剑,一定是他对佛光剑产生了占有之心,所以我才认为是他偷的。” “哈哈……飞莲真人,你贵为四大真人之一,麻烦你长点脑子好吗?天下十大名剑,光看就知道那是宝贝,非得只有摸到了才知道吗?那你昨晚也看到了,我还说是你偷的呢,你承认吗?” 飞莲真人身子一震,无言以对。脸上的汗也流下来了,没想到这小姑娘的嘴这么厉害。 “好,既然你保证朗栎没有偷佛光剑,那我们搜搜他的身子不就知道了吗!” 第一百四十四章 引蛇出洞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一提到搜身,朗栎可不干了,并不是因为他心虚,而是因为他身上带着水寒剑。虽然公孙云良和昆仑子都知道水寒剑在朗栎身上,可是其他人不知道,若是把水寒剑搜出来,不光是自己,恐怕无极观也有可能受到牵连,这是朗栎万万不想看到的。 “飞莲真人,你要搜我的身吗?” “当然!” “我没偷,为什么要搜我的身?” “你没偷没什么不敢让我搜你的身呢?” 这时一旁的公孙云良突然说话了:“飞莲,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佛光剑,朗栎说他没偷就是没偷,我相信他,你这么做完全是浪费时间。” “公孙剑主难道想包庇朗栎不成,你说相信就相信?那是你,我可不相信。” 公孙云良脸色一沉,有些不痛快,但是忍住了没发作,这要是放在二十年前,飞莲真人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昆仑子站在一旁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变化。 其他几位真人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倒是飞雪真人,她毫无条件的相信这朗栎,再说,这事也太过巧合了。 “飞莲,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现在说的话可是代表着我们无极观,如果你在朗公子身上搜出了佛光剑那还好,如果搜不出来呢?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飞莲真人冷笑一声,到:“二师兄,你不要把无极观帽子扣在我头上,我也是为整个无极观和师父着想,如果在朗公子身上没搜出来我给他道歉就是了!” “道歉?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道歉有用吗?无极观可是天下第一的道教圣地,你在这里污蔑朗栎哥哥,就算朗栎哥哥没偷,那也是天下皆知的事,你一个道歉就想了事吗?”玲珑冷笑道。 “那你想怎样?” “呵呵……现在是你非要搜的,至于该怎样,应该是你自己提出来吧。” 说话就怕话赶话,被玲珑这么逼着说,飞莲真人也急了,冷声道:“如果在朗栎身上没搜出来,我宁可自裁!” 其实他心里也没有底,确切地说他知道佛光剑根本不在朗栎身上,他这么做就是要让昆仑子对朗栎心存芥蒂,如果昆仑子发话将朗栎留下并加以处置,那朗栎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逃离不了无极观! 谁料昆仑子突然说道:“飞莲,够了,这么做得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师父,事已至此,徒儿已经别无选择!” 说着一个箭步向朗栎窜过去,朗栎怎肯就这样让飞莲真人随便搜身,向后一撤步,闪开飞莲真人的手,后者不依不饶,二人就这样动起手来。 飞莲真人本不是朗栎得对手,可是一股激劲儿,让他的攻击异常迅猛,朗栎呢,虽然遭到飞莲真人的污蔑,但也不想伤了他,毕竟是无极观四大真人,打伤了他也就等于打了无极观的脸。 因此,二人对战多时,也未能分出胜负,朗栎身上背着一个长长的包袱,行动很是不便,飞莲真人趁此机会一个龙爪手,猛掏朗栎面门,朗栎急忙低头躲闪,一爪掏空,却刚好打在了那包袱上。 镗啷一声,包袱落地,众人惊奇,这包袱里面装的原来不是衣服,听声音应该是什么兵器,联想到今天发生的事,难道佛光剑真的在朗栎身上? 就连飞莲真人自己都觉得奇怪,佛光剑到底在不在朗栎身上他是最清楚的,可这又是什么,难道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宝贝? 公孙云良心中一沉,他知道那包袱里装的是什么,若是让大家都知道了,这个局面真就难以收拾了。 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朗栎,都不敢相信,他能干出这事吗? “呵呵……大家看到了吗!还用我多说什么吗?”飞莲真人得意道。 “朗栎,还用我亲自打开吗?” 朗栎低头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间,飞莲真人得意到了极点。 也不管别人,附身就要捡起那包袱,欣喜若狂,真是意外的收获。 “住手!不要动那包袱!”朗栎急道。 飞莲真人动作停在半空中,笑道:“怎么,敢做不敢承认了吗?” “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这里不是佛光剑!” “你的人格?呵呵……现在你跟我说你的人格,那值多少钱?”说着,还要下手取拿那包袱。 这时,昆仑子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道:“飞莲,够了,不要胡闹了,我相信,佛光剑不在朗栎身上!” “师父,事实就摆在眼前,您为什么要阻止我!” 昆仑子长叹一声到:“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相信朗公子!” 说着,起身来到朗栎近前:“朗栎,实在对不住,耽搁你们的行程了,你们走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朗栎感激的看着昆仑子,他也不想走,如果走了,身上的嫌疑就再也洗不清了,可是不走,那包袱里的东西就会露出来。 就在他左右为难之际,飞莲真人趁所有人不注意,一把扯开了那包袱,咣当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才发现,包袱里确实是一把剑,一把寒光闪闪,晶莹剔透,如水一般的宝剑,可以确定,绝不是佛光剑! 朗栎大惊,急忙蹲下把剑重新包起来,动作慌忙,神色紧张。也就短短的一瞬间,甚至有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甚至都没看到那把剑。 这把剑也就是水寒剑! 别人没看清,飞莲真人可是看清了,仅仅是一眼他就断定,这把剑绝不会比佛光剑差多少,甚至比佛光剑还要珍贵! 这是什么?飞莲真人暗道,能够媲美佛光剑的只有十大名剑,难道这也是十大名剑。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玲珑突然发话了:“飞莲真人,搜你也搜了,看你也看了,朗栎哥哥身上没有吧,好了,你自裁吧!” 飞莲真人脸刷一下白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所有的目光走同时射在了飞莲真人脸上。 见他久久没有反应,玲珑到:“飞莲真人,你不自裁也好,那我现在要说,佛光剑是你偷的,你把它藏起来了!” 玲珑无意间的一句话,直击飞莲真人心底,别人还没说什么,冷汗流了下来。 “你不要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污蔑朗栎哥哥就行,现在我说你偷的你就说我血口喷人?实话告诉你,昨晚你的一举一动全部让我看在眼里,明明是你偷的还要咬定是别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亲眼看到你把那个盒子打开的,拿出里面的佛光剑,然后藏在了石像后面,对不对!” 其实玲珑完全是信口胡说,她昨晚睡的跟小猪似的,怎会看到飞莲真人得行动,无奈,做贼心虚,飞莲真人开始害怕起来。 “你不要胡说了,我是四大真人之一,我怎么可能偷佛光剑,我跟在师父身边二十余年,我的人品,师父是最了解的,怎么可能是我干的。” “说别的没用,我就认为是你偷的,而且就在石像后,你狡辩我没用,我认定了!” “没有!我没偷!” “你偷了!就在石像后!” “我没偷!” “就在石像后面!” “不可能,我明明放在无极楼里,怎么可能在石像后面!” 话已出口,再也收不回来了,飞莲真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自己已经承认了偷了佛光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玲珑也愣了,她以为跟飞莲真人胡搅蛮缠,恶心恶心他,没想到还真的是飞莲真人做的。 昆仑子角色刷的一下沉下来:“飞莲,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师父,我……!” “不要叫我师父,干出如此低贱之事,还有脸叫我师父?” 扑通……飞莲真人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以此博得昆仑子的同情,昆仑子一甩袖子,背过身去,不再理他。 这时,飞云真人走上前来,幽幽道:“多年前,师父就觉得无极观不太平,有内鬼,没想到竟然是你!实话告诉你,佛光剑根本就没丢,你偷的那是假的,是我与师父设计引诱你出来,没想到你还要栽赃到朗公子头上!” 全明白了,飞莲真人全明白了,原来昆仑子早就有所准备,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被人玩在股掌之中,此刻的飞莲真人内心嘲笑着自己的愚钝。可转念又一想,还有什么用呢,就算得到昆仑子的原谅那还能回到从前吗,还能有如今的地位吗? “师父,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飞云真人的一句话把昆仑子问愣住了,他该怎样处置,又能怎样处置,在自己身边二十多年,就算阿猫阿狗都会有感情的,更何况是付出心血的人呢? 正在他想着,谁也没想到,飞莲真人猛的站起身,从怀中掏出两颗银亮的小球猛的摔在地上。 碰…… 浓烟滚滚,飞莲真人趁此机会逃之夭夭…… “师父!他……”飞云真人惊道。 “算了,让他走吧,就算他不走,无极观也已经留不住他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奇怪的人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昆仑子心如刀绞一般,除了伤心以外更多的是失望,感觉瞬间苍老了许多,一个是出家之人,一个是陪伴自己二十多年的弟子,说是弟子,可与儿子又能差多少呢,面对着*裸的背叛,已是年过花甲的老人又怎能承受得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说什么,他们知道,这个时候任何的解释或者安慰都是多余的,昆仑子年岁在那摆着,又是佛光剑主,什么道理是他不懂的,只有让他自己静静的消化这一段不愉快的羁绊。 许久之后,昆仑子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回过身,冲着众人一笑,只是这笑容是如此的悲伤,如此的无奈! “师父……!”飞雪真人心疼道。 昆仑子一摆手,飞雪真人不再说什么,开口道:“你们几个去料理一下观中的事情,我与朗栎他们说几句话!” 三真人离开,昆仑子回过身,说是与朗栎谈话,但更像是跟公孙云良说。 “公孙老弟,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恐怕你们的旅途会更加困难了!” “那有什么办法,事实已经如此无法改变了,但愿飞莲不识得那东西吧。” “不会的,飞莲我还是了解的,他既然选择了背叛,那就是蓄谋已久的,他背后不可能没有人,即是他不认识,不代表别人不认识,那东西的特征太明显了,就算飞莲简单描述一下,那些人就会明白的。”昆仑子苦笑道。 朗栎和公孙云良沉默了,道理他们都明白,可是明白又有什么用呢。 昆仑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你觉得飞莲背后的人会是谁,是魔宗还是……”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魔宗的几率很小,除夕夜大战是魔宗的曹可飞前来帮忙这才解决了百剑山庄之危,而且曹可飞是魔宗宗主赤须子亲自派来的,如果他们是为了朗栎而来,大可以趁火打劫,可是他们不但没有这么做,反而拼尽全力的保护朗栎,这么看来,魔宗并不是针对朗栎,而是在保护他。所以,按照目前的推断,飞莲背后的人很可能是那群人。” “黑袍人!”昆仑子脱口而出! “没错!很有可能!” 昆仑子慈祥的脸瞬间变的狰狞可怕握紧拳头:“他们究竟是谁,手竟然伸到我这里了!” “这帮人的实力绝不会次于魔宗,甚至更强,野心也要比魔宗还要大!” 昆仑子点点头:“那你们此行一定更加凶险啊!”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没办法,这是不得不做的事,时间不多了,再大的凶险也要去啊!” 两大剑主同时露出焦虑之色,看来这事情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虽然出了些意外,但还是不能阻止他们上路,公孙云良表面故作镇定,谁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朗栎可没有公孙云良那么好的精神,忧心忡忡的走着,失魂落魄。 “老头子,你刚才跟昆仑老爷爷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啊?”玲珑仰头问道。 “一些小事,听不听得懂也无所谓!” “怎么会无所谓,不要以为我小你就骗我,我看得出来,你们都很紧张,对不对,如烟姐姐?” 如烟点点头,没说什么,虽然她也很想知道,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朗栎不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如烟也不问。 无论到哪里,玲珑都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如果有什么事瞒着她,要是不整明白了,她是不会消停的。 “老头子,你倒是告诉我啊,发生什么事啦,飞莲真人叛就叛呗,他的实力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还有,刚刚朗栎哥哥包袱里的那把剑是什么啊,好像很宝贝的样子,还有,你们……” “你还有没有完了,怎么这么多问题!”公孙云良一句话,把玲珑下一半话顶回了肚子里。 玲珑也是吓了一跳,从小公孙云良就没有跟她发过脾气,她再怎么闹,再怎么闯祸公孙云良都是宠着她,连一个不字都没说过,可今天突然的一句,小玲珑眼圈一下子红了,别看她天不怕地不怕,那都是因为有公孙云良给她撑腰,如今她最大的后盾发脾气了,她怎会不怕呢。 “不说就不说嘛,干嘛那么大声!”说着,小嘴一憋,抱住如烟眼泪刷刷流下来。 公孙云良也有点后悔,对于玲珑他宝贝得很,可是话已出口,又能怎能收的回来。 “公孙老头,告诉他们吧!”朗栎轻声道。 公孙云良愣了一下,想了想,刚好路边有一个小茶棚,四人便坐了下来。 “玲珑,还在生气吗?”公孙云良小心翼翼说着,笑嘻嘻的。 “哼!”玲珑转过头,没理他。 “既然这样,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玲珑没说话,小耳朵却竖了起来。 “其实本来没什么,所有的事都因朗栎那个包袱说起。你们知道包袱里装的是什么吗?” 朗栎低着头,如烟和玲珑则摇摇头。 “那包袱里装的是水寒剑!” 如烟和玲珑很有默契,刚喝的一口水噗的一声全喷了出来。 “水寒剑?!”二女异口同声道。 “没错,就是水寒剑!” 玲珑好像忘了刚刚与公孙云良的‘恩怨’,急忙道:“我们一直在找水寒剑,怎么,原来就在朗栎哥哥身上?” “其实,水寒剑一直都在我身上,只是我没有告诉你们罢了,在十方镇时,水寒剑就已经在我身上了。”说着,朗栎看了一眼如烟。 如烟心中很复杂,可什么都没说,她能做的只有静静的听着。 “那水寒剑一直在你身上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难道我们不值得你相信吗?”玲珑沉着脸问道。 “并不是不相信你们,而是怕连累了你们,最初刚下山的时候,姨娘就把水寒剑交给了我,但是她并没有告诉我水寒剑是什么,代表着什么,同时,姨娘也嘱咐我,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亮出水寒剑,所以,我也只是把它当作一把普通的剑,或者是姨娘给的礼物。 直到我下山,踏入江湖,了解了我的身世,知晓了水寒剑的意义,我本想告诉你们的,可是,当我得知天下人几乎都在寻找水寒剑和墨石之戒,我便下定决心,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可能对你们来说很不公平,但是也是最安全的。” 朗栎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讲了一遍,公孙云良知道水寒剑在朗栎身上,可是,事情的具体经过,他也不知道。 “你没告诉我们,那老头子怎么知道的,你告诉他了?” “没有!他一见我就知道水寒剑在我身上,具体因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这下,所有的目光又落在了公孙云良身上。后者一叹气,道:“众所周知,天下有十大名剑,而水寒剑又是剑中之剑,它本身就有着独特的气息,我又与它战斗过,很容易就能感受到水寒剑的气息。” 三人这才明白,原来水寒剑竟还有如此神奇之处。如烟心里也释怀了,朗栎并不是有意瞒着他们,而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哦……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刚刚飞莲真人也看到了水寒剑,所以,他会向别人高密,是吗?” 公孙云良笑着点点头道:“嗯,虽然用词有些不当,但是说的也是那个意思。” “那是不是也可以说江湖上基本都知道水寒剑在朗大哥身上了?”如烟开口问道。 “嗯……也不能完全这么说,目前对飞莲真人真实身份还都只是猜测,到底天下人知不知道还不好说,况且,飞莲真人也不见得认识水寒剑!” 如烟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可朗栎还是忧心忡忡,一语不发。 玲珑看了看他,笑道:“朗栎哥哥,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啊,是不是墨石之戒也在你身上啊,拿出来也让我们看看呗?” 朗栎一愣,苦笑道:“我连墨石之戒长得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拿给你,公孙老头,你见过拿东西吗?” “嗯,见过一次!” 玲珑立马来了兴致,急忙问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就是一个墨色的戒指而已,但是比平常的戒指稍微大一些,黑中透亮,是难得一见的宝贝,听说其中隐藏着剑宗与魔宗之间的秘密,后来被朗云帆当作礼物送给了朗栎的母亲,也可以说那是朗栎父母的定情之物。 不过呢,既然是定情之物,即使在他身上也不会是给你的,应该是如烟的,定情嘛,哈哈……” 朗栎和玲珑同时白了他一眼,心道,这老头子到什么时候也没个正形,倒是如烟一旁嘻滋滋的笑着,心里甜甜的。 “对了朗大哥,你多次跟我提起你姨娘,而且你也说过,她嘱咐过你,不要透露有关于她的事,不知现在可以跟我们说说吗?”如烟柔声道。 朗栎一愣,没想到如烟竟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可他这一愣,如烟很后悔说了这个,急忙摆手道:“没关系的,我就是问问而已,你可以不用说的。” 朗栎想了想,轻声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姨娘是个很奇怪的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 父母爱情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奇怪的人!她有多奇怪,难道比我家老头子还要奇怪吗?” 朗栎一笑,道:“我自小就没有见过她笑过,对我更是严厉的很,但是却是最疼爱我的人!” “那她究竟是谁啊?”玲珑喝了口水,问道。 “青云山碧玉宫的赤练舞!” 轰…… 一句话在公孙云良心里炸开了锅,别人不知道,可他公孙云良可清楚的很,九天难觅广寒月,人间难寻赤练舞,虽然公孙云良早就猜到了,可当朗栎亲口说出来时,公孙云良还是震惊不已。 “竟然真的是她!” “老头子,你认识她?她到底是谁,很厉害吗?” 公孙云良从震惊中回过神,缓缓道:“我认识她,她是一个奇人,也是一个传说,是一个既漂亮又冰冷的女人,不但如此,在她二十多岁的时候实力就已经在剑主之上,她很神秘,又纵横江湖很多年,没几个人见过她,更没有人真正的赢过她,确切地说我并没见过她,只是听说而已!” 能让骄傲的公孙云良说出这番话,足见这个女人有多么可怕,可是这些朗栎一点都不知道。 “朗栎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公孙云良,呆呆道:“怎么你说的这些我一点都不知道?”” “因为她是一个冰冷的女人,她不想跟你说,也没必要跟你说。” 得知这样一位神话一般的女人,如烟很激动,玲珑也很感兴趣,接着问道:“老头子,那你还知不知道别的一些关于她的事?” “知道一些,不过都是传说而已,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清楚!” “快说说,快说说……!” “首先,她是朗栎的姨娘,那么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是朗栎母亲的亲妹妹。朗栎,你母亲名叫赤练霞。 当年,你父亲朗云帆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就做了剑宗宗主,不但如此,因为你们朗家与皇族有远亲,所以,你爹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银叶城主,而这时,朗云帆风华正茂,一表人才,就在二十五年前的万宝莲花会上,你爹一举成名,得到了名誉和地位,也获得了两个女人的芳心,他们便是赤练霞与赤练舞。 当时赤氏姐妹闻名天下,所有武林豪杰都想一亲芳泽,可是没人知道她们是谁,更没人知道她们住在哪里,逐渐的,两个人成了传说一样的人物。 赤氏姐妹一文一武,你母亲赤练霞擅长医术,而赤练舞精通武艺,可是,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最终,是你母亲先遇到了你父亲,他们二人彼此倾心,又是当时响当当的人物,他们的结合可以说是门当户对,顺理成章,也就这样,他们二人结为夫妻,不久之后也就有了你。” 公孙云良细细回味着,虽然只是传说但是他认为与真的也差不了多少。 “那然后呢,赤练舞哪去了?”玲珑好像意犹未尽。 “赤练舞得知了姐姐与自己心爱的男人结合以后,内心无比挣扎和气愤,她气她姐姐,也气自己生不逢时,更气朗云帆的选择。可是木已成舟,事实已经这样了,任她有再大的本事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后,她留给你父亲一件东西之后便隐匿江湖,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赤练舞的名号。” “那她给朗大哥父亲留下了什么?”如烟问道。 “墨石之戒!” 就连朗栎自己都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巧合之事?难怪当初下山时,姨娘说墨石之戒是她心爱的东西。 “老头子!这些都是传说吗?” 公孙云良笑道:“不完全是,有一部分是朗云帆亲口跟我说的,有一部分是传说。” “那……我娘呢,你知不知道……有关我娘一些什么事?” 公孙云良想了一会,正色道:“你娘是江湖中人,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却高贵得让人不敢靠近,并且,她们姐妹有着共同的性格那就是冰冷,你娘待人很有礼貌,但是对外人基本不会笑,尤其是男人,能让她开心的笑出来的只有你爹,另外,她有一身完美的几乎无可挑剔的医术,世间难找第二个,所以有着医仙之称,可是她曾失过手,没能救得了那人的命,所以,从那以后她便不再行医,从此金盆洗手!” “那她怎么失手的,未能医治的那人又是谁呢?”玲珑问道。 “是一个很神秘的人,朗云帆的师父! 没人见过或者知道朗云帆的师父是谁,因为那次失手,这个秘密就成为了永远的秘密。 你娘这一辈子有两件宝贝,一件是一本医术,上面记载着她的所有行医记录,更记载着一些稀有名贵药材的产地,并注明了使用方法,这本医术的价值不亚于任何武林秘籍,得到了它,就算你毫不精通武艺,江湖上也会奉你为圣人!” “那……还有一件是什么?”朗栎小声问道。 “还有一件,那就是你啊!” 不知为何,朗栎心中被一种莫名的情愫震撼一下,心里软软的,潮潮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公孙云良看了看朗栎,沉默良久,笑道:“其实你跟你父亲真的很像,就连经历的事情都很像。” “为什么这么说?” “你父亲在成为剑宗宗主之前不知遭受了多少磨难,经历的痛苦绝不会比你少,但最后,他成功了。再有就是你们身边都有一些漂亮的,愿意死心塌地跟着你们的女人,不求名利,只愿生死相随。”说着,有意的看了一眼如烟。后者一笑,手轻轻的攥住朗栎。 玲珑听的入迷了,她真想飞回到二十年前,去看一看当年的朗云帆,赤练霞还有赤练舞是怎样的风采。 公孙云良付了茶资,几人又踏上漫漫长路。 “朗栎,听你这么一说,当年潜入银叶城,从姬洪屠手中救出你们母子的应该就是你姨娘赤练舞了。” 朗栎点点头,又想起什么道:“那我母亲呢?如果姨娘当年救了我跟我娘,那就说明我娘还活着,可是她在哪?” 公孙云良摇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有她不得已的原因吧,不过你记住,如果你娘还活着她一定不会不管你的,如果她一直没现身就说明一定有她得理由,当年的是太复杂了,甚至几乎成了江湖禁忌,不过我想,如果她还活着的话一定会现身的,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那赤练舞呢?她可真的活着呢,她会不会现身呢?”玲珑仰头问道。 “会!一定会的,江湖上会再刮起一阵红色暴风!”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可是隐迹了二十多年啊,能轻易的现身吗?”玲珑有些不相信。 “呵呵……她当然不会轻易的出现,但我敢确定,她一定会出现的,因为是她让朗栎踏入江湖,那她就不会置之不理!” …… 苍茫的山已经慢慢有了春意,气温不再那么冰冷无情,就连泥土也有了淡淡的香气。 四人走在林间小路,几个人谁也不再说话,似乎刚刚的交谈对每个人的震惊都很大,那两个名动江湖的女人不知道还会重新翻起江湖的浪花。 玲珑心里一直有很多问题,由于刚刚公孙云良发脾气,她想问又不敢问,不问心里又痒痒的,想着,它绕到公孙云良身前,蹦蹦跳跳的,可爱道:“爹爹,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就一个,行吗?” 公孙云良看着它可爱的样子,故意沉着脸道:“问吧!” “当年朗云帆对赤练舞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你一个小孩,整天感情感情的,你懂什么啊!再说了,我又不是朗云帆,我怎么知道啊!” “你们可是好朋友啊,他没跟你说过吗?”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她好像跟我说过,但是具体是什么有点记不清楚了。” “那你赶快想啊,我就不信,你跟朗云帆虽是朋友,可见面也不怎么说话,他要是真的跟你说了,你能忘记?” 朗栎和如烟,表面装作没听到,可是早已经紧紧的靠近公孙云良,都想听听当年的往事。 “当年朗云帆真的跟我说了一些,要知道赤氏姐妹可以说都是天下奇女子,不但有本事,而且貌美如花,倾国倾城,要说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我记得当时朗云帆跟我说过,他做了一件对不起赤练舞的事情让他这一辈子愧疚,更不敢再面对赤练舞,具体是什么事,他没说。” “朗栎哥哥,那你姨娘有没有跟你提起过?” 朗栎苦笑一声:“她连我最起码的身世都不告诉我,你觉得她会跟我说吗?” “也是噢!”玲珑略感失望。 “那你姨娘后来有没有成亲呢?” “没有!姨娘从未离开过碧玉宫,整个宫里除了我以外都是女人,没有别的男人了。” “哦……原来朗栎哥哥是在花丛中长大的呀,难怪如此吸引人。对了,碧玉宫里的女人有如烟姐姐漂亮吗?姨娘就没给你定亲吗?” 玲珑的话让朗栎好不自然,脸红的像个大苹果,如烟则别有深意的盯着他。 第一百四十七章 乾坤百剑图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本来是一句玩笑,却让朗栎无比的无奈,看到如烟那幽怨的表情,朗栎还是解释了一下。想来已经一年没有回青云山了,姨娘说过,没有拿到墨石之戒就不能回去,看来一时半会还真回不去了,想着,朗栎心里一阵唏嘘。 “老头子,我们出来这么久了,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啊?” “去一个小镇,找一个酒鬼!” “小镇?酒鬼!到底是什么啊……” 公孙云良一笑,没说什么,径直的向前走。 …… 无极观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昆仑子心知肚明,虽然他没说,但是已经做好了准备。 飞莲真人跑了,跑得远远的,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可谁也想不到他去了一个最不可能去的地方,百书山庄! 百书山庄,江湖三百庄之一,与公孙云良的百剑山庄和木易尘的百木山庄齐名,其庄主柳承书乃天下名人,庄内藏书不计其数,无论是治国之书还是平天下之册亦或是高深武学秘籍,那里应有尽有,不但如此,柳承书博览群书,而且有一身上等武艺,集多种美名于一身而驰名天下,更主要的是百书山庄知晓天下历史,故此,人人敬重。可谁能想到,飞莲真人竟然会跑到这里。 三月桃花,满园春色,山庄内一片悠然恬静,似乎与这风起云涌的江湖不同,这里应该算得上世外桃源,无奈在江湖上久负盛名,又岂能真的成为世外桃源。 “庄主,门外有个道士想要见您!”仆人禀报着。 “道士!哪里来的道士?” “这个小人不知,他也没说,只说您见了他就知道了,不过他说他是从无极观来的!” 无极观!难道是昆仑子?一想不对,昆仑子身份太高,不可能亲自过来,是他的弟子?那又会是谁呢? “让他进来吧!” 仆人点头退下,不多时便看到一名中年道士,风尘仆仆的走进来:“无量天尊,贫道飞莲真人拜见柳庄主!” 无极观四大真人柳承书见过,不过那已经是多年以前的事了,今日再次见到飞莲真人,柳承书险些没认出来。 “哦……哦……原来是飞莲真人,快快请坐!” 柳承书仔细打量着飞莲真人,发现他满脸汗迹,衣服上沾满灰尘,样子着实狼狈,这与他印象中的四大真人完全不相符,这让柳承书心中满是疑问。 无极观四大真人,每人都具有超越掌门级别的实力,虽然算不上超顶级实力的人物,但作为佛光剑主昆仑子的弟子,在江湖上也算是赫赫有名,可是今日一见完全颠覆了柳承书的想法,这位飞莲真人如此狼狈,莫非无极观出什么事了? 还真让他猜对了,假佛光剑失窃之事发生不过几日,昆仑子又有意封锁消息,所以消息传播的还不算太快,因此柳承书并不知道无极观发生的事情。 “飞莲真人,记得无极观一别应该有十多年了,不知真人这次突然造访,所谓何事?” 飞莲真人知道柳承书是一个老江湖,实话肯定是不能说的,一般的假话也不一定骗得了他,因此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词。 “柳庄主,实在不好意思,突然造访,还请柳庄主不要见怪,无奈事出紧急,贫道也没办法。” “哦?真人不必客气,尽管说,在下尽力帮忙,我与你师父也是很好的朋友,但说无妨。” 飞莲真人沉吟片刻,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贫道只是想跟您借一本书而已!” “借书?”柳承书搞不懂,飞莲真人风尘仆仆不远万里,难道就是为了一本书? “是的,贫道只想借一本书!” “哦!不知真人想借的是哪本书?” “乾坤百剑图!” 柳承书看了看飞莲真人,没说话,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个飞莲真人有些奇怪,所以他并没有立刻回答。 “柳庄主可有什么难处,又或者这本书并未在贵庄之中?” “当然不是,除了水寒决和魔音决,在我的庄中没有找不到的书,只是我不懂,真人千里迢迢来到我的百书山庄,就是为了借一本乾坤百剑图,在下实在不懂,可否请真人告诉我缘由?” 飞莲真人听完稍有不悦,可是并未表现出来,勉强一笑道:“不瞒庄主,前些时日,无极观来了几位朋友,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拿出一把剑来,那剑甚是怪异,贫道才疏学浅,并不知那剑的名字以及由来,待那几位朋友离开之后,贫道依然对那把剑好奇,因此来到贵庄,想借乾坤百剑图一览。” 柳承书点点头,但依然没有借书的意思,飞莲真人心里焦急万分,迟则生变,心中暗骂柳承书。他现在可谓惊弓之鸟,生怕无极观派人追来,若是那样,自己的计划就会前功尽弃,甚至逃出百书山庄都是问题,所以他只想速来速走,哪怕柳承书不借乾坤百剑图,让他看一眼也好,这样他便知朗栎手中到底是什么剑,如果与他心中所想一致,那他就可以带着这个消息见他幕后的主子,以此成为他日后邀功请赏的筹码。 可是说来说去,柳承书并没有借给他,这让他心中火急火燎,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二人各想心事,沉默片刻,柳承书开口道:“飞莲真人,在我庄中借书并不难,但是每一位借书人在下都要弄清楚他们借书的用意,不然,拿着我的书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如此下来,我百书山庄岂不成了帮凶,我又以何立足于江湖呢? 当然了,说这些并不是针对真人或者是不相信你,每个借书人我都会问一问的,就算你师父昆仑子亲自登门,我还是会问的,所以,还请飞莲真人不要见怪!” “哦!不会,不会,柳庄主有什么尽管问,贫道一定知无不言!”飞莲真人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已经把柳承书的祖宗十八代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呵呵……既然飞莲真人这么说,那在下就继续问了。 众所周知,无极观乃天下第一道观,你师父昆仑子不但武艺高强,更是佛光剑主,这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真人刚刚说贵宝观来了几位朋友,也带来一把宝剑,我不问那几位朋友是谁,我只想知道,你师父贵为佛光剑主,自然是用剑大家,我想天下没有什么宝剑是他老人家不认得的吧,又为何派真人不远万里来我这里借书呢?” “这……”飞莲真人一时语塞,他还真没想好该怎么回答柳承书这个问题。 飞莲真人这一愣,柳承书便知道这里有问题,同样是闯荡江湖几十年,谁又真的能骗得了谁呢,况且,百书山庄是江湖三百庄之一,柳承书也是成名已久,阅人无数,仅仅是一个细节,他便能读出很多东西。 “怎么!真人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在下也不是非要知道或者了解什么,飞莲真人可以不说的,但是也要恕在下不能借书了!” 现在的飞莲真人开始有些后悔来百书山庄了,这个柳承书年纪与自己相仿,可眼睛如此毒辣,问题如此刁钻,这让飞莲真人一时无言以对,想说不借了,转身离开,可要是那样的话就会更加让柳承书怀疑,真是进退两难,骑虎难下! 飞莲真人在那里愣神,柳承书冷笑一声,道:“飞莲真人在想什么,难道真的不能与实相告?” 飞莲真人回过神,干笑几声道:“没……没有,只是家师也不知道那剑的名字与来历,所以,贫道才没言明的。” “哦……”飞莲真人越描越黑,柳承书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在下不才,自认为读过鄙庄的所有书籍,当然也包括乾坤百剑图,飞莲真人可否跟我描述一下那剑的样子,或许我能知道呢?” “这……我……!”飞莲真人再次无言以对,这让柳承书更加怀疑了。 “柳庄主,恕贫道直言,并不是不能相告,只是那把剑奇特的很,贫道实在难以描述,只有阅览乾坤百剑图,方可知晓!”飞莲真人冷汗都流下来了。 柳承书微微一笑,道:“飞莲真人,乾坤百剑图并不是什么特别宝贵的书,但也仅此一本,上面记载的都是些名剑,宝剑,还有世间不常有的特别之剑,并不是任何一把剑都能登上乾坤百剑图的,如果那样的话,那这本书也就不值得我百书山庄收藏了,我的意思,真人明白吗?” 飞莲真人再也忍受不了柳承书的逼问,冷笑一声,道:“柳庄主,贫道只是前来借书而已,您要是不想借可以直说,为何如此逼问,难道每个借书之人到了这里都要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你吗?哦……也对,难怪江湖盛传百书山庄知晓天下历史,原来是这么得来的!” “飞莲真人,在下已经说过了,这是我百书山庄借书的规矩,并非有意窥探你的秘密,只是你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你叫我怎样借书与你!”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兄弟相斗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空气不再像之前一样温和,飞莲真人话中已经带了火药味儿,而堂堂的百书山庄庄主柳承书又怎会惧怕他。 “柳庄主,照您的话说,贫道若不把事情讲清楚,这乾坤百剑图是不会借给我喽?” “呵呵……飞莲真人,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从我这借书,不难,只要你把事情讲清楚了,我也说过的,别说是你,就算你师父昆仑子亲自来了,也得按我百书山庄的规矩办事!” “柳庄主口气可真不小啊,贫道真是不明白,百书山庄的名声到底是怎么来的。” “呵呵……百书山庄的名声怎么来的还不用飞莲真人操心,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把乾坤百剑图借给你的,当然了,你也可以选择放弃!” 飞莲真人笑了,笑的很奸诈:“那我要是非借不可呢?” “飞莲真人是在威胁我吗?呵呵……我百书山庄虽然是读书之地,可也不是谁都能欺负得了的,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敬重你那是因为你是昆仑子的弟子,如果没了昆仑子,以你飞莲真人的实力在我这狗屁不是!” “你....” “你什么你,难道飞莲真人果真想跟我比划比划不成?”说着,柳承书身上的气势陡然上升,整个屋子充满了杀气。 飞莲真人整个人被这种气势包裹着,内心紧张起来,可没表现出来,冷静的想一想,自己不是柳承书的对手,况且,现在不是跟他闹翻的时候,不然自己恐怕真的走不了了,看来乾坤百剑图是借不成了,既然这样,还不如一走了之,早早的离开这里。 想到这,飞莲真人脸色一变,笑道:“柳庄主说笑了,贫道毕竟是晚辈,又怎敢与柳庄主动手呢,不过贫道却实是有难言之隐,不能跟柳庄主讲明,既然贵庄有如此规矩,那贫道也就不打扰了,告辞!” 说着飞莲真人站起身,抱拳告辞,柳承书也不便再说什么,虽然他很想知道无极观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飞莲真人就是闭口不说,他也没办法。 柳承书甚至都没有站起来送一下,这是对飞莲真人*裸的藐视,飞莲真人恨得牙痒痒,但是没办法,在人家的地盘,实力又不如人,也只能暗气按憋了。 可就在他还没有迈出门槛,仆人又来报告了。 “禀庄主,外面又来了一个道士,也要求见庄主!” 柳承书眼前一亮,看了看飞莲真人,只见后者身子一震,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表现的好像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外走。 “飞莲真人,道友来访,难道不见一见吗?” 飞莲真人猛的一震,好像被施了定身之法,僵在原地不动,但并未转身:“柳庄主庄上的贵客贫道怎会认得,就不见了,贫道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哦!是吗,呵呵,真人有事在身也不急于一时吧,再说,天下道教为一家,即使不认识,也应该见见才是。” 说着,不等飞莲真人答应,柳承书便招呼仆人带那位道士过来。 飞莲真人心里砰砰直跳,心里暗暗祈祷千万别是无极观的人,不然事情就会暴露,那样就真的走不了了。 他这完全是做贼心虚,天下道士成千上万,怎么就非得是无极观的人吗,无奈,自己心虚,所以,心里害怕的很。 可是事情总是这样的巧合,这个道士还真是无极观的人,而且跟飞莲真人还很熟,他就是四大真人第四位,飞流真人! 飞莲真人不看还好,这一看,脸都绿了,目瞪口呆,身体甚至都开始抖起来。 柳承书全部看在眼里,但并未挑破,今天的百书山庄可热闹了,并且可以断定,无极观出事了。 飞流真人在仆人的带领下,穿过前层院子来到会客厅,飞莲真人有意的躲在柳承书身后,所以,飞流真人打眼并未看见他。 “贫道无极观四真人拜见柳庄主!”飞流真人施礼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是飞流真人吧。” 飞流真人一笑,道:“不才正是贫道,多年前,柳庄主曾拜访无极观,但是不巧,当时贫道有事在身,未能相见,不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哈哈……飞流真人说笑了,都是些虚名而已,不足挂齿,不过碰巧,在你之前,鄙庄也来了一位道士,不知你们是否认识呢?”说着,一闪身,将飞莲真人露了出来。 “三师兄!”飞流真人惊呼道。 “师父所料不假,你真的来百书山庄了!”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飞莲真人再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大不了来个鱼丝网破! 飞莲真人冷笑一声,道:“飞流,原来师父派你来了,大师兄和二师兄呢?他们怎么没来,你的实力在我们四个中是最弱的,师父偏偏派你来,是让你当炮灰的吗?呵呵……看来果真如此,木有长短,人有远近,师父还是比较看重大师兄和二师兄啊!” 飞莲真人故意这么说,他心存侥幸,若是能离间飞流真人,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飞流真人脸色沉了下来,冷冷道:“三师兄,不要跟我说这些,事情的原由我很清楚,你只要随我回去,我与大师兄还有二师兄在师父面前劝解劝解,我想师父他老人家会原谅你的。” “随你回去?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你没看到过大师兄对我的样子吗,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在你们三人的劝解下师父原谅我了,可是还能回到从前吗?可能吗!” “你,你说的没错,未必能原模原样的回到从前,可就算这样也比你四处逃亡要好吧!”飞流真人道。 “逃亡?谁说我逃亡了,我的日子不知道过的有多滋润我为什么要跟你回去,看在我们一师之徒的情分上你还是走吧,不然你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看来三师兄是铁了心喽?” “飞流,平日里我看你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变的如此愚笨,我的话说的还不清楚吗?” 飞流真人苦笑一声:“我想过很多事,可是从未想过有一日会跟自己的师兄刀剑相向,看来你我只有动手了!” “你早该如此!”说着,飞莲真人一跃,跳到石阶下,拔出宝剑,直指飞流真人。 柳承书就这样在一旁看着,一言不发,他知道,这是无极观自己的事,他没有必要插手,况且,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更没有插手的必要了。 飞流真人心中一百个不乐意,可是,事情逼到这,不得已,他也拔出了自己的剑。 “呵呵……飞流,你我相识大半辈子,从来只是切磋,从未以死相搏,今日你我再无兄弟之情,拿出你的本事,看看你我二人,到底孰强孰弱!” 说着,剑锋一闪,寒剑直刺飞流真人胸口,后者也不示弱,镗啷一声,直接挡了下来。飞莲真人顺势转身,一剑直劈飞流真人的脑袋,飞流真人横剑向上一架,双剑再次相撞…… 就这样,曾经名噪一时的无极观四大真人在百书山庄动起手来。二人旗鼓相当,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柳承书站在石阶上冷眼相看,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他是不会动手的,不为别的,这也是百书山庄的规矩。 两大真人动手,引来庄内不少庄客前来观看,不多时间,周围的人群站成一个圈,将二人围在其中,人们相互评判,定眼观看着。 二人皆是师从昆仑子,招式大开大合,既华丽,又实用,打的甚是好看,别人在一旁看着热闹,他们二人却是在决生死。 飞莲真人拿出自己的拿手招式,莲花神剑,飞流真人也不示弱,亮出了自己的绝艺,流水无伤剑。剑光缭绕,火星四溅,只要一人未倒下,战斗就不会停止。 可是他们二人本来的目的就是不同的,飞莲真人已经彻底与无极观决裂,眼中只有他自己,以及他日后的荣华富贵。飞流真人则不同,他是四大真人中年纪最小的,也是最珍惜他们之间的感情的,虽然口中说着不依不饶可真到了真刀真枪,他又怎能毫无顾忌,毕竟是与自己朝夕相处二十多年的师兄,怎能真的下得去。 况且,单论实力,飞流真人照比飞莲真人差了那么一点点,可就这一点点就足以致命了。 只见,飞莲真人剑扫下盘,飞流真人高高跃起,飞莲真人顺势向前窜过去,来到飞流真人身后,猛的跳起来,在飞流真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狠狠的踢在飞流真人的后心处。 然后,空中向前窜出去,来到飞流真人身前,此时的飞流已经受伤,一口鲜血喷出来,恰在这时,飞莲真人一剑,直接刺进飞流真人小腹之中。 噗…… 还算飞莲真人有点良知,这一剑并未刺穿,因为这样,后来的飞流真人才捡回一条命。 可就在众人慌乱之际,飞流真人拔剑一跃,飞身跳上墙头,头也不回的跑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朗云帆回来了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柳承书也没有想到飞莲真人竟会如此狠毒,他想上去阻止,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飞莲真人的剑已经刺进了飞流的体内。 虽然柳承书没有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但是不代表永远也不管,若是飞流真人死在了百书山庄,他要如何向昆仑子交代。更为重要的是,从他们的谈话中,柳承书了解到无极观真的出事了,而这事情的关键就是飞莲真人。 想到这,柳承书纵身一跃,跳上墙头,直追飞莲真人,他们二人也就是脚前脚后的事,可奇怪的是,当柳承书跳上墙头时飞莲真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院内还有一个生死不明的飞流真人,无奈之下,柳承书只好放弃追赶飞莲真人的念头,回到院内,查看飞流真人的伤势。 万幸的是,那一剑并没有伤及要害,只是失血过多,再加上胸口有淤血而已,不致命,当然了,若非柳承书及时医治,恐怕飞流真人也就死了。 飞流真人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柳承书反复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们师徒决裂,无极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飞莲真人说的都是假话的话,那么最起码他所说的那把剑应该是真的,不然他也不会来借乾坤百剑图,看来问题的关键出在那把剑上,究竟是一把什么样的剑,飞莲真人口中说的前几日的朋友又是谁呢?太多的疑问,看来自己有必要去一趟无极观了。 飞莲真人再次逃脱,以他的实力还不够一眨眼就消失不见的,之所以柳承书没发现他,是因为就在飞莲真人从墙头上跳下去那一刻,早有一人在那里等他了,也就是那个人,把飞莲真人带走了…… 一连数日,飞流真人一点消息都没有,昆仑子隐隐觉得事情不妙,按理说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他早应该回来,可是数日过去,依然没有消息,难道想象中的事真的发生了! 昆仑子再派飞云真人前去寻找飞流真人,可他刚要走,门外一名小道士跑进来,对着昆仑子道:“师尊,门外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昆仑子打眼一看,原来是一只小盒子,昆仑子接过盒子,问道:“他是什么人?” “不知道,他说只要是您看了,就什么都懂了。” 昆仑子打开盒子一看就是一震,心里咯噔一下,同时叫来飞云真人和飞雪真人,师徒三人一同向无极观大门走去。 来到大门外,便见门口停了两辆双辕青蓬马车,马车的帘子垂落下来,看不清里面的人。 “无量天尊,贫道昆仑子率弟子在此迎接,还请庄主现身!” 话音落下,只听到头辆马车传来爽朗的笑声,那人边笑边挑帘下车,来到昆仑子近前就要跪下行大礼,昆仑子急忙把他拦住,笑道:“柳庄主,你我可是老朋友了,还用得着这么客气?” “老观主,您身份太高,对您行多大的礼都不为过,方才只是与您开个小小的玩笑,没想到您真的亲自迎接出来了,在下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哈哈……承书,你都说了,我们是朋友,就不必拘礼了,来!赶紧跟我进观中叙话。” 柳承书站在原地没动,一把抓住昆仑子的手道:“老观主,还有一个人,我想您也想见见。” 说着,仆人在后面的马车上抬下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用棉被盖着,昆仑子一看,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等仆人们走近一点时,昆仑子这才看清楚担架上的人:“承书,这……这是怎么回事?”他身后的飞云与飞雪二位真人脸色也变得不善,冷冷的注视着柳承书。 “老观主,您不会认为是我把他伤成这样的吧!” “这个贫道不知,到底怎么回事?” “是您的三弟子飞莲真人做的!” 一句话,好像炸开了锅,虽然昆仑子心中已经有所准备,可是还是难以接受。 “承书,快快与我进观,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昆仑子拉着柳承书就走,二人直接进了书房,当然飞云与飞雪二位真人也跟在其后。 “老观主,实不相瞒,数日前,您的三弟子飞莲真人找到我的百书山庄,并扬言,说是奉了你的命令,向我借一本书。” “什么书?” “乾坤百剑图!” “那你借给他了?” “呵呵……如果我借给他了,也就没有今天的事了。我问他借书的用意,可是他闪烁其词,并未与我讲明,我二人也产生了一些争执,后来,飞流真人就到了,他们二人一言不合便动起手来,结果就成了现在的样子。” “那柳庄主没有出手相救吗?”飞云真人一旁问道。 “在下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二人虽然在我的山庄动手,可毕竟都是无极观的人,属于的你们的家事,我并不明白其中原因,我又应该助谁呢?” “那柳庄主就眼睁睁的看我四师弟受死不成?”飞雪真人有些激动道。 柳承书稍感不悦,沉声道:“我也没想到飞莲真人真的会下死手,毕竟是同门师兄弟,可当我想要出手相助的时候已经晚了。再说了,如果我眼睁睁的看着飞流真人受死的话,你们今天还能看见他吗?” 飞雪真人感觉有些失口,冲着柳承书一点头,后者也是一笑了之。 “那飞莲呢,他在哪?”昆仑子问道。 “就在飞莲真人伤了飞流真人那一刻,他毫不停留,转身上墙,仓皇逃跑,我自认为脚程不输给他,可当我追赶上去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点我也很奇怪。” 昆仑子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同时他对飞莲真人抱有的最后一丝幻想也随之灰飞烟灭,从此之后再无师徒情分,若再次相见便是仇人。 昆仑子低着头一语不言,也没人打扰他,他们知道,这样的打击对一个年过花甲之人是有多么沉重。 许久之后,昆仑子长长出了口气,目光又变得坚韧锐利,站起身对着柳承书一抱拳道:“承书,多谢你的帮忙才让飞流捡回了一条命,贫道代他谢谢你了。” “哎呦,老观主,使不得,使不得,你我多年的交情怎又如此见外。在下实在承受不起啊!” 二人再次落座,柳承书道:“老观主,这次在下突然造访,除了将飞流真人送回来,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请教老观主。” “承书,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问吧!”昆仑子对于柳承书的问题心知肚明。 “我想问的是无极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们师徒会刀剑相向?” 昆仑子看了看柳承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道:“承书,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是为了丰富你百书山庄的历史资料,那就恕贫道不能告诉你了,如果你另有别的目的,还请将你的目的告诉贫道,如若不然,贫道还是不能告诉你,这件事太大,牵扯的人也太多,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柳承书一愣,他并没有怪罪昆仑子,而是隐隐感觉到,这件事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老观主,实话告诉您,我确实要丰富我百书山庄的历史资料,但是也不光如此,百书山庄算是江湖的一个门派,同时也是书香门第,又与普通的江湖门派不同,我不想江湖有什么动荡或者不安,但是,这些事是我左右不了的,同时在下也能感觉到,最近一段时间江湖上不太平,我想做的只是维护江湖秩序,保持这种平衡的状态,若能帮助正义之道,百书山庄也想尽绵薄之力。” “如果重新规划江湖新秩序,你会怎样?” 柳承书不明白昆仑子的意思,但还是开口道:“秩序,规则,法度都是可以改变或者进步的,若是重新规划江湖新秩序这就要看这个秩序是为了什么服务了,若是单纯的为了一己之私却要扰乱江湖,这个在下万万不会答应,不但如此,百书山庄也会拼尽全力去阻止,如果这个新秩序真的是一个进步,那么在下也会支持的,但不知老观主所说的这个重新规划江湖新秩序是什么意思?” 昆仑子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仔细品味着柳承书的话,同时眼睛盯着柳承书,似乎想在他的言语和表情上发现些什么,可是除了坚毅的眼神在,其余什么都没有。 “承书,我可以相信你吗?” 一句话把柳承书问的愣住了,他越来越感觉这件事情的重大,昆仑子也是如此,他可不想因为他的多嘴导致再生什么事端。 “老观主,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会如此发问,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证明才能让您相信我,但是请您细细回想这么多年我的所作所为,可曾有一件伤天害理之事?” “承书,你不要怪我太过谨慎,因为此事事关重大,我不想因为我多嘴而节外生枝,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告诉你,朗云帆回来了!” 第一百五十章 前尘往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一句话好像五雷轰顶一般,震惊的柳承书半天没说出话来。别人不知道有情可原,可他作为百书山庄的活历史而言,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可是,朗云帆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他怎么可能再次归来! “老观主,您在说笑吧,朗云帆都已经过世二十年了,他怎么可能回来啊!” 昆仑子手捻须髯,笑道:“承书,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实我也不相信,但是他真的回来了,只是换了面貌而已。” “老观主,您越说我越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呵呵……我想飞莲一定跟你说了,前些日子我的观中来了几个人吧!”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但是他并没有告诉我那几个人是谁!” “这就对了,他不可能告诉你的。他们一行四人,我不必一一说明,我只提两个人。这其中一人就是剑宗的龙渊剑主公孙云良,另一个就是所谓的朗云帆,也就是他的儿子,朗栎!” 嘶…… 柳承书倒吸了一口冷气,公孙云良自不必说,朗栎的名号可谓天下皆知啊,未见的剑宗宗主,水寒剑主,银叶城城主,如果他都继承了这些,可不就是第二个朗云帆,柳承书这才明白昆仑子的意思。 同时,以他的江湖经验,事情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只是有一些细节还搞不懂。 “飞莲真人向我借乾坤百剑图,莫非是……” “没错,与你想的一样,水寒剑就在朗栎手上,只是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继承水寒剑主之名,这也正是公孙云良带他云游四方的原因!” 不但柳承书感觉震惊,就连一旁站着的飞云飞雪二位真人也被震惊到了,原来,那时朗栎包袱中露出的那把剑竟然是水寒剑!太不可思议了。 “那飞莲真人……” 昆仑子长叹一声道:“这个不孝子早就惦记上了我的佛光剑,多年前我就感觉到了,但是那时还不敢确定是谁,后来就在前些日子,也就是公孙云良他们要离开无极观那天,我设计了一个引蛇出洞之计,为的就是引他出现,可是飞莲一口认定是朗栎偷走了我的佛光剑,恰巧他身上背着一个包袱,飞莲要搜身,朗栎不让,就这样,他们俩动了手,一不小心,露出了水寒剑,这件事最开始只有朗栎,公孙云良还有贫道知道,所以,飞莲也不知道那把剑是什么,不过以他的聪明应该能猜到什么,所以才有了他去你的百书山庄借用乾坤百剑图那一幕。” 柳承书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看来如今江湖虚假的繁荣就要结束了,迟早会有一场大战,就像二十年前那样。 “老观主,不知今后您有何打算?” “原地不动就是最好的打算,这件事知道的现在只有贫道书房的四人,但我想,知道的人会越来越多,现在能做的只有静观其变,等待朗栎的成长。” 飞雪真人抿着嘴,欲言又止,可最后还是没忍住,看着昆仑子问道:“师父,照您这么说,朗栎他们岂不是很危险,万一朗栎他还没有成长到足以继承水寒剑主的实力就遭到不测,那岂不是……” 后面的话飞雪真人没有说出口,也说不出口,她真的不想与朗栎的分别变成了阴阳相隔。 “哎……危险肯定是有的,这只能靠他的造化了,看他们能不能坚持到九月初一。” 柳承书反复回味着这件事的经过,怪不得昆仑子会如此谨慎,他是最了解江湖历史的,同时也是最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几人同时陷入沉默,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单单的无极观一家之事,这里只是个开端而已,任何的细节都会让人粉身碎骨,一个巨大的漩涡开始形成,朗栎无疑就是那个漩涡中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的监视之中,无处遁形,牵一发而动全身。 “承书,即使今日你不来,过几日我也会亲自登门的。”昆仑子打破沉寂道。 “哦!老观主,莫非还有什么事不成?” “众所周知,你是整个武林的活历史,人们只知道朗云帆有着多种显赫的身份,却很少有人知道他本人的身世,我想从他的身世中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端倪,毕竟当今武林不止有剑宗和魔宗两种势力,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想问问你这活历史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柳承书仔细想了想,道:“老观主,实不相瞒,在下确实知道一些,不过那都是些野史记载,可不可相信我就不知道了。” “哦!那也可以,有总比没有强啊!” 柳承书一笑,道:“据野史记载,朗云帆应该算当今天子的舅舅,天子的母亲是朗云帆的表姐,都这么说,可是朝廷始终没有给一个明确的答复。 至于为什么没有答复,有人说朗云帆并不是其父亲的长子,甚至都不是其父的妻妾所生,而是与一个江湖女子所生,因为这样,无论是朗家还是朝廷都没有人承认这个孩子。所以,打他一出生,就跟着母亲生活,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只知道自己姓朗。” “那他母亲又是谁呢?”飞雪真人问道。 “这个没人知道。朗云帆的父亲自己知道。” “既然朝廷和朗家都不承认他,那他又是怎么回到的朗家,又是怎么做的银叶城主?”飞雪真人再次问道。 “据说二十五年前,前任天子意外辞世,当时的灵王勾结蛮族人趁机叛乱,妄图窃国,当时的太子奋力反抗,无奈,灵王早已筹划多年,无论是威望还是势力远远超过当时的太子,就这样,天子的继承人也随着前任天子而去,大权眼看落入灵王手中。 正在这时,现任天子的母亲找到朗云帆的父亲,泣血陈述,并一再相求,求他阻止这场灾难。当时朗云帆的父亲是一位退位的边关镇守大将军,最早就是他阻止了蛮族人的侵袭,可是当时的他年岁已高,只是一个挂名边关大将军,实际上早已赋闲在家,但是他在军中的威望很高,天子的母亲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来求助他的。 他也不负众望,在军中振臂高呼,确实收服了一些已经叛乱的士兵,组成了对抗灵王的军队,虽然还不足以与之抗衡,但是有反抗的就说明国家正统还在,灵王的位置就做的不安宁。 因为这样,灵王恨透了朗家,怒火侵蚀着朗家摇摇欲坠。可是朗云帆的父亲年事已高,家中的几个儿子又不堪大用,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这时,老将军想起了他在民间的儿子也就是朗云帆,因此,他四处打探,终于在一个山村找到了他。经过几天的沟通交流,郎母念在当年的情分上,原谅了老将军,并令朗云帆与父亲相认,不但如此,朗母还将自己多年积攒的势力交给了朗云帆,就这样,父子二人重新杀回战场。” 飞云和飞雪二位真人听的入迷了,甚至忘记了他们在讨论的是一件多么严肃的事情,脑海里满是沙场点兵和朗云帆当年那不可一世的风采。就连柳承书停下来,他们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后来呢?”飞雪真人呆呆问道。 “后来?呵呵……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朗云帆无论是身手武艺还是韬略智慧都远胜其父,带领着少于低落数倍的兵力,与灵王周旋,最终历时八月之久的灵王之乱,在必败无疑的局面下,凭借着几乎是朗云帆一己之力扭转过来,天下重归大统,老将军也善始善终,成为了朝廷的英雄,但是,朗云帆的事不知为何。被朝廷有意隐瞒下来,一年之后,老将军功成名就,驾鹤西游,朗家终于承认了朗云帆的存在,并将家主之位给了他。 可朝堂还是不肯承认他,就算他有万古流芳的功绩,可朝廷还是有一些人情味的,将天下最富庶的银叶城给了他,从那以后,朗云帆便成了银叶城主,世袭罔替。” 故事讲完了,可似乎有人没听过瘾,或者存在很多漏洞,可毕竟是野史,谁又能叫的准呢。 飞雪真人满眼的向往之情,难怪朗栎那么招人稀罕,这也充分证明了一条真理,那就是老子英雄儿好汉! “那朗云帆的母亲呢,还有他又是怎样成为的水寒剑主的呢?”飞雪真人完全被朗云帆迷住了,迫切的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 “他母亲?这个我不知道,可能只有老将军和朗云帆自己知道了。对了,另一个人,可能也知道,那就是朗云帆的妻子,不过她现在还在不在世,那就不清楚了。 至于他是怎么成为水寒剑主的,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了,或许他师父知道,可是,如果那人还活着的话应该差不多有一百岁了吧!” 柳承书讲完,好像用了很大力气一般,长出口气,叹道:“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不知老观主可在其中发现了什么?” 第一百五十一章 风来镇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听完故事,所有人都感觉心潮澎湃,虽然知道这是野史记载,但是足以看出当年的朗云帆是何等的英雄气概。 柳承书问昆仑子,昆仑子一时也不能在这其中发现什么线索,但他可以肯定,如果这是真的,那一定与现在的事情有关。 当然了,这些事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柳承书算一个,至于朗栎那就更不知道了,此时的他正随着公孙云良到了一座小镇,此镇名曰风来镇。 小镇不大,但却繁华的紧,做买卖的人不计其数,远离城市与朝廷,这里却有着自己的生活和制度。 风来镇,每年的迎春节是这里除了春节外最热闹的节日,迎春节没有固定的日期,镇子东面山坡上有一片桃林,每年桃花初开,便是迎春节的到来。 在这一天,镇子里的人举行盛大的仪式祭典,为的就是向春神祈福,祈福在新的一年里风调雨顺,无论是做买卖的还是种地的,到了年底都能有一个好收成。 当朗栎他们来到风来镇时,祭典已经结束了,依然可见鲜花铺地,火树银花,每家门前都插着象征着春神的桃花,以此表示让春神长住家中。 风来镇有三个大户,首屈一指的是第一富户候明旺,天下第一盐商候四海的亲侄子,候四海虽然没有什么官职,但是掌握着天下盐业的运输,与朝廷大员素有往来,就连天子也知道他的名讳,因此,虽是无官可与当官也差不了多少,家财万贯,候明旺作为他的亲侄子,负责风来镇以及周边诸镇的盐业,家资巨富,能力出众,又长了一副好相貌,人称小侯爷。 第二户应该属风来镇第一酒楼百珍楼的掌柜的,名叫苏林清,不但在风来镇有产业,周围的镇子他均有涉猎,所以,也是一方财主。 第三户没有前两位的名气大,但是,由于他手里的东西好,所以名声大,而这户人家并没有多少金银财宝,全凭自己酿造的酒而闻名。这种酒叫做风来宝,风来镇以及周边的镇子都以能喝上风来宝的酒感到骄傲,只是,人们只知道风来酒肆的掌柜的,却没人知道,这个风来宝到底属于何人。 朗栎他们到了风来镇天色已晚,但路上行人很多,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向往和期待,有的穿着新衣裳,有的拖家带口,但是所有的人都奔着同一个方向而去,那就是风来镇第一酒楼,百珍楼。 按照当地习俗,迎春节的晚宴要在最好的酒楼吃饭,就算是没钱吃不起的,也要在百珍楼买几样菜,也算是吃了最好的东西。 朗栎一行人并不知道这里的原因,他们不算腰缠万贯,但也不想亏待自己,每到一处都去那最好的酒楼吃饭,反正都是朗栎和如烟付钱,所以公孙云良也不管,嘴上说着浪费,可是没见他少吃一回,朗栎和如烟是不会在意的,毕竟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请公孙云良吃饭都排不上号呢,当然了,最高兴的就是玲珑了,别看她人小,吃的可不少,每次吃饭点菜的总是她,吃完最先抹嘴走的也是她,十足的小吃货。 几人到了百珍楼,一瞅一楼大厅内人山人海,好像是菜市场,就连想拼桌的地方都没有,有的甚至自己带着板凳来。 朗栎一看便是一皱眉,心里也暗探这酒楼的火热。 “朗大哥,要不我们换一家吧,这里的人太多了。” 朗栎点点头,转身就要走,这时,店小二急忙跑过来,把手巾板儿往肩上一撩,点头笑道:“几位客爷留步,几位客爷留步。怎么,对小店的菜品服务不满意吗?” 朗栎一笑,道:“哦!没有,只是,在下看实在是没有位置,只好换一家了。” 店小二一眼就看到他们几位,虽然不认识,光是从穿着上看就知道不是差钱的人,所以这才跑来把他们留住。 “这位公子,这您可就说错了,我们这里不但有地方,而且有得是地方,您看到那楼梯没,从那上楼,二楼全是空座,一楼叫做大厅散台,二楼叫做别致雅座,如果您对二楼还不满意,我们这还有三楼,三楼就是贵宾座位了,不但肃静,而且无论服务和菜品还是酒都是我们这里最好的,您看看是去二楼还是三楼呢?” 玲珑一听便来了兴趣,眼神火热的看着朗栎,公孙云良对服务和菜品倒不是很感兴趣,他一听到酒就两眼放光,只是他隐藏的很好,外人谁也看不出来。 只有如烟有点不喜欢,她并不是没有钱,他身上的每件东西都价值千金,只是她不喜欢用金钱划分人的等级。 如烟一犹豫,朗栎就看出来了,轻声道:“怎么不喜欢吗?如果不喜欢我们就换一个地方。” 玲珑一听,心里有点不高兴,也不是埋冤,反正她这一路上都是白吃白喝,在哪里都行,只要能吃好就行,在哪都无所谓。 几人说着转身就要走,小二一看到手的银子飞了,心里极为不痛快,嘴上也不像之前那么客气了。 “切!没钱吃不起就不要装作财主的样儿,以为是金主,哪知是几个土包子,哎!也是,这年头谁不想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至于是不是真的光鲜,那就不知道喽!”说着,小二失望的抖了抖手巾板儿,往回走,可是,如烟却停下脚步,眼里很是不悦,她最讨厌的是狗眼看人低的人,想着,心里的气儿一直往上窜。 “小二,带我们上二楼。” 刚回过身的店小二一听,又来了精神,跑过来点头哈腰的 ,跟个三孙子似的。 可到了二楼一看,比一楼也宽松不了多少,只是嘈杂声小了许多,人们边吃边谈,确实比一楼要雅致不少。 小二一看,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几位,您看,刚刚还有不少空座呢,这一眨眼就没了,要不您几个上三楼?” 四人谁也没说话,如烟轻轻点点头,这把小二给乐的,他以为今天三楼不会来人了呢,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到了三楼,豁然开朗,三楼全是空桌,一个人都没有,而且座位不多,每个座位之间都用镂空的木雕屏风隔着,看不清周边的客桌,但又若隐若现,正中央还有一个小小的鱼池,养着各种贵美珍奇的观赏鱼。大厅四周都用新鲜的桃花装饰,富丽堂皇,清香四溢。没想到,小小的风来镇竟有如此精美之所。 四人来到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小心的伺候着,生怕得罪了这几位财神爷。 点了几个菜,又要了一壶酒,四人有说有笑,边吃边聊,公孙云良细细品味着风来宝酒,回味悠长,如烟和玲珑俩人无论到了哪里,只要凑到一起,就说起来没完,时不时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高声喊道:“侯爷到……!”紧接着,楼梯传来轰隆轰隆的声音,一个俊俏的公子带着一群人登上三楼。 这一行人有说有笑,但是,基本上每句话都离不开这位小侯爷,人们极尽所能,恭维着这位风来镇第一财主。 他们一行人坐在隔着朗栎他们不远的位置,坐下来,侯爷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并扬言风来宝管够喝,人们高声道谢,高谈阔论起来。 没过多久,楼梯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音不像之前那样杂乱无章,而是平稳自如,走上来三个人。走在前头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面色红润光泽,还没喝酒就感觉已有三分醉意,身穿暗金色员外袍,后面跟了两个年轻人,看样子应该有三十岁左右。 三人安安静静的来,安安静静的坐,不与任何人交谈,就连风来镇人尽皆知的大财主侯爷在这坐着,他也没过来打声招呼,就像没看见一样,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不为别的,他最喜欢这里的风来宝酒和这里的名菜,冰椒状元鲤。 小侯爷候明旺当然也看到了那人,只是以他的身份怎会去跟他打招呼,一个破教书先生,有什么值得他堂堂小侯爷亲*问。 公孙云良边吃边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虽然看不太清,但是,透过那镂空的空隙还是能大概看清的。他一边品酒,一边看了看那位小侯爷,面色没什么变化,又看了看那个醉醺醺的中年人,刚入口的酒差点没喷出来,心里好笑,一个穷教书的,尽然有钱到这地方喝酒,真有意思。 朗栎一个人安静的吃着,他并不是一个不爱说话的人,只是平日里,他跟公孙云良一说话就拌嘴,所以基本上也不跟公孙云良说话,除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如烟和玲珑说起来没完,也不知道她二人在谈论什么,反正开心得很。 刚才由于另外两桌的客人到来她俩稍有收敛,不再那么笑,可是时间长了,她二人又笑起来,而且笑声还特别好听,朗栎无奈的摇头苦笑,但是,这银铃般的笑声却引来另外一桌客人的注意。 第一百五十二章 红颜祸水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小侯爷吃着,总感觉有女子的说话声,可仔细看看周围,并不见这声音的踪迹,他也感觉奇妙,也可能是想起了某个与他相好的女人,出现了幻觉。 可当这笑声再次传来时,他基本可以确定,这三楼贵宾厅有女人,光听声音便知道,肯定是年轻貌美的女人,看看周围左右,自己并没有带女人过来,那一边的臭教书的也就三个人,更不可能有女人,唯一可能的就是与他相邻的那一桌了。 想着,他故意压低声音,问他周围的人:“各位,你们可曾听到有女子的欢笑之声?” 其中一个白脸的人笑道:“好像是听到了,我也纳闷呢,哪来的女人,莫非侯爷想见见这位女子不成?”说着,脸上带出一丝别有意味的笑容。 “呃……算是吧,因为整个风来镇,我还从未见过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带着女人到过三楼贵宾厅,这还是头一次啊!”侯爷道。 “哈哈……侯爷说的是,我们风来镇有头有脸的,长得漂亮的大家闺秀不都是侯爷的人吗?侯爷都没带过女人来,看来,此女并非我们风来镇人啊!”有一人接着说道。 候明旺点点头,他侧身看看他旁边的一桌客人,透过镂空缝隙,定睛向里观看,原来,真的是那桌的女人。 他看到了品酒的公孙云良,又看到了苦笑的朗栎,看到了玲珑的正脸,却只看到如烟的一个侧脸。也就是这一个侧脸,候明旺的脸好像长在了屏风上,甚至都忘了周围还有他的人,还有没喝完的酒。 他也是将近三十岁的人了,府里不说妻妾成群,也差不了多少,可是无论是在风来镇还是外地,从来没见过如此美丽又端庄的女人,他见过的女人和眼前的女人相比,就是十个也赶不上这一个,任何女人与她相比都会黯然失色。 候明旺几乎忘了自己的饭局,呆呆的看着,被如烟的美貌所吸引,一下子便喜欢上了如烟,这个喜欢并不是想占有,图一时之快,而是真的想让这女人终生陪伴。 “侯爷……侯爷……”周围的人喊叫着。候明旺这才回过神来。 “侯爷,您看到了什么,这么吸引你!”那个白脸的人问道。 候明旺脸色一红道:“我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比仙女还要漂亮的女人!” “是吗!侯爷您认识?” “不认识,从未见过。” “也就是说侯爷您喜欢上喽?” 候明旺没有回答,但是他的表现说明了一切。 那人也没再说话,心里暗想,待酒席过后,他便亲自去找那女人,如果那女人同意也就罢了,不同意就是抓也要把她抓住送给候明旺,那时侯爷一定对自己另眼相看,到那时,自己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再也不愁了,他是这么想的,可跟谁都没说。 候明旺自从看了一眼如烟之后,就再也没有心思吃东西了,心不在焉的,脑子里满是如烟那绝美的侧脸,甚至周围的人向他敬酒,他也是象征的喝几口而已。 其中一个个子偏矮,身材瘦一些的人,他也看出了候明旺的心思,借着敬酒之名,来到候明旺近前,小声道:“侯爷,您有什么烦心事吗?” “没有,一点小事而已。”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侯爷是不是心里惦记那隔壁的女子?”那人笑道。 候明旺尴尬一笑,没有回答,却也算是承认了,那人心里就更有底了。紧接着又道:“侯爷,既然你喜欢,为何不直接表明,咱先不说您的身份,就说您这份相貌,就很难让女子拒绝啊,况且,您又不是什么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您风华正茂,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再说你的身份,您可不是只在咱们风来镇有名啊,当今天下何人不知您盐商小侯爷的名号,这样的身份我想就算是朝廷的公主也拒绝不了啊,您又何必在此发愁呢?” 候明旺听着心里格外的舒爽,细细品味,也确实如此。那个说话的矮瘦汉子也算是照实说话,他认为,天下的姑娘只要不疯不傻,没人会拒绝这样的条件。可是普天之下还真有这样的姑娘,更不巧的是,还被他们遇到了。 说话的人名叫林小天,是一个鬼点子比较多的人,这些年来没少给候明旺出主意,所以,颇受小侯爷的赏识。 “小天,你说的是,我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你们大家都知道,我府中已有妻室,外面也有一些跟我有联系的女子,虽然没有名言,可在这风来镇谁都知道,而今我若是再与这位女子有什么瓜葛,恐怕会被人耻笑啊!” 林小天一听,笑了:“我的侯爷哎!您有这个能力又有这个财力,别人说您那是羡慕,何来的耻笑呢!” 其实,候明旺比谁都知道这个道理,他只是想从别人口中说出,这样更显得理直气壮。 这时,候明旺和林小天还在商议着,品酒谈话这时间可就过去很久了,刚好,朗栎几人感觉吃的也差不多了,给公孙云良单独装了一壶酒,然后招来小二付账! “侯爷,您看见了吗,要是再不做打算,人家姑娘可就走了,看那几人貌相并不是我们风来镇人,若是离开了风来镇您在想找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说着话间,朗栎已经付完帐,四人起身下楼,没等候明旺点头,林小天便招呼周围几个人急忙追了过去,候明旺故作叹气摇头,起身也慢慢跟了上去。 期间路过那个醉醺醺的教书先生,二人谁也没搭理谁,那教书先生眼皮都没抬一下,不过对他们要做的事可是心知肚明。 朗栎四人刚刚走出百珍楼,林小天等人也追了上来。 “几位留步,几位留步……呵呵……在下林小天,不好意思,打扰了几位,不过,我们家公子想见见各位。” 玲珑听着,眨着眼睛,仰头问道:“老头子,你在这里还认识什么公子吗?”公孙云良摇摇头没有说话。 这时,候明旺也出来了,笑呵呵的来到四人近前,说是有事找他们,可更像是来找如烟的。 “姑娘,在下候明旺,如此冒昧,还请不要见怪,在下别无他意,只是想认识一下姑娘,请问姑娘芳名?” 公孙云良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一听这话,便明白了是什么意思,心里暗道,什么是红颜祸水,眼前的事就是最好的解释了。 如烟也是一愣,心里也隐隐明白了,仔细一想,这一路不会太平,能不得罪人就不得罪人,所以,如烟勉强一笑,道:“见过公子,小女名叫如烟!” “如烟,如烟,好名字,美人如仙,飘渺似烟,好美的意境。在下没别的意思,不远处就是我的府地,我看几位不是风来镇人,不如到我的府上坐坐,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如烟一皱眉,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候明旺见到嘴的鸭子要飞,心里一阵着急,这时,林小天站出来,道:“几位,我家公子好心请你们到府中做客,你们好歹给点面子呗,别说是小小的风来镇,我想整个天下的人也少有拒绝我们公子的!” 这话说的就不是那么好听了,其他人没什么,玲珑可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一听这话,这火儿腾的一下冒起来。 “你怎么说话呢,你家公子是皇帝老子吗,谁都要给面子,再说了有你这么请人的吗,我看绑架还差不多,别以为你们安的什么心思我不知道,百珍楼里那么多人,为什么你们谁都不请,偏偏请我们,还不是看上了如烟姐姐的美貌。” 这事在场的人谁都懂,但谁也蹙点破,这一层薄薄的窗纸就像一块遮羞布,扯下了,就再无微妙可言。 公孙云良一听,妥了,我家的小姑奶奶又惹祸了,不过他并不做阻拦,任凭玲珑闹下去,再说了,玲珑也不是无理取闹,换句话说,公孙云良最喜欢的就是玲珑这一点。 林小天被气乐了,笑着走到人前,道:“小姑娘,说话之前最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清楚是在跟谁说话,不然有些后果是你承受不了的。”说着,手指轻轻点着玲珑的额头。 嗖……啪……咯吱…… 玲珑毫无预兆,一手抓住林小天的手腕,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指,一用力,嘎嘣一声,直接把林小天的手指掰断。 这下把林小天疼的直学狗叫,脸上的汗珠吧嗒吧嗒往下流,候明旺一看,心中甚是不悦,并不单单因为玲珑伤了林小天,而是他觉得自己的颜面受损,他长这么大以来从没有过的事。 “几位,这是何意?我请你们,你们可以选择不去,为何要伤我的人?” 玲珑一笑,道:“这位公子,如你所说,你是请我们了,可是我们也告诉你了,还有事,不去了,但你的人又是怎么说话的,现在反过来问我,你觉得这样对吗,真是主子多大,奴才多大!” “小姑娘,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第一百五十三章 酒鬼先生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候明旺的脸色当时便沉下来,他倒不算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只是很讨厌有人挑战他的权威,这么多年都是说什么就是什么,在风来镇简直就是一个土皇帝,所以,当玲珑的话说出口时,等于触动了他的逆鳞,怎能受得了。 “我当然能为我的话负责,我又没说错话,只是讲道理而已,有什么不能负责的呢?”玲珑道。 “你打伤了我的人,难道这也算讲道理吗?” “你没看到他怎么对我的吗,你不知道随便点人的脑袋是一种侮辱吗?” 玲珑的针锋相对,把候明旺气的脸都青了,可是在如烟面前又不好发作,这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他们都认得小侯爷,但是玲珑几个人从未见过,人越聚越多,这种事情,在风来镇还从未发生过。 如烟也确实不想惹麻烦,人群中不知道有什么人,聚的越多,对他们就越不利,想到这,如烟嫣然一笑,道:“候公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想你我双方都不算吃亏,可能你的手下受了伤,我在这里向他道歉,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告辞。” 说着一转身,与朗栎几人走了。可是,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下了。拦住他们的人是那个白脸的人,他叫王博宇,是候明旺的护卫头头,手里有两下子,与魔宗的一个中层头目关系不错,现在林小天被人掰断了手指,候明旺又让人撅了个对头弯,这可是他表现的好机会,所以,他想都没想,窜上前去,把如烟等人拦了下来。 “站住,怎么说走就走,把这里当成你自己家了不成?” “还有什么事?”如烟有些不悦,秀眉轻皱。 “你刚才说什么?你我双方都不吃亏!你说不吃亏就不吃亏吗,我们的人被你们打伤了,你们毫发无损,说没事了,拍拍屁股走人了,哪有这样的道理,况且这是风来镇,打了我们小侯爷的人就等于打了他,你让我们候爷今后怎么见人?” 朗栎和公孙云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不是他们不出头,而是还没到他们出头,也没必要,毕竟几个喽啰而已,还不值得他们出手。 “我刚才已经对那人道歉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烟真的生气了,再好的脾气也经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挑衅。 王博宇笑了,道:“也没什么,我们小侯爷想跟你交个朋友,只要你跟我们去一趟候府,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还没等如烟说话,玲珑上前道:“你是谁?凭什么跟你去侯府?” 王博宇嘴一撇,道:“在下是小侯爷的护卫首领,王博宇!” “啥!你叫王八鱼?怎么叫了这么个名字,难道你不是你爹亲生的吗?” 噗嗤…… 玲珑一句话把周围的人全逗笑了,就连一向严肃怪异的公孙云良都没能忍住。 王博宇气的老脸通红,恨不得上前掐死这个小姑娘,可是,候明旺在身后不发话,他也不敢。 “小姑娘,我见你年纪小,就不跟你一般见识,跟我们走,所有的事情一笔勾销!” “跟你走,凭什么?”玲珑跟他扛起来了。 “呵呵……凭什么!就凭他们!”说着,王博宇向玲珑等人身后一指,只见黑压压一群人向这边跑过来,他们穿着各异,看不清样子,打眼一看,应该能有四五十人。 “小姑娘,看到了吗,那些人是我们小侯爷的护卫队,都是江湖高手,如果你认为能够挨个掰断他们的手指那你们可以不用跟我们走。”王博宇得意道。 玲珑毫无惧色,因为她根本就不相信来的那些人是什么江湖高手,只是他们自吹自擂罢了,真正的高手怎会为了一点银子出卖了自己。 “哦!人是不少,不过对不起,我们还是不能跟你们走!” “我在跟如烟姑娘说话,不是你!”说着话,那群人驱散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左右两排,挡住了去路。 “我的话就可以代表如烟姐姐的话,你的这点人,我还没看在眼里。”王博宇没想到,这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竟然比他这个侯府护卫首领还要狂。但是他也不傻,他明白,一个人狂,无论是真狂还是虚张声势,一定都有他的资本,这个小女孩凭什么! “小姑娘,我只知道大人说话,小孩儿少插嘴,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这里嚷嚷没完!” 玲珑故意叹口气,道:“我当然有我的胆子,只是你们没发现罢了,从一开始我们就是四个人,我,如烟姐姐,还有我们身后的两个男人,这个老头儿呢,是我爹,这个年轻帅气一点的呢,他是我这位如烟姐姐的未婚夫!” 公孙云良一听,气乐了,我就是老头儿,朗栎就是年轻帅气,这就是我疼了十几年的女儿吗?哎…… 他们怎么想无关紧要,可候明旺得知那个年轻人是如烟的未婚夫时,心里就是一疼,眼神也变的锐利,直直的盯着朗栎! 玲珑接着道:“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不说话吗?告诉你吧,因为你们还不值得让他们开口!” 一句话,无论是候府的人,还是周围看热闹的人全都炸开了锅,有的人认为小姑娘被吓傻了,有的人认为,这是玲珑故意的虚张声势,好找机会逃跑。 王博宇也是将信将疑,如果小姑娘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几个人究竟是谁,如果是假的,被他们懵住了,他候府护卫首领会被人笑掉大牙的,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没动。 “嘿嘿……害怕了吧,今天的事情就算了,还是那句话,我们谁也不吃亏,是吧,走了啊!”说着,几人又要走,可那王博宇铁了心,不可能让他们走,现在已经不是单单为了小侯爷的事了,还有他这候府护卫首领的面子问题。 “兄弟们,给我上!” 话音落下,候府的护卫们稀里哗啦亮出手里的家伙,冲着四个人,飞奔过去。 “慢着……!” 正在这时,一道浑厚刚猛的声音传来,在如此嘈杂的地方依然听的清清楚楚,可见这声音的穿透力有多强! 众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四处张望,最后,透过人群,走出了一位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人来,这人三绺黑胡,身穿暗金色员外袍,手里提着一个酒葫芦,醉醺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走路摇摇晃晃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栽倒。 周围看热闹的人呼啦一声笑了出来,他们全都认得此人,这人就是风来镇东面书堂的教书先生,邝大成!这人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喝酒,就算教书授课时也不忘了喝酒,所以,没几个人愿意把自己的孩子交给一个酒鬼手里。只是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他又能干什么呢。 但见那邝大成,摇摇晃晃的来到中央,冲着候明旺一抱拳,道:“候……候爷,今儿见你喝……喝酒的时候挺……挺开心的,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满身酒气扑面而来,候明旺就是一皱眉,心里厌烦至极,可是当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威,勉强笑道:“原来是邝先生,也没什么事,就是跟几个外乡人发生了点不愉快,没什么事!” “外乡人?哈……那他们可……真不……懂事,谁不知道……风来镇……小侯爷……的威名,竟然敢……得罪侯爷,真不知……死活!不过呢,既然是外乡人,候爷……您又是威名远扬……我看,看在我的薄面上……饶了他们吧!” 候明旺差点气笑了,在风来镇能让他候明旺给面子的人不多,就算是百珍楼的掌柜的也不见得能求下来情,何况是他一个破教书先生。你的面子又值几个钱呢! “邝先生,今日的事与你无关,我看你喝醉了,还是早早回去休息吧!”候明旺真是耐着性子说完这几句话的,哪知这邝大成邝先生并不领情。 “候爷……你这话就不对了,今天可是……咱们风来镇的……迎春节,这……几位又是外乡人,候爷还是……放他们一马吧……这样,我去跟他们说说。” 说着,也不管候明旺同不同意,摇摇晃晃的又来到了如烟等人近前。打个酒嗝,道:“姑娘……几位……在下是风来镇的教书先生……邝大成,你们可以叫我邝先生……你们……跟候爷道个歉,这事也就算了,你看怎样?” 邝大成,好土的名字,公孙云良想着就想笑,好在是忍住了。 朗栎和如烟考虑着这个邝先生的话,玲珑,翻着眼睛,有点不乐意,可是,他们都没表态呢,那个王博宇像踩到了他的尾巴似的,一下子跳了出来。 “邝大成,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滚一边去!” 本来没什么,王博宇这么一说,事情可就变了。邝大成身后的两个年轻人一听,就要上前,邝大成手一横,拦住了他们。 第一百五十四章 惹不起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邝大成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醉意上头,眼色朦胧,转过身,看着王博宇道:“哎呦,这……不是王头领吗,原来你……也在啊,你不说话,我……都不知道你在这,失敬……失敬啊!” 王博宇胡子都要气歪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你没看到?我看你就是纯心找不自在。不过,有候明旺在,他也不敢过于放肆,毕竟他主子还没发话呢。 “邝大成,我念你是读书人,不跟你一般见识,哪来的赶紧回哪去,不要找不自在,今天你走了,你还是风来镇的教书先生,你要是不走,你可要倒霉!” 说完话,偷眼看了看候明旺,见后者并无阻拦之意,而且眼里满是厌恶,这下王博宇心里有了底。 邝大成根本就没搭理王博宇,反而转头对候明旺道:“候爷……难道……今日真就……不赏我这个面子吗?” “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说着,王博宇一伸手狠狠的推了一把邝大成,后者受力不住,连退好几步,摇摇晃晃的,但是却没摔倒。 “王头领……你……你怎么动手打人!” “打你!我还要废了你呢!”王博宇再无多言,握紧沙包大的拳头直奔邝大成,后者既不躲也不闪,醉眼看着拳头过来。 嘭…… 一拳重重的打在邝大成胸膛,可是王博宇感觉像打在石头上一样,而邝大成则纹丝不动。 玲珑有些不忍,仰头道:“老头子,你过去帮帮那位先生吧,不然会被打死的!” 公孙云良一笑,道:“放心吧,没事,谁死他都不会死的。”说完再不多言,仔细的看着眼前的变化。 “哎……你怎么……又打我!”邝大成醉醺醺道。 “我打你,我打死你!” 砰砰砰……又是几拳,王博宇震的手腕生疼,可再看邝大成,竟然站着睡着了。这把王博宇给气的,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可是小侯爷毕竟是小侯爷,见过的世面远比王博宇要多,他这一看,便感觉这个邝大成不简单,可是,打我记事开始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年了,这个邝大成除了教书就是喝酒,没别的了,怎么今日王博宇打了他好几拳,不但没有把他打趴下,反而还睡着了,难道这个邝大成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有些不忍,邝大成虽然是个喜欢喝酒的教书先生,可是人很善良,无论对谁都是笑呵呵的,从来没见过他跟谁红过脸,今日被王博宇这么打都不忍心,但是敢怒不敢言,只好闭上了眼睛。可当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王博宇捂着手腕,而邝大成则站着睡着了。轰的一声,所有人都笑了。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别人不懂,可是朗栎却看的清楚,这位邝大成,绝不只是个简单的教书先生而已。他看了一眼一旁的公孙云良,发现他有意无意的笑着,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 “公孙老头,他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吧?” 公孙云良一笑,道:“不知道,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 朗栎白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目光直直地盯着那位邝先生。 过了一会,见谁也不说话,邝大成慢慢的睁开眼睛:“呀……怎么不打了……捶的我挺舒服的……都睡着了!” 一句话好悬没把王博宇气的背过气去。 候明旺感觉事情有点不妙,这个邝大成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吗? “邝先生,如果你喝醉了,我派人给你送回家里,天热也不早了,快快休息吧。如果你有别的身份,还请你直接亮出来,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候明旺轻声说道,可是眼睛里却射出两道寒光! 这个王博宇也真是二百五,候明旺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就说明他已经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可是王博宇呢,一见小侯爷上前,言辞不善,他又来劲了。 “邝大成,你个臭酒鬼,侯爷给你面子你不要,你看你要的是这个吧!”说着,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钢刀,二话不说,举刀便砍,他心里有底,就算自己真的杀了人,以小侯爷的能力他也会平安无事。 可是你到想想,一个承受了数拳重击,还能泰然入睡,这样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邝大成那醉意朦胧的双眼,看到那把刀,有那么一瞬间,双眼通亮无比,可也就是一瞬间,谁也没看到。也就是这一瞬间,王博宇的刀也到了。但是邝大成不躲不闪,稳稳的站在那里:“跪下!” 突然的一声把候明旺也吓了一跳,那王博宇也真是听话,邝大成喊了一声跪下,他还真就乖乖的跪下来,刀也脱手了。 在场的所有人无比惊诧,就连王博宇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后腰椎一酸,紧接着两腿发麻,然后就不听使唤了,邝大成喊了一声跪下,他也就应声跪下了。 “邝大成,你使了什么妖术!”王博宇这个二百五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想站起来,可是双腿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候明旺这下明白了,这个喜欢喝酒的破教书先生不是一般人,他隐藏的太好了,二十多年,竟然没人发现,可是今天他为什么要暴露身份,难道是为了那四个人,那他们又是谁呢? “侯爷……这回可以……赏我这个面子了吗?” “这……!” 候明旺一时无言以对,要是这么走了,他风来镇小侯爷的名声就得毁一半,况且,还有那个如烟姑娘,这么一个大美人得不到真是感觉可惜。可是不走,邝大成又有着深不可测的实力,那四个人又身分不明,这可如何是好,一时间,候明旺左右为难。 正在他为难之际,人群外传来马蹄声,人们向两侧分开,只见一个骑着一匹大棕马的中年人来到近前,此人中等身材,穿着一件武者牛皮护甲,头上扎着紫金色头巾,两侧留着络腮胡茬,腰间挎着一把特大号的宝剑,威风凛凛。 “小侯爷,找了你半天,原来你真的在这里……”说着话,那人从马上跳下来。 候明旺一看,心中一喜,他来了,事情就好办了。来人正是候明旺的叔叔候四海的贴身护卫,人称流浪剑客,名叫庄恩奇,他可是真正的江湖高手,实力远远超过一半的掌门级别。多年前,因一次决斗受伤,落魄街头,被候四海救了,从那以后,就成了候四海的贴身护卫,别看只是个护卫,候四海极为看重,地位非常高。 候明旺赶紧迎过来:“庄大哥,你怎么来了。” “候老爷过些日子要来风来镇,我没什么事,就先过来打个前站。你这怎么了,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候明旺苦笑一声,道:“我手下与几个外乡人发生了一些口角,一时没能解决。” “他又是怎么回事?”庄恩奇低头看到跪在地上的王博宇,感觉奇怪,又好笑。 “他与这位邝先生发生了口角,也不知这位先生使了什么手段,让他跪在地上就起不来了。” 庄恩奇一听,便来了兴趣,也没管王博宇,径直来到邝大成近前。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着邝大成,只觉得他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候明旺偷偷凑到庄恩奇身边,小声道:“庄大哥,这位老先生很厉害,我手下的人吃了亏,他还打算让我一走了之,我现在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骑虎难下啊!” “是吗?还有这事,我看他长了几个脑袋!” 说着,看着邝大成道:“老先生,我们在哪里见过?” 邝大成还是醉醺醺的,摇摇头,没说话。庄恩奇又打量一番,还是没认出来,于是回头跟候明旺小声道:“小侯爷,就是他与你们发生了口角吗?” “不是他,他只是来解围的,与我们发生口角的是那四个人!”说着,候明旺指了指不远处的如烟等人。 庄恩奇,看了看,迈着步子慢慢走到四人近前。他先看到了玲珑,觉得这小姑娘长得甚是可爱,天生的美人坯子,长大了定是一个倾国美人,转过头,又看到了如烟,他也有点愣神,这女孩太漂亮了,温柔和善,又好像不食人间烟火。心里也大概明白了小侯爷口中所谓的口角是为了什么了。 又看到了如烟身后的朗栎,小伙子俊俏阳光,满身英武,天生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又看了看旁边的公孙云良,后者也笑呵呵的看着他,二人可就这么对看多时,庄恩奇突然身子一震,脸色紧张起来。 想要说点什么,可是,最后什么都没说出口,挤出一丝笑容,转身就走了。 候明旺不懂,为何庄恩奇会如此紧张,他可是有名的流浪剑客啊,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模样! “小侯爷,咱们走吧,这几个人我们惹不起!” 候明旺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惹不起!有什么人是天下第一盐商惹不起的!? 第一百五十五章 老友相见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一句惹不起无疑是最刺痛候明旺的话,而且这话还是从庄恩奇口中说出的,至于庄恩奇为什么会这么说,候明旺百思不得其解。 “庄大哥,你认识他们,对吗?”候明旺问道。 “我?呵呵……我不认识他们,只是知道而已,我还没有资格去认识他们!” 候明旺越听越心惊,能让庄恩奇说出这样话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有着什么样的实力和背景。 “老头子,你认识那个人吗?”玲珑仰头问道。 “不认识,听说是一个流浪剑客,江湖上也算有些名声,但不知道怎么会成为别人的府兵。” 如烟稍有紧张道:“看样子他好像认出了我们,确切的说应该是认出了公孙庄主,不知道他会不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道:“看样子是这样的,不过我相信那个人应该不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为什么?”玲珑不懂。 “直觉而已,剑客不会轻易的出卖自己的灵魂的。” 候明旺低着头,久久不语,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之所以不能接受,可能是因为如烟,也可能是因为一直高高在上的他地位受到了挑战,更可怕的是他自己有可能是那个没有挑战资格的人。 王博宇,林小天,所有候明旺带来的人都傻了,这无疑是对他们早已形成的一种意识形态的打击。 “所以,我现在只有离开这一条路可以选择了是吗?”候明旺轻声问道。 庄恩奇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侯爷,你也不要过于计较,毕竟商人与江湖人是两种人,更何况他们还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如果你真的咽不下这口气,那等候老爷来了,在做打算吧。” 候明旺长出一口气,好像努力的平稳着自己躁动不安的情绪,抬起头,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庄大哥,我听你的!” 说完看了看邝大成,又看看不远处的如烟等人,笑容亲和,但眼神锐利无比,可能一般的人都会认为小侯爷选择了让步,但是他自己,还有庄恩奇知道,怎么可能就这么结束了,对于从小便养尊处优的候明旺来说,或许,这只是个开始。 候明旺走了,走的干干净净,不拖泥带水,一场风波算是有惊无险,风来镇的老百姓还从未见过小侯爷对什么人低过头,但是今天他们看到了,不但看到了不一样的小侯爷,也看到了出人意料的邝大成。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大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朗栎一行四人,还有背对着他们的酒鬼邝大成。 几个人好像约好了似的,谁也没有离开,谁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站着,看谁最先忍不住。 看来,这个最先忍不住的人应该是邝大成。 候明旺带人离开都过了挺长时间了,邝大成好像刚反应过来似的,慢慢回过身,不但没醒酒,反倒醉意更浓。 “嘿嘿……几位……没事吧,哈哈……多亏邝先生我,不然你们就被欺负啦,哈哈……” 说着,一摇一晃的走到几人近前,近距离的打量着几人:“几位……到我家里……坐坐?” 如烟看看朗栎,朗栎又看看公孙云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一时间僵在那里。 虽然这样,邝大成一转身,便朝着东面走,看见公孙云良跟着走了,朗栎几人也就一起跟着了。 渐渐的,路上行人变的越来越少,房屋建筑也不多见了,黑夜慢慢爬上枝头,一切安静的有点诡异。 走着走着,邝大成突然站住了脚步,回过头,醉醺醺道:“你们不是不来吗,怎么一直跟着我?” “我怕你这酒鬼回家别在半路掉沟里了!”一直沉默的公孙云良终于发话了。 “是吗?”邝大成别有深意的问了一句,紧接着,身体好像一道闪电一般,猛的冲向公孙云良! 后者好像已经预料到邝大成会突然动手似的,早就站在那里等他了。 啪啪啪…… 一瞬之间,二人已经对了数十掌,每一次撞击,都有江湖强烈的气流伴随着,速度之快,如烟玲珑之流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看见夜色中两条黑影不断的转动着。 朗栎却看得清楚,心里震惊不已,他突然回想起在无极观与婆罗和尚和四大真人比武的场景,如果他们二人与那几个人对上,应该是毫无还手之力吧。 渐渐的,二人身上被两种气体包围着,闪闪发亮,就像夜空中两颗流星相撞一般,公孙云良躲过一脚,邝大成便闪过一掌,二人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啪…… 四掌相对,巨大的撞击声将二人分开,稳稳的落在地面,一切显得那么顺理成章,二人甚至没出一滴汗水。 “朗栎哥哥,他们怎么突然打起来了?”玲珑不解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闲的没事做吧!”朗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回答。 噗嗤…… 公孙云良笑了,发自内心的笑:“邝大成?好土的名字,你就不能有点创意吗?” “我乐意,你管我!” 刚刚还是你死我活的仇人,现在又变得多年不见的老友,真是让人搞不明白。 二人边说边来到朗栎等人近前,此时的邝大成已完全没了醉意,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老头子,他是谁?” 还没等公孙云良说话,邝大成便道:“我是风来镇的教书先生,名叫邝大成,你可以叫我邝先生!” “别听他瞎说,他叫邝海楼,火云剑剑主,别号醉八仙!” 玲珑突然想到什么,惊奇道:“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酒鬼?” “啊……啊……!”公孙云良有些尴尬。 “公孙云良,你平时就是这么称呼我的吗?”后者不回话,也不搭理他,把头转向一边。 “啊!?你是火云剑剑主啊,怎么变成了教书先生,而且好像没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啊!”玲珑天生的招人稀罕,谁见了也不讨厌,但问起问题来却没完没了。 邝海楼苦笑一声,道:“剑宗名存实亡,我要这剑主之名又有何用,我已经隐居这里二十年了,从来不过问江湖事。” 转过头又问公孙云良:“这小姑娘是谁?” “我女儿!” “哈!?你女儿!没想到你这古怪的货竟然有姑娘愿意嫁给你,还给你生了这么可爱的女儿,真是没天理了。” 一句话把所有人全逗笑了,只有公孙云良,苦着一张脸,白眼直翻。 “那这两位是?你别告诉我他们是你的儿子和儿媳!” “嘿嘿……还真被你给猜对了,他们确实是我的儿子和儿媳,只不过那是对外人的身份,至于你嘛,我就告诉你吧,她是他的女人,他是她的男人,只不过还没成亲,这个小子嘛,他是剑宗之子!” 邝海楼的笑一下子僵在脸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他是剑宗之子!” 邝海楼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认真打量起朗栎,不住得点头:“我说他怎么看着眼熟,原来是朗云帆的儿子,好!哈哈……” “邝明,邝月!快带着客人回家!”邝明邝月也就是邝海楼身后跟着那俩年轻人。 “那俩小子是谁啊?你儿子?”公孙云良小声问道。 “邝月是我儿子,邝明是我侄子,怎么了,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说着话,一行人奔着邝府走去。 “邝叔叔,刚刚那个你唤做小侯爷的人是什么人啊?”玲珑边走边问道。 “他是天下第一盐商候四海的侄子,名叫候明旺,人称小侯爷,是一个大财主!” “哦!怪不得他那么张扬,原来是财主呀!只不过,我看他临走时那眼神有些不对劲,他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吧,他那么有钱,肯定会报复的!” 邝海楼听着没说话,只是笑笑,没看出有什么担忧之色。 “玲珑啊,其实你邝叔叔也是一个财主呢,风来镇的百珍楼,还有风来宝酒都是你邝叔叔的产业,他是背后的大掌柜的,你快巴结巴结他,等你出嫁的时候让你邝叔叔给你准备点好的嫁妆,哈哈……” 邝海楼白了他一眼,道:“玲珑出嫁的时候我当然会为她准备最好的嫁妆,只是我是看在玲珑的面子上,才不是你公孙云良!” “哈哈……随便,反正我们玲珑不会缺嫁妆的!” 他二人一路走,一路拌嘴,而且还都是一些小事,如烟轻笑,朗栎直摇头,心里暗道,为什么剑宗的剑主没有一个正常人,都那么古怪,真不知道我爹当年是怎么跟他们相处的,难道我爹也是个怪人? 朗栎胡思乱想,只是他还不明白,有的人关系非常好,但是却不能交心,有的人几乎见面就拌嘴,但是关系却牢靠得紧。显然,公孙云良与邝海楼就是属于后者,彼此从不嘘寒问暖,但从来都是互相挂念。 也就是因为这种关系,他们当年能尽心的辅佐朗云帆,如今又能为朗栎赴汤蹈火!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重出江湖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候明旺回到府中一直闷闷不乐,其他的人都去休息了,只有庄恩奇陪在他身旁,后者对候明旺的表情一目了然,心想,这位小侯爷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 对于侯明旺,他不能接受被人压在头上的事实,其次,他看上了如烟,而且这个如烟姑娘已经有了心爱的男人,更主要的是那个男人还是他惹不起的人,这让一向高高在上的小侯爷怎么承受得了。 “小侯爷,你还在想刚才的事吗?”庄恩奇一旁问道。 候明旺点点头:“庄大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惹不起他们?” “小侯爷,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侯家有怎样的势力,但是,总有一些人是金钱和势力所摆平不了的,当然了,这些人只是极少部分,可我们今天所见到的就是那极少的一部分人。”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是谁?” 庄恩奇微露为难之色,道:“他们只是一些江湖人士,高高在上的江湖人士,手中的势力不亚于任何一个地方诸侯,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 候明旺暗暗心惊,地方诸侯,这是什么概念,他侯家充其量也就是有钱呗,可是权利呢,只是有一些高官的诺言罢了。 “这么说来,他们都是武林高手了,不知道江湖上还有没有能与他们抗衡的人?” 庄恩奇暗道不好,候明旺既然这么问,即使他不说,庄恩奇也能想到其中的用意。 “小侯爷,我觉得我们是商人,做生意是我们的首要任务,参与江湖争斗不是我们所擅长的,我看……” “我只问你有还是没有!”候明旺眼神冰冷下来,庄恩奇也是一震。 “有!不过,也很难请过来!” “嗯!知道了。”候明旺再没有说别的,目光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叔父这次为何突然到风来镇来,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老爷有个朋友,听说过几月要借用我们的水路和旱路运些东西,好像还是不少东西,所以候老爷便四处看看,检视一下看看各地有没有什么疏漏。” 候明旺听完没说话,心里暗自纳闷儿,朋友,究竟是什么样的朋友,竟然要借用水旱两路,他从小就跟着候四海做盐业生意,从未听说过哪个人有这么大的实力可以同时动用各条线路,再说候四海的朋友他基本都认识,那这个人是谁呢,而且还让叔父如此尽心,竟然亲自到各地检查。 “叔父有没有说那位朋友是谁?” “没有!” “跟你也没说吗?” “嗯,老爷跟谁都没说,甚至这件事只有我知道而已。”候明旺越发觉得蹊跷了。 …… 朗栎一行人来到了邝海楼的府上,说是府邸,其实就是一座小院儿,院子里摆放着一些花草,青砖地打扫得干干净净,院子中央有一尊黑漆漆的大缸,里面养着几条小鱼,四周的房间素净的很,门框上甚至已经开始掉漆,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大财主的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落魄秀才的家呢。 几人刚到院子,正好看到一位中年妇女从房中走出来,由于保养的很好,虽然上了年纪,依然算得上风韵犹存。这个女人正是邝海楼的妻子,江阮梅。 江阮梅看见这一群人,稍稍愣了一下,走近了,仔细一看,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你是公孙大哥?” 公孙云良一笑,道:“呵呵……多年不见,弟妹可还好啊!” 江阮梅很激动,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分别这么多年,怎能不激动,其实邝海楼也很激动,只是他不可能表现出来。 “这位是……?” “我叫公孙玲珑,是您这位公孙大哥的闺女,婶婶好!”玲珑甜甜笑道。 玲珑这小嘴儿甜的,让江阮梅喜欢的不得了,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揉来揉去。 “公孙大哥,这可是你与玉莲之女?” 公孙云良点点头,表情有些不自然。 “那玉莲呢?” “她可能不在了!” 江阮梅心中一痛,看到公孙云良的表情并没再追问下去,心里难过至极,不由得更加疼爱玲珑了。 “这位小伙子是……?” “故人之子!”公孙云良没有直说,可江阮梅看着朗栎的貌相,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眼泪竟然不听话的流下来,搞得朗栎有些手足无惜。 江阮梅难过一阵,又看到朗栎身旁的如烟,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就差没贴在如烟脸上了。 “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没有吧,我从来没见过婶婶呀!”如烟尴尬道。 江阮梅左看看右看看,又瞄了一眼邝海楼和公孙云良,这才不那么看着如烟了。 一行人被让到房中,江阮梅亲自给他们安排房间,霎时间,清幽的小院儿变得热闹起来。 天色已经不早了,今天又折腾了一天,众人纷纷休息去了,只是角落里的一个小房间内,一盏油灯依然跳动着。 小屋里,一盏油灯,两个酒杯,三道小菜,还有对坐的两个人。 “公孙云良,别说你大老远从百剑山庄过来是为了看我的!” “呵呵……当然不是,看谁也不会看你呀!”说着,公孙云良喝了口酒,正宗的风来宝酒。 “那你来干什么?”邝海楼白了他一眼道。 “你说呢?明知故问!” “我能为他做什么?” “用你的能力和经验指导他,提升他的实力,为了日后的剑宗正统!” 邝海楼苦笑一声,道:“现在的我还能做什么呢,你说的这些你自己就能办得到,为何还要不远万里来我这里?” “我能做的毕竟有限,再说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靠你们了!”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云良一笑,道:“我从无极观来,这下你懂了吗?” 邝海楼不再多言,一个人喝着酒,公孙云良也不去打扰他,或许江湖的现实,让邝海楼彻底伤心了吧。 “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公孙云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喝了几口酒,道:“这不是我的请求,你没有必要答应我,相反的,这是你的责任,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条件!” 邝海楼噗嗤一声笑了:“当年你与朗云帆闹的最凶,现在反而你是最尽心的!” “我跟朗云帆闹并不是因为我们俩不和,只是意见不同而已,人归人,事归事,抛开所有烦人的事,我跟他又是最好的朋友,闹的越凶,感情越深,就跟你我一样,不是吗?” 哈哈…… “公孙云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所有人所有事都变了,跟原来不一样了,今天我知道了,你公孙云良还是公孙云良,还是那么不招人待见!哈哈……” “哎呀……行啦,说说你的条件吧!” 邝海楼想了想:“其实也不能算什么条件,应该算是问题吧!” “什么问题?” “朗栎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说那小子,跟他爹一个德行,固执,任性,还不怎么听话,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这样的人偏偏还招女孩子稀罕,你没看到我家那小闺女吗,才十二岁,就被迷的五迷三道的,连她亲爹都快不认了!”公孙云良义愤填膺的说着,也不知道真假! “固执,任性,不听话?我看是不听你的话吧,哈哈……”邝海楼笑了,笑的很开心。 公孙云良一时语塞,算是被邝海楼说中了吧,但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他才义无反顾的帮助朗栎。 “我的回答满意了吗?” “满意,非常满意,哈哈……” 二人有说有笑,边说边喝酒,诉说着分别的事情,也讨论着将要发生的事情。 “对了,公孙云良,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如烟姑娘很奇怪?” “奇怪?哪里奇怪,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要跟我装傻充愣,难道你就真的没发现吗?她像一个人,像……” “算了,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现在还不敢确定,如果确定了,再说也不晚!” 邝海楼想了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再说下去,他能理解公孙云良,现在的事太过复杂,如果真的如他们猜想的那样,那就更加麻烦了。 “你说你们从无极观来,昆仑子那牛鼻子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当然还活着,比你还结实呢,弟子徒孙数千人,每天朝拜的人也不少,都要把他捧成神仙了。只是他那里也不是很太平啊!” 说着,公孙云良便把在无极观所发生的事跟邝海楼讲诉一遍,后者听了也是直皱眉。 “那接下来的事呢,然后怎么样?” “然后我们就启程来到了风来镇,只是无极观后续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邝海楼暗叹道,无论是多么与世无争的人都会被卷入江湖纷争之中,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看来乾坤顿变已在所难免,看来自己隐居二十多年还是不能逃脱江湖的命运,或许,这也就是剑主之劫吧! “公孙云良,跟我说说江湖上的事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故事的女人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等人到了风来镇,开始了他另一段的修行,当然了修行的人绝不止他一个,还有一些与他年纪相仿,极具野心的人也正遭受着非人一般的折磨。 边境地宫内,木俊风,燕求生还有古世铭三人也在磨练着自己,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说,这不是什么练功修行之地,而是一场死亡竞赛。 他们三人所处之地是地宫中的地宫,像一个巨大的铁桶一般,周围是陡峭的石壁,仰头便可以看到蓝天和白云,而他们脚下,就是另一座地宫了。 春光灿烂,十里桃花,光看这上层的景色,绝对称得上是人间仙境,可是脚下的地宫就是另一番情形了。 除入地宫,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潮湿恶臭的气味,石洞弯弯曲曲,三人只能低着头才能穿过石洞,走到尽头,眼前便是一片豁然开朗,可这种情形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眼前是一座深坑,底部平坦,四周崎岖不平,就像一个巨大的平底锅一样落在地上,深坑上方周围是一排排石牢,铁栏杆紧紧封合着,里面一片漆黑,看着就像一排排小山洞而已。 可一旦有生人进去,石牢里的人就像闻到腥味的猫,变得疯狂起来,各个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用力握着铁栏杆,拼命的晃动着,妄图挣脱石牢。 三人站在看台上,谁也没说话,也说不出什么来,往往以为杀人就已经够残忍的了,可这里,人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任何角落都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可真正恐怖的事情还没发生,不知他们看了会作何感想。 卡啦啦…… 突然,石牢的铁栏杆慢慢打开,里面的人兴奋的嗷嗷直叫,像野兽的呼喊,又像一场盛大宴会的开始。 轰…… 几乎同一时间,石牢的门同一时间打开,里面的人同一时间扑出来,确切的说已经不能称他们为人了,应该是长着人类模样的野兽。 就在这深坑底部的平坦之处,没有朋友,没有敌我,那些人互相厮杀开来,场面极其血腥残忍。撕咬,搏杀,不见人类任何的文明迹象,一切只是为了生存。 似乎血腥味越浓,对他们来说就越刺激,偶尔可以见到几招武术搏杀,这也可能是他们身体本能的记忆罢了。 当然了,无论是人类还是野兽都有着高低强弱之分,这里也不例外,总有那么几个是这里的佼佼者,没日没夜的拼杀更是锻炼出来他们强壮的体魄,当只剩下最后一个生存的人时,他将从见天日,但那样又能如何呢,他们已经失去了人类的意识,就算是脱离这里,也只不过是一只野兽,或者一个单纯为了杀戮的机器。 搏杀持续很久,终于有一个人成为了这场非人一般战斗的终结者,当然了,这种终结是以死为代价。 死亡也不会是结束,尸体成了胜利者的晚餐,这或许才是这场战斗的*。 对于死者而言,虽然死法极其残忍,也不能留得全尸,但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在这里,没有什么比死亡更让人觉得幸福的事了。 燕求生咽了口唾沫,道:“木兄弟……我们……以后就要跟这些人相处吗?” “应该……是吧……!” “可是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在这里根本没有生存的余地,赵连城完全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古世铭故作镇定道,可是他也只是表现的比较镇定罢了。 “你们当然不会同时对付他们的!”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身着黑袍,低着头,宽大的帽子遮住了脸,身材玲珑可人,看不清貌相,但听声音也大概分辨得出来,这个女人绝不是少女年纪,但也不会太大,应该是一个模样甜美,风韵雅致的少妇,可是在这种场合下,三人哪还有心思想别的,早已被这残忍的场面吓傻了。 “你是谁?”木俊风警惕的问道。 “我是赵大总管派来帮助你们修炼的,至于我是谁,你们没必要知道,这也是地宫的规矩!”女人的声音很甜美,但是毫无温柔可言,冷的像一块冰。 “那你要如何帮助我们?难道跟我们一起下去吗?”古世铭冷声道。 “你是在怀疑我的能力吗?不要以为这样能吓到我,告诉你,我曾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什么!你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也就是说你成了这里的最后胜利者?”燕求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呵呵……没错,我的确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但我却不是最后的胜利者,我是第一个从这里逃出去的,也是唯一一个从这里逃出去的并且尚存人类意识的人!”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与这些人厮杀,而是跑出去了,对吗?”木俊风道。 “你可以这么理解!至于我是如何逃出去的你还是不要问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 “好,那既然这样,我倒要问问,你一个从未在这里厮杀过的人如何指导我们三个修炼呢?”木俊风很是瞧不上这女人,认为她绝没有什么真本事,只是会耍一些小手段罢了。也确实是这样,在整个地宫内,没人见过这女人出手,可她的手段也确实高超,不然她从这里逃出去,为什么赵连城没有杀了她反而得到重用呢。 “呵呵……首先说了你们不爱听,却不得不承认一点,你们的实力很弱!”一句话让三人的脸色变的很难看。 “然后呢,然后怎样?”木俊风接着问道。 “跳下去,跟这些人厮杀,如果你们还能活着,实力自然有提升!”说着女人玉指指向深坑。 木俊风被气笑了:“这个道理你不说我们也明白,只要是个人,能在这里生存到最后,实力都会大有提升,但是,前提是你已经断定我们实力很弱了,你还认为我们能活着走出来吗?” “当然不能,如果现在就让你们跳下去,必死无疑,甚至一刻都坚持不下去,但是,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规则,而不是教你们如何打倒他们!” “好,那你就说说规则吧!”木俊风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也看到了,这里整整有一百个石牢,每个石牢里都关着一个人,如果有人不幸死了,就会有另一个人重新添补上,当然了,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的编号,我们很容易就能分辨出谁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一个。 然后你们每天的事情就是跳下去,与这些人对打,当然了并不是跟所有人对打,第一天我们只打开三个石牢,你们每人对付一个,如果你们胜了那么第二天我们会打开六个石牢,你们每人对付两人,如果再胜了,那么后天就会打开九个石牢,每人对付三人以此类推。当你们三人能同时对付一百人并且能胜利时,那么第一轮的竞赛也就结束了!” “第一轮?什么意思,难道这种丑陋的竞赛还要分几轮吗?”木俊风不懂,但却非常反感。 “没错,是要分几轮,但是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么多,一共也就两轮而已。” “哦?有意思,也就两轮而已,那你跟我说说,这第二轮又有怎样的花样?” “如果三位能坚持到第二轮,那就说明你们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那时候,第二轮与第一轮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一点不同的是第一轮你们三人同时下去,而到了第二轮,你们三人要单独下去!就这么简单!” “简单?你觉得简单吗?也就是说到最后我们要一人胜过这里的一百人才算完吗?那怎么可能!”燕求生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他快要被这压抑的环境逼疯了。 “我当然觉得很简单了,当然,你们可以选择不在这里修行,赵总管会重新安排你们,但是到了那时你们是死是活,就跟我没有太大关系了。”女人说的风轻云淡,好像人命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可这种方法也太残忍了吧!”古世铭问道。 “残忍!真的残忍吗?那你觉得残忍之后你们会得到什么,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谁是没经过残忍痛苦的修行而黄袍加身的吧,轻松愉快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你觉得可能吗?想想吧!想想你要的是什么,是否是真的残忍,想想你们快意恩仇的江湖,还有你们生存的世界还有社会,是不是要比这里残忍百倍!在这里,输了你会成为别人的晚餐,而在外面的世界,别人吃了你甚至连骨头都不剩,而你呢,还要笑对人生百态,那时的你是否觉得这里又变成了世外桃源呢?” 黑袍女人激动的说着这些话,三人不再言语,这些话虽然刺耳,但是每一句都直插心境,虽然不好听,却又无言以对,女人尽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三人还是在她的话里听出了痛苦和无奈。 没人知道女人长的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她从前是做什么的,但是,单凭这些话,三人也能听出,这个女人,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斗兽场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三人听完谁也没说话,女人站在一旁也不再发声,地宫内除了那些野兽一般的人的嘶吼声什么都没有,潮湿阴暗的环境,让人几乎崩溃。 “三位,想好了吗?想好了我们可要开始了!” 三人互相看看,虽然刚才女人的话很是触动他们,可真要是下去,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事已至此,只有硬着头皮下去了。 想着,木俊风第一个跳了下去,古世铭紧随其后,只有燕求生颤抖着迟迟不肯下去! “燕公子,想放弃了吗?没关系,你要是放弃了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跟这女人出去,可是他也明白,一旦出去了,等待他的是一个什么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当一个人面前同时摆放着死亡和恐惧时,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恐惧。 燕求生一狠心,也跟着跳了下去,只是落地时由于过于紧张,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模样很是滑稽,可是却没人笑得出来。 女人看着跳下去的三人,躲在黑袍中的俊脸一阵冷笑,没人知道她这笑的含义,可能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吧! 深坑底下的三人三面朝外,背靠背,心理紧张害怕,怕那些吃人的家伙会突然出现。 卡啦……卡啦啦…… 四周墙壁上又传来石牢铁门的声音,昏暗的地宫看不清是哪所石牢被打开了,空旷的平地,只有他们三人周围有一点昏黄的灯光,至于边缘处,则是一片黑暗。 扑通……扑通……扑通…… 既是他们的心跳声,也是那些吃人的东西落地的声音,三人更紧张了,因为四周一片漆黑,根本不知道那些人会从哪个方向过来。 哗啦……哗啦…… 听声音好像是那些人脚镣摩擦地面的声音,也不知为何,刚才嘶吼声不见了,反而变得安安静静,黑暗中的铁链声好似地狱中的索命鬼带着勾魂铁链慢慢走来。 三人冷汗流了下来,尤其是燕求生,双腿都开始打颤,就差没尿出来了。 声音越来越近,慢慢的,三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来,每人嘴边带着血迹,露出一种近乎癫狂又变态的笑容。 咦嘿嘿……哈……哈哈…… 那三人狂笑起来,就像过了什么节日一般,把木俊风三人当作了美味的菜肴,目光贪婪的,没有一点人的温度,只有野兽一般的咆哮! 啊…… 那三人大叫一声,同时扑奔木俊风三人,好在他们三个早有准备,才没有被那野兽三人组打的措手不及。 啪啪啪…… 连续好几下,三个野兽疯狂的进攻,他们用的既不是拳头也不是手掌,而是如尖刀一般的指甲,每过一处,撕破空气,凶狠异常。 木俊风三人只能被动的防守,可以说那三人并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完全凭着蛮力还有不要命的打法,仅凭这两样就已经把三人逼的节节败退。 野兽三人组越打越凶,在他们眼里,没有人和动物的分别,它们统统都是食物,晚餐!每天不断的厮杀,只有一个人会最终倒下,一百个人倒下一个人,也就是说一个人要平分给九十九个人,这怎可能吃得饱,所以他们没有一天不是饿着肚子的,今日突然来了三个,怎能让他们不兴奋。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最可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内心的恐惧,只要你怕了,那么离死亡也就不远了。 这一点表现最明显的莫过于燕求生了,他本就害怕的要命,再加上这三个人恐怖的样子,吓得他招式已乱,就算有再高超的武艺也是施展不出来了。 木俊风和古世铭二人还好,最起码能支撑下去,可是这个燕求生就不同了,战战兢兢缩手缩脚,根本就没有把他真实的实力展现出来,这一点可真不像他爹燕万里。 砰…… 燕求生胸口被另一个野兽人狠狠踹了一脚,也是因那人的力气太大,这一脚把燕求生蹬出去老远,扑通一声,仰面摔倒,感觉胸口碎裂一般的疼痛。 他以为会被那人活活的打死,哪知那人咧嘴一笑,一下子扑过来,趴到燕求生身上,张开大嘴,一口狠狠的咬住燕求生的脖子! 啊…… 血顺着脖子往下流,那人眼睛变的猩红,贪婪的吸吮着,仿佛饮着琼浆玉露一般。 “啊……木俊风!救命,我要死了!”燕求生疯狂的叫喊着。 此时,木俊风和古世铭也好不到哪里去,俩人被另外两个野兽人死死缠住,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听到燕求生的喊叫,木俊风暗骂一声废物,但是又不能不救,不然的话仅凭着他与古世铭二人绝不能战胜这里的人的。 想到这里,木俊风从怀中掏出一把折扇,这把折扇也就是当初在十方镇打伤如烟的那把古怪的暗器。 折扇打开,从扇骨中嗖嗖嗖,飞出三只毒药镖,直奔那人的额头,速度奇快,根本容不得人反应,木俊风以为自己得手了,哪知那人虽然野蛮,但是无论是反应还是动作都很灵活,向后一仰身,三只毒药镖射空,贴着那人额头飞过,叮叮的打在对面的墙壁上。 木俊风大惊,没想到竟还有这一手,可是,眼前的情况容不得他多想,再耽搁一会儿,燕求生可能就死了。 趁着那人躲闪之际,木俊风迅速跑到燕求生近前,照着那吸血人的脑袋就是一脚,砰的一声,那人被踢的老远,脑袋也见了血,迷迷糊糊的,有点天旋地转。 可是躺在地上的燕求生已经开始抽搐起来,脸色变的惨败,是因为失血过多,也是因为害怕的缘故。 “燕兄弟,你怎么样!” “我疼!”说着,燕求生竟然流出眼泪来,木俊风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燕万里英雄一辈子,怎么生出这么个窝囊废的儿子。 可是,他来不及多想,躲过毒药镖的那人又冲了过来,木俊风只能先放下燕求生,抵挡那人的攻击,好在与燕求生对战的那人也迷迷糊糊,不然,他今天必死无疑。 此时,古世铭也见了汗,与他对战的人越打越强,也不是古世铭打不过他,而是无论是拳头还是手掌,打在那人身上不疼不痒,越打,那人战斗力越强。 “古兄……!”这时,木俊风在不远处叫喊道。 古世铭明白,燕求生这是有话跟他说,所以,他边打边向木俊风靠近。 “木兄弟,什么事!” “古兄,目前的形势只有你我二人合力打倒一个,然后再合力对付另外一个。” “有道理,但是他们的进攻实在太猛烈,你我二人分身乏术,如何做到合力发招!”说着,小腹刚好被那人踢了一脚,疼的古世铭差点坐地上。 “木兄弟,咳咳……你有什么办法吗?”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引开其中一个了,然后迅速解决另一个!” “什么办法?” “用这个!”说着,木俊风再次拿出他那把折扇。 古世铭一看这折扇,心里也明白了个大概,随即跳得远远的。 打着打着,木俊风再次展开折扇对准与他对战的那个人,按动机关,扇骨会再一次发射出毒药镖。 可是与他对战的那个人,说到底,他们毕竟是人,虽然没了之前的意识但是脑子里的思维还是要比野兽来的快。 那人见不好,在扇骨还没有打出毒药镖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躲避的准备,哪知,木俊风这一招只不过是声东击西而已,瞄准的是与他对战的人,实质上却是要打与古世铭对战的人。 嗖嗖嗖…… 又是三颗毒药镖,与古世铭对战的人也没想到,那毒药镖,会冲自己打来,也顾不及别的了,拼命的躲避着,可是还是没有躲利索,一颗毒药镖正好打在那人的大腿上,噗…… 尖锐的刺痛让他站立不稳,摇摇晃晃的坐在了地上,整条腿也变的酸麻。 趁着这个机会,木俊风与古世铭二人一起扑向唯一还站着的那人,俩人一前一后,猛烈的攻击,可那人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不见得抵挡得住俩人的攻击,不多时,那人也坚持不住,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受伤过重,但是却没死。 现在唯一剩下的就是那个与燕求生对战的人了,可他刚缓过来,木俊风和古世铭的脚也过来了,他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就又昏迷过去了。 此时的燕求生,手捂着伤口,感觉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不清,被吸走的血和流出的血太多了,多到让他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第一次,三人同时对付一个人算是有惊无险的过去了,可是他们一点兴奋之意都没有,因为明天,他们可能要同时面对两个人,不知到那时要怎样才能继续活下去! 站在高处看台上的黑袍女人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在她眼中也看不到任何色彩,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三人通过了,他们应该高兴才是,可是,她的表情只有唾弃和厌恶。 第一百五十九章 候四海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燕求生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鲜血染红了衣襟,脖颈上的齿痕触目惊心,刚刚那一幕是他永生不能忘却的,恐惧扎进了他的心里,恐怕很难治愈。 双腿抖得厉害,若不是仅存的意志力,恐怕那腿早已不听他使唤,往日里桀骜不驯的翩翩公子此时狼狈不堪。 木俊风和古世铭虽不像他这么狼狈,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风采不在,只有呆滞的双眸。 啪啪啪…… “真是精彩的决斗啊,看得我都有些入迷了!”赵连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黑袍女子的身旁,边拍手边道。 可以说他们三人现在最痛恨的就是赵连城了,这种疯狂到近乎变态的试炼也只有他才能想得出来。 “怎么样,对我的招待还满意吗?”雪白的脸红唇上翘,有些时候,木俊风甚至开始怀疑,这个赵连城到底是人还是妖。 “怎么都不说话!是被吓傻了还是没过瘾,呦!燕公子,你怎么浑身是血,受伤了吗,疼不疼!” “赵连城,你到底想怎样?”木俊风忍无可忍! “嘿嘿……我不想怎样,这是你们自己选择的,既然想变强,就必须经过这一关否则你们还是狗屁不是,难道你们想被那姓朗的小子一辈子压在身下?” “可是这样下去我们可能会死掉的!会死人的!”燕求生歇斯底里的喊叫着,他已经忘了自己受制于人了。 赵连城脸色一沉,不过,还是微笑的样子,只是笑的比较阴森:“没错,有可能会死掉,但也有可能死不掉,这就要看你们的欲望了,求生的欲望比什么都要强烈,与其说欲望,倒不如说是渴望,你们渴望得到什么,当你们身处海底就知道空气有多么珍贵,呼吸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但是如果你们把渴望当作呼吸那样必不可少那我相信,你们活下去的利率是很大的! ” 三人不再说话,也知道赵连城所说的话是正确的,可是还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好啦,快上来吧,好好休息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呢?”说着,赵连城诡异一笑转身就走。 “对了,燕公子,好好照顾你的身子,在这里可不管你受不受伤,只要你还活着,就得继续下去,一刻都不得耽搁!” “等一下!” 赵连城停住脚步:“木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最近可有朗栎的消息,他的实力如何?” “你说朗栎?呵呵……前些日子还真不知道这小子在干什么,不过也是巧了,最近刚刚得知,公孙云良正带着他四处云游采访高人,至于他的实力嘛,还不清楚,不过我想,如果你们换做成他的话绝不会像你们这么狼狈,即使只有他一个人!”说着,赵连城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黑袍女人也跟着一起走了。 三人又是沉默不语,赵连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谁都明白,现在的朗栎远远超过他们,甚至就算他们三个通过了这地宫的修行,也不见得能斗得过朗栎。 “那三个小家伙怎么样?合你的胃口吗?”赵连城边走边问跟在他身后的黑袍女人。 “不怎么样,全都是废物!”女人还是冷冰冰的。 “哎!你还是如此挑剔啊,没办法,主人有令,必须叫他们三人练出来!” “我会尽我的职责,不过能不能练出来还得看他们自己!” 赵连城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黑袍女人,可是除了黑袍就是黑袍,什么也看不到:“你是我们地宫内说话声音最好听的,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赵大管家,你觉得温柔这个词在我们地宫里,合适吗?”说完,不再理会赵连城,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连城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背影,那阴邪笑容浮现嘴边,整个地宫内,除了主人只有那个女人不在他的掌控之中,更让他觉得气氛的是关于那女人的真实身份他竟然毫无所知,未知的总是最可怕的。 黑袍女人也在想着她的心事,只是她所有的眼色与表情都深深的隐藏在黑袍里,没人看得见,更没人知道,只是眼里射出的两道光是有仇恨的。 …… 风来镇,当公孙云良跟邝海楼讲完了所有事,后者反而将所有负担放下了,不再犹豫,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情形? 来到风来镇已经三天多了,这几天也没做什么,除了吃饭就是喝酒,百珍楼所有的名菜几乎吃了个遍,这么做最高兴的就是玲珑了,对于吃喝玩乐,她是最在行的。 按照常理,一般有钱有势的人被欺负了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这个小侯爷候明旺则不同,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几天根本见不到他人,就算是侯府的人也是深入简出的,不明白他们在搞什么花样。 这天邝海楼终于“大发慈悲”没再去百珍楼,几个人在家里,吃着江阮梅做的家常便饭,味道绝不比百珍楼差。 “朗栎,你知道公孙云良带你来找我的用意吗?”邝海楼在饭桌上问道。 “知道,应该是请邝先生提升我的实力。” “哈哈……没错,就是这个,那你知道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吗?” “在下不知,还请邝先生指教!” “也没什么指教不指教的,很简单,第一件事就是喝酒!” 所有人都愣住了,明白邝海楼这话是什么意思。 邝海楼本人也没解释,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看来还真的如公孙云良所说的那样,他真的是个酒鬼。 次日清晨,天空还没有见亮,邝海楼和公孙云良二人便敲响了朗栎的房门…… 与此同时,侯府内,无论是小侯爷候明旺还是侯府的家奴,所有人早早的便起来了,周围一片张灯结彩,每人都还换了新衣裳,为的就是迎接候家的掌舵人,候四海。 