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引子 一九九三年,我在全家的期待中出生了,可我的双眼和正常的小孩不一样,我刚出生的时候双眼红的像血,把所有迎接我出生的人都吓到了。 我爷爷和外公外婆闻讯连忙赶到了医院,爷爷当年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先生,看到我之后先是瞪着眼睛骂了一通,然后说,这个孩子必须跟着我,要不然就得爬烟囱。(就是活不成的意思。) 可外公外婆哪肯啊,年轻的时候外公是青年突击队,外婆是三八红旗手,对于我爷爷这种迷信的东西那是嗤之以鼻的,当即就指着爷爷的鼻子大骂,我爷爷被他们骂的是一句话都接不上,最后就任由我外公外婆带着我在城市里生活。 可从那之后,我就大病小病不断,病危通知书多到都能订成作业本了,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家里人没辙了,这才想起当初爷爷说过的话,跟我的命比起来,也不管爷爷到底是不是封建迷信,连忙把我送到了爷爷家里。 爷爷当年虽然被外公外婆骂的挺凶,但我毕竟是他亲孙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死。 打那天起,爷爷不管去干什么都会带着我,每天早晨五点还要带我去村东头祭拜一座枯坟,每次拜祭完都会让我先走,自己就在坟前说上一大堆话,我那时候小,就好奇的问爷爷那人是谁啊,怎么每次都和她说那么多话,对此爷爷总是摇头不语。 但不管爷爷的做法多么奇怪,我的病真的好了,我爸妈得知这个消息,特别高兴,赶到爷爷家里就要把我带回去,可爷爷说,我现在还不能离开他,当时他们在堂屋说话,我在院子里,具体说啥我也没听清,反正就听见爷爷说什么事情还没彻底解决。 直到我十岁那年,有一天跟爷爷祭拜完枯坟,本能的转身先走,可爷爷却特别激动的拉住了我,对我说:顺子,爷爷给你找个媳妇咋样? 我当时虽然小,但邻居家二狗子刚娶了个媳妇,我也想要,就笑着跟爷爷说好。 打那之后,我上学就和同学显摆,说我有一个媳妇,长得可漂亮了,同学们都说我是吹牛,还让我把媳妇带来给他们看看,可我根本就没有见过我这传说中媳妇呀,弄啥给他们看?为此他们每天都数落我,有一次还准备动手打我,要不是在他们动手之前莫名其妙摔断一只手,我肯定会被他们胖揍一顿。 憋着这股气,我回家缠着爷爷问了许多关于我这个媳妇的事,不过爷爷总是拿话搪塞我,就说什么长得漂亮之类的话糊弄着我。 这要是以前我就信了,可现在同学都说我吹牛,爷爷又不让我见,当时就不乐意了,“爷爷,你说她是我媳妇,还是明媒正娶的,为什么她不来见我,还害我在同学面前丢人,哪有这样的媳妇,我要重新娶一个,不要她了!” 爷爷顿时就急了,叫我不要乱说话,还说我那媳妇是个大人物,得罪不起。 即便如此,我还是耍着小孩子脾气,不管不顾的说:“什么大人物啊,嫁给我了就是我媳妇,哪有不让丈夫看的媳妇?我不管,再不让我看,我就休了她!” 刚说完这句话,我的身边忽然传来阵阵阴风,冻得连忙打了个哆嗦,爷爷见状赶忙说:“小孩子嘴上没毛,说了些气话,你别介意。” 话音一落,身边的阴风这才消失。 我当时就懵了,一想起那阵袭人的凉意就浑身哆嗦,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说休了她或者是去找一个的话,不然我总会莫名其妙的出一些小意外,总感觉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我。 但我心里一直都在想,我这个媳妇到底长什么样?为什么一直都不让我看呢? 直到我十三岁那年,有一天,我和一帮小伙伴在院里有些无聊的说这话,张宇拖着腮帮子说道:“你们谁去过后山呀?” 张宇是我们村的孩子王,每次他都会带大家做一些平常大家都不敢做的事情,对于张宇的提议,众人张牙舞爪的说道: “后山?没去过。” “我也没去过,那有什么好玩的吗?” 我皱了皱眉,有些扫兴的说道“还是别去了吧,我爷爷说过后山不能去,要是被他知道了,非得打断我腿不可。” 张宇斜了我两眼,有些不悦的说道:“诶,我说顺子,平常听人说你是个怂包,我还不怎么信,看来你还真是个怂包。” 张宇说完这些话,身旁的几个小伙伴也都跟着起哄嘲笑起我来,我当即就不乐意了,于是我挺了挺胸膛:“不是我不敢,而是我们去干嘛?” 张宇想也没想就回道:“我听二狗子说,后山里边有老多的野兔了,我们上去抓几只,晚上烤着吃。” 我一拍大腿,牛比哄哄站起身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对着众人说道:“好!走走,张大宝你回家取点兔夹,咱们今晚就吃烤兔!” 就这样在众人的怂恿以及自己年少好面的情况下,有些莫名巧妙的就跟着张宇他们沿着村后杂草丛生的小路朝着后山走去。 沿途我们一路摘着野果,扯着野菜,这山上的确很久都没人来过了,不然这些野果和野菜早就被人吃了。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连一个兔毛都没见到,这时只听大宝抱怨道:“哪有什么野兔啊,除了野果子和野菜,连动物影都没有。” 张宇也有些不爽的说道:“老子回去再找二狗子算账,居然敢给我扯谎,真的是皮痒了。”说完张宇抹了一把汗指着前边的一片茂密的树林继续说道:“我们把兔夹放那里边,晚些时候再过来看看。” 说干就干,大家都朝着树丛里走去,可刚走进树丛中,张大宝就指着前边不远的地方惊呼道:“你们看?那边好像有个房子。” 我赶忙顺着张大宝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确有一间屋子,大伙当即就决定过去看看,于是我们很快的就来到了这间屋子前,不对,应该是座庙,看起来这里应该很久都人打理了,庙前杂草足有一米多高。 “诶诶,你们说这里边有没有古董?”张宇有些兴奋的转过头对我们问道。 说到古董,那时候农村里边没什么娱乐活动,而村长家前些年买了台电视,大伙几乎每晚吃过饭后都喜欢去村长家里边看电视,当时有个介绍古董的节目非常火,什么破罐子破碗都值个好几千,那可把给我们羡慕坏了,大家纷纷拿着自家的破罐子去县里边找专家鉴定,无一例外,全都不值钱。 所以当听到张宇说到古董的时候,几个小伙伴都眼睛都快冒光了,王二蛋一边扒开杂草一边朝着庙里边走边说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有了王二蛋的带头,大伙纷纷跟着王二蛋一起朝里边走去,我正打算跟上去的手,身后突然刮来阵阵阴风,几乎一瞬间就想起了以前发生的事,于是赶忙拉着刘伟小声说道:“伟哥,咱们还是别进去了吧,感觉慎得慌。” 刘伟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我一眼:“万一里边真有古董呢,咱进去看看就出来。” 我并没有松开拉住他衣服的手,而是眼巴巴的盯着他摇了摇头,他见我的表情不太对,也就停下身来喊道:“诶,我说,你们进去吧,我和顺子在外边守着。” “呸,两个胆小鬼。”张宇骂骂咧咧说了一句边和其它几个小伙伴走了进去。 过了约莫十来分钟,张宇抱着一尊大约二十厘米高的佛像跟着众人兴奋的跑了出来,举着佛像对着我和刘伟晃了晃,有些得意的说道:“看见没有,老子进去就找到古董了,这可没你们俩人什么事了,别怪我不分给你们,胆小鬼!”说完还用袖子擦了擦佛像,看着张宇那得瑟的模样,我突然有些后悔没进去了。 第二章:床头纸人 不就是一个破庙吗,进去又能咋的?现在好了,张宇把古董拿到手了。 想到这,我有些怨恨那股阴风,都怪它! 刘伟也有些后悔了,这要真是古董,肯定能值不少钱,但眼红也没用,张宇肯定不会分给他的,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宇哥,这庙里还有别的东西吗?” “有个屁,里边就一口棺材和这个佛像,嘿嘿,不过现在里边就只有一口棺材咯,佛像在我手里”,说完他又举着佛像摇了摇。 身边的孩子顿时簇拥着张宇说起了恭维的话:“宇哥,这个佛像得值不少钱吧”? “那当然了,我估计至少值……”说着他想了想用手比划了一下说道:“至少得值二百,反正可以买不少糖人喽。”说完张宇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没搭理他,只是看了那佛像一眼,可这一看不要紧,我却觉得那佛像好像也在看我,我当时吓得差点坐在地上,刘伟拉我一把问我咋啦,我摇着头说没事,但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就跟着大伙朝山下走去,一路上大家嘻嘻哈哈的聊着,似乎也忘记了山里边的兔夹,眼看就要走出后山的时候,张宇有些奇怪的转身看了看身后,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一大堆我们根本听不懂的话,大家只是以为张宇太高兴了,也没太在意,突然他转身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阴深深的笑着说道:“咳咳咳,谢谢你们帮我拿掉佛像,不过你们都得死。”说完直接拿着佛像就往脑袋上砸去。 那时候我才十三岁,我们这群孩子里最大的也就十六岁,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张宇的头被自己手里的佛像砸个稀碎,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死,死人了!”,大伙这才反应过来,疯狂的朝着山下跑去。 