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广袤无垠的宇宙,璀璨而冰冷,深邃中透着令人心悸的恐惧。 在一处不知名星空中,有座名叫泱銮的陆星上,空中的三个太阳散发着灼人光芒,此刻那阳光似乎都透着血色,整个陆星流血漂橹、哀鸿遍野! 数千万的巨蛮族正在大肆屠杀这座陆星上的修士与凡人,暴虐无道。 那些巨人个个都有二、三十丈高,每个巨人的修为都不弱,本就体型巨大且力大无穷,再加上修为强悍,更是恐怖的存在,还有巨人所骑的一些巨兽、也同样拥有恐怖的力量,巨人与巨兽所到之处、生灵涂炭、震耳欲聋的爆吼声在虚空中传出很远很远,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呼喊,连昆虫都颤抖蛰伏。 稍微强大些的修士在拼死抵抗,但是在绝对力量面前,这种抵抗好似蚍蜉撼树般可笑,就算强大的修士几十人联手也伤不了一个巨人,更别说杀死了。 巨蛮族的一个头领不断的大喊:“不准放走一个,看好大阵,尽量别伤到那些未超过半米的小崽子,咱们的储备可不多了。” 那头领巡视大片战场,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偶尔也能收走几个妇孺,孩童直接吞吃,若是女子,则捏碎脑袋,嘴对着女子喷血的脖颈、直接饮其鲜血,或直接扔进背后的笼中。 绝望的修士们大多数都选择了自爆,虽然能伤到巨人,但是靠不到近前,威力自然不足,一片片的血雾在空中爆开,凄美的瞬间像极了盛开而又立刻凋谢的花朵,妇孺的悲泣声渐渐消失,只有那无尽的恨意、在诅咒声中愈来愈浓,嚼穿龈血、刻骨崩心…… 一些修士临死前竟决绝的亲手杀死自己的至亲骨肉,不想让自家的妇孺落进巨蛮族手里,那种无可奈何的决绝让人心尖发颤,那些杀死自己妻儿的修士在绝望的嚎叫中冲向巨蛮族,自爆! 那凄美血花在不断的盛开! 巨蛮族面对如此凄惨场面却毫不怜惜,暴戾恣睢,还有不少巨人在大笑,许多巨人专抓孩童生吞活咽,那咔嚓咔嚓的碎骨声、令人毛骨悚然。 而此刻有数千个强大的修士集中在一起,不断的奔逃着,连自家的族人都来不及管,数千人护着一辆战车,只为了让战车上的几位修士尽快写完那套仙诀。 “凝气境完成,装。”一老者写好第一篇仙诀,让旁边一青年装进一把青铜大刀内,那刀把与刀身几乎同长,各长两尺,刀把手乃空心,用兽皮写好的第一篇仙诀装入刀把中。 “聚法境完成。”一中年修士把第二篇心法递给那持刀青年。 “神念境也完成。” “虚谷境完成。”一老者递过兽皮后,擦去眼中的浊泪,悲道:“得到这踏天诀还不足百年,就遭这些畜生屠星,难道我们是造了什么孽?还是上面来惩罚我们?” 其他几人只是摇头不语,却个个都潸然泪下,绝望的神情无以言表…… “问天境也成。”一白发老者忍着悲痛递出那张兽皮,盯着刀把,凄凉道:“从未有人修到过这问天境,也不知威力如何,不知能否与那巨蛮一战。” 那几人目中似乎燃起一丝希望,但瞬间又熄灭,那持刀青年悲愤道:“只怪我们自私,这等逆天仙诀若传遍整座泱銮星,恐怕早就有天才修到这问天境了,如今临死前想着送出,有又何用?恐怕早就在那茫茫宇宙中化成碎片了。” “报应啊……报应!!!” “玄统境,不知此篇威力如何,我想应可屠戮那巨蛮族了吧?”这中年男子身着龙袍,俨然一国之尊行头,目中泛着血泪拟写完最后一篇,接过青铜大刀,亲自塞入刀把内。 取下拇指上的老玉扳指,灌入一道神念,那神念中正是此刻的惨烈景象,又从龙袍的一角撕下一块布,用指血写了一篇血书,还未写完时。 后面的巨人已经追上,那巨人手中抡起一大锤,顿时砸死数十修士。 龙袍男子只能把未写完的血书塞进刀把中,又从发髻中拔出一根发钗,那发钗后面镶嵌着一颗浅蓝色宝石,大小与刀把尾口相差无几,龙袍男子心疼的摸了摸那蓝宝石,用手轻轻一捏,一滴血从那蓝宝石中出现,那蓝宝石瞬间更加耀目,全力一塞,那发钗尖杆没入刀把,蓝宝石也严丝合缝的塞住刀把尾部。 六篇逆天仙诀还有那玉扳指与血书都被封入其中,本无光泽的青铜大刀,此刻被那浅蓝宝石点缀的有了一丝光彩,龙袍男子心疼的摸了摸青铜刀的浮雕,眼中泪水滴落刀身,万念俱灰、绝望道:“镇国宝刀竟能沦落至此,可笑,可笑至极啊……” 其他几人盯着刀把的蓝宝石更是绝望的闭目摇头!!! 轰! 战车顶棚被一巨人的大锤扫中,瞬间透了亮,周围守护的修士也死去大半,此刻在最后方的修士见车顶被撕裂,数十人一跃而起,冲至追来的巨人前方突然自爆,这是毫无商议的自爆,只要修到聚法境的修士都能选择自爆,让全身法力瞬间膨胀至爆裂,这爆裂之力虽然不强,但是那巨人也顶不住这数十人同时自爆之力,顿时后退几步。 也就这么个缓息间让前面众多修士能加速逃离,个个都在燃烧法力,而在逃出一定距离时,那战车中的六人瞬间爆发最强实力,六人同时顶起龙袍男子,如同离玄箭般爆射至空中,在强大冲力用尽时,那龙袍男子手中多出一张灰符,在捏碎灰符的瞬间,又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又把他往空中爆推而去,速度比之前六人顶起的还快许多,然而那空中有一大阵笼罩。 男子身体碰触大阵的瞬间,那大阵猛然形成了绞杀之力,龙袍男子却在此时哀嚎一声,突然自爆,那大阵被自爆之力炸出一道大口子,虽然口子很快自动闭合,但是也足够那青铜大刀奔出阵外了,大刀更是被那自爆之力推出很远,在宇宙虚空中前进数万丈后才渐渐缓慢,那些巨蛮族跟本没有发现大刀已破阵而出,追来的巨蛮族也只是以为龙袍男子只不过是被迫自爆罢了,还在哈哈大笑。 而下方保护这几人的众多修士们、也在此刻同时冲到那大笑巨人所骑的巨蛮兽周围,轰然自爆,一千多人的自爆力不容小觑,那头高有近十丈巨大蛮兽被那巨大的自爆力炸的四分五裂,刚才还在大笑的巨人也被炸断了双腿,震坏了五脏六腑,大口大口的吐着血,眼看出气多,进气少,恐怕是活不成了。 不远处巡视战场的头领过来,看了眼那奄奄一息的断腿巨人,丝毫没有犹豫,手中大斧抡下,砍掉了那重伤巨人的脑袋,冷哼道:“废物。” 众多修士看到这一幕,知道人多力量大,就算死,也要手拉手,集合千人再自爆一次,连同妇孺一起冲向最近的巨人,悲绝的自爆,哀嚎不断,同时爆开的血花也越来越多,从之前的一朵一朵,到现在的一大片爆裂,惊心悲魄! 整座陆星不知几千万里之大,而此时每一处都在经历这凄惨一幕,血腥味弥漫整个陆星,连空中都下起了血雨,雷声隆隆,仿佛苍天都衋然。 泱銮陆星,广阔无边,曾经绿意盎然,生机浓厚,虽小有战伐,却从未有过大肆杀戮,和平时代养育了数百亿人口,有凡人,有修士,也有各种灵兽凶兽,泱銮星在巨蛮族未来之前是真正的一片祥和。 而现在的泱銮星却遭遇灭顶之灾,整座陆星再无任何活物,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大片大片的土地都被血染红,甚至一些坑洼之地都形成了血湖,血流漂杵…… 这一场绝惨的屠戮持续了半年之久,巨蛮族撤掉大阵后,竟然又放了一把大火后、这才逍遥离去,在虚空中远远望去,那泱銮星如同一颗新生的太阳。 大火足足燃了三年才渐渐熄灭,至此、泱銮星再无生机,就此灭绝! ………… 漫漫虚空,一把青铜大刀在悠悠漂浮着,漫无目的,经常被一些陨石碎片扫中,也能借势飞出很远很远,不知青铜大刀在星空中飞行了多少千年,从这片星域的最北面渐渐飘到了这片星域的西南面,也是接近中心星带! 一日不知从何而来一堆陨石碎片,那大刀被这堆陨石碎片砸中,随着那些陨石碎片落进一座名叫夏州的小陆星上。 这是座小陆星,虽是小陆星却也有千万里之大,此陆星就以那统治整座陆星的大夏皇帝命名,而这大夏王朝统治夏州星已有一万多年,此陆星与其他陆星不同,只有这大夏皇朝统治,百姓富足。虽偶有造反者,却也起的快,灭的快,大夏铁骑所到之处必然是天下太平,那等造反小贼不足为患。 而最恐怖的并不是大夏铁骑,而是背后支持大夏皇朝的一个修真门派。 那门派名叫‘皓月教’,教中的数万修士基本闭户不出,所有日常所需都是由一支军队送入,平日都在那门派所属的深山中修行,所以整个大夏数十亿的百姓跟本不知道有什么修士。 皓月教所有修士修行近万载,只出动过两次,一次是帮大夏一统江山,据传说一夜间杀光了与大夏作对的所有反抗军马。 第二次更狠,则是全教出动,帮大夏覆灭了一个刚刚要兴起的门派,藏道门,当初只因这藏道门不归顺大夏王朝,灭藏道门时,当真是满门抄斩,鸡犬不留,连吃奶的婴儿都没放过,那一天杀死了足有万名藏道门的逆贼。 而藏道门中的修士并没未死绝,门主的儿子带着仅剩的三百多个弟子逃往西南方,寻了一处险峻奇峰落脚,为了稳固根基而在悄悄收徒,数千年间,竟也藏的无人知晓,就算收徒也只是偷偷摸摸的收一些孤儿,直到数百年前那门主之子带着众人从星空逃走,去了一个略大的陆星藏匿起来,在大夏只留下了十几位探子,并留下了信鹤,随时探明皓月教情况。 小隐于野,大隐于市。这十几位探子都藏在了一些偏远的凡人城中,若有皓月教的情况时、则用信鹤送出情报,几次刺杀行动也都得手,数千年间暗中报仇、竟也杀了数百位皓月教的人。 而皓月教十一位至高地位存在的几人知道藏道门的一些余孽还未完全清除,也经常派人下山搜寻,只是没有找到藏道门的老窝罢了,后来大夏江山逐渐稳固,但是抓藏道门余孽之事却从未放弃。 此为后话…… …………… 大夏皇朝经历了两百多代皇帝,历代皇帝何事都是以民为先,统治万载却也不无道理。唯独奇怪的是皇帝老祖留下遗训,禁止皇家子嗣修仙问道。这一规矩也足足传承了万年之久,没人敢打破这规矩,虽不修道,却供养着那神秘莫测的皓月教。 大夏皇朝的皇宫坐落于整座陆星的最中心位置,这座皇宫才是真正的金碧辉煌,偌大的皇宫连墙体都是金箔包裹,所有能看见的位置全部被金箔包裹,除了一些比金箔还珍贵的奇木才或浮雕才会露在面外,占地十余里,宫苑无数。 一夜,二更许,空中星辰寥寥无几,连月光都暗淡,皇宫寂静。 在那皇宫中央,有一座普通之极的破塔,紫红色的高塔七歪八扭,足有十五层,好似随时倒塌般,破破烂烂,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相比,尽显格格不入。 但走近看才能看清这塔上布满了各种符文,一些地方已经凹陷进去,只是那塔身宛若一体,而且也无门无窗,此时在塔尖上站着一位身穿紫色道袍的老道、正单脚踩着塔尖仰望星空,手指不停掐算着什么。 突然空中一片陨石雨出现,带着一道道绚丽的火线落入远方,那老道掐指速度愈来愈快,渐渐面露喜色,片刻后那陨石雨落尽,紫袍老道笑了几声,手一招,那塔竟突然缩小,被他抓在手心后又在手心消失不见,面带笑意的飘进皇宫。 老道进殿无人阻拦,好似别人看不见他,老道直奔皇帝寝宫而去,一进来就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只是老道并不做君臣之礼。 那皇帝名叫夏雄,刚继位不足一月,年方十九,却也文韬武略,才高八斗,正要就寝时却见皓月教的教老紫星大仙笑着进来,很少见身兼国师的教老如此大喜,还未知喜从何来便也笑吟吟的问道:“仙伯何出此言?” “新皇继位不足四九,有火石之雨落正北、则为大吉,新皇继位不足八一,有火石之雨落正南、则为大凶。而正南星稀,正北却繁星满天,说明皇上要有大吉之事啊。”紫袍老道笑意未断。 “不知是何等大吉?”夏雄心情大好,自然想知是何吉。 “民心所向、江山久长,我掐算来看你要久坐皇位了。”紫袍老道笑望皇帝,突然面色一正,道:“明年的供奉要翻倍了,明年教主大寿,到时恐怕会有不少贵客前来。” “仙伯放心,莫说翻倍,就是翻十倍百倍,就算倾国之力也不能落下这供奉。而且我也命人专门开辟庞大型牧场,明年正好会有大批羊羔送去。”夏雄恭敬道。 “如此甚好。”紫袍老道笑着飘然离去,离去时脚下好似飘离地面,飞着出去一般,拐进一处内殿,片刻便传出数个女子的嬉闹声和那老道的笑声。 夏雄听闻老道此言跟本无心睡眠,也去仰望星空,可惜那火石雨早已消失。 ……………… 在大夏皇朝的正北方有座名叫百桥镇的小城,城中居有近五万人口,也算繁华,虽是北方,但城内俨然西南水景,大小不一的百余座拱桥,在城中交横错落,桥下水波粼粼,时而有乌篷小舟穿桥而过,此时正值雨季,那青莲河的水位涨高两尺有余,不少百姓正在河边垂钓,或因兴致,或因温饱。 一个身穿破烂衣裳的少年慢慢靠过来,背着脏兮兮的竹筐,一脸邪笑的在那些钓者身后转悠,见谁桶中有鱼便顺上几尾。引来一串骂声。 “滚蛋,小兔崽子。” “嘿,你这浑球,又来偷鱼。” “浑球把鱼还我,半下午就钓了一条还被你偷了。” “你等着浑球,等我逮着你不抽你屁股。” 那被众人骂做浑球的少年却满不在乎的蹦跳而去,筐中大鱼小鱼十几尾。 “哈哈,十几条鱼,够我吃好几天了。”浑球大笑着奔向自己的‘家’。 第一章 官泽 日薄西山、晚霞斑斓,城中渺渺炊烟,家家户户都飘着饭菜香气。 那炊烟要数浑球‘家’的最浓,这‘家’是在城中偏僻的一处巷子内,不知废弃多久的破房子,左侧屋子的一半屋顶都不见,只有右侧屋子暂时能遮风避雨,却连个窗户都没有。 小院中升起一堆火,也许是木头潮湿,浓烟滚滚,把浑球呛的剧烈咳嗽,涕泪交加。 “咳咳咳……他娘的,什么破木头。”浑球气的大骂,手上却没闲着,熟练的把那筐中鱼破肚去鳞,洗净后还切出十字花刀,留出三尾大鱼。 剩下的鱼用盐和蒜水腌制后挂在院中的晾衣绳上,也不知从哪弄的葱姜蒜,蒜是好蒜,可那姜却只是姜皮,葱也只是葱叶,洗的还算干净,葱姜蒜扔进那缺口的大铁锅里,没有油的锅底,干煸着那葱姜蒜,煸炒出葱姜蒜的香气后才添上一瓢清水,三尾切出花刀的大鱼放进锅中。 潮湿的木头若引燃,最是抗火,橙蓝相交的火苗越来越旺,锅中清汤渐渐发白,咕嘟咕嘟冒着泡,葱姜蒜在这时发挥了功效,三种辛辣去掉了鱼腥味儿,葱姜的余香更是能与鱼肉混合,引发出浓郁的鱼香,香气随风飘出很远。 浑球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鱼汤,烫的呲牙咧嘴,却也被那极鲜的鱼汤刺激着味蕾,顿时食欲大开。 这香味引来了一小丫头,大概七八岁的样子,扎着两根羊角辫,身穿碎花布衣裳,可惜那衣裳有好几个补丁,还没进院就大喊道:“官泽哥,你炖鱼了吗?好香呀。” “你这小妮子真会找饭点,闻味儿来的啊?”浑球摸了一把脸上的黑灰,笑呵呵的看着走进破院子的小丫头。 “是呀,这么香能飘出好几条街呢,我当然能闻到了。”小丫头左手抱着两个粗糙的大玉米面饼子,刚进院就看见官泽脸上的黑灰,顿时掩嘴偷笑道:“看你的大花脸,嘻嘻……” “去,给哥打盆洗脸水,等会有鱼吃喽。”浑球从屋里拿出两个破旧的大花碗,又舀了一口鱼汤解馋。 小丫头乖巧的用那还漏水的破木盆打了本洗脸水,还把一块灰白破布搭在盆边。 待浑球洗罢脸,那鱼汤也渐渐浓稠,用手指蘸一下都能稠的拉丝,浑球把大锅端到地下,又撒了一小把葱花,顿时香气更加浓郁,先装了一条最大的鱼,转身递给小丫头:“玲儿,给你娘送去,回来咱俩再吃这两条。” “嗯!谢谢官泽哥。”丫头小心翼翼的抱着青花大碗回家,这也不知是官泽哥多少次送他们家东西吃了,小丫头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满镇子的人都骂官泽哥是浑球,在她心中官泽哥是这镇子里顶好的人了。 小丫头的家不比浑球家强多少,一样是残破不堪,相比之下,也不过是屋顶还在,只是每逢雨天,那外面大雨,屋内小雨,两间破屋充满了霉味。 小丫头娘柔弱的双眼都无神,病恹恹的在屋里搓着衣服,虽是满面病容,却也遮不住那美颜,若仔细看,小丫头与她有很多相似之处,屋内残破到都要垮掉的桌上、摆了一盘粗糙的玉米面饼子,一小碟咸菜,两碗刷锅水般的清汤,一滴油都没有,也幸亏那汤上飘着几个葱花才认得是碗汤。 “娘,官泽哥炖的鱼,你快趁热吃,他让我过去吃。”小丫头放下大碗,转身就要走。 “叶玲,等下,再拿两个玉米饼过去吧。”小丫头娘那苍白的脸上笑容也显得无力。 叶玲嗯了一声,又抓了两个玉米饼跑回浑球那破院里,浑球已经吃上了,只是有个碗里多了一些没有鱼刺的鱼肉,叶玲也不客气,抱起那碗净鱼肉吃起来,每一块雪白鱼肉入口时、都能让她眯起眼睛享受那鱼的鲜美。 浑球看着叶玲的吃相、也跟着学起来,两人嘻嘻哈哈的吃着鱼肉,咽着划嗓子的粗玉米饼子,一顿晚饭竟吃到月亮出来。 一弯新月挂空,漫天繁星,那星光甚至超过了那轮新月的银白。 浑球的小院中还燃着一堆红透的火,潮湿的木头果然抗火,居然烧了近两个时辰。 “太好吃了。”叶玲没心没肺的拍着圆鼓鼓的小肚皮。 “天黑了,你快回家吧,我都吃困了。”官泽扔下手中最后一根鱼刺,满足的躺在那热乎乎的土上,催促叶玲回家。 叶玲用袖子使劲擦了下嘴边的污渍,乖巧的挥挥手:“官泽哥再见。” “好漂亮的星星啊”官泽仰望着星空,身边的火堆慢慢暗下,连同官泽的眼皮也慢慢闭合,片刻便进入了梦乡,似乎在梦中还在吃着什么美味,嘴唇不时的吧唧吧唧。 二更天,城中百姓基本都熟睡,官泽却惊醒,本以为下雨了,摸了一把脸,却借着月光看到手上是血,顿时吓了一跳。再看十几只大老鼠在他身边打架。 这才明白,俩群老鼠是为了抢那一堆鱼骨头打起来的,这些大老鼠也不知平时吃了什么,个个都有半尺长,打起架来也凶狠异常,有一只被咬掉了前爪,又被叼着耳朵狂甩,那血也就甩到了官泽脸上。 “他娘的,一群臭耗子扰老子睡觉,滚滚滚。”官泽拿起大石头砸向那群老鼠,这大石头也砸的准,竟然砸死一只,剩下的一哄而散。 老鼠是散去了,官泽却再无睡意,枕着双手,孤独的仰望星空,拿起戴在胸前的银锁,银锁早已变成黑色,连那红绳都变成了黑绳,唯独银锁上刻的那匹马和几个字还能看清楚,正面是马扬前蹄而立,马两侧分别是两个劲楷字体‘官泽’!背面则是最常见的长命百岁。 “爹,娘。我今晚吃鱼了,你们晚上吃啥了?”官泽喃喃自语。 自从懂事起就在这破屋里落脚,街坊们告诉官泽,说他是装在一酒桶里,从河上游飘下来的,身上除了一个肚兜再就是这银锁,再别无他物。酒桶被佟德老爷子捞上来的,当时本以为那酒桶里还有酒底子,没曾想竟然捞出一个孩子。 佟德老爷子一生无妻无儿,孤苦伶仃,老天突然送个大胖小子,也把佟德老爷子乐坏了,虽然佟德好喝酒,但对官泽还算不错,可惜在官泽三岁时就死了,据说是喝醉了酒掉进河里淹死的,而佟老爷子的房子也被债主抵了债,迫不得已就寻了这破房子,从三岁起就住在这废弃的破房子,一住就是十年。 “爹,娘,你们在哪?”官泽不停摸搓着银锁,看着满天繁星,又回忆起那常做的美梦,爹娘围在身边,有衣穿,有饭吃,冬有火炭,夏有井水冰过的西瓜,过年的时候能吃到娘包的酸菜馅饺子,也能像人家的孩子一样放几声爹做的炮竹,砰啪声中尽显年味,就连睡觉都有娘轻轻拍着,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美美的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想着想着,渐渐又有了困意,眯着眼,刚要闭上。 突然! 空中一道刺目的光亮划过长空,这光芒距离百桥镇很近很近。 “嗯?什么玩意???”官泽噌下起身,几步跨到房顶上,看向空中。 紧接着,又是数道更为刺目的光芒一闪而过,在空中留下一道道光亮的虚影,这距离近的好似伸手能抓到一般,还能听到破空声。 数道那刺目虚影还未消失时,空中又是数十道光芒划过,镇子都被照的如同白昼,在光芒消失后远处传来了爆裂声,一些野狗吓的狂吠不止。 “火石雨?”官泽立刻想起在学堂偷听时,夫子讲过的火石雨,若见成片的火石雨便是吉兆,那火石雨是天外陨石所化。 据传说曾经有位皇帝的佩剑就是用天外陨石中提炼的陨铁所造,锋利无比,吹毛立断,砍普通的铁如同切瓜砍菜,后来献出陨石的人也被皇帝封官赐爵。 官泽眼睛顿时放了光:“距离十多里地,哈哈,我要发达了,找块陨石献给皇上,我就能当大官了。那才对得起我这官姓啊。”官泽立刻背起了那脏兮兮的大竹筐,把晚上没吃完的一个玉米饼子揣进怀中,抄近路出了城,直奔正北方而去。 夜路对于官泽并不陌生,从小就胆大的他经常夜里出城,去南面的坟地偷吃供果,从小到大,为了填饱肚子什么都干过,走这样的夜路对官泽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官泽哼着曲小跑,满脑子都想着自己会如何升官发财,一路上笑了好几次了。不时的嘟囔几句:“做了官的话,一定要把叶玲和六婶接走。让六婶当我的干娘……不对,六婶当了干娘的话,和叶玲不就成了兄妹了?那还怎么娶她?对,先娶叶玲,就可以把六婶当娘了。对,就这么办了。”官泽心中算盘打的挺美。 距离百桥镇正北方十五里的一片小树林中,占地有二十多亩的树林此刻几乎被夷为平地,只剩下外围一些小树没倒,不过也被那爆裂之力震的有些歪扭,一些倒地的大树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近百块大小不一的石头砸出一些大小不等的土坑,那些石头此刻却也在燃烧着,也不知飞了多远,已经烧的通透,红彤彤的在夜里格外光亮。 在石头不远处,一寸许的青铜刀把露在土外,刀把上一颗浅蓝色的宝石被周围红色火光映出了淡紫色,爆裂之力震飞了不少树叶,待周围平静时、几片树叶慢慢落下,不偏不正的盖住了那宝石。 官泽远远就看到了火光,不禁加快了脚步,小曲也更加欢快,仿佛看到了皇帝在朝他招手,金银财宝在朝他微笑。 第二章 青铜刀 十五里,不算远,也不算近,官泽足足奔行了两个多时辰,此刻已近三更天,连月亮都有种昏昏欲睡感,月光都些黯淡,连虫鸣都稀疏。 官泽却精神十足,看着眼前被夷为平地的树林,一些大树还在燃烧,只是火光不是很旺,冒着浓烟,惊讶之余更是欣喜万分,刚一来就看到了一块人头大小的石头,那石头还很灼热,刚一靠近就能感受到那温度,烤的脸都发烫。 “好热”官泽警觉的看看四周,怕有人来跟他抢石头,不过还好这方圆百里除了百桥镇,再无人家,小树林周围更是荒芜。 小树林周围没水,官泽只能等那些石头慢慢冷却,先记住一些大家伙的位置,再去寻那些稍微小点的石头,小石头散热比较快,此时已经没有那么热。 官泽试探的摸了摸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温热从指尖传来,顺势握在手中,借着火光看去,那石头黑乎乎的,没有一丝缝隙,而且比普通石头要沉很多,在手上掂了掂,就拳头这么大一块也有将近十斤重,官泽大喜,自语道:“哈哈,肯定有陨铁,比王铁匠的铁矿石还沉呢。”赶紧扔进竹筐,开始大肆搜刮周围小块的石头。 “哈哈,发了发了,这么多陨铁献给皇上,那还不得封我个将军做做?”官泽不停的把那些小石块扔进竹筐内,才铺了个筐底,那竹筐就被压的变了形,官泽也背不动了。 “他娘的,太重了吧,这可怎么办?”又扔了两块进去,差点被竹筐拽倒。 “不行啊,背不动了”习惯性的挠挠下巴,蹙眉思忖片刻,看着远处有一片一米多高的荆棘地,一拍大腿,自语道:“对,先藏荆棘地里,回去偷个牛车再来拉石头。” 扔出几块稍大的石头,让竹筐稍微轻些,顺手抄起两根四五尺的树叉,背起竹筐快步奔向那片荆棘地。 这片荆棘不知生长了多少年,每根大刺都有寸许长,连鸟都落不上去,当真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官泽用两根树叉扒开外面的荆棘条,又把树叉扎进土里,就在那个空档,拿了一块稍微扁一点的石头挖起土。 不消片刻便挖了个三尺见方,深四尺的土坑,扔下竹筐的石头又返回去。一连三趟,第三趟回来的时候那小块的石头基本没有了,大概估算了一下得有五六十块小的陨石,把那土坑填满,盖上一层土,觉得不放心,又用几根枯的荆棘枝掩盖,做了个记号后才抽走两根树叉。 四更天,天色已有些光亮,那弯月渐渐发白,一些树木上本就不旺的火也被晨曦的露水灭了七七八八,此刻周围的树木都冒着白烟,大块的石头也渐渐冷却,只有接近体温的余热,官泽试着搬一颗人头大小的石头,几乎使出了吃奶劲,毕竟才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块人头大小的石头超出普通石头数倍重,搬起石头才晃悠着走出几步就‘哐’一声砸在地上。 “哎呀我滴娘啊,这么沉?”官泽大口喘着气,右脚踩在石头上发了愁,眼看着天色亮了,一旦被别人发现,那这一堆石头还指不定是谁的了呢。 “去他娘的,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不如就地埋了。”官泽找了一劈裂的树叉,用裂开的扁头当铁锹,在不远处一棵没倒的歪脖小树下挖起坑,也幸亏官泽平时东跑西颠,翻山越岭的。 经常偷东西时被人家追的到处跑,这些年也练就了他的小身板,还算有些力气,不消一个时辰便挖了个将近两米的大深坑,见超出自己那么多了,才赶紧爬上去。 满头大汗的搬着大石头,坑中已经有七八块了,此时太阳渐渐露头,微风徐徐,风中带着清晨的草香,混着这周围的焦木味儿,微风掠过,一些散落地面的树叶贴着地面翻滚。 官泽累的实在不行,瘫坐在地上,昨晚的鱼好像咸了,干了一宿的活,现在更渴了,嗓子快冒了烟,饿、累、困、渴,无奈的啃了一口玉米面饼子,干巴巴的直掉渣,囫囵半片的下咽,差点把嗓子拉出血,刚要咬第二口时,一道浅蓝色的光芒晃了过来,虽不是很亮,却让官泽眯了一下眼。 “嗯?什么玩意?”官泽顺着光走过去,浅蓝色的光越来越亮,当走近时官泽深吸一口凉气,呆滞的看着地上鸡蛋黄大小的浅蓝色宝石,手中的玉米饼掉地都不知道,好半天才冷静过来。 左右望望,确定周围没人才蹲下去仔细查看,先轻轻摸了摸宝石,喃喃道:“我真要发了啊,这么大的蓝宝石?能卖多少银子啊?”扒开周围的散土,寸许的青铜刀把也露了出来。官泽挠挠头:“咦?宝石镶在铜棍上???” 官泽抓住他认为的铜棍,使劲向上拔,刚才看到蓝宝石紧张的手心都是汗,这时拔那‘铜棍’却使不上力了,手一滑便坐了一屁墩,也就那么巧,坐在了一块碎开的石头上,那碎石正好尖朝上。 “哎呦……”官泽捂着屁股又蹦了起来,右屁股蛋上一个半寸的血口子,摸了把屁股,顿时一手的血,气的大骂:“他娘的,连破石头也欺负我,哎呦,疼死我了…” 官泽拿出随身的金创药,敷在伤口上,这才止住血,此刻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又去抓那‘铜棍’,想再试试到底需要多大力气才能拔出来。 而此时官泽手上的血还没完全干,有那么几滴血被握在了刀把和蓝宝石上,那几滴血瞬间被刀把和蓝宝石吸收。可官泽却丝毫不知自己与这大刀和蓝宝石有了联系,而那吸收了血的蓝宝石光泽却暗淡许多。 “嘿!!!”官泽这次抓的紧,使劲晃动几下,再向上提时便略有松动。 “看样子这铜棍挺深啊,小样的,我不信挖不出来你。”官泽把刚才挖坑的扁树叉拿来,贴着铜棍的边缘开挖,这周围的土被爆炸力震的稀松,没费什么力气就挖了近三尺,这才露出了刀身。 官泽低头望去,恍道:“原来是把大刀啊,这么长的刀把?刀身得有多长?”官泽这时再去握住刀把,嘿呵有声,用尽全力一拔,结果力量过了头,那大刀在空中抡了个半圈,咣当一下砸到身后的地面,官泽也直挺挺的后仰过去。 官泽也不顾疼痛,惊喜万分的抱起青铜大刀,刀身有两寸宽,刀背竟有一指厚,刀锋却薄如蝉翼,刀背上刻着一头带着翅膀的龙,龙头栩栩如生,可惜那龙目却是白色,没有眼珠。 刀身两尺多长,刀把也两尺多,刀把上也刻着一些从未见过的奇异怪兽,整体造型很奇特,却觉得很漂亮,而且双手握着刀把感觉很顺手。 “这么厚的刀,怎么这么轻?这年头谁还用青铜打刀啊?难道是大户人家摆着好看的样刀?”官泽蹙眉,挥舞几下手中大刀,如若无物般,又朝一断裂的树叉砍去,那碗口粗的树叉齐刷刷的断开,断开处一丝毛边都没有,可见这刀锋的锋利。 “这么锋利????”官泽惊呆了,都不去看那宝石了,完全被这把大刀吸引,早就羡慕镇中府衙的那些捕快,个个提着大朴刀,威风八面。 就连镇里的那些地痞也有那么几把大砍刀,自己早就想弄一把大刀防身了,这青铜大刀正好圆了大刀梦,乐的他又连劈好几刀,那碗口粗的大树叉像根大葱似的被切成了好几段。 摸着刀身差点笑出声来,又往周围搜寻一圈,瘪了瘪嘴道:“可惜了,没有刀鞘。”赏够大刀才看向那刀把尾端的浅蓝宝石。 鸡蛋大小的宝石与刀把严丝合缝,宛若一体。宝石圆滑的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冰,在阳光的闪耀下,能看清那宝石中有几丝比针尖还细的杂质,越看越喜欢,爱不释手的摸着蓝宝石,叹道:“这样的宝刀要是被三蹦子那些杂碎看见还不得给我抢了去?找什么包起来呢?”左看右看,实在找不到东西包刀,又不能这么大刺刺的拿回城里。 犹豫了半天,只能把大刀也送到那片荆棘地里,为了不让人发现,也没敢用大刀砍掉荆棘枝,想藏的深一些,用大刀扒开荆棘条,形成了近一多米长的狭小通道,挖了一个长条浅坑,把刀埋了进去,这进去的时候有刀开路,可出来的时候那荆棘条早就弹回原位,挡住了去路,官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扒开荆棘条,可是再小心也没用,身上被划出数十道大血口子。 却不在乎这一身的伤,拿出金创药,胡乱敷了几条略深的伤口,也不知哪来的蛮力,又开始搬那些大石头,也还好,这些石头最大的也不过比人脑袋大两圈罢了。官泽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把所有的石头都藏进了那大坑里,一边搬,一边数。 差不多有五十多块大石头,比小块的数量略少一些,填好土,又把多余的土撒到远处,又移栽了一些野草种在上面,这样怎么看都看不出有东西埋在下面,这才放心,而做完这些,已是下午,平日这个时候要么在睡午觉,要么去河里游泳了,现在却累的瘫在稀疏树荫下。 太阳那热辣的高温,在加上超强度的体力活,已是一身大汗,那咸汉滑进伤口时、疼的他呲牙咧嘴,疼痛却也减轻了困饿感,但是更渴了,嘴唇都干裂起皮。 他看着胳膊上的大血口子,一狠心,吸了几口,血腥味有点恶心,但也能解解渴,多余的血粘在牙上,一咧嘴,满嘴的血红色,在加上一身的伤,本就破旧的衣服,现在更是碎成了一身破布条,乍一看像似穿了一身拖把,远看还以为诈尸了。 忍着疼,为了遮挡阳光,把竹筐反过来扣在脑袋上,唯一还没破的裤袋里揣着两块婴儿拳头大的黑石头,准备回去让王铁匠炼炼看,看看这石头里到底是不是好铁。 身上淌着汗,伤口流着血,连金创药也用光了,步履蹒跚的往回走,精疲力尽,可是嘴角却一直上扬着,脏兮兮的身上,黑乎乎的脸,再配上这傻乎乎的笑容,像极了镇里的赵傻子。 第三章 血海深仇 从那片树林到百桥镇,还真是一滴水都没有,连个野果子都找不到,一路上全是干巴巴的麦子,连路边的草都耷拉着,官泽被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支撑着,虽然浑身伤口疼痛,力竭口干,又困又饿,却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狂喜,一路像个傻子似的笑着回来。 回到镇里时已是近黄昏,有些吃饭早的人家已开始生火做饭,官泽一身的伤有些都结痂,只是那一身的破布条黏在了伤口上,刚一进城就趴在河边牛饮起来,喝饱后才感觉有了点力气,没有回家,而是直奔王铁匠那里。 城东头的王铁匠是城里唯一的铁匠,而且手艺精良,价钱也不贵,就连为农民做农具都极其认真,一把铁锹能用很多年不坏。 官泽刚一进门就拉着王铁匠进了里屋,神秘的关门关窗。 “怎么一身伤?你这孩子又去偷东西了?”王铁匠虽然呵斥,但语气也显心疼,转身找出金创药帮官泽敷药,他与镇中大多数人一样可怜官泽,就算官泽偷了谁家东西,大家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从未有人报过衙门。 “王叔,你看。”官泽掏出口袋的两块黑石头,神色欣喜。毫不在意敷药时的刺痛,瞪着大眼睛问:“王叔,你炼炼看,看看这石头能炼出什么铁来。” 王铁匠打了半辈子铁,什么样的矿石没见过,而这两块黑石头却真难住他了,端量了半天,猜疑道:“这是天外陨石?” “嘿嘿,那你就别管了,你炼炼看,现在就炼。”官泽轻车熟路的往炉中加煤炭,然后拉起风匣,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口。 王铁匠掂了掂两块黑石头,纳闷道:“这不像矿石,也不像天外陨石,不过确实很重。”王铁匠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只能扔进炉中开始炼造。 官泽扣了几个王铁匠院里栽种的土豆,借着炉火烤土豆吃,七八个大土豆下肚,那黑石头才发红,又烧了半个时辰后,那石头渐渐软了,却还没融化,但已经可以看出里面有没有金属物质了。 王铁匠抠出炉渣,砸了几锤子,那变软的石头霎时变了形,浇上凉水,等完全凉透时拿出变了形的石头,顿时嗤笑道:“哪有铁啊?这全是石头,只不过比普通的石头密度大一些罢了。” “啊???”官泽傻眼了,这一天一夜的辛苦白费了?眼神呆滞,简直像是三伏天掉进冰窟窿,从头凉到脚,此刻,哀大莫过于心死。 慢慢挪出了王铁匠家,想哭,却不知悲从何来。 王铁匠在身后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官泽到底搞什么名堂,把那两块烧化的碎石头扔在一旁准备扔掉的废铁渣里,找了两件旧衣服,还有药布和金创药,追上官泽,把药和衣服扔进官泽的破竹筐里,怜惜的看着官泽伤心欲绝的样子。 官泽木纳的接过东西,连句谢谢都没有,低着头,慢慢往家挪步,此刻每走一步都疼的浑身直哆嗦,回来的路上还不知疼痛,只是不断幻想着当官以后该如何,想着一定要给百桥镇再多修些桥,把城墙也翻新翻新,还得多弄些银子送给那些帮过自己的大叔大婶们。 等长大了就八抬大轿迎,风风光光的娶叶玲,摆上几千桌酒席宴请全镇百姓,再把那个天杀的张二鹏拉出去砍头,省的他成天在城里欺负人,一天一夜的极限劳力都是被这强大的精神支撑,带着无限憧憬和狂喜,就算满身伤口也毫不在意,这许多的梦想,却在此刻被王铁匠的一句话击的支离破碎,摸了摸胸前的银锁,心中酸楚更浓。 这一天一夜,似乎耗尽了半生悲喜! 官泽如同花甲老人,颤颤巍巍的挪到家门口,还没等进家就听见叶玲在不远处撕心裂肺的大哭,身上也不知又从哪窜出来的劲儿,顺着声音跑过去,叶玲正趴在自家门前地上大哭,身上满是泥土,后背还有一个占满了整个背部的大脚印,两个壮汉挡在门前。 “玲儿?你怎么了?”官泽忍着疼扶起叶玲,看了眼那两个壮汉,他心中暗道不好,知道那两个壮汉是张二鹏养的两条走狗,都练过家子,很能打。 “官……泽哥,我娘,我娘被张二鹏欺负了,你快救救我娘啊,快救救她吧……”叶玲哭的不停抽搐着,说话都含糊不清,肩膀抖的厉害。 官泽这才看清叶玲的脸,原本稚嫩的小脸现在却红肿的泛着血丝,正在退的奶牙也掉了好几颗,满嘴血污。混着眼泪都淌到衣服上。官泽怒瞪双目,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吼叫的变了声:“我懆你姥姥!”官泽捡起一块大石头,一下砸中倚在右侧门边壮汉身上。 那壮汉满不在乎的拍了拍石头留下的尘土,露出满嘴大黄牙,恶狠狠道:“小狗崽子,你还真是活腻了,你他娘的……死去吧……”飞起身子,一脚踢来。 官泽本就困乏无力,再加上一身的伤,哪能躲过这样的一脚,顿时被踢的横飞出两米多,撞在墙上大口吐血,身上的伤口又裂开不少。 “啊……官泽哥,官……”叶玲哭的肝肠寸断,连恨带哭竟然昏了过去,脑袋咣当一下砸在地上。 官泽吐了几口血,刚要爬过去抱叶玲,又被那个壮汉连踢两脚。 左侧另一个较瘦的汉子拉开踢人的壮汉,劝道:“行了行了,别真给打死了,省的二爷又要多花银子,县衙那老东西最他娘的贪了。” 官泽恨恨的盯着眼前的壮汉,那壮汉胳膊上有个参差不齐的小牙印,指着昏过去的叶玲,恨声问:“她是你打的?” 那壮汉不屑道:“小狗崽子敢咬我,我没打死她算她命大,你他娘的也赶紧滚,别在这碍了二爷的好事,滚……” 官泽后牙槽咬的咯吱响,连脑袋都剧烈颤抖,忍着剧痛抱起叶玲回家,把叶玲放在脏兮兮的破炕上,拿了一把半尺长的尖刀,那刀身抹着油,刀锋黑亮,官泽用破布胡乱一包,揣进怀里。抄小路绕到叶玲家后院,翻墙进去,屋里传来呜呜声,还有张二鹏那熟悉的公鸭嗓声,说着一些令人作呕的下流话。 叶玲家的房子早就破旧不堪,自从叶玲那当捕快的老爹意外身亡后,这家就越来越破落。后院连着两个屋子的窗户,官泽听出声音是从右边屋子传出,他便从左侧的窗户潜进去,蹑手蹑脚的走到右边屋子门口,破旧的门是虚掩的,张二鹏光着腚,一只手捂住叶玲娘的嘴,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叶玲娘双手,臭嘴在叽里咕噜的说着下作话,还不时的啃几下叶玲娘的雪白脖颈。身体趴在她身上不停扭动着,叶玲娘身体剧烈晃动,不让张二鹏得逞。 官泽抽出尖刀,没有丝毫犹豫,破门而入,一刀捅向张二鹏后背,也可惜了这一刀,毕竟没有真的杀过人,而且经过一天一夜的劳力,再加一身的伤,那刀虽然扎中了张二鹏,却根本无力,而且这刀不偏不倚的扎在了张二鹏的脊椎骨上,骨头挡住了刀的去势。 张二鹏在剧痛下松开叶玲娘,一跃而起,虽然没练过几天功夫,但也有几下子,知道自己伤的不重,转身一拳砸在官泽脸上,这时才看清是官泽偷袭。怒道:“你这野种也敢来伤我?去你娘的……”张二鹏又一脚踢在官泽脑袋上。 “老二狗……”官泽刚要反抗,那张二鹏又是一脚踢来。这时门外的两个壮汉也冲了进来,雨点般的拳脚落在官泽身上,官泽之前被那壮汉踢的几脚已是重伤,再加上劳累困乏,又被张二鹏踢了几脚,再强大的精神也支撑不住了,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叶玲娘这时也动了,抓起炕头的一把剪子,对准张二鹏的胯下,一剪子刺了过去,剪尖划过了大腿根,又扎进了那两个小肉球里,也不知是力气用过了头,还是那剪子太快,这一剪子下去竟然戳破了那肉袋,一粒小肉球也断了筋络,吧嗒落地。 张二鹏捂着胯下惨叫倒地,尖叫着:“杀了这贱货…杀了她!” 其中一壮汉见二爷伤成这样,又下令杀人,自然要谨遵二爷之命,抽出身上的大砍刀,一刀砍在了叶玲娘的脖子上,那本就细瘦的脖子,竟被这宽厚的大刀直接砍断了。 任那再美的容颜,在人头落地的瞬间也露出了狰狞之色,人头正好滚落在张二鹏眼前,与张二鹏对了眼,那血红色的双眼如同索命厉鬼般瞪着张二鹏,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要说些什么,只是没有声音发出。 “阿……”张二鹏不敢看那人头,而是不停尖叫着,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尖声吼道:“快送我去孙郎中家,快啊。” 两个壮汉赶紧抬着张二鹏离去。 尖叫声,血腥味,和嚎叫的张二鹏,引来了周围的街坊,数十人进屋后顿时吸了口凉气,胆小的吓跑了,胆大的帮忙找个被单盖住这可怜的女人,还有几人去探了探官泽鼻息,见还有气便扶到一旁,一些大妈大婶看着如此惨景,都落了泪,不时言语着什么。 叶玲也不知什么时候醒的,匆匆跑进自家屋里,看到了露在被单外的双脚,那脚在冬天时总是挨冻,脚后跟和脚趾都留有冻疮后遗症的暗黑色,脚后跟还裂着大口子,今年开春时官泽哥还送来一些芝麻油,专门留着给娘擦脚后跟的伤口用。 叶玲连那脚后跟上几道口子在什么位置都记得一清二楚,轻轻掀开被单,娘的脑袋孤零零的斜在身体不远处,表情还是之前的狰狞之色,眼睛也怒瞪着,双眼中还有血泪没来得及落下,白花花的身子只剩下几根布条遮体,双手还握着那把带血的剪刀,在尸体一尺外的地上,有个沾着血的小肉球,只不过没人注意那个肉球罢了。 几个大婶实在不忍看这场面,躲到门外低声哭泣。 叶玲不言不语,没有眼泪,只是轻轻抱起娘的脑袋,细声说着什么。 第四章 总得活着 “娘…我以后不调皮了,听你话…”叶玲抱着娘的脑袋说了片刻话,突然想起了什么,抱着脑袋跑到屋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针线,把娘的脑袋放到脖子的位置,穿针引线,在脖子哪认真的缝起来,边缝边说:“娘,你忍着疼呀,我给你缝上去就好了。” 屋内几个大老爷们都眼眶泛红,有几个人跑去县衙报了官,不消片刻就来了四位捕快,这四人曾经都是叶玲爹的手下,他们平时也偶有帮衬叶玲母女,只是叶玲娘常年病怏怏的,给再多的银子也都买药了,简直就是个无底洞,实在帮衬不起,自家也有妻儿要养,渐渐疏远,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能送点粗粮聊表心意。 四位捕快刚进门就懵了,百桥镇可有两年多没死过人了,而且还是这般惨死,谁都没敢上前,就那么默默的看着叶玲缝合娘的脖子。 也许叶玲娘在天有灵,此时头颅的表情已没有刚死去那么狰狞,连那未闭上的眼睛也都有了一丝柔和之色,眼中的血泪也流下,顺着脸颊滴落到叶玲手背,叶玲针脚挺好,斜着缝合皮肉,憋着嘴,蹙着眉,表情极其认真。 “可怜的玲儿……”一位年岁大的捕快忍不住落泪。 另外三位捕快向周围街坊询问情况,这一问顿时炸了锅,引起了民愤,矛头全都指向张二鹏,这些街坊这么多年也受够张二鹏的气了,添油加醋的说着张二鹏的罪状。 一位捕快气道:“你们既然看到张二鹏欺辱叶嫂,那为何不早点进来?” 这句话一出,周围街坊顿时没声了,就那些汉子也不再言语,他们又何尝不想进来帮忙?可是怕啊,怕张二鹏报复,再说了,谁不知道张二鹏和县太爷有交情,谁敢得罪张二鹏?在百桥镇,那张二鹏就是土皇帝,谁敢对他说半个不字?也就浑球敢得罪张二鹏,甚至还偷过张二鹏家的羊,还有几个街坊看到了浑球被张二鹏的两个走狗踢的吐血,结果不到半刻钟,屋里就传来了张二鹏的惨叫声。众人进来时便心知肚明,那张二鹏的伤一定是浑球干的,心中痛快,刚才也帮浑球说了不少好话,被捕快这一说,个个老脸通红,有些街坊灰溜溜的离开。 叶玲缝完最后一针,仔细的接了个针扣,刚一松手,娘的脑袋又往一侧耷拉着,那线把皮肉挣的变了形,此时看去分外诡异,也幸亏头颅的表情还算柔和,叶玲又赶紧把头颅扶正,可是手刚一松开,那头颅又向一侧歪耷拉着,叶玲有点急了,大喊:“娘!!!醒醒呀,我都缝好了,快醒醒呀,醒醒呀!!” 这呼喊声没把叶玲娘喊醒,却把官泽唤醒,官泽刚一醒来就吐了一口黑血,还混着一颗碎了一半的牙。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惨相,泪水混着血落下,爬到叶玲身边,一把抱住叶玲,柔声道:“你娘走了,她不要你了。” 叶玲平静的转头看看官泽,刚要说话,突然两眼一黑,昏死过去,官泽抱着叶玲,挣扎着爬起来,这一挣扎又牵动了身上的内外伤,嘴角又有血溢出,几个街坊想帮一把手,却被那几个捕快拦住,不让街坊们帮忙,这种时候帮那么一把有又何用? 官泽蹒跚的抱着叶玲往外走,到院门口时官泽转身,慢慢放下叶玲后对着众人跪下,忍着剧痛磕了一个头,有气无力道:“麻烦大叔大婶们凑点银子给六婶买个棺材,这银子都记在我头上,我要是能活下来,将来肯定还给你们。谢谢了!”官泽又磕了几个头,这样弯腰的动作伸开了背后的伤口,剧痛无时不刻的刺激着官泽。 那些大婶已经泣不成声,没人能拒绝这样的恳求,众人都掏出银子,有几个人一起去棺材铺子定做棺材。 官泽把叶玲放到自己的破屋子里,怕她乱跑,用绳子把她捆在了破门板上,盖上被单后才开始查看自己身上的伤,一尺多长的血口子全身有数十道,虽不深,却也疼痛难忍,最主要的还是内伤,五脏六腑要碎了的感觉,从懂事起这算是最重的伤了。 拿出金创药开始敷外伤,整整一瓶金创药都被用光,后背的伤口敷不上,只能胡乱用药布缠上,浑身缠的像个粽子,把剩下的药布扎在头上,腰上,俨然一个披麻戴孝的孝子。 叶玲娘的尸体也被装进棺材,整个县衙的捕快基本全来了,众人七手八脚的搭设灵棚,百桥镇的百姓都知道了叶玲娘的惨案,灵堂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虽有可怜这对母女的,但来看热闹的还是占多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官泽披麻戴孝的从人群中挤进灵堂,此时灵堂的香烛已燃,火盆中熊熊烧着纸钱,官泽面无表情的跪坐在棺材边,连捕快问话都不回答,回忆着刚才的场面,心如刀绞! 话说那张二鹏伤了命根子去了孙郎中的药铺,那孙郎中不敢怠慢,为张二鹏验伤,告知张二鹏少了一个肉球,但并不影响命根子使用,仔细包扎过后被收下的走狗抬回府上,张二鹏的亲爹得知自己儿子伤了命根子,了解清楚情况后可火大了。 那张二鹏的爹才是真正的恶主,名叫张鲁山,以贩盐起家,这方圆近千里城镇的盐都要经他的手过一遍,本来几个铜板就能买一两盐,经他手一倒腾,就身价倍增,一两盐都能卖到二十几个铜板。 要是遇上缺盐的时候,一斤盐都能卖到一两银子,那方圆近千里的百姓可算是恨透了他,但是敢怒不敢言,张家毕竟是真正的财大气粗,连县太爷都给他们家面子,何况这些百姓?张鲁山把家中所有打手都叫出来,让这些狗腿子去烧了叶玲家的房子,再杀了官泽和叶玲,要斩草除根。 四十多个打手、一码色的黑衣,个个手持木棍,直奔叶玲家,一把火烧了房子,差点连周围的房子也烧了,也该叶玲命大,这些打手千差万错的绕过了官泽的破房子,这些人都认为官泽与叶玲都应该在灵棚守灵,直奔灵棚而去。 众人还正要去帮忙救火时,那四十多个打手却直奔灵棚而来,有几个在前面的打手一脚踢翻了架在凳子上的棺材,叶玲娘的尸体也滚落出来,脑袋耷拉着,脖颈缝合处又有未凝的血渗出。 其他打手也没闲着,直接拆了灵棚,十几个打手的木棍噼里啪啦的落到官泽头上,身上,官泽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肋骨断了好几根,脑袋上又挨了几棒子,剧痛之下又昏了过去,其中两个打手拿出匕首,对准官泽的心口窝就要扎去。 当! 一捕快抽刀挡飞了那打手的匕首,其他位捕快也都怒了,出手阻拦。 年长的总捕头喝道:“你们这些畜生,连死人都不放过,打!打死了算我头上,谁恨这些狗腿子都往死里打。” 这一声喊可是真的炸了锅了,连一些要去救火的百姓都折返回来,路边的石头都快被捡光了,数百块大石头朝这些打手身上砸去,刚开始还有打手能反抗一下,可是片刻后这四十多个狗腿子都倒地不起,浑身被砸的血肉模糊,死的死伤的伤,一个也没跑了,这就是民愤的后果,白白死伤,都找不出是谁砸的。 众人商议,要尽早把尸体下葬,省的那张家恶人再来找麻烦,众人抬起棺材往城外走去,浩浩荡荡的竟有数千人,就是曾经城里的大户人家死了也没有这么多人送葬,唯独不好看的就是晚上下葬。 也不知是谁在官泽的破房子里找到了叶玲,用一牛车拉着叶玲和昏过去的官泽,拿稻草盖住两人送往城外,对外宣称叶玲被火烧死,官泽被乱棍打死,这话算是传给张鲁山父子听的,怕他们再找麻烦。 距城南边八里地左右,有一片小丘陵,连绵四五个小山坡,山坡上满满的全是坟头,至少有七八千个,距离坟地不远处有一片瓜地,现在正值五六月份的雨季,西瓜刚刚爬出藤蔓,看瓜棚无人居住,众人先把叶玲与官泽藏在瓜棚里,留下一略懂医术的男子照料二人。 众人把叶玲娘葬在了叶玲爹的墓里,按照百桥镇的规矩,夫妻二人都死了才可以立碑,七八个石匠找来石料,不消半个时辰便刻好墓碑,虽是晚上下葬却也没少了下葬的规矩。 按照民俗规矩摆供,燃香,烧几件逝者衣物,只是找不到叶玲娘的衣服了,生前的房子早就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只烧了几件纸折的衣服,放了几声炮竹后才立碑,至此,才算真正的尘归尘、土归土,只是少了至亲的哭丧声。 全部安顿好之后已是二更天,众人又七手八脚的把瓜棚加固,添了些稻草,也有人拿来衣物被褥。留下十几个壮汉守着两个孩子。 直到三更天时官泽才悠悠醒来,刚一醒就觉得头要炸了,看看身边陌生的环境,再看叶玲躺在身边,此刻正在熟睡,稍有安心。 一大叔把之前发生的事告诉了官泽,并嘱咐官泽千万不要回城,众人临走时还留下不少干粮。 官泽嗓子哑的说话都含糊不清,双手抱拳不停摆动,谢着众人。身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不是那么疼了,只是内伤更重了,现在连呼吸都困难,每呼吸一次都带动着断裂的肋骨,此刻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众人离去后,他又重新躺下。看着熟睡的叶玲,想起六婶惨死的场景,想起叶玲悲绝至深而无泪的表情,想起叶玲为娘亲手缝上头颅的一刻。悲恨交加,狠命咬着衣袖,似乎在泄恨,眼角泪水溢出。 更想起六婶那善良的笑容,经常为自己洗补衣服,也不知六婶用的什么花瓣泡水,那洗好的衣服总是带着一股花香,自己好几天都舍不得弄脏。就连六婶做的玉米饼都带着花香味,虽糙,但吃起来却有一丝甘甜。 往往都是人不在时、才忆起生前的好,只要想起便会牵动某条神经,引发泪腺崩塌。 恨过,悲过,官泽冷静的闭目思考,心中忖道:“不能冲动,至少要先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报仇,一定要亲手宰了张二狗。”官泽眼神如狼,带着无尽恨意咬牙嘶哑道:“张二狗,你他娘等着,我一定要砍下你的脑袋去祭奠六婶!” 官泽从未如此恨一个人,此时新仇旧账都涌上心头。突然望向北方,狠狠低语道:“对,就用那把大刀砍了张二狗!” 第五章 踏天仙诀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就算再惨烈,再悲壮,总会有人忘记,毕竟那些惨烈和悲壮都没发生在自家,日子总要过下去,为了温饱都要奔波,天大的事也不及自家妻儿老小的几张嘴重要。 而张鲁山家可快要气炸了,死了七个狗腿子,剩下的全都卧床不起,没个把月恐怕下不了地,张二鹏也得整日卧床,而且要撅着屁股,据说是孙郎中特意嘱咐的。 而府衙却也把此事压住,随便找了个替死鬼结了案,那些捕快个个快气炸了肺,只是又不能说什么,要不然就不光是丢了饭碗那么简单了。 百桥镇从未如此安静过,没有了那些狗腿子闹腾,经过这次民愤,平日那些为非作歹的小痞子们也老实了,宁静祥和充实着百桥镇。 城南那个小瓜棚内,叶玲还在熟睡,这已经是第六天了,官泽每天都呼唤叶玲好多次,只是这孩子如死了般,只有那均匀的呼吸在提醒她还活着。 一些好心的大叔大婶轮流送饭,为了让叶玲不至于饿死,每天都有人送来肉汤,官泽就一勺一勺的喂下去,这六天官泽吃过不少汤药,身上的伤也好转很多,外伤基本都愈合,只剩下一些内伤和肋骨还没完全好,至少可以慢慢走动了。 傍晚时分,官泽喂完叶玲,自己换好药布,带上干粮和一个大麻袋,把瓜棚周围用树枝挡住,忍着伤痛,毅然的朝北而去。 从正南至正北,还要绕过占地十几里的城,从城西河上游游过去,这一来一去至少要六十里,而官泽每走一步,那断裂的肋骨都会摩擦肺子,时而剧烈咳嗽,时而吐血,一路艰辛无以言表,直到二更天才走到藏刀的地方。 寻了两根树叉撑开荆棘条,挖出青铜刀的时候才稍有安心,用大麻袋把大刀包裹好,稍作歇息后又往回赶路,路过之前埋的小块陨石处,恨恨的一脚踢开记号,一堆破石头差点把自己累死。 月朗星稀,淡淡清云在星月间飘动,时而遮月,时而挡星,官泽踩着自己的影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疼的时候摸一摸身后的大刀就会觉得舒服些。 四更天,官泽路过城西的上游河流,停下歇息,吃了几口干粮后又拿出大刀仔细欣赏,埋了几日,那刀身全是泥土,已看不清本来的样子。 官泽用河水刷洗刀身,连雕刻的细小地方都用清洗干净,这时的大刀才真正露出本来面貌,刀背那头没有眼珠的龙也似有了灵性,连蓝色宝石都更加璀璨,轻轻抚摸着蓝宝石,低声自语:“为了我和叶玲能活下去,只能把你卖了,我要带着玲儿远走高飞,去拜师学艺,将来有银子了再把你赎回来吧。”官泽拿出前几天跟一大叔要的小匕首,沿着蓝宝石的边缘小心翼翼的撬。 慢慢的转了几圈后,那宝石明显的松动了,官泽用衣袖包着蓝宝石,试着往外拽,越拽越松,随着嘭的一声轻响,鸡蛋大的蓝宝石被拔出。后面还带着一根细长的发钗。随发钗出来的还有一个玉扳指,差点掉进河里,被官泽一把抓住。 也就在这抓住的瞬间,那玉扳指如同吸在官泽手上一样,一道强烈的神念从掌心传人官泽的脑中,他瞬间呆滞当场,就保持着捞戒指的姿势,一动不动。看着脑中凭空而来的场面,如同儿时看的皮影戏,一幕一幕,强烈刺激着他的神经,渐渐的身体也不由自主的轻微抖动起来,也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的。 “杀……” 无数人跃起十几米高,在空中自爆,一片片血雾如同血色花朵在空中绽放,悲绝中绽放生命最后的凄美瞬间。那二三十丈高的巨人个个神色轻松,肆意的屠杀着矮小的人类,好似踩死蚂蚁般的轻松,更有些巨人在吞吃着一些孩童,而一些女子则被捏碎了头颅,饮其鲜血,或是被扔进那些巨人背后的笼中,一些高大的建筑被巨人挥手间就能砸到,稍矮一些的房屋便被巨人一脚踏碎,数不清的巨人并排齐驱,如同移动的巨大城墙,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哀鸿遍野! 嗡!一声。 扳指的神念消散,官泽脑中的画面也跟着消失不见,可是那流血漂橹的场面却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惊心动魄! 官泽呆呆的看着手中扳指,震惊到浑身有节奏的打着摆子,呼吸急促,虽然神念的画面只有那么片刻,却牢牢的刻印在记忆中。官泽慢慢爬到河岸上,软踏踏的躺在河岸边的草地上,本就乏力,现在更是被这场面吓的浑身无力。 他不知道那画面是怎么传进脑子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虽然不懂那些人为什么能炸裂,但炸裂前的哀嚎声却透着撕心裂肺的绝望,那哀嚎声似能穿透画面传染给任何一个听到和看到的人,带着无尽的不甘与凄绝在空中盛开那一朵朵的血花,那些巨人却没有丝毫怜惜,疯狂的屠杀着。 “太邪乎了吧?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那些人怎么还能长那么高?”官泽借着月光仔细观察扳指,那画面一直在脑中盘旋,越发的觉着不可思议。不时的喃喃自语:“难道是一些世外高人遗弃的?不对啊,那里有三个太阳,不像是大夏州的地界,难道在大夏州之外还有人存活的地方?这刀也是和那些陨石一同落下,难道真的是天外之物?” 官泽拿起大刀,刀把朝上往里查看,一个金色布露出一角,抽出时带着一股血腥味,展开,一篇苍劲有力楷体字迹入目,虽有血腥味,但那布上的血迹已成干涸成黑褐色,官泽虽贪玩,但也偷听过七八年的学堂,不同的夫子教的东西也截然不同,虽是偶尔偷听,却也认得近万字,夫子说过,汉字是老祖宗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流传下来的,只要是大夏州的子民都要习得汉字。而这金色布上的血书竟也是汉字,而且是漂亮的楷书,字字苍劲有力,只是那字里行间却带着一股绝望气息。 血书中没有任何落款,看样子还没写完,而且金色布的边缘是撕裂痕迹,全是毛边,似乎当时很仓促,官泽低声念出血书的字句:“无论是谁得到这踏天仙诀,千万不可让仙诀失传,我们泱銮星的人不奢望有人为我们报仇,但若有人能修至此套仙诀最后一篇,我想应有实力屠杀那巨蛮族,若不杀光巨蛮族,那巨蛮族将会屠尽任何一个有孩童的陆星,巨蛮族以半米下孩童为食,以妇人之血为饮,以男子之尸骨为草料、喂食巨蛮兽,夺尽一座陆星所有宝物,甚至连家畜都不放过,若有巨蛮族降临,任何一座陆星都将万劫不复,我……” “血书没写完???踏天仙诀??”官泽又赶紧查看那刀把,一张兽皮卷缩在其中,两根指头夹着抽出,上面写着:‘第六篇,玄统境。’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小字。 “仙诀???第六篇??还有?”官泽又查看刀把,略深的位置还有一卷兽皮,用手指已够不到,便用那发钗往外扒拉,这张兽皮上写着:‘第五篇,问天境。’后面一样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只是与第六篇的字迹有所不同。 官泽越来越心惊,抑制住强烈的心跳,继续掏那刀把中的兽皮,此时发钗已够不到,找了根前面带勾的树枝,把里面剩下的四张兽皮一股脑的全掏出来,借着月光又仔细查看刀把,确定没有东西了才观看这些兽皮,把六张兽皮按照顺序排列好。 官泽揉揉眼睛,拍了拍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低声吟出六张兽皮的排序:“第一篇,凝气境。第二篇,聚法境,第三篇,神念境,第四篇,虚谷境,第五篇,问天境,第六篇,玄统境。” 官泽拿起第一篇凝气境,生怕漏掉任何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仙诀前篇注解:天地有气,始为凡人,借天地之气开脉通络则为修士之初,周身脉络数以万计,以凡身资质而论脉络,不以脉络至多为最佳,而以脉络至宽为上乘,脉络为辅,道心为主,道心宽,修行则无阻!” “经络?道心?这都是什么啊?”官泽又拿起那血书,念出那句:“若有人能修至此套仙诀最后一篇,应有实力屠杀那巨蛮族。”又看向第六篇,这一篇没有开篇注解,直接就是一些深奥的文字,甚至有些字都不认得,心中震惊已无以言表,喃喃低语:“学会最后一篇能屠杀那些巨蛮族?那些巨人叫巨蛮族???有能力杀那种恐怖的巨人?那杀张二鹏岂不是比杀鸡还简单?” 官泽又拿起第一篇仙诀,从那深奥文字开始看起。这一看就看到了天色大亮,第一篇不过数百字,足足看了三遍,基本都背诵的差不多了,迫不及待的按照第一篇仙诀上所描述,脱鞋赤脚,赤膊上身,成大字型展开全身,晨曦的阳光照耀在身上,开始尝试吞吐天地灵气。 “吐浊,吸灵,入丹田,每日早晚吸纳半个时辰为最佳,直至丹田灼热发痛时,方可操控灼热灵气游走右臂,待右臂有黑血渗出,便是脉络开启之时。以此……”官泽背诵出这几句话时便开始吞吐。 “嘶”“呼”“嘶”“呼” 官泽从未如此认真过,每次吞吐都严格按照那仙诀所描述,那空中竟形成丝丝银色雾气灌入官泽口鼻中,再呼出时却变成了很细微的灰褐色,只是官泽自己看不出罢了,半个时辰后,盘膝坐下,渐渐平缓呼吸。 “头好晕……”官泽刚才过于认真,并没有感觉到头晕,现在停下却有强烈的头晕感。骂道:“他娘的,难道是假的?是谁骗人玩?什么仙诀,修行的,吸气呼气就能修行?”官泽把六张兽皮和扳指卷到一起,又塞回刀把里,把那颗带着发钗的蓝宝石又塞回原位,只是没有之前那么紧罢了,包好大刀继续赶路。 官泽这一路走的很快,都到了瓜棚近前时才发现一个问题,肋骨好像不是很疼了,停下脚步,摸了摸肋骨的位置,还真的不像晚上那般痛了。 “嗯?”官泽心中一惊,瓜棚的树枝被挪动过,再过去一看,那草席上哪还有叶玲的影子。“玲儿?”官泽急了,四处张望,不时大喊:“玲儿?你在哪?” 第六章 火上浇油 老坟新碑,叶玲面无表情的跪在坟前烧着纸钱,那表情根本不属于一个七岁的孩子,黑亮的眸子里填满了仇恨,却没有一滴眼泪,木纳的样子让人心疼。 “玲儿能去坟地?”官泽潜意识里往这片坟地走,这六天一直守在叶玲身边,都没来祭拜过六婶。以前陪叶玲来祭奠过叶叔,认得那坟的位置,还没到就看见叶玲那弱小的背影,凄凉的跪在哪,任那纸钱的火光烘烤也不闪躲,冷静的让人害怕。 官泽没有过去,只是远远的看着,不想去打扰叶玲,在地上捡起一些枯萎的龙须草,扎起一个小草人,一尺多长的小人扎的有鼻有眼,连名字也用些红色的花蕊编上去,张二鹏!拿出匕首狠狠刺着小草人,看似发泄,却实属无奈,可怜至极,没有能力报仇,却在这扎个草人泄愤,可悲又可笑。 官泽无奈的摇摇头,一刀切掉了草人的脑袋,厌恶的扔到远处。摸了摸后背的刀,咬着后牙槽低语:“六婶,叶叔,你们等着,我一定会砍了那张二鹏的脑袋来祭奠你们。” 坟前那堆纸钱渐渐熄灭,一堆灰白色的纸灰随风飘荡,那飘散的纸灰似乎要诉说着什么,洋洋洒洒的往叶玲身上飘去,突然一股阴风吹来,纸灰迎面扑在叶玲身上,那纸灰很像人形,似乎要张开双臂拥抱叶玲般,可惜只那么瞬间便随风而去,也就这么瞬间,叶玲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张开臂膀凭空一抱,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娘!!!” 叶玲那一抱扑空却顺势扑向墓碑,抱着墓碑嚎啕大哭,此时一块云遮住了阳光,似乎在陪同叶玲一同哭泣,那哭声似要哭裂墓碑,哭醒爹娘,随着哭声,一声一声的喊着娘,哀哀欲绝。 在大夏州的规矩,人死的第七天叫头七,一定要多烧香火纸钱,等候逝者回魂,让灵魂在投胎之前再看一眼至亲骨肉,随着叶玲的哭声,那坟前竟产生了一道旋风,轻轻的旋转着,那些纸灰也被带入其中。 只是叶玲并不知道,继续嚎啕大哭,含糊不清的喊着:“娘……娘啊……” 官泽依旧没动,听着叶玲那肝肠寸断的哭喊声,一声声的娘似乎在撕裂着他的心,甚至让他产生了恨自己的念头,恨自己无能,没能保护好六婶,没能杀了那张二鹏,官泽喃喃低语着,眼角亦有泪,只是很快被风吹干,留下的泪痕都仿佛带了恨意。 叶玲足足哭了一天,临近傍晚时分才没了动静,官泽赶紧过去,这才发现叶玲又昏睡过去,抱着叶玲回到瓜棚,又像之前一样,喂着好心街坊送来的肉糜粥。叶玲又开始昏睡,这次似乎更重,连屎尿都拉在裤裆里,官泽只能给叶玲换洗,还好街坊们送来的衣物不少,也有不少女孩的衣裤。 二更天,官泽本想早睡早起,却瞪着双眼全无睡意,透过瓜棚的缝隙看着星空,心中思忖道:“那些星都有人居住?仙诀?难道修成后就能成为仙人?”官泽又回忆起那血书和仙诀,抱着大刀心有所感,腾的坐起来,一拍大腿道:“差点忘了,要早晚吐纳天地灵气。” 赤身赤脚走到瓜棚外,开始吐纳,第二次吐纳不像第一次那么猛烈的呼吸,很缓,很悠长,若有修士在此,定会看到丝丝白气正源源不断的进入官泽体内,那白气比发丝还细许多,以官泽的眼力根本看不出,只是觉得每次吸气很舒服,小腹的位置稍有暖感。 半个时辰很快,这次吐纳完毕后官泽又摸了摸肋骨,疼痛已经很轻,那断骨的位置好像已经对接上,走路已没有太大感觉。纳闷道:“奇怪,这么快就好了?难道是仙诀的关系?才吐纳两次就有这个功效?”挠挠脑袋,蹙眉思忖半晌,躺下后又回忆那玉扳指传来的画面,渐渐沉睡,一场奇异与那画面有关的梦也随之而来。 悠悠日月,幽幽星辰。 又有七日,民间习俗严格,按照日子所算,今日则为二七,虽不用烧纸,却要去坟前祭拜,逝者死后,至亲要为逝者戴孝七期,每隔七日为一期,戴足四十九日方可摘除,戴孝期间男不剃头,女不胭脂,不可大笑,不可嬉闹。 叶玲又是足足睡了七日,这七日比之前的七日还重,连屎尿都不能自理,这日清晨却自动醒来,醒来时与正常人无异,只是看到官泽时也如睹无物,拿起地上的香烛慢慢向墓地走去。 “玲儿?”官泽追上,一把拉住叶玲:“你醒了?你说句话啊,别吓哥啊。” 叶玲面无表情道:“我没事,我去看看娘。” “玲,你相信我吗?” “信!” “那你再别那么大哭了,哭坏了身子,六婶也会心疼的,你只要不哭,今晚我就带你去报仇!”官泽目有精光。 “真的???”叶玲那苍白的脸色听闻此话,滕然升起一片潮红,或许是激动所致。 “真的,东西我都已备好,就等今晚动手了。”官泽把叶玲又拉回瓜棚,让她看棚外放着的四大桶火油,散发着火油特有的浓重刺鼻气味。 “火油??”叶玲纳闷的抬头望向官泽:“你要去放火?” 官泽笑而不语,拉着叶玲去坟前祭拜,这七天的吐纳已让官泽身体有了变化,这些日子总感觉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那一身的伤也好了七七八八,一连两晚上,回城偷了不少火油,还偷了一辆拉粪车。 叶玲真的不那般大哭了,在坟前轻轻抽泣着,香烛燃尽便与官泽返回瓜棚,虽不再昏睡,却痴傻般坐在棚外的石头上,也不说话,只是望向空中那密布的乌云,那云也不知有多厚,竟能完全遮住阳光,正值晌午却天色昏暗。 官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准备着晚上的东西。 张府,张二鹏每日撅着屁股,那孙郎中每天都来为张二鹏换药,本应早就愈合,可是这淫贼不知又犯了什么邪疯,这日丫鬟进来送饭,把丫鬟按倒要强行欺辱,岂料那丫鬟已是有夫之妇,见少爷如此,竟以死相逼。 而张二鹏哪管那些,还要强上,结果那丫鬟一把抓住了张二鹏裤裆的玩意,用力一扯,把那已经块愈合的伤口又撕裂。张二鹏嚎啕大叫。引来两个狗腿子,一顿乱刀捅死了丫鬟,把尸体送回丫鬟家中,并告知其家人,这丫鬟偷盗府上金银,被发现后自刎,留下五十两银子当做丧葬费便逍遥而去。 丫鬟家男人叫向鸿,在一家粮坊做工,一身的肉疙瘩,最近脸上总是喜笑颜开,逢人便说自己要当爹了。 这天晌午,向鸿刚下工,嘻嘻哈哈的与几位苦力说着什么,突然跑来一男子,脸色难看,跑到向鸿身边低声言语几句便转身跑了。 向鸿连上身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只穿了个干活时的短裤狂奔回家。 此时家中已挂上白布,左邻右舍都在帮着忙乎,那丫鬟的尸体就被摆在正门口,身上的血还在流淌,此时平摆着尸身,已能看出那微隆起的小腹。 “瑛子!!!!”向鸿一声凄惨呼唤,差点昏厥过去,问清状况后就提了把刀要去张府问个明白,被众多街坊死命拦下。 向鸿嚎啕大哭,摸着妻子略微隆起的小腹,一尸两命,任谁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老丈母娘已哭昏几次。 夜,三更天,空中别说月了,就连星星也看不到,乌云遮空已一日,此时竟刮起风,也算得上是真正的月黑风高。 城中安静之极,连狗都熟睡。 唯独向鸿家火烛旺盛,向鸿满眼通红,穿了件黑衣裳,悄悄溜了出去。 官泽蒙面,把叶玲用大麻袋套着,只留两个小孔让她看清外面,拉粪车上装着满满四大桶火油,一桶足有七八十斤重,那粪车的臭味掩盖了火油的气味。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张府。 张府大宅占地有五十多米,四面外宅,套着里面几间内宅,一圈一人多高的院墙紧贴着外宅,虽不比一些官宅,但比起城中其他百姓的三两间小破屋,已算豪宅,在百桥镇是数一数二的大豪宅。 官泽刚要动手,却发现一个黑影正抱着柴火摆放,也不知从那弄的柴火,一捆一捆摆放在张府院外,那院墙不高,一些大捆的柴火都超过院墙,那男子好似非常老练,蹑手蹑脚的摆着柴火,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把张府的院墙完全堆满,那黑影刚要点火,却发现没带火石,抓耳挠腮的在四处张望。 官泽抽出早就燃起的火折子,喊道:“喂,借你一用。” 那黑影吓了一跳,又看不清官泽是谁,没敢贸然行动,连扔在脚边的火折子都没敢捡。 而官泽扔过火折子时,借着微弱的火光认出了是粮坊的大力士向鸿,叶玲家出事那天向鸿也来帮过忙,更是知道官泽与叶玲住在那瓜棚里,期间还有一次去送了些大米。 “向大哥,我是官泽。”官泽推着粪车过去,摘下蒙面布。 “官泽?你来干什么?”向鸿低声问。 “你这又是干什么?”官泽指着那些柴火。 “我媳妇被张二狗害死,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孩子,一尸两命啊……”向鸿说着又落泪。 “张二狗……你他娘的死到临头了,来,向大哥,帮我浇油。”官泽抱起一桶火油,往那柴火上泼去。 “火油?”向鸿闻到了火油的刺鼻味,毫不犹豫的拿起一大桶开始往柴火上泼油。 官泽又抱起一捆浇过油的稻草扔进院里,向鸿不笨,知道这张府还有个内宅,也抱起一些稻草往院里扔,这稻草也正是张府自家的稻草,堆在院外有一年了,早已干透,这一堆稻草最后一捆,沾着火油点燃,被扔进院里。 外面一圈的柴火也被点燃,那火油助燃,大火冲天而起,官泽把剩下的一桶火油,连桶带油一起扔进院内。那内院竟传来轻微爆炸声,随着爆炸声还有惨烈的嚎叫响起。 第七章 天不绝 城中百姓都跑出来,有些人刚要准备救火,却发现那着火的竟是张府,许多人都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水桶,只是远远观望。 向鸿像没事人一样回了家,甚至还和周围一些邻居出来看热闹。 而官泽扔完油桶就急奔出城,那火光在城外好几里都能看见。 叶玲浑身颤抖,也不知是吓得还是哭的,肩膀一抖一抖,颤声恨很的问道:“能烧死他们吗?” “这样的大火要是烧不死就出鬼了。”官泽邪笑着。 此刻的张府一片火海,一些狗腿子慌不择路的往外逃跑,谁还管什么主子的死活,可惜那火油到处都是,跑出去也是全身火焰,没跑几步就烧死在当场。一些家丁和丫鬟吓的躲在屋里不敢出去。只有两个厨子在跑出去的时候被烧死,剩下的丫鬟和家丁都被困在屋内出不去,而他们的房间恰巧在外宅最偏僻处,向鸿认得丫鬟住的屋子,所以那里并没有放置柴火,但大火依旧能波及到这偏僻处。 张二鹏的爹娘都被烟呛晕在屋里,而张二鹏想跑也跑不了,好不容易挪到屋外,那火光更是上了他的身,火油顺势上了张二鹏上半身,张二鹏大哭不止,哀嚎声被大火的噼里啪啦声吞噬。 突然,空中一声炸雷响起。 狂风肆虐,那火势被吹得更加猛烈,可惜那猛烈的大火只凶猛了瞬间,酝酿了一天的乌云在此刻落下大雨,似天漏了般倾盆而出,熊熊大火渐渐弱下去,不消片刻便熄了。 张二鹏爬到院中,沐浴着大雨,身上,脸上被大火烧脱了皮,仰天大吼着,一会笑一会哭,喊着狗腿子的名字,可惜那些重伤的狗腿子要么被熏死,要么被烧死,只剩三个伤势略轻的,此刻也被大火烧的没了曾经的模样,脸上已是黑漆漆的,不过还能走动,哭咧咧的爬到张二狗身边。 “快,救我爹娘,快啊。”张二鹏不顾裤裆和身上的疼痛,往爹娘的屋里爬着。 狗腿子们抬出张鲁山夫妇,张二鹏一探鼻息,二人都有气,只是被烟熏昏了,身上连一点烧伤都没有,张二鹏仰天大笑:“天不绝我张家啊,天不绝不张家!…” 城内百姓都悻悻回家,个个心中骂着老天不公,什么时候下雨不行,偏偏这个时候下。 官泽与向鸿更是傻了眼,好好的一场大火竟然就这么灭了,难道真的是天不绝张家? 叶玲反倒冷静下来,轻声道:“也不知烧没烧死,没烧死也好,留着我长大以后亲手宰了他们。”那冰冷的言语让官泽都打了个冷颤。 瓜棚内已被大雨淋透,在里面还不如在外面淋雨,只是叶玲已冻的嘴唇发紫,官泽使劲搂着叶玲,互相取着暖,而在这时,官泽丹田内竟然升腾起一股暖流,游走全身奇经八脉,身上顿时热起来。 大雨一直下到天亮才停,官泽身上的温度早已把叶玲暖和过来,此刻乌云尽散,太阳露头,官泽身上蒸腾起一阵阵热气。 张府那硕大的宅院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一些屋子都已倒塌,张鲁山醒来时就安排那狗腿子和几个没烧死的家丁备好马车,府中的金银统统带走,一辆马车载满了没烧光的家财,另一辆车则坐着一家三口与三个狗腿子,没烧死的家丁和丫鬟全都遣散。 雨刚停,这两匹马车便出了城,直奔西南方。 一场大火烧死三十多个狗腿子,两个厨子,被烟呛死几个丫鬟和家丁,张二鹏只是烧伤,并无大碍,只是那小白脸被烧的不成样子,而张鲁山夫妇却丝毫未损,就连出逃也未显慌张,显然还有底蕴。 本以为县衙会有所行动,结果大火过后三天了,也没动静。 官泽与向鸿这几天走的很近,向鸿一直在等,只听说张鲁山跑去西南那安洋大城去避难,据说那大城中也有居所。 张家一走,城中百姓都想放炮竹庆祝庆祝,只是不能表现的太明目张胆罢了,所有百姓都兴高采烈,唯独向鸿家高兴不起来。 时间如梭,日子还要过。 官泽怕那张家去而复返,他和叶玲只能还住在瓜棚里,只是瓜棚更加破旧,而且西瓜也渐渐大了。 瓜农姓袁,他种的西瓜又大又圆又甜,城中百姓送他外号圆甜瓜。每年的西瓜都被城里百姓买光,现在官泽和叶玲住在这,也省了袁大叔来看瓜,偶尔来除除草,还经常摘些瓜给官泽和叶玲解渴。 七期很快烧过,从烧过七期,官泽就想着法的逗叶玲开心。 叶玲毕竟还是个孩子,七期后便不再那么悲伤,有时还能与官泽疯闹几下,特别是吃西瓜的时候,两人互相喷吐一脸的西瓜籽。吃完一个西瓜,两人浑身上下都是黑黑的西瓜籽,互看一眼顿时能大笑半天。 官泽丝毫没有松懈修行,依旧是每天早晚各吐纳半个时辰,而且平日也没闲着,在城里偷了个大石锁,那石锁竟有一百斤重,官泽每日都在用石锁锻炼,身上的肉越来越紧,黝黑的皮肤渐渐出现了棱角,乍一看跟本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的体魄。 又是一弯新月挂空,无数星辰闪耀,那星光甚至胜过月芒。官泽每天都是在夜里二更天开始吐纳,清晨也是在叶玲未醒时开始,不想让叶玲东问西问。 “呼……”官泽吐出最后一口浊气,吐纳完毕。摸着微微发红的小腹,欣喜自语:“越来越烫了,难道可以开启脉络了?”拿出第一篇仙诀,凝气境。低声念道:“直至丹田灼热之时、方可懆控炙热灵气游走右臂,待右臂有黑血渗出时,便是脉络开启之时。至此便步入凝气境初期,人身分三段,四肢,背腹,头颅。当四肢脉络全通时便进入凝气境中期,背腹脉络开时便是凝气境后期,头颅脉络开时便是凝气境圆满,圆满直至巅峰时便可进入聚法境……” 官泽放下兽皮,摸摸脑袋,眨巴眨巴眼,自语:“连脑袋都有脉络?照现在的热度,恐怕入冬前右手就能开启脉络了吧?” 官泽席地而卧,斜望着星空,回忆起从前,从懂事起就经常挨揍,偷了谁家吃的要挨揍,偷了谁家衣布也要挨揍,也经常被张二鹏揍,经常打的口鼻窜血,挨揍最多的就是城里那些小痞子,有时候还得帮他们偷东西,稍微不满意就要挨揍。 这些小痞子跟张二鹏也都是称兄道弟,算是一路货色,官泽一想起那些人就恨得牙根痒痒,恨很的数起名字:“三蹦子,老黑,老沙,仇五,儍虎,老六,臭强,你们都他娘的等着,我非得练成这仙诀,以后天天揍你们这些狗崽子。” 在张二鹏一家逃走的第二个月时,向鸿托人打听的事也有的眉目,据说张二鹏一家在安洋城住下了,据说找了名医为张二鹏治烧伤,张鲁山夫妻俩虽未烧伤,却落下了咳嗽的病根,每天都在剧烈咳嗽中度过,好似苟延残喘,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银子也没少花。 向鸿知道张二鹏一家恐怕是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了,便让官泽和叶玲回城住,省的在瓜棚里受苦。 从瓜棚往回走时叶玲紧紧抓着官泽的手不愿松开,官泽知道叶玲还是有点怕,也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十几里的路一丝都未松开那紧握的小手。 黄昏时分,一高一矮的影子被拉的又细又长,影子中间有两只小手相连,这一刻很温馨,只是叶玲却有些发抖,似乎在怕着什么。 官泽那住了十年的废宅被空了近三个月,更加残破,向鸿帮官泽简单给房子收拾收拾,也不知从哪倒腾了个窗户来,这样至少还有个家的样子,叶玲回了这个破烂不堪的家时才松开官泽的手,看着熟悉的破烂地方,却有了一丝安慰。 叶玲除了睡觉时能哭喊几句娘,白日已恢复了孩子该有的样子,不过懂事很多,还学会了做饭,白天会去城中一些店铺中干点小活,一些掌柜的会给叶玲不少粮食,还有些好心的掌柜还会送点肉给她,知道官泽哥每天练功很累,每天都早早的把饭菜做好,两人相依为命日子逐渐拉开序幕。 官泽每日除了练功外,也偶尔会去顺些菜肉粮之类的回来,虽有人还骂他浑球,却没人揍他了,除了那几个总爱欺负人的小痞子。 这日晌午,官泽从一肉铺后门顺了几条排骨,刚要从胡同跑,就被三个小痞子堵住了。 “呦,浑球,你还真的活着呢?听说二哥当时要花银子买你的狗命,还真被你逃过去了。你这又偷人家的排骨了吧?正好我家有土豆,给我拿去尝尝鲜。”一又黑又壮的痞子伸手,不时的晃晃手中的四方大棒子。 “老黑?”官泽一愣,看着眼前的三人,老黑,臭强,还有个胖子不认识。 “小兔崽子,敢叫我老黑?叫黑爷。”老黑一棒挥来,不偏不正的打在官泽脑袋上,这一棒不轻,那‘当’的一声在胡同外都能听见。 官泽被这一棒打的眼冒金星,天灵盖鼓着疼,疼的瞬间,丹田那股热流窜了上来,热流一上脑门的时候,官泽整个脸都成了血红色,而且温度很高,犹如一轮红日。 “咦?”老黑看着官泽那血红的脸纳闷,最奇怪的是脸上热气腾腾,还没靠近就能感受到那股炙热的温度,跟本不像是人的体温。 “黑哥,这小子是不是得病发烧了?”臭强警觉的看着官泽,又拉了一下老黑道:“咱们走吧,这小子可别得了什么瘟病了,一旦传给咱们就完了。” “是啊,快走吧黑哥。”那胖子也害怕了,觉得官泽脸上的颜色不对,而且越来越红,现在那脸好像能滴出血来。 老黑也觉得官泽不对劲,顺着两人的拉力转身往胡同外走。 官泽揉着脑袋,恨的咬牙切齿,本来今天就气不顺,早上试着游走那灵气在右臂,可是最后竟然失败,正好憋了一肚子火,现在又挨了一棒子,那火蹭的燃起,大吼:“你娘的,让你尝尝老子的开山拳。”官泽说着右手握拳,身上那股热流又瞬间凝聚在右拳上,那拳头也是刹那血红,比刚才的脸色还要红上三分,对准老黑的后背,一拳砸去。 嘭!!! 第八章 修行之初 那老黑被这拳砸的噔噔噔窜出好几步,本想稳住身形,可是这窜出去的好几步也没能稳住那魁梧的身子,摔了个狗啃屎。后背好似被大锤砸了一锤般,浑身气血不稳,嗓子一痒,一口血喷了出来。 “哬……”老黑右手摸后背,左手摸前胸,感觉五脏六腑要碎开般,连呼吸都困难,脸憋得紫红,就是上不来那口气,五官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满嘴血沫粘稠的拉着丝下落,左手用力扯着胸前的衣服,连胸前都抓出血檩子,眼角瞪的要爆裂之感。 臭强一惊,赶紧去搀扶老黑。顺手朝他后背拍几下,帮他顺顺气。 “嘶…………”老黑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喘出那口气,立刻贪屡的大口呼吸着空气,满眼杀气的看着官泽,抽出了随身的大匕首。 臭强见老黑缓过气了,立刻挥起手中的大棒子,朝官泽抡去。 官泽虽有力气,但是还真没有什么打架的经验,想躲开这一棒,只是腿脚速度太慢,那棒子又狠狠地砸在了官泽脑袋上,而且躲的瞬间,棒子从脑袋右侧滑落,四方木棒的一侧棱角贴着官泽的耳朵落下,顿时耳朵鲜血淋淋。 “你娘得……”官泽没去管耳朵的伤,右手握拳,又是一拳轰出,实实在在的击在臭强肚子上,这一拳声音不大,只是味道不小…… “哧……噗!”“啪叽……” 臭强从小就胃肠不好,经常拉稀,每天都臭屁连连,打小就被起了这么个臭强的外号,这几天正好又吃坏了肚子,现在又被这强大的一拳击在肚子上,顿时屎尿横流,喷了一裤裆的稀屎,又被拳力顶的噔噔瞪后退几步。 啪叽!一下坐地上,那一裤裆的稀屎又黏糊糊的沾了一腚,顿时恶臭四溢,那老黑气还没喘匀乎,正在大口的呼吸呢,这臭强竟然一腚坐在眼皮子底下,顿时一股恶臭被老黑全都吸进肺子里,那细碎的屎浆混着尿液被屁股的挤压下、从裤裆缝隙中溅出星星点点,也就那么恰好,这些个星星点点的屎浆尿液、顺着那股恶臭也嘣进了老黑的嘴里,想掩嘴捂鼻都没用了,屎浆满嘴,恶臭满肺,顿时一阵强烈的恶心袭来。 “呕……”老黑感觉自己快要把昨天晚上吃的东西要吐出来了,实在恶心至极,不停呕吐着,连手中的大匕首都扔了。 臭强也在呕吐,不光把中午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还有不少血,乍一看好似把胃都吐出来一般。这周围的气味也实在让人受不了,呕吐物的酸臭混着屎尿的恶臭,附近的几条野狗都一哄而散,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熏的… 旁边那个胖子那见过这场面,一个十多岁的瘦弱少年,竟然两拳砸趴下他心中的两个大哥,虽然害怕,但还不想在这两个大哥面前丢了面子,捡起地上的大匕首,近一步退两步的朝官泽磨蹭着。 官泽也闻到那股臭味了。又看到那胖子提刀要靠近,也懒得打了,知道他们三个也不是自己对手就得了,想离开,但是感觉威慑力不够,看准旁边一废弃的砖墙,那砖墙说厚不厚,说薄不薄,也至少有半尺厚,近两米高,虽然废弃,但上面的灰砖还很坚固,官泽又抡起一拳,猛然轰向那土墙。 轰!!! 那坚硬的灰砖墙顿时砸出一个脸盆大的窟窿,整个墙面也晃晃悠悠。 老黑和臭强都傻了,连呕吐都忘了,那胖子更是吓的一腚坐在地上,手中的大匕首也咣当落地,吓的腿脚发软,心中想着那一拳要是落在他身上会是什么样?恐怕得横尸街头了,越想越害怕,再看那诡异少年又瞪着血红大眼朝前走了两步,那胖子顿时吓尿了,眼中带泪,哇哇大叫着往后挪动那肥胖的身躯。 官泽瞪着布满血丝的眼,恶狠狠道:“你们他娘的,还真当我是从前那个浑球吗?老子练了盖世武功,以后再敢在我眼前嘚瑟,就他娘和这墙一样。”官泽说完又朝那晃晃悠悠的砖墙上推了一掌,那砖墙轰然倒塌,大片烟尘弥漫整条胡同。 巨大声响引来不少人观看,只是看不清胡同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仨人儿傻在当场,被烟尘呛的直咳嗽,一直等到烟尘散去,想跟官泽说点什么,可哪还有官泽的影子。 官泽在家门口的河边清洗着满身的砖灰,脑袋两条大包透着血丝,以前要是这样的两棒子下去,恐怕脑袋早就破皮出血了,可现在竟然只是两个大包,而且不怎么疼了。慢慢搓洗着身的灰,心中思忖道:“难道真是那股热流的关系?这仙诀果然恐怖,还没练到凝气境初期就这么厉害了?那要是到了凝气境初期的话,岂不是能一拳砸死人?” 夜里二更,叶玲早已熟睡,官泽悄悄出来,又开始吐纳,此时的银色雾气好似又略浓一些,半个时辰过去也没停下,继续吞吐着,此刻小腹那股热流越来越热,甚至有种灼伤感。 又是半个时辰,官泽不得不停下,小腹已经感觉到疼了。回忆那仙诀中所述;‘直至丹田灼热发痛时,方可操控灼热灵气游走右臂,待右臂有黑血渗出时,便是脉络开启之时,至此便步入凝气境初期。’ “现在的比早上要疼多了,再试试看……”官泽不会在体内引导那股热流,便像白天打人时一样用力握拳,那热流瞬间凝聚在右拳上,右拳霎时变成血红色,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腥红,而且整条右臂也跟着泛红,官泽瞬间明悟如何引导热流走向,只是现在不敢随意散去那右拳的力量,此时整条右臂灼热到发痛,只是这疼痛还能忍受。 官泽忍着疼痛,一声不吭,越发握紧右拳,在握了有半刻钟时,整条右臂开始有一些汗珠出现,只是汗珠刚一出现就被热量蒸腾成丝丝热气,汗珠越出越多,渐渐变成血红色汗珠,就连蒸腾起的热气都带着一丝血色,官泽狂喜的看着右拳,低语:“快了,快成了,凝气境初期,我来了。” 不消片刻,那汗珠又变了色,此时变成了黑红色,只是不再蒸腾出热气,而是黏糊糊的糊在右臂上,此时右臂已完全成为黑红色。 突然!那股热流消失不见,连小腹中的也完全消失不见。 官泽刚纳闷这热流为什么消失,右臂突然传来剧烈疼痛,那黏糊糊的黑红色血也越来越多,这剧痛让官泽有些无法忍受,特别是那五个指头,现在才体会到什么叫十指连心,剧痛让他抽着凉气,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地吼声。 还好这疼痛时间不长,不过十几个呼吸间罢了,这也让官泽疼出一身汗,赤膊的上身已满是汗珠,如淋过一场大雨,现在已是深秋,一身湿衣服被秋风一扫,顿时冻出一身鸡皮疙瘩,而这股寒意刚刚侵蚀全身时,那股热流又重现小腹内,霎时浑身暖和,身上的汗珠被蒸腾起雾气。 官泽洗净右臂的黑血污,洗的时候明显感觉右胳膊粗了不少,凭空快速握了一下拳头,这一握可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也许是握拳的速度太快,也许是力量太大,竟然嘭的一声响,这嘭一声在寂静的夜里如同擂鼓。震惊的看着右手,自语道:“把空气抓爆了?” 捡起一块鸡蛋大小的青灰砖,用力一握,那砖块瞬间碎成好几块,估计力气再大一些就能碎成齑粉了。 官泽惊呆了,眼中燃起一丝希望,心中狂喜,看着自己的右臂,呼吸粗重低声道:“这和下午打老黑的那拳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啊,现在这一拳应该能打死老黑了吧?”觉得耳朵刺挠,伸手一挠,这才发现下午才受伤的耳朵,此时竟然结痂发痒,连脑袋上的两条包也消散下去,用力按压也不疼了。“咦?伤怎么好的这么快?难道是这仙诀的关系?” 心中忖道:“一定要尽快把那些仙诀全背诵下来,把不认识的字抄下来,对,我得去学堂了,得弄点银子给夫子们了,偷听了这么多年,怪不好意思的……” 官泽也懒得进屋,直接在外面的草席上躺下,还能看看星空,自从开始休息,就越发的喜欢在夜里仰望星空,那股狂喜劲让他跟本睡不着,眼睁睁的看着天色微亮,索性不睡,拿出块白麻布,找了根烧过的柴火,在布上抄写那些仙诀中不认得的字,也还好第一篇和第二篇全都认识。 从第三篇开始,几乎每隔几句都能有几个不认识的字,把所有的生字抄完后天色已大亮,六篇仙诀又塞回刀把,宝石依旧堵着刀尾,用油纸把刀包裹住,在破院子的一角挖了一个挺深的洞,把刀竖着埋了进去。 埋好刀才开始吐纳,按照仙诀所说,开一臂,吐纳多一刻,以此为推。丝丝银雾又在官泽嘴边出现,再呼出又是细微的灰褐色之气,此时天亮也看的不是很清楚。 吐纳结束后自语道:“有这一身力气可以出去干活赚银子了。对了,去看看向鸿哥那边缺人不。”收拾一下准备出门。 门口来了一大帮子人,少说有二十几个。 老黑走在最前头,这老黑在百桥镇算是数一数二的恶煞,当初张二鹏都跟他称兄道弟,手下养了不少小弟,城中不少痞子都给他面子,唯独和三蹦子过不去,两人经常约战,都学过几下子三脚猫功夫,打起来还真有点不要命的架势。 官泽刚走到院门口,被这一大帮子人堵在了家门口。他赶紧回身在院里捡了根大棒子,他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肯定是为了昨天的事来报仇了,看样子今天要好好揍他们一顿了,但是这么一大帮子人,自己心里还真没有底。 第九章 束脩入堂 可是这帮人进来之后就让官泽傻眼了,这哪是打架,个个手中提着礼,老酒,烧鸡,点心,还有米面,还有人提着一个腌好的大猪肘子,再往后的都看不清拿着什么,二十多个人快把小院挤满了。 老黑进院就朝官泽嬉皮笑脸,指着官泽手中的大棒子,贱兮兮道:“浑兄弟,呃,不对不对,官兄弟,您这是要劈柴啊?这样的粗活还用您动手啊,来人啊,帮官兄弟把柴劈了。” 官泽推开上前要帮忙劈柴的俩人,扔下木棒,有点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警惕问道:“你们想干嘛?” “这还看不出吗,我和臭强登门谢罪呗。昨天是我们俩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以后咱们当自家兄弟相处,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以后我这些兄弟也都是你兄弟,你以后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我们随时……”老黑恬着个逼脸嘚啵嘚啵个不停,臭强也露个白痴的笑容附和着,周围的那些小弟也点头哈腰,个个都是一脸奴才相。 官泽顿时烦了,他知道这是昨天震慑的效果,没想到这老黑今天竟然来这一套,打不过就套近乎,本以为老黑是个硬汉,不曾想竟是这样的一个囊熊,皱眉道:“你们赶紧滚,提点破烂就登门道歉了?他娘的以前揍我的时候怎么没登门道歉过?现在知道我练神功了就来舔巴我?滚远点。”官泽一脚踢翻了地上的酒坛,又顺手一推老黑,像推死狗一样推出去,把老黑推的坐了一屁墩儿。 老黑赶紧爬起来,老脸臊的通红,看着被踢碎的酒坛,要换成别人早就火了,只是现在却不敢造次,脑中深深记着昨天的那几拳。低着头,细声道:“出来混的都是讲究谁能打谁为尊,你现在练了盖世神功,我们当然要以你为尊,不认我们做兄弟也罢,以后咱们互不相干,这些礼留下当做赔罪了。” 老黑不等官泽说话,一摆手,众人放下手中礼物,以此退了出去。 官泽再没有教养也知道不打上门礼,该给的面子总是要给,心中正盘算着怎么弄点银子去学堂呢,现在正好送上门来,不要白不要。老神在在道:“既然你们这般尊我,我也不能总打你脸,不过我最近不缺吃喝,你把这些礼给我折算成银子吧。” 老黑一听可傻眼了,这些礼物可没花一两银子,都是那些小弟们送的,也有一些是从几家店铺里抢来的,自己身上银子还真不多,但是身边小弟多啊,不乏一些富家孩子,那些富家孩子都怕挨揍,大多拿银子供着老黑这样的痞子们。 “快快快,把身上的银子全都掏出来。”老黑没掏自己身上的银子,先让身边的人掏。片刻便凑了差不多有百两银子,连一些碎银子都凑上了,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着送到官泽面前。 官泽也不客气,接过银子,学着老黑以前欺负人的模样道:“谢了,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报我浑球名号。” “谢球哥!” “谢浑哥……” 那些小弟不知好歹的先开口了,老黑一瞪眼,那几人赶紧闭嘴不敢说话,老黑这才转身赔着一脸贱笑道:“官兄弟,他们不懂事,您别见怪,没啥事那我们先走了。”老黑逃似的离开那残破不堪的小院,连那些礼也没敢拿。刚才跟官泽说话时都感觉出不小的压力,甚至怕浑球再突然犯浑给他一拳,昨天的伤还没好呢,再挨上那样的一拳恐怕不死也得残废了,自己这身子骨再硬也硬不过那面砖墙吧? 官泽喜笑颜开把这些吃喝往屋子里搬,现在却后悔踢翻了那坛老酒,满满的一坛子,少说有二十斤,正在搬呢,叶玲醒了,看着摆了半拉炕的大小礼盒,有吃有喝,竟然还有一个腌好的大猪肘子,顿时惊了。 “官泽哥,你怎么又去偷东西了?”叶玲皱眉,仔细打量官泽,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怕他因偷东西而挨揍。 “我现在练了盖世神功,还用去偷东西?这些都是那老黑亲自送上门的。”官泽说着打开一盒点心让叶玲吃。 叶玲再懂事也只是个不到八岁的孩子,以前爹活着的时候吃过点心,可是从四岁之后那有机会吃点心,官泽哥偶尔会偷几块点心回来,却也被揍的一身伤。现在有这么多点心,赶紧抓起一块塞嘴里,当那块点心入口时,那久违的香甜顿时融化满口,眯着眼道:“真好吃呀……” “快点吃,吃完了咱俩去学堂。”官泽翻出一件像样的衣服扔给叶玲,自己也套了件没有破洞的旧衣裳。 “去…学堂干嘛?”叶玲满嘴点心,含糊道。 “识字呗。”官泽心中盘算着这银子该怎么花,一百多两足够买间房子了,偏僻点也行。有这么多礼,就不用给夫子学费了,也学古人送束脩之礼,那一条大腌猪肘子也能卖个十两八两银子了,而学堂一年不过一两银子。心中盘算好后对叶玲说:“兜里揣几块点心路上吃,快跟我走。” 拿起大麻袋,往里塞,先是猪肘,两桶大米,两坛老酒,又塞了四盒点心,要不是麻袋装不下了,恐怕还能装点什么,最后又往怀里塞了两只烧鸡,这一大堆至少有两百斤,左手试了试跟本提不动,右手提起来却如无物,只是身子被压的稍有难受。 官泽没有先去学堂,而是找到向鸿,让他帮忙买一处房子,百八十两银子左右就行。 百桥镇有三个学堂,每个学堂都有几百个孩子,最好的学堂要数城东的万象学府,那里虽然只有两个夫子教书,但教的非常认真,而官泽以前也经常去那里偷听,总觉的亏欠那两位夫子,要不然也不能提这么多东西上门。 万象学府,一些孩子早早的就来到门外等待,而学府里两位夫子刚刚起床。官泽没有从正门走,拉着叶玲从后门绕进去,进门便抱拳鞠躬,恭敬道:“夫子好,我们俩想入学堂。”说着就从大麻袋中往外掏东西,先是把怀里的两只烧鸡拿出来,再掏袋子里的四盒点心,两坛老酒。 这两位夫子是亲兄弟,也是两个老秀才,寒窗苦读数十载,因为官场没关系,又花不起银子打点,最后只能回家种地,娶妻生子后是上有老下有小,不得已才在十多年前开办了这么个学堂,来学的孩子确实不少,只是有些孩子已经很久没交学费了,又都是街里街坊的,他们又不好意思催,只能这么教着,而这一教就是十几年。 在城中口碑极佳,人缘好的下场就是没银子收,也还好那些交不上银子的孩子们都不乱说话,要不然都知道这里不用交银子就能识字,那还不挤破门槛。而一些孩子的爹娘也都懂事,知道自家孩子没教学费,便时常送粮送菜。粮是粗粮,菜也不是稀罕物,都是集市上寻常蔬菜,几个铜板能买一堆的那种,当官泽掏出烧鸡和老酒的时候,他俩已经开始咽口水了,并不言语,装着圣贤模样看向官泽。 当官泽掏出两桶大米时,他俩傻眼了,刚才分明看见官泽一只手提着那大麻袋进来,本以为麻袋里不会有太多东西,怎料竟然掏出两桶大米,那木桶高有两尺,一桶米装满的话至少有五六十斤重,两桶米在一起,再加上两坛二十多斤的老酒。 而官泽又掏出最后那一个巨大的腌猪肘子时,他俩顿时吓哆嗦了,那猪肘子看样至少有五十斤重,加上之前那些东西,也就是说这一个大麻袋至少有两百斤以上,他俩腿肚子转筋的感觉,两人常年教书,手无缚鸡之力,本就震惊这些东西,在加上官泽的巨力,顿时吓傻了,也不言语,也没了之前的圣贤模样,哆里哆嗦,傻乎乎的看着官泽。 “夫子?这些可以吗?我们俩什么时候能来?”官泽心中没底,还以为这些东西不够,试探的问了一句。 这两个老秀早就认识官泽,这个百桥镇响当当的浑球没几人不认识,当年偷听时,他俩也不敢说什么,要不然晚上家中门窗肯定遭殃,那当哥哥先反应过来,立刻恢复了圣贤样,只是头点的太快,如鸡啄食般,嘴上附和着:“够了够了……你们俩随时都可以来。” “那就今天开始吧。”官泽把东西往两人眼前推了推,拉着叶玲往前堂走去。 可怜两个老秀才吓的呆若木鸡,待官泽和叶玲走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向鸿与官泽经过那场大火之后,也算是忘年之交了,官泽让帮忙找房子,向鸿竟然在粮坊请了一天假,专门满城里找房子,这百桥镇的城池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占地也有十多里,这四五万人口把城池挤的满满堂堂,想找一所要卖的房子还真不好找,一直到傍晚也没找到,心里觉得对不起官泽,在回去的路上时看见有人在盖房子,突然脑中灵光一现,跑去找官泽。 官泽和叶玲刚从学堂回来,就看见向鸿一脸喜色的跑来。 “官泽,这处老房子你住了有十年了吧?”向鸿问。 “是啊,怎么了?”官泽看着兴奋的向鸿,纳闷。 “你准备了多少银子??” “一百两左右。” “我让你五十两就住新房子,信不?”向鸿兴奋道。 “五十两住新房子?”官泽愣了。 “你就别管了,你和玲子先去我家住,等好了之后再回来,把铺盖和衣服啥的都搬走。”向鸿竟直接开始帮忙搬东西了,也不告诉官泽到底要干啥。 官泽相信这个大哥,不过心中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房子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修行,要不是有叶玲,他也不会想着要买房子。 官泽和叶玲真的住到向鸿家了,只是第二天晚上偷偷回去把大刀挖出来,他猜向鸿是要帮忙翻修这老房子,一旦动土了,那大刀被发现就不好了,毕竟后面还有个能值不少银子的宝石。 住到向鸿家以后,官泽早晚吐纳时都会偷偷溜到城西的河上游,也是当时发现刀把秘密的地方。而且官泽感觉在这里吐纳似乎效果更好。 第十章 双臂擎天 向鸿与粮坊的掌柜关系很好,所以请了一个月的假,拿着官泽给的五十两银子开始买盖房子的材料,除了大钉和灰砖花了银子,那木料竟然一点银子也没花,借了辆马车,去城北十多里外的小树林中捡木头,他也是偶然一个机会路过这里,发现这里曾经一片小树林不见了,碗口粗的树全都断了,只是断口处参差不齐。 这里全是沙石地,不能种庄稼,而树却能茁壮成长,沙石地水分流失大,所以这里长得树也都是一些耐旱的树,甚至还有数十棵胡杨,野枣树也不少,而且这里树的年轮很密,对于当过木匠的向鸿来说,这都是好木头,最主要的是不需要伐木了,而且这些木头也暴晒了好长时间了,早已风干,正是可以用的时候,七八车上等好木头拉倒官泽的破房子前。 官泽每天都与叶玲去学堂,中午就在学堂周围胡乱吃一口,晚上天黑了才回向鸿家,向鸿把岳父岳母也接来,当亲爹娘伺候,家中四位老人,都能动,所以官泽和叶玲晚上回家时还能吃上一口热乎饭菜。向鸿却不回来住了,每天都睡在官泽以前的破房子里,除了请些土石工匠来砌墙外,剩下的活基本都是自己干了,起早贪黑。 官泽有时候能去望上两眼,但也只是望望就走,有时候感觉自己时间不够用,每天都要学很多很多东西,现在不用偷听了,学的东西自然也更多,两位夫子还额外教官泽,让他早上提前一个时辰到,晚上晚一个时辰走,也算是恶补了,这老兄弟俩似乎要教出自己的毕生所学。 官泽写在白布上的那些生字早就学会,而且也越来越爱看书,几天就是一本书,一天只睡几个时辰,却也精神十足。 天气渐渐变凉,早晚更是寒气逼人,而官泽吐纳时依旧是赤膊赤脚,吐纳的时候身上还冒着丝丝雾气。而现在也会控制小腹中的那道热流了,力量所到之处便有热流包裹,热流所到之处,那力量也自然会倍增,只是没开通脉络的地方与右臂是不能相比的,现在能更好的控制右臂,而且也尝试了几次开通左臂,虽然失败,却也清楚的知道该如何开通,该何时开通。 月朗星稀,青云万里,今日已是冬至,夜里寒气愈来愈浓,昨天早上还飘了几片雪花,只是太阳出来时雪花便消散了,有些人家晚上已生起火炉或烧热火炕。 官泽依旧是晚上二更来此吐纳,脱掉衣服鞋子,吐纳刚开始不到一刻钟,那腹部的炙热竟有些疼痛,官泽一直在等这痛感,刚一痛时并没有立刻停止吐纳,而是继续加快了吐纳,那痛感越来越强烈,官泽不忧反喜,忍着痛,继续吐纳,只是因为需要忍痛,而缓了吐纳的速度。心中忖道:“夫子说了,根基稳则能盖高塔,人也一样,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才是根基,那修行也应该一样吧,让灵气再多一些,将来我的力量应该会更强。” 腹部传来的疼痛已让官泽开始轻微颤抖,吐纳依然继续着。足足半个多时辰后,官泽不得不停下了,那腹部的痛感已经让他无法深邃呼吸,更别谈吐纳了,立刻引导这股热流灌入左臂,霎时左臂血红,似乎比之前右臂还要红一些,官泽加持着左臂的热流,让热流在左臂内横冲直撞,他也在感受着左臂力量的灌输,一些脉络在慢慢开启,血色的汗珠也在渐渐的浓稠,不足两刻就变成了黑红色,而这次出来的黑血好似比右臂的还要多,虽然粘稠,却能滴落。 又是半个时辰,突然左臂与小腹的热流同时消失不见。 官泽有了经验,右手握住左臂的臂膀,想稳住马上袭来的剧痛。 “嘶……”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这种剧痛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剧痛之下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憋着气,咬紧牙关,眼睛都瞪出血丝,浑身颤抖着。 这次时间居然长了,至少有三十个呼吸间,那剧痛才消失,热流又回到小腹内。 用和水洗去粘稠的黑血,这时再比两条胳膊,已经一样粗细了,左手用力一握,同样的嘭的一声,这特有的音爆声震的官泽耳朵难受,而且这次声音明显比右臂的时候大了。 “左臂比右臂还有力?”官泽找了一块三尺见方的大石头,目测有四千斤左右,双手抱实,‘嘿’一声喝。 那巨石离地,官泽虽然双臂开了脉络,但是腿脚并未开,而且如此巨力之下还需要腰部给予辅助,所以除了双臂,那全身剩下的部位跟本承受不住这样的重量,官泽只是把巨石抱起又放下,离地五六寸左右罢了。 官泽狂喜不已,这些日子看过不少关于大夏皇朝的历代有名大将的史书,其中有一本书足足看了两遍,说是七八千年前,那时大夏还未真正一统江山,一些野蛮部落大肆反抗,这时出现了一位名叫郎恒的大将,他手持大锤,征战四方,为大夏立下了汗马功劳,书上说他双臂一晃就有千斤力量,曾经举起过一大石狮,书上说那石狮少说也有两千斤重。 “哈哈,载入史册的名将也不过两千斤的力量,我现在就能搬动这差不多四千斤的巨石,等全身脉络开了会是啥样?到时候肯定混个大将军当当。”官泽亢奋的凭空挥拳,那破空声也足够刺耳,挥了几下觉得不过瘾,双手十指交叉握拳,朝着刚才抱起的巨石砸去。 轰!!! 那巨石应声而裂,三尺见方的大石头竟碎成了十几块,而落拳点都已碎成了齑粉,可这双臂握拳的力量有多大。 “看他娘的以后谁还敢欺负我!”官泽说罢双臂擎天,仰天一声长啸,这一声长啸用足了肺子里的气,足足吼了三个呼吸间。 这一声吼似乎释放了那憋了十多年前的委屈,十年,简直如同乞丐般的日子,坑蒙拐骗偷,没有他没干过的坏事,常常为了一口吃的而被打的几天下不了地,常常是老伤未愈又添新伤,甚至在老伤的位置上再来一下,那揭开伤疤的疼痛让官泽不寒而栗。 儿时的一幕一幕都浮现在眼前,更为深刻的便是六婶的死,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六婶那孤零零的脑袋,那含恨的眼神,忘不了玲儿亲手缝六婶脑袋的瞬间,那种绝望,那种凄凉,更忘不了张二鹏的嚣张,与县太爷勾结,杀了人都可以逍遥法外。 这一声吼吓坏了河中的鱼儿,吓坏了城中的百姓,一些早已熟睡的百姓被这一声吼惊醒,连城中家犬也狂吠不止。 官泽没有回去,而是借着微弱的月光看了一夜的书,天亮吐纳之后才回去,没去学堂,打算去看看房子盖的怎么样了,也顺便帮忙干干活,不能全都指着向鸿一人,去的路上还买了些刚出锅的包子。 官泽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错了,这那还有之前废弃房子的样子,残破成好几段的土胚院墙早已不见,崭新的砖墙有一人多高,院门也是崭新的大木门,还散发着木头的清香,院子里也也用大青石铺成地面,也不知用什么打磨,光滑的像灰砖一般。 之前是两件破瓦房,还有一间已经倒塌,而现在却又多了一间偏房,那偏房有个火灶,看样子是留着当火房用的,而主房也往后扩了不少,房顶也换成了崭新的灰瓦,房檐更是用一溜的红色琉璃瓦,整个房子被这一圈琉璃瓦点缀的顿时升华数倍。 屋内向鸿还在熟睡,也许是太累了,之前就因为媳妇死了而伤心消瘦,而现在近一个月的劳力让他更瘦了,此时熟睡的连进来人都不知道。 看着屋内,各种木头家具都有了雏形,还有崭新的木头门窗,连屋内地面都是黑色的枣木铺垫,这像极的一些大户人家,讲究到地面都是木质地板。 一些老旧的地板走在上面还吱嘎吱嘎响,官泽从小还吃过这吱嘎响的亏,有次去人家偷东西,经过堂屋时就踩到了吱嘎响的地板,被人家当场抓住,一顿暴打。 而现在这黑色的地板却一丝声响都没有,看样子应该是足够厚,足够硬,仔细一看,竟是坚硬如铁的枣木。官泽看着看着就鼻子发酸,从未想过自己还能拥有这样的家。 这时向鸿也醒了,看是官泽来了,顿时自豪的笑道:“咋样?我的是手艺还不错吧?” 官泽放下手中的热包子,笑道:“鸿哥,以前听说你做过木匠,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后来为啥不做了呀?” 向鸿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拉起官泽道:“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提了作甚,来看看这房子喜欢不,到现在才用了不到四十两银子。” 官泽看出向鸿刚才眼中的落寞,立刻追问道:“有啥事不能说?” “都是小事,不提了。”向鸿不自在的抓耳挠腮,看到热包子,赶紧吃起包子,似乎要堵住嘴的意思。 第十一章 浑球发威 官泽皱眉道:“是不是被欺负了??我帮你出气。” “没有,是不想提起,你也别问了,我不会说的,那和我曾经的一个女人有关,本来我都封了手艺不再做活,为了你才破了例,这辈子也就这么最后一回木活了,等给你这房子造完,我就埋了我这套家伙事。”向鸿摸着身边的一套木匠工具,光是锯子就有六把,锤子,斧子,凿子更是不计其数,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一看就是大工匠的家伙事。 官泽听闻和曾经的感情有关,便真的不再问,让向鸿介绍各种家具,那木活细致到让官泽咋舌。 “你看这椅子,这样竖着是椅子,把这椅背拉开,再展开这后腿,这就是躺椅了。”向鸿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这些家具全是出自他一人之手,那自豪之色无以言表。 官泽也帮忙干活,只是剩下的都是细活,他并帮不上什么忙,和向鸿唠着家常,到了晌午,官泽拉着向鸿去外面一饭馆吃饭。 两人刚坐下,还没点菜,就看见一大群人往街尾跑。 “咦?这怎么了?”向鸿往街尾看,只是人头攒动,跟本看不清,而且很吵闹。 官泽拉住一个人问:“那边怎么了?” “好像是打起来了。”那人匆忙忙的跑了,着急看热闹。 “去看看”向鸿好奇心到挺重,先行走在前面。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还有爬上房顶看热闹的,人群中央是一家七口,老的老小的小,个个都在嚎啕大哭,一中年男子和一青年男子被打的浑身是血,只是还没有失去意识,那青年恨的咬牙切齿,只是不敢言语。 一精瘦汉子手中握着一根铁棍,大咧咧坐在一张太师椅上,用脚踩着那青年男子的脑袋喝道:“小兔崽子,眼神挺横啊,你不服是吧?我告诉你,最多再给你们三天时间,到时候要还是没有银子交,那别怪我不讲街坊情面。” 那青年使劲呸了一口血水,怒道:“三蹦子,你别欺人太甚,我们每年只交五两银子,十几年了,东家从未多收一个铜板,今年却突然涨到了二十两,你又不让我们见东家,凭什么把银子给你?” 三蹦子不气反笑,又用力踩了踩那青年脑袋的脚,轻蔑的笑道:“我都跟你们说了,你们东家输光了所有家产,早就跑了,不信自己看去,再说了这白纸黑字的地契看不到吗?你他娘的瞎吗?”三蹦子一脚踢在那青年的右睛上。 那中年男子一把抱住三蹦子的脚,低声道:“三爷,我们家真的交不起这么多银子,那十几亩瓜田一年也卖不了多少银子,又赶上今年雨水不足,产量实在太少,今年就只卖了不足十两银子啊。我们今年先交十两地租,以后不种瓜了,改种水稻,要不然真付不起那么高的地租啊。” 三蹦子刚要说话就被一声吼吓了一跳。 官泽和向鸿挤进人群,看到眼前熟悉的几人,正是那瓜棚的主人,袁大叔一家,他儿子被三蹦子踩在脚下,那火蹭一下窜起,怒吼一声:“他娘的,死远点。”随着官泽一声吼。一脚踢开三蹦子。 官泽的双腿虽没有开通脉络,但也比寻常人的双腿要有力数倍,这一脚踢过去,那三蹦子登时飞了出去,连太师椅都断了一条腿。三蹦子胸前一个大脚印,被这一脚踢的不轻,不住的咳嗽。 三蹦子身边那些小痞子吓了一跳,他们还从未想过这百桥镇敢有人出手打他们三哥,除了老黑有这个实力敢和三哥硬碰硬,再哪有人敢这样上前一脚踹飞三哥?他们定睛一看竟然是浑球,个个手持铁棍要上前开打。 官泽上前把袁大叔扶起来,那袁大叔和他儿子也吓了一跳,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还落难住在自家瓜棚的浑球,现在竟然一脚踢翻了三蹦子,更是毫不畏惧身后那十几个手持铁棍的小痞子。 “他们为啥欺负你们??”官泽看着一身血的袁大叔,也不知道伤在哪,刚看清脑袋上有个伤口,要去查看的时候,身后的几个小痞子动手了,三根铁棍同时朝官泽落下。 官泽听到身后的棍子落下风声,来不及躲,也索性不躲,脑袋略一侧,右臂稍一用力,挡住了三根铁棍的去势,那三个小痞子都是外地人,有些是孤儿,有些是逃荒的孩子。被三蹦子收留后也教他们几下三脚猫功夫,平日都坚持锻炼,一个个的力量也不小,这三根铁棍同时落下,没有五百斤,也有三四百斤的力道,却被官泽用一条胳膊挡住了,而且有个小痞子手中的铁棍还被弹飞出去。 那铁棍朝后飞去,说来也巧,三蹦子刚压制住咳嗽要起身,却被那飞来的铁棍子砸在脑门,当!的一声脆响,接着又是一屁股坐下,捂着脑袋大骂那个小弟:“哎呦……你他娘得瞎啊?” 那三个小痞子吓坏了,他们仨可知道自己下手的力量有多重,要是砸在头顶,不死也得昏过去,要是打在细胳膊细腿上,肯定骨折,而这三根铁棒几乎同时落在官泽胳膊上,若是其他人恐怕那胳膊得断好几截了,可是打在官泽胳膊上却好像打在了石头上,震的虎口发麻,还被震飞一根铁棍。 官泽把袁大叔往人群里一推,转身怒瞪三蹦子和这群小痞子,在身边一个小痞子还想抬手打,被官泽一个嘴巴扇倒在地,嘴里吐着血沫昏了过去。 官泽尽量控制力道,怕用力过大打死人,虽然三蹦子以前欺负过他,但是在大街上杀人可不行,一旦打死了肯定要进大牢,何况三蹦子还和那狗官有勾结。 而官泽这一巴掌可吓坏了剩下的小痞子,连三蹦子也愣了一下,但是又瞬间恢复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松开揉脑门的手,用铁棍指着官泽道:“搞你娘得小浑球,你是活腻了吧??”头一甩,对着身旁的小痞子们喝道:“打,给我往死里打!打完有赏。” 那些小痞子听闻老大都这么说了,自然要表现一下,刚要动手,这时人群又钻过来一帮人,正是老黑和臭强他们,老黑方才听闻三蹦子在这,人手不多,他赶紧召集人马,带了三十多个人过来,准备要再挫一挫三蹦子的锐气,最近三蹦子嘚瑟的不轻,用赌局骗光了好几个大田户,最后又逼走了人家,良田房产尽落他手中。 老黑一进来就凶狠的大喝道:“都他娘的别动,谁敢欺负我官泽兄弟,我杀他全家!” 三蹦子一看不好,赶紧让身边的小痞子去喊人,皮笑肉不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黑爷来了,我还觉得纳闷呢,这小浑球哪来的胆子敢跟我犯横,原来有黑爷撑腰啊。” “我呸你娘了个腿的,你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这么骂官兄弟,现在是官兄弟给我们撑腰。”老黑一口一个官兄弟,那亲切劲把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搞糊涂了。 特别是曾经帮过官泽的那些大叔大婶们,前几个月还落难躲在瓜棚呢,现在怎么摇身一变成了痞子头头老黑的兄弟了?看样子还挺亲近。袁大叔本还想给了银子了事,不想让官泽再淌这浑水,岂料事情现在竟扭转乾坤。 “黑爷?你这段时间是不是触了什么霉头?你就是说有条狗给你撑腰我都相信,我怎么就那么不信这浑球给你撑腰呢?来来来,浑球,你不就是最近练了几下三脚猫功夫吗?有本事让黑爷退避,咱俩单独比划比划。”三蹦子故意这般说,划出道来,扔掉铁棍,不屑的指着官泽,回忆刚才官泽那一脚,跟本就是力气大一些罢了,所以猜测官泽练了几下三脚猫功夫。 老黑还想骂,被官泽拦下,指着三蹦子的右腿说:“你刚才用这只脚踩了他。你这条狗腿以前也踩过我。今天咱们新账老账一起算……” 三蹦子仰天大笑,笑过又轻蔑的指着官泽,却是一惊,前面那还有官泽的影子,只看到一黑影闪过,刚觉得不对、想要反抗,却被一巴掌扇倒在地,这巴掌比刚才打那个小痞子的一巴掌还要狠,霎时昏死过去。 官泽却没停手,瞪着带有血丝的双眼,尽量压制体内那喷薄欲出的力量,想起刚才三蹦子那臭脚踩着袁大叔儿子的脑袋,而那只臭脚在三年前也踩过他的脑袋,踩别人的脑袋似乎是三蹦子的喜好,新仇旧恨在此刻一并找回,为了掩人耳目,捡起一根铁棍,对准三蹦子的右膝盖就砸了下去。 众人本就震惊官泽敢与三蹦子叫嚣,又见官泽冲上去一巴掌扇昏了三蹦子,顿时没了吵闹声,周围静的落针有声,而刚刚静下一个呼吸不到,又是一声极其刺耳的声音,让听到这声音的人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咔嚓……” 这是金属与骨头碰撞之后的声音,骨头碎裂,甚至有骨渣刺破皮肉,三蹦子膝盖的位置顿时渗出血。 这剧痛立刻刺激醒了三蹦子,一声惨嚎想起,周围不少百姓随着那一声惨嚎而缓过神来,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简直有点不可思议。看向浑球的眼神有崇拜,有怀疑,有担忧。 三蹦子剧痛下嚎叫着,竟还能谩骂不止,并呼喊身边的小弟们打官泽。 第十二章 戮血决 周围那些胆子稍小些的小痞子早就吓的屎尿横流,在加上老黑的手下在周围,连动都不敢动。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老大如此惨状,还有几个胆小的早就扔下手中铁棍跑了。 官泽也学着三蹦子的样,踩着他的脸,咬牙狠道:“听说你不是本地人,我他娘只给你两天时间滚蛋,你名下所有的房产,良田全部留给我,我也不是不给你活路,你能带走的细软都带着滚吧,记住,就两天,不滚的话,我就他娘把你切碎了喂狗。” 三蹦子不亏为狠角色,剧痛下竟然还能抽出匕首,对准官泽的腿刺去,而官泽早就看见那不老实的右手,弯身一把抓住他拿匕首的右手,略一用力,那右手手腕顿时也咔嚓一声折了,惨嚎更盛。 官泽稍用力踩着三蹦子的脸道:“你他娘的是不是想让另外的胳膊腿像这个铁棍一样???”官泽握实手中不足三尺的实心铁棍,双手一折,那铁棍像面条一样弯了,左右手一交叉,那实心铁棍竟然打了个结,被官泽咣当一声扔在地上。 三蹦子虽然在嚎叫,却也看到这恐怖的一幕,连嚎叫声都弱了不少。 老黑早就知道官泽有神力,却不知道官泽竟然能把半寸多粗的实心铁棍打个结,这是什么样的神力?他突然觉得自己喉咙发干,想着当时官泽那一拳要是用全力的话,还不把自己打了个透心亮? 周围百姓更是吓傻了,何曾见过这场面,像见了鬼似的看着官泽,要不是这大晌午的烈日提醒着各位是白天,恐怕还真以为官泽是恶鬼附体了。 王铁匠也看到了这一幕,这些细铁棍是他早些年打造的,虽然是细铁棍,但用的是上等熟铁,硬度可想而知,虽有韧性,却也不是正常人双手所能掰弯的,何况还打了个结?在官泽手里像面条一样柔软,他怎能不惊? 官泽朝人群喊道:“谁去拿纸笔来,让三蹦子写个欠条。” 袁大叔儿子亢奋的跑去拿来笔墨纸张,不停拍着身上的泥土,擦净脸上的脚印,拿来笔墨后也有样学样的踩着三蹦子的脸,还吐了口血痰在三蹦子脸上,黏糊糊的血痰拉着丝、从脸上滑落到地面,他却连动也不敢动。 “三蹦子手脚都断了,不能写,我代他写欠条吧。”官泽说着提笔写下,大概意思就是三蹦子欠官泽几千两银子,把名下所有房产,良田全都抵债给官泽,最后抓起三蹦子软踏踏的手,沾着他膝盖的血,按了手印。 三蹦子疼的直冒汗,浑身哆嗦着,任凭官泽摆布。那右腿此时已肿了,骨渣都穿过裤子,看样是废了。 按完手印后官泽才朝那些小弟挥了挥手道:“滚吧,你们这些外地的****崽子们都跟着他一起滚,再敢来百桥镇!哼哼……”官泽故意踢了一脚地上那打了结的铁棍,突然爆喝:“我就把你们都打个结,滚!” 这些小痞子连滚带爬,像拖死狗一样把三蹦子拖走。 看热闹的许多人也都跟着吓跑了,个个胆战心惊,他们想起了从前,镇里揍过浑球的人家还真不少,帮过他的却就不多了,当年落魄的浑球、现在竟有如此神力,这让他们怎能不怕?? 看热闹中还没走的都是帮过官泽的,至少也是没得罪过官泽的,见官泽如此神勇,还为百桥镇除了一害,个个兴奋的问东问西。 袁大叔一家是又喜又怕,喜的是那良田都归到官泽名下了,以后应该不会收那么多的租,怕的是三蹦子再找人报复该怎么办。 官泽见袁大叔一家的惊悚样,安慰道:“袁叔,你们不用害怕,有我在呢,他们再敢欺负你们,我就打出他们屎来。” 这一家子还在深深的震惊中回不过神,袁大叔的儿子算是见过世面的,虽有惧意,但也同时亢奋着,可算出了口恶气,想着刚才还踩着三蹦子的脑袋就兴奋的手脚发抖。 向鸿一直在巨大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捡起地上那根打了结的铁棍,越看越心惊,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官泽。 官泽拉着向鸿去饭馆吃饭,众人也都散去,但都在互相传着刚才那惊人的一幕。一些平时能说会道的人、此刻专找些人多的地方,讲的口沫横飞,不时的比划着,抑制不住心中的亢奋,那些听的人个个后悔没去现场看个清楚,城中百姓都知道了官泽练了盖世神功,力大无穷。 饭馆里,向鸿还拿着那根打了结的铁棍,惊恐的问道:“官泽,你是不是练了什么邪功?我以前听说有些道士模样的人专门练邪功,能腾云驾雾,身轻如燕,双臂一晃有万斤之力,平日也不吃不喝,每逢月圆之夜就会喝人血、吃人肉。” 官泽嗤笑道:“放他娘的狗屁,这世上哪有那样的人?快吃饭吧,饿死我了。”官泽虽然表情坦然,但内心却澎湃,自己何曾不想腾云驾雾,小时候就听老人说过关于仙人的事,长大后才知道那只是传说。 可是看到了那玉扳指里的一幕后才知道那仙人并不是传说,从修行至今已有半年多,眼界宽了,心中所想也不是为了每天的吃喝发愁,只想着尽快修到这套仙诀中的最后一篇,这才刚到凝气境初期就有如此神力,那要是修成最后一篇将会有什么样的力量?真如那血书所说?可屠戮巨蛮族?那样恐怖的巨人竟可屠戮? “官泽?官泽?发什么呆呢?”向鸿喊了好几声。 “啊??快吃快吃。”官泽还没改那用手抓饭的毛病,摆着筷子不用,伸手抓了一把切成片的牛肉,大嚼特嚼。 “你是不是真的练邪功了?”向鸿没心思吃饭,刨根问底。 “我真没练邪功,我最近练的是气功,去年在城外捡了一本气功秘籍,已经偷偷练了一年了。”官泽撒谎道。 “快吃,吃完了跟我回家一趟,我有个东西给你。”向鸿压低声音神秘道。 “什么东西?”官泽好奇。 “一会便知。快吃”向鸿狼吞虎咽,这些日子把他累坏了。 一顿饭很快吃完,向鸿把那打结的铁棍像个宝似的揣在怀里带走。 路过一条胡同,一大群人在那掷骰子,赌大小。官泽小时候在这个赌摊前没少偷银子,也学会了不少赌博的技巧,听到这些声音,顿时心里痒痒,这些赌徒为了防止作弊,跟本不用碗盘扣着,下好注以后由庄家掷骰子。三个鸡蛋黄的大骰子,四到十点为小,十一到十七为大,三个一样数字的则为豹子,那就要通杀了。 一男子大喝道:“买定离手”那男子见众人都不再下注,刚要扔。 官泽冲来喊道:“等会,我押十两大。” 那男子认得官泽,刚才还听说了他的事,见官泽要押十两,顿时乐了。 向鸿追上来,一把拉住官泽,一巴掌拍在官泽胳膊上,怒道:“你这浑小子,狗改不了****,刚有了点钱就要赌。”又回头对那男子喊道:“你们玩吧,他不押了。” 官泽从心里尊敬向鸿,不想逆他的意,便也顺着向鸿的拉力跟着走了。路上官泽解释道:“其实玩这个掷骰子是有技巧的,那么大的骰子握在手里能看到他落地时的一面是多少,一的反面是六,二的反面是四,三的反面是五,这都是有技巧的。刚才其实能稳赢十两银子。” “少来忽悠我了,赌徒的心里都是这么想的,总觉的有技巧,其实庄家都控制着呢,他自己手上的力道会不知吗?你再敢赌,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向鸿又狠狠地拍了官泽一巴掌。 官泽苦笑应了声不赌了,但听向鸿那一声兄弟,却暖了不少。 向鸿家,向鸿把前后门关上,正好四个老人都不在家,神秘的推开一个柜子,那柜子后面有一根筷子粗细的木杆,向鸿拉动那木杆,柜子后面竟露出一个夹层,在这夹层有一个叠的板板整整的布,向鸿拿出来后神秘的蹲下,打开那块布,里面是一本不算太厚的书。向鸿小心翼翼的递给官泽。 “戮血决???”官泽翻开第一页,这书的纸张很厚,纸张特有的霉味扑鼻而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画的生动的小人儿在上面,手中握着一把大刀,双腿微微弯曲,身体向右倾斜,右手持刀,左手推在刀把,乍一看就有一种推刀而出之感,官泽立时明白了,惊喜道:“这是刀法?” 向鸿低声道:“这是我在安洋城里的一处房子废墟里捡到的,当时去那房子废墟上找坍塌房子的废木料,结果就发现了这本书,一翻开竟是本刀法,我觉得这刀法应该是宝贝,说起来已经有十多年了,里面好多字我不认识,就算认识也看不明白写的是什么意思,我也按照这刀法练过几次,可是感觉没什么用,这书后面还有个我认识的字,你看。”向鸿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一个绿豆大小的字给官泽看。 “官字???”官泽看着那个官字,蹙眉思忖着,说道:“这字体好熟悉,我在哪见过,而且还写的是官字。” 向鸿笑道:“天下一样的字体太多了,在说了,姓官的又不指你一个,不管怎么说,你现在练功夫了,那就得有个像样的刀法或剑法,以后再找点好铁打一把宝刀。” 官泽笑而不语,跑到自己睡觉那屋,从褥子里拿出了青铜大刀,浅蓝色的宝石分外耀目。 向鸿也跟来,看着眼前怪异的青铜大刀,立刻傻眼了,那刀身的浮雕,刀把的蓝宝石,一看就是一把宝刀,伸手想接过来看看。 “我只需要做一个刀鞘,你正好会木工,你帮我做一把刀鞘。”官泽把大刀递给向鸿,这是大刀第一次让外人看到,连叶玲都没见过这大刀。 向鸿惊喜的接过大刀。 突然!! 向鸿身子一沉,顺着刀的落势,向前栽了过去。 第十三章 瑞雪 官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向鸿,又抓住了大刀。 向鸿惊魂未定的看着那大刀,惊问:“这刀多重?” 官泽在空中挥舞几下,几声破空声传来,纳闷道:“很轻啊,我掂量着顶多有七八斤。”官泽把刀平放在地上,又道:“你再拿一下试试看。” 向鸿双手握住刀把,试了一下,没拿起来,又鼓足了力气,喝了一声:“嘿!!!”在粮坊扛了这么多年粮包,身上有的是力气,两个臂膀比官泽的大腿都粗,双臂一晃三四百斤没有问题,可是眼前这把刀在他使出全力的情况下竟然纹丝不动,他不死心,又用尽全力抬了一下,嗓子嘶哑的低吼:“啊………” 官泽纳闷了,这刀不可能这么重啊,当时自己还不知道那仙诀的时候就拿在手里如若无物般,刚才说七八斤还多说了呢,向鸿的力气可是在全镇都数一数二。 向鸿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这刀最少两三千斤重,我根本抬不动。” 官泽觉得脑袋不够用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着当时握刀的情景,刚想到握刀时,本来好好摆在地上的大刀突然腾空而起,刀把稳稳的落在了官泽手心里。 向鸿吓的大嘴差点咧到耳后,双手后撑地面,往后倒退几下,像看鬼一样看着官泽。 官泽看着飞到手里的大刀也傻眼了,跟向鸿对了眼,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眨巴了半天,向鸿颤声问:“这刀是哪来的??” “捡的……”官泽盯着大刀,想看透这刀的秘密。 “不愿说就不说,骗我作甚。”向鸿平复一下心情,起身摸了摸大刀,一种异样的冰冷,让向鸿浑身不舒服,刚才碰触到刀时就有这种感觉,类似萧杀之意。 官泽不再解释,把刀又放在地上,凭空伸手,那刀又瞬间落进他手里。 向鸿依旧震惊的看着刀飞向官泽手里,那刀如同有了生命一般,想了一下道:“你不是要做刀鞘吗?” “是啊。”官泽放下大刀。 “我有个好东西,我觉得很适合这把刀。”向鸿翻箱倒柜,找到一个黄色的兽皮刀鞘,只是那刀鞘很宽,比官泽手中的大刀要宽出两指,而且还长出一截,只是看不出是什么兽皮缝制,很厚重的兽皮,像牛皮但是厚度却比牛皮厚很多,边缘的线都是金丝线,有金属质感,刀鞘上还油光光的,唯独差个挂刀鞘的绳子。 “你哪弄的刀鞘???”官泽一看这刀鞘就喜欢上了,虽然与他的刀不符,他的刀身太厚,而且还有浮雕,塞进去竟也差不多,只是长出半尺有余。官泽越看越喜欢。问道:“这是你做的刀鞘?” “也是在那个废墟捡的,刚找到刀法就看见这刀鞘了,看样子应该是藏在一起,也不知那一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看来这刀鞘和刀法应该都是同一个人的了?”官泽抱住大刀,喜道:“归我了,只可惜少个挂刀的绳子。” “拿来,我给你弄个背带,这样的刀鞘和大刀背在身后才好看,就想那些绿林好汉,那些刀客一样。”向鸿又翻箱倒柜的找出半张牛皮,手法娴熟的比划着刀鞘的尺寸,又用皮尺量了一下官泽的身子。思忖片刻道:“这刀太沉,我给你做个交叉的背带,宽一些,还能起到软甲的作用,我算了一下,这半张牛皮可以给这背带做五层,那样能足够结实,在前胸这里留出活扣,可调节大小,将来你长身板了还可以用。” 向鸿说干就干,飞快的剪裁着,那手法娴熟的像个裁缝。 “鸿哥……你是不是也干过裁缝?” “这是你嫂子教我的,她是个裁缝……她……”向鸿手头明显顿了一下,神色暗淡下来,粗粗的叹了口气又开始干活。 “鸿哥,你还年轻,以后再娶一房老婆吧,正好现在我手里有房子,有良田,两天后我分你点。”官泽笑道。 向鸿眼圈一红,也不知是被官泽的话感动,还是想起了惨死的媳妇和那未出世的孩子。 官泽知道向鸿难受,不再言语,去院子里试刀了,把刀放在院子远处,一伸手,大刀又回到手里,玩的兴起,竟玩了一个多时辰。 向鸿在屋里喊道:“进来试试。” 官泽一进来就看到那崭新的四条背带,厚度与刀鞘差不多,赶紧背上,长长的刀把露在外面,乍一看俨然一少年刀客。 “太好看了,不错不错。”官泽爱不释手,背上就不摘下来了,狠道:“没练功以前保护不了这把刀,现在有能力保护这神刀了,哼哼……我看谁他娘的还敢欺负我。” “你也别太狠了,那些小痞子也都有可怜之处,听说那些小痞子不少都是孤儿。” “知道……”官泽背着大刀,又看了看那戮血决,转身道:“我去研究一下这部刀法。” 官泽一路小跑的往城西跑去,这一路要是快些走的话也就是两刻钟时间,可官泽却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这一路被人家拉着问东问西。 城西河上游,官泽寻了一处树下,开始翻阅戮血决,纸张很厚,霉味很重,那画的小人栩栩如生,有鼻有眼,每招每式似乎都要活了过来,一招一式都有文字注解,也有每招每式的名字,三十页,却只画了九式刀法,有几式刀法竟然详细的画了好几个动作,把十五式刀法连贯在一起便是戮血决的威力。 官泽看过后舒了口气,自语道:“本来以为是凡人刀法,可这是修士的刀法啊,还需要法力灌入,看样子还是一本原著,这笔迹好熟悉啊……”官泽不停的挠着头,却总也想不到在哪里看到过。叹了口,双手交叉,低头爬在自己卷起来的膝盖上,胸前的银锁咯着胸口,伸手挪动了一下位置,又习惯性的摸了摸银锁。 突然!楞在哪里。 慢慢的拿出银锁,看着银锁上官泽二字,再看看戮血决后面的那个小小的官字,摘下银锁,仔细与那官字比对,字迹真的很像很像,官泽突然感觉有点心跳加速,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自语道:“难道只是巧合?也是,这银锁上的官字稍微有些潦草。天下姓官的多了,搞不好我还不姓官呢……爹啊,娘啊,你们可真狠啊……算了,不想你们了,你们都把我扔了,我还老想着你们干啥……”官泽又把银锁戴回去,虽然嘴上说的无所谓,可是心中却不免酸楚…… 又翻起戮血决,这一次是仔细的看,并在背诵戮血决中的每个字,越看越喜欢,渐渐开始挥舞手中大刀演练起来。 这一部刀法让官泽越来越痴迷,甚至超出了仙诀的痴迷程度,官泽足足演练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回城,专门去了一趟三蹦子的住处,三蹦子的房子不小,此刻早已人去屋空,屋内狼藉一片,唯独正堂的桌上干干净净,整齐的摆放着一沓房契和地契,只是那房契和地契上扎着一把尖刀。 官泽觉得可笑,房契地契既然都留下了,还扎这把刀又什么意义?恐吓?呵…… 五间房子的房契,六百多亩地的地契,虽然有了刀洞,却不影响官泽愉悦的心情。 官泽把袁大叔家的那片良田地契送了过去,直接扔给袁大叔,一家人惊呆的时候官泽就逃一样的离去,不想让袁大叔觉得亏欠,其实要说亏欠,自己和叶玲还亏欠袁大叔的呢,毕竟在那瓜棚住了快三个月。而且袁大叔家人也经常送吃喝的来,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得知恩图报吧,这样才会安心。 从官泽得到刀法起便很少去学堂了,每天基本都在城西的河上游那里吐纳,练习刀法,虽然天气已经深寒,官泽却依旧赤膊赤脚吐纳,而且没有丝毫寒意,也眼睁睁的看着青莲河慢慢结冰,渐渐把那流动的河面封死,虽然冰层下依旧河水涌动,但那河面已冻实了,至少有一尺厚,冰封的河面上已能看到不少穿着厚棉袄的孩子在嬉闹,抽陀螺,滑冰车,甚至有了一种年味。 向鸿很快把房子里剩下的一些细活弄完了,搬回来的那天正好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乔迁之喜,很多曾经揍过官泽的人借这个机会送来不少礼物,什么吃穿用,基本都齐了,也省的官泽出去买。也有很多地契的租户来送见面礼,并恳请官泽千万不要涨租,官泽知道这些租户都不易,不但不涨,反而降了一半。 那些租户乐的差点跪谢官泽,一个个踩着外面的大雪又是秧歌又是戏。 不断有人大喊:“瑞雪兆丰年啊……好雪啊!!” 叶玲吃着街坊们送来的点心,躺在热乎乎的炕上,舒服的快要化了,眯着眼说:“官泽哥,我是不是在做梦呀?我们竟然住上了新房子,还有这么多吃的!” “以后还会有更好的日子……”官泽轻轻抚摸着叶玲的头发,柔声细语,以前还想着长大了要多赚银子好娶叶玲,现在却发现对叶玲的感情似乎有了变化,更像兄长也似父亲,无限的疼爱,时常会想起两人在瓜棚的日子。 心有感慨,这个住了十年的老破房子,现在竟焕然一新,以前从未想过会有现在这样的日子,更不敢想自己会有那样的神力,有那样神奇的大刀,只是一直没弄明白那大刀为何在自己没有修炼仙诀时也能拿动。 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一场雪似乎掩盖了世间的肮脏,让人的心也会跟着升华。 这场雪下了一夜,官泽依旧衣裳单薄,太阳还未露头,迎着寒风,踏着积雪,一步一声咯吱响,好似踩着拍子一样往城西走去。 仙诀不能停,刀法不能停,不能因为眼前的蝇头小利而放弃修行,当将军的念头没断过,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去皇宫见见那传说中的皇帝!! 第十四章 大旱 大雪一场跟着一场的下,百姓们高兴坏了,都知道瑞雪兆丰年,等开春那雪水把土润透了,明年一定会有好收成。 第四场雪落下的清晨,官泽赤膊赤脚顶着风雪在吐纳,每一口吐纳都伴随着一口白雾出现,刚吐纳了不到一刻钟,小腹又开始灼痛,昨晚就开始灼痛,而今天早上则为最剧。 官泽咬着牙在笑,虽然那疼痛难以忍受,甚至有时想起都会一身冷汗,但是一出现这剧痛就会让他心情大好,按照凝气境的说法,现在可以操控炙热灵气游走右腿了。 官泽脱了裤子,光着屁股在操控那股炙热的灵气,这么多年养成不穿夹裆布的习惯,现在有条件穿了也不爱穿,总觉的别扭,一条布带夹在屁沟中间,只为了护住裤裆那根玩意,尿尿的时候还不方便,而且夹在屁沟的布条总是臭烘烘的,后来索性不穿了,还是光腚穿裤子舒服。 热流在右腿上流动,右腿越来越红,那汗珠如以前一样,渐渐变成黑红色,又缓慢粘稠,一个多时辰后整条右腿都被黑红色的浓血包裹,也有顺着脚落到雪地,也有在大腿处拉着丝滴落的浓血,落在雪上滋滋作响,已经踩实的积雪足有三寸厚,不比冰层软多少,却被那落下的浓血融化出一个个小深坑,直至碰到土层才止住去势,可见那浓血有多热,就算与身体分离也还保持着高温。 又如从前,右腿上的热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疼痛,片刻后剧痛消失,热流回归丹田,一股澎湃的力量充实着右腿。 官泽用雪把腿上的浓血搓掉,通红的右腿比左腿粗了一大圈,虽然粗了一大圈,却看不到肌肉在哪。试着原地蹦一下,右腿微微弯曲,脚尖一蹬,身子霎时窜到空中五六米高,这可把官泽吓了一跳,顿时重心不稳摔了下来,还好积雪很厚,只是啃了一嘴的雪。 “呸……”……“呸!”官泽把嘴里积雪吐出去,这周围的积雪全是他刚才搓下来的黑血,温度降下来后黏糊糊的和雪混在一起,被官泽又啃了一嘴,嘴里都有几丝黏糊糊的黑血,气的大骂:“他娘的,这什么味啊?闻着没味,进嘴了怎么这么臭?”抓了几口干净的雪融化后簌簌口,使劲呸了好几口。 穿好衣服后赶紧往回走,这一走不要紧,像瘸了似的,右腿力量实在太大了,左腿跟不上溜,走了好远才慢慢适应,心中盘算着要尽快把四肢脉络全开了,进入凝气境中期就好了。 百桥镇从未如此宁静过,张二鹏一家跑了,三蹦子跑了,其他跟着老黑的小痞子们也老老实实不敢折腾,每天都有人找官泽,要么嘘寒问暖,要么送吃送喝,官泽本来还想着入冬前腌上一缸酸菜,可是自己太忙了,也幸亏没腌酸菜,这乡里乡亲送来的酸菜已经有好几缸了,叶玲现在明显的长个长肉了,肉嘟嘟的小脸分外俊俏,官泽与叶玲过着第一个不用瑟瑟发抖的冬天,厚厚的棉衣抵御着刺骨风寒。 第五场雪落下时,正值大年三十,百桥镇已是满城的张灯结彩,门前的大红福字似乎比往年更红更黑,城里卖炮竹的杨大叔已经忙乎了几个月,就为了年三十这一天的生意,小半天的时间就卖光了,最后留出十几个最大的炮竹送到了官泽家。 官泽还看着满屋子的礼品发愁呢,已经送出去不少了,可是每天还是源源不断的有人往家里塞,甚至在门前喊一声,只要官泽看到是谁就扔下跑了,年前送礼是很多百姓家的规矩,这规矩可把官泽愁坏了,本来就不大的房子,另一间屋都塞满了。 杨大叔抱着一大箱子炮竹进来,喊道:“官泽啊,你小时候就爱玩炮竹,今年你给俺家免了一半租,俺们也没啥好送的,就给你做了几个大炮竹送来,这可是特制的,漂亮着呢。” 官泽刚要拒绝,看见是炮竹,顿时乐了,还没来得及谢杨大叔就不见了他的影子。 有人说年味体现在饭桌上,也有人说年味体现人多热闹上,一些在外多年奔波的人都陆续返乡,好似一年只为这一顿年夜饭。 官泽和叶玲在向鸿家过的年,还算热闹,年夜饭过后的大烟火映红了每个人的笑脸,官泽看烟火的时候又露出了儿时的笑容,想起从前过年的时候还是自己做些小炮竹放,六婶也会送来几个没有荤腥的酸菜饺子,可惜还不够塞牙缝的,只能偷些土地庙和坟地的摆供。此刻回忆、却觉得那时的苦有些不可思议,却足足熬了十年。 年好过,日子难熬,春风很快吹遍大地,第一场春雨洒完时官泽的刀法已小有成就,前面三式刀法已经完全学会,虽然自己还不能使用法力,却也能舞的有模有样。 叶玲九岁了,又长高不少,在学堂学的分外认真,也许是因为两位夫子教的分外认真,因为年后官泽把年前别人送的礼拿去了一部分,还留下不少银子。两位夫子感慨时常常回忆官泽当年在学堂偷听时的模样,此时忆起竟有一丝酸楚,似乎见证了一个浑球孩子的成长,那种见证也掺杂着丝丝情感。 十四岁的官泽更是拔高了不少身高,身上越发的结实,每天背着大刀忙忙碌碌的样子,修行从未放松过,近日小腹又出现了灼痛感,虽然很轻微,但是现在官泽的感官似乎很敏锐,稍有一丝风吹草动立刻就能感应到,连睡觉时都能听到外面刮的是什么风。 春雨纷纷,又是一年清明时,官泽为那坟上添了点土,叶玲似乎没有那么悲伤了,哭声萧瑟,只有满腔恨意,磕了几个头后、顶着脑门上的泥土离开。 叶玲与官泽一前一后的走着,官泽还挺羡慕叶玲,至少她知道爹娘埋在哪,而自己连爹娘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若是不在人世,那自己该去何处祭拜? 贵如油的春雨越来越少,到了播种的时候,大地深处虽有去年的雪水和开春的雨水滋润,但是表面的土层很硬,甚至有些干裂,种子种下去后却等不来雨水了,迟迟不肯发芽,偶有小芽发出也被烈日烤焦了。 官泽的左腿似乎很难开脉,小腹的灼痛也不见增长,依旧每天都有那么一丝灼痛感。 今年的夏天似乎来的格外早,过年时还个个兴高采烈的田户们,现在却都愁眉不展,迫不得已就全家出动,从青莲河里一担一担的挑水浇庄稼。 那庄稼不见长,一些耐旱的野草也遍地都是,疯狂的吸收着本就缺水的土地。 向鸿指挥着数十个工匠为镇里造了一个巨大的水车,水车在城西的河上游,源源不断的河水开始浇灌一些农田,不少田户也刨开地面引水到自己田里,也幸亏河水补救才缓解了旱情,一些庄稼渐渐生长,只是没有去年那么粗壮,或许是因为太阳太烈的关系。 而这青莲河并不富裕,被许多城池引入田中浇水,那河水日渐稀少。 众人都在愁眉不展的时候,却不见了官泽的影子。 官泽躲到城南的小树林里已经五天了,这五天是真正的废寝忘食,五天五夜只睡了几个时辰,吃了几个野果,完全沉浸在仙诀中。 第六天上午,官泽越发兴奋,小腹的炽热越来越烈,直至忍受不住时立刻操控那道热流灌入左腿,一个时辰后带着笑忍着左腿传来的剧痛,此刻感受着左腿脉络开启的嘭啪声,虽然很细微,却能听到。 而剧痛之后那股热流却没有返回丹田,而是自行游走到了腹部和背部,此时前胸与后背都炽热难耐,却没有灼痛感,游走片刻后那股热流又回归至丹田处,渐渐平稳。 左腿的脉络开启似乎牵动了整个四肢的协调,力量更加澎湃,双腿深蹲,看准一棵十几丈高的大树,脚尖猛然一蹬,身子瞬间立地而起,在这之前练习过很多次右腿的蹬力,此刻双腿的力量自然倍增,这近乎全力的一蹬让官泽飞窜了近十丈高,轻盈的身子如鸟般落在树梢上,惊飞了不少鸟儿。 “凝气境中期……哈哈哈……舒坦!!”官泽大笑着,居高临下的爽快感充实着全身每一处血脉,压抑了数十年的委屈在此刻喷薄,憋足了一肺子的气,一声长啸,震的林中鸟兽惊散。狂喜的摸索着四肢,粗壮的四肢却看不到多少肌肉疙瘩,但能感受到那澎湃的力量,好似一拳能轰塌一座大山的滋味。 官泽往回走的路上看着蔫头巴脑的庄稼,土地干裂着大口子,很多庄稼都已泛黄,而此时正值夏季,本是庄稼茁壮成长的时候,却是如此惨相,越是大旱,那蝗虫越是猖狂,简直雪上加霜,一些田户坐在田间地头欲哭无泪。 “才六天,怎么就这样了??”官泽蹙眉思忖,快步回城。 这才发现城中的青莲河几乎快干涸,只有不足三尺宽的细流在缓缓流淌,有些人在往家里挑水,在这样下去,恐怕连吃水都成问题了,不少人坐在河边唉声叹气。 “这是怎么了?河水呢?”官泽拉住一大叔问。 “唉……五天了,一天比一天少,估计明天就要干了。” “才五天就能干了一条河?”官泽看着那可怜的涓涓细流,一些略大的鱼都已搁浅,不停的拍打着尾巴,一些孩子踩着河底的淤泥在抓鱼,没心没肺的笑着。 这时向鸿带着一帮工匠在河边寻找位置,有两个老头不时的抓着地下的土查看,偶尔让人工匠挖几铲土出来。 第十五章 官泽泉 “鸿哥?你们这是干啥?”官泽跑过来问道。 向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脸倦容道:“打井呗,再这么下去河水用不了几天就得干了,就算不浇庄稼,人畜也得喝水啊。” “这是在找位置?”官泽看着不远处的两个老头。 张老头和周老头曾经在外地打了半辈子井,这几年才回乡养老,不曾想又遇上大旱,此时他俩也发挥一下余热,带领工匠四处寻找可以挖井的地方。 “不好找啊,这已经找了两天了,你看这一溜河岸快挖遍了。”向鸿指着远处的河岸,到处都是挖出来的土,还没来得及回填。 “你们先找位置,找好了喊我,我帮忙挖井。”官泽往家走,六天没看见叶玲了,怕叶玲但心,因为大旱闹的,学堂都关了,家家自危。 叶玲知道官泽每天都要去城外练功,也偶有两三天不回来的时候,这六天了,也算是最长了,与官泽好像有心灵感应似的,在家煮了一锅菜粥,烙了几张大饼,一盘红绿相间的小菜点缀的饭桌颇有味道,这些手艺都是娘曾经教的,当时没有用心学,现在却能在记忆深处翻出,做的也有模有样。 官泽还没进门就闻到了饭菜香味,刚进屋就抓了张大饼嚼的喷香。 “哥,这次练功怎么这么多天呀?”叶玲打来一盆水,抢下了官泽手中的饼,让他洗了手再吃饭。 官泽看着有些浑浊的水皱眉道:“这水怎么这么浑?” “有水就不错了,这还是向鸿哥挑来的呢,赶紧吃饭吧,等会咱们也得挑点水回来备着了。”叶玲懂事的模样像极了童养媳,从小就懂得居家过日子。 官泽和叶玲刚吃完饭,向鸿就一脸亢奋的跑进来,刚进院子就大喊:“官泽,快跟我来,张叔他们找到挖井的位置了。” 河边的一处空地上,一群人干的热火朝天,才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挖了好几尺深。 官泽一来就问道:“张爷,你确定这地下能挖出水来?” 张老爷子笑眯眯道:“我打了半辈子井,这点把握还是有的,其实在任何地方都能打井,只要挖的够深,那地下水就取之不尽啊。” “得嘞,你们歇着,这粗活交给我了。”官泽脱去外衣,赤着脚,拿起一把铁锹跳了下去。把井下的人都赶了出去。对向鸿喊道:“鸿哥,去找些装土的大筐来,你们就往上拉土就行。” 官泽憋足了劲,一铁锹下去,一大块土被掀起,跟着一声脆响,那铁锹的木把断了。“这他娘的是啥破玩意啊,再扔把铁锹下来。” “咔嚓……”依旧断裂。 王铁匠也在边上,看到这情况立时明白了,急道:“官泽,你别急,我去给你打一把实心的大铁锹。”王铁匠飞奔回家,还叫了两个人帮忙拉风匣。 官泽又用手试了试,虽然能挖动,但是挖的实在太少了,回头看了看大刀,一狠心,抽出大刀开始切土,那土在刀锋下不比豆腐硬多少,片刻就堆出了土堆,官泽把井的宽度又扩了不少,直到三丈宽时才停手往下挖深度,官泽想过无数次大刀舔血的场面,特别是最近几日,盘算着去安洋城砍了那张二鹏一家,也算让大刀尝尝人血的滋味,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大刀第一次用竟然是挖井,而且还挺好用…… 临近黄昏,官泽挖了半下午,井边越来越多的人来看热闹,井也越挖越深,挖出来的土像一座小山似的,三丈宽的大井此时已有八丈深,井边上一些人往下一望都晕的慌。 王铁匠这时匆匆过来,身后两人抬着一把大铁锹,这大铁锹足有百斤重,实心的铁把有婴儿手臂粗细,前面的大铲子也有两尺宽三尺长,众人惊叹不已,这样的大铁锹也就官泽能使动了。铁锹用绳子拴着顺了下去。 官泽一见这样的大铁锹下来了,顿时来劲了,这一铲子下去足有三尺见方的大土块被掘出来,一铲子土就能装满一个大筐,井边来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十几个大筐在轮流拉土,比刚才官泽用刀挖土快多了。 那井的深度在直线下降,天色暗了,众人点着火把,打着灯笼,看着大井越来越深,个个亢奋。 官泽似乎不知疲倦,越干越起劲,此时目测大井已有二十丈深。 井边提土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张老爷子一直在盯着提上来的土看,此时的土已近乎泥浆装,兴奋道:“马上就要有水了,马上就要有水了。” 一些木匠也没闲着,挑灯做起了木活,在井边做了两架辘轳,外加几个大木桶。 月亮似乎被众人热火朝天的干劲感染,月光也越发明亮,灭了火把也能干活。 那大铁锹在官泽手里左右翻转着,土也越来越稀。 官泽侧耳细听,听到了水流的声音,刚要再铲几下。 突然,一道有水缸粗细的水柱喷出,如喷泉般,带着浑浊的泥浆,竟然喷出有数丈高,官泽为了让水流更大,用大铲子又把那水缸粗细的口扩至近一丈宽,这才带着一身的泥浆往上去,怕吓着老百姓就坐在一大筐里上去。 官泽刚一上来就被欢呼的众人抬起来,用力往空中抛着,数千人的欢呼声响彻夜空。吓哭了孩子,吓坏了家犬。 众人听着井下哗哗的水声,有些人高兴的流出泪来。 百桥镇别的不多,就是工匠多,要不然怎么能出现那么多的桥,这些工匠连夜加固井口,垒起一米多高的井檐,怕矮小的孩子掉到井里,这二十多丈深的井可不是开玩笑,掉进去可就有去无回了。 临近天亮时辘轳也安装完毕。众人一夜未眠,却也个个精神抖擞。 那井水已慢慢涨了上来,太阳升高时井水已漫过了井檐,哗哗流淌着。 众人又挖了一条水沟,让多余的井水流进河里。 官泽在天刚刚亮的时候就悄悄出城了,继续他的吐纳和演练刀法。 众人商议着为井起了名字,连县太爷都来查看,还亲自为那石碑落款:‘官泽泉’ 连官泽用的那把大铁锹都被固定在石碑旁,并注明了铁锹的重量和尺寸。 那井水似乎永远也冒不完,每天都源源不断的往河里流去,连两个崭新的辘轳都没用过,站在井边伸手就能捧上一把甘甜而冰凉的井水,虽然不能去浇大片的庄稼地,但是在城内自家院里种些自给自足的粮食蔬菜已完全够用,至少在这大旱时不能死人。官泽一夜的劳苦换来整个百桥镇的盈盈绿色,那绿色似乎在诉说着生命的延续。 众人都深深的明白官泽的功劳,若是让工匠挖,恐怕也得十天半月才能挖那么深的大井,在大旱时一天的干涸就表示着生命的流逝,在井打好后的第五天,那流淌了不知多少年的青莲河完全干涸。而城中百姓家家户户的院里却绿意盎然、种满了从城外移来的庄稼,这些庄稼在城外还蔫头巴脑的,移回来被那井水一浇,不消半天便壮实了不少。 也有不少田户不辞劳苦的挑水浇灌城外的庄稼,城外连虫子都快干死,而城内却蝉鸣声声、溪流淙淙, 甘甜的井水越来越清澈,百桥镇又恢复了宁静,而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多久。 人类在自然灾害面前总会显露出本性,更会彰显那些本就贪婪之人的卑劣,大旱所到之处便催生了一些卑劣之徒,此时正有一队人马朝百桥镇进发,一队人马怕有万人之多。 “大哥,就在前面了,据探子报,那个百桥镇里有个练武的少年,大概十五六岁,一身好本领,据说那口大井就是他一个人挖的,井边还有石碑和一把百斤重的大铁锹,这样的武林高手,咱们是不是得小心点啊?用不用先找几个兄弟进去看看?”一尖嘴猴腮的青年汉子问道。 一髯须大汉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听闻那尖嘴猴腮的汉子如此问,顿时哈哈大笑:“哈哈,一个区区小破镇子会有那等武林高手?百桥镇有多少人口?”髯须汉问道。 “不足五万” “那我们这一万铁骑是摆设?就算有武林高手又怎么样?不照样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实在不行就杀光这四五万人,我们就此住下便是,到时候我也弄个县令当当,那岂不是美哉?哇哈哈哈哈……” 髯须汉笑的像个傻子……那尖嘴猴腮的青年也像个白痴似的跟着傻笑,引的后面不少人都跟着笑起来。 百桥镇在西南方向有几个田户正在地里浇水,远远看去一大队人马浩荡奔来,本以为是大夏铁骑,再细看那些人个个穿的灰衣土布的,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晃悠着,被烈日烤的像那些缺水的庄稼,也就前面几个人还像个样,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只是越看越不像好人,有两个田户跑回城里报告县太爷,让县太爷看看到底是朝廷的军队,还是什么乌合之众,毕竟现在属于灾害时期,各种土匪强盗横行。 县太爷穿着便衣,刚刚磨蹭到南门附近,这队人马已踏进城来,一尖嘴猴腮的青年扯着破锣嗓子喊道:“我们乃尚论山好汉,今日路过你们宝地,想借点金银粮草,日后定当如数奉还,谁是县令?出来说话。” 县太爷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朝廷军队,这分明是一伙土匪,而且人数众多,此时正乌央乌央的往城里挤呢。 全城的捕快也都跑来,也不用说什么废话,这分明就是来抢金银粮草的,四十多个捕快个个抽刀拔剑。 第十六章 初露杀戮 此时不少百姓都聚集过来,一些汉子都手持棍棒。城中妇孺也都多回家中闭门关窗不敢露头。 那县令猴精的很,也幸亏他没穿官服,吓的慢慢后退。 为首的髯须汉子见县令也不出来,只来四十几个捕快,大笑道:“原来你们的县令也他娘的是个囊熊,既然怕死不敢出来,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来人啊,去把这些捕快都杀了。” 髯须汉一声令下,身后一下冲出来数百人,个个手持大刀砍向捕快,而这些捕快那经历过这样的场面,还没等打就懵了,前面几个顿时挨了刀子。 县令咧着大嘴吓的快尿了裤子,本来那肥胖的身躯,此刻也活动灵敏了,没了命似的往县衙跑去,大声喊:“杀,杀、杀了这些土匪,谁能杀了土匪重重有赏。” 一些胆小的百姓一见这阵势顿时吓傻了,哪还有几个敢上前杀人的,逃的逃散的散,还死伤好几个。 那些捕快见同僚挨了刀子,这才回过神来,毕竟还练过几下子,此时也能砍死几个土匪,连老黑也带着一群小痞子挥刀冲了过来,毕竟老黑与这些小痞子平时也能舞枪弄棒,此刻也算有了些血性,大喊大叫的与那些土匪砍杀着,只是老黑那刀上迟迟不见有血滴落。 向鸿也不知在哪寻了一把大砍刀,竟也砍伤几个土匪,城南瞬间乱成一锅粥,一地的血,也不知是土匪的还是百姓的,此时已有土匪开始往民宅闯了,见什么抢什么,甚至还有抢女人的。 不少百姓都大喊着快去找官泽。 官泽正在家里背仙诀呢,突然模糊听到刀剑声,正要侧耳细听,叶玲和一群大婶跑进来,叶玲哭道:“哥,哥……你快去城南看看吧,来了好多土匪,正在杀人呢。” 官泽一听这大白天的还来了土匪,顿时怒目横眉,背起大刀往城南奔去,因为太急,也不顾得许多,身子微微前倾,双脚用力一蹬,嘭的一声,官泽如同长了翅膀,嗖一下窜出,在空中以抛物线的轨迹起落,第一下的蹬力消失落地时,正好遇见县令。 县太爷一见官泽来了,大喊:“快去杀了那些土匪,杀了重重有赏。” 官泽只是扫了县令一眼,脚下又是一蹬,身子爆射出去,脚尖弹起泥土、嘣的县令嗷嗷叫,县令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也或者是见官泽来了有底气,之前早就听说过官泽练了盖世神功,今日到想真的瞧瞧,就冲刚才那一蹬的模样,就有大侠风范,让县令心里也有了底气,又是一路小跑的跟了回去。 官泽只五个起落便冲到城南,正好赶上一个土匪在抢东西。没有多余的废话,也来不及使出戮血决,手中大刀一挥、只是那么轻轻一挥,那土匪的半拉身子就落地了,带着一地的花花肠子,那土匪还没立刻死去,看了一眼还在走动的下半身子,鼓足此生的最后一口气,一声极其刺耳的惨嚎爆出,这惨叫声引起很多人注意,包括那髯须大汉。 官泽没有时间听那土匪嚎叫,第一次杀人虽有些恶心,但此刻确实迫不得已,对于这等恶徒,不杀白不杀,全当练手了。在这一刀挥出后,又借势往前一冲,对准两个土匪的脑袋,又是一刀下去,两个脑袋滚出好远后身子才轰然倒地。 官泽看清现场情况后,猜测前面那几个骑马的是头领,擒贼先擒王,朝着那几人就冲了过去,大刀一挥先把最前面那尖嘴猴腮的青年砍成两截。 那髯须汉大惊,立刻喊人上前抵挡,自己也抽刀,可惜已经晚了,官泽竟然跃到了他的马背上,大刀紧贴着他的脖颈。 “谁是头领?”官泽喝问。 髯须汉惊悚道:“我是,我是……” “让你的人住手。”官泽手上大刀稍稍用力,那刀锋便割破了髯须汉的脖子嫩肉。 “快住手!!!”髯须汉喊的都变了声。 那些土匪见自家头领被控制,赶紧住手,都围拢回来,手持大刀对着官泽。 城中百姓见官泽一来就控制住了局面,个个拍手叫好。 在官泽身后不远处,一黑脸汉子偷偷弯弓搭箭,一根细箭直奔官泽背心而去。 官泽毕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而且这箭距离太近了,虽听到了破空声,而且身子还稍稍一侧,可惜侧错了位置,那细箭竟然在牛皮背带的缝隙中穿过,噗嗤一声穿进官泽右侧胸膛,而且洞穿过去,箭尖还扎进了髯须汉的后背。 官泽还没叫呢,那髯须汉却被后背传来的痛感吓的哇哇大叫,裤裆下一热,一股骚味扑鼻而来。 官泽胸口一疼,知道有人放了暗箭,这种疼痛与开脉的疼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但是这一箭若是刺进心脏也不是闹着玩的,一手抓着髯须汉,脚下一蹬,从马背上跳到那群捕快身边,那髯须汉骑的高头大马被官泽这一蹬,顿时嘶叫一声倒地,挣扎几下便死了。 这一幕可把那些土匪吓坏了,之前就听军师说城里有个武林高手,没想到竟厉害成这样,顿时不少人吓的往后退去,刚才放冷箭的那人更是吓傻了,眼睁睁看着被箭洞穿了胸膛,却还能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城中百姓虽然震惊,却更加振奋,知道这场仗赢定了,有官泽在,必胜!此刻也有不少百姓但心官泽的伤势,毕竟是中了一箭。 这时县太爷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拍大腿直呼来晚了。他是后悔没看到官泽发威。 官泽满不在乎的掰掉了箭尖,从后背把那根箭拔了出来,看向那射暗箭的黑脸汉子。 说时迟那时快,从官泽中箭到跳到捕快身边,不过是电光石火之间,黑脸汉子被官泽的巨力吓着了,楞在那,连弓都忘了收。 官泽把那箭尖对准了黑脸汉子,使出了小时候拿石头打鸟的本领,一个断箭头激射而去,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黑脸汉子的脸上就多了个洞,从前面都能看到身后的人影,而那个箭头并未止住去势,又洞穿了黑脸汉子身后的三个土匪才狠狠的钉进破旧不堪的城墙里。 官泽手持大刀抵在髯须汉的脖子上,怒道:“懆你娘的老畜生,让你手下赶紧滚出城,要不然我大开杀戒了。” 髯须汉不敢造次,赶紧喊道:“快退出城,快退出城啊。” 那些土匪个个胆战心惊,看着头领被抓,连头领的坐骑都被那少年一脚蹬死,又随手弄死了黑脸汉子和身后那三个倒霉蛋,这群乌合之众被吓的屁滚尿流,连爬带滚跑出城外,一些土匪出了城也没停下脚步,直接跑远了。 而此时土匪中还有两个骑马的,一个光头,一个身穿铠甲,两人此刻正在交头接耳。虽然退出城不少,但是城中依然有不少土匪在。 那光头突然大喊:“都停下,你们这群窝囊废,不就一个武林高手吗?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杀了他,整座城都是咱们的了,来人啊,随我冲进去。”那光头一马当先,手持长刀冲了进来。 官泽一见威胁这髯须汉不好用,顿时火大了,一刀劈死了髯须汉,脚下又是一蹬,一刀抹了那光头的脑袋,锃亮的脑袋晃着这晌午的阳光在地上滚动,那些刚要跟着冲回来的土匪又是一呆。 官泽此刻可不惯毛病了,对着前面的一排土匪,从侧面开始,双手握住那长长的刀把,像割草般奔跑着收割这些土匪的脑袋,那青铜大刀此刻被血染的分外腥红,刀身都在轻轻颤动,似乎有了金属的轻吟声,最奇异那刀把的蓝宝石吸收了不少溅来的血液后有了变化,血液被蓝宝石吸收后竟在宝石中有了细微的一丝金色,只是很淡很淡,片刻便消散。 官泽却毫不知情宝石的细微变化。 血在喷溅,脑袋在掉落,一地的脑袋还未死绝,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那个一身血的少年,那少年似乎是来自阴曹地府的恶鬼,专门索命的恶鬼,那喷向空中数尺高的血成为了他们此生见到的最后一幕。 官泽似乎杀红了眼,看着那些喷溅的血,想起了那玉扳指的画面,那漫天的血花在爆裂,无尽的惨嚎声响彻大地,血流成河的惨相让官泽永生不忘,那便是被恶人屠戮的后果,那便是没有力量保护自己家园的后果。 他决不让百桥镇的百姓再有人伤亡,心中有所想,手中有所动,脚下飞奔,刀锋所到之处便是人头落地,此时的官泽如虎入羊群,大肆屠杀着,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却如同一个身经百战的勇士,所向披靡。 这些土匪何时见过这种场面,刚才本就受了惊吓,此刻更是快吓傻了,扔下手中刀剑,朝城外飞奔而且,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官泽却没有因为这些人跑了而停止杀戮,追着砍杀,好似疯了一般,连那戮血决的刀法都使了出来,刀法第一式;毁月。虽没有法力相助,但这刀法却比刚才胡乱挥舞的杀伐要狠多了,而且速度也更快。 此刻官泽也不管什么头腚,也不管什么人马,全都砍死,刚才和光头耳语的那个铠甲男子也被官泽劈成两半,官泽越杀越疯狂,脸上竟有了一丝诡异的笑意。不少土匪看到了官泽在笑,那笑容在这一瞬间比恶鬼还恐怖,扔下刀剑飞奔,恨不得长出双翅膀飞走。 城中百姓这时才吓傻了,不少胆小的此刻已吓尿了裤子,一辈子也没见过几回死人,更没见过砍头的,而现在竟然看到了如此恐怖的一幕,一地的人头,个个死不瞑目,真正的血流成河,那还温热的血都流进了干涸的青莲河中,在那干涸的河道里竟也能流出一段距离,只是多数的血都被那干裂的土地吸收。 老黑打打杀杀了十几年,虽然有时候都是硬着头皮装好汉,可也都是为了混口饭,平时也都是欺软怕硬,虽然有那么一丝汉子的血性,虽然刚才与这些土匪打杀,可心中也不免忐忑,就算打杀也是躲躲闪闪,此刻见官泽如同恶鬼般杀戮着,吓的浑身哆嗦,手中那把一滴血都没沾的大刀也咣当落地。 一万多人的土匪队伍还真不太好集结,那髯须大汉等几个头领足足集结了一月有余,他们本就是一伙山匪,平时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只是人数不足千人,而这一路下来抢劫了不少城池。一些小痞子也都‘弃暗投明’的跟随了髯须大汉,数月下来竟也集结了近万人,若是让朝廷来剿灭还真是得费一番功夫。 而现在却不用朝廷的一兵一卒,万人队伍在此刻散了个七七八八,留下了一路的残肢断臂,人头遍地,一个个的人头瞪着再也闭不上的眼睛,瞳孔中映下了最后一道血色身影! 第十七章 入朝为官 县令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竟敢踩着尸体追到城外观看。看向官泽的眼神也越来越炙热,心中盘算出了一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早就想调离这穷乡僻壤的百桥镇,当年城里这些痞子恶霸的都都被官泽赶跑了,本就没什么油水,现在更是快揭不开锅了,家中三房妻妾个个埋怨他赚不到银子,现在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毫不在乎的踩着脚下尸体,遇见脑袋挡路还能踢上一脚。 官泽杀的兴起,追出去有两里地才慢慢停下,看看身后一地的残肢断臂,自己也吓了一跳,第一次杀人就杀了这么多?见那土匪也都四散逃窜了,也懒得再去追,想找块布擦擦刀身的血再收回去,可是一看刀身,却傻眼了,刚才还满是鲜血,此刻却一滴都不见了,连刀把的血也没影了,自语道:“怪了……这刀难道真的是杀人不见血?” 大刀入鞘后开始数地上的尸体,越数越心惊,等数到城门口的时候已经超过三百了,心中还在回忆刚才都是怎么杀的人,杀人那会好像是被大刀操控一般。刚要继续数下去,却见县令恬着那满脸褶子的笑脸过来了,‘亲切’的拉着官泽的手,也不嫌弃他那一身的血污。 “官泽啊,你可立了大功了啊,你这是帮朝廷除了匪患,这要是我一本奏折送到皇上那里,那皇帝肯定要重重赏你啊。”县令拉着官泽往城里走。 官泽对县令一直没有好感,当年与张二鹏勾结,不知害死了多少城里百姓,心中早就盘算着什么时候杀了这狗官,刚才靠过来的时候官泽还满心反感,可是当县令说到皇帝时,顿时来了兴趣,眉毛一挑,问道:“那你说皇帝能不能给我个一官半职做做?” 县令心中的算盘就是想推举官泽入朝当个将军,这样的猛将是他推举给朝廷,那皇帝不得乐开花了?传言这新登基的皇帝爱才如命,拥有盖世神功的将军在朝廷里恐怕也没几个吧?何况官泽又是真的为朝廷除了匪患,县令一听官泽着了道,立刻大喜问道:“你想为朝廷效力?” 官泽点点头道:“我有这一身神功,不为朝廷效力,岂不可惜了?只是现在天下一统,不知道皇上身边还缺不缺将军。”官泽说出了心中多年的愿望,入朝为官,光宗耀祖,只是不知祖在何方…… 县令顿时乐开了花,笑道:“你可不知啊,那皇帝爱才如命啊,只要我奏折这样写,官泽配合我县衙数十捕快,破数万匪军,杀死一千多土匪,身受重伤,面对县衙赏赐竟无动于衷,只想效力朝廷,为大夏江山鞠躬尽瘁……”县令还没说完就被官泽打断。 “我既没受伤,也没杀死那么多土匪,这一路最多有三百尸体,你就别谎报了,实话实说吧,吹嘘大了小心皇帝要了你的脑袋。”官泽翻了个白眼,越发觉得这县令恶心。 “行行行,那我就实话实说,你等我消息吧,你这将军坐定了!哈哈哈,太好了……”县令抑制不住内心的亢奋,一路踩着尸体碎块,小跑着回了县衙写奏折。 城内百姓像见鬼似的看着官泽,远远的看到官泽走来就吓跑了,只有向鸿和老黑迎向官泽,向鸿关心问道:“你再没受伤吧?胸口的伤怎么样了?” 官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小白牙一露,笑道:“那点小伤算个屁啊,没事,快点让胆大的把尸体扔出城外烧了,要不然这大夏天的一会就臭了。” 城中胆大的还是不少,众人用布遮住口鼻,往城外抬尸体,城内不算太多,大概七八十具还算完整的尸体,就算没了脑袋,但身子还算完整,但城外那长长的一溜血路、却找不到几具完整的尸体了,也真有胆大还闲的蛋疼的人,竟然在数尸体,最后还报数给大家听:“哎呀我的娘啊……一共死了三百八十九个土匪……” 那县令一天花乱坠的道奏折送出,一路上快马加鞭,跑死了好几匹马,半个月后送到了皇帝手里。 —————— 大夏皇宫,依旧金碧辉煌,最近几月夏雄焦头烂额,东北方大旱,各路土匪强盗横行,而西南方又发洪灾,瘟疫横行,短短几月便死了数百万人口,前几日请皓月教的国师紫星大仙去西南方控制瘟疫,今日清晨才赶回。 勤政殿里,一位红光满面老奴恭敬的立在皇帝身边,帮皇帝翻阅奏折,不时的与皇上聊几句。伺候了三代皇帝,从大字不识几个,成长到现如今的满腹经纶,见识了不知多少天下大事,从那小小的奏折里看尽了官场的险恶,人间的疾苦。 夏雄刚要翻阅百桥镇县令的奏折,突然扔下手中折子,愁眉不展道:“唉,父皇临终前让我裁军五成,现在到了用时方恨少啊,这北方大旱还不如南方瘟疫呢,每本奏折都是说强盗土匪横行,死伤无数。” “皇上,大夏铁骑多数都在南方治理洪灾,这一南一北进军又甚是遥远,至少要三两个月才能到达北方,在路上恐怕就有惊人损耗,皇上不如再请紫星大仙去帮忙剿匪,大不了就再往皓月教送去万头牛羊,比起军队的损耗简直不值一提啊。”老仆出策道。 “唉……也只能如此了。”夏雄无奈道,再次捡起刚才扔掉的折子,斜躺着翻看。才看了几眼便噌下起身,仔仔细细看完后笑着把奏折扔给老仆:“你看看……” 老奴看过后也愣了神,缓缓道:“帮县衙剿匪一千有余?伤俩千之数,万人匪队不足半个时辰便溃散??这官泽难道是修士?普通武林高手哪有如此神通?” “我看像,不过这奏折上说的是学了什么盖世神功,我看这徐良的意思是举荐官泽入朝为官,这徐良平时无所作为,听说与地方恶霸勾结,那么远我懒得理他,他现在还想讨点彩头。”夏雄不屑道。 “那皇上不如就召他俩进宫,若官泽不是修士,那就给个一官半职做做,若是修士……那不是皓月教的弟子,就是藏道门的余孽了,到时候也请紫星大仙来断定吧。”老仆话音刚落,那紫星大仙便进来了。 一身紫色道袍,道风仙骨的模样,脚下好似贴着地面飘一样进了勤政殿,进来便笑盈盈问道:“何事请我断定?” 老仆恭敬的施礼道:“请大仙过目这本奏折。” 紫星大仙看过后笑道:“夸大其词,胡吹乱侃,这等奏折是谁写?这样的人也能在朝廷为官?” “这是百桥镇的县令,仙伯,你说这少年会不会是藏道门余孽?”夏雄问。 “藏道门这么多年一个人也不见,我们搜遍大夏州,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早就逃往其他陆星藏匿了。而我们皓月教的跟本不允许出山半步,就算要历练的弟子也是送往其他修士陆星,像咱们这样全是凡人的陆星不能让凡人受到惊吓,这也是你们老祖宗当年跟我们皓月教定下的规矩。”紫星大仙一提长袖,一口喝干了刚送来的热茶。 “皇上,这徐良虽无作为,但也不敢胆大到欺君,就算这奏折里有夸大之说,那官泽也一定会点功夫,折子上说官泽才十四岁,这样的少年若留下做个小将,再让他带一支万人铁骑返回北方剿匪,若剿匪有功回来再加官进爵,若大败,就直接流放。至于那徐良,不如就给他升个一官半职的,并给他三年时间,若再无作为就拉出去砍了。”老仆又献计道。 紫星大仙笑道:“不愧是辅佐了三代皇帝的老臣,想的也算周到。” 那老奴施礼谦虚道:“臣是臣,奴是奴,老奴不敢妄为臣论。” 夏雄登基一年多,许多事只是象征性的与众大臣们商议,而更多的大事都是与这老奴商议,甚至许多事都是这老奴拍板,每次的献计出策都是马到成功,夏雄对这老奴自是信任到极致,摆摆手道:“那你安排此事吧。” 老奴施礼,转身取了个空的圣旨,大笔一挥,那苍劲的字体跃然纸上,字字有力,最后请皇上盖了玉玺大印,又从国库提了百两黄金,并亲自交由一心腹信使,并嘱咐务必将此信尽快送达。 夏雄这才询问起南方的疫情,紫星笑而不语,只扔给皇帝一块念玉,让他自行查看,片刻后夏雄才露出欣慰笑容,想必那念玉中的神念场景让他很是满意,至少也稳住了疫情。 百桥镇在这近一个月里,也是热火朝天,城中所有工匠出动,修补城墙,四个老旧的城 门也换成了新的,县令也算做了点人事,把老黑和那些小痞子们组成了临时的编制,一个百十号人的护民队诞生,为了弥补人数上的不足,这百十号人个个练起了弓弩,不消十日都也射的八九不离十,那老黑也理所应当的做了护民队队长。 城里的石匠们竟然组织众人雕刻了一座官泽石像,那些石匠雕刻时个个感慨万千,一年前还为叶玲娘刻了墓碑,一年后竟然雕刻起官泽的石像。 这石像可是代表守护百桥镇的意思,众人谁不知要不是官泽那疯狂的杀戮,现在的百桥镇恐怕已经不复存在了,这种感激在心中越发浓郁,甚至有种想膜拜之感,于是有人出了主意,让石匠们刻个雕像,这都是石匠们自发组织的,那手工细致到毛发都能看清,脖上的银锁正面朝前,刻着官泽二字,连那匹扬前蹄的马也仔细刻画,石像的表情更是怒目横眉、手持形状怪异的大刀,两尺长的大刀把冲天,刀尖朝下,那刀尖也不知是谁弄了些朱砂涂在上面,像极了血在滴落,连那大刀上的浮雕都完整刻上,虽有差别,却也神似。 在雕像刻好那天,城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炮竹声刚一落,风尘仆仆的来了一信使,双手举起一道金黄圣旨,大喝一声:“徐良,官泽接旨!” 第十八章 离乡 官泽正在看自己的雕像呢,心中总觉得别扭,他认为雕像都应是刻那些死去之人,自己还活的好好的,不至于被刻成雕像吧?又不是什么丰功伟绩,不过杀了些土匪,最别扭的还属那雕像前的大香炉,此时已插满了香火,而官泽就这么站在众人身后望着,连县令都去上了一炷香,只是心中念叨着升官发财。 官泽越发觉得难受,这好像祭拜自己似的,还被老黑拉着为自己的雕像上柱香,刚要推开老黑,就见一风尘仆仆的信使快马进城,胸前的衣服上绣着一个大大的信字。 “徐良,官泽接旨!!!”那信使双手高举圣旨。 徐良刚在石像前插好香,那信使就进来了,一见圣旨,顿时兴奋的一哆嗦,跑到官泽身边,拉着官泽一起跪了下去。 百桥镇的百姓有些一辈子都没见过圣旨啥样,此刻见圣旨来了,也都规矩的跟着跪下,顷刻,半城鸦雀无声,连家犬也闭嘴匍匐。 那信使没有一句废话,按照圣旨所写,直接大声宣读:“官泽剿匪有功,赏黄金百两,即日启程进宫听封。徐良治理百桥镇有功,献此良将,故与官泽同进宫听封,钦此!” 徐良大喊谢主隆恩,官泽却没吱声,而且还先站起来。 信使把圣旨递给徐良,又拿出了百两黄金交到官泽手上。这才又道:“我已为你们安排好马车,稍后就到,马车一到就即刻启程。” “这么快?”官泽蹙眉。 “快还不好?快去收拾吧。”徐良乐开了花,心中想了无数次的入朝听封的场面,当了十几年的破县令,从未见过皇帝什么样,一蹦三跳的回家报喜,那样子像极了跳梁小丑。 信使不屑的瞟了一眼徐良,这才好好看向官泽,突然想起什么,看着那崭新的雕像,一地红彤彤的鞭炮纸,再看了看官泽的脸,顿时觉得纳闷…… 叶玲一听官泽要走,顿时眼泪巴叉过来拉着官泽的手,哭腔道:“哥?你要走?” 官泽摸了摸叶玲脑袋,笑道:“我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得带着你啊,你先回家,把在你枕头下的房契地契都拿来。” 众多百姓都开心的围拢过来,有替官泽开心,但更多的是不舍,也有害怕官泽走后土匪再来了怎么办。 官泽看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每张面孔都有他儿时的记忆,百桥镇里每一座桥都搭载过他儿时的快乐,城里每一条胡同都有他曾经的忧伤,或为疼痛,或为温饱。捧着手里沉甸甸的金子,觉得眼前这一幕似乎有些梦幻,很不真实的感觉,连众人的欢声笑语似乎都缓慢下来,也不知是不是眼中模糊所致,儿时不停的想着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鸟不拉屎的穷酸镇子,而此刻就要离开时却有着万般不舍,完全没有入朝为官的兴奋劲。 向鸿亢奋的抱了抱官泽,兴奋道:“当了大官,记得回来看看乡亲们。” 官泽眨巴眨巴眼,隐去了眼中的那丝水雾,笑道:“其实我挺不舍得走的,我看看能不能让皇上给我咱们百桥镇的县令做,那样我不就能回来了。” “得了吧,一个破县令有啥意思啊,你不当将军都对不起这石像。”老黑也凑过来。 官泽有些尴尬的看着石像,撇嘴道:“都是死人才有雕像,你们也真是的,这不是诅咒我提前死吗?” “哈哈哈……”众人大笑。只是笑过之后都有一丝酸楚,浑球当年在百桥镇可是真是胡作非为,上房揭瓦,偷鸡摸狗,为了口吃的没有他不敢干的坏事,虽然这么浑,但是在众人眼里他还是个孩子,就算揍他也没下过狠手,帮衬他的还是不少,毕竟谁家也不差那一双筷子。 “哥,给你。”叶玲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递给官泽一沓子房契和地契。 官泽接过来,平摊在地上,大声道:“谁家有租约的都过来。” 众人不明白怎么回事,有几十家田户靠近。 官泽拿起手中的地契呼啦一下全部撕毁,高声道:“以后城外的地是你们自己的了,不用交什么地租了。” 又拿起几张房契,递给老黑一张,剩下的交到向鸿手里,对老黑道:“你现在是护民队队长,得有个稍微像样点的房子。” 老黑木纳的接过地契,自己也是个孤儿,只是爹娘死的早,一直住着爹娘的破房子,虽然成天带着一群小痞子四处招摇撞骗,却也没怎么霍霍百姓,在城里人缘还算可以,此刻接过官泽的房契,顿时涕泪交横。 向鸿拿着几张房契愣了,问道:“这是干啥?怎么好像你要永别似的?你再不回来了?这可都是你老本。” “当官以后还差这点东西?”官泽又把那百两黄金打开,自己只拿了一块,剩下的也都交到了向鸿手里,道:“这些金子你管着,谁需要帮衬了,就帮上一把,也不知这大旱什么时候能结束。” “官泽……”向鸿捧着金子,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 “好了,都别在这傻站着了,我得回去收拾一下了,对了鸿哥,我那个房子千万别动,搞不好我以后还要回来住呢。”官泽拉着叶玲往家奔,就算没什么东西拿,也得再望一眼那住了十多年前的窝。 官泽回去第一件事是把刀把中的仙诀和玉扳指取出来,把玉扳指和戮血决用铁盒子装好,埋到了院里,又把仙诀和血书全部烧掉。反正也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就连仙诀上的字体模样都能记住,这一年多都不知看了多少遍了,六张兽皮都已破旧。这才把那蓝宝石的发钗又塞了回去,这次塞回去时又垫了块布,使劲朝下顿一顿,让宝石更牢靠的塞住刀把,这一塞,宝石与刀把宛若一体。 叶玲只拿了几件像样的衣服,把藏在家中的银子翻出来,夹在衣服里,片刻就收拾妥当,还帮官泽找出几件衣物。 官泽摸了摸崭新的家具,关上门窗,拉起叶玲的手道:“走吧……说不定过不了多久还得回来住呢。” 叶玲也恋恋不舍的退出屋外,目中含泪。 城中所有百姓都出来了,以前对官泽只是看热闹的心态,但是现在却是打心眼里感激他,全城四五万人无人不知这次假如没有官泽的话,恐怕现在城中早已被土匪抢光了,本来就不足的口粮,再抢走,那等于间接的屠城。 那信使早就在城南的马车上等候,徐良也在车边不远处,不时的与三房妻妾说着什么。 满城百姓出动,这还是头一遭,乌央乌央的一大片人头,在城里快挤不开了,就往城外站,不少人手里都提着吃的喝的。 当官泽一出现的时候,人群开始晃动,都往官泽那边挤过去。 官泽一路疲于应付,这短短一里地的路,竟足足走了半个时辰。 那信使见如此多的人挤出来,也下了马车,拉住一个人问道:“你们这是来送县令?” 那人厌恶的眼神翻了一眼徐良,不屑道:“谁送那样的狗官,我们是来送官泽的。” 信使哑然……他送信十余载,带过不少官员或受封之人回宫,也有过不少人相送的官员,但是倾城而动的时候却是第一次见,虽只有四五万人的小城,但这种壮观可不时随随便便能看到了,信使隔着人群望像城内的雕像,这才明白过来,这个少年在城中百姓心里已然是不可替代的大英雄,连刚才在井边河水的时候都看到了那石碑,官泽泉!信使顿时对官泽升腾起无限好感。 “官泽……你以后一定要回来看看大伙呀,你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们都是你的亲人啊。”一大婶抹着眼泪哭道。 官泽本来笑嘻嘻的,却被大婶的一句话扎进心里,眼圈又是一红,低着头眨巴好几下才憋回泪水。一抬头笑道:“好啦,都别送了,我又不是不回来,我过些日子就回来。” “浑球……慢走!”也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霎时引的众人大笑,总算缓和一下略有悲伤的气氛。 官泽好不容易逃似的上了马车,那些手里拿着吃喝的百姓又挤了上来,把马车团团围住,差点惊了四匹大马。 各种干粮,鸡蛋,还有包子饺子,各种瓜果,快把马车塞满了。 袁大叔从远处大喝着让人群闪开,和自家儿子抱着四个大西瓜挤过来。袁大叔眼中含泪带着哭腔道:“官泽啊,你小时候就喜欢吃瓜,这几个西瓜你一定要带着,留着路上解渴,这还有一包上等的瓜种,以后吃不到我种的西瓜时就自己种了吃,这瓜可有咱们百桥镇的味道!” 官泽毕竟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就算练了仙诀,心界再宽也还是孩子的脾性,再也忍不住那酸涩的眼睛,泪水夺眶而出,如似喷溅感,环顾一下那数万的面孔,接过西瓜和瓜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叶玲抱着西瓜哭的稀里哗啦,衣襟湿了一大片。 马车里快被这些食物塞满,还不断的有百姓往前挤着。 信使离家也有数年,见此情景也跟着鼻子发酸,差点落泪。 徐良被食物挤在马车的角落里,心中不免落寞,自己当了十多年县令,却没一个是来送他的。 官泽知道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惊了马,躲在车内,朝车夫喊道:“走!” 车夫手中马鞭一扬,啪一声脆响在空中炸响,四匹高头大马缓缓挤开人群。那些百姓也自觉的让开道路。 至少有一万多人跟着马车跑出数百米远,直至看不到马车的影子。 官泽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偷偷看着远处奔跑追来的百姓,心中那万般不舍似乎又浓烈不少,离开养育了自己十四年的故乡,那种酸楚,刻骨铭心!!! 又是一声马鞭爆响,蹄声渐密,车轮滚滚,破尘而去!!! 第十九章 刀威 直到看不到众人的影子时,官泽才放下帘子。叶玲还在哭,弱小的肩头不住的抖动着。 信使轻轻拍了拍叶玲那上下抖动的肩膀,柔声道:“别哭了,以后还会回来的。” 官泽友好的朝信使笑了笑,对他有了一丝好感,搂过叶玲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又不是不回来。” 叶玲感觉官泽怀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渐渐止住哭泣,时而摸摸着官泽胸前的银锁,车厢内四人不再言语,只听着那车轮轰隆和马蹄的踢踏声。 百桥镇再次宁静,这一次的宁静或许是真正的宁静了,城墙上支起了好几十台大小不一的投石机,城外那些烧过的尸骨还堆放在哪里,经过这些时日的暴晒,渐渐露出白骨,近四百人的白骨就这么暴尸荒野,还真是死无葬身之地。这残肢断臂的,不说近观恐怖,就是那尸臭也能让人一哆嗦。 这是向鸿的主意,说是为了吓唬一些土匪强盗,外城墙也起了作用,那些石匠闲来无事,在城墙上刻画起来,全是官泽疯狂杀戮的画面。 在官泽走了第十天的时候,打南面来了一队人马,大概有两三千人,个个凶神恶煞,手中的大刀沾有已干涸的血迹。 前面一群领头的百桥镇的状况后,有点傻眼了,小山似的尸骨堆在城外,城墙上刻画着一些杀人的场景,一少年双手持刀,不停砍杀着一些人,而此时南边的城门大敞大开,远远看去城内一片绿色。一些百姓在城内悠哉悠哉,城墙之上有不少投石机,弓箭。 那领头的几人同时对了下眼,头一摆,队伍改了方向。 大旱还在持续,匪患越发猖獗,南涝北旱这似乎成了大夏此时最大的敌人,南方许多地方连续下了有几个月的雨,天漏了一般的下着,时而大雨时而小雨,而北方却将近半年了滴雨未见,而且太阳格外毒辣。 夏雄在皇宫里急不可耐,不停的踱步,等待紫星大仙的归来,八千头牛羊,数十万斤粮食和各种果蔬,数不尽的布匹送进皓月教,虽然平时皓月教的供给也是朝廷管着,可是像这么大量的时候却很少,而且最近每一次都是这么大量的往里送,据紫星说是皓月教的教主要过大寿了,况且最近还有求紫星大仙,所以吃喝送的颇频。 紫星老道经历了近百代皇帝,活了几千岁,也正是他才有了大夏皇朝的江山永固。此次紫星老道又要运用大法,把南云北调,这需要皓月教其他九位教老同时帮忙操控一巨型大阵。移动那数十万里的巨大云层不是个小活,就算其他九位教老帮忙,也要借助大阵才能完成。 这厚厚的云层竟有数百里厚,数十万里之大,从南至北足足运了三天三夜。 南方露出了久违的太阳,北方降下了贵如油的暴雨,两地百姓欢呼雀跃,南方沐浴着雨后阳光,洪水渐渐退去,北方接纳着珍贵甘露,匪盗也销声匿迹,大夏逐渐回归太平盛世。 皓月教九位教老有五位都是被紫星从其他陆星叫回来,忙完这三天三夜后便一起回了皓月教,数十年没回来看看了,还有些想念。 紫星又回到了皇宫,继续享受他那凡人日子,他在皇宫能享受到与皇帝同等的待遇,紫星平时只是好色,皇宫里有一处宫殿专门为他而建,已存在了数千年,里面的佳丽不知换了多少了,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虽好色,但对这些女子都很不错,个个都如妻妾般对待,只是孩子却没生几个,但凡是生下孩子的女子、都被他当作真正的妻妾养着、却不把孩子们送进皓月教,只让孩子们作为凡人为朝廷效力! 官泽一行人没有停歇,一直在奔波,已经换了五次马,车上那些吃的喝的全都吃完,官泽与信使也聊了很多关于皇宫的事,包括一些见皇帝的礼节,一路上唠着嗑、时间也过的飞快,转眼半个多月过去。 一日下午,信使看了眼车外,回身道:“马上到夏都了,这里里禁止马车奔走,你们收拾一下咱们要下车了。” 当官泽与叶玲下车近距离看那夏都城墙时,都傻眼了,那城墙至少有百米高,厚厚的墙体上满是尖刺,城外士兵不停的走动,一排一排,黑压压的望不到头。 夏都,整个大夏的命脉之地,皇宫的所在之处,虽已是一统江山,但这里依旧是重兵把守,整个夏都固若金汤,城中居有近千万人口,处处繁华。 进了城后叶玲不住的惊呼着,那一堆一堆稀奇古怪之物,各种稀罕玩意,奇形怪状的瓜果,时高时低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官泽和叶玲觉得眼睛不够用了,各种金碧辉煌的大宅,这时再想起张二鹏家的大宅与这些大宅相比的话简直不值一提,连徐良也东瞅西望,只是忍住了那惊异表情。 信使领着三人抄近路,一个多时辰才走到皇宫前。 刚要进去,门口的十几个士兵牛气冲天的拦下了四人,那小队长曾经与信使有些小矛盾,现在只要见信使带人进来,就统统拦下搜搜身。 信使怒道:“你瞎了狗眼,这三人可是要去见皇上的,你耽误了事小心掉脑袋。” 那小队长不屑道:“每次都说带人去见皇上,你一个小小的狗屁信使嘚瑟个屁呀。” 官泽顿时皱眉,冷眼看向那身材魁梧的小队长,心中虽有不满,却也不能造次,毕竟刚初来乍到,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信使憋了一肚子火,只是不好随意发作。 那小队长亲自搜身,很快搜到叶玲眼前,刚要摸叶玲,官泽突然爆喝一声,这一声可是鼓足了丹田之力吼出,把小队长吓的一哆嗦,震的眼前十几个人耳朵嗡嗡直响。 “住手!”官泽拉过叶玲,护在身后瞪着那小队长道:“她才八岁半,还用搜身吗?” 那小队长顿时火来了,一个小屁孩子竟然敢朝他吼,一脸横死肉,喝道:“不让搜身?莫不是这小女娃身上带了毒药?不让搜身你们谁也过不去,恐怕还得进大牢里待着。” 叶玲懂事的绕过来,伸开胳膊,细声道:“大叔,你搜吧,别怪我哥,他不懂事。” 那小队长见叶玲如此懂事,他反倒不好意思了,挥挥手道:“你进去吧。”指着官泽道:“你过来。” 官泽冷哼一声,站过去让他搜身,这小队长良心不太好,双手用足了力气,对准了官泽的背腹,左手前胸,右手后背,抡起芭蕉扇似的大巴掌,同时拍了下去。 “嘭”的一声,这那是搜身,分明是想杀了官泽。 官泽背腹的脉络没开,也没有防备,被这两巴掌一下子拍的气血不稳,嘴角溢出血丝。 信使和徐良都火了,上前拉开官泽,刚要骂,被官泽拦下。 “你还挺有力气的,来,接着搜。”官泽此时鼓足全身力气,想趁他不备给他一下,不死也得残废。 那小队长笑嘻嘻道:“搜过了,你可以过去了。哦,对了,你的刀得留下。” 官泽转念一想,冷笑一下,连刀鞘都摘下来,朝小队长喊道:“喂,你能接住我的刀的话就送你了。”双手把刀横着扔出去。 小队长刚才搜身的时候就看到那刀的蓝宝石,借着近黄昏的日光一照分外耀目,此刻见官泽这么说,两眼都放光了。见那大刀横着飞来,双手也横着抱来,刚接触到大刀的瞬间,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大刀压的朝后倒下,而大刀的去势并未止住。 咔嚓,咔嚓…… 好几声骨头断裂声,那小队长连喊都没喊出来,喷了一大口血便一命呜呼……其他士兵立时傻了眼,手持大刀把这四人围了起来。 官泽一见那小队长死了,知道自己惹了祸,既然祸已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手一伸,那大刀嗖一下飞回到他手里。 这些围着的士兵顿时吓傻了,信使也都吓了一跳,那徐良更是吓的一哆嗦。 官泽背好刀鞘,抽出大刀,指着周围士兵道:“你们看到了,是他欺人太甚,让我留下手中大刀,这把刀重三千斤,是他自己无能,怪不得我。” 信使压住心中的震惊,附和道:“对,我可以作证。等会见了皇上,你们也要实话实说,要不然小心脑袋。” 这些士兵用那看鬼的眼神盯着官泽,听闻信使如此说,个个如鸡啄食般点头,每人心中的恐惧已然无以言表,一把刀就能压死小队长那二百多斤的大身板,一招手那刀又回到手里,是妖法?还是邪术?亦或这少年就不是人?是厉鬼?可是鬼也能受伤吗?刚才分明看他嘴角有血。而且这大白天的,虽是近黄昏,却也有日光洒落,映出了那少年长长的影子,十几个士兵们把半辈子的震惊都用在这一刻了,个个毛骨悚然…… 信使拉着官泽道:“咱们走。”信使心中虽惊讶,却并不多问,心中乐开了花,虽说那小队长与自己的矛盾罪不至死,但是若能意外身亡岂不是更好?拉着官泽往深宫走去。 那些士兵也不敢跟着,就眼睁睁的看着几人离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想起来去找大队长。 官泽和叶玲这才仔细观察皇宫内部,这一看都傻眼了,无数的宫殿竟然都包裹着金箔,这才是真正的金碧辉煌啊,官泽甚至还想伸手扣扣看,看看那金箔是真是假。 夏雄执政一年多,多数时间都在勤政殿,但一有空闲就一定会到操武场,刀枪棍棒的耍上一番,累的一身臭汗也喜笑颜开,从小就喜欢舞枪弄棒,本想着将来带兵征战沙场,可是大夏的太平盛世保持了太久太久,跟本无仗可打。 信使一路打听皇上的位置,最终打听到皇上在操武场,便直奔而去。他是皇上身边那老奴的亲信,只是那老奴行事低调,不允信使乱说话,很多外人不知罢了。其实很多大臣都知道这老奴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信使刚进演武场就看到皇上在舞剑,舞有模有样,密不透风之感,他示意官泽他们三人耐心等待,等皇上舞完剑再说。 而夏雄早就看见风尘仆仆的四个人,虽在舞剑,却也观察那四人,四人身上的灰尘与这一尘不染的皇宫很不协调,况且那个少年还背着大刀进来,除了禁卫军,谁敢这样?又为何一路无阻? 第二十章 余孽 夏雄舞了片刻后停下,接过老奴送来的软布,擦着汗、朝官泽几人这边走来,虽然没穿龙袍,但是身上的那种威严感让人有所不安,官泽也略有不适。 信使见皇上走过来,赶紧跪下喊道:“皇上万岁,官泽与徐良已带到。” 官泽见信使跪下,又想起信使在马车上教的礼数,便拉着叶玲跪下。 夏雄看着官泽,又看看他身后带着蓝宝石的大刀,波澜不惊的语气问道:“你为何带刀进来?” 官泽抬头与夏雄对了一眼,又低头道:“回皇上,我这刀太重了,其他人抬不动。” 夏雄顿时笑了,笑道:“你这刀有多重?” “三千斤左右。”官泽不敢撒谎,这是在百桥镇称的,说三千斤还是轻的呢,当时十七八个壮汉才抬起来。 夏雄皱眉道:“你可知欺君之罪是何罪吗?” “回皇上,我不敢扯谎,不信的话您可以称一称。以每人三百斤力量算,这把刀至少需要十个人才能抬起来。”官泽抽出大刀,双手轻轻摆放在地上。 那老奴直接示意周围禁卫军上来试试。 夏雄看着这把大刀,于是伸手去抓,这一抓,跟本纹丝不动,又双手握住刀把用力,依旧纹丝不动,这才信了官泽几分,退后几步让十个禁卫军抬刀,那些禁卫军找来铁链,好几根铁链拴住刀把,官泽怕只栓一端不稳,又帮手把刀头套上几根铁链。 十个禁卫军,个个武艺高强,双臂一抖三四百斤的力量没问题,而此刻十个人同时用力,那大刀似乎很留恋地面,微微晃动几下。老奴又让三个禁卫军上前帮手。 十三个武艺高强的禁卫军同时爆喝一声,那大刀才缓缓离地,只是这十三个人却个个咬紧牙关,憋红了老脸。 夏雄也傻眼了,世间哪有凡人能抡起如此重的大刀?这分明是修士使的武器,那就是说眼前这个少年肯定是个修士了,那与之前猜测的果然如出一辙。夏雄退后了几步,问道:“你是修士?” 官泽一愣,心中奇怪,皇上怎么会知道修士二字??心中虽奇怪,表情却装傻充愣,诧异道:“修士?什么是修士?” 夏雄手背在后面朝老奴摆摆手,那老奴瞬间明白,悄悄溜出演武场,直奔紫星大仙的宫殿而去。 官泽小心翼翼的把刀收回刀鞘,此刻他竟然感觉到了皇上有那么一丝不怀好意,而且有了危机感,不禁低头看了看叶玲。 夏雄也顺着官泽的目光看向叶玲,问道:“这是你妹妹?” 官泽警觉道:“是我异姓妹妹,今年才八岁。”官泽把才八岁三字咬的很重,想说什么,却不敢明示。又装傻问道:“皇上,修士是什么?” “三千斤重的刀,你为何能拿的动?”夏雄答非所问,越看官泽越不对劲儿,这根本不属于一个普通武林高手该有的力量。 “我也不知道,我捡到的时候就这样了,在我手里轻如羽毛。”官泽不时看着周围的地形,眼皮跳的厉害,有种不祥的预感,危机感越来越重,从修行以来全身感官都敏锐了许多。 夏雄慢慢踱步似的往后退去,让人看不出他是在后退,他不是不知道修士的可怕,在他们皇家家史谱上就有两任皇帝被藏道门的余孽杀了,所以当年老祖宗才不惜重宝请来了紫星大仙常年守在皇宫。 信使也看出来现场气氛的紧张,徐良更是诚惶诚恐,连叶玲也赶紧到了气氛不对,看着周围的禁卫军全都手握各自的刀剑,个个如临大敌。 夏雄眯着眼,想看透官泽,刚要再问什么。 突然,一道紫色身影扑来,一把抓起官泽,提在手中如提小鸡般轻松,连那把大刀也握在手里,也不知用的什么法力,周围所有人都昏了过去,只有皇上和那老奴还站着。 “哎呀我懆你姥姥的……”官泽习惯性的骂了一句脏话,那刀鞘成了提他的把手,分外结实。 “小鳖羔子敢骂我?”紫星大仙竟然看不透官泽是处在什么阶段,又问道:“你们藏道门还敢回来?” 官泽被提的用不上力,想伸手抓刀,可是那大刀好似与自己失去了联系般,在这紫袍老道手里稳如盘山。回了老道一句:“什么藏道门?你们什么意思?一会修士,一会藏道门的,我他娘的没听过……” 紫星放下官泽,用法力禁锢他,伸手摸了摸身上,这完全不是修士所修的炼气期,但能感受到官泽身上澎湃的力量,而且比普通修士的炼气期要强很多,在手里掂了掂那把刀的重量,三千多斤,这是灵阶武器的重量,可奇怪的是这刀只有重量,却没有划分品阶的颜色,刀身只是普普通通的青铜色,唯独刀把的蓝宝石能显露出刀的不凡,上门刻的兽也从未见过,摸在手里有那么一丝冰凉。 “你个小小藏道门的余孽也敢来皇宫造次?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紫星大仙怒瞪官泽,似乎要看穿他。 官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禁锢在那动弹不得,在看老道身上穿的紫色道袍绝非凡物,心中有了猜测,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仙人了,原来仙人也为朝廷做事,但是老道所说的藏道门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道:“我真不知道什么道门的,还有,我也不是皇上所说的什么修士。” “是与不是一会便知,你跟我走一趟吧。”紫星夹起官泽借着官泽,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丈许长的紫红小塔,塔身有不少凹陷之处,脚下踩着小塔破空而去,那速度之快,把官泽吓傻了,刚入空中,就大喊:“叶玲…” 官泽被风扫的快睁不开眼,老道越飞越高,几乎瞬间便窜进了云层,上来之后官泽更感觉难受了,呼吸困难,那风更烈,吹得耳朵生疼,心中是又惊又怕,也不知老道到底要干什么,本以为练了那仙诀以后就可以天下无敌了,本以为只要开了四肢脉络,就可以横着走了,可是这老头却强悍的一塌糊涂,但是再惊再怕也要问出心中的问题,大声喊道:“你就是传说中的仙人?” 紫星懒得搭话,只顾极速飞奔着。 夏雄看了看地上的三人,挥了挥手,让老奴处理。 老奴又喊来不少禁卫军,先把其他禁卫军弄醒。又让士兵把叶玲,信使和徐良都关进大牢,只给吃喝,不闻不问。 信使在牢里可傻眼了,自己可是那老奴身边的亲信,竟也落得牢狱之灾,没人审没人问的,到底为何入牢都不知,劳苦近一月,却是如此下场,欲哭无泪,哀叹不绝。 徐良躲在大牢墙角偷偷抹泪,本想着升官发财,现在却落得个阶下囚的下场,此时甚是怀念家中三房妻妾。 叶玲更是嚎啕大哭,以为陪着官泽来朝廷当官,可刚见了皇上就被送进大牢,更担心的是官泽哥不见了,那种恐怖的无助感让叶玲哭的快要昏过去,萧冷的钢铁牢房透着无情,叶玲的泣声在牢中走廊形成回音,在牢中听这种哭声、无限悲凉。 紫星在空中极速飞着,在天黑前落到了一处绝壁的平台上,官泽看着眼前陌生的地方,一些古朴的建筑耸立在绝壁上,并不是在顶端建造,而是在那如刀劈开的绝壁半腰上、建造了一排一排道观模样的建筑,好似随时能掉下去的感觉。 此时两个青年踏剑飞来,见到紫星,立刻在空中停下身形,同时恭敬道:“严教老!” 官泽惊异的看着那两个青年脚下的大剑,目中露出羡慕之色。 紫星点了下头问道:“教主和那九个老头不在月殿?” “他们都在新月脉的演武场上。”一略长青年道。 “你去把教主和那九个老头叫过来,说我有要事在月殿等他们。”紫星悠悠飘进了一座大殿内,殿内燃着道香,与佛家檀香味道稍有差别,只是闻着道香会感觉浑身舒坦。 官泽惊异的看着殿内,这一天的遭遇甚至超过了之前的十年,先看到了真金打造的皇宫,又看到了这古朴的道观,和这透着神秘感的宫殿,忍不住问道:“老头,这是哪?” 紫星顿时气笑了,活了这数千年,从来没人敢这么称呼他,还老头?怕把官泽打死,就轻轻给了官泽一个脑嘣,嗔怒道:“小崽子,你就继续装彪卖傻吧,等会大刑伺候时有你哭的。” “哎呀…”官泽揉着脑袋,骂道:“你这老头凭什么抓我?凭什么给我用刑?我他娘的怎么得罪你了?” 官泽刚骂完,从门口突然飘进来一个长胡子老头,那雪白的大胡子都快拖地了,飘忽在脚踝的位置。这老头身后又跟着进来九个白发老头,身上穿着新旧不一的道袍,七人是灰色普通道袍,只有两个老头分别穿着红黄道袍,那红袍老道进来后就与官泽对了一眼。 紫星起身,恭敬道:“教主,我抓来一个藏道门余孽。” 被紫星称作教主的长胡子老头目光如炬,一丝老态龙钟的模样都没有,盯着官泽看了片刻道:“这小子学的什么法决?不是炼气期?” 官泽甚至不敢与老头对视,被一种说不清楚的气息压的浑身难受,好像就是从这老头身上散出。 “我也是纳闷啊,要不然也不能提回来,还有他的刀,三千多斤,应该是灵阶的,可是没有光泽可判断品相。”紫星把大刀递过去。 教主看了片刻后,摇摇头道:“看不出什么东西,也许是其他遥远陆星之物,应该不是什么宝贝。”教主又看向官泽,柔声问道:“你们藏道门不是逃出大夏了吗?为何还要回来?难道想回来报仇?” 第二十一章 顿首而拜 官泽知道这群老头都不简单,个个像鬼似的飘着走路,特别是这问话的长胡子老头,那眼神似乎能杀死人,没敢出言不逊,无奈道:“你们要是喜欢这把大刀拿去就是,不必这么强加理由,什么藏道门躲道门的,要是非杀我不可,只求你们放了我那个可怜的妹子。” 十一个老头被官泽这翻话弄懵了,那无奈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谎。 教主又问:“那你这修仙之法在何处得来?” “修仙之法?哪有什么修仙之法?一年前我在一处天外陨石落地之处捡到一张金箔,那金箔上写了一段字,我照着那段话练了些日子,在一个多月前才完全达到了那段字的标准,现在我四肢力大无穷。”官泽撸开袖子给老头们看他的胳膊。 “那金箔在何处?”教主有了兴趣。 “那时候穷,没钱吃饭,背熟之后就融成金块花掉了。”官泽在脑中编着瞎话,眼不眨,心不慌,说的可怜兮兮,这都是在百桥镇练出的本领,在此刻就显出了当年骗吃骗喝的好手段。 “那你现在还能背下口诀吗?”教主问。 “能,吐浊,纳灵……”官泽一口气背完了缺字少句的凝气篇的前半段,修改了好几处,甚至读起来都驴唇不对马嘴。 十一个老头都暗暗记下,教主演示了几下后点了点头道:“这也是一套修行法决,只是很残缺,这孩子能把残缺的法决自行修炼至此,不易!” 紫星松了禁锢官泽双腿的法力,问道:“你为何能捡到这金箔?你又怎么知道是天外陨石?” “我以前听说天外陨石里有陨铁,比普通钢铁要硬很多倍,曾经有人捡了块陨铁献给皇上,就被皇上加官进爵,我也想当官啊,我爹娘早就死了,爷爷把我养到三岁也死了,我得为自己打算啊。我就顺着陨石落下的方向去寻,结果就找到了这把大刀和那片金箔。”官泽这几句说的可是大实话,毕竟当时去捡陨石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紫星还想问话,被教主打断,问道:“你还能记得那陨石之地吗?” “当然记得,我当时把那些陨石都埋在一个地方,拿了两块碎渣回去找铁匠炼烧,结果那破陨石里没有铁,只是普通破石头,后来埋陨石的地方再也没去过。”官泽说的时候表情还有一些落寞,毕竟当时是真的伤心。 “走,带我们去看看。”教主亲手夹起官泽,脚下凭空出现一个巨大罗盘,那罗盘透着古朴,闪着金光,飞出殿外问道:“什么方向?” “得找到百桥镇我才认得路,在百桥镇正北十多里的位置,有一片荆棘地。”官泽顶着呼呼大风喊道。 教主脚下罗盘突然金光大盛,嗖一下飞出去,比刚才来时那个小塔还要快上几分。后面十个老头的脚下也是各种飞行法器祭出,脚下各种光芒大盛,十一道色彩破空而去,犹如倒飞的火石雨。 官泽想看看下面的景致,可是根本睁不开眼,而且此刻又是天黑,索性闭目。在想着等会该如何编谎,现在最担心的还是叶玲的安危,也不知这群老头证实完真假后会如何处理自己,心中忐忑。 不足半个时辰,教主看到了百桥镇,往正北又飞了十多里就看到了一大片荆棘地,悬在空中问道:“是这里吗?” 官泽睁开眼一看,正是那片熟悉的荆棘地,身上好多伤疤都是那荆棘条划得,来过两趟了,怎会不认得。“就是这。” 教主缓缓落下,松开官泽道:“去找吧。” 官泽知道,这些陨石若找不出来,自己今天就不知道什么结果了,可是当年留下的记号跟本想不住了,凭着记忆寻着,可是最近北方连降暴雨,就算有记号也早没了,抓耳挠腮的找了半天,回头朝紫星道:“喂,老头,把刀给我,我得砍开荆棘。” 紫星皱眉,教主又示意把刀给官泽,没办法才松了手,紫星刚松开手,那大刀嗖一下凭空飞到官泽手里。 剩下那九个老头顿时满面笑意,嗤笑紫星被官泽唤作老头,紫星想发作却又不敢在教主面前造次,憋着气,连之前骂的几句都给官泽攒着,心想这小子一会要是找不到陨石就一掌拍死他。 官泽手中大刀胡乱挥舞,瞬间砍开不少荆棘条,按照记忆的位置试用刀扎进土里,在外边横移推了过去,刚推出五六米,就听‘当’的一声。官泽伸手一掏,一块熟悉的黝黑陨石呈现在众老头眼前。 教主伸手抓了过来,左手打了个响指,凭空出现一团火光,就那么凭空飘着,照亮了方圆几丈的范围,也把手中那黝黑陨石照亮,那十个老头看清这石头时同时倒吸一口凉气,教主也有惊容。 一灰袍老头惊呼:“石精母?” “真的是石精母……” 官泽纳闷,看着众老头那震惊的表情,似乎这堆破石头是什么宝贝,问道:“石精母是啥?” 教主刚要回话,之间那紫星一拍大腿,捶胸顿足道:“一年前我最先看见这片陨石雨,当时懒的动……” 教主打断紫星的话,问官泽:“这里有多少?” 官泽一听,敢情这些老头喜欢这些破石头?赶紧挖出剩下的,全都摊在地面,数了一下竟有六十三块。 教主看着一地的石精母也动容了,这么多石精母能炼多少金骨丹?光是想着都呼吸急促。平复了一下心绪,轻声柔色道:“看来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叫什么名字?” “官泽,当官的官,沼泽的泽。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银锁上刻的名字。我都没见过爹娘啥样,也不知的这是不是我的名字。”官泽掏出银锁给众人看。 那身穿红色道袍的男子一直盯着官泽看,此时听闻官泽如此说,不禁靠前了两步,细看了那银锁两眼,眼中对官泽又有了几分好感,虽然皓月教的弟子全是孤儿,但是他却不自然的对这孩子格外有好感,似曾相识般! 教主道:“既然是孤儿,那你已经符合入我皓月教的规矩了,你不是想修仙吗?那你拜入我皓月教,从此教你修仙成道。” 官泽扫了一圈这些老头,看了看那些道袍,皱眉道:“出家当道士???可是我想当官啊,在朝廷当官多威风。”官泽心中知道这些老头不简单,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仙人,如果真的跟这群老头修行,那肯定会事半功倍,而且听他们的意思,那修行的法决还不一样,自己所修的是仙诀,他们所修的是法决,不知两个一起修会如何?能修仙了谁还当官?只不过是装傻推托一下罢了,若一口应下岂不是有目而为之? “当官?那皇帝都要给我们教主磕头,你去当那个破官有什么意思?”紫星接茬儿。 “啊?皇帝都要给你磕头?”官泽挠了挠后脑勺、接道:“让我留在你们教也可以,但是我得把我那异姓妹子接过来,也是孤儿,她娘去年被恶人害死了,现在就我们俩相依为命,她要是找不到我会哭死的。”官泽尽量把自己和叶玲说的可怜点,至少让这群老头同情自己。 官泽扫了这群老头一眼,除了那红袍老道一直盯着官泽看之外,其他老头跟本不去看他,眈逐的眼神盯着那堆石头不放,各怀鬼胎…… “那没问题,只要你妹妹愿意修行,那就可以拜入我皓月教。”教主亲自首肯。 紫星皱眉,传音给教主道:“这就收进来了??那陨石雨是我最先看到的,只不过没来取罢了,咱们要是收下这小子,那这些石精母岂不是得不到了?我说不如杀了他,咱们平分。” 教主看了紫星一眼,传音道:“不必如此,以后用其他宝物换来就是,这孩子是个修仙的料,凭借一个残缺法决都能自行修到如此,他未来定是无可限量,也算为教中添丁了。” 紫星无奈摇头,不再言语。 官泽见教主都应允叶玲入教,便开始数石头,按照大小分配,五个一堆,每一堆里都有大小不一的石精母,最大有碗口大小,最小有婴儿拳头那般。数好之后还剩下八块。指着地上的石头道:“我也不知道这石精母是干啥用的,看样你们都挺喜欢,那就这么分配送你们吧,就当我进门的见面礼了。”官泽大方的样子把十一个老头都惊着了,除了教主还算平静外,剩下十个老头可都激动坏了,刚才还在想着怎么把石头弄到手,可人家孩子竟然主动送了出来。 那红袍老道最先开口,轻声道:“你不知道这些石头是做什么的就送我们了?等以后知道是做什么的时候你会后悔的。” “管他做什么的,我进了你们的什么教,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呗,以后要是能做啥好东西,你们就分我一点呗。”官泽笑的没心没肺,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这一小堆陨石算个屁啊?另一边的大坑里一堆大个石精母,随便挑两个就顶这一堆了,虽然不知道是干嘛用的,但看老头们的表情一定是大宝贝,以后寻个机会过来挖走。 红袍老道又道:“这石精母是做金骨丹用的至宝,很难遇见,这么大的两块足够炼一颗金骨丹了,修士都流传一句话,一粒金骨丹,三寸不朽骨。要是用金子来比较这石精母的话,就这拳头大的一块就能换上一座金山。” “啊???”官泽惊的瞠目结舌,长着大嘴,任由夜风灌入,久久不能闭合。 红袍老道笑道:“怎么样?还要送我们吗?” 官泽惊讶的不是送出去的一堆,而是在远处那一个大坑的石精母,光是想就已经很惊人了,合上嘴巴,眨巴眨巴眼道:“送,必须送啊,这么好的宝贝当成我的入教礼才能显示我牛掰,在百桥镇拜师学字还需要提上几条腊肉呢,何况将来你们要教我修仙,再说了,我就算送你们了,我还是比你们多啊,这不还剩了八块吗?”官泽笑道,指着地上大小不一的八块,笑的‘天真烂漫’…… “好个机灵孩子,虽然你是送我们的,但是我们不能白要,你入教以后想要什么宝贝就尽管跟我们说,从今起,你便是我们皓月教的入门弟子了。”教主笑道。 红袍老道摸了摸官泽的脑袋,笑道:“如此机灵的孩子只做入门弟子怎么可以,至少要做教徒,我已经数百年没收徒了…” 官泽一听,顿时眼睛放光,听教主和红袍老道说的意思,看来弟子与教徒大有区别,而这红袍老道看着很顺眼,有又想收自己为徒的意思,赶紧抱起剩下的八块石精母,一股脑的放在了红袍老道脚前,顿首而拜,大声道:“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磕了三个响头后就那么跪着也不起来,精亮的眼睛闪着光看向红袍老道。 第二十二章 皓月教 红袍老道顿时大笑,拉起官泽,大笑道:“好好好,不过叫师父不对,师父是凡人的称呼,在修士口中应叫师尊。” 官泽一听,又跪了下去,咣咣咣三个响头,大声道:“师尊在上,受徒儿一拜。” “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个机灵小子,收起石头,跟师尊走。” “师尊,这八块是送您的。”官泽诚意满满,这一刻能感受到师尊对自己的喜爱,哪怕是一丝也能让他心有所感。 “全都送我?你一块都不留?”红袍老道问。 “师徒间还分什么你我?师尊这样说岂不是小气了?”官泽话语尽显大气。 红袍老道被官泽这么一说反倒不好意思了,其他老头都笑着收起地上的石精母,个个眉开目笑,真的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皓月教收了个如此机灵的徒弟,还每人白白得了五块石精母,这五块足够炼一颗金骨丹了,运气好了说不定能炼出两颗、若要去易宝星用道壁买,那还不知要多少道壁呢。 教主笑道:“来,我也送你个见面礼。”教主拿出一块金色腰牌递给官泽。 众老头都是一愣,从开教至今,还没有一个弟子刚进门就送教徒金腰牌的,就算送,也得先送青色下品腰牌,上来就送个金的,况且连入教之礼都未施,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遭!再转念一想,也对,人家孩子送了一堆石精母,教主送个金腰牌算什么? “谢教主!”官泽接过腰牌,那金色腰牌上刻画着一半月亮,月亮周围有几多祥云,再远处还有星辰点缀,光看这刻画就知道不是凡物,继续装傻充楞,问道:“这是啥?” 红袍老道知道教主这是给了大面子,笑道:“这是在皓月教身份的象征,这说明你属于教徒了,有了这腰牌,连皇上看见你都要让三分,以后看见皇上也不必跪拜,最主要的是这腰牌里面可以装东西。” “装东西?”官泽这回可是真的傻了,左看右看,纳闷道:“这么点的小腰牌还能装东西?也没个豁口,连个铜子儿都装不进去。” 众老头大笑,都夸紫星捡了个活宝回来。 “你滴血认主,找个东西收一下试试。” “滴血认主??什么意思?”官泽傻乎乎的看向师尊。 “你不会滴血认主?那你这把大刀是怎么认得主?”红袍老道问。 “啊?不知道啊,滴血认主?”官泽回忆挖刀的时候,屁股被石尖扎破,伸手摸了一把血,后来手上的血也没擦干,就又去拔刀,再后来就挖出来了,难道是屁股上的血?想到这才问道:“滴血认主就是用屁股血撒在这上面??” 众老头哄然大笑,教主先移出脚下的金色罗盘,笑道:“先回去吧,宏执,以后有你累的了。” 红袍老道夹起官泽,脚下凭空出现一根不起眼的竹子鱼竿,他怕官泽受不了这空中得罡风,飞的速度慢了许多,顺便两人说说话,问道:“官泽,你今年多大了?” “好像是十四岁”官泽顶着风吼道。 “这是什么话?好像十四岁?” “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生的,等我懂事的时候爷爷也死了,那时候乡亲们都说我才三岁多,到现在都十一年了。” “以后把皓月教当成自己的家……”红袍老道还没说完就被官泽打断。 “把师尊当爹。”官泽吼完后大笑,这一笑被那劲风呛到了喉咙,剧烈咳嗽。 红袍老道更是大笑,笑过后竟有几分酸楚,自己一生没有娶妻,修行四千多年,至今无儿无女,被官泽这么一说,心中还有那么一丝想法,这么个聪明懂事的孩子,谁不喜欢?当做义子也未尝不可,见官泽咳嗽不停,又缓慢了许多,还轻轻拍着官泽后背,让他能缓过来那口气。 官泽被师尊拍的这几下舒服多了,又没有强风吹,顿时缓过气来,不再剧烈咳嗽,心中涌出一丝暖意,自己孤单了这么多年,别说咳嗽了,就是发烧重病也没什么人照顾,只有六婶会熬点姜汤,让叶玲彻夜陪伴。 此刻师尊那轻拍几下、让他对师尊好感升温不少,之前那顿首而拜,那恭恭敬敬,那懂事伶俐也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不对这些老东西好点的话,那恐怕死都不知怎么死的,特别是那紫袍老道,眼神一直不怀好意,直到师尊这温柔的轻拍几下,暖意丝丝。 “师尊,您叫什么名?别以后谁问起我师尊是谁,我都不知道叫啥。” “应宏执,以后也不会有人问的,你也不准说,回去之后你先去新月脉磨砺磨砺,毕竟你什么都不懂,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你之前的法决再不要修炼了,以后按照我给你的法决从头开始。”应宏执见官泽不咳嗽了,脚下鱼竿又加快了速度。 “师尊,刚才你们说的那个滴血认主是怎么回事?”官泽摸着手中的金色腰牌,越来越好奇什么是滴血认主。 “回去再教你。”应宏执又加快了脚下鱼竿的速度。 皓月教,虽然只有一万多人,却占了整个月牙山山脉,山脉连绵近千里,十七座高峰林立,这片山脉也是后来皓月教给起的名字,在中间的一座巨峰上还刻下了月牙山三个大字,在山脉两侧是整片的原始森林。 山脉在原始森林中间,在空中看去像是一片被劈开的森林,那森林巨树参天,奇花异草遍地都是,各种飞禽走兽悠然自得,此时已是三更天,那月光照耀着整片山脉,浓郁的灵气只在那山脉上盘踞,甚至都不往周围的森林流动。 在山脉最险的一处涯壁上有着一座一座的道观,之前来的时候没好好观看,此时应宏执故意慢飞,带着官泽在空中观看整个皓月教。 应宏执指着最远处的巨大山门,说道:“咱们皓月教内部分三脉,每一脉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新月脉教导新来弟子,宿月脉专门负责炼丹、炼器。为师就是宿月脉的脉主。暗月脉则是负责一些对敌或寻宝之事。从山门那里算起,到东侧的两处山脉,那里全是新月脉的地方,从那座断桥到西侧的这座高峰属于咱们宿月脉,再从那红湖开始往西十五里的三座小山都是暗月脉的地盘。” “师尊,你会炼丹?”官泽之前还寻思着以后怎么炼那个什么金骨丹,现在这不是现成的吗,跟师尊学了炼丹之术,以后自己炼上一堆金骨丹。 “当然会,整个皓月教的丹药都是宿月脉炼造。” “我也想学……” “等你从新月脉出徒了再说,不到开源期不许回来。”应宏执带着官泽落到了宿月脉,直接去了自己屋舍。这屋舍不大,只有四间屋子,内部仙风道骨之感,摆放着不少奇怪东西,各种武器也不在少数,最多的要数各种药瓶,大小各异,一进来就是满屋的奇异香气,泌人心肺。 官泽只扫视了一下屋内,纳闷道:“开源期?什么是开源期??” 应宏执先没言语,坐下后,手一招,屋里四把长剑飞到眼前,被应宏执按照青、橙、金、紫、摆在了桌上,这才指这这四把剑道:“法决等会给你,我先教你如何识别修士的法器,这青橙金紫是品相之分,青为下品,橙为中品,金为上品,紫为绝品,其次是重量,一千斤左右为法阶,三千斤左右为灵阶,八千斤左右侧为神阶,还有个仙阶,但是没人见过真正的仙阶法器,在易宝星有个残缺的仙阶法器,虽是残缺,却有近五万斤的重量。你掂量一下那紫色的剑,再掂量一下那青色的剑,看看有什么差别。” 官泽努力记着师尊说的每一句话,拿起最左侧散发着青色光芒的剑,掂了下重量,估计有三千斤以上了,一只手拿着都有些吃力,惊道:“这么重?” 应宏执笑道:“你那把刀其实比这剑还重,只不过你滴血认主后便感受不到重量了,不过你的力量倒是邪门,你修的那部无名法决好像很强,若是有整套的就好了。” “我记得当时屁股被石头扎破,摸了一手的血,手上的血没擦干就去抓刀了,就那么一下就滴血认主了?”官泽避开仙诀问题。 “嗯,滴血认主就这么简单。” 官泽又费力的抬起那把紫色的剑,比青剑更重一些。 想起师尊说的仙阶法器有五万斤重,又问:“师尊,你刚才说的那个仙阶法器有五万斤重?那样的东西你能造出来吗?” 应宏执哈哈一笑道:“那种东西要么是仙人锻造,要么是天然的天材地宝稍作加工而成,咱们这些小小的修士怎能造出那样的至宝?” “仙人??那师尊和那些老头不是仙人吗?你们都能在空中飞啊。” “一两句话跟你说不清,等你修炼到我这个程度就自然会知道。这套法决你要全部背下,虽然送你去新月脉,但是我要检查你的练功情况,不可偷懒。”应宏执扔给官泽一本薄薄的本子。 官泽打开,细声念出:“炼气期,开源期,金丹期,元婴期,化神期,寂灭期,合道期。”抬头问道:“师尊,这就是修行用的法决吗?” “对,天下所有的修士都修这套法决。” 官泽一时糊涂了,那自己那套踏天仙诀又算什么?真想背下来给师尊听听,可是这样的秘密能完全信任师尊吗?还有那扳指中的一幕,这些又该如何开口呢?思忖了下问道:“师尊,那你说我练的那个法决是怎么回事啊?和这个炼气期很像,但是仔细看又有不同,我练的那个好像是开通脉络,我看这个炼气期却是用灵气开通穴位,巩固筋骨,完全不同啊。” 应宏执也想不通,跟本没听过那种练法,皱眉道:“我也没见过那样的法决,不过既是残缺的,练也无用,你以后就专心修炼这套仙诀就是。” “初期?中期?后期?后期圆满?这是每一期的阶段?”官泽问道,心想这和那踏天仙诀一样啊。 “除了炼气期是分十层,其他的都是以这四个阶段划分,这炼气期是根基,也是最难,有些弟子十多年都突破不到炼气期第十层,那九至十乃炼气期的关键,你到了那个瓶颈时再指点你。” “师尊,我练到啥时候才能像你这样飞啊?”官泽羡慕道。 “想的还挺远,你看完所有法决就知道什么时候能飞了。” “哦!”官泽又被屋里其他东西吸引。 第二十三章 教尊是啥 官泽收好法决,仔细看看屋内,不说那些形状各异的法器,就说摆放这些法器的木架都不是凡物,以前见过向鸿做的木匠活,那可是大工的手艺,雕刻的线条都如行云流水,而师尊屋里的这些木架上的雕刻却如同活了一般,各种奇异的怪兽,有很多都没见过,越看越稀奇,竟不由自主的朝木架走去。 应宏执又拿起一堆丹药摆在桌上,道:“官泽,过来,我教你识别丹药。”把药按照红白分开,这才道:“药只分三种:灵丹,道丹,仙丹,药以味道和颜色划分,白色无味为灵丹,红色淡雅花药香为道丹,七彩色有浓烈莲花香和药香的为仙丹,再以大小划分品相,碗口大小的则为下品,拳头大小的则为中品,鸡蛋大小的则为上品,指甲盖大小的则为绝品。这些都要牢记,特别是记住这些丹药颜色和大小。” “丹药是越小越好?”官泽拿起一粒红色绝品道丹闻了一下,一股淡雅的花香,还有一丝说不清的药香窜入鼻息。官泽又看了看桌上,想找七彩色的仙丹,却没看到,问道:“仙丹呢?怎么没有仙丹?” “仙丹也是传说,我们皓月教当年有一粒绝品仙丹,被藏道门劫走,还杀了我们数百位教徒和三位教老,三千年前我也险些被他们暗杀。” “原来藏道门是群恶人,难怪你们想杀了我……”官泽此时想起还心有余悸。突然又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师尊,惊道:“师尊……你今年多大岁数?” “若按凡人的年份算岁数,我今年有四千多岁了,若按修士的纪份算岁数,我今年才四十岁。” “四千岁???”官泽惊的吞咽了好几口吐沫,又问:“什么是修士的纪份?” “纪也是按照凡人的年份计算,只是每百年为一纪,一纪则为一岁,这是修士们后来的计算方法,毕竟一个修士若能修到合道期后期圆满的话,就能有三百多纪的寿命,在修士里说三万岁不好听,就用这纪来计算。” “真能活啊……”官泽瞠目结舌,又惊又喜,惊的是修士竟能活三万多年,普通凡人只不过能活个百八十年就不错了,喜的是自己也将步入修仙之路,只是不知那套踏天仙诀与这套法决能不能一起修。 突然想起那金腰牌,又问道:“师尊,这金腰牌怎么认主?” “咬破手指,一滴血即可,还有这青色腰牌也认主,在没出新月脉之前不准露出金腰牌,明白了吗?”应宏执又扔过一个入门弟子佩戴的青色腰牌。 “好。”官泽咬破手指,一滴血滴落腰牌,突然与腰牌有了一丝联系,很奇妙,问道:“怎么用啊?” “探出你自己的灵气碰触要收走的东西上,那东西就到了腰牌里,想拿出来的时候用灵气探入腰牌内,灵气碰触到的东西都会从腰牌空间里移出。”突然又想到官泽还没有灵气,又道:“你现在还没修到炼气期一层,还没有灵力,想要收东西时就要把腰牌底端碰触要收走的东西,想拿出来时需要手指碰触底端,但是想拿什么东西就不准了,没有灵气方便,就像这样。”应宏执师范了一下给官泽看,收走了桌上的剑,又拿出来! 官泽摘下背后的大刀,把腰牌底端放到了刀身上,一丁点反应都没有,那大刀稳稳的躺在地上。官泽纳闷:“咦?怎么收不进去?” 应宏执看了看官泽的刀,笑道:“你这刀还真不是咱们这一片陆星的产物,应该是收不进去了,你就背着吧。” “师尊,这腰牌里有多大?”官泽问。 “金腰牌大概有千丈见方,那青腰牌十丈见方。” “还是这金的气派。”官泽把青铜腰牌收进金腰牌里,挂着金腰牌,洋洋得意。 “你要是困了就去那间屋睡觉,天亮后我送你去新月脉。” “不行啊师尊,我不能睡,我妹妹还在皇宫呢,我得去接她过来。”官泽说着竟要自己出门。 应宏执摇了摇头,脚下出现那根鱼竿,夹起官泽破空而去,不消一个时辰便到了皇宫,直接去了皇上的寝宫,那皇帝夏雄早已睡去,而应宏执却不管不顾,竟直接掀起了夏雄的被子,拍了拍夏雄问道:“皇上可知与官泽一同前来的小女娃在何处?” 官泽见师尊对皇上如此,连什么君臣礼都不用,还直接掀开了皇上的被子,心中有了数,这皓月教看似被大夏皇朝所管,实则是大夏靠着皓月教,之前去皓月教时官泽看到不少大夏军队在沿途路上安营扎寨,寨外不少牛羊,看那路线是送往皓月教的,再见师尊如此对待皇上,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夏雄吓了一跳,自己熟睡竟有人敢掀被子?再一看是皓月教的教老,还带着傍晚时的那个少年。揉了揉朦胧睡眼,起身对应宏执施礼,恭敬道:“应叔父好,待我问一下。”夏雄喊来守夜的小奴,让他去喊老奴过来。 那老奴也足够忠心,听闻皇上夜半召唤,猜测是有急事,竟赤着脚穿着一身白布睡袍,一路小跑奔来,一进来就看到了应宏执,没有跪皇帝,而是直接朝应宏执跪下:“老奴拜见应大仙。”这才转身问皇帝有和吩咐。 官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连这个老奴都先跪拜师尊,皇上都要对师尊弯腰施礼,可见师尊在教中地位不低,再者师尊腰间挂的是一个散发着紫色光芒的腰牌,上面刻着一个圆圆的满月,而不像自己这个金色腰牌是个半月。 那老奴一听是要找那个女娃,在看官泽腰上竟挂了一个金色的皓月教腰牌,再看是和应宏执前来,顿时心中明白了,又跪下道:“请小仙赎罪,老奴把那女娃和信使与县令都送入了大牢,只因当时老奴认为小仙与藏道门有所瓜葛,所以……” 官泽皱眉道:“赶紧把我妹给我送过来,她若少一根汗毛,我就他娘的杀你全家……” 应宏执听闻官泽这般说话,顿时眉头一皱,觉得官泽虽聪明伶俐,但是身上总是有那么一股暴戾之气,之前稍有感觉,现在听闻这口气更是显露无疑。 老奴吓的哆里哆嗦的跑去大牢,一路连鞋也没来得及穿,路上回忆着官泽进宫时发生的事,守大门的那群小兵告诉上报了一个被大刀压死的小队长,没记错的话信使与那小队长有仇,而那小队长竟被官泽弄死,看来这一路与信使有了交情,再者那县令徐良是推举官泽来的人,与官泽一定也有了感情,那女娃就更不用说了。 老奴一进大牢就命人放了这三人。 叶玲哭了大半夜,早就沉沉睡去,老奴赤着脚,亲自把叶玲抱在怀里,轻轻柔柔的,还示意周围的人不要出声。 那狱兵也蹑手蹑脚的打开信使和徐良的牢门,徐良一见老奴来了,赶紧跪着爬来,眼泪瞬间落下,哀求老奴放了他,哪怕让他再回去做县令也行。老奴一瞪眼,让他小点声,细声道:“现在已经快四更天,你俩去换套衣裳,早朝时随我上朝听封。” 信使和徐良愣在那,最后一句话让他俩感觉在梦中,狠命的掐着大腿,还好不是梦,见老奴亲自抱着叶玲,小心翼翼的离去,心中明白了,这定于官泽有关,信使朝老奴离去的方向拜了几拜,心中却念着官泽的名字。 老奴本就穿着一件睡袍,此时临近天亮,气温略低,叶玲又穿的不多,老奴竟然脱了自己的睡袍盖在叶玲身上,旁边两小奴脱了自己衣裳要披在老奴身上,却被老奴扔了去,还呵斥两个小奴滚开。老奴就这么一路赤膊赤脚抱着熟睡的叶玲回到皇帝寝宫。 官泽一见老奴如此,心中也释然,接过熟睡的叶玲,朝老奴点了点头。 老奴这才立在皇上身边舒了口气,虽赤着上身,但那后背竟被冷汗湿透,都流进睡裤中,回想刚才这片刻,好似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想起官泽横眉竖目的一句杀你全家,跟本不像在开玩笑,直到官泽点了头,才觉得自己又得重生,越想越怕,因为当时差点命人砍了这三人的脑袋,冷汗过后才觉到寒意萧瑟,裤裆都冒着凉气。 官泽把老奴睡袍扔给他,刚要转身走,夏雄竟转身拿起还有余温的被子盖在叶玲身上,官泽用被子裹住叶玲,这才点头示谢,低声道:“师尊,走吧!” 应宏执手中出现一丝白气包裹住叶玲,夹起官泽,脚下鱼竿出现,从皇帝的寝宫便贴着地面嗖一声离去,刚出了皇宫便眨眼不见。 夏雄与老奴对视,各自心知肚明,不再多说官泽之事,而是把信使和徐良之事说给夏雄听,让皇上早朝时给他俩加官进爵。 路上,官泽问道:“师尊,那皇上都要给你施礼?你在教中的地位也不低吧?是不是和教主差不多?我之前听两个青年叫紫星老头叫教老。” “不可无礼,戾气也不要那么重,修行之人不可对凡人那般恐吓,以后也别光尊师不重老,以后看见今晚的这些老头都要喊教老,看见教主不用跪拜,但也要施礼请安,若看到教尊,以你的辈分就要磕头跪拜了。”应宏执语气略有严厉。 “教尊?教尊是啥?” “你这小子真浑,口无遮拦。教尊可是开派立宗的老祖宗,是他当年创下了皓月教。现在的教主就是他亲孙子,六千年前教尊退位,自己游山玩水,在一个个陆星间寻找机缘。” “呃…街坊们一直叫我浑球。”官泽嬉皮笑脸的岔开话题,又问道:“师尊,我妹妹也拜你为师行吗?” “等会你俩行了入教礼再说吧。” “入教礼?之前拜师不算吗?” “那是你我师徒之间的事,但是入教之礼还是要行的,很简单。” 官泽不再多问,从空中往下看那难得一见的俯瞰景色。 临近皓月教地界的时候,天色也渐渐亮了,官泽看着那刚刚露头的太阳,又看看还在熟睡的叶玲,想想自己一年多以前、每日睁开眼看见太阳的时候都会发愁,愁自己今天的吃喝,而现在竟能掌控别人生死,而且那人还是皇帝身边的亲信。 他能看出那老奴与皇帝关系非同一般,却也诚惶诚恐,这天差地别的一年多,全是因为那踏天仙诀的改变,此时想起犹如梦幻,再加之飞在空中,更似梦中,心中对未来也算有了一丝憧憬,幻想着自己未来会修行至什么阶段,能否活到三万岁,借着曙光好似看到了似锦前程! 第二十四章 新月脉 改变命运的一夜,叶玲还在熟睡中,五官总是紧皱在一起,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之事。 应宏执带着官泽与叶玲又进了月殿,教主与那九个老头都笑呵呵的在那等着,见官泽进来、笑容更盛,那种从心底传来的笑能让人感受出来,借着第一缕晨光照进月殿,耀的那些老头分外仙风道骨,如神似仙。 官泽进来后先弄醒了叶玲,叶玲刚想咧嘴哭,突然看到周围不是大牢,再看看官泽正笑嘻嘻的看着她,叶玲一头拱进官泽怀里,哇的一声。本来闭合不想哭的大嘴,此刻咧的更大,哭声更响,把那群老头都哭楞了。 “咋地了?还哭啥啊?”官泽也愣了。轻轻拍着叶玲后背。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叶玲越哭越伤心。 “好了,好了,我这不在这吗,你快别哭了,快起来拜见老爷子们。”官泽推起叶玲,帮她擦去眼泪。 叶玲这才起身看着周围的老头,最后目光落在教主的大长胡子上,看着看着竟破涕为笑,噗嗤一声笑出来,低声笑道:“那爷爷的胡子比赵婶子家二闺女的头发还长,编个辫子多好看呀。嘻嘻……” 童言无忌、引的老头们一阵哄笑。 应宏执板着脸道:“官泽,你先来,把这段话照着念出来就算你入教了。” 官泽接过应宏执递来的一张木板,看样木板已经用了很多年了,上面磨的油亮,在几句话周围画着一些怪异的符号,官泽也没多想,顺着上面的字念了出来。“我从今日起,永远忠于皓月教,若背叛皓月教则五雷轰顶、魂飞魄散。”官泽把木板翻过来,却发现后面没字了,愣道:“没字了?”话音刚落,一丝看不到的奇异力量从天而降,落进官泽体内,他突然打了个颤,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众老头微微颌首,教主拿出了一本有两尺见方的大厚册子,翻开后大笔一挥,写下:‘官泽,第两万九千九百零九教徒。开教第一百零三纪入教,父母双亡,拜应宏执为师,入教时献石精母六十三块,总重一千三百二十六斤。’ “让你妹也照此念出。”应宏执示意官泽把木板递给叶玲。 叶玲接过木板问:“哥,这是干嘛呀?” 官泽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感觉很不舒服,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师尊说了是入教礼,那就照做,对叶玲道:“你照着念下就是。” 叶玲念过之后也一样打了个颤,身上有一丝难受,却说不清楚。 教主也拿出那大册子,写下了叶玲的名字。 官泽问道:“师尊,刚才念完了怎么浑身难受啊?还起了鸡皮疙瘩。” 应宏执笑道:“那是忠魂誓,违背这誓言的话你将真的魂飞魄散。” 官泽若有所知的点点头,又跟着应宏执给教老门挨个问好,并在心里记下了这九个人的名字:“教主公孙野,师尊应宏执,宿月脉脉主,紫星老头严浩,暗月脉脉主,黄袍老道杨锦鹏,新月脉脉主,其次教老,孙柏松,周炎彬,何轩,越平,蓝睿,张庸,石耀阳。” 叶玲也懂事的跟在官泽身后挨个给教老问好,虽然不明白这是干嘛,但是尊老是在学堂所学,对老人施礼磕头都不为过。 官泽把每个人的名字与对应的面孔牢记,以防日后叫混了名字,眼睛在每个人脸上扫来扫去。 新月脉脉主杨锦鹏指着叶玲道:“这孩子也挺聪明,卲灵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徒弟吗?那就让叶玲拜入卲灵门下吧,这两人的名还有谐音,挺好,我看她俩有师徒之缘。” 公孙野微微点头道:“也是,那就由宏执送去吧。”起身拍了拍官泽道:“好好修行,不要辜负了我们的厚望。” “放心吧教主,我保证超过你们。”官泽嘿嘿笑道,一眼瞥见了师父那快拉达到脚背老脸,霎时止住笑声,憋着气,小脸瞬间红了。 “哈哈哈哈……”众老头似乎踩着自己的笑声离开,出了门口就四散飞走。 叶玲追出去惊讶的哇哇大叫:“哥,哥!爷爷们怎么飞了?他们飞了……” “咱们也飞一下吧。”应宏执收起板着的脸,抱起叶玲,夹起官泽一飞冲天,引的叶玲哇哇尖叫,一时震的应宏执和官泽耳朵生疼。 在新月脉远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端的山峰,那峰尖地方不大,至多三十丈见方,齐刷刷的如同被刀切开般,四周没有任何可供上下的石阶,也不见绳索,若想上来只能靠飞。这便是皓月教的第三高峰,此峰被命名思女峰,据说是卲灵为了怀念她那双儿女起的名字。 那平坦的峰尖只有一座小巧的茅草屋,这是真正的茅草屋,整个房子都是用茅草建造,好似一吹就塌之感,可是却在这峰尖矗立了很多年。 屋外有一石桌,一石凳,那凳上此时正坐着一青年女子,唇红肤白,玉手芊芊,容貌甚是绝美,果真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之貌。见应宏执飞来,立刻起身相迎,笑道:“应大哥怎么有时间来我这?”说着看了一眼官泽和叶玲,最后目光落在叶玲脸上,又道:“好俊俏的丫头。” 应宏执慢慢放下叶玲,却把官泽一把摔在地上,还好官泽灵巧,一翻身又稳稳落地,竟也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绝美女子。 “姐姐,你真美呀!!”叶玲看呆了,觉得眼前女子是他此生见过最美的女人,比娘还要漂亮千百倍。 “呵,小丫头不但俊俏,嘴还这么甜。”绝美女子夸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个伶俐的女娃当徒弟吗,这不给你送来了,让叶玲做你的第一个徒弟吧。”应宏执把叶玲往卲灵眼前推了推。 叶玲木纳的回头望了一眼官泽,官泽立刻唇语道:“跪下磕头拜师。” 叶玲这才反应过来,扑通跪在卲灵脚前,咣咣磕着头,一边磕头一边道:“师父收下我吧,师父收下我吧……” 卲灵瞬间被叶玲这举动萌化了,一把抱起叶玲,这才看到叶玲脑袋被地上的小石子蹭破了脑门,竟有一丝血渗出,心疼的帮叶玲擦了一下脑门,问道:“你几岁了?” “我叫叶玲,九岁了,师父,你收下我吧,我给你洗衣做饭,我能做可多活了,都是我娘教我的,我……”叶玲说到娘时却戛然而止,低着头,憋着嘴,似乎在隐忍着疼痛,缓了几口气后,低着头擦去眼角的泪,又似哭非笑的道:“师父你收下我吧,我也想飞。” 官泽看到了叶玲要哭的样子,心尖突然一颤,一些不愿提起的记忆总会被深埋,若不触及,不愿回忆。 卲灵看向应宏执问道:“入教礼做了吗?” “做过了,你就收下吧,我看与你有缘,连名字都是谐音。”应宏执也显疼爱的摸了摸叶玲的头发。 “叶玲,修行会很苦的,你不怕吗?”卲灵拿出一白玉样的东西,在叶玲脑门轻轻摩擦几下,那脑门蹭破的地方竟很快结痂。 “哥在,师父在,我就不怕,我也想飞。”叶玲看到那些满天飞的老头,心中痒痒,想着自己要是能像鸟儿一样飞着该有多好,能飞的那一定是仙人啊,仙人肯定有神奇法术,那杀张二鹏岂不是很简单? “好,师父以后教你飞,跟师父进来。”卲灵回头道:“应大哥,你们走吧,我带叶玲进去了。” “好”应宏执夹起官泽,刚飞到空中。 叶玲突然挣开卲灵的手,跑过来大叫道:“哥…回来。” “玲儿,你好好跟你师父修行,我也要跟我师父修行去了,过几天哥来看你,快回去吧。”官泽挥手喊道。 “不啊,不啊,你回来,你快回来……”叶玲急的直跺脚。 “走吧师尊。”官泽一闭眼,狠心道。 应宏执看了一眼叶玲,无奈的摇摇头,突然加速消失在峰顶。 “哥!!!!”叶玲突然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差点晕了过去,两腿外捭、斜着瘫坐在地上,豆大的泪珠不停滴落,那种无助感让她恐惧,在她心中,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官泽哥的怀里,暖而有力,透着一种让她无法割舍的依恋。 卲灵不知这对异姓兄妹是怎么回事,但能看出两人的感情极好,心疼的过去抱起叶玲,替她拭去泪水,柔声道:“别哭了,以后你随时可以和你哥相见,等你能自己飞的时候,见面的日子多着呢。” 