候明旺也搞不清楚,叔父基本很少来风来镇,为何突然造访却要赶在这个时候,此时的风来镇安安静静,任谁也都不会知道,有一位大人物即将到来。 候四海的发家史也就是近十几年的事,他几乎一夜之间就成了天下第一盐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起来的,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候四海是一个天生的商人。 据说候四海年轻的时候也在朝廷身居要职,掌管天下钱粮,深得当时天子的信赖,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朝廷才能有足够的财力去平定天下,安抚四方,因此,当时的候四海可谓风头正劲,一时无二,可是不知为什么,就在他最风光的时候,候四海选择了激流勇退,下海经商,也正是因为他当年所积攒下来的经验和人脉这才有了今日的天下第一盐商,候四海。 当然了,这些事情有一半是真实的,有一半也可能是道听途说,事情究竟是怎样,恐怕只有候四海才清楚吧。 侯府门前,红毯铺地,一直延伸到风来镇的镇口,所有人变得异常严肃,候四海还没到,他们就已经开始变得紧张。 天色一点一点放亮,红毯尽头出现了一辆精致的马车,很朴素也很简单,一人一车一马,马夫坐在车外,马车里就应该是候四海了。 马车慢慢靠近,候明旺也迎了上去,他也很久没有见过叔父了,虽然不曾说出口,但还是挺想念的。 很小的时候,候明旺的父亲就不在人世了,是候四海亲手将他带大的,对他比对自己的儿子还要好,虽然一直叔侄相称,但跟父子也没什么区别。 快走几步,来到马车近前,候明旺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孩儿给叔父请安!” 马车里没有声音,不多时,车帘轻轻挑起,一个满面笑容,一绺银须的老者从马车上下来。候明旺赶忙上前搀扶。 “呵呵……明旺,真是麻烦你了,害得你起的这么早!” “叔父说的哪里话,这是孩儿的本分。” 候四海没再说什么,看了看四周的装扮,心中有些不悦,但却没有表现出来。 “明旺啊,这次叔父算是秘密造访,不想太过张扬,你把这些装饰全部撤掉,不要太张扬,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来了,你们知道就可以了,简单一点,就当作我没来过这里。” 候明旺一愣,他实在搞不懂这是为什么,不说别的,就说叔父的身份,这样的礼遇一点也不为过,可是,为什么要如此小心,难道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虽然一头雾水,但候明旺还是遵照候四海的吩咐,撤掉了所有的装饰,并把消息封锁了,所以,整个风来镇,没人知道候四海来了。 “叔父,您一路颠簸,还是去休息一下吧,孩儿稍后再去给您请安!” “明旺,不急,我还不算太累,你我叔侄二人也好久没见了,还是好好聊聊吧!” 候明旺点点头,但他隐隐感觉,叔父绝不是只是叙旧唠家常而已,一定有什么事跟自己说,而且竟然这样神秘,看来绝不会是小事,不知为什么,候明旺突然紧张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候家秘史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书房之中,本以为只有他们叔侄二人,没想到庄恩奇也跟着进来了,当然了,这是候四海授意的,不然他也不会进来。 “叔父到底是何事让您如此神秘。” 候四海没有立刻回答,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明旺,你自小便跟在我身边,也是我候家最得意的小公子,但你可知道,我们候家是怎么发家的?” 候明旺一愣,不知道叔父为何提起此事,摇摇头道:“孩儿并不清楚,只知道在我十岁左右的时候,我们就是大盐商了,具体因为什么,您老没说,孩儿也不知道。” 候四海长叹一声,回忆起当年的事情。 “想当年,叔父也在朝廷为官,虽然掌管天下钱粮,但却清廉自俭,从未贪污朝廷的一分一毫,一切的变化是从二十年前的一天开始的。 那一天,我收到了这辈子最痛心的消息,你爹死了,一切让我感到措手不及,我们候家的变化也就开始了。” 这一点是候明旺一点都不知晓的,更不明白候四海为什么会提起这个,难道跟现在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候四海接着道:“我与你爹从小就是不同的人,性格不同,喜好不同,甚至对候家未来的看法都不同,以至于我们总是起争执,但是这却不能伤害我们的感情。 自小我从文,他习武,我立志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你父亲却一心想要行走江湖,就这样,我二人因志不同道不合而分开了,他成了江湖上有名的剑客,我在朝廷上身居要职,可就算这样,谁也不知道我们二人是亲兄弟。 时光荏苒,我都快要忘记有这个哥哥,他也快要忘记还有我这个弟弟,可就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传来了你爹去世的噩耗。 当时,朝廷正受到外敌入侵,我把全部身心投入到筹备钱粮之上,也就在这个时候,你爹的死讯传来,我一时无法接受,但由于时事紧张我也来不及考虑太多,只能等到战争结束再去解决此事,没过多久,你就被送到了我府上,送你来的那人说你是我侄子,但我却不相信,我与你父亲虽然少有来往,但我并不知道他有什么孩子。就这样,我请来当时最有名的郎中前来辨认,结果你们都知道了,你就是我的亲侄子。” 说完,候四海用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不至于过于激动,可是每每回想起来,还是让他感觉沉重。 候明旺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可反应要比候四海想象的要冷静的多,最起码表现的很冷静,没有出现什么激动的情绪。这一点让候四海也感觉很意外。并不是他不激动,他也曾问过候四海关于自己的身世,可是候四海总是找各种理由搪塞掉,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 “叔父今日为何说起这个,难道您大老远过来就是告诉我这些吗?”候明旺问道。 “不是的,我只是让你了解你的身世,了解你父亲是一个什么人,接下来的话才是我要说的重点!” “叔父请讲!” “就在前些日子,一位神秘的客人找到我,并告诉我关于你父亲当年所有事情的经过,这是我要说的重点。” “难道当年我父亲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候明旺终于有所激动了。 “是的,当年你父亲在江湖上算是小有名气,可还不是顶尖水准,可他却成为了一场江湖风暴最重要的一环。 你父亲虽然武艺一般,但是为人却极为正直,也是因为这样,不少的江湖门派都争着想让你父亲加入,可你父亲有自己的理想,他想创立自己的门户,成为开山鼻祖,可是当时的江湖秩序已经形成,任何新势力都不可能轻易的加入。就这样,你父亲四处流浪,但一直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 终于有一天,江湖大乱,各门派为了争夺地盘闹得沸沸扬扬,看似牢固的江湖秩序就这样被打破,你父亲就成了这件事的牺牲品。” 候明旺越听脸色越阴沉,这么多年,叔父待他就像亲生儿子一样,可即便如此,丧父之痛一直都是他心里的结,虽然不说,但不代表不在意。 对于当年那场江湖大乱,庄恩奇是知道一些的,但他却不知这里还有候家的事,难道那场大祸真的波及这么广吗! 候四海接着道:“当年剑宗魔宗并立,两股势力旗鼓相当,不分伯仲,但一个行事诡秘一个光明磊落,而事情恰恰发生在光明磊落那一方。 当年,为了争夺武林至尊,两股势力斗的不可开交,最终以魔宗的胜利为告终,可是,剑宗宗主朗云帆却给后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秘密,那就是墨石之戒,相传这个戒指中藏着魔剑二宗的秘密,更隐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得到那宝藏,别说一统江湖,就算得到整个天下也不为过,可是就这样一个无价之宝在朗云帆死后竟然不翼而飞,至今也是一个悬案。” “那这跟我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系?” “墨石之戒是无价之宝,同时也是巨大的灾难,因为就在朗云帆临死前把墨石之戒交给了你父亲!” 候明旺没觉得什么,可是一旁的庄恩奇惊诧不已,墨石之戒在江湖上可谓不能说的秘密,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样一件宝物谁能想到竟然落入候明旺父亲手中,太不可思议了。 “然后呢,然后我父亲就死了?”候明旺无比镇定的问道。 候四海点点头道:“是的,也不知谁传的消息,得知了墨石之戒的下落,所有门派几乎同时追杀你父亲,最终你父亲还是难逃厄运,死在了那群江湖人手中。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起,这就是你爹和朗云帆的关系,虽然那群江湖人杀了你爹,可真正的凶手却是朗云帆!”说着,候四海老泪纵横。 而候明旺自然保持着他那份冷静,虽然他心里也很是震惊,可是这件事太过重大,很可能关系着他后半辈子的命运,他可不想草率行事。想了想,对候四海道:“叔父为何到今日才告诉我这些,您不认为早早的告诉我会更好些嘛?” 候四海叹了口气道:“明旺,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哦?您也是才知道,那又是什么人告诉你的呢?” “我的一位老友,他告诉我的!” “如果孩儿没猜错的话您的这位老友就是想要向我们借道的老友吧!” 候四海一愣,然后笑了:“明旺,你果然聪明,不错,正是此人!” “那叔父方便告诉我他是谁吗?” 候四海面露危难之色:“不是叔父不告诉你,只是这位老友说过,不想透露他的身份,你是我的侄儿,我当然会相信你,但是我也只能告诉你,他是魔宗的人!” “魔宗?”候明旺陷入沉思。 “他的话可靠吗?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当做枪使!” 庄恩奇暗暗点头,心想这个小侯爷平日里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没想到心思竟如此细腻!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他的话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谁也不会捕风捉影,如果真没那事,如果当年朗云帆没做过此事,今日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候明旺也觉得有道理,只是这件事他只是记在了心里,没有声张,在没有彻底查清楚之前,他不可能轻举妄动。 “叔父,我想您的这位朋友一定不光只是借道这么简单吧!” “呵呵……的确如此,他还需要我们给他经济上的支持!” 候明旺越听越不对劲,候家是有钱,可是还没多到谁都可以借谁都可以用的地步。 “叔父,我还有一个问题,还请您如实相告!” 候四海点点头。 “您的这位朋友有官道不走却要借用我们的商道,不知他要运送的是什么东西?” “哎……明旺,不是叔父不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既然不知道您就借给他,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做了什么不法之事我们候家可能也不好过啊!” 候四海苦笑一声:“这个道理我何尝不懂,可是有些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很多事并不是有钱就能摆平的!” 候明旺明白了,这个所谓的朋友并不是什么朋友,他一定是用了什么手段恐吓或者逼迫叔父,不然借道之事绝不可能发生,他隐隐感觉自己已经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房间再一次陷入安静,三人谁也不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候明旺知道,叔父最疼爱自己,而他自己又被称为小侯爷,可是候家真正的掌舵人是候四海,借道之事已成,再无更改,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搞清楚究竟是为什么,然后为候家想出一条后路来。 想到这,候明旺笑了,看着候四海道:“叔父,不知您的这位朋友在哪里,孩儿想见见他,不知可不可以?” 第一百六十一章 疑窦丛生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候四海闻言一笑,道:“既然你想见又有何不可,刚好过几日他会亲自到风来镇,那时叔父自当为你引荐。” “如此说来甚好,既然他是魔宗人,那一定认识不少武林高手喽?” “那是自然,怎么,明旺,你也对武术有兴趣?” “那倒不是,就算我对武术感兴趣,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也来不及了,只是就在叔父您到风来镇之前,我与几个外乡人发生不睦,庄大哥说我惹不起那些人,不知道那位朋友可否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候四海看了看一旁的庄恩奇,后者一笑,没说什么。候四海可是非常相信他的,既然庄恩奇都说惹不起的人,看来是够棘手的。 叔侄二人又聊了很久,天已经大亮,阳光透着窗缝照射进来,想必应该是个好天气。 与此同时,风来镇金水河河边,三个男人坐成一排,每人手中拿着一根鱼竿,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悠闲的钓鱼,这三人正是朗栎,邝海楼还有公孙云良。 他们从天不亮一直钓到日上三竿,没见到一条鱼的影子,朗栎有点坐不住了,反观邝海楼和公孙云良,二人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的坐着,除了故意外,跟死人也差不多,专注的很,好像一定能钓到鱼似的。 如果这也算修行的话那真的是太轻松了,不知朗栎是该哭还是该笑。 河水微微泛起涟漪,映衬着不远处的山,荡漾在波纹之中,聆听着泉水的呼吸,还真有一种惬意的感觉。 “剑!乃杀人之物,无论它有多么宝贵,或者多么普通,终归是要沾染杀气的,但同时它也是神圣之物,不容许对它有半点亵渎,你怎样对它,它就会怎样对你,在杀器与神圣之间的抉择取决于用剑之人,真正的剑在心里,而不是握在手上。”邝海楼突然自言自语道。 朗栎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跟我说的,可是也不太能听懂,所以,朗栎没有作声。 邝海楼接着道:“一个人的强弱绝不是因为他的剑,而是取决于他的内心,内心坚强的人他的剑也刚猛,一个人的人心如果脆弱,那他就算有再强的宝剑也是无济于事的,你懂吗,朗栎!” 原来这话真的是跟我说的,朗栎一时有些惭愧,急忙点头,他也知道,邝海楼绝不会随随便便说这个的。 这时,公孙云良的鱼竿突然动了动,他慢慢的提起鱼竿,一条小鱼上钩了。 邝海楼也是一笑,但却对朗栎道:“只要你心里有剑,手上有没有都无所谓,我这把鱼竿也是剑你信吗?” 朗栎没说话,表示怀疑,邝海楼当然看得出他的心思,也没多做计较,重新挥舞鱼竿,不多时,河水表面嘭的一声炸开了锅,就像投入一颗巨石一般,一时激起千层浪,当然,炸出的鱼远远比公孙云良钓的要多得多。 邝海楼哈哈大笑,看着激荡的河水道:“有时剑气不一定只有剑才能使出的!” 朗栎终于明白邝海楼要提升自己什么了,心中感激万分,默默记下。 此时,侯府内,候四海由于长途奔波,年纪也大了,跟候明旺谈完后就去休息了,屋子里只剩下他跟庄恩奇二人,当然,两人表情都很沉重。 “小侯爷,你觉得候老爷说的可是真的?”庄恩奇问道。 “我绝对相信叔父的话,但是他的那个朋友我就不那么相信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人太过神秘,只怕候老爷被人利用啊!” 候明旺点点头,正在这时,房门轻轻敲响。 邦邦邦…… 紧接着进来一名类似管家的人,那人冲着庄恩奇一点头,来到候明旺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后者点点头,脸上带着微微笑意。 那管家走后,庄恩奇不懂,又不好意思问,所以显得很尴尬,候明旺如此精明的人怎会看不出来,于是,一笑,道:“庄大哥,我的人打听清楚了,那几个人就在镇子东面邝大成的家!” “你是说昨日与你争执的那几人?” “没错就是他们!” 庄恩奇苦笑一声:“难道小侯爷还要跟他们过不去吗,那几人真的不是什么普通人啊!”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也相信你的话,方才叔父不是说了吗,过几日那个神秘的朋友就会过来,到时我让他帮帮我,我看他能不能惹得起那些人!” 与此同时,邝海楼府邸,老少三个女人聚在一起,其乐融融,仿佛多年老友,又像是祖孙三代人,三人脸上无时无刻不在笑,而且是发自内心的笑。 自打如烟和玲珑来了之后,江阮梅笑的合不拢嘴,尤其是对玲珑,小丫头俏皮可爱,时不时的使使小性子,江阮梅喜欢的不得了。至于为什么,首先是玲珑天生就招人稀罕,其次更主要的是玲珑的母亲与江阮梅是很好的朋友。 邝海楼与江阮梅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所以邝海楼认识的人她江阮梅都认识,甚至关系比邝海楼本人还好,因此,对玲珑格外的喜欢。 至于如烟,江阮梅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她可以确定从来没有见过如烟,但是为什么会如此眼熟如此亲切,她到底是谁呢? 其实有这个疑问的人不止她江阮梅一人,几乎见过如烟的人心里都有这个疑问,包括公孙云良和昆仑子还有邝海楼,只是他们并没有一直追问,心里很矛盾,更不敢证实内心的想法,但是,江阮梅不同,她是一个直来直去的女人,有什么就会说什么,从来不遮掩。 这天,三个女人正在屋中闲谈,笑容满面,可是,江阮梅话锋一转,看着如烟笑道:“如烟姑娘,自打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很面熟,但我们又没见过,你只说你叫如烟,但不知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如烟一下子愣住了,笑容也僵在脸上,神色也变的紧张起来:“婶婶为何突有此问?” “哦!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长得漂亮,像我多年前的一位老友!不知家父是?” 如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神情慌张起来,她越是这样,江阮梅越是怀疑,下定决心,今日一定要问个明白。 “呃……家父是做丝绸生意的,是一个商人,并不是江湖人士,因我任性,一心想要行走江湖,故此偷偷背着父亲跑出来了!”如烟眼光闪烁,故作镇定,这样骗骗玲珑还可以,又怎能骗得过经验丰富的江阮梅呢。 “真的吗……?”江阮梅看着如烟的眼睛别有意味问道。 “当……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婶婶不成!” “哦……!那你出来这么久就不怕家里人担心吗,你一个姑娘家家一个人行走江湖,你父亲恐怕急死了吧,要不我派人把你父亲接过来,我跟他说说?” “不用了,不用了,家父知道我就这个脾气,没事的!” 如烟慌乱起来,说话也不是很有逻辑,江阮梅断定,这个女孩没有跟她说真话,她的身份还是个谜。 “阮梅婶婶,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啦,看把如烟姐姐急的。” 江阮梅一笑,道:“婶婶只是好奇罢了,像如烟这样的好姑娘的父亲我还真想见见呢!”说着又看了如烟一眼,后者避开她的目光,低下了头。 江阮梅再没说什么,又若无其事跟她们聊起来,可怀疑的种子却种下了,虽然她表面看不出来什么,心里却不停的思考着。如烟也是如此,她强颜欢笑,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回答千疮百孔,江阮梅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如果她要是跟朗栎提起,到时又该如何作答呢? 整整一天,如烟都心不在焉,她害怕暴露自己的身份,那样的话一切都将前功尽弃,她不想走,更不想离开朗栎。与朗栎和公孙云良父女相处这么久,早已产生了依赖,如果现在让她离开,比杀了她还要痛苦。 江阮梅以有事处理为借口离开了,如烟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百转千回,究竟要怎样才能不被发现,才能继续的呆在这里! 其实江阮梅也只是怀疑而已,就算确定了如烟不为人知的身份又能如何,毫无证据,说出去谁会信呢,况且她也不知道如烟是谁,仅凭看着眼熟就能怀疑一个人吗。如烟虽不是贼,但是却有做贼心虚的感觉,所以,她才感到害怕。 江阮梅回到自己的房中,脸色变的凝重起来,回想起当年的往事,时至今日依然心痛不已,曾经的朋友如今只能活在记忆里,原本以为早已封存,可是一张脸孔却回忆起旧时年华,可见当年的往事是有多么让人刻骨铭心。 正想着,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江阮梅轻轻打开房门,见如烟低着头站在外面。 “婶婶,我们可以聊聊吗?” 江阮梅盯着如烟的脸没说话,眼中满是复杂之色,叹口气,闪开身子,示意如烟进来,后者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屋中,房门哐当一声合闭,那声音却震动着如烟的心神。 第一百六十二章 妖艳的女人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如烟来到江阮梅房间,二人对坐在八仙桌旁,谁也不说话,如烟稍显拘谨,气氛压抑异常。 江阮梅不说话,而是等着如烟开口,而如烟呢,她鼓起勇气来到这里,可真的到了这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烟姑娘,你独自到我这里来,有事?” “嗯!”如烟轻轻点头。 “那你为何不开口?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我……” 江阮梅不再出声,静静地等着,她知道,现在只有敞开心扉才是最好的,如烟需要时间。 “想必……想必婶婶已经对我产生怀疑了吧!” “没错!”江阮梅毫不避讳。 “是的,我是隐瞒了我的身世,我叫如烟没错,而我爹却不是什么丝绸商人!” “那他是谁?” “他是……”说着,如烟靠近江阮梅耳边,轻声耳语几句,而江阮梅的表情也由平常变为吃惊起来,两只眼睛睁的圆圆的,认真听着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了什么。 如烟认真的说,江阮梅仔细的听,房间一点声音都没有,静的可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如烟说完了,江阮梅依然在震惊之中,她甚至不敢相信,但也明白了如烟的心思。 “如烟姑娘,你可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也可以说你是在赌。把所有希望都赌在朗栎身上,你就不怕是错的吗?” “怕,何来的怕,对的也好错的也罢,我都将成为朗大哥的女人,为了他赌一把,我觉得值得!” 好刚烈的女子,江阮梅暗暗称赞,只是现实就是现实,光是称赞是没有用的,人往往会随波逐流,不知道她的这份坚毅能够持续多久。 “婶婶相信我说的话,您就不怕我还有什么隐瞒吗?” 江阮梅笑了,笑的和蔼可亲:“有一种人天生为了谎言而生,也有一种人从出生那一刻开始注定只为了信念而活,你显然属于后者,这一点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如烟不好意思的笑笑道:“既然如此,还请婶婶为我保密,现在我还不想让人知道,因为时机还没到。” “你说的时机可是九月初一的万宝莲花会?” 如烟先是一愣,紧接着落寞道:“是的,到了那个时候,我想就算我不说,也会有人替我说出来的。” 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江阮梅明白,是时候到了还债的时候了,可是这讨债的过程是何等的血雨腥风。 金水河边的三个男人,与刚刚也没什么变化,唯一不同的是三人已不再钓鱼,而是围坐在河边烤鱼,但仔细看,似乎只有朗栎在烤,另外两个则悠闲的等着品尝免费的午餐。 “昨晚在百珍楼的那个年轻人,是谁,好像很不简单的样子。”公孙云良问道。 “你说候明旺?他只是盐商而已,并不属于江湖?” “不属于江湖!这话有意思,有谁真的不属于江湖,难道不在杀戮世界就不算是江湖了吗!” 邝海楼一笑,也没跟他辩解:“他叫候明旺,是我们这里的小侯爷,家里有钱,人嘛,还算可以,算不上为富不仁,当然了,富家子弟肯定会有一些毛病,好在他还可以,除了为人高傲以外就没什么别的了,他你可能不知道,但他叔叔我想你应该知道!” “他叔叔谁啊?” “候四海!” “候四海!前朝兵马钱粮大总管?” “就是他,说起来他还是跟朗云帆共事过的朝堂之人呢。” “竟然有这么大来头,没想到你这破地方还藏着金凤凰呐!”公孙云良调侃道。 “切!破地方,总比你那几间茅草房要好得多吧!”说着说着,二人就斗口,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 “我看那个候明旺似乎不会善罢甘休吧!” “这是当然!” “那你就不怕他找上门来?” “怕有什么用,到时候再说呗,大不了打一架,我就不信他们谁能打得过我!” 他俩正说着,朗栎的午饭也做好了,极不情愿的叫来二人…… 人生一世,多的不是万事如意,往往是事与愿违,所谓怕什么来什么,风来镇本就不大,有头有脸的人物屈指可数,如此弹丸之地,事情往往很巧合。 距离风来镇一百里的永华村里,几个相貌怪异的人刚好到村子里,瞬间便引来很多人的注目,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出奇,而是他们的造型实在太过奇特。 为首的是一个矮瘦矮瘦的老头儿,三角脑袋,戴着不伦不类的员外帽子,可能是因为帽子太大,也可能是他脑袋太小,每走一步,帽子都会下沉一点,走几步就得整理一下帽子,样子很是滑稽。 身上的衣服比较华贵,可是穿在他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怀中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从背影看就好像谁家的小孩儿偷穿了大人的衣服,村民驻足观望,时不时掩鼻而笑,可这人根本不在意,笑眯眯的走着,可谁都没注意到就这样一个滑稽的老头儿两只眼睛发出幽蓝的光! 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这几个年轻人也跟正常人不同,其中一个大汉肩膀宽阔,身高要比正常人高出两个头,穿着一身灰布衣,面露凶恶,左脸上有一块疤痕,光看面相就让人不敢靠近。 唯一正常一点的是个女人,年纪大概有二十五六岁,模样长得不错,逢人就笑,尤其是那双眼睛,有一种勾魂摄魄的魅力,男人看了基本上都被迷住了,穿着暴露,低胸的外套难以遮掩雪白的皮肤,从脖颈到胸前有一条细细的柳叶刺青,一直延伸到胸前,仅留一点被衣服遮盖住,看着格外妖媚动人。 其余的几个人是仆人打扮,没什么特别的,几人只是路过永华村,并不打算在此停留,而他们去的方向正是风来镇的方向。 “闽先生,我们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啊!”大汉刚猛的声音问道,而这个闽先生就是那个矮瘦的老头。 “不远了,再有一百里就到了,嘿嘿……”声音嘶哑尖细,极不悦耳。 “哎呦~还有一百里呐,人家都累死了,满身臭汗,难闻死了!”那个妖媚的女人接话道。 闽先生抬头看看太阳,日已西垂,若是前方再无落宿之所,恐怕就得露宿荒野了,看了看这永华村,尖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今天就在这永华村落脚吧!” 女人听罢,双臂挽在闽先生手臂上,妩媚笑道:“还是闽先生知道心疼人,我都要累死了。”说着,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向一户人家。 “这妖精又闲不住了!”大汉嘀咕一声。 永华村的人都以种地为生,全是朴实的庄稼人,但惟独有一户人家不是这样的,这家姓贾,人称贾大户,家里有百十来亩地,全部雇佣村里的人来耕种。 贾大户的主人名叫贾有田,今年五十多岁,还有一个老婆子,模样嘛,也就那么回事。这个贾有田是村里的第一大户,仗着有几个钱平时净耍些奸诈的手段,不是调戏调戏这家的媳妇就是勾引勾引稍有姿色的半老徐娘,村里人几乎都挺反感他的,可是没办法,谁叫人家有钱呢。 贾有田还有两个儿子,这俩儿子可不随他爹,大儿子有一把力气,但是似乎脑袋不怎么灵光。二儿子倒是精明的很,但是天生的病秧子,感觉就像活了今天没明天似的。 那妖媚的女人敲开的正是贾大户的门,也是赶巧,刚好贾有田要出门扯淡,与那女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 “哎呦!这他妈谁啊,我……” 我之后的话全被贾有田顺着口水咽回肚子里去了。面前的漂亮女人看的他腿都酥了! “姑娘,你是……?” “这位哥哥,小女子与爹爹还有哥哥是赶路人,路过此地,错过了宿头,您能不能留我们在这住一晚呀!” “能!” 贾有田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被这么漂亮的女人叫一声哥哥,整个心都醉了,脑子里也不觉的想入非非。 贾有田还哪有出去寻欢的念头,跟着女人屁股后面一步不离,甚至女人放个屁他都能低头去闻闻,尤其是女人半遮半隐的打扮,更是让他心痒难耐。甚至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所谓的爹爹和哥哥长得什么样。 就这样,一行人在贾有田热情的招待下住了下来,好酒好菜伺候着,贾有田极具殷勤的嘴脸让人觉得好笑。 贾有田的媳妇还有儿子见怪不怪,跟没看见一样,反正也管不了,看见了又能如何。 本来是借宿的几个人一下子变成了贾大户家里的坐上宾,就像相识几十年的老友一样。贾有田没话找话,一顿饭硬是让他拖到了晚上。 已是星斗满天,贾有田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贾妇和儿子们早就不耐烦了,各自回房睡去,闽先生和那大汉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的一笑,也回房了,整个饭桌就只剩下了女人跟色迷心窍的贾有田。 贾有田为的就是这个,终于盼到能跟女人单独相处,他甚至有点小激动,而女人身上的香味更成了一场灾难的催化剂。 第一百六十三章 妖女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夜色越来越浓,风吹动着女人的衣衫,飘飘然,若隐若现,尤其是那雪白的肌肤,更是让贾有田心醉不已。 女人极具娇羞妩媚之态,或许是有意,又或者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女人的手臂竟搭在贾有田的肩膀上,后者巴不得这样,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姑娘,我还没问呢,你叫什么名字,你们要到哪里去啊?” 女人嫣然一笑,酒精染的双颊绯红,道:“小女子名叫血凤,今年二十五岁,跟着爹爹去百里外的风来镇去办事。” “哦哦……血风,好听的名字,还有血姓吗?”贾有田憨痴的问道。 “当然有啦,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 “嘿嘿……也对,也对……那你们去风来镇做什么呢?” 血凤神色突然落寞下来,道:“爹爹把我许配给了一个我不喜欢的人,我不同意,爹爹和哥哥就硬是把我送过来,我可真是命苦!呜呜……”说着,女人竟扶在贾有田哭起来。 贾有田感觉太突然了,这么个大美人扶在自己肩上,简直跟做梦一样。 “血凤姑娘,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血凤手指轻轻擦拭泪痕,娇滴滴道:“实不相瞒,小女子就是喜欢贾大哥这样的,与我有共同语言,能聊到一起去,若不是我已经有婚约在先我还真想跟贾大哥长厢厮守呢。” 贾有田心里咯噔一下,乐开了花,手也渐渐的不老实起来,悄悄的放在血凤的后腰上。 “贾大哥,时间不早了,我该回房休息了。”说着,血凤露出不舍得的样子。 贾有田早已经被美色冲昏了头,笑眯眯道:“我送你,我送你,嘿嘿……” 血凤的房间被贾有田故意的安排在里院儿,为的就是企图占有这姑娘,现在已经不是他自己一厢情愿了,而是两情相悦,这种好事,贾有田怎能不积极呢。 进入到房间,贾有田把血凤放在床上,然后赶忙的反锁上门,然后慢慢的走到床前,表情极具猥琐。 “血凤姑娘,既然你喜欢我不如就把你自己交给我吧!嘿嘿......” 血凤没说话,也没反对,眼色迷离娇媚的缩成一团,躲在角落里,似乎害怕似乎也有点期待。 噗…… 贾有田把灯吹灭,不管不顾的跑上床。房间一下子黑了下来,只是房间里安静的很,并没有什么让人销魂的声音,静的有些不正常。 不知为何,天空中突然下起大雨,雷声大作,想必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果然,下了一整夜的雨,清晨,天空还是稍有些阴沉,雨后独特的味道沁人心脾,可是总是显得那么诡异。 闽先生和那大汉还有几个仆人等在门口,血凤还没出来,知道她没干什么好事,所以他们也有点不耐烦。 血凤边走边整理衣襟,走路一扭一扭的。闽先生看到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转身就走那大汉也是如此,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也可能是他们走的太早,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永华村里一个人都没有,天还没亮,应该是太早了吧。 “血凤,昨晚那事合你的胃口吗?”闽先生尖笑道。 “哎!就是那么回事呗,能有啥啊!”血凤说的风轻云淡。 “嘿嘿……看来那几个人不和我们血凤的胃口啊!”闽先生那尖哑的声音再次传来。 “不知道风来镇有没有更好的男人呢……!” 一场春雨过后,天气果然放晴,阳光照射的大地暖暖的,不少庄稼人都开始下地干活了。可奇怪的是贾妇发现家里的三个男人全不见影子,整个院子也安静异常,莫非是昨日喝酒的缘故? 想到这,贾妇推开两个儿子的房门,眼前的一幕,吓得她几乎失声,眼睛圆睁,一屁股坐在地上! “啊……!” 原来她的两个儿子全部躺在地上,确切的说已经不是两个人了,而是两具干瘪的皮囊,样子甚是恐怖。 贾妇又去到贾有田的房间,发现没人,四处找找,最后在里层院子发现了贾有田,样子跟他俩儿子一样,只剩下一副皮囊。 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收留了昨天那几个人。 原来,那血凤虽然长相娇媚可人,但却是一个特别阴狠的女人,她修炼一种独特又邪门的功夫,专门吸取男人的精气元神,在脖子上开一个小口,然后吸食,一种残忍的招式,就像狐仙一样,听说可以永驻青春。直到有一天,遇到他自己喜欢的男人,并且把自己的处子之身交给他,这样,也就不再需要这种阴邪的招式了。 这一路走来,血凤不知道吸食了多少个男人,故此,闽先生和那大汉叫她妖精。 三人一路前行,距离风来镇也是越来越近,兴奋之色同时爬上三人脸上。 “血凤……听说我们即将见到的小侯爷候明旺可是一个不错的男人,长相更是标准啊,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呢?” “谁知道呢,看见了再说呗,再说了,如果看不上,干脆就把他给吸干了。” 闽先生连连摆手道:“别,你可别,主人说了,现在候家对我们还有用,你要是把候明旺给整死了,候四海还不得疯啊!” 几人边走边谈,天色已是傍晚时分,已经到了镇子口,一眼望去,热闹非凡。随即便来到了风来镇第一酒楼,百珍楼。 虽不是什么迎春节,但平日里,百珍楼的客人也不少,不光只有风来镇的居民,还有一些过路的商旅,当然了,绝不会像迎春节一样,座无虚席。 闽先生三人坐在一楼的大厅里,靠着门不远,他们刚坐下,点完菜,就见两个年轻人笑呵呵的走进来。 并不是因为这两个年轻人有多特别,而是他们走路轻盈,没什么声音,内行人一看便知身上有功夫,所以,闽先生几人就多看了几眼这两个年轻人。 只见那两个年轻人跟柜台上的人交代几句什么,然后来到窗边一个大桌,看了看,点点头,然后又出了百珍楼。 闽先生,血凤还有那大汉谁也没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风来镇并没有什么武林门派,这两个年轻人又是谁呢,所以他们也就注意上了。 没过多久,那两个年轻人再次回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有男有女,他们说说笑笑,坐在了那个靠在窗户边上的大桌上。 这群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朗栎,如烟,公孙云良,玲珑,还有邝海楼一家人,刚刚那两个年轻人正是邝海楼的侄子和儿子,邝明和邝月。 邝海楼是一个深藏不漏的大财主,百珍楼还有风来宝酒都是他的产业,所以,来宝珍楼吃饭跟在家吃没什么区别。 本来他预定的是三楼贵宾厅的,公孙云良和玲珑没意见,只是朗栎觉得不应该总是高高在上,更喜欢接地气的地方,所以,邝海楼就在一楼散台订了个大桌,也是赶巧,正好遇见了闽先生几人。 朗栎等人面对着窗,邝海楼一家人也背对着窗,他正对的刚好是闽先生他们,也就是说朗栎几人背对着他们。 闽先生一看邝海楼就是一皱眉,小黄眼珠子转来转去,那大汉看到他有点奇怪,便问道:“闽先生,你怎么了?” 闽先生,摇摇头,微微道:“我怎么觉得那个人这么眼熟呢,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说正对着我们的那个人?” “是的,就是他!” “我看他不过就是一个员外,有点钱罢了!”大汉道。 闽先生没在说话,紧紧的皱着眉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一顿饭吃了好久,吃到整个大厅只剩了几桌客人,其中就有闽先生他们还有邝海楼他们。 血凤没觉得有什么,她现在倒是想看看那个小侯爷候明旺是什么样子,看看他是不是自己想找的男人。 就在她想着的时候,朗栎被玲珑拉着离开了饭桌,不知去干什么,可是却让血凤那妖精看到了朗栎的面容。心嘭嘭跳起来,不觉得多看了几眼。面色没有往日的风骚妩媚,反而面颊绯红。 闽先生和那大汉也是奇怪,这妖精看到鬼了不成,怎么露出如此神态! “血凤,你看到什么了!怎么这副表情!”大汉问道。 “我看到一个男人!” 大汉白了她一眼,问了等于没问,也只有男人才能让她露出如此兴奋的表情。 朗栎不知道玲珑为什么突然把自己叫到一边,而且很神秘的样子。 “朗栎哥哥,我觉得如烟姐姐和阮梅婶婶有事瞒着我!”玲珑撅着嘴道。 “她们俩有事瞒着你?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还要问你呢,你知不知道如烟姐姐有什么心事,反正我觉得她们俩不对劲,一定是有什么事!” 朗栎一笑,道:“好啦,玲珑,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如烟姐姐怎么会瞒着你呀,回去吧!” 虽然这么说,朗栎心里也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到底是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二人再次回到饭桌,谁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一如往常,可是那个血凤有些按耐不住了,因为她看到朗栎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让她都感觉嫉妒的漂亮女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各种巧合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血凤跟谁也没打招呼,站起身,扭着屁股,一步一步走向那张大桌子,嘴角挂着迷人的笑容,心里砰砰的跳,这些年来,贪图她美貌,想要与她发生关系的男人不计其数,但最终这些男人都死于非命,死相极其难看,可是,从来没有让她心动的男人,她也一直在找这样的男人,以为小侯爷候明旺会是这样的男人,可是在百珍楼他遇见了朗栎,就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男人,但是为什么心会跳个不停。 此时,朗栎他们也吃的差不多了,可就在他们还没走之际,血凤到了。 血凤扭着腰来到朗栎身后,邝海楼一家人都看到了,可是由于朗栎是背对着血凤,他根本就不知道。 “公子~”血凤声音轻盈妩媚,玉手也轻轻的搭在朗栎肩头。 所有人均是一愣,朗栎回过头,看一个美丽妖娆的女人,嘴脸挂着迷人的笑,双眼发出炙热的光。 朗栎根本不认识,起身抱拳道:“姑娘,你是……?” “小女子血凤,是过路人,偶见公子相貌出众,好似我的一位故人,因此我来看看,如今一看,是小女子认错人了。” 虽然口中说着认错人,可是血凤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眼睛像是长在朗栎脸上似的,怎么看怎么喜欢。甚至都没发现周围人奇怪的眼光。 另一边的闽先生也是一愣,他觉得奇怪,怎么今天到处都是面熟之人,可是又想不起来。 公孙云良等人的江湖经验是有多丰富,一打眼便知道这个叫血凤的女人不是什么好货色,在封建年代,一个女人穿着如此暴露,又对陌生男子双眼放光,这本就是一件不多见的事。 朗栎也觉得有些尴尬,第一,是因为不知道这女人到底要干嘛,第二,血凤火辣的眼神盯着他,好不自在。 如烟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过头,再也不看一眼,也不说话,就像是没看见一样,玲珑确是在笑,只是笑的很诡异。 “公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血凤再次开口道。 “这……我……!”朗栎一时不知所措,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血凤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上去就挽住朗栎手臂就要走,整个百珍楼静悄悄的。 “把你的脏手拿开!”一道冰冷的,但是很好听的声音传来。 血凤为之一愣,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敢跟自己这么说话,她知道在座的人可能有武艺在身,可是她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她可不止会吸人的精气元神而已。 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自己旁边的小姑娘,也就是公孙玲珑。也不知为什么,每次朗栎有了桃花运,出头的总是玲珑,从没见过如烟说过什么。 “哎呦~小姑娘,你急什么呀,我只是跟这位公子说说话而已!” 玲珑站起身,发现比人家矮了一头,不但如此,女人最明显的部位也比人家小了不止一点半点,可以说玲珑基本是平的,什么都没有。 即便如此,玲珑还是用力的挺胸抬头道:“我让你把你的脏手拿开你没听见吗?我还没同意,他凭什么跟你走!”说着斜眼瞪了一眼朗栎。 “呦~这世道是怎么了,一群大人在这装哑巴,让一个孩子在这比比画画,丢不丢人啊!哼哼!”血凤嘲讽道。 “小姑娘,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还要你的同意呢,小孩子一个,成人了吗?这位公子又是你什么人?” “我是他的女人,怎么了!”玲珑掐着腰针锋相对道。 “咯咯咯……你说什么,你是他的女人,笑死我了,你看看你有什么,还是个小孩儿呢,就敢不羞不臊的说是人家的女人,再说了,你能满足这位公子的某些需求吗?” “我……!”玲珑脸腾的一下红了,干张嘴,不知道说什么。玲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不要脸的,可今天还真让她碰上不要脸的了。 朗栎听着有些不悦,这么说话太过于漏骨,况且玲珑还是个孩子,随即脸色沉了下来。 “小朋友,以后说话长点心,可不要随便说哦!咯咯咯……” 玲珑小脸儿气得通红,却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神几乎能杀死人。 这时江阮梅说话了,别看她已经上了几岁年纪,可是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如今玲珑受了欺负,她怎么受得了。 “这位姑娘,我劝你说话最好尊重点人,我们并不认识你,也不想跟你有太多纠缠,你哪来的回哪去吧!”说着,脸色一沉,目光冰冷。 “哎呀,也不知道这世道是怎么了,见到好男人这老人小孩儿都把持不住自己,这位大娘,难道你也对这位公子有什么想法嘛? 这个小姑娘我可以理解,她是个美人胚子,早晚有长大的那一天,可是你就不同了,现在都什么年纪了,往好了说你是风韵犹存,往坏了说你已经是个老太太了,还争什么争!” 话音落下,江阮梅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二十多年没出过手并不代表她是好欺负的,堂堂的火云剑主的妻子怎可能是等闲之辈? 可那血凤不但不怕,而且眼睛挑衅的看着江阮梅,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邝海楼一把拉住了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不然以江阮梅的实力,打一个血凤还不在话下,只是邝海楼还不想暴露身份而已。 血凤一张利嘴将所有人说的哑口无言,公孙云良和邝海楼依然是不能说话的,那样太有失身份,说白了就是掉价,朗栎脸上写着一百个不愿意,可是他毕竟是个男人,周围又有不少人看着,也没法说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静坐的如烟站起身,慢慢转向血凤,人们都以为一向温柔大方的如烟要发飙了,哪知,如烟竟对着血凤一笑,道:“这位姑娘,感谢你能看得起他,不过,我是他的女人,我不说,不代表我不在意,现在我们吃完饭,准备走了,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说着,转身就走,刚走一步,又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道:“朗大哥,我们回去吧!”说着,再不停留。 朗栎很听话,从血凤怀里抽出胳膊,跟着一起走了。 在座的公孙云良等人会心一笑暗道“看来,别人说什么都白费,如烟一句话就能解决问题,真是一物降一物!” 几人也不便多留,纷纷起身,独留血凤一人站在那里发抖,她看上的男人竟对她一点都不动心,越是这样,就越想得到,同时也恨透了如烟。 如烟和朗栎刚走到门口,正好遇见要进门的小侯爷,候明旺,旁边还跟着一位老者,那老者也就是候四海。 两队人撞了个面对面,候明旺甚是欢喜,打第一次见到如烟,他就没忘记过,心里总是惦记着:“如烟姑娘,好巧啊,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说着,又看到如烟身旁的朗栎,候明旺脸色瞬间又沉下来。 如烟没说什么,冲着候明旺点头一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至于朗栎嘛,他压根就没看候明旺一眼。 紧接着,公孙云良,玲珑,还有邝海楼一家人也跟着出来了,在候明旺眼里,邝海楼还叫邝大成,与后者点点头,也离开了。可以说,候明旺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眼睛却恶狠狠的看着那一群人。 “明旺,你认得他们吗?”候四海一旁问道。 “他们就是与我发生不愉快的人!”说着,再不多言,大步迈进百珍楼! 此时将近深夜,百珍楼里已经没什么人了,血凤还站在那里不动,而闽先生和那大汉在一旁喝酒。 “哎呦!闽先生,您真是守时,果然来了!”候四海上前道。 闽先生也没想到候四海竟然知道自己到了,站起身,与候四海寒暄了几句。 看了看候明旺,笑道:“这位公子是……?” “他就是我经常提起的,我侄子,候明旺!” 闽先生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小侯爷,失敬,失敬……!” 候明旺抱拳点头,算是回礼了,可心里还在想着如烟的事。 这时,血凤也回来了,闽先生给候氏叔侄一一介绍,大家围坐起来。 如果没有之前的朗栎,血凤可能真的认为候明旺不错,可是,她见到了朗栎,对别的男人再也没有兴趣了。 候明旺也是如此,如果之前没见过如烟,他也会觉得血凤是个难得的美人,可现在,觉得血凤依然漂亮,只是给人一种妖邪的感觉。 看来这个闽先生就是叔父口中所谓的朋友,可这朋友是建立在互相利用之上的,既然你们是魔宗人,那邝大成几人我就没什么顾及的了,这是候明旺心里的想法。 而血凤呢,别人谈的什么东西她全都没听见,对于刚刚的事她接受不了,更对如烟那高高在上的表情所刺伤,她想的是如何得到朗栎,所以,候明旺和血凤同时打起了如烟的主意! 第一百六十五章 得知身份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时已深夜,百珍楼也没什么人,所以,候氏叔侄带着闽先生三人又匆忙的赶回候府,毕竟有些话是见不得人的。 一路上,闽先生好像若有所思,随便应付着,候四海也看出他像是有什么心事,所以也没多说什么,可候明旺觉得,叔父是堂堂的天下第一盐商,为什么总觉得比这个闽先生矮一截。 候府本来就是风来镇最大的宅子,候四海也知道这几日他所谓的朋友闽先生会来,所以提前布置好了,张灯结彩,别人家早已睡去,而候府却灯火通明。 朱门敞开,亭台楼阁装满整个宅子,可闽先生并没有心思看这些,就在他抬脚要迈过门槛时,整个人定在那里。 “原来是他……!” “闽先生,您说什么?”候四海靠近问道。 闽先生没有立刻做答,直到进了书房,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心里也不知道是兴奋还是什么,总之觉得风来镇一行不会那么太平。 几人纷纷落座,还没等候四海说话,候明旺就开口道:“闽先生可是我叔父口中借道运货的朋友?” “呵呵……正是,正是……!”闽先生那黄豆般的小眼睛笑眯眯的,声音还是是沙哑低沉,总之候明旺看着就不是很舒服。 “这位姑娘名叫血凤,我知道了,不知道闽先生您,还有这位壮士是……?” “嘿嘿……在下姓闽,叫元和,我叫闽元和,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叫龙天彪。” 闽元和说完,候明旺一抱拳,算是重新打了招呼,可是一旁的庄恩奇早就认出来了,他倒不认识闽元和跟血凤,但他认识龙天彪,他就是魔宗门下大刀门第一战将龙天行的亲弟弟,一口开山刀所向披靡,但就是为人高傲,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当然了,他的高傲也是因为他有这样的资本。 这些江湖人士候明旺是不知道的,但看龙天彪的模样也知道,应该是个猛将。 候明旺关心的也不是这个,他更关心的是这几个人借道的目的。 “闽先生,恕在下直言,我叔父的朋友我基本上都认识,但我却没见过您,当然了,这也无所谓,我候家的商道遍布天下,您要借道我们当然没什么说的,只是我不明白,有那么多管道您不用为何偏偏看上我的商道,不知先生可不可以告诉我您要运送的是什么,或者也可以说您要干什么!” 闽元和的脸当时便沉下来,话语也不像之前那么客气:“候公子,你叔父既然已经答应了我们,他都不过问你又凭什么呢,再说了,我借你的商道也不是白借,我也是给你钱的,你又何必关心我运的是什么呢?” 气氛已经不在像之前那样平和,候明旺也不在乎这个,又道:“闽先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商道是我的,是我们候家的,我们可以选择借也可以选择不借,你觉得我们候家差你那点借道的佣金吗?再说了,你们借用的是我的商道,我有权知道你们运的是什么,如果你们起兵造反,把商道变成战场我也要借给你吗,也要连累我们候家一起造反吗!” 候明旺也就是打个比方而已,没想到那闽元和像被踩着尾巴的狗似的,嗷的一声站起来,就要冲向候明旺,可是理智最终让他冷静下来,看着候四海冷笑道:“候老爷,难道你们候家已经变天了吗,候公子成了你们的当家人?” “这……这……!”候四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人越老胆子越小,越老越怕死,候四海也是如此,当年他作为朝廷的兵马钱粮大总管是何等的威风,可无奈,人老了,早就没了当年的血气方刚! 候明旺虽然没有什么武艺在身,但他天生的倔强,见闽元和如此的飞扬跋扈,他怎能受得了,慢慢站起身,冷冷道:“闽先生,您不用为难我叔父,候家永远是我叔父说了算,就算有一天叔父不在了,那么候家也只能是叔父儿子的,绝不会是我的,但是,风来镇方圆百里却是我的,虽然我叔父答应了你,但是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风来镇的商道,不借!” “小子,你说话最好注意点,我们来这不是求你的,实话告诉你,这道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龙天彪突然站起身,高声说道,说着一把抓住候明旺的衣襟! 与此同时,庄恩奇的手也抓住了龙天彪的手腕,两个大汉四目相对,暗自较劲。 “闽先生,不要啊,闽先生不要啊!”一旁的候四海苦苦哀求道。 闽元和对龙天彪使了个眼色,后者这才把手放开,候四海也松了口气。 “候公子~只要你答应借道,今晚我陪你,怎么样?”血凤一扭一扭的来到候明旺近前,手指轻轻摩擦着候明旺的脸颊,妖舌舔着鲜红的嘴唇,眼神极致诱惑! 有那么一瞬间,候明旺真的有点抑制不住自己,血凤实在太迷人了,任何男人恐怕都经不起她的诱惑。候明旺是喜欢女人,但他可不是什么女人都喜欢,他知道这女人绝不是什么善类,这一点毋庸置疑,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可是这千金恐怕就是性命了。 “血凤姑娘,多谢你的好意,在下恐怕消受不起!” “哼!真没劲……!”说着血凤一扭一扭的又回到了座位上。一时间,书房静的可怕,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来气。 “嘿嘿……候公子,我们运的什么东西在下实在不能相告,除了这个,怎样你才能答应呢?”闽元和笑着道。 候明旺也不想一直这么僵着,既然闽元和把话拉回来,他也没必要再僵持下去了,想了想,笑道:“闽先生,听叔父说你们几位都是魔宗人?” 闽元和一愣:“呃……啊!我们是魔宗人!” “既然是魔宗人,那么一定认识很多武林高手了,在这风来镇有几个人是我惹不起的,不知魔宗人肯不肯帮我这个忙呢?” “呦~候公子这么威风的人小小的风来镇还有你惹不起的人?”血凤一旁道。 “确切的说他们不是风来镇的人,而是几个外乡人。” “哈哈……这事好办,候公子尽管说,我倒要看看是哪几个不开眼的人!”闽元和拍拍胸口道。 “说来你们也见过这几人,他们就是今日在百珍楼那个如烟和她身后的那些人!” 咯咯咯…… 还没等闽元和说话,血凤便笑起来:“候公子,莫非你是看中了人家姑娘,而那姑娘没看上你是吗?咯咯咯……”没想到还真被血凤猜对了。 “呃……候公子说的是那几个人?” 见闽元和有些犹豫,候明旺冷笑道:“莫非那几人连闽先生也惹不起吗?” “这倒不是,只不过那几人身份太复杂,恐怕仅凭我们几人可能还真惹不起他们。” “闽先生!这是哪里话,什么人是我们对付不了的!”龙天彪一旁插言道。 候明旺一听笑了:“看来魔宗也就是那么回事,根本就不像传说中的那样。” 面对候明旺如此直白的讽刺,闽元和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了,道:“候公子,你知道我们魔宗,可你知不知道天下还有一个剑宗?” “听说过,跟你们魔宗齐名。” “那候公子知不知道那个身穿员外袍的人是谁呢?” “你说邝大成!他只不过是我们风来镇一个破教书先生罢了。” “哈哈……候公子,这你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那个邝大成根本就不是什么教书先生,他也不叫邝大成,他真正的身份是剑宗十大剑主之一,火云剑剑主邝海楼!” 轰…… 一句话好像一声闷雷一般,直接把候明旺定在那里,虽然他对剑宗不了解,可是剑主谁不知道,简直就像神一样的存在,没想到那邝大成竟然是剑宗剑主,他隐藏的太好了,二十多年了,竟然谁都没发现。 候明旺久久不语,这个消息太震撼了,根本容不得他反应。 “那……另外那四个人呢,与如烟姑娘一起的那三个人?” “这些人都是熟人,可我却一时想不起来,不过能跟邝海楼一起的人会是普通人吗?” “另外四个人,其中那个年纪比较大的叫公孙云良,剑宗龙渊剑剑主!”庄恩奇突然道。 “果然是他!”闽元和一拳重重打在桌子上,眼里满是仇恨! “候公子,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既然公孙云良在,那么就说明朗栎也在,这个朗栎嘛,就是朗云帆的儿子!” 朗云帆的儿子,这句话在候明旺脑海里回荡,朗云帆,不就是害死自己父亲的那个人吗!他的儿子在这里,天下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此时,闽元和心里非常激动,朗栎在,这可比借什么商道重要多了,如果能抓住朗栎,一切问题迎刃而解,到时在主人那里也是大功一件,可是还有两个剑主,这该如何是好! 第一百六十六章 血魔令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一行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谁也没说话,但哪个心里都不痛快,准知道候明旺的事不会就这么结束,哪知半路又杀出个妖女血凤,每个人心里都很沉重,不是因为害怕,只是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太多了。 朗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乖乖的跟在如烟身后,一言不发,其实他也没怎么样,是血凤先找的他,并不是他主动去找人家,可是朗栎就是觉得做错了什么事,如烟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觉得不安。 “朗栎哥哥,行啊,到哪里都能走桃花运啊!先是无极观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飞雪真人,现在是千姿百魅,风骚入骨的血凤,啧啧……真是奇怪,没见你长得有多出奇,怎么就这么招人稀罕呢,嗯?”玲珑眨着大眼睛,笑着打趣道。 “哪有!你也看到了,我是被动的好不好,我又不知道那个血凤是谁!”朗栎表面上是跟玲珑说,实际上是给如烟听的,可是人家如烟根本就不接话茬,搞得朗栎好不自在。 “行啦,你可别解释啦,我就问你,刚刚那个血凤那么妖娆那么性感的勾引你,你就不动心?我要是男人我都动心了,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为所动?我可不相信你是柳下惠!” “她……她再怎么好我也不喜欢,既然不喜欢又怎会动心!” “看看看……她再怎么好,这可是你说的,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还是好,你还是喜欢,至于为什么不喜欢呢,那是因为你有那贼心思,没有贼胆子吧,哈哈……” 朗栎被玲珑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可如烟像是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的走着,一点波澜都没有。 “好啦,玲珑!别说了,没看见那俩人正别扭着呢嘛,你就别在火上浇油啦!”江阮梅双手搭在玲珑肩上,笑道。 “我就是看不惯,他有什么好的,到哪里都是香饽饽,那女人一看就是个妖精,你看他,别人都挽着他了,什么话都没有。” “哎呀,不对呀,我怎么觉得我们小玲珑的醋劲儿比人家如烟还大呀,你说他不招人稀罕,那你呢,依我看如果你在大几岁恐怕不会这么轻易的将你的朗栎哥哥让给你的如烟姐姐吧,哈哈……”江阮梅调侃着,这下把玲珑整的也不好意思了。 朗栎还有三个女人在前面走着,公孙云良和邝海楼跟在后面,他们也有他们想要谈的话。 “你觉得血凤那姑娘怎么样?” “哦?哈哈……公孙云良,没想到你这忠厚老实之人也有这种歪歪心呀,你就不怕你那宝贝女儿把你给撕碎了!” 邝海楼这不正经的样子,让公孙云良很无奈:“别扯没用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邝海楼收起笑容,正色道:“那女人不简单,应该是个高手,而且她眼角带着邪气,不是善类,还有她身后那两个人,他们应该是一起的。” “这次算你说对了,那个矮个子我不认识,可那个大汉我可知道,他是魔宗大刀门的人,他哥哥是龙天行,他叫龙天彪!” “大刀门的人,难道魔宗的人来风来镇了吗?” “他们是什么人我还不敢确定,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绝不是魔宗的人!” “为什么!大刀门是属于魔宗势力的,龙天彪在这,只能说明魔宗人来了。” 公孙云良叹口气,道:“大刀门已经不是你熟知的大刀门了,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除夕夜百剑山庄大战吗?那次大战的黑袍人领头的正是大刀门掌门天一刀!” 邝海楼心中一沉,难道那所谓的黑袍人来了,可是为什么只有三个人,还有,那个矮个老头儿是谁,血凤又是谁,一连串的疑问灌满邝海楼的脑子,难道他们想在这里对朗栎动手不成!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邝海楼问道。 “怎么,你怕了?二十年未曾出剑的火云剑主连胆子也没了吗?” “公孙云良,你觉得我邝海楼是胆小怕事之人吗?当年跟着朗云帆征战四方哪一次不是我冲在最前头!” 公孙云良一笑,道:“行啦,开个玩笑而已,何必那么激动,现在我们能做的只能是按兵不动,因为很明显,那三个人是冲着候明旺去的,而候明旺对那晚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他绝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们自然会找上门来,我们这些人除了如烟和玲珑实力稍微差点,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足以自保,我的意思是黑袍人大举进攻,如果只是他们三人,那你我二人任意一个就足够了! 还有,就是那个龙天彪,他实力不错,但是却是个没脑子的货,我相信刚刚在百珍楼他们其中一定有人认出了我或者你,当然也有可能是朗栎,这样那个龙天彪一定会主动找上门来,因为在他眼里,他才是天下第一,根本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而那个矮个子老头儿,一看就是精明的人,他是不会让龙天彪来冒险的,可那龙天彪一定不会听他的话,会主动送上门来,这样,事情就好办了,懂了吗?” 邝海楼边听边点头:“可是你说的都是推测而已,万一你猜错了呢?” “那样更好,省的我们费事了,我一直忍让着他们,他们就认为我怕了,蹬鼻子上脸,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还真不知道公孙云良是谁!” 邝海楼偷眼看看公孙云良,发现他双眼冰冷刺骨,好像又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公孙云良,看来,他接手朗栎并不是毫无准备的,或者也可以说,当朗云帆死的那一天他就开始准备了,为了兑现朋友的一句诺言竟能隐忍这么多年,这样的人值得他邝海楼敬佩。 他们俩的谈话声音很小,但却没能逃过江阮梅的耳朵,夫妻二十多年的感情,每一个眼神都知道对方想的是什么,邝海楼那微妙的变化别人可能看不到但江阮梅却能感受得到,况且她已经知道了如烟的真实身份,所以就更加注意了,她何尝不是一个信守诺言的人呢。 一切都如公孙云良料想的那样,龙天彪果然很冲动,提刀就要去找邝海楼,却被闽元和一把拦住了。气得他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哎呦~真是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朗栎剑宗之子,真是出人意料呢,果然是我看上的男人,越来越想得到他了!”血凤自言自语道。 “闽先生,听你的意思好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是吗?那我们的借道之约是不是也一同作废呢!” “嘿嘿……候公子少安毋躁,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已经不只是你的事了,那个叫朗栎的人也是我们要找的人,放心他跑不了。” 说着,闽元和从怀心里掏出一个朱红色,类似于筷子一样的东西,上面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图案,只见他咬破手指,将那筷子一样的东西拄在伤口上,渐渐的,筷子的颜色由朱红色变为血红色,然后走出屋子,对着黑夜打了一个口哨,不多时,一只秃鹰在半空中,落在闽元和的肩头上,张开尖利嘴巴,叼住那血红的筷子一般的东西,挥舞翅膀,再次消失在夜空之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闽元和回到屋子,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翘着二郎腿,美滋滋的。 “候公子,放心吧快则三日慢则五日,我的人就会感到风来镇,到那时,你的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哦?有这么厉害!”候四海两眼放光的问道。 “这是当然,候老爷,刚刚您也看到了,这是我们独有的血魔令,算是最高级别的警报,见到血魔令我们的人会毫不迟疑的赶过来,到那时,别说他两个剑主,就是整个剑宗我们也不会放在眼里!” 候明旺没有他叔父那么好的兴致,他注意到了一个常人很不容易察觉的细节,那就是无论是闽元和还是龙天彪亦或是血凤,他们谁都不提魔宗二字,而是说我们,正是这个我们让候明旺对他们三人更加怀疑了,只是他并不想点破,他也想看看,这几个人是怎样把问题迎刃而解的。 “闽先生,你可真够小心的,就这么几个人竟让你发动了血魔令,不过也没关系,别人死活都无所谓,那个朗栎一定要留给我,他可是我看好的男人,决不许谁伤了他!”血凤眼中难得一见的露出凶光。 闽元和只是尖笑不回答,因为如果真的抓到了朗栎处置权只有他们的主人,或许等利用完了朗栎主人会把他赏给血凤,因为那样和杀了他也没太大区别,相反的会更加残忍。 而那个龙天彪也是少见的一言不发,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他认为,剑主又能怎么样,朗栎又能如何!都是二十多年的老黄历了,所以他很自信的认为仅凭他一人就能解决所有人,完全不把朗栎等人放在眼里。当然了,自信总是好的,可是,过度的自信会付出代价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以血祭刀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接下来的两天,风来镇很平静,跟往日一样的平静,只是,这种平静只是一种表面的假象而已,一场祸乱正在悄悄的酝酿着。 朗栎和公孙云良等人足不出户,邝海楼也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提升着朗栎的实力,三个女人聚在一起,每天有说有笑,一切显得那么自然。 此时候府内,这两天来,候四海顿顿好酒好菜的招待着闽元和三人,他们也很老实,只是不是像表面的那么老实而已,他们在等那只秃鹰的回归。 就在闽元和三人到侯府的第三天晚上,候四海一如往常的招待着三人,席间,候四海极尽所能的奉承着闽元和,这一点候明旺很是看不惯,但又没法说什么,只能表面上做做样子而已,闽元和跟血凤都还好,最起码表现的很友善,唯独这个龙天彪一直闷闷不乐,一个劲儿的喝酒,其他人都看出来他有点不对劲,只是没说而已,候四海是不敢说,候明旺是懒得说,而闽元和跟血凤二人深知他的脾气,也懒得搭理他,所以,龙天彪这酒是越喝越多,越喝越郁闷。 不为别的,他和他哥哥龙天行的关系很好,但由于龙天彪心高气傲,单论实力,他认为他自己一点都不输给他哥哥,可是无论到了哪里,他哥哥总是压着他一头,在大刀门如此,在现在的组织内同样如此,他认为的是自己没有施展的空间,只能做一些跑道办事的活儿,因此他一直想找个表现的机会,而今机会来了,闽元和又不许他轻举妄动,这使他更加烦闷。 月亮被乌云遮住,空气也变得闷沉,似乎有一场雨即将到来,春雨总是让人喜悦的,只有心怀不轨之人才觉得这是一个烦闷的天气。 此时二更已过,马上就要到了三更天,整个风来镇都沉浸在睡梦之中,似乎用这种方式来迎接这场春雨的到来。 可能是因为酒喝的太多,龙天彪觉得头痛欲裂,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外加这种压抑的让人快喘不过来气的天气,龙天彪有一种要杀人的冲动。 他虽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但也是一个痛快的人,想什么事说好就干,所以,提起他那把特大号的开山刀,趁着夜色,悄悄的溜出侯府。 轰隆隆…… 天空闷雷滚滚,借着那一点点的微亮,龙天彪悄悄的摸索到了风来镇东面,他想去找邝海楼和公孙云良,趁着夜色,人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干掉,这样自己脸上多有光,同时杀死两个剑主,这在人前是有多光彩,想到这,他头也不疼了,眼神也变的好使了,一个人来到风来镇东面,可是他并不知道邝海楼住在哪。 就这样,他挨家挨户的看,刚好,三更刚过,在风来镇最东面有一个古香古色的阁楼,上面写着两个字,邝宅。 抬头又仔细看了看,这阁楼虽然高大,可是已显陈旧,纠缠如此,黑夜中还是很气派的。 龙天彪蹑手蹑脚的,轻轻推了推大门,吱呀一声,门竟然开了。真是天助我也!龙天彪暗道,在他心里这事已经成功了,他相信自己的声音足够小,没人能听得见。可他就没想想,为什么人家三更半夜不锁门! 院子里黑洞洞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头层院子是会客厅,应该不会有人,随即来到二层院子,二层院子有五间房,正房和东西厢房,边上还有两间耳房,龙天彪知道每间房子都有人,可是里面住的谁他可不知道。 他也不用知道,反正这些人今晚都要死的,谁住在那里又能如何,想到这,他最先进入到了正房之中,偏偏摸索进来,来到床前仔细观看,原来是邝海楼和他的夫人江阮梅。 龙天行看着熟睡的二人,心中狂喜,拽出明晃晃的开山刀,舌头嗜血的舔着刀刃,目光凶残无比,不再多想,举刀便砍! “你终于来了!” 突如其来的一声,让龙天彪的刀停在空中,迟迟没有砍下去! “谁……!”龙天彪左右看看,四下里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 “你是在找我吗?,我不就在你眼前吗!”说着,床上熟睡的邝海楼突然坐起来,漆黑的环境里,两只眼睛发出火一样的光芒! 呼呼…… 房间内的灯突然亮起,照的四处通明,龙天彪知道自己上当了,转身就跑,邝海楼也没有追他,可当龙天彪冲出房间时,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都是假的,你们竟然骗我!”龙天彪气的青筋暴露,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嘻嘻……你可真蠢,谁骗你了,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好不,又不是我们生拉硬拽把你带来的,又怎么会欺骗你呢!”玲珑笑道。 “你们早有准备?” “那是当然了,不过也不能说是准备,对付你这种蠢货,还用不上准备!” 玲珑的每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在龙天彪的心口,或许他的这种自以为是太过于盲目了。 “哈哈……你们知道又能如何,我就不信你们其中有人能胜得了我手中的开山刀,一个小孩,两个臭女人还有两个过气的剑主,对了,还有胎毛未退的朗栎,你们凭什么!”龙天彪自以为是的狂笑道。 “我真不知道你这种愚蠢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难道你哥哥龙天行也跟你一样?” “小姑娘,你最好少说几句,不然你会是死的最惨的!” 龙天彪话音落下,朗栎迈步向前,冷冷的看着他,傲然而立! “朗栎!退下!” 说话的是公孙云良,他背着手笑眯眯的看着龙天彪,眼里尽是藐视! “我就是你口中那个过气的剑主,现在给你个机会杀了我!” “公孙老头。你要亲自对付他?” “当然,这种人不打死他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了!” 公孙云良赤手空拳的站在那里,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高手一样的气息,可毕竟是剑主,要说龙天彪一点忌惮没有那是假的,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他多想,只有杀出一条血路,不然自己是万万不能脱身的。 想到这,龙天彪举刀向公孙云良冲过来,而后者还是那样站在原地,没有躲避的意思,眼中甚至一点波澜都没有。 啊……刷…… 龙天彪一刀劈砍下来,大刀撕破空气,席卷着寒气袭来,这一刀连石头都会劈为两半,所以,龙天彪很自信,如果公孙云良不躲的话必死无疑。 可公孙云良真的就没躲,就在大刀眼看就要砍中之时,伸出二指,夹住大刀,龙天彪感觉自己的刀好像长在公孙云良手上似的,劈不下,拔不出,就算龙天彪再怎么用力也是无济于事。 龙天彪使劲儿的往后拽,可人家公孙云良纹丝不动,搞的龙天彪就像小驴拉大磨似的,任凭怎么蹬腿,就是拔不出来。 样子实在是滑稽,可更好笑的还在后面,就在龙天彪使劲儿拽时,公孙云良突然松开二指,龙天彪受力不稳,蹬蹬蹬连着后退好几步,一屁股刚好坐在邝海楼脚下的石阶上,这一坐不要紧,好悬没把龙天彪的尾巴骨给杵折了! 玲珑笑的前仰后合,眼泪都要留下来了,龙天彪本就是一个大块头,这样摔倒更显得蠢笨。 公孙云良也没忍住,噗嗤一笑,道:“服吗?” 龙天彪恼羞成怒,也不答复,站起身,又冲了过来,这一次他用了十成的力气,速度也快了不少,可他的速度再快,在公孙云良眼里都是慢动作,迅速的绕到龙天彪身后,一脚正好蹬在刚刚那受伤的尾巴骨上,扑通一声,这次更干脆,龙天彪直接趴在地上。 龙天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睛就像充血似的,无比猩红。 “服吗?” “服……服……我服你姥姥!” 龙天彪再次站起身,身上好像被一种血红色的火焰包裹着,更恐怖的在后面,只见龙天彪拿起大刀,在自己的肩头上狠狠的砍了一刀,鲜血瞬间崩流,而那把大砍刀也被血染的通红。 之后,众人感觉龙天彪似乎又大了一圈儿,身上的肌肉快要撑破衣服,最奇怪的是,他肩头上的伤口,像是被火烧一般,冒了一缕烟,竟然瞬间愈合了。整个人就像火炼金刚一般。 公孙云良和邝海楼一看均是一皱眉,这种招式是江湖上最不耻最见不得光的招式,也是禁术,透支自己的生命得到短时间的升华,获得强大的战斗力,同时也是最容易走火入魔的,看来已经可以肯定,龙天彪已经不再是魔宗人了,因为这种招式是魔宗最先开发也是最先禁止的,如今龙天彪使出这样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可恶的黑袍人又出现了! “呵呵……公孙云良,你身为剑主应该认得我的招式吧,不知道你还满不满意呢?” “你这是在自杀!” “自杀?那可不一定,只不过少活几年罢了,这没有比杀了你更有意义了,相信我的以血祭刀,能让你满意!” 第一百六十八章 仇恨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以血祭刀?都是些什么狗屁东西,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你那是什么血,又是什么刀,你这么做只能是加速你自己的死亡,不但杀不了我,还会把你自己搭进去,真是自取其辱!”公孙云良傲然道。 “切!说这么多有什么用,我可不认为这是自取其辱!” 说着,龙天彪呼的一声飞奔过来,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每一刀都力大无比,而且他那把开山刀就像烧红的铁块一样,炙热异常。 公孙云良再也不敢用二指去接他的刀,闪转腾挪,任凭龙天彪怎么砍就是砍不着。急的龙天彪哇哇爆叫。 “公孙云良,你们剑宗的人就只会跑吗,从来不敢跟我直接面对吗,你不是剑主吗,你的剑呢?” 公孙云良还是背着手,笑道:“我的剑?对不起,跟你打我还用不着剑,甚至我都不用伸手,我之所以不跟你对打是想让你再多活一回。” “呀……!你狂!”说着,龙天彪举起大砍刀再次劈过来。黑夜中,公孙云良就像一个白色幽灵一般,飘飘忽忽,轻盈自如。 打着打着,龙天彪冷不丁的一转身,放弃公孙云良竟然直接奔向玲珑而去,这一次他的速度加快了,快到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谁也没料到龙天彪会来这一手,玲珑就更想不到了,就算她能想到恐怕也躲不过龙天彪这一击。 玲珑本能的向后推,刀身的炙热已经扑到她的脸上,小脸儿吓得煞白,身子也不听她使唤了。 “玲珑……!”如烟惊呼道,赶紧跑过去,可她的速度又怎能跟得上。 公孙云良也没想到,可是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容不得他反应,眼看着玲珑就要丧命,就在这时,一只冰块一样的手臂伸了过来,一把握住那把火红的大刀。 冰与火的结合,升腾起阵阵白烟,一扬手龙天彪和他的刀被甩出去老远,人们这才看清,原来是朗栎,他距离玲珑最近,也只有他才能救得了玲珑,因为也只有他才会使用寒冰神掌。 龙天行退了好几步这才停身站住,怔怔的看了看他的刀,心里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一个人来这里,可能真的如闽元和所说,这些人真的惹不起。可是一切都晚了,就在他的刀劈向玲珑时就已经晚了。 公孙云良本不想杀了他,最多废了他的武功,可是这个龙天彪也是不懂事,你动谁不好,偏偏要去动公孙玲珑,要知道玲珑就是公孙云良不可碰触的逆鳞。 “你刚刚做的蠢事就已经注定活不到明天了,告诉我谁派你来的,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公孙云良冷冷道。 “呵呵……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别逗了,就算我会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无知的龙天彪像疯了一样,挥舞着大刀扑过来,公孙云良不躲不闪,在他刚刚要劈下那一刀时,公孙云良的脚已经踢在了他的胸口上,这一脚直接把龙天彪的胸口踹塌了。 “这……这就是……你真正的……实力?”龙天彪不敢相信! “不是!你还不够资格让我拿出真正的实力!”说完,龙天彪像一座山一样,轰然崩塌。 与此同时,候府里的闽元和还有血凤根本不知道龙天彪已经死了,还沉浸在梦境之中。 公孙云良明白,龙天彪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兵而已,死与不死都无所谓,让他担心的是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第二天,果然是阴雨连绵,龙天彪的尸体被裹在竹席里,公孙云良和邝海楼站在屋檐下,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目光阴沉。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邝海楼淡淡问道。 “还能怎么办,把龙天彪的尸体送回侯府,只不过你的火云剑主身份可能是瞒不下去了!” 邝海楼苦笑一声道:“都这个时候了,我隐不隐瞒的还有什么用! “”你我还有朗栎的身份已经暴露,接下来可能就是一场噩梦了,如果闯不过去这一关,恐怕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邝海楼一愣,道:“你难道没有后手吗?” “后手?如果到了用后手的时候恐怕一切都来不及了,不过我有一件事要求你,如果到了那时,你带着你的家人还有玲珑以及如烟逃往无极观,去找昆仑子,我想那里暂时是安全的。” 邝海楼没说话,像是没听见一样,直直的盯着地上的雨水滴滴答答。 …… 当闽元和发现龙天彪不在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甚至已经猜到了结果,可是心里却一直不敢承认。 正在这时,侯府的一个家人跑过来,来到候明旺近前道:“小侯爷,邝宅的两个公子邝明邝月求见!” “他们来做什么!” “这个具体的小人不知,只是他们说要给小侯爷您送点东西!” “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邝明和邝月进入到侯府,后面还跟着几个仆人,抬着一个大竹席,里面不知道裹的什么。 “二位公子,今日怎么得暇到我这里来了,印象中我们两家好像没什么来往吧!” 邝明一笑,道:“小侯爷所说极是,你我两家是少有来往,只不过侯府的人昨夜在我们邝宅迷路了,在下跟我弟弟特地将他送回来。” 说完几个仆人把那竹席放到石阶上,转身又回到邝明身后。 候明旺一听就是一皱眉,侯府的人昨夜去了邝宅,这是什么意思,想着,他命人打开竹席,龙天彪青紫色的脸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意思!”候明旺厉声问道。 “呵呵……你的这位朋友昨夜到我们邝宅行刺,不想却被我们的人抓住,深更半夜的没看清楚,不小心打死了,所以我们便把尸体给您送回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走了,告辞!” 说着,邝明和邝月转身就要走,闽元和可不干了! “站住!杀了我的人你们就当没事儿了,这就想走?” “不然呢?你还要怎样,你也不看看他去邝宅干什么去了,是去做客吗?他去刺杀不小心自己死了你还要怪我?是我们主动找上门来杀的他吗,你们还讲不讲点道理!” 一句话把闽元和怼的没词儿了,干嘎巴嘴说不出来,邝明邝月理都没理他,转身走了,候明旺也没拦着,这事本来就不怨人家,谁叫你去刺杀的,死了活该! 邝明和邝月刚走不久,候府门口又来人了,这回还是两个人,一个体格健硕的大汉,浑身上下充斥着肌肉的爆发力,棕色皮肤,背后背着一柄大砍刀,威风凛凛。 另一个人看不清模样,身材矮一些,当然跟那大汉比是要矮一些,身穿一席黑袍,脸上戴着黑色的面罩,只有眼睛露出两个窟窿,其余的什么也看不清。 闽元和见到这二位心中一沉,腿都软了,满脸冷汗,定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那二人看准候府两个字,也没跟谁打招呼,径直走进来,看到闽元和先是一笑,那大汉道:“闽先生,你怎么了,几日不见怎么不认识了吗?” 可一转眼,大汉看到屋檐下的尸体,脸上的笑立即消失了,眼圈发红,颤抖着来到尸体近前仔细观看。 “这是怎么回事!”大汉突然喊道。 “龙门主,你听我说……” 还没等闽元和把话说完,那大汉猛的站起身,一把薅住他的衣领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人都已经死了,你要怎么给我解释!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龙天彪的亲哥哥,龙天行! “龙门主,算了,人已经死了,你还是听听闽元和怎么说吧。”那个面带黑面罩的人说道,声音低沉沙哑。 也不知怎的,候明旺在他身上感觉不到活人的气息,不但如此,离得远远的,那种浓重的死亡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龙天行很听话的松开手,闽元和也得救了,他很感激那个黑面罩的人,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敢看他一眼。 “龙门主,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三个刚到风来镇便得知公孙云良和朗栎一行人也在此地,更巧合的是火云剑主邝海楼也是风来镇人,因此我发出了血魔令,可就在昨晚,龙天彪趁我们都睡着的时候偷偷潜入邝宅去刺杀,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蠢货!” 龙天行咬牙切齿道,也不知在说闽元和还是在说他弟弟龙天彪。 “嘿嘿……原来朗栎也在这里啊,真是让人兴奋,我都有点想念他了!” “十殿,不知您有什么想法……”闽元和轻声问道。 “这还需要什么计划,找他们就是了。” “可是公孙云良和邝海楼也在啊,这……” 闽元和正说着呢,就感觉那黑面罩人阴冷的盯着他,吓得闽元和一哆嗦,连忙把嘴闭上了。 “闽先生,这两位是……?”候明旺问道。 “这位是龙天行,龙天彪的哥哥,你可以叫他龙门主,至于这位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第一百六十九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候明旺一听,心里极为不痛快,这里可是我家,而且你们还是有求于我的!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感受到那黑面罩人身后那可怕的气息,又把话咽回肚子里去了。 “十殿,组织只派了您二位吗,我的话您别不爱听,邝海楼那里人多,我怕凭我们几个……”闽元和小心翼翼道,也可以说是仗着胆子说的。 那黑面罩人闻言慢慢走向闽元和,吓得后者直哆嗦,冷汗也流下来了,可那黑面罩人什么也没做,阴森森说道:“不止我们二人,还有十个超掌门级别的人,风来镇外还有一百魔兵,你觉得这些够了吗?” “够……够了……够了!”闽元和暗中发誓今后一定不再多嘴,否则随时都可能小命不保。 他们正说着,门外进来十个人,身穿连帽黑袍,帽子遮住脸,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但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浓重的杀气。 此时,候明旺等人反倒成了外人,站在一旁,也不知该做些什么,只有那庄恩奇,看着这群黑袍人,目光凝重,若有所思。 悄悄走到候明旺身后,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襟,后者明白他的意图,点点头,又摇摇头,庄恩奇也明白了,不再多言。 闽元和向龙天行等人介绍了候氏叔侄,又以议事为名将他们支开,侯府会客厅就只剩下了这些黑袍人。 候明旺终于松了口气,那种场合实在太压抑,对于他这个非武林中人来说根本适应不了,刚好他与庄恩奇有事要说,所以他巴不得的早点离开。 二人来到候明旺的房间,庄恩奇四下看看,见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轻轻关上房门,来到候明旺近前。 “庄大哥,我看你神色匆匆,如此神秘,有什么事吗?” 庄恩奇犹豫片刻,道:“小侯爷,我看我们候家大祸不远了。” “哦?这话怎么说的!”庄恩奇不明白,但不知怎么,竟紧张起来。 “小侯爷,我虽然远在江湖多年,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不关心江湖的事,以我的经验判断,闽元和那些人根本就不是魔宗的人!” “不是魔宗的人!为什么?” “首先,魔宗并不是什么门派,应该说是一些志同道合门派的集合,类似于一个同盟,他们其中的成员都有自己的小门派,绝不会穿着统一的服装,而且魔宗也算是江湖正派,就算是统一着装,也不会遮遮掩掩,见不得人。 其次,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从他们口中绝对听不到魔宗二字,而是组织,这太不合常理了,况且,魔宗对剑宗非常了解,他们相互斗争几十年,每次都是正大光明的决斗,从不会暗算对方,而现在的这些人,做事实在太过诡秘,我判断他们不是魔宗的人。” 候明旺听着庄恩奇的话,认真的思考着:“你说他们不是魔宗的人,那他们会是什么人?”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是一群残忍的没有人性的人!另外,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小侯爷,不知可不可以。” “庄大哥,你尽管问,不必拘礼。” “好,那我问你,你相信候老爷对你说的关于你父亲的话吗?” 候明旺叹口气道:“说实话,我也是将信将疑。” “这就对了,这话是那个闽元和以魔宗人的身份对候老爷讲的,如果他们本身就不是魔宗人,你觉得他说话可信吗? 退一步说,就算当年朗云帆把什么东西交给你父亲,我想那是因为相信你父亲,绝不是想害他,只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为了挑起事端所说的托词罢了。” 候明旺点点头,他也一直在怀疑这个问题,庄恩奇也没有去打扰他,因为如今的形式容不得半点马虎。 “庄大哥,那你觉得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但为了保住候家,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把这个消息通知邝海楼他们。” “通知他们?他们会帮我!我们之前可是很不愉快的!” “小侯爷,我认为现在应该放下成见,我想你也能听得出来,那些人到风来镇的目的就是为了公孙云良和邝海楼等人,他们不可能不管,再说,在这风来镇能与他们抗衡的也只有邝海楼他们了,况且,公孙云良他们可是正经八百的剑宗人,我想如果你父亲真的与剑宗有关,我想他们应该知道的更清楚。” 候明旺低着头,犹豫着,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严重,若处理不好,对候家来说或许真的是灭顶之灾。 “庄大哥,就依你的意思办吧!” 庄恩奇长出口气,苦笑道:“这件事只能由我去通知了,不过小侯爷,你得想个办法,让我走出侯府,那个黑面罩的人实力太可怕了,绝对不次于剑主,我稍有一点动作就会被发现的,如果那样的话,以他那种残暴的性格我想候老爷还有小侯爷都不会好过的。” “这样吧,待会你换成侯府仆人的衣服,我会让你出去办点事,那时你就趁机去通知他们吧!” 二人商量完毕,候四海又准备了一桌酒席,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只是那些人就算是吃饭也没有打算把那黑袍脱下来的意思,静悄悄的,一点没有酒席宴的喧闹,气氛压抑的要死。 风来镇最出名的特产就应该属风来宝酒了,为了给他们接风,候明旺派出不少仆人出去买酒,这其中就有悄悄混进去的庄恩奇。 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气已经放晴,雨后的道路潮湿泥泞,庄恩奇出了侯府,依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他分辨出没有可疑的人了,这才迈开大步,向邝宅跑去。 自打邝明和邝月把龙天彪的尸体送回侯府后,公孙云良就一直在等侯府的消息,只是整整一天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天马上就黑了,不知为何,公孙云良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啪……哗啦…… 奇怪的声音,公孙云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房上有人!纵身一跃,跳上房顶,可他也跳上去了,那人却跳了下来。 这时,屋里的人也听到了声音,纷纷来到院中,众人定睛瞧看,原来是侯府的世卫庄恩奇。 庄恩奇一路狂飙,累得呼呼直喘,公孙云良跳下来,走到庄恩奇近前,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公孙……公孙剑主,不好了,侯府来人了!” 公孙云良闻言,心中一沉,急忙道:“谁来了!” “我也不清楚,他们号称是魔宗人,但却穿着宽大的黑袍,其中有一人面带黑色面罩,他们叫他十殿,另一个人就是龙天彪的亲哥哥,龙天行!” 黑袍人!他们又出现了,好灵通的消息,公孙云良暗道。 “还是十个超掌门级别的人,另外,风来镇外围还有一百个人,他们叫魔兵!” 朗栎当然也听到了庄恩奇的话,对于黑袍人,他再了解不过了,除夕夜百剑山庄大战还历历在目,如今他们又来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公孙云良冷冷问道。 “为了救你们,也为了救侯府,那些人逼迫侯府借运盐商道,却又不说明目的,但我可以感觉到,他们要运送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那样,候家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而那些人的实力太过强大,是我们对付不了的,况且他们现在的目的已经不是借道了,而是你们二位剑主,还有朗公子,听他们的意思今日深夜就会攻击邝府,现在能与他们抗衡的也就只有你们了!” 庄恩奇说的很认真,公孙云良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看样子他不是在说谎,看来,那些该死的黑袍人又来了。 “多谢了,那你有什么打算?”公孙云良问道。 庄恩奇苦笑一声,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只能跟你们站在同一阵线上,侯府我是回不去了,若让他们知道我偷偷前来告密,恐怕候老爷还有小侯爷就会有性命之忧了!” 公孙云良皱起眉头,转身看看邝海楼,二人对视一眼,皆苦笑出来。 “看来真的给你引来麻烦了!” “公孙云良,你少跟我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你我的交情,我就是陪上这条命,又能如何!” 在这一瞬间,庄恩奇突然很向往,向往他们高超的实力,向往他们的交情,更向往他们的快意恩仇。 “阮梅,你带着玲珑还有如烟姑娘躲进密室里,外面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打仗是男人的事,你一定要保护好她们俩,知道吗?” 江阮梅担忧的看着邝海楼,抿着嘴咬着牙点点头,如烟和玲珑也是满眼的不舍和担忧,但是她们也明白,呆在这里只能成为他们的累赘! 轰隆隆…… 天空中传来滚滚闷雷声,又要下雨了。春雨泽润万物,滋养着萌芽,种子在这一刻得到升华,希望也好,仇恨也罢,终归在这一刻的春天破土而出。就像那远处滚滚的雷神,虽然很远,可每一次的碰撞不是闪电交加…… 第一百七十章 十殿阎罗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夜总是寂静的,除了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水的洗涤让黑夜变得更加浓重,公孙云良等人站在屋檐下,静等黑袍人的到来。 当风来镇熄灭了最后一盏灯,黑袍人也开始行动起来,他们个个低着头,任凭雨水不断的冲刷,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无声无息,死神般逼近邝宅。 此时,仅有一盏灯还亮着,那就是邝宅的灯,每个人表情严肃,却没人表现出恐惧。 “来了!” 公孙云良突然道,紧接着,邝宅大门口,一道道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借着昏黄的灯光可以看出,的确是黑袍人。 闽元和摇着小脑袋,走到人前,笑道:“几位,还没睡!在等我们吗?” 没人搭理他,可闽元和也没觉得怎样:“我怎么觉得少了几个人呢,那几个女人呢?” 嗖……啪…… 一道青色光线闪过,只见那闽元和右边脸上从嘴角撕开一个口子,闽元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感觉嘴脸漏风,紧接着一股尖锐的剧痛刺得他嗷嗷直叫,手下意识的捂住右脸,可是根本无济于事,鲜血根本就止不住。 “闭上你的臭嘴,不然下场可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公孙云良冷冷道。 “呵呵……不愧是龙渊剑主啊,好锋利的剑气,我竟然没看清楚你是怎么出招的。呀!这不是朗栎朗公子嘛,在五里堡让你跑了,真是可惜了!” “龙天行,你是来这里斗嘴的吗?别把自己搞得很牛很厉害的样子,狗屁不是!”朗栎怒道,黑袍人一次次的追杀已经让他烦闷不止,现在朗栎有实力能对付他们,没别的,见一个杀一个! “靠!这么长时间不见,脾气的大了不少啊,不是那个让人追的满世界跑的落水狗了?以为跟剑主在一起你就是剑主了吗!好,我不斗嘴,我只问一件事,到底是谁杀了我弟弟龙天彪!” “我杀的,你能怎样?”公孙云良淡淡说道。 “我一脚把他的胸口踩塌,断裂的肋骨刺穿了他的心脏,就是这么死的,你能怎样?”公孙云良接着道,并仔细描述了杀龙天彪的经过,气的龙天行眼睛都红了,恨不得一下子把他撕碎。 可背后一只冰冷有力的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原来是那个戴着黑面罩的人。 那人把龙天行让到身后,笑道:“公孙云良,剑宗第一高手,龙渊剑剑主,这么多光鲜的头衔,你还真以为你天下无敌了吗?” “你又是谁?”公孙云良可以感觉得到这人身上那恐怖的气息,绝不是一般高手,但看这种气势就知道这人有着不输剑主或者刀主的实力。 “我是谁没必要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身份是什么,江湖人都知道剑宗和魔宗,剑宗有十大剑主,魔宗有十大刀主,你们这些人被那些无知的人传的神乎其神,不知道剑主先生有没有听说过十殿阎罗呢? 十殿阎罗是我们组织除主人之外最强的十个人,我个人认为比什么剑主或者刀主强多了,而我就是十殿阎罗之一,第十殿,懂了吗?” “十殿阎罗?什么狗屁东西,把自己打扮成鬼似的还真以为自己是阎罗王了?”公孙云良嗤笑道。 “随你怎么想,不过很快你就知道了!哦,对了,除了十殿阎罗,还有地狱十八门,龙天行就是其中的一门!” “那他又是第几门呢?” “第十八门!” 噗嗤…… 公孙云良笑道:“原来你们组织派你们两个最无能的人来送死,你还觉得很光荣吗?” 黑面罩人努力的压制心中的怒火道:“世人都知道公孙云良武艺超群,没想到嘴皮子也这么厉害,不知道接下来你怎么说。” 说着,那人竟化作一股黑烟直扑公孙云良,速度极快,快到只能看到一阵黑烟。 公孙云良不敢大意,急忙后退,可那人的速度太快了,竟然绕到公孙云良身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双刺,直奔公孙云良后腰。 公孙云良暗道一声不好,双脚用力蹬地,高高跃起那人刺空,瞬间又消失不见。周围的空气死一般的凝固着。 自闯荡江湖开始,公孙云良少有被人逼的如此狼狈,一般情况下他都不需要使出全力,就算百剑山庄那场大战也是如此,可今天这个人竟有如此身手,太出人意料,不知怎的,公孙云良突然觉得很兴奋。 “哈哈……杀戮时刻到了,给我上!”随着龙天行一声令下,那十个超掌门级别的人还有那一百魔兵瞬间填满了院中,邝海楼也不能不动手了,拔出火云剑跳了出来,可他刚出来,就被那十个超掌门级别的人给围住了。 只剩下朗栎,邝明邝月还有庄恩奇四人了:“邝明,可否借我一把剑!” 说着,拽出邝明手中的剑直奔龙天行。而那一百魔兵又把邝明邝月还有庄恩奇困在其中。 整个邝宅一片混乱,就在风来镇沉浸在睡梦中时,邝宅正进行着地狱般的厮杀。 龙天行一边咆哮,一边挥舞着他手中的大砍刀,眼中兴奋之色溢于言表,每一刀都重的要命,震的朗栎膀臂酸麻,看来这个龙天行比他弟弟龙天彪强的不止一星半点。 “哈……朗栎,你不是一直跟着公孙云良修行吗,就这么点实力吗,如果你一直这样,很快你就会死的!哈哈……” 龙天行的招式霸道刚猛,每一击都好像泰山压顶,朗栎不敢跟他硬碰硬,只能使用灵巧的招式与他周旋,可这样一时半会根本战不倒龙天行。 返观另一头的公孙云良,他与那人斗得也是不可开交,只是他二人的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楚,公孙云良被逼的节节败退,那人的攻击也毫不留情,只是公孙云良一直没有亮出他的龙渊剑。 另一边的邝海楼,十个超掌门级的人放在哪里都是一股可怕的势力,可如今邝海楼以一敌十,那种压力是常人不能承受的。 火云剑真不愧对它的名字,整个剑身通红,雨水落在剑上滋滋响,升腾炙热的水蒸气。返还那十人,想要战倒邝海楼更是不容易。 四块现场,最吃亏的就是邝明和邝月那边了。他俩的实力不错,仅次于超掌门级别的,庄恩奇也不差,只是只有他们三人对付一百人,而且那一百人并不是什么普通人,单拿出来哪个实力都很强,虽然达不到掌门级别,可也差不了多少。 三人背靠背,面向外,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功夫,可是那一百人就像凶神恶煞一般,倒下一个又来一个,无穷无尽,纵然三人实力都要超过他们,可是毕竟只有三人,早晚都会体力透支的。 朗栎,公孙云良还有邝海楼,三人心急如焚,可是短时间内,根本帮不了他们,再这样下去,那三人会死的! 庄恩奇是一个豪爽又干脆的人,为了别人可以舍己忘生,邝明和邝月,一个是邝海楼的侄子,一个是儿子,这俩人任意一个出点意外,邝海楼都会痛不欲生,若因为自己让邝海楼承受丧子之痛,公孙云良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两位剑主同时想着一个问题,也同时喊出一句话:“剑奴何在!” 话音落下不久,从房上跳下六个人,这六人中四男二女,每人手中拿着不同的剑,手与剑用绷带缠到一起,剑在人在,人亡剑亡!这六人也用绷带将鼻子和嘴缠住,只露出一对明亮的眼睛,那六人也不说话,下来之后便冲去人群之中。 密室里的三个女人,外面的喊杀声她们听的清清楚楚,玲珑怕的身子直哆嗦,如烟将她搂在怀里,毕竟还是个孩子,上一次百剑山庄大战她根本不知道,也就不知道这样的战斗是有多残酷。 江阮梅手轻轻拍打着玲珑的后背,尽可能的不让她害怕,其实她自己也怕的要命,这种害怕并不是害怕死亡,更多的是担心,自己的男人和儿子都在外面浴血奋战,要说她一点都不担心那是假的。 “如烟姐姐,爹爹和朗栎哥哥,还有邝叔叔他们会死吗?”玲珑轻声抽泣道。 如烟硬是挤出一丝笑容道:“怎么会呢,公孙庄主和邝叔叔可是剑主啊,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死了。还有朗大哥,在无极观的时候我们不是亲眼看到他是怎么战胜四大真人的吗!放心吧,没事的!” 与其说如烟是在安慰玲珑,倒不如说是在安慰她自己,谁知道她有多害怕,心爱的男人很可能阴阳两隔,这种沉重的压力一般人是不敢想象的。 雨越下越大,大到已经看不清彼此的方位,此时战场上只有两人没有参与战斗,他们就是闽元和和血凤,并不是他们不敢,而是他们另有目的,那就是寻找那三个女人,尤其是公孙云良的女儿,公孙玲珑。 即便有六位剑奴参与战斗也改变不了战场的局势,再这么下去最后失败的一定是朗栎他们,而此时,邝月已经开始坚持不住了,在他肩头已经流出血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逆转?威胁!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人实在太多了,雨水又使地面变得湿滑,视线也受到阻碍,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可是邝月的体力已经有些支撑不住,危在旦夕。 与此同时,风来镇五里外,一队人马也在悄悄地赶往邝宅,明晃晃的刀被雨打得叮当响,不知道这些人的到来对朗栎等人来说,是福还是祸。 邝海楼一人对付十个超掌门级别的人,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但剑主就是剑主,在危机时刻总能爆发出意料之外的实力。 那十人拿着不同的武器,长枪短刀,什么都有,招式各异,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守都做的风雨不透,邝海楼想战胜他们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拿出火云剑的真正实力,火云祭天! 想到这,邝海楼腾身而起,那十人也想跟着跳起来,可是却被邝海楼强大的力量压了回来,就在他们落地的那一瞬间,十人脚下出现一道火红的光圈,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可心里也感觉到不好,想要逃离那光圈。 邝海楼怎会让他们逃走,剑身发出火红的光,忽明忽暗,就在这时,邝海楼消失了,化作一道火红明亮的光,以那光圈为界,红光穿梭在十人之间。 嗖……嗖……嗖…… 那十人根本看不到邝海楼的位置,也就谈不上防守了,身上到处是被那红光撕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可高手就是高手,即便这样,那十人也就是受伤而已,并没有倒下,但至少可以说明一点,邝海楼打倒他们是早晚的事。 另一边的公孙云良,他只靠着双手与那黑面罩的人周旋,并不是公孙云良不能亮剑,而是不想亮剑。如那黑面罩人所说,他是十殿阎罗第十殿,也就是第十位,那就说明在他前面还有九人,若对付他都如此吃力,那么对付另外九人呢。 虽是这么想,公孙云良心里还是很震惊,这人的实力太强了,已经具备了与剑主相抗衡的实力,那么问题来了,他究竟是谁,听他的话好像对我还有朗栎都很熟悉,会是谁呢? 不过有一点很是奇怪,这人实力超强,但是好像没什么经验,并不是说他没有战斗经验,而是对他自己招式的驾驭很生疏,虽然快,但并不是那么自如。这足可以说明一点,他的实力不是多年磨练而成,而是短时间内迅速的提升。 可即便这样,赤手空拳的公孙云良想要战倒他也不容易。二人已经从院子中打到房顶,那黑面罩人每一招每一式都奔着公孙云良的致命要害而去。 而另一头的朗栎,如果说在五里堡时对上龙天行朗栎只有等死的份,那么现在,毫不夸张的说,龙天行不是朗栎的对手,但是,二者使用招式的本质不同,一个灵巧,一个刚猛,普通的刀剑根本伤不了龙天行,他的身体就像铜铸铁打的一般,而且招式力大无比,无形之中,极大的消耗着朗栎的体力。 与此同时,闽元和跟血凤在屋子里四处寻找着那三个女人,他们才不管外面的战况如何,只要找到那三个女人,也就不需要费什么力气,朗栎公孙云良等人定会不战而降,可是把邝宅内每个角落都搜遍了却始终找不到那三人的踪迹。 “闽先生,那三人该不会是跑了吧!”血凤问道。 闽元和的左脸被公孙云良来了个口子,他扯下衣服布条,胡乱的把嘴缠上,所以说话很是吃力,嘴一动,伤口便苦痛无比,但是又不能不说,咬牙道:“不会的,魔兵已经把风来镇封锁起来了,她们逃不出去,没找到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这间房子里一定有密室,我们再好好找找!” 他们二人的谈话声音很小,密室中的三人根本听不到,可能也是因为外面的喊杀声太大了吧。 可就在这时,外面发生了意外,邝月本已受伤,体力不支,又因敌人实在是太多,一个没注意,被魔兵一刀从后腰捅进去,来个透心凉,刀直接从小腹露了出来。 噗…… 鲜血和雨水混合到一起,溅了邝明满身,后者这才发现,弟弟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邝月……!”邝明爆叫一声,这一声,好像在邝海楼心口上扎了一刀。猛然回头,发现儿子躺在血水里,一时间,邝海楼脑子一片空白。 “邝月……邝月……我的儿啊!”说着,奋不顾身的跑过去。 这一喊不要紧,密室里的江阮梅听得清清楚楚,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止不住的流出来。 “阮梅婶婶……”如烟和玲珑轻声道。 此时的江阮梅还能说什么呢,母以子贵,中年丧子,这是何等的悲痛欲虐心,江阮梅用力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悲愤压抑的她眼神变得空洞。 “如烟,玲珑!你们能照顾好自己吗?”二女一听就知道江阮梅想干什么,可又不能阻止,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二女点点头,江阮梅颤抖着站起身,她知道出去之后将面临着什么,可是作为一个母亲,有什么比自己的儿子更重要的。 手颤抖着按下密室中的石钮,伴随着石头轰隆轰隆的摩擦声,石门缓缓打开,可江阮梅刚一探出头,却看到闽元和跟血凤那欣喜的眼神。 “嘿嘿……原来是这里啊,你们可让我好顿找呀……”闽元和尖笑道。 “呦~老太婆,你可真沉得住气呀,那两个呢,别躲着了,都出来吧!”血凤到什么时候都改不了那妖娆风骚的本性。 江阮梅暗骂自己蠢货,可愤怒已经冲昏了她的头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没什么可说的,江阮梅飞身上前就是一掌,闽元和笑嘻嘻的等在那里。 “血凤,你去密室把那两个女人抓出来,我来对付她!”说着,闽元和拔出随身带的小刀迎上江阮梅。 趁此机会,血凤扭着屁股走进密室,一进去,就看到如烟和玲珑二人紧靠在一起,二女也知道躲是躲不过去了,就算是死也不能落入他们手中。 “啧啧……一大一小,都是美人呢,杀了你们我还真有些不忍呢,不如这样吧,你们把朗公子让给我,我可以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或者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如何?” “下贱无耻的妖女!”说着,如烟摆剑便刺,可她那两下子对付毛贼还可以,对付专攻邪术的血凤怎是对手,没几个回合,血凤一掌打在如烟肩头,后背重重撞到石壁上。 玲珑是个孩子,虽然害怕可也是火爆脾气,别人已经欺负到头上了,她也忍不了,与如烟一起,二女双战血凤。 在狭小的密室里,三个女人动起手来,二女与血凤打个平平,血凤一时间也战不倒她们,只是时间拖的越长,对自己越不利,想到这,血凤一抖手,血凤从怀中掏出一个粉红色的手帕,以最快的速度捂住玲珑的口鼻,玲珑一闪身,躲了过去,可是还是嗅到了手帕上的香气。 紧接着,玲珑便瘫软无力,脑袋迷迷糊糊的,丢下手中的兵器,昏睡过去,如烟暗叫一声不好,可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血凤一掌打在如烟后脑,啪的一声,如烟也昏死过去。 血凤舔舔血红的嘴唇一阵得意,抗起玲珑,向外走,她本想杀了如烟,可是,外面的闽元和已经坚持不住了。 闽元和见血凤已经得手,哪还敢恋战,再晚一会,他就要被江阮梅活撕了,所以他想都没想,转身就跑。 到了屋外,场面也好不到哪里去,满地的尸体,但绝大部分都是黑袍人的尸体。 那十个超掌门级别的人只剩下四个苦苦支撑着,暴怒的邝海楼几乎搏命般的拼杀,一百魔兵还剩六七十人。公孙云良已经压制住了那黑面罩人,至于龙天行,他已经满身伤口,却依然咆哮着。 战局已经悄然逆转,令黑袍人雪上加霜的是,不知什么时候,邝宅墙头上站满了人,一眼望去能有二十多人。 这群人穿着夜行衣,头戴面罩,跳下墙头,对着黑袍人就是一顿砍,战场局势瞬间扭转,别说杀了公孙云良和朗栎,恐怕他们自身都性命难保。 正在这时,闽元和跟血凤从屋里出来,抱着昏迷不醒的玲珑,高声道:“公孙云良,还不叫你的人住手,你看这是谁!” 声音尖哑刺耳,穿透力还挺强,公孙云良停下手仔细观看,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公孙云良倒吸一口冷气,闽元和怀里抱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女儿,公孙玲珑。 朗栎也看到了,只见玲珑不见如烟,看来密室出事了,心中一紧,也顾不得去想如烟如何,最紧要的是救下玲珑,可是谈何容易。 “你最好把我女儿放了,不然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公孙云良阴沉道,像是一只快要发狂的野兽。 “嘿嘿……现在是你女儿在我手上,应该我威胁才是,怎么倒过来了,我看你……” 嗖……啪…… 一道剑气劈射过来,闽元和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 抓走玲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闽元和以为有了公孙玲珑作为人质便可以有恃无恐,可他万万没想到,公孙云良竟会突然动手,难道他疯了吗,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可是已经容不得他想那么多了,公孙云良这一击实在是太快了,而且是用龙渊剑发出的剑气,就算是那个十殿阎罗也未必能接住这一击。 闽元和呆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动不了,就算能动也躲不了这一下。 就在这道剑气就要击中闽元和时,另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飘射过来,刚好打在那剑气上,两种内力相撞,巨大的冲击力震的闽元和直接坐到地上。 紧接着,一个身穿白衣细高的男子飘飘忽忽的出现了:“公孙云良,好久不见……!” 众人循声望去,朗栎和公孙云良都惊呆了,这人正是赵连城!可是他不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再次出现呢。朗栎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朗公子,多日不见,你还好吗?嘻嘻……”赵连城再次露出他那阴邪鬼魅的笑容,尤其是他那血红的嘴唇,格外刺眼。 “赵连城!你不是……?” “你是想说我已经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对吗,嘿嘿……没错我是已经死了,但是谁又告诉你天下只有一个赵连城呢!” 赵连城的到来,黑袍人也不再拼杀,全部站在他身后,规规矩矩的。 如烟也醒过来了,捂着头,摇摇晃晃的走出密室,来到院中,看到眼前的景象,她也不敢相信。 “朗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如烟还活着,朗栎松了口气,但也没法解释这到底是为什么。 “赵连城,你究竟是什么人?”公孙云良冷冷道。 “我是什么人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相信你很快就会知道的,现在的形势是你女儿在我们手中,我们做笔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很简单,我说两条路你们自己选,并且我绝不会为难你们。第一,我们现在就离开,但是得带着你女儿一起走,不过你放心,我们绝不会伤害她,只不过想让她帮帮我们的忙而已,事成以后我一定把她完好无损的还给你,你看如何?” 公孙云良没有马上回答,想了想道:“那第二条路呢?” “这第二条嘛,就更简单了,我现在就杀了你女儿,我们也不走了,你也不会让我们走,所以我们只好跟你们血拼到底,大不了一起死,但那时候我想你们会死很多人,我们也一样,不过那时你女儿已经不在了!就这两条路,你们想想吧! 哦!对了,不要以为凭你们二位剑主之力就能扭转什么,若真打起来,你们还真未必是对手。” 赵连城说完转过头,不再看公孙云良,他知道要给他们时间考虑。 公孙云良脸色阴沉的吓人,让他交出女儿这比杀了他都难,可是不交出来,玲珑现在就得死,虽说赵连城承诺不会伤害玲珑,可是他的话怎么可以相信。 “公孙云良,你打算怎么办?”邝海楼靠过来道,刚刚江阮梅发现邝月还有一丝气息,只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救过来,但至少可以让他稍微宽心。 公孙云良低头不语,他感觉自己特别无能,十几年前没有保护好他的妻子夏玉莲,十几年后,连他最心爱的女儿也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做剑主,还有什么资格妄称剑宗第一高手。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此刻的公孙云良心如刀绞。 朗栎心里极不是滋味,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的出现,可能公孙云良父女自然悠闲的生活在百剑山庄,可是他的出现什么都变了,如今玲珑很可能因自己而死,这种负罪感深深的折磨着朗栎。 还没等公孙云良选择,朗栎把手中的剑扔到地上,迈步上前道:“赵连城,你放了玲珑,我跟你们走!” 一句话引起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朗栎会说出这样的话,包括公孙云良。 说完,朗栎慢慢走向赵连城,眼中死一般的沉静。 “朗大哥……!”如烟哭着叫喊出来! “朗栎!你给我回来!”公孙云良也喊道。 朗栎停下脚步,回过头,冲着众人一笑:“公孙老头,与你相处半年了,一直都这么称呼你,可我知道,你对我有多么加以厚望,但是如今已经由不得我了,我不可能看着玲珑因为我而送命,她还是个孩子,我不忍!” 又看了看如烟,有很多想说的话,可此时此刻,虽然想说,却如鲠在喉,最后,朗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如烟……保重!”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啪啪啪…… 赵连城拍手笑道:“真是感人的情节呢,我差一点就被你们感动了,不过呢,改变不了事实。 朗公子,虽然我也很想把你也带走,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说,那个小女孩要比你重要的多,我暂时还不会带你走,因为你的实力太弱了,还达不到主人的要求,不过呢,你也不用着急,你才是问题的关键,只是现在还不到时机而已,嘿嘿……” 朗栎愣住了,以为自己可以换回玲珑,可是如今白给人家都不要,他们曾费尽心思的想要抓他,可如今呢,真是悲哀!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真害怕这个赵连城把朗栎和玲珑一起带走,现在的形势已经够乱的了,若是朗栎也被抓了,那么真就没什么希望了。 “公孙云良,你想好了吗?到底选择哪条路,是第一条,还是第二条呢?” “我选择第一条!” 这句话公孙云良几乎是流着血说出口的,谁能体会他此刻的感受。 “哈哈……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那么我们可就走了哦!”说完,赵连城带着黑袍人转身就要走! “等等!”公孙云良叫住了他们! “还有什么事吗,公孙剑主?” “你们真的不会对玲珑怎么样吗?”公孙云良说这话只想找一个骗自己或者安慰自己的理由罢了,玲珑落入他们手中,后果可想而知。 “公孙剑主请放心,我说到做到,绝不会伤害她,只不过会给她放一点点血而已,就一点点,如果她能挺过来的话自然会回来的,如果挺不过来,那我也没办法了,哈哈……” “你……!”公孙云良气的浑身直抖,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赵连城一路走一路笑,慢慢消失在夜幕里,而那个十殿目光阴冷的看着朗栎:“朗公子,咱们后会有期了,下次我会让你看看我的真面目,再见啦……哈哈……” 黑袍人走了,走的很彻底,甚至把那些已经死去的人一起带走了。雨也停了,可院子中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血水,人们死一般的沉寂,毫无声息。 那些后来的二十几人跟谁也没打招呼,见事情结束,也要走,可已经现身的他们又怎能这么容易就走呢。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说话的是邝海楼,公孙云良已经不在乎他们是谁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若不是他超强的自制力,恐怕已经疯掉了。 “火云剑主,不要问我们是谁,我也不会告诉你,你只要知道我们不会害你的,而是来帮助你们的,这是我们主人的命令!”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我没办法向你证明我的话,以后你会知道我们是谁的,而我们一辈子都不会与你们为敌!”说完那二十多个夜行人像狸猫一样消失在夜幕里,而他们将成为朗栎日后最强的后盾。 “赵大总管,您怎么亲自来了?”闽元和捂着脸,低头哈腰道。 “哼!我再不来恐怕你们都要死,我说的对吗,十殿阎罗!” 黑面罩人低下头,没有说话,事实正如赵连城所说,若再晚一点,真可能死在公孙云良手中。 “你一直抱怨为何我把你排在十殿阎罗第十位,现在知道了吗?你可知道,公孙云良连龙渊剑可都没用,自己好好反思反思吧!” 闽元和见气氛有些不对,急忙插言道:“赵大总管,刚刚朗栎已经送上门了,我们为什么不把他也一起带走呢?” “呵呵……朗栎是主人计划的最后一环,现在他的实力太弱,承受不住主人的内力,带回去也没用,还不如让他再磨练磨练,我们等个现成的岂不是更好吗?” 与此同时,邝宅,公孙云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他无法原谅自己,玲珑一去肯定凶多吉少,这使他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注定是不会成眠的,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赵连城真的不会伤害玲珑。 一夜总算是熬了过去,清晨阳光明媚,春风十里,一场大雨好像把过去洗的干干净净,只是吹过邝宅的春风总是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太阳刚刚升起,道路还是很泥泞,好在天气不会让人的心太过压抑,可刚刚开门,邝宅就迎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第一百七十三向 各奔东西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登门的人在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风来镇的小侯爷,候明旺! 他能来其实也不奇怪,首先,它是一个很有主见很有想法的人,不然他可以直接把商道借给闽元和。在与庄恩奇商量过后,后者偷偷来到邝宅送信,一去不回,闽元和等人血洗邝宅也是一夜未归,这不由得让他担心起来。 一进邝宅,浓重的血腥味扑鼻,即使不参与也知道昨晚是有多惨烈,不知为何,候明旺心里突然有一种负罪感。 “你来做什么,来看我们笑话吗?”邝海楼冷冷道。 “邝先生误会了,在下并无此意,昨晚的事我也知道一些,虽然与我无关,但我还是脱不了干系,故此过来探望一下。”候明旺少有的谦卑,看了一眼旁边的如烟,候明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邝海楼没再说什么,毕竟两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事说到底,跟候明旺没多大关系,所以也用不着闹得太僵。 “邝先生,在下斗胆问一句,昨晚到底怎么了,我没别的意思,我也不想跟那些人扯上关系,我想帮助你们,也是帮我自己!” 邝海楼长叹一声,道:“昨晚的事我就不告诉你具体经过了,我可以告诉你结果,那就是邝月受伤,现在还生死不明,我朋友的女儿被抓走了,也不知道生死,就是这样!” 候明旺偷眼看看庄恩奇,后者点点头,候明旺这才明白,看来自己真的在不知不觉中卷入一场江湖恩怨。 “小侯爷,我想问问,听说昨晚那些人想借用你们家的商道,不知你们是怎么认识那些人的?” “邝先生,实不相瞒这个我确实不知道,借道之事也是我叔父答应的,我一点都不清楚,但我暗地里也问过,据他老人家说,是通过银叶城主姬洪屠认识的!” “什么!是他,奶奶的这个老猴崽子,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邝海楼气的直接爆了粗口。 公孙云良隐隐觉得不对劲,道:“你说你叔叔是通过姬洪屠认识他们的?” “是的,多年前,我叔父是朝廷的钱粮总管,姬洪屠是封疆大吏,同在朝堂为官,他们早就认识!” “原来如此,海楼,这次可能要麻烦你了!”公孙云良紧张道。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 “据我推断,现在江湖中心看似围绕着朗栎,其实不然,真正的重点应该是九月初一的万宝莲花会,现在你带着你的家人还有朗栎和如烟立刻赶回无极观,去找昆仑子,你们在那里等我。 我去各地去找其余几位剑主,九月初一之前,我们在无极观集合,事情紧急,刻不容缓,你们现在就走!” “你要自己去找那几位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现在已经不是争论这事的时候了,你我都不在,一路上只靠朗栎一人我怕出意外,别管那么多了,赶紧走!” “公孙老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总不是个办法,我虽然不能帮你什么,但最起码不会给你添麻烦!” 公孙云良想了想,点点头,朗栎现在的实力已经接近剑主了,有他跟着,也许会帮上忙。 “我……我能做些什么,我能帮助你们什么吗?”候明旺几乎是带着祈求道。 “侯爷,感谢你的一片热诚,很抱歉我以前对你有些不好的偏见,只是,这件事恐怕真的很麻烦,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呆在风来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第一时间找你,好吗?”邝海楼轻声道。 候明旺也明白,他除了有钱以外什么都不是,对这些江湖高手而言,自己可能真的是多余的,只是他没想到,日后正是因为有他,朗栎才能重新扛起江湖还有朝廷的大旗。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希望邝先生能如实回答我。” “好的,你说吧!” “剑宗宗主朗云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可能去刻意的害一个人吗?” 在场的人除了庄恩奇,谁也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当然这并不妨碍邝海楼的回答:“我们的宗主是一个比较无聊的人,总是会想出些莫名其妙的点子,我不想说他有多高尚或者多完美,我只知道,他是我甘愿奉献生命的人,这就是为什么已经过了这么多年,我们还能无怨无悔辅佐他儿子的原因。 至于他会不会害别人,这个我不清楚,但是他在临死之前从未抱怨过什么,这样的人能不能刻意的去伤害别人,还是你自己去判断吧!”说着邝海楼轻轻拍了拍候明旺的肩膀。 一切料理完毕,也是到了分别的时候了,玲珑整天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可是突然一不在,似乎感觉少了很多东西,心里空落落的,在那种可怕的地方不知要遭受多么苦难的折磨,她还是个孩子,从小被公孙云良娇生惯养,想到这,每人心里格外的沉重。 众人把朗栎和公孙云良送到门口,也没有太多需要嘱咐的话,这是朗栎跟如烟认识以来第一次分别,二人虽什么都没说,但眼里满是不舍,看得一旁的候明旺酸溜溜的。 邝宅在风来镇的最东面,过了小桥就是管道了,众人送到桥边,纵然万分不舍,可分别在所难免。 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邝海楼等人才回了邝宅,他们也不能停留,马上收拾行装赶往无极观。 让人稍好安慰的是邝月还活着,只是虚弱的厉害,能不能挺到无极观都是个问题,但终归还是活着,但愿到了无极观,昆仑子能有办法把他医治好。 两辆马车,邝海楼跟邝明在前,如烟和江阮梅在后照顾着邝月,没想到仅仅几日,就要各奔东西。 候明旺很是不舍,确切的说他是舍不得如烟,他不仅仅是贪图如烟的美色而已,而是真的爱上了她。 “如烟姑娘,我们还会再见吗?” “如果有缘的话应该还可以再见的。”如烟声音淡淡的,言语中透露着淡淡的悲伤。 “我……我可以去找你吗?” 如烟嫣然一笑,道:“候公子,就在刚刚,我心爱的男人已经走了,候公子多保重吧!”如烟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对于候明旺的心思她怎能不明白,无奈,心只有一个,早已被另一个人填满,再也装不进去其他,也算是委婉的拒绝了候明旺吧。 就这样,在候明旺和庄恩奇的目送下,两辆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 …… “这是哪里,你们是谁,我爹呢,朗栎哥哥呢,如烟姐姐呢!” 玲珑刚刚醒来发现自己也在一辆马车上,只是身边的人她一个也不认识,除了那个阴阳怪气的赵连城。 “是你!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了,你要把我带到哪里,赶紧放了我,不然我爹和朗栎哥哥是不会放过你的!” “小姑娘,你还在等你爹和你的朗栎哥哥救你?你知不知道,就是他们亲手把你送给我的!” “不可能,你骗人!” “哼哼,信不信由你,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没用的,在我的眼皮底下能让你跑了,那我也不用活了,放心,不会对你怎样的,待会就到了,要乖哦!” 这已经是玲珑被抓走的第三天了,她整整昏迷了三天,除了有呼吸外,就像个死人,为此,赵连城把血凤一顿臭骂。 三天,整整三天,玲珑水米未进,身体虚弱的厉害,挣扎了一会最后也就放弃了,她也明白,好不容易把自己抓住,又怎能轻易的放了呢。 马车终于停下,玲珑被人抗在肩上,下了车,天已经快黑了,借着淡淡的余晖,玲珑看清这是一座荒凉的山谷,具体在哪里不知道,到处的乱石杂草,荒凉的不见任何生物。 赵连城走到一处石壁前,按了一下那凸出来的圆珠形石块,石壁缓缓打开,露出黑洞洞的一个山洞,潮湿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玲珑身体虚弱,两眼冒金星,再加洞里光线昏暗,根本分不清楚哪是哪,索性也不再去看,爱哪是哪吧,落到人家手中,只能凭人家处置了,但是,玲珑却不是很担心,她知道,她爹公孙云良和朗栎绝不会放着她不管的。 这里其实就是赵连城一直所在的地宫,除了黑袍人本就没人知道,更何况玲珑了。 走过弯弯曲曲的石洞,玲珑被带到一间房内,在这里平常的房屋随处可见,就像一座小城市一般,竹子搭的房子反而有一种清新之感。 玲珑被带到屋子后,那些人就离开了,不知道去干嘛,玲珑也没问,问了人家也不会说,既来之则安之,就是有点饿了。 刚想到这里,一个矮瘦的黑袍人端着餐盘走进来,放下饭菜转身就走,就像没看到玲珑一样。 原来黑袍人也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坏嘛,玲珑暗道。 真的是饿了,饭菜还算丰盛,玲珑想都没想,拿起筷子就是一顿吃,她根本不担心饭菜有毒什么的,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把自己抓过来,再莫名其妙的给毒死,那他们得蠢到什么地步啊…… 第一百七十四章 相遇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地宫的另一处,木俊风,燕求生还有古世铭正经受着最残酷的考验,整整十天过去了,他们三人现在可以完全自如的应付三个野兽人,但是同时对付六个还是做不到,斗兽场每日的拼杀早已让人忘却了什么是人性,活下去才是最终的追求。 三人早已没有了往日翩翩公子的模样,蓬头垢面,狼狈不堪,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眼神中仅存的那一点点善良也慢慢消失不见。 黑袍女人站在远处的高台上冰冷的注视着,她倒真希望这三人坚持不过去死在这里,这样江湖上就少了三个没有人性的怪物。 世间的事大多都是事与愿违,你越是期待怎样,现实总会跟你唱反调,就拿木俊风三人来说,你越希望他们死,可他们却越是活的坚强。 “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赵连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笑眯眯道。 “你都看见了,为何还要问?”女人冷冷回答,即便是地宫一人之下 万人之上赵大总管,也没见她有多热情。 “多日不见,你对我态度就不能好一些吗?” “我向来如此,无论身份有多高贵,我都是这个语气!”女人话语更加冰冷。 “曾经你在外面的世界一定有你喜欢的男人吧,你对他也是如此吗?”就连赵连城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女人身子一震,可也就是一震罢了,再无别的感*彩:“赵大总管,你有什么事吗,如果只是闲聊,那对不起,我没兴趣!” 整个地宫内,除了他们的主人,恐怕只有这个女人敢跟赵连城这么说话了,奇怪的是无论女人有多冷淡,赵连城也不在意。 他不知道女人是谁,更没见过她的样子,但却很中意她的脾气,若她是个正常的男人,或许真的会爱上她吧! “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不知道你对这个感兴趣吗?”赵连城一如既往的笑着。 “没兴趣!” “如果我说这个礼物是个人呢,这样会提起你的兴趣吗?” “人?什么人你能把他当做礼物,若还是什么半死不活的人还是算了吧!” “呵呵……这回可不是什么半死不活的人,是一个小女孩,一个非常漂亮非常可爱的小女孩!” 女人心中一动:“为什么要给我,你不是有很多部下吗?” “确实,我是有很多部下,但他们都是男人,再就是一些变态的老女人,我可不想那么可爱的孩子交给他们手中,说不定今天交给他们,明天可能连骨头都不剩了!” “那你就不怕我也杀了她吗,在他们眼里,我才是最变态的!” “哈哈……说的也是,不过我相信你,你是整个地宫里唯一一个还可以称得上女人的人!” 黑帽里,女人露出一丝苦笑,这笑容很复杂,有痛苦,有悲哀也有失败和无奈。 “你的礼物在哪?” “跟我来,我带你去找她!” 说着,二人转身走进石廊。“哦!对了,你走了他们怎么办,不会死了吧!”说着看看底下还是殊死拼杀的木俊风三人。 “走吧,不用管他们,死不了的,死了更好……” 此时玲珑一个人呆在房里,饭菜早已被她消灭掉,有了精神,对这里的事物也就好奇起来。 屋子的装潢还算高档,也很干净,只是总感觉潮呼呼的,偶尔可以听到水流声,还有行人的脚步声,烛火把屋子照得很通亮,可是还是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想出门看看,可是,房门紧紧的锁着,任凭玲珑再怎么叫喊,始终没人回答,感觉这里就是个深不见底的深渊,永无尽头的黑洞。 挣扎了半天,玲珑放弃了,就算逃出这间房子又能如何,对屋外的事还是一点都不了解。 老头子在哪里,朗栎哥哥和如烟姐姐在哪里啊,他们有没有在找我,再找不到我就算他们不杀了我,也会被这种压抑的气氛逼疯的。 可这是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公孙云良等人又怎会知道,直到这时,玲珑真的有点害怕了。 正想着,听到有脚步声向房子靠近,玲珑赶忙跳上床,装作半死不活的样子。 听到房门的开启声,玲珑还故意闭上了眼睛,这样做是因为她有着她自己的小心思。 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杀了我,自己装得虚弱一点,兴许他们封存心底的人性还能对她好一点,或许坚持过这一段时间,老头子和朗栎哥哥就来救她了呢。 在孩子的心里很多事都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她却忘了这是哪,在这座幽暗的地宫内,哪个人不是人精,又怎能看不出玲珑的小伎俩。 赵连城和那黑袍女人推开房门,看了看床上装死的玲珑,又看了看桌子上的狼藉,心里明白了个大概,暗觉好笑,也不点破。 “没想到这孩子体质这么差,都快病死了,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杀了!”赵连城自言自语道,说着,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 玲珑竖着耳朵偷听着,心里就是一惊,转念一想,又放下心来,赵连城这个死人妖肯定是吓唬自己,我怎么可能上你的当,可是听到赵连城拔刀的声音,玲珑心里又慌了。 赵连城身上自带着一种死亡气息,越是靠近,玲珑心里越慌,他该不会真的要杀了我吧! 想着玲珑一骨碌身,坐了起来,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更装作镇定的样子! “你拿把刀干什么啊,吓唬我吗?我可是见过世面的!” 赵连城心里觉得好笑,说实话,这小姑娘真的挺讨人喜欢的:“我看你睡的正香,想叫醒你!” “有拿刀叫醒人的吗,你傻啊!” 整个地宫,没有人敢这么跟赵连城说话,包括他的主子也没这么说过,也只有玲珑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说,可是出人意料的是,赵连城并不生气。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把刀收起来了!” 噗嗤…… 有人忍不住笑了,声音很小,房间很静,还是听的清楚,就连赵连城都不敢相信,那个黑袍女人竟然笑了! 她这一笑,也引起了玲珑的注意:“她是谁呀?你们的人天天都穿一件衣服,能不能有点新意,那么大的帽子扣脑袋上,不怕走路摔了啊!” 问题够直接,也够奇葩,搞得赵连城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是我们的人,我找来专门负责照顾你的!” “哦,照顾我的,听声音她是个女人,也就是说是我的丫鬟喽?” 赵连城暗笑,她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真的不想伤害玲珑,可是,无奈,这个小丫头是计划重要的一环。 “我说的是照顾你,不是伺候你,她也不是你的丫鬟,明白吗?” “哦,这个意思啊,差不多,都一个意思,只不过换个说法而已。” 玲珑巧舌如簧,黑袍女人对她很有好感,走上前,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 “玲珑!” 黑袍女人微微一惊:“玲珑!?你姓玲吗?” “我当然不姓玲了,只不过我爹,朗栎哥哥还有如烟姐姐都这么叫我!” 黑袍女人无奈:“我问的是你的名字,全名,姓氏和名号,懂吗?” “啊~你说的是这个啊,我复姓公孙,双字玲珑,我叫公孙玲珑!” 可以清楚的看到黑袍女人的袍服抖了一下,至于什么表情,没人知道。 “你叫公孙玲珑,那你父亲叫什么?”语气稍微有些急切。 “我爹?哼哼,他可了不起,告诉你,你可别吓着,他是剑宗第一高手,龙渊剑剑主公孙云良,怎么样,怕了吧!我劝你们赶紧把我放了,不然让我爹知道了,你们都得死!”玲珑得意道。 自打问出玲珑的身世姓名之后,黑袍女人就再也没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赵连城觉得怪怪的,又看不出哪里不对,走到黑袍女人近前轻声道:“这就是我给你带来的礼物,怎么样,满意吗,你只要带她一阵子,过了九月初一我自然会把她带走,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要交给我,我讨厌这孩子!” “怎么,这世上竟然还有让你动怒的人吗,那既然这样,我只好把她丢进斗兽场了,跟木俊风他们作伴,她爹可是公孙云良,那么她的资质也不会太差,相信日后也会是个小魔女呢! 我现在就出去,在我出去之前,你若是叫住我,那么我现在就把它扔到斗兽场,如果你不叫住我,那我就当你默认了!” 说着,赵连城转身就走,走的很慢,直到他开门出去,黑袍女人也没有出声! 或许这可能就是一种缘分吧,上天注定了玲珑会与她相遇,赵连城为什么非要把玲珑交给她,没人说得清楚,是有意为之,还是命运使然,总之,玲珑是跟这女人绑在了一起,至于她是否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讨厌玲珑,这或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死里逃生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屋子里只剩下黑袍女人和玲珑,二人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玲珑倒是没什么,反正已经落入他们之手,任人摆布呗,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不过能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不知为何,稍稍安心不少。 “你……为什么讨厌我?”玲珑轻声道。 没有回答,话语回荡在空气中,那女人就跟没听见一样,根本不搭理玲珑,甚至背过身,根本不去看她。 “你是谁?这里的人都像你一样神秘吗?” 还是没有回答,甚至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真的是讨厌的都懒得说话了吗。 “你怎么不说话呀,这里就我们俩人,不说说话,聊聊天会憋死的!” 连续三个问题,女人都没有作答,她不会趁机杀了我吧,以前听老头子说过,女人温柔起来很可爱,可一到发起疯来又是最可怕的生物,当时她还不信,现在有点相信了,想到这,玲珑开始害怕,赶忙闭上嘴巴,再也不说话了。 玲珑在床上规规矩矩的躺着,一动不动,眼睛看着棚顶,想着心事,不觉间,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轻声抽泣着,声音很小,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害怕,害怕那女人发疯了真的把她杀掉,她害怕还没等到老头子救她,就已经死了,说到底,玲珑毕竟还是个孩子,表面装的很从容,可心里的恐惧有谁知道,她怕极了,怕这里所有的一切。 “你为什么会到这里,你爹那么厉害,怎么会把你丢了!”女人突然开口道,声音有些轻柔,不再那么冷淡,可能她自己都没注意吧! 玲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喃喃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跟我爹还有朗栎哥哥他们一起去了风来镇,在那里发生了很多事,后来不知怎的,你们的人也到了,就是跟你穿同样衣服的人,他们得知了我爹的身份,还有朗栎哥哥的身份,就这样,就在前几日的雨夜,我们遭到你们的袭击,再后来,有个妖女人叫什么血凤的,她也不知用了什么办法,我就昏睡过去了,等我再醒来时,身边的人都不在了,只有你们的同伴还有那个死人妖……哦不,是赵连城总管。” 玲珑把事情说了个大概,女人也听明白了,再也没问什么。 “我以后是不是得跟着你呀?” “如果你愿意,你就跟着吧!”声音又是冷冷的。 玲珑怎会愿意跟着她,到了这里早就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了,跟着这个女人总比跟着赵连城那个死人妖好得多。 “那个……我有时候嘴说话没有把门儿的,如果哪句说错了,你不要生气啊,从小我爹就宠着我,所以养成了说话不经脑子的习惯,你……你最好不要介意,如果你生气了……可以打我一顿……但是别杀我行吗,我爹还有朗栎哥哥他们会来救我的……!” 玲珑说得可怜,声音颤抖着,越来越小,女人还是没有回答,黑袍内脸色阴沉的可怕,眼神阴冷无比,随时都有可能杀人。 抬腿就走,玲珑可以感觉到她身体散发的那种阴沉的杀气。 “我可以跟着你吗?”就连玲珑自己都没搞清楚,明明很怕她,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你喜欢跟着,就跟着!”说完迈步出了房门,玲珑紧紧的跟在她身后。 出了门这才看清,原来这里弯弯曲曲,由各个山洞连接着,山洞比较潮湿寒冷,可过了山洞就是一片开阔。 洞内湿漉漉,潮呼呼,火盆里装的油,这才能点燃,普通的蜡烛在这里根本就着不起来。 玲珑跟在女人身后,身边时不时经过一些怪人,说是怪人并不是看到了他们的模样,而是光看那黑袍下的轮廓就知道,他们不是矮小就是残疾,再就是弯腰驼背,每人身上少有活人气息,个别人身上还有血腥味。 无论谁看到玲珑,都发出一种难听又恐怖的笑声,好像这小孩是他们鲜嫩的晚餐。 走了好长时间,左拐右转的,也不知道去哪里,女人也不说,玲珑只好跟着,走到一处拐角处,女人率先拐了过去,玲珑也紧随其后,可就在刚拐还没拐的时候,从石壁缝隙中突然伸出一双干瘪粗糙的手,一把将玲珑抱住,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出声,一瞬间,玲珑便被拖入山洞内。 这个小山洞更加阴冷潮湿,而且还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玲珑被那双手拖着,也看不清这到底是哪里。 等那人把玲珑扔在地上,玲珑这才看清,四周是个不大的小山洞,石壁上不时地滴下水珠,地上有一些醒目的白骨,分辨不清是动物的还是人的。 再看抓她那人,光线昏暗看不太清楚,但是,大概还是可以看得见的,那人也是一身黑袍,赤着脚,脸躲在黑袍里,两只手如鸡爪一般,枯瘦没有什么血色,长长的指甲,像刀一样锋利。 喉咙里像含着一块烂肉一般,发出让人极不舒服的声音,就像恶狗护食一样,低头看着玲珑,不知是兴奋还是如何,身体不停的颤抖。 “小姑娘,你可真诱人,从你进来时我就注意到你了,盯上你很久了!嘿嘿……”那人阴森道。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玲珑吓得紧靠着墙壁。 “对呀,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在这里所有人谁也不认识谁,这样才好嘛,看谁不顺眼直接杀掉,还没人知道是谁干的,多好,哈哈……”那人疯狂大笑。 “那你把我带到这里是看我不顺眼,要杀了我了?” “不不不……恰恰相反,我是太喜欢你了,你太诱人了,所以我才把你偷过来的,嘿嘿……” 玲珑仔细看着仔细听着,可是无论怎么看,这都不是好人该有的样子,心也悬了起来。 “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嘿嘿……我是在地宫里呆的最久的人了,很多人认为我已经死了,也有很多人清晰的知道我还活着,人活的久了知道的事情也就多了,想要得到的更多,所以我才找上了你!” 玲珑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没怎么听懂,可是心里有种隐隐不好的感觉。 “那你到底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别着急,我这就告诉你,几年前,我听说有人用纯阴少女之血可以炼成什么上层武艺,可以横行天下。这个事知道的人不多,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那天他们把你带回来,我就猜到你就是那个少女,所以,我要得到你,得到你的血,即使练不成什么高深的武艺我也要破坏他们的计划,吸干你的血,无声无迹!” 早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玲珑听完起身就向外跑,不管哪里,总之要逃出这个魔窟,可是,洞里潮湿阴暗,地面湿滑的厉害,玲珑又不熟悉地形,没跑几步,就摔在地上。 反观那人,行动自如,没几步就来到玲珑近前,一把抓住玲珑衣领,举在半空中。 “你这种小姑娘看着就鲜嫩,我都有些舍不得了,没办法,只怪你命中注定如此!” 说着,张开大嘴奔着玲珑脖颈而去,玲珑本能的挣扎着,慌乱中,拔出头上的玉簪子,狠狠插进那人肩头,后者疼的嗷嗷直叫,玲珑趁着这个机会,挣脱那人,转身就跑。 可那人只是疼一疼罢了,这么多年地宫的生活,对疼痛,似乎早就免疫了,拔出肩头上的簪子,贪婪的舔舐上面的血,又追了上去。 忽然,玲珑觉得前头有着点点光亮,心中大喜,应该是出口吧,想到这,她加快脚步,拼命的跑着,终于到了尽头,探出头去,发现正是自己刚刚被抓的地方。 虽然不是地宫出口,但能离开那个腥臭恶心的地方比什么都强!玲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爬出来了,但仅仅是上身而已,腿还在那洞口里面,光明就在眼前,可正在这时,一只干枯的手抓住了玲珑的脚踝,再次把她拉了回去,现在的玲珑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那人也累的够呛,虽说他不怕疼,可是一直流血也受不了,但足以对付玲珑的了,就在这幽暗的石洞里那人再次张开嘴,玲珑也没力气反抗,任凭摆布。 那人目光贪婪,看着玲珑粉嫩的脖颈,闻了闻,然后就像在吃一种稀世珍品一样,慢慢张开嘴咬下去。 他咬的确实是玲珑的脖颈,可咬上去的却是一把冰冷的剑! “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这么做的!” 原来是黑袍女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就在那人要咬下时,女人的剑正好挡住了他。 那人看见女人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吓得一动不敢动,嘴里含着剑,呜啦呜啦说着,可以听清楚是在求饶! “我现在很生气,我不管你是为什么,又是谁指派你,还是你自己的意思,你让我真的生气了!” 说完,女人一抖手,那人的脑袋直接变成两半,由嘴分开,上半脑袋随着剑,甩出去老远! 第一百七十六章 水云阁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那人就死在自己眼前,而且死法如此残忍,玲珑虽见过血腥场面,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感受剑的戾气这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再加上刚刚的惊恐,身体又虚弱,眼前一黑,昏迷过去。黑袍女人赶忙上前抱住她,慢慢蹲下身子,将玲珑温柔的抱在怀里,仔细打量她的模样,手轻轻碰触她的脸颊,粉嫩的小脸变得煞白,恐怕是吓坏了吧。 看着玲珑可爱的模样,黑袍女人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用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一滴水滴落在玲珑脸上,不知是山洞渗漏的山水,还是女人的眼泪…… 身后不时有黑袍人经过,他们虽然都很好奇,但没人敢驻足观看,他们知道,这个地宫的黑袍女人发起疯来,比赵连城还要残忍。 …… 与此同时,朗栎和公孙云良离开风来镇也有几天了,他二人风雨兼程,几乎不怎么停歇,一是因为时间紧迫,容不得他们多停留,二是因为公孙云良,他不敢停下来,只要一停下来,脑子里全是玲珑被抓走的画面,对一个剑主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则是掏心一般的痛苦! 朗栎也是如此,虽然相处时间不算太长,可他早就把玲珑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疼爱,从当初的相遇,到如今的分别,一切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虽然玲珑小嘴儿尖酸刻薄,可是从来不会刻意中伤于人,大家每天在一起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经历了这么多事,如今却以这种方式分别,任谁都不会好过的。 更何况,所有的事情因自己而起,眼睁睁的看着玲珑被抓走却什么都做不了,这对朗栎来说,即心痛,又耻辱。所以,二人极速前行,基本很少说话,好像都在有意的避开这个话题。 可是玲珑就像他们心里的一根刺,永远让他们疼痛着,无法释怀! “公孙老头,那日你为何不让我换回玲珑?”朗栎边走边道,语气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让你换回玲珑?你想陪了夫人又折兵,买一个搭一个吗?就算那日你换回了玲珑她就能永远平安无事吗!已经被人盯上了,逃不过去的!” “可那样的话至少可以保住玲珑的性命,不让她受折磨!” “呵呵……朗栎,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想想,你去了又能如何,他们可能放了玲珑吗,那些做事不择手段的人你有必要跟他们讲信誉吗,玲珑被抓走了,痛苦的也就是我们这几个人,你若是被他们带走了,我死后怎样面对你爹,怎样面对江湖!” 公孙云良得话让朗栎动容,到现在他才真的体会到什么是剑主,什么是男人! “更何况,谁告诉你玲珑去了就得死呢?” 朗栎一听,立马来了精神:“你的意思是他们不会伤害玲珑吗?”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道:“伤害不伤害我不清楚,但至少可以确定,他们不会立刻杀了玲珑的,如果他们想杀了玲珑,大可不必把玲珑带走,直接就可以杀了,之所以抓走她可能是因为他们还有什么事没完成吧!” 朗栎稍稍放下心来,心里也反复思考着。“那一定是与什么纯阴少女之血有关了,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邪术,会如此残忍! 可是玲珑也只是一时没有生命危险而已,时间长了,她还是会有危险的!” 公孙云良赞同的点点头道:“所以我们动作必须迅速,召集所有剑主,一同救出玲珑,我想九月初一的万宝莲花会就是一个契机,那些黑袍人也会参加的,到那时他们的目的才是你!” 朗栎重重点头,他发誓,就算拼了命也要把玲珑救出来,不然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迅速提升你的实力,目前来看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这么想了,我想魔宗和黑袍人都在等你实力达到剑主级别,不然那日赵连城早就把你带走了,可以说你实力提升既是好事又是坏事,好处在于你的实力提升不但可以保护你自己,还可以保护很多人,重振剑宗之威,坏处在于你实力越强,也越危险,这就是目前的现状。” 朗栎无奈的笑了笑,当初下山使姨娘那般不舍,或许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吧!可朗栎怎会知道,他的姨娘从未离开他,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保护着他,只是还没到势不可解的地步,所以那些人从来没有现身。 二人穿过一座大山,到了山脚下,上了另一条官道,朗栎四处看看,感觉这里有些熟悉,似乎来过这里! “公孙老头,这条路是通往江南的吧!”朗栎曾跟公孙云良到过江南,也就是在那里遇见的赵连城! “没错,正是通往江南的路,不过我们这次要去的是江南,而不是江南镇,江南镇只不过是以江南为名的小镇而已,真正的江南远不止于此!” 说到这,公孙云良觉得有些事现在是时候跟朗栎讲清楚了。 “江南是中原最富庶最美的地方,同时也是最复杂的地方,三教九流基本都在这里云集,你所熟知的魔宗,它的大本营就是这里!” “魔宗大本营!那我们去了一定会被发现的!” “被发现那是一定的,不过我想魔宗人也不会把我们怎样,没有赤须子的命令他们不敢怎样,就算他们不老实,有什么举动,借他个胆子也不敢打我公孙云良的注意。 江南最大的建筑叫做水云阁,那是一座超级宏大的建筑,分为地上于地下,地上叫做白市,地下叫做黑市,那里容纳了世间所有的东西,说它是一座看得见的宝藏也不为过,到了江南,我可以带你去转转!” 朗栎暗赞公孙云良的胆量,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转念又一想,道:“那我们这次到江南来找谁呢?不会是找赤须子吧!” “我说了,江南是鱼龙混杂之地,有他魔宗人,当然也会有我剑宗的人,这次我们要找的这个人住在江南细水湖畔奕剑听雨阁的蓝星寒!” “蓝星寒!他也是剑主吗?” 公孙云良点点头:“七星剑剑主!” “他跟你和邝叔叔年纪相仿吗,他是怎样的男人?” “她……年纪比我们小一些,不过她不是男人,是个女人!” “女人!女人也能做剑主吗?” “女人为何不能做剑主,不但如此,她厉害的很,是十大剑主中唯一的女人,不过这话你就跟我说说算了,千万别让她听到,让她知道了才不管你是谁的儿子,会杀了你的!” 朗栎笑笑,没再说什么,突然很好奇,并不是因为是女人,因为公孙云良都说她厉害,朗栎真的想见见。 二人不再多言,进了江南,立刻有种春意盎然的感觉,清风温柔的吹拂在脸上,甜甜的,桃红绿柳,随处可见的交错的碧绿小河,时有乌篷船游过,河畔钓叟戴着竹帽悠然自得,一切显得那么清新祥和。两侧商铺琳琅满目,似乎天下所有珍奇全部汇集于此。 公孙云良不止一次到过江南,他对这里的事物没有觉得有多新鲜,朗栎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热闹的城市,心中暗自叫绝。 远远的便看到道路尽头有一处高大的阁楼,像一座宫殿,又像一艘巨大的游船。那里也就是江南的标志,水云阁! “看到那座大阁楼了吗?那便是水云阁,我们先去那里!”公孙云良道。 “时间紧迫,我们不去细水湖畔找蓝星寒吗?” “哎...天色已晚,先不过去了,那女人很奇怪,太阳落山后就不再见客,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行,我们还是别自找没趣了,先到水云阁吧,在那里兴许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朗栎也不再说什么,凡事听公孙云良做主,无论做什么,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远处看没什么,可到了近处才知道水运阁有多么宏大,就像一座山摆在眼前。 门前的行人各式各样,可以看得出来,都是些有江湖的人,他们有的在这里露宿,有的在这里赌博,还有的从这里买些外面买不到的东西。 一进水云阁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座小阁楼,说是小阁楼,其实也不小,像两座铁塔一样矗立两边,只是照比水云阁小了许多。左边的阁楼写着酒楼二字,右边的阁楼写着赌城二字,言简意赅,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 公孙云良左右看了看,没有去那酒楼,而是向右走进了那座赌城,这是朗栎没有想到的。 刚到门口,还没进去,便听到熙熙攘攘的吵闹声,押注下注声不绝于耳,有兴奋呼叫声,也有落魄痛哭声,总之就是人多吵闹。 二人在赌城内转了转,人们只关注着赌桌上的筹码,对于是否来了新人根本不在意,公孙云良转了很久,最后在一个人不多的赌桌停下。赌徒们冷眼看了看他二人,谁也没说话,庄家示意让公孙云良坐下,后者也不客气,也就坐下来。既然坐下了,也就默认了参加赌博了。 朗栎一头雾水,他真不知道公孙云良要干什么…… 第一百七十七章 赌博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赌法很简单,就是简单的猜大小而已,庄家摇骰子,闲家猜大小,谁与庄家所摇一致谁就赢,往复循环。 桌上的几人看了看公孙云良,其中一人道:“这位朋友,您也要参加我们的赌局?” “当然!” “我们的赌注可大,不知道你出的起嘛!” “多少钱!” “一把一百两,如果对自己的手气有自信的话还可以加注,怎么样?” “呵呵……不错,正合我意!” 说着,手向后一伸:“拿钱!” 朗栎蒙了,你赌博我拿钱,什么道理,可看看在座人的眼神,还是忍了,从怀中掏出自己的钱袋。 可翻来翻去里面不过也就四十两银子,连人家的一半都不到,这要是输了,就真的倾家荡产了:“喏,都给你就这么多!” “呵呵朋友,你们不会只拿这么点钱糊弄我们吧,如果没钱的话就去别地儿玩去吧!” 公孙云良看看朗栎:“怎么就这么点钱,你不是很有钱吗?” “我的钱早花完了,这四十两还是临走时如烟给我的呢!”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没了,你干嘛非要赌呢,输了我们连住店的钱都没了!” 公孙云良根本就没接他的话茬,想了想道:“我记得三闲老道给过你一把匕首吧,拿出来,那东西值点钱!” “不行!这可是三闲道人送我的礼物,不能给你!” “拿来吧,放心!输不了!” “我说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玩不起就给我滚蛋!”另一人不耐烦道。 朗栎无奈的拿出那把匕首,交给公孙云良,后者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拍:“我把这个压上够了吗?” 众人仔细看看那把匕首,果真是一件宝物,至少也值个五百两银子! 这时,庄家道:“朋友,你可以参加赌局了!”说着,拿起骰盅摇起来! “慢着!”公孙云良道。 “朋友,还有什么事吗?” “规矩就是猜大小吗?” “当然!” “那好,我不但要猜大小,我还可以告诉你具体的点数,如果我说对了,可不可以加番呢?” “呃……您在开玩笑吧,再说我们这里也没有这样的规矩。” “我当然不是开玩笑了,规矩呢,可以改,如果你不敢赌那就算了!” 一句话提起所有人的兴趣,他们觉得这人疯了,猜大小本来就是凭借运气,如果猜点数的话,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呵呵……如果朋友有如此雅兴,那照办就是,不知其他几位朋友意下如何?” 那几人想了想,道:“好!我们同意,不过,摇完骰子后你先压大小,并说出点数,然后我们只跟庄家,你看如何?” “没问题!” 说完,庄家开始摇骰子,众人眼睛直直的盯着骰盅,公孙云良也一脸悠然之色,朗栎心想,这公孙老头一定是疯了! 哗啦哗啦……啪…… 骰盅落定,公孙云良笑着看看众人,道:“我压小,七点,五百两!” “其他几位朋友?”庄家又道。 “我跟庄家,压大,跟五百两!” 众人纷纷下注,不多时,小小的赌桌至少有三千两银子,雪花白银堆积成小山,也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买定离手,准备开喽!” 庄家一句话,拿起骰盅,众人翘首观看,眼睛都要绿了,与公孙云良说的一点不差,小点,七点! 哗…… 周围的人瞬间炸开了锅,什么叫空手套白狼,那把匕首还不能算作银子,真正的银子也就是朗栎那四十两而已,可就是这四十两,却套回来数千两银子,简直可以说是个奇迹。 “怎么样,各位,还玩吗?”公孙云良得意道。 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一定是他运气好罢了! “再来!” 庄家又开始摇起来,之后,公孙云良道:“我压小,十点,一千两!” “跟庄,压大,一千两!” 可等庄家再次起盅时,所有人冷汗冒出来了,点数与公孙云良所说的一模一样!一次是偶然,两次是运气,那么三次呢,他们已经不敢再有第三次了! 朗栎目瞪口呆,也就半柱香的功夫四十两银子秒变一万两,这种赚钱的速度也没谁了吧! “呵呵……还玩吗?”一句话封住了所有人的嘴,再也没人说话了! 等了片刻,还是没人说话,公孙云良站起身,拿起那把匕首还有朗栎那四十两银子,看着庄家道:“麻烦把银子帮我存到汇通银号!”说完转身就走! 可他们还没走出门,身后便传来一声清幽的声音:“朋友,赢了这么多钱就想一走了之,你让我的生意今后还怎么做!” 二人回过头,原来是一位矮个子的青年人,模样甚是俊俏,尤其是那两撇小黑胡,更显的风流潇洒! “你是谁?” “我是这里管事的,见你赢了这么多钱,不知道日后要有多少人说我们赌场使诈,很影响我的生意呀!” “哦,这话怎么说的,我赢了钱就是使诈,输了就不使诈,这哪来的道理,愿赌服输,你们赌场这点信誉都没有吗?” “呵呵……你不但手气好,嘴皮子也利索,不过我们赌场有个规矩,那就是输赢不过一万两,我刚刚叫人查了一下,你赢的不多不少刚好一万两,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多少吐出来一点,哪怕是一两银子我也放你走,你看如何?” “还有这规矩,我怎么没听说!” 那人一笑,道:“你当然没听说过,因为这规矩是我刚刚定的!” 公孙云良也笑了:“哦~我明白了,你们这是欺生啊,看我赢了你们的钱就不痛快,在你们这里只能输不能赢是吧,你刚刚说输赢不过万,还让我吐出来点,那我要是不呢?” “哈哈……那好办,两条路,第一我们赌场乃江湖买卖,自然有很多高手给我们看场子,我让他们抢,把你的银子统统抢过来,一两不剩,第二,你跟我赌,如果赢了我,你照样可以走出去,你看如何?” 这时其他赌徒则发觉不对劲儿,围成一圈看热闹,不时还议论纷纷。 “看来我是无路可走了,只能选择第二条路了,是吗?” “哈哈……当然不是你也可以选择第一条路,没人逼你的!” 公孙云良没说话,转头看着朗栎道:“你觉得我该选择哪一条呢?” 朗栎早就气的不行,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这些人不打他们不老实,选择第一条!” 哈哈哈……公孙云良一阵大笑 “好,那我就听我这位小跟班的话,我选择第二条!” 噗…… 朗栎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错了,我说的可是第一条啊,你说听我的,为什么还选第二条! 那个俊俏男子也笑了,“好!朋友果然快人快语,痛快,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不知道我们赌什么呢?” 公孙云良想了想,道:“呃……还是摇骰子赌大小吧,不过这次没有庄家只有你我二人,我们分别摇骰子,最后比大小,谁大谁赢,你看好吗?” “不错,好主意,不过这赌注怎么下呢?” “这好办,一把一千两,你赢了我十把,你的钱不就都回去了吗?”公孙云良笑道! “好!就这么办!”那俊美青年也很爽快! “等等!你说过,输赢不过万,我们只赌十把,如果我再赢了你,该当如何?” 那青年想了想,一咬牙道:“如果十把之内我没有收回成本或者你又赢了我,那么我就让你走,绝不食言!”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二人协商完毕,重新回到赌桌上,其他赌徒也跟着过来看热闹,这可比赌钱有意思多了。 二人对坐,身前分别放着一个骰盅和四颗骰子,谁也没说话,但都在暗自较劲儿! 那青年一摆手,刚刚的那个庄家走过来,青年附耳跟他交代几句,那庄家就像看犯人似的紧紧盯着公孙云良,生怕他使诈,公孙云良暗自觉得好笑,就算自己会使诈,也不可能让他看出来! 哗啦……哗啦哗啦…… 二人同时摇起骰子,骰盅上下翻动,人们仔细盯着他们的手,有人也偷眼看着公孙云良,只见他毫无紧张之意,只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刚刚的神奇。 啪……啪…… 二人同时落定,每人眼中皆露出自信的表情,那俊俏青年一笑道:“朋友!你输了!” 紧接着,他拿起骰盅,众人一看,立刻引来一片惊呼,四颗骰子,三个六点一个五点,这已经是不敢想象的大点了,再正常赌局中,一千次能出现一次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可公孙云良表现要淡定的多,他毫不吃惊,轻轻拿起骰盅,众人再一看,全都沉默了!因为他的点数是四个六点,最大点数,没法再超越了! 那青年一看,先是一愣,表情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没有被这二十四点惊到,笑了笑,大度的道:“朋友果然好手气,在下佩服,再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多了个妈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此时,赌场里的人越聚越多,就连旁边酒楼里的人也过来看热闹,赌场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反而静得出奇,人们屏气凝神,生怕错过什么。朗栎也是如此,他知道公孙云良是剑主,并且有一身横行天下的武艺,可没想到,他还是赌博高手,真让人大跌眼镜。 哗啦……哗啦啦……啪……啪…… 二人再次落定,这次那俊俏青年没有急于开点,而是嵌起一个小缝,低头观看着,脸上逐渐露出笑容,对自己摇出的点数很满意。 “朋友,我可以加注吗?”青年笑道。 “当然可以,你是这里的主人你说的算,不过,你想加多少呢?” “我加一千两,加上底金一千两,一共两千两!你敢跟吗?” 公孙云良一笑:“当然跟,为什么不跟呢,我这有一万一千两呢,追加一千两!” 青年心中大喜,我就不信你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气,除非耍诈!想着,抬手亮出了自己的点数,众人一看,啧啧称奇,原来青年这次摇出的点数没有上次的大,但也不小了,四颗骰子四个五点,共二十点,这种点数放在任何地方几乎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公孙云良看了一眼,点点头,并没有显得多惊讶,青年自信笑道:“朋友,该你了!” 公孙云良不紧不慢,缓缓拿起骰盅,人们清楚的看到,他的点数是三个五点一个六点,二十一点,刚好比青年大一点! 青年面色一沉,冷眼观看,心里极不痛快,不但没有拿回银子,反而又赔进去三千两,真是抱起石头砸自己脚。 “你使诈!” 公孙云良气笑了,道:“骰子和骰盅都是你的,大家也看的清楚,你我同时摇同时落定,你凭什么说我使诈,我还没说你使诈呢,不信你可以派人检查呀!” 整个赌场不止一人盯着公孙云良,没人看出来他使诈,青年这么说完全是强词夺理。 那青年被气的满脸通红,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眼睛死死盯着公孙云良,可是后者毫无所动,依旧泰然自若。 “这样吧,既然你说我使诈,我看咱俩换换位置,你坐我的位置用我的骰子,我坐你的位置用你的骰子,我们再赌,你看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说完二人站起身,互换位置,下好注,第三局马上就要开始了。青年仔细检查了公孙云良的骰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就再也没说什么。 哗啦……哗啦啦啦…… 这次骰子摇了很长时间,看样子青年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不然不可能摇这么长时间。 啪……啪…… 骰盅再次落定,青年还是跟上次一样,偷偷看了自己的点数,只是这次他不再笑了,也没有再加注,因为他摇的点数一次比一次小,这次的点数是一个六点,一个四点,一个三点,一个二点,共十五点! 青年有些慌了,他尽量让自己保持正常模样:“你……你还加注吗?” “不加,就原来的一千两!” 青年暗暗松口气,又一想,十五点也不算小,说不定他还没有十五点呢! 想到这,青年不再犹豫,拿起骰盅,亮出自己的点数,这次周围的人没再惊呼,似乎他们已经默认,这点数绝对赢不了。 公孙云良探头看了看,心中暗笑,随即也亮出了自己的点数,众人抻着脖子看,这一看,每人脸上浮现复杂的表情,是兴奋还是好笑,没人说的清楚。 只见,公孙云良的点数是一个六点,一个五点,一个三点,一个二点加起来十六点,刚好比青年大一点,就连青年自己看都觉得迷糊。 “再来……!” 就这样,青年与公孙云良又接连赌了七局,无一例外,青年又连输七局,可最让人生气的是每局公孙云良只比青年不多不少就大一点,就是这么一点,足能让人气吐血! 十局结束,青年不但没有拿回银子,反而又搭进去一万多两,气的他坐在那里久久不语。 公孙云良站起身,道:“朋友,这回你可以愿赌服输了吗?”青年不语。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还是那句话,麻烦把我的银子存到汇通银号,多谢了!” 说完带着朗栎潇洒的走出赌场,众人全部用羡慕的眼光看着,仿佛这一刻,公孙云良就是上天下凡的赌神,套用一句老话就是,十局赌输赢,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二人走出赌场,并没有立刻离开水云阁,而是转身去了旁边的酒楼,毕竟赢了两万多两银子,怎么说也该庆祝一下。 “公孙老头,我们赢了两万多两银子,那年轻人会善罢甘休吗?”二人找了比较僻静的座位坐下,朗栎道。 “他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你都知道为什么还不走,这可离那赌场很近的!” “我知道啊,我就是在这里等他的,光赢两万两银子可不够。” 朗栎不明白他什么意思,感觉他越来越古怪,既然自己主动提出来陪他,那就听他的吧。 不多时,小二把酒菜上齐,菜美酒香,可公孙云良并没有吃多少,毕竟玲珑的事就像一颗巨石压在他心里,他又怎能吃的下,不过,酒可是没少喝,朗栎也是如此,二人心中都很郁闷,酒成了最好的解药。 酒喝了不少,二人面色则渐露微红,可是,赌场那青年还是没来,看来这次公孙云良要失算了。 “公孙老头,你说那青年人会来找我们,可现在都过去快一个时辰了,看来是不会来了!” “现在不来不代表过会儿不来,再等等吧!” 二人又等了一会,不多时,那个矮个青年便进门了,后面还跟着几个仆人模样的人,看样子一点没有因为输了两万两银子感到苦恼。 青年四处看看,不久便在角落里发现了公孙云良二人,装作不经意,迈着悠然的步子走过来! 来了也没打招呼,一屁股坐下来,冷冷注视着对饮的二人,公孙云良更是装做没看见,依旧自顾自的饮着。 青年终于按耐不住,道:“赢了我两万银子,就喝点酒就完了,怎么没找几个姑娘陪酒呢?” “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管不着!” 一句话把青年气得够呛,面色绯红,牙咬的吱吱响。 “死公孙云良,臭公孙云良,你快把钱还给我!”青年突然扭捏着,带着哭腔道,甚至声音都变了! 朗栎一口酒好悬没呛着,女的!怎么是个女的,好像还跟公孙老头很熟的样子! “我的钱为什么要给你,我让你把钱存到汇通银号,你存了吗?” “嘻嘻……没有!” “那钱不还在你腰包吗,还要什么钱!” “哎呦,你可真没劲,开个玩笑嘛!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那怎么没去细水河畔找我!” “也不知道谁说的,太阳落山就不见人了,我还哪敢去啊!” “哎呀,那不是对一般人嘛,你能一样吗,真是的!”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朗栎完全懵了:“你们……认识?” “她就是七星剑主蓝星寒!”公孙云良淡淡道! “什么!她……她就是七星剑主?” “怎么,小子,不行吗,我很不配做剑主嘛?”蓝星寒冷冷道! “这小子谁啊,怎么造的灰头土脸的!”蓝星寒看着公孙云良道。 “他是你儿子!” 噗…… 一句话,朗栎的酒喷了,蓝星寒也惊呆了! “公孙云良,你可不要胡说,我还没成亲呢,哪来的儿子,再说了,就算有,我儿子也比他帅得多!” “哎……你让我把话说完啊!你不是一直自认是朗云帆的老婆吗,那他就是你儿子喽!”朗栎越听越糊涂,不知道公孙云良这是什么逻辑。 朗栎不懂,不代表蓝星寒不懂:“你是说,他是云帆的儿子!” 公孙云良点点头,蓝星寒再次重新打量了朗栎,眼泪,不知不觉流出。 蓝星寒平时大大咧咧,没头没脑,但不代表她没有感情,可能现在已经没了感情,因为,全都用在了朗云帆身上,朗云帆死了,她的感情也就死了,这就是她至今没成亲的原因,朗云帆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如今,他的儿子活生生的坐在她面前,陈旧的伤口再次撕裂,心中那种刺痛的思念又有多少人了解呢! “真……真的是他吗?”蓝星寒还是不敢相信! 公孙云良还是点点头!眼神足够真诚,容不得她怀疑。 “来,孩子,跟我回细水河畔,咱回家!”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朗栎的手就走,朗栎一脸茫然,公孙云良在身后一阵苦笑! 刚走没几步,蓝星寒好像又想到什么回头道:“玲珑呢,那个小妖精怎么没来?” 公孙云良听完,落寞之色溢于言表,心,针扎一般的疼,微醉的头早已清醒,却还要强忍着不要表露出来,叹口气道:“玲珑可能来不了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姬洪屠的野心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可能来不了了?”蓝星寒不解的问道。 “玲珑被人抓走了,这也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 “公孙云良,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蓝星寒眸子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哎,我们先走吧,边走边说……” 与此同时,随着公孙玲珑被人抓走,各方势力也随之显现出不同的变化,似乎标志着新的一场武林纷争以及天下争夺正式拉开序幕。 东郡司龙王龙俊义,他可能是最忙碌的人了,不但身为东郡司,他还有另一种不为人知的身份,随着事情的进展,他似乎嗅到了姬洪屠的企图。 “城主,公孙云良的女儿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抓走了,他正召集各大剑主前去营救,我看我们是不是也表示一下?”龙俊义问道。 “表示?你让我怎么表示,我这个宗主在他眼里可有可无,他既然没求到我头上,我为什么要表示!” “呃……您可是剑宗宗主,如果他公孙云良召集了各位剑主,把您置于何地呢?” 姬洪屠笑了:“切,剑宗!宗主!这些东西早就名存实亡,我这个宗主也只不过是摆设罢了,再说,我看上的并不是什么小小的一宗之主,而是天下……呵呵,算了,随他们去闹吧,闹的越凶,对我越有利!”说着,姬洪屠眼中射出两道阴险的光。 “那我们几位郡司……” “你们只要管理好你们自己的事就好了,别的不用你们操心,下去吧……” 龙俊义出了银叶城,在回东郡的路上,他仔细的回想姬洪屠这些日子的变化,从北郡司古正渊死后到北郡与蛮族大战,接连的事情简直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感觉他对剑宗越来越薄情,对城主之位反而越来越迷恋,莫非…… 想到这,龙俊义没敢往下想,急急忙忙赶回了北郡,把所有事情料理完毕,找出他那替身,风尘仆仆又踏上了另一段征程。 海外金鱼岛,一切还是那么平静悠然,就算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永远保持着它那份淡定。 金鱼岛位于南海,气候比较温和,中原大地刚刚从冰天雪地中解冻,这里已经是鲜花烂漫,春风得意。龙俊义照例来到岛上的一座小院,这里他不经常来,可每次过来,都能看到这里的变化,无论是人还是别的东西。 院中无人,敲了几下门也无人回话,看来可能没在家,龙俊义也没有贸然的进去,而是等在门外。 不多时,一人身背竹筐从山上下来,脸上有着淡淡汗迹,当然这并不影响她与生俱来的气质。 “你来啦,怎么不进去?” “敲了几次门,无人回话,我想,主人应该不在吧,我还是在外面等着的好。”龙俊义笑道。 “呵呵……你还是那样子,在外面很威风,到了我这里,就像换了一个人。” “主人见笑了。” 那人打开门,将刚采的草药放起来,回到屋子,简单的梳理一下,换了身衣裳,而龙俊义,则乖乖的站在花廊里。 “好久没过来了,说说吧,都在忙什么?” 龙俊义面色一红:“最近外面事情很多,我实在是抽不开身呀!” 那人被龙俊义的样子逗笑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紧张什么,我了解你,知道你不容易,不用跟我太客气,没事的。” 说着,亲自给龙俊义倒了杯茶:“说说吧,最近都有什么事发生。” “最近事情是很多,公孙云良带着朗栎拜访各位剑主,可到了风来镇,一群黑袍人把他的女儿抓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再就是百剑山庄遇袭,魔宗出手相救。” “能说点我不知道的吗?”虽然话有点严厉,但那人还是笑着说。 “呃……最近我发现姬洪屠有些奇怪,他好像什么都不做,又好像在等什么机会,最可疑的是,他会见了两个西域来的和尚,这事他做的很隐蔽,我也是通过他身边的人知道的消息,而且,我听说,他介绍一个神秘的人给候四海认识,而那神秘人想要借用候家的运盐商道。” 那人好像在听,又好像没在听,总之脸上没什么变化,但是心里飞速思索开来,这事的确很奇怪,他究竟要干什么,北郡遇袭,天子收回北郡府管辖权,无所事事,会见西域和尚,借用运盐商道,难道…… “主人,您想到了什么?” “姬洪屠可能要谋反!” “什么……!”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这些迹象好像没有什么更好的解释了,而且,这么多年,他的宗主之位做的并不牢靠,反而城主却越来越牢靠,二十年了,他对单单一个银叶城已经不满足了,权利是一个令人着迷的东西,他想得到整个武林,更想得到整个天下,跟江湖相比,江山要更重要一些,换句话说,他如果坐上了天子之位,那么江湖也就是他囊中之物了。” 龙俊义听的冷汗冒出来了,这事太可怕了,自古以来,犯上作乱都是十恶不赦之罪,成者王侯败者寇,但有多少人真的成功呢,这么做只能是把银叶城乃至江湖往火坑里推。这怎能让人不害怕。 那人接着说道:“你之所以觉得姬洪屠无所事事,等待一个机会,他也确实等待一个时机,而这个时机就是九月初一的万宝莲花会。那是一个江湖齐聚的盛会,几乎江湖上的人都会参加。 江湖,或者说武林,虽比不上朝廷势力,但也绝对是不容小觑的势力,因为出了王城,只要踏出一步便是江湖,而魔宗与剑宗二者之间有着说不清的关系,而这关系的关键就是墨石之戒,墨石之戒的关键又是朗栎,所以,他想在万宝莲花会上抓住朗栎,挟天子以令诸侯,号召天下英雄随他谋反,而这时,那几个西域和尚可能会带着西域国大军趁虚而入,内外结合,一举拿下朝廷。” 对龙俊义而言,句句话惊心动魄,他没想到姬洪屠会有这么大的野心,冒天下之大不韪谋反作乱,虽然只是主人的猜测而已,但主人又何曾猜错过。 “如果一切真如主人您所猜测的那样,那么我们的人该怎么办。” 那人看着龙俊义的样子,笑了:“你不要那么紧张,没事的,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你们什么也不用做,但是做做样子还是要的,虽然他的计划很周密,但我也可以断定,他是不会成功的。” “哦!这是为何?” “道理很简单,他是被人利用的,就像二十年前天芒山大战一样,如今他也是被人利用的,只是他明知道自己被利用还是要做的这么彻底,那是因为他对自己过分的自信和盲目的聪明。” 龙俊义越听越糊涂,越听越不明白,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主人,恕属下愚钝,到底是什么人能利用姬洪屠呢?” “呵呵……你挺聪明个人怎么突然糊涂起来,你刚刚不是说了吗,姬洪屠介绍了一个神秘人给候四海认识,这就是原因所在。” “您是说那个神秘人利用了姬洪屠?” 那人站起身,悠然的给花浇了点水,缓缓道:“确切的说是那个神秘人背后的主人,他才是整件事情的操纵者。” “那这人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可以确定,二十年前江湖大乱也是出自这人手笔,应该是跟抓走公孙玲珑的人是同一种人吧。” 龙俊义不再发问,而是低头思索着,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如今国不国,家不家,江湖也不再是原来的江湖,这一切的一切的背后都是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推动着,这太可怕了,更让人害怕的是所有人竟然不知道这个幕后黑手是谁,感觉自己就像置身在无尽的深渊里。 “对了,朗栎现在怎么样了?”那人突然问道。 “他现在的实力照比过去有了质的飞跃,虽然还未能达到剑主级别,但我相信,如果有人要动他也不是容易的事,更可况他身边还有公孙云良。” 那人点点头:“我们的人没被他发现吧!” 龙俊义惭愧一笑:“差一点,差一点就被他发现了,只不过我们撤的比较及时,这才没有让他发现什么?” “唉,以后尽量少犯这种错误,现在还不是让他知道我们存在的时候,我知道你很辛苦,但是还是要多加注意。” 龙俊义重重的点点头。 如此同时,青云山碧玉宫内,赤练舞也在默默注视着朗栎,可以说朗栎下山后的每一件事,赤练舞都了如指掌,只是她没有露面而已,但每一次朗栎身处险境对赤练舞而言都是一种折磨,无奈,她有她的苦衷,心里的苦只能她自己品尝。 朗栎就像她亲儿子一样,嘴上不说,并不代表心里不挂念,他本就是一个少言寡语的人,自从朗栎下山后,她更是没笑过,每天说过的话都是有数的,只有传过来关于朗栎的消息,在她脸上才会泛起一丝波澜…… 第一百八十章 很神秘吗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紫月,最近可有朗栎的消息?”赤练舞靠在云床上问道。 “回宫主,小少爷正随着公孙云良到了江南,去找七星剑主蓝星寒!” “去找那个女人,公孙云良也真会挑人,还有什么别的吗?”赤练舞嗤笑道。 “呃……还有就是黑袍组织抓走了公孙玲珑。” “就这些?” “就这些!” “那银叶城呢?” “银叶城还是一如往常,死一样的沉寂,姬洪屠没什么变化。” 赤练舞站起身:“没变化就是最大的变化,他快要坐不住了!对了,朗栎现在的实力如何?” 紫月一笑:“小少爷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早就不是一年前的他了,一年前,他还没下山的时候,他还打不过我呢,现在估计我跟蓝月和白月联手都不一定能打过他吧。” 赤练舞微微一笑,很轻,至少外人看不出来:“他进步了你跟着高兴个什么劲儿啊?” 紫月脸一红:“宫主,朗栎是我们的小少爷,但在年纪上他也算是我们的弟弟,他有了进步,我怎会不高兴呢!” “那你脸红什么?” “我……!” 赤练舞注视着紫月的脸,仿佛能够看穿一切,他相信紫月没有别的意思,就算是有,她也只能埋在心里,不可能表露出来。 “你以为以他现在的实力就够了?他还差的远呢,能活下去就算他进步了。” 紫月欲言又止,赤练舞看出来了:“有什么你就说吧,跟我不用那么拘谨。” “既然宫主您知道小少爷实力不够,当初为什么不多传授他一些呢?” 赤练舞叹口气:“我何尝不想多传授他一些呢,可是那是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可能传给他,并不是我舍不得,而是朗栎必将成为水寒剑主,也是万剑之主,但这是一条极其荆棘之路,他走的太顺畅,对他日后不会是一件好事。” 紫月点点头:“那您为什么在他最弱的时候把水寒剑交给他?” “水寒剑本就是他的东西,如果不交给他,怎能让他有今日的实力。” 紫月明白赤练舞的良苦用心,只是这么做,最痛苦的反而不是朗栎,恰恰是最疼爱他的赤练舞。 “宫主,那您知不知道水寒决在什么地方?” 赤练舞闻言面色一沉,吓得紫月一缩脖,吐着舌头低下头。 “不该你知道的事不要瞎打听!另外,我问你,朗栎身边那个叫如烟的姑娘,她的身份你查清楚了吗?” “回宫主,还没有,她的身份很神秘,尾巴做的也很彻底,还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不过,可以看得出来,那个如烟姑娘好像没有什么恶意。” 赤练舞可谓是一个阴晴无常的人,刚刚可能还很和韵,转眼可能就会变了一个人:“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你觉得她没恶意,你又是凭什么这么说!” “我……” “不要说了,给我好好去查,如果以后让我发现问题真的出现在那个如烟身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下去吧!” 紫月感觉自己像做了一趟过山车,忽高忽低,也不知道哪句话冲了宫主的肺管子,竟让她如此生气。 其实在赤练舞心里还是很疼她们的,虽不像疼爱朗栎那样,但她也从未把紫月她们当作下人或者仆人,只是她欠于表达,高冷的也不敢让人靠近,看着紫月委屈的离开,赤练舞忽然觉得有些不忍:“等一下!” “宫主,还有什么吩咐?” “我觉得今后可能不会太平,江湖瞬息万变,可能已经不是朗栎一人能承受的,你跟蓝月收拾一下,下山去吧,去找到朗栎,并保护他,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他发现你们,懂吗?” “真的!宫主,你是说真的吗?”紫月欣喜若狂,自从随赤练舞上了青云山,她下山的次数都是有限的,从来没有像正常女子那样生活过,她也渴望下山看看,可是赤练舞不发话,她也不敢私自下去。而今得到恩准,可以下山,她怎能不高兴。 “我说的当然是真的,如果你还不去收拾的话,我可能就派别人去了。 话音落下,紫月刺溜一下跑了,生怕宫主反悔,赶忙回去收拾了。赤练舞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笑容,但很快便消失了。” …… 紫月与蓝月结伴而行,下了青云山,感觉空气清新,天蓝水绿,别提有多痛快了,紫月高兴的蹦蹦跳跳,欢快的像只小鸟,毕竟她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而已。虽然比同龄人成熟许多,但还是有女孩子的本性的。 “紫月姐姐,我还从未见过你如此兴奋呢!”蓝月笑道。 “你叫我怎能不兴奋呢,我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到处走走了,说实话,我都快要忘记山下的景象了!” “你可不要忘了,宫主可是交给我们任务的,怎么可能肆无忌惮呀!” “我当然知道,但总比整天闷在碧玉宫好吧,况且,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过小少爷了,真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蓝月一听,坏笑道:“哦~我知道了,你是知道要看到小少爷了,所以你才这么兴奋的是吗?难道你喜欢小少爷吗,嘻嘻……” 紫月脸刷的一下红了:“哎呦,蓝月你不要胡说好不好,我哪有啊,真是的!” “那你脸红什么啊?” “哎呀,不理你了,哼!” 两个女孩说说笑笑,叽叽喳喳的下了青云山,可她们还不知道,等待她们的是前所未有的恐怖和悲伤。 朗栎此时正在江南细水河畔的奕剑听雨阁,他还不知道碧玉宫的人来找他,他正面对着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漂亮女人,她就是七星剑主蓝星寒。 “公孙云良,你是说玲珑被什么所谓的黑袍人抓走了是吗?”公孙云良点点头。 “那你来找我就是让我跟你去救玲珑,对吗?” “嗯,可以这么说!” “好!我们现在就走,一定要救出玲珑!”说着,蓝星寒起身就要走。 朗栎顿感无奈,这个女人是七星剑主,怎么头脑这么简单,想什么就要做什么,怎么一点疑问都没有。 “等等!我现在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公孙云良拦住了她。 “不是这个!那还有什么,还有什么事是比救出玲珑更重要的。” 公孙云良也是无奈:“你就不问问那些黑袍人是谁吗?” “咦!对噢,那些黑袍人是谁呀?” 噗…… 朗栎和公孙云良好悬没被这位呆萌的七星剑主雷的坐在地上。 “哎!他们是一个很可怕的组织,如今江湖上发生的怪事都跟他们脱不了干系,而且,很可能二十年前的事也是他们所为。” “你是说云帆的死可能跟他们有关系?” “没错,很有可能!” “那这跟抓走玲珑有什么关系!”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跟一种邪术有关,但可以肯定,玲珑暂时没有危险,我跟朗栎来找你的目的并不是现在就去救玲珑,而是剑主集合,你先在这里等着,我跟朗栎再去找其他几位剑主,然后我们再来找你,因为你这里距离无极观比较近,等所有剑主集合完毕,我们一同赶往无极观,去找昆仑子,到那时我们再一起商议,邝海楼已经过去了。我想,到那时,万宝莲花会也快要召开了,那些黑袍人一定会带着玲珑来参加,那时,我们剑主一同出击,不但要救出玲珑,还要毁灭那个组织,懂了吗?” 蓝星寒大眼睛转了转:“不懂……!” 噗…… 公孙云良彻底无语了,朗栎甚至都快要被她这种性格惊的快要断气了。 “好吧,你不懂就不懂吧,你就在这里等我们,过段时间我们回来找你,这你明白吗?” 蓝星寒盲目的点点头:“哦哦……这我懂,放心吧,我哪也不去,就在这等你们。” 事情还算是说清楚了吧,朗栎和公孙云良在细水河畔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早便再次踏上旅途,蓝星寒送他们好远才停下,看着他二人的背影,蓝星寒紧握粉拳,目光坚定又冰冷。她真的没听明白公孙云良的话吗?当然不是,她不但听清了,而且她早就开始着手调查黑袍人,对于害死朗云帆的人,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公孙老头,她是怎么做上七星剑主的?”朗栎边走边问。 “你是说蓝星寒吗?当然是凭借实力了。” 实力朗栎没看出来,呆萌却一览无余:“可是我怎么觉得她反应有点慢呀。” “你就直接说她愚钝不就完了吗,呵呵……朗栎我告诉你,你所看到的只是别人想让你看到的,你看不到的东西还有很多。 蓝星寒表面上看神经有点大条,可你有没有发现,我说了这么多她一点吃惊的意思都没有,就算我说你爹死在他们手中她还是那么淡定,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早就有所准备,或者也可以说她一直在等我们,懂吗?” 朗栎点点头:“是不是每个剑主都要把自己搞的很神秘?” “……” 第一百八十一章 各怀鬼胎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的问题很无聊,也着实让公孙云良很尴尬,细细想来,好像确实如此,除了昆仑子正常一点,其他的好像都很奇怪,具体因为什么,也说不清楚。 二人走在林间小路,实际已经不能称之为路了,除了杂草就是乱石,走起来很不舒服。 “公孙老头,你不是说水云阁是魔宗的大本营吗,怎么没见魔宗的人发现我们?” “谁说的没发现我们,难道只有面对面才叫发现吗?”公孙云良道。 道理朗栎明白,可就是搞不懂:“你可是剑主啊,是他们的死对头,再怎么说也得有人出来打个招呼吧!” 公孙云良一笑:“你说的没错,魔宗和剑宗是死对头,但我个人与他们并没有什么恩怨,再说了,他们现在跟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出于哪方面考虑,魔宗人都不会现身的。” 二人继续往前走,翻过这座大山,应该会有镇甸,中午了,也该歇歇脚了。 山很高,道路也有些湿滑,走的不是那么顺畅,二人好不容易登上山顶,放眼望去,根本没有什么村镇,不过,山下便是官道,拐角的位置有座木制的两层小楼,看样子应该是驿站。好在有人了,不说吃饭,最起码可以讨口水喝,这比什么都重要。 站在山顶看着很近,可真要走起来,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到的,二人均觉无聊,又攀谈起来。 “水云阁是魔宗大本营,蓝星寒是剑宗剑主,她怎么会把赌场开在水云阁里,而且还那么大!”朗栎问道。 公孙云良停下,喘几口气道:“我刚刚已经说过了,魔剑二宗是死对头,但并不是水深火热。无论是在朝在野,还是江湖纷争,人们追逐的永远不是生死,而是金钱和利益,也可以说是地位和名誉,蓝星寒把赌场开在水云阁,她可以赚钱,魔宗也可以赚钱,何乐而不为呢,行走江湖不是你有一身纵横天下的本事就行,还是需要钱的,魔宗那么大的组织没有强大的财力支撑是不可能的,二者各取所需,没什么不对的。” 朗栎低着头,没有说话,仔细回味着公孙云良的话,有些事情可能真的没有想象那样完美,但从中也挑不出什么破绽,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平衡与秩序吧。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山下,近距离看那驿站还是很大的,里面有几个穿着军装的士兵,其中几人闲聊着,另外几个人在打扫院子,还有几匹正在吃草的马。朗栎二人看了看,走进驿站…… ...... 而在边境的山谷内,赵连城再度独自一人来到山谷,这里有一个人,一个体态枯瘦面容苍老的老者,有很多人来过这里,可是只有赵连城一人真正的近距离接触过老者。 望着嵌在悬崖中间的山洞,赵连城纵身一跃,身体轻盈的飘起来,准确的找到洞口,落地无声。 洞内不比地宫,这里干燥通风,两侧的火盆发出昏暗跳动的光亮,竖耳轻闻,可以隐约的听到呼吸声,再往前走,就是一座钢铁打造的牢笼,轻轻点触,牢门吱扭一声打开,赵连城轻轻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背对着牢门,外界发生的所有事他都知道,确切的说都是他一手推动的,可是牢门从来都没锁过,可是这人却不能出去。 也不能怪他不出去,只因为一条特殊的锁链将他的手脚紧紧捆起来,同时,锁链链接在一块正正方方的铁块上,差不多有三块石墨叠在一起那么大,重达万斤,不然以他的实力早就挣脱了。 锁链也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普通的刀剑根本伤不了它,就算是十大名剑十大名刀也不能,这也是他困在这里的原因。 已经二十五年了,一个人被困在一个地方二十五年任谁都会疯掉的,就算不疯也活不了多久,可是这人却能靠他强硬的意志力活下来,并且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有时候甚至想一直呆在这里,可是那毕竟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主人!”赵连城轻声道。 “连城来啦,真抱歉,每次到我这里都没有地方让你坐!”那人笑道。 “主人说的哪里话,连城不过是您的奴才,坐不坐的不打紧!” 那人笑了,没人明白他笑中的含义,或许是苦涩与自嘲吧,但那人始终没有回过头。 “连城,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笑过后,那人问道。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主人计划的进行,只是朗栎还是一个不可控的因素!” “呵呵……不碍事的,那小家伙有他的任务,在我的棋盘中唯独他是一颗自由棋,他越是不可控,越是正常,我可以断定,他很快就会有剑主级别的实力,可是那也没用,这也正是我想要的。” 赵连城不懂,也不问,他知道主人定有打算,迟早都会明白的,因为所有计划的实施者就是他自己,问不问的也没所谓。 “对了,那把剑有下落了吗?”那人再次问道。 “还没有,不过快了,已经有些眉目了,还在原来的位置,只不过当今江湖根本不知道,他们甚至不知世上会有那把剑!” 那人听了不为所动,似乎在想着心事,没人知道他的表情。 “连城,要尽快得到那把剑,它才是我离开这里的钥匙,但是一定要做的隐蔽,不能让世人知道那把剑的存在,更不能让他们知道我还活着。” 赵连城点点头,没说话,似乎他二人早就形成了默契,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 “对了,公孙云良那闺女怎么样,她已经到地宫有几天了吧!” “呵呵……那小姑娘挺可爱的,年纪不大,但懂的事可不少,现在交由噩梦使看管,好像二人还很投缘,也可能是那小姑娘一头热吧!”赵连城笑道。 “你好像很喜欢那小姑娘,难道你的心复活了?” 赵连城一愣,赶忙解释道:“主人,连城没有,只是觉得她很讨人喜罢了,毕竟我们地宫都是些阴阳怪气的人,这小姑娘带来些不同,您放心,绝不会妨碍您的计划。” “呵呵……连城,你不要紧张,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可爱的孩子讨人喜,这是人之常情,虽然我们生活在阴暗里,但我们只是扮作鬼罢了,说到底,我们都还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这无可厚非,你还能记得我的计划,那我就知足了……下去吧……” 赵连城先是站在那里没动,他知道主人的脾气阴晴不定,待确定主人真的没有生气时,他这才转身,走出牢笼。 “连城……”那人再次喊道。 赵连城回过头:“主人,还有什么事嘛?” “我的时间不多了,这我自己知道,如果在我最后的期限没有成功,那么就由你完成我最后的心愿!” 啪……赵连城面露惊异的痛苦之色,手把住铁栏杆:“怎么会!您明明说还有三年的期限,怎么会这样!” “呵呵……我如果不这么说你们还能把计划继续进行下去吗,现在快要成功了,我把实情告诉你,就是为自己留条后路,时间来得及那最好,如果来不及那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你都要坚持下去,完成我的心愿,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这样我就死也瞑目了!” “主人,那您能告诉我,还有多长时间吗?” “最长十个月,最短半年,这就是我剩下的时间,我活的太久了,也够本了,呵呵……”说着,那人苦笑一声! 赵连城低下了头,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自从跟着主人身边,仔细算来也有四十年光景了,四十年,任谁都是无法割舍的。 “主人!您放心,半年以后,我定将那两样东西给您带回来!”说着,揉了揉眼睛,头也不回的离开山洞。 面对赵连城对自己许下的诺言,那人很是感动,甚至快要哭出来,可是,转眼,嘴角又露出狡黠的笑,眼中那种嗜血的光足以让所有人做噩梦。 他真的大限将至吗,没人知道,但这没有关系,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了,赵连城,他最衷心的奴才,也不过只是一颗棋子罢了,他才是那个落子之人,至于别人,只不过是他武动乾坤的道具而已。 赵连城出了山洞,眼中那点苦涩也消失了,红唇上扬,不见任何悲伤之意,四十年确实会有无法割舍的感情,可四十年也足够改变一个人,世事无常,人间百态,濒死之人渴望的眼神,贫穷之人那乞求的模样,富贵之人那铜臭的嘴脸,正是这些人组成了看似和谐美满的世界,可是命真的是天注定的吗?就算是,我也可以凭借我的实力逆天改命。 这就是此时此刻赵连城内心的真实想法,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成者王侯败者寇,这些先人给我们留下的理论可能有他的道理,但谁又能天生就是王侯呢?人浮于事不过是为了争名逐利,如果有一个人可以成功,那么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第一百八十二章 路见不平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黑袍人的计划仍在暗中进行着,朗栎等人也没有停下脚步,为了对抗黑袍人,朗栎和公孙云良,可谓跋山涉水! 驿站的几个士兵见来了两个生人,并未觉得奇怪,因为每天都有很多过路人到这里讨水喝,逐渐的,这些士兵竟在驿站里支起茶棚,做起了生意,既能当值又能赚点外快,何乐而不为。 这几个士兵倒还热情,有模有样的招呼着朗栎二人,俨然一副店小二的模样。 “二位,是要讨水喝吗?” 还没等公孙云良说明来意,士兵就率先开口道,看来他们已经轻车熟路了。 “呃……是的……!” “那你们俩这边坐吧,刚好今天人不多,你们就做最好的位置吧!” 朗栎和公孙云良对视一眼,心中暗笑,也没说什么,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二位,我们这里茶水有很多,有乌龙,毛尖,龙井,铁观音,君山银针茶,黄山毛峰茶……不知道你们二位要哪个,只不过价钱要高一点,二位也看到了,方圆几十里就我们这有水,你们也别说我们宰你,就这价钱。” 其中一个士兵道,面色得意,似乎对这单生意十拿九稳。 朗栎二人想想,也确实如此,反正也不差那几个钱,正好喝点水,吃点东西:“那就给我来壶毛峰吧,再有什么东西吃的拿上来点!”公孙云良道。 那士兵一听,立刻喜上眉梢,赶忙命人准备,看那俩人不像是普通的平民,可以好好赚一笔。 不多时,茶水点心全部上齐,士兵也不再招呼他们,各干各的事,毕竟是驿站不是茶楼,不可能照顾的那么周到,再有,那个年代,当兵的地位很高的,想让他们去伺候人,那是不可能的。 茶水跟点心还比较得味,二人吃的也比较舒心,多花点钱也值得。就在他二人品茶时,在官道北面来了两匹快马,人叫马嘶,鞭子摔的啪啪响,看来是冲驿站方向过来的。 不多时,两匹马停在驿站门口,士兵们赶忙上前,两个身材高大的军官跳下马,威风凛凛,抖落抖落身上的尘土,向着茶棚走来。 朗栎偷眼观看,这两个军官穿着没有什么不同的,只是面相比较奇怪,应该不是中原人。 军官坐下,士兵们赶忙上了茶水,也没提茶钱的事,毕竟当兵的欺软怕硬那是常事。 两个大个军官坐下,端起茶碗,吹了吹,咕咚咕咚一饮而下。很是畅快。 公孙云良也觉得奇怪,这俩人身穿中原军服,面相确是外邦模样,据他所知,中原并无外邦军官,那这俩人又是什么。 想着,公孙云良,不住得多看几眼,那两个军官感觉到有人在偷看自己,猛的回过头,恶狠狠的盯着二人。 公孙云良不想惹事,笑了笑,赶忙低下头,那大汉冷哼一声,也没说什么。 正在这时,驿站门外又来人,这回是一辆马车,车夫把马车停在门口,从马车里下来一位老者,衣着华贵,满面须髯,差不多六十多岁,看样子是个有钱的员外,老者身后下来一位妇人,扶着老者的手也下了车,应该是一对老夫妻,紧接着,从马车里又下来一个大姑娘,十八九岁的样子,模样甜美可人,身穿淡粉色长裙,面色微红,似乎有些害羞。 三个人加车夫,一同走进驿站,老者说明来意,士兵便把四人让到茶棚里,刚好坐在朗栎与军官的中间,由于姑娘太漂亮,士兵也多看几眼,但也仅仅是看看而已。 可那面恶的军官就不同了,起初他也没觉得怎样,不过是过路的行人,虽然姑娘漂亮一点,但自己有要事在身,也就没想别的。 可是,当四人坐下以后,那姑娘身上的香味忽忽悠悠的传到军官鼻孔里,味道甚是醉人,搞得他心里痒痒的,已经离开本国一月有余,从未近女色,多日不开荤,饥渴难耐,恰好姑娘的香气飘来,好像是催化剂,使他有了不好的心思。 “老先生,你们这是要去哪?”大汉笑道,模样甚是难看。 “哦,回这位军爷,老朽携家带口去往军州,我女儿在那里定了亲,带着她们过去看看!”老者恭敬道。 “哦……敢问令嫒许配给什么人了?” 老者心中纳闷儿,打个招呼就得了呗,怎么还刨根问底,无奈,民不与官斗,也只好如实相告:“是我多年老友的儿子,做布匹生意的,生意说不上有多大,但绝不会愁吃喝,我闺女嫁到那里,我也就安心了。” 大汉听罢,眼珠转了转,怪笑道:“老先生,做小本买卖的一辈子没有出息,我看干脆这样,你把女儿许配给我,她进门就是将军夫人,你看如何!” “呃……这……恐怕不妥吧,老朽与人有约在先,不能违约啊,多谢将军美意。” 啪…… 大汉旁边那人一拍桌子,站起来,像秃尾巴狗似的,上前道:“老头儿!我家将军看上你闺女那是你的福气,别不知好赖!” 老者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种以大压小的人见多了,也站起身,冷笑道:“二位军爷,老朽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小女已有人家,就不必劳烦二位军爷了!”说着,老者跟家人使了个眼色,一家人就准备走。 “娘的,话没说清楚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的事!”说着那秃尾巴狗上前拽住老者的衣袖,一使劲,好悬没把老者拽个跟头。 驿站士兵见事不妙,赶紧上前劝解:“二位将军息怒,他们不过是过路人,您二位又有军务在身,我看,给您道个歉,让他们走吧……!” 啪…… 秃尾巴狗上去就是一个嘴巴,打的士兵两眼直冒金星:“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有你什么事,滚……!” 一句话,吓得士兵再不敢多言,那恶面大汉见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没必要拘着了,站起来,晃了晃身子,走到老者近前,大手一把抓住老者肩头,疼的老者一皱眉:“老先生,我的话说的不够明白吗?说好听的我要娶你女儿,说不好听的。老子今天就要玩你女儿,你能怎样!” 说着,一瞪眼,手一抖,直接把老者拎个跟头,上去把姑娘抱起来,满脸淫笑,往驿站木屋里走,要行不耻之事! “爹……爹……救我……”姑娘大声叫道。 “你……你放开我女儿,你们这帮强盗!”老者上前要抓住那大汉,却被秃尾巴狗推了回去,妇人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要被人侮辱。 秃尾巴狗看着老夫妻,一阵奸笑,回过头叫住大汉:“呵呵……将军,你看……嘿嘿……” 恶面大汉一笑:“你小子,少不了你的,等老子完事了就*爽!” “好嘞……嘿嘿……终于可以解解馋啦……” 恶面大汉刚刚迈过门槛,就觉得小腿一凉,有点不得劲儿,低头一看,一根竹筷子正扎在小腿上。 等他看明白了,疼痛也传来了,紧接着,血像喷泉似的,瞬间染红地面。 疼痛早已打消了淫欲,嗷嗷叫,姑娘趁着这个机会挣脱了魔掌。大汉捂着小腿叫道:“啊……疼死我了,到底是谁,出来!老子要杀了你!” 秃尾巴狗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四处看看,老者夫妻还有那车夫一脸茫然,驿站士兵也目瞪口呆,唯有坐在茶棚里的人掩鼻偷笑,一定是他们了! “是不是你们做的!”秃尾巴狗一拍桌子,怒道。 “嗯……?怎么了,我没有啊!”朗栎一脸无辜道。 “小崽子,就你桌上有筷子,你还不承认!” “哎……好吧,是我做的,你能怎样?” “我能怎样?我杀了你!”说着秃尾巴狗上来就是一拳,可他那两下子怎会是朗栎的对手,朗栎不慌不忙,在他拳头还没到时,一巴掌拍在秃尾巴狗脸上,直接把他掀翻在地,空中还翻腾了几下。 这一巴掌声音大的在山间都有了回声!秃尾巴狗倒地就没能再起来,脑袋都打迷糊了,感觉嘴里不对劲儿,噗的一声,吐出两颗牙! 恶大汉趁此机会,拔出筷子,随便找块布条把腿缠上,拽出腰间配带的鬼头刀,一瘸一拐的朝朗栎走过来! “小白脸子,我叫你多管闲事!”嗖……鬼头刀砍下来,朗栎一闪身,躲开这一刀,夸啦一声,直接把桌子劈为两半,可怜公孙云良,刚刚品尝几口点心,就撒在地上。 “知道你哪错了吗?”朗栎背着手道。 “我哪里错了用的着你管!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嗖嗖……又是几刀,朗栎都没动地方就躲过了,气得大汉嗷嗷爆叫。 “知道你哪错了吗?”朗栎再次问道! “我没错,就算是错了也用不着你管!” “好,那我就告诉你哪错了,你错哪,我就打你哪!” 说着朗栎飞速上前,一脚踢出,大汉怎能反应过来,瞬间,觉得下体爆裂一般的苦痛,紧接着,瘫软在地,口吐白沫! 第一百八十三章 织开巨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一脚废了那大汉做男人的资格,好在没使全力,不然一脚非把他踢死不可,不过这样活着比死了也好受不了多少。 女孩惊魂未定,捂着小嘴不敢出声,老者夫妇也吓的不轻,毕竟真刀真枪的场面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并不多见,虽然朗栎救了他们,可是他们心里害怕的成分还是要大于感激的。 “公……公子……老朽多谢了!”虽然是道谢,可是离的远远的,根本不敢靠前。 “不必客气,老先生,你们赶紧走吧,这里不能久留!” 正说着,驿站士兵走过来,仗着胆子道:“公子,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啊,直接把他废了,在我们驿站出事,你叫我怎么交代啊!” 朗栎沉着脸,冷冷道:“过分?那你说他把人家姑娘侮辱了,又在你的驿站,你说你怎么向老先生交代?” “这……”士兵哑口无言。 “老先生你们还不快走!” 老者猛然回过神,慌慌张张的,带着女儿和老伴儿上了马车,车夫一甩皮鞭,随着咕噜咕噜的车轮声,不多时,马车便消失在山口。 这时那秃尾巴狗用力摇摇浑浆浆的脑袋,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再也不敢跟朗栎废话,一点一点蹭到那恶面大汉近前,试了试鼻息知道还活着,可看他那样子,怕是已经废了,朗栎站着看着他,也不说话,秃尾巴狗把恶面大汉背到马上,跳上马,头也不回的跑了。 公孙云良自始自终都没站起来,甚至都没看一眼,他在心疼掉在地上的点心和茶水,叹息摇头。 “军爷,能不能再给我上点茶水和点心?”公孙云良笑道。 “哦……好的,您稍等!”士兵愣了片刻,赶忙进屋去拿。 二人换了一张新桌子重新落座,士兵也把茶水点心拿上来,赶忙走了,至于钱的事一点没说,也不敢说。 “你怎么跟你爹一个德行?”公孙云良道。 “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呵……当年你爹就是,对仇人从不下死手,但偏偏把他们变成不男不女的太监,这本就是极其残忍的手段,可最后你爹还落个以德报怨的美名,真是没天理了。” 朗栎白了他一眼:“有什么不对吗,这种人就该这么处理,要不我放了他有可能日后还会祸害别的人,这样不是很好吗,既不杀他又断了他的淫念,两全其美。” 公孙云良叹口气,没再说什么,他都有些同情那大汉了,从今天起他就会领略到什么是有心无力了! 此后,公孙云良便不再说话,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朗栎也能感觉出来,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刚刚那两个军官,你不觉得奇怪吗?” “别的没有什么,我就感觉他们不像中原本土人!” 公孙云良点点头:“我想的就是这个,从古至今从来没有外邦人在中原做官,就算有也是文官,不会有武将!” 朗栎可不会像公孙云良那样去想,直接叫来了那位带头的士兵。 “这位军爷,我问一下,刚刚那两个将军是谁,你认识吗?” 那士兵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认识,不过见过好几次,他们经常到驿站来换马,不光是他,好几个呢,光是这个月就来了三次了。” “那他们是中原人吗?”公孙云良问道。 “不是!他们自己人说话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嘀里嘟噜的我也听不懂,跟我们说话用的是中原语言,后来我好奇就打听一下,有个将军说他们是西域过来的,我还要问下去,被另一个人制止了,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西域国!公孙云良听完心便思索起来,西域,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了,上次在无极观那几个和尚就是西域来的,难道是巧合嘛? “西域属于外邦,他们平时进入中原都需要通关文叠,更别提使用驿站了,没有朝廷的允许他们不能擅自使用的,这你不知道吗?” 那士兵长叹一声:“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就是接到了上封的命令才给他们使用驿站的,要不我哪敢呀!” 公孙云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朝廷允许了?” “这倒没有,是银叶城主下达的旨意,银叶城主虽不是天子但有使用各条驿道的权力,我正是受了银叶城主的命令才开放驿站的。” 银叶城!这三个字在公孙云良和朗栎心里激起浪花,可以说这三个字就是他们心里的敏感词。 “也就是说这些西域军官是前往银叶城的?” “那是自然,不然何必下这种指令!” 朗栎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这里一定有蹊跷,但具体是什么谁也说不清,因为这样,新上的点心也吃不下了,看来姬洪屠要有大动作了。 又过了一会,二人起身要走,付了茶,士兵说什么也不要,第一是不敢要,第二是觉得他们俩是江湖人,还是江湖正道之人,因此,出于好意也就没要,无奈,也只好作罢,二人出了驿站,急匆匆的走了。 “朗栎,我们得快点了,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 与朗栎分别后,如烟就随着邝海楼等人去往无极观,她一直闷闷不乐,来时四人欢笑,走时只剩她一人,感觉她一直在维护的所谓的家,瞬间变的四分五裂。 可让她更加不安的是他们刚到无极观,还没到门口,就看到那里已经战成一团。 以昆仑子为首的两大真人飞云真人和飞雪真人正率领无极观弟子与一群人战成一团。 一行人并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先隐蔽起来偷偷观看着,他们要确定与无极观动手的人是谁。 但见那些人,并未穿着黑袍,可见应该不是什么黑袍人,那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找昆仑子的麻烦,难道是魔宗?也不对,自从黑袍人出现以后,魔宗就鲜有动静,会是谁呢? 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楚,尤其是与昆仑子交手的那人,竟然丝毫不落下风,要知道昆仑子可是佛光剑主,而此时他也正拿着佛光剑,这太令人吃惊了。 正在这时,如烟发现那人很熟悉,并不是她见过,而是那人的脸,确切的说也不是脸,而是他带的面具。 “邝叔叔,你看那人的面具,是不是跟我们在风来镇见到的黑袍人很像?” 邝海楼仔细观察,确实如此,难道他们也是黑袍人,可是他们并没有穿着黑袍啊,这是怎么回事! “叔父,我看如烟姑娘说的对,他们戴的一样的面具,应该是黑袍人!”邝明道。 邝海楼点点头,但没有马上表态仍在仔细的看着。 可正在这时,昆仑子还好,可是飞云跟飞雪就不是那么乐观了,倒不是他们实力不行,而是同时对付两个人,都是超掌门级别的实力,应付起来有些吃力,若是再不出手恐怕他们就顶不住了,而此时已经有不少小道士倒在血泊之中。 “阮梅,你跟如烟和邝明呆在这里,保护好邝月,我过去!”说着,邝海楼纵身一跃,运用轻功直接来到战场,他这一出手,战场形势瞬间转变,飞云和飞雪得到解放,而那几个超掌门级别的人在邝海楼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那个面具人感觉身后大乱,回头一看,自己带来的人节节败退,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故此,他放弃了与昆仑子的战斗,直接回到本方阵营。 昆仑子松了口气,好多年了,他有好多年没有这么战斗过了,今日一战,发现自己的实力提升了,经验更丰富了,可是体力却跟不上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 来到邝海楼身边,看了他一眼,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昆仑子收起剑:“无量天尊!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突袭我清修之地!” “嘻嘻……牛鼻子,现在你底气足了,来人帮你了,还是个剑主,真难得啊,邝海楼,你能到这里,就说明十殿的任务失败了,对吗?”那人声音听着让人冒冷气,就好像两岁的孩子开口说话了。 邝海楼没说话,而是看着昆仑子。 “回答我的话!”昆仑子怒道! “嘻嘻……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事情已经这么明显,还用多问嘛?我为什么能到这里应该感谢你的好徒弟飞莲啊,是他带我来的,怎么样,没想到吧!” 面具人一席话,昆仑子心中一痛,最伤人的莫过于背叛,他对飞莲像对亲儿子一样,可是换回来的却是*裸的背叛!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本来呢,在杀你之前我是打算要告诉你的,可是邝海楼来了,我的任务也就失败了,这样我也没必要再告诉你们了,我要走了,准备拦住我吗?” 话音一落,从多宝山的另一侧上来不少黑袍人,面具人也不傻,如果没有足够的筹码他是走不掉的。 昆仑子明白他的意思,本不想让他走,可是无极观弟子死伤不少,自己没有力量再战斗了。 面具人阴森笑笑,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 第一百八十四章 南海渔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面具人停身站住,慢慢回过头:“火云剑主,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风来镇发生的事,也就是说你们是一伙的喽?”邝海楼问道。 面具人咯咯一阵贼笑:“我们可能是一伙的吧,也有可能不是!” “少跟我在这装神弄鬼,我希望你把话说明白,不然你是走不了的!” “呵呵……你在威胁我吗?” 邝海楼慢慢拽出火云剑:“是不是威胁你可以试试!” 刚刚缓和的气氛霎时间又变得剑拔弩张,面具人想在邝海楼脸上看看虚实,可什么也看不出来,同时对付两个剑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呵……!我们是一伙的,这下你满意了?”说完一转身,刚要走,邝海楼再次把他叫住:“慢着!” “又怎么了!”面具人转过身,同时也亮出手中双刀。 邝海楼慢慢走上前去,火云剑压在面具人双刀上:“你的面具我见过,虽然不完全一样,可我还是能看得出来,你们叫十殿阎罗,不知你是第几殿呢?” 面具人一惊,他不敢相信,邝海楼竟然知道这么多,十殿阎罗是黑袍组织最神秘,最强大的十个人,邝海楼竟能一语道破,莫非…… “我是第九殿,你满意了吗,这回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不过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最好玩点光明正大的,别净整些没用的,十殿阎罗?可笑,还真把自己当地狱了!” 面具人听着,暗中咬牙,什么也没说,他不知道风来镇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更不知道邝海楼带来多少人,这口气,只能忍了! 嗖嗖嗖……黑袍人各自散去,消失在多宝山树林里,他们损失不少人,无极观代价也不小。 待确定黑袍人真的离开后,昆仑子这才说:“邝海楼,你怎么来了……” 后者苦笑一声:“昆仑子,来的可不止我一人,我是到你这里避难的……!”说着,向远处一招手,江阮梅带着几个人,还有两辆马车走过来。 “见过昆仑观主!”江阮梅施礼道,她与昆仑子早就认识,也是老朋友了。 “你……还有如烟姑娘,你们怎么来了?”昆仑子越看越糊涂。 “道兄,快先别说这个了,快救救我儿子吧……!” …… 南海江边一钓叟,身披斗笠,头戴遮阳草帽,仔细盯着平静的江面,同他的脸一样,没有一丝波澜。 鱼儿好像知道他的钩一样,巧妙的避开,整整三个时辰了,看样子一无所获。但他好像更享受等待的这种乐趣,至于能不能钓到鱼,好像并不是很关心。 “不放饵的钩怎会钓上鱼来!”身后传来慵懒散漫的声音。 “呵呵……我是钓鱼,又不是抓鱼,自然要享受钓的过程!”老者笑道。 中原大陆已经蠢蠢欲动,可他这座小渔村平静的像块世外桃源,就像这江水一样,任凭你水下波涛汹涌,水面永远那么平静。 可就这样一位乡间野叟,干巴老头,谁又能想到他是魔宗之主呢。 那人笑笑,没说话,静静看着老者垂钓,偶有微风吹来,吹动凌乱的头发,眼睛直视着平静的江面。 “你不远万里来到这就是为了看我这个老头子钓鱼吗?”老者笑道。 “如果整天能这么悠闲的垂钓也是一件好事呢!” 二人会心一笑。但老者仍是没有回过头。 “说说吧,又给我带来什么消息了?”看着问道。 那人是魔宗刀主曹可飞,赤须子最信任的人,二人亦师亦友,不是父子,却有超过父子的默契。 “中原纷争正式开始,到处充满杀机,已经没有所谓的安全之地了。那个神秘组织已经露出大半,为首的是一个叫赵连城的人,只是这人的身份始终都是个谜,至于他是不是真正的黑手,现在还不好说!” 老者依旧安坐,丝毫不为所动,就像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我们的人最近安分吗?” 曹可飞一笑:“有的安分,有的我就不清楚了!” 这时,老者手中的鱼竿一阵抖动,似有大鱼上钩,曹可飞也是一阵欣喜,世间常有空手套白狼,这回知道了空钩钓傻鱼! “哈哈……看来是个大家伙!”老者喜道。 水中鱼儿再怎么挣脱也没有摆脱被钩上来的命运,水花翻腾,在江面上激起一阵波澜,看着一抖手,一天足有三斤重的鲤鱼露出水面。 曹可飞赶忙拿好鱼篼,心中暗道,这可能是老头子这么多年第一次钓上鱼来吧! “有的人不显山不漏水,我的鱼钩也是这样,谁说空饵就钓不上来鱼呢!走!回家吃鱼!” 一条鱼好像是老少二人今天最高兴的事,沿着弯曲的小路直接可以回到那小渔村。 小渔村不大,也就几户人家,都是些朴实的渔民,每天打鱼晒网,生活但也恬静,少了名利与功利的纷争,倒觉得是一种宁静的享受,渔民淳朴善良,从不与人纷争,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似乎真的很美好,至少看上去很美好。 渔村最里面也就是老者的小院儿了,在这里看不到任何江湖痕迹,只有几张渔网,还有几条晒干的鱼。 老者把曹可飞让到屋子里,自己亲自动起手来,杀鱼去鳞,生灶取火,不多时,鱼的鲜美味道飘满整个小屋。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天涯虽大,何处是家。 一壶老酒,两碗鱼汤,老少对渔饮,酒酣耳热话江湖! “我们究竟有怎样的立场?”曹可飞道。 “你指的什么?” “这么多年,从魔剑分立开始,我们虽然没做过什么坏事,却一直没有什么好名声,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 曹可飞两鬓微红,但还不至于胡言乱语。 “江湖!本身就是是非之地,有谁能说的清楚,好与坏,正与邪,究竟用怎样的标尺来衡量,既然身在江湖,那就不要去管世人如何平论,无愧于心也就是了!” 曹可飞眼露茫然,似乎还是不理解,但老者也不急,有的事,别人是帮不了的。 “呵呵……不说这个了,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吧,我这老头子早就是井底之蛙了,什么都不知道!” 曹可飞给老者和自己满了一杯酒:“最近发生很多事,多道我已经看不清现实了。 那个神秘的组织亮出了他们的王牌,十殿阎罗,十个人,每个人都有不输剑主或者刀主的力量。也正是这股力量,在公孙云良和邝海楼眼皮底下抓走了公孙玲珑!” “哦?那公孙云良还不得疯掉!”老者说道。 “呵呵……没有,他不但没有疯掉,反而异常冷静,他正召集剑宗剑主与那组织对抗了,前不久还刚刚去了水云阁,去找了蓝星寒,估计已经谈妥了吧!” “公孙云良!呵呵……这小子果然不简单,如果当初是他继承了剑宗宗主之位,恐怕剑宗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老者极少赞成谁,曹可飞是知道的,如今能这么夸赞公孙云良,可见这个龙渊剑主是有多么可怕。 老者接着道:“剑宗已经动了起来,我们魔宗是不是也得助他一臂之力呢,只不过,现在已经不知道还有几位刀主听命于我了,你觉得呢?” 曹可飞苦笑一声:“如果算上我,还有五位吧!” “还好,还好,呵呵……还不算太糟糕!盯紧另外几个人,如果可以的话,随时可以除掉!”老者眼露寒光。 曹可飞沉默了,他有些事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一时有些犹豫,但这逃不过老者的眼睛。 “怎么,你还有什么犹豫嘛?” “没有!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我们与剑宗水火不容,为何宗主您会这么帮助他们,要知道,就算我们帮了他们,他们也不见得会领情的。” 老者放下手中的筷子,眼中露出复杂之色:“我要帮的不是剑宗,而是朗栎,这孩子我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死,就算豁出我这条老命,你懂了吗!” 这是魔宗宗主亲口说出的话,曹可飞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 “您与那孩子有什么关系吗,他可是朗云帆的儿子!” “可飞,原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很快你就会知道的,江湖纷争,也是到了平息的时候了……” 曹可飞手拿酒杯,举在面前,但迟迟未能饮下,他实在不明白,当初与朗云帆势不两立的魔宗宗主如今究竟是为什么肯为剑宗之子豁出性命! 老者也没做太多解释,有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开口! “说了这么多,我最想听的事你还没说哦?”老者又恢复原来的样子,很慈祥。 “你说的是姬洪屠吧,他最近很安静,安静的有些不正常,似乎剑宗人早已把他孤立,可是看他的样子也不是很在乎。” 哈哈哈…… 老者忽然大笑起来,莫名其妙:“世间所有的事都有个极限,脱离这个度就会适得其反,可有些人就是不知道,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入深渊……!”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各自心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黑袍组织初露锋芒,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从这以后,这群人好像消失一般,再也没有出来。有的人认为他们怕了,也有人认为江湖恢复平静了,可是真正了解事情的人才知道,这只不过是混乱之前的虚假繁荣而已。 时间就是这样,你越是珍惜它,它就越是走的飞快,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七月。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正是酷热时节,人们各自守着各自的位置,过了八月,也就是九月了。 与朗栎分别已四月有余,如烟感觉日子冷清了许多,少了许多东西,豆蔻年华,第一次品尝思念的滋味,些许甘甜,些许苦涩,不确定的归期如这酷热的天气一样让人煎熬。 离开那所谓的家,如烟一点怀念的意思都没有,直到遇到朗栎,虽说凶险无常,但心里懂得了什么是牵挂。 无极观依旧*矗立在多宝山巅,本是清修之所,因如烟等人的到来,增添了一些别样的色彩。 好在不止她一个女人,还有江阮梅和飞雪真人,其实还应该多一个的,那就是玲珑,她在哪,还好吗,是不是还在人世...... 如烟一人来到无极观大殿后面的亭子里,她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坐会儿。 花园里的花被酷烈的阳光照射的有些打不起精神,偶尔吹过来的风也让人闷的烦躁,就连假山处叮咚流水也没有了清凉之意,这时候,朗栎在做什么呢? 如烟想的出神,以至于身旁多了两个人她都悄然不知。 “小美人儿,想情郎呢?”飞雪真人伸出手掌,在如烟眼前晃了晃。 “嗯……?你们怎么也来了?”如烟左右看看,左边坐着飞雪,右边坐着江阮梅。 “闷得无聊又心烦,想找你聊聊天,但你不在,不用想你就在这,所以我就叫上阮梅姐姐一起来喽!”飞雪笑道。 如烟嫣然一笑:“阮梅婶婶,邝月好些了吗?” “气色好多了,但还是站不起来……”江阮梅难掩落寞之色。 邝月经昆仑子及时医治保住了性命,可是,那一刀直接伤到了腰椎骨,很可能下身瘫痪,这对江阮梅是个沉重的打击,若不是如烟和飞雪整日规劝,恐怕她都快要疯了。 “哎呦……我说你们两个怎么搞的,一个想情郎,一个想儿子,就留我一人干巴巴的,欺负我是出家人吗,把我惹急了我立马还俗找个情人,生一堆儿子,气死你们!”飞雪故意气道,好在两个人都被逗笑了。 女人多是感性一些,男人也是理性一些,邝海楼和昆仑子二人更多的则是谈论关于即将召开的万宝莲花会。 “老道,世人都快要把你奉成神仙了,你给我算算,九月初一都会发生些什么事?”邝海楼问道。 “呵呵……别人把我当神仙,你也把我当神仙吗,我怎能算得出来,总之一定不会太平就是了!” “你说了等于没说,这谁不知道啊!” “那一天我想一定要比当年的天芒山还要热闹。” 邝海楼站起身:“照你这么说,我们剑宗又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可不好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一天会解开不少未解之谜!” 邝海楼还在追问,昆仑子也就笑而不语了,似乎所有人心里都没底…… 边境地宫…… 这些日子赵连城也没闲着,只不过他都行动非常隐蔽,想要发现很难,但具体在做什么,没人知道,不过唯一有一点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地宫的噩梦使,也就是那个黑袍女人竟然笑了,原因只有一个!公孙玲珑。 刚开始,黑袍女人有意的避开玲珑,虽然答应了赵连城要照顾这孩子,但也仅仅是简单解决了温饱。并且从来不说话,玲珑嘴皮子都要磨薄了,女人还是一言不发。 每天就像是个跟屁虫似的,女人走到哪,她就跟到哪,寸步不离。而且打不得骂不得,刚要动怒,玲珑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盯着她,这也让黑袍女人吃了不少哑巴亏。 最有意思的是,玲珑竟然也穿上了黑袍,只不过是小号的,矮小的玲珑裹在宽大的黑袍中,反倒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当然,跟随着黑袍女人,她也知道了木俊风几人在干什么,她只听如烟提起过,并未见过,看着他们三人天天都被揍的跟猪头似的,心里还是比较爽的。 “能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吗,我想你不可不能打一出生就在这里吧,说说呗,我都跟你说了,轮到你了!”玲珑跟随女人回到屋子,只是她的话更像是自言自语,根本没人回答她。 “那你今年多大年纪了,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呗?” 还是没人回答。 女人就感觉玲珑像只蜜蜂,绕来绕去,没完没了,真想把她的嘴给缝上。 “你不说,那我自己说吧,说点什么呢……?对了,我跟你说说我家老头子吧,嘿嘿……” 玲珑搓搓手,笑眯眯坐在椅子上:“老头子就是我爹,就是那个剑主,他名气很大的,武功超强,可他却是个怪人,不喜欢吃饭,只喜欢喝酒,每天净琢磨着奇怪的东西一点也没有个剑主的样子,每天还都学着人家读书人的样子,装模作样的看看书,没一会就睡着了。 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我跟我爹在一起,直到后来朗栎哥哥和如烟姐姐出现,我们的生活才多些乐趣,可是没几天,我就被抓到这了,造化弄人啊!”玲珑装得跟大人似的。 黑袍女人还是没说话,但玲珑知道她在听。 “还有就是我爹特别宠着我,我惹了多大祸他都不说我,有时候我都感觉我比他更适合做剑主呢,嘿嘿……” 玲珑小脑袋晃动着,回想着以前的事,感觉特别美好! 黑袍女人知道,玲珑想家了,想公孙云良了,只是她从不会说出来,自从被人抓来后,她一滴眼泪都没掉过,她不怕吗?怎么可能不怕,只是她心里一直坚信,公孙云良一定会来救她的。 女人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这个外表可爱内心坚强的孩子,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触动了。 “你娘呢?怎么没听说过你提起你娘?”女人突然开口道,声音很轻,玲珑都没想到。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太好了,你终于开口说话了!”玲珑手舞足蹈。 “我娘,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娘在哪,是不是还活着我都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她就不知去向了,我爹也不止一次找过,可每一次都没有结果!”说着,玲珑眼圈有些发红。 “那你不恨她?”女人问道。 “恨她?这还谈不上,我爹跟我说过,她当初也不是主动离开我们的,也是被人抓走的,是被动的,我没有理由恨她,甚至有时我都恨我自己,为什么不记住她的模样,说不定哪天遇上了,我都不知道那是我娘。不过那只是我的想法罢了,我想她早就不在人世了吧!说了这么多,既然你都开口了,就跟我说说你的故事呗!” 女人再次沉默,似乎变了一个人。 屋子里突然变的安静,玲珑也不再说话,关于她母亲的话题是她一直不愿提起的,她渴望母爱,却又实现不了,可望而不可及的期盼都是多余的,在地宫这样压抑的地方,说说也没什么,反正又没人知道,就当自己跟自己说吧。 四周安安静静的,什么都没有,甚至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自从赵连城把玲珑送过来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没人知道他在哪里,玲珑有种预感,她最后的希望有可能就此破灭。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玲珑低声问道。 女人也是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我到这里很久了,这我知道,之所以不杀我是因为有什么原因吧,这么长时间了,应该轮到我了吧!” “你很聪明,猜的很对,但是死不死的你说了不算,谁说了也不算,只要有人不想让你死,你就不会死。” 玲珑苦笑一声:“谢谢你能安慰我,但是,逃不掉的终归是逃不掉的。” 女人不再说话,站起身,摔门而去,玲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让她发这么大火,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也没几天了,如果还能活着见到老头子和朗栎哥哥他们,玲珑发誓,一定给他们好看,这是他们把我弄丢的代价。 女人出门后,并没有走远,而是来到房屋后面的一潭水池旁,这里名叫黑水池,不大但是深不见底,泉水黑洞洞的,像恶魔的眼睛。 女人看着映在水中的自己,没有面容,甚至看不见自己的脸,她自己都快要忘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回想玲珑刚刚说的话,莫名的悲伤席卷心头,尤其是那句我要死了,像一根刺深深刺痛了她,生活在黑暗中,她以为自己早就没了人该有的感情,一个孩子的话似乎让她重新想起当初那份只属于她的那份记忆。 一滴泪水,于无声中,滴落黑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回归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时间总是在人们身边不经意的流走,看似欢乐,悲伤,兴奋,压抑……但每一天都有它的道理,不因欢畅而延长,不因痛苦而缩短。可能这才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 转眼间,已经到了八月,江湖沉闷的像一潭死水,更像是夏日令人困倦的午后。 整个江湖,或者说整个天象像一个巨大的机器,在八月初一这一天,启动了它运行的按钮。 无极观香火还是很盛的,可是由于接连的不太平,人也不像之前那样多了,外加天气热的让人变得慵懒,所以,整整一天,进香朝拜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山下闪现三条身影,远远的,看不清是谁,就算是看得清,守门的小道士也不会多看一眼,只不过是一些虔诚的信徒罢了。 三个人慢慢走上山顶,到了门口便停了下来,打眼一看,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其中那两个男人面相很是熟悉,由于连日赶路,风尘仆仆,已经看不出他们本来的模样,倒是那女人,眼生的很,而且身上没有一丝尘土,干净的如同一汪清泉。 “呀……无极观要黄了吗?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女人惊诧道。 小道士心中不悦,但也不至于发火:“无量天尊,施主,我们还在呢!” 女人咯咯一笑:“我知道你们在呀,我说的人又不是你们!” 她身后的两个男人听完皆是摇头叹气,表示很无奈,他们能理解女人的意思,可是别人不懂啊。 “这位女施主,请你说话放尊重些!”一个面色阴沉的小道士道。 “咦?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你们本来就不是人嘛!” 其实她想说你们不是我要找的人,结果中间的几个字让她给吃了,这下小道士可不干了! 女人还没意识到自己哪里说错了,还没弄明白,这些小道士为什么这么看着自己。 “你是纯心来找茬的吗!”小道士冷冷道。 女人一听,脸色立马沉下来,还没等那两个男人上前解释,也不知怎么的,那个小道士竟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 其余几个人见自己人被打了,二话不说,上前就要教训他们几个,那女人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几下便把几个小道士揍的鼻青脸肿。 “人家只是问问你,你何必把人直接放倒啊!”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男人略带埋怨道。 还没等把话说清楚,早有人进去报信了。 两个男人抱怨的看着女人,后者也知道有点过分了,嘴还挺硬,装作没看到,不时地还哼哼几句小曲儿。 不多时,飞云和飞雪带人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剑,一副要拼命地样子,可见到这几个人,转怒为喜,尤其是飞雪,不管有没有人在,上去就把那人抱住:“朗栎……你回来啦……!” 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朗栎和公孙云良,至于那个女人则是呆萌的七星剑主蓝星寒。 消息很快传到无极观内院,所有人都迎了出来,如烟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般。 走出门外,看到多日来一直朝思暮想的人,如烟的手都是抖的,可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心灰意冷。 飞雪真人抱着朗栎一阵亲昵,却招来蓝星寒的侧目。 “你谁啊……放开他……!” “你谁啊!我抱着他碍你什么事啊!” 蓝星寒二话不说,上去一把将飞雪推开,又把朗栎揽在自己怀里,眼神挑衅的看着飞雪。 这下可惹祸了,飞雪虽然是出家人,可也不是什么稳当人,脾气暴躁,那火说点就着,昆仑子见事不妙,赶紧拉住了她,这才没让事情扩大,气的飞雪呼哧呼哧直喘。 蓝星寒仰头哼了一声,挽住朗栎胳膊,神气十足,迈步进了无极观。 朗栎本不想这样,他也看到了如烟,本来有很多话想说的,可蓝星寒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众人回到无极大殿,如烟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的,脑袋一片空白,目光有些呆滞。 除了年纪小一点的,其他人都明白,只不过没说而已,蓝星寒也知道,虽然朗栎没说,但这么优秀的小伙子不可能没人喜欢的,所以,当如烟刚出来时,两个年轻人的眼神已经告诉她,就是这姑娘。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蓝星寒问道,如烟没反应:“姑娘……!” “嗯……什么?”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如烟……” “如烟!很好听的名字,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蓝星寒手指朗栎道。 “我跟他……我也不知道。”如烟脸色涨得通红。 “那你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吗?” “这……我……我也不知道!”如烟低着头,声音小的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公孙云良实在看不下去了:“我说你还有没有完,玩笑开的差不多也就行了呗。” 咯咯……蓝星寒一阵娇笑…… “好啦好啦,如烟姑娘,不逗你了,告诉你吧,朗栎是我儿子……!” 除了公孙云良等几位剑主,其他的人眼睛睁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如烟更是如此:“你……你是……朗大哥的母亲!” “切!她自认是人家母亲,以前自认是朗云帆的老婆,现在又认朗栎是儿子,脸皮成了厚!”公孙云良若无其事道。 “公孙云良!你是来这里揭我老短的吗!”蓝星寒气急败坏道。 昆仑子笑了:“好了,星寒,别闹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我们剑宗的七星剑主蓝星寒!” 哗…… 现场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七星剑主会是个女人,而是还是个娇滴滴的美人。 蓝星寒对这种反应很满意,骄傲的像个女王。 都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众人一阵寒暄,朗栎趁机蹭到如烟身后,手指轻轻抵住她的后腰。 如烟秀眉紧蹙,在那个年代属于一种轻薄行为,猛的回过头,看到那张晒的有些发黑,棱角分明的脸,所有的怨气烟消云散。 二人十指紧扣,用手掌诉说着相思之苦。 寒暄已毕,众人说起了正题,九月初一的万宝莲花会。 “公孙老弟,其他几人呢?” 昆仑子口中的其他几人指的是另外几位剑主。 “其他几位还有些事情需要料理,他们会自行赶往百花镇,还有一位嘛,就不用我请了吧!” 众人明白,公孙云良说的这位就是剑宗宗主姬洪屠,毕竟他不光是宗主,还是彩虹剑剑主。 “那我们近日就得动身了,率先赶到百花镇,以免路上发生什么变故。 众人点点头。正在这时,一名小道士飞快的跑进来,对着昆仑子道:“”师尊,外面有人找您!” “哦?谁啊,他有没有通报姓名!” “没有,不过他也是一位三清弟子!” 昆仑子刚想出去,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师兄,你这里好热闹啊!” 声音到了,人也进了大殿,众人一看,全都笑了,都认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昆仑子的师弟,三闲道人! 三闲道人跟这位剑主都很熟悉,毕竟年龄和资历在那摆着,实力也不错,所以众人还是很尊敬他的,也就只有公孙云良喜欢跟他开玩笑。 其实,三闲道人的年纪比昆仑子还要大一些,只不过入门稍微晚一些,故此称作师兄,虽是师弟,但昆仑子格外尊敬他。 “师弟,你这是从哪里来啊?” “从我该来的地方来呗,呵呵……” 公孙云良一撇嘴:“还是那么爱故弄玄虚,你就不能说人话?” 三闲道人也不让份儿:“我就这样,你管我!” 余光看到朗栎和如烟,三闲道人笑道:“朗栎,多日不见,壮实不少啊,如烟姑娘也比以前更漂亮了。” 朗栎感到格外的亲切,三闲道人可是救过他命的! “道爷您来了,晚辈经常惦念你呢,不知青寒兄和子潇现在何处?” “呵呵……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们并未随我来,不过你很快也会见到的。” 三闲道人属于闲散之人,行踪不定,众人都是知道的,各自说了分别之事,无极观瞬间变的热闹起来。 久别重逢,人们没有说什么不开心的事,毕竟这种场面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过了,虽然无酒无肉,也甚是痛快。 只是席间,三闲道人发现邝海楼和江阮梅夫妇有些不自然,或者说是强颜欢笑,随即问道:“阮梅,我看你似有心事,出什么事了吗?” 江阮梅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道兄,我儿子邝月可能要残疾了!” “哦!怎么回事,能跟我说说吗?” 江阮梅把事情讲诉一遍,得知昆仑子已经医治过了,心里也不住的叹息。昆仑子可是出了名的医术高超,既然他都没办法,恐怕真的回天乏术了。不过转念一想,心中便是一喜。 “这件事恐怕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知道有一人或许可以让邝月重新站起来。” “谁!道兄快快讲来……”江阮梅激动道,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这人说来你可能不认识,不过,有朗栎在,这就不是问题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刺杀玲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三闲道人一语道破解救之法,在场的所有目光全部注视着朗栎,后者则是一脸茫然。 “道长,你这话是何意?我可不懂医术啊!” “呵呵……我说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朋友,齐青寒……” 五里堡一别将近一年,期间,巫山少帮主经过地狱般的折磨练就了一身绝世武艺,同时他成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医者。 再次与父亲和大伯别过,齐青寒带着沈涵馨二次下了巫山,此时的二人已经是未婚的准夫妻了。 当初约定好的,九月初一与朗栎在万宝莲花会上重逢,所以,此行没有别的目的,那就是百花镇。只不过,他们距离百花镇还有一段距离。 不过,此时的吕子潇已经到了百花镇,当然,他不会是一个人,身边还有个古映雪。或者也可以说,他一直赖在古映雪身边。 分别的这些日子,每个人实力都有所提升,唯独吕子潇,他的心思完全不在修炼上,而是完全用在了古映雪身上,无奈,佳人早已心有所属,他也只能干着急罢了。 所有的人,所有的势力,都在准备着,这里当然不会少了黑袍人,可以说他们一直都在准备着。 这天,噩梦使与玲珑刚刚从斗兽场回来,推开门,发现赵连城正坐在屋子里喝茶,样子很是惬意,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看到二人推门而入,更是像主人一般,笑道:“回来了,二位!” 可以感受到黑袍女人的不悦:“你不觉得擅进别人的房间很不礼貌吗?” “没有!我觉得这很好!”赵连城笑道。 玲珑一句话也没说,乖乖的坐在床边,心里有种预感,自己时日不多了。 “你来这你做什么?”女人冷冷问道。 “我来……当然是带她走了!”赵连城瞄了一眼玲珑道。 女人心中一紧:“带她走,去哪里,难道要杀了她不成?” “这你就不用多问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说着,赵连城拉起玲珑就走,玲珑也听话,不哭不闹,乖乖的跟着走! 女人堵住房门:“不行,你不能带她走,要走也要告诉我去哪!” 女人声音冷冷的,但可以感觉到有些激动,也有点颤抖。 啪…… 赵连城抓住女人的肩膀,低声道:“地宫最冷血的噩梦使也有了感情了,不是吧,我可不相信!” “不要跟我说没有用的,我就是不准你带走她!” 赵连城没说话,靠近女人,深深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很陶醉:“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这小丫头是有魔性的,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确定要去吗,我可以告诉你,她不会死,只是要痛苦一些,你还要跟着吗?” “当然跟着,我必须跟着!”女人异常坚决。 二人再不言语,出了门,走过一条弯弯曲曲的石洞,其中还有不少隐藏在暗处的机关。不到一个时辰,三人乘坐绳梯下到一座类似于水井一样的深坑,只是,这口井并没有水。 也不知道这口井到底有多深,但是越往下,气温越低,等到了底部,也完全变成了一座冰窖。 空气是凉了许多,但是却比上层地宫明亮不少,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恶臭的味道,两侧镂空的石壁上,放着不少透明的罐子,里面红呼呼的,不知道装的什么。 黑袍女人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她根本不知道,地宫内还有这样的地方。 走过迷宫装的石板路,面前矗立一座石门,赵连城把手放入边上的小圆洞里,石门缓缓开启。 里面空间不大,正中间放着一张石头床,不远处还有两把石椅子,石床下面有一层暗格,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这里是哪?”女人问道,声音回荡在房间。 “这里是地宫内隐秘的议事厅,只有我知道,之所以带你们来这里是因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非常非常重要,绝对不能让除我们三人外的第四个人知道。” 女人将信将疑:“什么事能让你如此神秘,又为何非得让我们知道?” “呵呵……如此绝密之事,岂能随随便便就说的,坐!我们慢慢聊。” 说着,赵连城率先坐下,女人和玲珑对视一眼,也坐了下来。 可是,三人都已坐好也没见赵连城说什么,只有他那狡黠的笑。 咔咔…… 几声清脆的回音,女人心中一惊,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那石椅上是有机关的,女人刚刚坐下不久,便被钢条锁在了椅子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喜欢冰冷无情的噩梦使,不喜欢有了感情的你,所以,我要在你面前斩断你的情感!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杀了她,我知道,那样你会非常恨我,但是,那样才是真正的噩梦使!” “你滚蛋!”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滚蛋!我觉得你是在赞美我,这个世界上任何污秽的词语都能配的上我,你说的混蛋,简直是对我的夸赞!” 赵连城拉出石床下的暗格,拿出一个木盒子,打开盖子,在女人眼前晃了晃,里面是各种各样的小刀子,寒光闪闪,锋利无比。 “表演开始了,可不要闭眼哦!” 说完,赵连城一只手便把玲珑拎起来放在石床上,此时的玲珑完全吓傻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么死法。 女人身体颤抖着,用力摇晃身体,妄图挣脱铁条,可是这时做什么都是徒劳的,手腕早已摩破,鲜血染满石椅,可是女人并不打算放弃。 玲珑身体张开,牢牢的被困在石床上,赵连城挑来挑去,拿出一把又尖又细的匕首,晃了晃,舔舔锋利的刀锋。 “小姑娘,你不害怕吗?”赵连城问道。 “不怕……!”嘴上说着不怕,泪水却止不住的流。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怕?” “没有为什么……我是公孙云良的女儿,我不能害怕!” 摸着玲珑煞白的脸颊,赵连城嗜血的眼睛通红。 噗嗤…… 匕首扎下去,女人心揪成了一团,闭上眼睛,那是她这一辈子都不想看到的画面! “啊……” 玲珑痛苦的叫着,声音都变得沙哑,除了孩提时期,玲珑还没有这么痛苦的哭过,疼的直接昏厥过去。 屋子里安静下来,没有了声音,女人依然紧闭双眼,这一刻她想再也不要睁开眼。 “结束了,我的作品怎么样?还是你跟本就没看?”赵连城舔舐着匕首上的血,幽幽道。 “赵连城,你还是人吗,你真的残忍到一点人性都没有了吗?”女人声音轻缓,心似乎随着玲珑那一声惨叫死了。 “呵呵……人性!我连人都不是怎么会有人性呢,我只不过是一个会说话会思考的动物,绝不是人!”不经意间,赵连城闪过一丝悲伤之色,很快消失了。 “这是离开这里的钥匙,我离开后,你的锁自然会打开,去看看那女孩吧,或许她还没死呢!” 说着,赵连城把钥匙扔过来,推开石门,消失不见!屋子里只剩下女人自己。 果然,赵连城离开后,铁锁打开,女人一下子变的瘫软,似乎被吸走了魂魄。 她几乎是爬到石床,颤抖的手抚摸玲珑苍白的脸颊。 脸上的温度,微弱的鼻息,她还活着! 女人这才想起来去检察玲珑的伤口,这才发现,赵连城那一刀并未刺中要害,只是匕首刺穿了玲珑的左手掌,再无别的伤口,看来,赵连城并非真的想要杀死玲珑。 女人赶忙堵住伤口的血,撕下一块黑色粗布条缠住伤口,然后抱起玲珑,飞速离开这里…… 玲珑再次醒来已经是十五个时辰以后的事了,醒来后,看看周围的环境,黑漆漆的,昏黄的油灯跳动着,自己则躺在床上。 原来地狱就是这个样子啊!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莫非曾经来过?玲珑胡思乱想着。 “你醒了?”女人来到床边问道,声音不再那么冰冷,反而有一丝温柔。 “是你!你也死了吗?你不是他们地宫的噩梦使吗,怎么他们连你都杀!”, “他们没杀我,也没杀你,你还活着!”女人解释道。 “怎么可能,刀子明明已经插进我的身体了,我早就死了!” 女人笑了笑,轻轻捏捏她的小脸:“玲珑,你真的没死,相信我,不信你掐你自己一下,看看疼不疼,是不是在做梦!” “我才不能,掐我自己多疼啊,我掐你一下可以吗?”声音轻柔微弱,像是在撒娇。 女人没说话,当然也没反对。玲珑试探的抬起手,慢慢伸进女人那看不见脸的黑袍中。 第一次摸到她的脸,暖暖的,滑滑的,同时也湿湿的。 玲珑轻轻在她脸上捏了一下,微笑道:“嘿嘿……不疼,你在骗我!” 女人当然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看着玲珑那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女人也笑了,不过很快又消失了。 她知道,今天的事只是个开始,之所以赵连城没有杀了玲珑是因为她还有利用的价值,即便如此,女人发誓,再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 绿柳一夜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距离万宝莲花会召开还有整整二十天,朗栎动身了,魔宗动身了,各方势力全部闻风而动。木俊风等人也离开了地宫,至于他们修炼的成果,没人知道。 地宫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就像孩子期盼过年一样,赵连城已经做好所有准备,只差最后一手了,也是他目前最大的筹码。 门吱扭一声被人推开,一张惨白的笑脸映入眼帘。 “小丫头,上次的事没吓到你吧,我还真有些心疼呢!”赵连城边说边伸手去摸玲珑的脸,后者果断避开。 “你又来做什么?”女人略带防备的语气。 “马上就是九月初一了,你应该懂的吧,我要带着孩子走,去交换另一个重要的人!你也一定会跟着一起去的吧!” 女人没说话,她当然知道九月初一意味着什么,她何尝不是在等这一天呢。 “我们会分两批人过去,第一批已经走了,我也马上跟过去,你们随着第二批人过去吧!” 本以为他还要说什么,可赵连城不像早些那样随性,可能也是因为心里紧张吧! 远在另一方的银叶城内,姬洪屠早就暗中派人过去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剑宗宗主,缺了谁也不能缺了他,不过他好像还有什么别的打算,除了城内百姓,这其实就是一座空城。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朗栎等人距离百花镇已经不远了,此刻他们所在镇子叫做绿柳镇,因为莲花会的缘故,这里也随着变得热闹起来。 一行十几人,走在一起很不方便,而是身份地位一个比一个高,在一起实在太扎眼,因此,公孙云良提议,各自分开,但不要离的太远,三两人一组,最后在百花镇集合。 邝海楼一家人为一组,公孙云良和蓝星寒是第二组,昆仑子和三闲道人,还有飞云飞雪一组,朗栎和如烟为一组。 四组人在绿柳镇分散开来,互相照应但也互不打扰,因此,朗栎和如烟二人终于有了难得的单独相处的机会。 时已傍晚,二人进入一间小酒馆,地方不大,仅有几张桌子,但打扫的很干净,小菜也就那么几种,但每一种都是店家拿手招牌。 虽是小酒馆,但来这里的人并不是都为了喝酒,绿柳镇是一座生活节奏比较慢的小镇,人们喜欢品小酒,吃小菜,聊聊天什么的,正因为这样,小酒馆异常红火。 二人靠窗而坐,桌上摆了几个小菜,还有一壶酒,二人小酌对饮,好不惬意,如烟脸颊早已绯红。 “朗大哥,有一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但是一直没机会开口,现在我可以问了吗?” 朗栎一愣,他从没见过如烟如此严肃的说话,心里纳闷:“什么问题,这么严肃!” “也没什么,之前听你提起过,你姨娘说你未来的女人不能姓姬,这是为什么!” 朗栎不明白如烟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若不是她提醒,恐怕自己都要忘了。 “这个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姨娘这么交代过,不过现在我可能懂了,姬洪屠出卖了我爹,软禁我跟我母亲,可能是这个吧,姨娘不想我与仇人之女有所关联吧!” 如烟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那这也太笼统了,不可能天下所有姓姬的都是你的仇人吧!” 这种事朗栎也不止一次的想过,可是姨娘的话不能不听,反正这种事也不可能发生,难不成真有一个姓姬女人在我身边,所以朗栎根本没在意。 “如果说我姓姬呢,你会怎样?”如烟表情认真,眼睛直直的盯着朗栎。 “你?呵……怎么可能嘛,我相信你!”朗栎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说的是如果,假设!如果是真的,你会怎样?” “我……” 朗栎没有往下说,撇过头看向窗外,有意逃避如烟的眼神。 “怎么不想回答?还想把我踢开……?”如烟眼光闪烁,轻声问道。 朗栎苦笑,不知道如烟为何在这件事上如此较真儿,难道她真的姓姬?很快朗栎就否定了这种想法。 “如果你真的姓姬……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反正就算你姓姬,也不可能是姬洪屠的女儿,这种几率太小了。我会劝说我姨娘的,让你留在我身边,换句话说,就算你是姬洪屠的女儿……我……也不想离开你!” 如烟稍感欣慰:“如果所有事情就如想象那般巧合,你要跟你姨娘怎么交代……” “哎……别问了,我真的不知道……”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下。 如烟低下头,没再说什么,她知道朗栎心中是喜欢自己,在乎自己的,但世事难料,谁知道以后会怎样呢。 再过几天,万宝莲花会就要召开了,虽说名义上是一场盛大的武林大会,但谁都知道,其实那是一场各方势力为了争夺利益的战场,谁敢说可以全身而退,或许那就是一场生死离别。 如烟心中暗暗做了一个决定,伸出玉手,为自己和朗栎满了一杯酒…… 而在绿柳镇的另一处,也有一男一女对饮着,他们是公孙云良和蓝星寒,只不过二人都没有贪杯,却早已醉意上头。 “公孙云良,这么多年了,有玉莲的消息吗?”蓝星寒穿着一身紫衣,稍显宽大,倒别添加几分婀娜。 公孙云良一阵苦笑:“你也说了,这么多年了,我想她不在人世了吧,如果让她知道我把玲珑弄丢了,一定会杀了我的!” 蓝星寒笑了,笑容中颇有几分自嘲:“没想到,你公孙云良还有怕的人呢,真是难得。”笑过后,蓝星寒难掩落寞之色:“有时我倒真的挺羡慕你,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真正的在一起,而我呢,想都不敢想,甚至我连想的资格都没有,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真的希望自己不是剑主,也没遇见过他,如果那样,我的孩子可能也和玲珑一般大小了……” 酒放在嘴边,可公孙云良却迟迟没有饮下,他相信蓝星寒说的是真的,可是真的能有如果,一切真的就会如她所说那样吗! 每个人一生之中总会有一个人是另一个人的劫,跨不过,逃不过!爱了就是爱了,错过就是错过,或许会有怀念,有不甘,有不忍……但过去的就是过去的,虽是过去的,却也是无法忘记的……可能这就是对蓝星寒最直接的写照吧! “你看着我做什么,还是这种眼神?”蓝星寒笑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还有你自己的生活,云帆已经不在了,你没必要再纠缠了……” 女人无论她再怎么强大终究是女人,当然这并不是有什么贬义在里面,只是终究是要有个归宿的。 蓝星寒连着喝了两杯酒,擦了擦嘴角,飘然起身:“有点喝多了……醉了……睡了……” 公孙云良也并未挽留,有时候,伤口需要一人悄悄舔舐…… 蓝星寒走了,公孙云良只好自斟自饮,忽然心头生出一种苦涩,自己都已深入谷底,还要劝解别人走出深渊,真是可笑…… 天已经完全黑了,小酒馆里的人也越来越少,朗栎和如烟依然欢畅对饮,时而欢笑,时而低落,好在有酒这种东西作为慰藉,二人说了不少平时不能说,或者没机会说的知心话。 绿柳镇是一座美丽的小镇,优美有余,热闹不足,到了晚上,路上行人无几,安静的像湖水一样。 如烟这是平生第一次喝酒,而且还不少,朗栎酒量也一般,二人相互搀扶,摇摇晃晃的回到客栈。 如烟微闭着眼睛,靠在朗栎肩头,面色绯红,呼出的热气打在朗栎脖颈上。 酒气与香味混合在一起,朗栎有些心旷神怡,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感觉麻麻的。 朗栎赶忙别过头,不敢看如烟的脸,脸更红了,不知道是因为酒,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一时间,朗栎好像清醒了不少,把如烟搀扶回了房间,放到床上,盖好被子,逃也似的离开,可他刚一转身,如烟柔软的手抓住了朗栎。 “朗大哥……别走……!”如烟眼神迷离,轻声呓语。 朗栎像触电一般,呆呆停在那里,他想走,可是腿脚像是粘在地上似的,一动不动。 “如烟,我……” “朗大哥,什么都不要说……留下来陪陪我……” 气氛微妙的很,朗栎不知所措,竟鬼使神差的坐了下来,看着如烟那绯红绝美的脸,喉咙变的干燥起来。 屋中灯光昏暗,人影绰绰,蜡烛的火苗跳动着,如同精灵的舞蹈。 二人心飘起来,彼此相互喜欢着,共同经历的风风雨雨,使得二人的感情愈加牢固,可能是天意,可能是人为,也可能是酒精作祟,四目相对,空气变得暧昧,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每人心中都觉得紧张,同时也有期待…… 窗外飘起了雨,雨水滋养着大地,一切看似虚无缥缈,却又那么真切,雨水滂沱,蜡灯熄灭,这个夜晚,该发生的注定要发生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 意外来客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一夜风雨一夜愁,半城欢喜半城忧。 雨水洗涤了绿柳镇,但也可不见得有多凉爽,空气闷的让人发胀,阳光像长了脚一样,穿过它可以穿过的所有缝隙。 朗栎从睡梦中缓缓醒来,头痛的厉害,似乎已经忘却了昨晚发生过什么,身边轻缓的呼吸,痒痒的拍打着肩头。 猛的一下,好像被什么力量冲击着,心骤然缩成一团。 蠕动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如烟睁开朦胧的睡眼,朗栎的脸就在眼前,回想起昨晚的事,如烟羞的直接把头蒙在被子里。 不知喜悦还是后悔,如烟竟在被子里轻声抽泣起来,声音很小,但朗栎还是可以听得到。 “如烟……昨晚我们……” 没有回答,只有抽泣,朗栎感觉自己就是个混蛋,做了不该做的事,却像一个孩子一样不知该如何收场。 “如烟……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二人一丝不挂,朗栎手足无惜,移动不敢动更不敢掀开被子。 如烟缓缓探出头,像一只害怕的小猫,点点泪痕点缀着精致的脸,却不见任何埋怨之意。 “朗大哥……现在我是你真正的女人了……”脸颊微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我……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没想过现在就……跟你这样,我……” 朗栎尽力想解释什么,可脑子里的词语一下子堵塞掉了。 “我是有意的……” 如烟一句话,打乱了朗栎所有的思路,整个人也顿住了。 “朗大哥……你还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浪荡的女人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 “我这辈子会是你的女人,也只能是你的女人。我们相识不过一年,但经过的事却是别人一辈子都不会经历的。记得当初在五里堡,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已被糟蹋。 再过几日就是万宝莲花会了,我不知道到时会发生什么,我不知道你会怎样,更不知道我会怎样,说我浪荡也好,痴情也罢,我要做的就是把自己交给你,真心实意的交给你,或许那天我们会分开,也可能阴阳两隔,我要做完我想做的事,不留遗憾。朗大哥,你只要记住,如烟永远是你的女人!” 朗栎很感动,也很吃惊:“如烟,你怎么说这么多我听不懂的话,到底怎么了?” 如烟破涕为笑:“没什么,只是有感而发罢了,你也不要自责,这都是我自愿的,我不后悔……” 朗栎不是傻子,他隐隐觉得如烟一定有什么事瞒着着自己,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这倒让朗栎反而有种负罪感。 …… 此时的百花镇早已人山人海,虽然大会还没有开始,早有人事先等在这里。 百花镇,一座堪比城市一样大小的阵子,位于中原东南部,距离南海比较近。之所以叫做百花镇并不是因为它是鲜花之都,而是因为一座寺庙。 青松涧,陡峭如镜面一样的山涧,东面青松绿柳,西面陡峭悬崖,像一根巨大的钢针戳立在百花镇正中央,山顶有座寺庙,名曰百花寺,乃中原佛教集中之地,同时也是武林胜地,其住持了然方丈已过百岁,却仍如中年人一般硬朗,在武林中拥有极高的地位。 虽然江湖门派错综复杂,高人强者层出不穷,但百花寺却独树一帜,不参与任何江湖纷争,任何江湖势力都不敢涉足百花镇境内,包括剑宗和魔宗,即便这样,任人也不敢说个不字。只因为百花寺实力太过强大,了然方丈本身的实力就是个迷,有人说他已经到了无我境界,也有人说他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除去了然方丈不算,他手下的八大弟子也是纵横一般的存在,只因百花寺的僧人一心修行佛法,所以不少人基本不把他们算在江湖门派之列。 为何会在这里召开万宝莲花会,因为实力足够强大,也足够公正,无人不服,也逐渐形成了传统。 朗栎跟公孙云良等人会和,此时距离百花镇已经不远了,天黑之前就能到,所以众人并不着急。 其他人几人还好,边走边聊,江阮梅和蓝星寒刚开始就觉得朗栎和如烟有些不对劲,尤其是如烟,走路总是低着头,也不怎么说话,脸总是红红的。 二人相视一笑,江阮梅笑道:“如烟,你怎么了,有心事?” “啊?没……没什么!”如烟慌张道。 “小美人,该不会是跟我儿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蓝星寒只是玩笑,谁知她竟歪打正着。如烟脸更红了。 “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真的没有吗?嘿嘿……看你娇羞的样子,不像什么也没做啊,最起码也有点肌肤之亲吧!”蓝星寒坏笑道。 “没……真的没有……”如烟恨不得找个地缝专进入。 二人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并没有真的怀疑什么,可是就算这样,如烟也受不了。 众人并没有有直奔百花镇,而是绕道而行,来到距离不远的一处山谷之中,这里有户人家,是三闲道人的朋友,名叫钟鹏,曾是占山为王的山大王,年岁不小,也厌倦了两江湖的纷争,携家带口,隐居在此。 绿草茵茵,流水潺潺,空山鸟语。木质大院子此时正炊烟袅袅,远远望去,如同画境一般。 轻叩柴扉,走出来一个小孩儿,看到门外的一行人,有些发愣:“你们是谁…?”言语中带着防备。 “孩子,烦劳你去通报一下,你就说三闲道人求见。” “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给你通报!”小孩儿年纪不大,说话还奶声奶气的。 “那我问你,这里是钟鹏钟老爷子的家吗?”三闲道人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爷爷的名字?” “我是你爷爷的朋友,你不认识我,但你爷爷认识我,去吧!” 小孩儿想了想,门也没关,调头就往回跑。不多时,一个满面银髯的老者急匆匆走出来。 打眼看看门外的人,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但他知道,都是了不起的人,急忙道:“老朋友,你这是从哪来啊,快进屋!” 说着,非常热情的将众人让进小院儿。 三闲道人说明来意,钟鹏高兴的直拍大腿,嘴都合不上了,赶紧命人从新起灶做饭,欢迎众人。 可众人刚进门不久,门外便赶过来一群马队,领头的是一个黑脸大汉,络腮的胡子,身穿褐色护身衣,两把特大号铜锤悬挂在马鞍肩上,身后跟着一群人,每人都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凛凛。 因为此处距离百花镇并不远,翻过眼前这座山就是,所有,经常有人走错路,误走此地。 但显然,这些人并不是误走,而是有意为之。 大汉虽然面相比较凶恶,但并为人还算随和,轻轻敲门,钟鹏和众人早就看到了。 “各位,请在此稍候片刻,我出去看看,非常时期,几位恐怕还不方便露面。”众人明白钟鹏的意思,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来到门前,钟鹏看看这些人的面相,心中微微一愣,紧走几步,打开门:“几位有什么事吗?” 大汉一笑:“老人家,不知道你这里刚刚有没有来过什么人?” “我这里经常有过路行人到我这里讨水喝,不知你说的是谁?”钟鹏也是明白人,他知道现在形式很微妙,所以也相当谨慎。 “老人家,我就直说了吧,有没有一位姓朗的公子来过这里,我想见见他。” 钟鹏上下打量来人,心知对方是有备而来,他是怎么找到的,要知道,那群人可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想跟踪他们基本是不可能的。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这里有没有什么朗公子?” “老人家,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找朗公子说几句话,绝无恶意。至于我怎么找到这里的,可以告诉你,是有人告诉我的,至于是谁,我也不是很清楚。” 众人在屋里看着,不知道钟鹏跟那人说些什么,没多久,钟鹏回来了,挑帘进屋:“朗公子,外面那些人是来找你的。” 朗栎一愣:“找我?他们是谁啊,我不认识他们。” “那人说了,去了你就知道了,而且他们没有恶意。” 朗栎看了看公孙云良,又看了看如烟,如烟紧皱眉头,没说什么,公孙云良轻轻点点头:“朗栎出去看看吧,我跟你去。” “等等!”钟鹏道:“他们只见朗栎一人。” 无奈之下,朗栎一人出门,来到那大汉进前:“你找我?” 大汉一笑:“朗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朗栎点头,二人结伴走进树林,其他人等在门外。 公孙云良等人准知道是什么事,心里也是焦急,但最着急的就是如烟了,莫名其妙的把人带走,又不说明理由,真是急死人。 朗栎随那大汉来到树林,什么也没说,而是从怀中掏出个金色得信封,上面刻着大红钢印,朗栎接过信,刚要打开,却被大汉制止了。 “朗公子,在你看信之前,有些话我要事先告诉你……” 第一百九十章 聚首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越来越糊涂,不知道这大汉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到底什么事,竟要如此神秘!” “朗公子,首先,我只是个送信之人,对于信中内容我并不知道。其次,里面有两封信,一封黄色的,一封红色的,你要先看红色的,再看黄色的。另外,托我送信之人特地嘱咐我,无论信中内容如何,你都要保密,跟任何人都不得提起,如果你能做到,现在就可以看信了。” 朗栎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大汉,微微一笑,打开观瞧。 红色信件比较厚实,应该有不少文字,而且,看信件陈旧模样,应该是一封比较久远的信件,黄色的信件,与其说是一封信,倒不如说是一封谍本,金光闪闪,及其美观。 打开红色的信,没看几个字,朗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逐渐手开始发抖,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每一每句都直戳心坎。 看完红色信件,又打开黄色信件,这封信就简单多了,寥寥数语,但却非常明了。 扑通…… 朗栎坐在地上,眼前的事实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大汉也没有去打扰他,静静呆在一旁。也不说话,静的只能听到山风鸟鸣。 一柱香过去了,朗栎逐渐回过神,站起身:“朋友!信我收到了,多谢了!” 大汉一笑:“朗公子,虽然我不知道心里写的什么,但是我也能猜出个大概,只希望你能好自为之,日后的事情还很多,另外,这个东西也是托我送信之人让我转交给你的。” 说着,大汗手中拖着一个小盒子,大概有女人用的胭脂盒大小。 朗栎接过,打开一看,露出一丝苦笑。 “朗公子,信我已经带到了,也该走了,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完,大汉转头下了山,带着那些人马不停蹄的走了,朗栎也慢慢走出树林,有点落寞。 回到小屋,众人围住朗栎,七嘴八舌地问着,朗栎只是笑笑,并未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们,时机到了,自然都会知道的…… 在钟鹏这里一住就是近半月,已经是八月三十了,众人一同赶往百花镇,当然,钟鹏也一起跟着。 刚进百花阵,放眼望去,什么都看不见,到处都是人,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朗栎拉着如烟,穿梭在人群之中,根本就没有个方向,更别提找什么客栈落脚了。 每家客栈早就满员了,甚至柴房里都住满了人。 料到会是这种局面,所以三闲道人早就预备好了,跟众人说明以后,一行人来到百花镇北面边缘的一家客栈,这里也是人山人海。不过,客栈后身有一座三层小院儿,院子不算太大,却有三间大房,正房与东西厢房。 房子很长,每间房子都有五个房间,足够这些人暂住了。不但如此,小院距离前厅也比较远,也是一处安静之地。 刚进小院儿,众人无不庆幸,纷纷对三闲道人夸赞不已,但紧接着出来四个人,众人更是目瞪口呆。 他们就是刚进院儿,齐青寒,沈涵馨,吕子潇,古映雪纷纷走出来。 “朗栎,如烟姑娘……”齐青寒叫道。 朗栎循声望去,简直喜出望外:“青寒兄……!” 这可能是这些日子最值得开心的事了。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别提有多热闹了。 一切都是从朗栎下山开始的,十方镇以后,几个人便成了生死之交的朋友。 古映雪看见朝思暮想的朗栎,一时羞赧,她还不知道,朗栎跟如烟已经是实质性的夫妻。 “青寒兄,这么长时间不见,我们感觉你像是变了个人?” 齐青寒在巫山修行几乎等同于回炉另造,打断所有经脉,样子照比当初也稍有不同,感觉更高了,也更成熟了。 “朗栎,先不说这个,你怎么样?”齐青寒笑道。 “我?呵呵……几乎没有一天是消停的,世上所有凶险的事可能都被我赶上了。”朗栎苦笑道:“这位是……”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沈涵馨问道,后者红着脸,低下头。 “哦!她是我未婚妻,当初我们分别时,我在回巫山的路上救了她,然后把她带回巫山,然后就……”齐青寒没有往下说,但谁都明白。 “涵馨,这便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朗栎,朗公子!” 沈涵馨冲着朗栎点点头,仔细的看看朗栎和他身边的如烟…… “你们说起来没完,是不是当我不存在啊!”吕子潇撇着嘴道。 “呦……子潇也在啊,我都没注意!”如烟笑道,当然这是开玩笑的。 如烟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古映雪,轻轻点头,后者也是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众人寒暄过后,朗栎把他们一一介绍一下。 当得知这几位就是剑宗的几大剑主时,众人无比敬仰,以前只是听说过,现在却真实的站在面前。 齐青寒,沈涵馨还有古映雪对这几人都很敬仰,唯独吕子潇,他好像有意回避着什么,一向喜欢热闹的他此刻躲在人后。头也不敢抬! “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昆仑子一句话让所有的都愣住了,不知道他在很谁说话! 吕子潇见躲不了,蹑手蹑脚的来到人前:“师……师父……!” 师父! 除了昆仑子和吕子潇,其他的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个懦弱怕事的吕子潇是佛光剑主昆仑子的徒弟! 就连飞云飞雪二位真人都不知道。 “师父……他是您的徒弟?”飞雪真人吃惊道。 昆仑子长叹一声:“哎……他是我多年前收的一个门外弟子,跟了我差不多十年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把他带回无极观,当我想把他带回来时,这小子突然不见了,真是气死我了!” “子潇,你之前跟我说的,你跟一个破老道学艺,那人就是无极观主昆仑子?”朗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意识到自己失言,朗栎赶忙闭上嘴巴,其他人也忍不住笑。 “昆仑观主,不对啊,子潇是您的徒弟,实力怎么回这么弱,飞云飞雪二位真人的实力我们是见识过的,怎么会差的这么多!”如烟不解的问道! “如烟姑娘,你说他实力弱,你可见过他真正的出过手吗?” 如烟仔细想想:“这倒没有!” “哎,他的实力算不上有多强,但是我只教他十年,在他离开的时候,已经跟我的四弟子飞流有着同样的实力了,我本想将我所有的实力传授给他,最后将佛光剑托付给他,哪知道这小子不争气,半道就跑了,哎……” 几人这才知道吕子潇的真实实力,无不对他刮目相看。 “师父,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您就别生气了,嘿嘿……” 看着他蒸不熟煮不烂的样子,昆仑子也是没办法。 无论如何重逢总是美好的,老一辈的人聚在一起,讨论着明天万宝莲花会的事,年轻的人聚在一起,各自述说离别之苦。 “子潇,你瞒的我们好苦啊!也就是说当初在十方镇,我们几个实力最强的人是你啊!”朗栎道。 吕子潇只是挠头笑,并不说话。 “子潇,当初在十方镇还有五里堡,那么凶险你都不出手,你可真能沉得住气!”如烟有些抱怨道。 “嘿嘿……那不是还没到最后呢吗,我知道,以朗栎和青寒的身手不会有事的,嘿嘿……”说完话锋一转:“别说我了,说说你们吧!你看你们,各个出双入对,只有我,还是孤家寡人,我是郎有意,佳人无情啊!”说着,看了一眼古映雪,后者当做没听到。 “朗栎……你跟我们小如姑娘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嘿嘿……”吕子潇贼笑道。 如烟脸颊当时就红了,朗栎表情也不自然,古映雪看着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朗栎明白她的心意,可是心里已经有了如烟,只能说有缘无份吧。 古映雪有意回避这个问题,勉强一笑:“朗公子,不知这段时间你又有没有我哥哥的消息,我离开十方镇就再也没回去,包括我爹死,我也没回去!” 朗栎心里一阵难过,尽管古正渊不是什么正派人,但是古映雪却是一个好姑娘。 “自从北郡跟蛮族开战之后,我听说古公子去过银叶城,从那以后,我便没了他的消息,不过可以确定,它还活着,只是在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兴许明日万宝莲花会你们可以再见吧!” “是啊,古姑娘,朗大哥说的没错,我想你哥哥一定没事,可能现在已经到了百花镇呢,你还是放宽心吧!”如烟也安慰道。 古映雪点点头,虽说一直没提起过这件事,但那不代表心里不关心,毕竟是自己的哥哥,亲情又怎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朗栎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哪知一语成谶。此时古世铭跟木俊风和燕求生二人正潜伏在百花镇,与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无数黑袍人,只是他们身处黑暗之中,没人能发现...... 兄妹再见,亲情早已成为了廉价的利益牺牲品…… 第一百九十一章 好戏在后头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大幕徐徐拉开,通往百花寺山路上已经挤满了人,不需要细数,因为根本数不过来。 当然了,大部分人都是来自中原大地各个地方看热闹的人,真正参加大会的,有身份的人不会在其中。 天气不错,朗栎等人并未急于上山,已经快到中午,百花镇的人基本走空了,众人吃过午饭,这才登山。 百花寺位于青松涧山巅,整个山顶,基本都是百花寺的建筑,放眼观看,外围全都是人,密不透风,形成了厚厚的人墙。 寺庙后身是一块大空地,用青条石铺成,四周用石砖砌成的阶梯状看台,将空地围在其中。 圆形空地中间有一块凸起的方形平台,台子很大,大到足以占满五十个人。 圆形空地位于大殿与藏经阁之间,在藏经阁正前方,伸出一块小的方形台子,上脚摆着桌椅板凳,这里便是百花寺方丈了然大师的位置。 四周看台上,早已为各门派分好了位置,剑宗在东面,魔宗在西面,正中间也是中立门派,已经有不少门派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万宝莲花会,说白了就是武林大会,其本意是各个门派在固定的时间周期内相互切磋武艺,评选出下一人江湖掌舵之人,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其本质早已变了模样。 有的人早早便来到这里,为的就是找一个最好的观看地点,可是,等了大半天,不但没开始,也就零星几个门派等在那里,至于了然方丈,甚至连面都没露。这不得让人不怀疑,万宝莲花会只是一个虚假的噱头罢了。 正在这时,人群外不知谁喊了一句:“魔宗个门派到……!” 哗…… 人们瞬间议论开来,纷纷闪出一条路,约有近百人鱼贯而入,这些人撇着嘴,看了一眼东面看台,满眼蔑视,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些只是魔宗个门派的掌门或者副掌门,至于魔宗宗主还有刀主依然没有露面。 不久后,剑宗的人也到了,只不过,要比魔宗少了许多,同样的,姬洪屠,公孙云良等人也是没有露面。 直到了然方丈现身,算是拉开了万宝莲花会的序幕。 朗栎等人分散在人群之中,装作普通人一样,这里没人认得出他们,公孙云良几人也在人群中的另一头。 正当中午,山腰处来了一行人,一顶极其华美的轿子映入眼帘,速度很快,却平稳的很,人们知道一定是一位有来头的人,纷纷让开路,还没等轿子落地,轿帘便被打开,一道暗红色的光闪耀全场,一般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有身份的人都知道,这是剑宗宗主姬洪屠到了。 那道光落在空地中央的方形台上,面露微笑,霸气十足,瞬间便迎来一片哗然。 那人冲着藏经阁方向一抱拳:“了然大师,不知在下是否来晚了!” 了然方向站起身,笑道:“呵呵……不早不晚……剑宗宗主来的正是时候!” 台下又是一片喧哗,原来这就是剑宗宗主姬洪屠,好大的排场啊! 魔宗对这一切嗤之以鼻,他们本就跟剑宗是死对头,对于姬洪屠,更是瞧不上,所以,魔宗人甚至看都没看一眼。 “哈哈……剑宗宗主真是意气风发啊,不愧为一宗之主!”燕万里率领一众中立门派挤过人群,爽朗笑道。 姬洪屠眯缝着眼睛看着他,没说话,自从燕万里自报奋勇解决了北郡之危,他就再也没露过面,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如今突然出现,春风得意,知道一定没有什么好事,所以姬洪屠只是勉强一笑,并未答话! “等一下,宗主大人,既然您已经来了不知您麾下几位剑主有没有到呢,还是就你一人,难道江湖盛传的你已经失去了对剑宗的掌控是真的不成?”燕万里满脸笑容,可心里却没有脸上那般温和。 刚转身的姬洪屠停在原地,脸上露出毁灭一般的笑:“燕万里,既然你这么喜欢打听剑宗的事,你过来,走近点我告诉你!” 燕万里心中一沉,他是万万不敢过去的,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过去只有被秒杀的份,自己还不是魔宗人,也没人会为自己出头,想到这,它尴尬的笑笑,也就没再说什么。 朗栎在人群中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暗道,这就是姬洪屠,害死爹爹的凶手。可从气势上可以看出,他的实力不次于公孙云良,朗栎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起来。 正在这时,朗栎感觉有人背后推自己,而且推起来没完。 朗栎回过头,发展身后站着一位老者,年纪在六七十岁左右,满脸胡须,但是却没有多少皱纹,面相不全太好看,却气场十足,身穿一件灰色布衣,冲着朗栎笑个不停。 “老人家,你有什么事吗?”朗栎问道。 “年轻人,能不能让我站在你前面,年纪大了,看不清了!” 朗栎欣然点头,这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老者站到朗栎身前,一个劲儿的道谢,反倒让朗栎觉得有些不自然。 “年轻人,你也是来参加大会的吧!”看着问道。 “哦……不是,我只是凑凑热闹而已!” 老者转过头,在没说什么,仔细观看着眼前的形势。 “阿弥陀佛!各位安静一下,安静一下!”了然僧高颂法号:“剑宗的人到了,中立的人到了,魔宗的人也到了,只不过,魔宗的宗主怎么还没到!” 老和尚环绕四周也没看到赤须子的影子,正在这时,葱藏经阁顶上飞身下来一人:“魔宗宗主到了……” 那人稳稳落在方形台上,众人一看,根本不是什么赤须子,一个刚刚步入中年的男人,了然方向认得,此人正是魔宗鬼王刀主,曹可飞! “大师父……我家宗主有令,由我代替他参加,不知可不可以?” “呵呵……既然是魔宗宗主的命令,老僧怎会不同意呢!” 了然僧环视一周,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奥秘,不然也不会叫了然神僧。 “既然该到的都到了,那么万宝莲花会就正式开始了,还是老规矩,贫僧以及百花寺只是作为中间人,不参与任何势力纷争,有什么事你们可以通过讨论或者台上武力解决,至于达到什么地步,百花寺也是不负责的。换句话说,如果有哪个门派吃亏了,或者出现伤亡,你们自行处理,这就是规矩,现在开始吧!” 话音刚落,从曹可飞身后噌的一声,跳出一人,飞身一跃,蜻蜓点水般来到方形台上,此人正是魔宗所属门派,北斗门的门长,吴长风! 北斗门算是魔宗门派里比较庞大的门派,吴长风更是财大气粗,上台直切主题,对着东面看台的剑宗喊道:“在下北斗门门长吴长风,代表天下武林正宗魔宗挑战剑宗门人,不知哪位出来。” 姬洪屠没说话,眼皮都没抬一下,他现在打心眼里看不起他身后的所属门派,觉得他们只是一群实力弱小的蝼蚁。 当然,那些人也瞧不上姬洪屠,自从朗云帆死后,剑宗分崩离析,只剩下一小部分人依然坚守着,在他们心里,剑宗宗主只能是朗云帆,二十年了,本来都没有希望了,直到朗栎的出现。 姬洪屠可以忍不代表所有人都可以忍,吴长风刚说完,剑宗便跳出一人,此人身高过丈,膀大腰圆,一看就知道是一员猛将,年纪大概有个四十多岁,是剑宗所属门派冰海湖天水门的掌门大弟子洪波,也是下一任掌门候选人,他上来二话不说,抡起大巴掌抽向吴长风,后者也是话不多,闪过这一掌,伸出右腿,直击后面小腹,洪波虽然身大,但灵活的很,后撤一步,多来这致命的一脚。 就这样,二人你来我往,斗在一处。难解难分。 可毕竟洪波还是年轻了些,七十多个回合后,就已经招架不住,一个没注意,被吴长风一掌猛拍在后背上,霎时间,大口吐血,败下阵来。 吴长风旗开得胜,洋洋得意,现场也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可是真正明白的人谁也没动,都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而已,可能连个开胃菜都算不上! 接下来,魔宗和剑宗又打了几场,都是以魔宗胜了而告终,姬洪屠也不急,反正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此,因为他要等的人来没出现。 