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一路上竟然没遇见一个大人。 到家之后,我一把推开院门,喘着粗气焦急的对着爷爷说道:“张,张宇在后山拿佛像把自己头给砸,砸烂了”,说完这些,我还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爷爷瞪大了双眼看着我说道:“啥?你们几个砍脑壳的跑后山去了?” 看着爷爷那表情,我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爷爷立马起身给了我一个大耳刮子,然后才掀开我衣服看了看后背,随即便道:“你在屋头等我。”爷爷说着走进屋拿了个布包跑出了院门,我赶忙进屋猛灌了几杯水,有些惊魂未定坐在院子里等着爷爷回来。 院门再次被推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爷爷带着一起去后山的几个小伙伴进了门,然后有些疲惫的开口问道:“进了庙子里头的站过来”。 听完爷爷的话,几个小伙伴有些害怕的站到了爷爷面前。 爷爷让他们转过身,挨个挨个的掀开他们的衣服看了看,然后用刀子在他们每人的额头上割了一道口子,把他们的血装进了一个小盒子里边,接着把小盒子里边的血小心翼翼的倒进了一个草扎的纸人里边,从包里拿出一张黄符,嘴里念叨了几句,就将黄符贴在草人的额头上,做完这一切,吩咐我去外边拿了一块石板,爷爷接过石板后,先是用一只毛笔在上边画了些奇奇怪怪的图案,拿起草人端端正正的放进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挖好的坑里边,最后双手拿起石板,用有奇怪图案那面对着草人压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这才转头对着几个已经吓傻了的小伙伴们说道:“你们先回去,七天以内都不准出门。” 等小伙伴们都离开了以后,爷爷坐在我前面就一直看着我,看的我心里有些发毛,我赶忙开口道:“我错了爷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爷爷又瞪着我看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我一脸懵的问爷爷:“啥?” 爷爷只是瞪了我一眼,然后给了我后脑一巴掌继续说道:“你先去睡觉”。 心里虽然好奇,但碍于爷爷正在气头上,我也没敢多问,只得答应了一声,便回屋睡觉去了。 躺在床上,我这才感到一阵后怕,要不是那阵阴风提醒这我,今天指不定得出什么事呢,想着想着不多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是被院里的吵闹声给惊醒的,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门只见外婆指着爷爷的鼻子一通乱骂,见我出来当即就拉着我的手,关切的问了我几句,然后把我拉到父母和外公的身前,怒气冲冲对着爷爷喊道:“顺儿我们今天就带起走,你这地方是不能再待了。” 总之,当天外公外婆还有我妈对我爷爷那是一通数落,总之无论如何都要带我离开村子,爷爷没办法,只能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一本有些泛黄的笔记本说道:“这个,你回去了以后多看看,”然后有些不舍的捏了捏我的脸又拉着父亲在一旁说了些什么,这才送我们离开了村子。 … 回到县里边以后,父母很快给我找了新学校,刚开始我的成绩还好,可后来我的成绩那是越来越差,不知道为什么,我早上听完的课,下午我就给全忘了,不管我如何努力,都记不太清,就这样我念完高二的时候成绩实在是太差了,所有科目加起来都没人家一科的分数高,最后我自己也觉得有些丢脸,便辍了学,在县里边当了好几个月二流子,隔壁王叔看我整天无所事事便让他儿子在省城里边给我找了个搬砖的活。 就这样兜兜转转我跟着王叔的儿子一起来到了省城的工地搬起了砖,每天起早贪黑,每天晚上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打麻将吹吹牛,这天我跟王帅,也就是王叔的儿子,还有两个工友,闷棒和猴子在镇子里边打完麻将,闷棒有些不爽的骂道:“老子真怀疑这帮老娘们偷牌,她吗的一晚上连胡十几把清一色,真他娘的晦气,呸呸!” 猴子今晚也输了不少,赶忙附和到:“对对,特别是那个王姨。” “得了吧你们俩,输了就输了,我和顺子今晚也都输了不少,看来这个月只能抽五牛喽!” “赶紧回家洗洗睡吧,明天还有一大堆水泥要搅合呢。”猴子有些不耐烦的说摆了摆手。 “搅合个屁,”正说着闷棒用脚踢了踢身下的黑灰,眼睛有些放光的盯着脚下有些惊喜的喊道:“你们看,这里有一摞钱。” 正输的有些郁闷的大伙,听见有钱,赶忙顺着闷棒指着的方向看去,“我草,怎么这么多钱!” 我话音刚落,闷棒就捡起了地上的钱,足有十六万。 闷棒舔了舔嘴唇,左右忘了忘,“咱们把这钱分了吧!” 本就是几个臭味相投的穷屌丝,一听有钱分,想也没想就都答应了,其实我本身是不打算要这些钱的,俗话说得好,横财不能发,不过,那都是没有横财发的时候,现在便宜就在眼前,不占白不占,当即就接过分给我的四万块钱,高高兴兴的回宿舍去了。 回到宿舍以后,我还特意留了个心眼,把这些钱放进了饼干盒里边,心想要是等个把月没人认领,我再拿出来用也不迟,然后美滋滋的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今天是咋回事,半夜肚子疼,便起身跑了趟厕所,回到床上正睡的有些迷糊,侧身突然发现一个人影在我床头旁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的甚是诡异,我赶紧揉了揉眼睛看去,这一看当时就给我吓懵了,只见床边站着一个男子,低着脑袋,用一处特别诡异的眼神微笑着看着我。 “我草”,我赶忙坐起身来,身伸手朝着这个不知道是啥东西的衣服抓去,我当即瞪大了双眼,身上的汗毛一瞬间全都立了起来,这,这是个纸人,还对我笑!! 第三章:难道都不是人? 我赶忙下了床,哆哆嗦嗦的在桌子上边翻着打火机,可视线一直都在纸人身上,摸索了好久都没找到,于是我慌忙转过头拿起打火机,哆哆嗦嗦的点燃打算烧了这个纸人! “啊!”我被吓得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只见这个纸人竟然机械的抬起了头,伴随着一阵阴风吹过,一叠叠纸钱随风飘了起来,望着这满屋子的冥币,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屋头哪他吗来的纸钱?”我赶紧扒开贴在我脸上的的冥币,壮着胆子继续打着打火机,‘啪啪啪…’连续好几次刚点燃的火苗随即就被阴风吹灭,“草,”我大骂道:“我他吗以后再也不买这破打火机!”我愤怒的扔掉了手里的打火机,看着这纸人蜡黄色的皮肤,有些绯红的两腮,吞了吞口水,起身就朝门边跑去,打算先出去找人帮忙。 “砰砰砰,”我一边使劲的拧着门把锁,一边推搡着门,这锁怎么拧不开?此刻我真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可这门依然关的严严实实,耗尽了我几乎所有的力气,汗水湿透了我的全身,我绝望的瘫坐在门前,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纸人,整个屋子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伴随着阵阵阴风,混合着我的汗水,冰冷入骨。 “咯咯咯…”突然纸人竟然发出了声声尖叫,仿佛是在嘲笑我一般,那种声音好似催命符,一声声击碎着我的心理防线。 我必须得跑出去,不然结局肯定就是死,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和力气,我强撑着站了起来,双手抓着门把锁“啊~”我使出了几乎所有的极力,大叫着拧着门把锁,同时用脚拼命的踹着这唯一的生路。 不过,显然这鬼东西不会让我轻易的逃脱,一股狂风吹得我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呸呸呸,”此时我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从前老人说过的话,脏东西怕口水和脏话。我转身朝着纸人吐着口水,直到没有东西可吐的时候,我这才开口骂道:“草,你个智障小鬼,想害…” 老子还没说出口,我直接被吓得把刚想说出去的话给硬生生憋了回去,“这,这纸人怎么变成闷棒了?” 只见闷棒张这那双没有眼仁的眼睛死死瞪着我,惨败的脸上竟然勾勒着一个诡异的弧线,发出一阵阵‘咯咯咯’的怪笑声,缓缓的朝我走来。 说实话,当时我是真的别吓傻了,如同死人一般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他朝我走了过来,只有飞快的心跳证明我还活着! 突然,我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掐住了脖子,瞬间把我提了起来,我拼命的朝周围拍打着,朝着脖子周围疯狂的乱抓,可哪有什么东西。 