叶玲看着绝美的师父,又听闻师父如此说,心中有了安慰,忍住哭泣,憋着嘴,狠狠地点了下头道:“嗯!!” 新月脉,整个皓月教生机和灵气最旺盛的地方,两千多名弟子每天清晨都要在演武场上吐纳,弟子们简称晨纳,每天早晚各一个时辰,每天都有缺席的,那几个专门看管弟子的青年教徒们却也懒得去找,多数都是一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货。 此时新月脉的两千多弟子都在演武场上吐纳,今日缺席还不算太多。 应宏执在新月脉外很远处停下,板着脸道:“你在月殿时对教主说的什么狗屁话?” 官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我那不是跟他们开玩笑嘛。” “以后不准说诳话,开玩笑也不行,还有,你把金腰牌收进这入门弟子的青腰牌里,省的你狂妄,进了新月脉好好修炼气期的法决,我会定期检查,知道了吗?”应宏执皱眉呵斥道。 “知道了。”官泽赶紧照做,挂上了青腰牌,无辜的眼神看着师尊。 “走吧,自己进去,报上名字自然会有人给你安排住处。”应宏执指着新月脉的大门。 官泽望了望大门,又看了眼师尊,恭敬道:“那我进去了师尊。” 官泽走了很远才回头,见师尊不在原地,这才一蹦三跳的跑进新月脉报道。 新月脉的大门不大,门前有一张旧木桌,后面两条长椅。 两个大概十七八岁的胖子正在那长条椅上睡觉,官泽喊了三声,那两胖子却毫无反应,睡的喷香,鼾声更响。 官泽见那两个胖子身上挂的也是两个青腰牌,这说明也是入门弟子,官泽憋足了气,突然一声爆喝! 啊!!!! 那两个胖子嗷的一声坐起来,如惊弓之鸟,四处张望,目光最后落定在官泽身上。 第二十五章 独门独院 “你喊的?”一个赤膊的高个胖子怒问官泽,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两个大胸脯子像个娘们。 “我喊的,咋地?”官泽横道。 另一个衣衫不整的稍矮胖子看了看官泽的腰牌,那腰牌很新,而官泽也不过十几岁的小屁孩,顿时嗤鼻道:“新来的**崽子还敢在我们俩眼前耍横?你他娘的活腻了吧?” “大白天的不练功反而睡觉,两个臭傻子…”官泽从百桥镇出来都没骂过几次人,可憋坏了。 “呦呵,你真是活腻了。”那赤膊的高个胖子突然冲过来,一把抓住官泽的衣领,另一只手抓起官泽的大刀背带,想把他摔出去,可是这一抓,竟然没抓起来,自己已是炼气期第四层了,双臂一晃足有四五百斤之力,可竟然抓不起一个瘦干猴子?扭头纳闷的看向官泽:“咦?” 官泽见胖子来时就看出了他的动作,想摔他?想多了吧?背后的大刀三千多斤,那法决上明明写着,炼气期的修士双臂力不足两千斤,只适合使用法阶武器,官泽诡异的冲这高个胖子笑了一下,突然。 啪叽!一个大嘴巴子扇在那高个胖子左脸上! 这一掌也不知多大的力量,那胖子像一滩烂泥似的被官泽扇的翻落在木桌上,那本就破烂的木桌直接应声碎了,高个胖子连哼都没哼出来,矮个胖子还以为高个胖子这么刚气,低头一看,那高个胖子翻着白眼昏了。 矮个胖子低头看看高个胖子,又抬头看看官泽,这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几遍,懵在当场,说不出来话来,心中却翻江倒海,这一巴掌扇昏了在炼气期四层的高大傻?那自己这个炼气期三层的还不得被这一巴掌扇死?眼前这少年至少得有炼气期七八层了吧? 新月脉有规定,打架不管,但是不准打死,矮胖子心想着真是倒霉,一大早来这么个煞星,都炼气期那么高层了,还来新月脉干鸟?猜测这一顿胖揍是少不了。双腿打着颤,不停的咽着吐沫,不敢言语不敢动。 “你!”官泽指着矮胖子喝道:“你过来,带我去住的地方。” 矮胖子战战兢兢的过来,从腰里拿出一本皱皱巴巴的册子,那册子被矮胖子身上油腻腻的汗打湿,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汗臭味。他哆嗦着嘴唇问道:“大哥叫啥名啊?” “官泽。”官泽自顾往里走去。 矮胖子翻到恶臭册子的最后几页,上面写着,官泽,新弟子,十四岁,凡人,入住瓦屋。矮胖子看完这些傻了,凡人??没修炼过?矮胖子怯怯道:“大哥,您的地方不在这边,在门外了。” “门外?”官泽顺着胖子指向的一排小破房子,比他当初在百桥镇住的破房子差不多,上面的瓦片都碎了不少,下雨肯定会漏雨,官泽皱眉道:“就让我住这里?你们也都住这里吗?” 矮胖子哭咧着脸道:“这是按照册子上办的啊,上面写的您是凡人,要是凡人的话只能住这瓦屋了,只有到了炼气期一层才能住到里面那些大房子。” “那些房子上为什么都有数字?”官泽指着远处的房子问。 “哦,那是用区分在炼气期层数的,这些弟子在炼气期第几层,就得住相迎数字的屋子,最好的就是那个第九层的屋子,自己住的独门独院,不像其他的都需要好几个人挤一间屋子,夏天又臭又热。”胖子想起屋里就难受。 官泽气哼哼的转头往回走,低声骂道:“这群老瘪犊子,白收了那么些石头了。让我住这么个破地方……他娘的!”官泽使劲踢起了地上的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那石头贴着地面,嗖一下飞出去,直直的砸进那一排破瓦房的其中一间,那本来就不结实的房子,被这石头一下砸倒了外墙,这外墙一倒竟又扯塌了屋顶,轰然几声,烟尘弥漫,周围顿时看不清人了。 等烟尘散去后那矮个胖子一身土灰,连嘴里都是,右边脸蛋子吓的直抽抽,再看官泽径直走到最前面的一间。 官泽一进来就更火大了,满屋子啥也没有,想睡觉?睡地上?只见地上有一堆稻草,气的大骂:“他娘的,这是养猪啊?我在百桥镇好歹还睡个炕呢,这群老瘪犊子,你们等着。收了宝贝就翻脸不认人。” 这是演武场里吐纳的两千多人被外面塌房子声吸引出来,看着一身土灰的矮胖子还在那傻站着,有个领头的瘦高少年问道:“老油,这是怎么回事啊?” 被唤作老油的矮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土灰道:“新来了个师弟,一脚把这房子踢倒了……” 那瘦高少年看了看倒塌的房子,纳闷问:“住瓦屋的不是凡人吗?一脚踢碎了这屋子?” 老油心有余悸的指着躺在门口还没醒的高个胖子,颤声道:“高大傻被他一个大嘴巴子扇昏了,还没醒呢。” 众人顺着老油指过去的方向看,高大傻翻着白眼,此时那右脸已肿的像大馒头,嘴里还往外冒着血沫,身上脸上还插着几个碎木渣。 “高大傻被一个凡人一巴掌扇昏了?” “册子上怎么写的?”有人问。 老油把册子翻到官泽那一页,伸给大伙看,众人捏着鼻子看了一眼,官泽,十四岁,凡人。这没错啊……… 众人正纳闷呢,官泽气哼哼的从瓦屋出来,刚出来就看见这一大帮子人,刚要问,只见一个瘦高个的小子过来。 “你叫官泽?”那瘦高个问。 “嗯。”官泽也没张嘴,瞟了那瘦高个一眼,鼻音嗯了一声,又看向其他人,问道:“你们都是新月脉弟子??” “是啊”瘦高个围着官泽转了半圈,上下打量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官泽的刀上,问道:“你一个凡人怎么这么大的力气?炼气期四层的师兄都被你打昏了。” “老子练了盖世神功。”官泽敷衍瘦高个一句,又朝老油喊道:“哎,你带我去住那个独门独院。” 老油犯傻了,整个新月脉住独门独院的就三个人,这三个人可是这些弟子们的老大,个个都有数百弟子拥护,只能实话实说道:“那独门独院只有三个老大在哪里住,这些普通弟子没资格住啊。” “什么是老大?”官泽纳闷。 周围弟子都偷笑,觉得官泽像个土包子,有人道:“老大就是领头大哥。” “领头大哥?在哪了?这三个老大是谁?”官泽四处观望,以为这三人在众弟子里。 “三位老大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才会来。” “好大的谱,我也要做老大,我也要住那个独门独院。”官泽说着自己就往那独门独院走去。 众多弟子都笑官泽疯了,一个凡人还想住独门独院?但是看看坍塌的瓦屋和还在冒着血沫子的高大傻,心里又没了底,都不敢言语,远远跟着官泽。 一排独门独院,官泽挑了右侧第一间,院子不大,但是院墙挺高,连院门都是铁的,两间屋子,右侧屋里一尘不染,简单的陈设,进门就是一口水缸,一个脸盆。一张木床,一张木桌,桌上还有数十本书籍,看那陈旧的样子不知摆放了多少年,经过多少人的手,边缘翻卷,有霉味散出。左边一间却四壁冰冷,只有一个蒲团孤零零的摆在地中间,只是左边这间的墙壁很厚,门也是大石门,俨然一间密室。 官泽大刺刺的往床上一躺,回忆着这一夜所发生的事,当真是如梦似幻,本要去当官,却被弄到这修仙,还有了师尊,最主要是知道了那一堆天外陨石竟是石精母,要是没这群老头,那堆石头岂不是要深埋土里了……想着想着就迷糊过去。 官泽在屋里大睡,外面却炸锅了,两千多弟子都在议论这官泽到底什么来头,好几百个弟子围着高大傻,有人用水拍醒了他,高大傻一醒就惊悚的四处张望,左边脸肿的像猪头,没见到官泽才松了口气。 高大傻摸了摸肿起有一拳高的左脸,左眼也肿的看不清东西了,左边的后槽牙都掉了三颗,这牙连根掉也就算了,可偏偏是断裂,留着带有神经的断牙留在后牙槽里,吸口凉气都疼的直哆嗦,断裂的牙也咯破了腮帮子,粘稠的血沫子从左边嘴角拉达出来,吐出十几块带血碎牙,疼的直哼哼…… 众人看到了高大傻吐出的那些碎牙,个个心中巨震,一巴掌能扇成这样??这到底是巴掌还是锤子?就是最厉害的张铭旸也没这么大力气吧? 这时人群分开三条道,来了三个气宇轩昂的青年,不时有弟子问好。 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青年先开口,指着高大傻问:“是谁打了我的人?是不是他娘的活腻了?丁宁,是不是你干的?” 被小胡子唤作丁宁的青年嗤笑道:“切,我要是揍也是揍你,揍一个傻胖子有毛意思。” 老油过来,怯怯道:“老大,高大傻是被一个叫官泽的打伤的。” “官泽?”小胡子努力回忆,这新弟子中没这个名字啊。 “新来的”老油补充,又指着那独门独院右边的第一间,低声道:“他自己进去了。” “新来的是炼气期九层?”小胡子略惊。 “是凡人……” 小胡子没等老油说完后,大手一挥,喊道:“跟我走,给高大傻报仇去。” 老油想嘱咐几句,可是看老大带着众人的气势,他把那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搀扶着高大傻跟着一起过去。 小胡子身后跟了六七百号弟子,浩浩荡荡往官泽那间屋走去。 第二十六章 立威 官泽刚睡了不到半个时辰,突然哐的一声巨响,官泽吓了一跳,顿时火大,从屋里冲了出去,刚冲到门口。 “呸!”小胡子一口吐沫喷在官泽脸上。 官泽楞了,摸了一把脸上的吐沫,闻闻手上有一股恶心的口臭味儿。 小胡子右手快指到了官泽的鼻尖,怒道:“小狗崽子,你活腻了是吧?敢打我的人?你给我跪下……” 小胡子话音未落,只见刀光一闪而过,右小臂齐刷刷的从胳膊肘处断开,掉在了地上,掉地的手还保持着食指伸出状,那胳膊断裂处喷出好几柱血,正好喷了官泽一脸。 众人这才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见官泽右手中握着他之前在背上的大刀,刀锋透着阴森,却不带一丝血迹,官泽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也算是用他的血洗了把脸,左手一个大嘴巴扇在了刚想要尖叫的小胡子脸上。 小胡子看了一眼掉地的右小臂,刚要尖叫,突然又是一股巨力袭来,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他右脸上,跟高大傻一样的效果,再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清脆的啪叽声。小胡子口吐血沫倒在地上,翻着白眼昏死过去。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弟子,此刻像见了鬼似的,嗷一嗓子都退出小院,不光是害怕官泽砍了小胡子的手臂,更怕的是官泽那恶狠狠的表情,再加上满脸的血,更是阴森恐怖。众人大叫着一哄而散。 丁宁看着昏迷的小胡子,又看看官泽,眨巴眨巴眼,再想想刚才的高大傻,咽了口吐沫,心中有了想法,竟独自进了院。 “渣渣……”官泽瞟了一眼小胡子,转身进屋洗脸去了。 丁宁跟了进来,小心翼翼的问:“你叫官泽?” 官泽略有警惕的看着丁宁:“怎么?你也想打?” “你刚才把我的仇人砍了,那咱俩就是朋友了啊。”丁宁笑道。 “那个小胡子叫啥名?炼气期几层?”官泽出了屋,看了一眼地上的小臂,一脚踢出了院子。 “他叫尹涛,炼气期八层。” “他是那三个老大之一?”官泽一只手抓起昏过去的尹涛,随手扔了出去! “是是是,我也是。但是我和他有仇,咱俩有了共同的仇人,那咱俩就是朋友了呗。我叫丁宁。”丁宁嬉皮笑脸的看着官泽。 这时从空中急冲冲来了两个身穿浅黄色道袍的青年,两人一落下就赶紧抬起昏过去的尹涛,塞了一粒药丸,又捡起地上的断臂,扛着尹涛离开,两人临飞走时回头望了一眼官泽,那眼神大有深意,无奈的摇头离去。 “他俩是谁?”官泽指着两个踩着飞剑的青年问。 “他俩是管事,专门管咱们新月脉弟子们的吃喝拉撒睡。”丁宁如实回答。 “杨锦鹏平时不来??”官泽问。 丁宁一转眼珠子,心想这官泽竟然能直呼新月脉脉主的名字?有又神奇巨力,背着一把不凡的大刀,肯定大有来头,心中不免忐忑,怕自己一句话说不好也被揍了,恭敬道:“杨教老一月中只有在月初会来查看一遍,若是闭关了就好几个月看不到人影。” “你跟我说说这新月脉平时都干啥?”官泽问。 “也没什么可干的,每天就是修行,什么时候把炼气期修到了十层就可以离开新月脉了,要么做教徒,要么入某位教老门下做徒弟,徒弟可比弟子牛多了,修行时都有师尊送的丹药辅助。”丁宁羡慕的望着远处的那些险峰绝壁。 “你们三个老大?你叫丁宁,那小胡子叫尹涛,另一个呢?”官泽抽出大刀,摸了摸刚才砍胳膊的位置,怕有血迹残留。 丁宁一见官泽抽刀,心里一哆嗦,细声道:“那个人叫张铭旸,是炼气期八层。我也是炼气期八层。” “你们三都没到炼气期九层也一样敢住这独门独院?” “嘿嘿,兄弟们捧的。”丁宁感受到了来自于官泽的压力,那种气息不好受,更看不出来官泽到底练到什么程度了。 “从今天起,我来当你们所有人的老大,你下去通知吧,我休息会。”官泽转身进院,把院门都从里面插上。 官泽进屋刚脱了溅血的衣服,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换洗的衣服都落在皇宫了,自语道:“正好光膀子练功……” 去了密室,开始吐纳,别看是密室,吐纳起来那丝丝银雾一点也没减少。一边吐纳一边想着刚才的事,心中忖道:“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是同门兄弟,也不知师尊会不会罚我……去他娘的,正好用他立威了。” 将近一个时辰才停止吐纳,又看起了师尊给的这套法决,法决也有名字,打开第一页就看见四个大字,‘鸿钧法决’ “鸿钧法决?鸿钧是啥意思?”官泽翻开第一页,炼气期第一层,低声念出:“吞云吐雾,三重一轻,早吞晨雾,晚吐浊气,吸纳天地灵气为自身所用,每日不可过多吸纳,炼气期乃根基,欲速则不达。灵气似气,却可重万斤,亦可轻若无物,以身折量,五寸为层,待灵气通双脚三十六穴,可平地跃三丈,可踏草不弯,可引灵气出入,至此便入炼气期一层!” “和凝气境差不多?都是吐纳?看来修仙和气脱不了干系,还真是人活一口气。”官泽开始按照三重一轻吞吐,只是此时已临近正午,天地灵气很谈了,但官泽吞吐起来竟能看到一丝丝白气,吐出时却什么也没有,心中忖道:“这气和气颜色也有区别,一个银色,一个纯白色,有意思,也不知我啥时候能飞。” 话说这新月脉虽没有规定不许打架,但真有打架的,那双方都要受罚,要么去铜母峰挖十天矿,要么去新月脉的伙房帮厨一个月,最狠的就是去月牙瀑布下淋十天,再严重的就要挨鞭子,甚至逐出教门。 尹涛断了胳膊挨了嘴巴,被送到了杨锦鹏眼前,杨锦鹏问清情况,听闻是官泽砍的尹涛,竟还苦笑一声。无奈的摇摇头,拿出了绝品灵丹,捏碎了一半,一半敷在了尹涛的断臂处,一半让让他吞下,又用竹条固定好断臂。 这时尹涛才悠悠醒来,一见杨锦鹏竟亲自为他包扎,挣扎着想起了,可是那肿起一个半拳头高右脸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咳咳咳!尹涛一阵咳嗽,喷出了一些碎牙,这一咳嗽又伸着胳膊断裂处剧痛难忍,疼的呜呜叫。 “好了,我给你服下了半粒绝品灵丹,另半粒敷在你断臂处,半个月就会痊愈,筋骨也会全部接好,这半月你不能乱动了。在别跟官泽打架了,你们谁都不是他对手。回去好好养伤。”杨锦鹏示意身边两人送他出去。 尹涛懵了,不但没罚,还给了绝品灵丹,他知道这绝品灵丹意味着什么,这可是能让自己强身延寿、增加修为的宝贝,起身慢慢鞠了一躬离去。 那两个青年送走了一脸懵呵的尹涛,他俩也懵了,不但没罚,还喂下尹涛绝品灵丹,听那口气,好像很看重官泽。 尹涛往回走的时候想着杨教老的那句话,:‘再别跟官泽打架了,你们谁都不是他对手。’左手摸摸肿起老高的脸,心中顿时后悔了,自己这做了两年多的老大位置恐怕不保了。 “呼!!!”官泽重重吐出一口气时睁开眼,炼气期的第一次吐纳完成,身上基本没什么感觉。摸了摸肚子,早就饿叫唤了,背起大刀,光着膀子出门。 “嗯??”官泽出来是被眼前吓了一跳,黑麻麻的一群人聚集在门口。 这些人见官泽出来了,都稍微往后退了几步,这时一个又高又壮的青年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一眼官泽,问道:“就是你要当我们老大?” 丁宁这时赶紧上前,站在官泽身后,低声道:“他就是张铭旸,我按照你的话通知下去了,就他不服。”丁宁说完后低头斜视一眼张铭旸,挑着一个嘴角阴笑着。 官泽上下打量了一下张铭旸,挑着眉毛道:“怎么?想跟我打一架?” “我不跟你打。”张铭旸挽袖子撸胳膊,露出了黝黑的皮肤。 “那你来干啥?” “听说你是个凡人?只不过练了什么神功才力大而已,你不是力气大吗?咱俩比比力气,你赢了,我就服你。”张铭旸指着远处的大铁锁。 “行,让你心服口服。”官泽先朝远处铁锁走去,对张铭旸还算有一丝好感,至少客客气气,他知道不把这三个老大弄服了,下面的人也不会服。 众人顿时来了精神,谁不知整个新月脉力气最大的就是张铭旸,双臂一晃至少有一千几百斤力量,没认主的法阶宝剑都能舞起来。 “这铁锁可不比凡人的石锁,从这小的开始,二百斤,三百斤,五百斤,六百斤,八百斤,一千斤,一千二百斤。”张铭旸指着一溜的铁锁,每个重量的铁锁都有十个,也是为了方便众人练习。 “怎么个比法?”官泽问。 “谁提的铁锁最重,谁就赢。” “你先来我看看。” “行,你看好了!”张铭旸左右手同时握住两个八百斤的铁锁,一声爆喝,那两个铁锁同时离地。只是张铭旸已经憋紫了脸,坚持了大概一弹指的功夫,轰然落下。 众人都是一惊,暗道这张铭旸的力量又大了好几百斤,几个月前还是双手六百斤呢,现在竟然双手八百斤,双臂一晃就是一千六一百斤的力量,这才炼气期第八层,这力量实在恐怖。 官泽也想看看自己力量有多大,之前双臂开脉的时候就有四千斤的力道,从双腿开了以后感觉双臂力量又大了不少。 第二十七章 醍醐灌顶 张铭旸扔下铁锁,得意洋洋的看着官泽,一侧嘴角微杨,一脸的不屑。 官泽也没言语,右手同时握住两个一千二百斤的铁锁,左手又同时握住两个一千二百斤的铁锁,也没喊也没喝的,双手一提,四个一千二百斤的铁锁离地,而且官泽表情很轻松。 “啊?????” 众人同时‘啊’,这一声‘啊’震耳欲聋…… “这???”张铭旸傻眼了,跟众人一样,长着大嘴半天合不上。 丁宁之前挑拨张铭旸跟官泽打,他还想着他俩两败俱伤的样子……可是现在却看到了他无法相信的一幕。 官泽心里有了底,双臂还有余力,现在双臂的力量少说有五六千斤,只是腰部有些承受不住这重量,有些难受,咣当扔下铁锁,高声道:“我叫官泽,以后你们都得听我的。” 众人有的应声,有的还在那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远处的一山尖上,应宏执和杨锦鹏哈哈大笑。杨锦鹏大笑道:“你这徒弟可真行,刚来不足一天就能混个老大当,这孩子一身痞子气啊。” “孤儿这么多年,能活下来就是好样的,这样的孩子将来道心肯定宽阔,只是我觉得官泽身上戾气颇重。”应宏执有一丝担忧。 “戾气重怕什么,你戾气不重?咱们这些老不死的那个手里还没有个数千冤魂?修行人之人讲什么戾气不戾气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这老小子至今也没杀几个藏道门的人吧?” “我感觉这小子身上还有秘密,他自学的那个法决有问题,只学个开头就有五六千斤的臂力,看样子还很轻松。”应宏执避开杨锦鹏的话。 “你管他有什么秘密的,入教礼都做过了,还是你徒弟,你啰嗦个甚?哪有个师尊样,你不要就给我,我喜欢这小子。” “我又没说不喜欢这徒弟,只是怕他闯祸,你盯着吧,有问题赶紧喊我。”应宏执踩着鱼竿飞走。 杨锦鹏笑呵呵的看着下面这群小子,拿人家手短,再加之本就喜欢官泽,本还想着一旦官泽被欺负了、如何暗中帮忙,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自己混了个老大当,看这样子、官泽应该是老大坐实了。 “在哪吃饭?饿死我了。”官泽摸摸肚子问。 丁宁像个仆人似的赶紧冲过来,恭敬道:“老大,这边请。” 官泽先行,丁宁跟在身旁,不断跟官泽说着新月脉的一些事,张铭旸却傻了,直到众人都离开了,他才看着官泽提起的那四个大铁锁,上前一手握住一个一千二百斤的铁锁,嘿呵出声,那大铁锁也只是晃动几下,跟本没离开地面。 张铭旸放下手中铁锁,看看远去的人群,叹了口气跟过去。 新月脉的膳房是在右侧的山洞里,地方足够大,洞顶竟然镶嵌着数千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以供照明,官泽一进来就盯上那些夜明珠了,心中震惊,只是面上不露声色,这样大夜明珠在皇宫也看不到几个,在这里竟然只是照明的东西。 官泽找了个明亮的地方坐下,丁宁一见官泽落座,便自告奋勇的跑去为官泽盛饭装菜,新月脉的伙食与凡人的一样,只是多了些制作手法和调味料,每天二十种荤素搭配的菜可供弟子们享用,也没有固定饭点,谁饿了谁来吃,一天都有热乎的饭菜。 丁宁一溜烟小跑过去,拿起两个脸盆大的饭钵子,一钵子打满了各种菜,另一钵子盛满了米饭,还装了些包子和馒头,一手一大钵子送到官泽眼前。 官泽一看眼前这两大钵子吓了一跳,看着丁宁问道:“你他娘的喂猪啊?” 丁宁被骂傻了,挠挠头道:“这还多吗?我们平时吃的比这多啊,高大傻一顿能吃两三钵呢。” “这叫钵子?这他娘的比脸盆还大。”官泽抓起个包子嚼起来,这一嚼品出味了,嘴里嗯嗯几声,示意味道不错。 “老大,味道不错吧?”丁宁问。 “嗯嗯”官泽没工夫搭理他,左右手开弓,抓着饭菜大嚼特嚼。 “这有筷子。”丁宁递过一双筷子。 官泽伸手一推,含糊不清道:“不会用筷子。” 众人哑然…… 官泽吃的不多,好奇这些是怎么能吃下两三盆的,几个包子,两个馒头就饱了,那一大盆菜没吃几口,抓起丁宁的衣服擦净满手的油污,打了个饱嗝,问道:“你们平时不练功的时候都干啥?” “也没啥可干的啊,有时候去后山打打鸟,有时候去钓钓鱼。”丁宁看着剩下的两大盆饭菜傻了,吃的和凡人一样,竟也能有如此神力??? “你们不玩骰子??”官泽叼了根牙签,眼睛放着光问。 “没玩过,怎么玩?”丁宁也来了兴致,想看看这个新老大能给大伙带来啥好处。 官泽神秘的笑了一下,抽出大刀,把周围人吓了一跳,直往后躲。官泽对准那实木大饭桌一刀下去,劈下一块胳膊粗细,三尺多长的大木头。 接着大刀又是十几刀下去,切出三块拳头大的小方块,刻上了一至六个点,挑了张近两丈的大桌子。用刀直接在上面刻起了大小,下面又刻了一至六个点,中间刻了个豹子。 “成了。”官泽收到大刀,满足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这才想起来身上没银子,拉过丁宁低声道:“你有银子吗?先借我点。” “银子???要银子干嘛?”丁宁愣了。 “押注不用银子啊?”官泽问道。 张铭旸挤进来道:“你还真是凡人啊,修士间哪有用银子的,就算赌也是赌道壁。”张铭旸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石头,样子像个水滴,只是里面很浑浊。 “道壁???”官泽拿过来仔细看看。纳闷问:“这是干啥的?” “修士之间流通的东西,就像凡人的银子一样。” “也行也行,借我几十两道壁。”官泽朝丁宁伸手。 “几十两??道壁是论个算的” “那借我几十个。” “哪有那么多啊,我们一个月才能领三个道壁,平时都在悟道的时候用光了,我全身就五个道壁。”丁宁拿出五个道壁,和张铭旸那个一模一样。 “悟道时候用??”官泽来了兴趣。正要问怎么用的时候,来了两个身穿浅黄色道袍的青年,正是上午接尹涛走的两人,此时一人手中捧了一个大包袱,另一个手里捧着一大摞子书,至少近百本。 “官泽,这是杨教老命我们送给你的。”两人放下东西便离开,只是其中一个年级略大的却是一脸怪笑。 “嗯?杨老头?”官泽打开那个大包袱,好几件浅黄色道袍叠在一起,道袍下面是一堆道壁,少说也有千八百个。官泽一见这么一堆道壁,立刻把手里的六枚道壁还给丁宁,抓了一把包袱里的道壁目露精光,嘿嘿一声道:“杨老头真懂事!” 众人觉得脑子不够用了,嘁嘁喳喳议论着,杨教老竟然送来了浅黄道袍,这意味着教徒才能穿的东西,还送这么多道壁。 “悟道的时候用?”官泽拿一个道壁问丁宁。 “捏碎了就行,那道壁里有一团灰褐色的雾,吸进去,有醍醐灌顶之功效,这东西珍贵着呢,我们都不舍得……” 官泽没等丁宁啰嗦完就捏碎了手中的道壁,一团拳头大的黑褐雾气出现,并不散开,而是稳稳的漂浮在空中,官泽张嘴一吸,那黑褐雾气被吸进肚里。 “咦?”官泽脑子突然出现了戮血决没有悟通的几式刀法。立刻盘膝坐下,闭目参悟。 桌上一大堆道壁就那么刺目的摆在众人眼前,一个个眼馋的直咽口水,一个人一个月才能得到三个道壁,人家官泽一下就是千八百个,真是人比人得死…… 不足一刻,官泽起身。目中明悟之色,把桌上的一堆东西收进青色腰牌中,之前刻好的骰子也收起来,刚要走,回身道:“我回去参悟点东西,晚上咱们玩掷骰子,赌道壁。” 众人一听来了兴致,有不少都是七八岁的时候被皓月教的教徒或教老送进来,这些弟子都知道怎么玩掷骰子,现在有官泽带头,还怕什么,况且还是赌道壁,都乐的够呛,两千多人基本都来了膳房,一些懂得怎么玩的都开始教那些不会玩的,原本三个帮派,成天剑拔弩张,现在却一团和气,都在研究那骰子的赌法。 张铭旸和丁宁没什么大仇,不过很少说话,现在竟也在门口的位置议论着官泽。 官泽回了自己的密室,大门一关,又捏碎了三个道壁,三团黑褐雾气被官泽用鼻子吸入,立刻闭目回忆之前没弄明白的最后几式刀法。 一个时辰后官泽起身,用手比划起刀法,目有喜色,自语道:“果然有醍醐灌顶的功效,好宝贝啊。” 比划几下后又捏碎了三个道壁,继续参悟刀法。 心中忖道:“奇怪,这刀法好像是为我创的,每招每式都很顺手。” 又是一个时辰,官泽抽刀去了院子,呼呼有声的练起刀法。直到练的满身大汗,天色黄昏才停手,感觉肚子又饿了,这才想起答应众人晚上要玩掷骰子,擦去汗水,换上了浅黄色道袍,可惜道袍有些大,官泽也不管那些了,心中早就被赌隐激痒痒了。 皓月教的黄昏别有一番味道,万丈霞光照耀在奇石怪峰上,映出了各种模样,叶玲看着远处的一高峰和一矮峰紧挨在一起,像极了两个人在牵手同行,看着看着竟笑出来,背了一天的法决,在此刻才能放松一下,闻着师尊做的饭菜香气,才跑进屋里。 新月脉的膳房,被众人挤满了。 官泽一看场地太小,命人把桌子般到演武场,两千多人只缺席两个,一个尹涛,一个高大傻,其他人全部集合过来,比任何一天的晨纳来的都齐。 杨锦鹏见演武场动静不小,出来看看,这一看顿时又是哈哈大笑。 第二十八章 月牙瀑布 官泽掏出三个大骰子,喊道:“来来来,我说一下规矩,四点到十点为小,十一点到十七点为大,这押大押小都是一赔一,下面一到六的点数也是一赔一,假如谁买了一,出现两个一,那我就赔双倍,出现三个一,那不好意思了,那就是豹子,通杀!谁要是押中了豹子,一赔十。” 官泽拿出一大把道壁摆在桌上,意思他有的是道壁赔,俨然是百桥镇那些摆赌摊的小痞子相,只是那一身的道袍完全不符眼下的场合。 “来来来,我先来,我押大,俩道壁。”丁宁拿出两个道壁押在大上。 丁宁这一个开头,顿时挤在最前面的都开始押注,那道壁片刻便押满了所有能押注的地方,连豹子上还有不少押注的,后面一些弟子还嗷嗷喊着要押注。 “好了好了,桌子有限,还想押注的等一下盘,准备开了。”官泽也抓起三个骰子,看也不看,直接扔在桌上,他知道这样押满的场面,不管出什么都是稳赚不赔的。 “四四六!十四点大。”官泽收走摆在小上和一二三五点数上的道壁,划拉过来用这些道壁赔给那些押大和四六点的。一时间众弟子有悲有喜。 “来来来,第二盘开始下注。”官泽数了一下,这第一盘把小上押的陪完赢得人,还赚四十五个道壁,这么珍贵的道壁不多赢点岂不可惜了。喊声更高:“后面没押过的兄弟往前上一上。” “押押押,我还押大。”又是丁宁第一个上前押注,刚才押大赢了,顿时来了瘾头,又往大上押了两枚道壁。 不消片刻,桌面又押满了,众人嗷嗷叫着要开。 官泽见场面差不多了,又是第二下,骰子一落,三四五,又是有人骂骂咧咧。 有个连押两次小的弟子傻眼了,气的直跺脚:“全他娘的输了,明天我挖矿去,就不信赢不回来。” “挖矿?”官泽问丁宁:“挖什么矿?” “去铜母峰挖矿,回来以后交到宿月脉,一斤矿石换一个道壁。”丁宁盯着台面,考虑押什么,见官泽迟迟不喊,他竟然喊上:“快押啊,来来来,押第三盘了。” “好好好,来第三盘。”官泽大呼小叫,第三盘又开始下注,前面两盘已经赚了近百个道壁,照这速度,几个时辰就能赢光这些人的道壁。 突然一声爆喝! 中午给官泽送衣服的那个年纪略大的青年冲来,一脚踢翻了桌子。指着官泽鼻子骂道:“你个小崽子是想被逐出教吗?教内禁止赌博,你还带头赌博。罚你去月牙瀑布站一个月。现在就去。滚!” 官泽先捡起地上的道壁,又看了看那年纪略大的青年,平静道:“你凭什么骂我小崽子?凭什么让我滚?” “凭我比你能打。”那青年仰脸道。 丁宁赶紧过来圆场,嬉皮笑脸的拍了拍那青年道:“张风哥,官泽今天才来,他不懂,就是有错也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赌了就是,您别生气,不管有啥事也得问问杨教老不是。” “你不用拿杨教老来压我,小心连你一起罚。今天我说了算,小崽子,赶紧滚到瀑布下去,让你占个便宜,今天就给你算一天,滚吧。” 官泽被骂两遍,顿时火了,骂了一声:“你娘的……”抽出大刀,一刀砍向那张风。 张风冷笑着一伸手,只两个指头便捏住大刀,夺下刀后一个大嘴巴扇在官泽右脸上,接着又是一脚踹出去,众人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官泽就被踹的飞出去。 官泽被这一脚踹的不轻,胸前一个大脚印,五脏六腑简直如巨浪翻滚,难受的上不来气,用手使劲平复几下胸口,脸都憋紫了,这一瞬间让官泽想起了当年的老黑,那一拳差点让老黑一口气背过去。 终于捋顺了气,脸色稍有好转,由紫变红,气是顺了,血也跟着上来。 “噗!” 一口血喷在这细沙的演武场地上,被黄昏的红阳照的格外腥红。 官泽擦去嘴角的血,摸着已经肿起来的右脸,看着远处正在玩把青铜大刀的张风,心中翻江倒海,他知道刚才这一嘴巴和一脚有多重,应该手下留情了,慢慢起身,走到张风前面,问道:“你现在是什么修为??” 张风嗤笑道:“你小子是被我踢傻了还是咋地?还敢打听我的修为?怎么着?你想报仇?多练一百年再说吧!我再最后说一遍,滚去瀑布下受罚一个月,每天二更天才准回来睡觉,滚蛋!”张风把大刀扔在地上。 这时杨锦鹏也过来了,笑呵呵的打圆场道:“要是觉得瀑布苦,那就去挖矿吧,还能顺便赚点道壁。” 官泽看出杨锦鹏那假惺惺的笑脸了,捡起大刀,也假笑道:“行,那我挖矿一个月,瀑布一个月,但我就是想知道张风到底是什么修为?” “想报复我?行啊,我修行三十年,现在金丹期初期,我给你机会,你三十年以后能修到金丹期,我就让你打回这一嘴巴和一脚。”张风鄙夷的看着官泽道。 “你可记住你今天说的。”官泽转身离开,刚走出不远,喊道:“丁宁带我去认识一下挖矿和瀑布。” 丁宁快跑几步跟了过去。 “膳房关五天,你们可以滚蛋了。”张风喝道。 “啊???”众人大惊,这好几年可没这么狠过了,最狠一次关三天,这次竟关五天?这是要饿死人啊? 张风跟着杨锦鹏离开,两人绕了个弯去了可以看到演武场的小山上,应宏执正站在那里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应教老,我演的还行吧?”张风恭敬道。 “演的是不错,可惜这小子记恨上你了。”应宏执笑道。 “那无所谓,以后再跟他解释就是了,没什么事那我退下了。”张风恭敬的施礼离开。 杨锦鹏笑道:“我真心喜欢官泽这孩子,要是我的徒弟该多好。” “要是你的徒弟,早就被你宠上天了,你看看你那几个徒弟,他们等于是被你杀了,惯子等于杀子,你真是自作孽……” “这么多年不打架皮痒了?提他们作甚?”杨锦鹏瞬间拉达起老脸。 “得了,不说不说。”应宏执有些尴尬,脚下抹油快速飞离! “这就是矿?”官泽看着眼前巨大的矿洞,里面的矿石完全是一块整体,跟本看不到碎渣,地面竟然平整而干净,用大刀敲了敲,竟然是金属声。 丁宁拿起地上的一把两尺的小羊角镐递给官泽,一脸苦相道:“这矿石只能用这同样是铜母的镐头来敲,就算教老们来了也一样得用这镐干活,一天能敲下一斤矿石就很不错了。” 官泽接过小羊角镐,稍稍用力刨了一下矿石,“叮”一声清脆的金属声,掉下一块苍蝇大小的渣子。官泽心中有了数,扔下羊角镐道:“走,带我去瀑布。” “哎,你太冲动了,杨教老让你挖矿,你就挖矿一个月得了呗,倒时还能偷懒。”丁宁无奈的摇头,走在前面带路。 “切,我不需要他可怜,一个月的瀑布有啥了不起的,就当是天天洗澡了,正好我喜欢玩水。” 丁宁苦笑道:“你真是不知道月牙瀑布的恐怖,去了就知道了,那张风真他娘的坏,竟能罚你一个月,以前最狠的就是十天。” 两人跑了一刻钟才到地方,还没临近就听到那震耳欲聋的水声。 当官泽看清眼前这巨大的瀑布,傻眼了,半圆形的瀑布只有不足十丈宽,但是这高度实在恐怖,那瀑布太高了,少说也有一千丈高,而且那半圆的瀑布激流而下,跟本不是一片水幕,而是一道近十丈宽的大水柱,大水柱下面竟然是一大块刚才那个铜母矿石,就算这坚硬的铜母矿都被砸的斑斑点点,官泽呆道:“他娘的!!这是瀑布吗?不是天漏了?” “水不是最可怕的,最恐怖的是石头,最大的有拳头大,在这月牙瀑布下死了八个人了,你一定要小心石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冲下来几块石头。”丁宁皱眉道,替官泽发愁。 “好了,你回去吧,我试试看。”官泽随手把道袍挂在树枝上,一头扎进瀑布下的深潭中,想从水里试试瀑布的威力。 丁宁却没走,在旁边守着。 官泽一进水才后悔,这现在还没到深秋,这潭水就已经刺骨寒了,在这下面淋上一个月?想想都后背发凉,这潭水也不知有多深,黑乎乎的看不见底,刚摸索到这块巨大的铜母矿就被强大的水柱冲下去,手上也划破了,嘴里又吐了口血,这是刚才的伤势引发,赶紧游回岸边,剧烈的咳嗽又喷了几口血水。 丁宁拿了一颗鸡蛋大小的白色丹药冲过来,直接塞进官泽口中。 官泽也没拒绝,一口咬碎,刚咬碎就化没了,一股药力瞬间融入进全身,那药力游走在筋络血脉和骨骼中,好像无数个蚂蚁在血脉中爬行,浑身骨头都刺挠,傍晚的冷风一吹,浑身鸡皮疙瘩,也就在鸡皮疙瘩起来的瞬间,从丹田里出现一股热流,混着药力瞬间布满全身。 “上品灵丹,我记下这情谊了。”官泽朝丁宁笑道,这笑中带着好感。 “你连道壁都不知道,却知道这是上品灵丹??你这人好生奇怪……”丁宁纳闷,说着又掏出一颗鸡蛋大小的白色灵丹递给官泽,道:“这个你也拿着,一旦被石头砸伤,就赶紧服下,也可以捏碎敷在外伤上。” “我不跟你客气了,以后咱俩是兄弟!”官泽接过丹药,笑着搂过丁宁的肩。 第二十九章 不苦不快活 丁宁也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假,之前心中想的可不是把官泽当兄弟,之前还想挑拨离间让张铭旸跟他打,现在送他丹药是觉的官泽身后肯定有人撑腰,跟官泽搞好关系,说不定以后能有什么好处,丁宁把衣服拿给官泽道:“走吧,今天都天黑了,你回去好好养养伤,一夜就差不多了,休息好了明天再来吧。” “嗯。”官泽没想到丁宁对自己这么好,心中热乎乎,连看丁宁的眼神都变了,此刻把丁宁当成了兄弟。又问道:“你这上品灵丹是从哪弄的?” “受伤的时候杨教老命人送来的,我也没舍得吃,都攒下来了,反正伤也能慢慢好,吃丹药不过就是好的快一些罢了,前后一共受了四次伤,只有一次吃了丹药,剩下的都攒着呢。”丁宁‘实话实说’,笑的‘天真烂漫’…… 官泽一听,心中一颤,用力拍了拍丁宁肩头,道:“我记下了!”穿上衣服道:“走,回去吧,咱俩喝酒去。” “喝酒是不可能了,在教里平时根本没酒喝,就算偷着酒喝了,只要被发现,肯定倒大霉,说不定都要挨荆棘鞭,那一鞭子下去……皮肉都没了,几乎鞭鞭见骨!”丁宁回忆着以前犯大错的弟子。 “教中最狠的惩罚是啥?” “二十荆棘鞭,或者一百兽骨棒,没死的话再逐出教门,打成那样,出了山门也是个死,月牙山被原始森林包围,林中凶兽不少,就算凶兽不来,就林中那些恐怖巨虫也能弄死四肢健全的,不到开源期的弟子跟本不敢深入森林。”丁宁想想那些事就毛骨悚然。 “这么狠??”官泽蹙眉,心中对教中有了一丝反感。 “这还狠?你没见过更狠的,我听说有个教徒进了暗月脉的某间密室,好像是看了些不应该看的东西,最后竟然被拖出去用道火活活烧死,死之前说过什么谁谁不得好死,骂的名字好像是教尊和教主,说是听到了公孙二字。”丁宁说的神秘,还往周围看看,怕有人听见。 “得,以后是不能赌了,看来站瀑布还算好的。”官泽后背发凉,越发觉得教中隐秘太多,而且很没有人情味,但是又想起来的路上,师尊在后背轻轻拍的那几下,心中又涌回一丝暖意。 “要不是总有石头落下,其实站瀑布还真是好的,真的有助修为,还有,在站瀑布时一定要用灵气游走全身,要不然会冻僵的。” “知道了。” “你才来第一天就一个月瀑布,一个月挖矿,苦到家了……”丁宁摇头。 “不苦不快活,苦中自有乐!走吧,回去睡觉!”官泽感觉药效正在起作用,胸口也没有那么疼了,脸上也没那么火辣辣的疼了。 等两人回到新月脉的时候月亮已经出来,正值十五,月圆而亮,照的新月脉雪白一片。 官泽吐纳过后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想起今天那张风送来的书,便从青腰牌里拿出几本翻看。 思女峰被圆月映的分外明亮,叶玲刚睡不足两个时辰,又被师尊叫起来,说是对月吐纳,对修行有极大益处。 叶玲迷迷糊糊的开始了第一次吐纳,丝丝白雾倒灌入口,渐渐清醒,越吞吐越好玩,借着月光竟能看到那一丝丝白雾进入口中,只是把眼球拉低,像极了斜眼。 官泽一夜无眠,竟看完了四本和修行有关的书,都是一些大修士写的一些修行心得,特别是有一篇的开篇,是一个修行万年的修士写的,开篇一段话看呆了官泽。 ‘修行之苦,苦中有甘,修行万载,只为升天,天在何处?仙在何方?悠悠万年,不疲不倦,只为寻仙,只为问道,为绝尘缘,亲斩妻儿,无尘无缘,无挂无舍,方可飞升,方可得道!’ “亲手杀自己骨肉???畜生啊??这还修他娘了个腿的仙!”官泽气的把这书扔在一旁,一看天色已蒙蒙微亮,便去了密室开始吐纳凝气境,完毕后又吐纳炼气期,第二次吐纳炼气期,就感觉到脚底痒痒的,好似有东西在往脚底沉淀,双诀吐纳完毕天色已大亮,直接赤膊赤脚奔月牙瀑布而去。 官泽怕把刀冲飞了,把刀埋在岸边,这一次学乖了,没有从水下去,先是控制丹田热流布满全身,又鼓足了力气,在岸边用力一跃,顺着水柱下落,双脚稳稳的站在了瀑布下,第一次感受这样的力量,恐怕得有数千斤的力量,还好是水,要是石头的话,恐怕瞬间就成肉泥了。 这四肢是开了脉,可是脑袋不行,那脑袋被砸瞬间迷糊了,刚要稳住身形,就被强劲的水流冲进深潭里,还呛了好几口水。 “咳咳咳……”官泽游回岸边,一上来就剧烈咳嗽,每咳嗽一下,那口鼻都有水喷出,呛的眼泪都流出来,俨然涕泪交横。 “他娘的,这么强!”官泽好不容易缓过来,大口喘着气,看着那瀑布发了愁。喘匀了气,略一思索,突然想到了什么,脚下一蹬,又跃了过去,双脚刚站稳,双手手指立刻反交叉,好似伸懒腰的姿势,用双手的手掌挡在脑袋上。 承受着水柱的巨力,又控制丹田热流游走于背腹,特别是腰部,要不然这没有开脉的背腹还真受不了这等巨力,还好是站在水柱边缘,每隔几个弹指间就探头出来呼吸一下空气,这一站就是一上午没动过,中午时分感觉肚子饿了,跳到岸边,竟发现岸边大石头上有十几块拳头大的肉干,地上泥土写着几句话:“膳房关闭五天,大家都没饭吃,这是我以前攒的肉干,你省着点吃,丁宁!” 官泽嚼着肉干,笑着自语道:“有兄弟真好!” 下午继续这枯燥的惩罚,官泽为了不枯燥,开始背诵法决,昨天就把炼气期背下,在岸边看了几遍开源期的法决后,跳进瀑布下开始背诵,记不住时又跃出来看几眼,再回去,这一下午的时间把这进瀑布的规律摸准了,这瀑布并不是一直狂泄,也有间歇,大概在两三个弹指间,瞅准这个间隙再落进去、少了很多被冲走的危险。 应宏执偷偷的来看过一次官泽,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离去。 五日很快过去,第六日清晨,众人饿的头晕眼花,晨纳刚结束,众人就冲进膳房,那饭菜的香气让他们觉得是世上最美好的味道。高大傻也算是最倒霉的,挨了揍,也没跟着赌,却活活饿了五天,本就有伤,还要挨饿,简直快疯了。 膳房一开时高大傻是第一个冲进去,抱着两盆饭菜狂吃,只是速度比以前慢了很多,虽然脸消了肿,但是那断牙还没治呢,也没舍得用灵丹,只用右边腮帮子嚼着饭菜,却也吃的喷香,只是偶尔那一下碰到断牙神经时会疼的直哆嗦,顿时在心中大骂官泽。 丁宁吃饱后赶紧装了些包子和肉跑了。 官泽从第一天来了瀑布就没走,饿了吃几口肉干,渴了喝点潭水,晚上就在那平坦的大石头上睡一会,早晚的吐纳却从未断过,甚至在瀑布下还能用那隐约模糊的灵气在身上游走。 “奇怪,踏天仙诀与鸿钧法决完全不一样,但是那灵力和丹田那股热流却差不多,只不过一个在脉络,一个在穴位,这也有意思了,穴位和脉络是相通的,两股气流却互不相干,这几日力气好像又大了不少,也不知这背腹何时能开脉,那张风金丹期初期,不知聚法期的时候能不能与人家抗衡,不行,以后不能露出这踏天诀了,我得尽快修这炼气期。对了,都五天了,哪有石头落下?丁宁莫不是唬我?”官泽正在想呢,突然听见有人喊他。 “老大,出来吃饭。”丁宁捧了不少包子和肉。 “呦?膳房开了?”官泽拿过一个还有余温的大包子,狼吞虎咽。 “你这几天都没回去睡觉?”丁宁指着一块大石头,上面还有不少干草。 “没时间回去,修行要紧……”官泽只吃了三个包子,摆摆手让丁宁回去,嘴里还有没咽下的包子,又是一跃回了瀑布。 丁宁还想说点啥,却见官泽又跳回瀑布里,傻了眼,呆道:“疯了?又没人看管,这般不要命?” 丁宁每天傍晚都来给官泽送吃的,有时说上几句话,有时放下便离开。每天也有一些弟子来看官泽,只是远远看看。 在官泽受罚第十七天的清晨,刚刚吐纳完毕,突然感觉脚心发痒,紧接着又是一阵钻心的疼,这一痒一疼又瞬间消失不见,突然感觉双脚一轻,从脚底至小腿一半的位置,大概有五寸左右,能感觉到那股灵气。 官泽试着把灵气引到体外,想起师尊教的如何用灵气收东西,看准身边一块石头,灵气一碰触的瞬间,那石头消失不见,在用灵气探索青腰牌,再用灵气一碰刚进来的石头,那石头又突然出现在外面。 “好玩!”官泽乐了,知道自己是进入炼气期一层了,用灵气辅助双脚向上一跃,这一跃远超三丈之外,落下时便落到不远处的一片龙须草上,那龙须草细如毛发,无风自弯,而官泽却能点着那龙须草飞奔。 “哈哈,武林高手草上飞!”官泽玩性大起,像个孩子一样在草上飞奔好远。 应宏执刚到便看见了官泽在草上飞奔,顿时心中一惊,低语道:“半个多月就炼气期一层了?” 第三十章 凝气境后期 “这孩子果然是修行的料,好好好!”应宏执飞到瀑布顶端,在上面湍急的水流中拉起一张大网,那网眼不足半寸,此时网上已满是石头,拉起网后把那些石头凭空移走。又撒下大网后才离开。 第一缕朝阳落在思女峰上时,叶玲刚刚吐纳完毕,修行已有半月,每天早晚吐纳已成习惯,每天早上看着那一高一矮的山峰在晨曦下越来越清晰,也在黄昏看着那对山峰在夜色下越来越模糊,在那模糊间才能看出是一个哥哥牵手一个妹妹的样子,每天傍晚都在夕阳落尽时才会回屋吃饭。 思念官泽哥这么久却只字未提,这晨纳刚结束,就看到师尊拿出了几个小木头人在看,目中有无尽的思念。 “师尊?我看你经常看这些小木头人,这都是谁呀?”叶玲依偎在师尊身边。 “这个大的是我夫君,这稍微小点的是我大儿子,这个最小的是我小女儿,这个你应该能看出来了吧?”卲灵笑问。 “这是师尊,那么漂亮,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叶玲歪着脑袋,笑的天真。 “你这小嘴真甜。”卲灵轻轻揉了揉叶玲光滑的脸蛋。 “师尊,这些小木头人是你刻的吗?” “是啊,刻的像吗?” “真像,像真人一样。师尊,我也想学刻木头人。”叶玲轻轻摸着那些木头人。 “行啊,去拿木头,现在就教你。”卲灵拿出一套小巧的刀具。 “好哩!”叶玲兴奋的跑去拿木头,抱着几块木头,看着远处的一高一矮的山峰,笑的无邪! 时间飞逝,转眼一个月过去了,丁宁在傍晚的时候打算与官泽回去,这些天送饭都看不到人影,喊半天也不出来,憋了一肚子话想跟官泽说,等到了瀑布下却是真的不见人影了,瀑布里也没有,丁宁纳闷了。在周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官泽早一步来了那铜母峰的矿洞里,叮叮当当的刨着矿,此时脚下已经一小堆矿石碎片,金属撞击声不断,却看不到火星四溅。刨了近两个时辰才感觉有些累,看着地上的矿石碎片,大概能有三四斤的样子。 “挖矿没有瀑布好。”官泽连那几斤矿也没要,又回了瀑布。 繁星点点,又是月圆时,瀑布泛着银白月光,好似月光也被瀑布扯着落下,分外壮观。 官泽正在熟睡,旁边就是瀑布巨大的水声,居然照睡不误,刚过三更天不足一刻,官泽突然起来,揉了揉朦胧睡眼,用冰冷的潭水洗了一把脸,立刻清醒,伸臂开足,开始吐纳踏天诀,那丝丝银雾已比一年前粗很多了,最近修了这鸿钧法决后觉得这银雾越发粗壮。 正想着这两个法决是不是有什么关联时,突然小腹一痛,低头看向小腹:“咦?这么快?凝气境中期才三个多月吧?仙诀上说这第凝气境后期很难开的,难道真的和鸿钧诀有关????” 官泽继续不紧不慢的吞吐着,感受着丹田传来的灼痛,压着心中的狂喜,一个时辰后那灼痛实在忍受不住时,官泽操控热流涌入背腹,本以为会和四肢一样,开辟脉络后剧痛十几个呼吸,可是却不然,突然从五脏六腑传来了惨绝的剧痛。 “啊……”官泽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嘴角有血流出,此刻才知道什么叫撕心裂肺,什么叫肝肠寸断,这种剧痛跟本不是人受的。 “啊……啊…………!!” 官泽不住低吼着,此时也松开了那道热流的控制,但是剧痛还在,官泽觉得有老鼠在啃食五脏六腑,血越来越多,从刚才的一丝,到现在大口喷着血,真正的喷血,喷出有半丈远,连眼睛都有血渗出,渐渐的吼声越来越低,眼睛不住的眨巴着,剧痛到极限时已麻木,官泽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慢慢模糊。 “要死了吗??”官泽似乎看到了魂魄飘出,感觉自己身上轻飘飘的,连呼吸都停止,心脏也不再跳动,全身好似处在弥留之际,全身开始不自觉的打着摆子,浑身大汗淋漓,屎尿横流,就是不舍得闭眼,始终眯着眼。这时想起了百桥镇那些老人临死前的样子,就是这么大汗淋漓,屎尿横流,身体似乎在排泄一切污物,要干干净净的离开这世间。 那肺中似乎还存着最后一口气,在肺子突然收缩时,那口气随着一大口血喷出体外,官泽终于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万般不舍的闭上了眼,全身软绵绵的平摊在地上,身上生机全无,与死人无异。 就在官泽闭眼的瞬间,体内那股热流突然澎湃,一些黑血快速的从背腹渗出,当这些黑血从背腹渗出后,他那本已停止跳动的心脏突然有力的再次跳动起来,肺子又开始呼动,只是再没有血混在肺里。 “嘶……”官泽突然爆吸一口气,那软绵绵的身子突然绷直坐起,五脏六腑的剧痛不见,传来的却是浓浓的生机,澎湃的力量涌遍全身,官泽看着全身的粘稠黑血,又看看这一地的鲜红的血,惊异自语道:“我没死?还是重生了?他娘的,仙诀上没说开启凝气境后期这么疼啊?” 官泽找了个大树叶舀了些水把地上的血清洗掉,一旦被别人看见就麻烦了,地上洗净后才跳进潭里洗净身上的粘稠黑血,这背腹出来的黑血格外粘稠,足足洗了半个时辰才洗干净。 上岸后看着自己这些天睡觉的大石头,目测得有七八千斤重,可惜没有着力点,抽出大刀把那大石头两侧切出两个缺口,手正好能抓进去。 “嘿……” 那大石头应声离地,此刻的腰部承受着七八千斤的重量却没什么感觉,官泽抓起石头又走了两步,笑道:“哈哈,凝气境后期这么强,比之前强出一倍不止啊,七八千斤的石头还很轻松,试试这块。”官泽咣当扔下手上这块。 不远处的一块立柱形的石头,高有近两丈,足有三尺粗,至少也有万斤重,也省去用刀切出抓点,直接抱住,用力一提,那立柱石头从土里被拔高,但是还没完全离开土层,官泽见还没拔出来,又蹲下,抱住底部,用力一拔,这近两丈的万斤巨石压的官泽脚都陷进土里,抱起巨石还掂了掂,心中有了数,把巨石又原样塞回土里。 “万斤还轻松,这凝气境后期竟然这么强?炼气期十层也不超两千斤的力气,开源期才能提起三五千斤的重量,而这凝气境才后期就有这样的力量?看来还是这踏天诀厉害,踏天和鸿钧同时修到最顶端会是啥样?到时候也混个教老当当,让皇帝都要施礼。嘿嘿!” “睡觉!早睡早起好练功!”咣当躺下,不消片刻便微鼾响起,嘴角微微翘着,似乎做着什么美梦。 官泽这一觉睡的香甜,直到太阳晃眼了才起来,刚起身就看见张风和丁宁在不远处石头上坐着说话。 “嗯?你们来干啥?”官泽问。 张风见官泽醒了,起身道:“你可以回去了,顺便告诉你个事,从明天起,新月脉的晨纳由你监督,不能少人,必须每天报数点名,缺席的人都由你处置,只要不打死就行。” “哈哈,这是好差事。”官泽笑道。但笑了一下后马上拉达下脸子,冷眼瞟了张风一眼,道:“不行,我不回去,这瀑布多好啊,我在这修行可快多了。” 突然想起什么,指着丁宁道:“你小子竟唬我,哪他娘的有石头?我天天斜眼看着上面,这一个多月眼珠子都疼了。” “啊?一个月没一块石头落下?不可能吧?”丁宁傻眼了。 张风皱眉一想,脚下出现一把飞剑,踏着剑直冲而上,眨眼就飞到了瀑布顶端,看了一眼就下来,笑道:“你小子挺贼啊,竟然用网拦住石头。” “我啥时候用网拦住石头了?你他娘的少埋汰我,别以为你能打我就怕你。”官泽越看张风越烦。 “你不知道?那看样就是有人想……”张风突然住嘴,暗骂自己脑子笨,这还用想吗,官泽一个小屁孩能有那样的金蚕丝网?这肯定是应教老放下的,怕砸坏了他的宝贝徒弟。赶紧岔开话题道:“得了,我怕你了,你这臭嘴跟吃粪了似的,不说脏话就不会说话了。” “我他娘的啥时候说脏话了?我……”官泽吧唧吧唧嘴,又道:“我他娘的习惯了……” “别啰嗦了,你到底回不回去当这个差?你要是不回去,那我告诉杨教老一声,你可以继续在这瀑布下呆着了。” “不是明天才开始吗?我今晚再回去,你们走吧。”官泽说完又道:“你看,刚才那句没脏话吧?其实我就是他娘的习惯了!” 张风无奈的摇头飞离。 丁宁往瀑布上仰望,低声问:“你真的用网拦石头了?” “你也不信我?我真不知什么网,再说了,这他娘的一千多丈高的瀑布,边上的石头都滑溜溜的,我怎么爬?你脑子有屎啊?”官泽夺下丁宁手中的烧鸡,一口下去连骨头都嚼碎了咽下。 “额,也是。对了,这一个多月,你人不在,可老大这位子可座瓷实了,他们个个都佩服你,说你能在瀑布下顶一个月不死,这是才是个老大样,再加上杨教老又让你监督晨纳,你这老大不当也得当了。” “我这老大不白当,以后保证有你们好处,你先回去吧。”官泽扔下半只烧鸡,又冲回瀑布里,这几天发现晨纳时顶着瀑布效果更好,吐纳时的白雾和银雾都浓了不少。 丁宁无奈的摇摇头离去,心中直呼变态! 第三十一章 猴儿酒 思女峰上,叶玲刚晨纳完毕,抱着一块木头练习着雕刻,手上几道伤口刚愈合不久,不时抬头看看远处的一高一矮的山峰,这已经是第八块木头了,刻着一大一小的两个小人,这半个多月的练习,这一块已有了几分相似。 黄昏时分,官泽在瀑布里待了一整天都没出来,皮都泡白了,特别是手脚,脚趾和手指已经泡出血了,感到手脚疼时才从瀑布里钻出来。刚出来就吓了一跳,眼前黑麻麻的一片人头。 “老大!”近两千人同时高呼,两千多弟子,多数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最小的还有七八岁的半大小子,虽然像一群童子军,但也满足了官泽的多年的愿望,在百桥镇被欺负时就幻想着混个老大当当,领着一群小痞子可以胡作非为,那时候还经常羡慕老黑和三蹦子,领着一群群的小弟,牛气! “哈哈哈哈哈!”官泽笑的露出后牙槽。学着老黑曾经的‘豪爽’,大笑着喊道:“今晚咱们一醉方休。” “老大,不行啊,教中不许喝酒,咱们就在这悄悄赌几把呗?” “就是啊,赌几把多过瘾。” “是啊,我上次输了五个道壁还想捞本呢。” 官泽一听‘众小弟’竟还惦记着赌呢,又笑道:“想赌几把简单,明天咱们去林子里赌上几把。” “噢!!!” 众人簇拥着官泽往回走,一个个的问东问西,那高大傻也跟在后面,脸上早已消肿,只是笑大了抽进凉风时会牙疼。 官泽享受着当老大的滋味,这种被围在中间的感觉太爽了。 入秋一个多月,清晨的风越发萧瑟… 近日晨纳总有几十个偷懒缺席的,唯独今日奇特,竟只缺那尹涛没来,借故养伤,其实断臂早就养好,知道近日众人都拥护官泽,更是躲在屋内不愿出去了。 官泽坐在以前张风的位置上监督众人吐纳,报数点名全省略。 应宏执远远看着演武场,笑道:“你这老狐狸,套路玩的深。” 杨锦鹏得意洋洋道:“这叫以恶制恶,从没这么齐过。” 张风守在旁边道:“官泽好像不到一个月就炼气期一层了,怎么这么快?” 应宏执只笑不言,满意的点着头。 ……………… “时辰到,收功。”官泽带头往外走,故意大声喊道:“想跟我去瀑布练功的自己跟上。” 照样是一个不少,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瀑布方向走。 “张铭旸,你去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着。”官泽压低声音吩咐道。 张铭旸片刻回来,很确定的摇了摇头:“没人跟着。” “谁认识深入林子的道儿??”官泽问。 “我认识。”老油挤到前面。 “带路,往林子深处走。” 皓月教周围的森林茂密到看不见阳光,地上永远是湿哒哒的,也不知地上有多厚的树叶,走在上面软乎乎的。各种虫子都在那树叶下安了家,越长越大,众人才深入几里地,就看到不少超过一尺的大蜈蚣,把一些去年才入教的小孩吓的直咧嘴。 “我发现个问题。”官泽拉了一下丁宁,问道:“咱们教里怎么没有女弟子?” “有啊,女弟子全都在暗月脉,有专门的女教徒管理,平日跟本看不到,只有在教中有什么盛会时或者过年时才能看见。” “过年?咱们这也过年?”官泽乐了,又问道:“那过年的时候放炮竹不?” “去哪弄啊?过年的时候最多是换一套新衣服,吃一些平时吃不到的美味,有时候还能吃到教主带回来的稀奇东西。” “没劲,你们还没我们过年的时候好玩。”官泽回忆小时候放炮竹的欢快,叶玲会高兴的直拍手,小脸被那烟火映的通红。 众人深入了大概十里的时候,老油回身道:“老大,我再不认识路了,以前被野猪撵的跑到这里,再往前不敢走了,咱们就在这赌吧。” “赌个毛啊,今天多探探地形,这样的位置肯定不行,走。”官泽给了老油一个脑崩,把老油疼的浑身肥肉直哆嗦。 “继续走,往这个方向。”官泽胡乱指了个方向。 一路走走停停,看着奇景,偶尔还能抓上几条大虫子,官泽还抓了一条近两丈的大花蛇,破肚取胆,把死蛇还收进青腰牌里,那鸡蛋大的蛇胆泛着幽绿色,官泽在众人呲牙咧嘴的表情中吞下蛇胆,还嘲笑其他人不懂大补。小时候不知抓了多少毒蛇吞蛇胆,烤蛇肉。 众人深入大概三十里的位置全都停下,被眼前一大片的野桃林惊着了,树上还挂着不少大桃子,也有不少都掉到地上,周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香。 一群猴子见来了人,都吓的跑远。 “酒?蜜桃自然发酵了?”官泽沾了一点地上的汁液尝尝,一股浓郁的酒香在口中蔓延。官泽两眼放光,想起来的时候那群猴子,大叫一声:“后退,别踩着酒了,这是猴儿酒。” 可惜已经喊完了,好几十个人都踩了下去,还有两个年纪小的、陷进了那黏糊糊的蜜桃堆里,一踩下去更是搅的酒香四溢。 “后退后退。”丁宁也喊道。 “谁有桶?”官泽问。 “这么多,就算有桶也不行啊。” “我知道个好地方。那里有现成的酒桶。”张铭旸喊道。 “啥地方?” “巨竹林,那里的竹子最粗的有一丈粗,咱们砍了做酒桶多好?”张铭旸闻着久违的酒香也亢奋起来,在前面带路,从野桃林左侧折返回去。 “跑起来,快快快。”官泽在林中飞跃,几个起落后看到一座小山丘,光秃秃的一根草都不长。官泽刚要过去,被张铭旸一把拉住。 “别过去,那是硫磺矿,有毒,你没看一根草都不长吗。”张铭旸解释道。 “硫磺矿?”官泽回忆以前看的书里,在加上百桥镇那个做鞭炮的杨大叔就是用硫磺和火油做炮竹,看着眼前有近一百米高的小山丘,眼睛再次放了光。挣开张铭旸的手道:“这他娘的是一座火药山啊,你们谁能搞到火油?” “火油?你要那玩意干什么?”丁宁问。 “这一座山的硫磺不用白不用啊,炒熟以后可以做火药,有了火药不就能做炮竹了吗?” 张铭旸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暗想:“这哪有个老大的样?分明还是个孩子。” “这东西能做炮竹???”丁宁也来了兴致,小时候就眼馋别人家孩子能放烟火放炮竹,那砰啪声勾的心里直痒痒。 “走,先去弄竹子装酒,然后再来装硫磺。” 巨竹林,那竹子粗的可怕,基本都在一丈左右粗细,连那竹叶都有四五尺大,竹林在这片原始林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他娘的什么竹子?怎么这么粗?”官泽拍了拍眼前的一根大竹子,得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 “这竹子是蓝教老从别处移过来的。”张铭旸解释道。 “哦,我想起来了,膳房那些装饭的桶就是这个竹子做的吧?”官泽模糊有些印象:“来来来,干活,把竹子砍了。” “我们都没刀,就你这一把刀。”丁宁喊道。 “那我砍,你们往桃林搬。”官泽大刀挥舞,两刀就是一根竹子倒下,片刻功夫就砍了一百多根,人多干活快,一百多根大竹子被众人抬往野桃林。 路过那一片硫磺山丘的时候官泽提刀打通了五根大竹子,让众人帮忙把五根大竹子装满了硫磺,只是这装满硫磺的大竹子可就不好搬了,至少有四五千斤,主要是还收不进腰牌中,腰牌空间太小,十个人抬一根才不觉的吃力。 野桃林那群猴子以为人走了才又慢慢摸回来,刚抱着几个桃子没啃几口,一大群人又闹哄哄的回来,吓的桃子都不要了,嗷嗷叫着逃走。 官泽这把大刀可算派上用场了,提着刀弯腰钻进竹子里,把竹子都打通,每个竹节大概有两丈长,每隔三个竹节便砍下来,一个巨大的酒桶就基本成型了。 众人也开始装酒,找了个竹头做酒舀子,脱下衣服过滤那蜜桃酒,把桃核和树叶都过滤掉,一桶一桶的蜜桃酒都被装好封口。 官泽砍了近两个时辰,有些累了,扔下大刀,躺在竹子上歇息。 张铭旸见官泽累了,就自告奋勇道:“我来砍。”说着就去抓官泽的大刀,很随意的一抓,竟然把自己晃了一趔趄,惊讶的看着大刀。 “你别费劲了,这大刀有四千斤呢。”官泽道。 张铭旸这一路可是一句老大都没叫过,毕竟自己都十七岁了,叫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叫老大?总觉得别扭,此刻却震惊的看着大刀,叹道:“你真的有资格当这个老大,服了。” “啰嗦这些作甚,快干活,天黑前还得回去呢。”官泽催促,说着自己又爬起来打通竹节。 “老大,地上没多少酒了。” “老大,这边也没多少了。” 官泽起来看看,只见地上已经下去了一大截,再细看底边上全是一些猴爪印,这才明白桃林这大坑是之前那群猴子挖的,这是故意挖坑要做猴儿酒。喊道:“地上酒没了,树上还有桃子啊,把桃子摘了,捏碎了再扔酒桶里,你们再找找周围的空树洞,猴子一般喜欢把果子存到树洞,树洞里的猴儿酒才是最纯的。” 众人照干,个个身轻如燕,比猴子还灵活。一片野桃林几乎快被摘光,在不远处也找到一些空树洞,那树洞里的猴儿酒果然比地上的烈很多。 四百多个六七丈高的大酒桶全部装满,一半是地上现成的酒,一半是树上摘下的桃子,等待发酵。 四百多个弟子排着队收走酒桶,青腰牌空间太小,一个人只能收走一桶。 众人刚走没多久,那群猴子回到桃林,见酒也没了,桃子也没了,集体晃着空荡荡的桃树枝,愤怒的嗷嗷大叫。 第三十二章 通天炮 众人把大酒桶抬到距离瀑布不远处的林子里,众人齐动手,把酒桶封口处用蜡油封死,又把那五根装满硫磺的大竹子封口,这才挖开地下的树叶,挖了七八丈深竟然还是树叶,只是下面的树叶已经腐烂,埋好酒桶又把多余的树叶扔远点。 官泽吩咐留出两大桶酒,又让众人回去一部分弄点下酒菜。准备就在这林子中品尝美酒。 “甜而不腻,冲而不烈,满口留香,好酒啊!”张铭旸喝了一口,眯着眼说道。 “太他娘的好喝了,都说猴儿酒才是真正的美酒,这他娘的比那些辣心的烧酒好喝多了。”官泽连喝好几口。 “对了,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教主的八千岁大寿了,咱们到时候献点这个酒给教主,他老人家一高兴,说不定能赏咱们点灵丹法器啥的。”丁宁道。 “八千岁大寿??”官泽想着教主那快落地的大胡子,仙风道骨的模样,问道:“教主是什么修为?” “据说已经到了寂灭期了,以前很难能遇见,也就今年要办大寿了才回来,据说教尊也回来了,你没看这些天教徒都不见了吗,要不怎么让你来监督我们晨纳,教徒们全都在张罗教主大寿的事。” “哎?寂灭期下一步不就是合道期了吗?合道期修满了以后呢?我听说修士能活三万多岁,修到合道期了就等死了呗?”官泽喝了酒问道。 “谁知道呢,咱们现在炼气期都没过去,还想那么远,喝酒吧。”丁宁拿过官泽手中的大酒舀子,咕咚一口下去,一股香甜的甘烈从喉入胃,在口中留下浓烈的蜜桃香气。 “教尊?长胡子他爷爷?那得老成啥样?”官泽低声嘟囔一句,还好谁也没听见。 回去的那些弟子很快拿回了一大堆下酒菜,连一些七八岁的孩子也跟着推杯换盏,从半下午喝到黄昏,从黄昏喝到月挂东天,留出没埋的两桶酒还不够喝,又挖出来两桶。 三更天时,下酒菜吃光,四桶喝光,两千多人全部醉倒,一些稍大的孩子都在说着一些听不懂的醉话,还有几个在迷迷糊糊抽泣的,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官泽喝了不少酒,却只是微醺罢了,透过细微的树叶缝隙看向夜空,月色已是每晚最明亮时,银白的有些刺目,眯着眼、随着醉意轻轻晃着,低声喃喃:“也不知玲儿咋样了,啥时候能见到她啊…” “三更天了,该修行了,不能耽搁……”官泽看一眼熟睡的众小弟,微笑着离开,去了不远处的瀑布。 在瀑布下吐纳成了官泽的习惯,吐纳完毕后再用那灵气在周身游走,每游走一遍那灵气就浓一丝,每游走一遍都要近半个时辰,当官泽游走到第十遍的时候才觉得肚子饿了,猛然想起要回去晨纳,一看天色大太阳都出来半天了。 官泽跑回昨晚喝酒的地方,有几个醒了,只是宿醉未醒,一个个迷迷糊糊的。官泽嗷的一声爆喝,吓起来好几百个,官泽让这些还清醒的人拿起空酒桶去瀑布装水。 四大桶冰冷全部撒在那些还没醒的弟子身上,这下全都清醒了,还有几百个没水的也被官泽泼上了水,让众人跟着他跑步回去,并且嘱咐众人一定要装着擦汗的样子。 新月脉里,杨锦鹏看着空荡荡的演武场傻眼了,昨天全员到齐,今天全员缺席?正在想怎么回事呢,突然听见一阵整齐的跑步声,官泽在最前面跑进来,后面的弟子一个个的满身大汗,好似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杨锦鹏顿时乐了,点着头,微笑着走了。 “今天表现不错,明天继续。散了吧。”官泽偷偷瞄了一眼杨锦鹏离开的地方,心中暗暗舒了口气。 “丁宁”官泽喊住丁宁,指了一下众弟子道:“从明天起你监督他们晨纳,告诉他们不准去偷酒喝。那酒留着教主大寿的。” “我监督??那你干嘛去?”丁宁口气有点急了。 “我没时间啊,还有,你想办法帮我多搞一些火油,火油越多越好,再弄一些宣纸,还有大红纸,还有墨和最粗的毛笔。”官泽说完就要往外跑。 “你去哪啊?”丁宁一把拉住官泽。 “我去瀑布那边,你抽空给我送送饭,走了。”官泽急匆匆的跑远。 丁宁看着官泽远去的背影,有些想不明白他,为啥非要去那个破瀑布下受苦呢? 瀑布依旧那么狂躁,只是却一块石头都落不下来。 官泽在瀑布里练功好似不知疲倦,每天都要泡的手脚发白才会上岸。 丁宁坐上这监督的位置还挺享受,好像又重新做回了老大的位子,只是众弟子每天都想着在官泽那里捞本呢,勾搭的他们根本没心思练功,经常十几个人就能组织上赌局,晚上偷偷的在屋里赌,第二天早上晨纳的时候都无精打采的。 丁宁每天都会去送饭,偶尔也能和官泽说上几句话。 秋风越来越凉,瀑布周围的落叶也越来越多,有些细柳叶也会穿过那网落下,经过这一千多丈的落差,碰到官泽的时候就能轻易的划伤皮肤,特别是近几日,他身上几乎快被划烂了,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他娘的,伤口越来越多了,得停几天了。”官泽洗去身上的血污,刚要穿衣服,发现在那块平时睡觉的巨石上有一包东西,打开一看是几个五寸左右的瓶子,瓶子上写着字,‘内伤’‘外伤’‘解毒’‘接骨’。这些字迹很熟悉。 “谁送的药?”官泽起身大喊,周围除了瀑布的水声,再别无他声。“奇怪,谁能送药给我?”打开那外伤的药,全是指甲盖大小的白色丹药,这一瓶竟装了二十粒。 “绝品灵丹?”官泽又往四周望了望,哪有个人影,又打开其他几瓶,一样,全是二十粒绝品灵丹,这时才想起这瓶子上的笔迹,和师尊家中那些药瓶上的笔迹一模一样,抱着几个药瓶心中一暖,低声道:“师尊……” “谢师尊!!!”官泽憋足了气,大喊道。声音传出很远。 应宏执正在瀑布上面清网,而且又多加了一张更小网眼的网,这样连细小的柳叶也过不去了,突然听到官泽这声呼喊,顿时笑的灿烂,脸上褶子都挤到一起。 官泽用了两枚外伤的灵丹才把身上的伤口全都抹了一遍,绝品灵丹就是不一样,片刻便不疼了,有些伤口开始发痒,他知道这是要愈合了,小时候无数次的外伤已经让他完全熟悉了伤口愈合的情况,拿出鸿钧法决开始背诵最后一篇合道期。 不过两个多时辰,合道期的法决才背下一半,身上的伤口基本愈合的差不多了,见伤势好了,又钻进瀑布里。 丁宁抱着一堆吃的过来,又是好几天没说上话了,本来今天想告诉官泽、弟子们总会在夜里偷偷赌博,又不敢打扰,只能放下包子摇摇头离开,路上自语道:“天才好像就是说官泽这样的人吧?真狠啊!” 天才?三分天赋,七分才能,三分天生,七分自勤。废寝忘食,焚膏继晷、方能成就天才,人人都羡慕天才,却不知天才背后付出了多少辛酸勤苦。 有一种执念在推动着官泽,他只想早日飞起来,至少能飞到思女峰的高度,又或者能打过张风的修为,虽然小小的目标很可笑,却能把官泽推着直直向前。 这种执念让官泽本就不怕苦的性格更加疯狂的修炼,而且是同时修炼两部法决,这让官泽要付出比其他人多出数倍的努力。 在官泽心中,修炼虽苦,却没有思念苦,心中总惦记着叶玲,早已把叶玲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那种好似有了血脉相连的亲情思念,日渐浓郁,只有在修行的时候才不会去想。 日子飞快,还有五天就是教主大寿,官泽依旧是废寝忘食的修炼着,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其他多数时间都在瀑布里泡着。 这日清晨丁宁带着几十个人,抬着十大桶火油到了瀑布眼前。 “老大!”高大傻扯着那破锣嗓子喊道,只是喊的声音太大了,一股凉风灌进嘴里,那左边三颗断牙又是一下抽疼。 官泽皱眉跃回岸边,一看众人抬着十大桶火油过来,这才想起来要干的事,一拍脑门喊道:“把火油抬到埋酒那里,丁宁,你去把所有人都喊来干活。” 老大一声吼,全员都出动,缺席的还是那尹涛,说是胳膊疼,回去休息了。 官泽让众人分成四组,每组五百人,分好组才指挥道:“来,听好了啊,第一组,把所有的硫磺碾成粉,一定要细,越细越好。第二组,你们去多找一些石板,把硫磺放在石板上炒热,炒到完全干燥就可以了。第三组,你们去找果树,只要树干,不要树枝,用果木的树枝烧炭。炭烧好以后你们再把木炭碾成粉。第四组,你们跟我去那片竹林,我还要再砍一些大竹子回来。开始干活!” 分工明确,人手又多,这活就自然快的多。 大竹子劈回来以后,官泽挥舞着大刀修理竹子,每两节竹子就砍开,还用大红纸沾满竹子,临近中午的时候第一批硫磺炒好了,木炭粉也出了几百斤了。 官泽找了根竹子头,最细部分,只有大腿粗细。官泽把硫磺粉和木炭粉按照以前杨大叔教的比例混合,又倒入火油,三种东西一混合的时候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 “黑火药?”丁宁乐了,隐约有一丝记忆,儿时应该玩过这种东西。 “嗯。”官泽手脚麻利的干着活,以前帮杨大叔做炮竹的经验全都用上了。 “你要做这么粗的大炮竹??”丁宁惊讶的指着官泽手中大腿粗细的竹筒。 “这个只是做实验,那些才是。”官泽用嘴撇了一下不远处那十二个贴好了大红的竹筒。 “啊???这么粗的炮竹?你要上天啊?”丁宁懵了。 众人看着那大炮竹也傻眼了。 “我要做个通天炮!哈哈哈!”官泽摸了一把脸上的黑灰,笑出了小白牙。 第三十三章 初遇 官泽让众人铺开宣纸,把黑火药均匀的铺平在宣纸里,又在黑火药上多撒了一些碳粉,这样火芯子才不会燃的特别快,每隔四寸裁开,搓成三尺长的火芯子,炮竹不多,几张大宣纸就搓出了几十米长的火芯子。 官泽把大腿粗的两节竹筒中间一层钻了个小洞,火芯子正好穿过,在下面一层又在侧面钻了个小洞,正好让火芯子露头,又抓了把土塞进上面一层,再把火药灌进上层,上层火药多加了一些火油和硫磺粉,下面一层塞进正常量的黑火药,用土和蜡油封住添火药的缺口,再把下一层的竹节敲松,至此,一个炮竹才完成。 众人惊异官泽的手艺,在他们心中,这个老大简直无所不会。 “都闪开,我试试这个小型通天炮。”官泽拿了个通红的木炭,等众人走远后点燃那火芯子,那火芯子嗤嗤冒火,燃烧的速度不是很快,火芯子刚刚烧到小洞内部时… 嗵!!! 一声巨响,那大腿粗细的炮竹应声而起,速度之快,声音之响,让众人简直大开眼界,直呼过瘾,而这炮竹还没完成它的使命,那剩下的半截炮竹飞到空中一百多丈的时候… 嘭!!! 一声更大的巨响在空中炸开。 这声巨响不但震了众人,在皓月教里的一些贵客也吓了一跳。因为大寿临近,教主的一些好友都是远道而来,有些提前数日就来了。 一个身穿紫色衣裳的少女,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却已尽显绝美、明眸善睐、仪态万千的坐在皓月教的一凉亭石凳上,玩把手中的玉镯,突然一声巨响,那紫衣少女吓的浑身一哆嗦,手中的玉镯也是顺手一滑,玉镯落地便碎成两截,她顿时心疼的直落泪。 远处来了一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气度不凡,疼爱的摸了摸紫衣少女,轻声问:“念澜,怎么了?” “爹!娘送我的镯子碎了。”紫衣少女见爹来了,哭的更伤心了,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别有一番滋味。 那中年男子笑道:“你娘给你留下那么宝贝,一个镯子碎了有什么好心疼的。快别哭了,都十三岁了还哭鼻子,让人家看见多不好。” 她依偎在爹的怀里,用爹的衣袖擦着眼泪,停止抽泣。 ………… 官泽大笑道:“哈哈哈,成功了。快干活,赶在教主大寿之前把这十二个全都做出来。” 众人开始还不明白官泽弄这硫磺和木炭要干嘛,现在知道是要做大炮竹,都玩心四起,个个亢奋的干活,官泽站在高处指挥众人如何装药,钻眼,穿火芯,填土,封口。 怎奈炮竹实在巨大,那硫磺碾碎炒熟就少了很多,装到第八个的时候硫磺没了,众人又回去了一趟搬回来两根竹子的硫磺。 足足四天,官泽连修行都停了,众人几乎没日没夜的干,晨纳也停了四天,教内因为大寿之日在即,也没人管他们是否晨纳,个个都忙的不可开交。 十二枚大炮竹在第四天傍晚全部完工。 十二个火红的大炮竹一溜摆开,众人兴奋的看着大炮竹,都期盼教主大寿那天,看这通天炮如何一炮通天! 官泽亲自挥毫泼墨,那比手臂还粗的大毛笔被官泽挥舞,十二枚大炮竹都写上了三个大字:通天炮!又当着众人的面把十二枚大炮竹全都收走。 众人都傻眼了,这大炮竹每个都有一丈多粗,十二枚加到一起就是十二丈开外,那青腰牌只有十丈见方,都纳闷老大是如何收进去的,却都不敢问。 官泽又挖开一桶之前发酵的蜜桃,树叶温度高、经过一个多月的发酵,早已成酒。虽然没有那猴儿酒纯,却已是美酒了,其他的猴儿酒经过一个月的沉淀更是精纯许多。 “干活,搬三百桶酒回教里。”官泽指挥道,趁众人不注意,自己收了两大桶酒,想着留以后好解馋。 众人刚回到教中,还没找好地方放酒,就被张风喊到了总演武场干活。 “你们把这些金花摘掉花瓣,均匀撒开,要把这场地全部撒满。”张风环指了一圈占地近万丈的巨大演武场,此刻地上铺着大红地毯,每隔三丈就是一张巨大圆桌。 在演武场中央有一排大雕花木桌,一排木桌上龙飞凤舞,桌后十二张大椅子,只有中间两张椅子是金色龙椅,龙椅后不远的墙上有一个差不多十丈大的烫金寿字,好不气派! “我去……这么大,比咱们新月脉的演武场大太多了吧?”丁宁看着巨大的演武场惊异道。 “看样明天要下雨了啊,那么厚的云,这要是下雨了怎么在外面吃饭啊?”老油说着咽了口吐沫,心想明天会有什么样美味。 “赶紧干活吧,磨蹭啥呢。”官泽大刺刺的拉了把椅子坐下,要把‘监督’一职做到尽职尽责,坐下才发现一身的黑灰还没来的及洗去,胡乱用衣裳擦了擦脸,这才能看出已显英俊的容貌。 众弟子不敢怠慢,手上干着活,眼睛不时的扫视周围,一些进教好几年的弟子也没来过这总演武场,更想看看教中的女弟子都啥样,可是找了半天也没看见。 人多活快,不到一个时辰就摘完了所有的金黄色的花朵,每个人都分开区域撒着花瓣,花香被风一扫,传出很远,花香引的一些贵客家中的女子纷纷跑来观看。 这些女子一出现的时候所有弟子都停下了手中的话,个个瞪圆了眼,痴了一般盯着眼前这些如画般的女子。 一身紫衣的绝美少女也远远跑来,当她跑来时,把目光从那一群女子身上移到了紫衣少女身上,仔细一看容貌时,顿时更痴了,个个呼吸都重了许多。 官泽之前还是坐着看那一群女子,挨个扫视着,看完所有年轻女子时才撇了下嘴。直到这紫衣少女跑出来时,官泽慢慢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紫衣少女,嘴巴微微张开,随着那紫衣少女的跑动,越张越大,还好那紫衣女子停在了演武场的台阶上,要不然官泽的下巴就要脱臼了。 “好漂亮呀!”紫衣少女看着满地的花瓣,微微扬起嘴角,那眉毛好似都在跟着微笑,她笑的瞬间好似赶走了空中乌云,一缕阳光正好落在台阶上,阳光似乎要穿过紫衣少女的皮肤,把她那粉白的皮肤照耀的更添美感,一阵微风掠过、那身紫纱裙轻轻飘起。 众人就这么呆呆的看着紫衣少女,偶有几个弟子还流下口水。 官泽也看呆了,在百桥镇待了那么多年,一直认为这世上最漂亮的就是六婶和叶玲了,就算刚才那群女子也不能与叶玲相比,直到此刻看见这紫衣少女,官泽深深的咽了口吐沫。 此时太阳竟全部露出,乌云尽散。 有人眼尖,指着空中道:“你们看,教老和大仙们在移云。” 官泽也抬头望去,教中的十个老头都在空中,还有数十位衣着光鲜的老者,这些人在合力移走空中乌云。他们把乌云送出很远,此刻皓月教的空中蔚蓝一片,远远望去已是万里无云,深秋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 片刻后十个教老和一些衣着光鲜的老者都飞回演武场上。 紫衣少女见锦袍男子也下来了,便从哪数十层台阶上一飘而下,紫纱衣裙与那长发飘起,犹如仙女下凡般。 官泽那本已闭上的嘴巴又渐渐张开,如痴如傻,眼眸中满是紫色,双脚也不停使唤的慢慢朝台阶那迈去。 “爹!”紫衣少女乖巧的立在锦袍男子身边。 应宏执看了一眼紫衣少女,笑道:“秋大哥,这是念澜?都这么大了?” 锦袍男子笑道:“是啊,那一年念澜才三岁半,咱们一别可有十年了。念澜,快叫应叔叔。” “应叔叔好!”紫衣少女乖巧道。 “念澜真漂亮,真没想到念澜竟……”应宏执那到嘴边的话戛然而止。 “竟和她娘一模一样?哈哈,你我兄弟间还有什么忌讳的,但说无妨。”锦袍男子爽朗大笑。 “看样子你已走出那段了。” “早就过去了,现在有念澜陪伴,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今晚咱俩先提前喝上几杯,好好叙叙旧!”应宏执笑道。 官泽眼珠子一转,直接跑到应宏执身边,故意高声道:“报教老,我们把花撒完了,还有什么活吗?”一边说话,一边近距离观看那紫衣少女,远看的美和近看的美又是截然不同,这不到五尺的距离,连脸上的汗毛都能看清,那沉鱼落雁的容颜让官泽心跳加速。 紫衣少女也在看官泽,很奇怪为什么官泽背着一把镶嵌宝石的大刀,那蓝宝石还挺漂亮,等目光从宝石落到官泽面孔上时,两人正好对视。这才发现官泽脸上灰不溜秋,头发也都黏糊糊的打了溜,脖子上却是完全的黑色,顿时噗嗤笑出声。 官泽见紫衣少女笑了,也歪着脑袋冲人家笑。 “没活了,你们走吧。”应宏执挥了挥手,看了一眼官泽那一身的黑灰,再看看其他弟子也是一样的一身黑灰,皱眉道:“明天就是教主大寿了,你们这个样子成何体统,赶紧回去好好收拾一番。” “谨遵应教老之意,官泽退下了。”官泽故意重喊自己的名字,临走前又朝那紫衣女子笑了笑,只是最后挑的那一下眉毛却换来了紫衣少女的一个白眼! 官泽刚下几步台阶,就耍着威风在台阶上喊道:“小的们,跟我走,小心脚下的花瓣,都别踩了。”说完才往下走,刚走几步就一脸贱笑的回头看那紫衣少女。 紫衣少女又是一个白眼送给官泽。 官泽顿觉尴尬,挠挠头加快脚步跑下去,督促众人:“走走走,看什么看,回去洗澡。” 第三十四章 八千大寿 回去的路上众人都在议论那紫衣少女,不少弟子擦几下口水。 官泽一路无言,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心中忖道:“师尊称呼那女孩的爹为秋大哥,又叫那女孩念澜。那她的名字就是秋念澜??” “老大?老大?”丁宁喊了好几遍,使劲拍了一下官泽,问:“你还想那个紫衣仙女呢?” “去去去,谁他娘的想她。”官泽脸一红,赶紧岔开话题,道:“我想明天怎么放那几个大炮竹,你也看见了,演武场全都铺上了红地毯,没地方放炮竹啊。” “怎么没地方啊,演武场最后面空着一大块没铺地毯呢。” “行,那就在演武场后面放,走吧回去洗澡,好好收拾收拾。”官泽脚下灵气凸显,膝盖往下的位置全都有灵气萦绕,顿时健步如飞,贴着地面疾驰而去。 丁宁眼睛快瞪出来,呆了半晌才指着远去官泽惊道:“我的娘啊,老大,老大……” 后面众多弟子也看见官泽脚下的灵气,都惊呆了。 张铭旸惊道:“两个多月就炼气期二层了???” “难道真的和瀑布有关???”丁宁喃喃道。 众弟子都羞红了老脸,特别是老油,进教三年,炼气期三层,在新月脉算是垫底的了,众人都知道官泽没修鸿钧法决之前学过其他法决,要不然不会有那样的神力,这鸿钧法决是来了新月脉才开始修的,没想到短短两个月就炼气期二层,这简直匪夷所思,震惊在众弟子中传染…… 众人刚回到教里,杨锦鹏就命人送来了两千多套新衣服,虽还是浅灰色道袍,但是料子却比从前好多了。众弟子洗澡、盘头,换新衣,全都大变样,连最邋遢的老油和高大傻都换了模样。 官泽却没急着收拾自己,而是又跑去瀑布,当真是见缝插针,修行狂徒。 五更天,官泽收了功,光着腚从瀑布一跃而出,先用大刀修理好头发,本就不长的头发竟被官泽修成了两寸短发,不过却更显精神,把满是碳粉的大刀和刀鞘也好好刷洗出来,背好大刀后才套上浅黄色的道袍,把那长长的袖子挽起,露出粗壮的大胳膊。 从修行至今已一年半,身高拔高了不少,此刻短发黄袍,身背大刀,双目炯炯,尽显英俊,生龙活虎的一跃而起,衣衫猎猎有声,直奔教中。 此时总演武场上已开始忙碌,桌上已有瓜果摆上。 太阳露头时,一队乐师开始了吹拉弹奏,美妙曲子悠扬飘荡。 官泽带着众弟子把酒桶拿出,让一些专管酒水的教徒分配。那些教徒本以为是什么破烂酒,当打开一桶品尝时,顿时目露精光,两个教徒舀了一碗酒去找负责酒席的教老。 片刻后两人回来,命人把这大酒桶的酒装坛,准备上桌。 临近中午,那一千多桌的菜肴已上齐,每桌二十个座位也都高朋满座,连大夏皇帝都来了,身边跟着那老奴。 每桌两坛猴儿酒,此时每人面前的酒杯已满上猴儿酒,整个演武场都弥漫着蜜桃味儿的酒香。 官泽与一群弟子却只能远远的坐在演武场最后面,桌子也不是那样的大圆桌,而是膳房的大长条木桌。 演武场台阶上的雕花木桌后空出两个位置,其他教老早已落座,都在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突然空中一道黑影,众人抬头看去,一头巨大的青色大鸟,那翅展竟有七八丈宽,鸟背上站着一银衣青年,皓月教教主却站在那青年身后。 那银衣青年与教主从鸟背缓缓落下,那大鸟也从空中消失不见,也不知是教主还是那青年收了去。 在前面的教老和数千教徒都起身,恭敬的齐声喊道:“拜见教尊,拜见教主!” 此时那数十乐师吹奏的曲子也变的澎湃激昂,台下两万多人也尽数起身,年纪大的微微抱拳,年纪小的则鞠躬施礼。 “咦?教尊在哪了?”官泽还到处望。 新月脉两千多弟子也跟着施礼。 以前听说教尊数千年都不回来一次,有些教徒进教数百年都没见过教尊,有幸者能见过几次教主,而新月脉这些小子才来教中几年、在今天就能一下看见教尊和教主,个个激动的伸脖翘脚。 张铭旸在官泽耳边低声道:“那银衣男子就是教尊吧?” “啊?不对啊,教尊不是教主的爷爷吗?应该是更老的老头啊。”官泽纳闷。 “人家教尊都已经到了合道期了,在合道期的修士可以恢复年轻时的模样。”尹涛也凑过来,跟官泽说话。 官泽回头一看竟是尹涛,又看看尹涛的右胳膊,笑着问:“你胳膊用吐沫粘上的吗?” 尹涛一皱眉,闹了个大红脸,低着头转身走开,走远后却恶狠狠的盯着官泽,本想跟官泽和好,人家却根本不给面子,心中怒骂着。 丁宁小声道:“他都来跟你说话了,你也不给人家个面子。不过你这么损他,我觉得还挺爽的。嘿嘿!”丁宁嗤笑的看着尹涛背影。 那银衣青年先落座,坐在右侧的巨大龙椅上,教主见那青年坐下了才捋了一把大胡子坐下,这时银衣青年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落座。 这时上来十二个身穿浅紫色道袍的教徒,每人手中端着一壶酒,几乎同时为这十二个老头倒满酒。 官泽看着师尊就坐在教尊身边,不时的还与教尊说上几句话,顿时乐了,低声嘟囔道:“师尊好气派啊。” “师尊??”丁宁在官泽身后,就听见师尊俩字,纳闷问道:“谁的师尊?你说什么呢?” “没谁没谁,快看教尊举杯了,那可都是咱们弄的猴儿酒啊。”官泽岔开话题,也端起字的杯子。 银衣青年端起酒杯,并没有起身,当他端起酒杯时,众教老和台下众人又同时起身,也端起酒杯。 “多谢诸位老友能赏脸来庆我孙子的八十寿宴,每桌都有我从无回谷中寻得的仙桃,以此聊表心意,还有我们教中孩子们寻得的猴儿酒,请诸位尽情畅饮。敬!”银衣青年高举一下手中酒杯后、一饮而尽杯中酒。 台下众人也同时喊道:“敬!!!”杯中酒尽数喝干,不时有爽朗笑声传来,嘁嘁喳喳声也响起,都在议论这仙桃和猴儿酒。 教主公孙野满上杯中酒,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满场都听的一清二楚,连官泽他们在最后面也一样听的清清楚楚。 “多谢诸位前辈,诸位老友来为我贺寿,我皓月教开教百纪,多亏有诸位相助,今日我便送出教中特产,皓月丹,每人一枚,以此回礼。敬!!!”公孙野一口干了杯中酒,喝完后还咂巴咂巴嘴。 “敬!”台下众人又干了杯中酒,这时众人大多数都品出滋味了,个个直呼好酒。 “开席!!!!”一教徒扯嗓子高喊! “什么是皓月丹?”官泽问丁宁。 丁宁眨巴眨巴眼,奇怪的表情道:“你不是知道各种丹药吗?怎么连皓月丹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 “皓月丹就是拓脉所用,让全身脉络更加宽阔。脉络宽了,穴位自然宽阔,灵气自然也更加雄厚,只是一粒并没多大用处。我听说一粒皓月丹能卖好几百道壁呢。” “他娘的、长胡子这么大方?”官泽口无遮拦到道,心中忖道:“让脉络宽阔?看样这皓月丹是好东西。” “你找死啊?敢这么说教主?”丁宁一把捂住官泽的嘴,警惕看看周围,却正好与那尹涛对视了一眼。 尹涛大有深意的看了官泽一眼,又朝丁宁诡异的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丁宁顿时傻眼了,推了一下官泽道:“完了,尹涛听见了,你看他走了,是不是去告状了?” “告他娘了个腿的去吧,不管他,你帮我看看女弟子都在哪了。”官泽搬了个凳子放在桌角,站在凳子上遥看,可是人太多了,这时候好几百个歌舞者也穿梭在酒席间,更看不清了。 官泽正在到处看呢,都看到大夏皇帝了也没看见叶玲。 丁宁也搬了凳子帮忙找。 突然! “哥!!!!” 官泽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好像就在身边,脑袋转的像在摇头。 “哥!!!”叶玲一身白纱衣裙,就站在官泽那桌子边上,笑的灿烂。 第二声的时候官泽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下去,叶玲那俊俏的笑脸映入眼帘。 官泽一跃而下,抱起叶玲在原地转起圈来。 卲灵远远笑着。 “你长个了,这些日子过的咋样?能吃饱不?你师尊对你好不好?”官泽一连串的问题,让叶玲都不知道先回答那个了。 “师尊对我可好了,你看,我都炼气期一层了,你呢?”叶玲小腿五寸左右白色灵气萦绕,俨然炼气期一层,而且灵气很雄厚。 “我都炼气期二层了,你看。”官泽也释放出灵气,那灵气在膝盖以下的位置出现。 卲灵在远处一惊,盯着官泽看了半天,不住的点头。 “真厉害,我还以为我够快了呢,师尊说我修炼的速度已经是非常快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快。”叶玲坐在官泽腿上,亲昵的窝在他怀里,感受那格外强劲的心跳,就算眼前再喧闹,也能听得见。 “我每天修炼七八个时辰呢,咱们后来修道,就得笨鸟先飞,我早就想着要尽快修炼到能脚踩飞剑飞起来,那样我就能每天都看见你了。”官泽不停的抚摸着叶玲的头发,眼中满是疼爱之意。 叶玲听闻官泽这般说,突然坐直身子道:“哎呀,和我想的一样呢,我也是想早点能飞,到时候就能每天都看见你了。”说完又依偎回官泽怀中,这刚窝进去不到两个呼吸,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坐起来,手中灵气一现,一对精致的小木头人出现在叶玲手中。 “哥,送你的!”叶玲自豪的歪着头,把小木头人塞进官泽怀里。 第三十五章 劣根难训 官泽拿起这对精致的小木头人,高个的分明就是自己,矮一些的就是叶玲,两个小木头人是相连的,唯一的链接点就是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小手,最神奇的就是那五官,竟然与真人一模一样,只是两人的表情虽有喜色,却能看出忧愁,身上的衣服竟有补丁的刻痕,官泽突然想起从瓜棚回城的那天,十几里的路,叶玲一直这么紧紧抓着他的手,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哥,喜欢吗?”叶玲自豪的问。 官泽摩擦着木头小人,柔声道:“太喜欢了,你请谁雕的?” “我跟师尊学的,我还有几十个呢,都没这个好,我挑了一个最好的送你。”叶玲说着拿出了一大堆小木头人堆在地上。 官泽一把拉过叶玲的双手,那右手中指食指和拇指全是老茧,左手却全是疤痕,虽然很浅,却能看到几十道细小的伤口,顿时心头一抽,心疼得怒斥道:“你这妮子怎么这么不心疼自己?你看你手上的伤。” “师尊给我的药抹上就不疼了,这点伤算什么呀。”叶玲说着收起了那些木头人。 丁宁和张铭旸靠过来,一人手里拿了一个只有巴掌大的金黄色桃子,那桃子散发的香味儿泌人心肺。 丁宁把手中桃子塞给官泽,张铭旸便把手中桃子塞给了叶玲。 “这是仙桃?咱们桌上不是没有吗?”官泽纳闷。 “嘿嘿,咱们都有了,你看。”丁宁指着众弟子,两千多人都朝官泽扬了扬手中的桃子,个个乐开了花。 “这是教主赏的,说咱们献酒有功。”张铭旸笑道。 “三百桶猴儿酒,换回来两千个破桃子?长胡子真他娘小气。”官泽说着一口咬下去,那桃子的汁液顿时入口,在入口的瞬间,官泽感觉到浑身都舒坦至极,眯着眼,飘飘然的感觉,猛然打了个尿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时尹涛又从官泽身后一闪而过、挤着人群朝前台跑去。 “哈哈哈,现在不骂了吧?刚才我听人家说了,这一个仙桃可延寿千年,桃核醍醐灌顶的功效要远超道壁,一个桃子全是宝。”丁宁解释道。 “太他娘的舒服了……”官泽后悔就这么一口咬下去,瞟了一眼张铭旸手中的桃子,突然大叫:“你那桃子有虫子。” 张铭旸一惊,单手托起桃子查看,刚要说官泽骗他,突然眼前一晃,手中桃子竟然没了,再又一晃,那桃子竟换成了官泽那个咬了一口的。再想去抢的时候,官泽那个桃子已经收回腰牌里了。 “哈哈”官泽大笑。 叶玲见张铭旸那哭咧的表情,竟拿出自己的桃子递给张铭旸,道:“这个给你吧,把我哥咬过的给我。” 张铭旸被叶玲如此说还反倒不好意思了,笑道:“不用了,我们老大就是全抢走我也没脾气啊。”说完几口就把那桃子啃光了,把桃核收回腰牌中。 “老大?”叶玲看看张铭旸,又看看官泽。 “怎么?哥不能当老大吗?”官泽牛气哄哄的站起来。 “当老大的都是小痞子,没一个好玩意。”叶玲翻个白眼,不屑道。 官泽被这句话差点噎着,丁宁和张铭旸憋着嘴偷笑,脸都憋得通红。 这时尹涛挤到了最前面,朝杨锦鹏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杨锦鹏一皱眉,不得已只能下来。 “杨教老,我有事禀告。”尹涛看了一下周围,又道:“这里人太多了,咱们去别处吧?” 杨锦鹏也懒得多问,夹着尹涛直接腾空而起,在空中时尹涛道:“杨教老最好把官泽也带走,他出言不逊,两次辱骂教主,每次都骂的特别难听。” 杨锦鹏顿时皱眉,面容有了一丝怒意,直直冲向官泽那一桌。 官泽正在和叶玲说着话,突然眼前一晃,身上一轻,看清时已在空中。 丁宁看着杨教老夹着尹涛和官泽飞远,大叫道:“坏了,尹涛真的去告状了。” “告状?告什么状啊?”张铭旸问。 丁宁来不及解释,朝众多弟子们喊道:“兄弟们,老大有难,快跟我来,快!”喊完就顺着杨教老的方向追去,脚下灵气显绕,速度极快。 众人一听呼啦一下跟着冲了出去,叶玲更是急了,跟着人群跑出去,卲灵见叶玲跑了,便也跟着过去,只是远远跟着。 可是速度再快,又如何能快过杨锦鹏那脚下的大葫芦。 教外不远处的树林下,在这里还隐约能听到瀑布声,官泽和尹涛被同时扔下。 “官泽,你可知罪?”杨锦鹏怒瞪双眼。 尹涛一脸阴笑的斜视着官泽。 官泽扭头看了看尹涛,顿时明白了,皱眉道:“我有啥罪?” “你辱骂教主两次,两次都带娘了。我亲耳听到。”尹涛一脸‘正色’道。 “懆,我他娘的口头禅,你真他娘的犯贱,这种破事也能去告状。”官泽一脸不屑。 咣当!杨锦鹏扔出一把大刀在地上,对尹涛道:“你不是一直恨官泽吗?今天我给你个机会,用这刀杀了官泽,我捏着他。”杨锦鹏说完一伸手,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住了官泽。 官泽一惊,他觉得杨锦鹏这不像开玩笑,因为他感觉到了杨锦鹏脸色难看,以前不懂什么叫杀意,现在才明白这种杀意要是从这样大人物身上散发时会很恐怖,而且现在自己又被控制,顿时气的大骂道:“你他娘的老瘪犊子,我……”话还没说完。 杨锦鹏皱眉,法力又多了一丝,官泽顿时哑巴了。 尹涛也惊了,他知道官泽就算再辱骂教主也不至于死,但是杨教老这么干好像对官泽很不满的样子,看了看地上的刀,又看了看官泽,再看看杨教老,咕噜咽了一口略咸的吐沫。 杨锦鹏微笑道:“你杀了他,我就让你做这两千人的老大。” 尹涛听闻此言,眼睛顿时放了光,狠狠的捡起了地上的大刀,看着胳膊那一圈红色的疤痕,曾经的恨一股脑涌现,提着刀,大喊着冲了过去,脚下灵气突显,那刀尖对准了官泽胸膛,咬着牙,瞪着眼,嘴里大喊道:“官泽,去死吧!” 这时杨锦鹏手中多了一块碎玉,一道神念出现,直接拓印了此刻所发生的一切。 官泽从未想过自己会是这么个死法,太他娘的憋屈了,眼一闭,眼前顿时晃过一幕一幕,想着刚才与叶玲那些话竟成了诀别,想起师尊,现在想喊师尊却来不及了,又想起了向鸿,想起了六婶,想起了相处了这些日子的好兄弟们,想起了那个绝美的紫色身影,在刀尖扎进来的时候,秋念澜那绝美的面容竟然成了最后定格的画面,也好似今生在此定格,若有怀念来世再续。 “去死吧!!!”尹涛目露凶光,那面容如同恶鬼,可是那刀尖却好似被什么东西阻挡,如何用力也刺不进去。“怎么了?”尹涛纳闷。 杨锦鹏不紧不慢道:“尹涛公报私仇,要至同门师弟于死地,劣根难训,今日起逐出教门,至此死活与我皓月教再无干系。”说罢便松了禁锢官泽的无形力量。 尹涛听闻此言,吓的大刀‘咣当’落地,比之前杨锦鹏扔出来时还要响上三分,朝杨锦鹏扑通跪下,哭咧道:“杨教老,我如何惹您生气了吗?” 官泽也愣了,看不明白眼前这是一场什么戏,但是心中恨的直痒痒。 杨锦鹏跟本不搭理他。又朝官泽道:“官泽,此人已不是我皓月教之人,死活与我无关,任由你处置吧,我喝酒去了。”说完便飞走! 尹涛看着杨锦鹏消失的方向,惊悚的慢慢转头,看到了官泽那通红的眼睛,更看到了官泽手中的大刀,刀尾蓝宝石闪耀着幽蓝的光芒,此刻在他看来、像极了阴曹地府的引鬼灯。此刻那还顾得上什么面子粉子的,一头磕在地上,大喊着:“老大,我错了老大,老大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这时两千多弟子全都追来,正看到尹涛那脑袋如鸡啄食般的朝官泽磕着头,脸上满是眼泪,众人顿时懵了,但都不敢过去,站在原地看着。 官泽眼中泛着血丝,双眼红的吓人,胸口起伏剧烈,咬牙切齿的提着刀,回忆刚才那一幕,看着尹涛那凶神恶煞冲来的模样,心中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那种感觉太不好了,被人捏着一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尖刺来。 官泽看着猛劲磕头的尹涛,平静道:“你他娘的刚才还真的是想杀了我,对于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我从不把他们当人看,都不过是一群畜生罢了。”想起曾经狂杀的那些土匪,那种杀戮让他热血沸腾,突然嘴角邪恶的一扬,手中大刀抡起。 “不要啊!”叶玲大喊。 官泽听到了叶玲呼喊,并没有回头,手中大刀依旧狠狠落下。 尹涛磕着头还没等抬起来,突然感觉自己眼前怎么旋转起来,在旋转几圈后竟看到了不远处自己的身子,只是那身子已经没了脑袋,想叫,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睁着眼,却渐渐黑下去。 官泽表情平静,轻轻一抖大刀,刀身上一丝血迹都不留,被他收回刀鞘,这才转身看向众人。 “嘶……” “啊??……” 众人一片惊呼声,胆小的已经吓出眼泪了,一些七八岁孩子吓尿了裤子。 叶玲尖叫一声捂住眼睛,这一刻让她想起了哥当年杀土匪的时候,那恐怖的一幕现在想起还有些心颤。 卲灵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皱眉看着官泽,又看到了隐藏在暗处的杨锦鹏,此时两人对视,杨锦鹏突然笑了一下,头一摆,示意让卲灵也走,然后转身飞离。 丁宁不住的咽着吐沫,脑子一片空白。 张铭旸虽然比官泽大好三岁,别说杀人了,就是死人都没见过几次,再看官泽那杀过人之后的表情好像刚杀了一只鸡一样轻松,这时张铭旸才明白官泽平时的横行霸道,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不是谁都能学来的。 第三十六章 秋念澜 “你们来干嘛?”官泽收回大刀,看着众人那惊悚的表情问道。 “哥,你干嘛又杀人?”叶玲怒斥。 叶玲不说还好,这一说更是吓坏了众人,谁都不聋,那个‘你干嘛又杀人’更是刺激着每个孩子的小心脏,又杀人?看官泽杀人时的表情,那之前还指不定杀了多少人了呢。 “他和那些土匪没什么差别,我也没把他当人看,他刚才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当然要杀了他。”官泽去拉叶玲的手,却被叶玲甩开。 “真狠”叶玲甩开官泽的手,又看了一眼那孤零零的脑袋,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晃了晃头,不再去想,正好看见师尊在不远处,气哼哼的瞟了官泽一眼,便朝师尊跑过去。 “走走走,回去喝酒,今天可以放开了喝,别错过这个机会啊。”官泽催促众人往回走。 丁宁怯怯道:“老、老大,这尸体怎么办???” “你没看见树上那些老雕?给这杂种来个天葬也算便宜他了,走吧,回去喝酒。”官泽满不在乎的推着丁宁往回走,又问道:“你怎么来了?” “丁宁让我们跟上,说你有难。”张铭旸道。 官泽笑道:“谢啦!!”说着一左一右的搂过丁宁和张铭旸的肩头:“走,回去喝酒。” “对了,你那个通天炮不放了吗?”丁宁被官泽搂着还有点哆嗦,浑身汗毛都根根竖立,就算表情装的再随意,再坚强都掩盖不住那种打心底的惧怕。 “对哦,还有通天炮,回去放通天炮咯。”官泽亢奋的眉毛一挑,俨然一个孩子王,那有刚才杀人时的模样。 此时教中歌舞升平,推杯换盏,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官泽与众弟子跑回演武场后面,官泽突然拿出一个通红的大炮竹,站在了之前放在桌子上的凳子,憋足了气,大声喊道:“为贺教主八千岁大寿,我们新月脉所有弟子合力做了通天大炮竹,祝教主寿比天齐,通天入地无所不能!” 这喊声足够大,全场每个角落都听得见。 两万多人本就热闹,虽有歌舞却并不去欣赏,只顾闲聊饮酒,此时看见了官泽手中的大炮竹,顿时来了兴致,全都看向后面。 教尊,教主与那十个老头都望了过来,教主笑吟吟的捋了一把大胡子,被官泽这马屁拍的舒服,歪头跟那银衣青年道:“这小子叫官泽,机灵的很。” 教尊并不言语,笑着点头。 官泽让众人都让开,他把炮竹放到了演武场最后面,这里距离人群已有二十多丈远,接过丁宁递来的火折子,点燃了呢火芯子。 哧!火芯子迅速燃烧。 官泽像猴子一样跃到远处。 两万多人此时竟鸦雀无声,全都放下了手中酒杯,相隔很远都能听到那火芯子燃起的哧哧声。 两千多弟子也都紧张万分,毕竟这真的是他们合力做出的大炮竹。 嗵!!! 一声巨响,那爆燃的气浪吹的后面数千人都衣衫猎猎。 那通天大炮随着一声巨响,下半截的底端爆开,强大的爆炸力把大炮竹的上半截顶到空中,瞬间推高有近千丈,那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轰!!! 众人先是看见了空中一团超过几十丈的大火球,那刺目的光芒犹如一轮新生的太阳。 随光而来的才是一声震天巨响,这声巨响却恐怖了,两万多人竟被震的心头一颤,桌上的酒杯都被震倒不少,场中酒香更加浓郁。 此时在中间的一桌酒席,有一位老者目中闪过一丝杀意,慢慢转头看向那台阶上的雕花大桌,看向教尊与教主的目光满是恨意,狠握双拳时、那老者身边有一中年男子用脚在桌下轻轻碰了一下老者的脚。两人对视后,那中年男子摇了摇头,这时老者才隐去眼中那丝杀意。 整个现场只有大夏皇帝和那个老奴是凡人,他俩先是被晃的睁不开眼,眼睛竟有灼热的痛感,紧接着就是那声巨响,巨响过后耳朵也聋了一般,嗡嗡作响,周围人说话都听不见。两人瞬间耳聋眼瞎,吓的浑身直哆嗦,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炮竹,恐怖至极! 坐在最前面的紫衣少女顿时明白了,怒道:“好啊,原来昨天的巨响就是他弄的,等会找他算账!” “噢!!!”新月脉弟子最先动了,抬起官泽往空中抛着。 官泽也在哈哈大笑,没想的自己做的这个大炮竹这么强悍,果然有一炮通天之感。 “哈哈哈!”教主大笑,道:“好个通天大炮。” 众人被教主的笑声才拉回神,也跟着大笑,夸赞这大炮竹的同时又举杯饮酒,毕竟这猴儿酒很难得,入口甘甜,辛烈缠绵,满口留香。随着交杯换盏声,那歌舞又起。 官泽又拿出一个大炮竹,喊道:“还有呢,这一炮再祝咱们皓月教一飞冲天!” 还是在之前放的位置点燃。 众人有大半朝后看,只是手中酒杯并没有放下,连那歌舞也在继续。 唯独夏雄和那老奴吓的抱紧脑袋。 哧!!…… 官泽知道炮竹下面炸裂的位置,这一次并没有跑太远。 而这一次并没有下半截的嗵声巨响,众人只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在地面闪耀。 轰!!!! 一声开天裂地的巨响,黑烟猛然升腾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爆炸的气浪推向四周,最后面的几排桌子都被掀翻,修为略低的被气浪推出好远,最可怜的是那两千多新月脉弟子,被气浪炸的爆射而出,飞出数丈才摔落地面,有不少都吐了血,肯定是受了内伤。 那气浪一直吹到教主的桌前还有余力,把那碗盘酒杯吹的叮当作响,整个会场,后半部分全都狼藉一片。 最严重的是后面七八排的桌子全被掀翻,不少人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此刻个个惊悚的爬起来,看向后面,心中虽有怒气,却不好意思撒出来。 教尊与教主对视一眼,顿时哈哈哈大笑起来,那十个老头也跟着大笑不止,不少教徒赶紧跑到后面帮忙。 官泽距离的最近,自然也被炸飞,虽然没有受伤,但身上那崭新的浅黄道袍却变成了黑色,破的一缕一缕,脸上更是漆黑一片,就剩下两个眼白,此时见不少人那狼狈相,竟还乐出声,小白牙在那黑脸衬托下显得格外白。 “老大!”丁宁连滚带爬的过来,也一样的一身漆黑,惊道:“怎么原地就炸了?” “我怎么知道,肯定是你们干活的时候有地方没处理好呗。”官泽擦了擦脸上的黑灰,又看向前台,教尊教主和十个老头竟然在大笑,低声道:“看样没啥事,老头们都在笑呢,接着放下一个。” “老大啊,可别再放了,再炸了的话兄弟们可没命了,你看他们。”张铭旸也是一身漆黑,听闻官泽还要放,惊恐的赶紧过来阻止。 官泽这才看向众弟子,不少弟子都受了内伤,那高大傻距离比官泽稍微远一点,这时正哭丧着脸在数手里的牙。 “真他娘的扫兴。”官泽气哼哼的拍着身上的黑灰。 叶玲跑过来,咯咯笑着,连卲灵也忍俊不禁。 这时一道紫色身影也飘了过来,找了一圈,又仔细看看官泽,怎奈官泽那一身黑灰跟本看不清,脸上更是个大花脸,也许不擦的话还会好一些。 官泽也看到紫衣少女了,抓起身上破成布条的衣服擦了擦脸,这才露出一丝本来样貌,心中顿时大呼尴尬,两次见面都是一身的黑灰,使劲擦了几下脸,见地上有个打碎的酒坛,里面还有一些酒,用那酒洗了把脸,喊了一声:“秋念澜!” 紫衣少女一愣,上下打量了一下官泽,见官泽这个德行,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马上恢复严肃,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我听应教老喊你念澜,你爹又姓秋,傻子也知道你啥名了啊。”官泽笑嘻嘻的靠过来,使劲嗅了一下秋念澜身上的奇异香气。 秋念澜警觉的朝后退了两步,问道:“你五天前是不是也放这个大炮竹了?” 官泽一想,五天前做实验放了一个大腿粗的,虽然没有通天炮大,但也足够响了,点头道:“是啊,怎么了?” 秋念澜拿出两个断开的玉镯,那碧绿的玉色,一看就是上等好玉,怒声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玉镯,你放炮竹的时候把我吓了一跳,玉镯都吓掉了,你看,碎成这样,你赔吧!” 官泽刚要抵赖,转念一想,笑道:“行,我赔你一个,那你把这玉镯给我,我给你按这个样子找一个赔你。” “不行,一模一样的玉镯上哪找去,我不用你赔玉镯,你赔我道壁就行了。”秋念澜伸手道。 “赔多少道壁?” “一万道壁。”秋念澜表情极其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那我可赔不起,你还是把那玉镯给我,我到时候赔一个比你这个还好的。” “真的?”秋念澜还真有点动心了,想了一下,转念道:“这样吧,要找一个没有杂质的,颜色要比这个还翠,嗯…大小嘛,就……比这个再大一圈吧,那样我长大了也能戴。”秋念澜把镯子递给官泽。 “行,没问题!”官泽接过秋念澜递过来的镯子。 “哎,不行,你留一半就行了,你就按照这一半去找。”秋念澜一把抓过另一半有杂质的镯子,又严肃道:“我只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以后在这见。” “行,没问题!”官泽一口应下。 “你叫什么名?”秋念澜问。 “官泽,当官的官,沼泽的泽。” “我记下了,三天找不到的话小心你的脑袋!”秋念澜狠道。 “没问题,放心吧。”官泽自信满满。 秋念澜这才白了官泽一眼、转身离开。 “哥,那个漂亮姐姐是谁?好美啊。”叶玲转身看看,师尊不在身边,又压低声音道:“比我师尊还漂亮呢。” “我要娶她!”官泽看了看手镯,又看着秋念澜远去的方向,坚定的点了点头。 “娶她??”叶玲想了一下,又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等我长大了就娶我的啊。你娶她了,那我怎么办?” “你是我妹妹,我那能娶你啊。”官泽贱笑着摸了摸叶玲头发。 “不娶拉到,你不娶,有的是人娶我。”叶玲气哼哼的噘嘴。 官泽不去搭理叶玲,仔细看着手中的一半玉镯,心中忖道:“哼哼,别说三天找不到,就算能找到也不能给你。” “老大,兄弟们有一半都受伤了,怎么办啊?”丁宁跑过来问。 官泽一想,转头看向教老那边,师尊和教主他们还在有说有笑,道:“等着,我去要点灵丹。” 第三十七章 师徒 官泽一路小跑,刚到一半,一教徒挡住官泽的路,塞给他一个大药缸。 那教徒低声道:“这是应教老给你的,里面有一千粒下品灵丹。” 官泽立刻明白了,直接收走药缸,笑着看了一眼师尊,应宏执摆摆手示意让他回去。 可怜了新月脉这些孩子,更可怜那高大傻,自从左边断了三颗大磨牙后,吃饭都慢了不少,刚才那一炸把他炸飞了,落地时竟然牙先落地,前面四个大板牙断了三个,这时正捧着三个断牙抹泪呢,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 也还好新月脉的孩子们挡住了一部分黑灰,后面的贵客才没落个一身黑,不过也都个个灰头土脸的,却没有一个生气的,都笑呵呵的,毕竟都有修为,这点爆炸还能承受住。 夏雄和那老奴就惨了,幸亏抱住了脑袋,要不然还不一定得震成啥样呢。 “一共多少人受伤?”官泽问道。 “不知道啊,没数呢,最少也有三四百个了吧。”丁宁道。 “这一缸应该够了,你分吧,我回去换身衣服。”官泽直接把大药缸塞给丁宁。 这时教主也在数位教老陪同下来敬酒,这些贵客毕竟有不少都是教尊的老友。 官泽回了自己屋里,刚进屋就脱了个精光,打了盆水擦洗着身上的黑灰,一边洗一边想着秋念澜,想那银铃的声音,想那奇异的香味。 洗完、换完衣服、刚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巨响,这巨响比之前的大炮竹还要响。 而此时的演武场上混乱一片,不少人受了伤。空中有血雨洒落,还有片片碎布飘落,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衣裳的碎布。 官泽冲回来时正好看到了那空中飘下的血雨和碎布,再看场中有三人正被数十人围攻,这三人似乎在控制什么阵法,那数十人竟近不得身,官泽大惊,跃到摆在桌上的凳子,刚才还纳闷为什么数十人中没有教尊和教主。 上了凳子才看见怎么回事,教尊正在为一身血的教主疗伤,看教主的样子是伤的不轻,好像已经失去意识了。官泽见丁宁也在旁边,问道:“这是怎么了?” 丁宁吓的惊魂未定,瞪着大眼转头,指着那血雨落下的位置,此时那地上已有数十人倒地,颤声道:“刚才有个人炸了,好像把教主和教老们都炸死了。” 官泽心头一震,因为临走前看到了师尊跟着教主下来敬酒的,看了一眼全场,哪还有师尊的影子,从凳子上猛然一跃,那凳子都被蹬飞,只一个起落便到了那落血雨的位置,场面实在混乱,地上已有数十人血肉模糊的倒在哪,不知死活。 官泽怒瞪双目,心中不断自语:“师尊,师尊在哪,你还没教我炼丹呢,你不能死啊。”他弯着腰贴近查看倒地之人。 应宏执此刻躺在不远处,身上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想拿些药出来,都没有力气,只剩下还能眨动的眼皮,胸前一道一尺多长的大口子,狰狞的外翻着,在伤口中已能看到还在活动的五脏六腑,挣扎着想拿药出来,却挣扎了几下都不行,身上跟本没有力气。 远处的打斗越来越激烈,不时有强大的余力袭来,应宏执斜视着上空打斗的人群,那强大的余力若扫中自己肯定会死,可是偌大教中却被眼前的混乱击昏了头,身为教老的他,竟无人管死活。 突然,一声熟悉的呼喊! “师尊!”官泽看见了浑身是血的师尊,见师尊伤的如此重,瞬间红了眼眶,泪水在眼中打转,看着师尊胸前的巨大伤口,心中抽着疼。 应宏执看着官泽,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微微的张了张嘴,想说话却没有力气,但是那口型却被官泽看懂了,那分明是‘药’字口型。 官泽赶紧拿出师尊送的绝品灵丹,先把内伤的拿出,瓶中二十粒还没用过,官泽一把捏碎所有的灵丹,一股脑的倒进师尊口中,又慌忙的拿出外伤的绝品灵丹,还剩下十八粒,也全部捏碎涂抹在师尊那伤口上,在低头时,那眼中打转的泪水落在师尊身上。 应宏执此时身上有了一丝力气,看到官泽那落下的泪水时,心中猛然一震,有种极似血脉的情感在师徒间升温。 而这时教尊手持长剑,怒吼着飞奔而上,在空中与那三人缠斗。 那三人中一老者突然冲到教尊眼前,轰然自爆,这自爆之力恐怖至极,周围缠斗的数十人全都散开,连教尊都退出数丈。 官泽听到爆炸声时,丝毫没有犹豫,怕碰到师尊的伤口,便全身呈拱形护在师尊身上,刚护上,那爆炸的余波猛然袭来,两块尖锐的武器碎片朝官泽的脑袋爆射而来,一碎片先是蹭着了青铜刀把,力量减弱不少,还改变了一丝方向。贴着官泽的右脸一划而过,右脸瞬间豁开一道两寸长的大口子。 或许因为碎片速度太快,官泽脸上的大口子竟只是翻开的白肉,最深的地方已见骨,几个呼吸后、那血才从伤口中渗出、滴落,而且不偏不正的落进应宏执的眼中。 第二块碎片却狠狠的穿进了官泽的左肩肩头,官泽闷哼一声,却目光坚毅,丝毫没有动摇,这皮肉之痛比踏天诀开脉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书上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好不容易有了师尊,怎么能让师尊这么死去?至少在师尊身上感受过一丝父爱的味道,也就在这生死瞬间竟想起师尊轻拍他后背,为他止咳的一幕,想起师尊偷偷放药的一幕,还有张风说的那渔网,肯定也是师父拦的吧? 应宏执眼睁睁看着官泽奋不顾身的挡在自己身前,假如没有官泽抵挡,那两个碎片再加爆炸余力定能让他身死当场,当官泽脸上伤口的血流进他眼中时,此刻,明白了什么叫赤子之心,明白了什么叫师徒,什么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明白了官泽对他这个师尊的心! 泪水混着那带着体温的热血滑落,目中一片模糊,索性闭目,任由血泪横行,孤独了四千年的心,似乎在此刻找到了港湾,面对弱小的徒弟,此刻竟有了一种浓浓的依赖感。 当爆炸余力过去之后,官泽轻轻抱起师尊,回头望了一眼空中,那爆炸的血雨混着衣服碎片落下,心中一震,这一幕熟悉极了,只是现在不容他想太多,抱着师尊快速离开那打斗的中心区域。 当走到后面的时候看见丁宁和张铭旸还在演武场后面,立刻大喊道:“快,杨教老和周教老还在那边,你们快去把他们俩抬到新月脉,快啊……” 官泽喊的都变了声,最后完全是嘶吼。 丁宁和张铭旸也不知从哪来的胆量,一起冲到了那打斗中心。 官泽抱着师尊极速跑回自己屋内,刚回屋片刻,又同时传来两声巨大的爆炸声,震的屋子门窗都在晃动,房梁的灰也洒落不少。 “师尊?”官泽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应宏执缓缓睁开眼,身上有了一丝力气,药力正在全身游走,只是胸前的伤口实在太大了,修行四千多年,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要不是官泽来的及时,第二下的爆炸余波下来的话必死无疑。 “师尊?你感觉怎么样?对了,你胸骨断了,我给你用这个接骨的,”官泽急的满头大汗,说着又拿出那接骨的绝品灵丹。 “别…等…”应宏执吃了的说了这两个字,说完又闭上眼,等待药力全部发挥作用,这些都是他练的丹药,知道药力会在什么时候发挥最大作用。 官泽见师尊的伤口还有血流出,直接脱下衣服堵在伤口周围,抓耳挠腮的立在一旁,光着膀子还在冒汗,眼中更是一片怒火,恨那些来捣乱的人,第二下爆炸的人分明是自爆,那自爆的模样与那玉扳指里看到的一样,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会自爆?修士自爆的力量为何那么恐怖??? 正想着呢,丁宁和张铭旸一人抱着一位教老跑进来。 丁宁刚一进来就吐了一大口血,背后有好几处伤口,但还是咬着牙把杨锦鹏轻轻放下。 张铭旸抱着周炎彬,后背没有伤,但是脑袋上却扎着一大块法器碎片,随着脚步,那碎片还一颤一颤,放下周炎彬后想跟官泽说话,刚一抬手便昏了过去。 “你们?”官泽震惊的看着张铭旸的脑袋,摸了摸鼻子还有气才放心。 丁宁瘫坐在地上,无力道:“我们刚跑几步,同时两下爆炸,还好我们跑的快……” “那些都是什么人?我懆他们姥姥的。”官泽咬牙切齿,那后牙咬的咯吱响。 “我听有人喊活捉藏道门余孽,那应该就是藏道门的狗了。”丁宁也恨,那爆炸力差点把他炸死。 “藏道门??”官泽怒道,看着师尊和两位教老。这一会功夫不知回忆了多少次师尊轻拍他后背的场面,只有那么一丝的温暖却记忆犹新,眼中不断模糊。清晰。再模糊、再清晰,为了不让丁宁看见,只能闭目,咬牙切齿的抠出左肩那块碎片,这抠出来的瞬间又是一身的冷汗,背上的冷汗混着那伤口的血都流到裤腰上。 “官泽”应宏执恢复了一丝力气,从腰牌里突然移出一大堆药坛子,指着一药坛虚弱道:“把这个给捏碎一粒敷外伤,再捏碎一粒内服。” “好”官泽赶紧照做,那药坛中拿出一粒鸡蛋大小的红色丹药,那丹药一出,顿时满屋的淡雅花香。捏碎后敷在师尊伤口,又捏碎一粒喂进师尊嘴里。 官泽把沾在手上多余的药渣顺手敷左肩的伤口处,那药力瞬间发挥作用,一股清凉在伤口处盘旋。 这才想起师尊教的,红色,鸡蛋大小,淡雅花香。眼睛放了光,低语道:“上品道丹???” 第三十八章 仁至义尽 半柱香后,应宏执自己慢慢坐起来。 官泽赶紧帮忙搀扶,问道:“刚敷上药就坐起来?能行吗?” 应宏执摆摆手,虚弱的朝官泽笑了一下,那伤口此时竟已愈合在一起,稍微有一丝血渗出,他面色已有了些许红润,嘴唇也不是之前那么花白。坐起后看着地上的杨锦鹏和周炎彬,低声道:“把他们衣服全脱了,外伤敷药,再口服一颗。” 官泽一一照做,为二人服下后,那药坛便空了,又拿起一瓶绝品灵丹为丁宁和张铭旸敷药,大概一炷香后。 杨锦鹏与周炎彬几乎是同时醒来,毕竟是道丹,药力实在惊人。 “我还活着?”周炎彬看看自己的身体,又看看周围。问道:“应大哥?是你救的我?” 杨锦鹏也感激的看向应宏执。 应宏执指着官泽他们,虚弱道:“是他们三个救了我们三个,要不然咱们仨现在应该在黄泉路上了。” “丁宁救的杨教老,张铭旸救的周教老。他俩都是轻伤,应该没事。”官泽踢了一脚地上的数十块法器碎片,道:“这都是从你们四个人身上抠出来的。” 杨锦鹏怒道:“藏道门这些畜生,又来偷袭,竟然以命相搏,那个杂种自爆瞬间我才有生死之危,对了,教主呢?教主怎么样了?” “教主应该没事,我看教主被教尊救走了。”丁宁站起身,靠着墙站立,身上的伤口还是有些疼痛。 “那就好,那就好。” 周炎彬拍了拍张铭旸,问道:“官泽,张铭旸伤到哪了?” “脑袋,这块大碎片是从他脑袋上取下来的。”官泽踢了一脚那最长的一块碎片。 周炎彬拍了拍张铭旸,问道:“给他服下丹药了吗?” “服了,绝品灵丹。应该快醒了吧?”官泽刚要查看张铭旸,突然又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教尊公孙耀和教主公孙野,身后都是教中的几位教老,教主脸上全是伤口愈合的深红印子,身上也是衣衫褴褛,起色也很虚弱。 “教尊,教主。”应宏执几人虽虚弱,却不忘起身施礼。 “你们伤势如何?”公孙耀平静问道,表情波澜不惊,跟本不像是刚刚经历了血腥厮杀的模样。 “已无碍,只是教主的伤势?”应宏执问道。 公孙野虚弱道:“皮外伤,养些日子就行。” “我看到这三个小鬼把你们从死人堆里抢走,你们都叫什么名字?”教尊尽量隐去身上的气息,不想让小辈们在他自然流露出的威压面前难受,何况这三个小辈有功。 “我叫官泽”官泽想起师尊曾说过的,见到教尊时要跪拜施礼,回话时就与丁宁同时跪下,只是没磕头罢了。 丁宁磕过头才回话,忍住伤口的疼痛道:“回教尊,我叫丁宁。” “他叫张铭旸,伤了脑子还没醒。”官泽把张铭旸扶起来,贴着墙斜靠着,喊道:“张铭旸?醒醒。” 公孙耀蹲下看了一眼张铭旸的伤口,又探出一道神识,在张铭旸身上游走一遍,叹了口气道:“救不活了,脑子伤的太重,靠五脏六腑维持着一口气。” 官泽一听懵了,使劲晃了几下张铭旸,大声道:“不可能啊,从宴席那边抱着周教老跑回来的,这一路得有好几里地啊,他回来的时候才晕倒的。张铭旸?醒醒啊,张铭旸?你他娘的起来!!……” 公孙耀摇摇头道:“以教礼厚葬,立碑于教墓上层。”又看了一眼三位教老,道:“你们仨跟我来月殿。” 周炎彬从官泽手里抱过张铭旸,眉头紧锁,并不言语,看了几眼后又把张铭旸放回官泽手中,转身跟着教尊离开。 杨锦鹏却什么也没说,连看丁宁一眼都没看,也转身离去。 应宏执又留下一堆药,对官泽道:“把脸上的伤敷药吧。” 官泽不言不语,抱着还在呼吸的张铭旸,抬头看着师尊,平静问道:“能给我一粒上品道丹吗?” 应宏执点点头,把那上品道丹的药坛都留下,欣慰的看了一眼官泽才出去。 官泽打开那药坛,里面只剩下两粒,他毫不犹豫的拿出一粒上品道丹,捏碎后扔进张铭旸口中。 丁宁眼睁睁的看着官泽竟把上品道丹塞进张铭旸口中,心中震惊,刚才明明教尊都说救不活了,为什么还要救?在教中,绝品灵丹都属于宝贝了,下品道丹都没见过几次,更别说这上品道丹了,但官泽却毫不心疼,最奇怪的时连应教老也舍得给。 “张铭旸?醒醒。”官泽使劲晃着张铭旸,随着晃动,那脸上的血也滴到张铭旸身上,那道丹药效在挥发,可是却看不出张铭旸一丝苏醒的迹象。“懆你姥姥的,起来啊。”说着又掏出另一粒上品道丹,刚要捏碎被丁宁拦住。 “别浪费道丹了,教尊都说救不活了,你还瞎忙乎什么。”丁宁吼道。 官泽把张铭旸平放在地上,重重叹了口气,盘坐在地上,盯着张铭旸那还算均匀的呼吸,又看了一眼丁宁,平静道:“我从小到大没什么朋友,这段时间不管你们是怕我,还是真的把我当老大,我至少把你们当好兄弟了,明明还有气,教尊却说救不活了,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兄弟死?做不到,我……” 他突然蹦起来,嗷一嗓子:“叶玲!!!”疯了一般冲出去。 此时客人们早已散去,演武场上只有几十个教徒在打扫。 “叶玲!!!叶玲!!!”官泽急的大喊,突然想起叶玲的师尊叫卲灵,便又改口喊道:“卲灵!卲灵!!” 一教徒皱眉看向官泽,又看了一眼官泽的青铜腰牌,斥道:“你个小小弟子竟敢直呼邵教老的名字?” “卲教老哪去了?”官泽拉住那教徒的胳膊问道。 “早就回思女峰了”那教徒看看赤膊的官泽,有点厌恶的抽出胳膊。 “邵教老的徒弟跟她在一起吗?” “你是说那个七八岁的小姑娘?”那教徒看着官泽还在流血的脸,又退后两步。 “是啊是啊” “被邵教老带走了。” “那就好…”官泽舒了口气,连声谢谢都没有,转身往回跑。 那教徒皱眉看向急匆匆的官泽,心中犯嘀咕。 张铭旸呼吸依旧均匀,如同熟睡般。 官泽盯着张铭旸看了半天,心中有了个想法,对丁宁道:“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仙丹可以起死回生,就算四肢尽断,吞下仙丹也可重生手足,张铭旸无非是脑子碎了,看样能活很久,何况今天他还吃了仙桃,以后我寻了仙丹再救他,把他送回屋里,让兄弟们轮流伺候。” 丁宁一听此言,懵了,皱眉道:“你来新月脉不过两个多月,多数时间都在修行,你跟张铭旸相处的时间不过几日罢了,还用得着这样吗?你刚才用道丹救他已经仁至义尽了,足够了,别再浪费人力物力,你……”丁宁话没说话就被官泽打断。 “我把你们当兄弟,懂吗?别说几日,就是几个时辰也是兄弟,如果这换成是你,我也这么做。”官泽吼道,震的窗户纸都在抖动,停顿一下后又道:“当时是我喊你们俩去的,我要是不喊你们去救人,也不会这样,所以我必须救他。” “假如是我,我宁愿选择死,也不会拖累兄弟。”丁宁说完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张铭旸,叹了口气才黯然离开。 张铭旸的房间,与官泽的房间相差无几,只是桌上多了许多书。 官泽看着犹如熟睡的张铭旸,心中五味杂陈,刚相识两个多月的兄弟就这么的没了?中午时还在嬉闹抢仙桃,现在就要要阴阳相隔? 新月脉的弟子有不少都听说了张铭旸的事,以前跟着张铭旸的那些弟子都来看望张铭旸,一个个目中带泪。 官泽不愿看这场面,就这么赤着膊去了瀑布下,无论什么事,只有在修行的时候才不会去多想,那枯燥的苦修似乎能带给他快乐。 进瀑布之前随手拿了颗下品灵丹,敷在脸上的伤口,又找了块兽皮糊在伤口上,怕被水冲掉,随便找了根细树藤捆在脑袋上。 一头扎进瀑布里,双手挡在头顶,主水流还真碰不到脸上的伤口。 灵气开始游走在周身,本是想靠修行不去想那些破事,可越是不愿想起,脑中就越是不停盘旋着那自爆的场面,心中忖道:‘得有多大仇才能自爆??四声巨响,也就是至少有四人自爆死了,藏道门与教主到底有什么仇恨?至于恨成这样??’ “去他娘的,不想了,我现在这么弱,人家一个屁都能嘣死我……”官泽为了不去想,便开始背诵法决,渐渐静下心,对于他来说,修行一刻不能停,甚至有点讨厌吃饭睡觉。 皓月教不亏为万年大教,此次寿宴死了十五人,伤了四十多人,这十五人分别来自六个大门派,公孙耀把这六个门派的大人物请到了月殿,商议如何围剿藏道门的余孽,一场议事直到天明才散去。 好好的一场寿宴搅和的不欢而散,所有贵客也在这一夜见散了个精光,天亮时那六个门派的大人物也都离去,公孙耀也跟着那些人一同离去。 总演武场也在这一夜间变的干干净净,连之前铺的大红地毯也收走,整个皓月教又恢复了曾经的宁静。 杨锦鹏与周炎彬来看张铭旸。 “老周,别让他遭罪了,送他个痛快吧。”杨锦鹏皱眉道。 “我如何下得去手?”周炎彬转过身去,叹了口气道:“你来吧。” 杨锦鹏无奈的摇摇头,右手食指伸出,一指点在了张铭旸的心脏,那原本还有力的心脏瞬间破裂,停止了跳动。 可怜张铭旸救回周炎彬,却稀里糊涂的丢了自己的命,教主的寿辰竟成了张铭旸的忌日。 当张铭旸的尸体被装进棺材时、官泽才回来。 第三十九章 如父 “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一宿没见就死了?”官泽吼道。 杨锦鹏拍了拍官泽肩头,平静道:“是我动的手,给他个痛快吧,这样脑死的人活着也是受罪,早死早投胎,等他来世再续你们的兄弟情谊吧。” “来世?那他娘的有来世?你们……”官泽刚要大骂,突然身子一紧,嘴巴也张不开了,眼珠子一斜,见师尊来了。 应宏执面色苍白,眉头紧锁,身上气息很虚弱,显然伤势还在,道:“我带官泽去说会话。”说着,夹起官泽直奔宿月脉,路上松开了束缚。 “官泽,我知道你这孩子重情重义,但是张铭旸确实救不活了,就算绝品道丹也救不活他,他那样活着也是在受罪,不如给个痛快。” “那仙丹能救他不?”官泽问。 “仙丹?谈何容易?当年藏道门为了抢咱们皓月教的一粒仙丹就能大开杀戒,可想而至这仙丹有多珍贵,一粒仙丹一位仙,你若成仙了也许会有得到仙丹的可能。”应宏执把官泽带到了他的房间。 “唉!…也好,死了也是解脱,我小时候也想过死,那时候饿的太难受,想想还不如死了寻个解脱。”官泽叹气。 “你讲讲你小时候的事来听。”应宏执笑道。 “听那些破事作甚?把我抓过来就是为了听故事?”官泽见师尊的眼中带着慈祥,好似老父问话般的感觉。 应宏执微笑道:“也不全是,我为你准备了一粒绝品道丹,有洗髓的功效,能让你修行更快,更轻松。”应宏执拿出那粒指甲大的红色丹药,这丹药一出时,霎时散开一股淡雅的花香,光是闻味道都很舒服了。 “绝品道丹??”官泽一呆,之前看的书上说过绝品道丹的价值,各种药效的绝品道丹都价值连城,特别是那洗髓的道丹,一枚洗髓道丹恐怕能值个几万道壁,官泽没敢伸手接那道丹,问道:“师尊,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你是我徒弟,我对你好还需要理由吗?” “我……我知道,你是不是觉得昨天我救了你,你才用这绝品道丹感谢我?”官泽盯着师尊的眼,想从师尊的眼神中看出他是否说谎。 应宏执面色一正,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可有资格当你的爹?” “有!” “你救你爹还会盼望着你爹如何谢你吗?” “不会。” “那我还需要感谢你吗?从昨天至今,我可曾说过一个谢字?” “没!” “那当老子的给儿子道丹,还用什么理由吗???” “不用!” “那还不接着?”应宏执笑着把道丹扔过去,好似扔一颗花生米般随意。 官泽接过道丹,笑道:“嘿嘿,谢师尊。” “现在吞下,我帮你催化药力,这一粒药得催化十几个时辰,洗髓时会有点疼,你得忍着点,来,盘膝坐下。”应宏执也盘膝做到官泽身前。 “好!”能对修行有好处,这样的好机会怎么会错过,赶紧吞下道丹。 应宏执单手释放出一股神识,轻松没入官泽体内,引导药力游走在筋骨中,尽量不让药力外泄。 “师尊,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官泽问。 “现在已是化神初期了,最近几年有突破感,应该快到中期了。” “啊??你修行多少年?” “四千年!” “四千年才修到化神初期??太慢了吧?那书上说有个大修士,两千多年便成仙飞升,你这怎么修了这么多年?” “这就是我的故事了,想听吗?”应宏执目中露出恨意。 “想!”官泽也看出了师尊眼中的恨意,那恨意很深邃。 “三千多年前,我刚突破至金丹期,我妻才刚到开源中期,我们俩出外游玩,刚出教不远,就碰上了藏道门的埋伏,那是两个金丹后期的修士,因为是偷袭,我连拿出道符反抗都来不及,可怜我那愚妻瞬间身死,我用出道符杀了一个,另一个被我伤了,只可惜他伤的不重,还在我身上留下了一刀,若不是教中有人出来,我恐怕也得死在那人刀下。”应宏执脱下衣服,露出后背的一道疤痕,那疤痕足有两尺长,从左肩一直劈到右下肋。 “……”官泽看着师尊背部刀疤,欲言又止,心中对那藏道门的恨又多上几分。 应宏执接着道:“我那愚妻死后,我便整日烂醉如泥,我也想过死,再一想、我死了怎么给愚妻报仇呢?教尊大概是可怜我,有一日他请我喝酒,喝的是仙酿,我只喝了一口便大醉,这一醉便足足醉了近三千年,这三千年我做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梦,梦中我与愚妻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临终也是相拥同死。等醒来时也释然了,一场梦足够我在余生里回忆了。逝者已逝,永不复返,何苦为逝者苦苦折磨自己,更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和心智,我醒来的这几百年也与之前的性格完全不同,从曾经的暴戾到现在的胆小怕事,也全都是因为那一场大醉!” “逝者已逝……”官泽眼神霎时黯淡,摸了摸脖子上的银锁,自语道:“别人至少还有个回忆,可我连爹娘啥样都不知道…” “疼吗?”应宏执手上速度加快,怕官泽会疼,问道。 “疼!” “有多疼?” “一想起爹娘就疼。”官泽答的驴唇不对马嘴,还沉浸在回忆中。 “我是问你筋骨疼不疼。” “有点疼,能忍住。”官泽看了一眼师尊脖子上的一块玉坠,问道:“这个是师娘给你留下的吗?” “应该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懂事起,这玩意就戴在身上,这么多年我也没摘。”应宏执看了一眼官泽的银锁,又摸了一下自己的玉坠才穿上衣服。 “你也是孤儿?”官泽看师尊的眼神也有了一丝同情。 “嗯” “那你小时候怎么活啊?”官泽想起自己儿时遭的罪,皱眉问道。 “我不到一岁的时候就被师尊抱到教中,我管师尊叫了二十多年的爹,直到他死后才知道师尊不是我爹,可是爹这个称呼似乎已经完全刻印在我心中。” 官泽打断师尊的话,问道:“你师尊也是被藏道门杀死的?” “对,杀父杀妻之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竟连一个藏道门的人都没杀过,想想也着实可笑,甚至一些资格老的教中弟子笑我是窝囊废。” “他娘的,谁骂的?我捏出他屎来。”官泽没有一丝做作,在他心中,师尊如父,从当初在后背那轻拍几下,到现在赠与道丹,那种逐渐升温的感情越发微妙。 “你这孩子其他都好,就是太狂妄,太焦躁,每天骂骂咧咧,缺少教养,以后不准再骂娘了。”应宏执面色一正道。 官泽并不应声,而是转移话题道:“师尊,等我也修到化神期,我帮你杀那些藏道门的畜生。” “你专心修行,不必牵挂这些事,不要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和心智,修行最终目的不是复仇。” “那修行是干啥用的?我就想着变强以后就去杀了我的仇人。” “多大的仇?” “那个杂碎叫张二鹏,他侮辱了叶玲她娘,还杀了叶玲娘,我和叶玲也差点被他杀了,…………”官泽打开了话匣子,儿时一幕幕的悲惨一股脑的说给师尊听。 应宏执不动声色,默默听着,手上不断的为官泽催动药力,尽量不让药力浪费,毕竟这粒绝品道丹耗费了他不少宝贝才从严浩那里换到的。 官泽滔滔不绝的说着幼时的记忆,偶尔的筋骨疼痛会让他皱眉,但并不妨碍他回忆,似乎要把那十多年的委屈全讲给师尊听听。 一壶清茗,两杯淡茶,一老一少,如多年未见的父子,小的时而笑,时而怒。老的却一直聆听,笑而不语,面容始终如慈父般和蔼。 “嘎巴…”一声细微之极的轻响在官泽体内发出,打断了他的话,摸索一下刚才发出声响的位置,这才仔细感受了一下全身的变化,本就壮实的身体现在更加粗壮,好似一夜间长大不少,欣喜道:“师尊,药力全部催化了?” “嗯。”应宏执起身,揉了揉微麻的腿,道:“你用灵气游走一遍全身,看看筋骨如何。”说着就自顾品茶去了,估摸着官泽至少得两炷香的时间。 官泽点点头,游走一丝灵气在周身,在瀑布下修行的这段时间都是顶着巨大的水流游走,而现在没有巨大水流,在加之筋骨又宽阔不少,这一丝灵气在全身行走一圈竟只用了十几个呼吸间。 应宏执那杯茶刚品了一口,就看见官泽两眼放光,一跃而起。 “师尊,这感觉太舒服了,我觉得我骨头比铁还硬。”官泽亢奋道。 “灵气走完一遍了?”应宏执放下茶杯,略有惊异问。 “是啊,这里没有瀑布压着,速度快的多。” “看来这瀑布好处不小。”应宏执拿出一只巴掌大的黑色虫子,那虫子浑身大红色,背部两个大翅膀,全身长着黑色短毛,虫子脑袋位置泛着金属的光泽,应宏执弹了一下那虫子的脑袋,发出一声金属的脆响声,道:“那绝品道丹只是辅助罢了,最厉害的还要靠这个金骨丹,这次教尊回来送给我们不少胤铁虫,这虫子与那石精母同样重要,是炼造金骨丹的重中之重。” “胤铁虫??”官泽也敲了一下那虫子的脑袋,一样是传来一声金属的叮声,问道:“金骨丹也是绝品道丹吗?” “金骨丹超出丹药的范畴了,丹药多以内服,而金骨丹却只能破肉敷骨,一颗金骨丹,三寸铁金骨,这金骨丹见骨即融,我猜测连仙丹都比之不了。”应宏执收回胤铁虫,又道:“现在还差几味药,过几天我准备去易宝星寻剩下的几味药,回来就可以炼造金骨丹了,这回运气好的话应该可以炼出三粒金骨丹,等你突破到开源期就可以给你用了。” 官泽眨巴眨巴眼问道:“易宝星是啥地方?” 第四十章 六寸金铁骨 “易宝星是另外一处陆星,一个专门让修士买卖换宝物的陆星。”应宏执又扔出一粒下品道丹,道:“这是平复洗髓后用的,三天后筋骨还有痛感时服下。” 官泽接过下品道丹,感受着师徒间的温度,那种如父的宽厚让他心神宁静,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袭遍全身,随着一个激灵,全身舒服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似尿颤般,只是眼中多了一丝异样,赶紧起身嘿嘿傻笑,掩饰自己的不适。 “你去晨纳吧,我还有事去处理。”应宏执整理一下,准备出门。 “嗯。”官泽出了屋子直奔新月脉的演武场而去。 此时新月脉的弟子们已盘坐在演武场上开始晨纳,只是个个心绪不平,曾经的两位老大都死了,若说一丝感情没有那是放屁了,就连尹涛都有几个朋友,何况张铭旸的一些兄弟,众人个个面带愁容。 官泽看了一眼大伙的表情,轻叹一声便加速离开,又往瀑布那边奔去。 瀑布依旧滔滔,此时被晨光照耀分外朝气。 官泽又是赤膊赤脚跃了进去,修行带给他的快乐是其他事不能比拟的,只有在修行时才不会去想那些难受的事。 修行的时间似乎在飞逝,好似一眨眼般。 “官泽。”丁宁抱着一大盆饭菜过来,还没等到近前就大喊。“官泽,出来吃饭。” “你放下吧,我晚点在吃。”官泽探头大喊。 丁宁放下饭菜,估摸着饭菜足够官泽吃上两天了,无奈的摇摇头离开。 第三天中午丁宁又抱着一盆饭菜过来,刚要喊,就看见前天送来的饭菜还纹丝未动的摆在那里,只是引来不少虫子在啃食,丁宁把旧的饭菜倒在远处,用盆子把新的饭菜扣上,又是无奈的摇摇头,自语道:“真是个疯子,修行起来不要命了。” 时间流逝时会带走很多东西,比如悲伤,比如记忆,特别是新月脉的这群半大小子们,几天的时间又有说有笑,疯疯闹闹。 新月脉早上监督晨纳的人也换成了丁宁,听说曾经监督晨纳的张风和柳七调到了暗月脉,连杨锦鹏最近都很少露面。 整个皓月教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大事,个个表情严肃,所有的教老与教徒经常聚集在暗月脉开会。 教中唯独宁静的地方就是新月脉和思女峰,叶玲每天被卲灵督促的很紧,修行的时间越来越长,只有在黄昏时才有空闲刻着木头。 而此时,暮晨陆星中第一大门派颢珝派,也有了一番动静,秋念澜的父亲秋耀坤身为颢珝派的掌门,刚从大夏回来就宣布要全派上下追杀藏道门,这则消息一出,整个暮晨陆星都为之震动,消息也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藏道门余孽的耳中。 一日黄昏,秋念澜坐在自己门派的后山,拿着一半碧玉镯子看了半晌,自语道:“混蛋官泽,也不知道他找没找到一模一样的镯子,以后再看见他非揍他一顿解气不可。” 秋念澜虽然嘴上骂着,但转念一想官泽当时的小黑脸,又噗嗤笑出声来。 瀑布水流依旧湍急,最近天气越来越冷,那瀑布的水流也冰凉刺骨。 这一日天空阴暗的让人压抑,正午时分也不见一丝阳光。 官泽在瀑布下依旧废寝忘食。 天空越发阴暗,正午时分好似天黑了一般,丁宁又抱着一大盆饭菜过来,之前那盆饭菜依旧没动,丁宁有点发傻了,掰着手指算日子,瞪大眼睛自语道:“这个疯子十天不吃不喝?也不知晚上睡没睡,不行啊,得喊他出来了,哪有这么修行的。” “官泽,出来吃饭。”丁宁靠近大喊。 官泽此时正好游走完一次,摸了摸肚子,确实饿了,跃出瀑布。 “你这个疯子,十天不吃不喝?”丁宁把饭菜盆子重重的放在大石头上。 “哪有,我不吃,但是有水喝啊,渴了张嘴就能喝几口,也是怪了,修行起来就不知道饿,十天吃一顿饭也不错。”官泽抓起两个大包子,一手一个嚼的喷香。 “你炼气期几层了?”丁宁问。 官泽嘴里塞满了包子,跟本说不了话,伸出三根指头。 “三层了???”丁宁瞪大眼珠子,惊道:“真是个疯子,没日没夜的修行果然神速,服了。” 官泽咽下一大口,问道:“最近兄弟们咋样?抓紧修行了吗?” “张风和柳七调到暗月脉去了,现在我监督晨纳,修不修行的也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修行不刻苦,将来必受苦。”官泽啃着一烧鸡,含糊不清道。 昏暗的天空突然刮起大风,官泽赤膊赤脚,那被水流击打成布条的裤子紧贴着双腿,一身的水珠竟冒着热气,被冷风一扫更是雾气腾腾。 一阵冷风过去,空中竟飘下了雪花。 “下雪了…”丁宁伸手接住几片雪花,问道:“你一点也不冷吗?” 官泽满不在乎的啃着烧鸡,依旧含糊不清道:“身上灵气一直在游走,跟本不知道冷,你回去吧,我吃完还要继续。” “你不用睡觉啊?”丁宁皱眉。 “睡,站在瀑布里睡一会就行。” 丁宁转身往回走,背对着官泽,边走边摇头道:“真是个疯子。” 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往下落,只是那雪花落在瀑布上时便瞬间消散,瀑布下的那个身影依旧挺立,双手举过头顶,在那重压之下越发挺拔,就算天寒地冻也不为所动,修行似乎成为了官泽的全部,一切不愉快的回忆在修行时统统忘的一干二净。 大雪一场跟着一场,似乎没有停顿的意思,直到腊月初八时才停了几日。 瀑布下的深潭外围已开始结冰,那瀑布上面却没有一丝冰碴,只是水流越发刺骨。 从教主大寿至今,官泽在瀑布下已经待了两个月了,大夏传统习俗是腊八时要吃腊八粥,官泽也破天荒的回了教中,喝过腊八粥,与众人闲聊几句就去了宿月脉,想找师尊,却被一教徒告知师尊早在一个多月前就离开了,至今未归。 “看来师尊是去那个易宝星买金骨丹所差的几味药了。”官泽往回走,心中又思忖道:“我得尽快修到开源期,只要能飞了就赶紧回去拿那些石精母,还得抓紧修行……” 年好过,日子难熬,这也许是对凡人所说,对于官泽来讲,时间实在不够用,每当有饿意和困意时总不耐烦的吃上几口,睡上片刻。 开春时分应宏执回来了,躲在宿月脉的炼丹房中足足有一个月才出来,刚出来就一脸倦容的飞去瀑布下,一把抓起官泽飞回宿月脉。 应宏执自己的房中,官泽擦着身上的水珠,问道:“师尊,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回来一月有余。”应宏执说着拿出了两粒鸽子蛋大小,如同黄金一般闪耀的药丸,笑道:“这一个月就为了这两粒金骨丹。” “金骨丹?”官泽胡乱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看着那两个金灿灿的药丸,眼中也满是金光。 “来,这第一粒就用在你脑袋上,你忍住,这丹药需要切开皮肉。”应宏执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官泽用手挡住,问道:“师尊,你以前说过,一粒金骨丹,三寸金铁骨,那就是说只能让少半拉脑袋成为金铁骨,那还不如弄在脖子上了呢,我觉得脑袋固然重要,但是要是被砍了头,那满脑袋的金铁骨又有何用?” “你这小子满口歪理,这金骨丹是要从头开始,延伸至脚底,你从脖子开始,那脑袋以后怎么衔接金骨丹?多余的岂不是浪费了?” “浪费怕什么,我就用在脖子上了,来把师尊。”官泽头一低,把后脖颈伸了过去。 “好,就依你,忍着。”应宏执左手按了按官泽脖子的经络,避开所有经络,飞快的划过一刀,那白花花的皮肉瞬间翻开,在血还没来得及渗出时,一粒金骨丹直接塞进了伤口内,那金骨丹在碰触到骨头时发生了奇异变化,金骨丹瞬间化成了金水般融于骨中。 应宏执见状立刻合上伤口,这时那伤口才渗出一丝血液,敷上一把外伤药后用一块药布捂在伤口处,道:“好了,自己捂着药布,金骨丹一个时辰后便会完全与骨头融合,第二粒准备用在哪?” “第二粒?一共炼了几粒?”官泽问道。 “运气不好,只炼出两粒。” “那应该咱俩一人一粒啊。”官泽捂着后脖颈的药布,退后一步。 “我以前用过三粒,暂时不需要,这两粒都给你。”应宏执又迈前一步,拉着官泽的手,怕他跑了。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有一粒足够了。”官泽想挣开,岂料师尊大手有力的很,牢牢的抓着他的手臂。 “不要也不行,那就从脑袋开始吧。”应宏执不由分说,一股法力禁锢住官泽,一把拉过来,一刀划开官泽头顶的皮肉,第二粒金骨丹按了进去,金骨丹刚一融化,就把伤口闭合敷上了药。 官泽被法力禁锢着,动弹不得,心中却翻江倒海,这如父般的真挚情感让他瞬间红了眼眶,真恨不得转身喊一声爹。 应宏执松开官泽,笑道:“好了,头顶和脖颈都有了金铁骨,去瀑布修行也不用双手撑着了。” 官泽被松开后赶紧揉了一下酸涩的眼睛,低声道:“师尊,我……” 应宏执打断官泽的话,道:“好了,莫说废话,赶紧修行去,我要去丹房了,教中最近有不少教徒教老受伤,很多人丹药都告急了,我得去赶制丹药。”说完转身飞奔出去。 官泽怔在师尊屋内,眼眶更红一丝。 第四十一章 深潭 官泽关好师尊房门,慢慢往回走,在外伤没好之前不能去瀑布修行,看看自己那已经碎成破布条的裤子,便回了自己的独门独院,啥事也没想,脱了破裤子,光着屁股、倒头便睡。 这一觉似乎要把之前修行时缺的觉都补回来,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直到第三天凌晨才醒来,醒来后摸了摸脖颈和脑袋,伤口早就愈合,用一丝灵力查看脖颈与脑袋的骨头,自语道:“果然神奇,骨头都变成了金色,前几日小腹也有痛感,脑袋的脉络也应快要开启了,抓进修行,早日会飞才是真的,也不知能不能飞到思女峰那么高。”官泽出了门,在院中看着远处耸立入云端的思女峰。 此时新月脉的众弟子还未醒来,官泽也不声不响的走了,走时也未穿衣服,只穿了条裤子,背着大刀,把腰牌都塞进了刀鞘中,自从过完年就一直背着大刀修行,似乎刀在后背才会安心许多。 初春仍是寒气逼人,瀑布的水流中又多了一种东西,冰碴…… 官泽一头扎进瀑布中,慢慢松开双手,感受一下脑袋能否承受住这强大的水流,当双手完全松开时,脑袋面对如此强大的重压还稍微有一丝不适,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平稳片刻后开始吐纳踏天仙诀,还未吸上十口,那小腹便传来痛感,比前几日痛上三分,官泽心中一喜,立刻加快吐纳速度。 忽然…… 一丝冰碴穿过瀑布上的网,顺着瀑布直流而下,如同离弦的箭,极速而至。 官泽微微低头感受一下小腹传来的痛感,也就这么一瞬间,那如牙签粗细,一指多长的冰碴疾驰落下,不偏不正的扎进了官泽的后脑,那冰碴的尖头瞬间没入官泽后脑。 哧…… 官泽只感觉后脑刺痛一下,刚要摸向后脑,可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身子刚一歪扭,便被瀑布强大的水流冲进水里。 咕噜咕噜几口浊气被官泽的肺子挤出体外,换之而来则是冰冷的潭水,那冰冷的潭水灌满了官泽的肺部和胃,再加之青铜大刀本就沉重,身体如同大石头般迅速往潭水深处沉去,乍一看好似大刀拽着官泽往下落去,官泽紧贴着大刀下沉,后脑的血也染红了刀把和刀把上的蓝宝石,只是那血刚一出现就被刀把和蓝宝石吸收,连水稀释都来不及。 刚下沉了不足十丈时,大刀刀把上的青蓝色宝石突然释放出一丝带着蓝光的金丝,那金丝若隐若现,刚从宝石中出现时便出现了大量的气泡,最神奇的是那气泡并不上浮,而是把官泽完全包裹住,气泡好似有生命一般,死命的往官泽口中挤去,把口鼻和肺中的水都挤了出去。 而官泽却一丝清醒的意思都没有,任凭那气泡在肺中驰骋,当肺部呼达几次后便自主的呼吸起来,那气泡似乎有了些浮力,让官泽下沉的速度慢了不少,但是大刀的重量却不是开玩笑的,拉着官泽依旧向下坠去。 瀑布的深潭也不知形成了多少年,深不见底,皓月教曾经也有人下去过,可是潜了几百丈也不见底,便放弃了,潭水中也没什么奇特的鱼类,最多见的就是一种名叫玲珑的银色大鱼,这种鱼很少露头,多数都在深水处游动,随便一条玲珑鱼都有两尺长。 此时官泽下沉惊了一大群玲珑鱼,惊吓过后又渐渐靠拢过来,透过气泡勉强能看清是个人影,鱼群中有几条胆大的竟然用嘴去啄那些气泡,只那气泡好似很结实,任凭鱼群如何啄也不破,鱼群啄了半天也不见破一个气泡便都散去。 官泽晃晃悠悠的下沉着,此时气泡竟从那蓝宝石释放出的金色丝线中越冒越多,把官泽完全包裹住,甚至连官泽身边的水都被挤出去,官泽呼吸也顺畅,只是还没有清醒。 中午时分,丁宁抱着一大盆饭菜来到瀑布前,却没看到官泽的身影,也没有多想,放下饭菜就走了。 官泽软绵绵的躺在气泡中,后脑的血还在流,那个惹祸的冰碴却早就化没影了,蓝宝石中的金色丝线好似有了智慧般,慢慢的探入到官泽后脑伤口中,血被金色丝线吸收,丝线也越来越粗,血大概流了一个多时辰才慢慢凝固。 当伤口凝固后那金色丝线也悄悄收回宝石内,只留出一小节在外面不断冒着气泡,奇怪的是这么多气泡竟然不上浮。 宁静的潭底黑蒙蒙一片,连鱼虾也看不到,奇怪的是这里的水竟是热的,官泽昏迷近三个时辰才悠悠醒来。 “他娘的,什么玩意打我脑袋上了?”官泽心中骂道,摸了摸后脑,晃了晃还有些疼的脑袋,这才看向四周。 本就黑蒙蒙的水底,在加上一大团气泡包裹,更是什么也看不到了,顿时心中一惊,忖道:“这是哪?水底?这气泡?”官泽向身后看去,这才看到还在冒着气泡的金丝,那金丝竟是从蓝宝石中出来的。 “蓝宝石?”官泽大惊,当初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宝石,还想着要卖了这宝石,没想到这宝石竟然有这奇效,慢慢起身,那些气泡也紧紧的黏在他身上。“原来蓝宝石是个好宝贝,我沉到水底,蓝宝石用这些气泡救的我??……好宝贝…” 侧头看着蓝宝石,轻轻摸了摸,此刻仔细感受蓝宝石的温润,那种有着血脉相连似的感觉,他忖道:“看来当时捡到大刀时就认主了,这宝石难道只有冒泡的功效?不过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了。” 由于大刀的重量,官泽的身子竟能在水中行走,刚走了几步,发现水底全是热乎乎的大石头,连水也很热,与平时洗热水澡差不多,稍微有些烫皮肤,心中忖道:“先上去吧,脑袋还挺疼的,也不知伤成啥样了。” 官泽脚下一蹬,身子便向上窜高不少,上窜之力消散后开始手脚并用向上游去。 突然,水下一个极为刺目的亮光出现,官泽纳闷,刚才还没看见、怎么刚游上来十几丈就有亮光了?而且还很刺目,他停止快速摆动的手脚,任由大刀的重量又把他拽回水底。 那亮光越来越亮,当还有三丈左右时,突然又多了两个绿幽幽的亮光。 官泽借着那亮光才看清亮光发自一条大鱼的脑袋,那巨大的鱼头竟有四五丈之巨,那两个绿幽幽光亮就是这大鱼的眼睛,鱼也没有眼皮,却不知刚才为何没有看到鱼眼睛,官泽心中一惊,赶紧手脚飞快的滑动,向上游去,可是在水中速度再快又怎么能有鱼的速度快? 那大鱼突然晃动巨大的身躯,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尾巴稍微一晃动,只是鱼头探起一截便一口咬住了官泽的大腿,连那些气泡也纷纷破碎,官泽想回身抽刀,怎奈那大鱼的速度实在太快,咬了一口官泽大腿后,那血腥味似乎刺激了大鱼的味蕾,大口再一张一合,官泽瘦小的身子连同那一大团气泡都被大鱼吞进了肚子。 “他娘的,真是祸不单行,倒霉透了。”官泽气的大骂,大腿上的血流出不少。 官泽被大鱼吞进来时还有不少水跟着进来,当路过鱼头时水被鱼鳃滤出,连气泡也被滤出不少,顿时感觉气短,大鱼的食道竟有一丈多宽,官泽在食道中抽出刀,顺着下滑之力,大刀一下捅进大鱼的食道中,这才稍微止住下滑的速度,只是这一刀下去,那大鱼可遭殃了,数十丈长的巨大身躯剧烈翻滚,把水下的大石头都搅动起来,一些大石头带着泥沙被鱼尾拍飞。 官泽知道鱼疼的发疯了,拔出大刀,也不管是什么地方,胡乱猛砍,那鱼肚子瞬间被砍了个血肉模糊,乱七八糟。 那大鱼吃疼,身子扭动的更加疯狂,一顿大尾巴把水底的石头搅合的到处都是,也不知是官泽砍了什么地方,那大鱼突然不动了。 大鱼脑袋上的光亮也如油灯般慢慢熄灭,大鱼那庞大的身子慢慢沉到水底。 官泽知道鱼应该是死了,赶紧朝一个地方猛劈几下,从鱼身子的侧面破开一个大口子,这才钻了出来。 大腿差点被鱼的尖牙咬穿了,最深的两处已经见了骨,官泽气的又挥刀朝鱼头猛砍两刀。 官泽把刀收进刀鞘时,突然又看到一处更大的亮光,只是与那鱼头的不太一样,鱼头的是银白的光芒,这个更大的亮光却是金色的,心中大骂:“他娘的,到底有多少条这样的大鱼?难道我今天要葬身鱼腹?” 此时蓝宝石中的金色丝线又多出一大截,猛烈的冒着泡,很快把官泽包裹住,气泡紧紧相连,也很快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隔着气泡却还能看见那水底的金光,只是柔和很多,不像刚才鱼头上那般刺目,而且发光的面积很大。 官泽幼时便胆大包天,就算面对生死威胁也不惧怕什么,心中对这大鱼倒是恨的紧,心一横,又朝水下游去。 临近了才看见这水底被那大鱼搅合的稀巴烂,一些大石头都被搅没影了,官泽憋了口气,扒开气泡,这才看清发光的竟是一块巨大的石头,心中震惊,忖道:“这他娘的是夜明珠原石????” 官泽慢慢降下来,落在大石头上,这才感觉到石头比水要更热,已经有些烫脚了。 “这么大的夜明珠原石?????”官泽摸着滚烫的大石头,心中思索夜明珠就算发光,也没有这么烫人的啊,这到底是啥东西? 第四十二章 天材地宝 官泽用刀尖在金光石头上扎了一下,青铜刀若是扎在普通石头上,肯定是像扎在豆腐上一般,可现在别说扎进去了,就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这么硬??这什么玩意?”官泽纳闷了。又看不到这石头到底有多大,突然想起来自己的金色腰牌,一丝灵气探出,刚一触碰到金光石头上时,那石头便嗖一下被收进金色腰牌里,石头被收走,周围水流突然涌回,把官泽差点吸进去。 官泽查看腰牌中的石头,这才看清石头有多大,竟是一块五丈见方,方方正正的大家伙,在腰牌中还在散发着金色光芒。 官泽想再看看水底还有什么东西,可是发光石头早已没了光泽,那大鱼也死了,头顶的发光点也不亮了,此时水下又被泥沙混浊,什么都看不见,实在没办法又把金光石头搬了出来。 泥沙沉淀片刻后才看清水底,砂石中一个大坑,坑中此时又被之前回流带起的泥沙埋了底部,官泽徒手扒那些砂石,刚扒了几下,手被烫的缩了回来,温度超过那大石头了,这时那坑中的水也越来越热,坑底竟然冒出了气泡,快要被烧开的感觉。 官泽又拔出大刀,用刀扒拉开那些砂石,越扒越热,坑底开始大量的冒着气泡,那气泡中烟雾缭绕,水温已经很烫了,官泽有些难受,不过还好蓝宝石的气泡为他阻隔了不少热量。手中用力,大刀猛的挥舞几下。 突然一个灰不溜秋一尺多长的金属疙瘩从泥沙中露出头来,这玩意刚一露头,周围的水便沸腾了。 官泽知道热量来自与这个铁疙瘩了,看那样子也不知到底有多热,又不敢放进金色腰牌里,毕竟还有八个通天大炮竹在金色腰牌里,一旦把炮竹燃了说不定能把自己炸死,一丝灵气摸索过来,把铁疙瘩收进青色腰牌中。 当铁疙瘩被收走时,周围的热水片刻便降了温,官泽借着金光石头再去扒拉那坑底,半个时辰后一无所获,无奈后脑伤口有些疼痛,便收了金光石头开始向上游去。 这青铜刀在官泽手中看似无物般,可是在水里却显示出了重量,此时严重影响官泽向上,话又说回来,若不是刀把的蓝宝石,官泽此时恐怕早就没命了。 手脚并用,几乎使出全力,足足游了两个多时辰才上来,刚露出水面,那蓝宝石中的金丝线便缩回宝石内部,那晶莹剔透的蓝宝石却看不到那金丝线一分一毫。 官泽跃上岸,拿出大刀,轻轻摸着蓝宝石,心中欣喜,自语道:“咦?金丝线呢?缩回去了?果然是个大宝贝啊……”爱不释手的摸着来自蓝宝石的温润,看了半天才把大刀收回刀鞘,又从青腰牌里拿出刚才那一截铁疙瘩。 这铁疙瘩此时依旧滚烫,刚一出现便使的周围空气有灼热感,官泽挠挠头,忖道:“他娘的,怎么越来越烫了?有啥用啊?” 用大刀扒拉一下,翻过来覆过去看了一会,怎么看就是个破铁疙瘩,却能如此热,突然想起什么,忖道:“对了,滴血认主试试看。”食指在刀锋上轻轻一拉,一滴血滴道铁疙瘩上。 那铁疙瘩吸收了这滴血时,热量骤降,官泽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铁疙瘩,却没有了那股灼热,只有温温的余热,而且与官泽有了一丝联系,很微弱。 “哎??还真是法器?可这到底是啥法器啊?”官泽拿起铁疙瘩,手臂粗细,一尺多长,全都被黑乎乎的铁疙瘩糊满了,他又用大刀砍了一下铁疙瘩,这一刀下去火花四溅,可是那铁疙瘩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这么硬?”官泽纳闷的挠挠后脑勺,这一挠把脑后本已凝固的伤口又挠破了,顿时又血流如注,他赶紧拿出外伤的丹药,碾碎了敷在伤口处,药到血止,疼痛也减轻大半。 敷好药又拿起那截铁疙瘩,研究了半天,实在看不出什么门道,只能先收回腰牌里,又把那金光石头移了出来,此时大石头在这大白天的也一样散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官泽自语道:“这也不像是夜明珠啊,夜明珠大多都是绿色的,这玩意发金光,怪了……” 又抽刀使出全身力气朝大石头砍了一刀,这一刀下去才在那石头上留下一丝细微的痕迹,比那铁疙瘩上的痕迹还要细小不少,看样子比铁疙瘩还硬。 官泽抹了一把后脑勺的血,伸手抹在金光石头上,等了半柱香时间,那血却完好如初,跟本没有被吸收的意思,他擦去血,骂道:“他娘的,什么鸟玩意?砍不动,也不能认主。” 摆弄了半天也弄不清是啥玩意,收了大石头自语道:“还是书看少了,得去多看些书了,对了,杨老头那里书多,正好受伤了不能去瀑布,不如去看看书。” 新月脉,杨锦鹏正在自己屋内看书,修行闲时最大的乐趣就是看书,各种各样的史书,甚至其他的陆星的书也看过不少,教中的多数秘籍都被他翻阅过。 “杨教老在吗?”官泽敲敲门问道。 “进!” “杨教老好。”官泽还算规矩的问了声好,接着道:“杨教老,我想跟你借点书看。” 杨锦鹏纳闷道:“你不是疯狂的修行吗?怎么还有时间看书?” “后脑勺受伤了,不能站瀑布了,所以就想找几本书看看。” “书架在那边,自己拿吧,看完记得给我送回来。”杨锦鹏又低头看书去了。 “谢杨教老。”官泽看了看一丈多高五丈多宽的大书架,上面的书少说也有数万本,他也不客气,灵气一出,半拉书架上的书全都收进金腰牌里。 杨锦鹏一侧目,眼睁睁看着一半的书没了,喊道:“你这小子可真贪,一下拿走一半?” “一半?”官泽也没回头,道:“全部多好,省的来回折腾。”灵气一显,另一半的书也被他全都收进腰牌里,那大书架顿时空空如也。 杨锦鹏有些肉疼,又不好意思说,无奈的摆摆手,道:“走吧走吧,看完了早点给我送回来。” 官泽回了自己的独门独院,密室的大门一关,分外幽静,呼啦移出一大堆书,先翻看那些关于炼器炼丹的书,上面介绍了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 时间对于官泽来说好似静止了一般,每一本书的每一个字都被他牢牢记下,每天除了早晚的吐纳以外,剩下的时间都在看书,看书的第九天时觉得有些饿了,晚上去膳房拿了不少肉干回来充饥,困极了的时候才会眯一会。 看书的第十六天,后脑的伤早已痊愈,清晨吐纳踏天诀,第一口刚进去,小腹便传来了极其强烈的灼痛。 “咦?第一口就这么疼了?”官泽欣喜,心中忖道:“受伤之前就痛了一些日子了,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加强,今天却这般剧痛?”想着又吐纳一口,这一口下去差点让他倒地,捂着小腹,五官被剧痛刺激的挤在一起。 不敢耽误时间,赶紧控制那股热流向脑中游走,热流刚一入脑,那满头的黑发竟瞬间化成了灰烬,好似被大火焚烧,却见不到一丝明火,官泽没时间去查看头发,尽量控制着热流不外泄,也就几个呼吸间,官泽眼睛开始模糊,耳朵也听不见声音了,连口鼻都呼吸困难,那黏糊糊的黑血从七窍和头部的毛孔渗出。 呼…… 呼…… 每呼吸一口都感觉无比困难,那粘稠的黑血越来越多,此时的官泽像极了七窍流血的厉鬼,但是脑袋却越来越清醒。 大概一炷香之后。 突然! 嗡…… 脑中嗡声响过后,黑血停止了流出,呼吸稍微有些顺畅。 官泽突然感觉全身都在燃烧一般,只是却没有痛感,浑身红的好似要渗出血来,他握着拳头在等待剧痛的到来,一炷香,两炷香……足足一个时辰过去了,连身上的热量都消散不见了,也没见那剧痛来袭。 “不痛了?”官泽起身,擦去满头满脸的血污,握了握双拳,力量比之前大了不少,却不似从前翻倍的提升,只是感觉头脑似乎很灵光。忖道:“凝气境圆满……下一步聚法境。” “鸿钧法决才炼气期三层,看来还得加快速度,太慢的话跟踏天诀不协调了,早点修到开源期就能飞了,到时候就能经常看见叶玲了。”官泽没有为突破到凝气境圆满而兴奋,抛开一切杂念,又开始翻书。 两个时辰后,他合上一本不算薄的书,自语道:“看书的速度快了不少,难道是脑袋开脉的关系?记的更牢了。” 材料的书已看了一大半,一本名曰‘宇宙奇石录’吸引了官泽的目光,低声吟出。 “月石,本身自有金色光芒,比法器上品金色光芒要盛,硬度超越神阶刀剑,重量比凡铁重些许,锻造神阶法器的点睛之料,实属万载难求的天材地宝……” 官泽把这一段看了好几遍,又查看腰牌中的月石。惊道:“一斤月石就值几千道壁了,那这么大一块???”放下书,双手扒拉着,算着这块五丈见方的大家伙,粗算一下至少有几万斤重了,大笑道:“哈哈哈,发了发了…” 第四十三章 第十层 看书,修行成了全部,十几天才吃一顿饭,五六天才睡片刻,官泽似乎陷入了死循环,但是脑中对修行,对各种丹药,对修士界的种种险恶都有所了解,书中的世界让他眼界大开。 “星域……太他娘的大了吧???”官泽合上那本‘大星域之谈’。心中翻江倒海,忖道:“还好我修行了,要是凡人的话,这辈子也他娘的白活了,星域那么大,以后能飞了一定得去看看。” 官泽把看过的书全部收进青腰牌中,把金腰牌中剩下的书全部拿出来,几乎堆满了密室,也不管什么分类不分类了,抓一本看一本,而且看的奇快,一目十行之感,虽然如此,却能记住书中的每一个字。 三个月后,初夏时节,皓月教外围的森林又满是绿色,官泽把这几万本书全部看完,眼界比之前宽阔百倍不止,心中那曾经的小小的梦想早就抛在脑后,换之而来的则是对力量的渴望,想看看修行的极限在哪里,更渴望修士的最终梦想,成仙!!! 这日清晨,杨锦鹏刚从外面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官泽就跟着进来。 “杨教老,我来还书。”官泽凭借记忆中那些书的摆放,把书从腰牌中移出,凭空一本一本的摆回书架。 “这么快还回来?你看了多少本?”杨锦鹏问。 “全看完了。”官泽回着话,不耽误摆书。 杨锦鹏愣了,好几万本书在短短的三个多月就看完了,打死也不相信啊,想了一下便知道官泽在吹牛,却也懒得戳破,笑道:“看完了感觉如何?” 官泽看出杨锦鹏的不屑,也懒得解释,随口道:“挺好看,一共五万六千三百四十一本书,如数奉还,多谢杨教老!”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杨锦鹏不是傻子,这些书他自然有数,而官泽能把总数报出,这说明至少是每一本书都被他翻阅了,轻轻点点头道:“再想看书就直接去藏经殿,亮出金腰牌就可以随意进出。” “我知道,我这就是想去藏经殿,多谢杨教老。”官泽出了门口,拐个弯,从杨锦鹏的屋后抄近路去了藏经殿。 皓月教的藏经殿是一般教徒进不去的,青橙色腰牌的弟子一概不许进去,只有金色腰牌以上的弟子可以自由进出,但是借走每本书都要做纪录。 藏经殿表面看起来不大,内部却另有玄机,地下足有七层,前六层是摆藏经书、史册。最后一层却是皓月教的机密所在了,只有教主和教老才能进入。 门口两个教徒正在下棋,见官泽过来,刚要问,官泽便亮出了金腰牌。 官泽在两个教徒的惊讶神色下大步迈进藏经殿,进了门先看了看门口墙上刻写的规矩和每一层都有什么样的书。 “一层皓月教史记,二层星域史册,三层险境绝境地图,四层心法秘籍,五层丹方,六层剑法。”他看完后又往身后看看,找了好几圈也没看见介绍七层的,纳闷道:“咦?怎么没有第七层介绍?” 门口一教徒解释道:“七层是教中禁地,只有教老才有资格进去,你可千万别下去。” 官泽点点头,朝那教徒笑了笑,道:“谢谢师兄相告,那我先看书去了。” 第一层没什么意思,随便看了两眼便下到第二层,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再好好看看有关星域方面的书,没想的第二层竟然全是星域史册,如饥似渴的翻看着,有些书只是看一遍,背下来,其中的内容留着日后慢慢琢磨。 七天后官泽才从藏经殿出来,临走时借了三百多本书,每本都奇厚无比,准备把这些书留着在修行时抽空看看。 去膳房拿了一大堆肉干便直奔瀑布下。 每天十二个时辰,官泽至少有十个时辰是在瀑布下泡着,空出两个时辰便是嚼着肉干看书,困极了才会睡上一小会。 光阴匆匆,时间在修行时变的虚无缥缈,官泽最近几个月才理解那些大人物为何每次闭关都数月甚至数年不动。 最近踏天仙诀几乎停滞不动,全身心的投入到鸿钧法决中,打算让两种心法同时步入第二阶段。 他最近修行的速度已经引起教老们的关注了,不足一年便修行至炼气期第九层,从开教至今也没有几个,连教主都偶尔会来看看官泽修行的情况。 应宏执更是隔三差五的来清理瀑布上游的网,生怕那些石头伤了官泽。 今年的秋天似乎很短,还未享受够秋意的畅快便迎来冬至,寒风肆虐。 思女峰上格外寒冷,而叶玲却不知寒冷般,每日修行格外刻苦,依旧是每天傍晚时分才会望着远处的一高一矮的两处山峰,手中刻刀灵活自如的在木头上飞快旋转着,小小的木头人似乎可以慰藉她心中的思念。 又是一日黄昏,叶玲正在刻着木头人,忽然空中飘下鹅毛大雪,她呆滞的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喃道:“一年了……你什么时候能来看我呀……” 瀑布下,官泽终于停止修行,瓶颈,这是修行至今的第一次瓶颈,如何再努力,就是跨越不过去那一丝,明明知道只有那么一丝,却难以逾越分毫,参悟了几日却不见进展。 这日夜里,雪越下越大,官泽躺在青石上,任由大雪飘落,思索那一丝瓶颈,从各种角度都考虑一遍,按照当时师尊所说,到了这个瓶颈时再指点,但是他却不想去找师尊,这样的瓶颈恐怕将来还会遇见很多,若每次都去找师尊那还了得?不如自己悟出,也算是悟出自己的道路。 道壁捏碎了十几枚,那种突然明悟之感让他心有所感,加之脑袋也开了脉,此时格外灵光。 思索了半夜,突然一跃而起,自语道:“每次灵气游走都是从脚底开始,就像当初从一层开始一样,第九层和凝气境圆满差不多,若是突破时从头顶开始,反灌灵气,再用踏天仙诀的灵力辅助,这样是不是会事半功倍?” 说着便开始实验,反复几次后心中有了底,笑道:“果然如书所说,一切事情想不通时则逆向思维试一试,当真有效。” 说干就干,官泽立刻盘膝坐下。 踏天仙诀的灵力,与鸿钧法决的灵气互相牵引,从头顶开始,炼气期第九层突然盘踞在头顶,从头至脚,当灵气与灵力同时游走全身一周时,只听体内吧吧作响,第十层的气息瞬间攀升,九至十的瓶颈就此打破。 “这么简单???”官泽懵了,感受着第十层的力量,鸿钧法决的好处就是每一层的突破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除了力量强大不少,跟本不像踏天法决那般剧痛。 从古至今,第九层至第十层几乎成为了不可跨越的门槛,越过便是真正的步入了修士一列,有不少人一生都难以逾越一分一毫,直至阳寿尽了也突破不了那一丝,天下无数的修士试过很多种突破法,这逆向走位早就被试过无数次,只是他们没有另外的灵力辅助,任凭再强的天才也要在九至十层的瓶颈磨蹭几年。 而官泽这刚到第九层不足一个月便突破至第十层,这等速度当真算是极快了。 他在记忆中‘翻开’踏天仙诀和鸿钧法决,聚法境和开源期的要求都很简单,掐指算了算,如果按照法决上所说,再有一个月便可同时突破至聚法境和开源期。 “开源期可以运用法力了,便能驾驭飞行法器,终于可以飞了,这几天得弄个飞行法器去,不知师尊那有没有多余的,先借个玩玩。”官泽心中想着,渐渐困意越来越浓,赤膊盖着大雪,沉沉睡去。 清晨,雪已停,一阵清脆的鸟鸣把官泽吵醒,一夜大雪竟然把他盖了个厚实,起身拍去身上的积雪,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随着低沉的一声吼,一身懒气瞬间消失,用雪搓搓脸又是生龙活虎。 修行依旧不能停,借助瀑布的修行也是最后关头了,嚼了几块肉干,又一头扎进瀑布内,吐纳结束后便开始运用灵气游走周身,脑中也没闲着,从记忆中翻出之前看过的书,细细琢磨书中所述。 丁宁又来送饭菜,其实只是借着送饭菜来看看官泽,抱着饭盆看着眼前一个人形的雪坑,心中暗忖:“这家伙疯了,下了一夜雪,竟然在雪里也能睡觉?”丁宁不敢打扰官泽,轻轻放下饭菜,远远看了片刻便离开。 “瀑布的作用已经不大了,照现在的情况,再等十几天回密室突破就可以了。”官泽现在越发感觉灵气游走的越来越快,瀑布的强大水流已经不起什么作用了,特别是进入炼气期第十层以后。 中午时分,应宏执忙完教中的琐事,又来清清网,顺便看看官泽的修行情况,当清完网下来时傻眼了,楞在远处,心中惊讶之极,暗忖道:“十层了?没有瓶颈?这孩子??……” 杨锦鹏也凑了过来,低声道:“你这宝贝徒弟还真收对了,才一年就炼气期十层了,当年教主说他是个修行的料,果然不假。” “这孩子从九到十是怎么突破瓶颈的?你指点了吗?”应宏执问。 “你的徒弟还轮的着我指点吗?”杨锦鹏撇了一眼应宏执,又突然瞪向应宏执,问道:“你没指点九过十的瓶颈?” “没有,前几天看他还在第九层,我刚才来清网,就看见他已经第十层了。”应宏执目不转睛的盯着官泽,心中太多问号。 “这孩子???”杨锦鹏也愣了,喃喃道:“奇才……” 第四十四章 冲天而起 “先不要声张,看看他什么时候突破到开源期,走吧。”应宏执先行离去。 杨锦鹏点点头也跟着飞离。 官泽自从到了凝气境圆满后,感知范围又扩大不少,朝师尊与杨锦鹏离去的方向瞟了一眼,不为所动,继续游走灵气。 相隔半个月后,又是一场大雪,把之前的脏雪覆盖,深潭周围也开始结冰,瀑布顶端也偶有细小冰碴落下。 嗖!! 一个细小如牙签的冰碴直穿而下,官泽刚感觉不好时,那冰碴直接惯穿了官泽的肩膀,连骨头都被洞穿。 “日他姥姥的……”官泽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赶紧跃回岸边操控灵气查看伤口,那细小的伤口却格外疼痛,又摸了摸后脑勺,这才恍然道:“原来后脑勺的伤也是冰碴,看来不能在瀑布下了,正好也没啥效果了。” 官泽的密室内,因为有伤,暂时不能乱动,敷了药便开始看书,把腰牌中的书一股脑取出来,都是之前在藏经殿中借的,拿书的时候不小心碰触到了那小木头人。 他轻轻摸着那对木头人,脸上露出笑容,喃道:“等着,最多一个月,哥就去看你。” 伤口细小,愈合的也快,官泽看了四天四夜的书,那伤口就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骨头还没有完全愈合,但是修行却也无碍,这四天也把三百多本书基本背下。 再次开始冲击聚法境和开源期。 九天后,夜里三更,官泽突然感觉身上的灵力好似有了变化,在自行聚散,聚合时浑身舒坦,散开时竟然感觉全身无力。 “凝气境圆满者可随意聚散灵力,灵力浓厚极致时便自成法力,万灵而为一法,法力聚集与心肺者则步入聚法境。”官泽低声吟出踏天仙诀的口令,再去感受身上那自行聚散的灵力,忖道:“难道要突破了?试试看。” 他开始控制灵力无限凝聚,全身汗毛孔似乎都已打开,一丝丝的银色雾气在官泽全身缭绕。 嘭!!! 一声闷响,官泽全身一软,灵力消失不见,浑身软哒哒的侧卧在地,他心中一喜,知道这是突破的征兆,卸灵聚法。 紧接着,又是轻微的‘嗡’一声,周围的空气突然一阵抖动,刚才还软弱无力,现在却随着那嗡声,突然力量暴涨,浑身青筋突显,连骨骼都出现嘎巴声。 当全身骨骼嘎巴响了半柱香后,身体恢复宁静。 “聚法境……这就是聚法境的力量???”官泽心中狂喜,激动的手脚微微发抖。刚想出门试试法力如何,突然浑身又是一紧,全身的汗毛孔大开,白色的灵气从汗毛孔肆虐的排出,连衣服都被鼓起。 “咦?”官泽吓了一跳,惊道:“又是卸灵聚法??我还没开始冲开源期啊?这??” 全身灵气片刻便消散干净,又是一股新的法力灌入体内,这道法力进入体内时,竟然与踏天诀所凝聚的法力相结合,这时体内的法力又突然暴涨数倍,筋骨又是嘎巴作响。 伴随着筋骨作响,传来一阵阵疼痛,也不知是什么地方疼,感觉全身都传来疼痛,还好疼的时间不长,一炷香后随着响声不见,疼痛也消散。 “开源期???”官泽震惊的看着全身,完全懵了,刚突破至聚法境,开源期竟也随之而来,此时感觉身上灼热,脱掉衣服,全身都通红一片,忖道:“难道是聚法境的法力引发了开源期的法力?之前灵力与灵气是分开的,现在都是法力了就可以融合一体了?好生奇怪……” “万事俱备,只欠飞行法器,好好补一觉,明天找师尊要个飞行法器就能去看叶玲了。”伸个大懒腰,赤膊平躺在地上,拿出搂着那对小木头人,嘴角微微上扬,渐渐熟睡! 清晨,应宏执刚从屋里出来,就见官泽莽莽撞撞的冲来。 “师尊,你有飞行法器吗?借我一个呗?”官泽笑嘻嘻的跑到师尊眼前。 “你?突破了?”应宏执看着官泽身上自然散发的开源期气息,心中震惊至极。 “嗯呢,昨晚突破的,这不早上想来借个飞行法器玩玩。” “你怎么这么快???”应宏执把官泽拉进屋里。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是瀑布的作用吧。” 应宏执没急着拿飞行法器,而是围着官泽转了一圈,伸手摸了摸官泽的骨骼,甚至探入法力查看,片刻后应宏执惊异道:“你体内竟然有两道力量?你曾经练的那个法决还在练?” 官泽眼珠子一转,装傻道:“我就是一直按照那个法决吐纳,昨晚突破到开源期时体内就多了另一道力量,而且两股力量好像互不相干,有时还能融合。” “好生奇怪。”应宏执实在看不透官泽,猜测他有秘密,却又不好说破,拿出一把青色大剑,道:“我这没啥好的飞行法器,你先暂时用这个,等些日子我去易宝星给你买一个更好的。” 官泽接过灰色大剑,皱眉道:“这剑真丑……” 大剑长有五尺,宽有八寸,剑身灰不溜秋,坑坑洼洼,好像也被当做武器用过,两侧剑锋全都卷了刃,剑把手也残缺一块,也还好散发着法阶下品的青色光芒才能看出是一把法器。 “先凑合用吧,我之前还真有不少飞行法器,上一次去易宝星都换材料用了。”应宏执老脸一红,无奈道,就是这把破烂飞剑也还是上一次卖的时候没人要才留下的。 “好吧,我去试试。”官泽滴血认主,瞬间与飞剑有了联系,法力灌入,那大剑凭空漂浮起来,他往剑上一跃,晃了几下便稳住身形。 “第一次飞要注意控制法力快慢,还要用法力吸住双脚,要不然会摔……”应宏执话音未落,官泽便已经冲出屋外。 官泽听到师尊嘱咐的,这些早就在书中了解透彻,稍微一熟悉便可操控自如,脚下控好方向,身子微斜,朝着思女峰方向,法力猛然涌入,冲天而起! 应宏执追出屋外,看着远去官泽,心中太多疑问,不过依然露出笑容。 “哈哈哈,太他娘的爽啦……”官泽在空中大笑,曾无数次梦到踏剑而飞的样子,今天终于实现梦想,一飞冲天之感有种无与伦比的痛快,修行时所受的苦,遭的难,在此刻烟消云散。 耳边风声呼啸,衣衫猎猎,直奔思女峰而去。 思女峰上,叶玲晨纳完毕,正在慢悠悠的扫着积雪,上一场大雪堆的一大一小的雪人还未化,把干净的雪又往那旧的雪人那把推去,还想把这旧雪人再添些新雪,手中刚捧起一捧雪…… 突然!一声熟悉的呼喊,叶玲以为是幻听了,四处张望。 “玲……”官泽突然从崖边一冲而上,正好与叶玲四目相对。 叶玲手中的雪慢慢散落,看着眼前这个思念了数百个日夜的身影竟踏着飞剑而来,那熟悉的模样又俊朗不少,激动扑过来,大喊:“哥!!!” 官泽收了大剑,轻轻落在叶玲身边,还未站稳,就被叶玲一把抱住。 “哥,你怎么都能飞了?”叶玲激动的眼角有一丝‘水雾’。 “我突破到开源期了呗。”官泽还像小时候一样抱起叶玲,凑近看着叶玲,开心道:“小妮子越长越漂亮了,这些日子修行苦不苦?” “不苦,我其实也想早点飞起来,到时候就能天天看见你了。”叶玲拭去眼角的‘水雾’ “以后我经常来看你。”官泽放下叶玲,摸摸叶玲冻的通红的小脸,从心底升起的笑意似乎有一种魔力,感染着叶玲。 “哥……”叶玲又扑回官泽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脖颈,这个思念已久的胸膛让她有着无尽的依恋,似乎在这个胸膛里才是真正的安全,才能体会到亲人的温暖。 卲灵在茅草屋门口看着紧紧搂在一起的兄妹,眼中泪水竟止不住的落下,眼前的两人像极了自己的儿女,那种妹妹依恋哥哥的情感任谁也无法替代。卲灵转身进屋,不愿触及那极其心痛的回忆。 官泽任由叶玲这么紧紧搂着,他轻轻拍着叶玲后背,好似当年在瓜棚哄她睡觉。 “哥,你修行的怎么这么快啊?是因为那个什么仙诀的关系吗?”叶玲松开官泽的脖颈。 “嘘…”官泽往茅草屋望了一眼,低声道:“这事不许再提了,谁也别告诉,知道吗。” 叶玲见官泽的神秘样子,赶紧捂住嘴,点点头。 “最近又刻木头人了吗?”官泽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一对雪人。 “我天天都刻,你看。”叶玲从腰牌里拿出一大堆小木头人,每一对木头人的表情都不同,甚至很多连衣服都不同,但也有例外,所有木头人都有一处相同的,大手永远都紧紧拉着小手,连手指甲都刻出来,还有不少上了色彩,可见刀工的精湛。 官泽看着这些木头人,眼中渐渐酸涩,每个木头人都不知刻了多少刀,每一刀似乎都带着思念,特别是那紧握的小手,刻的格外细腻…… 俩人就在这寒风肆虐的峰顶唠着,好似有说不完的话,任凭那刺骨寒风横扫也不觉的冷。 临近黄昏时,空中又飘起雪花,叶玲拉着官泽望向远处的一高一矮相连的山峰,两人手拉着手,身影被迟暮的光辉拉的又细又长…… 第四十五章 启程 “哥,以后天天傍晚来找我好不好?”叶玲握着官泽的手不愿撒开。 “咱们现在得尽快修行,要是到了合道期的话,那可是有三万年的寿命呢,那时候咱们可以天天在一起,还差现在的一时半会的?”官泽移出大剑,说道:“好啦,我得走了,晚上还有事呢,明天有时间再来看你。” “这么快就走呀……”叶玲哭咧着脸。 “还快?咱俩都唠了一天了,明天我再来,走啦。”官泽脚下大剑青光泛起,轻轻飘离,在叶玲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破空而去。 官泽却没往教中走,而是直奔正北方,在记忆中‘翻看’着大夏的地图,这地图是在杨锦鹏那堆书里发现的,此时正好派上用场,按照地图所示,月牙山距离百桥镇竟有数万里之遥。 法力涌入大剑中,速度极快,破空声响起,如同一道流星,直奔北方。 百桥镇越发繁华,自从徐良走了,换了一个新的县令,这县令可谓是真正的清官,一年多时间把百桥镇修整的大有变化。 天色蒙蒙亮,官泽足足飞了一夜,法力几乎耗尽时、终于看到了熟悉的百桥镇,他慢慢落地,盘膝坐下,调整气息,吞下三粒补充法力的丹药,补充法力的同时,遥遥看着远处的百桥镇,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后法力恢复了七七八八,没有用飞剑,而是绕着跑去,路过了袁大叔的瓜田,那个瓜棚竟然还在,而且还翻新了,从城西河上游路过,青莲河恢复了曾经的水位,早已冰封,只是河下依旧暗流涌动罢了。 当年的小树林早已不复存在,但是那棵歪脖子树却还在,两年多了,小树也长高一大截,官泽手上法力凝聚,贴着地皮一推,那冻土也被轻松推开一大片,只推了两下便露出黑乎乎的石精母。 法力轻触石精母,片刻便都收进金腰牌中,足足五十八块。 此时天已大亮,官泽脚下大剑一出,直冲云霄,怕被凡人看见,只能在云层中极速飞行,又是法力快耗尽时才远远看到月牙山,他直接落进北边的森林,按照教里人所说,这北面的森林最是凶险,这片森林的树木也格外大,而且一两百米的小丘陵也有好几十座,山洞也有不少,所以这一片多以体型庞大的野兽盘踞。 官泽又吞下三颗补充法力的丹药,刚吸收不足五成药力,突然一声树枝断裂的脆响。 “嗯?”官泽朝声响地方看去,两只火红的大狐狸正贴着地上的积雪匍匐,那架势好似要随时攻击一般。 “这么大的狐狸?好漂亮的毛啊。”官泽俩眼放光,这么大的狐狸第一次见,比狼还大,身上火红的长毛足有两寸,虽是夜里,被月光也能反射出油亮光泽。 两头大狐狸见这个少年发现了它俩,其中一只略大的狐狸突然露出獠牙,猛的朝前扑去。 “小样。”官泽轻轻一跃,右手一巴掌拍在这头略大狐狸的脑袋上,可怜这狐狸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一命呜呼。 另一只略小的狐狸转身要逃,可惜刚跑了没几步就被官泽追上,同样是一掌拍在狐狸脑袋上,两头狐狸脑袋被拍成了浆糊,却一丝外伤都没有,只是七窍流血罢了。 “嗯,不错,可以留着给叶玲做个大衣了。” 官泽小时候经常下套抓捕一些小兽,扒皮取肉已是轻车熟路,青铜大刀顺着狐狸屁股切开,四个蹄子砍去,双手左右一扯,那狐狸皮便轻松剥落,用积雪把狐狸皮上的血搓洗去,一张干净的狐狸皮便完成了,另一头也如法炮制。 狐狸的血腥味随着夜风飘出去很远,一头白虎顺着血腥味寻了过来,此时的两只没皮的狐狸尸体还冒着热气。 那白虎警惕的看了一下周围,见只是一个少年,便冲了出来。 官泽早就发现了白虎,要是没修行的话,若看见这样比牛还大的白虎,早就撒丫子跑了,现在虽不惧怕,但这么近距离看这么大的猛兽还是头一遭,连白虎脑袋上的四道疤痕都看的清清楚楚。 白虎冲过来时竟没搭理官泽,而是直接扑向两具狐狸尸体,一只虎爪踩住尸体,朝官泽大吼一声。 “呦呵,白虎?这虎皮做个褥子肯定舒服……”官泽眼睛又放了光。 白虎吼声未落,又是一阵腥臭的阴风袭来,一头足有四米高的大黑熊呲着尺许长獠牙,扬起一双比蒲扇还大的熊掌朝白虎扑去。 官泽看看那锋利的熊爪,再看看白虎脑袋上的疤痕,顿时明白了,这两个大家伙不是第一次打架了。 白虎见黑熊扑来,吓的连狐狸尸体也不要了,转身就逃,可是动作却很笨拙。 黑熊紧追几步便追上,大熊爪子一把抓破了白虎的屁股。 白虎吃疼,嗷一嗓子,使劲甩了一下好似钢鞭似的大虎尾,怎奈动作实在笨拙,那虎尾甩的也没什么力量,被巨熊一掌拍开。 官泽纳闷了,这巨熊再大,也不可能这么欺负白虎吧?老虎应该很灵敏,这虎怎么这么笨?再细看白虎的肚子才恍然大悟,这白虎带崽了。 这时白虎后背又挨了一爪子,顿时鲜血直冒,白虎也因为这一爪子而失去了战斗力,但是它还在挣扎着想逃跑,可惜那一爪子好像是伤到了筋骨,后腿不能动了,白虎背毛也根根竖立,呲着獠牙想吓退黑熊。 黑熊可不傻,面对到嘴边的虎肉怎能放弃,本就是冬眠饿着肚子,闻到血腥味时才跑出来找食儿,仇家相见格外眼红,肚子上被这白虎咬的伤还在呢,趁它病要他命,此时扬起锋利的熊爪,似乎要做最后一击。 那白虎呜嗷一声悲号,眼中满是绝望…… 官泽突然觉得白虎有些可怜,本想看热闹,不知为何看到白虎那绝望的眼神,心中竟生出一丝怜悯,刚才还想杀虎取皮,现在却又有了恻隐之心,怕来不及,脚下法力涌现,猛的一蹬,身子嗖一下飞出去,双手握拳,身子横着飞出去,几乎使足了全力轰在巨熊身上。 这巨熊活了一百多年,全靠月牙山周围浓厚的灵气,所以长的格外巨大,但是再强再大也顶不住修士那一拳之力,何况官泽这一拳足有万斤力量,又加之脚下借力,又是双拳直推,此时的双拳恐怕不低于两万斤之力。 那巨熊何曾遭受过这种力量,双拳落到身上时,巨熊好似一堆稀泥,竟然被官泽生生洞穿了身子。 官泽也愣了,没想到自己力量用过头了,竟然把巨熊穿了个透亮,身上沾满了巨熊的血,后背的刀把还挂着几根熊肠子,一股恶臭四下蔓延。 巨熊还没死透,带着无法置信的眼神望了一眼满身血的少年,想嘶吼一声都吼不出,轰然倒地。 这月牙山周围的森林常年吸收着从皓月教蔓延出来的灵气,不但长寿,而且个个都有灵性。 白虎被眼前的巨变吓着了,看着满身血的少年,竟然把如此巨熊瞬间杀了,看向官泽的眼神满是惧怕,此时竟发出呜呜声。 官泽用积雪胡乱搓了几下身上的血,拿出一粒中品灵丹捏碎,轻轻敷在白虎后腰的位置,又拿出一粒上品灵丹塞进白虎口中。 白虎见这少年不但每杀它,还为它敷药,又塞来一颗丹药,乖巧的吞下,眼中满是感激神色。 “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你这伤势太重了,肚子里还有崽子,我得把你带走,要不然在这林子里还是个死。”官泽轻轻摸摸白虎脑袋。 白虎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竟然使劲的点了点头。 官泽一见白虎竟然点头了,笑道:“还真有些灵性,走吧,跟我回教里养伤,伤好了下完崽子再走吧。” 他法力一现,裹住白虎,脚下大剑飘起,为了不吓到白虎,飞的速度不是很快,也还好距离很近,不消一炷香便回到教中。 把白虎放到密室,这本就不大的密室,几乎被白虎塞满,安置好白虎又去膳房端了一大盆肉来。 “吃吧,你也算是当娘的,不容易,等你下完崽就送你回森林里。”官泽把肉盆推到白虎眼前,轻摸几下虎背。 白虎此时乖巧的像只大猫,侧过头,轻轻舔舔官泽的手。 “你要不是带崽子,现在也肯定被我扒皮了,快吃吧。”官泽拍拍虎背,转身出了密室,回屋睡觉去了。 天色刚亮时,应宏执来找官泽,也没进屋,直接传音道:“起床。” “嗯?”官泽本就睡的不沉,突然脑中传来师尊的声音,一跃而起,冲出屋外。 “我马上就启程去易宝星换些材料,之前本来不想带你去,现在你突破了,那就跟我去一趟吧,顺便你自己挑一个飞行法器。” “啥时候走?”官泽立马清醒了,揉揉眼睛问。 “现在。” “好。”官泽刚迈步,突然想起密室里的白虎,又道:“师尊,你等我一下。”一溜烟跑到丁宁屋前大喊:“丁宁,出来。” 丁宁近日也没怎么睡觉,每天都刻苦修行,也是被官泽影响的,听闻官泽喊他,赶紧冲出屋子,刚出屋就被官泽拉跑了。 官泽把丁宁拉倒密室,指着白虎道:“这猫带崽子了,背和后腚受伤了,这些天你照顾它,我要出趟远门。” “这是猫???”丁宁愕然……想问问怎么回事,再一回头,哪还有官泽的影子? 丁宁俯身,轻轻摸了摸白虎脑袋,示意友好,那白虎也一样乖巧的舔舔丁宁的后背,巨大的虎爪还轻轻搭在丁宁手上。 “好有灵性的虎,怪不得那个变态能救你……” 第四十六集 易宝星 “师尊,走吧。”官泽兴冲冲道。 “你刚突破,练闭气了没有?”应宏执问。 “就练了一次。” “可闭几日?” “十天八天的应该没问题。”官泽整理好衣服,移出大剑。 “嗯,这还不错,你收了那破剑,闭气就行了。”应宏执一把夹起官泽,脚下鱼竿金光一闪,瞬间冲入云霄。 官泽闭气不能言语,只能传音,道:“师尊,易宝星有多远?” “若是以我这个速度飞的话,三十年才能飞到。”应宏执传音回道。 “啊?三十年??咱们这要飞三十年?”官泽惊道。 “现在是去乾州星坐传送阵,你别说话了,专心闭气。”应宏执脚下鱼竿的金光大盛,速度提升极致,破了云层后便是另一番景象。 官泽看呆了眼前景象,心中暗惊:“这才是真正的满天星辰啊……” 星空永远都是那么璀璨,每颗遥不可及的星辰都透着无尽的神秘,师徒二人在这星空中飞行了七日才到了距离大夏星最近的乾州星。 乾州星也不是很大,但是这里修士众多,最主要的是乾州星有一座巨型的传送阵,这座传送阵可以传送数万座陆星,算是一个不小的中转站。 应宏执直接飞到巨型传送阵附近,这巨型传送阵有三十丈左右,整个大阵散发着紫色的光芒,大阵由一千根巨型柱子围成一个圈,每根柱子高约百丈,每根上都符文密布,远远看去如同一个没有顶盖的巨大鸟笼。 传送阵周围都挤满了人,这都是排队等候的,大阵每开启一次就需要三天后才能再次使用,需要每根巨型柱子上的符文全部亮起时才可以再次开启。 在大阵下有一群黑衣老者,这都是在此买卖传送符文的,每个符文一千道壁,每个符文相对应传送的陆星,应宏执拿出两千道壁,喊道:“买两个去易宝星的符文。” 一黑衣老者懒洋洋的磨蹭过来,先拿走应宏执的两千道壁,再递过两个紫色光芒的符文,那巴掌大的符文虚无缥缈般,通透的好似随时能消散一般。 官泽看着这近乎透明的符文,好奇道:“就这么个破玩意就一千道壁?这是啥玩意做的?” “合道期大修士凭空画出的符文,只能使用一次。”应宏执松开手,那两个符文竟能稳稳的浮在空中。 “凭空画这么几下就能换道壁了?那合道期的修士岂不是永远都不会缺道壁?” “那也得是在空间一道上有一定道行之人才能画出传送符文。”应宏执把符文推一个给官泽,道:“你自己拿着,等会进去自己找与你手中相对应的符文,找到后要用手上的符文对准柱子上的符文,必须完全吻合,要不然传不走,那样你还得等三天。” “啥时候能走?” “等柱子上所有的符文全部亮起时才能再次开启。” “这不马上了吗?”官泽指着那马上亮到顶端的符文。 “嗯,快了。” 大阵周围所有等待传送者都纷纷拿出符文,看向柱子顶端。 大约半个时辰后,传送大阵突然嗡鸣一声,每根柱子上的符文突然亮起,一千根柱子顶端同时发出紫色光芒,紫色光芒渐渐在柱子顶端形成了一个如同涟漪般的符文圆圈,一圈一圈正好盖住大阵,这时的大阵才像是一个有了顶盖的鸟笼。 人群开始慢慢往大阵内移动,一些经常传送的修士找到了各自相迎的符文。 官泽跟在师尊身后进了大阵,师徒俩很快便找到了相迎的符文,严丝合缝的对准柱子上的符文,静待大阵开启。 传送的人很多,有数万之多,大概三炷香后,人群尽数进了大阵,这时有十个黑衣老者盘膝围坐在大阵入口处,十人中央有一个大约一丈多的一个大铜镜,每个老者手中都拿出一个紫色光芒的铜镜。 此时一黑衣老者大喊:“传……” 那十个老者往手中铜镜灌入法力,那铜镜中紫色光芒瞬间刺目,十个铜镜同时照向地上的巨大铜镜。 地上铜镜亮起一个巨大的符文,那符文刹那暴涨百丈大小,当符文笼罩住大阵时,那千根柱子上的符文同时亮起,霎时大阵中数万人消失不见。 官泽第一次坐传送阵,虽然看过书中对传送阵的介绍,但是怎及亲眼所见一次,心中唏嘘不已,当光芒亮起时,官泽突然感觉身上一轻,眨眼间身上又是一重,眼前景致已经变化了。 “这么快就到了??”官泽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空中到处都是飞行的修士,甚至还有巨大的飞禽载着修士从空中掠过。 “跟着我,别走散了,易宝星每天都死人,实力不够时千万不能露富,否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应宏执拉了一下还在呆滞的官泽。 “欺负人?”官泽皱眉,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走吧。”应宏执夹起官泽快速飞走,升高后说道:“你把腰牌放进怀里,别挂在身上,藏道门的余孽无处不在,一旦发现你的腰牌,肯定会杀了你。” 官泽一听藏道门,眉头皱的更紧,心中暗骂几句,极不情愿的收起腰牌。 易宝星,大到不可思议,每天都有无数笔交易,这里包罗万象,数不尽的宝物在各大宝阁买卖,只要是修士所用之物,在这里多数都能寻到。 应宏执向南飞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才看到一处巨大城池,从城池上空直接飞进去,到了城中一繁华街道时稳稳落下,放下官泽道:“你自己在这条街转悠转悠,我去见一老友,顺便从那他哪里找点材料,你主要去看看飞行法器,看中的不要言语,等我过来再说,不要出这条街,要不然传音传不到就不好找了。” “好!”官泽感觉眼睛快不够用了,看着热闹非凡的大街,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师尊的嘱咐。 “来看一看啦,祖传丹方,只要八百道壁。” “咦??”官泽刚要上前看看那个丹方,脑中想起师尊的传音:“街边叫卖多数都是骗子,店面才有真货。” 官泽挠挠头,看了一眼那个买丹方的男子,这时看去才发觉他贼眉鼠眼的不像个好玩意,转身往街边右侧的店面望去,接连看了两家店,店面比较小,没什么看的上眼的,在进第三间之前看了一眼门上的匾额,‘独一宝’ “这名字不错。”官泽溜达进店。 店中老妪瞟了官泽一眼,一看穿戴,二看修为。老妪见官泽穿戴普通,修为低的可怜,便也没搭理他,只管做着手中的活,好像是在修补一个法器。 独一宝在易宝星都算是小有名气的店面,这里的把宝物没有成双的,想要?只有一个,想多买都没有,而且宝物都很奇特,价格也很高。 “掌柜的,飞行法器都在哪?”官泽客气问道。 “西面整排的架子上全都是法器。”老妪随口道。 官泽从第一排看起,第一排都是很便宜的法器,基本都是法阶下品,每个法器只卖一两百道壁,从第二排才开始仔细查看。 第二排的飞行法器价格都稍高一些,只是还没有看的上的。 往上扫了一眼,突然一片蓝色树叶映入眼帘,怎么看怎么顺眼,觉得那蓝色树叶就应该属于自己的,再看价格,傻眼了,一万道壁…… 再看那树叶的介绍,仿制宇宙仙树的树叶,灵阶上品,速度却能超越灵阶绝品的速度。 “掌柜的,那个蓝色树叶能便宜点吗?”官泽指着树叶。 “你想出多少?”老妪放下手中的活。 “我只有八百道壁……”官泽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个小娃是来调侃老身的吗?最低八千道壁。”老妪报出底价后又做起手中的活。 官泽挠挠头,无奈的往外走,回头又望了一眼那个树叶,心中越发痒痒,出了门突然一拍脑门,心中道:“那一大堆石精母卖几块也没啥损失,先弄个好飞行法器再说。” 四周望望,距离独一宝不远处有家大店面,名叫真料坊,门前木牌上写着收售各种奇珍异材。 官泽眼珠子一转,之前听闻师尊所说,易宝星上恶人不少,不能露富,石精母被弄走无所谓,死了可就不值了,先转弯进了独一宝后面的胡同,抓起一把泥,摸在脸上,这才进了真料坊。 一进去就看到坐在柜后的胖老头,绕过柜子,低声问:“掌柜的,石精母怎么卖?” “八百道壁”胖老头活动一下肥胖的身躯,大肚子如波浪一般晃动几下。 “八百???”官泽皱眉,瞅着胖老头的臭德行,真想上去踹几脚。 “一两!”胖老头说话大喘气,一句话分两段说。 “一两八百?那你们收不收石精母?”官泽又压低声音。 胖老头左右看看,见官泽身后没人,在上下打量一下官泽,见官泽一脸的泥,问道:“你?” “我咋了?”官泽盯着老头。 “你卖?”胖老头再次打量官泽,眼神多是不屑,跟本看不起官泽。 “对!”官泽拿出一块一尺左右的石精母。 第四十七章 得宝(上) 胖老头见到这个石精母时瞬间眼睛放光,右手一挥,大门呼啦关上,甩着一身肥肉嗖一下站起来,抓过那块石精母,用手一摸,眼睛光芒更亮,拿出大秤一秤,语速飞快道:“一千零三十两,收购价四百八十道壁一两,一共四十九万四千四百道壁,我给你凑个整,五十万!” “你卖八百,收价才四百八?黑店?”官泽其实是诈唬一下胖老头,心中对这个价钱已经很满意了。 “这是最高价,别人家都是半价收购,不过像你卖的这么大块的还真少见,这样吧,这一排的法器你随便挑一件。”胖老头指着他身后的一排货架,那上面全都是灵阶下品的法器。 “我瞅瞅。”官泽看向那一排法器,从头看到尾也没什么喜欢的,摇了摇头道:“都不好……” “那就没办法了,实在不行你就去别人家吧。”胖老头说完这句话时眼皮抽抽一下,真心肉疼,这么一大块石精母,实在难求啊,就算不给自己儿子用,卖了也是转手几十万。 “我还不如在大街上卖了呢。”官泽拿起石精母。 “那你就离死不远了,一个小小的开源期娃娃敢在大街上叫卖如此重宝,你是活腻了吧?别说几十万道壁,就是为了几千道壁杀人都算正常。”胖老头语速极快,哪有之前说话大喘气的老态龙钟模样。 “我知道……”官泽突然住声,看到刚才架子上一层的架上摆着一个碧绿的玉镯和一个玉吊坠,两个东西是套在一起的,上面有个小牌子,写着介绍:‘吊坠出自玉镯中心,同属一块仙玉,都是空间法宝,各自有万丈的空间,最主要的是玉镯与吊坠有方向的牵引感,若有危险时再滴一滴血便会多出一丝牵引感,只要在同一星域内都可感应到。’ 官泽拿出腰牌里的那一半玉镯,再看那个玉镯,颜色竟然一模一样,问道:“那个玉镯送我,咱们这买卖就成交了。” “那是子母玉,无论多远都有感应……”胖老头嘴唇一啰嗦,真心不想送那一对东西。 官泽打断胖老头的话,道:“行还是不行?不行的话我真的去大街上卖了,我师尊在我身边,看谁敢动我……”他把石精母收回腰牌里便要走。 胖老头一把拉住官泽,急道:“别别别,咱们好商量,我送你就是。”胖老头说着拿下那玉镯和玉坠,又道:“而且这一对全都送你,够意思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官泽说着又拿出石精母,拿出来后在手中感觉重量不对,比刚才那一块还重,赶紧收了回去,又把之前那一块拿了出来。 这小小的举动怎能逃过那胖老头的眼睛,全都看在眼里,只是没言语罢了,笑眯眯的接过石精母,转身拿出一个大布袋,探入法力数出五十万个道壁递给官泽道:“你数一下。” 官泽法力探入,一万一堆,分成五十堆,片刻便数清,收了布袋笑道:“谢了掌柜的。” “客气客气,以后还有石精母的话尽管来找我,我肯定是最高价的。”胖老头收好石精母喜笑颜开,右手食指突然刺破,出现一丝细如牛毛的血,食指猛的一弹,那丝血便稳稳的弹到了官泽身上。 “行。”官泽说着便出了门,抹去脸上的泥土,露出本来面容,却丝毫不知身后那丝血,转身进了独一宝。 胖老头送到门外,看着官泽进了独一宝,赶紧回身进屋,关上门。此时从内堂出来一白衣精瘦男子。 “爹,怎么办?”那精瘦男子一脸煞气,目露凶光。 “他在独一宝,你小心点,说不定真的有师尊在,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就回来,反正那布带也被我滴了血。”胖老头一反之前的喜笑颜开,目中露出贪婪之色,眯着眼睛道:“那小子身上还有一块比这个还大的石精母,假如我没猜错的话,肯定不止两块,实在不行就用那符,这是一笔大买卖,务必弄回来。” “好。”精瘦男子如幽灵般溜出了门。 独一宝的老妪还在做着手中的活,见官泽又回来了,心中有了数。 “掌柜的,那个蓝树叶我要了。”官泽指着蓝树叶道。 “十万道壁。”老妪头都没抬,报出价格。 “你这老娘们,说话还没放屁好听……”官泽脏话刚出口,突然脑袋一疼,一块指甲大的金属碎块打在脑袋上。 老妪气笑了,嗤道:“只兴你调侃我,我调侃你就不可了?张嘴就骂?真是缺教养。” “调侃我?那你还卖不卖了?到底多少道壁?”官泽揉揉脑袋问。 “之前都说了八千,你进来还问。”老妪凭空把蓝色树叶移给官泽。 “呃,多谢掌柜的。”官泽觉得刚才骂的有些过了,毕竟也是个老人家,数出八千道壁摆在老妪眼前。 老妪收了道壁又做起手上的活,平和道:“不送。” “我不走,我再看看。” 此时店内至少有十几个人都在默默的看宝贝,一个精瘦男子也在看着店中闲逛,时不时的瞟一眼官泽。 “咦?挺尸?这是干嘛的?”官泽看到在一堆书中,两个血红的字,格外显眼,‘挺尸’他也不经过老妪同意,直接拿过来看了几眼,心中忖道:“装死用的,和以前看的那个龟息大法一样啊……” “掌柜的,这个多少道壁?”官泽语气温和许多。 “送你了”老妪笑道。 “送我了???这多不好意思啊……” “无用之物,你拿去也没什么用,送你就是。”老妪停下手中的活,饶有兴趣的看着官泽。 “嘿嘿,那谢谢奶奶了。”官泽收起‘挺尸’,连称呼都变了,白收了人家东西,都不好意思再看了,转身往外走,刚要跟老太太打招呼时,突然脑子一句传音。 “你别回头,一定小心身后那穿白衣的瘦子,若是没人帮你,那你就留在我店中。”老妪表面专心致志的做着活。 “多谢奶奶,我知道了。”官泽出门时故意左转,脚下一蹬,嗖一下跃出数十丈远,落在一个巨大门庭前,门上三个大字,‘易宝阁’,官泽想都没想就直接进去,站在门口的柜台前佯装看宝贝,实则看向门口。 不足三个呼吸,那白衣瘦子就从易宝阁门前路过,却并未进到易宝阁里,只是往里瞟了一眼便径直朝前走,在一路边小摊站下。 “他娘的,果然被盯上了,我也没露富啊,奇怪……”官泽挠挠头,转身时正好看到了关于易宝阁的介绍,原来易宝阁是整个易宝星最大的店面,这里才算是真正的包罗万象。 官泽认真的看着店里的宝贝,每一件宝贝都是单独一个柜子,宝贝前面的介绍牌子都是用玉石刻出,只是每一件宝贝都有着惊人的价格,不是普通修士所能买得起的,所以易宝阁里冷冷清清。 “嗯?这?什么感觉?”官泽感到一种召唤的力量,而且很近很近,顺着这个召唤感往店里走去。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东西?”一漂亮女子飘到官泽眼前,客气问道,眼睛却一直没离开官泽背上的大刀,确切的说应该是盯着刀把上的蓝宝石。 “我随便看。”官泽顺着召唤感继续往里走,突然金腰牌里传来一阵抖动,他探入法力查看,之前那个铁疙瘩在金腰牌里疯狂抖动,那召唤感也是与这个铁疙瘩有关。 突然召唤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吸力,很强的吸力,几乎要把官泽吸过去,那是一根大铁棍,铁棍光滑黑亮,下面介绍上写着:‘雷杖,神阶上品法器,大名鼎鼎的卢宏仙人曾经使用过此法器,威力无边。’ “一百万道壁???”官泽咋舌这雷杖的价格…… “价格好商量,您想出多少?”那女子笑眯眯的看着官泽。 “我只有十万道壁……”官泽摇头叹气。 “您再加点,我们再退一点,十五万就成交。”女子拿出雷杖,手上快速的用绸布包好,又装进一个长条木盒中。 官泽见人家已经包上了,而且一百万道壁竟然十五万就能成交?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无奈的耸耸肩道:“没有……我只有十万道壁。” “好吧,那就当是交个朋友了,您收好,道壁直接给我就可以。”女子笑的眉毛都弯了。 “这?就成交了?”官泽苦笑,感觉上当了,但是价钱都谈妥,又不能不买。 “我们店以随性为主,东西随便卖,稍微赚点就行了。”女子笑眯眯的把盒子递给官泽。 官泽接过盒子,直接收进金腰牌里,这一进去可翻了天了,那雷杖瞬间捅破盒子,与那铁疙瘩紧紧吸在一起,这时才安静下来。 “给,十万道壁,你数清楚。”官泽有些心疼,真的感觉自己上当了……却又不能说什么,也还好看到铁疙瘩与雷杖吸在一起,心中才稍有安慰。 “请问您还需要什么?”女子跟在官泽身后,像个侍女。 “我再看看。”官泽继续往里走。 “您都没道壁了,还看什么?”女子笑眯眯的问,只是话语中竟有刺,好像要逐客。 “你个老娘们,卖了东西就翻脸?我没有道壁还没有宝贝吗?我拿宝贝换宝贝也可以吧?再说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道壁?”官泽白了女子一眼,继续往里走,嘟囔一句:“娘了个屁的,狗眼看人低……”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巨大的香炉,大香炉至少有一丈宽,金灿灿的光芒很刺目,名字也很奇怪:‘轮回路’而且这香炉好似与自己有一种奇怪的感应。 价格也很刺目:‘一百八十万道壁……’ 第四十八章 得宝(下) “这是什么?”官泽指着大香炉问道。 “轮回路,最低价一百七十万。”女子依旧笑眯眯,丝毫不为刚才官泽骂人的话生气。 “你们不是做生意随性吗?这又不随性了?” “轮回路在世间仅次一件,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再怎么随性也不能赔本赚吆喝不是,不过你背上这把刀倒是不错,可以换轮回路。”女子想伸手摸摸刀把,但是见官泽脸色难看,又缩回了手。 “这刀换个破香炉?扯淡……”官泽拍了拍香炉,不屑道:“我这刀能换一百个这样的香炉……”话音未落,放在香炉上的右手突然传来一个画面,那正是自己身穿一个白袍,衣服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战字,手持一把冒着烟的草在一个坡路上艰难的行走,周围全是狰狞的厉鬼,似乎可以随时吞噬自己的样子。 官泽被脑中的画面吓了一跳,这种感觉太不好了,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画面中的自己分明是个中年模样,但是能很清楚的看到是自己,为何会手持火把?为何会那般艰难?那是什么地方?怎么有那么多恶鬼? “那没办法了,最低价一百七十万道壁,也可用其他宝物换,比如……”女子说起一些奇特宝物,还有不少奇珍异材。 “这两块换这个香炉够吗?”官泽拿出两个近两尺的石精母,在手中掂量着,至少有三百斤了。 女子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只是很快消失,表情平淡道:“石精母收购价是四百六十道壁一两,称重算算看吧。” “你们家不远处那个胖子四百八收,你们这么大的店面才四百六收?”官泽想去找胖子卖,卖完再回来买这香炉。 “他们家?出了名的黑店,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现在已经被盯上了,应该是个瘦子,修为不弱,手段毒辣,你得小心了。”女子往门口望望。 官泽也顺着女子的目光看向门口,正好又看到那个白衣瘦子从门口路过,思忖一下道:“那我就用这两块换那个香炉了,多了算你赚的,少了算你给我让利,怎么样?” 女子接过两块石精母,掂了掂重量,略一思索,道:“成交!全当交你这个朋友了。” 官泽也懒得废话,直接收走了香炉。在香炉被收走后看到了刚才被香炉挡住的一个泥巴人,前面介绍的牌子写着‘替死鬼,泥巴傀儡,可替主死一次……’ “咦?替死鬼?才五千道壁?”官泽拿起泥巴人,问道:“这个送我行不?朋友!” “当然行了,送你了。”女子喜笑颜开,又看了一眼官泽的大刀,道:“你那把刀想卖吗?” “不卖!” “刀不卖,那蓝宝石没什么用,卖给我好吗朋友?”女子笑的脸上都出现了褶子。 “不卖,走了。”官泽收了泥巴傀儡,快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时又看到了那个白衣瘦子,脚步放缓,心中琢磨怎么才能甩掉这货,又佯装看起店内东西。 女子依旧跟在官泽身后,低声道:“你若想拜托门口那瘦子,那你应该买下这个大阵。”女子指着一个红色的好像蜘蛛网一样的东西。 “封锁大阵?只能使用一次?”官泽看着那大阵的介绍:“困神阵,可封锁三天三夜,仙人也奈何不得,可大可小,大可封星,小可锁人。唯独缺陷是只可使用一次。” “要么朋友?只剩两个了,这大阵是可遇不可求啊。”女子努力推销着,心中乐开了花,今天所卖之物都是又贵又无用的鸡肋之物,特别是那个摆了好多年的雷杖。 “太贵了,一万道壁一个破阵,还只能用一次,一万道壁两个还差不多……”官泽还没说完。 “成交。”女子把两个蜘蛛网状的大阵交到官泽手里。 “……”官泽哑然,又有了上当之感……,有些后悔,道:“我怎么知道这两个破网是真是假?” “我们堂堂易宝阁怎么可能卖假货,那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若有假,你回来找我,赔你百万道壁。”女子承诺道。 “等一下一起算,我想再买点疗内伤的道丹,最好要中上品的。”官泽看向门口,那白衣瘦子还在门口转悠,却不敢迈进易宝阁。 “有,里面请。”女子拉着官泽进去,足足挑了半个多时辰。 官泽挑了三粒中品道丹,一百粒绝品灵丹,加上两个阵,一共八万道壁,还没数完道壁,脑中传来师尊的声音。 “你在哪?”应宏执传音问。 官泽赶紧数好道壁递给女子,传音给师尊道:“师尊,你先别动,我在易宝阁,门口有个白衣的瘦子,他一直跟着我,好像要图谋不轨,他什么修为?你能打过他吗?” 应宏执听后不动声色,慢慢朝易宝阁走去,正好与那白衣瘦子打了个照面,两人四目相对,一扫而过。 “你出来,往西走,我跟在你身后。”应宏执传音给官泽。 官泽溜达出来,看也不看,径直往西去,传音问:“师尊,你能打过他吗?” 那白衣瘦子见官泽出来,便远远的跟上。 “他与我修为相差无几,但是偷袭的话肯定没问题。”应宏执转了个身跟在白衣瘦子身后,三人远远分开,俨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架势…… “往西直走三里,右拐进第一个胡同里,我老友在那附近,到时若打不过可以喊他帮忙。”应宏执传音道。 “好……”官泽脚步加快,三里处右拐,进胡同时故意放缓脚步,怕那瘦子不跟上来。 瘦子一见官泽进了胡同,心中窃喜,一路找不到机会下手,没想到目标竟然自己进了胡同,脚下生风,嗖一下冲进胡同,抬手就抓向官泽。 官泽回头,眼看瘦子的大手袭来。 应宏执速度更快,冲进来时一掌拍在瘦子后背,偷袭成功。紧接着手中出现一根细如发丝的金色鱼线,那鱼线前段还有金灿灿的鱼钩,右手一甩,犹如钓鱼般,鱼钩正好从后勾住了那瘦子的后背皮肉。 瘦子后背挨了一掌,还没等反应过来,背部又是一阵肉疼,瘦子拿出一把长剑,挥剑砍向那金色鱼线。 应宏执双手猛的一拉鱼线,那瘦子被拉的重心不稳,未等瘦子挥剑砍到鱼线,他手中鱼线又猛的一松,再一拉时,那鱼线被这一扯一拉,竟缠绕在瘦子身上,也不知为何,明明看着只有一圈,等缠到身上却有数十圈,而且突然暴涨,原本细如毛发的鱼线此时竟有手臂粗细。 瘦子大惊,在未被完全控制住之前移出了一张符,那符一出,周围气息顿时充斥着浓浓的杀意,瘦子左手一捏,那符凭空燃烧。 应宏执不敢硬抗,立刻绷紧鱼线,朝官泽大喊:“你快跑。” 官泽也没犹豫,脚下用力一蹬,直接从胡同里跃出去,在他刚跃出的瞬间。 胡同里‘轰’一声,烟尘四起。 周围不少商家都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连看热闹都懒得去看。 “噗……”应宏执一口老血喷出,后背血肉模糊。 那瘦子也不好过,鱼线把他完全控制住,那鱼线竟能压制修为,把瘦子的修为压制的丝毫不剩,此刻犹如凡人,唯一的一张符也用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应宏执伤势不是很重,吞下一粒丹药,一把抓起瘦子,厉声问道:“你为何要加害我徒弟?有何居心?” “我何时加害你徒弟了?只是想问问他要不要我卖的宝贝罢了。”瘦子狡辩。 官泽冲进胡同,先看到了师尊后背的伤,顿时大怒,抽出大刀架在瘦子脖颈上,吼道:“你是谁?为何要害我?” “我只是追进来想卖件宝贝给你,你们误会了。”瘦子一脸无辜相。 官泽仔细打量男子,总觉的很面熟,仔细想了一下,恍然道:“你和那个胖老头是什么关系?” “胖老头?什么胖老头?”瘦子装傻道。 “我明白了,那个老瘪犊子叫你来杀我的,我之前露富了,被那老瘪犊子看见了,你们挺狠,连道符都用上了,你伤我师尊……”官泽突然目露凶光,手中大刀一晃。 那瘦子还想狡辩什么,可是官泽的眼神突然让他打了个冷颤,那眼中的杀意浓郁至极,刚张嘴,话未出…… 官泽手中大刀晃过,瘦子的脑袋应声落下。 应宏执正在吸收药效,见官泽还未说几句话便砍了那瘦子的脑袋,顿时一惊,收了鱼线道:“你、你闯祸了,走……” 官泽收了大刀,顺手抄起瘦子身上的储物香囊。 应宏执夹起官泽破空而去。 那真料坊的胖老头突然眼皮一跳,拿出一根红色小针,那针凭空悬浮,针尖本是指着北方,当凭空悬浮时慢慢指向西面,胖老头关上店门,急匆匆的往西跑去。 应宏执飞的速度极快,飞到空中时看到官泽竟然悠哉的打开那瘦子香囊查看,一把抓来那香囊,用法力抹去香囊上的气味,从空中扔掉,并且改变了飞走的方向,朝南飞去。 “哎?师尊?你怎么把香囊扔了?”官泽还没看清香囊里有什么就被扔了,顿时肉疼。 “那种东西里面肯定有第二主的血,第二主肯定会顺血寻来,到时候死都不知怎么死的。”应宏执破开云层,直接飞进星空中。 “师尊,你也太……小心了吧”官泽叹气。 “你是想说我太胆小了吧。”应宏执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我若平时不是这般小心,恐怕早就死无全尸了,世间的险恶岂是你心中所想。” “那师尊的意思刚才会放了那个瘦子?” “放了或许还会结一段善缘,杀了却就是注定结下恶缘,善恶终有报,早晚会有所代价。”应宏执啰嗦道。 “师尊你应该去修佛啊……”官泽话音未落,脑袋便被敲了一个包。 “你小子现在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官泽揉揉脑袋问:“师尊,咱们现在去哪啊?” “去天沐星,有几个老友邀我一起去死雾城。” “死雾城?啥地方?”官泽问。 第四十九章 死雾城 “死雾城是一处新生的险境,当年那里曾是一个巨大的城池,因为天沐星距离易宝星很近,所以这里也渐渐形成了买卖宝物的集市,数十年前那个巨大的城池突然被一团雾气笼罩,城中所有人全部死于非命,那雾气中有不少恶兽,这些恶兽个个实力非凡……”应宏执道。 “修士还会怕兽?一巴掌不就拍死几个?”官泽回忆杀的那头巨熊,很轻松。 “死雾城的恶兽天生就有神力,别说城内的恶兽,就是城外的也不好对付,特别是城内的巨鼠分外可怕,等会你与他们几个小辈就在城外淡雾区域活动,千万不可深入。”应宏执速度越来越快。 三个时辰后才远远看到深灰色的天沐星,脚下鱼竿放缓速度,破了天沐星的云层后直向西南,不过几炷香的时间,就能看到一大片雾区,犹如云层落地般,跟本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宏执!”秋耀坤远远的喊了一声。 “秋大哥!”应宏执收了鱼竿,从空中慢慢降下。 官泽这才看清那锦袍男子,最主要的是身后那一抹紫色身影。 “你来的有些早了,老周他们还没到。”秋耀坤热情的拍拍应宏执肩膀。 “应叔叔好!”秋念澜笑盈盈的飘来。 官泽直勾勾的盯着秋念澜,一年多未见,更显绝色,身段也有凹凸,唯独那一身紫色未变。 秋念澜转头看向官泽,官泽这一年多更是成熟不少,五官尽显俊朗,看了几眼后上下打量,突然想起当年的约定,一把拉住官泽胳膊,问道:“官泽,你把我的镯子弄哪去了?” 官泽挠挠头道:“哎呀,我找到了一模一样的镯子,但是放在家里没拿啊,我又不知道你也回来,下次吧,下次约个时间还给你。” 秋耀坤和应宏执笑看两个小辈,他俩怎会不知官泽的心思,俩人同时走到远处低声细语。 “你找到了玉镯,那把我之前那一半还给我。”秋念澜抓住官泽的胳膊不放,生怕他跑了。 “都没拿啊,下次一起还给你。”官泽如此近距离的嗅着秋念澜身上的香味,这种香很奇特,好似一种花香,却又说不清是什么花香,闻一下都浑身舒坦。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秋念澜皱眉,心中颇是怀念那一半的镯子。 “我那知道,我现在修为不够,等我能独自在星空飞行时再说吧。”官泽贴近看着秋念澜的面容,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眯着眼嗅那香味,还没等闻够…… 突然,一块石头激射而来,官泽完全沉浸在那香味儿中,哪能躲开如此快的石头,不偏不倚的打在脑袋上,顿时脑袋右侧血流如注。 秋耀坤刚要冲过去,却被应宏执一把拉住。 “他娘的……谁啊?”官泽推开秋念澜,拔出大刀,看向不远处飞奔来的一青年,大概十七八岁,面容洁白的有点像个娘们,那青年身后还跟着七八个少男少女。 “周曲翔?你干嘛打我朋友?”秋念澜看了一眼官泽正在流血的脑袋,朝那小白脸怒吼。 “他是你朋友?那不好意思了,我看他离你那么近,以为是什么地痞流氓要非礼你,所以才出手教训,没想到是师妹的朋友,不好意思了‘朋友’!!!”周曲翔笑道,故意把朋友二字咬的格外重。 官泽听闻周曲翔喊秋念澜师妹,知道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师尊在远处连动都没动,看那架势好像还拉着秋念澜老爹,若没猜错的话,这个周曲翔应该是秋念澜老爹的徒弟,默默的收了大刀、擦去脑袋的血。 秋念澜拿出一粒绝品灵丹,捏碎后敷在官泽脑袋上,安慰道:“别生气,等以后我能打过他的时候一定帮你出气。” 官泽瞟了周曲翔一眼,道:“没事,苍蝇踢了一脚而已,不疼不痒的,只是有点膈应。” “什么叫膈应?”秋念澜纳闷,听不懂官泽的方言。 “膈应就是烦的意思。” “噢……明白了。”秋念澜敷完药,转身对正慢慢靠过来的周曲翔吼道:“滚,离我远点,我膈应你!” 周曲翔好似不以为然,依旧笑嘻嘻的厚着脸皮蹭过来,那一脸的贱笑像个红楼的风尘女子。 “呕……”秋念澜佯装呕吐,道:“你赶紧滚远点,我一看见你这张脸就恶心!” “师妹,我找到一个碧玉镯子,和师娘留给你那个差不多,你看。”周曲翔拿出一个碧绿色的镯子,颜色跟本没有秋念澜打碎那个深,而且其中杂质不少。 “我不需要,官泽已经给我找到了,再说了,你这和我那个也不一样啊,什么破东西。”秋念澜一把抱住官泽胳膊,道:“走,咱俩去那边看看,我爹不让我进城,咱们只能在城外转悠转悠。” 周曲翔看向官泽的背影都快瞪出火来,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此时从远处又飞来七个老头,直接飞到秋耀坤身边,秋耀坤一一为应宏执介绍,九个老头寒暄几句便把远处的十一个孩子喊来,千叮呤万嘱咐的,让他们千万不可进城内。 周海拉过周曲翔,高声嘱咐道:“曲翔,这里你最大,你做到兄长的样子,好好照顾弟弟妹妹们,外围的一些小兽也尽量不要惹,一旦有事记得用那符。” “放心吧爹,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周曲翔‘乖巧’道。 应宏执传音给官泽道:“尽量别惹事,你打不过周曲翔。” 官泽并未回话,只是看了师尊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觉得师尊实在太过于小心,太小心就是胆小怕事…… 九个老头同时步入死雾城的大门。 说来也怪,这死雾城整个城内城外都被浓雾包裹,只有主城门这里的雾很淡,至少可以看到百丈之外。 这座城曾经叫神宝城,也不知是谁把这神宝二字换成了死雾,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换过,死雾城也渐渐有了凶名,但是在城中寻得宝物者也不在少数。 官泽传音给秋念澜,问道:“周曲翔是什么来头?什么修为?” “他是我爹最宠的小徒弟,今年刚突破到金丹初期。”秋念澜略一顿,又传音道:“你千万别跟他打,你才开源初期,人家都金丹初期了,一巴掌就能拍死你。” “大不了同归于尽!”官泽又回头撇了周曲翔一眼。 而周曲翔一直盯着官泽。 此时两人的眼神正好对视,带火的眼神恨不得烧死对方。 官泽盯着周曲翔,突然邪笑一下,右臂很自然的搂过秋念澜的香肩,传音给秋念澜道:“别反抗,气死周曲翔。” 秋念澜刚要反抗,就听见官泽的传音,竟然歪着头靠在官泽宽厚的肩头,那亲密的模样好似一对小夫妻,温柔的高声道:“泽哥,咱们去东面看看吧,听说那边景色不错。” “好啊!”官泽又回头望了一眼周曲翔,心里快笑开了花。 “官泽,你等着!!!”周曲翔气的直哆嗦。 周曲翔身后那五男三女都围到他身边。 有个虎背熊腰的青年突然拿出一把巨斧,狠道:“周哥,你等着,我去提了那小子的脑袋回来见你。” 周曲翔一把拉住那持斧青年,平静道:“怎么能欺负弟弟,收起斧子,咱们需要‘好好保护他’。” 那八人都明了,各自心中想着计谋,势必要暗中害官泽一次,要不然怎么讨好周大哥,据说秋掌门要把掌门之位传给周曲翔的老爹周海手中,那周曲翔不就是未来的少门主了吗,此时不讨好更待何时? 官泽移出之前在易宝星买的蓝色树叶,滴血认主后那巴掌大的树叶瞬间暴涨至一丈大小,厚度也三寸有余,树叶散发着灵阶上品的金芒,蓝色配上金芒甚是漂亮。 “好漂亮的飞行法器。”秋念澜摸了摸树叶,很柔软的感觉,迫不及待的坐了上去。 官泽也跳上树叶,盘膝坐下,伸手道:“咱们去转悠转悠。” 秋念澜很自然的握住官泽的手,还故意回头望了一眼周曲翔。 树叶金芒一闪,快速朝东飞去。 周曲翔看着那树叶消失的方向,脚下移出法器,率众跟了过去。 死雾城东面雾气很淡,比城门附近略浓一些,可见距也能有四五十丈远,偶有一些小兽奔走,若见人来全都吓的四散。 “我这是第三次来了,前面有个小湖,常年结冰,咱俩去滑冰吧。”秋念澜指着远处。 “来这样的地方不就是来寻宝的吗?还有心思滑冰?我看过一本书,专门讲死雾城的,据说城外也有不少宝贝。”官泽放缓速度,仔细查看周围情况,一些小灵兽吓的四散。 “官泽,你看那里。”秋念澜惊奇的指着左侧。 “啥?”官泽看过去,一只火红的狐狸正在飞奔,那火红的身影在谈雾中格外明显。 “那狐狸皮真好看…”秋念澜看着狐狸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却没敢下去,她知道死雾城内外的兽都很有灵性,不比那些古神兽古凶兽差,自己才刚突破到开源初期,跟本没把握对付下面的灵兽。 “我去杀两只给你。”官泽从树叶上一跃而下。 秋念澜一惊,想拉一把都没拉住。 第五十章 大难 官泽跃下后便抽刀直奔狐狸而去,狂追了半天连根狐狸毛都没看见,悻悻的往回走,突然想起之前在皓月教林子里杀了两只巨狐,那狐狸皮比刚才那小狐狸大多了。 拿出那两张狐狸皮,加速跑回悬浮在半空的树叶。 “啊???”秋念澜震惊了,看着官泽手里的两张火红的狐狸皮,大惊问:“这么快就杀了两只?皮都剥出来了?” “这是以前杀的,刚才那只没追到,这两张皮比那些狐狸的皮更好看,更大,你都能做大氅了。”官泽把狐狸皮塞到秋念澜手中。 “谢谢……泽哥!”秋念澜改了称呼,只是这泽哥叫的有些别扭。 “这个镯子还是现在给你吧,一旦哪一天我被人家杀了,岂不是失了你的约。”官泽递出子母镯,顺便滴了血在玉坠中,这样就能与玉镯有联系。 “呀??你不是说放在家中没拿吗?”秋念澜接过镯子,又道:“咱俩以后就是好兄妹,谁敢欺负你,我让爹杀了他。”秋念澜抱着狐狸皮,镯子也戴在手腕,对两样礼物甚是喜爱,虽然镯子来的不光彩…… “那镯子是储物法宝,里面万丈空间呢,你滴血认主看看。” “万丈的储物法宝?一定值很多道壁吧?我那个碎掉的镯子只是一个普通玉镯……”秋念澜想把镯子还给官泽,却又舍不得,心中矛盾。 “你快滴血认主吧,这是子母玉刻成的镯子,还有一个吊坠在我这,你滴血认主后咱俩以后无论多远都会有联系,以后等我强大了,你有危险时就再滴一滴血进玉镯,我就能找到你。”官泽拿出碧玉的吊坠,那吊坠颜色好似更碧一些。 秋念澜听闻立刻滴血在镯子上,瞬间与镯子有了联系。 突然,奇异的一幕发生。 当秋念澜认主镯子的瞬间时,本在官泽手中的吊坠突然脱手而出,叭一声脆响,吊坠与秋念澜手上的玉镯紧紧吸在一起。 “咦?怎么好像磁石一样?吸力好强啊。”官泽捏走吊坠,握在手中也能感受到互相吸引的力道。 “原来就是这样,好神奇啊,第一次见这样的储存法宝,比我哥那个本命牵引法宝还神奇。”秋念澜瞬间便喜欢上了这玉镯,这等漂亮的碧玉,再加之如此大的储物空间,还有那神奇的牵引力,当真是难求的宝贝。 官泽收好吊坠,降低了树叶的高度,距地不过一丈,飞的速度也与步行相差无几。 刚飞出去不过几百丈,一只大鸟突然掠过,那鸟嘴里叼着一块锃亮的东西。 官泽好奇鸟嘴叼的东西,稍微加快速度跟上那大鸟。 “你追那大鸟干嘛呀?”秋念澜问。 “鸟嘴里好像有东西,过去看看。” 那大鸟翅展有近三丈宽,尖嘴利爪,见后面有人追来,竟突然加速爬升,又呼一下返回,双爪朝那官泽他们二人抓去。 官泽抽出青铜刀,一刀砍向大鸟的爪子。 大鸟见刀砍来便赶紧拔高,可惜还是晚了,右爪被砍了一刀,大惊之下猛的一扇翅膀,拼了命的逃走。 官泽刚要砍第二刀,就被大鸟的翅膀扇的重心不稳。 秋念澜也被大鸟翅膀扫中,顿时披头散发,差点从树叶上坠落,官泽一把抱住秋念澜,脚下稳住树叶,秋念澜也正好环抱官泽的脖子。 那周曲翔一直远远跟着,突然见两人此时如此亲密,顿时妒火中烧,脚下飞行法器一闪,直接冲到官泽眼前,一掌拍在官泽后背,抢过秋念澜后夹在腋下。 官泽被这一掌拍的横着飞出去,差点昏过去,喷出一大口血,眼睛都花了,衣服都被拍碎,手中的大刀也脱手,撑住仅剩的一丝意识抓起那比命还金贵的青铜刀,拿出一粒专治内伤的绝品灵丹吞下,药效还没发挥,又是一掌拍来。 嘭!!! 这一掌正好拍在官泽脑袋上,那仅剩的一丝意识瞬间消散,蓝色树叶几乎成了无主之物,瞬间缩回巴掌大,从半空缓缓飘落,落进地上的树叶堆里。 “泽哥……”秋念澜大吼,骂道:“周曲翔你个混蛋,我非让爹杀了你!!!” 周曲翔看了一眼昏过去的官泽,又看了看从远处飞来的三头大鸟,嘴角闪过一抹邪笑,回头抱起秋念澜加速离开。 “你放开我,你个混蛋……”秋念澜大怒,猛然抽出一把短剑,对准周曲翔的心口刺去。 周曲翔满不在乎的抓住秋念澜的手,轻松夺下短剑,用法力控制住秋念澜,嬉笑道:“师妹不要生气,我只是教训一下那个小子,让他不可以对你动手动脚。” “你放开我,我要回去找泽哥……” 周曲翔略一施加法力便弄昏了秋念澜,与身后几人一同返回主城门的位置。 一略瘦青年守在城门处,一见周曲翔回来,便迎上道:“周哥,里面好像有动静了。” 周曲翔望了一眼城内,嘴角的笑容更邪恶,顺势在秋念澜那稚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 官泽在失去意识的瞬间,刀把的蓝宝石又出现一根细如毛发的金丝,这回金丝吐的却不是气泡,而是白丝,好似蚕丝一般,刹那便把官泽完全包裹住,在外面看去就如一只大蚕茧。 那白丝刚包裹上,远处的三只大鸟便落下,一只大鸟的爪子还在流血,另外两只大鸟要比受伤那只还要巨大,有一只头顶已生出金毛,那毛色竟与传说中的神兽金鹏相似。 头顶金毛的大鸟从空中直接落到蚕茧上,抓起大蚕茧便带头飞走。 三头大鸟速度很快,片刻便飞到一棵巨树的树梢上,树梢上有个七八丈的鸟窝,大鸟把蚕茧直接扔在鸟窝里,七只鸟崽子立刻扑来啄食蚕茧。 那蚕茧看似柔软,却坚硬如铁,任凭那七只小鸟如何啄也毫无破损。 三只大鸟也上来啄了几口,大爪子一顿猛抓,那蚕茧任凭大鸟们如何撕扯也未断裂一根细丝,俨如铜墙铁壁。 蚕茧内,那蓝宝石的金丝慢慢探入官泽口中,一滴青蓝色的汁液滴进官泽舌尖,那青蓝色汁液带着浓郁的生机在官泽口中蔓延,瞬间渗入官泽血液,大概一炷香后,官泽微微睁开眼,虚弱的看看周围,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大刀在不在。 这一摸正好摸到蓝宝石伸出来的金丝,刚一触摸,那金丝便收了回去,顺势把大刀抓到身前,惊喜的摸了摸蓝宝石,心中忖道:“真是宝贝啊,救我两次命了,要不然这会肯定被大鸟撕巴烂了…” 顺势又摸了摸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脖子也很疼,后背还是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拿出两粒专门疗内伤的绝品灵丹吞下,还未吸收药效时就觉得体内稍有异样,很舒服的感觉,探入一丝法力查看体内。 两粒绝品灵丹辅助,伤势立刻有好转,至少不像刚才那般疼,唯独难受的是大鸟一直在折腾蚕茧,他在里面晃来晃去,大骂道:“他娘的死鸟,等会烤鸟吃。” 那头顶金毛的大鸟突然停下不动,双翅挡下另外两只大鸟,周围静下后它侧耳细听,却再没听见官泽说话,一只爪子抓起蚕茧,使劲晃了晃。 官泽被这抓起晃的更难受了,见伤势差不多了,略一感应,蓝色树叶便从远处极速飞来。 三只大鸟灵性不低,见远处飞来一个大树叶,便警惕的站在鸟窝边缘防着树叶来袭。 官泽伸手扯了一下蚕茧,那白丝竟如棉花一般柔软的掉下一大块,露出一窟窿看清外面情况,大刀在手,一刀劈开蚕茧。 那三只大鸟还楞呵呵的等着大树叶过来,也没防着身后,等感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官泽刚一出来就一刀砍在头顶金毛的大鸟身上,这一刀也是用力过猛,那近两丈高的大鸟竟被一刀砍成两截。 另外两只扇动翅膀想逃,官泽怎能让它们跑了,飞上天就不好对付了,又反手一刀,同时划过另外两只大鸟的脖子,虽未砍掉脑袋,却也让两只大鸟瞬间丧了命,可怜七只小鸟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三只大鸟死在眼前。 官泽招来树叶,刚要走,突然看见鸟窝边上有一大堆金属物,以前在书上看过一些鸟喜欢闪光的东西,刚要过去看看,那七八只小鸟都凑过来撕咬他。 “他娘的,不想杀你们,你们找死……”大刀一挥,七只小鸟也被活活砍死,好好一窝鸟就这么被杀了个精光。 残忍谈不上,只怪这些鸟惹上了不该惹的煞星。 走进一看,那一堆金属物净是一些法器的碎片,也有几件破损不重的,全都扒开仔细查看,在这堆碎片最下面扒拉出一枚完整的镜子,那镜子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表面看与普通银镜差不多,而且很轻,好像不是法器,镜子背面刻了一个雷字。 “咦?”官泽看着那雷字,想起一本介绍法器的书上所述,‘雷镜,专克雷电法器,本身无法器光芒,犹如凡物,由雷液提纯制成,不说雷镜本身价值,就是雷液提纯物也珍贵无比,而又加入无数奇珍异材,当属重宝。’ “雷镜??真的是雷镜???”官泽左看右看,这雷镜保存的相当完整,看样子还很新,赶紧滴血认主,血液被雷镜吸收后便有了联系,略一感应,自语道:“果然与书上描述的一样,认主后便能感应到极寒之感,奇怪,雷电应该是热,这雷镜为何是极寒?难道专克雷电法器的关系?书上却没说这雷镜如何使用……” 与此同时,死雾城内,那九个老头此时正在一倒塌的店铺内翻找宝贝。 忽然,一阵阴风夹着奇臭无比的味道扑鼻而来,风大的把雾也吹散不少。 众人赶紧闭气,一修为略低的老头因为闭气晚了,也不过是吸进去一点点而已,那老头便昏昏沉沉,险些失去意识。 还好秋耀坤反应神速,知道这臭气有巨毒,一把拉过那要昏去的老头,拿出解毒丹药塞进他口中,也就在这瞬间,那本要昏迷的老头突然手中多了一把紫色短剑,剑尖直直刺进秋耀坤的丹田处。 秋耀坤本能的一掌拍在那老头身上,短剑几乎穿过丹田,身上力气似乎瞬间散了个干净,拍在老头身上的一掌也毫无力道。 第五十一章 绝境 周海一闪而至,全身法力凝聚在左拳,一拳带着白光砸在秋耀坤脑袋上,本就元神受损,没有法力护体的秋耀坤,又挨了如此巨力的一拳,连是谁打的都没看见便毙了命。 “那应宏执怎么办?”刚才装中毒的老头指着应宏执问。 “不留活口!”周海狠道! 周海身边剩下的六人一齐冲向应宏执。 话说秋耀坤从中剑到死不过刹那间,应宏执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六个老头就冲了过来。 应宏执自知不敌,突然拿出一张符,那符突然凭空放大,在应宏执身后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 那六个老头被这屏障挡住去路,六人突然三三分开,左右从屏障两侧绕去,可是这屏障竟不知多大,在这耽误之际,便足以让应宏执逃走了,何况这又是死雾城,虽然一阵阴风吹散了不少雾,但阴风过后雾很快又浓郁,伸手都看不清几根手指。 