万众期待地万宝莲花会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精彩,所有人都很失望,甚至不少人已经提前离场。天也渐渐暗了下来,似乎约定好一般,什么也没发生,平常的就像普通的江湖卖艺,只是换了一个更高档的场所而已。 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朗栎拉着如烟,跟着齐青寒几人转身下山,刚回过头,那位老者又轻轻捅了一下朗栎:“小伙子,明天还来吗?” “呃……说不准,没有想象那般有趣,可能不来了。” 老者微微一笑:“如果你真的想凑热闹我劝你还是来的好,我以前看过,每次万宝莲花会好戏总是在后几天……” 第一百九十二章 陷入绝境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夜色如一张巨网罩住百花镇,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的像一潭死水。人们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好现象,尤其是对这些主要人物来讲。 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没人说得清楚,而对于百花寺的和尚们来说,一切又似乎尽在掌握。 而在遥远的京城,无数的银甲士兵早已将皇城围的水泄不通,只等着一声令下。 夜色黑的吓人,甚至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整个皇城,似乎也睡的很安详。 咚……咚…… 两声信炮炸响,银甲士兵像洪水猛兽一般冲入皇城,而皇城内,也并不像想象的那般安静。 天子御林军与银甲士兵在皇城的广场上展开一场厮杀,这大大出乎银甲士兵的意料,在他们设想中,皇城应该是一座空城,可事实非但不是想象那样,反而糟糕的很。 但是,银甲士兵并没有太过担心,再过不久,援军就到了,那时,就算有再多的御林军也是无济于事。若是一切按照计划中进行,皇城也就沦陷了,可是,银甲士兵所期盼的援军却迟迟未到。 在皇城十里外的官道上,无数异域士兵策马疾行,距离皇城已经不远,可就在这时,路边草丛中闪出刀光剑影,不见人,只有刀,这些士兵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 并不是他们不反击,而是根本就反击不了,黑袍掩映在夜色里,如同幽灵一般。 另一头的百花寺,大会照常进行,只不过就是比比武,斗斗嘴,再无别的,天下人无不失望至极,不少人走了,感觉自己被骗了还看了一场假的万宝莲花会。 如今的百花镇基本上没什么人,都走了,因为太无聊了。 万宝莲花会的第四天,也就是九月初四,朗栎等人照常来到山顶,可是除了江湖门派,已经没了多少人了,不过,这也是大会的本意,好戏才刚刚开始。 燕万里第一个跳出来,冲着四面八方一抱拳,紧接着,看着姬洪屠道:“剑宗宗主,今天刚好是武林盛会,在下作为中立门派的代表,想问你几句话,不知宗主大人可否如实回答!” “呵呵……当然,请燕掌门赐教!”姬洪屠蔑笑道。 “众所周知,当今武林分为剑宗和魔宗,魔宗宗主赤须子在下暂不评说,只是这个剑宗宗主,我可要说几句了。 记得二十年前天芒山大战,你姬洪屠举报有功,迫使朗云帆当场自尽,你曾说过,你会代理剑宗宗主和银叶城主,直到朗云帆的儿子回来继承。 在座的都知道,朗云帆的儿子已经回来了,不知姬剑主该怎么做呢?” 这是大家都想问的,包括剑宗门人,全场静悄悄的,无数只眼睛盯着姬洪屠,后者则是冷飕飕的看着燕万里。 “正如燕掌门所言,我确实有过这样的约定,不过你所说的剑宗之子在哪呢,我怎么没看到,如果他出来,我立刻把宗主之位让给他!” 哗…… 人们议论开来,四处张望,都在找朗栎的身影。朗栎转头看看公孙云良,后者微微摇头。 “姬洪屠,你好厚的脸皮,当初朗云帆对你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可你竟然为了自己的利益出卖朋友,你不觉得你很可耻吗?” 姬洪屠脸色阴沉,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飞身扑向燕万里,他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杀了燕万里。 可就在这时,公孙云良动了,它以最快的速度飞到方形台,直挺挺的站在姬洪屠面前,似笑非笑。 姬洪屠停下身子,冷笑道:“公孙云良,你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会做一辈子缩头乌龟呢!” 公孙云良也不生气,淡淡道:“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虚伪,虽然我不知道燕万里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同意他的话,有些东西,你是该归还了!” “就凭你?呵呵……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姬洪屠根本就没把公孙云良放在眼里。 “可能!可能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能逃得过江湖正道吗?朗栎!出来!” 朗栎早就等着这句话呢!飞身一跃,跳到方形台上,目光冷冷的看着姬洪屠。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站起身来,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朗栎。 “公孙云良,你把这个小子带上来,想表达什么?” “姬洪屠,你方才说过,只要朗云帆之子现身,你就会把所有东西交给朗栎吗,现在你可以兑现你的诺言了!” 真正的好戏终于拉开了,人们屏气凝神,静静地听着。 “你凭什么?凭什么说他就是,难道只因为他长得像?笑话,你也太牵强了,朗云帆是个笨蛋,没想到你也是!” 话音刚刚落下,朗栎一拳直击姬洪屠面门,后者早有准备,他从来没有认为事情会简单的。 啪啪啪…… 又是三拳两掌,但全被姬洪屠躲开,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碰到。 “你想跟我打?如你所愿!”姬洪屠像猛虎一样扑向朗栎,等到真正交手时,朗栎才知道,姬洪屠的实力就像深不见底的黑洞。 几乎连招架的余地都没有,公孙云良知道朗栎不是他的对手,也没闲着,二人双战姬洪屠! 所有人只是在一旁看着,虽然都知道谁是谁非,但这毕竟是剑宗自己的事,别人想插手,也没有理由。 公孙云良号称剑宗第一高手,朗栎也已经有了接近剑主的实力,可是就算这样,合二人之力,战不倒姬洪屠。 本来姬洪屠跟公孙云良的实力就不相上下,但是,当年出卖朗云帆,魔宗给了他一半的魔音决,就是这一半的魔音决,成了今日战斗的胜负关键。 但是,姬洪屠想要对付公孙云良也很难,所以,他专攻朗栎,以最快的速度打倒他或者杀了他,这样就少了不少麻烦事。 朗栎也确实不是对手,即便在公孙云良的帮助下。 姬洪屠张开双臂,左掌震开公孙云良,右掌扣住朗栎的脖颈,公孙云良暗道不好,急忙上前,可还是晚了。 “公孙云良,你在上前一步我就掐死他!” 朗栎用力挣扎,可是怎样也挣脱不了,脸憋成紫红色,若再无他法,朗栎就真的死了。 昆仑子等人心中一紧,急忙上前,可是,还没等他们动,早有一人跑过去,死死抓住姬洪屠的手腕! “你怎么在这!”姬洪屠怒道。 “你快放了他,不然我跟你没完!”原来冲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如烟! 公孙云良趁机一掌劈下,姬洪屠没办法,只好撒手,朗栎这才挣脱,大口大口的喘气。 “如烟,你怎么在这里……”朗栎不明所以! “朗大哥,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是他的女儿,我叫姬如烟!” 一句话像晴天霹雳一般,朗栎半晌没反应过来! “你说什么?……” “我是银叶郡主,姬洪屠的女儿姬如烟,是我骗了你,我的目的就是把你引到这里交给我爹!” 朗栎感觉胸口闷热,脑袋一片空白,实在是没忍住,一口血喷射出来。 “朗大哥……对不起……” 说完,如烟一转身,走向姬洪屠:“爹,我的任务完成了……” 姬洪屠满意的点点头,但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最宝贝的女儿趁他不注意,竟把匕首插进了他的小腹…… “如烟……你……!” 啪…… 姬洪屠一掌直接将如烟打到台下,后者大口吐血,人事不醒! “来人哪!把这个不孝女给我带走!” 几个士兵模样的人把如烟抬走,这时,人群中飞出一人,打倒那几个士兵,抱起如烟,返回人群,这人正是邝海楼的妻子,江阮梅!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可姬洪屠毕竟实力太强,那一刀虽说不致命,但也伤的不轻。 这时,一人飞速跑到台上,在姬洪屠耳边耳语几句,后者表情由怒转喜,进而狂笑起来,笑的那样恐怖狰狞。 “无知的人们,今天是你们最后的聚会了,从现在开始,整个武林,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了,你们都将是我的子民!” 姬洪屠突然狂笑起来,人们都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出来吧,你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又是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不过,这句话出口后,从人群后面一下子走出数百人,这些人衣着怪异,目光阴冷,眼角带着嗜血的笑容。 为首的也是一个和尚,只是,这个和尚并不是百花寺僧人,更不是中原人,朗栎认得,这和尚就是那日在无极观见到的那几个西域和尚,为首的正是婆罗和尚。 婆罗和尚身穿橘红色袈裟,干瘦的身子显得格外精神,眼角射出两道贼光!身后的人更是如地狱的修罗一般。 “阿弥陀佛!朗栎,好久不见!” 公孙云良当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昆仑子可知道,只见,婆罗和尚不由分说,率领其身后人蜂拥而至,直接把朗栎和公孙云良围在其中。 “我现在承认你是朗云帆的儿子,你也可以成为武林至尊,不过,你必须听命于姬洪屠,不然你现在就得死,你看怎么样?” 第一百九十三章 仇人相见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坐在地上,喉咙紧紧的,还没有缓过来,但远远没有这种被人胁迫的冲击力来的大。 “你……你跟姬洪屠联手了?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婆罗和尚笑了,得意极了:“朗栎,我真的替你感到悲哀,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不但没有丝毫察觉,还抱着你那什么卑微的复仇梦想,实话告诉你吧,就在你们召开这什么万宝莲花会时,姬洪屠与我西域大军联手,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已经攻占了皇城,现在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这个什么武林大会,又算得了什么呢?” 哗……众人一片哗然,他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若皇城被攻占,天子遇难,中原大地岂不成了无主之地!江湖武林又以何种身份立足! “姬洪屠,他说的可是真的?”公孙云良冷声问道。 “当然是真的,小小的银叶城怎么满足我的胃口,现在我可是天下之主,谁敢不从!我的人现在就在山下,只要我一声令下,这里瞬间就会被夷为平地,我劝你们还是安分一些的好,哈哈……” “那你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天下我要,武林我也要,这就是我的目的,懂了吗,公孙云良!” “姬洪屠,你这样可就犯了众怒,你可知道后果?” “呵……公孙云良,你不必危言耸听,天下都在我手,你觉得还能怎样么?” 他这种狂傲的气势真的让人受不了,一时间,昆仑子,邝海楼,蓝星寒等人纷纷跳上台,剑宗几大剑主已经齐了,人们无不冷冷的看着姬洪屠。 朗栎站起身,站到人前,婆罗和尚也站到公孙云良身后。 “呦……还想以多为胜吗,真是可笑!”说着,姬洪屠拍拍手,只见,从他身后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四个人,他们手持钢刀,头戴面具,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杀气。 “这四位是我的合作伙伴,他们也是隐忍了很久,想知道他们是谁吗?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话音落下,那四个人慢慢摘下面具,露出他们本来的面貌。 “是你们……”几位剑主无不惊叹。 “几位,好久不见了……呵呵……” 不光是剑主们吃惊,魔宗人还有天下人都很吃惊,原来这四人就是赤须子麾下的几位刀主! “魔宗竟然会跟你联手,我真是没想到!” “公孙云良,你说错了,不是魔宗,而是我们,虽然我们已经背叛,但大局已定,你们还是认了吧!” 台上杀气肃然,气氛紧张到极点,大战一触即发! 可就在这时,朗栎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 他向前迈一步,走到姬洪屠近前道:“今天是你我二人之事,也是剑宗与你这叛人之事,更是我爹与你的事,所以,今天就咱们两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都不需要帮忙!我代表我爹,代表剑宗,代表银叶城定斩杀你!” 公孙云良等人心头一凉,朗栎怎会做出如此草率的决定,可是当着天下人的面,又怎能收回刚才的话。 “呵呵……朗栎你凭什么证明你就是朗云帆的儿子,你又凭什么代表银叶城,别忘了我才是银叶城主!” “姬洪屠,你说你现在是天下之主,那你问问在场的人有多少承认你,你敢问问吗?” 还没等姬洪屠怎么样,人们就已经给出了答案,“我们不认,我们不认……” 姬洪屠脸色铁青,浑身颤抖:“朗栎,你不用在这煽动是非,事实已经很清楚了,还不对我俯首称臣!” 朗栎没说话,摘下身后的包袱戳在地上,打开包袱盒子,露出一把如水的剑,剑身光滑透明,冒着丝丝寒气,天蓝色的光围绕其周围。 “姬洪屠,认识这把剑吗?” “水……水寒剑!”姬洪屠目露贪婪之色! “没错!是水寒剑,所以我现在就要大声的告诉天下人,我是新任剑宗宗主,而你,不再是我剑宗门人,从现在开始你便是剑宗仇人!” “你就凭一把剑就想成为剑宗宗主,你觉得可能吗?” “如果加上这个呢?”说着,朗栎从怀里掏出那封红色的信:“这是我爹朗云帆为我留下的信,为凭公正,请了然大师作为见证!”说着,朗栎亲手把信交给了然大师。 百花寺的和尚也顿感意外,发生的事充满戏剧性。 没过多久,了然和尚收起信:“阿弥陀佛,老僧拿百花寺的名誉担保,这封信确实是朗云帆亲手写的,而且,信中提到,谁拥有水寒剑,谁就是剑宗宗主,并且还特别嘱咐,无论谁成了剑宗宗主都可以唯独不能是姬洪屠!” 一下子炸开了锅,人们议论纷纷,对姬洪屠指指点点,看来朗云帆早就识破姬洪屠的真面目! “朗栎,你少在这给我妖言惑众,你以为凭借一封信我就把剑宗之位给你,真是笑话!” 朗栎也不争辩,笑道:“姬洪屠,这只是开始,我不但要夺回剑宗之位,我还要拿回属于我的银叶城主!”说着,朗栎再次掏出那封黄色的信,其实这本就是一本诏书! “了然大师,麻烦你再次公正一下!” 在场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 “阿弥陀佛!这是一封天子诏书,上写明,罢黜姬洪屠银叶城主之位,由朗云帆之子朗栎代之,并交与银叶信物墨石之戒为证!” 了然大师刚刚说完,现场足足静了很长时间,人们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 紧接着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一瞬间,姬洪屠成了众矢之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在胡说,胡说……”姬洪屠几乎发疯一般的喊叫! “姬洪屠,墨石之戒就在我身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呵呵……哈哈……朗栎,我看你是忘了,现在整个天下都是我的,银叶城当然也是我的,天子诏书根本就不顶用!” 朗栎微微低头,他感觉这一刻的姬洪屠是有多么可悲:“天下是谁的,不是谁的不能你一人说了算,要听天下人的,现在光在场的人就没有几个承认的,你还在挣扎什么!现在,是你还债的时候了!” 说着,朗栎舞动水寒剑,直奔姬洪屠。 现在的姬洪屠跟疯了也没什么区别,他恨不得把朗栎生吃了! “朗栎!回来……!”公孙云良深知朗栎不是对手,即便有水寒剑,可是,已经晚了,朗栎已经冲了过去! 公孙云良和昆仑子见势不妙,也跟着冲了过去,却被婆罗和尚和那几位刀主拦下! 一时间,战成一团,一旁的燕万里冷眼观看,他比之前安分了许多,并不是他想这样,而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曹可飞也看着,没动,他也在等待着命令。 手握水寒剑的朗栎如虎添翼,把自己所有的招式全部使出来,姬洪屠由于心惊,精力没有完全放在战斗上,所以,打的难解难分,一时难以分出胜负。 齐青寒,三闲道人等人还是站在人群中,不是他们不帮忙,而是担心还会发生什么意外! 姬洪屠越打越吃惊,他似乎感觉到了当年跟朗云帆对战的那种压力,就算他自己也有彩虹剑在手,可是遇到水寒剑,总感觉使不出全力。 可是剑上占优势的朗栎并不代表自身实力也占优势,等姬洪屠反应过来时,朗栎压力瞬间增大。 嘭…… 姬洪屠一脚正踢在朗栎胸前,噗的一声,血雾迸现,胸前的白衣被血色染红,整个人飞出去好几丈远,这才停下! 姬洪屠毫不留情,飞奔过来就是一剑,朗栎用力翻转,这才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可是姬洪屠太强了,朗栎躲得剑第一次,躲的了第二次吗! 重伤的疼痛已经让朗栎站不起来了,姬洪屠以脚为刀,双手举起彩虹剑,直劈朗栎脖颈,朗栎再无力闪躲,闭上眼,看来只能到这了! 叮叮…… 两声清脆的剑击声传来,我还活着!朗栎容不得多想,睁开眼,看见两把晶莹的宝剑挡住了姬洪屠致命的一击! 甩头看看那两把剑的主人,朗栎欣喜,这二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来自青云山碧玉宫的紫月和蓝月! “紫月姐姐,蓝月姐姐,你们怎么会在这……!” “小少爷,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你快躲开……” 姬洪屠眼睛都红了,用力挑起剑,紫月和蓝月怎是姬洪屠的对手,手中的剑瞬间脱手,姬洪屠紧跟着上去就是两脚! 嘭嘭…… 紫月蓝月双双倒地不起…… 姬洪屠手拎着彩虹剑,剑尖在地上摩擦着,发出嘶嘶响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朗栎和两个女孩,如同羔羊一般! “朗栎,你把水寒剑还有墨石之戒交给我,并向世人宣告,你是自愿交给我的,这样我可以给你个痛快,并且保证,放了这两个女孩,你看如何?” 朗栎恶狠狠的看着姬洪屠:“你想的美……!” 说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身,再次扑向姬洪屠…… 第一百九十四章 各种背叛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逢战必伤,这已经逐渐成了朗栎的习惯,仇人就在眼前,又怎么不卖力呢。 一道寒光,直奔姬洪屠小腹而来,后者毫无准备,根本想不到朗栎还能动,没有人比姬洪屠更了解那一脚的力度。 唰…… 剑锋扫过,姬洪屠的下摆直接被扫掉,后背生寒,他倒不是害怕朗栎的实力,他只是不知道他把水寒剑运用到什么程度。 如果让他知道朗栎是第一次使用水寒剑,恐怕姬洪屠鼻子都要气歪了吧! 就在姬洪屠胡思乱想之际,一道冰冷的剑气袭来,这种冰冷的恐惧似曾相识,姬洪屠不敢大意,急忙把彩虹剑横在身前。 冷风吹来,姬洪屠感觉自己置身于冰窖一般,在看彩虹剑,已经被薄薄的冰霜覆盖! 寒剑水牢! 水寒剑独有的绝学,他竟然掌握了这个,如不是姬洪屠反应及时,恐怕已经被困在冰块里! 朗栎趁机冲过去,双手捧剑,如冰霜一样的剑气好像弯月一般,直击姬洪屠。 不好!姬洪屠一阵心惊,水寒剑的剑气实在太过霸道,根本没有藏身之处,无奈之下,姬洪屠只好使出彩虹剑的招数,妄图求得一线生机。 只见姬洪屠,单膝跪地,彩虹剑剑尖拄地,数条如同喷泉一样的光四散开来,七色光,果真如彩虹一般。 光条汇集在半空之中,很快的聚集成一个巨大的七色光球,对准那弯月般的剑气砸下去! 嘭……轰隆…… 烟尘四起,瓦砾横飞,巨大的冲击力让人睁不开眼睛,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公孙云良等人心中一紧,他们知道姬洪屠的招式,刚刚那几道光就足以说明,彩虹剑已经使出绝招,朗栎还有生还的机会吗! 尘埃散去,众人定睛观瞧,空地上的台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砂石! 朗栎额角,嘴角全是血,姬洪屠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袖早已经变得残破不堪,手也不住的颤抖着! 就算这样,姬洪屠心里还是兴奋异常,因为他挡下了水寒剑的剑气,同时也说明,朗栎对水寒剑的掌握还不到家! 纵然全力的彩虹剑跟半力的水寒剑斗个平平,可是,朗栎和姬洪屠的个人实力在那摆着呢,怎么打都是朗栎吃亏,更可况,姬洪屠还有一半的魔音决没有使用! 噗…… 朗栎再次吐血,刚刚那一击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承受范围,杀伤越大的招式对自身的损害也是最大的,况且,以朗栎目前的实力是不足以驾驭水寒剑的。 姬洪屠喘了几口气,突然狂笑起来……:“朗栎,你还剩下什么了,你还有什么资本可以跟我斗!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斩草除根,竟让你又苟活了二十多年,不过现在也不晚,今日就是你最后的期限!我姬洪屠才是永远的胜者!” 说着,姬洪屠一点一点靠近朗栎,手中的彩虹剑也由原来的七彩色变成暗红色,不时有低沉的空鸣声!这就是他那一半的魔音决! “知道我为什么真的痛恨朗云帆吗?我告诉你,他夺走了我的一切,剑宗宗主本来是属于我的,可是你父亲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你母亲赤练霞也是我先遇到的,可她却爱上了朗云帆,这是我不能忍的,我的地位我的生活全部被他给毁了,所以我要报复,我要他死,死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今天他儿子也要死在我手下,这就是抢走我东西的报应。 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我有了地位,有了天下,有了一切荣华富贵,我可不在乎什么赤练霞,她早就不在了,就算是在也已经人老珠黄,那个贱人已经不配被我拥有了,现在她的儿子,就要跟她在阴朝地府会合了,你们一家三口可以团聚了!哈哈……” 姬洪屠的一席话,不但朗栎听见了,天下人都听见了,他把自己推上了绝路。 今日,在百花寺,如果他不能大获全胜,就将面临着全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不成王,则为寇! “姬洪屠,就算你杀了我你也什么都得不到,你只不过是个可悲无耻的龌龊小人,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天下!”朗栎趴在地上,嘲笑道,这一刻,死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呵呵……随你怎么说,我已经得到了,我做了二十年的城主,二十年的剑主,除了没有得到赤练霞,我没有什么遗憾,倒是你,我将是你在这世上见到的最后一个人!” 说完,剑锋劈下…… 可是,彩虹剑在这一刻好像不听他的使唤任凭他怎样用力,就是砍不下去,同时,剑身上的暗红光芒,反噬缠绕,整个手臂都被那光缠住,同时,空气中传来幽幽惊鸣! “姬洪屠!你适可而止吧……你的报应来了!” 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种声音,所有人四处张望,却不见任何人影。 不多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位老者,微笑从容,身前身后威风十足,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 朗栎眼睛已经模糊了,看不清那人是谁!等那人走进了这才看清:“原来是他……” 这位老者,正是最开始与朗栎攀谈的那位老人。 朗栎不知道他是谁,但姬洪屠还有公孙云良等人却清楚的很,这人正是魔宗宗主,赤须子! “呵呵……我早该猜到你不会错过这场大戏的,怎么,也想来分我的一杯羹?”姬洪屠嗤笑道。 “哈哈……非也,非也,姬洪屠,老朽并不想跟你争什么,但是,数十载的冤仇,今日也该解决了吧!” “冤仇,呵呵……这话如果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我可能还信一些,从你赤须子口中说出,不知你所谓的冤仇是什么,难道这么多年,你们魔宗得到的还不够?”李洪屠就像疯狗一般,见谁咬谁! “二十年前,我做了一件错事,至今仍无法释怀,今日是我该还债的时候了!我不管你什么江山不江山,天下不天下,你要是再敢动那孩子一下,我现在就废了你!” 所有人都懵了,赤须子竟然为了朗栎不惜跟姬洪屠动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就连一向睿智的公孙云良都搞不清楚。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姬洪屠道。 “不能!有些事还不是你有资格知道的!”赤须子也直截了当! “好吧,那动手吧,我有足够的把握击败你!” 话说到这已经说翻了,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只能武力解决了。 老者手托拐杖,姬洪屠拿着彩虹剑,大战一触即发。 天空中突然响起莫名的牛角号声,嗡嗡作响……忽远忽近,这种远古的号角听的让人胆寒! 不多时,百花寺门口出现一团黑雾,阴森恐怖,席卷着死亡的气息扑过来! “真是一场好戏呢,看得我都有些不忍心打断你们!”一声阴沉尖锐的声音传来,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循声望去,万宝莲花会真正的主角登场了,地宫黑袍人! 以赵连城为首的一群人如同黑旋风一般,霎时震慑住所有人!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赤须子叹息道,同时也收起了拐杖! 姬洪屠看着那些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你们是谁!” “呵呵……姬洪屠,你可真是个笨蛋,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存在,虽然不知道我们是谁唯独你,还在做着你的春秋大梦!告诉你吧,你的银甲士兵还有西域和尚的所谓西域大军全部覆没了,你的天子梦做到头了,也就是说你现在一无所有了,就连你那剑宗宗主还有银叶城主也已经被人替代了!” 姬洪屠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可能,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我的人已经把战报跟我汇报了!” “哧……你可真是笨的可以了,你又怎么知道你身边的人就一定是你的人呢?” 话音落下,那个报事的军官早就不知道去向。 这时,婆罗和尚站了出来:“你胡说,我西域大军怎么可能被你猜透行踪,他们没有走官道,而是走的商道,你不可能发现!” 赵连城几乎要被这和尚的愚蠢打败了:“你们之所以会走商道,是因为我们想让你走商道,明白吗?这么跟你说吧,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下,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婆罗和尚后背直冒冷气,暗道,难道是我身边有了内鬼,怎么会这样! “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 赵连城一笑:“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你最好问问你的徒弟,他知道的比我多!” “都汗米尔……你……” “对不起了师父,你的位置坐的太久了,已经忘记了你只不过是个和尚而已,你的嚣张已经超出了我们忍受的极限!” 已经设计好的全新世界瞬间崩塌,姬洪屠还有婆罗和尚眼睛直直的,呆若木鸡! 扑通一声,姬洪屠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迷恋的权势,耐心布局二十余年,就这么完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意外之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像这些黑袍人,谁敢说他们这时出现不是有意为之呢。 姬洪屠以为万事皆在掌握,想破头皮也想不到他自己竟会是别人手中的玩物。 “你们也想夺走我的一切,痴人说梦,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们谁也别想动我的东西!”姬洪屠像疯了一样,面目狰狞,眼睛通红,手持彩虹剑,猛的向赵连城扑过来! 嘭…… 重重的一脚,姬洪屠就像皮球一般,怎么飞过来的,又怎么飞了回去。 “姬洪屠,我请你自重,你的故事已经结束了,若再不自量力,可就不是这一脚这么简单了。”赵连城笑道。 “差点忘了,这是你们剑宗自己的事,我不应该插手,等你们解决完了,我们再说我们的事,你说呢,赤须子!” 赵连城的眼睛比之前亮了许多,黑眼珠也变成了血红色,尤其是那两片轻挑的红唇,更是让人琢磨不透。 “呵呵……不错,老朽也正有此意,既然是剑宗自己的事,还要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赤须子也是不得已才这么说的,既然黑袍人已经出现,又口口声声说不参与剑宗之事,鬼才相信他的话,之所以这么说,也是为了防备黑袍人突下冷手,至于赵连城为什么要留住赤须子,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朗栎重伤,姬洪屠也伤得不轻,这下公平了!所有人的目光又落到他们二人身上! 水寒剑嘤嘤作响,似在悲鸣,似在呼唤,看着这把曾经与父亲叱咤风云的剑,朗栎心中燃起一团熊熊烈火! 这一刻姬洪屠知道自己败了,可他却没有勇气承认,卑鄙之人必有自己无法面对的心魔,而姬洪屠的心魔已经占据了他的灵魂。 二人同时站起身,摇摇欲坠,伤口处的疼痛感已经感觉不到,愤怒麻木了人的神经,更迷失了人的心智。 朗栎操起水寒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窜奔过去,速度不快,可在姬洪屠眼里,快的让他看不清! 可他还是挡住了这一剑,这一剑虽没有要了他的命,却击溃了姬洪屠最后的防线。 他早已心灰意冷,或许,这就是当年出卖朋友的报应。 他想做最后的挣扎,可是,看看周围人那仇视的目光,他已经没有任何生存的余地! 朗栎蓄力发动最后一击,可这时姬洪屠却冲了过来,朗栎只能硬拼,水寒剑锋芒毕露。 可就在二人即将碰撞之时,姬洪屠竟然敞开胸怀,朗栎一剑直插心口! 确切的说是姬洪屠自己撞上去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手上,这就是姬洪屠给自己最后的话。 雄霸一时的姬洪屠就这么死了,死在了朗栎手里,也死在了自己手里,算是还了二十年前的债吧! 姬洪屠这一死,婆罗和尚傻眼了,他看看左右,都是些杀人不见血的魔鬼,他那不知哪里来的自信也荡然无存。 “各……各位……贫僧是外邦人,受了姬洪屠的鼓动,这事跟我无关,我先走了……”他留下这句不明不白的话就想走,可哪那么容易走的! 拦住他的人正是他当初瞧不上的无极观主,昆仑子! “站住!你想就这么走了?把我中原搞得乌烟瘴气你就想走!你不是一直想跟我比划比划吗,现在来吧!”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和尚吓的都快没脉了,哪敢跟昆仑子动手,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老和尚拔腿就跑,滑稽可笑,昆仑子也就没再追他,知道他活不了多久了,因为就在他逃跑的那一刻,昆仑子清楚的看到齐青寒把一根银针刺在他背上,估计下不了山,他就会死! 姬洪屠死了,可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或者说才刚刚开始,黑袍人正虎视眈眈。 “真是一场好戏呢!你们的事情解决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谈谈了?”赵连城道。 说完话,人们自动分成两个阵营,黑袍人一个阵营,其他人为一个阵营。 “事先声明,我们来这可不是为了打架的,而是跟你们做一比交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公孙云良早就不耐烦了。 “很简单,就是交易,我们出一个人,你们出一个人,我们互换,然后大家一拍两散,这样多好!” 众人都知道,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交换什么人!”公孙云良道。 “你把朗栎给我,我把她给你!”说着,赵连城从身后拉出个小孩,这小孩儿正是公孙玲珑! “玲珑……” “爹……快救我!”终于见到公孙云良,玲珑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赵连城,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都说了吗!用朗栎换你女儿!” 这下还真让公孙云良为难了,因为姬洪屠的事,天下人都知道了朗栎的身份,别说他不愿意,就算是愿意,那其他人呢,剑宗魔宗的人可都看着呢!如果不换,后果可想而知! “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很抱歉,没有!”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也很简单,杀了你女儿,我们再去抢人!” 空气顿时紧张起来,朗栎和玲珑的性命全在公孙云良一念之间! 这时,如烟也从昏迷中醒来,脑袋迷迷糊糊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姬洪屠已经死了! 可她却看到了玲珑,看到了赵连城,隐隐地也听到了什么! “玲珑……!” “如烟姐姐……” “公孙云良,你女儿好像很想回到你身边啊,怎么样,到底同不同意!” “我……” “我同意……!”朗栎站起身道。 谁也没想到朗栎在这时候能说出这番话。 “朗栎,不行,你去了必死无疑!” “呵呵……公孙老头,我不去,玲珑也必死无疑!我的事已经解决完毕了,没有什么心愿了,可玲珑还小,她还有许多事没做呢!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任何人替我做主!”说完,朗栎一步一摇的走上前去! “赵连城,你可会信守诺言!”朗栎冷声问道。 “这是自然,这小姑娘已经对我没有用了,还给你们也算是个人情!” “好!既然这样,你把玲珑带到中间来,我也走到中间去!同时交换,你看如何?” “没问题!” 说完,朗栎一步一步向前走,玲珑也在黑袍女人的带领下走向前去! 待交汇之时,朗栎对玲珑露出一个标志的笑脸,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过去! “朗栎哥哥……” 朗栎背着身,淡淡道:“玲珑,这段时间让你受苦了!” 话刚刚说完,从朗栎耳边飞过两道红色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但猜也能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那两道红光直射玲珑,等朗栎反应过来也来不及了,他早已重伤,根本没有力气再去阻止。 啪啪……两声,玲珑没事,只是她身边的黑袍女人用后背挡住了。 噗……血雾弥漫,赵连城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让玲珑和黑袍女人活着。 “可惜啊,打偏了,母爱的力量果然强大啊,算了,反正都会死,只是早晚的问题!” “你说什么……?”公孙云良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过后你就知道了,也可能你已经等不到知晓的时候了。人我得到了,现在也是灭了你们的时候了!” 哗啦…… 无数黑袍人瞬间把百花寺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一切都在赵连城的计划之中。 一向聪明的公孙云良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得这么蠢,就连他自己都在埋怨自己,可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没用了。 一时间,百花寺乱战一团。而跟着姬洪屠带来的那几位刀主,他们本身就是黑袍势力的人。 所有人只有一个人没动,他的任务是看守朗栎,这人其实朗栎也认识,正是在风来镇遇到的十殿阎罗。 “朗栎,还记得我吗?嘿嘿……” 朗栎懒得理他,也没力气再搭理他。 “不会这么快就把我忘记了吧,我说过,我们再见之时我会让你看看我本来的模样,现在是时候兑现承诺了!” 说着,那人慢慢揭下面具,露出一张满是疤痕残破不堪的脸,眼眶里只有两颗圆圆的眼球,嘴唇也没了,完全就是一具活骷髅! 朗栎也愣住了,这人的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 “这样认得出来吗,你再仔细看看……” 朗栎定脸定神,仔细观瞧,不觉的倒吸一口冷气:“你是五里堡堡主,罗康!” “哈哈哈……真是难为你了,这个样子也能被你认出,看来当初你还是给我留情的,不过,再怎么说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现在你落到我的手里,你觉得会怎样呢……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杀了你的,只是把你变成跟我一个样子!” 说着,罗康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刃贴在朗栎脸上,兴奋的罗康甚至忘了这是哪里,也忘了关心朗栎的可不止公孙云良一人,也就在他狂笑的时候,一把冰冷的剑从后背刺穿他的胸膛…… 第一百九十六章 玲珑母亲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这一剑来的太突然了,就连赵连城也没想到,朗栎已经是强弩之末,罗康的实力仅次于剑主,什么人能把他一击秒杀! 别说是赵连城,就罗康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要回头,可是,冰冷的剑拔出,似乎也抽走了他最后的气息,身体变得没有知觉,眼前慢慢变得漆黑,终于,在呼出最后一口气时,罗康直挺挺的栽倒在地。 同时一道炙热如火的身影映入眼帘! 很多人都没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事,但见那人,单手抓起朗栎,纵身一跃,飞了起来,直接落到藏经阁下面的台子上。 “老和尚,还认识我吗?”那人道。 了然僧先是一愣,紧接着点点头:“阿弥陀佛,恕老衲眼拙竟一时没有认出施主,罪过罪过……” 那人没说话,似笑似不笑,看看眼前的战场,露出一丝不屑之色。 朗栎也是面露喜色,红肿的脸挤出一丝笑容:“姨娘……” 赵连城知道发生了变化,命令停手,所有人目光全部注视在台上。 “你是什么人……!”赵连城觉得这人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呵呵……死人妖,你家主子没告诉过你,江湖上还有一个叫做赤练舞的人吗……!” 赤练舞!她就是赤练舞,不是说早已不在人世了吗?为何偏偏出现在这里。 其他人也是暗暗心惊,都听说过赤练舞的名声,可是从来没见过,有的人甚至以为那只是个传说而已。 “你是赤练舞!为何要参与这件事,我奉劝你还是哪来回哪去,这样还能保住你的名声!” 哧……赤练舞对赵连城的话根本就不屑一顾。 “我参与这件事是因为我有足够的理由,朗栎是我的孩子,你说我该不该插手呢?” 赵连城面色凝重起来,他知道这个赤练舞不好对付。 “那你想怎样?” “像你说的,很简单,你跟这些人的事我不管,怎么打怎么斗跟我毫无关系,我要做的就是把朗栎带走,就这么简单!” “不可能!” “那你可以试试……!”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越来越紧张! “公孙云良!我还能相信你吗?”赤练舞冷冷道。 “当然!” “那好,我把朗栎暂时交给你,若再有差池,我提你的人头!” 话音落下,一道红光直接射到赵连城身前,赤练舞就一人面对着以赵连城为首的黑袍人! 这样的强大气势对赵连城来说是前所未有的,顿感压力倍增。 赤练舞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站在赵连城眼前:“是你我单打独斗,还是你们一起上!” 许多年来,这是赵连城第一次被挑衅,也是第一次被轻视,他也是难得的严肃起来。 嗖……嗖…… 突然间,两人竟凭空消失,速度快的已经超出了常人可以理解的范围。 百花寺半空之中传来对打之声,只是太快,只有少数几人才能看得清,这些人中就包括公孙云良! 他身为龙渊剑主,剑宗第一高手,可面对这俩人的实力他真是望尘莫及,尤其是赤练舞,招式极为简单,却总能奏效,真不知道她现在的实力到了什么地步。 起初,赵连城还能跟得上,可逐渐的,赤练舞越来越快,让赵连城眼花缭乱,终于一掌打在他胸口上! 嘭…… 整个人从半空之中摔落下来!而赤练舞缓缓的落到地面,气不长出,面不更色。 这一刻,赤练舞就像战神一般傲然孑立,这是黑袍人有史以来第一次重创,赵连城也是平生第一次。 众人冷眼观瞧,都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赵连城虽有些放荡不羁,但也是一个高傲的人,不允许自己这样惨败,还无还手之力! 平了平心绪,缓缓站起身,吐了一口血沫,脸上又露出那标志的邪笑:“这里交给我,你们去给我抢人!” 一声令下,赵连城如同一只猎豹一样猛的奔向赤练舞,而赤练舞好像也知道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早就做好了准备。 随着赵连城的令下,从黑袍人后面跳出三个人,这三人同样身穿黑袍,只是遮盖的不是那么严密,可以清楚的看见他们的脸。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木俊风,燕求生还有古世铭三人。 如今他们三个早已今非昔比,经过地宫惨无人道的训练,实力早已不是当初的实力,他们本想与朗栎一较高下的,可是,朗栎重伤,又在公孙云良几位剑主的保护之下,必然是无法下手的。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想就这么一招不出一拳不打的回去。因为他们知道,黑袍势力的胜利机会还是很大的,表面上只是这些人,实质上,还有许多被他们策反的人隐藏在剑宗魔宗或者中立门派之中。 古映雪站在人群中,看见哥哥竟然是黑袍人的其中一员,心中百感交集,这是她离家出走后第一次见到她哥哥,却是以这种方式,但亲情与道义总要选择一个的,而古映雪,选择了后者。 她跟谁也没打招呼,嗖的一声跳到人前,兄妹相见,早已是沧海桑田。 吕子潇看到古映雪出战了,他怎能袖手旁观,也跟着跳出来。齐青寒想都没想,也站了出来,他们提升实力是为什么,不就为了今天这一战吗! 几人都是老熟人了,也没必要再道姓名,只是古映雪泪在眼眶打转:“哥哥……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在古世铭眼里,从他爹古正渊死后,他们便在无兄妹之情:“我变成什么样子与你无关,既然相见,便是仇人,我不再是你哥哥,你也不再是我妹妹,从此你我二人天涯一边,无需多言!” “我知道,父亲的事让你记恨于我,可是……” “别说了,多说无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吕子潇也是一阵难过,他是真的很心疼古映雪,可是在燕求生眼里,吕子潇不过是十方镇那个不起眼的跟屁虫而已:“这不是吕子潇嘛,你也要动手?忘了在十方镇你是怎么巴结我的了?” “不要跟我说话,你有口臭你不知道吗,傻X!” 一句话,让本来严肃的事情突然多了几分喜感,燕求生气的脸红脖子粗,被咽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至于齐青寒和木俊风,他二人并不熟,彼此无话! 一言不合,几个年轻人战在一团。一时半会还真的难以分出胜负。 与此同时,十殿阎罗也动了起来,虽然罗康死了,但还有九个人呢,再加上以及叛逃黑袍人的那几个刀主,着实是一股很强的势力。 昆仑子等几位剑主相护看了一眼,苦笑一声:“公孙老弟,朗栎就交给你了,万万不可有什么差池!” 公孙云良点点头,几位剑主安下心,这才走向战场。 三位剑主对上十殿阎罗外加四位刀主,实力对比可想而知,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另外三位剑主还没有到,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三位,需要帮忙吗?”说话的人带着一脸玩世不恭的笑容。此人正是魔宗刀主曹可飞,其身后还跟着五位刀主,全是魔宗的人。 昆仑子一笑:“若曹刀主真的肯帮忙的话,贫道感激不尽!” “哼!我曹可飞何时做过虚情假意之事!”说着,亮出鬼王刀,直面黑袍人。 一时间,小小的百花寺竟成了关系整个武林乃至天下的战场,了然和尚静静的注视着一切,不知道他还能忍受多久。 战场中的安逸之所应该是朗栎和公孙云良了,同时,跟他们在一起的还有江阮梅,姬如烟,公孙玲珑,当然还有那个受了重伤的黑袍女人。 虽是势不两立的仇人,可玲珑这段时间与黑袍女人的相处,渐渐的有了感情,况且,就在刚刚,黑袍女人用自己的身体救了玲珑一命。 “你是谁……?”公孙云良道。 黑袍女人没说话,身受重伤,眼前模模糊糊,但至少还是可以听得到。 “你是……玉莲吗?”公孙云良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了这两个字。 女人身体一震,紧接着剧烈的咳起来,咳的血都出来了,鲜血染红了她那遮住脸的黑袍。 无声的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一旁的江阮梅瞪着大眼睛:“公孙云良,你说什么,你说她是……” 公孙云良痛苦的点点头,眼睛也红了。 “爹,阮梅婶婶,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江阮梅也哭了,不过她这是高兴的眼泪:“玲珑!好好照顾她,她是你娘!” 玲珑就像被电击一般,愣了很久:“我娘……?” 整个人好像变的迟缓不少,慢慢蹲下身,哽咽道:“你是我娘吗……?” 女人还是没有回答,玲珑颤抖着手,抓住那黑袍,一点一点的摘下,最后,黑袍中露出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样子也就在三十多岁的样子,面容憔悴,嘴角挂着血丝。 但就这样,玲珑也看得出来,她们两个长得太像了,或许,女人现在的样子,就是玲珑以后的样子! 第一百九十七章 朗栎的实力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女人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算是默认了吧,至于她为什么不直接承认,或许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玲珑吧。 战场之上,风云变幻,根本就没有时间给他们闲话家常,可能稍有不慎就会改变目前的一切,也会改变历史! 战场各地斗的旗鼓相当,要说比较占优势的还是赤练舞,虽说不能把赵连城直接秒杀,但时间长了,赵连城必死无疑。 昆仑子他们也是占有优势的,只不过靠着人数上的优势,黑袍人才勉强支撑着,这样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百花寺,一座佛教圣地,此刻却血腥弥漫。 如果说现在能决定胜负可能就是往日不起眼的中立门派了,他们站在哪一方,胜利的天平就会向那边倾斜。 以燕万里为首的中立门派并没有动,选择作壁上观,并不是他们不想参加,一切都是因为燕万里,他早已是黑袍势力的人,之所以选择按兵不动是因为他还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做的是决定胜负的那颗砝码。 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就在燕万里将要下令进攻时,百花寺墙外又跳出来数不清的黑袍人,这些人没有什么高超得实力,或者说他们更像是军队。 轰隆……轰隆…… 这些人井然有序,把百花寺围了个密不通风,此时的剑宗和魔宗等人成了笼中之鸟,毕竟实力再强,也会淹没在人海之中。 一时间,人们心头一紧,看来今天是凶多吉少了,恰在此时,燕万里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率领中立门派的掌门一起加入了战团,只是他们加入的却是黑袍人! 赵连城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自己不是赤练舞的对手,就没有再执着于胜负,而是抽身而退,撤了出来,他的部下见此也撤了回来,无穷无尽地黑袍人,将朗栎几人牢牢困在其中。 赵连城伤的不轻,本来就惨白的见挂着血丝,看起来更加慎人。 “呵呵……别打了,看看你们周围的形势吧,不要再挣扎了,我们都省着力气!”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因为目前的现实让他们也说不出什么! 此时最冷静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了然大师,另一个就是魔宗宗主赤须子,他早有准备,而且准备的很充分,之所以没回应,是因为他在等一个人,等一个可能根本不会出现的人。 “怎么,还是不肯放弃?呵呵……放下你们那些所谓邪不胜正的信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只会存在故事之中!”赵连城企图不费一兵一卒摧毁朗栎等人的信心,他会做到吗? 朗栎经过一阵休息感觉好了不少,虽然伤口还是很疼,但还可以战斗。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公孙云良,淡淡道:“公孙老头,今天的事如果放在我爹身上他会怎么做?” 公孙云良闻言苦笑一声:“呵呵……你爹是个大智若愚的人,到什么时候他都是乐天派,也是所有人最信得过的人,如果今天的事放在你爹身上,我想他会笑着抗起水寒剑,打掉赵连城所有的牙齿,让他别再那么多废话!” “那我爹的实力跟如今的赵连城相比如何?” “这个我不清楚,我真的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场面!”公孙云良略显低落道。 “如果是你爹,赵连城早就死了一百次了……”赤练舞靠过来道。 公孙云良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赤练舞,显然觉得她有点夸大其词。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说的事实,他从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包括跟你的对决,能击败他的或许只有他自己,或者他那个不知名的师父!” 声音不是很大,但足以让人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因为这话足够震撼,也因为战场足够安静。 朗栎不知道自己是该骄傲还是该惭愧,从未谋面的父亲,距离那么远,好像也会越来越远! “当年他能做到的事今日我也能做到,我将亲手决定自己的命运。” 提起水寒剑,在众人的注视下朗栎一步一步走到人前,可以赞叹他勇气可嘉,也可以责备他意气用事,总之谁也没拦着他,也没有说什么,此时的朗栎已经不是单单的剑宗之子,现在的他是剑宗宗主,是银叶城主,更是决定这场战斗的关键人物,或许只有他,才能解决这场争端。 “你终于出来了,想开了,不做缩头乌龟了!”赵连城嗤笑道。 朗栎并不在乎他怎么说,用什么样的语气,他只想停止这场争端:“赵连城,你要的人是我,但我不可能跟你走,除非你能打败我,或者说我们可以赌一把,你赢了,我跟你走,我赢了,你立马带着你的人给我滚蛋!” “虽说这是一个很公平的买卖,但是我已经胜券在握,我为什么要跟你赌呢,怎么看好像都很不划算啊!” 朗栎也不急,经过这场战斗,他又成熟不少。 “唉……你说的不错,却是胜算在于,不过那也只是表面上罢了!你所仰仗的就是人多,而我身后的人你也是知道的,没有一个好对付的。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们也只好拼死一博了,不过我们并不是要杀出一条血路,而是集中我们所有力量去对付你,还有你们组织的核心成员,到那时,你的黑袍人会胜利,但是你已经死了,我也会死,只剩下这些数不尽的人你觉得这是你想要的吗?” 赵连城面色凝重,他相信,朗栎说的出来就做的出来,别忘了,了然和尚跟赤须子都没有露出什么实力,况且,现在朗栎已经是剑宗宗主,一呼百应,若剑宗与魔宗联手,还真不是好对付的。 虽然他们在人数上不占优势,可要是这些人集中攻击一点,那么这一点瞬间就会灭亡,而这一点,很可能就是赵连城自己。 思来想去,可能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但是,赵连城还是有所担心,朗栎实力确实不如他,赤练舞又把他伤的不轻,真要是打起来,真的能胜的了他吗! “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确定你能胜得了我吗?” 朗栎苦笑:“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正在这时,木俊风突然靠近赵连城,不知说了些什么。很快,赵连城又道:“朗栎!木公子说他想跟你打,不知你同意吗?” 朗栎看了一眼志在必得的木俊风,第一次对他起了杀心:“谁跟我发都无所谓,只要你能信守诺言!” “当然,我当然会信守承诺,只不过,要跟你发的不止一个人,还有他们两个!”说着,燕求生跟古世铭也站了出来。 “你们三个有这么恨我吗?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 要说得罪,没人说的清楚,朗栎跟他们三人都没有直接冲突,非要找一个理由,应该是嫉妒吧,可能燕求生的理由还充分一些,因为他最喜欢的女人如烟,深深爱着朗栎。 三人谁也没说话,跳上前去,呈三角之势将朗栎围困其中。 木俊风拿着他那把扇子,燕求生拿着燕翎剑,古世铭拿的却是古纹剑! 三人自以为在地宫的训练足以对付朗栎,可事实真的会如此吗? 木俊风最先动的,打开折扇,扇骨中飞射出三根毒药镖直奔朗栎眉心,这只是虚招而已,真正的招式在后面。 朗栎仰头躲过三只镖,木俊风趁机迅速跳过来,抬起脚猛踹朗栎软肋! 呼…… 一股劲风,朗栎侧身,木俊风一脚踢空,紧接着,还没等朗栎站稳,燕求生的剑也到了,迎着朗栎闪退的方向扎过来,剑锋闪闪,寒气逼人。 无奈之下,朗栎只能跳起来,可是,古世铭早就在半空之中等着他了! 当…… 水寒剑与古纹剑碰撞,发出尖锐的鸣声,这时,木俊风个燕求生二人同时跃起,前后夹击,一个奔着后背,一个奔着胸前! 嘭嘭…… 身前背后都挨了一脚,同时古世铭向下用力,直接把朗压了下去。 扑通……朗栎从半空中摔下来,重重扎到地面,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碎了。可是那三人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木俊风的毒镖到了,古世铭和燕求生的剑气也到了!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还躺在地上的朗栎! 朗栎就地打滚,躲了过去,可刚站起身,那三人又到了。 公孙云良面色凝重,若朗栎没受伤,或许还可能战胜他们,可是,现在情况恰恰相反,朗栎重伤,那三人却生龙活虎,这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偷眼看了一眼赤练舞,发现她面色正常毫无紧张之意,隐约觉得嘴角还有淡淡的微笑。 “这样盯着一个人看很不礼貌,你不知道吗,公孙云良!你老婆才刚刚回到你身边,你就盯着别的女人看?”赤练舞突然道。 公孙云良脸一红:“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朗栎现在处境可不妙啊!” 赤练舞叹口气:“我当然担心,我也知道重伤的他很不占优势,不过你再仔细看看他的眼神,是不是越来越像他老子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娘子军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木俊风三人的实力确实很强,如果说他们单独的作战能力只有超掌门级别,那么三人加在一起绝对有跟剑主持平的实力。 不但如此,三人配合井然有序,攻如闪电般锐利,守如城墙般坚实,朗栎已经有了接近剑主的实力,不知道这一刻他能突破吗,能称为真正的剑主吗! 战斗一直僵持着,这让木俊风三人心里起急,如果说以他们三人如今的实力只是跟朗栎持平得话那基本上可以说他们已经输了,毕竟朗栎有伤在身。 或许是天赋,朗栎感觉很水寒剑逐渐有了默契,双方好像心意相通,剑借人力,人借剑势,二者合二为一,从未有过的痛快。 反观木俊风三人,豆粒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难道这就是差距吗,这一刻,三人动摇了。感觉世间没有什么事是公平的,在地宫经受那非人一般的折磨,到头来,合三人之力竟战不倒朗栎,这究竟是为什么……! 可是,很多人都会清楚的记录下来自己每一分努力,每一滴汗水,以为这样就会换来一个圆满的结果,但努力的人不止你一个,当你过分专注自己的汗水时,别人可能用了血一般的努力。 就像他们三人不理解一样,地宫的历练确实折磨,但朗栎何尝不是常常与死亡接轨。 打着打着,朗栎突然停手,手提水寒剑,退出去好几步远。 “为何不战!”木俊风问道。 朗栎看着他们三人,面色阴沉到了极点:“木俊风,不知道你父亲木易尘在不在人群中!” 木俊风一愣,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如果他在,请他出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如果不在,这几句话我也会通过天下人之口传给他!” “我爹不在,但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 此时,木俊风还不知道,朗栎已经对他们起了杀心。 “当初,你用毒镖打伤如烟,后来你父亲用百木山庄独有的仙人草救了她,这就算扯平了。可后来,你父亲又跟我说,必要的时候让我饶过你,你可记得?” 木俊风不知道朗栎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一时有些尴尬:“这个,我当然记得!” “那好,现在就是必要的时刻了,你只要退出什么狗屁黑袍组织,我们之间的一切一笔勾销,今后绝不动你和你的百木山庄。 还有古世铭,当初就是你还有你爹古正远一直为难我,看在映雪情面上我也不动你,但请你好自为之! 最后就是你了,燕求生,你是一个十足的小人,跟你爹一样,当初可是我从魔山四鬼手中救了你,可你呢,恩将仇报!我必杀你!” 朗栎的话说完,现场依旧好安静,可突然间,木俊风笑出来:“哈哈……朗栎,说的你好像胜券在握一样,你凭什么对我们三个说杀就杀,说放就放,我们可没败在你手中啊!” 没有足够的信心,朗栎绝不会说出这番话的。 “你们三个不信,大可以过来试试,木俊风,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还有古世铭,我相信你是受到蛊惑的,杀你爹的任可能就是利用你的人,不然古纹剑怎么会在你手上,你想过吗?” 古世铭心中一动,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赵连城只是说从杀我爹的凶手手中抢过来的,也就是说他知道凶手是谁?但古世铭也不会因没一句话就相信朗栎。 “呵呵……最后就是燕求生了,我对你没什么可说的,如论如何,今天你必须得死。” 朗栎最后的一句话,就是战斗的信号,木俊风三人觉得被小看了,发疯一般向朗栎冲过来。 可是四人再次打起来,完全不是刚开始的样子了。 朗栎就像一只游鱼一般,穿梭在三人中间,他一边抵挡着,一边专攻一点,这一点就是燕求生。 当握着水寒剑的朗栎使出流云剑法时,时间好长退回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同样有一个如朗栎一般的年轻人,手握水寒剑,纵横天下,如今,这样的身影再次出现,整个剑宗,乃至魔宗全都陷入了窒息一般的安静中,有那么一瞬间,他们感觉,朗云帆就在眼前。 刷…… 剑锋过,血光现,朗栎这快如闪电的一剑直接砍掉燕求生的手,燕翎剑也随之落地! 燕求生感觉手腕一凉,同时,右手腕变得空落落,紧接着,一股专心的苦痛散布全身,当他发现右手不见了的时候,整个人差点晕厥过去! 燕求生哪还有战斗的心情,急忙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那只手,胡乱的拼接上去,可怎么可能,已经掉了的手怎么原封不动的拼接上去。 当然,这样的场面在地宫随处可见,黑袍人没有觉得怎样,木俊风和古世铭稍微迟疑一下,趁着这个机会,朗栎一剑贯穿了燕求生的心脏! 燕求生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扎了,短短的一瞬间,朗栎便兑现了承诺,剩下的木俊风个古世铭觉得背后冒出阵阵凉气。 燕万里在一旁看的真切,感觉心被狼掏了一下,燕求生是燕山派的独苗,未来必将继承燕山掌门,可是却死在朗栎剑下。 所以,燕万里跟谁也没打招呼,疯了一般的向朗栎冲过来,可他刚到近前,水寒剑就抵在他的咽喉处:“燕掌门,着急跟你儿子团聚吗?” 再生死与骨肉之间,燕万里怕了,鬼使神差的向后退几步,越是奸诈之人胆子越小。 这一幕,被天下人看在眼里,公孙云良露出一丝苦笑:“他很像朗云帆,但是他比他爹更狠!” “切……当年他若不是心存慈念也不会落得自尽的下场,男人该狠的时候一定要狠!”赤练舞紧紧握着拳头,幽幽道。 解决了燕氏父子,朗栎回过头,看着一剑茫然的木俊风和古世铭:“二位,感觉怎么样,想好了吗?” 必须承认,他们二人怕了,可是那卑微的自尊心仍然坚持着,如果这一刻选择了退缩,那么今后,他二人在江湖上将无法立足! 想到这,木俊风不管不顾,将他所有的本事全部使出来,他不相信朗栎会强到这般地步。 刷…… 木俊风还没有到近前便定在哪里,折扇脱落,目露惊慌!很快,咽喉处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进而如同决堤的洪水,喷射出来。 扑通……死尸栽倒在地,高傲的木俊风,还没有达成他的心愿便死在百花寺,这也让木易尘对朗栎展开了疯狂的报复。 只剩下古世铭一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古纹剑在他手中就像一把普通的剑,毫无威力,就连他自己都认为,或许,他真的错了。 “你走吧,我说过,不会杀你的,但这是看在映雪的情分上,我相信,杀死你父亲的人一定也在场,你好自为之吧!” 古世铭脑袋一片空白,他从享誉一方的北郡公子一下子变的如此狼狈,这中巨大的反差,很难让人接受。 “如果你真的想明白了什么,你还是可以回到北郡的,别忘了,我现在是银叶城主!”朗栎突然一席话,古世铭怎能不明白,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垂头丧气的走了! “等等!”朗栎突然叫住他,“古纹剑留下,那是剑宗的东西!” 古世铭听下身子,侧过头,余光看了看朗栎,放下古纹剑,跳上院墙消失了,没有人阻拦他,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当他再次出现,会是个什么样子! 一场以性命为赌注的赌博最终以朗栎的胜利告终,同时,也宣布了赵连城的失败。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愿赌服输吗?”朗栎看着赵连城笑道。 “嘿嘿……我早就知道他们三个不是你的对手,之所以还是选择跟你赌,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现在我的体力恢复了,我的军队也到了,你觉得现在你我的筹码谁更大一些呢。” 朗栎苦笑一声:“其实我也知道你不会信守诺言的,我只是想验证我的实力罢了!说到这,还要感谢你呢。” 说完,朗栎转身走了,并没有走多远,而是来到赤练舞身边:“姨娘,现在的处境该怎么办啊!”朗栎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 赤练舞白了他一眼,朗栎也早已经习惯了。 “姨娘,你还不会就自己过来了吧!”朗栎再次问道。 “不要那么多废话,你只要知道,谁动你,我杀谁!” 话音落下,赤练舞看了一眼了然大师:“老和尚,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呵呵……阿弥陀佛,老僧当然是在等你的命令了!” 咔啦……咔啦…… 藏经阁大门缓缓打开,原来,里面藏的并不是什么经书,而是人,还都是些女人! 几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闻名天下的百花寺藏经阁会藏着女人,而且在不是几个女人!可以说是数百个由女人组成的军队。 顿时,剑宗和魔宗的实力增加不少,可是跟黑袍人相比还是有所差距! 赵连城笑了:“区区几百人,我会放在眼里?” 第一百九十九章 战斗结束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女子军队的出现倒是为形势增添了几分变数,说到底,也只是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两方人数上的差距还是很悬殊。 更为可怕的是,赵连城派出了由地宫斗兽场所组成的死亡军团。这些人脖颈上锁着铁链,头戴铁盔,裸露着上身,在阳光的照射下,刀剑或者撕咬的伤口随处可见。嘴里塞着个铁棒,为的就是不让他们咬人。这些已经失去意识的江湖故人,此刻成了赵连城最可怕的杀人机器。 对于这些人,朗栎从未见过,其他人也没见过,唯一对他们了解的就是黑袍女人了,可是她现在脑袋浑浆浆,什么也做不了。 “啧啧……这么多美丽的女人组成的集团能抵挡得住我这些死士吗,我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了人的意识,但是,作为男人的本性还是有的,若是让这些男人遇上那些女人,画面太过混乱,我都不敢想象。”赵连城舔着红唇,没有什么阳刚之气,却有着几分阴邪的感觉。 众人看到这些死士皆是一皱眉,不说战斗力如何,单单是从人变成兽,要经受怎样的折磨。 嗷……嗷…… 死士发出阵阵嚎叫,如同等待决斗的野牛,尤其是女人身上那独有的香味,吸入野人鼻孔里,更像是兴奋剂! “现在,你们还有什么资本跟我斗,实话告诉你们,今天你们所有人都得死,当然除了朗栎,因为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赵连城那如血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朗栎,盯着所有人,可能他才是这里最可怕的野兽。 “阿弥陀佛,施主,你越界了,贫僧虽说不参与江湖之事,但是却反对逆人道之事,你做的事已经违反了人伦道德,贫僧不能坐视不理!”一直沉默不语的了然僧突然说话了。 紧接着,了然僧慢慢走下台子,两条白眉长过脸颊,半睁的眼睛看不出神色,苍老的脸上不见慈悲,取而代之的则是冷漠。 “老和尚,你终于也忍不住了吗,人们都说你是一个传说,不知道你要怎样对付我的死亡军团呢?” 了然僧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对赵连城还真没放在眼里,佛本慈悲,但慈悲也是有个底线的。 “阿弥陀佛,佛家有言,杀恶人即是善念,你触动了人伦,贫僧岂能置之不理,都出来吧,我百花僧人也是该露面了!” 话音落下,从藏经阁后身一下子窜出来十八个和尚,每个和尚均是铜头铁面,手拿一根木棒,*上身,脚底蹬着一双洒鞋。 十八个人一字排开,挡住了死亡军团的去路,不知为何,赵连城突然笑了起来:“老和尚,你想用这十八个和尚挡住我的死亡军团?你在开玩笑吗?” 了然和尚站在那里,就像一尊佛像:“如果贫僧告诉你,他们是我百花寺的十八铜人,你还会觉得贫僧在开玩笑吗?” 一句话就像一颗炸弹,赵连城那鬼魅的笑顿时僵在脸上,他真的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了然和尚,江湖武林的一个传说,没人知道他的实力如何,也没见过他出手,只知道他手下有八个弟子,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了然僧并不只有八个弟子,而是九个,这第九个弟子不是一个人,而是十八个人,也就是这十八个人组成为十八铜人。 可以说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全部出乎赵连城的意料,他没料到朗栎实力进步的这么快,也没料到赤练舞会出现,更没料到的是,一向与世无争的了然僧居然出动了十八铜人! 嘭嘭…… 十八铜人手持木棍,步伐整齐,一步一步逼近死亡军团,而此时,黑袍人打开了栓住他们的铁锁,一个个像发了疯的野狗冲向十八铜人! 兽人早已经忘了什么是武艺,更忘了什么是死亡,至于疼痛,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兴奋的激素。 十八铜人横起十八条木棍,直接抵住了兽人的进攻,紧接着,靠住木棍,十八铜人翻身而起,踩踏住兽人的头,抡起手中的木棍,照着兽人的头狠狠砸下去! 啪啪啪…… 脑壳碎裂声就像夜空中的烟火,或许这对这些兽人来说,算是一种解脱。纵然他们可能做过坏事,也可能是十恶不赦的罪犯,但说到底还都是人,应该保有人应该有的尊严,可是就是这最根本的尊严却被赵连城残忍的剥夺了。 兵不血刃,十八铜人吹呼拉朽解决了战斗,以此为傲的赵连城,成了最大的笑柄。 “阿弥陀佛,赵连城,贫僧的玩笑是不是有点开大了?”了然僧别有深意的说了一句,微眯着双眼回到了台子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切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只不过带给人的震撼太过强大。 赵连城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隐忍了近三十年竟会是这么一个收场吗? 朗栎看了看左右的形式,迈步来到人前,看了看赵连城道:“如今你我双方已是两败俱伤,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但我还是决定放过你,我知道,你们黑袍人不可能只是你这人的,你走吧!” 呵呵……哈哈…… “朗栎,你以为你是谁,你说放了我,你凭什么,你以为你已经占尽了优势?你好好看看,你们还在我的包围之中!”赵连城收起笑容:“我觉得给你们太多机会了,我不会再那么傻了,都给我上!” 呼啦…… 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命令,命令一下,黑袍人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填满了整个百花寺。 每一朵花都是花瓣包裹着花蕊,朗栎一行人就像那一小撮花蕊,黑袍人就像是那花瓣。 叮叮当当……武器的撞击声,死亡的喊叫声交织了整个现场,实力再好,抵不过人海战术,虎入狼群,大概就是这样吧。 兵对兵,将对将,可是朗栎这边的兵远远少于对方,这样一点一点残噬不是个长久之计。 这个时候,或许是赤须子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从黑袍士兵的外围突然出现无数的江湖人,他们手持长枪短刀,一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冲进战团,很快,战局便被逆转过来。 朗栎等人在内,那些人在外,里应外合,反而把黑袍人堵在其中,到了这个时候,赵连城才意识到事情不妙,突然看到赤须子冲着他冷笑。什么都明白了,这些都是赤须子的人! 赵连城气的牙根痒痒,想抓个朗栎怎么就这么难,莫非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黑袍人一点一点被歼灭,现在赵连城想要撤退已经晚了! “都别他妈胡打了,赶紧给我冲出去!”这算是撤退命令吧! 黑袍人早就没有了继续战斗的斗志,慌忙逃窜,一时间,整个百花寺乱成了一锅粥,到处都是人,趁着混乱,赵连城和那些黑袍组织的核心人员还有早已经背叛的刀主们慌忙逃窜。 万宝莲花会,一场大战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晚上,最终以朗栎一方暂时胜利而告终。 百花寺陷入了带有血腥味的宁静。 所有人早已筋疲力尽,该走的走了该撤的也撤了,只剩下朗栎一行人还有赤练舞,以赤须子为首的魔宗人选择了不辞而别。 “这下算是没事了吧!那我走了!”赤练舞冷冷道,又看了看一旁的朗栎:“你还在看什么,还不跟我走!” “姨娘,我……!” “怎么,你不想走,还是有什么人让你牵挂?”说着有意的看了一眼如烟,后者赶紧低下头。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姓姬的女人我不要!”赤练舞不管不顾,拉着朗栎就走。 走到门槛处,赤练舞停下脚步,幽幽道:“如果你们谁想找他,就到青云山,碧玉宫!” 朗栎走了,众人一下子好像失去了什么,尤其是如烟,感觉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大战过后,江湖暂时平静下来,可是接下来的消息却令人更加震惊。 姬洪屠以银叶城主的身份发动兵变,可是却被黑袍人劫了胡,黑袍人勾结蛮族人攻陷了王城,天子不知去向,中原大陆被蛮族人掌控,一时间人心惶惶,武林暂时平静,可天下却乱了,如果说百花寺是江湖人的胜利,那么天下却是黑袍人的战果,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剑主刀主除了具有江湖身份,更具有守国安邦的本分,直到现在,人们才知道,原来黑袍人的目的竟是整个天下。 但是如今天子不知所踪,夺取江山的重任又落到朗栎身上,毕竟他已经是银叶城主,有着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朗栎已经随着赤练舞回了青云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 剑主们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等待着召唤,公孙云良和玲珑也回到了百剑山庄,当然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如烟和黑袍女人,更有邝海楼一家。 他们之间还有很多的谜团没有解开,究竟会是如何,众人心里都很忐忑。 第二百章 接近死亡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众人回到百剑山庄,一切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看着那几间茅草屋感觉特别亲切,睹物思人,朗栎不在,好像少了很多东西。 黑袍女人也就是夏玉莲,一路上低头不语,玲珑也是如此,自从知道了她们是母女关系,感觉突然生疏了不少。 当然,百剑山庄的茅草屋对夏玉莲来说也是很熟悉的,一切又好像回到原来的样子。可是有些事必定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夏玉莲来到她的屋子里,当然也是公孙云良的房间,离开半年之久,屋子里落满了灰尘,窗台上的几盆花早已干瘪而死,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味道,夏玉莲有些怔怔发愣。待一切收拾好,她像一个陌生人,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没过多久,公孙云良,玲珑还有邝海楼夫妇走进门来。 此刻的夏玉莲早已没有了作为地宫噩梦使的那份冰冷无情,反而有些害怕和尴尬,多年不见阳光,就像这些多年不见的人,那么刺眼。 万语千言涌上心头,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好,还是江阮梅要直接一些,她蹲下身,握住夏玉莲的手,柔声道:“玉莲,这些年,你还好吗?” 夏玉莲身子一震,就像电击一般,从她那冰凉的手可以感受到,她是多么紧张害怕。 “我……” 一时哽咽无言,看了一眼玲珑,后者也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是时候要个合理的说法了。 “说说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孙云良一旁开口道,言语中,依然透露着当年的柔情。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身体不住的抖动,似乎很不愿意回想起那份痛苦的回忆,江阮梅把她揽在怀里,尽可能不让她害怕。 呜呜…… 这可能是夏玉莲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可以放声痛哭,在地宫,连哭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哭罢多时,夏玉莲抽泣着,众人没有再说什么,都在等着她开口。紧接着,一段痛苦的回忆展现在人们眼前。 十年前,也就是玲珑两岁的时候,本来平静的生活突然一天被一群意外来客打破,这些人,就是地宫黑袍人,他们本就是冲着玲珑来的,可是,玲珑被公孙云良保护着,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无奈之下,只好抓走夏玉莲,有她在,早晚都会得到玲珑。 就这样,夏玉莲被带到了地宫,开始了她十年非人一般的生活。也是这十年,让她几乎失去了人的本性,若不是玲珑的再次出现,恐怕她已经没有希望再活下去了。 地宫所以想要得到玲珑,是因为想要得到纯阴少女之血,用这种血,研制一种违反天伦的邪术,但究竟是什么,起初夏玉莲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赵连城的到来。 夏玉莲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地宫的噩梦使,来到这里她就没想在活着,可是无论怎样寻死,都会有人把她拦下。出也出不去,死也死不成,生不如死,人已经绝望了。 来到地宫的第五年,夏玉莲发现了斗兽场这个可怕的地方,每天看着令人作呕的场面,或许这里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想都没想,纵身一跃,跳了下去,底下的兽人像闻着腥味的猫,顿时全部扑过来,如果真是那样,可能夏玉莲早就死了,根本就不存在现在的事了,可偏偏这时,赵连城出现了,又一次救了她。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活着没希望,死又死不成,绝望大概如此吧。 终于,在黑袍人的逼迫下,夏玉莲加入了他们,并成为噩梦使,地宫内最无情的人,并且她自己也知道,早晚有一天,她将成为跟斗兽场一样的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玲珑出现了,再一次让她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夏玉莲边哭边把她这十年的经历说了一遍,在场观众人都是心中一紧,玲珑和江阮梅早已是泪流满面。 哭罢多时,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公孙云良靠过来,轻声道:“玉莲,你知道地宫在什么位置,还有他们只属于赵连城一个人的吗?” 夏玉莲摇摇头:“地宫根本就不是赵连城的,他只是一个办事的人,号称大管家,真正的领导者只有赵连城自己知道!” 可能早就猜到了吧,所以谁也没有怎么吃惊:“那背后的任究竟是谁,你知道吗?” 夏玉莲摇摇头,可当她再想说什么时,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好像万蚁撕咬那般痛苦,噗……一口黑血吐出,夏玉莲不省人事! 人们一下子慌了,难道是毒性发作,江阮梅赶忙给她把脉,眉头紧皱起来。 “公孙云良,她恐怕不行了,她体内的元气一点一点在流失,寒气快要冰冻她的内脏了!” “那该怎样!”玲珑哇的一声哭出来。 “对不起,玲珑,婶婶只会把脉,并不懂得医术,若是现在就有高明的医师为她治疗,或许还有可能活下来,时间耽搁越长,她生存的机率就越小。” 玲珑小脸煞白,扑通一声坐在地上,这对她太残忍了,刚刚有了娘后就要生死离别。 “爹……你快想想办法,救救我娘啊……”玲珑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恰在此时,草棚门外来了四个人,两男两女,四个年轻人,正是齐青寒,吕子潇,古映雪还有沈涵馨。 本来他们四个要随着昆仑子回无极观的,后来,得知如烟跟着公孙云良回到了百剑山庄,他们四个这才调头,想要会同如烟一起上青云山,去找朗栎,恰巧遇到此事。 还没进入小院便听到一阵悲惨的惊呼声,四人加紧脚步,来到房中,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恰巧如烟也在。 “公孙前辈,这是怎么了?”齐青寒问道。 公孙云良眼前一亮,他曾听三闲道人说过,齐青寒是一个低调且高超的医者,于是急忙上前道:“先不要问那么多了,你赶紧看看玉莲的伤势吧!” 齐青寒也没有犹豫,仔细看看躺在床上的夏玉莲,只见此时的夏玉莲,脸上毫无血色,脸呈青白色,眉头紧皱,同时,脖颈处可以清晰的看到紫黑色的血管,整个人颤抖着,随时都可能死去。 扒开眼皮,瞳孔快要涣散,若再无办法,夏玉莲即刻就会死掉。 “公孙前辈,赶紧给我准备两盆水,一盆冷水一盆热水,快,一定要快!” 公孙云良哪敢停留,即刻去准备,玲珑眼巴巴的看着齐青寒,祈求上天保佑,一定要救回母亲。 这时,公孙云良已经把水打回来,却像一个孩子,无助的站在那里。 “公孙前辈,请你带着除我以外的男人出去等候!”齐青寒道。 公孙云良点点头,虽说很不愿意离开这里,但是人命关天,并且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只见齐青寒,从包囊取出个小瓷瓶,倒出一粒丹药,掰开夏玉莲的嘴,硬是灌了进去,紧接着,扶起夏玉莲,如烟和沈涵馨两侧搀扶着,齐青寒又命令江阮梅褪去了夏玉莲的上衣。 整个身体几乎惨不忍睹。满身都是紫红色的血管,血液呈黑色,逐渐的蔓延全身。 齐青寒坐到身后,运用自己独有的内功配合刚刚服一半的丹药,内外结合,渐渐的,紫红紫红的血管慢慢退去,汇集在心口一点,肤色也渐渐好转,只是显得苍白。 过了不知多久,齐青寒满脸大汗,嘴唇干燥,夏玉莲的脸色逐渐好转。 这时,齐青寒又命令江阮梅把刚刚那两盆水从头顶慢慢浇下,而夏玉莲的身体随着冷热水地浇淋,冒出一缕缕紫色烟雾,整个屋子也飘散着腥臭味。 “阮梅婶婶,你再去倒一碗温水来,给她灌下去,再拿一个空盆!”齐青寒又道。 不多时,温水和空盆准备齐全,江阮梅又把夏玉莲衣服重新穿上。齐青寒接过水,撒了一些白色粉末,然后为夏玉莲灌下去。 齐青寒长出一口气,折腾了半天,夏玉莲脸色终于恢复正常了。 “我娘没事了吗?”玲珑眨着泪眼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再过一会就知道了。” 房间内变的异常安静,静的只有夏玉莲的呼吸声,紧接着,肚腹中传来咕噜咕噜响,齐青寒赶忙上前,搀扶起,然后对准空盆哇的一声吐出来。 吐出的都是紫红色的血水,腥臭无比,吐完之后,又给她灌入了一碗水,夏玉莲又吐了一遍,直到不再吐那紫红色的血水。 这时,公孙云良等人也进来了,看着那一盆盆红呼呼的东西,再看到夏玉莲面容憔悴,公孙云良心如刀绞。 “青寒,她没事了吗?”公孙云良颤抖着声音问道。 “暂时没事了,只是怕复发,需调养,就算好了可能也会留下一些遗症,她所中之毒乃是尸毒,具有潜伏期,可能需要数年的时间,通过人体自然的新陈代谢排除掉,或者有比我更高明的医术方可医治,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 即便这样,公孙云良仍然感激不尽,毕竟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第二百零一章 如烟的身世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一连几天,百剑山庄都沉浸在极度压抑的气氛中,首先是夏玉莲的伤势,已经三天了,还没有醒过来,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第五天,人终于是醒了,只不过身体还是很虚弱,在齐青寒的精心调理下,夏玉莲已经恢复的很好了。 玲珑算是因祸得福,找回了自己的母亲,一家人团聚在一起,有些说不完的话。 这个时间段,显得落寞的就是如烟了,当所有事情尘埃落定时,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她身上。 这天,所有人聚在小院里讨论着以后的事,夏玉莲身体还很虚弱,所以披着厚厚的衣裳,只是她总是看着如烟出神,公孙云良也看出来了,他觉得是时候问问如烟了。 “如烟,姬洪屠是你爹,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公孙云良目光锐利,似乎能看穿一切。 “我……”如烟有些哽咽。 “如烟姐姐,都到了这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必要瞒着我们呢?” 如烟想说,有些犹豫,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既然你是姬洪屠的女儿,又为什么要跟你父亲刀剑相向?”公孙云良继续追问道。 欲语泪先流,如烟轻声抽泣着,讲述了她的身世。 “我的确是姬洪屠的女儿,但我却不是他亲生的,但是他本人却不知道。 我打小就在银叶城,我也曾经以为他会是我的好父亲,可是,为了权力,他渐渐迷失了自己,更失去了家庭,到最后他基本上变成个疯子,对我母亲非打即骂,从小我便生活在阴霾之中。 三年前,母亲终于身受不了他的折磨,选择了自尽,也就在那一天的之前的晚上,母亲把我唤入房中,讲述了经过。” 说到这,如烟顿了一下,鼓足勇气,说了下面的事情。 “那天夜里,我并不知道母亲会与我生死永别,当她告诉我的事情让我更加震惊! 二十年前,母亲已经有了身孕,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不是我,恰好那段时间正是武林大乱时期,所有人都赶往天芒山,也就在那个时候,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但是,没过多久,便夭折了。 几天以后,一个神秘人找到了我母亲,手里抱着一个婴儿,那个婴儿就是我,并嘱咐母亲当作自己亲生的孩子照顾。 或许我缓解了母亲的丧子之痛,对我倍加关爱,一直当我是亲生的,甚至她自己都相信了。 没过多久,姬洪屠回来了,并且一跃成为银叶城主,和剑宗宗主,从那以后,他就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众人仔细听着,想要在其中寻找出什么端倪,江阮梅想了想,问道:“那你母亲有没有说送你来的神秘人是谁?” “母亲说那人是她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只说了乳名,叫玲花,别的就没有了。” “那后来呢?”玲珑接着问道。 “母亲说了这些,第二天便悬梁自尽,当然,我并不相信,母亲的话,其实也不是不想,是不敢相信,一度我想直接问姬洪屠,可是我不敢,我怕他杀了我,那时他早已被权力迷失了心智,几乎疯了。 我一直悄悄的,暗查自己的身世,可是每一次都没有个结果,直到银叶城督办陈荀找到了我,他跟我说明了一切。 从那以后,我终于知道了,姬洪屠不但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并且还是我的杀父仇人,可陈荀并没有说明我生父是谁,这也是我闯荡江湖,瞒着你们的原因,我怕你们一知道了,会赶我走!” 说完,如烟呜呜的哭了起来,令人甚是同情。 “如烟姐姐,你应该要跟我们说的,或许我们能帮你查明身世呢!” 几人低头不语,唯独夏玉莲直勾勾的看着如烟出神,时不时的闭上眼睛,似乎想到什么,很痛苦的样子。 “哪里不舒服吗?”公孙云良柔声问道。 “没有……我好像想到了什么,等等……”说着夏玉莲闭上眼睛。 齐青寒跟古映雪对视一眼,一阵感叹,当初在十方镇的小如竟会有如此坎坷的身世。 古映雪似乎很能理解如烟的感受,同样失去父亲,同样生活在没有温度的家里,一时间,两个女孩同病相怜。 这时,夏玉莲猛然睁开眼,激动道:“如烟姑娘,你今年多大年纪?” 如烟一愣:“刚好二十!” “刚刚你说的,送你来的那个神秘人乳名是什么?” “玲花!” 泪水瞬间流下,夏玉莲甚至无法控制自己,心好像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玉莲,你到底怎么了?”公孙云良急切问道。 夏玉莲缓了缓,擦干泪水道:“云良,她是我哥的女儿!” “什么?怎么可能!” “绝对是,当年我哥离家时,我嫂子快要生了,并且,她的乳名就叫玲花!” “那您的哥哥是……?”古映雪问道。 “已故古纹剑主,夏仲清!”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呆住了,如烟竟是夏仲清之女,太不可思议了。 如烟整个人呆住了:“一切都是真的?” “是真的,都是真的,我是你的亲姑姑啊!”说着,夏玉莲又哭起来。 感觉上天跟所有人开了个玩笑,明明就在眼前,可是谁也不知道。 可以说,在百花寺经历的劫难,众人因祸得福,找到了自己该找的一切,唯独缺少朗栎,不能与他分享这份喜悦。 “如烟姑娘,这下好了,你可以正大光明的面对朗栎了。”齐青寒也跟着高兴。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最高兴的一天,似乎是圆满的结局,可是,外界形式依然没有改变,并且,谁也不知道朗栎什么时候回来。 众人谈话没过多久,山庄便来了几个人,这些人除了公孙云良和邝海楼,其余的都不认识。 那几人进入小院儿,二话不说,单膝跪地:“拜见二位剑主!” 原来这几人是剑宗门人。 几人站起身,便直入主题:“二位剑主,不知我们的新宗主现在何处,快请他出来主持大局吧!” 公孙云良一愣,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万宝莲花会以后,皇城陷落,朝廷被那些可恶的黑袍人支配着,他们打着朝廷的旗号,大肆打击江湖门派,现在无论是剑宗还是魔宗,不少门派不是被灭,就是归顺了朝廷,魔宗宗主赤须子不知现在何处,目前只有我们剑宗来扛起大旗了,故此,我们想求二位剑主请我们的宗主出山!” 公孙云良听完就是一皱眉,没想到外面现在已经乱成这个样子,可是就算找到朗栎又能如何呢,现在就连黑袍人真正的幕后黑手是谁,再说,就算到青云山找到了朗栎,以赤练舞的脾气,能让再下山吗!一切都是未知的。 “我们剑宗现在还有多少门派?”邝海楼问道。 “大概还有二十多个吧,再这么下去恐怕会越来越少。” 这确实是一件棘手的问题,公孙云良仔细想了想:“你们现在回去召集所有门派,一同前往无极观,去找昆仑子,都在那里等着,哪也不要去,我即刻去找朗栎,另外,海楼,你也跟着过去吧,那边缺人手!” 邝海楼点点头,跟着那两人走了,但是他的家人留下了。刚刚回到百剑山庄的几人不得不再次动身,但愿这一次这真的能够天下太平。 与此同时,朗栎跟着赤练舞回到青云山已经十几天,再次回到这里,看到什么都倍感亲切。只是没过多久,就被赤练舞单独叫到了后山崖,也就是朗栎从小抄书的地方。 当然,这次到这里并不是抄书,而是疗伤。毕竟伤势太过严重,赤练舞费了好大力气才把朗栎医治好。 可是,刚好没几天,朗栎便寻思下山的事,虽然没说,但赤练舞看得出来。 “想下山吗?”赤练舞冷声问道,此刻二人正站在青云山山巅。 “呃……没有!”朗栎并没说实话。 “想就是想,没想就是没想,不用这么口不对心,山下有什么人让你牵挂吗?” 朗栎脸一红:“姨娘,如烟她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况且姬洪屠已经死了,跟她又没关系!” “看来你真的把我的话忘的一干二净,就算是跟她没关系,但毕竟是姬洪屠的女儿,而且她还骗了你,你真的想为了一个骗了你的仇人之女就忘了我说的话吗?”赤练舞有些激动。 朗栎不说话,这件事本来就没有谁错谁对,夹在中间的他只好选择沉默。朗栎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话题一转,问道:“姨娘,我想知道我娘现在还在人世吗?” 赤练舞一愣,很明显对这个问题毫无防备:“为什么这么问?” “我也不知道,我总觉得她还活着,而且从没离开我,而且我觉得,她就快出现了,这种感觉很强烈。” 赤练舞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看着环绕山谷的白云若有所思:“你怎么想都好,我不知道,以后也不要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也不会回答你……” 第一百零二章 假朗栎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当四周变的安静时,或许正孕育着更可怕的事情,百花寺那场大战,木俊风和燕求生双双死在朗栎手中,消息很快传遍天下,木易尘一个人独坐在屋子里,好像瞬间苍老了许多。 这些日子无疑是百木山庄最阴霾的几天,木易尘唯一的儿子,也是未来百木山庄的接班人,就这么死了,死的那样凄惨,纵然他有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毕竟是儿子,作为父亲怎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跟他有一样心情的燕求生此时正在百木山庄门外,鼓动是非,为儿子报仇。 “老爷,外面有人求见?”仆人的话打断了木易尘的思绪,睁开布满血丝的眼睛:“不见不见……” “老爷,那人知道你不会见他,所以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着仆人手托一件带血的物件。 “这是……”木易尘颤抖着手,迟迟不肯接过东西。因为那是木俊风最喜欢的那把折扇。 “快,快让那人进来……” 没过多久,燕万里阴沉着脸走进门来。 “是你……”木易尘鄙夷的看了一眼。 “是我……怎么木庄主觉得意外吗?” 燕万里不管不顾,直接坐了下来,木易尘也没说什么。 “木庄主,我想我的来意不用我再说了吧,你是怎么想的。” 木易尘并没有直接回答,低头看着那把扇子眼圈微红:“这东西你是哪来的?” “当然是从百花寺捡回来的,并且我亲眼看着贵公子是怎么死的,而且朗栎似乎并没有记着你跟他的约定!” 燕万里这完全是在胡说八道,朗栎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他木俊风一直执迷不悟,这才引来杀身之祸。 “我来这里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你我联手,杀掉朗栎,为了我儿子,也为你儿子怎么样!” 这个仇必须得报,但是不是一定要跟燕万里合作,木易尘还没有想好,他深知燕万里背后的黑袍组织,可以说杀死木俊风的朗栎是直接凶手,那么黑袍组织就是间接凶手。 “我为什么要跟你合作,仇我可以自己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木易尘还不想把百木山庄置于死地。 燕万里冷笑一声:“木易尘,我今天来这里并不是来求你的,而是通知,如果你不答应,你的百木山庄存在不了多久!”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只要你点头,我保证能帮你报仇,还能留住你百木山庄的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木易尘低着头,细细想着燕万里的话,当然他也知道现在的形式,不少门派都已经被灭门,燕万里的话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可以跟你们合作,但是除了能给我儿子报仇,我还能得到什么?” 燕万里露出一丝阴笑:“我可以帮你报仇,并且让你的百木山庄成为江湖上的唯一,再没有什么三百庄一说,你看怎么样?” “我怎样相信你!” “你没必要相信我,只要相信我们的实力就行了!” 木易尘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另一方的公孙云良等人,大战过后已经近两月了,他们再度踏上征程,这次的目的变成了青云山。 而就在路上,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 这次一行人比以往多了很多人,除了有公孙云良,如烟,玲珑还有江阮梅,旷明,齐青寒,吕子潇,古映雪还有沈涵馨,邝月经过齐青寒的调理被送回了风来镇,一行九人赶往青云山。 行至一座镇子,也不能说是镇子,是一个大村庄,叫做姚千户,虽说比较偏僻,但人多了,依然要热闹一些。 镇上客店还是很多的,所以,几人也没有急于落脚,而是找了一个比较好的酒楼坐下,走了一天的路,众人均感疲乏。 有玲珑在,都要去最好的饭馆,虽然山村之中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但还是有几家不错的。 几人来到一家叫做全珍馆的酒楼,店家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外乡人,而且还是不差钱的人。赶紧笑容满面的迎出来。 “几位客官,吃点什么,本店是我们姚千户最好的饭庄,绝对让你满意。” 玲珑抻脖向里看看,人还挺多,也挺干净,想也没想就进去了,公孙云良等人相视一笑,也都跟着进去了。 酒楼不是很大,没有包房,整个一层摆满了餐桌,有吃饭的,有喝酒的,熙熙攘攘,不亦乐乎,但人们谈论的话题只有一个,或者说是一个人,那就是朗栎。 “各位兄弟,听说了吗,剑宗之子朗栎重出江湖,手中一把水寒剑所向披靡,剑扫百花寺,啧啧……你看看人家,跟咱们年纪差不多,人家怎么就那么有名呢,哎……”旁边的一桌客人边吃边聊,说的有模有样,就好像当时他在场似的。 “可不是吗,听说朗栎还被封为武林盟主,统领江湖呢!” 几人描述的绘声绘色,简直把朗栎当成了神一样的人物,公孙云良等人笑而不语,玲珑更是叹息的摇摇头,像个小大人。 正在这时,两个年轻人走进门来,一男一女,长得都还算清秀,男的手里那把剑,故作冷峻的样子,女人紧紧跟在身边,小鸟依人。 这种江湖侠士在姚千户并不多见,外加两人郎才女貌,不觉间让人多看几眼。 那二人点了几个小菜,静静的吃着,也不抬头,完全不把别人的眼光放在眼里。 两人距离如烟等人并不远,说话还是可以听得到的,只听那个女孩开口道:“朗大哥,这次我们逃离百花寺,想必日后也不会太平吧!” 公孙云良等人都是一愣,朗大哥,百花寺,这是巧合吗?谁也没说话,继续听着。 这时那年轻男子道:“如烟,既然逃不掉,索性就不逃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噗…… 玲珑一口茶水喷出来,蹬着眼睛看着那二人,朗大哥!如烟,这不是朗栎跟如烟之间的称呼吗,那他们又是怎么回事。 玲珑鄙夷的看了看如烟,后者也是茫然摇摇头,其他人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玲珑是个闲不住的人,装作普通人家的孩子,溜到那二人近前,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们。 “你是朗栎吗?”玲珑问道。 男子冷冷看着玲珑:“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玲珑并没有说话,转头看着那女孩道:“那你一定就是如烟了?”女孩点点头,面带羞涩。 “哇塞,那你们就是大闹百花寺的剑宗宗主朗栎啦!” 年轻男子对玲珑的惊呼很是反感,紧张到:“小姑娘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们的!” 玲珑还是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大喊道:“大家快来看啊,朗栎和如烟来啦!” 哗……整个全珍楼沸腾了,朗栎竟然来了姚千户,众人即刻围了上去,上一句下一句,问东问西。 接受众人的崇拜,所谓的朗栎和如烟脸上渐渐露出得意之色,显然对这种效果很满意。 可这时,玲珑不干了,这种招摇过市的骗子竟然成了香饽饽,拨开人群,来到那二人近前。 “朗栎哥哥……龙渊剑剑主公孙云良怎么没跟你们在一起,还有玲珑,他们在哪啊!” 男子一愣:“他们有事,并为跟我们在一起!” “我听人说你不是回了青云山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出什么事了吗,还有,听这位如烟姐姐说,你们正遭到追杀,谁有这么大胆子,你可是剑宗宗主,银叶城主啊,你一句话剑宗的剑主们都得听你的命令啊!”玲珑认真问道。 “是啊……是啊……你们到底怎么了?”其余人也附和道。 一连串的问题让男子哑口无言:“呃……这……小姑娘,你到底是谁?” 玲珑冷哼一声:“先不要问我是谁,你先告诉我你是谁,你根本就不是朗栎,你是冒牌的!” 众人大眼瞪小眼,怎么好好的朗栎会是假的? “小姑娘,你凭什么说我是假的,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呵呵……我就是最好的证据,你知道我是谁吗,你认得出我吗?” 男子冷汗冒出来:“我怎么知道你是谁,无理取闹,小姑娘,让你家大人过来,不然我就替他管教管教你!” 玲珑一笑:“你真的确定让我家大人过来吗?好你等着。”玲珑回过头,喊道:“老头子,过来!” 公孙云良摇摇头,但还是站起身,向玲珑走过来。 “你认识他吗?”玲珑指着公孙云良,看着男子问道。 男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想走,又不知怎么说出口:“他……他是谁?” “哈哈……你连他都不认识你就敢说你是朗栎?我告诉你吧,他就是剑宗龙渊剑主公孙云良,而我,就是他闺女,公孙玲珑,怎么样,还有什么可说的?” 男子心里慌张起来,故作镇定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玲珑抱着肩,上下看看男子,冷声道:“你要是能使出流云剑法,我就相信你是朗栎……” 第二百零三章 怀孕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男子听完玲珑的话就是一哆嗦,流云剑法,他听过,可哪里见过,毕竟他只是一个冒牌货,被玲珑这一问,干嘎巴嘴,什么也说不出来。 同时,他也知道,这几个人可能真是朗栎身边的人,当了这么久的朗栎,这下遇到真神了。 “我……” “你什么你,露馅儿了吧,还敢冒充朗栎哥哥,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玲珑白了他一眼道。 姚千户的人也知道了这人不是朗栎,一个个指指点点,数落起来,男子脸胀得通红,那女人也羞愧的低下头。 男子转身就要走,这个地方呆不了了,人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说好听的,他们是冒牌货,说难听的,就是江湖骗子。 “站住……就想这么走了吗?”玲珑叫住他们。 男子停身站住,侧着脸道:“还有什么事,杀人不过头点地,难道你还要杀了我们不成?” 玲珑严肃的脸突然笑了:“坐下,我们再聊聊。”说着,玲珑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看着这几个人,那人心里一沉。 “你叫什么名字?”玲珑问道。 “我叫张小林。”面对这么多人,张小林有些紧张。 “你呢?”玲珑又看着那女孩道。 “我……我叫蔷薇。” 玲珑点点头,指了指如烟道:“知道她是谁吗?” 蔷薇抬头看看如烟,一个美得让她羞愧的姑娘,看了半天,一点也没看出来是谁,摇摇头,心里有点忐忑。 “她才是真的如烟……” 刷……蔷薇脸色更红了,冒充人家,哪知真人就在眼前,臊的一张大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烟淡淡一笑,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让她稍微宽心。 “你们为什么要冒充朗栎和我呢?”如烟柔声问道。 张小林寻思半天,这才开口道:“朗栎出名以后,我们就很崇拜他,一直想成为他那样的人物,可我们不过是平民百姓,想破头也没法跟他一样所以就想了这么个馊主意!” 众人点点头,这才明白,看他二人的样子也是很后悔的样子。 “她是你什么人?”如烟看着蔷薇问道。 “她是我未婚妻,我们俩打算今年年底成亲的,想在成家之前再闯荡闯荡,这样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张小林柔情的看着蔷薇,后者脸一红低下头,简单的小动作却让如烟羡慕。 玲珑叹口气:“你们两个虽然不是真的朗栎和如烟,但是你们之间的感情跟他们是一样的,珍惜你们现在拥有的,不要错过了才知道伤心。” 经过地宫的磨练,玲珑似乎也成长了不少。 “你们两个走吧,回到自己家去,好好过日子,千万不得再用朗栎的名号行走江湖,再这样下去,你们怎么死得都不知道,懂吗?”公孙云良说完这番话,二人站起身,对在座的几人深鞠躬,然后离开了全珍馆。 他们是走了,可如烟心思久久不能平静,看着人家出双入对,再想想自己,不由得一阵苦笑,可紧接着一个消息,让如烟惊喜。 晚饭过后,众人便留宿姚千户,客栈有的是,随便哪家都很不错。 找了一间门口比较大的客店,几人进入,天色已经黑了也确实疲乏,都想早早休息。 虽是疲劳,但不一定就能睡得着,齐青寒和吕子潇在一个房间,两张床位距离不远,齐青寒闭着眼睛,哭子潇则蹬着两只眼睛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出神。 “青寒兄,睡了吗?”齐青寒没睡,但也没回道,准知道吕一潇没什么正经事,索性装作睡着了。 “靠,想跟你说说知心话,你还睡着了,真扫兴!”吕子潇翻身后背对着齐青寒。 “你有什么知心话就说吧,我听着呢!”齐青寒突然道。 吕子潇又转过身,翻来覆去的,半天问出一句话:“青寒兄,你喜欢涵馨姑娘吗?” 齐青寒撇了他一眼,喃喃道:“不喜欢我会跟她订婚吗!” “那她喜欢你吗?” 齐青寒有些后悔搭理他了:“她要是不喜欢我会嫁给我吗,难道我还能逼婚不成,我又不是流氓。” “哦哦……你能告诉我被女孩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吗?” 齐青寒终于明白了,明白吕子潇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一定是因为古映雪,看来他还挺痴情的。 “被女孩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个我也说不好,总之呢,她会时刻想着你,会像孩子一样腻在你身边,最重要的是女孩一旦喜欢上你,脑子所有思路全部清零,甚至走路先迈哪条腿她都会问你的,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 吕子潇腾的坐起来,指着齐青寒道:“还说你不知道,瞧你那闷骚的样子,还一套一套的,你可真行。” 齐青寒也不会在意,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定是在想古映雪吧,你这一头热也不行啊,人家映雪姑娘心思都在朗栎身上,除非你让她对朗栎死心!” “可是人家朗栎已经有了如烟了吧,她怎么还不死心!”吕子潇又着急了,这是他一直都想不明白的问题。 齐青寒长叹一声:“可能你出现的晚一些吧!”只能这么说,还能怎样解释。 吕子潇低着头,突然想到什么,瞪眼道:“青寒兄,你说朗栎不会把如烟和映雪都收了吧!” 这样的问题只有吕子潇能想得出来,白了他一眼道:“这事谁说的清楚,这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是三个人的事,你得保证朗栎,如烟还有映雪三人都同意,那才可以的。” 吕子潇听完心头一紧,赶忙下床,来到齐青寒近前:“你说他们三人要真的同意了,我该怎么办啊!” 齐青寒吓一跳:“我哪知道怎么办,再说了,人家朗栎已经拒绝过映雪姑娘了,她自己不死心,那有什么办法,除非你能吸引她的注意,这样才有可能让她对你动心,不过你这一天天不三不四的样子,让映雪姑娘注意你,怕是很难啊,还有最重要一点,也是你无法改变的一点!” “什么,快说说,你还是比较客观的!” 齐青寒咧嘴一笑:“你长得不如朗栎英武帅气,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哈哈……”都是非常好的朋友,开开玩笑也无伤大雅,吕子潇也不会介意,再说了,人家齐青寒说的也是事实。 而此时的如烟正跟夏玉莲闲聊着,玲珑在夏玉莲怀里睡着了,自从知道她就是自己母亲,玲珑就整天粘着她,睡觉都不分开。 只是深夜未至,如烟觉得身体不舒服,跟夏玉莲说了一声也就睡了,只是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包括夏玉莲。 第二天,清晨一大早,所有人都起来了,因为他们住的是一个单独的小院中,所以距离都不远,有的梳洗,有的练功,可就是迟迟不见如烟的影子,直到店家给准备了早餐,众人围坐在一起,这才看见如烟和夏玉莲结伴而出,只是,如烟眼圈发黑,看样子,没睡好。 夏玉莲跟如烟坐下后跟身边的江阮梅窃窃私语,小声嘀咕着,不知道说些什么。 “娘,阮梅婶婶,你们在说什么?”玲珑忍不住问道。 夏玉莲抬起头,看看玲珑,又看看在座的人,笑着拉起如烟的手道:“我侄女如烟,有身孕了!” 叮…… 所有人足足愣了能有一分钟,大眼瞪小眼,眼睛不转的盯着如烟。 如烟脸颊通红,头深深低着,都快要到桌子底下了。 吕子潇瞪着眼睛张着嘴,茶水直接顺着嘴角流下来,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有……有了身孕!谁的!”一句话让所有人觉得他很蠢,是真的蠢。 夏玉莲白了他一眼:“谁的!你说是谁的,还能是谁的!” “朗栎的?” “知道你还问。”江阮梅一旁插言道。 可是吕子潇还是不敢相信:“可朗栎并不在这,他已经走了快一个月了,怎么可能,你们两个什么时候……” 玲珑听不下去了,狠狠的踩了一脚吕子潇,他这才没有继续往下说。 如烟的脸臊得跟大红布一样,手挫着衣襟,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公孙云良也不清楚,傻傻问道。 夏玉莲脸色一沉,冷声道:“女人的事,打听那么清楚干什么!”公孙云良也没在往下说,这也确实不是他该打听的。 只有古映雪,心里咯噔一下,酸溜溜的,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强做镇定的样子。 夏玉莲轻轻握住如烟的手,柔声道:“如烟,别害羞,很正常的,当初我怀上玲珑时也没有成亲呢!” 公孙云良老脸一红,表情也不自然,装做没听到,四处瞎看,玲珑伸出小手指,轻轻捅在他腰间,坏笑着,样子似乎在说,老爹,你可以的! 如烟整理整理心绪,红着脸道:“大约两月前,万宝莲花会还没有召开,但我已有预感会发生什么,所以,那晚在绿柳镇,我们都喝了点酒,也就是那晚,我把自己交给了朗大哥……” 第二百零四章 闭门羹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如烟怀孕了,这绝对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这下看赤练舞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同时众人也意识到,这绝对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因为如今的形式不单单是他们在找朗栎,黑袍人也在找他,若是放出这个消息,江湖上都知道了,黑袍人回不择手段的寻找如烟,并抓住她,以此要挟朗栎。 此时的朗栎根本不知道自己就要当父亲了,他正跟着赤练舞每日练功,他绝对想不到,绿柳镇那不经意的一晚会让他摇身一变,成了父亲。 “姨娘,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下山?”朗栎坐在一块大石上,擦拭着水寒剑问道。 赤练舞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似乎在朗栎面前她从不会笑。“才回来几天就呆不住了,我养了你这么多年,还不如那小丫头跟你在一起一年吗?” 准知道不会得到什么好的答复,朗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那我也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啊,还有很多事没解决呢!” 赤练舞沉着脸,一步一步靠近,朗栎以为要挨揍,站起身,离的老远,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害怕大人打屁股,赤练舞觉得好笑,但她是不会笑出来的:“你知道现在下山意味着什么吗?” “什么?” “死!只要你踏出青云山一步你就会死,天下人不知有多少人都在找你呢,你现在的实力确实不错,可是比你强的人大有人在,不说别人,就是那个赵连城你就打不过,你还嚷嚷什么下山!” 还真如赤练舞所说,事实就是这样的,可是好话从她嘴里说出总是那么不顺耳,好在朗栎已经习惯了。 “那我要练成怎样的实力才能下山,跟姨娘一样的实力吗?” 这个问题何尝不在困扰着赤练舞,但是答案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或许只有找到水寒决,这可能才是出路。想到这,赤练舞语气缓和下来:“栎儿,现在不是你达到怎样实力就能解决的问题,百花寺赵连城的实力你也看到了,比剑主都要强,这样的实力放在哪里都是一方豪强,但他却甘心屈居别人之下,也就是黑袍人幕后真正的首领,你觉得他的实力会怎样?我现在只是尽可能的提升你的实力,让你最起码超过赵连城,这样你才可以下山,但是,你再次下山的时候并不是着手对付黑袍人,而是去找水寒决,这样你才有可能打败那个真正的幕后操纵者,你懂吗?” 朗栎呆呆的点点头,他何尝不懂赤练舞的苦心,可是如烟,公孙云良,还有玲珑现在都不知怎样了,只是想见他们而已。 赤练舞眼神税利,一眼就猜到了朗栎的心思,又变得冷冷的,“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你想见的人就会到青云山,我倒想看看那个姓姬的姑娘有什么魔力,竟把你迷的神魂颠倒!” 朗栎脸一红,嘿嘿笑着,得知如烟可能会来,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姨娘,如果如烟来了,你不会为难她吧?”朗栎试探问道。 赤练舞轻挑俊眉,别有深意的看着,这让朗栎感到浑身不自然:“你觉得我会怎样对她呢?呵呵……如果她不能给我一个好的解释或者我看不上她,那么我立刻命人把她从青云山扔下去,到时你可别怨我,我们碧玉宫有这么多漂亮的姑娘随你挑,一个也行,两个也可以,你要是都喜欢全给你也行,这不比一个姬如烟强多了,男人喜欢的不就是容貌吗,这么多姑娘还不够你挑的吗?” 赤练舞边说边笑,像是在开玩笑可朗栎知道,他这个姨娘说的出来做的出来!感觉后背呼呼冒冷风,朗栎后退几步,紧接着迈步跑了,赤练舞终于笑出来,她是真的疼爱朗栎,如果朗栎真的说要碧玉宫所有的姑娘,赤练舞绝对会同意的。 另一方的公孙云良等人。 在得知如烟已有身孕之后,便加快了脚步,都知道,在外多一天,就多一份危险,还是赶紧赶到青云山是好。 所以,众人急行三天,好在如烟只是刚刚怀孕,还没有显怀,并不耽误什么。 这天中午,众人中午到了青云山下,青山绿水艳阳高照,远远望着处在云雾中的青云山,恍惚间有种飘渺的感觉。青石板路直接通到山顶,两侧的竹木扶手,有些陈旧,更显的苍山底蕴。 临近山顶,便看到一座红色宫殿,气派恢弘,时有女子谈笑,恍若人间仙境。 碧玉宫虽说是一座宫殿,但并没有什么士兵,除了朗栎,其余的都是女人,今日刚好是白月当值,率领一众仙女般的姑娘在宫殿门前闲聊,明知道不会有人敢擅闯碧玉宫,之所以还在当值完全是喜欢而已。 她们正聊着,白月看到一行陌生人走进碧玉宫,本能的拔出宝剑,冷声喝道:“什么人!擅闯碧玉宫!” 众人互相看看,最后目光落在公孙云良身上,后者苦笑,向前一步,抱拳礼道:“姑娘,在下剑宗剑主公孙云良,特来拜访碧玉宫主!” “你就是公孙云良?”白月冷冷道,丝毫没有惊讶的意思。 “那你身后是什么人?” 公孙云良一笑:“他们是我的家人和朋友,都是拜访碧玉宫主的。” 白月冷眼看看,冷道:“你们等着,我去通报。”说着,一转身回到碧玉宫。 此时,赤练舞正逼着朗栎背一本剑谱,朗栎脑袋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 正在这时,白月进门:“宫主,山下来人,说是剑宗剑主公孙云良,还带着一群人,想要求见您!” 朗栎一听,腾的站起身,睡意全无,上前抱住白月:“白月姐姐,你是说真的?” 白月脸一红:“小少爷,我哪敢跟宫主撒谎啊!” 赤练舞沉着脸,看着朗栎兴奋的样子,心里就不痛快:“栎儿,人家是来见我的,又不是你,你跟着高兴什么,给我回屋去,我不让你出来你就在那给我呆着!” “姨娘……我……” “给我进去!”赤练舞瞪眼道。 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朗栎垂头丧气的进到里屋,心里一万个不痛快。 朗栎走后,赤练舞跟白月使个眼色,后者会意,退出宫门,来到公孙云良等人面前:“跟我来吧,宫主答应见你们了。” 玲珑撅着小嘴儿,嘟囔道:“好大的架子呀!”夏玉莲赶忙堵住她的嘴,在这种地方,口无遮拦会没命的。 随着白月,众人来到碧玉宫内,抬头便看到一张红色云床,珠链垂下,隐约见里面靠着一个人,应该就是赤练舞吧。 公孙云良紧走几步,低头轻声道:“龙渊剑主公孙云良拜见碧玉宫主。” 许久之后,云床里的人才慢慢起身,声音高傲而优雅:“公孙云良来啦,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公孙云良笑笑,左右看看,并没有看见朗栎,心里满是疑问,但却没有直接说出口。 只见云床里的人轻挑珠链,露出绝美的容颜:“公孙云良,你这拖家带口的到我的碧玉宫,有什么事吗?” “呃……在下只是拜访宫主,顺便看看朗栎!” “你就直说来找朗栎得了呗,哪那么多弯弯绕,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栎儿已经不在我这里了,几天前我派他下山办事去了,你们请回吧!” 众人闻言顿感失望,玲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小眉毛皱皱着,高声道:“婶婶,能不能告诉我,朗栎哥哥去哪了,我们去找他!” 夏玉莲本来想要拦住玲珑的,可还是晚了一步,赤练舞这下不高兴了,她最反感的就是老,这孩子上来就叫婶婶,赤练舞心中甚是不悦:“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缺少管教!” 公孙云良和夏玉莲脸色一红,什么也没说,不过公孙云良转头给如烟使了个眼色,意思让她说话,如烟冰雪聪明,怎会不懂,紧走几步,躬身道:“宫主,小女如烟,拜见宫主,请问朗大哥到底去哪了?” 啪…… 赤练舞一拍桌子,站起身,怒道:“这里还有你说话的份吗?姬家小姑娘!” 如烟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众人顿感尴尬,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后还是玲珑说话了:“婶婶,如烟姐姐只是姬洪屠的养女,他亲生父亲是古纹剑主夏仲清,也就是我的舅舅,您误会了。” 赤练舞心情舒缓了不少,可她并未打算放过如烟:“就算她不是姬洪屠的女儿,不也管他叫了十多年的爹吗,这也不行!” 这下玲珑彻底火了,她才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好歹我们大老远过来的,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这下可惹祸了,赤练舞嗖的一声,直接来到玲珑近前,眼中充满杀气,但却没动手,反而看了一眼如烟,冷笑道:“姬家姑娘,你就死心吧,我已经给栎儿安排了亲事,过几天他就会成亲了,你还是走吧,看在你不是姬洪屠亲生女儿的份儿上,我不杀你,赶紧走!” 赤练舞一席话五雷轰顶一般,如烟差点没站住,坚强的让眼泪没有留下来:“你说的是真的吗?”声音有些哽咽…… 第二百零五章 认同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碧玉宫内安静异常,如烟的泪水簌簌而下,怎么会是这种结果,难道真的有缘无份吗!赤练舞也有些不忍,不过,她的情绪从来不会表现出来。 “姬家姑娘,我承认你是一个好人,但你不适合栎儿,就当作你们之间是一场梦吧,今后不要再牵挂了,你走吧!”赤练舞别过头,淡淡说道。 是一场梦,那也太过真实了,可这终归不是梦境,是真实存在的,又是那么残忍。这一刻即便是古映雪,也心疼起如烟来。 “朗大哥知道你为他安排了婚事吗?” “当然知道!” “那……他同意了?” “你说呢,如果不同意我能这么说吗!” 好了!一切都结束了就这样吧,既然是做梦,何必有那么多悲惨情绪,梦醒了,什么都好了。如烟胡乱的擦拭着眼泪,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自嘲。 “赤练舞,你不觉得你有些过分吗?”夏玉莲站出来道,年纪大了,脾气改了不少,要放在年轻时,她早就火了,玲珑这一点就随她。 “过分?我哪里过分,不过是为栎儿准备婚事就过分了,难道非要栎儿跟仇人的女儿结合我才叫不过分吗?”看着夏玉莲,赤练舞似笑似不笑。 “对!你是朗栎的姨娘,你做什么都没错,可别忘了,你曾经也有爱过的人,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爱的人娶了别的女子你是什么感受,很痛苦,对吧!你明知道这样做对两个孩子不好还坚持这样做,这是为什么,让下一代也承受着你的苦?那你也太自私了吧! 好!别说如烟不是姬洪屠的女儿,就算是,跟她有什么关系,你想过吗,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亲父女,我真不理解你为什么这样做!” 哇塞,玲珑两眼放光看着夏玉莲,感觉她自己就够敢说的了,夏玉莲比她还厉害。 赤练舞脸色立刻沉下来,这么多年了,她心里那道伤口从没人揭露过,以为自己忘了,可还是那样清晰。不过赤练舞是不会承认的:“夏玉莲,你好大的胆子,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这不就是青云山碧玉宫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地宫我都呆了十年,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吗!既然你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走呗,不过离开之前,有句话我想告诉你!” “什么话?” 夏玉莲并没有马上回答,拉着玲珑,转身往外走,没走几步便停下来,侧过脸,嘲笑道:“赤练舞,今生,你注定是个孤独的人!” 公孙云良叹口气,也没什么办法,转身也跟着走了,躲在屋里偷听的朗栎可坐不住了,一下子窜出来:“别走,我在这呢!” 刚走到殿门口,朗栎就出来了,众人回过头,表情很复杂,尤其是如烟,眼神很凄凉,很绝望。 朗栎急了,上前一把抓住如烟的腕子来到赤练舞眼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姨娘,您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又为什么骗他们啊!我明明就在青云山,何时下去过,再说了,您啥时候给我安排的婚事,我怎么不知道啊!” 一连串的问题让赤练舞面色显得有些尴尬,不过很快也就镇定下来:“我只是想看看这姑娘对你有多真心,看来也不过如此嘛,没几句话就要放弃了!” 朗栎翻了个大白眼,真不知道赤练舞到底是怎么想的:“姨娘你说的这么绝情,谁受的了啊!” 这是朗栎有史以来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埋怨赤练舞,后者有点下不来台。 玲珑这个小机灵鬼很会审时度势,立马凑过来道:“朗栎哥哥,你怎么那么不识好歹呀,赤练舞婶婶为你把把关有什么不对吗,真是的,还剑主呢,连我这个小孩子都赶不上,哼!” 玲珑这么一说,朗栎也觉得刚才情绪有些激动,怕赤练舞伤心,赶忙过来安慰几句,不过也就是几句罢了。 朗栎冲出来搞砸了一切,赤练舞也没办法再编下去了,只好先这样了,不过对如烟还是有几分芥蒂。 突然,看见玲珑冲她笑,小手指放在下面一勾一勾的,样子特别可爱,赤练舞知道这小丫头可能有话要说,随即点点头,玲珑撒欢跑到近前。 示意让赤练舞低一些,玲珑对着她的耳朵轻轻道:“练舞婶婶,如烟姐姐肚子里已经有了朗栎哥哥的孩子了……!” 赤练舞先是一愣,紧接着就是一喜,不过,很快冷静下来,疑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玲珑挠挠头,笑道:“怀孕的事我不懂,不过,我娘和阮梅婶婶懂啊,她们都确定了,如烟姐姐确实有了朗栎哥哥的骨肉,不过呢,我们在上青云山之前已经商量好了,如果你不接受如烟姐姐,那么我们就不把这事告诉你,让你后悔一辈子,不过呢,我知道婶婶只是在考验如烟姐姐,所以我先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你!” 玲珑说的跟真的似的,样子很严肃,不过赤练舞还是将信将疑:“小姑娘,你没骗我?” “婶婶,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在场的除了我爹能勉强跟你动手,其余的谁也不是你的对手,我敢骗你吗,再说了,我就是骗你也不会在这事上骗你啊,我相信以婶婶的实力应该很好判断出来的。”玲珑一边陈述着,又不大不小的拍了个马屁,赤练舞很是受用,无论这事真假,她都喜欢上了玲珑这个小妖精。 二人不知道在嘀咕什么,朗栎正跟如烟,公孙云良等人叙旧,这时,赤练舞走过来,不管不顾,一把抓住如烟的腕子,简单的听了听脉,毕竟赤练舞的姐姐赤练霞可是著名医者,她会一点医术也不奇怪。 经过她这一诊脉,断定玲珑并没有说假话,心里甚是欢喜,不过,还是没有表现出来,还是冷冷的。 “白月,去把东暖阁好好整理整理,如烟姑娘今后就住在那里了!”赤练舞吩咐道。 一下子来个大转变,一时让所有人没反应过来,赤练舞对如烟好像变了一个人,就连称呼也变了,从原来姬家姑娘到如烟姑娘,众人搞不懂,只有夏玉莲,看到玲珑那得意的表情,心里就明白了大概,不过她并没有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朗栎更是欢喜,一下拉住赤练舞的胳膊,兴奋道:“姨娘,你同意如烟呆在这里啦,也就是说您接受如烟了?” 赤练舞白了一眼,没好声道:“我不同意行吗,你自己干了什么事你不知道吗?” 嗯?我干了什么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朗栎不懂。 “姨娘,我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了吗,如果是因为刚刚我说话的语气,那我再跟您道歉。” 赤练舞少见的噗嗤一笑:“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个混蛋,我的孩子要了人家姑娘的身子就抹嘴不承认了,这事我可做不出来。” 刷……朗栎跟如烟脸色立马红的跟个大苹果,他们当然知道赤练舞说的是什么。只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说这事,太让人难为情了。 看到朗栎那样子,赤练舞就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敢承认了?跟你爹一个德行!”说着一转身回到了紫竹苑,当然了,公孙云良等人自然也会有人给安排住处的。 赤练舞走了,可是如烟却低着头不说话,极具娇羞之态,江阮梅比较好趣,调侃道:“朗栎,行啊,一击命中啊!哈哈……” 朗栎脸更红了:“阮梅婶婶……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呦呦呦……你还不好意思啦,你不会真的忘记你对如烟做过什么了吧,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呢吧,那我来告诉你吧,你快要当爹了,如烟怀了你的孩子!” 轰隆……晴天霹雳一般,朗栎整个人愣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 “婶婶,你说什么?” “我说如烟怀孕啦,你的孩子在她肚子里呢!” 朗栎很高兴,直到许多年后,回想起这段往事,他还是不敢相信,那一天,他成为了准父亲。 赤练舞独自一人回到房中,走的很慢,眼中圈着泪水,开心的不止有朗栎,还有赤练舞,只不过她的开心要夹杂着泪水,回想起前尘往事,一幕幕,就像发生在昨天,如今朗栎有了孩子,那我的任务是不是算是完成了呢? 当四周安静下来,这才知道孤独对一个人来说是有多么恐怖,二十年,像是一个轮回,又像是一个起点,无论发生过什么,经历过什么,这个孩子的降世都是对赤练舞最大的宽慰,多情的人往往难以对往事释怀,如果时光倒流,二十年前的一晚,她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呢,又或者她可以放下身段,甘愿在他身边做一个小女人。 这些年,赤练舞不停的追问自己,如果再回到从前,是不是可以真的做自己,不要那么多虚假的面具,也不要被世事所累,单纯的只为开心而活,真的可以的话,那这就是我的心愿吗? 第二百零六章 我的孩子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许久未见,众人自然是有很多聊不完的话题,尤其是年轻人,精力都很旺盛,所以谈论起来没完。 吕子潇跟其他人一样,是第一次来到碧玉宫,不但山美殿阔,还随处可见美女,而且都是成群结队的,见到朗栎纷纷躬身施礼,嘴里喊着小少爷,朗栎跟她们都很熟悉,也就摆摆手,然后就各干各的了。 “朗栎,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世界了,身份背景强,老婆还漂亮,而且身边到处都是美女,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吧!”吕子潇搓着鼻子道。 “我从小就这样,有什么了不起的?”朗栎不以为然。 “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可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么多美女随便拉出一个做媳妇都绰绰有余,你都后宫三千佳丽了,可真让人羡慕,哎,看来再投胎为人一定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同样是人,怎么差距这么大么?”吕子潇故作无奈状。 众人也觉得好笑,都知道他是个没什么正形的人,爱开玩笑。 “子潇,你看看吧,喜欢哪个就告诉我,我给你做媒,一定让你如愿以偿,你看怎么样?” “别……别……”吕子潇连连摆手道:“我已经心有所属,就不劳烦朗大宗主费心了。”说着偷眼看看古映雪,后者微微一笑。 来到青云山,朗栎自然是东道主,带着他们四处转转,只是公孙云良,夏玉莲还有江阮梅没那么好的兴致,毕竟上了年纪,也没有那么大的玩心,尤其是夏玉莲,她觉得刚才的话有些过分,对不住赤练舞,所以一直想找她聊聊,正好公孙云良还有事跟赤练舞商量,但男女不便,跟夏玉莲交代几句,公孙云良转身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夏玉莲看看江阮梅,二人颇感无奈,结伴去找赤练舞。 刚好,紫月经过这里,在百花寺都见过,虽然没说过话,但还算熟识。“紫月姑娘,你知道你们宫主在什么地方吗?” 看着这俩人,紫月心中微微一动,然后笑道:“是二位婶婶啊,我家宫主在紫竹苑,我带你们去吧。” 穿过假山,又过了回廊,三人来到一间竹屋门前,此处不比前殿,简单的很,虽是不那么气派但别有一种古朴典雅气质,跟屋主人一样吧。 竹屋左边的水车吱扭作响,泉水叮咚,别有一股清凉之意。 轻轻敲打房门,吱扭一声,门开了,可能里面的人早就知道有人会来吧。 屋内装饰极为简朴,但每一样东西都很精致,一张云床,一张桌子,看样子都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屋内漂浮着淡淡的香气,墙上挂着一件衣服,有些陈旧,但却洗的很干净。不过那并不是一件普通的衣服,在一个单身女子的房间里,挂着一件男人的衣服。 赤练舞靠在床上,轻轻闭着眼,眼皮时而跳动几下,长长的睫毛遮住细细的眼线,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夏玉莲二人轻轻走进房间,看见赤练舞似乎是睡着了,转身就要走。 “既然来了,就坐吧!”仍然闭着眼睛的赤练舞轻声说道。 二女落座,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房间显得有些沉寂。 “找我什么事?如果是为了如烟姑娘的事我已经答应了,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呃……我是来跟你道歉的,刚刚的话说的有点过分。”夏玉莲淡淡道。 拨开珠链,慢慢站起身,就像高傲的女王,等着臣民的觐拜,只是,赤练舞毕竟不是女王,为她们二位倒了点水,然后坐在她们身旁。二女反而有些受宠若惊。 “如果……如果你不知道如烟有了身孕,你还会留下她吗?”夏玉莲声音很轻,似乎有些拘谨。 “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就是想知道而已,没别的意思。”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有故事的女人更加心意相通。 “正如你说,如烟怀孕了,我才留下她,如果没有呢?我还是会留下她,之所以那样对她只是想搞清楚一个问题,为了栎儿,也为了我!” 夏玉莲渐渐的也不太那么拘谨,微微一笑:“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你如此执着。” 赤练舞苦笑一声:“你们都知道,栎儿是我姐姐跟云帆的孩子,跟我亲生的也差不了多少,我对他视如己出,只想知道如烟是否真的爱栎儿,而且是不参任何杂质的,我不想他们的感情存在什么利益或者利用的东西,只是因为单纯的感情,的确,我对姬洪屠仇恨很深,但这并不代表我会牵连一个跟他本就没什么关系的女孩,如烟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是想成全他们的,不过,我一直以恶人的身份出现,也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试探她,可能有些过分吧,但我只能这样!” 很难想象一向高冷的赤练舞会说出这番话,夏玉莲和江阮梅也很动容。 “那现在呢,现在你觉得那俩孩子的感情如何?”夏玉莲接着问。 赤练舞深深吸气,像在为自己打气:“当我知道如烟怀孕的时候我便了解了,她是一个好姑娘,在那种情况下会做出那种决定,很不容易,当然,他们俩结合时可能不是为了要孩子,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的身子交给心爱的男人,明知道前途生死不明,却依然如此,这种勇气令我敬佩,尤其是她有了孩子,我更加激动了,也想起自己的事来,或许对我来说,算是个了结吧!” 二女不懂,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为何肚子里的孩子会让赤练舞这般敏感,明明就是天下奇女子,难道也会有忧愁之事吗? 看出她二人的不解赤练舞微微一笑,决定说出隐瞒心中往事:“其实多年前,我也曾有过一个孩子!” 对于赤练舞的事没人知道,包括朗栎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曾经疯狂的爱着一个人,而这个人正是朗栎的父亲,只不过,世间沧海桑田,随着朗云帆的死亡,人们便不再提起此事,算是对亡者的告慰吧。 如今赤练舞旧事重提,也将展开尘封多年的江湖秘史。 二女虽有吃惊,但也是可以理解的,同为女人,知道其中的心酸。 “我想你们也应该知道,我爱过一个男人,他就是朗云帆。只不过我爱他,他却爱着别人,这人就是我姐姐赤练霞,当年他们大喜的日子却是我最难过的一天,姐姐也知道我的心事,她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我。” “他们婚后一年,姐姐便怀了栎儿,而那时,我也在青云山建立了碧玉宫,有一天,姐姐特来找我,说我姐夫也就是朗云帆喜新厌旧,身边多了很多女人,因此向我哭诉,一气之下,我把姐姐独自留在碧玉宫,而我,拿着剑去往银叶城找朗云帆讨要说法,其实我心里是不相信的,我爱的男人怎么会是这样卑鄙的龌龊小人。” “直到我下山,通过明察暗访,了解到事情根本就不是如姐姐所说,但我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产生了矛盾,于是那天夜里,我潜入银叶城,打算找朗云帆问个清楚,所以,趁他不在,偷偷溜进了他跟姐姐的房间。” “可是,他并不在,我也只好等。时至深夜,他终于回来了,酒气熏天,喝了不少的酒,进门便看见我,我也看见他,可是他却把我当成了姐姐,说实话,那时我心里还是很激动的,于是,在那晚,我与他发生了不耻之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都是姐姐精心安排的。” “事情之后,我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直接回了青云山,朗云帆也很是痛苦,不知道该怎样解释,索性就隐瞒下去吧!” “回到青云山,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姐姐,而姐姐对所有事心知肚明,却不点破,就这样,我们互相瞒着彼此,一切相安无事。”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有了身孕,一度欣喜的我带有沉重的负罪感,可是我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依然自私的偷偷的占有着属于我的感情。” “栎儿出生不久,我的肚子也大了,可就在这时,姬洪屠叛了,他在天芒山陷害云帆,而待产的我却什么则做不了。直到后来我收到消息,云帆死了,我姐姐跟栎儿也不知去向,急火攻心,我的孩子还没降世,就死在了肚子里……” 呜呜……赤练舞潸然泪下,此刻她再也不是高傲的碧玉宫主,只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 母以子贵,同为人母的夏玉莲和江阮梅感同身受,也掉下泪来,世间最惨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可素未谋面的孩子还未降世便已夭折,这种打击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同时二女也明白了,为什么赤练舞对朗栎那么看重,为什么对如烟肚子里的孩子那样看中,原来一切都是天理轮回。 “那后来呢,你有没有再下山去找他们?”夏玉莲抽泣问道。 “呵呵……当然,我欠姐姐的,也亏欠栎儿,我必须要让姬洪屠付出代价,也就是在云帆去世不久,我潜入银叶城,救出了她们母子……” 第二百零七章 巨蟒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是你救出的她们母子?”夏玉莲和江阮梅异口同声道。 赤练舞苦笑:“那个时候云帆成了众矢之的,几乎所有人都不再相信他,又怎能在意他的妻儿,也只有我一直坚信着,也是只有我了解银叶城的布局,才能顺利的救出她们母子!” 真相大白,原来当年潜入银叶城救出朗栎母子的就是赤练舞,本该想到的,但由于太过神秘,谁也没往赤练舞身上想。 “既然如此,朗栎母亲是不是应该还活着?”夏玉莲再道。 这是一个不知道怎样回答的问题,赤练舞站起身,走到窗边,迎着照射下来的阳光,心中百感交集。“我救出她时的确还活着,只不过,那之后,姐姐把栎儿托付给我,并要查明真相,为云帆找回清白,我本想拦住她,可姐姐竟以死相逼,无奈之下,我也只好让她走。从那以后,二十多年过去了,姐姐一点消息都没有,我想她已经忘了这段往事了吧,或者开始了新的生活,谁知道呢!” 从开始,夏玉莲就觉得赤练舞是一个高傲且极端自负的人,可又有谁真的了解她,真的能体会她心里的苦楚!在江湖上名声显赫有什么用,只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外壳而已,心里的苦只能自己尝自己咽。 “如今姬洪屠已经死了,你也应该放下心中的仇恨了,重新开始吧!”夏玉莲安慰道。 “呵呵……姬洪屠是死了,可他只不过是一个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我曾经以为利用他的人是魔宗宗主赤须子,不过现在看来,另有其人了!” “我知道,你说的是黑袍人吧!”夏玉莲显得很落寞。“黑袍人是一个特别神秘的组织,我在那里呆了十年却不知道地宫的位置在哪,更不知道其背后真正的推动者是谁,这是最可怕的!” “所以,我们仍然处在被动的位置,时刻都有危险。”赤练舞重新回到座位:“算了,不说那些了,你们来我这里绝对不止是道歉这么简单吧,一定还有什么事,说吧!” 二女相视一笑:“确实有些事情要跟你商量,朗栎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朗栎了,他现在是剑宗宗主,还是银叶城住,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所以我们的意思是带他下山,不知碧玉宫主可否同意?”夏玉莲试探着问着。 赤练舞没说话,脸色不是很好看,夏玉莲接着道:“此次下山比较危险,所以,我们的意思是把如烟留在青云山,毕竟她有了身孕,不能出现什么意外。”说完,夏玉莲紧盯着赤练舞的脸。 过了很久,赤练舞终于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要求,但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栎儿跟你们下山,可以,不过不能立刻就对付什么黑袍人,你们必须帮他先找到水寒决,之后再做别的打算,至于如烟的事,你不说我也会留下她的。” 二女松了口气,真害怕赤练舞会拒绝,好在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沟通。 …… 青云山背后的思过崖,几个年轻人聚在这里,当然,这里除了可以思过以外,也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笔直的悬崖中间探出一块平地,石阶与平地相接,上面摆着石桌石凳。远眺青山连绵,云雾漂浮于山间,微风吹来带有青松翠柏的味道,丝丝凉意打在脸上,很舒服。 “这里是思过崖,小时候每次犯错误,姨娘都会罚我在这里抄书!”朗栎笑道。 “哇,太美了,如果犯错就能到这里,那我宁愿天天犯错!”玲珑调皮说着。 众人围坐在石桌周围,品着香茶,环绕在青山绿水之间品论人生,真是难得快事。 “朗栎,今后打算怎么办,现在江湖上分两类人,一是吹捧你的,二是要你死的,真可谓两个极端啊!”齐青寒说道。 朗栎摇摇头“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才好,以前我就是我,可现在,多了那么多身份,确实有些不习惯!” “哎哎,朗栎差不多行了,你都这么显赫的身份了,还想怎样,给我们这些底层民众一点生存空间好不。”吕子潇打趣道。 玲珑跟吕子潇虽认识不久,但他二人都是嘴不饶人,所以经常拌嘴,听到吕子潇这么说,玲珑调皮到:“子潇哥,有的人呢,天生什么都有,老天爷早就给准备好了,可有的人呢,他再怎么使劲也白费,显然你是属于后者的,哈哈……” 吕子潇一听,不干了:“玲珑,你这是什么话,我敢打敢拼,以后什么都会有的!” “你敢打敢拼,我才不信呢,哼!”他二人斗嘴,别人看着则挺好笑,谁也没拦着。 与此同时,天子帝都被黑袍人所侵占,赵连城也派人占领了天子皇宫,不过他的目的并不是取代天子,而是派人四下寻找什么东西。 连日来,皇宫乌烟瘴气,被黑袍人搞的一团糟,却始终没有发现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一筹莫展之时,在皇宫龙椅的下面发现一条密道,一条非常隐秘的暗室,就连前任天子都不知道。 赵连城进入密道,感觉有一种浓重的死亡压抑的感觉,密室深处,是一个有一间屋子大小的空间,正前方的墙上,有一个用纯金打造的架子,上面托架着一个冒着黑烟的东西,看不太清楚,像是一件兵器。 