仿佛我凭空飘起来一般,逐渐的缺氧使我大脑一片混沌,整张脸被扩张的血管给撑的仿佛要爆炸一般,慢慢的,我的有些意识模糊起来,“媳妇,快救我,”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在心里反复的重复这句话。 好冷,我本能的抱着双臂来回摩擦着,突然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看着烟雾缭绕的四周,我暗叹道:“还是死了,哎!” “我靠,”我惊呼了一声,只见一位身着淡红的拖地长裙的女子正蹲坐在床边,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乌黑的秀发用簪花轻轻挽起,美中不足的是她身边缭绕的烟雾,显得很是神秘、冰冷!可即便她只露了个背影都显得高贵难以攀登,我草,这该不会是我那媳妇吧,难道我没死?她刚刚听见了我的求救?想着我便兴奋的喊道:“媳妇”? “嗯,”一阵轻柔的声音带着些慵懒传了过来。 “是你救了我?” “嗯,”她依旧慵懒的回答道。 我感叹道:“幸好有你,不然我今晚指定要死在这儿!” 可她并不打算和我多说,而是依旧不咸不淡的说道:“此事乃是你命中注定,这是你的修行,”说完竟然凭空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媳妇,媳妇,”哟呵,居然敢无视我,我不太确定她有没有解决掉那个害我的纸人,对着空气喊道:“你得帮帮我啊,它死了吗?”回应我的依旧是冰冷的屋子。 望着这满地的冥币,我赶忙推开房门,对着闷棒的宿舍‘砰砰砰’的敲了起来。 “你在干嘛?这么敲闷棒的门干什么?” “妈呀”听着这突然出现的声音,我直吓了一跳,赶忙转身只见工头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对我问道。 我赶忙长吁了一口气,原来是工头啊,拍了拍胸口,随口瞎编道:“没,那小子偷了我的裤衩,我找他算账呢!” 说完也不管工头那暧昧的眼光,赶忙跑去找到了王帅,把昨晚的事情简单的跟王帅说了一遍,听完我的叙述以后,王帅先是拨打了猴子的手机,没人接,这才拉着我来到闷棒的宿舍前,一边用力的敲着门,一边大喊道:“闷棒!闷棒!” 敲得手都有些发麻,屋内仍然没人回应,我掏出手机赶忙找到闷棒的号码拨了出去,“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心窝…”这,这铃声是从闷棒屋里传出来的! “不好,闷棒可能出事了!”我随即喊道。 王帅和我对视了一眼,随手从旁边的泥地上找来了一个锤子,砰砰砰的砸开了门,门破开的一瞬间便冲了进去。 “啊!”只听王帅一声大叫,“闷,闷棒死了!” “啊!”我也是惊呼一声,赶忙冲了进去,我赶忙捂住了嘴巴,眼泪不知觉的就流了下来,直接闷棒带着一个诡异的微笑被挂在床边,满屋子的冥币随风飘荡了起来。 这,这不是昨晚我见到的场景吗?这究竟是咋回事?难道昨天晚上闷棒和我经历了同样的事情? “我草,你还愣着干啥,赶忙报警啊!” 工头一声惊呼,赶忙掏出手机报了警,随拉着我和王帅走出了屋子。 我坐在一旁的泥地上,到底是谁想害我们?最近我们也没得罪什么人,难道?害他的东西不是人?我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扒开周围的人群慌忙走进闷棒的屋子里,死死的盯着闷棒悬挂着的尸体。 “也没有绳子吊着他啊,他是怎么把自己挂起来的?”想着我便伸手准备去拉闷棒的尸体,看看他是不是我猜的那样,凭空悬在空中的。 “嘿,说你呢?你在这儿干嘛?你想破坏现场?” 由于我的精神正高度集中,肩头被人连续拍了好几下,我这才反应了过来,看着我身后的中年警察,我赶忙缩回了手,没话找话的说道:“警察同志,他,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死亡时间应该是昨天晚上2点左右,死亡原因是窒息,初步怀疑他是自己憋气把自己憋死的!” “啊?憋气把自己憋死了?” “虽然我们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经过鉴定,这种可能性很大啊!”刚说完这些,中年警察又继续说道:“诶,对了,听他们说,昨天晚上死者是和你在一起”? “是,是啊,昨天晚上我们在一起打麻将!” 当天早晨警察便带着我和王帅一起去了派出所,简单做了一下笔录,便让我先离开,说是有情况再通知我们,走出派出所后,我赶忙掏出手机赶忙给猴子打了一个电话,打了一上午的电话,此时竟然打通了!我焦急的问道:“猴子你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夹杂着嘈杂吵闹的声音,猴子大着嗓门喊道:“喂,顺子啊,有啥事儿?” “你在哪?闷棒死了?” “啥?你丫才死了呢,闷棒正和我在镇子里喝酒呢!你们也来吧,就在马姐饭馆!来来,干杯!” “啊?”我不可置信的惊呼了一声。 “啊个屁,赶紧过来!”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后,我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这他吗到底是咋回事,这边闷棒尸体都凉透了,那边还说正和他在喝酒,我喝你大爷,这大白天的不可能的闹鬼吧,那和猴子喝酒的又他吗的是谁?由于刚刚打电话我是开的免提,身边的王帅也听到了我的猴子的对话,于是他也有些心有余悸的对我说道:“咱们先过去看看吧,这大白天的不可能闹鬼吧!” 第四章:又出事了? 我随手拦了一俩出租车,告知司机地点以后,我便对着身旁的王帅问道:“你说要是在猴子身边的真是闷棒咋办?” “不可能吧,今天我俩明明亲眼见到闷棒已经死了啊!” “猴子不可能骗我们,我们换个思维,也许…”我顿了顿:“也许,今天早上我们看见的不是闷棒!” … 这件事真是越来越复杂了,人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多出来一个,今天早上我也的的确确的看见闷棒躺死在了宿舍,猴子也不可能骗我们,可我也真真切切的看见闷棒的尸体,这到底应该相信自己还是相信猴子啊?想到这儿,前边的司机师傅转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臃肿看煞笔的目光看着我说道:“我说哥们,你这一上车又是手舞足蹈了,又是对着空气胡言乱语的,你丫是不是青山医院跑出来的呀?” “啥?”我浑身一个激灵,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大吼道:“你他吗说啥?”猛得一下站起身,“砰,”我的头直直的撞到了车顶上边,我痛苦的抱着头,而我的电话也不凑巧的响了起来,我骂骂咧咧的掏出了电话说道:“你他吗有啥事,老子现在不空搭理你。”说完正想挂断电话。 只听电话那头轻咳了两声:“喂,唐顺是吧?我是刚刚的廖警官,昨晚和王天宝一起打牌的其他人,你知道他们在哪吗?他们的电话还是打不通。” 我揉了揉脑袋,还是有些不悦的说道:“那个叫猴子的刚刚给我打过电话了,我们现在正去他那边,一会儿我让他来你们派出所报个到。” “那还有一个呢?好像是叫…王帅是吧?” 听完警察的话,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旁边坐着的王帅,赶忙对着电话那头的廖警官说道:“他刚刚不是和,和我一起来的派出所吗?” 廖警官似乎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疑惑的说道:“小唐啊,你没啥事吧?刚刚来派出所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啊!” “啊!”我本能的喊了一嗓子,手机也从我耳边掉了下来,看着正坐在我身边的王帅,我吞了口口水,瞪圆了眼睛望着司机师傅问道:“师傅,现在车上是几个人?” “你他妈的装神经病是不是不想付车费了?自己不会看吗?这车上除了你我难道车下还有人抱着轮胎?” 听完这司机的话呀,我当时就慌了,也不敢看我身旁的王帅,慌忙的从兜里摸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司机,没等他找钱,我逃似得打开了车门,以飞快速度冲出去至少二三十米,这才转身回头看去,只见司机师傅拿着钱对我晃了晃,好像是想找我零钱,我哪敢要啊,这车上还坐着一个不知道是个啥东西。 见我没有要钱的意思,司机摇了摇头,发动车扬长而去。可就在此时,出租车的后窗被摇了下来,王帅伸出脑袋对着我露出了一个诡异微笑,我被吓得浑身一颤,转身拔腿就跑。 这车我是不敢再搭了,这事情我已经远远的超出了我的认知,我在心里边不停的叫着媳妇,媳妇…,想让她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到底惹到了什么?可无论我叫了多少次,这位媳妇始终没有回应我,可我现在就只有这一根救命稻草,今天死的是闷棒,那明天会不会是我?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注意,直接朝着马路中间跑去,就在此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把我拉了回来,我心中一喜,连忙开口问道:“媳妇?是你吗?