应宏执借着雾色极速逃离,此时不跑便是送死,在雾中胡乱飞奔,连鱼竿都不敢拿出来,若飞到空中更是找死,只能贴着地面飞奔,左转右窜渐渐深入了死雾城深处。 周海收走秋耀坤身上的几个储物法宝,又放了一把道火把秋耀坤尸体烧成了灰烬,转身与那六个老头去追应宏执。 而周海着急去追应宏执,也没仔细查看秋耀坤的尸体,在尸体灰烬中有一滴青蓝色的水珠,周海离去后,那水珠好似有了思维一般,慢慢的凭空飘起,速度很慢,渐渐往城外飘去。 官泽顺着玉坠所感应的方向追去,不消片刻便靠近主城门的位置,远远就看见秋念澜昏睡在一大树下,周曲翔与另外几个青年正围成一圈低声说着什么。 官泽目测了一下周曲翔与秋念澜的距离,心中忖道:“十丈左右,以周曲翔金丹期的修为,应该就是两三步的事,硬抢肯定不行。”突然想起刚才玉镯和玉坠的吸力,拿出自己的玉坠,一刀切开胳膊的皮肉,直接把玉坠塞进伤口中,让玉坠管够喝血。 那玉坠也毫不客气,一股强大的吸力来自玉坠中,不过官泽用法力定住身形,再看远处的秋念澜突然飞起,右手直直的朝前,好似右手拉着整个身体在飞,而且因为速度太快,所以整个身体都平行飞来。 秋念澜眨眼间便飞进官泽怀中。 官泽赶紧把玉坠收回腰牌里,脚下树叶光芒大盛,极速逃离。 周曲翔正与众人说的兴起,突然感觉不对,转头一看秋念澜已经不见了,再看远处一个身影闪过,定睛一看竟是官泽,大吼一声便率众追了上去。 官泽知道周曲翔会发现,但是没想到这么快,拼命的加速逃,也幸亏这蓝色树叶的速度极快,周曲翔脚下的飞行法器虽然不差,但是速度还是略逊一筹。 周曲翔见速度跟不上,又怕追丢了,拿出一把雷杖,那雷杖一出时顿时一道胳膊粗细的雷电朝官泽击去,第一道雷也许太急,并未击中官泽,紧接着又是第二道雷电击出。 官泽见是雷电,来不及多想,拿出在鸟窝找到的雷镜,迎向第二道雷电。 第二道雷电与雷镜撞击,竟毫无声响,那雷光好似被雷镜吞噬了一般,官泽来未来得及反应,那雷镜突然击出一道大腿粗细的雷电,直直击向身后的周曲翔。 周曲翔打死也没想的官泽会有这样的宝贝,当看见官泽拿出雷镜时就后悔了,那等传说中的宝贝竟然出现在一个小小开源期修士手中,第二道雷电被吸收时,他就已经放缓了速度,当雷镜中又出现一道更粗的雷电时,他知道已经躲避不及了。 大腿粗的雷电轰然落在周曲翔身上,把他从空中击落,虽然伤的不重,但是这一瞬间也足够官泽逃走了。 周曲翔身后的七八个人也未加思索,紧追官泽身后,还有两人飞出雾区,在空中守候。 官泽本是打算冲出雾区逃走,刚出雾区,后面两人便追了过来,没办法又一头扎回雾中,城外的雾气略淡,实在无处可逃,情急之下竟窜进了死雾城内。 那七八个青年脚下的飞行法器都不及周曲翔的好,更别说追官泽了,本来雾淡还有机会围捕,可是官泽却钻进了死雾城内,七八个人也跟着进城,可是追了不远便放弃了,里面别说飞了,就是走路也会撞到建筑。 周曲翔一身焦黑的又追了过来。 那手持巨斧的青年急道:“周哥,那个小狗崽子飞进死雾城了,怎么办?” 周曲翔拍打一下身上的焦黑处,胸口有一块明显的雷击伤痕,表皮的肉已经熟了,若不是已经到了金丹期,恐怕现在已经被那雷击死了,望着白茫茫一片的死雾城,咬牙切齿道:“不知死活,进去了也许死的更快,就是可怜了我那念澜妹妹,不过也好,让他们父女在黄泉路上有个伴吧,走,回城门。” 官泽冲进死雾城不愿便一头撞碎了一栋老宅,起身后不敢久留,收了树叶,抱起秋念澜贴着地面逃跑。 这时,空中一滴青蓝色的水珠突然又折返方向,往城内飘去。 应宏执此刻也在拼命逃窜,他心中有个信念,必须要活下去,必须要把秋耀坤死在周海手中的消息传出去,此时心在滴血,十年前还与周海和秋耀坤彻夜畅饮,把酒言欢,多年的兄弟情谊却不知为何在此破裂,不说自己如何,更为担心的是官泽,若那些人迫害官泽的话??心急如焚,却又没有办法,只叹自己修为太低。 官泽又逃出一段距离后仔细聆听,猜测那些人没敢追进来,刚要歇歇。 突然,一头有一丈多高的大老鼠窜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朝官泽咬去。 官泽一惊,反手抽刀,连刀刃都来不及正过来,用刀背砍在巨鼠鼻子上。 巨鼠吃疼,转过身,那又粗又长的大尾巴横扫在官泽腰间。 官泽被尾巴扫的横飞,但提前有准备,双脚稳稳落地,脚下又是一蹬,一刀砍向巨鼠的脑袋。 一刀便把巨鼠脑袋砍去一大块骨肉,巨鼠并没有立刻死去,而是尖叫出声,那尖叫声一长两短,好似在呼唤什么,声音很尖,传出很远很远。 官泽又补了一刀才砍死巨鼠,知道巨鼠临死前肯定是呼唤同类了,又抱起秋念澜往死雾城深处逃离。 周海本来与六个老头追应宏执,突然听见巨鼠的叫声,喊住六人,急声道:“快走,马上就有巨鼠潮了,咱们去空中守着,千万不能让应宏执逃了。” 应宏执自然也听见了巨鼠的叫声,回忆之前秋耀坤所说,在死雾城中最可怕的便是巨鼠,这些巨鼠中还有飞鼠,每个都有一丈左右的巨大身躯,却灵活之极,一旦发出一长两短的尖叫声,那就表示马上就要出现鼠潮了,巨鼠潮才是真正的可怕,修为不够的话只能葬身鼠腹,鼠潮所到之处再无活物。 应宏执拿出鱼竿,轻轻悬在空中,尽量不引起大量的法力波动。 官泽抱着秋念澜继续深入了大约两三里地,见后面没有动静了,这才弄醒秋念澜。 “你个混蛋……”秋念澜一醒就大骂,拿出一根三尺长的绣花针,朝官泽就刺了过去。 官泽挡下秋念澜刺来的大绣花针,鼻子几乎贴近秋念澜的眼睛,低声道:“是我,你小点声,咱们现在在死雾城里,我把你从周曲翔那里抢了回来。” 秋念澜摸了摸官泽的脸,这才松了口气,道:“泽哥?你没事吧?”秋念澜收起绣花针,贴近打量官泽,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伤。 “我没事,现在咱俩有点麻烦,周曲翔是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咱俩可不敢出去,现在最好是能遇见你爹和我师尊,要不然咱俩还得死在这里,刚才遇见个大耗子,一丈多长……”官泽心有余悸。 “一丈???”秋念澜警觉的四处观望,吓的汗毛倒立。 “周曲翔这仇我记下了,等着,我非杀了他不可。”官泽咬牙道。 “这仇我也记下了,他都把我弄昏了,早晚……”秋念澜话音未落。 从远处传来轰隆声,伴随着吱吱声,只是雾太大,跟本看不清。 官泽仔细聆听后大惊道:“一大群耗子,抓紧我。”树叶一出,赶紧悬浮在半空。 此时周海在空中与其他六个老头开始布阵,这大阵相当繁琐,而且需要七个人合作才能布下,这也是当初周海预备的最后一步棋,若能杀便杀,杀不了便用这大阵困死,没想到那应宏执却是个变数,杀不了灭口,只能用阵封住,要不然这样的消息泄露,后果就…… 死雾城内被无数的巨鼠搅的翻天覆地,死雾城中很多巨兽都害怕这些巨鼠,见巨鼠来了要么飞起,要么钻地,如此折腾也带起阴风阵阵,连雾色都淡了些许。 一滴青蓝色的水珠正不紧不慢的朝官泽靠近,借着雾色也隐藏的很好。 官泽扯起嗓子大喊:“师尊,你在哪?我是官泽。” 秋念澜见官泽喊,她也喊道:“爹,你在哪?快来救我们呀!!!” 巧的是应宏执藏身的位置与官泽距离不远,这两声呼唤听的真真切切,脚下鱼竿调转方向,顺着喊声飞去。 周海他们也在此时把大阵完全布下,刚布下的瞬间就听到呼喊声,最主要的是听到了秋念澜的声音。 周海大笑道:“好好好,我还愁等会怎么下手杀秋念澜呢,现在不用我动手了。走!” 死雾城,此时被封锁大阵完全笼罩,进出不得! 第五十二章 绝处不逢生 应宏执顺着声音飞来,临近时施展法力推散一大片雾。 官泽本以为随便喊几声试试,怎知刚喊了两声就看见一大片雾散开,师尊那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 还未等官泽说话,秋念澜倒是乖巧,先喊了一声:‘应叔叔’ “师尊,怎么就你自己?”官泽还朝师尊身后望了望。 “别问,我上你的飞行法器,你慢慢向西走。”应宏执收了鱼竿,跃上官泽的大树叶。 “应叔叔,我爹呢?”秋念澜问道。 应宏执尽量装的平静些,道:“我们被巨鼠潮冲散了。” “我爹那么厉害怎么不把老鼠全杀了?”秋念澜不屑的往下望了望。 应宏执传音给官泽道:“我说你听着,千万别动声色。” 官泽看出师尊脸色不对,感觉不太好。 “秋耀坤被周海杀了,现在他们正在追杀我,恐怕是想灭口,现在也不知他们追没追来,就算不追来,他们也一定会在空中守着我,现在暂时在这半空躲着吧,尽量往城外走。”应宏执焦虑的看看四周,又传音道:“现在先瞒住秋念澜吧,要是马上告诉她,恐怕这孩子会受不了。” 官泽表面很平静,内心却翻江倒海,师尊说过这些人都是老友,关系很好,甚至是过命的交情,可秋念澜的爹竟落得如此下场…… 应宏执又传音问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周曲翔那个杂种要杀我,还把秋念澜抢走,我好不容易抢回了秋念澜,没地方逃,就只能进来了。” “这爷俩果然都是一丘之貉,咱们得活着出去,我一定要把消息传出去。”应宏执连传音的口气都带着恨意。 “应叔叔,我爹当时在什么位置?”秋念澜拉着应宏执的胳膊问道。 “雾太大,跟本看不清,你爹只说了句先散开。”应宏执编谎道。 “咦?”官泽突然感应到一股牵引力,这牵引力来自大刀上的宝石,把刀握在手中,还未看清怎么回事,便从空中悠悠飘来一滴青蓝色的水珠,直到临近三尺时才看清。 官泽伸手去接,可是这青蓝色的水珠却绕过他的手,直接飘到蓝宝石上,瞬间便被蓝宝石吸收。 应宏执和秋念澜都看到了这一幕,都觉奇怪。 官泽摸了摸蓝宝石,纳闷道:“奇怪,这水珠的颜色和蓝宝石的颜色一样,都是浅蓝色,水珠好像被宝石吸收了。” “什么浅蓝色,这叫青蓝色,我早就想问你,你为什么不把大刀收进储物法器里?”秋念澜也伸手去摸蓝宝石。 官泽刚要说话,却看到秋念澜呆住的表情,官泽推了一下秋念澜,问道:“你咋了?” 秋念澜狠狠的握住蓝宝石,浑身开始发抖,眼泪止不住的落下,不消片刻便昏了过去。 官泽吓了一跳,刚扶住秋念澜,突然脑子传来一道声音。 “我是念澜的父亲,我的肉身被毁,七成魂魄也与肉身碎灭,在临死前我将三成魂魄藏在仙露中,没想到你这宝石竟是仙物,而且与我那仙露好像颇有渊源,我需要在你这宝石中滋养魂魄,待我养到七成魂魄时便可再塑肉体,到时自会重谢于你。” 幸亏官泽以前阅书无数,有几本书中提到过化神期以后的修士能修成那个身魂分离术,不过那种法术已经很少有人修炼,很难不说,修术时还有离窍过久意外身死的,这种法术也渐渐被人遗忘。 官泽看着怀中昏迷的秋念澜,突然想起叶玲当年昏迷的模样,那种伤心欲绝之感。 也还好秋念澜的爹至少还未死绝,养到七成魂魄时便能重塑肉身。 应宏执正纳闷秋念澜和官泽的反应,脑中传来秋耀坤的声音,顿时浑身一震,眼睛直直的盯着花白的雾气。 “宏执,我是耀坤,我还没死绝,三成魂魄藏在仙露中,没想到你徒弟刀上的宝石竟是仙物,我正好可以在这里滋养魂魄,滋养到七分时便能重塑肉身了。” “秋大哥,我不是不救你,我跟本来不及啊,修为又低……我……”应宏执说着眼眶便红了。 “宏执,不要说这些,也幸亏你还活着,你现在最大的责任是照顾他们俩,出去以后想办法去找秋恒,他现在在万重星修行,让恒儿千万不要回颢珝派,更不要冲动去找周海。” 秋耀坤的魂魄似乎很虚弱,传音都要歇一歇。 “周海应该在外面守着,下面的巨鼠潮还未散去,我们现在的情况还是很危险。” “找机会试试看,澜澜身上有一张道符,那符也许会有用处,你把她弄醒,我跟她说。” 应宏执释出一点点法力,弄醒秋念澜。 “爹!!!”秋念澜刚一醒就大哭。 应宏执赶紧捂住秋念澜的嘴,低声道:“你不要出声,周海他们也许还在找咱们。” 秋耀坤传音道:“澜澜,别哭了,爹又没死绝,现在还有机会重塑肉身,以后需要官泽这宝石来滋养爹的魂魄,你把我去年给你的那张道符交给应叔叔,你应叔叔会照顾你的。” “好了,别哭了,你爹魂魄在我这养着呢,你再哭我把你爹掐死了啊。”官泽握住蓝宝石吓唬秋念澜。 秋念澜赶紧憋住嘴,眉头紧皱,眼中含泪,两边嘴角向下撇着,那模样顿时让人心疼不已。 官泽赶紧嬉笑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逗你玩呢,你爹养一段时间就好了,这都是小事,现在的大事是咱们怎么逃走。” 秋念澜拿出一张血红色的符,那符似乎威力很强,刚一拿出,周围的雾气都被符上自然释放的威压推散不少。 应宏执接过符收好,转头对官泽道:“你尽量别用太多法力,咱们慢慢往西边移动,鼠潮里最可怕的是飞鼠,一旦被飞鼠发现就坏了。” “好!”官泽慢慢催动法力朝西移动。 “你哪来的道壁买这么好的法器?”应宏执看着官泽的蓝树叶问道。 “卖了一块石精母,当年给你们不少,我还有存货呢,嘿嘿!”官泽笑道。 秋耀坤同时传音给他们三人道:“我要深眠滋养魂魄了,少则三年五载,多则十年八年的,现在我也不敢确定什么时候才能重塑肉身,你们一定要小心。宏执,你若能出去,便直接去万重星找恒儿,在那里静待我重塑肉身了再说。” “放心吧秋大哥,我拼死也要保他们俩!”应宏执口气异常坚定。 “爹……”秋念澜刚止住的眼泪又簌簌而下。 “澜澜,以后要好好修行,不能再偷懒了。” “爹……”秋念澜哭的稀里哗啦,连话都说不出。 “官泽,你刀把的宝石是仙物,一定要保护好,我见你总背着大刀,应该是收不到储存法器里,那你最好把宝石隐藏起来,一旦遇见识货的人就会惹上杀身之祸。” “嗯!”官泽只是点了点头。 三人等了一炷香时间也没听到声音。 官泽异常严肃的拍了拍秋念澜,道:“别怕,以后我用命护着你!” 秋念澜看着有些模糊的官泽,听到这暖入肺腑的话,泪水再次崩塌,这短短的几个字或许能成为一辈子的回忆。 官泽轻轻控制着脚下的树叶,慢慢飘向西面,下方鼠潮引发的混乱依然恐怖,不少巨兽都被鼠潮啃食干净。 一些飞鼠已经展开薄如蝉翼的翅膀在空中四处搜寻。 突然一只飞鼠窜到了官泽的树叶上,张嘴便咬。 应宏执施展法力,无声无息的捏死了飞鼠,又把死飞鼠那近两丈的尸体朝后方远远的抛了出去。 官泽看清飞鼠的模样,咧嘴道:“这那叫什么飞鼠,这不就是大蝙蝠吗,也太他娘的大了吧!!!” “城中不少毒物,你们俩拿着解毒丹。”应宏执塞给两人解毒丹,自己也含了一粒在口中,又道:“官泽,稍微快一些吧。” 官泽点了点头,速度快了不少,中途又被三只巨蝙蝠袭击,有惊无险,大概半个时辰后雾色略淡。 应宏执示意官泽停下,他自己移出鱼竿,往外冲去,还未冲出多远,便咣当一声。 官泽一惊,赶紧跟过去看看,低声呼喊:“师尊?师尊???” 应宏执又反身回来,踏上树叶,叹道:“咱们出不去了,我没猜错的话,整个死雾城都被大阵封锁了。” “啊?大阵???”官泽懵了,又道:“那咱们得死在这了?” “看运气吧,老杨他们知道咱俩来死雾城了,如果太长时间不回去,教中人能来寻咱们才会有希望出去。” “师尊你破不开这阵吗?”官泽靠近大阵,摸了摸,好似一堵无形的墙,略一用力就能看见一些符文在无形的墙上闪烁。 “这样的大阵至少需要七八个人才能布上,解阵也一样,而且还需要知道阵眼在哪里,这样的大阵也是完全封闭,进出不得,看样周海是想让困死咱们,大阵进出不得,从内破阵的话外面肯定会知道方位,从外破阵若实力不足周海他们,那也许会被周海他们所害,难了……” 应宏执话音刚落,突然一阵阴风夹着奇臭无比的味道袭来,他赶紧吞下解毒丹,同时传音给官泽和秋念澜道:“吞下解毒丹,闭气,加速往南走。” 官泽和秋念澜赶紧照做,树叶刚一加速,突然一道两三丈宽的黑影扑来,等官泽看清时已经晚了,一股天塌地陷的巨力从上砸下来,把树叶打翻。 那超过三丈宽的黑影竟是一巨蟒的尾巴,恶臭也应该来自于这巨蟒。 第五十三章 意外 应宏执抽出一把长剑,施展法力吹散大雾,手持长剑直刺而下。 官泽想都未想,一把抱住秋念澜,往下坠落时才移来树叶接住两人,也帮不上忙,只能看着师尊独自缠斗那巨蟒。 雾气被巨蟒的尾巴扇淡不少,鼠潮并未散去,但是那些巨鼠却不敢过来招惹这巨蟒。 应宏执右手持长剑,左手甩出金色鱼线,鱼钩挂住巨蟒的嘴巴,借着巨蟒滚动之力,把鱼线缠绕了几道。 巨蟒突然嘴角吃疼,翻转几圈后突然张开巨口,那有五六丈宽的巨大蛇口突然喷出一道黑色液体。 应宏执不惊反喜,收了长剑,拿出一炼药大缸,对准那喷来的黑液一股脑收进大缸中,收了大缸后凭空站立,把鱼竿和鱼线相连,手持鱼竿如同钓鱼般拉起巨蟒,并同时用法力控制长剑直刺巨蟒双目。 巨蟒还未来的及吐第二口毒液便被鱼线吊起,疯狂甩着尾巴,想用尾巴袭击敌人,可是尾巴再长又哪有那鱼线长,还未伤到敌人又突然眼睛吃疼,双目突然瞎了。 官泽眼冒精光,手持大刀一跃而起,直接跳到蟒头上,长长的刀身全部刺进巨蟒的脑袋,一刀不解恨,左手抓住巨蟒的鳞片,抽出大刀又猛捅几刀。 那巨蟒眼瞎看不到,又紧跟着脑袋中刀,三刀过后那剧烈甩动的蛇身便变成了缓缓扭动,好似很痛苦一般。 应宏执也没闲着,长剑劈开了巨蟒的腹部,花花绿绿的肠子散落出来,用剑尖一挑,一个有人头大小的蛇胆被他收走。 官泽见巨蟒不动了,这才跃回树叶。 秋念澜痴痴的看着刚才的一幕,官泽跃到巨蟒头上的画面尽显英武,再回忆两人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又回忆起刚才那句话,突然从她心底萌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此刻再看向官泽的眼神都温柔许多。 应宏执飞回树叶,手托巨大的蛇胆道:“这毒物的两样宝贝都被我留下,这样的蛇胆可遇不可求啊。” “臭死了……”秋念澜掩鼻皱眉。 “赶紧走,鼠潮往这边来了。” 死雾城外,周海安排了几人留下守在阵外,带着剩下的人离去。 路上,周曲翔拉开衣服,把胸前焦黑的伤指给周海看,恨道:“爹,你看。” “这是??”周海最是心疼儿子,本来三个儿子,两个死在险境中,而同去的秋耀坤大儿子秋恒却毫发无损,仅剩的周曲翔便被他视作命根子般,而且心中便开始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这是那个叫官泽的小崽子伤的,他手里竟有雷镜。真后悔当时没杀他!”周曲翔恨的咬牙切齿。 “他活不了,我会安排高手进阵杀他们,到时候再把雷镜也弄到手。” “那能不能把秋念澜弄出来?我还没玩过就死了,怪可惜的!”周曲翔吧嗒吧嗒嘴,目中露出贪婪之色。 “你看你那点出息,能不能胸怀大业,那样的贱货要来作甚。” 周曲翔叹了口气,无奈的跟着爹远去,临飞出天沐星时还回头望了望那一片雾区,心中有所不舍,有所不甘! 死雾城内鼠潮渐渐退去,天黑时城内又寂静如初,雾色又浓厚许多。 树叶上的三人略显狼狈,身上早已被雾气打湿,头发都往下滴着水珠。 应宏执往下看了看,道:“现在应该安全了,下去找个屋子暂时藏身。” 官泽慢慢落下,秋念澜紧紧抓着官泽的胳膊。 应宏执用法力推散了方圆十丈的雾气,这样能看清街道两旁的建筑,就算藏身也得找一处结实点的屋子。 三人往城南走,刚走出不过几十丈,便遇见一头戈狼,那戈狼有四丈多高,见有人来了便呲出獠牙,发出呜呜声,身上好几十处伤正在流血。 “戈狼?小小的戈狼也能长这么大???”官泽惊异道。 “它快死了,身上全是被巨鼠咬的。”应宏执护着两人往左靠了靠,尽量避开那戈狼。 戈狼见三人并不靠近,便软哒哒的趴下,眼神中有一丝绝望。 官泽走出几丈远时又回头望了一眼,正好与戈狼四目相对,狼眼中的绝望很熟悉,等死的感觉,突然心生怜悯,略一犹豫,扔出两粒绝品灵丹,道:“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你伤太重了,不想死的话吞下那疗伤丹药,找个地方躲几天吧。” 应宏执看着官泽举动,平时总觉得他身上煞气太重,没想到也有如此善心。 那戈狼已有一丝智慧,闻了闻丹药,又看了看官泽,一伸舌头,丹药便被卷进口中,丹药入口即化,戈狼也感觉出这药的不凡,知道官泽是真的救它,竟朝官泽摆了摆尾巴。 官泽笑了笑,转身离去。 戈狼望着官泽离去的方向低低的呜了几声。 三人一路南去,应宏执拿出一夜明珠照亮,大概走了两刻钟,发现一座金灿灿的房子,上面的匾额还完好如初,匾额三个大字依旧磅礴。‘重宝堂’ “这屋子不错,看样很结实,咱们进去看看。”应宏执先推门进去,他刚一进去就愣了,又退后一步,道:“等一下,这屋里好像有人住。” “有人??”官泽往里望望,喊道:“有人吗?” 一片寂静,除了远处几声兽吼。 “好干净呀。”秋念澜看着一尘不染的屋内道。 应宏执释放念力笼罩整个屋子,果真没有任何生命波动,这才进去看个究竟,屋内一尘不染不说,连一些货架的宝贝也保存完好如初,个个都一尘不染,纳闷道:“怪了,怎么这么干净?” “师尊,这个是不是避尘珠?”官泽拿起一颗珠子问道。 “还真是避尘珠,这等普通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就算有避尘珠也不可能保存的这么好啊,这么多年来了多少人了,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多宝贝不拿?”应宏执查看屋里的宝贝。 “应叔叔,你看那个是不是阵眼?”秋念澜指着门口问。 应宏执略一看便认出是阵眼,恍然道:“原来是幻阵阵眼,刚被破坏,应该是鼠潮弄的吧,破损不重,我修一下。” 官泽看着满屋子的宝贝、眼珠子都直了,毫不客气的全部收走,连货架都收走,反正玉坠中有的是空间。 “都是些破烂,你也要?”秋念澜纳闷官泽为什么连那些法阶下品的破烂东西也都收走。 “积少成多啊。”官泽眼冒精光,满屋搜刮着,片刻便把一楼所有的低阶法宝全都收走,又窜到二楼,刚上来就倒吸一口凉气。 二楼上到处都在闪耀着金色或紫色光芒,二楼堆满了法阶上品和绝品法宝,什么储物法宝,什么飞行法器,什么攻击法宝,应有尽有,不低于千件。 “娘的,果然对得起重宝堂三个字,哈哈哈,发了发了,意外之财啊。”官泽也懒得一件件看,法力遍布整个二楼,一股脑的全部收走。 应宏执把幻阵修好,出了阵看了看外面,果然大变样,刚才金灿灿的房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残垣断壁,破破烂烂,这才放心进了屋。 进来一看,屋里已经空了只剩下几张桌椅板凳,连货架都没了。 “你小子手到快,这么快抢空了。”应宏执笑道。 “其实也没啥特殊宝贝,最好的不过百十件法阶绝品法器,还有一千多件法阶上品,这么大的店连件镇店之宝都没有。”官泽瘪嘴道。 “这家店有古怪,看样子走的不是很匆忙,但是为何留下这么多宝贝?只要是卖法器的,谁家都会有几件镇店之宝,这家店这么大,肯定有镇店之宝,应该是拿走了,你收走这些有灵阶的吗?”应宏执问。 “没有,全是法阶的,而且很多都是鸡肋之物,跟本没什么大用处。”官泽回道。 “果真有古怪,我看看这屋子。”应宏执在屋内左右查看。 秋念澜眯着眼,很疲倦的样子,无力道:“泽哥,我困了……” 官泽看了一眼一搂仅剩的桌子,道:“你等一下。”他从吊坠里又拿出四个货架,也还好那货架后面还有一层木板,四个货架摆成了一个独立空间的小屋子,把那张桌子放进屋里,又让秋念澜拿出那两张红狐狸皮,一张当铺垫,一张当被子,又在小屋子里放了一个小块的夜明珠,柔和的黄光映的小屋略显温馨。 “好了,去睡吧。”官泽推了一把秋念澜,转身和师尊去查看这有古怪的屋子了。 秋念澜看着温馨的小屋,眼中突然有一丝酸涩,这种好似亲人的呵护从小到大都未缺失过,但知道爹不在的瞬间,感觉天塌了,终于知道孤儿是多么可怕的滋味,但是官泽给予的承诺,给予的呵护却极其温暖,这种温暖深入心扉,好似有了血脉相连之感! “师尊,你看,这是什么?”官泽指着二楼屋顶的中心,那里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宝石,好似镶嵌在屋顶。 应宏执用手摸了摸红宝石,拿出一把小匕首,想抠出宝石,可是撬了半天也下不来。 “我来。”官泽拿出大刀,一刀砍在宝石周围,顿时火花四溅,整座房子都是用金属制成,一刀下去只砍开一个四五寸的小豁口。 应宏执拿出长剑,对准官泽砍开的小豁口砍去。 轰隆巨响。 一剑下去竟引发整座房子的剧烈震动。 第五十四章 困中困 “这是怎么了???”秋念澜被震的跑过来看看。 “师尊……咱俩是不是碰着什么机关了?”官泽被震的站不稳。 应宏执并未理会震动,而是仔细查看被砍开的地方,豁w口处露出了更多的红宝石,这些石都是只有米粒大小,这时露出的大概有十几颗红宝石,很有规则的排列着,思忖片刻道:“很像那个阵……” 此时剧烈震动已停下,官泽也凑过来查看,问道:“什么阵?” “以前看过一本残缺的仙家奇门遁甲,其中介绍了一种阵法就是以红宝石如此排列,现在看来很像,也不知是不是,我得全部撬开才能看明白,你闪开。”应宏执手中长剑突然缩小至三寸左右,沿着切口轻撬。 刚撬几下,突然又剧烈震动起来。 秋念澜吓的抱紧官泽的胳膊。 应宏执撬的速度加快,棚顶的金属很坚硬,但是在那剑的利刃下好似削木头般轻松,当整个阵面都露出时,震动也戛然而止。 整个阵面由数百颗红宝石围成三层,在正中心有一颗之前看到的露头红宝石,每一层排列出一种奇怪的符文,此时包裹阵法的金属墙体破损,阵内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威压。 “果真是灭血阵,谁这么歹毒?至于在这样至阴之地摆此阵?”应宏执退后一步,阵中所释放的强大威压让他都很难受。 秋念澜更是被压的气血不稳。 “什么叫灭血阵?” “灭血阵是把尸体上的任何脏器摆入阵中,只要阵在,这些脏器主人的一支血脉将永世不能轮回,这才算是真正的断子绝孙阴毒阵法。” “真他娘的狠……” “破了此阵也不知能不能结下善缘……”应宏执手中的剑突然变回四尺长剑,剑尖连着挑了三下,三层符文全被破坏,最后剑尖挑开最中心的红宝石。 当中心的红宝石掉落时,突然一声巨响,阵法爆裂,一股强大到让人窒息的气息从天而降,剩下的红宝石全部碎成齑粉,金属屋顶也炸出一个大窟窿。 一个血红的还在跳动的心脏从窟窿中落下,强大的气息便是从那心脏中释放出来。 应宏执还未来得及去护官泽和秋念澜,就被这强大的气息压的昏死过去,秋念澜正好在楼梯的位置,被这强大的气息推的摔下楼梯,嘴角溢出一丝血便失去了意识。 官泽虽然感受到强大气息,却丝毫无恙,好像那气息绕过他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尊和秋念澜昏过去,刚要去看看师尊,刀把上的蓝宝石突然窜出一条金丝线,那金丝速度极快,缠住地上的心脏嗖一下拉回蓝宝石中,那巴掌大的心脏竟然被不足鸡蛋大的蓝宝石吸了进去。 “咦???”官泽纳闷了,拿出大刀,查看蓝宝石,什么金线,什么心脏统统不见,连心脏释放的强大气息也一样消失不见,摸上去依然温润如初。 心脏被收走后应宏执便清醒过来,见官泽还楞在那,问道:“刚才怎么了?” “刚才阵那里爆炸,掉下来个心脏,接着你和念澜就都昏了。”官泽还楞在那,呆道。 “心脏呢?”应宏执问。 “心脏被蓝宝石吞了……”官泽举着刀把上的蓝宝石,楞呵呵的眨巴眨巴眼。 “秋大哥说你那蓝宝石是仙物,果然如此……”应宏执摸了摸蓝宝石,如同凡物,除了温润再别无他感。 秋念澜也醒了过来,捂着脑袋爬上二楼,有气无力问道:“泽哥,刚才怎么了?” 官泽见秋念澜嘴角有血,拿出一粒专治内伤的绝品灵丹塞进她口中,回道:“刚才那个阵爆炸了,威力太强的关系,你伤不重吧?” “不重,就是有点头晕。”秋念澜揉揉头道。 应宏执散开法力查看整个房屋,对官泽道:“坏了,咱们又触动了一个大阵,现在整间房子全都沉到地下了,地下大阵被启动,屋外那个幻阵也变化了,现在屋外一个封阵,地下一个封阵,城池又是一个大阵,咱们被三层封阵困死了。” “啊?”官泽傻眼了:“那咋办啊?” “等我研究研究这本仙家阵法,你去休息吧。”应宏执拿出一本三尺见方一尺多厚的木质古书,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还画有一些奇形怪状的符文。 一楼,秋念澜呼呼大睡,官泽盘膝打坐开始修行。 静,静到只有呼吸声…… 秋念澜一觉睡了五个时辰,醒来时就发现身边有一些肉干,和一壶清水。对于她这个炼气期九层的人来说,基本与普通凡人差不多,吃喝拉撒是必不可少的。 吃喝完就想解手,可是空荡荡的两层屋子也没有个能解手的地方,出来转悠一圈,见官泽在闭目修行,便回了‘温馨小屋’。从储物香囊里拿出一个木桶,把刚才没喝完的清水倒进桶里,这才掀开裙子准备解大手。 官泽修炼五个多时辰,按照聚法境的口诀已经运用法力在全身脉络游走五周天,这是自突破以来第一次运用法力游走全身脉络,这五个时辰结束时已是大汗淋漓。 “嗯?怎么这么臭?”官泽凭空嗅几下,闻出味道来自秋念澜睡觉的小屋,觉得不好,赶紧两步冲进去。 秋念澜正五官挤在一起使劲呢,官泽突然冲进来,把她吓了一跳,这一吓,正好顶出一小坨,伴随着清脆的屁声,紧接着就是那一坨‘扑通’落水声。 秋念澜羞的捂着脸大吼:“你出去,你出去……” 官泽闪身出去,尴尬道:“额?我说这么怎么臭呢,原来你在拉粑粑……” “你………”秋念澜听官泽说的如此粗俗,更是羞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我不看,你拉吧。”官泽转身上了二楼,喊道:“师尊,研究的咋样了??” 秋念澜捂着脸直跺脚,屁股不稳差点掉桶里…… 应宏执合上木质古书,长叹了口气道:“屋子外面的小阵没问题,但是地下的阵就难了,等我把这古书研究透彻了再说吧。” “那咱们就在这困死了?我身上吃的可不多了,我十几天不吃可以,可是念澜不行啊,” “饿不着她,给!”应宏执说着拿出一大堆肉干和果脯,又道:“你俩没事别上来扰我。” “好哩……” 与此同时,金属屋子完全沉到地下,也不知下沉了多深,地面留下一个大坑,那坑好似被什么无形之物笼罩,就算那么浓的雾也能隐约看见。 在大坑周围聚集了几十头戈狼,其中一头浑身干涸的血迹,看样子是受过很重的伤,此时却双目炯炯有神,它围着大坑转圈,身后的狼群也跟着,俨然是狼群的头领。 头狼在大坑边缘转了几圈后便猛然往坑中跳去,身后的狼群也跟着跳下。 可是…… 一群狼却被无形的大阵挡住,几十头巨大的戈狼撞在阵上,那阵也晃荡了几下。 头狼在原地赚了几圈,哼唧出声,似乎很着急,却又撞不破大阵,无奈的趴下舔舐自己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应宏执用一个货架把二楼的楼梯口挡住,又用小阵把整个二楼封锁,避免被打扰。双手一刻也没有停歇,一直在验算着阵法。 “泽哥,我好渴啊。”秋念澜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嚼了一口果脯,却也干的难以下咽。 “没办法,师尊那边也没水了,给你喝的水,你还能留着拉粑粑用,真服你了……”官泽慢慢嚼着肉干,口中也渴的难受。 “早知道我之前把那些果酒带上就好了。”秋念澜在果脯里扒拉着,想找几个酸果脯解渴。 “果酒???”官泽听闻秋念澜如此说,突然一拍大腿,道:“我还忘了,我这有猴儿酒呢。”说着把那巨大酒桶从金腰牌里搬出来,要不是秋念澜说起果酒,还真忘了当时偷偷装的这两桶酒,两个酒桶与那些大炮竹差不多大,混在一起早就忘了这码子事了。 “猴儿酒?去年你们教主大寿时喝的那个猴儿酒?”秋念澜闻了闻熟悉的酒香。 “是啊。”官泽打开桶盖子,一股奇特的酒香瞬间蔓延,直接脑袋扎进酒中咕咚咕咚畅饮起来。 秋念澜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了,也学官泽的样,大口喝着猴儿酒。 “哈……”官泽这一通畅饮,至少喝了三四斤猴儿酒,抬头一声哈,爽快至极! “哈,太好喝了,一点都不烈,好像蜜桃汁一样好喝。”秋念澜擦了擦嘴,之前干裂的嘴唇也瞬间饱满,小脸也有了酒后的红润,前额的头发被酒打湿,这时正滴着酒珠,略有凌乱的衣裳配上如此绝美容颜,被夜明珠淡淡黄光照耀的分外绝丽。 官泽直勾勾的看着秋念澜,眼睛都不眨一下,低语道:“真好看……” 屋内静的落针有声,秋念澜怎会听不到官泽说的话,脸上红润更盛,低头捋了一下前额头发,略抬头从头发缝隙中看了一眼官泽,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在心中瞬间发酵膨胀数倍…… “对了,我给师尊送点酒喝,你那还有粪桶吗?”官泽说话口无遮拦,本是想要木桶,却想起秋念澜刚才那个桶…… “你……”秋念澜气的从大酒桶上跳下,气的一跺脚,骂道:“你混蛋!” “我怎么混蛋了?”官泽被骂傻了。 “你怎么还想用粪桶装酒给应叔叔喝?”秋念澜的脸色已经想熟透的苹果,红的要滴出血来。 “额……我说错了,我是想要木桶!” 第五十五章 碎石碑 “给!”秋念澜扔出一个新的大木桶给官泽,转身气哼哼的去吃肉干了。 官泽提了一桶酒上二楼,敲了半天也没声,不敢再扰师尊,只能下来。 秋念澜吃了几块肉干,叹了口气道:“去年遇见你的时候我都炼气期八层了,那时候你才炼气期二层,真没想到你一年就能突破开源期,我得抓进修炼了,到了开源期就不用这么天天吃喝了。” “嗯,我也得抓进修行,至少以后能杀了周曲翔那个杂种。”官泽盘膝坐下,片刻便入了定。 时间流逝,屋内静的只剩下轻微的呼吸声。 一天,两天,十天,二十天…… 在三人被困的第二十八天时。 应宏执合上古书,长舒一口气,借着二楼那个被炸开的大洞,双手法力推出,只见右手一弹,便破了屋外的小阵,接着扔出一张爆符。 轰!一声巨响! 大坑外一群戈狼吓的突然四窜。 官泽和秋念澜吓了一天,一起冲向二楼。 应宏执用法力推散烟尘,从屋顶的洞口往外望去,刚才的爆炸力冲散一大片雾气,现在竟能看到大坑边缘一个个的狼头。 “师尊?怎么了?”官泽冲上来惊道。 “两层阵破了,咱们可以出去了。”应宏执率先飞出屋子。 几十头戈狼见有人出来了,竟都乖巧的趴在地上。 应宏执猜测是官泽之前救的戈狼回来寻他了。 官泽与秋念澜一起上来,他刚站稳,一头满是干涸血迹的巨大戈狼小跑过来,光是一个大脑袋都比官泽还高。 戈狼用鼻尖轻轻蹭着官泽的身体,眯着眼,那沉重的大尾巴竟能扬起很高,来回摆动,如同一条听话的家狗。 “呦呵?这是我之前救的那头狼?”官泽摸了摸狼头,转身问师尊。 “它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应该是来要药的吧。”应宏执猜测。 官泽又扔出两粒丹药。 那戈狼闻了闻丹药,哼唧一声,用爪子把丹药推回官泽脚边,晃了晃大脑袋,又轻轻咬住官泽的衣袖拉了一下,脑袋又往它宽阔的背上甩了甩,示意官泽骑上来。 “你让我骑着你?”官泽纳闷道。 那戈狼好似能听懂人语,使劲的点了点头。 官泽拉着秋念澜一起跃上狼背。 这头戈狼快速起身,低吼一声,四蹄一跃,冲进雾色中,身后的狼群紧随其后。 “泽哥,它们要载咱们去哪啊?”秋念澜有些害怕。 “我那知道,到了不就知道了。”官泽往后看看,喊道:“师尊?你跟上来没?” 应宏执踩着鱼竿紧紧跟着狼群,听见官泽喊便降到能让官泽能看见的位置。 狼群跑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雾气越来越浓,把手伸到眼皮底下都看的模模糊糊,驮着官泽的头狼却好似能看见一般,速度依然很快。 应宏执用法力推开十丈左右的雾气,这样狼群速度更快了。 又跑了近半个时辰后,头狼突然放缓速度,慢跑几步,停在一巨大的黑色石碑下。 应宏执推开石碑周围的雾气,这才能看清石碑整体模样。 石碑厚有三尺,宽三丈,高有十丈左右,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唯独右上角缺了一块。 而缺的这块近两丈的石碑碎块斜靠在一个小碎块上,留有一个小小的空间,一头戈狼幼崽正好被困在那狭小的空间里,驮官泽来的头狼用爪子扒着坚硬石头地面,幼崽只能露出一个鼻尖,不停的嗅着,不停的哼唧着。 “原来是让我救你的崽子,看我的……”官泽笑了,估摸那石碑碎块大概也得有个几千斤,走过去双手抓住石碑边缘,使劲一提,那石碑碎块竟然纹丝不动。 “你别费劲了,那是精钢石,重量比普通钢铁还要重几百倍,这一块至少也有几十万斤了。”应宏执摸了摸石碑,摇头道。 “啊?那怎么办?”官泽又试了一下,还是纹丝不动。 “没办法,我也抬不起来。”应宏执试着抬了一下,这个石碑好似扎根在地上一样,依旧纹丝不动。 狼崽的鼻尖努力的往外拱着,哼唧声越发焦急之意,引的狼群也跟着原地打转,并紧张的望着周围,似乎都很着急,又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这他娘的怎么办啊?我牛逼都吹出去了,救不出来就丢人了。”官泽皱眉挠头,围着石碑块转了几圈,再也找不到其他的空隙,气的猛跺一脚,这一脚震的地面一颤。 应宏执盯着地面,又摸了摸道:“这地面只是普通青石,从地下挖个洞试试。” 官泽一拍脑门,抽出大刀便朝地下开始挖,那普通青石在官泽的刀下不比豆腐赢多少,石屑四溅,不消片刻便挖了半丈深,又横着往狼崽的位置挖,还不能挖的太薄,要不然上面石碑塌陷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两炷香后便挖穿了狼崽的位置,官泽钻进洞里,剩下的薄薄的石层徒手便扒开,伸手把狼崽救了出来。 狼崽刚一出来就撒欢的奔向狼群,哼唧的声音也是带着欢快。 官泽刚要从狭小的洞中往外挪时,突然看到一颗小红宝石,与之前在屋顶看到的差不多大,这红宝石就镶嵌在这个石碑碎块上,拿出夜明珠查看一下,喊道:“师尊,这个石碑上也有一个红宝石,和之前屋顶上的一模一样。” 应宏执在上面看了一下石碑,道:“你出来,我进去看看。” 官泽刚出来还没等站起身,那洞便塌了,也是巧了,那石碑碎块竟然一头朝下,卡在洞口,此时石碑碎块是竖立状,上面那颗红宝石在黑色的石碑上也显的格外鲜艳。 戈狼头领一见他出来便亲昵的蹭过来,大脑袋在官泽身上蹭来蹭去。 “好了,好了,你们赶紧走吧”官泽推开戈狼,与师尊研究石碑去了。 “你们让开。”应宏执轻车熟路,手中长剑一抖,剑尖准确无误的挑开了那颗红宝石。 轰隆一声巨响。那坚硬无比的石碑碎块应声而裂,红宝石也被炸成了齑粉,又是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爆发。 应宏执一挑开红宝石瞬间时,便向后一跃,顺手抱起秋念澜,后退了大概有三十丈才停下,这个距离也一样能感受到那股恐怖的气息,但是不至于昏死过去。 官泽照样能感受到这恐怖气息,与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影响。 一个眼球在裂开的石碑碎块中完好无损,官泽还没等看清那眼球,蓝宝石的金丝线又突然窜出,缠住眼球收回到蓝宝石中。 “又收走了?”官泽愣了,看着邪门的蓝宝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应宏执见恐怖气息消失才靠近,问道:“刚才是个什么东西?” “是个眼珠子,一个眼珠怎么就有那么恐怖的威压呢?”官泽问。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仙人的心脏和眼珠。”应宏执皱眉看着石碑上的符文。 “仙人?仙人也能死啊?”官泽瞠目结舌,摸了摸蓝宝石,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我以前见过合道期大修士的尸体,跟本没有这么强大的威压,我那时候修为低都能承受住,更别说现在了,这么强的威压,只能是仙人的尸体,否则再无其他解释,奇怪的是你那个蓝宝石,应该也是个仙物。”应宏执看着通透的蓝宝石,看不出一丝异样,也没有一丁点的宝气流露,实在看不懂。 官泽移出树叶,顺着石碑盘旋而上,想再找一找还有没有红宝石。一直飞到石碑顶端,左边未断裂的石碑上又发现一颗红宝石,喊道:“师尊,你们闪开,我又看见一个红宝石。” 应宏执刚飞出不足三十丈,又是一声巨响,恐怖气息又肆虐而出,可是片刻又消失不见。 “师尊,又是一个眼珠子,应该是一对的。” “又被蓝宝石收了?”应宏执问。 “是啊,眼珠子还没落地呢,就被收走了。”官泽落到应宏执身边,又道:“那个什么轮回灭什么的阵为啥要漏一颗红宝石在外面?这不是故意露破绽吗?挑开一颗,整个阵就碎了。” “中心那颗红宝石是最脆弱的阵眼,封的时间长了都会有松动,那么强大的威压,才松动一颗宝石,算是很牢固的阵了。” “师尊,咱们……”官泽话没说完,身后的石碑忽然碎裂,十多丈高的石碑瞬间碎成了渣。 应宏执夹起官泽和秋念澜飞远,推散雾气警觉的看着四周,低语道:“这死雾城里有大秘密,咱们现在已经触动了秘密的一角,能杀死仙人的人,捏死咱们比捏死蚂蚁还简单,一旦这个大人物还在监视着死雾城的话,那咱们……” “咱们躲起来吧,外面太吓人了。”秋念澜吓的的四处张望。 “大秘密?什么样的大秘密?”官泽来了兴致,接着道:“我不怕死,小时候死了多少次都没死成,我运气好着呢。” “咱们修为太低,跟本没有资格窥视如此的大秘密,光凭仙人的心脏和眼珠就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我猜教尊一生也未必能遇见这样的事。”应宏执见石碑周围没有什么反应便要转身离去。 突然,一道极其细的金丝从蓝宝石中飞出,速度也飞快,直接探入石碑下面。 应宏执放下官泽,惊奇的看着那根细细的金丝线。 第五十六章 祸根 官泽双手反握刀把,金丝线探入石碑下时突然剧烈抖动,一股仿佛天塌地陷的气息从地下传出。 应宏执与秋念澜远在数十丈之外,刚一感应到这股气息时便再次昏死过去,那恐怖的威压把他们身上的骨骼都压的咯吱咯吱响。 而这一次的恐怖气息连官泽也未放过,同样昏过去,失去意识的瞬间竟七窍流血,身上骨头也碎了几块。 金丝线剧烈抖动之后又传来一声爆炸的巨响,剧烈的爆炸把雾气都喷散不少。 当金丝线不再抖动时,那金丝线拉着一具完整的尸体出现,那尸体好似刚刚死过,赤膊赤脚,腿上还穿着一条破了几个洞的软甲裤子,一双眼睛已不见,只留下一对深邃的血洞,前胸一道一尺多长的大伤口,五脏六腑全都不见。 那狰狞的尸体从头开始、慢慢融入到蓝宝石当中,当融到腰部时,那尸体上的软甲裤子慢慢滑落。 当尸体完全被蓝宝石吸收干净后,周围的恐怖气息才消失。 而蓝宝石也有了变化,从之前的通透变的浑浊不堪,连光泽也黯淡不少,这时的蓝宝石更似凡物。 …… 而与此同时,在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虚无缥缈,在一个高万丈的山门上写有天宫二字!在天宫内一位身穿金甲的男子猛然回头,眼中目光极其恐怖,狠道:“小畜生!!!敢动我的灭血阵!!!” …… 爆炸过后半柱香左右,一阵沙沙声,从四面八方爬来一大群蛇,个头不大,每条射都只有手臂粗细,看似普通,却个个三角脑袋,一看就是毒蛇,连那吞吞吐吐的蛇芯子都泛着黑绿色的光泽,也不知有多少条毒蛇,都慢慢往昏死的三人靠拢过去。 眼见三人要葬身蛇腹时。 那群戈狼冲了回来,这次回来的狼更多,至少有两三百头,刚一来便咬死几条毒蛇,冲破了毒蛇的包围圈,把昏迷的官泽拖到应宏执和秋念澜身边,狼群把三人围在中间,低吼着对垒蛇群,谁也不敢先动。 毒蛇似乎很忌惮狼群,蛇群个个竖立而起,却不敢再往前。 头狼仰天长嚎一声,引的狼群也跟着嚎叫,似乎是在对蛇群示威。 被官泽救出来的那头小狼崽依偎在官泽身边直哼哼,很着急的样子,湿湿的鼻子不时蹭着官泽脸颊。 如此对垒了大概半个时辰,应宏执才悠悠醒来,刚醒来便是一口血喷出,赶紧拿出丹药吞下,又拿出丹药分别喂给官泽和秋念澜,运以法力催动药效。 噗!!! 官泽刚醒来又是一大口血喷出,那狼崽子见官泽醒了,欢快的在官泽身边蹦来蹦去。 秋念澜也一样,伤势不轻。 “呸,呸呸……”官泽吐出嘴里的血沫子,骂道:“他娘的,怎么又昏了?” “好疼啊……”秋念澜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幸亏这些戈狼,要不然咱们仨现在恐怕早就葬身蛇腹了。”应宏执推开雾气,不远处的蛇群立刻骚动起来,有不少蛇开始往后退去。 “哈,这些狼还挺有灵性,还知道报恩。”官泽抱起正在他身边撒欢的小狼崽子。 应宏执把金色鱼线一甩,形成环形,那鱼线好似利刃,又像极涟漪,一个大圈扩散出去,那条条竖立的毒蛇瞬间被鱼线割成两截。 后面的蛇立刻退走,眨眼间便逃了个干净,只留下一地未死绝的蛇身,正在疯狂扭动两截的身体。 狼群见没什么危险了,便靠拢过来,把他们仨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既然与狼群结了善缘,那咱们就跟狼群住在一起,耐心等待救援,或者等我悟透这本仙家阵法。”应宏执摸了摸身边的戈狼,这些平时凶狠的戈狼在此刻比家犬还温顺。 “听师尊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吧。”官泽抱起狼崽子,拉着秋念澜骑到头狼背上,拍了一下头狼道:“走,去你们的窝。” 头狼似乎能听懂人语般,长啸一声,率先奔出,狼群便紧随其后。 应宏执推散雾气,远远跟着浩荡的狼群。 狼群足足跑了一个时辰,在一处高塔前停下,头狼先进了塔。 塔内地上有个大洞,头狼一跃而下,大洞不是很深,内部却别有一番天地,官泽拿出一颗特别亮的夜明珠照明,这才看清洞内,这大洞好似天然形成,洞顶到处都是石乳,却已经不再滴水,洞内空气都是干干的。 “好臭,这怎么住啊?”秋念澜掩鼻道。 “这也没你拉的臭啊……”官泽贱笑道。 “你混蛋……”秋念澜一拳狠狠的砸在官泽后背。 应宏执飞到塔上看了一圈,片刻后下到洞里,对官泽道:“这塔好像就是为咱们准备的一样,上面很干净,一共十三层,最顶上的两层都有床铺被褥。” “走,上去看看。”官泽把狼崽放下,拍拍头狼的大脑袋,道:“我们上去了。”说罢与秋念澜一跃而上,蹭蹭蹭跑到塔尖最顶层。 “不错不错,那你住这里,我和师尊住楼下。”官泽环视一下第十三层,一张大床,被褥都整整齐齐,几个木质桌椅,桌上茶壶茶杯也都完好无损,只是到处都落满了灰尘。 秋念澜挽胳膊撸袖子,找了块破布当抹布准备打扫。 官泽笑道:“你累不累啊?看我的。”说罢拿出之前那颗避尘珠。 避尘珠一出时,屋内的灰尘顿时四散,顺着窗户的缝隙钻出窗外。 “呀,我还忘了这个宝贝呢,真好。”秋念澜一下跳到大床上,柔软的床铺让她享受的闭上眼睛。 官泽转身下楼,避尘珠所到之处便一尘不染,楼下也瞬间干净,连自己身上的灰尘也一扫而空。 “官泽,下来,把第五层扫干净。”应宏执在楼下喊道。 “师尊?你住这里?”官泽看看第五层,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唯一的灰尘也被避尘珠推散,一说话还有嗡嗡的回音。 “我需要清净,得尽快参透这本仙家阵法,难不成要在这里困一辈子?”应宏执说着便拿出那本厚厚的木头书,又道:“你上去吧,和澜澜抓紧修行。” “我知道!”官泽一阵风似的跑回到十三层,却发现秋念澜抱着枕头睡着了,可是眼角却有泪珠未干。“唉……”他叹了口气,就在十三层的窗边盘膝坐下,闭目修行…… 日复一日,时间如梭,在修士眼中,时间好似快了数十倍。 转眼间又是一年的年关。 应宏执没日没夜的演画着阵法的阵眼,原本空荡荡的第五层竟被他画了大半,还有不少地方是画了又擦,擦了又画。 秋念澜在被困一年后才突破到开源初期,呼唤宝石中的老爹好几天也没动静,索性又闷头苦修。 官泽修行速度依旧神速,依靠道壁的次数都很少,一年多便突破至开源后期圆满,最近几日正处在瓶颈处,道壁用了也有几百枚了,实在想不通时才去问师尊。 应宏执并没有言语,只是演示一遍开源期后期圆满的法力如何再强上那么一丝,也就是这么一丝阻碍了突破。 官泽在看师尊演练时捏碎了十几块道壁,醍醐灌顶之时再加之师尊的演练,瞬间明悟,这种一点即通的演练要比说千百句话都管用,这种明悟可遇不可求,立刻在师尊身边盘膝坐下,开始往金丹期迈进,这一坐便是三天三夜纹丝未动。 第三天夜里时,官泽突然挣开眼,眼中精光无限,全身上下被丝丝白雾缭绕,双手猛然一拍,围绕在他身边的白雾瞬间进入体内,此时那些白雾全部融入到他丹田内。 只听嘭一声轻响,在官泽丹田内瞬间形成一颗拳头大的金丹。 这时,一股金丹初期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开,大笑道:“哈哈哈,成了,谢师尊指教。” 应宏执感受了一下这金丹初期的气息,皱眉道:“你这金丹初期就有中期的气息?你别抵抗,我看看你的金丹。”说罢探入一丝神识查看官泽丹田。这一看吓的心头一颤,惊道:“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金丹?寻常的只有半寸大小,大的也有一寸多的,你这得有拳头大了,超过两寸,你之前那个法决还在练?” 官泽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嘿嘿,其实那个法决我一直在练。” “你练的这套法决不是残缺的?”应宏执皱眉,心中有些不悦,自己最心爱的徒弟竟还有这样的秘密。 “其实是完整的,我一直没敢说,怕师尊不让我练。”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可言?这是好事,我怎么会不让你练?你这套法决叫什么名字?” “踏天仙诀。” “从未听过这样的法决,你练归练,千万别太张扬,你既然想保密,在你未达到最强状态时千万别露出来,我从今天起也装作不知道此事,你也不必对我讲,但最好还是以鸿钧诀为主,至少我还能指点你一二,平时……”应宏执啰嗦道。 官泽打断道:“知道了师尊,我上去了。” 应宏执无奈的摇摇头,叹气自语道:“现在就嫌我啰嗦了…” 死雾城依旧白茫茫一片,每天都能听到一些兽吼声,却没有任何巨兽来这塔前,就连鼠潮也绕路走,鼠潮虽不怕狼群,却不敢轻易招惹,而一些体型庞大的凶兽也懒得靠前,所以这一年多还算清净。 自从秋念澜突破到开源期后吃的就少很多了,几天才会吃上一块肉干,修行也越来刻苦,心中的仇恨越来越浓,只要想起周海和周曲翔的嘴脸就恨的咬牙切齿,带着仇恨修行,速度也越来越快,甚至忘了时间的概念。 第五十七章 三年后 皓月教的夜格外宁静,满月当空,照耀的大地一片洁白,犹如雪盖,思女峰上一个小小的身影蹲在月下努力刻着木头人,不时还有泪水滴在那木头人上。 卲灵走出茅草屋,望着叶玲单薄的身影,自从叶玲来了以后,几乎把叶玲当成女儿,看着她因为思念官泽而日渐消瘦,心中未免不忍,特别是近日知道了官泽和他师尊失踪一年多的消息后更是日日以泪洗面,叹了口气,走到叶玲身后,安慰道:“玲,别难过了,去了五位教老寻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叶玲放下木头人和刻刀,转身抱住师尊的腿,低声说了句师尊便不再言语,这个姿势很像小时候摔疼了时,转身就能抱住娘的腿,那种依靠,那种温暖在师尊这里也能找的到。 卲灵蹲下抱住叶玲,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官泽不会有事的,我这几天算了几卦,他命大着呢,你专心修行就会忘了时间,指不定那一天你正在修行时他就来了呢。” “我不只想官泽哥,也想娘……”叶玲泪珠止不住的落下,永远都忘不了自己亲手缝上娘的脑袋那一刻,不提及就不会回忆,可是这种回忆总会在夜深人静时从记忆的土堆中钻出来。 “玲儿,以后不要叫我师尊好不好?”卲灵动容,情绪略有激动。 叶玲从师尊怀中挣出来,有些急了,哭着问道:“为什么呀?师尊不要我了吗?” “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让你改口。”卲灵又搂过叶玲,低声道:“改口叫我娘好不好?” 叶玲在卲灵怀中明显的浑身一抖,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哭的肩头不停抖动。 “别哭别哭,不喜欢改口就还叫师尊。”卲灵轻轻拍着叶玲的后背。 “娘!!!”叶玲歇斯底里的喊出这声娘,两年多了,师尊的种种呵护瞬间浮现眼前,那种不是娘亲却胜似娘亲的情感总得有个地方宣泄,就算亲娘在世,喊师尊一声娘也不为过。 卲灵被这一声娘喊呆了,这两年多的相伴,早已超出师徒的情感,想听这一声娘已经想了很久很久了,紧紧抱住叶玲,任由泪水滑落,也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曾经的记忆触及。 皓月教平时还是很看重应宏执的,毕竟他执掌宿月脉,这次应宏执失踪,教中派出五位教老前去寻找,五位教老以杨锦鹏为首,因为应宏执临走前告诉杨锦鹏这次是去易宝星,随后就直接从易宝星飞去天沐星的死雾城,现在也不知应宏执是在哪失踪的,连他的牵引法宝都失去了联系。 死雾城外,这一年以来,来了很多人都进不去,触摸到了大阵便知道有大人物封锁了死雾城,都不敢逗留、早早离去。 当年周海留下的三个老者也都撤走,死雾城方圆万里内了无人烟。 杨锦鹏他们五人找到死雾城,却被大阵挡在城外,这时才猜测应宏执和官泽应该是被困在里面了,他们几个没敢妄动,传信给教主,请教主来定夺此事。 而公孙野正在闭关,杨锦鹏无奈下只能开启大传信阵,传信给教尊公孙耀,在死雾城远处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静待消息。 死雾城被大阵困的这一年也略有变化,雾气淡了不少,官泽站在塔尖能模糊看到塔底狼群的身影。 “官泽哥?你什么时候上来了?”秋念澜从深邃入定中醒来就看见官泽站在窗边。 “我烤了点兔肉,给你送上来,你这都快一个月没吃东西了,赶紧吃点吧。”官泽指着秋念澜身边喷香的兔肉。 “我不饿,我现在要抓进修行,以前都是爹保护我,以后我要保护他了,现在太弱了,弱到人家一个指头都能戳死我。”秋念澜说着眼圈又泛红,想起爹当年温暖的怀抱早已不复存在,想起爹那仅剩的三分魂魄。 “是啊,我也太他娘的弱了,得抓进修行了。”官泽见秋念澜眼泪含眼圈的,皱眉道:“你哭个鸟啊,把眼泪咽了,你爹又没死,三天前还跟我说话了呢,现在估计又深眠了吧。” 秋念澜一跃而起,扑到官泽身边,抓住他胳膊,紧张道:“我爹怎么样了?他都说什么了?” “他现在在宝石里养的挺好,现在已经恢复一些魂魄了,他让咱们抓进修行,出去以后就赶紧去万重星找你大哥秋恒,千万别让周海他们先找到你大哥。”官泽习惯性的闻了闻秋念澜的头发,还是那股熟悉的香味。 秋念澜泄了气,松开官泽胳膊,皱眉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谈何容易,我大哥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一旦他回颢珝派,那不就是自投罗网了吗?周海这个忘恩负义的混蛋,当年我爹救了他,他现在竟然恩将仇报……” “讲这些作甚?以后杀了那些杂种就是了,不说了,你抓紧修行吧。”官泽一阵风的跑下去,盘膝打坐,不消片刻便入了定。 暮晨陆星,这里广袤无垠,大到不可思议,比大夏陆星要大上几百倍不止,在暮晨陆星,有无数个修行门派,大大小小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也不知是谁在暮晨陆星做了个门派排行榜,把门派的实力做了个对比,排出了前一百名大门派。 而这前一百名大门派中又列出了个前十大派,这前十名大派里排名第七的便是颢珝派,其实颢珝派的实力并不能排列这么高,但是因为秋耀坤这个人非常喜欢结交朋友,硕大的暮晨陆星到处都有秋耀坤所结交的好友。 这些好友中不乏一些过命的交情,当年周海就是这些好友中的一个,周海被仇家追杀,机缘巧合下遇见了秋耀坤,被秋耀坤救下后就一直待在颢珝派,数百年间,周海为颢珝派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渐渐在颢珝派有了威望,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颢珝派的一大元老。 不论什么事,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特别是家贼…… 秋耀坤经常与周海饮酒畅谈,有一次秋耀坤没用法力控制酒气,喝的有点微醺,就把一件宝贝拿出来给周海观赏。 当周海看见这件宝贝时,心中震惊,这是件残破的仙阶法器,而且还是雷系的武器,虽然看不出什么品相,而且残破不堪,但也能使出超越神阶绝品的法器。 当年秋耀坤在暮晨星能有如此高地位,就是凭借这残破的仙阶法器大败一强劲门派的挑衅,那当真是碾压式的大胜,从那以后,颢珝派从一百名之后直接跃到了前十之内。 可是当时很多人都不知道秋耀坤手中的是仙阶法器,因为那法器经过细致的伪装,外表看去都认为是一把神阶绝品的雷系武器,当周海知道后,从此便惦记在心中。 不能露富,因为会招贼惦记,周海这场杀秋耀坤的计划密谋了数十年,一直找不到好机会,直到来死雾城之前…… 话说周海回了颢珝派后便为秋耀坤和秋念澜设立灵堂,以亲兄弟的名义为秋耀坤披麻戴孝,哭的昏天暗地,比他死了亲爹哭的还伤心。 周海每天都跪在秋耀坤的灵堂里,说要为秋耀坤守灵三年,还派人去寻找秋耀坤的儿子秋恒,说是要让秋恒接替掌门之位。 三年,对于普通凡人来说也许稍有漫长,但是对修士而言,三年当真是转瞬即逝。 周海在秋耀坤灵堂前跪的这三年,颢珝派上上下下每个人都看在眼中,这种‘兄弟’情谊,可照天地,三年的守灵让周海在颢珝派中更加稳定了地位,而最近守灵结束,颢珝派很多元老都支持他接替掌门之位。 周海却一再推托,并口口声声说一定要找到秋恒,让秋恒来做这个掌门。 可是秋恒好似消失了一般,任凭再多人去寻也不见踪影。 而死雾城的一些传言也让周海坐不住了,毕竟当年秋耀坤是死在死雾城,而现在死雾城被大阵笼罩一事已经传开了,什么猜测的都有。 守灵结束后的第十天,周海便带着数十位心腹和儿子周曲翔去了死雾城,这次还带了一个剧毒之物,准备放进阵中毒死所有活物。 皓月教的教尊公孙耀在收到信后便往回赶,公孙耀可是有名的护犊子,自己教中若有人受了欺负,那肯定要与仇家不死不休,譬如当年的藏道门,两年前收到信的时候就猜测应宏执被藏道门的加害,于是赶紧往回赶,可是这次来的是无人星区,路途实在遥远,又没有传送阵可用,不停歇的狂奔也足足奔了近两年,最近才赶到。 话说官泽他们被困的这三年,各有所得,各有所成… 应宏执虽还不能破开这封锁大阵,但在阵法一道上已小有成就,普通阵法可挥手既破。 秋念澜也变了个人一样,十七岁的她、不但心性成熟不少,样子也大有变化,亭亭玉立,绝色容颜犹如天仙下凡,修行上也刚刚突破到金丹初期,虽然突破到金丹初期,却没有过多的喜悦,而是继续努力修行中。 而变化最大的要数秋耀坤了,当年蓝宝石在吸收了那具尸体后,宝石内有了很大的变化,从外表看去,当年通透的蓝宝石已变的浑浊不堪,而秋耀坤被蓝宝石滋养的已经能随意凝聚身形,也可以开口说话了。 官泽身形也大有变化,十八岁的年华或许是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分,情窦初开,一切都充满了新鲜,而官泽却在修行的苦海中漫游,鸿钧诀在金丹后期圆满上已经停了快一年了,最近一年多完全沉浸在踏天诀。 这日清晨,官泽刚突破到虚谷境初期,便迫不及待的要与师尊对上两招,想试试威力。 第五十八章 通天炮的妙用 “师尊,你防好,看看我这一拳如何。”官泽凝聚踏天仙诀的力道在右拳,瞬间轰出。 应宏执也早就想看看官泽练的那个踏天法决的威力,按照比例,虚谷境初期与元婴初期差不多,他也谨慎的对待官泽这一拳,光看来势就非同一般,恐怕要超越元婴初期的力道,八成法力凝聚成屏障护在全身,双小臂护住头部,迎着这呼啸而来的一拳。 “嘭!!!” 官泽这一拳实实在在的落在了师尊的双小臂上。 当这一拳落到应宏执双小臂上时,他就后悔了,这根本不止元婴初期的力道,一拳下来让他气血不稳,有些后悔用了八成法力,也还好那法力屏障卸去了不少拳力。 “师尊?我这拳威力咋样?”官泽兴奋问道。 “你那踏天法决果然邪门,这力道恐怕要超越元婴初期了。”应宏执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臂。 “是吗?那我使出全力试试?”官泽往后退去。 应宏执惊愕回头,问道:“你刚才没有使出全力?” “没有啊,大概七成力道吧,现在我使全力。”官泽身上衣衫早已破烂不堪,突然全身青筋暴起,一把扯去了衣服,只留下一条破破烂烂的裤子,裤子后面都露屁股了,一身肌肉疙瘩尽显阳刚之气,大喝一声:“师尊,防好!” 应宏执本不想再接这一拳了,可是官泽已经挥拳直上了,无奈下凝聚全身法力,举起了还在麻木的一双小臂。 “嘭!!!” 这一拳的力道让应宏执心中大惊,这力道恐怕要超过元婴中后期了,心中暗惊道:“踏天诀果然不一般,这孩子能把整套练成的话,不知会是什么样。” “师尊?怎么样?”官泽看看师尊的衣服,双小臂的袖子早已碎成飞灰。 “踏天诀超越鸿钧法决很多,也不知是谁所创,这法决你不可对别人提及,尽量别显露……”应宏执啰嗦道。 “别啰嗦了,你还能管他一辈子不成?年轻人不能畏首畏尾的活着,得好好闯荡闯荡。”秋耀坤显出身形,话语中气十足,比半年前显形又强大不少,看样蓝宝石把他的魂魄滋养的非常不错。 “秋大哥,半年多了,你魂魄又强大不少。”应宏执感受一下秋耀坤的气息。 “是啊,现在已经养到五成多了,等……”秋耀坤话音未落。 秋念澜从塔中冲出,大喊:“爹!” “澜澜”秋耀坤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半年不见,变化又不小。 “爹,你??你能凝实了?”秋念澜摸了摸爹的手,竟然能感受到一丝实质肉感,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温热。 “嗯,现在已经五成多了,七成时就可以凝回肉身。”秋耀坤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爹,你说过,你说等我到了金丹期就告诉我周海为什么杀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秋耀坤叹了口气,低声道:“唉……家贼难防啊,没猜错的话,他杀我有二,第一是为了我的那把仙器,第二就是掌门之位,现在你哥若是回了派中就不会有危险,若是在外面被周海的人找到就危险了。” “秋大哥,那你身上的所有储物法宝全都被周海抢走了?”应宏执问。 “五个储物法宝,全都被他抢走,那把仙器也在其中,掌门印也在,幸好恒儿的本命牵引法宝的副宝在澜澜这。”秋耀坤对身外物显得并不在意,这双儿女平安才是最大的安慰。 “这个老混蛋……”秋念澜气的浑身发抖,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 官泽摸了摸秋念澜的头发,轻描淡写道:“哭个毛啊,眼泪擦去,以后杀了他们不就得了。” 秋念澜一把推开官泽的手,使劲白了他一眼,吼道:“死开,你就会吹牛,你不看看你现在什么修为,人家一口气就能吹死你,等你修到人家那个修为,人家又不知要比你高出多少呢。” “呃……”官泽手被秋念澜推开,表情尴尬的不知怎么接茬,悻悻的坐下,擦拭着青铜大刀。 秋耀坤岔开话题,问道:“宏执,你最近的阵法研究的如何了?” “这古阵可以从内部强行破开最薄弱的正东的乙位,但是需要众人合力,现在就凭我们几个,跟本不够用,若是有大量的爆符也可一试,可惜我身上只有三张爆符。”应宏执无奈道。 官泽眨巴眨巴眼,问道:“爆符?能炸开这大阵?” “不是炸开,是破开最薄弱的正东乙位的阵基,那个阵基的缺口完全能容纳一个人进出。” 官泽一拍大腿,道:“早说啊,何苦困了三年。” “你有爆符?”应宏执和秋耀坤同时问道。 “我有这个,这家伙比爆符强百倍啊?”官泽说着拿出一个通天炮,当初教主大寿,可是足足做了十二个,放了两个还剩十个,都在他金腰牌里带着呢。 “这?”应宏执摸了摸大炮竹,问道:“这是当年教主大寿时的大炮竹?” “哈哈哈。”秋耀坤一看这大炮竹就哈哈大笑,回忆起当年那个皮孩子大闹寿宴的场景,那两声巨响让在场的人都记住了这个皮孩子,没想到的是相隔好几年的大炮竹竟然还留着,并且还派上了用场。 “真行啊你,这大炮竹还留着。”秋念澜瘪嘴道,当年那个手镯就是被这大炮竹的巨响吓掉才摔碎的。 “一个不够。”应宏执摇摇头,看看近两丈的大炮竹,盘算一下其中的火药,又道:“这样的大炮竹再有五个就应该差不多了。” “这下够了吧?”官泽把剩下的九个全拿了出来,十个大炮竹齐刷刷的摆了一溜,上面的红纸还崭新如初。 “够了够了。”应宏执眼睛放光,把十个大炮竹全部收进自己的腰牌里,兴奋道:“你们跟我来,咱们现在就走。” “秋大叔,你先进来吧。”官泽指了指刀把的蓝宝石。 秋耀坤神色凝重道:“你们出去以后千万别停留,马上去万重星找恒儿,宏执,你准备好那张符,若有危险便直接使出,千万保护好他们俩。” “放心吧秋大哥,就算搭上我的命,也不会让他们俩伤了分毫。”应宏执斩钉截铁道。 秋耀坤点了点头,那虚无如影子的大手轻轻摸了摸秋念澜的头发,一转身便没入到蓝宝石中。 “走吧。”应宏执往正东飞去。 正东乙位,古阵中阵基最薄弱之处。 应宏执拿出十个大炮竹,与官泽一起把火药全部抠出,用找来一个巨大的铁皮房子,把十个大炮竹的火药全部装进铁皮房子里,留出一个小小的缺口,放了一张爆符。 师徒二人专心致志做这些时,狼群的头狼也不知什么时候来的,秋念澜正轻轻摸着头狼的大脑袋,头狼也轻轻蹭着秋念澜,它好似预感到什么,看向官泽的眼神也有那么一丝说不清的情感,时不时的哼唧几声。 应宏执把塞满火药的大房子推到正东乙位。 官泽跑到头狼身边,拍了拍头狼的大脑袋道:“你快跑远点,这里能要了你的命,以后……” 应宏执不等官泽把话说完,一把抱起官泽和秋念澜,脚下鱼竿金光一闪,便往上飞去。 头狼眼中满是不舍的望向空中,低嚎一声,便撒腿跑开。 此时周海带着数十人来到大阵前,并没有在正门,而是悄悄绕到大阵西面,周海与其他六人开始解阵的一角,准备把那剧毒之物放入阵中。 无巧不成书的是公孙耀也在此刻到达,与杨锦鹏几人在正门汇合。 “教尊!”杨锦鹏他们五人恭敬喊道。 “你们确定宏执被困在这古阵中?”公孙耀看了看白茫茫的阵中,三年的大阵封闭,现在的死雾城周围已经一丝雾气都看不到了,只有这如碗形的大阵笼罩位置是白茫茫一片,也就是这大阵连雾气都能挡住,那就更别说是人了。 “我也不敢确定,但是应宏执临走前告诉我要去易宝星一趟,然后就来天沐星的死雾城,说是与秋耀坤邀请,可是我得到消息,秋耀坤在三年前就死了,说是在死雾城被鼠潮吞噬。”杨锦鹏道。 “鼠潮?”公孙耀蹙眉拍了拍铁壁铜墙的阵壁,又道:“笑话,我没记错的话,秋耀坤已是寂灭后期,区区鼠潮会要了他的命?你这消息是否属实?” “应该不会假,颢珝派摆设灵堂已有三年,据说秋耀坤的老友周海跪在灵堂前三年之久,这段兄弟情谊最近已被传为佳话。”杨锦鹏解释道。 “若秋耀坤都死了,那宏执能存活的可能性也不大了,不管怎么样,咱们先破开古阵看看再说,这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我猜测是藏道门的余孽在搞鬼,待我喊来几个老友助我破阵。”公孙耀道。 “您自己也破不开?”杨锦鹏纳闷道,在他心中,教尊这个合道期大修士简直无所不能,本以为可以随手间便破了这大阵。 “这种古阵在阵法中算是上乘了,至少需要七人联合,若是我自己的话,那也需要内部有人在内部从正东乙位上做一下手脚,要不然从外或内想强行破开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七个人联合也需要知道阵基的位置,我只能喊来四位合道期的老友,以我们五人之力强行破开……”公孙耀解释道,刚要拿出传信阵发信笺出去。 突然!! 大阵一阵轻微颤抖。 第五十九章 脱困 “咦?”公孙耀右手一直摸在阵面,这轻微的震动自然知道,他猛然散出庞大的神识,这神识笼罩整个大阵周围。 周海他们把大阵破开一道缝隙,刚把剧毒之物扔进去,大阵还未来得及闭合,突然一股强大的神识笼罩他们。 “不好……”周海大惊,这么强大的神识也只有合道期大修士才能散发出来,而且是如此的肆无忌惮。 “合道期?”一老者大惊。 “快点闭阵。”周海指挥其他六人,瞬间把大阵再次闭合。 公孙耀只遥遥几步便来到周海面前,强大的威压让周海他们数十人都面色苍白,周曲翔才刚刚元婴初期,哪能扛住这等威压,瞬间便昏了过去。 “你们是谁?”公孙耀沉声问道。 “我是颢珝派周海,秋耀坤的兄弟,我们特来此地寻他。”周海恭敬道。 “你就是周海?”公孙耀脸色更加难看,又问道:“刚才你们破开了此阵?” “试了一下,跟本没用,我准备请大修士来帮忙强行破开此阵,也好寻回我兄弟的尸骨。”周海说着竟挤出两滴眼泪。 “你们当初一起进的死雾城?一起遭遇鼠潮?”公孙耀眼神好似要穿破周海的心思。 “回前辈,都怪我,当初秋大哥若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啊……还有宏执兄弟,也都惨死在鼠潮中……”周海说着竟跪着大哭起来。 公孙耀一声冷笑,心中对这周海越发厌恶,刚想动手把他们控制。 突然。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在大阵内响起! 大阵突然猛烈颤抖,公孙耀双手触摸大阵,心中大喜,知道这大阵正东位的地方破损,此时也正是破阵的大好机会。 公孙耀大手一挥,把周海他们当成畜生一样蜷缩在一困兽法器中,这困兽法器与储物法宝相差无几,经常困押一些灵兽,但是再灵的兽也要吃喝拉撒,这法器中恶臭无比,周海他们丝毫没有抵抗之力,被关进那恶臭无比的困兽法器中。 公孙耀突然腾空而起,落在大阵最顶端,双手法力猛然凝聚,由于法力过于猛烈,竟导致周围空间不稳。 “轰!” 大阵应声而裂,铜墙铁壁的古阵在此刻如同碎裂的水晶,还伴有瓷器般的破裂之声,雾气也瞬间从阵内散开。 突然一抹金色腾空而起。 公孙耀大喜,因为这抹金色上的身影太熟悉了。 应宏执刚要从炸开的裂开飞出时,突然大阵从顶端破开,猜测这是有人帮忙破开了大阵,来不及多想,直接从大阵顶端飞出,刚飞出时,竟看到了教尊的身影,这一刻让他悬着的心顿时落下,有教尊在,一切事都不算是事了。 杨锦鹏他们五人也飞到空中,自然也都看到了应宏执飞出。 重逢,特别是劫后余生的重逢,应宏执看到教尊和几位教老的身影时,突然鼻子一阵发酸,此时突然感觉到曾经为教中所出的力,所受的苦都值了。 “哎呀?教尊来救咱们了?”官泽喜道,突然又扼腕叹息道:“早知道教尊能来,还用那十个通天炮干嘛啊?可惜了…可惜了…” 公孙耀哈哈大笑,与众人落到没有雾气的地方。 “拜见教尊,多谢教尊救命之恩。”应宏执拉着官泽跪下。 “起来起来,先说说你们是怎么被困的。”公孙耀问道。 “说来话长了啊,现在不能耽搁,我必须要去万重星找秋大哥的儿子,要不然被周海他们先找到的话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应宏执急道。 “周海?是这个周海吗?”公孙耀把周海从困兽法器中扯出来。 应宏执看到周海的瞬间,抬手便扇了周海两巴掌,怒道:“你个畜生,杀了秋大哥,还想杀我们!” 周海一见应宏执活的好好的,顿时蔫了,知道事情败露,那三年灵白守了,后悔没早点来投放那个毒物,现在大阵破裂,黑色的毒气也随风飘散,起不到任何作用。 “果然是他害了你们,刚才鬼鬼祟祟的在大阵西面,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往阵中投放了那黑色毒气。”公孙耀指着往西北方飘去的黑色毒气。 “教尊你神了啊,来救了我们还抓住这坏鸟。”官泽见周海被教尊控制的不能动弹,也凑上前,抡圆了大手,啪一声脆响,一个大嘴巴扇在周海脸上,这一巴掌可是用尽了全力,比师尊扇的两巴掌还要狠的多,打完后吼道:“老杂种,周曲翔那个小杂种呢?” 周海因为全身被控制,没有法力护体,被应宏执扇的两巴掌还没反过劲来,被官泽又是这么重的一巴掌扇下来,被一个金丹期的小崽子打,屈辱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一巴掌比应宏执那两巴掌还要狠,眼冒金星,嘴角流血,牙也被打碎了两颗。 公孙耀见官泽脏话连篇,又下手挺狠,顿时又喜欢上三分,与当年救师尊时的模样相差无几,还是那么的火爆脾气。 “小畜生,真后悔当年没杀了你。”周海咬牙切齿道。 “哈哈,活该,谁让你不杀了,现在后悔了?晚了,气死你个老杂种。”官泽说着又扇了周海两个大嘴巴,抓着他的头发道:“不急,你儿子跑不了,抓到以后我要和他单挑。” 秋念澜一直没动,看到周海的瞬间更是气的怒瞪杏目,浑身发抖,慢慢的抽出一把小匕首。 “教尊,既然抓到了周海,那就不必去万重星找秋恒了,不过得麻烦教尊押着周海跟我们去一趟颢珝派,我想帮秋大哥把这事处理好。”应宏执恭敬的抱拳对公孙耀道。 “行,那就走吧,正好看看才抓的这条大蛟速度如何。”公孙耀大手一挥,一头十几丈长的飞蛟凭空出现。 这头灰褐色的大蛟全身的鳞片已有金色,两个大犄角的上半部分也呈现出金色,这条大蛟已是往真龙变化了,连前爪都生了出来,唯独两个后爪子还未露头,看前半身已与真龙相差不多,就是颜色不对,没有真龙那种金碧辉煌之感,若看后半身,那顶多就是一头大蟒。大蛟此时仰天一声龙吟,这声龙吟似乎挺憋屈,巨大的龙目狠狠的瞟了公孙耀一眼。 “我勒个娘啊,这么大的龙?”官泽惊讶大喊。 而秋念澜却完全不看,什么龙不龙蛟不蛟的,双手握住匕首,对准周海的心口窝捅了过去。 而众人都在看空中大蛟,跟本没注意秋念澜,应宏执距离秋念澜最近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秋念澜的刀已经要扎进周海的心口窝了,他来不及多想,手中鱼线一甩,打偏了秋念澜的刀,刀刃贴着周海的胳膊划了过去。 应宏执这才上前一把拦住秋念澜,大声喝道:“傻丫头,现在杀了周海有什么用?和他一起动手的几个人都没抓到,得让他供出那几人在哪,至少也得回了门派再说,那时候是杀是剐全凭你发落。” “澜澜,别冲动,先回门派再说吧。”秋耀坤同时传音给秋念澜和应宏执。 官泽一把拉过秋念澜,夺下她手中的匕首,像没事人一样,道:“走,咱俩去龙头上坐坐。”不由分说,抱起秋念澜就跳到大蛟的两个犄角中央。 公孙耀又把周海塞回了那困兽法器中,待众人在大蛟上坐稳后便腾空而去。 这时死雾城的雾气散开不少,几百头戈狼从城中跑出来,望向空中低嚎几声。 公孙耀的这条大蛟在星空中飞了几个时辰便到了易宝星,众人从易宝星坐传送大阵直奔暮晨星,刚到颢珝派,秋耀坤便凝聚身形宣布了一条消息。 暮晨陆星,大的不可思议,但是再大也不耽误消息的传播,一条最新的消息更是在暮晨星炸开了锅,死了三年的秋耀坤竟然复活了,虽然肉身不在,但是魂魄已能凝聚成型,而害秋耀坤的人竟是跪了三年守灵的周海。 距离颢珝派近的一些门派和修士们都前来围观。 颢珝派山下的对外开放的大型演武场此时已是人满为患,堵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许多门派都来了不少人看看颢珝派如何清理门户。 颢珝派上上下下近千人,个个都剑拔弩张,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周海碎尸万段,当年周海回来时就已经有人怀疑了,但是没有证据,这三年又为秋耀坤守灵,可怜颢珝派上上下下都把周海当成好人,直到今天才知道真相。 公孙耀只把周海一个人扔出来,便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热闹。 “掌门,让我把周海切成碎肉喂狗吧,这个混蛋骗了我们三年,你可知道咱们派中所有人差点哭干了眼泪。”一壮汉牵着几条流着口水的巨型大狗,愤愤道。 “大伙莫急,待我问问他。”秋耀坤慢慢踱步到周海身边,重重的叹了口气,问道:“你预谋杀我已经很久了吧?到底为了什么?” 周海知道自己肯定是活不成了,眼圈一红,煽情道:“大哥,都怪我鬼迷心窍,我就是看中了你那把仙器,才……” “一把残破成那样的破烂仙器也值得你如此?你跟我说的话,我也许会送你,何苦来杀我呢?我若没隐藏这三分魂魄,那我现在恐怕也成了冤魂了,听说你儿子还想杀了念澜?你们父子好狠啊。”秋耀坤无奈的闭目摇头,心中说不清的滋味。 第六十章 初露锋芒(上) 官泽见秋耀坤不再言语,便上前道:“秋大叔,你们都起开,我来收拾他。”官泽一把抓过周海,手中多了一根细长的绣花针。 正是秋念澜的兵器,绣花针可大可小,此时被官泽缩小至五寸大小,筷子粗细。针尖从周海的鼻子中间的软骨穿了过去,找来一个铁环,拴在了周海鼻子上,用绳子拴住了那铁环,好似牵牛一般拉了拉绳子。 “你这小畜生,我早晚杀……啊……”周海气的大骂,骂声未落就被官泽用力扯了一下绳子,鼻子痛的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现在可是我牵着你呢老畜生,咱俩谁是畜生还用说吗?”官泽说着又扯了几下,手中的绳子尾端当鞭子还抽了几下,又嬉皮笑脸的回头朝秋念澜眨巴一下眼。 秋念澜情绪早已平复,见官泽如此羞辱周海,气更是消了大半,见官泽回头眨巴眼,顿时掩嘴偷笑。 官泽这举动可不光逗笑了秋念澜,围观的许多人都忍俊不已,公孙耀更是哈哈大笑。 “说,你儿子周曲翔在哪。”官泽抽了几鞭子问道。 周海闭目不语,打死也没想的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竟被一个小崽子羞辱到如此地步。 公孙耀好奇官泽到底要找周海的儿子为何,索性把困兽法器中剩余的三十三个人全都放了出来。 周曲翔刚一露面就看见爹被官泽牵着鼻子,刚要冲过去,却发现自己被控制住了,在看周围所有人凶神恶煞的模样,顿时蔫了,哭腔喊了声爹,声音不大,在场人却都听得见。 官泽一见周曲翔,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扔下周海不管,冲到周曲翔身边,抬头喊道:“教尊,你松开周曲翔,我要跟他单挑。” “不可……”应宏执喊道,可是哪有公孙耀放人的速度快。 周曲翔见禁锢被松开,而官泽又尽在咫尺,突然手中多出一把黑剑,剑尖直直刺向官泽,这么近的距离,想躲开是不可能的了,而官泽也没有躲,只是极速的转身,那剑尖刺到了宽阔的青铜刀刀背上。 叮的一声脆响,官泽一个趔趄差点摔了个狗啃屎,借着剑的推力朝前又跑了几步,与周曲翔拉开距离。 “小畜生,你他娘的天生就是阴坏阴坏的货色,比你爹还他娘的操蛋……”官泽解下刀鞘,那皮质的刀鞘被剑尖扎了个小洞,顿时心疼了,吼道:“小畜生,跟我单挑敢不敢?” 周曲翔一端详,见官泽也不过是金丹后期圆满,觉得机会来了,看了一眼老爹,喊道:“单挑?我已元婴初期,你不过金丹后期圆满,我这不是欺负你了吗?输赢有赌注吗?” “等会别说我欺负你就行,赌注?你想要什么样的赌注?”官泽抽出青铜刀,不屑的看着周曲翔。 “我若赢了,你放我和我爹离开,我若输了,你杀了我,放我爹走。”周曲翔面色平静道。 “呦呵,好个孝子啊,你要是赢了,我放你们所有人离开,你输了,你们全都得死。”官泽表面嘻嘻哈哈,语气却透着狠劲。 “不行,你算老几啊?你说放了就放?”颢珝派一长老怒道。 秋耀坤摆摆手,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官泽说了算。”秋耀坤似乎很疲惫的模样,眉间一直皱的很深,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在放与杀之间徘徊,一个是多年的好兄弟,一个是自己的小徒弟,虽然当年也恨,可是事到如今还真不好下手,也许是因为太重情重义,现在听闻官泽有了这样的赌注,便索性全权交由官泽处理,这样的事或许局外人才能看的淡一些,处理的更果断些。 “那我若杀死了你,他们还会放我们走吗?”周曲翔故意斜视曾经的师尊。 “无论官泽败了还是死了,我都放你们离开。”秋耀坤说话声故意很大。 围观的众人顿时更加钦佩秋耀坤的大气,如此深仇竟交给一个金丹后期圆满的小娃娃来处理,不过很多人都知道秋耀坤的性格,那是不多见的重情重义之人,这样做其实也是有意要放周家父子一条生路。 颢珝派的多数人都气的唉声叹气,一个金丹后期圆满跟一个元婴初期单挑?这不是笑话吗?这也无非是找个理由放走周家父子罢了。 应宏执立刻传音给官泽道:“尽量不要用踏天诀,实在扛不住的时候偷着用几下。” “好,那你受死吧!”周曲翔提剑便直冲而上。 官泽略显仓促,大刀一挥,戮血决第一式使出。 当!!!火花四溅。 青铜大刀丝毫无损。 周曲翔的剑却豁了口,被这一刀震的手掌发麻,他立刻意识到官泽后背的大刀有蹊跷,看了一眼手中豁口的剑,便随手扔在一旁,装做毫不在意道:“原来你有一把宝刀,我这破剑不争气,那我不用剑了,空手对你便是。”周曲翔扔剑时还不时瞟几眼官泽,希望这激将法能奏效。 果然…… “好说好说,我也收了刀就是。”官泽说着便把大刀收回刀鞘。 “好样的!”周曲翔猛然窜出,双掌狠狠的斜劈过来。 官泽也不会什么花拳绣腿,抡圆了拳头,一拳砸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周曲翔也是元婴期的修士了,面对这样的一拳简直像玩似的躲开,而且在空中竟然扭转身躯,全力的一掌砍在了官泽脑袋上。 官泽毕竟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竟被直接被打飞了出去,脑袋嗡嗡作响,双目也流出血来,眼前顿时一片模糊。 围观的众人并没有过多惊讶,毕竟两人相差太多,这不是在同阶中相差一层,而是越阶相差一层,不光力量上的悬殊,就连眼神和动作快慢也相差甚多,从古至今,想越阶获胜?那简直是凤毛麟角,少之又少。 在外人眼中,无非是秋耀坤的软弱一面显露,不舍得杀了曾经的徒弟和多年的老友罢了,恐怕再有两招,官泽就要落败了,到时候放走周家父子也算是名正言顺,也不至于被门派众人戳脊梁骨。 周曲翔见自己占了上风,立刻趁胜追击,手中又多出一把短小的弯刀,那刀刃青褐色,一看就有剧毒。 秋念澜见官泽还晕乎乎的在原地打转,而周曲翔已经马上冲到近前,顿时吓的惊叫,眼泪汪汪的大喊道:“官泽……” 官泽晕乎乎时突然听见秋念澜那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刚一斜目,周曲翔已经冲了过来,手中弯刀对准官泽脖子就抹了过去。 官泽躲不开,便直挺挺的躺下。 周曲翔却不放过任何一次攻击的机会,双脚对准官泽的肚子,狠狠的跺了下去,他自身又借力向空中飞起。弯刀扔在一旁,换成了一把长矛,举着长矛,矛尖朝下,从空中俯冲而下,那力量,那速度恨不得把官泽扎个透心凉。 颢珝派的人自然不想让官泽输,虽然知道这不可能,但是这关键时刻,个个都手心里捏一把汗,连公孙耀都站了起来,手中法力早就准备好,他可不想让官泽死在这里,那他这个教尊的脸面可没地方搁了。 秋念澜吓哭出声来,嘴里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见她光张嘴,也没有声音发出。 秋耀坤看向女儿的样子,突然心头一颤,知道女儿与官泽这三年的相处已有了感情,再看公孙耀与应宏执都有准备,心中也松了口气,只是愁了等会官泽若真输了该怎么放走他们父子。 应宏执也有点懵了,本以为官泽至少能与周曲翔缠斗一会,怎知才两招便要落败,还有身死的可能,手中鱼线也准备随时出手。 官泽被周曲翔双脚跺的可不轻,口中喷出一口血,见周曲翔举着长矛从空中落下。 “哈!”官泽突然生龙活虎的一跃而起,一扫受伤的模样,突然脚下一蹬,竟然迎着矛尖直冲上去。 周曲翔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傻子竟然自己上来送死,然而周曲翔那刚刚要扬起的嘴角,却瞬间又憋了回去,因为现在可笑不出来了。 官泽冲上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长矛,猛的一抽,周曲翔竟然抓不住长矛,刚愣了一下的时候,突然脸上吃痛,竟被官泽一脚踢在了脸上。 扑!!! 周曲翔从空中狠狠的摔倒地上,脸上多了一个大脚印,门牙也掉了两颗,鼻梁也塌了,鼻血犹如喷泉一般喷溅。 官泽手中握着长矛,喝道:“小畜生不守信用,你都说了空手对我,这又是刀又是矛的,耍我呢?这矛也别浪费了,送给你爹吧。”他把长矛对准周海扔了过去,六尺长矛直直的刺进了周海的肩头,矛头斜着扎到地上才止住去势。 众人本以为下一瞬官泽要血溅三尺,不曾想竟突然翻转,不但踢伤了周曲翔,还顺手赏了周海一根大长矛。 周曲翔一见爹被大矛刺穿,气的哇哇大叫,只是叫声有那么一丝不对,或许是因为门牙漏风,也或许是因为气极,手中又多多出一把大弩,一根弩箭搭在弦上,怒射而出。 官泽抽出大刀挡住弩箭,笑道:“你东西不少啊,看样子你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众人惊讶的看着官泽嬉皮笑脸的模样,嘴角的血还拉着丝下落,表情却轻松至极。 第六十一章 初露锋芒(下) 公孙耀又笑着坐下,本以为官泽实力不行,原来是猫逗耗子、耍着玩呢,不但吊足了众人的胃口,也测出了周曲翔的实力,更暴露了周曲翔的小人性子的卑劣之处。 周曲翔嚎叫着朝官泽冲去,那种盛怒之下的冲动,往往才是失去理智的瞬间。 官泽笑而不动,待周曲翔冲至眼前时…… 周曲翔冲至眼前时,突然嘴角闪过一抹阴笑,手中突然爆射出一大把黑色的小针,那黑针细如牛毛,黑麻麻的一片,至少有数千根之多。 公孙耀刚坐下,看到这一幕时又站了起来,而且那么近的距离,他出手也来不及了。 官泽突然一声大喝,踏天仙诀的力量从口中爆裂而出,竟形成了一片能模糊看到的白色声波,这声波如涟漪般弹飞了所有的黑针,而距离黑针最近的周曲翔自然不能幸免,全身中了数十根黑针。 “出口成法?”公孙耀纳闷道。 杨锦鹏站在公孙耀身边,自然也听到了教尊的这句话,《出口成法》是他那一大堆书中的一本而已,这秘籍不难修,但是必须要有强大的法力才能有刚才那等力量的屏障,出口成法一般都是化神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吼出那样的白色声波,这出口的瞬间可遵循主子的意念而成型,或是刀,或是剑,或是拳掌,或是铜墙铁壁…… 连应宏执都傻了,跟本都不知道徒弟什么时候练的出口成法,更不知道徒弟何时有这么强的法力,从那白色的声波不难看出,这等法力跟本不可能是金丹后期圆满能释放出来的。 而这白色声波并没有停下,猛然撞击到了周曲翔身前。 咔嚓……咔嚓…… 碎骨的声音在扩散,因为众人已惊的落针有声,这清脆的骨裂声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周曲翔脸色大变,见了鬼般的看着官泽,这个三年前差点被他杀了的毛头小子,现在竟然如此强大,这跟本就是碾压般的实力,而且还是相差一阶的情况下,这结果任谁也不敢相信,他口中喷出几大口黑血,不甘的向后摔去。 官泽慢慢走到周曲翔面前,右脚踩着周曲翔的脑袋,说道:“果然是小人,还用牛毛毒针,自食其果了吧,活该。” “你……你隐藏了实力?你跟本……不、不是金丹后期圆满……”周曲翔重上下又中了毒,自知命不久矣,却还想争取一下,喊道:“师尊,救我,我知错了,我知错了……” 秋耀坤重重的叹了口气,却不言语。 官泽提起大刀,朝周海喊道:“喂,老畜生,看着我怎么砍你儿子。” 周海怒瞪双目,牙也被咬的崩碎,眼角瞪裂,流出血泪,撕心裂肺的喊道:“儿……” 官泽却满不在乎,抬刀时道:“我必须得杀你和你爹,因为我答应澜澜了,你也别恨了,只怪你们做事太绝,下辈子别托生人了,直接做个畜生吧。” 噗!! 青铜大刀落下…… 周曲翔还未来得及喊出些什么,瞪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致在翻滚。 官泽把周曲翔的脑袋直接踢到了周海面前,笑道:“你也别儿儿的喊了,马上就能团聚了。” “你们都会死的,都会死的……你们等着,等着!!!”周海恨到语无伦次,不停的诅咒着,嚎叫着。 与周海一起的那些人在不远处早已吓的屎尿横流,埋头不敢去看。 官泽也懒得再说什么,一刀砍下了周海的脑袋,把父子俩身上的储物法宝都收走,提着两人的脑袋,转身几步扔在了秋耀坤脚下。 颢珝派上下近千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个个叫好不已。 而其他门派的围观者也都记住了官泽,越阶杀人,而且又杀的这么轻松,这样的人若不半路夭折的话,未来定会有一番作为,现在记下模样,记下名字,未来也算有了一面之缘。 “秋大叔,我答应你和澜澜的事做到了,我知道你心善,不忍动手,我替你动手了,不用谢我。”官泽笑道,掂了掂那七个储物法宝,又道:“这些东西应该都是你的,现在你还未凝结肉身,我先交给澜澜了。” “泽哥!!!”秋念澜跑到官泽身边,也不管什么众目睽睽,拿出手绢擦去官泽嘴角的血。 “这些东西你先收着,等你爹能凝聚肉身时再给他。”官泽把那些储物法宝一股脑的都塞到秋念澜怀中。 “别给澜澜,你先收好,别忘了我还要在你的宝石里继续滋养呢。”秋耀坤同时传音给官泽和女儿。 秋念澜原本也没打算要,又塞回给官泽,道:“你先替爹保管着。” 官泽也没推托,收好那些储物法宝后,指着不远处的那些人,问道:“他们怎么办?” “留也无用。”秋耀坤摆了摆手。 颢珝派那些元老个个摩拳擦掌,提刀握剑,听闻掌门如此说,便一拥而上,把那些人大卸八块,三十多个人瞬间便没了命,每个人身上的几个储物法宝都原封不动送到了秋耀坤脚边,秋耀坤不能收,自然全都交到官泽手里。 颢珝派中,三年并未发生太大改变,唯独正堂被设了三年灵堂,挺不吉利,众人七手八脚的收拾干净,又放了些大炮竹庆祝掌门回归。 宴客厅,公孙耀落座在正位,秋耀坤与应宏执陪坐两旁,三人不停的说着什么,杨锦鹏他们几人也不时的插几句嘴,话题多数都在官泽身上,可是官泽却不管不顾的,埋头大吃特吃,三年没吃过青菜了,此时桌上的几盘青菜几乎被官泽吃光了。 “嗝!!!”官泽打了个响亮的嗝,把众人的说话声都打断了。 “哈哈哈……”公孙耀看着满桌狼藉,再看看满嘴油污的官泽,笑的那个开心。 官泽擦了擦嘴,问道:“秋大叔,我听澜澜说你儿子在万重星修行?我以前看过一本书介绍万重星,管理的还挺严格,好像必须要什么大门派的担保文书,我们皓月教的好像不够资格,你能给我写个担保文书吗?我也想去修行。” “修行过快也不是好事,不如慢一些,多参悟道法,修行太快还要压制修为之力,合道后期圆满之后就要面临渡劫升仙,那雷劫可不是那么好渡的,多数合道期修士都会渡劫失败,失败也就灰飞烟灭了,所以我现在迟迟不敢再修行了,一直游山玩水。”公孙耀平静道。 “教尊,你现在是合道后期?还是后期圆满了?”官泽问。 “合道后期,不过离圆满也不远了,所以现在我一点也不敢修行,对于渡劫,一点把握都没有,就是因为年轻时修行太快,一些道跟本没有悟透,所以我劝你不要修行过快。”公孙耀道。 “我修行的同时也在悟道,现在修为太低,总被欺负,三年前差点被周曲翔杀了,等我再强一些就慢点修行。”官泽翘着二郎腿,剔着牙,一副小混混的模样。 “在我这休息几天,然后咱们一起去万重星,我陪你去,比那个担保文书要好很多。”秋耀坤看向官泽的眼神越发柔和… 官泽自然能感受到秋耀坤的语气和眼神,很陌生,却又很温馨…… “官泽,你看看这封信再考虑去哪里吧。”杨锦鹏递给官泽一封信。 官泽接过信,看了一半就眼中泛红…… 秋念澜好奇官泽这样的小痞子也会有动情时?跑到他身后看起信中内容。 信中短短几句话: “哥,你在哪?你还活着吗?我再等你一年,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只盼能与你葬在一起,从此就可以永不分离了。” “这信是什么时候收到的?”官泽使劲眨巴几下眼,不想让众人看到他眼中的红… “十个月之前。”杨锦鹏笑道。 官泽收好信,噌一下窜起,急道:“秋大叔,我要回一趟家,我妹妹以为我死了,快急疯了,你是跟我走?还是留在这等我?” “我现在哪能离开你,当然是跟你走了。”秋耀坤说着找来几个门派中的元老,把门派中的事交代给他们。 “教尊,你回不回教里?”官泽问。 “你们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公孙耀笑着看了看官泽,传音道:“你修的另一门法决很强,好好修下去,等你修到极致时,到时也借我观摩观摩。” “教尊?你能看出来?”官泽面色平静的传音给公孙耀,又转头问:“师尊,咱们现在走吧?” 公孙耀喝了杯酒,不动声色的传音道:“我当然能看出,到时候你若能借我观摩,我也不会白看的,我会给你天大的好处。” 官泽微微皱眉,心中略有不悦,师尊都没说过这样的话,堂堂教尊竟然有这想法,但转念一想,一个合道期大修士,在面临大限之前当然是想让自身更强大一些,他传音道:“待我全部悟透时便把所有心得与这部心法都交由教尊。” “那先谢谢了。”公孙耀眼角闪过一丝笑意。 “客气啦教尊,不管怎么说,你也救了我和师尊的命。” 应宏执放下酒杯,道:“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公孙耀起身,拿起一个紫色腰牌扔给官泽,道:“从今天起,官泽可以参与教中大小事物,包括暗月脉的所有行动,可自由进出月殿和藏经殿七层。” 应宏执与杨锦鹏听闻后突然呆滞…… 第六十二章 揍他 在场的外人或许不太了解皓月教内部,但是应宏执和杨锦鹏他们几人可真的傻眼了,一个金丹后期的小屁孩竟然能持有紫色腰牌,进教之前教主亲自送出金色腰牌也就算了,现在竟直接拥有了紫色腰牌,这明显已是和他们这些教老平起平坐了,而且这还是教尊亲自说出,可要知道,教尊已经很多年不管教中事物了。 众人正发呆的时候,公孙耀却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个声音:“你们照顾好官泽,他有任何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教尊……”官泽拿着那紫色腰牌,顿觉烫手,身上那个金色腰牌还没敢露出来,现在又多了个紫色腰牌,想让教尊收回去,却不见了人影,转念一想,有了紫色腰牌就能自由进出藏经殿了,而且也可以去藏经殿七层看看,索性便把紫色腰牌挂在腰间。 “你小子真行啊,金腰牌是教主送的,紫腰牌是教尊送的,你给了教尊什么好处?竟然亲自送出腰牌,他老人家可是好多年没管过教中的事了。”杨锦鹏使劲拍了一下官泽肩头。 “谁知道这老头发什么疯……”官泽话音未落就遭到师尊一声冷哼,看了眼师尊,赶紧住嘴。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没有了你们教尊的大蛟,咱们路上还要耽搁几天呢。”秋耀坤道。 “好,咱们走吧。”应宏执拿出鱼竿。 “你们收起来,都坐我这个吧。”官泽拿出蓝色树叶,扔在空中瞬间变大,犹如一张大飞毯。 众人见有如此大的飞行法器,便也懒得再麻烦,都上了这巨大的树叶,杨锦鹏他们几个都在问官泽这三年的情况,赞美词语彼此起伏,颇有一番讨好之意。 官泽见众人都坐稳,法力催动,蓝色树叶金光大显,嗖一下夺空而去。 归心似箭,路上一点也没浪费时间,从暮晨陆星直接传到乾州陆星,从乾州陆星飞往大夏陆星,抽空在路上还把这三年收集的战利品清点了一下,把所有的储物法宝都清空,所有的宝贝都一股脑的收进了吊坠里,这样方便清点。 不点不要紧,一清点吓了一跳,四百多件法阶上品或绝品的法宝,六百多件灵阶下品,一百多件灵阶中品,还有七十多件灵阶上品,十九件灵阶绝品,四十五件神阶下品的飞行法器和武器,还有三件神阶中品的武器,这些法宝中有四成是飞行法器,剩下的全是攻击法宝,多数是刀枪剑戟形的。 官泽心中忖道:“这些老畜生,怎么会有这么多低阶的法宝,难不CD是抢的?真是该杀,早知道亲手杀了他们。” 清点好战利品,又仔细清理一下自己这几年的宝贝,货没少存,不过有些东西基本都没啥用处。 青铜刀和蓝宝石算为第一宝贝,与自身的命差不了多少,被蓝宝石救过几次命了,石精母还剩四十九块,在深潭下捡到的铁疙瘩,现在和那根雷杖纠缠在一起,基本属于废物,因为滴血认主了也无效,跟本不知道怎么用。 飞行法器蓝色树叶,一本《挺尸》诀,早已学会,烧掉了原本。 还有叫轮回路的那个大香炉,每次手放在上面都会出现那个画面,每次看那个画面都是一身鸡皮疙瘩,因为太真实了。 泥巴傀儡,替主死一次,等滴血认主之后才知道这玩意跟本就是废物,那个泥巴材质一掌就能拍烂,实属无用之物。 还有两个一次性的封锁大阵,可惜只能封锁三天三夜,好处是这样的大阵破不开,没有阵基,一旦使用便能死死困住阵中之人,就算仙人下凡也破不开,只能等三天三夜后大阵自行消散。 还有在鸟窝里找到的那个雷镜,以及在那个重宝堂里找到的一千多件法阶上品和一百多件法阶绝品法宝和飞行法器,还有不少是被困的三年中修行闲余找到的几十把低阶法器,一些残破的都扔了。只留下一些还勉强凑合用的。 但是这一堆也不及秋耀坤那件残破不堪的仙阶法器,据说还是雷系兵器。 这一路足足飞了五天,第五天的黄昏才回到教中,刚到教中,连众人也没放下,便直接往思女峰飞去。 皓月教这三年没有太大改变,唯独一个新月脉的丁宁突破到了开源初期,已是教徒的身份,腰牌也换成了橙色腰牌,但是主要任务还是监督新月脉这些孩子的修行。 丁宁最近好不容易弄到了一个法阶下品的飞剑,每天都要飞一会熟练熟练,也显摆显摆给新月脉的小屁孩儿们看看。 这日黄昏,丁宁正在新月脉附近飞来飞去,嘚瑟的不可一世,不时引来下面那些孩子的惊呼声,正得意时,突然一股狂风扫过,一个蓝色的大树叶贴着他头顶飞了过去。 丁宁吓的一哆嗦,差点从飞剑上摔下来,再定睛一看时差点吓掉了下巴,大树叶上竟然是消失了三年的官泽,顿时又惊又喜。 思女峰上,叶玲低头刻着木头,周围的木屑快把她埋了,看样子已经好些天没动过了。 “叶玲!!!”官泽轻轻落下,看叶玲那模样心疼不已。 叶玲猛然回头,看见官泽的瞬间,眼泪几乎喷涌而出,疯了般的冲过来,一把抱住官泽,放开了嗓门大哭起来。 “应叔叔,这个叶玲就是泽哥的亲妹妹?”秋念澜皱眉问道,总感觉哪里不对。 “不是亲妹妹,叶玲是官泽的异姓妹妹,他们俩从小相依为命长大,都是孤儿。”应宏执解释道。 “我说呢……原来不是亲妹妹…”秋念澜语气中带有不小的酸味…… “呜呜呜……”叶玲只是一个劲的哭,连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哥这不是回来了吗。”官泽不停的轻拍着叶玲的后背。 杨锦鹏与其他几人倒也知趣,与不远处的卲灵点了点头便各自飞走了。 应宏执绕过二人,与卲灵站在崖边说着什么。 秋念澜目不转睛的看着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话语中满是酸味,道:“至于吗?才三年没见就哭这样?又不是死了……” 官泽转身瞪了秋念澜一眼,传音道:“一边玩去。” “哼……”秋念澜使劲白了官泽一眼,气哼哼的走开,看着远处的一高一矮的两座山峰,又看看地上的一堆木头人,有手牵手的,还有单独官泽的雕像,雕刻的那叫一个细致,瞅着没人注意她,便悄悄把官泽的独立雕像收走。 叶玲好不容易止住哭声,抽抽搭搭的望着官泽,说话都抽着气,问道:“你,你……怎么那么狠心呀,走的时候都不告诉我一声……” “当时走的急,我走的那天晚上还去打了两只大狐狸,还留着给你做皮大衣呢。”官泽说着在腰牌里摸索一番,哪还有那狐狸皮的影子,突然一拍脑门道:“这脑子,狐狸皮给澜澜当被褥了。” “澜澜?”叶玲突然想起刚才有人酸不溜的说了几句什么话,她这才转过头,正好看见一身紫衣的秋念澜在玩把那些木头雕像,一个箭步冲过去,夺下秋念澜手中的雕像,急道:“别动我的木头人。” “谁稀罕动似的……”秋念澜使劲白了叶玲一眼,这一眼却心中不是滋味,打眼一看这叶玲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但是容颜却美的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犹如天降。 叶玲仔细收好所有的雕塑,更是小心翼翼收好那把已经磨的锃亮的刻刀,看了看秋念澜,擦去脸上的眼泪,眨巴眨巴大眼睛,道:“好漂亮的姐姐…” 秋念澜被这一句话闹了个大红脸,但是不搭茬又不好,口气温和道:“你比我漂亮多了,你这般说我莫不是在嘲笑吗。” “没有没有,我说的是真的呀,你真的好漂亮哦,你是我见过除了师尊之外最漂亮的一个了。”叶玲笑道。又看了看秋念澜的衣服,道:“你这身衣服真好看。” 秋念澜这三年被困,很久没有人这般夸奖她了,现在被叶玲夸得飘飘然了,看了看叶玲身上灰不溜秋的道袍,拿出一套小一些的紫色衣服,笑道:“这是我三年前的衣裳,现在已经小了穿不下了,但是这是新的,我一次都没穿过,你现在穿应该正好。” 叶玲惊喜的接过衣服,道:“谢谢澜澜姐!” “你俩唠的挺热闹啊……” 秋念澜朝官泽一瞪眼,吼道:“一边玩去。” 官泽摇头笑了笑,踩着蓝色树叶,朝新月脉飞去。 新月脉略有变化,三年间来了几个新人,除了丁宁突破到了开源初期外,其他人长进也不少,当年的老油和高大傻也都到了炼气期九层,也算住上了独门独院。 众人正悠闲的在演武场上闲聊时,丁宁突然从空而降。 “都过来都过来”丁宁一落地就召集众人过来,随后喊道:“官泽回来了,把咱们做的的蜜桃酒都拿出来,准……”丁宁话音未落,就被一声爆喝吓了一跳。 “张风在哪?”官泽踩着泛着金光的青蓝色树叶从天而降。 众人这一瞬间眼前一亮,曾经官泽在他们心中就高不可攀,现如今更是让人刮目相看,也不过三年未见,当年的官泽已经大变样了,不光样貌变了,身材变了,气势更是不凡,光那双眼睛看一眼就觉得有压抑感。 “老……”丁宁看着官泽落下,心中颇有一番滋味,上下打量着官泽,半天才蹦出那个字。“大……” “张风哪去了?”官泽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啊,你找他干嘛呀?”丁宁问。 “揍他!”官泽收了树叶,看看眼前这些熟悉的脸,觉得时间真是能改变太多太多。 第六十三章 官教老 “揍他?你?……”丁宁本以为他这三年已经足够刻苦了,猜测官泽应该到了开源后期或者开源后期圆满,可是现在跟本看不出官泽的修为,那也就是说官泽已经超出了开源期,再次打量官泽的时候才看见他腰间挂着的紫色腰牌,见到这腰牌,心中一惊,越看官泽越觉得可怕。 老油和高大傻凑到前面,贱兮兮的朝官泽笑着。 “老油?高大傻?你俩怎么瘦成这样了?”官泽看着样貌大变的老油和高大傻,特别是他俩瘦了太多了。 “嘿嘿,我们刻苦修行,几乎是两天吃一顿饭,所以就瘦了呗。”老油又往前挤了挤,想离官泽更近点。 “老大,这三年你都去哪了?我们都想死你了……”高大傻也往前凑了凑,说话时还是有些漏风,毕竟后槽牙再也长不出来了。 “我闭关去了,这三年苦修就为了回来揍张风一顿……”官泽摩拳擦掌,随后憋足了气,吼道:“张风,我是官泽,你滚过来挨揍!” 原本凑在最前面的老油和高大傻,被官泽吼的这一声震的耳朵嗡嗡响不说,连脑袋都一阵发懵,眼冒金星,吓的赶紧往后退去。 张风正从藏经殿找书出来,刚出门口就听见这吼声,辨别方向应该是从新月脉传来,皱眉心中想是谁敢这般喊?活腻了不成?便往新月脉奔去。 官泽这一声吼几乎传遍了整个皓月教的地盘,所有的教徒和教老基本都听到了,在加上杨锦鹏他们几人回来一宣传,说官泽被教尊亲自送出了紫色腰牌,不消片刻,消息便传开了,现在官泽又这么一吼,都想来看看热闹。 顷刻间,教中大多数人都往新月脉奔去。 “官泽?”秋念澜正在和叶玲唠嗑呢,突然听到官泽的吼声。 “哥怎么了?怎么好像生气了一样?”叶玲皱眉道。 “走,咱俩去看看。”秋念澜拿出当年他爹早就为她准备好的飞行法器,一朵白玉莲花,她拉着叶玲的手同时上了莲花。 应宏执听到这声音时一皱眉道:“坏了,这小子这么记仇?三四年了,还想着这事呢?”赶紧朝新月脉飞去。 张风很快赶到新月脉,见到官泽正牛哄哄的在一群孩子中间指手画脚的说着什么,心想先给他一个下马威再说,大声喝道:“那个小兔崽子喊的?活腻了吗?” 官泽一见张风来了,眼睛放光。 人群也退后不少,把二人围在了中间,形成了一个大圈。 张风上下打量了一下官泽,样貌变化不太大,身形变化倒是不小,比以前魁梧太多了,毕竟已经是青年了,刚要说话,突然看见官泽腰间挂的那个紫色腰牌,心中一凛,虽不明官泽为何会有紫腰牌,但是口中却赶紧喊道:“拜见官教老!” 众人随着张风喊出官教老,这才仔细看向官泽腰间的紫色腰牌,新月脉的这些孩子个个惊讶的合不拢嘴,三年前还只是一个新月脉的老大,才三年不见,竟然直接混成了教老?这让他们脑子打十八个结也想不明白的事…… 官泽却不管那一套,吼道:“你现在别把我当教老看,四年前,我刚来教中的时候你打了我一巴掌,踹了我一脚,你还说过我若三十年能修到金丹初期就让我打回那一掌一脚,这事你可还记得?” “记得,可是当年并不是我之意,而是有人让我这样做的,我并不想与你结冤。”张风叹了口气,他打死也没想到四年前的小屁孩子现在竟然能混到紫腰牌,而且已经到了金丹后期圆满。 “不是你之意?那是谁让你这么干的?”官泽质问。 “是我!”应宏执闪身挡在张风面前。 “师尊!!!”官泽赶紧施礼,对于师尊,他还是很尊重的,虽然这个师尊胆小怕事… “张风,你走吧,这事我来处理。”应宏执想支走张风,以张风现在金丹中期的修为,肯定要被官泽一顿胖揍的。 “不准走,我不管是不是我师尊指使你,但是后来那些话肯定不是我师尊教你说的,你当时的意思是我三十年之内都达不到金丹初期,但是我现在已经在压制修为之力了,随时都能突破到元婴期,我压制着就是为了回来找你,我也不欺负你,我自封修为之力,只用到金丹初期,对你这个金丹中期,敢接不?”官泽说着便开始自封穴道,生生的把修为压制到金丹初期。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自封穴道压制修为之力的后果,那可是三天都不能恢复的,官泽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张风必须接下这挑战。 张风略一皱眉,他不得不承认,从官泽来的第一天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现在看来也确实是个混蛋,仗着师尊,仗着修行奇快,仗着腰上那个紫色腰牌而已……但是人家自封穴道压制修为,而且直接降到了金丹初期,这根本就已经是在侮辱人了,若不接,自己在皓月教也没脸混下去了,但是接了若输了就更没面子了。 “官泽,你……”应宏执见官泽已经封完穴道,他一时说不出话来,教中本就允许弟子或教徒直接互相切磋,只要不打死就行,见木已成舟,便也懒得再说什么,退到一旁看着。 而众人这时却不看场中二人,都侧目空中,只见一朵白色莲花载着两个紫色身影的美人,众人都觉得两人挺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从下往上看去时越看越像仙女下凡,两个美人都美的不食人间烟火般,惊奇之下也欣赏的忘了场中要对决的二人。 “你到底接不接?”官泽吼道。 张风长舒口气,好似下了很大决心般,皱眉咬牙道:“接!” “好,我空手,你随意使用法器。”官泽伸手等待。 张风被羞辱的快气抽了,没好气道:“我不用法器,官教老请!” 官泽故意激怒张风,也算为了当年出口气,接下来就是要赢了张风…… 众人都在议论这场切磋的结果如何… 官泽见张风已经动了,他才动。 这一动便惊了所有人…… 官泽只是双脚一拧,脚尖一蹬,原地就不见了官泽的影子,再就听见嘭的一声。 张风本想着先试探一下官泽的实力,但是他还没看清怎么回事的时候,就觉得眼前晃过一个黑影,接着胸口吃疼,身子也飞了出去。 众人议论的话语戛然而止,看着躺在地上的张风,再看看得意洋洋的官泽,个个都是见鬼的眼神。 张风低头不语,拍了拍胸口的脚印,揉着不算特别疼的胸口,他知道官泽刚才的速度有多可怕,速度都如此可怕,那力量会比速度更可怕,但是现在连骨头都没断,心中明镜似的,官泽肯定是手下留情了。 “等你觉得你足够强的时候再来找我切磋,你现在实力太差。”官泽大摇大摆的转身走开,搂住丁宁的脖往新月脉的膳房走去。 “谢官教老!”张风起身,抱拳施礼。 官泽没走多远,自然能听见,头也没回的朝张风摆了摆手。 “老大,你怎么这么狠啊?才三年就修到了金丹后期圆满,太变态了吧?”丁宁问。 “你没看过古书吗?我记得以前有个仙人三百年便修到了合道期,而且渡劫成功,飞升成仙。”官泽回忆古书中所述,突然岔开话题问道:“对了,三年前我捡的那头虎呢?” 丁宁两个手指放到口中,打了个响哨。 哨音刚落不过弹指间,从官泽曾经住的院子里跃出一头大白虎,那白虎直奔丁宁扑了过去,因为体型太大,光是四肢落地便脑袋就能蹭到丁宁的头了,刚蹭了两下就瞥见了丁宁身边的官泽。 这白虎突然怔住,直勾勾的看着官泽。 丁宁摸了摸白虎脑袋,说道:“怎么了大妞?不认识你的救命恩人了?” 白虎突然晃着大脑袋蹭了过来,两个巨大的虎爪搂向官泽,虎目中竟带有泪珠,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官泽轻轻推开白虎,摸了摸它的大脑袋,道:“三年多了,你还能记住我?”,突然想起什么,又往院里看了看,问道:“当年它怀崽子了,下了几个小虎?” “你走的第七天就下了三只虎崽,俩公一母。这仨小虎可野着呢,天天都去林子里玩,有的时候好几天也不回来。”丁宁摸着白虎的脑袋道。 “你给她起的名叫大妞?”官泽撇嘴问道。 “是啊,怎么了?” “大妞,太土了……”官泽话语未落,白虎又扑了过来,竟把官泽扑倒在地,湿润的大舌头不停舔着官泽的脸,亲昵的模样让周围人看的心痒痒。 “大妞!”叶玲从秋念澜的白莲花上跃下,扑在‘大妞’身上,使劲抚摸着它那光亮柔软的皮毛。 “好啦好啦,别闹了。”官泽好不容易站起来,摸了摸‘大妞’的脑袋,推了它一把道:“自己玩去吧,我们喝酒去了。” “对,喝酒,你尝尝我们酿的蜜桃酒。”丁宁转身朝众人喊道:“给老大抬酒去,今天一醉方休。” 第六十四章 大气 ‘大妞’极不情愿的退后几步,但是并未离开,而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众人往膳房走去。 也不知是官泽有渲染力,还是因为皓月教平时太过寂静,官泽一回来便闹翻了天,一场大酒喝了个天翻地覆,最夸张的就是醉酒之下的掷骰子,全教来了有三四千人,很多教徒都参与进来,毕竟官泽已是教老的身份,他带头赌,那自然不能失了这珍贵的机会,喝个痛快,赌个痛快,连张风也过来凑热闹。 杨锦鹏和应宏执躲在远处喝酒、顺便看热闹,不时还被这些孩子们逗笑。 “天才就是与众不同,据说教主当年比官泽还淘气。”杨锦鹏笑道。 “都十八岁了,还能算淘气?就是个浑球罢了,从小就被他们百桥镇的人叫浑球,长大了还是这么个熊样,真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喝酒吃肉吹牛赌博,没他不干的坏事了。”应宏执无奈的摇头。 “你得了吧,少在我这装大尾巴狼,看你说话那表情那语气,分明是开心,我就看不上你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德行,有个好徒弟有什么了不起的。干了……”杨锦鹏气哼哼的碰了一下应宏执的杯子,把自己杯中酒一饮而尽。 应宏执被杨锦鹏呛的没话说,只能红着老脸干了杯中酒,还想说什么,却被官泽的大嗓门吸引过去。 “没意思,总是我赢,不玩了。”官泽一把捏碎了手中的骰子,拿出一个金灿灿的大剑,站在赌桌上,喊道:“来来来,我给你们个奖励,开源初期以内的,谁能举起最大那个铁锁,那这把法阶上品的飞剑就送谁。” 官泽此言一出,在场不少人兴奋的摩拳擦掌,也有不少人唉声叹气,看着地上那个大铁锁,至少有三千斤重,一些未到开源期的弟子顿时泄了气,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别说举起来了,就是挪动一寸都难。 “我来试试。”一教徒在开源初期已经有三年之久,近期快要突破至开源中期了,力量也在三千斤左右,撸起袖子,双手抓住大铁锁,嘿一声,那铁锁渐渐离地。 “嘿!”那教徒憋红了脸,全身法力爆发,随着爆喝一声,大铁锁高高举过头顶。 众人有的喝彩有的叹气,谁都看得出来那金灿灿的大剑是把上品,至少也是把法阶上品,在教中若想得到这样的法器或飞行器,那不知要挖多少年的矿,或者是为教中做出贡献者,或者是修行极快者,要不然跟本不要想着能得到这样的宝贝,丁宁那把法阶下品的飞剑都让新月脉的孩子们羡慕了好久,何况这把金灿灿的上品大剑? “勉强算你通过,送你了。”官泽把大剑扔给那教徒。 周围几人都围过来看。 “你小子真行,比你那个中品的破戒尺强多了。”有人插言道。 那教徒兴奋的滴血认主,这才知道这大剑正是一把飞行法器,喜笑颜开的拜谢官泽:“多谢官教老赐剑,我日后定位教中赴汤蹈火、在……” “得得得,别啰嗦那些废话了。来来来,新月脉的弟子全部上前。”官泽拿出了一千三百多把法阶上品法器,金灿灿的摆了一地。 “哗??!!!!!……” 众人一片惊呼声,就是教主也没一次性拿出这么多法器啊。 “新月脉的,炼气期四层以上,九层以下的弟子,你们谁能举起那个一千斤的铁锁,这些法阶上品法器就可以任意挑选一个,现在提不起来不要紧,给你们三年时间,什么时候提起来了,什么时候去丁宁那里领法器。”官泽把丁宁喊过来,找了个不算太大的储物法器扔给丁宁。 “让我保管?”丁宁惊了,一千三百多把法阶上品的法器,那能值好几万道壁了,这简直是天文数字啊。 “你收好了,每个人必须严格把关,提不起千斤铁锁就别想得到法器,还有,我顺便告诉你们个秘密,想修行快,那就去后山的瀑布,我当年可是在瀑布下练了一年呢。”官泽笑道。 话音刚落,众人顿时炸了锅,有去提铁锁的,有往瀑布那边跑的。 杨锦鹏也吓了一跳,问道:“你们都在那弄的这么多低阶法器?一千好几百件,也得不少道壁呢。” “都是官泽在死雾城里找到的。”应宏执回道。 “这小子够大方,这么多东西就这么的送人了?能好几万道壁呢。”杨锦鹏心中对官泽的喜欢越来越浓,像官泽一次送出去这么多法器,全教还算是头一个,就连教主都没送过这么多法器。 “张风,你来。”官泽朝站在远处的张风招了招手。 张风楞了一下,问道:“喊我?” “咱们教里还有几个张风?赶紧过来,别磨叽了。”官泽说着又拿出一大堆灵阶法器,全部是下品和中品,少说有七八百件。 官泽站起来,大声道:“凡是开源期至金丹后期的教徒,从今天起,三年之内,凡是为教中做出贡献者,论功行赏,具体事宜由张风全权负责,这七百五十六把法器也全部归他管。”官泽把所有法器收进一个储物袋中,抹去上面认主的血,扔给张风。 张风来的时候已经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喝了几杯蜜桃酒便跟着大伙赌了几把,原本只是想来凑凑热闹,一是让人觉得自己并不小气,就算被官泽踢了一脚,也一样是一家人,并不见外,虽然心里对官泽还有气,但是又不能露出来,当官泽把那一袋子灵阶法器扔给他的时候,当真是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杨锦鹏呆滞的看着官泽,那七八百件的下中品灵阶法器可是能值数十万道壁了,而且还让张风保管,呆了半天,点点头道:“大气!!!有王者风范!你这宝贝徒弟将来肯定有大作为,你可真的有福了!” 应宏执笑而不语,心中却美的冒了泡! “好啦,酒也喝了,骰子也玩了,东西也送了,今天先散了吧。”官泽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响亮的酒嗝,便往自己的新住处走去,那可是宿月脉里的大宅,不单单的独门独院,最主要的是宅子大,住几十号人都绰绰有余。 秋念澜和叶玲倒也会享受,拿了不少酒菜正在官泽这新宅子里大吃大喝呢,见官泽回来,刚要说话,却听见官泽的鼾声。 半夜,皓月教内一片寂静,但是后山的瀑布却闹哄哄的挤满了人,丁宁怕出人命,跟应宏执借来了当年的网,用于拦住石头,瀑布下的孩子们拿着号牌,排着队进瀑布,为了金灿灿的法器也是拼了命了。 三更天,官泽突然醒来,直接去了侧屋,叶玲和秋念澜正一人抱着一个酒坛子睡的正香。他悄悄的把叶玲抱到屋外。 “哥?”叶玲揉揉睡眼,纳闷的看着官泽。 “我做了个梦,梦见六婶了,六婶说她冷,明天正好是十五,咱们是不是得去祭奠一下了?顺便给你娘烧点钱和衣裳过去?”官泽压低声音说道。 “娘……”叶玲眼泪含眼圈的使劲点了点头。 官泽抱起叶玲,踩着树叶悄无声息的飞出皓月教。 路上,官泽递给叶玲一个储物发钗,道:“这发钗里有四件法宝,一个是灵阶绝品的飞行法器,还有一个灵阶绝品的长剑和一件灵阶绝品的护甲,一粒中品道丹,二十粒绝品灵丹,还有十张爆符,一张化神后期圆满威力的道符。” “哥,你那弄的这么多东西啊?你自己才用灵阶上品的飞行器,怎么给我这么多灵阶绝品的?”叶玲接过发钗问。 “我有的是,我还有神阶的呢,只是这树叶用的舒服罢了,以后再换。”官泽加快速度,直奔安洋城。 快到安洋城时叶玲才看清来的地方,问道:“这是哪??” “安洋城,当年张二鹏一家没烧死,跑在安洋城了,祭奠你娘,也得拿点像样的大礼祭奠一下,比如他的脑袋。”官泽恨道,脑海中浮现当年六婶惨死的模样。 叶玲听闻张二鹏三个字,突然身上一抖,咬牙切齿的盯着城中。 安洋城,比百桥镇要大数倍,老百姓也有十多万,城中大户很多,但是最有名气的要数张府,张鲁山在这方圆千里之内可是头号大盐商,也不知为什么,五年以前,张鲁山家的盐突然涨价,比之前翻了一倍有余,这四年间一直是这个价钱。 很多百姓怨声载道,甚至不少百姓偷偷的跑去千里之外买低价盐回来,可是一旦被张鲁山发现的话就是灭门的惨案,有好几户百姓偷着弄盐,一家老小都被杀了个干净,城中百姓自然知道是张鲁山所为,可是谁也不敢放个屁,在安洋城,张家就是土皇帝。 而且张家每天夜里都有数十个家丁手持强弩站岗,有人靠近张府十丈范围就有被射杀的危险。 官泽略一施法便把所有的家丁弄昏了过去,进了府中,法力笼罩,找到了张鲁山夫妇,把正在熟睡的二人移到了张二鹏的房间。 张二鹏与媳妇睡的正香,二人身旁还有一个熟睡的孩子,大概三四个月大小。 “张二鹏……”叶玲咬牙切齿的大喝一声。 张二鹏一家突然惊醒,张鲁山夫妇刚要喊,就突然觉得嗓子说不出话来,身上也动弹不得。 “你们?你们是谁?”张二鹏惊起,脸上那烧伤的疤痕在夜里显的分外狰狞。 当官泽转过身来与张二鹏对视时,张二鹏惊呼道:“官???……官泽……??” 第六十五章 雪恨 “呦呵,你还能认得我?那你还认得她吗?”官泽指着叶玲,笑的格外阴森。 张二鹏惊悚的看向叶玲,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叶玲的脸,这张面孔略有陌生,毕竟已时隔五年多,实在想不起来,但看那双眼睛却好似鬼目,惊恐问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叶玲紧盯着张二鹏,气的浑身颤抖,娘生前的一幕一幕,娘死时的一幕一幕,全都浮现眼前,修行这四年多似乎就是为了这一刻,亲手血刃张二鹏,了却心中那个死结。 “跟你要点金银财宝,顺便借你项上人头祭拜六婶用。”官泽扬起了手中的青铜大刀。 “来人啊……”张二鹏高声大叫,可是两声呼喊后却连个人影都没进来。 “张!二!鹏!!!”叶玲咬着牙根,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手中多了一把长剑。 张二鹏看着二人手中刀剑的寒光,身上开始不停的哆嗦,这时才想起当年漂亮的叶嫂,自己少的那个蛋也正是六婶干的,看着被官泽踩在脚下的爹娘,张二鹏突然跪下,哭道:“求你们放了我爹娘,你们要杀的是我,以前我做的孽我自己来受,求你们别杀我爹娘和孩子。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叶玲突然狰狞的急喘几下,吼道:“让你尝尝看着自己亲娘死在你眼前的滋味!啊……” 噗嗤! 叶玲手中大剑重重的刺进了张二鹏娘的脑袋里。 “娘啊!!!!”张二鹏撕心裂肺的吼,赶紧爬到娘的身边,想看他娘最后一眼,不停的尖叫着:“娘啊,娘啊……” 张二鹏的媳妇吓的已经说不出话,屎尿撒了一被窝,几个月大的孩子也哭的分外凄凉。 安洋城中的百姓不少被惊醒,猜测声音是从张府传来,几个胆大的往张府那边张望。 在张府不远处有一处土地庙,一个疯女人在这庙中住了许多年,突然被那娘啊娘啊的凄厉之声惊醒,疯女人顺着声音往外走,距离张府也越来越近,已经过了那个十丈的范围,竟然没有人射杀。 叶玲一把抽出长剑,恨道:“还有你爹!!!”她毫不犹豫的一剑砍掉了张鲁山的脑袋。 张鲁山一生作恶多端,打死也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小女娃手中,还未立刻死绝的脑袋看了一眼儿子和娃娃啼哭的孙子,一生的画面就此停止…… 叶玲转身看向张二鹏的媳妇,有些疯狂的吼道:“还有你妻儿!” 手起剑落,张二鹏媳妇的脑袋瞬间从床上滚落,接着长剑就要往张二鹏儿子身上砍去。 张二鹏突然冲向叶玲,喊的变了声,凄厉吼道:“我跟你拼了了!!!” 官泽略用法力压住张二鹏,一把拉住叶玲,道:“先别杀孩子,今天来就是为了杀张二鹏,来,用我这把刀砍了他的脑袋!”说着把青铜刀递给叶玲,又道:“我当年说过,要用这把青铜刀砍了张二鹏的脑袋,必须说到做到!” 叶玲颤抖着接过大刀。 张二鹏突然浑身不能动,知道今天必死了,眼中泪水不停滴落,眼球乱转,似乎有话要说。 官泽松开张二鹏脑袋的禁锢。 “我知道我该死,求你们不要杀我儿子,我家的所有金银都在我们这大宅地下,你们全都带走吧,只求你们放我儿子一条生路,求你们了,求……”张二鹏话音未落,脑袋便落了地。 叶玲急促的喘着气,手中青铜大刀上落下最后一滴血。 官泽收了控制大刀的法力,要不然叶玲还真拿不动。 “娘!我给你报仇了!!!”叶玲看着张二鹏的脑袋,喃喃自语道,全身似乎泄了力,软绵绵的瘫坐在地。 官泽一把抱起张二鹏的儿子,孩子哭的更凶了。 张府外越来越多的百姓挑灯围观,因为他们听出了那个嚎叫的声音是张二鹏的,百姓们都想看看是谁能让张二鹏发出如此凄绝的声音。 也不知是谁报了官,知府带着数十个捕快匆匆赶来。 官泽把张二鹏的儿子用被单背在了身后,推开了院中的泥土,一个石头砌的地下密室呈现眼前,他一掌推碎石头,各种各样的珍宝都露出来,大手一挥,硕大的密室瞬间空了,连一个铜子都没留下。 这时知府带着数十个捕快冲了进来。 官泽看着眼前的捕快,想起了当年百桥镇的那些捕快,若不是那些捕快想救,他和叶玲恐怕早就死了。 几十位捕快手持火把冲了进来,知府一进来看到了满院子的家丁都倒地不起,见官泽背着一个还在哭的孩子,吼道:“你是谁?” 几十位捕快呈半圆形围住官泽,抽出刀,搭上箭。 这时叶玲提着张二鹏和张鲁山的脑袋从里屋出来。 官泽接过叶玲手中的两颗人头,喊道:“张鲁山和张二鹏已经死了,他下面那些走狗应该也好不到哪去,我也顺便杀了吧,你们与张家不相干的人都退出去,否则我一起杀了。”他为了不引起百姓的恐慌,尽量做的像绿林好汉一些,扔下人头,脚下步法如鬼步左冲右闪,手持大刀把院中的家丁挨个砍了一刀。 张府外不少百姓都看到了院内所发生的一切,当看清张鲁山和张二鹏的两颗人头时,百姓们炸了锅,兴奋的奔走相告,不少人敲着锣,安洋城顿时鼎沸。 那些捕快那见过这样的步法,就算顶尖的武林高手也没有如此诡异的步法,捕快们个个恨张鲁山,见张家死绝,开心还来不及,自然全都退了出去。 知府可吓傻了,那张鲁山可是他来银子的主,就这么死了?朝捕快们尖声喊道:“杀了他,杀了他……” 可那些捕快都已经退到了门外。 官泽提着大刀,慢慢走向知府,说道:“你这狗官也不是什么好货,平日与张二鹏他们没少勾结吧?你也跟着他们陪葬吧。”一刀竖着砍下去。 可怜知府连躲的机会都没有,被生生竖着劈成两半,心肝肺肠子的冒了一地。 百姓们更沸腾了,张鲁山父子死了,连知府也死了,这几个恶人把安洋城祸害的不成样子,现在竟一夜间死绝,这对百姓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喜事! 官泽提起张二鹏的人头,一脚把张鲁山的人头踢到门外的百姓堆里。 几个眼尖胆大的百姓一把抓起张鲁山的脑袋,用棍子挑起来。 这时从人群中挤过来一个脏兮兮的女人,直奔官泽跑了过去,疯疯癫癫的嘟囔着:“不哭,不哭,娘来了,娘来了!” 官泽刚要拉叶玲走,就见那疯女人直扑进来。 疯女人上来就要抢官泽身后背的孩子,喊道:“儿啊,不哭不哭,别怕别怕,娘来了,娘来了!” 官泽与疯女人对视的刹那,他突然打了个冷颤,疯女人的眼睛似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让他无从抵抗,眼睁睁的看着疯女人抢下了背上的孩子。 叶玲上前阻拦,却被官泽拦住。 疯女人抱过孩子时、瞬间安静了,眼神中流露出那种慈祥的母爱,双手轻轻拍着孩子,还撩起衣裳给孩子喂奶,可惜那乳已干瘪,不过孩子却真的不哭了,片刻便安静的睡了。 叶玲心中也有不舍了,刚才还差点挥剑杀了这么小的孩子。 “连疯了都还记得做娘应该做的事……”官泽不知为何眼中有些酸涩,手中拿出一粒绝品灵丹,用法力塞进疯女人口中,顺便催化了药力。这样的丹药若是给普通凡人吃下,那一定会去百病,延寿数百年,只是不知能不能治好这样的失心疯。 疯女人并不知这瞬间的变化,她更不知喂孩子这个简单的举动已经让她的一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药效散开时,疯女人便沉沉欲睡。 官泽把孩子接过来背好,抱起疯女人,左右看了看,朝一个面相慈善的老捕快问道:“大叔,你认识这女疯子吗?” “认识,在安洋城没人不认识她的,疯疯癫癫许多年了,奇怪的是这么多年也不见她老,而且力气很大,见着婴儿就要抱,经常是哄着别人家的孩子,自己就睡着了,她这些年一直住在那个破庙里。”老捕快解释道。 “大叔,麻烦你们以后多照顾照顾她,这些金银给她买间房子,剩下的留着你们这些捕快分了吧。”官泽拿出一大箱金子推到捕快眼前。 周围所有人都吓傻了,这数尺见方的大箱子竟然被这个青年凭空拿出。 官泽知道众人不敢拿,又凭空拿出几十箱金银,喊道:“这些都是张鲁山家的金银财宝,我现在交给捕快们保管,他们会给你们每家每户都分到的。” 百姓们不敢欢呼,扑通扑通跪下了一大片,口中有喊神仙的,有喊大侠的,虽然喊叫不一,却都在道着谢。 那老捕快也跪下,直呼:“少侠你可是救了安洋城所有的百姓啊,你真是活……”那老捕快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却不见了这个神奇少侠的身影,连旁边的女娃也消失不见,就这么凭空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老捕快震惊的不知说什么好,突然脑中出现一道声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士?今年多大年岁?” 老捕快听出脑中这声音就是刚才那个少侠的,赶紧朝空中喊道:“我叫王青,青草的青,安洋本土人,今年四十有八。” 突然空中一道声音:“王青听令,从今起,你便是安洋城的知府,你好生分配这些金银财宝,我会让皇帝把圣旨送来。” 老捕快王青霎时呆在当场,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般,太不真实…… 第六十六章 凑巧 百桥镇依然安静如初,叶玲爹娘的坟不但没有破旧,反而被一些石匠重新打造一番,好似大户家的墓。 叶玲把张二鹏的人头摆在墓前,碎碎念的说着什么!!! 官泽并没有过去,只是远远的看着,把张二鹏的儿子抱在怀里,小家伙睡的挺香。 半个时辰后,叶玲提起张二鹏的脑袋,一掌拍了个粉碎,擦去脸上的泪水,头也不回的跟着官泽往百桥镇里走去。 此时天色已蒙蒙亮,两人从半空飞进城,当年大旱之后百桥镇养成了每天都关城门的习惯。 向鸿家没有太大变化,官泽用神识略一查看便看见向鸿独自睡在西边的屋里,与叶玲悄无声息进了屋,推醒向鸿。 “嗯?”向鸿揉揉眼,当看清面前人时差点喊出声来,低声惊呼道:“官泽?”又看了看身边的叶玲,同样惊讶的低呼道:“叶玲?你们俩??” “向大哥!”官泽把孩子放在向鸿的床上,给了向鸿一个熊抱,当年两人放火时的场景好似在眼前一般。 向鸿激动的身上有些发抖,高兴道:“你们俩真行啊,一走就是四五年不回来……” 这时,那孩子哼唧了几声。 向鸿看向孩子,惊喜问道:“你们俩都有孩子了?” 叶玲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低头不语。 官泽笑道:“这不是我们的孩子,这是你的孩子。” 向鸿傻了,抱起孩子,仔细看了看,问道:“我哪来的孩子?这长的也不像我啊。” 官泽坐在床边,叹了口气道:“这是张二鹏的儿子。” 向鸿一听便把孩子放下了,皱眉问道:“你抱他的儿子来找我干什么?张二鹏呢?” “被叶玲杀了。”官泽又轻叹一口气道:“我觉得孩子太小,不应该死,我也是抱来看看,你若有妻有儿的话我就直接抱走了,你若还是孤身一人,我便把孩子留给你,等你老了以后也算有个儿子孝顺你。” 向鸿又抱起孩子,看着孩子熟睡的模样,心软了,问道:“你们真的把张二鹏杀了?” “杀了个精光,要不是我哥拦着,我把这孩子也杀了。”叶玲说话时还有一丝恨意。 “你教玲儿功夫了?”向鸿问道。 “嗯,学点功夫好防身。”官泽悄悄的凭空把十几箱子金银财宝放到了院里,看了看孩子问道:“你要这孩子吗?不要的话我带走。” “要!”向鸿坚定的点了点头。 “那以后孩子就跟你姓了,你给取个名字吧。”官泽摘下了孩子脖上的金锁,随手捏成了金粉。 向鸿看了看孩子,犹豫片刻道:“他亲爹作恶多端,他以后应该多做善事,既然跟我姓了,那就起名向善吧。” “向善!!!好名字。”官泽转身走到门口,指着外面十几箱的金银财宝道:“向大哥,这些金银你自己留一些,其他的分给乡亲们吧。” “这么多??”向鸿惊讶的看着眼前的金银。 “这都是张二鹏家的金银,留给百姓们也算是物归原主。我们得走了,以后有时间我再来看你。”官泽又望了一眼孩子,略有欣慰,拉起叶玲快步离开。 向鸿追出去送送,却不见了二人的身影。 …… 皇宫,依旧金碧辉煌,守卫森严,官泽与叶玲却如入无人之境。 正常此时应该是早朝时间,可是文武百官却个个焦急的站在皇帝的寝宫之外,有些官员竟在暗自落泪。 官泽看了一眼这些官员,心中有了些猜测,径直迈进皇帝寝宫。 皇帝的床边跪了十几位御医,个个落泪不语,他们心中都明白,皇帝没几天活头了。 官泽皱眉走到床边。 皇帝身边的老奴看见官泽进来,再仔细一看官泽腰间的紫色腰牌,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当年的小娃娃,现如今竟然戴着与紫星大仙一样的腰牌,这说明他在皓月教中的地位很高,赶紧跪下高呼:“老奴拜见官大仙。” 夏雄听见老奴这般呼喊,挣扎着想起来给官泽施礼,气喘吁吁道:“拜见官大仙。” “免了免了,皇上这是怎么了?”官泽问道。 “皇上染上了一种奇怪的病,已经一月有余,现在病入膏肓,恐怕……”老奴说着便老泪纵横,他对皇上的感情可不是假的,从小看到大,如父子般的情谊,现在竟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奇怪的病?”官泽便摸了摸夏雄的脉。片刻后笑道:“我当是什么病,不过是肝胆硬化而已,小病。”说着便拿出一粒绝品灵丹塞进夏雄口中,法力轻轻一推便催化了药效。 夏雄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浑身冒火似的难受,五官紧凑在一起,身子也缩成一团。 老奴震惊,赶紧护着皇上,问道:“大仙?你这是?” 官泽并不言语,看了看老奴的眼睛,也看出老奴身体并不是很好,也不问老奴,便直接往他口中塞了一粒绝品灵丹,又道:“这是绝品灵丹,去百病,延年益寿。” 老奴赶紧跪下谢恩! 夏雄体内药效完全化开后,他觉得自己舒服的快要飘起来了,此时才明白什么叫飘飘欲仙,脸色也一扫之前的苍白,皮肤红润的如婴儿皮肤,身体也有力气了,起身便跪在床榻之上朝官泽磕头,道:“谢官大仙救命之恩。” 那十几位御医傻了眼,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惊讶的说不出话,随着皇上也朝官泽跪拜起来。 老奴顿时哭的涕泪纵横,颤声道:“谢官大仙救了皇上,谢官大仙送老奴的仙丹妙药,谢官大仙救了天下的黎民百姓啊……” “紫星老头不是一直在宫中吗?他若知道皇上病成这个样子,应该会来送药吧?”官泽纳闷道。 “紫星大仙离开了一年多了,说是回教中闭关了。”夏雄精神抖擞的下地,朝叶玲点了点头。问道:“官大仙是怎么知道我病了?特意来送药?” “不是,只是凑巧而已,我想让你任命一个叫王青的捕快当知府,安洋城的知府被我杀了,现在缺个知府,这个王青不错,你就下个圣旨送去就行了。”官泽说的轻描淡写。 “这么小的事也劳烦官大仙?我早就想处理安洋城那个知府了,很多状子告他勾结一个盐商迫害百姓,只是我这几个月总是病怏怏的没来得及处理,多谢官大仙出手。”夏雄又双手抱拳施礼道。 “那个盐商也被我杀了,全家都杀光了。你就任那个王青做新知府就行了。”官泽刚想走,突然想起个事,问道:“当年百桥镇那个县衙徐良呢?” “他官升三品,现在在朝廷里……”夏雄话未说完就被官泽打断。 “升他娘个蛋的三品,那种货色也能做官,赶紧杀了吧。”官泽说完便朝外走。 那老奴和夏雄面面相觑,楞在那,等反应过来时已不见了官泽的身影,老奴跪下大喊:“恭送官大仙!” 正午时分,秋念澜到处找官泽和叶玲,正着急时才看见两人风尘仆仆的赶回来。 “你们去哪了?”秋念澜质问道。 “澜姐,我去祭奠我爹娘了。”叶玲乖巧的凑到秋念澜身边。 “你准备一下,咱俩今晚就走,去万重星。”官泽道。 “你又要走?”叶玲皱眉,松开秋念澜的胳膊抓住官泽的衣角。 “我这次是去修行,安全着呢,你不用担心。”官泽摸了摸叶玲的头发。 “我也要去。”叶玲口气坚定,又道:“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官泽刚要说话,脑中一道秋耀坤的传音:“这次你自己去吧,路上也别带着念澜了。” 秋念澜刚要去收拾东西,脑中传来爹的声音:“澜澜,你别走了,留在皓月教吧,让官泽自己去就行了,等爹凝实了肉身再回来接你。” “为什么不让我去?”秋念澜有些气急,没有传音就直接喊道。 秋耀坤从宝石中凝出身形,叹道:“你修为太低,路上跟着官泽会有诸多不便,若有危险他还要照顾你,而我现在能力有限,帮他一个人还没问题,但是要照顾你们俩就不行了,毕竟没有肉身,最主要的是万重星上的规矩是只能让金丹期以后的修士进入。” “那你们什么时候能回来?”秋念澜问。 “应该不会太久,你们都留在教中,这样我也安全,你们也安全,要不然路上我还得照顾你们,多麻烦。”官泽也接茬道。 “哥…”叶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憋着小嘴,快要哭出来了。 秋念澜搂过叶玲,道:“我也不去了,姐陪着你,咱俩好好修行,自身强大了才行,省的还需要别人照顾。”说着又狠狠的白了官泽一眼。 “嗯!”叶玲使劲点了点头,泪珠也随着落下,她擦去那两滴泪水,略有鼻音道:“哥,你要好好活着,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得了得了,我就讨厌你们这些娘们磨磨唧唧的,就是出一趟远门而已,至于这么生死离别的吗?你们好好修行就是了。”官泽不耐烦道。 “澜澜,把你哥的本命牵引副法宝交给官泽。”秋耀坤缩回宝石中,凭空道:“澜澜,你好好修行,等爹……” 官泽接过牵引法宝,不等秋耀坤把话说完就嗖一下飞了出去。 秋耀坤笑道:“你小子真是急性子……” “有什么好磨叽的,又不是生死离别。”官泽脚下树叶金光大盛,在星空中直奔乾州星飞去。 秋耀坤传音道:“我在你这蓝宝石研究了三年,到现在也没弄懂这宝石到底是什么东西,之前在死雾城吸收的尸体好像被这宝石溶解了,你是在什么地方得到这个宝石的?” “就在百桥镇不远处,是跟着一堆石精母落下的,当时我还只是个凡人,本想着去捡几块陨铁献给皇上好讨个一官半职做做,谁知道捡到了这大刀和宝石。” “你这破刀和宝石是在一起的?”秋耀坤散出一丝魄,好好看看这把青铜刀。 “什么叫破刀啊,这可是宝贝,比我命都金贵。” 第六十七章 白海 安洋城此时正经历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王青带着几十个捕快把金银收拾好,并没有动,而是都锁进了府衙的仓库,并留了几个人看守。 王青最先做的事就是把那疯女人安排进知府大院里,疯女人睡了两天两夜后才醒来,醒了便到处撒野,力气比以前更大了,一直喊着儿啊儿啊的。 王青花银子雇了两个丫鬟照顾疯女人,还找人做了个布偶娃娃塞给疯女人,她这才安静下来,抱着那个布偶便不撒手了,亲昵的样子好似她的真儿子一般。 府衙内。 “王大哥,这都快二十天了,圣旨还没到,那小子是不是骗你啊?”一个年轻的捕快凑近王青身边问。 “谁都说不准,咱们等着就是。”王青叹了口气,虽说没想过能做官,但是现在也确实是最好的机会,自己写好的奏折一直没敢送出去,对那个青年所说的事也是半信半疑,轻描淡写的那么几句话就能让皇帝下旨?难道当时……?心中正在琢磨呢,突然外面一阵吵闹。 一位信使风尘仆仆的冲进县衙,手上是一卷金灿灿的圣旨,刚进大门就大喊道:“圣旨到!王青接旨!” 王青大惊,赶紧跑出去跪下接旨,其他捕快跟着跪了一地。 信使打开圣旨,大声的庄严宣读,几句话的圣旨在此刻好似带了光芒,照耀在众捕快脸上,个个兴奋的浑身颤抖。 这几十个捕快平时极为尊敬王青,不光因为他是捕头,主要是王青的为人,无论谁家有事,只要求到王青,他定当竭尽全力的去办,特别是对待这些捕快兄弟们,那平日更是没得说,好似亲兄弟般,如今王大哥做了知府,那安洋城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太平了。 王青有点哆嗦的接过圣旨,轻轻的抚摸着那金灿灿的圣旨,打开后上面的玉玺大印清晰明朗,抱着圣旨又咣咣咣的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喊道:“谢少侠!!!” 信使皱眉瞟了王青一眼,心中纳闷,不谢主隆恩,却谢什么少侠,心中别扭却不敢说,毕竟知府比他的官职可大多了,不敢叨扰便又匆匆离去。 王青仔细的收好圣旨,朝身后的捕快们喊道:“兄弟们,把那那些财宝给百姓们分了,先给那些最困苦的,我已经把名单列好了,备车,下去送银子!” “噢……”众捕快把王青抬起,兴奋大喊大叫,压抑了半辈子,总算扬眉吐气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所有的金银财宝放到了几辆大车上,看着满车的金银财宝,个个感叹。 “那少侠真是活神仙啊,太厉害了。” “我总觉的那少侠在哪见过。”一个胖捕快挠挠头说道。 “哎?对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在那见过。” “对啊,特别是他背后的那把大刀,好熟悉啊。” 一个捕快听他们这么一说,突然想起,吼道:“百桥镇,咱们去年去百桥镇的时候,那里有个雕像,那少侠的大刀是不是和那个雕像一样啊?” “噢!!!对,那个雕像好像也是他,他们管那个雕像叫官泽,还有百桥镇那个不干涸的官泽泉,百姓们说那个大井是官泽一个人挖的。” “对,就是他,百姓们说那个官泽从小就在百桥镇长大,当年大旱闹匪患时,他自己杀了好几百个土匪,原来真是个活神仙啊。” 王青拍了拍一箱财宝,大声道:“好,既然百桥镇有少侠的雕像,那咱们就建庙,这箱金银留着为少侠建庙,就建在张鲁山家的位置,那里是城正中,让少侠日夜保佑咱们安洋城!” “好!!!” “那这应该叫什么庙啊?” “官泽庙!”王青大喊! 疯女人在侧屋,正搂着布偶昏昏欲睡,突然王青的一声大喊吓了她一跳,又随着王青喊的嘟囔道:“官泽,官泽……”突然搂紧布偶,又迷迷糊糊喊着:“儿啊…儿啊…”喊着喊着便沉沉睡去,时而露出笑容,好似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 无尽星空中,官泽正躺在大树叶上疾驰,就算飞行也没闲着,这次走的时候从藏经殿带了不少书,飞了二十多天,已经看了几十本了 “官泽,快到了,前面那个红色的陆星就是万重星,你得慢点,在万重星周围有很多守卫,不允许任何人擅自闯入。”秋耀坤凝出身形,指着前方道。 “哎?陆星不都是圆的吗?这万重星怎么是方的?”官泽一直低头看书,没注意前面。 “方圆不重要,重要的是万重星是专门修行的陆星,这里没有任何凡人和凡物,能在万重星修行的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秋耀坤负手而立,眼神略有深邃,与儿子已有近十年未见,也不知儿子现在如何。 “停!”两个身穿黑色道袍的少年,胯下骑着两头赤色大鸟从空中冲来,手持长戟,表情严肃。 “咦?”官泽赶紧停下,好奇的看着两头大鸟,那鸟身至少五丈开外,此时正悬在空中,奇怪的是两头大鸟也没有扇动翅膀,就能那么凭空悬着。 “我是颢珝派掌门秋耀坤,来送一位弟子修行,顺便找我儿子秋恒,若需要担保文书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写。”秋耀坤拿出自己的掌门令牌给两位少年看。 其中一个略大的少年赶紧从鸟背起身,恭敬道:“不知是秋掌门亲自来,不用担保文书了,请。” 官泽故意飞的离大鸟近一些,近距离仔细看了看大鸟。 “秋大叔,那两个鸟是神兽吗?”官泽飞远后问道。 “这么小怎么能算的上是神兽,随便挑出一头神兽都有几十丈的身形,力大无穷,那两个鸟只是普通的赤焰雕罢了,况且那两个少年也不过是两个傀儡罢了,还是木质的傀儡。”秋耀坤望了一眼万重星,指着远处的一片红色大海道:“你直接飞到那片白海,那里是金丹期修士修行的好地方,也相对安全些,在万重星不能杀人,但是抢东西或切磋可没人管,你现在的修为还不能去那些高层次的地方,有些地方去了也没用,你恐怕进都进不去。” “万重星有很多修行的地方?”官泽望了望远处的白海,在空中看去就已经很壮观了,占地至少有数十万里,白色的海水到处都翻涌着巨浪,再细看,那巨浪竟是各种海兽所翻滚出来,不少巨大海兽竟有数百丈大小。 “大大小小有七十二个修行的地方,还有一些绝境连合道期的大修士都不敢进入,有个名叫笑断肠的绝境,数千年前有五位合道期修士一同前往,至今也未出来,他们五人恐怕早已身死道消,传闻那绝境中有可怕的虫王存在,而且有了相当高的智慧,据说早已能幻化成人形。”秋耀坤叹了口气,回忆师尊当年述说时的神情,那眼中似乎满是恐惧。 “笑断肠?”官泽纳闷,笑道:“绝境还能起这么个名字?” “当然,传闻那绝境中有仙物,谁能得了仙物,那还不真的笑断了肠?我手中这件残缺的仙物都让无数人垂涎三尺,更别说是绝境中的仙物了,很有可能是完整的仙物。” “那样地方我现在是去不得了,还是先去白海看看吧。”官泽直接飞往白海。 快到白海的时候秋耀坤才进到官泽的宝石内,传音道:“你自己小心,我留出一丝魂魄帮你看着周围,尽量不要和别人起冲突,低调一些。” “知道!”官泽看到白海东面有一座巨大的石碑,上面写着一些白海的规矩。 石碑周围有不少人在看石碑上的字。 官泽远远看了一遍石碑上的文字,大概意思就是不要往白海深处走,若有切磋也不可在海水中比试,还有就是介绍白海的来历,传闻白海是一位仙人的三滴泪水所化。 在白海修行最主要的就是入海,每天都有人纪录修行者能在白海中下潜多少丈。 一些身穿黑色道袍的修士在登记每个人的名字,年纪和修为。 “你是否要登记?”一黑道袍的中年男子问官泽。 “登。” “姓名,年纪,修为一一报来,再缴纳一千道壁。”中年男子拿出一个大账本,手持炭笔准备纪录。 “官泽,十八岁,金丹后期圆满。”官泽说着递来一千道壁。 那中年男子纪录时听闻官泽十八岁便金丹后期圆满,手中笔也一顿,接过道壁时顺便上下打量了一番官泽,点了点头道:“小小年级便金丹后期圆满,有点意思!” 官泽象征性的笑了笑便走向不远处的海边。 “下潜?浮力过大?”官泽捧起一把海水,这海水在手中好似无物般,神奇的是海水竟不从指缝间漏出,好似棉絮般的在官泽手中凝聚,松开手,那一捧海水也是轻飘飘的落回海中。 “这么轻的海水?”官泽看了看手中,竟然一滴水都没有。 秋耀坤传音道:“你直接下水,这海水不沾衣物。” 官泽听闻便一头扎进海水中,这一头进去好似扎进棉花堆里,虽然海水很轻,却很难再往下寸毫,再回头看向水面,竟然只下潜了不足一丈,而水中好似一双大手托举着他,把他推向水面。 “法力凝双脚,以法力抗拒浮力。”秋耀坤传音道。 第六十八章 秋恒 “这???”官泽被水中强大的浮力推了上来,竟然滴水未沾的站在水面上。 “浮力与法力的较量,你最好看看那边的榜单,看看曾经的多少人下潜的纪录,你慢慢练吧,等从白海出去的时候再去找秋恒。”秋耀坤道。 “榜单?”官泽看了看远处的四个大石碑,距离虽然有数百丈外,但是上面的字体还是能看的清楚,四个石碑分别是四个修为层次,每个大碑下还有三个小碑,那是每个修为阶段的层次之分,从金丹期到寂灭期,每个石碑的第一位都是金色大字提名。 “宇浩,金丹后期圆满,三十岁,下潜距离七十九丈。”官泽念着金丹期石碑上的第一位,问道:“秋大叔,谁来测量下潜距离?” “十丈以后开始上榜,十丈以后,每隔一丈都有一层丈量石漂浮,这丈量石拿上来便知道谁下潜了多少丈。”秋耀坤道。 “这丈量石能浮在水中?”官泽纳闷。 “嗯,据说是万重星星主亲自放下的这些丈量石。” “怎么没有合道期的石碑纪录?” “合道期修士完全可以轻松下潜到海底,还需要什么纪录。”秋耀坤笑道。 “好,明白了,我试试看。”官泽把法力凝聚双脚,开始慢慢下潜。 法力强过浮力,自然就能往下潜,当官泽下潜至十丈开外时,看到了满满的一层石头,不清楚的话还以为潜到水底了呢。 “这就是丈量石?”官泽捡起一块,与普通石头没有太大区别,他继续下潜,法力一成一成的增加,感受法力与浮力的对抗,待下潜至五十二丈时,官泽也使出了十成法力,强顶着又下潜了一丈之后便再难下潜了。 “可以啊小子,五十三丈了,你没试试你那个踏天仙诀的覆力和浮力的对抗。”秋耀坤传音道。 “人家第一可是下潜了七十九丈,我先不用覆力,看看法力还能不能再增强些。”官泽眉头一皱,十成法力布满全身,继续向下。 “我一直没看懂你那个踏天仙诀的覆力与法力有何不同,那仙诀有解覆力与法力的不同之处吗?”秋耀坤问。 “没讲过,我也是修到第四境界时才知道这是覆力,好似传承一样,修到第四境界时脑中自然知道踏天仙诀所用的叫做覆力,我曾经以为修行所用的都是法力呢。”官泽一边传音回话,一边继续下潜,好不容易才又下潜一丈,而且停下的位置还需要全部法力来抵抗那强大无匹的浮力。 “等你修到踏天仙诀的顶端时,到时候也借我观摩观摩。”秋耀坤说时一直在观察官泽的脸色。 官泽听闻此言,面无表情道:“你是第二个想看踏天仙诀的人。” “你为难就算了,我只是好奇罢了。”秋耀坤略有尴尬。 “想看就看,等你凝了肉身给你看就是。”官泽卯足了劲,继续向下。 秋耀坤不再言语,默默注视着这个孩子,虽然脾气古怪,却心地纯净,不由的担心官泽的未来,看世间那个修士不是阴险狡诈,为了一丝利益便能笑着弄死对方,像官泽这样的性子,将来恐怕会吃大亏。 官泽脑门青筋暴起,几乎力竭的时候才刚刚碰触到第五十五丈的丈量石,正犹豫是否要用覆力时,突然体内发生了变化,那原本就要干涸的法力猛然爆发,至少是原来法力的三成左右,官泽也没多想,直接运用这多出来的法力继续下潜。 “秋大叔,我体内怎么又突然多出不少法力,我估摸着得有我之前所有法力的三成之多,而且这三成比之前精纯不少。”官泽传音问道。 “你双法在身,金丹比普通人的金丹要大的多,金丹期就是酝酿法力的阶段,这个阶段法力越强越雄厚,那你将来修行的道路也越宽阔,所以这白海也正是金丹期修士绝佳的修行之处,让浮力激发自身的潜在法力,当然了,这是需要个人毅力的,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激发出来。”秋耀坤知无不言。 “明白了。”官泽再次全力下潜,刚才还艰难抵抗浮力,现在却轻松的多,一路无阻,直冲而下,直至碰触到第六十一丈的丈量石时才缓慢下来。 虽然缓慢,但一直向下。 六十二丈! 六十三丈! 差几尺便能摸索到第六十四丈丈量石的时候便再难向下了,还需要全部的法力抵抗越来越强劲的浮力。 顶住! 一寸一寸的往下挪。 官泽咬着牙,双手握拳朝下,双腿猛蹬,如同小时候在青莲河里潜水摸鱼一般。 “啊……” 官泽低吼着,全身青筋暴起。 突然,脑袋嗡一声,眼前一黑,差点失去意识,赶紧卸力。 强大的浮力像一双无形大手一样把官泽向上推去,下潜难,上浮却如离弦的箭,激射而上,瞬间便推出水面,冲至空中数十丈才散去那股推力。 官泽略一调整身形落在水面。 “差点昏了?”秋耀坤一直在观察官泽,刚才看见他突然翻白眼了,不过也是瞬间就清醒。 “是啊,刚才差点失去意识了。”官泽眨巴眨巴眼,那种感觉太不好了,如果是在战斗的时候有这么一瞬间,恐怕此刻已经身首分离了。 “正常,不用担心,继续吧。”秋耀坤道。 官泽神色郑重,望着远处的海面,不时的有人从海中被推出来,有些人飞到空中很高才落下,心中发狠道:“活着干,死了算,要么最强,要么去死!!” …… 与此同时,在万重星的一处险境内,一锦袍青年正在奋力与三个老者缠斗,身上此时已经挂了彩,衣衫也破裂不少。 一黑脸老者大声喊道:“秋恒,我劝你趁早交出来,别为了身外之物丢了性命。” “是啊,你交出来,我们就放你走,现在你已经不行了吧?你若还执迷不悟,我们便使出全力让你毙命于此。”又一胖老头喊道。 秋恒却不言语,铁青着脸,手脚并用,右手一把长戟舞的密不透风,他不过元婴中期罢了,面对两个元婴中期和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却毫无畏惧之色。 “废什么话,直接杀了他,他身上之前的那些宝贝不全都是咱们的了吗,杀!”那元婴后期的干瘦老头突然发难,双手持一把木剑直刺过去。 秋恒并没有硬接,而是转身就逃,脚下不知何时踩了一根稻草,速度极快。 那黑脸老者见秋恒要跑,脚下出现一块木板模样的飞行法宝,率先追了上去。 秋恒速度本来很快,却突然慢了一些,那黑脸老者却是极速追来,另外两位老者也跟着追来。 大概逃出百丈的时候,那黑脸老者回头望了一下另外两人,秋恒一直在观察黑脸老者的状况,见他转头,便突然折返,杀了个回马枪,手中长戟直刺黑脸老者的胸口。 那黑脸老者刚觉不对要抵抗时,却觉得身上瞬间泄了气,眼睁睁的看着那长戟贯穿了自己的胸膛,还想说些什么时,秋恒左手突然多出一把长剑,一剑切了他的脑袋,紧接着又是一剑刺进丹田,把元神也一并刺死,此刻黑脸老者死的不能再死。 这一瞬不过半个呼吸间的事,杀了黑脸老者,顺手收了黑脸老者的所有储物法宝和脚下那块木板,不做停留,极速逃离。 后面追来的两个老者顿时气疯了般大喊大叫,胖老头收了黑脸老者的尸体,发疯的追向秋恒。 秋恒此时速度却更快,逃了数十里地后渐渐甩开了那两个老者,见不远处有一废宅,便躲了进去。 进了废宅后歇了片刻,把那黑脸老者的两个储物法宝翻出来,能无用的便直接销毁,有用的放进自己的储物法宝中,打开自己的储物法宝时突然感到本命牵引法宝动了一丝,方向是西南方。 “咦?澜澜来了???”秋恒摸着本命牵引法宝,想起妹妹可爱的模样,笑着自语道:“快十年了,也不知道澜澜现在多高了,是不是更漂亮了,看样澜澜已经金丹期了,真快啊,爹也应该来了吧。” 秋恒换了套衣服,顺着牵引法宝的方向直奔而去。 官泽正在第六十七丈的位置歇一歇,刚要继续下潜时,突然感觉到储物腰牌里有一丝动静,探入一丝法力查看才知道秋恒的本命牵引法宝在动,看样子距离不远,赶紧传音道:“秋大叔,你儿子好像往咱们这边来了,他的本命法宝在动。” “你练你的,不急。”秋耀坤笑道,心中有了底,知道儿子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安慰。 官泽估摸着秋恒也得等一会才能来,便也不急着上去,继续全神贯注的往下潜,刚才体内已经有了一丝涌动。 第六十八丈,官泽又感觉有点头晕,想要卸力上去,但转念一想,反正周围安全,大不了昏了就是,继续让法力膨胀,体内那一丝涌动也在增强。 突然! 嘭!的一声,官泽突然感觉全身一轻,一股强大的法力又喷涌而出,这次能清楚的感应到,那又爆发出的法力竟是从那金丹内爆出,而且比上一次的还要多,更加精纯,更加雄厚。 他也没停下身子,直接向下奔去,轻松过了七十丈。 七十一丈! 七十二丈…… 直到第七十六丈时又不行了。 “七十六丈,这孩子……”秋耀坤一直在数着官泽下潜的丈数。 “秋大叔,我感觉金丹的位置有点疼,是不是已经是极限了?”官泽伸手捂住丹田位置,疼痛越来越重。 “快上去吧,拿一个七十六丈的丈量石。”秋耀坤道。 “不着急拿,先上去再说。”官泽卸了法力,让浮力推上水面,这一次刚一出水面便控制住身形稳稳站在水面上。 第六十九章 由山险境 “怪了,上来就不疼了。”官泽摸了摸丹田的位置。 “金丹痛就是法力过盛导致,你的极限也就是七十六丈了,不要再强求了。”秋耀坤道。 “金丹期第一位可是七十九丈啊,我就差三丈?不行,我还得试试。”官泽说着拿出秋恒的本命牵引法宝,看向西北方向,又道:“在那个方向,咱们迎过去?还是在这等?” “过去看看吧,这里人多眼杂的我不好现身。”秋耀坤也往西北方望去,心中略有一丝激动。 官泽踩着蓝色树叶向着西北方飞去。 秋恒飞的速度很快,感应到本命法宝的牵引力越来越强烈,知道对方也朝这边赶来。 在一处荒芜的山沟里,官泽停下,说道:“秋大叔,你出来吧,这里没人,在这等他。” 秋耀坤刚凝实身形,就看到秋恒极速飞来。 “爹!!!”秋恒人未到声先至。 “恒儿!!!”秋耀坤笑的慈祥,那种慈父看子的目光甚是温馨。 官泽看着秋耀坤的笑目,那眉目间流露的父子情怀让他羡慕,记得有段时间师尊的目光也有些相似,只是没有这么热烈罢了。 “爹!”秋恒冲过来,抓住爹的手,突然愣住了,虽然有那么一丝温热,但是那手跟本抓不住,好似棉絮一般,哪是曾经强有力的大手,皱眉问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说来话长,以后慢慢讲给你听,爹的魂魄能凝实到如此也幸亏他了,他叫官泽。”秋耀坤拍了拍官泽的肩膀。 “多谢官大哥!”秋恒转身便朝官泽施礼,只是心中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小的金丹期修士能救爹的命! “哎?你叫我大哥?我才十八岁,都让你叫老了。”官泽调侃道。 “额?”秋恒一怔,上下打量一番官泽,略有惊讶道:“才十八岁就金丹初期了??你娘怀你的时候吃过胎丹?” “胎丹是啥?我没爹没娘,十三岁才修行。”官泽好奇胎丹是什么。 “以后再说吧,咱们找个地方喝几杯。”秋耀坤催促道。 “你现在能喝酒了?”官泽摸了摸秋耀坤的身体。 “现在已经五成多的魂魄了,喝点酒还是不成问题的,走吧。” “来不及喝酒了,今天晚上三更天,由山险境会再次开启,我这么多年没走就是在等由山险境再开,五年前我在那里寻到了一个宝贝,当时就感觉冥冥中的召唤,看到那个宝贝后觉得没什么大用处,最多能值个几万道壁,没想到这冥冥中自有安排,竟然就是为爹准备的。”秋恒故作神秘道。 “五年一开的由山险境?”秋耀坤问。 “是啊,今晚三更开启,咱们要最快的速度过去,我怕去晚了宝贝就没了,咱们现在就过去等着吧,路上也要耽搁几个时辰。”秋恒移出自己的飞行法器,那是一根不起眼的稻草,纤细的好似一碰就能折断一般,可是飞起来却速度极快。 路上秋耀坤把当年的事一一讲给秋恒听。 秋恒出奇的冷静,得知周海和周曲翔被官泽亲手砍死后,感激的朝官泽点了点头。 秋耀坤又传音给秋恒道:“澜澜对官泽有点意思,这次来万重星也有两件事,一是找你,二是想让官泽历练历练,也顺便看看这小子到底配不配做咱们秋家的女婿。” 秋恒面不露声色传音道:“我怎么感觉这小子傻乎乎的?说话太直截了当了吧?这样的直性子,以后肯定要吃大亏啊。” “直性子说明这孩子心不坏,以后吃几次亏就会有经验了,毕竟人是会成长的。”秋耀坤道。 官泽一直在看秋恒脚下踩的那根稻草,与普通稻草别无他样,因为那稻草跟本没有散发法宝应有的色彩光泽,这样的东西恐怕扔在路上也没人捡吧?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秋恒,你那个稻草飞行法器叫啥名?” 秋恒笑道:“就叫稻草。” “那你这属于啥品阶?” “没品阶可言,这是一位大仙随手摘的稻草送我当做飞行法器。”秋恒笑眯眯的看着官泽。 “大仙?你见到仙人了???”官泽惊讶道。 “也不算是真正的仙人,只是仙人的一个影子罢了。”秋恒回忆当年的那个神秘身影。 “影子??”官泽瞠目结舌,心中暗惊仙人到底有多厉害,一个仙人的影子随手摘一根稻草都能当飞行法器,而且速度还那么快。 万重星的夜晚格外独特,天色刚暗不足一个时辰,便又明亮起来,天空三个大小不一的皓月照耀在大地格外雪白。 一处山洼口竖立着一个百丈高的大石门,门外此时已经有数百人在等候。 秋耀坤缩回宝石内,秋恒与官泽穿插过人群,挤在大门前。 刚到三更天,突然轰隆巨响。 百丈高的大门突然开启一道缝隙。 秋恒朝官泽递了个眼神,两人来的路上早已商议好! 官泽脚下的大树叶突然出现,而且猛然暴涨,树叶暴涨至数丈宽,又竖立起来挡住了那道门缝,也挡住了秋恒的身影。 秋恒借机钻进了门缝,稻草发威,瞬间不见了踪影。 “你这小兔崽子莫不是想死不成?竟挡住大门?”不远处一个大汉喊道。 官泽见秋恒已经没了踪影,便收了树叶,一脸歉意道:“对不住对不住啊各位,我刚得到这飞行法器,还没摆弄明白。” 众人悻悻的往门里挤去。 官泽也随着人流挤近大门,按照秋恒告诉的方向飞去。 秋恒飞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到地方。 这是一处水塘,水塘旁边有一棵枯树,这大树少说也有数万年了,十多丈粗的树干竟然是拦腰断裂,也许是枯木逢春,树根周围长出一些新的枝丫。 在断树中间有个小阵。 秋恒轻车熟路的收了那小阵,阵中显现出一朵黑色小花,那花好似开了很久,花瓣上落满了灰尘。 秋恒见小花完整,便又把小阵扣了上去,小阵刚摆好,突然背后一阵阴风。 嗖!!! 一支金色的弩箭直刺秋恒背心。 秋恒来不及抵抗,脚下全力一蹬,身子拔高。 可是那支弩箭速度太快,在秋恒拔高身体的时候,那弩箭已经射来。 噗! 弩箭直接洞穿了秋恒右大腿,那弩箭再偏一些命根子就没了。 秋恒腿部吃疼,抽出长戟准备抵抗,落地时却站不住了,大腿上一个拳头大的洞,骨头也断了,他赶紧吞下几粒丹药。 远处冲来两个青年,其中一个略胖。 秋恒手持长戟,并无惧色,吼道:“何人要杀我?让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小畜生,看看我们是谁。”那略胖老头一摸脸便恢复原貌,竟是昨天那三个老头中的胖老头,身边还有那个元婴后期的干瘦老头。 此时两个老头杀意滔天,说话间那干瘦老头手中的弩又上了弦,也不多说什么,嘎嘣一弩射出。 秋恒左腿单独竖立踩着那根稻草,突然飞起。 那干瘦老头见秋恒要逃,祭出一头大鸟,那鸟载着二人朝秋恒追去,速度也是极快。 秋恒飞的方向是朝大门那边飞去,想与官泽联手对抗那两个老头。 官泽速度也不慢,虽然不知道秋恒卖的什么关子,但看样子宝贝一定很好,不然也不能多等五年,飞了一炷香的时间,却见秋恒远远飞来,腿上全是血,身后还有两个老头骑个鸟,一个干瘦老头正手持大弩射秋恒。 官泽也来不及多想,手持青铜大刀冲了上去。 秋耀坤自然也看到了,突然现身,凝聚身形,刚想释放出寂灭期的气息,突然空中降下一股诡异的力量压制住秋耀坤。 秋恒急了,喊道:“不可,这里只允许元婴期以内的修士进入,否则身死,快回去。” 秋耀坤没办法只能缩回宝石内。 这时,官泽也临近两个老头。 那干瘦老头又搭了一支弩箭,嘎嘣一声射向官泽。 官泽看出那干瘦老头是元婴后期,却丝毫不减冲去的速度,虚谷初期的气息尽显,霸道的覆力遍布全身,手中大刀随手便砍飞了弩箭。 干瘦老头收了大鸟,双手持一把木剑,他也奇怪为何冲来这青年会有不同与其他修士的气息,但是修为却只是金丹后期圆满,可另外一股气息却很强大,但是此时也不能犹豫许多,手持木剑直冲而上,迎着青铜刀挥去。 电光火石之间,木剑与青铜大刀猛然碰撞。 当!!! 木剑与青铜刀的碰撞竟有火花并出。 官泽丝毫没有影响,以虚谷期的覆力使出戮血决第二式,那青铜刀竟嗡嗡作响,砍下的瞬间似乎能破开天地。 干瘦老头与官泽对了一剑之后便感觉不对劲,身上竟然气血不稳,刚要收了鸟落地时,对方又是一刀挥来,而且那刀的来势汹汹,刀未到,气先至,那开天辟地般的一刀跟本不敢硬接,但是又来不及,只能硬着头皮持剑顶住。 噗嗤! 说时迟那时快,也不过眨巴眼的瞬间,官泽已经挥出第二刀了。 秋恒打死也没想的官泽会有这么快的速度,手持长戟冲上去帮忙,可是长戟还未刺出,那干瘦老头竟然惨叫一声。 秋恒与那胖老头瞬间呆滞了,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啊!!!”干瘦老头本是想用剑抵挡大刀,可是事与愿违,那刀好似有了生命般,看似对剑砍去,可是快要落下时竟突然改变了方向,一刀砍向了他的胳膊。 如此霸道的一刀砍在胳膊上可想而知,那胳膊如同面捏的一般,咣当落地。 秋耀坤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惊的也无话可说。 第七十章 魂仑花 官泽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因为刚入虚谷期时和师尊也能走上几招,何况一个小小的元婴后期修士。 砍掉了干瘦老头的胳膊后也丝毫不做停顿,反手一刀砍在了那胖老头的脑袋上,这一刀不比之前那刀力道小多少。 胖老头还在惊讶之余,那大刀已呼啸而至,连抵抗的能力都没有,大刀便砍进脑袋,一刀便把脑袋劈成两瓣,好似砍西瓜般轻松。 胖老头的元神跳出体外想逃,却被秋恒一掌拍碎,死的不能再死。 干瘦老头虽然掉了左臂,但是右臂也没闲着,右手拿出一根细绳,瞬间甩出。 当绳子甩出的瞬间,官泽刀把上的蓝宝石突然爆射出一根丝线,缠住了那根细绳,嗖一下收进宝石内。 官泽见干瘦老头还想抵抗,又挥舞一刀砍去了他另一只胳膊,再反手一刀砍去了双腿。 干瘦老头此时被砍的只剩下个身子和脑袋,惨叫声传出很远。 官泽收了大刀一把掐住老头的脖子,怒道:“是你打伤了我兄弟的腿?” 干瘦老头疼的满头大汗,连话都说不出,只能咬牙切齿的点点头。 “秋恒,他为啥要伤你?” “昨天他们要抢我的宝贝,我就杀了他们一个人,他们刚才乔装打扮混进来的,若不是背后偷袭我还真能和他们周旋一阵。”秋恒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却翻江倒海,路上听爹说过官泽不同寻常,但是也不能强悍到如此地步吧?金丹后期圆满轻松斩杀两个元婴中后期修士,特别是那个元婴中期的胖老头,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瞬间身死道消,这一切有点不可思议!!! “偷鸡不成反丢命,活该!”官泽松开干瘦老头的脖子,一刀便砍掉了他的脑袋,又朝丹田处捅了进去,把元神也刺了个对穿。 秋恒惊讶官泽的强大,更惊讶他的果决,出手毫不拖泥带水,两个元婴修士不知要修上多少年,竟然就这么草草毙命于此,死的也却是够冤的。 这时突然空中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杀人者受罚。” 官泽愣了一下,皱眉喊道:“受罚??” 话音未落,突然一道大腿粗的耀眼闪电从空中劈下,直直的劈在官泽身上。 闪电过后才响起一道惊天震地的炸雷声。 官泽俩眼一黑被闪电劈的失去意识,身上一片焦黑。 秋恒听到声音时知道坏了,但是抵抗也是无用的,眼睁睁的看着官泽被雷击中,见官泽昏了,这里有这么大的动静,不敢再停留,收了干瘦老头和胖老头的储物法宝,抱起官泽快速离开。 “爹,官泽怎么这么邪门??才金丹期就能强成这样?难不成他燃烧金丹了?”秋恒纳闷问道。 “他双法在身,鸿钧法决只不过是个掩饰罢了,另一种法决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他现在的修为能与化神期的修士斗上一斗。”秋耀坤看着全身焦黑的官泽,不免有些心疼,刚才若不是官泽出手,秋恒恐怕已经遇害了。 “多亏他出手……”秋恒抓了一把丹药塞进官泽口中,又为自己的腿敷了药。 半柱香后官泽悠悠醒来,眨巴眨巴眼,问道:“刚才怎么了?” “你被这里的法则之雷劈中了,在这里杀人是要挨雷劈的。”秋恒叹了口气。 官泽看了看自己全身,几乎都焦黑了,指着上空骂道:“你他娘的敢劈我,你等着,以后我非劈了你不可!!!” 秋恒想伸手拦官泽,可他已经骂完了。 空中又是那稚嫩的声音响起:“杀人者受罚。” 咔嚓又是一道大腿粗的闪电落下。 快到不可思议。 这道闪电落下时,官泽刀把上的蓝宝石突然喷出一根细绳,这细绳正是那干瘦老头的东西,细绳刚出现,闪电便落下。 本应出现炸雷声,可是闪电耀眼的光芒过后却悄无声息。 官泽还以为又得挨一下雷劈,可是细绳出现后闪电竟全部被细绳吸收。 秋恒和官泽面面相窥,正发愣呢。 秋耀坤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爹?你怎么了?”秋恒紧张问道。 “这宝石把闪电引进来了,我被闪电打了一下,不过不碍事,只是少量的雷电罢了。”秋耀坤想看看宝石内部,却只能看到模糊一片。 “嘿嘿,好宝贝,又救我一次,这道雷再劈中我就完蛋了,这他娘的……”官泽刚要骂,想起那稚嫩的声音,便赶紧闭嘴。 秋恒看看官泽,再看看他身后背着的青铜刀,觉得官泽身上有太多神秘,想起他刚才骂人的泼皮相,哪有修士的模样,跟本就是个市井小混混。 “你的伤没事吧?”秋恒问。 “没事,走吧,去找你的那个宝贝。”官泽摸了一把脸上的黑灰。 秋恒腿伤还没好,单腿踩着稻草飞回之前池塘边的断树前。 “我先洗个澡。”官泽说着便扯烂了身上的衣服,光着屁股一头扎进池塘里。 秋恒看官泽那模样,摇了摇头,传音给爹道:“这官泽真是个活宝,修行了这么久还像个小混混。” “他没修行之前的外号叫浑球,骨子来的东西,改不了。”秋耀坤笑道,又问:“你这是个什么宝贝?” 秋恒撤去小阵,一朵黑色小花出现。 “魂仑花??”秋耀坤惊讶的看着那黑色小花。 “五年前我被一股莫名的召唤吸引,到了这里才看到是这朵花,当时还没开花,我估摸着再有几年就能开花。”秋恒小心翼翼的看着小黑花。 “九朵魂仑养分身,可惜这只有一朵。”秋耀坤道。 官泽洗吧干净,换了套劲装,冲着黑花过去,深深的嗅了一下,道:“好香啊,闻一下很舒服的感觉。” “当然舒服了……”秋恒笑道,话还没说完。 官泽刀把上的那蓝宝石突然伸出那根细绳,连根拔起魂仑花,瞬间便缩回宝石内。 “啊?”秋恒惊呼,想拦都拦不住。 “咦?”官泽也愣了,懵道:“这玩意啥都抢……” “我等了五年……就这么没了?”秋恒不禁火大。 “宝石是为我摘的魂仑花,花梗被宝石吸收了,花送在我体内,这下好了,我可以等魂魄十成之时再凝聚肉身,那样修为就不会锐减。”秋耀坤喜道。 秋恒也傻了,实在弄不明白这蓝宝石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既然已经养在父亲体内,那也正好省了他摘花。 官泽摸了摸蓝宝石,笑道:“这宝贝真懂事!” 这时蓝宝石突然从刀把脱离,悠悠的浮在空中,飘在断树之上,从宝石内吐出无数的金丝,金丝好似有了生命一般,根根直入断树中,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那金丝少说也有数百万根扎入断树中。 官泽和秋恒后退几步,呆滞的看着蓝宝石。 当金丝布满大树后,蓝宝石缓慢升空。 大地在颤抖,连不远处池塘的水都在翻滚,这震动传出很远很远,好似地震一般,一些小兽连站都站不稳。 “那个宝石在拔树???”秋恒与官泽飞到空中,惊讶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这时空中那稚嫩的声音响起:“不可动宝树,违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空中传来一道水桶粗的闪电。 蓝宝石此时好似有了智慧般,之前搜刮的那根细绳突然出现,雷电又被蓝宝石吸收。 秋耀坤又是闷哼一声。 蓝宝石吸收了闪电后,升空的速度更快了。 大地颤抖的更加剧烈,断树的根部渐渐露出土层。 空中又落下闪电,蓝宝石毫不在意的照单全收。 树根不断的露出土层,数百丈范围内的土都翻了起来。 当第三道闪电落完之后,蓝宝石猛然拔高。 断树所有的树根全部露在空中。 秋恒和官泽还没看明白怎么回事,那巨大的断树瞬间消失不见。 空中落下最后一道雷后便没了声息,估计是知道奈何不得这块宝石。 可怜秋耀坤白白挨了四下雷。 蓝宝石从空中悠悠飘回刀把,稳稳的塞了进去。 官泽在空中俯瞰大地,断树不见后,地面只留下一个数百丈宽的大坑,坑中不少蛇虫毒物吓的四窜逃命。 “这宝石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竟然能把如此巨树连根拔起??”秋恒震惊的双目爆突。 官泽摸了摸蓝宝石道:“我那知道啊,第一次看见它这么强悍。” “肯定是仙物……”秋恒也摸了一下蓝宝石,温润的外表与普通蓝宝石别无他样。 秋耀坤惊讶传音道:“这宝石也许真是仙物,这么大的树根瞬间便被吞了,我看的清楚,大树不是消失,是真的被吞噬了……” “果然……”秋恒释然,如果是仙物,这才能解释的通。 这时从四面八方来了不少人,都奔这大树的位置,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咱们走吧,有不少人往这边来了。”秋恒转身朝北飞去。 官泽跟上来,问道:“这里还有什么好地方?好宝贝?” “来由山险境的人多数都是寻找由石,以前人还挺多,这么多年了,由石几乎被找光了,所以来的人也少了,不过也有可能能碰上运气。”秋恒飞的速度不快,怕官泽跟不上。 “由石?那个打造神阶法器的玩意?”官泽问。 “对,现在易宝星上由石的收购价是三万道壁换一斤由石,以前在这里随便找一块由石都有数十斤,现在找到一块几两的都难。”秋恒道。 “破由石没劲,有道壁就能买到,这里还有什么好地方?”官泽问。 “我也不清楚,五年前来这里就一直守着这个魂仑花,这花没开的时候摘了也就成了废材,所以一直在等,没想到竟然是给我爹准备的,真是冥冥中自有安排。”秋恒舒了口气。 第七十一章 血蜂 “秋大叔现在感觉咋样?”官泽问。 “魂魄很舒服,恢复的速度也快了不少,这宝石当真神奇,定是仙物无疑。”秋耀坤语气愉悦。 “当年我没银子用,差点把这宝石卖了换银子……”官泽回忆当初笑道。 “咦?”秋恒停下,指着不远处的悬崖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官泽定睛一看,笑了,喊道:“走,跟我捅马蜂窝去。” “蜂巢?这么大???”秋恒震惊,三四百丈高的悬崖,那蜂巢占了一半。 官泽乐开了花,小时候最爱干的事就是捅马蜂窝,把蜂子弄死,或者用烟熏跑,脸盆那么大的蜂巢都能刮下数十斤的蜜,舔上一口甜到心尖。 秋恒突然想起了什么,喊道:“官泽回来,那是血蜂……” 可是秋恒喊晚了。 官泽已经手持火符烧了过去。 瞬间,蜂巢内的蜂子倾巢出动。顿时周围遮天蔽日。 拳头大小的蜂子一股脑的朝官泽飞去。 官泽也傻眼了,何曾见过如此巨大的蜂子,转身就逃,边逃便喊:“宝石快出来吃蜂子啊。” 蓝宝石却纹丝不动… “官泽,往西跑,进水里,血蜂怕水。”秋恒往西带路。 这时几头大鸟也被惊着了,窜入空中想飞走。可是速度满了些,瞬间便被血蜂吞噬,刹那间几头数丈的大鸟只剩下几根毛从空中飘落,连根骨头都没剩。 官泽和秋恒看到了这一幕,玩命似的往西边的一湖中飞去。 秋恒见官泽速度不行,折返回去抓起他极速飞离。 遮天蔽日的血蜂群速度也不慢,紧追不舍。 秋恒飞了半刻钟便看见了湖,猛一冲,一头扎进湖里。 远处一些修士看见那满天的血蜂时都吓的不敢大口喘气,在由山里,血蜂简直就是霸主,轻易不敢招惹,血蜂不但有剧毒的尾刺,还有一对大牙,那大牙的咬合力极其惊人,咬上不见骨头不松口,这样的血蜂群就是来了合道期修士也得避让三分,何况由山里只有元婴修士。 蜂群见两人扎进了水中,便盘旋在湖上,大概有两百丈宽的小湖被血蜂群完全覆盖。 秋恒在水下推开部分水,指着上面道:“这下完了,它们守上咱们了,看样是不死不休了。” “血蜂不怕火?我刚才放火的时候看见一些血蜂把火弄灭了。”官泽惊讶这血蜂的能力。 “不是不怕火,虫类都怕水火,只是这血蜂的尾刺能喷射毒液,那毒液是血红色的,剧毒无比,血蜂不用尾刺扎进猎物体内,只要喷上去就行了,那毒液有强烈的腐蚀性,连法器都能腐化。”秋恒解释道。 “你不早说,这下怎么办?困在水里出不去了。”官泽看了看浑浊的湖水,周围还有不少黑影晃动,好像是一些大鱼。 “等吧,也许它们等的不耐烦了就会走吧。”秋恒也没招了,腿上的伤还没好,刚才动作大了,伤口位置又渗血。 蜂群在空中盘旋片刻后,突然空中闪开一条缝隙,一个半尺长的血蜂从缝隙中飞来,那耀武扬威的模样应该是个头蜂。 官泽看到那头蜂在空中盘旋画圈,好似在指挥蜂群,官泽从腰牌里捏出一个花生米大小的碎金子,对准那头蜂爆射而去。 毕竟只是一些昆虫,除了有毒和速度快之外,再也没什么可怕的。 那碎金子瞬间飞出。 噗! 直接洞穿了头蜂。 别看半尺长,花生米那么大的洞也足够要了它的命了,挣扎几下便落到水中死了。 蜂群一见头蜂死了,顿时大乱。 也不知是那只血蜂竟然朝水中喷射毒液,蜂群顿时全体效仿,数千万只的血蜂尾刺开始往湖上喷射毒液。 秋恒拉着官泽往水下沉去,湖面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这毒液也奇怪,只浮在水面不往水下沉,只是湖面也不太平,一些距离水面近的鱼瞬间被化成了鱼刺,再片刻连鱼刺也化成了水。 原本平静的湖面瞬间成了死湖,这是真正的进出不得了,毒液封锁了整个湖面。 秋恒和官泽面面相窥,傻了眼。 “怎么办?”官泽指着水面,犯了愁。 “我那知道,那个毒液碰上就完了,有传闻说一个元婴后期修士被血蜂的毒液生生化成了一滩血水。”秋恒道。 那蜂群估计是喷完了毒液,蜂拥而去,依旧遮天蔽日,只是速度慢了不少,死了个头蜂对它们影响并不大。 “蜂群走了,咱俩得想办法出去,这由山大门只开启三十天。”秋恒往水面浮去,又道:“据说这毒液连法力都能腐蚀。” 官泽拉了一把秋恒,往水下沉,指着水下的一块大石头道:“我把石头掏个洞,咱俩钻进去,用法力顶出去,出了水面就破开石头飞走。” “好办法。” 官泽抽出大刀,像切豆腐一样把石头掏了个洞,两人进去后又用石块堵住洞口。 两人同时催动法力,把石头向上顶去。 一丈多宽的大石头像离弦的箭,瞬间从水底爆射出水面,上升至水面数十长高才往下落,此时的石头已经开始滋滋作响,石头表面已被腐蚀。 官泽一刀破开石头,两人同时飞离。 飞出数百丈时才回头望望,曾经清澈的湖已经变的血红,成了毒湖。 “对了,你等会,这蜂毒是好东西啊,我弄点。”官泽说着又飞回湖边,从腰牌里找出一个大瓷药罐,里面正好有个磁勺,拿起磁勺去舀那血红色的毒液。 秋恒飞回来笑眯眯道:“我看你能收多少。” 官泽刚舀了一勺,那好好的瓷勺竟开始滋滋作响,几个呼吸间便化没了,他拿着个勺把愣了,问道:“这毒性这么强?收不走?” 秋耀坤道:“这蜂毒与水不融,试试你的那个冰瓶。” “哦,对,用这个试试。”秋恒拿出一个两尺多高的瓶子,似水晶般晶莹剔透,小瓶一出,周围气息瞬间一寒。 “咦?冰瓶?这就是那个星空寒冰所制?”官泽回忆看过的书中所提起的星空寒冰,这样的冰似乎永恒一般,一直在广袤无垠的星空中漂泊,而且无论多高的温度也不融化,只是很难能遇见。 “对,这瓶子就是星空寒冰所制。”秋耀坤道。 秋恒用法力控制瓶子,贴着水面快速一抄,瞬间便收进了大半瓶毒液,而且瓶身外面一滴未沾,同样是星空寒冰制作的瓶塞也塞了上去,秋恒转手递给官泽。 “给我了?”官泽也不客气,接过冰瓶。 “你不是想要这蜂毒吗。”秋恒大方道。 “这瓶不是很金贵吗?连瓶都送我了?”官泽收好。 “一个破瓶子而已,走吧,去其他地方看看,不过你可记住了,由山里的东西都不要随便碰,搞不好就像刚才那个血蜂一样了。”秋恒心有余悸道。 官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着秋恒往东南飞去。 俩人飞了不足半个时辰,发现前面刀光剑影,两群人正在打斗,烟尘四起,场面混乱。 “打的挺热闹。”官泽看着俩群人推来打去的,谁也占卜着谁的便宜,都保留着实力。 “他们应该在抢那个东西。”秋恒指着两群人左侧的一个小树苗。 “抢个小树苗?”官泽也看到了。 “看树苗的颜色应该是由石木,这种树只生长在由石的地方,树苗下面肯定有由石,不过看样子下面应该没多少由石。”秋恒解释道。 “没劲,走吧,去别的地方看看。”官泽对由石兴致不大。 “等一下,你们看看情况,能抢的话就给抢了。”秋耀坤道。 “还不知道多少呢,抢这破由石有啥用。”官泽没兴趣抢这玩意。 “等等看,若是由石多了也能卖不少道壁,或者请人做几件神阶法器也挺好。”秋恒也不走。 官泽点了点头,看着场上的战局。 两群人此时也不知是谁挂了彩,挂彩这方暴怒,突然发难,各种法器都招呼到对方身上。 另一方人也不甘示弱,全力反抗,一时间又是不相上下。 “你腿上伤没好,你在这等着,情况不对就接我走。”官泽说完就朝那小树苗的位置跑去。 “哎?”秋恒眼睁睁看着官泽跑了。 官泽绕过人群,瞬间冲到树苗下,手持大刀一刀劈向树苗下面。 当!一声清脆的金属的撞击声。 官泽顺势用法力推开土层,露出了里面的三大块由石,每一块都有两尺左右,丝毫没有犹豫,连树苗带三块由石直接收走,这一瞬间不过三个呼吸的而已。 两群人估计也没想到有人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抢东西,都打的热火朝天,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官泽已经收走了由石,顿时这数十人全都追了过来,所有法器都招呼到官泽这边。 官泽还没来得及跑,就被数十人围了上来,手上大刀一横,对着飞来的两件法器砍了过去。 咣当,咣当两声,那两件灵阶上品的法器应声而断。 官泽不敢怠慢,全部实力爆发,借势砍向冲在最前面那人的腿。 噗嗤。 双腿落地,那人还往前冲了一段距离才倒地嚎叫。 众人一愣,都纳闷这小小的金丹期修士怎么会这么强?一刀就砍了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 秋恒脚踩稻草往官泽那里冲,准备接他走。 官泽没敢杀人,刚才那一刀若是砍脑袋也是轻松砍下,但是天上的罚雷可不是开玩笑的。 众人一愣的时候秋恒也冲来了,顺手抓走了官泽,上了空中便疾飞而去。 “你真行,这么多人也敢硬抢。”秋恒真心佩服官泽的勇气和胆识。 “快走吧,这么多人我也打不过,我还想去白海冲刺一下。”官泽看了一下身后暴怒的数十人。 第七十二章 蜕皮 稻草飞的速度越来越快,后面追的数十人渐渐不见了踪影,秋恒也不敢耽搁,直接冲出了由山险境的大门,直奔白海方向。 “你在白海下潜多少丈?”官泽问。 “我在元婴初期时是一百三十六丈,元婴中期以后也没去过,正好咱俩去试试,不过我这腿伤还得养几天。”秋恒说着便落下去,又给腿上敷了些药。 话说由山险境中的两群人可是气爆了,白白打了一场,由石丢了不说,还伤了一个人,双腿虽然能接回去,但是这口气咽不下去。 断腿那中年男子抱着自己的两只断腿,五官扭曲,暴怒吼道:“派人回堂口发杀令,杀了那小子,杀了他!!” 另外一群人也一样是怒气冲冲,瞬间便折了俩把灵阶极品法器,刚才的战斗本已经占了上风,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抢了去,若不是那小子,大不了那些由石他们两群人平分,可是现在却毛都没有。 “少主,我记住那小子的模样了,回去就拟一副画像出来。”一中年男子在一青年身边说道。 “得了吧,咱们不丢那个人了,反正没多大损失,既然青锋堂已经发杀令了,就让他们处理吧,咱们再转悠几日就回门中。”那青年皱眉道。 而此时那些血蜂有一小部分回巢了,一大部分在四处游走,由山里不少兽类被血蜂吞噬干净,而且看见人就一拥而上,不足一个时辰的时间已经有两个元婴初期的修士中招,一死一伤,伤的那个也是半拉身子都快化光了,苟延残喘罢了。 这两拨人正生气呢,突然天空一暗,遮天蔽日的血蜂突然降临,跑在最后面的三个人险些丢了命。 空中那稚嫩的声音又响起,却只是一声叹息。 好好的由山险境被官泽闹了个乌烟瘴气。 而官泽却没事人一样在白海的海面躺着看书,说是养精蓄锐等秋恒伤好了一起下海,秋耀坤也不再理会两人,趁着魂仑花的效果最鼎盛时期赶紧进入深眠,好好滋养魂魄。 第五天清晨,白海海面有不少海鸥悠然自得的飘在海面上,借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觅食,白海中没有什么大鱼,只有一种名叫小白的鱼类能存活,这种小鱼只有两寸长,味道极其鲜美,官泽这几天每天除了看书就是抓小白鱼,生吃,烤着吃,炖着吃,变着花样吃鱼。 远处很多修士都记住官泽了,个个嗤之以鼻,嘲笑官泽不知上进,好不容易来了万重星不抓紧时间修行,还天天抓鱼,像个小混混。 秋恒拆开了腿上的药布,当初的大洞已经消失,只留下前后两个深红色的疤痕。 官泽从水里出来,抓起两只小鱼,鱼头活生生揪去,带出鱼肠,在水中洗净便整条嚼了,刚吃完就看见秋恒摘了药布,问道:“你伤好了?今天能下水?” “好了,咱俩比一比?”秋恒笑道。 “好啊。”官泽一听比一比就来了兴致。 秋恒率先一头扎进水中。 官泽紧随其后。 秋恒一路畅通无阻,一直潜到一百五十三丈时才止住身形。 官泽一直潜到第七十七丈的位置才缓慢,憋足了劲又冲了一丈。 第七十八丈的位置可是真的再难进寸毫,浑身法力用的一丝不剩,金丹那里又有些疼痛,可怕的是金丹已经裂了一道缝隙,只是他并看不到。 “呃!” 疼的闷哼一声,刚想要卸力时,那金丹的位置突然剧痛一下,接着一股澎湃的法力涌遍全身。 剧痛之后突然感觉压力锐减,探入一丝法力查看金丹位置,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了一跳,金丹又变大了一圈,在金丹旁边有一个金色的皮囊,此时这个皮囊正在慢慢融化,并被金丹所吸收。 “金丹也能蜕皮???”官泽傻了,努力回忆所看过所有书中的记载,想看看以前有没有先例,记忆中只有金丹期跨越到元婴期时那金丹会蜕变成一个巴掌大的婴儿模样的元神。 当金丹吸收光了皮囊后,他体内又感觉多了一丝法力,此时法力的澎湃让他有种一飞冲天之感,有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感,握紧双拳,全部法力涌到全身每一处,朝下直冲而去。 只这么一冲,便冲到了第八十五丈的位置,而法力还完全可以抵抗那越来越强大的浮力,继续下潜。 八十六丈! 八十七! 八十八! 八十九! 第九十丈的时候终于停下了,憋紫了脸又下潜了半丈,最后多用了一丝覆力,只这么一丝就顶过了那半丈。 伸手抓了块第九十一丈的丈量石,卸了法力后瞬间被浮力顶到水面。 秋恒此时手中已经抓了块石头站在水面上等官泽了,问道:“你怎么这么慢?我都上来有一会了。” “你知道金丹会蜕皮吗?”官泽抓着石头问道。 “金丹蜕皮?你脑子坏了吗?哪有那样的事?金丹只是元神的雏形,怎么可能蜕皮,你怎么这么问?你?”秋恒突然一愣,感觉官泽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同,比下海之前强了不少。 “我的金丹刚才蜕皮了……”官泽也楞呵呵的道。 “你下潜了多少丈?”秋恒问。 “九十一丈,全都凭借法力冲到第九十丈半,剩下的半丈用了一丁点覆力。”官泽掂了掂手中的丈量石,这石头并不重,在手中不过几十斤的感觉。 “九十一丈???”秋恒一惊。看了看远处的石碑,金丹后期圆满的大碑上的纪录只是七十九丈而已,官泽竟然高出这么多。 “走,我也上个榜去。”官泽笑眯眯拿着丈量石朝测量位置走去。 不少修士都认识这个只会抓鱼吃的小混混,见他拿着丈量石,都笑了,想看看他下潜了多少丈,不少人围了过来。 “哎?这不是那个抓鱼的傻子吗?他终于潜过十丈了?”人群中有人嘲笑道。 “我看他那个丈量石的颜色应该是十五丈左右的,那个位置几乎没人拿,你看那石头上已经都是白斑了。” 负责纪录丈量石的测量师懒洋洋的接过官泽递来的丈量石,问道:“姓名,修为,年纪,下潜的丈数。” “官泽,金丹后期圆满,十八岁,下到九十一丈。”官泽声音不大,可是周围数百位修士可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哈哈哈哈,这傻小子还会撒谎了。” “真会吹啊,还九十一丈,他怎么不吹个九百丈?五十多年了,没人能破了宇浩的纪录,就凭他一个抓鱼的傻小子?” “你看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小子,搞不好是那个小子帮他拿的九十一丈的丈量石。” “想上第一位的可是需要再次检测,等会测量师可是会跟他下水的,这傻小子莫不是真的傻?若是造假可是会被赶出万重星的。” 那测量师上下打量一下官泽,没言语,把石头扔到丈量石的秤上,那大秤有一圈千位数字,当官泽的那块石头扔上去之后,那指针正好指在九十一丈的位置,测量师表情并没有惊讶,满是怀疑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官泽,问道:“这是你捞上来的?” “是啊,怎么了?有问题?”官泽很不喜欢测量师的眼神。 测量师轻蔑的瞟了官泽一眼,回头朝身边一少年嘀咕几声,那少年转身离去,片刻跟随少年来了三个老头。 “谁下了九十一丈?”一老头大嗓门,来了就喊道。 官泽皱眉看着三个老头和测量师,觉得奇怪,这些人为何这么兴师动众,这三个老头的修为看不出,至少是在化神期以上了。 “他叫官泽,十八岁,金丹后期圆满,下潜九十一丈,这是他刚才捞上来的丈量石。”测量师指着称上的石头。 “行啊,既然敢承认是自己捞上来的,那我们四个再陪你下去一趟,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下不到九十一丈,那你就要挨九十一下断骨鞭,并且被逐出万重星永不得进入。”一红袍老头同样轻蔑的眼神看着他。 刚才那个大嗓门的老头笑道:“看这小娃娃也算是俊俏,小小年纪便金丹后期圆满,我看咱们就放过他吧,让他自行离开万重星,要不然九十一下断骨鞭岂不是要了他的命了,小娃娃,我看你还挺顺眼,今天我做主,你快走吧。”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都在嘲笑官泽,议论声一浪高过一浪。 三个老头里有个微胖的老头一直没言语,大嗓门老头刚说完,那微胖老头平和道:“官泽小友,以前有很多孩子不懂事让修为高的下去捡块石头来冒充,就为了榜首奖励的那点道壁和法器,你现在若承认是造假,那自行离去就是,不必挨那断骨鞭。” 秋恒知道官泽不会骗他,笑盈盈的看着三个老头,以前经常有些傻小子想冒名顶替,挨了鞭子再被赶出万重星的可不在少数。 官泽不耐烦的听完三个老头的话,环视了一下周围正在议论的人,故意大嗓门道:“你们真够啰嗦的,是真是假跟我下去一趟不就知道了?” 测量师和三个老头都是一愣,见官泽的表情不像开玩笑,那微胖老头点点头道:“行,既然是真,那就不怕验,走吧。” “走!”官泽一跃入海。 周围很多高修为的人都跟着一起下了水。 水底不算特别清澈,但是能略微模糊看清官泽,而且模样特别好认,背上背着一把刀。 官泽几乎是一路冲下去的,刚才休息了这么一会,法力又强了一丝,冲到九十丈的时候很困难了,对准九十一丈的石头鼓足全部法力,猛的一冲。 这一次的第九十一丈可是一丁点也没造假,完全依靠法力,一丝覆力都没用过。 官泽拿了九十一丈的石头便卸了力被浮力定回水面。 而水下很多人都呆滞了,这一幕让所有人目瞪口呆,金丹后期圆满竟然能下潜到九十一丈,要知道很多元婴初期的修士连八十丈都没破过。 第七十三章 杀令 三个老头和测量师紧跟着回到岸边,这时看官泽像看怪物一样上下打量。 微胖老头神情略有激动的问道:“你师门是哪?师尊是谁?” “我是皓月教的,师尊是应宏执。”官泽嗓门不小。 这时在人群里有两个人对视一下,看向官泽的目光顿时变了样,其中一个蓝袍中年男子看向官泽的紫色腰牌,那上面有皓月教的月牙标记,那中年男子与身边老者对视,那老者点了两下头便离去了。 “皓月教?大夏小陆星的那个门派?听说是大夏里唯一一个修行门派。”测量师看了看官泽的腰牌,又问:“很多门派的信物多数都是按照储物法宝等级分配,你年纪轻轻就戴上了紫腰牌?那你至少也是个长老了?” “啰嗦这些作甚?我刚才下潜的九十一丈算不算数?”官泽不耐烦问道。 “算,当然算,现在就更改榜首。”那微胖老头笑道,看向官泽的眼神也是大变样。 周围之前嘲笑官泽的人全都傻了,金丹后期圆满竟然能下到九十一丈,这超出了正常修士所能理解的范围。 众人呆滞足足一炷香,被石碑上的金字闪到,金丹后期圆满的大石碑上已经换了模样,之前还是第一位的宇浩已经排到第二位了,而官泽的大名被金字提名于此,九十一丈那几个字赫赫在目,阳光一照,分外刺目。 秋恒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石头,摇了摇头,偷偷扔回水中。 众人还在惊讶的时候,来了两个红袍少年,找了个最显眼的地方贴了一张一丈见方的大纸,两个血红色大字格外刺目:杀令! “这不是青锋堂的杀令吗?那个倒霉蛋惹了青锋堂了?” “哎?你们看,这画像很像那个……”一青年指着站在不远处的官泽。 这一指,众人目光都看向官泽,又齐刷刷的转头看看那杀令的画像,若说模样会有不同,但是那大刀可是完全一样,因为画像是彩色的,连官泽穿的橘黄色的劲装都画了上去,特别是刀把的蓝宝石,分外好认。 那两个贴画像的少年当然也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到了官泽。 官泽看了看画像,再看看杀令内容:“青锋堂杀令,此人抢夺我青锋堂宝物,并伤了我堂中弟子,特下此杀令,即今日起追杀此人,不死不休!” “坏了,那两拨人是青锋堂的,快跟我走。”秋恒传音给官泽,不等他反应过来拉着官泽赶紧跑。 “青锋堂?很厉害吗?”官泽被抓着飞出很远,突然喊道:“走个毛啊,回去,榜首的奖励还没给我呢。” 可是秋恒抓官泽抓的紧,怕他跑了。 官泽使出覆力,只一下便甩开秋恒的手,反身冲了回去,但是挣脱秋恒手的瞬间把胸前的银锁也带了出来,银锁挂到了衣服外面,官泽还没注意,只一心想着那个榜首奖励。 那两个少年只是低等的记名弟子,见到了画像中的人,当然要立刻上报,这可是被堂口提拔的好机会,向周围人打听到画像之人竟是刚刚上了榜首的官泽,俩少年也是一惊,他俩不过刚金丹初期,白海里只下到了七八丈的位置,连十丈都没过,这时他俩才相信为什么这个金丹后期圆满的青年能把副堂主儿子的双腿砍了。 两人刚要离开,原本以为吓跑的官泽竟然又回来了,他俩可是害怕了,这时候若官泽动手的话,他俩可遭殃了。 官泽并没有急着去领奖励,而是直接奔到两个少年眼前,面色平静道:“回去告诉你们那个被我砍了双腿的小子,不服就单挑,凭什么用一个门派的杀令来压我,再说了,万重星不是不允许杀人吗?你们要是以多欺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别到时候我喊来的人血洗你们青锋堂,回去告诉你们堂的人,三日内,不服就来单挑,化神以下的随便来。” 官泽嗓门洪亮,故意大声说出去。 围观的众人越来越傻眼了,本以为官泽吓跑了,没想到在空中转了一圈又回来了,还说了这么多的狠话,最后那句才恐怖,化神以下的随便来?难道一个金丹后期圆满的修士敢挑战元婴后期圆满的不成? 什么叫炸锅? 官泽这一会功夫就扔出两条让众人炸了锅的消息,第一是登了榜首,五十多年没人破的纪录被官泽破了,而且超出原有纪录那么多。第二就是明目张胆的挑战青锋堂。 在万重星有三大门派,第一就是青锋堂,第二是本原门,第三是玄宏派,这三大门派在万重星也算是三足鼎立,时有小斗争,但都不杀人。 据说青锋堂的老堂主已经渡劫成功飞升仙界,已然是一位仙人了,一位仙人的门派自然名声赫赫,据说那仙人临飞升之前特意嘱咐万重星的星主,要帮忙照顾青锋堂。 所以青锋堂在万重星发布的杀令几乎没人敢放个屁,青锋堂的杀令一出,当真是不死不休,死了不要紧,还要把尸体挂在青锋堂堂口的城墙上,直至变成一堆白骨。 不过青锋堂也不算为非作歹,只杀那些惹了他们的人,亦或是该杀之人。 那两个少年面上过不去,不能损了堂口的名声,一少年冷哼一声道:“你有本事别走,我们这就回去禀报。” “我不走,我就在这等你们,但是你们若以多欺少,别怪我也不客气,我们教尊来了就能血洗你们青锋堂。”官泽心中也没底,只能拿教尊吓唬吓唬对方,对方若真的来几个大修士,那就真的小命一呜呼了! “官泽……”秋恒心中嘀咕一句,无奈的摇摇头,后悔当初在由山里拉住官泽就好了,原本官泽对由石不感兴趣,可是这倒好……几句话就酿了个大祸。 “你千万别走,你若走了就是我们青锋堂养的狗!”另一个少年刚飞上天,就回头吼道。 “呀呵?敢骂我?你骂了就得留下点什么。”官泽突然冲到空中,手起刀落,一刀切了骂人少年的耳朵。 “啊……”那少年惨叫一声,吓的转身就逃。 此时白海周围围拢了数千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金丹后期圆满的愣头青竟公然挑战青锋堂,众人真的吓到了,从没见过谁敢如此侮辱青锋堂,众人心中都替官泽捏把汗。 “完了,这官泽是活到头了,可惜了这样一个天才就此陨落。”一男子摇摇头。 “你可别这么说,这小子敢这么做,那背后指不定有什么大人物撑腰呢。” “再有大人物撑腰还有万重星星主厉害?星主和青锋堂堂主可是过命交情。” 秋恒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此时老爹还在官泽刀把中深眠,若官泽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老爹也完了,以老爹颢珝派掌门的身份也无法与青锋堂抗衡啊,事情闹的这么大,恐怕就算老爹出面说情也没用了,何况老爹现在连肉身都没有。 之前那微胖老头一直没吭声,默默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官泽见俩少年没影了才回头朝测量师问道:“上了榜首有啥奖励?” 测量师刚要开口,微胖老头示意测量师别说话,他脸色一沉说道:“你已是青锋堂的杀令目标,今天你也必死无疑了,要不要那奖励有又何用?” “你这胖老头真会说话,我死不死的和奖励有管吗?就算我马上死,你们该给的奖励也要给吧?要不然我那一千道壁的报名费岂不是白交了?”官泽毫无惧色。 胖老头虽然阴沉着脸,但是看不出是生气,看那眼角好像还有一丝笑意。 那大嗓门老头说道:“哈哈,好个愣头青,三哥,带他去吧。别让六位大人等着急了。” 胖老头露出一丝笑意,道:“你可敢跟我走一趟?有人要见你。” 官泽一听要走,竟索性盘膝坐下,沉着脸道:“你没听见那小子说的吗?我要是走了就是青锋堂养的狗,我可不能走,我就在这等着,谁要见我就让他自己来,老子没空!” 胖老头听官泽如此说话可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脸色阴沉道:“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几个大人物平时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你现在若不去,那可别后悔,我再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 “不去,若想见我就让他来,凭什么大人物就得我去见他?以后我也是大人物的时候可不会有这样的架子,真他娘的能装!”官泽一脸不屑的瞟了众人一眼,又道:“胖老头,你可别当众出丑,别想黑了我的奖励,该怎么给就得怎么给!” 胖老头是真生气了,红着老脸转身离去。 秋恒急的真想揍官泽两拳,为了不让官泽显的太孤立,却只能默默的站在身边。 官泽心里其实也担心,但是转念一想,这个时候若怂了,那岂不是向青锋堂低头?亦或是借着台阶跟胖老头走?那也会被人留下笑柄,既然硬气了那就索性硬到低,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有什么大不了的。 此时白海周围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两条消息好似长了翅膀,不足一个时辰便传遍了小半个万重星,和青锋堂有仇的人更是奔去看热闹。 秋恒一直在传音给老爹,可是老爹一声不吭,完全深眠了。 那蓝袍中年男子一直在皱眉看着官泽胸口的银锁,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时而眼前一亮,时而叹气。 第七十四章 六个老头 官泽干坐了快半个时辰,突然一跃而起,一头扎进白海里。 围观的人一愣,以为官泽要逃跑。 可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官泽又从海里窜了上来,这时手中多了十几条鱼,随意生了堆火,开始烤鱼。 围观的众人越来越看不懂官泽了,此时的心情竟然还有心思烤鱼吃? 秋恒知道今天肯定是凶多吉少了,索性也盘膝坐下与官泽一起烤鱼吃。 也不知是时间过的太快,还是官泽和秋恒吃的太快,一会便吃完了那些鱼。 “你还吃不?我再去抓点?”官泽问秋恒,对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秋恒打了个饱嗝,笑道:“好久没吃的这么撑了,不吃了,你要吃自己吃吧。” 忽然空中一阵喧闹,在空中围观的人让开一条路,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绝色美妇,身后跟了数十位老者。 “堂主,就是他。”之前来贴画像的两个少年跟那美妇身后,那掉耳朵的少年指着官泽。 美妇笑盈盈的从空中落下,盘膝坐在官泽面前,随手一挥,一个小小的法阵落下,笼罩了他们三人,外面便再也听不到里面一丝声音。 官泽打量一下美妇笑道:“青锋堂挺讲面子,派了这么漂亮的姐姐来。” “他们说你又臭又硬,胆子大、修为还很强,我看你小子嘴到挺甜。”美妇笑眉毛都弯了,那笑容看不出一丝敌意,她抬头看了看金丹期的石碑,指着那金色大字道:“你下潜了九十一丈?” “嗯。”官泽点点头。 “果然有真本事,居然能对抗那么一群人,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让我们青锋堂很没面子?”美妇说这话时,脸上便不见了笑容。 “我没杀光你们的人灭口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现在还想用杀令来吓我?我教尊应该快到了,你想要面子就跟我教尊要去。”官泽嗤鼻道。 “你个小娃娃倒是会吓唬人,公孙耀那小子还得喊我一声奶奶,你竟然用他来吓我?”美妇笑的大有深意。 官泽一愣,这美妇竟然能说出教尊的名字?教尊喊她奶奶?那她???他一咧嘴道:“原来是个老太婆装嫩?” 美妇顿时脸一拉达,但转眼又笑道:“我就是青锋堂堂主,你伤了我的人,损了我们青锋堂的面子,这事想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官泽反问,心中揣测这老太婆的目的,肯定不是来杀人的,因为感受不到杀气。 “我想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美妇脸色阴沉,眼角闪过一丝杀意。 官泽满不在乎道:“随你便,你们青锋堂也不过如此,只会以大欺小,有本事找个和我修为相当的单挑,他若能杀了我,我认载,若是你们这些大人物杀我,我死也不服!!!” 美妇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官泽,望了一眼空中,似乎与谁交流着什么,几个呼吸后她大手一挥,法阵消失。 空中突然一暗,一头近百丈的金色大鸟在空中漂浮,大鸟身上坐着六个老头,个个都瘦的皮包骨,蜷缩在那好似六具坐化的尸身。 那美妇双手抱拳,朝空中毕恭毕敬的施礼。 周围认出这六个老头的人都齐刷刷的跪下施礼。 官泽看着六个老头,也不言语,知道这些老头不简单,光看那大鸟就知道肯定是头神兽,奇怪的是为何会有如此大阵仗。 众人都吓傻了,难道这就是要见官泽的那几个大人物?光看那神兽就能辨别出身份不低,竟然真的来了???这官泽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人为他撑腰?这就是天才修士与普通修士的区别吗? 那六个老头其中一个先开口,那声音犹如恶鬼,让听到的人毛骨悚然。 “官泽小友,既然你想让我们来,那我们也来了,现在请你到我们府上一叙,可否?” 官泽眨巴眨巴眼,道:“既然是请的,那我就跟你们去一趟。” “请!”美妇也笑眯眯的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官泽又问道:“我兄弟能跟我一同前往吗?” “能!” “走吧。”官泽一摆头,先跳上了那大鸟的背,秋恒紧随其后。 美妇朝青锋堂的人摆了摆手,她也跃上大鸟背上。 众人呆滞的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脑子几乎一片空白,这完全违背了他们的猜想,之前还猜测官泽要毙命于此,没想的一切竟然就这么翻转了,几个大人物对他好像都客客气气。 大鸟的巨翅只那么轻轻一扇,一阵狂风横扫地面,狂风又席卷了白海,瞬间卷起数丈高的大浪,浪未落,大鸟身影已消失不见! 官泽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大鸟就已经落地了。 这是座耸入云端的大山,山顶平坦,一座巨大的府邸独立在山顶上。 “好大的宫殿!”官泽喃喃自语,感叹这府邸比大夏的皇宫还要大。 一路无言慢行,走进府邸的前厅。 六个老头进去后又蜷缩在椅子上,像极了六具会动的尸体,而且六个老头都穿着灰袍,那灰袍的帽子遮了半拉脸,看不到他们的眼睛。 众人坐下后进来一些小童送茶,茶香一股泌人心肺的香气。 “领个奖励不用这么大阵仗吧?”官泽先说话。 之前说话那老头道:“奖励好说,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官泽皱眉思索一下,问道:“你们不会只为给我奖励就这么大动静吧?有事就说,别拐弯抹角的。” 老头干笑一声,道:“小友果然爽快,我们确实有事想求。” 官泽无声冷笑一下,盯着老头。 老头摘下灰袍的帽子,眼神闪一丝激动,目光尽显慈祥的看着官泽,语气平和道:“我们六人守在万重星已经一万多年,都已是大限将至之人,渴求升仙之路已经很多年了,当年修行太快,很多道都未悟透,面对即将来临的仙劫还没有把握,守在万重星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寻一个金丹期的绝世天才。” 官泽突然心头一抽,感觉不太对。 老头品了口茶,继续道:“在万重星有个名叫万绝地的绝境,那里只允许元婴期以下的修士进入,当年我们派遣了许多金丹期的天才进去,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是有去无回,后来我们才弄懂,金丹期的修士若不是特别强悍,跟本不可能活着出来,五十年前的宇浩是第一个活着出来的人,他虽然没有深入,但是告诉我们了一些非常有价值的事,也确定了传言,但是他还不够强悍,所以……” “所以需要我进去一趟?”官泽问,又问道:“你们是要绝境中的什么宝物?” 秋恒传音道:“别去啊,绝境进去了就是送死,有去无回啊。”秋恒更担心的是老爹,老爹的魂魄可在官泽的宝石里呢。 官泽不动声色传音道:“没事,我进去看看,有危险的话就出来。” 秋恒无奈的叹了口气。 “传言万绝地只是上面某个仙人考验后辈的一处绝境罢了,说是绝境,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因为上面也有低阶的修士,但是他们的修行之法与我们的好像有些不同,所以考验后辈的自然要苛刻一些,所以需要你这样拥有双法在身的绝世天才进去。”老头一语道破。 “你们都能看出我双法在身?”官泽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好似自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当然能看出,因为你还没强悍到一定程度,我能看出你双法在身,我们也不会问你那另外法决的出处,只是想请你进一趟万绝地,帮我们摘来十枚道果,至于其他东西,你统统自己留下就是,出来后我们还有重谢!!”老头语气很重,好似关乎他们的生死一般。 “道果?”官泽纳闷。 “对道果,当年宇浩已经看到那棵道树,道树上已经有了十几个道果,可是要经过一座桥,那桥的考验实在太难,余浩跟本过不去,据他说,过了桥还有更可怕的地方,而当年我们也是特意嘱咐宇浩要活着出来,你也一样,一定要活着出来,若实在通不过考验就回来告诉我们。”老头笑的慈祥。 “你们不怕我通过了还撒谎告诉你们没有通过?然后私吞那些道果?再说了,你们就七个人,要十个道果干嘛?为啥不能给我三个?”官泽挑起左眉问道。 “好说好说,只要你带出来,怎么分配全由你安排也可,我们用重宝换取也可。”老头语气诚恳。 官泽低头思索片刻,说道:“好,我答应你们,但是我若也通不过那个什么桥的考验,你们也别怪我。” “不会怪你,无论拿到与否,都有重谢!”老头舒了口气。 “那走吧,现在就去。”官泽一口干了面前的茶,砸吧砸吧嘴道:“嗯,果然好茶,对了,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别到时候我死里面了都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我们六人是亲兄弟,姓洪!” “那你们谁是星主?”官泽问。 “老星主早已飞升,当初我们亲眼看着老星主渡的仙劫,对于仙劫的恐怖,我们没有把握,所以这么多年一直压制着修为,可是大限将至,压制也是无用的…老星主走后便是我们六人共同管理万重星,最主要的还是选一个绝世天才进那万绝地,其实白海的最主要目的就是选一个真正的天才,没想到等到了你!”老头笑意渐浓。 第七十五章 万绝地 官泽回头朝那美妇问道:“老太婆,我伤你们人那事怎么处理?” 美妇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娃真会调侃,那等小事何足挂齿,刚才只是逗你,也顺便看看你这娃娃够不够资格去这个万绝地,那种绝境纵然是绝世天才去了,若是怂包也无用,你也算有胆识有气量的汉子,而且你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霸气,让人……” “真会拍马屁,恐怕我拿了道果回来后,你们就变了样了吧?到时候我岂不是任你们处置?”官泽嗤鼻。 “你不信我们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可以发毒誓…”美妇话音未落就被官泽打断。 “不用发什么毒誓,我看过书中讲的,发誓太多对道的损伤也不小,我就相信你们一次,若出来后你们杀我,我也认了,从此刻起,要么你们是我的前辈老友,要么就死在你们手中,别啰嗦了,走吧!” “果然好气魄,你将来必定大放光彩,你这小友交定了!”老头笑意满面,身后五个老头同时掀开了帽子,笑眯眯的看向官泽。 “我叫洪展。”一直跟官泽说话的老头先报了名字,在大修士中很少报出自己真正的名字,大多都是字号代替,若报了名字,那就是有一定的交情了。 “我叫洪彬” “我叫洪贺” “我叫洪亚” “我叫洪源” “我叫洪藏” 美妇笑道:“我叫青婉君。” “我叫官泽。”官泽笑道,又指着秋恒道:“他叫秋恒,是我兄弟!” “拜见前辈!”秋恒恭敬道。 七人笑意从心底而出,看着官泽似乎看到了升仙的希望。 “走吧,别磨叽了。”官泽催促道。 “不用走,绝境入口就在你脚下。”洪展笑道。 “我脚下?”官泽低头看看,有环视一圈,问道:“哪有?” “这就是!!”洪展说着便摇摇一指那地面,地面缓缓开启一道大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秋恒不禁心一揪,急道:“你一定要小心!!!!” 洪展笑道:“不必担心,此地对官泽而言有惊无险,若通不过考验就全身而退,一定要活着出来,我们可不想因为我们几个老家伙损失了你这样一个天才。” 官泽点点头,摆了摆手,道:“我尽力而为,走了!” 秋恒还想说什么,官泽已经一跃而下,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官泽跃下时看清周围景致,这落下的位置只是一个通道罢了,下落了有百丈时才豁然开朗,这里只是大山的内部,下来后便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内亮如白昼,到处都是发光的石头,好似夜明珠原石一般。 在山洞正中有个孤立的石门,石门高有五丈左右,门后却别无他物,门上写有三个大字,万绝地! 官泽伸手摸向大门,那大门竟无声开启,刺目光芒从门内照耀,门内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鸟语花香犹如仙境。 他也没犹豫,直接跨进门里,刚进去,那石门便轻轻关闭,依然无声。 “绝境也能这么美?这里也有太阳?绝境中也能自成一片天地?”官泽目不暇接的看着这里,各种奇异的飞禽漫天飞舞,一些小兽见凭空来了个人都跑到附近看热闹,有只刺猬模样的小兽竟然跑到官泽附近不足一丈的位置。 “呦呵?不怕我?”官泽摆了摆手道:“来来来。” 那小兽眼睛眨巴几下,突然转身,身上的刺爆射而去。 官泽离的太近,那刺又来的突然,迫不得已便出口成法,猛的一喊,那些刺竟只是略微一顿,速度依然不减。 嗖嗖嗖! 至少十几根刺全都扎在了官泽身上,根根入骨,疼痛难当。 “你他娘的小畜生,敢伤我……”官泽抽刀冲去,一刀劈向那只小兽。 小兽却毫不在意,轻松躲过那一刀,嗖的消失不见。 而在官泽挥出那一刀的时候,天空突变,雷声阵阵,空中灰蒙蒙一片。 官泽没理会空中的变化,赶紧伸手拔掉身上的刺,脱光了衣服看了看伤口,还好伤口周围没有变色,这说明那些刺无毒。 “果真是绝境啊,那么小的东西都能伤人,天气也说变就变?”官泽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此时空中正落下银光闪闪的东西,定睛一看,吓了一跳,空中落下的竟然是硕大的冰雹。 冰雹瞬间而至,叮叮咣咣的落下。 官泽用法力顶起一片空间,让冰雹砸不到自己,最大的冰雹有脸盆那么大,最小的也有人头大小。 突然,嗖一声! 一个半丈长的冰锥落下,就落在官泽身边,而且这冰锥是穿透了官泽的法力空间。 官泽一惊,知道这法力空间对冰锥无效了,抽出大刀开始砍向那些落向自己的冰锥,大刀挥舞着,见大刀挥舞有效,索性练起戮血决的刀法,一刀跟着一刀,在空中挥舞出一片一片银花。 正舞的兴起时,突然天空明亮,好似一双大手拨开云雾般,连那满地的冰雹也消失不见。 “他娘的,这什么鬼天气。” 天空越来越明亮,阳光强烈的如同火烤,空中的飞禽和地面一些小兽都消失不见,空中竟然出现了数十个太阳,个个都散发着强烈的热量,地面的花草瞬间枯萎,一些大树也开始燃烧。 官泽傻眼了,这躲都没地方躲,只能用法力抗衡这灼人的热浪。 转瞬间,这个世外桃源的地方如同人间炼狱,大火四起,从远处不时传来兽吼声,声声凄惨。 官泽心中忖道:“当年有部古书写的后羿射日,书上所述的后裔不过元婴中期的修为,他能射下九个太阳,那我也试试。”翻出腰牌中的一把五尺大弓,这是周海储物法宝里找到的,灵阶绝品,觉得还有些用就没送出去。 弯弓搭箭,对准一个太阳爆射而去。 六尺多长的大箭瞬间消失,而消失了也就这么消失了,空中的太阳丝毫没有动静。 “他娘的,传说真的不能信,屁用不顶。”官泽收了大弓,此时周围的大火越来越旺,地面也开始龟裂。 热浪和大火虽然不怕,但是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也不是个办法,左右看看,看到了老头所说的大桥,抗着热浪直奔大桥去。 大桥下是条大河,此时的河水也咕咚咕咚冒着泡,看样子水也开了。 官泽望望空中,那几十个太阳丝毫没有退去的意思,略一犹豫,扑通下水,用法力隔开水中的温度。 在水中看向天空,这一看又傻眼了,空中哪有什么几十个太阳,周围的大树也完好无缺,水里刚才还热浪袭人,现在又清澈透底,只是刺骨的寒冷。 “咦?这是幻觉?难道这里就是一个幻境?”官泽忖道,刚要上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行动困难,刚才还滚烫的热水,此刻瞬间结冰,也就在他犹豫的瞬间,整条大河瞬间冰封,把他也封在其中动弹不得。 官泽眼角一抽,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袭来,使出全部法力,推碎了一部分冰,还没等抽刀出来,一头凶兽在冰封的河面出现,朝官泽的位置一尾巴拍去。 如同金属的寒冰瞬间破碎,一股强大的力量全部击打在官泽身上。 “噗!”一口血喷了出来。 五脏六腑肯定是受伤了,这一尾巴的力量超出元婴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来不及理会伤势,正好一尾巴拍碎了冰层,官泽借势脱身,抽刀迎上那头四不像的巨兽。 这巨兽长相也是奇怪,长了个龙尾,生了八条蜘蛛一样的细腿,背上还有一对硕大的翅膀,只是那翅膀却薄如蝉翼,通透的能看清纹路,嘴巴却像个狗嘴,只是太大了而已,身长少说也有十丈。 官泽急冲而至,一刀砍掉了巨兽的一条腿。 巨兽丝毫不受影响,大嘴朝官泽咬去,尾巴也横扫过来。 嘴是躲过去了,可是躲的方向正好是尾巴扫来方向,又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尾巴。 咔嚓!咔嚓! 肋骨断裂声,而且不止断了一根。 又是一口血喷出,断骨的疼痛让官泽动作一缓。 巨兽少了一条腿却丝毫不受影响,第二口紧跟着咬来,大口咬来的时候还从喉咙中喷出一股黑色液体。 官泽猜测是毒液,全部法力使出的同时又多出两成覆力,脚下猛的一蹬,冰层都爆裂,爆射向上空。 那巨兽翅膀一抖,瞬间升空,紧随官泽身后。 官泽并不是要逃跑,而是冲上空中躲过刚才那要命的一口,从空中翻身一跃跳到了巨兽的后背。 刚落到巨兽背上,巨兽的尾巴也跟着甩来,官泽还没来得及挥刀,那尾巴就挥了过来,只能再次跃起。 巨兽身子在空中突然一侧,翅膀猛的一扇,一股罡风扑面而至,接着又是尾巴拍了过来。 官泽吃了两次尾巴的亏,再来一尾巴可就真的完蛋了。 刚才只是试试这里可不可以使用覆力,半天也没有其他反应,索性使出全部法力的同时又多出五成覆力,戮血决的第一式使出,在空中扭转身体,一刀砍在了巨兽的脑袋上。 巨兽实在太大,这一刀竟然没砍死它,反而让它暴怒,速度更快了,尾巴摆动的速度好似离弦箭。 嘭! 又是一尾巴扫在官泽身上。 第七十六章 百步桥 好在官泽早有准备,用出七成覆力抵抗。 这一尾巴竟然没把官泽扫飞出去。 这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咦???” 官泽听的真切,望了一下空中,心中嘀咕:“原来这里有人,难道有人控制这巨兽?” 巨兽大概因为脑袋疼痛,咆哮着大口咬向官泽。 官泽使出八成覆力,力拔山河的一刀砍在巨兽脑袋上,那两丈多大的脑袋被这一刀砍开了一条一丈多长的伤口。 而官泽并未停手,第二刀又砍了下去。 这一刀直接把大脑袋砍成两半,巨兽垂死挣扎下又挥出一尾巴。 官泽顺着尾巴来的方向一刀砍掉了尾巴,接着又反手砍了数刀,那巨兽才完全不动。 掏出两粒绝品灵丹吞下,赤膊的上身满是淤紫,药效散开,疼痛锐减,他指着空中喊道:“你是谁?出来。” “嘻嘻!被发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像个小娃娃的声音。 “哎?这声音怎么和由山里那个那么像?”官泽纳闷,看向四周,并没有人出来,也就吞丹药的这么瞬间,刚才的巨兽尸体竟然消失不见,冰封的大河也瞬间融化。 官泽跳到岸边,喊道:“你到底是谁,出来见见,我来这里取道果,还有什么考验尽管招呼。” 那稚嫩声音又嘻嘻一声,道:“你耍赖,你不光有法力,还有另外一种力量,你修双诀,要不然刚才那个虫子就杀死你了。” “虫子?刚才那玩意是个虫子?”官泽脸蛋一抽,顿觉自己的渺小,又问道:“连你也能看出我还有另一种力量?” “当然能看出来,不过主人规定只要是元婴期以内的都可以接受考验,你也不算耍赖,嘻嘻。” “你这不废话吗……”官泽又掏出几粒丹药揉搓身上淤紫的地方,又问道:“我怎么才能拿到道果?” “想拿道果很简单呀,你过了这座桥,再走过那个兽廊,再穿过那片森林就能摘到道果了。” 官泽看着远处银光闪闪的道树,皱眉道:“这也叫简单?” “嘻嘻,你都双法在身了,还怕什么呀,你慢慢过吧,我要去喝奶了!” 稚嫩的声音消失,周围再也没有什么变化,之前的人间炼狱场景好似梦幻一般,梦醒了就不见了,唯独官泽身上的伤到是真的! “喝奶?”官泽冷哼一声,看着眼前的大桥,那桥头竖着一块石碑,上面三个大字,(百步桥)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一步一个脚印” 大桥通体黑乎乎的,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像金属,又像石头,大白天的也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息。 官泽心一横,踏步上桥。 右脚刚上了桥,一股强大的力量就把官泽推了出去。 “咦?”官泽没有防备,被这股力量推出去好几丈远,全部法力灌输全身,一步迈入。 那股力量又出现,这一次却推不动官泽了。 第二步,那股无形的力量又增强一些。 第三步,再强一些。 官泽心中忖道:“原来如此,一步强过一步而已。” 一步接着一步,当真是一步一个脚印,力量越来越强! 第二十步的时候那股力量消失不见。 官泽愣了一下,就楞的这么一瞬间,那股力量突然从空中降下,官泽虽然有防备,但是这股力量比之前的推力要强很多,突然把他压了个狗啃屎。 压爬下的瞬间,之前的推力瞬间强了一倍有余,再次把官泽推出大桥。 “他娘的……”官泽爬起来,拍拍土,看了看大桥周围,忖道:“过了桥就得了呗?我飞过去不行吗?”想着就一跃而起,朝对岸飞去。 刚飞到大桥一半的位置,突然一道水桶粗的雷直劈下来,正好劈在官泽脑袋上。 咔嚓! 官泽扑通一声落进河里,还好没失去意识,赶紧跳出来,回到河边,摸了摸满头烧焦的头发,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娘的,怪不得这桥这么难过!” 歇了片刻后,洗了洗脸再次上桥。 第二十一步的时候那泰山压顶的力量又落下,官泽这次有防备,使出了全部法力和覆力,顶住了压顶之力,还等着那更强的推力,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来。 “一步一个脚印,那也就是手不能碰触大桥就没事,明白了。”官泽继续向前,全部法力和覆力全身,顶住压顶之力,一步一步向前,每一步都等几个呼吸再迈下一步。 第四十步时那股无形的力量突然从脚下袭来,还好官泽一直全力以赴,此时官泽已是上下前都有那股力量在抵抗。 一步强过一步。 对官泽来说倒也不算困难,毕竟覆力在身,又迈过二十步,第六十一步的时候突然一轻,所有无形的力量消失不见。 “咦?”官泽前后看看,并没有任何异常,但是依旧没敢松懈,一步一步的的朝前走去。 七十步! 八十步! 九十步! 这百步桥当真只有一百步,还差最后十步,看着尽在咫尺的桥头,更加不能松懈一丝力量。 平静无比的走过九步,迈出最后一步时突然一阵阴风,一个身穿肚兜的娃娃出现,顶多五六岁的样子,嘴上还有一圈白色的奶渍,而且还没干,应该是刚喝完奶。 “嘻嘻,你挺厉害的呀,能走到这里。”娃娃笑嘻嘻的看着官泽,手中多了一个小水瓢,瓢里还有热气腾腾的奶,只是不知是什么奶,说完后便一口干了瓢中的奶,擦了一下嘴,满足的哈出一口气,那模样像在喝酒。 “后面这四十步什么都没有?”官泽问道。 “嘻嘻,有我呀,你打过我就算过了桥,来吧,我好多年都没有打架了。”娃娃说话的模样老气横秋,只是那稚嫩的声音出卖了他。 官泽知道这娃娃不简单,因为看不出他的修为,略一思索道:“怎么才算打过你?” “能把我打爬下就算你过桥了,嘻嘻!”娃娃摆好要打架的姿势,手中的武器却让人忍俊不禁,武器竟然就是刚才喝奶的瓢。 “你拿瓢跟我打?”官泽笑道。 “不服来试试呀,来呀!”娃娃并不先动手。 官泽也没抽刀,空手一拳挥出。 小娃娃轻松跳开,跃起时飞过官泽的脑袋,那小瓢啪一声拍在官泽后脑勺。 这一拍可不轻,官泽感觉眼冒金星,俩眼睛要是没眼皮挡着恐怕要飞出去了,揉揉后脑,暗骂自己轻敌了。 依旧空手而上,也没挥拳,上去就奔着娃娃的手脚而去,想抓住他。 小娃娃此时哪有什么稚嫩的模样,灵巧的像只猴子,嗖一下躲过官泽双手,手中小瓢突然变大,猛然砸下。 这一下可把官泽砸的气血不稳。 “他娘的,这么厉害。”官泽抽刀出来,反握在手,不想用刀刃伤了这娃娃。 小娃娃突然站着不动了,看了看官泽握刀的姿势,脸上没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低头道:“你过关了!” 官泽还想在大战几个回合呢,却听见小娃娃说他过关了,见小娃娃脸色不好,问道:“你怎么了?” 小娃娃慢慢抬头,眼中已满是泪水,憋着嘴,大概是不想哭出声来,擦了一下泪水,鼻音道:“主人跟我切磋的时候就是这样拿刀,他怕伤了我……” “哦,想主子了,你主子呢?” “早死了,我都在这里守了四万多年了,真的腻了,我想出去,想回到主人身边……”小娃娃说着眼角又泪水。 “你是什么修为?怎么故意变成娃娃模样?”官泽上下打量娃娃。 “我只是傀儡,主人创造了我,主人创造了很多个这样的我,后来才知道是为了纪念他的儿子,我们只是替代品,而且我们永远长不大,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修为,也离不开这里,若离开就会死……”小娃娃说着慢慢躺在地上,小瓢中慢慢溢满了一瓢的奶,他就那么躺着喝奶,奶水洒出来,混着泪水落下。 官泽突然觉得小娃娃可悲,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人,但是守一个地方守四万年,那得多寂寞?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价值,你的价值就是守在这里,虽然寂寞,但你却是这里的主人……” 官泽说完觉得自己第一次会这么安慰人,虽然是哄三岁孩子… 那小娃娃突然坐起来,眼睛闪亮看着官泽,笑道:“你真好,不耽误你了,你快去过那个兽廊吧,兽廊一共十头凶兽,前九头以你的修为都没问题,最后一头一定要小心它的毛,那毛有剧毒,碰到会死的,实在打不不过的话就退出兽廊,它就不会杀你了。” “谢了!”官泽突然觉得小娃娃实在可怜,有了自己的思想,却要一直留在这么一个地方,一具有了灵魂的傀儡,可悲至极… 过了桥不远处就是一条石头小路,周围倒是挺宽阔,在小路路口站着一头似熊模样的野兽。 官泽也不废话,直接冲过去,三拳便打倒了那熊兽。 熊兽倒地后便消失不见,紧接着又一头! 官泽不想耽搁太久,早点拿到道果才是真的,对待每一头凶兽都不轻敌,以最快的方式结束战斗。 九头凶兽一共用了不足半个时辰便结束。 一阵罡风突起! 官泽突然感觉眼前一暗,一头银白色的大鸟突然出现在上空,光翅展就能有数十丈,身是鸟身,唯独脑袋长了个人头,乍一看还挺吓人。 “他娘的,都是些什么兽,从来没见过……” 前九头都是赤手空拳,最后一头得听小娃娃的劝告,小心这鸟的毛,抽刀跃起,迎头就是一刀。 第七十七章 树魔 那人头鸟巨翅一扇,轻松躲过这一刀,再一扇动稳住身形,右翅平侧,如刀般砍向官泽。 官泽移出蓝树叶,让脚有个着力点,刚落在树叶上,巨翅便挥来,不得不再次跃起。 大鸟左翅又向上斜劈过去。 官泽躲的过第一下,这第二下可躲不过去了,不得已只能用刀抵挡。 嘭! 官泽被直接扫飞出去,嘴角溢血,若不是刀抵挡,恐怕已经中了那羽毛的毒了。 大鸟乘胜追击,速度极快,巨翅只扇动俩下便窜到官泽近前,这次是大爪子抓来。 速度实在太快,跟本来不及躲开,被大爪子抓了个正着。 官泽使出全力一刀劈在爪子上。 噗嗤。 刀入骨。 大鸟却不在乎,抓起官泽向空中抛去,巨翅如同索命的镰刀,双翅同时向官泽切去,上下左右都成了死角。 官泽临危不乱,使出戮血决最后一式,刀锋闪着寒光劈向右翅,紧接着连刀锋都来不及回转,用刀背后劈左翅,转瞬间化解这危机。 官泽知道在空中对付不了这大鸟,收了树叶下到地面,擦去嘴角的血骂道:“他娘的,这鸟人还挺厉害…” “你敢骂我鸟人!!!”那人头大鸟竟开口说话。 “啊?你会说人话?”官泽吓了一跳。 “死来……”大鸟背上的羽毛突然竖立,对准官泽激射而去。 之前小娃娃说过,这毛碰不得,官泽想躲开,可是那羽毛辐射的面积太大,而且速度又太快,跟本躲不开。 想用刀抵挡时,蓝宝石突然喷出无数根金色丝线,速度比鸟毛还要快,刹那间所有的羽毛都被丝线缠绕,再一眨眼的功夫,丝线和羽毛都消失不见。 大鸟一愣,傻眼了,背部的羽毛虽然能爆射出去,但也能全部收回,可是现在却感应不到那些羽毛了,背部光秃秃的一大块。 官泽明白是宝石吸收了,也不知是羽毛对宝石有用,还是救他一命,官泽趁大鸟发愣的功夫一跃而上,一刀砍向鸟人的人头。 大鸟向前扇动翅膀,身子向后急退,但还是晚了一丝,脑袋被砍开一条大口子,骨头也被劈开,若再晚退一丝,脑袋就两半了。 鸟人也不再言语,知道眼前这小鬼来者不善,好多年没打的这么淋漓尽致了,就算输也要打个痛快。 官泽不给大鸟任何喘息机会,追上去对准大鸟腹部狠劈下去,这一刀可算是真的见了血,一刀劈开两丈多宽的大口子,虽然没有内脏流出来,但是骨头是已经砍开了,血流如注。 大鸟仰天长啸一声,疼的浑身羽毛都竖立不少,扇动翅膀飞上天,不敢落地与官泽交手。 官泽知道大鸟的心思,抽出一大把箭,又拿出冰瓶,在箭头沾了一下血蜂的毒。 不等蜂毒侵蚀箭尖便立刻搭弓,一大把箭瞬间射出。 大鸟腹部受伤,飞上空中想看看伤势,还没看清伤势,就见数十根箭朝它飞去,赶紧挥翅闪开,可是数十根箭,覆盖的面积太大,而它自身体积又大。躲了这根躲不了那根。 嗖嗖嗖!! 三根箭全部射进它左侧翅膀。 血蜂的毒瞬间粘到了大鸟的伤口,大鸟翅膀传来剧痛。 官泽射完便立马收了弓,挥刀跃到空中,斜劈向大鸟的爪子,这一刀可实在,那两三丈的大爪子竟被一刀砍掉。 大鸟又是悲惨的嘶吼一声。 官泽得了便宜还卖乖,趁他病要他命,又是反手一刀,切掉了大鸟另一只爪子。 而血蜂的蜂毒也发挥作用,不但腐蚀骨肉,毒素还迅速扩散。 大鸟知道自己完了,内有毒,外有刀伤,翅膀都扇动不起来了,一头扎向地面,兽廊的规矩就是凶兽倒地就算结束。 官泽知道规矩,见大鸟下落便收了大刀,也落地。 大鸟落地后开口道:“你那是什么毒?快给我解药。” “解药?那是血蜂的尾毒,好像没解药吧?”官泽皱眉看看大鸟道:“你们不是死不了吗?有毒怕什么?” “怎么会死不了,战斗时也一样是本体。” “没解药……” “也罢,死就死吧,真的是活腻了,求你给我个痛快,这毒太疼了……”大鸟说着闭上了眼。 官泽也实在,抽刀就要砍。 “别,我能救它,你过关了,快走吧!”肚兜小娃娃现身在大鸟身边,拿起一张宽大的叶子捏出一滴银色汁液滴进手中小瓢,那奶瞬间也成了银色,把这银奶喂给大鸟。 官泽看了看前面的森林,问道:“那边的小树林里有啥?有啥注意的吗?” 