架子两侧墙壁上有两个黑乎乎的洞,足有成人腰粗,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看样子也没什么用。 赵连城欣喜异常,从怀中掏出图册,借着幽暗的灯光仔细辨认,紧接着笑容满面。 找到了,他终于找到了,墙上那个黑漆漆的东西正是传说中的魔王之剑,也叫地狱权杖,乃世间最为阴邪的魔剑,因其戾气太重,故此百年前便消失于江湖,只是谁也猜不到,这把剑竟然被封印在王座之下。 赵连城颤抖着手,兴奋的溢于言表,慢慢摸向那剑,只是还没有触碰到便听见丝丝的声音,且极为阴森恐怖。赵连城赶忙收回手,丝丝声音立刻不见了,当他再次出手想要拿住宝剑时,丝丝声音再次想起,由此可以断定,魔剑是有什么机关守护着,可是这一次,赵连城推断错了。 既然是机关,必然有破解之法,但赵连城并不精通机关之道,这么狭小的空间,只要速度够快,还是可以躲避的,可是,找遍这里所有的地方,也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想到这,赵连城明白了,所谓的机关消息,就是魔剑本身,只要取下魔剑,机关自动会触发,但有了足够快的速度,还是可以逃离的。 定了定神,放缓呼吸,手再一次靠近魔剑,丝丝声音再次传来,可这一次,赵连城并没有收手的意思,手渐渐的,距离魔剑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丝丝声音越来越大,紧接着,从两侧墙壁的黑洞里射出两道幽幽红光,并且伴有着轻微的震动,赵连城僵在那里,声音越来越大,就在这时,从黑洞里伸出两张血盆大口,咬向那手臂。 这一下着实吓的不轻,两张嘴,能有铜盆那么大,赵连城遇过数不尽的高手,从来没有如此压迫感,赶忙收回手,跳的远远的,定眼瞧看,令赵连城吃惊不已,原来,在他眼前并不是什么机关之术,而是两条粗壮的蟒蛇! 两条蛇快要挤满了整个空间,蟒蛇吐信,两只眼睛红光闪闪,在地上蠕动着,看着特别恶心,又吓人,赵连城这一次,真的害怕了。 从蟒蛇的鳞片和颜色来看,已经有年头了,根本就不是几拳几脚就能打倒的,即便此刻的赵连城选择放弃,可是蟒蛇已经出洞,还能让他走吗! 两条蛇动了,丝丝的声音感觉格外刺耳,两侧同时向赵连城咬过来,只是空间太小,跳不起来,在力量上,赵连城一点胜算都没有,只能往后跑,可赵连城不知道的是,蟒蛇出洞,也就意味着机关开启,回去的路早就被封死,可以说这里变成了一个密封的房间,要想活命,只能打败蟒蛇,否则就会成为它们的口中食。 已经没有第二条路供他选择了,拼死一博吧,不然,被蟒蛇吞掉这个下场实在太残忍了。 嗡……蟒蛇袭来,赵连城以最快的速度窜到两条蛇中间,同时,两颗飞镖打出去,只不过打在蟒蛇身上就像打在铁板上一样,飞镖直接被弹飞,可是,蟒蛇也没闲下来尾巴像钢条一样扫过来,砰的一声,刚好打在赵连城胸前,就好像皮球一样,被踢飞。 噗的一声,直接喷血,这两条蟒蛇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高手可以比的,仅仅一下,赵连城就觉得胸膛胀痛,整个身体变得异常沉重,可是蟒蛇并没有收手的意思,依然凶猛的冲过来,赵连城强忍剧痛,勉强站起身,这次他没有贸然的冲过去,而是小心的躲避着,尽量靠近魔剑取下魔剑就可以将蟒蛇斩杀! 第二百零八章 斩蛇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此刻,密室上层的黑袍人还不知道他们的赵大总管正与蟒蛇大战,依然搜刮着皇宫里的珍贵东西,本来还要找几个宫女解解馋,可是,整个皇宫走的空无一人,反倒觉得扫兴。 蟒蛇身体庞大且冷血,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疲累,把赵连城被追的东一头西一头,衣服早已残破不堪,头发也变得一绺一绺的,就连那鬼魅般的微笑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时常把玩别人生命于鼓掌之间,这一刻他也尝到了死亡的滋味。 蟒蛇左右两侧,把赵连城夹在中间,一点空隙都没有,左右看看,左手边的蟒蛇身后就是魔剑,右手边蟒蛇身后是死角,赵连城想也没想,飞快的朝着左边跑过去,企图拿到魔剑。 按照常理来说,以赵连城的实力和速度,蟒蛇是跟不上的,无奈空间实在太小,蟒蛇体型又过于庞大,就像一堵墙一样,只留下狭小的缝隙穿过。 赵连城奋力一博,使出全身解数奔着那狭小的缝隙跑过去,蟒蛇是反应不过来的,即使反应过来,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堵住那缝隙,赵连城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魔剑近在咫尺,赵连城无比激动,不但得到了寻找以久的宝物,最终的是有了魔剑就可以斩杀蟒蛇,逃出生天。 想的很美,可就在赵连城马上就要够到魔剑时,蟒蛇的尾巴如铁条一般缠住了赵连城脚踝,用力一拽,扑通……赵连城应声倒地,来个了狗啃屎。 蟒蛇就像钓鱼一样,把赵连城拎起来,然后盘成卷,把赵连城紧紧包裹起来,直到现在,赵连城知道了,自己命不久已。 蟒蛇越盘越紧,感觉骨头都快碎了,可还是没有放松,越来越紧,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另一条蟒蛇也靠过来,蟒蛇吐信,那舌头舔在赵连城脸上,冰凉冰凉的,还有一点粘稠,腥臭无比,但是赵连城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的他已经翻白眼了,眼看就要断气了。 可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两条蟒蛇竟然为了一餐美味打起来了,缠住赵连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逐渐的可以呼吸了,意识也渐渐的清醒过来,死里逃生,别提有多喜悦了。 有喜就有悲,物极必反,这是常理,就在赵连城暗中庆幸时,左手臂传来一阵专心的苦痛,疼的他脑袋立刻清醒了,这种疼痛前所未有,紧接着,感觉右手臂空落落的,任凭怎么用力,始终就是抬不起来。 强忍着剧痛,微微他回头一看,原来,自己的那条左手臂正含在那蟒蛇的嘴里,二蛇相斗,却以自己的一条手臂为代价。 赵连城是一个极其爱惜自己身体的,虽然行事比较残忍,可平时总是穿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而今竟然被两条畜生伤了身体,这是他不能忍的,即便它们只是畜生。 剧烈的疼痛让赵连城险些昏迷,靠着顽强的意志坚持着,不然这一闭眼,再睁眼是恐怕已经在蟒蛇的肚腹之中了。 两条蟒蛇扭成一团,缠在一起,就像凌乱的线团,赵连城趁机依靠墙壁坐了起来,撕开衣服,胡乱的缠住左臂的伤口,紧接着一点一点蹭向魔剑的位置,声音极小,尽量不让蟒蛇发现。 此时的两条蟒蛇也厮斗的见了血,可能是因为常年躲在洞里,偶尔出来特别兴奋吧,竟一点也没有察觉赵连城已经起来了,并且奔着魔剑而去。 挪了半天,终于到了魔剑下,身手触碰那剑,感觉有一种吸引力吸附着他的手,尤其是左臂流出的血,更是让魔剑颤抖。 果然是一把嗜血宝剑,赵连城暗道,如果用一条手为代价就能得到这把剑,还是值得的,此刻赵连城别提多开心了。 但是赵连城却没有立刻取下魔剑,而是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尽量恢复体力,冷眼看着蟒蛇搏斗,他知道,就算此刻有了魔剑,还是没有足够的力气去斩杀蟒蛇,只有尽可能的恢复体力。 不知道为什么,赵连城此刻想笑,隐忍布局半辈子,就是为了这把剑吗,而且还不是为了自己,有了这魔剑就可以斩断锁住主人的铁链,可是然后呢,永远的屈居人下,为别人做嫁衣,我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呢,即便我是个不全之人,但也应该有想要的东西吧,只是暂时还不能这样,还要屈居主人之下,时机还不成熟。 他不断的感叹着自己的不全之体,突然间想到一个人,或许那个人可以医治好自己多年的恶疾,这个人就是医仙赤练霞,也就是朗栎的母亲,可是她还活着吗? 一时间又失落起来,不过很快,赵连城又有了新的想法,都说赤练霞已经不在人世,可谁也没见过她真的死了,这就说明她可能还活着,既然有希望,我就必须坚持下去。 他正想着,两条蟒蛇也反应过来,红眼幽幽看着赵连城,好像在说它们被耍了,当然赵连城也看到它们了,只是这次不再恐惧,拿起墙上的魔剑对上两条蟒蛇。 嗡嗡…… 蟒蛇蠕爬过来,卷起灰尘,扑向赵连城后者不慌不忙,举起魔剑猛的刺向蟒蛇。噗……无愧魔剑之名,这一剑直接刺进左边蟒蛇的上额,从上牙膛直接刺出,腾的蟒蛇一震抽搐,右边的蟒蛇见机张开大口直奔赵连城腰间。 刷……一道寒光闪过,右边的蟒蛇的舌头直接被魔剑削了下来,落在地上像一条跳动的鲤鱼。 两条蛇同时受伤,疯了一般扑过来,可这个时候的赵连城早已不再惧怕,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两条蛇中间,一剑斩下去。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当然这七寸也要根据蛇的大小来定夺,找好位置,一剑劈下,左边蟒蛇缩成一团,不多时便不再动,威风不在,成了一条死蛇。 右边大蛇还没反应过来,赵连城的剑已经砍下去,噗……鲜血迸流,跟那条蛇一样,再也不动了。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赵连城好像被掏空了一般,扑通一声坐在地上,额头冷汗直流。 直到这时,疲倦与疼痛一同袭来,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了。 许久以后,赵连城终于站起身,蹬了蹬地上的死蛇,感觉可笑,就是这两条畜生让自己失去了左臂,该怎样报答它们呢? 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把两条蛇笔直的踩在地上,狠狠踩踏它们的尸体,紧接着,更加恶心的一幕出现了。 他先是砍下两条蛇的头,然后挖出那红呼呼的眼睛,之后从头到尾,每条蛇被赵连城切了十八段,狭小的空间被红色与血腥填满,而赵连城本人也被鲜血染红。 当他挖出蛇胆时,足有碗口那么大,赵连城竟直接戳破蛇胆一饮而下,一是为了解决口渴,二是因为蛇胆可是难得的宝贝。 就这样,赵连城残忍的斩杀两条巨蟒,晃悠着身体,一步步走向出口。此时已经大半天过去了,黑袍人都在寻找着他们的赵大总管,可是哪里都没有。 就在这时,王座底下的密道打开,赵连城满身是血,出现在人们眼前,那种血腥,就连常年生活在地宫的黑袍人都觉得受不了,并且,赵连城目光呆滞,阴冷异常,没有人敢靠近他。 还是燕万里,他仗着胆子走过来,轻轻道:“赵总管,您这是怎么了?” 赵连城猛然转过头,猩红的眼睛盯着燕万里,吓得后者连连后退,不多时,赵连城终于反应过来:“燕掌门,东西找到了,我去收拾一下,之后回地宫。” 燕万里木楞的点点头,赵连城拖着粘稠的身子,一步一步走了。 整个王宫异常安静,没人敢说一句话,就这样目送赵连城,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人们这才反应过来。 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久之后才反应过来。燕万里看看那密道,吞咽口水,慢慢走到那密道口,浓重的血腥味传来,他小心的下入密道,先是黑漆漆的,接下来的场面让他做呕,地上被切成一段一段的蛇触目惊心,鬼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燕万里一刻也呆不下去,慌忙逃窜出去,直到他回到地面,腹中依然翻滚。 魔剑现世,也就意味着新的一轮混乱开始,但此时的朗栎并不知道,仍然在青云山与众人谈笑风生,这将是他今后面对的最大灾难。 水寒剑和水寒决碰撞一起能敌的过魔王之剑吗,谁也不知道,可能真的到了那一天,才会见分晓吧。 赵连城回到地宫,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他并没有回到他原来的位置,而是来到那山谷,去见他的主人。 一切都在那人的计划之中,赵连城回来了,也就意味着魔王剑到手,他可以离开困住他四十余年的牢笼了,去争夺失去的一切,难道所谓的计划就没有一丝破绽吗,当然不是,计划是人去完成的,是人就一定会有纰漏,也会有私心…… 第二百零九章 交换之躯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边境山谷,阳光似乎特别充足,鄙陋的山谷也泛着一层淡淡的金光,本来空无一人,却因为一把魔剑,搞得连空气也不安分起来。 山谷的另一头,独臂的赵连城,背背着魔王之剑,看着远处山崖的洞口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解脱!开始!还是末日。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阳光斜照着他的眼睛,有点睁不开,自嘲一笑,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飞身跳下山崖,装作镇定的样子,一步步靠近那山洞。 洞中虽一日,世上已千年,虽然不是特别贴切,但这却是对那洞中之人最为直接形容。在这里度日如年,心!可能只是单纯活着的跳动器官,至于别的什么恐怕早就死了,或者也可以说是沉睡,因为打开他心门的钥匙来了。 稀疏的脚步声从洞口传来,洞中人已经很久没有如今天这般激动了,甚至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仿佛孩童第一次收到礼物。 脚步声停止,带着微微的兴奋,赵连城开口了:“主人,我回来了!” 洞中之人默不作声,闭着眼睛,竟然有一行清泪流下,这把他自己都吓一跳:“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声音很平静,尽量的保持沉稳。 “事情已经办妥,您要的东西,我带来了!”说着卸下后背的魔剑,一步一步靠近洞中之人。 “哦!对,就是它,就是它,我终于等到它了!”那人就像摸着孙子得头,爱不释手。 “连城,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你……你的手臂呢,谁干的!”那人有些激动,不知道事真激动还是装出来了的。 “呵呵……不碍事,夺剑时与两只小虫发生了点不愉快!”赵连城说的风轻云淡。 那人面色一寒:“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两条妖蛇吧!” 赵连城略微吃惊:“主人,您知道那两条蛇?” “呵呵……不知道,只是听说而已,听说上一任天子为了封印此剑,从外邦不惜重金购得这两条妖蛇,当时只是传说,谁成想竟是真的,你能从那里夺回宝剑,实在难为你了!”那人似乎对朝堂往事特别了解:“不说这个了,带我离开这里吧!” 赵连城点头,手持魔剑对准那些锁链一顿猛砍,电光石火间,锁链已被摧毁,那人终于可以自由行动了,终于可以看看外面这四十余年的变化了。 临近洞口,阳光像尖刀一般射过来,那人根本睁不开眼睛,早已适应了洞中得昏暗,猛然见到阳光,还真有些不习惯! 习惯在黑暗中生活的人偶尔见到阳光总会觉得很陌生,洞中之人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是个陌生人,或者已经死去的人,也可以说根本不存在的人,只有少部分人知道他是个实打实的毁灭者。 他太老了,如此垂暮之人任谁见得都会礼让几分,发长须黄,骨瘦嶙峋,甚至来一阵风都有可能把他吹倒,只有赵连城知道,这个看着不起眼的干瘪老头走着惊人的力量。 二人回到地宫,这座他五十多年前亲自设计建造的地宫,一切还都是原来的得样子,只不过这里的人根本就不认识他,包括燕万里等核心人员,还都以为时赵连城不知从哪带回来的怪人。 当然总会有人不知趣的去挑衅一下,不过结果却是残忍的被杀害,这一刻,他们知道这老者不是普通人,但是依然没有想到,这位老者就是他们素未谋面的主人。 地宫中有很多隐蔽的地方,诸如呆在地宫十几年的人也未必知道,此刻那人跟赵连城就来到了一间小房,无人知道的小房子。 那人坐在藤椅上,久违的舒适:“连城,这么多年幸苦你了,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啊!” 赵连城赶忙拱手道:“连城自小就跟在主人身边,为主人办事应该的,不辛苦!” 那人盯了很久,没说话,似乎想要在赵连城身上发现些什么异样的东西,可什么都没有。 “属下虽救出主人,但计划却没有完全完成,还差一步,请主人责罚!”赵连城单膝跪地,拜道。 “我知道,不就是差一个交换之躯嘛,这不怪你!”主人笑笑。“虽说你没找到,有没有合适的目标呢?” “有!前任剑宗宗主朗云帆的儿子,朗栎,他便是最好的交换之躯!” “朗栎,朗云帆之子,有意思,按常理说他应该是我的孙子,哈哈……”那人突然大笑,赵连城当然明白这所谓的孙子的含义。 “主人,那我们下一步该怎样做!” “很简单,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朗栎,死多少人都不是问题,只要能抓住它,不过,我不希望你死,懂吗?”说着,拍了拍赵连城肩头,后者还是有一丝感动的,但也就是一丝而已,很快就不见了。 “哦,对了,我们的小天子在哪里,怎么没见他?” “主人恕罪,属下带人攻入王城时,天子已经不在了,好像是事先有了准备,留给我们的只是一座空城!” 那人听罢心头一动,是什么人能有如此判断力,竟然能判断出我的行踪,莫非有人知道我还活着,可这个人又是谁呢! 认识我的人几乎都死了,难道还有人比我还要隐蔽吗,想到这那人感觉后背一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二人陷入沉默,各想各的心事,赵连城依然卑躬屈膝,只是他突然想起来,魔王之剑还在自己手里,而那人却一直没有提,就是在等自己主动交出来,想到这,赵连城猛然惊醒。 “主人,属下只顾着想事了,竟然忘记了这个,真是该死!”说着,拿出魔王剑,单手交予。 “呵呵……连城,我觉得它佩戴你身上还比较合适的,要不你就戴着它吧!” 赵连城赶忙跪倒:“属下不敢,主人,万万使不得!” 那人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赵连城没说什么,也就收下了。 “主人恕罪,在这之前,属下用这把剑斩杀了那两条要蛇,此剑锋利无比,戾气极重,不知这剑有什么来历!”赵连城斗胆问道。 主人抚摸剑身,小心翼翼,如同抚摸女子的肌肤:“世人都知道世间有十大名剑,却不知还有一把魔剑,这些剑都是上古铸剑大师苦无所造,他最先造出了十大名剑,然后用那名剑所剩下的铸铁集中打造了这把剑,起初它并不叫魔王之剑,而是叫做十合之剑,顾名思义,就是十把宝剑合成得意思。”赵连城仔细的听着。 “因为是十把宝剑剩余铸铁合成,所以模样,剑刃都很一般,根本比不上十大名剑,就这样,十合剑受到了冷落。直到列国年间,大剑客欧阳鲲偶得此剑,并用此剑斩杀无数剑客,每杀一人,剑就会变红,直到今天,剑身呈黑色,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剑下,后来欧阳鲲也死在了这把剑上,这就是关于魔王之剑的传说!” 赵连城点点头,不住的多看几眼魔王之剑,但很快又收回眼神。“主人,这把剑除了杀气重,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吗,比如护剑势力什么的!” 那人看着赵连城,微微一笑,很自豪,也很骄傲:“每一把剑都有着它相应的势力,就像名剑有剑奴。魔王之剑更有些非同凡响的势力,千百年流传下来,魔剑有它的五大血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会现身的,就连我也没见过!” 魔剑,可真是一个好东西,光是看着他就让人欲罢不能,怪不得如此神秘。赵连城想着心事,主人也是如此,他担心的是有个人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这个人救走了天子,留下一座空城,并且毫无痕迹,这是最可怕,究竟是谁呢?这个人就像一根此钉在肉里,实在难受。可让他想不到的还有很多。 魔宗,自从百花寺大战以后仿佛销声匿迹一般,有四位刀主已经叛逃,赤须子并没有对魔宗做什么整改,而是独自呆在小渔村,思考着,思考着从一开始的所有事情。 他年纪也不小了,七十多岁,很早便成为魔宗宗主,对江湖上的事更是了如指掌,脑子里一桩桩一件件仔细回想,看似很多不相关的事其实是有着必然联系的,有意思当初忽略的一些细节,如今重新拼凑起来,简直不敢想象,细思极恐。 传言二十年前的事是被人操控的,如今看来,却是如此,可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呢,黑袍人?可黑袍人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毫无头绪,但可以肯定,当初朗云帆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他也不会死,而他发现的东西,很可能就记载在水寒决里,所以,朗云帆的意思是把这件事交给自己的儿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魔宗是不是也该做些什么,或者说我个人应该做些什么呢,如今江湖已经没有什么剑宗或者魔宗,名存实亡,我想是时候找朗栎谈谈了。 第二百一十章 黑手灵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青云山的时光是众人难得的清闲暇日,当生活节奏慢下来,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变的美好起来。 许是多年心事得以倾述,赤练舞也变得不再那么肃拘,偶尔也可以跟着闲聊几句,虽说本能还是拒绝的,可心里却觉得很踏实,很幸福。 可就是这种和谐时光即将被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打破,使得事情变得不再那么美好。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你可以说一个是天使,一个是恶魔,一个掌管着你的欢乐,一个却要处处与你为难。 人之所以叫做人是因为有着独立的思考和判断,还有因周围事物而改变的心情,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人会有痛苦,挣扎,欢乐或者无奈吧。 朗栎,你可以说他是一个幸运的人,未出生前,上天就已经为他安排好了显赫的身世,这种家族底蕴可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同时你也可以说他是一个悲惨的人,因为有着显赫身世的同时也肩负起不同寻常的使命,可能正是苦恼成就了如今的他吧。 赤练舞对朗栎视如己出,虽说不善表达,但任谁都能感觉得到。 朗栎与众人谈笑风生,赤练舞一旁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这天,人们一如往常的说说笑笑,但却迎来了一位谁也没想到的客人。 紫月行色匆匆,来到赤练舞近前耳语几句,后者脸色即刻沉落下来,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痛快。 当然,谁都能看得出来,但谁也没问,知道赤练舞的脾气,也就不去找不自在,可赤练舞真的变了好多,主动开口道:“各位,我的青云山来了一位客人,我想你们也能感兴趣!” 众人均有些茫然,“姨娘,谁来了,让你这么不高兴!” “呵呵……魔宗宗主赤须子!” …… 当众人来到碧玉宫宫门口时,看到的只是一个苍老的老人,身穿普通的青布衫子,白发苍苍,满面须髯,如果不是有人介绍,还真以为是个山野村夫。 只不过赤须子面容拘谨,一点都没有宗主的架子,更像是在讨好,显得有些卑微。 当看到众人迎出来时,还故意整理一下衣衫,尽量的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或者他只是想让其中的某个人觉得好一些。 “你怎么来了……”赤练舞冷冷道。 老者很是卑微,但笑的很真诚:“多年不见,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可赤练舞并没有觉得怎样,一甩头,背过身去:“来看看我,好的,你已经看到了,我很好,你回去吧!” “呃……这……”老者很尴尬,定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在有公孙云良在,他轻轻捅了一下站在身前的玲珑,后者会意,萌萌的跳过去,小手拉住赤练舞:“练舞婶婶,这位爷爷这么老大年纪,登上青云山也不是易事,最起码您也得让他喝点水再走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也不知为何,赤练舞就是跟玲珑生不起气来,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算是默认了吧。 赤须子摸了摸玲珑的头,冲着公孙云良点点头,算是谢过了。 气氛陡然变得严肃起来,赤练舞真的没有打算长留老者,还真的准备了一碗水,意思很简单,喝完水,就让他走。 赤须子看着桌上的水,心里五味杂陈,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颤抖着手,端起那碗水一饮而下,一滴也不剩! 喝完水,露出一丝苦涩的笑:“练舞,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原谅爹爹吗!” 一句话,就像投入湖水中的一颗巨石,掀起巨浪,赤须子跟赤练舞是父女,那也就是说赤须子是朗栎的外公!这太令人不可思议了。 “你做了那样的事,叫我怎样原谅你!”赤练舞还是背对着他。 “我知道,当初在天芒山逼死云帆,可那并不是我本意啊,我真的不想害死他!”赤须子痛苦道。 “如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你说你不是有意的还有什么用呢,难道你的魔宗事业比你的女儿更重要吗!” 赤须子无言以对,老泪纵横,似乎真的很后悔。想了想,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练舞,我这次上山并不是请求你的原谅的,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关于武林,关于江湖,更关于天下,还请你让我把话说完。” 四周静悄悄的,没人同意,也没人反对,赤须子左右看了看,平平心绪,这才慢慢道来:“如今江湖武林全部笼罩在黑袍人的阴影下,他们践踏了武林,攻占皇城,实属大逆不道,据我推算,这事很可能出自一人之手!” 哗……所有目光全部投射过来:“谁?” “太祖皇帝之子灵王宇文洪毅!” 真如晴天霹雳一般,也如天方夜谭,这怎么可能,如果灵王还活着,应该有一百多岁了吧,怎么可能! 看到周围的目光,赤须子知道众人并不相信,别说他们,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据说当年朗云帆就是因为平覆灵王之乱有功,因而被封为银叶城城主,世袭罔替,可那场祸乱,宇文洪毅到底死没死谁也不知道。而且灵王身份也很特别,他是太祖皇帝跟蛮族公主所生,并不被当时朝廷所承认,因此,本该属于他的皇位被次子明王宇文长吉取代,因此他记恨在心,这才有了后来的灵王之乱!” 这事太突然了,没人能反应过来,就连赤练舞也吃惊的朱唇微张:“这只不过是野史记载,你凭什么断定就是他!” 赤须子苦笑:“没错,这确实是我的推断,可你们想过没有,当初蛮族侵占北郡,不久之后姬洪屠就反了,这其中只是偶然吗,为何姬洪屠与西域大军势在必得时,黑袍人出现了,打乱了原本的计划,这也是偶然吗?” “可是光凭这些,你还是没法证明你的推断,这太不现实了。”公孙一旁道。 “没错,你说的很对,但是有一点是正史记载的,当年太祖平定天下,靠的是一把剑,这把剑叫做魔王之剑,原本属于蛮族公主的,可是太祖与公主有了夫妻之实,魔王剑就这样到了太祖皇帝的手里,从那以后,千征百战无往不利,终于平定了天下,却没有侵占蛮族,这又该怎么解释,后来,太祖登基,蛮族公主并没有得到实质的名分,抑郁寡欢而死,却为太祖留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后来的灵王。”赤须子稳定一下情绪,接着说道。 “那把剑是一把不祥之剑,这太祖本人也知道,后来那把剑封印起来,并下命令,谁也不得再提起,所以,后朝的人们并不知道还有这把剑,不过,有一个人是知道的,他就是灵王,蛮族公主告诉他所有的一切!” 众人听完久久不语,他们还真不知道当初发生过这么多事,可是,还是不能做证灵王还活着,而且就是黑袍人的真正操控者。 “就在几天前,我打入黑袍人内部的人通知我,赵连城在皇城里找到了那把剑,并且很快就消失了,紧接着,它便带着一个骨瘦嶙峋的老者出现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众人越听越心惊,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理解范围。 “你的意思是说,是灵王害死的云帆?”赤练舞问道。 “应该是这样的。” “所以呢,所以你想我们该怎么做?”赤练舞还是有点不相信。 “当务之急,你们必须找到水寒决,云帆当年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并且记录在水寒决内,只要找到水寒决,就能解开所有秘密,并且找到关于水寒剑还有魔王之剑的秘密!” 太过不真实的,事情往往是最可靠的,虽说众人还是不信,可是种种迹象又找不出别的解释,或许是真的吧。 赤须子看看众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陈旧的书本,托在手中:“另外,这个交给你们,确切的说是交给朗栎!” “这是什么?”赤练舞凝声问道。 “这是魔音决,魔宗至宝魔音决!” 赤须子竟然把魔音决交给朗栎,这更出人意料。 “我一把年纪了,做了不少错事,云帆虽然不是因我而死,但我也有逃脱不了的责任,今后面对的可就不是姬洪屠之辈了,我留着他也没用,交给你吧,再说,你也是我的外孙,这算是给你的见面礼!” 好一个见面礼,这可是魔音决啊!金山银山都买不到的魔音决,却被赤须子说的如此平淡。 朗栎并没有接过,赤须子硬是塞进他手里,然后笑道:“公孙云良,这回你知道,为何那日黑袍人围攻百剑山庄,曹可飞为什么会出现了吧!” 公孙云良一阵苦笑,怎能不明白,朗栎是赤须子的外孙,出动多少人也是理所当然的! 又看看周围的人,赤须子一阵落寞:“该说的我都说了,信不信就看你们自己的了,我老头子也就这样了,翻不起什么浪花了,保重吧,告辞了!”说着,一转身走向门外…… 第二百一十一章 银叶城主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古稀老人,卑躬屈膝,孤独的背影显得愈发渺小,能登上青云山,不知费了多大气力和勇气,此刻转身离去,倍感苍凉。 对于赤须子所讲的事情人们都很惊讶,不过现在在场的人不觉得他是魔宗宗主,只是悲老垂暮的父亲,这一刻,似乎赤练舞也开始动摇了。 “等……等一下……” 赤须子缓慢的步伐停下,像一根钉子钉在地上:“还有什么事吗?”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是……魔宗宗主,我……可以考虑让你住在青云山!”赤练舞背着身,言语有些颤抖。 苍老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呵呵……我会的,不过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我外孙将要面临险境,我这个做外公的不可能不去准备,再等等吧……” 气氛缓和不少,不能全冰释前嫌,最起码也是二十多年里的第一次交流,“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赤练舞转过身。 “说吧……” “这么多年,你有姐姐的消息吗?” 老者微微扬头,干涸的眼眶似乎也变得微红:“我……跟你一样,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可是没有结果!”说完,赤须子逃也似的离开,不敢再去回想那一段不堪的往事。 来的快去的也快,朗栎看看手中的魔音决,感觉有些不现实,翻开这陈旧的小本,字样清晰,图文生动,有的地方还被特别标注过。 翻阅整个魔音决,大致分为三个部分,武艺,心法,奥义三者相互关联,奇妙无穷,朗栎看了看,又合上本子,交给赤练舞:“姨娘,这东西还是给你把!” 赤练舞苦涩一笑:“他现在是属于你的,只属于你的,懂吗?” …… 无论赤须子所言是真是假,现在都是到了关键时刻,必须尽快下山,尽快找到水寒决。 如烟是一定要留在山上的,毕竟有了身孕,外面危险重重,她必须跟赤练舞呆在山上,即便这样都不敢说万无一失。 一行人下山,没有去无极观,也没有回百剑山庄,而是去了银叶城,虽然凶险,但朗栎毕竟还是银叶城住,虽然不知道怎么做,还是要看看的。 自从上次大乱,银叶城守备愈发森严,虽然姬洪屠不在了,可还有一个人可以暂代城主,这人就是老吏陈荀。 如今的银叶城东南西北四出城门全部封闭,巡逻兵昼夜不停,有出城或者进城之人必须经过严格检查,否则寸步难行,搞不好还要被送进大牢。 朗栎一行人不少,男女老少,而且各个衣着得体,相貌也都不错,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很自然的被守城兵拦截下来。 由于他们特别,又是进城之人,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可是还没完的意思。 其中有一门吏,姬洪屠时期就是他守城,由于很会打点上级,所以他的位置永远稳定。平时挂着门吏的小官衔,大多都是游手好闲,心情好了,过来当几天职,心情不好也会过来,拿那些老百姓出气。 今天刚好赶上它心情不好,因为输了钱,喝了点酒,依靠着城墙,冷眼看着来往的人群。 朗栎他们很配合检查,因为这也是安全起见,可检查起来没完,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将要要检查第四遍的时候,那门吏走过来,打着酒嗝满身酒气,摇摇晃晃的。 “还……还得……检查一遍,这次本官……要亲自……检查!”那小门吏道。 众人看他这样子就是一皱眉,如果这样我人能守住城门的话那就没有天理了。 之见那门吏,摇摇晃晃的,最先来到古映雪近前,身上淡淡的香草味道,加上精致美艳的脸,笑门吏没安好心。 “这位姑娘……身份可疑,我得……好……好检查检查!”说着,就要下手摸,古映雪刚要发怒,那小门吏就不知怎的,摔倒在地,脸上一个血红的大手印! 看看一旁气呼呼的吕子潇,大家明白了,一定是他干的! 这一巴掌倒是把那小吏打醒了,这一次可不干了,招呼所有门兵一拥而上,以谋反之最扣押了一行人,并要打入牢房。这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一时间,城门前闹的沸沸扬扬,老百姓也驻足观瞧,整个城门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根本无法正常通行。 早有人禀报了守城将军,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撇着嘴,来到城门前,门吏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来了,赶忙过去,邀功似的:“将军,下管抓住几个谋逆犯,请将军处置!” 那将军点点头,骑着马,来到朗栎等人近前,光看这里人外表就知道不是普通百姓,很是满意,命人将其带走,朗栎可不干了:“等等!请问你是谁?” 将军在马上晃了晃头:“我乃守城将军,你们犯了法,抓你们是我的职责!” “好一个职责,不分青红皂白也是你的职责?”朗栎嗤笑道。 “胆大妄为的谋逆犯,竟敢斥责本将军,来呀,给我把他吊起来!” 数名守城兵上前抓住朗栎,可他们怎么可能抓的住,只是轻轻一晃身,小兵们便倒在地上! “这位将军,姬洪屠不在了,我想知道现在银叶城谁做主,是你吗?” 那将军一愣,对于姬洪屠不在的事早就封锁了消息,这小子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真的是谋逆犯不成! “目前由陈荀陈大人暂理银叶城,你问这个干什么?”将军想要打探出些什么。 “你把陈荀叫出来,到时自然会真相大白!” “就凭你!也配陈大人亲自见你,我看你是疯了!”说着,那将军拔出腰间的佩剑! “朗栎准知道他不会乖乖听话的:“既然你不叫,我就打道让你叫!”说着,猛的向前一窜,一把把那将军从马上薅下来,对着那肥脸就是一顿嘴巴,可怜那将军,本来脸就肥大,这下成了猪头。老百姓哄然大笑。 “哎呦……别打了,我叫,我这就去叫!”由于打得太狠,将军说话都不清楚了! 那小门吏吓的撒脚如飞,急忙跑进主城,向陈荀汇报。 不多时,一位约有五十多岁的男人急匆匆来到城门,穿过人群,看到眼前的景象就是一皱眉,是谁竟如此大胆,敢袭击官家之人。 顺着众人所看方向,陈荀目光落到朗栎等人身上,不用问,一定是他们干的! 陈荀紧走几步,看看朗栎,觉得有些面熟,可盛怒之下,也想不了那么多,后看看朗栎身后的人,公孙云良他可知道,虽然它不认识朗栎,但却知道公孙云良,曾经不止一次的到过银叶城。 “公……公孙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公孙云良准知道陈荀会认出自己,也没躲闪,笑道:“到这里办些事情,具体的你还是问他吧!”说着指了指朗栎。 这下陈荀好好打量了朗栎,像!实在是太像了,太像那个人了,只不过,陈荀没敢认:“这位公子,为何出手打我的守门军士?” 朗栎瞟了他一眼:“陈荀,你暂代银叶城住你就是这么做的吗,纵容手下胡作非为,不分青红皂白,甚至那不清不醒的酒蒙子都能做门吏了,我看你这守卫也就是形同虚设!” 陈荀老脸一红,但心中颇为不满,自己怎么做还轮不到一个娃娃品头论足:“公子究竟何人,为何对我指指点点,巧舌如簧!” 朗栎从怀中掏出那黄皮折本递给陈荀:“你问我吗,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 陈荀接过折本,打开仔细观瞧,慢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进而冷汗流下来了,紧接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卑职有眼无珠,冒犯了城主,还请城主责罚!” 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个年纪轻轻的公子怎么成了城主了!小门吏和那猪头将军也傻眼了! 朗栎赶忙把陈荀搀扶起来,毕竟年纪大了,且还忠心,不知不怪,可陈荀却老泪纵横:“孩子,我盼了二十年,终于把你等回来了!”朗栎鼻子也是一酸,心中百感交集。 小门吏和猪头将军彻底傻眼了,慌忙跪爬过来:“小……小人等有眼无珠,冒犯了城主,罪该万死,请城主责罚!”说着邦邦直磕响头! 朗栎冷冷的看着他们:“本来不知者是不会怪罪的,可是你们是怎么做的,如果我们真的只是普通的百姓今天会怎样,现在你们知道错了,晚了!把他们给我吊起来重打一百鞭子,然后结了他们的饷钱,立刻给我滚蛋!” 公孙在后偷笑:“刚刚上任,还真有几分城主的样子……” 可是银叶城毕竟不是久居之所,朗栎之所以来到这里算是报个到吧,还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处理。 熟悉了银叶城,伤心难过之后,众人在银叶城住了三天,然后又把城内所有的事情交给了陈荀,城内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以后,一行人又匆匆离开了银叶城,这一次的目的就是百剑山庄了,那里可是即安全又危险的地方。 第二百一十二章 全体出动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姬洪屠的事迹败露,导致中原大陆一片混乱,曾经名声显赫的四大郡司也全部战死,当然有一个人表面上死了,可他依然偷偷的活着,这个人就是东郡司龙王龙俊义! 虽然换了一种身份,可龙俊义一直都没有离开中原,更没有去海外金鱼岛,而是游走在江湖之上,尽可能多的收集情报,然后再回金鱼岛,禀告他的主人。 百花寺,还是银叶城,亦或是天子王城,这些都有他的足迹,谁也没注意他,更想不到他还活着,也就是因为这个疏忽才造成了后来意想不到的后果吧。 朗栎重新踏入江湖,也就意味着与黑袍人对决开始了,龙俊义觉得是时候回去禀报主人并展开下一阶段计划。 金鱼岛永远是那么平静安详,与世无争,阳光灿烂,在这里你找不到任何发怒的理由,清风就想一张温柔的手,时刻缓解着烦闷躁动的心情。 中原大陆已经入秋,这个季节对金鱼岛来说确是最好的时节,因地处南海,气温四季如春,风铃花开了,漫山遍野放眼望去,淡淡的紫色装点了整个小岛,海风咸咸的,包裹着淡淡风铃花的味道,心一下子变得柔软了。 龙俊义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威风八面的东郡司了,此刻他不过是一个身披斗笠,海中驾船的渔夫罢了。 茫茫沧海,海天一色,浅海出低头可见游鱼,远处的海水深蓝无边,岸边,海水又变成淡绿色,如同一块巨大的美玉镶嵌在海岸之上。 卸下了东郡司的身份对于龙俊义来说应该是一种解脱,终于不用再一饰两角了,登上海滩,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海边小院,蔓藤花廊,时有炊烟袅袅,优美如画。 这只不过是金鱼岛东面,西面则是另外一番光景。 葱郁山林中一排排精致宫殿隐约山林,虽说宫殿不大,但在这种环境下堪比天堂。 从山顶向下看去,偶有行人出入,时伴有欢笑或者议论之声,这里是极为秘密的地方,除了这里的主人和龙俊义,没有人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去处。 弃舟登岸,一切还都是老样子,屋主人藤蔓下乘凉,微微闭着眼睛,时而轻声呓语,像是睡着了。 龙俊义静静站在一旁,无声无息,直至主人醒来。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到这里就跟回家一样,干嘛那么拘束,快坐吧!”屋主人半靠在摇椅上,闭眼说道。 龙俊义憨笑一声,挠挠头,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 阳光透过藤蔓射进来,晃的眼睛发烫,主人挪了挪位置,最后干脆睁开眼睛。 “你这次带回来的东西一定不少吧!”那人似笑不笑道。 “是的,很多,首先就是朗栎继承了银叶城住之位,并且表现还不错,现在这会儿应该随着公孙云良回百剑山庄了吧!” 那人点点头,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有些许的苦涩。 “还有就是,姬洪屠死了,王城被黑袍人攻占,这您都是知道的,不过,赵连城在王城内找到了魔王之剑,并带到那山谷,救出山洞里的人!” 本以为屋主人会很吃惊,但恰恰相反,感觉这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找到魔王之剑是必然的,谁也阻止不了,不过能不能利用好魔王之剑就看他们的本事了,不过我想不会那么顺利,赵连城可是一个未知因素,你认为他会甘心情愿辅佐那人一辈子吗?” “主人!您的意思是赵连城会……” 那人打断龙俊义的话:“他会不会反我不知道,只是猜测,但是魔王之剑是一把具有魔性的剑,任何人使用之后都会爱不释手,赵连城也是如此,那老头子肯定也知道这个道理,会对赵连城多加防范的。” 龙俊义点点头,他感觉主人好像什么事都能一眼看透,而且分析很透彻,即便是猜测也都是八九不离十,这让龙俊义佩服的五体投地。 “主人,黑袍人下一步就要真正的着手对付朗栎了,我们也要加入吗?”龙俊义继续问道。 那人站起身,活动活动,然后走到花廊低下,闻着风铃花:“最开始一定都是些小毛贼,不用我们出动,等到那老爷子沉不住气了,我们再加入也不为迟晚,只是前提是,要保证他的生命安全,明白吗!” 龙俊义很明白主人的意思,连连点头。 一下子变得沉寂起来,那人不知在想些什么,而龙俊义也不敢出言打扰,那人轻拭眼眶,似有说不出的苦楚。 许久以后,那人开口道:“朗栎身边那女孩的底细查清楚了吗?” “您说的是如烟姑娘吧,查清楚了,她叫姬如烟,是姬洪屠的女儿,不过在百花寺已经澄清了,她并不是姬洪屠的亲生女儿,而是当年死在天芒山上的古纹剑主夏仲清的女儿,已经通过夏玉莲证实,她应该叫做夏如烟!”龙俊义一五一十的说着。 原来是夏仲清的女儿,呵……怪不得呢:“也就是说在她身上没什么隐患了对吗?” “呃……也不能这么说,还是有隐患的,而且还是大的隐患!”龙俊义沉声道。 那人不懂:“既是夏仲清之女又有何隐患,难道她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不成?” 龙俊义一笑:“呵呵……这倒不是,只不过如烟姑娘有了身孕,是朗栎的孩子!” 那人手中的花瓣突然抖落,整个人木在那里,手不停的颤抖着:“你……再说一遍!” “如烟姑娘肚子里有了朗栎的孩子!” 有一种叫做眼泪的东西,它总是在你最不想的时候直触心底,那人就是如此,眼泪像断了线的珠链,扑簌而下,没有声音,却更像是惊涛骇浪! 龙俊义并没有打扰那人,而是躲在一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太阳已经西垂,那人似乎平复好了心情,从花廊中走出,脸上带着异样地神采。 “主人……!”龙俊义低头叫道。 “你说如烟姑娘有了朗栎的孩子,那她现在在哪里!” “据探报,此刻她正在青云山碧玉宫,跟赤练舞在一起,并未与朗栎同行,我想应该是碧玉宫主留住了她吧!” 那人点点头,长出了口气,但并没有完全松懈:“我们手中超掌门级别的高手有多少人?” 龙俊义立刻明白了那人的意图:“约有一千人,掌门级别的还有三千人,次于剑主级别的还有一百人!” 那人点点头,背过身,仔细想了想:“把这些人分为三部分,一部分隐蔽在青云山周围,如有异常,或者黑袍人偷袭,杀无赦,另外一批人游走江湖,收集情报,随时报与我知,最后一批还跟往常一样,跟在朗栎身边,万不得让他发现,懂吗!”那人一一安排着,龙俊义连连点头。 “主人,其他两路都没问题,不过跟随朗栎那路公孙云良已经有了觉察,恐怕很难不被发现!” 这一点,那人早就料到了,朗栎发现不了是因为他经验太少,对公孙云良这种高手中的高手很难藏得住的,这倒确实是个麻烦事! 想了想,那人又道:“既然这样,那就去打探黑袍人的下落,确保了解他们的行踪,如果他们一旦袭击朗栎,要保证我们的认能及时赶到,懂吗!” 龙俊义拱手称是,起身就走! “等等!”那人叫住了他。 “主人,还有什么吩咐!” “我听说上次百花寺大战,有三位剑主本答应了会参加,但却没露面,你去看看,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若是他们想偏安一处度过余生那么他们剑主的身份也就到头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你可以把这个给他们,并收回那三把名剑!”说着那人手中托着一个青绿色的铜牌,上面刻着看出太清楚的古老文字! 龙俊义心中一惊,这个东西出现足矣说明主人真的动怒了,那三人的剑主之位恐怕真的要到头了。 双手接过铜牌,小心揣入怀中,然后轻轻的离开小院,乘着小舟,接着夕阳余晖,龙俊义再次回到中原大陆。 与此同时,那人目送龙俊义之后,并没有返回屋中,而是换了一身火红色地衣服,登山去往山的另一面,也就是那座宫殿,事情终于快要有个头绪了,不知为何,那人非但没有欢喜,反而心中更加沉重了。 朗栎一行人回到了百剑山庄,往日里只有公孙云良,玲珑还有如烟朗栎四人,时至今日,这里也变的热闹起来,只不过,这里总不是长久之所,他们知道,自从下了山就很可能被人盯上了,之所以回到百剑山庄一是料理这里的事,二是这其实是个幌子,明里是回到百剑山庄,实质上要趁着夜色离开这里,去往无极观,只有这样才能摆脱黑袍人的监视,可是这样就能摆脱吗?谁也不敢确定,只是目前为止,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同时,地宫之内,黑袍人也开始蠢蠢欲动,赵连城还是那个大总管,那个老人依然躲在幕后,终于可以重出江湖了,老人抱着魔王剑,眼角渗出两道阴光…… 第二百一十三章 仇人相见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黑袍人在江湖上展开一场血腥屠戮,犹如黑色旋风一样,所过之处哀嚎遍野,顺者昌,逆者亡。几乎以残忍辛辣的手段统治了江湖,不少门派为了活命委屈屈服。如果说他们还有什么希望,那只能是朗栎了。 可以说,自从朗栎下山之后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监视着,有几次黑袍人想趁机抓住他,都被一种莫名的势力拦截住了,这让赵连城很是奇怪。 时间越来越少了,地宫主人越来越衰老,似乎魔王之剑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能主动的吸食人的元神,这让地宫主人变得越来越苍老,再找不到朗栎或者合适的交换之躯,恐怕真的命不久矣。 总有人会为了个人名利而出卖自己的信仰,正如剑宗门派铁拳门,其门主铁龙表面上是躲到百剑山庄避难,实则是对黑袍人打探消息。在他看来,别说武林江湖,就是江山都已易主,世道变了,哪里还有忠诚,就在朗栎一行人深夜离开百剑山庄时,铁龙偷偷的放飞了一只信鸽。 百剑山庄距离无极观还有一段距离,最快也要三天的路程,为了尽快赶到少生枝节,公孙云良套了两辆马车,趁着夜色一路前行。 一路上算是风驰电掣,速度很快,再有一天也就到了,他们所在之处叫做朝天岭,紧贴着山崖开出的盘山道,勉勉强强够两辆马车通过,顺着道路绕到山顶,到了那里距离多宝镇就真的不远了。 空山鸟飞绝,如此陡峭的朝天岭偶尔从山底向上吹来寒风,巨大的反冲气流甚至没有鸟从山谷中飞过,一望不见底的悬崖峭壁,看着就眼晕。 其实本可以不走这条路的,只因这是最短最快的一条路,无奈之下,才选择这里,可就是这里偏偏出了意外。 山谷中间高深的山涧本来没有鸟,可突然间,半空之中突然盘旋着一只秃鹰,眼神犀利,瞄着马车的方向。本是一件奇事,自然引起了公孙云良的注意。 一是朝天岭本就没什么鸟,更别说秃鹰了,二是这种秃鹰好像在哪见过,思来想去,公孙云良猛然想起来,在风来镇时,黑袍人发动血魔令就是这种秃鹰。 好在距离山顶不远了,公孙云良加快马车速度,一口气直达山顶,可这也正好走去敌人的圈套,因为,黑袍人早就在山顶等着他们了。 黑压压的一片人,但并没有赵连城和那地宫主人,领头的是两个特别的黑袍人,之所以说他们特别,是因为他们是所谓的十殿阎罗! “公孙云良,你让我好等啊,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明明是个男人,可说话却是声音尖细体态扭捏。 公孙云良跳下马车,心里跟明镜似的,今天免不了一场恶斗,朗栎等人也下车了,当然也包括夏玉莲。 “哎呦……这不是我们的噩梦使吗,怎么跟公孙云良好在一起了,真是不要脸呢!”那人说完就是一阵娇笑,让人听的很不舒服。 “听你的口气好像对我很熟悉,你到底是谁?”公孙云良凝眉问道。 “我确实很熟悉,而且我们认识比较早呢,算来也有十多年了吧,你猜猜我是谁?”那人依然阴阳怪气的说着。 “死人妖,你快说吧,你到底是谁,别卖关子!”玲珑不管不顾,上前就骂。 那人也不生气,反而笑的更阴森了:“小崽子,当初在地宫时我就该杀了你,现在也不晚,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好我就让你们看看!”说着,那人摘掉面具,露出一张苍白英俊的脸,嘴唇猩红,带着邪笑,冷眼看上去有点像赵连城,细细一看又不是。 公孙云良眯缝着眼睛仔细看着,感觉这人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脑中飞速回忆着,猛然间瞪大眼睛:“你是白家二公子,白新雨!” 提起白家二公子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但公孙云良和夏玉莲却清楚得很。当初夏仲清临终前将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夏玉莲托付给公孙云良照顾,可当时公孙云良并不想娶夏玉莲为妻,一心想要给她找个人嫁了,找来找去最终找到了白延庆的府上。 白延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白新云,二儿子白新雨。其实这两个人夏玉莲都没相中,当时的她心里已经有了公孙云良,再也容不下别人,无奈之下,只好随便随便选择了一个,这一随便,就选择了白新云。 二公子白新雨是个阴险狡诈之徒,贪图夏玉莲美色,又因夏玉莲没有选择自己而记恨,所以,趁所有人不注意,打算非礼夏玉莲,将其占为己有。正因为如此,公孙云良的出现破坏了白新雨的好事,并一脚踢中了白新雨下体,把他给废了,从此白新雨丧失了男人的能力,变得男不男女不女,公孙云良也跟白家断交,自那以后,公孙云良发现自己不觉中,他已经爱上了夏玉莲,就这样,二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再后来也就有了玲珑。 公孙云良以为事情过去了,也就完事了,可是白新雨呢,这种比死亡还要难受的煎熬让他几乎快要疯掉。他多次要求他父亲白延庆杀了公孙云良,可是那时的龙渊剑主驰名天下,就算陪上白家所有的人力财力也不可能伤得了公孙云良一根汗毛。所以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对于白新雨个人而言,活着比死了更难受,他没有什么惧怕的,所以,他偷偷离开家,恨透了公孙云良和夏玉莲,也恨透了他父亲白延庆。 早在十多年前,黑袍人便已经崭露头角,只是没人注意到他们,有一次,赵连城在并州无意间遇到白新雨,通过他多年的经验和阅历,知道白新雨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于是便把他带回地宫。 巧的是,地宫内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武艺,其中有一种武艺就是专门为这种阴阳人准备的,名叫宫断法门,是一种极其阴狠毒辣的功夫,练成之后几乎可以横行武林,但因其要求太过苛刻,所以没人选择这种武艺。 可是这对白新雨而言真是天作之合,对其爱不释手,本来他就有一些武学功底,所以练起来也不是很吃力。就这样,一种功夫一练就是十年,白新雨也成了地宫十殿阎罗中排行第三的三殿阎罗。 白新雨进入地宫的第二年,夏玉莲也进来了,只是互相都穿着黑袍,谁也没认出谁,但是凭借气味,白新雨仍然认出了夏玉莲,当他再次想行非礼之事,发现身上的某个部位已经不听他使唤了,由此而来的仇恨越来越深,直到最后,夏玉莲和玲珑双双离开地宫,他以为再也没有机会报复了。 就在几天前,赵连城突然接到信报,公孙云良一行人准备从百剑山庄启程前往无极观,而且是夜里偷偷离开。 赵连城本想亲自过去,一举拿下公孙云良和朗栎,可这时,三殿阎罗主动请缨,并且发誓,如若不能完成,自己就提头来见。 就这样,白新雨出现在公孙云良眼前。可以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什么朗栎,他只想让公孙云良和夏玉莲死,并且还要残忍的死。 “真是难为你了,公孙云良,这么多年你还能记得我!”白新雨是在笑,但眼里冰冷冰冷的。 “我当然记得你,能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来,令我印象深刻啊!哈哈……”到了这个时候,公孙云良还不忘了嘲讽他。 白新雨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愤怒冲昏了头脑:“公孙云良,我不跟你斗口,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对当年对我做的事有没有一丝忏悔!” 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公孙云良笑着摇摇头:“我不后悔,一点愧疚的意思都没有,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么做,对你这样的人,揍你一顿或者骂你一通是没用的,你还是会犯错,还是管不住自己的东西,唯一的办法是从根儿断了你的念想!” 呵呵…呵呵…哈哈…… 白新雨狂笑起来:“好好好!公孙云良,你真是好样的,今天我非杀了你不可!” “你确定你打得过我吗?”公孙云良嘲笑道。 白新雨再没答话,怀中拽出双刀,像一阵黑旋风一般扑过来。 光从这气势上看,公孙云良就不敢大意,回头对朗栎道:“照顾好这里的人,我去去就来!” 很多年了,这是很多年之后,夏玉莲第一次见公孙云良出手,感觉回到了从前,回到那个桀骜不驯,谁也不服的公孙云良,场面很残酷,可夏玉莲却觉得很充实。 当然,白新雨也足够强,十年的辛苦不是白费的,居然能跟公孙云良打个平手,即便公孙云良还没有出剑,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白新雨的全部实力呢。 他们那边打着,另外一些黑袍人也开始蠢蠢欲动,当然朗栎等人也不会被动挨打,担心的只有玲珑而已:“婶婶……照顾好玲珑!”说着,朗栎拽出水寒剑…… 第二百一十四章 四海东西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黑袍人早有准备,所以,也不废话,上去敌住朗栎,吕子潇,齐青寒等人也一同扑上去,就在这朝天岭的山顶展开一场血战。 此时无极观的众人并不知道,他们还是苦苦等候公孙云良的消息,此刻的无极观成了江湖武林的最后一块堡垒。 此时的朝天岭冷风习习,白新雨死死的挡住公孙云良的去路,而公孙云良真的不想再跟他耗下去,时间越久,就越危险。 拔出龙渊剑,半空中打了一道青色利闪,震的空气也开始丝丝颤抖。白新雨兴奋之色溢于言表,脸变得更加苍白了。 嗖嗖嗖…… 公孙云良舞了几个剑花,一道道利闪直奔白新雨,后者双刀左右抵挡,一边打一边狂笑不止,若不是意志坚强,恐怕他早就疯了吧! 白新雨的招式多是阴柔之功,见不得光亮却非常有效,双刀刀刃上丝丝红光也照着公孙云良劈过去,二人打斗几乎是噼里啪啦,烟尘四起,看不清到底发生什么。 自打白新雨走后,赵连城就开始后悔,后悔怎么就轻易的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并不是不相信他的能力,而是他知道公孙云良和朗栎不好对付。 因此,白新雨刚走不久,赵连城又派出一批人马,这次是由燕万里带队,前去支援,可是他们刚走出不远,就被另一伙不知名的人拦下来。 而且,那些人并不说话,上来就是打,不由分说,就是奔着灭了黑袍人而去的。 燕万里经过一战损失惨重,带着剩余十几个幸存的黑袍人回到赵连城处,结果一问才知道,人被对方灭了,最可气的是连对方是谁,从哪里来,要干什么都不知道,气的赵连城差点没把燕万里给捏死。 而那些神秘人解决了燕万里的援军,又赶往朝天岭,这一次他们要重创黑袍人。 随着事情一步步的发展,地宫主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感觉似乎有一股势力正暗中的阻挠自己,可是他们是谁又不得而知,未知的恐惧永远是最可怕的。 燕万里被打了回来,地宫主人也知道这次抓捕朗栎又失败了,他把赵连城单独叫过来,当然,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连城,最近一连串的事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呢?”主人问道。 “主人,您的意思是……?” 主人想了想,站起身道:“我觉得地洞内有人,而且不属于我们的人!并且这些人服务于另外一个处在黑暗里的组织,而这个组织,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赵连城静静的听着,他当然知道主人说的是什么,并且他早就察觉到了,之所以没说,那是因为他还有别的目的。 “主人,依您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赵连城底头问道。 “顺其自然,任其发展,早晚有一天会浮出水面的,而且我也没打算让你们帮我抓回朗栎。去把出去那些人都叫回来吧……”说完后,主人消失在阴影里。 赵连城听罢心中一动,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目的不成,那到底是什么,主人到底对他隐瞒了多少! 虽是想不明白,赵连城还是传令,让抓捕朗栎的人全部回来。 与此同时,朝天岭山顶上已经打得不可开交,朗栎等人虽是人数不占优势,反而占了上风,反观公孙云良和白新雨,二者更是不能相提并论。 必须承认,白新雨的实力江湖少有,但是跟公孙云良比还是要差一些,此刻的他满身是伤,那种狂傲的笑也不在了,只剩下呼哧呼哧喘气了。 “我跟你说过,你是打不过我的,偏偏你不信!”公孙云良边打边说,越说白新雨心里就是越气。正在这时,天空中又出现两只秃鹰,公孙云良和白新雨看了心中均是一沉。 公孙云良以为黑袍人又来的援手,可实质上,这是撤退的命令,在场的所有黑袍人全看到了,顿时收手,竟转身跑下山去了。就连白新雨也是如此,虽然他非常不甘心。 公孙云良,朗栎他们一行人全都蒙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还是要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朗栎,快,我们赶快走……这里不能久留!”说着众人纷纷跳上马车,马蹄如飞,辕声震震,直奔无极观而去。 一直到了无极观,黑袍人再也没有出现,众人这才放心,武林所剩的最后一群人聚首在无极观! “公孙老弟,你们怎么如此狼狈,难道路上有什么意外?”昆仑子正色道。 “可不,差点就来不了了,你们也是的,就知道在这死等,也不知道去迎迎我们!”公孙云良半真半假道,昆仑子脸色一红。无论怎样,算是安全到达,也是一件喜事。 一连几天,江湖异常平静,什么事都没有,但越是平静,越是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到了无极观的第五天,朗栎收到了一封信,一封赵连城写给朗栎的信,与其说是信,倒不如说是一张战书更好一点。 信上说的明白,大致是说:我和我的组织会在天芒山等着你,一直都在那里,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随时都可以登山,我们一决高下,分出谁是武林正统,并扬言解释所有谜团,包括朗云帆的谜团! 众人都看明白了,也都想明白呢,就看朗栎的意思了,可朗栎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么冲动:“各位前辈,信你们都看到了,什么意思我就不说了,既然是写给我的,那我就说说我的意思!”看看众人的表情,朗栎接着道:“我的意思是去!但不是现在就去,他们不是说会一直在天芒山等着吗,那就让他们等着好了,我现在要做的是寻找水寒决,还请各位前辈相助!” 朗栎真的成长了,他不再是那个容易冲动的少年,已经变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侠士,在场的人都很欣慰。 可是提起寻找水寒决,水寒决在哪里呢,有谁知道,这么多年,不知有多少人在找,可是又有谁找到了呢,这无疑是个棘手的问题。 最后,经过商议,人们做出决定,将所有人分散开来,共同寻找水寒决,无论找不找得到,半年之后,重聚无极观,就这样,刚刚聚首的人没过几天又各自分开,去往天南地北,至于能不能找到,谁心里都没底。 朗栎,公孙云良,夏玉莲,玲珑还有吕子潇和古映雪,齐青寒和沈涵馨为一组,他们向南前行,目的地是渝州。 一行人分别做了装扮,不至于被人一眼认出来,此行任务虽然沉重,好在大家心情都不错。 “老头子,我们这一次要是找不到水寒决怎么办啊?”玲珑边走边道。 “呃……这个我不知道,你还是问朗栎吧!”公孙云良笑道。 朗栎呢,他当然听到了玲珑的话,只不过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朗栎哥哥,老头子让我问你,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啊!”玲珑是很认真的问的。可朗栎还是没想好怎么回答。 朗栎一手揽住玲珑的小肩膀,笑道:“玲珑现在多大了?” 答非所问,玲珑搞不懂,但还是回道:“十二岁啦,怎么了?” “十二岁了,也就是说再有六年你就十八岁了,如果那时还找不到水寒决,你说怎么办!” “嫁给你!” 噗…… 所有人,真的是所有人,除了玲珑,真的要被雷倒了。 朗栎也是一筹莫展,他根本就没想到玲珑会这么回答:“呃……玲珑,你还记得这事呢啊,你看我已经有了你如烟姐姐,而且她还有了我的孩子,你觉得你在嫁给我,合适吗?”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我又不在乎,如烟姐姐也不会在乎的,再说了,你我早就有过婚约的,你敢不作数?”说着,小手狠狠拧着朗栎胳膊。 “那也不行啊,玲珑跟我走了,那你爹和你娘怎么办,他们可就玲珑你这么一个宝贝呀!”朗栎还在尽力推脱! “那还不简单,让他们再生一个弟弟就好啦,对不对!” 公孙云良感觉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作孽了,不然怎会生出这么一个小妖精,夏玉莲脸色也红了? 他二人的谈话把吕子潇和齐青寒笑的都直不起腰了,心想难怪这么多人宠着玲珑,她实在是太可爱了。 朗栎彻底无语了,索性也就不再说了,可是话头已经提起来了,可就没那么好收回的了:“朗栎哥哥,不要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我可是认真的!”玲珑小嘴撅的老高,一副认真的样子。可能谁都以为是在开玩笑,可玲珑真的是认真的。 对于能不能找到水寒决的问题,朗栎还没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他隐隐有种感觉,水寒决离他不远,甚至很近,但具体在哪里却说不清楚。或许等找到那天他才会恍然大悟,原来在这里! 众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渝州,这里距离南海比较近,风土人情也不同,不但风景优美而且遍地都是饱学之士,有一种浓浓的笔墨气息,更想不到的是在这里开始了一段奇异旅程…… 第二百一十五章 渝州奇遇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渝州是一座古城,也是一座富庶的城市,这里的人们生活节奏比较慢,但却是积极进取的城市。 初入渝州,眼前一片天蓝水绿,不比江南那样安静唯美,却也有着它独特的味道。 靠着南海,海产品自然丰盛,不过这里大部分的人却不是以渔业为生,布商盐商居多,至于江湖武林人士不多也不少。 说它不多,是因为很少有江湖侠士在这里创立什么门派,顶多只是路过。说它不少是因为这里又是一些功成名就的江湖人养老的地方,故此,江湖气氛并不是很浓厚。 朗栎等人在渝州逗留半月有余,几乎把渝州城乃至周边乡镇游了个遍,根本就不像找水寒决的样子,别说水寒决了就算像样的门派都没有,大多都是有钱人家做买卖的,怎么可能跟江湖上人扯上关系。 就在众人决定离开之时,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留住了他们。 这日傍晚,刚吃过晚饭,由东城门进来一群人,男女老少,形形*,差不多有十五六人,看样子应该是江湖卖艺的,这种事经常发生,众人也没觉得怎么样。 不过,店里的小二却特别来劲儿,脖子伸的老长,不住的看着。不光是小二,街上行人都对这些人感兴趣,这就有点奇怪了。 “小二哥,他们是什么人,怎么我看你们对那些人很感兴趣的样子啊!”玲珑说道。 小二抖了抖手巾板儿,笑着说道:“一看你们就是外乡人,连他们都不知道,告诉你们吧,他们是南海三州最有名的艺班,叫凤凰社,听说每个人都身怀绝技,一般人是请不动他们的!” 听着挺有意思,玲珑来了兴趣:“你说一般人请不动他们,我看他们已经被请了啊,谁请的他们?” 小二也是个话痨,凑过来,像是说什么秘密似的:“你们知道以前江湖武林上有个麒麟镖局吗?”小二故意卖个关子没往下说。 众人中只有公孙云良知道,就连夏玉莲也只是听说过而已,玲珑回头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微微点头,玲珑会意:“听说过,这跟麒麟镖局有什么关系!” 已过了饭口,店里的人也不是很多,小二索性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当年的麒麟镖局在江湖上可是一个神话,凡是经过麒麟镖局的镖从未失手,不但如此,就连外邦进贡天子的礼物都要走麒麟镖局的镖,你说他们牛不牛。还有总镖师玉麒麟更是响当当人物,不但是武林高手,还是有名的大财主。可是上了几岁年纪,玉麒麟金盆洗手,隐居在渝州,之所以会请到凤凰社,是因为他的女儿!” “这跟她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小二喝了口茶,接着道:“玉麒麟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小女儿玉娇儿今年芳龄十八,哎呦,长得那叫一个善良,哎,对了,跟这位姑娘有一拼!”小二指了指古映雪,“整个渝州城甚至南海三州的名门贵族都要踏破门槛去求亲了,可玉娇儿谁都看不上,愣是说要自己找婆家,这不,玉麒麟为了满足女儿的想法,在南海滩设摆玉门宴,为的就是让玉娇儿挑选她的如意郎君,就跟考状元似的,没有门槛,谁去都行,不过谁要是太寒酸或者相貌寒碜点那就自觉的闪开吧!”小二一口气介绍了一遍。 听上去感觉有点像招贤会,众人眼神不自觉的落在朗栎和古映雪身上,搞得他二人有些难为情。 玲珑眼睛转了转:“那这个玉门宴什么时候开始啊?” “明天呀,玉麒麟玉老爷说的明白,明日开始,什么时候挑准了什么时候算,遇到天气不好就顺延,刚才那些凤凰社的人就是来给玉门宴祝场子的,怎么,几位也想过去看看?” 玲珑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没说话:“多谢小二哥,我也就是打听打听,没想去!”玲珑笑道。 小二走了,众人围坐在桌子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玲珑双手托着下巴,小嘴嘟嘟着。 “老头子,你说我们去不去?” 公孙云良没说话,而是看了看朗栎,说心里话,朗栎是不想去的,他感觉去了要出事儿,并不是对自己有多自信,这么长时间了,身边总是女人不断,虽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已经把如烟肚子搞大了,朗栎是真不想在节外生枝,身边还有一个古映雪和玲珑虎视眈眈呢。 大概能读懂朗栎的心思,公孙云良一笑:“呃……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的好,当然并不是去相亲,玉麒麟我知道,与我有一面之识,跟朗云帆也是不错的朋友,兴许他会知道些什么,你说呢,朗栎?” “跟你有一面之识,那岂不被认出来了,这样好吗?”朗栎横了他一眼。 “这有什么关系,到时一定人山人海,他怎么会知道我去了,再说我打扮成这样子他能认得出来吗,我们只是去打探打探,如果没有水寒决的消息,我们即刻就走,你看如何?”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样!”朗栎是一百个不乐意。 事情敲定,众人也就离开了饭馆,回到客房,各自回到了房间。夜比较深了,可还是有两间屋子灯是亮的,一个是朗栎的房间,另一个是公孙云良和夏玉莲的房间。 朗栎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明天会出事,想来想去,似乎是自己多虑了,又想到了在青云山上的如烟,不知不觉也就睡了。 相比朗栎房间的清冷,公孙云良的房间则温馨许多。夏玉莲依靠在公孙云良怀里,夫妻二人闲聊。 “你真的只是想去打探打探玉麒麟吗?”夏玉莲柔声问道。 “嘿嘿……是的!” “得了吧,骗的了别人你还能骗过我,说到底是为什么?” 公孙云良手枕在脑后,笑道:“打探玉麒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觉得朗栎那小子去了那什么玉门宴一定会出事的,嘿嘿……” 夏玉莲有些听不懂公孙云良的话:“什么意思,朗栎能出什么事?” 公孙云良本不想说,无奈迫于夏玉莲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开口道:“你没发现那小子很有女人缘吗,就连玲珑都对他死心塌地的,我觉得那个玉娇儿一定会看上朗栎的。” 啪的一声,夏玉莲轻拍公孙云良胸口:“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开这种玩笑!知不知道如烟都有了他的孩子了,朗栎可是你的侄女婿啊!” 也不知道公孙云良为何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要撬开玉麒麟的嘴,这是最好的办法,我想他不一定知道水寒决在哪,但一定会给我们有用的信息,当年的他可不是一般的镖师啊……!” …… 第二天一早,阳光明媚,太阳红彤彤的,白云像棉花,海水像宝石,似乎老天爷都在帮玉娇儿,或者坑朗栎。 吃过了早饭,众人便向海滩走,本来以为够早的了,到了海滩才知道,海滩已经不是海滩了,变成了人滩。 宝马良驹,双驾马车,宝蓝顶的轿子,各色人等数也数不清楚。有钱的有权的什么人都有,不但如此还都是些漂亮的公子哥儿! 朗栎兴趣缺缺,根本就不想靠前,无奈人群推着他向前,只是看来看去,先是凤凰社的表演,然后就是别的什么节目,根本就没有什么玉麒麟还是玉娇儿。这反倒让朗栎松了口气。 正午时分,还是不见人影,人们开始变的躁动,怨声也多了起来。 这时,茫茫大海之中出现一个小红点,紧接着红点越来越大,最后人们看清了,是一艘巨大的红色大船,这船大的都出了号,更像是一座海上的小宫殿。 大船靠近海岸,抛锚停下,一个笑咪咪的黑衣中年男子从船上下来,拱手对海滩上人作揖赔罪:“各位朋友,实在对不住,我们来晚了,不过好在还是来了,正所谓好饭不怕晚嘛,我们的玉门宴现在就开始,我是玉府管家,我叫玉成,现在有我给大家简单说下规则。” 玉成停顿片刻,接着道:“所谓玉门宴,顾名思义,就是我们玉家宴会的意思,一则是我家老爷邀请天下宾朋,二也,我想大家也都知道,就是为我家小姐择婿,我想各位都看到那艘大船了,没错,宴会就在船上,不过,与会的各位公子不能全上去,分批上,由我家小姐决定谁去谁留,最后,剩下十人,也就是玉门宴的正式开始了。各位明白了吗?” 嗡……人们议论开来,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规矩,也难怪,这么多人一个一个的看要到猴年马月了,议论片刻也就同意了,毕竟这些公子哥都是有权有势的,一个不服一个! 之后,就是按顺序上船了,直到到了朗栎这里,到底派谁去呢,众人眼光全部落在朗栎身上。朗栎立刻后背冷汗就下来了,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第二百一十六章 又要相亲?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大管家玉成按次序将这些公子哥儿排好,其实所谓的次序不过已经是事先打点好的,只是走个形式而已,虽然玉家扬言没有门槛,可实际上,这个门槛可高得吓人。 能来参加这玉门宴的人大部分都是有钱或者有势力,但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那就是没脑子,想那玉娇儿,年轻貌美,品行端正,她爹玉麒麟既有权势又不差钱,试想一下这样的人家会是贪图财权的人吗,之所以搞得这么隆重,就是想找个特别的,有权有势相貌好的那都是基本条件了。 即便是这样,那些大江南北来的人还是挤破了头,可怜这数百人,最后只能留下十人,还是挺残酷的。 朗栎被排在末尾,第一是因为来的比较晚,第二是他根本就不想参加什么玉门宴。 “我有老婆,我女儿都这么大了,我第一个排除掉!”公孙云良还主动排除自己,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打算让他去,夏玉莲白了他一眼,意思在骂他老不正经。 齐青寒感觉事情不妙,立马摆手道:“各位,你们都看到了,这是我未婚妻涵馨,我是真的不行了吧!”说完,转头看看吕子潇,其实他挺想上去看看的,不过他知道自己模样一般又是追求古映雪的重要阶段,他怎敢自毁前程,赶忙表忠心道:“我可是用情专一的人啊,虽然别人不知道,你们还不知道吗?”古映雪撇向一边,当作没听到。 那就是说只剩下朗栎了,可是人家理由也充分啊“我的事还用我再跟你重复吗,如烟都有了我的孩子了,更不能是我了,对不对!嘿嘿……”朗栎本以为这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可一旁的公孙云良小声嘀咕:“如烟又不在,你担哪门子心,况且人家玉娇儿肯定就能看上你!”说话像是嘀咕,又像自言自语,反正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夏玉莲只能苦笑,她很了解公孙云良,蔫儿坏蔫儿坏的。 其余的人都不住的点头,只有玲珑冷着小脸儿,小手指头死死捏着公孙云良的胳膊。 “几位公子都是来参加玉门宴的吗?”玉成走过来笑问道。 “不不,不是我们,我们是陪他来的!”齐青寒和吕子潇异口同声道,手还指着朗栎。 有句话叫做好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此刻朗栎深有体会。 总管玉成才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事,笑道:“好的,既然这样,这位公子,您是最后一批登船的,请耐心等待!”说完,一转身,玉成回到大船上。 言罢,玉门宴也就要开始了,与会公子们一个个跃跃欲试,穿金戴银,有的还拿着礼物,极力炫耀自己的财富和权势。 整理衣衫,按照已经分派好的次序登船,不过结果却令人很意外,打扮越是光鲜亮丽的,越是最先被淘汰,本以为会是一场持久战,哪知上去的快下来的也快,不少人很是不满,骂骂咧咧的,极不情愿的下了船,那些花钱打点的人玉家人也没让他们吃亏,把他们打点所花费的钱财统统还了回去,这样才不至于怨声载道。 午时过后,登船开始,一直到临近傍晚,也就轮到朗栎这最后一批了。 与朗栎一同登船的有二十人左右,在这些人中,朗栎也是排在最后一个,什么事都有一个审美疲劳,想那玉娇儿和玉麒麟也失去了耐性,这样,自己露个头,也就完事了,朗栎是这么想的,可事实真的会如此吗? 登上船,才看到,原来这船真是大的出奇,整个甲板像是一间大院子,红油木的船舱,精致的阁楼。阁楼中间有一处珠链遮挡,隐约可见一道曼妙身姿,想必里面就是玉娇儿吧,不愧搞这么大的排场,即便隔着珠链,依然能感觉得到玉娇儿那摄人心魄的美。 朗栎是个正常的男人,是男人看到美女总会多看几眼的,这也无可厚非。 甲板两侧站着八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趾高气昂的,桀骜不驯,只知有己不知有人,看样子应该是被暂时选中留下的。既然已经说好是十个人,看来剩余二人只能从朗栎这最后一组选出来了。 一组二十人,选出两人,机率不大,但也不小。光从这些年轻公子的面相来看,朗栎跟他们比不吃亏,但也占不到便宜,本来就无心参加这玉门宴,因此,低着头,装作拘束,什么都不看。 甲板上的高台上一位年迈老者端坐在太师椅上,虽是上了年纪,但面容英武,富贵之相,同时一脸和善的笑容显得平易近人。 大总管玉成先是简单的扫视一眼,进而恭敬的走到太师椅近前:“老爷,您看这最后一组人哪位公子可以留下!” 老者轻捋须髯,上下打量底下的二十人,看样子不太满意,不过为了凑足人数,也只能‘矬子’里拔大个! “后面那位公子,穿白衣服的那个,你到近处来,我看看!”老者声音浑厚。 朗栎心中一惊,后面的,穿白色衣服的,说的不是我吗!坏了,真出事了。 他光顾着低头并没发现,前面隔着一个人也是身穿白衣的人。“玉老爷,您说的是我吗?”那人抬头道。 “呵呵……对,说的就是你!” 那人兴奋异常,几乎是小跑着过去,规规矩矩站好,尽量显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就好像选美大会似的。 老者仔细端详着,看来这位就是这最后一组中最好的了,“你留下吧?” 那人再三鞠躬道谢,感觉比中了状元还要高兴,乖乖的站到一旁。到目前为止已经九个人了,还差一个,老者想勉强再挑出一个,无奈,实在没有什么合适的了。 “玉成啊,现在已经九人了老夫挑花了眼,你帮我选一个吧!” 跟随玉麒麟多年,玉成谙熟老爷的脾气,他这么一说,话外音就是没有相中的,当然说到底他就是个管家,怎能为大小姐择婿? “老爷,小人眼拙,看不出来,既然都有了九人了,我看今儿就这样吧,反正我们玉门宴也不是就一天,不行的话明儿接着选呗!” 玉麒麟等的就是这句话,故作危难之色,跟剩下的人连连道歉,最后只留下了九个,朗栎终于松了口气,不觉间,嘴角露出笑容。 “娇儿小姐,老爷既然已经选完了,老奴就送剩余几位公子下船了!”说着,玉成带着剩余人下船,当然,这些人心里很不痛快,除了朗栎。 “等一下!”珠链后一直不语的玉娇儿说话了,声音极为好听,如银铃一般动人。“成伯,娇儿想留下一人!” 甲板上的人都很震惊,因为自从玉门宴开始时,玉娇儿一句话都没说,留下的这些人都是玉麒麟要求留下的,她自己看都没看。 “娇儿小姐,您要留下哪位?” “就那个,穿着白衣服,低着头,一直偷笑的那个!”说着玉白手指指着朗栎的方向。 心中悬着的大石又提了起来,这次说的该不会是我吧,想着,朗栎冷汗都下来了。 “娇儿小姐,你说的哪个啊,这些公子大都身穿白衣,老奴更不见有谁偷笑啊!”玉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玉娇儿口中的那个人。 “就那个,最后面那个,低着头,躲躲藏藏的那个!” 这下清晰了,玉成来到朗栎身边:“娇儿小姐,您说的可是他!” “对!就是他!” 完了,到底还是出事了,朗栎心中叫苦不迭。 玉成偷眼看了看玉麒麟,后者也在打量朗栎,看了半天也没觉得哪里出奇,虽说也是仪表堂堂,可跟这么多俊美公子混在一起,也就不觉得哪里好了。 “玉成,既然是小姐亲选的,那就把他留下吧!”言语中颇为无奈。 不光是玉麒麟这么想,那些被选上的九个人也是如此,眼中满是不屑之意,不像什么大户人家,倒像个穷书生,一点高贵的架势都没有,真不知道玉娇儿怎么想的。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个不起眼的年轻人就是当今银叶城主,不知会作何感想。 船上发生的事船下的人看不太清楚,也听的不清楚,不过公孙云良除外,因为功夫出色,练就的耳聪目明,对于船上的事一清二楚,不住的偷笑。 看他的样子,众人也明白了大概,事情应该是按照想象中发展了。 朗栎回头偷看公孙云良那得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现在就飞过去揍他一顿,就怕打不过他! 十人选罢,玉成出面告知船下人今日玉门宴结束,若是这十人内没有合适的,明日接着选拔。 话音落下,大船起航,奔着不远处的玉府飞驰而去,朗栎坐在船上,就像被土匪抢走的小媳妇,一脸的不情愿。 大船行至深海,感觉一下子安静了不少,不知道玉娇儿哪去了,珠链后没有人,玉麒麟也不见了,感觉就像被拐卖走了似的,真不知道到了玉府还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第二百一十七章 喝汤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玉府门前车水马龙,对于玉府里的人来说,这一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更像是一个节日,看热闹的老百姓人山人海,几乎把玉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然公孙云良等人也混在人群之中。 其实沙滩玉门宴距离玉府并不是很远,之所以动用大船,一是可以彰显身份,二是可以清静一些,不然一大群人乱哄哄的,也不方便挑人择婿。 虽已是傍晚时分,但这里早就是灯火通明,照如白昼一般,老百姓聚集在此,可是玉麒麟和玉娇儿以及那十个被选中的人还是没露面。 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不远处传来脚步声音,人们回头观望,玉麒麟骑着棕色大马,玉成一旁拉着缰绳,身后就是八人抬的白纱大轿,里面坐着一位娇滴滴的美人便是玉娇儿。 走过人群,踏入玉府,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轿子,不过这种轿子要小一些,四人抬的,每个轿子都用大红布遮住,有点像新娘的花轿。人们议论纷纷,感觉这玉麒麟不是在嫁女儿,而是在娶女婿,倒插门儿的那种。 按照次序,朗栎坐在最后一顶轿子里,别人都是眉开眼笑,只有他愁眉苦脸,手托着下巴拄在膝盖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去相亲了。都说走桃花运是好事,可是我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但愿自己不会在这十人中脱颖而出吧。 所有轿子进入到玉府之后就像进入黑洞一般,再也没有声音,等着看热闹的老百姓窃窃私语,不知道这一次玉府还要卖什么关子。 不多时,玉成一脸笑意的从里面走出来,拱手笑道:“各位乡亲,各位父老,感谢大家对我们玉门宴的支持,托大家的福,我家老爷为我家娇儿小姐挑出十位候选人,这十个人将进行最后的角逐,最终胜出一人接受我家小姐的审核,当然了,这都是后话,不过呢,大家也看到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早饭过后,如果大家还是想看热闹的话,我们玉府随时欢迎,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多谢各位多谢各位……” 玉成出来客套几句,府门便关闭了,人们顿感少兴,时而抱怨几句,也就纷纷散去了。 公孙云良一行人也随着人群散去,回到他们的客店,只是在路上,几人也在议论此事。 吕子潇最先说道:“各位,你们说说,朗栎那小子能让人挑中不?” 反正古映雪是不会回答的,她心里酸溜溜的,不是滋味。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也跟她一样。 “我觉得差不多,朗栎虽不愿参加,跟那么多英俊公子在一起也显示不出他有什么,不过与生俱来的那种气质还是很吸引人的!”齐青寒道,一旁的沈涵心也不住的点头,显然她是很赞成的。 “我看不可能,朗栎哥哥不想去的,他一定不会表现的很好,还有可能搅乱了他们的玉宴呢,这样都可能被赶出来呢!”玲珑晃着小脑袋,胸有成竹道。 他们几个争论不休,公孙云良只是笑而不语,夏玉莲别有深意的看了看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知道公孙云良肯定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回到客店,简单的收拾一下,众人纷纷回到房中,这时候夏玉莲突然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朗栎真的选上了,你怎么跟如烟交代,怎样跟赤练舞交代!” “哎……到时再说呗,反正也不一定选得上,再说了,玉麒麟知道的事可不少,你让他跟你说实话很难,只有这样合适!” 夏玉莲白了他一眼,年轻的时候感觉他挺严肃一个人,怎么上了年纪变成老顽童了…… 而此时的玉府中灯火通明,十个人被安排在一个院子里的不同十间屋子内,每间屋子都是精心装扮过的,很讲究,也很舒服。 朗栎根本就没心情,有点被人强迫的感觉,反正就是不痛快,就是不想趟这浑水! 另外九间屋子就不同了,他们满心期待,有的甚至吟起诗来,故意卖弄风雅,引起别人注意。 这时,院子门外,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子带着十个娇羞可爱丫鬟模样的小姑娘来到院子中,对她们耳语几句,接着,十个小姑娘每人手中拖着一个托盘,上面还放着一个碗和一个汤匙,依次走进那十间屋子。 原来这是大小姐玉娇儿亲自为这十人熬的汤,可以舒缓这一日的疲劳。 小丫鬟年纪都不大,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模样都不错,其中一个来到朗栎屋子,轻轻敲敲门,然后推门进来,朗栎正想心事,突然进来个人还把他吓一跳,小丫鬟也是一愣,然后红着脸,上前几步道:“公子连日劳碌,我家小姐实在不忍,所以,特为几位公子熬的桂花参蓉汤,为公子解乏!”说着,小丫鬟把汤放在桌子上,但没有离开的意思。 朗栎看了看,哪有什么心情喝汤:“放在这吧,过会儿我再喝!” 小丫鬟略显焦急:“公子,我家小姐吩咐裹,必须让您当面喝,不然我没法交差的!” 朗栎看了看小丫鬟,都快要急哭了,也没必要为难她,拿起汤匙,喝了一小口,这一 喝可好,汤的味道可没有名字那么好,除了咸味什么都没有,也可以说这就是一碗带着漂亮颜色的盐水…… 噗……朗栎一口全吐了:“你们玉家是做盐生意的吗,怎么这么咸,拿走吧,实在没法喝!” 小丫鬟急了:“公子您就喝了吧,不然我真的没法交差了!” “姑娘,你也看到了,我喝了,不过这汤太难喝,我实在喝不下,如果你家小姐为难你,你就说我说的,这汤太难喝,是我不喝的,她也不会为难你!” 小丫鬟再三请求,朗栎还是没喝,无奈之下,只好又把汤端回去。不过朗栎却突然高兴了,让玉娇儿知道我嫌弃她做的汤,可能就会把我赶走,这样不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离开这里了吗,想到这,心里便没了那么多负担,不多时,也就睡着了…… 清晨醒来,太阳升的老高,虽然天气不比昨天,但依然是阳光明媚。桌上放着早餐,旁边的洗漱用水也早就准备好,别的不说,玉府这些细节做的还真不错。 朗栎洗漱完毕,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也没出门,就在屋子里等,因为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更不熟悉地形,索性就不出去了,好在屋子里有不少书,也不会太无聊。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房门轻轻响了几声,玉成推门进来:“公子,麻烦您到院中活动活动,过会儿我们就要去前院儿了!” 朗栎点点头,随着玉成出了门,好家伙,院子里早就有不少人了,仔细看看,也就是昨日那几个人。 第一个被选上的是一号,第二个是二号,以此类推,朗栎就是十号。 十号房间紧挨着九号,此时九号人正在练拳,有模有样的,实力不算出众,但一般的毛贼也为难不了,见到朗栎出来,九号停下身子,来到朗栎近前:“喂!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朗栎以为不是跟自己说话,后来九号又问了一遍,朗栎这才知道:“哦!我叫良木!”朗栎并没有用真名子,而是把自己的名字拆开。 “良木?没听说过,家里是干什么的?”九号略微有点瞧不起,语气也不再那么和善。 “呃……我家是山上种粮食的!”朗栎实在不知道怎么说,随便编了个说辞。 九号点点头,对朗栎更加瞧不上了:“我叫耿春景,我爹是军州刺史,也是长拳门的门长!”耿春景得意洋洋,朗栎也是一脸敬佩的样子。 耿春景心里有底,凭他的家世一般人是拒绝不了的,再说眼前这人是个山野村夫,基本没可能得到玉娇儿芳心,少了一个竞争对手,岂不很好。 这时,玉成再次走过来,站在院中央,高声道:“各位公子,请按照次序随我一同前往前院,老爷和小姐要对各位集中考察!”说着,一个个整理衣衫,兴冲冲的跟在玉成身后。 一到前院,嚯……就像集市一般,玉府的院子也大,中间摆了一座高台,高台周围是石阶,正对着玉府房檐,房檐下面是另一个小一点的台子,玉麒麟,玉娇儿都坐在上面,只不过,玉娇儿头上罩着薄薄青纱。 院子四周,墙头上站满了人,都是些看热闹的老百姓,准知道今天有好戏,他们早早就来了,人群中还是混着公孙云良等人。 朗栎看着台子,心想莫非是打擂台不成,可玉成接下来的话打破了他的想法“各位,安静一下!我们玉府今天正式召开玉门宴,当然参加的人就是昨天选出来的十个人,他们要做的就是每人站在台上舒发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后我们娇儿小姐心中自然有所判断。 正所谓文武兼备,才貌双全,既要有文,也得动武,所以,文的结束就是比武了,两两对战,无论输赢,我们小姐和老爷心中自有判断……” 第二百一十八章 长相思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大管家玉成言罢,周围的人就开始谈论起来,毕竟渝州城是一座以商业为主的古城,像这种带有江湖气息的活动少之又少,所以,吊足了老百姓的胃口,精彩程度也可想而知。 十人中,除了朗栎一个个跃跃欲试,尽可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说实在的,这些人无论家世还是模样,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无奈,玉家家世更加显赫,玉娇儿又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即便他们觉得这样做有失身份,也依然心甘情愿。 青纱罩面的玉娇儿可以说对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感兴趣,除了一个人,当然对这个人也不是说她喜欢了,而是觉得这个人比较实在,也并没有对自己的姿色露出过占有和贪婪的目光,感觉那人身上的气势很淡,同时也有一种尊贵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透彻,如夜空星辰。而且通过自己的观察,那人好像并不是专程参加玉门宴,更像是被迫的。 众人准备就绪,一号登台了,翩翩公子,自身宝蓝色长衫飘然如风,嘴角微笑更增添几分不羁风采。此人名叫秦海升,渝州本地人,是渝州为数不多做海运的,家族势力跟玉家差不了多少,不但如此,渝家和秦家是世交,他作为第一个,也不足为奇了。 秦海升上台,冲着玉麒麟微微点头,然后目光落在玉娇儿身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娇儿小姐,好久不见……” 台下有不少少女被秦海升的风采所折服,欢呼着,就像大明星一样。但秦海升不为所动,他眼里只有玉娇儿。 “轻罗小扇子白兰花,纤腰玉带罩青纱,疑似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千华!”秦海升信手拈来的小诗,把玉娇儿形容如仙子一般,任谁都无法拒绝这么浪漫的告白,可是玉娇儿除外,女子爱才本无错,可惜的修饰过多就显得俗陋了。 玉麒麟还是很满意,他是看着秦海升长大的,知根知底,频频点头,算是认可了,秦海升自觉十拿九稳,在台上又赞美一通,这才下台。 紧接着就是二号,也是渝州本地人,只不过家世比不过秦家,但也差不了多少,此人名叫罗秀郎,顾名思义,貌相精致,风度翩翩,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也是家大业大。 玉麒麟也认得这人,说不上是世交,但平时关系都不错。见秦海升把能说的好话都说了,罗秀郎有点不高兴,但这也难不住他,早就做好了准备:“沉鱼落雁鸟惊喧,闭月羞花花愁颤,出水芙蓉水落雨,春秋冬夏话缠绵!” 每个人都吟的一手好诗,把对玉娇儿的爱慕表现的淋淋紧致,这种求爱的方式着实让人不好拒绝。 在人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罗秀郎洋洋得意,潇洒下台,跟秦海升二人互相瞪一眼,就像是仇人。 之后便是其余人登台,每个人都是富贵之家,官宦之后,没有一个是平平常常的。到了第九号,也就是耿春景,如其他人一样,耿春景飘身上台,冲着玉麒麟抱拳道:“玉老爷,在下耿春景,军州人士,家父乃军州刺史耿开阔!” 玉麒麟微微欠身,原来是耿开阔的儿子,虽然与耿家不是很熟,倒是跟耿开阔有过一面之缘。 耿春景挨个问候一遍,然后开口赞美玉娇儿:“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沈香亭北倚阑干!” 当然,这诗句并不是耿春景亲自题作,虽引用了前人名句,但在这种场合还是比较贴切的。 耿春景在台上滔滔不绝,朗栎在台下莫名的紧张起来,马上就轮到他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赞美吗,可是连玉娇儿的面都没见过,怎样赞美呢,总不能上台胡言乱语吧,那样也太丢人了,该如何是好呢!朗栎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耿春景下来了,轻轻推了一把朗栎:“喂,良木,玉成管家叫你呢!” 朗栎这才回过神,抬头看看周围,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各种各样的眼神什么都有,横下心,反正都要登台的,蒙混过去就好了。想到这,朗栎一步一步走到台子前,并没有飞身而起,而是沿着石阶一步一步走上去,神态自若。 混在人群中的玲珑也为朗栎捏了一把汗:“老头子,你觉得朗栎哥哥会怎样赞美玉娇儿?” 公孙云良微笑:“我怎么知道,从没见过那小子读书,识不识字我都不知道呢!” 不光是玲珑,夏玉莲,吕子潇,古映雪齐青寒都为朗栎着急。 登上台子,朗栎就像傻小子进城似的,东看看西看看,就是没看玉娇儿,玉麒麟也是一皱眉,可以说之前的九个人都不错,怎么这第十个凑数的人差这么多。 “这位公子,你叫什么名字,简单介绍你自己吧!”玉麒麟沉着脸道。 朗栎挠挠头:“我叫良木,从银叶城来,父母不在了,目前在家种田,本想到渝州看看,误打误撞参加了玉门宴!” 哗……一句话引来哄堂大笑,并不是嘲笑朗栎怎样,只是他的身份跟其余九人比起来,太过‘低贱’了,当然,朗栎也不会在意这个。 玉成看了看玉麒麟,后者烦闷的点点头,玉成这才说道:“良公子,无论你是有意还是无心,你都参加了玉门宴,还请你遵照我们的规矩,说说你的心情,或者赞美一下我们娇儿小姐。” 这个朗栎当然知道,只不过该说什么却没有想好。玉门宴,说白了就是相亲,这并不是朗栎本意,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青云山上的如烟,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朗栎有种负罪感,想到青云山,自然想到了赤练舞,也就想到了赤练舞经常吟诵的一首诗词,长相思! 朗栎平复了心绪,娓娓道来:“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一曲长相思,在这种充满爱慕倾心的环境里犹如一道清流,洗涤了人们躁动的心,不知为何,似乎吟到了有故事人的心里,变的安安静静,甚至都忘了这根本就跟这玉门宴不搭边。 像一根白色的天鹅绒毛,轻轻的软软的抚摸着人们的心,别有一番韵味。 当然,这样的诗句并不能打动那些浸泡在富贵里的公子们,一个个眼神不屑,甚至还有嘲笑。 玉麒麟和玉成暗暗摇头,心想当初就不该用他来凑数。 朗栎说完了,心里的大石也放下了,他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肯定不会打动美人芳心的。而台下的古映雪和玲珑,心都快要融化了,公孙云良也暗自点头。 朗栎作势要下台,那银铃一般动听的声音再次想起:“这位公子,你的长相思送的是谁,思的又是谁?”玉娇儿说了她今天的第一句话。 “玉小姐,在下无意冒犯,只是突然有感而发,并不针对谁,当然,在下不曾目睹姑娘芳容,也就无法赞美,失礼了!” 朗栎走下来,又回到了属于他的十号位置,玉娇儿也就再没说什么。其余的人都用一种别样的眼光看着朗栎,一个穷小子,凭什么让玉娇儿两次开口。 文的终究是不够好看,在渝州古城,武是他们不常见的,也是最期待的。 缓了缓,玉成清了清嗓子,来到台上:“下面就进行第二项,武斗,你们十个人两两一组,这里并没有特别的规定,你们可以自己找对手,输的一方暂时淘汰,赢的一方也不是说就稳定了,还是要我们老爷和娇儿小姐定夺,话不多说,你们自行分组吧!” 秦海升和罗秀郎各自找到了对手,秦海升对四号,罗秀郎对五号,三号对六号,七号对八号。 九号更春景终于找到朗栎这个‘软柿子’玉成刚一说完,他就一把抓住朗栎的胳膊:“良木,你我二人对战,你看如何?” 朗栎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反正就是象征的打一打,不会动真格的,若是真打,别说他一个耿春景,就是一百个,对朗栎来说也不在话下! 分好组别,依然按照顺序,秦海升和四号同时登台,二人话不多,上去就是打,也算是旗鼓相当,不过时间长了,还是秦海升稍占上风,七八十个回合,四号就被打倒在地,但没有受伤。 紧接着罗秀郎和五号登台了,也是一样,以罗秀郎最后的胜利告终。当然,掌声和欢呼声是必不可少的。 接下去就是三号对六号,七号对八号,打的不算精彩,但还是分出了胜负,三号胜了六号,七号赢了八号,时间长了,周围的人也没了多大兴致,因为没什么出彩的地方。 终于轮到朗栎和耿春景了,他们是最后一组,也是最不被看好的一组,人们知道,一个种田的人能有什么能耐,估计耿春景几下就会把他打倒吧! 人们都是这么想的,耿春景也是如此,可是事实真的会是这样吗? 第二百一十九章 初露锋芒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本来是一场毫无争议的对决,却格外引人注意,这个良木看似体格健朗,却是一个种田人,纵然有些蛮力,可怎会是长拳门少掌门的对手。 只有少部分人觉得这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这几人就是公孙云良等人,他们知道,这个耿春景根本就不是朗栎的对手,甚至连对手可能都算不上。 最为难的人应该算朗栎了,他有一百种打倒耿春景的方法,可是却不知道该怎样打,既然选择了隐藏身份,自然也要隐藏实力了,到底该怎样呢。 朗栎还没想明白,耿春景说话了:“良木,如果你选择认输,我可以饶过你,如若不然,虽然不至于杀了你,但你可要吃点苦头的!” 被人小看了,朗栎心里苦笑,难道自己就这么弱不禁风吗,认输显然是不可能的,赢了他,恐怕会暴露身份,到底该怎样呢? 见朗栎不说话,耿春景也不再劝慰,打心眼儿里他是不想让朗栎认输的,不然怎么显示他的实力呢。 朗栎不说话,那就是反对了,耿春景上去就是一拳直击朗栎面门,速度很快,不过在朗栎眼里漏洞百出。 恶拳不善,朗栎只能蹲下身子,装作笨拙的样子,耿春景一拳不中,脚也跟着到了,呼的一下,挂着风声,还是冲着朗栎面门。 啪……朗栎双手交叉,抵住这一脚,然后后退进步,离着耿春景远远的。 接连两次攻击,都没伤到朗栎,起初耿春景觉得奇怪,但很快觉得这只是侥幸而已。 就这样,耿春景攻,朗栎跑,在台子上上窜下跳,打了能有三十多个回合,还是不能打倒朗栎,耿春景急了,他以为轻松就可以将对方打倒,可朗栎就像鱼一样,每次都是踉踉跄跄,但每一次都能躲过去。 这不得不让耿春景拿出看家本领了,长拳!拳走一线,臂扫一片,这下朗栎‘慌了’不知道该怎样应对,勉强支撑了十个回合,朗栎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耿春景趁机上前,铁拳抵住朗栎面门,一场比试就这样结束了。 玉麒麟都懒得看了,昏昏欲睡,玉成也是没在意,这本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对决。 耿春景洋洋得意,冲着台下抱了抱拳,朗栎拍拍身上的尘土,也站起来,始终都是微笑着,一点也没有因为落败感到苦恼。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不过还是要走走形式的,玉成走到台上,看了看二人,然后高声道:“最后一场武斗,由来自军州的耿公子获得胜利,良公子在这次对决中获得第二名!” 其实最后一句话完全没必要说的,之所以这样,就是为了羞臊这位良公子,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这个良公子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玉麒麟晃晃脑袋,定了定神:“娇儿,你看这两场比试都结束了,你有什么想法!” 玉娇儿笑了笑:“爹,我有想法,有很多想法!”接着玉娇儿站起身曼妙身姿在小台子上转了转:“成伯,我怎么觉得方才最后一场比试良公子没有输,反而赢了呢!” 玉成一愣:“娇儿小姐,这结果显而易见,这位良公子输的很彻底嘛!” 耿春景听了心里不痛快,不知道为什么玉娇儿总是替这穷小子说话。 “成伯,你说的没错,结果是显而易见,不过周围这些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也就算了,他们不懂,只是看个热闹,那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术内行人有几个认真看他们比试了,是不是都认定良公子输定了,根本都懒得看了?” 玉成看脸一红,没说什么,玉麒麟也没仔细看,也不知道玉娇儿什么意思,这下耿春景真有点挂不住了:“玉小姐,你口口声声说我败了,这位良公子赢了,不知道我败在哪?” “耿公子,好歹你也是长拳门少掌门,连怎么败的都不知道,看来你真是败的很彻底啊!”玉娇儿轻轻一笑“你后背心口处的衣服上有两个洞,那是良公子二指用内里戳破的,如果他再用些力气,恐怕你早就死了,还有,我想你现在头很疼吧,呵呵……那也是良公子留下的,他的掌心曾轻轻掠过你耳门,并没有发力,如果他发力了,你觉得后果会是什么样呢?” 玉娇儿一席话让在场所有人议论开来,这到底是真的假的!头疼不疼只有耿春景自己知道,至于他的后心口真的有两个小洞,玉成看的清清楚楚。 玉娇儿所说的都是真的,确实,这个良公子留情了,不然耿春景早就一命呜呼了。 “耿公子,不用吃惊,我还告诉你,你从一开始就输了,如果良公子真的跟你打,你一招都过不去,别说是你,就是十个你加起来也不是良公子的对手!” 哗啦……这也太耸人听闻了,真的假的,这个穷小子有这么大的实力? 朗栎算是对这个玉娇儿刮目相看了,不但人长得漂亮,实力也应该不错,不过被人认出,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耿春景不可思议的看着朗栎,显然他是不相信的。这根本不可能! “成伯,娇儿知道,您的实力不输任何江湖门派的掌门,娇儿斗胆请求您跟良公子比试一下,我想看看良公子的真实实力!”玉娇儿道。 玉成颇为为难,他根本不想动手,因没他觉得朗栎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纵然他能打败耿春景,但不代表也能打得过他玉大管家。 “良公子,娇儿看得出来,你并不是真心想参加这玉门宴,虽不知为何,不过,只要你能拿出你的真实实力,娇儿承诺,绝不为难你!”玉娇儿又道。 瞒是瞒不住了,朗栎没办法:“玉小姐,此话当真?” “当然!” “好,我答应你!” 从一开始,玉成就没看上朗栎,这次跟他直接动手,一定把他打服了。自己可是掌门级别的,一个小小的良木还在话下? “良公子,出手吧!”玉成蔑视道。 “玉总管,还是你先吧,我怕伤着你!” 真不知道这个良木是傻了还是疯了,总之这句话惹怒了玉成! 飞身上前,一掌挥下,泰山压顶,可是再找良木,人没了,竟然凭空消失了,正在玉成不解之时,良木从身后拍了拍玉成肩膀:“玉总管,你输了……” 只一招,玉成甚至都没有看清楚良木的身法,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掌门级别实力的人可不是随处可见,可就是这样,在良木手下过不去一招! 玉娇儿也没想到,必须承认,他知道这个良木不是一般人,但也没想到会强到这个地步,如鬼魅一般,不知为何,玉娇儿心里砰砰跳不停。 一个种田之人会有这样的实力,会是普通人吗,在场人没有傻子,看的清清楚楚,就连一直看不上良木的玉麒麟也瞪大了眼睛。他曾闯荡江湖四十多年,是见过高手的,只是良木的实力已经不是什么出类拔萃了,分明就是剑主级别的。 玉成就好像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定在哪里不动,这不可能,一定是侥幸! 想罢,他回过身,双掌再次奔良木而来,只是他的动作太慢了,良木身影一闪,又绕到玉成身后,这次不可是拍拍肩膀那么简单了,一双冰冷的手抵在玉成脖颈上:“玉大总管,我说了,你输了!”接着,良木闪身退后,对着玉娇儿拱手道:“娇儿小姐,如你所愿,在下使出了真本事,不知娇儿小姐可否话复前言?” 玉娇儿没说话,隔着青纱呆呆的看着良木,心里的某个地方被碰触一下,感觉痒痒的。 其实她并不想这么早就嫁人,才十八岁,无奈,父亲举办这玉门宴,她拗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参加了,她本以为应付应付也就行了,不会有让自己动心的人,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满身的官宦之气和铜臭味道,她不喜欢,可这个良木不同,遇到了他,带给玉娇儿从未有过的惊喜,并对良木无比好奇,可是,有句俗话可能玉娇儿没听说过,当一个女人开始对一个男人好奇,这就是她沦陷的开始。 “娇儿小姐?”玉娇儿思绪万千,根本没注意良木在叫她。 “哦……哦……怎么了?”玉娇儿蒙然道。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这……”玉娇儿犹豫了,她根本就不想让良木走。 玉麒麟可是老江湖,虽然之前小看了这位种田小子,可如今这么一看,他绝对不是一般人:“良公子,我玉门宴既已开始岂有半路散场的道理,你还是再等等吧,事情结束后,就是你不走,老夫也会让你的的!” 其实朗栎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总是一再的被人看不起,也是忍不了的,毕竟都是年轻人,谁比谁差多少呢! 玉娇儿心中窃喜,这个良木太神秘了,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一点杂质都没有,对自己更是没有贪婪的目光,而且深藏不漏,扮猪吃老虎,玉娇儿甚是喜欢…… 第二百二十章 真面目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这一下有够震撼的,就连那九位富家公子也刮目相看,也就仅此而已,毕竟实力再强,没有好的家世也是不够的,尤其是耿春景,他感觉自己被耍了,像个小丑,而他自己还乐得其中…… 台下的公孙云良偷笑,看来这小子是招女孩儿喜欢啊,又挂上一个,不过事情了没有那么简单,另外几个人也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必要的时候是不是得帮帮这小子呢,公孙云良暗道。 渝州的老百姓们算是大饱眼福了,这种事情还从未遇到过,不少人都用羡慕的眼光盯着朗栎,更有甚者,不少花痴少女眼中贼光闪闪,恨不得能嫁给这位种田小子,惹来玲珑一阵白眼。 玉麒麟和玉成商量多时,也没有商量出个结果,最后目光落在玉娇儿身上,还是由她自己决定吧! 别看玉麒麟在外面威风八面,可对他女儿却惟命是从,溺爱的很。“娇儿,你也看到了,这是位公子都挺好的,为父挑花了眼,你自己决定吧,无论你选择谁,为父都遵从你的意见!” 玉娇儿甚是欢喜:“爹爹,你真的让我自己选吗?” “这还能有假!从小到大,哪件事我没依着你!” 终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台下的几位公子听到了,周围的老百姓也听到了,一个个整理衣服,竖着耳朵听着。 “嗯……要是让我自己选择的话,那就他喽!”说着玉娇儿玉指指着良木!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玉麒麟准知道她会选择这个良木的,只是心里总有种不好的感觉,并不是因为良木家世不好,而是因为这个人实在太神秘了,竟然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更为奇怪的是,之前根本没注意他,等注上意了才发现,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玉麒麟怎么想的别人不知道,可是那九位富家公子不干了,首先站出来的就是秦海升,他惦记玉娇儿不是一天两天了:“玉伯,娇儿,这未免也太草率了吧,你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这个穷小子?没错,我承认,他实力确实高强,可他家世不行吧,一个种田的,难道以后要娇儿跟着他吃苦吗?” 秦海升说的不算不对,可是太直白了,把朗栎批的一文不值,就好像有钱就能改变一切似的。朗栎只能苦笑,也不反驳,毕竟逞口舌之快不是他做人的原则。 秦海升一席话触动了另外几人,他们都是这个想法,虽说武艺不如良木,可是家世学识那一样都不输他,凭什么玉娇儿选择他,这一刻他们倒是异常团结。 可能他们忘了,感情这东西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这跟金钱地位什么的没有直接关系。 玉麒麟也有点不自然,这几个人都是当今天下有名的大家之后,若是处理不好这事,恐怕以后再见面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嘴了。 “你们哪来那么多歪理邪说,我就是喜欢他,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我一定要选择你秦海升或者罗秀郎你们才愿意是吗,难道你们的富家公子身份是你们自己得来的吗,还不是靠你们老子才有的今天,何必一口一个种田的,一口一个穷小子,怎么了,就算他是种田的穷小子又怎么了,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我玉娇儿就是喜欢,怎么了!莫欺少年穷,你们懂吗?”玉娇儿可不管那套,小嘴儿一顿说,给那几个人整没词儿了。 还是可以看出来,那几个人还是不服气,难道我们来这里只是陪太子读书,竟比不过一个种田小子! 场面一度僵持下去,甚至有些剑拔弩张,这是举办玉门宴之前万万想不到的。 玲珑再台下气的小腮帮子鼓鼓着,真不明白朗栎哥哥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身份说出来。这样一来,就算你们有钱有势又能如何,在银叶城主面前都得给我跪下! 正在气愤之际,玲珑感觉身后有人拍自己的肩膀,回过头,原来是公孙云良,笑嘻嘻的,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只见公孙云良弯下腰,靠近玲珑耳边:“玲珑,你上台去,告诉那个玉麒麟,你朗栎哥哥究竟是谁?” 玲珑大眼睛眨着,不知道公孙云良这是什么意思,不过正和她的心思,想都没想,晃着小脑袋蹭的一下天上高台。 他倒没直接去找玉麒麟,而是来到朗栎身边,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冲着台下那几个人厉声喝道:“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狗眼看人低,真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吗,普天之下装不下你们了,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自己了不起,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有再多的钱也都是一群无能之辈!”这玲珑上台一顿喷,搞得那九个人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人们纷纷议论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跟瓷娃娃似的,嘴还这么厉害,朗栎也没想到玲珑会突然出现:“玲珑,你怎么来了?” 玲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没用的东西!” 朗栎汗颜。紧接着,玲珑冲着小台子上的玉麒麟,微微一笑道:“那边的玉麒麟伯伯,我能过去跟你说几句话吗?” 说实话,玉麒麟很是不悦,不过玲珑天生招人稀罕,也就点头了。 玲珑蹦蹦跳跳的可走过来,路过玉娇儿时有意的看了一眼,果然是大美人啊,嘿嘿…… 现场很静,谁都不知道这小姑娘要干什么,玲珑就这样来到玉麒麟近前,附耳低语几句,但见玉麒麟脸色精彩极了,眼睛瞪的跟灯泡似的,不住的点头,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生气。 不过,耳语过后,玉麒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表明,遵从玉娇儿得选择,谁反对也没有用,这下那九个人更懵了。人们都不知道那小丫头跟玉麒麟说了什么,但是玉麒麟震惊的不得了。 原来,玲珑靠近玉麒麟,轻声道:“玉伯伯,你知道那个良木良公子的身份吗?嘿嘿……我告诉你,他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朗栎,把他的名字拆开来看就是良木了,还有,他并不是什么种田的穷小子,他是新任银叶城的城主!” 话语不多,但给玉麒麟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爹就是公孙云良,他也在人群中,我想我爹你总该认识吧!” 公孙云良来了,难道这人真的是朗栎?仔细端详,明白了,之前就觉得他面熟,这回知道了,他长得像朗云帆! 玉麒麟宣布过后,那九个人还是不依不饶这下玉麒麟不干了:“几位公子,既然娇儿已经认定了良公子,那这就是事实了,实在抱歉,请你们尊重娇儿的选择,再有,良公子没有你们说的那么不堪,都回去吧!” 下了逐客令,几人就是在不愿意也得走了,不过这事可没完,现在已经不是娶不娶玉娇儿的问题了,而是变成了富家公子仇视朗栎! 一场轰动的玉门宴就这么在玉麒麟的强力压迫下草草收场,人们纷纷散去,就连玉娇儿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突然来了这么大的转变。 人群散去后,玲珑带着玉麒麟见了公孙云良,这时玉麒麟真的相信了。急忙上前拱手道:“公孙剑主,您来了怎么不实现打声招呼呢,你看我,哎呀……”玉麒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朗栎也知道了原因,走过来,抱拳道:“玉老爷,晚辈有礼了!” 玉麒麟受宠若惊,道:“哎呦,朗公子,你这不是折老夫的寿吗,都怪我有眼无珠,竟然小看你了!”玉麒麟真是后悔莫及。 一阵寒暄过后,玉麒麟亲自引路,把众人请到玉府,忙前忙后的,好不热情。 “成伯,我爹这是怎么了,怎么像变了一个人?”玉娇儿不懂。 “娇儿小姐,老奴也不知道啊,可能是看也知道了良公子的真实身份了吧!”玉成摇头道, 真实身份,那到底是什么,玉娇儿对良木越来越好奇了。 玉麒麟发动所有玉府的人,把整个渝州的好东西全部买来款待朗栎的等人,这倒让朗栎有些不自在了。 摆了一桌超级丰盛的酒席,众人纷纷落座,玉娇儿也在,因为今天事情的缘故,她显得有些害羞。 玉麒麟笑的都合不拢嘴了:“娇儿,你还不知道这位良公子的真实身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他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朗栎朗公子,剑宗宗主,新任银叶城主!” 玉娇儿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就是朗栎,早就听说过了,看来自己没有选错。 只是接下来的话让她有些失望。玉麒麟举着酒杯,笑问道:“朗公子,今日小女娇儿在玉门宴上选择了你,不知道这话还作不作数?” “呃……”朗栎不知该怎样回答“玉伯,我的事恐怕你也能知道,我已经有了未婚之妻,就是如烟,而且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看这……” 玉娇儿感觉心猛地抽搐一下,无比生疼,这难道是上天的作弄吗? 第二百二十一章 是非如影随形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玉麒麟稍显不自然,自己在江湖上毕竟还是有一号的,说出去的话若不作数今后该如何立足,朗栎的情况也是实情,真是左右为难,并且可以看的出,玉娇儿是喜欢朗栎的。 “呃……朗公子,我觉得你还别那么快拒绝,毕竟当着天下人的面已经说出口了,覆水难收,你还是考虑考虑可以吗?”虽是如此,玉麒麟还是比较和善的。 这还有什么考虑的,莫非让自己负了如烟不成,那可太混蛋了。 玲珑眼珠儿转着,笑嘻嘻道:“玉伯伯,依我看这事真的没法考虑了,难道你让朗栎哥哥抛弃如烟姐姐不成?如果他真的那样做了,那他也就不是朗栎了,既然这样不行,难道你还能让娇儿姐姐给朗栎哥哥做小吗?” 正如玲珑所说,抛弃如烟不可能,更不能让玉娇儿做小,放着那么多优秀的男人不要跑去给人添房,实在太说不过去,所以这事也就僵在这里,玉娇儿一直低头不语,她不怨恨任何人,只恨自已晚来一步。不由得想起起如烟,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儿,能让朗栎对他死心塌地。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也就没发再说了,只能先放下,不过玉麒麟和玉娇儿了没打算放弃,只不过话锋一转:“朗公子,公孙剑主,你们怎么到了渝州了?” 朗栎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点点头:“玉伯,实不相瞒,我们是来寻找水寒决的,具体的也不知道在哪,只能四处搜寻,也算是误打误撞,到了渝州吧,刚好晚辈也想问问,玉伯在渝州听说过水寒决吗?” 水寒决,这可是大事,玉麒麟当然听说过,只不过在哪里,他还真不知道:“朗公子,实不相瞒,老夫真的不知,虽说跟你父亲有交情,可你父亲并没有跟我说过水寒决的事情!” 公孙云良一旁仔细看着玉麒麟的眼睛,看样子不像是在撒谎,看来渝州之行扑空了。 既然玉麒麟不知道,也就不好再问了,几人也再不提此事,只是单纯的就到喝酒,至于玉麒麟心里真正的想法,没人知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玉麒麟脸色红了起来,或许是真的太高兴了吧:“朗公子,公孙剑主,既然到了渝州,说什么也要多呆几天,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朗栎再三推脱,最后拗不过,只好答应再多留下三日,不过朗栎说的清楚,告诉玉麒麟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就以良木为化名,后者欣然同意。 奇怪的是,玉麒麟虽极力挽留,可是接下来的一天并不见他的影子,只有玉成和玉娇儿陪着他们,朗栎甚感奇怪,不过玉娇儿倒是很热情,带着他们四处转转,渝州靠近南海,自然要去海边看看,玲珑是最兴奋的。 一望无际湛蓝的海水,松软的沙滩,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有时朗栎真的想放下一切,隐居在这里,那该多美好啊! 沙滩另一边是一架石桥,桥墩已被海水浸泡出了水锈,还有些贝壳附着在上面。 石桥尽头是一座宏伟的海中楼阁,棕红色的墙皮,四角挂着大红灯笼,时而传来欢笑之声,不用看也知道定是一所欢快去处。 “娇儿姐姐,那是什么地方?”玲珑指着海中楼阁问道。 “那里啊,是渝州最好的地方,叫做快活楼!” 快活楼?听起来怎么像青楼的名字,不会真是吧,看来渝州的嫖客们品味都很高嘛!玲珑暗笑。 “快活楼,那是不是就是青楼呀!”玲珑坏笑道。 玉娇儿小脸儿一红:“也不算事啦,我跟我爹去过一次,那里面有酒楼,也有赌场,还有很多漂亮女子,不过他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除非相中了某位客官,才会以身相许!” “哇塞,还有这么好的地方,那我们去看看吧!”玲珑欢快的跑过去,不过又很快回过头,严肃道:“我们只是去看看,可不是喝花酒,男人们你们最好注意点!” 几个男人脸色一红,他们当然不会做那种事,不过说的这么直白,还是让人很难为情。 夏玉莲对她这个宝贝女儿哭笑不得,年纪不大怎么什么都懂呢! 能到这里玩儿的大都是达官贵人,普通的老百姓可没有那么多钱财用在这里挥霍,不少人都认得玉娇儿,也认得朗栎,毕竟玉门宴上是见过的,至于其他人,他们就不认识了。 一进门,满眼尽是华丽,整个厅堂内红色为主要格调,红纱捶地,地上铺着红色地毯,海风透过窗子吹进来,吹动红纱飘飘,有一种别样的浪漫气息。 并不像一般的烟花之地充满了淫词浪语,这里人们都很文明,女子们顶多是弹弹曲子,偶尔跟熟知的客人谈笑几句,仅此而已,至少表面上看是这样的。 玉娇儿带着朗栎等人并没有去赌坊,也没有去听曲,只是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来,吃一点这里独有的小吃,很简单。 树欲静而风不止,世间事没有没有想不到的,只有不敢想的。秦海升,罗秀郎和耿春景也在快活楼找乐子,只不过他们在包间,找了一群妙龄女子,左拥右抱,想他们这种富家公子,女人对他们来说是必需品。 三人心里烦闷,仍然对玉门宴的是耿耿于怀,到现在他们都没想明白,如此金贵的他们竟然输给你一个穷小子,真是莫大的耻辱,所以三人借酒浇愁。 正在尽兴之时,秦海升的跟班,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青年走进包房:“少爷,玉娇儿和那种田小子来了!” “哦!”秦海升立马来了兴趣:“他们在哪?” “就在楼下吃酒!” 秦海升当下酒杯,笑意盈盈:“两位,听到了吧,玉府的娇婿来了,我们是不是去打个招呼啊?” 笑容很诡异,当然,罗秀郎和耿春景心领神会,这么好的机会怎能不去教训教训他呢! 朗栎不知道秦海升他们也在,同样的,玉娇儿也不知道,此刻他们正赏海景吃小菜,好不惬意,而这时,秦海升三人也已经下到楼下。 未闻其声,先听到掌声,啪啪啪……“良公子好惬意啊,刚刚抱得美人归就到快活楼快活来了,还带着娇儿小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难道玉娇儿满足不了你?”秦海升不怀好意的说道。 朗栎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心里不由得苦笑,怎么走到哪里,是非就要跟到哪里! 玉娇儿可是小辣椒的脾气,别看在朗栎面前小鸟依人,那只是对朗栎,别人她可就没那么好的耐心了:“秦海升,怎么哪都有你,最好说话放尊重点!” “哎呦,刚刚许配给人家就开始护夫啦,啧啧……”秦海升不依不饶。 耿春景还是比较和善:“娇儿小姐,请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针对你,而是他,良公子!” 玉娇儿知道他们几个是顽夸子弟,从小就被玉麒麟呵护着,并没有过多的经历这个,被三人一闹玉娇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脸儿急到通红。 朗栎看出来了,轻轻拍拍她肩头,笑着站起来:“三位,有什么事从我来,别难为一个姑娘!” 朗栎越是这样,他们三人越是气愤,知道打不过他,但可以羞臊他:“良公子,能不能告诉我们,你是怎样让玉小姐对你清新的,难道贫穷也是一种优势吗?哈哈……”秦海升道。 “说的也是,你究竟有什么魔力呢,还是你隐瞒了什么,别告诉我你是在扮猪吃老虎,我看不像啊!”罗秀郎也跟着起哄。 朗栎并不很他们斗口,他们越是这么说,越是压低他们自己的身价,为富不仁,恃强凌弱,自古以来就不是君子所为。朗栎不回击,也不许玲珑等人回击,随他们说吧,说够了也就走了。 朗栎一直微笑着,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越是这样,那三人反而心里没底了,不过他们并不想就此罢手,变本加厉,几乎把朗栎贬低的一文不值! 快活楼里的人都听不下去了,真不知道这个良木是耳聋了,这样的羞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秦海升三人说的口干舌燥,依然乐此不疲,终于有人听不下去了,这人不是朗栎,也不是跟朗栎一起来的人,而是楼上另一间包房的人!这人面目清秀,脸上带着邪邪的笑容,或者说是蔑视吧。“秦海升,你好大的口气啊!不知道你有口臭吗?给自己留点口德吧!” 那人一身鹅黄色衣服,简单质朴,却透露着高贵,朗栎看着来人笑了,那人也笑了,但谁也没说什么。 “你是谁!少管闲事,在渝州还没有谁敢跟我这样说话!”秦海升道。 “我谁也不是,就是看不过你这张嘴,跟屁股似的,一直喷粪!”那人笑道,把玩着指环。“如果真想知道我是谁,可以,把你老子秦楼叫过来,他知道我是谁!” “你他妈那根葱啊,我父亲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啪…… 出乎意料,那人一巴掌拍下去,打得秦海升两眼冒金星…… 第二百二十二章 撕破脸皮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这种事在渝州几乎没有过,向来只有秦海升打人的份儿,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恼羞成怒,顺手拎起一把椅子照着那漂亮公子便砸! 啪啦……椅子确实砸下去了,可那漂亮公子却分毫未伤,原来,他身后的中年男子走上前,用胳膊挡住椅子,椅子应声碎裂,男子手臂动也没动一下。 反过手,男子一把抓住秦海升手臂,用力一拧,架在后背,疼的秦海升嗷嗷直叫,冷汗也流下来了。 一招制服秦海升,剩下的罗秀郎和耿春景跃跃欲试,最终还是没敢动,看得出来,这个漂亮公子的身份绝不次于他们。 “秦海升,我说过了,让你老子过来,不然我拧断你的胳膊,还有罗秀郎,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我的耐心可不好!”漂亮公子边说边把玩着他那扳指。 秦海升那跟班一看事情不妙,钻出人群撒脚如飞跑回亲府报信儿去了,罗秀郎也派人回罗府报信儿了。 他们三个被困在快活楼,若是让全渝州城老百姓知道,估计他们会成为渝州的笑话。 看热闹的人也不少,可以说他们彼此都认识,虽说在渝州比不上秦家和罗家,但也不差,也都是些有钱人,只不过比秦海升他们低了一个层次罢了。 漂亮公子来到朗栎近前,冲着公孙云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着朗栎道:“你怎么会在这,还被人欺负成这样子?” 朗栎苦笑:“说来话长,到渝州办点事,误打误撞碰上了不少事,我就是穷小子一个,被人欺负也是理所当然的,呵呵……” 漂亮公子想骂人,心想你要是穷小子,那天下就没有富人了:“你是怎么得罪他们的?” 朗栎没法回答,确切的说根本就没得罪他们,是他们一直找茬,不过漂亮公子看了朗栎身旁的玉娇儿,也就明白了大概,贴近朗栎耳边低语:“你是来撬行的吧!” 朗栎脸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玉娇儿觉得这个漂亮公子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看样子他跟朗栎挺熟的,应该是不错的朋友吧。 不多时,传来脚步声,领头的两位老者,皆是富贵之相,后面还跟着不少人,一个个面容不善,气势汹汹像是来打架的。 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这是秦海升的父亲秦楼和罗秀郎的父亲罗婵,渝州有名的大财主,富甲一方,黑白通吃。 秦楼大概有五十多岁,走在最前面,留着两撇小胡子,微胖,眼睛不大,但却神色如霜。 还未到快活楼里面,就开始嚷嚷:“是哪个王八蛋不开眼,敢打我儿子!”说着话,分开人群,进入快活楼,罗蝉也跟着进来了。 刚一进门便看到儿子被人架着,然后就是玉娇儿还有朗栎等人,那位漂亮公子则是背对着秦楼。 “这是你们谁干的,给我站出来!”秦楼大呼小叫。 背对着他的漂亮公子一笑:“秦叔,你好大的脾气啊!”说着慢慢转过身。 秦楼看见来人先是一愣,接着即刻转怒为喜:“候……候爷,你怎么会在渝州?”原来那漂亮公子就是风来真的候明旺。 罗秀郎也急忙打招呼。他们只是富甲一方,在渝州比较强势,可是候明旺可是天下第一盐商,据说他叔叔候四海已经把所有生意交给候明旺打理,也就是说候明旺现在是候家的真正掌舵人! 这下秦海升他们也傻眼了,原来这人他们老子也惹不起。 “侯爷,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跟海升和秀郎发生这样的事?”秦楼问道。 “呃……呵呵……”候明旺笑笑,没直接说,看了看周围,一目了然,相信秦楼应该能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样的人。 “秦叔,我想你也应该是知道,我候明旺不是一个高傲自大仗势欺人的人,不过我也看不过别人恃强凌弱,你的儿子在快活楼大放厥词,把我的朋友贬低的一文不值,好在我的朋友比你的儿子有涵养,并未还口,可他却变本加厉,因此我出手打了他,如果秦叔觉得我做的不对大可以向我讨要公道。” 知子莫若父,秦海升是什么人秦楼一清二楚,候明旺是什么人秦楼更清楚,候明旺说的好听,可是对于秦楼来说,他敢吗? 可秦楼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他怎会不懂候明旺的意思,他看了看朗栎,又看了看一旁的玉娇儿,心里也就明白了个大概。 “侯爷,既然是您的朋友,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不过不知侯爷这位朋友是谁呢,竟然让您这么袒护,我也想认识认识。” 候明旺刚要说话,朗栎抢先道:“在下良木,见过秦老爷!” 秦楼点点头:“原来是良公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呢?” “哦!在下只不过是山野种田之人!” 种田人,这种鬼话秦楼是绝不会相信的,能让候明旺这么袒护的人会是一个种田人?候明旺是聪明人,听朗栎这话就是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也就没多说什么。 “你说你是种田人,呵呵……这种话你觉得我会信吗,罗老爷会相信吗,我只要你一句实话,告诉我你的身份,无论是什么,我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可以吗?” 朗栎无奈:“秦老爷,我已经说过了,我只是个种田人,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这下秦楼真的有些挂不住了,难道凭自己的身份还不够资格了解他的身份吗! “年轻人,你这么说话就不好了,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难道连你一句话实话都听不到吗?” 气氛不再如以往那般和缓,空气紧张起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不信也没必要纠缠于我!”朗栎脸色沉下来,被人这么久的逼迫着,耐心一点一点磨没了。 候明旺一直没说话,但不代表他没在听,秦楼一再逼迫,他终于忍不住了:“秦叔,我的朋友已经告诉你了为何还要纠缠不放呢,难道我候明旺就不能有种田的朋友吗,以为谁都跟你儿子一样狗眼看人低吗?”一句话说的秦楼老脸通红,当着渝州城这多人的面他实在有些下不来台。 “侯爷,您认为我的要求过分吗?我就想知道他的身份有这么难吗?”秦楼语气不善。 候明旺是不会怕事的,长这么大他还没怕过谁,唯一惹不起的人就是朗栎,可是他们现在是朋友。 “秦叔,我要是非不让你知道呢,你会怎么办?”候明旺笑问道。 “侯爷,你可别忘了,这可是渝州!” “渝州怎么了?”这话不是候明旺说的,而是人群外传来的,循声观望,人群外走进一人,正是消失了一天的玉麒麟! 秦楼和罗蝉一看此人面色凝重起来,在渝州能跟他们叫板的也就只有玉麒麟了。 “麒麟兄,原来你也在啊!”秦楼皮笑肉不笑。 “呵呵……我也是刚到的,还没进门就听见这里吵吵嚷嚷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你们二位合伙为难我的女婿啊!”玉麒麟笑道,不过目光阴沉。候明旺知道,玉麒麟来了他也就没必要再出头了。 “呵呵……麒麟兄误会了,并非我二人合伙欺负您的女婿,道是我儿子被侯爷打了这倒是真的,我只是跟这位良公子说说话而已,并且想了解一下他的身份,仅此而已,可您的女婿良公子和侯爷都不买我的账,这让我很为难啊!” “有这事?那良木没告诉你他是种田的吗?”玉麒麟故作糊涂。 “麒麟兄,您觉得这话骗得过我吗,一个种田人怎么是你玉麒麟的乘龙快婿!” 朗栎一旁听着,不住的摇头苦笑,看来当初决定来渝州城就是个错误,不但没找到水寒决的下落还引来一身麻烦。 呵呵……玉麒麟笑了:“秦老弟,你确实慧眼识珠,良木确实不是什么种田人,不过对于他的身份,对不起,你还不够资格知道!” 秦楼心中一沉,这是真的假的,凭我的身份还不够知道一个黄口小儿的身份,感觉这是对自己的侮辱。 秦家是渝州大户人家,不但钱多,也养了不少庄客,这些人都是江湖人,是秦楼请来看家护院的,不乏一些江湖高手。这次跟他来的就不少,其中一个黑脸大汉迈步上前,撇着嘴,除了秦楼,他对这些人谁都看不起,当然他还是知道玉麒麟和候明旺的,所以大汉并没有找他们的麻烦,而是直接冲着朗栎而去! “小子,你到底是谁,给我说清楚!”声音瓮声瓮气的,一把薅住朗栎衣领。 “放开他!”玉麒麟厉声啧道。 黑脸大汉白了他一眼,并没有放下朗栎的意思,玉麒麟也不在讲情面,毕竟也是当年麒麟镖局的总镖师,也不是简单人物。 玉麒麟二话不说,一手打掉大汉的手,另一手抓住他的腰带,一用力,直接把大汉从窗户扔进海里,扑通一声。 这下彻底撕破脸皮,秦楼和罗蝉紧握拳头…… 第二百二十三章 鸿门宴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秦楼眼神阴冷阴冷的,虽然跟玉家是世交,那也就是表面而已,暗地里都想压过对方一头,所以有今天的这局面也就不奇怪了。 “麒麟兄,你到底想怎样?”秦楼沉着脸问道。 “呵呵……秦楼,不是我想怎样,是你到底想怎样,你一直纠缠不放,我能怎么办,再说了,事情是因你儿子引起来的,他先无礼,侯爷打了他也就算扯平了,这样不好吗?”说实话,玉麒麟现在还不想跟秦楼闹起来了,相比这个,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也就是说麒麟兄还是不能让我知道良公子的身份喽?” “是的,是这样的,如果秦爷还是不肯罢手的话,那你我两家只有撕破脸了。” 秦楼久久不语,他在考虑这其中的利弊,让他咽下这口气是不可能的,若此时跟玉麒麟闹僵了,恐怕会两败俱伤,想到这,秦楼噗嗤一笑:“麒麟兄,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看来我也只能让步了,如你所说,我们双方扯平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当然!” 秦楼深深看了一眼朗栎,带着他那不争气的儿子走了,罗蝉也带着罗秀郎走了,他始终没说什么,只想看玉秦两家斗个你死我活,那是他想看到的,不过事与愿违,最终两家没斗起来。 别人都走了,只剩下耿春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进退两难,可能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那个良木真的不是一般人。当然,玉麒麟也没为难他,只是说教几句便让他离开了,毕竟他父亲还是军州刺史。 事情算是解决了,只是谁都开心不起来,候明旺本就是路过这里,跟朗栎等人还有玉麒麟打个招呼也走了,不过他临行前还是告诉朗栎,如果有用得着他的地方,随时到风来镇找他。 这事结束以后,朗栎再没有留在渝州的理由,不过玉麒麟还是拼命挽留,玉娇儿更不想让朗栎走,她想一直留在他身边,对朗栎越来越着迷了。 但是在渝州就等于浪费时间,也不知为什么,玉麒麟就是不让他们走,甚至以死相逼,就算是再热情这也有点过分了吧,朗栎隐隐意识到这里有问题,也就答应再多留下三日。 对于秦楼来说,快活楼的事怎能就这么算了,一夜之间,秦家成了渝州城的笑柄,同时也巩固了玉麒麟在渝州的龙头地位。 渝州位于南海岸,既然靠海就意味着有很多小岛,当然金鱼岛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距离海岸比较远。 南海中有一座最大的岛名叫观音岛,同时在观音岛周围围绕着七十一座小岛,他们统称为观音岛,也叫南海七十二岛,若是把所有岛屿加在一起,不见得比渝州小多少。 南海七十二岛有一位岛主名叫龙飞飞,很少有人目睹他的真面目,甚至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所以经常出来露面的是观音岛的大总管,名叫钟林。每个小岛都有其自己的主人,不过他们都听命于龙飞飞,或者钟林。 七十二岛也是以做生意为主,但其成员都是江湖人士,在整个中原都很有名望,但具体做什么生意这就不为人知了,总之观音岛势力很大,这就是为什么无论中原武林怎么变化,这里都是这么风平浪静。 秦楼是做 海运生意的,他的商船经常出海,跟七十二岛的人关系都不错,跟大总管钟林也算是朋友,所以,这次为了彻底打垮玉麒麟,秦楼带着他那不争气的儿子携重金去往观音岛,请七十二岛的人帮其打压玉麒麟,最好是把他赶出渝州,或者让玉家消失。 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哪知秦楼说明来由,钟林很快就答应了,这倒是出人意料。 在玉府呆着,确实无事可做,每天就是吃吃喝喝,再就是逛逛渝州城,朗栎心里有事,所以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开心。 玉娇儿几乎天天都跟在朗栎身边,谁都能看得出来玉娇儿的心思,可是没发说,就连她自己都知道这样不好,不能总是缠着朗栎,无奈控制不住自己,有时她真的想就呆在他身边,就算是做小也无所谓,很快被这种想法吓到了。 三日之后,也就是朗栎等人要离开的时候了,玉家父女还是挽留,可这次没有什么理由了。朗栎和玉娇儿的事不清不楚,谁也都没提,但愿会不了了之吧。 还没到大门前,便听到马队的声音,呼呼啦啦,停在玉府门前,众人不明白缘由,玉麒麟也是一脸茫然,来到门前,看到此人心中一沉,这人他认识,是南海七十二岛的一个小岛主名叫周瑞兴,打过数次交道,玉麒麟不明白拱手道:“周岛主风尘仆仆到鄙府所为何事啊?” 周瑞兴也算客气,跳下马,笑道:“玉老爷,我家总管钟林还有秦楼在快活楼请您赴宴还请玉老爷赏个脸面。” 玉麒麟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请问周岛主,何时赴宴?” “越快越好,对了带着你的女儿还有您家里的几位客人,这是我们管家特地吩咐的!”说完,周瑞兴抱拳上马,一溜烟儿的走了。 对于这件事,玉麒麟心里跟明镜似的,准知道秦楼借观音岛的势力报复自己,去了肯定没好事,但是不去这事也逃不过,所以他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玉伯出了什么事吗?”朗栎看出他的不正常随即问道。 玉麒麟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朗公子,公孙剑主,恐怕你们一时半会儿走不了了……” …… 快活楼还是那么热闹,一点也没有因为要发生什么事而变得冷淡,一如往常,不过整个二楼被秦楼包下来了,撤掉散放桌椅,摆了一张大圆桌,秦楼父子和钟林以及几位岛主坐在周围等着,时而说说笑笑。 “秦老爷,你觉得玉麒麟会来吗?”钟林问道。 “哈哈……会的他肯定会的,他可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怎会受得了这样的挑衅!”秦楼胸有成竹。 “那事成之后你打算怎么处理玉麒麟还有那个良木?” “很简单,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只要玉麒麟当着渝州所有百姓的面跟我道歉,并把玉娇儿许配给我儿子,这事也就算了,不然他就得给我滚出渝州城。”秦海升听完心里一阵惬意,仿佛玉娇儿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 秦楼顿了一下又道:“至于那个良木嘛,我确实对他的身份比较感兴趣,当然了事情也不能全怪他,只要他跪下给我儿子道歉也就完了!” 钟林眯缝眼,笑着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二人相谈甚欢,这时玉麒麟带着朗栎等人到了,不过已经没有了前几日的傲气,但面色依然平静如常。 一行人登上二楼,秦楼还是很客气的,站起身,让众人纷纷落座,朗栎对秦楼父子倒是不陌生,可对钟林几人却陌生的很,从未见过,不过看此人面相平和,不像什么奸诈之人,或许表面上刻意表现的吧。 众人落座,秦楼率先开口道:“麒麟兄,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想这位不用我介绍你也该知道他是谁吧!” “呵呵……这是自然,钟大管家渝州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只是老夫刚刚吃过自家的玉门宴,又赴秦老弟的宴,只是不知这是老友叙旧还是鸿门宴呢!”玉麒麟也不拖沓,直接道出本意。 秦楼笑容一僵:“呵呵……麒麟兄说笑了,不过这到底是什么宴,那就要看你麒麟兄的表现了!” 钟林坐在二人中间一直笑而不语,他在观察,观察事情到底会如何进展。 “秦老弟这话是什么意思,玉某听不懂!” “哦?这么说麒麟兄忘记了三日之前的事?那日麒麟兄当着渝州所有人面前让秦某下不来台,这事你不会忘记了吧!” “呵呵……怎么会呢,不过老夫并不觉得有什么地方为难你了,事情也的确是因你儿子无礼在先引起的,难道你还要当着钟大管家的面强词夺理不成?” 和缓的气氛烟消雾散,既然都已经把话挑明了,秦楼也就不再装模作样了:“玉麒麟,我不管什么原因,总之我秦楼就是丢了面子,今日你必须把我的脸面找回来!” 玉麒麟并没有直接回秦楼的话,而是看了看钟林:“钟大管家也是这个意思?” “哦……呵呵……你们说你们的,我就是个中间人,不表态!”虽然这么说,但谁都能听得出他是向着秦楼的。 “那好,既然这样,我就问问秦老爷,我该怎样才能让你找回脸面?” 秦楼笑笑,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又给钟林和玉麒麟满上:“其实很简单,大家都是老朋友,不必闹到这一步,只要你能当着渝州城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再把娇儿许配给海升,这事也就算了,你看如何?” “嗯……确实很简单,对我来说不难,可是我要不呢?你会怎样……” 第二百二十三章 观音岛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场面很僵,秦楼也料到玉麒麟不会这么简单顺了他的意思的,所以他并不着急,依然稳稳当当的。 “就算麒麟兄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不过,我想今后你也没法在渝州立足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走吧,离开渝州!” 这下秦海升急了,若是玉麒麟答应离开渝州,那么玉娇儿也会跟着离开,他现在已经被美色冲昏头脑,况且目前秦家占尽优势,他敢动这个念头。 “玉伯,我爹也就是在气头上,您也别生气,其实这件事本来没什么,都是在良木身上引起的,您只要把娇儿嫁给我,然后再把良木交给我,这事也就算了,日后秦玉两家就是亲家了,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您说是吗?” 