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我不会管的!” “为,为啥呀?” “这是你的必经之路,我不可能每次都能救你,你天生就是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以后只会越来越多!” “只会越来越多?为什么?” “慢慢的你就会知道了,好了,不要再问我了,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解决吧!” 说完这些话后,她便在也没有回应,我站在路旁,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点燃了一根烟,使自己冷静了下来,眼前还是先去猴子那边看看那个闷棒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反正命就一条,大不了早死早投胎,就算是龙潭虎穴,小爷我今天都要闯一闯。 … “来来,快坐快坐,老板,再加一副碗筷!” 被猴子招呼着,我就在猴子对面坐了下来,看了一眼身旁的空碗和筷子,我没有接过猴子递给我的啤酒,而是开口问道:“闷棒呢?” 见我不接,猴子顺手拿出一个杯子给我满上了一杯,一边放在我的身前,一边开口说道:“他呀,说是工地里边有事得先回去,来来,先不管他,咱哥俩干一杯!” 我拿起桌上的啤酒,猛灌了一口,“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 猴子见我脸色不太对劲有些疑惑的问道:“咋的啦,你俩是不是闹啥矛盾了?” 我没有接过猴子的话茬,而是又开口问道:“你今天一大早哪去了?” “那啥,我昨晚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就来镇子里边了,刚刚还是闷棒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喝酒,我这才起床赶了过来。”猴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听完猴子的话,我沉默了几秒,这才开口说道:“闷棒,今天凌晨2点就已经死了,而且…”我把刚刚的经历简单的给猴子叙述了一遍。 猴子摸着脑袋迟疑了半刻,掏出烟点燃深吸的一口:“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王帅是不是也可能已经死了?” “还不知道,我刚刚在往你这里走的时候,给工头打电话问过了,他说今天都没见过王帅,宿舍里也没人。” 猴子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拨通了王帅的电话,并按了免提。 “喂,猴子啊,有啥事?” “你在哪?” “我在补胎呢,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早上把我自行车的胎给扎了。” “你昨天晚上在哪?” “干嘛?想摸我底呀,嘿嘿,昨晚肯定是在昨晚的地方喽!” 正听着他们俩的对话,我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廖警官打来的。我赶忙示意猴子先挂断电话,猴子随后和王帅胡扯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我按下接听键,同时打开了免提。 “喂,廖警官,有啥事?” “你们来一趟九月宾馆吧!” “不好,”我心里不自觉的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急忙问道:“廖警官,是不是出啥事了?” “这边有一具尸体,死法和昨晚的王天宝(闷棒)一模一样,我们检查了他的身份证,嗯…我们怀疑他很有可能是你们昨晚在一起的朋友!” “是,是叫王帅?” “对,你们赶紧过来吧!” “嘟嘟嘟嘟…”说完,廖警官便挂断了电话。 我对着猴子无赖的笑了笑,找到了王帅的电话又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说实话,我现在真想赶紧跑回去,找我爷爷帮忙,可是,村里边就只有村长家里有电话,前些年我打过,号码早已经是空号了,所以要找爷爷的话,只能回老家找,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鬼东西应该不太可能让我活着回到老家,想到这儿,我让猴子先去,我去找一个人,然后再给他电话,听完我的话,猴子急匆匆的就朝九月宾馆跑去。 猴子走后,我盘算着先去菜市场前边的那个路口找那些什么茅山传人啊之类的老头碰碰运气,对付鬼还是得找他们才行。 可刚迈出没几步,我的电话又响了起来,还是廖警官,我的额头冒出了一丝冷汗,难道猴子也不是人? 第五章:追魂符 “喂,廖警官,是不是又出啥事了?” “不是,你别这么敏感,我知道你刚死两个朋友,这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还望你节哀顺变,对了,说正事儿,刚刚我同事打来一个电话,调看监控录像时发现了一点线索,昨天晚上有个中年男人在两点到三点的时候先是出现在工地附近,后来又出现在九月宾馆,两名死者死法一模一样,我个人怀疑,这两起案子和他有一定的联系!” “不是说他们是自杀吗?” “官方说法是自杀,可我是不太相信人能自己憋气自杀的,就托派出所的朋友帮忙查一下线索,果然发现了一点端倪,你过来看看,监控里边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行,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是去派出所还是宾馆找你?” “派出所吧!” 挂断了电话以后,我愣在了原地,难道不是鬼害他们的?可媳妇的意思也是这事肯定是鬼干的,难道那个中年男人就是鬼? 说实话,我现在脑袋一团混乱,站在风中,我的心情像雾像雨又像风,就是不像个人,这到底是咋了!! … 望着眼前的电脑屏幕,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中年男人,在临晨两点二十的时候,在工地前边的路口徘徊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视频里,过了大概五分钟,再次出现的时候便是离开了工地附近。 廖警官的同事又点开了另外一个视频,时间显示是两点四十五,他又出现在了九月宾馆的大厅,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到前台开房间或是干嘛,而是直接走向了二楼,也就是发现王帅尸体的楼层,刚看到中年男人出现在二楼,视频就黑了,我赶忙开口问道:“视频后面呢?” “后面没了,”廖警官的同事有些无赖的说道。 廖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我们一定调查清楚,还你朋友一个公道,对了…”说到这儿,廖警官沉默了几秒又继续说道:“你们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人?我快速的在脑海的里回忆了一遍,这我们除了上下班以后哪里还有时间得罪人?要说得罪人,顶多就是打麻将的那几个大妈,不过也不至于要弄到杀人的地步吧!想到这儿我摇了摇头:“没有,顶多就是和打麻将的大妈有些口角,没得罪啥人。” 廖警官坐在凳子上一口一口的吸着香烟,嘀咕道:“这就奇怪了,总不该无缘无故的杀人吧。” 对啊,除非那人是个神经病,不然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杀人呢?想着我随手在兜里掏着落在几张钱里的打火机,对啊!!! “钱,对,钱!我们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捡了十几万块钱!” “什么钱?”听着我的话,廖警官和他的同事直接蹦了起来,盯着我问道。 我赶紧把昨晚捡钱和分钱的事情告诉他们,听完我的叙述廖警官说道:“那就是说你们都分到了钱?小刘,赶紧打电话让他们搜一下王帅宿舍和王天宝的宿舍。” “好,”小刘答应了一声就走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而这时廖警官看着我,叹着气说道:“你可真是糊涂,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事先就告诉我们?” “我,我…”看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廖警官以为我是不想交出那笔钱,也不再多问,便让我先带他去把钱取回来。 … 带着廖警官来到了我的宿舍,我把钱拿出来递给了他,然后开口说道:“一共四万,我一分没碰。” “嗯,”廖警官答应了一声,随手翻了翻这一叠钱。 “不对,这是什么?” 我赶忙看去,只见这叠钱在中间的部分居然用一根很细小的红线在一小叠钱上边捆着一张叠起来的小纸,要是不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廖警官看了我两眼,随即小心翼翼的解开了红线,取出了当中的纸条,慢慢的打了开来。 “这是?”我惊呼一声,只见纸条上边歪歪曲曲的画着一种非常玄奥诡异的图案,这是什么东西? 