小娃娃头也没回道:“那里有十个树魔,我劝你直接回去吧,以你现在的修为跟本过不去,万绝地里真正的绝境就是那十个树魔,进去了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死,要么杀光树魔。” “树魔?这么厉害?”官泽转念一想,拿出几张火符,自语道:“树应该怕火吧?大不了我烧了他们!”转身便往那片树林走去。 小娃娃叹了口气,跟大鸟低语道:“哎,我挺不希望他死的,他人真好。” “好个屁,差点把我杀了”鸟人看着奶娃,叹道:“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理我了呢。”鸟人话语中带有一丝怨意。 “哼,当年让你放了那个女娃,你不听,要不然留下来陪咱们玩多好。” 不远处的树林,那十个树魔已经严阵以待,个个咽着口水。 官泽在树林前百丈处停下脚步,看到十个人站了一排在那等候,十个人有男有女,唯一相同之处就是没有脚,而是树根代替。 “小子,快来啊,跟我们也打一架,我们好久没打架了,手都痒痒了。”一个男子模样的树魔开口道。 官泽也不言语,使出一张火符,这火符是秋耀坤的,现在正好救急。 火符瞬间爆开,近百丈见方的大火瞬间烧向那十个树魔。 他们竟然不怕,站在火中大喊:“哎呀,好暖和呀,很久没烤火了。” “呀?不好用?”官泽皱眉,拿出秋耀坤的那把仙器,已经破损的不成样子,秋耀坤说这把仙器顶多还能使用一次,犹豫一下把残缺的仙器收好,拿出之前在易宝星买的那把雷杖,可惜现在雷杖连一丝雷都放不出来了,以前试过好几次,那铁疙瘩和雷杖缠绕的死死的,跟本分不开,铁疙瘩也咂不破,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犹豫片刻,收起雷杖,抽出大刀,硬着头皮冲上去。 火符的大火也灭的差不多了,地面的土都被烧红了,十个树魔却丝毫无损。 他们见官泽冲了过来,都阴笑一下,瞬间变回本体模样,每个都是高数十丈的大树,树藤根根如铁棍,树叶还散发着寒光,每个树魔上浑身都是武器。 官泽使出戮血决,第一刀还未砍出去,突然刀把上的蓝宝石脱离刀把,飞到空中,无数根金色丝线喷射出来,那丝线瞬间穿透了十个树魔。 树魔们被丝线穿透的瞬间个个惨嚎。 “奶娃,救命啊……” “奶娃……救我们!” 肚兜娃娃从空落下,喊道:“喂,你这使的什么诈?快放了它们!” 官泽楞在那,木纳道:“不是我控制的,那个蓝宝石有自己的思维,它好像挺喜欢吃大树的,前不久还吃了一根大树根……” “啊?”肚兜娃娃也傻眼了,眼睁睁的看着十个树魔被蓝宝石收走。 小树林瞬间安静了,肚兜娃娃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离开了。 蓝宝石悠悠飘回刀把上。 官泽摸摸蓝宝石,笑道:“真没想到,原本以为最艰难的一战,竟然这么轻松。” “咦?你这是去哪了?”秋耀坤传音问道。 “秋大叔?你醒了?”官泽问。 “这么大动静能不醒吗,宝石怎么一下吸收了这么多树魔?平时寻一棵树魔都难,你竟然一下找到了十棵?”秋耀坤看着宝石正在慢慢吸收那些树魔,而这些树魔并未死绝,个个发出恐惧的声音。 “我在万绝地了,帮几个老朋友拿些道果回去。”官泽说的轻描淡写。 可惜官泽看不到秋耀坤惊讶的表情,秋耀坤查看了一下周围,不远处一棵银光闪闪的道树上十几个道果格外耀目,他声音略有发颤问道:“你通过了万绝地的考验?” “你也知道万绝地?”官泽反问。 “早就有耳闻,传言万绝地里的道果若能得一颗,升仙的把握会多三成,你刚才说的几个老友可是万重星那六个老头?”秋耀坤问。 “是啊,你认识他们?” “不认识,只是听说,我哪有资格见到他们。”秋耀坤看着道果,问道:“你帮他们摘六个回去?” “他们说要十个,等会摘完再说。”官泽穿过小树林走向道树。 秋耀坤压制一下激动的情绪,问道:“那多余的你能带走吗?” “放心吧秋大叔,我肯定给你留一个。”官泽笑道,他怎么会不知道秋耀坤的心思。 “我……”秋耀坤激动的说不出话,回忆着与官泽相遇到现在的一幕一幕,想起当年在皓月教第一次见到官泽的模样,浑身黑漆漆,一个刚炼气期的小孩,现在竟然成长到如此,连万重星那六个大人物都成了他的老友,一颗道果竟然被他说的如此轻描淡写,难道是不知道道果的价值? “别激动秋大叔,我可不是白要,以后我得让你帮我个忙,到时候让你的门派帮我清缴藏道门的余孽,当年伤我师尊,杀我兄弟,这仇我可记着呢,凭我自己现在还灭不了他们,以后你得帮我!”官泽咬牙道。 第七十八章 自由 “帮你剿灭藏道门是小事,官泽,你可知道道果的价值?”秋耀坤问。 “当然知道,一颗道果三座星辰,在易宝星用三座星辰都不一定能换到一颗道果。”官泽早就知道道果的价值,但是不到合道后期圆满也是无用之物。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道果树……”秋耀坤望着眼前近百丈高的巨大道果树,树上那三丈多宽的巨大道果同样闪着银光。 “这么大的道果怎么吃啊?”官泽飞起,摸着最近的一颗道果。 “这可不是吃的……”秋耀坤话未说完,蓝宝石突然凭空飞起。无数根金色丝线瞬间穿透道树的树干,宝石猛的升空。 轰隆声不断,道树在颤抖,大地在颤抖,无数的飞禽走兽都颤抖着伏地不起。 肚兜娃娃也现身,控制空中劈下一道雷电,雷光却被宝石吸收,毫无左右,大叫着:“快停下啊,你摘走道果就是了,别拔树啊…快停手!!!” 官泽傻眼了,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蓝宝石还真够贪的,连道树都要吞噬,没时间耽搁了,迅速采摘道果。 “快,快啊!”秋耀坤急道。 官泽快如闪电,道树的根还未被拔起时便把十六颗道果全部收走,还有三朵正在盛开的道花也全部摘走。 “叶子也要,叶子全摘了。”秋耀坤急道。 此时大地抖动的越发猛烈,很多树根已经露出土层。 官泽打死也没想会跟自己的宝石抢道树,四五丈宽的大树叶被官泽迅速的摘下,见时间来不及,挥刀砍掉道树一根树叶茂盛的树叉。 肚兜娃娃呆了,就这么看着那小小的蓝宝石拔走道树,他本可以无限的释放雷电,可是雷电会对宝石有作用吗?刚才那一下好像跟本无效。 轰隆一声巨响! 道树所有根部全部被拔出,被拔出的瞬间,宝石突然爆射出一道耀眼的蓝光。 官泽被蓝光刺的眼睛睁不开,等睁开的时候道树已经消失不见,宝石悠哉的飞回刀把。 地面只留下一个三百多丈的大坑,坑中一些蛇虫四窜。 官泽看着地面的土坑,这场面多么的熟悉,喃道:“这宝石怎么这么喜欢吃树?” “就这么吃光了?……”秋耀坤惊道! “怎么了秋大叔?” “道树被宝石吃光了……我看到了那个大口,一口一口吞噬掉了道树……”秋耀坤完全不能理解所看到的这一幕,这超乎了他所知晓的范围。 “大口?这宝石里到底有多大的空间?你能看到多少?”官泽问。 “我看到的都是模糊一片,只有宝石吞吃东西时才能看到一点,刚才是第一次看的这么清楚,也许是道树太大的原因吧?” 肚兜娃娃看着大地,看看不远处的百步桥和兽廊,叹了口气道:“你去把百步桥和兽廊收走吧,这是百步桥和兽廊的认主石。” “啊?”官泽接过两块指甲盖大小的认主石,问道:“干嘛都给我?” “你收了就快走吧,万绝地要崩塌了。”肚兜娃娃一脸默然,有气无力的躺在地上喝着奶。 …… 秋恒与六个老头正在等待官泽,据老头们说的,若动作快的话一天内就能出来,众人都眼巴巴的望着地洞,秋恒一直暗暗念叨着,期盼官泽千万不要有事,突然从地下传来震动。 他们八个人面面相窥。 洪展皱眉道:“坏了,怎么会有这么大动静?” 秋恒急道:“我去看看!”说着一跃而下! “官泽……”秋恒急坏了,这震动可不是好事,恐怕官泽此刻已经凶多吉少,那老爹岂不是…… …… 大地的抖动越发强烈。 官泽看了一下不断崩塌的大地,抱起娃娃冲向兽廊,两块认主石全部认主,立刻与兽廊和百步桥有了联系,手一招,兽廊和百步桥被直接收走,朝来的方向飞去,那大门还开着,站在大门前,回头望了一下万绝地,很多地方已经塌陷,露出了空间裂缝,也不知这万绝地是怎么个构造,空洞的地方竟然能看到很多星辰,星空的罡风也吹进万绝地。 一脚迈出大门,回到山洞内,大门也随之关闭,只是震动并未停止。 “官泽!”秋恒从空中落下,见官泽平安无事,心中也舒了口气。 六个老头和青婉君也跟着下来。 洪展看着抖动的山洞,问道:“官泽,这是怎么了?” “咦?你们怎么下来了?”官泽抱着肚兜娃娃,表情轻松的看着众人。 “震动的厉害,我们不放心你。”秋恒道。 “万绝地崩塌了……”官泽放下肚兜娃娃,摸了摸娃娃头道:“你出来不也没死吗?现在你自由了!” 肚兜娃娃看着万绝地的大门,喃喃自语道:“自由?我自由了?”回头看看官泽,呆道:“可是我去哪呢???” 六个老头都无奈的摇摇头,洪展听到官泽说万绝地崩塌时,就长长的叹了口气,身上腐朽的气息更重了,那种面临死亡的恐惧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没地方去的话就跟我走吧,你叫什么名?”官泽抱起娃娃。 “我没名字,以前树魔和人鸟都叫我奶娃。” “奶娃?行,反正你也长不大,就叫奶娃吧。” 哗啦!!! 又是一阵剧烈抖动,万绝地的大门瞬间化成飞灰。 “咱们守了万年的万绝地就这么没了???”洪彬看着那一地的灰,脸色与那飞灰相差无几。 大门化成飞灰时,奶娃突然喷出一口血,血中还有一个小珠子,奶娃捡起小珠子,喃道:“万绝地全都没了,连珠子都成了废物。” 官泽接过那小珠子,上面写有一个道字,只是与普通石头毫无区别。 “这珠子是万绝地的认主石,现在也废了!”奶娃叹道! “官泽,这是怎么回事啊?”秋恒问道。 “上去再说,走吧。”官泽率先飞上去,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口茶。 秋恒并不关心其他,最重要的是官泽没事,他没事,老爹就没事。 洪展落寞的坐在官泽旁边,叹道:“也好,没了也好,没了我们就没那个念想了,你能活着出来也是好事一件。” 官泽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哎,本来都通过了所有考验,没想到就这么崩塌了……” 众人一起重重叹了口气。 “不过!”官泽拿出一个银光闪闪的大道果。 三丈多宽的道果闪着银光,刺的在场每个人的眼睛都跟着冒光。 特别是这六个老头,期盼这道果万年之久,此刻见到,却如梦幻般。 “你……你,你摘到道果了???”洪展语无伦次道,激动的手脚发抖。 他们七人全都围拢过来,摸着道果,用力吸气,感受着道果特有的香气。 “道果这么大?”秋恒看着圆滚滚的大道果,再看看笑眯眯的官泽,从之前看官泽像个傻小子,到现在官泽在他心中简直是个神话一般的存在,除了用奇迹形容,再别无他词。 “洪大叔,就一颗道果,你们分着吃?还是???”官泽贱兮兮的笑道。 “道果不是吃的,是进入道果内悟道,把毕生没有悟透的道都带进道果内,若全部悟通,那升仙的把握会暴增。”洪展看着官泽,虽然只有一个,却也让他兴奋不已,问道:“官泽,你想要什么宝物尽管开口,我们倾其所有满足你!” “就一个道果就激动成这样了?那你们当初为啥要十个?”官泽问。 “还有三位老友都已临近大限,当初他们三人对我们有恩,我答应过他们,若将来寻得道果一定分与他们,我们将渡劫之人与死人无异,那仙劫只有百之一二的成功几率,我们跟本没有把握,所以我们十个老家伙一直压制着修为,迟迟不敢轻易渡劫!”洪展解释道。 “原来如此,行了,不逗你们了。”官泽说着又拿出九颗道果,一瞬间,偌大的前厅被银光照耀的分外刺目。 这七个老家伙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当初让官泽下去的时候并没抱有多大的希望,后来万绝地又崩塌消失时更是绝望了,直到官泽拿出一个道果,让他们看到了希望,等再拿出这九颗的时候,他们差点失声痛哭,万年的守候和等待总算有了结果,而且是如此满意的结果,他们此刻看向官泽的眼神都闪着银光。 激动! 除了激动还是激动! 青婉君回忆见到官泽的那一刻,身为青锋堂堂主的她,平时无论什么人见到她都要恭恭敬敬,而官泽却不然,毫不在意,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让她自愧不如,若官泽撒谎不拿出道果,众人也不会拿他怎么样,毕竟这些大人物不能言出不行,可是他却无比大方的拿出十颗道果,这十颗道果若被外人知道,那不知会引发多大震动,恐怕万重星都会被无数的合道期修士围攻。 “官泽!!!”青婉君盯着官泽,默默念着这个名字,这一刻,官泽二字已牢牢刻入心中。 洪展死死拉住官泽的手,激动的连说话都带着颤音道:“官泽,你下去之前说从今往后你与我们是老友,我厚着老脸问一句,你能否拜入我们门下,做我们的亲传弟子?” 第七十九章 星主 官泽抽回手道:“别,我有师尊,当初给师尊磕头拜师的时候,我就一辈子只认我师尊一人了,你们要真是我老友,还需要拜入门下学你们的东西吗?再说了,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一些道需要自己悟,全靠别人指点还修什么行?” “好好好!!!你小子果然有傲气的本领,你全身具备了修仙的一切基础,道心宽阔,你刚正不阿,胸怀坦荡,就算傲也傲的理所应当,将来你必定会升仙得道,若我们也能去了上面,那这血也是我们日后相见的牵引。”洪展说着右手拍向心脏,一滴心头血祭出。 官泽一惊,知道洪展的意思,这是要祭献心头血,心头血相连,从今以后犹如一奶同胞,无论相聚有多远,都能感受到,同心跳动,血脉相连,这一举动让官泽心中一暖,这一滴心头血那要超越多少誓言,多少承诺。 洪展笑眯眯的随手一推,把血推给官泽,笑道:“收下吧,从今日起,你与我们才是真正的血脉相连,还有什么能比至亲更亲的关系呢?” 其他几人都一一照做,七滴心头血凭空飘在官泽面前,这份情谊让官泽有些难以承受,毕竟在万绝地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说大事也就是把蓝宝石喂饱了,转念一想,收了也好,有这七个合道期的老家伙撑腰,那以后剿灭藏道门不也轻松不少? 大口一张,七滴心头血全部吞下。 刹那间,他们八人都有了血脉相连之感,这种感觉很奇妙,让官泽有种想哭的感觉,那种亲人间的情感在几人之间渐渐升温,神奇的是他们几人相识还不到十个时辰! 秋恒傻了,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若不是老爹传音,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官泽有大气运加持,不说别的,就凭他与这七个老家伙的关系,那他以后在这片星空中也是横着走了。”秋耀坤感叹道! “爹,你什么时候醒的?”秋恒传音问。 “在万绝地醒的,这蓝宝石实在恐怖,我不能等十成魂魄再凝实肉身了,这些天滋养的差不多快七成了,一到七成我就出来。”秋耀坤回忆蓝宝石吞噬道树的那一刻,那大口好似能吞噬星辰般恐怖。 “怎么了?怎么恐怖?”秋恒问。 “万绝地崩塌就是因为这个蓝宝石,蓝宝石把道树吞噬了,就像在由山险境里吞噬的那个树根一模一样,好像力量比在由山里还要强大,百丈高的道树竟然被它三五口就吞吃干净了。”秋耀坤道。 “大口??”秋恒惊讶,不由得担心老爹的安危。 “是啊,看到了,那大口好似兽口,只是没牙罢了,我得尽快凝肉身了,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洪展他们一一收了道果,个个都从储物法宝里拿出一件又一件的宝贝,片刻便摆了数十种,基本都是神阶绝品,还有两件略有残缺仙器。 官泽眼冒精光,看着一地宝贝,问道:“都给我了?” “这些又算的了什么,万重星才是大礼,这是万重星的星心石,你认主后万重星便是你的了!”洪展拿出一颗三尺见方的浅黄色石头推到官泽眼前。 “啊?万重星都给我???”官泽愣了,又道:“你们别逗我了,我只是帮你们拿回来十颗道果,不至于这么重谢吧?再说了,咱们都一家人了,还至于这样?” “就是因为是一家人了,所以才这样。你有了星心石,那样万重星的所有傀儡才能听命与你,毕竟你现在修为太低,至少等你到了寂灭期以后再公布你这星主的身份。”洪展笑道。 “我不要,当了星主就不能到处玩了,我可不想没有自由,奶娃不就是个例子?他被生生困了几万年,闷都闷死了,我可不当这个星主。”官泽推开星心石。 秋恒越来越呆了,掐了好几下大腿,怕这一切是在做梦。 “你不当也得当,当也得当,我们有了道果就要尽快闭关去了,修为真的快压制不住了,仙劫近在眼前,要么升仙,要么身死道消,等我们都走了,那万重星交给谁?没有合适的人选,我们的至亲早已死光,那些徒弟也不够资格来当这个星主。所以必须由你来接替。”洪展一把控制住官泽,凭空控制一根细针刺进官泽的心脏,取出一滴心头血滴在星心石上。 嗡!!! 磅礴无比的气息瞬间涌入官泽体内,这是万重星的所有信息,官泽瞬间全部知晓,而那星心石上此刻也传出万重星所有画面,七十二个修行地的画面尽收眼底,若想看其他位置的都了若指掌,大到山川河流,小到一草一木都逃不过星心石的掌控,而官泽掌握了星心石便是万重星的主宰,当了解之后才知道如此大的万重星竟然只是一个仙器! “这?这……万重星只是一个仙器?并不是什么星辰?”官泽震惊!! “对,从现在起,你就是万重星的主宰,这里的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洪展笑道,在他心中官泽那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不是谁都能有的,最重要的就是官泽的心,纯净的道心才是最难求的,当官泽拿出那十颗道果时,他就决定将万重星交给他来保管。 “这么大的仙器???比大夏陆星大出几百倍不止!!!”官泽惊讶的看着万重星,此刻万重星所有的角落都尽收眼底,突然笑道:“这么说我可以随意让万重星移动了?” “当然!不过移动一次万重星需要消耗数千万的道壁,我劝你最好不动,现在万重星上道壁的储存也不是太多,毕竟消耗的要比赚的快。”洪展道。 “能移就行,不就是道壁吗,以后弄他几千万道壁移走万重星,到时候移到大夏星旁边,让我们教的人都能在万重星修行!” “不忘初心,好!!!”洪展轻轻点头。 秋耀坤看到地上一棵小草,传音给官泽道:“官泽,地上那个魄草给我吧,我马上就七成魂魄了,有了那个魄草我现在就能凝聚肉身了。” 官泽听后没有传音,直接道:“秋大叔,你出来吧,这里又没外人。” 秋耀坤见官泽都招呼了,便也不藏着掖着了,凝了身形出来,恭敬的施礼道:“拜见各位前辈。” “他是秋耀坤,颢珝派掌门,秋恒就是他儿子,他三年前被奸人所害,差点身亡,仅剩了三成魂魄躲在我这宝石里滋养魂魄,秋大叔想要那个魄草,他想现在就凝聚肉身。”官泽一口气解释完。 洪贺看了一眼秋耀坤道:“你也好福气,我这有个宝贝你能用上,给!”洪贺随手扔出一个小瓶,又道:“这是仙人的血,你吸收了魄草后立刻吞下这滴血,凝聚肉身就不会有损修为,而且肉身更为强大,你也算因祸得福了!” 秋耀坤虽然只是魂魄形式的存在,但是这些日子的滋养已经属于半凝实状态了,伸手接住小瓶,施大礼道:“多谢前辈!!!” 官泽把魄草递给秋耀坤,道:“现在就能凝肉身?” “嗯!”秋耀坤接过魄草,赶紧吸收,两寸长的魄草瞬间吸收干净,赶紧盘膝坐下,打开小瓶,那滴血自行飘出,张口一吸,血液进入身体。 洪展随手笼罩了一个小阵在秋耀坤头顶,道:“谁也别打扰他。” “老洪!我觉得你的回礼有点重了,这万重星实在太大了……”官泽现在到有些不好意思了,那一地的宝贝也没去收。 “我们无论是升仙或是身死,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了,万重星交给你这样的心胸坦荡之人,我们也更放心!”洪展笑道。 “嘿嘿,那我就收下了!”官泽笑的没心没肺,殊不知自己这一刻已经站在了修行界的顶端,若此刻宣布他是新万重星星主的地位,那恐怕无数的大人物都要来拜访了,在万重星,他就是主宰,别说合道期修士了,就是仙人来了万重星也得对他客客气气,就像在万绝地,奶娃就是那里的主宰,可控一切。 奶娃此刻老实的呆在官泽身边,有点懵,虽然刚获得自由,却真的不知何去何从,看着带他出来的官泽,想想自己白白浪费掉的这几万年,心又释然,以后跟随这样的新主子也不错,要不然他这样的一个傀儡怎么可能独自存活在这狡诈无比的修行界? “我们三天以后就会离开万重星,我劝你最好就一直在万重星修行,等你强大到一定程度了再去其他陆星游走,据我们所知,我们现在所能踏步的陆星上,也只有万重星是最佳的修行之地,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大门大派挤破脑袋要往万重星送门徒,毕竟万重星是仙人给后辈们修行的地方,这里才是修行的绝佳之地!”洪展肃道! 青婉君凑到官泽身边,柔声道:“官泽,我见你使刀,你那大刀绝不是凡物,若没有好刀法就可惜了,这是我爹升仙前留下的刀法,我们青锋堂是用剑的,所以这刀法一直尘封至今,我爹说这刀法可是仙人所创,犀利无比,送你了!” “斩星刀??”官泽看着刀法上三个大字,光是这三个字就有种锋利之感! “当年你们教尊那个泼皮可是用了不少宝物想换这本刀法,还好我没给他,没想到就是给你留着的。”青婉君笑道。 “我们教尊真的得管你叫奶奶?”官泽问。 “当时只是玩笑话罢了,我当时说他若喊我声奶奶,我就给他刀法,没想到他真的喊了,可是我不喜欢他的为人,总感觉他很奸诈!”青婉君实话实说! 第八十章 元婴酒 官泽回忆当初教尊狂奔了三年来救他们三人,皱眉道:“别这么说我教尊,三年前若不是教尊救我们,我现在恐怕早就死在死雾城了。” “我只是个人看法而已,我们走了,青锋堂也麻烦你多照顾了。” “对了,不说还忘了,你们青锋堂是该整治整治了,太霸道了,还发布什么杀令,凭什么啊。”官泽想起那个杀令就来气,刚才查看万重星时,不少地方的杀令还没撕去呢。 “在万重星一直是由我们青锋堂处理杀人事件,所以这个杀令也只是针对那些凶险的小人而言。毕竟万重星太大,只靠星主哪能管的过来。” “也是。”官泽点点头,想起周海,无论修行界还是凡人,永远都不缺奸诈的小人。 秋耀坤突然在阵中痛苦的翻滚,身上的衣物早已不见,此时赤身缩卷成一团,痛苦的五官都挤在一起。 “秋大叔?”官泽回头问道:“他怎么了?” 洪贺笑道:“没事,凝聚肉身必须经历的一关,那可是重新生长骨血,怎么可能一点痛苦都没有?有了那个滴仙人血,也算是他的大造化了,这仙人血会助他未来修行之路更加宽阔。” “爹!!”秋恒守在旁边,急的直搓手。 半个时辰后秋耀坤停止了挣扎,浑身冒着热气,皮肤嫩的吹弹可破,唯独头发一根不剩,成了秃子。 洪展收了小阵,笑道:“重生也是修行路上的一种可遇不可求的感悟,希望你能珍惜这次重生!” 秋恒赶紧拿了套衣服给老爹套上。 秋耀坤穿好衣服,弯腰行大礼道:“多谢前辈!!!” “官泽,我已命人备了宴席,走吧,咱们好好喝顿大酒,我见你修为也在压制,正好送你个小造化。”洪展先收了地上的宝贝,搂过官泽肩头,那亲密模样像极了老哥俩。 官泽倒也喜欢这种感觉,在他心中,人与人之间就应该如此相处,赤子之心人皆有之,唯独世间变幻,催生了一些阴险之辈。 在这个巨大府邸的大院内,一桌丰盛的酒席刚刚备好,很多菜还冒着热气,一些菜品从未见过,众人落座。 官泽掏出一个大酒缸,笑道:“来尝尝我的猴儿酒。” 来了几个小童,给众人一一满上。 洪展举杯道:“我们七人等了万年,终于等到你,也不枉我们这万年的等待,无论升仙或身死,我们足矣!!!干!” 猴儿酒的芬芳让人喉管瞬间清爽,酒所到之处都能感受到蜜桃的清香,烈而不冲,甜而不腻,纵然他们七个合道期老家伙也瞬间喜欢上了这猴儿酒。 秋耀坤一杯猴儿酒下肚,却思绪万千,先是救了澜澜,接着又救了他们爷俩,刚才听秋恒所说得罪了青锋堂的人,要不是冲榜,此刻恐怕早已命丧黄泉,而短短几天时间竟成了万重星的星主,来的时候还被人拦在半路,这转折也太快,有点无法接受这翻天覆地的转变… “讲讲吧”洪展笑道。 “讲啥???”官泽嘴里塞的满满的,像极了地痞小混,哪有个星主的模样。 众人大笑,他们也很多年没有看到这样的场景了,官泽在他们面前就像自家的孙儿,此刻的酒席更像是家宴,临走前也享受一下犹如凡人的天伦之乐,个个笑盈盈的看着官泽,疼爱之意顿时漫延,从眼神中毫无保留的流露出。 秋耀坤和秋恒看着那七位大人物的眼神,再看看官泽的吃相,也跟着笑的没心没肺。 “太他娘的好吃了,这都是些啥东西啊?”官泽狼吞虎咽,伸手挨个盘子抓菜。 “你这孩子不能用筷子?”洪展笑道。 “小时候就从没用过筷子,吃百家饭长大的。”官泽含糊不清道。 “我们三天后才走,这三天只听你讲故事,把你所有的事都讲来给我们听听,包括在万绝地的精彩。”洪展抿了口猴儿酒,笑眯眯的看着官泽。 官泽吃的明显慢了,看着满桌的美食,回忆小时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他知道眼前这群人已把他当做亲人看待,既然是亲人,那曾经的一切也应该讲讲给他们听,也顺便把那踏天仙诀跟他们研究一下,说不定对他们升仙会有帮助。 “不急,你吃完再说。”洪展又夹了一块大肉放到官泽碗里。 “嗝!!!”官泽打了个响亮的饱嗝,慢条斯理道:“我小时候在大夏州的百桥镇长大,没爹没娘,吃百家饭长大……” 不远处几个小童也侧耳细听,有两个小童听到动情处还跟着难受,只是他们这样的傀儡任凭怎么难受也没有泪水流下,连在一旁喝奶的奶娃都瘪着嘴想哭。 秋耀坤也没听过官泽的从前,也跟着听的津津有味。 官泽并未说的太过详细,不过也足足说了一夜。 当讲到蓝宝石吞噬树魔和道树时,众人都惊奇的围拢过来,看着官泽刀把上的那个蓝宝石,每个人都仔细查看,却没看出任何端倪,与普通宝石相差无几。 官泽差小童拿来笔墨,桌上碗碟收去,铺开大布开始写踏天仙诀,两个时辰便全部写完,递给洪展道:“这就是踏天仙诀,你们仔细看看,也许会对你们升仙有用。” 洪展接过仙诀,正色道:“可惜我们现在修炼这个太晚了,不过作为参考也未尝不可。” “酒足饭饱,该说的也说了,等你们走后我就闭关去,这几天金丹一直在动。”官泽起身伸了个懒腰。 洪展掏出一个小酒盅,盅里还有半盅酒,这酒一出,顿时酒香泌人心肺,递给官泽道:“你就傻小子有傻福,来,喝了元婴酒。” 官泽接过酒盅,问道:“元婴酒?干啥的?” “这是仙人的元婴酒,在金丹期突破到元婴期时喝上几滴元婴酒,让你的元婴更加壮实,元神无比强大!”洪展说着叹了口气道:“我们修行时若能有这等宝贝,现在也不至于这么害怕仙劫。” “大造化,大造化啊……”秋耀坤喃喃自语道。 “当年二娘死的时候就是因为那三滴元婴酒吧?”秋恒传音问道。 秋耀坤叹了口气道:“是啊,本来想着这三滴元婴酒给你和澜澜留着,没想到那些畜生…” 官泽闻了一下,看看盅内的酒大概有半两,抬手一饮而尽,酒下肚的瞬间感觉全身汗毛孔都开了,五脏六腑都透着舒坦,那酒竟然穿透五脏六腑,直达金丹处,慢慢融进金丹中,这一瞬间,连骨头都酥了,不时打着颤。 “太舒服了……”官泽闭着眼享受这一刻。 众老头从心底里笑着,那种笑容无法修饰无法掩盖! 秋恒看向官泽的眼神越发羡慕。 官泽足足闭目享受了两炷香的时间,睁开眼的瞬间眼中冒着精光,浑身撒发着一股酒香,环视一下众人道:“我感觉要突破了……” “别动,就在这突破吧。”洪展大手一扬,一个金色奇异阵法笼罩官泽。 众人就这么静静守着官泽。 “前辈,恕我直言,这万重星星主的位置让官泽现在坐来是不是太早了?我怕会害了官泽,望前辈收回万重星,再寻其他人选。”秋耀坤神情担忧的望着众老头。 洪展笑道:“官泽这孩子生性坦率耿直却桀骜不驯,心中无恶便可坦荡,心中有善便是耿直,天生傲骨有王者的霸气,早晚会有一番大成就,我们现在已是血脉相连,他现在就好像我们的孙儿,万重星不给他给谁呢?就像当年老星主升仙时一样,很随意的把万重星交给我们,我们当时也不过是化神期而已,但是我们是万重星的主宰,我们不离开这里,谁也奈何不得我们,而且来万重星的人都要恭恭敬敬客客气气,你不必为官泽担忧。” 秋耀坤点了点头,又道:“是我想多了……” “你也是好心,既然你现在也恢复肉身了,那你以后就多多辅佐官泽,把你的颢珝派也搬到万重星吧,自己寻块好地界做山门,我猜的没错的话,官泽也给你留了道果,若我们有缘也许会在上面再见。”洪展拿出两个储物法宝,推到秋耀坤眼前,道:“这里的东西留给官泽,待我们走了你再交给他。” “我替官泽谢过各位前辈了。”秋耀坤起身施礼。 “秋恒,这个送你。”一直没说话的洪藏扔给秋恒一个储物法宝。 秋恒没敢接,楞在那问道:“我……” “拿着吧,对你都会有用,你很像我一个重孙儿,送你也不白送,若我渡劫失败,就多给我烧烧香吧,我也算死后还有个念想!”洪藏话语中满是悲伤。 洪展笑道:“你竟说丧气话。” 秋恒接过储物法宝,乖巧的朝洪藏施礼道:“谢谢太爷爷!” 洪藏听闻此话,眼中也算有了安慰神色。 众人闲聊着等待官泽,话题一直围绕着官泽,除了洪藏和秋恒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官泽在阵中却不好受,此刻的金丹好似要破茧般,不断挣扎着,隐约能看到两只通透的小手在撕扯金丹的外壳,每撕扯一下都会让他疼的大汗淋漓。 第八十一章 回家 官泽此时全身一丝法力都没有,若没有覆力支撑,此刻随便来一阵强风都能要了他的命。 疼痛了半个多时辰后,突然一阵舒爽,法力通向全身,金丹消失不见,此刻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小娃娃盘膝坐在丹田处,那模样像极了官泽。 官泽忖道:“这就是元神?难怪之前用法力去战元婴修士那么费劲,这金丹和元婴的法力相差太多了,下一步还得抓紧修踏天,以覆力对抗法力相比,我这虚谷境前期就横扫元婴期,那也就是虚谷境相当于化神期了,那等到问天境时岂不是能超越寂灭期?若是最后的玄统境肯定会超越合道期,嗯,以后还是得以踏天仙诀为主,强过合道期,那渡仙劫也应该没问题了。” 洪展感受到了了官泽元婴的气息,收了阵,探入法力查看官泽的元神,片刻后笑道:“元婴酒的功效果然奇特,你这刚形成的元神就已经能盘膝而坐了,我当年的元神可是足足躺了半年。” “就那么几滴酒就相差这么大!”官泽查看自己的元神,想起书中所述,元婴期修士刚突破时至少一年内不可征战,此刻的元婴虚弱之极,稍有差池便会伤了元神的根,若伤了元神的根,此生便止步于元婴期。 “这座府邸是当年老星主留下的,宅中一共八十个童男童女,都是些化神期的玄铁傀儡,这府邸最神奇的一个地方就是后院,在那里悟道会事半功倍,比道壁的功效还大,你若需要悟道时就去后院。”洪展一一讲解这座大府邸。 众人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中院的酒桌前,桌上此刻又满是酒菜,一席酒吃了一夜。 天亮时洪展递给官泽一张地图,平静道:“我们走了,若渡劫失败,那就去此地替我们收了尸骨。” “这是哪??”官泽拿着地图,突然觉得有些悲伤,那种血脉相连要分离时的悲伤,从骨子里传出,丝毫做不得假。 “这只是一颗废弃的陆星,没有云层阻挡,看仙劫下来会更清晰,这里距离万重星不远,以你现在的速度三天便可到达。”洪展道。 “你们这是要去哪?留在万重星悟道不行?”官泽语气中尽显不舍。 “我们要去见那三个老友,他们也等了我们数千年了,我们早就约定十人一同用道果,一起渡仙劫。”洪展召唤出那头大鸟神兽,众人都跃上鸟背。 “老洪……”官泽眼睛突然发酸。 神兽轻轻扑打巨翅,瞬间便破空而去。 官泽看着神兽消失的方向,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秋恒和秋耀坤也不言语,静静看着官泽的背影。 “爹,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回门派看看吧,顺路把澜澜也接走。”秋恒望了一眼官泽,此时的官泽已不比从前,他们的身份也不在一个高度了。万重星星主?!那是什么概念?在修行界里跺一脚颤三颤的人物了,这几天跟官泽说话都有一种压迫感。 “是啊,该走了。”秋耀坤起身,也望了一眼官泽,眼中却满是欣慰,生死老友的徒弟竟然成长到万重星星主的身份,只这一个身份就不知超越皓月教教主身份多少倍,要知道在万重星修行可是需要一定地位和身份的,像皓月教那样的小教都没资格来。 官泽揉了揉眼睛,回身问道:“你们也要走?” “是啊,我想回门派中看看,好几年没回去了,怪想他们的。”秋恒说话时恭恭敬敬,一点也不像之前好哥俩的模样。 “走可以,你们走了要尽快回来,把颢珝派都搬到这里,反正我是决定在这里好好修行,我想把皓月教也全都搬来,省的藏道门那些畜生总去偷袭。”官泽肃道。 “你说的轻松,一个门派岂能说搬就搬,在万重星成立一个分舵还差不多,这些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回去一趟,我跟门派中的元老们商量一下,看看尽快在万重星形成分舵,你现在的这个身份非比寻常” “那我也回去一趟,有点想那两个丫头了……”官泽说的自然,完全没看到秋耀坤爷俩的眼神。 秋耀坤明知故问道:“哪两个丫头?” “澜澜和我妹啊……”官泽和秋耀坤对了个眼,这才发现秋耀坤的眼神有调侃之意,瘪了下嘴道:“你想歪了,咱们一起走,我回皓月教。” “等会走,这是老洪他们给你的,让我转交给你。”秋耀坤把那两个耳环模样的储物法宝递给官泽。 官泽接过储物法宝,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拿出来,四十多件神阶法器,最低的也是神阶中品,要知道一些穷修士恐怕一生都弄不到一件神阶法器,而官泽一下得了四十多件,不过以他现在星主的地位也不会缺这些东西,平静道:“我现在才元婴期,有些神阶绝品法器都用不了,你俩看看啥顺手就挑吧。” “本来不想要,不过还真看好一件东西。”秋耀坤捡起一个船模样的神阶上品法器。 “这是啥?”官泽也没见过。 “飞行法器而已,可大可小,这玩意以前听说过,没想到还真的有,只是速度不快,摆排场用的,大船能装下好几万人呢,你现在的身份用这个就有点低了,以后找机会抓头神兽骑着才够资格,这东西我用来正合适,符合身份,符合修为!”秋耀坤也不客套,直接认主那小船。 “对了,我也得换换飞行法器了,这破树叶该淘汰了。”官泽在众多宝贝中查看。 “官泽,你用这个不错。”秋恒拿起一面铜镜。 “镜子?”官泽接过来,一看竟是神阶绝品,认主后才知道这镜子竟然可以当雷镜使用,是雷系法器的克星,只是不知道这威力与当初在死雾城鸟窝中找到的雷镜有何区别,回头问秋恒:“你不挑点什么?” 秋恒道:“我不要,你突破时我太爷爷送了我不少宝贝,飞行法器也有了。” “你太爷爷???”官泽眨巴眨巴眼问道。 “就是洪藏,他说我很像他一个重孙儿,本来不想要,他非要送我…”秋恒说着还不好意思了! “那咱们走吧。”官泽收了一地的宝贝,转身对那些小童道:“你们自由了,爱去哪玩就去哪玩,但是不准离开万重星!” 十几个小童先是一愣,接着一阵欢呼,虽然是傀儡,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智慧,听闻新主子这么说,顿时欢呼雀跃,数万年来一直在这大宅中,从未踏出过半步,现在竟可以出去游玩,自然开心的不的了,这十几个不等官泽离开便一蹦一跳的跑去通知其他小童。 奶娃眼巴巴的看着官泽,问道:“我去哪?” 官泽大手一招道:“来啊,跟我走,我储物空间大着呢,你先进去。” 奶娃也乖巧的不反抗,让官泽收他进了储物法宝里。 “走吧。”秋耀坤跃到空中,那大船法器扔出。 呼! 一条三十多丈长的大船凭空漂浮,秋恒却不上船,拿出一把寻常无奇的飞剑踏了上去,最奇特的是那飞剑竟然暗淡无光。 官泽看了看秋恒的飞剑,问道:“你太爷爷就给你这么个破玩意?” “嘿嘿你们俩谁也追不上我这把破剑,别被任何事物的外表蒙蔽,这是太爷爷教我的!”秋恒笑道。 官泽亮出铜镜,喊道:“那来比一比啊?” “来吧,我让你先走。”秋恒自信道。 “小样!”官泽法力猛然灌入铜镜,那铜镜瞬间飞出,速度比秋恒那根稻草还要快。 秋恒紧随其后,官泽回头时却眼睁睁的看着秋恒瞬间冲了过去,速度比铜镜快了五成有余。 万重星在星空中看去永远是那么壮观,方方正正的一个陆星,在众多修士眼中的万重星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官泽慢下来,指着远处这些骑鸟巡逻的少年道:“来的时候还被他们阻拦,没想到这些少年都是一些傀儡,看来这个老星主的傀儡术挺厉害!” 归途永远都是那么快,三人没用几天时间便回到了大夏,直奔皓月教。 刚一到就傻眼了,这还是当初的皓月教吗?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不少地方还有血迹,只是已经干涸,此时有不少教徒正在收拾残局。 “官泽?”卲灵在思女峰上看见了官泽,喊道:“官泽,过来!” 官泽飞过去,急道:“这是怎么了?澜澜呢?我妹呢?” “前天夜里藏道门来了不少人偷袭,教主闭关一直未出,没想到就发生这样的事,教主应该快醒了,不过藏道门的人也没得什么便宜,死了八个,剩下十几个人全都受伤逃走了。”卲灵叹道。 “爹?哥?官泽?你们……”秋念澜从卲灵的茅草屋出来,竟然看到最思念的三个人,一把抱住快十年未见的哥哥,眼泪几乎是喷溅而出。 “哥!!!”叶玲冲出来,一把抱住官泽,没哭却笑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才几个月啊,不是说要走几年吗?” “回来接你们走,没想到这里……”官泽皱眉看着教中的惨相,问道:“我师尊呢?” “你……”卲灵叹了口气道:“你师尊中毒了,现在用了很多药都解不了,恐怕时日不多了!” “中毒???”官泽疯了一般冲下思女峰,直奔应宏执的屋子。 此时应宏执正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眼睛半闭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其他七位教老围在应宏执床边,个个唉声叹气。 第八十二章 万年恩怨 “师尊!!!”官泽扑到应宏执床前。 应宏执见到官泽的瞬间眼睛一亮,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无力起身,脸几乎是黑色了,手脚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溃烂。 秋耀坤也跟着进来,看到老友如此模样,心中顿时一抽。 “官泽…”应宏执握住官泽的手,笑的甚是欣慰。 “我师尊中的什么毒?”官泽急道。 “血蜂尾毒,当时只是溅了一滴,没想到只两天便扩散至全身了。”杨锦鹏重重叹了口气,又道:“用了无数的丹药,没有任何效果!” “血蜂尾毒????”官泽突然想起奶娃救那大鸟时的奶,立刻放出奶娃道:“快,你的奶呢?救我师尊!” 奶娃看了一眼应宏执,拿出奶瓢,哭丧着脸道:“不行啊,光这奶解不了毒,还需要道树的叶子和道花,就算没有道花,至少也要一片道叶,可是道树没了……” 官泽也不避讳这些教老,拿出一片道树叶子和一朵道花,四五丈的大叶子瞬间铺满应宏执的屋子。 奶娃这才想起当时官泽摘了不少叶子和道花,手头麻利的把叶子和道花瞬间捏碎,那硕大的叶子和道花竟被奶娃捏成了一滴银色汁液滴进奶瓢中,这时的奶瞬间变成了银色。 官泽接过奶瓢亲手喂师尊。 秋耀坤在一旁点点头,其实他到没怕,因为官泽有道果,若没有奶娃在,那道果关键时刻也能解毒救命。 杨锦鹏先是惊呆官泽竟随手拿出一个化神后期的傀儡,更震惊的是又拿出了道树叶子和道花,他已经猜测官泽身上是否有道果了,其他几个教老更是惊呆了,官泽才出去短短几个月时间,竟然就有如此收获? 应宏执把一瓢银色的奶全部喝下,不消片刻,手脚溃烂的地方已经开始由黑变红。 杨锦鹏笑道:“好好好,老药罐子,你可真是收了个宝贝徒弟啊,救你两次命不说,这一次你又因祸得福,这道树叶子和道花可是好宝贝啊。” 官泽并未接茬,因为心中已经犯嘀咕了,为什么偏偏师尊受了伤,而他们完好无损? 应宏执身上的毒素渐渐消失,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溃烂的手脚已经基本愈合,但是五脏六腑还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奶娃道:“主子,你再捏碎三片道叶,我给你师尊做一剂药。” 杨锦鹏眼冒精光,看着盯着官泽的紫色腰牌,认定了那其中定有更多的道树树叶,甚至是道果。 官泽拿出树叶时扫了一眼周围,那些教老个个眼中都有贪屡之色,他讨厌这种眼神。 奶娃把三片叶子混合成三滴银色汁液,又滴了几滴奶,从自己储物法宝里拿出一颗黑色的果子扔进银色奶汁内,刹那间,那黑色果子竟变成了近乎通透的样子,乍一看像水滴一般,递给官泽道:“这个能修补五脏六腑,三天就能好。” “谢啦!”官泽接过透明的丹药,随口说了句了谢。 奶娃却楞在那,原来被谢的感觉这么好… “官泽!”应宏执脸色已经好了很多,说话也有力气了,用力握着官泽的手,第二次让徒弟救命,师徒间的情感早已情浓似血,此刻无需任何言语,半个时辰前还想着临死前能看一眼官泽就好,没想的徒弟总是来的那么及时。 想起当年把官泽接回皓月教时的一幕一幕,再看看现在的官泽,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就成长到如此地步,连传说中的道树叶子都能随手拿出,连跟随他的傀儡都超过师尊的修为,他知道官泽这次去万重星肯定是得了大造化,但是最难得的是这孩子不忘本。 “师尊,你怎么样了?”官泽问道。 应宏执笑道:“好了,真的好了,师尊又欠你一条命!” “你这破老头,净说些没用的。”官泽擦去眼角的泪痕,把师尊放躺,让他好好静养,回头问道:“你们谁跟我讲讲藏道门到底怎么个情况,当天我师尊是被谁伤的?” 杨锦鹏本来还想问官泽要两片道树叶子,可是官泽问到藏道门时,他便不好意思再张口了,脸色一沉道:“那天晚上来了十几个藏道门的人,由于是偷袭,所以教中没有任何防备,死了几十个教徒,我们……” “啰嗦这些作甚?我是问你谁伤了我师尊,还有藏道门和咱们皓月教到底有什么恩怨。”官泽几乎是吼着打断杨锦鹏的话。 杨锦鹏很少被别人这么呵斥,可是面对官泽的呵斥,他现在却没有一星半点的脾气,曾经就感觉官泽身上的气息不同于其他人,现在看来更是如此,霸气凌然,眉宇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奇怪的是走之前还没这样,这次回来怎么感觉官泽变了样,难道是得了什么逆天的造化?就算突破到元婴初期,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变化啊。 “老杨?”官泽见杨锦鹏发愣,又喊了他一声。 “伤你师尊的人已经被我们杀了,你若想知道恩怨,那你就要去藏经殿第七层看看了,万年的恩怨岂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杨锦鹏叹了口气。 官泽看了看奶娃道:“奶娃,你照看好我师尊,就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 “好!”奶娃点点头,对于官泽而言有种说不清的情感,虽然高级傀儡不需要滴血认主,但是也得认可这个主子,傀儡的智慧可不光是留着战斗的,认主也是关键。 官泽也不理会其他人,直奔藏经殿。 守门的那两人认识官泽,看见官泽的紫腰牌赶紧施礼道:“拜见官教老。” 官泽着急,哼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便直接下到第七层。 第七层却没人把守,门口有个小阵,只要是佩戴紫色腰牌的人便可自由出入。 第七层内整齐码放着数千个神念玉石,探入法力才能查看玉石内拓印的景象,这些玉石与官泽刀把中那个玉扳指相差无几,只是那个玉扳指更高一筹,因为不需要探入法力,任何人碰触都能看到那一幕。 官泽随手拿起一个神念玉石,玉石上还有标签,注明了死者的名字,修为,还有地点和原因。 “陆亢,化神中期,易宝星第三大集第二条街,偷袭我教孙柏松教老,被杨锦鹏与何轩杀死。”官泽看完标签后查看当时的场景。 神念玉石传出当时的画面,那个陆亢在杨锦鹏他们三人的围攻下仅抵抗了四五招便嘶吼着自爆。玉石中的画面也就到那爆炸瞬间便结束了。 “为何藏道门的人这么狠?宁愿同归于尽?他完全可以逃跑的…”官泽自语,又看看周围数千个神念玉石,还有一些标签下没有玉石,也许是来不及拓印。皱眉思索半天,低声自语道:“杀仇家还用玉石拓印?这是为什么?” 杨锦鹏也跟进来,道:“那是教尊吩咐这么做的,无论杀藏道门任何人,都要用神念玉石拓印当时场面,一是论功行赏,二是让教中弟子看看藏道门的恶行。” “也确实,这些杂碎实在可恨。”官泽环视一周,又问道:“那当初是为什么和藏道门的打起来的?” “这个恩怨要从教尊说起了,教尊有一场大造化,得到了一颗仙丹,结果当时藏道门的门主知道了教尊有仙丹一事,藏道门几乎倾巢出动,只为抢夺教尊的仙丹,而当时教尊已经很强大了,万敌前取了藏道门门主的命,又率教中当时的一些高手杀的他们仓皇而逃,从那时起便结下深仇大恨,这万年间藏道门的人经常来偷袭,这已经是第一百多次了……”杨锦鹏叹息摇头。 “我要让藏道门的杂碎们血债血偿,等着,我会亲自上门清算这笔账!”官泽恨的咬牙切齿,双拳握的咯吱作响。 “你现在才元婴初期,可别冲动,等你到了合道期时再说吧。”杨锦鹏有些哭笑不得看着官泽,觉得官泽说话语气太大,有点目中无人之感。 官泽又去查看其他神念玉石,越看越气,看了数十个后问道:“藏道门的人没有明显标记?连个腰牌都没有?” 杨锦鹏点点头道:“也是为了躲避咱们的追杀,他们当初的标记就是耳环,他们所有人的储物法宝都是耳环,无论男女老少都在左耳有个耳环,你仔细看藏道门余孽们也有很多左耳有耳洞,他们只是把耳环摘了而已。” 官泽再次查看几个神念玉石,仔细查看那些人的左耳,个个都有一个细小的耳洞。 “藏道门的人被现在那个少门主把门中弟子已经严重洗脑,把当年的事说成反的,说成咱们皓月教的教尊去抢他们的仙丹,还杀了他们的老门主,现在双方各执一词,万年的恩怨就一直这么纠缠着,现在藏道门基本上都是曾经老一辈的后代,据说现在藏道门的门徒超过我们皓月教,他们只是畏惧教尊罢了,若不然早就来攻我们了。”杨锦鹏皱眉道。 “咱们搬家吧,经不起这么折腾了,谁知道藏道门还会来多少次?教尊又不能天天在家守着,所以咱们的老巢还在这,只留几个人看家就行了,其他人搬走。”官泽下了决定。 “搬家?说来轻松,我们搬到哪去?这堂堂星空找个门派的落脚点不易啊……”杨锦鹏无奈摇头。 “搬到万重星!”官泽说完便往外走。 杨锦鹏被官泽气笑了,笑道:“咱们这个小教连送弟子去万重星的资格都没有,还想搬到万重星住?你这孩子莫不是发疯了不成。” 官泽也没回头,语气坚定道:“我说搬就搬,等教主醒了我跟他商量搬家的事!” 第八十三章 离开之前 杨锦鹏楞了一下,听官泽的口气很自信,再回忆官泽拿出的道树叶子,都传言万重星里有个万绝地,在万绝地里有棵道树,但是只能金丹期的修士进入,可是好几万年也没有金丹期修士能摘到那个道果,难道官泽???杨锦鹏越想越不对劲,心中忖道:“难道官泽真的摘到道果了?若真是那样,那万重星星主肯定会对官泽另眼看待了,那样的话皓月教全教搬过去都是小事一桩了……”想到此他赶紧奔了出去。 官泽又去望了一眼师尊,见师尊睡了,便转身去了思女峰。 秋恒和秋念澜俩正坐在崖边说话,这么多年不见,兄妹俩真是有说不完的话,秋念澜时而哭时而笑。 “哥!”叶玲又扑过来。 官泽亲昵的摸了摸叶玲的脑袋,朝卲灵问道:“邵师尊,教主什么时候能出关?” “已经快四年了,说是快了,应该就在这几个月吧。”卲灵道。 “还要这么久?不行,不能等了,我先走,我带新月脉的弟子们还有师尊和叶玲,你也跟着来把邵师尊。”官泽对卲灵很尊敬,之前也听叶玲说了,叶玲已经称呼卲灵娘了,只是有外人的时候才喊师尊罢了。 “去哪?”卲灵纳闷官泽突然这没头没尾的说些什么呢。 “你们跟我去万重星,以后等教主出关了,再让教主带着其他教徒一起搬到万重星。”官泽推开叶玲,让她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万重星?咱们连送弟子去修炼都没资格,现在能一下去这么多人?”卲灵觉得官泽说话语无伦次,莫不是疯了? “我说能搬就是能搬,你们快去收拾吧,这里不能待了,谁知道藏道门什么时候还会来偷袭?我们还能承受几次偷袭?”官泽皱眉道。 叶玲可是完全听从官泽的话,她虽然不明白万重星是多么神圣的地方,但是官泽说的话肯定没错。 杨锦鹏召集了所有的教老和一些老教徒商议搬家的事。 新月脉,这里依旧安静,与世无争的安静,就算偷袭也没有袭击这里。 众弟子此时正在演武场休息,丁宁现在全权管理新月脉,杨锦鹏也只是偶尔来一趟。 “丁宁!”官泽从空中落到丁宁身边。 丁宁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是官泽,乐的一下抱住官泽,拍拍官泽后背道:“我还以为你得几年才能回来呢,这次怎么这么快啊?” “回来接你们走,你让他们都收拾一下东西,明日一早就出发。” “去哪啊?”丁宁来了精神,以为官泽要带他们出去玩。 “去新家,这里太不安全了,若藏道门再来人偷袭怎么办。” “去新家?新家在哪啊?咱们全教都走吗?教主出关了?”丁宁兴奋的问个不停。 “新月脉的先走,其他人等教主出关了再说,你们收拾吧,明天早上出发。”官泽说完便去师尊那。 秋耀坤正在与应宏执喝茶闲聊。 “师尊?你能动了?身体怎么样?”官泽关心道。 “无碍了,奶娃的药真厉害。”应宏执摸了摸站在身边的奶娃。 “那就好,师尊,收拾一下,咱们明天就出发,你和卲灵还有新月脉的弟子们先跟我走。”官泽说的不像是商量,而是命令。 “我知道,刚才杨锦鹏他们来过了,我们也商议了一下,去万重星也好,但是你得跟师尊讲讲你这次去万重星到底发生什么了。”应宏执为官泽倒了一杯茶。 “这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跟你说了,反正我有资格让你们过去就是了。”官泽笑道。 “难道你和星主有交情?你帮星主摘道果了吧?”应宏执试探的问道,因为刚才问秋耀坤,他却笑而不答,只说官泽现在已经非比寻常了。 “哎呀你别问了,你这老头就会啰嗦。”官泽被问烦了,怕说了这些事以后师尊再啰嗦什么。 “你小子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那你去吧,我不去了。”应宏执白了官泽一眼,虽然被官泽这么说,心里却一点都不生气,官泽那种口吻像极了儿子与老子的对话。 “你敢不去,我让奶娃绑你走。”官泽眼睛一瞪,朝奶娃摆了一下头。 奶娃傻乎乎的楞在那,也学着官泽摆了一下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这傻孩子……”官泽闹了个尴尬。 秋耀坤却和应宏执捡了个笑…… 傍晚,教中的大演武场备好了几十桌酒席,杨锦鹏把第二天离开人的名单交给官泽,一共三千两百多人。 “官泽啊,正好大家都在,讲讲这次去万重星的事呗?”杨锦鹏故意大声说,身边不少人都跟着起哄让官泽说说。 “其实真没什么事,我就是帮万重星星主摘了几个道树的叶子,我这不也自己留了一些吗,所以和万重星星主说好的,给咱们教留出个好地方组建分舵,而且以后在万重星修行可就快多了。”官泽说话的模样很诚恳,一点看不出撒谎的样子。 秋恒和秋耀坤几乎同时偷笑,为了掩饰赶紧装模作样的夹菜吃。 杨锦鹏却深信不疑,点点头道:“好小子,你竟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咱们全教上下,我打心底里佩服你,之前还有人不服你才进教几年便做了教老,现在我算是服了。” 丁宁他们坐在很远的角落里,远远的望着官泽,想起当年官泽来新月脉的第一天,那时候的官泽就已经流露出与众不同的一面,才短短几年时间,人家修为已经到了元婴期,而自己却才刚到开源后期,修为上的差距,地位上的差距,他知道自己与官泽相差越来越远,刚才去藏经殿查阅了一下万重星,才知道那是个修行和悟道的圣地,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需要大门大派的担保书,而且一个门派最多只能送去三个人,可是现在官泽竟然一句话就能去三千多人,这是什么概念?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一场酒喝到四更天才结束,名单上要走的人都开始回去收拾东西。 秋耀坤和秋恒进了官泽的屋子,秋耀坤拿出那艘船递给官泽,道:“这次人多,都是孩子,你用这大船带他们走吧,我和秋恒先回颢珝派,然后也带一些弟子去万重星。” “多久能回来?澜澜跟你们一起走吗?”官泽关心道。 “你是问澜澜多久回来?还是问我们?”秋恒语气有点偏,眼神也有点怪。 官泽闹了个大红脸,不好意思道:“我是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顶多一个月。”秋耀坤道。 秋恒拿出了把普通之极的破剑。 “你们现在就走???”官泽想拦他们。 “我们俩走,让澜澜跟你先去万重星等我们吧。” “哦,那你们走吧。”官泽马上不急了,这脸变的比翻书还快。 秋耀坤嗤笑道:“这小子倒是一点也不伪装。” 秋家父子刚走没多一会功夫,秋念澜就和叶玲过来了,卲灵也跟在身后。 “哥,我们俩收拾好了。”叶玲和秋念澜都换上了紫色衣裳,俩道紫色身影,就算是夜里也分外漂亮。 “老大!”丁宁骑着一头白色大虎,新月脉的弟子都跟在身后。 “你们都不睡觉了?这大半夜的都过来了?”官泽看着小院外黑压压的一片。 “睡不着啊,我们第一次出远门,这一出去还离开大夏了,我们恨不得现在就走啊。”丁宁兴奋道。 这时一些名单上的教徒也都三三两两的凑过来,这次走的女教徒众多。 几十个女教徒都远远看着官泽,几个年岁小的女孩都咬着嘴唇看向官泽,议论纷纷,眼中却带着明显的崇拜和狂热。 “三姐,那个秋念澜是不是和官泽有事啊?我看官泽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一个漂亮女子嘟着嘴,满是醋意道。 “你就别想了,咱们是什么身份?人家官泽是什么身份,人家可是教老。” “就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不远处一年岁略大的女子嘲笑道。 这些女教徒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话题全都围绕着官泽。 官泽把名单递给丁宁,道:“你清点名单,我出去一趟,天亮前回来。”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踩着铜镜极速离去。 卲灵看到了官泽那个铜镜,心中暗道:“神阶上品??这么好的飞行法器???快赶上教主的**了?官泽这小子到底靠上了什么样的大人物?” 官泽一路向北,片刻便到了百桥镇,只在上空看了一眼,当年的百桥镇变化不大,青莲河依旧清澈见底,此时所有的百姓都已入睡,只能偶尔听到一两声犬吠,转了一圈后便飞向安洋城。 安洋城这几个月也有些变化,在张家大宅的位置正在盖着什么,好像工程挺大,周围一片狼藉。 官泽刚一到安洋城便又看到了那个疯女人,那疯女人也不睡觉,怀中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布偶,口中不时念叨着什么。 官泽皱眉忖道:“当初给了这疯女人丹药吃了,怎么疯病还没好?”转念一想便用法力笼罩整个安洋城,找到了王青的位置,闪身过去。 王青此时睡的正香,突然被拍醒,看到官泽时还以为做梦呢,使劲掐了几下揉揉眼才清醒。 “那个疯女人的疯病怎么还没好?我不是让你照顾她吗?你怎么也不管她?就让她满街跑?”官泽质问道。 “谁也管不住她啊,她力大无穷,当时怕她乱跑,就用铁链拴在她腰间,她把铁链都挣断了,她就喜欢满街跑,不过她累了困了还会回来,这府衙边上的屋子就是给她留的,饿不着她。”王青问心无愧的解释道。 第八十四章 送药 官泽觉得王青不像在撒谎,点点头,又问道:“圣旨下了吗?” 王青赶紧下地,跪在官泽面前,道:“多谢神仙救了我们安洋城的百姓啊,我替全城的百姓给神仙磕头了。” “起来起来,我今天来是让你帮我个忙。” “神仙尽管说。”王青起身。 “我这有五万多粒丹药,吃了能让人不生病,延年益寿,一粒丹药能延寿几十年,但是一粒药需要分成五份,若一个人独吞一粒就会爆体而亡,这事就安排给你去做,从明天开始你往下分药,让百桥镇和安洋城的每个百姓都能吃到一份丹药。”官泽走到王青院子外,一股脑拿出五十多口大缸,这些灵阶下品丹药都是以前攒的,现在也无用,让这些百姓吃了也是好事一件,对当年百桥镇的百姓们也算有个回报。 王青惊的目瞪口呆,这近一丈高的大缸至少需要两个壮汉合力才能搬动,而官泽竟一下子凭空移来了五十多口大缸,这不是神仙是什么?浑身颤抖着又朝官泽跪下,问道:“斗胆问一句,神仙大名是否叫官泽?” “是啊,我就是在百桥镇长大的,学了功夫以后才离开的。”官泽回道。 “那就是了,我们现在正在建一座庙,名字就叫官泽庙。”王青神色激动。 “我他娘的还没死呢,修什么庙啊?再说了我又不是佛家弟子,我学的是道家功夫。”官泽哭笑不得。 “修庙是百姓们的心意啊,全城的百姓都知道官泽神仙,连那个疯女人都会喊你的名字了。”王青本以为想卖好,没想的官泽不喜欢建庙。 “她会喊我的名字?”官泽听闻此话觉得浑身别扭,岔开话题道:“随便你们了,爱怎么建就怎么建吧,但是你一定要把这药给每个人都分到,以后我有时间再回来,你若敢祸害百姓,我肯定杀了你。” 王青又跪下磕头道:“神仙放心,我一定做到。”待他再抬头时便不见了官泽的影子。 官泽没有飞离,慢步走到疯女人身边,想仔细看看,可是疯女人脸上脏兮兮的,看了看她手中的脏布偶,官泽一把抢了过去。 疯女人一愣,见怀中的布偶被官泽抢走,便一头撞了过来,眼疾手快的抢走了布偶,气哼哼道:“坏,你抢我儿,我杀了你!杀了你!”说着又亲昵的贴着那布偶,口中念着:“乖啊,不怕,儿不怕,不怕!娘在!” 官泽刚才没有用法力抵抗那疯女人撞过来的力量,感受了一下那力道,再看看这疯女人,心中忖道:“难道曾经吃过什么丹药?没有修为却有这么大的力量?”看着疯女人抱布偶的模样心中总觉得难受,叹了口气踩着铜镜离去。 官泽没走多远,那疯女人突然眼冒精光的看着官泽飞走的方向,突然发狠,嗷嗷叫着:“坏,坏坏!月教,坏!!!严坏人,坏!!!死!杀死你!!杀死你!”发了几下很后又赶紧抱紧布偶,重复着那句话:“乖啊,不怕,儿不怕,不怕!娘在!” 官泽走远后从暗处出来一个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走到那疯女人身边,手指轻轻一点,那疯女人便沉沉睡去,蓝袍男子抱起那疯女人飞离。 王青跪在院中久久没起来,看着一院子的大药缸,想起百桥镇百姓说起官泽的事,他明白这是官泽回来报恩了。 天色蒙蒙亮时官泽回到皓月教,所有要走的人已收拾妥当在大演武场等待,教中所有人都在。 众人们互相道着别,还有不少人在议论怎么走,毕竟很多人都没有个像样的飞行法器。 杨锦鹏见官泽回来,问道:“这么多人怎么走啊?你之前留在教中的那些法器全用上也不够啊,只能一个人带几个人走了。” “有这个还怕装不下?全教都能进去。”官泽移出那大船。 大船轰然变大,凭空漂浮着,散发金色光芒。 众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大船,看向官泽的目光满是羡慕… “走吧!上船!”官泽喊道。 秋念澜和叶玲率先上了大船,站在船头好不气派。 应宏执和奶娃最后上的船,官泽回头朝众人摆摆手道:“教主出关的时候你们就一起来万重星,我就不回来接你们了。” 杨锦鹏摆着手,点点头,喃喃道:“咱们教要崛起了……” 大船借着黎明前的灰飞出大夏陆星,应宏执抬手笼罩一个阵法在船上,毕竟新月脉的那些孩子们还受不了这星空中的罡风和温度,而且他们还需要呼吸,在星空中可是没有空气的。 名单上的这些人可是从来没离开过皓月教,而此刻离开竟然直接离开了大夏陆星,第一次看到浩瀚的星空,漫天的星辰美不胜收,他们看的目不暇接,个个瞠目结舌。 叶玲看着星空兴奋的抓紧了卲灵的手。 大船飞的速度太慢,中途还要坐传送阵,这么多人做一次传送阵就要好几万道壁,折腾了七八天后才抵达万重星。 大船进入万重星的范围时,那些巡逻的傀儡冲来,挡在大船前。喊道:“停,请出示担保书。” 官泽站到船头,道:“是我!你们退下吧。” 那两个少年傀儡怎会不识新主,毕竟那星心石在官泽这里,略一感应就知道,俩少年恭敬的施礼,并未言语便匆匆退下。 这一切应宏执都看在眼中。 万重星每天都有大门大派的人出入,既是这样的大船出入也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官泽提前就找好一个地方,那曾经是一个小门派的废弃之地,那里建筑还算完好,简单收拾一下就能住人,而且这虽然是个小门派,却也比皓月教大几倍不止,光一个小演武场都超过皓月教的大演武场一倍有余。 众人下了船,看着周围将要居住的地方,虽然陈旧,却比皓月教里气派多了。 “这么大的地方做咱们的分舵?”应宏执问道。 “这还算大?我要让皓月教要在万重星成为第一大门派,以后得多收些弟子和教徒。”官泽道。 “收弟子岂是那么简单的,再说了,在万重星哪里能收的到弟子?这里全是大门大派的弟子,咱们若想收弟子就要去别的陆星,而且每个弟子在收进教之前还要调查底细,看资质,看人品,是否值得……”应宏执还没说完就被官泽打断。 “师尊啊,求你别啰嗦了,你赶紧安排他们干活吧,我先走了。”官泽逃似的飞离。 应宏执无奈的摇摇头。 官泽飞到万重星外,远远的看着万重星,回忆来时的一幕一幕,想起老洪他们走时的决绝,喃道:“老洪,你们一定要升仙得道啊,在鸿沌界等着我,我一定要上去看看,我也一定要做个仙人,尝尝不借助法器就能凭空飞行的感觉,尝尝真正的腾云驾雾。” 万重星一切依然井井有条,为万重星服务的老奴们跟本不知道万重星已经易了主。 官泽看了一下万重星所有修行的地方,足足七十二处,有十三处适合金丹期,九处适合元婴期,十九处适合化神期,十五处适合寂灭期,十六处适合合道初期。 每个修行的地方都挺安静,各自修行互不相干。 官泽自语道:“都在修行,我也该抓进修行了,看看元婴期的地方,刀山,黑风谷,夜林,休谷,道语堂,青花岛,甜山,香雾关,鬼涯。” “都是人满为患啊,元婴初期适合去道语堂和鬼涯,先去鬼涯瞅瞅。” 鬼涯的告示石碑上标注一些注意事项,登记则需要缴纳一万道壁,比白海高了十倍,可是依旧很多人报名登记。 四个黑道袍老者坐在一石桌前登记,每个登记的人还要领一个安魂石,若不然在鬼涯真的会身死道消。 此时石桌前排着长长的队伍,少说有数百人,来鬼涯修行可不像白海,缴纳一千道壁便随便修行,在鬼涯缴纳一万道壁后则只有三天时间,三天最高纪录层次超过三十层便可入榜,榜首者奖励神阶下品法器一件,道壁十万,下品道丹一粒,可在万重星的万卷阁小住十日,十日内能随意观看万卷阁第一层任何书卷。 官泽皱眉看看后面长长的队伍,走到最前面,扔出一万道壁,道:“我着急,先给我登记。” 一黑袍老者打量一下官泽道:“后面排队去,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 一些排队的人也起哄道:“就是,滚后面排队去。” 官泽又扔出一万道壁,道:“我交两万行了吧?” “小屁孩子,你觉得你道壁多是吧?老子想交十万都不能优先,你算个屁啊。”在十几位排队的男子吼道。 官泽皱皱眉,被骂也不敢吭声,毕竟是自己要插队,索性用星心石召唤万重星的大管家,一个寂灭中期的傀儡,而且是个有名字的傀儡,姓万名洪。 通过星心石跟大管家交流道:“万洪,你来一下鬼涯,我想去鬼涯修行,别暴露我星主的身份,只让我别排队能登记上去修行就行了。” 万洪恭敬回道:“是!” 不消片刻,空中一暗,一头长着翅膀的大蛟飞来,不说大蛟多长,就单单那对翅膀少说也得有七八十丈宽,大蛟的犄角尖上站着一中年男子,他也不下大蛟,而是吩咐那四个黑袍老者上去说话。 官泽心中忖道:“好家伙,这大蛟在星心石里看不出怎么样,近距离看这么大……” 那四老者诚惶诚恐的飞到空中。 排队的众人都抬头望着,不少人议论纷纷,一些大门派的弟子见过这大管家,知道他在万重星几乎管理所有事情。 “什么事竟然能惊动大管家亲自来来?” “他就是大管家?好气派的飞蛟啊。” “这是飞蛟?不是龙吗?” 第八十五章 惊天变故 四个黑袍老者虽然不是傀儡,但也为万重星工作近百年,每年都有数万道壁的酬劳和随意任何地方修行的权利,而且每年只工作半年,他们从未见过星主,但是万洪这个大管家却经常见。 “下面背刀的青年是我一老友的弟子,他着急修行,先让他上去吧。”万洪说话语气很平静。 四个老者同时看向官泽,惊的眼珠子快爆出来,从他刚才要插队被骂,到大管家到来,不过一炷香时间,惊异这个背刀青年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叫动大管家亲自来,就为了一个不排队的事? 他们四人同时应道:“是,万大人。” 万洪朝官泽点了下头,转身飞离。 刚才骂官泽那个老者脸上冒了汗,下来后赶紧拿起笔墨,恭敬问道:“请问您的姓名,年龄和修为是?” “官泽,十八岁,元婴初期。”官泽扔出一万道壁,他说话声音不大,可是前面排队的几十人都能听到。 这些人惊讶的看着官泽,又望了望大管家离去的方向,个个震惊,小声的嘀咕着。 “原来他就是官泽……” 那老者快速纪录官泽的名字,拿出一个安魂石递,连同官泽扔下的一万道壁都递给官泽,恭敬道:“我刚才无意冒犯,您的登记费用我替您出了。” 官泽拿走安魂石,道:“那不行,一码归一码,我插队已经是错了,道壁岂能还用你出。”说完转身朝鬼涯走去。 那老者捧着一万道壁的小储物袋不知该如何是好,尴尬的站在哪里看着官泽离去。 待官泽一走,排队的人可议论开了,顿时消息传的飞快。 “快去鬼涯,那个官泽去闯鬼涯了。” “去鬼涯,官泽在鬼涯。” 半日时间,消息几乎传遍大半个万重星,很多人都惊异官泽在白海登榜首的表现,自然都想来看看官泽是如何闯鬼涯的。 不到半日时间,鬼涯附近聚集了数十万人,这些来此只有一个目的,看官泽如何闯鬼涯,因为鬼涯每一层都暴露在外,如何闯关都看的清清楚楚。 鬼涯一共分一百层,每一层都有数百上千的游魂把手,一层强过一层,这些游魂不但有修为,而且个个不弱于金丹后期的修为,元婴期虽然能虐杀金丹期,但是如此数量下还是很难的,而且这些游魂擅长元神攻击,若没有安魂石护体则真的会死。 官泽在前三十层都是轻松而上,三十层后才放缓速度。 每一层的高度都有十丈落差,在这里禁止使用任何法器,也禁止跳跃,只能靠那一登一登台阶向上,而向上时游魂会不管攻击攀爬者,三十层之前同时攀爬的人多,而三十层后攀爬的人少了,幽魂的数量却更多了,所以每上一登台阶都要与游魂缠斗一番,而且有时间限制,三日内能上多少就算多少层的成绩。 负责查看每个人攀爬纪录的一百多少年都眼睁睁的看着每个人,有用法器和跳跃者就会被立刻带走,而且之前所有成绩作废。 第三十七层,官泽上的依旧轻松,只是速度略慢,他正在体验与这些游魂的一招一式,在腰牌内翻看青婉君送他的斩星刀刀法,以掌代刀,仅用第一式便劈的游魂靠近不得。 此时在人群中出现四个人,其中一个身穿蓝袍,眉间紧锁,紧紧盯着官泽,身边三人都脸色阴沉的看着官泽,特别是那女子看官泽的眼神竟时而带泪。 官泽完全不理会围观的人,他心知肚明这些人都是来看他的,可他完全不受影响,沉浸在修行当中,这鬼涯妙处就在于这些游魂,每个被打撒后片刻便又能凝聚,继续战斗,很多修士最缺的就是实战的经验,在这里虽然不能使用法器,但是对于实战的经验会有很大长进。 众人在下面默默数着官泽攀登的层数。 四十层! 四十一! 四十二!……速度越来越慢,有时候一层都要一两个时辰。 官泽知道只有三天时间那个安魂石便失效了,到时候必须要下去,要不然被游魂的元神攻击打到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第四九层时只有官泽一人,此时已是官泽攀爬的第三天下午了,距离时限还差三个时辰。 这时候官泽几乎用尽了全力,刚上了一登台阶就被游魂们打落,越来越难。 还差一个时辰时官泽终于放弃了,从四十九层的位置落下。 众人震惊的看着官泽,数十万人的议论声可不小。 元婴石碑,一大三小,纪录元婴初期修士的榜首是四十二层,官泽第一次来鬼涯便超过了七层。 那四个老者宣布官泽此次攀登成绩有效,榜首立刻更改了名字。 其中一老者恭敬的送来一个储物袋,里面装着榜首的奖励。 官泽推开道:“我是插队上去的,错在我,奖励就不要了,我只是来修炼而已。” 那老者呆滞当场,看着官泽的身影,心中有说不清的滋味,以前有多少修士为了这榜首的奖励而作弊,可是官泽这么一个年轻人面对奖励却毫不在意的推掉,这些推掉无所谓,可是去万卷阁可是多少修士的梦想啊,难道连万卷阁都不去了? 官泽移出铜镜想赶紧离开,回教中看看,刚飞出没多远,就有人喊他。 “官泽,留步!”一蓝袍中年男子追来,身后跟着两男一女,那女子眼中通红。 “你是?”官泽礼貌性停下问道。 “我叫边云曦,他俩是我的师兄,灰谦,柳杉,那个是我们门中弟子泽晏。”蓝袍男子介绍道。 “有事?”官泽看看几人的修为,三男都在化神以上,只有那个女子才到金丹中期。 “有事,天大的事,咱们可否找个隐秘的地方谈?”边云曦看看周围,此地距离鬼涯不远,还有不少人看着官泽。 官泽犹豫一下,虽看不出几人有敌意,但是就算有敌意也不怕,毕竟是在万重星,他可是这里的主宰,在万重星的人好比在他储物袋中一样,取他们的命简直比捏死只蚂蚁都简单,看了看远处,指着一处荒无人烟的森林道:“去哪里。” 五人一路无话,唯独那女子一直在落泪,而且哭的很伤心。 官泽自然看到了那女子,却没多问,一炷香后到了森林中心,官泽随手笼罩一个小阵扣住他们五个。 “官泽,你何时进的皓月教?”边云曦问道。 “快五年了,你们是那个门派?”官泽答完又反问。 “我们是藏道门的弟子!”边云曦说时盯着官泽的眼睛。 官泽听闻藏道门三个字时浑身一震,右手下意识的握住了刀把,咬牙切齿道:“原来是想杀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怎么?你们想什么时候动手?”官泽并未着急显露实力,先看看他们谁先动手,谁先动手就先砍了谁。 “我们若杀你还会等到现在吗?在路上时你恐怕就死了。”边云曦笑道。 “那你们什么意思?”官泽怒瞪双眸,但是手松开了刀把。 “你能让我再看看你胸前那个银锁吗?”边云曦语气柔和。 官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他并不担心边云曦抢走,摘下那银锁。 边云曦仔细查看银锁,那女子也凑过来看银锁,泪珠一直未停。 “这个银锁你在何处所得?”边云曦问道,又补充一句道:“你千万不要跟我撒谎,否则我会有手段让你说实话的。” “不用吓我,你们若伤了我,自然会有人来要了你们的命。”官泽顿了一下,拿回银锁道:“自打我记事起就在,我没爹没娘,吃百家饭长大,后来机缘巧合去了皓月教开始修行。”他看了看一直哭的女子,又看看边云曦他们的眼神,感觉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边云曦点点头,粗粗的叹了口气道:“这银锁是十八年前我亲手刻的,又在你满月那天亲手戴在你脖子上。” 官泽浑身一震!!!但转念一想,藏道门的杂碎什么事都能做出来,撒个谎谁不会,笑道:“你挺会编故事,是不是还要说你是我爹啊?正在哭的那个是我娘?” 边云曦举起双拳,正色道:“我边云曦此刻对官泽所述的事实若有半句假话,我则受天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他话音刚落就从空中落下一丝银光,直直进入他体内。 官泽此时才傻眼了,这双拳立的忠魂誓可是重誓,若他撒谎便真的会死,官泽再次浑身一震,嘴唇已经开始有些发抖,看着那正在哭泣的女子,竟发现那女子眉宇间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再看看边云曦却看不出有相似之处,心中此刻已有了些许猜测。 边云曦拍拍官泽的肩头,重重的叹了口气道:“你爹与我是发小,自打懂事起就在一起玩耍,六岁时被老门主亲自带上山门,从此便入了藏道门,二十年前你爹和你娘成亲,一年后就有了你,你满月时我便送去了这个银锁。” 官泽看着那不断哭泣的女子,颤抖着嘴唇问道:“她?是我娘?我爹呢?” “你莫急,且听我慢慢说。”边云曦又拍了拍官泽肩头。 官泽此刻感觉浑身一丝力气都没了,思念无数个日夜的爹娘竟然有了消息,不知见到爹娘后是否该问问他们当年为何要丢下亲生儿子。 第八十六章 当年 边云曦指着正在哭泣的女子道:“她不是你娘,却与你有血缘关系,你应该叫她姨娘,她是你娘的亲妹妹,你娘叫泽莹,你姨娘叫泽晏,你爹叫官乔,而你的名字则是你爹起的,姓官明泽,取你爹娘的姓来命你的名,当年你娘甚是喜欢这个名字。” “姨娘??”官泽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眉目间不但与自己神似,还很像一个人,只是想不起来,也许此刻脑子太乱。他突然握住泽晏的手,颤抖着问道:“姨娘,我娘呢?我爹呢?” 泽晏哭的更重,抽泣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边云曦拉过官泽,再次拍了拍官泽的肩头,叹道:“你娘还活着,只是生不如死,你爹死在你们皓月教一个名叫严浩的手中。” “严浩???紫星老道?”官泽喃喃的念了几声,眼神呆滞的看向边云曦,有气无力的问道:“我娘呢?” “你娘在藏道门分舵,分舵在距离万重星不远处的炎戎星。”边云曦摇了摇头道:“不过你去了也没用,你娘已经不认得你了。” “严浩为什么杀我爹?”官泽语气平静的让人有种压抑感。 “我看你在皓月教的身份不低了,那藏道门与皓月教这近万年的恩怨你也应该有所了解,当初严浩探查到了你爹是藏道门的探子,于是杀了过去,因为修为不足,你爹最终被严浩所杀,你娘脑袋被严浩刺了一剑,他也许认为你娘只是个普通凡人,也许他也受了伤,没有查看你娘是否死了便离开了,等我们的人得知消息过去时已经晚了,只找到了你爹的几块尸身,当时没有找到你娘的尸首,以为你娘被轰成了齑粉,因为现场有爆符爆炸的痕迹,而我当时被困在一个险境当中,一年前我才脱困出来,后来与一老友弄到一个大门派的担保书才来万重星,打算好好修行,没想到遇见了你,八天前我回了一趟安洋城,想打探一下当年的消息,没想到又遇见了你娘,而当时……你与你娘擦肩而过!”边云曦说到此又重重叹了口气。 “我娘???”官泽抬起头看看泽晏的眉宇间,突然想起安洋城那个疯女人,只会抱着布偶呼喊儿子的疯女人,他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嘶哑着喊了一声:“娘!!!!”目光呆滞! “我考虑了这么多天,一直在想是否告诉你事实,不告诉你的话对你不公平,至少得让你和你娘相认,无论你娘是否认得你,你至少要尽孝道,但是告诉你的话,你就真的难了,毕竟你已经入了皓月教,若没猜错的话你入教时已经发了忠魂誓了,我劝你与你娘相认以后就权当忘了你爹的事,我回去会与少门主商议与皓月教的事,这么多年的恩怨也该停一停了。”边云曦叹道。 “我要见我娘,我要见我娘!!!”官泽听不进去边云曦的话了,解了笼罩的小阵,迫不及待的要走。 “好,先见了你娘再说。”边云曦脚下踩着普通的飞剑。 官泽大手一览把四人全都拉上铜镜,极速奔向炎戎星。 路上,泽晏终于停止哭泣。 官泽使出全力,铜镜飞行的速度令人咋舌。 边云曦惊异官泽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成就,才入了皓月教四年多就混到教老的地位,而且在万重星又是那么有名气,前段时间连星主都亲自见他,略有安慰的笑了,心中叹道:“官乔啊,你儿子比你当年还优秀,他才是真正的修行天才。” 炎戎星,一个不起眼的小陆星,没有附属什么大陆星,和大夏差不多,属于三不管地带,但是因为距离万重星不算太远,所以修行门派不少,藏道门在此地也只是一个隐藏的分舵,因为当年偷袭皓月教教主大寿时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很多门派都在追杀藏道门,导致藏道门最近几年如同过街老鼠般。 在炎戎星这样的小地方,藏道门也是在荒无人烟之处建造分舵,而且还是在山洞里。 山洞中,一个疯女人抱着个布偶在喃喃自语。 官泽呆滞的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疯女人,想起第一次见她那天夜里,竟然抢过张二鹏的儿子,想起当时娘的模样,此时才明白为什么一见到这个疯女人就浑身难受,原来血缘关系会引起身体的共鸣,也许娘不是修士的原因才没有强烈反应。 泽晏先过来抱住疯女人,痛哭道:“姐!!!” 疯女人慢慢转头看向泽晏,皱眉道:“哭不好!不怕,不哭!娘在!”说着又搂紧了布偶。 边云曦拍拍官泽后背道:“你娘名叫泽莹,她是安洋城的普通百姓,嫁给你爹后也没修过行,只是吃过几次丹药,比寻常人力气大一些,当年若没吃过那些丹药,恐怕刺进脑袋的那一剑也会要了她的命,” 官泽浑身一直在颤抖,尽量让自己心情平复,可是手脚却好似不受控制一般,慢慢靠近娘的身边。 泽莹抱着布偶,警觉的看着官泽,当官泽靠近只有一尺时,泽莹突然退后几步,紧张道:“别抢我儿子,别抢我儿子……” “娘!!!”官泽低声抽泣着,扑通跪下,泪水犹如泉涌,他总以为自己儿时很苦很难,却没想到娘却遭受着更非人的苦难,难以想像娘这么多年是怎么活下来的,饿了怎么办?冷了怎么办? 这时藏道门的弟子们凑过来不少人,看到这一幕都摇头叹气。 泽莹原本还抱着布偶自语着,当官泽这声娘的呼喊后,她突然浑身一震,慢慢松开布偶,那看似比命还重的布偶竟丢在地上,两步跨到官泽眼前,捧起官泽的脸,仔细看了又看,猛的抱进怀中,摸着儿子的脑袋,笑着道:“不怕不怕,娘在,儿不怕!!” 官泽任由娘摸着头,任由泪水崩塌,轻轻抱住娘,口中不断喊着:“娘!!!娘!!!我有娘了,我有娘了!!!” “儿不怕,不怕!娘在,娘在!”泽莹似乎被儿子的悲伤感染,竟也跟着哭起来,只是哭的模样却似婴儿。 官泽跪着久久不愿起来,哭了良久后,猛的擦干眼泪,问道:“谁知道怎么能治好我娘?” “我用了下品道丹喂给你娘,除了力气更大,再无任何功效,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治她,也许脑袋中受损的厉害,也许会有什么办法医治,只是咱们学识浅薄不知罢了,你别急,以后肯定会有办法的。”边云曦劝道。 官泽回头看了看姨娘,问道:“姨娘,我要带我娘回万重星,你也跟我去吧,我要去找治娘的办法,我不在时你好照顾她。” 边云曦道:“你就让你娘在这住吧,你现在也别急着找什么治她的法子,你现在应该以修行为主,不够强大的话一切都白费。” “不行,这里不安全,我必须带我娘走。姨娘,你跟不跟我走?”官泽又问一遍。 “走!你们俩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以后你们去哪我去哪。”泽晏转身朝一老者跪下,哭道:“师尊,徒儿要走了,也许我还要脱离藏道门,毕竟我外甥是皓月教的人,我不能让他难做,我没有发过忠魂誓,但是就算我去了任何地方,您还是我师尊!” 那老者摆摆手,叹了口气道:“找到亲人就好,师尊理解你,去吧,跟着去吧!” 泽晏朝师尊重重的磕了三下头,转身抱住姐姐,不敢回头看师尊的眼睛。 官泽传音给边云曦道:“边叔,我现在是万重星星主,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替我保守秘密,我现在修为太低,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我带我娘回万重星才是最安全的,以后藏道门的人可以随意出入万重星,待我治好我娘再跟严浩算账。” 边云曦瞪圆双目听完官泽的传音,不可思议的看着官泽,震惊的说不出话。 “姨娘,咱们走吧。”官泽点晕了娘,轻轻抱在怀中,笼罩个阵法护在铜镜上,娘可是个凡人,在星空中没法存活。 泽晏也跃上铜镜,偷偷望了一眼师尊,却看见师尊眼中有泪光,顿时又跟着落泪。 边云曦道:“官泽,照顾好你娘,忘了仇恨的事吧,那是两个门派之间的恩怨,毕竟你发了忠魂誓,不能违背皓月教,我会和少门主商议,从此与皓月教停战。” “等我治好我娘再说,有事去万重星找我。”官泽不想耽误时间,直冲云霄。 官泽通过星心石召唤了那些傀儡小童,让他们把秋念澜和叶玲接到星主府去,顺便让一部分小童回府伺候娘。 归心似箭,比去的时候还快上三分,到了星主府时秋念澜和叶玲也刚到。 “哥!”叶玲见官泽抱了个女人回来,看了一眼觉得面熟,回忆一下问道:“哥,她是不是安洋城那个疯女人呀?” 官泽把娘放下,点醒娘,平静道:“这个疯女人是我娘!” “啊?”叶玲和秋念澜同时震惊… “以后你们不许再回皓月教的分舵了,等我处理些事情再说,玲儿,澜澜,还有秋大叔和秋恒,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我现在跟你们俩所说的事,一定要给我保守秘密,以后还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些事情,所以必须让你们提前知道。” “什么事啊?”叶玲和秋念澜异口同声。 “我是万重星星主。” 叶玲和秋念澜惊呼道:“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告诉你们这些是想让你们不要再和皓月教有什么瓜葛,以后万重星才是咱们真正的依靠。” “为什么呀?我干娘还在皓月教呢……”叶玲急了,她不想失去刚认不久的干娘。 “我爹是藏道门的人,当年我爹被严浩所杀,可是我们俩都立了忠魂誓,我们只能暂时脱离皓月教,以后我再想办法,至于你和卲灵,还是等等再说吧。” “干娘拿我当亲女儿一样,我不能……”叶玲说着要哭出来。 “没有干娘这不又来了个亲娘吗,官泽的娘不就是你的娘吗?”秋念澜安慰道。 第八十七章 妖涯(上) “你们照顾好我娘,我没回来之前不准离开星主府,等秋大叔和秋恒回来时我再回来商议以后的事,澜澜你跟我走,帮我找点东西。”官泽回头看了一眼娘,轻叹一声,带着秋念澜直奔万卷阁飞去。 万重星的万卷阁是多少修士羡慕的地方,这里的书卷包罗万象,连上古的古卷都有不少,所有与修士有关的书籍在这里大多数都能查阅的到。 万卷阁一共分为十层,在万重星对外开放的只有一层到三层,三层以上是禁止入内的,除非有特别批准。 官泽带着秋念澜直奔第六层,这里的书卷全是与炼丹有关的。 “这就是万卷阁?以前听我爹说过,能在万重星的万卷阁待上一年就知足了。”秋念澜惊讶这万卷阁的藏书量,一层足有数丈高,每一层都有数百万卷书籍。 官泽指着书架道:“你帮我找那些能治疯病的丹方,仔细的找,一本也别错过。” “嗯!”秋念澜重重点了点头。 时间在一丝一丝流逝,两人不停的翻阅着。 三天,五天,半个月…… 在两人进了万卷阁第十九天时秋念澜突然惊呼一声,激动道:“官泽,你看这本书。” 官泽精神一震,接过那本木书,书封面无名,内部却大有文章。 “疯病,无论凡人或修士都曾有病例,有心火攻顶所致,有外伤损脑所致,有天生遗传所致,无论何种疯病都是脑干损伤所致,老夫验证数万次,终于验得此方可彻底根除疯病,并且治好了我儿子的疯病,只是药引难寻,当年老夫也险些身死,三味药引全都在寻常修士无法进入之处,第一味药引名为升龙果,在绝尘谷绝境中可寻得,第二味药引名为丑妖草,在妖涯绝境中可寻得,第三味药引名为虫丹花,在笑断肠绝境中可寻得,其余七十九味药方都不难寻,药方如下……” 官泽一口气看完,合上书卷,叹了口气道:“三个药引分在三个绝境……” “再找找,也许还有别的药方。”秋念澜又要去找。 官泽拉住秋念澜,道:“不用找了,就这个药方了,我会有办法的,你回府里吧。” “笑断肠和妖涯……你疯了?你想去?你若药寻不到,还死在里面怎么办?这三个绝境可是连合道期的大修士都能进的地方啊,里面大修士肯定有很多,你就别去送死了,咱们再找其他药方。”秋念澜急了,她早就听过这些绝境,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回去吧,不用找了,我就要这个方子了。”官泽自己到先出去了。 秋念澜不死心,还在翻找。 “妖涯在冥户星,距离万重星最近,先去妖涯,看来得带一些傀儡过去了。”官泽自语道,通过星心石召唤来五十个化神中后期的傀儡。 官泽从来都是急性子,无论何事拿起来就做,果决的超乎常人,把傀儡们收进储物法宝中,直奔冥户星而去。 一路坐了两次传送阵,其余都靠铜镜飞奔,路上飞行速度不慢,目光却呆滞,一直在考虑将来怎么面对皓月教的众人,而且有了忠魂誓在身,跟本没办法杀严浩,杀了严浩等于一命换一命,不值!!! 狂奔十天后终于抵达冥户星,妖涯虽是绝境,可每天都有人进进出出,而且妖涯附近有不少修士就地做起生意,在妖涯中找到的宝贝拿出来就卖,也偶有造假者,官泽在周围转了一圈,问了几个人有没有丑妖草卖,有些人连听都没听过,还有人眼神怪怪的打量官泽。 只能先进妖涯再做打算。 妖涯自成空间,与万绝地差不多,只是这里没有修为限制,没人看守,里面也没什么所谓的考验,但是却处处充满着危险,稍有不慎就能丢了命,里面的妖物还好说,其实最可怕的就是其他修士,很多修士组团在妖涯中抢劫,遇见修士就直接杀了抢走身上一切东西,所以来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寂灭期以上的修士,但是合道期的修士却几乎看不到,也许到了合道期悟透的东西太多,无需来这样的地方。 低级的修士也有,但大多都是跟随族人或门派中的大修士前来,独自进妖涯的人很少,就算寂灭期的修士都很少,更别说像官泽这样一个小小的元婴期修士了。 妖涯的入口只有一个,入口高有三十丈左右,像极了一片湖水竖立在半空。 官泽知道这只是一个空间通道,如同万绝地那个大门一样,一步迈入,瞬间变了模样,虽然从前看过有关妖涯的书籍,可是进来后还是很震撼,这里到处都是高涯耸立,天空阴沉昏暗,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若是普通凡人进来,恐怕还没看见妖物就已经被吓死了,堪比地狱的恐怖气息让修士都压抑的难受。 丑妖草,根据那书中所述,在高涯顶可寻,可是妖涯内的高涯比森林的树木还多,这该如何寻起? 官泽看准一座高涯,直飞而上。 上来时吓了一跳,整个涯顶看不到原来地面是石是土,数百丈宽的涯顶被白骨铺满,有兽骨,有人骨,一些大的骨头都超过十丈宽。 看不到土地,那丑妖草也不会生长在此,刚要走时,突然蓝宝石凭空飞离,钻进一个巨大的兽骷髅头里,官泽也赶紧跟过去。 只见那骷髅头内有一滩黑乎乎的水,水中长有一朵黑色小花,与魂仑花相差无几,但是花瓣比魂仑花的要多,蓝宝石只探出一根金色丝线,轻轻缠绕那朵黑色小花,瞬间吸收了进去,吸收了小花后才悠然的飘回刀把,看蓝宝石的模样好似有了自己的思维一般。 官泽试探的问了一句:“蓝宝石,你能听懂我说话吗?能听懂的话飞起来转一圈。” 等了半天,那蓝宝石纹丝不动。 “听不懂说话却能自己找东西吃,真行啊!”官泽摇摇头,朝另外一座涯顶飞去。 一连四座涯顶全是白骨森森,跟本看不到涯顶原来的地面。 第五座涯顶,刚落上去就问到一股腥臭的风,伴随着一张血盆大口迎面扑来。 官泽先躲开,飞到空中才看清那个东西,竟然只是一个脑袋,那脑袋似人似兽又似妖,脑袋后面没有身子,脑袋上长了七只眼睛,就那么光秃秃的一个不足三尺的大脑袋,竟能凭空飞起,再细看是那脑袋两侧有两个鱼鳃样的东西,从那里喷出气体催动脑袋能自由行动。 那脑袋见官泽躲过第一下攻击,嘶吼一声,张开大口又扑了过去。 官泽抽刀迎上,只一刀便把大脑袋砍成两半。 那脑袋上的眼睛渐渐闭合不动了。 官泽没在意,在涯顶开始寻找丑妖草,他知道在妖涯很多妖兽都是没有思维的,只知道吃喝拉撒睡,凭借着天生妖力才能肆虐的捕杀猎物。 “小友,我见你一直在涯顶转悠,你在寻什么?”一道苍老的声音凭空响起。 官泽扫视一周没发现人,也凭空回道:“我在找丑妖草,敢问前辈可知哪里有丑妖草?” 那声音笑道:“小友好福气,我就有丑妖草,不过需要很大代价才行哦。” “好说,前辈可否现身说话,你需要什么东西换?” 这时在官泽不远处显现出一个身形,那是个拄着拐杖的老妪,老妪脸上好像没肉一样,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骨头,老妪笑道:“我要的代价就是给我万年青春!” 官泽皱眉,问道:“万年青春?这该如何给?需要什么丹药?” “不是丹药,而是一万个青壮年的**,你的算上一个,再给我找来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便可,呀哈哈哈哈……”老妪尖笑着朝官泽冲来,手中拐杖霎时变成了一杆长枪,枪头带着寒光直刺官泽面部。 官泽一惊,看不出老妪的修为,至少是在寂灭期以上,这一枪的威力恐怖至极,立刻放出二十个化神后期的傀儡抵挡。 这十个傀儡曾经是在万重星周围巡逻的那些少年,他们忠于星心石的主人,即便有了智慧也会为主人卖命,一出来的瞬间便有一个傀儡挡住那一枪,可是那一枪的威力实在恐怖,傀儡瞬间爆裂成碎片。 其他傀儡手持兵器冲上攻击老妪,老妪又是横扫一枪,三个傀儡身体瞬间受损,但攻势不减,又冲了上去。 官泽又唤出十个傀儡保护自己,拿出星心石准备着,星心石是万重星的核心部件,自然也是一件仙器,只是以官泽现在的法力还使不出全部实力,但是星心石是元神攻击,无影无形。 那二十个化神后期傀儡跟本不去躲闪,硬是扛着老妪强势的攻击强上。 “呀哈哈哈,好小子,原来有这么多傀儡,老娘又发了笔横财啊。”老妪笑的声音越发尖锐,手中长枪攻势,越来越强。 可是那二十个傀儡的攻势也不弱,至少他们不怕死,与老妪拼死缠斗。 一时间老妪好似不舍得伤了那些傀儡,也疲于应付,竟处于下风。 突然一个傀儡手中多了一张爆符,而爆符并没有扔向老妪,而是贴在了自己身上,随后一个俯冲缠住了老妪的大腿。 老妪反手长枪刺入抱他大腿的傀儡身上,傀儡丝毫没有松开,而这一瞬间周围的傀儡突然后退。 轰!! 一道耀眼的光芒,接着就是一声巨响,老妪大腿竟然没有被炸飞,只是皮开肉绽,但是老妪被震的吐了口血。 官泽把握这瞬间的时机,星心石的尖头对准老妪,一道细微的银色光线无声无息的从星心石中爆射出去,直接落在老妪身上,老妪的元神被击中,瞬间麻痹。 老妪突然一愣,转身就要逃,可是连转身的速度都慢的犹如乌龟,心中暗道坏了。 第八十八章 妖涯(中) 那些傀儡怎能放过老妪,手中兵器法器全部招呼过去。 官泽知道星心石奏效了,提起星心石冲了上去,星心石的尖头刺进老妪的丹田处,那还在麻痹的元神瞬间被星心石收走,星心石麻痹元神就是为了收走元神。 而老妪全身也被其他傀儡的兵器刺穿,连脑袋都被削去一半。 老妪软绵绵的倒地,张张口说不出话,她死也不相信自己堂堂一个寂灭中期大修士竟然能死在一个元婴初期小娃娃手中,连元神都被收走,那种不甘,死不瞑目…… 在老妪死的瞬间时,刚才被官泽劈成两半的那个妖物大脑袋突然合并,呼啸着极速逃离。 官泽看着那脑袋飞走,也懒得去追,看看老妪的尸身,恨的牙根痒痒,又提刀砍了向尸体,这些天憋在肚子里的怨气也一并撒在老妪尸体上,砍了老妪后收走老妪身上三个储物法宝,看了看傀儡,五个受损,死了两个,不禁有些肉疼。 拿出星心石召唤万重星上的傀儡,现在后悔傀儡带少了,如果再来两个寂灭期的修士,此刻自己恐怕已经死了,这次又召唤一百个傀儡,最高修为的是三个傀儡大将,寂灭初期,在万重星上修为最高的傀儡就是寂灭中期的大管家万洪了,还有十几个寂灭初期的傀儡大将。 官泽小心翼翼的查看四周,为了壮声势,唤出二十个化神后期的傀儡跟在身旁,飞往另一个高涯涯顶。 眼瞅着快到那个涯顶时,突然空中袭来一股罡风。 官泽赶紧收了铜镜往下落,这才看清空中之物,那是个浑身是刺的怪鸟,那鸟身没有羽毛,好像被长刺代替,巨大的翅膀竟薄薄的一层,很像蝙蝠的翅膀。 怪鸟就是冲着官泽去的,见官泽下落,它也收了翅膀急冲而下。 官泽拿出大弓,嘣一声射出三根大箭,怪鸟轻松躲过,下落的速度更快,转瞬即至。 怪鸟身下有四个巨爪,落下时四个巨爪同时抓向官泽。 四个傀儡主动迎向巨爪,四把兵器齐齐刺进四个巨爪中。 怪鸟嘶叫一声,四个巨爪猛然一抓,那四个傀儡轰然爆裂,碎成了齑粉。 官泽一惊,这怪鸟仅仅一爪就超过了那老妪的长枪威力,又拿出星心石对准怪鸟,接连两下元神攻击,可是怪鸟竟毫无反应,官泽瞠目结舌,明白这怪鸟没有元神,只有那力大无穷的妖力,这时才想起当年看的关于妖涯那书中所述,在妖涯,越大的妖物妖力也越大,传说一个身高三百丈的妖猴一掌拍死了三个合道初期修士,可见妖力的恐怖! 又唤出二十个傀儡,让五个傀儡带着爆符往怪鸟身上冲去。 怪鸟又俯冲下来时,那五个傀儡带着爆符瞬间扑向怪鸟胸前,怪鸟身上的大刺正好成了傀儡们的落脚点。 五张爆符几乎是同时爆炸。 怪鸟被炸的翻飞出去,翅膀全是破洞,胸前被炸出一个三四丈宽的大血窟窿,黑乎乎的血和内脏喷了一地,可是怪鸟竟扑打着残破的翅膀又冲了过来,嘶吼声明显能听出怒气。 官泽傻眼了,损失了五个傀儡还没弄死怪鸟,不得已又让另外五个傀儡带着爆符冲过去。 怪鸟可学乖了,见到那五个傀儡带着爆符冲来,怪鸟口中突然喷出一股奶白色的汁液,那汁液速度极快,五个傀儡跟本躲避不及,被汁液覆盖,就这么一瞬间,那五个傀儡便动弹不得了,白色的汁液此刻犹如磐石,牢牢扣住那五个傀儡,连爆符都没法引爆。 怪鸟见汁液管用,又朝另外一些傀儡喷去。 官泽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逃,那怪鸟的翅膀受损,也许追不上,官泽立刻收了其余的傀儡,踩着铜镜极速逃离。 那怪鸟见官泽要逃,便拍打着翅膀要跟着冲去,可是翅膀全是破洞,跟本飞不起来,气的嘶吼几声便做了罢。 官泽心有余悸的回头望望,见怪鸟没追来才松了口气,查看一下傀儡,这下可真的肉疼了,就这么一会功夫又损失了十四个,还有两个受损严重,都已经缺胳膊断腿了。 又飞到一座高涯的涯顶,这座涯顶却干干净净,没有白骨,只在涯顶中心位置有一堆石头,那些石头每个都圆圆滚滚,好像是人为打磨的一般。 官泽围着石头堆转了一圈,又探入法力查看,见石头中也没东西,便席地而坐,心中忖道:“再不能这么盲目的走了,那些傀儡还得十天才能到,不等他们到,我自己到先死了,装成什么妖物会不会安全些?”官泽正想着呢,突然看见远处的涯顶,两头狼虎模样的妖兽正在疯狂的撕咬着,咽了口吐沫打消了这个念头。 咕噜,一声轻响从石头堆中传来。 官泽警觉的跳起来,退到崖边准备离开。 这时,那些圆滚滚的石头中探出个小脑袋,黑亮的小脑袋吐着芯子,又动弹几下,身子也露了出来,是一条不足一尺的小蛇。 小蛇一出来就看见了官泽,游动着细小的身子朝官泽爬过去。 官泽略一感应,这小蛇竟然一丝妖力都没有,模样也与普通的蛇相差无几,蹲下伸手让小蛇过来。 小蛇也许是刚出生不怕人,也许把官泽当成了父母,爬上了官泽的手,也许是手中的温热让它很舒服,在手心中盘成一盘,舒服的窝在那不动了。 官泽坐在崖边看着手心中的小蛇,喃道:“你爹娘呢?你若没爹没娘就跟着我吧。” 小蛇好似能听懂话般,抬头望了望官泽,吐了几下芯子,又舒服的窝在手心中。 咕噜,咕噜,两声轻响,又从石头堆中爬出两条小蛇,与官泽手心中的一模一样,都奔着官泽爬去。 官泽皱眉看了看石堆,刚才都没看出任何生命迹象,这一会功夫却爬出三条蛇,这两条小蛇也是爬进官泽手心,幸亏官泽手大,三条小蛇都挤在他手心中。 咕噜,咕噜声不断响起,官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石堆钻出数百条小蛇,而且都往官泽身上爬去。 官泽回忆书中介绍妖涯的妖物,跟本没有说过这样的小黑蛇,难道??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蛇群惊道:“难道是黑柳蛇的幼崽?”想到此赶紧把小蛇们都往身下推去,可是小蛇好像很喜欢官泽,被推掉又要往上爬。 不得已只能用法力震开蛇群,却没发现一条小蛇钻进了他衣服里。 吼!!! 一声嘶哑的吼声从涯下传来,官泽往下一看,惊起一身鸡皮疙瘩,一对长着犄角的巨蟒从涯底迅速的往涯顶爬去。 官泽赶紧踩着铜镜飞高。 两头四五十丈长的巨蟒窜到涯顶,近千丈高的悬崖,竟然只几个呼吸便爬了上来,巨蟒嘶哑的朝飞高的官泽吼几声。 “连蛇都会吼?还长了犄角?要变成黑柳蛟了?”官泽看着那对愤怒的大蟒,喊道:“我又没杀你们的崽,你们还叫唤啥…” 一头略大的蟒突然弓起巨大的身子,尾巴猛的一弹,那硕大的身躯竟然轻似箭羽,速度极快的爆射向官泽。 官泽那想到不会飞的大蟒还有这么一手,转身就要逃,可是大蟒爆射来的速度太快,躲过了大蟒的嘴,却躲不过大蟒的尾巴,只一尾巴便把官泽扫飞。 另一条略小的大蟒早就弓好了身子在等待时机,见官泽被尾巴扫中,它也爆射而去,瞬间便缠住了官泽。 这时官泽衣服里的小蛇露了头,官泽一看小蛇顿时明白了刚才大蟒为什么这么狠了,转念一想妖物都有一丝智慧,既然这么护子,那不如……他抽出一只手一把捏住小蛇的脑袋,喊道:“赶紧放了我,要不然我捏死你们的崽子。” 那两头大蟒挺着四五丈宽的大脑袋看着官泽,吞吐着巨大的芯子,不时有腥臭味从那大芯子上传来,那头略小的大蟒轻轻松开了官泽,但是警觉的看着官泽。 官泽刚落地,之前那些小蛇又爬向官泽,似乎很喜欢官泽身上的温热,官泽笑道:“你们看,不是我抓你们的小崽,是它们自己爬上来的。”说完又抓了两只小蛇握在手心,道:“你们都快成蛟了,应该能听懂人语吧?能听懂就点点头。” 两头大蟒竟同时点点头,眼神却盯着官泽身上的幼崽。 “好,能听懂就行,我不会伤你们的崽子,但是你们得帮我做件事,去找这个丑妖草,找到以后来换你们的崽子。”官泽拿出那本书,书上画着丑妖草图案。 两头巨蟒使劲摇着头。 “不行?你们不去找?”官泽问。 巨蟒还是摇头。 “你们找不到?” 巨蟒依旧摇头。 “他娘的,到底什么意思?那你们知不知道哪有这个丑妖草?” 这时两头巨蟒同时点点头。 “那好,你们带路,带我去找丑妖草。”官泽抖落身上多余的小蛇,只抓了四只握在手心,从储物法宝里拿出一张带毛的大兽皮,把其余的小蛇都推到兽皮上,让那些小蛇能温暖些。 那两头大蟒见官泽这么做,眼中竟有一丝感激,那头略大的蟒底下头,示意官泽上来。 官泽也不客气,抓住犄角坐在蟒头上。 两头大蟒直奔涯底,速度极快的往正西奔去,速度快不说,最主要的是官泽现在暂时安全了,路上一些妖物见到这两头大蟒在狂奔都躲的远远的。 大蟒足足奔行了一天一夜才停下身子。 官泽看着眼前一个近百丈宽的地洞,地洞口还有一大滩新鲜的血迹,他问道:“丑妖草在这里?” 大蟒同时点点头,眼睛紧紧盯着官泽手中的小蛇。 官泽望了望黑漆漆的大洞,只探出一丝法力就能感受到洞中无比磅礴的妖力,皱眉道:“你们俩挺坏啊,这不是让我进去送死吗?这里的大家伙一个指头就能戳死我吧?你们得跟我一起进去。” 两头大蟒疯狂的摇头,身子开始往后退去。 第八十九章 妖涯(下) “你们不跟我进,我就杀了你们的崽子。”官泽把小蛇捏在手中。 两头巨蟒哀怨的低声嘶吼,悲伤的望了望那四条幼崽,竟然狠心的往后退去。 “哎?”官泽愣了,如此护子的巨蟒竟然在这里放弃了?这地洞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看了看手中小蛇,心生不忍,叹了口气喊道:“回来,把崽子带走吧……” 巨蟒听闻立刻回身,那略大的蟒大口一张吸走了四条小蛇,朝官泽点了点头。 这时地洞中传来一声沉闷的吼声,也许是洞太大,竟有了回音。 巨蟒听见那吼声转身便逃,比来的时候速度还快。 官泽看看地洞,犹豫一下,在来的路上官泽把那老妪身上的储物法宝都查看了一边,除了那把长枪是个神阶下品兵器,其余的再没什么好东西,唯独下品灵丹多,足有一万多粒,拿出十几粒下品灵丹,顺着洞口扔进去,又在洞口扔了几十粒,赶紧躲到不远处的一座三百多丈的矮涯的顶端,这矮涯上也满是白骨,官泽躲在一个一丈多宽的大骷髅头里。 讲解妖涯那书中说过,这里的妖物很喜欢吃丹药,甚至一些高智慧的药物还喜欢道壁。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那巨大的地洞中跳出来一头三头六臂的大猿猴,背上还有一对巨大的翅膀。 官泽傻眼了,这大猿猴竟与他藏身的这座矮涯差不多高,三百丈的巨型猿猴,比传说中的神兽猿猴还要大一倍有余。 这大猿猴的一个脑袋耷拉着,脖子的骨肉已经断裂,此时还在流血,妖猿一口气吸走了地上的下品灵丹,又捏碎了一些敷在脖子断裂的位置,敷完药才向四周望望。 官泽一动不敢动,从骷髅头的眼洞往外望去。 巨妖猿环视一周后盯着官泽藏身的矮涯,只两步便跨到近前,两个指头捏起那个一丈多宽的骷髅头,这大骷髅头在巨妖猿手中好似米粒一般。 官泽暗叫一声:“完了!!!” 巨妖猿晃了晃骷髅头,竟口吐人言道:“是你放的丹药?” 官泽知道藏不住了,从骷髅头中出来,道:“是我放的,知道你受伤了,想给你治伤。” 巨妖猿伸开手掌,让官泽站在他手心里,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受伤?难道你是那个破鸟派来的?” “破鸟?什么破鸟?我才到妖涯不足三日,只是来寻一味药引,看到你洞口有血迹,猜测你应该受伤了。”官泽撒谎不眨巴眼。 “你会治伤吗?”巨妖猿指着自己断裂的脖子问道。 “你这伤太重,我试试看吧。”官泽拿出一个四丈多宽的大缸放在巨猿手心里,道:“这里有一万多粒下品灵丹,你先吞了,我再用生骨的丹药敷在伤口位置。” “好!”巨妖猿捏起大药缸,闻了闻才倒进口中。 官泽拿出十几粒治骨下品道丹,捏碎了铺满在一张兽皮上,把兽皮敷在巨猿的伤口处,喊道:“你把这个脑袋扶正,再找些大树来给你固定住断骨。” 巨猿随手捏断几根大树连同一些树藤递给官泽。 官泽把大树绑在巨猿那个断裂的脖子处。 道丹的药效立刻发挥作用,片刻便止了血。 巨猿摸了摸那个脑袋,问道:“你想讨好我让我帮你找药?” “不用找,有人告诉我你这里就有,我只要一根丑妖草。”官泽道。 “你救了我,我就得感谢你,我的感谢最真诚了,那就是吃了你。”巨猿说着一抬手,把官泽扔进口中。 官泽哪来得及逃,瞬间被巨猿扔进大口里,心中一惊,骂道:“你个畜生,恩将仇报……” 话未说完,那巨大的舌头一卷就把官泽拍进了大口深处。 巨猿哈哈大笑道:“小毛孩子还真骂我,你看看我体内有什么,往下找。” 官泽一愣,拿出一个夜明珠照亮,仔细一看这巨猿体内大有空间,那个巨大的食道竟然分有三岔口,看来这巨猿有三个脑袋也就有三个胃。 巨猿又道:“走最左侧那个食道,别摘多了,敢多摘一个叶子我就真的吃了你。” 官泽没回话,顺着左侧食道滑进去,只见这里竟有一小片土地,少说也有七八丈宽,土上种的全是花草,三根丑妖草并排长在一起。 官泽连根摘了一根丑妖草,感激道:“多谢前辈送药,刚才我以为你真的要吃我…”话音未落,一股霸道妖力卷着官泽把他带出巨猿体外。 “得了药,赶紧走吧,这里可不是你这样小修士待的地方。”巨猿把官泽轻轻放下。 “多谢前辈赐药,这恩情我不会忘,以后前辈有需要我帮忙之处就来万重星找我。”官泽扔出一个万重星傀儡所佩戴的腰牌,这个腰牌和星心石相连。 巨猿一口吸了那腰牌,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找你帮忙,难道你能帮我杀了那破鸟?哈哈哈,信物收下了,你快走吧!” “以你的能力打不过一只破鸟?”官泽问。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巨猿说着转身回了地洞。 官泽看着手中的丑妖草,笑着收起来,长啸一声踩着铜镜快速飞走。 又是将近一天一夜的路程才快到出口,突然空中一暗,官泽抬头望去,密密麻麻的一片大脑袋从空中飞来,其中有个脑袋略有偏差,中间有一道缝隙,好似两半后又合并在一起。 官泽看清了领头那个妖头,正是之前被劈成两半的脑袋,这是带着大军回来报仇了,他赶紧收了铜镜落下去,想借助下面的森林躲避。 那个脑袋也发现官泽,嘶吼一声带着无数的大脑袋朝官泽飞去。 官泽唤出所有的傀儡出来抵挡,可是那妖头实在太多了,片刻便有两个傀儡被大脑袋撕了个稀巴烂。 官泽抽出大刀劈开两个妖头,背腹受敌,一个不小心被一个大脑袋咬住了手臂。 这时空中又是一暗,十几头巨大的刺鸟从空中落下。 “完了……”官泽傻眼了,有一只大刺妖鸟翅膀还有些破洞,正是之前被官泽伤的那头,也带着同类回来报仇了。 “宝石救命啊!”官泽朝刀把的宝石喊了一声,可是那宝石纹丝不动。 突然一片树木倒塌,两头巨蟒直奔官泽而来。 “你们也要杀我?”官泽心急如焚,自己身死不要紧,可是娘怎么办啊?药都找到了,却要死在这里…… 那两头巨蟒瞬间而至,那头略大的蟒弓起身子,突然爆射至空中,身子在空中突然横扫,只这么一下便扫落七八只刺鸟,而巨蟒的身子也被刺鸟的大刺刺伤,顿时血流如注。 另一只略小的巨蟒突然从口中喷出毒液,那些被毒液喷到的妖头嘶叫着逃走,可是飞出不远便一头栽倒,硕大的脑袋瞬间萎缩。 “你们来救我?”官泽重新燃起希望,收了傀儡跳到那头略小的巨蟒头顶,手持大弓射向那些妖头。 两头巨蟒攻势猛烈,几个呼吸间便把刺鸟全都打散,死的死逃的逃。 而那些妖头大军也被击散,丢下一地的死头逃之夭夭。 两头巨蟒都受了轻伤。 官泽又拿出一大堆丹药敷在巨蟒受伤处,又分别给两头巨蟒吃了四粒下品道丹。 巨蟒朝官泽点点头。 “真想不到啊…要不然我真的死在这了。”官泽又拿出两个腰牌塞进它俩的犄角缝隙中,道:“以后你们若成了飞蛟,就来万重星找我。” 两头巨蟒又同时点点头,这时那头略小的巨蟒张开大嘴,吐出十条小蛇。那些小蛇一看见官泽就扑了过去,好似很亲昵似的钻进官泽衣服里。 官泽笑道:“好了,别玩了,我要走了。”刚想把小蛇推下,那两头巨蟒竟然退后,朝官泽点了点头,又摆了摆头。 “你们让我带它们走?”官泽捏起一个小蛇问道。 两头巨蟒又同时点点头。 “好,那我带它们走,你们以后想寻孩子就来万重星找我。”官泽把小蛇收进储物法宝里。 两头巨蟒弯起身子,朝官泽拜了三拜,朝后退去。 官泽笑了笑,踩着铜镜极速朝妖涯外飞去。 出了妖涯,在周围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把手臂的伤处理一下,准备等那一百个傀儡到了再上路,绝尘谷也许没有妖涯危险,但也不能大意。 等待的这几天也没闲着,修起很久没练的踏天诀。 八天后一位傀儡大将到来,见到官泽后放出其他九十九个傀儡。 官泽收了众傀儡便开始赶路,打开一张星空图,绝尘谷在西瑶星,路途实在太远,路上要坐七次传送阵,其他路途都要靠飞行赶路,大约算了一下路途,至少两年才能到达。 除了坐传送阵外,其余飞行时间全是由那三个傀儡大将操控那艘大船飞行,速度比铜镜能稍微慢一些,但是这样官泽才有时间修行,一路上疯狂修行着,可是脑海中一直盘旋着那几个问题,亲情?师徒情?仇恨?忠魂誓?从今以后该如何面对皓月教众人?又该如何面对藏道门?这两个门派的恩怨真的会停吗? 前往西瑶星的第三个月,官泽不知不觉中便突破到了虚谷境中期,自从到了虚谷境便再也没有什么脉络的剧痛了,就连突破都是不知不觉中,不但不痛,反而浑身舒坦,虽说是不知不觉的突破,但是需要道的相辅,这段时间官泽一直在参悟水火道,道略有精进,修为也自然突破。 第九十章 瓷壶 万重星一切井井有条,每天依旧有无数的修士前来修行,甚至有许多修士在路上都要奔走数几年甚至更久,因为万重星是修行的圣地,只要是修士都渴望这个圣地。 秋耀坤自然也渴望这里,跟门派中元老们一商议便决定把颢珝派全部转移到万重星,连之前的旧址全都卖掉。 在官泽走了第八个月时,皓月教教主公孙野出关了,此时的公孙野已是寂灭后期圆满,修为提升了一大截,刚出关就被杨锦鹏拉进月殿商议搬家的事。 公孙野即刻拍板定了此事,在旧址这里只留下十几个教徒看家,而紫星老道严浩却不跟教走,而是选择留在大夏皇宫,贪恋他那几十个妻妾。 官泽走后第一年时,皓月教正式坐落万重星,并且昭告天下大招教徒,但是只收元婴期以下的。 颢珝派却没有大的发展,只是静悄悄的修行着。 而秋念澜也把官泽的事全部告诉了秋耀坤和秋恒,秋耀坤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并未说什么。 叶玲不顾官泽的嘱咐,有一日去了皓月教找卲灵,毕竟叶玲与卲灵真的有了感情,那声娘不是白喊的。 官泽通过星心石能看清万重星上任何角落,自然看到皓月教和颢珝派全都搬了过去,唯独没看到严浩。 经常看看娘是否安好,看着姨娘每天形影不离的陪着娘说话,看着师尊炼丹,看着秋念澜时而拿着那一半玉镯发呆,看着叶玲闲时刻着木头人,看着秋耀坤和秋恒如何修行,看着新月脉那些孩子。 有些事不知还好,知道了便打心眼里烦躁,不知为何,一看到皓月教的众人就心烦意乱,索性收起星心石不再去看,专心赶路和修行。 等官泽抵达西瑶星时已是两年零三个月,论年头算起来官泽已经二十一岁了,两年多赶路一点也没耽误修行,踏天诀的虚谷境中期暂时未有长进,而鸿钧诀马上突破到元婴后期了,刚一进入西瑶星便找了个山洞突破,三个傀儡大将护在四周。 元婴中期突破到元婴后期主要修的就是元神,三天三夜纹丝不动,而元神在丹田处却翻江倒海般的折腾,官泽全身大汗淋漓,地上的汗水竟然流下一滩。 第四天清晨,官泽睁开眼,法力一抖,衣服瞬间蒸干,浑身冒着热气,修为又精进一大截。此时感觉全身法力和覆力澎湃。 西瑶星地处偏远,这里人烟极其稀少,而且西瑶星气候恶劣,普通凡人跟本无法生存,每天都是狂风乱舞,斗大的冰雹经常砸的地面坑坑洼洼,冷的地方连修士都没法待,热的地方能融化金属,唯独绝尘谷入口四周风平浪静。 官泽看看绝尘谷的入口四周,竟一个人都没有,不同于其他险境绝境总会有人进进出出,绝尘谷入口是一道仅有三丈宽五丈高的铜门,大门常年开启。 一步迈入。 “仙境也不过如此吧?”官泽感叹道,看着漫天飞舞的飞禽,地面到处都是小兽,巨树耸立入云霄,空中两个太阳照射着大地,与万绝地相差无几,也是自成空间。 官泽正在赏景呢,空中飞来三个女子,三人分别身穿粉白绿衣裳,衣衫飘飘犹如仙女。 其中一白衣女子彬彬有礼,柔声细语道:“欢迎小友来绝尘谷,不知小友来绝尘谷有何贵干?” 那绿衣女子和粉衣女子也都略一点头,唯独那粉衣女子看向官泽的眼神似乎在回忆什么。 “你们是何人?”官泽问道,当初看过绝尘谷的书卷,可惜那是一本残卷,并没有介绍完整,而前半部分也没说过绝尘谷还有人待客。 “我们是绝尘谷的原住民,也就是绝尘谷的主人。”白衣女子笑道。 “绝尘谷还有原住民?这里不是绝境吗?不是处处都是危险吗?”官泽纳闷道。 “这里哪有什么危险,那都只是骗人的罢了,小友来此地有何事?”那白衣女子又问了一遍。 “我来寻一味药引,升龙果。你们知道在哪能找到吗?若你们有,我可用道壁或其他宝物换。”官泽道。 “原来是寻升龙果,宝物和道壁什么的我们不缺,你只要完成我们交给你的任务,到时便可送你一个升龙果。”白衣女子笑的人畜无害,连身旁的绿衣女子也笑的分外开心。 可是白衣女子身边那个粉衣女子却笑的十分勉强,看向官泽的眼神也甚是复杂。 “什么任务?”官泽问,他也看到了那个粉衣女子的眼神,觉得那眼神有问题。 “跟我们来。”白衣女子朝官泽招了招手,跟在白衣女子身边的两个女子也笑眯眯的看着官泽。 官泽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可是却说不清,见那三个女子的修为也仅仅是元婴初期,便也不怕什么,跟着去看看是什么任务。 路途不远,飞行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就到了一处山脚下,这里有一大片普通的宅院,每个宅院都是独立,远远望去却看不到其他人影。 白衣女子指着一座大山的山洞,道:“这山洞里有一个深潭,潭低有个瓷壶,你下到潭底,把瓷壶带上来就算完成任务了,到时我便送你一个升龙果。” “就这么简单?”官泽纳闷了,这那叫什么任务?这么简单就能得到升龙果? “你认为简单?那你下去试试不就知道了?”白衣女子笑的有些深意。 这时站在白衣女子身边的一身穿粉色衣裳的女子朝官泽使了个眼色,又轻轻摇了摇头。 “看你的意思很难?那我凭什么相信你要下那个潭呢?”官泽看到那粉衣女子使的眼色。 “那你随意,你自己去找升龙果好了,绝尘谷也不算太大,但是这升龙果可是在土下生长,你若想翻遍绝尘谷每一片土地也好,顺便帮我们犁地了。”白衣女子笑的越发让人恶心。 官泽犹豫一下,又问道:“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升龙果?若我完成了任务,你不给我升龙果怎么办?” “我敢立誓,况且升龙果对我们无用,你看。”白衣女子随手拿出一个升龙果,上面的泥土还很新鲜,看样子是刚挖的。 官泽看了一眼升龙果,心中盘算着抢走,还是下那个深潭,看他们那个样子,深潭中肯定有危险,若抢了升龙果会不会有其他修士出来?正在犹豫呢。 白衣女子收起升龙果,笑道:“小友,你在想怎么抢我的升龙果?我劝你不要有这个念头,因为那样你不可能活着出去,我们的族人都在看着你呢,他们可都是寂灭期的大修士,你若有一丝歪念就会立刻身死。” “寂灭期的大修士下不去一个深潭?为什么偏让我下去?”官泽越发怀疑,因为那个粉衣女子一直在递眼色,轻轻摇头,连眼眶都有些微红,好似要哭一般。 官泽装着不看那粉衣女子,笑道:“我没想抢,我若真的想抢,就算你们来了合道期修士也奈何不得我,这样吧,我考虑一天再答复你。” “呵,这么简单的任务还要考虑,行,那咱们明日此时这里见!”白衣女子踩着油纸伞,飘然飞走,绿衣女子亦然跟随,唯独那粉衣女子指了指官泽脚下,又伸出四个指头,又双手比指了指眼睛。 官泽朝粉衣女子轻轻点点头,看那意思应该是四个时辰后此地见,索性就不走了,坐在附近的树下,唤出两个傀儡大将隐去所有气息藏到附近土中,此时的两个傀儡犹如一堆废料,看不出任何端倪。 三个时辰后绝尘谷天色暗淡,两个太阳也落下不见,可是却没有月亮升起,满天也看不到任何星辰。 刚过四个时辰,天色就完全黑了,此时便是真的伸手不见五指,官泽拿出一颗夜明珠照亮,刚拿出夜明珠,那粉衣女子就来了,手中拿了一颗升龙果塞给官泽道:“快走,天亮之前离开这里。” 官泽看了一眼升龙果,是真的,而且那土还是湿的,看样子是刚从土下挖出,拉住那粉衣女子的手问道:“你为何要帮我?之前为何朝我摇头?” 粉衣女子被官泽抓着手,心头一颤,看向官泽的眼神更加复杂了,抽出手,咬着嘴唇摇头道:“我不能说,反正这里很危险,只有夜里暂时安全,你快点走吧,永远都不要回来。” “你若不说,我便不走了。”官泽虽说不走,却收了升龙果,毕竟这玩意才是来此主要的目的。 粉衣女子皱眉不语,似乎在考虑什么,良久后看着官泽的脸,叹道:“你很像我哥哥,我哥当年也是远走寻药,可是却永远也回不来了……”说着落寞叹气。 “你们真的是原住民?那个潭水里到底有什么?”官泽问。 “我们那是什么原住民,我们三姐妹只是被迫在此骗人,我们都被元神大仙控制在此,潭水千万下不得,姐姐说的那个瓷壶就是专门收取元神的,伸手碰了瓷壶就会收走你的元神,从此为元神大仙卖命。”粉衣女子叹道。 “那你们的元神都被元神大仙收走了?”官泽问。 “是啊,他已经收了好几千人的元神了,奇怪的是那个好似瓷壶离不开那个深潭一般,就算收了元神,也要那元神大仙亲自下水收走瓷壶中的元神。”粉衣女子回忆道,又推了一下官泽,道:“我也告诉你怎么回事了,你快点走吧,元神大仙会在夜间修炼,白天就不好说了,这里是元神大仙的地盘,还算好,若再深入进了莫子老魔的地界可就真的危险了。” 第九十一章 送元神 “莫子老魔?元神大仙?这都是些什么名号,他们都是什么修为?”官泽不急着走。 “我看不出他们的修为,但是听别的奴隶说元神大仙最近几年已经突破到寂灭初期了,莫子老魔就不知道了,俩人应该实力差不多吧,前几个月俩人还打的不相上下。”粉衣女子道。 “他们俩有仇?” “有仇,经常派出各自的奴隶对决,胜的奴隶有奖,输的奴隶只能死。”粉衣女子叹道。 “莫子老魔也有收元神的瓷壶?”官泽问。 “他没有,但是他会锁魄,被他的锁魄针碰到就完了,魂魄被人家控制七成,只能任由摆布。” “绝尘谷果然别有一番滋味,对了,这里升龙果很多吗?我看你们拿的很轻松。”官泽问。 “来绝尘谷的大多数都是寻找升龙果和火凤花,我们只是负责帮元神大仙骗人下潭水摸瓷壶,所以我们才有资格拿到升龙果,据说自从元神大仙来了以后把绝尘谷中的原住民都控制了,从那以后元神大仙就命那些原住民开始大量种植升龙果和火凤花,所以这里几乎盛产升龙果和火凤花。”粉衣女子回道。 “你帮我拿了升龙果,还告诉我这么多,你不会有危险?”官泽担心道。 “会又怎么样,我早就不想活了,如此活法真不如死了。”粉衣女子咬着嘴唇低头轻泣,又道:“我哥哥死了,爹娘也死了,全家只剩我一个活着,我真的……” 官泽打断粉衣女子话,道:“你快回去,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明天我自有办法。” “你不走?为什么?你会死的,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听不懂吗?”粉衣女子急了。 “我听得懂,你帮了我,但我若这么走了,心中会不安,做人做事全凭道心所指,难道你想让我的道心有缺憾?”官泽笑道,他信心十足,毕竟那个什么元神大仙只有寂灭初期,就算中期又怕什么?三个寂灭初期的大将,一百多个化身中后期的傀儡,累也累死那个狗屁大仙了。 “你有什么办法?需要我怎么做?”粉衣女子见官泽自信的笑容,竟有些激动。 “在那个狗屁大仙死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你快回去吧。”官泽催促道,又拉住粉衣女子的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安若柳,你叫什么名字??你多大了?” “我叫官泽,按年头算的话,我今年二十一岁。”官泽笑道。 “二十一岁???和我哥哥同岁……”安若柳喃道,眼圈又红了。 “好了,你快回去吧,记住,什么都不要做,好好活着看热闹。”官泽笑道。 “你不要怨姐姐她们,她们都是好人,只是被迫……你一定要小心。”安若柳嘱咐道。 官泽点点头,又摆摆手让她快走。 一夜无恙,官泽枯坐了一夜又小半天,静静等候那白衣女子到来。 午时一过,那白衣女子与绿意女子和安若柳飘然飞来,白衣女子在空中并未落下,问道:“小友可考虑好了?” “考虑好了,我接这个任务。”官泽拍拍身上的土,径直往那山洞中走去。 “好,以你的修为半个时辰就能上来,我们在此等候!”白衣女子笑道。 官泽并未回头,进了山洞便一头扎进深潭中。 这潭水清澈,可是水中却没有任何鱼虾,连水草都看不见,像口大井。 下潜时官泽拿出星心石,把之前老妪的元神拿出,利用星心石把老妪的元神的外形修了一下,几乎与自己差不多,然后又抽了元神的核心,这样元神就死绝了,只剩下一个元神躯壳。 潭底,一个两尺左右的白色瓷壶坐落在哪,与普通凡人使用的瓷壶相差无几,官泽把老妪的元神抽出,轻轻一推,老妪的元神碰触到瓷壶时瞬间被瓷壶的壶口收走。 官泽收了星心石,用覆力包裹住自己的元神,这样大修士就算探入法力也看不到自己的元神,装着非常生气的模样从深潭出去,一出了山洞就暴怒吼道:“你们这些畜生,还我元神。” 白衣女子叹道:“我们也是被迫的,你以后就会知道了,等会主人会来安排你的工作。”白衣女子说完哀怨的又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安若柳回头看了一眼官泽。 官泽却朝安若柳眨巴一下左眼。 安若柳心中才松了口气。 官泽暴跳如雷的吼道:“你们这些畜生,还我元神,还我元神。” 这时空中突然阴暗,之前的两个太阳不见了,在半空只有一个硕大的夜明珠照亮,周围的土地还是原样,只是之前看到的那些宅院都没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些坟墓。 空中落下一个罗锅老头,他看了一眼官泽,并不搭理他,而是直奔山洞,下了深潭,取走了壶中的元神,连看都没看就把那个元神收进了一个黑色小瓶中,出来后上下打量一下官泽。 “老罗锅,你是不是那几个贱人说的主子?你快还我元神,要不然我师尊会来杀你全家。”官泽吼道。 “小兔崽子不想活了?你元神可在我手中,我还怕你师尊?在绝尘谷我元神大仙就是霸主,就算仙人来了也要给我三分薄面,你师尊算个屁,一个时辰内去北侧量铜矿山去挖矿,每天挖不够一百斤就杀了你!” 官泽突然坐在地上,哭丧着脸道:“我不能死在这啊,我娘可怎么办啊,我是来为我娘寻药的,前辈,你可怜可怜我,给我个升龙果,我回去救了娘再回来给前辈挖矿好吗?” “小崽子倒是个孝子,这样吧,每天挖八十斤,给我挖一百年矿就还你自由,你的储物法宝我也不要了,去吧!”元神大仙慢悠悠的转身要走。 官泽在老罗锅转身的瞬间拿出星心石对准他。 老罗锅突然警觉,嗖一声跃到空中,看到了官泽手中的星心石。“咦?” 官泽暗道坏了,立刻收了星心石。 老罗锅手中多了一根鞭子,一鞭抽来。 嘭嘭两声,之前埋伏在土中的两个傀儡大将突然冲出,一个挡住了鞭子,另一个手持长戟横扫老罗锅。 老罗锅见到两个寂灭初期的傀儡出来却并不慌张,大笑道:“好小子,你真是活腻了。”说着拿出那个小黑瓶,连瓶子带元神一把捏碎。 官泽顺势到底,曾经在易宝星买的那本挺尸法此时有了作用,瞬间全身一丝气息都没有,犹如元神破灭死去一般,并同时命两个傀儡也落地不动。 老罗锅冷哼一声,慢慢走向官泽,道:“想死早说嘛,何苦如此?小兔崽子还真有些家底,竟然拥有两个寂灭期的傀儡。” 老罗锅距离官泽还有三丈远时,两个傀儡在他身后突然又动了。 嘭! 老罗锅躲过左侧的傀儡的重剑,却没躲过右侧的长戟横扫,被打飞出去。 官泽又突然起身,星心石在手,对准老罗锅,一道若有若无的微弱银光爆射出去。 老罗锅被打飞的瞬间却能在空中转身,还没落地就觉得危机四伏,身形突然一沉,借着落势扑通一声扎进土中消失不见。 官泽见一击未中,便果断的飞起,唤出另一个傀儡大将和五十个傀儡护在他四周。 老罗锅也不知在何处喊道:“小崽子,也算你有两下子,你走吧,我不杀你。” 官泽回道:“老乌龟,有本事别躲啊,出来和我一战。” “小崽子你真是不知好歹,既然寻死那就成全你。”老罗锅突然在远处现身,喊道:“老鬼,快来帮我宰了这个小崽子,他的傀儡咱俩平分。” “哈哈哈,你终于求到我了,现在认不认输?”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男子从空中飞来,脚下踩着一片白花花的东西。 官泽仔细一看,那一片白花花的东西竟全是人的骷髅头,猜测这人应该是那个莫子老魔了,心头一紧,还真怕对付不了他们俩。 这时一个傀儡大将传音道:“主人,这男子是寂灭中期,恐怕不太好对付,把其余傀儡放出,我们要布阵护您。” “我认输就是,这一千奴隶给你!”老罗锅扔出一个储物袋。 莫子老魔接过储物袋大笑道:“哈哈,认输就好,来,先弄死这小子。”说罢突然一片呐喊声,从远处奔来数千人,从金丹到化神不等,所有人的衣着都破破烂烂,冲劲不减,一窝蜂的朝官泽冲去,可惜他们都飞不起来,只能在地面呐喊,不时有人向官泽扔去石块。 官泽唤出所有傀儡,三个傀儡大将指挥八十个化神期傀儡在空中布阵,片刻后这八十个傀儡在空中布下一个球形大阵,每个傀儡手臂相连,把官泽保护在其中。 三个傀儡大将手持兵器护在大阵前面,严阵以待。 老罗锅收了鞭子,拿出一把弯刀,喊道:“你小心那小崽子手中金色的大石头,好像是元神法宝。” 莫子老魔点了点头,手持两根三尺长的大骨头冲了上来,老罗锅紧随其后。 “守!!”一傀儡大将喊出时,那球形大阵立刻收缩成一个略小一圈的球形,从每个傀儡身上都伸出长剑,此时的球形大阵好似一只刺猬,竖起全身的刺静候敌人光顾。 莫子老魔看都没看球形的阵,而是直奔三个傀儡大将而去,右手大骨头瞬间落在最前面那个傀儡大将身上。 当!!! 那傀儡大将用兵器抵挡,可是莫子老魔的力量太大,傀儡大将的双臂瞬间受损。 第九十二章 苦战 另外两个傀儡大将围剿上来,与莫子老魔缠斗起来,一时间竟也难分高下。 老罗锅冲向那个双臂受损的傀儡大将,同样也在缠斗。 官泽拿出星心石,时刻准备。 这时一名傀儡大将喊了一声:“爆!” 三个化神中期的傀儡少年带着爆符冲到老罗锅身后。 老罗锅似乎对危机很敏感,突觉不对立刻坠落身子,眨眼便落进土中。 三个傀儡少年又带着爆符冲到莫子老魔身旁。 这时两个缠斗的傀儡大将突然后退。 轰!三个傀儡少年同时引爆爆符。 墨子老魔正好在爆炸中心。 官泽一喜,知道爆符奏效了,因为这些傀儡所带的爆符相当于一个化神后期修士自爆的威力,自然不容小窥。 爆炸的烟雾还没散开,却被一道罡风吹散,莫子老魔身上并无大碍,但是嘴角有一丝血迹,看样子应该是收了内伤。 两个傀儡大将又冲了过去和老魔缠斗上。 傀儡不同与修士,他无需闪躲避开对方的招数,哪怕迎着身死的危险也敢打出他们的致命一击,就算身体碎裂,只要傀儡命核不裂就可以修复。 这时老罗锅突然又从土中飞出,手中弯刀斜劈向傀儡大将。 那傀儡大将双臂已经受损,面对老罗锅的这全力的一刀,不得已又去抵抗。 当! 傀儡大将的双臂受损更严重,已经听到碎裂的声音。 而老罗锅没有攻击第二下,而是拿出鞭子,飞到球形大阵前,猛的一鞭挥出。 啪!!! 球形大阵瞬间破损,这一鞭便抽碎了三个傀儡少年,有一个还剩半拉身子的傀儡少年悄悄的把爆符帖在自己腋下,从侧面冲出一个傀儡抓住这个半拉身子的傀儡少年全力扔了出去,他们之间的配合简直是默契之极。而球形大阵损失了三个傀儡便立刻又有三个傀儡补充上。 老罗锅没在意那半拉身子的傀儡,一刀劈了过去。 这一刀下去却轰然爆炸。 老罗锅在空中翻滚数周。 官泽瞅准时机星心石对准老罗锅一击便中。 老罗锅落刀时就感到危机了,可是已经晚了,爆炸过后就感觉自己身子不能动了,始终防着官泽那个石头,最终还是中了招。 官泽瞬间冲过去,星心石的尖头直刺老罗锅丹田处,嗖!老罗锅的元神被星心石收走。 而星心石的缺陷就是收走的元神便还不回元神主人体内了,这时的元神已经严重受损,元神主人也是必死无疑。 官泽收了元神后反手一刀把老罗锅拦腰劈成两截,收了老罗锅身上储物法宝。 在下面的人群中有莫子老魔的奴隶,有老罗锅的奴隶,此时他们见老罗锅死了,个个欢呼,不少人激动的落泪。 白衣女子和绿衣女子在远处也浑身发抖,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 唯独安若柳双手遮口,眼中带泪,激动直跺脚。 “罗锅……”莫子老魔一惊,没想到就这么瞬间老罗锅就完了。 此时三个傀儡大将围攻莫子老魔,官泽明目张胆的拿着星心石站在一旁。 老魔疲于应付,虽是寂灭中期,但是平时只钻研魂魄攻击,修为和道真的一般,最可恨的是眼前这三个傀儡跟本不怕死,一招一式都是玩命打法,刚才一分神又挨了俩下,身上顿时挂了彩,用魂魄攻击对傀儡跟本无效,因为傀儡跟本没有魂魄和元神。 “啊!”老魔爆喝一声,身子突然拔高,手中拿出一个巨大的招魂幡,那魂幡一出,无数魂魄从招魂幡中冲出,每个魂魄身上都闪着银光,原本昏暗的空中此时竟如皓月当空。 无数的魂魄直奔官泽而去。 老魔是想一击便让官泽身死,官泽死了那这三个傀儡不也就完了吗,可惜…… 当无数的魂魄飞来时。 官泽懵了,别说这么多魂魄,就是被几个击中也完蛋了。 突然! 嗖! 刀把中的蓝宝石突然爆射出去,迎着那些魂魄冲去,蓝光大盛,刺目的蓝光瞬间覆盖数万丈的上空,那些魂魄全都被覆盖在其中。 嗡!!!! 蓝宝石发着嗡嗡声,无数的魂魄顺着蓝光被收进了蓝宝石中。 老魔惊的瞠目结舌,他手中的招魂幡此时也黯淡无光。 三个傀儡大将丝毫不给他喘气机会,冲上去又缠斗在一起,老魔用招魂幡抵抗三大傀儡的强势攻击。 蓝宝石吸收了无数魂魄后又飞到老魔身边,数十根金丝飞出,缠住那个招魂幡,唰一下收走。 老魔跟本握不住,收取的力量恐怖至极,他又是一惊,手中没了招魂幡,刚要拿大骨头抵抗,可是晚了一步,背部被一傀儡大将的大戟刺中。 噗! 老魔一口血喷出,自知不敌,转身要逃。 三大傀儡岂能如他的愿,瞬间堵截,又缠斗在一起。 蓝宝石收了招魂幡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悠悠飘回刀把上。 老魔低吼着,似乎红了眼,脚下的那片骷髅头突然爆发出血红色的光芒,数百个血红色魂魄从那片骷髅中爆出。 这些血红色骷髅一出现就钻入老魔体内,老魔瞬间变了模样,此时老魔浑身血红,连头发都变成了血红色。 嘭! 老魔身体爆裂有声,实力瞬间暴涨,手持大骨一挥便打飞了一个傀儡大将,那大将竟从空中跌落,受损严重。 接着又是一下,两个大将同时退后,同一时间从大将身后冲去五个傀儡少年,带着爆符瞬间抵达。 轰!!!一声巨响! 老魔竟然闪开了,而且在空中转了一个弯,极快的速度冲向官泽。 官泽想闪开,却来不及了,迫不得已拿着星心石抵挡。 咣!!! 官泽被老魔的大骨棒打中,虽然星心石抵掉一些力量,但是至少还有一半力量全都落在官泽身上,瞬间被打的飞出去。 安若柳惊呼一声冲了过去。 老魔还不死心,竟然朝官泽飞去的方向追去。 官泽脑袋嗡嗡作响,昏昏欲睡之感,五脏六腑好似好炸开般难受,想忍着,可脑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身上软绵绵,大一口血从口鼻喷出。 两个傀儡大将也爆射追去,可是速度跟本没有老魔快。 老魔看到官泽已经不行了,但是没死,必须趁现在再给他一下。 官泽眼睁睁的看着老魔飞来,可是脑子昏昏欲睡。 安若柳见老魔已经飞近,急的大呼一声:“哥!!!” 也许这一声哥的呼唤刺激了官泽,也许官泽是该反应过来,在老魔冲来的瞬间,他突然双目爆出精光,手中星心石的尖头直对老魔。 老魔冲去的速度太快,跟本来不及闪躲,一道无声无息的银色光芒不偏不正的落在老魔身上。 可是老魔冲势未减,虽然没法攻击官泽,身体却如同巨石砸在官泽身上,砸上的瞬间,星心石的尖头把老魔的身体刺了个对穿。 这一砸可把官泽最后的一丝意识也砸没了,瞬间昏死过去,在官泽昏过去时,蓝宝石突然喷出无数白线把官泽包裹住,瞬间包成了一个大茧。 安若柳速度太慢,赶到时两个大将已将官泽抱起,顺手把老魔砍成好几块。 “官泽哥!”安若柳想靠近,却被傀儡大将拦住。 白衣女子和绿意女子震惊了,她们不敢想,本以为这辈子会死在这里,会为元神大仙卖一辈子的命,可是那个背刀的青年却杀了元神大仙和莫子老魔,她们会自由吗?元神在那?背刀青年会还给她们吗? 三个傀儡大将飘在空中,静静的守在官泽身边。 一个时辰后官泽突然惊醒,看看白花花的丝线,知道是蓝宝石包裹的,伸手碰触那些白丝时,白丝嗖嗖嗖的回到宝石中。 官泽赶紧吞下一粒下品道丹,内伤实在太重,此时全身有气无力,若再来那么一下肯定会死。 傀儡大将提来老魔的尸体和他所有的储物法宝。 “官泽哥!!”安若柳在不远处喊道。 官泽勉强笑了笑,小声道:“你自由了,回家去吧。” “家?亲人都死了,哪来的家……”安若柳黯然。 “噢,对了,这是你们的元神吧。”官泽翻出老罗锅的储物法宝,找出数千个黑色小瓶,让傀儡们把所有瓶盖打开。 数千个元神从瓶子中散出,各自回归主体。 下面数千人激动的语无伦次,各种谢声不绝于耳,还有不少修士跪下磕头。 安若柳浑身一震,元神回归身体,转头看看白衣女子和绿衣女子,她们倆也几乎是同时回归了元神,掩嘴抽泣。 官泽又打开老魔的储物法宝,里面竟有数十万的道壁,数千个等阶不一的法宝,找了半天却没找到有什么是装魂魄的,问道:“你知道这莫子老魔用什么装魂魄吗?” “好像就是你刚才收走的那个招魂幡,我以前见他用那个东西收走魂魄。”安若柳回忆道。 “这完蛋了。”官泽拍了拍蓝宝石,喊道:“快把那个招魂幡吐出来,把那些魂魄也吐出来。” 蓝宝石纹丝不动。 “我这个宝石不是我控制的,它吞下去的东西从来没吐出来过。”官泽看了看下面的人群,还有不少人眼巴巴的望着官泽,眼神暗淡,明显就是那种魂不守舍的模样。 “那他们怎么办?”安若柳指着下面的人问。 “不知道,听天由命吧,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昨晚我想的只是救你,顺便救了他们而已。”官泽动了一下,五脏六腑钻心的疼,肋骨也断了好几根,无力道:“我伤的太重了,得找个地方养伤。” “我知道一个养伤的好地方,跟我来!”安若柳道。 第九十三章 覆力融道 官泽只留一个傀儡大将在身边,其余的都收走,让傀儡大将抱着跟在安若柳身后。 地面一些人群都开始往绝尘谷出口走去,而一些还没恢复魂魄的人都默默待在原地,不知该何去何从,也不敢问官泽。 安若柳飞到一处山洞前落下,山洞口有个大门,推门进去豁然开朗,里面富丽堂皇犹如皇宫,安若柳指着一个金灿灿的大床道:“那个是火凤花制成的床,我以前看元神大仙受伤时就躺在那上面,好像睡一觉就会好很多。” “这么多的火凤花?”官泽惊异,那大床少说有一丈见方,一朵巴掌大的火凤花在易宝星的价格可是数千道壁,而且经常有价无市,这一张大床至少要用几万朵火凤花。 傀儡大将把官泽放在火凤花床上。 刚一躺上,就觉得全身舒坦,火凤花的香气从全身的汗毛孔钻进体内。 火凤花在炼丹师眼中就等于是道丹,那是炼造道丹必不可少的材料,至于什么品阶就看炼丹师的水平了,有些道丹疗效不足就是缺少火凤花的关系,很多丹药师因为找不到火凤花而用火凤草代替,道丹的品相就会低很多。 官泽渐渐闭目,沉沉睡去。 安若柳和傀儡大将静静的守在官泽身旁。 此时山洞外聚集了七八千人,个个眼神黯淡,都是缺了数成魂魄之人,他们静静的守在门外,不敢打扰。 白衣女子和绿衣女子在山洞外站了良久,一起朝山洞方向鞠了一躬便离开。 绝尘谷从未如此安静过。 官泽这一觉足足睡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清晨自然醒来,第一眼就看到安若柳伏在一旁的椅子上睡的挺香。 这一觉睡的感觉全身都舒坦极了,伤势果真好了不少,顺手便把大床收走,床边还有七八个升龙果,一并收走。 看了看山洞外的数千人,轻叹一声,忖道:“只能怪你们命苦,我可管不了你们了。”又看了看正在熟睡的安若柳,摇了摇头,把一个傀儡腰牌插在安若柳的头发上。 官泽不想跟门口等候的数千人说话,收了傀儡大将,踩着铜镜直接飞走,归心似箭,连种植升龙果之地都没去,至于其他宝物也懒得去找,就连那瓷壶也懒得去拿,那种收取元神的东西,在他看来跟本就是鸡肋,自己有万重星,有星心石,还真不缺什么宝贝,何况一些物件已经入不得眼了。 那七八千人见官泽飞走,都嗷嗷喊叫着跟在身后,可是哪能追的上官泽,有的骂,有的恨,有大喊大叫,丑态万千。 安若柳很久没睡着的这么安稳了,睡的正香时被一阵喧闹吵醒,再看身边那还有官泽的影子,连大床都消失不见,追出洞外也不见个人影,顿时急的直跺脚,这一跺脚从头发上落下一个小腰牌,上面写着万重星三字。 “万重星?”安若柳看着远方,回到洞中把能用的东西统统收走,又去升龙果和火凤花的种植地。 种植地少说有几十亩,此时已经破烂不堪,只剩下寥寥无几的一些未熟的升龙果,还有些残破的火凤花,安若柳把能摘得全都摘走,又去了那口大井,想试试能不能收走那个无主的瓷壶,结果轻轻一提便把瓷壶带起,当把瓷壶收起来时发现瓷壶壶底竟连着一个半丈长的银色钥匙,因为着急追官泽,也没多想,踩着那油纸伞便飞出了绝尘谷。 安若柳在星空中回头望望西瑶星,一咬牙,转身飞离,手中始终握着那块腰牌。 …… 万重星上一切安好,只是许多人都在思念官泽,特别是皓月教众人,不到一年的时间,皓月教又收了三四千个教徒和弟子,皓月教名声越来越大,因为在万重星能收徒的门派除了青锋堂再别无他派,现在出了个皓月教,许多大的修行家族都削尖了脑袋往里送自家的孩子。 渐渐的,在万重星也传开了一个名字,官泽。各种各样的传言都有,有说官泽的爹是仙人,有说官泽是星主家的远房亲戚,还有说官泽是被星主选中未来当星主的人。 但是更多的人记住的是白海那个榜首的名字,在他们心中,官泽就是个修行奇才。 秋念澜和叶玲每天都攀比着修行,秋恒每天指点她们俩,最近两年修行速度越发的快了,连泽晏也在闲暇时跟着秋念澜她们修行。 而官泽更是不放过任何可以修行的时间,大船在星空中穿梭,再美的景色也引不起官泽驻足,回来的路上一直在修踏天仙诀。 “覆力与法力的不同之处仅仅是一个元神的差距?为何覆力不需要元神加持就能比法力强悍这么多?”官泽又卡在瓶颈处,数十天来一直未弄清虚谷境中期往后期过渡的那一丝问题,中期到后期只差把覆力融合到全身每一处骨头内,这数十天只差双脚的骨头总是融合不进覆力,思考是不知用了多少道壁,那醍醐灌顶的功效在此刻好似无效。 归途总觉得比去时快,不觉间又是半年过去。 官泽看了一下星空,距离最近的一个陆星是个废弃的陆星,那个陆星曾经也有过文明,只是被大修士之间的战争给毁了,比大夏星还大两倍的陆星竟然生生缺了五分之一,也不知是被什么击碎。 官泽落下后笼罩个阵法,三个傀儡大将护在周围。 “法力可轻松入骨,那以法力牵引?”官泽说着便先用法力融合至全身每一块骨头,再从头顶开始,当覆力进入骨头时法力便被挤出,犹如替代,又似牵引。 当融合双脚时覆力又无法融入。 “对了,让法力和覆力融合后再进入。” 嗡! 法力和覆力融合后竟与周围空间产生共鸣,官泽此时全身肌肉膨胀,并不是之前那种肌肉疙瘩,而是全身被气吹起来般,虽然不太明显,但是肌肉和皮肤已经感觉到疼痛。 官泽忍着疼,开始让双力与骨头融合。 仅仅三个呼吸后,双力完全进入全身每一块骨头,接着抽出了法力,覆力依旧存在骨头内,又待三个呼吸后,全身骨骼噼啪响个不停,再三个呼吸后覆力骤然消失不见,还未等官泽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覆力瞬间覆盖全身,比之前的还要澎湃强大的多。 “哈哈,成了,幸亏有法力,要不然这个门槛不知要卡多久呢。”官泽感受着虚谷境后期的覆力,比之前强大五成不止,这还只是刚刚提升,再修炼下去也许会更强。 “元婴后期,虚谷境后期,这覆力和法力相差太多了吧?”官泽试着左手法力,右手覆力,双力略一较劲,右手竟然把左手的法力握散了,而且还只用了不足三成的覆力。 “虽然鸿钧法决弱,但也要抓紧修,不知以后渡仙劫是应该渡那个劫,会不会踏天仙诀不用渡劫呢?”官泽自言自语半天,叹了口气:“算了,不想了,赶路要紧!” 大船又启程,官泽继续修踏天诀,没有前车之鉴,所以修行的速度也甚慢,海量的道壁补充着,就算不悟道时也时刻用着道壁,那种醍醐灌顶的功效有种让人上瘾的感觉。 “对了,这踏天诀为何不需道的辅助?只是单纯的强大力量?若融合道会如何?照此看来,这鸿钧诀与踏天诀好似一文一武,鸿钧诀的道越强大,法力也越强大,之前悟出的火道就让法力强大不少,而踏天诀没有讲过任何关于悟道一说,可是这覆力却比法力强大太多了,既然能融合法力,那是不是也能融合道呢?”官泽自语道,考虑良久,把悟出的火道先与法力融合,停下大船,在星空中推出一道三丈宽的火焰。 火焰在星空中爆喷出近百丈才止住去势,法力借助火道依旧燃烧,当官泽收了法力,那百丈长的火焰才慢慢熄灭。 接着又把火道与覆力融合,可是融合了几次都失败。 “看来覆力无法与道结合?”官泽散出一丝覆力在手中,那银白色的覆力在手心极其稳定,不像法力若在手心不加持的话肯定会溃散。 “对了,法力和覆力先融合,再融合道,然后抽出法力。” 嗡! 法力和覆力融合的共鸣声响起,当官泽把火道融入其中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火道本就是看不见摸不着之物,全凭修士自身的悟性所感悟火的道义,以法融道,这样使出的术也极其惊人,可是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火道在此刻竟有了形有了态,甚至有了生命一般,此时的覆力与火道好似多年未见的兄弟,互相缠绕间竟生出了一种有型有态的火焰,这火焰虽然是在官泽体内,但是官泽的周围却能感觉到热量,连傀儡大将都转头看来。 官泽一掌推出这道火焰,火焰一出瞬间暴涨至十几丈宽,爆射出去的速度也快的恐怖,直至七百多丈的位置才止住去势。 “这么狠?”官泽震惊的看着手掌。 傀儡大将都露出惊容,这只是一个连开源期修士都会使出的普通之极的火道之术,刚才飞行百丈已经足够惊人了,寂灭期的修士也不过能推出三百丈左右,而刚才这一下竟然足有七百丈,傀儡大将有自己的思维和智慧,恭敬道:“主人的覆力实在恐怖,若能参悟更多的道融合在覆力当中使用,那主人的道会更加强大,我看覆力属阳刚之力,若融合道应多偏向阴柔之道,阴阳结合或许会更强。” 官泽虽有自己的主见,但是却喜欢听别人的建议,听闻傀儡大将如此说,顿时明悟,道:“对,阴阳调节才是正道,法力应属阴柔,覆力则是阳刚,我曾经使过双力并用,但是威力并不大,应该是没有融合道的关系,老洪他们让我多悟道,不要急于修行,果然有理。” “主人最适合一种道!”傀儡大将笑道。 “什么道?” “杀戮道!”傀儡大将回忆老星主的杀戮道,那种杀戮气息就足以震慑敌人! 第九十四章 仙树 “杀戮道?我杀气很重吗?” “杀戮道并不是杀气重者才能参悟,我见主人行事极其果决,下手从不留情,所以推断主人适合参悟杀戮道,当年老星主就是靠着杀戮道横行天下。” “可是参悟杀戮道是需要无尽的杀戮来供养,我没什么仇家,杀谁去啊?”官泽叹了口气,曾经把藏道门恨的牙根痒痒,可是现在没法杀藏道门的人,皓月教是自己的家,就算严浩与自己有杀父之仇,现在也没法杀他。 “老星主当年参悟杀戮道时曾经屠戮了一座陆星,那座陆星不大,但是人口也有过亿,老星主仅用了半年时间便屠戮干净,鸡犬不留!”傀儡大将回忆道。 官泽皱眉道:“就为了参悟杀戮道就杀那么多人?原来老星主也是个混蛋啊!” “什么是邪?什么是正?谁又能说的清?能升仙得道才是真的,不是吗?” “邪也好,正也罢,虽然没有个定论,但是要顺从自己的道心,若违背了道心,那还修什么行?得什么道?更不要谈什么升仙了。” “主人说的是!” “赶路吧!”官泽懒得再和智慧不高的傀儡辩解什么,拿出星心石看看万重星,看到师尊手中拿着一个木头人,那看刻工就知道出自叶玲之手,木人正是官泽手持大刀杀敌的模样,师尊时而摸摸木人,时而望向远方。 “师尊!!!”官泽低语,回想起与师尊的一幕一幕,虽没有什么铭心刻骨的回忆,但只要想起时就会涌起一股暖意,那种师徒间的情谊是官泽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暖。 “儿啊,不怕,不怕……喔喔喔……”泽莹始终是那句话,抱着布偶才会安心,有时也会盯着泽晏看上半天,傻笑一下又搂紧布偶。 “娘!!!”官泽看到娘时总会眼眶湿润,心宽的他从未怨恨过爹娘把自己丢下,幼时还时常会在吃饱喝足时想着爹娘是否暖饱,从未想过爹娘竟是如此的凄凉,不敢想像娘的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修行时的时间好似眨眼便是一天,从西瑶星往回走开始算又是一年半过去了,再坐两次传送阵就离万重星近了。 “主人,夜吾星到了。”傀儡大将松开了对大船的控制,喊醒官泽。 官泽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星空,问道:“这么快?我这次闭关有多久??” “八个月左右。”傀儡大将道。 “我说怎么这么饿呢,好久没吃东西了,去夜吾星找点吃的。”官泽收了大船和傀儡大将,直奔夜吾星的传送阵,那周围可有不少酒楼,美食可不少。 官泽在空中就看到传送阵周围一片狼藉,地上还有不少干涸的血迹,周围那些酒楼都没了,最主要的是连传送阵都成了碎片,方圆百里几乎被夷为平地,落下后拉住一个中年男子问道:“前辈,这里是怎么了?传送阵怎么也没了?” 那中年男子道:“十几个合道期的老家伙打架,就在这过了几招就成了这幅模样,死伤无数,连传送阵都打碎了,哎,碎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修不了了,再造一个的话至少得几十年了,我这可怎么回家啊……” “额……”官泽哑然,看着碎成渣的传送阵,叹了口气,拿出星图,看了一眼距离最近的温伐星也需要飞上两年,而且那个传送阵好像已经很久没人去了,叹了口气又飞回星空,拿出大船让傀儡大将继续赶路。 星主府内一切安好,唯独叶玲和秋念澜满面愁容,板着手指数着日子,眼巴巴的盼着官泽回来。 “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叶玲转身问道:“澜澜姐,你说我哥会不会被困在什么绝境了??” “不能吧,要是被困的话就感应不到了,我这个镯子和你哥那个吊坠是牵引法宝,有两次我感应不到他,那个时候应该是在什么绝地或险境,可是现在我能感应到他。”秋念澜摸着镯子道。 “都四年半了,当初你说他四年内就能回来的……”叶玲叹道。 “别急,也许他有其他事呢,咱们还是抓进修行,等他回来保证吓他一跳,若再宽裕几年,咱俩说不定都能突破到元婴初期了。”秋念澜安慰叶玲。 官泽一直在苦修踏天诀,虚谷境后期已经马上圆满了,数年头算的话离开万重星已经快五年了,没想到这一绕路又得多走两年。 这日官泽没有盲目的修行,而是在研究法力与覆力融合后如何使用。 突然刀把上的蓝宝石一阵抖动。 “咦?”官泽看看星空中,并没有东西,摸了摸蓝宝石道:“你又看见什么好东西了?” 蓝宝石突然飞离刀把,极速朝正北方飞去。 “哎?”官泽愣了一下,那宝石瞬间不见了踪影,他赶紧收了大船,踩着铜镜朝北追去。 追了有半个时辰,就看到蓝宝石飘在半空,官泽刚靠近,宝石又朝北方飞去,飞一飞停一停,就不让官泽抓到。 就这么追追停停的足足飞了四天,官泽追的有些火了,不时大骂蓝宝石。 正骂着呢,又看见宝石停下,似乎在等官泽。 官泽这次不动了,那宝石也不动了,官泽又退后一段距离,宝石竟折返回来,嘭一声轻响塞回了刀把中,紧接着又开始极速飞行。 官泽懵了,因为脚下的铜镜跟本没有灌入法力,此时飞行的速度比铜镜还要快上几倍,竟然是宝石带着他飞。 如此的速度又飞了两天后官泽看到了传说中的东西,那本书是在皓月教的藏经殿里看到的,虽然只有几页,却把那个传说讲的神乎其神,当时官泽还以为是谁无聊瞎编的,现在却看到了真的,一棵天蓝色的大树,长在星空中的大树,数根盘踞在三座陆星上,树干少说也得有几千万里高,巨大的树冠遮盖了多少里已经看不清了,实在太大太大,甚至超出了修士视力的极限。 官泽拿出星图查看,这个位置上只画了一棵大树,当时还以为星图错误了,现在看到了才明白星图没错,喃喃道:“真的有仙树??” 蓝宝石速度开始放慢,官泽这才能仔细看看仙树,三座不算太大的陆星被树根完全占据,看样子陆星上再别无活物,大概算了一下高度,至少也有五六千万里高,粗也超过千万里了,大树整体散发着天蓝色的光芒,官泽仔细看了看仙树的树叶,那蓝色的树叶竟与自己当初买的第一个飞行法器一模一样,只是那法器实在太小太小……眼前这仙树的树叶少说也得有万丈大小。 距离仙树树冠还有百万里的位置处有不少修士聚集在此,远远望去才看到在百万里位置处已经围满了修士,这些修士不像是在围观,个个基本上都在闭目修行,每个修士身边都有些护法的人。 官泽飞来时引起不少人注意,都奇怪这个青年的飞行法器为何会在手中,而且到了百万里的位置速度还不减,再往前就要到了仙树危险的位置了。 “小友,快停下,不可再往前了。”修士中有人喊道。 “你说什么?”星空中的声音传播距离本就近,又相隔太远,官泽跟本听不清。 “停下,不能往前了,仙树会吃了你。”距离官泽近的修士们朝他招手喊道。 “我……”官泽还未来得及说话,蓝宝石突然猛的加速,比来时的速度还要快。 无数修士都看到了这一幕,个个震惊,震惊官泽的速度,一个小小的元婴期修士竟然会有如此快的飞行法器,那个速度恐怕比合道期修士还要快,震惊过后个个摇头,因为官泽已经超越了安全距离,众人们都在等着看热闹,看着官泽如何被大树吞噬。 距离越来越近,这时空中飞来一颗陨石,大树上突然爆射出一条巨粗无比的树藤,大树藤瞬间缠绕在那颗陨石上,轻轻一扯便拉回树干周围,大树一阵轻微抖动,那个陨石消失不见。 官泽看到了这一幕,头皮一麻,知道那些人喊的意思了,赶紧松开了宝石,连大刀都不要了,拿出铜镜转身逃离。 蓝宝石带着大刀冲了一段距离又突然折返追上官泽,大刀一横顶在官泽肚子上,把他又顶了回去。 “哎哎哎?你他娘带我送死啊?”官泽急了,使出全部覆力去推大刀,可是大刀此刻如同吸在他身上一样,纹丝不动,挣扎了几下突然浑身一紧,丝毫动弹不得,再定睛一看,蓝宝石中喷射出白花花的丝线,其中还掺杂了数十根金色丝线,把官泽缠的死死的,极速飞向大树。 众多修士纷纷摇头。 官泽回忆蓝宝石吞噬那几次大树,再看看蓝宝石,又看看巨大仙树,想起秋耀坤说的蓝宝石中的巨型大口,恍然道:“你这谗货莫不是想吞了这棵仙树?” 蓝宝石的速度越来越快,百万里的距离片刻便到。 靠近大树时,蓝宝石嘭一轻响声脱离刀把,慢悠悠的漂浮在半空,蓝色的光芒越来越盛,甚至超越了仙树所散发的蓝光。 官泽距离大树的主干不超过千丈,此时看的分外清楚,树皮上的一个纹路比万重星上的亚东大峡谷还要深好几倍,树皮上的那些纹路缝隙中竟有云层滚动。 轰隆声想起,那些云层竟然在打雷降雨。 官泽从云层缝隙中看去,仙树树皮的纹路缝隙中竟然是一大片森林,原来之前看树皮上好似苔藓的绿油之物竟是大面积的森林…… 震惊到手脚冰凉,甚至有种幻觉之感。 第九十五章 木汁 “谢谢你!”一道声音在官泽脑中响起,这声音不像传音,准确来说这声音不像是人的声音。 “咦?”官泽左右望望,凭空喊道:“谁啊?” “我是仙树,谢谢你把我的孩子送来了。”仙树说话的声音男不男女。 “你的孩子?哪了?”官泽左右看看,目光定在蓝宝石上,再看看仙树的颜色和蓝宝石一模一样,恍然道:“这个蓝宝石就是你的孩子?它是仙树的种子???” “对,三百亿年前我结下此子,可是当年却被主人带走,三百亿年了,主人至今未归,我猜测主人应该已经身死道消了,要不然不会这么久不回来,他的仙府都坍塌了,当年养的小兽都快死光了。”仙树悠悠说道。 “你还有主人?你的主人是仙人吗?”官泽问。 “当然是仙人,但是主人只是一个被贬的仙人,要不然怎么会沦落到这等穷酸星域中,在这里连我都吃不饱。”仙树的语气明显有一丝怒意。 “吃??”官泽扭头看看蓝宝石,想起蓝宝石吞噬那些东西时的模样,想起宝石喷出的金丝和白丝,想起当年在由山险境吞噬了那个老头的细绳,后来翻看老头的储物袋才知道那个细绳就是一个什么神树的树藤,好像还和一个什么仙器有关,点点头道:“怪不得蓝宝石经常吸收一些大树吃……原来是在找肥料。” “我已经饿了很多年了,现在没有力气走了,本以为我会饿死在这里,没想的你今天带着我的孩子回来了,我现在需要你帮我个忙。”仙树语气略有激动道。 “我能帮上你什么忙?”官泽纳闷。 “你带我离开此地,我要去东面那片星空,那里有足够多的陆星供我吞食。”仙树道。 “你要吃陆星?那上面的活物咋办?你全都吃了?”官泽皱眉。 “东面那片陆星没有活物,我不喜欢吃活物,只是这些年饿极了才吞吃一些修士。” “可是我如何能搬动你啊?这不开玩笑呢吗?”官泽撇嘴道。 “光凭你自己是不行,可是我的孩子能帮上大忙,再加上主人的这套仙甲,还有他养的那头鸟,再加之我松开盘根,你们仨足够可以带我离开了。”仙树说时在官泽周围出现一套紫金色的盔甲,只是这盔甲实在太大太大,至少有万丈大。 “仙甲?”官泽瞠目结舌的望着这万丈高的仙甲。 “穿上仙甲,我再借你三成仙力,若没有仙甲的话你承受不住我的仙力。”仙树说话不紧不慢。 “我怎么穿啊?这大家伙一万多丈高啊。”官泽苦笑道。 “你不认主试试怎么知道穿不上?”仙树反问道。 “额!”官泽赶紧凑过去滴血认主,可是手指的血滴了好几滴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仙物认主需要心尖血。”仙树道。 官泽照做,挤出一滴心尖血落进仙甲上。 嘭! 万丈的仙甲突然缩小,稳稳的套在了官泽身上,这时官泽才看清仙甲的模样,整体都是紫金色,两侧肩头各有一个形态奇异的兽首,看似奇重无比的盔甲,穿在身上却如无物一般,仙甲胸前有个清晰的掌印,刚才本以为那掌印只是装饰,没想到掌印周围已经有了些许裂缝,看样这仙甲已经受损。 蓝宝石此时在空中打转,时不时的蹿高几下,那模样似乎很开心。 这时从仙树的树冠中飞出一头银色的大鸟,唯独鸟头是金色,大鸟出现后看了一眼官泽,大翅展开时极其惊人。 官泽又看的目瞪口呆,这银色大鸟少说有几千丈大,双翅展开能超过万丈,大鸟直接叼起一根树藤,落在树枝上不动了。 仙树这时伸来一根树藤落在官泽眼前,道:“食指滴血到树藤上,丹田位置贴到树藤上,待我借力于你。” 官泽照做,刚贴到树藤上时,突然一股奇异的热量从丹田处传来。 “好了,你拖着这根树藤,走吧。”仙树说完便传来巨大的轰隆声。 “这就是仙力吗?”官泽感受一下体内那澎湃欲喷的力量,脚下无需任何飞行法器就能凭空站里,抓起树藤试了试也感觉很轻松。 轰隆声不断传来,那些巨粗无比的树根此刻活了一般,纷纷松开树根下的三座陆星,当树根完全松开陆星后,那三座陆星竟瞬间崩塌瓦解。 大鸟叼起树藤展翅飞起,官泽见大鸟飞起,他也抓住树藤跟在大鸟身后,蓝宝石却在树干后侧爆出耀目的蓝光,无尽的推力都落在树干上。 数千万里高的大树此刻就这么被一人一鸟拖着前行,而且速度还很快。 远处的那些修士们个个瞠目结舌的看着这惊人的一刻,一头银身金头的大鸟叼着一根树藤在奋力扇动翅膀,仙树就这么被拖着向正东飞去。 “大鸟下面还有个人,你们看。”一些眼尖的修士喊道。 “哎?你们看,那人不是之前飞过去那个背刀的小子吗?” “天啊,这是怎么了?是幻境吗?” “仙树被拖走了?” “快,快拿神念玉石拓印此刻!”有修士喊道。 无数修士都拿出神念玉石,拓印着此刻的景象,这一幕在他们心中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恐怖至极…… 官泽越拖越兴奋,仙力在体内澎湃,他试着用覆力碰触仙力,当覆力与仙力相遇时,覆力如同一个开心的孩子,围着仙力在打转,时而融合,时而分开。 法力却完全缩至在元神中,此刻连元神也瑟瑟发抖,好像很恐惧仙力一般。 官泽分出一丝仙力与全身的覆力融合。 嗡!熟悉的共鸣声响起。 覆力好似有了自己的思维,更加欢快,很快便把仙力完全融合。 滋! 官泽身体发生了变化,虚谷境后期圆满的气息瞬间爆出,刚才融合在覆力中的一丝仙力也消失不见,他一惊自语道:“借助仙力突破了?” “咦?你竟修踏天仙诀?你在何处得到的?”仙树语气惊讶道。 “你知道踏天仙诀?”官泽反问。 “当然知道,主人修的就是踏天仙诀,你在何处得到的?”仙树追问。 “我说是捡的,你信吗?”官泽苦笑。 “看来主人真的死了,不然他不会传出踏天仙诀,而且我的孩子也在你手中,一切都是天意啊,上面有人想主人死,果真等不到主人罪期到的那天了,哎……”仙树叹道。 “放屁,主人没死!”大鸟口中叼着树藤却也能口吐人言,吼的声音还很愤怒,似乎很不满仙树说的话。 “对对对,没死,你爹娘都寿尽了,主人还没回来,你也要等到寿尽吗?真是一窝傻鸟!”仙树骂道。 “傻树!”大鸟骂道。 “傻鸟!” 官泽在一旁偷笑,这一树一鸟也能打起来。 此时体内的覆力一直围绕在仙力周围,又分出一丝仙力融合到覆力当中,覆力此时不再融合仙力,而是包裹着仙力,仙力纹丝不动,覆力却好似兴奋异常,围着这一丝仙力打着转。 远处无数的修士们都远远跟在仙树后面。 一人一鸟拖着一棵几千万里高的仙树在星空中飞行,这一刻的画面会烙印在每个人的记忆深处,恐怕一生也无法磨灭。 如此这般的足足飞了十七天,仙力在官泽体内渐渐削弱,距离那片陆星也渐渐近了。 仙树这时伸来一根树藤碰触在官泽丹田处,把剩余的仙力一股脑吸走。 官泽突然感觉全身一软,当仙力抽走后法力才从元神中散出,而之前分出的那丝仙力却一直保留在覆力当中,一小部分覆力紧紧包裹着那丝仙力,刚才仙树收走仙力时都没发现那丝被覆力包裹的仙力。 “松开吧傻鸟。”仙树喊道。 大鸟松开树藤,骂了句傻树便钻进树冠内不见了踪影。 仙树借助惯性向前又飞了一段距离,在四颗相聚不远的陆星上方停下,无数的树根瞬间包裹住那四个陆星,又伸出数十条树藤缠绕在一颗略大的陆星上,此时仙树便不动了。 远处的那些修士又围距离仙树百万里的位置,每个人都紧紧盯着大树下那个青年,虽然模糊,却也能看出些门道。 这时蓝宝石闪着蓝光回到官泽身边漂浮着。 官泽也未言语,而是盘膝坐在铜镜上,毕竟刚刚突破到虚谷境后期圆满,还需要再稍微巩固一下。 三天后仙树松开了缠绕在陆星上的树藤,此时仙树的蓝色光芒更盛,树叶也更加饱满。 “你叫什么名字?”仙树伸出一支树叉,巨大的叶子挡住了官泽,也挡住了远处修士们的视线。 “官泽。”官泽站起来回道。 “你助我涅槃重生,我也不白让你帮忙,既然我的孩子选择了你的血,那说明你们有缘,你带它走吧。送你三滴木汁,两滴送你,另一滴是留给我孩子的,假如你能升仙,那请你在鸿沌界的仙果园种下他,到时把那滴木汁给他当做肥料即刻。木汁对于你们修士来说算是无价之宝了,闭关时,悟道时,比道果还要强上几分,关键时刻也可入药解至强的毒,甚至超越普通仙丹。这是我本体的至宝,一亿八千万年才能凝聚一滴!”仙树慢悠悠道。 在官泽面前凭空飘来三滴两尺多宽的青蓝色汁液,三滴木汁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可是闻着那臭味却浑身舒坦。 “这么大?”官泽碰触到了一滴木汁,突然脑袋犹如炸开般剧痛一下,吓的赶紧缩回手,惊异的看着三滴木汁。 “我忘了说,木汁只能在合道期使用,是让你最后冲刺升仙用的,还有,那个仙甲送你了,虽然破损,但是等你渡仙劫时足可以帮你抵挡掉一部分劫雷,那你升仙的把握就更大了,我孩子回到鸿沌界的机会也更大。以后你若能从鸿沌界下来,一定来接我走,我会给你天大的好处。”仙树平静道。 第九十六章 元神钟 “多谢!!”官泽拿出三个装丹药的空缸分别装下三滴木汁。 “应该是我谢你,我一生只结一子,这孩子是我唯一的传承,我们本体太大,在这样的寒酸星空中存活艰难,只有鸿沌界才能让我们存活,所以拜托你了,你若无法升仙,死前一定帮我把孩子交到最有可能升仙之人手中。”仙树嘱咐道。 “我就算不为了你的孩子,为了我自己也要去鸿沌界看看,要不然还谈什么修行,不过我若真的升不了仙,那也一定会把它交给其他人,早晚有一天会让它回到鸿沌界。这是我对你的承诺!”官泽摸了摸蓝宝石,当年若不是蓝宝石几次救命,现在怎会站在这里。 “谢谢你官泽!”仙树晃动了一下树冠,引得星空的空间都不稳定。仙树又问道:“你的刀被谁封印了?” “封印?”官泽抽出青铜刀看看,道:“这把刀被封印了吗?” “刀背上的龙兽就是封印兽,所以刀使不出全部实力。”仙树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的?”官泽问。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把刀是主人曾经缴获的战利品,我只模糊记得看过一眼。”仙树道。 “怎么解开这刀的封印?”官泽略有激动。 “刚才那个傻鸟能破开封印,它最喜欢吃这样的龙兽了。”仙树晃了一下树枝。 那银身金头的大鸟飞出来,看着官泽手中的刀,开口道:“收了刀上的认主血。” 官泽照做,收了青铜刀的认主血。 大鸟突然浑身银光一闪,缩小到普通麻雀大小,速度极快的冲到青铜刀的刀背上,金色的尖嘴轻轻啄在龙兽的脖子处。 嘭! 那原本金属模样的龙兽突然从刀背上飞起,瞬间变大至百丈左右,不断嘶吼着,挣扎着想摆脱脖子上的鸟。 又是银光一闪,大鸟又暴涨回之前的大小,这时那龙兽在大鸟口中好似一个小虫,又挣扎一下后被大鸟一口吞了。 青铜刀的刀背顿时光秃秃的,但是整个刀身却散发着刺目白色光芒。 那刺目的白光闪耀出很远,远处的修士们都看到了白光,识货的人都知道白光现必有宝物! “白光???这属于什么品相的兵器啊?”官泽懵了。 “神器哪有什么品相可言。”仙树悠悠道。 “神器?比仙器还强?”官泽一喜。 “神器或仙器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真正的杀戮兵器是有器灵的兵器,而神器或仙器就能滋养器灵,有了器灵的仙器能横扫一切没有器灵的仙器,但是想滋养一个器灵却无比艰难。” “器灵?” “你现在还不够资格研究器灵,现在的你最好是好好悟道,修行上不要急于求成,要一步一个脚印,虽然你修了踏天仙诀,但是你也要好好修炼鸿钧诀,在元婴期是关键,一定要把元神壮大到一定程度,这元神钟送你了,等你能连着敲响十声钟时你便会明白。”仙树道。 官泽看着眼前的一个金灿灿的小钟,他明白仙树的意思,越强大才越有机会升仙得道,才能把他的孩子送到鸿沌界,也没客气直接认主了元神钟。 元神钟认主后一闪不见,再看体内元神手中多了一口小钟。 仙树又道:“你就在我这里修行吧,你看周围那些修士都在我附近参悟木道。” “不行,我得走了,我这次出来是为了给我娘寻药,还有一处绝境没去呢。”官泽收了青铜大刀,滴血认主后大刀的白色光芒便消散,比之前的模样还普通,因为刀背上光秃秃的,刀把也是空洞,显得普通之极。 蓝宝石,不!应该说是仙树的种子,它在空中转了三圈后稳稳的飘回刀把中。 “还是个孝子,去吧。”仙树又晃动了一下树冠。 “以后我有时间还会来的。”官泽不想但耽误下去,虽然心中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但是眼下还是为娘寻药重要。 官泽拿出大船,让傀儡大将掌控朝西飞去。 ……… 待官泽飞远,那大鸟道:“你这傻树也真够坏了,他帮你这么大忙,你还害他。” “你这傻鸟怎么说话呢?我何时害他了?” “这等宝物给他?那不是等于让他去送死?当年有多少人窥视这口钟?连天宫那些畜生都惦记过,你竟然送给他了?” “难道你没看出他眉间的煞印?这等煞星岂会轻易死掉,再说了,浩劫将至,这等宝贝留在我这也无用,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就算以后那些大和尚找到他也不能为难他这么个小辈,他若为钟而死只怪他没本事,若为钟而得到好处,那他也会感激我,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没良心的傻树。” “傻鸟懂个屁!” ……… 远处的修士们都看到了官泽的大船,不少人眼红的看着大船。 官泽盘膝闭目,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元神中,认主后才知道元神钟的用途,通过钟声来强化元神的韧性,元神越强大,本体自然也就越强大。 当!!! 元神钟在官泽体内响起,外界一丝也听不见,但是钟声带来的震动却把元神震的异常难受。 当!!! 又是一声,这一声钟声过后把官泽震的五脏六腑都跟着难受,元神更是震倒在丹田内,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才两声就扛不住了?十声钟响会怎么样??”官泽皱眉看着那小钟。 官泽的大船从仙树的位置往西飞去时已经有许多修士悄悄的起身,先往西奔去。 大船飞行了两日后,傀儡把官泽叫醒。 “怎么了?”官泽起身看了一眼周围,此时的大船已经被数万位修士包围。 “小友,我们都看到你刚才帮仙树挪了地方,我们都非常仰慕小友,敢问小友贵姓?归属何方宗门?”一寂灭初期的老者飞到大船周围,客气的问道。 官泽皱眉,他知道这些人多数都不怀好意,皱眉道:“我姓甚名谁与你们何干?” “我们只是仰慕小友,想与小友结下一面善缘。” “我不想结什么善缘,我还有事,请各位前辈让开。”官泽放出所有的傀儡,以壮声势。 傀儡大将看了看周围的修士,传音给官泽道:“这些人最高寂灭后期圆满,若打起来没有任何胜算。” 众人见到官泽随手就能唤出一百多个傀儡,还有三个傀儡竟是寂灭期的,他们更是眼红了。 “你们看,那是万重星的傀儡,这小子和万重星有关。”有人认出傀儡。 “我知道了,他就是万重星那个官泽,身背蓝宝石大刀,在白海金丹期那个榜首就是他!” “原来是他!” 之前与官泽说话那老者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官泽小友,我等也算开了眼了,敢问小友刚才是否得到了仙树的馈赠?我们都看到了白色光芒,没记错的话,白芒之物必是仙物,小友能否拿出让我们一观?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开开眼!” 官泽冷哼一声,道:“看来你们是真的想抢了,我的傀儡已经拓印了你们的模样,我若有任何闪失,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小友不必如此,我们只是想看一看什么宝物罢了,若要真的动手,你现在早已身首异处,岂会让你有任何反抗的机会!”那老头一脸奸笑,三角眼透着恶毒。 “别说仙树没给我宝物,就算给了,我也不会给你们看,我再重复一遍,让开。”官泽面对数万的大修士也毫无惧色。 “既然小友不情愿,那我等只能……” “只能强取?那我借你一观……”官泽一侧身躲到三个傀儡大将身后,借着傀儡大将的掩护用星心石便击中了那说话的老者。 老者突然一僵,三个傀儡大将猛然冲出,三把长戟瞬间刺穿了老者。 这老头瞪着三角眼死不瞑目,只不过眨眼间的事,连一丝反抗余地都没有。 众人打死也想不到官泽会先动手,这明摆着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 官泽连那老头的储物袋都来不及收,先收了大船和众多傀儡,只留了两个破损的化神中期傀儡和三个傀儡大将,他踩着铜镜狂奔而去。 众人不知谁吼道:“追,大家一起杀了他。” 那两个破损傀儡各自贴了八张爆符,挡在人群前。 众多修士早已红了眼,谁也没在意这两个化身初期的小傀儡,数十件法器齐齐飞向这两个傀儡,两个傀儡也丝毫不躲不避,只是双臂护在胸前。 当最前面的众人冲来时,两个傀儡突然打开护在胸前的双臂。 轰!!! 一声巨响! 在最前面的数十人瞬间飞灰湮灭。 官泽连回头都没回,全力用在铜镜上,奇快无比的往西飞去,距离温伐星还有两年多的路程,就算没有那些修士追赶也要加快速度了。 那些修士见官泽飞远了,而刚才又死了这么多人,满空飘舞的无主储物法宝成了他们争抢的目标,一时间又乱成了一团,个个丑态毕露。 官泽极速飞行下足足飞了一个月,这一月每天都在练习元神钟,一个多月的练习已经能连续敲响三声钟响,而且元神还不受影响。 ……… 而此时在最北面的星空中,公孙耀正被一支巨蛮族的军队追赶。 公孙耀浑身是血,双目通红,发疯般逃着。 这支巨蛮族的军队少说有数万个巨蛮组成,就算追击也不涣散队形,俨然受过严格训练,奇异的是这些巨蛮族不需要飞行法器,凭空就可飞行,而且速度不比公孙耀的飞行法器慢。 公孙耀感觉法力已经不足了,补充法力的丹药也所剩无几,如此亡命奔逃已三月有余,这些巨蛮族却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 公孙耀咬咬牙,叹了口气,拿出最后一把补充法力的丹药扔进口中,法力瞬间补充后又燃烧法力催动脚下飞行法器的速度。 公孙耀速度越来越快,这时巨蛮族们才停止追击。 公孙耀见巨蛮族不追了才松了口气,又飞了一段距离后找了个废弃的陆星落下。 这座陆星之前上有不少凡人,此时却一个活物都没有,到处都是森森白骨,多数都是残肢断臂。 公孙耀落下后找了个隐秘的地方疗伤。 此时星空中却又来了一支巨蛮族军队,一个骑着一头巨象的头领模样的巨蛮族看了一眼公孙耀落下的那个陆星,手中举起一杆大旗,他随手在空中摆了几下,巨蛮族的军队突然散开,一个暗红色的巨大阵法瞬间笼罩了整个陆星。 公孙耀猛然一惊!!想逃,为时已晚! 第九十七章 是你? 官泽又拿出了大船飞行,虽然慢了不少,但是为了更安心的修行,也别无他法。 当!!! 官泽随着元神钟的这声到底蜷缩,元神也同样如此,足足半个时辰后才缓过劲。 “半年了,还是扛不住第六声钟响……”官泽叹了口气。 这时大船路过一个小陆星上空,整座陆星都在燃放着巨大的炮竹,还偶有一些烟火在空中绽放。 “又过年了?”官泽让傀儡停下大船,看着那陆星上不断闪耀的烟火,想起儿时过年时的气氛,只有到过年时才有肉吃,挨家挨户的要肉,大年三十一天竟能要上一锅的肉,足够吃上几天,最幸福的事就是嚼着肉干,看着烟火。 “嘿嘿……”官泽看着烟火,回忆着儿时,竟傻笑一声,看了良久后才离去,拿出星心石看看万重星,一切如常,众人都在苦修,没有一丝年味,秋念澜和叶玲也在白海中奋力苦修着,唯独娘抱着布偶睡的香甜。 “等我!”官泽收了星心石,又开始研究元神钟。 元神钟不断响起,每次都在六声那里结束,痛苦的蜷缩在那半个时辰后再起来继续,每天都要重复十几次,官泽的五官几乎不会伸展了,每天都在极度痛苦中度过。 连傀儡大将都看的直摇头,劝了官泽几次也没用。 如此恐怖的修炼元神任谁看了都会惊异,无数人都只看到天才耀眼的一面,却不知天才的付出要比常人多出太多太多…… 又是六声钟响后… 元神只是颤抖一下,五脏六腑也不像之前那么难受了,每天十几次都是六声,连续了一个月才有长进,官泽一喜,继续敲。 又三天后六声钟响对于元神来说已经安全,完全可以承受的住,这将近一年的元神修炼已经让官泽的元神越来越强大,而元神的强大也让修为有所增长,不知不觉间就临近突破了,只差一丝法力的补充就能突破到元婴后期圆满。 官泽把全身法力聚集在元神周围,元神表情凝重,破开一粒补充法力的丹药。 丹药的药力瞬间幻化成法力,把丹药幻化来的法力用覆力牵引到元神周围,当这丝法力融入到本体法力中之后,元神突然一震。 所有法力瞬间回归全身,骨骼噼啪轻响,肌肉绷紧,血液流速加快。 官泽突然睁开眼,习惯性的握了握拳,元婴后期圆满的气息散开,并没有突破的惊喜,这一切好像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一般轻松,闭目修养几个时辰后又敲响了元神钟。 七声钟响后元神又是痛苦的缩卷在一起,五脏六腑却没有太难受,能承受住。 半柱香后元神就缓过劲来。 继续七声钟响,每天如此枯燥的重复着,痛苦着,压抑着。 又是一个月后开始了连续八声钟响,此时官泽的元神竟有了裂痕,倒下蜷缩的时间也更久,至少两个时辰后才能缓过劲,而官泽的五脏六腑也快炸裂一般的疼。 修行会忘了时间的存在,两年几乎眨眼便至。 这日傀儡大将搀起倒地的官泽,道:“主人,已经到了温伐星了,你休息一下去坐传送阵吧。” 官泽依在傀儡大将身上,一个多时辰后喘了口粗气,叹道:“两年了,这八声一直过不去,那个裂缝也无法愈合。” “主人太过心急了,修行急不得……” 官泽不等傀儡大将说完便把它连同大船收走,踩着铜镜下到温伐星,大型传送阵处挤满了人,很多人都是从夜吾星赶来的。 官泽打开星图,看了看温伐星这个传送阵能传送到什么陆星,还好这温伐星的传送阵是个巨型传送阵,虽然饶了路,但是可以传送的陆星又多了不少,距离万重星也不远了。看了一遍后最终选择去距离易宝星不远的映穆陆星。 到达映穆陆星后踩着铜镜极速飞了将近一个月便到达易宝星,这次去易宝星主要是想把那药方其余的七十九味药弄齐。 易宝星依旧繁华,叫卖声彼此起伏,一些主要街巷已经人满为患,每个店铺都拥挤不堪,唯独一些大的药坊门可罗雀。 官泽随意进了一间药坊,把那七十九味药方递给掌柜,问道:“这些药都有吗?” 那掌柜的看了一遍药方,点点头道:“全都有。”他憋了下嘴,又道:“这药方好生奇怪,敢问客官这是什么方?” 官泽盯着掌柜的并不言语。 掌柜的一看官泽的眼神,立刻转身,道:“客官莫生气,小人多嘴了。” 半个时辰后七十九味药才抓齐,官泽检查一遍后确认无误才离开。 掌柜的见官泽走远了,才嘟囔一句:“看你那德行,那些药都是治失心疯的,莫不是给你自己开的药?” 官泽逛到了当年那个独一宝的店面前,看看店内变化不大,当年那个老妪还在那个位置,手中依旧不停的做着活,与当年一样,修补着一些法器,进来人了也不闻不问。 官泽看着那老妪,当年也幸亏老妪提醒,若不然真的会吃亏,甚至身死,这一面善缘之恩,得还! 他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法器,有个最贵的标价十五万道壁的巨弩,这弩身足有三丈,奇怪的是巨弩没有品相,他指着那巨弩道:“掌柜的,那个弩我要了。” 老妪一惊,打量了一下官泽,最后落在官泽的刀把蓝宝石上,皱皱眉,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怎么?不卖?”官泽见老妪半晌不吭声。 “卖。”老妪起身,拿下大弩,看着官泽问道:“你以前来过我这里?” “嗯,来过。”官泽笑道。 “原来是回头客,这弩在这里摆了三千多年没人过问,你是第一个问,而且是第一个要买的,你可知这弩没有品阶,并不是什么法器?”老妪问。 “知道。”官泽依旧微笑。 “你知道还买?”老妪纳闷了。 “我喜欢弩。”官泽觉得老妪心地过于善良,那模样似乎是怕他吃亏。 “也罢,卖了也好,我那个死老头子说这巨弩是什么巨蛮族的物件,咱们修士也用不来,不过你买了可别后悔啊。”老妪把大弩推给官泽。 “不后悔。”官泽表面不露声色,心中却是一惊,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玉扳指中的一幕,实在太过凄惨,这么多年了又听到了和巨蛮族有关的事,而且这弩竟也是巨蛮族的,那说什么也要买下了,也不还价,点出十五万道壁装进一个小储物袋里。 老妪转身坐下,又低头摆弄自己手中的活,看了一眼官泽道:“既然你是回头客,你就给十万道壁吧。” 官泽把储物袋扔给老妪,笑道:“不用给我便宜,这里十五万道壁,一个不少。” 老妪探入法力查看,一愣,看着官泽问道:“你这后生好奇怪,我都自愿降价给你,你还多给?” “权当孝敬您了。”官泽笑着摆摆手走出店外。 官泽又往前走了不远就看到了那个真料坊,回忆当年险些死在那胖老头儿子手中,是仇,得报! 迈步进去,当年那个胖老头还坐在那,只是模样尽显老态,肚子更大了。 “掌柜的,你收这个吗?”官泽拿出四大块石精母。 那胖老头一见这么多石精母顿时来了精神,大手一挥门窗紧闭,屋内顿时一片昏暗,胖老头借着门窗缝隙透进来的光搬了把椅子放到官泽屁股下,恭敬道:“客官请坐。” 官泽笑眯眯的坐下,随手把四块石精母放在桌前。 “客官可是要全卖?”胖老头点头哈腰的立在官泽身旁,瞄了一眼官泽的大刀上的蓝宝石,觉得在哪见过。 “全卖,怎么个收法??”官泽拍了拍石精母。 “三百八百一两,看在您卖这么多的份上,我给您算个整数,四百一两,怎么样?”胖老头眼睛都笑成一条缝了。 “咦?降价了?八年前还是四百八一两啊,市场价不可能降的这么快吧?据我所知应该涨了不少。”官泽斜视胖老头。 胖老头一愣,赶紧解释道:“哎呀呀,我说错了,是四百八一两,我给您凑个整数,五百一两,怎么样?” “比别人家高出这么多?我问过其他家,最高四百八十三,你竟然出到五百,难道还是收完后再把道壁抢回来?哎?对了,当年抢劫那个人是不是你儿子?我看和你很像啊,可惜死的那个惨啊…被我一刀砍掉了脑袋!”官泽说的慢条斯理。 胖老头脸色一变,惊道:“是你?” 再看看官泽身后那把大刀,这才想起九年前来卖石精母那个小子,小儿子追去的时候便丧了命,原来真是这小子所为,恨的咬牙切齿,大手一挥,从内堂冲出来三个人,三人均是化神初期。 “杀了他,当年就是他杀了老四。”胖老头恨道,眼神还瞟了一眼桌子上的石精母。 三人一出现就围住官泽,手中法器朝官泽招呼过去。 官泽坐在那连动都没动,表情笑嘻嘻的看着胖老头。 那三人朝官泽扔出法器,仿佛看到了官泽身首异处,仿佛看到了等会瓜分他身上的宝贝,可是就这么一瞬间,连法器都没碰到人家便落了地,眼前一花,丹田处剧痛,待看清时才发现面前站着三个寂灭期的修士,那修士手中一把长戟刺穿了他们三人的丹田。 胖老头一愣,刚要喊叫,可是却喊不出来了,气管被生生切开,脑袋耷拉着,丹田处同样多了一把长戟。 官泽坐着没动,法力布满整个真料坊,这里材料甚多,也有不少法器,只是品阶太低,不过不耽误官泽搜刮,统统收走,连内堂的储存也不放过。 三个傀儡大将也收拾妥当,把那三具尸体扔回内堂。 官泽把胖老头的尸体又摆回之前的座位才推门离开。 第九十八章 故土 官泽刚走不远就听见有人惊呼声,接着胖老头那店周围乱成一团。 易宝星有一处巨型传送阵,两处大型传送阵,还有五处小型传送阵,坐大型传送阵便能直接传到距离大夏陆星不远的乾州星,从乾州星飞去万重星也没多远了。 乾州星,这里从之前的一个小型传送阵,发展到到现在一个巨型传送阵和一个大型传送阵,还有两个小型传送阵,每个传送阵都非常繁忙,毕竟距离易宝星近又距离万重星近,而易宝星和万重星在这一片星域属于中心地带,万重星上又不允许设立传送阵,所以乾州星变的热闹非凡,传送阵每天都在闪烁。 官泽刚出了传送阵就听到有人在议论巨蛮族。 “那你亲眼看到了吗?真的是巨蛮族?” “没有啊,我也是听说,他们说那整个陆星的所有活物都被杀光了,太惨了,去增援的许多合道期修士都受了伤。” “你们知道吗,你们别看巨蛮族蛮力惊人,但是他们破不开陆星上的云层,据说每一座陆星上的云层都是仙人们早在数百亿年前就布下的阵法,他们要想进一个陆星就要咱们修士为他们在云层上破开一条通道。” “那你刚才说的那个人就是为巨蛮族开辟通道的?” “是啊,有人认出他好像是什么一个皓月教的教尊,叫公孙耀,看样子也是被逼迫的,据说身上还挂着锁链,巨蛮族像拴狗一样牵着他。” 官泽一直侧耳旁听,所听到的都是些惊人的消息,心中暗惊:“教尊?被巨蛮族抓了?玉扳指中的事终于真实到来了?巨蛮族……” “哎,你们知不知道,现在那个皓月教还在大肆炫耀招徒呢,可惜教尊都成了巨蛮族的走狗了,我要是那个公孙耀,我宁愿死也不会为他们开辟通道,这个畜生为了自己活命竟然要用一座陆星的命来换,呸!!!” 官泽听闻此话顿觉脸上发热,幸亏五年前就把当初引以为傲的腰牌收起来了,现在皓月教的腰牌竟成了耻辱牌,堂堂一个教尊竟然为了活命而帮巨蛮族开辟通道,丢人,实在太丢人了,官泽感觉自己吞了个苍蝇一般,一阵干呕… “是啊,这个畜生竟然用几亿人的命换自己的命……” “对了,被屠戮的那个陆星在哪?距离咱们这有多远?” “我是两年前听说的,当时是在咱们星域的最北端,距离此地至少要坐十几次巨型传送阵,那些巨蛮族进不了咱们的传送阵,所以不必担心,若要飞来这里的话少说也要千年了,到时候我就不信鸿沌界不下来仙人管这事?” “就是,到时候肯定会有仙人来处理巨蛮族的,岂能让他们胡作非为,很多仙人的故乡可都在咱们这片星域,那些仙人怎么会看着自己的故土被那些畜生侵占?” “咱们这边是安全了,可是北面那些陆星可真的遭殃了,也不知那个公孙耀何时会死!” “死一个公孙耀简单,难的是在星空中飞行的那些修士,巨蛮族随便抓一个就会是第二个第三个公孙耀,天下有多少人会为了自己活命而在所不惜。” “唉…其实修士都一样,每个修士当初为什么修行?不就是为了活的久点?个个都为了升仙,都说升仙了就有可能得到永生之法。” “狗屁永生,我听我家老祖宗说过,仙人也不是永生的,他们也会死,仙人也一样有寿命,当年在死雾城死的就是个仙人,据说是要死在故土,可惜他仇家都没等他寿尽就要了他的命,堂堂一个仙人也没落下个好死,后来有人说还被下了什么诅咒。” 官泽一楞,回忆当初在死雾城被困时蓝宝石吸收的那具尸体。 “你们说那些巨蛮族是从何处来的?为什么要吃活物啊?据说他们不光吃人,连神兽都吃过。” “谁知道他们从哪来的,现在北部星域的大多数陆星上的修士都往南移了,可怜了那些陆星上的普通凡人,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官泽重重叹了口气,心中有了一个想法,踩着铜镜飞离,直奔大夏陆星而去,铜镜速度太快,当年师尊带着他飞了七天才到,现在仅需两日。 官泽直接落在百桥镇,此时正黄昏,家家户户都炊烟袅袅,镇内在城墙的环绕下一片祥和,官泽泉还在,雕像也在,上面好像打了蜡,油光锃亮,雕像下摆着新鲜的水果,檀香缭绕,周围还围着不少孩童在玩耍,大人们在一旁谈笑着。 向鸿手中剥开一个橘子,喊道:“善儿,来吃橘子。” 一个扎着小辫的男童飞快跑过去,一把抓过剥好的橘子,乖巧的分成两半,硬是把一半橘子塞进向鸿口中,笑道:“爹也吃!” 向鸿笑的眼角都有了皱纹,橘汁顺着嘴角流出。 男童擦去爹嘴角的橘汁,问道:“甜吗?” “甜,甜到心里去了。”向鸿拍了拍男童的屁股道:“去玩吧。” 官泽从角落走出,眼角不觉间有些湿润,这里是他长大的故土,看那些孩童玩耍的模样,自己幼时也是如此,虽然没有爹娘,但是百桥镇的这些乡亲们却都似他的爹娘。 这时从远处赶来几个人,手中提着大刀,带头的喊道:“你怎么进来的?” 官泽笑着看看眼前这黑汉子,比当年成熟不少,看模样这护民队队长一直做到现在。 老黑看清眼前这人时傻了,手中大刀咣当落地,眼中瞬间红了,嘴唇颤抖道:“官泽?真的是你??” “老黑,你还当着护民队队长?”官泽笑着问道。 “是啊……”老黑一把抓住官泽的手,上下打量官泽,眼中带着泪花笑道:“你小子一走就是十年啊,壮实了,真的长大了,可不是当年的浑球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啊?现在才想起来回来看我们啊?在朝中做上将军了吗?你的军队呢?” 老黑叽里咕噜啰嗦着。 “我没去当官,我去修行了。”官泽笑道。 “修行?怎么修行?就是书里说的当神仙?”老黑惊道。 “晚点再说,我先跟乡亲们打个招呼。”官泽转身朝众人走去。 老黑却跑到官泽前面,抽出随身带的铜锣,大声喊道:“大伙快来啊,官泽回来了,官泽回来了!” 向鸿第一个跑过来,又突然折返回去,抱着儿子跑向官泽。 “向大哥!”官泽笑道。 “善儿,快喊叔叔。”向鸿让儿子打招呼。 “叔叔好。”他又转头看看远处的雕像,又看看官泽,惊讶的喊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雕像上的神仙呀?” “你是向善?”官泽问道。 “是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向善歪着脑袋问。 “当然知道,你爹可是我好兄弟。”官泽笑道。 远处的乡亲们都纷纷跑来,当年种瓜的袁大叔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奔来,不少乡亲们眼中都泛了红! “你怎么想起回来看我们了?”向鸿问。 “我这次回来有重要的事要交代给你们。”官泽严肃道。 “什么事?”向鸿把儿子放下,让他去玩,他看出官泽的脸色不太好。 这时众多乡亲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官泽的话,还有不少人拿出吃的东西往官泽手里塞。 袁大叔的孙子抱着一个大西瓜挤进人群,喊道:“官泽叔叔,我爷爷让你吃瓜,他说你小时候最爱吃他种的瓜了。” 官泽接过西瓜,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朝人群外的袁大叔笑了笑,突然看见袁大叔拄着拐杖,转身问道:“五年前王青派人来给你们分药了吗?” “对,你不说我还忘了这事,王大人亲自来咱们百桥镇送药,我们之前不吃,后来他说是你送去的药,只是让他分配而已,我们这才吃了那什么仙丹,你别说,这五年多乡亲们都没人得病了,镇里那几家药铺都关了。” “那袁大叔的腿怎么了?”官泽问。 “他是前几天去擦你的雕像摔的,骨头没断,只是伤了皮肉,挺大一块肉都被石头刮掉了,所以这两头闲着没事就把石像打磨了一遍,又上了蜡。当天晚上老袁就做梦说你回来了,当时大伙都笑话他,没想到这还没隔上三日你就真回来了。”向鸿笑道。 官泽捏碎了一粒上品灵丹,走到袁大叔身边,蹲下亲自为袁大叔腿上敷药。 “使不得啊使不得啊,官泽你别……”袁大叔紧张的不得了,在他们全家眼中,官泽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岂有让救命恩人屈身为他疗伤之理。 “袁大叔,把拐杖扔了吧。”官泽敷好药后又捏碎了半粒下品灵丹塞进袁大叔口中。 “扔了?”袁大叔楞了一下,但还是很听话的扔掉了拐杖,挽起裤腿,这才看到那深深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之前少的一大块肉都在慢慢长出来,惊的瞠目结舌,不敢言语。 “神仙叔叔真的会仙术。”向善在旁边喊道。 众乡亲们都惊的七嘴八舌的问着官泽,问他刚才用的是什么药,问他这是不是仙术,问官泽现在是不是成了神仙。 官泽笑笑,摆摆手道:“大叔大婶们,你们都别急,我慢慢讲给你们听,都快天黑了,咱们先吃饭吧,我想吃你们所有人家的饭菜。” “好哩!” “摆席!” 这时百桥镇的县令也带着捕快们出来了,县令远远看着官泽,这才明白为什么一个活着的人会在这里有雕像,在百姓口中的官泽堪比神仙。 第九十九章 无可奈何的仇 人多干活快,而此时近黄昏。家家户户都能端出几碟菜。 在官泽泉周围早些年被大家开辟了一个广场,此时广场上摆满了桌子,各种菜肴纷纷上桌。 官泽也不客气,挨个桌子尝菜,尝着那些熟悉的味道,每家每户的菜味都独具特色,此时吃起来与儿时的味道相差无几。 众乡亲看着官泽的吃相都哈哈大笑,想起他小时候调皮的模样,一到饭点时就挨家挨户偷东西吃。 “好吃,好吃!”官泽吃的满嘴油光,抓起一个鸭腿,咬了一口,长长的嗯了一声喊道:“嗯……好吃,这是琴婶做的腊鸭吧?太好吃了。” 众人笑着笑着又有人落泪,想起官泽小时候受的苦,想起官泽险些被张二鹏打死,想起官泽杀土匪时红眼的模样,想起官泽当官走时的不舍,想起官泽有了能耐后也不忘乡亲们,还送来仙药,让他们都不生病。 这五年来城外的地越来越多,干农活时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也不知道累,这五年每年庄稼都大丰收,甚至还有多余的粮食喂牲口,这都是官泽的功劳,而这个吃百家饭长大的苦命孩子却不忘本,心中总惦记着百桥镇。 袁大叔在不远处跳了几下,开心的喊道:“我的伤好了,官泽给我的仙药太好用了,这么快就好了。” 乡亲们都惊讶的围拢过来看看袁大叔腿上的伤,半个时辰前还渗血呢,现在竟然完全愈合,只留下一个薄薄的血痂。 官泽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站在桌子上大声问道:“那个仙药好吗?你们想不想要?” “想!”众人几乎同时喊出。 “想要那个仙药可就难了,但是我给你们个修行的法决,几年后你们自己就能造出那些丹药。”官泽笑道。 “修行?”向鸿靠近官泽,低声问道:“你想让我们全都修行?” “修行就是当神仙?”有人问。 “修行就是朝着神仙那条路走去,你们每个人都要修行,就算七老八十的老头老太太也要修行,修行何时都不晚,一场天大的浩劫快到了,到时候别说你们普通凡人,就是我们修士也会死很多,虽然这只是预测,也许浩劫不会降临,但是你们若修行了,那可能活几千年甚至几万年。”官泽大声喊道,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真的?能活那么久?”众人们都开始兴奋的议论着。 “我官泽当年是浑了点,但是我还不至于骗你们吧?我想在那场浩劫来临之前保护这里,可是我怕我也会死,既然到时人人自危,那不如早些让你们修行,到时可以随时飞走,就像我这样!”官泽说着踩着铜镜在空中飞了一圈,见众人发懵时突然加速。 凡人的眼睛视力有限,刚才官泽一加速消失时在他们眼中只留下一道残影和一条紫金色的光线。 众人惊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从前在书上看过神仙可以腾云驾雾,能上天入地,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一拳砸碎一座大山,能永世存活,没想到这个传说竟然就在眼前,而且官泽还想让他们也当神仙,他们对官泽深信不疑,个个兴奋的浑身发抖。 众人还在发懵时官泽又出现在众人眼前,手中抱着一个高三十多丈的大石头,这种石头就是刻雕塑用的石料,当年刻官泽这个雕塑时可是动用了好几百人,而现在官泽竟然飞在空中就抱起了比雕塑原石还要大好几倍的大石头,而且那样子好像还很轻松。 官泽咣当一下扔下石头,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在空中问道:“想修行吗?想飞起来吗?想当神仙吗?想拥有像我这样有力气吗?” “想!!!!!”几万人同时喊出这一声想,当真是响彻云霄。 “好,从明天起,你们跟着向鸿和老黑开始修行,我今晚教会他们,他们负责教会你们,但是有一条,谁也不准偷懒,修行有修行的苦,谁若怕苦不修了,别到时候怪我翻脸不认人,我每隔一段时间会回来检查,到时你们谁跟不上修行进度,我就罚谁。”官泽喊道。 “好!!!!”众人欢喜雀跃。 “向大哥,老黑,你们俩跟我来。”官泽直接飞去当初的‘家’ 这个‘家’还没变样,屋内竟然一尘不染,看样经常有人来打扫。 官泽拿起笔墨开始写鸿钧诀和踏天仙诀,半个时辰便全部写完,铺在桌子上,正色道:“无数修士都修这鸿钧诀,而我是连这个踏天仙诀一同修,这踏天仙诀你俩好生保管,每人一份,你俩练会什么就教给乡亲们什么,还有这些关于修行方面的书也都给你们留下,以后我还会命人送来更多的书,你们从现在开始要抓紧每一天的时间。” “到底是什么样的浩劫啊?我们能修好这么难的东西吗?”向鸿问。 “你们不要想着什么浩劫,就专心修行就是。我不能一直保护你们,我若死了,你们怎么办?所以你们要自强!”官泽又拿出一大堆低阶法宝,少说有一两千件,这都是那胖老头店里的东西。 “这么多兵器?”老黑眼睛一亮,看到一把长剑,伸手握住,一提竟然纹丝不动,再一用劲还是未动,惊道:“这剑多重?” “这些都是法器,最轻的也要一千斤重,你们现在跟本提不起来,等到了开源期就能使用这些法宝了,现在你们暂时用不了储物袋,这两个傀儡留下帮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俩。”官泽凭空移出两个化神中期的傀儡少年。 向鸿和老黑吓了一跳,没看清怎么回事屋里就多了两人。 “我得走了,我还有事要办,你们有什么大事需要我的时候就告诉他们俩,我自然就知道了,就算我不回来也会派人回来。” “这就走了?”向鸿有些不舍。 “又不是不回来,我还得回来检查你们修行的进展,走了!” 老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不见了官泽的身影。 ……… 皓月教,教中还留下了十几个教徒守家。 官泽来时那些教徒跟本没有察觉,官泽直奔藏经殿第七层,前六层的书都已经被搬走。第七层有阵笼罩却也没动,也无需人看守。 官泽进去后就开始查看那些神念玉石上的标签,找了好几个时辰后突然停手,看着标签上写着官乔,修为元婴后期圆满,地点安洋城,罪名是藏道门密探。 官泽颤抖着双手,探入一丝法力查看这块神念玉石。 画面传进脑海中。 一个男子手持大刀,面无惧色的冲来,那面容与官泽十分相似。 官泽喃道:“爹!!!” 紫星老道严浩挥舞着手中一个小塔模样的法器劈向那男子,严浩在那时便化身初期。 而在两人缠斗的不远处,一女子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在瑟瑟发抖。 “娘!!!”官泽眼中有泪,双拳握的咯吱作响! “官乔,当年老应让你逃脱就是个错误,没想到你贼心不改,还敢回来。”严浩喊道。 “放你娘的狗屁,我们两派仇深似海,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莫说什么废话。”官乔刀法犀利,别看修为相差一阶,但是此刻丝毫不落下风。 “戮血决?原来戮血决就是爹所创?”官泽认出爹所使的刀法。 远处婴儿啼哭的声音越来越洪亮,那女子虽然自己瑟瑟发抖,却一直拍着婴儿,说着:“不怕不怕,娘在这呢,娘在这呢,乖,泽儿乖!” “娘!!!!”官泽泪珠落下,这才想起娘抱着那布偶时喊的儿不怕…… “我说你怎么在这安了家,原来有了野种,我先送你上路,等会就让你们一家三口在地府团聚!哈哈哈……”严浩的笑声刺激着官乔。 官乔侧目看了一眼那娘俩,突然发狠,吼叫冲向严浩。 那女子听到让你们一家三口去地府团聚时终于哭了,左右看看,四周被一个黑色的阵法包围,跟本逃不出去,突然看到脚下一个木质的大酒桶,趁二人打的激烈便拿起酒桶进了屋子,片刻后再出来时襁褓中便没了婴儿的哭声。 官乔使出了戮血决全部的招数,却未伤到严浩一丝,而自己身上却挂了彩。 严浩哈哈大笑着挥舞着小塔冲向官乔。 官乔作势要逃,严浩怎能让他逃走,加速冲了过去。 这时官乔突然转身,手中多了一个道符,那符瞬间裂开,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道符中释放。 严浩吓的赶紧躲开,可是左侧身子还是被伤到了。严浩大怒,手中小塔突然变大,猛的一扫。 官乔本就受伤,哪能躲过这一下,瞬间被扫到。 严浩受伤的左臂竟还能动,左手瞬间拿出一把长剑,直接刺进官乔丹田处,小塔又突然变小,一塔砸在官乔脑袋上,脑壳瞬间被砸碎。 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官乔便一命呜呼! “爹!!!”官泽咬着牙,脑袋青筋暴起,双拳都握出血。 而气大伤身这句话用在此时才最为恰当,官泽元神的那条裂缝更大了。 那瑟瑟发抖的女子见官乔被杀,抱着襁褓哭喊着跑过去,扑在官乔尸体上。 严浩恶狠狠道:“小畜生敢伤我,让你们一家三口去地府团聚吧!”严浩说着一剑从女子后背刺过,把女子怀中抱着的襁褓也捅了个对穿。 女子瞬间没了声。 严浩也许怕女子没有死绝,又朝脑袋刺了一剑,一掌拍碎了那木头房子,这才转身离去。 画面就此消失! 官泽此时已是涕泗横流,站在原地呆滞了很久,对面如此深仇却无可奈何,若娘也不在了肯定会去杀了严浩,可是娘还在,还需要照顾,若杀了严浩,那忠魂誓的罚雷肯定会落下,这些年也研究过怎么破解忠魂誓,也看过不少违背忠魂誓的人,最终结果就是被罚雷活活劈死。 收了那颗神念玉石,重重叹了口气,刚想往外走,突然看到墙角有一个箱子,上面贴着封印。 第一百章 溃散后的异变 官泽看了看这个贴着封印的箱子,一刀劈碎了封印,大箱子打开,里面还是一些神念玉石,只是这些神念玉石上的标签都写着一些官泽熟悉的名字,这里还有张铭旸和丁宁的名字,大多都是新月脉那些孩子的名字。 拿起最上面的一个查看。 这一看顿时一惊,都是公孙野屠戮普通凡人的画面,每一户只需几个呼吸便屠戮干净,然后抱走家中的婴儿。 这一箱子里足有几千个这样的神念玉石,每一个都是如此,而且每一个都是公孙野亲自动手,除了孩子抱走,其余人全部杀死,当真是鸡犬不留! 官泽震惊了,原来新月脉的那些孩子都是有爹娘的,只是被公孙野杀了,原来不止自己与严浩有杀父之仇,那些孩子个个如此,只是自己浑然不知罢了。 “你们这些畜生!!!畜生啊!!!!”官泽气的浑身发抖,突然感觉元神疼痛难忍,随手把大箱子收走,又看了看屋内其他的神念玉石也统统带走,临走前放了一把火。 等守家的那些教徒发现到藏经殿起火时已经晚了,藏经殿被烧了个精光。 官泽飞离皓月教,驾船飞离大夏,也许是气大了,元神竟然受损,从之前的裂缝处开始开裂,裂缝越来越大。 “啊!!!”官泽疼的低吼一声,这疼痛好似当初在凝气境开脉时的剧痛,想起在白海时金丹的裂缝。 元神的裂缝越来越大。 官泽忍着剧痛查看元神,心中忖道:“难道和那个金丹一样?要蜕皮了?” 裂缝裂的速度越来越快,可是裂开的位置竟是通透的,并没有像之前金丹裂开后露出更大的金丹。 剧痛不断袭来,元神突然裂成两半。 官泽眼睁睁的看着元神裂成两半,想拿出傀儡大将救命,可是意识已经模糊,一丝法力都凝聚不了,手一散昏了过去。 元神裂成两半后并没有停止分裂,从两半又分裂成七八块更小的碎片,小碎片又接着分裂,之前好好的一个元神竟分裂成几百个细小碎片。 官泽此时身上的生命气息渐渐弱下去,几乎消散不见。 此时覆力好似有了智慧一般,开始涌动,当初夹杂了一丝仙力的覆力围到元神碎片周围,覆力把那丝仙力推向元神碎片。 原本还在碎裂元神被仙力碰触时竟停止了碎裂,那丝仙力融合到了碎裂的元神之上时,元神碎片有了变化,一些细小的碎片突然溃散。 而仙力在那溃散的碎片周围突然融合到那些细小的元神碎片物质当中。 几个呼吸间,所有的碎片全部溃散,仙力也瞬间融合在那些碎片物质中,仙力融合完成后,覆力也融合进去。 而这时官泽身上所有的储物法宝和法器全都成了无主之物,大船因为没有傀儡掌控而在星空中随意漂浮。 秋念澜此时看着手中的玉镯发愣,刚才眼皮跳的厉害,感觉到玉镯的气息越来越弱,停下修行盯着玉镯看,心中暗道:“官泽?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突然玉镯感应到吊坠成了无主之物,秋念澜呆滞的看着玉镯,豆大的泪水落下,喃道:“不要啊,不要啊……官泽……你在哪?你怎么了??” 一炷香后所有溃散的元神开始重组,此时的仙力和覆力好似浆糊,把破损的元神开始往回粘合。 一个时辰后元神的头渐渐复原,接着身子,胳膊,腿,脚慢慢显现只是这一切复原的很慢很慢,足足五天后才完全复原。 官泽运气也是好极了,这个时候没有人守在一旁,现在莫说是修士,就是随便砸下来一个陨石也能让他真正的身死道消,幸亏大船上笼罩了一层法阵,要不然这五天被星空的极寒也冻成碎片了,这次可是真的死了,死的透透的,连身体都僵硬,有些地方都出现了尸斑。 也苦了秋念澜,这五天一直在哭哭啼啼,直到手镯恢复了感应才破涕为笑。 此时的元神虚弱之极,好似金丹突破元婴时的元婴一样,软哒哒的躺在丹田处。 八个时辰后元神竟自己坐了起来,这时的元神与之前有了天壤之别,若说之前的元神是婴儿,那此刻的元神就是彪形大汉,整个元神不但大了一圈,而且元神双臂内有两丝力量在涌动,左臂是覆力,右臂是仙力。 官泽也渐渐有了意识,查看元神时吓了一跳,元神左臂是银色的覆力,右臂是纯白色的仙力,懵了,自语道:“不可能啊,连法力都没办法储存的元神怎么能储存仙力和覆力?和金丹一样?不对啊,金丹当初也储存不了覆力啊?这???” 此时感觉全身很虚弱,再看周围景致也变了,船在星空中飘了很远,看了看发黑的手掌,露出胳膊,整条胳膊也是灰黑色,遍布尸斑。 “我死了???”官泽一惊,把衣服脱掉,上身也到处都是尸斑。看了看大船飘的距离,自语道:“在星空中也能出现尸斑?噢,有阵罩,看样子死了好几天了,身上肉都疼……”说着拿出一粒下品道丹吞下。 休息了几个时辰后身上的尸斑才消失,皮肤也恢复正常颜色。 “好奇怪的元神,难道裂开后仙力和覆力把元神重新拉回到一起??咦,也不对啊,没有一丝裂缝,好像重生一般。”官泽纳闷的看着元神,突然发现个问题,元神钟没了,自从认主之后元神钟一直在元神手中拿着,现在竟然不见了。 翻遍所有储物袋都没有,大船上也没有,就算成了无主之物也飞不出这笼罩的阵,惊异道:“他娘的,元神钟就这么凭空丢了?” 正想着元神钟呢,那元神好像有了自己的智慧一般,从元神的肚子中拿出元神钟,当当当的连续敲了八下。 “只要我想就可以了?”官泽笑了,看着元神不住点头,喃道:“看来是覆力和仙力起的作用,这覆力好生奇怪,好像有自己的智慧一般,现在覆力和仙力融合元神,连元神也有了自己的思维?” “哎?对,八下?没感觉了?”官泽一喜,待钟声震动过后又是连续八下,元神稳坐泰山般丝毫不动,他五脏六腑也一丝难受的滋味都没有。 片刻后又连续敲了九声,这时元神有一丝不适,官泽五脏六腑却没什么感觉。 “呦呵?金丹蜕皮后法力大增,元神重组后能扛住九下钟声?那化神之后的元神会怎么样?”官泽想着又连续敲了九下钟,这九下之后元神反应就不大了。 “从一次到八次耗了两年,九下就这么轻松过了?”官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元神。 冲击十声钟响。 第十声钟声响起时伴随着一种梵吟声响起,元神痛苦的一缩,并没有像之前那般蜷缩倒下,五脏六腑中也很难受,但是完全承受的住。 待钟声震动过后那梵吟声还在,足足一个时辰后才慢慢消失。 “怪了,怎么有了梵吟声?这钟是佛家宝贝?”官泽纳闷自语道,仔细看了看元神钟,钟内壁上还真有几行小字。 “还真有佛家真经?看来书中说的佛道本是一家还真没错啊…” 又是十下钟声,梵吟响起,官泽听着完全听不懂的梵吟,元神又猛的一缩,似乎更痛苦了,五脏六腑中也有种说不清的刺痛,比刚才难受多了。 “哎?怎么越来越难受?这鈡也好生奇怪,认主了也不知道怎么用,仙树让我敲十下,十一下会怎么样?”官泽忖道。 十下钟声再次响起。 元神突然卧倒蜷缩成一团。 官泽更是疼的眼前一黑,但是当梵吟响起时疼痛消散,元神也挺直腰杆。 “越来越疼?这可怎么练啊?”官泽懵了,看着元神钟发愁,思索半天,一咬牙。又是十下。 钟响过后元神依旧挺拔,只是那梵吟声却不见了,五脏六腑也没有任何不适。 第四次十声钟响过后元神依旧没有难受的反应,梵吟却是真的不见了。 “第十一声会怎么样?” 连续十下,第十一下钟响传来。 当!!! 一声响彻天际的钟声巨响从元神中传出,伴随着令人心悸的梵吟声不断扩散,大船上笼罩的阵法瞬间被震破,大船船体也出现裂痕。 官泽噗一大口血喷出,身上的衣裳都被震碎,钟声和梵吟声还在极速扩散。 距离大船不远处有一小片漂浮在星空中的陨石,当钟声响扩散过去时那片陨石瞬间化成齑粉。 …… 而当这十一声钟声响起时,在相隔不知多遥远的一处繁华的星域中,一个在空中行走的大佛突然回头,这尊大佛足有千丈高,在他身后还跟随着数百尊千丈的大佛,这些大佛并非雕塑,而是真正的肉身大佛。 此时这些大佛围拢成一圈盘膝坐下,口中念念有词。 …… 元神却丝毫没受影响,唯独震伤了官泽的五脏六腑。 官泽还好没有失去意识,震惊的看着元神钟,喜道:“十一下竟能传出去,这以后简直就是杀手锏啊?可惜我自己也扛不住。” 钟声和梵吟声还能听见,这时元神一震,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元神此时收了元神钟,双手合十,左臂和右臂的覆力与仙力在元神手掌中融合,元神本体在缩小,之前只有巴掌大,现在却更小了。不足两寸,元神钟也跟着缩小。 官泽目瞪口呆的看着元神,自语道:“自行突破?我都压制不住?” 缩小后的元神张口把那融合后的仙力与覆力一口吞下,这时全身法力与覆力突然暴涨。 官泽惊异的看着元神,熟悉又陌生,此时的元神好似有人操控一般,虽然都只是简单的突破动作,但是这样有了智慧般的元神却是从未听说过,也许见识短浅? “喂?你是我的元神吗?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官泽喊道。 元神没有任何反应,盘膝坐下后双手合十,又凝聚了一丝法力在手心,片刻后又把法力吞下,随后又拿出元神钟,当当当的敲了十下。 这时的钟已没有了钟声,只有之前消失的梵吟声。 嘭! 官泽浑身散发着化神初期的气息。 而元神还没完,继续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 第一百零一章 断臂换药 “化神了?”官泽看着感受一下身上的法力,比之前强大一些,但是并不明显,元神还在做着一个奇怪的动作。 双手手指互相交叉,站起身来,反手朝上,后向后仰。 官泽皱眉看着元神纳闷道:“这是干嘛?伸懒腰?” 之间元神张口吐出之前吞下的覆力和仙力融合体,那融合体散发着亮白色的光芒,比之前仙力的白芒还要盛上三分,当融合体被元神反手挡住的时候停在那个位置不动了,这时身上的法力又聚拢过来一丝,围绕在那融合体周围。 元神又重新坐下,那团融合体在元神头顶漂浮,好似一轮明月当空。 “这是什么意思?”官泽实在看不懂自己的元神在搞什么。 元神坐下后便不动了,而官泽体内的法力却在不断增长,半个时辰后法力停止增长,化神初期的气息暴涨,元神一动未动。 官泽又等了片刻见元神不动了,便控制元神站起,坐下,顺畅自如,而之前的动作好像不曾发生一样,唯独那个融合体却真实的漂浮在元神头顶。 “难道是修为之力压抑的太久了?”官泽试了试化神初期的法力,比之前强出三倍不止,忖道:“我是不是修的太快了?修行十年就到了化神期……踏天诀也快到问天境了,老洪不让我修行太快,多悟道,看来以后主要参道悟法了。” 官泽拿出星心石,看了一眼皓月教,这才几年的时间地盘扩展了一倍多,当初新月脉的那些孩子在万重星都横着走,一个个的刚到了开源期就有法阶极品的飞行法器,甚至还有些混上了灵阶下品或中品。 星主府内依旧冷清,后厅里秋恒面前一个两丈多的水缸,水缸的水平面上映着秋耀坤的身影,秋恒则站在缸前拿着一个半尺多宽的大神念玉石在拓印缸中景致,秋念澜和叶玲安静的守在一旁,只是两人神情分外紧张。 官泽收了大船,踩着铜镜朝万重星飞去。 当官泽到了星主府后厅时,却看见秋念澜正在大哭,叶玲在一旁也跟着抹眼泪。 秋恒眼中也泛着红,三人见官泽回来了都赶紧擦去泪水。 “怎么了?哭什么?”官泽问。 秋恒揉了一下眼,随手收了大缸,笑道:“我们知道你回来了激动的呗。” “就是,你这一走就六年多,真狠心啊。”秋念澜擦去泪水。 官泽看着秋念澜轻盈的步子,身上撒发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韵味,六年多了,真的成了大姑娘了。 叶玲突然冲过来,像小时候一样扑进官泽怀中,鼻涕眼泪都蹭到官泽衣服上,边哭便吼道:“你个混蛋,走的时候又是偷偷摸摸的,都不跟我说一声……”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回来了吗。”官泽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秋恒,秋恒眉头紧锁,摸着手中的神念玉石,犹豫了片刻要收起来。 官泽没等秋恒反应过来,一把抢过那个神念玉石。 秋恒一愣,想伸手抢,可是晚了,官泽已经握在手中。 “这里是什么?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官泽问道。 “没什么,这里是我和叶玲偷情的画面……”秋恒不好意思笑道。 “偷情?你俩???”官泽气的想笑,撒谎也不能这么撒。 “恒哥,你别瞎说……”叶玲急的直跺脚。 官泽探入法力查看神念玉石,秋耀坤的身影出现,他周围一片黑暗。 秋恒趁官泽在看时分散注意力,一把抢过神念玉石,收了起来。 “你……”官泽皱眉看着他们三人,问道:“秋大叔怎么了?他去哪了?我看见你们之前用的大缸。” “你能看见我们?”叶玲问道。 “别打岔,告诉我秋大叔去哪了,到底怎么了?”官泽怒道。 秋念澜瞬间泪崩,大哭道:“我爹死了……都怪我,都怪我……” 秋恒重重叹了口气,席地而坐。 官泽一愣,眼圈一红,问道:“怎么死的?谁害的?你之前弄的那个水缸是怎么回事?” 秋恒叹了口气道:“三个月前澜澜把你要去寻的那个药方告诉我爹了,十天前我爹进了笑断肠,并让我用映影缸看着他随时的举动,路上有何危险,并让我拓印下来,他说这样等于帮你先探探路,若实在太过危险就不让你进了,他说虽然你娘疯了,但是至少娘还在,若是为了寻药而死在那种地方就太不值了。” “那他还进?”官泽狠狠的擦了一下眼泪,又气又心疼。 “大缸拿出来,他尸体在哪?我要去给秋大叔收尸。”官泽吼道。 “看不到了,和映影缸相连的核心被破坏了,我爹那个时候遇见了一个黑蝎王,一个照面就受了重伤,最后喊了一声千万不要让官泽进来,再就看不到了。”秋恒也落下泪。 “他进的时候为什么不拦住他?”官泽吼道。 “我爹说我们三人的命都是你救的,他欠你太多了,所以先帮你探探路,就算死也值了,至少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秋恒抹着眼泪,有气无力道。 “这傻老头说的什么狗屁话……”官泽气的大骂,眼泪却止不住。 “笑断肠里确实太险了,那里到处都是巨虫,我爹最后遇见的那个黑蝎足有一百丈,那等东西已经不是我们普通修士能碰触的了。”秋恒哀道。 “官泽?你回来了?你可真会赶巧啊。”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们四人震惊的抬头,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本以为已经死了的秋耀坤竟然活着站在他们面前,笑眯眯的模样让他们四个孩子瞬间泪崩。 “爹!!”秋念澜最先扑了过去。 “秋大叔……”官泽面部表情复杂,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擦去眼泪想笑几声,却发现秋耀坤的左臂只剩一个空荡荡的袖子。 秋恒抓起那空荡荡的袖子,问道:“爹,你胳膊……” “卖给那个虫王了,换了这个回来。”秋耀坤笑眯眯的拿出一个虫丹花塞到官泽手中。 官泽捧着虫丹花,看看秋耀坤的胳膊,悲道:“你这老头何苦啊……” “用一条胳膊换一个虫丹花确实不值,可是能换来一个虫王做朋友,这才值啊,以后笑断肠就是咱自家后花园,想去就去。”秋耀坤大笑道,笑过之后又道:“你师尊有个奇方,只要材料能找全,这胳膊就能再生。” “虫王就是那个黑蝎子?”秋恒问。 “它哪有资格当什么虫王,那黑蝎子想杀我,还是虫王出来把我救下,但是他需要我的左臂,还有十滴心头血,而且是要心甘情愿送出的,我说若不情愿呢?虫王却说我若不情愿也会放我离开,我也不知虫王说的是真是假,只能赌一把,用胳膊换命、换虫丹花,换虫王一个朋友,值了,所以这胳膊是我自己砍掉的。” “虫王要你胳膊干什么?”官泽蹙眉问。 “虫王要炼一种奇香,需要修士自愿献出的骨血,说是为了见他的妻儿所用。”秋耀坤道。 “你这老头……”官泽叹了口气道:“我该如何谢你…” “你我之间还用的着说这些屁话?一条胳膊而已,再说了以后材料齐全还能长出来,我记得那些材料去易宝星就能买到,但是需要海量的道壁,到时候你给我出道壁吧。”秋耀坤笑道。 “等治好我娘就治你的胳膊,你现在去找我师尊拿那个药方,还有,别告诉任何人我回来了。”官泽严肃道。 “知道!”秋耀坤点点头,他明白官泽的苦衷,也许心中还没有做好如何面对皓月教那些人的准备。 “我先熬药,等会我有大事跟你们说。”官泽拿出所有的药,按照药方所示开始熬药,每一种药都有放入的先后顺序。 皓月教一切都朝气蓬勃,人丁兴旺,公孙野笑的合不拢嘴,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的野小子如今能帮上皓月教这么大的忙,很早以前就想过离开大夏陆星,只是没想到官泽一句话就能让皓月教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这几年还挺想念官泽的。 “宏执。”秋耀坤也不敲门,直接进了应宏执的屋子。 应宏执正在炼丹,一抬头见秋耀坤来了,笑道:“哪股风给你这个大掌门吹来了,你……”突然盯着秋耀坤的左臂愣了,赶紧上前摸了摸急道:“你这是怎么了?胳膊呢?” “前几日闲来无聊就去笑断肠转悠一圈,结果丢了条胳膊,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有什么奇方能让断肢重生。”秋耀坤满不在乎道。 “有有有。”应宏执翻出那药方,看了一遍道:“你等着,我去易宝星给你找药。” 秋耀坤一把拦住应宏执道:“得了,你那点家底我还不知道?这药方中的药可都是奇物,你买的起吗?” “买不起……我去跟教主要点道壁。”应宏执还想走。 秋耀坤拿过那个药方指着最上面那个界花道:“这界花需要多少道壁你不会不知道吧?” 应宏执顿时蔫了。 “我就是来要这个药方而已,道壁我有的是,你就别操心了,我先走了。” “官泽这些日子有消息吗?”应宏执拉住秋耀坤问。 “没有,据说还在什么地方闭关修行,好像和万重星的星主有关。”秋耀坤谎道。 “这孩子怎么这么久也不回来看看,教主经常念叨他,全教上下都想他了。”应宏执叹了口气。 “他也许遇到什么大造化了吧,你何须急于一时,我当年闭关最长时可是四十年。”秋耀坤笑道。 “那最好不过了,我这个师尊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官泽修行的速度不知比我快多少倍……”应宏执说着摸了摸身边奶娃的脑袋。 奶娃歪着头道:“我怎么感应到主人离我不远啊?” 第一百零二章 初醒 官泽把所有药都按顺序放入药锅,此药需要熬制七天七夜,拿出在皓月教找到的那个大箱子,先让秋恒他们三人观看神念玉石中的画面,自己拿出星心石看向师尊的屋子,正好听见奶娃说那句话,眉头一皱,看师尊和秋耀坤什么反应。 应宏执蹲下问道:“真的?你感应到官泽距离你不远?” “这不废话吗,谁都知道官泽在万重星闭关,不跟你啰嗦了,我得去寻药了。”秋耀坤捏了一把汗,不等应宏执再问什么便转身离开。 “可是这几年都感应不到主人,刚才才感应到主人的气息啊…”奶娃挠挠头道。 “你能顺着感应找到官泽在哪吗?”应宏执抱起奶娃问道。 “能啊。” “那你带我去,咱们就远远看看就行。”应宏执飞出屋子,眼中满是期待,这几年对官泽的想念越来越浓,那种思念早已超出师徒间应有的情感。 官泽看着奶娃指引着师尊往星主府这个方向飞来,犹豫片刻后通过星心石传音给奶娃道:“不要带我师尊过来,就说对我的感应又消失了,以后待在我师尊身边不要说起我任何事。” 奶娃智慧不低,甚至与那些傀儡大将相差无几、听到官泽的传音后竟然毫不动声色,待官泽说完,奶娃突然皱眉道:“咦?又感应不到主人了?” 应宏执听奶娃此言后那满面的笑容突然僵住,紧接着就是满满的失望挂在脸上,叹了口气又往回走,不知何时眼角中竟然有了一滴泪水。 奶娃抬头看看应宏执,乖巧的伸手拭去他眼角的那滴泪水,失落道:“你们会哭,能有眼泪,可是我们难受时却没有眼泪,只能憋着。” 应宏执摸了**娃的头,心中还算有了一丝安慰,毕竟当初是官泽让奶娃留在他身边。 …… 官泽眼睁睁的看着师尊的表情,从笑容满面再到失落而归,再看到那滴泪水时官泽也红了眼眶,喃道:“师尊……徒儿不孝,等我想明白之后肯定会去找你。” 秋耀坤这时也回到后厅,看到秋恒他们三人个个震惊的表情看着一些神念玉石。 “秋大叔,你也看看吧。”官泽指着那些神念玉石。 秋耀坤拿起一个,刚看了片刻就放下了,皱眉道:“这是在哪找到的?” “皓月教的藏经殿里。”官泽铁青着脸道。 秋念澜放下神念玉石怒道:“太狠了,这个教主简直就是个畜生。” 叶玲看的眼泪汪汪的,趁他们没注意偷偷藏起来十几个神念玉石。 秋恒放下神念玉石道:“收养孤儿是许多门派的做法,也有很多在凡人中寻一些资质不错的婴儿,但是多数门派都是直接找父母谈,凡人见到修士那可是个个都想让自家孩子去修行,凡人中不是有那么句话,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是像皓月教教主这样的手段可是从未见过,太狠了……” “我爹当年被严浩所杀,当时要不是我娘把我放到酒桶中顺河飘走,我恐怕也死了,我不知便罢,现在偏偏让我知道了,而我现在又有这忠魂誓缠身,这仇该怎么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不杀了严浩,我恐怕道心都会有损。”官泽一脸愁容。 “据我所知,严浩偏好女色,他一直在大夏皇宫未走,杀他简单,我去一趟就是,这几年我早就想去杀了他,但是我要等你回来商议此事。”秋耀坤道。 “杀父之仇怎能用别人动手,我必须要亲手杀了严浩,并且得让他死个明白。”官泽恨道。 “你若做出对皓月教一丝不忠之事,那忠魂雷肯定会落下,忠魂雷可不是由山险境里的罚雷那么简单了,我曾经看过有人违背了忠魂誓,那忠魂雷有数丈宽,惊天动地,只一雷便把那人劈成了碎片。”秋耀坤道。 “等我治好我娘,我就去寻破忠魂誓的办法,若实在破不得时再说吧。”官泽叹了口气,想起刚才师尊的模样,又道:“可怜我师尊了,他是个老好人,心地善良,不愿得罪人,胆小怕事,但是他毕竟是我的启蒙师,可是今后该如何面对他……” “一年前,你师尊与我大醉一场,他是真的醉了,跟我无所不谈,他说早就把你当成儿子看待了,只想等以后找个机会认你做义子,现在看来真是世事多变……”秋耀坤叹了口气安慰道:“一切顺其自然吧,无论何事莫强求。” “你与我师尊好友多年,说话的口气还真些像!”官泽摇摇头。 叶玲指着那些神念玉石,问道:“哥,你准备把他们怎么办?” 官泽盖上箱子收起来,道:“还能怎么办,暂时不能让他们知道,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忠魂誓,这事暂时不提,等我找到破忠魂誓的方法再说吧。” 叶玲咬咬牙,点点头。 秋恒眼神一直在看叶玲,时而和叶玲目光相对时赶紧闪到别处。 秋耀坤和官泽都看在眼中,俩人相视一笑。 “爹,你什么时候去治胳膊?”秋念澜问道。 “哦对了,官泽,先拿一百万道壁来,我去易宝星买药。”秋耀坤伸手到。 “一百万道壁就够了?等一下。”官泽拿出星心石喊来大管家万洪,整个万重星的道壁储备全部都在万洪身上。 万洪进来放下一个大储物袋便转身离开。 秋耀坤探了一下储物袋,足足两百万道壁,他活了这千年也没见过如此多的道壁,而现在官泽竟随手便拿出,摇头笑道:“果然财大气粗,还多送一百万道壁。” “不是全给你的,你帮我买点东西回来,你买够材料后再去帮我买点书,剩多少道壁就买多少道壁的书,主要是和忠魂誓有关的全部买回来。”官泽道。 “好。”秋耀坤刚要走,又转身问道:“秋恒,你跟不跟我去?” “不去了,这几天玲儿和澜澜修行到关键时刻了,我得看紧她们。”秋恒道。 “噢……”秋耀坤一声噢拉着长吁。 官泽都笑出声来。 秋恒自然知道他们俩看出怎么回事了,顿时羞的老脸通红。 第七日夜里,药终于熬好,锅盖掀开时一股奇异的药香蔓延,官泽闻着挺香,没什么反应,可是秋念澜和叶玲修为低,闻到药香时竟然产生了幻觉。 秋念澜抱着身边的一个柱子,不停的喊着娘。 叶玲却转身抱着秋恒,口中不断念着官泽哥。 官泽和秋恒傻眼了,这两个丫头竟然被这药香熏出幻觉了? 这时叶玲闭着眼,喊着官泽哥,突然噘着嘴吻到了秋恒的唇上。 秋恒呆滞,并不反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吻的浑身颤抖,低头看着叶玲,明白叶玲心中吻的不是他,而是官泽,但他此刻却情愿代替。 官泽皱眉,看着叶玲那副痴相,心中有了一丝说不清的思绪。 这时秋念澜突然躺下,伸手解开自己的衣裳,闭目开口道:“官泽,你不可负我,你若负了我,我便死给你看。” 官泽摇了摇头,伸手把秋念澜弄昏,把衣服穿好。 秋恒也点昏了叶玲,静静的抱着她,看着官泽道:“原来叶玲并不是把你当亲哥哥,而是当成了情哥哥,我这几年有点自作多情了……” “你别多想,这妮子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对我依赖惯了,小时候她就喜欢亲我脸,你说你要是娶了叶玲,我娶了澜澜,咱俩到底谁叫谁哥啊?”官泽哈哈大笑。 秋恒一向严肃,听闻此话逗的笑出声来,笑过后道:“你快去给你娘喂药吧,趁她现在睡着了帮她催化药力。” 官泽点点头,收起刚才的嬉皮模样,神色凝重的端起药锅往娘睡觉的屋子走去。 泽晏在门口闭目打坐,见官泽端着一锅药走过来,惊喜道:“官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官泽对这个姨娘很陌生,一直没有太多的话,但是这几年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娘,他心中才接受了这个姨娘,笑道:“回来七日了。” “这是治你娘的药?你真的找到了?”泽晏惊喜的眼中又泛了红。 “嗯,姨娘,你进来帮我。”官泽推门进去,娘正在熟睡。 “帮我把娘的头发撩起来。”官泽把药渣敷在娘的后脑,固定好之后才用法力引着剩余不多的药汁灌进娘的口中,然后立刻探入法力帮娘催化药效。 泽晏闻了药香后渐渐有点头晕目眩,产生一丝幻觉时赶紧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这才勉强克制住那幻觉。 半个时辰后官泽示意姨娘松手,他亲手把娘慢慢放平躺下,静静看着娘的面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一动不动。 天亮时娘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官泽的面容,突然一惊,缩到床尾,惊恐的指着官泽问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官乔呢?官泽呢?” 官泽知道药效起作用了,笑着落泪。 “姐!!!”泽晏喜极而泣,轻轻喊了一声姐! 泽莹转头看一眼泽晏,皱眉道:“你是泽晏?” “是我啊姐。” “你怎么长这么大了?去年你走的时候才十岁呀。”泽莹懵了,又问:“你姐夫呢?” “姐夫……姐夫早就没了……”泽晏哭道。 “没了?”泽莹努力回忆着,片刻后突然失声痛哭,爬在床上,狠命的抱着枕头,歇斯底里的喊道:“官乔!!!” 这一声的凄凉直刺官泽心尖。 第一百零三章 突变 那凄凉的喊声引来了叶玲和秋念澜,秋恒也远远望着。 泽莹哭了好半天后突然止住哭声,起身要下床,急道:“泽晏,快,跟我去青莲河找官泽。” “姐!你已经疯了二十五年了,你现在不在安洋城。”泽晏拿起手绢为姐姐擦泪。 “我疯了?疯了二十五年?那……”泽莹说着突然转身看向官泽。 官泽把银锁从衣服里掏出来,笑咪咪的看着娘。 “银锁?你??”泽莹的泪眼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滴落。 “娘!!!”官泽轻轻喊道。 “你真是官泽?你真是我的泽儿?”泽莹抓着官泽的胳膊,仔细看着官泽的面容,伸手摸了摸官泽的脸,突然一把抱住官泽,放声大哭。 “娘!!!”官泽抱住娘,任由泪水自由滑落。 秋念澜和叶玲在门外,看到这一幕时姐俩突然抱在一起跟着哭起来。 “娘对不起你啊,娘对不起你……”泽莹哭的快上不来气,语无伦次的说着。 “娘,别哭了,咱们现在这不都好好活着呢吗,应该高兴才是啊。”官泽为娘擦着总也擦不干的泪水。 “姐,别哭了,官泽可是拼了命的去为你寻药啊,你大病初愈,别再哭坏了身子。”泽晏拍着姐姐那不断抖动的后背。 泽莹捧着官泽的脸,抽泣道:“当时有人要杀咱们全家,我把你放在一个酒桶里从屋内的下水道扔下去,没想到你真的活下来了,不要怪娘。” “我怎么会怪娘,当时的一切我都知道,要不是娘把我送走,咱们一家三口恐怕全都死了。” “你爹埋在哪?我想去看看。”泽莹问。 “不知道,等我去安洋城找一找,到时候把爹的坟移到这里。”官泽扶着娘坐起来。 “我们这是在哪?”泽莹看看这个大屋子,比曾经在安洋城的屋子大太多了,奢华之极。 “娘,待我慢慢讲给你听……”官泽坐在娘身边,拉着娘的手开始从他小时讲起。 秋念澜和叶玲哭的真切,她俩同是没了娘的苦命孩子,叶玲想起亲手为娘缝上头颅时的凄凉,狠命咬着自己的手,怕哭出声来打扰到里面那刚刚相认的母子。 叶玲越哭越伤心,自己转身飞离,飞到星主府外面的悬崖上,跪在地上面朝大夏陆星的方向,哭了好久后慢慢擦去泪水,喃道:“我还有干娘,不能让干娘在皓月邪教里待着了,干娘,等我,以后定要救你出来。” 泽莹一直惊讶的听着官泽所述,对于修行虽然不陌生,但是极其震惊儿子在修行上会如此有天赋,娘俩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因为娘还是凡人,所以每天都要吃喝拉撒睡,而官泽就这么陪着娘,跟娘一起吃饭,一起聊天,娘睡着时就静静的守在一旁。 一个月后泽莹听完了官泽所有的故事,让官泽带她去了一趟安洋城,官泽也想去寻一下爹的尸骨埋在哪。 …… 在官泽离开的第三天,叶玲终于按耐不住了,去了皓月教找卲灵,虽然每年都能见上几面,但是这一面却让叶玲犹豫了很久很久。 皓月教中,卲灵还住着茅草屋,正在屋内修行时叶玲急匆匆的进来。 “娘!!!”叶玲冲进来就紧紧抱着卲灵。 “你这丫头翅膀硬了,这么久才回来一趟。”卲灵点了一下叶玲的脑门。 “娘,你跟我走吧,咱们不要在皓月教这样的邪教里待着了。”叶玲严肃道。 “邪教?你这孩子疯了不成?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卲灵推开叶玲,纳闷道。 叶玲拿出十几个神念玉石递给卲灵,道:“你看看这些就知道了。” 卲灵接过一个查看,片刻后皱眉道:“你从那弄到这个神念玉石的?” “我哥从皓月教旧址里拿出来的。”叶玲直言。 “原来那场大火是官泽放的?”卲灵又看了好几个神念玉石,皱眉道:“你今天来就是要让我跟你走?咱们能去哪啊?” “娘,你相信我吗?”叶玲眼巴巴的看着卲灵。 “信,当然信,这世上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卲灵摸着叶玲的面颊。 “娘,我下面跟你说的事你不要跟任何人讲,以后我会跟我哥解释的。”叶玲等着卲灵点头。 “放心吧!”卲灵笑道。 “官泽哥他爹其实是藏道门的人,而且被严教老杀害,其实藏道门的人都是好人,我哥说当初是公孙耀先动手抢人家的仙丹,一切事都是公孙耀引起的,错不在藏道门,这些年藏道门一直想报仇,所以才有那么多次暗杀,咱们都错怪藏道门了,我哥说了,以后一定要为爹报仇。” 卲灵蹙眉听着叶玲说,目光中显露一丝寒光。 “现在我哥正在找破解忠魂誓的办法,早晚会想出办法的,他连他娘的疯病都能治好,别说这忠魂誓了,就算他现在没办法,以后也一定会有办法的,他现在可是万重星的星主,一声令下可是会有很多人帮忙的,前段时间他随手就能拿出两百万道壁,可见他的实力了。所以娘你不用怕皓月教。”叶玲一股脑的全说了出去。 卲灵眯着眼,心中震惊到不可思议。平复一下心情后问道:“那你今天来是为了让我离开皓月教?” “是啊,这样的邪教不能待了,咱们走吧,反正官泽哥是万重星星主,咱们只要在万重星就好,任何角落都逃不过我哥的眼睛,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万重星竟然只是一个仙器啊。”叶玲笑道。 “玲儿,你在这等娘,娘去教里收拾点东西就跟你走。”卲灵说着就闪身出去。 叶玲笑着应了一声,看了看屋里的东西,很多雕刻好的小木人,她找了个木箱开始往里装那些小木人,准备帮干娘搬走。 …… 皓月教的月殿被原封不动的搬了过来,此时教主公孙野正在和一些教老商讨着什么。 “教主,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跟本救不了教尊,听说几十个合道期修士联手都惨败,咱们更没办法了啊。” “教主,咱们还是装着不知道此事吧,最近几乎没有弟子上门了,大概都听说了皓月教教尊为巨蛮族卖命的事了,再如此下去,恐怕咱们皓月教的名声会一败涂地。” “哎,可怜了教尊。” “我说咱们能不能找到官泽?让官泽请星主帮忙把教尊救出来??传言万重星星主可是六个老头,这六个老头个个都有接近仙人的修为。” 公孙野叹了口气,摸索着长长的胡子道:“哎……我爷爷现在是生不如死啊,这样下去咱们皓月教的名声真的坏了,不过,救他不可能,杀他到可能,咱们花些道壁请几个合道期修士去杀了他吧,也算爷爷为咱们教做了最后一丝贡献了,至少不让皓月教的名声继续败坏下去。” “啊?”众人都是一惊,个个震惊教主的狠心。 这时卲灵冲进来,一进来就喊道:“出大事了。” “怎么了?慢慢说。”公孙野问道。 “官泽的爹是藏道门的人,他现在还是万重星的星主……”卲灵长话短说,把刚才叶玲告诉她的事全都讲给众人听了。 应宏执听到此消息时眼神呆滞,颤抖着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公孙野眯着眼,冷笑道:“想破忠魂誓?哼,等着瞧,走,咱们回皓月教旧址,这里不能待了。”又朝卲灵道:“抓住叶玲,把叶玲也带回旧址。” “是!”卲灵点了点头。 皓月教上下有些混乱,教主一个命令,说搬家就搬家。 应宏执木纳的收拾着东西,他打死也想不到官泽会是这个身份,原来这几年见不到官泽是因为他不想见皓月教的人。 卲灵回到茅草屋,一狠心点昏了叶玲,把她带走。 举教迁移竟然不足五个时辰全部收拾妥当,浩浩荡荡的离去。 ……… 安洋城城外一处乱坟岗,官泽和娘一起跪在一座坟前,王青和几个老头立在一旁。 当年救泽莹的老郎中亲手埋葬了官泽他爹,他怎么也没想到死的人竟然是个修士,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儿子竟然找了回来,当年的疯女人病也好了,而这个青年竟然就是官泽庙中所供奉的神仙,至少在他们心中,官泽比神仙还灵验,至少他让安洋城的百姓都不必再担惊受怕,不必在为了吃盐而累死累活的赚银子。 泽莹哭了很久后道:“官泽,把你爹的尸骨带走吧。” 官泽点点头,轻轻推开泥土,一副薄薄的棺材露出来,木头已经腐朽,里面的尸骨也是支离破碎,官泽拿出一个纯金的大棺,把爹的尸骨放进棺材内。 收了棺材后转身朝那位老郎中深深鞠了一躬。 官泽陪娘在安洋城住了一夜,就住在当年王青为娘准备的那个屋里,第二天天未亮便带着娘离开。 回到万重星后就在星主府的那座山上为爹修了座大坟,娘俩站在坟前良久未动。 “娘,从今以后你也要开始修行,要不然寿命实在太短,我不想等几十年后看着你慢慢老死,以后让姨娘和澜澜还有叶玲教你如何修行。”