秦海升还算恭敬,没有飞扬跋扈,不过这却让玉麒麟更了解了他的为人:“海升贤侄,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娇儿,你是真的喜欢她要跟她长厢厮守还是只图她的美貌,我看是后者吧,我把娇儿嫁给你,到时你玩腻了可能还像现在这样吗?我怎么会把我女儿往火坑里推!” 一句话把秦楼父子全都说的沉下来,可是奇怪的是良木还有跟他一起的人一句话也不说,钟林也是一句话也不说,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秦玉两家闹的不可开交,他们倒像没事人一样。 公孙云良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钟林确盯着他,当然,公孙云良是知道的,朗栎也知道,从这种气场上看,这个钟林绝不是一般人。 等了好久也不见钟林开口说话,秦楼有些不悦,却也没法说,只能跟玉麒麟理论:“玉麒麟,你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你想怎样,今天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清楚吗?” “我当然清楚,你请来观音岛大管家钟林不就是逼迫我低头再把女儿嫁给你们吗,可是凭什么,我想就算是观音岛的人也应该讲道理吧,再说了,秦楼,你也不看看你儿子什么德行,亏我当初还挺看好他的,真是什么老子什么儿子!” “你……”秦楼气的拍案而起,朗栎噗嗤一声笑了。 “良木,你笑什么,事情都是你引起来的,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笑?”秦海升也站起来道。 “那你想我怎样,上次在快活楼你那样羞辱我我都没对你怎样,别给脸不要脸!”一次一次的,朗栎真的生气了。 “好小子,你了不起,我看你还能怎样,都给我出来!”话音落下,呼啦啦从楼上上来一群人,一个个拧眉瞪眼的,像是来吃人的,以为这样可以镇住良木,可人家眼睛都没眨一下。 “良木,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过来给我跪下,然后跟狗一样从我胯下钻过去,你就没事了!”秦海升得意道。 朗栎脸色越来越冷,感觉一再的容忍只能让自己更加受到侮辱,不过他没有直接对付秦海升而是转头对钟林道:“我要打人,你会出手吗?” 钟林一点都没觉得意外:“我出手怎样,不出手又怎样?” “你若出手相帮,我就先解决你!” “那我还是不帮忙了。”钟林摆手道。 朗栎对他点点头,算是谢过,接着后撤椅子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秦海升:“我本不想惹事,可是你一再相逼,这就怪不得我了,既然你老子护着你,我就代他教育教育你!” 啪……毫无征兆的就是一巴掌,打的秦海升原地转圈,好悬没从二楼栽下去,捂着脸,可还是能看到那血红的手印,然后又绕到秦楼身后,声音冰冷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那好,我告诉你!”说着靠近秦楼耳朵轻轻说道,谁也听不清。 不过秦楼却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由原来的趾高气扬变得萎靡不振。心里暗暗盘算,怪不得当初玉麒麟不告诉自己关于良木的身份,看来这次真的是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你……你是……”秦楼目瞪口呆,他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后悔莫及,可是什么都晚了,现在只能祈求得到原谅。 转变实在太快,刚刚还像爷一样,现在却像个孙子,秦楼明白了,他真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秦老弟,我现在还用跟你道歉吗,或者把我女儿嫁给你儿子?” 秦楼无地自容连连摇头:“良公子,你能放过我们父子吗?”好像是在祈求。 朗栎一笑:“我当然会放过你们,不然也不会让你们欺负到这个地步才露出身份,不过秦楼,我有句话要跟你说,希望你能记住,人与人是平等的,并不是用金钱或者地位衡量的,富不过三代,为富不仁这不是君子所为,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古人交给我们的人生不是有钱了以后就都忘了?” 秦楼老脸被说的通红,这事快活楼里的人都看着呢,六十多岁的秦楼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教训的跟孙子似的,恐怕秦家很难抬起头了。 一顿教训过后,秦楼父子灰溜溜的走了,当然,钟林还没有走,似乎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非要帮着秦楼,好像另有目的。 “公子好生魄力,秦楼竟被你数落的一语不发,真是奇怪,在下想跟各位交个朋友,不知道可否赏脸?” 朗栎没说话,而是看了看公孙云良,观音岛他是知道的,不过这位钟大管家公孙云良也只是听过没见过。 见没人答复,钟林也不觉得尴尬,朗栎并没有跟他交朋友的意思,他现在只想快快离开渝州。 楼上发生的事被楼下一人听的清清楚楚,那人身材不高,一身黑色薄纱衣,头戴着圆帽,垂下来的黑纱遮住了脸,看不清楚模样,但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女人。 女人自斟自饮,听楼上的谈话不时的摇摇头,尤其是秦楼父子夹着尾巴跑的时候,更是让这人笑不停。 很快,女人吃的差不多了,可是楼上的钟林依然说个没完,女人稍有不悦,站起身,付了酒钱,仰头看着二楼:“老钟,差不多行了,快带他们走吧!” 谁也没搞懂她说的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对谁说的,不过那钟林确是一笑:“各位,跟我去南海七十二岛看看吧。”说完,在座的除了观音岛的人,其余的人全部昏睡过去。 紧接着,快活楼门前来了数辆马车,并且还有不少人,他们七手八脚,把朗栎等人和玉麒麟父女抬上马车,很快便消失了。 不过钟林却没有走,他还要处理后事,所谓的后事就是封住目击者的嘴巴。经过一阵恐吓,那些目击者吓得腿都软了,连连点头,称绝不会泄露出去。 当众人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道这是在哪,不过四周传来的海浪之声可以确定,距离渝州并不远,可是到底是哪里呢。 公孙云良最先醒过来,他跟夏玉莲还有玲珑在一间屋子里,出门一看,此地是一座单独的小院儿,还是密林中的院子,四周都是参天大树,透过树林,隐约可见海水,阳光透过树林照射进来,别的不说,这个地方倒是很美,很安静。 没过多久,夏玉莲玲珑等人全部醒过来,玉麒麟和玉娇儿也醒过来,不过众人都不知道这是哪里,不过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朗栎并不在他们当中。 公孙云良四处看看,也没发现什么,看了看玉麒麟:“玉老爷,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玉麒麟仰头四处看看,苦叹一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南海七十二岛!” 怎么会到了这里,公孙云良不明白,中原之事从未涉及到南海,这是为什么,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那个钟林用了什么方法把他们带过来的,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最主要的是朗栎哪去了。 太多的疑问围绕着众人,不过很快就有人过来了,这人就是钟林。 “公孙剑主,几位,可还好吗,实在对不住,是粗鲁一些,不过不用这种方法,还真请不过来你们!”钟林边走边道,来到小院儿。 “你认得我?”公孙云良疑问道。 “大名鼎鼎的剑宗龙渊剑主谁不认得,呵呵……不过请您放心,我并没有恶意!” 看样子,钟林不像是在说谎,可究竟是为什么呢?“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吗,还有朗栎在哪?”既然知道公孙云良,那就一定认得朗栎了。 “他在另一座岛上,我们岛主要见见他,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还请公孙剑主安心。” “我凭什么相信你!”公孙云良冷冷问道。 “你没有必要相信我,相信时间就好了,你也不总想着用武力威胁我,既然我敢一个人来,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再说了,如果我想对你们不利,在你们昏迷的时候就已经下手了,对吗!” 确实如此,不过可以看出,这个观音岛绝不是什么普通的岛屿,一定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然也不会认得我,更不会认得朗栎。公孙云良感觉自从到了渝州就掉进了别人事先设计好的圈套里,这人究竟是谁…… 第二百二十五章 深海试练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正如钟林所说,他们确实没有什么恶意,不过究竟是什么目的还不得而知,最起码不会有性命之忧,想到这里,公孙云良反而不担心了,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帮助朗栎,他要做的事就是等,还有就是安慰玉娇儿和玲珑等人的情绪。 之所以不见朗栎是因为他并不在这座岛上,观音岛是南海七十二岛的总称,至于朗栎在哪,恐怕只有钟林知道,但他是不会说的。 与此同时,处在另一座岛上的朗栎还没有苏醒过来,他躺在软床上,简单的小屋简单的装饰,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富贵之地,不但如此,这里也格外安静,似乎没有什么人。 朗栎醒来已经是第二天,阳光暖暖的,透过窗子照射进来,照在脸上,像是在挠痒痒,眼皮跳动几下,慢慢睁开眼,陌生的环境,熟悉的阳光。 美美的睡了一觉,没有任何负担,感觉身子都轻快了许多。 安静的小院儿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你醒了?”门外走进一人,一个女人,手中端着花盆,一身黑纱,头上也罩着黑纱。 “你是谁?” “我?呵呵……我是你的一个朋友!” “可我不认识你!” “现在不就认识了吗!”女人放下花盆,转身走出门外,不多时端来一碗粥几个馒头和一碟小菜。 “吃点东西吧,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女人显然不想告诉他是谁。 朗栎没动,呆呆的看着女人,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女人仿佛能看穿别人心事一样:“你先吃东西吧,吃完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朗栎木然点点头,简单的清粥小菜,别有一番滋味,肚子也咕咕的闹饥荒了。脸色一红,低头吃起来。 女人坐在离着朗栎不远的位置,右手住着下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就这么看着朗栎,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朗栎边吃边问道。 “没有,就是看你吃饭的样子让我想起一个人。” “哦……”朗栎不再说话,低头喝粥,女人照样盯着他看,什么都没变。 一碗粥三两口就喝光了:“还有吗?我没吃饱!”不知为何,虽然不认识女人,但朗栎觉得很放松,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 便饭过后,还没等朗栎开口,女人便率先道:“我是受一个朋友的托付,找到你并提升你的实力的!” “受人之托?那人是谁!”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 “那……我的朋友现在在哪,怎么不见他们的影子?” “不必担心,他们在另一座岛上,日子逍遥的很!”女人总是淡淡的笑着。 朗栎点点头:“你说要提升我的实力,怎么提升,我还要去找东西呢!” “你要找的东西是不是叫水寒决?” 朗栎一惊:“你怎么知道!莫非你知道水寒决的下落?” 女人站起身,打开窗户,阳光瞬间照射进来,屋子里亮堂许多,空气也舒缓不少:“我并不知道水寒决的下落,但我知道那是一本剑谱,不过我要提升你的可比水寒决厉害的多啊!” “那是怎样的功夫,比水寒决还要厉害!”朗栎很感兴趣,不过有点不相信。 “当然,只要你学,它就比水寒决还要厉害。但是前提是你得安心在这呆着用心学习,你做得到吗?” 朗栎没说话,现在时间对他来说很紧迫,耽误不得。 “那需要多久才能练成?” 女人一笑:“这就看你的资质了,快的话一两月,慢的话几年甚至几十年,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成不了!” “如果你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练成的话,我就传授给你,而且没有任何代价,你看如何?”女人接着道。 朗栎低着头,想了想:“我想学!”目光甚是坚毅。 女人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只不过,这个传授的方法比较奇怪。 并不是正常的方法,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女人准备了一艘小船,不大刚好承载两人,小船荡漾在大海之中,漂荡荡,没有什么方向或者目的。 朗栎不懂,但也没问。 “我们所在的这片海就是南海,周围的岛屿就是观音岛,当然这是总称,也可以叫做南海七十二岛!”女人淡淡道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是这又跟修炼有什么关系呢? “南海深不见底,也没有人见过海底是什么样子的,你要做的就是沉入海底!” 朗栎听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沉入海底,万丈深的海底,这怎么可能。 “呵呵……我的意思并不是一定要让你到达海底,尽你最大的能力能沉多少就沉多少,这样可以吗?” 朗栎这才松了口气,要是真要到海底,可能还没到就已经死了。 “不过你也没有什么可高兴的,沉的越深海水就越凉,而且四周一片漆黑,不时还会有鲨鱼经过,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实力,很可能就再也上不来了,并且你在水里行动会变得迟缓,你有勇气吗?” 这确实够吓人的,海水不比河水,深海的暗流不断,也没有方向,四周漆黑一片,可以说就是一个无底深渊。 “我可以试试……”朗栎真的有点害怕了。 “这有一条绳子,你把它系在腰上,我随时可以把你拉上来!”说着,女人亲手把绳子系上。 朗栎站起身,小船摇摇晃晃,朗栎看着蓝色得海面和黑色得海底,后背直冒冷气。 “如果你不敢下去可以不下去的,没人勉强你!”女人不冷不热的说着,更像是对朗栎的嘲讽。 年轻人,不但有活力,也很傲气,脑袋一热,没多想扑通一声跳入海里。 海水表面还是挺暖和的,只不过越往下,越凉,越黑,而且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类似于野兽的怒吼。 这都还是可以成承受的,最难的就是不能呼吸,这是最要命的,第一次,朗栎没多久便露出水面,大口大口喘气,面色煞白,很难受的样子。 “这么快就不行了,如果坚持不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女人一如往常淡淡说着,好想跟她没什么关系,事实上也确实没什么关系。 可怜朗栎,到了海面还没喘上几口气便再次沉入海中,这次跟以往一样,这种窒息的感觉比死了还要难受。 如此往复整整一天,朗栎都未能如愿,每次都是不久便上来。 女人也再没说什么,毕竟这种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 到了晚上,女人把朗栎带回小院儿,自己却不见了踪影,虽然很陌生,但朗栎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自从记事以来好像第一次自己一个人,这种安静可以让朗栎想起很多事。 海边的夜晚注定是安静的,除了大海的波涛声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小油灯的火苗跳动着,与外面的汹涌形成鲜明的对比,别有一番风味。 而玉娇儿和玲珑似乎被公孙云良说服了,他们没有再嚷这去找朗栎,安静的待在小岛上。 几天的相处,玉娇儿跟玲珑等人都很熟悉了,自然也会有很多话会说,玲珑天生的爱说话,倒是古映雪,从开始到现在也没见她说过几句话,但是看朗栎的眼神,玉娇儿似乎读到了什么。 此时的古映雪一个人坐在海边,海滩软软,坐上去很舒服。面对牛吼一般的大海,也没见的有多么可怕。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有心事?”玉娇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身后走过来。 “玉小姐,原来是你,还没睡?” “睡不着,你不也一样吗?” 古映雪一笑,玉娇儿也是一笑,然后挨着古映雪坐了下来。 “古姑娘,你也喜欢朗栎吧……”玉娇儿轻轻门道。 古映雪一愣,然后很不自然的笑了笑,并没有回答。 “其实我看得出来,你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那你为什么不说呢?”玉娇儿眼睛亮晶晶的。 “呵呵……他知道,我也知道,我们不可能。” 二人似乎同病相怜,都喜欢上一个男人。 “可以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一句话把古映雪带去回忆中去,似乎那段时光是她最开心日子。 “我跟他其实也是在一场类似于玉门宴的相亲上认识的,叫做招贤会,我父亲为我举办的,可造化弄人,如烟姑娘先一步认识了他,从那时开始,我就已经出局了。” 玉娇儿心里一阵难过,感觉古映雪得故事就是在说她自己。 “你说如烟姑娘先你一步,也就是说如果你先认识朗栎你们就会在一起,对吗?” “呃……这个我也不知道,这可能就是缘分吧。” “那你想跟他在一起吗,我的意思是如果如烟姑娘不介意得话!”其实这更像是玉娇儿给她自己的问题,只不过想从别人口中说出答案。 “我……我不知道,我也没想过,如果那样的话,可能我会同意的吧!” 女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对自己的感情,如烟可能把朗栎分给别人吗,换成是自己,可能吗,这恐怕是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与鲨共舞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此时,位于青云山上的如烟,日子不说清苦,但也绝没有朗栎这般精彩,赤练舞对她很好,可以说无微不至,可如烟怎么也放不下心中的那份思念。 赤练舞是过来人,经历过百转千回刻骨铭心的感情,看着现在的如烟,仿佛就是过去的自己,内心总是很复杂。 不一定只有佛才能看破红尘,顿悟苍生,每个人都可以,都可以成佛,都可以成为哲人,只不过佛能看破红尘也能看破自己,而凡人能看破别人却永远也看不懂自己。 一段感情就像一场战争,两情相悦当然是天下太平,可难保有人想要窃取这份安稳。比如赤练舞,她曾经就是个窃取者。 明事理的女人往往把心事藏埋心里,且很深很深,似乎是他们脆弱的软肋,不能让人轻易触碰,否则就如同大祸临头。 如烟每天笑颜如花,可赤练舞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她有思念,也有开不了口的心事。 “姨娘,为何这样看着我!”自从承认了如烟的身份,赤练舞便要求她改口,跟朗栎一样,叫姨娘。 如烟的肚子微微隆起,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 “我觉得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赤练舞似笑非笑。 二人同坐紫竹苑的小院儿里,这段时间,赤练舞经常这样与如烟聊天。 “没有啊……怎么会……”如烟并不想说,也可能是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赤练舞轻轻一笑:“你是骗不了我的,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些不愉快的事,可能那些事言语上并不能表达,但却真实存在的。” 如烟低下头,不可置否。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的出来,你的烦恼统统跟栎儿有关吧!” 如烟面色微红,头更低了。 这种事,赤练舞再了解不过了,摇头苦叹:“他们父子到底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如此让人牵挂,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又为何非他们不可!”如烟明白,赤练舞口中的他们就是朗云帆和朗栎。 当然这或许是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苦叹,但是就连赤练舞自己都明白,自己喜欢的人其实说不上哪里好,但就是谁都替代不了。 一阵沉默,赤练舞情绪缓和不少,她就想如烟的婆婆一样,也像疼爱朗栎一样疼爱如烟。 “其实我都知道,喜欢栎儿的姑娘肯定不止你一个吧!” 如烟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你会怎样做?把栎儿牢牢拴住吗!” “我不知道,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如烟用力摇摇头。 赤练舞哭笑:“其实这个世界挺不公平的,男人三妻四妾那就是风流潇洒,而女人稍微有一点风言风语,那就是不守妇道,即使本就没那么回事,也没法面对世人的口诛笔伐……” 如烟只听不说话,赤练舞说这些,她也没办法回答。 “如烟,姨娘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栎儿身边再多了一个或者两个女人你会怎样,会离开他,还是接受现实,还是对他的爱有所改变?” “我……”其实如烟很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从来都没敢多想,也可能是不敢面对。 “我也不知道……” “那你对他的感情会变吗?” 如烟笑了,笑的眼泪都掉了:“一个人的心被另一个人全部偷走了,这颗心已经不是我能驱使的了,姨娘,你说我的感情会变吗?” 触景伤情,赤练舞眼圈也红了,伸手擦拭如烟脸庞的泪水:“傻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当年我与你婆婆也就是栎儿的母亲,我们姐妹二人算是有几分姿色,无论是才学还是样貌都是天下人追逐的对象,可是我们姐妹俩却傻傻的,同时爱上一个人,那就是朗栎的父亲,可以说我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不完整得,即便如此,我还是义无反顾,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是疯了,若是当初没有遇见他,可能现在我也是子孙承欢于膝下了……”赤练舞突然提起自己的往事。 “那你后悔过吗?”如烟痴痴问道。 “后悔?呵呵……不知道,如果单从我人生的完整度来讲,我是后悔的,可对于让我感情的寄托,我一点都不后悔,甚至很开心,我的心得到了真正的寄托!” 如烟点点头,这一刻他们产生共鸣了吧! “姨娘,总听人提起朗大哥的父亲,他究竟是怎样的人呢?” 赤练舞噗嗤一笑,犹如小女孩一样:“他是一个随性且玩世不恭的人,在他脸上看到的总是笑,无论什么事都是这样,表面很花心,实际却很忠诚得一个人,不过这份忠诚被我们姐妹俩瓜分了……” “那朗大哥跟她有何相像之处?” “呃……除了长相和骨子里的倔强,剩下的哪都不像!”如烟淡淡一笑,笑的很真诚。 两个女人同时得到彼此爱的人,眉飞色舞,喜笑颜开。 …… 朗栎来到观音岛的第三天,一切如旧,可还是没有潜入所谓的海底,因此,女人想到了另一个办法,当然这种方法有点残忍。 一早醒来,女人早就在外等候,背着手,黑纱罩面,隐隐觉得她在笑,而且模样很美丽。 不过海边停靠的已经不是小船了,而是一艘大船,当然,所谓的大船也就是比那小船大了一些,可以容下四个人,在海上航行也更平稳一些。 “今天不潜海了,我带你去个地方?”女人声音轻扬,很好听。 “去哪?” “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就跟我走吧!”说着一把拉过朗栎跳上船,原来船里还躺着一个人。 这人是一个*上身的大汉,皮肤晒的黝黑,很是健硕,这人正在睡觉,女人叫他大牛! “大牛,起来撑船啦!”女人俯身摇晃大牛。 “啊……主人,我们去哪?”大汉声音低沉憨厚,语速也很慢。 “我昨天怎么告诉你的你都忘了吗?”女人掐着腰,厉声责问道, “哦……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说着站起身,操起两条硕大的船桨,如风一般飘向海中央。 不到中午,眼前出现一座小岛,岛子不大,金灿灿的沙滩,高高的椰子树,偶尔海风吹过,有股淡淡海盐味道。茫茫大海之中,小岛就像一个馒头漂浮在海面上,甚是美观。 船在距离小岛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停下,女人站起身,手打凉棚四处看了看:“嗯……就是这里,今天我们休息一下,在这里烤鱼吃,不过,我们却没有鱼,所以朗栎你负责抓鱼!” 朗栎挠挠头:“抓鱼?在那里抓鱼啊!” “就在我们脚下的大海啊!你先下去,我跟大牛去岸上准备!” “哦……”朗栎想也没想扑通一声,跳进海里,只露出个脑袋。 “好了,你抓鱼吧,我们先走了!”说要,大牛摇桨,船慢慢远离朗栎。 人影越来越小,直至船快要靠岸,朗栎这才想起来,大声喊道:“喂……我要抓什么鱼啊?” 女人回过头,冲着朗栎招招手,然后双手摆成喇叭状:“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要抓的是……鲨鱼!” 朗栎一愣,鲨鱼!该不会是听错了吧,让我抓鲨鱼,这怎么可能! 正想着,就感觉脚下海水暗流涌动,借着阳光看得清楚,好像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从海底向上游窜! 妈呀,还不会真的是鲨鱼吧,霎时间,朗栎就感觉背后寒气汹涌,紧接着,一张血盆大口从海底游上来。 天哪,这女人疯了,竟然把我丢在这里,可是现在也不是想这事情的时候,再不行动,自己的脚恐怕就要被鲨鱼吃掉了。 想到这,朗栎向后窜过去,双腿尽力的向后缩,鲨鱼一口咬空,卷起的海流冲进朗栎得裤管里。 鲨鱼露出整个身子,天哪,足有一头水牛那么大,而且在水里,朗栎使不出全力,可鲨鱼却占着天时地利,一击不成,摔过头,大嘴又咬过来,如锯齿一般锋利的牙齿,咬上一口就会没命的。 无奈之下,朗栎智能尽力的往前游,不知疲倦的游着。 可能是不懂,也可能是忘了,鲨鱼出现绝不会是单独作战的,他们很聪明,号称海中狮子,擅长团队作战。不知不觉中,朗栎已经落去鲨鱼的包围圈。 感觉越游越费力,不知怎的,总感觉海浪的阻力很大,朗栎只顾着回头看那那鲨鱼,却没想到,在他面前,又多了三条。 朗栎发现了,鲨鱼也近了,甚至都可以看清那大嘴中残留的肉丝! 情急之下,朗栎拽出水寒剑,闭着眼睛,胡乱的劈砍下去,果然奏效,鲨鱼并不是人,它也不知道剑是何物,这一下正好砍在迎面而来得那条鲨鱼的嘴上,噗的一声,鲨鱼没死,只不过嘴变成了两半。 血慢慢染红大海,其余几条鲨闻到血腥味变得更加兴奋,拼命的向朗栎冲过来。 要说在旱岸上,鲨鱼的速度绝不是朗栎的对手,无奈,这是大海,是鲨鱼的天下,朗栎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至多也就能使出三层,只能靠着水寒宝剑跟鲨鱼周旋,可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必须想个办法才行…… 第二百二十七章 痛苦回忆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自从万宝莲花会以后,江湖上似乎变的很太平,虽说有个别门派被人灭门或者收服,自那以后就再也没什么事发生了。 朝廷名存实亡,但基本框架还在,有的人已经随波逐流,有的依然坚信天子还会回来。 这段时间,黑袍人势力一直都在天芒山,幕后的主人在那里,但赵连城却不在,具体在哪谁都不知道,包括地宫的主人。 而此时魔宗也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主要是以赤须子和曹可飞为首,在他们二人带领下,魔宗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天芒山大战一触即发。 但就目前来看,似乎距离最后决战还早一些,因为整个事件的主角朗栎正在南海跟鲨鱼搏斗。 海面上,红色渐渐被大海稀释,可还是有一股咸腥味,鲨鱼不知疲倦的攻击着,若不是朗栎有一身好本领,恐怕不知道死了多少个来回了。 刚有喘息的机会,鲨鱼的攻击就到了,朗栎已经筋疲力尽,还在本能的抵挡着,本来在水里速度就不快,这下更慢了。 岸上那女人觉得差不多了,冲大牛使个眼色,后者憨厚的点点头,紧跑几步,扑通一声,跳入海中。 别看大牛体格大且笨拙,可在水里,好似游鱼一般,速度不次于鲨鱼。 朗栎最后躲过鲨鱼的袭击便再也没有力气了,无非只有两种结果,一个是被鲨鱼吃掉,另一个就是沉入海底,再也不能上来,闭上眼睛,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鲨鱼张开大嘴,猛的咬过来,正在这时,感觉腰后有一张大手拽自己,朗栎回过头,原来是大牛,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与此同时,地宫最深处的洞里,赵连城一人盘坐在石块上,微微闭着眼睛。 这里即潮湿又阴冷,赵连城就像木雕一般一动不动,身上的水不知是汗水还是洞中渗水。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三天了,这三天说是在休息,也是在谋划,更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去。 说实在的,他长得还算英俊,只不过邪气太重脸色惨白,反倒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看似很年轻,其实他已经五十多岁了,年纪甚至比公孙云良还要大出不少。 他没有妻子,没有家人,不知道父母是谁,更不知道他自己是谁。就连赵连城这个名字,都是主人后来给的。 没有五岁之前的记忆,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几岁的事了,一睁开眼睛,自己躺在一间破庙之中,四周满是杂草,庙门一扇好的一扇坏的,神像也东倒西歪的趴在地上。 破庙屋顶破了一个大洞,仰头就能看到天空,只有四角还有些瓦片,勉强可以挡雨,至于遮风,那简直就是奢侈,破庙门,破窗户四面通风,只有地上的稻草勉强可以御寒。 年幼的他试图回想起自己的身世,纵然不是什么富贵之家,最起码可以不用在这鬼地方遭罪了,可是任凭他怎样回忆,脑子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那个时候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甚至还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这样,他在这间破庙一住就是七年,七年里,这座破庙都让人懒得看,而这里却是他的家。 没有什么养活自己的能力,再加上语言上的障碍,他经常被人唤作小哑巴,或者小傻子的名号,日出讨饭吃,若是遇到好心的婆婆,会把隔夜的饭或者新烙的饼给他几口,若是碰到一些无良的人他们会拿着哑巴开心,小哑巴为了吃饱饭,也只能尽量的让他们开心,只是那些无良的人也没有真正的赏他一口饭吃,而是把本来准备给他的东西丢进狗洞里,让他跟狗搏食。 这样的日子十有八九几乎每天发生,不过,年幼的赵连城虽表达不出来可他把所有的事情全记住了,他记住了好心的婆婆婶婶爷爷,也记住了无良的游手好闲的人。 其实他自己都知道,记住这些人也就是个念想,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说不定哪一天,睡过去了,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所在的村子叫做小坎儿村,距离村子不远就是一座小镇,叫做牛牛镇,地方不大,确是这周围一百里最热闹的地方。 这天,他刚刚跟狗抢完食,身上满是伤口,有他自己摔的,有被狗咬的。 那天夜里,下雨了,雨水渗透地面,他的草席也湿了,就这样,他在湿漉漉的席子上过了一夜,不过那一夜,他彻夜未眠。 他想离开,去牛牛镇,他听说那里人多,吃的一定也就多,还有就是人多狗可能就少,他不用再跟狗抢东西吃。 本想收拾收拾行囊,可回头一看,他自己都笑了,哪有什么行囊,不过是一些稻草和瓦砾罢了。 临行前的黎明,他趁着天还没亮,偷偷溜进那家总是欺负他让他跟狗抢东西吃的人家里,把那只狗活生生掐死了,然后用绳子吊在门前,之后他才走的。 到了牛牛镇,他已经瘦的皮包骨了,走路晃晃悠悠的,一个小叫花子,谁都没在意,也没帮忙,都怕烂在手里。 不过很快,他被一股特别的香味吸引,原来镇子口处有一家包子铺,虽说不识字,可还是认得包子的。 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也是饿急了,仅走几步,上前拿起包子就吃,也不管人家让不让。 他就站在那里吃,也不跑,一边吃,一边眼睛盯着卖包子的胖子。 叫花子的手摸了他的包子还怎么卖,胖子操起擀面杖上去就打,胖子本以为他会跑的,不过,他并没有跑,一边吃,一边挨打,两不耽误。 就这样,他被打的头破血流,不过肚子也吃饱了,临走之时又顺手拿走几个包子,胖子也没再打他,也害怕把他打死了。 就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穿的破衣啰嗦,手里拿着几个包子,头上的血不住的往下流,可就是这样,他脸上始终淡淡的笑着,他以为只要他笑,现实就会对他温柔一点,不过,这只能让他的心更加扭曲。 血顺着眉角流到嘴角,一股腥味,还有点甜,也有点咸,他很欣赏这种味道,也很享受这种疼痛带来的刺激,不知为何,他想到了离开小坎村前杀死的那条狗,那种临死的眼神让他莫名的兴奋。 他还是不能说出完整的话来,不过也快了,最起码结结巴巴能表明自己的意思了。 牛牛镇的人果然多,只不过这里再也没有好心的婆婆,只有恶毒自私的人们,而他也不在是那个逆来顺受恶毒的小哑巴,成了这里有名的恶霸。 说他恶霸并不是指他欺负人,而是用一种变态的方法欺负他自己。那就是抢东西吃,然后被卖家毒打一顿,即便是头破血流,他总是笑着看着他们,眼睛有一种扭曲的野性的目光,也是因为这样,他再也没有饿过肚子。 在牛牛镇一呆就是三年,三年里,他成了这里家喻户晓也是臭名昭著的人物,几乎谁都躲着他,而他再去抢东西吃的时候已经没人打他了,而是准备好给他拿走,免得吓着客人。 牛牛镇是个热闹的地方,定期会有大集市,周围十里八村的人都会采买一些日用品什么的。当然他也会逛逛集市,只不过不会胡闹。 他总是远远的看着,看着人来人往,一家家一户户成群结队,好不热闹,可以说那是一种向往吧,只是看的时间越长,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很快,他的注意力不再是那些人,而是变了另一个人,这人叫做王二胖,他认得,就是那个曾经让他跟狗抢食的人,也就是杀了他们家的狗。 王二胖年纪也不是很大,二十多岁不到三十,整天游手好闲,他逛集市并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过来蹭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便宜。毕竟人多吗,他总能在不经意间摸到人家某个部位。 王二胖盯着女人,有人也盯着他,当然王二胖是不知道的,直到傍晚集市散去,二胖不知在哪个酒馆喝了点酒,哼着小曲儿,往小坎村方向走。 左手拎着半斤酱牛肉,右手提着酒坛子,边走边逛,不是想着某个大姑娘的臀部或者哪个小媳妇的胸口,脸上露出一丝淫笑。 他一直悄悄的跟在王二胖身后,当然,王二胖也浑然不知,天色变得昏暗,道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 不远处就是一座小桥,桥的另一边是一棵枯萎的老槐树,他紧走几步,追上王二胖,轻轻拍了拍肩头。 “我……很很……饿……能不能……把把……你的酱牛肉……给我给我吃点!”他磕磕绊绊的说着。 王二胖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嗤的一笑,数落他一顿,并没有给他肉吃的意思,很快,二胖也认出了他,对他更是大加嘲讽。 不过,这也是王二胖最后一次放声大笑了,他上前一下把王二胖扑倒,拳头像雨点一般砸在王二胖脸上,不觉中,他想到了曾经咬他的那只狗,自己的嘴也慢慢张开,对着王二胖的脖子,一口咬下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恶魔成立之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这下王二胖的酒劲儿也醒了,手刨脚蹬,并不是王二胖就一定打不过他,只是王二胖觉得,他还是从前那个受尽*的小哑巴,他不知道的是,这么多年,那个小哑巴已经练成了铜头铁臂,力量早就不是王二胖能比的。 多年的怨恨,耻辱还有痛苦全部汇集在这副牙齿上,狠狠咬上去,王二胖疼的大叫,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 慢慢的,牙齿就像一把钝刀一样,一点一点渗透皮肤。 呲……血如泉涌,顺着王二胖脖颈流下,当然也流进他的嘴里,不过这种浓重的血腥味却让他格外的兴奋。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王二胖不再挣扎,脸色惨白已经没有了血色,眼睛直直的,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跟三年前那条狗一样,死于非命。 由于亢奋,所以,他也不觉得累,可是当一切结束时,卸下心中那口气,身体顿感疲惫,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别人的血,是如此的震撼。 王二胖倒在血泊之中,那半斤酱牛肉和酒坛子也被血染红了,伸手把王二胖的尸体推入桥下,胡乱的擦了擦身上的血,拿起酱牛肉就是一顿吃,那上面还有王二胖的血,但是他不会在意。 天彻底黑下来,王二胖对于他来说就是个意外的收获,杀了他,心里一下子空虚起来,不过很快,他便调节好自己的情绪,若是想要补空虚,那就杀掉所有曾经欺负过我的人…… 他以为做的很隐蔽,可是这一切都被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看的一清二楚,老者一直躲在老槐树后,没现身,看到那孩子杀人的方式时,老者眼中放出异样的光彩。 他吃过喝过,就地而睡,早就习惯了天当铺盖地作床,睡的正香,老者来到他近前,蹲下身就这么盯着他看。 许是天冷,许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竟然睁开眼,看到一个老头笑眯眯的盯着他看,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后蹭几步,离得老远,站起身,眼神防备,但没有惧怕:“你……你是……谁?” 老者对这孩子甚是喜欢:“我是来带你走的,跟我走吧,不用再过这种苦日子了!” “不用了,我……我……现在……很……很好……”他说话还是很吃力。 “你难道还想过这种要饭的生活,人人喊打吗?”老者继续说着。 老者看着他,他也盯着老者看,虽然天黑,不过借着月光还是可以看清楚的。 “我……一个……人……习惯……习惯了……我要……走了。”说着他转身就走。可是那老者就像幽灵一般,还没等他转过身,就又出现在他身前,把他也吓了一跳。 “你……你要……干什么?”他有点生气了。 “呵呵……我只是想让你跟我走,去过好日子而已!” “我……说了……我……我……我不去!” “嗯,不去也可以,除非你像咬死那个胖子一样,把我也咬死!”老者淡淡笑道。 原来一切都被人看到了,他也知道这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反正都杀人了,也不怕再多杀一个!想到这,他还是像扑倒王二胖那样向老者扑过去,可是无论扑多少次,连老者的衣服都碰不到。 反倒是他自己被人撂倒十好几个跟头,摔的他龇牙咧嘴。 “跟我走吗?”老者再问。 “不……不走……”他再回答。 就这样,整整一夜,他不知被人摔了多少个跟头,直到天明时,整个人已经起不来了,但那老者依然泰然自若,甚至大气都没喘一下。 “跟我走吗?”老者最后问一遍,如果他再不同意,可能就会杀了他。 “我……我跟你……走!”他是彻底服了。 老者开怀大笑,这可能是他最近几年最开心的一天吧。 “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没有……名字!” “那你多大了?” “不知道……估摸……应该十五岁!” “这么说你是个从小就没人要的孤儿?”老者有些怜悯似乎跟他自己的身世很像。 他点点头,没有什么失望与落寞,因为早就习惯了,家人,父亲母亲是什么东西,他压根就不知道。 “哎……造孽啊!”老者叹道。“古有赵氏孤儿,今日有你,我们脚下的桥叫做连城桥,你就叫做赵连城吧,这是你的名字,怎么样?”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赋予了名字,虽不知是什么意思,他心中还是很高兴猛的点点头。 就这样,一个小怪物跟着一个老怪物走了,当然成就如今的赵连城并不是完全因为童年的事,还有一件事使他变的更加嗜血。 那是他跟随老者的第五年,已经是二十岁的小伙子了,身材高挑挺拔,模样也不错,所以,在老者的府里有很多女孩子都中意他,只是那时的赵连城并不知道感情是什么东西。 当然,老者对他倍加疼爱,也使得他的身份高之又高。直到有一天,府里来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是老者远房亲戚,看到她,赵连城只觉得心里乱七八糟的,那姑娘也是羞臊的厉害。 长时间的接触让二人有了感情,不过,赵连城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心里很舒服。当然这一切老者都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 男女之间接触久了,自然会有一些身体上的冲动,当然,那种事也就发生了,这是赵连城第一次接触男女之欢,很是兴奋。 事情发生了,他对女孩越来越用心,自己也感到变了一个人,而那女孩总是对他笑,但也只是笑笑,再没有别的,至于什么亲密之事从此再也没有过。 这种忽远忽近,若即若离的感觉让赵连城很不舒服,不过他喜欢那女孩,也就容忍了。 事情的转变发生在转过年的春天,老者看出来赵连城对那女孩有意思,也想成就美事,当然这事已经跟赵连城和那姑娘私下里都说了,赵连城很高兴,女孩也笑了,只不过明显没有那么兴奋。 也就在这个时候,府里又来人了,这次是老者夫人的外甥,年纪比赵连城长几岁,面相也漂亮,穿着干净整洁,脸上总是露着迷人的笑,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 这人跟女孩见过面,不是很熟,这次见面,二人同时心中一跳,某种情愫在心里翻滚,可是赵连城毕竟少涉人世,并不懂。老者看出来了,却没说明。 从那以后,那男的几乎天天到府上来,说是串门,实则是见那姑娘。 一来二去的,终于,赵连城觉得不对劲了,在一个比较安静的晚上,赵连城偷偷来到女孩屋门前,还没到近前,便听到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光听声音就知道,那是男女合欢之声,那女孩似乎还挺兴奋。 不知过了多久,声音停下了,传来窃窃私语声。赵连城眼珠子都红了,想踹门进去,杀了这对奸夫*,不过听了一会,原来,那女孩说,赵连城没有男人的能力,他早就废了…… 晴天霹雳一般,这种事竟然真的发生了,左思右想,明白了,原来是小时讨饭被人打的,只是那时他还小,不知道。 像是上天一种无情的嘲讽,为何这么多的厄运全部都会发生在我身上。不但如此,房里的二人对他更是一阵讥笑,说他是一个废人。 本来,经过五年正常人的生活,赵连城不再像当初那般疯狂,这件事,彻底把他心里的怨念激发出来。 就在那天夜里,两条人命没了,人头被活生生拧下来,等到第二天,人们闻到血腥味,推开房门才看到,床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全身,没有头颅…… 这件事之后,赵连城好像变了个人,变的阴邪无常,脸上总是淡淡的笑着,看似很温柔,实则喜怒无常。 死了两个人,其实人们心里都知道是谁干的,不过谁也不敢开口,老者更是赞同他这种做法,觉得这样有功,清理门户,因此被封为大总管,总览一切事物,地位仅次于老者。 这位老者就是灵王,当时除了天子天下第二号的人物,不过他并不满足,因为在那时,地宫已经初具规模,他的第一次谋乱也要开始了。 灵王纵横一生,最器重两个人,一个人是赵连城,另一个他没说过,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而赵连城理所当然的掌管了灵王黑暗的部分,他精心打理地宫,一度让地宫里的人认为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而这就是所有事情的开端。 而此时的赵连城位于地宫最深处,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回忆起过去,难道是临死前的征兆?呵呵……不会的,主人给了我一切,也毁了我一切,我是该感谢你还是惩罚你呢,这也是他这么多天一直在这里想的问题。 而且他总是假设,如果当初在集市上没有碰见王二胖,没有尾随杀了他,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呢!这是偶然?抑或是必然…… 第二百二十九章 海神擂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其实计划早就在赵连城脑中形成,只不过他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这样做。如果是为了报恩,那么四十年应该够了,剩下的几十年是不是该为自己活了呢。 当有一天他得知,当年那个女孩的事情全是灵王一手设计的是不是又该仇视他了呢,想到这,赵连城露出一丝苦涩又难以让人琢磨的笑容。 黑袍人内部会怎样目前不得而知,不过可以知道的是朗栎的日子并不好过。 一场人鲨鱼搏斗过后,朗栎再次陷入昏迷,只不过这次是在另一座小岛上,叫做鲨鱼岛,就是因为这里的海域鲨鱼多因此得名。 大牛把朗栎从鲨鱼嘴里救出来,平放在沙滩上,任凭沙滩上的阳光烘烤着,直至衣服被烘干。 太阳开始西斜,朗栎终于醒了,不过,是被一种奇怪的香味催醒的。 女人跟大牛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朗栎,似笑非笑,沙滩上生起火堆,还有被剔得干干净净的鱼骨头,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家在美餐,朗栎却在拼命,真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也没办法,谁叫有求于人呢,可以预想,以后这样的日子不会少了…… 另一座岛上,公孙云良每天无所事事,很享受这种宁静,毕竟这种安逸是极其少见的,不过这里却发生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这天,岛上来了一个人不过这人谁也不认识,说是来找玉麒麟的,并说已经跟钟林商量好了,他们可以回渝州城,但是不能离开渝州,不过朗栎不能跟他们一起走。 众人谁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决定回到玉府,在这里呆着实在太憋屈。 公孙云良隐隐觉得玉麒麟好像知道些什么,只不过还不确定,因此他也没说。 众人回到渝州,也就是四五天左右的样子,感觉整个渝州城好像变了一副模样,人们脸上都露出愉悦的表情像是有什么喜事,谁也搞不明白。 回到玉府,刚一进院子,正中央站着一个年轻人,这人背对着众人,不过还是看出来了,这人是候明旺。 他刚走没几天,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有什么事! “侯爷你这是……”玉麒麟问道。 “玉叔叔是想说我为何去而复返是吗,呵呵……其实这并不奇怪,因为我在半路上听到一个消息,我觉得有必要回来一下。” “什么消息值得侯爷亲自跑一趟?” “呵呵……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虽然玉麒麟几天没回来,不过玉府依然井井有条一层不变,所有的事情都一如往常,这就是大家族的底蕴吧。 仆人上好茶,候明旺这才说道:“我本来是想回风来镇的,不过半路上我听说有人要在玉胄城摆一座擂台,其目的就是为了击败朗栎,取代他现在的位置!” 在场的人都为之一愣,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有什么人恶作剧。 玉麒麟是玉家的主人,但他也知道,对于江湖之事他毕竟是个局外人,所以他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也随之问道:“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莫非又是那些黑袍人?” 候明旺跟公孙云良不是很熟,但经过风来镇的事也知道了关于他的身份,心里格外的敬重:“公孙剑主,恐怕这次你还真的冤枉了那些黑袍人,这回不是他们,而是你们剑宗自己!” 公孙云良越听越糊涂,剑宗自己的人,照目前来看,剑宗内能都斗过朗栎的也就那几位剑主,可这些人怎么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侯公子,请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公孙剑主,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说而已,这次的事是你们剑宗的剑主做的。” 还没等公孙云良反应过来,候明旺接着道:“是剑宗的秋风剑主,青花剑主还有红樱剑主!” “怎么……怎么会是他们!”公孙云良不敢相信。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这三把剑的剑主全部换了人,秋风剑主洪雪白变成了柳承方,青花剑主楚雨行变成了空凌子,而红樱剑主变成了何彩虹!” 候明旺的每一句话无不刺激在座人的神经,剑主换了,且一换就是三个人,而且还是三个从没听说过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知道现任剑主若是没有死亡,必须有剑神令牌才能更换,换个说法就是剑神出现了!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公孙云良低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整个事情变的更复杂了。 可既然能作为剑主就一定有剑主的实力,究竟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剑神令牌,顾名思义,只有剑神才能使用的东西,可谁又知道剑神是谁,这三个突然冒出来的剑主又是何方神圣。 “那个擂台什么时候开始?”公孙云良沉寂许久终于开口问道。 “听说就是明天,就在海边沙滩,由于靠近大海,所以也叫做海神擂台!”候明旺详细说道。 公孙云良点点头,再次陷入沉思,在渝州摆了一座为了朗栎的擂台,也就是说出他们几人意外有人知道朗栎在渝州,这人是谁,是玉麒麟,不会的,看他的样子真的不知道此事,那会是观音岛的钟林,也不可能,如果是他,就不可能让我们回来,太多的疑问了,公孙云良一时想不明白。 每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想法,但谁也说不清楚。 “公孙剑主恕在下冒昧,您对这件事怎么想的?”候明旺也很关心此事,他很想跟朗栎成为真正的朋友,就算有如烟,他仍然想跟朗栎成为朋友。 “我也不知道,不过那擂台我会去的,我要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什么人,他们要干什么!”公孙云良握紧拳头。 玲珑眨着眼睛,想了想问道:“可是现在朗栎哥哥并不在呀,那该怎么办?” “那三人说了,擂台会一直摆下去,直到朗栎出现,并亲手打败他,或者杀了他……” “那也不对啊,朗栎哥哥现在是剑宗宗主,他们几个是剑主,怎么可能会以下犯上呢?”玲珑还是不懂。 “玲珑小妹妹,这件事只有你父亲能告诉你了!”候明旺想摸摸玲珑的头却一把被玲珑打掉。 “老头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公孙云良苦笑道:“这很简单,朗栎是新任剑宗宗主,不过他的宗主之位并不是剑宗推举出来的,而是继承了朗云帆的身份,而那几个人又是新任剑主,身份在剑宗内仅低于宗主,无论是仅仅还是一点,总归是低一个层次,所以他们并不认可朗栎,所以要用实力击败朗栎取而代之,就像当年我对朗云帆做的事一样……” “哦……那你会登台吗,去教训教训那几个新来的剑主?”玲珑可没有公孙云良那么悲观,她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 公孙云良摸了摸玲珑的头,而这次,玲珑没有打开:“我上了年纪,不会做那么无聊的事,应该做的是朗栎,不过,若是把我逼急了,我有可能去会会那三个人……” 坐在这里一切都是空想,只有真正到了那里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玉府的晚上很安静,并不像其他大户人家那般喧哗,也可能是因为这几日事情太多的缘故吧。 夏玉莲依偎在公孙云良怀里,一脸担忧的样子:“你打算怎么做?” “不知道,这次我真的不知道。” “剑主换了人,没有剑神令牌是不行的,可是剑神是谁你知道吗?” “曾经有传闻,说朗云帆就是剑神,可是他从未承认过,他只是说他是水寒剑主,并且他从没拿出过剑神令牌,就算当年天芒山那么危机的时刻他也没有用过剑神势力,恐怕他真的不是。” “那会是谁?如今江湖乱成这样,他有责任出来解决纷争,不然他怎么称之为剑神!” 这个问题公孙云良不止一次想过,可想破头颅也想不明白,或许这次的事就是剑神的意思吧,可这也太荒谬了,也太沉得住气了,造成了今天的局面,才想起来出头解决,这样的剑神,他公孙云良也不承认! 一夜无话,转眼到了第二天,早早起来,整个渝州就没什么人了,全部到了海边沙滩,而这里却是有一座台子,很高,高到普通人不用梯子根本就上不去。 公孙云良等人也到了海边只不过并没有看到什么剑主,只有一些不知名的江湖人士,他们站在擂台周围,看样子应该是擂官,这样的场面,好戏往往在后头。 渝州城这样的场面少之又少,甚至从来没有过,所以在这里,除了大海,剩下的全都是人。 时间差不多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模样像个书生,率先登台,不过他并不是打擂的,而是讲明规矩,当然老百姓们想看的也不是这个,所以他草草几句说明以后,海神擂台正式开始了。 首先先上来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手里拿着双刀,一到台上便耀武扬威,很快引起了台下一人的不满…… 第二百三十章 剑主来了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海神擂台远远要比想象中的简单,一言不合就动手,当然这种直来直去的方式老百姓是很喜欢,但公孙云良等人却觉得很无聊,他们最想看的当然还是那几位新任的剑主。 就这样,擂台一摆就是半月有余,每天都有打擂的也有守擂的,没有什么新鲜的,而那三位所谓的新任剑主一直都没有出现,也可能是出现了,只是没有人认识他们。 直到有一天,应该是海神擂台的第二十天,玉府门前来了一个人,一个约有二十多岁,三十不到的小伙子,主动找到公孙云良,说他是秋风剑主柳承方。 这倒是挺让人意外的,竟然主动找上门来,而且知道公孙云良就在玉府,看来他们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啊! 玉麒麟看了看公孙云良,后者点点头,然后命人请他进来,就在玉府后花园。 在场的人都对这个人很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是新任秋风剑主? 不多时,一个身穿浅黄色衣服的人在玉府仆人带领下来到后花园,很年轻,长得很清秀,浓眉大眼的,但身上少了一些英武的霸气,不知怎的,公孙云良总是喜欢拿朗栎跟他们比较。 此人比较随性,爱笑,笑的玩世不恭,总给人一种*的感觉,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是这样。 “在下秋风剑主柳承方见过各位了!”说着一抱拳,轻轻一笑,很是潇洒。 公孙云良没说话,倒是玉麒麟点点头。柳城方打量这些人:“请问哪位是公孙云良?” “我是!” “你是!怎么可能,我听人说公孙云良是个中年大叔,怎么变成了一个小女孩了?” “哼,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说我是他的女儿。”玲珑说完还白了他一眼。 “公孙云良的女儿,不错,小美女丫,长大了一定是折磨人的小妖精,啧啧……”话是好话,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特别扭。 “我说你好没礼貌啊,就算你是新任的剑主,我爹也是你的前辈吧,多少你也得恭敬恭敬吧!” 柳承方好像突然想起来似的:“对哦,小妹妹,你说的很对,不过呢我不尊重人,我只尊重实力!嘿嘿……” 公孙云良把玲珑叫回来,看了看柳承方:“你是秋风剑主?” “是的,我是秋风剑主柳承方。” “哦!那凭什么,凭什么就说你是秋风剑主?”公孙云良冷笑道。 柳承方不管不顾,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当然是凭借实力喽,不然呢,那你呢,你又是凭什么!” “当然是凭我的龙渊剑了,你的秋风剑呢?” 柳承方也不含糊,刷的一声,从腰间拽出一把剑,公孙云良定眼瞧看,的确是秋风剑。 姑且相信了他的话,只不过还有很多事,公孙云良不明白,那就是谁把原来的剑主换成他们。 问了柳承方,不过他的回答是只有战胜他,才会说出事情的始末原由。 谁都看得出来,这个柳承方特别高傲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其实这样的人就是欠打。 公孙云良笑了笑:“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动手了?” “嗯……我是有这个意思,现在也是这个意思,都说你是剑宗第一高手,以前我没有资格,不过,现在我也是剑主了,应该够资格了吧,不过我想到了一个新的玩法,以那两个姑娘做赌注吧,你看怎么样?” 柳承方指的是玉娇儿和古映雪,因为自打他进院开始,除了看了看公孙云良,就在这俩姑娘身上扫来扫去,让人很不舒服。 二女当时脸色变沉下来,如此轻薄之人竟然能成为剑主,真不知道剑神怎么想的。 公孙云良自然是不高兴的,首先这人年纪轻轻,狂傲自大,其次,他的眼神太过放荡,着实令人不舒服。 别人或许不会说什么,吕子潇不干了,因为柳承方要把古映雪作为赌注。 他迈步上前,笑道:“朋友,你为何要这两个姑娘作为赌注,难道新任剑主是个好色无耻之徒?” 柳承方并不生气,依然笑呵呵的:“你是吕子潇吧,我知道你,朗栎的朋友吗,听说你是个胆小怕事之人,今日如此大言不惭,难道传闻中的你喜欢古映雪,看来这是真的喽?” 当然,胆小怕事那只是吕子潇的表面,作为昆仑子最得意的弟子,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你怎么说都可以,我只想问问,你用他们俩做赌注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只是单纯为了美色不成?我想你高低也是个剑主,不会如此低贱吧!” 人们总是看到吕子潇放荡不羁的一面,很少见他如此认真,还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么漂亮的姑娘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实话告诉你,我的确是喜欢他们的美色,不过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都喜欢朗栎,都全是朗栎的女人,只要是他的东西我都要抢过来!”柳承方说的很认真,眼睛眯缝着,射出两道寒光。 一场大战不可避免,不过还是要把话说清楚的:“柳承方是吧,我想你也不认识朗栎,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仇视他?”吕子潇再问。 “呵呵……吕公子,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认识朗栎,又怎来的仇恨,我只是觉得不公平而已,凭什么他年纪轻轻刚刚二十出头就成了剑宗宗主,又是银叶城主,这也太不公平了吧,银叶城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只不过剑宗的事我就要问问了,他有什么实力,凭什么让他做剑宗的宗主?” 这一刻,柳承方说出了真实的想法,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他的真心话。 “好吧,我明白了,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不反驳,不过,你上来就让公孙剑主跟你对打太过无礼了,我跟你打,如何?” “哈哈……你?我没听错吧!” “没有……你没听错,我跟你打!”说着吕子潇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拽出短剑直刺柳承方胸膛。 柳承方真的小看吕子潇了,他以为吕子潇有点本事,也就是自保的本事罢了,这一剑他以为只要随便一闪身也就躲过了,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剑快的让他来不及躲避。 刷……寒光乍现,柳承方感觉胸口一疼,意识到不好,急忙后退,可吕子潇的剑还是在他胸前留下浅浅的伤口,血渗透了他淡黄色的衣服。 柳承方目光凝重,深深的看了一眼吕子潇,看来传言都是骗人的。 吕子潇并不停留,一击不成,剑花反转,银光闪闪,逼的柳承方连连后退,直接到了墙角,直到这时,柳承方才拿出他的宝剑,秋风剑。 “呵呵……吕公子,我向你道歉,因为我小看你了,不过接下来你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话音落下,噌的一声,柳承方凭空消失,留下阵阵冷风,风卷落叶,摩擦空气发出嘤嘤声音。 吕子潇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公孙云良知道,这是秋风剑独有的剑招,秋风扫落叶! 慢慢的地面上卷起一阵小小的旋风,大概有水缸那么大,不过很快,旋风慢慢变大变强,足有房子那么高,三个人抱在一起那么粗,且旋风会移动,冲着吕子潇而来。 这时,柳承方再次现身,秋风剑剑身变的肃然干燥,如深秋一般寒冷。 吕子潇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也知道绝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是风,看不见摸不着,吕子潇只能躲,可那旋风却如影随形。 速度越来越快,吕子潇上蹿下跳,可旋风无处不在,逐渐的,旋风覆盖整个院子,吕子潇也终于被困在其中。 沙沙沙……旋风如刀,一点一点划破吕子潇的衣服,逐渐的,身上出现丝丝伤口,且越来越多。 虽然是风,可吕子潇怎样也逃不出去,犹如铜墙铁壁一般,而且,旋风慢慢由粗变细,就像铁索一样将吕子潇困在其中。若再这样下去,吕子潇会被活活的剿死,甚至连尸体都不剩。 齐青寒,玲珑很着急,他们都很关心吕子潇,如果就这样死了,该怎样跟朗栎交代,又该怎样跟昆仑子跟无极观交代! “老头子,你赶紧去帮帮子潇哥吧,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公孙云良何尝不想去帮他,可是他觉得吕子潇不该就这点实力的,得到昆仑子的真传,不会如此不堪一击吧,所以他还算沉得住气,但是心也提到嗓子眼儿了。 而这时,一直冷眼观看的柳承方动了,吕子潇此刻毫无还手之力,只要一剑就可以解决了他的性命,他也没想手下留情,因为在他眼里,他自己是天下第一,根本就不怕任何人。 吕子潇呢,他真的不行了吗,当然不是,谁都没见过他真正的实力,不知道现在他会不会拿出真本事。 柳承方还是太自信了,他喜欢看到吕子潇被困,受伤了,可是却没看到都是些皮外伤,根本就不致命,他正在发动他的招式不过他的招式是需要时间的…… 第二百三十一章 佛之金光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柳承方一步一步靠近,也就意味着吕子潇一步一步接近死亡,旋风死死缠住他,如刀一般锋利的风仿佛进行着一场活生生的凌迟。 “吕子潇,我承认,方才我小看了你,你有着不错的实力,不过跟我相比,你还是太弱了!”柳承方淡淡笑道。 很痛苦,但吕子潇并没有表现的那么难以接受:“我……不知道你跟朗栎比孰强孰弱,不过我可以肯定,你……这辈子也比不上他!”强挤着一丝笑意,更像是对柳承方的嘲笑。 后者脸色也阴沉下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柳承方把剑抵在吕子潇咽喉。“我想知道,你今日出头,是因为我打上了古映雪的注意,还是因为朗栎呢?” 吕子潇看着他,面无惧色:“我要说两者都有呢,呵呵……我是喜欢映雪姑娘,即便他喜欢朗栎也无所谓,我不在乎,因为朗栎比我强,我真心真意服他,就算日后映雪真的跟朗栎在一起我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并且还会祝福他们,对于你,呵呵……还是算了吧,别说朗栎,就是我都不服你!” 这句话明显刺痛了柳承方,他那总是笑盈盈的脸阴沉的吓人,手中的剑也慢慢伸过去,吕子潇的咽喉已经被划破,流出血来。 就在这时,柳承方只觉得眼前一闪,不知道是什么这么刺眼,赶忙后退几步,就见吕子潇周身变得金光闪闪,包裹着他的风也消散不见,最为不可思议的是,那些被风刮破的伤口竟然在一点一点愈合,整个人的气势也不一样了。 “佛之金光!”公孙云良惊讶的脱口而出! “佛之金光?那是什么?”玲珑不懂,当然在场的人除了公孙云良也没有懂的,都看着他。 “佛之金光,顾名思义,就是佛光剑本身的剑招,也是佛光剑主昆仑子最得意的招式,没想到,那牛鼻子老道把这种招式都教给他了,看来他才是下一任的佛光剑主啊!”公孙云良不住的感叹着。 “那这佛之金光到底厉害不厉害呀?”玲珑仰着小脑袋问道? “我就是不说他厉不厉害,光看他那架势你觉得厉害不?” “嗯,却实挺唬人的!”玲珑严肃认真的点头道,不知为何,公孙云良听他这么说话觉得很好笑。 吕子潇这般模样确实让柳承方吓了一跳:“你……你这是什么招式……!” “呵呵……亏你还自认为是剑主呢,难道没听过佛光剑吗!” “那这……” 嗖……啪……吕子潇一个箭步冲过去,短剑直扫耳门,他才懒得再跟柳承方废话。 柳承方下意识的用秋风剑挡住短剑,但剑与剑的碰撞之声震的柳承方耳朵嗡嗡作响,紧接着,吕子潇又是连续几下,目的很明显,不奔着人去的,就是奔他的剑去的。 镗镗镗……连续几下,每一下都力大无穷,震的柳承方手臂酸麻,握着剑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反观吕子潇,跟没事人一样。 柳承方心中大为吃惊,最初他真的是小看了吕子潇,而且是看扁了,然后,吕子潇那几剑将他的胸口刺伤,再然后躲过几次他的秋风扫落叶,这时,柳承方也只是觉得吕子潇有两下子,并不像世人传说的那么饭桶,直到现在,柳承方甚至开始怀疑,究竟是自己低估了吕子潇,还是高估了自己。 事到如今,什么都是空谈,只有实打实的实力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可是,那金黄闪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他们叫做佛之金光,但说到底也不可能是真正的佛光,只是一种特殊的招式罢了,可究竟是什么呢。 姑且当下心中的疑问,柳承方也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跟吕子潇斗了个旗鼓相当,只是,柳承方越打越心惊,越打心里越没有底,他可是新任的秋风剑主,吕子潇是什么,只能说是朗栎的跟班而已,他哪来这么高产的本领,真是奇怪。 二人就这样在玉府的后花园里上下翻飞,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慢慢的,柳承方搞明白了,他明白了吕子潇为什么会全身冒金光,原来,他把所有的内力和剑身全部包裹在身上,通常来讲,剑身气只能围绕着剑,可吕子潇的招式柳承方从来没见过,可以说吕子潇手里拿着一把短剑,而他自己,则是另一把剑。 想到这,柳承方倒吸了一口冷气,一般高手能使用出剑气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吕子潇竟然能把剑气运用的如此自如,真的不敢想象。 柳承方心里有事,故此招式稍微显得凌乱,吕子潇趁机猛攻,短剑就像长了眼睛似的,直奔柳承方要害,犹如猛虎出笼,柳承方节节败退。 自打成为秋风剑主以来,第一次如此的狼狈。可是,剑主毕竟是剑主如果柳承方就仅仅这两下子他也不会成为剑主,因为秋风剑的真正实力他还没有拿出来。 “吕子潇,我郑重的向你道歉,我小看你了,你是难得的对手,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说着话,柳承方,大步后退几步,然后,双手同时握住秋风剑的剑柄,慢慢的,可以清晰的看到,秋风剑被一股小小的旋风缠住,紧接着就是呼呼风声,柳承方打算用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猛的上前,举起秋风剑一顿猛砍,这回轮到吕子潇节节败退,不但如此,身上的金光也逐渐变得暗淡,可秋风剑势头不减。 二人不知打了多少个回合,直到吕子潇的佛之金光消失不见,也就意味着胜负已分,即便如此,柳承方依然没有罢手的意思,他不想让对他有威胁的人活在世上,尤其是朗栎的人。 “输了……”公孙云良一旁长叹一声。 “老头子,你是说子潇哥败了吗?”玲珑问道。 “嗯……佛之金光消失了,也就意味着吕子潇彻底失败了,不过他虽败犹荣,因为柳承方是靠着秋风剑赢的他,若是把吕子潇手中的短剑换成佛光剑那么胜负就难以预料了。” 吕子潇也知道自己败了,这是他第一次使出真正实力,却落得失败的下场,看来我真是个悲催的人,吕子潇暗暗自嘲。 由于他的佛之金光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所以持续时间不会太长,再加上柳承方反击太过猛烈,吕子潇的失败在所难免。 可就在这时,柳承方突下死手,秋风剑冷不丁的向吕子潇刺过来,而他现在早已精疲力竭,没有力气再去躲避了,闭上眼睛,准备等死了。 可公孙云良在一旁站着呢,怎么让他死了呢! 秋风剑还没有刺进去,便卡在半空中,任凭柳承方怎样用力,就是刺不进去,他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有人作怪,甩头一看,公孙云良手里拿着龙渊剑,可他什么也没做,我的剑怎么就刺不进去呢?柳承方心里纳闷。 “柳承方,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是剑主,你的剑不是用来滥杀无辜的,如果没有这场比试,你跟子潇可能不会认识,如你所说,不认识也就没有仇怨,为何要置人于死地呢?”公孙云良笑着走下石阶。 “我的事不用你管!”柳承方一点不把公孙云良放在眼里。 “没错,你的事我管不着,但他的死活我可得管一管,如果你当着我的面把他杀了,我没法跟朗栎交代!” 又是朗栎,怎么到哪里都是朗栎,柳承方最烦的就是听到这个。 “呵呵……怎么?大名鼎鼎的剑宗第一高手公孙云良也害怕朗栎吗?他有那么厉害吗!”柳承方嗤笑一声,不屑一顾。 说实话,公孙云良喜欢傲气的年轻人,傲气是年轻人的本质,少了这个就不是年轻人,可是这个柳承方未免有点高傲的过了头了。 “呵呵……我不怕朗栎,相反的我很讨厌他,他也很讨厌我,我们两个只要到了一块儿,准保是斗嘴,我的家人和朋友都知道,不过讨厌不代表着不尊重,我明白我的身份,我也了解朗栎的地位,他是我的宗主,我就必须听命于他,这是本质!” 柳承方挑着眉毛,根本就不信,不过公孙云良也没有打算让他相信:“我知道,你不服气,他凭什么就是剑宗宗主,年纪比你小,实力也不见得比你高到哪里去,不过我告诉你,他的宗主之位绝不是继承他父亲的,那是用他的血和汗换来的,可能你不理解,我们在场的人都是朗栎的人,都可以为他的一句话去死而且心甘情愿,你知道为什么吗,这就是人格魅力,你永远都不会懂!” 公孙云良少有的说了几句让人沸腾的话,玲珑一直为他挑大指。 “呵呵……公孙云良,你的意思是朗栎哪一点都比我强了?”柳承方还是不屑。 “这是自然,他比你强,而且强的不是一星半点,如果今天是朗栎跟你对打,你可能早就输了!” “我不信,凭什么,他不在这,你怎么说都白费。” “哈哈……真的是这样吗?我来告诉你吧,我凭的就是吕子潇……” 第二百三十二章 真正的实力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柳承方不屑的笑笑,他感觉这完全是傻话,梦话,不过公孙云良可不这么认为,他走近柳承方:“你以为今天你赢的很光彩吗,的确,你有了剑主的实力,不过也是剑主的初级实力罢了,你胜了吕子潇并不是你赢的,而是你的秋风剑赢的,试想一下,如果吕子潇也是一位剑主,你还有什么胜算呢?” 柳承方后退几步,明显是这句话说进了他心里。 “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成为的剑主,不过现在你已经是了,我还是有几句话告诉你,一个人成了剑主绝不是因为他高超的实力或者手中的宝剑,你的心要是一颗剑主的心,同时剑主的身份绝不是你耀武扬威的资本,说白了,剑主也是普通人,明白吗?这话当初我跟朗栎说过,今日姑且跟你再说一遍。” 公孙云良的话就像一把刀子一样戳进柳承方心里,这一刻他有些动摇了,但也仅仅是动摇而已,低着头,久久不语。 “朗栎……他现在究竟什么实力?”声音很小,但公孙云良还是听到了。 “他?呵呵……我不知道,可能在我之上也可能在我之下,不过我可以确定一点,那就是他一定在你之上!”说完,公孙云良扶起地上的吕子潇回到亭子上。不再看柳承方。 柳承方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朗栎还没出现,他就已经一败涂地,真的有这么大的差距,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还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所以他并不甘心,最起码在公孙云良面前不能输的体无完肤。 “等等……公孙云良,我想跟你打!”除了公孙云良以外的人都感觉这个柳承方疯了要不就是傻了,试问天下有几个敢正面挑战公孙云良的。 不过公孙云良却不感到意外,他早就料到柳承方不会这么简单的就算了的。 “呵呵……你确定要跟我打,这次你用什么作为赌注?” “用我的命,你看这个够吗?” 公孙云良点点头:“够了够了,你的脑袋还值几个钱!”说着,他转身就要回到亭子下。 夏玉莲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神担忧,微微的摇了摇头。当然她担忧的并不是公孙云良,只是害怕他真的把柳承方的脑袋取下来。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微微一笑,该怎么做,公孙云良心里有数,背着手走到柳承方近前:“动手吧!” “你的剑呢?” “打你还用不着我出剑,当然你也可以用你的实力逼我出剑!”公孙云良毫不在意。 这可是*裸的瞧不起啊,柳承方气的眼睛都红了,身上爆发出强大的气势,瞬间整个后花园狂风大作,很快就有一道龙卷风出现,就像卷起吕子潇那样也卷起公孙云良! 威力确实很大,可是却跟不上公孙云良的速度,狂风把玉麒麟的后花园吹的七零八落,可就是吹不着公孙云良,最气人的是也没见的公孙云良速度有多快,闲庭信步的,就是打不着。 慢可是慢,不知为什么,柳承方看着公孙云良逐渐有了重影,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吗,揉揉眼睛,还是如此,这就有点不对劲了。 不好,柳承方觉得后背一凉,紧忙向前跑几步,就在这时,一道青绿色的光击中地面,瞬间飞沙走石。柳承方脚跟还未站稳,另一道光芒也过来了,就这样,好好的后花园变成了一片瓦砾,当然,玉麒麟也不会在意。 公孙云良还没出剑就已经让柳承方如此狼狈,这要是出剑了,还不秒杀,柳承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看来自己确实不是公孙云良的对手。 但他并不打算认输,奇怪的一幕出现了,柳承方定身站在烟雾里,闭上眼睛,伸出左手掌立于胸前,右手的秋风剑慢慢刺穿手掌,鲜血与刺痛一同混杂在烟雾之中。 闭着眼睛,直到秋风剑每一处都沾满了血,柳承方这才睁开眼睛,只不过,这次的眼神格外冰冷。 这是什么招式?远远站着的几个人谁都不明白,可正在这时,公孙云良出现了,他出现在柳承方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后者趁机黄龙转身,一剑奔着公孙云良头颅而去。 刷……寒光一闪,公孙云良赶忙低头,他本想阻止柳承方使用那个招式的,可是已经晚了。如果不尽快阻止他柳承方必死无疑,无论胜败他都必死无疑。 想到这,公孙云良不能再忍了,拽出龙渊剑,跟柳承方斗在一处,因为那个奇怪的招式,柳承方提升了不少,不过,还不是公孙云良的对手,不过公孙云良想要战胜他也不是件容易事,不得已,只好用龙渊剑自身的剑招了。 夏玉莲远远的看着,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轻轻拍了拍玲珑肩头:“玲珑,你好好看着,接下来是你爹真正的实力,你从未见过的!” 玲珑扬起小脑袋,不明白母亲为何这么说,同样的,其他人也不明白,公孙云良真正的实力,那是什么? 烟尘滚滚,只能看到二人的身影,不过突然间,天空中猛然传来一声嘶吼,接着一条青绿色透明的巨龙盘旋在半空之中,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龙,而是公孙云良的剑气。 剑气形成龙的形状,盘旋几下,然后飞入烟尘之中,瞬间便缠住柳承方,让他动弹不得,巨龙嘶吼,极为震撼。 旁观的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心想这不会是神话故事吧! 真实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他们不得不相信,巨龙让柳承方不能动弹,而公孙云良趁此机会伸出二指猛戳柳承方额头,不多时,顺着嘴角流下血来,柳承方的眼睛变得暗淡无光了。紧接着,就好像被抽干空气的皮球,整个人瘫软在地,这时,公孙云良收回龙渊剑,巨龙也消失不见。 烟尘逐渐散去,公孙云良屹立不倒,而柳承方却倒在血泊之中。众人赶忙过来,一看此景心中均是一沉:“公孙剑主……你杀了他!”玉麒麟小心的问着,刚刚那条巨龙对他造成的震撼实在太大了。 公孙云良苦笑一声:“看样子我是把他杀了,不过事实上恰恰相反,我救了他!” 刚说完,柳承方慢慢睁开眼睛,身上各处无比生疼,可还是硬撑着站起身来,对公孙云良一点感激之色都没有:“为什么要救我!”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希望你死,尤其是跟我对战而死!” “哼……你知道的……这样我也不会感激你的!”柳承方倔强的很。 “我没打算让你感激我,只是本能罢了,你还年轻,不应该这样,对于我们江湖人来说,生活永远不是胜负那么简单,还有很多比死更有意义的事等你去做,我也知道,我的话你完全听不进去,你们摆的什么海神擂台依然可以进行下去,等着朗栎出现,我想他更有把握让你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剑主!你……走吧!”说着,公孙云良转过身,不再去看他,而柳承方心里也是极其复杂,捡起秋风剑,看了看公孙云良的背影,什么也没说,一瘸一拐的走了。 一小段风波就这样过去,不过谁都知道,这事并没有这样结束,因为海神擂台还在,朗栎还未出现。 玲珑像个小鹿似的,蹦蹦跳跳的,她从来不知道她老爹竟然有这么拉风的招式,来到公孙云良近前:“老头子,老头子,刚刚那条巨龙是什么,你再把它整出来,让我好好看看呗?” “哪有什么巨龙,谁告诉你的!”公孙云良哭笑不得。 “当然有巨龙啊,我们都看到了,是你老婆让我好好看着的,我以为朗栎哥哥的寒剑水牢就够炫酷的了,没想到我家老头子更厉害,哈哈……太棒了!” 公孙云良无奈的摇摇头,摸着玲珑的头,看了一眼夏玉莲,可是后者双臂环抱,牛轰轰的看着公孙云良,意思好像在说就是老娘让的,你能怎样? 公孙云良当然不会怎样,对他们娘俩,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对了对了,老头子,你刚刚说救了柳承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明明看到那巨龙缠住了他,你又戳了他的额头,怎么就是救了他呢?” 这个问题在场的人谁都不懂,公孙云良只好耐着性子跟他们讲明白:“世人都知道有十大名剑,可这十大名剑也不是完全的好东西,它们都嗜血,并且,只嗜主人的血,方才柳承方用自己的血染满了秋风剑,这叫做血之献祭,秋风剑会短暂的赋予他强大的力量,但最后宝剑会反噬其主人,失血过多而死,我做的就是打破他的血之献祭,保住了他的性命。” 原来是大名剑也并非至高无上,也有它们本身的阴暗面。 “那你的龙渊剑也嗜血吗?”玲珑有点心惊。 “当然,无一例外,不过,不主动发动血之献祭,宝剑是不会反噬主人的,这就要看剑主本身的实力了,但柳承方他只是刚刚接任剑主,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展现秋风剑的真实实力,他太心急,也太骄傲了,早晚要吃亏的……”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不能告诉你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柳承方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但海神擂台依然继续着,已经一个月了,只不过不像刚开始那么吸引人了,观看的人越来越少,当然设摆擂台之人目的也不在此。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进行,朗栎也是如此,他在观音岛修行,本以为一个月就可以完成,但现实总是那么不尽人意,虽然已经有了很大提升,可还是达不到预想中的那么好,无奈,朗栎只能继续留在观音岛。 为了不让公孙云良等人担心,朗栎特地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们具体情况,但是关于细节上的问题并没说,女人不让说。 众人这才安下心来,而公孙云良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帮助朗栎。 万宝莲花会以后,古世铭就再也没有出现,谁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现在究竟站在哪一方。如果说有一个人能找到他的话,那人一定就是赵连城了。 距离灵王大限越来越近,若没有合适的交换之躯很可能随时会死掉,赵连城很希望灵王死掉,不过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比如魔王之剑的秘密,蛮族人的秘密,当然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朗栎是最好的交换之躯体,不过抓住他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赵连城找到了一个人,这人就是古世铭,让他成为灵王的交换之躯。 很快,在一座荒山上,赵连城很容易就找到了古世铭,只是现在的古世铭早就不是往日那翩翩公子,眉宇间添了几分沧桑,眼神中没有什么光亮。 林间搭一座小屋,极为简陋,屋内只有一张木床和桌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简单质朴,似乎他已经厌倦了江湖,打算隐居至此。 赵连城的到来着实令他感到意外,首先,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其次,他来这里要干什么。赵连城孤身一人,看来不是来找麻烦的。 “古公子,为何这么看着我?”赵连城一如往常笑道。 “你来这里做什么!”古世铭显然对赵连城并不欢迎。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并告诉你关于你爹的一些事情,怎么,不请我到里面坐坐吗?”说完,也不等古世铭答应,径直走进小屋,很随意的坐了下来。 “有什么事快说,我这里不是很欢迎你!”古世铭冷冷的,看样子确实不怎么欢迎赵连城。 “我想请你帮个忙,这个忙可能有生命危险,不过也不会让你白做,你会得到很多东西,金钱,地位,女人,什么都可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古世铭冷冷看了他一眼,嗤笑道:“你觉得我会在意这些东西吗,我若是真的在意这些,怎么会隐居在这里,我想凭我的能力想要得到这些不难,你觉得呢?” “呃……好吧,你说的也对,那我就拿另一个条件作为交换吧,我告诉关于你爹古正渊的事,无论是他活着的事,还是死的事我都告诉你,你看行吗?”赵连城装作很认真,其实他心里有底,古世铭一定会答应的。 古世铭没说话,而是盯着赵连城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到些什么,但是,令他失望了,因为什么都看不到。 “你先告诉我关于我爹的,然后我会考虑的!” “我可不做赔本的买卖,你要先答应我,我才告诉你,嘿嘿……” “好,我答应你!”古世铭眼神坚定道。 “这么痛快啊,你可想清楚了,你可能会死的哦!” “少废话,你快说吧!” 赵连城呵呵一笑:“你对你爹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吧,可我要问问你,你知道你爹是什么人吗?” 古世铭一愣,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是古纹剑主,是北郡司,还是还有别的什么。 “我相信,你父亲一定有很多事没告诉你,也可能是他不想告诉你,因为他一直做着他的春秋大梦。” 古世铭隐隐觉得赵连城接下来的话会让他很震惊,果不其然。 “我想你该知道,你爹跟弯刀门掌门长明空,还有五庄观观主长须道人几乎在同一时间死的,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巧合,亦或是有人刻意为之,会是什么呢?” 古世铭呆呆的摇摇头。 “他们三人身份各异,弯刀门的长明空属于魔宗,长须道人则是剑宗名人,你爹呢,虽说也算是剑宗人,可他是北郡司,更多的职责是掌管北郡,那他们三人同时死亡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跟传说中的扰乱江湖,然后剑宗和魔宗开战?呵呵……当然不是!” 赵连城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很自然,就像在自己家一样。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当初为何蛮族会突然攻打北郡吗,难道也是为了制造错觉,当然也不是了,因为北郡从最开始就是蛮族领地,并且是蛮族公主的封地,后来做为两国和亲的嫁妆,归化到了中原,再后来当时天子并没有迎娶蛮族公主,蛮王欲要回北郡,但中原天子以本国领土为由拒绝归还,这就是当初蛮族大举进攻北郡的主要原因。” “可这跟我爹有什么关系!” “跟你爹没关系?呵呵……关系大了。都说你爹曾经是剑宗的一个小门派掌门,可那门派是什么呢,没人知道,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门派,那是你爹后来建立的,叫做古剑门,在他创立古剑门之前,曾经跟他的两个好朋友,带着人血洗北郡,致使北郡公主死亡,北郡诸镇被洗劫一空,后来你爹就是用从北郡抢来的金银财宝创立的古剑门。而他的那两个同伙就是长明空和长须道人!” 古世铭呆若木鸡,他根本就不敢相信赵连城的话。 “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事实就是这样,后来他们三人有了钱财,拼命的把自己洗白,直到现在,整个江湖除了我,没人知道这件事!” 古世铭想了想,嘶哑的问道:“就算我相信你,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杀我爹的人是蛮族公主的后人!” “没错,是这样的!”赵连城笑笑。 “那人是谁?不会是你吧!”古世铭眯缝着眼睛看着赵连城。 “呵呵……怎么会是我,你误会了,不过,杀你爹的人确实是我的人,也是我下的命令!” “你……”古世铭眼睛立刻瞪红,不管不顾,举拳就打,赵连城灵巧躲过。 “古世铭,你最好别自不量力,你不是我的对手,我杀你,比杀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耐心的听我把话说完。” 古世铭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他也知道赵连城说的是事实,强忍怒气,没有再动。 笑容重新挂在赵连城脸上:“古公子,我可以坦诚的告诉你,是我下命令杀了你爹,但这却不是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什么意思?”古世铭不懂。 “我的意思是我也是接受了别人的命令才这样做的,至于受了谁的命令,我也可以告诉你,他是我的主人,整个地宫还有黑袍组织的真正拥有者!” 古世铭没有感到惊讶,因为他早就想到了,那么大的地宫,那么大的组织不可能只属于赵连城一人,一定还有什么幕后黑手,但他是谁,还不知道。 “好了,你说吧,你让我干什么!”古世铭冷声问道。 这反倒让赵连城颇为意外:“你不问问我的主人是谁吗?难道你不想知道?” 古世铭冷笑一声:“我当然想知道,不过我也知道,你是不会告诉我的!” “哈哈……聪明,我就喜欢跟聪明人合作,你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只要呆在我身边就行了……” ……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有人觉得很快,有人觉得很慢,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两个月,这段时间,公孙云良等人在玉府住的格外舒服,每天好吃好喝伺候着,也没什么事,着实令人难忘。 海神擂台依然没有散场,不过也快了,没人看了,也没人打擂,那些不知名的擂官每天坐在台上昏昏欲睡,人也变得懒惰了。 朗栎呢,已经小有成就了,能很熟练的掌握女人传授的技能,其实女人什么都没教它,只是告诉他该怎样练习,尤其是在深海里,朗栎现在已经来去自如了,身体感觉轻飘飘的,有使不完的力气。 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三个月的修炼他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江湖上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对于水寒剑的掌握更是炉火纯青,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 三个月,朗栎算是学成了吧,同样也就意味着要离开这里了,不知不觉对这里多了几分眷恋。 女人虽然不说话,但是能够清楚的觉察出她的不舍,一个人为朗栎收拾行装,这是在观音岛的最后一个夜晚了。 二人海边漫步,朗栎突然有些拘谨:“呃……这么长时间了,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个很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啊!” “哦,那好吧,你可以叫我大姐姐……” “大姐姐?你没有名字吗?” “当然有……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第二百三十四章 饭馆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很是苦恼,俩人认识也有三个月了,不但不知道她的名字,连最起码的长相都不知道,始终都是黑纱遮脸,给人无尽遐想。 女人似乎很低落,本来话就不多,这下更没什么说的了,任凭海风吹在二人的脸上。 “呃……我们还会再见面吗?”想了很久朗栎还是开口问道。 “会的,一定会的,我想时间不会太久,那个时候或许你就能知道我是谁了!” 朗栎挠挠头,说实话,他不喜欢这种神神秘秘的感觉,憋得慌,可是又没办法,人家一个女孩子,总不能强迫看人家的脸吧。 沿着海边走了好远,又回过头,奔着小屋的方向,谁也不说话,谁的心情都很复杂。 小屋近在眼前,女人停下身子,从袖口心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朗栎手中。仔细一看原来用红布包着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沉甸甸的。 朗栎伸手打开,却被女人制止了:“这是我送你的东西,先别看,等到情况紧急时再打开,这东西或许能救你的命!” 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朗栎真想看看,但它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绝不会偷偷打开。 女人抬起头,看了看朗栎的脸,伸出玉指轻轻滑过他的脸颊,朗栎心中一紧,脸刷的一下红了。 “明日你走之后,我也会离开这里,大牛会带你离开这里,我们有缘再见吧!”说着一转身,女人逃跑似的离开。 朗栎愣在那里,女人已经走出去好远他才反应过来,高声喊道:“你说你要离开?去哪里?” 话语顺着海风传到女人耳朵里:“去我该去的地方……”声音慢慢飘散,女人也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一夜注定是个难眠之夜,朗栎辗转反侧,心里总是酸酸的。 太阳也就是刚刚露出个头,小屋的门就被推开,一个大汉出现在小屋内,朗栎由于昨夜没睡好,天亮之前才迷迷糊糊睡着,所以大汉进来他并不知道,这大汉就是大牛! 大牛来到床边,推了推朗栎:“嘿……小不点儿,天亮了,该走了!”小不点儿是大汉对朗栎的专称,跟他比起来朗栎确实是个小不点儿! “再等等……呼呼……”朗栎翻了个身,随便呢喃一句又睡着了。 大牛是个朴实憨厚的汉子,女人已经告诉他,天亮就送朗栎走,可是天已经亮了,这个小不点儿却不走了! 其实这本来没什么,但大牛是个死心眼,说什么就得做什么,他在屋子里晃悠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了看床上的朗栎,憨憨一笑,卷起床上的褥子连被子和朗栎一同卷里面,扛在肩上,嘿嘿笑着就往外跑。 朗栎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做梦,所以也就没当回事。 大牛扛着朗栎,来到海边,轻轻把包裹着朗栎的被褥放在船上,摇起大船桨,乘风破浪,直奔渝州而去。 女人站在一个小山包上,注视着这一切,两行清泪顺流而下…… 已经可以看到渝州海岸了,大牛奋力摇桨,任务就要完成了,他显得很兴奋。 这时,朗栎也醒了,只是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空气闷热难耐,用力挣脱,始终逃不出去,大牛看到褥子蠕动,也知道小不点儿醒了,赶紧把褥子打开,可别把小不点儿闷死了,不然主人会发脾气的。 被子里一片漆黑,大牛把朗栎放出来,阳光又明晃晃的射下来,朗栎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呼呼……大牛,你想憋死我啊!”朗栎边喘气边问道。 “嘿嘿……小不点儿,马上就到渝州了,你准备下船吧!”大牛憨声憨气道。 大牛不说,朗栎还不知道自己在船上呢,四处看看,可不是吗,渝州海岸就在眼前,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回来了,不知怎的,朗栎心里总是酸酸的。 小船靠岸,大牛把朗栎放到岸上,冲着他一阵傻笑,摆了摆手,小船调头,奔着观音岛的方向而去。 朗栎久久伫立,直到大牛和小船消失不见,他这才进了渝州城。 公孙云良等人依然住在玉府,这朗栎是知道的,不过他并不打算直接回去,回去肯定就是问东问西,朗栎现在不想说话,正好,已到中午时分,肚腹饥饿,不如找个饭馆吃点东西吧。 渝州朗栎不是很熟悉,但也不是特陌生,沿着大街走,饭馆倒是不少,但朗栎都没什么兴趣。 在观音岛呆了三个月,每天不是海水就是沙滩,阳光照射的朗栎皮肤黑了不少,外加身体更壮实了,所以渝州百姓根本就认不出他就是几月前玉麒麟的乘龙快婿。 在大街上逛了约有半个多时辰,朗栎终于找到一家别致的饭馆,地方不大,人也不少,看了看,还有空桌,也就进去了。 说它别致,并不是菜品有多好,或者装饰有多豪华,因为这家饭馆的名字就叫饭馆。 小二很是热情,领着朗栎来到一张空桌,毛巾板儿擦了擦桌案,朗栎随便点了几个菜,一壶酒,一个人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当然,也不是光顾着吃,时不时听着周围的人谈论渝州城的趣事也挺有意思的。 饭馆菜品味道不错,可毕竟不是高档酒楼,所以这里的人说话声音比较大,大说大笑,虽然很吵,但朗栎觉得很热闹。 无意间,他发现他对面隔着一张桌的几个人特别安静,四个身穿深蓝色衣服的人,中间坐着一个身穿乳白色衣服,模样俊秀的公子,看样子年纪不大,个子也不高,应该是一个主人带着四个仆人。举止高雅,并不像普通人家的人。 根据朗栎的经验,这样大户人家的公子都是去最高档的酒楼的,这几个人怎么会出现在百姓饭馆里,看样子吃的还有滋有味的。 起初也没太注意,不过朗栎吃的差不多了,坐在椅子上四处瞎看,最后目光又落到那公子身上,不知怎的,朗栎就是觉得奇怪。 脑子胡思乱想着,突然蹦出一个想法,或者是看穿了吧,那个公子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不对,他就不是个男人,而是一个女人,女扮男装,因为之前如烟就是女扮男装,所以,这方面朗栎还是有点经验的。 首先个子不高,女孩子很少有特别高的,再就是作为一个男人,她太漂亮了,漂亮的都不像是个男人,还有就是最主要的,虽然刻意遮挡,但那人的胸脯还是凸起来一些,这就更加断定她是个女人。 想到这里,朗栎突然脸色一红,怎么能盯着人家女孩子的胸脯看,这样不好,所以,他很自然的笑着摇头,脸色微红。 不过从始至终,朗栎的目光,他的变化全都逃不过那‘公子’的眼睛,虽然她没有刻意的去看朗栎。 一个傻小子盯着自己看,还专门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脯,然后又红着脸摇头苦笑,这是什么,难道被人认出来了?不可能啊,她这么装扮挺长时间了,没人认得出来啊! 不行,我得去问问,想着,那人优雅的站起身手摇折扇一步一步奔朗栎走过来,不过朗栎并不知道,低头吃菜喝酒。 那人很自然的坐在朗栎对面:“好喝吗?”声音装作粗旷。 “不错……”朗栎顺口就回了一句,但马上觉得不对劲,谁在说话。 猛的抬起头,原来是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不过,朗栎并不想拆穿:“公子……有什么事吗?” 那人并没说话,近距离打量着朗栎,皮肤略黑,模样不错,比较清秀,尤其是那双眼睛格外明亮,从身上的气势上看,这人应该是习武之人,而且武艺应该不错,那人心中暗暗说道。 “呃……没什么事,只不过方才你一直盯着我看,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朗栎脸腾的一下红了,结结巴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呃……我觉得……呃……公子样貌清秀……实属难得一见,呃……就是这样……” 这话说的颠三倒四,任谁也不会相信,那人也没生气,反而笑了:“看这位公子的样子应该是习武之人吧,碰巧,本公子也是爱武之人,不如我们切磋一下?”那人说的很客气,可眼神就不是那么客气了 。 朗栎心中微微一愣,这姑娘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习武之人,难道她也是,可无论怎样,朗栎是不会动手的:“公子,在下确实习武,不过只是爱好罢了,花拳绣腿,就不拿出来献丑了。”说着起身就走! “站住!”那人一拍桌子,“本公子就是喜欢花拳绣腿,今日你必须跟我切磋!” “可在下还有事,真的不便多留!”朗栎随便找了个理由。 “没事,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不着急,哼!” 破裤子缠腿了,看来是推脱不掉了,也好,就陪她玩玩吧:“公子既然有如此雅兴那在下就奉陪了,不过,你也看到了,这里是饭馆,能不能换个地方?” “没问题……” 换个地方能换到哪里,渝州只有沙滩,可怜朗栎,刚刚从海边走回来,又要回去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香艳对决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本不想跟这假小子切磋武艺,借着出门的功夫想溜之大吉,可那假小子似乎识破了朗栎的意图,如影随形的跟着他,另外,那四个仆人就像看犯人似的,四个角各站着一个人,想走根本没可能。 就这样,刚刚进去渝州城一顿饭的功夫,朗栎又被人架到海边,可能现在有点后悔,当初要是直接回玉府可能就没什么事了。 海边空空荡荡,没什么人,本来是有些打鱼的渔民,可现在是午饭口,人们早就休息了,所以海边并没什么人。 “好了,这里没什么人,我们可以开始了吗?”那假小子轻摇折扇,还真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呃……我都说了,我这是花拳绣腿,打不过你的,这样吧,方才是我无礼在先,你打我一顿,然后放我走吧!”朗栎是真不想动手。 也不知怎的,那假小子不生气,反而玩心大发,围着朗栎绕了几圈眼珠转悠着,不知在想什么。 “嗯……这样也好,我同意你的意见,我就揍你一顿,不过我打完了你还能不能走我就不知道了!”说着冲着身后那仆人一使眼色,后者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一条蟒鞭,甩的啪啪响,同时,那人走到海边,用海水浸湿了蟒鞭,朗栎看了不住的吞咽口水。 那是蟒鞭,配合海盐水抽在人身上那该是种什么滋味。 “准备好了吗?我可要打了啊!”假小子说完做好了打人的架势。 “别别别……我们还是换个别的方法吧!”朗栎赶忙摆手,心想这小妮子可够狠的。 “我说你这人好来的奇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磨蹭什么,跟个女人似的!”朗栎一愣,接着觉得好笑,他故作阳刚模样,只不过稍微的还是露出了女儿姿态。 “好吧,我听你的,不是要跟我切磋吗,随便吧,只要不用你那鞭子就行!” 假小子得意的笑笑,好像已经宣布了朗栎的失败。 “好!既然你说了,你只会花拳绣腿,那我们就比试拳脚你看如何?”说要,假小子不等朗栎反应上来就是一拳。 朗栎也没想到他会如此突然,急忙闪身,假小子一拳走空,紧跟着就是一脚,直奔朗栎小腹,朗栎无奈,只能向后跳出去,一脚再次走空,就这样,二人在海边沙滩斗在一处。 假小子对自己的实力有万分自信,印象中无论跟谁打都没输过,可是今天不知怎的,对上朗栎,不但打不赢他,反而占不到什么便宜。 身后那四个仆人也是如此,起初他们还幸灾乐祸,都为朗栎感到悲哀,时间久了才知道,这黑小子不是普通人啊! 二人不知打了多少个回合,反正时间不短了,谁也未能胜了谁。 朗栎边打边吃惊,他也错误的估计了假小子的实力,原本以为她只是哪个大户人家淘气的大小姐,仗着自己会几下三脚猫的功夫出来显摆,可这么一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假小子不但有两下子,而且实力还不错,算是一等高手了。 了解这个,朗栎心里也有了别的想法,她是谁,绝不是普通大户人家的小姐,应该是江湖中人,可是从来没见过,不但如此,这人长得漂亮,年纪也不大,看样子也就比自己小个一两岁,太不可思议了。 假小子越打越心惊,因为她知道自己是什么实力,战不倒对方,那只能说明人家的实力不弱于自己,也有可能高过自己。 想到这,假小子速度加快了,快到已经看不清他的身影,她想以此来迷惑对方,可无论她转到哪里,朗栎总是能够准确无误的找到她。 又打了十多个回合,朗栎心里有数了,这假小子不是自己的对手,看样子她也不像坏人,算了吧,想到这,朗栎不打了。 假小子先是一愣,紧接着杏目圆睁:“为何不战!” 朗栎挠挠头:“这不是你说的嘛,切磋切磋,现在切磋完了,我也该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你就这么想走了吗,没分出胜负你就不能走!”连小子双颊微红! “朋友,这可是切磋,又不是比武,恕在下不再奉陪!” “不行!今日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假小子开始不讲理可,本来她就女人,不讲理是女人的天性。 明白了,朗栎苦笑,像这种人你不给她点教训她是不会老实的:“好,我跟你比,不过我可告诉你,再比下去你可要吃亏!” “少废话!”说着假小子又扑了上来,可是直到现在朗栎也没拿出他的真本事。 可就算是这样,假小子还是招架不住了,朗栎自己都很意外,经过观音岛一番修炼自己竟然变得这么强。 这回轮到朗栎把速度发挥到了极致,那叫小子虽然看的清楚,但已经跟不上了,气得直跺脚,小脸儿通红,但还是咬牙坚持着。 朗栎觉得好笑,也想逗逗她,因此速度更快了,这次,假小子看不清了,只能原地转圈,防备时不时打过来的拳头踢过来的脚。 只是朗栎只是围着她赚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但假小子神色紧张,如临大敌。 这时朗栎绕到她身后,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道:“我觉得你换上女装一定比现在的样子好看!” 假小子闻言如电激一般,愣在那里,原来人家早就看出来自己的身份了,她也没有在打下去的心思了,低着头,脸像熟透的苹果。 “你……你是什么时候起知道的?”假小子阴沉着脸问道。 “啊嗯……看你第一眼的时候没认出来,第二眼时就断定你不是男人!” “为什么,你怎么看出来了!”假小子还是不肯相信。 “呵呵!这还不简单,你胸脯子比别人高出一些!”朗栎不假思索地说着,很快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假小子粉拳紧握,虽是红着脸,但还是看得出她怒不可遏。已经开始乱了方寸。 朗栎也觉着不好意思,微微低头,可就在这时,假小子一拳拍过来,没有什么招式可言,完全就是为了发泄。 朗栎感觉恶风不善,紧忙甩头,同时脚下顺势出脚,本来不是他本意,可这是连贯动作,已经习惯了。 这下可好,假小子非但没有打中朗栎,自己却被朗栎的脚绊到,毫无准备,朝着沙滩扑下去。 其实就算真的扑倒在地也没什么,沙滩软和的很,根本不会受伤,朗栎呢,他也是下意识的不想假小子出丑,就这样,伸手紧忙从后面抱住假小子,这才是她没趴下去。 更尴尬的事情出现了,朗栎只是想扶住她,并没有想别的,可那双不争气的手不偏不正刚好扣在假小子胸脯上,感觉软软的,胀满整个手掌。 这是什么东西?朗栎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还没搞明白手掌里的东西是什么,下意识地还捏了捏,猛的一下,朗栎心中仿佛被巨石压住了,他知道手掌心扣着什么了! 刚忙收回手,知道刚刚自己犯了一个可能会要了自己性命得错误。 假小子慢慢稳住身子,一点一点转过头,眼神如野兽一般寒冷,光凭这眼睛,朗栎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万次了。 “姑……姑娘……你别误会,我只是想帮你而已,不是有意的,真是对不住了”朗栎解释道。 现在假小子哪还顾得上什么阳刚不阳刚的,女儿态尽显,红着脸,冰冷的目光中有些泛红。 朗栎知道自己闯祸了,可事到现在,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了,没别的办法,赶紧跑吧! 想罢,朗栎嘿嘿干笑几声,冷不丁的转身就跑,速度之快,超乎想象。假小子进走几步,想追上朗栎,可是她怎能追的上。 看着朗栎慌张的背影,假小子噗嗤一笑,喃喃道:“跑什么,我只是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而已……” 离开海边,回头看看不见了女孩和那几个仆人的身影,朗栎这才放下心来,自己不断的摇头苦笑,哎……看来要么老实的在玉府呆着,要么赶紧离开渝州,若是哪天在大街上碰上,那该如何是好…… 就这样,他迷迷糊糊的奔着玉府方向而去,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抬头,玉府就在眼前。 整理好思绪便往里走,可还没迈过门槛,就被人拦下! “站住!你谁啊!”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年纪跟朗栎差不了多少,模样不错,看穿着应该是玉府的人。 朗栎心里也纳闷,难道玉府还有不认识我的?也有可能啊,毕竟朗栎也不认识这年轻人。 “呃……朋友,我是玉老爷的朋友,找他有点事!”年轻人撇着嘴,上一眼下一眼的看着朗栎,心想年纪不大口气了不小,敢说是我们老爷的朋友,真是大言不惭。 “你哪来的你,我怎么不知道我们老爷有你这样的朋友,哪来的给我回哪去!”语气非常无礼。 朗栎的脸也沉下来了:“我是不是你家老爷的朋友你去禀报便知,为何如此无礼!” 年轻人也不干了,心想我离开玉府小半年,还有人敢翻天! 第二百三十六章 你能怎样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跟那年轻人在玉府门前较上了劲,谁也不让谁。其实那年轻人本来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只因最近心情不好,看什么都不顺眼,让他不开心的就是玉娇儿,年轻人一直暗恋着玉娇儿,可当他外出回来时得知玉娇儿有了喜欢的人,这让他烦闷至极。 年轻人名叫玉龙,是玉府大总管玉成的儿子,年纪轻轻已经是玉府得副总管,很受玉麒麟器重。 年轻时,玉麒麟开办麒麟镖局,玉成从最开始就一直跟着他,二人友谊深厚,更是拜把子的兄弟,只不过刚好他们都姓玉,所以不少人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后来玉麒麟年纪大了,镖局也不干了,就在渝州城置办了房子和地成了这里有名的富家员外。 玉成依然不离不弃,始终跟在玉麒麟身边,时间久了他也就成了玉府的大总管,虽说表面上看是主仆关系,其实,玉麒麟从来没有把玉成和他儿子玉龙当作下人。 玉麒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小女儿就是玉娇儿。还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叫玉温,二儿子叫玉润,取温润之意,兄妹三人跟玉龙从小玩到大,不分彼此,就像一家人一样。 可是玉成明白,亲如一家但终归不是一家,所以他无论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很有分寸,这也让玉麒麟越来越欣赏他。 逐渐的,孩子们都大了,也懂事了,玉温玉润年轻有为,且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只不过他们并不喜欢这样,玉温爱读书,通古博今,是渝州城有名的才子,若是参加科举也会取得不错的成绩,可他并不喜欢这样。 玉润呢,跟他哥哥不同,喜欢经商,玉家目前大小生意他都有所染指,将来也会继承这一块。 哥俩是四个人中年纪最大的,也早早的成了家,生活美满,唯独剩下玉娇儿和玉龙。 娇儿自小娇生惯养,三个哥哥都疼她,什么事都依着她,长大以后,十八岁了,快到出阁的年纪,东挑西选,谁都看不上,反正才十八岁,家里人也不着急。 而玉龙呢,从小就喜欢娇儿,很小的时候就说将来会娶她为妻,不过当时人们都认为这是小孩子瞎说的,谁也没当真。 直到长大了,玉龙始终把这个想法埋在心里,不是他不说,而是玉成不让说,这也是的除了他们父子,其他人谁都不知道他对娇儿的心思。 但娇儿天生聪颖,心中隐隐觉得玉龙对他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可是她只把玉龙当作哥哥,从来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半年前,玉麒麟命令两个儿子回老家祭祖,并要求守孝半年。玉温玉润当然得服从爹爹的安排,同时,玉成也跟玉麒麟说让玉龙跟着,二位少爷一路之上不能没人照顾,就这样,哥仨一同上路。 其实玉龙本不想去,因为之前他听说玉老爷要举办什么玉门宴,为的是给娇儿择婿,玉龙知道了,心里很不痛快,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玉成才把儿子支走的。 玉家老家很远,一路上兄弟三人有说有笑,渐渐的,玉龙也就想开了,他了解玉娇儿的脾气,一般人她是看不上的,再说了,渝州城有名的那几个人她都知道,如果娇儿同意的话早就嫁过去了,哪能等到今天呢,因此,他也就不那么担心了。 时间久了,玉龙还是想念娇儿,守孝日期刚到,他便央求二位公子回家,玉家俩公子都比较平和,又跟玉龙关系不错,也就没说什么,直接回家了。 他们回到了玉家,那时正是朗栎在观音岛修行的第二个月,所以他并没有见到朗栎,也不知道朗栎是谁。 看到玉娇儿依然独身一人,玉龙放心了,这说明那个玉门宴并没有什么效果,不过家里突然多了几个人,有男有女,玉龙不知道他们是谁,后来经过暗地打听才知道,这些人都是老爷的朋友。当然了这些人就是公孙云良等人。 其实玉府上下都知道玉娇儿喜欢朗栎,但因事情比较特殊,朗栎有未婚妻,而且都怀孕了,虽说跟玉娇儿的亲事没有做最后的评断但总归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玉麒麟命令全府上下不得提及此事,直到有一天有了结果再说也不迟。 就这样,玉府上下对此事缄默不言,别说玉龙不知道就是玉温和玉润都不知道。 不过自从回家以后,玉龙总是觉得娇儿有点反常,或者跟平时不一样,往常她都是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可现在总是一个人发呆,安静了不少,时不时还会自顾自的傻笑,玉龙很是不解。 因为彼此了解,又不是外人,所以,玉龙也没忍着,直接找到玉娇儿,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其实玉娇儿怎么也没怎么,只不过心里总是想起朗栎,不自主的发呆傻笑。 当玉龙问出口时,玉娇儿也没瞒着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玉龙仿佛掉进万丈深渊——“玉龙哥哥,我有喜欢的人了,嘻嘻……” 这一句话让玉龙脑海停格了,感觉耳聋目胀,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很久,玉龙回过神来,强颜欢笑,还恭喜了玉娇儿,然后逃也似的的离开。 回到后院,他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走向他父亲玉成的房间,进屋就是一顿质问,玉成再三解释说你跟娇儿身份不对等,不能在一起,而且玉成也看出来了,玉娇儿根本就不喜欢玉龙,只有兄妹之情。 可玉龙依然不依不饶,最后玉成没办法,就把玉门宴的事告诉了他。说娇儿喜欢的男人叫做朗栎,因为有了未婚妻,所以,老爷暂时还没有把娇儿嫁出去。 听到这,玉龙稍稍宽心,原来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不过他马上眉毛又立起来,他不明白,为何娇儿会对一个有家室的男人如此痴情,即便这样也不考虑我吗,那个男人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娇儿如此痴迷。 因此,从那以后,玉龙就高兴不起来,甚至有点暴躁,当然他不敢跟他爹或者玉家人甩脸子,只能拿玉府下人撒气,这下可苦了那些无辜的下人们。 玉龙正在气头上,刚好朗栎回来了,并且二人在玉府门前发生口角。其实他们俩本来就不认识,玉龙更不知道他就是娇儿喜欢的朗栎,也不知为什么,他们就是二饼吃八万,死不对眼。 终于有个人撞到玉龙枪口上了,他把这些天的火气一股脑全都撒在朗栎身上,就好像朗栎欠他钱似的。 朗栎呢,脾气还算温和,也很少见他发火,顶多就是跟公孙云良斗斗嘴而已,除了面对敌人,谁还都没见过朗栎发火呢,可是这次不同,玉龙不分青红皂白把朗栎从脚后跟一直损到后脑勺,再怎么有涵养的人也受不了。二人话不投机,动起手来。 朗栎并不想这样,毕竟这里是玉府,是别人家,自己是客人,再怎么也不能动武啊,可这个玉龙实在太欺人,朗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跟玉龙打在一起。当然,朗栎并不知道玉龙的身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得火气。 说一千道一万,玉龙哪是朗栎的对手,就是睡觉做梦,玉龙也打不过他啊,没多一会儿,玉龙就被放倒了七八个跟头了,这下玉龙急了,他也知道面前的人不好对付,指着朗栎鼻子道:“小子,你别走,你等着我的!”说着,玉龙一转身进入玉府大院,看样子去叫人了。 朗栎怎么会走,他的目的就是到玉府来,又怎会走,但倒要看看他会把谁叫出来。 玉龙进院刚走没几步,二公子玉润刚好有事要出去,一头撞上玉龙,看了看他,满身尘土,衣服也七扭八歪的,脑门子也破皮了,很是不解:“玉龙,你这是怎么了?” “哎呦,二少爷,你跟我去看看把,咱家门外有人撒野,我打不过他,反而让他给我摔了七八个跟头!” “哦!?”玉润当时眼眉就立起来了。虽然年纪比玉龙大,但也就是大那么一点而已,也是年轻人,血气方刚,又是在自家门口,怎能受得了这个,整理整理衣服,随着玉龙来到大门外。 一打眼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眉清目秀,只不过皮肤略黑,应该是太阳晒的吧,玉润也不理会那些,当然他也不会像玉龙那样鲁莽,紧走几步,沉着脸:“这位公子,你是何人,为何在我玉府门前闹事,还打伤我的人?” 朗栎从玉府离开时并没见过玉润,也不知道他是谁,因为刚刚的事心里很不痛快,所以没好声的回了句:“我是来拜访玉老爷的,可是他不让我进,还狗眼看人低!”说着手指着玉龙。 “你好来的无礼,打了我的人不悔不愧反而强词夺理,咄咄逼人,我看你是讨打!” 朗栎心里暗暗苦笑,怎么一个月不见,玉府的人都这么大火气,这可是你们逼我的,可怨不得我:“朋友……呵呵……我就是讨打,你能怎样?” 第二百三十七章 久别重逢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世间有很多事或者很多误会都是几句话就能说明白并解决的,无奈总有人懒得说或者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说,因此造成误会,可能还会有更大的恶果。 朗栎跟玉润就是这样,彼此不熟知,因为一点小误会大打出手得不偿失。 玉润虽说有涵养,为人谦和,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大户人家的那种傲气,只不过没有适当的时机爆发罢了。 朗栎,刚好成了他这次爆发的导火索,一句你能怎样,彻底点燃了玉润的火气。 “朋友,你最好抬头看看这是哪里,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现在就给我道歉,我可以当作你无知,不再追究你责任!”玉润企图最后劝好朗栎,可没想到,朗栎根本不吃他这一套。 “我没错,为什么要跟你道歉,再说了,这里不就是玉府玉麒麟的家吗,有什么了不起!” 很多年了,或者自打玉润出生那天开始,就没有人敢在玉家门前如此放肆,今天真的是长见识了。 玉润不再说话,眯缝着眼睛一步一步走进朗栎,来到近前,冷不丁的一拳直击朗栎胸口,紧接着右脚猛踢他的膝盖。 速度,力道都无可挑剔,稳准狠,不过这两下子在朗栎面前还不足以造成什么威胁,闲庭信步般躲过了玉润两次攻击,眼中没有一丝波澜。 玉润心里暗暗点头,怪不得能把玉龙摔七八个跟头,看来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想到这,玉润不再有所保留,对朗栎频频进攻。 反观朗栎,虽然心里不痛快,可他并没有打算跟眼前这个人斗个你死我活,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朗栎对手,从他的谈吐举止,穿着打扮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人一定跟玉麒麟有着莫大的关系,或者说他就是玉家的什么人,若是真把他打伤了到时真不知道怎么跟玉麒麟解释,毕竟几个月以来,玉麒麟对他们一行人很够意思。 朗栎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并没有拿出真本事,甚至连三分之一的实力都没用,象征的跟玉润打着,不分胜负。 玉府坐落于徐州城的繁华地段,这几本就人来人往,这种场面自然引起很多人驻足观看。 当然,目睹此事的不一定都是过往的老百姓,还有玉府的下人们。有一老头,六十多岁的样子,姓赵,都叫他赵伯是玉府的花匠,跟在玉麒麟身边快四十年了,为人忠厚朴实,在仆人中地位很高。 赵伯偶然经过大门口,看到自家二公子跟人打起来了,意识到不好,肯定有事发生,他并没有看热闹,而是跑到后花园去禀告老爷。 玉麒麟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家里大小事都由两个儿子打点,所以他基本上就是闲人一个。自小他就娇惯玉娇儿,这几天看得出来,宝贝女儿心情不爽,因此父女二人在后花园闲聊品茶,很是惬意。 当然还有公孙云良等人,时间久了,基本上算是无话不聊的朋友,正是因为有他们的存在才使诺大的玉府不至于那么寂寞。 恰在此时,赵伯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老……老爷,不好了,二少爷跟人在门外打起来了!” 赵伯的话打断众人交谈,玉麒麟皱了皱眉:“怎么回事,跟谁打起来了?” “老奴也不知道,只是经过大门前看到的!” 不应该啊,玉麒麟知道儿子绝不是挑事之人,又是什么人敢在我玉府门前大打出手,这还了得,想着,玉麒麟站起身,跟着赵伯就往外走,玉娇儿也跟在身后,公孙云良等人自然不能看热闹,也跟着去了。 此时,玉府门外的朗栎跟玉润二人打的旗鼓相当,谁也站不放便宜,当然了,朗栎是不想占便宜,他心里清楚,再过一会,玉府一定会出来人,到那时,什么都清楚了。 如他想象中的一样,玉麒麟带着人出来了,不过他们并没有直接来到大门外,而是在门里看了看,因为距离比较远,起初他们并没有认出跟玉润对打的就是朗栎,只觉得身影比较熟悉。 过了一会,玉娇儿看出来了,心扑通扑通跳起来,她朝思暮想的人回来了。“爹!他是……” 玉麒麟也看出来了,赶忙摆手,示意玉娇儿不要出声,他要看看朗栎现在到底什么实力,也要看看玉润跟朗栎差多少。 不过很快他就失望了,因为玉润照比朗栎差了好多,朗栎的实力玉麒麟并没有看出来,只因为玉润还不够让朗栎拿出真本事,想到这,玉麒麟大步上前:“住手……!”声音略带沙哑,有种威严的感觉。 玉润也确实累了,二人打了很久,本以为教训教训这无礼的小子,可是玉润感觉对方的实力就像无底洞一般,根本看不清,使出浑身解数也占不到一点便宜。 恰在此时,玉麒麟出来了,玉润赶忙收招,松了口气,转身来到他爹身前:“爹,这人好来的无礼,孩儿看不过,与他动手了。” 其实他不说,玉麒麟都知道,不过具体因为什么动手,着点还不清楚:“润儿,我都知道了,退到一旁!” 玉麒麟出来了,玉润也就放心了,因为他知道他爹可不是一般的高手,当年堂堂的麒麟镖局总镖头,实力会差了吗,只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让玉润目瞪口呆。 玉麒麟摆出一副不悦之情,慢慢走近朗栎,都以为会有一场大战,哪知,到了朗栎近前,玉麒麟好像变了一个人,拱手抱拳道:“朗公子,老夫教子无方,冒犯了你,实在对不住啊!” 他这么一说反倒让朗栎颇为自责,急忙上前:“玉伯,是在下失礼了,还请您老人家不要见怪……”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在场之人,除了玉润跟玉龙,都知道这里变的事情,所以都笑了,尤其是玉娇儿,这段时间以来,还从未见她笑颜如花。 因为有误会,自然不能让误会一直持续下去,玉麒麟拉住朗栎的手,来到玉润和玉龙近前:“朗公子,一切都是误会,他是我的二儿子,叫玉润,因为你来时,他不在家,所以你们不认识,这也不奇怪,这位是玉府大管家玉成的儿子,名叫玉龙,跟我的儿子也差不了多少。”玉麒麟一一介绍道。 玉润和玉龙心里犯糊涂,这人是谁,竟然能让玉麒麟如此礼让:“爹,他是……?” “呵呵……他是我的一位忘年好友,名叫朗栎。”玉麒麟介绍道,但他没提玉门宴的事,玉润自然不清楚,可是玉龙心知肚明,原来他就是娇儿喜欢的哪个男人。 转头偷眼看看玉娇儿,一副春光灿烂的样子,心里酸溜溜的。 公孙云良等人跟朗栎再熟悉不过了,也就是笑了笑,没说什么,但从气势上,公孙云良隐隐觉得朗栎似乎变了一个人,这里并不是说他的人品性格变了,是哪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或许是实力有所提高吧。 玲珑挤到人前,抬头瞄了一眼朗栎,小脸儿冷冰冰的:“喂!你怎么变的这么黑,真的丑,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朗栎低头看着玲珑,小丫头还是一如往常那般可爱,没说话,俩手捏了捏她那粉嫩的脸颊。 “哎呀……讨厌啦!干嘛总捏我,我可不想变的跟你一样丑……” 一行人有说有笑,回到玉府,大家都很开心,久别重逢嘛,唯独玉龙,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朗栎回来了,玉麒麟自然会摆一桌最丰盛的酒席为他接风,期间,朗栎跟玉温,玉润,玉龙重新认识一下,玉家两位公子没什么说的,玉润还连脸道歉,至于玉龙,虽然心有妒忌,表面上看过还过得去。 “朗栎哥哥,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去哪了?”玲珑边吃边问。 “呃……我一在观音岛修行,其实那岛叫什么现在我都不知道,嘿嘿……” “哦哦,难怪你变的这么黑,原来是晒的啊……对了,你跟谁修行啊?”玲珑问的话也是大家都想知道的。 朗栎挠挠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从来也不告诉我她是谁,整天面罩黑纱,我也看不清,不过是一个女人……” 玲珑本来挺高兴的,一听这话,小脸儿当时便沉下来:“哼!我就知道,肯定是女人,你到哪里,身边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说着白了一眼不再理他。 朗栎苦笑,也没法辩解,细细想来也确实如此,不过玉娇儿红着脸低下头,玲珑并不是说她,只不过他也算围绕着朗栎身边女人的其中之一。 一个玩笑,大家一笑了之,玉麒麟接着问道:“朗公子,既然你回来了,不知道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嗯……我们在渝州逗留时间够长得了,也该走了,还有东西没找到呢!”朗栎口中的东西自然是水寒决了。 玉麒麟点点头,但是公孙云良若无其事的插了一句:“想走?我看你是走不了了!” “为啥走不了,你要是喜欢呆在这里,你自己呆着吧!”他二人说话向来没有好语气。 “呵呵……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人专门为你摆了一座擂台,就等着你回来呢……” 第二百三十八章 跟他打一场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听着就是一愣,其他人知道公孙云良说的是什么,但朗栎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擂台……?” “就是有几个人挑战你的宗主之威,摆下一座擂台,叫做海神擂台,目的就是板倒你,他们并不承认你的剑宗宗主的名号!”公孙云良淡淡说道。 “他们是谁啊?” “跟你一样,都是剑主,秋风剑主柳承方,青花剑主空灵子还有红樱剑主何彩虹!”公孙云良以此回答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吕子潇差点死在柳承方剑下!” 朗栎不明白,怎么突然多出了三个剑主,从来都没听说过,看了看吕子潇,后者微微一笑,并没说什么。 “哪来的这么多剑主,我怎么一个也没听说过!” “呵呵……你当然没听说过了,因为他们都是新任剑主,取代了前任剑主的位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剑神的意思……” “剑神又是谁……?”朗栎彻底糊涂了。 “他是谁我也不知道,只不过他是所有用剑之人的统领,当然也在你这剑宗宗主之上!” 闹了半天还有这么一个人,真是闻所未闻,如今江湖大乱,他不出来主持公道还称什么剑神,狗屁……朗栎暗骂道。 “好吧,我不管剑神是谁,但我不明白,那三个新剑主为什么一定要挑战我?” “这还不简单,挑战你呗,他们是剑主,自然属于剑宗人了,你又是剑宗宗主,还这么年轻,人家为什么要听你的,你又凭什么做剑主呢?真是笨……”玲珑插言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为到渝州来不会有什么事,谁成长出了这么多乱子。 “所以,也就是说我必须参加那什么海神擂台喽?”朗栎无奈道。 “不是你,而是你的身份,你是剑宗宗主,你得让你的手下你的剑主服从你,明白吗?”公孙云良解释道。 道理朗栎明白,只是他不想参加这无意义的擂台,不过人家已经摆下了,身为宗主自然得去了,不过公孙云良的话倒是提起了朗栎的兴趣,笑道:“老头子,你说我是剑宗宗主,就得让我手下的剑主服我,那你呢,你服我吗?” 公孙云良也没想到朗栎会突然这么问,一脸尴尬,玲珑噗嗤一笑,老头子自己挖坑自己掉里面了。 “我……我……我吃饱了,走了!”公孙云良没回答,直接离座走了,更像是跑了…… 晚宴散去,一众人仍然在客厅聊天,玉龙不在了,他早早的回到自己房间,一个人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原来那人就是剑宗宗主,怪不得娇儿会喜欢他,跟他比我实在差的太多了,自己不过是玉府的一个下人而已,说好听的不分彼此,说难听的,就是奴才,怎么可能得到娇儿的芳心,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玉龙越想心里越窝火,他真的很喜欢玉娇儿,十多年了,一直在藏在心里,如今娇儿的心有了别人,并且她看朗栎的眼神是那么爱慕那么崇拜,而自己呢,可有可无,谁又能知道我的心思。 他越想越郁闷,拿来坛子就咕咚咕咚没多一会全喝了,脑袋迷迷糊糊的,心里还是迈不过那道坎,胆子也变大了。 天完全黑下来了,这一天的折腾朗栎着实又些疲累,玉麒麟也看出来了,就这样,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间,玉娇儿跟朗栎不知说了什么,然后也回到了自己房间,躲在角落里的玉龙看得清清楚楚,紧紧握着拳头。 玉娇儿回房不久,并没有睡下,朗栎回来了,她很高兴,心里暖暖的,一个人坐在床边发呆,脑子里无非想的就是朗栎。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自己都感觉想的太多了,用力摇摇头,迫使自己不去想那么多。 丫鬟们早就把洗澡水准备好,睡前洗澡,这是你们大小姐的习惯。 玉娇儿慢慢宽衣,露出晶莹洁白的皮肤,屋子里充满她的体香和水中玫瑰花瓣的香味,脱得仅剩一件肚兜,丫鬟们拉上屏风,进入到另一间屋子,随时等待大小姐的召唤。 玉娇儿刚要脱肚兜,房门开了,她也没在意,一定是贴身丫鬟春香。 “春香!把门锁好!” 并没人回答,玉娇儿觉得奇怪,又把外衣披上,想过去看看。正在这时,屏风被一双有力得大手拉来,没错,这大手的主人正是玉龙。 好在玉娇儿没有脱的一点不剩,还有肚兜和外衣,但就算是这样,也让人受不了,尖叫一声,赶忙把衣服从新穿上,眼神不善的看着玉龙,同时闻到他满身酒气。 “玉龙哥,你大半夜的为何到我房间来?”玉娇儿捂着胸口,紧张问道。那些丫鬟们也听到大小姐呼喊,从屋子里出来。 “娇儿……我我喜欢你!”玉龙迷迷糊糊的扑过来,玉娇儿好忙多到一旁。 “玉龙哥,你赶快出去,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玉娇儿真的生气了。 “娇儿,你放心,我绝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那个姓朗的小子有什么好的,难道就是因为……他武功比我高?好!我也可以,我也可以练好武功,那时娇儿你是不是就能喜欢我了?”玉龙胡言乱语,甚至他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没喝酒,他万万不会这么做的。 “我喜欢谁不喜欢谁用不着你来管,还有朗公子绝不会像你一样,喝多了酒随便跑到女孩子房里!”玉娇儿秀眉紧皱。 “呵呵……哈哈……也对,你说的很对,我管不着,我不过是你们玉家的下人,你们玉家养的一条狗!”玉龙歇斯底里的叫喊着。 玉娇儿气的浑身栗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紧靠着墙。 春香是个比较机灵的小丫鬟,玉娇儿很喜欢她,也仅比他小两岁,看到事情不对,他赶忙跑出去,把玉老爷找过来。 此时玉麒麟跟他的两个儿子还有玉成正在商量事情,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不时传来谈话之声,事态紧急,春香也没敲门,咣当一声推门而去,把玉麒麟也吓了一跳。 “春香,你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言语透露着不悦。 “老老……老爷,大事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小姐房里出事了!” 玉麒麟心中一沉,看春香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简单的事,玉麒麟想也没想,站起身就往外走,玉温玉润还有玉成紧随其后。 没过多久,来到娇儿房门外,房门大开,听到里面有男人的咆哮之声,还有玉娇儿抽泣声音。 玉麒麟当时眼眉就立起来了,暗暗发誓,如果谁敢侮辱了玉娇儿,不管是谁,都不会放过他。 四人急匆匆走进屋子,一看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玉娇儿之所以哭是气哭的,玉龙根本就没动她,手指头都没碰一下。 玉麒麟一看大概就明白了什么,什么也没说,来到玉娇儿身旁,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安慰,春香很机灵的跑过来,搀扶大小姐坐到窗边。 玉麒麟没说什么不代表玉成不会,不用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上去二话不说,啪啪就是几个大嘴巴,打的玉龙原地转圈:“逆子!逆子!” 玉成还要打,玉麒麟上去拦住了他:“玉成,别打了,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经过玉娇儿和玉龙还有几名丫鬟的说辞得知,玉龙并没有吧娇儿如何,只是质问娇儿为什么喜欢朗栎不喜欢他! 玉龙喝多了,所以说什么都没觉得怎样,倒是玉成一旁羞臊得满脸通红,“老爷……我……” 玉麒麟摆摆手:“玉成,别说了,我明白,这事不怪你,也不能全怪孩子。”说着,玉麒麟来到玉龙身前:“龙儿,今日你喝酒了,我不怪你,好在你没有把娇儿怎样,如果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就算你爹也保不了你,你跟我说说,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娇儿的!” 玉龙也清醒了不少:“从小我就喜欢娇儿……” “那你为何不说出来,说出来无论娇儿愿不愿意大家心里都没有隔阂,到如今呢,娇儿有了喜欢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玉龙低头沉默不语,他也知道自己做了蠢事,可事到如今,干脆有什么说什么吧:“玉伯,娇儿喜欢什么人我不管,也管不着,不过对那个朗栎我不服,我觉得我跟他并不差什么?” 听这话,玉成都要背过气了,他疯了不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玉成一辈子的脸都被他这儿子丢净了。 说实话,玉麒麟很生气,若不是玉成和玉龙,恐怕他早就发作了,无奈他们父子在玉家兢兢业业,从来没犯过什么错,娇儿又没被怎样。他从小看着玉龙长大,要说处置,还真不知道还怎么处置,就算下不为例吧,不过玉龙说不服朗栎,这倒让玉麒麟挺感兴趣。 微微一笑:“龙儿,你说你不服朗公子,那你想怎样?” “跟他打一场……”玉龙抬起头,目光坚定…… 第二百三十九章 探听海神擂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玉龙提出的要求着实让人感到意外,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两个人的实力一个如星辰般耀眼,一个如尘埃一般渺小,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玉麒麟是很好奇,不过现在又有些为难,毕竟这种事不是那么好开口的:“龙儿……这……” 玉龙很聪明,当然知道玉麒麟的意思:“玉伯,您不用为难,今日之事全怪小侄贪杯,请您老人家还有娇儿小姐原谅,玉龙发誓,再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否则玉龙甘愿受罚。至于跟朗栎比武的事情,也不会为难玉伯,更不会为难朗公子,他不是要参加海神擂台吗,那我就在擂台上与他一较高下!” 谁也没想到玉龙会这样说,玉麒麟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就答应了,回头看了看玉成,后者也是颇为为难,不过最后还是横下心,点点头。 说到底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就只能如此了。一场闹剧草草收场,玉麒麟遣散了众人,房间里只剩下他跟玉娇儿。 玉娇儿依然坐在窗边,泪水还在眼眶打转,怕是吓的不轻。 玉麒麟长叹口气:“哎……娇儿,你觉得怎么样?” “爹,我没事!”声音娇弱还有一点委屈。 有很多话玉麒麟想说,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娇儿,你是怎么想的?” “爹您说什么?” “哦……我是说,呃……关于你的终身大事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玉龙怎么样?” 玉娇儿冰雪聪明怎么不明白她爹的意思:“我只把玉龙当作哥哥,我的亲哥哥,别的什么想法都没有,至于您心里想的事娇儿万万不能同意。” 玉麒麟还没说明用意,娇儿就已经把话封死了,再说下去也是一样,别看是个姑娘,脾气拧的很。 “哦……呵呵……不提,不提,那么关于朗栎,你又是怎么想的?” 一提到朗栎,玉娇儿脸颊霎时变的娇红,头更低了,玉麒麟不用问了,一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闺女啊,人家朗栎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你这样令双方都很为难啊,且不说朗栎同不同意,如烟同不同意,你让我们玉家的脸往哪里放啊!”玉麒麟着实很为难。 玉娇儿这机灵鬼有自己的准主意,耍起无赖来:“爹,我不管,我就是喜欢朗栎,也非他不嫁,您要是不同意,我就在家呆一辈子,永远都不嫁人,反正您老有的是钱,养我一辈子,不成问题吧,嘻嘻……” 一句话,让玉麒麟哭笑不得,他也知道朗栎有多优秀,其实也不是很在乎玉家的名声,他的女儿能嫁给朗栎对玉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只不过他就怕朗栎不同意,怕人家如烟不答应。 玉娇儿偷眼看她爹,感觉有门儿,赶忙抓住玉麒麟胳膊摇晃道:“爹您就答应了我吧,嘻嘻……” “好,我答应你,不过人家朗栎娶不娶你,如烟认不认可你,这我可不管啊!”这话基本上就等于没说。 玉娇儿也不干了,小脸儿即刻沉下来:“老玉头,您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背地里跟什么人来往我都知道,你也一定有办法让朗栎同意的,我看得出来,他也是喜欢我的,哼哼……” “你……”玉麒麟白了她一眼,甩袍袖走了,边走边摇头,他们家的小姑奶奶真是难伺候,再说了,她什么时候知道我背地里做什么了呢…… 第二天,天气不错,海边天气向来不错,蓝天白云海风,看着就让人舒心。 关于昨晚的事朗栎等人并不知道,玉府很大,他们住在里层院子,隔着老远,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当然玉府自己的人是不会说的。 既然要参加海神擂台,自然要去看看的,不过只有几个年轻人去看看,也没想这么早的就打擂台。 到了海边沙滩,目睹此景,朗栎好悬没笑出来,跟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确实有一座高大的擂台,周围零星的站着几个人,看样子应该是看热闹的,不过也确实没什么热闹可看。 台上放着几把椅子上面也坐着几个人,可这几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像剑主,一个个昏昏欲睡,时而两个人对打,这才不至于让擂台变的过于冷清。 “这就是你们说的擂台?”朗栎笑着问道。“怎么这么冷清?” “废话,这都摆了三个月了,你见过谁家擂台摆这么久的,能坚持下来就不错了!”玲珑没好声道。 “哦,这样啊,那我们还是回去吧!”说着朗栎转身就往回走。 不过没走多远,就听到擂台上有变化,几人回过头,那场面让人哭笑不得,因为不知什么时候,玲珑竟然登台了。 台上那几个人也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会突然登台,因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登台了。 玲珑登台,二话不说,直接叫喊道:“我要打擂!” 台上那几人都笑了,这是谁家的孩子,长得挺可爱,怎么疯疯癫癫的:“小姑娘,快回家去,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其中一个人笑道。 玲珑看着他,没说话,一步一步走近那人,等靠近了,冷不丁的一个大嘴巴抽到那人脸上,除了玲珑自己,其余的人全懵了。 那人更是气的暴跳如雷,本来好心好意,却让这小丫头片子给了一巴掌,还当着这么多人,真是岂有此理,想也没想,上前去薅玲珑衣领子,她本以为抓住玲珑好好教育教育她,可没成想,这小姑娘动作敏捷,基本功扎实,还是个练家子! 就这样,一大一小两个人在台上打了起来,这可能是海神擂台开始以来最精彩的一场比试了。 要说玲珑跟朗栎,公孙云良等人比起来那差得多,不过这不代表她就没本事,从小跟着公孙云良耳濡目染,光看都看会了,何况公孙云良还亲自教给她,虽说只是指点指点,但玲珑实力也不小,虽达不到掌门级别,一般的毛贼也伤不了她。 而台上那几人呢,充其量就是守着擂台的,有点实力,不大,玲珑对付他们简直是手到擒来,不多时,跟他对打的人便摔倒在地,龇牙咧嘴的。 另外几人一看情况不妙,一起上来对付玲珑,玲珑毫无惧色,上蹿下跳,根本打不着她,反过来,玲珑要打他们可容易,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那几人全部摔倒在地,玲珑背着手,得意洋洋,沾沾自喜。 心里暗暗道,我这实力有长进啊,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我,还真是,看来我真是武学奇才呀! 她怎么想的别人不知道,不过那几个人可不干了:“臭丫头,你是谁?” 玲珑笑嘻嘻的走近他们:“我谁也不是,就是想让你们传个话,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你们想找的人回来了!” 那几个人也听不明白玲珑说的是什么,不过看她那凶凶的样子,木然的点点头。 不光是他们,一起来的玉家兄妹也很吃惊,他们都知道玲珑,整天古灵精怪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几下子,也难怪,谁叫人家爹叫公孙云良呢。 事情办完了,玲珑也该走了,其实这都是公孙云良暗地里吩咐的,至于什么目的,没人知道。 玲珑来到台边,一看都迷糊,太高了,在地下往上看没觉得怎样,从上往下看,怎么这么高,甚至都忘了刚才是怎么上来的。 在台边转了很久也没敢往下跳,后来玲珑想了个办法,她指着台下道:“喂!那个黑小子,你过来!” 