廖警官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张纸,然后递给了我说道:“这东西你先留着,这钱我先拿回派出所,有消息了我再给你打电话。” 送走了廖警官以后,我拿着这张‘怪纸’,心里也没底,也看不出这到底是个啥,有点像电视里边的符咒,“符咒,”我在心中默念了几句,随即一拍脑门,对呀!去找那些‘神棍’问问。 … 看着周围这些各式各样的传人,我一时也不知找谁比较好,便就近坐在了一位带着墨镜的老头摊前,老头见有生意上门,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用他那沙哑的嗓音开口说道:“见小友眉心发黑,浑身散发着死气,要是老道没猜错的话,小友最近是否遇见了一件无法理解的事?” 我一听这老头这么说,这是个高人啊,想着我连忙开口说道:“是是,大师,你帮我看看,这个东西是啥?”说着我拿出那张‘怪纸’小心翼翼的递给了他。 老头接过‘怪纸’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这是破阳符啊,这是想害死小友你呀!” “没错,没错,”我点着头非常认同老头的说法,然后又问道:“那请问大师,这事该咋办?” “这所谓破阳符,乃是早些年前,道教一名走上邪路的道士所创,正所谓阴阳互补,小友你携此符,阳气会逐渐衰弱,取而代之的是阴气旺盛,便会招来那些急于转世的厉鬼找你做替身,小友你携此符几天了?” 听完老头的话,我又惊又喜,惊的是,果然是有厉鬼害我,喜的是,这老头居然知道这东西,那说名我有救了,于是我赶忙求道:“还求大师能救救我,实不相瞒…”说着我连忙把昨晚到现在的事情全都告诉了这个老头。 听完我的叙述,老头正欲开口,只听见我背后不远处传有人说道:“我说马老头,你可想好了说,别人不知道你几斤几两,我可是啥都知道,见谁都说是破阳符,你也不想想,万一有人真遇见啥事了,你这是会害人的呀!”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说这话的人正是我身后那摆着地摊的一个猥琐老头。 “道友,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呀!”听完这猥琐老头的话,我面前这位大师当时就不乐意了,站起身来,指着猥琐老头咬牙切齿的说道。 “嘿嘿,我话说的对不对,你问问小友便知,”说着猥琐老头对我招了招手,然后继续说道:“小友,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自会明白。” 一个问题?吹牛X呢,可我还是鬼使神差的转身对老头说道:“大师,我过去听听他问啥,您等我一会儿!” 说完也不顾老头的阻拦,就往猥琐老头那边走去,那老头附在我的耳边轻声开口说了几句。 我大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猥琐老头只是笑着摆了摆手,高深的说了一句:“我一看便知!” 我赶忙掏出香烟给猥琐老头递过去一根并给他点燃,猥琐老头吧唧了几口,这才缓缓的说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小友你不仅有一个妻子以外,并且还有一位懂得术法的亲人,而且出生时必定不寻常,我说的对吧?” 听着老头的话,我想着,有人懂术法?难道他是说的爷爷?我也没见过爷爷懂啥术法呀,出生时不寻常,这又是咋回事?对,我一拍脑门,我这媳妇不就是我爷爷给我娶的吗?那这老头说的全对了啊,我赶忙如实说道:“对,我这媳妇就是我爷爷帮我娶的,昨天晚上还救了我一命,但是出生时的事,我却是不知道。” “也罢,这事咱们后面再说,”说着他抬起头喊道:“马老头,把你手里那符拿过来。” 那位叫马老头的,不太高兴的喊道:“要拿自己过来拿,”我赶忙起身过去给马老头道了个歉,这才拿过符咒递给了猥琐老头。 他接过符咒只是看了一眼,随即说道:“这是追魂符,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最近是不是捡了什么东西回家,并且这个符就是在那东西里边发现的?” “是啊,大师,”我赶紧又把这事给老头简单的说了一遍。 第六章:我死了? “那就是没错了,果然有人要害你,还有,你不必大师大师的叫我,老道姓李,你叫我李大师就行。” 眼前我也不想在这上面过多纠缠,赶忙问道:“李大师,你快帮帮我,这事咋整啊?” 可眼前这位李大师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小兄弟莫急,咱们先谈谈拜师的事。” “拜师,拜啥师啊?” “你拜我为师。” “那个,大师,我没有想干这行的想法,”我有些不好的意思的拒绝道。 “不行,你一定得拜我为师,你这件事非常还得从…” 正说着,只见一位大妈有些对着李大师喊道:“李老头,你又跑到这人来骗人了,赶紧跟我回去!” 李老头见到这位大妈,跟老鼠见了猫似得,赶忙递给我一张纸条,焦急的说道:“等一会儿你给我打电话,一会儿我再来找你,”拔腿就跑。 “跑,我看你往哪跑,看老娘今天抓到你以后,不给你关几天小黑屋,老娘就不姓朱!” … 看着猥琐老头那焦急的模样和大妈气急败坏的表情,我暗自摇了摇头,顺手把李老头递给我的纸条揣进了兜里,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六点多了,我就近找了家面馆吃了一碗面,我估摸着过一会儿再给他打电话,还是先去派出所看看。 到了派出所,我找到了廖警官,询问了一遍事情的进展,可廖警官只是告诉我,先回去等等吧,王帅的钱和闷棒的钱都还没找到,猴子也联系不上。 对呀,我怎么把猴子给忘了,他早上不是去九月宾馆?我赶紧告别了廖警官,拨通了猴子的电话。 “喂,猴子,你在哪?怎么一天都没给我打电话?” “是顺子啊,我刚接到闷棒的父母,现在正赶去镇医院的太平间,你也过来吧!”猴子有些憔悴的说道。 我没有接过猴子的话茬,而是疑惑的问道:“廖警官说今天联系不上你,你去哪了?” “我不想接,说不定今晚我们就会下去陪他们了,管他们怎么查。” 听着猴子这已经有些绝望的语气,我只得安慰了他几句,刚好,我现在的地方刚好里镇医院不远,挂断电话后,我赶紧朝着镇医院走去。 一路上我是越走越冷,到最后我冷得都直哆嗦,就在旁边地摊花了二十块买了一件阿斯达地套在了身上,这才好过了一些。 不对劲啊!我望了望四周不太熟悉的环境,这到镇医院顶多五分钟的路程,我走了十多分钟了竟然还没到,这是走到哪来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这地方我竟然从没有来过,街上安静得有些可怕,只有几处昏暗的灯光拉着我的影子拖得老长,我也不是煞笔,当即明白我这肯定是着了道,强忍着恐惧,赶忙掏出李大师给我的电话,想让李大师来救我,刚打开纸条,我的心就凉了一大半,这尼玛十位数的电话号码能打通吗? 打电话求救这事行不通了,我又想起了人家常说的,遇见鬼打墙就朝地上跺跺脚,或者撒泡尿,我手忙脚乱的解开裤腰带对着地上撒了泡尿,没用!我又地上狠狠跺了几脚,依然没用。 望着这空无一人的街道,我咬了咬牙,便朝着前边继续走去,可刚走没一会儿,我总感觉四周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脚步越来越快,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仿佛他们就快在贴上我了,我再也忍不住狂奔了起来,现在想想,当时我真是太天真了,遇见了这事,想跑?那简直是不可能的。果然,我跑了一会儿之后又回到了刚刚那几盏路灯下边,仿佛我从未离开过一般,可我依然不死心,来回跑了好几圈,到最后还是会回到这盏路灯下,我浑身都湿透了,双脚跟灌了铅一样,再也抬不起来了。 死就死吧,吗的,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摸出烟抽了起来,管他娘的,大不了今个小爷就下去陪闷棒和王帅,虽说我是这么想的,可心里还是怕的要死,在这阴冷的环境下,我的额头竟然生出了一颗颗黄豆大小的汗珠,浑身冷汗直冒,阴风一阵阵的刮起,我只得颤抖着坐在角落里,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香烟,同时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放,以防有危险发生。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静的出奇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阵‘哗啦啦的’的铁链声,我随即一颤,循着铁链声望去,只见眼前不远处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大队人,他们双腿全都带着铁链,随着他们缓慢移动的步伐,铁链发出一声声‘哗啦啦的’声音,所有人都没有一丝生气,僵硬的身体机械的移动着,惨白的面色在这昏暗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恐怖,最前边还站着一位满脸都是疙瘩,身着白衣的中年男人正拖着铁链拉着他们缓缓的朝我走了过来。 