官泽道。 “我以前也想过修行,可是当时你还小,不能扔下你不管,你爹当时说等你三岁时一起教我们娘俩修行,可恨那个恶人…”泽莹说着又落泪。 “娘,别哭了,以后我会守在你身边,永远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小时候是娘保护我,现在轮到我保护娘了。” 这时秋念澜跑过来,递给官泽一封信道:“官泽,这信给你的,送信的人叫丁宁,他说这信是教主公孙野给你的。” 官泽纳闷的接过信,看了几眼就大吼一声,双目几乎瞪出血来。 第一百零四章 盛开 秋念澜和泽莹大惊,同时问道:“怎么了?” 官泽把信捏了个粉碎,吼道:“万洪,过来!” 片刻后万洪从空中飞来,知道主人生气了,不敢言语,立在一旁。 “把所有傀儡大军集结,跟我走!”官泽目光分外骇人。 秋恒和秋耀坤也跑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官泽红着眼,吼道:“你们都是傻子吗?为什么不好好看着叶玲?” “叶玲?我们……” “叶玲被公孙野带走了,公孙野让我五日内赶到皓月教,要不然就杀了叶玲!整个皓月教搬家你们都不告诉我一声吗?万洪,你当初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们这些傻子!”官泽暴跳如雷。 万洪不敢搭话,但是他明白此刻出了大事,片刻后十万傀儡大军集结完毕,五十位傀儡大将立在半空等候命令。 十万傀儡大军黑压压的遮在半空…… 一些在万重星修行的修士们都傻眼了,楞呵呵的看着傀儡大军! 秋恒一向沉着冷静,此刻却冷静不了,几乎与官泽差不多的模样,怒瞪双目,吼道:“他们敢动叶玲一根毫毛,我就让皓月教万劫不复!!!”秋恒拿出掌门令牌,朝官泽道:“等我,我们颢珝派全派出动!” 官泽气的浑身发抖,拳头握的咯吱带响,狠道:“皓月教,你们既然等不得了,那就别怪我翻脸。” 秋耀坤蹙眉道:“别忘了你的忠魂誓,不要冲动,需要动手的时候有我们在,你千万不要杀任何一个皓月教的人。” 这时空中飞来一千多位修士,个个都有化神以上的修为,来了都朝秋耀坤和秋恒略一施礼。秋耀坤简单的跟众人说了几句。 官泽握住娘的手道:“娘,你好好修行,我去去就回!”回头朝秋念澜道:“你好好照看我娘。” 秋念澜从未见过官泽如此暴怒过,听闻吩咐立刻点点头。 “早点回来,娘等你吃饭。”泽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暴跳如雷的儿子,更不敢去阻拦。 官泽点了点头,不敢再看娘的眼睛,转身飞离,身后十万傀儡大军浩浩荡荡的跟随官泽破空而去! 这时泽晏也从远处跑来,知道了怎么回事后立刻拿出一个信鹤,匆匆写了几行字后送了出去。 皓月教旧址的大演武场内,公孙野亲自看守在叶玲身旁,一个小阵控住叶玲,这小阵连传音都进出不得。 叶玲一直在流泪,幽怨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卲灵的老脸。 卲灵却不敢与叶玲相视,偶有对视则快速闪到别处,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不时望向空中。 应宏执瘫坐在远处,从知道那个消息直到现在一直处在游离状态,目光呆滞犹如痴傻。 新月脉的那些孩子都演武场最后面看着,当年与官泽如窗的一些弟子早已成了教徒,他们此刻竟然奉命在此等候围堵官泽,特别是丁宁,心中分外不是滋味! 突然空中一暗,引得皓月教所有人举头望去,这一看都是一惊,空中全部是密密麻麻的傀儡大军,每个最少也是化神初期以上的修为。 而皓月教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万人,有七八千人都是新来的弟子,若打起来恐怕随便下来一个傀儡就能瞬间要了这七八千新人的命。 公孙野却丝毫不在乎,伸手掐住关押叶玲的阵法。 傀儡大军在半空待命,官泽自己从空落下,那目光似乎能杀死人,环视一下四周,看了一眼卲灵,突然爆出一声冷哼。 卲灵与官泽的目光相对时身上竟打了个冷颤。 “来的挺快啊官星主!”公孙野笑道。 官泽冷冷的看着公孙野,并不言语。 “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是官乔的儿子,听说你娘是个疯子?还被你治好了?那你说我在叶玲脑袋里捅一剑会怎么样?”公孙野抽出一把剑,剑尖对准了叶玲的脑袋。 官泽眯着眼,声音冷的好似从地狱传来:“她若死了,整个皓月教的人全都得陪葬!” “陪葬无所谓,你也是皓月教的人,应该也要跟我们陪葬吧?听说你在破解忠魂誓?哈哈哈,我告诉你,唯一的破解办法就是死,你死了,那忠魂誓就破了,要不然这样吧,你自杀,我便放了叶玲,然后你把万重星给我,我替你照顾你娘,怎么样?”公孙野捋了一下那快落地的长胡子,仙风道骨的模样却做着小人的勾当! “你放了叶玲,我也放过你们,从此我还是皓月教的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或者把万重星分给你一半,怎么样?”官泽说着又扔出了一个储物法宝,凭空移出了数百万的道壁,银光闪闪堆成了一座小山高,冷笑道:“听说你喜欢道壁,这些全是你的。” 公孙野并不为所动,笑道:“这些道壁和一半万重星也不及你手上的那个星心石吧?这样吧,你用星心石换叶玲,我也不需要你死,怎么样?这样最划算吧?” 这时秋耀坤带着门派中的一千多修士从空中落下,秋耀坤冷道:“公孙小儿,你和你爹还有你爷爷都做着苟且之事,你爷爷当年与藏道门老门主白喆可是多年的老友,为了一粒仙丹就杀了白喆,你爷爷还不惜出动皓月教全教之力围剿藏道门门徒,少门主后来设计杀了你爹后两门的恩怨就此展开,一万多年了不死不休,你们的错导致了多少无辜的人陪葬?现在你那个老不死的爷爷又为巨蛮族当上了狗腿子,为了自己活命而给巨蛮族开辟一个个的陆星云通道,一座座陆星的亿万生灵就那么被巨蛮族屠戮,据说现在已经屠戮了十几座陆星,你那个狗腿爷爷难道要带着巨蛮族屠戮光我们这片星域吗?难道你也要加入巨蛮族的行列吗?” 众多教徒听闻此言都是一惊。 “你休要胡说,我爷爷此时正在闭关,你说的那个人也许与我爷爷有仇,故意易容成我爷爷的模样吧,你不要血口喷人。”公孙野满不在乎道。 “那你当年杀了那么多凡人,只为了让新月脉这些孩子成为真正的孤儿?你也甚是奇怪,杀那些凡人也要拓印到神念玉石内,好成为日后的罪证?你让这些孩子围在一个杀父母凶手的身边,你心里到底有多扭曲?你还是人吗?”秋耀坤最后几乎是吼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信口开河随便乱语……”公孙野斜视秋耀坤道。 秋耀坤拿出神念玉石,又拿出那个映影缸,把缸中的水均匀的扩散至空中,那一缸的水在空中形成了一堵水墙,右手捏着神念玉石碰触在水墙上。 这时水墙出现了画面。 画面中的人正是公孙野,杀鸡宰狗般屠戮了一家人,两个老人和两个青年夫妇,随手抱起床上的婴儿转身离去。 秋耀坤收了那玉石,喊道:“这是温左的神念玉石。”接着又是一个,场景相差无几,秋耀坤不断念着一些孩子的名字。 远处有些教徒震惊的看着那水墙中的画面,而每个被念到名字的孩子看到了画面也不敢言语什么,毕竟有忠魂誓在身,而且他们也不知此时的画面到底是真是假! 官泽四处找,一直没有发现严浩的影子。 秋恒在人群中盯着叶玲,叶玲也看到了秋恒的眼神,泪水不停的落下,想说话却动不了,连传音都传不出去。 “是我杀的又怎么样?凡人在我眼中猪狗不如,我杀了他们但是把他们的孩子带回教中养大,也算是恩怨两抵了,你们这些外人偏偏要来参合我们教中的事,真是狗拿耗子。” 公孙野此时当真是厚颜无耻了,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秋耀坤放了十几个那些神念玉石后收了水墙,道:“公孙野,我跟你做个交易,你放了叶玲,我们颢珝派就撤走,从此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官泽身上有忠魂誓杀不了你,但我可没有,我现在杀你易如反掌!” “哈哈哈,好笑,你说的好像很认真,叶玲对你们的价值很大,看来我抓对人了,还是那句话,让官泽把星心石交给我,我就放了叶玲。” “你是怎么知道星心石的?”官泽问。 “难道你不知道有搜魂针吗?”公孙野笑着把叶玲侧过身。 官泽这半天尽量让自己冷静,可是……当看到叶玲后脑插着一根长针时又暴怒,气的无处撒气,一拳砸在地上,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震的周围人心都跟着一抖。 秋恒看到那根大针时傻了,瞬间泪崩,很多年没看到搜魂针了,这东西几乎成为修士们禁止使用的,搜魂过后若拔了针,被搜魂的人很有可能会变成痴傻,甚至有脑死的危险。 秋耀坤狠道:“你这个畜生,真是千刀万剐都不解恨啊…” 官泽闭目冷静一下,传音给秋耀坤道:“我用星心石勾引他来拿,你找机会救叶玲。” “好!”秋耀坤传音道,接着一边数落着公孙野的罪状,一边往前靠近。 “不要啰嗦这些没用的,我只要星心石,拿了星心石,我们举教回到万重星后一定放了叶玲,我说到做到。”公孙野笑的分外阴险。 “好,我给你!到时候你若不放了叶玲,我一定会与你同归于尽。”官泽拿出星心石,装着抽走了认主的血,凭空慢慢推过去。 星心石在空中向公孙野飘去。 叶玲拼命的眨眼,示意官泽不要给,急的泪水几乎如喷溅而出。 秋耀坤蓄力已久,时刻准备着,万洪也从半空慢慢下落,准备动手。 秋恒擦去眼泪,手中拿出法器,从人群中挤出。 公孙野看着星心石慢慢飘来,顿时心花怒放,万重星星主?那是什么概念?那是在这片星域中都是大人物的存在,一句话就能让无数修士前来臣服,看着星心石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站在这片星域顶端的模样。 叶玲深深的看了一眼官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官泽看到了叶玲那一抹诡异的微笑,突觉不对,想喊什么时…… 叶玲突然暴怒的睁眼瞪向卲灵,全身法力忽然暴涨! 轰!!! 一声巨响在公孙野身边响起,把他震的一抖,再一侧身傻眼了。 官泽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仰天哀嚎一声,噗的一大口血喷出! 秋恒手中法器咣当落地,发疯似的顿足捶胸,嘶吼着,双拳时而砸胸时而砸地,痛苦万分… 公孙野身边那个小阵瞬间被炸开,一朵灿烂的血花在盛开! 第一百零五章 儿啊 那盛开的血花随风飘散,只留下一地的血肉残渣…… 卲灵一惊,悔之晚矣,她对叶玲并不是一丝感情都没有,现在看着自己的干女儿自爆在自己面前,心中疼的一抽,难道做错了吗?真的不应该告诉教主? 应宏执被那声巨响震醒,默默的看着眼前,默默的看着官泽。 官泽接连吐出几大口血,眼睛血红。 秋耀坤亦然一惊,但很快冷静,因为公孙野已经拿出飞行法器想逃了,他瞬间冲过去,一掌劈在公孙野背脊上。 这时万洪也动了,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大网,瞬间扣在公孙野身上,那网把公孙野缠住,一丝动弹不得。 空中傀儡大军全部出动,把皓月教每个人都扣押住,并未伤分毫。 “你们跟着陪葬吧!陪葬……”官泽眼神恐怖如同恶鬼,抽出青铜刀,冲至卲灵面前,一把掐住卲灵的脖子,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叶玲把你当成她的亲娘,你却如此害她?为什么???” “我丈夫和我一双儿女都是被藏道门的奸人所杀,我恨你们藏道门,谁让你与藏道门有关了,你们都该死,都该死!!”卲灵吼道。 “对,都该死,你们全都该死……”官泽一刀捅进卲灵丹田处,接着大刀向右一横,卲灵被活生生的拦腰斩断。 “不要!!!”秋耀坤吼道。 应宏执知道官泽这一刀落下后会怎么样,心痛的闭目不去看。 众人此时都看向空中,一块黑云出现。 卲灵的脑袋还未死绝,想要说些什么时却被官泽一脚踩成碎块。 这时空中一片昏暗,一朵巨大黑云从远压近,轰隆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闪电从黑云中爆出。 那耀目的闪电至少有三丈宽,粗大的恐怖。 巨大的闪电瞬间落至官泽头顶。 官泽以星心石阻挡,但是还是有一部分闪电落下在官泽身上。 轰! 官泽一身漆黑,又喷出一大口血,但是立刻爬起来。 第二道闪电又落下。 官泽拿出仙甲套在身上,手举大刀迎上罚雷。 轰!! 第二道罚雷准确无误的落在官泽身上。 后背被雷击的皮开肉绽,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般难受,又是一大口血喷出。 这时空中飞来一群人,为首的正是边云曦,边云曦扔去一个泥巴傀儡,喊道:“撕出一成魂魄融入泥巴傀儡中,让泥巴傀儡替你死一回便解了这忠魂誓。” 官泽毫不犹豫的接过泥巴傀儡,撕出一成魂魄融入到泥巴傀儡中。 第三道罚雷瞬间落下,官泽看准时机,把泥巴傀儡顶在头上。 轰一声巨响。 泥巴傀儡瞬间爆裂成碎片,但是还有多余的雷落在官泽身上,又让他受伤不轻。 这时那黑云还未散去,云中轰隆有声似乎还有雷要落下。 泽晏在边云曦身边,喊道:“快再给他一个泥巴傀儡啊。” “没了,只有那一个!” 官泽望了一眼黑云,没有丝毫犹豫,拿出自己在易宝阁买的那个泥巴傀儡,又撕出一成魂魄融入到泥巴傀儡中,等待第四道罚雷落下。 黑云似乎在酝酿,巨大的黑云不停的翻滚着。突然一道极其刺目的闪电从云中爆出。 这道闪电超过五丈宽,落下的速度也极其的快。 官泽把泥巴傀儡放在头顶等待雷落。 这时蓝宝石突然从刀把中飞出,钻进泥巴傀儡当中。 轰!!! 巨雷落下。 泥巴傀儡应声而碎,蓝宝石也被击飞,这一次却没有多余的雷落在官泽身上了,蓝宝石片刻后飞回刀把。 官泽知道是蓝宝石又救他了,刚才这道巨雷若光凭泥巴傀儡是完全挡不住的,蓝宝石应该吸收了不少。 空中那片黑云慢慢散去。 秋耀坤不可思议的看着官泽,正常的忠魂誓不过俩下罚雷,而官泽却是四下,而且扛过去了,忠魂誓就这么片刻便被破了,感激的看了看远处的边云曦,若不是他来的及时,此时官泽恐怕已经身死道消。 应宏执见官泽竟能扛过罚雷,顿时松了口气,可是转眼又犯愁了。 官泽擦去嘴角的血,手中多了一个蜘蛛网模样的阵法,一抬手,大阵瞬间从空中张开,一张铺天盖地的巨大蜘蛛网落下,笼罩了整个大夏陆星。 官泽表情阴冷,眼神恐怖,加之别罚雷击的浑身焦黑,满面血污,此时如同索命厉鬼,阴沉道:“你们走开。” 秋耀坤想说什么,可是官泽此刻的表情实在恐怖至极,挥了挥手让众人离开。 此时周围安静的可怕,每个皓月教的人都惊恐的看着官泽…… 秋恒痴傻般瘫坐在原地,眼神空洞,一直望着叶玲自爆的那个位置,慢慢走过去,捡起一缕叶玲的头发。 长发上带着还未凝的血,那血珠顺着发丝落下,一滴、又一滴的落下、那滴答声竟能传出很远…… 秋耀坤摇摇头,知道秋恒这是情窦初开,只是还未开放便凋零了,随着那朵血花一起凋零,他靠过去,伸手点昏了秋恒,抱着他飞到大阵外。 众多傀儡也都纷纷撤离,飞在在大阵外的空中等候。 此时大阵中只剩下皓月教的众人。许多教徒和新月脉的孩子吓的瑟瑟发抖,躲在远处不敢动。 官泽慢慢走到公孙野身边,大刀一挑把大网挑破。 公孙野并未动手,而是退后几步,警惕的看着官泽,心中忖道:“不过是个修行天才罢了,化神初期就敢如此嚣张?” 官泽慢条斯理道:“你想怎么死?” “我已经发信给我爷爷,我若死了,你们万重星就会成为下一个被巨蛮族屠戮的陆星,你们所有人都要为我陪葬。”公孙野同样慢条斯理道。 “你爷爷那条老狗也得死,我会让他死的很惨!”官泽抽出大刀,慢慢靠近公孙野,眼神越发恐怖。 这时应宏执跑来,一把拉住官泽道:“官泽,你已经杀了卲灵,这段恩怨就此了结吧,不要再杀下去了,师尊求你了,若教尊回来那就……” 官泽直勾勾的看向师尊,凄凉的笑了一下,道:“师尊,你老糊涂了吗?我说了,叶玲若死了,你们都要陪葬。” “师尊求你了,不要杀了,从此皓月教不会再出现在你眼前,我们走,我们走的远远的,再也不回来了。”应宏执眼中带泪哀求道。 杨锦鹏也靠近,哀求道:“官泽,你看在咱们曾经的情谊份上,撤兵走吧,” 官泽慢慢转头,看向杨锦鹏,又看向应宏执,问道:“你们明明有机会救走叶玲,让这场灾难避免,可是你们没有,叶玲是我妹妹,比亲妹妹还亲,我们小时候相依为命好不容易熬出头了,你们却如此狠心,不要幻想谁来救你们了……你们都得为叶玲陪葬!!!死吧!!” 官泽手中大刀瞬间穿过杨锦鹏丹田,又是横着一劈,把那脆弱的元神劈成了两截,可怜杨锦鹏连哼都没哼出便一命呜呼。 杨锦鹏惊恐的瞪着官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对……不起…” 应宏执一惊想伸手阻拦,可是已经晚了,手中鱼竿一现,金色的鱼丝线缠住了官泽。吼道:“不要再杀了,停手吧!” 官泽冷漠的看向师尊,问道:“你也想杀我?” 公孙野见应宏执缠住了官泽,一丝阴笑闪过嘴角,手中多了一把细长的牛毛针,针尖泛着黑色光芒,一看就是剧毒之物。 应宏执颤抖着双手道:“不是不是……” 公孙野手中的牛毛针突然爆射而出。 应宏执一惊,不想让官泽被公孙野的牛毛针伤到,一扯便把官泽拉开,脱离牛毛针的范围,但是那鱼丝线极细,瞬间勒进了官泽胳膊的皮肉。 官泽身上有仙甲护体,可是胳膊和脑袋都裸露在外,两个胳膊瞬间血淋漓,他凄凉的笑了笑,大刀一挥砍断了鱼丝线,瞪着那好似厉鬼一般的眼神看向师尊,手中大刀再次直刺出去! 公孙野在不远处一惊…… 应宏执刚要解释什么,突然感觉眼前一花,丹田处一阵剧痛传来,低头看看,官泽那把大刀已经惯穿了他的丹田处。 这时官泽眉心突然浮现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印记,只是一闪而过,当那黑色闪过时,官泽瞪着血红的眼睛,大刀向右一横,把师尊活活劈成两截。 应宏执瞪着眼,张了张嘴,从喉咙中发出最后一声:“儿啊…” 官泽对这声无比凄凉的‘儿啊’跟本无动于衷,一脚踢开师尊的尸体,大刀挥舞着劈向公孙野。 奶娃在远处木纳的看着主人疯狂,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应宏执被杀,不知为何眼中竟有一丝酸涩。 秋耀坤在半空看的真切,不禁心中哀叹,他与应宏执相交数百年,深知应宏执的个性,优柔寡断,胆小怕事,但很重情重义,心中对善恶似乎分不清,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死在自己徒儿手中,可悲可叹,却又无可奈何… 皓月教那些教老们都惊了,他们都知道官泽对应宏执的情谊,两次救下师尊,而今却亲手杀了师尊,这在修士中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从此将会有无数人唾弃官泽,亲手杀了师尊的畜生,这与弑父有何区别? 教老们纷纷喊道:“官泽疯了,他疯了,他成魔了。” 公孙野拿出法器,吼道:“你们都看到了吧?官泽才是真正的畜生,竟然亲手杀了他的师尊。” 官泽使出全部覆力凝聚在全身,元神头顶那团融合体此时更加明亮,官泽直勾勾的看着公孙野,以覆力使出戮血决第一式,大刀挥舞成了残影瞬间冲至公孙野近前。 公孙野手中一个**突然变大,去抵挡官泽的大刀。 铮!一声金属撕裂的脆响。 公孙野手臂被齐刷刷砍下来,连个神阶下品的**也被砍成两半,公孙野一惊,捡起断臂向后退去,吼道:“你这畜生用了什么妖术?我竟然挡不住你一刀?” 官泽并不言语,戮血决第二式使出,大刀此刻在空中似乎变成了几十把,俨然成了刀阵冲向公孙野。 公孙野吼道:“上啊,一起上,杀了他,抢下星心石,万重星就是咱们的了。” 众教老自知不敌,但是不能不上,纷纷拿出法器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官泽眼睛一瞪,吼道:“都死在我爹的刀法之下吧,死吧!!陪葬吧…啊……”官泽疯了一般冲进教老中,这一瞬间好似虎入羊群。 教老门没有丝毫抵抗之力,瞬间残肢断臂落了一地。 公孙野毫不在意那些死去的教老,此时他手中捏了一张爷爷给他的道符,待官泽发狂时突然冲了过去。 第一百零六章 疯癫下的问天境 那些教老几乎瞬间被官泽砍成了碎片,此时大刀饮血,刀身有微微红色光芒散出。 当初跟随官泽去妖涯和绝尘谷的那个傀儡大将在空中喃道:“杀戮道??主人以刀开辟杀戮道?” 万洪看了一眼那个傀儡大将,道:“闭嘴!” 秋耀坤也看到了那丝红芒,那是杀戮道的影子,任何一个拥有杀戮道的修士都是一个传说的化身,而官泽今天所做的一切必将会成为一个传说,只是这个传说或许会不光彩,一个亲手杀了师尊的畜生?还是亲手灭了自己门派的人渣? “你们死吧,死吧!陪葬吧…”官泽此时双目完全成了血红色,还有血泪从眼角流出。 可怜这几个教老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便死了个透彻。 官泽最后一刀收回时,突然一股危机感袭来。只见一个巨大的**从空中落下,只是这**好似虚幻一般,但却又真实的有着令人恐怖的威力,**一出时周围空间都跟着颤抖,一些修为低的孩子被**的威压压的昏死过去。 秋耀坤一惊,暗道不好,可是跟本来不及去救,这大阵此刻未经官泽掌控也是进出不得。 那**速度实在太快了。 这时蓝宝石从刀把中冲出,刚吐出白丝时那**便轰然落下。 轰! 地面被砸出一个十几丈宽的深坑,烟尘密布。 秋耀坤大喊:“官泽!!!” 万洪依旧凭空飘着,双手交叉在胸前,毫无紧张神色,甚至露出笑容。 官泽被**砸的平躺在坑底,冷笑一下,摸了摸身上的仙甲,蓝宝石此时已经回到刀把,刚才那一下蓝宝都来不及吐丝,完全是靠仙甲硬抗下了这足以杀死他几次的虚无**。 这时体内的覆力在翻滚,元神头顶的那团融合体突然爆亮,那刺目的白光竟然透过了官泽的身体,此时深坑内好似有一个冉冉升起的太阳,只是这太阳的光芒是白色的,白的刺目,只看一下便能让眼睛有强烈的刺痛感。 秋耀坤他们赶紧闭目不敢去看。 公孙野同样不敢看那白光。 那团融合体在元神头顶突然又爆裂,白光消失,官泽身上的覆力瞬间暴涨数倍。 此时一道声音在官泽脑中响起:“小友好悟性,竟能突破至问天境。我是鸿钧道祖,鸿钧法决是我所创,踏天仙诀也同样是我所创,这是我留在问天境初期的一段神识,留此话的目的是让小友不要吝啬踏天仙诀,要尽可能的传播。当然了,也并非人人都能双诀同修,双诀同修不但看的是天赋,更看重的是道心。法力的极致便是仙力,而覆力的极致我至今不知,覆力好似无边无尽,好似来自真正的仙界,我活了千亿年,至今未曾到达覆力的极致,而我的寿将尽了,未来需要你们这些后辈来探索,问天境时最关键的就是道,更需要你的道心完整,待你能悟出一条完整大道时,便会明白覆力的惊人之处!仙路难走,莫夭折,双诀之路更难行,莫过早黑了道心,正邪与否全凭道心掌控,一切随道心而行则仙路宽阔。待你入了玄统境之时自会有人寻你。” 声音消失不见,官泽看看元神头顶,那团融合体消失不见,全身的被覆力填满,心中忖道:“怎么回事?又是自行突破?鸿钧道祖还活着?真正的仙界?覆力没有极致?” 这时公孙野见白光消散不见,便又拿出一张道符,刚靠近深坑就探到官泽未死,毫不犹豫的又甩出了道符。 依旧是一个巨大的**,瞬间落进坑底,轰然巨响,那深坑更深更大了。 那虚无的巨***落下时官泽挺起胸膛硬是抗下。 官泽毫发无损的从深坑中跃出,双目依旧血红,手中大刀挥舞。哈哈哈大笑着冲向公孙野。 “官泽这是怎么了??”边云曦皱眉道。 秋耀坤重重叹了口气,他明白官泽的心此时会有多痛,此时若不发泄出来,恐怕会有损道心。 公孙野一惊,两个合道后期的强大道符竟然没伤到官泽一丝一毫?若是合道期修士连挨了俩下也恐怕会有身死的危险,可是官泽竟?再看官泽身上那泛着白光的盔甲,心中明白了,若没看错的话,那就是仙甲,应该是仙甲替官泽裆下了那两下的致命一击,再看官泽此刻身上气息惊人,比之前还庞大的气息,而且力量也不是法力,眼瞅着官泽临近,只能硬着头皮再上。 官泽哈哈大笑着冲过去,虽然在大笑,可是眼中却不断有血泪落下,手中大刀带着残影劈向公孙野。 噗! 公孙野手中的法器扔出,想抵挡大刀的劈势,可是这抵挡在官泽疯狂的攻击下显的可笑,那像盾牌一样的法器被劈破,右肩被劈开一条狰狞的大伤口。 “啊啊啊啊……死吧,死吧……你们一起陪玲儿死吧!!!”官泽疯狂的怒吼着,眼前被血泪模糊一片,只能隐约看到公孙野的身影,大刀疯狂的挥舞着。 公孙野想躲都躲不开,身上又被劈开几条巨大伤口,他知道官泽此刻疯了,以官泽现在的威力,恐怕来了合道期修士都压制不了他,公孙野绝望了,吼道:“你们将来也会成为我的陪葬……啊!!” 轰然巨响! 公孙野紧贴着官泽身边自爆,罪恶的一生就此了却……粉碎的骨血都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散发… 自爆的威力不弱,把官泽轰的横飞出去。 这时皓月教的数百个教徒也好似疯狂一般朝官泽横飞的放向冲了过去,数百人很齐心,集体轰然自爆。 这些教徒虽然修为低,但是集体自曝的威力可远超公孙野一人自爆的威力,而官泽被第一下爆炸余力冲击的还未缓过劲,这第二下又炸响。 虽然有仙甲护体,可是脑袋和胳膊却没有,第二声巨响过后脸上和胳膊瞬间多了十几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血流如注,此时的官泽浑身浴血,可是他还在大笑,疯狂的笑,完全不在乎身上的伤。 大刀继续挥舞,只是已经没了什么招式可言,胡乱舞着大刀冲向不远处的人群。 那些人群已经吓的瑟瑟发抖,丝毫没有反抗的能力,哀求着,痛哭着。 可是官泽好似听不见一般,大刀疯狂的斩杀着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教徒。 丁宁虽然害怕,但还是带着三千多新月脉弟子往新月脉跑去。 此时官泽已经杀红了眼,口中不停喊着:“死吧死吧,你们全都得陪葬,全都得陪葬!!” 空中那些人眼睁睁的看着官泽发疯,边云曦拿着神念玉石拓印着此时的景象。 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皓月教所有的教徒几乎都被官泽屠戮干净,此时皓月教的演武场上遍地死尸,血流成河。 官泽却好似意犹未尽,舔着嘴唇,瞪着血红的眼睛四处寻找目标,突然转头看向新月脉的方向,纵身飞去。 新月脉的膳房内,三千多个孩子吓的屁滚尿流,都钻在桌子下面哭哭啼啼。 官泽突然冲进膳房,狰狞的笑着,咧着嘴吼道:“都死吧,都死吧,哈哈哈,你们都得陪葬!!!”一脚踢翻了一张桌子,桌子下钻了七八个孩子,他刚要挥刀砍下。 “老大!!!!”丁宁冲了过来,挡在那些孩子面前,哭道:“老大!是我呀,我是你兄弟丁宁,我们都是你兄弟啊老大!” 那些孩子在桌下同时喊了一声老大,这些年新月脉的弟子新来的也有一千之数,但是对官泽这个老大的称呼一直没变过,老大的故事也在他们中流传,丁宁经常吐沫横飞的讲着官泽当年的故事,特别是皓月教搬到万重星之后,那真是横着走啊,无论多强大的修士,只要看到是皓月教的人,那都是客客气气的。 “老大!”孩子们又同时喊了一声! “老大,我是丁宁啊,你不认得我了吗?你不认得我们这些兄弟了吗?”丁宁哭道。 官泽慢慢放下手中的大刀,看着眼前这些孩子,有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面孔,每个孩子脸上都挂着泪珠,可怜兮兮。 “老大,我知道你难受,但是你不能再杀了啊,与我们无关啊,我们是你兄弟啊!!!老大!!!”丁宁颤抖着跪下。 那些孩子也跟着跪下,喊着老大,他们不想死,不想死的这么早。 官泽慢慢坐下,习惯性的把大刀收回刀鞘,目中的血红色渐渐褪去,环视了一下这些孩子,嘶哑的开口道:“皓月教亡了,你们的忠魂誓也破了,你们走吧,我要把这里烧掉。” 丁宁犹豫了一下,赶紧朝那些孩子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出去。 偌大一个膳房、官泽落寞的坐在地上,身上的哀伤在不断扩散… 官泽慢慢拿出一对小木人,一大一小两个小木人手拉着手,木人表情虽有凝重,却好似沉默着欢喜,好似互相之间有了依靠,有了彼此羁绊的理由。 官泽慢慢摸索着小木人,泪水不停的滴落,此刻也不知是该恨还是该气,只是觉得心口窝很难受,堵的快要崩溃了。 脑海中不断闪过叶玲的一幕一幕,想起那封信:“哥,你在哪?你还活着吗?我再等你一年,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只盼能与你葬在一起,从此就可以永不分离了。” 紧紧搂住小木人,撕心裂肺的嘶吼:“叶玲啊……叶玲……!!!!!!” 道心或许自己看不到,但是官泽的道心在此刻已经裂开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丁宁与那三千多孩子站在外面的演武场,看着空中蜘蛛网的大阵,心中一阵发寒,面对这样的大阵,如何走的脱?可是就算走了又能去哪?这三千个孩子基本都是孤儿,他们该何去何从?此刻突然觉得茫茫星空竟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 第一百零七章 魂飞 官泽在膳房内枯坐了两天两夜,那原本木色的小木人已被官泽摸的全是血,俨然成了一对小血人。 皓月教上空,那些人和傀儡们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未动,都在等待官泽出来。 第三天黄昏时,官泽轻轻收起小木人,表情冷漠的走出膳房。 丁宁带头喊道:“老大!” 那些孩子们也跟着齐声大喊,奶娃也凑了过来,呆呆的看着官泽。 官泽望了一下空中大阵,道:“此阵三日便自动破碎,你们到时便可离开。” 丁宁道:“老大,我们没地方去,以后跟着你好不好?” “跟我?”官泽皱眉。 “皓月教没了,我们真的没地方可去啊,我们都是孤儿,你让我们去哪啊?”丁宁哭丧着脸。 “也好。”官泽喊来万洪,道:“你带他们回去,让秋耀坤安排他们住下,待我回去以后再说。” “主人不走?” “我晚些走,你们先回去吧。”官泽语气平静,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 “是!”万洪大手一挥,把三千多个孩子和奶娃装进他的飞行法器中飞离。 官泽慢慢走着,黄昏的余辉把他的影子拉的长长的,看着空荡荡的皓月教,看着那遍地的尸体,慢慢走到叶玲自爆的地方,把叶玲的尸体碎片慢慢捡起,一片一片的往回拼凑着,泪水不时滴落在那些尸体碎片上。 天色渐暗,官泽把叶玲的尸体拼凑的差不多了,暂时把叶玲的尸体装在一个药缸中,看了看遍地尸体的皓月教,凄凉的笑了笑,踩着铜镜飞起,一把大火覆盖了整个皓月教,包括周边的森林,连皓月教那些人身上的储物法宝都懒得去捡,统统烧掉。 大火映红了半边天,存在了万年的皓月教就此除了名。 官泽看着大火熊熊燃烧,又看着大火渐渐熄灭,一夜间,皓月教的根基成了一堆焦土。 天色蒙蒙亮时官泽用覆力释放出无比强大的神识,这神识覆盖了整座大夏陆星。 在距离皓月教数十万里的位置有个不起眼的小山村,严浩穿着村民的衣裳,躲在一个村民家中,时不时的从窗户看向空中那个蜘蛛网一样的大阵,突然一道强悍至极的神识传来,严浩一惊,皱眉叹了口气,慢慢走出屋子,望着空中,叹道:“自作孽不可活啊…” 官泽从空中突然落下,一把掐住严浩的脖子,冷冷问道:“你杀我爹时可否想过有今日?” “我真后悔当初没好好检查你们一家三口是否真的死绝,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严浩自知难逃一死,眼神透着绝望。 “我知道你在大夏皇宫还有十几个女人,待会拿着你的心尖血去寻你的血脉,这么多年生了不少孩子了吧?”官泽面无表情道。 严浩身子一软,哀求道:“杀我便是,求你不要牵连我的孩子!” “晚了!”官泽右手慢慢掏进严浩的胸膛,抓住心脏轻轻一捏,抽出了几滴心尖血,左手再伸进严浩的丹田,把元神也拉出体外,并把元神封进一个小黑瓶中。 严浩的肉身软踏踏的倒在地上,他目中含泪,绝望的眼神看着官泽,痛苦道:“求你了,杀我便是,不要杀我的孩子…” 官泽狞笑道:“我也不杀你,我只是想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说着便把严浩的心头血吸进口中,霎时血脉的感知力遥遥传来。 严浩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没用了,破口大骂着。 当飞过皓月教上空时,严浩看着曾经辉煌的皓月教此时竟成了一片焦土,痛苦的闭上眼睛。 三更天,大夏皇宫此时一片寂静。 官泽抓着严浩直接落进皇帝的寝宫,因为有一个血脉之力很清晰,正好来自皇帝寝宫内。 此时夏雄正在熟睡,身边老奴也坐在一旁鼾睡,这老奴养成了坐睡的习惯,辅佐了两代皇帝,都是如此。 官泽皱眉看着这血脉之力竟然指向的是那老奴。 严浩不住的摇头,发出呜呜之声。 老奴突然惊醒,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有一丝动静都会惊醒,当他看到眼前一幕时傻了,当年那个背刀进宫的少年现在浑身是血的站在寝宫内,现在应该说是青年壮汉了,像提小鸡似的提着紫星老道,老奴赶紧推醒皇帝。 “怎么了?”夏雄揉了揉朦胧睡眼,看清是官泽时先是一喜,接着又是一惊,因为看到紫星老道被官泽抓在手中。赶紧下床问道:“官大仙???你这是为何啊??紫星大仙怎么了?” 官泽没去搭理夏雄,一伸手,老奴瞬间被吸到眼前,冷道:“原来你是严浩的儿子?严浩这厮是如何想的?竟然让自己的儿子当个奴才?” 老奴一愣,看看严浩,又看看官泽,问道:“紫星大仙?是我爹?” “对!”官泽笑道。 老奴突然暴怒,吼道:“你这老畜生,为何让我做奴啊?为何不让我跟你修仙?为何啊?”老奴一边骂着,一边朝严浩眨巴着眼睛。 官泽像看小丑一样看着老奴,笑道:“不必演戏了,你这老奴鬼心眼实在太多,留在皇帝身边也没出过什么好主意吧?你就先走一步吧。”官泽大手轻轻一捏,老奴的脖子便碎成了渣。 可怜老奴刚刚知道自己的爹就是紫星大仙就一命呜呼,辅佐了两代皇帝也没落个好死法。 夏雄扑到老奴身上抱着老奴痛哭,从幼时陪伴至今,怎会没有感情。 官泽抓起严浩飞到一处偏宫,这处偏宫有三个血脉之力的牵引,官泽只用法力一笼罩那偏宫,再一吸,三对母子都被吸出来,大的七八岁,小的只有两三岁。 严浩此时哭的快崩溃了,眼神绝望的看着三个儿子们。 官泽大笑着抽刀,狞笑道:“我让你看看什么叫斩草除根!”刚要落刀时,突然一股惊天动地的气息爆出,这股气息就来自官泽体内。 当!!! 一声悠长的钟声响起,接着就是令人安详的梵吟声传出。 官泽突然松开严浩,痛苦的倒地,口中不断有血喷出。 严浩不知官泽这是怎么了,但是这是逃跑的好机会,护着那三对母子刚要飞,突然一咬牙,抽身拿住小塔,此时小塔偏扁似刀,对准官泽的脖子一刀砍下。 咔嚓一声,官泽本就痛苦至极,而严浩这一下直接把他砸晕了,若不是脖子上的六寸金铁骨,恐怕这一下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而此时空中的大阵也在慢慢消散。 严浩望了一眼空中大阵,又看了看官泽,手中长剑拿出,这把长剑正是当年要了官乔命的那把剑,严浩咬牙切齿提剑刺出,对准的正是官泽的脑袋。 这瞬间蓝宝石突然爆射出丝线,只一下便打断了严浩手中的长剑,随后无数的白色丝线把官泽缠了个严严实实,此时又犹如一个大茧,只是钟声和梵吟声不断从官泽体内响起,连那大茧也包裹不住。 严浩知道此时已经杀不了官泽了,抱起三对母子飞走。 如此大的动静招来了皇宫内的禁卫军,众多将士围着大茧不知该如何是好,那钟声和梵吟声不断从大茧内传出。 夏雄靠近大茧,吩咐几个将士把大茧抬进寝宫。 钟声也不知响了多少下,梵吟也从未断过。 官泽此时感觉身子很轻很轻,似乎在漂浮,可是速度却快的恐怖,恐怕比他踩着铜镜的速度要快上千万倍。 “我这是死了?魂魄在飞?这是要去地府了?”官泽看了看自己虚无缥缈的身体,伸手竟能穿过自己的胸膛,苦笑道:“我就这么的死了?我记得好像是严浩砍了我一下之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好个严浩,最终还是被你得了便宜,我们爷俩都能死在你手上。” “奇怪,我死前好像听到了钟声和梵吟声,那元神钟早不响晚不响偏在那个时候响?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死?”官泽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弄懵了。 正纳闷时,突然一片光明,雪白的亮,刺的官泽眯着眼去看向周围,这一看可吓了一跳。 这里看不清是何地,到处都虚无缥缈,好似云中一般,一尊尊大佛高耸,或座或站,每尊大佛都有千丈高,足有数百尊大佛。 官泽揉揉眼,看清周围后心中忖道:“曾看过一卷书中说行善一辈子的人死后会升天,入佛家极乐世界,肉身虽死,魂魄却能在那极乐世界中永生,难道我入了这极乐世界?不对啊,刚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会升入极乐世界呢?” “官泽,请坐!”一道恢宏的声音响起。 “咦?”官泽四处张望,并未见人影,纳闷喊道:“你是谁?出来一见。” “我在你眼前。”这时一尊千丈高的大佛慢慢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官泽。 官泽一惊,这才看清周围这些佛全是活的,每尊大佛都是有血有肉的真身,刚才还以为这些只是一些雕塑,惊道:“你们是真正的佛?这里是极乐世界?” 那尊大佛笑道:“你说笑了,我们哪有资格进那极乐世界,我们只是一些苦行僧罢了,前段时日你敲响了十一下钟声,我们便唤你来此地一见。” “你们为何如此巨大?这世上还有如此巨人?”官泽震惊的看着这些大佛,跟他说话的这尊大佛手上的一串金光佛珠分外刺目,每个佛珠都有十多丈大小。 “你未见过不一定没有,只是你们那片星域过于偏远,我们佛家之音未曾去过罢了,今日唤你魂魄来见已是费了一番功夫,这一面不易,你要仔细听我道来。”那大佛慢声细语,却语气恢宏,听在耳中也极其舒坦。 第一百零八章 锦煦 官泽这才明白自己并未死,只是魂魄出窍被这些大佛唤来见面,听闻这大佛的话后并不出声,而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大佛那恢宏的声音道:“我名锦煦,受佛祖之命云有天下众多星域传扬佛法,数十亿年前佛祖身边的一口元神钟丢失,佛祖派出千万弟子出来寻,可是寻了数十亿年也无结果,而前段时日你敲响了十一声钟响,我们便能通过钟锤找到你,当时我们回禀佛祖,本以为佛祖会让我去取回元神钟,但佛祖不但不让我取那元神钟,还让我唤你来一见,可是这两座星域路途实在太过遥远,以我们的速度也要数万年后才能抵达,所以只能通过地府而传唤你的魂魄来此相见。” “真的有地府?那不都是传说吗?”官泽皱眉。 “无传哪有说?传说并不一定是假。”大佛微笑道。 “原来元神钟真的是佛家的东西,我说怎么有那梵吟响起,好像是在诵经。” 大佛笑着拿出一个金色小锤,递到官泽面前,笑道:“你之前那十下可否都是元神用手敲响?” 官泽拿起那金锤子,恍道:“原来这元神钟还有钟锤?你这是送我了?” “是,送你的,当年偷钟之人也许是太急,没找到这钟锤,此钟没有钟锤相辅的话,威力连一成也达不到,这样送你也算是助你一臂之力。”锦煦依旧微笑,只是眼神一直盯着官泽的眉宇间。 “原来是助我,并不是要杀我,可是你们为何在我紧要关头唤我来此?我当时正在杀仇家,钟声响起的时候我险些被仇家杀了,难道你们是不让我杀那些孩子?”官泽皱眉道。 锦煦大笑道:“你岂是随意能死之人?就算你现在想死,恐怕也死不了吧。你身上有太多事压着你,重任在肩,岂能随意身死,当时唤你也只是凑巧罢了,你想杀谁我们不管,也没有必要去管,佛家讲的真善也并不是不杀生,若杀邪恶之人反而会增加佛运加持,若杀大善之人,那就要付出代价,你可明白?” “善恶?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善恶有何分别?还不是一念间的事?杀的人多就是恶?救的人多就是善?”官泽问道。 “善恶之分也凭个人心境而言,佛家也不一定都是大善,我们只是在传扬善道罢了,今日唤你来不是探讨这善恶之分,而是要送你个大造化。”锦煦拿出一支细笔,点了一下墨,道:“转过身来。” 官泽虽不知对方这大佛是友是敌,但此时自己只是魂魄出窍,跟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照做,背朝锦煦。 这时千丈高的锦煦突然变小,与官泽同高,提起细笔在官泽背上提笔写字。 大概半个时辰后才收笔。 官泽看不到背上写的什么,问道:“大师,在我魂魄上留字是何意?” “这大造化并非我之意,而是佛祖交代,佛祖推演出一丝你的未来,你性格虽然暴虐,但你心中有真善,而且桦星域的浩劫将至,此次浩劫需要你的助战,如果此次浩劫不能在你们桦星域制止,那将会是众生灭亡的起始。佛祖说你是未来的一丝光明,或许那片世界真的会得到你的相助,在你背上留下的是金刚经,助你在战时有金刚护体,助你在修行时有金刚守护,助你在悟道时有金刚指路,好好保护你的道心,莫让道心再有损了。”锦煦那恢宏的声音娓娓道来。 “再有损?那我的道心现在已经有损了?”官泽问。 “你道心现在为何而损,难道你不知?”锦煦反问道。 官泽低头叹了口气,道:“知道。” “逝者并未逝,只是肉身不在罢了,魂魄无非只在两处,要么在天城,要么在地府,待你真正得道后自会有个结果,逝者若经得起考验,你们日后自会相见,若经不起考验,那你们只能天地相隔永世不得相见,若经不起考验的逝者也不值再有所牵挂,所以见或不见,日后自有结果,只是你现在不必为此等小事而损了道心,我所说的你可否明白?”锦煦盯着官泽的眼睛问道。 官泽木纳的眨了眨眼,重重的点点头,道:“明白了!” 锦煦又道:“你心有真善,身有覆力,背有金刚,元神有钟,连雷祖的副宝都选择了你,你未来若不为那片世界做出贡献,实在对不起你这一身的大气运,现在你要做的事有三,一是完善道心,二是开启雷祖的副宝,三是护好你们那片星域,不为别人,也要为你自己而战,为你要守护的人而战,为你的故土而战!” 官泽仔细聆听,记住了锦煦所说的每一个字,皱眉问道:“什么是雷祖的副宝?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年可否捡了一个铁疙瘩?和一块方石?”锦煦问。 官泽回忆片刻道:“是啊,一个铁疙瘩和一个月石,那个月石不是打造兵器用的吗?” “那不是月石,而是一块雷晶,待你用元神锤砸开那个铁疙瘩后便明白了。” “那个副宝是什么东西?难道那雷杖和铁疙瘩是一体的?”官泽问道。 “雷祖的东西自然是雷杖,虽是副宝,却不比正宝差多少,雷祖死了三亿年后,正宝已经择主,而副宝一直迟迟未露头,后来佛祖推算到副宝正是在你身上,所以佛祖便也不收回那元神钟了,索性连钟锤也赠你。”锦煦笑道。 “雷祖?死了?这个祖那个祖的,他们都不是永生的吗?”官泽皱眉问。 “世间哪有永生一说,万物皆无永恒,生灵亦无永生,可是轮回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我便是轮回了千世才有资格成为佛祖的法童,而你也是轮回了百世才有今生的大造化,待你煞印消散之日,便是你我再相见之时,那时你自会明白我今日所述,回去吧,这一面已耽误你很久了。”锦煦突然变回千丈的本体,大手一挥,官泽的魂魄便消失在原地。 官泽还有很多话想问,可是不等说话,便突觉一阵摇晃,再睁眼时景致变了,看了看周围,这还是在大夏寝宫内,夏雄立在一旁,喜道:“你终于醒了?” 官泽揉了揉脑袋,觉得头很疼,问道:“我睡了几天?” 夏雄笑道:“几天?你记忆里只有几天?你可是足足睡了一年啊,当时你是睡在一个大茧里,可是一个月后大茧消失,后来我怕别处不安全,就让禁卫军日夜守着你,一直到今天早上,刚才你好像在说梦话,我就猜你快醒了。” “睡了一年?”官泽皱眉,心中忖道:“难道与锦煦相见是假的?只是梦?”想到此赶紧查看元神,却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元神锤,再探出法力查看后背,背上竟写满了看不懂的梵文经,这才明白那不是梦,而是真的魂魄离体,最关键的是道心那条裂痕已经完全愈合。 起身看了看夏雄,问道:“我当初杀了你身边的老奴,可是我在沉睡的这一年里你竟然不杀我?还派人保护我?” “仙人自有仙人的做法,你们杀人还用什么理由吗?别说是杀老奴了,就是杀我,我也毫无怨言,毕竟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夏雄坦荡道。 “以后别谈什么仙人不仙人的了,从此以后你们也要修仙。”官泽说着拿出早就抄录好的踏天仙诀和鸿钧法决递给夏雄道:“大夏陆星与其他陆星不同,这里只有皓月教,可是皓月教现在已经亡了,所以没有仙人保护普通凡人,而你这个大夏皇帝就要以身作则,从今日起让大夏所有人都开始修这两部法决。” “可是我老祖宗不让我们后代修仙啊……”夏雄没敢接那两部法决。 “你们老祖宗见了我都得听我的,现在你敢不听我的?”官泽眼睛一瞪。 夏雄赶紧接过两部法决,恭敬道:“我听,我听,其实我早就想修行了,做仙人多好啊,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你们好好修行,日后我会派两个傀儡来助你。”官泽轻轻拍了一下夏雄的肩头,飞了出去。 官泽飞到星空中,拿出装严浩元神的小黑瓶子,蹙眉自语道:“也罢,让你留个后吧。”说着捏碎了严浩的元神。 ……… 在一处陆星的凡人村庄中,严浩正在教三个儿子修行,突然眼睛一直,咣当倒地,生命气息全无。 三个孩子趴在严浩身上大哭,大儿子抽泣着拿出爹早就留下的信笺,狠道:“你们俩记住,咱们爹爹是被一个叫官泽的畜生所杀,咱们要好好修行,将来一定要为爹报仇!” “嗯!” “嗯!杀了官泽为爹报仇!!” 三个孩子不过十多岁,却在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 官泽叹了口气,随手扔了那黑色空瓶,想起锦煦说的话,拿出那个铁疙瘩,这铁疙瘩当年与雷杖相吸到一起后就再也没去搭理,听锦煦说完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宝贝,雷祖的副宝?那得是多强的雷杖啊?会不会比劫雷还狠? 元神钟的小锤拿出,轻轻敲了一下铁疙瘩,只这么一下,铁疙瘩竟然裂了个小口。 又一下,从裂口的地方掉下一块金属碎片,露出了里面的一丝暗金色,只是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官泽赶紧多敲几下,那些金属碎片渐渐脱落。 原来这些金属碎片包裹的是一个法杖的杖头,这暗金色的杖头上雕刻着一头雷龙,杖头散发着令人心悸和腐朽的气息,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当金属碎片全部脱落时,那把在易宝星买的雷杖也动了,此时雷杖杖身和杖头慢慢交合,铮一声脆响后,杖身和杖头完全融合,一把撒发着令人心悸气息的雷杖凭空漂浮着,而在雷杖杖头出挤出两滴血。 官泽看着那两滴血,略一感知便知道是自己的血,这应该是当年认主杖身和杖头的血,想到此知道这样的雷杖肯定不是凡物,必定需要心头血认主,便捏出一滴心头血滴进雷杖中。 嗡! 刚一认主就有共鸣声响起,这时从官泽储物法宝里飘出了那块当初误认为是月石的大石头。 这五丈见方的大石头飘到雷杖边,雷杖杖头倒转,一头扎进大石头当中。 这时的石头好似棉絮,好似一个水球般渐渐萎缩,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五丈见方的大石头消失在杖头处。这时雷杖才不凭空漂浮,而是落进官泽手中。 第一百零九章 尘归尘土归土 “雷祖的副宝?真正的雷杖?”官泽惊喜自语道,转念一想忖道:“可是那杖身为何和杖头是分开的呢?对了,雷祖用的东西会不会有器灵呢?”官泽晃了晃雷杖,雷杖丝毫没有反应,探入法力其中也什么都没发现。 叹道:“连雷祖的法器都没有器灵。先试试威力如何。”官泽看了看远处,几块百丈大小的陨石在空中慢慢飘着。 官泽双手持仗,杖头突然爆发银白色光芒,一道十几丈宽的雷光瞬间爆出。 轰然巨响在星空中都传出很远很远,雷光过后那几块百丈大小的陨石不见了。 官泽飞过去查看,那百丈大的陨石连化成齑粉的机会都没有,竟然就那么被劈没了,猜测是雷的威力太强把陨石直接气化了。 “对了,这么强的雷若击在雷镜上会怎么样?”官泽拿出当初在死雾城那个鸟窝里找到的雷镜,把雷镜扔出去,镜面朝北。 雷杖又是爆发出刺目的银白色光,一道十几丈宽的雷光瞬间落到雷镜上,十几丈宽的雷光瞬间转折再次爆发出去,而再次出去的雷光却宽了一倍有余,三十多丈宽的雷光在星空中爆射出数万里才慢慢消散。 官泽手一招,雷镜回到手中,巴掌大的小雷镜完好无损。喜道:“果然是宝贝啊,不但能反射雷光,还翻了倍,当初面对罚雷时早知用这雷镜了。” 把雷杖和雷镜收在一起,心中忖道:“这两样东西将来可算是真正的杀手锏了”望了望万重星的方向,自语道:“该回去了,锦煦大师说的没错,不要为了逝者而让道心有损,玲儿该入土为安了。” …… 公孙野死后一年半时,在这片星域的最北面,数千万的巨蛮族军队在星空中浩浩荡荡的前行着,为首的一个大将手中拉着一根铁链,铁链前面锁着一个银衣青年,这青年正是公孙野的爷爷公孙耀。 公孙耀面容显得有些疲惫,肩颈处被铁链惯穿,不时还有血流出,正随着巨蛮族大军向前行走时突然愣了一下,从储物法宝中拿出一封信,越看脸色越难看,看完后一把撕了信笺,怒吼道:“官泽!!!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我要让你们为我孙儿陪葬!!!” 公孙耀此时如疯子般在星空中暴吼着。 这时牵着公孙耀的那个巨蛮族头领皱眉问道:“怎么了?” 公孙耀平静下来,看了一眼铁链,犹豫良久,狠道:“亚沙将军,你可以收了铁链了,我自愿加入你们,并立誓,你当初答应我的也要兑现。” 亚沙将军听闻此话,哈哈大笑道:“好好好,看来你还是识时务者啊,立誓吧,为你准备的军队随时都会听候你的差遣。” 公孙耀拿起一个巨大的水晶,双手放在水晶上,说出了加入巨蛮族的誓言,瞬间,一道银色光芒落进公孙耀体内。 亚沙松开了公孙耀的铁链,拿出一个令符递给公孙耀,大笑道:“好好好,从此我们就是一族人了,这七大军团统统交给你,咱们分头行动。” 公孙耀眯着眼道:“我要从华星域的中心地带开始扫荡,我还有一个条件,等屠戮完桦星域时,我要重新成立皓月教,以后我要培养皓月教的人为咱们巨蛮族开辟陆星云通道。” “好!!!当初我果然没看错你,我会请示王上让你做星域大将,毕竟这几年扫荡的陆星都有你的功劳,待你升仙时我自会保你稳上鸿沌界。”头领大笑。 “多谢亚沙将军!!!”公孙耀恭敬拜谢!回身看了一下身后的大军,拿起手中令符,吼道:“进军华星域中心地带,下一陆星目标万重星!!!” 喔!!!! 公孙耀统领的这七大军团足足超过八千万巨蛮族,而这八千万巨蛮族又配备了四千多万头各式各样的巨兽,每个巨兽都有不弱的修为,这相当于过亿的兵力,这些巨蛮族军团所到之处当真是片甲不留,哀鸿遍野,还好此时只是一味的赶路,直奔南面而去。 ……… 万重星,繁华依旧,每天大量的修士进进出出。 官泽直接回了星主府,泽莹正在闭目打坐,一年多的修行竟也突破到了炼气期五层。 “官泽!”秋念澜一身紫衣飘来。 官泽笑道:“修为有长进啊,不错……”话未说完时,秋恒也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道紫色身影,官泽怔在那,看着秋恒和他身边那道紫色身影,目中含泪。 秋念澜传音给官泽道:“自从叶玲死了,我哥几乎成了疯子,每日都拿着叶玲的头发大哭不止,眼睛险些哭瞎,爹心疼我哥,就做了这个叶玲的傀儡,只是没有记忆罢了,其他的都与叶玲一模一样。” 官泽重重叹了口气,道:“逝者已逝,何苦这般折磨自己,不要再让叶玲的身影出现了。”说罢抽刀想劈掉傀儡。 秋恒挡在‘叶玲’身前急道:“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但是我只想留个念想都不行吗?” “这样的傀儡有何用?你看看你的道心,你只是为了她而活吗?死人未逝,只是肉身不在罢了,魂魄毕竟会归于地府,若叶玲心中有你,自然经得起考验,你们日后还会相见,若她经不起考验,那你们只能天地相隔永世不得相见,她若经不起考验也不值再有所牵挂,所以见或不见,日后自有个结果,只是你现在不必为此事而损了道心,让叶玲入土为安吧。”官泽学着锦煦大师的口吻说道,收了大刀坐在一旁。 秋恒呆滞的听完官泽的话,转头看看叶玲傀儡良久,喃道:“对,要经得起考验,我们只是暂时分别,叶玲,等我,我一定会让复活的,等我!!” 秋恒看着叶玲傀儡良久,最终好似下了很大决心般,含泪咬牙、抽出了傀儡心核,叶玲傀儡闭目倒地。 官泽拿出那个装叶玲尸体碎片的药缸,道:“让这个傀儡代替叶玲完整的肉身吧。” 秋恒泪水不停落下,拿出一尊水晶棺材,亲手把那具傀儡尸体放入棺内,连药缸内的尸体碎片也一块一块的拼接。 叶玲的墓被官泽立在爹的墓边,至此,也算是尘归尘土归土…… 官泽给爹和叶玲坟前各上了一炷香后坐下喝起闷酒,大口大口的蜜桃酒下肚,不用法力去催化酒气,而是让身体自然吸收,这般喝酒只几口便能微醺。 秋恒座在叶玲坟前一动不动,身上的哀伤之意让周围的花草都蔫了。 官泽不愿去看叶玲的坟,望向远处,喝着闷酒…… 秋念澜飞来,拿过官泽手中的酒壶,喝了两大口,哈出一口酒气,叹道:“叶玲当初还问过我,她问我是该和秋恒成婚,还是该和你成婚,我问她在她心中更喜欢谁,她说她两个都喜欢,呵呵,这傻丫头……” 官泽拿回酒壶,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块,平静道:“以后不要再提叶玲。”扔下酒壶转身离去。 秋念澜看着官泽那落寞的背影,心中不免泛酸…… 星主府的后厅,泽莹和泽晏忙乎了一个多时辰,做了一桌子的佳肴。 “娘!姨娘!”官泽隐去心中的悲,‘笑容满面’的进来。 “快来尝尝娘做的饭菜,这些可都是你爹当年最爱吃的。”泽莹笑道。 官泽看着满桌子佳肴,伸手抓了几样塞进嘴里,不停的点头道:“嗯,不错,不错!!!味道好极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用筷子啊?”泽莹递过一双筷子。 “不会用筷子,也不想用筷子,小时候一直都这么抓着吃,习惯了!”官泽笑道,把筷子推到一旁,伸手抓起那些美味。 泽莹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头望望,问道:“澜澜呢?秋恒和叶玲呢?快让他们来吃饭呀。” 官泽听闻叶玲二字,顿时一皱眉,道:“娘,不要再提叶玲了,你看到的那个只是傀儡。” 泽莹轻叹一声,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官泽抓了些菜放到娘的碗中,道:“娘,咱们吃饭!” “嗯!”泽莹一边吃着饭,一边盯着官泽看。 “我脸上有花?”官泽笑道。 “你脸上比有花还好看,娘想多看看!”泽莹笑的灿烂。 “这是你娘给你做的衣裳,你等下穿上试试。”泽晏拿出一套白色长袍,衣服前后绣着一些图腾图案的红色花纹,金色的腰带在中间一搭,显得分外漂亮。 官泽擦了擦手上的油,迫不及待的把衣裳套在身上,正合身,这一身白袍衬显得他有几分书生气,又有几分阳刚,加之官泽那越来越霸气的气魄,这一身衣服好似画龙点睛般把官泽衬托的分外霸气。 泽莹和泽晏都看呆了。 秋念澜也正好进来,惊喜道:“太好看了!”拉住泽莹的手道:“干娘,怎么样?还是我有眼光吧?我就说官泽穿白色的衣裳好看,这白配红,再加上一圈金腰带肯定帅呆了!” “你叫我娘叫什么?”官泽扣好衣服扣子问道。 “干娘呀,怎么了?你不让呀?”秋念澜说着还搂住了泽莹。 “直接叫娘得了呗,还多个干字作甚,反正早晚也得叫娘!”官泽一挑眉毛笑道。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悲伤模样。 “滚……”秋念澜使劲白了官泽一眼,亲昵的抱着泽莹胳膊为她夹菜,笑道:“娘,咱们吃饭!” 官泽顿时大笑道:“哈哈哈,好儿媳,改口可真快啊!” 秋念澜跟本不搭理官泽,不停的给泽莹夹菜。 泽晏在旁边都忍俊不禁。 “哎?秋大叔呢?”官泽问道。 “我爹又去笑断肠了,他说是去抓些胤铁虫回来做金骨丹用。”秋念澜道。 “他胳膊怎么样了?”官泽问。 “胳膊已经长出来了,他说这新生的胳膊比以前的还好用。” “那就好,你们慢慢吃,我也去笑断肠瞅瞅去。”官泽一撩白袍,转身就走。 “我也去!”秋念澜赶紧起身。 “你陪着娘吃饭吧,我去去就回!”官泽不等秋念澜反应过来就飞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章 虫王 笑断肠绝境在无数修士眼中那是必死之地,平时跟本无人敢进。 在笑断肠中心地带,有一座古朴的府邸,府邸大院中两个人正在对酌。 秋耀坤神色郑重端起酒杯,与对面一老者对碰一杯,道:“真没想到啊,原来幽大哥有如此念头。” 那老者饮了杯中酒,道:“也不知道官泽能不能使出星心石的最大威力,可别等到他使出最大威力时,浩劫已至,那样我也没有时间回虫族星域了。” “官泽双诀在身,应该差不多吧!” “希望吧,千万别等浩劫来时我们却一丝准备都没有……嗯??有人进来了,去看看。”老者起身出去。 秋耀坤也跟着冲出去。 官泽刚进笑断肠就大喊:“秋大叔,你在哪?” 秋耀坤一听拉住了老者笑道:“你想见的人来了。” 老者一喜,问道:“官泽来了?” “嗯。”秋耀坤拉着老者飞到笑断肠入口附近。 “秋大叔。”官泽也飞到空中,看了一眼秋耀坤身边的老者。 秋耀坤笑道:“来,我给你们介绍,这老头就是当初跟我借胳膊的那个虫王幽琰。幽大哥,他就是官泽,万重星星主。” 幽琰上下端量官泽,喜道:“好一身霸气!” “蚰蜒?那玩意不是叫草鞋底子吗?就是这么个虫王?”官泽皱眉道,他对这虫王没什么好感,毕竟当初要了秋耀坤的一条胳膊,明知道不是那名字,却故意调侃。 “哈哈哈,好小子,很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幽琰大笑道。 秋耀坤老脸一红,他没想到官泽这么不给面子,喝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和幽大哥可是好兄弟。” “好兄弟还要你胳膊?”官泽嗤鼻道。 “原来记仇啊,耀坤,你当初说要把他当女婿,这人选绝对没错!”幽琰大笑道。 秋耀坤脸更红了,他打死也没想的官泽和虫王初次见面竟然会是这么个场面,尴尬道:“走走走,回去喝酒。” “喝毛酒啊,你不是来抓胤铁虫吗?抓到了吗?”官泽跟本不在乎虫王,他自信来自与那元神钟和雷杖,元神钟有了钟锤可大不同了,还没试过威力如何呢。 “幽大哥已经送了我一千多条胤铁虫了,足够用了,我这几天一直在和幽大哥喝酒,我们在谈一个大事,这事还得你帮忙,咱们边喝边聊。”秋耀坤拉着官泽往前走。 “什么大事?我能帮上什么忙?”官泽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虫王。 “不急不急,先喝酒,尝尝我酿的醉虫液。”幽琰带头走回府邸。 官泽大刺刺的坐下,闻了闻桌上的酒壶,皱眉道:“这什么破酒,酸溜溜的,来,尝尝我的猴儿酒!”说着拿出一大桶猴儿酒,这一桶可是十多年的陈酿了,酒桶盖子一开,顿时一股泌人心肺的酒香飘散开来。 幽琰使劲嗅了一下,眼睛顿时一亮,喜道:“好酒,光闻一下就知道是好酒了,我尝尝!”迫不及待的盛了一杯猴儿酒,一口下肚后眼睛都放光了,一杯接一杯的喝个不停! 秋耀坤也喝了两倍猴儿酒,哈出酒气道:“官泽,你可听说过虫族星域?” “听过,不都是些虫子吗?还经常吃人,可是那些虫子跑不到咱们这片星域来吧?”官泽干了一杯猴儿酒,又问道:“哎对了,咱们这片星域到底叫什么?有人说是桦星域,有的说是华星域,还有说是铧星域。” “当年我主人称呼这片星域为桦星域,后人渐渐称呼为华星域,不过一般的小修士是不知道这片星域名称的。”幽琰道。 “噢,怪不得锦煦大师也称呼为桦星域。”官泽点点头。 “锦煦?那个大和尚?他还活着?”幽琰问道。 官泽侧目,看着幽琰问:“你怎么知道锦煦?” “我跟随主人数十亿年,这天下还没有几个我不知道的大人物,那锦煦为佛祖传扬佛法,能让天地法则为他们开辟专用通道而游走在个个星域,可这桦星域地处偏远,他应该没来过吧?你是怎么知道认识锦煦的?”幽琰问道。 “一年前我魂魄出体外,机缘巧合下就遇见他了,当时我道心有损,听了锦煦大师一席话后道心现在已经完整,而且他还说桦星域有浩劫将至,此次浩劫需要我的助战。”官泽捡轻避重道。 “果然如此,看来我的推演没错,这次浩劫不但需要你辅战,我也逃不得干系,我要替主人守护他的故土,而现在只有你能帮我。”幽琰正色道。 “怎么帮?”官泽问。 幽琰看着官泽道:“首先你得相信我,忠魂誓对我们虫族无效,我也不会立什么誓言,但是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出去就是为了帮助你们阻止这场浩劫,你信吗?” “秋大叔信你,我就信你!”官泽看了一眼秋耀坤。 秋耀坤重重的点了一下头,道:“我愿用性命担保。” “好!我也信你!”官泽点了点头。 “主人临死前怕我惹事生非,便把我关在了此地,我们虫族的寿命可比你们人族长多了,主人死了也有十几亿年了,可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没推算错误的话,我还能再活个数十亿年,可是整日憋屈在这里实在难受,我曾经想着回到虫族星域一统虫族,可是在一万多年前,我推演到一场惊天浩劫,这场浩劫有很多原因导致,至于是什么样的浩劫,我也无法判断,锦煦跟你说了是什么浩劫没有?”幽琰问道。 “没有,他只简单跟我说了几句而已。”官泽道。 “看来连佛祖也推演不出此次浩劫,这次浩劫恐怕将会比一百亿年前那场浩劫更为恐怖,恐怕连鸿沌界也会波及。”幽琰叹道。 “那些巨蛮族这么可怕??”官泽问。 幽琰干了一杯酒道:“巨蛮族那些畜生起不了什么大浪。” “连巨蛮族都算不上浩劫,那这场浩劫会有多恐怖?我这样的小修士又有什么用?”官泽皱眉道。 “人人都这个想法的话,那都坐以待毙算了?再小的修士也有用处,我若能脱离此地,我便回到虫族星域,统领我虫族大军来抵抗这次浩劫,而你若能帮我离开此地,那岂不是就为了这次浩劫而助战了吗?”幽琰道。 “需要我怎么做?”官泽问。 “笑断肠其实只是一个封闭的闷罐子,主人当时留了他的心尖血给我,说是以后会有他的后人来寻我,可是等了十几亿年也没人来寻我,来寻宝的修士倒是不少,当初跟他们借个胳膊都没人愿意借,索性全都杀了,也幸亏耀坤来此才得以知道你便是万重星的星主,你比当年那个姓万小子强多了,当年我拿了那么多宝贝让他放我出去,他也不放,后来的那六个小崽子更是对我不闻不问,甚至有段时间还封锁了笑断肠,我只需要星心石的全力一击便能放我出去,姓洪的那些小崽子们完全能做到,可是他们跟本不信我,我许诺送他们许多重宝都不放我出去。”幽琰叹道。 “星心石的全力一击?击哪?”官泽问。 幽琰指着笑断肠那灰暗的空中,道:“中心位置有个封印石,那封印石也是星心石的原石,当年主人制造这万重星时剩下的边角料,就巴掌大的边角料便把我封锁了这么多年……” 官泽打断幽琰的话,问道:“这万重星是你主人造的?你主人是谁啊?” “通天老仙。”幽琰道。 “通天老仙?”官泽回忆看过的书卷,惊道:“就是那个跟道祖打过架的红毛老头?” “你小子敢对我主人不敬,主人当年最讨厌别人喊他红毛老头,他若活着,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幽琰瞪眼道。 “原来万重星就是通天老仙造的……”官泽点点头,拿出星心石道:“现在试试?” “试试吧!”幽琰点点头。 官泽拿起星心石,尖头对准空中那块巴掌大的暗金色石头,凝聚全身力量。 滋!!! 一道细微的银色光线爆射而出,碰触到那封印石后却再了无生息。 幽琰叹了口气道:“没用,你现在的力量跟本使不出星心石的全部威力,至少也要到了寂灭期或是问天境后期甚至后期圆满才有可能击碎那块封印石。” “好,我尽快修行。”官泽点点头。 “我推演这场浩劫会在八千年后降临,以我现在的速度回一趟虫族星域需要三千年,再回来时则更慢,毕竟是大军行路,预计来回需要七千年的时间,所以你有一千年的时间来帮我破开这封印石,以你的修行速度是足够了,但是我担心你若进入悟道阶段,那就慢了,可是又不能让你修行过快,在问天境时,道极为重要,若能在问天境时窥视到大道的话,那你未来的仙路将会越走越宽!”幽琰道。 “我也不会立什么誓言,但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破开那封印石。”官泽肃道。 “好,我等你,在修行上遇到什么问题了尽管来找我。”幽琰道。 “嗯!!!”官泽点点头,又道:“对了,我这还有不少石精母,你多给我点胤铁虫,我想多炼些金骨丹。” “没问题。”幽琰大手一招,空中飞来密密麻麻的胤铁虫虫群。 官泽也不客气,飞上去一顿搜刮。 第一百一十一章 真道契机 幽琰看着官泽在空中的身影,对秋耀坤说道:“不知主人的那条大道是否适合官泽去悟。” “每个人都有自己要走的道,若要借鉴别人的道恐怕会耽误了自身的道,还是让他自己去感悟吧。”秋耀坤明白幽琰的意思。 “理是这么个理,但是看一看别人的道也未免不是好事。”幽琰拿出一块神念玉石,喊道:“官泽,来,送你个小造化。” 官泽片刻功夫便抓了万八千只胤铁虫,听闻幽琰喊他,赶紧下去,接过块神念玉石,刚要查看便被幽琰制止。 “现在别看,等你摸索到真正的大道时再看,只是借鉴而已,你要走自己的道,无论是否完整,都要以道心为主,走自己的道。道路所向,道心所指,悟道才是修士毕生的作为。”幽琰一把收了官泽的那一大桶猴儿酒,笑道:“就算是我用那神念玉石换你这桶酒了。” “多谢幽大叔了!”官泽猜测这玉石内一定是与道有关。 “来,耀坤,陪我下完这盘棋。”说着拿出一盘残棋,又道:“这是主人当年与我未下完的残棋。” 秋耀坤平时对琴棋书画都有研究,看到残棋时眼睛一亮,可是看了半天后:“再下两颗黑子,白子必败,何来残局?” 幽琰朝秋耀坤眨巴一眼,又斜视一下官泽,这时秋耀坤才明白。 官泽不懂棋,但这黑白相间给了他一种视觉上的错觉,越看棋局越像一副画,只是说不清那画的是什么,再换个角度时又变成了另外一种画,几乎围着棋盘转了一圈后,最后站在棋盘左侧不动了,眼睛渐渐眯着看向棋盘。 幽琰笑而不语,拿起一颗白子摆在横九竖六位,霎时棋局大变。 秋耀坤惊的汗毛竖立,喃道:“一颗子便扭转必败局…简直是神来之笔啊!” 官泽此时却如入无人之境,当那颗白子落下时,瞬间明朗,那棋盘的画面也霎时清晰,一个清晰的道字映入眼帘,一股澎湃的气息从那道字中袭来。 官泽就地盘膝闭目。 幽琰皱眉传音给秋耀坤道:“这小子悟性不低,可惜眉心有百世的煞印,你看他背上的经文,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锦煦为他所书,此经乃金刚经,但倒看时便是压制煞星的封印,我猜测佛祖也推演出官泽未来会有一番作为,但大作为之下必会引起他的暴虐本性,他若真的得成大道后显露暴虐本性的话,那对世间无疑是另一场浩劫。” “百世煞印?什么意思?”秋耀坤惊问。 “煞印就是作恶太多所留,他轮回了百世,每一世都不知要屠杀多少生灵,这孩子身上也许有惊天的秘密,要不然佛祖不会派锦煦寻他,魂飞体外也是锦煦特有的手段,这煞星的封印也烙在了他的魂魄上,以后官泽恐怕会经历无以伦比的痛苦,只因那煞印的怨念太深太深,他有了这封印后恐怕会再轮回百世去还债,那种苦,绝非常人所能企及,恐怕连我主人也无法接受那种苦。”幽琰叹道。 秋耀坤点点头,回忆起官泽杀应宏执的瞬间,那种绝情令人毛骨悚然,叹道:“这孩子性格确实暴虐,但我觉得他心中有真善,至少懂得以大局为重,看样他很希望为这次浩劫出一份力。” “也许吧,世事难料。”幽琰又叹了口气,皱眉看着官泽眉宇间。 官泽此时完全沉浸在棋盘的道字上了,这顿悟的瞬间真是太难得了,很多修士恐怕一生都遇不到一掌之数,官泽在突破上也曾顿悟过,但是悟道的顿悟这是第一次,那道字时而是黑色,时而是白色,两个道字在官泽脑海中交替变幻。 幽琰和秋耀坤不再动棋盘,只是在一旁默默喝着酒。 突然! 当!! 官泽体内的元神钟响起,那是元神自己敲响,只一下,便引起了周围空间的震荡,钟声和梵吟声从官泽体内传出,如涟漪般无尽扩散,整个笑断肠都为之震动。 幽琰和秋耀坤距离也许太近,他俩手中的酒杯瞬间被钟声震成了齑粉,秋耀坤顿觉耳朵内犹如炸雷响起,浑身难受至极。 幽琰震惊的看着官泽,惊道:“佛祖的元神钟???不是早就丢了吗?” 当!!! 第二声响起,周围空间出现裂痕,一条条黑色缝隙中传来肆虐的罡风。 秋耀坤已是寂灭后期,无限接近圆满的修为,可是他竟然承受不住这第二下的钟声,噗一大口血喷出! 幽琰赶紧护起秋耀坤。 钟声荡过之处草木横倒,笑断肠内无数低等虫族瞬间爆体而亡。 幽琰撒出一个圆形阵法笼罩在官泽四周,防止第三下钟声。 钟声响起时官泽感觉很舒服,那种来自元神的舒坦简直妙不可言,特别是那梵吟声,不知超越多少道壁的醍醐灌顶功效,让官泽的顿悟更加清晰,渐渐摸索到了那两个道字的精髓。 当!!! 第三声钟声响起,笼罩在官泽周围的阵法剧烈颤抖,钟声在阵法内形成了无尽循环,碰触阵法后再回弹至官泽体内,如此循环了不知多少次后钟声才慢慢消散。 官泽突然睁开眼,眼中尽显明悟之色,惊喜道:“真道原来近在眼前。” 幽琰收了阵法,惊异的看着官泽,问道:“你看到了两个道字?” “嗯!”官泽笑道,突然看见秋耀坤嘴角有血,脸色难看,问道:“秋大叔?你怎么了?” 秋耀坤捂着胸口,低声道:“钟声威力太大,把我震伤了。” “钟声扩散出去了?”官泽一愣,皱眉道:“我还以为只在我体内响呢……” “佛祖的元神钟怎么在你那里?锦煦送你的?”幽琰问道。 “嗯!”官泽点点头,这相当于锦煦送的了。 幽琰只是默默点头,皱眉重重叹了口气。 “怎么了?这钟有什么问题吗?”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你以后多加小心,我不能再多说什么了,要不然我恐怕也会小命不保!”幽琰大有深意的看一眼官泽,便不再言语。 “我要大祸临头了?”官泽蹙眉道。 “祸福全凭你一念间,日后无论做什么事都要三思,你身上牵扯着一些隐秘,以后多想想锦煦跟你说过的话,我猜锦煦肯定嘱咐了你一些事,这次浩劫之后你若有功,若还活着,定会有个结论!”幽琰话中有话,却不愿点破。 “锦煦大师说待我煞印消散之日便是我们再次相见之时,我还没等问他什么煞印就被他推走了…幽大叔,你能看出我身上有什么煞印吗?”官泽道。 “看不出!”幽琰摇摇头。 “怪了……什么是煞印?看来我得去万卷阁住上几年了。”官泽起身道:“秋大叔,咱俩走吧?你回去炼丹,我去万卷阁,顺便参悟刚才那两个道字,到时候好尽早把幽大叔放出去。” “去吧去吧,我困了!”幽琰说着哈气连天,点燃一根拇指粗细的香放在身边,直接闭目侧卧在地。 “你还用睡觉?”官泽嗤笑道。 秋耀坤拉着官泽赶紧走,出了笑断肠才道:“你不懂就别乱说话,他睡觉就是去地府与妻儿相见去了,那个香就是当初借我胳膊时所做的奇香,那香能避开地府恶鬼的侵蚀,堪比六道草。” “去地府与妻儿相见?怎么去地府?”官泽问。 “那就不知道了,你就别想了,那个香制作起来很难。”秋耀坤道。 “我就是随便问问,对了,这些石精母给你,你去炼那个金骨丹吧,我算算,你,我,澜澜,秋恒,我娘,我姨娘。每个人都得七八十粒吧?我全部的石精母都在这了,你炼炼看,不够的话再去易宝星弄点。” “六个人?每个人七八十粒?你说的轻松,这么大的量得做多久知道吗?再说了我的炼丹水平跟本不行,稍微不小心就会炼废,材料也会化成灰,我的水平大概五五吧,炼十个丹顶多保住五个,还是你师尊厉害,当年他炼金骨丹可是十之八九。”秋耀坤道,说完却突然觉得不对。 官泽听闻师尊二字、脸色瞬间铁青,低着头,也不言语,转身离去。 在星主府不远的一座山上,官泽徒手挖开一个土坑,拿出早就备好的铁木大棺,把师尊那两截的尸体摆进棺材内,摸着师尊的脸颊,目中带泪道:“师尊,我当时疯了,不知为何总想杀光整个皓月教的人,现在后悔也晚了……” 埋葬了师尊后跪在坟前久久未动…… 秋耀坤回了颢珝派,召集了几个炼丹师帮忙炼造金骨丹。 …… 此时在桦星域遥远的北面,巨蛮族大军正在快速前行着,路过很多陆星都不进去,而是直奔正南而去,星空中一些游走的修士见之便远远避开。 而此时,在巨蛮族大军身后,突然在星空空间上裂开一道百丈长数十丈宽的缝隙,缝隙开启片刻后一个巨大无比的眼睛从缝隙中出现,望了望巨蛮大军后才随着缝隙一起消失。 …… 万重星的万卷阁内,官泽周围全是翻开的书,五个小童在旁边候着,每看完一本后便有小童放回原位。 官泽每天除了看书便是悟道,那两个道字中带给他的感悟越来越明朗,对真正大道的理解越来越近,只是那元神钟却再也没响起过! 时间飞逝,悟道时的时间流速好似离弦箭般,快的让不可思议,转眼便是三年过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战宗(上) 桦星域一片平静,只是平静的令人窒息,三年多的时间,一条惊人的消息从桦星域最北面传到了最南面,无数的修士们都知道了巨蛮族此刻正从北面星空往正南行军,数量大概有七八千万之多,许多修士开始惊慌失措,当初从北面星域跑来的修士得知此消息后又开始往回走,最近几年时间各地的传送阵前都人满为患。 而来万重星修行的人依旧不少,因为官泽改了来万重星修行的规矩,每个修士缴纳一万道壁即可来修行一年,一年后还想修行便再缴纳一万,七十二处修行地的报名费另算,曾经的奖励依旧不变。 这日秋念澜跑到万卷阁第七层,急道:“官泽,巨蛮族大军往正南面来了,传言他们的速度很快,应该千年左右便会到达,还有人说巨蛮族的头领就是公孙耀,很多人都开始往北面跑了,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你也想往北面跑?那南面这些陆星就留给巨蛮族祸害?那些凡人怎么办?让他们等死?”官泽斜着瞟了秋念澜一眼。 “我不是要跑的意思,我是问咱们是不是该准备迎战了?”秋念澜说的毫无惧色。 “还有千年时间,急什么?再说了,就算迎战也轮不到你上。”官泽摆摆手道:“出去出去,别打扰我看书。” 秋念澜刚要走,又转身道:“对了,前几日我来找你,小童说你在悟道,我也没敢叫你,人家藏道门门主可等了你好几日了,你去见一下吧,我让他们直接去星主府?” “藏道门门主?”官泽皱眉起身,扔下手中的书,问道:“就他自己?” “不是,好像藏道门的人全都来了,一万多人呢,现在他们都在皓月教以前的旧址暂住。”秋念澜说着拿出一个储物袋道:“你看你脏的,三年多不知道换衣服?恶心死了,这是我和娘给你又做了十套,你先穿,以后再给你做。” 官泽看了一眼身上,这白袍竟然成了灰袍,红色图腾也看不清楚了,袖口全都磨破了,接过储物袋,当着秋念澜的面换起衣服。 秋念澜赶紧转身,骂道:“臭不脸。” “装什么,在死雾城时又不是没看过,我还看过你蹲马桶呢。”官泽贱笑道。 “混蛋!!!”秋念澜脸臊的通红,转身跑了出去,出去后却还笑出声来,那模样还挺甜蜜! 皓月教旧址,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皓月教当年的影子了,很多地方都拆了重建。 “门主,咱们这么等下去不是办法啊,若官泽避之不见怎么办?”一老妪在白洛身边问道。 边云曦道:“不会的,官泽应该明白我们什么意思,巨蛮族将至,咱们也要出一份力,不是传言那个公孙耀成了头领了吗?看样子他是成了真正的巨蛮族的狗,咱们也好让官泽帮忙杀了那条狗!” 白洛一袭青袍,眉头紧锁,叹道:“以咱们现在的能力又能帮上什么忙?别让人家认为咱们是来避难就不错了,再等三日,若官泽还是不见,那咱们就走吧。” “门主别忘了咱们还有那个宝贝,不知先把宝贝献给官泽。”老妪道。 “不必,我们是来助战,又不是来恭维官泽,他信则罢,不信我们离开便是,很多大型门派都在收纳小门派,何处都能战,只要能杀巨蛮族的门派,都是咱们的去处。”白洛正色道。 官泽换好衣服后并未出去,而是通过星心石查看藏道门众人,听到白洛如此说,笑了一下奔白洛那边过去。 “官泽来了!”边云曦看到官泽远远飞来。 白洛笑道:“能来便是好事一桩。” 官泽落到白洛身边,打量一下白洛,修为不过寂灭初期,微笑问道:“你就是白洛?” 白洛点点头,道:“是我,我们来此……” 官泽不等白洛把话说完,一把掐住白洛的脖子,目光透着让人心悸恐怖,喝问道:“当年你为何派我爹去安洋城?你居心何在?” 白洛被掐的竟动弹不得,惊讶的看着化身初期修为的官泽,之前听边云曦说官泽把公孙野逼的自爆而亡,当时还有些不信,今日相见竟瞬间就被控制,心中震惊难以言表。 边云曦赶紧拉住官泽,急道:“官泽,你有话慢慢说,听我们给你解释,你先放开门主。” 官泽侧目看了一眼边云曦,左手又掐住边云曦的脖子,怒道:“那我爷爷又是怎么回事?当年你跟我说我爹的事时只字未提我爷爷,你们今天来了也好,不说清楚就别想活着离开。”说罢掐着二人飞往星主府。 这时空中飞来五个傀儡大将和数千傀儡兵士,把藏道门的人围住。 这些兵士之前都是在万重星周围巡逻的,改了入万重星的规矩后官泽撤了所有巡逻的傀儡,组成了傀儡军队,最近两年这数万的傀儡军队正在秋恒的带领下建造一些大型的建筑,占地一百多万里,其中最大的一个建筑比星主府总体还要大千倍不止。 星主府前厅,官泽松开二人,喝道:“说,我爷爷是怎么死的?” 边云曦整理一下衣服,郑重道:“我以下对官泽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言,必遭天雷轰顶,身死道消。”说完便有一道极细的银色光芒落进边云曦头顶。 “我白洛以下对官泽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必遭天雷轰顶,身死道消。”白洛说完后同样一道银色光芒落进他头顶。 官泽并不言语,脸色铁青的盯着边云曦和白洛。 “你爷爷现在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道,当年你爹去安洋城也是为了寻你爷爷,因为你爷爷就是在安洋城消失的,后来你爹遇见了你娘,也许有了感情,他后来传书回门中,说是自愿留在安洋城做密探,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白洛接道:“你爷爷官古是我爹当年从一个凡人战场的死人堆里救回来的,当年官古才八岁,后来官古认了我爹做义父,我也把你爷爷当成自己的亲大哥看待,八十年前我爹被公孙野设计害死,你爷爷也许是伤心过度,他足足沉默了五年,走的时候只告诉你爹一句话,说他去安洋城散散心,因为当年我爹就是在安洋城死的,当时都认为你爷爷只是去旧地缅怀罢了,没想到便一去不回,你爷爷走的时候你爹才十一岁。这一走便是四十多年没有音信,所以你爹才去了安洋城,再后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那白喆是你爷爷??”官泽问。 “白喆是我太爷爷,后来我爷爷带着藏道门的人逃离了大夏陆星,再后来我爷爷也被公孙耀害死,我爹又被公孙野害死,所以这仇我必报,虽然皓月教亡了,但是主谋还没死,外面的传言恐怕你也听说了吧,现在公孙耀领着巨蛮族大军正往南行军。” 边云曦道:“官泽,你刚才为何发那么大火?难道你听了些什么?” “我只是试探罢了,我若不火,你们能发那忠魂誓吗?说心里话,我对你们藏道门没什么好感,虽然是公孙耀错在先,但是你们也一直暗杀不断,这么多年你们也没吃什么亏吧?皓月教的人被你们也杀了不少了。”官泽面无表情道。 “有些事也并不是我所能控制的,那些暗杀有很多我都不知道,当年藏道门死了近七千人,这些人的后代个个都想着报仇……”白洛叹道。 “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帮你们杀了公孙耀吧?”官泽问。 “不是,这次浩劫将至,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修士都会誓死捍卫自己的故土,华星域是咱们的故土,岂能随意让巨蛮族侵占?我们来找你就是想助战,虽然我们现在修为很弱,但是还有千年的时间,利用好这千年的时间,借你的万重星修行肯定会事半功倍,千年后定会大有长进,到时候就算全部战死也绝无半句怨言。”白洛眉宇间尽显正气,虽惊官泽那恐怖的实力,却丝毫无惧。 “你们留下可以,但我有个条件。”官泽盯着白洛的眼睛。 “请说。”白洛同样盯着官泽的眼睛,正气坦荡! “我最近正在筹备立个门派,名叫战宗,你们藏道门所有人全部入我战宗,藏道门名字可以保留,作为战宗附属门派,但你们要立下忠魂誓,答应便是一家人,不答应便从此陌路,各不相干。”官泽说此话时气宇轩昂,一股霸气不经意间流露。 白洛楞了一下,低头良久问道:“你为何要自立门派?” “为了抵御浩劫,为了我们的故土而战,所以起名战宗,凡是愿意与巨蛮族一战的修士都欢迎加入战宗,同样也收编所有门派,原门派名字都可以保留,作为战宗附属门派,凡是入战宗者,可以随意出入万重星。” 边云曦看看官泽,又看看白洛,传音道:“门主,藏道门这么多年大势已去,而且很多门派都想找我们藏道门的麻烦,多次暗杀都伤及无辜,这些年来也是树敌无数,既然官泽想开宗立派,那咱们现在加入至少也是他宗内的长老身份吧?以他万重星星主的身份,这战宗恐怕很快就会天下皆知,咱们即便解散了藏道门又如何?藏道门这些孩子们也能有个好的归属,这是好事啊!” 白洛拿出藏道门的门主腰牌,深深的看了一眼,双手一握便成了齑粉,郑重道:“天下从此没有藏道门了,我们所有人都加入战宗!” 官泽笑了,道:“好,下月初九我会宣布立宗。” “为何等下月初九?挑个好日子?这还有二十多天呢。”边云曦道。 “下月初九是我爹的忌日,而且宗门现在还在筹建当中,不过已经快完工了,你们闲暇时也去帮帮手吧,走,我带你们去看看!”官泽凭空飞出去,脚下并未踩任何飞行法器。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战宗(中) 白洛一惊,看着官泽脚下任何飞行法器都没有却能凭空飞行,惊道:“不用飞行法器也能飞?难道你已经成了仙人?” 官泽笑道:“我只能在万重星上如此,这也是最近才研究明白,在万重星上我就是主宰,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噢!!”白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没再多问。 三人飞了一个多时辰便到了地方。 白洛看着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边云曦更是惊的目瞪口呆。 数万的傀儡大军正在忙忙碌碌的干着活,一座座巨大无比的建筑大多数已经完成,不少傀儡正在那些建筑中进进出出,当年新月脉的那些孩子们也都在忙碌着,个个脸上带着喜气。 白洛指着那百丈高的山门问道:“这是战宗的宗门?这里一共有多大?” “占地一百八十万里,宗门高一百八十丈,门上的两个字是我亲笔所写,你们仔细看那个战字!”官泽道。 白洛和边云曦仔细看向那战字时顿觉心灵上的震撼,那战字中好似带有无尽战意,只这么看上一眼便觉得浑身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战上一场! “字中带有道韵?你已经掌握了大道?”白洛惊道。 “若真是带有大道道韵的字,恐怕连我看一眼都要昏死过去,我只是摸索到一丝边缘罢了。”官泽笑道。 白洛默默的点头,心中惊起滔天巨浪,一个化神期的修士,竟然能摸索到大道的边缘,这是何等的悟性?一些合道期修士临近寿尽时也恐怕摸索不到一丝与大道有关的线索,那些传说中的大神大仙们那个不是掌握着自己的大道,那种实力简直深不可测,与众多小修士相比简直就是巨象与蚂蚁! 边云曦看着那个战字久久未动,心中的战火似乎被这战字点燃,眼中带着无尽战意,喜道:“我要让那些孩子都来观摩。” “别,修为不到元婴的人看了这字会受不了的,你们安排他们来干活吧,现在只剩下一些细活了,等开宗后再谈修行的事,到时候我自有安排。”官泽说完便又朝万卷阁飞去。 …… 整个万重星都在忙碌中,傀儡大军白天做建筑的活,晚上做裁缝的活,青锋堂的人也再帮忙,晚上有十几万人都在帮忙赶制战宗的统一服饰,一套大红色的黑边战袍,背后一个大大的黑色战字,胸前却是一个倒写的战字,谁穿的话低头就能看见胸前的战字。 秋恒先穿一套,得分外精神。 “哥,你说官泽为什么把宗门的衣服弄成红色呀?我看人家门派的衣服大多是道袍,或者是白色长袍,这红色战袍倒是第一次见。”秋念澜麻利的做着手中的活,问道。 “红色,就算流血也看不到血,背后的战字给同门人看,胸前的战字给自己看,前几天你不是看到宗门上的那个战字昏了过去吗?将来这些战袍上的字也会被灌输道韵。”秋恒道。 “啊?那修为低的人岂不是都得昏了?”秋念澜诧道。 “所以修为低的人上不了战场,你也别在这做活了,赶紧抓进修行吧。”秋恒接过秋念澜手中的活推她出去。 …… 万重星现在每天进出的人越来越多,来的人都奔着战宗而去,出的人则带着一条消息离开:‘万重星星主开宗立派,名战宗,收纳天下所有门派和修士,只要有一颗敢战的心,敢与巨蛮族对抗的胆便可加入战宗,入战宗者可随意在万重星修行。’这条消息在无数修士中炸开,引起了无数门派的观望。 偶有小门派前来,大门派却一直端着高姿态,也放话出去,说是要挑起桦星域的大梁,为了守护故土而战,广纳天下英雄豪杰,只是再大的门派也不及万重星星主的身份来的实在,战宗还未立派便已有数百个小门派的投靠。 大夏陆星,这曾经只有一个修行门派的时代被官泽改写,大夏皇朝几乎荒废,当年的军队却还保持编制,但是由夏雄统领的修真陆星时代却开启了,三年多时间,数亿的普通凡人响应当年皇帝的号召,全民皆修,这三年已经有数百人突破到开源期的了,整个陆星修行速度最快的是一个名叫向善的少年,双诀同时修到开源中期和聚法境初期,在整个陆星是第一个能御剑飞行的人,连夏雄都羡慕不已。 安洋城,一片寂静,每天早上城内城外到处都是在做晨纳的人,下至三岁娃娃,上至百岁老人丝毫没有懈怠之意,个个修行时的模样严肃庄重。 官泽在安洋城上空站了片刻,便落在当年爹娘的老房子位置,娘说当年爹为了寻找爷爷的线索而在这老房子周围挖了个地道,想看看安洋城地下是否有什么端倪,而当年也正是这地道连着青莲河,所以娘才能把那酒桶送出去。 地道不算太宽阔,但是却七拐八扭,里面数十条岔口,官泽选了最右边的一条,慢慢往里走,走到尽头便碰到了城墙根,又选择第二条,同样毫无结果。 当第三条地道刚走一半时,星心石中传来万洪的传信。 “主人,苍虚派掌门求见。”万洪的信笺就这么一句话。 “苍虚派?这么大的门派也能来?”官泽纳闷,留了个傀儡在地道中,便朝万重星赶。 星主府门外,苍虚派掌门慕华,带着几个人在门外等候。 官泽近日来见了不少小门派的掌门,也有不少是由秋耀坤和青锋堂的副堂主青禄接待,但是像样的大门派却没有,这苍虚派门徒三十多万,传言四十多位长老都已经到了合道中后期不等,掌门慕华也是到了快要渡仙劫的边缘,这样的大门大派在桦星域中跺一脚都是颤三颤的门派,如今掌门竟然亲自到来。 “慕前辈!”官泽从空中凭空移来,在空中就恭敬喊了一声。 慕华一愣,见官泽竟然不用飞行法器就能平移,心中顿时一惊,面容上却看不出一丝异样,笑道:“早闻万重星易主,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修为……” 官泽落在慕华身边,魁梧的身材比慕华这小老头高出一个脑袋,笑道:“修为不高,我还在努力中!” “官星主,哦,不对,官宗主。我们今日来是想问你件事。”慕华直接开门见山道。 “里面请。”官泽伸手做了个请势,进了前厅后数个小童立刻端茶上桌,一股奇异的茶香瞬间蔓延。 慕华身边那几个人目瞪口呆的闻着茶香,端起茶杯个个心中震惊,嗓子不停吞咽着口水,看着那热气腾腾的茶却迟迟不敢下口。 “凤茶??”慕华闻着茶香,有点坐不住了,这凤茶在修士中当属珍宝,那醍醐灌顶的功效不知要超越道壁多少倍,一般都是自己悟道时拿来享用,从未见过谁用凤茶招待客人,在易宝星早就有顺口溜,一片凤茶万片道壁,一两凤茶半壁江山。可见这凤茶的珍贵。 “嗯,凤茶,我为宗门的长老们准备的,也不多,每人都有一斤凤茶可领。”官泽故意说的轻描淡写。 “一斤?”慕华呆了,他觉得自己这两万多年白活了,一千多年前才好不容易弄到半两凤茶,每次悟道不舍得用多,只用一片叶子泡茶,而再看官泽这敬客的茶杯中竟有几十片茶叶,浓浓的茶色,泌人心肺的茶香,比自己那一片叶子的茶香可浓出数十倍。 官泽端起一碗茶,一饮而尽,好像很渴的滋味,很随意的把茶碗一甩,里面的茶叶都被甩到地上,那些茶叶还很新鲜,问道:“刚才慕掌门说有事要问我,何事?” 慕华惊异官泽竟然这么喝凤茶,是不懂?还是装阔?盯着官泽刚才扔到地上的茶叶发愣,一片凤茶至少能五泡,可是官泽竟然直接扔了。 这时来了个小童把茶叶扫走,又为官泽续上了新茶。 慕华身边那几个长老都赶紧一口干了茶碗,把茶叶悄悄收走。 小童们照样赶紧续上新茶,凤茶的不同之处就是要在茶碗中留有茶叶,这样凤茶的香气才会浓郁。 那几个长老的小动作怎能逃过官泽的眼睛,连那续茶的小童都看的真切,只是不能言语罢了。 慕华轻咳一声,似乎想掩饰一下自己震惊的心情,品了一口茶,开口道:“我听闻官宗主修双法,而且准备把另一种修行之法传给战宗的弟子?” “是,这消息传出去不久,慕掌门消息挺灵通啊。”官泽品了一口茶,一片茶叶被吸在口中,咽了茶水后随口吐出那片茶叶。 慕华看着官泽表现,越发难受,自己这些年用的凤茶可都是每片泡足五泡,有时甚至能泡七泡,待茶水没有任何色泽和香气时再把那片没了味的茶叶吞吃掉,而官泽竟然随口吐了,又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惊讶,平声道:“不知官宗主的那修行之法与鸿钧法决相比如何?” “我现在能徒手接下合道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而那部法还差一个大层次才能修到顶端。”官泽自信道。 慕华震惊的看着官泽,缓了一下问道:“入门还需要什么仪式吗?” “忠魂誓必立,你可以保留你自己的门派名字,作为战宗的附属派,也一样能享受到与战宗弟子们的一样待遇,我敢打赌,战宗很快就会成为桦星域第一大门派,早一日加入,早一日修另一心法。”官泽起身看着慕华。 慕华也慢慢起身,看着官泽的眼睛,良久未动! 第一百一十四章 战宗(下) 慕华足足两炷香时间没吭声,似乎在与身边那些人传音说着什么。 这时万洪进来,道:“主人,鲲门门主和太和派掌门求见,此时已在门外候着,让他们进来?还是让青禄去招待?” 官泽挥挥手,道:“让秋大叔和青禄去招待吧,我这有贵客!” “是!”万洪恭敬施礼后才出去。 慕华听闻鲲门和太和派都前来,这两个门派也不算小,而且都有数万年的底蕴,两个门派的弟子也至少有十万之数,而官泽竟然没亲自去见,还说这里有贵客,这大面子给的让慕华不得不接了,心一横,重道:“我前些日子做了一场梦,我梦见我太爷爷了,他未说话,只在我面前写了一个战字,笑了笑便走了,我数百年未睡过觉,那日却不知为何突然困极,只打了个盹便梦到了我太爷爷,这个梦定是有寓意,而梦醒后就有人传来了你要开立战宗的消息,我这才想来看看,你既然如此高看我等,那我也不必再推托什么了,我原保留苍虚派成为战宗附属门派,自愿立下战宗的忠魂誓。” “好,既然来了,就再等五日,待我祭天立宗后再商议其他细节。”官泽笑道,又凭空起身,道:“随我去战宗看一看吧。” 那百丈高的战宗山门下此刻一人满为患,数十万的修士都在观摩那个战字,远处全是雪白的巨大建筑,在正中央有一个大到令人发指的巨型建筑,整体都是雪白色,塔型的屋顶上是一个百丈大小金色战字。 慕华惊呆了,他的苍虚派占地近三万里,已经算是大门派的排场了,可是与这战宗相比,那简直是芝麻比西瓜,大到不可思议,惊道:“太大了,宗主的野心不小啊!” “野心?这与野心有何相干?”官泽问。 “没有野心怎会刚一立宗就设立这么大的地盘?这里占地少说也有一百几十万里,这么大的门派地盘,在史书中也没有记载过。”慕华道。 “我建立战宗只是为了聚拢天下敢战巨蛮族的修士,不是为了我的野心,而是为了守护我们自己的疆土。”官泽说的霸气凌然,目光深远。 “是啊,守护我们自己的疆土!”慕华看向北方,隐隐感觉到一丝不安。 ……… 巨蛮大军正在星空中狂奔。 公孙耀摸着手中一个牵引的储物法宝,那是当年孙子长大时送他的第一件东西,他一直戴在身上,可惜现在已成了无主之物,儿子死后孙子就成了他的全部希望,可是官泽却断了他唯一的希望,恨,无边无尽的恨!!!突然朝身后军队吼道:“燃烧三成蛮力,加速前进!” 军队瞬间响应,个个燃烧蛮力,速度顿时快了不少。 ……… 初九清晨,随着一声震天的号角响起,接着巨鼓锤响,鼓声阵阵,传出不知多少万里,连星空中的路人都能听见。 在战宗内的空地上有将近五百万人聚集,每个人都身着红色战袍,个个神情庄重,目中流露出无尽的狂热。 战宗山门前设立了一个高数十丈的巨大祭台,台面上放置了无数的美味佳肴,官泽手持三根丈许的大香,恭敬的单膝跪在台前,而官泽身后三百多人都跟着跪下,这三百多人曾经都是各自门派的掌门,此时同样跟着官泽行着祭天大礼,拜了三拜后插香入炉。 待官泽起身时号角与鼓声戛然而止,周围肃静的落针有声,官泽看着那数百万人,心中没有一丝激动与兴奋,反而觉得担子有些重了,此刻深觉自己能力不足的情况下竟然聚拢了这么多的修士,待浩劫过后该怎么办? 五百万人的修行门派,这在史书上也没有记载,立宗第一天就成为了史上第一大门派,而可笑的是宗主竟然只有化神初期,而且是个刚刚三十岁的青年,而这青年身后的三百多人却几乎都是合道期大修士,也许是那三百多人的气场衬托了官泽的霸气,也许是官泽的霸气盖过了那三百多合道期大修士的气势,一个化身初期的小修士在这等气场下竟然表情平静,而且平静的可怕。 秋念澜远远望着官泽,想起当年与官泽第一次相见时的场景,浑身黑灰,又瘦又小,一开口就脏话连篇,而此时的官泽却好似一个救世主般,甚至感觉他身上在闪闪发光,突然感觉与官泽的距离相差越来越远了,遥不可及般,自己只能远远望着… 在场的每个人都回忆起与官泽当初第一面相见时的场景,丁宁想起官泽刚来新月脉时的模样,原来儿时的霸气也能随着修为增长,此刻这个老大在他眼中已是神话一般的存在,与其他人一样,看向官泽的眼神都带着狂热。 秋耀坤站在官泽身后,一直微笑着,官泽曾经的一幕一幕都浮上心头,此刻官泽已站在了桦星域的巅峰,短短十几年的时间便有了如此成就,或许这一刻会有人纪录进史册,必将永世流传。 官泽还是身穿娘给做的那套白袍,只是稍微做了修改,之前的那红色图腾改成了背后的一个红色金边的大战字,左胸前一个小战字,他负手而立,那形影不离的大刀唯独今天没有背。 他语气没有一丝的激昂,反而有一丝悲伤,平静道:“我今日创建战宗并不是为了一时的荣耀,也不是为了什么野心,我只是觉得应该在浩劫来临前有所准备,而我今天要告诉你们的是,此次浩劫并非巨蛮族那么简单,而且就算逃也无用,此次浩劫在我们桦星域起始,若我们不及时阻止或许会波及到其他星域,所以,未来就算战死,咱们也要死在自己的星域,死在自己的故土,你们想懦弱的被杀死还是想战死?” 他声音不大,在场的每个人却都能听得见,几百万人的同时高喊:“战死!” 这声‘战死’响彻天地,震的云开雾散,万兽惊恐,这声音在星空中传出很远很远,这声音似乎在明志,似乎在告诉遥远的浩劫我们不怕死。 “可是战死和被杀死完全是两回事,你们若修为太低那只能叫被杀,想战死甚至战胜,那就要有强悍的修为,从现在起,你们要加紧修行,不可怠慢。” 这时青禄凑过来道:“宗主,吉时已到!” 官泽点了点头,凭空飞到宗门之上,他拿出元神钟,那原本不足指甲盖大的元神钟拿出后瞬间暴涨至数丈大小,官泽这时才扯着嗓子喊道:“战宗,至此立宗礼成!” 说罢扬起钟锤、重重的击在元神钟上! 当!!!!!! 悠长的钟声带着梵吟传出,钟声超越了刚才五百万人的同时呐喊声,此时才是真正的震天动地,钟声震撼着每个人的心,震动着无数建筑,高山,甚至连白海都翻起巨浪,连大地都震的颤抖。 钟声久久不散,在每个人的耳畔形成回音,那梵吟声似乎在洗涤他们的灵魂,当钟声过后他们眼中的狂热更加热烈。 战宗!刚成立便成为了一个传说。 官泽!这个名字也在此刻名扬天下。 这时数万的傀儡抬着酒桶往下分放,没有酒席,没有菜肴,只有一杯薄酒。 官泽端起酒杯,道:“敬天下敢与浩劫斗争的修士!”再没有任何花俏的语言,一饮而尽杯中酒。 众人皆干,哈出酒气,豪爽中却透着悲凉,好似一杯诀别酒,众人都知巨蛮族的恐怖,而官泽却说这次浩劫并非只有巨蛮族那么简单,但是他们不怕,因为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死的准备! 官泽带着身后那三百多人回到战宗的迎客堂,他拿出三百多份拓印的踏天仙诀,道:“这就是那部踏天仙诀,以后战宗所有人便按照此法修行,暂停鸿钧诀,抓紧修行踏天仙诀,这上面我已经写下了我修行的心得。” 这三百多人曾经都是各门各派的掌门,拿到踏天仙诀后恭敬的齐声喊了声谢宗主。 “官泽,这是幽大哥让我交给你的贺礼!”秋耀坤拿出一个小册子递给官泽。 官泽接过来看了两眼后顿时眼睛一亮,笑道:“神兽大阵??这份大礼太好了,以后面对巨蛮族是完全可以弥补修为上和身形上的不足。” “我看了一下这几个阵法,都是以神兽形态布阵,首尾呼应,可攻可守,可是有个缺陷,这阵法只能近功,不能远攻,若现在修改一下,再做一批巨弩,那这阵法就完美多了。”秋耀坤道。 “嗯,等我研究一下。”官泽仔细收好小册子,去年还看过一本书中提到了神兽阵法,还想着立宗后去那找几个神兽阵法,没想到竟送上门了。 白洛这时拿出一块极其普通的石头,道:“宗主,这是我们藏道门的镇派之宝,藏道门散了,我也不想留着了,反正我也用不出全部威力,这样的宝物还是由你来用的好。” 众人顿时哄笑,虽然没人说什么尖酸的话,但是这笑声明显是嘲笑白洛拿块破石头糊弄宗主。 官泽斜视了一眼刚才笑的人,这些合道期修士被官泽只这么斜了一眼就顿觉不适,个个老脸通红。 “这是什么?”官泽问。 “你认主便知道了,需要心尖血认主!”白洛道。 第一百一十五章 寻迹 官泽祭出一滴心尖血滴落在那石头上,瞬间明了这块石头是什么,又是一喜道:“空间石?” 白洛笑着点点头。 “好,我不客气了,这宝贝正好能派上用场,我暂时先借用,以后你有能力用时再还给你。”官泽收下石头。 这时万洪进来,道:“主人,外面有十六位掌门求见。” “让他们进来。”官泽道。 片刻后万洪带着十六位各门各派的掌门进来。 “宗主,我们都想加入战宗,作为战宗的附属门派。”一老者进来便迫不及待的开门见山道。 官泽刚要说话,星心石传来留在安洋城傀儡的信笺,一皱眉,查看过后眼睛一亮,对那十六个掌门道:“来了便是一家人,具体事宜让秋副宗主与你们办理,秋大叔,你安排一下,我有事要出去。” 那老者刚要说话却不见了官泽的影子,不免心中有些不悦。 秋耀坤赶紧出来圆场。 安洋城地下,那个傀儡在原有的地道上又继续挖掘,而且深入地下数丈深,当发现一个巨石时停止挖掘,因为这块巨石与普通石头不一样,之前所遇见的石头都能轻松截断,而这巨石实在太硬了,而且巨石四面还有清晰的浮雕,每一副浮雕似乎都在诉说着一个故事,傀儡这才发了信笺给官泽。 官泽进来时傀儡已经把这三十多丈大小的巨石周围挖空了,只剩下巨石下面的土层未动。 “这?”官泽看着巨石上面的浮雕,第一幅是一些和尚与道士在与一些有头有手却无脚的怪物缠斗,那些怪物好似幽灵般凭空飞行,个个巨大。第二幅是一个长发老头,骑着一匹巨兽在与那些幽灵般的怪物打斗,第三幅是无数的修士在与那幽灵怪物缠斗,可地上也有无数的修士尸体。第四幅是一个巨大笼子,里面关了一个那幽灵怪物,笼子散发着白色光茫。 “这浮雕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在安洋城地下?爷爷失踪会和这个有关?”官泽围着巨石看了一圈又一圈,拿出神念玉石拓印下那四副浮雕,用法力碰触巨石却收不走这块巨石,看了看巨石下面的土层,又唤出几十个傀儡挖着巨石下的土层。 叮叮当当声不断,巨石下面还有更多坚硬的石头。 越挖石头越多,渐渐又出现了金属物质,这些金属与那浮雕巨石都是相连,一个傀儡挖到一个条状金属物质,伸手去摸那金属时,突然一道耀眼的白光爆闪,白光过后那个傀儡化成了一堆齑粉。 官泽赶紧让所有傀儡停下,凑过去看看那块条形金属,这条形金属似乎还有很多埋在土中,他用法力推开更多的土层,那条形金属周围还紧挨着更多的条形金属,每个条形金属之间相隔只有三寸宽,看上去很像监牢。 突然! 一股危机感袭来,官泽浑身毛骨悚然,警觉的查看周围。 一道刺耳的尖音从那些条形金属下面响起:“喂,你是神主派来的吗??” 官泽一惊,看向那条形金属下面,问道:“你是谁?” “噢,原来不是神主派来的,你又是谁?”那声音问道。 “我只是想盗个墓,没想的挖到这里竟然还有活物,你是谁?我放你出去你能给我什么宝贝吗?”官泽试探道。 “切,一个小小的盗墓贼还敢妄言放我?赶紧滚开,别扰我。”那尖音似乎很不悦。 “看来你是个被关押在此的废物罢了。”官泽嗤道。 “小子,你活腻了吧?”尖音怒道。 “你先告诉我,你是个什么玩意?被关在狗笼子里还敢叫唤,小心我一把火烧了你。”官泽手掌燃起一个火苗。 “呦,好啊,你快来烧我,快来烧死我吧,这一百多亿年可闷死我了。” “一百多亿年???”官泽一愣,问道:“你活了一百多亿年还没死?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啰嗦的很烦知道吗?真像当年那小子,既然寻死,那你也死吧。”尖音刚落,十几个小石子突然从那笼子缝隙冲爆射出来,速度快的恐怖。 官泽跟本来不及躲开,七八颗石子全部砸在胸前,还有两颗惯穿了他的胳膊,连骨头都瞬间断裂,还有一颗斜着穿透了官泽的面颊,右侧脸上一个血洞。 官泽噗一大口血喷出,胸前的衣服碎裂,幸亏有仙甲,要不然这七八颗石子绝对能要了他的命,官泽震惊刚才那几个石子的力量。 “咦?没死?你有宝甲护体?”那尖音诧异道。 官泽退后一些,远远看着那笼子缝隙,问道:“你先别急着杀我,我是来找我爷爷的,你刚才说当年那个小子是不是八十多年前来过?” 这时那几个条形金属周围的突然消失,从那条形金属下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眼睛,看了一眼官泽,道:“你是官古的儿子?” 官泽心中咯噔一下,赶紧道:“你真的见过官古??” “你靠近点我告诉你。”那尖音道。 “我能听见,你说吧。”官泽知道那尖音不怀好意。 “嘿嘿,和官古一样谨慎。”尖音说罢突然又爆射出十几颗石子,而且接连着爆射出好几波。 这次距离略远,可是速度实在太快,官泽还是躲不过,但他早有准备,猛然敲响了元神钟。 当一声巨响! 那些石子在钟声响起时突然碎成齑粉。 “咦?修为不弱呀,看样你有能力为我做件事了。” “官古被你杀了?”官泽声音很冷。 “嘿嘿,我可没杀他,他现在很可能还活着,你若想寻他,那就帮我做一事。” “我不信你,不告诉就算了,顶多我当他死了。”官泽收了傀儡佯装要离开。 “别走,我告诉你便是,但是我告诉你之后,你得帮我办一件事!”那尖音口气软了,央求的口吻。 “你先说,若有半字虚假,我转身就走。” “官古当年拾到了我丢在地面的宝石,那宝石里有我的血,而且官古也滴血在内,我们俩有了联系后他便下来寻我,我送给他一个宝贝,让他带着那个宝贝去一趟桦星域最北面,为了守信,我答应他待东西送到之后便给他一个天大的造化,而他也留下了三成魂魄在我这,这三成魂魄至今还与本体有一丝联系,只是很微弱罢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那宝贝送到地方,八十多年了也没个消息。”尖音语气有些埋怨。 “官古的三成魂魄在你手里?” “对!” “你想让我帮你办什么事?”官泽冷道。 “你也帮我去一趟桦星域最北面,把这颗宝石扔在最北面的星空中就行,回来后我也送你个大造化。” “我不要你的大造化,待我回来后,你把官古的三成魂魄给我就行,答应的话我现在便走,不答应的话我便用大阵封锁这里,以后谁也进不来。”官泽威胁道。 “你送去回来我便把官古的三成魂魄送你,反正那三成魂魄在我手中也无用。”尖音说着散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魂魄。 那丝魂魄一出现,官泽就有了微弱感应,那是血脉相连的感应。 官泽心中一紧,道:“好,我信你一次,把让我送的东西拿出来吧。” 一颗黑色巴掌大的宝石凭空飘出。 官泽接在手中,道:“我坐传送阵走,大概十年就会回来,等我!” “好!快去快回!”尖音语气带有一丝欣喜。 官泽想把黑宝石收进储物法宝内,可是却收不进去,问道:“你这宝石收不进我的储物法宝里?” “那是何等宝物,岂能进入到你们人类的小小法宝中。” 官泽抓着黑宝石,道:“待我回来再细谈。”说罢转身离开。 星空中,官泽拿出一个小阵把黑宝石封锁在阵中,又打开一个傀儡的肚皮,把黑宝石连同小阵都塞进了傀儡体内。又带着这个傀儡落到一个废弃的陆星上,把傀儡埋进了地下深处,在傀儡之外又笼罩一个封锁小阵,连外伤都没处理便急匆匆的赶回万重星。 万重星,笑断肠内,幽琰正在摆弄棋盘。 “幽大叔,你看看这个。”官泽把拓印那浮雕的神念玉石递给幽琰。 幽琰见官泽脸色不对,也没多问,接过神念玉石查看,片刻后惊问:“你在那看到这些浮雕的?” “在大夏陆星地下,大概七八十丈深的位置。” “那浮雕石头下面可否有个笼子?” “有啊,那笼子周围被土掩埋了,里面还有个活物,我这一身的伤都是那个玩意用石子打伤的。”官泽指着身上受伤的几处。 “果然是不死之身……难道这次浩劫又是与他们有关?”幽怨皱眉自语。 “那些像幽灵一样的是什么东西??”官泽问。 “当年我们管他们叫异鬼,可他们称自己为暗族,说是为混沌神下界来收纳污秽的魂魄,百亿年前的浩劫就是引他们而起,他们有极高的智慧和修为,他们的修为与我们的不同,而且这些东西跟本就是不死身,再重的伤也不会死,他们杀人留不下什么外伤,而是把魂魄完整的收走。”幽琰回忆当年那长浩劫的恐怖。 “异鬼?暗族???他们杀人就是为了收取魂魄?”官泽蹙眉道。 “对,那场浩劫持续了四十年,他们不光收修士的魂魄,连凡人和兽类的也不放过,死了多少生灵也无从计算,我只记得数十个星域几乎都有损失,那才是真正的生灵涂炭,哀鸿遍野……”幽琰叹气。 第一百一十六章 夺位 “那场浩劫是怎么停止的?”官泽问。 “佛祖与道祖派来许多弟子,虽然重创了他们,可是却一个都没杀死,最后不得已便开始用那鸟笼封印,鸟笼上有封印石,你看到的那个石头就是封印石,上面的四副浮雕也是警示,当初封印了他们万只左右时,那些异鬼便退走了。” “那鸟笼是什么材料制成?我的一个傀儡碰到鸟笼后便化成了灰。” “那就不知了,据传是道祖和佛祖共同造的鸟笼。” “佛祖和道祖为何不早些出手?为何等死了那么多人后才出手?”官泽蹙眉道。 “那就不得而知了,这些异鬼被封印了近百亿年还没死,他们难道是不死之身???你是怎么找到的?”幽琰愁容满面。 “我见到的这个异鬼还扣着我爷爷三成魂魄,八十年前那个异鬼让我爷爷去桦星域最北面送个东西,至今未归,他又让我去最北面送个黑色宝石模样的东西,那东西被我用封阵封在一座废弃的陆星上,我告诉他十年后肯定会回去,让他把我爷爷的三成魂魄还给我。” “黑色宝石?”幽琰回忆片刻,道:“难道是他们的神念玉石?你探入法力查看了吗?” “探了,跟本探不进去,覆力也不行,我便先把那东西封印了再说。”官泽把身上的伤处理的差不多后才换了套衣服。 “这次浩劫很有可能还是异鬼卷土重来,你要尽快破开这个封印石,我要尽早回虫族星域做准备。”幽琰郑重道。 “好,我尽快。”官泽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我给你的那个神念玉石看了吗?” “还没有。” “那你现在可否明白大道的含义了?”幽琰问。 “明白,无论何力都以道为主,无论何种法都以道为指引,就连天地法则也逃脱不了道的范围,唯独时间超越了天地法则和道的范畴……”官泽侃侃而谈,把这三年多来的感悟都讲给幽琰听。 幽琰一直微笑,不时点头,目中流露赞赏之色,时而纠正几句。 这场论道足足七天才结束,官泽收获颇丰,便直接在笑断肠内开始闭关。 而在官泽闭关时,整个桦星域都传开了一条消息,战宗,一个史无前例的巨型门派,立宗不足半月便有将近八百万弟子。 在易宝星的门派排行榜上纪录着整个桦星域前一百名门派的名字,战宗名字赫然榜首,宗主官泽的名字也传进无数修士耳中,自战宗立宗那刻起,这便是一个新的传说,这传说让人不可思议,可确确实实发生在眼前。 一些大门大派都坐不住了,特别是曾经排在第一位的仙列派,当年以四十万弟子和六十位合道期长老的强大优势而稳坐榜首数千年,而现在竟被一个刚成立不足半月的新门派超越,而超出那么多,不说弟子那一项无法超越,就那四百多个合道期长老的数量也极其惊人了。 仙列派掌门陆阳终于坐不住了,带着十几位长老,往万重星赶去。 秋耀坤和青禄这些日子可真是笑的脸都快抽筋了,每天都有要加入战宗的门派掌门前来,战宗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膨胀着,而催发战宗膨胀的便是那正在朝南赶来的巨蛮族大军。 战宗膨胀太快,问题自然也多,门内明争暗斗也不少,新的宗规也不断增加,还好秋耀坤和青禄铁面无私,没有任何偏向,赏罚分明,宗内也渐渐没有明面上的斗争。 战宗成立第三个月时来了个大人物,仙列派掌门陆阳,秋耀坤和青禄把陆阳请进战宗的巨大的迎客堂。 陆阳他们看着如此巨大的战宗,个个心中震惊,可是面上却表现出不屑。 “官泽呢?”陆阳轻蔑的看着秋耀坤和青禄,而且直呼官泽名字。 “我们宗主正在闭关,他闭关已有三月有余,应该快出来了,前辈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能做主。”秋耀坤道。 “你能做主?口气不小,我来此是谈论我们仙列派加入战宗的事,也顺便谈论一下宗主这个位置是否能让我来担当,官泽虽然是万重星星主,但毕竟还是个化神期的孩子,我们仙列宗有数十万年的底蕴,我若来统领战宗,那战宗将会无限扩张,将来统治整个桦星域都不在话下。”陆阳说完便又轻蔑的看了一眼秋耀坤和青禄。 青婉君还未走时青禄便管理整个青锋堂,火爆脾气更是眼中揉不得沙子,虽然曾经不服官泽,可是后来眼看着官泽把偌大的战宗创建,对官泽可算是死心塌地的服了,那忠心堪比傀儡,此时竟有人如此侮辱官泽,顿时火冒三丈,吼道:“你……” 秋耀坤赶紧拉了一下青禄,笑道:“陆掌门,这等大事我还真做不了主,那就请陆掌门等待一下,我这就去请宗主来。”转身对青禄道:“你快去请宗主来,就说仙列派的陆大掌门来了。” 青禄气哼哼的转身朝笑断肠奔去。 陆阳嗤了下鼻,斜视一眼气哼哼离去的青禄。 慕华与陆阳当年有一面之缘,听闻陆阳也投奔战宗,便也来叙叙旧,笑呵呵的进来,却发觉气氛不对。 “咦?慕掌门?你也入了战宗?”陆阳坐在那未动,口气满是轻蔑。 “是啊,陆大哥也打算加入吗?”慕华不清楚怎么回事,坐到陆阳附近。 “听闻战宗发展如此神速,自然要来看看,慕掌门,你说战宗由我来统领可好?”陆阳口气越发嚣张。 秋耀坤皱眉,传音给慕华道:“不要多言,等宗主来了再说。” 慕华听闻陆阳此言,再看看秋耀坤的脸色,顿时明白了,笑道:“陆掌门好气魄,这等大事我给不了建议,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陆阳嗤道:“慕掌门果然还是和以前那么胆小怕事。” 慕华侧目看了一眼陆阳,面上一丝不悦都没有,笑眯眯道:“陆掌门说话还是这么尖酸刻薄,这么说话真的不好,会短命的!”说完索性不走了,坐到了秋耀坤身边。 “哈哈哈,看来你真是有人撑腰了,说话口气也大了。”陆阳笑道。 这时小童送来凤茶,秋耀坤道:“陆掌门请喝茶。” “呦,战宗好气派,用凤茶待客。”陆阳品了口茶,随口吐出两片茶叶。 官泽此时正是关键时刻,青禄本想喊,却被幽琰阻止。 突然当的一声钟声从官泽体内响起。 青禄浑身一震,那钟声让他神清气爽,一种明悟之感如潮水般袭来,只是五脏六腑却有种说不清的难受。 官泽眉头紧锁,覆力在钟声响起时在沸腾,问天境的气息缓缓攀升。 当!!! 第二声钟声响起,梵吟声分外响亮。 青禄顿时五脏六腑翻滚,气血不稳,嘴角溢出一丝血,震惊的看着官泽,问道:“幽前辈,宗主这是怎么了?这钟声和梵吟是怎么回事?” 幽琰摇摇头,食指放在唇边示意青禄不要说话。 官泽此时满头大汗,浑身不停颤抖,似乎很难受。 当!!!! 第三声钟声响起,问天境气息突然暴涨,随后稳定,官泽眉头突然松开,面色红润,浑身雾气腾腾,一股道韵从官泽体内散出。 青禄被这第三声钟声震的大口吐血,惊悚的看着官泽。 幽琰笼罩了一个小阵在青禄身上,怕第四声钟声响起他扛不住。 而官泽此时睁开眼,眼中明亮的犹如星辰,笑道:“幽大叔,我寻到那一丝了,我是不是可以看那个神念玉了?” “别急,你刚突破问天境中期,待稳定一段时日再说,青禄找你有事。”幽琰收走罩在青禄身上的小阵。 “宗主!”青禄惊魂未定的看着官泽。 “你怎么了?”官泽见青禄嘴角有血,地上还有一大滩未干的血迹。 “你那个钟声太可怕了,那是什么宝贝??”青禄耳边似乎还回响着那可怕的钟声。 “我说呢,原来是钟响了,你没事吧?来找我什么事?”官泽避开钟声不提。 青禄狠狠的擦了一下嘴边的血迹,怒道:“仙列派掌门陆阳来了,来了便口吐狂言,他想统领战宗,他说你只是个孩子,战宗应该交给他来统领,将来要一统桦星域。” “哦?想做宗主?行啊,那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看看去。”官泽冷笑一下。 战宗迎客堂内,陆阳不耐烦的喝着茶,吐了一地的茶叶。 秋耀坤却不让小童们去收拾。 官泽这刚突破到问天境中期,连大道的边缘也窥视到一丝,神清气爽的飘进迎客堂,一进来便笑道:“哎呀,陆前辈,稀客呀。” 陆阳也不起身,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随口吐出茶叶,笑道:“你这孩子当了宗主就好大的架子,足足把我晾了一天啊。” 官泽看了一眼陆阳脚前地上的茶叶,笑道:“我可不敢摆什么大门派掌门的臭架子,我只是在闭关罢了,让陆前辈久等了,实在抱歉。” 青禄在旁边听的直皱眉,皱眉看向官泽,心中越来越不舒服,不明白官泽为何会这么客气。 “罢了罢了,还是谈正事要紧,我们仙列派上下四十六万人,我们若加入战宗,不知你能给我什么位子?”陆阳眯眼看着官泽,眼中满是轻蔑之色。 “陆前辈这么赏脸来加入战宗,自然有好位子留给陆前辈。哎?对了,我听说你想做这个宗主?”官泽笑问。 “我是有这个想法,当然了,我也不能白做宗主,我敢打包票,一百年内我定会把战宗发扬光大,还有战宗这个名字太土,不如仙列好听,我看不如还叫仙列宗。”陆阳一本正经道。 “哦,原来陆前辈是这个意思,说白了就是让战宗合并到你们仙列派,为了给我留点念想就改成仙列宗,陆前辈这个想法很大胆嘛,这是个好办法,不知陆前辈有什么通天本领呢?这么多弟子管理起来当真是个麻烦呀。”官泽笑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重演 “通天本领就没多少了,仙器倒是有几把,而我们家几个老祖也在鸿沌界创建了仙列派,现在也有近十万的仙人投在我家老祖麾下,将来我若统领了战宗,哦不,仙列宗的话,那浩劫来时,我自会求援我家老祖,十万仙人下界会是什么后果?那些巨蛮族跟本不知一提。”陆阳又吐了几片茶叶在地上。 官泽又瞟了一眼地上那还冒着热气的茶叶,笑道:“原来有老祖宗撑腰,可是据我所知,那鸿沌界与下界的通道跟本打不开,莫说十万仙人了,就算十个也下不来,牛皮吹破了吧?哈哈哈。”官泽大笑道。 青禄和慕华也跟着大笑。 陆阳老脸一红,嗤道:“我家老祖自然有办法开启通道,你们这等眼光岂会知道鸿沌界的事,看来你是没有诚意让我加入了,行,算我白来,咱们走!” “哎?别走啊,战宗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官泽一直在微笑。 “怎么?还要强迫我加入你们战宗不成?原来你这里发展这么快,就是用强迫的手段?”陆阳不屑道。 “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那么做的,只是陆前辈的嘴不利索吧?凤茶那么好的茶叶都吐了?把你之前吐的茶叶都捡起来吃了再走。”官泽说这话时还是在微笑。 “哈哈哈哈,整个桦星域,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我说话的人,我告诉你官泽,别觉的你战宗有多强,我可以随时让老祖下来灭了你们战宗,别不知天高地厚!走!”陆阳又想往外走。 青禄和慕华闪身挡在门口,这时从门外又进来三百多位长老,后面还不断长老赶来。 “哈哈哈,战宗也不过如此,你们只是以多欺少罢了,偌大一个战宗,四百多位合道期长老却被一个化神期的小娃娃控制,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陆阳大笑,他身边那十几个人同样放肆的大笑。 这嘲笑的声音在众人耳中确实刺耳,很多人都心知肚明,若不是官泽是万重星星主的身份,当初还真不能来投在战宗麾下,虽然现在立了忠魂誓,而且也收了战宗的好处,但是很多掌门还是心中有所顾忌,毕竟官泽只是一个化神期的小修士,虽已达到问天境,但是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踏天仙诀到底有何威力,而刚才官泽那般侮辱陆阳,到是让他们心情舒畅,这陆阳在桦星域嚣张跋扈惯了,没人敢惹。 官泽依旧微笑的看着陆阳。 陆阳笑过后蔑视的看着官泽又道:“你们也许不知道吧,官泽他只是一个欺师灭祖的小人,他亲手杀了他的师尊,又把皓月教上上下下一万多人全部屠戮干净,你们这些蠢材还跟着这样的一个小人,还妄言对抗浩劫?真是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 官泽那一直微笑的脸突然铁青,眼睛渐渐变红,一股骇人的杀意升腾。 “呦,想杀我了?你先考虑一下后果,别在浩劫未来之前战宗就被灭了,我们家老祖可是极其护短。”陆阳那轻蔑的眼神环视一下四周,指着四百多位长老冷道:“我都拓印下你们的脸了,别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给我让开!” 官泽双目此时已是血红,右拳握实,瞬间冲至陆阳眼前,手起拳落。 陆阳一惊,没想到官泽竟真的敢动手,他在合道后期已多年,面对官泽这犀利的拳威还真有些措手不及,但也勉强闪开。 官泽一拳落空后便抽出大刀,顺势横劈过去。 陆阳顿觉老脸挂不住,竟然惊慌失措的闪开一个化神期小修士的一击,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是第二下突然袭来,想躲开,可是身子好似陷进了泥潭,动弹一下都很困难,他打死也想不到对抗一个化神期的小娃娃竟然需要使出全力,索然躲了过去,可是衣服却被豁开一个口子,顿时也火了,手中拿出一双金属筷子,那金属筷子瞬间变大,成了两根棍子在他手中,筷子一出时周围空间突然升温。 战宗的一些长老认出了那铁筷子,面色一紧,惊道:“仙列派的火筷子!” 陆阳双手持火筷子迎向官泽的大刀,当啷一声,火星四溅。 官泽被这一下震的不轻,大刀差点脱手,可他毫无畏惧,又挥刀冲上,使出了当初青婉君送的那本斩星刀刀法第一式,这第一式就极其犀利,加之官泽的大刀被仙树解了封印,此时大刀刀身散发这蒙蒙白光,带着劈断山河的威力落下。 陆阳跟本不在意,他知道官泽在万重星是主宰,在这里他能控制很多,身体周围那好似泥潭般的力道应该就是官泽使出,右手火筷子抵挡官泽的大刀,左手的火筷子突然飞出,带着一条火线飞向官泽胸前。 官泽也不闪避,迎着火筷子冲上前。 周围长老们顿时一惊,他们都听过火筷子的威力,一旦伤到谁,那将会留下永久的火毒,火毒会侵蚀元神和魂魄,修为再强悍也挺不过几天。 陆阳心中一喜,知道官泽想用两败俱伤的方式,可是右手的火筷子已在防御。 咣当!噗嗤! 陆阳左手的火筷子瞬间击到官泽胸前,而官泽的大刀也砍在陆阳左手的火筷子上。 官泽此时倒飞出去,火筷子却没刺进他的胸膛,而陆阳却挂了彩,右手刚才没有全力抵挡,虽然挡了一下,但是大刀力量极大,竟然带着火筷子落进了陆阳的肩头,瞬间血流如注。 四百多长老顿时一怔,个个惊喜,心中暗暗叫好,他们没想到宗主竟然在短短几招之内就占了上风,这时他们才明白当初官泽说若到了问天境后期圆满,足以横扫天下所有合道后期圆满的修士,只是没想的差距如此巨大。 火筷子被仙甲挡住,虽然没有刺进胸膛,但是这一下也不好受,气血不稳,险些吐血。 陆阳可就真的老脸挂不住了,三招便被一个化神期的小娃娃所伤,他怒吼一声,收了火筷子,拿出一把闪耀着刺目白光的仙剑,挥剑而上。 官泽此时眼中的血红色更加浓郁,浑身散发蒙蒙雾气。 陆阳的仙剑瞬间而至,一剑刺向官泽的脑袋,刚才火筷子没刺进去便知道官泽身上肯定有什么宝甲,这一剑便想让官泽身首异处,心想就算杀了官泽,那这些长老也不会敢对他动手,毕竟他们都知道仙列派的老祖确实在鸿沌界有一定的威望。 “杀戮气?”许多长老都感应到了来自官泽身上的杀戮气息,个个屏气凝神。 官泽身子突然拔高两尺,那原本刺向他脑袋的剑尖便瞬间落在了胸口位置,这一剑又是刺的官泽倒飞出去,若不是仙甲挡去了近八成的威力,那官泽这一下不死也得失去意识。 陆阳一喜,乘胜追击,又挥剑追上。 官泽手中大刀瞬间白光大盛,周围的杀戮气息全部融进了大刀之中,而官泽在笑断肠闭关的那三个月感悟到的大道便是杀戮道,以杀止戮是他这三个月的收获,杀戮道融合至大刀的瞬间,大刀突然好似有了灵性,白光暴涨的同时,大刀中突然有了一声奇怪的声音,官泽此时无暇顾忌其他,挥刀迎上了那仙剑。 当!!! 震天动地的一声碰撞,周围空间都在剧烈震动,周围的桌椅碎了一地。 陆阳和官泽同时倒飞出去。 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所震惊的是官泽手中的大刀,大刀的白光刚才在碰撞时的白光要远胜陆阳手中的仙剑,而就这么一下,陆阳足足飞出去近十丈,而官泽却在三丈左右停下,又挥刀冲去。 陆阳震惊了,刚要挥剑迎上时竟然看到仙剑刚才碰撞的位置有个米粒大缺口,他呆了,这可是老祖宗临飞升之前留下的几把仙器,当年老祖还特别重视这把仙剑,可是这镇派至宝此刻竟然受损,他震惊无比的看着官泽手中的大刀。 许多人都看到了陆阳手中仙剑的缺口,他们更是惊的无以言表,都看向官泽的大刀,那大刀刀刃却丝毫无损,而刀身散发白光的同时,那刀尾的蓝宝石也散发着耀目的蓝光。 此时官泽挥刀已至。 陆阳却不敢硬抗,抽身后退,看了一眼身后,要数秋耀坤修为最弱,瞬间冲到秋耀坤身旁,仙剑横在秋耀坤的脖颈,左手控制住秋耀坤,喝道:“停!你那刀也是仙器?” 秋恒和秋念澜早就听到打斗声,过来看热闹,没想到刚来就看到了爹被挟持,秋念澜恨恨的咬着下唇,气的浑身发抖。 官泽怒瞪双目,一字一顿道:“三息内放了他!!” “岂是你说放就放,我问你,你那刀是不是仙器?” “一”官泽开始数息。 “想吓唬我?哈哈哈,动手!”陆阳一喊,身后那十几个人突然闪到秋恒和秋念澜身边,把他俩也劫持,又把青禄控制。 官泽胸膛剧烈起伏,看着秋念澜被劫持的模样,想起叶玲死前那绝望的眼神,突然低吼一声,盘膝坐下,拿出了元神钟。 陆阳道:“既然翻脸了,那就彻底翻脸,我早已打探他们几人与你最亲近,特别是这个小丫头是吧?不知你能不能用星心石来交换他们几人的狗命呢?” 秋耀坤气笑了,这场景是如此的眼熟,没想到时隔四年又要重演,朝官泽喊道:“官泽,我们不会自爆,就算被他们杀了你也不要给他星心石,战宗众将士听令,我们若死了,便把陆阳他们碎尸万段。” 众长老此时都火大了,听闻秋副宗主如此下令,自然响应,同时喊道:“杀!!!” 第一百一十八章 威严 官泽眼神似乎要冒火,手中的钟锤重重落在元神钟上。 当!!! 一声震天动地的钟声从这迎客堂内响起。 官泽不等陆阳反应过来又是连着重重的敲了四下。 钟声接连响起,战宗内的众多长老好似听不见般,一丝反应都没有,还在纳闷官泽为何敲钟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庐阳和他那十几个人突然失去意识爆射出去,穿破了迎客堂的屋顶,爆射向空中的速度极快。 官泽收了元神钟,冲天而起,瞬间飞至陆阳身边,手中多出一条笔直的铁链,铁链往陆阳脖子上一套,又从他的胸口穿过,在空中拉住那十几个人,好似串糖葫芦一般把他们全都穿在了铁链上,在每个人的丹田处一掏便收了他们的元神,手中多了十几个当初在绝尘谷拿的小黑瓶,把元神都装进小黑瓶内,官泽在空中扯着这条拴满人的铁链慢慢落下。 而刚才打斗时已经引起很多战宗的弟子出来观看,很多人没挤到迎客堂门口看,都在战宗的巨大武场内互相打听着,突然却听到建筑爆裂声,紧接着就飞出来十几个合道期的大修士,而宗主又瞬间把这十几个合道期的修士穿了串,这可把他们惊的血液倒流般,当初的狂热在此刻又暴涨数倍,数百万的战宗弟子在疯狂叫好着。 许多人大声呐喊‘宗主威武’! 可怜陆阳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便昏死倒飞出去,待疼痛袭来时竟发现自己被铁链穿过身体,而且此时浑身无力,再一看体内元神竟然不见了,顿时哀叹。 官泽像牵畜生一样牵着他们十几人从空中落到武场中。 众长老和众弟子围拢过来,个个神情激动。 青禄传音给秋耀坤道:“宗主之前为何不用那个钟?” 秋耀坤笑着传音道:“他是想显示一下他现在完全能与合道期修士一战,我猜他闭关这几个月收获不小,大概是想试试威力。” “当年我们堂主就说官泽是个修行奇才,没想到竟强悍成这样,我也要好好修那踏天仙诀,这实力相差的也太大了。”青禄传音道。 “陆阳,你与你家老祖可有联系?”官泽语气平静。 “有,你若杀了我,我家老祖便会下来灭你满门。”陆阳依旧不服软。 “好,你现在告诉你家老祖,你的人头我收了!杀你者官泽,以后寻仇来找我便是!”官泽抽出大刀,等待陆阳传信。 陆阳这下可真的傻眼了,如何通知老祖?这上下界跟本没有联系的方式,任何联系都是断绝的,除非老祖主动联系他,而鸿沌界开启一次壁障通道则要花费巨大代价,传言那壁障通道开启需要极其珍贵的天宫石,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们仙列派加入战宗,作为战宗的附属门派,刚才的事权当切磋了,宗主莫放在心上。” 官泽冷冷的看着陆阳,道:“晚了,你必须得死!” 陆阳一震,咽了一口吐沫,嘴唇颤抖,问道:“至于吗?就因为我想做宗主,你就要杀了我?你太没有肚量了吧?” “不,宗主之位我可以随时让出,但是我要让,也是要让给能带领战宗对抗浩劫之人,而你和我只是私事,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所以,你必须死!!!”官泽语气平静,却能感受到那浓浓的杀意! 众多弟子把武场围了个水泄不通,个个神情激动,他们感受着官泽的威严,感受着他们狂热崇拜的宗主身上所散发出的浓浓杀意,杀意虽然恐怖,但是在他们看来,那杀意便是对尊严的守护,此时虽然平静,却是真正的不怒自威,这种威让他们感觉到什么是安全,跟随这样的宗主,岂有摇杆不硬之理? 秋耀坤这时凑过来道:“宗主,我看不如放了他们,让他们立下重誓,加入咱们战宗。” 陆阳感激的看了一眼秋耀坤,赶紧附和道:“行,我们立下重誓加入战宗也可以,毕竟宗主有如此实力,我们仙列派也心服口服了。” 官泽冷冷的斜视秋耀坤,道:“战宗不是谁想来就来的,这样的人渣,我不要,况且现在只是我们俩之间的私事,与宗门无关。”停顿一下又问道:“发信给你们家老祖了吗?” “宗主,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的人力还远远不够抵抗巨蛮族,何况浩劫还不止巨蛮族,我们应当广聚天下修士,能不杀则不杀呀。宗……”秋耀坤戛然而止,他看到官泽眼神实在恐怖,便叹了口气不再言语,突然发觉自己刚才的几句劝阻格外像应宏执当年的啰嗦语气。 官泽收回在秋耀坤身上的目光,盯着陆阳,问道:“信发完了吗?死前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别后悔,我若死了,我家老祖一年之内便会来灭你满门。”陆阳狠道。 “随时欢迎!”官泽手起刀落,陆阳的脑袋滚落在地,又拿出陆阳元神,随手捏碎。 当初桦星域第一大派的掌门就此毙命,死的实在憋屈。 官泽又拿出一个黑瓶,抽出那里的元神还给一个瘦老头身上,道:“你想活的话立下重誓,回去把仙列派所有人都带到战宗,从此仙列派解散,我给你一年时间处理此事,能做到吗?” “唉……为了大局,也罢!我就去做这个仙列派的罪人吧。”那瘦老头看着陆阳的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 官泽收了铁链,对那十四人道:“你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立下重誓后去做十年劳役。” “谢宗主不杀之恩!”他们毕竟是大门大派出身,并没有太过做作,虽谢了官泽,却个个垂头丧气。 官泽环视一下众人,道:“我知道很多人不服我做宗主,我随时可以让出宗主之位,只要能带领大家对抗浩劫便有资格来做战宗的宗主,但是不要背地里搞小动作,我知道你们当中肯定有人传了消息给陆阳,要不然他不会如此清楚我的事,这次我就不追究了,若再有谁嚼舌,我定罚不饶。” 战宗自立宗以来官泽也没当众说过几回话,众人要么觉得官泽神秘,要么觉得他没实力,也有不少狂热崇拜官泽的,小小年纪就能创下如此大的门派,可是众人们并不知道官泽是何脾气,而今天这一战才是真正的树立威严,众人此刻才明白官泽是说一不二的那种霸道,说到的事必须做到,就算有人恐吓也不会惧怕。 官泽收了陆阳身上的几个储物法宝,看了一眼尸体道:“埋了吧,给他一副棺材。” 秋念澜惊魂未定的看看官泽,想起当初在死雾城那个浑小子,在看看官泽现在,简直判若两人,越来越觉得陌生。 官泽与秋念澜目光相对,传音问道:“刚才吓着了?” 秋念澜低下头,传音道:“没有,我知道你肯定有能力救下我们。”说完后却突然觉得说错了什么。 官泽喘了口粗气后转身离开,黄昏下,把官泽的影子拉的很长。 秋念澜看着官泽那落寞的背影,此时才明白什么叫做高处不胜寒,什么叫高处的寂寞。 …… 官泽飞到一处崖边,对面有一高一矮的两座相连的山峰,与皓月教思女峰对面的两座山峰到有几分相似,官泽坐在崖边,看着那一高一矮的山峰发呆,不觉间泪水滑落,叹了口气,拿出那对小木人,轻轻抚摸着,不时有泪水落在木人上。 脑海中闪过叶玲的一幕一幕! 这一坐便是十天,每天都看着黄昏下那两座山峰发呆,脸上满是泪痕。 秋念澜躲在远处的山头远远望着官泽,不敢去打扰,偶尔也摸着手上的玉镯发呆。 官泽在空中抓陆阳时被不少外来万重星修行的修士看到,特别是那铁链穿串时场景,让众多修士震惊,而官泽把陆阳杀了的消息很快传开。 陆阳死了半年后,仙列派全体都加入了战宗,唯独陆阳的至亲们没来,据那瘦老头说陆阳的家人们都往桦星域北端走了。 易宝星的门派排行榜上消失的名字越来越多,有些门派的名字虽然还在,但是很多后面却多了个标记:‘战宗附属派’ …… 而这时易宝星上有人开始卖官泽杀陆阳时穿人串的神念玉石,一块玉石看一下就要一百道壁,买竟要十万道壁。 “快来看啊,战宗宗主官泽杀仙列派掌门陆阳的精彩瞬间啊,官泽才化神初期,竟能徒手制服十几个合道期大修士,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看一次只要一百道壁,快来看啊,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一个胖子在易宝星最繁华处不停喊着,他身边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想看看这官泽有多神奇。 独一宝那老妪闲来无聊便去凑了个热闹,当看清官泽面容时,顿时无比震惊,喃道:“是他?原来他就是官泽??当年那个愣头青,竟然……” 战宗扩张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多人都知道了踏天法决,都奔着这踏天法决来的,转眼立宗三年了,战宗的名声在桦星域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连北面那些逃跑的人也都听说了战宗,最近有人从北面又往南赶,都想投入到战宗,想去学那踏天仙诀。 立宗三年,此时的战宗已有一千五百万弟子,而且人数每天都在急剧增加。 官泽这三年一直待在那涯顶,时而悟道,时而看着远处的山峰发呆,三年了,衣裳都破成了布条,从坐上那日起,便再也没动过一丝一毫。 这日黎明,官泽看着远处太阳慢慢升起,突然一怔,看着熊熊燃烧的太阳,喃道:“火便是光之源,火道的延伸便是光之所在,本源才是大道的基础,原来…” 官泽终于挪了窝,此时他已是一身破布条衣服,头发已完全打溜,黏糊糊的粘在脑袋上,一脸超过半尺的胡须上满是灰尘,脸上也被尘土遮盖,好似戴了个灰色面具,乍一看简直就是个乞丐。 第一百一十九章 静 万卷阁第八层,官泽不停翻着书,数十个小童守在一旁帮忙找书。 秋念澜让几个小童抬了一大桶热水进来,自己拿着剃刀为官泽刮胡子。 官泽只看了秋念澜一眼,便继续看书,任由秋念澜摆布。 秋念澜足足收拾了一个时辰才把官泽弄的干干净净,期间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只是偶尔相视一眼,待收拾好后便也拿了本书在官泽身边看起来。 默默的,只有翻书声和两人的心跳声,静的让秋念澜有种幻觉,感觉此刻时间静止了一般,世间的一切喧哗都归于沉寂,甚至有种想法,让此刻变成永恒,只想静静的这般持续下去便好,时而看看官泽的背影,笑而不语,时而听听官泽的心跳,闭目享受。 如此的好时光又是三年过去,秋念澜每天除了修行外就是呆在官泽身边看书,这似乎成了一种习惯。 秋耀坤在众多药师和奶娃的协助下造了近千粒金骨丹,官泽。泽莹和泽晏还有秋家他们三人用了半个月时间才把全身骨骼金化,此时他们六人全身的骨头全都呈现暗金色,满身金铁骨。 还剩下五百多粒金骨丹,官泽让秋念澜留了一百粒,剩下的都分给宗内的长老们。 …… 静,前所未有的静充斥着整个桦星域,只是这股静似乎带着无边无尽的恐惧,无数的修士要么躲藏,要么投奔战宗,要么刻苦修行,要么想方设法往其他星域奔走。 战宗除了接纳处每天都排着长龙队伍之外,其他地方也是寂静一片,个个都在苦修。 大夏陆星上亦然寂静,从曾经的凡人陆星在几天之内变成了修行陆星,而且个个都是双诀同修,又有官泽的心得,而且官泽还命人送去无数的书卷和丹药,各种各样的飞行法器,把万重星的宝库拿出来近三成全部送到了大夏,而这些凡人对修行来说是一张白纸,修行速度反而极快,超过战宗那些人,而整个大夏修行速度最快的要数百桥镇。 百桥镇的五万多人在这近十年里全都达到了聚法境以上,向善竟然达到了神念境初期,受大夏皇帝的邀请,去了大夏皇宫、指导当年的大夏铁骑军队修行。 安洋城的官泽庙还在,只是已落满灰尘,当年那个能上天入地的神在他们心中已不再神秘,把供奉的虔诚带进了心中,他们自豪,他们知道现在传遍整个桦星域的那个神奇男子官泽就是他们供奉的神,这个神曾经在安洋城出生,在百桥镇长大,他们自豪这个神把大夏当做他的故土,他们现在才明白那句俗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笑断肠内,官泽又在那棋盘前入了定,这一坐又是两个月未动。 幽琰和秋耀坤对酌着战宗自酿的蜜桃酒,眉头紧锁谈论着什么。 这时官泽突然睁开眼,一伸手,手掌中出现一团鸡蛋大的火球,那火球好似一个新生的小太阳,火球一出时周围温度陡然升高,温度高的可怕,可是温度并不是关键,而是那火球的光,刺目的白芒所到之处都有种利刃穿透之感。 幽琰怔了一下,笑道:“你真行啊,在崖头看了三年日出日落就能参悟到火道的本源,以本源之力往大道前进,定是事半功倍。” 官泽收了火球,道:“只是偶然罢了,火道并不适合我。” “你管什么道适不适合你,反正将来都要融入大道之中,你是不是该去安洋城看看那个异鬼了?”幽琰问。 “不急,再等两年,若去太早显的我太心急,待我放你出来后你跟我一起去看一眼,我觉得必要时要把大夏的所有生灵都转移到万重星,到时候寻几个大阵把那里封死。”官泽盘算道。 “你再有两年就能破开封印石?”幽琰问。 “差不多吧,我感觉应该可以了,现在我已经摸索到了火道,杀戮道,水道的本源之力,我想这三种本源之力加上覆力,足矣催动星心石的九成威力了。”官泽左手火球,右手一团水雾,眼中出现一片血红。 幽琰点点头道:“你到谦虚,这何止是摸索到,你分明已经掌握了这三种本源,操控的也得心应手,但是杀戮道一定好好参悟,千万别被杀戮道反噬。” “嗯!”官泽收了那三种本源,道:“最近几年一直在悟道,修行速度缓慢太多了,我想闭关一段时间,出关时就来试试能不能破开那封印石。” “好,去吧。”幽琰点点头。 秋耀坤道:“你最好去宗内露露头,这六七年你不闻不问,也不看看战宗发展的怎么样了。” “有你在,我问这些做什么,我这小小的化神期修士还是抓进修行为主,宗门的事就交给你们这些老头吧。”官泽笑道,转身离开。 秋耀坤看着官泽的背影,笑道:“官泽虽然成长到如此巅峰的地位,可是心性中的那丝纯真还是不经意流露,也许是叶玲留给他太多的回忆,那丝纯真为叶玲保留的吧?当年第一次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有今天的成就。” 幽琰道:“他身上有庞大的大气运加身,还有数亿的虔诚香火之运,加之他本身悟性极高,所以修行和悟道对于他来说自然是小菜一碟,而他身上最强悍的则是与生俱来的领袖力和那股霸气,他有我主人当年的影子,有时候我甚至有种错觉,认为他就是主人转世来寻我的。”幽琰说着笑的灿烂,想起当年与主人的一幕一幕。 “真想一直跟随他走下去,可是距离相差的越来越远,不知能不能活着看他走向真正的巅峰!”秋耀坤微笑道。 ……… 星主府内,一大桌子美味,官泽和泽莹谈笑着,秋念澜和泽晏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娘俩。 “官泽,你都四十岁了,是不是该考虑娶妻生子了?”泽莹突然扭转话题,放下筷子拉起秋念澜的手。 官泽一愣,低头吃了口菜道:“修士寿命数万年,急什么,再说了,浩劫将至,我哪有心思想那事,我只想尽快修到玄统境,若浩劫过后我还能活着,那时再说。” “无论是生是死,你都要为官家留个后,若浩劫将至,你更要考虑这事了,你不是说了还有千年时间吗?你若好好调教你的孩子,将来在战场上说不定还会成为你左膀右臂,上阵父子兵嘛。”泽莹说的句句在理,泽晏一直点头附和。 唯独秋念澜红着脸不说话。 “我……”官泽一时语塞,只低着头吃菜。 “你别犹豫了,我就替你做主了吧,选个良辰吉日,你和澜澜成婚吧。”泽莹拉着秋念澜的手摸个不停。 “呃?”官泽抬头看看秋念澜,俩人目光相对,却又同时闪向别处。 泽晏笑道:“我可听丁宁说过,你小时候就喜欢澜澜了,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又另有新欢?” “姨娘,你……”官泽脸红的像个孩子,低声道:“丁宁这小子……” 秋念澜更是羞的不敢抬头。 “你刚才说你又要闭关,这样吧,四日后是个好日子,仪式也不用多隆重,就在宗内开场大席便是,入了洞房后再去闭关也不迟。”泽莹笑的灿烂,说着搂紧了秋念澜。 “娘,我看还是等浩劫过了再说吧……”官泽话未说完便不敢说了,看着娘刚才还灿烂的笑脸瞬间铁青。 泽莹重重的放下筷子,沉着脸道:“你想气死我吗?娘什么时候求过你,这婚事就算娘求你了,你若不答应,那以后也不要喊我娘了,不是要闭关吗?你去吧,以后也别来见我。” 泽晏吓的不敢言语。 秋念澜都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么温柔的干娘此时竟如此霸道,那模样还真有官泽说一不二时的影子。 官泽叹了口气,道:“娘,让我考虑考虑吧。” “嗯!”泽莹铁青着脸用鼻子嗯了一声,转身拉着秋念澜道:“走,咱俩去白海散散心。”临走前朝泽晏递了个眼神。 官泽看着满桌子美味,一口也吃不下。 泽晏小心翼翼道:“官泽,你到底在担心什么?还是放不下什么?” 官泽看了一眼姨娘,眉头紧锁,道:“我总觉的冥冥中有什么人在等我,我确实对秋念澜有感情,但是……” “以你现在的身份娶上几房妻妾又算得了什么?让秋念澜做个正室也算没让人家白等这么多年,你在那涯顶的三年,秋念澜就在不远处的山头偷偷望了你三年,她经常拿出一个碎成半截的玉镯看,一说起你的时候就习惯性的摸着手腕上的那个镯子,那个玉镯是你送的吧?”泽晏问。 官泽这才想起那半截玉镯,拿出来,玉镯依然翠绿,想起当年与秋念澜第一次见面时,低头笑了笑道:“没想到她还留着。” “秋念澜对你的感情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只是你不戳破那层窗户纸罢了,既然你娘都那般说了,我劝你还是听你娘的话,早点和秋念澜完婚吧,生个大孙子哄你娘开心,将来你若再想娶,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秋念澜应该不会在意的。”泽晏笑道。 “也罢,我不想惹娘生气,那就听她的吧。”官泽收好那半截玉镯,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真的?你答应了?”泽晏很激动。 “嗯!”官泽笑着点点头。 “我这就去喊你娘回来,婚礼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去忙你的吧。”泽晏屁颠屁颠的跑出去。 官泽舒了口气,好像如释重负,想起当年在皓月教见到秋念澜时还口口声声说要娶秋念澜,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多年,这么多年来秋念澜一直陪伴在身边,一幕一幕如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掠过。 第一百二十章 完婚 万重星上有很多人打探战宗的消息,所以才导致战宗每天都有消息传出,多数都是弟子的增长速度,也偶有官泽的一些传奇事传出,不过多数都是假的,但是就算是假消息,也有人愿意付道壁来买,无论真假消息都先经过易宝星再传播开来。 当官泽要与秋念澜成婚的消息传出时,无数女子扼腕叹息。 战宗所有弟子都停止修行,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气,战宗到处都挂着大红喜字。 吉日眨眼便至,十几个女弟子帮秋念澜打扮着,秋恒站在一旁看着妹妹傻笑。 笑断肠内,官泽和幽琰静静坐着对酌。 幽琰先打破沉寂,问道:“成婚大喜的日子你反而愁眉不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官泽又灌下一大杯酒,皱眉道:“我总觉的冥冥中还有个女子在等我,我若娶了秋念澜,便是负了那女子,若是不娶秋念澜,又觉得负了秋念澜……” “得了得了,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要的话就都娶了便是,我主人当年妻妾可有十几个,你现在是堂堂战宗宗主,娶几房妻妾又算得了什么?那普通凡人一生还娶上几房妻妾呢。”幽琰夺下官泽的酒杯道:“赶紧走吧,大喜的日子跟我个破虫子待在一起干嘛。” 官泽叹了口气起身,刚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人不可滥情,若爱、就要一生厮守。” “小屁孩子还爱,你懂什么是爱?赶紧滚蛋,别在我这瞎掰扯。”幽琰不耐烦的推了一下官泽。 …… 战宗所有的空地都摆满了酒席,两千多万弟子忙碌的好似蚂蚁搬家,整个战宗弥漫着酒菜香气。 丁宁带着三千多人在战宗山门周围摆好了几十个超过三丈的炮竹,那炮竹上贴着大红纸,写着通天巨炮。 丁宁看着这些大炮竹,对身边的老高和老油笑道:“没想到当年老大教咱们做这通天巨炮能在他大婚之日用上。” 老高咧着还漏风的嘴笑道:“老大当年不就是因为这炮竹才认识了秋念澜吗。” 老油咽下口中的大肉,含糊不清道:“丁宁,你得跟老大说说,让他也给咱们找些媳妇。” 丁宁白了老油一眼,嗤道:“你看你那邋遢样,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和小时候一样脏,谁家女子能看上你?” 老油嘿嘿一笑,满手的油污又往那黑亮的衣服上蹭了蹭,傻笑道:“我还忘了回去换身新衣服了,今天可是老大新婚的日子。” …… 官泽戴着大红花站在那发愣,脸上没有一丝喜气。 这时一红袍老头扯着嗓子大喊:“吉时已到,鸣!” 丁宁他们听到那声‘鸣’便依次点燃了大炮竹。 轰轰巨响在空中炸开。 万重星所有人都来看热闹,震惊战宗的炮竹都这么巨大,一个大炮竹堪比几十张爆符。 那红袍老头又扯着嗓子喊道:“依照宗主之意,一切礼仪减免,拜堂过后便礼成!一拜天地!” 秋耀坤和泽莹正襟危坐,他俩都看出了官泽的表情,不免心中犯了嘀咕。 “二拜高堂!” 官泽拉着秋念澜拜了两拜后面对而站,官泽看着秋念澜一直在摸着手腕上的玉镯,这时脸上才有了一丝笑意。 “夫妻对拜!” 秋念澜慢慢拜下。 官泽犹豫几息后才缓缓拜下。 “送入洞房,礼成!!!”红袍老者扯着嗓子喊着。 十几个女弟子嘻嘻哈哈的把秋念澜推进星主府。 官泽象征性的与众长老喝上几杯。 泽莹传音给官泽问道:“你是极不情愿的与澜澜成婚?” “没有,我只是有心事,在这浩劫当前之下我要做的事实在太多了。”官泽叹息。 “浩劫又不是你一个人去承担,何必如此为难自己,大喜的日子,你给我笑起来,等会入了洞房更不要让澜澜看出你有一丝不悦,听见没?”泽莹语气带着命令。 “知道了娘!”官泽赶紧笑脸相迎,与周围敬酒的长老们推杯换盏。 天色渐渐暗了,战宗内却灯火通明,每桌酒席上依旧热闹,很多弟子之间都不相识,也正好借此机会熟悉一下。 星主府内,秋念澜盖着红盖头,一直不停的搓着手镯。 官泽这时一身酒气的进来,站在秋念澜面前,低声问道:“我将来若负了你,你会怎么样?” 秋念澜突然停下摸手镯的动作,从盖头的缝隙看着官泽的双脚,道:“你若还想娶妾便娶,我不会吃醋的,所以也没有什么负与不负。” 官泽轻轻掀开秋念澜的盖头,看着秋念澜那绝美的五官,笑道:“当年见你第一面时就说要娶你,没想到真的把你娶进门了。” 秋念澜直勾勾的看着官泽,心跳逐渐加速,连喘息都略粗,颤抖着嘴唇道:“我,我也想过,我……” 官泽贴着秋念澜身边坐下,问道:“你愿意给我生孩子吗?” 秋念澜脸红似血,咬着下嘴唇,点点头。 “其实我真的不想这么早成婚,毕竟浩劫将至,若成婚了,你和孩子将会成我的心事,恐怕连道心都会有影响。”官泽微叹道。 “我会督促孩子努力修行,将来成为你的左膀右臂。”秋念澜轻轻环住官泽的胳膊,脑袋轻轻靠在他宽厚的肩膀,轻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我冥冥中总感觉有个女子在等我,那种感觉时有时无,很模糊,我怕将来会因为那个女子而负了你!”官泽低头看着秋念澜道。 “你喜欢过我吗?”秋念澜侧脸问道。 “喜欢,现在也喜欢,只是我怕……”官泽实话实说,没有一丝虚假。 秋念澜微微一笑,搂住官泽脖子,樱桃小口轻轻落在官泽唇上。 官泽一怔,浑身好似瞬间僵硬,任由秋念澜放肆的吻着。 秋念澜熟悉官泽衣服上的每一颗扣子,因为那是她亲手缝制,轻轻的解开那些熟悉的扣子,嘴却未离开过官泽的唇。 官泽轻轻搂过秋念澜,唇舌间的湿热让他燥热难耐,渐渐有了响应。 当两人光滑的肌肤相触时都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唇舌间一直未分开,似乎要吻到天荒地老般痴缠。 战宗内数百万桌酒席依旧热闹非凡。 秋耀坤望了一眼星主府方向,笑着一口干了杯中酒! 秋恒却落寞的坐在远处的山尖,看着手中的木雕,那是叶玲的模样,他跟叶玲学雕刻时刻的,众多木人中要数这个最好,这些年一直带在身边。 天亮时官泽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秋念澜,一夜缠绵似乎累坏了般,此刻熟睡的像只小猫,他轻轻摸了一下秋念澜的长发,笑着离开。 官泽慢慢飞着,看着万重星的一草一木,站在空中闭目思索。 渐渐不知不觉间入了定,就那么凭空漂浮在空中,任由风摆。 战宗又归于平静,只是大红喜字还留在那些建筑上并未清除。 ……… 在桦星域最北端的一座名叫千墨的陆星上,这里曾经被巨蛮族屠戮干净,最近几年都知道消息巨蛮族已经往南面行军了,便陆续有不少修士跑到这样被屠戮之后的陆星上藏身,虽然遍地尸骸,但还是有些干净的地方,最主要的是那些被屠戮之后的陆星上无数的矿产都成了无主之物,引得许多修士都去抢挖。 而一些曾经的邪教恶派也都纷纷在北端露了头,一个名叫合欢派的邪恶门派名声最大,门下弟子有二十万之多,个个都是邪淫之辈,而在合欢派每天都有享之不尽的各种美人,有修士,有凡人,环肥燕瘦,各有所美。 合欢派不但抓捕美人控制在手中,还抓了数万名化神期以下的修士为他们挖矿,很多邪恶门派都纷纷效仿,桦星域北端简直成了另一种人间炼狱,那些矿工被抽取元神,稍有干活慢了就会挨一顿毒打。 合欢派因为人数众多,占据的稀有矿产也特别多,控制了数千个矿工在几处矿洞中挖矿,一处黑木矿里,数百个矿工正在干活,身边几个守卫手中提着铁刺鞭在转悠,谁偷懒了便是一鞭子,这鞭上的铁刺比荆棘条上的刺还要密集,被抽上一鞭那真是皮开肉绽骨裂筋断,也还好,这些人还给矿工养伤,怕都死了没人干活。 在距离守卫挺远的两个矿工正在奋力抠着黑木矿,一黑瘦汉子侧目看了看守卫,低声道:“哎,老官,你听说了吗?那个战宗现在快有两千万弟子了。” 一满头白发的老头点点头道:“听说了,还听说他们都在修什么踏天仙诀。” “唉,我后死悔了,当初就不应该往北面跑,要不然也不能被这些杂种抓来当苦力。”黑瘦汉子叹道,干了几下活又笑道:“哎,对了老官,那个战宗的宗主也姓官,叫官泽,会不会是你的后人啊?你不是说你儿子当初就在南面星域吗?” “那要是我的后人,我现在立马死也瞑目了啊,唉,当年我走的时候我儿子才十一岁,一晃快九十年了,也不知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突然啪一声鞭响! 那白发老头后背顿时皮开肉绽,最深处露出骨头,元神不在,虽空有法力,却难以忍受这种撕心裂肺的剧痛,顿时疼的低吼一声。 “想挨鞭子的就继续偷懒耍滑。”那看守又是一鞭子抽在黑脸汉子背上。 两人疼的呲牙咧嘴,却不敢停下手中的活。 这时过来两个青年,默默的为他们俩的伤口敷药。 “好了,你们俩滚吧,三天后再回来干活。”守卫喝道。 黑瘦汉子和白发老头如释重负,赶紧离开。 一处破烂不堪的房子内,躺了数十个受伤的矿工。 黑瘦汉子搀着白发老头走到最角落里,在地上铺了些稻草,两人便趴在稻草上。 “唉,我真是快要死了,三成魂魄没了,元神又没了,这是第五次受伤了,也多亏你照顾我这么久,我这个将死之人,无以为报啊,若不是想再与儿子相见,也不至于沦落成这个样子,恐怕当初早就自绝了。”白发老头哀道。 “你别这么想,好死不如赖活着,我老光棍一个,还不是在这苟且偷生?只怪自己修为太低,当初不好好参悟,落得今天这步田地,先凑合活着吧,也许我们还有自由的希望。”黑瘦汉子安慰那白发老头。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官秋 官泽在空中入定,秋念澜就默默的守在一旁,满脸洋溢着幸福。 三日后官泽醒来。 秋念澜见官泽醒了,便亲昵的贴到官泽身上,环抱着他道:“你怎么在空中就入定了?” 官泽摸了摸秋念澜的秀发,轻声道:“有感而悟罢了,你一直在守着我?” “嗯,你就入定了三天。” “我是说那三年!”官泽看着秋念澜的眼睛。 “嗯!”秋念澜忽闪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官泽。 官泽一把揽过秋念澜的细腰,轻语道:“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好好待你。” “嗯!”秋念澜轻轻贴着官泽的胸膛,倾听那刚劲有力的心跳。 “你抓进修行吧,我这几天要闭关了,出关后有要紧的事要做。”官泽摸着她的秀发道。 “嗯!”秋念澜恋恋不舍的离开那温暖的胸膛。 笑断肠内,秋耀坤和幽琰正在下棋。 “秋……”官泽刚想喊秋大叔,突然闭嘴。 幽琰放下棋子,大笑道:“哈哈,你这小子,还想喊你岳父秋大叔吗?” 官泽红着脸笑道:“爹!” 秋耀坤笑道:“刚成婚,一时改口肯定别扭,慢慢来。” 官泽岔开话题道:“你俩慢慢下,我就在这闭关好了,还是这里清净。” “那个密室给你准备的,去吧。”幽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石屋。 石屋内,官泽拿出幽琰给他的那个神念玉石,探入法力。 只一眼便浑身一震,看着玉石内传来的画面。 一处星空中,一个红毛老头遥遥推出一掌,那掌印如同实质,迎风便长,瞬间便有万丈大小,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力奔向远处一个身穿灰袍老头。 那灰袍老头不慌不忙的伸出食指,同样遥遥一指,那指印也同样瞬间便有万丈大小。 掌印与指印轰然相撞,一声巨响传来,掌印消散,而指印却依旧向前奔去。 在掌印与指印相撞产生的能量波及开来,周围数十个有小陆星大小的陨石被波及到,瞬间化成齑粉。 那红毛老头双手握拳,瞬间挥出数百拳,每一拳都形成一个万丈大小拳印,统统迎向那飞来的一指。 而那指印好似离弦箭,面对数百个巨大拳印也毫不在意,势如破竹。 当红毛老头又要挥拳时,那指印已到,轰然击在红毛老头身上。 红毛老头倒飞出数十里才缓住身形,口鼻有血,目中震惊的望着灰袍老头,喊道:“你大道完整了?” “还差一丝!”灰袍老头笑道,又问:“服了吗?” “不服,我大道还差很多呢,你等着!” “好,等你!”灰袍老头大笑几声消失在原地。 画面就此消失。 官泽震惊的目瞪口呆,这两个老头随手的一掌一指就有如此大的威力,光凭那波及之力就不知能毁灭多少陆星了,这才叫力量,这才是道的真正力量,喃道:“两人的大道还未完整就有如此力量了?那要是以完整的道催动的话,那会有多恐怖?” 官泽一遍又一遍的观看着,感受着那两个人的道。 一个月后官泽收好那块神念玉石,盘膝闭目,开始闭关。 在官泽闭关第八天时,突然元神钟响起,接连响了五声,那小石屋在第三声时便化成了一堆齑粉,第四声响起时,外面笼罩的一层小阵也破碎。 幽琰一惊,又迅速笼罩了三层封阵。 第五声过后,那三层封阵又碎了两个。 幽琰无奈的又多笼罩三层,还好钟声停了。 官泽对这些却浑然不知,化神期的气息缓慢增长,这是不知不觉间的增长,道的威力自然带动了修为等阶变化,道越强,修为等阶越强,丝丝相关,环环相扣。 这就好比一个巨汉空有一身蛮力,而一个三岁孩子却懂得道的使用,只需融在道中一丝法力便足矣轻松杀死那巨汉。 官泽在闭关第四个月时,钟声又连续响了五下,外面笼罩的阵又碎了三个。 幽琰迫不得已又笼罩五层封阵。 这日,秋念澜提了一些酒菜来笑断肠。 幽琰笑道:“小新娘子来看夫君了?” “没有,我给幽伯伯送点酒菜,顺便来看看官泽修行的怎么样了。”秋念澜放下酒菜。 幽琰看向秋念澜的肚子,笑道:“有喜了?” 秋念澜笑着摸摸肚子,道:“嗯,五个多月了,我今天来就是想让官泽给孩子起个名字。” “他现在若起身便前功尽弃了,不过看样子也快了。” “那我先回去了幽伯伯!”秋念澜笑盈盈的摸着隆起的肚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官泽后才飘然离开。 官泽虽然在闭关,但是还留有一丝感官,特别是秋念澜进来的时候,那种血脉相连之感特别明显,动了一下眼皮,却没有睁开。 闭关第五个月的时候,钟声连续敲响第六下,笼罩在官泽上面的所有封阵全部破碎,但是却没有波及周围。 幽琰还没来得及笼罩阵法时,一道恢宏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从笑断肠内竟能传出外面,传出很远很远。 “天地初开,万物皆空,纳天地之灵气,造万物,生万灵,以五行而定天地法则,以阴阳衡雌雄,每星配日月,开地府,设天庭,拟轮回之法则,万灵繁衍,生生不息,息息不灭,方为永恒!” 幽琰听着这声音说完,震惊道:“盘古老祖?这钟怎么会有盘古老祖的声音?” 这声音从万重星传出,在星空中越传越远,以万重星为中心无边无尽的扩散着,无论凡人或修士都能听到此音。 修士听到此音并不陌生,在很多记载盘古老祖的书卷中都有所记载,但是听声音倒是第一次,只是他们并听不出这是谁的声音,个个心中震惊,震惊之余脑中却如茅塞顿开,曾经在瓶颈的修行问题在此刻好似有了明悟。 凡人听到此音时个个跪下磕头,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能听明白那话语的意思,这跟本就是开天辟地的老祖宗。 官泽依旧闭目,不为所动,稳如磐石,一动不动,身上气息也渐渐消失,好似死了一般。 幽琰皱眉看着官泽,喃道:“重生道?还是轮回道?这小子真行啊,随便一琢磨就能摸索到新的道。” 而官泽这一动不动便又是半年,渐渐气息恢复,问天境的气息又缓慢上升着。 星主府内,几个女医在内厅忙里忙外。 秋念澜痛的低声嘶吼。 秋耀坤和秋恒在门外守候。 泽莹和泽晏陪伴在秋念澜身边,不停的安慰她。 官泽此时正是关键时刻,问天境的气息已经缓慢上升了七天,速度越来越慢,但是覆力却成倍增长。 秋念澜此时疼的有些迷糊了,眼睛处于迷离状态,身边几个女医越发着急。 泽莹问道:“怎么回事?这都疼了一天了,怎么还生不出来?” 一女医拭去额头的汗,道:“现在能看见孩子的头了,可是好像被卡住一样,怎么也出不来。” “快想办法啊。”泽晏摸着秋念澜的脸颊,看着秋念澜渐渐上翻的白眼,急的团团转。 几个女医商量一下后,一个女医拿出一根草药塞进秋念澜口中,让她咬着。 秋念澜咬住那草药后渐渐有了一丝力气,睁开眼道:“快给我丹药,我没有力气了。” 泽晏拿出一粒绝品灵丹塞进秋念澜口中,安慰道:“别着急,也许时辰未到,孩子还不愿出来呢。” 泽莹低声道:“难道会和官泽出生时一样?当年我生官泽时足足疼了五日。” 秋念澜笑道:“我看过一本书上说,越难生的孩子越有大成就。娘,我不怕疼,别说五日,就是五十日,我也不怕……” 泽莹摸着秋念澜的脸颊,心疼道:“傻孩子,你不疼,娘心疼啊…” “啊……”秋念澜疼的尖吼一声。 官泽此时身上问天境后期的气息渐渐稳定,覆力也渐渐稳定。 幽琰撤了外面的封阵。 这时秋耀坤进来,急道:“他还没醒?” 幽琰道:“快了,气息已经稳定了,澜澜还没生?” “没有啊,已经五天了,我真怕澜澜挺不过去啊,官泽这小子真不会挑时候闭关!”秋耀坤急得直搓手。 官泽这时突然睁开眼,眼中一丝红芒瞬间隐去。 “官泽,快,澜澜要生了。”秋耀坤喊道。 官泽没回话,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星主府内厅,秋念澜浑身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惨白,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官泽冲进来,见秋念澜翻着白眼,处于迷离状态,赶紧拿出一粒下品道丹塞进她口中。 “别给药了,中品道丹都吃了好几粒了,跟本没用,吃太多了也不行啊,对孩子不好。”泽莹阻拦道。 “澜澜,醒醒!”官泽轻轻呼唤。 秋念澜听到官泽的声音突然睁开眼,看见官泽在眼前,虚弱的笑道:“你出关了?” “嗯!”官泽心疼的抚摸着妻子那惨白的脸颊,轻声问道:“疼吗?” “疼,但我能忍住。”秋念澜笑的灿烂。 “别怕,有我在!”官泽紧紧握住妻子的手,贴着她耳边道:“你疼几日换我疼你一世,值吗?” 秋念澜听闻此话,瞬间泪崩,用力点点头,话语都变了声,吼道:“值!”说罢双手紧握官泽双手,突然高声尖叫! “啊!!!” 女医大喜,喊道:“出来了,出来了,孩子出来了!!!是个公子!是个公子!” 官泽侧目,看着一个浑身通红的婴儿被女医抱在手中,脐带还滴着血。 秋念澜那声尖叫过后,脸上带着泪水和笑容昏死过去。 官泽先塞了一粒中品道丹在妻子口中,见妻子无碍才接过孩子,亲手剪断了脐带,抱起儿子。 这孩子也怪,竟然没有啼哭,而是瞪着大眼睛看着官泽,看了片刻后竟咧嘴笑了。 泽莹在一旁喜极而泣,摸着大孙子的头,流着泪笑道:“孙子,我的大孙子,你怎么不哭还笑了呀?” 官泽把儿子抱到妻子面前,也不知是血脉之力的影响还是丹药起了作用,秋念澜悠悠醒来。 她看着儿子,泪水不停滴落,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小手,虚弱道:“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官泽看着儿子的五官,又看看秋念澜,娘俩有那么几分相似,笑道:“就叫官秋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礼 “官秋?官秋……”秋念澜重复着儿子的名字! “你我之姓冠以他名,续你我血脉,官秋两家从此便有了血脉相连。”官泽抱着儿子笑道。 小家伙好似能听懂官泽说话般,咧着小嘴笑出了声。 泽莹接过孩子,那疼爱的目光好似能融化钢铁般,轻声道:“我的宝贝大孙子哎,快叫奶奶。” 小家伙笑眯眯的看着奶奶。 秋耀坤和秋恒也进来了。 “来,官秋,快看看你外公。”泽莹抱着孙子乐的合不拢嘴。 秋耀坤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流过泪了,当看见外孙的那瞬间,泪水瞬间滑落,接过孩子,抱在怀中久久不愿松开。 秋恒看着孩子笑道:“我当舅舅了??真不敢相信啊!孩子叫什么名字?” “官秋。”官泽笑道。 秋恒点点头,笑道:“好名字,再生一个就叫秋官得了。” 众人哄笑。 官泽抱过儿子,拿出道花和一片道叶,把道花和道叶捏成两滴汁液滴在了一个大盆的清水中,两滴汁液把一盆清水都染成了青色,把儿子脐带系好,亲手为儿子洗礼。 小家伙一直在笑,当碰到水的时候才哇的一声哭出来。 泽莹笑道:“和你小时候一样,刚生下来的时候就哭了一声,然后就开始笑,等洗澡的时候就大哭不止。”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澜澜刚出生时也是只哭了几声便开始笑。”秋耀坤心疼的看了一眼女儿。 孩子哇哇大哭,水中产生丝丝绿色灵气,顺着孩子皮肤钻入体内。 这时从屋外飞进来一只巴掌大的花背甲虫,落在官泽肩头。 官泽侧目看着甲虫,那甲虫一展翅,在翅膀上有两个字:‘速来’。 “咦?幽大叔?娘,给你孩子洗,等盆中水变清了再把孩子抱出来,我出去一趟。”官泽说完便闪身离开。 笑断肠内,幽琰站在封印石下。 “幽大叔?怎么了?”官泽进来问道。 “你来看看,这封印石裂了,什么时候裂的都不知道,你现在试试?”幽琰退后一段距离。 “好!”官泽拿出星心石近距离对准封印石,全力催动星心石。 一道极其细微的银光瞬间落在封印石上。 咔嚓,咔嚓…… 从封印石的裂缝处开始大面积裂开,几个呼吸间便裂成了碎片。 幽琰激动的看着那碎开的封印石,片刻后大笑道:“哈哈哈,我终于自由了。” 他这一激动,本体竟然幻化出一个巨大的影子,突然空中一暗,一头数千丈的黑色大虫的影子出现在空中,数十条长腿紧密的排列在那长长的身体上。 官泽一惊,问道:“你还真是个大蚰蜒啊?” 幽琰笑道:“哈哈哈,当然了,当年主人给我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是因为和蚰蜒谐音,对了,澜澜生了吗?是男是女??” “生了,是个大胖小子。”官泽笑道。 “走,去看看,我给孩子备了大礼。”幽琰急不可耐的往外走。 星主府内,众人围着官秋逗乐。 幽琰一进来就大笑:“哈哈,好小子啊,果真虎父无犬子,你儿子身上有万丈大气运加身,将来不知会有什么样的惊天成就了,来,你们让开。” 秋耀坤震惊的看着幽琰,喜道:“幽大哥?你自由了?” “是啊,刚才官泽把封印石破了。”幽琰说着掏出一个紫色葫芦,拔出塞子,一股奇异香味从葫芦从蔓延出来。 “这是什么?好香啊!”官泽凑过来看看。 “这是主人生前的宝贝,葫芦中有三滴天液,当年用了两滴,还剩一滴,我当年本来是想给我孩子留的,可惜……”幽琰倒出葫芦中的那滴墨水般的汁液,那黑色汁液凭空漂浮,奇异的香味越发浓郁。 “天液?”官泽震惊,突然感觉呼吸急促,在万卷阁中有本书说过天液,传说天地初开时,很多偏远的星域因为相隔太远而未被盘古老祖打开,所以化作一团鸿云漂浮在黑暗空间中,只有真正的仙人在黑暗空间中游走才有机会碰到那鸿云,一团鸿云只有一滴天液,据说天液有避开天地法则的功效,无论是何种生灵,只要有一滴天液,就能逃脱仙劫,所以天液对修士来说就是必升仙的至宝。 “这大礼太重了!!!”官泽感觉口干舌燥,这份大礼实在太大了。 “不重不重,你若不放我出来,这玩意在我那也没用,天液只能给不足百日的孩子用,要不然以前我也送你了。”幽琰笑着把天液轻轻滴在官秋的头顶。 天液瞬间融进官秋的脑袋。 “呀,呀……”官泽咿呀出声,笑嘻嘻的看着幽琰。 “幽大叔……”官泽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感谢幽琰。 一大家子都感激的看着幽琰,嗅着天液的奇香。 “起名字了吗?”幽琰问。 “起了,叫官秋。”官泽笑道。 “官秋?好名字,以你们俩之姓,冠以他名,好名字。”幽琰笑着又拿出一把长剑,长剑散发着刺目的白光,伸手在官秋胸口一捏便捏出一滴心尖血滴在长剑上,那剑被心尖血滴落时竟嗡嗡直响。 “仙剑?”官泽呆了,这把仙剑不知要比陆阳当初拿出的那把仙剑好出多少倍。 “你用的是刀,当初就没给你这仙剑,正好留给你儿子用吧,现在就认主,将来也能助他一臂之力,运气好的话养出器灵就更妙了。”幽琰把长剑归鞘放在官秋身边。 小家伙竟有力气侧身,伸手摸向那仙剑。 “还有件宝贝。”幽琰拿出三条金色小虫,不足半寸大。 “这是?”官泽这次可不认识了。 “这玩意才算的上大礼,比你们造的金骨丹要好一万倍,这玩意叫不灭骨虫,当年虫族与你们人类的大战就是因此而起。”幽琰拿起一条不停扭动的金色小虫直接塞进官秋口中。 小家伙哧溜一下吸进那小虫。 “不灭骨虫??”官泽回忆看过的书中从未有这一条记载。 “这玩意一条没用,必须要三条,给刚出生的孩子吃下最好不过了,每隔五年吃下一条,最迟不能超过十二岁,吃完三条时全身骨骼堪比世上任何坚硬之物,就算身死,这骨头也是永恒不腐。”幽琰把剩下的两条小虫交到秋念澜手中,道:“记住,每隔五年给孩子吃下一条。” “谢谢幽伯伯。” “来,最后一件宝贝。”幽琰笑眯眯的拿出一个近四尺的大肉色虫子,这虫子缓慢扭动着身体。 官泽一见双眼冒光,惊道:“这是仙囊虫?” “你阅卷无数果真有用,这玩意也认得,当初人虫大战时期的争夺虫类之一,在那大战之后这东西几乎已经灭绝了,我也只剩下这一条了。官泽,你应该知道这东西怎么用吧?你来把。”幽琰把大肉虫子放在官泽手中。 “好。”官泽捏住仙囊虫的脑袋,一伸手从虫子口中把虫子内脏之类的东西掏了个一干二净,把虫子的皮反过来用法力清除一下残留的内脏,这时的虫子皮还在蠕动,随后赶紧反过来。 幽琰道:“快,趁还活,剪出五官的位置。” 官泽点点头,拿出一把灵阶极品的紫光剪刀,咔嚓咔嚓几下便剪出五官的缺口,刚要往儿子身上套时被幽琰拦住。 “哎?屁股和雀的位置还没剪。”幽琰拦下官泽。 官泽一拍额头,笑道:“忘了!” 全部剪好后套在儿子身上,片刻后那肉虫子的皮囊不蠕动了,缓慢的贴紧了官秋的皮肤,一炷香后那大虫子的皮囊消失在官秋的皮肤上,在皮肤表面什么也看不到。 “这是???”秋念澜有些担心的摸了摸孩子的皮肤。 “给儿子穿上了一层堪比仙甲的宝物。”官泽笑道。 “你试试。”幽琰把剪刀递给官泽。 官泽接过剪刀轻轻划了一下儿子小腿,那锋利的剪刃在孩子的腿上却没留下任何痕迹,接着又刺了一下,小家伙只是扭动了一下身体,看着众人又笑了。 …… 幽琰走到屋外道:“行了,大礼也送了,咱俩走吧,我跟你去看看安洋城那个玩意。” “好,来,你抓住我,我试试这空间石。”官泽拿出白洛送的那个空间石,待幽琰抓住他肩头时探入法力,两人刹那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时便已是在星空中了,距离万重星差不多有万里左右。 “这空间石太小了,消耗法力也太快,你跟本用不了几下法力就没了。”幽琰道。 “也算不错了,逃命时用的宝贝。”官泽笑道。 “以你现在的能力还用逃命?在桦星域你不横着走?”幽琰笑道,说着凭空移出一头近百丈大小的黑色甲虫,道:“还是我这个玩意快,走吧。” “这么大?对了,笑断肠里那个黑色大蝎子呢?那家伙也有百丈大了吧?”官泽跃上甲虫后背问道。 “那蝎子给耀坤了,你指路,走吧。” 安洋城依旧平静,空中偶有人踩着飞行法器飞过。 幽琰变会本体,缩小至一寸大小,藏在官泽头发中。 地下,官泽喊道:“前辈还在吗?我替你送到了。” 一个大眼睛从缝隙中看了一眼,尖声道:“你骗我,你跟本没送到。” “我为何要骗你?官古是我仇人,我需要他的三成魂魄去寻他,只是送个东西而已,我何须骗你?不信我可以发忠魂誓。”官泽正色道。 “想要他的三成魂魄很简单,再帮我做一件事,做成后我马上给你。”尖声口气有点的意。 “什么事?”官泽皱眉道。 “你帮我找一百个元婴期的修士来,只要你带他们来这里就行。”那尖音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 北行 幽琰传音道:“你想办法让他再拿出那三成魂魄,只要魂魄一出现,我就能收走。” 官泽听后不动声色,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我回来后再让我办其他事怎么办?我得看看官古的三成魂魄还在不在。” “当然在,你看。”那尖音说着便拿出那丝若有若无的魂魄。 这时从官泽头发中突然闪出一道红光,刹那便收走了那丝魂魄,接着幽琰变回人形出现,笑道:“你这异鬼可真能活啊,一百多亿年了,还没死。” 那尖音怒道:“找死!”突然爆射出一大片石子。 幽琰大手一挥,那些石子便粉碎,拉起官泽飞到大夏外的星空中。 “真的是异鬼?”官泽问。 “错不了,就是那些玩意,不过他已经很虚弱了,我猜它让你找一百个元婴期的修士也是想吞噬元神吧,你在这等我,我布下几层阵封闭那里,将来若再有它同类来寻他的话也不好寻。”幽琰把那丝魂魄交给官泽。 官泽接过那丝魂魄,略一感应便知本体的方向,他慢慢看向北面,喃道:“爷爷,你是被困了?还是有了什么难事?为何这么多年不回来?” 片刻后幽琰上来,道:“五层大封阵,完全封闭那里了,走吧。” “那咱俩就此告别吧,你是要往南去,我是要往北行,你这一去真的要六千年?”官泽有些不舍。 “也许时间会更长,毕竟我这么多年没有回去了,谁知我当初的地位还有没有保留呢,不管怎么样,在浩劫来时我一定会回来的,毕竟主人的故土还在这里,我一定要为主人守护他的故土,就算咱们无法抵抗浩劫,那将来就算死也要战死在这里。”幽琰目光深邃。 “幽大叔,我等你,从你走时算起,我给你存下好酒,等你回来了咱俩好好大醉一场。”官泽笑道。 “好,等我回来,大醉一场!!”幽琰大笑着向南飞去,眨眼便消失不见。 官泽看着幽琰离去的方向,喃道:“保重,幽大叔!” ……… 战宗迎客堂内,白洛和边云曦正在接待几个小门派的掌门,这些年官泽已经让白洛和边云曦帮忙管理战宗一些事。 官泽回来后先去看了看儿子。 小家伙这才不足七天,就能自己坐着了,咿咿呀呀的想要说话般。 秋念澜抱着官泽问:“你刚才说又要走?去哪啊?” “去找我爷爷,我已经拿到了爷爷的三成魂魄。”官泽右手抱着儿子,左手搂着妻子,闻着她的发香。 “爷爷?他在哪了?”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是在北面,我顺着北方去寻,这三成魂魄会给我指引的,也许几年就回来,也许更久,让官秋三岁就开始修行吧,以后你督促他的修行进度。”官泽脸贴着儿子的脸蹭了几下。 “你自己走?”秋念澜皱眉问。 “嗯,自己走,也全当游山玩水了,对悟道也有好处。”官泽摸了摸秋念澜的头发,道:“我去找边叔问点事,今晚我陪你们娘俩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白洛和边云曦正在与几个新来的掌门谈事,官泽溜溜达达的进来。 那几个新来的掌门皱眉看着官泽,以为是哪来的弟子随便进迎客堂,一老者皱眉道:“这是哪来的弟子?这么没礼貌?” 白洛和边云曦见官泽进来,恭敬起身,道:“宗主。” 那几个掌门一怔,心惊肉跳的转头看向官泽,哆里哆嗦的起身,齐声道:“拜见宗主。” 官泽并未在意他们刚才说的话,象征性的笑了笑,摆摆手道:“你们聊,我找边长老有点事。”说着便往内厅走。 边云曦跟上官泽,问道:“怎么了宗主?” 官泽笑道:“边叔,背地里你还这么喊我作甚。” “习惯了,人前人后都一个样的好。”边云曦笑道。 “边叔,我找到我爷爷的三成魂魄,现在还能感应到他还活着,我明日启程去寻,今天来找你就是想问问我爷爷在你们那有没有留下什么物件?我怕他到时候不敢认我。”官泽道。 边云曦思索一下,道:“你等我一下。” 片刻后边云曦从白洛那拿了两个藏道门的腰牌和一个发钗,一个上面写着官古二字,另一个写着左倩,递给官泽道:“一个是你爷爷的腰牌,另一个左倩是你奶奶的腰牌,还有这个发钗也是你奶奶的,你奶奶当年临死前留下两个发钗,一个在你爷爷手里,还有一个在你爹手里,当年去安洋城寻你爹时在旧址那里找到的。” “多谢边叔,宗内的琐事麻烦你们了,我明日便走。”官泽收好腰牌和发钗。 “你自己走?”边云曦问。 “嗯,现在只知道在北面,我先找找看,不一定多久能回来。”官泽笑了笑转身离开。 “宗……”边云曦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念一想,以官泽现在能力,在桦星域还不是横着走? 官泽陪了妻儿一夜,早上官泽刚出门口,之前还笑眯眯的儿子,突然咧嘴大哭。 秋念澜抱起孩子笑道:“你是不是不想让爹走呀?” 官泽摸了摸儿子的脸颊,轻声道:“等爹回来。” …… 星空中,官泽踩着那铜镜极速飞行着,一路向北疾驰,遇到传送阵便坐,没有便极速飞着。 那千墨陆星上的一座黑木矿矿洞内,一白发老头碰了碰身边的黑瘦汉子,低声道:“朗山,我这几天怎么总感觉心神不宁啊?我好像感觉我的那三成魂魄在动。” 那黑瘦汉子手上的活没敢停,喜道:“会不会是那个被困的前辈来找你了?” “不能吧?那个前辈说他被困了数千年出不去,怎么就这不到百年就出去了?”白发老头纳闷,又道:“我是不是快死了?产生幻觉了?” “你这臭老头,你可别死啊,你死了我跟谁说话去?”黑瘦汉子见守卫往这边走,赶紧道:“狗来了,快干活吧。” 白发老头晃了晃脑袋,无奈的又刨起矿石。 星空中,官泽狂奔不停,看着星图,自语道:“爷爷,你究竟在哪?我已经走了半年了,可是为何感应你还是那么远呢?难道你在最北端?那样的话一来一回可真的要十年了啊……” 官泽走了一年时,官秋已经满地跑了,丁宁经常骑着白虎带着官秋在宗内四处跑,所到之处都是一片欢声笑语。 那白虎似乎格外喜欢官秋,一看见官秋便使劲蹭着他的小胳膊,而官秋会喊娘之后第二个会叫的便是‘小白’二字。 这日,官泽在一处巨型传送阵前等待,闲来无聊听周围人的议论声。 “人家都往南跑去战宗,你们怎么还想往北去?” “我也想去战宗,可是我儿子传信来说他被抓到一个叫南查派的一个邪教中,抽了元神被逼着天天挖矿,稍一偷懒就会挨打,我花重宝请了些高人去救我儿子。”一青袍男子愁眉苦脸道。 “你不说我还忘了,现在最北面那些被巨蛮族屠戮过的陆星都被那些邪教恶派占领了,现在有个最大的邪教好像叫什么合欢派,他们无恶不作,我师弟就是被他们所杀,这些畜生不去抵抗巨蛮族,还反而趁火打劫,真是畜生。” “哎,天下要是能多几个官泽那样的人物,也许我们就不会这么怕巨蛮族了。” “切,官泽也不是什么好鸟,我听说他亲手杀了他的师尊,那样欺师灭祖的畜生还不知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坐上了战宗宗主的位置呢。” “你可小点声,现在可是有很多修士都往战宗去呢。” 官泽听闻此言,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红芒,他赶紧平复一下心情,索性闭目不去听他们说话,心中忖道:“爷爷,难道你也被抓了?难道你真的在最北端?” 一路向北,官泽脚步从未停歇,尽量选择一些巨型传送阵,而有些巨型传送阵都成了无主之物,需要许多修士联合拟写传送符文才能离开。 …… 官泽离开第三年时,官秋已经在娘的监督下开始修行。 这日官秋晨纳结束,一本正经的问道:“娘,我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秋念澜微微舒了口气,道:“你都问了几百遍了,娘也不知道啊,娘也想让他早点回来,可是你爹是去找你太爷爷,他找到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可是外公说我爹快回来了呀。”官秋歪着头,又道:“人家孩子都有爹陪着修行,我爹是堂堂战宗宗主,却不陪我修行,我连爹是什么样都没见过。”说着眼圈有点红了。 秋念澜看着儿子的可怜样,突然道:“你不是想看看你爹什么样吗?娘画给你看。”秋念澜说着就拿出笔墨,摊开一张画卷,认真的画起画像,小时候琴棋书画都学了个遍,这么多年也没忘记,笔锋下渐渐勾勒出官泽的轮廓。 官秋老实的站在一旁看着娘画画。 在官泽走了第五年时,官秋吃下了第二条不灭骨虫。 而战宗又有大事发生,夏雄带着两千万多人投奔战宗,此时的战宗人数已经暴增至一亿三千万之多,而且每天还在不断持续增长着。 战宗在这浩劫来临之前好似一个避风港,好似一颗定心丸,让茫然的修士们不再迷茫,让有热血的修士有个真正的归处,就算战死也死得其所。 官泽感应着爷爷的魂魄,这感应越来越强烈,此时已临近最北端星域了,五年的奔波,官泽最近几日有些浮躁,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中计 官泽蹙眉看着爷爷的魂魄,喃道:“爷爷,等我!!!” 这周围再也没有传送阵可坐了,官泽只能飞行,跟着魂魄的感应飞着,距离千墨陆星越来越近。 官泽此时目中已有红芒闪现,一路听了不少关于各种邪教恶派的事,听的最多的就是合欢派,而合欢派的老窝就在那千墨陆星,爷爷的魂魄感应也朝着千墨陆星方向。 “合欢派,你们若敢抓了我爷爷,我定要灭你满门!!!”官泽咬着牙根说出此话。 飞了一日后便到达了千墨陆星,那丝魂魄的感应越来越强。 在那黑木矿洞中,白发老头用肘部碰了一下黑瘦汉子,道:“朗山,我感觉我的魂魄就在不远处了!” 黑瘦汉子喜道:“难道真的是那个前辈来救你了?若按时间来算,这可是五年了啊,前辈应该是到了。” 白发老头神情激动的看向洞外,喃喃道:“快百年了,前辈竟然还想着我!!!” “哎,老官,前辈若能救你出去,也顺便把我救出去呗?”黑瘦汉子激动道。 “好!”白发老头话音刚落,身后跑来一个守卫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鞭子。 黑瘦汉子自然也没跑儿,同样重重的挨了一铁刺鞭。 两人疼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 官泽看了一眼千墨陆星,那魂魄感应就来自这里,手中拿出一个蜘蛛网形状的红色大阵,伸手一甩,整个千墨陆星被此阵笼罩,别说人了,就连个苍蝇也进出不得。 合欢派有五个合道期修士,掌门名叫陈翔,合道后期,一生树敌无数,却没人敢惹他,第一是因为他修为惊人,曾经一己之力抗下三个合道后期修士的围攻,最后不知用何手段竟然把那三人全杀了,而且连那三人的门派也被他带人清缴,当真是灭了满门。 陈翔此时正在与两个女子**的不亦乐乎,突然望向外面,推开两个女子飞了出去,看了看空中,此时能看到那红色的蜘蛛网状的大阵笼罩在空中,心中一惊召集了其他四位合道期长老。 官泽顺着魂魄的感应落到黑木矿外,几个守卫还没看清怎么回事便一命呜呼。 众多苦力矿工惊喜的看着官泽,往官泽身后望了望,可是他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不禁有人皱眉,心想一个化神中期的小修士怎么也敢来此? 白发老头和黑瘦汉子激动的看着慢慢走来的官泽。 官泽也看见了白发老头,此时两人四目相对,官泽拿出那三成魂魄,神色激动,问道:“你可是官古?” 白发老头点点头,颤抖着嘴唇道:“我是!” 黑瘦汉子望向官泽身后,却没发现人,心中不禁咯噔一下。 “爷爷”官泽看着爷爷背后血淋淋的伤口,顿时怒了,看向四周。 刚才打人的那个守卫躲在矿洞深处,他看到刚才门口那几个守卫被这个白衣男子所杀,他这才吓的躲到里面。 官泽怒瞪着那守卫,问道:“官古的伤可是你打的?” 那守卫望了望官泽身后却没发现人,再看官泽只不过是个化身中期的小修士,他已经无限接近化神后期圆满,这才挺直了腰板,挥着铁刺鞭朝官泽打去。 官泽一把抢过那铁刺鞭,噼里啪啦的朝那守卫抽去,一眨眼的功夫便抽了十几鞭子,那守卫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便被鞭子抽了个血肉模糊,出气多,进气少,眼瞅着是活不成了。 官泽不解恨,又抽了十几鞭子,那守卫连骨头都被抽成了碎渣。 矿工们大喜,有些胆大开始叫好。 官古忍着背上的剧痛,颤抖着嘴唇问道:“你刚才喊我什么?” 官泽拿出下品道丹塞进爷爷口中,道:“爷爷,我是你孙子官泽啊,官乔是我爹,你看。”说着拿出了两个腰牌和一个发钗。 那黑瘦汉子震惊的看着官泽,想起以前跟官古说的话,没想到竟然成真了,他都不敢相信眼前这青年竟真的是官古的孙子,官泽……那可是战宗的宗主啊! 官古颤抖着双手接过发钗和腰牌,顿时老泪纵横,哭道:“孙子?我有孙子了?官乔呢?他也来了吗?” “你先跟我走,等回去以后再说。”官泽搀扶起爷爷,又捏碎了一粒下品道丹敷在爷爷后背的伤口处,又把那三成魂魄送回爷爷体内。 黑瘦汉子急道:“我们的元神被他们抽走了,先去抢回元神啊。” 官泽皱眉的看向矿洞外,洞口站了五个合道期修士,个个衣衫不整。 陈翔拿出一个黑色瓶子,笑道:“原来官古是战宗宗主的爷爷,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官泽看向陈翔,阴沉道:“你就是合欢派掌门陈翔?” “正是我,官宗主大老远的跑了这么远来救爷爷,真是孝子啊,我自叹不如。”陈翔摆弄着手中的黑色瓶子道:“你说我要是捏碎了你爷爷的元神?你会怎么样?” “你不敢!”官泽冷笑。 “传言官大宗主曾经一人制服了仙列派十几位合道期长老,我们自然是不敢轻易捏碎你爷爷的元神,因为你爷爷的元神对我们来说就是命啊。哈哈哈!”陈翔大笑道。 “你把我爷爷元神还我,我转身便走,不会碰你们一下,而且再送上百万道壁。”官泽平静道。 “当真?”陈翔喜道。 “当真,我决不食言,但是你若敢耍花样,我便让你们所有人粉身碎骨,战宗大军就在不远处待命。”官泽说此话时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情绪。 官古激动的一直在流泪,看着官泽的背影,心中巨浪翻滚,做梦都不敢想那堂堂战宗宗主竟是自己的孙子。 黑瘦汉子此时震惊的说不出话,看着官泽的霸气,感觉到了希望。 “可是我不信你怎么办?上面那个大阵很强啊,你若和你爷爷走了,还不收阵,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死?”陈翔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那大阵三天后便会自动消散。”官泽指着那黑瓶子道:“想交朋友就把那黑瓶子还我,不知者不怪,我不会怨你抓了我爷爷。” 陈翔叹了口气道:“这样吧,给你可以,但是我想加入你们战宗,跟你一起走行吗?”陈翔此时脸上尽是诚恳之色。 “只要敢与巨蛮族一战的修士,我自然欢迎你们。”官泽说此话时有点恶心,这样的邪派也想入战宗?个个都面露邪淫模样。 “多谢宗主抬爱,我们合欢派全体都加入战宗,到时与那巨蛮族决一死战!”陈翔说此话时气宇轩昂,一股战意升腾。 身后那四位长老也附和着点点头。 “那还等什么?跟我一起走吧?”官泽伸手,看着陈翔手中的黑瓶子。 陈翔把黑瓶子凭空推了过去,高声道:“属下罪该万死,之前不知那是宗主的爷爷!” 官泽接过黑瓶子,笑道:“无碍,不知者不怪,以……”官泽刚打开瓶盖,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扑鼻而来,赶紧闭气,可是已经晚了,脑袋瞬间眩晕,连瓶子都抓不住,咣当倒地昏死过去。 陈翔冲了过去,手上一翻,一个鱼丝线的东西扔进官泽口中,把官泽的元神从口中抽了出去,大刀,储物法宝全部抓起。 这时大刀上突然喷出白丝,瞬间包裹住了官泽的三个储物法宝连同刀身全部封锁。 差点把陈翔的手都封进去。 这白茧突然凭空飞到官泽身上,想笼罩官泽,可是陈翔速度更快,扔出一个小阵笼罩了白茧,拿出一个黑色瓶子装下了官泽元神。 “官泽!!!!”官古不敢相信眼前的变故,气的俩眼一黑昏了过去。 …… 一间密室内,官泽四肢被铁锁穿肉固定。 陈翔笑眯眯的站在官泽面前,一把匕首刺进官泽的胳膊。 官泽突然疼醒,看着自己被死死固定,元神也不见了,大刀和储物法宝都没了,心中暗道坏了! “宗主醒了?属下办事不利,弄疼宗主了吧?”陈翔眯着三角眼阴笑道。 “哈哈哈哈,好好好,你果然与传言的一样,阴险毒辣,行事果断,我算有了见识,你为何不杀了我?”官泽笑问。 “不行啊,你可是战宗宗主,我杀了你,那战宗岂不是群龙无首?不过你要是把战宗送给我,让我来当这个宗主,还有那万重星的星心石也送我,我肯定会让你痛痛快快的死。”陈翔贴近官泽,两人眼睛仅有三寸。 官泽眼中闪过一丝红芒,气极而笑,冷哼道:“你胃口不小啊,只怕你没有命等到那一天。” “怎么会,我手里可有宗主的元神,还有你爷爷的元神,哦,对了,你还有个儿子,听说你娘子可是个绝世美人,不知床上功夫如何啊?她屁股翘吗?她那对乳手感如何啊?”陈翔淫笑道。 “有意思吗?你是想激怒我?我已经很生气了,不必再多非口舌你也一样得死,不对,我不能让你死,我得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官泽笑道。 “噢?是吗?”陈翔拔出在官泽身上的匕首,又慢慢扎进去,然后转了一圈,敲了敲官泽身前的仙甲道:“宗主身上这铠甲恐怕不是凡物吧?对了,你得先抽走那认主的血,我想要这铠甲,宗主能割爱吗?” “能,我自己脱下给你便是,可是这四肢都被捆着,可脱不下。”官泽晃了晃四肢的铁链,此时全身没有一丝法力,猜测元神应该被隔绝了,虽然覆力还在,而且可以随时拆了那铁链,可是怕一时半会弄不死这陈翔,元神钟又在元神之内,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悔当初没有带些傀儡来。 “别急,宗主先把这大茧拆开。”陈翔拿出那白色大茧。 官泽一见白茧便知道蓝宝石起作用了,大笑道:“这白茧一出,我都没办法破开,只能冤你倒霉了,你也确实倒霉,因为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扒皮抽筋 “哈哈哈,天下没有我不敢惹的人。”陈翔大笑。 “是吗?那你跑到北面星域做什么?还不是为了躲避巨蛮族吗?你这样的鼠辈而已,装你娘个蛋的清高。”官泽骂道。 “呦?宗主生气了?开始骂人了?哈哈哈哈!”陈翔笑着把白茧收进腰间的储物法宝,又拔出匕首,撸起官泽的袖子,慢慢的割下一片皮肉。 官泽忍着疼,眉头都没皱一下,笑道:“很好,你慢慢折磨,待我的大军到来,便让你尝尝真正的扒皮抽筋的滋味。” 陈翔只阴笑着继续割那皮肉,有些地方都露出了暗金色的骨头,陈翔摸了摸那暗金色的骨头,感叹道:“哎呀,宗主真是气派,连胳膊上都是金铁骨,看样宗主也挺怕死啊。” 官泽闭目不语,思索该如何能一招毙命,身上唯一的东西便是仙甲,脑子极快的转着。 …… 万重星星主府内,秋念澜一直心神不宁,此时又感应不到镯子与吊坠的联系了,找来秋耀坤,急道:“爹,官泽会不会出事了?我的镯子感应不到他了。” 秋耀坤笑道:“你是太想他了吧?以官泽现在的能力,在桦星域那可是横着走,他那一身宝物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是我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以前从来有没过这种感觉啊,咱们往北面找一找吧?” “你不是才收到官泽的信笺吗?他现在可是在桦星域最北端,咱们就算去也要五六年才能到,若真有事,五六年过去也什么都晚了,况且官泽不可能有事,就算没有那一身宝物也能与合道期修士斗上一斗。”秋耀坤安慰道。 官秋这时进来,皱眉道:“外公,我也心神不宁,我爹会不会真的出事了呀?” “不会,不会,你只要专心修行,好好表现,等你爹回来一看你修为那么高了,他肯定高兴。”秋耀坤摸了摸外孙的头笑道。 …… 千墨陆星的一处密室内,官古全身被铁链捆的像个粽子,一丝也动弹不得,老泪纵横暗骂着自己:“傻孙儿啊,你何苦来找我一个糟老头子,现在把你也害了,我该死啊,我该死……” 这时陈翔手中端了些酒菜进来,笑嘻嘻道:“哎呦老爷子,你可不能死啊,你现在是个宝,你大孙子可想接你去享福呢,等几天你孙子把宗内的事都交接给我,你们爷俩就能真正的团聚啦。”说着松开铁链。 “你这畜生,不得好死。”官古大骂道。 “别骂我呀,我这给你送来酒菜,你还骂我,这可是你孙子吩咐我好酒好菜招待着你呢,来快趁热吃了。”陈翔放下酒菜笑道。 官古闭目不去看那些酒菜。 “你这老头真是的,难道还要我喂你不成?”陈翔夹起一块肉,捏住官古的嘴塞了进去,法力一推把那块肉推了进去。 官古怒瞪双目。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来,再吃几块。”陈翔又抓起一把肉塞进官古口中。 官古被迫咽下那一大口肉,骂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呀,就是喂你几口肉而已,让你尝尝你孙子肉的味道如何,哈哈哈哈!”陈翔大笑道。 官古震惊的看着那盘肉,顿时泪崩,大吼道:“孙儿啊!!!!爷爷害了你!!!” 官泽听见了爷爷的呼喊,目中红芒翻滚,大吼道:“爷爷坚持住,战宗的大军就快到了,我一定带你出去。” 陈翔大笑着过来,捏住官泽的嘴,塞进一块温热的血肉,大笑道:“对不起啊宗主,你爷爷的肉太老了,不能做熟,还是这样吃新鲜的好…” 官泽吞下那块肉,笑眯眯盯着陈翔。 陈翔刚要说话,突然感觉不对,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转身要走。 官泽突然喷出那块肉,那块肉喷到陈翔面上。 陈翔抬手挡去。 官泽目中红芒爆闪,一股道的旨意降临,他手脚的铁链突然断裂,成了他的武器,右手铁链瞬间化成铁水,铁水被官泽控制爆射至陈翔身上。 陈翔连拿法器抵挡的机会都没有慌忙闪开。 官泽突然一伸手,身上仙甲突然暴涨数万倍,一个万丈的巨大仙甲撑破了密室,把陈翔重重的压在下面。 官泽右手铁链一甩,水道本源之力融合在铁链之上,突然缠住陈翔的脖子,伸手把陈翔腰间的储物法宝收走,爆喝一声,那坚固的储物法宝竟然被捏碎。 接着又捏碎了白茧上的小阵法,白茧此时白丝收回蓝宝石中,官泽拿回储物法宝,拿出星心石对准陈翔一击过去。 陈翔被仙甲压住,跟本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官泽拿回了自己的法宝,还没来得及拿出官泽的元神时就突然感觉眩晕,接着失去了意识。 官泽穿回仙甲,摸出了陈翔身上数十件储物法宝,全部抹去上面认主的血,再滴血入内认主,从一个储物法宝中找到了装自己元神的瓶子。 元神入体后,又翻出数千个封印元神的黑瓶,抓起陈翔,把他塞进了一个储物法宝中。 这时喊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官泽冲到爷爷的密室,拉起爷爷道:“爷爷,别抵抗,你先在储物法宝里委屈一下。”说着把爷爷收进了自己的那个吊坠储物法宝内。 这时那四个长老也到了,官泽连看都不看,突然敲响四下了元神钟。 钟声如涟漪般散开,往密室这边冲来的人群瞬间爆射倒飞出去,也可怜了一些远处的矿工,同样爆射倒飞,一瞬间死伤无数。 那四个长老距离最近,爆射倒飞后便失去了知觉,官泽同样抽了他们的元神,把他们四人和陈翔都关在一个储物法宝中。 钟声慢慢散去后,合欢派中大多数弟子都已经昏迷不醒。 官泽这时才放出爷爷,打开所有的黑色瓶子,那些元神都飘然飞走,飞往个个本体当中。 几处矿洞中的矿工们都欢呼起来,拿起武器开始屠戮一些昏死过去的守卫和弟子,一些昏迷矿工也被众人抬到外面弄醒。 此时空中的大阵还未散去。 官泽看着爷爷的元神归体,拉起爷爷飞到大阵外,拿出大船让那个傀儡大将控制大船,道:“爷爷,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官古激动的看着孙子竟在如此绝境下逆转,喊道:“帮我把一个叫朗山的好友救上来,我答应他带他一起走。” 官泽点点头冲了下去。 官泽冲回千墨星,摸了一下蓝宝石,这时蓝宝石中吐出一根金色细丝,官泽神识覆盖整个千墨星,对每个人的位置都了如指掌,控制那金丝穿过合欢派弟子的丹田,这一穿,那些弟子便被完全控制,身体和元神都动弹不得。 又好似当年穿人串般,那金丝好似有了智慧一般,速度极快的穿过那些弟子,而金丝却绕过那些衣裳破烂不堪的矿工。 不足半柱香时间,那金丝竟穿过了二十多万合欢派弟子的身体。 那金丝此时竟在吸收那些人身上的法力和血液。 官泽这些年对蓝宝石也有了一定的了解,控制的还算得心应手,却控制不得那金丝吸收法力和血液,他跟本不用去扯着金丝,蓝宝石很轻松的就提起了这二十多万人的人串,有数万丈长,官泽飞起时,那人串也跟着飞起,好似一个小风筝带着数万丈的大尾巴一样,极其壮观。 这二十多万人此时有很多已经清醒,不停的惨叫着,在最前端的一些人几乎被吸成了肉干。 官泽控制大船下来,朝那些正在欢呼的矿工喊道:“你们谁想跟随我去战宗的就跟来,不想去的就自行散去,你们自由了。” 官古在大船上喊道:“朗山,上来。” 那黑瘦汉子朗山喜极而泣,跃上大船抱着官古嚎啕大哭,似乎想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无数的矿工都蜂拥跃上大船,听闻战宗这么多年的消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战宗宗主会亲临这里,不但救了他们,还要接他们走,这数千矿工怎会不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全部都上了大船。 官泽看了一眼远处那数万的女子,个个衣衫不整,面容憔悴,扔下一个储物袋道:“这阵法会自动消散,你们就留在千墨星吧,这些法宝和丹药留给你们。” “大人,我们也想跟随你去战宗。”一个女子喊道。 官泽摇了摇头,让傀儡控制大船飞离,那数万丈的人串好似大船的尾巴,乍一看甚是骇人。 一些女子在原地谩骂不止,一些女子却开心的笑着。 官古站在官泽身边,问道:“你爹呢?你是怎么找到我那三成魂魄的?那个前辈还活着吗?” 官泽看看爷爷,笑道:“爷爷,说来话长,以后我慢慢讲给你听,你现在太虚弱了,养些日子再说,咱们现在回万重星。”说着又拿出几粒下品道丹递给爷爷,又把陈翔的几个储物法宝递给爷爷,道:“这些都是陈翔的东西,你们看看还有没有自己以前的东西,有什么能用的就先凑合着用。” 朗山神情激动道:“老官,我当初的话还真灵验了啊,真没想到你孙子真的是战宗宗主啊!” 官泽打开装陈翔的储物法宝,抓出陈翔和那几个长老,又控制蓝宝石伸出一根金丝线,把他们五人穿在一起,把陈翔弄醒来。 陈翔看着眼前,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本想逼迫官泽让他把星心石送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下场,仰天大笑道:“没想到我逍遥一生,竟落此下场,哈哈哈哈,爽快!” 官泽背手看着陈翔,笑道:“我让你享受一下真正的爽快。”转身对那些矿工道:“你们恨他吗?” “恨!!!!”矿工们齐声喊道。 “我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把他们五个扒皮抽筋,但是别弄死了,我还有点用处。”官泽扔出一大堆刀剑。 矿工们一听此话,拾起刀剑蜂拥而上,片刻便传来那五人的惨嚎声,一声惨过一声。 第一百二十六章 脱壳 那五人惨嚎了七八天,最后渐渐没了声,五个人手脚筋都被抽了出来,身上的皮也被剥的差不多了,全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 官泽见差不多了便让众人住手,给他们五人喂下丹药,又命人在他们身上敷了药。 养了十几日后,几人身上的皮肉又长出,矿工们带着无尽的恨又开始折磨他们五人。 这五个畜生作恶多端,可是怎么也没想的自己会这么惨,想自爆都不行,被那金丝穿体,全身一丝力气都没有,加之元神不在,当真是求死不得。 陈翔不停大骂着。 官泽听烦了,便顺手拔了陈翔的舌头。 官泽见爷爷身体养的差不多了,便笼罩了个小阵,顿时安静了。 “爷爷,这么多年你受了太多的苦了。”官泽看着爷爷满身的伤痕,不由心痛。 “只怪我自己修为太弱,当初答应为那个前辈送东西,结果没走多远就被皓月教的畜生们追,若不是那个叫应宏执的放我一马,我恐怕当时也会死,后来那个应宏执让我藏进一个名叫断生的绝境内,我这才逃过皓月教的追兵,可是进去后我却被一个法阵困住了,直到七十多年前才好不容易脱困,本想去背面星域为那前辈送东西,没想到在半路又被合欢派的抓去做苦力,唉……险些害了你,幸亏你修为惊天。”官古摸着孙子的手,合不拢嘴,又问道:“你爹现在怎么样了?” 官泽低下头,叹了口气道:“我爹被皓月教的杂碎们杀了。” 官古一怔,顿时老泪纵横。 “当年……”官泽慢慢道来。 路途遥远,时间漫漫,官泽把一切都将给爷爷听,爷俩足足聊了五天。 而这大船带着数万丈的人串在星空中奔行,也被很多修士看到,个个都在传,有些人认出了那是合欢派的衣裳,个个拍手称快。 而那金丝不断吸收着这二十多万人的法力和血液,从千墨星出来第二个月的时候,这二十多万人几乎都成了肉干,虽未死,却也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了。 官泽把陈翔那五人收回储物法宝内,抓住金丝只那么一抖,这二十多万人的元神全部碎裂,个个死了个透彻。 金丝线缩回蓝宝石中,当金丝回去不足片刻时,突然蓝宝石咔嚓裂开一条裂缝。 官泽一惊,那裂缝瞬间爆开,好好的一个蓝宝石裂成两半,一个蓝色的豆子凭空漂浮起来,蓝色豆子这时伸出金色丝线,把那裂成两瓣的蓝宝石缠住收了回去。又围绕官泽绕了一圈后钻进官泽那盘起的发髻内。 “这?”官泽呆了,伸手抓出蓝色的豆子,心中忖道:“那么大的仙树,种子就这么点?”手一松,蓝色种子又飞回官泽头发内,从种子中出来两根细丝缠绕在官泽头发上。 “也好,这样你便能一直守在我身边了,再又上次那样的事你又能救我命了,大刀也该收起来了。”官泽随手拟出一个小阵笼罩在大刀上,这样便能把刀收进储物法宝内,毕竟总比背着强。 摸了摸跟随他数十年的刀鞘,对爷爷道:“爷爷,这刀鞘应该是我爹的,当年偶然机会得到,我一直背在身上。” 官古看了一眼刀鞘,轻叹道:“人不在了,就别留着了,省的看到了难受……”说着眼圈又是一红! 归途漫漫,官泽让这数千矿工抓进修行,自己也时而闭目参悟。 官泽在路过一处星域时看到惊人的一幕,七八千万头巨蛮族组成的大军在星空疾驰,速度极快。 “快快快!!!”公孙耀一直在催促大军前行,眉头紧锁,他一直在压制修为,为了让仙劫来的更晚一些,可是他心急如焚,让巨蛮族燃烧三成蛮力的加速疾驰,以这种速度还要再跑上八百多年,他已经没有把握能否压制住八百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官泽躲在一处陨石后面观察巨蛮族,这是第一次亲眼所见巨蛮族,比在那玉扳指中看的还要清晰,也更加震撼,每头巨蛮族身高都有二三十丈高,远观便已经很是骇人了,更别说近战了,这七八千万的巨蛮族在星空中排着万里长的队伍,非常有序的前行,一些矿工吓的腿肚子直抽筋。 一些空中飞行的修士看到巨蛮族大军时都吓呆了,可是巨蛮族连看都不看那些零星几个的修士,只是极速奔行着。 待巨蛮族大军远去后官泽才飞往下一个传送阵,打开星图盘算了一下距离,心中忖道:“速度比预想的要快,按照这速度再有八百年变会到达万重星附近,公孙耀看来就是带着巨蛮族找我寻仇去了,公孙老贼,我等你!” 战宗在飞速发展着,扩大的速度越来越快,人数已经达到了接近三亿之数,当初的战宗地盘已经不够用了,每天都在扩建当中。 当初官泽留下了一把巨弩,那巨弩是在易宝星的独一宝里花十五万道壁购得的,现在战宗有数十万位炼器师在按照这把巨弩大批量打造,也稍微做了改进,一把巨弩需要两个修士同时使用,爆射出的巨弩能瞬间穿透一座大山,威力恐怖。 青禄领着三千多万修士在演练被官泽修改过的神兽大阵,每万人一组,八千人做阵基,一千人等候替补,一千人在阵中操控巨弩,每个神兽大阵都近千丈大小,威力极其惊人,这些年演练的已经有很大进展。 万重星成了整个桦星域的核心,成了重中之重的备战之地,无数的门派,无数的庞大家族,无数的散修都朝万重星聚拢过去,连万重星周围数十个陆星都成了那些修士的落脚地,因为加入战宗的队伍排的实在太长太长了。 战宗从曾经的四百位长老,暴增至现在的三千位合道期长老,这个长老数量每天还在递增着。 在官泽去北端星域走后的第七年,慕华带领着一千多为长老去把万重星周围的一些废弃小型陆星和大陨石移到了万重星附近,作为第一道防御。 这些小陆星和大陨石有数百个之多,形成了一个球形围住了万重星,并在这些小陆星上排上序号,从一排列至三百九十四个。 丁宁这些年也没闲着,看了很多关于法器的书籍,也跟着制作了一年多巨弩,两年前带着三千多位弟子消失了,战宗内当初还去寻过他们,可是一直没有消息。 幽琰变出本体模样,在星域与星域相连的黑暗通道内不断前行着,时而变回人形,拿出官泽送他的蜜桃酒喝上几口。 官秋修行速度极快,从三岁修行,修行不足七年,此时的他已是金丹后期,神念境初期,小小年纪便在由山险境里闯了祸,仗着他的皮肤刀枪不入,竟然去把当年差点蛰死舅舅和老爹的血蜂老巢给端了。 “舅舅!”官秋兴奋的跑来。 秋恒正在星主府看书,见大外甥跑来,放下书,再一看官秋此时竟光着屁股,笑道:“你这孩子怎么不穿衣服?不知害羞吗?” 官秋伸开手掌,掌中一个香囊模样的储物法宝,笑道:“衣服都被腐蚀了,前天晚上我去由山险境了,你当初不是说那些血蜂差点要了你和我爹的命吗?我去帮你们报仇了!” “啊?”秋恒拉过官秋上下左右看了个仔细,问道:“你这孩子,难道你不知道那血蜂的毒有多可怕吗?” “知道啊,难道你忘了我的皮肤万毒不侵,刀枪不入了吗?去年你跟说起血蜂时,我就找那些长老要了些星空寒冰,做了几十个大缸,你看!”官秋从那香囊的储物法宝里移出几十口丈许宽的大缸,每一口大缸都装着满满的血红色蜂毒。 “你把所有的血蜂都杀了?”秋恒惊讶的看着官秋,感觉这亲外甥比他爹当年还调皮。 “差不多吧,跑了一些,我没去追,剩下的都切了肚子取蜂毒。”官秋自豪的收起蜂毒道:“我看宗内都在备战,我也得做点贡献呀,我还做了一支寒冰箭,箭尖有凹槽可存蜂毒,一旦射入巨蛮族体内,蜂毒便能起到作用,你看。”官秋说着拿出一支寒冰长箭,箭头有个鸡蛋大小的凹槽,槽口小,内部大,这样蜂毒在内就算速度再快也不会洒出一滴。 官秋接过寒冰长箭,喜道:“好小子,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丁宁叔教过我一些关于制法器的书,他走的时候还给我了几本书,对了,他应该快回来了吧?我去看看。”官秋转身要跑。 秋恒拉住官秋,道:“等会再去,你先去给我把衣服穿上,这破孩子真不知害羞。” “嘿嘿!”官秋这才往屋内跑,喊道:“娘,给我找衣服。” 秋恒把寒冰长箭送到制器阁,让众炼器师开始大量制造这种寒冰长箭,又安排人去寻星空寒冰。 夜里,秋念澜正在星主府前厅给官秋做几身新衣服,不时看看身边那几幅官泽的画像,突然门开了,官泽笑眯眯的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老人。 秋念澜手中的针线落地,心跳加速的看着官泽,揉了揉眼,喃道:“我做梦了吗?” 官泽拉起秋念澜的手,笑道:“不是梦。” 官古微笑看着秋念澜。 秋念澜看看官古,问道:“这位是?爷爷?” “嗯!”官泽点头,道:“爷爷,她是你孙媳秋念澜。对了,官秋呢?” 秋念澜赶紧施礼道:“爷爷!” 这时泽莹也过来了,一进来就生气道:“你这孩子,一走就是十年!” “娘,我把爷爷接回来了。”官泽笑道。 泽莹看着官古面容与官乔有那么几分相像,虽然陌生,却有那丝血脉相连,恭敬的喊了声:“爹!” “哎!”官古热泪模糊了双目,激动的浑身发抖。 “爹!!!”一声尖叫,官秋一阵发似的跑来,一头扎进官泽怀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通天巨炮 官秋抓住官泽不愿撒手,笑着哭道:“爹,你可算回来了,娘说你走的时候我还没满月呢,你一走就是十年。” 官泽看着儿子,目中有些酸涩,笑道:“你怎么认得我是你爹?” “你看,娘画了几十副你的画像了,早就知道爹的模样了,我去年还去过百桥镇呢,也看过爹的雕像。”官秋笑道。 “来,给你太爷爷磕头!”官泽放下官秋。 “太爷爷?就是爹的爷爷?”官秋看了看官古,扑通跪下,咣咣咣就是三个响头,大声道:“官秋给太爷爷请安了。” “哎,好孩子,快起来快起来。”官古上前抱起官秋,老泪怎么也止不住,想起当苦力的那些年,再看看现在,简直天壤之别,紧紧抱着官秋不愿松手。 “太爷爷,别哭,咱们这不是团聚了吗。”回头对官泽道:“爹,你有爷爷了,我的爷爷呢?” 官泽黯然道:“等你以后修为通天时,若能逆转时空或能出入地府时再去寻你爷爷吧。” “官泽,你可算回来了。”秋恒和秋耀坤也进来。 “爹!”官泽拿出一个储物法宝,扔出五个软踏踏的人。道:“你当初不是说想试一种毒丹吗?这五个人畜生给你了,他们的元神在这,要弄死还是一直养着试毒,你说了算。” “不是我要的,是奶娃要的,奶娃当年可是得了应宏执的真传,现在成了咱们战宗一等一的大药师了。”秋耀坤笑道,看了看地上的五个人,又收回储物法宝内。 “官泽,丁宁前天晚上回来了,你走了十年,他走了四年才回来,还带着三千多个弟子一起走的,他现在在制器阁呢,你最好去看看,这小子这回可是立大功了。”秋恒笑道。 “丁宁小时候鬼点子就不少,不急,咱们先吃顿团圆饭,也算给我爷爷接风了。”官泽道。 “爹,你敢不敢压制修为到金丹后期和神念境初期?”官秋道。 “为什么?”官泽抱起儿子看个不够,当年走的时候还在襁褓中的儿子,如今已经十岁了,修为速度惊人,在宗内也被传做佳话。 “你压制和我同等的修为,然后咱俩好好打一架,舅舅说你小小时候可厉害了,我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官秋从爹怀中跳起,手中多了一把当年幽琰送他的仙剑。 “我那能打过你,我十三岁才开始修行,你一身刀枪不入的皮肤和浑身的金铁骨,我哪能和你相比?”官泽笑道。 “切,不敢打就说不敢打呗。”官秋收起仙剑,落在太爷爷身边,乖巧的跟太爷爷说着话。 一桌家宴,七位至亲们都在座,官泽看着他们郑重道:“我回来的路上看到巨蛮族了,领头的正是公孙耀,他们速度很快,我预测他们不足八百年就能到达万重星附近,我猜公孙耀应该就是带着巨蛮族找我报仇来了,我现在还没有多少把握对付巨蛮族,等些时日我要开始闭关了,修为至少要达到玄统境才有把握对付巨蛮族。” “爹,你才回来就要闭关?不陪陪我们了?人家的孩子都有爹陪着玩,你这才回来就要闭关,哼…”官秋气哼哼的放下筷子。 “爹不提高修为,怎么保护你们呢?”官泽摸着官秋的后脑勺。 “我修行速度可是天下第一,以后我来保护你们。”官秋仰着脖道。 “天下第一?谁这么跟你说的?”官泽皱眉。 “宗内所有人都这么说,就连那个向善哥哥也比不了我。”官秋说的牛气冲天。 官泽蹙眉道:“骄兵必败,谦虚并不是给身边人看,而是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过于骄傲,骄傲会成为你致命的弱点,以后你给我收敛点,若再敢称什么自己天下第一,看我不揍你!” 官秋从出生到现在一直是被众人惯大的,惹了天大的祸也没人敢说个不字,娘更是从未碰过他一个指头,爹一回来就变样了,看这爹铁青的脸色,低下头,不敢说话。 一顿团圆饭吃到天亮,官古这一夜可算享受到了真正的天伦之乐,时而大笑,时而笑着流泪,天亮时借着酒劲沉沉睡去,睡了一个百年来最踏实的觉。 制器阁,一片繁忙,众多炼器师正在赶制一批星空玄铁的零件,丁宁正在指挥一些炼器师组装一个数十丈大的铁物。 “这是什么?”官泽看着那黑漆漆的大家伙问道。 “你猜猜!”丁宁笑道。 “我去哪猜啊,这么大的管道有什么用?”官泽围着这黑漆漆的大家伙转了一圈。 “嘿嘿,小时候跟你学的,名字也没该,就叫通天巨炮。”丁宁得意的拍了拍那大家伙。 “通天巨炮?星空玄铁做的?这家伙怎么上天啊?这怎么还有四个腿?”官泽纳闷了。 “那是支架,这是炮身,火药装在后面,你当年做的通天炮是整体上天然后爆炸,我发明的这个是有炮弹的,炮管长二十丈,后面略粗的一块是装填黑火药的,这黑火药用来弹射炮弹出去,这是炮弹,也是用玄铁制成,炮弹内还有两千个三棱钉,炮弹前端是碰触式爆炸的法阵,炮弹射出后碰到任何物体都会爆炸,一颗炮弹的威力比你当年造的通天炮的威力可强出百倍不止,我使过一个小型的炮弹,威力惊人啊。”丁宁拿出一颗四丈长,一丈宽的大炮弹。 “你消失了四年就为了做这个?”官泽问。 “我们是去挖了四年的硫磺矿,挖遍七个陆星的硫磺矿才回来,我估摸着能做出上亿颗炮弹了,我现在炒出的火药比你以前做的更加精纯,威力也大的多,你看这火药的威力。”丁宁说着抓出一把火药,随手捡了几片树叶包裹火药,朝一块一丈大的石头扔去。 轰! 那一丈多大的石头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 “怎么样?”丁宁笑道。 “你小子行啊,秋恒说你当年要求去万卷阁四层看一些关于制器类的书卷,现在你也成了炼器师了。”官泽搂着丁宁肩头笑道。 丁宁被官泽一搂肩头时突然恍惚,有种儿时的记忆,笑道:“炼器师不敢说,但是这通天巨炮可是完全靠我自己研制的,我最近在研制一种炸雷,只要修为足够,完全可以当炮弹用,只是威力小了很多,但是也比爆符强的多了。” “行,那以后制器阁就由你来指挥。”官泽道。 “我何德何能能指挥这数十万的炼器大师啊?我就在这帮帮手吧。”丁宁谦虚道。 “我说你行就行,好好干,多造一些这样的通天巨炮。”官泽笑道。 这时第一架通天巨炮组装完毕。 丁宁兴奋道:“你来的正好,你来打响第一炮。”丁宁手脚麻利的装填好黑火药,把刚才拿出来的炮弹塞进炮管,看了看周围道:“不能在这里,要不然巨炮的排斥力会毁了这里,咱们去星空中吧,找个陨石试试。” 十几个人抬着这巨炮飞起,落在万重星第一道防线的一个废弃小陆星上。 丁宁让众人在地上挖坑,把巨炮对准一个直径有数万里大小的陨石架好。 官泽看着巨炮的炮身道:“你这设计还是有问题,赶紧改良,炮腿架好后就固定朝一个方向了,若是炮身下面加个轮盘,可以转圈就好多了,无论前后左右都可以放炮。” 丁宁一怔,惊喜道:“哎呀,真是一语道破天机啊,我当初还想着这巨炮有什么缺陷,对啊,加个轮盘就迎刃而解了,要不然这个重百万斤的巨炮瞄准一个目标时需要十几个人动手,我回去就改造。” “那个支架最好是造个活的,可以随时挪地方,或者支架埋入深一些,把支架多造一些,以便炮管随时更换地方。”官泽道。 “对对对!!!!”丁宁兴奋的直搓手,喜道:“还是你聪明,一语道破天机,我这几天跟好多炼器师都商量了,他们都没给出什么好的建议,来,先看看这炮弹的威力,你来点火。” 官泽手中燃起一团火,点燃了巨炮的火芯子。 那火芯子瞬间烧尽。 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一声巨响,那巨炮炮身颤抖着,四条支架歪了后面两条,一股强大的后坐力把众人推飞数十丈远。 官泽的修为在这里是最高的,虽然没有飞,却被震的头晕眼花,耳朵嗡嗡作响,堪比元神钟的威力。 而丁宁他们更惨,口鼻窜血,两个修为低的炼器师被震昏过去。 官泽晃了晃头,看向远处那个陨石,炮弹的速度已经快到不可思议,从大炮至陨石至少有五万里之遥,以官泽的修为也要飞上半柱香的时间,就算用空间石也要足足启动五次,可是这炮弹竟然不足四个呼吸便飞至陨石。 炮弹碰触陨石的瞬间,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足足十个呼吸后声音才传回,巨大的轰响。 众人揉着被白光刺痛的眼睛,看向那陨石,那直径数万里的陨石此时被浓烟笼罩,一股巨大的蘑菇云升腾在星空中。 待浓烟散去时,众人才看清那块陨石,连官泽也惊的长着嘴久久合不上。 丁宁更是兴奋的像个孩子一样原地蹦跳着,开心的大吼道:“哈哈哈,成功啦成功啦!比我之前实验的小炮弹威力要强出太多了。” 官泽喜道:“加大制作力度,派人去寻更好金属,我怕这玄铁承受不了几炮就化了,你看这两个后腿都歪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常仑 刚才通天巨炮的声音震动了不少人,慕华经常在这些废弃的陆星周围查看,想摆出理想的阵型,巨响把他吓了一跳,赶紧顺着声音找来,看到官泽领着十几个人,飞来问道:“你们刚才弄什么东西那么大声?” “试炮!”官泽拍了拍大炮管子,指着远处的陨石道:“你看那陨石。” 慕华转身看向官泽指向的陨石惊的眼珠子差点爆出来,那块陨石他再熟悉不过了,那可是他亲手移过去的,因为那陨石很圆,当时还好好记住了位置,可是此时那圆圆的陨石不见了,只有无数的陨石碎片漂浮在星空中。他颤抖的指着那巨炮问道:“是这东西打的?” “嗯!”丁宁兴奋的重重点了点头。 “太强了,有了这巨炮,还用怕什么巨蛮族?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慕华大笑。 丁宁指挥众人抬起巨炮回去,道:“等我改造好了再喊你。” 慕华看着那巨炮道:“宗主,要是多造这种巨炮可是需要海量的材料啊,咱们宗内现在花销巨大,宝库内道壁已经捉襟见肘了,我觉得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弄些材料和道壁了?” “我自有办法,你召集所有长老去议事厅开会,我有事要安排。”官泽又望了一眼那碎成渣的陨石,心中又增加一成信心。 战宗议事厅,三千多位长老已落座,其中有两千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官泽。 官泽去了一趟炼药堂,把那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陈翔提走。 “宗主!!!”三千多位长老同时起身,恭敬喊道。 官泽摆摆手,把陈翔扔在桌子上,道:“我十年前去桦星域北端寻我爷爷,在最北端的合欢派里找到了我爷爷,这合欢派在桦星域大劫当头之际竟无恶不作,强扣壮丁帮他们挖矿,抢走女子供他们玩乐,甚至连凡人女子都不放过,当然了也有一些天性邪淫的女子自愿跟随他们,而现在北端像这样的邪教恶派还真不少,这个陈翔应该会了解北端的情况,谁有搜魂针?” “我有,只是这东西很久没用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用。”一长老拿出一根搜魂针递给官泽。 官泽接过搜魂针直接扎进陈翔后脑。 陈翔眼睛快要冒火,狠狠的盯着官泽,可是却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人摆布。 片刻后官泽便知道了陈翔多数记忆,略去那些肮脏的记忆,只查看北端有多少邪教恶派,把搜魂针收起来,道:“现在北端有近万个这样的邪教恶派,我现在就列出各个门派的位置和名字。” 众多长老纳闷的看着官泽,却没一个人敢问。 官泽迅速写着,半个时辰后官泽把一张大纸平摆在桌上道:“咱们宗内现在紧缺各种炼器材料和道壁,而这些邪教恶派中存货不少,光是这一个合欢派、我就搜刮了近千万的道壁和海量的矿产和半成品材料,现在就麻烦你们跑一趟了,我只给你们二十年年时间,一千长老,带多少弟子你们自己看着办,这次去也算是一举两得,一是填补咱们的材料和道壁的空缺,二是清缴那些畜生,顺便能救多少苦力就救多少,我听闻同嗒长老曾经征战无数,那这次围剿邪教就由你全权指挥,你自行挑选一千长老跟随你前去。” 同嗒激动的起身,大声道:“属下得令!”他可是第一次见宗主,而宗主竟然清楚他曾经的事,而且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全权指挥,这种信任让他倍感自豪。 “记住,只要是邪教的人,必须斩草除根,不要留下祸患,灭门!懂吗?”官泽面露狠色,目中闪过一丝红芒。 “明白!”众长老齐声道。 “散了。”官泽提着陈翔先走一步。 众多长老议论纷纷,个个兴奋,压抑很多年没有打杀了,这若是去清缴,那可是要大开杀戒了,个个摩拳擦掌。 ……… 官泽刚要往炼药堂走,就被秋耀坤喊住。 “怎么了爹?” “常仑来了,去年来过一次,你没回来,我问他有什么事,他也不说,只说必须见到你再说。他现在在迎客堂等你呢。”秋耀坤道。 “是易宝星那个星主常仑?”官泽问。 “对!” 迎客堂内,青禄正在和常仑闲聊着。 “常前辈!”官泽进来就礼貌的打招呼。 常仑赶紧起身,恭敬道:“拜见官宗主!” “常前辈多礼了。”官泽笑道。 “见官宗主一面可真难啊。”常仑笑道。 “我只是有些私事离开宗内一段时间,我听说常前辈去年也来过?有什么事?”官泽笑问。 常仑看了一眼青禄和秋耀坤。 他们二人知趣的退了出去。 常仑这才靠近官泽,低声道:“你也知道,我们常家势力庞大,外界人都认为我们是有易宝星撑着台面,其实不是,我们常家真正的取宝之处其实是一处上古战场,那个战场的入口只有我们常家知道,那里有取之不尽的各种法宝,虽有残破,但是修补一下依旧能使用,甚至有时候能找到完整无缺的法宝,我们常家掌握着那战场入口四万多年,直到一百年前,我们发现了那上古战场里还有一处通道,我的十个族人就去了一趟,三十年后才回来,可是只活着回来两个人,其他八个人都死了,原来那处通道连着一处异族大陆,而那活着的两个族人带回了这个!”常易拿出一块金黄色的矿石。 “玄母精铜矿?” “我带着两千族人去了一趟,死伤近百人才逃回来,那里是一处有高智商的妖族之地,里面的妖物数不胜数,也不知那处异族大陆到底有多大,但是最惊奇的发现就是那座异族大陆里有无边无尽的玄母精铜矿,而且属于半矿石那种,你应该知道玄母精铜有多大价值,战宗现在恐怕最缺的就是材料吧?”常仑正色道。 “你的意思是让我倾战宗之力去帮你们常家采这玄母精铜?”官泽皱眉问。 “不是,这只是我送来的一条消息,也算是我们常家加入战宗的贺礼。”常仑笑道。 “噢?”官泽打量一下常易,又道:“传言你们常家老祖有通天本领,据传言他完全有能力开启通往鸿沌界的通道,你们何苦还来我们战宗?” “正是我们家老祖让我们投奔战宗,而且要倾全族之力支持战宗,我猜的没错的话,战宗的材料和道壁都已经告急了吧?”常仑笑着拿出三个储物法宝摆在官泽面前。 “这是?”官泽并未动那些储物法宝。 “这里是五千万道壁和一些常用的炼器材料,听闻战宗正在大批量赶制大量的巨弩,所以我先送来这些材料。”常仑道。 “现在战宗确实紧缺材料和道壁,但是我不能平白无故收你这么多道壁和材料,你到底有什么要求?”官泽问。 “要求还真有一点点,那就是请战宗帮我们把易宝星移到万重星的保护范围之内,若能移来,我们定会再送上无数重宝,并且亲自带领你们去那处上古战场。”常仑起身,肃道。 “易宝星太大了,以战宗现在的实力跟本移不了。”官泽道。 “我知道现在移不了,但是巨蛮族还有近千年才能到来吧?以战宗现在发展的速度,再等个几十年,凑够万位合道期修士应该没问题吧?万位合道期修士应该可以很轻松的移走易宝星,毕竟易宝星上做生意的人太多了,而且个个修为甚低,那些生意人也都愿意出资让战宗移走易宝星。”常仑道。 “实话跟你说,别看万重星比易宝星大数十倍,但移走万重星比移走易宝星简单,因为万重星本身就是个仙器而已,只是过于巨大罢了,现在万重星周围已经布上了大阵,暂时不好移动,反正也不急,那就再等等再说,到时能保住易宝星即可。”官泽看着常仑,猜测他不止这一点请求。 常仑赶紧施礼道:“多谢宗主!”谢过后坐立不安,拿起茶杯又放下,搓着手。 “你还有什么事一并说来吧,你们常家这么大的家族能委屈求全加入战宗必定有大事。”官泽笑道。 “我……”常仑欲言又止,重重叹了口气,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叹道:“我们常家有个大敌,这么多年一直是我们十多万族人的心头大患,我当年做族长时立下誓言必定除掉这大敌,可是现在以我们的能力跟本做不到,所以我……” “什么大敌?”官泽看着常仑的眼睛。 “暗宗!”常仑皱眉,狠狠的说出这两个字。 “暗宗?就是那个专门接手暗杀生意的门派?很久没听到这个门派的消息了,还存在吗?”官泽纳闷。 “存在,而且实力相当可怕。”常仑拿出一个小小的金锁,泪水落在金锁上,哽咽道:“在我带着族人去那异族大陆时,暗宗又行动了一次,杀了我近万族人,连我那才两岁的女儿都没放过,当时若不是有老祖留下的道符,我们常家恐怕在那次偷袭中就灭族了,可怜我那两岁的女儿,还没好好看看这世界便……”常仑说着捂着那金锁哭的凄凉。 官泽叹了口气,问道:“那你知道暗宗现在在哪吗?” “知道,他们的总舵在噬云陆星,在桦星域有无数的分舵,据可靠消息,他们的人数已经超过三十万,可是一直隐藏,所以这么庞大的门派却好像销声匿迹了般,现在整个桦星域都在恐慌巨蛮族的事,他们也很久没有动静了,但是三年前他们送来一封信,请宗主过目!”常仑递给官泽一封信。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官秋的收获 官泽接过信,刚看两眼便皱眉。 信中短短几句话:“限你们百年之内交出易宝星和那上古战场的通道钥匙,若不然必定灭你们常家满门,常仑族长的儿子已经十岁了吧?要小心!” 官泽蹙眉,曾经就对暗宗没什么好感,再看那信中所写,完全是小人行径,用孩子来威胁,这是他的底线,若用至亲威胁,那必要来个你死我活,把信递给常仑,道:“他们为什么给你们百年时间?” “我也不知,也许他们也在准备着什么吧?”常仑说着又拿出一把巨大的银色钥匙递给官泽,道:“这便是那上古战场的通道钥匙,那巨门没有这把钥匙是打不开的。” 官泽明白常仑这是真心要投靠战宗了,被逼无奈的投靠,自然要下些血本,他把钥匙推给常仑,平静道:“我不要,这钥匙你自己保管,将来加入战宗时,多少做些贡献便是,这道壁和材料我就先收下了,你们常家随时都可以来战宗,不必排队,我会安排人让你们办理入宗事宜。至于这暗宗,你给我些时间考虑,我也要和长老们商议,不开战便罢,一旦开战就一定要斩草除根不能留下祸患。” 常仑神情激动有二,第一是官泽跟本没在乎那上古战场的通道钥匙,第二是答应帮忙斩草除根,仅凭这两条,就足矣让他这个族长在族人面前能挺直腰杆了,要不然这些年甚是憋屈。他起身施了大礼,激动道:“多谢宗主,我们常家定会为战宗做出大贡献,我这就回去带族人们过来。” 官泽道:“你们回来时帮我寻一些星空寒冰,我们正在制一些寒冰长箭,现在紧缺寒冰。” “好!属下这就去办!”常仑一阵风似的离开,心中激动万分。 这时秋耀坤和青禄进来,刚才其实两人一直在偷听。 青禄道:“这暗宗早就该除了,当年还杀过我们青锋堂的一个弟子,当年我姑姑也下令清缴过暗宗,可是暗宗来无影去无踪,实在难寻,当时寻了很久,只查到他们几个小小的分舵。” “只怕这暗宗总舵不在那噬云星,这样的邪派留不得,既然外界传咱们战宗好管闲事,那咱们就管到底了,你们全力去查暗宗的情况,一有消息立即通知我。”官泽道。 “若常家来了战宗,那就不算是闲事了,那只能叫宗内的事,就算杀光暗宗也出师有名,何况这样的邪派,不知在天下得罪了多少人,要不然怎么会像老鼠一样苟活?”秋耀坤道。 “对,出师有名,你们近日统计一下桦星域还有多少邪教恶派,日后慢慢清缴。”官泽道。 “何为邪教?何为正派?这该如何定论?”秋耀坤问。 “正邪自有人心定,是邪是正要问你们的良心,”官泽平静道。 秋耀坤和青禄点点头,一起退了出去。 战宗虽然在万重星有总舵,但是前些年秋耀坤也安排了一些分舵,当时只是想为了收购一些稀缺的材料,这些分舵都建立在一些稀有的矿产陆星之上,没想到现在这些分舵有了作用,打探暗宗和其他邪教恶派的消息方便多了。 …… “爹!”官秋踩着一根紫色的大戟飞来。 “你不去专心修行,怎到处游玩?”官泽故意板起脸。 “爹,你看,我把奶娃的兄弟从由山险境里抢出来了。”官秋指着身后的小娃娃笑道。 “奶娃的兄弟??”官泽想起由山险境里那稚嫩的声音。 “是呀,我刚才带他去见了奶娃,他们都认识,说是都是一个主人制造了他们。”官秋到有模有样的摸着奶娃的后脑勺。 “奶娃见过宗主。”那和奶娃一摸一样的小娃娃、规规矩矩的朝官泽施礼。 “你是怎么把他从由山险境里弄出来的?”官泽问。 “我杀了个人,他就用雷来劈我,我用仙剑把雷弹了回去,结果把他从空中炸出来了,我就把他抓出来了,我现在可是他的主人了。”官秋兴奋道。 “你杀人?为什么要杀人??”官泽蹙眉。 “那个人欺负一个女子,都扒了那女子的衣裳了,我便出手教训他,可是出手太重就错杀了……”官秋低着头,斜视着父亲的脸色。 “那样的人杀便杀了吧。”官泽笑道。 “可是那女的也被我杀了……”官秋咬着嘴唇,挠挠头! “为何?”官泽纳闷了。 “那女子要杀我,说他们夫妻间的事与我何关……”官秋头更低了,憋着嘴,不敢看父亲那怒瞪的双目。 “你这浑球,怎么能……”官泽抬手想揍儿子。 “宗主,不要怪主人,那两个人也该杀,他们雌雄大盗在由山险境中抢了好几个人。”奶娃解释道。 官秋暗暗的朝奶娃竖起大拇指。 “今后不可滥杀无辜,知道吗?”官泽板着脸。 “爹,我来找你是有个大事,你跟我来。”官秋神秘道。 “何事?” “你跟我来就知道啦,就在由山险境内。”官秋前方带路。 “你那飞行法器哪来的?”官泽跟在儿子身后,看着儿子的身影,倍感欣慰。 “我花了四十万道壁买的呀。”官秋说的轻描淡写。 “四十万道壁?你哪来那么道壁?你娘给你的?” “娘从没给过我道壁,那都是我自己赚的。”官秋说的理直气壮。 “怎么赚的?” “我在笑断肠里抓了不少胤铁虫卖给外公,才去易宝星买的这把大戟。”官秋歪着头道。 官泽哭笑不得,无奈的摇摇头。 爷俩一起进入由山险境,官泽看着由山险境傻眼了,这里满目疮痍,到处狼藉一片,皱眉道:“由山险境怎么遭成这样了?” “嘿嘿,都是我抓血蜂时闹的。”官秋说这话时还挺自豪。 