众人莫名其妙,黑小子,哪来的黑小子,不过后来人们明白了,黑小子就是朗栎,因为他是玲珑认识的人中皮肤是最黑的。 朗栎指了指自己:“我?” “对,说的就是你!”玲珑故作神秘道。 朗栎不懂,向前走几步,来到玲珑制定的位置:“干嘛!” “啥也不干,接着我!”说完,玲珑纵身一跃,跳下擂台,朗栎这才明白,感情让我接着你,直说不就好了嘛。 扑通,玲珑直扑到朗栎怀里,二人都不怎么好受:“玲珑,你是长个了还是吃胖了,怎么这么重啊!” “要你管,你再说我胖,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这可是本小姐第一次让人抱,你就偷着乐去吧!”说着,挣脱了朗栎,大模大样,实在引人发笑。 众人又随便走走,在快活楼吃了饭,这才回了玉府。 不过在快活楼又遇到了秦海升,只不过这次他客气多了,在朗栎面前丝毫没有富家大少爷的架子。 就这样,一路闲逛,回到了玉府,太阳已经西垂,一天又快要过去了,他们刚刚回来不久,外面就有人求见,当然是求见玉麒麟的。 不过,玉麒麟并不认识这人,在场的人也没有认识的,只见那人从容淡定:“请问您就是玉麒麟玉老爷吗?” “嗯,正是老朽,你是哪位?” “呵呵……在下缺名少姓还不足让玉老爷知道,这是我家主人给您的一封信!”说着那人把信交给玉麒麟,转身就要走…… 第二百四十章 古人相见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那人送完信就要走,却被玉麒麟拦下来:“等一下,你口中的主人是谁?” “玉老爷,在下只是个送信之人,主人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等您看了信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那人再不停留,转过头,大步流星地走出玉府。 其实不看信朗栎和公孙云良也知道大概内容是什么,无非就是关于海神擂台的事,只不过,这反应也太过迅速了。 果然,玉麒麟打开信封,跟朗栎想的别无二致,信上表明,三日后,海神擂台重新开擂,邀请玉麒麟一家以及朗栎一行人准时赴擂,下面署名三位剑主。 “朗公子,你看这……”玉麒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哎,该躲的躲不掉,逃是逃不过去的,正好我也想看看怎样的剑主如此猖狂!” 随着朗栎越来越强,知道的事,了解的人越来越多,他自己也逐渐变的强硬起来,知道现实就是弱肉强食,你想与世无争,那也得看看别人愿不愿意,只有实力才是硬道理。 “你确定登台,那么你有信心打过他们吗?那可是三个剑主啊!”公孙云良一旁不咸不淡的说着。 “哼!打得过怎样,打不过又怎样,不是还有你吗,别忘了你可是我这个剑宗宗主的部下,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很多人都不会放过你!” 公孙云良开始后悔了,为什么一定要告诉他剑主都是剑宗的部下,这下可好,让他抓到这个把柄,再想抬起头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想到这白了朗栎一眼,别过头不去看他,像小孩子似的。 朗栎忽然想到了什么,靠近玉娇儿,有些不自然:“娇儿小姐,你知不知道渝州城哪个大户人家的姑娘比较漂亮,而且还喜欢武术?” 朗栎主动跟她说话,玉娇儿心里小鹿乱撞,紧张的不得了,没想到,朗栎竟然问她关于渝州城的漂亮姑娘,玉娇儿就是再喜欢朗栎也受不了,小脸儿呱嗒一下沉下来,幽怨的看着朗栎,心想,我这么个大美人在你面前你都不要,怎么还惦记别的姑娘,我就那么不招你待见吗! 朗栎也意识到这话说的有点不对劲:“呃……娇儿小姐,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就想知道有没有这样的人,还喜欢女扮男装的。” 娇儿越想越来气:“你喜欢这一口?”说完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朗栎蒙了,也不知道怎么了,其他人也有点尴尬,就像看怪物似的看着朗栎。 “朗栎哥哥,你是不是有病啊,人家姑娘喜欢你,你却问她关于别的姑娘的事,还女扮男装,你以为谁都是如烟姐姐吗,你不喜欢人家可以,但你也别当着人面羞臊人啊,再说了,娇儿姐姐长得多漂亮,不次于如烟姐姐吧,这还不够你看的吗,还想惦记别的姑娘,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色呢?” 被玲珑一顿拍,朗栎羞红的脸低着头:“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问问而已!” 其实朗栎真的没别的意思,只是突然想起那天在饭馆遇见的那个假小子,应该不是个普通人,所以,他就想打听打听,没想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一时间,朗栎众叛亲离,谁也不搭理他了,不过这也就是玩笑而已,他们都知道,朗栎绝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三天时间过的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开擂的时间,这三天第一是人家摆设擂台的人要准备准备,第二,也是给渝州老百姓一个准备的时间。 这天清早,天气也还不错,只不过有点凉,这个时节在中原大陆已是寒冬时节,渝州城依然春光明媚,这就算不错的了。 太阳升的老高,人们都准备好去海神擂台,只不过迟迟不见玉娇儿的影子,左等不来,右等还是不来,后来玉麒麟实在受不了了,跟大伙说先去,这丫头肯定睡过头了,反正她也知道地方。 就这样,众人起身就走,可还没出了大门,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位漂亮的公子,风度翩翩,要论帅气,能甩朗栎十八条街。 但见那公子,一身包蓝色长衫,腰间扎着玉带,一块美玉悬玉腰间,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头戴金冠,手拿折扇,真可谓玉树临风,这样的漂亮公子走到哪里都是人们追逐的对象。 人们顿时一愣,谁都没见过这人,不过等走近了,众人这才看清楚,这公子不是别人,正是玉府大小姐,玉娇儿。 洁白皮肤,黑黑的头发,朗星双目,太漂亮了,若真是个男的不知要祸害了多少个少女的心。 “娇儿,你这是……?”玉麒麟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也是第一次见如此打扮的玉娇儿,说实话,真好看。 “没什么,很奇怪吗?不是有人喜欢会武术的富家小姐女扮男装吗,我就是!”说着,眼神一如往常的幽怨。 女人的心有时真的摸不透,三天前,朗栎知道自己说话有些欠考虑,很快就把事情跟玉娇儿讲明白,后者也可以理解,还说根本就没生气,之后,一切又跟原来一样,朗栎终于把心放下。 可都过去了三天了,如今玉娇儿又来这出,朗栎心中叫苦不迭,心说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玉娇儿一句话,所有人又不善的看着朗栎,朗栎很无辜,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的忍受了,不过,玉娇儿这么打扮还真是漂亮啊! 玉龙一旁酸溜溜的看着,朗栎一句话,玉娇儿就能照着做,真是让人羡慕。 一路上,尴尬是少不了的,玉娇儿的打扮确实引来不少人的注视,当然了,她也很享受这种感觉。 阔别三月,海神擂台又是人山人海,这次的人比以往还要多,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想挤到台前真是难上加难。 这时玉娇儿的装扮起了奇效,她面带微笑,轻摇折扇,见人就笑,这么漂亮的公子渝州城还真没见过,一个个闪开一条路,一行人就这样来到人前。 擂台经过重新修饰,感觉比以前更气派了,只不过台上人不少,可并不见什么剑主,至少没看见柳承方。 仔细看看,台上一共站着十二个人,男女都有,最大的不超过四十岁,这十二个人穿着三种不同的衣服,纯红,纯灰,纯青,仔细看又略有不同,四个人一组,看样子是高手。 玲珑眨么眼睛看了看:“老头子,他们是谁,你认识吗?” 公孙云良摇摇头:“我不认识,但可以确定,他们是同一种人!” “同一种人,什么人啊?” “剑奴!” 朗栎听着心中微微一惊,这些人是剑奴!怪不得呢。 玲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们是剑奴,我也见过老头子的剑奴,怎么从来没见过朗栎哥哥的剑奴是什么样子的?” “呵呵……不知道,可能他的剑奴根本就不承认他吧!” 这父女二人一唱一和的,朗栎只能仰着头,装作没听见。 台下说什么的都有,谁也不会在意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很快,台上就出现了一位老熟人,这人朗栎和公孙云良都认识,是个和尚,无心和尚。 当初朗栎在百剑山庄修行时见过一次,这和尚不属于任何门派也不属于剑宗和魔宗,但他似乎什么事都知道,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这就没人知道了,跟公孙云良关系都不错。 “无心和尚,他怎么会在这?”齐青寒喃喃自语。 “青寒兄,你认得无心和尚?”朗栎问道。 “嗯,算是认得吧,他去过巫山几次,跟我大伯和父亲关系还不错!他也是来打擂台的?” 谁也搞不清楚无心和尚的用意,不过很快,他就开口了:“阿弥陀佛,呵呵……各位施主,小僧法号无心,人们都叫我无心和尚,无心自然就没有心,大大咧咧的,没什么忧心之事,偶然听说渝州城来了几位大人物,还有人摆了这座擂台,小僧闲来无事,便来凑凑热闹,不知哪位施主赏脸,跟小僧切磋一二?” 话音落下,台下一片骚动,不少人是知道无心和尚的名号的,知道他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和尚,今日登台,肯定有热闹看了。 无心和尚喊了几遍仍无人答话,感觉兴趣缺缺,转身要回后台,这时一人噌的一声飞上擂台:“大师傅,在下不才愿与高僧切磋一二!” 不出所料,这人就是齐青寒,他跟朗栎等人商量一下,决定登台,只是单纯的想跟他切磋切磋罢了,没有别的意思,朗栎也就同意了,就这样,齐青寒登台了。 无心和尚回过头,一看是齐青寒,笑了:“呵呵……原来是齐家小子,原来你也在,看来传言非假,那位大人物果然在渝州啊!” “大师傅,晚辈冒犯了,只是想领教领教大师傅的武艺!” “哈哈……好,好!我都听说了,你父亲跟你大伯已经把他们毕生的武艺传授给了你,正好贫僧也想看看,巫山齐家是怎样一个医武结合!” 说着二人站到台中央,就要动手…… 第二百四十一章 观音岛一叙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无心和尚面色慈祥,单掌立于胸前,光秃秃的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将念珠揣入怀中,做好战斗准备。 齐青寒很早就知道无心和尚,也知道他是一个高手,而且很神秘,至于强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道。 二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围绕着台子转圈,谁也不肯先发制人,这个时候比的就是耐心,若谁先忍不住,谁就有可能显露出破绽。 终归是无心和尚要老道一些,齐青寒猛的向前一窜,十指弯曲作利爪状,猛扣无心和尚两侧软肋,速度之快,力道之强远远的超乎想象,无心和尚不敢怠慢,后撤一步,双掌分开齐青寒的双臂,嘭的一声无心和尚抵住这一击。 紧接着,齐青寒顺势后仰,登出单脚直奔无心和尚膝盖,向后退着躲开肯定来不及了,因此,无心和尚高高跃起,齐青寒再次踢空。 无心和尚当然不会被动着挨打,就在他下落过程中,右腿伸的笔直,直奔齐青寒小腹,这一脚若是蹬上,恐怕齐青寒不死即伤。 当然,后者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踢中,半空中一个转身,闪到一旁,邦的一声,无心和尚那一脚重重的踢在台板上。 仅仅是五六个回合,双方都知道彼此的实力绝不是等闲之辈,所以都加了万分小心,就这样,俩人在台上打得难分难解,旗鼓相当。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光看这俩人的基本功就知道,实力绝不是一般高手可以比的,这是不是他们真正的实力也未可知。 打了很长时间依然是难解难分,齐青寒未使出全力,无心和尚也留了一手,二人心照不宣,同时停手。 “大师傅,晚辈领教了!”齐青寒拱手抱拳道。 “呵呵……齐公子果然英雄少年啊,巫山绝技确实独树一帜,想必你到了我这般年纪,就是十个我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啊!”无论什么时候,无心和尚都是笑呵呵的。 “大师傅您过誉,花拳绣腿而已!” 二人客气几句双双下台,只不过,无心和尚回了后台。 渝州城老百姓们热烈欢呼,这才是他们想看到的。 无心和尚只能算是开胃菜,很快,柳承方便登台了,只不过这次他不在那么笑嘻嘻的,反而很严肃,冷着一张脸,就像谁欠他什么似的。 来到台上,看了看台下密密麻麻的人,高声喊道:“朗栎来了吗,公孙云良来了吗,要是来了就给我出来!” 口气真是不小,一上来就叫朗栎和公孙云良,只不过他们二人还不想这么早就登台,因为还有两个剑主没出现。 他们不想登台不代表别人不想,这人就是吕子潇,他可是跟柳承方有仇的,这次他如此叫嚣,吕子潇又不是什么好脾气,怎么能忍得住! 所以他想都没想就登台了,朗栎想拦着,但已经来不及了。 自从上次输给柳承方,吕子潇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这段时间他没少跟公孙云良请教,实力不说有质的飞跃也算提升不少,心里早就有准备,即便打不赢柳承方,能打个平手也好,毕竟对方可是剑主啊! 柳承方本来挺严肃的,一看是吕子潇,马上又笑了:“手下败将,你又来送死?” 对于他的嘲讽,吕子潇并不生气:“是不是送死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他二人没什么话可说,上去便斗在一处,这次吕子潇加了万倍的小心,所以,柳承方想战胜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台上打的精彩,朗栎看的也认真,同时为吕子潇捏着一把汗,越看越紧张,不自觉的往前挤,最后挤到最前排,离着公孙云良等人有了一段距离。 可渐渐的,朗栎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气味和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反正就是不自在,左右看看,没什么奇怪的人,再往斜后方一看,可把他吓了一跳,原来,那日海边的假小子就站在他身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朗栎。 “呦,真巧啊,你也来看擂台?”那假小子还是女扮男装。 “嗯……啊……是啊……好巧!”朗栎感觉浑身不自然。 “你干嘛那么紧张,我会吃了你?”假小子还是笑呵呵的,只是她越是发笑,朗栎越是发慌。 “没……没紧张……”朗栎想回去,却被她一把捂住手腕。 “怎么,这次你还想跑,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朗栎本不想提起上次的事,但是假小子偏偏要说,朗栎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掌看了看,手指又弯曲几下,就像在抓什么东西! 假小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脸刷的一下红了,幽怨的看着朗栎,后者就是一哆嗦。 假小子眼看就要发难,恰在此时,玉娇儿从人群中穿过来,她看到朗栎好像跟什么人说话,因此也就跟着过来了。 假小子看到了玉娇儿,玉娇儿也看到了假小子,二人四目相对,很快就看出了彼此的真实身份,都是女人,同时扮男装,谁也骗不了谁。 玉娇儿一看就知道了,这人就是朗栎口中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长相确实不错,不过比玉娇儿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谁也没搭理谁,玉娇儿幽幽的看着朗栎,后者浑身不自然。 假小子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这女孩喜欢他,心里暗笑,本想逗逗他们,可是台上发生了变化。 吕子潇还是打不过柳承方,不过能坚持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或许他们二人就差一个剑主的身份,可就算是这样,柳承方未能干脆的胜了吕子潇,足见吕子潇实力并不弱。 当然,柳承方毕竟是剑主,不是恶人,他并没有让吕子潇难看,感觉差不多了,收招定式,稳稳的退到一旁:“吕子潇,我看我们不用打了吧!” 吕子潇也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不过心里并不服气,因为柳承方用的名剑,吕子潇只是普通的剑而已,若是能把师父的佛光剑搞到手,到时还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不过那些毕竟都是想法,佛光剑并不在自己手里,吕子潇也没再纠结,笑了笑,冲着柳承方一抱拳,下台去了。 台上结束战斗,假小子也借由离开了,行色匆匆,朗栎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也就对那背影多看了几眼,玉娇儿气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她就那么好看吗?”玉娇儿眼眶微红。 “呃……没有我只是好奇而已!” 玉娇儿气的一跺脚,再也没理他,不过朗栎也没在意,他在想那个假小子的身份,她肯定不是看看热闹而已。 奇怪的是,就在吕子潇和柳承方结束战斗后,擂台竟然宣布解散,这是谁都没想到的,包括朗栎和公孙云良,那些人不但解散的快,走的更快,也就是片刻之功,只剩下一座高台,其余的人一个都没有了。 人们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后来,得知擂台真就这么黄局纷纷怨骂起来,搞得这么大排场就是为了这场闹剧,实在不能让人理解。 事情如此蹊跷突然,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老百姓不知道,可是朗栎和公孙云良知道,这事绝不会就这么结束的,或许只是换了一种方式。 众人纷纷散去,朗栎等人也回到玉府,不过很快就有人登门了,是个意料之中的人,无心和尚。 无心和尚可以说是江湖上的一个奇人,知道很多事,认识很多人,好像印象之中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不认识的人。 玉麒麟他认识,玉府他也来过不止一次,算是轻车熟路吧,笑呵呵的进了大门,玉麒麟也亲自迎接出来。 “呵呵……大师何时到的渝州,为何不早早登门,若不是今日在擂台上见到你,我都不知道你到了渝州!”玉麒麟客气道。 “哈哈……玉老爷客气了,来早了不好,来晚了也不好,只有不早不晚才是最好啊!” 二人也算是熟人了,玉麒麟引领无心和尚来到厅堂,公孙云良也在这里,当然所有人都在。 “公孙先生,原来你也在啊!”无心和尚故作惊讶道。 公孙云良最看不上的就是他这一点,明明都知道,非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老和尚,你总是这样你觉得好吗,骗得了别人你还骗得了我吗!你要是不知道我在玉府,你会来吗?” “什么事都瞒不过公孙先生,我这和尚算是白当了,一点神秘感都没有,看来还是公孙剑主适合当和尚……” “滚……!” 他们俩还算熟悉,所以说话深了浅了谁都不会在意,不过有时候无心和尚说的话确实不怎么好听,可能他真的无心吧! “老和尚,说说吧,到底什么事,我可不相信你是特地来探望玉老爷的!”公孙云良直接拆穿。 “呃……不瞒你说,还确实有点事,就是关于今日擂台的事……”说着他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尤其是朗栎的脸色。 “有什么话快说……”公孙云良道。 “呃……三位新任剑主约你们去观音岛一叙……” 第二百四十二章 找上门来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观音岛!这又是要做什么,难道这三个新任剑主比我这剑宗宗主还要神秘高贵,况且这里又有无心和尚什么事,好像哪都有他的影子。 公孙云良并未说话,他知道朗栎一定有很多疑问,二人虽时常斗口,可这么长时间也有了足够的默契。 “无心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他们要做什么我不管,别忘了我才是剑宗宗主,他们理应见我,凭什么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是剑主,没有人逼迫他们非得归属剑宗,不服我可以走,我剑宗不缺他们这种人!”朗栎真的有点急了,还有很多事情没做,这几个人却破裤子缠腿。 公孙云良坐在一旁笑呵呵的,什么也不说,他们赞同朗栎的话,觉得剑宗的宗主就应该有这份霸气。 一下子把无心和尚凉在那里,老和尚也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无情的怼回来,若在以往,无心和尚还真就不惧朗栎,可现在,早已是今非昔比。 “呃……这……呵呵……朗公子,贫僧也就是传个话而已,你的要求我回去会告诉他们的,呵呵……”无心和尚稍有些不自然。 “你回去告诉他们,想挑战我就自己过来,别整的神神秘秘的,我就在玉府,哪也不去,还有,你回去告诉他们,有什么事自己过来跟我说,不烦大师来回传话了!” 此刻朗栎恍若帝王一般,无人敢怀疑他的话,同时也间接的告诉无心和尚,你不是剑宗门人,最好不要过多的插手剑宗内部的事。 无心和尚老脸一红,他也是老江湖了,怎会不明白朗栎话里的意思,连连称佛,灰溜溜的走了。 出了玉府大门,无心和尚心里极为不痛快,虽说你朗栎现在是剑宗宗主,最起码也得给我这个老前辈一点面子吧,也难怪,柳承方等人做事确实有点过分。 他们本想在海神擂台上与朗栎一争高下,可当无心和尚上上台跟齐青寒动手时,看到茫茫多的老百姓,毕竟剑宗内部的事也算是机密,不能人尽皆知,所以他回到后台便劝说三位剑主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无论最后谁输谁赢都应该给对方留个脸面。 因为这样,海神擂台才中断的,提出去观音岛也是无心和尚的主意,不过现在来看,无心和尚不光会受到朗栎埋怨还会受到那三位剑主的埋怨。 无心和尚走了,朗栎似乎还是余怒未消,冷着一张脸,人们很少看到他这样,好在大家都能理解。 公孙云良站起身,来到玉麒麟身边笑着说道:“玉老爷,这次恐怕又要麻烦你了!” “哦!公孙剑主,何出此言!” “这不很明显嘛,朗栎拒绝了他们的要求,无心和尚回去后一定会如实禀告,我想那三人一定会找上门来,到那时,我想你的玉府又会不安宁了!” 玉麒麟哪会在意这个,区区一座宅子他还没看在眼里:“公孙剑主,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如果我玉某人怕麻烦的话当初就不会极力挽留你们,你们能在我家住上这么长时间,这是我的荣幸啊,再说了,如果现在把你们轰出去,你觉得我们家的娇儿小祖宗会放过吗?” 俩人都知道这话里的意思,相视一笑,再也就没说什么。 …… 无心和尚垂头丧气的回去了,他去的地方也是一座大宅子,位于渝州和旗州交界的位置,丝毫不逊色于玉府,这里是三位剑主暂住之地,是红樱剑主何彩虹花重金买下来的。 看到无心和尚的样子,柳承方心里也就明白了大概。 “大和尚,碰钉子了不成?” 无心和尚唉声叹气的点点头,“我以为朗栎会同意的,哪知道他居然那么强硬,说他才是剑宗宗主,不能让你们牵着鼻子走。” 其实朗栎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这话从无心和尚嘴里说出来就不那么好听了。 “哼!我早就说过,那个朗栎是个自视甚高的家伙,怎会任我们摆布。”说话的是青花剑主空凌子,他正好从屋子里走出来。 空凌子也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公子,之所以说他貌美是因为他长得太过俊俏,像大姑娘一般,不过这人有个特点,长得好看但性如烈火,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他长的好看,脾气跟他的貌相一点都不成正比,且酷爱清高,特别向往道家的生活和修行,又受不了道家的清规戒律,因此给自己起了一个酷似道士的名字,空凌子,至于他的真名还从没听他提起过。 “无心大师,朗栎不同意我们的要求,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空凌子再次问道。 “他说你们要找他可以,他就在玉麒麟那里呆着,哪也不去,你们可以随时去找他!” “哼!好大的口气,看我怎么教育他!”其实没什么,倒把空凌子气的够呛。 何彩虹也走出屋门,不过她一言不发,对此事没有什么意见,摆弄着廊下的花,好像跟她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过柳承方和空凌子都知道她的脾气就这样,也没人跟她计较,无心和尚看了看这三个人,欲言又止的样子。 “无心大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柳承方还是比较善于察言观色的。 “贫僧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但说无妨!” “呵呵……关于朗栎这个人还有他的身份你们三位究竟是什么意思,是真的不服他,还是开玩笑,亦或是有人驱使你们这么做的!” “呵呵……大师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剑主我们也是剑主,凭什么他就能做宗主,所有人听命于他,我们就不能!”空凌子脾气暴躁,有什么就说什么。 柳承方回头又看了看何彩虹,后者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不关心的样子。 知道这样,柳承方心里有了底:“大师,实不相瞒,我们确实不服他,也确实有人驱使我们这么做的,这个人就是剑神!” 听闻此言,无心和尚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剑神!你们见过剑神,他是谁?” 柳承方苦笑:“我们三个是经过剑神亲自挑选出来的,不然我们也不会成为剑主,他跟我们说,只要能板倒朗栎,我们就是新任剑宗宗主,板不到,我们就得臣服于他,至于他是谁,长什么样子,我们并不知道!” 无心和尚点点头,他是知道剑神的,以前他以为这只是个传说,如今被柳承方这么一说,看来这剑神是真实存在的。“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做?” “在我们还没板倒他之前,他仍然是剑宗的宗主,我们是做剑主的,当然是得会会他了,再说玉府我又不是没去过!你说呢,彩虹?”柳承方突然回过头问道。 “随便,我没意见!”何彩虹仍然精心打理她的花,似乎对这种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可是,你们别忘了,那里还有个公孙云良在呢!”无心和尚担忧道。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们光明正大的找朗栎决斗,并没有使用什么阴险诡计,我想他公孙云良作为剑宗第一高手仅次于宗主的存在,是不会插手的!” “嗯,也对,那你们什么时候动身……?” “明日……!” “哎呦,又得等一天,真是麻烦!”空凌子一旁很是心急。 朗栎和公孙云良,还有玉府上下已经做好了准备,时刻等着他们到来,而那三位剑主也确实没有让他们久等,很快就到了。 第二天,天气终于不再那么晴朗,阴沉沉的,似有一场雨即将到来,闷沉的天气总是会让人心烦意乱,似乎也预示着今日会有什么事发生。 一大早,玉成便进门禀报:“老爷,无心和尚又来了,还带来了三个年轻人!” “哦?来的好快啊!”回头看了看公孙云良:“公孙剑主你看……?” “呵呵……没什么,出去看看!” “可是朗公子并不在啊!” “没事,他是有意这么做的,就是要杀杀他们的威风!” 玉麒麟不再多言,与公孙云良一起来到院子里,如玉成所说,无心和尚果然带着三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就是柳承方,想必另外两个一定是青花剑主和红樱剑主了。 玉府除了下人们所有人都出来了,唯独不见朗栎和玉娇儿,也不知道此时他们俩在哪里。 还没等无心和尚说话,空凌子就先忍不住了:“哪一个是朗栎,给我出来!”无心和尚和柳承方同时瞪了他一眼,但话已出口。 公孙云良一愣,这个二百五是谁:“你是什么人?” “我乃青花剑主空凌子,你又是谁?” “我?呵呵……我就是朗栎啊!”公孙云良有意逗他! “什么,你就是朗栎,都说朗栎是个翩翩公子,怎么这么老!”这个空凌子也真是够耿直的。 玲珑实在忍不住,噗嗤一笑,公孙云良就像吃了臭鸡蛋似的,有苦说不出。 “哈哈……你们俩真是搞笑,告诉你吧,他不是朗栎,是我爹,公孙云良!”玲珑说道…… 第二百四十三章 野狗咬人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空凌子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心里极为不痛快,他很想出言反驳,但又害怕还被人嘲笑,所以偷偷看了看柳承方与何彩虹,不再言语。 公孙云良准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不过还是故作糊涂道:“三位有什么事吗?” “公孙剑主何须多此一问,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你会不清楚?朗栎呢!”柳承方说道。 “呃……他有事,待会就过来,让你们自己这里等他!”公孙云良如实回答。 三人闻言表情不是很自然,明显不悦,也不知道朗栎怎么得罪他们了,反正就是看着不顺眼。 “难道这就是剑宗宗主的待客之道?他让我们到玉府找他,我们来了,可他人却不见了,这是为何,莫非是怕了不成?” “柳承方,恐怕你们是想多了,你们并不是客人,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待客之道,你们是剑宗的剑主,朗栎是剑宗宗主,你们本应该听他吩咐,让你们等一会怎么了?再说说这怕字,你觉得朗栎若是个胆小鬼他能成为宗主吗,我想你们多少也会有耳闻吧,他都经历过什么,姬洪屠强不强,赵连城厉不厉害,还有无穷无尽的黑袍人,你觉得如果朗栎怕了他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吗?更别说你们三个了!”公孙云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们三人这点实力,他还没看在眼里。 柳承方被怼的一言不发,确实也没什么理由辩驳,只能暗气暗憋,何彩虹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好像这是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那个空凌子更不用说了,脸红脖子粗,眼看就要炸了! “公孙云良,你处处向着朗栎,你是他什么人,是他爹?还是他养的一条狗!”空凌子气的口不择言! 无心和尚听的清清楚楚,暗道不好,若是把公孙云良惹急了,空凌子小命不保。 果然,如无心和尚所料,公孙云良的脸刷的一下沉下来,从未有过的冷酷,要知道当今天下没有人敢这样跟公孙云良讲话,这不是不敬而是侮辱,就算当年如日中天的朗云帆都不曾这样跟公孙云良这样讲话。 朗栎也经常跟公孙云良斗口,不过大部分只是玩笑而已,并无侮辱成分,朗栎心里有多尊敬他,公孙云良是知道的,可这个空凌子,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 此刻就连柳承方跟何彩虹都暗骂他是个二百五!无心和尚看的明白,知道公孙云良火了,想要上前劝阻,看看那样子,愣是没敢过去。 公孙云良动了,速度极快,不知怎的就已经站在了空凌子对面,啪的一个大嘴巴,空凌子都没来得及反应:“有胆你再说一遍!” 同样是剑主,空凌子体会到了二者之间得差距,脖子梗了梗,愣是没敢说话。 其实同为剑主,单纯的武艺招式二者不见的差那么多,只不过经验上和气势上,二人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这就是为什么空凌子没敢还手的原因。 院子里空气紧张,后花园则是另外一番景象,朗栎坐在亭子里,桌上放着热茶,自斟自饮,好不惬意,玉娇儿俩手托着下巴,嘟嘟着嘴,就这么看着朗栎,当然她这种眼神朗栎早就习惯了,也不在意。 其实他本想自己在这呆一会的,无奈,玉娇儿就像个跟屁虫,朗栎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着实没办法。 朗栎之所以呆在这里确实如公孙云良所说,要杀杀那三个剑主的威风,心里清楚,自从自己做了这个剑宗宗主,如柳承方等不服气的人比比皆是,若此时不重振宗主之威,将来也不好管理。 说白了,朗栎也不想做这什么宗主,完全是赶鸭子上架,他早就想好了,日后扫平黑袍组织,天下太平了,就遣散剑宗和魔宗,剑宗他说了算,魔宗宗主赤须子又是他外公,当然也会是他说了算,那样的话,江湖便不再有对立,无对立,就无纷争,那样该多好,天下太平,乐得逍遥,到时带着如烟游山玩水,岂不美哉。 想到这,朗栎心里美滋滋的,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一个人偷偷傻笑什么?”玉娇儿喃喃问道。 朗栎心直口快,依旧沉浸他的美梦之中,想什么也就说什么了:“我在想日后天下太平了,没什么事,就带着如烟云游四方,那该有多好!”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玉娇儿立刻醋意上头:“你跟如烟?不带我吗!...也是呀,你们一对神仙眷侣,哪有我什么事!” 朗栎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有些慌张,玉娇儿生起气来他是见过的,很难缠:“呃……我也就是想想而已,呵呵……呵呵……” 平心而论,这么漂亮的大美女死心塌地的喜欢你,不动心那是假的,朗栎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时而心猿意马,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他心里笃定,绝不能负了如烟,所以,这事他也就是想想,即便这样也不敢深想。 玉娇儿跟如烟很像,又有不同,相同的是一样的善解人意,对朗栎死心塌地,不同的是如烟静如处子,娇儿动如脱兔,一温一热,一水一火! 朗栎有意的回避这个问题,但是话茬是他引起的,想让娇儿就此罢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说,云游四方带不带我!” “带……” “嗯……” “不带……” “嗯……?” “到底带不带,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吞吞吐吐的!”娇儿来了火气! “呵呵……这事我做不了主,只要如烟同意,我没意见!”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如烟怎么可能同意,不过玉娇儿并没有因此感到气馁,朗栎能这么说,那就说明他心里已经接受自己,只要如烟同意就万事大吉,看来以后不用哄着朗栎啦,得向如烟姐姐溜须拍马才是,不知不觉,娇儿已经把自己当成朗栎的女人,对如烟的称呼也从之前的指名道姓到现在的如烟姐姐…… 世界上有时候很多事都是不公平或者让人很不爽,就比如现在,前院气氛紧张,剑拔弩张可人家朗栎呢,在后花园品茶赏花,谈情说爱! 娇儿心里有了底,所以也就不再追问,反而担心起眼前的是来:“那三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肯定少不了一场恶战了。”朗栎有些低落。 “那你能斗得过他们三个吗?”娇儿真的很替朗栎担心。 “这个我也不知道,一个还好说,三个嘛,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觉得即便打不赢,我也不会输的!” “嘿嘿……那倒也是,我还从未见过你真正的实力呢,上次柳承方还有公孙先生就已经够可怕的了,不知道你会是什么样,不过也没事,反正还有公孙先生呢!”娇儿笑道。 “上次柳承方跟公孙云良动手了?”娇儿点点头:“是的,不过柳承方不是公孙先生的对手,也不知怎么搞的,公孙先生突然放出一条大青龙,好吓人的,就这样,柳承方败了!” 大青龙,那是什么招式,难道柳承方逼出了老头子的真正实力,看来还真不能小看了那几个人。其实朗栎多余了,事实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那样。 “哎……你不用多想了,老头子这次是不会插手的!”朗栎长叹一声。 “为什么啊!”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他们正大光明的找我决斗,就已经说明了,无论生死,老头子都不能插手!” “那……那该怎么办啊!”这回娇儿真的害怕了。 朗栎只是说的比较怕人罢了,其实他心里一点担心都没有。 这在这时,玲珑撅着小嘴从前院过来,愤愤道:“你们两个还有心思在这谈情说爱呐,外面都要打起来了不知道吗?” 娇儿面色一红,低下头,朗栎却不明白:“玲珑,怎么了,老头子不是不插手的嘛!” “对呀,老头子是不准备插手的,不过那个青花剑主空凌子出言不逊,他骂我爹是你养的一条狗,就这样,他们快打起来了!” 好来的无礼,名剑怎会落得这等人手中,别看他跟公孙云良时常斗口,那是他,别人若是侮辱公孙云良,朗栎第一个跳出来不答应。 与此同时,前院,就在公孙云良打了空凌子一巴掌之后,空凌子不敢怎么样,可柳承方不干了,这完全就是对他们三人的不尊敬,可他也不想想他们自己都说了什么。 “公孙剑主,这样不好吧,我们找的可不是你,难道你还要逼我们对你出手不成?”柳承方眉毛都立起来了。 “没错,你们找的不是我,但他骂的可是我,仅仅是一个嘴巴而已,我没杀了他已经是够看得起你们了!”公孙云良少有的动怒。 空凌子一看,柳承方向着自己,也来劲了,二人就这样怒视公孙云良,只有何彩虹纹丝未动,笑着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朗栎带着玉娇儿和玲珑从后花园出来,高声道:“哪里来的两条疯狗胡乱咬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 青花大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话音落下,朗栎迈着四方步,稳稳当当来到人前,面带微笑,身上王霸与儒雅并存,一身白色长衫干净利落,朗星双目炯炯有神。 终于出来了,真是千呼万唤啊,柳承方暗道,这人定是朗栎了,跟传说中别无二致。空凌子一脸不屑,如果说他对公孙云良尚有一丝忌惮,那么对朗栎,他是一点都没看在眼里。 他们审视着朗栎,同样的,朗栎也看着他们,只不过柳承方跟空凌子没什么,只是那何彩虹,越看越觉得眼熟,只见那何彩虹,身穿粉红色长裙子,柔顺长发精致的盘挽起来,脚下蹬着一双精美的红色小鞋,腰间悬挂玉佩,手中拿剑,最出奇的就是她那张脸,粉嫩粉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把,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美人了。 朗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仔细想着,这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莫非是她,想到了,何彩虹就是那天在饭馆遇到的那个假小子,怪不得武艺那么强,原来是剑主啊! 何彩虹也没想到朗栎就是那日占她便宜的黑小子,世界太小了,两次相见彼此都险些没认出来。 “呦,原来是你呀,我们见过两次了,我都没认出来!”换了装的何彩虹分外妖娆,腰身细,胸部挺,妖艳无比,哪个男人都不见得能承受得了,看似放荡不羁,实质上,何彩虹是个特别传统的女人,空凌子追求她不是一天两天了,至今连手指头都没敢碰一下,谁道知朗栎,第一次见面手就按在人家胸脯子上了,虽然是无意的,但事实可是真的。 因为这样,朗栎总觉得何彩虹看自己的目光阴森森的,浑身不自然。 “是……是啊,我也没想到你是红樱剑主!”朗栎低着头,有意回避她的目光。 何彩虹可不管那一套,慢慢走近朗栎,玉手搭在朗栎肩头,慢慢的绕着他转了一圈,身上的香气让人心神不宁。 玉娇儿和玲珑全都用杀人的眼光看着朗栎,心里暗想,你到底招惹了多少女人,怎么离开了如烟没人管你,你还要上天了! 公孙云良看到这一切也颇为无奈,靠近夏玉莲摇头叹道:“谁要说他不是朗云帆的儿子,打死我,我也不信!”夏玉莲赞同的点点头。 空凌子看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要知道何彩虹可是他梦中情人,现在正猛烈追求着,怎么她可以…… 刚刚气氛还是剑拔弩张,被何彩虹这么一闹,忽然变的有些旖旎起来。 朗栎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何彩虹微微一笑,很听话的飘然离开朗栎,又回到了她的阵营中。 “朗栎,既然你想谈正事,可以,其实也很简单,打赢了我们三个,你就是我们的宗主,你想怎样就怎样,若是打不赢,还请你把你的身份地位交出来,你还不配做剑宗宗主!”何彩虹好像瞬间变了一个人,厉声道。 事情转变太快,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画面已经变了另外一副样子。 “没问题,既然我是剑宗宗主,自然接受各方挑战,只是不知道怎么个比试法,你们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废话,当然是一个一个上了!”还没等何彩虹说话,空凌子就应付下来,他早就看朗栎不顺眼,尤其是方才,他一直追求的女人竟然跟朗栎眉来眼去,不由得让他火冒三丈。 也难怪何彩虹不喜欢他,这人性子太急太冲动,说好听的就是毛躁,说难听点就是蠢,二百五,可能柳承方和空凌子不知道朗栎的实力,但何彩虹还是了解一些的,那日在海边,朗栎未使出全力时,他就已经招架不住,更何况现在真刀真枪的决斗了。可是空凌子话已出口,不能再更改了。 “呵呵,好吧,如你所愿,单打独斗,不过,我们是比试兵器还是拳脚呢?”朗栎毫无惧色,笑着问道。 “当然是比试兵器了!”说着,空凌子拽出青花宝剑! 青花剑,十大名剑之一,不过它的样子可没有它名字那般秀气,是十大名剑中个头最大的,剑身既宽又长,两侧剑刃寒光闪闪,只因剑身上布满青色花瓣图案,因此称作青花剑。 空凌子别看长相秀美,可是脾气暴躁,他的力气也是跟他的脾气成正比,青花剑,若没有足够的力气,那是根本无法使用的。 朗栎看看青花剑,笑着点点头:“真是一把宝剑啊,让你成为他的主人真是可惜了!” 空凌子气的浑身颤抖不止,摆剑就要进攻,朗栎单手一立:“等等……!” “怎么了?!”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这是人家玉府的院子,你就在这动手,有没有点礼貌,破坏了东西你陪啊!” 也不知为何,朗栎就是看不上这位空凌子。 众人忍俊不禁,但谁也没笑出声。玉麒麟早就准备好了,玉府最后一层院子平时基本上没什么人住,多是放一些日常杂物,不过那里的院子可不小,以前就是玉麒麟演武之地,只不过年纪大了,去的次数也少了,逐渐的也就荒废了。 得知柳承方等人还要登门,玉麒麟早就命人把那里收拾好,就等着他们来呢。 玉麒麟引路,众人来到演武场,其他的人站到一旁,中心只有朗栎和空凌子! “现在还有什么事吗?”空凌子生怕朗栎在找出什么理由。 “没事了,你随时都可以进招!” “你的剑呢?” “在我身上,不过,要看看你能不能逼出我的剑!” “那你就等死吧!”说着,空凌子双手举起青花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剑,朗栎很轻松的便躲了过去,但青石板地面却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由此可见,青花剑不但厚重刚猛,而且锋利无比。 呼呼呼……青花剑每动一次,就会卷起阵阵强风,可无论空凌子怎么打,就算换一百种体位就是打不着,每次眼看着就要击中朗栎,总能让他巧妙的躲过去,并且,速度极快,空凌子也只有勉强能跟得上。 其他人少不了品头论足的,其中玲珑最为直接,想什么就说什么:“就这点本事也能做剑主,他也太弱了,给我名剑我也能做剑主!” 当然,玲珑这是开玩笑的,但公孙云良却笑不出来,他眼睛不转的盯着,沉声道:“玲珑,你再仔细看看,并不是空凌子太弱,而是朗栎太强了!” 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这话,谁都可能不会那么在意,可说这话的人可是公孙云良啊,不得不让人相信了。 “老头子,你说朗栎哥哥太强了,我怎么看不出来?跟以前也差不多啊!”玲珑不明白。 “以前的朗栎招式大多华而不实,且缺乏经验,你在看现在的他,每一天每一式都稳稳当当,不急不躁,来去自如,并且看得出来,他还没实处全力!”公孙云良心里也很吃惊,到底是谁把他提升的这么多。 玲珑眼珠转了转,坏笑道:“老头子,你都这么夸奖朗栎哥哥了那你跟他比谁强啊?” 玲珑只是顺口一问,玩笑而已,哪知其他人都竖着耳朵听着,平心而论,公孙云良仔细想了想:“他还没出剑,我也不敢说,但至少,他现在赢不了我!” 众人暗暗点头,看来公孙云良还是强啊,感觉他好像就没遇到过什么对手。 紧接着,公孙云良苦笑道:“他虽赢不了我,我也赢不了他!” 这下人们不淡定了,也就是说现在朗栎走着跟公孙云良一样的实力,并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还有所保留,难道朗栎已经比公孙云良还要强,这也太可怕了! 他们胡思乱想,那两个人打的也热闹,只不过空凌子指望着大力出奇迹,可他无论怎样大力,就是打不着,反观朗栎,始终那么笑眯眯的,他越是这样,空凌子越是生气,感觉那是对他无情的嘲讽! 不管怎么说,空凌子也是一剑之主,还是具有剑主的实力的,不然他也不会成为青花剑主。 这么长时间占不到一点便宜,况且朗栎连剑都没用,就把自己溜的跟狗一样,空凌子本来就脾气暴躁,这下他更受不了了! 他也不再一味的使用蛮力,慢慢的加快速度,剑招越来越快,同时逼得朗栎也加快了速度,只不过,空凌子并非想要以快取胜,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预热他的青花剑! 由于速度太快,人们根本就看不清青花剑的变化,只有空凌子自己知道。 但见那青花大剑,随着速度越来越快,剑与空气的摩擦也越来越快,剑身上那斑斑青花竟然慢慢开放,更奇妙的是青花由青色慢慢转变为粉红色,犹如盛开的莲花,而整个剑也变了颜色。 朗栎觉察出了什么变化,不过并不吃惊,反到很想看看这把青花剑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 空凌子也感觉差不多了,猛的向后退一步,举起宝剑,向前就是一下,随着剑光闪过,一道粉红色剑气直奔朗栎……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三打一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每一位剑主都有他独特的本领和招式,空凌子也是如此,他这把青花剑舞动如风,变了颜色的剑气不知朗栎要怎样招架。 青花剑个头大,那么他的剑气自然不会小,朗栎也没想到会这么大,他倒不是害怕,有一百种躲避的方法,只不过,这剑气的破坏力太大,恐怕会穿破玉府得围墙,直接飞到大街上。 朗栎想拔出水寒剑,但有一想,可能用不上,也可能一只手也就够了,他心里有底,别人可不知道。 在别人眼里,朗栎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动,像是被那巨大的剑气吓傻了,玲珑和玉娇儿干脆闭上了眼睛,就连公孙云良也是面色凝重,不过他倒不是担心朗栎出事,只是搞不清楚他要做什么。 空凌子得意极了,从来没有过的快感,俊美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很快,让人吃惊的事出现了,朗栎竟伸出单掌准备徒手接下这股剑气,要知道,剑气是一把剑最强的斩击,等于说朗栎用手接住剑刃! 啪……一声巨响,紧接着白雾一片,人们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紧接着,传来刺耳的碎裂声,就像玻璃碎裂声音一样。 按理说,被剑气击中应该血光崩现的,可那白雾之中什么都没有,难道把朗栎打成了灰烬? 人们屏气凝神,专注的看着,不多时,白雾散去,朗栎还是原来的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单掌前伸,手掌中仿佛有淡淡的冰爽。 空凌子揉揉眼睛,仔细看看,那道剑气有多强他是知道的,难道对朗栎毫发未伤? 别说是他,何彩虹,柳承方还有公孙云良以及玉麒麟等等众人劝都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朗栎到时悠闲地很:“还有别的招式吗,都拿出来吧,这点实力还奈何不了我的!” 空凌子咽了口唾沫,摇摇脑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整个人呆住了,这在这时,柳承方跳过来,二话不说,摆剑便刺,朗栎左躲右闪,柳承方一剑也没有刺中。 不过他可不像空凌子那么死心眼,上来便使出绝技,秋风扫落叶! 转瞬间,狂风大作,空旷的地面上出现三股旋风,房子那么高,成人腰那么粗,三股旋风围着朗栎转,这风可不是普通的风,就好像是旋转的剑刃一般,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若是打在人身上,可能会被剿成肉馅,这一点,吕子潇是深有体会的。 这种特殊的剑气朗栎还从未见过,不过既然是剑主所使处的剑气,不可能是随随便便的东西,想到这,朗栎毫不做作,伸手拽出水寒剑,在那三股强风未到之时,一一斩落,速度之快,是在很难看清楚。 如此一来,柳承方也不是朗栎的对手,也就是说只剩下了何彩虹,只见她稳稳当当走近朗栎,那种婀娜曲线很难让人拒绝。 “朗栎,我们两个不比试剑法,还是比试拳脚,接着上一次没比完的,我说过,只要你赢了我们三个,随你处置,也包括我呦!”她声音极小,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只有那隐秘的表情,也只有朗栎才知道。 上一刻温柔如水,下一刻凶猛如虎,这就是何彩虹的真实写照,刚刚说完,朗栎还在胡思乱想呢,小粉拳头已经到了,嘭的一声,不轻不重,正好打在朗栎脸上。 朗栎不想跟她动手,肯定不是对手,打不打的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何彩虹已经动手了,他又不能站在那里白白挨打,只是象征的应付着。 二人打的很精彩,只不过,谁都看得出来,朗栎没有使出全力,难道是不舍得吗,当然不是,不过玲珑和玉娇儿就是这么认为的。 朗栎哥哥变了,是个大色狼,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了,你给我等着,看我见到如烟姐姐怎么告状的,这是玲珑此刻的想法。 玉娇儿呢,小嘴儿抿抿着,幽怨的看着朗栎,现在他倒不担心朗栎的安危,她也看出来了,那三个人谁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是为什么跟那个何彩虹眉来眼去的,我跟她差在哪里,论美貌,玉娇儿自信比何彩虹漂亮,身材也不差,唯一的就是武艺不行呗,可我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强的实力干嘛,因此玉娇儿越想越来气。 只是谁能真正了解朗栎心里的苦,他也不想这么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人家女孩子不动真格的,我一个大男人也不能就给人打倒在地吧,也不知道这个何彩虹究竟要干什么。 就这样,二人打斗也不知多少时间,朗栎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就在所有人都不在意的时候,何彩虹从袖口里突然垂下一只短剑,剑身粉红如樱花,小巧玲珑,跟她本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朗栎也没发现,所以,何彩虹趁其不备,一剑刺过去,噗……短剑刺进肩头,鲜血顺着红樱剑流落到地上。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朗栎,直到现在他也不敢相信何彩虹竟如此卑鄙。 “你……你使诈……”朗栎后退几步道。 “兵不厌诈,你不知道吗,我是女人,女人总是善变的,这是对你上次占我便宜的惩罚!我已经够给你情面的了。”确实如此,虽说红樱剑刺进朗栎尖头,但也只是擦破皮而已,以何彩虹剑主的实力完全可以在朗栎不备之际要了他的命,可是她却没有,就连刺进尖头那一剑她都没使用全力,至于为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舍得吗?可能吧! “你好卑鄙……!”朗栎冷着脸道。 “最毒妇人心,这你是该知道的!”何彩虹笑着回道,笑的很迷人。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剑主吗,剑主可没有这么卑鄙的,你们不服我,可你们谁也不是我的对手,为何还要使用如此下作的手段!” “没错,我们三个谁也不是你的对手,那也只是我们三个个人而已,如果三个加在一起,那可就不知道了!”说着,柳承方和空凌子二人双双站到何彩虹身后,表明了架势,那就是三打一! “我们三个对你一个,你敢吗?”何彩虹越是笑的妖娆,越是阴险。 这下彻底激怒了朗栎,拽出水寒剑,迎风而立:“有何不敢!” 话说到这个地步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三人不停留,如三道闪电一般,转眼间就来到朗栎近前,三把剑对上水寒剑,三个人对上朗栎一人。 但见剑刃光华缭绕着,只听到叮当的撞击声,并不见人的影子,如果现在让爱看热闹的渝州百姓看到,一定会以为这几人不是人,而是怪物。 三个剑主实力的人同时对付一个人,在江湖历史上少之又少,完全是超一流高手的对决,这样的战斗中,就算朗栎败了也不会有人耻笑,何况朗栎并不落下风,与那三人缠斗,来去自如。 玉麒麟原以为这座院子足够大了,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这实在太小了,根本容不下他们几人。 柳承方如风,空凌子如金,何彩虹如木,三人配合有序,丝毫不乱阵脚,而朗栎呢,一点慌张都没有,很快便拿出他成名绝技,流云剑法,只不过这套流云剑法比当初不知要强了多少倍,它也有个新名字,叫做极速流云剑法。 三人不但没有困住朗栎,反而被朗栎困在其中,光华如云,行动如闪电,反倒是他们三人先慌了。 其实,在他们三人来之前就已经想到这场决斗不会这么简单,但他们早有准备,三人合力,内力和剑气合二为一,很快聚集成一道蓝色的光波,其大小比这院子也小不了多少,蓝色中带有点点黑光,任谁的看得出,这是足以毁灭一切的超级剑气,若真要打在朗栎身上,那就不止胜负,而是有关生死,或者也可以说必死无疑! 反观朗栎,水寒剑打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紧接着,一层薄而透明的气体慢慢笼罩了整个院子,或者整个玉府,就像镀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就在此时,三人合力,将那巨大剑气劈斩过来,与此同时,那层薄薄的水膜极速收拢,很快水膜附着在那蓝色的剑气之上,由原来的沉重变得无比轻盈,接下来,朗栎手持水寒剑,向那剑气砍下去,啪啦……又是一阵碎玻璃的声音,只见那剑气另应声碎裂,消失的无影无终。 众人全都惊呆了,包括何彩虹三人,这是什么招式,见所未见,闻所未闻,难道这就是朗栎真正的实力?如果是这样,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他们还在震惊之际,朗栎凭空消失,紧接着,渝州城百年不见的奇景出现了,天空竟突然飘起了雪花,晶莹剔透,绚烂无比,阳光刺眼,透过那雪花更是五彩斑斓,飘落落在地上,落在人们的头上,非但没有冰冷,反倒有一种别样的温暖感觉! 一旁的公孙云良瞪大了双眼,简直太不能相信了:“这……这难道是……”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要啊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雪花飘落,宁静唯美,人们似乎忘记了这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反而又一种别样的浪漫气息。 和彩虹三人背靠背站在正中央,抬头仰望飘零的雪花,不知怎的,这雪花非但没有冷却了彩虹的心,反而让她内心的某个地方松软了。 但接下来的事就没有那么浪漫了,落地与飘散的雪花满满的汇集成了一个牢笼,将他们三人困在其中,紧接着,呼吸变的困难,眼前也模糊了,直到这时,朗栎出现了,他们也意识到事情不妙了。 看似什么都没有,可是三人怎么也动不了,就像长在地上似的,莫名的恐惧往往是最吓人的。 公孙看的心惊不已,朗栎现在的实力远远超乎想象,更不是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实力,若是到了公孙云良这般年纪,说他是天下第一,恐怕也没人会反驳。 “水云波涛,寒江孤雁!”公孙云良怔怔说道。 “水云波涛,寒江孤雁?老头子,那是什么?”玲珑不懂,当然,凡是她不懂的,公孙云良几乎都懂。 “那是一种极其华丽且威力巨大的招式,我有幸见过一次,是朗云帆独有的招式,也是水寒剑的招式,也可以说是水寒决的招式……”其实这都无所谓,唯独水寒决,明明还没找到水寒决,朗栎怎会使用,就算他再天赋异禀,不知道的东西总归是学不会的,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难道我们此次渝州之行是被人安排的不成,随即,公孙云良偷偷的看了看除了自己人以外的所有人,玉麒麟!一定是他,他一定隐瞒了什么,还有这三个新任的剑主,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但是那到底是什么呢,公孙云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暂时放下心中的疑问,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 朗栎从新现身,笑呵呵的来到和彩虹三人近前:“三位,这下服了吗,不服的话,我放了你们,咱们再来……” 柳承方恶狠狠的看着朗栎,眼角都要瞪裂了,他心里知道,朗栎既然能成为剑宗宗主,实力一定比他强,只不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强到这种地步,合三位剑主之力都奈何不了他,如果说之前是不服气,那么现在就是嫉妒了,但怎样都无所谓,事实摆在眼前。 空凌子更是不服气,气的哇哇爆叫,就像疯了一般,恨的不把朗栎生吃了,这就有点自不量力了,朗栎已经把他打的落花流水,还有什么不服气的呢。 倒是何彩虹,她比那两个要淡定得多,对于自己的失败心知肚明,可能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不过他并不生气,败在比自己强的人手下无话可说,噗嗤一声,她笑了,笑的很好看,很干净,也很真诚:“宗主!饶了我们吧,我们三个败了,承认你是我们的宗主!”她这么一说,柳承方和空凌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没声了。 朗栎也没想到何彩虹会有这么大得反转,他以为事情远远没有结束,谁知道,人家竟然认输了,不过吃一堑长一智,方才何彩虹的小手段依然记忆犹新,朗栎了可不像再次上当:“你说的是真的?不会又是什么糊弄人的把戏吧!” 何彩虹莞尔一笑:“我都承认你是我的宗主,还哪敢戏弄与你,我说的是真的!” 朗栎还是不怎么相信,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彩虹也看出了朗栎的一起,一松手,红樱剑掉落在地,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缴械投降。 人家都做到这种地步,也容不得朗栎不信了,也不知他使用了什么招数,附着在三人身上的雪花消失不见,融化在地,变成一滩水。 三人脱掉束缚,紧接着,何彩虹率先单膝跪地,抱拳过顶:“属下红樱剑主何彩虹拜见宗主!” 柳承方和空凌子也很不情愿的单膝跪地,学着何彩虹的样子,拜见朗栎。剧情大反转,谁都没想到。 从出道至今,朗栎还没受过这个,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别……别这样,你们快起来,哎呀,快起来……” 这时公孙云良终于明白了,这三人一定是受人指使的,早有准备,也早知道结局,换句话说,就算朗栎赢不了他们,他们三人还是会尊奉朗栎为宗主,只不过会不会如此恭敬,那就不好说了。但又有一个问题随之出现,指使他们三人的人是谁,能差遣剑主的人一定是剑宗宗主或者剑神了,可是这个神秘的剑又是谁呢? 其余的人大跌眼镜,一个个张着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反转的也太突然了。 何彩虹可以说是一位奇女子,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二岁,这么年轻就成了剑主,一定有她得本事,更出奇的是,骨子里保守传统,表现出来的却是放荡不羁,比朗栎大一岁,却总想着怎么调戏他,这不,又来了。 刚刚行过参拜之礼,何彩虹便站起身,一步一步靠近朗栎,后者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这疯女子又要耍什么花招,和彩虹呢,确实想要耍花招,不过这一次,她打算玩一票大的。 “你要干什么……”朗栎颤抖着声音,慢慢向后退,其实三个何彩虹也不是朗栎的对手,也不知道为什么,朗栎对她就是感觉慎的慌。 “宗主,你干嘛这么躲着我,我又不是你的对手,还能吃了你不成?”脸上迷人的笑,谁都想捏一捏或者亲子亲,可是朗栎则不然,他感觉这种笑容太恐怖。 退了几步,朗栎也觉得这样有点丢人,我可是堂堂的剑宗宗主,怎会被个小姑娘吓成这样! 想到这,他又不怕了,定身站在原地:“你到底要干什么!”言语中理直气壮。 “不干什么啊,就是想近距离的看看你。”说着脚步不停,还在向前走。 朗栎虽说不害怕,可心里还是有点发怵,这女人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整不好还得给我来一刀,所以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防备何彩虹使阴招上了。 可人家何彩虹根本就没有想要那么做,朗栎心砰砰直跳,这种跳并不是激动,而是害怕,这个何彩虹,长得漂亮,但却是个活妖精。 距离朗栎越来越近,何彩虹猛的一下,趁其不备,做了一件足以让人崩溃的事。 只见何彩虹一没有使用阴招,二没有发疯,而是将自己娇艳欲滴的红唇贴在朗栎的嘴唇上,我们俗称为接吻,也可以说成是强吻。 朗栎就像触电似的,怔怔的站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没想到何彩虹会来这一手,脑子有点蒙。 朱唇薄薄的,带有丝丝香气,心好悬没跳出来,这太刺激了,彩虹那滑润的小舌好似不听话得鱼儿,钻进朗栎嘴里,这种感觉很惊心动魄,也很美妙。 朗栎在这之前只吻过一个女孩子,那人就是如烟,可那晚喝醉,记忆也是朦朦胧胧的,跟这次不一样,太真实了。 其实这也是何彩虹的初吻,她只想逗逗朗栎,亲他一下让他紧张紧张,哪知这一吻动情,她自己先沦陷了…… 在场的除了玲珑,都是成年人,对这种事有的不陌生,有的却是第一次见,比如玉娇儿,看到这一幕她好悬没晕过去,心里在滴血,心里把朗栎跟何彩虹骂了一万遍,拳头握的咯吱咯吱响,玲珑也看到了,也听到了,很自觉的躲在夏玉莲怀里,她害怕待会玉娇儿暴走,杀了自己。同时玲珑心里也想,这又是朗栎铁一般的罪证,好好记清楚,回去告诉如烟姐姐。 玉娇儿很生气,心里何止是酸溜溜的,不过她也会安慰自己,朗栎跟何彩虹在这么多人面前做这种事,我看你怎么解释,如果你收了何彩虹,那你也得收下我,按照顺序,我应该在何彩虹之前,哼! 至于空凌子,他死的心都有了,不提也罢。 说实话,公孙云良看的很过瘾,不过被夏玉莲狠狠的掐了一下,他这才回过神,走到他们两个近前:“咳咳……二位,差不多行了啊……” 好尴尬的话,何彩虹这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赶紧瘦身离开,脸红的几乎没法见人了。 公孙云良笑着看看朗栎:“小子,你比你爹还强,真有你的,我看回去你怎么跟如烟解释……” 朗栎心中暗暗苦叫,这并不是我本意啊,这事不赖我,可是这么说会有人相信吗,答案是肯定不会的。 气氛确实很尴尬,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说话,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好笑?不对,悲伤?也不是,反正就是没人开口,朗栎低着头,就像被侵犯的大姑娘一样。不过也确实是这样,他却是被侵犯了,只不过,他不是大姑娘,而是大小伙子,真正的大姑娘正躲在一旁难为情呢。 也不知过了多久,气氛终于不再想之前奇怪,何彩虹回过头,再次回过头向朗栎走过来,同时手伸进自己怀里。 朗栎吓得浑身冒冷汗,他还不会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要啊…… 第二百四十六章 水寒决副本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或者是无厘头的,何彩虹怎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那种事,只见她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的东西,正正方方的,不知道里面包裹的是什么。 同时,这东西还存留着何彩虹的体温跟香气,实在是有点……有点勾魂摄魄。 “这是什么……?”朗栎呆呆问道。 “这是有人托我捎给你的东西!”何彩虹笑颜如画。 朗栎打开红布,看了看,里面是一个扁方的小木盒,约有盘子那么大,上面有一个精致的小锁头,看样子盒子里应该装着什么贵重的东西。 朗栎看了半天,没搞明白,只有盒子没有钥匙,根本就打不开,转手给公孙云良看看,他也搞不明白这是什么。 “这里是什么?”朗栎又问何彩虹。 “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何彩红确实不知道。 “那谁让你把它交给我的?”朗栎开始怀疑起来。 “呃……这个……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知道她是谁,也没见过她的样子,不过她是个女人。”何彩虹说的都是实话,可这种场合怎么也不能让人相信。 朗栎怀疑的看了她一眼:“真的吗,照你这么说,你们做的一切都是那个人授意的?” 何彩虹收起笑容,认真道:“一切都是那个人的授意,让我们挑战你,再让我把东西交给你,甚至我们取代上一任剑主的位置都是她的意思。” 公孙云良听罢心中一惊:“何姑娘,你说的该不会是剑神吧!” 何彩虹也有点发愣,她是剑主不错,可才当了没几天,很多事她都不知道:“我也不清楚,不过那人说她的身份要比宗主高,不管宗主和剑宗宗主,还是银叶城主,她都要比你高!” 身份比我还高,那是什么人,除了天子就是我爹朗云帆,天子不可能,难道我爹没死,那更不可能了,朗栎胡思乱想。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反正事情到最后总会真相大白的。 闹来闹去都是自己人,虚惊一场,玉麒麟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让气氛不至于那么尴尬,并邀请大家到客厅叙话,但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众人开始慢慢往回走,朗栎认为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稍稍松了口气,却看到柳承方和空凌子那两个倒霉蛋,好歹也是剑宗的剑主,朗栎作为剑宗宗主,方才又打了他们理应过去和解一下。 想着,他迈步来到这二位近前,何彩虹寸步不离:“两位怎么站在这么远的位置,受气不成?” 柳承方倒没什么,毕竟朗栎比他高的不是一星半点,也没必要跟人家来劲,何况还是宗主。可空凌子就不这么想了,他对朗栎恨之入骨,虽然实力不济,但从骨子里他就不服朗栎,刚跟他说了一句话,谁成想,他竟然冷哼一声,仰头走了。 朗栎好不尴尬,也只能苦笑,柳承方偷偷凑近朗栎耳边:“他一直喜欢何彩虹,正追求呢,不过我看彩虹好像对你有意思,方才你们俩又做了那种事,他吃醋了!”朗栎顿时明悟,又是女人惹的祸。 可是女人的祸远远没有结束,或者可以说刚刚开始,因为在朗栎一转身的功夫,一双极度幽怨的眼睛盯着不是一会儿了。 被这种眼神盯着朗栎有些发毛,浑身掉鸡皮疙瘩,干笑几声,对于刚才跟何彩虹接吻的事实在找不出合适的理由,所以,朗栎干嘎巴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玲珑一旁仰着小脑袋看着,心想,该!我看你怎么收场,别忘了,正房夫人如烟姐姐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面前有一个玉娇儿拦路,身后又一个何彩虹虎视眈眈,一旁的玲珑幸灾乐祸,随时准备补刀,这太难了,甚至比你死我活的决斗还要令人胆寒。 几个人就这么站着,谁也不说话,朗栎也别想走,就这么耗着。 关键时刻,吕子潇仗义出手,解救朗栎于水火。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回过头,不耐烦道:“我说你小子发什么呆,怎么还不走!”说着走上前,搂着脖子把朗栎带走,同时嘴里故意抱怨连天,努力装作不懂事的样子。 朗栎感动的几乎热泪盈眶:“子潇,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兄弟……亲兄弟!” 朗栎走了,剩下三个女人,两个成年人,一个小孩儿,玲珑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情抱着肩膀看着,玉娇儿则对何彩虹怒目而视,就像抓住丈夫的情妇一般。 反观何彩虹,对玉娇儿的眼神毫不在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像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只是她越这样笑,玉娇儿就越生气,都快要炸了…… 这样无声的战争不知要持续多久,反正玲珑这个看热闹的人都累了:“喂!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样不累吗,要不干脆打一架吧!”其实她们俩这样,真不比打架轻快多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两个都喜欢朗栎哥哥吧,他有什么好的,至于你们这么争斗吗,娇儿姐姐我就不说了,整天眼神放光,至于你,反正现在都是自己人,我就叫你彩虹姐姐吧,你说你才跟他认识几天,喜欢他哪儿呢?”玲珑摇头晃脑道。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回答不上来,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需要吗?真的需要吗? 二女都不说话,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们不说不代表玲珑也不说,这小妮子若叫起真来有说不完的话:“我说你们两个在这里争来争去的有意思吗,或许你们不知道,朗栎哥哥的身份地位很高,剑宗宗主,银叶城主,这样的身份可以说天下少有,可是他的身份再高,感情的事他也说的不算,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敢说的算,懂吗?” 玲珑这句话说的还是很对的,并不是胡说八道。二女似乎被说的有点心活,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切……这还不简单,你们两个争的头破血流,有用吗,正房夫人不发话,你们就算长了翅膀上了天那也不好使,懂吗?” “你说的是如烟姑娘吧!”二女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心里都还有侥幸。 “没错,就是如烟姐姐,她在朗栎哥哥心中的地位你们谁都超越不了,当然了,还有赤练舞婶婶,她也可以决定朗栎哥哥的事,不过练舞婶婶一直都站在如烟姐姐一边,所以,最终决定者还是如烟姐姐。” 二女心中一沉,她们知道,玲珑这不是在开玩笑,都是真的。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想你们都看见映雪姐姐了吧,怎么样,论人品貌相不比你们差吧,而且映雪姐姐认识朗栎哥哥比你们早的多得多,她也喜欢朗栎哥哥,但是那又怎样呢,如烟姐姐不表态,你看看朗栎哥哥对她是什么态度,这你们该明白了吧……” 二女陷入沉思,面色也凝重下来,玲珑说这话半真半假,但还是真的比较多,毕竟仅是在她们三人中,最了解朗栎和如烟的就是玲珑了。 不过看她们俩愁苦的样子,玲珑坏水又冒出来:“其实如烟姐姐还会听另外一个人的话!” “谁……?” “我……!” “你……?” “没错,可能你们还不知道吧,在如烟姐姐之前,朗栎哥哥就已经定了亲了,而那个定亲的对象就是我,是我爹跟朗栎哥哥的父亲订的亲,是我把他让给如烟姐姐的,所以呢,如烟姐姐一直深感愧疚,什么事都听我的!” 她说这话,水分太多,谁都能听得出来,二女将信将疑,怀疑的看着她。玲珑接着道:“所以呢,你们两个要对我好点,有什么好事都要想着我,这样,我会在如烟姐姐面前给你们美言几句的!” 她这么一说,二女几乎可以断定,玲珑是胡说八道的,不过也没点破,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当然要对着好一些了。 她们三人在外面磨蹭了很长一段时间,朗栎等人早就回到会客厅,纷纷落座,讨论着关于那个神秘人的话题,而朗栎也手托着那个盒子发呆。总觉得里面应该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可是却打不开。 “别看了……要不干脆把它砸开算了!”吕子潇一旁道。 “那可不行,万一里面是什么珍贵的东西,还不砸坏了!”朗栎回道。 “那你看着它不也白费吗,你又没有钥匙!” 说到钥匙,朗栎看着那个小锁头出奇,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可以打开它而且还见过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小锁头是纯金的,大拇指那么大,低头琢磨半天也没整明白,恰好,朗栎随身佩戴的坠子露出来,心中大喜,对,就是它,我怎么把它给忘了。 其他人谈话,朗栎鼓捣盒子,将坠子插进锁眼里,啪嗒,应声而开…… 里面原来是一本书,还算崭新吧,不过上面的字让朗栎看得久久不语,惊愕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因为,上面写着水寒决副本…… 第二百四十七章 伤离别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栎眼睛直直的愣在那里发呆,起初,人们并未觉得怎样,后来,公孙云良注意到朗栎的变化,又看看他手里已经被打开的盒子,走过来瞧了瞧,这一看,他的表情也比朗栎强不了多少。 “这……这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公孙云良少有的这么吃惊。 其余的人也靠过来,认出那几个字,水寒决副本,这已经足够震撼的了。 恰巧这个时候,玉娇儿,玲珑还有何彩虹同时进门,公孙云良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上前质问道:“何姑娘,这东西你哪来的?” 何彩虹低头看了看,又看看朗栎手里的盒子明白了:“公孙剑主,各位,我真的不知道里面装的是这个,那人把东西交给我时并没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真的……” 何彩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假话,公孙云良也不好再问了,不过这事确实存在很多谜团,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说到底,这东西属于朗栎的,公孙云良又退还给他,朗栎接过,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水寒决是个好东西,可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在众人的注视下,朗栎缓缓翻开这本水寒决副本,但却愈发的觉得奇怪。 人言道水寒决是一本天下最强的武艺,跟水寒剑一起称为剑宗至宝,可翻看这本副本并不像什么剑谱或者武功秘籍,更像是一封信,或者日记,又或者是随笔。 当这些文字跳动着映入眼帘时,又揭开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关于朗云帆,也关于水寒剑。 相传,十大名剑从古至今代代相传,一直都是护国之利器,身份和实力的象征,其中以水寒剑为首,十大名剑叱咤江湖,历任数十代剑主,流传至今,不提他的锋利刚猛,光是这份历史价值就独一无二。 可是就这么珍贵的东西却被朗云帆的上一代被遗弃了,当然并不是所有的剑都被遗弃,只有水寒剑。 剑跟人一样,是有灵性的,水寒剑就像剑中帝王,不知它已经统治了多少个时代,可就在四十年前,水寒剑被另一把剑复仇了,那把剑就是魔王之剑! 魔王之剑是利用其余十把名剑所剩下的铸铁拼凑而成,样子古怪,不伦不类,千百年来受尽冷落,不是它不强,而是没人知道它的强大。 直到被一位剑客发觉它才能流传下来,不过也是暗中流传,本来叫做十合剑,却因其邪煞之气太重,又被称作魔王之剑。 四十年前,魔王之剑落到朗云帆的上一任水寒剑主手中,这个人就是目前黑袍组织的幕后黑手,灵王宇文洪毅。他就是曾经的水寒剑主,但他却遗弃了水寒剑,成为魔王之剑剑主,由此江湖历史从此改写。 自从得到魔王之剑后,宇文洪毅爱不释手,食则同桌,寝则同榻,日积月累,魔王剑逐渐腐蚀了他的心,他甚至开始厌弃水寒剑,一度想把它毁掉,还好他没那么做,而是把水寒剑交给了另一个人,他最得意的弟子,朗云帆! 如此一来,朗云帆便成了水寒剑主,当然,那时他还不知道水寒决的存在。 时间久了,宇文洪毅被魔王之剑腐蚀的惨不忍睹,整个人都变了,眼睛通红,紧张兮兮,就像疯了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有多么清醒。 恰在此时,灵王宇文洪毅得知了自己的身世,还有他跟蛮族人的关系,于是一个巨大且恐怖的计划诞生了,他要颠覆现有政权,同时统治整个江湖武林,让天下每一处都要写上他宇文洪毅的名字。 自那以后,宇文洪毅跟朗云帆的师徒之情渐行渐远,朗云帆选择了浪迹江湖,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他结识了赤练舞和赤练霞姐妹。 本想这样逍遥的过一辈子,哪知有一天,一个自称是自己父亲的人要求朗云帆回归朝廷,抵御灵王的叛乱。当然一定是要经过一番劝说的,最后朗云帆同意了。 谁也没想到,师徒二人会在战场上相遇,真是极大的讽刺,灵王并没有把朗云帆放在眼里,不过却很爱惜他的才华,几次劝降都未能得逞,最后宇文洪毅决定杀了朗云帆,可是那个时候朗云帆已经不是从前的朗云帆了,练习了水寒决,实力一点都不弱于宇文洪毅和他手中的魔王之剑。 邪不胜正,最后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争斗,终于,朗云帆把宇文洪毅逼到一处山谷,师徒二人最后的对峙,虽说还是打个平手而已,但灵王知道,大势已去,欲拔剑自刎,可最后没能成功,当时的天子下令,可以击败宇文洪毅但不能杀了他,因此,朗云帆及时制止了他。 天子遣散所有人,山谷之中只有他们父子二人,也不知道谈了什么,因此自那以后,灵王宇文洪毅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江湖都是禁忌之词,有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同样的,天子把灵王杀了还是放了,世人不得而知。 不过,后来清楚了,灵王被软禁在山谷的石洞里,一呆就是四五十年,任其自生自灭,同时天子也把魔王之剑隐藏起来,就在他的龙椅之下。 从那以后,江湖再无宇文洪毅却多了一个朗云帆,当时的剑宗为了自己的名声,求朗云帆作为他们的宗主,就这样,武林历史开始了新篇章。天下只闻朗云帆和他的剑宗,一时风头浪尖,无人出其右。 人大声显,树大招风,亘古不变的常理,朗云帆这么红火当然会有人嫉妒的,这人便是当年还年轻的魔宗宗主赤须子,当然,朗云帆并不知道赤练舞和赤练霞就是赤须子的女儿。 由此一来,剑宗和魔宗又展开长达数年的争斗,江湖武林也逐渐的变得混沌起来。 这些看似顺理成章的发展其实还是脱离不了灵王的影子,不过这并不是他直接而为,而是多年前他在小坎村收下的一个孩子,此人名叫赵连城! 后来,朗云帆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然后记录在水寒决之中,此事相当隐秘,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本来二十年前的天芒山并不是要进行一场搏杀,朗云帆想告诉天下人有关这件事的因果,不过却遭到姬洪屠的背叛,一时众叛亲离,这才使得他心灰意冷,自尽以谢天下。 这便是江湖近五十年以来的秘史,可信也可不信,毕竟没有什么可以佐证的,但朗栎却相信了,因为这上面的笔迹跟当初那封信是一摸一样的,真是朗云帆的笔迹,想来也可笑,被人当作至宝的水寒剑竟然是一把被遗弃的剑,真是太嘲讽了。 朗栎认真翻看着水寒决副本,不想漏掉一个字,所以看的很慢。公孙云良等人也想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可是,任凭你本事再高,就是没那个权利。 翻遍整个水寒决副本,其实东西不多,无非就是讲述当年的一些往事,关于什么武艺剑谱什么的只字未提,看来那些高深的武艺应该在那本真正的水寒决里面。 不过,当翻到最后一页时,有一张比较陈旧的小纸条夹在其中,相比在这本书里夹的有年头了吧。 打开纸条,略带几个字,不过这几个字的信息量完全不亚于整本书,朗栎不经意间把纸条握在手心,然后合上本子,意思是说看完了,然后把书递给,公孙云良,周围的人全部围拢过来,看看上面究竟写的什么。 而这时,朗栎一个人来到后院,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看着平静的湖水,心中波涛汹涌。 困扰自己的谜团终于解开了,该高兴才是,可朗栎怎么也提不起精神,现实中事实往往比较简单,只是拘泥的人们把它想的复杂了,一段故事的开始不一定有好的开头就有好的结尾。 湖水波光粼粼,水中鱼儿时而鱼跃水面,然后再投入水中,小小的鱼儿简单的一跃便能激起浪花,我自己呢,能不能平复这波涛汹涌呢。 “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想什么呢?”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 不用看也知道,玉娇儿来了,方才她看到朗栎离开的,感觉背影有点没落,也就跟着过来了。 “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去看看那本书,上面可是有很多秘密的。”朗栎勉强笑道。 “哼哼!什么秘密我都不感兴趣,我感兴趣的秘密只有你!”一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娇儿脸色一红。 朗栎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平复过来:“过几天我可能就要离开这里了,有缘的话我们还能再见,没缘的话,可能今生再无重逢!”其实朗栎这样说,心里也很沉重。 玉娇儿更好不哪里去,感觉心忽悠一下,然后真的就是一疼,朗栎这话是什么意思,拒绝我,还是他根本就不喜欢我,玉娇儿故作坚强道:“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虽然是问话,但更像是祈求。 “跟我走,呵呵……你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出了渝州城就会有四面八方的人来找我,或是杀我的,你觉得这会是一段愉快的旅程吗?” “我不怕……!”娇儿眼圈都红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临行一夜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都说离别是为了下一次的重逢,可有的时候,若离别,就再不会有重逢之日,就比如现在的玉娇儿和朗栎,一个以过客身份来到渝州,却如手法老练的窃心贼,偷走了一个人的心,如今他却说,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 世界上有很多比肉体上的疼痛更让人痛苦的,流血了生疼,伤心了痛苦,这种痛苦往往都是抽象的,也是最致命的。 我不怕!这更像是一种宣誓,但大多时候,誓言往往会被现实的残酷所打败。我不怕!呵呵……朗栎初入江湖时又怕过什么,多少次告诉别人我不怕可自己心里怕的要命却还要装作无所谓。 或许,朗栎还不知道玉娇儿这一刻有多坚定吧。 “你说你不怕,这我是相信的,但在江湖上不是一句我不怕就能解决一切的,出了渝州城只有生和死,或许,由于我对你的保护不利让你丢掉了性命,那样的话你要让我一辈子活在内疚和自责当中吗?”朗栎说的话不怎么入耳,但字字真心,本以为会吓退玉娇儿,只是他还不知道,这个玉家大小姐是有多么倔强。 “你说的很对,我完全相信,但是!这是我的决定,你总想着我遇不测你会愧疚自责,那是你的原因,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我让你招惹我的吗,是我让你偷走我的心吗!没错,如你所说,呆在这里,我一辈子高枕无忧,我也会嫁给一个疼爱我的夫君,有自己的家庭,孩子,可那样我真的就幸福吗?没有了心的傀儡跟死人有什么区别!”说着,玉娇儿嘤嘤哭泣。 朗栎怔愣在那里,被玉娇儿的话震撼住了,他没想到这么一个弱女子内心如此骄傲倔强,不由得苦笑自嘲,想我朗栎何德何能,竟然有这么多优秀的姑娘对我死心塌地,这是一种幸福,同样也是一种罪过。 又一想,如果留她在身边对如烟又是否公平,两个人之间有感情,不错,可绝不能依仗别人对你的真心而*那份真挚的感情。此刻朗栎陷入挣扎。 朗栎本想抱住玉娇儿,安慰她,不过最后只是拍了拍她肩膀,让她不至于那么难受。 许久之后,二人重新回到会客厅,玉娇儿红着眼圈,还故作轻松,玉麒麟一眼便看出其中奥秘,只不过他并没有言明,都是孩子们自己的选择,自己又能干涉多少呢。 此时,房间里足够安静,人们都在回味着水寒决副本里的内容,谁的心都不会平静,朗栎回来了,也是时候做下一步打算了。 公孙云良率先站起身:“朗栎,我们渝州之行还算有所收获,不知下一步该当如何?” 公孙云良经验丰富,很多事都能想在朗栎前面,但是朗栎是剑宗宗主,又是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大方向上还得他来拿主意,公孙云良只能在此基础上加以修缮。 “渝州城,四个月,小半年了,也是时候离开了,我想,整个江湖武林或者天下不能只依靠一本水寒决来解决所有问题,找到了更好,找不到呢,一辈子找不到难道要让黑袍组织一辈子逍遥法外吗?我想是时候跟他们做最后的了断了!”朗栎的话无疑是对黑袍组织的宣战,的确,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虽然公孙云良觉得胜算不大,但他还是支持朗栎的。 “朗公子,你打算何时动身?”玉麒麟问道。 “明日吧……” “这么急吗?” “是啊,已经在这里逗留的够久了,是时候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多亏了玉伯的照顾了!”朗栎真心道。 “这是哪里话,我们本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玉麒麟一语双关,他跟朗云帆曾经是不错的朋友,如今的朗栎就像他侄子一样,说一家人并不为过,另外,由于玉娇儿的关系,若是朗栎娶了玉娇儿,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了。 朗栎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轻轻一笑,并没说什么,转身看向何彩虹三人:“你们三个先回各自的位置,将来若是开战,我随时通知你们!” 柳承方点点头,空凌子虽然没表态,但他还是会遵命照办的,唯独何彩虹,小嘴一撅:“我不走,我就跟着你,反正回去我也没有什么事做!” “那你跟着我也没事可做!”朗栎微微皱眉。 “你管我,腿长我身上,我爱去哪去哪,你怎么知道与你同行就是跟着你呢,我跟着玲珑小美女不行吗?”何彩虹故意气朗栎,她真就没打算走,心想,你把我亲都亲了,想抹抹嘴就这么算了,虽然是我主动的,好歹我也是个大姑娘,怎么也得让你负责。 当然这是她心里的想法,并没说出口,同时又在不经意间拍了玲珑的马屁,玲珑很受用,何彩虹也看出来了,朗栎一行人他唯独对付不了的就是玲珑,所以,她把玲珑搬出来,定然不会失败,这女人奸诈的很。 没办法,看来只能如此了,朗栎顿感头疼,这个何彩虹就是个魅惑的妖精,有她跟着着实是一种煎熬,太美太会撩人,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好吧,你想跟着就跟着吧,但是!……不许做些奇怪的事!”朗栎警告道,对这种奇怪的事,二人心知肚明,心照不宣。 然后又看看无心和尚:“无心大师,你有什么打算?” “呵呵……贫僧乃闲散僧人,自然会日出游玩游玩,不过指不定哪天,朗宗主还会见到我的!” 朗栎最讨厌这种故作神秘的人,但是人家非剑宗之人,又是自己的长辈,也就没说什么。 都安排完了,唯独没提玉娇儿的事,后者心中一凉,想来朗栎确实不想让自己跟着了,低下头,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渝州城的最后一夜,各自收拾行装,第二天就要启程,谁的心里都是酸酸的,但谁又都没说。 玉麒麟是个豪爽又要脸面的人,送行宴依然是必不可少的。一行人围坐在圆桌周围谁也没什么胃口,勉强的吃了些,酒可是没少喝,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欢笑还是痛苦酒永远是人们的第一选择。 玉娇儿随便吃了些就回房了,心里有苦楚,怎能吃的下,朗栎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玉麒麟也是如此,不过,心里有了另一种打算。 夜空星斗满天,银河璀璨,朗栎一人躺在房间里,头枕着手侧过来,望着夜空出神。 窗户是打开的,很容易看得见,时而有玉府下人过往的身影,但这些都与他无关。 一个人沉寂太久,以至于轻轻的敲门声都以为是幻觉。 门外人等了很久也不见门开,也就自己推门而入了。 “玉伯,你怎么来了?”朗栎坐起来,丝毫没听到敲门声。 “呵呵……没什么,明日你们不是要走了吗,我老头子也睡不着,想跟你聊聊……” 朗栎微微一笑,无眠的夜晚,有个人聊天,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为玉麒麟斟了杯茶,这一老一少秉烛夜谈。 “出了渝州城,你们会先去哪里?”玉麒麟淡淡问道。 “先回一趟青云山,看看姨娘和如烟,毕竟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楚。” 玉麒麟明白,朗栎口中的不清楚就是说生死不明,听着确实比较失落。 “那你跟娇儿的事……”玉麒麟终于切入正题。 “玉伯,娇儿是个好姑娘,不过,您也知道我将要面对的是什么,若是她跟着我有个三长两短,我要如何跟您交代!” 这种事对于玉麒麟这种老江湖就是一眼能看到底的事,朗栎说的话何曾不是真心话,可作为一个父亲,他也有义务让自己心爱的女儿开心。 “你说的这些话老夫懂的不能再懂了,恕我自称伯父,我想让你带着娇儿一起走……”玉麒麟说着话心里在滴血。 朗栎也没想到玉麒麟会这样说:“玉伯,这样在下不敢保证娇儿的安全,一旦出了事,我没法跟您交代!” “呵呵……朗栎,我虽不是跟你爹那样有那么高的身份,但江湖的事我也懂,你说的我更是明白的很,但是儿大不由爹,女大不中留,我看得出来,娇儿喜欢你,即便出了什么事,老夫也不会责备你的!” “这……” “就算是伯父求你了!”说着玉麒麟站起身,拱手抱拳,对着朗栎深深鞠了一躬。 “玉伯,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朗栎赶忙扶起玉麒麟。 “那你可应老夫的请求?”玉麒麟动容的看着朗栎。 朗栎左右为难,说实话,玉娇儿那样的女孩朗栎不喜欢那是骗人的,可是……如今玉麒麟又来这一出,还能怎么做? “玉伯,快快请起,我答应你便是……” 玉麒麟达成所愿,本应该高兴才是,可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要跟人走了,再见不知道是什么年月了,不过,能呆在朗栎身边,也算是做父亲的尽到了责任,朗栎呢,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回到青云山,该怎样跟如烟解释…… 第二百四十九章 再回青云山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分别总是在所难免的,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人们已经等候在院子中,一行十来人也算不小的队伍了。 朗栎对着玉麒麟再三抱拳致谢,看了一眼一旁失落的玉娇儿:“还有谁想跟我们一起走的,尽快收拾东西!” 其实他这话就是对玉娇儿说的,后者心里也是一动,但并没有动身的意思。朗栎不亲自邀请,我自己就跟着走,这算什么事。说白了,玉娇儿还是怨恨昨日朗栎的态度。 你不跟着走,我也不说,朗栎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也站在那里,不说话,我就是不说,你能怎样。 其实,其他的人都明白了,只是谁也不开口而已,这是朗栎跟玉娇儿两个人的事,他们自然不好开口,玲珑倒是想说点什么,但却被夏玉莲拦下。 玉麒麟看在眼里,心中不住的苦笑,看来我这老家伙还得帮这小丫头最后一把,想到这,玉麒麟故作严肃道:“娇儿,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去收拾东西!” 玉娇儿并不知道昨夜她爹去找了朗栎,她还以为朗栎舍不得她呢,不过也确实是舍不得。 “人家也没让我跟着,我就跟着,这算什么事?”玉娇儿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朗栎彻底崩服,跟天斗,跟地斗,就是不能跟女人斗,太缠手:“娇儿……你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说着朗栎把头转向别处。 玉娇儿冷哼一声,虽然还生气,但还是乖乖的收拾东西去了,其实她早就收拾好了,就希望奇迹出现,没想到,这个世界真的存在奇迹,可她哪知道,这所谓的奇迹就是她有一个疼爱她的爹。 只是,真的要离别时,玉娇儿就没那么开心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离开家,离开爹,心里酸酸的,哭的跟泪人一样。 玉麒麟心里也好不哪里去,轻轻拍着玉娇儿的头:“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去吧,又不是不回来了。” 玉娇儿一下子扑到玉麒麟怀里,放声痛哭。 哭罢多时,玉娇儿止住眼泪,抽泣道:“爹爹,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呵呵……会的,放心吧,还有你两个哥哥在呢,没事,另外,爹希望下次你回来时最好不要一个人回来!” 玉娇儿一愣:“爹,您什么意思?” “哈哈……至少要给我带回来个外孙吧!” 玉娇儿羞的玉面脸红,红着脸低着头,随着朗栎等人离开生长将近二十年的玉府。 此去青云山,算是路途遥远,好在人不少,不至于太过寂寞,沿路上听了不少关于朗栎的传说,对于当事人而言,只能笑而不语。 十日之后,终于距离青云山不远了,朗栎很期待,也很忐忑,玉娇儿跟何彩虹何尝不是如此,对于她们而言,毕竟是后来者,如烟是她们越不过去的山,任你实力再强,有再多的财力,在如烟面前,只能矮着一头,谁叫她们同时喜欢上一个男人。 玲珑这孩子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都那么精神,蹦蹦跳跳的,东一头西一头的,是大家的开心果,无论是谁,在她面前都要恭敬着。 玉娇儿跟何彩虹是情敌,彼此看着就不顺眼,不过现在她们倒是异常团结,左右跟随着玲珑,就像伺候老佛爷似的。 他们三个走在最后头,何彩虹转了转眼珠:“玲珑小美女,跟我说说你如烟姐姐的事呗?” 玲珑先是一愣,然后眼睛瞄了瞄玉娇儿,看得出来她也是这个意思,心里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哦!你们在这跟我刺探军情呢,好呀,告诉你们又有何妨。 “别绕弯子了,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被人一眼看穿目的,二女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不过离青云山越来越近,在不打听明白,那就晚了。 这次玉娇儿先开口:“玲珑,你说朗栎什么事都听如烟的,而且对她特别在意,甚至不敢造次,那如烟姑娘是不是一个很凶的人啊?” 玲珑白了玉娇儿一眼:“什么叫很凶,那是相当的……温柔,嘻嘻……如烟姐姐真的特别温柔,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也很坚强,有什么事她不会直接说,但越是这样,朗栎哥哥心里没底,正因为这样,朗栎哥哥才害怕的。” “怎么会这样?”何彩虹明显搞不懂。 “切,亏你们还是懂情爱之人,朗栎哥哥之所以心里没底,那是因为在乎,喜欢她才这样的,如果一个男人不在乎你,那么你的死活跟他有一点关系吗?”别看玲珑年纪小,懂的东西不少。 话虽不多,但字句诛心,由此可见,如烟在朗栎心中的地位。这让二女心里越来越没有底。 “玲珑,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应对如烟姑娘?”玉娇儿此刻倒像个孩子似的请教着。 “这么跟你们说吧,只要你们上了青云山碧玉宫,如烟姐姐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俩对朗栎哥哥的心思,但是她不会说,至于该怎么做,其实我也不知道,总之你们要放下你们的身份,不要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一个是剑主一个是富家女,这都没用,因为如烟姐姐的身份并不比你们差,她是上一任古纹剑主夏仲清的女儿,只要她愿意,随时都有剑主的身份!” “另外还有一件事,如烟姐姐肚子里有了朗栎哥哥的孩子,这个优势你们谁有?” 一句话,把二女问的一句话都没有,这种事,怎么可能是一天两天的,这……哎呀…… 见二女不说话,玲珑接着道:“还有就是练舞婶婶了,偷偷的告诉你们,练舞婶婶对朗栎哥哥超级严厉,而且她有些喜怒无常,你们要是惹的她不高兴,恐怕没什么好下场,尤其是你,彩虹姐姐,不要以为你是剑主就有多了不起,练舞婶婶的实力恐怕我爹都不一定是对手,懂吗?”关于这点,玲珑真的没说假话,哪怕是公孙云良自己都不见得赢得了赤练舞。 “说来说去,没有一件事是对我们有利的,看来这青云山可以说的上是龙潭虎穴啊!”何彩虹感叹道。 “是不是龙潭虎穴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最终还是要看朗栎哥哥的态度,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着玲珑紧跑几步,追上夏玉莲。 到了山下,早有人通知了赤练舞,因此,山上的人早就在山口处迎接了。 还没到山顶,朗栎就远远的看到姨娘和如烟,心中一阵激动,如今的如烟已经不是往日那个身材曼妙的仙女了,挺着个大肚子,不过相貌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 朗栎紧走几步,小跑的过去:“姨娘,如烟,我回来了……” 赤练舞和如烟高兴自不必说,朗栎上一眼下一眼的看了看如烟,上前一把将其揽在怀中,思念之情不言而喻。 这时,公孙云良等人也来到了山顶,赤练舞跟公孙云良点点头,进而看到他身后的一群人,其中走在最后的两个女孩,玉娇儿跟何彩虹,二人低着头,甚至都没看见赤练舞和如烟长什么样子。 “她们俩是谁?”赤练舞言语稍显冰冷,看着公孙云良道。 公孙云良暗中叹气,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们是……”说着不经意间瞄了一眼朗栎赤练舞顿时便明白了,眼神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朗栎,什么都没说。 如烟当然也看到了,再看看朗栎的样子,心里便明白了,很不舒服,但一点都没表现出来。 “她们是……我的朋友,一个是新任红樱剑主,另一个是……朋友!”朗栎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们。 “抬起头来!”赤练舞厉声道。 二女同时一抖,慢慢抬起头,眼神中多少有些慌张。 果然是美人啊,怪不得栎儿会如此窘迫,这小子,真有一套,跟他爹一个样。这是赤练舞心里的想法,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 如烟也看了看她们两个,又看了看朗栎,再明白不过了,幽怨的目光只有朗栎明白,当然他心里是最不安的。 玉娇儿跟何彩虹也看到了赤练舞跟如烟,尤其是看到如烟时,那种美貌竟然让她们两个自愧不如,怪不得朗栎对她死心塌地,这么看来,如烟确实有这本事。 “既然来了,赶快进来吧!”如烟就像碧玉宫的主人一般,邀请众人,当然她也确实是这里的主人,赤练舞都认可了。 气氛有些诡异,但又看不出什么毛病,好在有玲珑在,才不至于让人那么尴尬。 公孙云良跟夏玉莲对视一眼,各自苦笑,看来一场暗战是在所难免了,不知道朗栎夹在其中,会是个什么感受。 碧玉宫虽然坐落在深山里,但确是非常华丽的宫殿,因为都是鲜花和女人,所以这里到处都是香气,宫殿内装饰也相当豪华,看不出任何乡野迹象,玉娇儿和何彩虹还是第一次见到。 众人纷纷坐下,相互诉说着离别往事,更多的是朗栎的事,对玉娇儿跟何彩虹只字未提,这也让她们俩暂时放下心来。 但是,不提不代表永远也不提,只是还没到时候而已,这不,赤练舞已经准备好发炮了…… 第二百五十章 心里没底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气氛很诡异,赤练舞端坐在正椅上,扫视着一切,她是这里真正的主人,且脾气喜怒无常,真的是很让人紧张。 不过好在她没有立刻发作,也不会跟玉娇儿和何彩红发作,说实话,朗栎跟她儿子也差不了多少,谁不想自己的儿子多几个老婆呢,可是如烟可以说是完美的媳妇,从道德上讲,赤练舞不同意,又很纠结,毕竟当初她们姐妹俩也是爱上同一个男人。 “你们两个到我的碧玉宫有什么事吗?”赤练舞优雅的坐在椅子上,像个女王。 “呃……我们……也没什么事!”玉娇儿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什么来,这种事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开得了口。 若是放在以前,玉娇儿这么说话,赤练舞就会让她离开,既然没事,就不要到碧玉宫来,可如今,她看开了许多事,也就没这么说。 心里清楚得很,这俩姑娘奔着什么来的,看朗栎那窘迫的样子,什么都明白了。 偷眼看看如烟,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正常的让人觉得不正常,对那俩女孩毫不在意,就当做不存在,至于心里怎么样想的,谁也不知道,这份韧性,赤练舞都自愧不如。 公孙云良等人感觉坐在这里多余,起身要走,赤练舞先他一步站起身,慢慢靠近玉娇儿跟何彩虹,身上那种霸气让人不敢抬头直视,二女本能的低下头,心里扑通扑通跳不停,谁也不知道赤练舞要干什么,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赤练舞在她二人身前踱着步子,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话锋一转:“栎儿,你跟我来一下!”说着赤练舞头也不回的奔向后堂。朗栎乖乖的跟在其身后。 到了后堂,也是赤练舞平日休息之处,朗栎对这里不陌生,低着头,如犯错的孩童:“姨娘……”声音很小,赤练舞看着他真是又疼又气。 “说说吧,那两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朗栎也没想隐瞒:“玉娇儿是多年前麒麟镖局总镖师玉麒麟的女儿,我们刚到渝州,刚好碰上玉麒麟给她女儿相亲,我误打误撞的去了,玉麒麟父女也不知怎么稀里糊涂的就相中我了……” 赤练舞想笑,强忍住没笑:“那个何彩虹呢?” “她?她是个疯女人,新任的红樱剑主,不知怎么,总是跟我过不去,赖着不走!” 赤练舞暗暗摇头,傻小子,人家姑娘如果不喜欢你,怎会赖着你,真是傻的够可以的了。 不过,赤练舞又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先放下那两个女人不提,你说新任剑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朗栎毫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还有关于观音岛,海神擂台,水寒决副本统统都说了,赤练舞听着也皱起眉头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刻意安排,但这人是谁呢。 虽然一头雾水,但赤练舞有种预感,那就是很快一切将会真相大白。 “那你此次回来要干什么,是想告诉我这些,还是把那两个姑娘也留在我这里?” 朗栎挠挠头:“都不是,我就是回来看看而已,我已经决定了,跟黑袍组织做个了断,在此之前,回来看看你们。” 房间里没了声音,赤练舞就像没听到一样,可事实却是她听的无比清晰,也知道这将意味着什么,最后的了断,不就是你死我活吗,难道朗栎也要走他父亲的老路?因为这个,赤练舞久久不语,她也认为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又好好的看了看朗栎,疼爱的笑笑,长大了,他真的长大了,是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 朗栎对这笑容有些发毛,不知道姨娘又想到了什么,果然,赤练舞说话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得明白,那两个姑娘对你有心思,你打算怎么办,尤其是跟如烟怎么解释!” “我……我也不知道,请姨娘赐教!” “其实像你这种到处留情的男人就应该杀之而后快!”朗栎听着头皮发麻,“但我是你姨娘,我又不能这么做,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跟如烟解释清楚,如果她不同意,那么就不要怪姨娘把她们赶走了!” 话虽刻薄,却是不得已而为之,“对了,你跟他们俩没发生什么吧,别告诉我又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 朗栎脸红的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呵呵……” “那就好,至于跟如烟怎么说我就不管了,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马上就做!” 朗栎一愣:“什么事,姨娘……” “你们回来能呆上几天?” “十天左右吧,怎么了吗?” 赤练舞没好气的看着他:“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如烟现在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人家连个名分都没有,你觉得这样好吗,况且,现在又多了两个人,我觉得更应该为你跟如烟成亲了,我不管你以后跟那两个姑娘怎样,如烟必须是第一位,如果她俩受不了这个,随时都可以走!” 赤练舞这个女人,嘴上说不会对玉娇儿跟何彩虹怎么样,可当着她们俩的面让朗栎跟如烟成亲,这招够狠的,不过朗栎一点犹豫都没有,当时便应承下来,只是他现在倒担心如烟不同意了。 他们俩去后堂叙话多时,想着前厅的气氛一定剑拔弩张,压抑异常,可当他们俩回到前厅时,事实根本就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只见如烟跟玉娇儿,何彩虹有说有笑,就像多年不见的姐妹一般,只不过如烟更从容一些,反观玉娇儿,何彩虹二女更像是妹妹一样,极度殷勤,俩人一左一右坐在如烟身旁,如烟像是皇后,她们俩充其量也就是个妃子而已。 她们三个有说有笑,公孙云良等人瞪着眼睛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赤练舞也没想事情会按照这样的剧情发展,至于朗栎,那就更不用说了。 见赤练舞出来,如烟很优雅的站起身:“姨娘跟朗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在这里,能称呼赤练舞为姨娘的除了朗栎也就只有如烟了,这也是一种身份地位的象征。 “哦……哦……!是有些事情,我跟栎儿商量了,这几天让你们俩成亲!” 如烟眼中露出一丝波澜,还是那样温柔的笑着,什么也没说,没答应,也没反对,朗栎可是心里没底。 玉娇儿跟何彩虹听完脸色稍显不自然,但极力的做出无所谓或者没听到的样子。 公孙云良是个察言观色的人,一眼便看出其中奥秘,站起身笑道:“不错,你们俩也是该成亲了,如烟肚子里的孩子眼看就要出生了,也是得抓紧了,我们这些朋友也得帮你张罗张罗是吧,呵呵……那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说着,跟赤练舞一抱拳,带着不愿意走的玲珑还有其他人呼呼啦啦没多一会儿就出了碧玉宫,等他们出去以后每个人都长长出了口气,因为刚才的气氛实在是太诡异,太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老头子,练舞婶婶为什么这么着急给朗栎哥哥和如烟姐姐办婚事呢?”玲珑挠头道。 “如烟再有几个月就生了,没有名分,这不合情理,也不合法度啊!” 就这么简单?还有别的吗? “还有就是凸显如烟的地位,这样一来也算默认了玉娇儿跟何彩虹,同时也要考验考验她们两个,如果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那她们俩也就没有必要留在青云山了。” 玲珑还是不太明白:“怎么就看出练舞婶婶默认她们俩了呢?” 公孙云良是对玲珑很有耐心,可总是被这种永无止境的问题问着,却是挺难受的,夏玉莲一旁笑道:“玲珑,这还不简单啊,你练舞婶婶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以为她就看不出娇儿和何彩虹对朗栎的心思,告诉你吧,她第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依赤练舞的脾气并没有直接把她们俩赶下山,这不就是默认了吗?” 细细想来,却实是这个道理啊,玲珑茅塞顿开:“那刚刚如烟姐姐对成亲的事怎么没表态?” 夏玉莲怜爱的拍着玲珑的头:“这事如果换做是你,你会答应吗?” “不会……”玲珑坚定道。“那是不是说朗栎哥哥和如烟姐姐就不能成亲了啊!” “也不是,这就看朗栎的了,今晚应该是他最难熬的……”夏玉莲意味深长道。 正如夏玉莲所说,事情就是这样发展的,只不过,到处都是少不了的尴尬,好不容易熬到早上,朗栎又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如烟。 他们二人虽无夫妻名分,但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所以,朗栎出入如烟房间很正常,而且,朗栎可不想只是出入而已,他今晚想要睡在这里,虽然什么事都做不了…… 如烟似乎早就猜到朗栎会来,所以加了枕头,就像小媳妇似的,还是有点羞臊的。 朗栎本以为如烟会耍脾气,哪知人家如烟跟白天一样,看不出有什么不悦,只是对玉娇儿跟何彩虹二女的事只字不提,朗栎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第二百无十一章 小计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本来朗栎心里都计划好了,只要如烟问起玉娇儿跟何彩虹的事,他就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清清楚楚的说一遍,然后再看看如烟的态度如何,认真承认错误。 可谁能想到,如烟对此事只字不提,表现的就像不知道,不知情,一点异样都没有。俩人心里都明白,如烟想的是只要你不提,我就不说,我看你能怎么样。 朗栎如鲠在喉,不知怎样说起,多少有些不自然。二人在屋中随便说了几句,朗栎支支吾吾道:“如烟,我们就要成亲了,怎么我见你有些不高兴?” “没有啊,只是我觉得成不成亲都一样,我们没成亲我不也是有了你的孩子了吗,我不是那么特别在意名分的人,我可不想我的婚姻有着什么目的性。”如烟淡淡说道。 二人少有的同房,说的这些确实有些不自然,朗栎横心终于提起了玉娇儿跟何彩虹的事:“如烟,今日你见到那两个女孩,跟我有些关系,但不是你想象那样的。” “我想象什么样了?” “就……我跟她们不是那样的关系,这并不是我本意,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如烟沉默不语,说心里不难受那是假的,可现在能怎么办,说什么,自己离开青云山,或者离开朗栎,那可能吗,让那两个姑娘走,这算什么事! “别说了,我想开了就没事了!”如烟挤出这句话。 在朗栎离开碧玉宫之后,赤练舞就跟她提起过这样的事,朗栎绝不会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并让她好好想想,没想到这句话还真应验了。 “如烟,如果你不开心,我可以立刻让她们走!”朗栎这话是真的。 但是说的简单,那样成了什么了,泼妇,还是不懂事的人,实在是可笑。 如烟深情的看着朗栎,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负了她,只是有些事身不由己罢了,这样会委屈吗,但是人家两个姑娘也没错,喜欢一个人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朗大哥,我会跟你成亲的,因为我喜欢你,我也会接受那两个姑娘,还是因为我喜欢你,但是,从现在起,你身边不能再有别的女人了,你答应吗?” 太意外了,没想到如烟竟会这样说,这倒让朗栎不知所措:“如烟,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知道,她们谁也不会超越我!”说着,如烟终于掉下眼泪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日后,青云山碧玉宫张灯结彩,到处充满了喜气,这一天是朗栎和如烟成亲的日子,每个人都喜笑颜开,喜事很成功,也算了却了大家的心事,如烟这几日心情还算不错,第一,她成了朗栎的妻子,第二,再有两个月,他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唯一伤心的就是,朗栎要离开了,甚至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其实在青云山这段时间,如烟除了修养身体外还有另一件事在做,那就是赤练舞把她身上的本事几乎对如烟倾囊相授,这也说明,如烟是她唯一的接班人。 婚后没几天,朗栎又离开了,纵有千万种不舍,该做的事还是要做,如烟也打算好了,待孩子降生后,她就去找朗栎。 经过一番折腾,所有人又回到了无极观,朗栎本想让玉娇儿呆在青云山,却被后者断然拒绝。 而跟朗栎对立的黑袍人这段时间也没闲着,灵王一直呆在天芒山,自打上去,就没再下来过,而赵连城呢,找到古世铭后就没见他出现过,这二人究竟在忙什么,没人知道,不过可以确定的事,有一场巨大的阴谋蕴含在这其中。 与此同时,中原大陆的另一股势力也做好准备,他们就是魔宗,随时等待着召唤。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契机时,这里发生了一段小插曲,这个插曲的制造者不是别人,是百木山庄的庄主,木易尘。 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为了能给他儿子木俊风报仇,不知想了多少种方法,每一种在实施之前都被他否决了。 早在渝州时其实木易尘也在渝州,只不过没露面而已,朗栎身边永远都有个公孙云良,确实不好下手。 直到朗栎等人再次回到无极观,这下朗栎身边的人更多了,不过,木易尘却认为时机来了。 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一件连他自己都要忘却的事。 木易尘曾告诉朗栎,说他跟朗云帆有过一面之缘,算是朋友,关于这个他真的没有说假话。 当年江湖动荡不安,百木山庄算是江湖大派,且木易尘立场左右摇摆不定,不过他更倾向于魔宗,因此,二十二年前,朗云帆带着刚刚成亲不久的赤练霞到过百木山庄,具体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赤练霞的美貌给木易尘留下深刻印象。 事后,木易尘对赤练霞念念不忘,并招人画了画像,刻了雕像,这两样东西一直秘密保存在百木山庄,为了给儿子报仇,木易尘拿出了当年那副赤练霞的画像,以此引诱朗栎。 这是个非常时期,朗栎身边高手如云,如果这个时候杀了他,谁都想不到是他木易尘做的,而且无声无息。 就这样,木易尘带着百木山庄所有实力高强的庄客偷偷赶到多宝镇,以那画像将朗栎引出来。 无极观现在全是朗栎等人的大本营,天下高手除了黑袍组织的人几乎全部聚集在此,所以,这里也不需要什么戒备,除非有人疯了,敢打这里的主意。 可能木易尘就是这其中的一个疯子,当然他癫狂的原因也足够充分。 他手下有一名庄客,擅长易容,切惟妙惟肖,不过有一点缺陷,那就是时间不能太长,否则就会失效,不过这就足够了。 这天夜晚,朗栎独自一人呆在房中,思考着以后的事情,突然间有轻轻的敲门声,紧接着,公孙云良推门而入。 “你来干什么?”朗栎跟他说话向来没有好语气。 “跟你说点事情,跟我来一下!”公孙云良淡淡笑道。 “不去,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干嘛这么神秘。” 那个公孙云良来到朗栎身边,轻轻拍他肩头:“我没法不神秘,因为这件事对你很重要!” 朗栎所认识的公孙云良几乎很少这么严肃,难道他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说?朗栎还在犹豫中,那个公孙云良在袖口中掏出一张比较陈旧的纸张,不过保存的很好。 “你看看这个,就知道我要跟你说什么了。”说着,公孙云良把那张纸递给朗栎。 一张纸而已,能有什么奇怪的,朗栎随便的打开,里面是一个人的画像,确切的说是个女人,美丽端庄:“这不是我姨娘吗,你怎么会有她的画像?” “呵呵……你确定她是你姨娘,你再仔细看看。”公孙云良回道。 朗栎重新端详起来,仔细看,这人确实跟赤练舞有所不同,但冷眼看,真的很像:“这人确实跟我姨娘很像,但又不是,她是……” “她是你娘……” 朗栎脑袋嗡的一下,这怎么可能,公孙云良怎会有我娘的画像,况且,怎么就能证明这画像上的人就是我娘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有一个惊天的秘密,我一直都在犹豫告不告诉你,如今时机成熟了,也该让你知道了,跟我来吧!”说着,公孙云良起身就走,朗栎这次没有犹豫,紧随其后。 此时已是深夜,大部分人都在自己的房间,即便偶尔经过几个小道士,他们都认得公孙云良和朗栎,所以也就不觉得奇怪。 就这样一直跟着公孙云良,直到出了无极观大门,又过了许久,二人来到一片树林中,公孙云良停下脚步。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用问他了,我来告诉你吧!”说着,树林周围出现了一百多人,手拿刀枪棍棒,个个面相凶恶。 走近了,朗栎才看出来,为首的人正是百木山庄的木易尘。但是公孙云良怎么会跟他勾结在一起。 这时,那个公孙云良转过身,撕掉假面皮,露出了一张从来都没见过的脸,朗栎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不过既然是木易尘朗栎也明白了他的目的,无非就是给他儿子木俊风报仇。 “你想杀了我?”朗栎觉得木易尘像个小丑。 “你还算聪明,既然知道我的目的,那么因为什么,也就不用我说了吧!”木易尘冷笑道,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我当然知道,给你儿子木俊风报仇,不过我觉得你有点多余了,他该死,我不是没给过他机会,记得我去贵庄取仙人草时,你曾说过,必要的时候放过他一马,我照做了,可是你儿子不听,这就怪不得我了,难道说只有你儿子可以杀了我,我却不能动他吗,我问你,如果说你儿子把我杀了,你会亲手杀了他为我报仇吗?呵呵……不会吧!” 木易尘哑口无言。不过他还是会狡辩的:“人已经死了,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今日你必须死!”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丛林战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此情此景,朗栎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会让木易尘改变主意,那就没办法了,既然老子儿子都不是好东西,那也就没必要活在世上了,至于木易尘带来的那百十来个所谓的高手,拜托,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可以随随便便带出这么多感受的,所谓的高手,只是相比较而言,他们认为是高手,在朗栎眼里,差不多等于新手入门吧。 只是现在还不清楚木易尘到底是什么人,父为子报仇,天经地义,若单纯只是这个目的,朗栎还真的想放过他一马,给他点颜色瞧瞧也就算了,不过,木易尘这人亦正亦邪,实难辨别。 “木易尘,你找我报仇,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朗栎站在包围圈中,毫无惧色。 “你都要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可问的,不过我可以满足你,说吧,什么问题。” “你到底是什么人,跟黑袍人有没有关系?” 木易尘怔了怔,显然对朗栎这个问题措手不及,不过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以前没什么关系,不过现在有了,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他们想利用我,我也想利用他们!”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应该懂的,人永远不会满足的,我的百木山庄也算是响当当了,凭什么要屈居你们之下,我为什么就不能是江湖之王呢,对于黑袍人,我了解得比你们多的多,是你永远也想不到的!”此刻木易尘露出了他本来面目,失去了儿子他非常痛苦,扬言为木俊风报仇,但谁能保证木易尘不是借着这个名义实现自己的野心呢。 朗栎心中少有吃惊,毕竟他已经想到了,木易尘绝不是一个简单角色:“我希望在我临死之前知道的事情多一些,可以吗?” “当然!”木易尘自信道,仿佛朗栎今日真的必死无疑。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从头说起吧,首先我要告诉你,你现在所知道的都是我二十年前就知道的东西,可能这些都是朗云帆留下的吧,呵呵……那我再告诉你,朗云帆知道的也是我透露给他的!” 这些话不知道是真是假,朗栎足够震撼,他想过一百种理由就是想不到这个。 “我想现在你应该知道了,黑袍人真正的黑手就是当年的灵王,而我就是他的亲戚,也可以说是仇人,当年他设计杀了我的亲弟弟,而后利用我弟弟制造出了一个怪物,这个怪物就是赵连城!” 朗栎表情淡定,但每一句话都足以掀起巨浪。 “四十多年前,赵连城是被收养的孤儿,天生有一种魔鬼的本性,不过,随着生活环境的改变,赵连城内心的魔鬼逐渐散去,但灵王却不想看到一个心地善良的赵连城,因此他设计了一条毒计。” “当年,赵连城在灵王府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但由于他没有男人的能力,那姑娘与他渐行渐远,后来,灵王有意让他的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公子与那姑娘交往,并有意让赵连城看到。事情都按照他设想的发展,赵连城捉奸在床,活生生的将那二人脑袋拧下来,而死去的那个公子,就是我的亲弟弟!” 事情过去四十多年,再次提起,木易尘还是恨之入骨。 “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按照灵王的脾气,他是不能让你们活下来的!”朗栎问道。 木易尘叹了口气:“如你所说,灵王是不会放过我们,只不过,在当时我们就已经知道了灵王为人,所以,在我弟弟进去灵王府那一刻,我们举家转移,隐姓埋名,跑了很远,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灵王的追捕,我们一家老小除了我,全部被灵王杀害,而我只能隐姓埋名,我本姓杨,我叫杨尘,但为了活命,也为了复仇,从此改名叫木易尘!” 原来如此,还有这么一段隐情,看来这个灵王真是罪孽深重啊! “那后来呢,你隐忍这么多年得到了什么?你儿子虽说死在我手中,但你要清楚,真正的罪魁祸首可是黑袍人,毕竟我没有主动找上你儿子把他杀了!” 朗栎解释道,他认为事情肯定不会如木易尘说的那么简单。 “没错,你说的很对,不过只有这样我对你的复仇才名正言顺,这样才不至于让他们对我产生怀疑,你说呢,哈哈……” “你好歹毒,你间接杀了你的儿子!”朗栎真的没想到,木易尘会这么歹毒。 “我知道,这是我的失误,我不想风儿死的,但是现实我无法改变,我对你复仇的理由更充分了。” 简直是变态…… “杀了我,你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呵呵……没有计划,就是最好的计划,杀了你,战争就开始了,我只要收场就可以了,这你该明白了吧!” 朗栎怎么会不明白,杀了自己,己方的人一定认为黑袍人干的,那时双方就会在一个特别不好的时机开展,江湖大乱,到那时,双方没有胜者,唯一的胜者就是木易尘,好歹毒的计谋。 “木易尘,我承认,你的计划很完美,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杀不了我,你打算怎么办?”朗栎笑问道。 木易尘狂笑起来,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杀不了你,这不可能,我一个人可能杀不了你,但是我们这么多人,还对付不了你?” 在木易尘印象中,朗栎的实力还停留在百花寺的阶段,这个致命的失误,让它满盘皆输。 “既然你有这个自信,那动手吧!” “求之不得!” 说着,一人跳窜过来,但并不是木易尘,而是刚刚假装公孙云良那人,此人名叫王胥,是百木山庄一等庄客,武功了得,是木易尘眼前的红人。 王胥自知不是朗栎对手,但至少不至于伸手就输,跟他打上十几二十个回合,然后群起而攻之,不怕他朗栎不死。 世界上有很多人失败或者死亡,其原因就是对自己盲目的自信,王胥就是这种人,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但现实就像溪流之于汪洋,永远不知道大海的广阔。 王胥跳上来,马上又飞了回去,后背重重的撞在树上,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到胸口骨裂的声音,然后,后背无情的撞在树上,只是,老天爷再没给他想明白的机会,瞪了瞪眼,胸口闷热,一口血喷出来,紧接着眼前一黑,神归那世去了…… 其余人神经紧张起来,这是黑夜,莫非遇见鬼不成,要知道王胥可是有掌门级别实力的人,在朗栎面前过不去一招吗! 有人偏偏就不信邪,以身试法,结果,下者几乎跟王胥差不多,这时,人们才明白,这个朗栎真不一定死得掉。 木易尘脸色气的铁青,这么多人杀不了一个朗栎真是让人笑掉大牙,等他再命人出战时,没有人敢轻易上前,看来单打独斗是不行了,只有大伙一起上了。 那帮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一拥而上,树林中传来阵阵拳打脚踢的声音,百人又能如何,朗栎来去自如。 即便没有水寒剑,朗栎也能应对自如,只不过,人数太多,也只好使出全力。 记得曾经在无极观,朗栎使用过幽冥神掌,当时公孙云良和昆仑子觉得只是初级阶段,虽然他们两个也没见过幽冥神掌的终极阶段是什么样子,木易尘有幸,做了第一人。 树林茂密,杂草丛生,朗栎使出最快的速度,穿梭在丛林中,木易尘带来那些人根本就追不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木易尘本人也不是简单的角色,他并没有出手,而是观察着朗栎的套路。 突然间,狂风大作,一记猛拳砸在一人脸上,那人顿时脑袋没了,被打开了花,紧接着,他旁边一人胸口塌陷,仰身栽倒,死的叫一个干脆。 就这样,如同传染病一般,这些人相继死亡,甚至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恐惧蔓延整个丛林,他们缩成一团,以为这样可以相互保护,但是错了,这样只能让他们死的更快! 木易尘实在看不过去,爆喝一声,跳出人前:“朗栎,你给我出来,少在那装神弄鬼!” 话音飘荡在树林,山风吹来,什么都没有。 说实话,木易尘心里也是害怕,只不过要比别人好一些,同时他心里有底,这么多年来,他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 “还不出来,难道怕了不成,剑宗宗主就是这幅德行?” 木易尘打算用激将法把朗栎逼出来,这乃是下下之策,小孩子的把戏,朗栎怎会上当,自然好不做声。 “朗栎,若是你怕了我,你可以现身,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不然,你给我出来!” 这话骗小孩子恐怕都不会有作用,但是就是这一次,朗栎出来了。 就在木易尘还想说什么时,周围树叶颤动,隐隐觉得有一种闷人的气息笼罩着整个树林,木易尘四处看看,还是没有朗栎身影,只是不知道木易尘是真傻了还是他本来就傻,竟然相信朗栎怕了他!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道声音:“在找我吗?” 第二百五十三章 *真相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木易尘顺着声音抬头看去,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不由得让他冒了一身冷汗,朗栎的实力完全要比他想象的还要强,而且强的不是一星半点。 与他同行的那些庄客们自认为都很了不起,他们也确实了不起,不过那要看跟谁比,像朗栎这种如同鬼魅的身手还从未见过。 其中一名庄客大喊道:“庄主,他在你身后!” 木易尘立刻转身,同时顺势剑扫后方,等回过头,还是什么都没有。 树林中,木易尘等人聚在一起,像是惊弓之鸟,或是待宰的羔羊,瞳孔紧锁,生怕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窜出可怕的杀机。 论其心机,木易尘不输给任何人,但要是光凭实力的话,强过他的人有很多,比如说如今的朗栎。 朗栎心里清楚的很,要杀了木易尘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不想这么做,要知道木易尘很有可能还知道很多朗栎不知道的事。 再说,朗栎不是灵王,打打杀杀不是他喜欢的,如果能降服木易尘,或许,对于日后天芒山大战是很有利的。 正所谓杀人不如诛心,当一个人打心眼里害怕时,他也就丧失了战斗的能力。 此时的木易尘心里害怕了,他的计划可以说天衣无缝,只不过,朗栎的实力是在他的计划之外,这也是整个计划最致命的。 夜晚本就异常寒冷,可是,木易尘突然感觉到空气越来越冰凉,难道是因为害怕的原因?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这跟天气根本就没什么直接原因,一切都是朗栎做的。 起初,他们还能坚持一下,可随着气温越来越低,那种冰冷刺进骨头里时,一切都是徒劳的,他们缩成一团,若再这样下去,就会被冻成冰人。 直到现在,木易尘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不但杀不了朗栎,很可能自己也会死自己这里。 如今的木易尘已经动不了了,恰在此时,朗栎现身了。 “木易尘,你现在感觉如何?”朗栎冷着一张脸。 “你很强,我无话可说!杀了我吧!”如今的木易尘心灰意冷,都到这种地步了,还有什么意思可说的呢。 “你这么想死,那我就如你所愿!”说完,朗栎以手为刀,划过木易尘咽喉。 木易尘闭上眼睛,感觉咽喉处一阵冰凉,紧接着,一阵剧痛传来,心里不由得嘲笑自己,落得这个下场。竟会死在自己想杀的人手中。 原来死亡就是这么一种感觉吗,为什么除了疼痛什么都没有,死亡就这么痛苦吗。 过了许久,木易尘都认为自己死了,可他却睁开了眼睛,摸摸自己的咽喉,有血,但只是划破肉皮而已,根本就不致命,他这才知道,朗栎并没有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我?”木易尘一点感激之情都没有,反倒多了些怨恨。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是不想成为一个没有人性的刽子手而已,另外,我觉得你还有些事情需要做!”朗栎很平静,最起码没有跟木易尘一样的怒气。 “你想多了,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杀了你,既然我没那个能力,我也不想苟活,你杀了我吧!”木易尘心灰意冷,已经败了,也就没有什么眷恋的了。 朗栎很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只是觉得木易尘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就看他当初主动赠送仙人草就知道,这个人还没有坏到骨子里,只是被仇恨和野心蒙蔽了心智而已,当然了,仇恨与野心,谁没有呢。 “木易尘,我还是那句话,你儿子是我杀的,这我并不反对,我承认,只是害死你儿子的始作俑者真的是我吗?以你的经验随便就可以看出,你想报仇,我不反对,但最起码也应该知道找谁报仇吧,你觉得呢?” 这一刻,木易尘的心悄悄有些动摇。 “想要我的命的人不止你一个,可我还是活到了现在,这是为什么你想过吗,我也有仇人,我也是个复仇者,但我希望,我杀的是我的仇人,而不是被我的仇人利用的人!” 朗栎最后一句话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木易尘低下头,一行泪流下,天太黑,没人看得见。 这个道理他木易尘怎么会不明白,可是他的对手太强大,他只能找相对弱小的朗栎,可如今的朗栎已经有了跟黑袍组织对抗的能力。 朗栎知道,木易尘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所以他不再言语,静静的等在一旁。 许久之后,木易尘终于开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树林中发生的这一切谁都不知道,看似一场小小的风波,实际上确是整个事件的转折点,同时也加快了朗栎攻打天芒山的进度。 当木易尘出现在大家眼前时,谁都没想到,在这个特殊的时间他会来,目的又是什么。朗栎并没有说明昨晚的事,不过,在场的都是老江湖,都看得出来。 或许是心中还有希望,亦或是真的改邪归正,木易尘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原来,灵王也不是天生的就这般奸诈,一切都还要从他的身世说起。 当年,天子跟蛮族公主生下了灵王,之后,天子统一天下,以古为史,天子知道,灵王的身世日后必然带来灾难,因此,从灵王懂事开始直到长大成人,天子对他宠爱有加,后来也就把他的身世告诉了他,当然,这当年是禁忌,很少人知道。 天子不愧为英明之主,明言告诉灵王,你不可能继承大统,但是我会赐给你除了天子以外最强的爵位,灵王也接受了,毕竟自己的身世是改不了的,这样也不错。 事情的转变还要从蛮族公主说起,当年,天子不曾亏欠任何人,唯独蛮族公主是他欠下最大的债,也将会得到报应。 其实天子跟蛮族公主的结合也不完全是因为感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蛮族人想偏安一隅,不得已,将蛮族公主献给天子,最后,天子履行了承诺,并未对蛮族进攻,但却没有把蛮族公主纳入宗室,也使后者一直怨恨着。 灵王二十岁那天,也不知怎样,蛮族竟偷偷溜进灵王府,向灵王哭诉,并给他一个逆天乱道的东西,长生术,一种毒辣且卑劣的术。 据说可以长生不老,但是至今没人成功过。 这种比金钱还要具有诱惑力的东西把灵王骨子里的那种蛮性激发出来,因为可以长生不老,因此,为江山又重新觊觎起来,他要做一个永世君王。 灵王从此开始修炼长生术,只不过没有一次成功的,直到叛乱之前,他终于悟出长生术其中的奥秘,原来,人的身体衰老是不可以避免的,只要衰老,就不可能长生,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新鲜的生命体作为交换,从新焕发新生,说白了就是一命换一命,这就是所谓的交换之躯。 但是,这个长生术也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一旦交换成功,身体本能都会消失,除了意识,武功实力会变得跟交换之人一样,换句话说,如果被交换那人是个一点武艺不懂的人,那么,交换之后,其身体本来的武艺也会消失不见。 木易尘说到这里,众人都明白了,明白为什么灵王一定要抓住朗栎,因为朗栎就是那个交换之躯。 朗栎本人也明白了,也就是说自身实力越强,就越会成为交换之躯。真是一种悲哀。 可木易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沉思起来。 再后来,他终于道出其中缘由,原来,朗云帆就是灵王选择好的交换之躯,当年天芒山大战,朗云帆众叛亲离,他可以选择不死的,可是,那时候朗云帆已经是孤家寡人,没有任何人愿意再相信他,如果他不死,灵王就会利用他的身体作为交换,到那时,再想挽救,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说,当年的朗云帆是不得已才选择自尽的,可怜他所庇护的江湖武林一直都认为他没脸见人了。真不知道他这样做到底值不值得,如今轮到他的儿子,重新走上了父亲的老路。 不知怎的,朗栎觉得委屈,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父亲背负这么多骂名,就是为了这尔虞我诈的江湖吗,这样做的真的值得吗。 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朗栎,内心也在谴责着自己当初的行为,为怀疑朗云帆感到羞愧。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现在一样的问题摆在朗栎面前,他该怎么做。 沉默片刻,木易尘又说了一个让人怎么样都不敢相信的话,那就是朗栎的母亲赤练霞可能还没死,当年不知道她跟朗云帆有着怎样的约定,这一点灵王是知道了,只有赤练霞掌握着什么样的秘密,这点无人知晓。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在灵王的计划之中,他在天芒上按兵不动是有意为之的,并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在等待着朗栎他这个交换之躯的成长...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战在即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时常被人念叨的话此时此刻对于朗栎来说,太贴切了。纵然心中有再多的无奈,自己所处的位置决定任何时候都不能动摇,就像当初的父亲一样,宁可自己死也不让江湖陷入混沌,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也不过如此。 众人心中百般滋味,但还是把目光看向朗栎,他在这里经验最少,年纪也最小,但是却最适合做带头之人,一来师出有名,二来他的身份可以一呼百应,即便在场的人大部分把他当成孩子,但依然对其惟命是从。 “朗栎……你打算怎么办?”公孙云良想安慰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憋了半天,说出了这么句话。 朗栎心思烦闷,看似地位高高在上,实则他心里的苦又有几人明了,想了想,现在已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了:“明日前往天芒山!”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很多人都想到了这种结果,可没想到会这么急,虽觉的有些草率,但又一想,快刀斩乱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有了方向,众人开始着手准备,各门各派弟子自然要分派好,谁留下守家谁跟去天芒山,这是需要认真安排的,一转眼,天就黑下来了,距离最后对决尽在咫尺。 也就是在这天夜里,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带来一条意想不到的消息。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银叶城监事陈荀。老爷子六十多岁了,风尘仆仆赶到无极观,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朗栎对陈荀的到来也颇感意外,难道银叶城出了什么意外,想到这,朗栎心头一紧,若是银叶城真的出事了,那真的要麻烦了。 “陈伯,您星夜前来,莫非银叶城出了什么事?”虽然陈荀只是朗栎部下,但年纪和资历都在那摆着呢,朗云帆时期对陈荀就尊敬有加,何况是朗栎呢。 “城主莫急,银叶城安然无恙,太平得很,老臣此番前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向城主禀报。” 听到陈荀这么说,朗栎松了口气,不过值得陈荀亲自跑过来一趟,也足见此事重要性。 “陈伯,到底何事?” 陈荀并未答话,而是看看周围,人们很明白的离开,只不过陈荀却道:“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此事事关重大,务必小心才是,还请各位剑主留下,其余人暂且回避一下!” 只有剑主级别的人才能知晓的消息,不用问也知道这一定是机密中的机密,其余人很识趣的离开,陈荀打量一下四处无人这才开口。 “城主,老臣带来一样东西。”说着,陈荀从袖桶里掏出一个长条盒子,长短有折扇那么大,不过要比折扇粗着一圈,朗栎接过盒子,掂量掂量,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卷轴,不过上面刻着四个金灿灿的字,天子密诏! 朗栎倒吸了一口冷气,天子密诏,也就是说这是圣旨,那这就说明天子还活着,可是在哪呢? “陈伯,这是什么时候接到的?” “五日之前,老臣接到密诏便赶过来,怕误了大事!” 朗栎点点头,翻开诏书,看了看,面色凝重,露出一丝苦笑,然后又递给旁人相互传阅。 称其为密诏更不如说是委任状,天子委任朗栎为荡寇大将军,扫平中原大陆判反之贼,另将五万铁甲军交与朗栎指挥,目前大军就驻扎在银叶城内。 众位剑主们看了也是连连摇头,心想怪不得谁都想当皇帝呢,坐享其成啊,随便说点什么就是圣旨,就得有人替他卖命,这什么道理。名字很好听,荡寇大将军,又给了五万军队,看似天子很够意思了,但是,这五万人吃啥,穿啥,用啥,堂堂天子就给了一纸文书,其余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荡寇,真是笑话。 不过转念又一想,天子这般落魄,又将五万铁甲军毫无条件的交与朗栎,这就是对他的信任,相信一切结束以后,天子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思索片刻后,陈荀上前拱手道:“城主,您的意思怎样?” 朗栎已焦头烂额,不过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天子密诏我收下了,不过那五万大军倒是还用不上,你先回去,把他们安顿一下,待我需要时,即刻通知你。” 陈荀点点头,很快又露出为难之色:“城主,什么都不是问题,只不过,这五万人驻扎在银叶城,这吃喝用度实在太大,银叶城有一定的积蓄,但根本不足以维持多久,时间长了,还未等开战,恐怕银叶城就变成了空城了。”