说实话,见到这么刺激的一幕,我真的是想起身就跑,可我的双腿不争气啊,竟然连支撑我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全身颤抖犹如筛糠一般,见他们离我越来越近,我慢慢的把头迈进了双腿,天真的以为我只要看不见他们,他们就会看不见我,可显然,我的想法的确很天真。 “啪啪,”我只觉有一双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股子冰凉的寒意几乎把我整个人都给冻僵了,我本来不想抬头的,可我的头这时候竟然不争气的自己抬了起来,不错,是他自己抬了起来。 望着我眼前这位,涂着腮红,满脸疙瘩,浑身散发着阵阵寒气的白衣男人,我本就不太长的头发,全都一根根的立了起来,虽然我的面前没有镜子,但是我想,我的脸应该比眼前的这位更惨白吧,我颤抖着开口说道:“我我,我…”该死,我竟然在这时候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衣男人笑看着我,我的吗呀,我真的只想喊娘,这哪是笑呀,简直比哭还难看,我心里哀求着他别再笑了,再笑一会儿我估计要被活活的吓死。 “唐老头竟然啥也没教你,看你吓得那样,”虽然眼前这位白衣男人根本就没张嘴,可还是有一阵奸细沙哑的声音飘进我的耳朵。 接着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眼珠子,直接朝我脑门拍来,“啊!”我大叫一声随即喊道:“别!饶了我吧!”话音刚落,我直觉我的脑子里突然渗进了一个东西,隐隐约约听见了一句‘你的东西也该还给你了’,便迷迷糊糊的栽倒了下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觉我此时正躺在公园的凳子上,四周的温度也恢复了一些,我赶忙脱掉身上的外套,“啊!”随即大叫一声把衣服扔了出去,一个硕大的寿字正印在衣服的背面,这衣服我哪能不认识啊!分明就是给死人穿的寿衣啊! 我怎么穿着这件死人的衣服,我明明刚刚买的时候是阿斯达地啊!!不对,为啥我看东西和平常不一样?隐隐约约看见空气中弥漫着淡红色和淡蓝色的气体,我赶忙揉了揉眼睛,这才又仔细的看了看,的确有!难道?我死了? 很快,我便证实了我的猜想,只见王帅和闷棒从淡蓝色的气体中慢慢的飘了过来,他们穿着一身寿衣,翻着一双眼睛,那张涂着腮红惨白的脸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阴森森的说道:“走吧,我们是上来接你的,黄泉路上,我们兄弟几个做个伴!” 我这才恍然大悟,那件寿衣本就是我的,我对他俩说道:“等我一下,”说和我便捡起地上的寿衣,随即披在了身上,搭着他们的肩膀便朝着淡蓝色气体里边飘了过去。 刚穿过气体,只听见一声大呵:“还不快快住手!” 只见李大师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从旁边草丛里边跳了出来,结着一个剑指,指着我们又说道:“快放了他,不然贫道可就不客气了!” “李大师,让我们走吧,我们兄弟几个黄泉路上好做个伴!”我往前站了一步,对着李大师拱了拱手说道。 “放屁,你去黄泉路干嘛?那是死人走的,你一大活人去凑什么热闹?” 我摇了摇头道:“李大师,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刚刚我的确死了。” 第七章:拜师 “放屁,你摸摸你的胸口,真是榆木脑袋。” “啊?”我突然反应了过来,我还有心跳啊!“我没死?” “你死个求,你还不赶快过来,不然一会儿你就真得死了!” 我赶忙小跑到李老头身旁,有些愤怒的对着闷棒和王帅骂道:“你俩煞笔玩意,居然想弄死老子,枉我还把你们当兄弟。” 听完的我的话,王帅赶忙摆了摆手:“阎王说你今晚就要死,念在你我兄弟一场便让我俩上来接你下去!” “我死你大爷,”李老头气急败坏的骂道,接着又说道:“你们这横死之人,还能下阴曹地府见阎王?” 我一听李老头这话当即就火了,是啊,传说横死之人是没有资格到阴间投胎转世的,只得留在人间徘徊害人,直到找到替死鬼才能投胎转世,以前我是肯定不信,但是现在两只活生生的鬼就站在我的面前,由不得我不相信,想到这儿,我开口骂道:“你俩煞笔,生前和我称兄道弟的,死了竟然打我的主意?亏我还想着去太平间看你们!” “我们真的见了阎王,我们怎么可能会害你,你要相信我们啊!”虽然王帅的脸很是僵硬,但他还是摆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对我说道。 听完他的话,我转头看了看李大师,现在我也拿不定的主意,只得听李老头的,李老头侧头看了我一眼,捋一捋胡子,开口问道:“你们说你们见过阎王,那他长啥样儿?” “大概四十多岁,大胡…”,王帅正说道这儿,李老头随即喝到。 “放屁,阎王只有十几岁的孩童般模样,哪来的四十多岁?” 啥?十几岁?这阴间也太儿戏了吧,我先他们一步开口对着李老头问道:“你,你见过?” “当然见过!”李老头一脸得以的说着,一边又对着他们问道:“我明白了,你们…你们这是遭了那个女鬼的道儿,先进到这个盒子里边,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便找关系把你们弄下去投胎。” “咋,咋进啊?”王帅一脸疑惑的问道。 “你们不要抵抗,只管站在那里就行,”说着只见李老头踏着一种奇妙的步伐,手掐剑指,用一个小木盒对着他俩大喝一声:“我设三道、灭鬼生灵、我能无死、亦能无生、急急如律令!” 顿时一道金光闪现,王帅和闷棒别消失在原地,李老头这才收起盒子转头对我说道:“跟我来!” 一边跟着李老头,我一边问道:“不是啊,大师,这究竟咋回事啊?还有,你明白啥了?” 李老头一边走着一边说道:“我想,他们见到的那个所谓的‘阎王’应该就是害你们的那只鬼。” 李老头这一句话直接点醒了我,看来我是错怪他们俩了,正想着,李老头又开口说道:“你刚刚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得亏贫道今晚算出你又危险,不然你指定过不了这一关。” 他不说电话还好,一说我当即就来气了:“你还说你那电话,你给我的十位数的电话,我打个屁!” “哦,是吗?咳咳,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对此大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跟着我回到了我的宿舍。 到了宿舍,我给李老头倒了杯水,看着我期待的目光,李老头这才开口说道:“你出生时,想必是双眼血红,这是天生阴阳眼之兆,但你又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所以我才猜测你的亲人之中必定有人懂得道术,便将你的阴阳眼封印了起来,并且还让你一只女鬼一直暗中保护你,但是,随着你的年纪增长,想害你的鬼那肯定是越来越多。” 听大师说道这儿,我赶忙询问到:“为啥要害我?” “纯阴之体,鬼不都是靠阴气撑着的吗?阴气越强的鬼实力就越强,你要是挂了,阴气便会出体,他们只要吸食掉你的阴气,那实力可得翻上好几十倍!不过幸好你的阴阳眼被封了,不然恐怕是你的那个鬼媳妇也保不住你哟!” “然后呢?” 然后大师掏出了一盒大前门,仍给我一支,然后点燃深吸了一口又继续说道:“你的鬼媳妇之所以这次不出手帮你,这一来是为了能够让你自己锻炼一下,这二来是为了让你能够顺利的取得你该有的东西,我说的对吧,姑娘!” “小女子见过大师,谢谢大师救我相公一命,”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阵淡蓝的气体中,一位妙龄女子出现在我的眼前,瓜子脸,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小巧的嘴巴,我草,这不是我那媳妇的声音吗,这也太漂亮了吧!! 我刚想开口,媳妇又开口说道:“早些年前,相公的爷爷就说,在他寻得阴阳眼之时,便会遇见一位高人!” “高人不敢当,贫道只是略懂一二!” 李老头似乎很享受‘高人’这两个字,于是我赶忙接过话茬:“李天师高人,我这事你说该咋弄?” “这个,这个嘛…”李老头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皱着眉头想着许久这才说道:“最近我没时间,要不然小友你先拜我为师,我传你些道术,你自行解决咋样?” 我正打算卖卖关子,可我这位鬼媳妇当即就帮我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我莫名其妙的就拜了这老头为师,行完拜师礼后,老头猥琐的对我笑着,笑得我心里直发毛,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我说道:“你现在是李天师门下的第60代传人,你除了要维护阴阳两界和平以外,还要振兴李天师一派,听明白了吗?” 我一边嘟囔着一边接过了小盒子:“这只听过张天师,这李天师是个什么鬼?” “张天师就是张道陵,我们李门的师祖当初和张天师同为师兄弟,只不过张道陵师祖自立门户钻研道法,道法精湛,为世人抓鬼降妖,流芳百世!但是由于你师祖更喜吃喝玩乐,一身道术却不利用!所以便很少有人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哦,”一边答应着我一边打开了小盒子,我脸红的掏出一本印有日语的裸女写真集对着这位有些猥琐的师傅问道:“这部写真集里边也印有咱们李家道法?” 