官泽笑了,想起当年他和秋恒也是把由山险境闹了个乌烟瘴气,没想到儿子青出于蓝了,把由山险境霍霍的不成样子,连看守这里的傀儡都被他抓出来。 官秋带路,一直飞到血蜂老巢下面,他小手一挥,一道封阵被打开。 “爹,你看!”官秋指着那破烂不堪的血蜂老巢,曾经密密麻麻的血蜂现在却一个都看不见了,蜂巢下面一个大洞,洞内一个体型超过一丈的巨大血蜂被封阵封住。 官泽看向那大洞时一怔,笑道:“这是你抓的?” 官秋得意洋洋道:“是呀,昨天晚上来抓的,我本来是想来再收集一点蜂毒,没想的抓到了这蜂后。” “怎么不直接抓走?封在这里做什么?”官泽进了山洞。 “这蜂后正在产卵呢,我找爹商量就是看看是养着它们还是全杀了。”官秋仰头看着父亲。 “养着吧,以后好来取蜂毒,再来取蜂毒时不要杀光,反正你不怕蜂毒,捏住尾部收走蜂毒便是。”官泽道。 “哦,明白了爹!”官秋收去蜂后身上的封阵,拍拍蜂后的后背,道:“你好好产卵,以后我没蜂毒了再来取,不会再杀你们了,快谢谢我!” 那蜂后不知活了多少年,此时似乎明白官秋不会杀他了,晃了晃硕大的脑袋,展了一下翅膀,从翅膀中掉出一个储物法宝。 “咦?”官秋捡起储物法宝,探入法力,喜道:“哎呀,这么大的由石。” “多大?”官泽想起当初自己还有三块由石扔在储物法宝的角落里。 “爹,你看!”官秋移出储物法宝里的由石。 呼! 一座小山似的由石出现,这是一个整块的由石,少说也能有一万斤。 官泽傻眼了,以易宝星三万道壁一斤收购的话,这一万多斤由石那可是三亿多道壁,他一把收了那块由石。 “哎?爹?你还给我,那是我发现的,我要去卖道壁,我看中了好几个法器都没道壁买,我跟娘要,她也不给,说是让我自己赚,这么大一块由石能卖好几亿道壁呢。”官秋有点急了。 “卖归卖,这么大的由石可不是你随便就能卖的,你想买什么法器就去买,需要多少道壁?”官泽拿出装道壁的储物法宝问。 “那你欠我三亿道壁,先给我五百万吧。”官秋歪着头皱眉道。 “好好好”官泽无奈的摇摇头,为了安慰儿子,只能数出五百万道壁的储物法宝扔给官秋,毕竟那么大的由石不能让他拿去卖。 “爹可别忘了欠我三亿道壁,以后我要用的时候可得给我!”官秋一本正经道。 “行!”官泽笑道。 官秋拍了拍蜂后道:“你好好产卵,我帮你把洞用石头封上,以后我再来看你。”说罢就搬了几块大石头封住洞口。 “你来由山险境时告诉你娘了吗?”官泽问。 “没有啊,告诉她的话,她又该不让我来了。”官秋瘪瘪嘴。 “那你再去易宝星时尽量多带几个长老陪你去。” “我才不用他们陪呢,爹你身为宗主,怎么能私事公办?人家长老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陪我一个小屁孩去买东西?这成何体统?爹的思想有待提高呀!”官秋说着话时老气横秋,装模作样的训起老爹了。 “你这小子!”官泽笑了,心中忖道:“比我小时候还浑!” “爹,走吧,咱们回家吃饭,娘做了一大桌子菜,都等了你一天一夜了。”官秋拉住爹的手。 “嗯,走吧!” 第一百三十章 潜入 半个月后常仑带着他们全族上下十万多族人全部来了战宗,当初附属常家的几个小家族也跟着来了,总人数超过十五万,只是这些人都极不情愿的立下了忠魂誓。 战宗议事厅内,官泽正在查看一些最近几日搜集来的暗宗资料,这暗宗平日做的都是些阴损的勾当,只要雇主付得起道壁和宝物,便不会在意目标是谁,很少有失败的任务,除了接一些雇主的任务外,平日他们自己也是打家劫舍无恶不作,结下无数仇家,只是暗宗实力巨大,面对无数的仇家也毫不在意。 这时青禄和三位长老进来,青禄手中提了一个人。 “宗主,我们抓住一个暗宗的弟子。”青禄把那人扔到官泽面前。 那人满脸大胡子,盯着官泽,惊道:“原来是你!” 官泽看着那髯须汉的面孔,想不起来何时见过此人,问道:“你认得我?” “认得,当年在仙树哪里见过你,你把仙树转移,还得了仙树的宝贝,后来……”髯须汉还未等说完,突然浑身一震,惊恐的看着官泽把搜魂针插进了他的后脑。 半个时辰后官泽拔了针,道:“快,给他医治,别让他疯了。” 秋耀坤愣了,问道:“这样的畜生还医治他作甚?杀了就是了呗?反正已知道他的记忆。” “听我的,快去治,我要他还有用,青禄,你去给我找几个封锁大阵,要能封锁大型陆星那种的大家伙,扎贺,你去帮我找一套普通道袍送来。”官泽安排道。 扎贺长老愣了,不明白宗主为什么有这些奇怪的要求,却也不敢问,应了声是便退去。 秋耀坤和青禄把那髯须汉抬走。 官泽查看着髯须汉的记忆,这髯须汉名叫侯刚,加入暗宗七百多年,修为刚刚达到寂灭后期圆满,是暗宗一个分舵的副舵主,还算有些权限,可惜权限有限,他都不知道暗宗的总舵在哪,那个分舵坐落在距离万重星不远的洪安陆星。 三日后秋耀坤把髯须汉治好送到官泽眼前。 官泽一把抽了侯刚的元神,道:“我下面说的话你要记清楚,从此刻起你便是我的师尊,我是你半年前收的徒弟,我名叫周洋,今年七十岁,是个散修,在拜你为师的时候便立下了加入暗宗的忠魂誓,并协助你完成了这次暗杀任务,记下了吗?” 侯刚木纳的点点头道:“记下了。” “你若有一丝不配合我,我便让你生不如死,明白吗?”官泽瞪着侯刚道。 “明白!明白!”侯刚鸡啄食般点着头,又突然抬头道:“我不敢问宗主要做什么,但是我若做了对暗宗不利的事那忠魂誓会要了我的命啊,求大人放我一条生路!” “我不会让你做什么不利暗宗的事,走吧,回暗宗分舵。”官泽起身道。 “宗主,你?你这是要潜入暗宗?”青禄拦下官泽。 “嗯”官泽点头。 “不可啊,你这是以身犯险,要去也应该是我们去。”青禄拉住官泽,不让他走。 “你们?这侯刚才寂灭后期圆满,你们早已是合道期修为,他能收一个合道期的徒弟?宗内修为低的弟子也有,但是他们那个踏天诀有我高?我有元神钟在身,对付那些贼子还不再话下,你们等我消息便是。”官泽抓起侯刚离开。 青禄和秋耀坤面面相窥,无奈的摇了摇头。 暗宗的这个分舵坐落在洪安陆星的荒芜人烟的一处森林中,这里荒芜的连普通野兽都养不活,在这里做分舵也是极好的能掩人耳目,从侯刚记忆中得知,暗宗所有的分舵和总舵都隐藏在地下。 官泽穿了一身极为普通的道袍,跟在侯刚身后进了一处山洞。 山洞内地方不大,在山洞口有数人把守,那些人看到侯刚时恭敬施礼道:“属下参见副舵主。” “嗯,开门吧。”侯刚道。 那几人看了看官泽,一青年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才收的徒弟,他叫周洋,这次任务多亏他相助,开门。”侯刚道。 官泽笑眯眯的朝那几个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是!”那几人联手打开了一个法阵,法阵开启后露出下面一个地道入口。 官泽跟着侯刚进了地道。 下来后才发现这里豁然开朗,里面四通八达,能看到不少正在忙碌的人,这些人见到侯刚都恭敬施礼。 “侯刚,你怎么才回来?任务还顺利吗?”一绿衣老者问道。 “见过舵主,我这次任务之前收了个徒弟,也幸亏他协助我完成任务,他亲手斩杀了姓梁的三个崽子,实力相当霸道。”侯刚拉过官泽道:“快见过舵主。” “弟子周洋拜见舵主。”官泽施礼道,他知道这舵主名叫张阔,合道中期修为,在暗宗也不算什么大人物。 “嗯,不错不错,好小子,一身霸气,是个好苗子,立过忠魂誓了吗?”张阔问。 “立过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带回来呢。”侯刚道。 “化神后期,无限接近圆满了?好,你这徒弟收的好,三个月后便是暗宗所有分舵的比武大会了,正好咱们没有化神期的弟子参赛,既然他实力强悍,那今年咱们就能送上去三个名额了,一个化神期,一个金丹,小晴她去年也突破到了元婴后期圆满,我决定让小晴去参赛,他们若能进到千名内,那咱们分舵也算扬眉吐气一次。”张阔拍了拍官泽的肩头,问道:“一个月之内可有把握突破到化神后期圆满?” “回舵主,我想应该没问题。”官泽回道。 “好,你若能在这次比武大会上拿到名次,我有重赏。”张阔笑道。 “弟子定会尽力而为!”官泽道。 “那走吧,去为师的房间闭关,师尊亲自为你护法!”侯刚道。 “谢师尊!”官泽跟着侯刚往内走去。 侯刚的房间内,官泽传音道:“你去打听一下这次比武大会的具体地点。” “是!”侯刚退到门外,看看自己空荡荡的丹田,元神此时已经感应不到了,茫然的往外走去。 官泽移出两个傀儡大将,又罩了三层封阵,开始闭关。 战宗议事厅内,三百多位长老围在一个传信阵前等候。 官泽体内法力涌动,那压抑了很久的修为在此刻爆发,不过三个时辰便轻松突破至化神后期圆满。 这时侯刚回来了,进来刚要说话一下呆住了,惊道:“大,大人…您这就突破了?” “比武大会在什么地方?”官泽传音问道。 侯刚缓过神,恭敬的传音道:“在奇楠陆星。” “你们宗主会来吗?” “不知道,但是那三大副宗主肯定会到,每一届的比武大会他们三人肯定会到,但是宗主就不一定了。”侯刚传音道。 “你出去吧。”官泽不愿听他废话,毕竟完全了解侯刚的记忆,暗宗以前的事也了解不少。 官泽拿出传信阵,片刻后传出信笺。 战宗议事厅内,青禄拿起传信阵送来的信笺,念道:“三个月后在奇楠陆星有暗宗的所有分舵比武大会,你们三个月后再动身,百位长老足够。” “比武大会?这么好的机会?完全可以一网打尽了。”秋耀坤笑道。 “暗宗实力不弱,有数十万年的底蕴,咱们不能大意,我觉得应该再多些人去,百位怕不够用。”青禄道。 “宗主不是只让去百位长老吗。”慕华道。 “在座的都去吧,一百人跟我去奇楠埋伏起来,其余人在奇楠周围等候。”青禄道。 “就这么办吧!”秋耀坤点头。 奇楠陆星,一处撑天树的树林中,数万人在忙碌搭建五座大型擂台。 这撑天树每一株都有百丈高,树冠巨大而密实,树下极其阴暗,常年见不到光,这也是暗宗的行事手段,无论何事都见不得光。 此时距离比武大会还有五日,来自各处分舵的人基本都已到齐,洪安分舵的人来了近千人,官泽穿着暗宗的黑袍,跟在侯刚身后,普通至极,没人会多看他一眼。 官泽一直低着头不说话,身边那张阔的女儿张晴碰碰了官泽道:“周洋,你怎么好像有心事呀?难道你害怕参加比赛?” “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能拿到第一名。”官泽笑道。 张晴白了官泽一眼,嗤道:“小样吧你,你知道咱们暗宗有多少高手吗?副宗主的大儿子当年在化神后期时就能击败寂灭初期的高手了,你能做到吗?” “呃……”官泽哑然,尴尬的笑了笑。 张晴又靠近官泽道:“你长的真俊俏,在暗宗里像你这么俊俏的可不多,你若能拿到名次,我就让你跟我双修!”张晴摸了一下官泽屁股。 官泽楞呵呵的问道:“什么是双修?” “哎呀,你这蠢猪,双修都不知道,就是这样呀。”张晴抓着官泽的手往她胸前隆起摸去。 “噢,就是行房呀。”官泽露出一脸傻笑。 “真是可惜了你那俊俏的脸,像个傻子一样,真倒胃口……”张晴白了一眼,扭着大屁股往前走去。 这时擂台上一个中年男子扯着嗓子喊道:“各个分舵参赛的弟子,还没报名的赶紧来报名。” 张阔摆了一下头道:“侯刚,带他们去报名吧,咱们舵就在这落座。” “是!”侯刚带着官泽他们往擂台左侧报名处走去。 官泽看了一下比赛规矩,很普通的规矩,每一修为阶段选手一对一比试,胜者晋级,输者淘汰,单双号对决,战至最后者则为胜出。 每个修为阶段只有一位胜者,从开源期至寂灭期这五位胜者便会有天大的好处,至于其他人,只要排名进到千名便会有副宗主们送出的宝物,而百名之内的弟子便会有去总舵修行的机会。 此次参赛的选手有两万人左右。 官泽看着个个分舵陆星的名字,一一记下,传信给青禄。 第一百三十一章 引诱 青禄他们百人距离比赛地有数万里,接到官泽信笺,一百四十五个分舵全被列出,吩咐他们每个分舵派去三位长老候命。 青禄又传信给秋耀坤,让他安排数百位长老分别去这些暗宗分舵等候命令。 第五日清晨,擂台上一中年男子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大声道:“分舵比武大会现在开始,规矩就不用多说了,五个擂台同时进行。” 官泽上前抽签,抽到的是第十八号,双数与单数对决,半数胜者再一轮抽签,依旧是单双号对决,以此为推直至决出最后一位胜者。 咚一声鼓响! 五个擂台上十位弟子开始比拼。 不足一炷香时间,寂灭期擂台上就决出胜负。 官泽无心看那索然无味的比试,看着擂台对面坐着的四十多位暗宗的长老们,个个都是合道期的修为,最中间的三人便是暗宗的副宗主,观察了很久也没看到宗主在哪,在侯刚的记忆里,暗宗宗主是位合道后期圆满的修士,常年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大概清点了一下,这次来参加比武大会的竟有二十几万人。 “十七号拓甘对决十八号周洋。”化神期擂台上的一位裁判喊道。 官泽慢悠悠的走上擂台。 张阔身后那些弟子都开始叫好,也有几人不屑的看着官泽,嘲笑他连上擂台都有气无力。 十七号拓甘站在擂台上不屑的看着官泽,他胸有成竹,对这次比赛早就做了准备。压抑了很久的修为,要不然此时已是寂灭初期了,他盘算着此次应该会进到百名之内,要不然真对不起这压抑了十几年的修为。 官泽上来后与拓甘对视一眼,明显感到了拓甘眼中的不屑。 张阔摇摇头转身对侯刚道:“你徒弟真不走运,竟然与拓甘对决,这拓甘实力极强,听说压制了十年的修为,这次就为了进百名的名次。” “周洋实力也不弱,说不定是场恶战。”侯刚道。 “开始!”裁判喊道。 拓甘瞬间冲至官泽眼前,右手一掌推向官泽面门,左手成拳偷袭官泽胸口,其实这右手只是掩护,左拳才是真的全力一击,他想一招取胜,只要把对手打下擂台便胜了。 官泽连动都没动,右手一掌拍出。 裁判眼前一花,那拓甘便飞了出去,撞断了一棵大树后才止住身形,趴在地上大口吐着血。 官泽傻呵呵的笑着。 侯刚表情惊讶,但是明显是装的,他心知肚明官泽是什么样的实力。 张阔可傻眼了,震惊的看着官泽,他刚才看到官泽那有气无力的一掌,本以为官泽会一招落败,谁知道这一掌便差点要了拓甘的命,惊道:“你这是在哪找的宝贝徒弟啊?实力怎么会这么强?” “周洋他以前只是一个散修,谁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强悍……”侯刚敷衍道。 张晴瞠目结舌的看着官泽傻笑…… 刚才嘲笑官泽的那些弟子瞬间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难受,这脸打的也太快了。 裁判看着远处还在吐血的拓甘,惊讶的看了看官泽,宣步道:“周洋胜!” 擂台对面的大桌后四十多位长老都看向官泽,个个交头接耳。 官泽下来后,张阔和分舵弟子立刻把他围了起来,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官泽,个个七嘴八舌的夸着他。 “周洋,好样的,你若能进百名名次,我便送你个大造化。”张阔激动道。 “多谢舵主。”官泽施礼道。 张晴拉着官泽,喜道:“原来你是扮猪吃老虎呀,这么厉害的实力,看样子你的道很强。” “还凑合吧!”官泽依旧傻笑。 比赛继续着,化神期的排号一直排列到第三千九百四十位,等全都比完已是两天后了。 官泽再次抽签,第三百一十一号。 青禄他们此时已经慢慢摸到了这片森林远处的一座山上,隐去气息,远远的观察。 比赛一场一场的进行着。 “三百一十号陈亮朝对决三百一十一号周洋。”裁判喊道。 当裁判声音落下时,很多目光都看向化神期的擂台。 官泽依旧是闲庭漫步的走上擂台,笑眯眯的看着陈亮朝。 陈亮朝目光清澈,丝毫不敢大意,之前看到了官泽的实力,猜测官泽对道的感悟已经有了一定的境界,要不然不可能那么强悍,一招便落败了拓甘,礼貌性的朝官泽笑一笑。 “开始!”裁判大喊。 陈亮朝不敢先动,脚下来回游走,警惕的看着官泽。 官泽知道对手这是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他懒得浪费时间,脚下一拧,身形瞬间冲出。 陈亮朝想闪开这凌厉的一击,可惜…… 官泽一拳轰出。 陈亮朝并未飞出擂台,直接咣当倒地,两眼直勾勾的瞪着,身上气息若有若无。 裁判赶紧去看看陈亮朝,一探,惊道:“快抬去医治。” 官泽知道比赛规矩,只要不打死便行,胜了才是硬道理。 “周洋胜!”裁判大喊。 大桌后那些长老和副宗主们个个点头,笑眯眯的看向官泽。 官泽下来后又被张阔他们围了上来,个个神色激动,他们可知道,若周洋真的能进百名之内,那可是他们这一个分舵都有不少好处,特别是这份荣耀,在他们看来,周洋的实力完全有可能拿到第一位,那是什么样的荣耀?若能得了第一,那周洋以后可就是暗宗的大人物了,现在不讨好更待何时? 张阔兴奋的不停说着什么,官泽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身影,那人全身黑袍,大号的袍帽挡住了脸,隐约能看到一丝金属面具的光泽。 这黑袍人坐在三位副宗主身边,不时点点头,片刻后又消失了。 官泽四处找了一遍也没看到。 两天后官泽再次抽签,这时化神期擂台只剩下九百多人,而官泽竟然抽到了一号签,他知道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一号周洋对决二号罗贤。”裁判喊。 罗贤并未急着上台,不知是不是学官泽,他也闲庭漫步般的慢慢溜达到擂台上,此时无数弟子都在为罗贤叫好。 张阔传音给官泽道:“一定小心这罗贤,他可是有名的小魔头,在元婴期时就掌握了杀戮道,现在杀戮道已经炉火纯青,他为暗宗立下过汗马功劳,曾经以一己之力屠戮了一个两千多人的小家族,据说他压制修为之力已经数十年,就为了这场比赛能拿个第一。” 官泽传音道:“谢谢舵主提醒。” “开始!”裁判喊完后赶紧跃出擂台,他可知道这罗贤的恐怖。 官泽看着罗贤的眼睛,那目光不像人的眼睛,好似有无尽怨念在这双眼中,一丝丝的红芒在他瞳内闪过。 官泽和上两场一样,慢悠悠的上了擂台。 “小子,你很狂,但是你有狂的本事,可在我面前,你不行,我答应了陈亮朝的师尊,上来挖掉你的眼珠子给陈亮朝做药引子用,你护好你的眼睛。”罗贤阴森道。 “呵呵!”官泽傻笑一下算是对罗贤的回应。 罗贤本是想激怒对手,可是人家只呵呵一声,顿时尴尬的老脸通红,怒吼一声,双目红芒顿显,右手五指并拢,带着强悍的威压冲到官泽身前,朝官泽胸前怼去。 官泽不闪不避,挺着胸膛背着手迎上这一击。 罗贤见官泽竟然大露要害,还背着手,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全部力道凝聚在右手,咣当击在官泽胸前。 官泽在那一击来临时猛的一挺胸膛。 咔嚓!一声骨裂! 罗贤右手从手腕处断了,身子也好似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 罗贤险些飞出擂台,惊恐的看着官泽,喝道:“裁判,这人隐藏实力了,他绝对不是化神后期圆满。” 官泽动了,突然冲到罗贤眼前,一脚踩着罗贤的胸口,右手食指和中指瞬间落进罗贤的眼中。 “啊………”罗贤捂着眼惨叫一声。 官泽一脚踢在罗贤的脑袋上,顿时没声了。 裁判震惊的浑身发抖,哆里哆嗦的跑上台,探了一下罗贤的气息,还没死,只是也快完蛋了。 官泽可知道刚才这一脚,把罗贤的脑子基本都踢成了浆糊,就算能救过来也顶多是个又盲又傻的废物了。 裁判喊道:“周洋胜!!!” 官泽看向四周,始终再没见到那个黑袍人,心中忖道:“也许我引诱的不到位?” 官泽下了擂台,一大堆人围了过来,都想趁现在讨好他。 三位副宗主可坐不住了,连罗贤都瞬间落败,他们议论片刻后离开了一位。 第三轮抽签时官泽抽到了第四百九十三号,这是第三轮最后一签,若没人动手脚,不可能抽的这么准。 直到四天后才轮到官泽上场。 “四百九十二号唐谢对决四百九十三号周洋。”裁判大喊。 唐谢没有上擂台,看着官泽大声道:“我认输!” 众人一片嘘声,不过这也是在情理之中,连罗贤那样的人物在官泽面前都是一招落败,更别说这些庸才了。 官泽面无表情的走下擂台,四处观察那个黑袍人,却始终没有找到,连副宗主都少了一个。 张阔现在恨不得把周洋供起来,他们这个分舵始终没立过什么大功劳,若是周扬能得了化神擂台的第一名,那他们分舵可就真的扬眉吐气了,而他这个分舵舵主甚至有可能能去总舵某个一官半职,甚至能列入长老职位。 这时又开始了第四轮抽签,官泽上前抽签,这次也许没人动手脚了,抽了个四十四号。 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惹不起 这时刚才消失的那位副宗主回来了,在与另两位副宗主说了几句话后三人同时离开。 官泽一直看着那些人的动向。 两个时辰后,那三位副宗主又落座,此时也轮到官泽上场。 “四十三号薛梅对决四十四号周洋。”裁判大喊。 薛梅衣着暴露,胸前两团大肉球快爆出衣服,站在擂台中央笑眯眯的看着官泽。 官泽走上擂台,皱了下眉看向薛梅胸前的两团肉。 张阔传音道:“小心薛梅的媚术,一旦中招就坏了,尽量别看她的眼睛。” “开始!”裁判喊道。 薛梅此时突然一抖,浑身的衣服一丝不留,双眸闪过一丝青光,直勾勾的看向官泽。 官泽笑眯眯的看着薛梅,笑道:“半老徐娘也敢扒光了献丑?” 薛梅并不恼火,眼中青光越来越盛。 官泽并不为所动,他知道那是媚术,很多女修都修过这种媚术,只是这薛梅的媚术实在拙劣。 官泽没中招,可裁判却中了招,此时裁判扭动着身体,猴急的脱着自己的衣服。 台下一片哄笑。 上来两个替补裁判把这个中了媚术的裁判抬走。 官泽懒得浪费时间,一闪身冲至薛梅眼前,一巴掌拍在薛梅胸前的两团大肉球上,薛梅瞬间飞出了擂台,胸前的大肉球竟然被拍碎了一个,此时她大口吐着血。 “周洋胜!”裁判喊道。 第五轮抽签,官泽抽了个五号签。 张阔激动道:“再后面的那些人都没什么大本事了,周洋,化神擂台的第一非你莫属了啊,哈哈哈,太好了。” 侯刚装着激动的模样跟着大笑着。 众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官泽围在中间,马屁拍个不停。 第五场的六号是个少年,抽到签时便垂头丧气的扔了签放弃比赛。 第六场与官泽对决的那人也是直接认输。 第七场时临时加了一个人,那人名叫萧冉。 第八场只剩下八个人。 官泽与一个中年男子对决,那男子同样放弃比赛。 而与萧冉对决的那人也放弃了比赛。 第九场,与萧冉和官泽比试的两人同时放弃。 第十场,也是化神期擂台最后一场,萧冉对决官泽。 此时黑袍人出现,落座在那三位副宗主中间。 官泽瞟了一眼,看向萧冉,这一看顿时感觉不对,萧冉体内好似有种邪门的力量。 “化神期擂台决赛,周洋对决萧冉。”裁判扯着嗓子高喊。 此时大多数目光都投向了化神期擂台,周洋这个名字已经传遍了整个赛场。 “开始!” 萧冉双手交叉胸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官泽。 官泽看不透这萧冉体内的力量,此时谨慎起来。 萧冉突然消失在原地,这不是太快造成的,而是真正的消失在原地。 官泽一惊,后背此时传来危机感,他急忙一闪,回头推出一掌,可惜这掌落空了。 萧冉并未在官泽身后,而是出现在他左侧,一拳轰出。 官泽感觉这一拳的威力超过了合道期修士的威力,身子被横着打飞,虽然力道被仙甲挡去九成,但是那一成的威力就已经让他气血不稳,在空中突然转身,之前隐藏的覆力瞬间爆发,在空中扭转身形,突然闪回擂台,一拳轰向萧冉。 萧冉不闪不躲,一拳迎上官泽的一拳。 轰!!! 两人脚下的擂台瞬间碎成了齑粉,这毁天灭地的余力刹那波及开来,周围许多弟子被震的翻飞出去。 大桌后那些长老们全都飞来,三位副宗主和那黑袍人也飘然飞来。 那萧冉丝毫无损,飘然飞起站在三位副宗主身边。 官泽震惊这萧冉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他刚才那全力的一拳就是合道后期圆满的修士恐怕也吃不消,而萧冉竟然毫发无损,此时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官泽,你实力也不过如此罢了,我还以为你多强呢。怎么样?我只用了一半实力,想看看我的全部实力吗?”萧冉笑道。 官泽一怔,这萧冉竟说出了他的真名,装傻道:“师兄实力惊人,周洋佩服!”此时已经发信给青禄他们。 “别装了官泽,你也就骗骗张阔那样的傻子,想骗我们?你想多了吧。”萧冉笑道。又遥遥一指,躲在远处的侯刚瞬间化成了齑粉。 那侯刚死了个窝囊,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官泽自知装不下去了,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是我?” “好好当你的战宗宗主不好吗?干嘛非要来参合我们的事??你想一次性剿灭我们暗宗的计划实在太不不成熟了,你们小小的战宗也妄想对我们暗宗做手脚?真是痴心妄想!”萧冉不屑的笑道。 那黑袍人飘落在官泽身边,掀起黑袍的大帽子,露出一个黑色金属的面具,那面具只有一双眼睛是空洞,而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似乎不是人的眼睛,漆黑看不到尽头之感。 官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这种危机超越以前任何一次,准备好了要拿出元神钟。 黑袍人开口,那声音冰冷的好似来自地狱,也听不清是男是女:“官泽,你我可否有冤仇?” “我都不知你是谁,何来冤仇?”官泽平静道。 “我叫暗灭,是暗宗的宗主,既然你我无冤无仇,那你为何想来剿灭我们暗宗?”黑袍人声音听不出喜怒。 “常家入到我们战宗,现在常家的事就是我们战宗的事了,况且你们平时无恶不作,杀害无辜,当属邪派,我们战宗自然要剿。”官泽时刻提防着。 “何为正?何为邪?”暗灭语气深邃。 “滥杀无辜便为邪,拯救苍生便为正。”官泽道。 “那你杀你师尊为何?你师尊可曾对不起过你?你师尊可曾滥杀无辜过?”暗灭问道。 官泽心头一抽,师尊和叶玲是他的底线,这条底线恐怕自己都无法逾越,可却总被别人提及,那种针扎一样的痛实在难以忍受,蹙眉道:“你到底是谁,为何如此了解我?你是想激怒我吗?” 这时青禄他们一百多位长老已经冲来,青禄大喊:“宗主!” 萧冉和那三位暗宗副宗主消失在原地,青禄冲来的方向传来打斗声。 官泽突然抽出元神钟,迅速的敲了五下。 暗灭只轻轻抬起右手,手指做了些奇怪的动作,那原本要扩散的钟声戛然而止。 官泽震惊,想要抽刀,可是却发现全身被控制住了,一丝都动弹不得。惊道:“你到底是谁?” 暗灭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笑过后冷道:“我只是一个你惹不起的小人物罢了。” 这时萧冉提着青禄回来了,那三位副宗主形成了一个大阵完全笼罩在那百位长老身上,这百位长老在阵内惊恐的看向官泽那边。 官泽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懵了,落败,第一次这么惨的落败,自认为在桦星域已经完全无敌的战宗竟然折在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暗宗手里,而且败的毫无还手之力,他突然升腾起一种无力感,一种临死前的哀愁,这一瞬间想起秋念澜,想起儿子,想起娘和爷爷,想起战宗那些眼神狂热的弟子,心中叹道:“难道就这么的死在这里?” “宗主!!”青禄嘴角有血,神情惊恐,他本以为官泽会轻松的剿灭这个暗宗,可是此刻却是这个下场。 暗灭一伸手,那元神钟就落进他手中,平静道:“你这钟对我无效,你到把这东西当成宝贝了,你们既然想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等一下,你到底是谁?你绝对不是合道期修士的能力,你就算让我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官泽喊道。 “我说了,我只是一个你惹不起的小人物罢了,而我身后还有一些你更加惹不起的大人物,记住,我叫暗灭,我挥挥手便能灭了你们战宗。”暗灭又发出那刺耳的笑声。 “我记住了,我若有来生,必定寻你,让你生不如死。”官泽狠道! “很多人临死前都会这么说。”暗灭松开束缚官泽的力道,把元神钟随手丢在官泽脚下,冷笑道:“我又不想杀你了,不过我有个很好玩的游戏。” “你?”官泽纳闷。 “我暂时不会杀你,但是去剿灭我分舵的那些人可就不好说了,若现在召回还来得及。”暗灭平静道。 官泽一惊,喊道:“快,召他们回来。” 萧冉放下青禄。 青禄惊魂未定的回头看看萧冉,赶紧发信给秋耀坤。 “你虽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这个命运的游戏你不玩也得玩!”暗灭又突然捏住官泽,一个米粒大小的灰色虫子强行塞进官泽的鼻孔。 官泽怒瞪着暗灭,吼道:“我不需要你怜悯,要么杀了我,要么放我了,你没资格左右我的命运。” “哈哈哈,莫说是你的命运,就是这桦星域内所有生灵的命运都会被我掌控,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你一个小小的战宗宗主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吗?别看你是个百世的煞星,但你在我眼中连个虫子都不如。” 暗灭那刺耳的声音刺激着官泽。 官泽自修行以来从未这么窝囊过,被控制的这瞬间想起小时候被张二鹏那群走狗欺负时的场景,心中虽无惧怕,但却满是不甘,恨意也随之漫延,目中闪过丝丝红芒,怒吼道:“你有本事摘下面具,让我记住你的脸,你若放我离开,我将来必定亲手杀了你,必定!!!” 暗灭又刺耳的大笑道:“你当真是身有傲骨,我还真舍不得杀你,不过你若被折磨的受不了时可来找我,若跟随我的话,我会让你拥有超越萧冉十倍的实力,给你百年时间考虑,百年后你可就没机会见我了。” “你也不过是个懦夫罢了,只会玩些下三滥的手段,连面具都不敢摘的杂种。”官泽不停大骂着。 暗灭笑道:“你想激怒我?没用的,我不会与你这样的小娃娃一般见识,记住,百年内考虑清楚了可以随时来跟随我,到时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连去地府看你那心爱的妻子也不在话下。” “我妻子?”官泽一怔,大怒吼道:“你把澜澜怎么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轮回路 “我可没动你这一世的妻子,我是说那个跟随了你百世的妻子叶玲,她不是这百世以来一直叫叶玲吗?噢,你看看我,都怪我多嘴,你还未到仙劫,记忆还未开启,不过刚才给你喂下的开脑虫会给你答案,游戏开始了,好好享受吧,实在忍受不住那天便来找我,捏碎这信玉便会有人来接你。”暗灭扔出一块鸡蛋大的玉石在官泽脚下。 官泽一字未漏的全都听了进去,跟随百世的妻子叶玲?百世???这短短的几句话险些让他当场崩溃,此时想起叶玲临死前的眼神,那种永恒不可磨灭的眼神此刻深深的扎进官泽心中,突然心口一阵强烈的刺痛,记忆中似乎被开启了丝模糊的东西,那种痛深入骨髓。 暗灭松开官泽,笑道:“好好发展你的战宗,好好抵挡巨蛮族,将来你我自会有见面的那一刻。” 官泽似乎听不到暗灭在说什么,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泪水不停的滑落。 暗灭飘然飞起,萧冉挥了挥手,暗宗所有人都跟着离开,三大副宗也收走了笼罩在那百位长老头顶的大阵。 青禄惊恐的看着那渐渐远去的暗宗的人们,再看看眼神呆滞的官泽,刚才这半个时辰好似梦境一般,自认为在这桦星域已是无敌的战宗在这一刻竟然如同蚂蚁般可怜,丝毫没有还手之力,被人家小小的暗宗玩弄于股掌之中,只是几句话而已便把平日无所不能的宗主弄的瘫软在地,可笑至极! 百位长老个个惊魂未定,他们脑海中永远也不会忘记刚才那三个人的手段,只一个照面便把他们这百位合道期修士控制的死死的。 官泽突然仰天大吼一声,脑门青筋暴涨,脸色红的透血,吼过后突然瘫倒在地。 青禄赶紧搀扶官泽,却发现宗主已经昏死过去,哀道:“宗主!” 战宗第一次出动便打了个不折不扣的败仗,每个人都垂头丧气,但输的心服口服,若不是人家放了条生路,此刻恐怕早已成了一堆尸体。 万重星,星主府内厅,官泽此时如同睡着一般,只是眉间不时皱起,好似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娘,我爹什么时候才能醒呀?他都睡了一个月了呀。”官秋哭咧道。 秋念澜轻叹口气道:“你爹太累了,让他睡吧,睡饱了就自然醒了。” 秋耀坤这时进来,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官泽,叹道:“这么睡下去不是个办法啊,想办法叫醒他吧。” “别,让他睡吧,这样我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秋念澜轻道。 “唉……”秋耀坤重重的叹了口气。 官泽在做一场梦,一场不愿醒来的梦,那梦中只有他和叶玲两人,好似天地间只有他们这两个生命存在。 秋念澜就这么静静的守在官泽身边,一直看着官泽的脸,怎么看都看不够,时不时的吻上几口。 一次耻辱的战败并未影响战宗的发展,毕竟这事是秘密进行,也没人知道,只是常家所有人都失去了笑容,特别是常仑格外的垂头丧气,本以为能等到宗主大胜而归的凯旋消息,可惜等来的却是宗主被气昏了,一直未醒。但是常仑也从青禄口中得知了暗宗的可怕,他们常家更是惶惶不可终日,为了让战宗更强大,只能无条件的贡献着他们常家的底蕴。 而官泽这一睡便是整整两年,这日秋念澜正在为官泽揉捏大腿。 突然,官泽大喊:“玲儿!!!” 秋念澜吓了一跳,接着喜道:“你醒了?” 官泽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秋念澜的身影,脑袋快要炸开般的疼,感觉脑子有东西在动,问道:“我睡了很久?” “是呀,睡了两年。”秋念澜道。 官泽起身揉揉剧烈疼痛的脑袋,头也没回的往外走,道:“我出去有点事。” 秋念澜叹了口气,转眼又笑了,毕竟官泽没事才是最大的安慰。 万卷阁,官泽直接去了第十层,这里的书卷以前也看过,只是实在太过深奥,看不懂,但是这里有多数是讲解天宫与地府的,找来一大堆有关地府的书卷,如饥似渴的看着。 脑袋越发疼痛,脑中那个虫子不停的在动,一片一片的记忆在被开启,连看书的时候都不能静下心,泪水不停的滴落在书卷上,那被开启的记忆全是叶玲,一世一世不停的开启着,每一世的叶玲都是那一个模样,每一世都是这个名字:叶玲! 叶玲二字似乎被深深的刻印在灵魂中,永远不可磨灭,只在开启的那一瞬,便全部涌上心头。 这百世活的千奇百怪,百世的记忆虽然开启却只有和叶玲的记忆,其他都是模糊一片,虽然是与叶玲有关,可是每一世都不能终成眷属,叶玲总会因他曾经惹下的仇家惨死,而这种不甘越来越深重,越来越浓厚,那种羁绊恐怕要牵连永世。 官泽泪水不停的滴落着,此时才明白那暗灭有多么可恨,这活罪不怕肉体上受苦,而是这精神上的折磨,这种痛彻心扉的剧痛恐怕不是常人所能承受。 突然一卷书上画着一些奇怪的法器,其中有个大香炉,这香炉很面熟,官泽翻开里面的文字。 “宇宙浩瀚,能通纳无数星域,无尽生灵,但是地府却更加浩瀚,世间所有生灵的魂魄最终都要去地府相汇,就算魂魄有资格去天宫或鸿沌界投胎,那也要在地府被分配走,所以地府之大,超乎常人所想,常有有痴情者思念成疾,总是怀念逝者,所以便有人造出了开启地府的特殊通道,有梦回丹,有假死针,有轮回路,有地府令,等等等,数不胜数,而这些东西都需要操控者的魂魄离体,亲下地府,此时的魂魄极其脆弱,若被地府中游荡的恶鬼碰到,那便会永久的留在地府,所以若下地府,若有了这些开启地府通道的宝物,那就必须有六道草,燃起六道草才会避开恶鬼,只是劝君莫下府,地府大到不可思议,想寻你心爱人的魂魄,那恐怕要海量的六道草,若魂魄离体过久,恐怕也会真正的身死,而魂魄无法回归肉体时便会真正的留在地府。” 官泽合上书,擦去泪水,拿出了当初在易宝星得到的那个香炉轮回路,再摸到香炉上时脑中又传来那个画面,自己拿着一把冒着烟的草在一个上坡路上艰难的行走,周围全是各种各样的厉鬼,似乎可以随时吞噬自己的样子。 再看看自己此时的模样,竟与那画面中一模一样,胡子拉碴憔悴不堪,连衣服都一模一样,叹道:“原来命运早已安排好一切,注定了叶玲身死,注定了我要下这轮回路去寻叶玲!命运?谁在掌控我的命运?为什么?为什么啊!!!!” 官泽低吼着,泪水又落下,记忆中的叶玲实在太苦太苦了,每一世都不是善终,要么被杀,要么自绝随官泽而去,那种至真的情让官泽悲伤的浑身颤抖,暗灭留下的这活罪足矣让他崩溃,足矣让他后悔的自绝,随叶玲而去。 官泽狠狠的擦去泪水,咬牙自语道:“命运要折磨我,我偏不让你如意,我要改变命运,我的命运我自己掌控,无需任何人左右,叶玲,等我,我一定要找到你!” 常仑站在战宗山门下,看着越来越庞大的战宗,心中也算有了一丝安慰。 “常仑。”官泽从空中落下。 “宗主?你醒了?身体无碍吧?”常仑问道。 “无碍,我求你帮我找点东西。”官泽客气道,心中对常仑有愧。 “宗主客套,对属下何来求字。” “你帮我寻些六道草,有多少要多少,需要多少道壁尽管去找秋耀坤拿。”官泽道。 “六道草?宗主要这物何用?那不是下地府用的东西吗?”常伦问,见官泽脸色不好,便道:“宗主稍等,我这就命人去易宝星寻。” “多谢了!”官泽道。 “宗主言重了。”常仑转身离去。 官泽又回到万卷阁,去了九层翻阅有关时间法则和扭转时空的书卷,可是看了半天也看不进去,那些东西实在太过深奥,扔下书卷回忆起和萧冉交手的那一瞬间,那种力量不是法力,也不是覆力,更不是仙力,强横的一塌糊涂。 自己全力的一击竟然被萧冉轻松抵挡,还有那暗灭,那种力量更是恐怖,连元神钟的钟声都能随手捏住,这简直骇人听闻,那面具下到底是什么面孔?他到底是谁?为何如此恐怖的实力却屈居在一个小小的暗宗内? 那种被人随手控制的感觉太不好了,此时才发现本以为修炼到玄统境时能无敌于天下的想法实在可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人外人,山外山! 官泽就这么傻坐在万卷阁,不断思索着,回忆着,想对抗命运,可是这呐喊却软弱无力,想不受那暗灭的摆布,却无可奈何。 十日后,常仑带着海量的六道草回来,直接去了万卷阁第九层,看见官泽颓废的坐在一堆书的角落里,脸上满是泪痕,不敢多问什么,留下六道草便离开了。 官泽唤来两个傀儡大将守在身边,把九层笼罩了封阵,按照书卷上所述,先魂魄离体,用魂魄之力点燃六道草,在香炉上燃起一根道香,当道香的烟与六道草相合时便会在香炉下方开启地府的通道。 唰! 一个黑漆漆的丈许宽的通道在香炉下方开启。 官泽一跃而下。 第一百三十四章 你没有资格痛苦 官泽眼前一暗,周围传来腐朽的气息,到处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声。 呼!一个鬼影朝官泽飞去,可是碰触到六道草的烟时却惨叫着飞走。 “这便是地府?”官泽看着周围,到处都飘忽着魂魄,地面是红色的土,生长着一些奇形怪状的草木。 地府无边无尽的大,大到不可思议。 官泽还未走出多远就飞来两个手持长鞭、面容清秀的少年,一圆脸少年喝道:“站住,报上名字。” “我叫官泽,我并未死,只是开启了地府通道来寻一个人的魂魄。”官泽不敢造次,在这里,这样的小鬼也难缠。 “你们这些修士就是吃饱撑的,何苦下地府来遭罪。”那圆脸少年嗤道。 “我实在太过思念亡妻,只想下来见她一面。”官泽道。 “想找人好办,带冥币了吗?”另一个少年问道。 “冥币?冥币是什么样的?”官泽纳闷。 “装什么傻,地府里只有冥币能流通,你去多备些冥币再来,要不然我们让你永远留在这里。”那圆脸少年冷道。 官泽明白这两个鬼差是想捞点外快,只是确实不知他们所称的冥币为何物,问道:“那你得告诉我怎么弄这冥币吧?” “只要是稻草制成的黄纸,你亲手烧了便是冥币,百张黄纸一张冥币,想找人,你得带上千张冥币,要不然……哼哼!”那圆脸少年拿出一张四寸见方的冥币,那冥币上写着地府二字。 “这么简单?好,二位再此等我,我去去就来。”官泽赶紧原路返回。 一个时辰后官泽又原路返回,怀中抱了一大堆冥币,一大把冒着烟的六道草捆绑在头顶。 “二位大人,这里应该有两万张冥币了,请二位放行,我好去寻我那亡妻的魂魄。”官泽把一堆冥币塞进两个少年手中。 “行行行,好说好说,快去吧!”两个少年眼中放光,把冥币往身上塞着。 官泽刚走了几步,问道:“二位大人,能否帮我寻一下我妻子的魂魄?她叫叶玲!” 那两个少年收好冥币,圆脸少年拿出一个本子,问道:“死在什么区域知道吗?” “死在桦星域的大夏州陆星。” 那圆脸少年翻着本子,片刻道:“死了还不足百年,还没登记,她现在只是一个游魂,你就在这方圆八亿里寻吧,这里基本都是桦星域下来的游魂。” “谢了!”官泽还以为能通过这两个鬼差能找到叶玲,结果空欢喜一场。 “玲儿!”官泽开始大喊,这一喊顿时招来无数游魂,只是这些游魂失望的看了一眼官泽便离去。 “叶玲!!!叶玲!!你在哪?”官泽不停的呼唤着,在地府可不能飞了,只能一步一步的艰难的走着,不同于其他游魂或鬼差能随意飘飞,八亿里,这要找到何年何月? 一把六道草只能燃七日,官泽也记不清燃了多少把六道草了,魂魄带不了储物法宝下来,只能在怀中揣着,眼见着怀中的六道草快用光了,只能往回走。 第二次下来时带了更多的六道草,那轻薄的魂魄几乎被六道草压的走不动了。 “叶玲!!!我是官泽啊,你在哪!”官泽不停的大喊着,时而引来恶鬼围在左右。 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官泽……” 官泽慢慢回头,看见了那熟悉的面孔,那一身红袍犹如初见,那慈祥的笑容依旧如初。 “师尊……”官泽轻声呼喊,目中血红,扑通跪下,大哭道:“师尊,徒儿不孝!” “哭什么,起来起来,让师尊看看你,这么多年不见你,可真是想坏师尊了。”应宏执笑着想靠近官泽,可是六道草的烟碰触到了他的手,那魂魄的手瞬间滋滋作响,他疼的赶紧缩回手。 “师尊,我当时疯了,杀了你之后我一直在后悔啊,真的悔啊,我是个畜生……”官泽哭的悲凉,只是这魂魄却没有泪水落下。 “官泽,师尊不怪你,我日后还会投胎的,你这次下来也好,你给我魂魄上留下印记,待我投胎后你再来寻我,来世我未开启前世记忆时你千万别告诉我,也不知来世我们会如何相见,师尊的真想你啊!”应宏执笑道。 “师尊……难道你不恨我吗?”官泽已泣不成声,那种自责的悲伤让他无比的难受。 “傻孩子,你当年若不救师尊那两次,师尊恐怕早就死了,师尊的命是你救的,你想拿去就拿去呗,何况当时你已疯魔,师尊怎么会恨你,那时早已把你当做儿子看待,可惜还未来得及认你做义子就发生了那样的事……”应宏执那慈祥的眼神看着官泽,目中尽是不舍。 “师尊,我……”官泽说不清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自责?还是悔恨?或是思念?当年与师尊的一幕一幕全都涌上心头。 “别说了,快给师尊的魂魄烙上印记。”应宏执催促道。 官泽看过许多地府的书,明白如何给魂魄烙下印记,只需用自己的魂魄黑血滴在师尊的魂魄上即可。 一滴官泽的魂魄黑血慢慢飘落在师尊脖子上,滋啦一声,那魂魄黑血烙实,那印记有一寸大小,形状正是官泽背着的那青铜刀的模样,留此形状的印记,将来也会分外好认。 “师尊,你在地府受苦了吗?”官泽万般不舍的问。 “没有受苦,在这里都是不死身,就算偶有恶鬼欺负我,他们也打不死我。”应宏执笑道,轻叹一声道:“其实死了也好,省的活在那些恩怨纠缠中,来世我若投胎,你来做我师尊可好?” “好!”官泽点头,此时师徒俩光顾着说话了,他却忘了头顶的六道草已经燃尽了。 突然数十头恶鬼朝官泽背后扑去,速度极快、。 而官泽在地府中只能慢慢行走,连跑几步都费力,面对如此快的恶鬼袭击,跟本来不及闪躲,再点那六道草也来不及了。 应宏执闪到官泽身后挡住那些恶鬼,喊道:“快走!” 官泽并未离开,而是借着这个空档点燃了六道草,再回身时却发现师尊的魂魄没了一条腿。 那些恶鬼见官泽又燃起了六道草便悻悻离去。 “师尊!”官泽心疼的看着师尊,却不能靠近。 “没事,七日后又能生出,在这里都是不死身,谁也为难不了谁。”应宏执单腿立着,笑道:“好了,别跟我在这耗着了,快去寻叶玲吧,我在这范围内也寻过叶玲的魂魄,可是一直没有见到,快走吧,六道草珍贵,别浪费了。” “师尊,我……”官泽不舍离开。 “你不走,那我走了,快去寻叶玲吧,在叶玲身上也留下印记,多年后我们还会再相见的。”应宏执飘忽飞起,慢慢飞出官泽的视线。 “师尊!!!”官泽朝师尊离开方向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哀伤道:“师尊,保重!” …… 战宗又恢复了平静,长老们之间都知道那次战败的事,他们收起曾经的自豪和骄傲,疯狂的修炼着踏天仙诀。 大夏陆星几乎成了一座空星,近九成的人都来到了战宗,来到了这个让他们自豪的战宗。 战宗接纳新人的队伍更长了,但是接纳新人的速度也更快了,秋耀坤安排了近万人负责接待新人的事宜。 在易宝星那前一百名排位的门派后面都写着附属战宗,此时的桦星域好似只有战宗一个门派一般,战宗的人数也暴增至七亿人。 青禄看着越来越庞大的战宗却愁眉不展,他知道那暗宗的宗主恐怕一个指头就能灭了这七亿弟子,就算有七十亿弟子有又何用?那已不是修为上的差距了。 …… 官泽在地府不停的走着,喊着,却迟迟也见不到叶玲的魂魄,而这一寻便是四年,当初常仑送来的六道草已经全部用光,不得已只能返回。 秋耀坤在第九层的阵外等候了很久。 这日官泽魂归本体,睁开眼发现秋耀坤端坐在阵外。 “爹,你怎么来了?”官泽收了封阵和傀儡。 “你开启了前世的记忆?”秋耀坤问。 “开启了前百世的记忆。”官泽平静道。 “你知道了叶玲是你的妻子?” “是。”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寻下去?” “是!” “寻到又如何?” “我要在叶玲魂魄上留下印记,待她投胎后再去寻她。”官泽直言道。 “你现在没有资格寻她,你跟我说过那个锦煦大师跟你说过的话,难道你自己不记得了吗?”秋耀坤皱眉道。 “记得。” “记得还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寻到她有又何用?再投胎寻到又有何用?你们还是会死,难道你想真的着了那暗宗宗主的道?他不就是想让你承受那无尽的痛苦吗?可是你现在没有资格去痛苦,你难道忘了幽琰跟你说过的浩劫了吗?只剩下几千年的时间了,你没有时间去浪费了,整个战宗,整个桦星域都在看着你,你却在这为了儿女情长所颓废,你明白你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吗?你既然创建了战宗,那你就要像个宗主的模样,若再这么颓废下去,你不如自绝随叶玲而去。”秋耀坤怒道。 官泽第一次看到秋耀坤发火,叹了口气道:“我错了爹!” “你下步想怎么办?现在咱们战宗的合道期长老可已经突破万人了,最近几年每天来的新人越来越多,战宗又扩建了近一倍,弟子已经达到七亿之数,你再不露面的话,军心恐怕要溃散了,不等巨蛮族攻来,战宗便要解散了。”秋耀坤语气缓和一些。 “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但是我还是会抽时间寻叶玲,爹你放心,就算寻到叶玲,我也不会抛弃澜澜,她生下官秋那天我跟她说过,我会疼她一世……”官泽道。 “别跟我说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你是战宗的顶梁柱,你是桦星域的主要战力,人若都死了还谈什么儿女情长?以你现在的修为,你保护得了妻儿吗?那暗宗宗主恐怕一掌就能拍死你吧?你自己看着办吧!”秋耀坤佛袖离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 悲伤道 官泽无奈的叹了口气,回了星主府。 秋念澜和官秋都不在,娘和姨娘也不在,爷爷去了鬼涯修行,空荡荡的星主府只有几个傀儡小童,问过小童才知道她们都在闭关。 官泽又飞去了那一高一矮的山峰对面崖上,看着看着、不觉间又湿了衣襟。 “对啊,我没有资格痛苦,若想逆转命运便要有足够的实力去逆转,泪水只是无能的表现,玲儿,等我!!”官泽自语道,重重的叹了口气,盘膝闭目,慢慢静下心。 三天后官泽突然睁开眼,目中满是明悟之色,自语道:“道在人心,修行之路到底是否有尽头至今也没人说得清,若局限于修行法决而修行实在过于浅薄,不如从此只专心参悟道法,以道提升修为层次岂不更妙?” 再次闭目,渐渐入定。 半年后,秋念澜和官秋来了,快十六岁的官秋已是身材魁梧的少年了,修行十三年,便达到了元婴后期和虚谷境初期,比他爹当年的速度还快,道:“爹的心事好重啊,好像有种说不清的悲伤在他身边围绕。” “你还有个二娘,名叫叶玲,你玲娘死的早,你爹对她过于思念,所以才有那种悲伤之意流露。”秋念澜怎会不知官泽的心思,看着对面那一大一小的山峰,当年官泽可是在这枯坐了三年,那份沉重的思念让他产生了无尽的悲伤之意。 “我听舅舅说过,爹也是个痴情种啊……”官秋蹙眉道。 “走吧,别扰了你爹悟道。”秋念澜幽幽的看了一眼官泽,转身飞离。 此时官泽头顶飞过一只彩色的鸟,那鸟儿在官泽头顶盘旋几圈后慢慢落下,卧在官泽身边便不动了。 官泽身上的悲伤之意竟如同实质在蔓延,越来越多有灵性的鸟儿都落在官泽周围,在万重星有很多有灵性的飞禽走兽,曾经也有不少神兽,只是后来神兽被修士几乎捉光,近些年也看不到什么神兽了,从官泽做了星主后便禁止捕捉万重星上的神兽,让这些有灵性的神兽随意生长。 此时,从涯底也爬上许多有灵性的走兽。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飞禽走兽都往官泽悟道的这座涯上奔来,无论是飞禽还是走兽,个个都目中含泪。 官泽却不知自己的悲伤已经影响了这么多灵物,更不知道自己此刻所悟的道正在开辟一条新的道,若非要命名,那只能称为悲伤道。 一只米粒大小的黑色虫子从官泽鼻孔爬出,刚一出来就被那悲伤道挤压成了齑粉,随风飘散。 越来越多的灵兽靠近官泽,战宗的一些弟子也知道了此事,都来看热闹,可是刚靠近官泽大概数十里的位置时,竟然都情不自禁的落泪,靠的越近,哭的越凶,那悲伤的好似肝肠寸断般,一些修为低的弟子竟然哭昏过去。 青禄与众多长老都来过,连他们都会情不自禁的落泪,那悲伤道竟能挖掘出人心深处不愿提及的悲伤,众人个个震惊。 青禄为了不影响官泽修行,把所有的灵兽都赶走,笼罩了一个大封阵在那涯上。 可是那悲伤之意依旧蔓延,那封阵跟本无效。 被赶走的灵兽又聚拢回来,它们似乎很喜欢这悲伤之意,只是不敢靠的太近。 秋念澜又落在当年偷看官泽的位置,就那么痴痴的望着官泽的背影,也感悟着官泽的悲伤。 官泽虽在悟道,可是脑子却一直盘旋着前百世的回忆,全是叶玲的身影,时而响起叶玲那悲绝的话语。 又是两年后,官泽慢慢睁开眼。 眉心闪过一个黑色印记,只是这印记比早些年已经淡了许多,目中的红芒却更加浓厚,那是杀戮道的影子。 “我道悲凉,参悟道法许多年却不如这次参悟的深刻,修为若是血肉,道便是筋骨,无道则无修为可言,此刻才明白道心所指大道所向,原来修士才是这世间最可怜的人……”官泽只轻轻看了一眼封阵,那封阵便如水晶般片片碎裂。 “悲伤道?这是新的道吗?”官泽释放开压抑的修为,霎时一股惊人法力爆开,寂灭初期的气息在官泽身上散开,覆力也同样爆发,问天境后期圆满的气息在攀升。 “以道带动修为果然轻松,从此不必再辛苦的闭关修行,只需参悟道法便可,嗯,应该写下心得留给后人。” “爹!”官秋大喊。 十八岁的官秋俊俏的一塌糊涂,学着当年爹的模样背上背着一把仙剑,脚下踩着一根长戟,极速飞来。 官泽突然一愣,看着比自己还高的儿子,笑道:“你都长这么高了。” “爹,你快把我和娘忘了吧?光顾着思念玲娘,都不知道陪陪我娘!”官秋语气明显不悦。 “玲娘?谁让你这么喊的?” “我娘让我喊玲娘,娘还画了一副玲娘的画像,原来玲娘那么漂亮,怪不得爹那么痴情。”官秋笑道。 “走吧,回去陪你娘吃顿饭。” “太爷爷和奶奶,姨奶,外公,青禄大伯,还有我娘去了神兽谷,这都去了半年了。”官秋道。 “你怎么没去?” “他们是去捉神兽,我有小白,就不去了。”官秋说着唤出一头身形超过十丈的白虎,那白虎身后长有巨大的翅膀。 “小白?这是哪弄的?”官泽问。 “小白,你还认得我爹吗?”官秋骑到白虎后背,亲昵的摸了摸白虎的脑袋。 白虎瞬间目中含泪,匍匐在官泽脚边,那巨大的虎头都有近两丈宽,亲昵的蹭着官泽。 官泽看着白虎后屁股的伤疤,恍然道:“这是我当年救的那头白虎?不对呀,那只是一头普通的白虎,怎么能长这么大?” “小白已经是神兽了,外公不知在哪弄到了一个神兽白虎的兽丹,给小白吃了,一年后小白就变成了这样了,丁宁叔就把小白送我了。”官秋趴在白虎身上,抚摸着白虎那柔软的白毛。 “如虎添翼,好,果然不负我当年救你。”官泽笑着摸了摸白虎的胡须,一根胡须都好似一根棍子粗细。 白虎亲昵的用鼻尖蹭了蹭官泽的身子。 “对了,爹,你快去看看丁宁叔吧,他等了你好几年了,现在改良后的通天巨炮真是太可怕了。”官秋把小白收回储物法宝,踩着长戟跟爹去了制器阁。 …… 制器阁,又扩建数倍,这里被各种法器,弓弩,巨炮零件堆满,丁宁正在忙碌,这些年几乎看遍了万卷阁所有与制器有关的书卷,此时俨然是位强大的炼器师。 “丁宁!”官泽喊了一声。 “等一会!”丁宁头也没抬,光顾干着手中的活,可是突然一愣,那可是熟悉的声音,惊讶的回头看看官泽,笑道:“你真行啊,闭关了那么久,快跟我来。” “通天巨炮改好了?”官泽问。 “你来看看就知道了。”丁宁飞起带路。 星空中数百座废弃的陆星围绕着万重星,万重星右侧多了一颗陆星,那正是易宝星。 “咦?易宝星被移来了?”官泽看着易宝星问道。 “是啊,都移来一年多了,是常仑大长老带着一万多长老去移的。”官秋道。 “一万多长老?现在战宗多少弟子了?”官泽问。 丁宁和官秋都大笑。 “你哪有个宗主的样子啊,真不敢相信这句话是宗主问的,哈哈哈”丁宁大笑。 “爹啊,你还真是甩手掌柜的,完全不管现在宗内的事,两年前外公突破到合道期时定出了大长老和长老的区分,现在有两千大长老,一万四千多长老,将近十一亿的弟子,还有一千多长老去桦星域北端还没回来,不过已经传信回来,北端星域所有的邪教恶派都被清理干净了。”官秋一一道来。 “哦?发展这么快?”官泽看了看万重星,这四四方方的万重星,正上方的一面已经满是战宗的建筑。 “官泽,你看!”丁宁指着边缘的一颗陆星上的巨炮,自豪的看着官泽的表情。 “比之前还大?” “之前造的也保留,这是我去年改造的大家伙,炮管一百六十丈长,炮管直径二十丈,炮弹直径十九丈,长六十丈,一座废弃陆星上只能放一座巨炮,我给它起名叫落星炮,你看远处那些碎片。”丁宁指着距离巨炮有数十万里的位置,那里飘散着无数的陆星碎片。 “陆星碎片?一炮轰碎一座陆星?”官泽惊问。 “嗯!那座小陆星不大,就算是易宝星那样的大陆星也撑不住三炮。”丁宁自豪道。 “你小子真行啊,把我当年的通天炮无限的扩大,变成了这样的利器。”官泽笑道,三人落到巨炮上,又道:“来,放一炮我看看。” “别,造这巨炮的炮弹太费劲了,一个月才能造出一颗。你来看看这边改造好的通天炮。”丁宁飞到另一座废弃的陆星上,这里并列摆放了二十座通天巨炮。 “你看这摇把,只要摇动把手,巨炮的炮管就能摆动,转一圈都没问题,这个把手可以让炮管上下抬头,为了缓冲后坐排斥力,我做了巨大的弹簧套在炮管后面,这样后座排斥力被弹簧缓冲掉八成,剩下的两成对四条腿便没有威胁了,再也不会出现后腿歪的情况,炮管前面又加了瞄准器,与弩上的三点一线是同样道理,而且炮管后面的填装黑火药也改成了黑火药的炮弹,只要打开这炮管后面就可以填进去,这样一座大炮只需要两个炮手就足矣催动。”丁宁滔滔不绝的解释道。 “好家伙!这样的通天炮有多少?”官泽惊喜问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 妖猿 “还在赶制当中,现在已经做了一万多个了,炮弹大概做了一百多万颗,现在制器阁的炼器师翻了十几倍,每天赶工的速度也增加数十倍,一天大概能做几百颗炮弹。”丁宁负手而立,俨然一副大师的模样。 “当年让你管理制器阁果然没错。”官泽笑道。 “咦?爹,你看,那是大猴子?还是什么怪物??三头六臂还有翅膀??”官秋指向远处正朝万重星飞来的大猿猴。 官泽顺着官秋指向的方向看去,一头三头六臂的巨猿挥动着巨大的翅膀朝万重星飞来,速度极快。 “它怎么来了?”官泽迎着那巨猿飞去。 妖猿直奔万重星,连看都不看官泽他们。 “大猴子。”官泽喊道。 妖猿这才回头看向官泽,一愣道:“是你?你还真的在万重星?” “你怎么来万重星了?有事找我吗?”官泽问。 丁宁和官秋震惊的看着那三百多丈高的妖猿,丁宁惊道:“这大家伙比普通的神兽还要大好几倍啊,也能像神兽那样口吐人言,太神奇了……” 官秋呆滞的看着妖猿。 “不找你,我找战宗宗主,有事求他帮忙,你认识战宗宗主吗?帮我引荐一下。”妖猿道。 “哦?有事找战宗宗主?什么事?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你。”官泽问。 妖猿那三个大脑袋同时笑了,中间脑袋道:“你个小屁孩能帮上我什么,这件事也许战宗都帮不上,但我也要试一试。” “我就是战宗宗主,你说吧什么事。”官泽看了一眼妖猿身上的伤。 妖猿一愣,又大笑道:“你个小娃娃净会说笑,当年在妖涯时若不是那两条小虫救你,你恐怕也死了吧?” 官泽一怔,突然一拍脑袋道:“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那两头巨蟒托付了十个孩子给我,我一直放在储物法宝里。”说着掏出一些储物法宝,翻了好几个才找到,一掏出来时吓了一跳。 十条身长超过二十丈的大蟒出现,一出来就亲昵的蹭着官泽。 “这黑柳蟒不用喂食照样生长,特别喜热,你好好照看它们吧,它们的爹娘失踪了。”妖猿道。 “失踪?怎么失踪的??”官泽皱眉。 “被我的死对头逼迫的,他们也许已经死了。”妖猿侧过身,左侧一条超过五十丈长的巨大伤口,此时已经翻开,虽然中心结痂,但是外面的皮肉已经有些腐烂了,叹道:“那破鸟这些年也不知得了什么道行,实力大涨,整个妖涯几乎被它控制,连我也打不过它了,所以才来求助战宗宗主。” “快跟我来,先给你治伤。”官泽飞上妖猿的肩头,指引它往战宗飞去。 妖猿那巨大的身体落下,引的无数人来看,巨大的战宗山门也不过才到妖猿腰部。 若不是宗主站在妖猿的肩头,他们还真不敢靠近看。 “你躺下。”官泽让妖猿躺在战宗那巨大的武场上。 此时飞来数十位大长老,恭敬道:“宗主。” 慕华和常仑也过来了,问道:“宗主,这巨猿是?” “我与它是老友,咱们先给他治伤。”官泽说着,手上没停,拿出两大缸治疗外伤的丹药,又道:“药不够。” 众多大长老都送来治疗外伤的丹药,帮忙捏碎敷在妖猿的大伤口处。 妖猿震惊的听着众人称呼官泽为宗主,惊道:“原来你真的战宗宗主?那原来的老宗主呢?就是那个大修士官泽。” “我就是官泽,哪来的什么老宗主,战宗是我创立的。”官泽落到妖猿脸上。 “你就是官泽?我可听说你一个人杀了十几个合道期修士,你现在额修为不过刚寂灭期啊……”妖猿懵了。 “那都是小事,你先说说来找我有什么事?是让我帮你杀了那头鸟?”官泽问。 “我只怕以你们的力量也杀不了它,它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我们俩以前无论怎么打,一旦有强大的外敌来了,我们还是会合作驱敌,毕竟妖涯中有不少珍贵的宝药,还有个需要我守护的东西,可是近些年它变了,狂躁的很,每天都在疯狂的杀戮,妖涯的妖兽被它杀了六成,再不阻止它的话,那妖涯就完了,我们这些妖兽本就没有多少,现在被它杀的整个妖涯都在恐慌,你若能制服它最好,我也不希望它死,虽然和我打了数万年,但是……”妖猿叹道。 “这鸟什么样?是那个浑身尖刺的鸟?”官泽问。 “不是刺鸟,是头妖鹏,体型比我还大,翅展有四百丈,它的爪子是最恐怖的,我肋间的伤口就是被它抓伤。”妖猿道。 “好,我跟你去看看这家伙,你先养几天伤。”官泽道。 “不用养,已经敷了药,回去的路上就养好了,我出来三个多月了,得尽快回去。”妖猿看了一眼身上被药敷满的伤口。 “三个月?怎么可能?你坐不了传送阵,那冥户星距离万重星极其遥远,需要坐两次大型传送阵才可以,若靠飞的话至少要两年吧?”官泽纳闷道。 “我有大空间石,若不是受伤,我一个月便能到达。”妖猿一张口,吐出一个四丈见方的大空间石,又道:“这次回去你来用这空间石,我进到你的储物法宝里。”妖猿说着抽走了空间石上认主的血。 “也好,那别耽误时间了,走。你别抵抗。”官泽法力笼罩妖猿,瞬间收进那个吊坠的储物法宝中,直接认主那大空间石,转身对慕华道,带上四队神兽阵的弟子,再跟我去百位大长老。 众人立刻忙碌起来。 数万名神兽阵的弟子陆续赶到武场汇合。 丁宁也命人抬来两门不足十丈的通天炮,对慕华道:“这两门炮携带方便,炮弹速度更快,一个人便能控制。” 慕华点点头收走两门炮和数十发炮弹。 待众人到齐后,官泽道:“时间紧迫,你们别抵抗,我收你们进储物法宝内。”法力笼罩众人后瞬间被收走。 启动空间石,消失在原地。 大空间石所消耗的法力也是巨大的,还好空间石不光受法力控制,只要有外力介入,都能催动空间石运转,官泽便轮流使用法力和覆力催动,每次运转便能瞬间移动数十万里。 到达冥户星后收起空间石,直接飞进妖涯。 一进来便看到无数的妖兽尸体,妖涯深处传来兽吼声。 官泽放出妖猿和众人。 四队神兽阵弟子一出来立刻组成了四个千丈大小的神兽大阵,远远看去看不出是修士组成的阵法,而好似四头真正的神兽,这四头神兽都是飞禽类的克星,两头神兽白虎的模样,两头火凤凰的形状。 四头神兽大阵组成时显现出一股强烈的神兽气息的威压,众多妖物远远看到便惊恐的躲开。 妖猿飞起,看向远处,片刻后道:“它在西面,快跟我来。” 众人浩荡前行,速度却不慢。 在妖涯深处,一头三四百丈大小的金色鹏鸟正在肆虐的撕扯着一头六七十丈大的妖象,那妖象此刻已经不动了,可是那妖鹏还在猛烈的撕扯着,好似在泄愤一般,周围的几座山崖也被妖鹏的巨翅拍碎,突然停下撕扯,转头看向南面,扔下妖象的尸体展翅往南飞去。 一声震天的鸟鸣声,妖鹏的挥舞着那遮天蔽日的巨翅冲官泽这边飞来,在空中见到那四头千丈的神兽时突然一怔,转身就要逃。 妖猿率先展翅飞了上去,瞬间便和妖鹏缠斗在一起。 慕华喊道:“火凤阵上,白虎阵辅!” 两个火凤凰大阵顿时飞起,巨大的鸟喙一口便啄在了妖鹏的后颈,此时两个白虎阵也一跃而起,分别咬在妖鹏的左右巨翅上,另一头火凤凰阵双爪狠狠抓住妖鹏的后背。 妖猿抱住妖鹏的脑袋狠命的往下一拉。 顿时这巨大的妖鹏被拉到地面,虽然剧烈挣扎,却再也不能展翅高飞了。 “你这死鸟,该停手了吧?你看看妖涯被你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你到底怎么了?”妖猿吼道。 “杀了我吧,杀了我吧,让我解脱吧……”妖鹏极其痛苦的大吼道。 妖猿一拳砸在妖鹏头上,喝问道:“我不想杀你,咱俩虽然死对头这数万年,可是我真的不想杀你,这妖涯可是咱们俩一起守护了这么多年,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不行吗?何苦这般屠戮?” “跟你说了又有何用?我的两个孩子都被暗宗掳走,他们让我杀光妖涯内所有妖兽,要不然我的孩子就得死。”妖鹏吼道。 官泽一震,又是暗宗,问道:“抢走你孩子的人可否是一个黑袍带着面具的男子?” “不是,是一个叫萧冉的人,他自称自己是暗宗的,让我杀光妖涯内所有妖兽,我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只能照做。”妖鹏不再挣扎。 “萧冉???又是他……”官泽蹙眉。 “你认得他?”妖鹏问。 这时萧冉从远处飘来。 “认得,化成灰都认得,官大宗主,好久不见啊,看来你承受住那脑虫的折磨了。”萧冉飘摇飞来。 官泽一怔,警惕的看着萧冉,问道:“你们暗宗只会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我们行事只是不想招摇罢了,不像你那么招摇过市,在桦星域名声大噪,可惜却不堪一击。哈哈哈!”萧冉大笑。 官泽突然飞起,目中释放出无边无尽的悲伤之意,那悲伤道瞬间笼罩萧冉。 第一百三十七章 恐怖傀儡 萧冉突然不动,眼中瞬间有泪落下。 官泽抽出大刀冲上,全力一刀狠狠劈向萧冉的脑袋。 萧冉丝毫未动。 当! 大刀准确无误的砍在萧冉的脑门上,可却好似砍在无比坚硬的金属上,还并出火花。 萧冉脑门裂开一道伤口,却没有血流出,反而有金属光泽闪现。 官泽此时才明白,这个萧冉并不是人,而是一具傀儡,一具无比强大的傀儡。 萧冉依旧未动,目中泪水不停落下。 官泽抽身退开,拿出雷杖,全力激发雷杖。 轰!!! 一道二十多丈宽的雷光落在萧冉身上。 萧冉被轰的翻滚飞出。 紧接着又是一道二十多丈宽的雷光再次落在萧冉那还在翻滚的身体上。 萧冉翻滚的更加剧烈,身上撒发着一股焦糊味。 突然萧冉止住翻飞的身形,轻轻一跃,拍了拍身上黑灰,擦去泪水,笑道:“谢谢你官泽,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哭的滋味,原来我也可以有泪水,谢谢你!” “原来你只是个傀儡,我说你怎么这么抗打……”官泽苦笑道。 “虽然要谢谢你,但还是要给你些惩罚……”萧冉突然消失在原地,瞬间出现在一头白虎阵的阵中心,那里还有一千等候替补的弟子。 阵中惨叫连连。 官泽还未等冲过去,那白虎阵便溃散,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便伤了两千多弟子,奇怪的时萧冉竟不杀那些弟子。 “住手!”官泽大吼! 萧冉笑眯眯的停下身形,道:“好好好,住手,我住手了,还有什么吩咐呢官大宗主?” 官泽又升腾起那股无力感,从未想过一个傀儡竟然能这么强大,而萧冉竟只是一个化神后期的傀儡,这样的傀儡很常见,但是强大成这样,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甚至连萧冉使出的是什么力量都看不出,叹道:“我不知道你们暗宗到底想干什么,不要再残害无辜了,毕竟都是人族…” “我可不是人类,我只是个傀儡,我只会按照主人的旨意行事,你们战宗最好不要插手我们暗宗任何事情,否则百年后便让你们战宗灭门。”萧冉说此话时表情依旧笑嘻嘻,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们想在妖涯干什么?为何杀这些妖物?”官泽问。 “真是好笑,你真觉得你是个人物了?什么都想插一手?我们杀人你管也就罢了,我们杀这些妖物你也要管?你未免管的太宽了吧?还真对得起你那官姓,真是多管闲事。”萧冉笑道。 这时萧冉手一挥,两头身形不足百丈的鹏鸟出现,正是妖鹏的两个孩子。 被压在地上的妖鹏目中一亮,呼喊着孩子。 萧冉笑道:“在妖涯的东西已经找到了,这两个玩意也没用了,给你留一个吧,这头的翅膀拿回去给主人尝尝鲜。”说罢一掌便拍死了一头小鹏鸟,也没看清他用的什么东西斩掉了小鹏鸟的一对翅膀。 被其他三个神兽阵压在地上妖鹏竟突然挣脱神兽阵的压制,突然暴怒飞起,大爪子朝萧冉抓去。 萧冉突然消失,再出现时竟然在妖鹏的左目,伸手一指。 妖鹏的左目瞬间爆开。 “不要!别杀它!”官泽吼道。 “小小的妖鸟也敢在我面前造次。不谢不杀之恩反而还想来杀我,告诉你小鸟,你赶紧感谢官大宗主吧,我可是听他的话,不杀你了。哈哈哈!”萧冉大笑着闪身消失不见。 这时妖猿大叫一声:“坏了,他们是为了那个东西!”说着便往西北飞去。 妖鹏不顾自己左目的剧痛,而是伏在自己刚刚惨死孩子身上,痛苦的嘶吼着。 官泽看着萧冉消失的位置发呆,那种无力感实在不好受,自认为最强的悲伤道和雷杖在萧冉身上竟然毫无效果,这简直是笑话。 半个时辰后妖猿飞回来,喊道:“那东西没了,你这破鸟把那东西送给刚才那个人了?” 妖鹏大翅一挥,怒吼道:“我都不知道那个东西藏在哪,如何送他?” “他娘的混蛋,守护了数万年的东西就这么没了!!!混蛋!!!混蛋!!!”妖猿暴怒的大吼着,一拳砸碎了一数百丈高的山崖。 官泽问道:“什么东西丢了?” 妖猿颓废的瘫坐在地,叹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是一个精密的银色金属物件,大概有三万丈大小,看那样子应该不完整。” “不知道是什么,你又有何沮丧?”官泽道。 “曾经有个大手穿透了妖涯的空间,把那个东西送进来,那个大手实在巨大的可怕,至少有五六万丈大,一根指头就能碾死我,我当时眼睁睁的看着大手把那东西送进来,并嘱咐我看住这东西,若丢了便要我的命,距今已有近五万年,大手虽然没回来过,但是我知道应该快了,现在丢了,那我也要命丧于此!”妖猿哀叹道。 “你们跟我走吧,去万重星,就算大手的主人来了,找不到你们也许就会作罢,走吧。顺便把妖鹏的眼睛治好。”官泽道。 妖鹏感激的看了官泽一眼,叹道:“也罢,妖涯的宝药也没多少了,这里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走吧……” 三个神兽大阵散去,长老们分别帮忙治疗那些受伤的弟子。 妖猿垂头丧气道:“也只能如此了,若大手的主人找来,那只能告诉他那个东西被暗宗抢走了。” 官泽蹙眉,想着刚才萧冉那嚣张的模样,喉咙中似扎了根刺般难受,那种无力感实在憋屈。 万重星,战宗的一处新开辟的地方,这里全是巨大的笼子,每个笼子都有三四百丈大小,秋耀坤他们刚从神兽谷回来,捉了八头麒麟,四头白泽,刚被捉的神兽跟本不能认主,极其暴躁。 而这些巨大的笼子是用云石制成,专门关押这些神兽。 麒麟个头不大,不足百丈,而这白泽却有一百三四十丈高,而且性子比麒麟还要暴躁,等把这十二头神兽关进笼子后,云石起了作用,神兽们不再吼叫,安静的趴下。 官古惊叹道:“真没想到啊,传说中的神兽,咱们竟然也能捉到这么多,以前我想都不敢想啊!” “太爷爷,外公,奶奶,姨奶,娘,青禄爷爷!”官秋飞来,把所有人喊了个遍,看着那些巨大的神兽,惊问道:“这些神兽都是你们抓的?” 秋耀坤笑道:“我们只是看热闹,都是你青禄爷爷捉的。” “青禄爷爷,我的小白也成长为神兽了,可是为什么那么小啊?十多丈。”官秋问。 “神兽是需要一定的神料补充才能成长,这些神兽也都是些野生的,虽然个头大,但是跟本没有什么战斗力,还需要给他们补充海量的神料激发它们的神力,等神兽能口吐人言时才算的上真正的神兽。”青禄笑道。 “神料?什么是神料?”官秋问。 “神料是七十多种神草制成,还需要特殊的炼制才能形成神料。”青禄顿了一下,又问:“你爹还没出关?” “他早都走了,去帮一个大猿猴去妖涯了……” 官秋话音未落,空中突然暗了,一头遮天蔽日的大鹏鸟飞来。 官泽站在大鹏鸟的鸟喙上,愁容满面。 鸟背上还站着一个三头六臂的巨猿。 当这巨鹏落下时,关在笼中的那些神兽突然暴躁起来,只是个个颤抖着,好似很害怕。 众人震惊的看着这四五百丈的大鹏鸟和那巨猿,虽然他们没有神兽阵大,但是如此近距离看去却比神兽阵要恐怖的多。 妖猿和妖鹏落下后软踏踏的趴在地上。 官泽跟众人打过招呼,便命人喊来数十位药师为妖鹏治眼。 青禄见官泽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有心事?” “又遇见暗宗的那个萧冉了,我才参悟出的悲伤道竟然对他无效,才发现他是一个傀儡,一个化神后期的傀儡,竟然强悍的恐怖,而且智慧也极高,他去妖涯抢走了一个三万丈的银色精密物件,妖猿说那是一只超过五六万丈的大手在五万年之前送到妖涯内的,而暗宗的人却在寻找那个东西,依妖猿所说,那个东西应该只是一个零件,也许还有其他的部件。”官泽蹙眉道。 “一只手五六万丈大?”青禄骇然…… 秋耀坤也傻了,这样的大手别说看了,就是听说也甚是恐怖! “我曾经以为在修士界合道期的修士便是站在了修士的最顶端,而现在看来,呵……修士的修为实在可笑!”官泽无奈的摇摇头,又叹道:“如此修行下去又有何用?那等恐怖的存在一掌恐怕就能灭了桦星域。” 妖猿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低声道:“那只大手的主人肯定是人族,手上还有伤,血腥味也是人族的血腥味,说的话也是你们人族的话,而且听声音还是个女人。” 众人第一次听到这样可怕的事情,个个毛骨悚然。 “走吧,都修行去吧,无论如何也要先把巨蛮族的事解决了再说,我写了一份关于悟道的心得,你们拿去参考一下。”官泽把几张纸扔给青禄。 官秋虽然十八岁了,可还是一身孩子气,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如此巨大的妖猿,凑到妖猿眼前,问道:“你怎么长的这么大?” 妖猿被问笑了,笑道:“我那知道我会长这么大。” 这一人一猴聊的挺欢。 可是身旁的众人却满面愁容,心中卷起波澜巨浪! 第一百三十八章 煞灭 官泽又去了那座涯上,呆呆的站着,回忆着那黑袍人和萧冉,回忆他们的力量,那种邪门的力量让他心中越发没底。 心中忖道:“鸿钧道祖那段话的意思这覆力也要大道才能载动,看来这悲伤道还不够强,达不到大道的资格,今后该参悟什么道呢?因果道和生死道不适合我,幽大叔和锦煦大师说我是百世的煞星,如果煞灭道真的如那本书中所述,以煞灭道开启上天入地的通道,屠鬼弑神无所不能,那我还管他什么这一世该如何绽放,管他能否消除煞印,管他能否与锦煦再相见,只要强大才是真的,既然是百世的煞星了,那也不差这一世了,也许前百世的煞印就是留在此世开启煞灭道,今后我应该主修这煞灭道,而且杀戮道和悲伤道可以融合到煞灭道中,岂不是两全其美?道心所指大道所向,那就随道心而行吧!” 盘膝坐下,渐渐入定。 在官泽参悟煞灭道第一个月时,战宗来了个人,送来一封书信,这书信上写着常仑亲启。 常仑看过信后呆滞了很久,三天后独自离开万重星。 官泽对煞灭道的感悟越来越深刻,再没有任何参照的情况下仅用了一年便摸索到了煞灭道的一角。 这日正午,官泽突然浑身发抖,眉间一个黑色的印记慢慢浮现,那印记好似一朵花,又好似一个字,奇形怪状,当印记清晰时官泽的身体不再抖动,而是散发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身上也有丝丝热气冒出,被正午的阳光照射,那些热气竟透着血红色。 官泽此时意识很清醒,悟道不似闭关,完全闭合了五官,而悟道只是心有所悟的入定罢了,所以他很清楚的看到自己身上的红色热气,也能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他知道这是煞灭道特有的气息,心中波澜不惊,没有因为掌控了煞灭道而有一丝的兴奋,虽然只是煞灭道的一角,但此时的道意已经足够恐怖了。 当那丝丝血红热气消散后,浓重的血腥味也消失不见,一股强悍的煞灭道完全笼罩在官泽周围。 时间飞逝,官泽参悟煞灭道已三年,煞灭道越来越厚重,每上升一丝,那血腥味便浓厚一丝,唯独那血色的热气消失不见了。 他眉间的煞印越来越清晰。 在官泽参悟煞灭道第四年时常仑回来了,几次想见官泽,在涯顶周围徘徊几次后便默默离去。 一日夜间,官泽突然睁开眼,眉间的煞印正在慢慢消散,这不是曾经的隐去,而是真正的消散,而煞印消散的同时,那煞灭道的气息也在飙升。 “煞印中本就有煞灭道的气息?原来是这么消散煞印?那锦煦会来见我????”官泽蹙眉,用法力神识看着自己的眉间煞印慢慢消散,一个时辰后煞印便完全消散不见,而煞灭道的气息浓郁的可怕。 官泽一挥手,一丝强悍的煞灭道从他掌心释放出,这一丝煞灭道浓郁的成了黑色,只见这条黑色的煞灭道刹那离手,瞬间落在一块石子上,鸡蛋大的石子瞬间消失。 “这么强?”官泽一喜,他刚才可看了个透彻,那小石子跟本不是消失,而是被煞灭道完全击碎了,因为威力太强,连化成齑粉的机会都没有,碰上的瞬间便直接气化了,甚至连那一丝气都没有机会升腾便被煞灭道的道意吞噬。 他还在暗喜这煞灭道如此强悍时,突然他背上的金刚经亮起金光。 突然,天空大亮,一道万丈金光从空而落,稳稳的落在官泽附近。 官泽被那金光刺的跟本看不清那金光是什么,只能用法力神识去看,那是个十多丈宽的金球,好似一轮新生的太阳,虽没有热量,但光芒极其刺目。 片刻后那万丈金光消失,涯顶又恢复一片黑暗之中。 官泽看着这个金球,感觉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伸手摸向金球。 就在摸到金球的瞬间,官泽突然眼前一晃,身体被那金球吸了进去。 “这?”官泽一惊,这似曾相识之感,猛的想到锦煦,想起与锦煦第一次相见时,那锦煦手中所带的佛珠不就是那个金球吗?忖道:“难道是我煞印消散了,所以锦煦又要见我?可是为何连我本体都收走?要与我本体相见?” 不足一炷香的时间,官泽突然身子一轻,周围景色大变,与锦煦第一次相见时一模一样,到处都是一片雪白的亮,白的刺目,一尊尊大佛高耸,一片虚无缥缈,虽然是第二次见,但还是极其的震惊。 锦煦那千丈的巨大身躯慢慢盘膝坐下。 官泽恭敬施礼道:“锦煦大师!”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的消散了煞印,本以为你会参悟真冥道去磨灭煞印,没想到你竟修了煞灭道!”锦煦叹了口气。 “以真冥道磨灭煞印?你当初也没告诉我该如何让煞印消散啊,这不怨我吧,再说了,我这么多年经历过什么,你知道吗?我只能选择参悟煞灭道,要不然我没有能力去保护我身边的人。”官泽蹙眉道。 “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虽然你开启了百世的记忆,但那只是暗灭对你的折磨罢了,你也只开启了这百世与叶玲有关的记忆,你并不知道你前百世到底做了什么,我现在便让你看看你第八十九世临死前做了什么。”锦煦朝官泽轻轻一指。 官泽脑中突然出现一片画面,那是一片星空,数十万的合道期修士在与一白发老者缠斗着,那数十万的合道期修士好似跟本不敌那白发老者,白发老者疯狂的杀戮着,越来越多的修士在陨落。 白发老者猛然回头间时,官泽看清了那白发老者的眉间黑色印记。 “启动大阵,快!”有人大喊。 白发老者仰天大笑道:“哈哈哈,死吧,死吧!都为我的玲儿陪葬吧!哇哈哈哈!” 突然这白发老者目中血红,身上散开一股强大的气息,那是杀戮道,强悍无匹的杀戮道。 当这杀戮道道域一出现时,周围瞬间死了数百位修士。 白发老者抽出一把长剑,如鬼魅般穿梭在众人之间,所到之处必有数位修士身死道消。 官泽震惊的看着。 数十万的合道期修士在那白发老者面前如同绵阳般可笑,这杀戮足足持续了数个时辰,数十万的合道期修士最后只有不足万人逃离。 此时空中白光大盛,一只数十丈的大手落下,两个指头捏住了白发老者。 一道恢宏的声音响起:“吴震,你罪孽滔天,该收手了!” 那白发老者依旧哈哈大笑着,突然怒瞪双目,喝道:“我恨啊,恨啊,玲儿,我来陪你了!” 大手想阻止,可是晚了,那白发老者轰然自爆。 一声叹息响起,那大手缩回。 官泽脑中画面消散,他还处在深深的震惊中,并不是震惊那白发老者的修为,而是震惊那白发老者的恨意,那恨意中带着疯狂,很似自己当年屠戮皓月教众人时的模样,久久未语,叹了一声道:“原来我曾经也是如此痴,这百世只为叶玲而痴……” 官泽突然蹙眉道:“大师,你当初不是说过不会管我杀谁吗?不是说你们佛家也并不是不杀生吗?你给我看这些是何意?你怕我还会为了叶玲再肆意屠戮?” “我是怕你被痴心所迷乱,怕煞灭道反噬了你的道心,你第八十九世时便是被杀戮道反噬,表面看似为痴情叶玲而死,其实你只是喜欢杀戮罢了,以叶玲为借口而杀了数千座陆星的修士,无数无辜的人都死在你手中。所以,煞灭道和杀戮道都不适合你,我知道你现在很惶恐,你害怕对付不了暗灭,保护不了身边的人,但是一旦煞灭道反噬你的道心,那你将会成为八千年后那场浩劫的罪魁祸首。”锦煦肃道。 “大师知道那暗灭是什么人吗?为何有那等邪门的力量?” “暗灭不值一提,恐怖的是他身后的力量,我们在往桦星域赶路,也许会来得及帮你制止那场浩劫,也许来不及,或许我们未赶到时,桦星域便不复存在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有能力阻止那场浩劫,只是怕你道心被煞灭道反噬,今日唤你来也是为你的道心蒙上此物。”锦煦拿出一张金纸,纸上有十几个看不懂的符文。 “道心是实物吗?我怎么看不到?”官泽纳闷。 锦煦大手一挥,那带有符文的金纸落进官泽体内。 官泽身体突然一震,一种很舒坦的感觉。 锦煦道:“道心并非实物,但却能看的到,道心才是容纳大道的核心,道心完整才有资格参悟完整的大道。” “大师的大道完整了吗?” “佛家不修道家之法,但是我们也讲道心,佛道的道心很难形成,一旦形成便必会成就一位圣佛,而你们修士一旦拥有了大道便会真正的飞升成仙。” “对了,那个鸿沌界不都是仙人吗?这浩劫来临,他们为何不打开鸿沌界的通道下来阻止呢?那些仙人的能力岂不远超我们这些修士之上?”官泽道。 “鸿沌界与下面这无数的星域之间曾经是有通道相连的,而且是只能下,不能上,只有仙人能下界,却没有修士能上界,除非渡过仙劫,可是后来因为一些仙人私自下界酿下许多惨案,后来天地法则便封闭了所有的通道,所以现在不可能有仙人能下来助战了。” “所以我才是这场浩劫的阻止者??我有那么强的能力吗?”官泽蹙眉。 “我今日送你一物,但是你要对我发出忠魂誓,回去以后要参悟真冥道。”锦煦手中拿出一把千丈大的降魔杵。 官泽摇摇头道:“你送我什么,我也不会再立忠魂誓了,我的命运我做主,不想让忠魂誓左右,你让我参悟真冥道,我答应你便是,不信我就不要唤我来见。” 第一百三十九章 银色钥匙 锦煦一怔,笑道:“果然如此,不受任何人左右,不受任何誓言所限,你已经成长很多了,希望你此世能保持当年投胎时的一丝真善,所以你适合参悟真冥道,而且真冥道的威力极其巨大,甚至有可能与暗灭身后的力量抗衡。”说着便把手中的降魔杵扔给官泽。 那千丈的大降魔杵在落下时瞬间缩小到不足两尺。 官泽接过降魔杵问道:“那暗灭身后到底有什么力量?你们佛家那么强大,为何不直接去灭掉那股力量?” “那是混沌神统帅的暗族大军,他们拥有邪门的力量,混沌神虽然不能动,却能指挥暗族大军背地里搞些小动作,而且混沌神还拥有可怕的推演术。”锦煦微叹道。 “暗族??就是那个异鬼?自称为混沌神下界来收取污秽魂魄的那些玩意?”官泽想起幽琰跟他说的话。 “对,幽琰见识过那些东西的能力,当年通天老仙也被那些东西重创过,所以这次浩劫幽琰会全力助你。”锦煦道。 “你怎么对我什么都了如指掌?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官泽蹙眉道,锦煦连幽琰都知道,心中不免有些不悦。 “为了你好才如此,不必在意。” “随便你吧,我知道我现在很弱,被你们监视也无可奈何,但是你们若是利用我,别怪我到时候翻脸!”官泽阴沉道。 锦煦并不在意,笑道:“将来你便知道我们的用意,到时你自会释然,那降魔杵会给你很大帮助,但是需要的血肉滋养,还有你那把断仙刀,同样需要你的血肉滋养,也许多年后会再生出器灵。”锦煦那个再字咬的很重。 “断仙刀?血肉滋养?再生出器灵?”官泽愣了,拿出大刀左右看看,又道:“我这把刀名叫断仙刀?你知道它的来历?” “这降魔杵和断仙刀曾经都是天宫之物,主人身死后这些东西都要陪葬在天宫,很久以前天宫与仙宫决裂,造成了一次天宫的浩劫,浩劫虽然很快被平复,但是很天墓中那些宝物都消失了,有一些找到,有一些却落到了无数的星域中,这些宝物当年都是拥有器灵的,主人死后便也随主人而亡,降魔杵是当年一位叫大阳上仙的宝物,而这把断仙刀是一位名叫龙岩的天宫武将的佩刀,虽然不是什么至宝,但是都拥有了器灵,就算一把凡人用的镰刀若有了器灵,那威力也会极其可怕。这样的宝物多数都是主人以血肉滋养出来的。”锦煦抬手凭空写了两个‘开’字,遥遥一推,两个‘开’字分别落在官泽左右胳膊上。 “这是?”官泽撸起袖子看着两个开字。 “你还未渡仙劫,开不了自身的血肉空间,我以字阵为你开辟两个三丈的血肉空间,以便滋养这两物,待你将来渡了仙劫便可以自行抹去那两个字阵。” “断仙刀?这样的宝物竟能被我得到?都是你们安排的吧?”官泽问道,随手把降魔杵放入左臂血肉空间,断仙刀放入右臂血肉空间。 “冥冥中自有命运去安排。” “命运?呵,笑话,我的命运我做主,何须别人来安排?” “你做的了主吗?连我都要听从命运的安排,何况是你。” “对了,我看过一卷书上说过,有个叫仇严的仙人,曾经逆转自己的命运,据说参悟的就是煞灭道和逆命道,可惜那卷书只是一个残卷,你知道仇严这个人吗?” “仇严……一个比你还痴的情种,同样是个百世的煞星,只是他已经去了仙宫,很多年没有他的消息了。” “那仙宫与天宫相比,那个更好?” “天宫是一片独立的空间,不归属于任何星域,任何界域,很多天地法则在天宫内无效,而仙宫只是鸿沌界的一座巨大建筑罢了,由鸿钧道祖统领。” “那天宫和极乐世界相比呢?”官泽不但好奇,对这些地方也有无尽的向往,很多书卷中都提起过这些仙宫,天宫,鸿沌界,极乐世界,很多书中描述那仙宫便是修士最终的归处。 “你所在书中看到的极乐世界应该都是胡编乱造之言,真正的极乐世界我都没有去过,更不知道极乐世界中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何况你们普通修士的一些书卷。” “呵,大师说话真是矛盾,曾经说的没有传,哪有说,现在又说那些传说只是胡编乱造之言。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大人物到底要干什么,我知道我也许只是你们这些大人物之间的一颗棋子,甚至连一颗棋子都算不上,但是至少有些事得让我知道真相。”官泽盯着锦煦的眼睛。 “我知无不言,我唤你来也是为了帮你。”锦煦微笑道。 “帮我?我觉得是在利用我,我背后的经文亮起的时候你那个金球就到了,这之间肯定是有感应的吧?你现在把我背上的经文抹去。”官泽赤膊背朝锦煦。 “抹不去了,那经文是至宝,很多人想要都要不到,等你参悟真冥道时便会明白那经文的妙用。”锦煦慢慢站起,道:“回去吧,我们也要尽快赶路了,尽量在浩劫来临之前到达桦星域。” “我是奴仆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官泽不悦道。 锦煦微笑的看着官泽,柔声道:“你的煞气过重,不要仇视我,我与你是友非敌,请你相信我!” 官泽还想说什么,那金球突然出现,一闪,官泽便被吸了进去,片刻后金光再显,周围还是那个熟悉的涯顶,只是此时已是白日。 …… “官泽?”秋念澜在崖边枯坐了一年多,还以为官泽去了什么地方闭关,没想到这又凭空出现。问道:“你这一年多去哪了?” “一年多?”官泽皱眉,想了一下刚才与锦煦相见不会超过一个时辰,而这边就一年多了?与第一次相见一样,都是一年多。 “是呀,一年多找不到你,镯子也感应不到你,我以为你去了什么地方闭关。”秋念澜靠近官泽,轻柔的投进他怀中。 “嗯,去一个秘密地方闭关了,最近宗内有什么事?” “还真有事,去北端星域的长老们回来了,他们救回来数百万的苦力,其中男女都有,有个女子一回来就吵着要找你,现在她已经成了战宗弟子,只是每天都不修行,只吵着要找你。”秋念澜窝在官泽的怀中不愿动。 “哦?我去看看。”官泽轻轻推开秋念澜,直接飞走。 秋念澜幽怨的看着官泽飞离的方向,心中百般寞落。 战宗的山门下,一个身穿粉衣的女子手中举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求见官泽’四个大字。 官泽远远看到,那粉衣女子衣衫破烂,容貌却依旧清秀,轻轻落在她身前。 粉衣女子手中的木牌咣当落地,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般滴落,轻轻唤了声:“哥!!!” “安若柳……你还真的找来了!”官泽微笑道。 “我寻的你好苦啊,还以为这一生再也见不到你了!”安若柳抽泣道。 “怎么走了这么久?这可有三十多年了吧?你快去把这身脏衣服换了。”官泽依旧微笑,但是心中却不是滋味,安若柳的那声哥深深的刺激着他的心,与叶玲喊的别无二样,声音中透着忧愁。 秋念澜轻轻落下,看了看安若柳的脏衣服道:“走吧,跟我去换身衣服。” “谢谢姐姐!”安若柳谢过秋念澜又对官泽道:“哥,我有事跟你说。” “先去星主府再说。”官泽先飞离。 星主府内厅,秋念澜为安若柳换了身衣服,也是按照安若柳的要求,换的一身粉衣。 “哥,你看!”安若柳拿出一个瓷壶,那瓷壶下面还有一个巨大的银色钥匙。 “这是那井底的瓷壶??”官泽问。 “是啊,我当时着急追你,也没仔细去看,可是当我飞到朗文星时,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召唤力,这召唤力正是召唤那瓷壶的,我本想去看看,可是那郎文星上被封印了大阵,进出不得,后来我就想先找到你再说,这些年被巨蛮族闹的恐慌,很多陆星的传送阵都没了,我又没有星图,只能慢慢飞着,没想到飞了三十多年才遇到战宗归来的大军,我便跟着一起来了。”安若柳把瓷壶递给官泽。 “这把钥匙??很面熟……”官泽蹙眉,这些年脑子被叶玲的身影纠缠的太乱,连记忆都有些混乱。 安若柳眼圈发红,问道:“官泽哥,你是不是讨厌我?当年走的时候为何不带我一起走?” “怎么会讨厌,我当时有要事在身,怕牵连你,现在你既然能寻来也好,今后我会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官泽微笑道。 “真的?”安若柳惊喜问道。 “真的,以后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把我当成你的亲哥哥。” “哥!!!”安若柳笑着泪崩,顿时觉得这三十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那种找到家的感觉瞬间充实着她的内心。 官泽看着那银钥匙,突然一怔,这银钥匙与常仑当年那把很相似,让秋念澜带安若柳去与家人熟悉一下,又命人喊来常仑。 “宗主!”常仑一进来就恭敬的施礼。 “常仑,你看看这把钥匙。”官泽道。 常仑一愣,看着那银色钥匙,想伸手摸自己的储物法宝却又缩了回去,问道:“宗主,你从何处得来这把钥匙??” “这是我异姓妹妹从绝尘谷寻来的,你的那把钥匙呢?拿出来比较一下!” “我……”常仑欲言又止。握了下拳头,重重叹了口气道:“我私下做主,把那钥匙送给暗宗了。” “什么?你??”官泽蹙眉看着常仑,顿时又是一阵无力感,天下这么大,却好像那都少不了暗宗,什么事都有暗宗来插一脚。 第一百四十章 猴大鸟二 常仑有气无力的坐下,叹道:“当时我收到一封信,一个叫萧冉的人约我在那战场的通道大门前见面,送去钥匙便可让易宝星和万重星免去灭顶之灾,我当初听青禄他们说过暗宗的实力有多恐怖,当时我想找你商量,可是你在闭关,我迫不得已只能如此,钥匙送给他之后他跟我说,以后要是在遇见这样的银色钥匙要第一时间找他,若是藏匿不交,便灭了万重星和易宝星。” “你不知道万重星是一座仙器陆星吗?在这里我便是主宰,量他们有通天修为也不敢来万重星,你为何不等我醒来跟我商量一下?”官泽气的一把握碎了茶杯。 “信上说只等我七日,我没办法啊,我害怕啊,我怕他们真的会杀到万重星……我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常仑委屈道。 “也罢,那个送去就送去了,这把钥匙一定不能让他们得到了,暗宗好像是在寻什么东西,没猜错的话很可能是在寻一个巨大的精密法器零件。”官泽把银色钥匙收好。 “难道是那个异族大陆里有他们要寻的东西??可是我们当年寻到那异族大陆的时候并没有人泄露消息啊,他们为何会知道?当年他们就逼迫我交出那把钥匙。”常仑皱眉思索。 “现在咱们还没有能力窥视那些隐秘,这把银钥匙你就权当没见过,不要跟任何人再提起,督促战宗所有弟子抓进修行悟道,待对付了巨蛮族之后再说,虽然暗宗强大,但是我还是有把握对抗他们,就算死,他们也要踩着我的尸体过去,生亦何欢死亦何惧?修士选择修行之路就是一条不归路,即便无路可走也坚决不后退半步,面对再强大的威胁也不要惧怕,越怕,死的越快,懂了吗?”官泽坦荡道。 常仑被官泽这几句话说的热血澎湃,心中那丝惧怕瞬间荡然无存,目中闪着精光,重重的点了点头,虽然官泽在他眼中只是个孩子,但是这孩子的心性却比他这活了近万年的修士要强大的多,怪不得能创建战宗这样的庞大门派,服!打心底里服! “宗主!”青禄冲进来,急道:“你快来看看,刚才妖猿和妖鹏回来了,它们带回来数千万头巨大的妖兽。” “它们回来了?什么意思?”官泽问。 “你闭关不久,它俩就一起走了,刚才才回来,带回来数千万头巨型妖兽。咱们战宗新开辟的兽场已经放不下那些巨兽,每个巨兽都有百丈大小,最小的也有四五十丈,这些大家伙一来,可已经造成恐慌了。”青禄急道。 “走,去看看。”官泽率先飞了出去。 在战宗最左侧,秋耀坤命人开辟了一大片空地作为兽场,当年只是想多抓些神兽来当战兽,而且地方有限,多数都安放了云石笼子,专门关神兽用的,数百个云石笼子已经装满了各种神兽。 而此时这笼子周围被数千万的巨大妖兽围绕,笼中的那些神兽多数都是些未成年的小兽,个个身高不过数十丈高,最大的白泽也不过一百几十丈高,他们何时见过这么多的巨大妖兽,个个吓的瑟瑟发抖。 妖猿大喝一声:“都排好队,等会好给主人请安。” 霎时,一阵尘土飞扬,数千万的各种巨型妖兽整齐的排列开来。 官泽和青禄他们在飞到妖猿肩头。 “大猴子,你这是干什么?”官泽纳闷道。 妖猿笑道:“主人吩咐我这么做的。” “主人?谁是你主人?”官泽左右看看。 这时官秋兴冲冲的飞来。 妖猿和妖鹏笑着指了指官秋。 “给主人请安!”妖猿大喝。 那数千万头巨兽同时匍匐在地,有些能口吐人言的都大声喊道:“主人好!” 官秋大笑道:“好好好,太好了,猴大,鸟二,我给你俩记上大功,以后论功行赏。” “猴大?鸟二?你们俩认他做主子了?”官泽看着儿子愣了。 “爹!”官秋飞到官泽身边,自豪道:“怎么样?我跟外公比赛,看谁找来的战兽多,我这一下子可就找来数千万头,哈哈哈,外公输定了!” 妖猿道:“我们俩是吃你儿子嘴软,你每天日理万机,也见不到你,不如认你儿子做主,我们俩的兽丹血可都交给官秋了,他的心头血也交给我们俩了,从此我们便誓死相随。” 官泽心知肚明,这是妖猿和妖鹏卖给他的大面子,这面子一卖就是一世,妖兽很难认主,一旦交出了兽丹血,那就算是真正的认主了,甚至能为主人去死,一头妖兽认主堪比傀儡的忠心。他同时传音给妖猿和妖鹏道:“谢谢你们俩!真的谢谢,这恩情我记下了!” 妖鹏传音给官泽道:“你言重了,我们俩能跟随官秋也并非是看在你的份上,你儿子身上大气运光环不比你少,而且还在不断增加,不觉的你儿子修行的速度比你快吗?我们能闻到他身上天液的味道,他将来说不定能超越你。” “修行速度再快,没有道也是白费,就好似枯木一般,外干中空。”官泽传音道。 “你儿子参悟的道比你清澈,他只参悟一条道,真冥道!”妖猿传音道。 官泽一愣,这么多年没有关心过儿子的成长,没想到儿子竟然参悟与佛家有关的真冥道,看着天真的儿子,顿觉一阵愧疚,看了看数千万的妖兽,却没发现当年的那两头巨蟒,问道:“当年有两头黑柳蟒没找到?” “妖涯当年被这傻鸟闹的乌烟瘴气,有许多妖兽都逃走了,那两个黑柳蟒失踪以后再也没回去过。”妖猿道。 官秋飞来,喊道:“猴大,鸟二,我寻了一个地方让他们居住,省的让一些宗内弟子恐慌,带上他们跟我来。” “去哪?”妖猿问。 “去由山险境。”官秋飞起来道。 “由山险境?那里不是五年才开启一次吗?”官泽问。 “爹,你就知道闭关,什么事都不管,那个奶娃都被我抓出来了,由山险境没人控制了,当然可以随意进出,而且入口被我封了大阵,只有我能自由出入,我平时闭关都在由山险境里。”官秋说罢朝由山险境那边飞去。 官泽被儿子说的老脸一红。 “走!”妖猿巨翅一挥,数千万的妖兽浩浩荡荡的跟着它往由山险境飞去。 官泽看着儿子带着那么多妖兽飞远,叹道:“这么多年没关心过他,没想到竟……” “虎父无犬子,你儿子天生就有领袖的气魄,将来肯定能超越你。”青禄笑道。 “那最好不过了!”官泽在空中看了一下战宗,对青禄道:“我想把宗主之位让出来,想静下心修行,除了我儿子之外,还有谁适合做这个宗主之位?” 青禄笑道:“这你就别想了,没人敢接手这宗主位,你在整个桦星域已经成为一个传奇了,谁能超越你的时候再谈让位吧,就算官秋都不行!” 官泽无奈的摇摇头,叹道:“站的太高,摔的也越狠,我现在还真是骑虎难下了,也罢,你们好生打理宗内事,我要长期闭关了,有什么要紧的事随时去喊我。” …… 万卷阁第十层,官泽唤来两个傀儡把守。 脑海中一直回响着锦煦话,他心知肚明,锦煦也跟本没说实话,很多事都有隐瞒。 拿出降魔杵观看,这降魔杵整体是金黄色,一头有三棱刃,三个刃口极其锋利,把手上有些看不懂的符文,把手后面雕刻着三面神像佛头图案,后面有个黑色的金属半环固定在降魔杵尾部,外观极其普通,但握在手上时却能感觉到不凡的力量在其内涌动。 “这些大人物到底要干什么?这次浩劫绝非那么简单,实力说明一切,你们等着,我一定要破开这些秘密,等着!”官泽眯着眼,暗暗发狠。 那种被控制的感觉太不好受了,他明白背后的经文一定与锦煦产生着某种联系,恐怕是无时无刻的监视。但是面对锦煦和暗灭那种无法对抗的力量时顿生一股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突然,那仙树的种子从官泽的发髻中飞出,围绕着他手中的降魔杵转了几圈,种子中伸出一根细绳,这细绳正是当年在由山险境时那干瘦老头之物,此刻当细绳出现时,降魔杵与细绳之间产生共鸣,降魔杵轻颤,发出金属的鸣声,细绳好似有了生命一般,慢慢缠绕在那降魔杵后面的黑色金属半环上。 “这?”官泽纳闷的看着这细绳和降魔杵相结合,忖道:“难道这两个东西是一体的?这样的宝物绳子怎么会落在那个干瘦老头手中?” 细绳与那黑色半环缠绕几圈后便宛若一体,而细绳另一头却伸入到了官泽左臂的血肉空间内,透过血肉慢慢缠绕在那暗金色的骨头上。 官泽并未阻止,毕竟这降魔杵已经认主,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明白细绳原本就是与降魔杵一体的,只是不知为何当初会分开,而且落入那等贼子之手。 种子似乎很喜欢降魔杵,轻轻蹭着降魔杵的那几个神像佛头。 当细绳完全缠绕在官泽臂骨上时,那细绳竟慢慢消散,但是能感觉到那臂骨上的缠绕,也就是这细绳隐去了外形,虽看不到,却与身体有着实质的联系。 而官泽此时也完全了解了细绳的用途,心中忖道:“本以为是鸡肋之物,原来有这么大的用途!”把降魔杵放回血肉空间内,盘膝闭目,开始参悟真冥道! ……… 在桦星域北方,公孙耀正带领着巨蛮族大军狂奔。 突然,在巨蛮族大军的正前方的星空中出现一道裂缝,从裂缝中出现一个黑影,那黑影与公孙耀说了几句话后留下一个巨大的水球。 公孙耀还想问什么时,那黑影又消失在裂缝中。 第一百四十一章 真冥道 公孙耀看着那巨大的水球,又看了看身后巨蛮族的军队,喊道:“每个军团的队长依次排队过来饮一口此水。” 在公孙耀身边的一个队长问道:“将军,这水是何用?” “成倍增强你们蛮力的神水,快,别磨蹭,每人一口,蛮兽也要喝,不要多饮!”公孙耀指挥道。 巨蛮族的军队非常有序的排着队开始喝那大水球的水。 巨蛮族这数十年的燃烧蛮力的狂奔,对他们确实是巨大的消耗,可是当他们喝完这水之后个个惊喜的咆哮,身上蛮力确实翻倍增长。 八天后,那巨大的水球逐渐变小,当最后一个巨蛮族饮完后,那巨大的水球也剩下不多。 公孙耀收走剩下的水,喊道:“继续燃烧三成蛮力前进。” “吘!!!” 整个巨蛮族军团发出震天吼声,燃烧三成蛮力加速狂奔,速度比之前又快出一倍有余。 公孙耀一喜,大笑道:“好,果然没骗我,暗宗,这恩情我记下了。” …… 万重星,战宗内不断传来消息,多数都是与暗宗和巨蛮族的消息,数年前就已经派人跟踪巨蛮族的动向,近日又传来消息。 青禄看完信笺后一惊,递给秋耀坤。 “行军速度快了一倍?”秋耀坤震惊道,又问:“有消息说他们为何快了一倍吗?” “没有,探子距离太远,看不清,只说巨蛮族停顿了八天没有前进,八天后便速度快了一倍。”青禄愁道。 “如以此速度的话,那他们不足四百年便会到达万重星,四百年?这与我们当初的预算相差太多了啊,通天巨炮现在造的怎么样了?”秋耀坤问。 “万重星第一道陆星防御已经布了三成,神兽阵又增加了四千万弟子,现在能参与战斗的神兽阵已经达到了近五千头。”青禄一一道来。 “不行,加快制造通天炮的速度,从弟子中选出能帮忙制器的人,扩建制器阁,扩建兽场,让半数大长老们去神兽谷抓捕神兽,宣布一条消息,战宗在五十年后停止收纳新弟子。”秋耀坤下令安排道。 “是,副宗主!”众长老分头行事。 …… 万卷阁,官泽参悟真冥道已有一月,这日突然睁开眼,扯掉衣服,赤着膊,背上的经文此刻正发着金光,一股热量也从经文中散开。 “看来锦煦说的是真的,原来这经文与真冥道有感应。” 经文的金光和热量突然消散,一种明悟瞬间充满官泽的脑海,对真冥道的感悟立刻有了一个新的提升。 官泽赶紧闭目参悟,这种对道的顿悟机会实在难得。 此时,那很久未响起的元神钟突然响起,钟声悠扬,经久不散,那钟声里的梵吟声一直在官泽耳边萦绕。 钟声不断响起,每一声钟声都能回绕三天才慢慢消散,钟声响了八声后便不再响起,钟声消散后,梵吟声却还一直存在。 这种明悟随着梵吟声一直存在,官泽虽在闭目,却能从眉宇间看出一丝喜色。 他悠哉的闭关,而战宗却无比的忙碌,当那条宣布五十年后不再收纳新弟子的消息传出后,无数的修士都蜂拥而至,曾经数千个接纳新弟子的地方,现在暴增至万处,可是排队的情况反而越加严重。 战宗弟子的数量也日渐暴增。 制器阁又扩张了一倍,每一位炼器师都强行收三位徒弟,通天巨炮制造速度也加快数倍,炮弹的生产量更是暴增。 兽场的云石笼子也暴增至数十万,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神兽被送来。 巨弩生产已经停止,但是弩箭的制造还未停顿,寒冰弩箭和火焰弩箭每天都有数百万支制出。 由山险境内可成了官秋的后花园,那血蜂的蜂后竟然听命于官秋,大量的血蜂排着队送蜂毒,每天至少有几大缸蜂毒被送往制器阁。 整个战宗都在紧张的备战。 而暗宗却好像销声匿迹了,很久都没有暗宗的消息。 官泽此次闭关算是最久的一次,整整十年没有动静。 官秋的修行速度也暂停不前,多数都在悟道,儿时的孩童性格也大有改变,只是与那些妖兽待久了,身上总有那么一股说不清的戾气。 这日清晨,一缕阳光从万卷阁的窗子照射进来。 官泽慢慢睁开眼,十年一动未动,身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十年间背后的经文曾无数次亮起,这醍醐灌顶的顿悟一次接着一次,让他无法停下,也舍不得停下,对真冥道越来透彻。 “真乃道的根本,冥乃道的枝脉,根稳,枝脉通时方为真冥道成,看来我还差的远,真没想到真冥道如此深奥,看来该用那道果了!”官泽自语道。 三丈大的道果依旧闪着银光,与当年摘下时别无他样。 官泽轻轻碰触一下道果顶端,那顶端开启了一道缝隙。 他直接赤膊钻进道果内,道果内全是银色的小颗粒,每个只有芝麻大小。 官泽刚一进去,那些小颗粒瞬间往他口鼻间涌入。 一种比背上经文给予的明悟感还要强烈,这种明悟好似传承一般从官泽脑海中浮现,真冥道的一些无法参透的地方瞬间明了,赶紧闭目参悟,眉宇间的喜色越发浓郁。 时间对于修士在闭关时来说,好似飞梭,总感觉时间不够用,而却又不能对抗时间的法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间溜走。 …… 泽莹曾为凡人,五十多岁才开始修行,而思想中却依然保持着凡人传宗接思想,眼瞅着官秋临近四十岁了,看他整天还像个孩子一样游玩,心中不免着急,一直为他物色着女子,宗内大长老家的后辈女子都看了个遍,没一个能看的上眼的。 正当泽莹到处物色孙媳妇时,战宗来了一位金丹初期的女弟子,才来不足一月便被众弟子称为战宗第一美人,那女子姓宋,名丰羽。五官如画中美人,如仙女落凡,活脱脱的人间尤物,说话都温柔的一塌糊涂。 这日傍晚,泽莹设宴单独请来宋丰羽。 “丰羽拜见夫人!”宋丰羽乖巧的施礼,眉目间勾魂般的看着泽莹。 泽莹一怔,这样的美人,莫说男子,就是女子看了也不免心动,当年数十位被称为宗花的女子都个个自叹不如。 “好啊,好啊……快来我身边坐下。”泽莹拍了拍身边的座椅。 宋丰羽乖巧坐在泽莹身边,身子柔软的好似无骨般。 “丰羽,你爹娘呢?”泽莹温柔的问道。 宋丰羽听闻爹娘二字时目中瞬间落泪,这一哭更是梨花带雨,分外的楚楚动人,哀怨的眼神看着泽莹,抽泣道:“丰羽自幼无娘,被爹拉扯大,可是我爹在五年前被奸人所害,当初偌大的家业也被人夺走,三年前我去了姑姑家,可是姑姑嫌我碍事,她说我是个害人精,便又逐我出家门,我走投无路之下才投奔战宗。” 泽莹默默点点头,心疼的摸着宋丰羽的秀发,轻声道:“别难受了,今后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以后也不要在战宗里住了,搬来与我住在一起。” 宋丰羽聪慧一听此言,赶紧跪下,目中带泪的望着泽莹道:“丰羽自幼无娘,能否喊夫人一声干娘?” “别喊我干娘,就叫我一声奶奶吧,从此我会把你当成亲孙女看待。”泽莹看着宋丰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都快碎了。 “奶奶!!!”宋丰羽趴在泽莹腿上,哭的肩膀一抖一抖,抽泣道:“丰羽又有家了,丰羽有奶奶了!” 泽莹轻拍着宋丰羽那纤薄的后背,心中不免真的动了情。 从这日起,宋丰羽当真留在了泽莹身边,每天形影不离。 家中所有人都分外喜欢宋丰羽,喜欢她的乖巧懂事,喜欢她的天真活泼,喜欢她的温柔体贴,在众人眼中,她是一个几乎接近完美的绝色女子。 这日黄昏,宋丰羽一袭白衣,陪泽莹站在星主府的崖边说着话。 官秋闭关一年多,近日总觉的有心事,正好又悟不透真冥道的一些深奥之处,正好也想家了,便骑着小白回了星主府。 小白属于晋升不久的神兽,不但体型不够大,就连飞的速度也极慢,那一对巨大的白色翅膀慢悠悠的呼达着。 当飞到星主府涯顶时,正好看见奶奶,还没等喊出奶奶时便看到了站在奶奶身边的那个女子,他们二人四目相对时,官秋突然呆滞了,这些天的心神不宁在此刻瞬间宁静。 泽莹这些日子一直没喊官秋回来,一是让宋丰羽呆在身边看看这孩子的人品到底如何,若真是个好女子,那就真正的留下,她对宋丰羽的绝色容貌有信心。相信官秋见到后便一定会有所心动,此刻见孙子目光呆滞的看着宋丰羽,心中顿时有谱了,喜的眉梢上翘。 宋丰羽同样呆呆的望着官秋,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心中犹如小鹿乱撞,抱着泽莹的胳膊渐渐抓紧。 泽莹看着宋丰羽和官泽的模样,心中乐开了花。 官秋虽是年近四十,却是刚刚情窦初开,看向宋丰羽的目光带着灼人的温度,丝毫没有掩饰。 二人这四目相对了少说也有半柱香的时间。 小白慢慢落下,乖巧的趴在一旁。 泽莹先打破沉默,问道:“怎么舍得回家了?” 官秋被奶奶一问,这才缓过神,目光从宋丰羽身上移开,笑道:“我想奶奶了,就回来看看呗。”说着又转头看向宋丰羽,问道:“奶奶,这女子是谁?” “她是我才认的干孙女,宋丰羽!丰羽呀,这就是我大孙子官秋。” “官秋哥哥好!”宋丰羽乖巧的施礼,那银铃般的声音好似要融化官秋的骨头般落进他的耳朵。 官秋霎时又呆了,目光火辣,情窦初开的他在这一瞬间才明白爹为何总是儿女情长的思念那叶玲娘,在这一瞬间才明白为何娘总是拿着爹的画像看个不够,情?妙不可言! 一个情字任谁也过不去的关卡,面对这样的绝美女子,恐怕就是上仙也要折腰于此! 第一百四十二章 情根花 官泽呆滞的看着宋丰羽,只盯着她的五官看,身上凹凸有致之处却不多看一眼,看着她那雪白的肌肤,看她左脸颊上的酒窝,都说美人的酒窝醉人心,此刻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而且这宋丰羽的酒窝竟只有左面一个,深邃的能夹住一个豆子。 宋丰羽被官秋那火辣的眼神盯得的浑身不自在,却始终保持着微笑,酒窝显的更深。 “走吧,咱们回家,官秋难得回来一趟,陪奶奶去做几道好菜。” 官秋呆呆的跟在这娘俩身后往星主府走去,连小白都忘了收回储物法宝里。 府内,一大桌子美味很快上桌。 官秋在那坐立不安,一会往火房望望,一会又坐下。 秋念澜和官古也落座,看着笑眯眯的看着官秋那抓耳挠腮的模样。 “娘,那个宋丰羽是什么来头啊?”官泽忍不住问道。 “她才来战宗不足半年,来了一个月时就被你奶奶认作了干孙女。”秋念澜笑道。 “好美的女子啊!”官秋看着宋丰羽款款而来,手中端着一盘美味。 “好啦,菜齐了,干娘,太爷爷,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如何。”宋丰羽笑眯眯的为秋念澜和官古夹菜、最后才低着头拿起官秋的碗为他夹菜。 官秋木纳的接过碗,那美味的菜肴在他口中如同嚼蜡,目光一直未离开宋丰羽的面容。 而宋丰羽却不再直视官秋那火辣的目光,低着头,害羞的脸色绯红。 秋耀坤和秋恒也被泽莹喊来,满桌唯独缺了官泽。 宋丰羽乖巧的为每个人夹菜。 秋恒憋着笑,看着官秋的痴相,传音道:“爹,官秋的这眼神与官泽像吗?” 秋耀坤同样憋笑,传音给秋恒道:“这对父子都是情种,官秋情窦初开便遇见宋丰羽这样的完美女子,当然无法招架,我看官秋的大婚也要快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桌家宴吃了个七七八八,众人话语不多,都在憋着笑看官秋的痴相,宋丰羽像个丫鬟一样忙碌着为众人斟酒夹菜,时而余光扫过官秋,两人目光相对时好似能在空中碰出火花。 官秋放下筷子,这满桌的美味竟吃不出什么滋味,连奶奶做的那平时最爱吃的几道美味都食之无味,眼里心中被宋丰羽填的满满的,初尝情开的甜蜜滋味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人间美味,曾经觉得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都是屁话,现在又明白了什么叫弃江山抱美人了。 宋丰羽时不时的咬咬嘴唇,看向官秋的目光也多了,心中砰砰直跳,现在她才明白为什么当初泽莹认她做干孙女,这场看似偶遇的家宴,实则早就有安排。 泽莹清了清嗓子道:“丰羽啊,你与官秋第一次见,你们多说说话,我们有要事相商。”一摆头,一桌子的人都跟着泽莹往内厅走去。 硕大的家宴桌前只有宋丰羽和官秋二人,连府内的小童们都散去。 官秋憋了半天,没话找话道:“你多大了?” “二十有三。”宋丰羽抬起头,看着官秋的眼睛道。 “二十三了修为这么低?你要抓紧修行了呀,外公说巨蛮族会提前四百年到来。”官秋也盯着宋丰羽的眼睛道。 “我知道,我正抓紧修行呢,最近踏天法决已经快开辟右臂了,这几日吐纳时小腹已经有了灼痛感。”宋丰羽声音渺渺,好似天外来音。 官秋被这撩人的声音刺的耳朵发痒,问道:“你有师尊吗?” “没有!” “那以后我指点你修行怎么样?”官秋期待的眼神望着宋丰羽。 “师尊再上,受徒弟一拜!”宋丰羽赶紧跪下,刚要磕头便被官秋拉了起来。 “拜什么师呀,我可不当你师尊,我只是指点你一下罢了,你若拜我为师,那岂不是乱了辈分?你还是叫我哥哥吧!” 官秋扶着宋丰羽的胳膊,两人面颊之间不足一尺,宋丰羽呼吸的香风都吹到了官秋脸上。他贪婪的嗅着那泌人心肺的香气,那并非什么香料的味道,而是女子处子之身特有的香气。 宋丰羽赶紧抽回手臂,退后半步道:“好的官秋哥!” “对了,我有个适合你的坐骑,你跟我来。”官秋不由分说的拉起宋丰羽的手便往外跑。 星主府外的悬崖空地上,官秋突然凭空移出一只大蝴蝶,这蝴蝶有近十丈大小,身上花纹五彩斑斓,蝴蝶一出来时在空中扇动几下翅膀后便落在官秋身边。 “花蝶,你以后的主人就是她了。”官秋指着宋丰羽道。 那蝴蝶好似能听懂官泽的话般,竟朝宋丰羽挪了几步,巨大触须轻轻碰触了一下宋丰羽的臂膀。 “好漂亮的蝴蝶!!”宋丰羽呆了,瞬间喜欢上了这巨大的蝴蝶,笑着拉起官秋的手臂晃了几下,开心道:“谢谢官秋哥!我太喜欢了!” 官泽傻乎乎的笑道:“喜欢就好,快骑上去试试。” 宋丰羽嗯了一声跃上蝴蝶的后背,蝴蝶轻轻扇动翅膀飞起。 花蝶飞起的瞬间看呆了官秋。 风吹起了宋丰羽的一头长发,身上衣衫飘飘,踩着蝴蝶的模样像极了仙女。 这一刻似乎成了永恒,深深的烙印在了官秋心底。 “咯咯咯……”宋丰羽那银铃般的笑声惊醒了官秋,她站在蝴蝶背上大声道:“官秋哥,你也上来呀!我带你去看看我种的情根花。” 官秋一怔,情根花?跃上蝴蝶背,扶住宋丰羽的香肩,闻着她秀发的味道。问道:“什么是情根花?” “你去了就知道。”宋丰羽笑道。 蝴蝶翩翩飞舞,片刻便绕到了星主府后面,那里被开垦了十几丈的土地,此时上面开着一些粉白的花朵。 “你看,这就是情根花。”宋丰羽笑着指向那些白花,二人从蝴蝶背上落下。 “这与普通的花没什么两样啊,这花有什么功效?”官秋看着那粉白的花问。 “花是普通的花,但是根却能治相思病。”宋丰羽说着扒开两株相邻花的土层,露出根部。指着根部道:“官秋哥,你看,这花虽然表面看是独立盛开,但是有雌雄之分,这雄花的根会与雌花的根相融,两株花的根生长到一起时才能同时开花,开花之后的雌雄花的根便能治相思病。” “情根花……”官秋看着那两株花的根宛如一体,说道:“看来这情根花可以治爹的相思病了。” “你是说宗主?他有什么相思病呀?你娘不在这么?”宋丰羽问道。 “我爹还有一个追随了他百世的妻子,名叫叶玲,这一世又未能在一起,娘说叶玲娘为了不让爹受恶人威胁而自爆身亡。后来我爹开启了前百世的记忆,从那之后便得了相思病,经常独自落泪。”官秋叹道。 宋丰羽静静的听着,目中满是泪花。 官秋问道:“这根怎么用?” 宋丰羽鼻音道:“花径摘掉,根部熬水,待水成粉红色时服下便可解那相思之苦,说是治相思,其实只不过是一种幻境罢了,一种能让思念之人出现在面前的一种幻境,我娘死后,我爹也得了相思病,后来有人送给我爹一根情根花,他喝下那情根花的水后沉睡了三年,醒来后告诉我他和娘已经过了一生了,平凡的一生。爹醒来后便释然了,他说在梦中的这一世足矣慰藉他对娘的思念了。”说着泪水不断落下,那豆大的泪水落在情根花的花瓣上。 官秋伸手接住宋丰羽的眼泪,柔声道:“逝者已逝,不要再费神思念,咱们要好好的为逝者活下去,咱们活着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安慰。” “嗯!”宋丰羽拭去泪水,抬头看着官秋,浓重的鼻音道:“我要好好修行,将来若可能的话一定要把爹娘复活过来。” “我也有这个想法,将来强大到能复活逝者时一定帮爹把叶玲娘复活。”官秋目光坚毅。 宋丰羽轻叹一声,摘下了两株情花根,拔掉花径把根收走,道:“我去熬煮这情根水,三日后便能熬好,到时你给宗主送去吧。” “嗯!”官秋点点头。 …… 万卷阁第十层,一个三丈大的道果正在慢慢瘪了下去。 官泽突然睁开眼,封闭住口鼻,不让那些小颗粒进入口鼻,目光带着浓重的喜色跃出道果,收走那瘪了一小半的道果。 双手合十,一股惊天的气息从双手的缝隙中散发出来,周围的空间顿时颤抖,不时撕裂出空间裂缝。 面有喜色,自语道:“真冥道果然强大,竟能撕裂空间。” 这时过来一个傀儡,傀儡手中端着一碗粉色的水。道:“主人,这是少主在两个月前送来的水,吩咐我等你醒来时让你喝下。” “这是什么水?”官泽问。 “少主未说,只说让你一定喝下,他说喝下后你便会知道。”傀儡把碗递给官泽。 官泽也没多想,便一饮而尽。 霎时,他呆滞当场,手中的碗也落地摔碎,目中泪水如决了堤般落下,心中明知这是幻境,却不愿醒来,看着叶玲笑盈盈的跑来。 “哥!”叶玲一跃而起,抱住官泽,埋怨道:“哥,你去哪了呀,怎么这么久才来见我?” 官泽紧紧抱住叶玲,任由泪水滑落。百世的情愫之苦在此刻突然爆发,数十年的相思在此刻有了慰藉。 “哥?你怎么哭了?你也想玲儿了吗?”叶玲心疼的为官泽擦着那怎么也擦不干的泪水。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万世之约 “玲儿,我对不起你!我负了你百世,你为何不恨我?”官泽痛哭问道。 “什么百世呀?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叶玲虽然听不懂官泽说什么,却也跟着他落泪。 傀儡呆呆的看着主人在哪闭目大哭。 官泽足足哭了七天,最终咣当倒地,好似沉沉睡去一般,眉宇间紧紧皱在一起。 …… 由山险境内,官秋和宋丰羽大笑着疯闹嬉戏,数月来两人几乎形影不离,修行,玩闹,时而两人静坐论道,一切都是那么美妙。 一日,官秋正在闭目打坐,宋丰羽盘膝坐在对面,静静看着官秋,看了良久后轻轻叹了一声,目中满是泪水,眉头紧锁,好似有很重的心事。 …… 战宗的战备越来越快,万重星之外开始了第二道外围防线的准备,众多长老移来数十万个巨大的陨石。每个陨石用绞杀大阵相连,工程之浩大,布防之复杂。 …… 万卷阁十层,官泽静静躺在地上,这个姿势已经保持了近一年未动过,眉宇间早已舒展,嘴角轻轻上扬着,似乎梦到什么喜事。 …… 由山险境内,官秋正在为宋丰羽画像。 宋丰羽站在蝴蝶上,左手微抬,右手向后,好似飞起的模样,蝴蝶扇动的风吹动着她的秀发和衣衫。她保持着这个姿势数个时辰了,轻声问道:“官秋哥,好了吗?好累呀。” 官秋收了画笔起身,看了看画像,看了看宋丰羽,笑道:“好了,你来看看。” 宋丰羽这才落下,看了一眼画像惊呼道:“官秋哥,你好厉害呀,画的像活了一般。真好看!” 官秋仔细的卷起画卷收好,笑道:“画再好看也没有你好看!” 宋丰羽脸颊一红,酒窝突显,问道:“咦?你怎么收起来了?不是给我画的吗?” “谁说要送你了?这画我得留着,以后想你的时候就看看画像!”官秋直勾勾的看着宋丰羽的眼睛。 宋丰羽低着头,不敢言语,面色绯红,却笑的甚是甜蜜。 官秋轻轻勾起宋丰羽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那火辣的目光似乎要灼烧掉对方。 静!周围静的落针有声。二人都能听到对方快速的心跳声。 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官秋慢慢靠近宋丰羽。 宋丰羽不等官秋靠近,突然捧住官秋的脸颊,狠狠的吻了上去。 官秋一惊,心中却狂喜,紧紧抱住宋丰羽,唇舌间传来香甜的温柔。 这一吻似乎惊天动地,似乎天长地久,良久,二人才慢慢分开。 宋丰羽娇喘的看着官秋,目中带泪道:“你也会爱我百世吗?” 官秋抑制住快要蹦出嗓眼的心脏,颤抖的声音道:“会!你呢?你会陪我百世吗?” “会!我会!我从此只对官秋不离不弃,永世相随,死而无憾!”宋丰羽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 官秋狂喜的抱起宋丰羽,原地转着圈,大喊道:“我要爱你千百世!” 宋丰羽终于哭出声来,同样大喊道:“我要爱你万世!!” 硕大的由山险境此刻被二人的浓情蜜意所渲染,周围的空气都带着甜蜜的味道。 宋丰羽紧紧的抱着官秋,眉宇间却没有一丝喜色,浓重的心事好似不属于这样一个花季少女,贴着官秋耳边轻柔道:“官秋,将来若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强大到无敌的时候再复活我,好吗?” 官秋皱眉看着宋丰羽问道:“为何说这样的话?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只是随口一说。”宋丰羽眼中带着泪水笑道,深深的看着官秋,好似要看够为止,又轻轻的吻在官秋的唇上。 …… 万卷阁十层,官泽还保持着那个姿势沉睡着,却时而发出响亮的笑声。 …… 这日,秋念澜正在星主府的庭院内打坐,当醒来时发现儿子拉着宋丰羽的手坐在对面。 “娘,我要和丰羽成婚!”官秋满面喜色。 宋丰羽害羞的低头不语。 “真的?”秋念澜一喜。 “真的!”官秋搂过宋丰羽的香肩。 “告诉你爹了吗?”秋念澜起身问道。 “没有,我爹还在闭关,等他醒了我们俩就完婚。”官秋亲昵的拉着宋丰羽的手。 “好,我去告诉你奶奶一声,咱们好准备聘礼。”秋念澜兴冲冲的往里走。 “准备什么聘礼啊?你往哪送?”官秋笑道。 “呦,忘了。”秋念澜看着宋丰羽,柔声问道:“丰羽,你答应官秋了吗?” 宋丰羽头更低了,细声“嗯!” “好好好,好事呀,好事!”秋念澜笑的灿烂,转身去通知其他家人。 …… 万卷阁十层,官泽足足沉睡了两年。 梦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百桥镇的那木房子的院内,官泽和叶玲相拥坐在一老藤椅上,两人满头白发,垂暮艾艾,可却相视而笑。 儿孙在两人身前跪了一地。 “哥!来世我们还做夫妻!我还叫叶玲,你…等我!”叶玲满面皱纹,眼中却尽是幸福之色。 “好!来世我还叫官泽,我……等你!”官泽沙哑的声音,目中满是那未爱够的浓情。 “哥!等我……”叶玲握着官泽的手慢慢松开,头歪在官泽怀中撒手人寰。 官泽并没有落泪,轻轻靠在叶玲头上,柔声道:“玲儿,不怕,哥来陪你了!”说着渐渐闭目,带着满足的微笑驾鹤西去。 那跪了一地的儿孙顿时嚎啕大哭。 夕阳落在小院内,血红的光芒照耀在二人身上,平凡的一生就此结束。 这一刻好似永恒,那画面深深的刻印在官泽心间。 沉睡了两年,终于悠悠醒来,脸上满是泪痕。 喃喃道:“又是匆匆的一世,也罢,这一世也算圆了我和叶玲在百桥镇的梦!” 看着地上那布满灰尘的瓷碗碎片,轻声道:“谢谢你官秋!” …… 战宗又一次的张灯结彩,到处大红一片,硕大的喜字贴的到处都是。 官泽握着秋念澜的手,稳坐高堂,看着热闹人们,轻声道:“这些年光顾修行,都没好好陪你,没怨我吧?” “这有何可怨,咱们可有一世相守,哪能在乎这点时间。”秋念澜看着官泽的侧脸,笑的分外满足。 “真快啊,咱们儿子都成婚了。”官泽感叹道。 “咱们若是凡人的话,此时恐怕也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吧?”秋念澜笑道。 官泽听闻此话突然眼皮跳了一下,梦中的最后一幕瞬间浮现眼前。轻叹道:“我有愧于你!” “你我已有血脉相连,何来愧?今天是儿子大喜的日子,莫说这些了。”秋念澜笑道,可是心中却如针扎般的难受。 “吉时已到”一老者扯着嗓子喊道。 官秋拉着宋丰羽的手,面朝前方。 “一拜天地!” 二人恭敬的朝天地拜去。 “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拜向爹娘。 “夫妻对拜!” 二人缓缓侧身,面对面的拜了下去。 当宋丰羽拜下时两滴泪水从盖头中落下…… “送入洞房!” 一群女子嘻嘻哈哈把宋丰羽送回星主府。 喜宴霎时热闹起来。 这时,在万重星数万里之外的星空中突然裂开一道空间裂缝,一个黑影出现,遥遥望着热闹非凡的万重星。 酒桌上,官泽看着儿子,语重心长道:“你不再是个孩子了,男人成了婚就要负起该负的责任,千万不要负了丰羽,她不允许的情况下不准纳妾。明白了吗?” 官秋干了一杯酒笑道:“放心吧爹,我和丰羽可是有了万世的约定,我怎么可能负了她,从此我也不会再多看任何女子一眼。” 洞房内,宋丰羽突然自己掀开盖头,手中多了一封信笺,看完信笺后瞬间落泪。 拿出传信阵,流着泪写下几句话。 那信中写道:“求你们了,再等我三日,最后三日!” 天色渐渐暗下,官秋被众人推回了星主府。 宗内酒席依旧热闹。 官秋冲进洞房,轻轻掀开丰羽的盖头。 宋丰羽笑眯眯的看着官秋。 “丰羽!”官秋轻轻握着妻子的手。 宋丰羽深深的看着官秋,轻声道:“我曾经以为我这一生只是平庸的一生,直到遇见了你。你是命运送我最好的礼物,和你在一起的这两年将会是我最开心的回忆!” 官秋傻乎乎的点点头,却未听出话中之意,笑道:“你是我这一生的奇迹,我会用命来护你。” 宋丰羽含着泪水重重吻在官秋唇上,顺势解开了自己的衣衫,抱着官秋轻轻躺下,反手帮官秋退去衣裳,当肌肤与肌肤相触时,两人几乎同时颤抖着。 一夜未眠,一夜缠绵,一夜情话绵绵。宋丰羽这一夜却一直在落泪。 官秋认为妻子是喜极而泣,看着床单上的落红,笑道:“原来处子的血是那么鲜艳。” 新婚燕尔,两人足足缠绵了两天两夜才出了屋。 按照习俗,第三日应该是新娘子回娘家的日子,可惜宋丰羽没有娘家可回,便在星主府内简单设宴。 宋丰羽梳妆时后道:“你先去和爹娘说说话,我一会就来。” “嗯!”官秋笑着迈步往外走。 宋丰羽突然问道:“你相信我吗?” “你我已是夫妻,怎么突然这么问?”官秋回头纳闷道。 “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何时,我都会真心待你,无论何地,我的心只为你而跳!”宋丰羽微笑道。 只是那微笑着带着一丝决绝…… “你这疯丫头,一大早上就说疯话,快收拾好出来。”官秋带着甜蜜的笑转身离开。 宋丰羽看着官秋的身影,泪水再次落下,拿起笔墨,留着泪写下一封书信,转身去了星主府后院摘了两株情根花,最后望了一眼星主府后,一咬牙,转身飞离。 第一百四十四章 罪妻 临近正午,满桌子的人都在等宋丰羽一人。 秋念澜道:“你去看看丰羽怎么还不出来。” 泽莹笑道:“莫不是新娘子不好意思出来相见了?” “我去看看。”官秋道。 片刻后从二人的新婚洞房中传来一声嘶吼。 众人一惊,那是官秋的嘶吼声,众人都奔了过去。 新婚洞房内,官秋泪水止不住的落下,手中多了一纸书信。 泽莹拿过书信念道:“官秋,我走了,我要去一个遥远的地方,不要来寻我。但我会牢记我们的万世之约,此生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的心只为你而跳,你若身死,我绝不独活,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强大到无敌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真相!” 官泽突然身子一震,那一句‘你若身死,我绝不独活’深深刺着他的心窝。 官秋目光呆滞,这两年来的形影不离在此刻竟成了珍贵的回忆,早上那句疯丫头竟成了临别前的最后一句,新婚不足三日便落得这个结果,任谁也无法接受,瞬间崩溃。 “噗!” 官秋一大口血喷出,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官泽一把抱起儿子,往他口中塞了几粒丹药,把儿子轻轻放在那还有着落红的床上。 众人搞不懂了,实在不明白这宋丰羽好好的为何突然离开,可是此时都没心情去想那宋丰羽,而是紧张的看着官秋。 秋耀坤心疼的望着外孙,叹道:“唉,谁也过不了情字一关。何况这样的痴情种……” 泽莹转身道:“去找,把桦星域翻个个也要把宋丰羽找回来。” 官泽摆摆手道:“不要费力了,这宋丰羽来头不小,从我见她第一眼就有种不好的感觉,她既然想消失,那就一定不会让我们寻到,不要再费力去寻了。” “这丫头为什么好好的突然消失啊,这不是折磨秋儿吗?”官古心疼的摸着重孙子的额头。 秋念澜看了一眼床单上的落红,又拿过书信看了一遍。皱眉道:“她对官秋的感情应该不假,可是却为何这样不辞而别?有什么事不能跟咱们商量一下吗?” 官泽叹道:“也许有些事我们也无能为力。” “你是说暗宗?”秋耀坤蹙眉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暗宗吧,这宋丰羽看似没有伤害官秋,但却把官秋的心带走了,这种心理上的折磨很像暗宗的手段。”官泽皱眉看着满嘴血污的儿子,心中第无数次生起那种无力感! “暗宗!!!这些畜生!!!”秋耀坤老牙咬的咯吱响。 官秋闭着眼开始说胡话,一直喊着丰羽。 泽莹哭着握紧孙子的手,自责道:“都怪我,当初我就不应该招惹这宋丰羽,没想到竟是个蛇蝎女子。” “娘,现在先不要过早下定论,也许丰羽也有苦衷,我看她对秋儿的感情不像是假。”秋念澜安慰道。 “都走吧,让官秋自己静一静,他是条汉子的话就应该挺过这一关。”官泽重重叹了口,转身出去。 …… 一处遥远的星空中,突然裂开一道空间缝隙,一个黑影拉着宋丰羽从裂缝中出现,宋丰羽面无表情,脸颊上满是泪痕。 那黑影又撕裂开一条空间裂缝,拉着宋丰羽钻进那裂缝中消失。 一个不知名的废弃陆星上,有一片幽暗的森林,森林中心有座小山,山内被掏空,内部有个巨大的地洞。 地洞内别有一番天地,这里好似自成空间,竟有日月的光辉。 那暗宗的宗主暗灭正在盘膝打坐。 这时萧冉过来,道:“主人,宋丰羽回来了。” 暗灭慢慢睁开眼,那深邃可怕的眼睛好似带着无尽的怨恨,声音依旧是那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道:“带她过来。” “是!” 萧冉片刻后带着宋丰羽来到暗灭眼前。 暗灭发出刺耳的笑声,道:“看来你动了真情,还破了处子之身。” 宋丰羽阴沉着脸,扑通跪下,道:“宗主,求你不要伤害官秋一丝一毫,我已经怀了他的骨肉,将来他若能来便来,不能来也求宗主不要伤害他,行吗?我求你了!” “怎么会伤他。”暗灭轻轻叹了一声,只是那叹声也极其刺耳。 宋丰羽摸着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离开官秋已经四个多月,可是官秋的脸却总在眼前挥之不去,整日以泪洗面,越来越后悔去万重星,越来越后悔和官秋相见,但是那两年的相伴却成了她最美好的回忆,欣慰的摸着隆起的小腹。 暗灭回头朝萧冉道:“去找几个女弟子,日夜伺候丰羽,等孩子生下后便送信给官秋。” “是!”萧冉看了一眼宋丰羽,消失在原地。 ……… 万重星,星主府内,官秋昏睡了近半年,满嘴胡话,也有清醒的时候,醒来便抱着当初的画卷看着不停,看过后再继续昏睡。 官泽虽然让众人离去,自己却日夜守护在儿子身边,眉头一直紧锁未曾舒展开过。 “丰羽!丰羽……你在哪??”官秋又在说胡话。 官泽一把拉起官秋,大声道:“官秋,醒醒,你若还是条汉子就挺起腰杆,如丰羽所说,等你强大到无敌时便会知道真相,你若还想见到丰羽的话现在就起来。” 官秋却好似听不见一般,迷迷糊糊的说着胡话。 官泽又轻轻放下儿子,重重叹了口气。负手看向窗外,狠道:“暗宗,若真是你们所为,我将来必定要你们付出代价,等着!!!” 在宋丰羽走后第十个月,官秋突然惊醒,呼啦坐起,惊呼道:“孩子……我的孩子!” 官泽皱眉看着官秋,平静道:“你终于醒了。” “爹,丰羽托梦给我,她生下了我们的骨肉,我要去找她,我要去找她!”官秋从床上一跃而下,就要往外奔。 “站住!”官泽喝道。 “爹,我有感应,我知道丰羽和孩子在哪,我去找她们回来,你等我!”官秋还要往外走。 官泽一把控制住儿子,叹道:“你疯魔了不成?丰羽已经走了,她不会让你找到的,你不要再想了,难道忘了这信中的话了吗?等你强大到无敌时自会告诉你真相!”说着把那封信扔给官秋。 官秋拿过信并未看,直接收起来,很平静道:“爹,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把她们娘俩找回来的。” 这时进来一个小童,那小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道:“主人,有个花蝴蝶送信给少主。” 官泽接过信,看过后把信丢给官秋,也松开了官秋的束缚,颤抖着嘴唇道:“你走吧,好好照顾她们娘俩。” 官秋看着信,泪水瞬间崩塌,那是丰羽的亲笔信。 信中话语不多,却字字似有血泪。 “官秋,我生下了我们的女儿,名字等你取,你若不来便给女儿起好名字,把书信交给花蝶,若来,我也要告诉你我真实的身份,我其实是暗宗的人,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的一切都是真的,当初只是被迫来执行任务,可是我却真的爱上你了,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是女儿是无辜的,待我把她抚养成人,把女儿送到你身边后再以死谢罪!”……“罪妻宋丰羽!” 官秋突然瘫坐在地,他明白了当初为何丰羽总是对他说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原来她竟是暗宗的人。被迫?暗宗当真只会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官泽负手而立,背朝官秋叹道:“我之前就猜测是暗宗所为,他们是想用丰羽母子胁迫你,最后再成功的威胁我,他们明明有屠戮咱们的实力,却非要用这样的手段,这其中肯定有大阴谋,作为我的儿子,你不应该去,但是作为父亲和丈夫就必须要去,就算那是地狱,你也要去闯上一闯,为了妻儿,就算死也无悔了!” 官秋看着父亲的背影,突然觉得父亲如巨人般存在,那句为了妻儿,就算死也无悔、让他浑身满是力量,他深知暗宗没安什么好心,可是此刻却真的要闯一遭这个龙潭虎穴的暗宗。 为了妻儿!死也无悔! 官秋对着爹的背影重重磕下三个响头,颤声道:“爹,我们若死了,一定要为我们报仇,杀光暗宗的畜生,孩儿不孝,先走一步!!!” 官泽紧锁眉头看着官秋,挥挥手道:“去吧,有何情况及时传信回来。” 官秋猛然起身冲了出去。 星主府外,一只花蝴蝶悬空等待,官秋跃上花蝶,狠狠的拍了一下花蝶,那花蝶巨翅挥动。 空中,官秋最后看了一眼星主府,决绝而去!!! “秋儿!!!”泽莹和秋念澜追来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官秋的身影。 官泽静静的坐在官秋的房内,面无表情,心中却波澜万丈,那一阵阵的无力感让他手足无措,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往暗宗去,气大伤身恐怕也就是说此刻吧。 他嘴角溢出血丝,任由粘稠的血落在雪白的衣服上,分外醒目。 星主府一片萧瑟,众人面容都笼罩这阴影,官秋的离去让每个人都生起那种无力感,叹息那暗宗的手段实在高明,只用最普通的美人计便让众人的心理崩溃,这种心理战术可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击垮敌人。 距离万重星不愿处的星空中,裂开一道空间裂缝,一个黑影出现,那黑影带领着花蝶进入空间裂缝,消失不见!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不是阴谋的阴谋 四个月后,花蝶在那黑影的带领下来到那个自成空间的地洞。 官秋跃下花蝶,疯狂喊道:“丰羽!!丰羽!!!你在哪!” 暗灭和萧冉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的看着官秋那疯狂的样子。 宋丰羽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飞奔出来,目中血红,那泪水似乎带血,失声喊着:“官秋!” 官秋笑着流泪,一把抱住思念已久的妻子,浑身轻轻颤抖着。 “官秋,你怎么真的来了……我……我死不足惜,我不值得你来寻我啊…”宋丰羽此时已泣不成声。 官秋看了一眼孩子,捧着丰羽的面颊道:“你难道忘了我们的万世之约了吗?这里就算是地狱,我也要来,就算现在身死,我也死而无憾。” 宋丰羽此时哭的一抽一抽,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泪水此刻竟然真的带有血丝,面对官秋的真情,她此刻似乎要悔断了肠子,当初就不应该离开,哪怕自己死在万重星也不至于此刻这般悔恨,一家三口都落进了魔窟,完全任由暗宗这些魔头的摆布。 “好个痴情种,和你爹一样痴情。”暗灭那刺耳的声音传来。 官秋满不在乎的回头看着暗灭,嗤道:“原来你就是暗灭,带个面具没脸见人的杂种,来吧,你不就是想控制住我然后要挟我爹吗?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们大不了自绝于此。” “呦,不但是个痴情种,还是个孝子呢,我何必去要挟你爹,我弹指间便能让万重星灰飞烟灭,何苦这般大费周折的让你来暗宗呢?”暗灭笑道。 官秋不屑的看着暗灭,冷笑道:“一只没脸见人的老杂碎而已,你也就吹吹牛皮还可以,要杀要剐赶紧,否则我们可要走了。” “我相信你不会走的,我也不会控制你们,来去自由。”暗灭丝毫不生气官秋那般辱骂。 官秋纳闷的看着暗灭。 宋丰羽停止抽泣,拉着官秋道:“先跟我来。” 官秋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暗灭,左右看看这自成空间的地洞,蹙着眉,任由丰羽拉着走远。 一处石屋,外表普通,内部却富丽堂皇,丰羽拉着官秋进来,关上大门。 这时孩子哇哇大哭。 丰羽赶紧给孩子喂奶,轻声道:“先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官秋这时才仔细看向孩子的面容,那鼻子眼睛与自己十分相似,喝奶时小嘴一抽一抽,左面脸颊同样有个深深的酒窝。颤抖着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轻声道:“女儿与你一样美,希望她以后不要有任何忧愁,就叫瑾萱吧!” 丰羽目中含泪,摸着孩子的脸蛋,轻声道:“女儿,你有名字了,你叫官瑾萱,是你爹给你起的名字!你听见了吗瑾萱!” 官秋轻轻把丰羽拥入怀中,细声道:“我也来了,该告诉我真相了吧?” 丰羽叹了口气,此时孩子喝足了奶,又沉沉睡去,把孩子放下,轻轻盖上被子,转身看着官秋的眼睛道:“我最大的错误就是接了这个任务,在这天大的错误下却遇见了正确的你,当初宗主只给我两年时间,他说两年后若我的任务失败便会攻打万重星,当时我真的怕宗主攻打万重星,他真的有灭掉万重星的实力,若真的打去,那你恐怕也会身死,所以我万般无奈下只能选择回来。” 官秋静静的点点头。 “十三年前我爹被一个名叫传夜的门派所害,当时那萧冉正好在场,不知为何那萧冉出手杀光了那个传夜门派的人,我当时无路可走,便跟着萧冉来了暗宗。在暗宗的这十多年间我渐渐了解了暗宗的所作所为,他们表面是在杀戮一些无辜的人,其实那些人表面看似名门正派,其实暗地里都做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丰羽顿了一下,似乎下面的话很难说出口。 “我本以为暗宗只是杀那些所谓的正派,可是在我接受去勾引你的那个任务之前,宗主给我看了一个惊天秘密!一个关于七千年以后的毁灭性的浩劫。”宋丰羽拿出一个神念玉石递给官秋。叹道:“这个秘密就是你爹!” 官秋接过那神念玉石,皱眉探入法力在那神念玉石中,刚一探入,脑海中便传来那无边无尽的血红色画面。 在一处星空中,漫天的幽魂恶鬼在嚎叫着,嘶吼着。 到处都飘着残肢断臂的尸体,官泽右手持刀,正在疯狂的杀戮着,围绕在他身体周围的便是真冥道道域,在他身后跟随着一头万丈大小的蚰蜒虫,在巨虫身后还有无边无尽的虫海,每条巨虫都有数百丈甚至数千丈大小,分外骇人。 官秋颤抖着身体,轻声道:“爹!” 此时空中有无边无尽的修士在与官泽缠斗,那些修士中不乏战宗的弟子,战宗的大长老们此时也伤痕累累。 官泽大吼着:“还我玲儿,还我玲儿……”手中大刀不断挥出,每挥出一下,都会带走许多人的性命。 无数的修士咬牙切齿的呼喊着杀掉官泽。 官泽却好似有无边的威能,双目完全血红,披头散发,俨然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突然他手中又拿出一把雷杖,那雷杖一出时竟爆出一道数百丈宽的雷电击向周围的修士。 这比仙劫的雷还要强出数倍的巨雷落在人群中时,瞬间死伤一片。 这时暗灭带着萧冉和官秋从远处冲来。 暗灭率先冲上与官泽缠斗在一起。 官秋大喊道:“爹!住手啊!不要杀了!” 官泽突然侧目,瞪着血红色双眼,吼道:“你这逆子竟敢反我,死吧!!” 官泽突然摆脱暗灭的缠斗,收了雷杖手持大刀,瞬间出现在官秋面前,一刀便把官秋切成两半。 “爹!!!”官秋那两截的身体并未立刻死去,不可思议的看着爹手中的大刀。 “秋儿!!!”泽莹和秋念澜同时冲了过去,一人一半抱住官秋那两截的身体,嚎啕大哭。 宋丰羽疯狂的冲向官秋,抱着官秋的脑袋说着什么。 突然,空中银光大闪,一个好似金属大船的东西凭空出现,那银色大船有数十万丈大小。 暗灭大手一挥,那银色大船中爆射出一道道刺目的紫色雷电,那雷电不足一丈粗细,却速度快的可怕,一道紫色雷电瞬间惯穿了官泽的胸膛,连那仙甲也被烧穿。 官泽嘶吼着冲向那银色大船。手中大刀不断砍向大船。 可那银色大船竟然丝毫没有任何损伤。 这时在远处的虫族大军铺天盖地的冲到银色大船上,无尽的巨虫用身体挡住那银色大船爆射出的紫色雷电。 官泽突然拿出一口大钟,不断敲响钟声。 那钟声带着无边的威能无尽的扩散开来。 修士们一大片一大片的死去,个个死相狰狞。 连空中的那些幽魂恶鬼都纷纷爆裂。 官泽疯狂的大笑着。 这时,星空中突然撕开巨大的星空裂缝。 一尊尊超过千丈的大佛出现。 大佛们一出现时便开始诵经,那诵经声似乎能沉寂人的灵魂。 官泽此时一怔,但转念又大笑着吼道:“你们谁也阻止不了我,让我终结这世间一切的肮脏吧,都去死吧,死吧!!!” 突然,他身上爆发出一股毁灭万物的道意,那正是煞灭道,泯灭一切的威力无边无尽的散开,不光修士,大佛,虫族,连那坚固无比的银色大船,还有远处的陆星,都在碎裂。 此时仿佛天地间只有官泽一人存在。 这恐怖的煞灭道好似黑暗降临般极速扩散着,任何物体碰触到煞灭道时都瞬间碎成了齑粉,这是煞灭道恐怖的道域,任何物体碰触都会出现中毒般的黑色,接着就是碎裂开来。 大佛们的身体虽然碎裂,却又瞬间恢复,大佛们重重叹了口气,便又返回那星空裂缝中消失不见。 此时,此地! 一片寂静! 硕大的星空再无任何活物,唯有官泽那孤独的身影和疯狂的嘶吼声…… 画面就此消失在官秋脑海中。 官秋震惊到极致,不可思议的瞪着眼睛,颤抖到身体不由自主的打着摆子,颤声问:“这画面从何而来?怎么会那么真切?” “这是地府府主送给宗主的,地府府主让宗主帮忙阻止这场浩劫,据说你爹在这场大战之前把地府也毁灭了,而假如不阻止这场浩劫的话,你爹还会杀向仙宫,天宫,最终连佛家的极乐世界也不会放过,从此,天地间便再无任何生灵。”宋丰羽叹道。 “既然如此,暗灭为何不现在就杀了我爹?他不是有那个能力吗?”官秋皱眉,冷静后感觉这事有蹊跷,也许那画面是假的。 “宗主说假如将来你能劝你爹,那你和你爹将会保护无数的星域和鸿沌界免于另一场浩劫。其实宗主不是恶人,难道你没听战宗的人说过,暗宗从未杀过战宗的人吗?”丰羽道。 “那暗灭当初为何刺激我爹?还用开脑虫开启了他的百世记忆呢?我觉得这是阴谋,你我都被骗了,咱们还是走吧,你跟我回万重星,我把这神念玉石也给我爹看看,他应该能断定这神念玉石里的画面是真是假。” “不是阴谋,这都是为了保住你爹,其实宗主是在帮他,因为还有比宗主更强大的人物要杀你爹,甚至想灭掉战宗。”丰羽叹道。 这时石屋大门无声开启,暗灭轻轻进来。 官秋看着暗灭的眼睛,心中复杂,实在看不透眼前这神秘人到底是敌是友! 这时暗灭轻轻摘下了面具。 官秋看着暗灭容貌,顿时一惊! 第一百四十六章 暗族 官秋震惊的看着暗灭那面具后的面容,惊问:“你是鬼?” 暗灭那面具后面是一张空洞的脸,连口鼻都没有的脸,只剩下一双黑洞般的眼睛。 暗灭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孩子,轻声细语道:“我并非鬼,我只是一个生存在空间夹缝中的可怜人罢了,我们被你们修士统称为暗族,曾经也有人喊我我们为异鬼,没人见过我们真正的容貌,我只是无数暗族中的一员罢了,我们虽然生存在空间夹缝中,虽然生存的艰苦,但我们却一直在帮助修士们阻止一场又一场的浩劫,而三百五十年后的那场巨蛮族浩劫将会由你父亲终结,可是他又将是七千年后的浩劫引发者,你所看到画面都是真的,那是天宫中的一位大人物送给地府府主的,后来地府府主又送给我,并告知了我该如何阻止你父亲,而你才是这场浩劫的关键。” 暗灭顿了一下,又道:“我所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千真万确,如有半句虚假,我暗灭便永世不得超生。” 官秋一征,一道银色光线落进了暗灭头顶,他明白这是魂誓,没想的对这种不人不鬼的怪物也有有效,此时对暗灭已信了三分,问道:“为何我是这浩劫的关键?那画面中我爹不是亲手杀了我吗?我又有何用?” “那只是未阻止他的画面,我相信你将来会有能力劝阻你父亲那般疯狂的。”暗灭戴回面具。 “我爹还是为了叶玲而疯狂,一个情字竟然能让他那般?到底为何啊?”官秋实在想不通。 “叶玲的魂魄消失了,在地府中消失了,连地府府主都没有能力找到叶玲的魂魄,若能复活叶玲,你父亲的那场浩劫便会阻止,可惜现在跟本找不到叶玲的魂魄,我刺激你父亲开启百世记忆并非折磨他,而是刺激他更快的参悟煞灭道和真冥道。”暗灭道。 “既然想阻止他,为何还刺激他参悟那恐怖的煞灭道?” “我刚才说了,如果你能阻止你父亲的话,那你们父子将会阻止另一场更大的浩劫,那画面中的银色大船正是我现在在寻找的东西,没猜错的话,你父亲那里还有一把银色钥匙,你最好去取来那把钥匙,在郎文星还有最后一处部件,将来那银魅战船会在每一次浩劫中大派用场,等银魅战船组好后便交由你保管,这里全是银魅战船的九大部件,而最后一个最重要的部件就在文朗星。”暗灭递给官秋九个储物法宝。又道:“这些都交由你保管,省的你不信我!” 暗灭话语虽然如地狱传来,可是此刻在官秋听来并不那么刺耳了。 官秋接过那储物法宝,这九个储物法宝都是内部空间有十万丈的大家伙,一探便能看到其中的银色部件,每个都极其精密复杂,大的有五六万丈大小,小的也有三四万丈大。 “你怎么知道我爹那还有一把钥匙?”官秋也没客气,真的收走那些储物法宝。 “这些部件能感应到钥匙的方向,那方向就在万重星,所以断定是在你父亲手中。”暗灭道。 “让我捋一捋这些事,我现在一时半会接收不了这么大的变化,而且我真的没有完全信你,虽然你已经发了忠魂誓。”官秋蹙眉道。 “不急!”暗灭扔给官秋一个黑紫色的腰牌,上面写着一个暗字,又道:“这是暗宗的副宗主腰牌,暗宗所有的分舵,包括曾经的,和现在所接手的任务都在其中,暗宗的这些任务也只是表面的掩饰罢了,为了迷惑众人,我们还是会杀戮一些无辜人,甚至做一些下三滥的事,这也只是为了掩饰我们真正的目的,没有办法的办法罢了,为了大局,只能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无辜者。” “副宗主?你让我做暗宗的副宗主?”官秋皱眉。 “那只是一个掩饰罢了,做不做随意你!有什么想不通的随时来找我。” 官秋看着暗灭离去的背影,心中巨浪滔天,一时间真的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变故,心中那个伟岸的父亲竟然成了杀人魔头,成了浩劫的罪魁祸首,而这看似万恶的暗灭竟成了救世主,为了取得他的信任竟然把那么重要的银魅战船部件都交由他保管,这些到底是阴谋手段?还是真的?此刻官秋脑子一片混乱。 丰羽轻轻环住官秋的胳膊,柔声道:“无论什么浩劫来临,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就算死也要死在你怀中!” 官秋看着熟睡的女儿,摸着丰羽的秀发,心中才有些许安慰。 …… 战宗,还在有条不紊的备战着,官泽在官秋的房内枯坐了近一个月后才离开。去了万卷阁,想闭关却静不下心,万般烦躁的站在星空中俯瞰万重星。 这时从星空中飞来十个人,个个兴高采烈,大老远的就看到了官泽,一位老者喊着官泽的名字。 官泽怔怔的望着这九男一女,紧锁了一年多的眉头终于舒展开,笑着迎过去,喊道:“老洪!你们终于舍得回来看看了!” “官泽,我们当初果然没有看错你,你还真的闹出一番大动静!”洪展大笑道。 另外三位陌生老者都朝官泽施礼。 “你们有把握对付仙劫了?”官泽礼貌的朝那三位陌生老者点点头。 “有相当大的把握,而且我们准备就在万重星附近这些废弃陆星上渡劫。”洪展笑道。 “看来道果对你们真的有效。渡劫也不差这几天,走,咱们下去喝酒!也算给你们践行。”官泽拉着老洪往下飞去。 星主府,一切都是老样子,只是住在这其中的人最近都满面愁容。 前厅,一大桌酒席摆好,众人落座。 这时青禄冲进来,惊喜道:“姑姑?你们出关了?” 青婉君点点头,拉着青禄在一旁说悄悄话。 秋耀坤虽然满面愁容,此刻却也强颜欢笑的落座,与众人打过招呼闲聊着。 “当年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现在竟然成了桦星域的主心骨,这才不足百年啊,你的成长实在恐怖。”洪展干了一杯酒感叹道。 “这也是被逼着一步一步走出来的,赶鸭子上架而已!”官泽笑道。 “我们也就先走一步,等将来你来了鸿沌界凭着咱们的血脉自然可以寻到,无论多远都要来找我们,到时咱们在鸿沌界再一起做一番大事!”洪展豪爽的笑道。 “嗯!”官泽举杯环敬一圈,一口干了那辛辣的烈酒。 一场酒席喝了一天一夜,官泽虽然一直在笑,但心中却有苦难述。 第二天正午,洪展他们十人准备渡仙劫。 战宗所有的合道期修士都来了,渡仙劫是难得一见的。很多修士在渡仙劫时都是避之又避,一下子让数万人观看,还真没有几个,而且一下能看到十位同时渡仙劫的人。 洪展他们落在一处还未布置通天巨炮的废弃陆星上。 洪展大笑道:“我先来给你们打个样!”说罢便散开身上压抑多年的修为之力,那合道后期圆满的气息瞬间扩散,这气息中仿佛带着腐朽的味道,也许是压抑多年所致。 当这气息散开时,星空中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一团超过万丈的巨大黑云从那缝隙中出现。 众人震惊的看着那黑乎乎的劫云,还没缓过神的时候,那劫云突然闪出耀眼的光芒。 一道十丈宽的劫雷不偏不正的落在了洪展身上。 咔嚓!一声巨响! 洪展轻松的接下这道雷。 等了半柱香后,又是一道劫雷落下,这道劫雷比第一道还要宽出几丈。 洪展同样轻松接下。 第三道近二十丈宽的劫雷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后才落下。 洪展接下时略有费力! 一个时辰后。 第四道,第五道劫雷同时落下! 洪展此刻表情不再轻松,神色凝重,接过这四五道劫雷后嘴角溢血。 数万长老们心中一颤,仙劫最强的就是最后一道劫雷,若能在四五道不受伤,那第六道就没有问题。 又是一个时辰后,那团劫云突然爆闪。 一道三十多丈宽的劫雷落下,那雷中竟有血色出现! 洪展这时突然松开了之前防御的姿势,身体成大字行舒展,好似等死一般,但是一股强悍的道域在他身上散开。 众人大惊。 劫雷轰然落下。 这巨大的劫雷被道域挡去一半,剩下的才完全落在洪展身上。 洪展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身上除了焦黑之外看不出任何异样。 空中那团劫云慢慢消散不见,而之前打开的星空裂缝却未闭合,而且越开越大,裂缝中还透出丝丝白光! 洪展大笑着一跃而起,喊道:“官泽,我先走一步了,将来在鸿沌界相见!” 这时洪展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那星空裂缝中飞去,片刻后便消失在裂缝中,那裂缝也慢慢闭合。 “老洪!保重!此生若见不到,来世再做兄弟!”官泽心中暗暗自语! 其他九人大喜,依次开始迎接仙劫。 五天后,其余九人统统平安的渡过仙劫,升入星空裂缝中消失不见。 这十人的仙劫狠狠的刺激着那数万的长老们。十人竟然全都渡劫成功!这简直匪夷所思。 官泽却并不惊奇,他知道那是道的威力,道为他们挡去了最后一道雷的威力,很多修士都是渡过前五道劫雷,却死在最后一道上。 众长老慢慢散去,官泽却站在星空中久久未动,那舒展了几日的眉头又紧锁在一起。 第一百四十七章 无路可退 万卷阁第十层,官泽和秋耀坤在喝闷酒,两人喝了几大壶酒也沉默无语。 官泽重重叹了口气,道:“我想了很久,一直想不通暗宗到底要干什么,明明有杀光咱们战宗的实力,却非要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官秋走了快三年也不来信通知我,难道被他们同化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无论暗宗想怎么样,你都要先强大起来再说,至少要有对抗他们的实力,成天这么唉声叹气的又有何用?这是懦夫所为。”秋耀坤盯着官泽紧锁的眉间道。 “我当然明白,可是现在跟本静不下心,而且我最近在压制踏天诀,等我静下心时就能到达玄统境……”官泽放下酒杯,直接用酒壶灌着酒。 “你别以为你的速度很快,现在除了你之外,现在宗内已经有好五个天才修到问天境了,他们都听到了鸿钧道祖那段话,连我现在都已经到了虚谷境初期了,众长老们发现这踏天诀比鸿钧诀要好修的多,特别是双法同修的人,修行速度极快,宗内一个叫向善的孩子,他现在可是被成为战宗第一天才,修行不足六十年,双诀同修,他现在是化神后期和问天境中期,实力与你当年在化神期时相当,最近这孩子在闭关参悟道法,据说好像是在参悟杀戮道。”秋耀坤道。 “向善…这孩子果然是个修行天才。”官泽笑着,要不是当年抱走向善就不会引发后面那些事,也许自己此刻还窝在皓月教中。 秋耀坤放下酒杯,叹道:“现在整个战宗,整个桦星域都在盯着你,你若萎靡,那代表的是整个战宗,我发现你自从开启了前百十世的记忆后,身上的那股霸气没了,整天就是哭哭啼啼的像个女人……” 官泽抬头看看秋耀坤,又低下头,苦笑道:“你不懂那种痛!” “无数修士都尝过这丧妻之痛,可是又能怎样?难道随亡妻而去?” “别劝我了,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办,这些事还不能把我击垮。我这几天静静心就开始闭关。”官泽喝干了壶中酒,闭目躺下。 秋耀坤摇摇头转身离开。 五天后,官泽睁开眼,伸手笼罩一层封阵。 散开了问天境后期圆满的气息,同时又释放出真冥道。 “嗡!!” 覆力与道融合的共鸣声。 这嗡声一直在持续,覆力也缓慢攀升着。 官泽表情平静如水。 覆力与真冥道好似水乳交融般在融合,这是官泽参悟真冥道时感悟出的,使用法力或覆力是需要先融如道法,那不如在突破时把道法融入道覆力中,这样使出真冥道时的速度会更快,更强。 一个时辰后,覆力逐渐稳定,不再攀升。 一股惊人的气息散开。 “玄统境,竟然这般强悍!”官泽终于面露喜色,自语道:“果然如我所想,真冥道也得到提升了。” 收了封阵,慢慢起身。 “待我到了玄统境自会有人来寻,不知会是什么人。”官泽感受着玄统境那澎湃无比的覆力。 …… 暗宗那个自成空间的地洞中。 “爹!”官瑾萱迈着小碎步奔向官秋。 官秋正在闭目打坐,见女儿来了,一把抱起女儿笑道:“你又偷懒。” “我才没偷懒呢,今天吐纳了快一个时辰了。”官瑾萱窝进爹的怀中,轻声道:“爹,我梦见爷爷和奶奶了。” 官秋一怔,眼神黯淡,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笑道:“你又没见过爷爷,你怎么能梦到他们。” “我那知道,爷爷和奶奶的脸看的可清楚了,奶奶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爹,我娘说咱们的家在万重星,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官秋沉默片刻道:“咱们明天就走好不好?” 官瑾萱一跃而起,笑道:“真的呀?” “真的!” 官瑾萱蹦蹦跳跳的跑远,大喊着:“娘!爹说咱们明天就回家啦!” 暗灭如幽灵般出现在官秋面前,问道:“决定了?” 官秋点点头,道:“我这次回去先拿了银钥匙再说。” “不要和你爹说任何关于他的那场浩劫,毕竟那只是推演下的画面,假如你爹会为你改变,将来自然可以避免那场浩劫。”暗灭平静道。 “我知道!” “萧冉会送你们回去,毕竟你们撕不开这星空的空间裂缝。”暗灭唤来萧冉。 “好!”官秋眉头紧锁,离开万重星已经快四年,这四年间眉头从未舒展过。 …… 战宗依旧在有条不紊的发展着,人数已经快达到十亿,一个门派能创建至战宗这样,也算是奇迹中的奇迹了,而且弟子数量还在暴增着。 自从官泽突破到了玄统境后,便经常站在星空中俯瞰万重星,若说没有自豪感那便是撒谎了,只是这一丝的自豪感和心中的愁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这日正午,突然在官泽不远处裂开一条空间裂缝。 一个身穿白色道袍的老者出现,这老者脚下没有任何飞行法器,如闲庭散步般朝官泽走来,每走一步都引得周围空间震动。 官泽看着那老者,竟生出一种很亲切感。 白道袍老者带着慈祥的笑容走到官泽身边,笑道:“好一身霸气!” “前辈!”官泽施礼道。 “我叫苍擎,是道祖的第九弟子,你若同意的话,我现在便代师尊收下你这第十位弟子。” “道祖?鸿钧道祖收我为徒?就因为我修到了这玄统境?”官泽惊异的看着苍擎。 “天下有无数人都修到了玄统境,在一些靠近仙宫的星域中,踏天仙诀早已传开,能修到玄统境的不算什么。”苍擎笑道。 “那为何?我何德何能能做道祖的徒弟?”官泽呆了。 “为你将来铺路而已,让你少走些弯路。”苍擎平静道。 “为我将来铺路???”官泽纳闷! “跟我来!”苍擎随手撕开空间裂缝,大手一览,抓着官泽进了空间裂缝。 官泽看着这空间裂缝,这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苍擎又一招手,一间小石屋凭空出现,拉着官泽进了石屋中。 屋内虽无火烛,却分外明亮,不大的空间内只有两个蒲团,示意官泽坐下。 官泽一落座,便感觉出那蒲团的不凡。 “师尊推演到你的将来会为那片疆土做出贡献,我来之前师尊与仙宫的大人物们商议过了,决定收你为徒,天下的格局就要大乱了,而你便是这大乱之前的引子,若被那些畜生利用了,那将来等待众生的便是无边无尽的苦难浩劫。”苍擎看着官泽的眼睛说道。 “为何我会成为这大乱之前的引子?”官泽蹙眉问道! “因你执念太深,所以天宫有个大人物利用了你的执念,你若中计,天下大局必乱。” “我实在听不懂,我一个小小的修士竟然能有什么大人物来利用我?你所指的天下大局是什么?”官泽被搞糊涂了。 “你曾经得罪过天宫那个大人物。”苍擎道。 “我何时能得罪天宫的大人物?难道我杀了他的族人?”官泽越发糊涂了。 “你可曾破了一个灭血阵?” 官泽突然一怔,当年在死雾城被困时不就是破了两个灭血阵?轻轻点点头道:“是,当年确实在死雾城破了三个灭血阵,我刀把上的蓝宝石收走了一个心脏,和一对眼珠子” “你的那颗仙树种子为你酿下了祸根,它只是寻一些拥有强大力量的物质,特别是与血肉有关的,师尊推演出你的仙树种子当时还收走了一具尸体,那尸体便是天宫那大人物的死对头。” “尸体?”官泽想起当时那金丝线探入石碑下面后,他们三人全都昏死过去。点点头道:“原来当时把我们弄昏的是仙人尸体的威压,我当时还以为是仙人的某个残肢呢!” “那可不是什么普通仙人,那具尸体是一个当年叱咤风云的大人物,他名叫万空真君,当年他如果没有死的话,仙宫也不至于和天宫闹翻。”苍擎叹了口气。 “为什么你们这些大人物对我可以了如指掌?”官泽皱眉。 “因为推演术,师尊的推演术虽然没有混沌神的强,但是想了解下界一个小修士还是轻而易举的。” “依你所说,那我现在只能加入到鸿钧道祖的势力之下了?”官泽此时感觉这些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心中越发迷糊,对面这样的大人物,毫无反抗之力,感觉这个苍擎两个指头便能捏死他。 “现在三方势力,第一是以不灭天君为首的天宫一方,第二便是以师尊为首的仙宫一方,第三就是以混沌神为首的暗族,无论你加入那一方,就是得罪了另外两方,而你已经得罪了天宫的大人物,而暗族又控制了你儿子官秋。现在唯独我们这方与你无冤无仇,而且你修的又是踏天仙诀,所以师尊推演出,你将来必定会加入我们,只是那时过于遥远,等到你能来到仙宫时,恐怕为时已晚,不如趁现在就成为自己人,让你少走弯路。”苍擎微笑道。 “天宫?仙宫?暗族?那佛祖属于那一方势力?”官泽听着这些震惊的消息。 “那些大和尚算是独立的一方势力,但他们从未参和这三方势力,而且与天宫和仙宫都交好,唯独帮助下界的修士抵抗了两次暗族。” “既然没有佛祖参与,这不属于三足鼎立吗?谁也动不得谁,为何要大乱?” “为了那片永恒疆土……”苍擎目光深邃。 “永恒疆土?你们这些大人物只是在争夺地盘?”官泽觉得有些可笑。 “那不是地盘那么简单了,将来你会明白的,师尊说过你会为那片疆土做出贡献。”苍擎目中带着无尽的向往。 “看来我已经无路可退……”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光明尺 “师尊便是你的退路。”苍擎拿出一副道祖的画像,那画像中的道祖好似活了一般。 “我是不是还得发什么忠魂誓啊?”官泽盯着画像问。 “不需要,忠魂誓只是对于一些不信任之人所用,师尊若看不清你的为人,何苦消耗如此巨大的代价让我下界寻你。对于你而言或许还不信任师尊,那是因为你还未看到将来,时间会证明一切。若拜师,便朝师尊画像顿首三拜。若不拜,我这就离开。”苍擎举起道祖画像。 官泽叹了一声道:“我虽然不知你们是敌是友,但是我对你不反感,所以我将来可以加入你们仙宫这方势力,但我曾经亲手杀了我的师尊,从此之后我不再拜师。” 苍擎呆了,天下无数大人物都想拜入鸿钧道祖麾下,这梦寐以求的机会摆在官泽面前,他竟然拒绝了,苦笑一声收起道祖的画像,点点头道:“果然如师尊所料,也罢,既然你能选择加入仙宫,那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你身下的蒲团送你了,待你悟道时便知其中的奥妙。” “多谢!”官泽也不客气,直接收了那蒲团。 “这是师尊送你的,他说无论你是否拜师,是否假如仙宫,这些都送你了。”苍擎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和一把戒尺。 那戒尺一出现,周围顿时一股恐怖的威压。 “这是什么?”官泽被戒尺的威压压的浑身难受。 “光明尺,这是暗族的克星,也是我大师兄的遗物,当年暗族倾巢出动就为了抢走这把光明尺,也幸亏师尊来的及时,可惜没救回大师兄的命。”苍擎盯着光明尺道。 “这瓷瓶?”官泽看着这两样东西,都没收走。 “一滴道仙露。” “道仙露?做什么用的?” “让你成就近乎完整的煞灭道之物,也让你对道有全新的了解。” “就是参悟道法时所用的?与道壁类似?”官泽拿起瓷瓶查看。 “是悟道所用,但是只能参悟煞灭道时所用,师尊特意为你准备的,他老人家足足炼了三十年才保住这一滴道仙露,对你来说算是天大的造化了。” “锦煦让我参悟真冥道,道祖却让我参悟煞灭道。” “真冥道和煞灭道都适合你,将来你悟透煞灭道时便知道这煞灭道对你的好处了,若不参悟煞灭道,岂不是辜负了你的煞印。”苍擎大手一挥,石屋不见,再次撕开空间裂缝,两人又回到之前的星空位置。 “道祖现在拥有完整的大道了吗?”官泽问。 “师尊说这世间不存在完整的大道,他老人家参悟了一生也未参悟出一条完整的大道。” “替我谢谢道祖,这赠宝之恩我记下了。”官泽收好光明尺和瓷瓶。 “你要小心七千年后的那场浩劫,小心现在的暗宗……光明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显露,保重!”苍擎大有深意的看了官泽一眼便消失在原地。 官泽看着苍擎消失的方向,呆立了半天,拿出光明尺,滴上心尖血认主。 认主的瞬间,光明尺霎时光芒万丈,刺目的白光好似能晃瞎人的眼睛,也幸亏已经认主,赶紧收回储物法宝中。 “光明尺…让我对付暗宗?呵,什么所谓收徒,只不过是把我当一个棋子罢了,三方势力都想跟我发生点什么,我到看看你们这些大人物到底要干什么。”官泽眯着眼,心中早有盘算。 这时距离万重星不远处,突然又撕裂开一道空间裂缝。 一丝血脉之力让官泽猛然回头。 萧冉带着一只花蝶从那空间裂缝出来,笑眯眯的看着官泽。 官秋神色有些复杂,远远看着爹孤独的站在星空中。 官泽铁青着脸,并未动。 萧冉笑眯眯的飞到官泽眼前,笑道:“官大宗主,好像很不欢迎我啊?”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来,下去喝杯茶。”官泽眼神扫过萧冉后看了官秋一眼,便朝万重星飞去。 萧冉回身对官秋道:“你们下去吧,我就不去了,别下去了没脑袋喝茶。我在这等你们,不要耽搁太久。” 官秋点点头,让花蝶往星主府飞去。 官泽站在星主府门口,面色青冷。 官秋落下后把怀中的瑾萱放下。 官瑾萱一落地,撒欢的往官泽眼前跑去,便跑便喊:“爷爷!!” 官泽看着奶声奶气奔来的孙女,那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笑着一把抱起官瑾萱。 “爷爷!我想死你了!”官瑾萱一把搂住爷爷的脖子,那肉呼呼的小脸蛋使劲蹭着爷爷那满是胡茬的脸颊。 “你从未见过爷爷,怎么会想爷爷呢?”官泽的笑容从心底发出,此刻才明白什么叫隔辈亲,轻轻抚摸着孙女的后背。 “我在梦里见过爷爷和奶奶,梦的可清楚了,一模一样呢!”官瑾萱的小手捧起爷爷的脸,奶声奶气道。 “爹!瑾萱说想来看看爷爷和奶奶,我们才回来的。”宋丰羽笑道。 官泽抱着瑾萱往府内走去,并未搭理宋丰羽和官秋。 官秋和宋丰羽面面相窥,顿觉尴尬。 秋念澜一阵风似的冲进来,看着儿子在眼前,一把抱住儿子,哭道:“你怎么这么狠啊?走了这么久都不回来看看?暗宗没有难为你吧?”秋念澜围着儿子转圈,上上下下打量着。 官秋拭去娘眼角的泪水,轻声道:“娘,我们一家三口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奶奶!”官瑾萱从爷爷怀中一跃而起,一头扎进奶奶怀中。 秋念澜脸上刚被擦去的泪水又瞬间落下,捧起孙女的脸颊,疼惜的看个不够。 “娘!”宋丰羽凑过来,这声娘喊的分外尴尬,又道:“瑾萱,你要送奶奶的礼物呢。” 瑾萱一歪头,道:“哎呀,对了,奶奶,你看!”瑾萱从怀中拿出一颗紫色宝石。 “真好看,为什么要送奶奶这个呀?”秋念澜也没搭理宋丰羽。 “娘说奶奶喜欢紫色,我就把我的至宝送奶奶当见面礼啦!”瑾萱笑的天真灿烂。 “爹!”官秋凑到官泽身边。 官泽看了一眼宋丰羽,板着脸道:“你们俩跟我来。” 星主府,当年官秋和宋丰羽的房间,这里还保持着当时的模样。 “暗宗用什么手段控制你们了?”官泽问。 “他们没控制我们,这次回来只是瑾萱想你和娘了,不知为何她竟能梦到你们,还凭着梦中的记忆画了你和娘的画像,竟然一模一样。”官秋道。 “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这次回来是想劝我加入暗族这一方势力吧?”官泽目光在官秋和宋丰羽脸上扫来扫去。 “劝你加入暗族?爹?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暗族?”官秋愣道! 官泽看儿子的表情便知道他是着了暗灭的道了,轻叹一声道:“看来你已经很相信暗灭了。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一字不漏的讲来,若有半字隐瞒,从此你便不是我的儿子!”说完便笼罩了一个黑色的大封阵在这婚房中,黑色封阵一出,周围空间都为之一紧。 官秋和宋丰羽心中一惊,看看这强悍的黑色封阵,再看看爹那铁青的脸,两人面面相窥。 宋丰羽传音道:“就说宗主器重你而已,避开爹的那场浩劫不要说。” 官泽猛的一瞪宋丰羽,厉声问道:“避开我的那场浩劫?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缠上官秋?” 宋丰羽大惊,这传音的话竟然被官泽听了去,吓的不知所措。 官秋重重叹了口气,道:“爹,别为难丰羽,她只是太单纯被暗灭所骗罢了,我这次回来其实也是想跟你说这些事,我当时也觉得这事有蹊跷,但是暗灭他却把银魅战船的其他九大部件让我保管,而最后一个最重要的部件的钥匙就在你手中,他这次让我回来跟你要那把钥匙。” “银魅战船?”官泽看了一眼官秋的那个黑紫色腰牌,上面一个不怎么醒目的暗字。 官秋拿出九个储物法宝递给爹。 官泽一探便知,看过后便全都收走,又道:“把腰牌摘了。” 官秋把腰牌和一个神念玉石都交给爹。 宋丰羽想阻止,可是看着官泽那铁青的脸,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官泽接过腰牌,仔细查探一番发现没什么异样,又把腰牌扔给官秋。 当探入法力到神念玉石中时,突然怔住。 足足一个时辰,官泽看了三遍那画面,看过后把神念玉石又扔给官秋,苦笑问道:“你相信了?” “没有完全信,但是我知道爹对叶玲娘的思念有多重,那画面中的事也不是不可能,暗灭说我是阻止你的关键,到时我若能阻止你,那咱们俩将来会阻止另一场更可怕的浩劫,他说他们暗族在帮助修士们阻止着一场又一场的浩劫。”官秋没有隐瞒。 官泽被气笑了,笑着皱眉道:“真是荒唐,我以为暗灭会有什么高明的手段,原来还是这般下三滥的手段,看来这个暗灭的最终目的就是要利用你取得我的这把银色钥匙,没猜错的话,他会不是很强的推演术。我若把这银色钥匙钥匙交给你,你们回去后便会被他控制,甚至直接丧命,这画面中其他的都是假的,唯独那个银魅战船是真的,假的画面都是由意念幻境伪造,别说是这样的画面,再恐怖的画面也能随意捏造出。” “果然是假的……”官秋蹙眉。 宋丰羽也呆了,问道:“那他为何会把那么重要的九大个部件全都交给官秋?” “有舍才有得,用这么重要的东西换取你们对他的绝对信任。你们可发过什么忠魂誓?或是被他下过什么蛊虫?”官泽问。 “没有!我加入暗宗是他们说我随时可以离开,后来接下这个任务就是因为我没有暗宗的忠魂誓,也没有任何控制。”宋丰羽道。 “我也没有,他还让我做暗宗的副宗主。”官秋道。 官泽舒展开那皱了近四年的眉头,笑道:“好!好!好!”大手一挥收了那强悍的黑色封阵。 第一百四十九章 银魅战船 “爹,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官秋看着爹那发自内心的笑。 “不要踏出万重星半步,在这里,你们才是真正的安全,宋丰羽,你若对官秋的感情是真的,那就老老实实的陪在官秋身边,把他当做真正的夫君,也把我们当做真正的家人。无论你曾经是否被暗宗利用,从今往后我也不再追究,我会真正的接纳你这个儿媳。”官泽看着宋丰羽的眼睛道。 宋丰羽浑身一颤,目中泛红,轻轻弯身施礼道:“谢谢爹!我早就跟官秋说过,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就算死也要死在他怀中。” 官秋笑着搂过丰羽。 “你娘她们该等急了吧,你们去陪陪她们吧。”官泽转身飞走。 万重星外的星空中,萧冉悠闲的平躺着飘在星空,还哼着不知名的小曲。 官泽飞到萧冉不远处,强大的神识瞬间笼罩萧冉,这一查看便看出了萧冉的秘密,这表面看似一个傀儡,其实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傀儡躯壳,内在其实是一只暗族的身体,正是这强悍的暗族身体让这普通的傀儡拥有了恐怖的实力,暗族本体那空洞的脸上只露着两只眼睛。 萧冉慢慢起身,笑道:“官大宗主力量又强大不少,竟然能看透我的本体,想必你也知道了不少关于我们暗族的事吧?” “回去告诉暗灭,我现在不会加入任何一方势力,也不要枉费心神来算计我了,官秋和宋丰羽也不会回去了。你们也不敢踏入我的万重星一步。我们从此也不会出万重星半步,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若再来叨扰,我便请出那个手持光明尺的大人物来剿灭你们暗族!”官泽的语气平静如水,可是话语中却波澜万丈。 萧冉一惊,没说一个字,却突然发难,实力暴涨,手中突然出现一张黑色渔网极速的笼罩向官泽。 官泽猜测那渔网不是凡物,立刻向后闪开,突然释放强大的真冥道道域。 在真冥道范围内一股如泥潭般粘稠的力量瞬间禁锢了萧冉。 萧冉行动瞬间受阻,自知那道域的恐怖,立刻抽身退远,道:“也罢,既然官秋和宋丰羽都不回去了,那请官大宗主把主人的那银魅战船的部件交出来。” “那么重要的东西还是放在我这比较安全,回去吧,我也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何苦这般僵持。”官泽笑眯眯道。 萧冉无奈的苦笑一声,撕开一道空间裂缝,一脚迈入,回头笑道:“你说是不加入任何势力,现在却等于与我们真正的宣战了,你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官泽笑而不语,好似与老友告别般与萧冉摆了摆手。 萧冉冷哼一声消失在空间裂缝中。 片刻后,那空间裂缝自动闭合。 星主府的大院里,一桌宴席前热闹非凡,官瑾萱奶声奶气的说着一些童言,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 官古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还会有今天的天伦之乐,看着玄孙女的天真活泼,他突然觉得这辈子知足了,抱着官瑾萱笑着流泪。 瑾萱皱着小眉头,心疼道:“玄爷爷,你怎么一会哭一会笑呀?瑾萱惹你生气了吗?来,吃块糖就不哭了!”说着小手抓起桌上的一块糖塞进玄爷爷口中。 官古含着那甜进心肺的糖,笑道:“瑾萱最乖了,玄爷爷怎么会生瑾萱的气,玄爷爷是太高兴了!” 瑾萱咧开那还未长齐的小奶牙,笑的没心没肺,撒着娇窝进玄爷爷的怀中,突然抬头看着走进来的爷爷,一跃而下又蹦进了爷爷怀中,不由分说的把一块糖塞进了爷爷口中,问道:“爷爷,甜吗?” 官泽眉宇间都带着笑意,轻轻亲了一口瑾萱的额头,笑道:“甜!这糖再甜也没有瑾萱的小嘴甜。”抱着瑾萱落座,环视了一眼在座的九位至亲,还有那干妹妹安若柳,严肃道:“从今日起,你们每个人都不要离开万重星半步,我与暗宗已经真正的接下大仇,暗灭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的一件重要的宝物现在落在了我手上,我猜他很快会来寻,现在以我的实力还没有把握与他一战,所以现在咱们只能暂时隐忍,他们也不敢来万重星,现在尽可能避免一切让他们得着便宜的事情发生。” “爹,你刚才去见萧冉了?”官秋问。 “见了,萧冉也不是什么傀儡,傀儡只是一个躯壳,本体是一个暗族的生灵,与我所了解的暗族本体相差无几,面部空洞,只有一双眼睛,身体全部是黑色,拥有强大的暗力,只是感觉这萧冉的力量有些邪门,而且那本体与傀儡躯壳好像宛若一体,而真正的暗族本体最大的可有百丈大小,可那暗灭和萧冉却与正常人身高无异。”官泽说起最近才了解的暗族。 “暗灭他费尽心机的计划落空,还把其他九大部件全都留在我这,他若知道了不得气疯了?会不会近日就攻来?”官秋担心道。 “他不敢,也不会草率攻来,当初两次他都有机会杀我,却没杀,说明我还有用处,也许是为了这把银色钥匙,他若是会推演术,恐怕也不怎么高明,要不然他半路就能劫走安若柳拿到钥匙,这些年一直处心积虑的在研究我,若没猜错的话,他们暗族也是想拉拢我。”官泽轻轻点头道。 “咱们得抓紧修行了,将来有什么事发生事,就算帮不了官泽什么大忙,至少也不要成为他的累赘。”秋耀坤肃道。 众人都轻轻点头,他们虽然没有完全听懂怎么回事,但知道官泽是遇见大敌了,让众人不准出万重星也是怕这些与他有血脉相连的至亲成为要挟他的把柄。 “若没有悟道,只有普通的修为之力也是无用,所以修行不要过于心急,要遵从道心所向,看看自己适合参悟什么道。”官泽轻轻摸着瑾萱的头发道。 秋恒道:“现在主修还是踏天诀,至少要在巨蛮族来临之前修到问天境,有探子报在桦星域最南端也发现了巨蛮族的踪迹,若是从正南到万重星的话,以他们的速度,不足百年便会到达。” “巨蛮族不足为患,就算他们来再多,我也不在乎。来,喝酒,为官秋和丰羽接风!”官泽笑着举杯。 ………… 暗宗那个自成空间的地洞中。 暗灭静静的听完萧冉所述,慢慢起身,看向远处,负手而立,笑道:“一切都按着神主的推演来了,去把郎文星的大阵撤掉,探子全部撤回,让老五去蹲守,不出意外的话,四百年左右会有结果,唯一一个变数是不灭狗君的徒弟腥红,你带上老四和老八去万重星周围守候,寻个机会伤他一次,千万不要至死,能让他们起到警惕性即可!” “是!”萧冉转身离去! …… 万卷阁内,丁宁每天都沉浸在书海当中,万卷阁又扩建了一倍,整个桦星域的重要书卷大多数都堆积在万卷阁了,这里的书卷包罗万象,让丁宁眼界大开,对与炼器有了越来越深的了解。 易宝星距离万重星不足万丈,去一趟易宝星好似去一趟自家后花园一样简单,官泽又去易宝星找来一些六道草,带了无数的冥币下去,唤来那两个鬼差少年。 这两个鬼差一见那小山似的冥币,两眼都放光了。 官泽拿出一滴魂魄黑血放入一个用地府的石头做成的小瓶内,交到鬼差手中,道:“你们俩帮我去寻一个名叫叶玲的魂魄,这是她的画像,找到她的魂魄后把我的魂魄血滴到她的耳后,找到后我再送上比这些多百倍的冥币。” 两个鬼差不住的重重点头,那圆脸鬼差道:“大爷,你放心,别说这是我们范围之内,就不是我们的范围之内,我们也帮你去寻,就算翻遍地府也在所不辞,我们快则百年,慢则千年,请大爷安心等候!” “那我百年后再来听你们的好消息。”官泽笑着离开,心中忖道:“原来有钱能使鬼推磨是真的……一堆草纸便能打发了他们。” … 万卷阁内,丁宁如饥似渴的看着一本近两丈宽的大书,连官泽什么时候站在身后都不知道。 官泽看着那两丈的大书,上面没有多少文字,而是一个精密的巨大零部件的图纸,他看了半天,拿出官秋带回来的那九个储物法宝,其中一个大约有四万丈大小的一个零部件与这图纸上的很相似。问道:“这是什么书?” 丁宁看的太过于聚精会神,官泽一说话给他吓了一跳,起身合起大书,指着封面道:“银魅战船详解。”叹了口气道:“没看到这本书之前,我以为我的炼器水平已经达到巅峰了,看到这本书后才发现我的炼器水平跟本就是渣。” 官泽翻看了一下这本书,一共不足百页,每一页都是用几乎没有什么纹路的厚密宣纸所绘,每一页都写着一些部件的名称,大小,重量,用途,用何等材质制成等等,而且每一页都是用剖面图详解的,看了半个多时辰,基本了解这银魅战船的用途,皱眉道:“这银魅战船也不过就是释放一些强大的紫色雷电罢了,至于让暗族那么处心积虑的去寻?” 丁宁纳闷问道:“什么?你知道这这东西能释放紫雷?” “知道,而且这些零部件大多数都在我这里。”官泽拿出九个储物法宝。 丁宁刚查看一个时就震惊的发呆,颤声道:“真…真的有这样的东西???” 第一百五十章 偷袭 “我觉得这东西没那么简单,如此复杂精密的零部件不可能只释放紫雷,这些东西都留给你吧,你好好研究研究,有什么发现及时喊我。”官泽很随意的把九个巨型储物法宝扔给丁宁。 丁宁还在深深的震惊中无法自拔,刚才看书时还觉得这样的巨大法器对他而言遥不可及,而现在这些大到不可思议的零部件就在自己手中,好不容易缓过神,看着官泽,问道:“你从哪弄来的?” “暗族一直在寻找这东西,我也是偶然所得,你好好研究。”官泽拍了拍丁宁的肩头转身上了万卷阁第十层。 丁宁仔细的查看着每一个巨型储物法宝内的零部件,越看越震惊,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对于炼器一方近乎于痴迷,见到如此精密的法器,那种震惊,那种喜爱简直无以言表。 官泽此时心中无事一身轻,眉头真正的舒展,所有的血脉至亲都在身边,叶玲的魂魄也有鬼差去寻,还在不经意间让暗宗吃了个哑巴亏,战宗也在有条不紊的发展着,万重星方圆百万里内都被布置了大型陨石牵连的防线,通天巨炮也在加紧赶制着,久违的神清气爽。 此时的心情舒爽,却最是能静下心的时候,心静如水方能感悟道的深邃。 拿出苍擎送的那个小瓷瓶,轻轻打开瓷瓶的封口,一股极其浓厚的血腥味从瓶内蔓延出来,一滴比血还红的液体也轻轻漂浮在半空。 “血腥味?这道仙露是什么制成?”官泽皱眉,很不喜欢血腥味。 这时仙树种子从发髻中飘出,轻轻围绕在道仙露周围,伸出一根金丝线碰触了一下道仙露。 滋啦! 金丝线竟然被腐蚀,仙树种子立刻缩回金丝线,恋恋不舍的围着道仙露转了一圈后又飞回官泽的发髻内。 “能腐蚀仙树种子的金丝?这?难道是剧毒?”官泽伸手碰触道仙露。 一碰触到的瞬间,那道仙露突然发出一股强大无匹的道意之力。 官泽突然楞在那,道仙露顺着官泽的手指慢慢融入体内。 嗡! 煞灭道的恐怖气息突然爆发。 丁宁在第八层沉浸在那些零部件的气息中,突然一股恐怖的道意袭来,他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喷了一大口血,五脏六腑受了重伤,沉着意识清醒赶紧收了那银魅战船的书卷和九个巨型储物法宝逃了出去。 官泽怕煞灭道影响范围太大,赶紧收缩回来。面露喜色,没想到道仙露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如同传承般般对道的理解打开了新的大门。 “原来道是分十个层次的,十层之后便是完整的大道!!看来我的煞灭道刚刚到达第二层而已,第二层的煞灭道竟然有如此威力?真冥道都已经是第三层了,还不如煞灭道的一半威力?这道与道之间竟能如此大的差距?”官泽审视自身的各个道意。 “水道火道和杀戮道不过刚刚达到一层,我独创的悲伤道竟有三层的境界,六种道最强的还属煞灭道,看来这鸡肋的水道和火道可以放弃了,从此应该主修煞灭道和真冥道,以后还可以把杀戮道融合进煞灭道中,道仙露果然神奇,多谢鸿钧道祖了!” 盘膝,闭目,片刻后便进入了煞灭道的新世界大门中,道仙露好似一位师尊,滔滔不绝的讲述着煞灭道的种种,这近似传承的道意输送让官泽狂喜。 …… 丁宁被官泽无意释放的煞灭道重伤后足足养了三个月伤势才完全好,养伤的这段时间一点也没停顿对银魅战船零部件的探索,每天都有新的发现,每天都在深深的震惊中。 由山险境内,这里已经被猴大鸟二改造成了第二个妖涯,官秋走的这几年也没闲着,从各个有妖兽的陆星中寻来不计其数的各种巨型妖兽,现在由山险境内有些拥挤了,近两亿头巨型妖兽都盘踞在这里。 官瑾萱为妖鹏的孩子起了个奇特的名字,她刚到由山险境便大喊:“雀雀!” 妖鹏的孩子暂时不能口吐人言,却能听懂人话,也分外喜欢官瑾萱,那近四十丈的身躯呼啸而至,巨大的鸟头轻轻蹭着小瑾萱的胳膊。 “雀雀,你看!”官瑾萱拿出一大堆太外公送的神料,这种神料被奶娃改造过之后连妖兽也分外喜欢。 雀雀兴奋的扇动几下巨翅,强大的风险些把小瑾萱刮飞。 妖猿懒洋洋的躺在不远处,道:“你女儿给傻鸟它儿子取的名字太别扭了!” 官秋笑道:“是你想歪了吧?” 妖鹏凑过来,轻轻踢了猴大一脚,侧身斜卧在猴大肚子上,道:“我儿子还真挺喜欢瑾萱的,以后就让它跟着瑾萱吧!” “行!我正有此意!”官秋看着女儿亲昵的摸着雀雀。 妖鹏突然想起件事道:“对了,我们俩昨天去帮制器阁布置几个陨石阵的时候闻到了那个萧冉的味,他应该在万重星不远处,看来你爹不让你们出去是正确的,暗宗恐怕还会有所行动,而且我闻那股味道至少有三个人。” 宋丰羽道:“咱们是不是得告诉外公一声,让他通知全宗的人都小心。” “暗宗只是针对爹的至亲们,宗内其他人还是安全的,都没去动猴大鸟二,其他人更不会有危险了,没事!”官秋满不在乎道。 …… 丁宁研究银魅战船已经痴迷到疯狂,这股疯狂持续了三十年…… 这三十年间丁宁完全沉浸在这些零部件的组合当中。 这日,丁宁目露疯狂之色,找了块巨大的空地,把银魅战船的九个大部件全都拿出,每个部件都有过三四万丈大,这九大部件摆出,占地超过二十万丈。 制器阁大多数的炼器师都来围观,个个震惊的看着银魅战船的零部件。 丁宁这三十年间修为完全停滞不前,但对于银魅战船却了如指掌,三年前把战宗第一天才弟子向善收到门下当做他的亲传弟子,这师徒俩有意思的是互相传授着。丁宁教向善如何炼器,向善却教师尊如何快速的修行。 “向善,你把三号零件朝右调转。”丁宁指挥道。“哎,不对,你怎么这么笨啊,以那些插口为中心向右调转,对对对!” “师尊,我觉得这东西没什么用吧,这么大,一旦组装上都没有储物法宝装它。”向善皱眉道,拍了拍刚才调转的零件,又道:“这破玩意我一拳就能砸碎了!” 丁宁大笑道:“你砸吧,你能砸碎这里任何一个零件,我反过来喊你师尊!” 向善也不回话,运足问天境后期的全部覆力,猛的一拳砸向那个零件。 当!一声巨响! 向善瞬间被弹飞,嘴角溢出血来,震惊的看着那零件道:“这么硬?还能反弹近乎一半的力道?” 丁宁笑着摇摇头,继续手中的活! 两个月后,丁宁把九大零部件全部组装完成,此时还不完整的隐没战船已经显露出了大概的样子,船身整体好似一个巨大的银色冬瓜,唯独船头的位置还缺了两处。 “官泽不是说只有一个零件了吗?这怎么还缺两个呢?”丁宁单手撑起下巴,皱眉看着银魅战船。 “师尊,你不是说宗主那还有一把存放这零件的钥匙吗?咱俩去找那零件呗?”向善自从来了万重星便一次都没出去过,这些年一直在疯狂的修行,最近修为上遇到了瓶颈,也萌生了出去走走的意思。 “宗主在闭关,咱们暂时别扰他,我先研究研究再说。”丁宁在银魅船身上滴落一滴心头血。 咔咔咔!! 一阵金属的转动声在银魅战船内响起,战船瞬间便与丁宁有了联系。 丁宁略一控制,这并不完整的银魅战船竟然飞起。看了一眼船尾,喜道:“这里可以改进一下。” 在船尾摆弄几个时辰后钻出来,喊道:“向善,跟我上去试试这玩意的威力!” 万重星之外的星空中,无数的炼器师和宗内的长老都来观看这银魅战船的威力。 丁宁挑了一个还未被摆在陨石阵内的一块巨大陨石,法力一控,那银魅战船的尾部突然爆射出一道不足丈宽的紫色雷电,这紫色雷电瞬间落在陨石上。 众人看没看清怎么回事,那紫色雷电便一闪而逝。 陨石上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在陨石正中有一道丈许宽的大洞,这洞贯穿了这个有百里大小的陨石。 众人看清那陨石后个个震惊,感叹这紫雷的霸道。 丁宁得意的笑道:“咱们战宗又多了一件利器,银魅战船若能把所有部件组齐,那威力比此时要强出千百倍!” 众人听闻更是惊讶! 猴大鸟二也在点头,毕竟这银魅战船的一个部件当初存放在妖涯中数万年,现在看到这大家伙的威力自然被折服。 鸟二突然警觉的看向四周,紧张道:“你闻到了吗?萧冉的味道!” 猴大扫向四周,道:“闻到了,让你儿子先带瑾萱和官秋他们下去。” 突然! 丁宁身后出现一道空间裂缝! 萧冉和两个黑影突然出现,没有任何废话,萧冉手中出现一张巨大的渔网瞬间罩向丁宁。 向善感应比师尊强烈,当这股危机感出现时他便已经做好了准备,手中出现一对弯钩剑,全部实力爆发,弯钩直接挂住飞来的渔网。 这时猴大鸟二也飞来,数千大长老也极速而至。 萧冉突然松开渔网,身边左侧的那个黑影手中多了一根长矛,那长矛瞬间飞向丁宁! 丁宁从未与人有过真正的实战经验,此时已经呆滞当场,眼睁睁的看着长矛飞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煞灭道第五层 向善被那大网一晃,身形瞬间后落,见那长矛飞向师尊,一对弯钩剑被大网缠住,也没时间抽剑,便直接顺势向长矛爆射而去,用身体去阻挡那威力恐怖的长矛。 噗! 长矛直接穿过向善的肩头,强大的力量把向善左肩连同左臂全部切掉,向善却没有一丝惧意,那左臂好似不是他的一般,右手突然拿出一把长刀,又想往长矛飞去。 长矛去势顿减,这时两位大长老也赶到,手中兵器同时去阻挡长矛。 向善大喊:“师尊,闪开啊!” 丁宁突然惊醒,看到向善竟然丢了一条胳膊,顿时暴怒,突然调转银魅战船的船尾。 这近二十万丈的巨大战船,此刻竟然轻巧的像一片树叶,船尾瞬间转向萧冉和那两个黑影! 滋! 一道紫色的雷电带着轻微的雷电声,刹那从船尾爆射而出。 萧冉一惊,那紫色雷电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跟本来不及躲避。 轰! 紫色雷电落在了萧冉的身体上。 而另外两道紫色雷电又瞬间而至,两个黑影同样没躲避开那极快的紫色雷电。 也不知三人的身体为何物,竟然没有击碎,只是把他们三人击飞出数百里远。 青禄也来了,大喊:“回去,全都回去!” 众人都开始往万重星退去。 丁宁却不走,心爱的徒弟竟然被他们砍去一条胳膊,怎能让他不心疼,控制着银魅战船,怒瞪双目,那船尾不停的爆射着紫色的雷电,眨眼的功夫,又是数十道雷电爆射而出。 萧冉和那两个黑影被紫色雷电击的在星空中不停翻滚,只中了几下便被击飞出数千里之外。 向善一把抓住自己的断臂,顺手又收走了大网和一对弯钩剑,这才扑向师尊,喊道:“师尊快走!” 丁宁心疼的看了一眼向善的胳膊,怒视着远处的三个畜生,咬牙切齿的退回万重星。 众人都不住的夸赞向善,第一次实战就有如此惊人的表现,若不是他用身体抵挡长矛,此时丁宁恐怕已经身死道消了,失去一条臂膀的情况下竟然还想去保护师尊,这重情重义的举动让众人无不赞赏,许多大长老都不住点头。 秋耀坤亲手为向善治伤,把断掉的胳膊接骨续筋,最后才缝合皮肉。 向善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美滋滋的听着众人的夸赞。 宗内一些女子对向善的仰慕更甚了,目光中流露着浓厚的秋波。 秋耀坤一边为向善缝合皮肉,一边道:“果然配做战宗第一天才,重情重义不说,在那种危机关头竟然不慌不乱,你有宗主当年的风范!” “嘿嘿!我可是宗主的老乡,最正宗的老乡,宗主和我爹还是朋友呢,我们百桥镇净出天才。”向善笑道。 “儿!”向鸿急急忙忙跑来,见儿子伤的如此重,顿时心疼不已。 “爹!我没事!”向善笑眯眯看着眼眶泛红的爹! “你儿子坚强着呢,断臂都一声不吭。”秋耀坤道。 “这疼痛和踏天仙诀开脉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啊!”向善道。 众人一听此话,想起踏天仙诀开脉时的剧痛,个个汗毛竖立,那种剧痛终身难忘! 丁宁暴怒道:“等宗主出关,咱们去把银魅战船的另外两个零件取回,到时用这银魅战船杀光暗族的这些畜生们!” “师尊,那些畜生好像就是为了杀你,难道是因为你组装了银魅战船?”向善皱眉道。 秋耀坤为丁宁包扎好后道:“这银魅战船本是暗族的东西,被官秋带回来以后便留下了,他们吃了个闷亏,自然想要报复,也许是怕丁宁研究透战船的威力吧。” 丁宁眯着眼,狠道:“等着,越不让我研究,我越要研究透彻!” …… 万重星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官泽却浑然不知,这三十多年完全沉浸在煞灭道之中。官瑾萱一次一次的来找爷爷,可是只能远远看一下,不敢靠近打扰。 战宗在这三十年间变化不大,人数在十五亿左右停止了,加入战宗的人也几乎没有几个,秋耀坤便提前宣布战宗停止收录弟子,现在整个战宗都在加强备战中,不止备战巨蛮族,更是防备暗族的偷袭。所有弟子和长老们都不敢离开万重星的范围,布置周围防线的时候也是数万人一同出入。 丁宁再次陷入了银魅战船的疯狂研究中,这组装之前和组装之后又大有不同,目中尽显疯狂之色。 时间在修士眼中形同虚设,特别是在悟道或闭关时,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速。 转眼又是五十年过去!!! 官泽从碰触了道仙露已经八十多年未曾动过! 也难怪修士们以纪来计算时间,百年才是一纪。 若按年来计算,官泽现在已一百六十多岁,若按照修士的纪来计算,那官泽还只是个不足两纪的孩子。 而正是这个‘孩子’,此刻正在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那煞灭道以惊人的速度攀升着。 煞灭道的攀升自然带动修为的突破,不知不觉中便到了寂灭期中期。 而玄统境却丝毫不前! 这日夜里,官泽突然睁开眼,目中显露狂喜之色。 “煞灭道第五层!这道仙露实在神奇!” 兴奋的狂喜,许久未显的脏话又喷薄而出,这种狂喜的心情好似当年独自修踏天仙诀开脉的瞬间,这种力量足矣让他狂喜。 “第五层就这么恐怖了?现在恐怕抬手间便能毁灭一座陆星了吧?不知对暗族有没有效果!”官泽伸出双手,感受着煞灭道那恐怖的气息! 力量增强,对星心石和万重星的掌控更近一步,身形略一动便消失在万卷阁第十层。 这好似瞬移般的消失也正是靠星心石的力量,只要在万重星内,心念所动,随心所欲,任何一处都可瞬间到达,这庞大的万重星好似一个超巨型的储物法宝,而且能让本体也在其中,自然可以随心念动身形。 银魅战船露天摆在距离制器阁不远的一处巨大空地上,丁宁在内部已经近二十年未出来。 官泽神识笼罩银魅战船,闪身进了其内部。 丁宁正在绘制一张图纸。 “研究的怎么样了?”官泽站在丁宁身后问道。 丁宁长舒口气,放下石笔道:“还缺两个最主要的零部件,这战船远没有只释放紫雷那么简单,也许把那两个零部件找回来我才能研究透彻这银魅战船的真正秘密。” “行,我也正有此意,早些去把那零部件找回来。咱们现在就走?”官泽问。 “这些年你一直在闭关,那个萧冉和两个暗族的黑影一直守在万重星之外,五十年前我险些被他们杀掉。你闭关这么多年,有把握对抗他们吗?若不行就再等等!”丁宁皱眉看着官泽。 “那你就不要去了,我自己去看看情况,当年安若柳说她经过郎文星时那银色钥匙有感应,但是整个郎文星被大阵封锁,我猜测暗族已经知道了最后一处的位置,以我现在的实力也许能与之抗衡,若有问题逃离还是没问题的!”官泽拿出那把银钥匙,上面那个收取元神的瓷壶已经被分离。 “那你不如多带些大长老跟你一起去。”丁宁道。 “不必,若真的动手,他们也许会成为我的累赘,等我回来再说!” “那你带上这些巨型储物法宝。”丁宁把当初的九个巨型法宝都递给官泽。 “好!”官泽接过巨型储物法宝后便消失在原地。 …… 郎文星距离万重星不算太远,两次传送阵再飞五日便到达。 官泽看着近在眼前的郎文星,没有一丝异常,安若柳所说的大阵也存在,只是郎文星上只有少数的普通凡人了,修士早已走光。 那银色钥匙传来非常强烈的牵引感应。 官泽警惕的看着周围,见没什么异常便飞进郎文星。 顺着银色钥匙的牵引飞往郎文星的西南方向。 在西南方有个名叫寒魂境的秘境,这里盛产一种名叫冰魂草的地方,曾经很多修士都来此地寻冰魂草炼丹用,荒废了数十年,入口处已是荒草丛生,唯独那镜面似的入口还能看出一丝不凡。 官泽那庞大的神识笼罩了方圆数千里,没有发现任何修士,连个普通凡人的身影都没有,随手笼罩了一个庞大的黑色大阵,便迈步进了寒魂境内。 刚一进来,那银色钥匙的牵引感应更加强烈。 这寒魂境外面绿意浓浓,内部却雪白一片,这里终年冰冻,地面被不知多厚的冰层覆盖。 官泽不敢耽误,顺着银色钥匙的强烈感应往深处飞去。 这时在郎文星不远处撕裂开一道空间裂缝,一个黑影出现,看了一眼官泽消失的方向后又缩回裂缝中。 银色钥匙的牵引感应此时已经变成剧烈抖动。 官泽停在一处巨大的冰山前。 这巨大的冰山好似顶起寒魂境的顶梁柱,至少有六万丈高。 官泽神识一探,便看出这厚厚的冰层后有个六万多丈高的大门,冰层不是很厚。 手中推出火道,数万丈的大火片刻便把大门外的冰层融化干净。 两扇六万丈的金属大门显露,古朴的大门上雕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在大门正中间有一个很小的钥匙孔洞。 此时的银色钥匙简直要脱手而出之感。 官泽飞起把钥匙插入钥匙孔洞,钥匙一入孔洞便消失不见。 咔咔声从大门中响起! 两扇大门上的符文亮起,大门缓缓而动,虽然缓慢,但是如此的巨门开启,还是带起了无尽的罡风,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大门内传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 苟延残喘的器灵 官泽没有丝毫犹豫,顺着那强大的吸力便进了大门之中。 大门内景致又是一变,昏暗的好似坟墓。 官泽那强大的神识笼罩了数千里的范围,这虽然不是他神识的极限范围,但这是安全距离,一旦发现问题也不至于伤了神识。 这数千里范围内竟然没有一个活物,却发现了一个近千丈的断刀。 官泽靠近断刀,这断刀的断裂处參差不齐,断口处竟还挂有三滴新鲜的血迹,好似刚刚杀过人一般,只是那血滴实在巨大。 “这么大的断刀?断口怎么好像巨兽的齿印?”官泽摸在断刀的刀把上。 只是冰冷的金属之感,丝毫感受不到一丝利器的气息。 …… 天宫,并不是一个什么宫殿,而是一个不知到底有多大的一个星空大陆,这里不是以陆星的形式存在,而是一片似乎没有尽头的土地,这里也没有黑夜,只有永恒的白日,每相隔数百亿里便有一个硕大的太阳照耀着这片大地。 而当官泽触摸在刀把上的瞬间,在天宫不知名的第一个地方,一处幽静小院中,一个没有眉毛的老头突然放下手中茶杯,拿出一片断刀的刀头,阴沉的自语道:“看来有人找到哥哥的坟墓了!小小的修士自寻死路!” …… 突然,一道声音从刀中响起:“终于有人来了!” 官泽立刻收手,退后数十丈,警惕的看着断刀。 一个好似游魂的老头从刀中飘出,有气无力道:“小友莫怕,我等了近四亿年,终于能等到你,不易啊……” “你是个游魂?为何不在地府?被人控制了吗?”官泽感受不到这游魂的一丝气息,若不是能显露身形还真看不到,连神识都感受不到老头的存在。 “我只是一个为了主人遗愿而苟延残喘的器灵罢了,也算没有白等,你可听过万劫刀君??” “没有!” “那你总该知道不灭天君吧?”器灵的表情有些失望。 “听过!” “万劫刀君便是我的主人,也是不灭天君的亲哥哥。” 官泽点点,没有放松警觉,越是感受不到气息的东西也越有可能拥有恐怖的实力。 “我主人便是被他的亲弟弟不灭天君所害,我八成的器灵体在这把万劫刀的另一半,当时也随刀体断裂而死去,主人最后留下一丝神识在刀把中,交代我这仅剩的两成器灵体要活下去,让我替他找个传人,希望能替他报仇!你可愿拜我主人为师?”器灵满是期待的眼神看着官泽。 “不愿!鸿钧道祖想收我为徒,我都没同意,何况拜一个死人?”官泽不屑道,心中对天宫又多了些反感,亲兄弟之间也能有如此深仇?看来那不灭天君不是什么好货,或者这万劫刀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器灵那期待的眼神立刻暗淡,又突然面带喜色的看着官泽道:“连鸿钧道祖都想收你为徒?看来你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了,你身上大气运至少有数万丈宽,难怪能得到这万劫墓谷的钥匙。” “这里叫万劫墓谷?”官泽环视一下,因为神识范围有限,看不出这里到底有多大。 “这里曾经是绝境空间,主人临死前回到故乡,把这里改成了他的坟墓,也装上了大门,钥匙随手扔到了星空中,并让我等待第一个开启这里的人,让我代他收徒,可惜你不愿。”器灵哀叹。 “我一个小人物而已,参与不了你们那些大人物的事,不如等下一个人吧,我来这里只是寻找两个零部件而已。”官泽平静道。 “噢,原来你是暗族的狗腿子,难怪不拜鸿钧道祖为师,也罢,你滚吧,零部件也别想得到!”器灵突然发怒,一股惊天的气息瞬间推向官泽。 官泽虽有防备,但是被这霸道无比的力量瞬间推的翻滚出数百丈远,稳住身形,震惊的看着器灵,这只是一个两成器灵体随手一挥之力,竟如此恐怖,又飞到近前道:“一个快死的器灵竟有如此力量!” “我不想杀你,赶紧滚吧!”器灵又是一挥,比刚才的气息还要强上几分。 官泽突然释放煞灭道对抗那股力量,身形竟纹丝不动。 器灵一愣,道:“咦?煞灭道?你竟然拥有如此强的煞灭道?第几层了?” “没几层,只是参悟久了而已。” “可惜你是暗族的走狗!”器灵叹道。 “我与暗族有仇,暗族的银魅战船落在我这里,只差这最后两个零部件了。”官泽平静道。 器灵皱眉道:“你是想骗我?让我把那两个零部件给你?做梦吧!” “我何必骗你?以我的实力杀你一个只有两成残体的器灵应该很轻松吧?”官泽又多释放出两成煞灭道。 器灵那近乎透明的本体便轻轻颤抖,好似随时都能死去之感。 官泽见效果达到,别真的把这器灵弄死了,便收了煞灭道。 器灵压力顿减,怔怔的看着官泽,问道:“你真的与暗族有仇?” “真的!” “你叫什么名字?” “官泽!” 器灵面有喜色道:“那我送你一场大造化,你便应下替我主人报仇可好?” “不好!”官泽看着器灵,又道:“我得你点造化就要与不灭天君那样的大人物为敌?我还没活够呢。” “现在就有如此恐怖的实力,竟然只是一个怕死的懦夫。”器灵不屑道。 “我与你主人毫无瓜葛,也不想趟你们的浑水,何况我都不知道主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亲兄弟也能如此?难不成你主人是大奸大恶之辈?” “唉……大奸大恶之人正是不灭天君,当年主人的父亲想把天宫皇位传给主人,可是不灭天君这个小人竟然弑父杀兄,最后夺取了天宫皇位,也导致天宫从那之后便和仙宫决裂,没猜错的话,这四亿年间,天下已经成为三足鼎立之势了吧?天宫,仙宫,暗族!这三方谁也不敢先动。”器灵盯着官泽的眼睛道。 官泽听闻不灭天君是如此险恶,心中又多了一丝厌恶,平静道:“是,三大势力,现在都与我有了关系,我也得罪了一位天宫的大人物,又收了鸿钧道祖送来的大造化,和暗族又有了仇。虽不是什么大仇,但是也足够我与他们决一生死了!可就算我答应为你主人报仇,以我这点可怜的实力又有何用?” 器灵见官泽有意,喜道:“你这样有大气运加持之人,将来肯定会有一番惊天作为,而且又有煞灭道在身,我再送你些大造化,将来必定会有对抗天宫的实力,就算你个人不行,那你加入仙宫,与仙宫一起对抗不灭天君便可啊,假如不灭天君死了,那天宫自然会与仙宫再重归于好,那样暗族便会永远见不得天日了。” “暗族很可怕吗?”官泽问。 “暗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混沌神,那老畜生拥有不死之身,虽然现在被镇压,但是他的暗族大军一直蠢蠢欲动,而且混沌神还是可以在镇压处指挥他的暗族大军,混沌神最恐怖的是他的推演术,比佛祖要强出数倍,当年天宫和仙宫合力围剿混沌神的时候,主人就被混沌神重创,也正是那无法治愈的伤导致主人实力大减,所以后来才被不灭天君所害!”器灵叹道。 “混沌神被镇压了?”官泽走近器灵。 “对,曾经天宫和仙宫还未翻脸时共同出手,在佛祖的帮助下把混沌神镇压。” 官泽眯着眼,回忆从官秋走,到回来,还带着银魅战船的九大部件,这一切好似很顺理成章,可是总觉的什么地方不对劲。心中忖道:“如果混沌神能指挥暗族大军?那他一定能指挥暗灭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圈套?” 器灵拿出一块紫红色的石头,道:“官泽,这是主人临死前留下的万劫道的传承石,虽然不完整,但这些对于你来说便是天大的造化了,你若能参悟出他的万劫道,那你将来便有可能与不灭天君一战。主人的万劫道已经是第八层了,而且已经无限接近第九层,这世间无人参悟出第十层的完整大道,八九层的道便是站在这上下界的巅峰所在了。” “我一个小小的修士,连个凡仙都不是,超过五层以上的道只靠法力跟本催动不起来,我现在这煞灭道刚刚突破到第五层,用法力催动,威力最多能使出四成,而且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渡过仙劫,我身上血债过多,恐怕会早早的夭折了。”官泽皱眉道。 “煞灭道已经到第五层了?不可能啊,修士很少知道道分层次不说,就凭你一个小修士竟然能参悟到第五层??”器灵震惊道。 “我说了,我受了道祖的大造化,他送了一滴道仙露,闭关八十多年便参悟到第五层了,堪比传承。”官泽并未隐瞒,对眼前这器灵有了一丝好感。 “好!!既然有了大造化,那就再多一些吧,你今日就算不答应帮主人报仇,我也要把这个送你了,我活的太寂寞了,该随主人去了!”器灵把那紫红色的传承石扔给官泽。 官泽接过传承石,低头思索一下道:“也罢,我不算答应你,若将来我真的有杀死不灭天君的实力时,我便帮你主人报仇便是,但我若死的早,那就……” 器灵惊喜的看着官泽,道:“你不会死的,我跟随主人数百亿年,很少见到像你这般大气运加持之人,若按气运光环算,你这大气运光环恐怕有数万丈厚了,这样的人没有一番作为就死?那有些说不过去了,连地府府主也不能收你吧!” “好了,东西也收下了,事情也答应你了,我该去寻那两个零部件了。”官泽收好传承石。 “你找不到!”器灵笑道! 第一百五十三章 器灵核 官泽一愣,皱眉看着器灵,问道:“为何找不到?” “急什么,那两个零部件都在这断刀下埋着,也是主人当年留下的东西,断刀上是不灭天君的血,你打开这里的时候,他恐怕已经知道了,你最好是把那三滴血也收走,将来你可以根据这血知道他的方向。”器灵指着断刀口的那三滴血。 “也好!”官泽拿出三个药缸,每个药缸装一滴血。 “我该随主人走了,在断刀下埋了两个储物法宝,那里是银魅战船的两个零部件,还有主人生前的几件法宝,只是破损严重,你若不嫌弃就全都取走吧,最重要的是我的器灵核,等下我死后你取走我的器灵核,将来拥有好的兵器时把器灵核滋养进兵器中,再以你体内开辟血肉空间滋养兵器,那样便会生出属于你自己的器灵,天下无数大人物每个人物都有属于自己的器灵,我虽然本体损失八成,但器灵核却完好无损,这器灵核本应在死前破坏掉,不能留下,但是你不同,你既然答应了替主人报仇,我也要送你这个大造化,也算是助你一臂之力!”器灵一口气说完,深深舒了口气,好似一种解脱。 “我的兵器也是刀,而且在血肉空间内滋养了近百年了。”官泽拿出右臂血肉空间的大刀。 器灵那黯淡无光的眼睛突然一亮,惊道:“天意啊,天意……” “怎么了?”官泽纳闷。 器灵激动的有些颤抖,指着官泽的大刀道:“断仙刀竟然在你手中,这是当年天宫大将龙岩的佩刀,当年龙岩死后,器灵也随着龙岩死去,后来被封印在了天宫的天幕之地,我没记错的话,这把刀上有一只封印兽,可是你这把刀竟然解了封印,而今天又遇见我,这难道不是天意吗?主人啊,你的大仇有望了,天地法则都在帮你!!!哈哈哈哈!” “你的器灵核会保留记忆吗?”官泽问,他可不想让一个老器灵成天在身边啰里啰嗦,若是那样,宁愿自己慢慢滋养器灵。 “器灵死后所有的记忆都会随本体消散,这器灵核也不过是让你的兵器尽快出现器灵罢了,器灵还是得依靠你的血肉滋养,但是器灵有个危险期,也就是刚刚生成的十天内,这十天器灵很容易消散,若有了器灵核,那你的新生器灵便会拥有成年器灵的威力,说白了,我的器灵核也不过会成为你器灵的大餐而已,所以你不必担心。”器灵笑道! “养一个器灵何其之难,恐怕没有个数千年,甚至数万年是养不出来的。”官泽看着断仙刀。 “我的器灵核就是让你滋养器灵的时间缩短,也让你的器灵更强!好了,心愿已了,我该随主人去了,这把断刀就留在这里吧,也算是为主人留个念想!”器灵那虚无缥缈的身体慢慢脱离断刀的刀把,围着断刀转了一圈。 “主人,我来了!”器灵那人形的模样渐渐消散,隐约成了一把刀的形状,一些银色的亮点光芒从器灵体中散出,这些亮点在半空凝聚,最后形成一把不足半寸的小刀形状。 “对了,这器灵核怎么保存进我的刀内?”官泽问道。 可是再没有声音回答他了,一片寂静。 那半寸的小刀也失去了光泽,从空中落地。 官泽轻叹一声,捡起那半寸的小刀,自语道:“书中说器灵核都是至宝,天下难寻,也罢,将来我若真的有杀掉不灭天君的能力时,便帮你完成那心愿,也不负你的器灵核,可惜忘了问你怎么把器灵核存近我刀中…” 刚说完,那器灵核突然从手中飘起,如认主的血一般瞬间便融进了刀身中。 “这么简单?”官泽自嘲笑了一下,把断仙刀放回右臂的血肉空间内。 看了看这巨大的断刀,绕过断刀周围的土层,从侧面用法力挖开土层,向下挖了数十丈便发现了一个无主的巨型储物法宝,这储物法宝内部空间更加巨大,少说也有数十万丈大小。 里面一个超过五万丈的银色巨大零件,另一个零部件却不足千丈,整体为黑褐色,上面精密的部署着一些好似机关似的东西。 还有几件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的法器,官泽把那些法器都拿出摆在断刀周围,轻声道:“万劫刀君,我不会对你做出什么承诺,但是我会尽力而为,这里也应该永远封闭了,不要再让人来打扰你!” 官泽退到大门外,看了一眼大门,飞起把钥匙拔了出来。 当银色钥匙离开大门时,那大门竟慢慢开始闭合。 官泽看了一眼银色钥匙,在大门还未闭合之前,便把钥匙从门缝中狠狠扔了进去。 咣当! 大门闭合,在闭合的瞬间,大门上又渐渐出现了冰层。 未在寒魂境逗留,直接飞走。 官泽离开郎文星不久后,一个黑影从空间裂缝中出现,望了一眼官泽离去的方向后又消失在裂缝中。 …… 万重星,银魅战船内,丁宁还在绘制着图纸。 官泽出现在他身边,随手把那巨型的储物法宝扔给丁宁! 丁宁看了一眼官泽,并没有惊讶,在他心中,官泽是无所不能的,查看一下储物法宝,笑道:“果然如我所知一样,这个不足千丈的零部件才是重中之重。” 官泽看着银魅战船的内部道:“你好好研究,我觉得这银魅战船有大秘密,我去取这两个零部件太顺利了,如果这真的是暗族的杀手锏,那他们应该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抢,可是郎文星上连封锁阵都没了,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阴谋,我到觉得这是暗族故意送给我的!” 丁宁拉着官泽退到战船外面,道:“我也觉得没这么简单,如此精密庞大的大家伙,竟然只能释放几道紫色雷电?很多零部件都未起到作用,我之所以让你去寻这两个零部件,就是想看看完整的战船是什么样的。” “行,你研究吧,有事随时喊我,若特别重要,就算我闭关也要叫醒我。”官泽道。 丁宁头也没回,朝官泽摆摆手,认主了那巨型储物法宝后便拿出那两个零部件。 …… 星主府内一片热闹,官泽这一大家子正围在一桌美食前有说有笑。 官泽本就心情大好,一回来又见这一大家子都在,一个也不少,心情更是舒畅。 “爹!”官秋惊喜道:“你终于出关了!” “嗯!你们这是在欢迎我?”官泽坐到官古身边。 “我们这是给奶奶过两百岁大寿呢!”官秋笑道。 泽莹瞟了官泽一眼,道:“你这不孝子,忘了娘也就算了,连亲孙女都不陪伴,瑾萱一直埋怨她的童年没有爷爷陪伴!” 官瑾萱也是近百岁的人了,却一点老态都没有,还保持着二十多岁的模样,而且分外俊俏,此时未笑,左脸的小酒窝也一样能看的清楚。 官泽一拍额头,满脸愧疚道:“哎呀,这一闭关就没了时间的概念,爷爷对不起你啦瑾萱,说吧,想要爷爷怎么补偿你!” 官瑾萱一脸不乐意的看着爷爷,跟太奶奶一样,深深的瞟了爷爷一眼,头一摆,道:“谁稀罕你的补偿,你有本事把我变回小时候,然后陪我玩。” 官泽被呛的不敢言语,又坐到秋念澜身边,跟秋念澜说着话。 秋耀坤道:“你第一次闭这么久的关,实力又大增了吧?” “嗯,收获不小!” “那你有把握对付萧冉吗?”秋耀坤指了指上面,道:“这畜生带着两个帮手在外面监视咱们很久了,还险些杀了丁宁,你若有把握就去把他们赶走!这些年我们可憋屈死了!” “让他们看着呗,有看门狗还不好吗?我当初跟你们说过,不要离开万重星半步。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毕竟我不了解萧冉到底有多强,但是就算我能打过他,我现在也不想过早显示出实力,就算真的打,也要等一个真正的时机,不打则罢,若动手就必须斩草除根!”官泽吃着桌上的菜,像聊家常一样说道。 众人只能遵从官泽的话,避开这些烦心事不说,竟聊些开心的事。 一场家宴吃了五日才散去,各归各处,各司其职,炼丹的炼丹,修行的修行,一切又归于寂静! …… 官泽又去了那座涯顶,看着对面的一高一矮山峰,拿出那对小木人,轻抚了片刻后,自语道:“玲!这一世我又负了你,暂时不能随你而去了,我得把家人保护好,也许我活不过下一场浩劫,到时再去陪你。” 收起小木人,背对着远处的两座山峰,盘膝坐下,拿出万劫刀君的传承石。思索片刻后又收起来,心中忖道:“现在实力太低,我也许承受不住这传承石的威压,等合道期以后再说吧,现在还是得以煞灭道为主!” “现在倒是可以融合杀戮道了,但是为什么感觉可惜呢?”官泽左手释放出杀戮道,皱眉思索了很久。 足足思索了四五个时辰,右手释放出煞灭道,这煞灭道的气息实在过于恐怖,周围空间剧烈颤抖着,山崖周围的土石都碎成了齑粉。 左手的杀戮道此时好似见到了老祖宗般,这平时都存在官泽体内的道意都互不相见,此刻好似有了生命,杀戮道隐隐有种要缩回体内之感,而煞灭道却好似在耀武扬威,显示自己的尊贵。 左手一抖,杀戮道瞬间落进煞灭道中。 滋啦! 燃烧血肉的声音响起。 杀戮道释放出血腥味,好似带着不甘消失在煞灭道中! 至此,官泽身上从六种道变成了五种道。 水道,火道,悲伤道,真冥道,煞灭道…… 此时的煞灭道气息又在飙升中!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请求 官泽抓住煞灭道在攀升的机会,盘膝闭目,继续参悟煞灭道! …… 夜,战宗内无比宁静。 丁宁把最后一个零部件装进银魅战船中。 突然! 当!!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从银魅战船中爆出,别说战宗了,就是守在万重星之外的看守都被震的一哆嗦! 丁宁被声浪击飞出数十丈远,七窍流血昏死过去。 官泽睁开眼,通过星心石看了一下,见丁宁并无大碍,也懒得出去,继续参悟。 整个战宗都被惊着了,许多弟子乌央乌央的往制器阁这边的空地飞来看个究竟。 向善第一个飞来,抱起丁宁喂下丹药。 此时,那二十多万丈的银魅战船竟无人控制的情况下悬浮在半空,整体散发着刺目的银光,内部轰隆作响! “师尊?师尊?醒醒!”向善轻轻推几下丁宁的胳膊。 丹药的药力散开,丁宁慢慢睁开眼,擦去眼中的血,脑子好似要炸开般疼,自己又拿出几粒丹药服下,缓了半个时辰才慢慢站起来,震惊的看着漂浮在半空的银魅战船,惊道:“果然有大秘密,只是一个声波就能强成这样!” “师尊,你总说这战船有大秘密,都研究这么多年了也没研究出来啊?”向善问。 “就是觉得这东西有大秘密,所以才研究。”丁宁看了一下半空中的弟子,喊道:“都散了吧,没什么大事,我做实验呢!” 都知道制器阁经常有大动静,可是这动静也太大了,甚至超过通天巨炮的声音,但丁宁都这般说了,便都三三两两的散去。 “你也走吧,我自己慢慢研究。”丁宁对向善说道。 “我不走了,最近卡在瓶颈,一直静不下心,不如帮师尊打打下手。”向善挽起袖子准备帮忙。 “也好,跟我进来!”丁宁带着向善钻进银魅战船中。 …… 这时,万重星外的星空中裂开一条空间裂缝,萧冉出现,看着银魅战船的位置,回身朝一个黑影交代了几句,那黑影转身消失在裂缝中。 …… 巨蛮族的大军在星空中极速前进着,公孙耀每天催命似的催促大军快一些,再快一些,他心急如焚,自知仙劫已经快来临了,顶多再能压制两百年左右,以现在大军的速度,至少还要再飞上二百六七十年才能到达万重星。 公孙耀急的恨不得把巨蛮族大军收进储物法宝中好去坐传送阵前行。 正在焦急时,身边的副官来报,喊道:“禀告公孙将军,王上来信,告知我们原地待命,等待援军到来时再一起行军!” 公孙耀皱眉道:“我本就嫌你们行军速度太慢,还要再等?我的仙劫恐怕等不到两百年了,咱们还至少有两百六十年的路程,你回信告诉王上,我们继续赶路,让援军追咱们!” “王上说援军不多,但是带来了数万件飞行器,目的就是让我们尽快到达,每件巨型飞行器都能搭载数十万名士兵,速度比我们这样飞行要快很多!”副官道。 公孙耀一喜,回身喊道:“原地待命,等待援军!” 巨蛮族大军这百年来一直在疯狂的赶路,从未歇过,连路过一些生命旺盛的陆星都未停下,现在将军让原地待命,个个都疲惫不堪的漂浮躺在星空中。 …… 万卷阁第九层,这里有数万本讲述关于推演的书卷,官古沉浸在这些推演的书卷中已经数十年了,对推演一术上有着不凡的成就。 推演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的,这需要有极强的天赋和极强的忍耐力,而官古遭受了百年的苦难,其忍耐度已经非常人可比,就是修踏天诀开脉时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当真是铮铮铁骨。而对于推演一道他有着浓厚的兴趣,曾经做苦力矿工时就接触过推演术,现在守着万卷阁这样的大宝藏,便如饥似渴的看着所有和推演术有关的书卷。 这日清晨,官古面带喜色的合上一本书卷,右手拿起一个药瓶,左手五指飞快的掐算着,两息后闭合所有感官,随手把药瓶扔起数丈高。 药瓶几乎碰触到屋顶时才下落,下落的速度很快。 官古此时耳不能闻眼不能见,一丝神识也未放出,完全靠之前的推演,提前预知药瓶的下落位置,身形突然向右横跨四步,右手微微伸展。 药瓶稳稳的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官古并未过于兴奋,平复一下略微浮躁的心情,收起药瓶又继续看书。 …… 涯顶,秋耀坤飘在半空看着官泽已经三日了,一直犹豫是否该叫醒他! 官泽却先睁开眼,问道:“爹?有事吗?” 秋耀坤落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打扰你悟道了吧?” “没事,我先对于悟道收放自如,有事?”官泽见秋耀坤有些难开口似的。 “不是我的事,是慕华,我也在考虑是否该为他求你。” “有什么事还用你来为他求我?什么事?”官泽又问一遍。 “自从战宗立宗以来,慕华为咱们战宗可算是做出相当大的贡献了,连万重星外围的两道防线都是他出的主意,也是他带头布置,这百年来他一直在布置那两道防线,所以没有时间参悟道法,而最近他预测自己的仙劫再有不足百年便会到来,可是对于道的参悟远远不够,所以我想跟你要一枚道果。”秋耀坤看着官泽的眼睛道,他知道这道果的珍贵,所以这三日一直在犹豫。 官泽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当初我摘了十六个道果,你可是亲眼看到的,十个给了老洪他们,我用了一枚,现在还剩下五枚,都交给你保管吧,送谁还是自己用,你说了算!”官泽拿出五枚银光闪闪的道果。 秋耀坤一征,问道:“你用了一枚?这道果不到合道期是不能用的啊,你是怎么用的?” “道果并不是限制于修为层次,而是限制于道的层次,当道的层次能达到一层时便可以用道果。” “原来道真的有层次,行,那我就先拿一个给慕华就行了,那四个你收起来吧。”秋耀坤收走一个道果。 “你全拿走,现在道果对我已经无用了,这四枚留着咱们家里人用吧!”官泽说完便闭目不语! 秋耀坤心中震惊,连道果这样的宝物对官泽都无用了,知道官泽有很多大机缘,也不便多问,见他又闭目,便走了四枚道果离开。 …… 战宗西南区,这里是大长老们的屋舍,慕华在自己的小院中仰望星空,不时的唉声叹气,此时才后悔修行过快,对道的参悟实在太少,想起官泽那十位朋友渡仙劫的模样,心中不免越发担忧,那恐怖的仙雷跟本没有一丝把握对抗。 秋耀坤从空中直接落进慕华的小院里,笑道:“来,喝两盅!” 慕华坐下,叹道:“唉……哪有心思喝酒啊!” “还为渡仙劫的事犯愁?”秋耀坤笑着摆出酒菜。 “还能有什么事让我如此愁的,面对仙劫,真是一丝把握都没有!”慕华拿过酒壶,为秋耀坤斟满,自己却拿起酒壶直接灌。 “那你想过什么办法没有?比如借助外力?什么特殊的丹药,天材地宝之类的?”秋耀坤笑眯眯的问。 “我自然想过,比如明道丹,可是我也买不起啊,易宝星的明道丹一粒就能卖到一千多万道壁,我全部家当也不过数十万道壁,只能望丹兴叹了……”慕华说着又灌了一大口酒! “那道果呢?”秋耀坤故意吊着慕华的胃口。 “哈哈哈,耀坤啊,你就别调侃我了,连明道丹都买不起,何况道果了,传言说的一颗道果三座星辰,别说没的卖,就算有得卖,恐怕以战宗的宝库之力都买不起一颗吧?那等宝物我连想都不敢想!”慕华苦笑道! “是啊,一颗道果三座星辰,整个桦星域恐怕都没有几颗。”秋耀坤也附和道。 “不过我到想跟你说件事,你能不能替我跟宗主说一声,我想借两千万道壁买一粒明道丹。”慕华期待的眼神看着秋耀坤。 “道壁是不能借了,宗主说过,让我尽量多存些道壁,将来有大用处。”秋耀坤笑道。 慕华那满是期待的眼神突然黯淡,轻轻叹了一声!突然感觉这些年为宗内的付出有些不值,连借两千万道壁都不借…… “道壁是不能借,不过宗主特意送了你一样宝贝,我这酒也算是提前庆祝你升仙得道了!”秋耀坤笑着拿出那三丈宽的大道果! 银光闪闪的道果瞬间挤满了小院。 慕华先是一呆,紧接着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泪水也夺眶而出,眼前这个东西他连想都不敢想,此刻却就这么摆在眼前,轻轻抚摸在道果上,颤抖着嘴唇问道:“这……?这是宗主送我的???” “嗯!刚才我去拿的!”秋耀坤只字未提他为慕华求道果一事,在他心中,慕华已是他的老友,为老友办点事还真不想说。 慕华激动的老泪纵横,想起当年刚入宗时官泽那乳臭未干的模样,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孩子’成长到如今地步,当年宗主杀陆阳的震撼瞬间至今难忘,颤抖道:“我……我不敢收这等重宝啊……一颗道果三座星辰啊……” “收下吧,这是宗主的一片心意!”秋耀坤品了一口酒,又道:“不过我倒是对你有个请求。” 慕华并未收走道果,擦去老泪,看着秋耀坤,等待他的请求! “我的请求很简单,你若能平安渡过仙劫,去了鸿沌界后第一件事就是创立战宗,你做宗主,将来宗内的人升仙得道时也好有个去处!”秋耀坤平静道! 慕华重重的点点头道:“这不是请求,这正合我意!我早就有此想法,只是没想到我竟然在众多长老中第一个要面临仙劫之人,那我若真的能去鸿沌界,这担子自然也落在我肩上,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创立鸿沌界的战宗!”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一把钥匙 秋耀坤笑道:“这事若是其他人去办,我还不放心,你来办此事最好不过了!来,喝酒!” 慕华愁云一扫而空,豪爽的举壶畅饮,大半壶酒灌下,哈出一口酒气,道:“真没想到,宗主连这样的重宝都能随手拿出!” “这可不是随手拿出,当年官泽还未创立战宗时用命换来的,只是现在这等宝贝对他已经无用了。”秋耀坤道。 “道果都对他无用了?他还没到合道期啊,怎么可能没用?”慕华惊异。 “那就不知了,不过我现在在他面前会感觉很难受,他身上自然释放出来的威压就已经很恐怖了。” 慕华震惊,问道:“我听官秋说宗主一直在参悟煞灭道,是不是那煞灭道的威压?” “那就不知道了,别管他了,咱俩喝酒,这场酒喝过后你便赶紧去享受道果的威力吧,也算提前为你践行了!”秋耀坤又拿出几壶酒,学慕华的样子,直接对准壶口往肚中灌酒。 慕华此时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点点头,举起酒壶与秋耀坤畅饮! 三天后秋耀坤离开慕华的小院。 慕华颤抖着收起道果,转身飞往官泽悟道的崖边。 官泽虽然在闭目悟道,但是周围有任何动静还是了如指掌的。 慕华轻轻落在崖边,静静的看着官泽的背影,目中泛红,双腿慢慢跪下,脑门却重重的磕在地上。 三声响头过后,目中带着无尽的感激飞离崖边。 官泽虽然闭目,但这一切都看的到,明白慕华心中激动,这三个响头也欣然接受! …… 银魅战船被丁宁又重新拆了,想把每个零部件都研究透彻。 这一研究又是三十多年溜走…… 这日,丁宁突然目露喜色,把大手一挥,那十一个零部件瞬间组合完整,还是那声震天巨响,丁宁早有准备,并没有被震飞,只是五脏六腑被震的有些难受。 巨大的银魅战船漂浮在空中。 丁宁跃上战船船头,在船头的位置有十几个不足寸许的符文,以自己的血重新描写在这些看不懂的符文上。 突然,银光大盛! 这二十多万丈的巨大战船瞬间缩小至不足百丈,形状也有了变化,从之前大船的形状变成了一个不足百丈的长条模样,周身有数百道不规则的锯齿,好似一把大锯。 “果然……”丁宁眯着眼,看着变小后的银魅战船,自语道:“一把钥匙竟然做的如此隐秘?这钥匙一定有大秘密!” 官泽被刚才那声震天响惊醒,通过星心石看到银魅战船的变化,一个闪身消失在涯顶。 丁宁刚想去找官泽,却看见官泽凭空出现在眼前。 “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官泽问道。 “你看这像个什么?”丁宁指着战船问道。 “钥匙?”官泽围着百丈的钥匙转了一圈。 “我当初就觉得这东西有蹊跷,没想到竟是一把钥匙,你说会是开启什么地方的钥匙?这其中肯定有大秘密,你当初说是暗族故意送你的,后来暗族又来杀我,也许是怕我研究出银魅战场的秘密吧?现在这银魅战船再没有其他隐秘可言了,我的任务完成,交给你了,你认主后我教你怎么控制战船。”丁宁抽走了银魅战船上的认主血。 丁宁把血抽走后,银魅战船瞬间又恢复成原样,二十多万丈的巨大船身遮天蔽日的漂在半空。 官泽直接滴血认主,与银魅战船有了联系。 丁宁让官泽先进到战船内部,把每一个细节都讲给他听,足足八个时辰才全部教完。 官泽全部记下后把战船缩成不足百丈的钥匙形状,收进了储物法宝中,突然转身看向空中,冷哼一声便消失在原地。 万重星之外不远处的星空中,萧冉悠闲的坐在一个布阵用的陨石上,面前摆了一壶酒,见官泽飞来,笑道:“官大宗主,来喝杯薄酒。” 官泽落在萧冉对面,冷道:“监视了这么多年,不累吗?不如下来吃酒。” “多谢官宗主关心,我还不累,这也是告别酒了,我等下就走,来吧,喝两杯,酒中没毒!”萧冉笑眯眯道。 官泽盘膝坐下,并未碰酒杯,冷笑道:“当初你们送我这银魅战船是想让我开启什么地方,然后你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对吧?” 萧冉苦笑道:“这银魅战船是我们暗族苦苦寻来的宝物,为何要送你?再说了,我们又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当初是信任官秋才把战船的零部件交给他保管,错就错在我主子推演失误,相信了不该相信的人,你若愿意奉还,我们会以重宝交换,若不还,我们也不会强夺,毕竟我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说不定将来是友非敌呢!” “还你们是不可能了,这东西我会直接毁掉,你应该知道我们战宗制器阁的能力,特别是我那兄弟丁宁,他随时能把这战船拆成一堆废料。”官泽说时一直盯着萧冉的眼睛。 萧冉面色平静,笑道:“看来是不能还了,也罢,我不强求,既然官宗主不喜欢我在这监视,我离开便是。” “不送!”官泽起身,冷冷的看着萧冉。 “后会有期!”萧冉收了酒壶,撕开空间裂缝消失不见。 官泽皱眉看着萧冉消失的地方,刚才感受了一下萧冉的气息,以第五层的煞灭道到是可以一战,却没有必胜的把握,想想连一个暗灭手下的走狗都这么强悍,还有暗灭呢?还有无数的暗族呢?而最可怕的还有一个混沌神。 那股久违的无力感顿时再次升腾,轻叹一声转身回了万重星! …… 公孙耀焦急的等了三十多年,这三十年他想悟道都做不到,心中一丝也静不下来。 突然从西北面飞来数万个巨大的飞行法器,每件法器上都站着数十个巨蛮族士兵,飞来的速度极快。 公孙耀大喜,知道是援军到了,那些巨型飞行法器每个都有近千丈大,整体好似一个方形的大托盘,黯淡无光,速度却极快! 飞在最前面的一个巨蛮喊道:“参见公孙将军,我奉王上之命前来增援,一共三万件飞行法器,加两千万援军,请公孙将军清点!” “不点了,赶紧上路,目标万重星,快!”公孙耀催促道! 巨蛮族大军从之前的八千万之数增加至一亿,又多了三万多件巨型的飞行法器,速度又快了一倍有余。 战宗的数百名探子一直跟随在巨蛮族不远处,见到此刻画面,他们便赶紧回信,这百名探子的飞行法器都是神阶绝品,速度极其可怕,可是这百名探子却追不上巨蛮族的飞行法器了。 …… 秋耀坤拿着刚收到信笺去找官泽。 官泽看过信,冷笑道:“看来公孙耀是杀我心切啊,原地等了三十年便等来了援军,照这速度,那不足百年便会到达万重星了!” 秋耀坤一脸愁容,道:“战宗看似庞大,其实来避难的为多,十五亿弟子,只有不足两亿弟子修到虚谷境,不足百万弟子修到问天境,而整个战宗只有你修到了玄统境,若巨蛮族不足百年到来,那到时真正能上战场的恐怕不足百万啊,可是探子报来,那巨蛮族可足有一亿之数,这……” “不是还有通天巨炮吗?不是还有血蜂毒弩吗?不是还有那两层防线吗?再说了,巨蛮族若敢下到万重星,那我便让他们有去无回!”官泽道! “那通天巨炮也许都来不及放第二炮,巨蛮族的飞行法器速度实在太快了。”秋耀坤愁道。 “别怕,有我呢,巨蛮族真的不足为患。”官泽自信的笑道! 秋耀坤心里略有安慰,因为官泽每次所说什么事,基本都能做到,摇摇头转身离去。 …… 万卷阁第九层,官古如痴如醉的看着那些推演术的书卷,他的推演术无师自通,越来越精湛,推演的事全都应验。 