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在座的人几乎都算是有钱人,可是他们那点钱财跟这么大的开支相比简直是九牛一毛,杯水车薪,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朗栎想着头疼,若不能解决这个问题,若真是最后开战,势必成为忧患。 朗栎左思右想,最后把目光落在玉娇儿身上:“娇儿,玉伯能否出资一些,当然我不会白用,日后定将原数归还。” 玉娇儿倒不是担心还不还的问题,她已经认定是朗栎的女人,玉麒麟的钱就是她的钱,还不还的无所谓,只不过,这么大的开销光靠玉麒麟恐怕真的是支付不起:“我爹那里倒是可以,只不过数量太大,时间长了,肯定消耗不起的。” 她这是实话,朗栎也能理解:“那你觉得玉伯能出资多少?” 玉娇儿美目转转:“嗯,十万两应该不成问题!” 十万两雪花白银,在什么时候都是一笔不敢想象的数字,即便是剑主们也未必见过这么多钱,有人甚至苦笑,朗栎上辈子是不是真的拯救世界了,绝色美女对他死心塌地,还有这么富足的老丈人,真的怀疑这个世界是否公平。 朗栎当然不会想这么多,回过头冲着陈荀道:“陈伯,我写一封信,你带着信赶往渝州见玉麒麟,见到信,我想玉伯自然会明白的!” 陈荀点点头:“城主,玉姑娘所说的十万两确实解了燃眉之急,但是那五万人战甲军械还不齐整,恐怕还需要一笔费用,你看这……” 朗栎心里明白,打仗第一是拼命,第二就是打钱,战争是最大的消耗,试想一下,除了粮草军械,若有士兵阵亡,丧葬费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光靠玉麒麟的十万两真的支持不了许久。 众位剑主之中,蓝星寒,邝海楼还有何彩虹算是有钱人,他们每人会出五万两,银叶城会出十五万两这就刚好四十万两,若是能凑足一百万两那就再无后顾之忧了,临行前必须将此事敲定。 朗栎闭着眼睛揉着头,他从来没有如今天这般烦愁,该如何是好,突然间,脑中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想到他,这件事就能解决了。 朗栎睁开眼,看了一眼邝海楼:“邝叔叔,这次得麻烦你了!” 邝海楼已经出五万两了,不知朗栎还要做什么。 “邝叔叔,我再写一封信,你带着回风来镇找到候明旺,问他要六十万两白银,他一定不会拒绝的!” 邝海楼听了眼珠子好悬没掉下来,要知道当初在风来镇跟候明旺是有过节的,问他要银子,一张口就是六十万两,这可能吗。 “朗栎,你这不是为难叔叔吗,候明旺怎么可能借我们银子。” 朗栎一笑:“邝叔叔,你尽管回去就是了,就说我说的,别说六十万两,就是一百万两他也得给我出!” 邝海楼将信将疑,既然朗栎说了,也只有硬着头皮去了,但希望不大。 “另外,邝叔叔,你办完事就直接赶往天芒山吧!”说完,朗栎写完两封信交给陈荀和邝海楼,二人连夜出行,分别赶往渝州和风来镇。 一切都如朗栎料想那般,给玉麒麟的那封信其中一封是说明缘由,另一封算是借条,玉麒麟把信留下了,却把借条给撕了,陈荀不费吹灰之力便拿到十万两银子,临行时,玉麒麟特意嘱咐,若是不够,可以随时回来取。 另一方,邝海楼拿着朗栎的信交给候明旺,只不过这封信要简单得多,也没有借条,上面就几个大字,给我六十万两银子! 奇怪的是,邝海楼本以为候明旺不可能出钱,但候明旺一点犹豫都没有,立刻命人提出六十万两银子,并差人送往银叶城。 同样的,进行时,候明旺拿出一块金镶玉的腰牌,上面刻着候字,并嘱咐邝海楼,凭此腰牌可以在任意钱庄取出任意两的银子,没有封顶,也就是说候明旺给了朗栎一张空白支票,至于数目可以任其自由填写。这一点大大出乎邝海楼的意料。 所有事情处理完毕,该准备的都准备好,第二天,众人启程,一同赶往天芒山,这一次,朗栎没有遮遮掩掩,而是大大方方的前行,当然灵王也知道朗栎等人上山了,他期待的新生就在眼前,一场前所未有的旷世大战就在眼前…… 第二百五十五章 开战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天芒山位于郴州地界,属于中原西北地区,这里民风彪悍,地广人稀,农业在这里似乎行不通,但是独有的猴耳茶是这里的特产。 每一处地域都有着自己的特点,就比如天芒山,算是郴州境内最好的山峰了,但却是最荒凉的山峰,除了独有的铁叶树可以在此生长,其余各种作物在这里基本等不到开花结果。 就是这样一座吝啬之山却被郴州人奉做神山,因为它高耸入云,举头观层云,手可摘星辰,因此,天芒山顶极少有人出去,因为他们觉得山顶是神仙们住的地方,惊扰神明可是会遭到恶果的。 半山腰有一座空的寺庙,这里并没有人看守,只靠当地居民经常来打理,香火谈不上旺盛,至少还是有人祭拜的。 越向山顶,越是荒凉,以至于至高顶端都是些巨石古洞,而灵王宇文洪毅等黑袍人正是隐藏在此。 天芒山周围居民甚是奇怪,这几日无端的为何多了如此多的人,且都是些江湖之人,似有神秘之事发生?亦或是与天芒山有关,谁也说不清楚。 一路前行,朗栎等人已抵达郴州,远远便看到天芒山顶,这一刻,朗栎心中突有一种畅快之感,与黑袍人最后对决到了,成功是一种解脱,若不小心死了,则是另外一种解脱。 一行人不能说多,但也不少,除了几位剑主再就是各门派的掌门了,他们要做的就是封锁天芒山,不得生人上山,也不能让黑袍人下山,至于登山之人,自然是朗栎一行人了。 此时,灵王宇文洪毅兴奋异常,活的久了,对什么事都不喜不忧,唯独此次事件,重生之后拥有天下,真正的至尊无上,一切都是那么近了。 他甚至都做好了迎接准备,只不过,这种迎接方式有点特别。他把登山之路分化成五段,每一段都有阻拦者,只要通过这五个关口就可以跟灵王直接面对。 朗栎早就想到通往天芒山之路绝不会顺畅,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义无反顾,开始登山。 玉娇儿本想跟着的,但朗栎坚持下,硬是留在了山下,何彩虹得意的看了看玉娇儿,她是剑主,理所当然的要跟着的,不过朗栎却把她也留下了,理由是保护玉娇儿,这下轮到玉娇儿耀武扬威了。 山路崎岖不平,经过一处乱石堆,来到一处小型盆地,四周铁叶树茂密,树林中昏暗无比,就是从那树林中,走出一队人,皆是身着黑袍,看不清相貌,不过光看着气势也知道是来做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 双方走近,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人,看不清面容,却发出阵阵怪笑:“各位,欢迎光临啊,在下久候多时了。” “你是何人?”朗栎冷笑问道。 那人不慌不忙,从容镇定,或许是对朗栎等人的轻视吧:“呵呵……你问我吗?小人物而已,十殿阎罗第七殿,七煞阎罗!” 朗栎心中暗笑,看来灵王是下了血本了,一上来就派出十殿阎罗,看来就算到达山顶也得脱层皮。 “看来你是不想让我们通过喽?” “当然,不过只要你们能打赢我或者杀了我,你们自然可以过去,反之的话,结果我想你们也能明白。” 这话言简意赅,谁都能听明白,十殿阎罗很神秘,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只知道,排名越高,实力强,他们都有不弱于剑主的实力,不知道这第七殿会是如何。 朗栎准备上前迎敌,恰在此时,身后远处飞过来一人,直接落在朗栎身前,笑容玩世不恭:“剑宗宗主原来这么沉不住气啊,对付这等人还是我来吧!” 说话之人笑容和善,总是面带微笑,让人觉得别有深意或者深藏不漏,这人正是魔宗刀主曹可飞,他来了,就说明魔宗宗主赤须子也到了,至于在哪,暂时还不知道。 朗栎跟曹可飞有过数面之缘,对他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只知道此人与公孙云良关系不错,亦敌亦友,很难说的清楚,不过赤须子可是朗栎的外公,曹可飞自然就是朗栎的人了。 “曹刀主何时到的?” “早来了,只是没现身而已,先不说这个,我去对付这傻大个儿!”说着曹可飞转身就走。 “等一下!”朗栎叫住他。 “可还有什么吩咐?”曹可飞头也不回的问道。 “没什么吩咐,就是有一点要求,你必须活着,他必须死!” 曹可飞一笑,并没回答,似乎本能的遵从命令,本来曹可飞只想赢了七殿阎罗,然后顺利通过,不过朗栎却想让这人死。 并不是说朗栎转性了,变得残忍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祸害,纵然他也会有万般无奈,但不足以原谅。 在朗栎眼里,这个七殿阎罗已经死了,若不是曹可飞出现,他可能亲自解决了他,无论你受了多少苦,有多少难言之隐,这些都不是你扰乱世界的理由。纵然世界分阴阳,有好的自然就会有坏的,就像黑夜与光明一样,但是若是打破了这种平衡,为了一己私欲损坏众多无辜者的利益,这样的人,基本已经到头了,人人得而诛之。 要说灵王的身世苦嘛,多少有点,但是就算你再苦你也是王爷的身份,比那些吃不起穿不暖的老百姓强多了吧,身在福中不知福,这样的人,不配称王。 曹可飞拖着鬼王刀,一步一步走向那位所谓的阎罗,嗤笑道:“有人托我借你的命用用,可以给我吗?” 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跟他这么说话,但这位七殿阎罗也知道曹可飞的名号,魔宗刀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他丝毫不在乎:“人头在此,随时可以来取,不过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这话似乎很对,借钱尚有不易何况是借命呢:“我听说你们十殿阎罗等级森严,实力越强,排名越靠前,你是七殿阎罗,想必排外第七位喽?” 那人发出一声古怪的笑:“嗯,确实如此,不过我是个例外,我并不是因为实力差才排到第七位的,我的这个七字跟排名没关系,因为我是七煞阎罗!” “这有什么分别吗?” “当然有分别,我从来没说过七煞阎罗只有我自己吧!”说着,从他身后,幽幽的走出六人,打扮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黑袍,但手中的兵器各异,身上的气息凝重,就连曹可飞心中也是一紧。 面对仇敌,哪有时间闲话家常,七煞阎罗上来就是一记下马威,合七人之力,猛的劈出一道奇怪的斩击,曹可飞不敢硬碰硬,赶忙闪身躲地,碰的一声,地面整整撕裂开一个口子,仅仅一招足以见得,这七个人个个不简单。 曹可飞收起轻视之意,手提鬼王刀跟七人斗在一处,七个人真如同七只厉鬼一般,忽前就后,忽左就右,且招式古怪,曹可飞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这样下去,迟早曹可飞会吃亏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曹可飞这个刀主也太弱了一点,只见他虽是招架,但,手中的鬼王刀越来越红,慢慢变得如同一块烧红的铁块,这种画面似乎似曾相识。 原来当初在百剑山主时,黑袍人围攻百剑山庄,曹可飞就曾使用过这一招,如今看来,那恐怖的招式又要出现了。 七煞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他们都曾听说过鬼王刀曹可飞的名号,但从未与其交过手,这位刀主究竟以何立足,很快他们就知道答案了。 鬼王刀越来越红,到达一定极限时,红色汇集成一点在刀尖之上,进而形成一个如鸡蛋大小的球体,曹可飞一抖手,将小球抛在空中,紧接着,小球在空中爆裂,炸出一层薄薄的红膜,巨大红膜将七煞几人围困其中,或者说将整个盆地罩在里面。 “你这是什么?”带头大个意识到不好,紧张问道。 “什么也不是,只是一点小把戏而已,你们不是自称阎王吗,想必都是骗人的吧,不过你们见过真正的鬼吗?” 七煞不知曹可飞所言何意:“到底怎么回事?” “别着急很快你们就知道了。”曹可飞说完,紧接着地面就开始抖动起来,接下来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地底下钻出巨大红色透明怪物,样子就像地狱里的恶魔。 七煞众人也惊呆了,这是什么,曹可飞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这就是鬼王刀的真正形态,自称阎罗的他们此刻也害怕了。 砰砰砰……恶魔动了,身上冒着熊熊烈火,所过之处皆焚为灰烬,其中一个怪物举刀劈下,砰的一下,大地飞沙走石,这等破坏力不弱于任何一道剑气,这下七煞更吃惊了,本以为这东西只是吓唬吓唬人,原来真的具有攻击力。 “几位,你们慢慢玩,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的!”曹可飞笑道,幸灾乐祸的样子甚是气人。 七煞知道,这种奇怪的招数其奥秘必然在曹可飞身上,想过去找他一决高下,可那巨大怪物怎会让他们离开。假的阎王遇到了真正的魔鬼,也是真是讽刺…… Maryaa 第二百五十六章 二女之斗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曹可飞悠闲的在一旁看着,只不过他也只是表现的比较悠闲而已,毕竟操控这巨大的怪物也是需要很大气力的。 所有人注视着一切,若说当初会有人对这种招式感到惊奇,现在绝不会了,都是剑主级别的,见过的很多,就像玉娇儿跟朗栎说她见过公孙云良当初召唤过一条大青龙一样,只不过是剑气内力的结合而已。 七煞七殿阎罗很厉害,就如那大汉所说一样,他们并不是实力排在第七,而是因为七个人,若是他们结合起来,恐怕曹可飞不是对手,到如今,七人被分割开来,单人实力,又怎会是曹可飞的对手。 “他们必须死!”曹可飞脑子中一直回荡着朗栎这句话,没想到,最后会被一个孩子支配,并且心甘情愿。 红色怪物确实可怕,但那七人也不是一般人,最起码还有招架之力,不过,曹可飞不想再给他们时间了。 啪啪啪……那些红色透明的怪物如气泡一样破裂,出现阵阵红雾,弥漫在空中,但是那层红膜依然存在。 七煞终于松了口气,因为之前根本就是不公平的决斗:“曹可飞,你也就这点本事吗?”那大汉嘲笑道。 曹可飞一笑,不过是笑他无知。“也不知是谁,刚刚被我逼的跟狗一样逃窜,现在我收了神通,你又叫起来了?不过你们也不用着急,接下来的东西你会更喜欢的。”说完,曹可飞跳出红膜,而七煞则像被困在牢房中一样。 不好!那大汉意识到可能会再次出现什么可怕的事情,他想学着曹可飞的样子跳出红膜,可是这是人家曹可飞的招式,他们想出去可没那么简单。 原来那红膜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除了曹可飞,只要别人碰触就会有火辣辣一般的刺痛,炙热如火。 那大汉只是轻轻一碰,就赶忙收回手,如针扎一般,不过他们似乎忽略了,那些怪物爆裂所产生的红雾依然飘荡在空中。 只见曹可飞,出了红膜,挥舞了几下鬼王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飘荡在半空的红雾慢慢聚集,最后汇成了一根根细长且锋利无比的尖刺,每一根尖刺都对准了七煞黑袍人。 嗖嗖嗖……尖刺如弓矢,射向七煞,起初他们还能躲一躲,到后来,尖刺越来越多,直至灌满整个红膜,可怜那七煞,最后红膜消失时,除了地上的血迹和残破不堪的黑袍,骨头都没有了。 残忍的屠杀,没有一丝人性,但此刻却大快人心。 “小宗主,这样你可还满意?”曹可飞笑着回到人群。 “很满意,做的不错,在我们登到山顶之前,所有的拦路虎,都交给你了!” “……” 当然这只是玩笑而已。 众人继续往前走,走了大约三里地左右的样子,眼前出现一座小茅屋,柴院炊烟,山林环绕,若在平时,这里一定是个清修之所,可是现在不同,无端的出现一间诡异的茅屋,其中必有蹊跷。 果然,从茅屋里走出一个女人,显然不是少女,也不是半老徐娘,倒有几分姿色,只不过这女人太过妖艳,穿着也太过暴露。 紫色的半长短裤遮住两条雪白大腿,但却露出迷人的小腿,精致小巧的衣服只遮住了胸前的东西,香肩外露,肚脐眼也露在外面,头发比较随性,眼神却有一种勾人的东西。 这女人一看便知有多放浪,只不过这么样一个女人出现在这里,到底为何。 “你是何人?”朗栎上前问道。 女人一扭一扭的靠近朗栎,本想跟其亲近亲近,但却被后者躲开了。 “你问我?奴家名叫彩云,在这里等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能让我满足的男人,不知道会不会是公子你呢?哼哼……”声音极其鬼魅妖邪,对于普通人可能具有一定的吸引力,不过对朗栎,这女人打错算盘了,朗栎身边的女人,如烟,玉娇儿,何彩虹哪个不是一等一的美人,脚后跟都比她漂亮。 “姑娘,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人!”朗栎直接把话封死,可那女人怎可能就这样算了,她的确是来找男人的,但绝不是只是因为这个,醉翁之意不在酒,这谁都看得出来。 彩云浪笑一声:“谁说没有呢,我看公子就是我要找的人。” “抱歉,我承认你有几分姿色,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还请你保留实力,留着给别的男人使。” 谁能想到一向周正的朗栎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大家都是成年人,其中意思,不言而喻。无不偷笑。 可那女人竟然一点羞耻都没有,朗栎这样露骨的话她全然当作没听到,或许是这种话听得多了吧。 “公子果然好雅兴,奴家是积攒了不少气力,不过,奴家只想跟公子使,不但如此,我的一群姐妹们也有此意!”话音落下,从那茅草屋里一股脑出现了四五十号女人,面相都不错,唯一相同的就是她们穿着都很暴露。 众人一看便是一皱眉,心中默念,这女人虽然放浪,绝不是等闲之辈。朗栎也看出来了,正色道:“不要装模作样了,你到底是什么人,亮出身份吧。” 彩云玉指烂漫,堵住香唇:“公子何般如此心急,待奴家伺候完公子定如实相告。” 这话也太不要脸,纵然朗栎别无二心,听这话也觉得脸红,而朗栎身后有一人忍无可忍,一下蹦出来,这人正是七星剑主蓝星寒。 但见蓝星寒,跳过不由分说,一把推开朗栎,冲着彩云一顿喷:“好个不知羞耻的*贱人,收起你那嘴脸,不然我让你现在就死在这里。” 别看彩云对朗栎含情脉脉,那是因为朗栎是男人,还是相貌英武的男人,蓝星寒不同,她是女人,而彩云最痛恨的也是女人,尤其是比她漂亮的女人。 “老太婆,你是谁?”彩云凝声问道。 要知道蓝星寒虽然年纪大些,但保养极好,四十多岁看起来就像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可彩云叫她老太婆,在场众人也有幸第一次见到发怒的蓝星寒。 “贱人,你惹恼我了!”蓝星寒边说边拔出七星剑。 “呵……老娘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装模作样的女人,心里有需要,还装模作样的不说出来,做那些假矜持给谁看呢?”彩云这张嘴也是真厉害,没皮没脸,什么都敢说。 朗栎一旁看着苦笑不已,真不知道这个彩云什么来头,就连朗栎都感觉到,此时的蓝星寒怒不可遏。 朗栎也是好奇,看了看彩云:“你知道她是谁吗,就这样说?”说着话指了指蓝星寒。 彩云一见是朗栎说话,立马笑颜如花,不过她道注意到了,这个女人是谁呢? “喂,老太婆,你是谁啊?”彩云这才想起问道。 “蓝星寒!” 蓝星寒,好熟悉的名字,随即又看了看她手里的剑,心中猛的一沉,她莫非是七星剑主蓝星寒!也不怪彩云不知,很多人都以为七星剑主是个男人,就算蓝星寒这个名字也没有一点女人的意味,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七星剑主蓝星寒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 而彩云也收起了轻视之意,重新打量起来,她不明白,为何调戏朗栎,蓝星寒会这般生气,难道她对朗栎有什么想法。 彩云猜对了,但却没全猜对,蓝星寒是对朗栎的父亲朗云帆有意思,同时她也一直自认是朗云帆的老婆,所以一直把朗栎当儿子,自己的儿子被一个放*人调戏,她怎忍的了。 “原来是七星剑主,你想怎样?” “呵呵……你反问我想干什么,我想杀了你!”说着,蓝星寒毫不迟疑,摆剑便刺,彩云也没想到蓝星寒会突然动手,只有少数人知道,蓝星寒不但长得漂亮,脾气也是暴的出奇。 彩云抵挡几下,飞身跳出,冷着脸道:“蓝星寒,你好来的无礼,你可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 “好吧,看来我被小看了,告诉你吧,我是十殿阎罗第五殿,勾魂阎罗……” 原来她也是十殿阎罗之一,看来黑袍人真是藏龙卧虎啊,一个女人竟然是第五殿,有意思。 不过众人也反应过来另外一个问题,五殿阎罗是他们见到的黑袍人,除了赵连城以外,第一个没穿黑袍的人,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蓝星寒虽然不问,但也知道这*绝不是一般人,就冲她敢拦住这么多剑主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这个五殿阎罗有什么本事。 想到这,只见彩云从身后拿出双刺,高光闪闪,锋利无比,一看就知道是宝物。 二女也算互相报通名姓,再不多言,彼此都互相看着不顺眼,冲到一处。开始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 在场之人不知道彩云是什么实力,更不知道蓝星寒是什么实力,只知道她是剑主而已,从来没见过她的真本事,不知道今日,蓝星寒会不会展露绝技…… 第二百五十七章 女中豪杰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蓝星寒知道彩云的目的是什么,绝不只是单单想跟男人做点什么,既然是十殿阎罗,其目的无非就是拦住众人去路而已。 当然,彩云也知道蓝星寒的目的,七星剑主,是一个女人,有点意思,如果杀了这个女人是不是更有意思呢? 彩云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她在十殿阎罗中排名第五位,实力不说也知道强的可怕,但对剑主,彩云心里还是有些忌惮的,绝不是怕,只是觉得不会那么好对付,不过,当知道七星剑主是个女人时,她这种忌惮一扫而空,说白了根本没把蓝星寒放在眼里,在她看来,她的这个剑主之位指不定爬上多少男人的床才换来的。 所以说,彩云很蠢,蠢到极致了。首先,剑主之位并不是那么好得到的,且剑宗绝没有彩云想的那般龌龊,其次,并不是所有女人都跟她一样,喜欢爬上别人的床。 不过,彩云很快就得到了教训,不过这教训来得太快了,也太晚了。太晚是因为这是彩云最后一次明白什么道理,太快就是她根本就没想到,蓝星寒的强大,是需要她仰望的。 其实剑主与剑主之间也是有所差距的,就比如新任的三位剑主,秋风剑主柳承方,青花剑主空凌子,还有红樱剑主何彩虹,他们三人的实力要比公孙云良,昆仑子还有蓝星寒差得多。 每位成熟的剑主都把自己的实力锤炼到自己天赋的极致,再往上一层已经做不到了,天赋使然。 然而,每位剑主都有他们自己的一个临界值,只要触发他们某处的禁区,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绝不是谁都能承受住的。就比如现在的蓝星寒。 她这一生只爱过一个男人,那就是朗云帆,只可惜,她晚到一步,朗云帆已经有了赤练霞。蓝星寒虽有不甘,但对赤练霞很是敬佩,这女人也值得敬佩,所以她输的并不冤枉。 当初赤练霞设计让朗云帆收了自己的妹妹赤练舞,同时她也看出来,蓝星寒对朗云帆的心意,打算劝说朗云帆将其一并收下,可还没来得及,朗云帆就死在了天芒山,这也是蓝星寒最大的痛苦。 如今旧地重游,蓝星寒心情本就糟糕,遇上这么一个不知羞耻,敢打朗栎主意的女人,蓝星寒那临界值爆发了。 起初,宝剑对双刺,二人打得也算难解难分,不过很快,彩云心生诡异,打算用阴损之法至蓝星寒于死地,这女人是五殿阎罗,号称勾魂阎罗,最擅长的便是魅惑之术跟用毒之法,蓝星寒是女人,魅惑当然行不通了,所以她想到了用毒,不过她这小伎俩确被蓝星寒识破。 曾经的十大剑主九男一女,蓝星寒年纪是最小的,又是女人,所以大家都宠着她让着她,把她当作妹妹,可这并不代表她的实力就是最弱的,相反的,她的战斗经验一点都不弱于公孙云良和昆仑子等人。 与彩云缠斗,蓝星寒发现这女人纯粹是做样子,根本就不想真刀真枪的打,同时,眼神不集中,如此,蓝星寒便猜到这个彩云一定要使些什么坏点子,也就加了小心。 而当今江湖,阴邪鬼魅之女能用得上的除了自己的身体,再就是毒了,这一点都被蓝星寒猜到了。其实还有另外一点,那就是彩云身上有一种奇怪的香味,这种香味对普通男人基本无法抵抗,乃致命诱惑,这种香味也让蓝星寒加了小心,因为她觉得不正常。 可怜那自作聪明的彩云,全然不知,竟还想投机取巧,难怪死的这么干脆。 原来,彩云手中那双刺暗藏机关消息,左手尖刺内含迷心散,只要闻一下,即刻全身酥麻,且产生一种美妙的幻觉,那就是幻想自己正在做着男女之事,这也是彩云用来迷惑男人的。 右手尖刺内藏有百越剧毒,同样闻上一下,全身刺痛,进而融化成尸水,骨头都不剩。 蓝星寒是女人,并且还是比彩云漂亮的女人,因此,彩云打起了百越剧毒的主意。 只见那双刺猛的刺向蓝星寒肚腹,看似刁钻之法实则暗藏玄机,就在蓝星寒想要抵挡时,彩云右手一抖,按动机关,尖刺身上出现几个小孔,随着抖动,一股黑烟冒出来,伴随着微风,弥漫着蓝星寒,后者一皱眉,紧忙捂住口鼻。 但是百越剧毒毒就毒在它的无孔不入,只要吸入一点点,也将必死无疑,除非有彩云的解药。 但是,就目前的形势而言,彩云给解药?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千防万防,还是没能防住,这毒太厉害了,仅仅是这么一点点,就让人头晕目眩,蓝星寒只觉得天旋地转。 与此同时,彩云收手,眼神妖魅的看了看蓝星寒:“七星剑主蓝星寒就这么点本事吗,太让我失望了!”说着一阵妖精般的狂笑。 “你使毒!”朗栎剑眉倒竖,厉声斥道。 “对呀,我是用毒了,不过谁也没规定不准用毒啊,公子何必这么紧张呢,她又没死,只要公子肯配合奴家,满足了奴家的需求我依然给她解药,同时我这里还有另一种药,能让公子变得异常生猛,我们一定非常快活的……哼哼……” 好露骨的话,以至于在场之人都觉得尴尬,朗栎明白彩云口中的生猛还有快活是什么意思,对这不要脸的女人无语了。 而此时,中毒的蓝星寒狂咳不止,白皙的皮肤也变得通红,好像随时都会爆裂一般:“朗栎,不要相信她的鬼话,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她得逞……”蓝星寒强忍着痛苦,说出几句话。 “蓝姨……” 朗栎知道蓝星寒跟朗云帆的关系,所以蓝星寒叫他儿子,朗栎称他为蓝姨。 “不要管我……放心,我没事。”也不知道蓝星寒是真没事还是装相,总之就是不许朗栎靠近。 “哎呦……你没事?是在骗朗公子还是在骗你自己呢,中了我的百越剧毒,没有我的解药还从没有人活着呢,你哪来的自信!” 蓝星寒硬是冷笑一声:“贱人……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好!你没事,不过我这双刺扎进你的胸口你会怎样,还会没事吗,又或者当着这么多男人的面,扒光你的衣服,你觉得哪条路更好一点呢?”说着彩云一步一步靠近蓝星寒。 这是朗栎等人踏入天芒山以来第一次危机。 “哦,对了,朗公子,虽然奴家很喜欢你,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过来,否则会立刻杀了她!” 朗栎甚是郁闷,又气又急,怎么公孙云良和昆仑子一句话也不说,回过头看看他们,只见那几位剑主阴沉着脸,但不准备上前营救,莫非蓝星寒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彩云扭着*,尽显风骚与妖娆,一步一步走进蓝星寒,冰冷的尖刺摩擦着蓝星寒那已变得涨红的脸:“七星剑主,看来你的人缘不怎么好呀,你看,我不让他们救你,他们就不过来了,真是悲哀呢,还是说对这些男人,你没有把他们伺候舒服了呢!呵呵……?” 蓝星寒斜眼看了看彩云,觉得恶心,如果一个男人觉得一个女人恶心可能是因为这女人长得难看或者无德,但是如果一个女人觉得另一个女人恶心,那么这女人基本已经无药可救了。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羡慕吗?”说着,彩云从她胸前的深沟处掏出一块小铜镜,孤芳自赏起来,不时的还补点胭脂水粉。 呸…… 正在彩云欣赏自己的美貌时,蓝星寒有意的朝她脸上吐了口口水,彩云立刻僵在那里,眼中露出杀人的目光。 “呵呵……哈哈……好,很好,蓝星寒,我本想让你慢慢死去,化做一滩水,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就让你死!” 说着后退一步,右手尖刺猛的刺进蓝星寒胸口。 噗……噗…… 连续两声,彩云尖刺刺进蓝星寒胸口可是她只刺了一下,为什么会有两声? 原来,就连彩云自己都不相信,从她背后刺进一剑,穿透其胸膛,血顺着剑流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彩云瞪着眼睛,朗栎和公孙云良等人谁也没动,那这是...。 彩云感觉身体一点一点被抽空,仅存的意识让她慢慢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精美的脸,正是七星剑主蓝星寒。 “这……这是怎么回事?”不光是彩云,就连朗栎都不明白。 又看看那个被她刺中的蓝星寒,一看,彩云眼睛都要鼓出来了,哪里有什么人,她的尖刺不过是摆在半空中。 “你……是人是鬼……?”死亡就在眼前,彩云必死无疑,她也不再害怕,不过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想知道为什么?告诉你也无妨,知道七星天罡阵吗?还有虚幻之门,听说过吗?”蓝星寒戏虐笑问道。 虚幻之门彩云从未听说过,七星天罡阵却如雷贯耳,这是一种需要七名绝世剑客合力才能使出的剑阵,难道蓝星寒一人就用出了七星天罡阵,假的吧……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大怪物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在当今武林,剑阵永远比剑法高明,前提是高明的剑阵,说白了,剑阵其实也是一种剑法,只是由几个人组成的,共同使用的剑招阵法。 彩云知道自己已经活不成了,七星剑贯穿胸膛,就算神仙在世也不可能还魂了,心有不甘,毕竟成十殿阎罗的人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虽然如此,彩云还是想在死之前弄明白。 “七……七星剑阵?你一个人可以使出剑阵,可笑……”彩云仍然不服气,因为这不可能。 蓝星寒冷眼看着彩云,七星剑依然插在其胸口,并未拔出,知道,若是抽剑,彩云立刻就会死。 “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是你没见过的,你没见过并不代表不存在,就像你方才不相信我一个弱女子就是七星剑主一样。” 弱女子?朗栎心中暗叨,如果这样都算弱女子,难道还有什么人可以称为强者,想到这,朗栎一缩脖子。 “实话告诉你,刚刚你看到的确实是剑阵,你所刺死的那个人不过是我的影子,所谓七星剑阵,七个人才能使出最强力量,对付你,我只要一个影子就够了。”蓝星寒淡淡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此时的彩云目光有些涣散了,仅存的最后一点意识还是不相信,这女人也够顽固的。 七星剑阵,她只用了一个影子就打败了我,也就是说我的实力只有她的七分之一,这实在太可笑,太讽刺了。死亡在即,彩云在死之前心灰意冷。 突然间,她面前又多出一个人,跟身后的蓝星寒一模一样,这又是她的影子吗?看来我的视线还是太过短浅了,她说她一个人可以使出剑阵,这,应该是真的。 彩云确定了最后一件事,慢慢合上了眼,内含一些不舍和满足。无论怎样的人,就算是再痛苦的人,在生存与死亡面前,还是会选择生存的,彩云的不舍应该就是对人世的留恋吧。 至于为什么会满足呢,死在一个比自己强大的人手中,应该是一种幸福吧,并且知道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到了阴曹地府都有炫耀的资本吧! 彩云低下了头,再也没能抬起来,而蓝星寒却没有胜利的喜悦,是在对生命的惋惜,或许吧,佛说杀恶人即是善念。可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恶人,从一出生开始,每人都是脑袋混沌的,如白纸一般的孩子,但为什么到了生命的尽头会有不同的结果?或许是现实世界改变了一个原本善良的孩子…… 蓝星寒抽剑回身,面色沉重,或许只有经事多了才有体会吧,当一个人的地位越高,或者实力越强,就越能体会到无力或者不公,当然这里是指有良心有责任的人,像当今社会为了一已私欲的富商污吏们,断然是不会有这种想法的(扯多了……) 回到队伍里,蓝星寒低头漠然,可能只有公孙云良,昆仑子还有朗栎等人理解她的心思吧。 当然还有另一种人,以另一种方式理解着蓝星寒,这种方式就是害怕,比如新任青花剑主空凌子。他是一个比较傲气的人,这种傲气往往是没有根据的。 渝州分别以后,直到朗栎对他再次召唤,到了无极观,他这才看到这些本来剑主的样子,或许想象中的剑主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中年人,或者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比如公孙云良和昆仑子。 当他得知蓝星寒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时,心里立刻对其尊重低了半截。 因为他怎样看蓝星寒都不像个剑主,貌美如花,看着跟何彩虹年纪相仿,只不过眼神气质上比何彩虹成熟,他哪里知道,蓝星寒已是年过四十的人了。 面对空凌子的质疑,蓝星寒从不放在心上,在她面前,空凌子不过是个娃娃而已,跟他志气有失身份,所以,空凌子向来称呼蓝星寒为蓝剑主,且言语生硬,像是不得已而为之。 直到今天的事发生眼前,颠覆了他之前对蓝星寒的看法,跟人家一比,自己这点能耐根本就拿不出手,所以,蓝星寒回队后,对其称呼从蓝剑主换成了前辈,其实他也想跟朗栎一样称其为蓝姨的,不过又没敢,似乎那种称谓只属于朗栎一人。 收拾心情,众人再度启程,距离天芒山顶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妖魔鬼怪。 但奇怪的是,一路前行,眼看就要到达山顶了,这一路出奇的平顺,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拦路虎或者妖魔鬼怪,这反倒让众人感到意外。 也不怪会有这种想法,原本灵王宇文洪毅安排了五位守卫,前两处七煞阎罗被曹可飞斩杀,勾魂阎罗彩云死在了蓝星寒剑下,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山顶灵王耳中,不得已撤回了余下三处守卫。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灵王宇文洪毅错误的估计了朗栎,错误的估计了他的实力,也错误的估计了他的心思。 原本灵王爷没打算用几个人就把朗栎一行人拦在山下,别忘了那些都是剑主级别的人物,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试试他们的实力,以为败了也就败了,谁知道朗栎竟下了杀无赦的命令,致使十殿阎罗损失惨重。 也并不是珍惜十殿阎罗的性命,只是因为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暂时还不能死去。 一路畅通无阻,转眼到了天芒山顶,跟二十年前的样子差不多,只不过显得荒凉一些。 看着父亲亡故之地,朗栎心里也是酸酸的,四处看看,却没发现什么黑袍人,按理说就算灵王不出现,赵连城也该出现啊,怎么一个人没有。 正想着,忽然觉得脚下抖得厉害,时有山石滚落的声音,想想也会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黑袍人惯于故作神秘。 渐渐的,山顶的石洞打开,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可是从里面传来无数的脚步声,紧接着,从里面走出一大群人,他们身着各异,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有中原的,也有外邦的,当然也会有蛮族人。 这种事情很正常,也很古怪,正常是因为,黑袍人势力庞大,依附他们的人依然不在少数。古怪是因为江湖那些消失的门派竟然在此刻出现在眼前,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使用了障眼法,明里灭亡实际上却是投靠了黑袍人。 那些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朗栎众人,这种表情像是一种怜悯,或是悲哀,因为他们觉得朗栎一行人此番上山,就没有再下去的必要了,今后的天下是属于黑袍人,属于他们的。 这些人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为过,黑袍人势力的确强大,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原因是,这里有怪物。 什么样的怪物?实力堪称怪物级别吗,很显然,有人错误的估计了怪物的定义。 砰……砰……砰…… 地动山摇,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是所谓的怪物?可这世上哪有什么怪物。 声音貌似从那黑洞传来,时而传来野兽一般的嘶吼。不多时,从里面真的出现了几个人,几个堪称怪物一样的人。 这几人身材高大,*上身,大到了超乎人的想象,把六七个壮年大汉捏在一起的跟着怪兽的块头差不多,虽是人形,但早已没了人的意识,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其中一个貌似带头的黑袍人飘乎乎靠近朗栎等人,约么有三丈远的地方停下来,笑吟吟道:“朗公子,我身后的几名擎天武士是我们主人为你们准备的礼物,过了他们这一关,你们就可以见到主人了,如果过不去的话,哼哼……那就只能这样了。” 只能这样了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不过面对这样的超级大汉,实力,剑法,内力对他们有用吗? 正想着,生后嗷的一声蹦出一人,这人朗栎不是很熟悉,听说是剑宗神力门的大弟子,个头超乎常人,不过跟那几个擎天武士相比要迷你得多。 “宗主,属下不才,请令去对付那怪物,虽说打不过他们,但对付一个还是不成问题的!”这壮汉决绝,其实他实力不是很强,但就是有力气,之前他以为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上山便有较力的。 朗栎仰头看了看大汉,虽然不如擎天武士那般高大,但还是比朗栎高着一头多。 “壮士多加小心,若是不敌,赶紧回来!”朗栎好心提醒道,那大汉也下定决心,若不解决一个,绝不回来。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那大汉信心满满冲向擎天武士,想着个头大一定笨拙,因此他想抱住擎天武士的腿将其掀翻,哪知他刚一弯腰就被擎天武士一把抓住腰带,一抖手就像扔包袱似的直接扔了出去,刚好仍在岩壁上。 啪……万朵桃花开,那大汉如摔破的西红柿一般,当场毙命。 所有人无不惊愕,倒吸了一口冷气,且不论那大汉的实力如何,单论那块头,随便一扔便丧失一条人命,这是何等的神力,看到这,其他跃跃欲试的几人全部低下了头,朗栎目光无比凝重。 第二百五十九章 被包围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来自天芒山的巨大怪物,仅仅是一下就把比常人大一圈的汉子摔碎,这种恐怖的破坏力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就在人们惊叹之余,一个问题随之浮现,到底该怎样对付他们。 首先,在场的都是剑主,刀主。用他们的剑气是否能伤得了他们,另外,这几个所谓的擎天武士是只具有蛮力还是也有些不为人知的实力。 就在人们惊疑之时,擎天武士给出了答案,忽而一声惊天的爆叫,天摇地动,紧接着卷起风尘,吹的人站立不稳。 这不是普通的风,而是内力之风! 天哪,这是何等的内力,难道这些人不只是块头大而已吗! “各位,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看看!”说着,朗栎拽出水寒剑,丝丝寒气似乎与这干燥的天芒山格格不入。 “不可!你是带头人,若有什么闪失,我们的势力会立刻瓦解的!”公孙云良阻止道。 公孙云良说的不错,他也是为大局考虑,但是,目前除了这么做还有什么办法,再者,自从这所谓的江湖同盟成立以来,不少人都对朗栎心生质疑,他实在太年轻了,真的有能力带领我们反败为胜而不是坠入深渊? 这种声音一直存在,只不过没人说出来而已,毕竟公孙云良和昆仑子等人是相信朗栎的。 只是这种质疑真实存在,朗栎又岂能不知道,如果此时他不上,士气受损不说,他这个领导人一点威信都没有了,更别提击败黑袍人了,所以朗栎别无选择。 这种想法公孙云良何尝不知道呢,只是他还是不放心,或者不舍得,并不是不相信朗栎的实力,这一刻谁都替代不了他的。最后还是公孙云良妥协了。 长时间以来,公孙云良和朗栎二人都是以‘敌对’的关系示人,但谁又知道,他们之间何尝不是彼此信任,相互尊重呢。 “实在不行,赶紧退下来!”公孙云良最后嘱咐道。朗栎报以微笑。 迈出一步,人与怪物的决斗,只是朗栎并没注意到,他身后已经有两个人与他生死与共,不错,齐青寒还有吕子潇。 “你们……?”朗栎心中流过一股暖流。 “哈哈……这么露脸的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占了,我可是很爱出风头的哦?”吕子潇调侃道。 虽是一句调侃,但谁又知道,只有真正的朋友才能如此的舍命陪君子。 齐青寒沉默少语,这并不代表他就不珍惜与朗栎的友情,正如他当初在烈火教遇到三个大汉一样,还不是被他二人斩杀于剑下,齐青寒笑而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三个有情有义的年轻人偶然的聚在一起,成了生死与共的朋友,这与不让人羡慕。如果说是朋友,谁都有,但真正可以跟你以命换命的又有几个,酒逢知己千杯少,生死与共不离不弃,自有一种豪迈的气质。 公孙云良看着三个年轻人的背影,一时有些恍惚,时光好像倒回了二十年,二十年前同样有几个年轻人,同样的鲜衣怒马,彼此相互依靠,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面前的敌人,只有踏过我的尸体才能威胁到我的朋友,人生得此,就已足够。 二十年,飞转流长,似一部江湖镇魂曲,又似白驹过隙,同样的朗姓小子,同样的直面惨淡,或许自己就是那二十年前的吕子潇亦或是齐青寒,江湖执念不过尔尔。 人生萧瑟莫仓惶,鲜衣怒马少年郎。 可能就连那些黑袍人都没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竟然是朗栎。 嗷……嗷…… 擎天武士放肆嚎叫,除了身影,已经找不出人的痕迹了。 砰……砰……脚步震得地动山摇,奇怪的是,其中的一个擎天武士对朗栎三人的挑战熟视无睹,转而走向山顶的另一边,这是要做什么。 就连黑袍人自己都不明白,擎天武士除了身型庞大,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人性,他们只听从灵王宇文洪毅一个人的命令,若是惹着他们,擎天武士也不会放过黑袍人。 砰砰砰……脚步声继续着,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不过心里都清楚,这擎天武士绝不是怯阵逃跑。 果然,那擎天武士走到一颗铁叶树下,貌似看了看,紧接着,竟硬生的把那粗壮的铁叶树连根拔起,退去上面的枝干我在手几,俨然成了他的武器。 “天哪,这不是真的吧……”吕子潇吞咽口唾沫,满脸的难以置信。 朗栎同样面色凝重,跟人斗,总归有个胜负,可是跟这怪物斗,岂是胜负这么简单。 刷……一道白光,朗栎似乎瞬移一般,来到擎天武士剑下,企图斩断他的脚筋,这样,无论他有多少蛮力,统统使不出来。 想法是不错,不过朗栎估计错了擎天武士的速度,猛的踢出一脚,破坏了朗栎的计划,朗栎无奈,只能高高跃起,可就是这样,粗壮的铁叶树干拍下来了,挂着风声,若是拍在朗栎头上,直接就碎了。 正在这时,齐青寒跟吕子潇伺机而动,二人速度也不慢,以朗栎为饵,二人绕过擎天武士身后,噗噗…… 两把剑同时刺进擎天武士后腰。霎时间,献血蹦流……不过对擎天武士而言,似乎不算什么。 擎天武士并非所谓的刀枪不入,只不过身体过于结实,以至于剑根本比不进去多深,顶多受了点皮外伤。 “青寒兄,子潇,你们闪开!”朗栎大声喊道。 他二人知道朗栎可能会使用什么破坏力大的现实,瞬间推出去好远,刚好此时,一股薄薄的水雾环绕着擎天武士。 “这是……寒剑水牢?”昆仑子惊声道。 不错,的确是寒剑水牢,周围空气瞬间冷却,擎天武士身上结出淡淡冰霜,紧接着,行动变得迟缓,直至被寒冰冰封…… 嗷……嗷…… 这擎天武士似乎从来没有过如此境遇,愤怒的仰天嘶吼,只是寒冰使他行动迟缓。 哗…… 无论是黑袍人还是江湖同盟,全部震惊不已,这种招式他们从未见过,难道这就是朗栎的实力?那些质疑者似乎心有动摇。 只要再挥舞一剑,寒冰就会碎裂,擎天武士也会化为粉末,就在朗栎要对其判处死刑时,另一个擎天武士飞奔而来,十指交叉,猛击地面,砰……一声巨响,大地随之颤抖,只感觉地面有一股剧烈的颤动过来,还未等朗栎举起剑,震动便把他震起来。 而借此机会,那个被冰封住的擎天武士竟然从冰封里面挣脱出来,这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 仅有几人知道寒剑水牢,比如公孙云良,昆仑子,还有蓝星寒,在他们的认知中,还没有人从寒剑水牢逃脱出来,这怪物,太让人吃惊了。 这时,从山洞里面跑出来无数的黑袍人,这些人严谨的说并不是黑袍人,而是身穿黑衣面带黑色鬼王面具的人,看起来更像是士兵。 朗栎无暇顾及,公孙云良等人心中一紧,难道这是对付我们的吗,雪上加霜得事还在后面,从山下也上来不少人,样子跟这些人别无二致,他们从山下而来,也就是说,包围天芒山的各门派弟子沦陷了? 公孙云良猜测不假,山下的门派弟子的确沦陷了,只不过事情还没有想象那样糟糕,门派弟子只是被一种淡绿色的烟雾迷倒,原来,天芒山早有准备。 就这样,两侧士兵将公孙云良这一小撮人前后包围了。 “这……” 众人无言以对,看来灵王宇文洪毅不想这些人活着了。放眼望去,足有六七万人,武功再高,面对人海战术,什么都无济于事。 朗栎和齐青寒吕子潇聚在一起,看来眼前最主要的是先挡住这擎天武士,可说来容易,一个尚且难对付,何况这还有五六个…… 为今之计,只有硬拼,用全部实力击倒这擎天武士,不过这样一来,在没有力气对付灵王了,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吗,看来是毫无对策了。 朗栎很他二人说明,吕子潇没说的,倒是齐青寒,他紧皱眉头,低头思索着什么…… “青寒兄,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朗栎疑声问道。 “朗栎,我在想,这些怪物虽然身形巨大,但说到底他们也是人,应该是药物作用使他们变的如此巨大,我想,我可能有更好的办法对付他们!” 朗栎眼前一亮:“青寒兄,什么办法?” “毒!” “你是说用毒吗?”吕子潇不是很明白。 “是的,你们二位可能也知道我经过怎样的提升,对医术有一定见解,医术乃排毒解患之法,既然能解毒,我也可以下毒,我想这可能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齐青寒提出意见,但最后决定的,还是朗栎,不可否认,齐青寒单论实力不是朗栎对手,但是要论医术,齐青寒猛甩朗栎几条街! 方法不错,但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现在这种情形还有考虑的余地吗,既然齐青寒这样说,定有其道理,姑且试一试吧... 第二百六十章 以命换命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既已做好谋划,就得立刻实施,那六七万黑衣士兵目的很明显,围而不攻,就是要看着你们自生自灭,若是能过了擎天武士这一关,那就算你们本事,实际上也是要挟住了公孙云良等人,只能静观其变,不得插手朗栎跟擎天武士之间的事。 “青寒兄,你想怎么做?” “朗栎,子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但是需要你们配合。”说着,齐青寒从腰间袋子里拽出几根银针。 “此针乃九转麻酥针,可用于麻醉人体,不过擎天武士体态巨大,一根两根恐怕无济于事!”齐青寒解释道。 “那我们该怎样?”吕子潇看着咆哮的擎天武士,不由得头皮发麻。 “子潇,方才你我二人从背后刺杀那擎天武士,可以看出,他们虽不是铜身铁骨,但细小的银针恐怕也不能刺进去,你们二人要做的就是用尽一切办法刺伤他们,只要他们流血,有了伤口,我的银针就有可能发挥功效!” 很简单的事嘛!可真的简单吗,那擎天武士虽没有人的意识但也不是傻子,怎能随便的让你说刺就刺,况且,他们本身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更为恐怖的是,这六七个擎天武士每人手中都提着一根粗壮的铁叶树干,那可是一根树啊,可不是什么宝刀宝剑,看他们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吕子潇,吞了口口水,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为今之计还有别的选择吗,虽说吕子潇心生惧怕,但却不曾退缩。 公孙云良等人看着他们三个轻声细语,不知在商量着什么,难道有什么破解之法? 正在这时,朗栎跟吕子潇动了,二人速度极快,有点像围绕水牛飞行的小鸟。 砰……啪……啪…… 擎天武士手中的树干无情的拍打着地面,每一次拍打,地面都会留下一条深深的口子,天哪,这哪是人啊,分明就是远古战神啊! 朗栎吕子潇二人企图迷惑擎天武士,然后趁其不备突下冷手,但哪能那么容易,擎天武士虽然笨拙,但他们自己彼此之间好像心意相通,突然袭击那根本就不可能。 说白了,擎天武士挥舞着树干,没有什么招式可言,但就是这一身蛮力和巨大的伤害面积,让人根本不得近身。 如何是好,这样下去总不是个办法,只能无端的消耗己方实力,谁知道这天芒山还有什么机关暗道。 镜影幻行,朗栎心头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记得上次在烈火教便是用此法打败了烈火炎魔,只是这擎天武士不知要比烈火炎魔大了多少倍,此法到底行不行的通。 来不及了,想不了那么多了,朗栎拉住吕子潇的胳膊后退好几步,离着擎天武士远远的。 “子潇,凭你我二人与之拼蛮力万万赢不得,为今之计只能智取不能强攻,你可能让这几个怪物分神?” 吕子潇不懂,这有何用,让其分神就能刺伤他吗,别忘了,他们可都是心意相通的,除非让他们同时分神,这怎能做到,不过看到朗栎那坚毅的目光,明知不可能为之,但吕子潇还是重重的点点头:“交给我吧!” 话音落下,朗栎也不知道吕子潇用什么方法,不过既然他答应了,定然有他的道理。因此,朗栎躲在一旁,随时准备伺机而动。 就见吕子潇,把手中短剑紧握,双手死死掐住剑柄,青筋暴露,异常痛苦的样子,紧接着爆喝一声,眼神变得明亮无比。 “这时……”公孙云良疑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昆仑子,后者则是眉头紧锁。 只见吕子潇,浑身上下热气蒸腾,那把短剑发出微弱的,颤抖着的黄光。 吕子潇的短剑虽不是十大名剑,但也不是普通的剑,此剑名叫金灵残剑,乃昆仑子所赠,之所以叫做金灵残剑是因为它本就是一把残剑,不知什么原因断裂,也不知道是谁,利用那一半的剑身重新铸造了这把短剑,也是一件宝物。 昆仑子收吕子潇为门外第子看上的就是他的天赋和才华,本想日后将佛光剑托付给他,怎想这吕子潇生性顽劣,喜欢无拘无束,所以,赠剑托主之事也就缓了下来,因此,昆仑子把他另外一把宝剑给了吕子潇,这把剑就是他手上的金灵残剑。 昆仑子面色凝重,更多的是担心,作为吕子潇的师父,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招式,只是他在担心,担心吕子潇是否能驾驭此法。因为这种功夫需要极强的内力,稍有不慎就可能走火入魔,一命呜呼。 此时此刻,在昆仑子眼里,吕子潇太草率了。 天芒山顶,数万人看着,只有吕子潇自己明白自己的心事。当朗栎提出那要求时,他稍有犹豫,不过很快就释然了,他明白,自己的终极招式还不够完美,贸然使用是个什么后果。所以,当吕子潇应承下来时,他早就把死抛在了脑后,用一句话说,他根本就没想活下来。 金灵短剑发出微弱的黄光,进而光芒四射,整个天芒山顶变得格外刺眼,这种金黄不敢直视,不然眼睛会痛。 吕子潇全身颤抖着,金灵剑就像一个小小的太阳,炙热如火。反观吕子潇的脸,煞白无血色,鼻孔里渗出血来。因为这样,那几个晴天大汉也睁不开眼了。 “子潇,快住手……”朗栎看出来了,吕子潇这是在搏命,后悔当初的提议。 “朗栎!……别说废话,趁现在……快!”吕子潇努力的挤出几个字再不说话,他还要保留气力对付这可恶的擎天武士…… 朗栎眼圈微红,抿着嘴,一跺脚,飞奔半空之中。 嗖嗖嗖…… 数道人影晃动,紧接着出现了六个跟朗栎一模一样的人,加上他本体,足有七人。 由于长时间困于深洞内,擎天武士见到阳光还是有些刺眼的。但毕竟那是阳光,是自然光,还可以接受,可吕子潇这光就不同了,刺痛的眼睛根本就睁不开。 就这样,借着吕子潇的光,朗栎飞身在那擎天武士后腰各来了一个口子,鲜血流出,但是对那擎天武士而言,根本就不疼不痒。 朗栎完成了他的工作,这时齐青寒也动了,他在擎天武士后腰的伤口处每人插了五根九转麻酥针,然后迅速的抽身走人,速度极快。 看似很长时间,实则也就是数秒的时间。别看这样,当朗栎跟齐青寒二人抽身而退时,脸颊已经大汗淋漓。 见得手,吕子潇收回内力,黄光霎时间不见,而吕子潇本人也瘫软无力,站不起来了。面色呈青灰色。 昆仑子见此心中一痛,紧走几步赶过去,伸手为其把脉,眼神中透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子潇……你……” 昆仑子说出这句话,其他人也明白了什么意思,无不心痛,这么长时间以来,吕子潇这人比较随性,玩世不恭,吊儿郎当,看似什么都不关心,但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比谁都靠得住的人。这样的人就只会有这种结果吗? 站在人群中的古映雪整个人愣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长久以来,她对吕子潇都很复杂,谈不上喜欢,也不讨厌,因为她心里有了朗栎,可是当真的面对生死离别之时,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 众人心中有一种叫做仇恨的火苗迅速被点燃,黑袍人!你们天道难容! 朗栎懵了,吕子潇是他的朋友,是他的兄弟,却因为他一句话选择死去,是我害死了他,残忍的事实,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众人心情甚是压抑,齐青寒缓过神来,也为吕子潇把了把脉,也是一皱眉,不过,他的表现远比昆仑子轻松的多。 “昆仑剑主,您不要过于伤心,相信我,只要有我在,子潇不会有事!” 昆仑子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青寒,你的意思是能救过来他?” 齐青寒苦笑:“只要他还没死,我就能把他救过来,只不过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我不敢保证!” “够了……够了!只要他能活过来,什么样子我都接受!”这一刻,昆仑子不再是佛光剑主,也不在是天下第一道观的观主,他只是一个如同将要失去儿子的父亲。 拉起吕子潇的手,年过花甲的老头子突然泛出泪光:“待你醒来时,我的佛光剑主之位,恐怕就要易主了……” 黄光散去,吕子潇命在旦夕,被强光刺伤的擎天武士们也回过神来,一个个咆哮着,迈着大脚步,手提铁叶树干,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 怎么会这样,我们几乎搭上一条人命,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安然无恙,这不可能。 不但朗栎不信,齐青寒也不信。这时人们心情沉入海底,公孙云良看着那群畜生,慢慢的拽出龙渊剑! 恰在这时,擎天武士走着走着,身体开始摇晃,样子就像是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如小山一样的身躯摇摇欲坠,越来越不稳了。 砰……砰……砰…… 擎天武士依次摔倒,眼神中满是凶恶与不甘,没办法,药效发作,他们动不了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 山上山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谁也没想到这几个庞然大物竟然真的倒下了,砰砰之声犹如山崩,趴在地上,眼神发直,流着口水。 好在擎天武士只是瘫软,没有死去,要知道制造这种巨人不知做了多少实验,杀死了多少人。 说实话,从洞口里出来那些黑袍人真的没想到这几个擎天武士会失败,毕竟那种巨大的破坏力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深洞中,灵王宇文洪毅得知擎天武士被打败,没有失望与愤怒,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似乎对这种结果很满意,不过接下来,你们会怎么做呢。 灵王会再派出什么人,难道比擎天武士更可怕的人吗,看样子是这样的,这个比擎天武士还要恐怖的人就是他自己。 想着,灵王站起身,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即将面对炙热的阳光,还真有几分期待呢。 正在这时,他所在的房间门被人推开,门口出现两条黑影,借着幽暗的灯光,看清了他们的模样。 一个是许久不知去向的赵连城,另一个是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人,二人同时来到灵王身前。 “主人,我回来了!”赵连城拱手道。 灵王眼神古怪,对赵连城的出现很意外,又像是情理之中。 “连城,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了?” “主人赎罪,连城只是为主人寻找交换之躯的替代品。” 灵王很意外,看了看那鬼脸面具之人,应该就是他了。不过这人是谁呢,替代品,那该怎样呢。 “连城,你回来时,外面的情形看到了吗?” “当然,属下看的清清楚楚。”赵连城不明白灵王为何如此发问。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问你,我们的实力怎样?比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剑主掌门相比实力相差几何?” “这……以属下之见,那些不过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灵王玩味看着赵连城:“你既然心知肚明,那么你还认为我需要这替代品吗!” 原来是为了说这个,呵呵……有意思。 “属下还是觉得未雨绸缪,有备无患的好!”赵连城再次拱手道。 “随你吧,从今日起,我便是这天下新主!”说完,灵王拂袖而去,而赵连城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 外面一片慌乱,因为有些沉不住气的人慌了,面对着这数万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有一人慌乱,其他人也会跟着躁动起来,就像是可怕的传染病。 正在人们焦躁不安时,洞口处悠闲地走出一位老者,这老者太老了,皱纹堆垒的都快看不清楚轮廓,不过那种阴邪的气质一看便知,绝不是普通人。 那些守在洞口的黑袍人很自然的分开一条路,老者来到人前,眼中露出蓝幽幽来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他是……”朗栎不禁脱口而出。 在场的人没几个认识他的,但心里隐隐觉得,他应该就是那个人。 没人认识灵王,他早就是与时代脱节的人,就算昆仑子,当年灵王叱咤风云时,他也不过是十来岁的孩子。 此时此刻,一位老者,能让数万人如此尊重,结果只能有一个,他是灵王。穿过时代,上一代留下的孽患。 “还用我自我介绍吗?”灵王率先开口了。 没人回答他,不是不敢,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问他究竟干什么?呵呵……这种事还用问吗! 目光落在朗栎身上,灵王露出一丝邪笑:“你就是朗栎?云帆的儿子!” 朗栎不语,眼神中透露不善。 “我的目的只有你,想必你应该知道了什么是交换之躯了吧,我要的很简单,把你自己交给我,世间就太平了,以你自己的性命换来长治久安,这不是很好吗?就像当初你父亲一样,死在这里,江湖,天下就太平了!” 声音不大,但格外具有穿透力,以至于在场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我自认不是什么圣人,但是我也知道,天下不该由恶人来执掌,你早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了,为何依旧如此眷恋不舍,如今我站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我不会按照你的方式做事。我不敢说当年我父亲的决定是高明还是愚蠢,这次绝不由你胡来!” 朗栎一席话瞬间把人们心中的怒火点燃,这一刻,每个人都是救世英雄。 灵王微微一笑,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不然他也不会谋划这么多年了。 “你的确比你父亲高明的多,不过,在绝对实力面前,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说着话,灵王身后骤然跳出四人,这四个人相貌各异,三男一女,样子说不上丑陋,但绝不是什么俊男靓女。其中为首的大汉脸上还有一条明晃晃的刀疤。 这四人隶属于黑袍组织没错,但他们却不穿黑袍,而是普通的江湖侠士衣物。 身上冒发出一种死亡的气息,能让灵王亲自命令的人绝不是一般人。 这四人正是十殿阎罗前四位。四殿阎罗地狱罗刹,三殿阎罗收魂者,二殿阎罗是个女人,号称夜叉鬼,至于那个刀疤大汉就是一殿阎罗,地狱鬼王! 同时他们身后站着十八个人,号称地狱十八门,每个人都是江湖顶尖人物,不但如此,还有从魔宗叛逃的三位刀主,冥王刀主西门烈,霸王刀主洪方,魔王刀主沈竭。 这么多高手放在任何一处都可以毁灭一切,如今,他们把枪头对准了朗栎。 “朗栎,我的人想跟你玩玩,你可要尽兴呦……哈哈……”灵王大笑起来,皱纹又增多了。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打吧! 公孙云良最先拔出龙渊剑:“朗栎,这些人交给我们,你不要动,留着精力对付灵王那老匹夫!”公孙云良很少骂人,之所以这样,这就表示他真的急了。 兵对兵,将对将。公孙云良和昆仑子二人直奔四个阎罗而去,杀了他们,定会士气大振。 吼……一声苍龙惊鸣,天空似乎裂开一般,一条大青龙穿梭于云层中,带着惊天嘶吼,直奔刀疤阎罗王。 啪……飞沙走石,地面出现深坑,而那刀疤阎罗王丝毫未伤。 “啧啧……真没想到,公孙剑主一上来就使出全力了呢!”二殿女阎罗夜叉鬼嗤笑道。 “你以为我是来跟你斗嘴的吗?”公孙云良冷眼相看,最讨厌这种一打仗就磨磨唧唧的没完。 “斗嘴?那也不错,我向来只跟弱者斗嘴,跟强者才动手!”公孙云良名号响亮,但却没看在夜叉鬼眼里。 嗖……一道青色光芒,夜叉鬼本就不是很美的脸上出现一丝血痕,凉凉的,又火辣辣的。 “现在,你还有心思斗嘴吗?”没错,那道青色光芒正是公孙云良的剑气。 别看夜叉鬼长得不咋地,她自己却认为她是世上最美的人,特别爱惜自己的脸蛋,可如今,被公孙破了相,气得她哇哇直叫,疯了一般向公孙云良冲过来。 夜叉鬼使用双刀,刀片不大,倒像是匕首一般。攥在手中,旋转如齿轮,速度小巧精快,就像一个刺客。 公孙云良左躲右闪,跟夜叉鬼斗在一处,不得不说,夜叉鬼的确是高手中的高手,公孙云良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跟自己过过三十回合,这女人竟然能招架近百回合,令人震惊。 不过生死搏命时,靠的还是硬实力,这女人不是公孙云良对手,只不过想杀了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能说稍占上风吧,可就在这时,一殿阎罗动了。他也加入了战团,公孙云良瞬间压力倍增。 反观另一面的昆仑子,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也被两人缠住,能保持不败就已经是万幸了。 战场的其它地方,地狱十八门缠住另外几位剑主,至于魔宗刀主则与叛变刀主斗在一处。 可以说这场大战丝毫不弱于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战。在场所有人抛却了生死,只为胸中的一口正气。 天黑了,天芒山战斗还在继续着,山下的玉娇儿,何彩虹还有玲珑坐不住了。 今早朗栎进行时特地嘱咐她们若是他们天黑之前不能下山,就马上离开,不是逃走,而是去往银叶城,将此事告知陈荀,命令他率领五万大军驰援天芒山,看样子是时候了。 不过三女忧心忡忡,她们不知道朗栎等人是否还活着。事态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三人连夜启程,赶往银叶城。 与此同时,郴州外围的城墙下面,一队人马也赶到了,与其称之为人马,不如说是一支小队。 这队人足有五百多人,黑色的衣服掩映在黑夜里无声无息。身影轻盈,越过人墙,目标直奔天芒山。 这群人不属于黑袍人,也不属于朗栎,他们有什么目的也不得而知,更不知晓他们是帮助哪一方的,抑或是坐收渔利。 战争没有不死人的,无论是朗栎的人死了,或者是黑袍组织的人死了,在灵王眼里都不值一提,反而让他更加兴奋。真是难得的盛会呢,打吧,你们尽情的打吧,什么时候把我的兴趣勾引上来,说不定,我也会参战的哦…… 第二百六十二章 阴阳剑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战斗一直持续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双方死伤惨重,再这样下去,吃亏的定是朗栎这一方,必须得想个办法才行。 想到这,朗栎跳出人前,大喊一声:“住手……!”深夜里,运用内力的声音传出去好远。 参战之人早已精疲力尽,听到这么一声,很自然的停下手中的动作。朗栎示意自己的人退回来,然后冲着灵王喊道:“我请求休战!” “为什么,秉烛夜战这不是很好嘛!”灵王对自己的人是死是伤毫不在意。 “这样下去对你我双方都没有好处,我请求休战,之后一决胜负!” 灵王心里明白,他这是在拖延时间,再这么下去,他们的人全都得玩完,不过这不正是自己想看到的吗? “我并不觉得你我双方是旗鼓相当的,别忘了,你们被我包围了,我为什么答应你呢?” 狡猾的老狐狸,灵王根本就不上这个当,朗栎也只能虚张声势:“你真的以为我们被包围了,而不是我们包围你了,你觉得我会傻到只带这么几个人就敢上山血拼?” 朗栎说这话只是虚张声势,一可以让灵王心有忌惮,二就是可以给自己人以信心,让他们不那么绝望。 “小子,你别顺嘴胡说了,我会信你的话,你包围我,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如此狼狈,而不是我呢?” 灵王这话刚说完,天芒山顶传来阵阵巨响,还伴有着人马的惊呼声,紧接着,包围朗栎的那些黑衣士兵身后乱作一团! 灵王看了看,难道这小子说的可是真的?可笑的是朗栎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在黑衣士兵身后,不知是谁架起了投石车,巨大石头滚落在士兵之间,致使后方大乱。 “快走!”朗栎趁机说道。 众人趁着混乱,与黑衣服士兵混在一起,根本分不出来。趁着混乱逃离了天芒山,至于是谁救了他们,朗栎一点不知道。 灵王也没有命人去追,准知道他们会再次回来的,比起这个,到底是谁坏了他的好事…… 等朗栎众人回到天芒山下,狼狈不堪,发现玉娇儿等三个女孩不见了,心里也就放心了,知道她们去了银叶城,相信银叶城五万大军赶到,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三天之后…… 玉娇儿,何彩虹还有玲珑回来了,并告知五万大军已经赶到,随时候命。 直到现在,朗栎真的想一鼓作气拿下天芒山。对于灵王是杀还是留,这个问题没有疑问,杀!并且是残忍的杀死他,当然前提是有能力杀了他。 朗栎,公孙云良还有昆仑子等人重新制定了登山计划,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吕子潇还有其他一些伤员经过处理已经脱离危险,只不过,吕子潇还没能醒过来,留着几人照顾他。做好准备,朗栎率人再次登山。 灵王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不过他太过自信,根本就没把朗栎等人放在眼里,对付他们,似乎是手到擒来的事。 朗栎再次上了天芒山,这次遇见了熟人,正是赵连城,他还是以前的样子,阴森森的笑着。 “朗栎,我等你很久了,没想到上次你跑的倒是快……”赵连城故意嘲讽前几天的事。 “你什么意思,要跟我动手吗?” “当然,印象中你我二人还从没动过手,不如今天正好,你看如何?” 朗栎早就想杀了赵连城,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如今他主动提出,在好不过了。 “好……”说着朗栎就要动手。 “等等!”赵连城止住了他“我话还没说完呢,今日你我动手,只是你我之间的事,你的人不得参与,我的人也不能帮我,你看如何?” “没问题!可以开始了吗!” “还有最后一件事,你我之间没有胜负之分,生即是胜,死即是败,怎么样?” “正合我意!”说着,朗栎飞身上前。 赵连城已经跟灵王请示过,会主动对上朗栎,本以为灵王会不同意,结果出人意料,灵王欣然接受,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此时的灵王跟赵连城各怀鬼胎,彼此都提防着。 当然,朗栎也没多想,只是想杀了他而已,赵连城还有灵王罪孽深重。 公孙云良一脸担心模样,他知道,这个赵连城实力跟他自己差不多,很可能还要强于公孙云良,不知朗栎能否过了这一关。 人们很识趣的闪出一片空地,留给他们二人,朗栎亮出水寒剑,而赵连城也拿出他自己的武器,一把短剑,名叫阴阳剑。 阴阳剑若论名气的话可能不如十大名剑,但是若论锋利,一点都不弱于十大名剑,只是因其太过诡异,太过嗜血,因此不受世人待见。 水寒剑,曾经的剑主就是灵王宇文洪毅,这一点,赵连城是知道的,对于水寒剑的实力赵连城再清楚不过,因此,这场战斗,朗栎没什么优势,只是不知道朗栎的实力跟赵连城究竟孰强孰弱。 二人废话不多,很快就缠斗在一起,都是些普通的招式,没什么特别的,更像是在试探,谁都不好贸然出招,朗栎知道赵连城,同时,赵连城也明白,朗栎早已经今非昔比。 朗栎率先使出流云剑法,他知道,这种剑法绝不可能打败赵连城的,不过这已经是他的常规招式,即便伤不了赵连城,也不会让他太舒服,反观赵连城,应对自如,到现在还没有使出阴阳剑的实力。 所有人从旁观看,现在比的就是耐力,谁先沉不住气,谁先倒下。 只是不知不觉间,赵连城已经开始发力,可能一般人没注意到,他的阴阳剑两边剑刃慢慢出现不同的颜色,一边是黑色,一边是白色,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阴阳,那其中奥秘在哪里呢? 剑主们都看出来了,朗栎也看出来了,只是,这阴阳剑究竟有着怎样的奥秘呢。 想总归是想不出来的,一试便知,想到这,朗栎快速抽身,水寒剑剑身如冰晶一般,一道锐利的剑气发出,呈月牙状,光芒耀眼,直奔赵连城。 后者不慌不忙,阴阳剑横于胸前,只是有个小小的细节,那就是阴阳剑黑色剑刃在前,白色剑刃在后,赵连城好像并没有要躲避的意思,看样子是要接住那道剑气。 砰……剑气与阴阳剑相撞,火星四溅,耀眼无比,亮得让人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久之后,那道强力的剑气消失不见,明明是那么大的剑气,如果说没能击中赵连城,多少应该有些痕迹的,可是,这道剑气一点影子都没留下,反观赵连城,毫发无伤。 这难道…… 所有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朗栎,快跑……”这时,公孙云良大喊一声,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喊出来时,朗栎也明白了,跑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赵连城,剑身反转,之前是黑色剑刃在前,白色剑刃在后,可如今,白色剑刃在前,黑色剑刃在后。 正在这时,从白色的剑刃内发出跟朗栎一模一样的剑气,看样子,比刚才那道剑气威力更加强大,速度更快了。 嗖……砰…… 朗栎没躲没闪,硬是接下这道剑气,只不过,他可没有赵连城那般从容了。 后退好几步,膀臂酸麻,耳朵嗡嗡作响,只有他才能体会到,那道剑气是有多强大。 明白了,所谓的阴阳剑就是黑色剑刃吸收,白色剑刃以高于原来的力道反弹出去,无论那是什么招式! 世间真的有这样的神兵利器?朗栎动摇了。 赵连城全然不在乎:“怎么样,明白了吧,你觉得你的水寒剑赢得了我的阴阳剑吗?” 赵连城此刻足够嚣张,他也有嚣张的资本。 这该如何是好,等于说朗栎目前不但要面对赵连城,还要面对自己。 接下来,朗栎又使用了不同的招式,全部被赵连城反弹回来,最后受伤的却是他自己,该死…… 朗栎明白,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我就不信他能接下我所有招式。 想到这,他猛然回忆起在观音岛的事情,那里广袤无垠的大海练就了朗栎另一种本领。 直到现在,朗栎都明白,任何强大的实力在大海面前都不值一提,想象着,如果现在自己就置身于大海,会是怎样呢? 耳边的潮汐声,大浪翻滚,海里的温度冰冷刺骨,似乎就是水寒剑所期待的。 天地之灵气与大海也有共同之处,如果现在就是海底,那么你赵连城不过是浪花而已。 朗栎随意的挥舞几剑,赵连城的阴阳剑都吸收了,只不过毫无力量,甚至比普通的舞剑还要轻,这是为什么。 紧接着,朗栎招式越来越快,但都是些普通的招式,赵连城先是惊诧,很快就释然了,难道朗栎黔驴技穷了,剑宗宗主也不过如此嘛,想到这心里乐开了花。 赵连城城府极深,这不应该是他的表现,可现实就是如此,只不过,很快,他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因为不知怎的,手中的阴阳剑越来越沉重…… 第二百六十三章 幻杀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没错,就是沉重,这就是赵连城此刻最真实的感受,手中的阴阳剑亦不能挥舞自如。 朗栎!他到底做了什么,究竟是什么招式是阴阳剑不能接受的! 随着阴阳剑越来越沉重,赵连城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迟缓,再无往日那般犀利,他自己也意识到不好,必须把阴阳剑吸收的招式吐出去。 想到这,白色剑刃朝前,双手用力挥动阴阳剑,噗……从阴阳剑反出的并不是什么剑气,而是一种淡蓝色的薄雾,亮晶晶的,这种薄雾把赵连城严严实实的闷在其中。 任谁都看得出来,那蓝色的薄雾不是普通的东西,那会是什么。见多识广的剑主刀主们没人知道那是什么。 现场诡异的安静,淡蓝色的薄雾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如影随形,赵连城意识到不妙,拔腿就跑,可怎能跑得出去。 薄雾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耀眼,慢慢的,似乎凝结成颗粒,进而变成一根根如钢钉一般的尖刺,伴随着空鸣之声,淡蓝色的薄雾竟变成了血雾。 横行一时的赵连城就这么死了,朗栎真不敢相信,这太容易了。 不过没有时间容他考虑,因为真正的威胁到了,灵王主动出击了。 灵王换了一身纯黑色的衣服,包裹全身,只露出一个苍老的头颅,其身后跟着十殿阎罗,地狱十八门,还有那些叛乱的江湖人士…… 公孙云良等人靠在朗栎身后,真正的决战开始了。 灵王来到人前,阴森笑道:“对于我,想必不用介绍了吧,今天就是今天了,要么你们杀了我,要么我达到我的目的,怎样,咱们兵对兵将对将可好?” 没想到灵王会这样直截了当,这也不错,省了许多麻烦。 “如此甚好!”朗栎点头应允。 气氛霎时紧张起来,灵王感觉就像是在做一件很简单很容易的事:“不知你们谁是兵,谁是将呢?” 朗栎向前一步:“我是将!” “那好,你是将,我就是你的对手!”说罢,灵王退去外衣,手中提着一把黑漆漆的剑,那应该就是魔王之剑了吧。 朗栎,他真的可以吗? 水寒剑,对灵王来说并不陌生,毕竟他曾经是剑主,为了魔王之剑舍弃了水寒剑,不过,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水寒决的存在,如今已然知道了,不过也不会在意,因为他从未把朗栎和水寒剑放在眼里。 朗栎跟灵王互相相面,其他人可等不了了,毕竟公孙云良此刻想的是赶紧解决灵王的帮手,这样才能帮助朗栎。 所以,战场之上,兵先动了。 战斗毫无保留,每个人都在拼命,公孙云良,昆仑子,蓝星寒等剑主们奋力拼杀,不过并不能找到什么便宜。 此时的灵王跟朗栎也动起手来,只不过朗栎跟灵王相比,差了好多。但还能坚持着。 魔王之剑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的邪气,并不是正道之剑,其能力更是让人乍舌。 首先,魔王之剑相貌丑陋无比,那是因为它是用十大名剑所剩的残铁铸成,也就是说,魔王之剑具有十大名剑所有的能力,这只是其中之一。 除此之外,魔王之剑还有它独有的能力,那就是恶魔之煞,简单的解释就是它可以让人产生一种幻觉,仿佛置身于地狱的幻觉之中。 此时的朗栎便已经陷入幻觉。 无尽的烈火燃烧整个天芒山,地狱的恶魔无情的拍打着天芒山的岩石,残忍嗜血,仿佛要吞噬一切。 眼前出现了诡异的一幕,一个年轻人,缓缓来到朗栎近前,模样跟朗栎相差不多,看上去年纪稍大一些,最为奇怪的是,那人手里竟然也拿着水寒剑。 “你是谁?”朗栎警惕问道,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谁?你觉得我会是谁?”那人带着诡异的微笑,越来越接近朗栎。 “你为什么跟我有着一样的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朗栎觉得这事有诡异,但是却说不明白。 “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不是跟你有一样的剑,而是水寒剑本就是我的东西!” 什么意思,本就是他的东西,这难道,看看那人的样子,又想想自己,朗栎心中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脱口而出:“你是我爹,朗云帆?” 哈哈哈哈……那人狂笑不止:“你这不孝子还能认出我来?真是难得呢。”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朗栎不相信。 “我一直都在这里,为的就是等你的出现,二十年了,你终于来了!”名叫朗云帆的人笑了,只不过那样子跟朗栎想象中的父亲不一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朗栎还是不懂。 “告诉你当年的事,还有告诉你该有的选择。” 接着,朗云帆说起来。 “二十年前,我死在这里,为的是江湖太平,可然后呢,江湖更乱了,我觉得我的牺牲不值得!” 朗栎眼神复杂的听着。 “我也曾后悔过,是不是选择一条不一样的路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我们父子就不会天人永隔。” “你想过没有,江湖或者说天下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朗栎愣愣的摇摇头。 “欲望!欲罢不能的欲望是一切原罪!就像现在,你带着你的正义来到天芒山找灵王兴师问罪,难道只是单纯的争议?你敢说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不可否认,每个人都不可能没有一点私欲,圣人亦不能如此,何况普通人呢。 “世界无非两个极端,光明与黑暗,人们都向往光明,那是因为他们习惯了生活在阳光下,黑暗呢,不过是黑了一些,和光明没什么区别!” 朗栎听着有点不对劲,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真的有那么多分别吗,若是世界已经残破不堪,何不让它变个样子呢,或许在黑暗里,人们会焕发新生,你说呢!” 这是什么悖论…… “你在怀疑我说的话吧!我知道,当初我跟你一样,年少热血,为了光明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可然后呢,换来的是什么,天下太平了吗,没有吧,该饥饿的人还是饥饿,该痛苦还是痛苦着,有什么改变吗,这就是你要的太平,何不换一种新的方式呢?” 朗栎低头沉默不语,不错,确实如此,世界什么都没变,似乎有些动摇了。 “你维护的秩序,信守的诺言从来没有真心的回报过你,这种情况下你还要维护它吗?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如做些有意义的事!”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朗栎反问。 “既然世界如此糟糕,很轻易的它就会抛弃你,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抛弃它呢?” “什么意思……!” “离开这纷乱的世界,找到属于自己的净土!” 朗栎明白了,笑了一下,不过是苦笑:“你是让我学你当年的做法,自己了断是吗?” 朗云帆点点头。 笑话,这怎么可能,凭他一番谬论就能让我自尽?这是什么……呵呵…… 朗栎本不相信,可是突然间,朗云帆的眼睛变得异常锐利,且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 只是这一眼,朗栎好似被拨动了某根神经,不由自主的悲伤起来,从未有过的难过涌上心头,两眼发直,脑子一片空白。 我这究竟是在哪里,天芒山吗,为什么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是我父亲?为何他要劝我自杀呢? 朗云帆此时伸出手,似要触碰朗栎的脸,又像对他低语着什么。气氛太过压抑,在这里,什么希望都没有。 四目相对那一刻,朗栎就像触电一般,父亲与我融为一体,脑子里净是些当年的事情,曾经的少年郎,风华正茂,无尽潇洒,惨死在天芒山之上却没人为他鸣冤,这就是结果吗,怎么用在我身上如此贴切。 紧接着,画面一转,当年朗云帆自杀的情景就在眼前,太真实了,甚至血顺着剑身滴落都是那样清晰。 眼前的朗云帆做了跟当年一样的事,就是把剑横在脖颈,眼中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 不知怎的,朗栎竟也做了跟朗云帆一样的动作,水寒剑也架在下颚,随时都能抹脖子…… 不要…… 朗栎仅存的意识反抗着,只是,在这个奇怪的空间里,所有的事情根本不以他的意识转移。 朗云帆面目狰狞,竟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这都是假的,朗云帆早就不在了。 水寒剑一点一点抹过脖子,慢慢的,好似一场豪华的盛宴,只是血腥了一点。 这是幻觉吧,朗栎惊醒,那又为何如此真实,他已真切的感受到水寒剑那冰凉的寒意。 砰…… 一声巨响,这个莫名的空间开始摇晃,紧接着全面崩塌,山石滚落,瞬间变成火海。似乎很意外,朗云帆是这么觉得的。 随着巨响,血红的陌生世界开始消亡,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威武的铁甲钢盔,表情严肃,不属于天芒山,朗云帆见此,留恋的看了一眼真实的世界,进而彻底消失…… 第二百六十四章 最强剑奴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般,朗栎猛然惊醒,水寒剑还架在脖子上,原来方才那幻境并不完全是梦。只是,这些人又是谁呢。 由于太过震撼,公孙云良等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呆呆的看着后来的人们,心中紧张起来,该不会又是灵王的什么帮手吧,若是那样的话,真是雪上加霜啊! 公孙云良等人不认识,灵王也不晓得,不过却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心里萌生一种害怕的感觉,有生以来,为数不多的害怕。 因为后来的这数百黑衣人,大部分具有接近剑主的实力,这该是怎样的一种势力。 朗栎的死,近在咫尺,可却被这莫名的黑衣人破坏了,这基本上宣告灵王的计划失败。 “你们是谁?”让灵王恐慌的人不多,也可以说没有,这些人是个例外。 “一个百十来岁的老头子,早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却还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死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你不觉得你很可耻吗?”人群中传来一道声音,浑厚有力,觉得非常熟悉,是谁? “可耻?我可不这么认为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若我成功了,你们都是我的臣民,那时你会怎样?”灵王依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出来吧,别躲躲藏藏的了,还有那个必要吗?”灵王再次喊道。 人群自动分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已过中年的男人,步履稳健,丝毫没有紧张之感。 “呵呵……朗栎,好久不见!” 就连朗栎自己都没想到,这人认识我,他是谁? 待那人走近了,朗栎的表情精彩极了,因为这人正是当初朗栎刚下山,在北郡遇袭时与之交手的东郡司龙王龙俊义! “怎么会是你!” “怎么就不能是我呢?”龙俊义笑着看着朗栎道。 “你不是……已经……” “我不是已经死了对吗?那只是假象而已,就像灵王这老不死的,不也是相传死了吗,不还是活的好好的吗?” 听他这话好像对灵王很了解。 “你……是来帮我的?”朗栎还是不相信。 “当然,我做的这一切就是帮你,谁叫你姓朗,是我的少宗主呢!” 天哪,这都是什么,朗栎越来越糊涂了。 “不明白吗?”龙俊义笑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明白,不过,有个人会让你明白的。” 说完,从人群最后面飘然走出一人,身影婀娜,浑身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朗栎见此,眼睛瞪的像灯泡似的。 “几日不见,不认识我了?” 原来这人就是在观音岛传授朗栎武艺的黑面罩的女人。 “你……你……” “不要多问,等下你什么都能明白!” 言罢,女人一声令下:“给我杀!” 但见那数百黑衣人由如下山的猛虎直冲羊群。其实灵王手底下的人也不少,实力也不差,只因为先前体力消耗大半,再有就是这数百人的实力太强,且很平均。 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的目标好像不是灵王而是他身后的人,目的是斩其羽翼,留着最后再把灵王合而死之。 女人很清楚,灵王虽然作恶多端,但实力真不能小觑,不是几个剑主就能解决的,谁也不知道他还有什么隐藏势力。 剥掉人类文明的外衣,杀戮是人最基本的能力,嚎叫,鲜血,痛苦一切悲惨的东西环绕着天芒山,这一刻,人命是最低廉的东西。 面对死亡,很多人皆露出不安,痛苦,唯独灵王,他在笑,享受着别人为他准备的豪华盛宴。 乱战一团,而核心人物所在之处却格外的安静,公孙云良等几位剑主看过来,面对这面罩女人,心中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反过来,对于女人来说,这些个剑主们,她却很熟悉,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 “宇文洪毅,你可还要顽抗?”女人开口了。 “顽抗?话不应该这么说吧,我所做的事是我认为正确的事,你所做的是你认为正确的事,你们就叫正义,而我却只能是顽抗,这样不好吧!” 强词夺理…… 所有人都知道,灵王已经丧失了做人最起码的原则和标准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只有真正的打倒他,让他真真正正的去死! “事到如今,你我双方也不用再隐藏什么了,何不露出你本来的面目?”灵王阴声道。 这个神秘的女人却实让他不安,隐藏的比黑袍势力还要深。她究竟是谁,好像对什么事都了解,最好知道她的真面目,也好做准备。这是灵王的心思。 女人又怎能不懂灵王的意思,她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只是目前还不知道灵王的真正实力,必须逼出来才行。 “想让我露面不难,拿出你的本事,我自然让你知道我是谁的!” 到底会怎样,灵王会出手?是的,他出手了,而且出手就是一条人命,死的是一名掌门,实力仅次于剑主的掌门! 不对,死人了不错,可灵王并未亲自动手,难道是更神秘的人,还是灵王的速度快到连剑主们都看不清楚?当然不是,有人一直躲在暗中。 众人惊愕的表情灵王很满意,轻轻爱抚着魔王之剑,眼中满是疼爱:“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舍弃了水寒剑吗?就是因为它,万剑之王,没错,在你们眼里它是一把邪剑,可在我这却是宝贝,知道吗,刚才杀的那个人就是它做的,怎么样,没想到吧!” 剑会强到这种地步?不可能吧! 接着灵王道出其中缘由:“剑主之所以是剑主是因为其本身的实力,还有名剑,既然称为主,那就一定有奴,也就是剑奴了,你们的名剑可以有剑奴我的魔王之剑为什么就不能有呢,只不过他们的名字叫做血士!” 血士!魔王之剑的剑奴,也就是说刚刚那人是血士杀掉的,换句话说,他们早就在此,为何隐藏如此深,竟一点声响都没有。 魔王之剑本身就是一个传说,更别提血士了,根本就没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当然除了面罩女人。 “宇文洪毅,你果然出乎意料,竟然能找到血士,实在了不起。不过那又怎样呢,你自诩魔王之剑为剑王,那你可知道还有比剑王还要高级的东西吗?”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灵王宇文洪毅。 说着,女人缓缓走近朗栎,玉手搭在其肩上,柔声道:“朗栎,记得当初你离开时,我送了你一件礼物,并且告诉你,那东西关键时刻可以救你的命,现在到时候了,拿出来吧!” 朗栎茫然的点点头,他是记得这件事的,很快便从胸前掏出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东西。 公孙云良等人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女人跟朗栎有什么约定。 “打开它!”女人吩咐道。 朗栎出奇的听话,三两下打开红布,原来里面包着一块金牌,还有一个好像刻着字的银片,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剑主们凑过来观看,赫然见到,那金牌上刻着两个字,剑神! 剑神……!这是剑神令牌,凡持有此牌的便是剑神,这就说明,朗栎就是剑神! 女人看了看,然后笑了:“宇文洪毅,你这所谓的剑王可曾听过剑神的名号?” 灵王心中大惊,别人可能不知道,他都一百多岁了,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实话,当初灵王最想要的还不是魔王之剑,而是剑神之剑,后来几经波折还是没有找到,不得已,灵王相信了,那只是个传说而已。 可是,就是那个传说的令牌竟然落在朗栎手里,真是诡异,难道那小子就是剑神?别开玩笑了,这怎么可能。 除了剑神令牌以外,还有个刻着小字的银片,这又是什么? “公孙云良,你来把这上面的字读一读,让天下的人都知道!”女人唤来公孙云良很自然,就像是在发号施令。 公孙云良接过银片,他先自己看了一遍,只是这一看,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下。 那究竟是什么?能让沉稳的公孙云良这样吃惊!很快他们就知道了。 公孙云良努力的平静一下,缓缓开口道:“世有名剑十把,举世并立,持剑者名为剑主,需品格高尚,坚守剑主本分,莫以此名号损害苍生。另,十把名剑九从一主,水寒为其之最,乃万剑之神,所有持剑者需尊从水寒剑主,莫有异议,再,九把剑本身为名剑,各司其职,若,十名剑齐聚一处或者,水寒出世,则另外九大名剑的剑主则视为水寒之剑奴!” 公孙颤抖着声音读完,待他完毕时,天芒上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水寒剑乃万剑之主,号称剑神之剑,另外九位剑主则是水寒剑的剑奴,也可以说是朗栎的剑奴! 原来还有这样的设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这不可能!”灵王宇文洪毅发疯一般的嚎叫着,自己舍弃的就是当年寻而不得的剑神之剑,明明在手,竟然抛弃了,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第二百六十五章 善于恶的对决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灵王有些不知所措,千算万算没算到事情会是这样,剑神,真的存在,这…… 看样子,朗栎还有公孙云良等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从他们的表现就能看出,只有那个女人,消息是她带来的,她到底是谁,消息准确吗? 想到这,灵王心里有了底,只凭她一面之词还不足以信服的,再说,剑神又何妨,我的魔王之剑一点也不逊色。 灵王宇文洪毅真的疯了…… “剑神?呵呵……你说剑神就是剑神,凭什么,就凭那块牌子?太牵强了吧,再说了,你又是谁,不知哪里跑出来的阿猫阿狗也敢妄称剑神?” 女人看了一眼灵王,没有马上表态,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这一刻,灵王很强大,同时也很悲哀。 “就当我是虚张声势吧,只有真正的事实摆在你面前,你才能相信,不过,我想,也是时候让你知道我是谁了!”说着,女人优雅的摘下黑色面罩,露出一张绝美的脸。 这张脸,很年轻,很漂亮,美的不可方物,不过眼神却透露出成熟,看样子,不是年轻人了。 “是你……!”灵王瞪大眼睛。 朗栎侧过头仔细观看,眼神中露出不解:“姨……姨娘,你怎么会在这?” 女人慈爱一笑:“栎儿,你再细细看看,我可是你姨娘?” 朗栎一愣,仔细观看,冷眼看确实是赤练舞,但细细端详,又不是太像,这是…… 朗栎一时有些茫然,不过,这女人的模样却瞒不过公孙云良和昆仑子等人,这几人同时一震,昆仑子率先道:“你……莫不是练霞?” “昆仑大哥,难得您还能记得我!” 昆仑大哥,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只属于两个人的称呼。明白了,昆仑子明白了,有种想要老泪纵横的冲动,她还活着。 “你们……在说什么?”朗栎搞不明白,心里却有种异样的冲动。 此事也只有从旁人口中说出才会让人信服吧,昆仑子收拾心情,拍了拍朗栎肩膀道:“朗栎,她是你母亲,你姨娘的双胞胎姐姐,赤练霞……” “咦……?”朗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二十年后的重逢,赤练霞没有一天不在思念着朗栎,如今见了面,那种久别重逢的亲情让她头晕目眩,不知道该怎样面对。 “我娘……她是我娘……”朗栎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五味杂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如泉水一般流出。 赤练霞的心,碎了…… 亲情是这个世界最宝贵,最温暖,最难得的一种情感,尤其是父子父女,母子母女,是种天然的,不由自主的冲动永远围绕着你,虽是无情无色,但时刻抵达内心。 母子久别重逢,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下都是一处温情的戏码,可是在灵王眼里那一切都是肮脏的假象,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故意做出来的戏而已…… “你们的叙旧结束了吗,真的以为我不存在,还是认为你们胜券在握了?”灵王嗤笑道。 冷却的声音打破了温暖的重逢,现实永远是这样残酷,面对吗?当然了,只有直面惨淡的人生,才是真正的个人英雄主义。 选择了面对,就得选择接受,亘古不变的道理,新的问题产生了。 灵王已经把话说明白了,他是魔王之剑的主人,另有不知道实力的五大血士,他们具体的实力如何无法估量。 水寒剑作为剑神之剑,其实力依然不会弱于魔王之剑,且有剑主作为剑奴,实力自然不会差,只是唯一的一点就是朗栎跟灵王的个人实力。 虽然水寒剑乃剑神之剑,但朗栎却不是剑神,若朗栎没有剑神的实力,真动起手来,依然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这便是摆在眼前最棘手的问题。 昆仑子在剑主中年纪最大,也最受尊重,所以,他便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练霞,目前我们跟灵王相差无几,唯一的一点就是朗栎的实力,虽然他现在是剑主的实力,不过跟灵王比,还是差了许多,除非……” “除非什么?”赤练霞别有深意笑道。 “除非有水寒决,不然的话,万难赢得了灵王,只是我们曾经四处寻找,依然没有找到水寒决的下落,这时就算找到,恐怕也来不及了吧!” 昆仑子是有意这样说的,他看出来赤练霞好像胸有成竹,必然有什么破敌之法。 果然,赤练霞笑了:“昆仑大哥,您所言不假,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因为栎儿已经练就了水寒决!” 一句话,令在场的人错愕不已,这不可能啊。就连朗栎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栎儿,你还记得你我在观音岛的事情了吗?” “……记得!” “那就对了,当时我传授你的就是水寒决的招式!” “什么……!”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在赤练霞的谋划之中。当初修炼的竟然是水寒决。 该说的都说了,也没什么可在说的了,灵王,是生是死,由天吧。 剑主们之间的对决,可想而知,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只是灵王仍旧孤身一个人,不曾见到所谓的五大血士。 朗栎最先一个跳出来,这一刻他毫无保留,把所有的本事全部拿出来跟灵王斗在一处。 朗栎对灵王,水寒剑对魔王之剑,这一战,天昏地暗,山河随之震动。 朗栎起手便是流云剑法,这一招式,伴随着他从开始到现在,快的如同一团白雾,把灵王包裹其中,若是一般人,这一刻可能早就死在了流云剑法之下,可是,灵王偏偏不是普通人,他是灵王宇文洪毅。 魔王之剑,一把奇丑无比的剑有着超乎想象的威力,而这种威力只有具有强大内力的人才能做到,不管怎样,灵王跟魔王之剑,算是天作之合。 流云剑法其本质就是快,还有配合水寒剑散发出的冰晶,造成一种仿佛白雾的假象,不过这种冰晶是真实存在的。 魔王之剑既然是十大名剑的结合体,自然有着所有宝剑的能力,对付流云剑法最好的招式就是佛光剑了。 灵王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一转身,剑随人动,刺眼的黄色光芒照耀过来,朗栎瞬间迷了眼睛,而灵王趁机窜过来。 嗖……剑的速度太快,若是以前的朗栎必然是躲不过的,只不过现在的朗栎早就不是那个吴下阿蒙! 一个漂亮的闪身,躲过这一击,不过,灵王也没想就这么简单得手。但是,流云剑法破了。 朗栎还来不及反应,灵王就变换了招式,恍惚间,眼前出现了七个一模一样的人,全部是同一个人,灵王宇文洪毅! 这是什么?镜影幻形吗?朗栎心中暗自盘算,只是,为什么会是如此真实的七个人呢。 只见七个人各司其职,六个人围成一个六边形,其中一个站在正中央,这是什么…… 正在这时,身后的蓝星寒大喊道:“朗栎!小心,那不是镜影幻形,而是七星剑的七星天岗阵!” 对的,就是这个…… 在登山之前,朗栎等人曾经见过蓝星寒使用过,只不过当初只幻出一人。现在是七人,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玄机。 正在这时,六边形竟然旋转起来,像一个巨大的齿轮,伴着阵阵风声,奔着朗栎而来。 而中间那个圆心却纹丝不动,随时等着致命一击。 嗡嗡嗡…… 齿轮旋转着,但是只是旋转,靠近朗栎又停了下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难道这阵法只是好看唬人而已!可就在这时,七星阵没变化,身后却恶风不善,一股死亡的气息袭来。 不好…… 朗栎暗道,可还是慢了一步,右肩头被刺中,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原来,所谓的七星剑阵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真正的杀招来自身后。 好卑鄙的宇文洪毅…… 这时,五个好像黑云一般的人落下来,生息无有,站落在宇文洪毅身后。 这五个人的袍子比黑袍人的袍子还要宽大,若是在深夜里,根本就看不出那是个人。 不用问,这五个人定然就是魔王之剑的五大血士了。看来,还是灵王沉不住气了。 既然五大血士已经出现,公孙云良和昆仑子等人自然也得上了。为什么不是赤练霞呢? 很简单,赤练霞没有武功,她擅长的是医术,不过她却精通武学理论。所以,才能把朗云帆留下来的水寒决传授给朗栎。 这应该是最后的搏杀了吧,正义与邪恶,现实与理想,一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另一个也是残留在世的余孽,尘归尘土归土,不去想明天的事只图今日战个痛快。 那边是灵王宇文洪毅和他的五大血士,这边是朗栎还有各位剑主,理想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二十年,对于宇宙来说,什么都不算,但是对一个人来说,二十年,足够长了,人生有几个二十年? 二十年前,剑主们还都是年轻人,追随一个姓朗的年轻人,二十年后,剑主们都老了,可姓朗的年轻人依旧年轻,只是最好不要重复往日的悲哀。 第二百六十六章 水寒真谛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五大血士,一直生活在黑暗和传说之中,没人知道他们本来的样子,包括灵王宇文洪毅,现实中他们是谁,做什么的,没人知道。 可能是开饭馆的老板,也可能是种田的农民,抑或是行乞的花子,都有可能,为什么他们会聚在一起,也只有魔王之剑对他们的召唤了。 五个人不多,但足以致命。只是公孙云良等几位剑主怎么也没有料到,这无人会强到这种地步。 先不说朗栎跟灵王宇文洪毅,单说剑主跟五大血士们。身为剑主,又是水寒剑的剑奴,其使命就是不计一切代价保护水寒剑还有水寒剑主,如此一来,他们跟五大血士的较量就不是单纯的胜负,而是生死。 五人站在五个角,彼此保护又能彼此支援,风雨不透,任凭你有再大的本事也无法闯破这五人的防线,不但如此,他们的进攻也相当犀利,搞得剑主们狼狈不堪。 从没有想过,也不敢想,竟然有比剑主实力还强的人,要知道,剑主们可是成名一世啊! 赤练霞在一旁眉头紧皱,说到底还是小看了魔王之剑。 有一点不得不提,剑主们并不是完整阵容,兼备经验和实力的只有公孙云良,昆仑子,蓝星寒,邝海楼,其中青花剑主空凌子,秋风剑主柳承方只具备剑主的初级能力。 另外,古纹剑在青云山,红樱剑主何彩虹被朗栎留在了山下,所以,人数基本相当。 即便如此,公孙云良个昆仑子还是做了以空凌子和柳承方为主攻的策略。 原因就是能牵制住五大血士的只有公孙云良几位剑主,因此,他们四人动了。 先是公孙云良和昆仑子,他们二人配合默契的,佛光剑发出佛光普照,佛光剑速度快,黄光闪闪,照耀大地绚烂。 公孙云良趁机出招,大青龙围绕着五大血士,密不透风。与此同时,蓝星寒也使出了绝招,七星天罡阵,数条幻影穿梭在战场之上。邝海楼的八仙剑法贯穿其中。 算是缠住了五大血士吧,柳承方空凌子二人莫名的兴奋着,颤抖着,二人合力,一击必杀! 刷…… 剑锋掠过,五大血士收到了不小的冲击,一人站立不稳,跪坐在地上,很可能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受伤。 除此以外,再无别的,但是,仅仅如此,足够公孙云良等人吃惊的了,因为这么精巧的布局也只是伤了一人而已,而且,五大血士的阵型并没有慌乱。 剑主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反观另一方,朗栎跟灵王宇文洪毅的战斗。二人年纪差了太多,宇文洪毅最起码比朗栎多活了八十多年,见过的,看过的所谓的经验远远超过朗栎。 就算朗栎练就了水寒决又能如何,面对灵王宇文洪毅这样的对手,略显生疏的水寒决并没有什么太大作用。或许,朗栎只是掌握了水寒决的皮毛而已。 节节败退,只能这样形容了,面对宇文洪毅的攻击,朗栎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能招架住就算不错了。再这样下去,死是早晚的事。 赤练霞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朗栎可是她儿子,亲儿子,久别重逢,她可不想见面就分别,可是光这样想,又能怎样呢,她是个没有武功的女人,不像赤练舞,满身武艺,她能做的只有祈祷。 求助龙俊义?也不可能,因为,宇文洪毅的手下已经让龙俊义够头疼的了。 形势万分紧急,朗栎完全被逼如死角,可就在这时,灵王宇文洪毅突然停手,不知为何,眼睛瞪的圆圆的,貌似很痛苦。 朗栎愣住了,还以为这是什么奇怪的招式,哪知道,宇文洪毅面目狰狞,身体忽大忽小,不知怎么回事。 突然间……嘭的一声,血肉横飞,宇文洪毅的胸*裂开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朗栎,赤练霞,公孙云良等人无论是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逆转,宇文洪毅自爆了,这怎么可能! 说实话,就连宇文洪毅自己都不清楚竟然会这样,瞪着眼睛,仅存的一点意识透露着不相信。 “这……是为什么……” 没某人回答他,因为也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恰在此时,从洞里面传来人鼓掌的声音,啪啪啪……似为这场精彩的表演加以鼓励,此人黑袍黑帽,看不出模样。 “你是谁……?”宇文洪毅咬牙问道,所有人都停了手,包括五大血士。 “我就是一个平凡人,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呵呵……”那人淡淡说道。 “什么东西是谁与你的!都是我的!”宇文洪毅发疯一般嚎叫着。 “自从我们相遇那天,你的东西就不再是你的了,你活的太久了,别再迷恋这世界了,死亡是对你最好的礼赞!” 那人每走近一步,宇文洪毅便痛苦一份,直至二人面对面,灵王如释重负一般:“原来是你……!” “不错,是我,交给我,你就放心把!”这句话仿佛抽干了灵王最后一丝力气,一个活了百年的恶魔,这一刻,他真的死了。 死了?太草率了吧,真的草率吗!灵王宇文洪毅的死可不意味着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新出现的人又是谁! 只见那人,跟宇文洪毅似乎很熟悉,但对他的死没有一点怜悯,反倒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那人直接捡起魔王之剑,贪婪之色溢于言表。 “朗栎,现在你的对手是我,不过,我可不想跟你硬碰硬,我们各自后退一步吧,我带着我的人走,你带着你的人走,你看怎样?” 好像很划算的买卖,不过朗栎并不是傻子,怎么能信他的话,这人能把灵王算计死,怎么可能相安无事的撤退? “你是谁……?” “你对我就这么感兴趣?好的,我让你知道!”说着,那人一甩手,脱掉肥大的黑袍。 “你……” “没想到吧,我还活着!” 这人是赵连城,但是死的那个赵连城是谁,这人太神秘了。 “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朗栎,你要明白,无论是谁,都有自己的私欲,我不过是在那老不死的身上做了点手脚,仅此而已,话又说回来,方才我的提议,你到底同不同意?” 赵连城可没有如此好心,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养精蓄锐,现在的黑袍势力消耗大半,再这样下去,也有可能战胜朗栎,只不过是两败俱伤。 朗栎呢!他不可能给这个机会,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是为了一刀两断的! “抱歉,我不能答应你,今日无论是你,还是灵王,都得死!” “别无选择了是吗?” “你说呢!” 话已至此,在没必要说什么了,不过,就是转瞬间,整个天芒山被黑压压的人群包围了整个天芒山,这就是灵王这多年的心血,黑袍大军,整整七万黑袍大军。 “朗栎,你放眼看看,你觉得就凭你们这点人能跑了吗?” 赵连城威胁道,只不过,这对朗栎一点用都没有:“赵连城,你不要忘了,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我了,不是那个在江南镇被你耍的团团转那个人了!” 对于朗栎这种自信,赵连城不明白,七万人,不说别的,人人跺一脚,地面都会跟着颤动,这不是以卵击石吗? 可是赵连城不知道,银叶城的五万大军已经驻扎在半山腰,时刻等着朗栎的命令。五万人相比七万人是少了些,但至少不会相差太多。再者银叶城的五万大军可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朗栎不想动用这股力量。 “赵连城,既然你再次起死回生,那就不要再玩花样了,决一死战吧!” 决一死战?不知为何,赵连城看了一眼朗栎身后的赤练霞,眼中露出希望的目光。 自从知道灵王设计骗了自己以后,赵连城便悄悄的经营着自己的势力,表面上对宇文洪毅唯命是从,实际上,他只是打着灵王的旗号做自己的事罢了。 死,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最可怕的,但对赵连城却不是,他不怕死,或者也可以说生无可恋,唯一能让他觉得兴奋的就是夺取一切自己想要的东西,以此来填满自己空洞的内心。 其实,今日,他表面上跟朗栎求和,各退一步,只不过是试探罢了,试探朗栎值不值得他费心血,如果朗栎同意了,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但是,朗栎的回答让他很满意。 想到这,赵连城放声大笑:“既然如此,我们来一场公开公平的决斗你看如何?” 公平公开?这可能吗,虽然对这话将信将疑,朗栎还是答应了,只要天下能太平,做什么都可以,这一刻朗栎的决绝跟当初的朗云帆如出一辙! 明白了当年父亲的心思,朗栎对水寒决似乎有了更深刻的理解,水寒水寒,水与寒即是冰,冰即冷。 冷是对仇恨与黑暗的蔑视,心中充满阳光,外界才不会冷,冰会开,雪会融,只有真正的阳光才能融这黑暗!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了却凡事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在此之前,赵连城表现的远远不是他本来的样子,他学到了灵王宇文洪毅所有的本事,可以说灵王死了,另一个灵王活了,他就是赵连城。 魔王之剑跟水寒剑相比最主要的不同就是魔王之剑是一个整体,而水寒剑跟其他的几位剑主是独立的个体。 魔王之剑强就强在魔王之剑的剑主跟五大血士的结合,形成一把特殊的,独立的魔王之剑。 赵连城跟五大血士各站一角,六边阵法,进可攻,退可守,而这种阵法唯一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朗栎。 忽而狂风大作,六个人竟然凭空消失不见,朗栎明白,这是把速度发挥到了极致,朗栎站在原地,他不敢动,以不变应万变,也就在此时,各位剑主们已经站在朗栎身前。 风萧瑟,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人们屏气凝神,稍有不慎就会灭亡。 时间太久了,什么都没发生,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就在人们迷惑之际,天空中突然出现一个立体的大圆锥,紫色的巨形圆锥冒着丝丝电光,圆锥的尖部正冲着朗栎的方向。 这是什么……即便是剑主们见多识广,却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太大了,大的就好像一座尖塔横在半空中。 不好……朗栎心中暗道,这巨大的圆锥是剑气,是那六个人同时高速舞剑合力发出的剑气,怎么可以这么大。 啪啦啪啦……雷电之声不绝于耳,这时圆锥居然转动起来,卷起狂风,猛的坠落下来。 要说躲开,以剑主们的速度轻易的就能躲开,可是,还有很多无辜的人,这些人里就包括朗栎的母亲赤练霞,况且,若是任由这巨大的的圆锥击落下来,恐怕天芒山顶就将夷为平地。 既然魔王之剑可以散发出如此强大的剑气,那么水寒剑也应该可以,因此,朗栎以剑神的名义说话了。 “老头子,昆仑剑主,我们学着他们的样子,制造出属于我们的剑气,不然,这里会有数万人因此丧命。” 当然了,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众人各自舞剑,速度超过了极限,将所有的剑气和内力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网,也就在这时,圆锥剑气砸了下来! 砰……轰隆隆…… 惊天动地一般,天芒山山石滑落,大地摇晃不止,随时有崩塌的危险,双方人开始了较力…… 圆锥往下砸,巨网向上托,剑气与剑气交织在一起,火光四溅。 住在天芒山下的人举头观望,一个个惊慌失措,一切太过密闭,让那些不知所然的人们以为天芒山神发威了,人们纷纷跪在地上,祈求天神不要降罪于他们。 无知的人们怎能体会到,此时此刻的天芒山正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就在双方僵持之时,朗栎把水寒决的内力注入了剑气之中,霎时间,有一股清流流入体内,更为神奇的是,巨网正慢慢的包裹住圆锥。 啪…… 一声巨响,巨网跟圆锥同时爆裂,所带来的消耗也是可想而知的,公孙云良等剑主们再无力气战斗,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五大血士身上。 唯一还能战斗的只剩下朗栎和赵连城了,谁的意志更坚定,谁就能赢下这场战斗! 朗栎剑走偏峰,双手握剑,直接劈过来,搏命一博,赵连城也没想到朗栎会如此草率,他没多想,也用了最原始的招式跟朗栎斗在一处。 抛去所有的装饰,人类的搏斗就是简单的,纯粹的厮杀。 “真的不给我一点退路吗?”赵连城气喘吁吁,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朗栎对他的问题感到可笑,这个世界上有能原谅的,有不能原谅的,显然赵连城属于后者。 “想想你做过的事,我怎么可能让你活着,我不是一个嗜血的人,但对你,我别无选择!” 意料之中的答案,赵连城笑了:“你就这么恨我吗?” “你不值得别人恨你吗?” 这一刻,赵连城明白了,他已经失去了所有,不单单如此,其实他早就受伤了,在更早之前,唯一没有算计到的就是朗栎,还有他的主人,宇文洪毅。 之前死的那个赵连城不是别人,正是古映雪的哥哥古世铭,当初他做为交换之躯的替代品跟随着赵连城,可到最后,却成了替死鬼,也就是古世铭,扮作赵连城的模样,其实,赵连城回来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俩的身份就调换了,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为了整死宇文洪毅。 赵连城对魔王之剑垂涎已久,只有宇文洪毅死,他才能得到,为此,这么多年以来,每次探望灵王,赵连城都会在不经意间对宇文洪毅下毒,日子久了,宇文洪毅始终没发现,他还认为赵连城是那个任他摆布的孩子。 直到赵连城把魔王之剑拿回来,宇文洪毅才发现,赵连城已经变了,变得野心勃勃。 他只是对其多加防范,并没有发现身上的毒,直到天芒山跟朗栎大战,运用了内力,使他身体内的毒素爆发,进而爆裂而死。 反过来,赵连城呢,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也失去了很多,比如被魔王之剑侵蚀,如今的他即使朗栎不杀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唯一不甘心的便是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是一个悲剧的人,真的是有报应的嘛。 五大血士风采不在,刚刚那道剑气就是他们全部的力量了,大势已去。 朗栎还没动手,赵连城便冲了过来,朗栎本能的还击,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赵连城突然扔下手中的剑,竟主动撞在水寒剑上…… 噗…… 赵连城选择了自行了断,一生之中,唯一一次发自内心的笑竟然是因为自己的气,解脱了。 结束了吗?麻痹的身体已经不知道该怎样了…… 随着赵连城的死亡,天芒山的山洞轰然崩塌,天崩地裂。 整个天芒山数万人东奔西走,一片慌乱,朗栎借着最后的力气,带着自己的人下了天芒山,待到山下再看,天芒山山顶已经塌陷。 一切都结束了…… 三日后…… 人们修养之后,个别人离开了,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朗栎一行人启程赶往青云山。 路上,发生了不少趣事,更多的是关于朗栎还有跟他有关的女人们。 最扭捏的就是玉娇儿跟何彩虹了,她二人第一次见了自己的婆婆,内心的窘迫可想而知,当然,总有几个人是牵头的,比如说公孙云良。 “朗栎,你娘在此,你自己的事是不是也该说说了?” 什么事朗栎心知肚明,也是最不想提及的,可偏偏讨厌的公孙云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 “栎儿,什么事呀……”赤练霞也是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朗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目光投向玉娇儿跟何彩虹。 可谁又能想到,这两个女孩就是赤练霞早早便安排好的,当娘的都是自私的,都想最优秀的女孩做自己的儿媳妇,显然,玉娇儿和何彩虹是优秀里的优秀了。 “莫不是她们两个?”赤练霞调侃道。 “栎儿,娘也不瞒你了,其实她们两个都是我特地为你挑选的女人!” 不是吧……温柔的赤练霞竟是这么奔放的女人,也难怪,当初朗云帆就坐拥赤练舞跟赤练霞姐妹。 朗栎错愕:“娘,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其实很简单,你在渝州的事都是我安排的。” …… 不光是朗栎,除了赤练霞以外无不惊奇。 “您该知道,我已经有了如烟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才要亲自跟如烟谈谈了……” 朗栎心中一动,赤练霞看出来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对如烟怎样她才是我的真正儿媳,我是让她接受她们两个……” 朗栎松了口气。 “那我呢?”一道娇嫩的声音传来。 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玲珑,只有她才能这么无厘头。 “玲珑呀,你也想加入她们吗?”赤练霞溺爱的看着玲珑道。 玲珑乖巧的点点头。 “你不觉得你朗栎哥哥花心吗,他都有了三个妻子了,你不在乎吗?” “那又怎样,她们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再说了,都三个了,不差我一个,对不对,婶婶……” 太可爱了,逗得赤练霞一阵娇笑。 时光流转,转眼到了青云山,这些日子,青云山一片死寂,原因无他,都在为朗栎担心,而此时,如烟怀有身孕已经八个月了,眼看就要生了,但是却没有一点喜悦。 就在此时,有人报告,朗栎回来了。 太快了,赤练舞跟如烟都没想到,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来到碧玉宫外,赤练舞愣住了。 她不光看到了朗栎,也看到了跟她一模一样的人,这人就是赤练霞。 “你……”赤练舞颤抖着声音问道。 “练舞,不认识姐姐了吗?” 姐姐……她还活着,此刻,赤练舞心中百般滋味。当然都是兴奋。 “姨娘,她是……?”如烟一旁问道。 “她是……朗栎的母亲,我的姐姐,你的婆婆,赤练霞……” 赤练舞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蹲下身,放声痛哭…… 第二百六十八章 生了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自打青云山碧玉宫创立开始,从未有过的热闹,人们齐聚在此,久违的放松。 当众人安静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关于朗栎的母亲,赤练霞,这个女人有太多的秘密了。 事情还要从二十多年前,上一次天芒山大战之前说起。 当年的剑宗和魔宗还是一片祥和,虽说道不同,但彼此都是武林中人,只有良性竞争,并无相互之间的诽谤攻击。 直到有一天,一种邪恶的武术悄然进入武林,引起了一片血雨腥风。 所谓的邪术就是利用武林人士的内力,加以运用让人血脉喷张,精神亢奋达到内力快速的进化,实力大幅度提升。 不过,邪术之所以叫做邪术定然有着邪恶的一面,此种方法最大的弊端就是让人变的凶残,冷血,浅尝则止尚可,若是深入修炼必然会走火入魔。 当时魔宗和剑宗都发现了,只因太过毒辣所以并不允许本门弟子学习,只能将此术封印,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矛盾也就出现了,到底是交给剑宗还是魔宗,双方出现了分歧,从此,魔剑二宗就没有之前那么和谐了。 为此,剑宗宗主决定暗地里调查此事,不过随着调查深入,一个可怕的事实浮现眼前,原来,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被人认定已经死去的灵王宇文洪毅,更可怕的是,自己竟是他计划的最后一环。 当时,赤练霞与其妹妹赤练舞都有了朗云帆的孩子,只不过赤练霞肚子里是朗栎,快要生了,而赤练舞只是刚刚怀孕而已。 由于羞愧,赤练舞独自一人居住在青云山,朗云帆只好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赤练霞,并将水寒决,交给了她,并嘱咐她之后的事情。 那个时候朗云帆就感觉到自己命不久已,嘱咐后事了。 就这样,朗栎出生不久,天芒山大战开始了,朗云帆自尽,留下了孤儿寡母的赤练霞。 一切都按照朗云帆料想那般,只是他却疏忽了一个人,这人就是出卖他的姬洪屠。 与此同时,赤练舞得知朗云帆死在天芒山的消息,情绪崩溃,肚子里的孩子也就这样没了,一怒之下,她只身前往天芒山。 山上一片空旷,什么都没有,她还是晚了一步,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在此等候的是他的父亲魔宗宗主赤须子! 当时的赤练舞什么也听不进去,把她父亲当作了仇人,赤须子把朗云帆留下的水寒剑还有一封信交给赤练舞,然后心灰意冷的离开了。 关于信的内容,后面都了解了,就是让赤练舞赶往银叶城救赤练霞和朗栎。 赤练舞不负重托,但是赤练霞却做了一个意外的决定,把朗栎交给赤练舞,一个人,什么也没说,消失在黑夜里。 之后的事,赤练霞一个人到了南海经营着朗云帆留下来的势力,为的就是等到朗栎长大那一天,为他的父亲报仇,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赤练霞做到了,其中的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人们静静的听着赤练霞讲述着,无不动容,尤其是朗栎,得知自己的父亲母亲姨娘为自己付出这么多,再坚强的人也会流出泪水。 如今太平了,想想这些,什么都是值得的。 如烟是个聪明的姑娘,当她得知了婆婆的身世,又看了看赤练霞身边乖巧的玉娇儿跟何彩虹,什么都明白了,只是不动声色而已。 赤练舞是一个非常骄傲的女人,上来拧脾气几头牛都拉不回来,不过世间万物就是这么奇怪,一物降一物,赤练舞就是在傲娇,碰到她姐姐赤练霞,也没辙。 其实赤练霞除了医术高明,没有任何武功,但是赤练舞就是怕她这个姐姐,也不是怕,应该是尊重吧。 “练舞,你去安排一下吧,我跟如烟姑娘说说话!”眼神带着慈爱又威严看着如烟,说实话,如烟还真是有点紧张。 赤练舞听了俊脸立刻掉了下来,心想这碧玉宫可是我的,干嘛要听你的,因此她坐在那里没动。 “练舞,我的话你没听到吗?”赤练霞再道,这次可就没那么温柔了。 “没听到……”哼了一声,白了一眼就是不动。 “再说一遍……!” “没听到!”虽是这么说,赤练舞还是听话的站起身,招呼众人去了别的地方。 如烟看着大跌眼镜,谁能想到,一向严肃的赤练舞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怎么,感觉很奇怪吗?”赤练霞慈爱问道。 “呃……没有,只是觉得……觉得很意外。” “其实也没什么可意外的,你姨娘在你们眼里是高高在上的碧玉宫宫主,在我这,她永远都是孩子。” 很难想象,赤练霞会这样说。 “正因为她是我妹妹,所以我不忍心让她受一点委屈,因此,当初我主动撮合她跟云帆在一起,我这么做你是不是觉得很不道德?” “没有……没有……”如烟有些慌乱。 “如今这种事落在你头上,你会怎么做呢?” 赤练霞口中的事情指的就是玉娇儿和何彩虹。 “我……不知道……”如烟的心猛地抽了一下。 “我知道这对你很难,所以,也不强迫你,我知道栎儿喜欢你,你们已经是正式的夫妻,你还有了他的孩子,所以你就是我的女儿,只要你不同意,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你还是我的好儿媳。”赤练霞眼中透露着真诚。 要让如烟马上就给出答案,这确实很难,赤练霞也不催促,很明白,这种事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难。 “你要知道,无论你做怎样的决定,你在栎儿心中的地位都不会变的,不然他硬是把娇儿和彩虹留在身边你能怎样?” “我不敢说我是一个好母亲,但我一定会是一个好婆婆,至于该怎样完全取决于你,同意也好,反对也罢,你都是我的好儿媳,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说着,赤练霞站起身,准备离开,知道如烟需要时间,只不过,她走的很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如烟粉拳紧紧握着,想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 “娘……”如烟轻声喊出。 赤练霞愣在原地,这一声娘,把她的心融化了。这也表明如烟同意了。 赤练霞反身把如烟搂在怀中:“孩子,委屈你了……” 一个月以后…… 这一天是青云山最重要的日子,不为别的,只因为如烟要生了…… 人们脚前脚后的忙碌着,唯独朗栎,一个人呆呆的站在产房门前不知所措。 “朗栎哥哥,你紧张吗?”玲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边。 “啊……不紧张……不紧张……”他这么说谁能相信他不紧张。 “你希望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随便……” 朗栎脑子真是一片空白。 “那我呢?”玲珑白了一眼问道。 “什么你,说什么呢……” “我说以后你希望我给你生个儿子还是姑娘?” 朗栎听着脸都绿了,这小妖精太折磨人了,朗栎无言以对。 正在这时,产房里传出呱呱之声,如烟生了! 朗栎松了口气,他不比如烟轻松多少。 赤练霞跟赤练舞焦急的等在外面,当产婆把一个娇弱的婴儿抱出来时,赤练霞难掩兴奋之情,激动的泪水顺着脸颊流出。 “姐姐,是个男孩!”赤练舞抱着那个小家伙,小家伙吸吮着她的手指,眼睛还没睁开,模样可爱极了。 朗栎靠过来,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颤抖着双手抱过来,看了看,心中有一股别样的暖流。 “栎儿,给孩子起个名字吧!”赤练霞道。 “娘,还是你来吧!” “这是什么话,你是孩子的父亲,当然你来了,孩子奶奶可不行。”赤练舞白了一眼她姐姐,似乎有意气她。 朗栎可没心情听她们说这些,想了想:“叫念云吧,朗念云!” 当朗栎来到产房探望如烟时,眼前是另一番景象。 如烟躺在床上,她的左手边是玉娇儿,右手边是何彩虹,二女把如烟照顾的无微不至,这倒是让朗栎很意外。 二女见朗栎,很懂事的离开了,只留下朗栎和如烟二人。 “如烟,辛苦了……”朗栎不知怎样开口。手掌抚摸着如烟苍白的脸,很心疼。 “切……很难见你这样柔情呢!”如烟身体虚弱,还不忘跟朗栎开玩笑。 “我们的孩子出生了,下一步是不是该考虑考虑你的问题了?” “我什么问题?”朗栎不懂。 “傻瓜,还装呢,当然是你跟她们两个的关系了,你就想让人家不明不白的待在你身边吗?”如烟嗔道。 “我……” “放心吧,娘都跟我说过了,我不会有别的想法的,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是独一无二的对吗?”如烟如实问道,似乎想要得到一个承诺。 朗栎没说话,握住如烟的手,轻轻的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烟顺利生下朗念云,要说玉娇儿和何彩虹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假的,只是毕竟她们属于外来的,决定权根本不在自己手里,可能她们想不到,如烟已经为她们开了通道…… 第二百六十九章 有情人终成眷属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朗念云的出生给青云山带来别样的气息,似乎这个新生儿洗涤了尘世所有的污垢,整个天下焕发新的光彩。 天芒山一战,虽说太平了,但江湖依然受到重创,各门各派回到各自的地界重新恢复原有的模样。剑主们大部分都是闲人,他们没有门派,却有着崇高的地位,要说事情比较多的算是昆仑子了,只不过他迟迟没有离开青云山。 想跟老友们多聚聚这是一点原因,还有一点,那就是因为吕子潇,他受了重伤,在齐青寒的医治下保住了命,但迟迟没有醒过来,这是昆仑子的一块心病。 赤练霞医术高明,经过她的精心医治,吕子潇除了苏醒以外,其他的跟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至于为什么没醒过来,赤练霞知道原因,却没曾说出口,因为,要让吕子潇醒过来,需要一味药做药引。 不过在此期间,最麻烦的事还是朗栎的事,不是别的,只因为玉娇儿跟何彩虹。 这天,赤练霞,赤练舞姐妹把如烟还有玉娇儿何彩虹叫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几个身份不同的女人进行了一场特别的交谈。 如烟是朗栎正印的妻子,更是被赤练霞和赤练舞承认的儿媳妇,所以,玉娇儿跟何彩虹总是矮了半截,也正因为如此,她们两个总是感觉底气不足。 赤练舞一旁抱着念云,爱不释手,每天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念云,小家伙几乎成了赤练舞一个人的了。 赤练霞相对还是要冷静一些的,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她自认为自己很慈祥,但是看在玉娇儿跟何彩虹眼里,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娇儿,彩虹,知道叫你们来是为什么吗?” 二女紧张极了,同时摇摇头,都不敢抬头看一眼。 “你们干嘛这么紧张,我很吓人吗?”赤练霞调侃,不过,她的调侃听在别人的耳朵里更像是威严。 “没……没有……”二女又是同声道。 如烟是最懂她们二人的心思的,贴着赤练霞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后者露出明悟的表情,不得不说,这位婆婆还挺可爱的。 “嗯……你们不要紧张,我只是问问你们跟栎儿的事,如果你们俩都愿意,可以留在青云山!” 赤练霞直说了,二女心砰砰跳,这是什么意思,意味着什么? 见她们没反应,赤练霞更直接了:“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嫁给栎儿,栎儿也可以去娶你们为妻,前提是双方都同意的情况下。” 二女心中一惊,根本就没敢想这事,抬起头,偷眼看看如烟,见其并没有什么异样,心也稍微缓和了。 “告诉我,你们愿意吗?”赤练霞问道。 “我……这……”也难怪她们说不出来,确实太突然了。 如烟看在眼里,知道是该自己说话的时候了,微微一笑道:“你们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不用顾及我,既然我今天能到场,你们俩都是聪明人,应该懂得什么意思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都明白了,二女脸更红了,头更低了,只是这个顺序怎么排呢。 后来彼此一说明,何彩虹年纪最大,二十三岁,如烟其次,二十岁,玉娇儿最小十九岁。 年纪虽是如此,但如烟毕竟是正房妻子,理当排在第一位无论哪一方面都无可撼动,接下来就是何彩虹跟玉娇儿了。 朗栎都不知道,这几个女人就把这事给定了,确实有些荒唐。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赤练舞突然开口了:“你们两个也得尽快怀上孩子,这一个不够玩啊!” ......人家的孩子是给你玩儿的吗……! 天芒山上,古世铭的死,古映雪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她没地方去,只能在这里呆着,但是所有人都没把她当外人,这让她心里暖暖的。 一直以来,朗栎都是她最喜欢的人,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谁也不说,谁也不问,这事也就僵在这里了,不过就是这么一段时间,古映雪的心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应该从吕子潇在天芒山受伤的时候开始说起吧。 一直以来,古映雪的心一直在朗栎身上。对吕子潇一直都没什么感情,或许是有的,只是她不知道,或者不敢承认而已。 面对生死存亡,古映雪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心痛,什么是不舍。 这些事可能年轻人们看不出来,但在老一辈人眼里却一清二楚,总要有一个人打开这心结的,这人不出意外,正是赤练霞,之所以是她,因为所谓的药引就是古映雪。 在解决了朗栎跟何彩虹和玉娇儿的事之后,赤练霞又来到了古映雪的房间,这却让古映雪非常意外。 “练霞婶婶,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呀,这么久了,都没能跟你说几句话!” 古映雪明白,赤练霞亲自找她,所要说的事会是一般的家长里短嘛,这是不可能的。 “你喜欢栎儿吧!”赤练霞开门见山,让古映雪慌乱不已。 “我……” “呵呵……不用掩饰,我可是过来人,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的,我还知道,你喜欢栎儿,那是以前的事,现在你心里有了别人对吗?” 古映雪感觉自己在赤练霞面前什么秘密都没有,就像赤身裸体一般。 “你爹,我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我不再评论,毕竟人已经不在了,功过是非也无从谈起,但是你我还是知道的,你是一个好姑娘。” 这算是夸赞吧。 “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我刚刚安排了栎儿跟彩虹还有娇儿的婚事,如烟也同意了,如果你还喜欢栎儿,我同样认可你,你觉得怎么样?” 若是早几个月,古映雪可能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可是如今情况不同了,她心里的那个人不再是朗栎。 “多谢婶婶,恐怕这次不行了!”古映雪直接回绝,这一点,她要比何彩虹跟玉娇儿干脆的多。 “嗯……没关系,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既然你心里的人不是栎儿,那一定就是吕子潇了?” 古映雪低下头,没说话。 “可是他昏迷不醒,你怎么办?守着他一辈子吗,那样会不会太苦了!” 赤练霞的话字字戳心,古映雪无言以对。 “有的时候呢,人或者事都是很奇妙的,尤其是感情,它可以是杀人不见血的刀,也可以是救死扶伤的一味良药,你觉得呢?” 古映雪是个聪明的女孩,明白了赤练霞的意思,点点头,似乎不再那么悲伤。 “怎么做就看你的了,过几日栎儿会跟彩虹和娇儿成亲,我也会让齐家小子和他的未婚妻一起,我希望到时候也能有你……”说着,赤练霞站起身,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古映雪。 说到底,古映雪就是不敢承认对吕子潇的那份感情,经过赤练霞的开导,为了自己的幸福,也就想不了那么多了。 离开自己的房间,进入吕子潇养伤的地方,躲在远处的赤练霞目睹这一切,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段时间,由于精心医治调养,吕子潇气色恢复的很好,跟正常几乎一样,但就是迟迟不能苏醒。 期间很多人来看过他,而古映雪却是第一次一个人来看他。 物是人非,人是物非。第一次见到如此安静的吕子潇,两个人第一次安静的相处,看到他,想起了很多的往事。 那时候,她还是北郡闻名的大小姐,一场所谓的招贤会改变了几个年轻人的命运。 那时候她认识了初出茅庐的朗栎,也认识了涉世已久的吕子潇,想来可笑,那时候他们之间还算不上朋友,确切的说还是仇人,只有吕子潇,看似吊儿郎当,却一直不离不弃陪在自己身旁。 如今,父亲不在了,哥哥也没了,好不容易找到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而他也人事不省了,这是上天的捉弄吗? 想到这,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滴落,落在熟睡人的脸上。 看似玩世不恭,没心没肺,关键时刻却敢于挺身而出,这样的男人值得她的爱,只是这一切是不是都太晚了。 无声的哭诉,这一刻是最有力量的。 “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人需要我了,如果有,只能是你了,从前怪我太无知,从不曾多看看身边的你,或许这就是拥有时不懂得珍惜,失去时才后悔莫及吧!” “朗栎,青寒大哥他们都要成亲了,唯独留下你我二人,我相信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所以,我没有怨言,接受这一切,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会守着你,不离不弃。这是我最卑微的请求,若是上天允许我再任性一次,我会说,只要你醒来,我便是你的新娘……” 一份承诺,一句誓言,沉甸甸的,令熟睡的人感动不已。真的是一味良药吗? “你说的可是真的……?” 吕子潇突然问道,眼睛也睁开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 “你……你醒了……” 古映雪兴奋的无以言表,很快意识到,她被骗了。 “吕子潇,你是故意的吧!”擦干眼泪,古映雪冷冷道。 “不是故意的,怎能听到如此动情的话!嘿嘿……” “你……”古映雪气的什么也说不出来,起身就走。吕子潇连忙坐起来,一把拉住她,深情的拥在怀里。 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二百七十章 完结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两月以后,青云山重新又一片热闹,这一天,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完成了他们的终身大事,这里最享齐人之福的就是朗栎,娶了三个老婆,而且各个都是美艳绝伦,任谁都会羡慕不已。 吕子潇一旁唉声叹气的看着,他搞不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上天为什么总会眷顾一个人呢,你看看人家朗栎,身份地位高,又是银叶城主,剑宗宗主,就连魔宗的赤须子都是他外公。还有你看看人家的老婆,如烟就不说了,天仙一般的美人。何彩虹,玉娇儿哪个也绝非凡品啊! 呦……他们出来…… 只见朗栎手拉着如烟,身后跟着何彩虹,玉娇儿,三个姑娘穿着大红彩金衣服,头戴凤簪,轻妆淡抹,如同出水芙蓉一般,头上罩着透明的红纱,隐约可见其面容。 吕子潇不由得咽了口水,眼睛都要直了,太漂亮了。看的太入迷,都没曾感觉到他身后有一双不善的眼光看着他。 “很好看是吧……”声音冷冰冰的,好像刚从冰窖里出来似的。 吕子潇暗道一声不好,笑嘻嘻的转过身,眼前映入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美貌不次于任何人的古映雪,她也穿着一身新娘装,也要嫁人了。 吕子潇眼睛直了:“你……你是映雪……” 太兴奋了,吕子潇想把古映雪抱起,却被后者拦住。一把推开他,看着不远处的朗栎等人道:“你知道吗,在你醒过来之前,练霞婶婶找过我,说她会接受我,只要我同意,我随时可以进朗家,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完了,捅马蜂窝了,吕子潇吓得脸都白了:“别别别,你都答应嫁给我了,还穿上了我的新娘装……” “哼……你还知道今天我们成亲啊,看着别人的老婆那么入迷,我就跟她们差那么多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吕子潇放下心来:“谁说你比她们差了,我看谁也比不上你,在我心里你是最美的。”说着话嘴凑近人家脸颊就要亲,被古映雪一把推开了。 齐青寒跟沈涵馨也是其中的一对,只不过人家比较低调而已。 巫山派齐家老哥俩也来到了青云山,毕竟齐青寒成亲,他们肯定得到场的,所以,这几日不但是几个年轻人大喜的日子,也是老友重聚的日子。 碧玉宫虽说宏伟壮丽,但之前过于萧条,正是有了这几庄喜事碧玉宫焕发出别样的色彩。 拜天地,本来就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相爱的人在此刻举行隆重又神圣的仪式,许下对彼此的诺言。 经过尘世的洗礼,他们更懂得了什么是珍惜,或许多年以后,回想起这段往事,更多的是怀念,而不是江湖险恶和痛苦。 接下来便是敬茶了,只是谁也没见到,本应该是晚辈给长辈敬茶,但是,何彩虹和玉娇儿不但给赤练霞,赤练舞姐妹敬了茶,还给如烟敬茶,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如烟毫无准备,以为敬茶仪式就要结束,却被二女硬是推坐在椅子上,然后,二女手捧茶杯,躬身道:“请姐姐喝茶……” 一句话已经表明了如烟的身份和地位,二女心里清清楚楚,她们要的并不是什么名分,只要能跟朗栎在一起就好,如今,如烟给了她们身份,这何尝不是上天的恩赐呢。 就这样,人们在喜气气氛里度过了十多天,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了。 朗栎当然要回银叶城了,毕竟,朗栎还是城主,有很多事需要他去打理。 齐青寒随着齐氏兄弟回了巫山,毕竟巫山派也是该有人继承了。 至于吕子潇嘛,他和古映雪被昆仑子带走了,理由是回无极观当道士。吓的吕子潇一蹦多远,说什么也不回去,好不容易把古映雪娶到手,怎么可能回去当道士,当然了,昆仑子也是开玩笑。 邝海楼夫妇带着邝明邝月自然是回到了风来镇,不过不用在隐姓埋名,随时都可以过来跟大伙重聚。 蓝星寒呢,虽说跟朗云帆没有夫妻之实,但是赤练霞给了她名分,她现在的身份是朗云帆的亡妻,朗栎的干娘。 至于这些人中最逍遥的就是公孙云良了,他和夏玉莲把玲珑托付给朗栎,他们二人云游四海,好不惬意,朗栎本不想答应,不过看玲珑那吃人的眼神,也就答应下来了。 就这样,朗栎带着四个女人下山了,这一幕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最后,想了一个办法,除了玲珑以外,其余三个女人全部都女扮男装,反正她们都干过这事。 结果,如烟变成了故事最开始的小如,何彩虹变成了跟朗栎在海边相遇的翩翩公子,玉娇儿则成为了当初渝州城惹人瞩目的公子。 只有玲珑她保持本色,谁也奈何不了她,就算你朗栎地位高高在上,在我公孙玲珑面前也得矮着半头,就是这么任性。 他们并未直接赶往银叶城,而是先去了渝州,毕竟朗栎跟玉娇儿已经是夫妻,玉麒麟还不知道呢,怎么说也得过去看看呀…… 玉麒麟得知消息,高兴的三步并两步,接到门外,一看到这么多人,一时也有些茫然,后来经过一介绍,相互认识以后,这才明白。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渝州,人们相互传颂,玉麒麟的女儿玉娇儿嫁给了朗栎,剑宗宗主,银叶城主!一下子成了渝州的新闻,可怜秦家,本想伺机报复,没想到,这下玉家成了渝州乃至南海最大的人家了…… 在渝州住了几天,朗栎等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往银叶城,如今的银叶城不比往日,百废待兴,一场浩劫消耗了城内大部分财富,朗栎必须解决银叶城的问题。 为此,朗栎找来三个人,让他们三个协助自己重新建设银叶城,他们三个是玉娇儿的两个哥哥玉温和玉润,还有一个类似于今天的顾问,他就是风来镇的小侯爷,候明旺! 这三人能为朗栎做事,基本上不用操心了,他能做的就是带着自己三个半老婆四处游玩。 天宇海宽浪飘飘,半山半水任逍遥…… 当一切尘埃落地,人的心往往是最不能平静的。无论是故事还是现实,拥有很多坎坷不平,幸既欢,悲既怜……有福气的人永远是幸运的就像朗栎,这不正泛舟江上呢嘛…… 新书《半路江山》已开始连载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半路江山》新书新的征程,全新剧情,值得一看,广大书友多多支持~~《水寒决》新书《半路江山》已开始连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新书《半路江山》 - 水寒决 - 扶桑子鱼 新书《半路江山》已经上架,全新的故事,全新的构架,大家书荒来看看哈~~谢谢支持! !《水寒决》新书《半路江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