这话刚说完,师傅眼冒着金光连忙抢过我手里的写真集,有些尴尬的摆了摆了道:“业余爱好,业余爱好!” … 拿着这本《李天师秘术》心想这暂时我应该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于是我便开口询问媳妇几个问题,她都一一回答了我。听她说完我这才明白,原来从几个月大的时候,爷爷便抱着我到了她的坟前,求她保护我,由于她和爷爷的关系还不错,便答应了爷爷,但是后来,爷爷又让她嫁给我,她却始终不肯,直到我十岁的时候,身边想害我的厉鬼越来越多,她的实力已经不足以保我,唯有嫁给我,和我融为一体,实力才能大大提升,这才勉强的保住了我的小命,听完她的话,我这才明白,我能活到现在,全靠爷爷和她。 “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爷爷吧!”我诚恳的说道。 “以后吧,等你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再说。” “那也行,等这件事情完了之后回家陪爷爷他老人家住一段时间吧。” “嗯,不过…我最近阴气损耗太大,不能出手在帮你了,我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我担心…” “担心个啥,你安心调养,本道长这就潜心研究道术,到时候杀他个片甲不留。” 说笑着,我迷迷糊糊的便睡着了。 … 第八章:着道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电话铃声给吵醒了,我眯着眼睛接通了电话。 “喂,谁呀!” “过来太平间吧,今天闷棒的父母打算接他回家安葬。”电话那头猴子的声音有些憔悴。 “恩,我马上过来。” 简单的洗漱一下,快速穿好衣服,随即快步朝着医院太平间走去。 不对呀,这王帅也在太平间躺着呢,想着我赶忙给父母打了好几个电话,也不知道他们和王叔都干嘛去了,电话都没人接,于是我给就住父母附近的表叔打了一个电话,听他说我父母和王叔出去玩了,估计最近不会回来了,要是有啥事就告诉他,回头他帮我转达一下。 于是我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表叔,当然其中鬼什么的我只字未提,只捡了重点告诉了他,还特别叮嘱一定要让王帅父母做好了心里准备再说,以免他们接受不了,对此表叔也只是暗叹:“多好的一个小伙,就这么没了,放心,我知道分寸。” 和表叔说完,我刚挂断电话,就见猴子正坐在电动三轮上边,冲我招着手喊道:“诶诶,顺子,这边这边!快上车。” 我三俩步便踏上了三轮,问道:“你怎么出来了?” “我出来买点纸钱,说是买路钱,得边走边撒,怕带的不够,就让我出来多买点。” 看着猴子手里的一大摞冥币,我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一路上三轮嗡嗡的发动机声音,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浑身都有些不自在的,我探头望了望,这地儿我没来过呀。 “诶!我说猴子,这条路不是去太平间的吧?” “这是去殡仪馆的路。” “哦,”这也不对呀,我早上刚去过殡仪馆,这地方我也没来过呀。于是我又开口询问道:“去哪个殡仪馆?” 猴子上下打量了我两眼,有些奇怪的看着我道:“当然是去县里边的殡仪馆咯。” “刚刚不还说在太平间吗,怎么转眼就去县殡仪馆了?” “刚才是在太平间啊,你电话刚挂,他们就决定去县里的殡仪馆了,正打算告诉你,这不,在街上不是碰见你了吗。” “哦!”我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同时我也拍了拍脸,心想我怎么这么敏感,难道猴子还是假的不成。猴子见我些神叨叨的模样随即开口说道:“顺子,你先睡会儿吧,最近几天你也没睡好觉,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兴许猴子说得对,这几天到处跑,满脑子都是这事儿,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吧,“那行吧,一会儿叫我。” 就这样我又迷迷糊糊睡着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最近有些嗜睡,明明事情一大摞,我却没心没肺的都能睡着。 … 我再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我依旧躺在这俩破三轮的凳子上,只是猴子和三轮师傅都不见了,拍了拍有些发麻的双腿,搀扶着车门便走了下去,伸了个大懒腰,这才好过了许多,掏出手机找到猴子的电话拨了过去,“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这猴子也真是,下车也不知道叫我,到县城了?”看着身边一排排豪华的别墅,心想这县里的殡仪馆也真是够气派的,竟然修到这有钱人的地盘上,也不怕有钱人‘发怒’被迫关闭。 我四周打量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找出地图,‘0KB-1KB…’等了老半天,这破地图一直在加载加载。没辙了,只有问问这些住在周围的这些人了。 “砰砰砰。” “谁~呀~?” 别墅里传来一阵托得老长的声音,显得有些古古怪怪的,令人很不舒服。不过依旧能从那沙哑的嗓音中听出这是个老婆婆。 “老婆婆,我是来问路的,您知道殡仪馆怎么走吗?” 我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咔咔咔’的声音,门被缓缓的打开了,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婆婆出现在我面前,只是她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白的有些渗人。 “老婆婆,我是来问路的,您知道殡仪馆怎么走吗?”我依然重复了刚刚一样的话。 这老婆婆直接无视了我的话,而是问道:“小伙子,你能帮帮我吗?” “这个…”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您看,我一会儿再来帮你成吗?我还有些急事,您能告诉我殡仪馆怎么走吗?” “不打紧的,不打紧的,只耽误你几分钟的事情。老身眼睛不太灵光,你帮我看看这个字是不是搞错了,要是错了帮我改一改就行了。” 要是几分钟的话,我还是耽误得起了,于是说道:“那成,我帮你看看。” 说着我便跟着老婆婆走进了别墅里,老婆婆拿着一个木牌递到我的手里,沙哑的说道:“你帮我看看,我这个梅是不是弄错了。我是木字边的梅。” 接过老婆婆的木牌,我只是瞟了一眼就说道:“的确是错了,这个梅刻成峨眉山的眉了,可…可你这个是刻上去的呀,我没法帮你改啊,只能重新做一块了。” “哼,这些不孝子孙,竟然把老身的名字都可错,”老婆婆本无任何表情的脸突然变得有些狰狞,我赶忙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老婆婆便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模样,而是转头露出一个慈祥的微笑说道:“小伙子,还得劳烦你帮帮老身,用这个帮我改一改。”说着老婆婆伸手递给了我一块小石头。 接过老婆婆的小石头,我拿着木牌翻来覆去看了会儿,‘要不,把这个字刮花,在上边刻一个吧。’打定主意,我变着手干了起来。 刻了有一会儿,我越看越觉得这东西像一样东西,但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想什么东西,我一边在脑海里回忆着,手上却没停,刻着刻着我突然想起这东西是啥了。 “妈呀!”吓得我直接把木牌扔了出去,“老婆婆,这…你这弄个灵位牌干嘛?” 可老婆婆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扔出去的灵位牌,尖声说道:“你敢扔老身的东西?”说完竟,竟然直接飘了过去。 我的妈呀!刚刚我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这老婆婆是飘着的呀。我,我这是又撞鬼了?趁老婆婆去捡灵位牌的工夫,我麻溜的转身就朝门外冲了出去,看着身边一排排的别墅,我这才注意到这门牌号上边全都是‘阴阳路XX号’。 “阴,阴阳路?”这不是死人该来的地方吗?那我这不是闯进死了堆里了?想到这儿,我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速度比之前还快了几分,也不知道我要跑哪去,但直觉告诉我,先跑再说!可这俗话说得好啊,这“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一着急,脚下一个拌蒜,直接摔了一个狗吃屎。 摔得我那是一个懵,只觉头昏欲裂,勉强支撑着站起身来,“啊!”我又是一声大叫,只见这个老婆婆竟然和我脸贴着脸,我竟能感受到她身上那股冰冷的寒意,可想而知,她身上是该有多冷,我吞了吞口水颤抖着说道。 “那,那个,老,老婆婆!我,我也不是故意来你们地盘的,我走,走错了。” “老身看你还不错,不如留下来陪陪老身,怎么样?