这日夜里,他站在第九层窗边,看着漫天星辰,闭目掐指,片刻后睁开眼,自语道:“三日后西北有陨石雨坠落,百年内必有大祸!看来耀坤所说的巨蛮族不足百年便会到达是真的了!” 官古又回到第九层,心一横,打开了一本被小阵法封印的血色书卷,这本书只有不足三寸厚,里面满满的都是蝇头小字,还配有许多符文,官古只看了几眼便被深深吸引! …… 暗宗那自成空间的地洞内,萧冉站在暗灭身后,轻道:“主人,银魅战船已经成为钥匙形状了,丁宁也把战船交给官泽了,下一步怎么办?” 暗灭依旧坐在那没动,那阴森声音开口道:“神主命我们可以撤离了,待七千年后通道开启时再率大军归来,到时神主自有安排!把暗宗所有人员灭口,一年后启程回族,你去万重星守百年,待巨蛮来时送官泽一个大人情,看他将来如何选。” “是!主人!” …… 宁静再次充实了万重星,这大战之前的宁静让人有些窒息。 官泽在涯顶笼罩了两层封阵,再次陷入了深邃的参悟中。 连官瑾萱都在整日闭关,战宗那曾经热闹的大武场中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 唯独制器阁还在不断的忙碌中,通天巨炮的炮弹还在不停的赶制着。 万重星周围的防线越来越密集。 丁宁站在星空中,看着那些通天巨炮,皱眉自语道:“防御已经算是极致了,静候巨蛮族到来,我虽然修为太低,但是还是要再送点大礼给巨蛮族!” 第一百五六章 煞印重现 制器阁内,丁宁画着图纸,不时修修改改。 一个月后,丁宁拿着画好的几张图纸交给炼器师们,让所有炼器师加紧赶制这不足一丈大小的圆球物件。 …… 八年后的一日,官泽从深邃的参悟中醒来,心中总有一丝不安,通过星心石查看万重星,所有人都安然无恙,忖道:“为何有这种感觉?难道?……” 官泽拿出轮回路,魂魄离体,手持燃起的六道草下了地府! 刚下来就看见当年那两个鬼差。 “找到叶玲了吗?”官泽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圆脸的鬼差拿着一个小本子,指着本子上的一行字道:“你自己看吧。” 官泽看着那行字: “叶玲魂魄牵扯数场浩劫,被天宫金甲仙君提走,万年后送回地府!” 官泽突然怒瞪双目,问道:“金甲仙君是什么鸟玩意?他为何要提走叶玲的魂魄?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那知道那金甲仙君是什么人物,但是能本体来地府的一定是大人物,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害的我们这百年来苦苦寻找,唉……”两个鬼差唉声叹气。 官泽没言语,怒瞪双目,口中狠狠念着那金甲仙君的名字,有气无力的往回走去。 魂魄归体后,看着那个大香炉轮回路,突然一掌拍碎,眼神好似恶鬼般,恨道:“看来苍擎所说的大人物就是那个金甲仙君了,也好!你们等着!金甲仙君!不灭天君!天宫!你们等着!!!等着!!!” 气大伤身,无论何人,无论修为多强,气极时五脏六腑便会真的受伤。 噗!噗! 官泽连着喷了两大口血,底底嘶吼着,目中有血流下,双拳狠狠握着,全身不住的颤抖着,又吐出一大口血。 突然! 官泽眉宇间那曾经消失了的黑色印记又浮现出来。 而这印记浮现出来时,煞灭道的气息突然暴增。 官泽擦去嘴角和眼中的血迹,以神识看着自己眉间的黑色印记,这印记比之前颜色还要深,还要大,略一平复心情,自语道:“苍擎说他们是想利用我的执念,我若中计天下大局必乱,自己不能先乱,稳住,稳住!我不能乱,我不能死,我要好好活下去,负了玲百世,这一世就算死也要给她一个交代!玲,等我!!” 官泽渐渐平复心情,看着眉间的黑色印记道:“煞印又显,这代表着什么?难道我又要大开杀戒了吗?也是,是该大开杀戒了,先拿这巨蛮族撒撒气吧……” 说着渐渐闭目,感受那稳稳攀升的煞灭道。 这些年官泽的心境大有改变,从之前的暴怒只用片刻便能静下心来参悟煞灭道。 那煞印也随着他静下的心而慢慢隐去。 …… 万重星外,往北二十万里处,丁宁带着数百位炼器师在布置着一些法器。 丁宁手上带着两个巨大紫金色的金属手套,双手一抓,凭空就能撕开一道数丈宽的空间裂缝,每隔百丈远便撕裂一道空间裂缝。 丁宁每撕开一道空间裂缝时,身后炼器师们就往裂缝中塞进一个不足丈许的圆球。 当圆球塞进裂缝后,那空间裂缝便慢慢闭合。 丁宁带着数百位炼器师足足布置了十五年之久,每一道空间裂缝都要由丁宁亲手撕开。 这日,丁宁亲手放入最后一个圆球。长舒一口气,道:“回去吧,辛苦各位了!” “阁主言重了!” “阁主,我有愧做炼器师数百年,实在不明白你这做的是什么东西!”一炼器师忍了十五年才张口问道。 丁宁拿出一张半尺的道符,上面画着相当复杂的符文,笑道:“咱们这十五年所布置的算是第一道防线,也是我送给巨蛮族的一份大礼。这是我早就研究过的东西,只是这数十年来一直在研究银魅战船,不过研究银魅战船对我也有天大的好处,对炼器一道别有一番眼界,等对付过巨蛮族后我便教你们一些特殊的炼器手段。走吧,回去了!” 刚才提问的炼器师愣了,又问道:“阁主?你还没说这数千万颗的圆球是什么呀?” 丁宁神秘笑道:“等巨蛮族来的时候你们便会知道!” 众人都深深的咽了一下口水,当年丁宁发明通天巨炮时制器阁的炼器师们都在嘲笑他,可是当第一座通天巨炮实验时,众人都不敢笑了,那等惊天的威力在他们心中早已埋下佩服的种子,这些年间亲眼看着丁宁神速般成长着,从一个小小的炼器匠,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大炼器师,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师风范。 …… 自丁宁布置好圆球后的第二十二年,官泽在涯顶已经三十七年未动过一丝一毫。 这日,晴空万里,官泽闭关的涯顶突然剧烈抖动,连他自己笼罩的两道法阵也都随着涯体抖动而破裂。 那万里无云的空中突然暗了下来,没有云彩遮空,却暗如黑夜。 官泽睁开眼,双手握拳,煞灭道的气息剧烈抖动着,那涯体好似随时能崩塌一般,可是却没有一块石头滚落。 空中无云,却突然有炸雷声响起,可是又看不见雷光。 官泽又闭目,散出身上的修为气息,玄统境初期之力在攀升,寂灭中期之力在攀升,攀升了数个时辰后渐渐稳定在寂灭后期。 而玄统境初期之力却足足攀升了十日才慢慢稳定在玄统境中期。 官泽看着黑暗的空中,忖道:“只是普通突破而已,为何会有异象出现?” 待玄统境气息完全稳定后,空中的黑暗也渐渐消散。 官泽慢慢起身,自语道:“玄统境中期,煞灭道第五层中段,足够对付巨蛮族了,该歇一歇了…” 秋念澜最近也刚刚出关,刚刚突破至化神后期,踏天诀也停在神念境后期圆满,看着空中黑暗慢慢消散,刚想去崖边看看官泽,背后却传来一阵熟悉的温暖,一双大手从后背环住她。 秋念澜心中无数次幻想官泽会有一日在背后轻轻抱住她,这一瞬间,她感觉心都快化了。 “这些年把修行看的太重,冷落了你,对不起!”官泽轻轻嗅着妻子头发的香味。 秋念澜目中泛红,感觉这么多年的孤单换来此刻,值了!轻声道:“你担子太重,抓紧修行也是正事!” 官泽抱起秋念澜,踩着铜镜飞出万重星。 “这是去哪?”秋念澜环住官泽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问。 官泽笑道:“到了便知!” 大夏陆星,曾经是凡人的天下,现在却偶尔能看到衣着朴素的修士,大夏当年走了一半人口去万重星,这一半好似万般不舍自己的故乡,都选择了留下,却没忘记修行。 百桥镇,几乎没有什么变化,青莲河的水更清澈了。 官泽和秋念澜落在城门外,曾经一直封闭的城门早已大敞大开,镇内的百姓也没几个了。 当年向鸿为官泽盖的木头房子还完好无损,只是外表有些旧了,院内一根杂草都没有,墙边两侧还种着花。 窗纸白的发亮,好似刚换过一般。 秋念澜看着这个木头房子,问道:“这里就是你跟我说起过的家?” 官泽点点头,目中有些湿气,只是很快隐去,笑道:“当年我在这里住了十多年,后来向鸿为我盖了这座木头房子,之前连个窗都没有,没想到这里还保持着这么干净,看样子是经常有人来打扫。” “官泽???”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官泽回头,那正是种瓜的袁大叔,当年的糟糕小老头此刻竟有金丹初期的修为,笑道:“袁大叔,你怎么没去万重星啊?” 袁大叔苦笑道:“我这把老骨头修行实在太慢,所以不如留下看家,也和我老伴过过仙人般的日子,我们俩把大夏游了个遍,回来以后就安安稳稳的修行,像凡人一样过日子,只要我们俩能一直在一起就行。” 秋念澜为之动容,几句简单的话语却透着最真的情。 官泽欣慰的笑道:“我也是带着老伴来过过凡人的日子。” “老伴?”袁大叔看了看秋念澜,笑道:“你和小时候一样,就会胡扯,你们俩这么年轻,一直保持着二三十岁的样子,还老伴呢。” “我们的孙女都一百多岁了,我们俩当然是老伴了,哈哈!”官泽笑道! 秋念澜脸上红扑扑的低下头。 “得了,我这糟老头不打扰你们俩了,等晚点给你送几个瓜来。” “好的袁大叔!” 秋念澜轻轻推开屋门,屋内一尘不染,正厅桌上还摆着一盆正在盛开的小花。 “一点都没变!”官泽摸着屋内的家具,那些用黑枣木做的家具,放了两百年还没一丝陈旧的模样。 “咱俩要在这住下?”秋念澜眼中满是期待的眼神,刚才官泽那句我带着老伴来过过凡人的日子,深深的刺激着她的心,她何曾没有那种向往?曾经最美好的记忆便是在死雾城那三年的相伴,做了夫妻后却没了那种朝夕相处的日子。 “这么多年没有好好陪你,现在就算给你的补偿吧,老话说的,最好的爱就是朝夕相处的陪伴,从今天起,咱俩住到巨蛮族来临之前再回去!”官泽搂过妻子的肩头。 “嗯!!”秋念澜轻轻依偎在官泽胸前,那久违的甜蜜在心底无限膨胀着!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凡人的日子 “走,带你去青莲河钓鱼,我小时候也幸亏这条河了,饿的没东西吃时就去钓鱼来充饥。”官泽在门口随手折了两根细竹竿,从仙树种子里抽出两根白丝线,找了两根绣花针弯成鱼钩,针鼻儿正好用来栓线,片刻功夫便做好了两根鱼竿,拿起一个竹篓,拉着秋念澜的手往青莲河走。 秋念澜笑的灿烂,紧紧握着官泽的手,迎着朝阳往河边慢慢走去。 “我小时候有七岁那年刚学会游泳不久,便跟别的大孩子学扎猛子,从桥上一个猛子扎进水中,那个痛快啊,有一次别人整我,在我准备跳的桥下准备好了一筐牛粪,我一跳的时候他们抬出牛粪,结果我一头扎进牛粪里,臭了好几天呢……”官泽回忆儿时。 “哈哈哈哈哈……”秋念澜放肆的大笑着,好久没这么没心没肺的笑过了,笑了半天后又问道:“你小时候还有什么好玩的事?” “我好玩的事可太多了,八岁那年,王铁匠给我做了一把弹弓,他让我去河滩找圆滚滚的石头,那样打鸟准,可惜那时候是冬天,而且才下了大雪没几天,到处也找不到圆石头,后来发现一大堆黑色小圆石头,给我乐的呀,揣了满满两口袋,后来饿了,就去六婶家吃饭,结果……”官泽故意吊一下秋念澜的胃口。 “结果怎么了?快说呀!”秋念澜眼巴巴的看着官泽。 “结果差点没把六婶熏吐了,六婶翻开我口袋,我捡的那两口袋小黑石子竟然是羊粪球!”官泽想起当年六婶那快吐的模样。 秋念澜一愣,道:“羊粪球?被冻硬的羊粪球?进屋化了就有臭味了?之前你还以为是小黑石子???”自己说完后突然蹲下,笑的发不出声来,大笑之下的泪水竟似喷溅状。 足足笑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停下,瘫坐在地上,有气无力道:“哎呀,我肚子疼,别讲了,以后一天讲一个吧,要是一气讲完,我非笑死不可……” 官泽拉起秋念澜,笑道:“好,一天讲一个,走,先钓鱼去!” 百桥镇,有数十个平坦的小桥适合钓鱼。 一座平坦的小石桥上,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手中各自拿着鱼竿,轻声细语的说着话。 大夏的人几乎走光,特别是安洋城和百桥镇,几乎没几个人了,这青莲河空闲了一百多年,鱼儿又肥又大,两人的鱼竿放置一会便有鱼上钩。 这一坐就是一天,夕阳的红光把二人的影子拉的又细又长,竹篓已经塞不下鱼了,官泽脱掉衣服,只穿一个长裤。 秋念澜愣了,问道:“你干嘛?” 官泽笑道:“这青莲河清净了一百多年,河里的沙虾养的又肥又大,我去抓些,晚上给你烤虾吃!” “你这不多此一举吗?用法力随手一捞不就得了?” “那有什么意思啊,等我。”官泽说着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先在水中畅游了几圈才潜到水底捉虾。 片刻后窜出水面,用法力凝聚了一个半丈多宽的大水球,水球中全是两寸多长的沙虾,少说有数百只。 “走,回去炖鱼烤虾,让你尝尝我小时候练就的手艺!” 官泽回去的这一路也没闲着,各家各户的小院中长满了葱姜蒜,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又从人家家中翻出各种调味料。 小院中支起一口大锅,升起了久违的炊烟,官泽熟练的处理了四尾肥鱼,把鱼切出十字花刀。 葱姜蒜和八角花椒一起下锅,那香味瞬间爆出,散发着诱人香气。 官泽身上常年带着蜜桃酒,拿出蜜桃酒,往锅中一嘭,滋啦一声,香气更加浓郁。 四条大鱼下锅,再添上一大瓢清水,扔进几十只沙虾,鱼虾一锅鲜,待水鼓着白泡时,那股无比新鲜的鱼虾味蔓延开来。 “好香啊!”秋念澜静静的看着官泽熟练的做着这些活。 官泽用法力把水球中的虾全部捞出,凭空把这数百只沙虾放置,手一挥,升起一小片道火。 “咦?你炖鱼用木头生火,烤虾为什么要用道火呀?”秋念澜问。 “千炖豆腐万炖鱼,虾子要用猛火催,烤虾要用最旺的火,让虾瞬间熟,这样才能保住虾的鲜味。”官泽说着把大粒盐成粉末,均匀的撒在虾上,这时虾的鲜香味更加浓郁。 秋念澜从屋内搬出桌子,此时鱼也快熟了,粘稠的鱼汤越来越少,鱼的香气却越来越浓,炖鱼之前留下了一些葱花香菜,待出锅时撒上一点,这葱花的青白,香菜的翠绿,撒在鱼上时,又别有一番香气,顿时食欲大振。 一条肥鱼能装满满的一大盘子,两杯蜜桃酒,一桌烤虾。 官泽举杯道:“来,老伴。我敬你一杯!” 秋念澜轻轻碰杯,笑道:“用我这一生,换今天一天,也值了!” 官泽干了杯中酒,笑道:“咱俩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什么时候过厌烦了凡人的生活,咱俩就回万重星。” “过不够,我到希望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一直到寿尽为止!!”秋念澜也干了杯中酒,那香甜的辛辣在嗓子中拉出一道灼热的线直通肠胃,剥开一只虾,那股酒气混着虾的鲜香,顿时强烈的刺激着味蕾。 官泽拿起一个小碗,为秋念澜挑出鱼肉,亲手喂了一口鱼肉,问道:“怎么样?”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秋念澜闭目慢慢品尝这鱼的鲜美,品尝这一瞬间的甜蜜,这一刻好似烙印般烙在心底,一生也无法抹去。 凡人的日子似乎过的比修行的时间还要快,也许是因为浓情蜜意才让时间溜走的特别快! 大夏的一年四季很清晰,两人在百桥镇住了第五个月便迎来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秋念澜似乎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像儿时一样和官泽在雪地里打着雪仗。 两人好似雪人一般,玩腻了便直接并排躺在雪地上,大口呼着热气,官泽略一施力,一大口热气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心形,久久未散。 两人享受着只属于他们自己的宁静,此刻什么天下大事,什么修行悟道统统忘在脑后,只享受着此刻宁静,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二人! 大雪一场跟着一场的下着,待最后一场雪化了的时候,桃树已经发芽了。 在百桥镇西南面有一大片桃林。 官泽搂着秋念澜的肩头,坐在那片桃林不远处,轻声道:“从来没看过桃花怎么开,现在刚刚发芽,咱俩就在这坐着看桃花开好不好?” “嗯!!”秋念澜听着官泽的心跳,细语道:“我感觉自己好似活在梦中一般,我怕梦醒了你又不在了……” “不会,我一定不会负你,一定!!!”官泽轻轻吻在秋念澜额头,又轻声道:“你生官秋时,我答应过你,你疼那几日,换我疼你一世。别说叶玲不在了,就算叶玲现在复活,我也不会负了你!” 秋念澜一征,目中瞬间攥满泪水,叶玲二字不敢提,此刻却从官泽口中轻松说出,看样子好像已经过了那道坎,问道:“我听官秋说,你一直在寻叶玲的魂魄,怎么样?找到了吗?” 官泽轻叹一声,道:“暂时找不到了,不提她了,快看,那棵树出现一个花骨朵。” 秋念澜心中轻叹,她知道叶玲还是官泽心中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两人久久无语,静静听着彼此的心跳,听着春风的沙沙。 看着桃花慢慢绽放…… 淋着春雨,嗅着桃花香… 两人似乎忘记了时间的流动。 再静静看着那桃花谢落,一地的粉白,碧绿的桃叶生出。 又看着那蜜桃一天天变大,从青至绿,从绿变粉。 当夏雨降临时,便是蜜桃最甜最熟时。 两人一直未动,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 刚烈的秋风一扫,那满树的蜜桃便噗嗤噗嗤的掉落,熟透的蜜桃果肉成了树的养分,也偶有小兽来吃上几口。 又有雪落下时,那些桃树的最后一片叶子才悠悠落下。 两人在这桃树林前竟坐快一年。 雪厚时两人又嘻嘻哈哈的打着雪仗。 官泽坐了两个冰车,和秋念澜在结冰的青莲河上撒着欢溜冰车,用小鞭子抽着陀螺。 快过年的时候官泽做了些大烟花,没有巨响,只能呲呲喷着火花,秋念澜被那火树银花快美醉了。 凡人的日子就是这么平常,就是这么普通,好似除了吃喝玩乐就没有什么正事可做了。 转过年又开春时,官泽把城外那空闲了很久的土地开垦出来,种上粮食和蔬菜。 小两口满身的泥污,嘻嘻哈哈的互相往脸上摸着泥浆。 只慕鸳鸯不慕仙,或许就是说那凡人的日子吧…… ………… 在二人来了百桥镇的第二十五年时,慕华成功渡过了仙劫飞升鸿沌界,应了秋耀坤的请求,准备在鸿沌界开辟战宗,临走前唯一的遗憾是没见到官泽! ………… 在这好似世外桃源的百桥镇,两人足足幽静了六十年,若是普通凡人夫妻的话,此刻恐怕也是到了快入土为安的时候了。 官泽趁秋念澜不注意偷偷做了一副大棺材,宽大的棺材足够他们俩一起躺下! 这日清晨,官泽静静的躺在棺材中,身上气息全无,在他身上有一张纸条。 秋念澜在这六十年间早已养成了习惯,晚上和凡人一样睡觉,从来都是与官泽相拥而眠,清晨起来没看到官泽在身边。 在屋子的小院中,有一大口棺材,官泽平躺在其中,身上一丝生命气息都没有,身前有个纸条。 秋念澜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拿起纸条,那纸条上短短几句话: “澜澜,我先走一步了,若有缘,我们来世再见,来世我们还做夫妻!” 秋念澜傻了,拿着纸条不言不语,眼中泪水不断落下,摸了摸官泽那已经凉透的身体,绝望道:“你果然是送我一场梦,我知道这梦会醒,无论你怎么负我,我都不会怨你,我知道你心中放不下叶玲,那你就去寻她啊,为何要这般懦弱的死去呢?” 秋念澜突然抽出一把匕首,道:“你知道吗?我把你看做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没有你,我活下去便没有意义了,我来了!!”说着便狠狠的捅向自己的丹田处!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战(上) 官泽突然坐起,一把打掉秋念澜的匕首,紧紧的把她拥在怀中,目中有泪,却未落,心尖在颤抖,面对愚妻的浓情,他瞬间觉得有愧,只是想感受一下凡人的一生罢了,装死时便随手用了当年在易宝星得到的那本挺尸秘籍,没想到秋念澜竟然要立刻自绝,这一瞬让他心头抽着的疼! 秋念澜先是一惊,见官泽又醒来,这才知道被骗了,狠狠的一拳怼在官泽胸口,怒道:“你小时候被叫作浑球还真是叫对了,你真是混蛋,竟然开这种玩笑!” 官泽笑着隐去眼角的湿润,笑道:“我只是想感受一下凡人一生,生老病死是凡人逃避不了的宿命,没看到我做了这么大一口棺材吗,咱俩是不是应该躺一下这棺材,享受一下死亡啊!” 秋念澜没心思去和官泽体验什么死亡的感觉,想一想刚才的瞬间,顿时嘤嘤哭起来,抽泣道:“以后无论你怎么负我,我都不会怨你,只要你能好好活下去,我就知足了,这六十年对我来说足够了,用我这一生换取这六十年的记忆,我真的知足了。我只求你好好活着,行吗?” 官泽又搂过秋念澜,笑道:“别哭了,只是逗你玩呢,咱俩该结束这凡人的日子了,你爹三日前来信了,巨蛮族距离万重星不足三月的路程了,咱们得回去了。” 秋念澜一征,叹道:“是呀,还有巨蛮族那个大患呢!” ……… 官泽和秋念澜回来时,万重星上的所有人都已各就其位。除了一些修为极低的弟子和炼器师们不能参战,其余的人基本都在准备迎战,虽然不能冲上前硬碰硬,但是搭弓射箭还是不成问题的,这两百多年的准备终于要面临那无法逃避的大战了。 官古拿着一杆大旗,站在众多大长老面前,三年前官古自告奋勇,要做这场大战的总指挥,因为他的推演术在这些年来有了翻天覆地的进展,随手掐指间就能推演出未来数个时辰的变化,敌人若在短时间内有什么动向,自然逃不过他的推演术。 官泽看着战宗所有人,平静道:“这一战关乎桦星域所有生灵的性命,他们都在看着我们战宗,这重任既然被我们扛起,那我们就要扛下去!为了我们的故土,为了我们的至亲血肉,哪怕战死也要挺起腰杆,死也要无憾!” 官泽的声音不大,但这声音好似直击心灵,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十五亿弟子被官泽这短短的几句话激的热血沸腾,战意满满! 十五亿人同时的呐喊声震天动地,在星空中传出很远很远! 一些未加入到战宗的修士都远远的躲在万重星后方看热闹。 官秋骑在猴大的脖子上,身后跟随了黑压压一片的巨型妖兽,同样是个个战意满腔。 在妖兽左侧,有三万多头各种训练好的神兽,麒麟,白泽,饕餮,盅雕,梼杌,这三万神兽是由一万大长老和两万长老组成,青禄为神兽组的指挥,青禄身下更是骑了一头有近两百丈的穷奇。 这一刻他们等了太久,是仇得报,为了北面星域那些枉死的人们! …… 公孙耀越来越激动了,还有不足两日的路程,这让他如何能不激动,苦苦飞了两百多年,只为了能屠戮光万重星,杀了官泽为孙儿报仇。 “目标,万重星,杀光万重星上所有人,谁若能提官泽的头来见我,我便推举谁做副官!”公孙耀扯着嗓子喊道! “吘!!!”一亿多的巨蛮族兴奋的呼应着,憋了两百多年,可憋屈坏了,个个手中武器铮亮,都准备好了大开杀戒! …… 而此时,万重星正上空,在视线之外的一个黑暗处,撕裂一道数万丈的空间裂缝,一只有数万丈大的眼睛透过裂缝看向万重星。 …… 官泽感觉些不自在,下意识的往上看去,可是这桦星域何其之大?这正上空的位置也不知有高,早已超出修士视线的范围,合道期修士的视线能看出数十万里之外,而官泽的视线至少能看出数百万里之遥。 那巨眼却远远超出官泽的视线之外! 官泽突然看向正前方,巨蛮族的呼喊声已经遥遥传来,其他人看还不到巨蛮族的大军,他却能看的清楚,问道:“丁宁,你的大礼准备好了吗?” 丁宁手中拿出一张半尺的道符,上面画着相当复杂的符文,大声道:“大礼早就备好,所有落星炮准备。” 每一座废弃陆星上都有两位长老,控制那一百六十多丈长的巨大落星炮,那六十多丈的炮弹被塞进炮膛内。 一百八十架落星炮全准备妥当。 丁宁举起一杆紫色旗和一杆绿旗,旗上画着一个大大的战字!喊道:“看旗!” 官古不停的掐指算着,面有喜色! 公孙耀在来的路上一直在队伍最前方,可是此时却跑到了队伍最后面,直接命令十个队长,每个巨蛮队长率领一千万巨蛮士兵,每个队伍再派遣百万的巨蛮族做前锋。 公孙耀看着不足五十万里的万重星,目中血红,狠道:“孙儿,爷爷这就为你报仇!”举起手中大旗,猛的落下,嘶吼道:“杀!!!片甲不留!!!” 前方作为前锋的巨蛮族们扬起手中的兵器,胯下骑着各种蛮兽,齐声呐喊,加速往万重星的方向冲去! 当巨蛮族进到众人视线内时,所有人还是不由自主的一颤,巨蛮族们实在太大,数量太多,个个气势惊人,速度极快! 官泽看到了公孙耀,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高声呐喊:“为了我们的故土,杀光巨蛮!!!” 十五亿人的齐声呐喊,那带着无尽战意的一声呐喊震彻天地! “杀!!!!!!!” 丁宁举起紫旗,算着巨蛮族的距离,落星炮最远,可以攻到三十五万里之外,而通天巨炮的有效距离却只有二十万里左右。 当巨蛮族先锋冲至四十万里的位置时,丁宁喊道:“瞄准,预备!” 一百八十架落星炮对准了那正在奔来的巨蛮族,每个长老手中已燃起一丝道火,对准了落星炮的引信。 那一千多万的前锋怪叫着冲来,个个兴奋! 此时众人们紧张的咬牙握拳,直勾勾的看着冲来的巨蛮族先锋。 丁宁目中突然闪过一丝疯狂,手中紫旗突然落下!喊道:“放!!!” 一百八十架落星炮的引信几乎同时燃起,落星炮的引信有半丈长,点燃后两位长老同时退走! 呲…… 那引信的声音刺激着每个人。 轰!!!! 第一个落星炮响起,一发六十多丈的巨炮蛋激射而去。 轰!!轰!!轰!!! 紧接着,一百八十架落星炮相差无几的响起! 那巨大的炮弹在星空中带着一条刺目的火线朝巨蛮族的前锋飞去。 先锋队也有一个临时任命的队长,那队长不知这炮弹是什么,大声道:“起盾牌格挡!” 前锋有四百多万巨蛮提起了手中盾牌,那盾牌瞬间暴涨至百丈大小。 只那么一瞬间,这四百多万面百丈大小的盾牌在星空中组成了一道数亿丈见方的金属巨墙。 可是…… 那一百八十枚炮弹呼啸而至。 轰!!!! 一道刺目的白光在盾牌墙上亮起! 炮弹瞬间炸开。 那先锋小队长眼睁睁的看着盾牌墙炸开一道百万丈的豁口,瞬间死伤数十万,他后悔了,想指挥撤掉盾牌时已经晚了,其余的巨大炮弹瞬间而至。 刺目的白光不断亮起,犹如一颗颗新生的太阳。 那至少有五亿丈见方的金属墙在崩塌着,巨蛮族的残肢断臂飞溅的到处都是,一些未死绝的惨叫声不断响起! 公孙耀惊呆了,这还未照面便损失了十分之一的士兵,那前锋队几乎死了一半,就算未死的也没有战斗力了。怒吼着让各个小队重新组建前锋队伍,让前锋队兵分三路,躲避炮弹。 这时官古快速的掐指算着,片刻后传音给丁宁! 丁宁仔细听过官古的传音后,又举起紫旗,喊道:“落星炮,西南三十架向西北移四十度,向上三十度。西北三十架向东西移四十度,向上三十度,其余落星炮向正上移三十度,入膛准备!” 巨蛮族的军队训练有素,面对这样的巨炮,跟本不在乎,死了那么多同族也毫不在意,听从命令,片刻又组好了一千多万前锋队,兵分三路,躲避炮弹冲锋。 公孙耀再次挥旗,主力军全部分散开来,每个巨型飞行法器为一个自由小组,以飞行法器速度的优势躲避炮弹前行! 丁宁手中的紫旗朝西南再次落下。 西南的三十架落星炮同时响起。 而那分了三队的巨蛮族前锋最先动的正是从西北绕来。 这回巨蛮族学精了,不去硬抗炮弹,而是躲避开。 三十发炮弹只炸了两枚,而这批前锋队又分散的特别疏,所以只炸死了数千巨蛮族而已,其余的炮弹都飞远,渐渐失去了动力,成了哑弹漂浮在星空中。 丁宁的紫旗刚要又朝西北方落下时,官古又传音来,道:“不要再放了,你准备好蜘蛛阵,困住主力军时再同时放所有巨炮,让巨蛮的前锋冲过来便是!” 官古举起手中总指挥的大旗,喊道:“所有巨弩手准备,待巨蛮临近八千里时才可释放所有毒箭!” 官秋凑近太爷爷身边,道:“太爷爷,那巨弩可是有一万五千里的射程啊,为何要八千里时才放?” 官古肃道:“让他们无法躲避!要不然射程太远,他们的速度太快,会躲开的。” 这时公孙耀再次挥舞手中大旗。 从主力军中抬出数万架百丈大小的巨弩,每一个巨弩上都有七八根弩箭搭好。 第一百五十九章 大战(中) 巨蛮族的前锋队速度极快,转瞬便飞至数万里的位置。 官古高举大旗,喊道:“搭箭,准备!” 巨蛮的前锋们个个又提起了盾牌。 官古传音给官泽道:“你备好雷杖和雷镜,站到东南上空,听我命令释放雷电。” 官泽对爷爷的推演术很有信心,拿出雷杖和雷镜,站在东南上空等待! 前锋队兵分三路刹那冲来。 刚过万里时,官古手中大旗落下。 数千万的巨弩手分为三批,瞄准了这三路飞来的前锋队。 嗖嗖嗖!!!!…… 数千万支寒冰毒箭似雨点般飞出。 第二批毒箭又瞬间爆射而出。 巨蛮前锋们提起盾牌抵挡,那寒冰毒箭碰到盾牌后便碎裂,但是箭尖上的毒液却喷溅,只要落到巨蛮身上一滴便会蔓延那腐蚀的毒液,毒液虽然不能瞬间至死,但是就那么一滴就能慢慢侵蚀掉那二三十丈的巨大躯体。 巨蛮族不愧为狠角色,知道是侵蚀毒液时,便立刻挥刀切掉中毒的皮肉,继续前进。 也有数万个巨蛮被寒冰毒箭射中要害,虽未死绝,却失去了战斗力。 尽管这样,还是有数百万头巨蛮族飞来,越来越近。 官古喊道:“官泽,放!” 官泽把雷镜对准最近的一队巨蛮,手中雷杖爆射出近四十丈宽的雷电,雷电瞬间落进雷镜中。 那巴掌大的雷镜竟然收纳了那四十多丈宽的巨雷,而刹那后,雷镜中突然爆射出近百丈宽的巨雷,瞬间落到了最前面的一队巨蛮族。 轰!! 雷声惊天响,这一道大雷瞬间伤了数十个巨蛮。 而官泽手中的雷杖极快的喷发着雷电。 前锋队的队长指挥另外两队同时冲向官泽。 官古大旗一挥,喊道:“官秋,妖兽大军分两批,从左后方包抄。官泽你先杀掉那个指挥的巨蛮!” 这时猴大嚎叫一声,六只手臂拿起三把长刀,带着一批妖兽从左侧冲了过去,鸟二带着另外一批妖兽从后面包抄。 此时一些修为低的弟子吹起数千个巨大的号角。 呜………… 号角声刺激着每一位随时准备参战的人或兽! 官泽原地未动,依旧控制着雷杖,左手拿出锦煦送的降魔杵,强大的覆力灌入,那降魔杵竟隐去外形,好似消失了一般。官泽把降魔杵朝那正在指挥的巨蛮推去。 隐去外形的降魔杵瞬间穿过了那巨蛮的胸口,连上的盔甲也被击碎,那巨蛮并未立刻死去,震惊的看着胸前那不足三寸的伤口。 降魔杵的三个刃口突然爆出三个钩子,钩子全部勾住这巨蛮的骨头,官泽再一缩手,那巨蛮便从数百丈的位置极速飞向官泽。 官泽手中雷杖一挥,一道巨大雷电落在那巨蛮身上,那近三十丈高的身躯瞬间化成黑灰! 这些前锋巨蛮失去了指挥的队长,瞬间乱了阵脚。 此时妖兽大军也从左后方包抄而来。 猴大手中的三把大刀是丁宁特意为它所制,有神阶上品的品相,却能发挥出超越神阶绝品的威力!三把大刀在手,只一刀便劈死了三个巨蛮族。 巨蛮族们个个也红了眼,挥舞着武器砍向冲来的妖兽,巨蛮族的实力不能小窥,他们见妖兽巨大,便十几个对付一头妖兽,只一个照面,便有数十头超过五十丈的妖兽身死! 官泽收了雷杖和降魔杵,拿出断仙刀冲进巨蛮族中,释放出三层煞灭道的威力,手起刀落,如杀鸡宰狗般屠戮着,此时他脑子竟然浮现了那玉扳指中的场景,吼道:“泱銮星的人们,那些无辜陆星的人们,战宗为你们报仇了!杀啊……死吧,畜生们!!……” 官泽杀的兴起,眉心中那煞印又显。 而此时,在万重星正上空的数万丈的裂缝中传来一声冷笑,那数万丈的眼睛随着那声冷笑消失,片刻后巨大的裂缝也缓缓闭合…… 官古突然抬头看向正上空,喊道:“官泽,回来!” 官泽此时已杀的眼红,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而巨蛮族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官泽杀的疯狂,忽然五个巨蛮族手手相牵,形成一个大圈,把官泽围在其中。 官泽跟本不在乎,冲向最近的一个巨蛮,刚要挥刀时,突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甚至连收刀的机会都没有。 轰! 这五个巨蛮族竟同时自爆。 这自爆的威力不亚于一颗炮弹的威力! 官泽瞬间被炸的翻飞出去,也幸亏有仙甲护体,抵挡去一部分威力,五脏六腑不至于重伤,但头上满是血,胳膊腿全都露了骨头,幸亏骨头当年用下了金骨丹,要不然骨头恐怕都能碎成渣,连断仙刀都脱手飞出,失去了意识昏死过去,任由爆炸力推出好远。 一些离近的巨蛮族,嚎叫着,挥舞着手中兵器冲向了昏迷的官泽。 仙树种子突然爆出白色丝线,瞬间包裹住官泽,连断仙刀都包裹在内。 距离最近的几个巨蛮挥舞着兵器砍向包裹官泽的大茧。 官秋大惊失色,怎么也没想到,爹刚上战场就被巨蛮的自爆炸成那样。变了声的喊道:“鸟二,快,救我爹!” 鸟二距离官泽最近,巨翅一挥便冲至大茧眼前,叼起大茧转身飞回,把官泽的大茧送到了秋耀坤身边,又立刻奔回战场。 此时巨蛮族的主力军已临近二十万里。 丁宁刚要催动道符时,官古喊道:“再等五息!” 公孙耀却在此刻挥旗,命令主力军最前方的弩手们全体集合向前冲。 丁宁此刻才明白官古为什么让他再等五息,等的就是这弩手们的集结,而此刻也正好到了五息,心中对官古的推演术佩服至极,立刻催动道符。 忽然,那些巨蛮族的弩手周围的星空中突然爆裂出恐怖的气息。 那些星空突然自动裂开数百万条缝隙,每一个缝隙中都有一个圆球蹦出,圆球一离开空间裂缝便爆裂开,不足一丈的圆球却突然爆出一团白色的丝线,那丝线好似迎风见涨般,每一个丝线球相隔百丈远,此刻这些丝线好像有了智慧,瞬间相连,远远望去像极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 巨蛮族的弩手们来不及躲避,这一瞬间至少有近千万的巨蛮族突然不能动了。 公孙耀立刻下令让主力军向正上空飞去。 而此刻丁宁同时挥下紫旗和绿旗。 所有的落星炮和通天巨炮都瞄准了那近千万的弩手们,巨炮声不断响起,一些修为低的弟子躲在万重星中也被震的五脏六腑难受不已! 万重星周围的陆星上有数十亿在看热闹的修士,他们早就听说公孙耀和官泽有仇,公孙耀之所以带着巨蛮从北面大老远的跑了两百多年,就是为了报仇,所以都想看看到底是战宗厉害还是巨蛮族厉害。可是这巨蛮族刚照面就吃了那么大的亏,那巨炮恐怖的威力让他们个个震惊的发抖,这惊天大战在他们心中烙下印记。 轰轰轰!!!! 数百万发的炮弹几乎同时落在那些巨蛮弩手身上。 新生的小太阳在星空中不断盛开凋零,每凋零一个新生太阳时便会带走数千甚至数万的巨蛮族的躯体。 此时爆炸处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在飞舞,由于炮弹过于密集,那被炸的中心点已经看不到残肢了,许多巨蛮族和蛮兽已经被气化,连个尸体的碎渣都看不到。 公孙耀怒了,两次炮击,损失了近三成的军队,手中大旗挥舞,队形突然散开,从正上方往万重星俯冲。 秋耀坤带着大茧冲回万重星,在巨大的武场上早就有数十万的药师在准备,两个奶娃成了这些药师的总指挥。 这些药师看着第一个受伤的人竟然是宗主,心中一抽,不免担忧上面的恶战! 仙树的种子早已有了一丝智慧,见官泽此时安全,竟收了白色丝线。 秋耀坤拿出绝品道丹给官泽喂下,把官泽的衣服全部脱下,连仙甲都被摘下。 两个奶娃手头麻利的调配着一些药粉,在药粉中滴入一些白色汁液,药粉和汁液混合至粘稠时均匀的涂在了官泽被炸裂的皮肤上。 秋念澜这时扑了过来,泪水止不住的滴落,手中却没闲着,帮奶娃往官泽身上敷药。 正在这时,官泽背上的经文突然金光大盛,一阵梵吟声响起,那金色的光芒笼罩官泽全身,那破损的皮肉正迅速愈合着,比任何药力都要强上数倍。 众药师们都惊异的看着那经文散发的金光。 官泽突然睁开眼,看了一下自己全身,回忆刚才那些巨蛮自爆的瞬间,自己险些身死。舒了口气道:“真没想到巨蛮也会自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秋耀坤和秋念澜同时问道。 “没事了,幸亏有经文和仙甲护体,要不然我此刻恐怕已经死了!”官泽穿回仙甲,又拿出一套新衣服穿上。道:“走,上去!” “别,你这么重的伤,得养几天啊。”秋念澜拉住官泽胳膊。 官泽拍了拍胸口,道:“五脏六腑没受伤,没事!”说罢便又冲了上去。 此刻,号角声和战鼓不断响起。 巨蛮的主力军也越来越近。 公孙耀再次挥舞手中大旗,又有一大批弩手抬着那百丈大小的巨弩冲出,在差不多五万里的位置开始往万重星射去巨大的弩箭! 丁宁手中又多出一把蓝旗,蓝旗一挥,数百万的弟子冲至第一道陨石防线,同时催动了陨石防线的阵法。 那些陨石一片连着一片,在星空中形成了一个数十万里的银色盾牌。 那有百丈长的弩箭落在这银色盾牌上,竟发出金属的响声! 许多弟子已经心生恐惧,面对如此恐怖的大战,若说不怕,那是撒谎了,而且宗主都已经受伤被抬走,他们自然害怕。 而战场上最忌讳的便是怯战,宗主不在,顿时军心涣散。 第一百六十章 大战(下) 忽然,官泽又生龙活虎的飞出,刚一出现就拿出了银魅战船,那二十多万丈的巨大船体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官泽站在船头,喊道:“杀光巨蛮,战后凭巨蛮的头颅来领赏!!!” “噢…………” 战宗所有弟子见宗主又出现,齐声呐喊,军心顿时大振。 这便是领袖的魅力,官泽才是战宗的主心骨,弟子们见宗主受了那么重的伤,却片刻后又生龙活虎的回来,个个又瞬间充满了战意,就连那号角和鼓声都分外响亮。 官泽大手一挥,银魅战船冲出,从船体瞬间释放出数百道紫色雷电。 紫色雷电击在数百个巨蛮头顶。 那二三十丈的巨大躯体瞬间化成灰烬。 官泽也是一惊,惊的不是那紫雷的强大,而是这战船对法力的消耗,只释放了一下,全身的法力竟然失去了四成,好似被瞬间抽空一样。 官古也传音给官泽道:“快,收了银魅战船来我身边待命。” 官泽收了银魅战船后退到官古身边。 官古喊道:“青禄,该你们了,尽量挑那些头带金色盔甲的巨蛮杀,他们都是小分队的指挥。” 青禄带着三万长老,骑着神兽一跃而起。 庞大神兽群虽然没有妖兽多,没有妖兽巨大,但是每一头神兽身上都流光溢彩,分外美丽,而这美丽的背后也透着令人恐惧的威力,特别是青禄骑的那头穷奇,体长有两百丈,穷奇飞起时突然抓向最近的一个巨蛮,巨爪猛的一拍,那巨蛮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瞬间被巨爪拍的四分五裂! 神兽大军一上来,整个战场形式顿时大变样,从刚才的缠斗变成了碾压式的推进,这些长老们手不断甩出一个个半尺大小的金属球,那球碰触到巨蛮或蛮兽身上时便会轰然爆炸,威力虽然没有通天炮的炮弹强劲,但是一个金属球炸死一两个巨蛮族还是不成问题的。 虽然是碾压式的推进,但还是不断有人或兽伤亡。 官泽急的想冲,传音给官古问道:“爷爷,我该上场了,这一会已经死了七八个长老了。你说我应该怎么打?” 官古双手不停的掐算着,片刻后道:“你若上了有身死的危险,在我身边朝西南释放最强的真冥道道域缠住那片巨蛮。” 官泽右手伸出,强悍的真冥道道域散出。 西南位有数十万巨蛮,瞬间行动变缓,好似深陷泥潭,动作缓慢。 官古喊道:“官秋,放血蜂到西南位。” 官秋听到后突然移出了血蜂的蜂后和黑压压一大片血蜂。 血蜂蜂群呼啸而至,毒液劈头盖脸的喷到西南位那些被困住的巨蛮身上。 顿时嚎叫声响起,那血蜂的蜂毒果然霸道! 公孙耀挥舞大旗,巨蛮主力军从七八万里的高处向下俯冲。 官古再次挥旗,四百头神兽阵刹那形成。 这千丈大小的神兽阵形成时便有了神兽特有的威压,好似真正的天降神兽般。 官古向右挥旗三下,向左挥旗一下。 三百头神兽阵瞬间冲向右侧,一百头神兽阵冲向左侧。 官古手中大旗向上空挥舞一圈。 这四百头神兽阵瞬间形成防御圈,张开血盆大口迎向从空中俯冲而来的巨蛮。 距离在极速拉近,巨蛮族主力军多数都是双手持兵器,嚎叫着往下冲来。 官古突然大吼道:“放!” 这时四百头神兽阵内突然射出无数的寒冰毒箭。 冲在最前方的巨蛮全都中箭,甚至有些被直接射死。 而一些中了毒箭未死的,俯冲的速度反而更快了。 官古面色一变,手中大旗极速向下挥舞四下。 神兽大阵突然下降并立刻解散。 此时已经有数十个中了毒箭的巨蛮俯冲而下,刚碰触到神兽阵时,本体突然自爆! 而最前面的两头神兽阵却来不及降下,更来不及解散,那数十个巨蛮的同时自爆力分外恐怖。 两头神兽大阵突然被炸开,每个神兽阵都由万名弟子组成,这一炸,每个神兽阵都死伤七八千人,星空中炸开了一朵朵血花。 官古喊道:“鸟二,去救伤员!官秋,收起血蜂。”再次挥舞大旗,一百头火凤模样的神兽阵立刻形成,呼啸着冲向巨蛮主力军后方。 妖兽和神兽成了战宗的主力军,掩护神兽阵。 公孙耀又举起一面黄色小旗,左右挥舞数十下。 这时正在与妖兽缠斗巨蛮们突然撤回,只留下数十个受了伤的巨蛮,撤回的巨蛮收起兵器,扯起一个无比巨大的网。 而留在那与妖兽缠斗的巨蛮们突然自爆,强大的爆炸力顿时炸伤数千头妖兽,周围数万头妖兽被爆炸的余波震的发晕。 这时那些撤回的巨蛮扯着巨网冲了过来,大网瞬间扣住了那晕乎乎的数万头妖兽。 官古挥旗,从后方冲来三十个神兽阵,其中有十个狻猊模样的神兽阵,这十头狻猊口中喷出大量浓烟,烟雾笼罩数千里范围内。 另外二十头毕方模样的神兽阵立刻冲进烟雾中,巨大的喙去啄破那巨网,并往外拉扯妖兽。 而巨蛮的动作也奇快,拉起巨网极速往回撤走,撤走时那巨网突然收缩,一些妖兽竟被巨网活活勒死。 公孙耀看向官古,明白官古在指挥整个战局,而且好像先知一般,让整个战局都处于上风,手中大旗一挥,立刻有数百个巨蛮踩着一件巨型飞行法器直冲官古而去。 官古毫不惊慌,道:“官泽,远攻那飞行法器上的巨蛮。” 官泽点点头,左手一抖,降魔杵瞬间推出,飞出千丈时那小小的降魔杵瞬间变会本体的千丈大小,官泽控制住尾部那隐去的细绳,降魔杵变会本体时突然威力暴涨,那本是一体的三个刃口突然撑开,直直落在了那飞行法器上。 飞行法器上数百个巨蛮瞬间被击落,死伤数十。 而降魔杵的三个刃口却突然散开,好似飞剑般飞出,锋利的刃口收割着巨蛮的身躯。 不到两息,那些巨蛮便被降魔杵切死近半数,剩下的逃走。 降魔杵的控制距离有限,而且需要海量的法力控制,官泽没有控制降魔杵去追,而是直接收回。 公孙耀打死也没想到这一仗会这么艰难,这才不足一个时辰,军队已经死伤了三成多,而对方还没有太大的损失,眼珠一转,不能这般冲,大旗一挥。喊道:“散!” 巨蛮们得令,突然全部散开,每个相隔数数十里,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 官古手指掐算的速度极快,见巨蛮们有了变化,立刻挥旗,喊道:“全体撤会防线内,开启第一道防线。” 所有参战的神兽和妖兽都退回第一道防线内。 这时丁宁挥旗,那第一道防线突然亮起银色光芒,这好似银盾似的防线威力暴涨,瞬间形成一个球形的巨型大阵。 公孙耀挥旗喊道:“燃烧三成蛮力,放破阵蛮兽。” 近两千万的巨蛮拍了拍胯下的蛮兽,这些蛮兽每个头顶都有七根好似牛角般的巨大犄角,这些蛮兽嘶叫着朝第一道防线大阵飞奔而去。 两千万千头破阵蛮兽几乎是同时撞在大阵上。 那看似无比结实的大阵,此刻却像纸片一样破碎,连固定大阵的陨石也被击碎很多。 官古道:“官秋,青禄,上去把这些头上有犄角的蛮兽杀光。” 官秋和青禄率领兽军冲出,刚杀了数百头,后面的巨蛮便冲了过来。 霎时,空中又缠斗在一起。 一位长老身下的麒麟突然被数十个巨蛮重创,他还未来得及逃,一个巨蛮手持大斧一斧子砍下。 那长老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拦腰砍成两截,那长老怒瞪双目,嘶吼一声,拼进全身力气轰然自爆。 自爆的距离有点太远,身边那些巨蛮族一个都没伤到。 官泽眼睁睁额看着那长老在空中炸开一朵血花,心头一抽,恨的牙根痒痒,又想起玉扳指中的画面,那种无奈的自爆,分外凄凉。那种说不清楚的恨突然涌上心头,抽出断仙刀突然冲了过去。 官古并未阻止官泽,快速掐指算着。 官泽的煞灭道突然爆发,这毁天灭地的煞灭道好似能吞噬万物般恐怖。 那巨蛮族的士兵露出了久违的恐惧之色。 煞灭道的范围不大,以官泽本体为中心,只有三百丈左右,但是威力却恐怖至极。 这百丈范围内有数十个巨蛮,当他们碰触到煞灭道的瞬间时,每个巨蛮族身上好似中毒般的发黑,身体不受控制般的漂浮起来。 这三百丈范围内官泽便是主宰,杀戮道第五层,已无限接近第六层的全部威力,无论何物进入这范围内,那只能任由宰割。 煞灭道会侵入在这三百丈范围内任何物体中,莫说是血肉之躯,就是金属也一样会侵入,巨蛮手中的兵器都成了中毒般的黑色,凡是被煞灭道侵蚀之物,自然全都掌控在官泽手中,这百丈内的巨蛮族连自爆的能力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官泽提刀砍杀着。 官泽本不想过早显露这煞灭道,怕暗族知道煞灭道的威力,这原本是留给暗族的杀手锏,却在此刻过早的使出。 官古大旗一挥,喊道:“撤回防守!” 神兽和妖兽大军全部撤回。 此时战场中心只有官泽一人,远看去是以官泽为中心形成了三百丈范围的黑色球形,在球形内的巨蛮们被官泽肆意屠戮着。 战宗所有人在齐声呐喊助威,每个人眼中都迸发着狂热目光看着官泽。 远处的数十亿修士们自然也能看到,从大战开始到现在不过一个多时辰,他们却好似把这一生的震惊都用光了。 官泽眉心中的煞印又浮现出来,目中泛着血红色,只两息,这三百丈范围内的巨蛮便被杀了个精光,个个身首分离。 公孙耀大惊,挥旗喊道:“撤退!” 第一百六十一章 反噬 巨蛮大军迅速撤退。 官泽却穷追不舍,凡是进入了他煞灭道范围内的巨蛮,便必死无疑。 官古此时已经闭目掐算着,双手十个指头已满是鲜血,他却不在乎,比起孙儿的命,就算手废掉了也要掐算下去,此时他满头大汗,秋恒和安若柳陪在官古身边,安若柳为官古擦着汗水,在不影响他掐算的情况下,捏碎了治疗外伤的丹药,把药粉撒在官古手指上。 官泽杀的兴起,不断往巨蛮族大军中冲去,所到之处必有尸体漂浮,突然抬头,看向公孙耀,目中带着无尽恨意,当年若不是他和藏道门挑起战争,爹也不至于惨死,极速冲向公孙耀。 公孙耀恐惧官泽的实力,不过才寂灭后期而已,就有屠戮巨蛮族的实力,他唤回大军阻挡官泽。 官古突然睁开眼,传音给官泽道:“快回来,快!” 官泽之前被炸昏就是没有听爷爷的话,此刻却不敢不听了,怕有什么变数,便立刻往回撤走,撤走时并未收起煞灭道,而是把煞灭道道域范围内的巨蛮都带了回来。 官古又传音道:“快收了煞灭道!” 而官古刚传音完,官泽却突然又感觉到了更为恐怖的危机感,而这危机感竟然来自体内,想要收起煞灭道时却感觉自己手脚不听使唤了,全身也与巨蛮一样泛着中毒般的黑色。 官古喊道:“官秋快去救你爹!” 公孙耀一见官泽情况不对,而远处那些神兽大军和妖兽大军再次冲出,虽听不到官古说了什么,但是看那模样是很焦急,再看官泽竟然不受控制的漂浮。他大旗一挥,喊道:“散开,原地防守,放毒蝇。” 官泽还未失去意识,他此刻心知肚明,自己是被煞灭道反噬了,参悟煞灭道时就明白自己修为过低,控制不了这么强的煞灭道,反噬力很恐怖,官泽感觉身体被煞灭道完全侵蚀了,眉心的煞印越来越浓,黑的可怕。 每个巨蛮都拿出了一个白色瓶子,瓶口一开,数千万只苍蝇大小的黑色小虫飞出,每个瓶子都有数千万只飞出,有些巨蛮甚至有两个瓶子,星空中瞬间暗了。 数百万亿只毒蝇铺天盖地的飞来。 官泽此时还在空中漂浮,心急如焚,自己一丝也动弹不得,好似块石头般随风漂浮,而且这三百丈范围内还困了二十多个巨蛮,那些巨蛮本以为自己会死,结果却看到官泽也不能动了,一个个眼巴巴的盯着官泽,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 毒蝇个头不大,可是速度却快如飞箭,片刻便冲至妖兽大军中。 官古大吼一声:“官秋,快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黑压压的毒蝇瞬间笼罩了妖兽群。 那细小的毒蝇,数万只落在一头妖兽身上,蝇头上有一根尖刺,猛的一扎,任那妖兽再厚的皮都能刺破,毒液也留在妖兽体内。 官秋瞬间被一大群毒蝇包围,那毒刺竟然刺不进他的皮肤,当年虫王送的仙囊虫起了效果,可是那毒蝇的刺还能像血蜂的尾刺那样喷射,数百万只围攻官秋,几滴毒液竟然喷进了他的口鼻,毒液瞬间侵入他体内,官秋虽然皮有仙囊虫,骨有不灭骨,可是五脏六腑却很脆弱,毒液进入他体内后瞬间挥发毒效,顿时感觉头昏眼花,意识渐渐模糊。 官古嘶吼的变了声:“放火,快放火烧毒虫……救官秋,救官泽啊……快!!!”嘶吼过后一大口血喷出,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秋恒赶紧给官古喂下丹药。 公孙耀大笑道:“哈哈哈哈,天助我也,散开,杀进万重星!!!把官泽的脑袋给我摘来!” 官泽那三百丈的煞灭道范围内却没有毒蝇进入,那些毒蝇竟绕过煞灭道的道域范围。 而此时所有人都在抵抗毒蝇,或被毒的昏死过去,而官古也昏了过去,没人指挥,战场顿时大乱,也跟本来不及救官泽和官秋。 神兽上的长老们飞起放出大面积的道火。 还好毒蝇怕火,大面积的毒蝇被烧死,可还是有很多人和兽中毒。 巨蛮大军又折返回来,嗷嗷大叫着冲来,又有数百头巨蛮扯着巨网,一网兜住了官泽的煞灭道道域。 也不知那网是何物所致,虽然被煞灭道碰触的地方部分发黑,却没有断裂,被巨蛮们扯着大网飞到公孙耀身边。 公孙耀瞬间笼罩了一个小封阵扣住官泽的煞灭道道域,在封阵上贴满了爆符。目中带着疯狂之色,大笑道:“小畜生,你注定是要败在我手中,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为我孙儿陪葬!” 官泽哀叹,怎么也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煞灭道的反噬竟然如此强烈,此刻犹如任人宰杀的羔羊,毫无反抗能力,看着那数千个巨大的爆符,心知肚明,这等巨大的爆符别说千个,就是一个也堪比一个巨蛮自爆的威力。就算煞灭道的道域能抵挡,就算仙甲能抵挡,震也能把他震成碎片,恐怕那全身的金骨也能被震碎,心中哀道:“也罢,玲,我这就来陪你了!” 秋念澜,泽莹,瑾萱,她们三人躲在号角大军那里观看,眼睁睁的看着官泽被捉,官秋昏死,战场大乱。她们三人惊呆了,这大战才开始不过一个多时辰就成了这样。 战宗弟子们刚被燃起的热血瞬间被扑灭,心灰意冷的看着混乱的战场。 公孙耀仰天大笑,喊道:“瞪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着官泽怎么死在我手中!哈哈哈哈……”说罢就要引爆那些爆符。 然而…… 突然! 在公孙耀身旁,裂开一道空间裂缝,一股强悍无匹的威力出现,紧接着萧冉的身影出来,朝公孙耀轻轻一弹,公孙耀那笑声戛然而止,脑袋上流着血昏死过去。 官泽看到了这惊人的一幕,本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来相救,没想到竟然是萧冉。 萧冉依旧是那笑眯眯的面容,大手一挥,扣住官泽的小封阵和那数千张爆符瞬间消失不见。笑道:“官大宗主好久不见!” 官泽心中五味杂陈,一直把萧冉和暗族们当做仇人看,可是在这生死瞬间竟然是萧冉出手相救。 萧冉再一挥手,拉住官泽大网的那些巨蛮顿时翻飞出去,顺势拉着官泽的大网飞回战宗的大本营,路过官秋时还顺便把昏迷过去的官秋和猴大都拉了回来。 一些未死绝的毒蝇瞬间扑至萧冉周围,萧冉却大手一挥,那些毒蝇便碎成了齑粉。 此时丁宁也震惊了,这萧冉当年可是战宗最大的仇家,自己还险些被萧冉所杀,此刻却救了官泽一命,这一救可是拯救了整个战宗,心中也不知是该恨还是该谢,不过此刻却是最好的反击时刻,双手挥舞紫绿旗。 霎时,巨炮再次响起。 巨蛮族大军此时距离不过四五万里,数万发炮弹轰然飞去。 一颗颗新生的太阳在星空中再次亮起。 那些冲来的巨蛮又被炮弹轰的往回撤。 萧冉笑眯眯的把官泽和官秋送回来,对官泽笑道:“官大宗主,我没杀那公孙耀,你俩之间的事还是由你自己解决吧,只是你这煞灭道的道域太强,我也不敢碰。” 官泽此时连说话和传音都做不到,连眼皮都眨不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萧冉,算是谢他了。 公孙耀昏迷不醒,巨蛮大军顿时大乱,冲去的大军被巨炮炸的又往回撤,又留下了数十万的尸体,巨蛮大军撤回了百万里之外。 毒蝇也被大火烧的差不多了,仅剩一小部分逃走。 这时青禄和秋耀坤飞到官泽身边,不可思议的看着萧冉,不管怎么说,萧冉还是救了官泽,两人同时施礼谢过萧冉。 萧冉依旧是那笑眯眯的表情,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秋耀坤赶紧把中毒的人和兽都带回战宗内救治。 官泽心急,可是煞灭道的道域却让他丝毫动弹不得,从萧冉救他回来已经一个多时辰了,连巨蛮大军都退出百万里了。 官古此时也醒来,看到官泽被萧冉救回,又掐指算着,片刻后喊道:“快把官泽推到万丈之外。” 青禄接过萧冉手中的大网,拉着大网飞到数万丈之外。 众人不明白官古为何这般,但是从开战到现在,官古所指挥的事全都应验。 官泽也不明白爷爷为何这般做,正在纳闷呢,突然背上金光大盛。连仙甲都挡不住那金光。一道低沉梵吟声从背上响起。 那煞灭道道域突然爆裂,而爆裂的范围超过了万丈,这万丈内有许多漂浮的巨蛮尸体和残肢,还有不少巨蛮的残破兵器,当煞灭道的道域爆裂开来时,这万丈范围内所有的东西全部化成了灰烬,当真是片甲不留。 官泽毫发无损的看着这万丈内的变化,身上的金光也随着煞灭道的道域爆裂而消散,梵吟声也渐渐隐去。 生死危机就此解开! 当官泽往回飞时,整个战宗又沸腾了。 萧冉笑眯眯的看着官泽道:“官大宗主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啊,又逃过一劫。” 官泽笑道:“真想没想到,竟然是你来救我,说吧,我该怎么谢你?是不是想把银魅战船要走??” “可不是我救你,是我们神主说你今日有大难,让我来相救。而且神主也没有想要你谢他,他老人家只是想和你结个善缘罢了。”萧冉笑道。 “神主?就是混沌神?”官泽看向萧冉那深邃的眼睛,却一丝也看不透他的心思,这双眼睛让他又升腾起那种无力感。 “对,混沌神就是神主,威力无边无际,推演术要比你爷爷强数百万倍。”萧冉笑眯眯的看了一眼官古。 “看来我在你们这三方势力中还有很重要的地位,都争抢着与我接善缘。”官泽笑道。 “你自己心知肚明这三方势力对你如何,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好了官大宗主,我还有事,咱们就此别过,日后相见不要刀剑相向,我们暗族与你是友非敌,以后注意保护丁宁,千万别让他死了!保重!”萧冉笑眯眯的转身撕开一道空间裂缝,一步迈进消失不见。 官泽看着那空间裂缝慢慢闭合,心中满是疑问,保护丁宁?那当年为何要杀他? 这时秋念澜变了声的嘶吼道:“官泽,快救救儿子呀,快呀……” 官泽一惊,冲了下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小白 战宗大武场内,躺了一地的人和兽,每个人都气若游丝,生命气息在慢慢消退。 秋耀坤突然暴怒的摔碎了一罐子解毒丹,吼道:“偌大个战宗竟然没一个像样的药师,这都他娘的是什么鸟玩意!” 官秋有气无力的睁开眼,拉住宋丰羽和官瑾萱的手,断断续续道:“瑾萱,……爹不行了……你以后好好照顾娘,你们……你们好好活下去……” 瑾萱嚎啕大哭着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只是不停的喊着:“爷爷……快救救我爹啊,快救救我爹…!” 宋丰羽脸上有泪,目光却异常坚定,微笑道:“秋,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 瑾萱听闻娘竟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更是大哭不止,这种生死离别的瞬间任谁也受不了,周围一些药师也跟着落泪。 官秋摇了摇头道:“不可……不可…我还会投胎回来的,你等我,你们要……好好活下去。” 宋丰羽目光坚毅,轻声道:“难道你忘了我们的万世之约了吗?我说过,我的心只为你而跳,你若身死,我绝不独活…” 官秋此时全身呈现黑紫色,拿出储物法宝,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拿了出来。 小白也从其中出来,这百年来小白吃了无数的神料,可是身体却丝毫不见长。还是百年前那十多丈的身长,小白一出来就看到了官秋的模样,虎目突然满是泪水,仰天嘶吼着,悲伤之意尽显,这百年来吃了那么多的神料也不会口吐人言,但是智慧却大涨,见到主人如此,悲伤的哀吼着…… “小白……你个笨蛋,吃了百年的神料也不见长…咳咳……”官秋说着喷出一大口黑血! 小白哀吼着,趴下身子,用那大虎爪轻轻蹭着官秋,虎泪不断落下。 秋耀坤站在外孙面前,许多年没流过的老泪却在此刻崩塌,手足无措的抽泣着,也不知是恨还是气,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两个奶娃喊道:“快去喊宗主,宗主那有道花和道叶,能解万毒。” 话音刚落,官泽和秋念澜飞下来。 官泽震惊的看着所有中毒的人和兽,中毒的人足有十万之数,妖兽和神兽更多,足有百万之数。 “宗主,快,把所有的道叶和道花给我,我来做解毒的药!”奶娃喊道。 官泽把当年的道叶和道花一股脑的全拿了出来,蹲在官秋面前,道:“坚持一下。” “爹……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咳咳咳咳……”官秋说话太多,又是一大口黑血喷出。 小白见官秋又吐血,突然仰天哀吼一声,大嘴张开,腹部不断鼓动着,表情分外痛苦,慢慢的从口中吐出一颗两尺大的血红色圆球,这圆球一出现,顿时一股奇异的香味从圆球中散发。 官泽一惊,小白吐出来的是神兽丹,这是真正的神兽丹,而战场上那些有百丈躯体的神兽都不一定有如此大的神兽丹,就算有,也顶多是褐色的,不可能有如此纯正的血红神兽丹,神兽丹可解万毒,但是神兽丹若离开神兽本体,那神兽也必死无疑! 官泽震惊小白与官秋竟然有如此情谊,当年救小白时的画面犹如近在眼前,小白屁股和腰间的疤痕依然存在,以他的实力,完全有能力去除那耻辱的疤痕,可是小白却一直留着,好似在纪念着什么。 丁宁也从空中落下,目中血红,小白和他陪伴了数十年,感情同样深厚,轻轻摸着小白的皮毛,目中泪水落在小白身上。 小白此时生命气息已慢慢虚弱,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把它的神兽丹轻轻推到官秋嘴边。 官秋泪水不停流出,虚弱抓住小白的虎爪,轻声道:“傻小白,我不会要你的兽丹,你快收回去……要不然我现在就自爆而亡…” 小白哀吼着,却不去收那兽丹,任由生命气息慢慢消散…… 而奶娃此时已经配好了一瓢奶,道叶和道花的汁液也在奶中,那一瓢奶也成了银色,赶紧给官秋喂下。 官泽用法力控制住小白,把那兽丹又重新塞回它口中,小白这才恢复了气息,只是眼中一直有泪落下。 奶娃的奶本就有解毒功效,加之道叶和道花的功效,解毒功效自然更强,可是…… 官秋饮下解毒药后却依旧如初,身上的黑紫色一点也没褪去……凄凉的朝众人笑了笑道:“别费劲了,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爹,娘!你们好生看住丰羽,让她们娘俩好生活着……” 官泽目中泛红,竟然要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死去! 这时小白又想往外吐兽丹,哀嚎着,张着大口,腹部不停的鼓动着,可是此刻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了,那兽丹好似卡在小白的喉咙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丁宁催动法力帮小白顺下兽丹。 小白此时突然疯狂的抖动身躯,七窍有血流出,表情极度痛苦…… 丁宁叹息道:“小白,你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涅槃重生……” 官泽听着丁宁的话,那涅槃重生?突然想起仙树,仙树当初送了三滴木汁,仙树说过,关键时刻可解至强的毒,甚至超越普通仙丹,他赶紧拿出一个药缸,直接捏碎了药缸,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突然散开。 众人被臭味熏的先是一阵恶心,接着浑身说不清的舒坦,特别是小白,那神兽的涅槃苦痛也减轻不少。 众药师从未见过这种东西。 官泽拿来道叶,捏碎后滴入奶娃的奶瓢中,那奶本就是药物,被道叶瞬间侵染成银色。又从那硕大的一滴木汁中捏出一丝滴入奶瓢中,这银色的奶汁瞬间又变成了青蓝色。 此时的青蓝色奶汁变的无比清香,超越了绝品道丹的清香。 官泽用法力舀起大概一勺量的青蓝色药汁灌入官秋口中。 药汁入口后官秋身上的黑紫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褪去,生命气息也明显回升。 官泽把瓢中药汁递给秋耀坤道:“快,给中毒的都喂下,一勺的量就足够。” 秋耀坤大喜,拿着药汁去救人。 奶娃用木汁学着官泽的样开始配药汁。 片刻后官秋竟然坐起来了,惊异的看着那臭烘烘的木汁,问道:“爹,那是什么东西?” “仙树送我的木汁,没想到药效这么强,我欠仙树一个大人情。”官泽长舒一口气。 众人都大喜,唯独宋丰羽却嘤嘤的哭了起来,抱住官秋不停的抽泣着,她怕那种生死别离,怕极了,那种劫后重生之感让她止不住的喜极而泣。 而小白此刻却极其的痛苦,全身骨骼噼啪作响,身形在极速膨胀着,这不过才一炷香时间,身躯已经超过五十丈了。 丁宁喜道:“官秋,小白这百年来吃的神料就是为了涅槃而准备的,它想用兽丹救你的命,没想到被你爹又塞了回去,兽丹在这一进一出就发生变化了,有舍才有得,它能舍得兽丹,那它的心境也有了变化,这才属于神兽真正的内心,为了主子可舍命相救,好样的小白……” 官泽看着小白的变化,心中不免感叹,道:“当年还险些杀了小白,要不是它怀了崽子,恐怕早就被我杀了。” 官秋笑道:“小白后腰和屁股上的疤痕一直保留着,它完全有能力隐去疤痕,应该是纪念你当年救它吧?” 官泽欣慰的笑道:“小白确实重情重义,只是我没想到这样普通的一只白虎也能神兽化。” 丁宁飞到小白嘴边,塞进一大把丹药,道:“小白,吸收药力扛住涅槃的痛苦。” 小白痛苦的翻滚着,吞下丹药后却朝丁宁晃了晃大脑袋。 奶娃的小瓢一直没停下,这青蓝色的药汁在不断的被制出,无论是人或兽,一勺药汁便立刻解毒。 众人和众兽解毒后都很虚弱,静静的看着小白在痛苦的涅槃。而他们个个唏嘘,都感觉能解了这么强的毒,也算是涅槃重生了。 官泽看了一眼摆在远处尸体,有弟子的,有大长老的,有妖兽的和神兽的,至少五万之数,轻叹一声,道:“我没想到准备了两百年的大战还是这么惨烈。”转身对白洛和边云曦道:“你们修为太低,不要出去了,为逝者造坟吧,大战过后我们若都能活着,便给他们进行厚葬礼。” 边云曦和白洛轻叹,召集了许多修为低的弟子,抬着一些残缺不全的尸体往远处早已选好的墓地走去。 官泽抬头看看天空,道:“真没想到,煞灭道的反噬力竟然如此强悍,还好没让我产生幻觉。” 青禄飞来,急道:“宗主,巨蛮退后了百万里,刚才在那个位置出现了仙劫的劫云,会不会是那个公孙耀在渡仙劫?” “这个时候渡仙劫?去看看!”官泽一闪消失。 在巨蛮族大军中,数千万的巨蛮围成一个大圈,保护公孙耀渡仙劫。 官泽飞到不足十万里的位置,喊道:“公孙老贼,你大仇未报,道心完整吗?这么匆匆渡劫多数会失败吧!” 公孙耀斜视一眼官泽,并不言语,安心承受不断落下的仙雷。 “你这也是好办法,打不过就跑,不过我看你道心太过邪恶,这劫恐怕是渡不过去了。”官泽笑道。 轰隆! 最后一道仙雷落下。 公孙耀突然飞起迎向那道仙雷。 咔嚓…… 仙雷直刺刺的穿过了公孙耀的身体。 第一百六十三章 战神小白 而公孙耀竟然丝毫无损,笑眯眯的看向官泽,大笑道:“小畜生,我在鸿沌界等你,千万别过早夭折,你的头我要亲手摘下!” 官泽一怔,怎么也没想到公孙耀竟然能这么轻松的渡过仙劫,苦笑道:“你这老畜生也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这么轻松渡过仙劫,也罢,你在鸿沌界洗好脖子等我,砍你孙子脑袋的大刀也为你准备好了,让你们爷俩死在一把刀上才是你们俩狗命的真正归宿。” 公孙耀被骂也不生气,成功渡了仙劫让他心情大好,看了一眼空中的空间裂缝,大笑道:“小畜生也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巨蛮主力军已经快到了,你也保住你的狗命,千万别被巨蛮杀了,一定要来鸿沌界找我……”一边说着,身体一边向那空间裂缝飞去。 官泽笑道:“好哩,一定等着我!” 公孙耀最后喊道:“全体原地等候主力军支援。”喊过之后便飞入那空间裂缝中消失不见。 巨蛮族们齐声吼叫着。 官泽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战宗大武场内,小白蜷缩的身躯慢慢舒展开来。 众人惊呼,之前不足十丈的小白,这涅槃重生后竟然有近五百丈的巨大身躯,全身散发着柔和的白芒,身边的妖兽和神兽们都惊呆了,他们明白那柔和的白芒只属于真正的神兽,而真正的神兽只应存在鸿沌界,这样寒酸的桦星域几乎不可能产出真神兽,可是这个奇迹就发生在眼前。 小白摇头晃脑的站起来,巨大的虎目环视了一下周围,最后目光落在官秋身上,仰天一声虎啸,这声音震天动地,一些修为低的弟子们被震的浑身难受。 官秋激动的喊了一声:“小白!!!” “主子!!!”小白口吐人言,在官秋面前俯下身子。 官秋飞到小白的鼻尖上,笑道:“没想到啊,你竟然成了真神兽。” “那是因为瑾萱,她曾经把一个真神兽丹皮喂我吃下,这百年来你一直喂我神料,神料就全都滋养了我的兽丹,没想到吐出后再回来的兽丹就破了,所以我就化身成真神兽了。”小白感激的看了一眼瑾萱。 “真神兽丹皮?瑾萱,你在哪弄的?”官秋问。 瑾萱眨巴眨巴眼道:“当年咱们在暗宗的时候,暗灭伯伯送我的,说是留着给我以后养宠物用,我还有一个喂给雀雀了!”说罢喊道:“雀雀!” 这百年来,雀雀却没长多少,和百年前的模样差不多。 鸟二这才恍然道:“原来是真神兽丹皮的功效,我还觉得我孩子为什么不长呢,看来雀雀也能蜕变真妖兽了。”鸟二到也欣然接受瑾萱给孩子起的这雀雀的名字,虽然听着别扭,但是也叫了百年。 雀雀凑到瑾萱眼前,胆怯的看着小白,去年小白还没它翅膀大,现在竟然比它娘还大百丈不止,身上的真神兽威压也压的它难受。 官秋一愣,轻声道:“暗灭和萧冉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真的是友非敌?” 官泽这时从空中落到了小白的大脑袋上,笑道:“传说四大神兽中战力最强的就是白虎,而白虎还分有翅和无翅的,小白之前的异变就有了翅膀,涅槃后还保留,这说明你已经可以列为战神级的真神兽了。” 小白晃了晃大脑袋道:“多谢恩公当年救命之恩!!!” “那是你自己的造化!”官泽笑道。 秋耀坤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地上,笑道:“中毒的全都救过来了,官泽,你那个臭烘烘的药还剩下一些,我留着以后制药用了。” 官泽点点道:“那是仙树的木汁,一亿八千万年才能凝聚一滴,相当珍贵。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青禄问道:“宗主,接下来怎么办?巨蛮族只损失了三成兵力,目测他们还有近七千万的兵力,应该还会卷土重来的。” 官泽看了看空中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煞灭道不能用,我可以用真冥道,以真冥道的威力对付巨蛮也足够了,你们只要防守就好。” 小白慢慢起身,晃了晃大虎头道:“恩公,我与你并肩作战!” 官泽笑道:“好!那咱俩现在就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说着跃上了小白的虎头。 这时猴大喊道:“小白,等一下!” 小白转身看着猴大。 猴大张开大口,吐出一件金灿灿的战甲。道:“这是我老祖的战甲,我没有变成真妖兽之前穿不了这东西,现在暂时借你了,这战甲也正好有翅膀的位置。”猴大把这巨大的战甲扔给小白。 小白那庞大的身躯一晃,战甲便稳当当的套在了身上,道:“多谢猴大前辈!” “别谢,只是借你,以后要还给我!”猴大笑道! 小白点了点头,仰天虎啸一声,巨翅伸展,那庞大的巨翅伸展开竟有近千丈,扇起霸道的罡风,呼啸升空。 众人都跟着飞到万重星外。 星空中,小白速度极快的朝巨蛮大军飞去,身上穿的战甲也能透出那柔和的白芒,在星空中拉起一道白色的光线,远远看去甚是漂亮。 官泽摸了一下储物法宝里的光明尺,满心想拿出来试试威力,可是却不敢,当初苍擎说过,暗族为了光明尺可是倾尽全族之力,那萧冉看似友好的出手相救,可是心中总是有疙瘩,那种感觉很不好! 拿出断仙刀,释放出接近第四层的真冥道,这真冥道的道域呈金色,范围却比煞灭道要大的多,至少有两千丈。 巨蛮大军见小白飞来,突然冲出一支由百万巨蛮组成的队伍,每个巨蛮都手持一把长矛。 一个巨蛮指挥官挥舞手中大旗,喊道:“成阵!” 这时那冲出来的队伍突然摆出一个数十里直径的长筒状大阵,原本巨蛮族速度不快,可是形成大阵后,速度却快了数倍。 小白还没反应过来,那大阵便把它笼罩在其中。 官泽表情轻松,真冥道道域散开,道域碰触了一个散在阵外的巨蛮,那巨蛮顿时动作缓慢,好似深陷泥潭。 小白巨翅一挥,冲到那巨蛮面前,一爪便拍碎了那巨蛮。 这时,巨蛮指挥官挥旗,喊道:“绞杀!” 大阵突然收缩,并高速旋转着,巨蛮手中的长矛突然刺来。 官泽毫不在意,任由长矛刺来。 数万根长矛刺进官泽的真冥道道域,刚刺进一个矛头,却再难进寸毫,长矛好似刺进了石头中。 官泽大手一挥,真冥道道域突然旋转。 那些巨蛮跟本握不住手中长矛,长矛顿时脱手而出。 官泽再一挥手,道域突然暴涨,那些长矛被弹了回去,这回去的力道可比刺来的力道要强数倍,一根长矛的尾部竟然能刺穿好几个巨蛮后才止住去势。 只这一个照面便死伤数万巨蛮。 那指挥官立刻大喊:“撤阵!回防!” 巨蛮们立刻撤离。 官泽直追而上,道域碰触到巨蛮便拉近身边一刀砍死,让他们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巨蛮指挥官此时再次挥旗,喊道:“爆!” 刚才那些受了重伤还未死绝的巨蛮疯狂的吼叫着,近万数重伤的巨蛮手拉手,把官泽的道域围拢在中间。 官泽大惊,心中暗叫一声‘不好……’ 轰!!! 这近万数的巨蛮几乎同时自爆。 这自爆力比落星炮的炮弹还要强出数倍,威力恐怖至极。 官泽被震的喷了一大口血,头晕目眩,若不是道域挡住九成威力,此刻恐怕已经粉身碎骨了,也还好并未昏厥。 小白晃了晃脑袋,身形不稳,如此大的爆炸力,竟没受伤。 官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吞下几粒上品道丹,他知道巨蛮的疯狂已是强弩之末,这么庞大之数的自爆他们也承受不了几次,若全都自爆了还省的动手了。 药效化开,身体几乎瞬间恢复,稍有不适也不碍事,真冥道的道域又扩张了数十丈,让小白冲进了巨蛮族主力军的中心,霎时,犹如虎入羊圈。 妖兽和神兽们带着数百万弟子和长老们也飞到距离巨蛮大军不足十万里的位置,只是并未动手,他们知道此刻动手就等于为官泽增加负担,只是远远观望。 官秋护着太爷爷坐在猴大的头顶,官古依旧掐算着,只是速度慢了不少,目中一直流露出喜色。 众人看着这一人一虎宛若天神下凡,疯狂的屠戮着巨蛮。 远处的数十亿修士们也慢慢靠近,自发的为官泽呐喊助威,个个心潮澎湃,他们知道,这一战,胜算很大! 甚至有人冒死靠近战场,拓印着官泽一人一虎杀戮巨蛮的画面。 曾经在北面星域的时候,巨蛮族最快时只用一天便屠戮了一座小型陆星,而今天,巨蛮们从开战到现在已经五个多时辰了,竟还未攻进万重星,可见这些年万重星的准备有多充足,最可怕的是战宗的宗主,竟然敢凭一人之力冲进巨蛮族大军中心。 呐喊声,助威声,号角声,战鼓声……声声刺耳,也深深的刺激着从未这般苦战过的巨蛮族。 这巨蛮大军中心看似危险,却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这里巨蛮们不会自爆,若自爆,他们先伤的就是自己人。 官古掐指算着,突然传音给官泽道:“用空间石,杀巨蛮指挥官!” 官泽听闻此言才想起还有空间石,顿时后悔没早点用,若早些用空间石的话,恐怕早就把公孙耀杀了。此时看向那指挥官,距离差不多有万里左右,刚好够空间石的距离。 法力灌入空间石,直接消失在原地。 那指挥官一直紧盯着官泽,不时挥旗指挥,此时却突然不见了官泽和那大白虎的身影,顿时愣了。 也就在发愣的这一瞬间,咔嚓一声,感觉脖子一凉,眼前画面在不停翻滚着。 第一百六十四章 俘虏 巨蛮指挥官的脑袋和身子分了家。 指挥官一死,巨蛮大军更加乱了方寸,无头苍蝇似的四窜。 官泽借着混乱之际,大肆屠戮。 这时冲来一个巨蛮捡起那指挥旗,喊道:“撤退,撤退!!!” 巨蛮大军大面积往后撤离。 官泽看了一下那个又捡起指挥旗的巨蛮,凡是能指挥的巨蛮们都穿着黑色铠甲,或者金色铠甲,而普通巨蛮们身穿的是土黄色铠甲,官泽再次消失在原地,又是一刀砍掉了那捡起指挥旗的巨蛮。让巨蛮大军始终保持无人指挥的混乱状态。 拿出元神钟,刚准备要敲响时。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巨蛮喊道:“住手,咱们谈谈可以吗?” 官泽一听,笑了,对于这样的畜生他还真没想过谈什么,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光巨蛮。 那黑色铠甲的巨蛮喊道:“官泽大人,你的仇人公孙耀已经不在,我们与你无冤无仇,咱们是不是可以谈一谈了啊?” 官泽听闻此话顿时气笑了,笑道:“对你们这些畜生有什么好谈的?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杀光你们!” 那黑铠甲巨蛮喊道:“我们只是被逼无奈,我们巨蛮以前只吞吃野兽,十万年前我们从未吃过任何一个人族,毕竟我们也属人族的一个分支,可是后来我们的王上被控制之后就开始命令我们吞吃人族,在我们巨蛮族星域养殖了无数的普通野兽供我们食用,跟本用不着出来吃你们人族,何况凭借我们的蛮力也跟本破不开这星域之间的壁障,而是上面有人在控制我们,我们其实只是那大人物的棋子罢了!!” 官泽一愣,问道:“那你知道是谁控制你们吗?” “我只是一个小队长,跟本没有权利知道上面的大秘密,我们巨蛮都是赤胆忠心,每个巨蛮都遵从王上的旨意,这十万年来,我们巨蛮征战无数,从炎星域,昆星域,再到你们桦星域,我们屠戮了无数的陆星,每座陆星上都要捉走无数的四尺以下孩童,你看大军后面,那有数百万不参战的,他们负责抓捕孩童,我们屠戮光一片星域时便会回族,把孩童交给王上,而王上却不吃任何一个孩童,而是带着孩童离开数十年,回来后或命令我们待命,或命令我们再次征战某个星域,当我们离开巨蛮星域时,那星域间的壁障便会开启一个巨大的通道。等我们走后,那通道又会被一双数万丈的大手合并上。” 那黑铠甲的小队长快速说着,就怕官泽再次屠戮。 官泽此时想起了那血书上所写,纳闷的看着巨蛮后面的队伍,那些人背上都背着一个巨大笼子,那笼子好似储物法宝之类的东西,通过笼子缝隙也看不到内部,纳闷问道:“抓小孩?屠戮那么多人就为了抓小孩?” 那巨蛮小队长又道:“我们不光抓小孩,还有每座陆星上的宝物也统统交给王上,我们私下也议论过,猜测王上是不是被什么大人物控制了,我们也想过反抗,可是我们巨蛮虽有蛮力,却不懂道法,空有一身蛮力却使不出最大的威力,征战这么多年,我们也累了,也想歇歇了,我现在私自做主,现在就撤离桦星域。” “公孙耀不是说你们还有主力军来增援吗?”官泽问。 “公孙耀那混蛋骗你而已,在你们桦星域最南端只有我们巨蛮的一些探子罢了,他们早就离开了,现在整个桦星域只有我们一支军队。征战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如此苦战,比炎星域的抵抗要强太多了。” “你很讨厌公孙耀?”官泽盯着那巨蛮小队长的表情问道。 “我们早就看公孙耀不顺眼了,我们都恨他,但是他手握兵权,我们不得不听,这两百多年一直催促我们加速赶路,当初抓他是为了开辟陆星上的云通道,他后来知道他孙子被你杀了,他就自愿加入我们,还发了忠魂誓,我们的大将军正好被王上唤回,之前亚沙将军就许诺他若加入我们,就让他做我们这支主力军的总将军,所以亚沙将军临走前就让他做了将军,其实谁都知道他只是想利用我们为他报仇罢了。”那小队长怒道! “你是想撤军回去搬更多的救兵来吧?”官泽冷笑道。 “这十多万年的征战,我们巨蛮士兵也是惊人的损耗,跟你们开战不足六个时辰就损失了三千多万士兵,这个损耗我们承受不起了,我们这次回去跟王上商议一下,若是这般战死不如反抗上面的大人物,就算死也得死个明白,现在在这里战死不亚于手足相残,同是人族,何必呢……唉!!!!” 那小队长重重叹了口气,表情很痛苦。 “我不能放你们走,要么全部杀死,要么把那些孩子交给我,跟我去个地方。”官泽平静道,这平静的语气却满是霸气! “去哪?”小队长问。 “去一个世外桃源,让你们躲避战乱的地方,在你们王上看来,顶多认为你们都死光了。”官泽微笑道。 “你是想把我们关起来??”小队长语气变了声。 “算是关押吧,但是那里可以让你们生存下去,不至于现在就死,以我的实力,把你们屠戮干净是没问题的,你们撤军速度再快也没有我快,若一直撤退,我便追着屠戮,那会更轻松,刚才你们有近万人同时自爆都没伤到我,难道你还想用更多的人来自爆吗?你们损耗不起了吧?所以,杀光你们只是时间问题了。”官泽微笑的的看着那小队长。 “那你等一下,我们商议一下!”小队长这时捡起那指挥旗挥了一圈,这时从各个方向飞来数千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巨蛮。 官泽思忖着那小队长刚才所说,虽有疑点,但是看他们疲惫的模样应该是真的,征战太久,真的会倦,不慌不忙的等着他们商议。 这些黑甲巨蛮围拢在一起,议论声不断。 “不可啊,咱们若跟他走了,那岂不是背叛了王上?” “那你以为咱们这么回去会有什么好下场?现在的王上已不是曾经的王了,他肯定是被控制了,我们在这里也是死,回去搞不好也会死,不如跟他走吧。” “我看也是,跟他走吧,正好我也厌倦了这不停的征战!” “那若他把咱们关押起来以后慢慢杀咱们怎么办?” “他这样的人应该不会吧?要杀的话现在不就杀了?还用关起来慢慢杀?我们与他无冤无仇的。” “你们听我说一句!”刚才跟官泽说话的小队长示意其他巨蛮安静。轻叹一声道:“我觉得跟他走才是唯一的生路了,八千年前的事你们都忘了吗?在炎星域失败的那一个小队可是被那巨掌活活拍死的,两千多万的同族就那么一瞬间就死光了,你们觉得我们回去还有好下场吗?” “是啊,还是跟他走吧,这些年吃人都快吃恶心了,我还是怀念咱们养的那些鸟,烤熟了更美味。” “对,跟他走是眼下唯一的生路了,走吧!跟他走!” 这时官古在远处睁开眼,笑道:“走吧,回宗,巨蛮浩劫就此结束!” 众人都愣了,刚才官泽停下与巨蛮说话,还没说几句官古便让众人回去,还说巨蛮浩劫就此结束,众人都将信将疑的跟着官古往回走,不时的回头望望。 那小队长叹了口气,喊道:“官泽,你带我们去的地方是哪?能隔绝气息追踪吗?我们怕探子来寻!” “那个地方自成空间,保证谁也找不到你们,算是真正的与世隔绝。”官泽道。 “跟你走可以,但是你不能再杀我们,就算要关押,也要保证我们的食物,我们体型虽大,但是吃不了多少东西,十天一餐足够,只要有些家畜或野兽便可。你若能答应,我们便跟你走,不答应的话我们就死拼到底,大不了同归于尽。” 官泽笑道:“吃喝你们自己解决,那里的野兽足够你们吃上半辈子了。” “好!”小队长挥旗让巨蛮大军跟上。 官泽在前面带路,后面巨蛮大军浩荡的跟着往万重星飞去。 远处那数十亿修士们傻眼了,这战局转变的太快了,刚才还拼死拼活的,现在好似官泽带着大军反攻万重星一般,只是速度很慢。 而战宗的弟子们更是傻眼了,眼睁睁的看着宗主带着巨蛮大军往回走。 官泽临近万重星时喊道:“开辟云通道,让巨蛮大军进去!” 青禄和两位大长老照办,三人拉起云层,开辟通道让巨蛮族大军进入万重星! 官古此时却吩咐道:“撤掉第一道防线,保留第二道防线,摆庆功酒宴。” 战宗的弟子们全都傻眼了,这那是什么巨蛮族浩劫大战,这好像是请巨蛮族回家作客,刚才还拼命的巨蛮大军此刻像一群听话的鸭子,排着整齐的队往万重星内飞去。 与青禄撑起云通道的一位大长老看着那二三十丈高的巨蛮,纳闷道:“真怪了,有惊人的蛮力却破不开这区区的云层?” 青禄笑道:“这就是天地法则的力量,让这样的巨蛮任意闯入陆星的话,那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已经够乱了,还好宗主强大,要不然这次浩劫还真不知什么下场了!” 秋耀坤传音给官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官泽传音道:“被我俘虏了呗。” “你就几句话就把他们俘虏了???”秋耀坤懵了! “晚点详说。”官泽道。 “你准备把他们怎么办?全杀了?” “不杀,他们也是可怜,只不过是被某些大人物利用了而已,暂时把他们关进大荒谷里,等以后我把这事弄清楚了再说。”官泽说完便先飞进万重星,直接带着长长的巨蛮军队飞向大荒谷险境。 万重星的大荒谷险境已经荒废数十万年了,曾经被称为兽谷,后来荒芜太久就被称为大荒谷,荒谷内自成空间,少说有数千万里之大,内部除了昏暗些,其他的与外界相差无几,被荒废了数十万年,里面的野兽越来越多,很多野兽已经成灾了。 官泽打开大荒谷门口的屏障,巨蛮大军果然训练有素,整齐的排着队进入大荒谷中。 这近七千万之数的巨蛮大军只用了不足三个时辰便全部进入荒谷中。 那小队长一进来就乐了,到处都是高耸的巨树,野兽遍地都是。转身对官泽跪下,恭敬道:“官宗主,谢谢你!” 第一百六十五章 谢礼 官泽挥了挥手道:“不用谢我,以后你们只能在这里待着,哪都去不了,等我把你们的事情弄清楚后才能还你们自由,要不然就关到你们死为止!” “能在这样的世外桃源死去也比死在战场上强,我们真的打够了,早就厌倦了征战的日子。”小队长叹道。 “好了,把那些孩子都交给我。”官泽指了指那些背着笼子的巨蛮。 “那些都是空的,之前在桦星域北端抓走的孩子被我们的亚沙将军带回去了,这两百多年一直在赶路,跟本没有再抓过孩子!”小队长唤来数百个背笼子的巨蛮,让他们打开笼子给官泽查看。 官泽神识笼罩,这数百个笼子全是空的。 小队长道:“我们抓到孩子后会专门有人运送,毕竟是小孩,一路上还得吃喝拉撒,弄不好就会死掉,所以我们不敢把小孩留在军中太久,若回去的慢了,孩子长的太快超过五尺的话就会被淘汰出去杀掉。” 官泽点了点头道:“没有最好,等会我出去后会封闭这里,若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敲这面鼓。”说完扔下一个战鼓,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塔卡!” “安心待着吧,没人会来打扰你们!”官泽刚要走。 塔卡忙道:“官宗主,等一下。”说着喊来一个背着笼子黑甲巨蛮,让那巨蛮打开笼子,从笼子中拿出一个很普通的白水晶。道:“官宗主,我感觉这东西对你有用,我们只有蛮力,不懂得如何使用法力,所以这东西对我们也无用,不如当做谢礼送给你!” “这是什么?”官泽并没有接,因为那表面看去就是一个普通白水晶,别说修士,就是普通凡人都不会在意的东西,这一块只是能大一些罢了,能有半丈左右,而且是块没有雕琢的原石模样,周围全是棱角。 “当初我们刚到北端星域时,一群人正用这样的白水晶破开星域间的壁障,当时有三块,被亚沙将军带走一块,还有一个背水晶的同族被你们炸死了,笼子也粉碎了,那水晶应该不在了,还剩下这一块本是想着将来若提前撤军的时候就可以用这东西打开星域间的壁障了,现在也回不去了,不如送你!”塔卡把白水晶递给官泽。 官泽接过来,突然想起一部古书中提起过一个叫壁障石的东西,书中说壁障石整体为普通白水晶模样,灌入法力便可轻松破开星域间的壁障。只是这东西很难寻,一般是由壁障中的虫洞产出,而且这种东西对修行无用,所以也没什么人去寻。 “谢了!” “不过你们还是要小心,亚沙将军若知道我们大败,他肯定还会带着大军回来的!现在还有三支主力军在外征讨,他们分别在扈星域、巍星域、复星域!”塔卡道。 官泽笑道:“来多少杀多少,除非像你们这样愿意投降。”说罢转身离开。 塔卡站在原地,长长的舒了口气,自语道:“终于可以歇一歇了……” 官泽在大荒谷门口笼罩了两层黑色封阵才离开。 ……… 战宗内一片热闹,此时已经开始有弟子安排酒宴,到处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秋耀坤对身边的家人道:“真没想到啊,准备了两百多年的大战,不到一天就化解了,这是何等的奇迹?” “我爹就是这个奇迹呗!”官秋搂着丰羽的肩头笑道。 秋恒看着热闹的战宗,想起第一次与官泽相见,想想那个愣头青的官泽,再看看现在的官泽,这种差距好似不像同一个人,这两百多年过去,官泽的性格也大有改变。 向鸿站在官秋身边笑道:“你爹小时候被镇里的人称作浑球,一直叫到他离开百桥镇,想想从当年的一个浑球成长到如今,我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太神奇了!” 丁宁凑过来道:“是啊,太神奇了,官泽当年可是脏话连篇,不带个娘字都说不了话,这么多年他性格也变了,好似长大的感觉。” 向鸿笑道:“是啊,还挺怀念那个时候的官泽,成天骂骂咧咧,现在他这温文儒雅的反倒不习惯了……”向鸿话音刚落。 这时官泽突然出现在众人身后,心情大好,拿着一个大酒壶,笑道:“来,喝酒,今天每个人都要大醉,谁他娘的敢用法力逼出酒气,小心我翻脸!” 丁宁和向鸿面面相窥,刚说完官泽温文儒雅,这瞬间就被打脸,两人顿时红着老脸哑然…… 众人听到官泽的脏话却个个大笑! 战宗的庆功酒足足持续了一个月,每个人或兽都是烂醉如泥,连秋念澜都醉的不省人事。 ………… 桦星域沸腾了,战宗一天内完败一亿的巨蛮族大军的消息在一个月内传遍了整个桦星域,无论是凡人还修士都知道了这消息,无论是谁,听到这条消息后都震惊到浑身发抖。 消息越穿越邪乎,后来有人传说官泽一人就杀光了所有巨蛮。 还有人说官泽凭一己之力杀了三千多万巨蛮族,剩下的巨蛮被他降服,带回万重星后也全部宰杀。 更有甚者说官泽早已是仙人,一个修行不足两百年便成仙的旷世奇才,而且成仙后还能自由穿梭在个个星域间,这次就是特意从鸿沌界回来救战宗的,凭一己之力在一天内便把巨蛮族杀了个精光。 这消息是越传越邪,众人在兴奋之余却不知官泽带着战宗付出了多少艰辛,更没人知道官泽两次险些死在巨蛮手中。 巨蛮浩劫过后的第五年,经过五年的沉淀,当初的兴奋劲早已消退,但是官泽大战巨蛮的事却被载入史册,在很多买卖书卷的店铺都能买到,书名就叫‘奇才官泽’ 这一战,官泽的名字响彻天下,不光桦星域知道,就连周围的数百座星域都听说了这个名字。 这一战,战宗的名字也同样响彻天下,这五年来,万重星外又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现在加入战宗可是要求颇多了,不但要送上足够的道壁,而且还要检查是否适合修行,战宗开辟了专门审核弟子用的百步桥。 这百步桥就是官泽当年从万绝地拿出来的,现在却用来检测战宗入门弟子,每个阶段都有几步的要求。 所以收弟子的速度慢了数百倍不止,有时候一天才能收几十个弟子,收的慢也有好处,但凡能通过百步桥考验的,个个都是天才。 桦星域中无数的大型家族都送出了自家的天才孩子。 战宗,一个被称作有史以来最强的门派,一个专门培养天才的门派。 官泽也成为了无数修士心中所仰望的神话…… 易宝星中又有人开始卖官泽骑着神兽白虎大战巨蛮族时的神念玉石,那种震撼让无数人为之痴迷,甚至有许多修士专门跑来易宝星观看那神念玉石。 ………… 战宗,万卷阁内,第七层,官泽又在翻阅着书卷,从巨蛮族浩劫过去第二个月开始就窝在这里没动过,从第四层一直看到了第七层。 这日,官泽慢悠悠的起身,伸了个大懒腰,叹道:“整个万卷阁全都看完了,看来得去别的地方找书了。” 易宝星当年被移到了万重星附近后,来易宝星的人越来越多了,从巨蛮浩劫过后,万重星和易宝星就成为了桦星域真正的中心点了。 而当年在万重星周围布置了数万座废弃的小陆星也开始有修士居住,短短五年间,这些废弃的小陆星几乎都有修士的足迹了,当年的通天巨炮和落星炮都完整的保存在那,有很多修士都去看过,却没人敢拿走这些巨炮。 易宝星越来越繁华,商铺也越来越多,每天都有无数的修士进进出出。 在易宝星最繁华的那条街上,有一个名叫‘尽阅’的书堂,说是书堂,可是这里却比万重星的万卷阁还要大数倍,这里只收书,不卖书,数十万年的累积,这里已经成为了古书的宝库。 官泽从万重星去易宝星就好像去自家后花园一样方便,半柱香便能过去,换了身普通的锦袍,这五年看书也没修饰,此时官泽胡子拉碴的,走在易宝星还真没人能认出。 当年走过的大街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一些店铺扩建了不少,一个熟悉的店铺名字映入官泽眼帘,独一宝! 官泽迈步进去,当年的老妪还坐在当年的位置,手中好似有干不完的活,进来客人了还是不搭理,低头自顾忙着手中的活。 官泽看了看店铺中,一切如旧,当年挂那把巨弩的位置还空着,店铺内也有不少新摆上去的法宝,有一个黑色石头吸引了官泽,上面有个小木牌写明了这物件的名字和用途。 ‘天磁’“此物为天材地宝,据传说是一位仙人兵器上的镶嵌之物,此物可吸纳天下间任何金属物质,只需灌入法力,便有强大的吸力吸附距离不超过百丈的金属物质。此物若寻宝用则为最佳!” 可是木牌上却没有些价格。 官泽拿起黑石头问道:“掌柜的,这天磁怎么卖?” 老妪未抬头道:“八千万道壁!” 官泽一愣,笑道:“疯了不成?就这么个破东西就卖八千万道壁?” 老妪突觉这声音面熟,抬头看向官泽,正好与官泽四目相对,老妪手一哆嗦,惊道:“官……官……官泽大宗主??” “咦?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官泽愣了,回忆当年买那把巨弩的时候也没告诉过老妪名字啊。 “战宗宗主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当年宗主来我小店买了一把巨弩,还多给了五万道壁,老身一直铭记在心啊。”老妪激动的凑近官泽,仔细的打量。 官泽笑道:“大婶好记性,我真心想买这天磁,多少道壁?” “送你了!”老妪说着拿起那木牌直接捏碎。 在易宝星,掌柜的若捏碎了的木牌,这就说明交易成了。 官泽一怔,道:“这可使不得,你是做生意的,我不能平白无故要你的东西,这样吧,我给你一千万道壁,这应该是天价了。”官泽说着往外掏道壁。 老妪抓住官泽的手使劲一推,眼中瞬间有了泪水,道:“真的送你了,但是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宗主能不能答应!” 第一百六十六章 千面 官泽见老妪落泪,猜她定是有了大难处,道:“大婶尽管说。” 老妪擦去泪水,反手把店的大门关掉,道:“十年前我曾去万重星找过你,可是当时巨蛮快要来临,而你又不在战宗,所以一直拖延至今,我家这独一宝是祖传的店,我家老头的老祖死后便把店传给了他,他经常带着儿子去一些险境中寻宝,一百年前他和儿子去了桦星域最北端的北宁陆星,儿子发了最后一封信笺给我,他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天仙墓,进墓后牵引法宝会失去效力,让我别担心,从那以后一百多年便没了音信,二十年前我花了两百万道壁请了三位合道期修士去寻,可是这二十年过去了,也没了音信。我想请官宗主多派些大修士帮我寻他们二人可好?” 官泽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老妪哭的瘫坐在地,哀声道:“他们爷俩要是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官泽一怔,那句绝不独活分外刺耳,心中一抽,道:“大婶,你别急,我亲自为你跑一趟。” 老妪表情一呆,浑浊的老泪又落下,道:“不可啊,宗主你身份尊贵,怎能劳你大驾去寻两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我这请求已经很过分了,若寻到他们我也无以为报,这独一宝便送给宗主了。” 官泽蹲下伸手拭去老妪的泪水,笑道:“大婶,算是我来报恩吧,报当年你的提醒之恩,若不是你及早告诉我被人跟踪了,我当年恐怕也死于非命,怎么会今日还站在这里与你说话,所以我一定会亲自去一趟,你可有他们二人的画像?” 老妪泪水怎么也擦不干,颤抖着从瘫坐姿势变成跪姿,刚要磕头便被官泽一把拉起。 “大婶,你这不是折煞我吗,举手之劳而已,不要放在心上。把他们二人的画像给我。”官泽拉起老妪。 老妪拿出两幅墨汁很新的画像,道:“这是我老头子,名叫叶金,这个是我儿子,名叫叶晟,这是他们俩的本命牵引法宝的副件!我老头是合道中期修为,我儿子是合道初期修为……”老妪尽量解释的详细一些,怕漏掉什么。 官泽拿着画像,呆滞了那么一瞬,轻道:“也姓叶……” 老妪看出官泽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官宗主?” 官泽笑道:“没事,挺巧的,我一个故人也姓叶。”收起画像道:“我先去尽阅找几本书,明天我便启程去寻,你等我消息便是。” 老妪又想下跪,却被官泽拦下。 官泽逃似的离开独一宝。 老妪在身后喊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官泽朝后摆了摆手,示意明白! …… 尽阅书堂,这里每天都有大量的修士窝在各个角落看书,这里古书无数,纪录着一些传说,或是纪录着一些险境或绝境的位置,内部如何等资料。 官泽进来后缴纳了一千道壁,直接去找那些与各个星域有关的书。 尽阅里看书只能在这里看,不能借走或买走。 官泽却不以为然,看好的书都一股脑收走。 这时尽阅里一看堂的书童看到了官泽在把书一本本的收走,见官泽是个寂灭后期的修士便转身去喊人了。 官泽只看书的名字,觉得对眼便都统统收走,突然一本破旧的快要散掉的古书进入视线,这古书的名字只能看到一个宙字,感觉很有眼缘,刚要收走时,一声爆喝。 “喂,小子!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尽阅的规矩吗?胆敢偷书?”一个合道中期的羊角胡子老头,身后跟了七八个寂灭期的修士,个个眼神不友善。 官泽顺手收起那本破损不堪的古书,笑道:“我只是借走看看,看过就还回来,最近要出趟远门,我得带点书在路上消磨时间啊,回来就还给你们,到时候我也送几本好书给你们。”说着把那本古书收走。 那老头一翘羊角胡,双手一抖,一股无形的法力突然困住官泽。 官泽的拇指扣住中指,轻轻一弹,那法力便像纸一样碎开。笑道:“别费劲了老头,你打不过我,我也不想欺负你,就是借几本书而已,大不了我多给你点道壁。”说着又扔出十万道壁,自顾的又去找书。 那老头惊的羊角胡子都往下撇,刚才官泽那轻轻一弹,他就感觉那一个指头就能戳死自己。他堂堂一个合道中期的修士竟然被一个寂灭后期的一指弹破禁锢之力?这时何等的耻辱?正不知所措时,身后一男子惊呼…… “他……他……他是官…官宗主??”那人惊呼的指着官泽。 他声音很大,周围人都侧目看来。 当年官泽杀陆阳的画面被一些修士拓印在神念玉石中,而且拓印之人拿着那块神念玉石可是发了赚了许多道壁,当年看一下就需要一百道壁,易宝星上有很多人都看过那令人震惊的画面,要知道,当年官泽可只是化身初期。 特别是最近五年,官泽在整个桦星域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特别是官泽骑着小白大杀巨蛮的神念玉石至今还有人在卖,而且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在易宝星居住的修士和商人们都引以为豪,因为他们的星主可是战宗里的大长老,据说和官泽关系非同一般,而且万重星距离易宝星这么近,他们的自豪简直无以言表,但是却没人见过官泽本尊。 那羊角胡老头仔细看向官泽,虽然官泽胡子拉碴,但仔细看去还是能看出本来容貌,看清真的是官泽时,身上竟不由自主的抖起来,这不是激动的,而是怕,那种深入灵魂的怕,刚才自己竟然用禁锢之力想去困住官宗主,这不是找死吗? 周围许多在看书的人都认出了官泽,吓的哆里哆嗦的往外跑,一出了尽阅大门,就呼喊着。 “官泽官大宗主来易宝星了,官宗主就在尽阅书堂看书呢,快来看啊……” “快来看啊,官宗主在尽阅书堂……” 这一呼喊,好几条大街的人都听到了,一窝蜂的往尽阅里冲去。 官泽苦笑的看了看周围人的眼神,又看着那羊角胡老头哆嗦着站在那不敢动,苦笑道:“你们好像很怕我?” 那羊胡子老头一哆嗦,咽了口吐沫道:“官…官宗主,小人不知宗主大驾光临,小人刚才的举动还望官宗主严惩……” 官泽挥挥手,笑道:“什么严惩不严惩的,你又没错,错在我,是我破了你们尽阅的规矩,但是我会用道壁补偿,而且看过之后肯定会送回来,放心好了。”说着又去找书。 越来越多的人挤在尽阅门口,许多人在门口挤不下,就探入神识查看,一会功夫,占地数里的尽阅书堂内被神识都快挤满了,少说也有数十万条神识,这些神识不敢靠近官泽,只是远远的看一眼官泽。 官泽满不在乎的翻着书,心中忖道:“真没想到我竟然也有这么大名气,看来得找个易容的东西了,要不然被总被认出也不好办事。” 羊胡子老头大手一挥,喊道:“今天关门,只为官宗主开放……” 官泽打断羊胡子的话,道:“别,我马上就走了,别这么兴师动众的。”说着又收了一大堆书便往尽阅外面走。 羊胡子老头捧着刚才官泽留下的十万道壁追来,道:“官宗主,这道壁我们不能要,还请官宗主收回……” 官泽头也没回往街头的易宝阁走去,道:“留着吧,权当我借阅这三万零一百六十二本书的费用了……” 羊胡子老头呆滞当场,喃喃道:“都说真正的大人物会很随和,没想到官宗主竟然这么随和,借书还记得数量,果然有大宗主的风范啊!!” 官泽往街头走,身后一大群人远远跟着。 许多商铺门窗大开,看着闲庭漫步走来的官泽,个个激动的神情好似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爹… 易宝阁中还是如当年那般摆设,许多宝物都标着天价,动辄数十万数百万道壁,所以常年都是冷冷清清,但是一旦成交,基本都是大生意,所以这一楼二楼和三楼很少有人看管,从四楼往上才有人,这时四楼一个宴客厅内正有数十人正在谈着什么事。 官泽进了易宝阁,庞大的神识瞬间笼罩整个易宝阁,虽然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是为了节省时间只能这么干,毕竟常家许多族人都是战宗的弟子,也算是自己人了,这样笼罩神识也不算为过。 庞大的神识笼罩了四楼那数十人,这数十人都是常家的族人,多多少少都和常仑有着血缘关系,他们被这强大的神识笼罩时,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一哆嗦,灵魂在颤抖,那种恐惧让他们一动也不敢动! 官泽瞬间锁定了二楼一个名叫‘千面’的法宝,价格也高的离谱,八十万道壁,用途也很单一,就是可以变幻任何气息,变化成任何人的面貌,想要什么样就能变成什么样,甚至可以缩小身体,变成少年甚至幼儿的模样。 官泽扔下八十万道壁,把千面直接滴血认主,看了一眼易宝阁墙上的画,那竟然是常仑的画像,顿时有个想法。 这千面只是一个普通面具的样子,靠意念变幻容貌和气息,他戴上千面后,心中所想,瞬间就变成了常仑的模样,连气息都一模一样,收了覆盖的神识,慢慢的往四楼溜达。 当神识收走时,四楼那数十人立刻奔向楼下,却在通往四楼的楼梯上遇见了正慢悠悠走上来的常仑族长,他们顿时惊呆了,常仑族长几乎常年都在战宗不回来,就算回来也是直接回族内,怎么可能来易宝阁?数十人退回四楼,齐刷刷的跪了一排,恭敬的喊着各自喊的称呼,有喊叔伯的,有喊大伯的,有喊舅舅的,还有喊太爷爷的。 官泽心里想笑,憋着嘴,严肃道:“都起来吧!” 这千面果然神奇,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模一样。 数十人惊恐的看着慢慢走来的族长,这个族长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极高,当年易宝星有难,族长竟然能请动战宗数万长老把易宝星移到了万重星保护的范围,所以族内许多晚辈对这个族长是又怕又崇拜。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天仙墓 一女子恭敬的问道:“族长大伯,您怎么有时间来这儿了?” 官泽轻轻点点头,道:“我只是路过看看罢了,你们忙吧。我走了!”说罢又往楼下走去。 这数十人又齐刷刷施礼,慢慢跟在‘族长’身后! 易宝阁门口被数万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都不敢进去,只是堵在门口往里张望。 常仑虽然是易宝星的星主,可是却没多少人见过,众人见易宝阁里面出来人了,都让开一条路,也有几个人认出了是常仑星主,却没在意他,让开一条路让‘常仑’通过。 官泽出了人群便逃似的踩着铜镜飞走。 身后的数十个族人愣了,面面相窥问道:“族长怎么换了那么个破烂飞行法器?” “是呀,族长的飞行法器不是一把仙剑吗?” “奇怪,这门口怎么这么多人啊?喂?你们在这堵着干嘛?” 人群中有人喊道:“我们来看官泽宗主。” “官泽宗主?开玩笑呢吧?哪有官宗主?刚才是我们族长回来。难道你们没看到吗!” “不可能啊,我们一路跟着官宗主来的。” 常家数十人摇摇头转身往回走,刚才跟‘族长’说话那女子笑道:“这些人莫不是疯了?官宗主怎么可能亲自来咱们这样的小破店!” 突然一个男子看着二楼之前摆放千面的位置傻眼了,千面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堆道壁,仔细一数正好八十万道壁,那男子收起道壁,惊道:“刚才笼罩咱们的神识不像族长的气息,后来神识收走以后族长就来了,难道???……” 那女子瞪着大眼睛,惊道:“难道是官泽宗主变幻成族长的样子?” “怪了?他为何要变成族长的样子?” “好玩?” “玩?官宗主是什么身份?他怎么可能会玩?” “怪了……这到底是为何啊?” “大人物的心思岂是我们能看透的……” “官宗主竟然不是白拿,还留下八十万道壁,都没讲价,其实千面最多值十万道壁吧……” “说来也怪,那么尊贵的大宗主,竟然用那样的破烂飞行法器……” “大人物都恋旧吧……” 易宝阁门口的那些人足足堵了一天后才散去,个个垂头丧气,好似很遗憾。 ……… 官泽从易宝星直接飞走,按照星图往北宁陆星前行,用千面把自己改变成一个红毛老头的模样,不坐传送阵时就躺在铜镜上边飞边看书。 北宁陆星,这座陆星比万重星还大,当年巨蛮族在北面屠戮时唯一放过的一座陆星,原因有二,第一就是这里虽然不是荒废的陆星,但是这里气候极其恶劣几乎没人居住,偶尔一些想来寻宝的修士也是来去匆匆。第二就是这里有股令巨蛮族恐惧的气息,所以当年巨蛮族就自然的绕过这里。 而这里也是当年公孙耀想去的地方,可惜还未来得及进入就把被巨蛮族抓走。 北宁陆星因为气候极其恶劣,所以这里没有普通的凡物能存活下去,就连草木都没有,大地上要么冰封万里,要么岩浆翻滚,冰冷的地方连修士的法器都能冻裂,炎热的地方连土都在燃烧,就是那些来寻宝的修士也不能长期待下去,这里的极端气候连修士都扛不了多久。 而就这么一个气候极其恶劣的陆星,却有一座很多人都知道的天仙墓,这个传说也流传了数亿年,曾经有很多修士都来寻过,极端气候也就罢了,最恐怖的是整座陆星都散发着一股令人恐怖的气息,传言是来自于那具天仙尸体所自然散发的威压,所以数亿年间,至今都没人找的到天仙墓。 传说在鸿沌界有几种仙人的划分,但这也只是传说,官泽翻遍许多古书都没有具体说过鸿沌界的仙人是怎么分列,但这传说中把鸿沌界的仙人划分为三种! 依次排列为:凡仙!游仙!天仙! 若传说是真的,那这三种仙人那就应该是以天仙为最强大。 而这北宁陆星竟然有个存在了数亿年的天仙墓,虽然同样是传说,但是那股常年散发的威压足矣证明。 来这里寻墓的修士要么实力极其强悍,要么有至宝护体,要不然跟本扛不住那股恐怖的威压。 而此时,在北宁陆星的一处冰雪地,一个宽数丈的地下冰洞里面不时传来惨嚎声…… …… 桦星域从巨蛮浩劫过后,短短几年时间,一些传送阵又恢复了曾经的热闹,官泽这一路乔装打扮还真没人认得出,一路也省去不少麻烦,但是一些传送阵或者一些修士经常落脚的陆星上还会经常有人提起战宗和官泽,官泽这一路听的耳朵都快生茧了。 这一路他虽然悠哉的看着书,可是速度却不慢,不足五年便到达桦星域最北端,在这里出了最后一站传送阵后便只能飞行过去,因为北宁陆星实在太靠近桦星域的壁障了,几乎紧挨着壁障。 从最后一个有传送阵的陆星飞到北宁陆星足足飞了一个月。 这日,官泽突然坐起,看着近在眼前的北宁陆星,从陆星上传来恐怖的气息。思索半天,忖道:“怪了,这气息很熟悉,在什么地方遇见过……” 这时,仙树种子突然从官泽头发中窜出,在空中飞舞着,转了几圈好似很兴奋。 官泽见仙树种子这样,突然想起死雾城的那具仙人的尸体,气息很像,因为在昏死之前就感受到了这样的气息。 这气息不是天仙与天仙之间的尸体相似,而是很像同一具尸体的气息。 “这?难道和死雾城那具尸体有关?”官泽捏住仙树种子,问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能听懂的话在空中转一圈!” 这时仙树种子飞出官泽手心,在空中转了一圈。 官泽乐了,这么多年可是第一次和仙树种子交流,仙树种子救了他数次的命,若说有感情的话,他们俩才算是生死之交了。问道:“当年在死雾城你是不是吸收了一具仙人的尸体?气息是不是和这里的一摸一样?是就转一圈,不是就转两圈。” 仙树种子在空中转了一圈。 官泽点点头,道:“还真像锦煦说的,冥冥中自有安排,当年在死雾城的谜要在这里见分晓了吗?苍擎说当年仙树种子在死雾城收走了尸体才导致与天宫那大人物结下仇怨,难道那大人物就是金甲仙君?为了报复我而收走叶玲的魂魄?” 这时仙树种子飞回官泽手心,在他手心中来回滑动。 官泽看着种子滑动,顿时明白了这种子是在写字。他也跟着念出那几个字。 “死、雾、城、里、的、只是、分、身、此处、是本、体!” 官泽一怔,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仙树种子又写道:“因为、我、在、滋养、那、具、分身、与、本体、有、联系……” “你为何要滋养那仙人的分身?”官泽问。 仙树种子只写了两个字:“为你!” “为我?”官泽愣了。又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是、主、人…你、能、送、我、去、永恒、疆土!那、里、才是、我的、归处…”仙树写完这些字后又在空中转了几圈,似乎很兴奋。 “你也会推演术?”官泽懵了,看着仙树种子,第一次感觉它很陌生。 “我、不会,但是、我们、仙树、有、预知、自己、生根、传承、我的、根、将、在、永恒、疆土、生根、” “你在永恒疆土生根和这具仙人的尸体有和关系?”官泽纳闷。 “他、未、死” 这三个字可真的把官泽震住了,他瞪大眼睛问道:“他没死?你怎么知道?” “他、分身、的、心脏、存放、着、魂魄、身体、里、存放、着、仙灵、所以、未、死…” 官泽呆滞,心中翻江倒海,当初苍擎都说过,这可是个大人物,这样的大人物被仇家残害成这样还没死,魂魄明白是什么,这仙灵是什么就不懂了。问道:“你当初把那具尸体收走就是为了帮他滋养?若将来能复活他的话,他就会感激我?然后他就会带我去那个什么永恒疆土,那样你就能在永恒疆土生根了?” “不是、” “那是为什么?”官泽看仙树写字的速度太慢,道:“跟你说话太费劲了,你什么时候能开口说话?” “吃、树魔。” “树魔?哪有树魔啊?”官泽努力回忆,除了当年万绝地的树魔,在也没听过啊。 “不知!” “算了,先去这天仙墓看看,以后找树魔给你吃。”官泽踩着铜镜直接飞进北宁陆星。 这时仙树种子飞到官泽手心,又写下:“跟我、来!”写完便飞在前面带路。 飞了大概有办个多时辰,官泽突然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冻的浑身直哆嗦,惊道:“比星空还要冷上数十倍不止吧?” 正惊讶时,此时身上的衣物竟被冻硬,赶紧释放出真冥道道域护体,这才把那股寒意阻隔。又往前飞了一段距离时从一个冰洞中传来惨嚎声。 种子落回官泽手心,写道:“本体、在、洞内、” 官泽指着冰洞问:“那个本体在这冰洞里?” “是!”种子写完后飞回官泽头发内。 官泽听那惨嚎声可不止几个人的声音,少说也有数十人的惨嚎,彼此起伏。 进到冰洞内,那股威压反而弱了下来。 冰洞并不是平行,而是朝下,下面漆黑一片。 官泽扩大真冥道道域,道域散发着柔和的金光,把冰地洞照耀的分外明亮,警惕的慢慢朝地洞深处落去。 下落至千丈左右时便见底了,这地洞下瞬间豁然开朗,不是什么秘境险境的,却好似自成空间,官泽一怔,觉得眼前这景致有些不可思议…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万空真君 官泽并未急着落下,因为眼前景致太邪门,上面天寒地冻,整个北宁陆星都看不到任何的花草树木,而这地洞下面却鸟语花香,一些奇异的植物和鸟虫都在这里生长。 “幻境?”官泽抬头看了看洞口,依稀能看到洞口透进来的一丝光线,收了真冥道域,一丝温暖从四面八方涌来,连那恐怖的威压也消失不见,唯独破坏这场合的就是那不断响起的惨嚎。 惨嚎声已经很近了。 官泽有种不是很强烈的危机感,再次把真冥道释放,惨嚎声也越来越清晰。 突然,一只血红色的鸟飞来,那鸟不足巴掌大小,血色小鸟围绕官泽飞了一圈,突然俯冲过来。 官泽一怔,那巴掌大的小鸟竟能穿破他的真冥道,而且是很轻松的穿进道域内。 血色鸟飞近道域后竟是直奔官泽头发飞去。 这时仙树种子从官泽头发内飞起,鸟和种子好似很亲近,鸟轻轻蹭了俩下仙树种子,那种亲昵的样子好似旧识,种子伸出两根金丝线缠绕在鸟儿的脖子上,有种抱着鸟儿的感觉。 官泽看着仙树种子和血色小鸟,并未阻止鸟儿。 这时仙树种子又落回官泽手心,写道:“跟、鸟、走…”写完后又落回官泽的头发内。 血色鸟儿身上所自然释放的气息很强悍,正纳闷时,那血色鸟儿开口道:“跟我来。”说罢飞出真冥道道域。 官泽惊奇的看着小鸟儿,这真冥道道域对鸟来说好似摆设,心中忖道:“巴掌大的小鸟也能开口说话?神兽?”开口问道:“你这么点也能开口说话?” 鸟儿回头道:“这并非我本体模样,变至这般大小守护主人方便而已。” “你是什么鸟?”官泽问道,说完感觉不太好,有种骂人的感觉… 鸟儿并未回答,此时飞高数丈,回头道:“等。”说完突然猛烈扇动翅膀,那不足两寸的小翅膀竟扇起强烈的罡风。 罡风席卷,地面的花草被吹的倒下一片,半空一个血红色大阵在罡风下开启一道缝隙。 鸟儿飞近阵中,回头道:“来!” 官泽看着那红色大阵,刚才的危机感就来自这个阵,阵法开启裂缝后,惨嚎声就好似在眼前,问道:“你主人的尸体在这里?” “主人没死,只是在等分身到来罢了。”鸟儿口气有一丝不悦。 官泽跃进那大阵裂缝,进去后,大阵又自行闭合。 大阵内又是另一番景象,阵内很宽阔,只是这里好似地狱般,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遍地的尸骸,有一些好像是才死不久的,也有不少白骨,不知死了多少年了。 一个巨大笼子在尸骸堆前面,里面困住了近百人,这近百人痛苦的蜷缩在笼子里,每个人身上都盘着一个细长的虫子,那虫子正在慢慢蚕食这些人的血肉,有几个人的腿脚已被吃光,露着森森白骨。 官泽拿出叶金和叶晟的画像,看了一遍这百人的面孔。 这百人每个都痛苦之极,五官早已变了形,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血污,跟本看不出谁是谁。 官泽道:“鸟,我受人之托,来寻两个人,我问问看。” 鸟儿翅膀一挥,那些人身上的虫子慢慢爬开。 这时惨嚎声消失。 官泽朝鸟儿点点头,朝笼内问道:“谁是叶金?谁是叶晟?” 这时从人堆中爬出来两人,一个老头紧爬几下,惊喜道:“我是,我们俩是。” 官泽仔细看了一下那老头,与画像中的叶金一模一样,再看另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与叶晟画像一样。 那中年男子见官泽手中拿着画像,赶紧擦去自己脸上的血污,道:“我是叶晟。” 官泽收起画像,拿出老妪送的那个本命牵引符法宝,一股牵引力来自两人身上。见两人未死,安心的舒了口气,道:“还好,能寻到活着的你们也算我没白来。”回头朝鸟儿道:“这些人能都交给我吗?” 鸟儿冷冷的看了一眼官泽,道:“他们都得死,一个也不能放走。” “为何?”官泽皱眉问。 “因为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主人休息的地方是神圣的,怎能让这样的凡夫俗子踏足。”鸟儿再次挥翅,刚才那些巨大的长虫子又爬了回去,继续蚕食每个人的血肉,惨嚎声再次响起…… 官泽皱眉看了一眼笼子,道:“那我只带走叶金和叶晟行吗?” “不行!”鸟儿落在笼子上,又道:“赶紧把主人的分身交出来,要不然你也会是这个下场。” 官泽被鸟气笑了,道:“一个破鸟而已,你莫不是觉得我打不过你?”官泽突然释放出强悍的煞灭道,在心中默算着时间,这些年已经推算出煞灭道的使用时间,只要不超过半个时辰就不会被反噬。 那鸟一惊,退后一些,道:“别觉得你带来了主人的分身就能随意,我大不了变会本体杀了你再取走主人的分身。” 这时仙树种子飞到红鸟身边,突然爆出一大片金丝,金丝中有一具没有了眼珠的尸体。 种子又收回金丝,飞到红鸟身边蹭了几下后又回到官泽头发中。 官泽一愣,道:“哎?你这个叛徒,我得用那尸体交换笼子的人,你怎么交出去了?” 种子却不出来写字了,藏在头发中不动。 那红鸟看了一眼飞回去的仙树种子,又看了一眼官泽后,冷道:“念你护主人分身有功,笼子里的人带走吧!”说罢一扇翅膀,笼子中的虫子爬走,笼子的门也敞开。 这些人本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没想到竟有人来救,爬出笼子不停的道谢。 官泽觉得好笑,一个破鸟喜怒无常,刚才还说不行,这又放了,转念一想,刚才仙树种子蹭了红鸟几下,猜测也许是仙树种子与红鸟求情了吧。扔出一大堆治疗内外伤的丹药,道:“你们若能自己走就赶紧离开这里,若走不了就不要抵抗,我收你们进我的储物法宝里,待你们养好了伤再说。” 叶金激动问道:“前辈是我那愚妻请来救我们的吗?” 官泽点了点头道:“以后再说,你们别抵抗,我先收你们进来再说。” 这近百人个个激动,任由官泽收进储物法宝中。 红鸟叼起那具尸体飞到一个巨大的棺材前,打开棺材盖,把尸体放进棺材中。 官泽也凑了过来,还没靠近棺材,那红鸟道:“停!!!” 这时种子又从官泽头发中飞出来,吐出数百万根金丝线,慢慢伸入棺材内,这百万根金丝线缠绕着两具尸体。 此时两具尸体竟开始慢慢的融合,片刻后两具尸体合二为一。 种子此时又伸出几十根金丝线,丝线中缠绕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轻轻放进那尸体中。 那本无任何气息的尸体在心脏放进的瞬间,一股澎湃的生命气息从尸体内爆发出来。 这时种子又伸出数根金丝线,两个眼球从金丝线中飘出。 那眼球竟然动了一下,看了一眼官泽后回到尸体的空洞眼眶中。 红鸟激动的在半空不停的转圈,发出清脆的鸟鸣声,扇动翅膀,吹起罡风,那红色的大阵轰然消散。 官泽震惊的感受着那尸体气息,忖道:“这就是那个万空真君?竟然没死??” 尸体的生命气息越来越旺盛,眼球进入到眼眶中时瞬间可以动了。 这超出了修士所能理解的范围,无论多重的伤,至少也要通过丹药的药力恢复,而这具尸体可不一样,分身和本体融合后竟然就有如此强悍的生命气息。 半柱香后,‘尸体’坐了起来。 种子收走金丝线,漂浮在半空。 “这就复活了???”官泽震惊瞠目结舌。 ‘尸体’笑道:“多谢小友。” 官泽眨巴眨巴眼,问道:“你就是万空真君?” “是我。”‘尸体’微笑看着官泽,身上没有一丝虚弱感,好似沉睡了一觉般。 “你死了那么多年,这分身回来就能复活?”官泽凑近问。 万空真君笑道:“等你有了分身时便会明白。”转身对红鸟道:“苦了你这么多年,总算熬出头了。” 那红鸟目中有泪,道:“不苦。走吧主人,鸿钧道祖早已等候你多年。” 万空真君从半空落在官泽面前,道:“为何遮去本来面目??” 官泽恍然道:“忘了摘面具。”说罢把千面摘下,露出本来面目。 万空真君笑道:“果然是浑仙小友,与我梦中所见一样。” “浑仙???”官泽一愣,道:“我叫官泽,这浑仙的外号从何而来?” “哦对,你还未渡仙劫,我沉睡了这么多年也是糊涂了。”万空真君自嘲道。 官泽感受不到万空真君的威压,只是感觉他的生命气息很浓厚!问道:“万空真君,你是不是被一个叫金甲仙君的人所害?” 万空点点头道:“看来鸿钧大哥跟你提及了此事。” “我没见过鸿钧道祖,是苍擎来跟我说的,可是他没提过你能复活,他只说我因为收取你的分身而得罪了天宫的一个大人物。要是知道你能复活,我就早点把你分身送来了。”官泽道。 “早来一天都不行,天地法则早有安排,只是我不知这天地法则到底为何这么拼命的护我们这些人。你我的相遇是必然的,如我梦中一样,快些渡仙劫吧,我们在仙宫等你。”万空真君笑道。 “天地法则的安排?天地法则有智慧吗?”官泽问。 “不多说这些了,将来你自会明白,我全身别无他物,只能送你一滴心头血作为将来相见的牵引。无论你将来做何选择,我都会帮你。”万空真君不等官泽反应,随手推出一滴心头血。 那滴血带着温热瞬间融进官泽体内。 霎时两人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囚林 官泽震惊,若说老洪他们送给自己心头血也就罢了,而这万空真君竟然也如此……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很暖,问道:“这些并不是我所做,都是我仙树的种子所为,为何要这般谢我?还有你说的什么叫我如何选择?你也会推演术?” “那并不是为了答谢你,而是承诺。很多事情现在跟你说不清,我在此地不能久留,将来你若能来仙宫,到时再详谈。” 官泽叹了口气,道:“你们这些大人物说话都是神神秘秘的……” 万空真君看了一眼仙树种子,道:“你我相伴两百多年,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根羽毛给你吞噬吧。”说着拔下红鸟的一根羽毛扔给仙树种子。 仙树种子在空中转了三圈,好像是表示谢意,伸出金丝线把那根羽毛收走。 红鸟飞到官泽身边,一扇翅膀,又掉落一根羽毛,道:“蓝娃说你的飞行法器太差,让我送根翅羽给你做飞行法器。” 官泽接住那只有一寸多的小羽毛,问道:“谁是蓝娃??这么小的羽毛有啥用?你本体是什么鸟啊?” 红鸟再不说话,此时扇动翅膀,在这地洞内竟出现了一个空间裂缝。 万空真君一步迈入那裂缝,道:“官泽,遵从自己的道心,不要再犯痴,我在仙宫等你!”说完消失在裂缝。 红鸟看了一眼官泽,也飞入裂缝消失不见。 硕大的地洞安静了。 官泽捏着那根羽毛发愣,自语道:“我在这些人面前怎么像个傻子??” 这时仙树种子飞来,在官泽手掌写字:“我、叫、蓝、娃、那、鸟、本体、是、龙雀、几万丈、大、威力、无边、” “蓝娃……什么破名字,谁给你起的?”官泽问。 “龙雀、”蓝娃写道! “你与龙雀早就相识?还有万空真君说你们相伴两百多年,这些年间你们还交流过?”官泽纳闷。 “真君、的、心脏、中、有、龙雀、的、分身、我们、相识、两百、多年、”蓝娃写道。 “跟你说话真别扭,我得去给你找点魔树吞噬,让你能开口说话。”官泽看了一眼令人作呕的地洞,除了尸骨和一个破笼子便再无他物,之前万空真君躺着的棺材也化成了一堆齑粉。 官泽飞出地洞,霎时极寒又袭来,并未用真冥道道域抵御极寒,而是直接飞走。 星空中,官泽滴血认主那龙雀的给的羽毛。 血刚滴进去,那一寸多的小羽毛膨胀变大,瞬间便有一百多丈,官泽也没有准备,被这巨大的羽毛吓了一跳。 一百多丈的大羽毛凭空漂浮,再哪有之前柔软的模样,此时的羽毛竟透着金属的光泽,好似一片铁羽。 官泽摸了摸羽毛,滴血认主后便知道了这羽毛如何用。 心念所到,羽毛瞬间变小至两丈大小,官泽悠哉的躺下。 这羽毛不属于飞行法器,因为羽毛与龙雀的本体还有联系,所以不需要灌入法力,心念所动便可飞行,而且速度快的可怕。 官泽释放出真冥道道域,抵御极速下的罡风,这样还能安心的看会书。 从最后一座有传送阵的陆星到北宁陆星当初用铜镜飞了足足一个月,而这羽毛在极限飞行的状态下只用了五天便到达。 官泽落在这有传送阵的陆星上,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放出了储物法宝中的九十五人。 这几天他们的伤势已经养的差不多了,至少能自己行动了。 这些人一出来全都齐刷刷的朝官泽拜谢。 官泽从地洞出来也没戴千面,此时也是本来面目与这些人相见。 叶金拜谢时突然怔住:“咦?救我们的那个红发前辈呢?” 叶晟看着官泽的脸,惊道:“官??……官宗主?” 叶金这才看去,当年官泽杀陆阳的画面他也看过,被儿子一说才看清官泽面容,激动的颤抖,问道:“官宗主,难道是你派人去救的我们?” “官宗主……” “官大宗主,多谢救命之恩!” 众人有些认出了官泽,有些听过官泽的名字,个个激动,七嘴八舌的道着谢,只是纳闷这样的大人物为何独来独往。 官泽问道:“你们的伤都不碍事了吧?可以自己走的话咱们就在此分别。” “不碍事了,不碍事了。” “叶晟,这是你和你爹的本命牵引副法宝,是你娘请我去寻你们,能找到你们也算是报了你娘当年的知会之恩了,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去战宗找秋耀坤和青禄,咱们就此别过!”官泽踩着羽毛笑眯眯的飞起。 叶晟深鞠一躬,道:“大恩不言谢,今后我们叶家听从官宗主差遣。” 官泽只是笑笑,心念所动,羽毛瞬间加速飞离。 这九十五人又是齐刷刷的拜谢,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官泽飞走,个个惊叹官泽的飞行法器速度实在太快,他们从未见过这么快的飞行法器,再转念一想,以官泽这样的身份拥有什么样的飞行法器都不为过。 …… 星空中,官泽回忆着一些书中所提及的险境或绝境,有一个名叫囚林的绝境,书中提及过这囚林中有许多吞噬野兽的树木。 “那囚林中的应该是魔树了吧?先去看看,若是没有就全当游山玩水了,静静心,今后该好好参悟真冥道了……”官泽自言自语的说着,回忆修行的这两百多年所经历的事,一幕一幕好似在昨天…… 羽毛上负手而立,任由星空的罡风抚面,轻叹一声,拿出那对小木人。 “叶玲,我不会像你那么懦弱的不选择独活,这一世我不能负了念澜,不能负了身边每个人,他们都是我的牵挂,缺一不可,所以我会拼尽全力好好的活下去,也如万空真君所说,我不能再犯痴了,你我百世相伴,也许真的缘尽了,或许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但我还是会努力寻你,甚至复活你,但从此,寻你不再是我的全部,这世间还有太多太多让我不能舍弃的人。为了那一句一句的承诺,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也许等我叱咤风云时便是复活你之日,也许我会死,也许我死后会与你相遇,也许来世我们再干干净净的续前缘,也许会把你彻彻底底的忘掉……” 官泽摸着那对小木人,目中泛红,却始终没有泪水落下,又轻叹一声收起那对小木人,心念一动,羽毛疾驰而去,朝着正西方向的卢坛陆星飞去。 …… 卢坛陆星,一个不算太大的陆星,虽偏远却不欠繁华。这里的繁华是因为有着媲美易宝星的商铺,大街上随处可见买卖宝贝的商人,一些商铺的规模不比易宝星的差。 囚林就在这卢坛星中,曾经有许多修士死在囚林中,所以这里也被称为坛卢的禁地,距离囚林不远处的一个名叫晴雨的小门派,门派虽小,但是掌门却心地善良,不忍看那些来寻宝的修士惨死囚林,便封锁了囚林的入口,不大的入口竟被封锁了十层大阵。 官泽一路跋涉了近一年才到达卢坛星,带上千面,把面容变成了一个少年的模样,身材也缩小不少,连修为的气息也降到了元婴初期,进了卢坦星后便也没耽搁,直接飞往囚林。 囚林入口附近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写着一些警语,一些远路来的修士看着石碑上的警语,大多数看完之后都悻悻离开。 官泽混在那群人中,那不起眼的模样,加之修为只在元婴初期,所以没人注意他。 石碑前不断有人来,又有人走,唯独官泽没有动,看过石碑的文字后望向囚林那被十层大阵封住的入口。 这十层大阵看似繁琐,其实构造很简单,对官泽而言形同虚设。 远处,晴雨派的八个弟子已经注意到了官泽,因为很多修士看过石碑和大阵后都知难而退了,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却一直在石碑前徘徊,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官泽望了一眼那八个弟子,一步迈到大阵前,释放出真冥道道域,那大阵碰触到真冥道时,瞬间破裂。 十层大阵好似纸片一般碎开。 那八个弟子大惊,两个去门派中禀报,六个跑来想阻止,可是哪能追上,眼睁睁的看着那少年消失在囚林的入口。 晴雨派的掌门是个女子,名叫润雅,她父母就是死在囚林中,她不得已的撑起了晴雨派的大梁,还好门派中曾经的长老们对还算忠心,这才保住门派没有垮,为了不让更多的修士死在囚林中,润雅便带着门派守在了这里。 这日润雅刚要出门,两个弟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掌门,不好了,有个少年破开了十层大阵,闯进了囚林中。” 润雅一惊,问道:“那人是什么修为?怎么能破开大阵?他破阵的时候你们怎么不阻止他?” “我们来不及阻止啊,他几乎是瞬间破开大阵的。看他的修为才元婴初期,莫不是用了什么破阵的法宝?” 润雅喊来两位合道期的长老,道:“温叔,柳伯,有人闯进囚林了,你们快随我去救人。” 囚林,与其他险境或绝境一样,都是自成空间,内部植被茂盛,最高的树木有近百丈高,到处都盛开着奇异的花朵,只是有很多地方被浓雾掩盖。 官泽进来后道:“蓝娃,你自己进去找,看看有没有树魔,有的话就全吞了。” 蓝娃飞到官泽手心中,写道:“跟我、来、”随后飞起数丈高,慢慢往囚林深处飞去。 …… 润雅和两位长老冲近囚林,并让数百位弟子守在囚林入口,再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温浩长老皱眉道:“囚林封闭了一百多年,这里的毒雾又多了不少。” 柳广长老道:“润雅,你先把这解毒丹吞下,别到时人没救到,咱们先死了。” “谢柳伯!”润雅接过那土黄色丹药吞下,药效还未化开时,突然一阵劲风从左侧吹来。 一个翅展有二三十丈的灰色大鸟俯冲而来,闪着银光的巨爪抓向润雅。 第一百七十章 救命 润雅慌忙闪躲,温浩飞起,手中一把长鞭猛的一甩,鞭头死死缠住大鸟的脖子。 柳广手持长剑,一剑切了大鸟的脑袋。 而大鸟身首分离后身子并未立刻死绝,呼啸着巨翅竟然飞走,只是飞了一段距离后便落地不动。 这时从土中伸出一些树木的根,缠住大鸟尸体拉进土中消失不见。 润雅他们三人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头皮发麻。囚林中很多植被都有了智慧,这些在土中生长的东西竟然个个以血肉为食,在囚林中没有别的野兽能存活,也就一些巨型的大鸟才能保住小命。 润雅喊道:“是谁进了囚林?你要小心毒雾,快快往门口位置跑,我们来救你了。” 官泽和蓝娃刚往里走了没多远就听见门口位置有动静,接着就传来呼喊声,官泽笑了笑,自语道:“这世道还有这样的好人?” 温浩赶紧低声道:“别这么大动静,小心树魔。” 柳广道:“咱们尽量飞高点吧,我有种不好的感觉……” 三人飞到近千丈的位置俯瞰下面,想找出那个闯进来的身影,可是巨大的树冠一个连着一个,跟本看不到下面,又不敢随意释放神识,若被树魔碰到了神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神识受伤可没有丹药能治。 忽然,一阵地动山摇,从西南处飞来数十个少年模样的人,其他位置都很像人,唯独那双脚是数根代替,这数十个少年个个兴奋的直奔门口飞去。 温浩大惊道:“快跑,这些树魔竟然能飞了。” 柳广抓起润雅便想往回跑。 可是那些树魔速度快的惊人,瞬间便把三人围拢。 温浩手中长鞭挥舞,想抵挡住树魔。 若是一两个树魔或许还能反抗一下,可是这一下来了数十个树魔,任凭他们再强大也斗不过这么一群树魔。 三人也就一个照面的功夫便被树魔们伸出的树藤缠住。 一个树魔兴奋道:“很久没有吃过活的修士了……带回去给母后尝尝鲜。” 润雅顿时后悔了,本想来救人,刚进来就被树魔抓住,急的落泪,或许是出于本能的喊道:“救命啊…” 官泽听到动静时就往这边飞来,只是那树魔的速度也太快了,等飞到的时候树魔已经把那三人抓住了。 蓝娃突然飞至树魔上空,无数的金色丝线从那小小的种子内喷发出来,丝线瞬间穿透了这数十个树魔的身体。 刚才说话的那个树魔惊恐的看着那些金丝线,吼道:“快让母后逃,这是仙树的种子,快逃啊……” 丝线猛然收缩,眨眼间,数十个树魔就那么凭空消失…… 那三人惊魂未定的看着官泽,看着空中漂浮的蓝娃。 官泽道:“你们赶紧出去吧,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柳广施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别这么说,你们是想进来救我,应该我谢你们才是,但是这里的树魔确实强大,你们还是赶紧出去吧。”官泽转身要走。 润雅道:“前辈,你……” “我怎么了?”官泽回头,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特别是看到润雅的时候更是如此。 “我知道您是有这强大的仙树种子保护,所以才敢进去,可是这里的毒雾很厉害的,我送你一颗我们晴雨派特制的解毒丹吧。”润雅拿出一颗土黄色丹药递给官泽。 官泽接过,笑道:“多谢!” 忽然,西南方向传来一阵震动,此时蓝娃突然朝西南飞去,官泽踩着羽毛瞬间跟上。 润雅震惊的看着官泽的背影,道:“元婴期的修士也有那么快的飞行法器??” 柳广道:“先出去再说,囚林里不对劲,那些树魔竟然能飞了,以前它们可是从未离开过土地的。” 三人赶紧飞出去,在入口处等候。 …… 此时囚林内的西南方震动不断,近百个树魔怒吼着冲天而起。 蓝娃突然冲至树魔群中,金丝爆射,这近百个树魔瞬间被穿透。 地面,一个老妇模样的树魔贴着地面飞奔,冲至囚林最西侧,在这西侧有一个不算太大的湖泊,那老妇一头扎进了湖中。 此时蓝娃吸收了那近百个树魔后直奔西侧飞去。 官泽就这么一路跟着看热闹。 西侧湖泊水面的涟漪还未消散,蓝娃便钻了进去,官泽站在岸边等候。 片刻后,水中翻滚着浪花,一个老妇模样树魔被数十根金丝线穿透了身体带出水面。 那老妇见官泽立在岸边,赶紧喊道:“求前辈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送你天大的好处……” 官泽一听有好处,道:“蓝娃,等会吞它。” 老妇见有戏,赶紧道:“在囚林有个惊天大秘密,传闻那是一件可以起死回生的法宝,曾经有许多人就是来寻那个东西,其实那东西对我们树魔没什么用,但是我们把那东西深藏了,好让更多的修士来寻,那样我们就有更多的修士可以吞噬了。” “你们树魔还真是靠吞噬修士增强修为,告诉我那个东西在哪!”官泽问道。 “前辈得先放我离开,我才能告诉你呀。”老妇得寸进尺道。 官泽冷笑道:“还跟我讨价还价,给你三息考虑说是不说,不说的话便直接弄死你,以我的实力完全可以把这里翻个底朝天,到时候还是能找到那个东西。” “好好好,我告诉你,但是告诉你之后你不能杀我。”老妇哭丧着脸道。 “看你说的是真是假了,快说。” 老妇指了指湖水,道:“就在湖底,有两个避水珠在宝贝周围,还有一个封阵。” 官泽看了老妇一眼,释放出真冥道道域,跃进水中,水被真冥道道域推开。 老妇神情紧张的看着官泽入水。 这湖很清澈,湖水也不深,顶多二十丈左右。 水被真冥道推开,水底清晰可见,一个长方形的半丈左右的盒子在水底,两个避水珠在盒子周围,盒子上笼罩一个封阵。 真冥道刚碰触到那封阵,那看似普通的封阵气息瞬间暴涨,瞬间把官泽连同真冥道扣在其中,一股强悍的绞杀力出现,只是那绞杀力碰触在真冥道上显的是那么软弱无力。 官泽冷笑一下,这其中果然有诈,真冥道猛然暴涨,把这绞杀阵撑破。反手抓走那盒子和避水珠。 老妇见官泽轻松破开那绞杀阵,顿时蔫了。 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个整齐裂开的半截棺材,棺材的气息非同一般,绝不是凡物,看似是木头所制,可是轻弹一下却有金属声,半截棺材周身都雕刻着一些黑色符文,这些符文样子很奇怪,与那些常见的符文大不相同。 官泽上来问道:“这个破烂棺材就是你说的那个能起死回生的宝贝?” 老妇点点头道:“是啊是啊,可惜只有一半,另一半不知在什么地方,这宝贝就送前辈了,前辈饶我一命吧。” 官泽笑道:“你想的挺美,刚才让我下去找宝贝是假,想让那绞杀阵杀了我才是真的吧。蓝娃,吞了它。” 老妇一惊,顿时怒骂道:“你们修士全都该死,全都该死,全天下的树魔早晚会吃光你们修士的,你们等死吧……” 蓝娃收缩金丝,任凭那树魔怎么挣扎都无用,片刻便被吸收进去。 官泽滴血到那残破的棺材上,没有任何反应,又滴入一滴心头血,还是没有反应,不得已只能先收起来再说。 蓝娃这时又朝东北方向飞去,一炷香后,东北方向又是一阵震动,又有数十个树魔惨叫着被蓝娃吸收。 半个时辰后蓝娃飞回官泽手心,写道:“我要、闭关、吸收、树魔、”写完后便飞回官泽头发内没了声息。 官泽望了一眼囚林,远处有许多毒雾在随风飘动,猜测这里应该再没有树魔了,要不然蓝娃不能回来。 门口,晴雨派数百人都在焦急的等待。 润雅不时的往里张望,突然一喜道:“出来了出来了!” 官泽一步迈出,笑眯眯的看了一眼润雅,点了点头便转身就要飞走。 润雅喊道:“前辈别走,可否来我们晴雨派喝杯茶??” 官泽感受到那半截棺材传来微弱的一丝牵引力,想跟着这牵引的方向去看看,笑道:“不必了,我还有事,就此别过。对了,这解毒丹没用上,还给你!”说着把那颗土黄色的丹药扔给润雅。 润雅接住丹药,急的皱眉道:“前辈,我是有事相求……” 官泽猜测就是如此,对这女子印象很好,笑道:“何事?说来听听。” 润雅面色一喜,飞到官泽附近道:“前辈可否近一步说话?” 官泽任由润雅拉着走到远处。 润雅问道:“前辈,你是什么修为?怎么那么强悍?” “我的道域强悍而已,说吧,什么事。” “我想求前辈去战宗的一个分舵救我弟弟,我弟弟被他们抓去做苦力,一年前柳伯偷偷去看了一次,我弟弟被那些人拴着锁链在一个矿洞里挖矿,每天挖不到一定数量的矿石就会被打,他现在已经一身的伤了……”润雅说着便落泪。 官泽觉得好笑,竟然是战宗分舵,问道:“这战宗分舵在哪?” “就在南莫陆星,距离卢坦星不远。”润雅抽泣道。 官泽顿时被气笑了,战宗曾经是发展过分舵,只是巨蛮浩劫过去之后,战宗把那些分舵也收回到了万重星,所以桦星域内再也没有战宗的分舵,当初原因有二,一是怕暗宗报复,二是怕有些修士冒名顶替,别到时候顶着战宗的名号做些有损战宗名声的事,这么多年来这已经是第三次冒名顶替了,打着战宗分舵的旗号干着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走,我跟你去看看,战宗分舵?真是笑话!”官泽皱眉冷笑。 “前辈,传闻战宗宗主的儿子官秋亲自管理那个分舵呢,我怕你打不过那个官秋呀,只要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弟弟偷出来就行,到时我一定会重谢前辈的。”润雅担忧道。 “官秋??”官泽被气的哭笑不得,道:“不必担心,你带上那两个人跟我来就行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浑前辈 润雅赶紧喊来温浩和柳广。 这南莫陆星和卢坛陆星相距不远,所以也不用坐传送阵,若以快些的飞行法器飞上三四天便可到达。 润雅他们三人刚拿出飞行法器。 官泽道:“别麻烦了,收了,坐我这个!”说罢大手一览,三人毫无抵抗之力被官泽拉到了羽毛上。 温浩和柳广心中大惊,刚才这少年一揽的威力可是强过合道后期圆满的威力。 柳广恭敬的问道:“原来前辈已经是合道后期圆满,故意隐去修为了,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官泽笑了笑,想起万空真君说的浑仙,笑道:“名字不必知道,我外号浑仙。” 润雅一惊,问道:“浑前辈,您是仙人?” 官泽皱眉,这句浑前辈怎么像骂人…尴尬道:“我不是什么仙人,只是外号这么叫罢了,我的修为也不过寂灭后期罢了。”说罢,心念一动,脚下羽毛极速飞走。 他们三人震惊的看着脚下的羽毛,这速度不知比他们的飞行法器快出多少倍…… 温浩惊道:“浑前辈,您这飞行法器可是仙器了吧?” 官泽自食苦果,只能受着那浑前辈的称呼,再转念一想,小时候就被百桥镇的相亲称呼浑球,现在叫浑仙倒也未尝不可,既然浑,那以后就该表现个浑样来。笑道:“这只是一根龙雀身上的羽毛罢了,不是什么真正的飞行法器。” 三人顿时再次大惊失色,心中翻江倒海,传说中金翅大鹏以龙为食,其实金翅大鹏只不过吞食一些巨蟒或者恶蛟罢了,若有真龙出现,那金翅大鹏不被真龙吞吃就不错了,而那龙雀却是真的以龙为食,眼前这个浑前辈竟然有一根龙雀的羽毛,这是何等身份?他们三人深信不疑眼前这个浑前辈就是仙人,只是谦虚不说罢了。 柳广平复了一下震惊的情绪道:“不过前辈还是要小心啊,战宗可是桦星域第一大门派,而且传言那个战宗宗主的儿子官秋在打理这个分舵,咱们只把人救走就行,千万不能与他们正面交锋啊。” 温浩附和道:“是啊浑前辈,无论您多么强悍,都不要与战宗为敌,战宗的实力太可怕了,那战宗宗主官泽可是以一己之力轻易屠戮了巨蛮族啊……整个桦星域都感谢官泽宗主,可是他那个儿子实在可恶……” “你们跟我说说这个战宗分舵平时都干什么了?”官泽问。 柳广道:“一年前我去过一次,他们这个分舵几乎把南莫星所有的稀有矿产霸占了,因为矿石难挖,所以就经常抓些苦力干活,据说连寂灭期的修士都被他们抓走许多,关押掌门弟弟的那个矿洞里就有三四百个苦力。” 润雅补充道:“那官秋实力很强,身边还有十几个合道期的长老。不过他们也算做过好事,曾经出动数千人,杀光了一个邪淫的小门派,据说那个小门派的掌门是个淫棍,连凡人女子都抓去供他享乐。” 官泽点了点头,心中有了数,心念所动,脚下羽毛速度又快许多。 那三四天的路程,官泽只用了不足两个时辰便飞到。 南莫星,曾经很繁华,因为这里出产很多稀有矿产,巨蛮浩劫来临之前,这里的数十个门派都投奔到战宗去了,这些大门派离去,造成了南莫星的空旷,一些邪恶门派便趁虚而入。 曾经战宗专门剿灭了一些邪恶门派,可是这偌大的桦星域怎能剿灭干净,漏网之鱼还是有的。 官泽他们四人刚进到南莫星,便能看到无数个战字大旗竖立。 一个恢宏气派的巨大红白相间的建筑坐落在南莫星最繁华的几座城池边上。 官泽此时拿出一个黑色大阵,这阵基是曾经无聊时自己研究做出的,比在易宝星买的那两个一次性的大阵要稍微弱一些,但是这大阵可以随意收放。 黑色大阵瞬间笼罩了不算太大的南莫星。 官泽的神识也瞬间散出,那庞大的神识瞬间笼罩了大半个南莫陆星,捏出一滴润雅的血,感受着血脉之力的感应,很快在一个矿洞中找到了润雅弟弟,飞至矿洞,把润雅弟弟带出来,随手扯断了她弟弟身上的锁链。 “姐!!!”刚被救出就扑向姐姐怀中。 润雅颤抖着抱住弟弟,不断说着:“谢浑前辈,谢浑前辈……润鹏,快给浑前辈磕头!” 润鹏赶紧跪下磕头。 官泽没理会润鹏,直奔那巨大的建筑飞去。 这仿造战宗的建筑内有十三位合道期修士,为首的是一个髯须大汉,那大汉五大三粗,吼叫着带着其他十二位合道期长老冲出来,大吼道:“那个不知死活的人敢这般释放神识?” 这十三人正好与官泽打了碰面。 官泽停下身形看着眼前这十三人,问道:“谁是官秋?” 那髯须大汉吼着公鸭嗓子喊道:“老子就是官秋,你是何方鸟人?为何元婴期就有如此强大的神识?” 润雅他们四人不敢靠近,远远望着他们心中的浑前辈会如何处理此事。 官泽顿时哈哈哈大笑,笑过后道:“我他娘的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当初就给掐死了,还能留到现在?” 髯须大汉怒道:“你说什么?我爹可是官泽,你敢侮辱我,死吧!!”说着手持一把长刀冲了过来。 髯须大汉已是合道后期的修为,实力不弱,那大刀好似要开天辟地般的朝官泽劈去。 官泽并未动,而是散出真冥道道域,退后了一步,问道:“你爹是官泽?那你见过官泽吗?” 髯须大汉霸气的冲来,不曾想却被那道域阻挡,心中顿时一惊,猜测此人修为不低,应该是故意装作元婴初期的修为,赶紧退后,吼道:“你这不放屁吗?我能没见过我爹?” 官泽摘掉千面,恢复本来面目,问道:“那你认识我吗?” 髯须大汉看着眼前的人,突然觉得很面熟,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时身边一个曾经去过易宝星的长老突然大惊道:“官泽?你是官泽?还是乔装打扮了?” 官泽没去搭理那长老,朝髯须汉笑道:“我何时有过你这样的逆子?既然你认我做爹,那你爬过来,给爹磕三个响头。” 髯须大汉听长老一说,顿时想起了曾经看过的那块神念玉石,那可是官泽独自杀戮巨蛮族的画面,看过后就把他惊的很久缓不过神来,这些年作恶便打着战宗分舵的名号,本以为天高皇帝远的战宗不会查过来,可是打死也想不到人家战宗宗主竟然亲自找上门了。 官泽又戴回了千面面具,道:“儿子快来,给爹磕头。” 那髯须大汉突然暴吼一声:“不对,你不是官泽,你用了改变容貌的法宝,竟然敢冒充我爹,受死吧……”说着又挥舞着大刀冲来。 官泽摇摇头,道:“朽木不可雕也,你们敢打着战宗的旗号作恶,真是该死了。”说罢,真冥道气息暴涨。 髯须大汉和那十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不能动了,好似陷进泥潭。 真冥道的道域死死困住这十三人。 这十三人个个都有合道中后期的修为,此时竟然被瞬间控制,毫无反抗之力。 官泽平静道:“把所有苦力全放了。” 髯须大汉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官泽松开一部分真冥道,让髯须大汉能说话。 那髯须汉一松开就大吼道:“前辈饶命啊,我们知错了。” “别啰嗦,先放了那些苦力再说。”官泽一皱眉,那真冥道道域突然一紧。 道域内十三人顿时嗷嗷大叫,感觉身体好似被一双大手紧握般难受。 髯须汉赶紧喊道:“快把所有苦力放走!” 他那嗓门也大,远处奔来数百位身穿战宗红色战袍的人,这数百人惊恐的看着那十三人被一个元婴期少年控制,顿时吓哆嗦了。 髯须汉朝那数百人又喊道:“快去把所有的苦力放走。” 那数百人一哄而散,赶紧去各个矿洞放人。 两炷香后,三万多的苦力都被带了过来。 官泽看了看那些苦力,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并不是很重,肃道:“你们打着战宗的旗号为非作歹,死罪难逃,但是我给你们个活下去的机会,你要是不要?” 髯须汉赶紧鸡啄食般的点着头,道:“要要要,前辈尽管说。” “你们此刻立下战宗的入宗忠魂誓,让你们成为真正的战宗弟子,而且免去了入宗过百步桥的步骤,保留这里的建筑,算是当做战宗的分舵,还继续由你管理这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命你们所有人挖一千年的矿,所有矿产每百年交回战宗一次,你们答不答应?”官泽冷道。 髯须汉一听,赶紧点头,道:“我们答应,我们答应啊,当年我们也想过去战宗,可是你们后来封闭不收人了,一气之下就躲在这里开个分舵,抓些苦力挖挖矿而已,我们还真的再没做过什么有损战宗名声的事!!” 官泽松开道域,扔出几个入战宗的忠魂誓的金板,道:“按照上面所写发出忠魂誓,谁漏一个字,我便杀谁。” 润雅他们四人像看鬼似的惊恐眼神看着官泽。 温浩嘴唇哆嗦道:“原来浑前辈就是官宗主……怪不得有那么恐怖的实力!” 第一百七十二章 胎记 髯须汉捡起那忠魂誓的金板,大声念出,片刻后一道银色光线落入髯须汉体中。立完忠魂誓后他恭敬的朝官泽施礼,道:“属下张铭旸参见宗主!” 官泽一怔,看着髯须汉的面容,可惜与皓月教的张铭旸有太大差别,轻叹一声问道:“你修行多少年?” “属下是散修,苦修一万四千年才有今天的修为。”张铭旸恭敬道。 官泽点点头,心中忖道:“看来只是重名而已,真有种张铭旸转世投胎之感……也不知师尊何时能转世投胎,难怪这些天总是心神不宁,原来是和张铭旸同名之人,收下也好…” “张铭旸,你已是战宗弟子,今后熟记战宗宗规,若有触犯,定逐出战宗杀无赦!”官泽学着秋耀坤训弟子的口气。 “属下谨记!”张铭旸说着便要跪下施礼! 官泽手一挥,让张铭旸跪不下,温和道:“战宗没有下跪这条规矩,男儿膝下有黄金,怎能随意跪。你好生发展这个分舵,对那些苦力要做出一定的补偿,这些道壁由你分配。”说罢扔下三百万道壁。 张铭旸怔怔的看着官泽,轻声道:“难怪世间传说官泽宗主是天仙下凡,属下心服了!” 官泽随手收了黑色大阵,对润雅笑道:“你们走吧,囚林不必再封闭了,里面已经没有树魔了。” 润雅突然拉着润鹏跪下,道:“官宗主,我们晴雨派早已名存实亡,派中许多弟子已经离开,现在只剩下不足五千人的低阶弟子,我们也想加入战宗,还望官宗主收留!” 官泽一抬手,推起二人道:“行,那你们就加入这分舵,一同发展好这里。” 润雅看了一眼张铭旸,道:“宗主,我们不想在这里待着了,想去万重星,行吗?” 官泽想了一下,离开万重星也有些年了,正好前段日子官秋发来信笺说秋恒要和安若柳成婚,就等着他回去呢,笑道:“也好,我正好回万重星,你们跟我走便是。” 润雅大喜过望,拉着润鹏又蹦又跳,开心的像个孩子。 官泽扔出一个传信阵,对张铭旸道:“战宗从不欺凌弱小,但咱们也不怕事,若被欺辱,不要意气用事,记得传信到万重星,这是战宗的传信阵。” 张铭旸感受到官泽说话的霸气,接过传信阵,恭敬道:“是!宗主!” 官泽大手一揽,把润雅他们四人拉上羽毛,破空而去。 晴雨派,占地不小,可是内部却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一些弟子懒散的躺在树荫下。 润雅一进晴雨派就大喊:“都打起精神,从今日起,咱们晴雨派加入战宗麾下了。官泽宗主亲自来接咱们走!” 润雅这么一喊,众多弟子呼啦跑来。 “宗主,咱们什么时候走?”润雅问。 “越快越好。”官泽环视一下周围的弟子,总觉的心神不宁。 润雅喊道:“快收拾行囊,能带走的全都带走,愿意留下看家的就留下,一个时辰后启程!” 几个少年嘻嘻哈哈推搡着一个衣着破烂的少年,一个年纪略大的少年讥笑道:“喂,应峰,你就留在这看家吧。” 另外几个少年都附和道:“是呀应峰,你就留下吧,懦夫没有资格去战宗那样的大门派。” “就是,你别去了,你去战宗的话会丢我们晴雨派的脸。” 那个被称作应峰的少年唯唯诺诺的躲避着几人的推搡,目中泛红,好似委屈的要哭出来,细如蚊声道:“我想去…我不想留在这里!” 那年纪略大的少年一脚踹在应峰屁股上,吼道:“去个屁啊,连晴雨派的入门考核都没通过,你还想通过战宗的考核吗?现在战宗可是有个百步桥考核,就凭你?恐怕一步都上不去吧?别去给咱们晴雨派丢人了!” 这时润雅看到了那几个少年,喊道:“杨诺,你们又欺负小峰,快去收拾行囊。” 那几个少年一哄而散,而那个应峰怯怯的缩着脖,低着头站在原地,眼神躲躲闪闪,好似害怕着什么。 官泽此时与那应峰目光相对。 应峰那闪躲的目光也只是划过官泽的眼神,跟本不敢对视。 官泽与那少年四目相对时,之前的心神不宁突然消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晃了晃头,心中忖道:“今天是怎么了?为何总能回忆起曾经…”朝润雅问道:“这少年怎么胆子那么小?” 润雅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是一年前被我捡回来的,父母都是普通凡人,家乡有匪患,一家几口背井离乡,走在距离此地不远处的一个凡人城池时染上了瘟疫,父母和叔伯婶婶七人全都病死,也怪我,我当时在闭关,等出关去救人时已经晚了,一个小城死了好几万人,这孩子也算命大,也许是饿极了拔了些草吃,那些草有抗瘟疫的药效,所以他活了下来,我见他可怜,便带回门派了,这些孩子有好几百个都是那场瘟疫之后留下的孤儿,还有些现在才四五岁大,现在晴雨派实在负担不起了,其实我早就有投奔战宗想法,可是我又怕有人误入囚林,所以一直在这里守着……” 官泽对润雅的好感顿时倍升,笑道:“你倒是慈悲心肠。” “哎,可惜这孩子不是修行的料,一年多了,连炼气期一层都不到!” 官泽并未言语,很奇怪看向应峰时为何会有宁静之感! 这时那应峰缓步离开,回去收拾行囊。 半个时辰后,许多弟子都陆续跑来,一些没有储物法宝的孩子都背着大包小卷的过来。 润雅也带着弟弟去收拾。 温浩和柳广看着破败的晴雨派,轻叹一声。 这时人群后面有一阵喧闹,传来一个孩子的嘤嘤哭声,那哭声好似很凄凉。 官泽猜测又有人被欺负了,他慢慢凑过去。 十几个少年把一个孩子围在中间,骂骂咧咧。 “你还有脸哭?你个废物,过年的时候连个鸡都不敢杀,臭懦夫!” “就是,笨的像猪一样,你好意思跟我们走吗?我说你就留下来看家吧,要不然谁去喂家畜呀。” “小峰,我们是为你好,你就留下看家吧,别到时候去了战宗过不了百步桥还要被送回来,所以你就留在这吧。” 被欺负的还是那个应峰,后背背着一个脏兮兮的破棉被,此时他满脸泪珠,委屈的低着头不敢说话,两个肩头一抖一抖,眼泪面对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语显的是那么无力。 “应峰,你若真敢跟我们走,我们天天揍你,再惹急了就杀了你!”之前那个年纪略大的少年狠道! “应峰,快答应吧,杨诺真的干的出来,你别自讨苦吃了!”一些少年‘劝着’应峰。 应峰不断抽泣着,委屈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围着他的十几个少年,抽泣着,扔下了背上的破棉被,断断续续道:“好……好吧……我留下看家…可是我会想你们的…” 那十几个少年被应峰如此一说,顿时低下头。 那叫杨诺的少年拍了拍应峰的肩头,道:“等师兄们练成战宗的神功就回来接你,怎么样?我杨诺说话算话!我以后要是不回来接你,我就被天雷轰死!” 应峰听闻此话泪水流的更欢了,那泪水好似喷泉般肆无忌惮的流淌,有几滴都落进脖子中,他伸手拨开衣领,擦拭着左侧脖子的泪水,一个黑色大刀形状的胎记露出,只是这刀的形状奇特,刀把和刀身差不多长,整个胎记有一寸大小。 官泽一直在看着这十几个少年,听着他们的对话,想起儿时在皓月教的日子,心中想着等会一定要把这个叫应峰的少年带走,原因有二,一是因为这少年可怜,二是这少年竟然与师尊同姓,天下姓应的很少见。正这么想时,那应峰突然擦拭脖子上的泪水,一个黑色的大刀形状胎记露出。 官泽突然不由自主的颤抖,当年在地府为师尊留下的印记便是这个形状,奇怪的是为何这印记与自己没有联系?此时明白了为何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原来师尊转世投胎在这里,目中顿时满是泪水,为了不让众人看到,赶紧用法力蒸发了泪水。 那十几个少年看着应峰,又有人道:“要不然让应峰跟着咱们去吧,他自己留在这怪可怜的!” 那叫杨诺的摇摇头道:“不行,我这是为了他好,他来了都一年多了,到现在还是个凡人,连吐纳都不会,去了战宗也会被遣送回来的,战宗现在要求很严格,入宗的时候可是要过那个百步桥的,凡人跟本没有资格去,若是不合格的话,他还得被送回来,难道让掌门再跑一趟吗?万重星距离咱们这里可远着呢。” 应峰点了点头道:“算了,我不去了,我这样的废物只能留在这里养猪!” 周围又围拢过来一些弟子,一个年长的弟子道:“我觉得要走就应该一起走,一个不能少,就算小峰通不过考核,那暂时住下应该没问题吧?要不然咱们问问官宗主呗?” 官泽浑身轻微颤抖着,师尊与自己当年的一幕幕全都涌上心头,甚至杀死师尊时的场景也历历在目,平缓了半天后,摘掉了千面,露出本来面目,看着应峰,笑问道:“应峰!你今年多大?” 应峰回头找了一圈才看到官泽,这时的官泽已是本尊模样,努力回忆门派中没有这样的一个人,眼前这人给他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虽然不知是谁,却也恭敬的回道:“前辈好,我今年十四岁!” 官泽一怔,心中忖道:“难道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我当年也是十四岁拜的师尊。师尊啊,我们当年在地府的约定要在今日兑现了!” 这时润雅飞来,见官泽又露出了本来面目,赶紧喊道:“你们还不拜见官泽宗主!” 当润雅喊出官泽一瞬间时,那应峰突然浑身一哆嗦,看向官泽的眼神也有了不同,那目光中满是崇拜和向往…… 第一百七十三章 传承 润雅这么一说,所有的弟子都看向官泽,顿时全部齐刷刷的跪下行礼。 官泽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起身,亲手托起应峰,问道:“你有师尊教你吗?” 应峰看着官泽,怯怯的摇摇头,心中对官泽满是崇拜,却又害怕,不明白为什么战宗的宗主竟会主动和他这样的一个废物说话,声音也分外柔和。 周围那些少年起身后都看向应峰,个个奇怪为何战宗的大宗主好像对应峰很感兴趣。 官泽笑眯眯的随手拿出一壶蜜桃酒,笑道:“你若愿意拜我为师的话,就接过酒壶。” 应峰傻在当场,这幸福来的太突然,完全懵了,好似做梦般的左看看,右看看,还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痛意传来。 官泽声音不大,但是周围落针有声,这两句话险些把周围的人活活震死,个个以为耳朵塞了驴毛听错了,战宗的宗主竟然要亲自收应峰做徒弟? 连温浩和柳广都傻眼了,他们早就听说战宗宗主修行两百多年,从未收过徒弟,可是今天竟然在这个穷酸的地方收一个凡人为徒?这应峰被润雅带回晴雨派后一年多也没进入到炼气期一层,实属废物中的废物,而这样的一个废物竟然被战宗宗主看中收徒?这让他们跟本理解不了,这官泽的收徒方式都异于常人,人家是敬茶,他是敬酒。 润雅和润鹏傻在当场,惊讶的看着应峰。 应峰震惊的盯着官泽,一动不敢动,来晴雨派一年多,经常被欺负,被耍笑,前段时间有个师兄说送他一个布带,说是里面有个宝贝,让他伸手去掏,结果掏出一坨屎,这事还被众人嘲笑了好久。 那杨诺推了一下应峰,低声道:“赶紧去接过酒壶给你师尊磕头敬酒啊!” 官泽表情平静,笑眯眯的看着应峰,心中早已翻江倒海,不时的目中泛红,只是很快隐去,与师尊的一幕一幕好似神念玉石传来画面般划过脑海。 应峰怯怯的接过那酒壶,咣当一下双膝跪地,张了张口却始终没有说出话,他怕这是假的,怕这好似梦一般的场面一开口就说没了。 一年前来到晴雨派时就不断听着战宗的故事,战宗宗主大杀巨蛮族的故事听了一遍又一遍,甚至自己闲来无事画着那些故事中的画面,一个小人手持大刀砍杀着数十丈高的巨蛮,那种场面光是听说便已热血沸腾,在他心中,对官泽的崇拜早已深似海,而心中默默崇拜的那个人竟然就在眼前,而且要收自己为徒,这跟本不真实,比梦幻还梦幻…… 官泽又问道:“难道你不愿拜我为师?” 应峰被官泽一问,终于有泪流出,语速极快道:“我愿意,我太愿意了,可是我是个废物啊,我修了一年多还没达到炼气期一层,我这样的废物做了您的徒弟,岂不是有辱您的身份吗?我还是留下看家吧,那些家畜没人照顾会死的!” 官泽心头一颤,一阵莫名的心疼袭来,笑眯眯道:“就算你是废物,我也能把你打造成天才中的天才!你是我官泽的第一个徒弟,也将是唯一一个徒弟,从此我不会再收任何一个徒弟。” 应峰浑身一震,泪如泉涌,咣咣咣三个重重的响头磕下,地上的石子咯破了他的额头,血顺着泪水留下,却满不在乎大声道:“徒儿应峰拜见师尊!” 磕过头,双腿跪着走到师尊面前,双手把酒壶举过头顶为师尊敬酒! 众人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一幕,桦星域响当当的第一号大人物官泽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收了一个废物为徒,这一幕他们也许会永生不忘…… 官泽接过酒壶,目中闪过一丝哀伤,仰起头咕咚咕咚喝干了壶中酒。 应峰目中神采奕奕,这好似梦幻的场景竟然出现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师尊竟是心中崇拜了许久的大英雄,一个拯救了桦星域的大英雄,他总认为这是梦境,但是宁愿是梦境,宁愿永远也醒不来的梦,看向师尊的目光充满了狂热… 官泽哈出一大口酒气,笑道:“应峰,走,随师尊回家!”说着亲昵的搂过应峰,脚下羽毛瞬间扩展数十丈大小,真冥道扩散笼罩整个晴雨派的所有人,心念一动,羽毛瞬间破空而去。 众人连最后看一眼晴雨派的机会都没有,眼前景致一变,已是身处星空之中,在真冥道道域中感受不到星空的寒冷,甚至有种说不清的温暖环绕周身。 应峰被师尊的大手搂在肩头,心中的暖意不断袭来,身上一阵一阵的起着鸡皮疙瘩,儿时只有父亲这样搂过自己,自从父母不在以后,便再也没有人真正的给过他温暖了,紧紧的抓着师尊的衣袖,看着从未看过的星空,回身看着渐渐远去的卢坛星,故乡慢慢消失在视线中,可是此刻却没有儿时那种背井离乡的感觉,被师尊大手搂着只有无尽的温暖。 一路无话,官泽只是在心中默默回忆着与师尊的一幕一幕,当年第一次飞起时的剧烈咳嗽,师尊轻拍后背的画面不知浮现在眼前多少次了,与师尊在地府的约定终于实现,不禁感叹这冥冥中的安排甚是奇妙,原本只是为蓝娃寻些树魔吞食,没想到会遇见转世投胎的师尊……这拜师酒喝的舒心,师尊这一大块心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温浩静静的看着应峰,当初应峰跪着向自己走来,高举茶杯想拜他为师,他却百般推脱的拒绝了,现在想来顿时后悔万分,他猜测这应峰肯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要不然官泽怎么会那么迫切的收徒?连个黄道吉日都不用选? 润雅那震惊的心情一直没有缓过来,从见到官泽的第一眼起,奇迹就在不断的发生,轻松化解了他们无法面对的髯须大汉,轻轻点头便答应了他们加入战宗,转眼又收了被认为是晴雨派第一废物的弟子应峰,这些事都超出了她所能理解的范围,此时却也只能慢慢理解,毕竟官泽不是普通人,在他们眼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官泽看着应峰,问道:“应峰,你知道你为何对修行一窍不通吗?” 应峰看着师尊的眼睛,轻轻的摇了摇头。 官泽伸出一丝覆力融入到应峰体内,轻轻一带,脖子右侧的黑色胎记随着那丝覆力被带出体外,紧接着又从骨头内抽出了四条血红的丝线,那红丝线就是当年官泽杀师尊时留下的杀戮道,这四条丝线严重的压制了应峰对于修行的感悟,还有那黑色胎记,因为当年是留在魂魄中,所以也会压迫本体的灵性。 应峰看到了那黑色的胎记,从懂事起就记得那胎记,当时村里很多人都说他是克星,后来村子周围爆发匪患,更是有人骂他是丧门星,就因为脖子上的大刀胎记而导致整个村子被土匪洗劫,所以当时背井离乡时也不敢与其他乡亲们一路前行。 而此时竟见师尊把那黑色胎记剥落了,还有四条血丝,这几样东西被剥离体外时,顿时感觉浑身轻松之极,连目光都有神多了。 官泽笑道:“你体内有杀戮道的血印,和前世的印记存在,所以压制了你这个修行的天才本体,现在我把所有鸿钧法决和踏天仙诀全部传承给你,包括真冥道,你从此不必在意修为,主要参悟真冥道即可,明白了吗?” 应峰摇了摇头道:“不懂,但是我全听师尊的!” 官泽笑着摸向应峰的天灵盖,一根手指轻轻破开了应峰的头颅。 周围人看的一惊,因为官泽的食指已经完全没入到了应峰的脑子中,这若是修为低的人恐怕已经死了。 应峰却没有一丝痛感,浑身一颤,海量的修行知识传入脑海中。 温浩和柳广却听懂了,他们早就听说战宗的弟子修双法决,那个踏天仙决修起来特别难,还有传闻说踏天仙诀开脉的时候会死人,而此时官泽竟然传承给应峰,这传授和传承虽只有一字之差,可是却相差十万八千里,传授只是教,传承则是把所有修行的心得以拓印记忆的方式传给对方,得了传承的人会完全按照这个记忆而修行和悟道,特别是对道的参悟,那简直好似曾经的羊肠小道被开辟成了百万里宽的通天大路,而最恐怖得则是那传承之后的反噬痛苦。 温浩和柳广无比震惊的看着这师徒二人,他们顿觉一阵无力,这种海量的传承,恐怕父子之间都没有这样的勇气吧?而这才相认不足一个时辰的师徒竟然…… 应峰闭目感受着这海量的修行和悟道的知识,心境不断变宽,曾经的懦弱也随之消失不见,原本以为自己会碌碌无为的做一个凡人,慢慢的老死在晴雨派,死后也许不会有任何人落泪,也许那些家畜会悲伤的嘶吼几声,哀叹再没人饲养它们了吧……可是见到师尊的这一刻后,一切都被改变了,自己那平凡的命运被瞬间改写了! 官泽没有丝毫保留,把所有的修行心得和对真冥道的心得全部传承给应峰,一炷香后官泽抽回手指,大手轻轻一抹,应峰头上便一丝伤痕也没有了。 应峰也睁开眼,明白了什么是传承,明白了这刚刚拜过的师尊对自己的感情甚至超越了父爱,接受传承之人好处多多,而传承者却要承受传承之后的反噬痛苦。 官泽此刻五官扭曲的缩在一起,传承之后反噬之痛超越了踏天仙诀开脉时的剧痛,他强忍着,可是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应峰被传承之后瞬间明白了传承的反噬剧痛,扑通跪下,大哭着,紧紧的抓着师尊的胳膊,师尊身上传来的颤抖让他也跟着剧烈发抖,只是这抖动并不是因为剧痛,而是因为心痛,他打死也想不明白为何刚刚相认不足一个时辰的师尊就有如此举动,这种超越血脉的情感在师徒二人之间不断膨胀着。 应峰此刻明白了什么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此刻,就算立刻为师尊去死,他也不会有一丝的懦弱! 第一百七十四章 半截棺材 官泽痛苦的忍受着那传承后的剧痛,脸上却挤出了一丝笑容,只是从那扭曲的五官看来,那笑容分外难看,从牙缝中抽着冷气,轻轻拍了拍应峰后背,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是懦夫,你将来是要在无数星域中响当当的大人物,不能轻易落泪,把眼泪擦干!” 应峰狠狠的擦去脸上的泪水,重重的点了点头,可是刚擦干的脸上又被泪水侵占,抽泣道:“师尊为何这般对我,徒儿受之有愧,这让我该如何报答……” 官泽笑道:“你可否明白什么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明白!”应峰擦着那总也擦不干的泪水! “那我可有资格当你爹?”官泽学着当年师尊说过的话,此时传承之后的反噬剧痛已减轻了一些。 “有!”应峰憋着嘴,重重点着头。 “那当爹的要送儿子东西还需要理由吗?还需要儿子来报答吗?”官泽那扭曲的笑容虽然不好看,但却显得有一丝慈爱。 “不需要!”应峰顺着师尊的话一句一句接下来,突然发现自己着了师尊的道,着了这终身为父的道,此刻恨不得改口喊声爹! “既然不需要那何须说那些废话,收起眼泪,挺起胸膛,从今往后不准再哭,把你曾经的懦弱收起来,做人不可欺凌弱小,但也不要唯唯诺诺,要不然怎么撑起一片天地,真正的汉子是宁愿流着血笑,也不流着泪苟且偷生!你是汉子吗?”此时的传承反噬痛苦已经减轻许多,官泽完全能承受住了,站起身,负手而立,霸气的问应峰! “我是汉子!我是官泽的徒弟,我宁愿流血也不流泪,我是汉子……是汉子……”应峰瞪着血红的双目,不断重复着师尊的话语,霸气随之外漏。 众人不敢言语,一直静静的看着这师徒二人,温馨中传来震撼,那种来自灵魂震撼任凭再华丽的语言也表达不出。 温浩和柳广震惊的看着应峰,这不足一个时辰,应峰身上的气息已经大变样了,若说官泽身上的气息是与生俱来的霸气,那应峰身上的霸气或许就是被官泽的传承影响,一个少年的霸气就能强成那样,他们也是平生仅见…… 官泽看着应峰身上的气息,笑道:“其实你骨子里就有那种凌驾于亿万人之上的霸气。”这句话看似平常,却在应峰的记忆中灌输了巨大的信心。 应峰笑着松开紧握师尊的手臂,轻声道:“师尊不好听,还是师父好,至少有个父字,以后我不叫你师尊了,就叫师父吧!”应峰这几句话中都透着霸气,这不是商量的口气,而是通知的口气。 官泽想起自己当年拜师的时候就是喊的师父,笑道:“你随意,一切随道心,道心若要逆天,你便逆天,道心若要弑仙,你便弑仙,道心若要屠神,你便屠神!天下间唯道心所向,莫让道心有一丝裂痕,做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之念,这便是道心所指,大道所向,拥有了大道,才算的上真正的成仙得道,要不然何苦修这仙?何苦渡那劫?不如安安稳稳的做个凡人,混吃等死罢了!” 应峰记住了师父所说的每一个字,目中尽是明悟之色! 而官泽这短短的几句话也深深的刺激着周围每一个人,这话语中的霸气让他们自愧不如,不如人家官泽的一丝一毫…… 这种霸气与生俱来,想学?难! 官泽在尝试着改变应峰的性格,毕竟那种懦弱是他儿时带来,不像自己儿时什么偷鸡摸狗没有不敢干的,天生大胆和天生小胆可是天壤地别的性格差距,当年师尊就是这种胆小怕事的懦弱性格,就算被徒弟亲手斩杀也没有一丝恨意,而当年师尊越是那样,他心中越是难受,所以必须改掉应峰的懦弱性格,在传承的时候自然也把自己的霸道性格传承了过去。 润雅静静的听着官泽的每句话,每个字,心中翻江倒海,这时候才明白官泽为何会成为桦星域的传说,会成为无数人口中的仙人,战宗宗主的身份好似并不符合官泽的霸气,这种霸气远远凌驾于桦星域之上,甚至有种错觉,认为官泽就应该是鸿沌界下来的仙人。 “师父,还有多久才能到万重星?”应峰问。 “按照星图所示,还要坐三十多次大型传送阵,中间还有许多需要飞行的地方,以这羽毛的速度,咱们最快还要两年才能到达!”官泽道。 “师父,那我先闭关了,到了地方你再喊我!”应峰此时跟师父说话已不用‘您’了! 官泽随手笼罩了一个小阵,道:“安心闭关,师父为你护法!” 应峰点了点头,盘膝坐下,片刻后便进入了深邃的闭关状态。 一路无语,官泽一直盯着应峰看,那眉目间、口鼻间与师尊有太多相似之处,心中感叹这轮回转世的神奇,难怪说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相同的魂魄,就算一奶双胎的亲兄弟也不可能拥有一模一样的魂魄。 “也不知玲的魂魄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遭受什么痛苦……”官泽心中忖道,目中闪过一丝哀愁。 应峰得到这传承后并未急着增进修为,而是直接参悟真冥道,一个凡人的身体参悟真冥道比修士还要快,何况还是直接被传承的真冥道,更奇怪的时,以他一个凡人的身体,竟然不需要吃喝,在他闭关后的第二个月。身上便有了真冥道的气息,很微弱,但对于所有的晴雨派弟子来说,那股气息足矣让他们恐惧。 每当遇到坐传送阵的时候,官泽也不卸下这些人,而是直接收进储物法宝中,过了传送阵再放出,只为了不打扰应峰闭关。 应峰闭关三个月后突然睁开眼,皱眉道:“师父,饿死我了……” 官泽收走阵法,笑道:“以凡人肉身竟能辟谷三月,很不错了,先吃点肉干充饥。” 应峰接过肉干,狼吞虎咽的嚼着。 润雅震惊的看着应峰,问道:“小峰?你??三个月就炼气期第四层了??” 众多弟子听闻此话都懵了,呆呆的看着应峰,曾经笑话应峰的那些孩子个个羞愧,有些孩子修行两三年也不过才炼气期四五层罢了,当初在他们眼中的修行废物竟然短短三个月的闭关,从一个凡人直接跃到了炼气期第四层,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应峰嚼着肉干,含糊不清道:“我都不知道自己炼气期第四层了,只是听师父的话,先悟道,这四层应该是真冥道带动了修为吧!” 官泽点点头道:“道带动修为是最正常不过了,修行过急便会给将来的仙劫留下无穷后患,修行就像普通凡人行军打仗一样,军马未动,粮草先行。而对于修行来说,这道便是粮草,修为便是军马,没有了粮草的军马哪有力气打仗?而没有道的修为那与饿着肚子的军马有何区别?所以你们会经常见到一些强悍的修士能越阶杀人。” 温浩和柳广赞同的点着头,他们何曾不明白这意思,只是等他们明白道的重要性时,已经晚了…… 润雅点着头道:“怪不得宗主您当年只是化神期的时候就能杀那些合道期的大修士,当初很多人都怀疑你是不是仙人下界……” 应峰微笑着看向官泽,心中忖道:“曾经无比崇拜师父,没想到心中崇拜的大英雄成了自己的师父!” 官泽看了一眼应峰道:“还有一年半的路程,我给你十五个月时间,不准主动提升修为,以真冥道的道意突破到开源中期,踏天仙诀至少要开完全部脉络,到了万重星以后也要与其他人一样,通过百步桥的考核才能入宗。” 应峰点了点头,收起肉干,盘膝闭目。 …… 万重星再次张灯结彩,秋恒成婚的消息传了两三年,前来道喜的修士越来越多,提前一两年便都住在了万重星,一些曾经只是与秋耀坤有一面之缘的人也都趁此机会来道喜,谁不知秋耀坤是战宗宗主的岳父,谁不知秋耀坤是战宗的副宗主,不趁此机会巴结更待何时。 战宗的大人物们陆续归来,唯独官古消失了,从巨蛮族大战之后便一直未露面,临走时说是要参悟更深奥的推演术。 …… 应峰闭关第五个月时,开辟了双臂的脉络,第八个月时开辟了四肢脉络,第十一个月时开辟了背腹脉络,第一年零三个月时便提前了开辟了全身脉络,每次开辟脉络的时候只是痛苦的闭目不语,并未像官泽当年那样痛苦到嘶吼。 官泽甚至有些佩服应峰的忍耐力。 在第十五个月的时候,应峰终于突破至聚法境初期,而鸿钧诀也突破至开源后期,远远超出师父的要求。 第十八个月的时候应峰突破至开源后期圆满,聚法境也无限接近中期,真冥道的气息也逐渐稳定,而且可以形成一个接近十丈的真冥道道域。 待距离万重星只剩下最后一个传送阵时。 这日、应峰睁开眼,目中尽是明悟的喜色,道:“师父,我的真冥道已经是一层的境界了。” 官泽笑道:“道域不足百丈的不算在一层,你现在只不过是无限接近一层罢了。” “那我继续……”应峰说着又要闭目。 “悟道也不要过急,休息一段时间,马上就到万重星了,等喝完这顿喜酒,你去万卷阁待上十年再出来。”官泽道,看着周围熟悉的星空,突然,一丝微弱的牵引力从正南处传来,他一愣,摸向储物法宝中的半截棺材,这牵引力正是来自这半截棺材。心中忖道:“怪了,不能认主的东西为何有牵引力?” 这时那半截棺材在储物法宝内竟有微弱的紫光浮现,牵引力越发清晰,只是略一碰触便知那牵引力来自很遥远的正南方向。 第一百七十五章 孽缘 官泽选择最后一个传送阵就是直接传送到易宝星,当初易宝星的巨型传送阵还是常仑带着数十位大长老亲自更改的,传送的距离也远了数倍。 他出了易宝星后也没有戴千面,而是直奔尽阅书堂。 书堂内数十个书童还没看清是谁进来了,地上便多了一大堆书。 书童仔细一数,正好三万零一百六十二本,这才想起当初官宗主曾来借书,惊讶的看着一地书,一本不少。 战宗内,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人影晃动,前来道喜的竟有数亿人,这数亿人中只有不足万人是真与秋耀坤有交情,剩下的跟本都不认识,再者大多数人都是奔着官泽来的,都想看看官泽的真面目。 官泽回来后直接落至入宗的报名处,放出晴雨派的众人。 “应峰,你虽然是我徒弟,但是你也要通过百步桥的考核,去吧。”官泽朝负责接纳弟子的几个人道:“先给应峰做入宗纪录,让他先过百步桥。” 那几人照办。 待入宗事宜办理完成后,一个年级略长的青年道:“应峰,过百步桥不允许使用踏天仙诀,你的修为只在开源后期圆满,只要跨过四步,在第四步的位置停住五息便算通过考核,明白了吗?” “明白!”应峰看了一眼百步桥桥头的石碑,认真的把法力凝聚全身,真冥道道域散开,一步踏入。 呼! 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出。 应峰只是略微晃动了一下,心中有了底,稳住身形后再次迈入。 晴雨派的所有弟子都紧张的看着应峰,暗暗为他加把劲。 官泽也站在一旁,见应峰的第一步便如此稳健,心中便有了数。 第二步,那力量增强了不少,但是应峰却连晃都未晃,稍微一停顿便迈出了第三步,再停一息,又迈出了第四步。 晴雨派的弟子们都松了口气,别看曾经挖苦嘲笑应峰,毕竟有一年多的相处,感情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的,都希望应峰能通过这考核,或许就算没有认官泽为师也是希望应峰通过考核,此时见应峰轻松跨过第四步,个个都松了口气,面露喜色。 应峰在第四步的位置还未停上五息的时候便动了。 众人心中一悬。 只见应峰又迈出了第五步! 应峰这时转头望了望师父。 官泽轻轻点了一下头。 应峰也轻点一下头,明白师父让他可以继续向前。 第六步,第七步都很轻松,第八步的时候有些费力。 第九步时应峰脸色已经发红,在强力抵抗那股力道,在第九步停了有十息的时间,嘿呵一声,迈出了第十步! 这时应峰的脸色已经暗红,他似乎还想再继续,可惜那力道实在太强悍,当迈出第十一步时,那股强大的推力瞬间把他推出了百步桥。 之前跟应峰说话的青年喊道:“应峰,考核通过,成绩十步,有效!” 远处几个青年做着纪录。 官泽对润雅道:“我跟他们已经说好了,让你们先办理入宗事宜,不足开源期的弟子就暂且免了过百步桥的考核吧。” 润雅施礼道:“谢宗主!” 官泽大手抓起应峰,突然凭空消失! 润雅他们顿时一惊,这凭空消失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 …… 星主府内,除了官古外,剩下的一大家子都在,众人在一桌宴席前说说笑笑。 官泽突然出现,直接坐到娘身边。 “咦?你这臭小子,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泽莹使劲拍了一下官泽的肩头。 “这才走了几年啊,要不是秋恒大婚,我还不能回来呢。”官泽看向腻歪在一起的秋恒和安若柳,笑道:“秋恒,你为啥总是喜欢我的干妹子呢?当年……” 秋恒顿时老脸通红,笑道:“当年不懂事,现在和若柳的才是真的!” “啧啧……”官瑾萱撇撇嘴道:“舅爷真肉麻……” 应峰站在官泽身边,看着桌上的十个陌生面孔。 官泽拉过应峰道:“他叫应峰,是我才收的徒弟,也将是唯一一个徒弟。” 众人都友好的朝应峰点头。 秋耀坤问道:“这孩子身上有你的气息,你??” 官泽笑道:“我传承给他了。” 这句话顿时惊了在座,当初连官秋都未传承,现在竟然传承给一个徒弟?这让他们想不明白。 官瑾萱皱眉看着应峰,道:“爷爷,你偏心,你的传承都不给我和我爹,为什么要给他?” 官泽笑的有些尴尬,道:“这事说来复杂,将来再详细说给你们听,来来来,先吃饭,呦,这不是姨娘做的酱闷火鸣鸟吗?好久没吃了,来,应峰,吃!” 应峰也不客气,跟着师父吃喝起来。 官泽边吃边把满桌子的人介绍给应峰! 应峰看着每个人的面孔,一一记下! 众人除了官瑾萱面有不悦,其他人虽未露出不悦,心中却分外疑惑。 秋耀坤突然想起什么,传音问道:“应峰就是你师尊投胎转世?” 官泽装着大快朵颐,笑眯眯的看向秋耀坤,传音道:“这事千万别说出去,我不想让他开启前世的记忆了,就这样吧,让我欠师尊的用这一世来补偿!” 秋耀坤心中坦然,笑眯眯的看向应峰,越看越觉得像应宏执,不觉间目中竟有一丝雾气,想想这师徒二人之间的情义,不禁感叹。此时也算真正领略了官泽的重情重义。 秋念澜看了一眼应峰,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见应峰衣裳破烂,便拿出一套曾经为官泽做的衣服,柔声道:“应峰,来,换上这套衣服!” 应峰双手接过衣服,道:“谢师娘!” “这是曾经给你师父做的衣服,我看你俩身材差不多,应该能穿。快去换了吧!”秋念澜柔声道。 官瑾萱白了应峰一眼,道:“切……小屁孩!” 应峰看向官瑾萱,心里不是滋味,默默的走到角落把衣服换掉。 官泽一瞪眼,把筷子摔在桌上,喝道:“瑾萱,你以后敢欺负应峰,小心我揍你!” 官瑾萱一怔,心中的爷爷不知有多伟大,从未凶过,今天竟然为了他徒弟发火了,看爷爷那表情不像是开玩笑,顿时觉得委屈,狠狠的白了一眼应峰,转身离开。 宋丰羽看了一眼官泽和应峰,转身追了过去。 官秋此时心中也是疑惑,不明白爹为何这么护着应峰,笑道:“爹,很久没看见你发火了!” 官泽看了一眼应峰,道:“应峰,让小童们带你去挑个房间,以后就住在星主府。” “好的师父!”应峰转身随着几个小童离开。 官泽身形一闪消失在桌前,把官瑾萱和宋丰羽拉了回来。 落座后,轻叹一声,道:“这应峰便是我师尊应宏执投胎转世,我曾经下地府寻叶玲魂魄的时候凑巧碰到了师尊的魂魄,我便留下印记,不曾想这次出去遇见了他,当年我疯魔之下杀了师尊,这一世就要给他足够的补偿,以后你们也要把他当做真正的一家人,算我……”官泽顿了一下,又道:“算我恳求你们了!” 官瑾萱虽然被惯坏了,但还算懂事,赶紧扑到爷爷身边撒娇认错。 官泽笑道:“你都一百多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撒娇!你是不是也该找个男人嫁了?” 官瑾萱脸一红,低头不语。 宋丰羽笑道:“瑾萱最近和向善走的挺近…” 官泽一惊,霎时拉达着脸,推开瑾萱道:“不行,你嫁谁都行,就是不能嫁给向善!” 官瑾萱一怔,皱眉问道:“为什么呀?” 官泽想说,却又欲言又止,当年杀张二鹏只有他和叶玲还有向鸿知道,这个秘密从未跟家里人说起过,怎么也没想到官瑾萱会和向善有瓜葛,心中顿时矛盾万分,一旦向善知道了他爹娘的事该怎么办? 官瑾萱使劲晃了一下爷爷的胳膊,又问了一遍:“为什么不让我和向善在一起?” 官泽皱眉轻叹一声,思忖片刻后道:“因为他爹娘是我杀的……将来他若能升仙得道,那他刚出生的记忆也会被激发,到时他该如何面对你?是负了你?还是来杀我了?要是你,你会怎么选?” “那向鸿不是他的亲爹?”瑾萱问。 “向鸿的妻儿被向善的亲生父亲张二鹏所杀,我当年和叶玲去杀张二鹏,那时向善还只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我不忍杀他,便交给向鸿抚养……” 官瑾萱呆滞了,这十几年来他们俩一直腻腻歪歪,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形影不离,摸了摸小腹,道:“我……已经怀上他的骨肉了……” 官泽看了一眼瑾萱的小腹,无奈的摇摇头,叹道:“孽缘啊……也许当初不应该留着他!” 宋丰羽拉过瑾萱,惊问道:“你?你真的怀上了向善的骨肉?” 官瑾萱点点头,紧张的护在自己小腹前。 “官秋,你去把向善和向鸿找来,我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看他会如何选择。”官泽皱眉道。 一桌人顿时愁眉不展,看着瑾萱那委屈的样子,心里在滴血。 向善从懂事以来,在他心中一直把官泽当成心中的大英雄,当成自己的目标,虽然明知追不上官泽,可是却一直想着如何能让自己更强大,所以才开始参悟真冥道,在真冥道上已有了一番成就,自战宗成立以来,他这个战宗第一天才的称号一直保持着,可他却一直没有骄傲过,因为知道自己与官泽相差太远太远,与自己心中的目标相差太远…… 向鸿和向善很快来了星主府。 爷俩恭敬的跟众人打过招呼。 向善目光带着狂热看向官泽,心中有些不安。 向鸿见官泽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第一百七十六章 南行 官泽看着向鸿和向善,眉头紧锁,问道:“向大哥,你知道向善和瑾萱的事吗?” 向鸿点了点头道:“知道。” “当初你为什么不阻拦?难道你不明白这是孽缘吗?”官泽语气冰冷。 向鸿笑道:“我明白你担心什么,其实我早就把真相告诉向善了,在他十岁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他了。” 官泽一怔,看着向善。 向善微微舒了口气,轻声道:“宗主,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和叶玲。反之,我以有那样的亲爹为耻辱,长大后听百桥镇的乡亲们说起过张二鹏,那些罪孽就算杀了他也不足惜,若现在他还活着,我恐怕会亲手杀了他,爹从小就教导我什么为善,什么为恶,我不会辜负当年我爹给我起的这个名字。” 官泽心中一凛,对向善的眼神霎时柔和,心中顿生不忍,此时才不悔当初留下向善。 向善看着瑾萱道:“我和瑾萱不会分开的,她已经怀了我的骨肉,就算你们要杀我,我也不会放弃瑾萱,她的喜怒哀乐比我的命还重要,只求宗主成全我们。” 瑾萱无声的流着泪水,看向向善的目光满是柔情。 官泽始终没说话,心头闪过无数个结果,怎么也没想到向善竟是个这么明事理的孩子。 向善叹道:“我虽然认为有那样的亲生父亲是耻辱,但我也感激他把我带到这个世上,我也感激宗主当年不杀之恩,不过我更加感激的是我爹抚养我成人,我知道我出身不好,所以我一直付出着超出常人数倍的努力,战宗第一天才的称号我不稀罕,我的努力只是想证明恶人的孩子并不会遗传恶人的邪恶,在我心中,天下任何事都以善为本,所以现在就算宗主后悔了,要杀我,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向鸿笑眯眯的看着向善,道:“官泽,向善不是你所想那样,他的本性也许真的和他的名字一样,也许他是在模仿你,因为你心中也有真善,你们二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官泽点了点头,看着向善道:“我喊你们二人来本是想当着你爹的面告诉你当年的真相,想看看你如何选择,没想到你早就知道……” 向善道:“宗主,我打断你一下,我知道真相的时候并没有来战宗,所以说也没有什么入宗的忠魂誓可以左右我,当初我爹说了,若是想报仇,便可以随时离开他,可是我没有,从我记事起,向鸿才是我真正的爹,至亲的血脉虽然可贵,但是哪能与日夜相伴的亲情相比?我爹说过,人世间虽然没有绝对的真善或真恶,但只要遵循自己的道心便足矣,我若有一丝恨意的话,恐怕道心便会有损吧,也不可能把真冥道参悟到如今地步!” “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好好珍惜彼此就好。”官泽终于露出笑容。 一大桌子人见官泽笑了,也都跟着松了口气。 泽莹看着向善,回忆起曾经,笑道:“当年我还抱过你呢,当时你才这么点!”泽莹笑呵呵的比划着。 官泽笑道:“要说起来,你还是我娘的恩人,当时我娘疯癫时抢着抱你,这才注意到她,后来机缘巧合下才救了我娘!” 向善笑道:“我爹说过,冥冥中自有安排,命运是神奇的,不会辜负任何一个想活的精彩之人,咱们都是想活的精彩,所以才会相遇。”说着很自然的拉起瑾萱小手。 一大桌子的至亲,温馨的浓情在不断发酵升温,也许只有在此刻每个人的心中才有那真正的宁静,那般刻苦修行、那般拼命抵抗浩劫、或许就是为了享受与至亲们相聚的这一刻。 官秋朝向鸿笑道:“向叔,咱俩以后要差辈了,我管你叫了这么多年叔叔,突然要改口喊亲家,突然还挺别扭的……”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哈哈哈大笑。 这笑声分外爽朗,众人此刻都明白了一个道理,有时候真情真的可以化解仇恨! ……… 官泽回来的第五天,终于迎来了秋恒和安若柳的大婚。 婚礼足足闹腾了七八天。 官泽笑的脸快抽筋了,身为战宗宗主却一点架子都没有,与那些前来巴结之人都是笑脸相迎。 婚宴在第十天才渐渐散去。 战宗又归于平静,该修行的修行,该闭关的闭关,唯独丁宁喝完喜酒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喝徒弟喜酒时都是心事重重。 官泽去了一趟大荒谷,并没有打扰巨蛮族,见巨蛮们活的挺好便悄然离开。 ……… 秋恒和安若柳的大婚才过了不足一个月,瑾萱和向善又要成婚。 而这一次的婚礼却简单之极,两人的婚礼去百桥镇办的,当年的乡亲们全都从战宗回到百桥镇为向善操办婚礼。 而两人的洞房就设在当年向鸿的老房子中,两人在百桥镇住了三天后才回了万重星。 …… 一年后,瑾萱和向善的儿子出生。 “爷爷,你给他起个名字吧。”瑾萱抱着儿子道。 官泽看着孩子,笑道:“既然他爹有修行的野心,那就取名向天吧。” 向善抱过儿子,笑道:“向天?向天!!!真好,这名字好!” 官泽伸手抓住向天的天灵盖,食指探入脑中。 众人一惊,明白官泽在为孩子传承。 应峰在门口看着师父,心中翻江倒海,只有这样的至亲才让师父送出传承,而他当时与师父仅仅相识不足两个时辰……这到底是为何? 片刻后官泽收回手,抹去孩子头顶的血洞,紧接着痛苦的蜷缩在地上,默默承受着传承之后所带来的痛苦。 众人这才明白传承之后会有多痛……难怪有时候连父子之间都不给予传承! 向天刚出生几个时辰便得到了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传承,这份大礼让向善激动的有些发抖,瑾萱大哭着抱住痛苦蜷缩在地上的爷爷。 一个时辰后官泽才缓过来,不足三年的时间便送出了两次传承,身体还真的有些吃不消。 …… 向天出生第七日时,官泽跟众人告别。 “爹,你反正也是去游玩,不如带着我娘一起走啊。”官秋道。 秋念澜笑道:“我可不去,我还要闭关呢,你爹这次走是有事要办。” 官泽道:“这次也许很快就回来。”转身对应峰道:“从今日起,你去万卷阁住十年,第二层和第三层的书卷必须全部看完。” 应峰点头道:“放心吧师父!” 官泽环视一圈至亲,微微一笑,消失在原地。 …… 临走前又去了一趟易宝星的尽阅书堂,又借走好一大堆古书。 星空中官泽躺在羽毛上看着古书,顺着那半截棺材的牵引力向南飞去。 这次借阅的古书多数都是讲解一些上古的神器,多数与起死回生的物件有关,想找找看能否找到与这半截棺材有关的书。 从万重星往南飞了七日便抵达一个陆星的传送阵,按照星图所示,再坐一个巨型传送阵出来后就要绕过一大片黑暗星带,这里被称为桦星域的死亡星带,无论是谁想去桦星域最南端,都要绕过这片星带。 黑暗星带闻名知意,这里终年漆黑一片,光在这里没有任何作用,以肉眼什么也看不见,曾经有修士误入其中,为了寻出路只能用神识当眼睛,可是那修士出来后神识却严重受损,最终留下遗训,叮嘱后人千万不可误入其中。 官泽曾经也看过关于这片黑暗星带的书卷,此时临近黑暗星带,远远看去漆黑一片,星空的中有无数发光的星体,无论是太阳还是发光的星体,光落在那黑暗星带中却都消失了,远远望去好似一个无比巨大的黑色大洞。 “按照星图所示,绕过这片黑暗星带可是需要十几年,以我羽毛的速度至少也要两三年,太远了……”官泽无奈的看着那黑暗星带,心中直痒痒,真想进去看看这个堪称桦星域最终绝地的地方。 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绕路走。 躺在羽毛上,悠闲的看着古书,时间过的也算飞快。 飞了三个多月时从羽毛上一跃而起,看着手中的古书,书名叫《再生仙棺传说》那古书上的第一页就画着一个周身满是黑色符文的棺材。 官泽拿出那半截棺材,一对比,这半截棺材竟与书中所画的棺材尾部一模一样,连符文都一模一样,心中忖道:“看来就是这个棺材了,原来叫再生仙棺……” 收起棺材,仔细看着古书中对棺材的讲解: “此物是在乾星域的个名叫山岚陆星里寻到,山岚陆星曾经繁华,可是不知为何在一夜间、整座陆星的所有生灵全部死光,山岚陆星出事后我是第一个到达的人,当时在山岚陆星的一处山峰中发出耀眼的紫光,那耀目的紫光很柔和,我猜测是什么至宝出世,可是寻过去之后才知道是一口棺材,棺材中躺着一个绝美女子,我本以为是死人,怎知我刚靠近棺材时,那女子醒来,朝我笑了笑便消失在我眼前,棺材却留下,我刚要收走棺材,那棺材却突然裂成两截,极速飞走,一半朝南,一半朝北。当年我并未在意棺材,而是一直不能忘记那女子的绝色容颜,甚至无法自拔的爱上了那女子,多年后我在一部上古铁书上见到了一个女子的画像,那女子是号称天宫最美,名叫钟慧纳溪,可是在数十亿年前便已寿尽而亡,我这时才想起那口棺材中的女子,正是那钟慧纳溪,此时我才明白那棺材便是传说中的再生仙棺!” “天宫?这仙棺与天宫有关?钟慧纳溪?这名字怎么这么眼熟??”官泽此时已经绕至黑暗星带的左侧。 突然,一股极其细微的召唤力从储物法宝中传来。 官泽打开储物法宝,那召唤力竟来自于那银魅战船变成的百丈大小的钥匙。 而这召唤力竟然来自黑暗星带中…… 第一百七十七章 乾星域 官泽震惊的看着黑暗星带,怎么也没想到这神秘的银魅战船会和这片黑暗星带有关联。拿出那百丈的大钥匙,那召唤力更加清晰。 “难道暗族的老巢在这里?”官泽收起钥匙,皱眉看着黑暗星带,从不知害怕二字的他,此刻竟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未知恐惧,这种感觉很不好。 浑身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心念一动,踩着羽毛加速飞离! 只要一想起暗族,那股无力感再次袭来,面对暗族真的毫无办法,暗族也真如其名,永远都躲在暗处见不得天日,唯一的安慰便是那萧冉也不敢碰触煞灭道,或许煞灭道会对暗族有效,只是也并不确定,况且现在情况也扑朔迷离,曾认为是死敌的暗族竟然让萧冉来救命,当年对抗巨蛮族,若没有萧冉相救,恐怕早已身死…… “这暗族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混沌神想跟我结善缘?这到底是为什么??天宫想用叶玲的魂魄威胁我?还是报复我?为何迟迟不见动静?仙宫也示好,连万空真君也让我去仙宫,这三方势力到底要干什么?哦对,连佛祖一方都有拉拢我的意思,要不然也不能在我背上留下那真经,看来我对这些人很重要……罢了,不想了,现在的实力跟本抗衡不了他们!”官泽无奈的叹了口气,脚下羽毛极速朝南飞去。 绕过星带足足又飞了两年,一年前那钥匙的召唤力便消失了,而那半截仙棺的牵引力却又强了一丝。 万重星虽然被称为桦星域的中心点,其实是处于桦星域的西南端,距离中心位置还有一大段距离,而距离最南段则近了很多。 官泽经过十五处巨型传送阵,又飞了两年多,这才渐渐看到桦星域最南端。 在最南端已经看不到陆星了,就连废弃的陆星或者陨石都看不到。 仙棺的牵引力越发清晰,官泽看着正南面,纳闷道:“难道另一半在乾星域?这可怎么过去?都说桦星域和乾星域的壁障是最厚的,以我现在的实力跟本破不开啊……” 官泽伸手摸向星域壁障,这壁障好似星空寒冰,摸在手上感觉冰冷刺骨,寒冰是半通透,而这壁障却是漆黑一片,就算破开壁障也要在星域间隔的夹缝中穿行很远一段距离。 煞灭道突然散开,当煞灭道道域碰触到壁障时,道域竟然被反弹回来。 “连煞灭道都没用……”正抓耳挠腮时突然一怔,笑道:“这脑子,我这不是有壁障石吗……”拿出当初巨蛮族送的壁障石。 这壁障石无需认主,属于天然宝物,手持壁障石,轻轻一触摸那壁障,之前坚硬无比的避障霎时开启一道裂缝。 一步迈入,那裂缝随着官泽进入而慢慢闭合,但在壁障石周围留有一个两丈左右的空间,壁障内好似黑暗星带一般,漆黑一片,向前飞行了大概万丈的距离才重见星空,这里的星空完全陌生,之所以陌生是因为没有星图,在这样巨大的星空中没有星图的话,那简直如无头苍蝇般。 “这就是乾星域??”官泽看着眼前陌生的星空。“得先去寻个星图。” 距离乾星域壁障处最近的陆星也要飞上数十天才能到达。 半截仙棺的牵引力越发清晰。 到达乾星域的第一个陆星时已是一个月之后了,这个陆星很冷清,却有一个巨型传送阵。 官泽戴上千面,面容变化成一个少年的模样,修为也仅在化身初期。在传送阵附近到处打听哪有卖乾星域星图的。 一中年男子道:“小友,这里太穷酸,买不到星图的,你坐这个传送阵直接去本元星,从本元星再坐传送阵去热宝星,在那里能买到最全的星图。” 官泽点点头谢过那男子,随人群一起进了传送阵。 乾星域的热宝星与桦星域的易宝星大同小异,都是买卖宝物的地方,只是官泽没想到这热宝星距离乾星域的壁障这么近。 热宝星的街道不算很繁华,因为乾星域有热宝星这样的买卖法宝的陆星有四座,分别归属于东南西北四大区域。 官泽直接进了一家店铺,装模作样的看了一圈,买了张星图便离开。 按照星图所示,直奔正南而去。 乾星域没有桦星域大,但是陆星分布格外密集,从星图上看,陆星分布的数量竟比桦星域多出数万座陆星,所以官泽一路几乎不用飞行,一直在坐传送阵。 半截仙棺的牵引力在一丝一丝增强。 密集的传送阵节省了很多飞行在路上的时间,来了乾星域才不足半年时间,几乎穿越了大半个星域。 这日,刚出了一个传送阵,那半截仙棺的牵引力竟然改变了方向,此时竟向正北牵引过去。 “咦?错过了?”官泽拿出仙棺,看向正北方向,看了一眼星图,这传送阵之间有数十个废弃的陆星,拿出羽毛顺着牵引力往北飞去。 路过第四个废弃陆星时,那牵引力猛然增强,官泽一路是把半截仙棺放在羽毛上飞行,这时牵引力突然增强,那仙棺竟直接破空而去,直奔前面的一个废弃的小陆星,那陆星确实残破的可怕,可是陆星再小,也有数千万里,而这陆星上竟有一个千万里大小的掌印。 官泽抓住仙棺的时候看清那陆星的掌印,那种来自心灵的震撼简直无法言喻,之前听猴大说过的五万丈的大手时已经很惊人了,而此刻竟然看到了如此大的掌印,在星图上介绍,这座废弃陆星曾经名叫南溪星,废弃了数十亿年了。 半截仙棺的牵引力越来越强烈。 官泽从深深的震惊中缓过神来,飞进了南溪星。 整个陆星寸草不生,星空中的罡风肆虐在陆星上,那巨大的掌印拍进陆星数千里深,掌印便形成了一个山谷。 而那牵引力就来自掌印之中。 此时仙棺的牵引力几乎是在拉着官泽前行,速度还不满。 当官泽完全进入掌印中时,突然一股很不好感觉,刚要飞起…… 忽然空中一暗。 一个黑褐色的大阵从空中瞬间笼罩,落阵的咔咔声不断传来,显然不止一个大阵。 官泽皱眉看着大阵,明白自己是中了埋伏。 这时,土层突然破开,数百位修士齐齐现身。 每个人都身穿一样浅蓝色服饰,腰上的腰牌也都一样,看样子是出自一个门派。 官泽一扫,这些人的修为一目了然,竟有一百多位合道期的修士,而且绝大多数都是中后期的,后期圆满的还有十几位。 一个白发中年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土,笑眯眯看着官泽,笑道:“小友好胆识,竟然敢独自前来寻宝,你手中的那个仙棺可不是你所能掌控的,别到时宝物没寻到,小命都丢了。” 官泽收起羽毛,把半截仙棺扣在地上,大刺刺的坐下,笑道:“看来你们也在寻我这一半仙棺,你们是不是感应出我这半仙棺正往你们这来,所以才设好了局在这里等我?” “小友你很聪明,既然是聪明人,那就应该交出你手中的仙棺换取你的小命,你看这个交易是不是很划算啊?” 那白毛男身穿了一件浑身白色羽毛的衣裳,这头发也白,又是一身白羽毛,远看像个白鸡。 官泽笑道:“这个交易不好,你看这样好不好,交出你们所有人的宝物,换取你们的命,可好?” 此话一出,那三百多位修士顿时哈哈哈大笑。 那白毛男笑的浑身羽毛乱颤,笑过后道:“你这小娃娃真会开玩笑,这样吧,我们也不欺负你,我用十万道壁换取你的仙棺,如何?” 官泽笑眯眯的收起仙棺,道:“我出一百万买你的另一半仙棺,如何?” 那白毛男目中闪过一丝杀意。 身边一老者道:“掌门,何须于他废话,杀了他抢来便是。” 官泽看出了白毛男的杀意,问道:“喂,白毛鸡,你们是何门何派?我可不杀无名鬼。” 白毛男身边的人一听官泽敢骂他们掌门白毛鸡,顿时炸了锅,好些人动手,却被白毛男制止。 “小友,你又是何门何派?为何有这么大的胆量?一个小小化神期的修士见到我们这些人竟然不怕?你背后有谁撑腰?敢与我们天门派作对?”白毛男皱眉看向官泽,心中不免划了问号,若是普通化神小修士,莫说是怕了,就是这些人的威压也能压死他,而眼前这少年竟然丝毫无惧。 “给我撑腰的人可厉害了,鸿钧道祖听过吗?”官泽笑道… “哈哈哈哈,你真能吹牛皮啊,我看出来了,你小子打不过我们,是想笑死我们啊,哈哈哈哈……”白毛男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官泽抬头看了一眼大阵,还真没有把握破开,可是又不想杀这些人,思忖一下道:“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很认真的跟你说,我用千万道壁买你的仙棺,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可以随时来桦星域的战宗来找我!” 白毛男听闻这话笑的更甚了,周围所有人都跟着狂笑不止,好多人眼泪都笑出来了,看着眼前的官泽好似看小丑一般。 “哈哈哈哈,你真……真是是想笑死我们啊……哈哈哈,又是鸿钧道祖,又是战宗的……哈哈哈……”白毛男好似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一般,笑的涕泪横流… 官泽知道实力才能说明一切,也懒得废话,突然冲至白毛男眼前。 一群人正大笑呢,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吹牛皮的小孩会先动手! 第一百七十八章 交友 官泽瞬间释放出煞灭道道域,强大的道域把这三百多人直接困在其中,个个动弹不得,每个人脸上都透着无比的惊恐。 白毛男震惊看着官泽,想说话都说不了,眼睁睁的看着煞灭道的道域侵蚀了这所有人,每个人的皮肤开始中毒般发黑,一丝法力都使不出! 官泽抽出大刀,用刀身拍了拍白毛男的脸颊,笑道:“我说真话你又不信,现在杀你是不是像杀鸡一样?” 白毛男连眼皮都不能眨,眼珠子上下晃动几下。 “我不想杀你们,毕竟修行这么多年不易,但是我很想要那个仙棺,那一半卖我可好?”官泽打开道域,让白毛男能说话。 白毛男一开口,惊问:“前辈莫怪我们有眼无珠,那仙棺前辈拿去就是!” 官泽收了煞灭道道域,笑道:“早这样不就好了。” 这三百多人惊魂未定的看着官泽,刚才那一瞬间,感觉好似从地狱中走了一遭,个个浑身冒冷汗。 官泽扔出一袋装有千万道壁的储物袋,道:“这里有一千多万道壁,算我买你那半截仙棺的,若嫌少,那以后我再补偿,这次出来也没带太多道壁。” 白毛男没敢碰那道壁,咽了口吐沫,结巴问道:“前……前辈…真的是从鸿沌界下来的吗?” 官泽笑道:“从哪来不重要,修士间实力最重要,我有杀光你们的能力,但是不想杀你们,我不想造太多的杀孽,若能与你们交成老友岂不是好事一件?” 白毛男又咽了口吐沫,眼神满是哀怨,万般不舍的拿出了半截仙棺,看着官泽颤声道:“前辈,我不要道壁,只求前辈把仙棺借我一用,我想复活我的妻子,行吗?” 官泽一听此话,顿时对这白毛男有了好感,道:“可是据我所知,这仙棺若复活一个人后会自从裂成两截飞走…” 白毛男指着上面的大阵道:“前辈有所不知,这上面的大阵就是专门对付仙棺裂开后飞走的情况,仙棺每复活一个人就要首尾分离百年才能再次使用,而这个大阵就能笼罩住仙棺,千年后当仙棺产生牵引力时便能收了大阵再次使用。” 官泽望了一下大阵,点点头道:“没问题,我帮你就是!” 那白毛男听闻此话顿时施礼拜谢,道:“多谢前辈成全,我没齿难忘,以后定当报答,前辈有什么要求经管提。” 官泽拿出半截仙棺,而此时白毛男扔出的半截仙棺突然飞来,两截棺材瞬间对接,中间对接处严丝合缝看不出一丝是两截拼接的,此时棺材上的那些黑色符文瞬间变成了金色。 整具棺材散发着耀目的紫光,唯独没有棺材盖,好似不完整一般。 “走吧,帮你复活你妻子!”官泽收起棺材道。 其实官泽也是有私心的,也想看看这仙棺是如何复活人的,假如可能的话便用此棺复活叶玲。 白毛男赶紧收了黑褐色大阵,在前面为官泽带路。 距离这座废弃陆星不远的一座名叫天门的陆星,整座陆星都是天门派的地盘,后来便改名为天门陆星。 进了天门派,那白毛男便带官泽进了一座地下密室。 密室内,一个星空寒冰打造的棺材内躺着一个好似睡着般的女子。 白毛男轻轻的脱掉了那一身白羽毛的衣裳,盖在了女子身上,很轻很轻,好似怕弄醒了那女子。目中满是柔色,轻声道:“墨晴,你睡了这么久,该醒了……” 官泽心头一颤,白毛男的浓情蜜意的模样跟本不像对待一个死人,再看那棺材一侧的寒冰已有了几处融化的缺口,要知道这星空寒冰可是用道火也很难融化的,而那几处缺口都是腋下斜侧的形状,看样白毛男经常陪那尸体说话。 白毛男拿出一个小巧的招魂幡,对官泽道:“前辈,把仙棺拿出来吧。” 官泽拿出仙棺,问道:“那幡中有你妻子的魂魄?” “只有一丝,我妻子是被恶人残害,魂魄被击碎,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这数千年间我一直在寻找复活她的办法,十年前机缘巧合下寻到了这半截仙棺,本想去寻另一半,却发现仙棺的牵引一直在增强,我猜测是有人寻来,所以便设局等候,没想到是前辈来了……”白毛男接过仙棺,把招魂幡中的一丝魂魄放入仙棺中,再把那女子的肉身轻轻放进仙棺。 此时仙棺凭空悬浮,紫光大盛。 白毛男祭出数滴心头血,滴落在仙棺的那些金色符文上。 当心头血落到符文上时,仙棺发出一阵嗡鸣声。 白毛男此时把大阵笼罩,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仙棺。 官泽一一记下步骤,看着棺中女子,那女子并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却让白毛男如此的痴情。 仙棺的紫光越发刺目,那一丝魂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白毛男此时浑身颤抖,目中泛着红,神情分外激动。 两个时辰后那魂魄完全成型。 白毛男立刻把魂魄压进女子体内,此时那女子原本毫无血色的皮肤,瞬间有了粉红。 “前辈,劳烦您多等一年,这仙棺修复魂魄很快,但是要完全复活却需要一年左右,此刻的仙棺正在对抗天地法则。”白毛男恭敬道。 官泽未说话,只是点点头,看着棺中女子的变化。 密室内极其的静,官泽听到了那女子体内血液流淌的声音,还有五脏六腑蠕动的声音,心脏也缓慢而有力的跳动起来。 官泽拿出蜜桃酒坐下,道:“讲讲你和你妻子的故事吧!” 白毛男坐下,为官泽斟满一杯酒,道:“还忘了问前辈尊姓大名…” “别叫我前辈了,没你大,我叫官泽,我交下你这朋友了。”说着摘下千面,露出本来面目。 白毛男顿时大惊失色,惊道:“官泽??真的……是你?……战宗的宗主官泽?” 官泽点点头,问道:“战宗的名声这么响?” “战宗的名声也没你的名声响啊,你官泽大名传遍数百个星域,我还看过你的画像,听过你的传说,真没想到……真没想到我竟能见到传说中的人物…”白毛男神色激动。 “说说你和你妻子的故事吧!”官泽催促道。 白毛男干了一大杯酒,缓过激动的劲,道:“我妻子叫墨晴,我叫荀尚,我们俩算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从我懂事起,就与妻子一同修行……” 荀尚说着时而笑,时而哭,完全沉浸在回忆中,把官泽当成了最好的倾听者…… 官泽默默的听着两人的故事,时而也会走神回忆自己与叶玲的曾经,或是前百世的回忆! 待荀尚说完两人的故事已是三个月之后了,酒都喝了数十壶。 “你也说说你的故事吧?你寻这仙棺是想复活谁?”荀尚问道。 “这仙棺没有魂魄,没有肉体是不可能复活的吧?”官泽问。 “对,缺一不可,不过肉体不完整也可以,哪怕有一块骨头也行,魂魄也一样,不全不要紧,哪怕只有一丝也能复活过来。”荀尚道。 “看来我是没指望了,以后再说吧……”官泽叹了口气,灌了一大口酒。 荀尚没敢多问,面对官泽这样的大人物心中还是有一丝惧怕。 官泽岔开话题,问道:“之前那个废弃小陆星上的掌印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掌印?” 荀尚笑道:“那是我们挖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大的手掌。” 官泽哑然,喝了口酒问道:“你听过踏天仙诀吗?” 荀尚点点头道:“听过,那不是你们战宗独门秘法吗,传说你就是靠那套仙诀轻松碾压巨蛮族!” “你想学吗?” 荀尚一愣,笑道:“那样的仙诀谁不想学啊。” “这是我对踏天仙诀的所有心得,你若想学就拿去吧,不过就算踏天仙诀的修为层次再高,也需要道来相辅,你还是应该以悟道为主,参悟出适合自己的道!”官泽扔给荀尚一张纸,上面写满了字。 荀尚接过踏天仙诀,呆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踏天仙诀,惊道:“你……我这该……” 官泽笑道:“别啰嗦了,我把你当朋友看,不为别的,就冲你这痴情,值得交!” 荀尚哆嗦着收起踏天仙诀,举起酒杯敬过官泽后一饮而尽,激动道:“这大造化恩情我记下了!” “不是白送你,有要求的,你要把踏天诀传出去,至少先传遍你的门派!” 荀尚点点头道:“我正有此意,刚想问你呢!” “你先看看吧,趁我在,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我!”官泽自顾的喝起酒来。 时间飞快,转眼又是八个月过去,这八个月期间荀尚没闲着,已经开启了右臂的脉络。 这日,那仙棺的紫光突然爆涨,棺中女子突然睁开眼,懵懂的看着周围,目光落在荀尚身上,从棺中一跃而出,紧紧抱住荀尚,哇一声嚎出,那哭声好似有述不尽的委屈! 这时,那仙棺紫光突然消散,之前变成金色的符文又变回黑色,从仙棺中间的位置突然整齐的裂开,棺头和棺尾一个向南,一个向北,瞬间飞出。 当两截棺材碰触到大阵时,棺材却飞不动了。 荀尚单手抱住妻子,另只手拉住官泽,身形一动便退到大阵外,拿出一个阵基递给官泽道:“这是大阵的阵基,看似封阵,其实封不住人,只对仙棺好用,这阵也是从发现仙棺的地方寻到的,你认主后便知道如何使用此阵,仙棺会在百年后再次生出牵引力而融合,到时便能再用,还有这招魂幡也送你吧,此幡不但能收纳完整的魂魄,更能收纳破碎的魂魄。” 官泽接过阵基和招魂幡,滴血后便能把大阵和两截仙棺完全收走,看了一眼那正在大哭的女子,笑道:“好好珍惜眼前人!以后有什么难处了便来战宗寻我。”说完便踩着羽毛离开。 荀尚刚想说什么,却已不见了官泽的影子,抱着大哭的妻子,看着官泽离去的方向,心中满是感激,泪水也随着妻子的哭声流淌。 第一百七十九章 砹石 官泽出了天门星便直奔来时的路,一是想回万重星看看叶玲的墓中还能不能寻一些骨头,二是想去尽阅书堂找些与黑暗星带有关的书研究一下! 归心似箭,归途便快似箭,回到桦星域再次路过黑暗星带时,还是那个位置,又传来那股召唤力。 这召唤力与牵引力不同,召唤力是对于认主之物的主人召唤,那种好似来自魂魄的呼唤。 官泽被这召唤力弄的心中直痒,但急着回去,路过时犹豫了几次都没进去。 悄无声息的回到万重星,直接扒开了叶玲的坟墓,当年埋下的时候埋了一具傀儡,那傀儡被埋了两百多年却依旧如初,丝毫没有变化,而当时叶玲的尸体碎块却只剩下一些骨头碎片。 把所有的骨头碎片全都收走,看了一眼那傀儡,叹道:“玲,等我!” 把坟墓复原后直接去了尽阅书堂。这次来是带着千面来的,悄悄的把之前借书又还回去,若无其事的挑选着一些关于星域的书。 刚挑了一本就看见丁宁正如饥似渴的捧着一本书在看。 官泽此时是个书生模样,凑到丁宁眼前看了一眼他的书,那是本讲解奇特神料的书。 “丁宁!”官泽传音道。 丁宁吓了一跳,左右看看,传音道:“官泽?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在哪?” “我在你眼前。”‘书生’笑眯眯看着丁宁。 丁宁看了看眼前这个书生,气息,修为,看不出一丝官泽的气息,问道:“你会易容术?” “我戴了千面面具,你怎么跑这来看书了?”官泽拿起丁宁的书翻了翻,书中讲的净是些比仙器还难寻的一些神料。 “四年前我闲着没事去万重星的宝库寻点材料做东西,怎知在最角落里寻到了一块被封印的砹石,万卷阁的书真的不够看了,翻遍了万卷阁所有的书,都没找到有关砹石的讲解,真没想到在尽阅书堂里能找到这本书。”丁宁拿回书,爱不释手之感。 “砹石?那是什么?有什么用?”官泽纳闷。 “你曾经不是说过,七千年后会有一场更大的浩劫吗?那我得为那场浩劫提前做准备,咱们之前用硫磺和火油木炭造的火药已经完全不够看了,对付巨蛮族或许还有效,如果七千年后对付的是暗族,那炮弹恐怕就没用了。假如有砹石的话,那就有意思了,一个芝麻大的砹石就能把万重星炸成碎片,一个脸盆大小的砹石就能把整个桦星域毁灭,可想而知这东西的威力了!”丁宁笑道。 官泽突然感觉嗓子发干,咽了口吐沫,震惊道:“世上还有这么恐怖的东西?” “你知道在万重星宝库的砹石有多大吗?”丁宁眼中满是疯狂之色! “多大?” “一丈见方,足以毁灭十几次桦星域了,无论是谁来,只要敢在桦星域掀起浩劫,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大不了同归于尽!”丁宁狠道。 “一丈?这砹石很好寻吗?”官泽惊讶。 “若说这世间最难寻的算是道果了吧?我听说几十个星域也找不到几个道果。” “算是吧!”官泽点点头,想起当初被蓝娃吞噬的道树,心中不免一阵肉疼,假如道树还在,那道果早晚还会长出,可…… “砹石比道果难寻百万倍……什么鸿沌界,什么天宫,什么暗族还是仙宫的,我敢说他们都没几个人见过砹石,而这本书也只是对砹石的传说罢了,我不知为何,看到这块砹石时很兴奋,现在我有把握把这块砹石拆解提纯,让砹石能发挥更强大的功效,将来就算你修为不行,只要有砹石在手,就算杀进仙人的老窝也无需惧怕!”丁宁目中尽是血红的疯狂之色。 “书收走,跟我来!”官泽先飞了出去。 丁宁收走手中书,跟着官泽飞了出去。最近几年他是尽阅的常客,偶尔也有拿走书的时候,因为身份在那摆着,所以没人敢管。 万重星附近的一颗陨石上,官泽笼罩了一个小阵,道:“你当年说银魅战船对你已经没有隐秘可言,现在这个战船变成的钥匙有了召唤力!” 丁宁一怔,问道:“召唤力?在哪?” “在黑暗星带!” “这么巧……我这些天正准备动身去黑暗星带。”丁宁道。 “你去黑暗星带作甚?” “我这几年看过不少与那些神料有关的书,也有介绍黑暗星带的,说是黑暗星带中有无边无尽的神料,而黑暗星带中最珍贵的就是暗粒子,正是暗粒子才造成黑暗星带不能吸收一丝光线,而制造砹石弹就需要暗粒子来稳定砹石,我已经列好清单了,做一颗砹石弹需要差不多四十种神料,而现在能在万重星宝库和易宝星能找到的只有不足十种!” 官泽一愣,问道:“砹石弹?用砹石做炮弹?” “不是炮弹,砹石做成暗器的模样,若要引爆还需要远程爆符辅助,要是以炮弹那几十万里的距离跟本不够用,炸开的话连放炮者都会化成灰烬!”丁宁笑道。 “太强了……”官泽有些兴奋,小时候就对炮竹敢兴趣,现在有这么强大的东西,面对暗族或者天宫也算有了杀手锏,问道:“只要有了这些神料就能做好?” “那当然,材料足够多的话,以咱们这个大砹石,做几十枚砹石弹是没问题的,一枚砹石弹的威力足矣把万重星这样的大陆星炸毁几百次!”丁宁拿出那个被大阵封印的砹石。 “这玩意为什么用大阵封住?” “砹石极其不稳定,这大阵就是模仿暗粒子的封阵,这样才能控制住砹石不爆裂,要不然这块砹石要是爆炸了,那以桦星域为主,周边七八个星域全都得完蛋,这还是没有加神料的砹石,要是加那四十多种神料……那威力……我都不敢想了!!!”丁宁呼吸有些急促,目中疯狂之色更甚。 “有了这东西,我还怕什么暗族什么天宫!!到时候杀上去大不了同归于尽!!”官泽目中也尽显疯狂,仇恨再次燃起,心中恨道:“金甲仙君!!!你等着!!!” “你现在是不是要去黑暗星带?”丁宁问。 “是,现在去帮你寻那些神料,还有去看看这个钥匙的召唤力是怎么回事。”官泽拿过丁宁手中的神料清单。 “我跟你一起去,有些神料你分不清。”丁宁收起砹石道。 “别,那里太危险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官泽道。 “你自己去?你能看见吗?你也想用神识当眼?别做梦了,在暗粒子面前,神识也无效,而且你神识若是碰触到一些有毒的神料,那你也离死不远了,况且你也不知道怎么收取一些神料,很多神料是收不进储物法宝的,所以我必须去,我敢说桦星域中只有我一人敢独自去黑暗星带!而且只有我能用肉眼看清黑暗星带!”丁宁牛气哄哄道! “就你?你现在才虚谷境初期,元婴后期圆满,这么低的修为也敢说这样的话?”官泽笑道。 “别忘了我可是战宗第一炼器师,你们有修为护体,我有傀儡保护,合道期的傀儡见过吗?”丁宁神秘的笑道。 官泽傻眼了,万重星曾经的名气也正是因为那十万傀儡大军,最低的也是化神期修为的傀儡,修为最高的是寂灭中期的万洪,而在易宝星也有买卖傀儡的,一个化神期的傀儡就能卖上百万道壁了,而寂灭期的傀儡跟本是有价无市,至于合道期的傀儡?那就跟本不可能的事了,听都没听过! “你当初跟我要万重星的傀儡就是要研制合道期的傀儡?”官泽问。 “嗯,只是改造一下罢了,这些年只做了四个合道初期的傀儡。”丁宁说着凭空移出四个傀儡大将,合道初期的修为尽显。 官泽呆了,真没想到曾经那个不起眼的丁宁竟然在炼器上已经有了这么高深的造诣,炼器师都会制作傀儡,修为越高的傀儡也越能显示出炼器师的水平。能炼造寂灭期的傀儡已经属于站在炼器师的顶端了,丁宁竟然能造出合道初期的傀儡,这简直不可思议…… “走吧,我不用你保护,但是你却得用我的宝贝才能看清黑暗星带!”丁宁笑道! “什么东西?我看看!”官泽好奇道。 “到了不就知道了,现在拿出来你也看不懂!走吧,别磨蹭了。”丁宁催促道。 官泽点点头,收了小阵,拉着丁宁跃上羽毛,直奔南面飞去。 黑暗星带距离万重星不是太远,坐了两次传送阵后便到达黑暗星带范围,此时以官泽的眼力已经能模糊看到黑暗星带了。 “从这里开始往黑暗星带左侧的位置飞三个月左右就能感受到那股召唤力。”官泽道。 “别绕,直接从正北处进入。”丁宁指出方位。 望山跑死马,官泽虽然能看到黑暗星带,可是却足足飞了八日才到达。 “停!”丁宁喊道,并拿出自己的飞行法器,又拿出一个傀儡,让傀儡控制那个好似鸟笼般的飞行法器。道:“你收了羽毛,跟我进来,不要散开神识,你什么也别做,看着就行了!” 官泽跟着丁宁进了鸟笼,笑道:“当年我疯魔的时候你要是不喊我,恐怕也把你杀了,好险啊,杀了你可就是天下最大的损失!” 丁宁回头斜视一眼官泽,嗤鼻道:“提那些破事作甚,老实待着别动,别给我捣乱,真有危险需要你出手时我自会喊你!” 官泽哑然…… 第一百八十章 黑暗星带 丁宁拿出一个三尺见方的盒子,那看似普通的盒子,一打开盖子却能看到内部极其精密复杂的零部件。 傀儡控制着鸟笼慢慢飞进黑暗星带中。 官泽顿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黑暗星带中没有一丝星空中的罡风,也没有星空中的极寒,好似进了一间温暖而又漆黑的小屋子。 丁宁把盒子打开,那盒子发出机械的轰鸣声。 官泽好奇的拿出夜明珠之类的发光体,那几个原本能发出好似小太阳光芒的夜明珠,在此刻竟然丝毫光亮都没有,发出的光好似被吞噬了,再推出一道道火,依旧如此,丝毫看不到光芒,甚至连道火的热量都感受不到! 丁宁道:“你那些破东西没用,就是太阳进来也看不到一丝的光!这里充满了暗粒子,暗粒子就是以光为食的。” “你不是说进来以后能看见吗?”官泽问。 “急什么!”丁宁手中盒子的轰鸣声越来越响,吩咐傀儡让飞行器停下。 突然! 官泽感觉眼前一亮,那鸟笼顶端有一个散发柔和白光的石头,周围能见范围只有不足一丈,能看到一些漂浮在半空的石头,或结晶体。 丁宁又拿出一个更大些的盒子,把大盒子与正在轰鸣的小盒子链接,大盒链接后也发出轰鸣声,这时周围可视范围超出十丈左右。 “哈哈,发了……果真是无边无尽的神料啊!!”丁宁激动说话都是颤音。 “这些全都是??”官泽指着那些漂浮在半空的奇形怪状的石头或晶体。 “对,来,你也别闲着,把所有的紫辰晶抓过来,用法力吸来就行,只吸紫辰晶,千万别碰触其他的东西,吸过来你先收进储物法宝里。”丁宁吩咐道。 官泽照做,用法力吸纳视线范围内的紫辰晶。 丁宁拿出一个红色布袋,用法力吸向最近的一个红色石头,吸来时赶紧打开红色布袋,不经过手接触,那红色石头直接飞进布袋中。 “那红石头是什么?我看那石头竟然有种危机感……”官泽惊道。 “那是噬石,有剧毒,无论是手或是神识,只要碰触就能慢慢毒死,而这东西的作用并非是毒,他的可怕之处就是辅助砹石有更强的裂变速度,砹石被爆符引燃的话每息裂变百万次,若有噬石相辅的话,那裂变速度就会快上十倍不止。”丁宁说着话也没耽误手上的功夫。 “你说的些什么?我听不懂……” “别说了,干活!”丁宁催促道。 丁宁收取着一些稀奇而不好控的神料,他收取的神料要么用阵封锁,要么收进一些奇特的器皿中。 三天后,十丈范围内的神料全部被收取干净。 丁宁摘掉了那大盒子,周围顿时再一次陷入黑暗。 “你那个盒子里有什么东西?怎么摘掉大盒就看不到了?” “两个盒子相连才能吸纳暗粒子,范围在十丈左右,后面的大盒子带有暗粒子的储存作用,这三天也正好装满了这一盒,做一个砹石弹至少需要三盒暗粒子。”丁宁说着又拿出四个大盒,同时链接在小盒子上。 霎时,周围能见范围超过了三十多丈,傀儡又控制鸟笼向前飞了十几丈范围。 “干活,这次你负责收紫辰晶,侗绽石,柩炎木,寒乌晶。吸来收进储物法宝即可。”丁宁吩咐道,自己手上也没闲着。 这三十丈的范围足足收了八天,丁宁兴奋道:“这里的神料比我想像的要多太多了,暗粒子是催生神料的至宝,这里恐怕连仙人都会垂涎三尺……黑暗星带到底有多大?这里简直就是无边无尽的宝藏啊……” 官泽拿出一块侗绽石道:“这玩意是不是做神阶飞行法器的主要材料?我记得易宝星里卖这玩意是五万道壁一两……我这几天我可收了有几百斤的侗绽石了…” “你在修行上厉害,在这些材料面前就是鼠目寸光,咱们收的这些东西岂能是能用道壁衡量的?什么叫无价之宝懂吗?真是愚昧。”丁宁嗤鼻道! “额……”官泽被噎的哑然。 傀儡控制鸟笼向前飞了数十丈停下,丁宁激动直搓手,吩咐官泽收取一些可以收进储物法宝的东西,自己则用着一些奇特的器皿装取那些神料。 突然丁宁一怔,看着一个差不多有三尺的彩色晶体石头,颤声道:“我这不是做梦吧??……” 丁宁话音刚落,突然脸上吃疼。 啪! 官泽一巴掌抽在丁宁脸上。 丁宁被打的眼冒金星,左脸顿时肿了…… “你发什么疯?”丁宁被打懵了,捂着脸怒瞪官泽。 “你不是怕做梦吗?打你一下看看疼不疼不就知道了?”官泽嘿嘿直笑,只有和丁宁在一起时才会有儿时的快乐。 “你这是趁机报复我,你再打我,我用神料毒死你,让你瞬间化成灰!”丁宁喝道…… “啰嗦,赶紧干活!”官泽学着丁宁口气训斥道。 丁宁没搭理官泽,伸手吸来那彩色晶体,兴奋道:“这么大的天宫石……” 官泽听闻天宫二字,顿时反感,问道:“天宫石?干嘛的?” “传说只要在普通铁中加入一小块天宫石便能造出绝世神兵,而且这样的神兵很容易就养出器灵,若有仙人看到天宫石也一样会抢夺。还有传说这天宫石能破开天宫和仙宫与普通星域之间的壁障,还有传说用天宫石来炼丹便能增寿百万年!数亿年前曾经有数千个门派因为一块两寸的天宫石而大打出手,最终死伤数百万人,在那个年代算是一场不小的浩劫……这一块!!”丁宁抱起那三尺见方的天宫石。 官泽呆滞的看着这三尺的大天宫石,喃道:“这么大,能卖几百亿道壁了吧?” 丁宁使劲白了官泽一眼,骂道:“傻子啊,还用道壁衡量这些至宝……”收起天宫石道:“赶紧干活,这个范围内你收紫辰晶,侗绽石,天宫石,白氩宝土,柩炎木,鲎碳晶,寒乌晶。”说着扔出这些神料的图画。 官泽手头麻利,收取的速度比丁宁快的多。 “丁宁……”官泽收来一块近五尺的大天宫石。 丁宁转头,瞠目结舌的看着那近五尺的大天宫石,惊恐道:“咱俩将来千万别露富,一旦有仙人看到这些东西,他们肯定会来抢,到时候咱们小命都没了……就算仙人现在下不来,将来咱们上去的时候可就麻烦了……” “你不是能做砹石弹吗?还怕什么仙人?”官泽收起那个近五尺的天宫石,道:“这个大家伙我留下了!” “砹石弹是毁灭性的,不能轻易用,那种东西一旦乱用,那你就是浩劫的罪魁祸首!”丁宁道。 “你看……”官泽指着三十丈的位置,那里又一个四尺多的天宫石。纳闷道:“外面难寻的神料在这里怎么像普通破石头一样到处都是?” “黑暗星带没人来过,或许来过也得死在这里,这暗粒子也只是传说,没人见过,我做的这些吸纳暗粒子的法器也是在撞大运,没想到第一套就这么好用,这里恐怖的不是黑暗,而是那些剧毒神料,还有极其不稳定的神料,一旦有人碰触那必死无疑,就算仙人也不行,碰者必死,而暗粒子就是衍生这些神料的跟本,就好像土中生长植物一样。暗粒子就是滋养神料的土,这黑暗星带不知有多少亿年没人进来了,神料自然越攒越多……”丁宁说着,手头也没停。 “没人进来?那这钥匙的召唤力是怎么回事?”官泽问。 丁宁被问住了,怔怔的看着官泽,眼皮跳动一下,道:“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咱俩收些神料就走吧,那召唤力不知存在着什么样的惊天大秘密呢…” “先把做砹石弹的神料找齐再说!”官泽手头麻利的收着那些神料。 两人从正北一直往正南去,每隔四五十丈的位置就要停上十天八天的,进到黑暗星带一年才前行了几里地而已。 “装不下了,我准备的所有器皿全都满了,其他不用器皿的神料到可以继续收。”丁宁停下道。 “那咱俩出去,绕到有召唤力的位置再进去。”官泽道。 “还是别去了,咱们回去吧,砹石弹的神料足够多了。”丁宁担忧道。 “那你教我怎么用你这些东西,我自己去。” “不教,不准你去!”丁宁收了傀儡,控制着鸟笼原路返回。 “行,那我就摸黑进去,顺着召唤力走就行!” 丁宁皱眉,看了一眼官泽,叹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你怎么这么倔啊?听我一次不行吗??” “我只是进去看看,要不然我心里不踏实!” “好,那你听我安排,先跟我回万重星,待我做好几个砹石弹咱们再去,回去还要再多做些器皿,从那个方向也许会有更多的神料。”回去的路途没有神料阻挡,鸟笼速度快了不少,三个时辰后便飞出了黑暗星带。 两人出了黑暗星带后便直奔万重星而去。 ……… 待两人飞远后,在黑暗星带外裂开一条空间裂缝,萧冉从裂缝中出现,笑眯眯的看着官泽离去的方向,拿出传信阵,片刻后发走一封信笺。 …… 制器阁中的一间巨大密室内,丁宁忙忙碌碌,数十个傀儡也在帮忙。 官泽完全看不懂丁宁在干什么,也插不上手,道:“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喊我,我去陪陪我娘。” 丁宁头也没抬,只是挥挥手让官泽赶紧走。 第一百八十一章 罪魁祸首 星主府内一片冷清,除了几个小童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其他人。 官泽看了一眼刚要离开,却发现秋念澜坐在星主府后面花园里画着画,他悄悄的隐去气息,慢慢靠近秋念澜。 此时秋念澜身边已经有数十副已经画好的彩墨画,那些画中全是两人在百桥镇时的画面,春夏秋冬四季的画面都有,其中有一副是两人的背影,面前一片盛开的桃花,旁边一副还是那个背影,还是那个姿势,面前的桃林已满是蜜桃,再一副便是那桃林被白雪覆盖,两人的背影依旧如初,只是身上被雪盖住。 官泽看着这些画,突然感觉心头一抽,轻轻搂过秋念澜的肩头。 秋念澜并未察觉官泽回来了,被他这么一搂还吓了一跳,看着官泽的脸,轻轻依偎到官泽怀中。 两人不都言语,就这么静静的依偎着,嗅着花园中情根花的花香,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良久,官泽终于开口道:“你不去修行,整日画这些……” 秋念澜抬头看着官泽,柔声道:“总是想你,没心思修行!” “我这不是经常回来吗,不至于这样吧……”官泽笑道。 “你每次出去我都提心吊胆的,你每次离开都让我有种诀别的错觉,我怕那种感觉…我每天都要无数次的摸着镯子,只要还能感受到你便会心安,若不然便惶惶不可终日…”秋念澜哀怨的摸着官泽脸颊道。 官泽心尖抽着疼了一下,轻叹一声搂紧妻子,轻声道:“你傻啊,在桦星域还有我对付不了的人吗?就算仙人来了,我也能一战,你想太多了。” 秋念澜抱住官泽,道:“你知道吗,在百桥镇的六十年是我最美好的回忆,你不在的时候有那些回忆陪伴着才让我安心!” “等我下次回来的时候咱俩再去百桥镇小住几年。”官泽轻轻摸着妻子的长发。 秋念澜嗅着官泽身上的味道,轻轻点头。 “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活下去,为了你,为了身边每个值得我守护的人!”官泽轻声道。 秋念澜眼中顿时满是泪水… 两人轻轻依偎,绵绵说着情话,那腻歪劲好似热恋一般,那能看出是百年的夫妻。 …… 丁宁忙碌着,回来第三年的时候造出了第一颗砹石弹,并未急着喊官泽,而是抓进制造第二颗砹石弹。 向善也来帮师尊干活,这日向善看着师尊的眼皮,问道:“师尊,我看你那左眼皮都跳了好久了,你不难受吗?” 丁宁揉了揉左眼,道:“我也觉得奇怪,都跳了三年了……” “我小时候在百桥镇时,有人眼皮跳的时候就贴上红纸,贴一会就不跳了。”向善撕下一小片红纸贴在师尊左眼皮上。 丁宁笑道:“这办法也能好用?” “试试呗!”向善笑道。 突然! 密室内撕裂开一道空间裂缝,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从那裂缝中蔓延,一个身穿红色道袍的道童迈出裂缝,冷冷的看着丁宁,开口道:“丁宁,你乃天下浩劫的罪魁祸首,你不可活!” 丁宁震惊,让四个合道期傀儡去抵挡道童,他转身就要逃。 向善呆滞,看不透那道童是什么修为,只觉得那道童的气息一个指头就能碾碎他。 官泽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气息,闪身消失在秋念澜身边。 道童跟本不去理会那四个傀儡,而是摇摇一指,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直接落在丁宁身上! 可怜丁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被那股力量碾碎了身体,魂魄也跟着支离破碎,连脑袋都碎成几瓣。 官泽出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丁宁那正在碎裂的身体,大吼一声:“不!!!丁宁……” “师尊!!!!”向善发疯似的冲向那道童,身上的真冥道道域瞬间暴涨。 道童面无表情,手一挥,向善和那四个傀儡瞬间翻飞出去,冷道:“浩劫罪魁祸首丁宁不可活,其帮凶官泽亦不可活!”说着又是一指,比刚才那股力量还要强大数倍,而这么强大的力量降临却没有引起任何的空间不稳。 官泽立刻散开煞灭道道域,去抓那道童。 而那股力量落下时他跟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去抓道童,这一指落下,官泽的右臂咔嚓断裂掉落,身上的骨头咔嚓作响,断了数十根,五脏六腑传来剧痛,连煞灭道的道域都破裂消散。 官泽意识瞬间模糊,强忍着想抵抗,却一丝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的看着视线暗了下去。 