咯咯咯…” 这老太婆就贴在我面前,她一张嘴,一股恶臭扑面袭来,我一个没忍住,侧头哇哇的吐了出来,正吐得爽,只见肩膀被一只干巴巴全无血色的枯手拖着我就走,我使劲的拍打着这只枯手,嘴里大骂道:“草,想让小爷陪你,只怕你还没这个造化。”便起脚朝着这老太婆背后踹了过去。 “啪”我这脚还没踹到她,她先我一步直接给了我一耳光,随即脑袋竟然缓缓的转到了我的眼前,脖子被拧成了一个麻花,看着很是恶心和诡异,来不及多想。 “啪…啪,”她另一只手,连续扇了我好几个耳光,我被扇了有些迷迷糊糊,耷拉着脑袋竟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使我瞬间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望着围着我的人群,廖警官正不停的扇着我的耳光,我一把推开了他,直接扑上去和他扭打了起来,一边打着我还一边大骂道:“你这老鬼,竟然想弄死我,看老子今天不废了你。” 第九章:我犯罪了? … 坐在审讯室里,我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香烟,眼前的年轻警察阴阳怪气的对着身旁的一名警察说道:“哟呵,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啊,先是在抢了人家的三轮车,在公路上逆行,造成十多辆车追尾,接着还袭警,得亏是没闹出人命,不然这下半辈子估计都得在监狱里边过喽!” 抢车?逆行?袭警?听着眼前这位警察的话,我有些震惊的问道:“啥?你说我抢车还逆行?” “哟呵,知道说话了,你继续当你的哑巴啊?” 这不得了,这罪名要是成立的话,我这指不定得被关多少年,现在只有找廖警官了,“能把廖警官叫来吗?” 听完我的话,年轻警察用食指指着我,憋着鼓劲似乎是想揍我,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行,你等着,我这就把廖警官叫来,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 ¨ “廖警官,不好意思。”看着眼前吊着左手和满脸都是邦迪以及指印的廖警官,我有些尴尬。 廖警官对我摆了摆手,“听小王说,你要来我了才肯说,你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我,”我支支吾吾了半晌,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告诉了他我刚才的经历,听完我的话,廖警官皱了皱眉头。 “小唐啊,虽说你刚失去了两个朋友,我们表示理解,可你说的这事儿吧…”正说着,只见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推门走了进来,这人我认识啊,不正是咱们县里的县长吗? “他就是犯罪嫌疑人吧?”县长指着我问道。 “是的,张县长。” “哼!你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桶出这么大的篓子,”然后看了一眼廖警官,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是负责人吧,这人我得带回县里。”语气让人不敢拒绝。 “这个…”廖警官迟疑了一会儿,“好吧,那人就交给张县长了。”说完只是看了我两眼,便让人把我押上了警车给送到县公安局去了。 ¨ 我直接被带到了公安局,被两名三十来岁的警察带进了一间小屋子,年纪稍大一点的警察问道:“姓名、年纪、职业…” “唐顺、20、搬砖…” “说吧,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报复社会还是嗑药了?小刘,先带他去做个尿检。” 年纪稍大的警察刚说完,那个叫小刘的便递给我一个杯子,让我把尿撒到杯子里,做完这一切之后,那个较小刘的便拿着杯子推门走了出去,不多一会儿就敲门走了进来,对着年纪稍大的警察说道:“老马,这小子没嗑药。” “没嗑药…”年纪稍大的警察皱了皱眉看向我这边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报复社会?” “不,不是,警察大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感觉自己做了个梦,醒来的时候我以为廖警官就是梦里的那个想害我的老鬼,所以我才…”说完还补了一句:“警察大哥,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你们,你们可得相信我啊,梦里的老鬼想害死我。” “哼,做梦?鬼想害死你?哼哼,”马警官冷笑了两声继续道:“你怎么不说梦游?小刘,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给这小子看看,看看他干了些什么!” 一俩三轮车正停在路口等红灯,只见我正躺在后座上睡觉,身旁的猴子拍了怕我的肩膀,对我说了些什么,我有些迷离的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坐起身来,把头伸出车身外四处看了看(没门的三轮车)。 我的脸上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我敢保证就算现在让我照着学那个表情,我都学不来。我正疑惑我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异变突起,只见我伸手把猴子从三轮上拖了下来,对其上下其手的殴打了起来,三轮司机见状赶忙下车拖开了我,一边指着我的鼻子,气急败坏的对我不停的说着什么。只见我一把推开司机,一个闪身,直接骑上了三轮车,掉头就朝反方向骑了起来,前边的车为了避让,接连追尾,甚至有好几俩车都直接开进了正在营业的几家小型超市,顿时街上被我弄得鸡飞狗跳。 我嘴巴张的老大,虽然之前听他们说我是抢车逆行追尾,我早有心理准备,但我亲眼看到这一切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马警官见我一脸不可置信,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呵,你还挺能演?小刘,去把台灯拿过来。” ‘啪’马警官打开了小刘拿过来的台灯,一束超强的亮灯直晃得我眼睛生疼,我勉强用手挡着,歪着脑袋说道:“马警官,把这东西关了吧,晃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关?可以啊,那你说说你做这些有什么企图,还有没有同谋?” “我刚刚都告诉你了啊!都是事实。”事实,事实,我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像是抓到什么重点一样,急忙开口说道:“马警官,让我见一个人,我立马都说,什么都说。” … 看来马警官是想让我快些认罪,最多不超过半小时,那个叫小刘的警察便带着一个人推开了房门,我见到他兴奋的喊了一声:“猴子!” “你要见的人我们已经给你带了,要问什么赶紧问,问完了好交代你的事。” “猴子,刚刚你去哪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吗?”我焦急的问道。 可他好像根本不着急,有些懒散的掏出根烟,点燃吸了一口,连上露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我当时心里一个激灵,“糟糕,这个猴子绝对不是我认识的猴子!” “早上,我和王天宝的父母正在太平间办理一些关于送王天宝回家的一些手续,便接到了唐顺的电话,告诉他地方以后。唐顺也说,作为朋友他也要去送王天宝最后一程。可直到我们打理完一切以后,这唐顺也还没到太平间,刚好我们准备的丧葬用品也不太够,于是我便外出买了些丧葬用品,坐着三轮正返回太平间的时候,正巧在路上碰到了唐顺,他告诉我,王天宝的父母已经先带他去了县里的殡仪馆,让三轮司机送我们去县城,接着王天宝就在车上睡着了,后来的事情想必你们也通过监控都已经知道了。” 听着猴子的话,我的脸涨得通红,这明明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完全相反,他竟然陷害我?要不是我现在被铐着,我真想起身打他一顿。 “那他在抢车之前在车上和你说了什么?” “说是怎么怎么对他不公平之类的话,还神神叨叨自顾自念叨了一会儿,为此我还安慰了他好一会儿,可他不但不领情,竟然一把把我从车上拖了下来,就开始打我…” “哟呵,看来我还真猜对了,还真是报复社会。”马警官冷笑了两声,咬牙说到。 吗的,听他们在哪你一句我一句的,越听我这心里边就越火,刚开始还能勉强克制住自己,可看着猴子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和那看见我假装害怕的样子,还有马警官那一副冷嘲热讽的语气,我再也没忍住,当即破口大骂道:“我草你们大爷,我说的你不信,你还一边嘲讽老子,还有你,”说着我又转头看着猴子:“今天早上明明是你说要去县里的殡仪馆的,也是你让说老子有些累了,让我先睡一会儿的,可你他吗刚刚都是说的些什么玩意?”越说我是情绪越激动,也不知道这手铐是不是没铐牢,我竟然挣脱了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