而在官泽头发中的蓝娃却丝毫没有动静。 道童一伸手,把丁宁身上的储物法宝全都收走,也包括了那颗刚做好的砹石弹,他见官泽并未死,又伸出手,刚要指出。 突然,官泽背上的经文金光大盛,从经文中传来刺耳的梵吟声,元神钟也在此刻急促的响起,而这时道童身后的裂缝正慢慢闭合。 那道童一惊,立刻缩回手,退回裂缝中消失不见,裂缝也快速闭合! 向善刚才被道童一挥便已受了重伤,此时大哭着爬到师尊尸体碎块前,抱起师尊那带有眼球的一瓣脑袋大哭不止! 待道童消失后,官泽背上的金光消散,元神钟的钟声也停止。 秋耀坤和青禄带着数百位大长老奔来,却见到了这般的惨相。 秋念澜也冲进密室,看着官泽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右臂落在身边,刚要扑过去,可是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秋耀坤见官泽未死才松了口气,捡起官泽的断臂,抱去炼药堂,两个奶娃紧张的为官泽包扎疗伤,把断臂仔细的接回。 向善抱着师尊的尸骨一直大哭不止,师徒二人这些年的情感非同一般,不比父子情谊差,而向善本就是重情重义之人,此刻接收不了这样的打击,嚎啕大哭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清晨才止住哭声,把师尊的尸体碎块一块一块拼接起来,披麻戴孝为师尊守灵,虽没有哭声,但泪水却一直默默滴落,身前的衣裳湿了一大片! 制器阁所有的炼器师都跟着披麻戴孝,在他们心中,丁宁才是真正的顶尖炼器大师,而丁宁曾经也毫不吝啬的把一些绝技教给这些炼器师们,这种情谊也算半个师徒关系了,此刻见丁宁连个全尸都未落下,个个悲泣不止! 这三天三夜,整个战宗都处于一片哀伤之中,制器阁阁主丁宁惨死,宗主重伤至今昏迷不醒,而这么大的事发生都不知道凶手是谁…… 秋念澜昏迷了一天后醒来,醒来后便疯了一般的扑向官泽,目中无泪,却有血水流出。 众多长老看着秋念澜的痴情,心中哀叹。 “官泽!!!你快醒醒啊,醒醒……你答应我要和我去百桥镇的,你答应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你醒醒啊!!!”秋念澜发疯似的吼着,目中血水不断流下,落在官泽的白衣服上显得分外刺目。 官秋抱住娘,安慰道:“娘!!别哭了,我爹没死,只是重伤了而已!” 官瑾萱拉着向天跪在官泽身边,低声抽泣着:“爷爷…爷爷!” 泽莹从未这么怕过,一直瑟瑟发抖的守在官泽身边,泽晏使劲抱着姐姐,让姐姐不颤抖的那么厉害。 秋耀坤皱眉道:“都别哭了,官泽死不了,你们都出去吧,让他好好养伤。” 战宗把丁宁身死和官泽重伤的消息完全封闭,装着一切正常,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哀伤之色。 丁宁那不完整的尸体被向善缝合后才进棺入土,悄无声息的埋葬了师尊,跪在师尊坟前许久未动,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坟前的纸灰被吹起,向善仰天一声哀吼,一头磕在地上哀嚎不止! 丁宁下葬后的第十天,官泽才悠悠醒来。 秋念澜见官泽醒来才卸掉这十几日的恐慌,身子一软又昏了过去。 “呃……”官泽感觉浑身剧痛,看着身边的亲人才舒了口气,叹道:“真没想到啊,一个指头就能压碎我!” 秋耀坤又拿来绝品道丹塞进官泽口中,道:“伤你之人是谁?是暗族吗?” 官泽吞下道丹,道:“不是暗族的气息,从未见过,是个道童模样,只说了浩劫罪魁祸首丁宁不可活,帮凶官泽不可活……” “道童???”秋耀坤想不明白。 官泽蹙眉问道:“丁宁死了?” “已经下葬了,身体碎成数十块,元神粉碎,魂魄粉碎,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秋耀坤叹道! 官泽听闻此话反而笑了,笑道:“好事,魂魄不碎的话还难办了。”说着慢慢起来。 “你伤太重了,别……”秋耀坤没拦住,官泽刚起身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向善正跪在丁宁墓前喃喃说着什么,突然见官泽出现。 官泽拍了拍向善的肩头,道:“别哭了,你师尊死不了。” 向善一怔,道:“死不了??” 官泽笑笑,手一推,把丁宁的坟墓土层推开,打开棺材,把丁宁的尸体收走。朝向善笑道:“相信我吗?相信我的话就别哭了,好好修行去,将来有机会的话亲手杀掉那个道童。” 向善点了点头。 官泽又消失在原地,出现在当时丁宁身死的密室内,密室内一切如初,只是地上有数滩干涸的血,官泽拿出荀尚送的那个小巧的招魂幡,在密室内晃动几下,一丝丝黑色碎裂魂魄都被招魂幡吸了进去。 片刻后数百条破碎的魂魄被招魂幡收走,官泽查看招魂幡中的魂魄,光从魂魄上便能感受到丁宁的气息。 做完这些便瘫坐在密室内,身上的伤太重,外伤早已愈合,内伤却恢复的极慢,而且右臂使不上力。 第一百八十二章 暗族宝丹 官泽虚弱的瘫靠在墙上,回忆着当时的画面,心中忖道:“那道童的一指要比暗灭的力量强出太多了,那一指恐怕连萧冉也得粉身碎骨了吧?道童的气息比万空真君的还要强大,到底是谁?难道是金甲仙君?还是不灭天君?” 拿着招魂幡,轻声道:“丁宁,别急,那仙棺百年后才能使用,百年后保证复活你!” 官泽把丁宁的尸体和招魂幡一同放进了封锁仙棺的大阵中,闪身回到星主府,悄悄的躺在还在昏睡的秋念澜身边,静静的看着妻子,被道童那股力量压在身上之时知道自己也许活不成了,死前脑海中竟然只浮现出秋念澜的影子。 秋念澜足足昏睡了半个月,醒来后刚要起身,就看见官泽躺在身边,松了口气,轻声问道:“伤口还疼吗?” “不疼!”官泽柔声道。 秋念澜皱眉问道:“你和丁宁得罪什么人了?为什么要杀你们?” “这事再别提了,以后自会有答案!”官泽侧身想抱住秋念澜,可是右臂又传来剧痛。 “嘶……”官泽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了?牵动伤口了?”秋念澜扒开官泽衣服,查看右臂的伤口。 “奇怪,都快一个月了,右臂伤口也愈合,可是就感觉筋骨不符,稍微活动一下就会剧痛。”官泽皱眉道。 “那怎么办?”秋念澜紧张道。 “没事,再养一段时间看看,也许得好几年才能好呢,趁现在养伤,咱俩就去百桥镇静养。”官泽笑道。 “嗯!”秋念澜使劲点点头! …………………… 天宫,这个让无数仙人神往的地方,天宫到底有多大也没人知道,也许跟本就无边无尽,在天宫的一处不知名的地方,一个幽静的小院中,那没有眉毛的老头悠闲的品着茶。 突然,小院中裂开一道空间裂缝,一个身穿红色道袍的道童出现,一步迈出裂缝,恭敬道:“师尊,东西取来了,可惜没杀死官泽,官泽背上有经文圣光,还有佛祖梵吟,加之元神钟的钟声,我怕裂缝闭合便赶紧退了回来。”道童拿出丁宁身上所有的储物法宝。 那无眉老头正是不灭天君,此时目中带着怒火,狠道:“看来佛祖也在护着官泽,鸿钧早就拉拢官泽,混沌老贼也在对官泽示好,你们都想要官泽,我偏不让他活……!” “师尊,现在怎么办?天宫石已经用光了。”道童担忧道。 不灭天君打开丁宁的储物法宝,翻出那颗砹石弹,还有几个天宫石碎片,道:“看来我推演的时间有误,若早三年过去的话,那块天宫石还不至于被丁宁用掉,没关系,等我再去寻些天宫石,你现在去鸿沌界,把公孙耀找来,我要送他些大造化!” “是,师尊!”道童恭敬的退走! 不灭天君掂了掂手中的砹石弹,阴险的笑道:“丁宁啊丁宁,你死前也算为天宫做出大贡献了,多谢你的砹石弹……” ……………… 百桥镇,这里好似世外桃源般的宁静,官泽躺在秋念澜腿上,望着天空悠悠白云,悠哉的忘记了自己那一身的重任,忘记了那恼人的仇恨,眼中只有秋念澜。 两口子在百桥镇过着普通凡人的日子,连种田拔草这样的力气活也不用法力去完成,而是亲手去做,秋念澜每天都煲各种汤给官泽喝,那些汤中全是些奇珍药材,都是治疗筋骨方面有奇效的。 可惜喝了两年多的药汤,官泽的胳膊一丝好转都没有,这两年多干农活都是只用左臂,右臂一直用布带吊着,不敢动,稍微用力便剧痛难忍。 官秋也去了许多险境寻来治疗筋骨的奇药,就是不见效。 秋耀坤连当初断臂的那个奇方都用了,也没有一丝效果。 这日,官泽和秋念澜正在菜地中摘菜。 突然在菜地附近裂开一条空间裂缝。 萧冉笑眯眯的从裂缝中迈出。 官泽一怔,笑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秋念澜警惕的看着萧冉,虽然萧冉曾经救过官泽,可是毕竟当初不是什么好人。 萧冉笑道:“路过,来看看官大宗主。” “来的正好,尝尝我们种的菜。”官泽把菜扔给秋念澜道:“去做点下酒菜。” “好啊!”萧冉笑眯眯的跟着官泽往他们的小院里走去。 秋念澜很快炒了几个小菜,在院中摆了桌椅。 官泽拿出几大壶蜜桃酒。 萧冉亲手给官泽斟满酒,看着他的胳膊,问道:“两年多了,胳膊还没好?” 官泽笑道:“你家神主又算出我有难了?当时怎么没来救?” 萧冉敬了官泽一杯酒,笑道:“你福大命大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死去,就算那不灭狗君亲自下来恐怕也杀不了你,毕竟你背上那经文圣光还处于旺盛期。” “不灭狗君?你是说这次是不灭天君命人来杀我??”官泽问。 “他们杀你和丁宁只是顺手的事,我看主要是抢天宫石,他们没有天宫石就破不开天宫和普通星域之间的壁障,那样就不能随意下来了,天宫石是消耗品,开启一次通道就会消失,他们一次一次下来作恶,对天宫石也是海量的消耗。”萧冉喝了杯酒道。 “看来你家神主的推演术已经登峰造极了,这次你来恐怕不是路过这么简单吧?” 萧冉笑道:“这一次还真是路过,我要去巴星域有事,临走时神主交代我要路过你这里,给你送一粒我们的暗族宝丹。”说着拿出一粒黑色丹药。 那丹药散发着一股奇异的香气,那香气跟本不像药香。 “暗族宝丹?这是?”官泽警惕的看着丹药。 “暗族宝丹很难得的,这是神主独家秘方,曾经不灭狗君杀了我们数万个族人,只为抢几粒宝丹。”萧冉把丹药放在官泽面前。微笑道:“别担心,这不是毒药,你胳膊只是小伤,把宝丹放在受伤的位置一个时辰即可痊愈,试试吧!” 官泽捏起这不足半寸的黑色丹药,问道:“你们神主到底有何目的?当初派宋丰羽来迷走我儿子,后来又想杀丁宁,再又救我,这还送来丹药,我有些看不懂了……” 萧冉笑眯眯的喝了一杯酒道:“找你儿子过去只是我主人的意思,主人看好官秋罢了,而丁宁……他确实是个祸害,他造出的砹石会让浩劫提前降临,我现在不知神主的意思,若没猜错的话,以后我们暗族也会再次下手杀了丁宁。而为何救你,你自己也能想明白吧,你应该知道叶玲的魂魄被谁掳走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帮你也等于帮我们自己!” “丁宁是我兄弟,你们杀了他,就等于和我结仇,别看你们救过我,到时我照样会杀你们。”官泽把宝丹放在胳膊的位置,一股清凉从胳膊的断裂处传来。 萧冉摇摇头道:“在天下大局面前,别说兄弟了,就算父母妻儿死去也不能乱了大局,大局一乱,遭殃的可不止普通修士了。等那片疆土开启之时,曾经保持了数百亿年的三足鼎立之势将不复存在,在浩劫大战来临之前,这三方势力都在做着全面的准备,而你和丁宁则成为了这大战之前的导火索,说白了,你连一颗棋子都不如……” 官泽面无表情,良久未语,足足一炷香后才轻叹一声,苦笑道:“原来我连颗棋子都不如……” “但是神主不这么认为,他之所以对你示好,他推演你将来会拥有邪门的力量,你若拥有了那力量,再加之你未来在鸿沌界的战宗,你恐怕会成为第五方势力。”萧冉低头笑道,眼中闪过一丝诡异。 “第五方?现在不只有三方吗?”官泽盯着萧冉那黑洞般的眼睛。 “看似三方势力形成三足鼎立,其实还有一股超越我们任何一方的势力,那就是佛祖一方,那些大和尚的实力才是真正的不可轻视,千亿年前出现那片极乐世界的时候,他们就在这三方势力的眼皮子底下轻易夺走了极乐世界,从那之后他们一心传扬他们的佛法,表面看似不参与我们三方势力的争斗,可实际上却经常暗中做些手脚,在三方势力把你当成导火索的时候,锦煦就应佛祖之命给你烙印了经文圣光,让你免于死亡危机,他们也是有意要拉拢你,也许他们是看中你背后的势力!”萧冉正色道。 “我背后的势力?我除了战宗还哪有什么背后的势力?”官泽纳闷! “你背后的势力可不容小窥,你与他们关系甚好!”萧冉笑眯眯道。 “噢??”官泽回忆,若说能形成大一方势力的也许只有幽琰的虫族了。 “神主对你示好也有他的想法,他与仙宫颇有渊源,佛祖又想拉拢你,加之你背后的势力,我们暗族若再与你联手,那将来的战局可想而知,我们这四方势力完全可以消灭天宫取而代之,就算我们暗族得不到那片永恒疆土,那有天宫的地盘代替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不必苟且在空间夹缝中。”萧冉把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官泽蹙眉,不知为何,总感觉这萧冉不怀好意,可是依照他所说,这些事情又极其合理,此时胳膊越来越舒服,略微活动一下也感觉不到疼痛了,笑道:“说来说去你们这些大人物也不过是为了地盘在勾心斗角…” “你也许不信我的话,毕竟曾经你我敌对过,但是天下没有永恒的敌人,在巨大利益下,我们不可能选择继续与你对立,只要记住,我们是友非敌即可,我也不久留了,日后自有相见之时。”萧冉笑眯眯的撕开一条空间裂缝,迈入后道:“宝丹好好保存,将来你会用上的。” “多谢了!”官泽拿下宝丹,胳膊活动自如,再没有一丝疼痛。 第一百八十三章 元神惊变 官泽看着慢慢闭合的空间裂缝,再看看手中的黑色丹药,蹙眉道:“这暗族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总是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呢?” 秋念澜看着那黑色丹药道:“管他们是真是假,我爹说过,在绝对力量下,一切阴谋都是白费,等你强悍到无敌的时候还用怕他们的阴谋吗?” 官泽笑道:“你对我到是挺有信心!” “在我心里,你就是天下无敌的那个人!”秋念澜抱着官泽胳膊,笑的灿烂。 “走,咱俩钓鱼去。”官泽转身去收拾鱼竿。 青莲河依旧是那么清澈,水中鱼儿越来越肥,此时正值秋季,各种草鱼已经肥的流油,两人坐在没有围栏的桥边,低声细语的说着话,怕声音大了把鱼儿吓跑。 也许是鱼儿吃的太饱,跟本都不上钩,两人的鱼竿已经放了一个多时辰了还没动静。 秋念澜气的捡起一颗小石子扔进水中,本来就没鱼上钩,这一颗石子更是吓的水下鱼儿四窜逃离。 两人坐的小桥是处于一个人工挖的分流处,这里七扭八拐的有很多急弯,原本就不怎么湍急的青莲河拐到这里的时候几乎像湖面一样静止了,只有水下偶有暗流涌动,刚才秋念澜扔下这颗小石子的时候,那几乎静止的水面顿时扩出涟漪,而这涟漪扩至河岸时又往回反弹,待反弹之后那涟漪竟然牵动了河底的暗流,这原本几乎静止的河面顿时鳞波阵阵,翻起一片一片的小水花。 官泽盯着河面的变化,目中顿显明悟之色,有一炷香的时间,那鳞波才慢慢消散,河面又归于平静,他捡起一颗差不多有拳头大的石头扔进河中。 涟漪迅速扩散,刹那便引起更大的波鳞,这次消散的时间更慢了,足有两炷香时间河面才归于平静。 官泽目中有狂喜之色,这种顿悟堪比道果带来的功效,立刻在小桥上闭目入定。 秋念澜愣了,怎么也没想到官泽就看了几眼那些水花便能入定悟道,没敢打扰,静静的坐在一旁。 这时袁大叔捧着大西瓜跑来,刚要说话就被秋念澜制止,他这才看见官泽已经入了定,放下西瓜悄悄离开。 秋念澜就这么静静守着官泽,把鱼竿收走,怕鱼儿上钩影响他。 百桥镇只剩下几十个老人在居住,虽然有些修为,但是因为悟性不行,这一生也只能止步于此了,这些人平日过着悠闲的日子,其实也顶多算是混吃等死了,这几十个人几乎都止步于金丹期。 而金丹期的修士寿命只有短短的一千年,千年后便只能寿尽而亡,而对他们曾经的普通凡人的寿命而言已是天大的奇迹了。 这几十个老人都知道官泽在河边闭关,有些人悄悄的远远看看,有些人每天都来看一眼,官泽在他们心中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自然都想看看这个神一样的人物是怎么闭关悟道的。 时间如那青莲河一般悄然流逝。 秋念澜眼睁睁的看着雪落,春来,蝉鸣,叶黄……再落雪,再沐春雨,又闻蝉鸣,待暖洋洋的秋风拂面时,官泽已经闭关两年了,树叶落光时,官泽终于动了。 他动是动了,但是并未睁开眼,而是一股暖暖的道意散开。 秋念澜感受得出这是官泽的真冥道,这道域好似官泽的怀抱一般,柔和而温暖。 此时官泽后背的经文发出刺目的金光,一道悠扬的梵吟声出现。 真冥道的道域此刻不再局限于一定的范围,而是好似涟漪一般的扩散开来,看似缓慢,却在不停的扩散,以百桥镇为中心,大面积的扩散出去,直至百里之外才慢慢消散。 百桥镇的那些老人们被真冥道的道域划过,每个人目中都有了顿悟之色,抓住这来之不易的机会赶紧闭关参悟。 在官泽散出真冥道的第三天,天空阴暗,他缓缓睁开眼,目中满是喜色。 秋念澜见官泽醒了,问道:“怎么样?有收获吗?我感觉你的真冥道气息强了很多。” “真冥道刚刚达到第四层。”官泽笑道,真冥道有重大突破,心情大好! “你当时的明悟就是因为我扔出石子后产生的涟漪?我见你那真冥道道域就好似涟漪般扩散出去。”秋念澜道。 “真冥道道域有很多种形式可以变幻,这涟漪只是其中一种罢了,也幸亏你的那颗小石子给我了明悟。”官泽笑道。 此时已入冬数天,官泽醒了没多一会,空中便飘下鹅毛大雪。 秋念澜伸手接着雪花,问道:“来咱俩来百桥镇快五年了,你胳膊的伤也好了,真冥道又突破了,是不是又要走了?” “去哪?”官泽反问。 “我那知道你去哪!”秋念澜看着官泽的眼睛。 “不走,这一次陪你百年,等百年后复活了丁宁再说。”官泽搂过秋念澜的香肩,看着那漫天的大雪飘落。 “真的?”秋念澜惊喜的看着官泽。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官泽见秋念澜惊讶的长着嘴,消无声息的握了个小雪球,待秋念澜嘴还未闭合时一下把雪球塞进她口中。 秋念澜一惊,赶紧吐出雪:“呸呸呸……”反手握了一个大雪球砸在官泽脸上。 官泽也不闪躲,被雪球砸了个正着。 “哈哈……”秋念澜大笑着跑开。 官泽用法力握了几个更大的雪球砸向秋念澜。 “哈哈哈哈……” “咯咯咯!” 两人的欢声笑语在寂静的百桥镇里传出很远,时而能引起一些家犬狂吠。 几场大雪后又迎来乍暖还寒的初春。 每年三月都是桃花盛开的日子,官泽赶在桃花盛开之前,从其他陆星移来了数百万棵桃树,用这数百万的桃树围满了百桥镇。 以百桥镇为中心,一直扩散到安洋城附近。 官泽一直没让秋念澜离开百桥镇,这巨大的桃林都是他独自完成。 待他把所有的桃树种下后,桃花也正是盛开之时。 这日,晴空无云,春风暖暖,官泽带着秋念澜飞上高空。 秋念澜看着那以百桥镇为中心的巨大桃林绵延百里,从空中看去,整个桃林竟然呈现出一个无比巨大的心形,她本就喜爱桃花,看着心形桃林,顿时感觉自己快被官泽的浪漫暖化了,那种无以伦比的幸福瞬间充满心头,怎么也没想到官泽还有这么浪漫的一面,依偎在官泽肩头,喃喃道:“太美了!!!” 官泽微笑着,并不言语,静静的搂着念澜。 秋念澜拿出一个神念玉石,用法力控制在他们俩人上空,拓印着此刻的画面。 凡人的日子也抵御不了时间的流逝,何况官泽还时而闭关,在两人来了百桥镇第十年时官泽再次闭关。 秋念澜守在官泽身边,一直盯着官泽看,那浓情的眼神似乎一生也看不够。 官泽闭关时紧皱眉头,寂灭后期圆满的修为已经压制一段时间了,从真冥道四层之后压制了近六年。 寂灭期突破合道期对于修士来说还是有一定危险的,因为此时的元神是要再一次蜕变,比如元婴期是婴儿元神,化神期就是幼童元神,寂灭期就是少年元神,而合道期便是青年元神,合道期的元神才是最旺盛的,这也是为什么合道期的修士可以一直保持年轻模样,那就是因为元神正处于青壮年。 此时官泽的元神正痛苦的蜷缩在丹田处,元神钟也脱离了元神,悬在丹田中。 元神带来的痛苦超越魂魄,若说魂魄碎掉七八成,还剩两三成的魂魄却依然能活,而元神不行,若魂魄完全碎裂,元神又重创至五成以上,那就必死无疑了。 此时的元神不但会成为法力的最大载体,也会成长至最强盛的状态,合道期的元神不会轻易受损,从元神中释放出的神识也不会轻易被伤,最神奇的就是合道期修士的元神可以穿元神铠甲,只是那元神铠甲实在难寻,天下最好的炼器师也打造不出,只能寻那些天材地宝,稍经锻造便可给元神套上铠甲。 传说曾经在易宝星有个元神铠甲的拍卖,最后拍卖会也没卖成,变成一场抢夺元神铠甲的战场,据说那次大战持续了数天,整个易宝星损失惨重。 元神在不断增长着,寂灭期的气息渐渐隐去,被合道期的气息所替代。 至此,官泽算是真正的迈入合道期,但是元神却并没有完成蜕变。 元神突然从蜷缩状态坐立,元神钟也在此刻自动响起,钟声只在丹田内并不外传。 第一声钟声响起时,元神的头部竟然裂开一道缝隙。 官泽此时已经睁开眼,看着元神在体内完成最后的蜕变,当钟声响起元神裂开缝隙时,他一大口血喷出。 秋念澜大惊,紧张的看着官泽,却帮不上忙。 这等于是把元神重创了。 钟声接着极速的敲响了十下。 那元神从头的位置直接裂成两半。 官泽又喷出一大口血,虽然受伤,但意识很清晰,实在看不明白为何元神钟会在突破的关键时刻响起,为何元神会裂成一半,若是被敌人重创至这样,那就会有身死的危险。 元神钟的钟声消失,在丹田中散出金光。 秋念澜拿出几粒道丹等着。 这时身上的覆力全部收缩至丹田处,慢慢融入进左侧一半元神中。 全身的法力也全部收缩至丹田处,慢慢融入进右侧的一半元神中。 此时的官泽比普通凡人还虚弱,恐怕来只兔子都能一脚踢死他。 当覆力与法力融合至两半元神中时,那两半的元神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很快就生出了另一半的头和身子,手脚也在慢慢生出。 一股无以言表的舒坦从丹田处传来。 “这……”官泽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元神,转头看向秋念澜,呆道:“我的元神……竟然分成了两个……” 秋念澜略一查看,吓了一大跳,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情,元神竟然分裂成两半,两半的元神此时都在不断成长……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战宗分舵 那两半的元神在覆力和法力的相融之下,越长越快,两个几乎透明的元神慢慢凝实,呈现出金色。 官泽努力回忆所有的书籍,没有任何一部有关于元神能裂成两半的书,也没有任何有关的传说,而他的元神竟如此这般,任谁也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就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个时辰后两个元神生长完毕,两个一模一样的元神并排盘膝在狭小的丹田空间内。 “两个元神……”官泽震惊的看着丹田内。 秋念澜更是傻了,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而此时、元神钟再次响起,这次依旧只是在丹田内响起,丹田在钟声下又裂开一道缝隙。 官泽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意,看着丹田那近五寸的裂缝。 元神钟不断敲响,钟声似乎在催演着什么。 当第十一声钟声响过之后,覆力元神好似有了智慧般,抓起元神钟钻入那丹田裂缝中。 这时丹田裂缝闭合,在官泽丹田中只剩下一个法力元神,但是此时全身还是能感受到覆力。 “这???”官泽完全看不懂了,此时若从外表看,丹田和元神与常人无异,但是那裂缝里面的空间却能清晰的感应到,因为那是他的体内空间,就好似滋养断仙刀和降魔杵的血肉空间一样。 当覆力元神进入到丹田的裂缝空间后,元神钟亮起金光,把那片空间照耀的无比光亮,官泽也看清了那片空间,足有千丈大小,堪比一个大储物法宝。 “体内储物空间???这倒是在书中看到过,一些合道期修士临飞升前要带走自己的一些至宝就会不惜花重宝在体内开辟出体内空间,但多数都是在胳膊和腿上开辟,在丹田处开启还是第一次见。”官泽皱眉道。 “你找个东西看看能不能放进去。”秋念澜看不到官泽的体内空间,但是刚才眼睁睁的看着他丹田处裂开缝隙。 官泽随手捡起一块石头,用法力碰触时,那石头瞬间消失,但是只出现在身上的储物法宝中,纳闷道:“不好用啊。” “你试试覆力。”秋念澜提醒道。 官泽又拿出那石头,用覆力碰触,那石头又是瞬间消失,这次却出现在了丹田空间内。 “成了!这丹田空间还真能收纳东西,我这身体好生奇怪……”官泽看着那丹田空间,覆力元神稳坐其中,而且把覆力输遍全身。 “有两个元神了,那你难不成能生出分身了?”秋念澜回忆曾经看过的古书,喜道:“有分身的人那简直就是不死身了,我看过一本古书上说过,本体死去,分身可以再衍生本体,分身死去,本体又可衍生分身,除非本体和分身同时死去,要不然那就是不死之身呀。” “我也看过,不过那只是传说,还没有那个修士修成过分身,难道是这元神钟?还是我双诀在身而修成了分身?”官泽挠挠头,回忆中有不少说分身,但是没说元神能有分身的,现在两个元神,一个容纳覆力,一个容纳法力,这简直闻所未闻… “不管怎么说,这是好事,就算不能衍生出分身,那也是好事,我感觉你现在自然释放的威压很强,比单元神之前要强太多了。”秋念澜笑的眉毛都弯了。 官泽自己也感受到身上的力量增强了一倍不止,这种强大的之感很舒服,笑道:“我感觉现在完全能和萧冉斗上一斗,至少不会像曾经那样没有一丝的还手之力。” 秋念澜心中狂喜,官泽越强大,她越开心,这种强大之下死亡危机自然就少很多了,她也不必向从前那样,只要官泽离开万重星便终日惶恐。 “双元神对道的感悟又深一些,现在对煞灭道又有了新的顿悟,我闭关了,你若无聊就跟着我一起闭关吧。”官泽道。 “嗯!”秋念澜点点头。 这时空中飞来一人,还未落下就大喊。 “师父!师娘!!” “咦?应峰怎么来了?”秋念澜见应峰面带喜色的飞来。 “师父,你看我的真冥道!”应峰说着释放出真冥道道域。 官泽一怔,应峰此时才不过才神聚法境初期和金丹后期圆满而已,但是真冥道竟然到达了第三层,而他这个师父直到六年前才突破到真冥道第四层而已,这已经是当初传承给应峰的极限了,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去悟,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快就突破至真冥道第三层,这才短短二十多年而已,若说奇才,应峰才是真正的奇才,对于悟道的奇才。 “你刚突破?”官泽问。 “是啊师父,我听秋副宗主说你在大夏陆星,我就来找你了,主要还有一事想求师父帮忙。”应峰笑道。 官泽看着应峰的面孔有些恍惚,此时的应峰非比从前,气质上变幻的好似换了一个人,完全不见了曾经的懦弱,刚去万重星时还有那么一丝腼腆,现在的气息和话语中透着霸气的气息。 “师父?”应峰见师父发愣不说话,又喊了一声。 “什么事要我帮忙?说吧。”官泽看着徒弟满意的笑道。 应峰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师父,我看中一根鱼竿,是个神阶绝品的法器,又能当飞行法器,又能当兵器,上面的金丝线极其厉害,你送我那些修行用的道壁不够,所以……” 官泽又是一怔……鱼竿?当年师尊就是用的鱼竿,杀师尊时就是因为师尊用鱼线簕住了他,真没想到转世之后的他还是喜欢鱼竿,这深入魂魄的喜爱还真的难以抹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你跟副宗主要也可以啊。”说着拿出一大包道壁扔给应峰。 “这是多少啊师父?”应峰探入进去跟本数不清,实在太多了,就算用法力清点也要点上一时半会。 “我也不知道,大概几百万吧,你拿去用吧,不够再来找我。”官泽笑道。 “谢师父,那我走啦!” 官泽摆摆手。 秋念澜看着应峰飞走的背影,轻声道:“应叔叔当年也是用鱼竿…” 官泽轻叹一声,避开师尊的话题,道:“我要闭关了。”说着拿出了当年仙树送的木汁,当年解毒用掉一滴,为蓝娃留一滴,此时只剩下一滴了,虽然是一滴,但是一次不能全部用光,只用了不足十分之一,借助外力加之自身的明悟,片刻后便入了定。 秋念澜则静静的守在一旁。 …… 鸿沌界,这里不是陆星的形式存在,而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大陆,被修士们统称为仙界,据传说这里比天宫要大出太多太多,这里分天城和地城,天城便是悬浮在空中的数万座城池,这些在空中的城池随便挑出一座小的就超过数十个万重星的大小,巨大到恐怖,而整个鸿沌界最大的天城城池就是仙宫,这仙宫虽然只是一座城池,但大到不可思议,传说中的鸿钧道祖便在这仙宫内掌控着整个鸿沌界,只是传言鸿钧道祖大限将至,早在数千万年前就去寻找什么永生之法了。 在鸿沌界分为三种仙人,凡仙,游仙,天仙。只有天仙才有资格去天城居住。凡仙便是指那些原住民和修士升仙上来的人,这些人虽然被称为仙,但是在鸿沌界只是垫底的普通仙人,在鸿沌界没有法力可言,曾经的法力都转换为仙力,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修为可言,仙人的道越强,仙力自然越强,这里一切以仙力说话,没有强大的仙力在这里便只能被欺辱。 老洪他们十个人升仙后才发现鸿沌界的残酷,他们十人升仙时虽然是在同一处,但是上到鸿沌界后却分散至各处,他们十人足足用了数十年才汇合,这数十年间他们好似鸿沌界的乞丐一般,随便来个凡仙都能欺负他们,特别是青婉君,竟然被人捉去做了十年贴身丫鬟才放得自由。 这十人汇合后决定成立一个小门派,青婉君怀念自己的青锋堂,正当他们筹备准备创立门派时,从仙宫来了一个大人物。 他们十人早就打听过鸿沌界的大人物,对于这个大人物更是早有耳闻。 苍擎! 他看着眼前这十人,有四五个人身上还有未痊愈的老伤,笑道:“我来晚了,看来你们这些年被人欺辱的不轻。” 洪展被眼前这个大人物身上的威压压的浑身难受,恭敬道:“苍前辈,我们刚来鸿沌界,实力实在太低,被欺辱也只能怪自己当初悟道不精。” 青婉君疑问道:“苍前辈认得我们?” 苍擎笑道:“你们与官泽是老友,而我也是官泽的老友,自然要多关照你们,我见你们这招兵买马的是要创立门派吧?” 苍擎的几句话差点没把他们震死,官泽?与这个鸿沌界的大人物是老友??? 他们心中快把这一生的震惊都用在了此刻,当年得了官泽的道果才有幸升仙得道,本以为在鸿沌界会艰苦生存,没想到苍擎这个大人物降临,将来有了这样的大人物关照,那在鸿沌界还不得横着走? 洪展震惊的看着苍擎,问道:“苍前辈怎么会与官泽是老友??这太……” 苍擎笑道:“太不可思议?”苍擎尽量收起威压,不让他们十人难受,笑道:“当年官泽没同意拜入我师尊门下,若拜入的话,那我便是官泽的师兄了,现在也只能以老友自称,虽然官泽没有吩咐过我关照你们,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们也不必创立什么门派了,门派早已为你们创立好,山门就设立在仙宫左侧。” 这十人越来越震惊,苍擎的师尊?那不就是鸿钧道祖吗?官泽竟然拒绝加入鸿钧道祖麾下???苍擎越说,他们越心惊,越来越看不懂官泽,早就认为官泽是个奇迹,当年创造的战宗已是足以成为传说,而此刻……他们心惊到浑身发抖,实在不明白官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能让苍擎亲自来接他们,又为他们设立好了山门? 洪展震惊道:“这大恩大德……” 苍擎打断洪展的话,笑道:“别来谢我,都是为了官泽的战宗,他宗内的大长老慕华已经到了,战宗在鸿沌界的分舵正在建设中,还需要你们去帮忙。” 第一百八十五章 第六层 洪展他们感觉喉咙发干,在创建门派时也考虑过是创建青锋堂还是战宗,又或是重新起名,现在不用考虑了。 苍擎道:“你们飞行太慢,不要抵抗,我收你们进来,三天后便能到达。” 十人恭敬的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 仙宫,既是一个城池的名字,又是鸿钧道祖的家,若按照凡人来说,鸿钧道祖就是鸿沌界的皇帝,这仙宫自然就是他的老巢,仙宫大的可怕,这是一个超越数十个万重星总和之大的建筑,气派恢宏到让人看一眼便激动到颤抖。 苍擎故意打开他体内空间的一道缝隙,让这十人能看到外面的景致,一是不让他们担心害怕,二是让他们看看这鸿沌界的气派,看看仙宫城池的气派。 洪展他们十人看清这仙宫时,顿觉脑子都快不够用了,这世间还有如此巨大的建筑?曾经一世的震惊都不如今天一天的多,十人瑟瑟发抖的看着仙宫,这抖并非害怕,而是来自魂魄的激动…… 在仙宫建筑的左侧,数百万的凡仙和游仙正在干活,这些人都是苍擎请来干活的,仙人的居所与普通修士的不同,这里的建筑都是用鸿沌界的红土建造,这些红土随处可见,说是土,却比修士们的顶级兵器还要坚硬,用红土建造的建筑可永恒存在。 只是这红土很难挖掘,比一些结实的矿产还要难挖。 慕华负手而立,看着那数百万人在忙碌,他则听从苍擎的话,只需要负责看管即刻,刚上来时吃了几年的苦头,总是被欺辱不说,还有一次险些身死,当时留下的伤至今未愈,在鸿沌界的丹药可不是像修士时随手可得。 在这里寻一粒仙丹实在太难太难,想用道壁买点仙丹时才发现当初带上来的数十万道壁早已凭空消失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鸿沌界流通的货币名叫仙晶,受了伤还没有仙丹治疗,当时极其后悔升仙,别说创立战宗分舵了,就是生存下去都难,直到遇见了苍擎…… 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何官泽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当初在桦星域完全是一手遮天了,而在这个残酷的鸿沌界竟然会有那样的大人物帮忙,简直不可思议,若凭他自己,这在鸿沌界的战宗分舵不知要用多少年才能建立。 苍擎直接落到慕华身边,放出了洪展他们十人。 慕华恭敬施礼道:“苍前辈。” “你们应该相识吧?”苍擎问。 慕华看了一眼洪展他们十人,这才想起当初一同升仙的那十人。 洪展他们与慕华也有一面之缘,当然相识,这十一人点头寒暄着。 “既然你们相识就好,等分舵建好时我会再来,有什么问题用此信玉喊我便是。”苍擎扔下一块巴掌大的玉石便离开。 洪展他们看着庞大的工程,这个战宗分舵恐怕要超越万重星的战宗数十倍了,光看占地面积就恐怖至极,已经目测不出占地多大了,看样子似乎比万重星的面积总和还要大。 青婉君惊叹道:“当年看官泽还只是个孩子,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孩子能创出这样的奇迹。” 洪展笑道:“万重星还真送对人了,当年万重星在我们手中真是荒废了……” 慕华担忧道:“也不知桦星域的巨蛮族浩劫怎么样了,宗主毕竟精力有限……” “区区巨蛮族怎么可能会对官泽有威胁。”洪展笑道,他们对官泽有十足的信心。 ……… 正值此刻,鸿沌界的一处不知名的森林中,公孙耀蜷缩在一棵树洞内,浑身是血,三天前险些被几个凡仙杀死。 公孙耀此时虚弱之极,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来鸿沌界数十年,已经有数次身死的危险,这一次却是最重。 突然,树洞前裂开一道缝隙,一个红袍道童出现。 公孙耀看着眼前的道童,感受到道童那恐怖的气息,顿时万念俱灰,感觉眼前这人恐怕一个指头就能碾死他。 道童看了一眼公孙耀,拿出一粒仙丹,道:“吃了仙丹跟我走。” 公孙耀一怔,问道:“前辈??为何送我仙丹??” “听过不灭天君吗?”道童问。 公孙耀摇摇头,他这刚来鸿沌界没多久,听说的都是仙宫那些大人物的名字,不灭天君远在另一片天宫大陆,自然没听过。 “那天宫听过吧?”道童面无表情问道。 公孙耀接过仙丹并未吃下,只是木纳的点点头,道:“听过!” “我师尊就是掌管天宫的不灭天君,他老人家要召见你,要送你大造化,吞下仙丹治伤,跟我走。”道童催促道。 公孙耀一惊,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有这般大造化,不说那天君送他什么大造化了,就眼前这仙丹都是上品仙丹,赶紧吞下,跪着朝道童磕头道:“多谢前辈!!!” 道童皱眉看着公孙耀,心中顿觉恶心,就送个药而已,竟然跪下磕头,大手一挥,把公孙耀收走,转身撕裂一道空间裂缝,消失不见! ……… 百桥镇还是那么宁静,当初因为官泽的真冥道道域散开后,在镇上的数十位老人都抓紧闭关,这数年间大多数都突破了,阳寿增加了不说,修为也更强了,他们都明白这是托官泽的福。 官泽突破到合道期之后再次闭关,这一次足足八十年未动过一丝。 秋念澜也跟着闭关,只是每隔几年便会醒来,但是修为也算进展神速。 这日她又醒来看官泽,算了一下时间,叹道:“你真行啊,八十年一动不动,煞灭道比真冥道还难吗?” 她看着官泽那怎么也看不够的脸,心中盘算一下,从与官泽相识至今已经整整三百年了,官泽的容貌一直保持着二三十岁的样子,到了合道期时容貌更显年轻了,英俊之下不缺霸气,霸气之下不缺温柔,温柔之中带着暖心的浪漫,此生最值得回忆的一句浪漫至骨髓的话让她永世不忘: “你疼几日换我疼你一世,值吗?” 秋念澜每每想起这句话时就会感动到流泪,那一句话包含了太多太多,一个男人的霸气和温柔同时并显,一句话便能让她死也无憾…… 突然! 周围空间不稳,一股无比强大的力量从官泽身上自然释放出来。 官泽睁开眼,道:“你别跟来,我去去就回!”说完踩着羽毛极速飞离。 秋念澜还没反应过来就不见了官泽的踪影。 羽毛飞的速度已经是极限了,半个时辰后官泽飞至一处没有陆星的星空,环视一下,周围除了一些陨石便再无他物。 他突然散出煞灭道道域,那煞灭道的气息在散出时便在暴涨。 此时的煞灭道道域的范围足有千丈大小,并未像真冥道那样如同涟漪般散开,而是以官泽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千丈大小的黑球。 这千丈大小的黑球中蕰含了恐怖的力量,黑球周围的空间不断出现裂缝,这种被力量撕裂的裂缝在裂开后又很快并拢,接着又裂开,再并拢。 当煞灭道道域形成时就产生了一圈如同涟漪的波及力,这圈力量在不断扩大,一些陨石碰触到那力量圈时便碎成了齑粉,而那波及力还在扩散,直至数十万里之后才慢慢消散。 官泽看到了周围的变化,之所以来这么远,就是怕煞灭道的波及力,一旦在百桥镇释放,那整个镇子就完了,也许大夏的许多城池都会受牵连,凡是留在大夏的人多数都是修为极低的老人,这些老人若被煞灭道道域碰触,恐怕会死的连渣都不剩。 此时煞灭道的道域中漆黑一片,好似黑暗星带中一般,但是官泽却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朝煞灭道的道域内扔出一个神阶上品的法器,这是一把大锤,重万斤,锤头是用极其坚硬的钢母搭配由石制成,当初官泽还用断仙刀砍过几刀,若是其他神阶法器,恐怕一刀就能砍碎,而这大锤竟只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刀痕罢了,其硬度可想而知。 当大锤进入煞灭道道域中时,那大锤竟瞬间碎裂,好似有个大手在捏那锤子,锤把直接碎成粉末,而锤头先是碎成数十个碎块,接着从碎块变成了齑粉,再一眨眼,那些齑粉也消失了。 官泽也咋舌了,惊叹道:“煞灭道第六层就有这么恐怖的力量了?不知反噬力会怎么样。” 害怕反噬力,不敢多用,赶紧收了煞灭道道域。 正要返回大夏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主子!” 官泽一愣,这声音不是传音,而是凭空响起,好似在身边一样,可是周围没有任何人。 “主子!”蓝娃从官泽头发中飘出。 “蓝娃??呦?能说话了!”官泽笑道。 “早就醒了,见你在闭关就没打扰你。”蓝娃飘到官泽手心,道:“你真厉害呀,当年选你做主子还真没看走眼,才合道期就有双元神了,体内空间刚开启就有千丈大。” “你懂这双元神和体内空间是怎么回事?”官泽问。 “我传承中有这些信息,传说有双元神的人几乎都是不死身了,就算魂魄碎了,粉身碎骨了也不会死,因为始终有一个元神躲在体内空间里,这个空间不归属于任何地方,不像储物法宝那样,若有厉害的仙人能随手撕裂储物法宝的空间,轻易的就能抢走储物法宝中的东西,而体内空间不同,谁也找不到,就算真的死了也找不到,一些没有双元神的人也会开启体内空间,但是在合道期就开启体内空间的我可没听过。”蓝娃并未过度惊讶,语气平静道。 “原来体内空间这么好,那以后我可以把一些重要的东西都放进去了。”官泽笑道。 “你最好忍痛撕下三成魂魄送到体内空间的元神中,我也进去,我来滋养你的那三成魂魄,当年滋养秋耀坤的魂仑花已经在我肚子里长了一大片了,我摘几朵给你滋养魂魄,这样你就能拥有双魂魄双元神了,将来衍生分身的话就会更容易,而你也就成了真正的不死身。” “噢??”官泽一喜,若真的如蓝娃所说,那将来岂不是无敌了?还用怕什么不灭天君? 第一百八十六章 炼器传承 “对了,撕裂三成魂魄,那我剩下的七成魂魄怎么办?什么时候能滋养回来?”官泽问。 “七成魂魄用魂仑花滋养的话不用两年就能养回十成巅峰状态,你那三成魂魄也不会超过五年。”蓝娃道。 “好,我现在撕裂魂魄。”官泽说做就做。 “别急,你至少得回万重星吧?这里太危险了,你虽然是自己撕裂魂魄,可也等于受了重伤啊。”蓝娃阻止道。 “不用!”官泽说着拉出魂魄,那影子一般的魂魄被生生撕裂。 “噗!”官泽一大口血喷出,这不亚于重伤。 蓝娃赶紧把那撕裂下的三成魂魄吞噬,道:“把我收进体内空间。” 官泽霎时疼的浑身发抖,魂魄的疼痛可比当初踏天诀开脉时要疼多了,颤抖着把蓝娃收进体内空间。 忍着剧痛趴在羽毛上飞往百桥镇。 回来后赶紧吞下一大把丹药,除了气息弱了些,也看不出是受了重伤,忍着疼,笑眯眯的回到秋念澜身边。 “你怎么了?”秋念澜感受到官泽气息变弱了,紧张问道。 “没事,走,钓鱼去。”官泽拉着秋念澜往河边走,道:“唉,说是再陪你百年,我这又闭关了八十多年……” “只要你在我身边,闭关一万年都行,有你在我身边,我修行的速度也快了,你看!”秋念澜笑道,说着也释放出自己的道域,那是适合她的道,水道,此时的水道已经达到了第二层,无限接近第三层了。 很多修士都会参悟五行之道,金木水火土中却要以水道为最好参悟,而且威力也极强。 “水道才第二层,这还叫快?”官泽笑道。 秋念澜撇撇嘴道:“谁能和你比啊,丁宁当年一直喊你变态,看你现在修行的速度确实是变态,才修行三百年就突破到了合道期,我看过不少关于天才修士的传说,千年内修到合道期便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你……只能用变态形容!” 官泽听闻丁宁二字,想起了那仙棺,赶紧拿出大阵,此时仙棺已经在阵内合并到了一起,之前的黑色符文此刻也变成了金色,整个仙棺散发着紫色光芒,喜道:“仙棺好了,可以复活丁宁了!” 秋念澜看着那仙棺,想起官泽曾经说过的,问道:“我要是能找到我娘的魂魄和尸骨是不是也能复活?” “应该可以吧,不过去哪找你娘的魂魄啊?她也许早就转世投胎了,若转世投胎再死去的话,那魂魄可就真的找不到了。”官泽把丁宁的尸骨和魂魄放入仙棺中,滴入数滴心头血在那些符文上。 仙棺霎时发出嗡鸣声,紫色光芒越发浓郁。 秋念澜惊异的看着仙棺中尸骨在移动,个归各位,在移动到一定位置时,所有的骨头都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 那碎成片的魂魄也在迅速合并着,好似有双无形的大手在拼接那些魂魄碎片,一些完全碎掉的魂魄缺口也在生长。 官泽把大阵笼罩在仙棺外,拿出蜜桃酒,静候。 秋念澜看了良久,问道:“有了这仙棺岂不是可以永生了?” “怎么可能永生,连鸿钧道祖那样的人物都有大限之日,何况是我们呢……”官泽品了口酒,目中有那么一丝迷惘,悠然道:“天下间谁都想永生不死,但是永生不死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秋念澜低头叹息,学官泽的样,举起酒壶狂饮几口。 仙棺中,骨骼已经成型,此时能看到血肉在凝聚。 八个月后,丁宁赤条条的躺在仙棺中,元神和魂魄已完全成型归位,心脏也开始跳动,肤色呈现红润。 官泽这些年一直在回忆萧冉说过的话,本以为修为越高,所理解的东西更清晰,可是现在越来越一头雾水,这三方势力到底要干什么?那与世无争的佛祖难道也要参与到永恒疆土的争斗?永恒疆土是不是就代表着永恒不死了? 看着仙棺中的丁宁,心中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既然几方势力都想杀丁宁,那也许就是看在丁宁是个炼器大师,能炼造砹石弹的关系吧?那不如…… 这日夜里,仙棺突然紫光暴涨,丁宁从棺中一下做起,惊恐的看着周围,当看到官泽时松了口气。 此时仙棺上的紫光消散,金色符文又变成黑色,从中间的位置整齐裂开,两截仙棺分别朝南北飞去,可惜又被大阵阻挡。 官泽扔了套衣服给丁宁,道:“刚复活的身体还适应吗?” 丁宁穿好衣服,看着自己的身体,皮肤细嫩的如同婴儿,毛发也不是曾经能盘起发髻的长发了,此时头发也不过几寸而已,惊异的看着仙棺,问道:“我已经死过了?” “嗯,你死了百年。”官泽收起装仙棺的大阵。 “你用这个棺材把我复活了?”丁宁震惊道。 “嗯!” “杀我那个人呢?”丁宁问。 “跑了,我也险些被他杀了,现在猜测应该是天宫的人所为,很有可能是不灭天君派来的人。”官泽叹道。 丁宁皱眉咬牙“天宫?你们等着!!!”摸了一下身上,发现身上七八个储物法宝全都没了,问道:“我身上的储物法宝呢?” “我没看见,也许被那个人抢走了。” 丁宁怒瞪双眼,吼道:“抢走了?里面有一颗做好的砹石弹!!!” “抢走了也没办法,现在又拿不回来,咱们再做就是了,我决定了,跟你学如何炼器,你要是能扛住传承的痛苦,那你就直接传承给我,咱俩现在就回去继续做砹石弹,神料不够的话就再去一次黑暗星带。”官泽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丁宁略一犹豫,目中尽显疯狂之色,道:“好!我传承给你。” 官泽点点头,盘膝坐下。 丁宁五个指头抓破官泽的头皮,五个血洞在官泽头顶,腥红的血顺着官泽的脸淌下。 海量的炼器信息全部传进官泽脑中。 一个时辰后丁宁痛苦倒地,他意志不强,剧痛之下便昏死过去。 官泽为丁宁塞下丹药,在记忆中翻看着那海量的炼器信息,所有神料的名字和用途全都明了。 丁宁在剧痛下不断醒来,昏厥,醒来,再昏厥……足足折腾了一天后才渐渐恢复正常。 官泽看着秋念澜的眼睛,轻声道:“我和丁宁还有要事去做,等这事结束我再陪你来百桥镇小住。” 秋念澜只是轻轻点头,没有半句怨言,只是眼神中略有不舍… …… 制器阁的密室中,丁宁清点这里的神料,因为很多神料都需要特殊器皿保存,所以多数都放在密室地下的封闭大阵中,包括那一大块砹石也在其中。 丁宁看了一眼地下,笑道:“还好砹石没丢,但是现在缺十几种神料,咱俩还得去一趟黑暗星带,你帮我做吸纳暗粒子的箱子外壳,这次外壳要做到最大,尺寸不超过一丈便可,我先分解砹石。” “好!”官泽立刻照办,干活时道:“你最好把向善找来,你死时他简直伤心欲绝,在你坟前跪了很久!” 丁宁一听,顿时眼中泛红,对于这个徒弟真是满心喜欢,本以为在这世上再没有亲人可言,而官泽和向善却给了他至亲的感觉,赶紧喊来宝贝徒弟。 向善进到密室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当年宗主果然没说谎,嗷嗷叫着扑向师尊,大哭着紧紧抱住师尊。 “松开松开,勒死我了。”丁宁感觉自己骨头都快被向善勒断了。 向善赶紧松开师尊,挂着满脸的眼泪,嘿嘿傻笑。 官泽笑眯眯的看着这师徒二人,继续手中的活。 密室中,这三人忙的热火朝天。 半年后! 丁宁又造了一个更加巨大的鸟笼飞行器。 官泽未用丁宁帮忙,独自做成了暗粒子的吸纳箱,这次的吸纳箱比之前要大数十倍,主箱中那些复杂的精密部件全都是他独立完成。 这炼器知识的传承非比道的传承,知识只需传承进来便一目了然,完全不许再参悟。所以官泽在被传承之时也成了一个顶级的炼器大师。 “丁宁,暗粒子吸纳箱足足做了一百个,你清单列好了吗?”官泽问。 “好,等最后一块砹石分解好就走。”丁宁手头麻利的干着活,转头道:“向善,那些燊胧晶够用了,你先把这些炆汉木用青氩液洗出来,仔细清洗,千万别让青氩液伤了手。” “好的师尊。” 丁宁把那一大块砹石分解成无数小份,每一份都用暗粒子包裹,又用小阵封印,全部递给官泽道:“你全部收起来,砹石是关键,千万别弄丢了。” 官泽收起砹石,带着丁宁往黑暗星带方向飞去。 这一次官泽直接飞到感应到召唤力的位置,还是让傀儡控制巨大的鸟笼飞行器,暗粒子吸纳箱开启,眼前一片明亮。 丁宁和官泽看清眼前时顿时傻眼了,这个位置的神料简直密集到数不清,因为暗粒子的吸纳箱巨大,所以能见范围也足有百丈,二人快速的收取着神料,因为官泽也会用不同的特殊器皿装那些特殊神料,所以两人收取的速度也极快。 而这一次进来则是有目标的,要顺着召唤力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 ……… 在官泽进入黑暗星带第三年时,在黑暗星带外面裂开一道缝隙,暗灭和萧冉从裂缝中出现,身后跟随了数百个黑影。 萧冉神色激动的看着黑暗星带。 暗灭发出那刺耳的声音,笑道:“你说官泽知道被骗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 开启 萧冉笑眯眯道:“官泽是聪明人,他会有个明智的选择,何况神主又是真的想帮他。” 暗灭那刺耳的笑声更甚…… …… 丁宁和官泽飞快的收取着神料,这三年来前行了有十万里左右,一些神料不密集的地方直接穿过,只在一些神料密集的地方收取。 “这召唤力越来越强!”官泽道。 丁宁停下手头的活,有些疲惫道:“黑暗星带中能有什么宝藏呢?我觉得这里的神料才是真正的宝藏,暗族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到你手中?你不觉得这就是个大阴谋吗?搞不好暗族们已经在黑暗星带外面等咱俩了!” “若真是宝藏送他们也无妨,毕竟当年萧冉救过我一命,若能用这宝藏顶替那救命恩情,我也算了却一桩心事!”官泽蹙眉道。 “真是看不懂暗族,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到底要干什么……”丁宁皱眉,想起当初萧冉要杀他的那瞬间…… “我也看不懂……”官泽又开始收取神料,道:“干活吧,等器皿装满了再说。” …… 此时,在一处遥远的星域中,锦煦带着一群千丈高的大和尚正在赶路,突然停下,看着手中的信笺,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官泽啊官泽,看来你要提前改写天下的格局了!!” 锦煦收好信笺后朝身后的一群大和尚喊道:“佛祖让咱们回去,当文,兰宁,你们俩留下继续传法,有何事我自会召你们回去。” 两个大和尚应声是,改道朝西南而去。 锦煦则在原地支起一个数万丈的大阵,他带着众多和尚钻进大阵中消失,片刻后大阵也消失。 …… 在鸿沌界的某处,一干瘦老头不停的掐指捏算着,片刻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苍擎恭敬的立在那干瘦老头身边,问道:“怎么样了师尊?我现在去还来得及阻止吗?” “别去了,就算去了你进不去黑暗星带,我的推演术还是不行,不过按照此前的推演,或许这次不是坏事,连佛祖都推演不出,以后只能听天由命了,也许这次浩劫并非是他们!不过浩劫来临之前我们要尽快做出准备了。你去一趟神兽山,让他们近期就开始准备吧。” “是,师尊!”苍擎恭敬退去。 干瘦老头重重叹息,自语道:“官泽啊官泽,你这个煞星当真是一世都不消停啊!!” ………… 天宫的一处幽静小院中,公孙耀正在院中盘膝闭目,似乎在参悟什么,眉宇间一直有喜色。 那无眉的不灭天君掐指推算许久,停下后满面的邪笑,对身边那红袍道童道:“你去把金甲找来,我有事问他!” 道童点点头消失在原地! ………… 黑暗星带中,官泽和丁宁同时怔住,两人看着周围面面相窥。 “怪了……我以为越往深处走神料越多,这……”丁宁看着周围一丝神料都没有了,真是渣都不剩! “难道神料消失是与那宝藏有关?”官泽纳闷道。 “我怎么左眼皮又开始跳了?上次被杀的时候我就是左眼皮跳了好久,按照凡人的说法,左眼跳灾,难不成……”丁宁揉了揉左眼,又道:“咱们回去吧,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我都没感到危机感,都已经走到这里了,还有什么理由回去?你别怕,有危险的话我就把你收进体内空间,就算我死了你都死不了!”官泽自信道。 “什么?体内空间?你有体内空间了?”丁宁大惊! “别大惊小怪的,既然没有神料挡路,那赶紧往前走。”官泽催促。 丁宁收起傀儡,亲自控制鸟笼快速前进。 官泽索性拿出了那百丈钥匙,让召唤力更清晰一些。 两人继续前行了差不多近千万里,因为没有神料阻挡,速度极快。这千万里只用了不足半年时间。 官泽突然道:“停!” 丁宁停下,看着那百丈的钥匙在震动,问道:“怎么了??” “不对劲……我虽然没有危机感,但是那种难受的滋味越来越强烈!”官泽收起钥匙,拿出十个吸纳暗粒子的箱子,霎时周围能见度又增加了近两百丈。 周围还是片空旷,一粒神料都看不见。 “要不咱们回去吧?我眼皮跳的厉害……”丁宁的左眼剧烈跳动着,视线都有些模糊! 官泽蹙眉看着前方,虽然不是危机感,但这种难受的滋味比危机感还要强烈,却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已经到了这里,若不看看前面到底有什么,恐怕会更难受,甚至道心都会有损,咬牙道:“继续往前,速度稍微慢点。” 丁宁叹了口气,无奈的继续向前。 官泽始终摸着那钥匙,召唤力越来越强烈,钥匙的抖动也越来越强,召唤力能有如此强烈的反应,这很不寻常。 一般召唤力的范围都很小,把不像牵引力那样相隔几个星域都能感应到,而召唤力也只是在靠近时能有个方向的指引罢了,却从未见过这么强烈的反应。 两人速度慢了不少,又前行了两个多月时,钥匙突然剧烈抖动,储物法宝的空间都有一丝不稳。 官泽赶紧拿出钥匙。 丁宁看着那剧烈抖动的钥匙,道:“怪了,我左眼皮不跳了……” 官泽抓着钥匙,目中有一丝疯狂,道:“应该就在眼前了,加快速度。” 丁宁心一横,加速奔去。 又前行了几个时辰,一堵黑漆漆的大墙挡在两人面前。 “墙??”丁宁看着眼前的黑墙,看不到这墙到底有多大,毕竟吸纳暗粒子的箱子只有三百多丈的范围。 这时钥匙竟然停止了抖动,而那召唤力在此刻替换成了牵引力,很强的牵引力,几乎是拖拽着官泽向上飞去。 “到了,宝藏应该就在墙后面。”官泽抓住钥匙,顺着钥匙的力量向上飞去。 钥匙向上飞了三个时辰后,官泽看到了一个数丈的大洞,那钥匙直接飞近大洞中。 丁宁看着那有规则的锯齿状的大洞,道:“这应该就是钥匙孔了。” 钥匙飞进大洞后便不动了。 原本黑漆漆的墙体突然有了变化,一些佛经般的金色符文在墙体上呈现。 丁宁道:“这钥匙一共有百道齿牙,应该需要转动,你左右旋转试试。” 官泽用法力控制钥匙向右旋转了三圈。 咔咔咔三声响后便转不动了。 再控制钥匙向左旋转了八圈后又转不动了。 这时墙体发出柔和的金光,金色符文大盛。 再把钥匙向右旋转七圈,转不动时再像左旋转,如此这般的旋转了足有百次时,钥匙突然飞出。 官泽把钥匙收走,此时的钥匙在储物法宝内很安稳。 墙体的金色符文在钥匙飞出时渐渐黯淡,墙体裂开一道缝隙,一股腐朽的气息从墙内散出。 两人退后百丈,看着那缝隙越裂越大,缝隙后却是一片黑暗。 “这是?一扇大门??”丁宁看着大门惊恐道。 官泽直勾勾的看着大门,之前那难受的滋味越发强烈。 大门朝内开启着,腐朽气息渐渐消散,一股很强的生命气息从内传来。 丁宁惊恐的向后退去,颤声道:“里面还有活物??” 官泽做好随时收走丁宁的准备,断仙刀也拿在手中,警惕的看着大门。 突然,那生命气息动了。 一个人影从大门内出现。 官泽和丁宁还未看清是什么人时,就感觉眼前一花,身上瞬间软弱无力。 这时他们两人才看清,可惜已经被那人控制住了,浑身一丝力气都使不出,官泽看清了那人的陌生面容,是个中年男子模样,笑眯眯的很和善。 男子微笑的看着官泽和丁宁,笑道:“等了这么多年,终于把你们等来了。” “你是谁??”官泽惊问。 “我是混沌神!”男子笑眯眯的控制着二人,转身撕开一条空间裂缝,进去后一片漆黑,再片刻眼前景致一变。 官泽一看,他们已经出了黑暗星带,再看眼前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暗灭和萧冉。 萧冉和暗灭恭敬的跪下,同声喊道:“恭迎神主归来!” 官泽蹙眉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起当初官秋带回钥匙至今,细想之下,原来这一切都是暗族的阴谋,那看似极其重要的钥匙竟然只是为了放出被封印的混沌神…… 混沌神松开官泽和丁宁,笑道:“是不是感觉被骗了?” 官泽苦笑道:“原来至始至终都是你的阴谋,听说这三方势力中以你的推演术为最强,天下没有人能逃脱你的推演术,可是你这么强的推演术为何还被抓住封印?” “在绝对力量下,一切阴谋都会不攻自破,我被封印也是迫不得已,我不封印,暗族就得死光,舍我保住暗族也是美事一桩。”混沌神笑道。 “那你到底是人族?还是暗族?”官泽纳闷的看着混沌神。 “当然是人族,但是暗族与我有恩,所以在我有生之年必须要守护暗族,就算碎尸万段,就算与天下所有生灵为敌也在所不惜!” “我看不懂你,为何偏偏要来骗我?让我来开启你的封印?”官泽蹙眉问道。 “因为你我曾经是老友,暗灭为你开启的前百世记忆中或许没有你我的这一段,等你到了鸿沌界后便自会明了。”混沌神笑眯眯的看着官泽。 “我怎么会和你成为老友?你尽管胡编乱造,反正我现在又打不过你!”官泽冷道。 “我说了等你去了鸿沌界后自会明了,现在跟你说再多也无用,你只需记住,我们是友非敌!”混沌神笑道。 这时暗灭指挥身边的那些黑影架起一座百丈的大阵,恭敬道:“神主,你刚重获自由,身体虚弱至极,咱们先走吧,日后官泽自会知道您的苦心。” 混沌神笑道:“我已经推演不出你的未来了,但是我们依旧是老友,无论将来你如何选,我都会带着暗族支持你,七千年后我们还会相见,到时你会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官泽还想问什么,可是混沌神已经钻进那大阵。 萧冉最后一个迈进大阵,转身朝官泽笑了笑。 大阵一闪,消失不见。 星空中,官泽蹙眉发呆。 丁宁惊恐的浑身发抖。 第一百八十八章 自相矛盾 官泽看着大阵消失的位置足足呆立了数个时辰,从与暗族第一次相见至今,种种的阴谋实在说不通,当年险些杀掉丁宁,而刚才明明可以随手捏死丁宁,他们却连看都没看丁宁一眼,这前前后后的事跟本想不通,之前是阴谋诡计,后来又是救命,又是送药…… “混沌神都推演不出我的未来?可他们做的这些事为何这么自相矛盾?”官泽自言自语,感觉脑子快不够用了,既然是老友,为何不能如实相告?? 丁宁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看了看不远处的黑暗星带,道:“还真以为是宝藏,原来是个封印,我们俩辛苦这么久就为了放出混沌神?这样的大人物也需要我们放出?那我们放了他、是不是也得罪了封印他的人?” 官泽皱眉看向黑暗星带,苦笑道:“我们这样的小人物连颗棋子都不如,反正已经得罪不少大人物了,再得罪几个又何妨?要么死在他们手里,要么让他们死在我手里,就像混沌神说的,在绝对力量下,一切阴谋都会不攻自破。” 丁宁重重叹了口气道:“谈何容易……也罢,反正我都是死过的人了,再陪兄弟死一回又何妨,咱俩多造些砹石弹,神来弑神、鬼来杀鬼!我觉得砹石弹就是最强的力量了!” “走,回去做砹石弹,将来大不了同归于尽!”官泽目露凶光,心中盘算着仇家的名字:金甲仙君和不灭天君定是仇家无疑,而混沌神?到底是敌是友还不知,但是之前被控制的瞬间足矣轻松杀了他,可是混沌神却没有那么做,从锦煦到苍擎,这两方势力的示好,再到萧冉出手想救,这三方势力都在示好,可是到底该信谁? 越想脑子越乱,索性不去想,羽毛极速飞驰,和丁宁回了万重星。 …… 鸿沌界的一个角落,万空真君正在与鸿钧道祖品茶闲聊。 “万空,你不觉得从你身死至今很蹊跷吗?我的推演术越来越强,可是却推演不出金甲小贼的未来,对不灭小贼更是推演不出,金甲当年害你时是否有人帮忙?”鸿钧道祖问。 “当时只感觉那股力量不属于金甲的,你也知道金甲的实力,我完全能与他一战,而当时竟然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万空真君叹道。 “看来我猜的没错,天宫背后还有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看来官泽这根导火索已经燃起来了,或许提早放出混沌神也是好事,只是不知文惠娘娘会不会迁怒于他。”鸿钧道祖品了口茶道。 “对了,文惠娘娘真的失踪了?” 鸿钧道祖放下茶杯苦笑道:“哪是失踪啊,分明就是故意藏起来了,我看她还是没走出那道心结,数百亿年了,她还是像当年那么倔强,执念太深……” 万空真君神色黯淡,叹道:“希望浩劫来临时她会出现,若不然我们还真的不是天宫的对手,别说他们背后还有更强的力量存在,就算没有,就以现在仙宫的力量也抵抗不了,除非混沌神和大和尚们真的来帮我们,可是你觉得他们两方可能帮我们吗??” “一切皆有可能,我推演不出七千年后,他们也一样推演不出,恐怕混沌也不行,既然天地法则都提醒咱们关照官泽,那也许最终的大秘密就在官泽身上!”鸿钧道祖看向远方,心事重重。 “我答应过官泽,将来他无论怎么选,我都会帮他,希望他不会选错!”万空真君皱眉道。 “其实无论他怎么选,始终都是以天宫为敌,至少金甲小贼已经得罪他了,叶玲是官泽的底线,谁都不能碰触,我虽然推演不出金甲和官泽的未来,但金甲算是得罪了一个不该得罪的煞星,依照官泽的脾气,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鸿钧道祖笑道,沉思一下又道:“其实要是说起来,通天老仙的死也与金甲有关,那幽琰回来的话肯定会把当年的事讲给官泽听,那滴天液若真的在官泽儿子身上的话,那官泽也等于欠了通天老仙的大恩,将来无论从什么角度出发,官泽和金甲的仇算是结定了!” “那就好,只要官泽与天宫为敌,那大和尚们也一定会有所为,我猜佛祖肯定知道的更多,毕竟天地法则也享受了极乐世界的好处,他们走的更近一些,以你的推演,当年最早示好的便是佛祖,这样的话官泽等于笼络了我们仙宫和大和尚们,若混沌神真的是帮官泽,那可就真的有意思了,四方势力对抗天宫,就算他们背后的力量再强大也能一战!” “我最担心的事就是混沌还在恨我而与天宫联手,金甲若用叶玲的魂魄威胁官泽,若官泽拉着幽琰的虫族大军加入到天宫……那佛祖会如何选择?到那时我们可就是孤立无援了……”鸿钧道祖放下茶杯,重重的叹了口气! 万空真君听闻此话也傻眼了,叹道:“可是当年混沌神也有错啊,你俩那么多年的兄弟情谊……要不然我去找混沌神谈谈?” 鸿钧道祖目中闪过一丝哀愁,轻声道:“当年的谁对谁错已不重要了,他若能放开心结自会来寻我,鸿沌界欠他太多了……” 万空真君低头不语,无奈的摇头叹息! ………… 万重星,官泽和丁宁从黑暗星带回来后便一头扎进炼造砹石弹的密室内,在密室内足足五年没出来过。 “丁宁,看。”官泽把嘭皎晶徒手拿在手中。 丁宁一直在忙碌手头的活,没注意官泽在忙乎什么,听闻官泽声音才抬头看去,这一看吓的一哆嗦,惊道:“你活腻了?这嘭皎晶……咦???”他惊异的看着官泽手中的嘭皎晶,那专门毒噬元神的嘭皎晶竟然很稳定的待在官泽手心中,感觉不到一丝的危险。 官泽笑道:“我用冥汞沙改变了嘭皎晶的本体形态,让嘭皎晶的毒素只能通过冥汞沙来释放,这样嘭皎晶稳定了毒性,而且又可以作为砹石弹中的又一个杀手锏。” 丁宁大喜,接过嘭皎晶道:“我还以为我是炼器的天才,我看你才是真正的炼器天才,我当初也使过用冥汞沙来改变嘭皎晶,可是失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看这冥汞沙现在是什么颜色。” “紫色。” “对啊,用最普通的焰紫晶融合冥汞沙,这样冥汞沙的稳定程度超越数十倍,自然就能稳定嘭皎晶,这样才能融合到砹石弹中啊。”官泽笑道。 “哎呀……就这么简单……我当初怎么没想到!”丁宁只拍大腿。 “现在也不晚,剩下的材料全都这么做,还能做几个砹石弹?” “神料是用不完,但是砹石不多了,看砹石的量顶多还能做八个。”丁宁拿出所有的砹石。 “把这八个的量融合,做两个大的,这两个大家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 “也好,那咱俩先把嘭皎晶多弄些,按照大家伙的量,那一个砹石弹里至少得一千斤嘭皎晶。”丁宁找来焰紫晶和冥汞沙,按照官泽的办法开始融合。 …… 在这密室内只有向善可以随意进出,这些日子向善带着向天去了一个什么险境历练才回来,刚回到万重星就看见一条百丈长的大飞蛟盘踞在战宗山门下,一些大长老们围在飞蛟身边。 青禄见向善来了就喊道:“向善,你快去喊宗主,他们的密室的大阵传不了音。” 向善看着那飞蛟问道:“为了一条飞蛟就去喊宗主?” “这飞蛟的犄角中有万重星的腰牌,它说来找宗主有大事,它也是当年宗主带回来的那十条黑柳蟒的亲爹。”青禄道。 向善看了一眼飞蛟,转身朝密室飞去。 密室内,官泽和丁宁忙的不亦乐乎。 “宗主,山门下一条大飞蛟找你,青禄说是你当年带回的那十条小黑柳蟒的亲爹。” 向善这么多年一直没改口随官瑾萱叫爷爷,还是喊宗主比较顺口。 “飞蛟?”官泽放下手中的活。又道:“你来接我的活。” 山门下,那条飞蛟虚弱的盘缩在那,身上还有未痊愈的伤。见到官泽来了赶紧起身,恭敬道:“宗主!” 官泽见飞蛟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鳞片都掉落了不少。问道:“看来你得了造化,竟然化身成蛟能开口说话了,你是自己来的?” “我和妻儿们在八年前被恶人抓去试药,三年前卢家不知为何族内乱战,关押我的笼子被乱战中的一把法器击碎,本想去救我妻儿,可是关押它们的笼子上都有剧毒,碰不得,我只能趁乱逃走,一路寻来想求宗主帮忙救出妻儿!”飞蛟说着目中有泪落下,弯曲着身子好似朝官泽膜拜。 “你妻儿在什么地方?”官泽问。 “在暮晨陆星。”飞蛟又虚弱的趴下。 秋耀坤皱眉道:“暮晨陆星?抓你妻儿的人是谁?” “那人叫卢让,是卢家的族长,也是个很强大的药师,合道后期圆满修为,他们卢家是暮晨陆星最大的家族,有十几万族人,据说族内有近百位合道期修士。”飞蛟道。 秋耀坤一听,眯着眼,带着恨意道:“又是卢家!!!” 官泽见秋耀坤脸色不好看,问道:“怎么了爹?你认得他们?” “化成灰都认得,这些年我一直没跟你说起过这事,当年澜澜的娘就是被卢家的奸人所害,但是一直找不到证据罢了。”秋耀坤咬牙道,转身命人去喊秋恒和秋念澜。 “他们为何害念澜娘?”官泽皱眉。 “只为了三滴元婴酒!!!”秋耀坤目中泛红,又道:“当年澜澜才四岁,若不是门中长老去的及时,恐怕澜澜也被害了!” “你确定是卢家所为?”官泽问。 “澜澜娘中的毒很特殊,能让中毒之人在三日内慢慢腐烂而亡,我试过无数的丹药都没能救回她的命,卢家当年想用重宝换我的那把残破仙器,被我拒绝后便怀恨在心,我看他们抢元婴酒是假,杀澜澜娘才是真,竟然用那么残忍的毒!”秋耀坤恨的嘴唇颤抖。 第一百八十九章 灭门 官泽蹙眉道:“你为何不早说?以咱们战宗的实力早就能灭他们卢家八百回了。” 秋耀坤轻叹道:“我也想跟你说,但是他们卢家不简单,他们的老祖可是一位凡仙,而且传言陆家有天宫石,可以随时开启天宫和鸿沌界的壁障,一旦壁障开启,那他们的老祖随时都能下来,传说他家老祖在鸿沌界有很大的靠山,若真的下来几个凡仙恐怕连战宗都能被灭,我怎么能让自家的私事连累战宗。” 这时秋恒和秋念澜飞来。 “老祖是凡仙又如何?我连不灭天君都敢得罪,还怕他们一个小小的凡仙?走,去卢家,先帮黑柳蟒救出它的妻儿再说。”官泽拿出羽毛。 秋恒问道:“等一下,你们这是要去卢家?” 秋耀坤点点头道:“这飞蛟当年救过官泽,它的妻儿被卢家抓去试药。” 秋念澜一听卢家,皱眉道:“官泽,卢家那老祖非常护短,家族中要是有什么事情肯定会回来的,要是能报仇的话我早就跟你说了,现在先别冲动,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 官泽不屑道:“万全之策?有什么万全之策?卢家可是你的杀母仇人,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想,当然想,但是不能连累战宗,若他们家的老祖下来怎么办?以你现在的实力肯定对抗不了凡仙的。”秋念澜拉住官泽,不让他走。 “是啊,先别急着去,咱们好好考虑一下再说。”秋恒道。 青禄道:“怕什么,战宗这数万的长老是摆着好看的吗?大军冲去,让他们唤老祖的时间都没有就把他们杀光。” 秋耀坤蹙眉叹息,被压抑了多年的复仇心愿在此刻被点燃,虽然怕连累战宗,但若快速的杀光卢家,然后回到万重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就算卢家老祖来了也不怕,当年万重星上防御巨蛮族的通天炮可还都能用呢。 官泽笑道:“在鸿沌界有三种仙人,你们知道吧?” 众人点点头。 “这三种仙人依次为凡仙,游仙,天仙。每种仙人又分十个境界,若以道的层次来算的话,我这煞灭道第六层就足矣屠戮所有凡仙,就算第十层境界的凡仙在我面前都只有被杀的份,这老祖若是个游仙或天仙我也许会考虑一个万全之策,但是凡仙,我还真不怕!”官泽自信道。 众人顿时一惊,官泽何时突破到第六层煞灭道并不知,但是依照古书中所述,无论何种道,只要超过第五层,那威力简直无法想像。 屠戮所有凡仙?这句话让众人心尖发颤,都知道官泽在修为上强悍,在悟道上变态,可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强成那样。 秋耀坤蹙眉道:“可是你别忘了,你现在用不了仙力,四层以上的道就需要仙力控制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若不然都会有反噬,你难道忘了当年对抗巨蛮族时被煞灭道反噬了吗?” “我虽然没有仙力,但是有覆力,而且我已经完全掌握了煞灭道运用的时间,绝不会有反噬力。你们都别啰里啰嗦了,待我去卢家救出黑柳蟒的妻儿再说。”官泽对飞蛟道:“你身上的伤未愈,就留在这等我消息吧,你当年于我有恩,我就算不为报恩也会帮你救出妻儿!” 飞蛟的巨目中含泪,弯曲身子拜谢官泽。 秋耀坤心一横,道:“也罢,新仇旧恨也该清算了,走!” 秋念澜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官泽那坚毅的眼神便也横下心跃上官泽的羽毛。 官泽大手一揽,把秋耀坤和秋恒也拉上羽毛。 青禄喊道:“宗主,等一下,我们也去。” 官泽道:“这等小事还需要你们?都别去,你们让官秋去由山险境把那十条黑柳蟒带出来和它们老爹相见。”不等青禄回话便破空而去。 暮晨陆星距离万重星只需要坐两次传送阵即刻。 路上,秋耀坤道:“当年杀澜澜娘的应该就是卢家的族长卢让,卢家只有他的修为最高,而且很擅长用毒,奶娃当年给你的解毒药还在吗?” “在。” 秋恒道:“官泽,咱们这次要速战速决,千万不能让他们有开启壁障的机会,我和我爹能帮上忙,就怕澜澜……” “让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帮忙的,是让你们看着卢家怎么灭门,杀我丈母娘,那就让他们全家陪葬好了!”官泽说这话时目中凶光森森。 三人被官泽这句话激起一身鸡皮疙瘩,那语气,那眼神分明就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煞星。 ……… 暮晨陆星,一个比万重星还大的陆星,这里门派林立,有数百个大型门派,当年秋耀坤的颢珝派在这些门派中也名列前茅,只是这些门派都要给卢家面子,后来战宗成立后,被卢家压迫过的门派都投奔到了战宗,后来暮晨陆星剩下的门派多数都是与卢家交好的。 卢家,一个占地数万里的庞大家族。 卢家的建筑很奇特,除了正常的府邸外,还有许多塔状建筑,而且每个塔都是十七层。这数万里范围内足有一百零八座塔,从空中望去,这一百零八座塔坐落的位置很像一个阵法。 卢让,这个传奇般的人物在暮晨星大名鼎鼎,在桦星域也有一定的名声,这名声就是因为他有独特的制毒手段,而且他配出的毒几乎无人能解。 卢家的一处地下密室中,卢让正在配制毒药,这地下空间巨大,有数千个神兽笼,还有数百个关押人的笼子,这些笼子都是特殊材质制成,不但压制修为让人和兽连自爆的能力都没有,而且笼子的杆上也有剧毒,碰触到便会中毒,这些笼子中关押了许多妖兽、神兽、还有数千个修士。 卢让此时正往一个女子身上灌入毒药。 那女子苦苦哀求,卢让却听不见似的只管往女子体内灌毒。 毒药的药性很恐怖,进到体内后便瞬间落进丹田开始腐蚀元神。 那女子自知难逃一死,疯狂吼道:“卢让,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你们卢家迟早会死光,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卢让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女子,对于女子的骂声完全不在意。 片刻后那女子渐渐没了声音,元神被毒腐蚀的一干二净。 卢让把女子尸体随手扔到炼丹炉中,炼丹真火瞬间便把女子烧成了灰烬。 周围被关押的修士们咬牙切齿的看着卢让,骂声一片。 卢让却满不在乎,看向一个正在高声大骂的少年,手一挥,笼子门敞开,那少年被卢让抓出。 “卢让你这老杂种,我诅咒你们卢家每个人都碎尸万段,五雷轰顶而亡!”那少年骂的面红耳赤,恨不得咬死卢让。 卢让刚拿出毒药想要给少年灌入,突然抬头:“咦???” 官泽刚到暮晨星时,道:“你们别抵抗,我把你们收进我体内空间。” 秋耀坤铁青着脸道:“我不进去,把他们俩收进去吧,我要亲手杀了卢让!” “也好!”官泽把秋恒和秋念澜收进体内空间。 秋恒是第一次看到官泽的体内空间,震惊的瞠目结舌。 官泽飞至卢家上空时笼罩了一个黑色大封阵,这封阵的阵基是常仑送的,在他所了解的大阵中,这种黑色封阵是最强大的,别说笼罩这数万里范围,就是笼罩一座陆星都没问题。 入了阵内后便散出真冥道道域。 真冥道对怨念很敏感,很快感知到许多极其厚重的怨念从地下传来。 官泽直接破开土层冲进地下空间内。 卢让手中正抓着那少年,刚咦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冲进来两个人,这地下空间之上可是足有百丈厚的土层,修士想破开这么厚的土层可不是那么轻松的,而眼前这两人竟瞬间下来,定睛一看,竟然是秋耀坤和官泽,早就看过官泽杀陆阳时的画面,自然认得他的面容,心中一惊,一股危机感袭来,立刻传音出去。 官泽知道卢让已经喊人了,他并未阻止,看着那些关押修士和兽的笼子。 秋耀坤目光满是恨意,看着卢让道:“卢让,还认得我吗!” 卢让把少年扔回笼子,笑道:“这不是秋耀坤老弟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笼中的许多修士认出了官泽,个个激动的互相传着话。 秋耀坤冷笑道:“我最近也在研制一种奇毒,这毒只对合道期的人有效,现在就缺一个试毒之人了,我思前想后觉得你最适合试此毒。” “噢?是么?那正好,我也有几种奇毒,你和官官宗主一起来试试可好?”卢让说罢手一挥,散出一大片紫红色的毒粉。 那毒粉直奔官泽和秋耀坤飞来。 官泽毫不在意的散开真冥道道域,毒粉全被挡住落地,他笑眯眯看着卢让,笑道:“你还没喊你家老祖宗来?我给你半个时辰喊人,半个时辰后你们卢家十六万口全都得死!” 官泽此话一出,周围被关押的修士们顿时兴奋的浑身发抖,特别是刚才险些死掉的少年,更是兴奋的嗷嗷大叫。 卢让冷静的看着官泽,道:“官宗主,你我可有仇?为何要灭我满门?” “有仇,当然有仇,三百多年前你杀了秋耀坤的妻子沫澜,也就是我的丈母娘,当年我打不过你,现在能打过你了自然要上门寻仇,三百年的命债自然要收利息,这利息就是你们卢家所有人作为我丈母娘的陪葬。”官泽笑眯眯道,那模样跟本不像是来寻仇的,好似拜访老友一般。 第一百九十章 卢争 卢让仰天大笑:“哈哈哈,官宗主好大口气,你不是说让我喊人吗?那你可敢多等半个时辰?” “行,没问题,我等你!”官泽笑眯眯的看着卢让。 秋耀坤可急了,传音道:“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你真打算让他们喊来老祖?” 官泽传音道:“仇要么不报,要报就要彻底,杀他一个也是杀,杀他全家也是杀,杀光全家留个他们的老祖等着报复咱们?不如让他们唤来老祖一并杀了。” 秋耀坤心中着急,面上又不能露出,只是冷冷的看着卢让,传音给官泽道:“他们老祖若喊来帮手怎么办?若你打不过怎么办?” 官泽笑道:“你以为天宫石很容易找吗?天宫石可是消耗品,用一次就没了,开启一次壁障就很不易了,那壁障的通道只能容纳一人通过,而且通道保持的时间不会很长。” 秋恒和秋念澜能看到外面的一切,也心急如焚,可是怎么劝说,官泽就是不为所动。 “卢让,你们都要死了,这些被关押的人和兽不如送我怎么样?”官泽指着那些笼子。 “官宗主喜欢?那你拿去就是,连笼子都送你了。”卢让一挥手,那数百个关押修士的笼子朝官泽飞去。 这时刚才险死的少年大喊:“别碰笼子,笼子上有剧毒。” 官泽笑眯眯的朝那少年点点头,真冥道突然扩散,道域内所笼罩的笼子瞬间碎成齑粉,而关押在内的修士们却毫发无损。 这些修士还未来得及谢官泽就被他收进了储物法宝中。 卢让知道这官泽来者不善,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强悍,只散出一片道域就轻松粉碎了那些坚固的牢笼,传音催促族人加快联系老祖的速度。 官泽闲庭散步般的溜达到那些关押妖兽的笼子面前,一头飞蛟激动的浑身发抖,但是没敢出声,它早就认出官泽了。 真冥道一散,数百个关押妖兽的笼子都碎成齑粉,把所有的妖兽收进当初收纳银魅战船零部件的巨型储物法宝中。 地下空间顿时空荡荡一片。 卢让冷冷的看着官泽,不时与族人传音。 而就在官泽收取妖兽的时候,卢家上下一片大乱,知道有强敌杀来。 卢家一百零八位合道期的族人分别去了那一百零八座塔上。 瞬间,一百零八座塔身紫光大盛,每一个塔尖都爆发出一道白色光芒照至空中,连那封锁大阵都阻挡不了那白光。 白光在空中形成了一个繁复的符文阵型,大阵亮起时天空中开启一道缝隙。 一百零八个塔身在维持那裂缝不闭合。 卢让知道塔身启动了,为了拖延时间,笑道:“秋耀坤,你为何说我当年杀了沫澜?难道你有证据?” “那毒就是证据,只为了抢三滴元婴酒便如此心狠手辣,竟然放出慢毒让沫澜疼足三日才死,这世间也只有你这样的阴险小人能做到了。”秋耀坤咬着后牙槽恨道。 “真是笑话,只凭一个毒就赖到我头上了?那天下所有用毒之人岂不是都有嫌疑?”卢让嗤笑道。 “阴险狡诈之辈只会狡辩,你别急,等会我用搜魂针搜一搜就知道了。”秋耀坤拿出一根搜魂针在手中晃了晃。 官泽道:“不用等,现在就来搜一搜。”说罢瞬间扩大真冥道道域。 卢让距离官泽不足千丈,自然在道域范围内,还没反应过来就浑身不能动了,大惊之下连话都说不出,惊恐的看着官泽。早就听闻官泽实力极其强悍,只是怎么也想不到面对官泽竟然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官泽站在原地连动都没动,道域便把卢让拉到眼前。 秋耀坤直接把搜魂针扎进卢让脑中,通过搜魂针查看卢让的记忆。 片刻后秋耀坤面色大变,震惊卢让这么多年做的那些丧尽天良的恶事,半个时辰后找到了当年杀害念澜娘的记忆,果真是他亲手所为。 秋耀坤松开搜魂针,气的嘴唇发抖,道:“卢让老贼,你们卢家没一个好东西,个个心狠手辣,只为我当年没有把仙器换给你,你竟然这样报复我,连我颢珝派当年死的那数十弟子也是你们卢家所为,新账老账就在今日跟你做个了断!” 卢让说不了话,眼珠不停的转,惊恐之极。 这时冲来数十个合道期族人,见族长被官泽和秋耀坤抓住,一老头吼道:“你们赶紧放开我们族长,待我们老祖下来后还有得商谈,若不然你们战宗就要灭门了!” 官泽不屑道:“我要不是等你们老祖下来,现在你们早就死光了,快催催你们老祖,我都等的不耐烦了。” 那老头大怒,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这时那一百零八座塔身突然紫光消散,塔身维持的裂缝突然变大,一个身穿金色盔甲的中年男子从裂缝中冲出,手持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剑,怒气冲冲。 卢家众多族人同时跪下,大喊:“恭迎老祖!” 那金铠甲男子瞬间散出强大的威压一扫,从空中直接落进地下空间。 秋耀坤看着那金铠甲男子道:“他就是卢家老祖卢争。” 官泽看不出卢争到底是在第几层境界,但是从他释放出的威压来看,这卢争并不是很强。笑道:“呦呵,看来你真的挺护短,这么快就来了。” 卢争怒道:“你是何方小贼?敢闯我卢家?” “我是你惹不起的爷爷,哈哈哈!”官泽大笑道,故意要激怒卢争。 “小贼真是活腻了,死来!”卢争手持长剑一闪而逝,瞬间出现在官泽面前,手中长剑直刺官泽面门。 官泽随手把秋耀坤和卢让收进体内空间,利用真冥道道域瞬间消失在原地,轻松躲开那凌厉的一剑。 官泽战意爆发,很久没有打架了,这些年面对的都是些无法反抗他的对手,就算想打也没什么劲,一个指头就能碾死一片的对手也提不起什么战意,而眼前这个仙人不同,虽然看不出是几层境界,但是实力不弱,特别是那一身金甲,绝不是凡物。 断仙刀在手,挥刀而上。 卢争迅速转身又劈来一剑! 当! 刀剑相撞,没有火花并出却有刺耳的金属争鸣声。 卢争看清了官泽手中的刀,顿时一惊,退后问道:“断仙刀?你是何人?断仙刀怎么会在你手中?” “我是你惹不起的爷爷!”官泽战意爆棚,收起真冥道想与卢争真刀真剑的火并一场,大刀挥舞,使出了自创的刀法,因为还不完善,所以连名字都没起,这刀法结合了青婉君送他的斩星刀刀法和爹创的戮血决刀法,又融合了自己独创的刀法,此时的断仙刀简直要与自己合为一体,刀中有人,人中有刀,犀利的程度让卢争大惊。 卢争知道问不出什么,便挥剑而上,临近官泽时突然释放出他自己的道域,那是因果道的道域,因果道颇有一番推演术的滋味,在因果道道域范围内,卢争能提前感知出官泽下一刀落在何处,轻松避开刀锋,剑尖几次险些刺中官泽。 卢家众人跟本看不清两人的动作,只能看到一些残影,他们震惊了,又从震惊到害怕,老祖曾经回来过四次,每一次下来之后便能轻松屠戮来犯之敌,而这次却缠斗了这么久还未分出胜负,他们当真有些怕了,都传言官泽背后有更强大的力量支撑,而此刻人家跟本不用什么背后的力量,独自就能挡住老祖的攻势,这么多年第一次从心底升起那丝说不清的恐惧。 两人从地下空间打至空中,若不是有大阵抵挡恐怕能打到星空中。 从两人交手不足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已经过上数百招了。 官泽明知卢争有因果道道域相辅,他却不用自己的道域抵挡,把这生死攸关的战斗当成了历练,心态强大的可怕。 秋耀坤和秋恒震惊的看着官泽与卢争打斗,因为是在官泽体内空间,所以这一切看的真切,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官泽会强悍成这样,竟能与一个凡仙过上数百招而丝毫不落下风,这可是仙人啊,不是用法力的普通修士了,这可是仙力与覆力的对抗,他们感受到了官泽那澎湃无比的覆力,隐约感觉官泽的覆力中还有一丝仙力存在。 官泽心知肚明,那一丝仙力正是当年仙树给予的,也不知为何覆力能留下那么一丝而且一直保留在体内不消散,并且会在全力爆发的时候适当的使出。 刀与剑半空不停的碰撞着,仙器那种特有的金属争鸣声分外刺耳,一些修为弱的人已经被震的气血不稳。 官泽在一刀一刀的试着自己的刀法,每一刀都不同,一刀比一刀快,一刀比一刀狠,战斗中也不放过那难得的明悟。 卢争心中大惊,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竟然在眼前这个小贼面前落了下风,就算有因果道的相辅也难以争得上风,而且这小贼的刀法越来越犀利,越来越狠,若没有仙剑抵挡,被砍中一刀的话恐怕就得身首异处了。 官泽目中明悟之色越发浓厚,突然大笑一声,吼道:“哈哈,我明白了,好刀法啊,好刀法!!”手中刀势突然大增,猛然劈向卢争。 秋耀坤听了个真切,官泽竟然在这生死攸关的战斗瞬间试验刀法??? 卢争用因果道预测刀的走向,这一预测顿时傻眼了,看似平常的一刀,而砍落的位置竟然有八处,这八处全都在要害,跟本无从抵挡,无奈下只能后退。 而他后退时也晚了一步。 胸前的金甲竟被刀锋划过,顿时气血不稳后退了数十丈远才稳住身形! 第一百九十一章 弑仙 卢争退后的一瞬间,卢家众多族人可看了个真切,胸前的金甲上一条半尺长的划痕分外刺目。 众族人大惊失色,老祖竟然落了下风??? 卢争稳住气血,问道:“你到底是谁?” 卢家族人中有一老者喊道:“老祖,他就是战宗的宗主官泽!” 卢争突然冷笑一声:“我说呢,原来是官泽,好好好,太好了,看来我今天必须要了杀你,正好了却舅舅的心事。” 官泽纳闷看着卢争,问道:“舅舅?我又得罪你舅舅了?你舅舅是谁?” 卢争大笑道:“我舅舅才是你惹不起的人,等我提着你的脑袋去见他时,你便知道他是谁了。” 官泽蹙眉道:“怪了,我从未去过鸿沌界和天宫,可是得罪的人却不少,看来你舅舅也只是个见不得人的龌龊之徒罢了。” 卢争笑道:“其实你也恨我舅舅,他老人家说过早晚要手刃你,今天我就代他杀你,不过我会用舅舅的道符来杀你,让你尝尝我们金甲族的手段。” 官泽听闻金甲二字,顿时明白了,恍然道:“噢?金甲仙君那个老畜生是你舅舅??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你这小贼也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了,让你死在舅舅的道符下还真的便宜你了!”卢争说着拿出一根普通至极的木棍,棍上满是复杂的符文。 这木棍一出,周围空间瞬间不稳。 官泽感到了危机感,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能感觉出这根木棍的威力绝对能要了他的命。 卢争不再多啰嗦什么,眼前这个官泽可是曾经让舅舅大发雷霆的仇人,杀了官泽可就是大功一件,手中仙力瞬间灌入那木棍中。 木棍的气息瞬间暴涨。 周围空间被撕裂出无数的裂缝,强大的威压之下,卢家那些修为低的族人跟本承受不住,瞬间死伤数百人。 卢争目中满是疯狂之色,此时能杀死官泽就行,跟本不在乎族人的死活了。 而卢家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有人来围观,只是看不到大阵内部罢了。从大阵笼罩这一个多时辰,卢家大阵外已经聚集了数十万修士,众人议论纷纷。 官泽立刻释放出煞灭道道域。 突然,蓝娃从官泽体内空间冲出,猛然爆发出无数的金丝线缠绕住官泽。 木棍所释放出的惊天气息恐怖至极,官泽感觉到这股力量超越出杀丁宁的那个道童的一指。 这股惊天的气息瞬间落入官泽周围,这气息先被煞灭道道域挡住近六成,那强悍的煞灭道道域竟然被那股力量击碎。 剩下的四成力量被金丝线又挡去一半,剩下将近两成的力量全部落在官泽身上。 官泽瞬间被击飞出去,飞出时大口吐血,意识都有些模糊。 蓝娃传音道:“我也受损了,快收我进去。” 官泽立刻吞下一把丹药,收起蓝娃后立刻再释放出煞灭道道域,抹去嘴角的血迹,挥刀又冲了回来,大笑道:“哈哈哈,金甲老畜生的道符也不过如此!” 卢争大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道符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恐怕瞬间就碎成齑粉了,而官泽竟然只是气血不稳?就算他的道域替他阻挡了,可也不能一点伤都不受吧?眼见官泽又挥刀冲来,不得已只能提剑挡去。 官泽战意不减,断仙刀更加凌厉,每一刀砍落都带着霸道的罡风,引的周围空间不稳。 卢争在之前运用因果道时就已经尽了全力,此时官泽再冲来的威力好似更强,硬着头皮对抗。 卢家所有族人越发恐惧,族长被抓,老祖落了下风,连老祖使出那么恐怖的道符都伤不了官泽,那结果可想而知了,要么老祖退走,要么老祖被杀,老祖不在的话,他们这些人岂不成了待宰的绵羊? 官泽手中大刀速度越来越快,刚才受的伤也不影响刀势的威力,仅两个照面又是一刀砍在卢争背部的金甲上。 这一刀的力量让卢争害怕了,若没有金甲护体,这一刀的后果不敢想象… 卢争顺着这一刀的推力直接后退,直奔那裂缝飞去。 卢家族人们看的真切,老祖这是要舍弃族人逃跑了,堂堂凡仙竟被一个合道初期的修士杀的落荒而逃??? 官泽一直在防着他逃走,早就想会会那金甲仙君,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外甥送上门来,怎能让他逃了。 煞灭道道域突然散开,刚才散开的道域范围很小,因为需要防御那强大的道符威力,道域范围越小,威力自然越强,此时要用煞灭道道域阻拦卢争逃走,便瞬间扩至最大,官泽的位置距离那裂缝不过三四百丈左右,道域瞬间笼罩了五百丈的范围,这五百丈内包括了卢争和那裂缝,还有数千的卢家族人。 第六层的道域在鸿沌界都少见,何况还是煞灭道的道域。 被煞灭道笼罩的数千人瞬间便好似中毒般的皮肤发黑,与所有道域一样,都有恐怖的围困之力,每个人都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发黑,从手脚开始碎裂,刹那间便全身碎成了齑粉。 其他卢家族人惊恐的四窜,可是卢家周围已经被黑色大阵笼罩。 卢争碰触到煞灭道的瞬间时浑身一抖,毕竟是个凡仙,使出的是仙力,自然能动能反抗,但是速度慢了许多,他怕被煞灭道的围困力和绞杀力伤到,便散出自己的五行道。 五行道道域中蕴含了金木水火土的五种道意,也是很多修士选择参悟的道域,五行道可以相克很多道,可是在煞灭道面前,这五行道好似纸一样不堪一击,五行道刚一出现就被煞灭道的道域粉碎。 官泽此时已到了卢争眼前,一翻左手,降魔杵直接惯穿了卢争的脖子,降魔杵的三个刃口突然爆开,死死卡住卢争的脖子,此时链接在降魔杵尾部的无形细绳起了作用,本是隐藏看不见的细绳此时闪着白光,能看到那细绳正在吸收卢争的仙力。 修士成为仙人后元神就产生了大变化,可以生存在全身任何地方,而且强大的元神甚至可以飞离体外帮忙战斗。 而这降魔杵的最大功效就是吸纳仙力,而仙人的元神若没有了仙力,那简直比修士的元神还要脆弱。 卢争感觉身上瞬间卸了力。 官泽拿出星心石,尖头直接扎进卢争腋下。 那脆弱的元神瞬间被吸进星心石中。 卢争眼睁睁的看着元神被收走,身体也没有一丝力气,此时与普通凡人无异。 又拿出一个专门收纳魂魄的招魂幡,这招魂幡是做砹石弹时等待神料融合时无聊做的招魂幡,不但能收纳魂魄,还能滋养魂魄,也算是仿造荀尚送他的那个招魂幡,不过稍有改进罢了,没想到这会派上用场了。 官泽一掌拍在卢争天灵盖上,这一掌便把魂魄整体拍出体外。 招魂幡一抖,卢争的魂魄被纳入其中。 堂堂一个凡仙从鸿沌界下来不足两炷香便一命呜呼,死前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中满是哀怨! 秋耀坤和秋恒看的浑身发抖,心中对官泽的强大竟产生了一丝惧怕,这一刻发生的事就算说给别人听也没人会信,一个合道初期的修士轻松杀了一个强大的凡仙?这说出去岂不是笑话? 秋念澜同样看的浑身发抖,这抖动却是兴奋过度所致,目中满是狂喜之色,官泽越强大,她越安心,至少不必为他的安危担忧。 卢家数十万族人全都傻了…… 族长被抓! 老祖被杀??? 他们甚至感觉此时此刻所发生的都是幻觉…在他们心中那无比强大的老祖竟然不足两炷香的时间便一命呜呼…… 官泽把卢争的尸体收到体内空间。 那卢让也在官泽体内空间内,这体内空间范围不大,进来什么东西都能看的清楚,当卢争的尸体被官泽收进来时,卢让瞬间崩溃了,他知道卢家完了……怎么也没想到连老祖都不是官泽的对手,怎么也没想到这仇怨是曾经杀了秋耀坤的妻子,更没想到是那些黑柳蟒牵出了这多年的仇怨…… 再次把煞灭道道域散开至最广的千丈范围,威力虽然削弱不少,但是对付这些普通修士可绰绰有余,千丈范围内瞬间笼罩了两三万人。 随手从体内抓出卢让,道:“老贼,让你看看你们卢家是怎么灭门的!” 卢让此时表情已经呆滞了,眼睁睁的看着那两三万人在瞬间化成了齑粉。 官泽并未停止杀戮,对于卢家,只能斩草除根,就算所有人都是无辜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煞灭道在不断收割着卢家族人的性命,连那些合道后期圆满的修士也丝毫没有反抗能力,此时的煞灭道以覆力掌控,威力何其巨大。 而刚才杀卢争时降魔杵所收取的仙力也被覆力融合,此时那些无主的仙力也纳为己用,试着用仙力灌入煞灭道中,顿时道域范围暴增至一千五百丈,威力更加巨大,不光是人,凡是被煞灭道碰触到的任何东西全部毁于一旦,连建筑都碎成齑粉,唯独那一百零八座塔安然无恙! 煞灭道的恐怖气息不断散发,甚至穿过了黑色大阵。 外面那些看热闹的修士们都感到了那股从阵内散发出的恐怖气息,这气息让他们都有强烈的危机感,个个都惊恐的后退数百里之外,远远观望,一些合道期修士猜测卢家老祖回来了,此时也许正在杀戮闯进卢家的仇敌。 卢让呆呆的看着自家族人惨死,凡是被那恐怖道域碰触到的人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就粉身碎骨,刹那化成一堆齑粉。 官泽眉心间的黑色煞印越发清晰,目中满是邪光,意识很清醒,心中也明白此时杀戮的越多,煞灭道的反噬力越强。 卢家族人在短短几息的功夫便死了近十万。 卢让崩溃的哀嚎一声,气急攻心,加之搜魂针扎在脑中,哀嚎之后便昏死过去。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天塔 官泽不敢再耽搁时间了,一旦煞灭道反噬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煞灭道不断收割着,但是卢家占地数万里,想快速屠戮干净也并非易事。 心中盘算着煞灭道的时间,一炷香后不得已只能收了煞灭道,散出强大神识覆盖了卢家所有地界,剩下的六万多族人瞬间知道了位置。 真冥道道域散开,如同涟漪般不断扩散,一圈又一圈的散出。 被真冥道碰触之人并不会立刻死去,但是被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就算涟漪划过也是不能动弹一丝。 这数万里范围内成了真冥道的天下,道域碰触到大阵时再次折返回来,那六万多族人不停转动着还能动的眼珠,连泪水都流不出,此时只能静静的等死! 真冥道虽有道域的围困之力,但没有绞杀之力,官泽只能挨个去杀。 六万多人足足杀戮了一个时辰,整个卢家之内再没有一个活人…… 从官泽来到卢家,前前后后不足三个时辰,不可一世的卢家便被满门抄斩。 收回神识,放出秋耀坤和昏死过去的卢让。 秋耀坤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当初杀戮巨蛮族都没这么抖过,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情,兴奋还害怕?此时甚至都不敢去看官泽的眼睛。 官泽拍醒卢让,并用真冥道控制住卢让,怕他自爆。转身道:“爹,你亲手杀了他吧,从此卢家也算除名了。” 秋耀坤颤声道:“我看过他的记忆,卢家还有数百人在外游历没有回来!” “那几百人算是给他们留个后吧,就算他们想作恶也做不起来了,不足为患了!” 秋耀坤平复一下心情,稳住那不住颤抖的手,拿出一把短剑,颤声道:“这是沫澜的剑,让你死在这剑下也算便宜你了!” 一剑刺进卢让脑袋中,再一剑刺进丹田内。 秋耀坤收了剑,似乎不解气般的又猛的推出一掌。 卢让的身体瞬间碎成数块,作恶多端的一生就此了却…… 秋耀坤环视了一圈卢家,三个时辰前还是恢宏气派的大家族,三个时辰后竟成了一片废墟,虽然看不到多少尸体碎片,但是那腥红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整个卢家再无活物,唯独那一百零八座高塔依然竖立,在那恐怖的煞灭道之下都未受损一丝一毫。 官泽此时也在看那些高塔,每个塔都有六十丈高,分为十七层,每个塔的塔尖都有一个白色石头镶嵌,纳闷道:“怪了,这些塔比神阶法器还要坚固数倍,连煞灭道都粉碎不了…” 秋耀坤跟本没听进去官泽说什么,虽然曾经也杀过不少人,可是一次性杀这么多可真是不敢想,当初官泽发疯杀戮皓月教时就感觉他的恐怖了,现在更是觉得官泽好似来自地府索命的恶鬼,杀人不眨眼的那一瞬间让人从心底生出恐惧。 官泽飞到中间的那座塔前,这一百零八座塔看似一样,可是总感觉中间这一座与其他的不同,猜测这些塔应该是仙器,直接滴出心头血落进塔身。 而塔身跟本不吸收那心头血。 散出真冥道,想把塔连根拔起,可是拉了几下那塔依旧纹丝不动。 这时蓝娃传音道:“你别费劲了,这是天塔,一百零八座塔身连接着整个陆星,要想搬走除非有移走整个陆星的能力,传说天塔是在天地法则封锁壁障之前,由无数的天仙偷偷在每个星域中建起了这些天塔,这不是什么仙器,而是一个天地接口的大阵,需要一百零八个修士同时掌控,运用塔尖的冥石催动天宫石开启壁障裂缝,这样就能从下面开启通往鸿沌界或天宫的通道,若上面有人用天宫石接应,那这个通道可以出现在天宫或鸿沌界任意地方。” “天塔?这么强大的东西为何会落在卢家?”官泽蹙眉道。 “每个星域都有一组天塔阵,据说只有桦星域的和扈星域的还能用,其他星域的早已被破坏。”蓝娃传音道。 官泽拍了拍塔身道:“那无论是天宫还是鸿沌界,想下来人的话就要通过卢家的通道了?” “那到不用,上面的人只要有足够的天宫石也能开启下界通道,只是开启的时间很短罢了,而且那个通道很不稳定,一旦有外力破坏,通道便会闭合,从上面下来的人若在下界超过一个时辰就会被天地法则直接杀掉,无论多强的仙人都难逃一死,恐怕连鸿钧道祖都无法存活。”蓝娃道。 “那我拿不走天塔就只能暂时封闭这里了。”官泽又笼罩了一层黑色大阵在这一百零八座塔上。 秋耀坤缓了好半天才稳住发抖的身体,喊道:“官泽,咱们走吧!” 官泽看了一眼卢让的尸体,一抬手,尸体上的储物法宝瞬间成了齑粉,连同他研究了许多年的毒也跟着碎掉。 一些毒素也从破碎的储物法宝中散出。 官泽把秋耀坤收回体内空间,钻出大阵。 在卢家大阵外的人群越来越多,见里面没有恐怖气息时又凑到附近。 突然大阵有了动静,一个白衣男子从阵中飞出,脚下踩着羽毛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内,由于速度太快,众人竟未看清这男子的面容。 …… 但有些修士认出了那身衣服。 一个修士大喊道:“那是战宗的战袍。” “不对啊,战宗的战袍是红色的。” “难道???……” “难道是战宗宗主?” “官宗主???他来卢家做什么?” “官宗主?噢……”一个老者恍然道,惊恐的看着大阵,道:“官宗主的岳父是秋耀坤,难道你们忘了秋耀坤的小妾沫澜了吗?当初不是传言是中了卢让的毒吗?看来这是官宗主带着岳父来寻仇了,看样卢家被大阵困住了!” “官泽敢对抗卢家?他不怕卢家老祖吗?” 一青年拿出一块石头,道:“我这是探阵石,咱们看看阵里不就知道了?”说着把石头放到黑色大阵前,那原本黑漆漆的大阵壁膜霎时有一块数丈大小的透明处,阵内顿时清晰。 而阵内还有一个黑阵笼罩了一百零八座高塔,但还有大面积地方都能看到。 众多修士看清内部情况时顿时惊呆了,因为他们看的位置就是官泽飞出来的位置,卢让那碎成数块的尸体赫然在目,也幸亏脑袋没有粉碎能看清是卢让的面容,而再远处却再也看不到多少尸体碎片了,但是那被血染红的大地却格外醒目。 “卢家??灭门了??”一老者惊恐道。 众多修士不敢再多说什么,吓的一哄而散。 官泽这个名字好似一颗恐惧的种子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从卢家被大阵笼罩到官泽飞出大阵只有短短的三个时辰,那强大的卢家竟然灭门了,极度护短的卢家老祖也不知去向。 暮晨陆星上一条恐怖的消息传开…… 卢家被官泽灭门了! 这条消息爆炸性的消息在桦星域传开! …… 官泽回到万重星后便放出了卢家抓的那些修士和兽。 黑柳蟒的孩子们一个不少的团聚,这一大家子便留在了万重星的由山险境中,险境中还有不少曾经在妖涯的旧识,在这里好似回家一般。 …… 天宫的一处气派的府邸,金甲仙君正在摆弄着一些花草,突然一怔,拿出了亲外甥的一个本命法宝,此时法宝已经成了无主之物。 金甲仙君快速的掐指算着,片刻后怒瞪双目,暴怒的声音吼道:“官泽!!!官泽!!!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这吼声传出很远,府邸中不少奴隶吓的哆里哆嗦,惊恐的呆在原地。 金甲仙君发疯一般冲出府邸,直奔不灭天君的小院而去。 …… 制器阁的密室内,官泽又和丁宁忙碌上了,这次官泽把应峰也带进密室内,让应峰也跟着学做砹石弹。 应峰学的也快,很多东西看一遍就记住了,也能有模有样的跟着分解神料。 四个月后,最后两个巨型砹石弹也制作完成。 丁宁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道:“你有体内空间,将来去鸿沌界时就可以把这些东西放进体内空间带走,到时候炸死那什么狗屁天君,我留下这个最小的砹石弹就行,剩下的你带着吧。” 官泽看着这超过五丈的大砹石弹,眯着眼、闪过一摸邪笑,道:“以前看过古书有个孙猴子大闹天宫,等我上去后,我就来大杀天宫,金甲仙君,你等着!” 丁宁听官泽说过金甲仙君的事,他明白叶玲是官泽的逆鳞,碰不得,一碰就会疼的发疯发狂,纵然对手是天宫的大人物也早晚会遭殃,他深切了解官泽的脾气,虽然与官泽已是生死之交,但看到他说起叶玲时的表情……总会不自觉的打个冷颤。 …… 天宫,不灭天君的那个小院中,金甲仙君暴跳如雷。 不灭天君掐算了数个时辰后才停下,没有眉毛的脸看上去显得分外别扭,狠道:“你也不必担忧,我虽然推演不出官泽的未来,但是这种推演不出是有两种结果,要么他比你我还要强大,要么他就是过早的夭折了,我已经命人去寻天宫石,这次要多寻些天宫石,我觉得你应该亲自下去,把官家和秋家全部灭门。” 金甲仙君听闻此言,慢慢坐下,担忧道:“我下去的话可是需要海量的天宫石,一旦耽搁久了被天地法则发现的话……那我可就完了,实在不行就等他上到鸿沌界以后再去杀他。” “等他上来?等他上来就晚了,连我都推演不出他的未来,可想而知……混沌神又是被他放出,按照混沌老贼的脾气,他肯定会和官泽联手,等到那时……哼哼!”不灭天君冷道。 “怕什么,咱们主人不是说了吗,时机一到,别说鸿钧老贼和混沌他们了,就连那些大和尚也得死,小小的官泽还怕他?”金甲仙君邪笑道。 “别主人主人的,你认她是主人,我可没认。”不灭天君不屑道! 第一百九十三章 突袭 “你认不认她为主不要紧,关键是你的小命掐在人家手中啊,你在我眼前装什么清高!”金甲仙君嗤笑道。 不灭天君轻叹一声,道:“莫提此事,别惹我烦,等天宫石找来后我让老幺带着我的道符下去杀官泽,必须尽早除了这个祸害。” “也只能如此了,我走了,明天还得给主人找药去,刚才生气时把那些药拍烂了!”金甲仙君转身离开。 不灭天君叹气看着远方,不时的咬牙切齿,似乎在恨着什么。 这时身后裂开一道缝隙,一个奇瘦无比的女子出现,脸上好似骷髅一般,只剩下一层皮了,恭敬施礼道:“主人,这是巨蛮族巨王送来的书信。” 不灭天君打开书信,看过后笑道:“好好好,来的好,去把老幺叫来。” ……… 丁宁带着向善和应峰开始大量制作一些特殊器皿,为再次去黑暗星带做准备,任哪个炼器师看到那么多神料都得为止疯狂,何况是丁宁这样的疯子! 官泽原本想去闭关,可是枯坐几日竟无心悟道,索性带着秋念澜去游山玩水了。 桦星域中有数十万座能让凡人居住的陆星,也有不少气候恶劣的陆星,还有些被废弃的陆星。 官泽带着秋念澜专去那些被废弃掉的或是气候恶劣的陆星。 一座名叫初寒的陆星,这里终年落雪,因为气候恶劣所以没人会来。 从星空中远远望去,初寒陆星整个都是白色的。 秋念澜一进到初寒陆星上时,被这里的银白美呆了,不住的惊叹。 “太美了!!!以前看过那么多的雪都没这里的雪漂亮!”秋念澜喜道。 官泽伸手接住几片雪花,道:“这里的雪美是因为雪片是七菱形,你看!” 秋念澜这才注意到那七菱形的雪片,惊异道:“咦?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七菱形的雪片?” “因为这里的地磁与其他陆星不同,之所以是恶劣气候陆星就是因为地磁太强,还有就是这座陆星附近没有太阳。”官泽柔和的眼神看着秋念澜,耐心的解释道。 秋念澜捧起一把雪,看着那些漂亮的雪片,突然指向远处,惊道:“你看那是什么?” 官泽顺着她指过去的方向看去,一片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刚要转头,突然衣服里传来一阵冰凉。 秋念澜趁官泽转身时把那捧雪一股脑的塞进了他衣服里,嘻嘻哈哈的转身逃走! 官泽挑起一侧眉毛,邪笑道:“你想尝尝被扒光扔进雪里的滋味吗?” 秋念澜一听尖叫着,大笑着跑远。 两人嬉闹了好一阵才静静的坐在一处高涯上。 秋念澜依偎在官泽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习惯性的摸着手腕上的玉镯,想起官泽杀戮卢家族人的那一刻,担忧道:“那金甲仙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以后到了鸿沌界可怎么办啊?他肯定会去杀你的……” “我还真不怕他,鸿钧道祖曾经想收我为徒,只是我没答应罢了,但是他一直对我示好,想必我身上肯定有值得鸿钧道祖利用之处,他肯定不希望我死,等我去了鸿沌界肯定会护我,区区一个金甲仙君算个屁!”官泽自信道。 “唉……你总是得罪一些大人物!” “是他得罪我在先,他去地府收走了叶玲的魂魄……”官泽还想再说什么时却突然神色黯然不语。 叶玲二字实在过于沉重,不想则罢,一想就觉得心口窝憋得慌。 秋念澜明白叶玲对于官泽的重要,轻叹一声也不再言语。 …… 此时此刻,天宫的那个小院中,不灭天君目中闪着精光,嘱咐着徒弟老幺一些事。 这老幺是不灭天君数百个徒弟中最小的一个,游仙第六层境界,实力虽然不高,但是空间道参悟的极深,。 不灭天君打开下界星域图,道:“巨蛮族的老巢在廖星域,三支主力军军队分别在扈星域,巍星域和复星域,老巢里已经没有多少巨蛮军队了,你先去扈星域找亚沙大将,他们现在正在往桦星域赶,你先去把他们带到万重星附近,回来一趟,然后再去巍星域和复星域,天宫石只剩下这四块了,每块只够你去一个星域,每个星域不能超过一个时辰,等他们混战时你再下去一趟,趁乱杀了官泽,记住了吗?” “记住了师尊!”老幺接过师尊手中的星域图,要去的三个星域都标记好了巨蛮族军队的位置。 “去吧!”不灭天君把四块天宫石扔给老幺。 老幺收起三块,运用仙力灌入一块天宫石中,那彩色的天宫石爆发出一股惊人的气息,一道裂缝开启,裂缝过去便是扈星域。 …… 老幺出了裂缝就看到了正在赶路的巨蛮族军队,为首正是亚沙将军。 亚沙早就收到了王上的信笺,说是有仙人会来送他们去桦星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老幺简单的跟亚沙说了几句话,大手一挥,那将近两亿的巨蛮族军队瞬间被他收走,转身撕开空间裂缝,再出现时便是桦星域的地界,数百万里之外便是万重星。 老幺放出巨蛮大军,道:“在此地等两日,我去把另外两支军队接来后你们再一同讨伐万重星!” 亚沙恭敬道:“谢大仙!” 老幺返回裂缝,消失不见! 第二天,又一支巨蛮族军队被送到桦星域,这支军队也有两亿之数。 第三天,复星域的巨蛮军队也送到。 此时,巨蛮族的三支主力军全部到达万重星附近。 老幺道:“亚沙,这是我师尊送你们的护盾,用此盾完全可以挡下万重星的巨炮,你来掌控此盾,用你们的蛮力便可操控大小。我不能久留,马上就要离开,你们即刻进攻万重星,三日后我还会再来助你们杀掉官泽。”说完后转身回了裂缝消失不见。 亚沙连感谢都来不及说,收起那护盾,喊道:“众将听令,整顿队形,一个时辰后征讨万重星!王上说了,谁能杀掉官泽,有重赏!” “喔!!!!”五亿多的巨蛮族几乎同时呐喊。 整个星空都在颤抖。 一些路过的修士们懵了,看着那黑压压的巨蛮族军队,吓的落荒而逃。 …… 万重星上,战宗的弟子们悠然自得,该修行的修行,该悟道的悟道,完全不知数百万里外的危机! 突然,青禄收到了探子的信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立刻敲响了战宗的战鼓,用足了全力喊出让整个万重星都能听到的声音:“巨蛮族大军来袭,巨蛮族大军来袭!启动通天炮,全体防御!” 战宗上下乱成一团。 众多长老飞去万重星周围的废弃陆星上准备通天炮。 丁宁冲出来,怎么也没想到巨蛮族竟然还敢反攻,而且提前一点消息都没有,好似从天而降一般。 秋耀坤立刻传信给官泽。 …… 初寒陆星,官泽正和秋念澜坐在涯边赏雪呢,两人身上的雪也有几尺厚了,看样子也有好几天没动过了。 “嗯?”官泽拿出传信阵中的信笺。“你爹来信?” 秋念澜凑过来看,这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数亿巨蛮族大军来袭,速归!” 官泽没有丝毫犹豫,拉起秋念澜极速飞走。 …… 丁宁指挥数万人操控通天巨炮,这么多年没用过巨炮,一些巨炮中都长出草了,还得先清理炮膛,要不然火药都装不进去。 巨蛮族大军并不是从北面攻来,而是形成一个环形包围圈进攻。 五亿多的巨蛮族大军铺天盖地的冲来,远远望去就足够恐怖了,加之巨蛮族的呐喊声响彻星空。 战宗许多弟子吓的腿都软了。 丁宁目中有了一丝疯狂,拿出之前留下的那颗小砹石弹,他把砹石弹交给一个合道期傀儡,又拿出一个能隐去身形的铠甲套在那傀儡身上。 傀儡瞬间隐去身影,连气息都感受不到,脚下踩着一个极快的飞行法器破空而去。 此时巨蛮大军距离万重星还有将近两百万里左右。 丁宁此时拿出几十个巨型大阵的阵基,这些大阵是经过他改良后的,比普通的封锁陆星大阵还要大出太多太多,此时一一打开那些阵基。 大阵被扩展至最大范围,一层一层的把万重星和周围的废弃陆星包括易宝星都笼罩在内,片刻便笼罩了数十层。 秋耀坤愣了,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封阵笼罩了还怎么发射炮弹?” 丁宁目中尽是疯狂之色,道:“那些炮弹已经没用了,让他们尝尝砹石弹的滋味!” 秋耀坤早就知道他和官泽制造的砹石弹,听闻丁宁这么说,顿时大惊,吼道:“你疯了?你难道要和巨蛮族同归于尽?” 丁宁笑道:“不会,你看着就是!” 此时大阵已经足足笼罩了六十层。 丁宁喊道:“全部退回万重星,闭塞五官,准备抵御强烈撞击,千万闭塞五官,不要听,不要看!!!!!要不然会耳聋眼瞎!” 秋耀坤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不住的摇头道:“疯了,疯了,疯了!!!” 所有人立刻退回万重星内,惊恐的看着丁宁,猜测丁宁又要用什么恐怖的东西了! 带着砹石弹的傀儡直接从巨蛮族的军队穿过,飞至距离万重星有四百万里的位置时停下,这个位置距离巨蛮族大军也有两百多万里之遥。 丁宁疯狂道:“爆!” 这改造过的傀儡与丁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莫说是四百万里,就是跨越星域都能接收到丁宁的指令! 傀儡丝毫没有犹豫,直接用爆符引爆了砹石弹! 轰!!!! 一片白光闪过星空。 相隔数百万里之外有数千万的修士正在看那巨蛮族攻打万重星,这些人虽然害怕,但多数都有看热闹的心理,此时他们只觉得眼前一片白,便什么也看不见了,许多修士眼中开始流血! 最前面的一些修士惊恐的大叫! 第一百九十四章 援军 “啊,我的眼睛!” “我看不见了!” “这是怎么了?我眼睛怎么了?” 数千万的修士中只有寥寥几人在那么不经意间闭目了,其他修士只在那白光出现的瞬间,眼睛便瞎了,此时嗷嗷嚎叫着…… 白光过后足有两息的时间,一声巨响传来! 这些瞎了眼的修士正在惊恐的乱叫着,当巨响过后时,他们全都听不见了,眼睛和耳朵都在流血! 数千万的修士们瞬间眼瞎耳聋,声浪一扫而过,那数千万的修士瞬间被声浪推出数千里之外,一些修为低的修士被声浪直接击死! 这些修士们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又是一股恐怖的爆炸力袭来! 这股力量袭来时,那些修士跟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瞬间化成了一片气体,连碎成齑粉的机会都没有…… 巨蛮族们只顾前冲,跟本没顾忌后面,也幸好他们没有正面看到那白光,但是白光越过他们后也闪的他们睁不开眼! 在这白光下,数千万里之外的太阳都暗淡了许多! 两息后才是一声巨响,随即而来是一片强大的声浪推来。 大军后面有数千万的巨蛮被声浪扫中,还好巨蛮体现巨大,并未被推出多远。 但是紧接着一股恐怖至极的爆炸力袭来! 在最后面的巨蛮族们跟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那恐怖的爆炸力给气化了。 说是气化,可是连气也看不到,在这无比强大的爆炸力范围内没有东西能存活,此刻恐怕连仙人也存活不了。 爆炸力瞬间横扫数百万里的范围,当超过两百万里时威力已经小了很多了。 但是北面的巨蛮族大军还是死了有五六千万之数,其余的也被爆炸力波及,受伤严重。 只这么一颗小小的砹石弹便让北面这近一亿的巨蛮大军直接报废了,还有近五千万的巨蛮族大多数都受伤严重,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爆炸的余力波及到万重星时几乎没有什么威力了,连第一层大阵都没有破,战宗的弟子们因为闭塞了五官,所以刚才也没听见,也没看见,只是感到了轻微的震动而已! 丁宁挠挠头自语道:“可惜了,跑的太远,在三百万里的位置也许正好,高估了这颗小砹石弹的威力……”说罢撤掉所有的大阵阵基,挥舞手中紫色旗帜。 众人见危险已过,便又各归各位。 东西南三个方向的巨蛮大军虽然被白光晃了一下,但是眼睛还没瞎,耳朵也没聋,冲势稍微减缓一下又继续向万重星奔去,呐喊声依旧震天响。 丁宁指挥众人把巨炮炮口调转至南面。 人多手快,巨炮很快准备妥当。 当巨蛮族临近六十多万里时。 丁宁大旗一挥! 所有巨炮几乎同时响起…… 巨蛮大将亚沙立刻撑起那个护盾。 原本只有不足半丈的护盾,瞬间暴涨至将近一万里,在南面军队前形成了一度大墙。 巨响不断响起,炮弹全都在那护盾墙上炸裂,也许是炮弹的威力太强,那护盾大墙竟有多处出现了裂缝! 犹如一颗颗新生的小太阳在星空炸裂。 最后一颗炮弹响过之后,亚沙收了护盾继续向前。 丁宁再次下令调转炮口,朝东面的军队开炮,此时东面的军队已经临近不足二十万里。 可是东面的军队过于分散,炸死的巨蛮也不过数十万而已。 官秋骑着小白冲出,身后的猴大和鸟二带着近近头妖兽和神兽从万重星中冲出,直奔西面巨蛮大军。 青禄带着数万长老和几十座神兽大阵,呼啸着冲向东面巨蛮军队。 丁宁又命人拿出寒冰毒箭,大片大片的毒箭破空而去,还时不时配合炮弹攻击。 一丝准备都没有的万重星却也能在瞬间迎战,虽处在下风,但至少挡住巨蛮大军无法攻进万重星。 此战也同时化解了另外三座星域的巨蛮族危机,只是那三座星域并不明白巨蛮族为何突然消失,还以为是上面来了仙人杀光了巨蛮族。 …… 与此同时,在桦星域的一个不知名的陆星角落里,官古突然睁开眼,掐指算了半天后又微笑着闭目,依旧稳坐,丝毫不为所动! …… 官泽狂奔了一天一夜后才回到万重星,此时从西南而来,把秋念澜收进体内空间,抽刀直奔巨蛮族大军。 真冥道道域的围困力猛然释放,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大片大片的推出去。 巨蛮族也只是行动变缓,并未一丝不能动。 官泽又释放出煞灭道,抽刀砍杀巨蛮。 亚沙发现了官泽,指挥军队转头围攻官泽。 冲在最前面的巨蛮竟是一些受伤严重的,而且这些巨蛮与身后的军队相差一段距离。 官泽看在眼中,很明白巨蛮的打法,这些重伤者是要冲来自爆的。 煞灭道突然扩大,那些冲来的重伤巨蛮瞬间有数十个被包裹其中,被煞灭道包裹的巨蛮们莫说是自爆了,连动一丝都不行,身体瞬间黑化,刹那便化成了齑粉。 这时丁宁和秋耀坤都看见官泽回来了,为了稳住军心立刻大喊:“宗主回来了,一起杀光巨蛮族啊,杀!!!” 战宗弟子们听闻宗主回来了,立刻战意大盛,一些不能参战的弟子也在呐喊助威,号角声更响,战鼓喧天。 场面虽然混乱,却没有恐惧的情绪掺杂。 万重星的所有人都明白,官泽回来了,此战还会大胜,因为官泽是神一般的存在,副宗主可说过,宗主连卢家老祖那个凡仙都杀了,何况这区区的巨蛮族呢?就算再多又能怎么样?当初宗主可是俘虏了七八千万的巨蛮大军,那是何等气魄?眼下只要拖住巨蛮大军,让宗主慢慢杀戮即可。 杀戮对于官泽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特别是对巨蛮的杀戮,巨蛮最恐怖也不过是自爆罢了,他们除了那强劲的蛮力之外也没什么特殊手段,也没什么恐怖的兵器。 官泽拿出百丈钥匙变化成银魅战船。 二十多万丈的银魅战船瞬间横在星空中,不断释放着强大的紫雷。 每一道紫雷都能杀掉几个巨蛮。 官泽体内还保留了杀卢争时的仙力,此时拿出雷祖的雷杖,灌入纯粹的仙力催动雷杖。 咔嚓!!!一声巨响! 一道五六十丈宽的巨雷从雷杖中击出。 七八个巨蛮瞬间被巨雷扫中,霎时浑身焦黑而亡…… 一些巨蛮临近官泽煞灭道时便突然自爆。 可是那自爆力跟本伤不得官泽一丝一毫。 亚沙原本以为这么多大军来征讨,肯定会碾压式的冲进万重星,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刚交手便陷入被动。 神兽大阵自从被官泽再次改良后,每个神兽阵都由原来的万人增至十几万人,最大的神兽阵也有万丈大小,神兽阵所向披靡,杀的巨蛮节节后退。 一些巨蛮开始往神兽大阵中冲去自爆,大阵散掉几个,可是片刻后又有弟子补位。 战神小白这些年身体又长了不少,此时将近六百丈的小白也是所有妖兽和神兽中最大的,此时小白简直如同疯了一般,横冲直撞,一爪拍下就能砸死几个巨蛮。 官秋的真冥道也有三层的威力,加之自身修为不弱,此时骑在小白身上更是所向披靡。 妖兽和神兽们大肆屠杀巨蛮,虽有伤亡,却也不在乎,一些巨大的妖兽甚至直接吞吃巨蛮。 猴大的三头六臂此时威力大增,抓起几个巨蛮扔进口中,咔嚓咔嚓嚼了个稀巴烂。 此时,易宝星中的一些修士也冲了出来,呐喊着直奔巨蛮族大军而去,连独一宝的那老妪也冲来帮忙。 战宗的弟子们见易宝星的商户掌柜们都出来帮忙,他们更不好意思藏在下面光呐喊助威了,个个手持远程法器加入到战场中。 死伤不断出现。 两个奶娃带着数万的药师在战场边缘救回伤员。 自从官泽回来,战场几乎是瞬间扭转,虽暂时占了上风,但是战场一直处于焦灼状态,毕竟巨蛮族实在太多了…… 官泽也心急,照这个杀法,想杀光他们恐怕得几个月时间,战场又距离万重星太近,不能引爆砹石弹。 这时一声巨响,一个神兽大阵被瓦解,霎时死伤有数万。 官泽越来越心急,这样下去战宗的弟子岂不是得死光了? 突然! 距离官泽不远处裂开一道空间裂缝。 萧冉和暗灭同时出现,而自他俩身边,裂缝不断开启,密密麻麻的黑影都从裂缝中出现。 官泽看的真切,片刻功夫就有数千万的黑影从裂缝中出现。 这些黑影刚出现就直奔那些巨蛮族而去,一个黑影便能缠斗住两三个巨蛮。 萧冉笑眯眯的看着官泽笑道:“官大宗主,好久不见!” 暗灭也朝官泽笑道:“好久不见!” 官泽笑道:“你们怎么会来帮忙?” “神主让我们来助你。”暗灭笑道,说着拿出一把龙头杖模样的法器冲进巨蛮族中。 暗灭这一冲出,那一片巨蛮族瞬间死伤过百,惨叫声不断响起。 官泽喊道:“多谢了,那就先帮我杀光这些畜生。” 暗灭传音道:“擒贼擒王,那个亚沙将军是最大的指挥官,我先杀了他再说。”说罢撕开裂缝消失。 那亚沙正在一心指挥大军,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 亚沙身后突然裂开一条裂缝。 暗灭刚一出现便一杖击在亚沙身上。 亚沙并不比其他巨蛮强多少,这一仗便受了重伤。 而暗灭并不想杀死他,要不然那一杖也不会手下留情,伤了亚沙后便抓住亚沙退回裂缝中消失,片刻后又出现在官泽身边,随手把亚沙扔给官泽。 官泽接住亚沙,笑道:“谢了!” 亚沙征战数万年,第一次被修士抓住,此时惊恐的看着官泽,自知自己恐怕是活不成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死不休 官泽捏住亚沙道:“你让大军停止攻击。” 亚沙虽然惊恐,却丝毫不服软,吼道:“不要管我死活,所有副将隐藏指挥,我…” 官泽见威胁无效,此时战场上的巨蛮也丝毫没有因为主将被抓而混乱,不等亚沙说完便一刀砍掉了亚沙的脑袋。 暗灭此时指挥暗族大军形成队形,大规模杀戮巨蛮族。 当年经历过无数次血雨腥风的暗族此时杀戮巨蛮自然不在话下。 官泽也杀红了眼,一个不小心煞灭道险些杀了两个暗族士兵。 突然,远处丁宁大喊:“官泽,快去救秋恒!!!” 官泽一见远处秋恒被几个巨蛮自爆收了重伤,便直奔过去。 刚飞到秋恒附近时…… 忽然…… 一道空间裂缝出现,老幺突然现身,他刚一出现便扔出一个金色道符,一股毁天灭地威力袭向官泽。 暗灭一直看着官泽,神主特意嘱咐今日一定要护住官泽,所以刚才官泽飞去时暗灭便跟随在他身后。 当老幺出现时暗灭便做好了救官泽的准备,只是那道符的威力实在太强了。 暗灭来不及拉走官泽,迫不得已只能冲了过去,手中龙杖威力暴涨,强抗那道符的恐怖威力! 这时蓝娃突然爆射出无数白色丝线瞬间缠住官泽。 暗灭和官泽被那股力量直接击飞出数千丈之外,暗灭受伤严重,大口吐着黑血! 官泽散出煞灭道护体,加之蓝娃的白丝线,道符的大半威力又被暗灭抵掉,所以并未受伤。 因为道符的威力过于强大,老幺身后的裂缝已经开始不稳,有闭合的征兆。 老幺见一击未奏效,又扔出一张道符,而在扔出道符的瞬间时,转身抓住了秋恒。 当道符的威力爆开时,老幺抓着秋恒退回裂缝中,这时裂缝便直接闭合。 第二张道符的威力横扫数万丈的位置,这周围的一些战宗弟子和巨蛮瞬间化成齑粉。 暗灭本就受伤,第二张道符的威力再次袭来时暗灭便失去了意识。 而官泽因为有煞灭道和白丝护体,距离又远,道符威力扫过之后也只受了些轻伤,让蓝娃收了白丝线,看清周围情况后又收了煞灭道才救起暗灭。 萧冉疯了一般冲来,一把抱起暗灭吼道:“主人?主人?醒醒啊!” 官泽拿出一粒绝品道丹,刚要喂进暗灭口中便被萧冉阻止。 萧冉拿出他们暗族的宝丹塞进暗灭口中,道:“我第一次见主人受这么重的伤!” “我欠他一条命!”官泽神色黯淡。 “神主推演你今日有身死之危,所以我主人才一直跟着!”萧冉神色凝重道。 丁宁吼道:“秋恒被那人抓走了!” 官泽这才回头找秋恒,周围还哪有秋恒的影子! 萧冉道:“不必找了,我看见秋恒被那人抓走的,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不灭天君的徒弟老幺!” 官泽转头看向万重星,安若柳此时已经怀胎七月,挺着个大肚子泪汪汪的看向空中,若不是身边人拉着,这时恐怕已经冲上来了。 秋耀坤也飞过来,刚才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抓走,朝萧冉问道:“你们不是能撕开空间裂缝吗?你能不能帮我把秋恒救回来?我定会重谢……我……” 萧冉打断秋耀坤的话,道:“我们撕开的空间裂缝只是普通的星空裂缝,我们暗族本就存活在这空间夹缝中,而那人撕开的空间裂缝可是鸿沌界的壁障裂缝,没有天宫石跟本打不开,而且下面想打开那个壁障裂缝很难,不但需要天塔和天宫石,而且还需要上面有人用天宫石接应,这样上下呼应,只需很少量的天宫石就能打开壁障。现在就算你们上面有人接应,你们也不知道那人的方位,况且未渡仙劫的修士也跟本过不去那个壁障,现在恐怕已经死了…” 秋耀坤颤抖着拿出秋恒的本命牵引法宝,那法宝此时已成了无主之物飘在半空,顿时老泪纵横…… 安若柳和秋念澜更是大哭不止,安若柳疯了一般嘶吼着,那痛苦的嘶吼声如钢针一般刺进官泽心中…… 官泽呆滞了,任由周围战场的混乱。 萧冉抱着昏迷的暗灭,指挥着暗族大军与巨蛮对抗。 暗族的这些黑影们跟本不惧怕巨蛮的自爆,那好似幽灵的躯体在那强大的自爆力面前碎开后竟又能重新融合,丝毫没有受伤,犹如不死之身! 此时战场大乱。 官泽呆滞良久后突然暴怒一声,抽出断仙刀疯狂的斩杀巨蛮族,似乎在发泄着那滔天的怒气。 秋耀坤霎时老了一般,满头黑发瞬间变白,颓废的慢慢落回万重星。丧子的打击太大了,任凭再强大的内心也承受不住…… 官泽的煞灭道道域似乎又强了不少,眉心中的黑色煞印宛若开启了天眼一般,深邃而恐怖的煞印犹如来自地狱索命的标记。 煞灭道道域所过之处便死伤一片,偶尔几个暗族黑影被笼罩到煞灭道内也难逃一死,当年有不死之身一说的暗族黑影在煞灭道道域内简直不堪一击。 萧冉见官泽如此疯狂,无奈的摇摇头,下令暗族大军尽量散开,避免与煞灭道碰触。 官泽麻木的杀戮着,但意识很清醒,只是哀伤攻心,想起这些年与秋恒的一幕一幕。从曾经的无依无靠到现在的儿孙满堂,不懈的修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保护身边的每个至亲吗?可是现在面对强大的对手竟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与不灭天君的仇越结越深,官泽心中憋屈,突然怒吼一声:“不灭狗君,从此我与你不死不休!!!!” 安若柳和秋念澜嚎啕大哭着,她们的每一滴泪水都深深刺激着官泽…… 巨蛮族大军突然向西南防守薄弱的地方冲去,很快冲破了防线,顿时死伤无数。 萧冉指挥暗族大军奔去西南堵截。 官泽也扑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这巨蛮只是虚晃一枪,待暗族大军冲至西南面时,他们突然又奔回东面。 东面此时面门大开,往下不足千里便是万重星。 几个巨蛮副将控制住几个被铁链锁住的修士,让他们开启云通道。 萧冉又命暗族大军折返回东面。 这时妖兽和神兽大军也冲来。 而西南面又空了,此时在数量上的差距简直是顾的了头、顾不了尾。大战又是如此仓促,加之没有人指挥,场面越发不好控制。 祸不单行或许就是说的此刻,万重星的大荒谷突然强烈震动,封锁在外面的两层黑色封阵竟然从内部破裂,六七千万的巨蛮嗷嗷大叫着冲出来。 在万重星内多数都是不能参战的弟子,这些巨蛮冲出后一半直奔战宗奔去,另一半冲至空中帮助打开云东面的通道。 暗族大军冲至通道附近阻止巨蛮进入。 战场越来越乱,战宗内死伤一片。 官泽此时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指挥,一半助战。见大荒谷的巨蛮也冲出了,顿时后悔当初没把他们杀光,留下今日的祸患。 “萧冉,放巨蛮族进来!”说完冲回万重星,通过星心石释放出煞灭道。 萧冉明白了官泽想干什么,他很清楚这万重星的厉害之处,官泽这是想关门打狗了。立刻命令暗族统统后退。 那些巨蛮大军压力一减,顿时又开启了数十个云通道,片刻功夫就进去了数千万的巨蛮。 巨蛮族们怎么也想不到万重星并不是什么陆星,而只是一个仙器,在这里官泽就是主宰,想杀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此时那通过星心石释放出的煞灭道不知被扩大了多少万倍,整个万重星都被煞灭道覆盖。 若是在星空中煞灭道覆盖的范围也不过千丈左右,其实还可以再扩散,可是超过千丈时威力就小太多了,可是在万重星内可不一样,就算覆盖了整个万重星也能把煞灭道控制的得心应手,避开自己人,只用煞灭道包裹巨蛮族。 官泽轻轻捻动星心石,那数千万被煞灭道包裹的巨蛮们直接碎成齑粉。 战宗内许多弟子都看到了这一幕,这简直超越了他们的想像…… 亲眼看着那数千万的巨蛮瞬间碎成了渣,而宗主竟然一动未动。 而此时从运通道中冲下来的巨蛮们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一员副将大喊道:“撤出!” 巨蛮大军迅速从云通道撤出,连那些被迫开启云通道的修士们都不要了。 官泽冲出,顺手杀了那些开启运通道的修士们,收起那有了一丝反噬感的煞灭道,释放真冥道冲进巨蛮大军内,又继续疯狂砍杀。 手中的断仙刀犹如索命符般,刀锋所过之处必有巨蛮丧命。 这时暗灭醒了,受伤虽然很重,但是并不影响指挥。手中大旗挥舞,指挥暗族军形成阵型对抗巨蛮。 小白那六百多丈的身子此时已满是鲜血,有巨蛮的,也有它自己的,虽然受伤,却完全不影响战斗,官秋目中有泪,和舅舅的感情绝不比和爹娘的差,此时悲愤的疯狂杀戮着巨蛮。 巨蛮大军的数量在急剧减少着。 亚沙这个总指挥又死了,虽有数百副将指挥,可还是在节节败退。 从巨蛮突袭到现在已经两天两夜,巨蛮大败似乎已成定局,从刚开始的五亿多巨蛮锐减至现在不到三亿。 桦星域中越来越多的修士都来万重星周围观战,此时观战的修士少说也有百亿人。 官泽此时已满目血红,浑身浴血却没有一丝是他自己的,不停的杀戮着,真冥道和煞灭道不时的转换着使用,面对数百个巨蛮同时自爆也能轻松躲过,躲不过的几次也有惊无险,毕竟他身上的道域已经强悍的可怕,面对那样强大的自爆也能阻挡。 大战第三天时,巨蛮族竟开始集合向正南退去,意图逃走。 这时远处观战的修士们也不知是谁带了头,呐喊着朝巨蛮冲去。 “杀啊……帮官宗主杀光巨蛮族!!!” “杀!!!” “杀光巨蛮!!!” 数十亿修士的呐喊声震天动地,也鼓舞了战宗弟子们。 官泽知道巨蛮想逃,杀红眼的他怎能放过他们。 第一百九十六章 停手 那数十亿的修士们大多数都是寂灭期的,合道期的寥寥无几。 他们想去堵截巨蛮,可是巨蛮大军跟本不在乎,直接冲散了他们,直奔正南逃去。 暗族和官泽的速度极快,此时必须乘胜追击。 官泽冲至巨蛮大军的队伍前端,继续疯狂杀戮,朝那数十亿的修士们喊道:“你们撤走,别在这碍手碍脚!” 那数十亿修士们刚才只被巨蛮大军那么一冲便死伤数万之多。本就怯战,见一个照面便死伤数万,顿时后悔冲来,此时若退去可就丢人了,听闻官泽那么喊,便赶紧朝后退去,也算找了个完美的台阶下。 暗族大军冲来,小白带着妖兽和神兽们也赶到。 官泽冲在巨蛮大军内部不停杀戮着,而妖兽们却形成了包围圈。 暗族黑影们穿梭在巨蛮大军边缘,利用暗族特殊的暗力斩杀巨蛮。 或许这暗力克制巨蛮的蛮力,巨蛮们很惧怕暗族。 巨蛮的血也是鲜红色,或许因为体现巨大,血也奇多,此时万重星周围被血染红了,大量的血,尸体,残肢,漂浮在星空中,那血被星空中的极寒瞬间冻成冰血,远远望去腥红一片。 败局已定,只是这败局败的有些可怕,不足三天,五亿多的巨蛮大军此时已经剩下不足一半了。巨蛮征战这么多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曾经数千万的大军便能屠戮数百上千个陆星,若是几亿的大军恐怕连一个星域都能屠戮干净。 这时一个副将喊道:“官泽,我们能谈谈吗?” 官泽冷笑,跟本不搭话,依旧疯狂杀戮着。 那副将喊道:“我们都是被迫的,都是那个叫老幺的仙人把我们转移到桦星域,要不然我们此时还在复星域,你放我们走吧,我们从此再也不来桦星域了!” 官泽依旧不语,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光巨蛮,一个都不能留! 副将见谈不拢,便威胁喊道:“你若真的杀光我们,那母皇也不会放过你的,连天宫的那些仙人都管母皇叫主人,她翻手间就能灭掉桦星域,杀你如杀鸡……” 官泽蹙眉,懒得听那副将废话,直接冲过去杀了副将。 这时暗灭传音给官泽道:“神主说了,别把巨蛮赶尽杀绝,若现在真惹怒了天宫的那个老女人可就真完蛋了。” 官泽一愣,手头慢了下来,传音问:“老女人?真有什么母皇?那是谁?” “这些事等战后你自己问神主吧。”暗灭道。 “惹怒了又如何?巨蛮必须杀光!”官泽没有传音,直接吼道! 暗灭指挥暗灭大军撤离。 片刻后暗灭大军撤走。 巨蛮大军压力顿减,往南逃走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官泽依旧疯狂的杀戮,完全不在意暗族撤军。 突然,小白被数百头巨蛮包围,霎时自爆。 小白本能的用身子蜷缩护住官秋。 轰然一声巨响,小白被炸的皮开肉绽,官秋却被护的丝毫无损。 “小白!!”官秋心疼的大吼。 这时鸟二飞来,抓起小白飞走。 官泽大吼道:“你们全都撤走,快!!” 猴大平时和小白关系甚好,此时见小白受伤,自然暴怒,早已杀红了眼,怎会听官泽的话,继续疯狂的冲杀巨蛮。 官泽突然抽身回来,一脚踢在猴大脑袋上,吼道:“让你们撤走听不见吗?滚!!!!” 猴大被官泽一脚差点踢懵了,见官泽那表情不像是开玩笑,只能带着兽军撤回,只是脱离战场,并未离开太远。 此时的情景又如当年,当年还有小白陪伴官泽,而此时官泽却只身一人,手持大刀不断砍杀着。 远处越来越多的修士来观看这场大战,每个修士都惊恐的看着官泽,特别是之前来帮忙的数十亿修士们,刚才只是一个照面便死伤数万,而官泽却只身一人在巨蛮大军中,如同杀鸡宰狗般轻松的杀戮巨蛮,在他们眼中官泽好似一尊战无不胜的战神。 战宗的弟子们又看到了这熟悉的一幕,当年宗主就是这样杀戮巨蛮的,心中的震撼依旧不减当年,只是所有人不再呐喊,而是静静的看着。 暗族大军纷纷退回裂缝中,暗灭和萧冉留下看着官泽发疯。 巨蛮们被官泽杀的只能逃跑,连数百个巨蛮联合起来自爆都伤不得他一丝一毫,他们除了逃也别无选择…… 官泽好似不知疲倦般,一路追着巨蛮砍杀,把秋恒的死都归结于巨蛮,当时秋恒若不是受伤昏死,也不至于被抓走。 …… 话说老幺抓走秋恒后,便直接在裂缝中一掌拍死了秋恒,秋恒的尸体和魂魄全都留在了那壁障中。 老幺返回不灭天君的小院,禀告了整个过程,看着师尊铁青的脸,怯怯的立在一旁。 不灭天君不算掐指推演着,片刻后停下道:“官泽命还真硬,连混沌小贼也去帮他。老幺,你带上一百个奴才去一趟莫邪谷,这是莫邪谷的内部能探索到部分的地图,我当年在这个位置做了标记,很有可能有天宫石,再者多打听莫邪谷内谁得到天宫石了,尽量多弄天宫石来。” 老幺接过地图,看清了师尊标记的地方,点了点头道:“好的师尊!!” …… 巨蛮们不断退逃着,可是他们的速度哪能有官泽快?越逃死的越多…… 第六天时,暗灭动了,冲至官泽身边,一把拉住官泽,道:“停手吧,神主有话对你说。” 官泽一把推开暗灭道:“等我杀完再说!” 暗灭散出强大的暗力控制住官泽。 官泽只是身形一顿,散出煞灭道推开暗灭的暗力,吼道:“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对我指手画脚,再拦我就连你一起杀了!” 暗灭一惊,刚才的力道足有八成,竟被官泽轻松化解,看官泽的表情不像开玩笑,若再阻拦恐怕真的会被他所伤,无奈在身边撕开一条裂缝,道:“神主,你来劝他吧!” 这时从那裂缝中传来混沌神的声音,道:“官泽,停手吧,这些巨蛮不能再杀了,若真激怒了母皇那个老女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官泽吼道:“激怒又如何?我偏要杀光巨蛮!”一边喊着,一边疯狂杀戮着。 “你最好不要现在就惹怒母皇,传闻母皇拥有完整的大道,实力恐怖的可怕,这些巨蛮也只不过是她的一些帮她寻食的宠物罢了,将来等你能与她相斗时再杀光巨蛮也不晚!”混沌神道。 “完整大道???这世上不是没有完整大道吗?”官泽蹙眉,手头明显慢了。 “这也只是传言罢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推演术有多强,当年被鸿钧算计之后我便立誓要在推演术上超越他,我敢说天下间以我的推演术最强,可是这么强的推演术我推演不出母皇一丝,只要推演母皇,那基本就是一片模糊!”混沌神道。 官泽杀戮的速度越来越慢,问道:“你和鸿钧道祖有仇?” “我与鸿钧曾是过命的交情,鸿沌界曾经叫鸿钧界,后来我们二人交好,他便把鸿钧界改成了鸿沌界。后来为了些小事他竟然算计我,虽不是什么深仇大恨,但是我心中过不去这道坎!”混沌神一声重重的叹息。又道:“停手吧,别杀了,让巨蛮们滚吧。” 官泽怒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让他们去别的星域祸害?” “他们暂时掀不起什么风浪了,那几个星域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足矣能对抗这些残兵残将。你不必担心!” 官泽终于停手,收起断仙刀,看着巨蛮们落荒而逃。 暗灭和萧冉退走前道:“官泽,你和神主好好聊聊吧。” 官泽朝暗灭点点头,毕竟暗灭救了他一命。 混沌神平静道:“你也不必为秋恒的死而自责,我虽然推演不出你未来能否复活秋恒,但是我敢承诺你,我会在千年内帮你寻回秋恒的尸体和魂魄,我推演没错的话,秋恒的尸体和魂魄应该还在壁障内。” 官泽浑身一震,面带喜色:“真的?”能找回尸体和魂魄自然就能复活,仙棺在手,并不怕至亲身死,除了寿尽,横死之人都能复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我从不妄语,当年让暗灭和萧冉骗你也是迫不得已!” “那叶玲的魂魄能……???”官泽眼中满是期待的望着那黑漆漆的裂缝。 “叶玲的魂魄在金甲小贼手中,我暂时做不到…”混沌神语气略有歉意。 “也罢,这一世就算不能救她,我也不后悔,大不了来世再陪她!”官泽低头轻叹,突然抬头问道:“你讲讲当年为何骗我,为何先是要杀丁宁,后来萧冉又让我保护丁宁,你们这些大人物说话做事都喜欢自相矛盾吗?” “当年推演出你能进入黑暗星带,才一步一步的让你进入我的计划,后来推演出丁宁有身死的危险,而进入黑暗星带丁宁才是关键,所以让萧冉佯装去杀丁宁,佯装去抢银魅战船,也好让你们有所警惕,好保护丁宁,也让你们认为这银魅战船有大秘密,后来又推演出你得到了回生仙棺,这才放心。所以丁宁死的那一次也没让暗灭去救,其实我的推演术对你而言也到此为止了,你的未来越来越模糊,这一次让暗灭和萧冉来也不是推演你,而是推演你儿子官秋才得知巨蛮突袭。” “看来你们这三方势力都跟我有瓜葛了,鸿钧道祖曾经想收我为徒,你又两次有恩于我,现在不灭狗君和金甲狗君都和我有仇。哦,对了,还有佛祖那一方势力忘了说,他们也对我有恩,看来我必须要与你们交好,好去对抗不灭狗君。” “我与佛祖和鸿钧都有过节,我当年是被佛祖和天地法则的走狗封印在黑暗星带中,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不恨他们了,但这事在我心中始终是个结,能否解开也要看他们将来怎么做了。” “那你们总说七千年后的浩劫,那真的是为了那片永恒疆土的争夺?”官泽问。 第一百九十七章 安慰 混沌神一声叹息,良久才道:“依照我的推演,那片疆土的争夺将会是最惨烈的浩劫,对于那片疆土的争夺,我们这些在你口中的大人物也不过是些棋子罢了,都说我的推演术天下最强,呵,在我之上不知还有多少大人物的存在,我之所以被封印这么多年也完全是因为当初窥视到了我不该知道的秘密所致。” “在你们之上还有大人物???”官泽震惊了,心中翻江倒海,问道:“那这修行到底有没有尽头?天仙十层境界之后又是什么?” “我与鸿钧还有不灭狗君他们都是超越了天仙十层境界之人,只是大道不完整之前跟本没有资格了解修行最终的奥秘……永恒不死!” “永恒不死????” “而现在传言的那片永恒疆土上就有永恒的奥秘,所以,可想而知这次争夺大战会有多么惨烈。”混沌神叹道。 “为何要争夺?你们一同进入不行吗?”官泽蹙眉。 “一同进入?那怎么可能,当初的极乐世界就是被佛祖第一个强行进入,所以他才到了永恒传承,而后来进入者再也得不到什么永恒传承了,传说那永恒疆土的外形与极乐世界很像,既然被称为永恒疆土,那也一定会有永恒传承。” “七千年……就算我修行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七千年就突破到天仙十层境界之后吧?我这样的一个小人物为何值得你们三方来拉拢?”官泽不止一次的怀疑过,这其中肯定有蹊跷。 “以前推演出你会与我们有瓜葛,而且你背后还有一方强大的势力支持你,后来又推演出你有双元神,可是再后来就推演不出你的未来了,推演不出一个人的未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死了,第二就是你要强过我太多太多,以至于我的推演术在你身上无效。不过以目前的情况看,你死的几率也很大,虽然推演不出你是如何身死,但很有可能你被超越我之上的人所杀,而我与你交好并非拉拢你,而是想帮你,毕竟你帮我解了封印。”混沌神详解道。 “你推演到我有双元神了?”官泽皱眉,这种好似被人看穿的感觉挺别扭的。 “对,其实你的双元神和元神钟有关。” “那有双元神是不是能凝实出分身了?”官泽倒是挺期待分身的。 “不一定,分身也是看造化了,现在据我所知,有分身的人不会超过一掌之数。” 官泽蹙眉看着裂缝,道:“你们暗族从未给过我好印象,就算救了我两次也一样没有好印象,其实我不想与你们有什么瓜葛,虽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但是总感觉你们的理由太过于牵强,或许你们阴暗惯了,无论何事都喜欢使用阴谋,我则不同,我不会用什么阴谋,也不屑用阴谋,能打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虽然我杀人无数,但我内心并不渴望战争,所以什么永恒疆土争夺战我也不稀罕,我也不奢望永恒不死。现在能让我变强的理由只有一个,寻回叶玲的魂魄,想尽一切办法复活她,我欠了她百世,这一世若还是负她,那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来世再寻她,亦或是来世不再开启记忆,让我就彻底忘了她也好。”官泽说到最后语气中满是颓废之意。 “开启你前百世记忆才是你这根导火索的引燃之时,你身上还有太多太多的牵扯,想忘记是不可能了。等你来了鸿沌界,到时你自然会明白与我们之间的瓜葛。一切的巧合并非巧合,无论将来你如何选,我和万空真君都会站在你这一边,除非你屈居于不灭狗君的麾下,那样我们才会是仇家,到时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虽然我推演术对你无效,但是对你身边的每个人都有效,通过他们可以推演出你三日内的一切变动。天下大乱之前你只要安心修行即可,从今往后上面应该再不会有人下来扰你了。” 混沌神停下了一下,犹豫片刻后,轻叹一声,最终还是开口:“虽然你现在实力强大,但你要小心家贼……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家贼?是谁?”官泽蹙眉,在他心中,家中每个人都值得他用命去守护,若出现家贼?那???简直不敢想…… “也许我推演会有错,如果真有家贼自会露出马脚,到时候你便会知道是谁,若我现在告诉你是谁,将来他若未反你,岂不是我在造谣生事,只是提前告诉你一声,多一丝提防罢了。” “你们暗族向来会挑拨离间,当初利用官秋,还用幻境制出那神念玉石来迷惑官秋,今日又这般说,呵……”官泽苦笑,实在看不明白混沌神到底想干什么。 “我猜你就会这般说,当初制造那幻境神念石也为了让官秋能顺理成章的把银魅战船带给你,罢了罢了,不跟你多说了,你不信我,说再多也是无用,这壁障裂缝已经不稳定了。”混沌神叹息道。 “你现在在何处?” “我已经回了鸿沌界。” “看来我也要学学推演术了,要不然只能听任你们这些大人物摆布。”官泽叹道。 “你学不了推演术,你眉心有煞印,背上有金刚经,现在又是双元神在体,你若学了推演术,不但能伤了体内空间的元神,还会导致你的煞印封印再也无法解开。” “一个小小的推演术为何这么繁琐?”官泽纳闷。 “推演术并不是什么法术,其实应该叫推演道,并非人人都能学推演术,那也是靠天赋的,譬如你爷爷官古,他就是个推演术的天才,学推演术需要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有时推演术的反噬力会让你陷入自己的无限循环幻境中,直至寿尽时也出不了那恐怖的无限循环,当年我就有数次险些陷入无限循环中。” 此时那空间裂缝已经开始抖动,有闭合的迹象了。 混沌神急道:“官泽,不要敌视我,更不要敌视暗族,虽然暗族曾经制造过数次浩劫,但他们都只是不想生存在那阴暗的空间夹缝中的可怜人罢了,等你来了鸿沌界便会知道,我这次回去准备一下就帮你去寻秋恒的尸体和魂魄,在此之前你去仙树那里问他借来神木真君的知罪珠一用,待有何事情我会让暗灭通知你,你……” 话未说完,那空间裂缝便闭合! 官泽呆滞星空中,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混沌神所说的太过于复杂,在他们这些大人物之上还有更强的人?永恒传承?煞印中还有封印?知罪珠?当年一些书中讲过那神木真君被贬至下界,就是因为身上佩戴知罪珠才能在这普通修士的星空中存活,还传言神木真君与鸿钧道祖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本想问个明白,怎知越问越糊涂,越问事越多……或许真如混沌神所说,等到了鸿沌界也许才会有真正的答案。 转身看向万重星,宗内弟子和易宝星的商户掌柜的们正在欢呼雀跃,庆祝巨蛮族再次被击退,唯独自家至亲们神色黯淡,秋耀坤顶着那满头白发悲恸欲绝,在凡人口中有人生三大哀,少年丧母,中年丧妻,晚年丧子。 谁也扛不住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哀伤,肝肠寸断的滋味简直比死还难受! 安若柳更是哭的几次昏死过去,醒来再继续哭,那泪水好似怎么也哭不干,家里至亲都没了,当遇见秋恒后,她感觉自己的一生要变了,从此秋恒便是她生命的全部,甚至比她的命还重要,而此时这个命没了,她的生命也随之坍塌了,若不是怀了秋恒的骨肉,恐怕刚才就追随秋恒去了…… 秋念澜一直摸着秋恒送她的一个木雕小人,那是当年秋恒跟叶玲学的雕刻,小木人刻的是秋念澜小时候的模样,乖巧而可爱,她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甚至数次狠掐大腿,总以为自己身陷幻境中…… 官泽把心中一切烦恼丢开,藏起阴沉的脸,喜笑颜开的落到秋耀坤身边,笑道:“行了行了,都别哭了,秋恒又没死。” 秋耀坤向来相信官泽的每一句话,只是这一句却怎么也听不出是真的,悲戚的摇摇头,沙哑道:“别用这样的话来安慰我了,秋恒的本命法宝已成无主之物,血脉之力也断了线。” 安若柳听闻官泽的话却止住抽泣,问道:“真的?” 官泽也席地而坐,搂过秋耀坤的肩头,道:“爹,我可曾骗过你?” 秋耀坤转头看向官泽,这个女婿在他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越了儿子,今日若是官泽死了,他或许会更伤心,见官泽如此认真的表情,心中真的有了一丝希望。 官泽拉着秋念澜的手,正色道:“秋恒只是暂时离开咱们,很快就会回来,你们信我就别哭了。” 安若柳抓住官泽的胳膊,瞪大那满是血丝的双眼,又问道:“真的???” 秋耀坤看着官泽,沙哑的声音道:“我知道你有仙棺,当年复活丁宁就是用那仙棺吧?可是秋恒的尸体和魂魄都不在这里啊,那鸿沌界和咱们这下界的壁障岂是你能打开的?” “我是打不开,但是混沌神能打开,他答应我了,会在千年内帮我寻回秋恒的尸体和魂魄,我有仙棺,自然能复活他了。”官泽笑着轻轻拍了拍安若柳的背,只是那笑容有些勉强,那种忍着心中的哀而强颜欢笑的滋味真的很难装…… 秋念澜收起手中的木头人,笑道:“我就知道官泽肯定有办法救回秋恒,我就知道秋恒不能这么死,不能……”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出来,刚才本已止住泪水,此时听闻官泽能复活哥哥,却又哭的稀里哗啦。 安若柳却笑了,她听秋恒说过官泽的仙棺,也亲眼所见丁宁的复活,此时听闻官泽这般说自然开心,虽是在笑,可眼中始终有泪水外溢。 秋耀坤重重舒了口气,他坚信官泽的每一句话。 官泽也重重的舒了口气,他发现原来安慰至亲的情绪也是如此重要…… 万重星从大荒谷们口延伸了数千万里破坏痕迹,此时战宗的许多弟子已经开始修复那些被破坏之处。 和平再次回归万重星…… 第一百九十八章 馊主意 巨蛮突袭过去了数年,万重星一切都恢复原样,丁宁带着数百万的炼器师开始着手布防万重星周围的废弃陆星,修复一些破损的巨炮,还加了不少阵法和暗器。 官泽又去了一趟暮晨陆星,去研究了一下那一百零八座天塔,回来后直接找到正在干活的丁宁,问道:“你什么时候再去黑暗星带?” 丁宁看了一下万重星周围的布防,活基本都差不多了,道:“随时可以出发,怎么了?你需要什么神料?” “我要天宫石,要大量的天宫石,越多越好,你最好把黑暗星带所有的天宫石都搜刮出来,这事交给你了。”官泽拍了拍丁宁的肩膀。 “好,放心吧。”丁宁又反拍了官泽几下肩头。 两人相视一笑,兄弟间的情谊无需多言,那轻拍几下中蕰含了太多的安慰,只是有些话却不适合兄弟来劝,或许此时一顿大酒最合适不过了…… 官泽转身飞走,在星空中还能感受到丁宁的目光。 丁宁也确实注视着官泽飞远,直到看不见官泽的身影时才收回目光,轻叹一声才回了制器阁。 官泽朝西北飞去,直奔仙树的位置。 飞了一年多,坐了两次传送阵才到地方。 多年不见,仙树依旧如当年那般壮观,树冠覆盖了数千万里之遥,周围依旧有不少修士在安全的位置借助仙树自然释放的威压参悟木道。 官泽直接从那一大圈修士上空飞过。 众修士惊讶的看着飞过去一个人,惊呼那人要死在仙树之下,这时有很多修士都认出了官泽的飞行法器,看着官泽身上的衣服,后背那一个大红色的战字分外醒目。 众人释然,早就听闻官泽得到过仙树的好处,当初还是官泽和一头大鸟把仙树迁移到这里。 官泽飞到仙树下,把蓝娃从体内空间移出。 “娘!”蓝娃开口道,兴奋的在空中打转。 “你们怎么来了?”仙树伸出一个细小的树藤轻抚着蓝娃。 官泽收了羽毛,落在一片好似陆地的大树叶上道:“我看过关于你主人神木真君的书卷,好几部书中都说神木真君就是佩戴了知罪珠才能一直在下界生存,是这么回事吗?” “确实如此,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仙树问。 “那知罪珠是不是还有一个功能,能稳定鸿沌界和下界星域间的壁障通道?”官泽问。 “对。” “那知罪珠是不是在你这里?” “怎么?你想要知罪珠?” “不是要,是借,我用一下,千年左右就还你。” “你可借不到了,主人临走前把他全身的东西都留下,包括他的知罪珠,传言他是回了鸿沌界,他走后不足百万年,他的东西都成了无主之物,一百年前那知罪珠竟有了一丝感应,我猜主人的魂魄也许还苟活在某处,那傻鸟已经带着知罪珠去寻了。”仙树道。 官泽傻眼了,呆了半天道:“……白来了!” “你要知罪珠这样的鸡肋之物有何用?想稳定壁障通道?”仙树问。 “是啊,想稳定壁障通道,我有个兄弟的尸体留在了壁障里,混沌神让我找你借那知罪珠……”官泽轻叹一声。 “混沌神?就是当年和鸿钧道祖关系甚好的那个混沌神?”仙树语气有些激动。 “是他,怎么了?”官泽纳闷仙树的语气为何这般激动。 仙树那巨大的树冠竟然抖动了一下,语气激动道:“混沌神……他老人家还好吗?我听闻他被一些大人物封印在了某处,现在他自由了吗?” “自由了,还是我亲手放他出来的。”官泽道。 “真的?他老人家现在在哪?我能见他一面吗?”仙树语气越发激动。 官泽拍了拍仙树的大树叶问道:“你和混沌神有交情吗?怎么这么激动?” “我当年还是棵种子时就是跟随在混沌神身边,当时主人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凡仙,后来主人认鸿钧道祖做师尊时、混沌神便把我送给了主人,神木真君的名号也是因我而起,主人是以最普通的木道晋升到了真君行列,当年若不是苍擎那个混蛋暗中坏我主人,现在主人的木道恐怕已经完整了。”仙树语气带着恨意。 “苍擎害了你主人?”官泽纳闷,回忆当年与苍擎见面,当时苍擎给他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测罢了,主人也从不跟我们说这些事。”仙树顿了一下,问道:“混沌神现在在哪?你能让我于他见上一面吗?” “我去哪找他啊,他说他回了鸿沌界。” “唉……”仙树落寞的叹了一声。 “那个傻鸟什么时候能回来?”官泽问。 “我那知道,傻鸟当时疯了一样带着知罪珠走了,这都一百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连我也感受不到它了。”仙树道。 “我算是白来了……”官泽拿出羽毛想走,犹豫了一下拿出一个丁宁送的小傀儡,道:“我把这个傀儡留在这,傻鸟什么时候回来了他会通知我,你千万别把这傀儡吃了。” “行,我知道了。” 官泽刚要飞走。 仙树道:“等一下,你不就是想稳定壁障空间吗?” “对。”官泽又停下。 “那你应该去扈星域的占空陆星,哪里有个深空派,传言是天宫的某位空间道仙人的原始门派,这个深空派在鸿沌界和天宫都有不少分舵。”仙树道。 “深空派?我去哪干嘛?”官泽纳闷。 “深空派有个绝技就是稳定壁障的稳空道,你知道壁障石吧?普通修士穿越星域之间都需要壁障石来开拓壁障通道,而深空派的人跟本不需要壁障石来开拓壁障通道,传言他们只需少量的天宫石就能开辟鸿沌界和天宫的壁障通道,不过好像得需要什么天塔加持才可以。”仙树道。 “稳空道?这听起来不错……不过去那样的大门派岂不是要立什么忠魂誓?” “立忠魂誓还不简单?随便抓个人,取了他的魂魄,用他的名字立誓,那忠魂誓的束缚自然落在他身上,唯独需要你易容成他的样子,易宝星就有很多易容的法宝,再说了,以你现在的实力,随便抓个深空派的长老,用搜魂针不就学到稳空道了?”仙树提醒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官泽目中一亮,笑道:“你够奸诈,不过这馊主意还真不错……走了!” …… 官泽直奔西北方飞去,从西北方可以穿过星域壁障去往扈星域,看了一眼星图,近在眼前的一个小陆星名叫牧亢,犹豫一下,戴上千面,修为控制在金丹初期,此时官泽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干瘦少年,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普通道袍。 牧亢陆星不大,但修士却不少。 官泽在牧亢漫无目的的溜达着,走到一个修士挺多的酒馆中坐下,要了一壶酒两碟小菜,坐下后慢慢品着酒,吃着菜,听着周围修士的谈论。 酒馆中很热闹,至少有数十个修士在饮酒畅谈,没人注意角落里的那个‘干瘦少年’ 一中年汉子环视了一下周围,低声与一桌的其他三人道:“你们听说了吗,这次巨蛮族的突袭是上面的仙人所为,据说好几亿的巨蛮大军突然凭空出现。” “仙人所为??还真的和我怀疑的一样,不过就算来多少巨蛮又能如何?官泽还不是照样杀的他们片甲不留?我打算近日启程去易宝星看看官泽杀巨蛮的神念玉石。” “是啊,我也打算去看看,难得一见啊,恐怕一些修士一生也见不到那样壮观的战场,据说官泽只身一人,开启着煞灭道道域冲进巨蛮大军中好似杀鸡宰狗般杀那些巨蛮,只是听说就已经很震惊了,何况看到那些神念玉石呢。” 官泽侧耳细听这十几桌的谈论,多数都在说战宗这次对抗巨蛮族的事。 唯独一桌两个男子没有谈论战宗,唉声叹气的喝着闷酒,一青年低声道:“爹,要不然咱们就认倒霉吧,反正那金阳果还会长,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中年男子眉头紧皱,一口闷了杯中酒,叹道:“我也想交给他们保咱们全家平安,可是他们沙棱门会放过咱们吗?这次交了,那三百年后呢?他们岂会罢休?交了这一次,恐怕下次会把咱们的金阳树连根拔走,这可是咱们祖传了一万多年的宝贝,咱们要是连祖传的宝贝也保不住,那还有脸活着吗?” 青年听闻此话,盯着杯中酒发呆,良久,目中闪过一丝决绝,低声道:“实在不行咱们就举家迁移去投奔战宗,就算把金阳树献给官宗主、也不能让那些畜生得到……” 中年男子紧锁眉头,叹道:“迫不得已也只能如此了,但是金阳树不好挪啊。” 官泽这趟来牧亢星也只是想收个魂魄走,但是心中不忍滥杀无辜,寻个恶人杀了也算没白来一趟,此时细听这对父子的谈话,猜测他们家有了难,金阳果算是个宝贝,一颗金阳果在易宝星能卖到数万道壁,金阳树也有卖,据说能卖到数百万道壁,这个数目能让许多修士或门派红眼,若是一个小家族的话很有可能保不住这样的宝物。 青年干掉杯中酒,道:“爹,咱们回去准备一下。” 父子俩扔下几个道壁,闪身离开酒馆,谨慎的左右观察后才破空飞走。 官泽的视野足以覆盖这大半个陆星,那父子二人飞向何处自然知晓,并不急着飞走,而是在街面上溜达,打听了一下沙棱门的情况。 沙棱门,门派不大,门主张鲁平时没什么好口碑,但也不算什么大恶之人,偶有欺负些小家族,并不取命,只勒索些宝物,特别是对于宝药更是垂涎三尺,平时树敌不少,但都忌惮他的修为,偶有吃点小亏的修士也不敢正面与沙棱门作对。 第一百九十九章 管闲事 官泽心中有了数,踩着一把破烂飞剑直奔那父子二人的方向飞去。 父子二人直接回了家,并不知道身后还有个‘尾巴’。 二人刚进家门,大门还未关,一干瘦少年便跟着进来。 官泽笑眯眯的看着父子二人。 青年警觉的看着眼前这干瘦少年,见他修为不过才金丹初期才稍有放松,问道:“小友来我们柴家有何事?” 官泽笑道:“路过,渴了,讨杯清茶。” 中年男子笑道:“小友说笑了,修士何来渴饿一说,你有什么难处了吧??” 官泽笑道:“我到没什么难处,是你们有难,我来管闲事而已,金阳树最好不要随便挪,断了一根根须,树就有死掉的危险。” 父子俩脸色顿时大变,中年男子退后一步,看向门外,怕有人与这干瘦少年一同前来,见方圆数里没人,皱眉问道:“你是沙棱门的人?” 青年此时已经凝聚法力,准备随时动手。 “我与沙棱门无关,但是听说你们想带着金阳树投奔战宗,我怕你们把金阳树弄死,那树可娇贵着呢,你们柴家应该没有挪树的手段吧?”官泽依旧笑眯眯的看着父子二人。 中年男子听闻此话,猜测眼前这人是敌非友,回忆酒馆中有这么个少年,应该是一路尾随而来,他目中闪过一丝杀意,突然出手控制住干瘦少年,闪身消失在原地。 官泽并不反抗,任由他控制,如数家珍道:“你是柴家的族长柴江吧?你儿子叫柴东,你们柴家上下三千四百多口人,你修为在寂灭初期,族中祖传宝贝金阳树被沙棱门盯上了,最近让你们交出三百年一熟的金阳果……” 一间密室,中年男子恶狠狠的盯着官泽,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帮你们,无论是杀掉沙棱门门主张鲁,还是投奔战宗,我都能帮上你们。”官泽依旧微笑。 “就凭你?一个金丹初期的小娃娃也敢口吐狂言?你最好说实话,要不然我就用搜魂针了。”中年男子喝道。 官泽笑眯眯一抖手,那中年男子的束缚刹那被震开,笑道:“我没骗你们,只是路过想管管闲事罢了。” 中年男子顿时大惊,他的控制力别说金丹初期了,要是眼前是个寂灭初期的也很难挣脱,可是这少年竟然轻松震开,还未来得及说话,突然感觉自己不能动了。 官泽散出温和的真冥道控制住父子二人,认真道:“我是真的想帮你们,虽然是举手之劳,但是我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你们若想去战宗,我便帮你们把金阳树挪出来,你们带走直接去战宗即可,若想留下,那我就帮你们杀了张鲁,你们选吧。”说着松开真冥道。 父子二人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干瘦少年,轻而易举的控制了他们二人,刚才释放出的道域竟从未见过,从那道域中感受到一股能毁天灭地的威力,只是对他们二人很温和罢了,刚才眼前这人若是想杀他们父子,恐怕不比杀鸡难多少。 柴江咽了口吐沫,缓和了一下惊恐的情绪,略有颤抖道:“不知前辈乔装打扮,请前辈莫怪罪。” 官泽笑着摆摆手,并未放在心上。 “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我该如何称呼前辈?”柴江恭敬问道。 “不必问我,抓紧时间说你们的事,我明天就要走了。”官泽催促道。 柴江与儿子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咬牙道:“我们不想离开牧亢,毕竟这里是我们的老家,前辈若能杀了张鲁就最好不过了,可是我们该如何报答前辈?” “既然想帮你们,自然不需你们的报答,不过以后有难时可以随时投奔战宗,拿上这腰牌,战宗自会有人招待你们。”官泽扔下一个战宗腰牌后转身消失在原地。 父子俩拿着那腰牌楞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面面相窥,良久,柴东道:“爹,这人难不成是战宗的长老乔装打扮??” “有可能……”柴江木纳的点点头。 …… 沙棱门,门派弟子不过三万左右,不过在牧亢星也算的上排名前十的门派了。 门主张鲁此时正在一密室内研制一味丹药,正聚精会神时,突然不能动了,心中大惊,转着眼珠斜视,可是什么也看不到。 官泽也确实没想让他看到,留下一丝真冥道道域禁锢张鲁,而后又闪身出去。 沙棱门有八位合道期大长老,二十五位寂灭期长老,此时在沙棱门内的有六位大长老和十九位长老,其他几个长老都未在门内。 官泽散出强大神识笼罩,按照腰牌把这六位大长老和十九位长老全都抓到张鲁的密室内。 加上张鲁这二十六个人此时一动也不能动,连传音都传不了,惊恐的看着眼前这干瘦少年。 官泽开口道:“听说你们想抢我们柴家的金阳果?”他故意把‘我们柴家’几个字说的很重,说着松开了这些人脑袋位置的禁锢,让他们都能开口说话。 张鲁一开口就吐沫横飞道:“上仙误会,我们只是想花重宝换你们家的金阳果。”张鲁也认为眼前这干瘦少年就是柴家的人,就算不是柴家人,也很有可能是柴家用重宝请来的高人。 官泽也懒得跟他们浪费时间,道:“张鲁你平时罪大恶极,死罪难逃,你的命我收下了。”说罢手中拿出一杆招魂幡,一掌拍在张鲁脑袋上,刹那抽出了张鲁的完整魂魄,又用小黑瓶装走他的元神,做完这些才把张鲁的肉身收走。 那些长老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门主已是合道后期,别说同是合道后期的修士,就是合道后期圆满的也能斗上一斗,而此刻竟然连一丝还手之力都没有,眼睁睁的被抽走魂魄和元神…… 官泽阴冷的看着眼前这些长老们,冷道:“你们想活命吗?” 众长老们本以为都难逃一死,听闻此话,都鸡啄食般的点头。 “想活简单,立下忠魂誓,从今以后,你们沙棱门归属于柴家麾下,一切听候柴江差遣,能做到便免去一死。”官泽冷道。 众长老们互相看了几眼,有人开始带头立誓。 片刻后,二十五人都立下忠魂誓。 官泽收了道域,笑道:“如此甚好,你们去找柴江报道吧。” 那些长老还想说什么时才发现眼前那个干瘦少年不见了。 官泽出了牧亢星后用千面变化成张鲁的模样,把张鲁的魂魄收纳在体内空间里,用一丝覆力禁锢,让魂魄成为本体的一部分,修为控制在开源中期。为了掩饰,把羽毛容纳进一把法阶下品飞剑中,以破烂飞剑的外形隐去羽毛的不凡。 做完这些准备后才飞往西北方。 …… 话说柴江和儿子正谈论那神秘少年时,突然门外一阵喧闹,沙棱门的长老们带着数千弟子前来。 柴江大惊失色。 柴东惊道:“完了,是不是沙棱门找上门寻仇了?” 柴家数百族人紧张的堵在大门口,柴江一出来就看到了这声势浩大的沙棱门,唯独没看到门主张鲁。 这时一位大长老拿出沙棱门的腰牌,恭敬道:“沙棱门从此归于柴家麾下,一切事宜听候柴江族长差遣。” 柴江本以为沙棱门来者不善,出来时还想着大不了鱼死网破,可是这转变也太快了,那干瘦少年走了不过一个多时辰而已,原本要被逼迫举家迁移的大难竟然如此翻转了??心中不明白沙棱门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没敢去接那腰牌。 举着腰牌的大长老道:“柴族长?接腰牌啊?” 柴江警惕的看了看眼前这数千人,问道:“你们门主呢?” 那大长老也纳闷了,道:“门主已经被你们柴家老祖杀了呀。” “我们柴家老祖?” “是啊,那个干瘦的少年,不是你们柴家老祖吗?” 柴江震惊的看着腰牌,心中暗道:“看来那前辈真的说到做到了……” 柴东传音道:“爹,快接着,你顺便把战宗的腰牌也挂上。” 柴江接过沙棱门腰牌,把战宗腰牌和沙棱门腰牌挂在一起。 那些长老们看到战宗腰牌时才恍然,猜测柴家也许是请了战宗的高人来相助,而忠魂誓已立,想反悔也晚了,从此只能忠心相待。 柴江激动的有些颤抖,如此大难被那干瘦少年轻松化解,而且又让沙棱门归于他们柴家,这份大恩记下了,可惜却不知如何还,该还给谁…… …… 官泽往西北飞了一年后到达桦星域和扈星域的壁障,拿出当年巨蛮族送的壁障石,轻松破开壁障。 扈星域虽然没有桦星域大,但是扈星域的修士却不比桦星域的少,星空中到处都能看到四处奔波的修士。 官泽进了扈星域的地界先奔向一个最近的一座陆星,在小陆星上花四万道壁换了张扈星域的星图,按照星图所示,此地距离占空陆星还有将近一年的路程。 一路向南,直奔占空陆星而去。 …… 占空陆星,在扈星域很有名气,虽不是万重星那样有许多修行地,但是这里有许多险境,险境中到有不少适合修行的地方,最主要这里有整个扈星域第一大门派,深空派。 当年深空派为了抵抗巨蛮族而筹备了两百多年,当时也是学战宗招募了扈星域三百多万的英雄豪杰,而他们要的不是多,而是精,这三百多万人全部是合道期的修士。 三百万合道期修士被容纳在一个门派中,这数量上的看似小于战宗太多,但是实力却大出战宗太多太多了。 而深空派最强大的稳空道也隶属空间道的一种,只是这稳空道有特殊的用途,相当于空间石的威力,虽然瞬移的距离很短,但是消耗法力微乎其微,所以在战斗时用稳空道,那胜的把握要大的多。 而这三百多万的合道期修士也都是为了这稳空道而来。 第二百章 深空派 自从巨蛮危机过后,深空派也开始大量招纳弟子,连凡人都可以来深空派,此时的占空星几乎全都成了深空派的地盘,人数也在急剧攀升着。 官泽飞进占空陆星,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这排队加入门派的场景很熟悉,当年战宗就是如此,自从设立了百步桥后,收纳弟子速度慢了不少,但每天依旧排着长龙。 深空派山门下同样排着长长的队,而且有数百个长长的队伍,每个队伍后面都有数万人。 官泽选了一条稍微短些的队伍排了过去。 每个队伍最前面都有一个硕大的铁盾,每个人都要双掌推在铁盾上检测力量。 而凡人的队伍也有一个这样的铁盾,主要检测凡人的力量,再看凡人是否适合修行。 队伍中没有元婴期以上的修士,元婴期修士直接入门,会有另外的检测。 铁盾的检测很简单,法力灌入后铁盾顶端会突显些金色光芒的数字。 铁盾旁边一个石碑上写着入门的标准,炼气期的修士从两百斤至一千斤,也是从层次开始分算,开源期修士至少要推出一千斤的力道,从初期至后期圆满分别为一千至两千斤,金丹期则要三千斤至五千斤。 官泽心中嘟囔道:“这是什么破检测标准?任何人都能做到,这不多此一举吗?” 因为检测很快,所以队伍前进的速度也很快,官泽排了半个月时轮到他。 “名字,年龄,修为。”一做纪录的男子开口问道。 “张鲁,十八岁,开源中期。”官泽一一报来。 “双掌推在这里,使出最大力量。”一青年道。 官泽双掌推在铁盾的中心位置,把力度控制在一千五百斤左右,眉头紧皱,神色凝重,用力时面色绯红,好似用尽了全力般。 那检测的青年不屑的瞟了官泽一眼,大声道:“一千五百三十一斤,通过了,去南侧立忠堂报道吧。”说着递给官泽一个小木牌,木牌上纪录着他的名字和修为,还有通过时的斤数,木牌右下角有个‘深空派’三字的印记。 官泽拿着木牌去了立忠堂报道。 在立忠堂前又排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轮到他。 念过忠魂誓后,一丝银色光芒落进官泽体内,外人看不出一丝破绽,但是忠魂誓的束缚却落进了体内空间的张鲁魂魄上。 其实张鲁并未死,魂魄清楚的感应到忠魂誓的降临,只是被困在这体内空间却无可奈何。 官泽领了个弟子腰牌,跟随着数百人,由一少年领着去了一排屋舍前,少年指着那排简陋的屋舍道:“按照你们腰牌的编号找每个屋子对应的号码,一间屋可供二十人休息,床榻自己找。” 这数百人全是开源期弟子,待少年说完,众人一哄而散,按照腰牌号码去找屋子了,都想先抢个好床位。 官泽不想去,但是初来乍到,又不能闹特殊,只能随着人群去找屋子。 “三十九号?”官泽皱眉看了一下这屋子,里面恶臭就算了,那些床上竟然还有屎… 官泽来的速度慢了,一屋子只剩下最脏的一张床,床上全是屎尿。 一肥胖少年见官泽站在那床前发愣,凑过来道:“你叫张鲁吧?测试的时候我在你后面,这张床太脏了,没法睡,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跟我挤一张床吧,反正这里的床都挺大的。” 官泽笑道:“谢了,我不用睡觉。”说罢转身要出去,走到门口时问道:“你叫什么名?” 肥胖少年憨厚道:“我叫仟舟。” 官泽友好的朝仟舟笑了笑转身离开。 深空派的武场有几十个,每个武场都有门派的规矩条例,官泽仔细看了一遍。 来深空派的人大多数都是为了学深空派的空间道法,与空间道有关的道法有数十种,但是都形成不了真正的道,也只能算是一种道术罢了,唯独稳空道才是真正的道,在深空派以稳空道渡过仙劫的修士已超过一掌之数。 深空派的规矩很多,想习得空间道法的就要接些任务去完成,一些任务列表被写在一个数十丈高的石碑上,每条任务后面写着对应的空间道法,完成一条任务便可以习得,而稳空道则在最顶端的三条任务。 官泽看完所有任务、包括任务后面的空间道法名字,心中忖道:“我对空间道还是门外汉,看来要从最低学起了,深空派果然有些底蕴,竟然有这么多空间道法。” 在任务石碑下两个老头正蔫头巴脑的品着茶,见官泽在石碑下立了很久,一脏兮兮的老头放下茶杯,懒洋洋的问道:“你是新来的弟子?” 官泽点点头,装着怯怯的模样,道:“回长老,我是新来的弟子,名叫张鲁。”不知为何心中对眼前这脏老头有一种说不清的好感。 另个老头问道:“你站了这么久,是想接任务?” “是,想接个任务完成、好学习空间道道法。”官泽尽量装的规矩些。 那脏老头拿出一大堆符令,道:“想接那个任务就来我这拿对应的符令,完成一个任务后就可以去空堂习得相迎的道法。” 官泽看了眼那些符令,符令上和石碑上对应的任务都有一个奇怪的符号。 石碑上有许多适合开源期弟子完成的任务,有个任务是去一个名叫狼山的地方挖十株黑毛树树苗,或是挖一棵千年左右的黑毛树,要连根拔走,这个任务后面有个好似太阳的符号。 官泽指着那挖黑毛树树苗的任务道:“我想接那个任务。” 那脏老头把相应太阳符号的符令扔给官泽道:“狼山虽然只是普通的土狼,但是数量实在太多,你只是开源中期,尽量避开狼群,这是我的信物,如遇险的话可通过此物唤我,到时我自然去救你!” 官泽接过那符令和一个小碎玉,纳闷的看向那脏老头,老头腰间的腰牌显示他在深空派地位不低,而且修为也在寂灭后期,可是这样的长老级人物却在这看管石碑,这完全不符合规矩啊,而且这老头为何这般示好?问道:“多谢长老,可是……您为何对我这么好?” 脏老头笑道:“只是不想让你死在狼山那样的地方罢了,快去吧,每个任务可是有时限的。” 官泽点点头转身离去,临走前又看了一眼那老头,心中好感又多了不少。 狼山距离深空派不远,以一个开源期修士的速度飞上一天便能到达。 官泽尽量不飞的太快,毕竟人多眼杂,一旦泄露了身份就不好了,飞了快到地方的时候看到了一片熟悉的塔,不多不少,正好一百零八座。 “天塔?这里的天塔保存的也这么完整?”官泽蹙眉看向那些塔身,不知为何,每次看见天塔都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天塔所在的位置也是深空派的地盘,看天塔周围好似还有不少弟子看守,他并未耽搁,只是匆匆从塔上飞过。 狼山延绵数百里的山脉,大大小小数十座高山,据说这里有数十亿头土狼,因为食物链被狼群垄断,这狼山已经没有其他野兽能生存了,狼群所到之处便无活物了,整个狼山到处都是森森白骨,一些弱小的修士经过时都会不寒而栗。 黑毛树树干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唯独树根能炼丹用,而且炼的丹也只是低阶的丹药,所以没什么人来寻这黑毛树。 官泽避开狼群,寻了一棵数千年的黑毛树,散出神识,见方圆数里都没人,便用覆力推开土层,只推了两下便露出大面积树根,想连根拔起,可是大树却只是晃动了几下。 黑毛树树高三十丈左右,树干也不过三人合抱的粗细,并没有多重,却稳如磐石。 “咦?”官泽纳闷看向树根下的土层。 土层之下竟有坚硬的岩石层,那树根竟长进了石头中。 官泽散出真冥道,道域包裹了数百丈的岩石层,在不伤害树根的情况下,岩石层渐渐碎裂,片刻后树根全部露了出来。 大树的根比树冠还要大出一倍有余,官泽也没细看,直接收回储物法宝内。 返回路过天塔时故意放慢了速度,在空中看着那一座座的天塔,心中忖道:“混沌神的话不能全信,看来我还是应该自己去寻秋恒的尸体,学了稳空道后就用卢家的天塔开路。” 深空派的那个任务石碑下,两个老头依旧在懒洋洋的喝茶,那脏老头突然像见鬼一样一跃而起,看着眼前三十多丈长的黑毛大树,和树下的‘张鲁’,眼珠子险些蹦出来。 脏老头看了一下符令,任务是挖十株黑毛树的树苗,或是千年左右的黑毛树,时限是一年。而这‘张鲁’只用了不足三天就回来了,还带了一棵至少八九千年的黑毛树。这怎能不惊?那黑毛树的根可是生长在石头中,狼山的岩石分外坚硬,让开源期的弟子挖石头取树也是一种修炼,若是开源中期的弟子挖一棵千年的黑毛树,至少也要八九个月的时间,超过五千年的黑毛树就是元婴期修士或是化神期修士也得挖上十天半个月的。 “你……你?这”脏老头缓了一下,转念一想,笑道:“张鲁,你可真行啊,找谁给你挖的树?” 官泽一愣,心中一咯噔,自己忘了时间,只想着往返路上要超过两天,却忘了挖树还需要时间,这么粗的黑毛树连根挖起可需要几个月了,一路上净想着寻回秋恒尸体的事了,把时间这茬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看着脏老头的惊讶表情,赶紧撒谎道:“我去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棵大树倒下了,只有几个根留在岩石层里,挖了几个时辰就全部挖出来了。” 脏老头笑道:“原来如此,你小子好运气,竟能捡到这么大的黑毛树。”说着拿过官泽手中的符令,在符令正面压上了两个钢印,又道:“拿着符令去空道堂,你可以选择两个低阶空间道法。” 官泽接过符令,谢过脏老头后直奔空道堂。 第二百零一章 陆禾 官泽刚离开,那脏老头便转身离开。 聚空殿,这座巨大宫殿是深空派长老级以上的人物才能进出的地方。 那脏老头飘然进入。 深空派的掌门呼延金常年坐镇于此,此时正在研究一盘残棋,头也未抬,道:“你这老邋遢也不换身衣服就来空殿,也不怕亵渎了老祖。” 脏老头坐到呼延金身边,开门见山道:“掌门,前几日来咱们派的一个叫张鲁的人很邪门,他三天就挖了棵近万年的黑毛树。” 呼延金还在研究那残棋,依旧头未抬,笑道:“你不必管,权当不知便是。” “掌门知道那张鲁是怎么回事?”脏老头纳闷问。 “知道,只是那煞星可不是我们深空派能惹得起的。”呼延金落下一颗黑棋,之前白棋还略有优势,而在这颗黑棋落下后竟局势大变,白棋已被逼向死路。他扔下手中棋子,笑道:“若说这煞星是所有星域的第一人也不为过,虽然普通修士无法对抗他,但是上面有人能治他。” 脏老头纳闷了,问道:“这张鲁到底是谁啊?所有星域的第一人???有这样的人吗?” “当然有,我还看过他杀戮的画面。”呼延金收起那棋盘,负手而立,从大门看向远处。 “这样的人来咱们深空派是为了什么?” “那就不知了,反正有人会在这里结束他的小命,而我们深空派的好处就是能得到他身上的所有宝物。”呼延金笑着舔舔嘴唇,目中满是贪婪之色。 “这人到底是谁啊?”脏老头实在想不明白。 “过几日你就知道了。”呼延金神秘笑道。 …… 官泽在空道堂找了两部空间道法,都是浅薄入门的道法,不到十日便全都研究透彻,这日又来到石碑前,想接取任务,在石碑下看了片刻,准备接那金丹期的一个简单任务。 脏老头看着官泽容貌,越看越像曾经死去的徒儿,想起掌门所说,微叹一声。 官泽见脏老头表情很奇怪,但作为一个新来的弟子又不能多问什么,指向那金丹期的任务,这任务很简单,只是挖矿而已,但是量很大罢了。 脏老头也不说话,只是冷淡的把符令扔给官泽便继续喝茶,与之前的热情完全不符。 官泽接过符令便直接飞走,不过心中已经有了疑问,这一热一冷的态度很奇怪,心中忖道:“这老头应该是个性情中人,藏不住事,或许他有了什么愁事,等这个任务完成便帮帮他。”心中正想着老头的事,飞过一排屋舍,那屋舍空地前围了数千人。 数千人有得在叫好,有的在起哄。 三个青年正在围殴一个小胖子,边打边骂。 “死肥猪,你再敢偷吃我的东西我就杀了你喂狗!”一红发青年恶狠狠的踢着那胖子。 其他两人还捡起石头砸向胖子。 官泽从空中看去,正是那小胖子仟舟,他赶紧落下,把仟舟拉到自己身后,问道:“你们为什么打他?” 仟舟被打的满脸血污,感激的望了一眼‘张鲁’ 那红发青年嗤鼻道:“怎么?你想为这胖子出头?他偷吃了我晒在屋顶的肉干,吃几块我也不会说什么,他竟然偷吃了一半多的肉干,那可是妖蟒的肉,很难寻的,我没打死他已经算不错了。” “吃了点肉干而已,我赔你道壁就是。”官泽说着扔出一万道壁。 那红发青年看着地上的道壁,冷笑道:“你打发乞丐呢?新鲜的妖蟒肉都要五千道壁一斤,何况我这是肉干,这死猪至少吃了我一百斤的肉干,你想赔的话就拿五十万道壁吧。” 仟舟挣扎起身,吼道:“我不知道那是你的肉干,再说了,我只吃了三块,三块肉干而已,你至于吗?我要找长老评理。” 官泽还未等说话,这时空中飞来一蓝袍老头,紫色的腰牌赫然是长老级别的人物。 老头冷冷的看着打架的几人,问道:“怎么回事啊?为何斗殴?难道不知道门规吗?” 红发青年恭敬道:“尤长老,这仟舟偷吃我晒的妖蟒肉干,这些肉干是家父特意为尤长老准备的,不曾想被仟舟偷吃了一半有余。” “我没吃那么多,你冤枉我!”仟舟吼道,委屈的泪水在目中打转。 那老头冷冷的看向仟舟,冷道:“你偷吃在先,自然有错,罚你去断金涯挖三年的矿,滚吧。”转身看向红发青年,冷道:“你殴打同门,罚你面壁思过半月,去吧!” 官泽蹙眉看向被称为尤长老的老头,心中不免一阵恶心,同样是罚,一个挖三年的矿,一个面壁思过半个月,傻子都看出不公平,看来这红发青年与这尤长老关系不简单。 仟舟委屈的落泪,哭道:“尤长老,你不公平,凭什么要我挖矿三年啊。” 尤长老冷冷的看向仟舟,带着一丝怒意道:“三年嫌少了是吧?好,给你再加三年,不挖够六年的矿不准回来,滚!” 仟舟被吓到了,浑身瑟瑟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不再言语,低着头往人群外走去。 官泽一把拉住仟舟,道:“等一下。”说着扔下一百万道壁,笑道:“这五十万是给你买肉干的,剩下五十万道壁权当是仟舟孝敬尤长老的,希望尤长老宽宏大量放过仟舟,日后仟舟还会好好孝敬尤长老的。” 尤长老看着地上的一百万道壁,眉头直抽抽,他全部家当也不过数十万道壁,而眼前这个张鲁竟然随手就掏出一百万道壁,而且还不是为他自己的事,只是帮一个互不相干的小胖子。 仟舟也懵了,刚才‘张鲁’拿出一万道壁时已经足够震惊了,现在又随手拿出一百万道壁?这得多厚的家底?这张鲁到底是什么来头? 周围看热闹的弟子们也傻眼了,很多弟子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道壁,惊讶的看着‘张鲁’。议论纷纷猜测这张鲁背后有什么势力。 尤长老略一犹豫,直接收走了那一百万道壁,冷道:“你想用巨额道壁贿赂长老,跟我走一趟。” 官泽蹙眉,猜测这老头起了贪念了,估计是想要更多的道壁,临走前传音给仟舟道:“你不必怕他们,以后我给你撑腰。” 仟舟担忧的看着张鲁被尤长老带走,心中满是感激。 尤长老飞的速度很快,半柱香后飞到一处树林中,放下‘张鲁’,笑道:“刚才人多口杂,迫不得已才带你来此。” 官泽笑道:“我明白尤长老是什么意思,以后多照顾我和仟舟便是,这一百万道壁是我孝敬尤长老的的。” 尤长老那浑浊的眼珠顿时放光了,笑道:“好说好说,以后被欺负了尽管找我就是。” 官泽刚要再寒暄几句,突然看到一丝彩色光芒在远处闪过,方向正是天塔的位置。 尤长老也看到了那丝彩光,赶紧道:“我有要事在身,日后有什么需求尽管找我就是。” 官泽突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想起之前脏老头的态度,再看天塔处的彩色光芒,没猜错的话那是天宫石灌入法力时发出的光芒,危机感越发浓郁,感觉此地不能久留了,左右看看见没人,突然散开真冥道道域控制住尤长老,没有一句废话,搜魂针直接扎进尤长老的后脑。 尤长老正要飞走,突然不能动了,连喊都喊不出,紧接着后脑一阵疼痛,待看清怎么回事时被惊血液倒流,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开源中期的张鲁竟能瞬间控制自己,这简直匪夷所思。 官泽飞快的查看这尤长老的记忆,先查看了稳空道,之后把所有和空间道法有关的记忆全都看了一遍,片刻后又查看了和天塔有关的记忆,近几日天塔竟然开启了,他们这些长老只知道负责开启天塔。 “天塔开启?难道又是不灭狗君要来杀我?”心中发毛,危机感越发浓厚! 拔掉搜魂针,把尤长老收进储物法宝内,踩着羽毛极速破空而去。 还未飞出占空陆星时,从天塔位置爆出一股惊天的气息,仙力涌动,连空中的云层都被那仙力破开。 一道空间裂缝开启,一白眉老头从裂缝中出现。 呼延金恭敬喊道:“拜见陆禾上仙。” 那白眉老头只是朝呼延金点了点头,目光杀机浓厚,强大无比的神识突然笼罩整个占空陆星。 官泽还未冲出占空陆星范围,自然被这强大的神识笼罩,心中暗道坏了,脚下羽毛速度更快。 神识很快锁定官泽,突然所有的神识全部汇集到官泽的位置。 嗡…… 一个灰色身影挡在了官泽身前。 官泽略一感应,眼前这人比卢家老祖还要强大的多,眼前这人很有可能是个游仙,甚至是个天仙,眼看难以逃脱了,迫不得已,只能释放出最强的煞灭道保护自己。 “官泽小贼,我为了下来杀你,可是倾尽我们陆家半族的宝物,你也算死得其所!”白眉老头释放出因果道域,这道域强大无匹,至少是超过了官泽的煞灭道。 官泽瞬间感觉压力倍增,行动受阻,纳闷看着白眉老头,问道:“你不是不灭狗君的人?你是陆家老祖?为了给陆阳报仇?还是为了陆家的面子?” “杀你个区区小贼还用不到我们老祖亲来,我来便足够了,不过我们老祖说了,并非必须杀掉你,你若立下魂誓,从今往后效忠我们陆家,成为我们陆家的家奴,那自然就不必死了,而且等你去了鸿沌界以后不会被欺辱。”陆禾冷笑道。 官泽大笑道:“哈哈哈,你们老祖还是很有眼光的嘛,不过我不会再立任何魂誓,要杀要剐随你便。”说着扯掉了千面,露出本来面目。 陆禾那白眉一挑,杀意爆发,吼道:“那就摘了你脑袋祭奠我的阳儿!”暴吼之下右手成拳,一拳轰向官泽。 这时,深空派的长老们和掌门呼延金都飞了过来,想看看这官泽如何被仙人杀死,看看这个修士中的第一天才如何陨落,最重要的是要拿走官泽身上的宝物,传言那星心石可是桦星域第一宝物啊… 第二百零二章 逃 官泽眼看着那一拳砸来,以他现在的能力跟本不可能在那一拳下存活,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逃!!! 手中突然出现当初白洛送的空间石,这么多年很少用空间石,一是因为空间石消耗法力巨大,二是因为空间石是消耗品,用的次数多了,空间石便会越来越小,瞬移的距离也越来越短。 陆禾一拳轰向煞灭道道域。 轰!!! 道域轰然破碎。 呼延金他们被这一拳的波及力推出数十里远,并未恐惧,而是目中满是精光的看着官泽如何死在这一拳之下。 叭!!! 一声轻微的空间爆裂声。 官泽凭空消失了。 陆禾目光一缩,转头看向北面,朝呼延金吼道:“滚回去维持壁障裂缝三日,快!” 呼延金赶紧带着所有长老赶回天塔处。 陆禾身形一闪,同样消失在原地。 北面万里处,官泽现身,并未做任何停顿,再次催动空间石,刹那又是瞬移万里。 陆禾跟着官泽的瞬移后留下的空间痕迹紧追不舍,他速度快到不需要瞬移,万里距离只一个闪身便至。 官泽第一次感觉慌了,这空间石需要大量的法力支撑,虽然能通过丹药补充法力,但是远远没有消耗的快,虽然现在已经是合道初期的修为,但是法力的储存并不多,而这空间石又不能用覆力催动,危机感越来越重。 陆禾目露凶光,又一次闪身后拿出了一张气息恐怖的道符,再一次追上痕迹时突然捏碎了道符。 一股毁天灭地的威能从道符中爆出,数十万里内瞬间形成了一个泥潭般的道域,官泽再次现身后瞬间感觉自己身子迟缓的好似垂暮老人,最可怕的是空间石在这泥潭的道域中失效了。 陆禾手中多了一把巨锤,呼啸而至。 突然,他背上的经文亮起金光,霎时缓解了深陷泥潭之感,蓝娃也窜出体内空间,喊道:“放煞灭道,把仙甲扩至最大,元神钟护体,快!” 官泽不敢耽搁立刻扩大了仙甲,万丈的仙甲瞬间横在星空中,元神钟拿出体外时也刹那变至数丈大小。 这时蓝娃突然爆出无数根白丝包裹住官泽,紧接着又有无数根金丝包裹在白丝之上。 那些金丝还未完全包裹好时,轰然一股巨力袭来。 陆禾手中的巨锤有数千丈大,一锤狠狠的砸在了仙甲上,那万丈仙甲在这巨力下轰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其余的力量狠狠的砸在了元神钟上。 当!!! 元神钟被巨锤砸响,钟声带着梵吟声扩散出去。 而那股恐怖的力量还有不少余力全部落在了蓝娃的白丝大茧上。 官泽此时已在那大茧内释放出了最强的煞灭道阻拦,而那力量落下时,煞灭道道域瞬间破碎,好似大阵一般片片碎裂,此时背上的经文圣光爆闪一下后也熄灭了一般。 最后一丝余力全部落进官泽体内。 噗!!! 一大口血喷在白丝上,意识都有些模糊,险些昏死,还好提前塞了一把丹药在口中,受伤的瞬间便嚼碎了丹药,蓝娃突然收了白丝,钻进官泽体内空间,吼道:“仙甲不要了,用妖猿的大空间石,我为你灌输法力。” 官泽目中满是疯狂,眼前白眉老头甚至超越了杀丁宁的那个红袍道童,收了元神钟,几乎用尽全部法力催动了那巨大的空间石。 仙甲挡住了陆禾的视线,待陆禾冲至仙甲时却只发现了瞬移痕迹,暴吼一声,一脚踢开仙甲,顺着空间痕迹追去。 大空间石瞬移一次足有将近五十万里。 而官泽并未停止,连续五次瞬移,体内法力便一丝也没有了,还好蓝娃在为他补充,加之丹药的补充,法力恢复的还算快,但还是跟不上消耗的快。 陆禾发疯一般的在后面穷追不舍。 官泽更加疯狂,此时若不逃走,必死无疑,摸了摸光明尺,真想试一试光明尺的威力,但是苍擎说过不能轻易使用,最终还是没敢动光明尺,又摸向了砹石弹,可是丁宁说过,他身上的这些大砹石弹的威力瞬间便能覆盖数千亿里的距离,不像当初那个最小砹石弹,只有几百万里的威力,这样的大砹石弹只能是同归于尽,特别是最后做的那两个最大的砹石弹,覆盖范围已经无法想像了,犹豫片刻也没敢碰砹石弹! 大空间石中不断灌入法力,大把大把的丹药不停吞咽着,蓝娃又伸出数十根金丝线扎进官泽体内,不断的为他输送法力。 陆禾停在一处空间瞬移痕迹前,顺着那痕迹撕开一条空间裂缝,手中拿出一根长鞭,左手掐指推演几下后面带狞笑钻进了那空间裂缝中。 官泽突然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比刚才那一锤还要强烈,而此时全身的法力已经不够瞬移下一次用了,突然距离不足百里的位置撕开一道空间裂缝,还未见人影,一根又细又长的鞭子瞬间而至。 啪! 这一鞭子结结实实的抽在官泽身上,因为匆忙,连煞灭道都来不及释放,一鞭子抽在左臂,左臂应声而断,左侧肋骨也断裂数根,露出了还在砰砰跳动的心脏,剧痛之下有些恍惚,若不是全身的金铁骨,恐怕这一鞭子就把他抽成两截了。 蓝娃立刻释放无数的白丝线缠绕成一个大茧。 陆禾此时也冲出空间裂缝,手中长鞭又是一挥,瞬间落在大茧上。 那从未破裂的大茧,在这巨力下竟破碎了,虽然未完全破裂,但是官泽受伤更重了,震的他大口吐血,意识模糊。 第一次感觉如此的接近死亡,虽不怕死,但是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太多的事还未完成,答应家人帮忙复活秋恒还未做到,连叶玲的魂魄都未拿回……意识渐渐模糊,临死前的画面竟然最后定格的竟是秋念澜的面容,那满是浓情蜜意的眼眸让他突然生起无限的愧疚,恐怕此生再难以还清念澜的情债…… 隐约间听到有人喊官泽,想睁开眼看看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之前杀卢争所保留的仙力也在此刻宣泄干净,多年没有排过屎尿,此刻感觉到屎尿横流,身体似乎在做着死前的最后准备,排出一切污物,好干干净净的死…… 浑身轻飘飘的,随着星空的罡风飘动,最后一丝意识终于消散…… 陆禾手中长鞭再次落下,那大茧瞬间碎裂,蓝娃受损严重,凭借最后一丝力气缩回官泽体内,那细小的种子有了一丝裂痕… 此时官泽身上的经文圣光大亮。 陆禾明知那是佛祖圣光,却依旧疯狂冲过去,收了长鞭,换成之前的巨锤,锤子此时只有丈许大小,但落下的威力却分外恐怖。 突然在官泽一侧,裂开一条空间缝隙,那缝隙中推出一股极快的强风,把官泽吹远。 陆禾愤怒的看向那裂缝,刚要追过去,听到了裂缝中的声音。 “陆禾,你若杀了官泽,你们陆家将会在鸿沌界除名。” 陆禾一怔,停下身子,喝问道:“你是谁?” “我是万空!” 陆禾听闻此名,顿时浑身一哆嗦,心中顿时翻江倒海,实在搞不懂,一个小小的官泽竟有万空真君撑腰???转念一想,万空若想来下面岂不是很简单?为何只通过裂缝说话。吼道:“你少来骗我,你若是万空,为何不真身下来,你来下界岂不是轻而易举?你到底是谁?” 这时裂缝中没了万空的声音,换之一个稚嫩的女娃声音,通过裂缝传来,好似相当遥远的距离:“太爷爷,我是陆倩,苍擎爷爷让我告诉你早点回家,苍擎爷爷要请咱们全家人吃饭呢!” 裂缝中又传来了苍擎的声音:“陆禾,你不信万空,难道还不信我吗?” 陆禾听闻此声霎时蔫了,陆倩是他孙子的孙女,陆家虽然孩子众多,但是这几年格外疼爱陆倩,或许是因为降生在鸿沌界的关系,才七岁的陆倩就格外懂事,而且特别依赖他这个太祖爷爷,爷俩的关系甚好! 苍擎声音响起,平静的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陆禾,回来吧,我请你喝仙人醉!” 陆禾收起巨锤,垂头丧气,看着随风飘远的官泽,叹道:“真想不到,堂堂的苍擎真仙和万空真君竟然为一个小修士出头,这官泽到底是什么来头?” “你日后自会明白!”万空笑道! 陆禾又看了一眼昏迷过去的官泽,此时恐怕他吹一口气就能要了官泽的命,看了看那裂缝,此时裂缝中又传来陆倩的声音:“太爷爷,快回来吃饭呀?我都饿了!” 陆禾重重叹了口气,柔声道:“哎,太爷爷马上就回家吃饭。”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官泽,目中满是恨意,看了一眼官泽所在的位置,凭空一闪消失在原地。 回到深空派,呼延金他们还在维持着空间裂缝,陆禾直接传音给呼延金道:“我不能亲手杀了官泽,此时官泽已经昏迷,位置在距此地五百万里左右,周围有四颗青色陆星,待我走后,你们便去杀了他。” 呼延金听闻此言顿时一惊,堂堂陆禾天仙不能杀官泽?这是为何?立刻传音道:“连陆禾上仙都不能亲手杀官泽?那我们若杀了官泽岂不是会惹上灭顶之灾?” 陆禾冷笑一声传音道:“你可以选择不杀,你不杀官泽,那我三日后会再下来,到时便是你们深空派灭门之日!而此时官泽已经重伤昏迷,此时杀他是最好的机会,杀了他,他所有的宝物都是你的,你自己看着办!”说吧钻进壁障裂缝中消失不见! 第二百零三章 尊贺的抉择 呼延金一愣,顿时傻眼了,传言官泽背后有庞大施力,而且本身实力强大,若连陆禾都不能杀官泽,那他们杀了也定是得罪了那个大势力,若不杀陆禾就要灭他们深空派的门,这……懵了,完全懵了!实在后悔当初不应该答应陆禾帮忙开启那天塔,也不知他们怎么会知道官泽乔装打扮来深空派,真是谁沾上官泽的边都没个好下场! 呼延金看着壁障裂缝闭合,重重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那脏老头,正色道:“尊贺,现在咱们深空派有大难了,那张鲁其实就是桦星域第一人,战宗宗主官泽,他乔装打扮来深空派偷学空间道法的,而陆禾上仙要杀他,最后又不能亲手杀他,我们若了杀了官泽,就会得罪官泽背后的大势力,若不杀官泽,陆禾就会来灭掉咱们深空派,横竖都是死啊……”呼延金大有深意的看着脏老头。 尊贺看着呼延金,凄凉笑道:“我明白掌门的意思,我这条命该还给掌门了,官泽若死了,他背后的势力尽管来杀我便是。”说着扔出了腰间的腰牌。 呼延金叹了口气道:“今日,我以深空派掌门身份将尊贺逐出深空派,日后尊贺一切行为与深空派无关!忠魂誓可解!” 尊贺体内窜出一丝银色光芒,那银色光芒出了体外后便碎裂消散,那立下了数千年的忠魂誓就此碎裂…… 呼延金道:“官泽此时在五百万里左右,他周围有四颗青色陆星,杀了他之后你便离开扈星域吧,若多年后你还活着、便回来就是。” 尊贺冷笑一声,并未回话,头也未回的绝空而去。 尊贺飞行的速度不慢,飞出占空陆星时,回头望了一眼深空派的位置,目中满是恨意,自语道:“深空派……从此不是我的家了,我无家可归了……连死都没人给收尸,既然如此,那我也要选择我的死法!!!”虽有恨意,但眼中最终还是有泪落下。 官泽此时依旧昏迷,浑身的血都被星空中的极寒冻住。 蓝娃也因为受损严重陷入昏睡。 此时若飞来一个陨石就能要了官泽的命! 尊贺足足找了两个时辰才找到随风飘远的官泽,左右看看,见没人跟来,便抱起官泽,把他的断臂也收走,极速飞离此地。 一座废弃的小陆星,尊贺寻了一个山洞钻进去,拿出大把丹药塞进官泽口中,又拿出最好的外伤丹药捏碎敷在他的外伤处,把断臂对茬,敷好药后用几根树枝捆绑住断臂,又缠绕了厚厚的一层药布,左侧断裂的四根肋骨有一根找不到了,只接回三根,把破裂的皮肉归位,敷了几层药后才缠上药布。 拿出一套自己的换洗衣物,把官泽那满是屎尿的裤子换掉。 做完这些才松了口气,看着还在昏迷的官泽,喃喃自语道:“听了你那么多的传奇故事,没想到真的能遇见你,既然我横竖都是死,不如与你结下善缘。” 山洞内一片寂静,尊贺拿出几张兽皮盖在官泽身上,静静的坐在一旁。 自修行以来,这是官泽受的最重一次伤,五脏六腑全都受损,足足昏迷了五日后,在药效的作用下才渐渐有了意识,可是太虚弱了,跟本动不了,看的东西都很模糊,眼前的老头却很面熟,只是脑子昏昏沉沉的跟本想不起来。 尊贺见官泽醒了,呼唤了几声,又塞了几粒丹药。 官泽迷迷糊糊的知道眼前这人救了他,想好好看看,可是眼睛却越发模糊,渐渐的又沉睡过去。 尊贺叹了一声,低声道:“快点醒过来吧,这里离深空派太近了,他们若发现我没有杀你,那咱俩都得死在这了。” 官泽纹丝不动,蓝娃也悄无声息。 山洞内静的让尊贺心悸,不时的望向外面。 …… 深空派,呼延金这几日一直心神不宁,有些后悔让尊贺去,派了几个人去查看,却也没有消息带回来。 这日正在天塔周围转悠,突然空中裂开一道壁障缝隙,陆禾的声音传来:“呼延金,你们深空派是想灭门吗?官泽为何还没死?” 呼延金一惊,赶忙回到:“我已经派人去杀他了,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静,难道官泽逃走了?” 陆禾怒吼道:“逃个屁,他还在你们扈星域,没推演错的话应该距离你们深空派不远,我再给你三日时间,你亲手去杀官泽,要不然我就灭你满门。” 呼延金脸上的肉都在抽搐,叹道:“唉……陆禾上仙,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逼迫我们?那官泽连您都不敢杀,让我们杀?我们深空派这岂不是横竖都是死吗?” “你们现在若杀了官泽,以后我至少能保你们安全,若不杀,三日后我便灭你满门!” 呼延金重重叹了口气,道:“也罢,横竖都是死,我亲手去杀了官泽便是。” 陆禾冷哼一声,壁障裂缝慢慢闭合。 呼延金朝身后的数十位长老喊道:“跟我走!” 数十位长老都听见了陆禾的话,知道这一劫算是过不去了,心中不免个个恨官泽为何要来深空派。 呼延金带着数十位长老飞至那四座青色陆星的周围,他看了周围片刻,道:“从这里开始,每个人的神识散到最大,平铺着向前找,无论陨石还是陆星,全都不能放过,没记错的话那官泽还戴着咱们深空派的腰牌,只要寻到腰牌痕迹便能找到他,谁先找到就震动空间发信号。” 每位长老的神识都能散至数十万里甚至百万里,这数十人散开,覆盖面积有数千万里之广。 虽然是地毯式的搜索,但是进度却很快。 …… 尊贺把身上最后几粒丹药塞进官泽口中,焦急的看着还在沉睡的官泽,已经七日了,真的担心深空派的人找来,犹豫了很久,用兽皮把官泽包裹住后收进了储物法宝中,窜出山洞,刚要飞走,突然一道强大的神识从空中扫过,这神识很熟悉,正是深空派的相隽长老的,心中暗道一声坏了…… 相隽自然也发现了尊贺,相处数千年,怎会不熟悉尊贺的气息,立刻发出信号。 尊贺心一横,唤出一头青鸾鸟,大鸟数十丈大,一出现便展翅极飞,刹那便飞出相隽的神识范围。 呼延金以为相隽找到官泽了,与众多长老匆忙赶来,不曾想竟见到了那熟悉的青鸾鸟。大吼一声:“尊贺!” 尊贺头也不回,催促青鸾鸟加速向西飞走。 呼延金吼道:“追!官泽肯定在他手里。” 众长老脚下飞行法器或坐骑纷纷加速,直奔西面而去。 尊贺咬牙切齿,喃道:“完了完了……当初就不应该在这里养伤,都怪我……” 呼延金吼道:“尊贺,你回来吧,这次我必须亲手杀了官泽,与你无关了,你可以回深空派了。” 尊贺听到了此言,心中不免做了斗争,可是思前想后,事已至此,回去?以呼延金的性格岂不是连他也杀了?救官泽也是死,不救也是死,既然已经救了,那就索性救到底,仗着青鸾鸟速度快,朝西狂奔。 “尊贺,你难道不想再和穆瑶见上一面了吗?”呼延金吼道! 尊贺听闻此名,霎时浑身一震,只是青鸾鸟的速度并未减弱,目中却满是血红的泪水,穆瑶!!!他爱了大半生的女人……最后却被迫嫁给了呼延金的弟弟呼延纳途,百年前呼延纳途被人害死,那穆瑶才得以解脱,只是因为有呼延金阻拦,这事一直没有捅破窗户纸,两人相见也只能偷偷摸摸。 呼延金他们速度跟本追不上青鸾鸟,他气急败坏的喊道:“尊贺,你若敢带着官泽逃跑,我便天天折磨穆瑶,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尊贺目中泪水不停滚落,从脱离深空派开始无论是救官泽或是杀官泽,这都是一条不归路,虽然不知救了官泽是对是错,但是冥冥中总感觉与官泽有说不清的牵扯,而此时呼延金都说出了如此狠话,那定然是不能回去了,回去的结果就是他们全都得死,既然已经翻脸,那就只能顺着这条不归路走到底了…… 擦去泪水,喊道:“呼延金,你们若再追我,那官泽可就真的离开扈星域了。” 呼延金一怔,立刻传音给相隽道:“你带三个人去刚才发现尊贺的陆星找一找,一旦找到立刻杀了。” 相隽点头,带了三个人转身返回。 青鸾鸟的速度越来越快,把他们的距离渐渐拉开。 一天一夜后呼延金彻底追丢了,不过并未放弃,一直朝西追去。 尊贺也不傻,当初往西逃的目的就是为了逃出他们的视线后便向北逃,官泽既然是从桦星域而来,自然要从北面的壁障离开,从西直接转向北面飞去。 路上要坐五次传送阵,尊贺却不去坐传送阵,而是直接朝北飞去,向北飞了八日后便收了青鸾鸟,为了不引人注意,换了一身普通道袍,踩着一把破烂飞剑继续向北飞去。 向北飞了不足五日,尊贺的储物法宝中有了动静,左右看看,朝最近的一座废弃陆星飞去,落下后寻了个石洞钻了进去,落下一层封阵后才把官泽移出来。 第二百零四章 回去 官泽此时已经完全恢复意识,只是伤势过重,身子还很虚弱,看清这老头的面容,虚弱问道:“是你救了我?” 尊贺点点头,道:“这事说来话长,你先养好伤再说,你有丹药吗?我的丹药全都用光了。” 官泽也点点头,拿出一瓶绝品道丹,先把身上的外伤敷好,断臂虽然不能动,但已经开始生长,又吞下三粒绝品道丹后拿出了当初在绝尘谷的火凤花床,翻身躺在上面顿时一阵舒畅传来,长舒一口气问道:“你叫什么名?” “尊贺!” 官泽看着尊贺,问道:“是深空派让你来救我?” 尊贺苦笑一声,叹道:“我就长话短说吧,若不是他们帮忙开启壁障通道,那个陆禾怎么会下来杀你?后来陆禾不知为何不能亲自杀你,便威胁呼延金,让他杀了你,要不然就灭他们满门,可是呼延金很狡猾,他知道既然连陆禾都不敢杀你,那他若杀了,你背后的势力也会找他算账,所以呼延金便把我逐出门派,让我来杀你,这样我便与深空派没有牵连,就算将来有人为你复仇也只是来找我而已,当初欠呼延金一条命,他便用如此方式让我还命,横竖都是死,不如救下你,之前听过你很多传奇故事,不为别的,就凭你敢成立战宗对抗巨蛮族就值得我救你!” 官泽皱眉,尊贺虽是长话短说,但句句清晰,思索良久,问道:“那陆禾走了?” “走了!”尊贺点点头。 “你救了我,那呼延金岂会善罢甘休?”官泽问。 尊贺苦笑道:“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应该还在追我,不过五日前我已经从西往北飞了,不管怎么样,你先养好伤再说。” 这时蓝娃从官泽体内飞出,道:“我受损太重,给我些木汁吸收,你养好伤后把这火凤花床给我一部分吞食。” 尊贺震惊的看着那蓝色小豆子竟然能说话。 官泽拿出半滴曾经用过的木汁道:“还有一滴木汁不能用,那是留着种下你时用的,火凤花床全部给你吞食,若不够的话再去寻些大树吞食。” “不用,若是火凤花床全给我吞的话就能修补破损之处,不过得尽快,我估算一个月之内不修补好破损处,我恐怕永远也不可能发芽了!”蓝娃道。 “不用那么久,我除了胳膊伤重,其他的伤再趟几日便可。”官泽说着又吃了几粒道丹,又拿出一缸丹药,这里从灵丹到道丹各种品相都有,推到尊贺面前,道:“这缸丹药你先拿着,以后不够了尽管找我要便是。” 尊贺凄凉的笑了笑,道:“这些东西给我也是浪费,等送你走后我还是要回深空派。” 官泽见尊贺的表情很凄凉,眼神中满是心事,好像有什么很重的牵挂,问道:“深空派控制了你的亲人?” 尊贺听闻亲人二字险些落泪,谁不想有亲人呢?虽然自己的亲人都已经死光,可是穆瑶对他来说不就是亲人吗?也算是这世上唯一的牵挂了,而这唯一的牵挂此时却不知生死…… 官泽见尊贺眼眶瞬间红了,顿时明白了,道:“看来你为了救我,而不顾亲人是否安好,这让我不得不好好再看看你了,很难理解你为何这般救我,难道有其他更深远的阴谋?”他故意用这样的话刺激尊贺,一是确实要试探一下,二是看看尊贺到底是被深空派控制了什么。 尊贺一听官泽说出此话,顿时火了,一脚踢翻了药缸,吼道:“我尊贺一生磊落,从未干过什么偷偷摸摸的事,我救你也只是迫不得已,救了你就得罪了深空派和陆禾上仙,杀了你就得罪了你背后的势力,依照陆禾上仙不敢动手杀你来看,你背后的势力更为恐怖,而你曾经是个修士们口中相传的大英雄,于情于理我都要救你,只是呼延金那个小人用穆瑶来威胁我,这么多年若不是深空派的忠魂誓的阻碍,我恐怕早就带穆瑶走了,而呼延金为了让我还他的救命之恩,便把我逐出门派,我也想过带穆瑶走,可是当时刻不容缓,救你才是关键,而且我总冥冥中感觉会和你有许多牵扯……” 尊贺是吼着说完这些,情绪激动的浑身发抖,吼完似乎还不泄愤,地上的丹药一脚踩碎许多,转身吼道:“既然你已经清醒,咱们就此别过,省的你怀疑我!”说着一挥手收了石洞上的封阵,转身就要飞走。 官泽笑道:“尊大哥,你果然是性情中人,别走,我刚才逗你呢!” 尊贺却懒得听,脚踩破剑便飞出石洞。 官泽释放出真冥道缠住尊贺,再一收,把尊贺拉回眼前。 尊贺心中顿时一惊,自己同样与官泽是合道初期,可是如此重伤下的官泽竟能轻而易举的把自己拉回去,这实力足矣横扫合道期所有修士,心中虽震惊,可是还没消气,吼道:“既然怀疑我,何苦拉我回来?放开!” 官泽笑道:“尊大哥,我只是试探你,得看看深空派控制了你的什么人,若如你所说,那穆瑶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很有可能这会他们还没回深空派,你与我多等几日,我也要回深空派,若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帮你把穆瑶救出来。” 尊贺那还在挣扎想脱离道域的身体突然僵住,叹了口气道:“恐怕那呼延金不会轻易放了穆瑶,况且穆瑶身上也有深空派的忠魂誓。” “有忠魂誓怕什么?离开深空派,又不伤深孔派任何人一丝一毫,不过那忠魂誓留在身上也确实恶心……”官泽对于门派的忠魂誓可是深有体会,收了真冥道道域,笑道:“不怕,让呼延金把穆瑶逐出门派便是。” 尊贺叹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瘫软坐下,拿出一对巴掌大的小石头人看个不够。 官泽看向那一男一女的小石头人,男的明显是尊贺,女的应该就是穆瑶,看着那石头人,心中不免触景生情,慢慢合上眼,不愿去触及那些能让他疼痛的回忆,看着体内空间蓝娃正在吸收木汁,回忆这次险之又险的生死危机,自然也奇怪陆禾到了最后关头为什么不杀他了,昏迷时只感觉有一股强烈的罡风吹响自己,难道又是暗灭或是萧冉出手?不对啊,萧冉和暗灭不可能有那么强的实力,况且若救的话为何不露面? 思索了良久,始终想不明白这其中奥秘,索性不想,又吞下两粒丹药后笼罩了一层黑色封阵在石洞外,为了让伤恢复的更快,便借助药力沉沉睡去。 ……… 呼延金他们向西追了很久,相隽这时传来信笺,告知那个小陆星并未发现官泽,呼延金立刻传信回去。 信中短短几句话:“你们速回门派,把穆瑶控制住,等我回去定夺!!” …… 官泽在火凤花床上足足睡了七日。 尊贺就这么默默的守在一旁七日未动,一直在痴痴的看着那小石头人…… 官泽伸了个懒腰起身,身上的伤好了大半,除了胳膊恢复的比较慢罢了。 这时蓝娃飞出官泽体内空间,伸出无数金丝,缠起火凤花床,片刻便吸收进去,也不言语,吸收完后直接飞回体内空间。 官泽故意用受伤的左手收掉黑色封阵,当左臂断裂处灌输法力时,便传来痛感,拿出当初萧冉送的暗族宝丹,在胳膊出放置了一个时辰左右,收起宝丹再看胳膊,只剩下断裂处一丝红印了。 “你的伤全都好了?”尊贺上下打量官泽。 “好了八成,那两成算不得什么!”官泽笑道。 尊贺收起石头人,唤出青鸾鸟,道:“走吧,坐我这鸟,速度快!” 官泽也不客气,直接跃上鸟背。 尊贺驾驭青鸾鸟直奔西南的占空星飞去,转身看向官泽,问道:“你毕竟伤势未痊愈,若那陆禾再来怎么办?” 官泽冷哼一声,笑道:“上面的仙人下来一次很难,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再来第二次了。” 尊贺点点头,不过还是很担忧,眉头紧锁。 官泽看着青鸾鸟道:“你这鸟速度太慢了,还没我的这根羽毛快。”说着拿出羽毛。 当羽毛一出现时,那青鸾鸟突然惊恐的嘶吼着,这青鸾鸟已经无限接近开口吐人言了,智慧很高。 尊贺赶紧安慰青鸾鸟。 官泽顿时明白了,这根龙雀羽毛足矣震慑天下所有飞禽,修士们也许感受不到,但是飞禽就不同了,特别是这样的高智慧飞禽,当然能感受到龙雀羽毛所自然释放的威压。 官泽道:“把它收起来吧,省的它害怕!” 尊贺赶紧收起青鸾鸟,落到官泽的羽毛上,刚站稳,眼前突然一花,想看清周围却越发模糊,原来是速度太快,以他的眼力竟然看近处有些模糊,只有看远处才勉强能看清,看着这恐怖的速度,心中有些发毛,问道:“你这是什么飞行法器?怎么这么快?” “这不是飞行法器,只是一头龙雀的羽毛而已。” 尊贺一听顿时觉得脸皮的肉都在抽搐,龙雀的羽毛?龙雀……龙雀啊……龙雀是什么概念?传说的神鸟,下界这些普通星域都寻不到龙雀任何踪迹,传言只有天宫或仙宫的大人物才能找到龙雀,而且龙雀很难认主,不过一旦认主,就堪比傀儡的忠心。 第二百零五章 毁天塔 深空派的聚空堂内,相隽手中握了一根银色锁链,身边一个美妇被那银色锁链捆了个结结实实。 美妇虽然锁链捆住,却面无惧色,不停的追问尊贺哪去了。 相隽叹道:“穆瑶,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这事说来话长,尊贺若不杀掉官泽,咱们深空派就要灭门了!现在尊贺却带着官泽逃走了,其实他跟本不在乎你,掌门用你威胁他,若不教出官泽就杀了你,他却毫不在意,还说什么要杀要剐随便!” 穆瑶凄凉的一笑,道:“尊贺不可能说那样的话,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阴谋,但是尊贺肯定是被迫的,他若死了,我也一定会追随他而去。” 相隽嗤笑一声,道:“你果真不是个守妇道的女子,当初呼延纳途死时为何不追随自己的夫君而去?现在想追随尊贺而去?真是婊子立牌坊!” 穆瑶暴吼一声:“你放屁,当初呼延纳途用计陷害我,害我破了身子,他当时若不是用尊贺来要挟我,我怎么可能与那样的小人成婚,你不必在我面前装傻充楞,我和尊贺的事门派中谁人不知!” 相隽刚要说话,突然一股强大的神识笼罩下来,这是股陌生而强大的神识,强大的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发抖,那颤抖来自于魂魄,甚至有种想要跪下臣服之感。 官泽拉着尊贺一步迈入聚空堂,冷冷的目光只在这十几人身上一扫,便让他们不寒而栗。 尊贺与穆瑶四目相对,两人同时落泪,喃喃的喊着对方的名字。 官泽一看情况便知怎么回事,真冥道道域突然散开,瞬间控制了相隽和另外十几个长老,闲庭散步般的走到相隽眼前,拿走他手中的银色锁链,不屑的看了相隽一眼,大手一捏,那坚硬的锁链寸寸断裂。 尊贺一把拉过穆瑶,道:“官泽,咱们走吧,别等呼延金他们回来了。” 官泽冷笑一声,道:“他们想杀我,我岂会这般走掉?我不记仇,因为有仇当时就报了,陆禾能灭了深空派,我自然也能。” 穆瑶紧紧抓着尊贺的手,激动的浑身发抖。 相隽和另外十几个长老惊恐的看着官泽,一个字都说不了,再听闻官泽的话,心中更加惊恐,顿时懊悔万分。 官泽看了眼相隽,大手一挥把他们十五人强行抓进储物法宝中,收了真冥道道域,道:“跟我来。”说罢朝天塔那边飞去。 尊贺和穆瑶跟在官泽身后。 一百零八座天塔看似相隔甚远,但是地基却都在地下混为一体,上面破坏掉几个塔身也不会影响塔的使用,想破坏掉这无比坚固的天塔还真有些困难,拿出一颗当初丁宁造的通天巨炮的炮弹,看了一眼正中心的天塔,手中炮弹准确无误的砸进正中心的天塔。 轰!!!一道刺目的白光亮起,紧接着一声巨响传来。 还好尊贺和穆瑶飞的速度慢,距离很远,不过也被那声巨响吓到了,那超越了不知多少张爆符同时爆炸的声响,震的他们心头发颤。 待烟尘散去,那不知屹立了多少年的塔竟碎成数块。 官泽点了点头,自语笑道:“看来这炮弹还挺管用,曾经连煞灭道都伤不了的天塔也承受不住这爆炸力。”散开真冥道道域,笼罩了所有的塔,每个塔身上都扔下一颗炮弹,留下道域,退到尊贺和穆瑶身边,笼罩了一个封阵后,用真冥道道域同时引爆了所有炮弹。 耀目的白光闪过,巨响过后爆炸的余威如飓风般横扫而过。 因为天塔距离深空派太近了,这般巨大的爆炸把深空派许多建筑都夷为平地。 巨响过后,那一百零八座塔便一个不剩了,地面一个巨大的坑,地下水此时被炸出,数条泉眼在喷涌着,大坑很快被水覆盖了底部,若泉眼不停的话,此地很快就会形成一个大湖。 深空派的一些修为弱的弟子被巨响震的昏过去,有些倒霉孩子被爆炸的余威活活震死! 那个叫仟舟的小胖子也险被震死,吐了几大口血后随着人群往聚空堂跑去。 外面还有数十万准备入深空派的人,都被这巨响吓傻了,虽然距离略远,但是还是有人被震死。 官泽收了封阵,道:“走吧,回去等呼延金回来。” 尊贺和穆瑶被黑阵笼罩,没看见刚才怎么回事,只听到了被阵挡掉大部分的巨响,当黑阵被官泽收走,看清那大坑时,俩人差点惊出魂来,之前占地数十里的天塔,此时一个不剩不说,地上竟被炸出一个大坑,数条喷泉正在喷涌而出,此时大坑底部已被水填了个七七八八,而泉眼还在不断喷涌着。 两人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瑟瑟发抖的跟着官泽飞向聚空堂。 官泽低头看了一眼正在往聚空堂跑的弟子们,那叫仟舟的小胖子正一边吐血一边跑,散出真冥道道域,用道域送了几粒丹药到仟舟口中。 仟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突然几粒丹药进了口,伤势顿减,只是药效太强,把他顶的昏了过去。 深空派还有数十位长老没有跟着呼延金出去,此时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全都奔到聚空堂。 官泽看了一眼那数十位长老的腰牌,也不多问什么,直接全部抓走。 一些未到合道期弟子们个个惊恐的望向聚空堂。 这时跑来一绝美女子,那女子一出现,许多弟子虽惊恐,却还是恭敬的朝那女子施礼,喊了声玥夫人。 尊贺传音给官泽道:“这女人是呼延金的发妻,名叫玥玲珑。” 官泽点点头,一把抓来玥玲珑,道:“玥夫人,你说呼延金会来救你吗?” 玥玲珑看了看官泽,又看看尊贺和穆瑶,没有一丝慌张,笑道:“尊贺,穆瑶,你们终于能成眷属了。”这才看向官泽,冷道:“你抓错人了,我和呼延金早已没了感情,你若杀我,对他来说算是一种解脱了。” 官泽微微一笑,并未松开玥玲珑的束缚。 尊贺叹道:“其实呼延金若不撕破脸皮的话,也不至于造成这个结果。” 玥玲珑笑道:“其实这样也挺好,至少你和穆瑶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我为你们俩的事愁了千年,此时能看到这个结果,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尊贺和穆瑶同时一声叹息。 穆瑶哀求道:“官宗主,你能放了玥夫人吗?她也是个可怜人,当初也是被迫才嫁给呼延金的!” 官泽淡淡一笑,道:“等呼延金回来再说。” 偌大的聚空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尊贺略有不安的看着外面。 聚空堂外面聚集了数万弟子,都静静的等待着。 两天两夜,静的让人心悸。 第三天凌晨,呼延金带着数十位长老呼啸而至。 当呼延金冲进聚空堂时,见玥玲珑被官泽控制在身边,顿时蔫了。 官泽冷冷的看着呼延金,问道:“你与陆禾是什么关系?” 呼延金瘫坐在地,深深的望了一眼玥玲珑道:“我不认识陆禾,是他开辟了壁障缝隙告诉我战宗宗主官泽要来,并让我帮忙开辟壁障通道,若不配合就灭光我们深空派,我不得不从啊……” “对于想杀我的人,我从不客气,陆禾能灭你满门,我也可以。”官泽说着握紧了玥玲珑的脖子,再多用一丝力,那纤细的脖子恐怕就被捏断了。 呼延金脸上的肉在抽搐,看向玥玲珑那发红的脸,哀求道:“官宗主,求你不要伤我妻子,我惹的祸,我来承担,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官泽冷笑一声,道:“这样吧,我给你个活命的机会,你若亲手杀了玥玲珑,我转身就走。” 呼延金听闻此言,目中闪过一丝决绝,看向玥玲珑。 玥玲珑绝望的看着呼延金,脖子被掐的变了声,凄凉道:“杀了我吧,我这一生或许就是为了此刻而活,这么多年来,当初我虽是被你逼迫,但对你多少也有了感情,至少你要好好活着,为了我们的儿子也要活下去!” 呼延金抽出一把短剑,凄凉的笑了笑,慢慢走向玥玲珑。 官泽目光森冷的看着呼延金,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数十位长老皱眉看向呼延金,门派中这些长老都知道呼延金对玥玲珑的感情有多深,难道为了自己活命真的要下杀手? 呼延金走到玥玲珑面前,抬起手中的短剑,凄凉的笑着,低声道:“玲珑,我爱你爱的发狂,只是这一世不能陪你了……”说着一剑刺向自己的丹田处。 玥玲珑看的真切,那手中的力道已使出全力,这一剑下去岂有命在?虽然夫妻多年,但是这一刻才明白夫君的情感有多深,绝望的嘶吼:“不!!!” 众人皆是一惊…… 官泽笑眯眯的点点头,右手轻轻一挥,呼延金的短剑咣当落地,松开了玥玲珑,把之前抓走的数十位长老,包括之前抓的尤长老也一并放出。 玥玲珑一把抱住呼延金,放声大哭! 呼延金抱住玥玲珑,纳闷的看着官泽。 官泽笑眯眯的看着呼延金道:“你还算是条汉子,念在你是被迫杀我,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你还得办件事,把穆瑶逐出深空派。” 呼延金明白了,官泽这是真的不杀他们了,传言官泽是个痴情种,特别看重那些重情重义之人,刚才那一剑若是落在玥玲珑身上,此刻的深空派恐怕已经灭门了。面对这个传说中的煞星,此时浑身冒冷汗,犹如鬼门关走了一遭。 第二百零六章 来晚了 “多谢官宗主不杀之恩!”呼延金哆嗦着施礼拜谢。 众多长老和弟子们也都跟着跪拜向官泽。 “此地没有了天塔,那陆禾轻易下不来,上面的仙人下来一次需要付出太多代价,他也不会因为你们不杀我而下来灭你们深空派,所以你们不必担忧。”官泽笑道。 呼延金一拍脑袋,悔道:“都怪我,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转身看向尊贺,红着老脸道:“尊贺,我对不起你,只是我护派心切,所以一时犯浑才说了那样的话,深空派还是你的家,而且你和穆瑶不会再有忠魂誓的约束了。”说着便以掌门身份逐出了穆瑶。 官泽笑眯眯的看着尊贺,道:“尊大哥,你和穆瑶还是跟我走吧,还有什么牵挂的人都一并带上,跟我去战宗吧。” 尊贺刚要说话,突然聚空堂外面裂开数十条空间缝隙,一股股恐怖的气息传来,数万个黑影瞬间窜出。 呼延金和众长老惊恐的看向那些黑影,这些黑影的气息分外恐怖,甚至有种堪比陆禾的恐怖气息,特别是那个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袍人,还有一个少年,这两人的气息让他更加心悸,并不是有多强,而是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好似鬼魅一般,分外恐怖,而且这些黑影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众人好似见鬼似的看着这些黑影,官泽这个煞星还没送走,这又来了这么多不知什么玩意黑影,而且个个气息恐怖。 官泽一愣,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暗灭那刺耳的声音传来,众人听到那刺耳的声音更是惊恐。 “我们来晚了,还好你命大!”暗灭飘到官泽身边道。 萧冉看了看官泽全身上下,道:“看来神主说的没错,这次你果真险死,神主让我们动身时,我们距离此地太远了,所以才来晚了数十天……” 官泽无奈笑道:“上面太多人想杀了我,要不然以后你们俩就别走了,留在我身边吧,省的你们来回折腾!” 暗灭发出刺耳的笑声道:“我们倒也想留下,可是天地法则不允许,虽然天地法则不能杀我们,但是也会有适当的惩罚。” 呼延金看着尽在咫尺的暗灭,眼睛瞪的快爆出来,之前觉得熟悉,这时才想起族谱上有一条祖训,千万不能得罪异鬼,那祖训还画了许多有关异鬼的画像,而眼前这些令人恐怖的黑影便是祖训上所说的异鬼,也是后来得知的暗族,而这些强大的暗族竟然来保护官泽????他感觉脑子不够用了,这官泽到底是什么来头?陆禾上仙都不敢亲手杀官泽?听那个少年所说,看样子他们暗族之上还有什么叫神主的大人物。 萧冉道:“神主让你早些去鸿沌界,你已经没有时间可耽误了,别到时候桦星域的浩劫爆发时你还没有准备好!神主推演浩劫也许会推迟,但也不会推迟太久。” 官泽叹了一声道:“这些年我的修为一直不见长,煞灭道已经第六层了,修为还只是在合道初期,我也想早点去鸿沌界,可是又不放心家人,一旦我走了,上面若再下来人控制了他们,那后果……” 暗灭摇了摇头,道:“你牵挂太多……” 官泽笑道:“人若无牵无挂岂不成了兽?” 萧冉肃道:“你牵挂之人的安危与否都取决于你,以你现在的实力就好似随时能被人家捏死的虫子,虽然煞灭道已经六层了,但是你连煞灭道四层的威力都使不出,虽然道重要,但是没有相等的修为掌控,那威力自然也会锐减,早些突破上去吧,你走了也不必牵挂战宗,我们暗族这十亿大军可不是摆着好看的,我们上不了鸿沌界和天宫,所以只能留在下面,以后大不了我们把老窝搬到万重星附近,这样也算了却你的心事。” 官泽点点头,并未言语,对于暗族?并不是完全信任,这个险恶的世道,他最信的人就是身边的这些至亲们。 暗灭道:“你走时最好留下银魅战船,那东西需要我们暗族的暗力催动才能发挥最大效果,这东西可不止是钥匙和释放紫雷那么简单。” 官泽笑道:“行!”口头答应着,心中却觉得这银魅战船不能落进他们暗族手中,环视了一下朝尊贺道:“尊大哥,咱们走吧,跟我回战宗。” 尊贺拉着穆瑶,道:“好,我们俩最大的牵挂就是彼此,随时可以上路。” 官泽看向呼延金道:“好好发展深空派,不必再怕什么上面的仙人,日后有什么难处可来桦星域找我。” 呼延金一直处于极度震惊中,被官泽的话惊醒,看着神一般的官泽,赶紧点点头,哆嗦的都说不出话,再没见到官泽之前,听他的那些传说只是一笑而过,他认为很多传说都是假的,跟本不可能的事,而现在却明白了…… 官泽转身对暗灭和萧冉道:“走吧,我也得回去了。” 暗灭传音给官泽道:“你来深空派学稳空道,是不是不相信神主?难道你要自己开辟壁障通道去寻秋恒的尸体?” 官泽不露声色的传音道:“我只是不想麻烦他而已,这样的小事我自己可以做。” 暗灭点点头,道:“我们是友非敌……” 官泽打断暗灭的话,传音道:“我知道,不必总重复这句话,有些事光说没用,走吧!”转身对尊贺和穆瑶道:“你俩别抵抗,我收你们进我的体内空间。” 呼延金越发震惊,一个合道初期的修士竟有体内空间???还未来得及再谢谢官泽,便不见了他的踪影。 暗灭和萧冉也钻回空间缝隙消失。 偌大的深空派瞬间静了,众长老和弟子们有种劫后余生之感,数位长老背后冒着冷汗瘫坐在地…… …… 官泽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考虑这次的生死危机,自身的实力太弱才导致如此结果,只是想不通那陆禾为何停手。 穿过星域间的壁障后,拿出了当年器灵核送的万劫刀君的万劫道传承石,看了半天,自语道:“万劫道传承不用可惜,用了又不适合我……” 尊贺和穆瑶这一路一直在深深的震惊中,看着官泽的体内空间,虽然不大,但是比普通的储物法宝要大多了,两人震惊到说不出话,尊贺觉得救了官泽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从未听过修士能开辟体内空间一说,实在不明白官泽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神奇到不可思议! …… 官泽回来的路上一直在参悟稳空道,虽是窥探了尤长老的记忆,但毕竟不是传承,还需要自己感悟,只分出一丝法力操控羽毛飞行,速度慢了不少,回到万重星时对稳空道已经感悟颇深,而且伤势也痊愈。 此时战宗的大武场内一片狼藉,数千位长老们正围拢一圈谈论着什么。 官泽凭空移了过去,长老们中间有三个中年男子被控制住,这三人此时暴怒的谩骂着。 秋耀坤见官泽来了,靠过去道:“这三人带了数百枚爆符来战宗,今天凌晨偷袭了两百多弟子屋舍,死了八个弟子,伤了将近四百新弟子。” 官泽铁青着脸,目光森冷的看着这三人,问道:“你们是谁?” 三个男子面貌都有些相似,其中一略成熟的男子吼道:“我们是你祖宗,哈哈哈!” 另外一个男子吼道:“官泽,我曰你姥姥,你活不过今日!啊……” 这声喊过后,三个男子同时大吼,身上衣物突然鼓起。 众长老大惊,这三人是要一起自爆! 官泽跟本不在乎,真冥道道域散出,三人那要自爆的法力突然被压制,一丝也动弹不得! 秋耀坤道:“你看这三人与严浩是否有些相像?” 官泽目光一缩,冷笑道:“原来是严浩的那三个儿子,当年不想赶尽杀绝,他们今日还送上门来了,随你们处置吧,我懒得动手。” 秋耀坤点点头道:“去把那些受伤轻的弟子喊来,把这三人乱棍打死!” 青禄拿了三条捆仙绳冲进道域内,把三人捆了结结实实,有捆仙绳,别说自爆了,连眨眼都难。 官泽收了道域,刚要离开。 之前喊话那男子吼道:“官泽,你会后悔的,你永远也找不到你爹的魂魄了,哈哈哈!!!” 官泽突然转头瞪着那男子。 这男子虽已抱有必死的决心,可是被官泽这双眼睛瞪去时也惊着了,那眼睛好似鬼魅般恐怖,深邃的不知其内藏了多少秘密。 官泽眯着眼,冷笑道:“谢谢你!”说着拿出三根搜魂针扎进他们三人脑中。 看了足足一个时辰后才拔掉三人的针,叹了一声道:“他们三个可怜虫,被卢家几个妇孺利用了而已,他们跟本不知道我爹的魂魄,给个痛快吧,别折腾了。”说完头也没回的走了。 此时这三人已经痴痴傻傻的,不停的说笑着什么。 青禄蹙眉道:“这样的人何须客气?不折磨一番怎能让受伤的弟子解气?怎能对得起死去的弟子们?” 秋耀坤道:“既然已经疯了,那就先别杀了,当疯狗养着吧。”说着抽掉了三人的元神,拿出三根普通银针,扎进三人后脑一顿搅合,本来那搜魂针的后遗症可以医好,而这一顿搅合,三人算是彻底疯了。 官泽直接回了星主府,一大家子都在,唯独少了爷爷,朝秋念澜问道:“爷爷还没回来?” 秋念澜递来一封信,绕到官泽身后为他弹着灰,低声问:“你这次是不是又经历生死危机了?” 官泽接过信,问道:“你怎么知道?” 秋念澜哀怨道:“你经历生死危机时,我就会心惊肉跳、惶惶不可终日,不是心理的难受,而是身体上的感受,五脏六腑都要碎裂的滋味!” 官泽搂过妻子的肩头,打开那信笺。 第二百零七章 合道中期 信中只有短短几句话:“家人们不必为我担心,我跟随师尊走了,也许要走很久,待我推演道成时咱们便会相见!!” 官泽收起信,纳闷道:“我爷爷拜师了?这封信来了多久?” 官秋凑过来道:“信来了才一年多。” “也好,你太爷爷若是能在推演道上有一番成就也是咱们家幸事一件。”官泽落座,满满一桌的家宴备好。 官泽刚落座,秋耀坤也飞了进来,坐在官泽身边。 官秋道:“咱们家现在可不止太爷爷在研究推演道。” “哦?”官泽吃了口娘夹来的菜。 “丰羽沉迷推演道已经数十年了,她推演你今天会回家,所以才和奶奶一起准备了一大桌家宴。”官秋笑道。 官泽环视一下众人,轻叹一声,道:“我这次去扈星域险些死掉,被尊大哥救了,这次把尊大哥也带回来了,路上我想了很多,在这世上,你们才是我最大的牵挂,我一直在考虑我将来若去了鸿沌界以后,你们该怎么办,谁来保护你们…最怕的就是我的仇人来报复你们,用你们来要挟我,我为这事愁了很久…” 众人顿时低头不语,也确实,官泽得罪的那些人随便来一个都能把万重星灭上几次,这些问题他们也不是没考虑过,可是在那样的强大仙人面前,他们又能怎么样? 丁宁笑道:“你走你的,有我在,完全没有问题!” 官泽看向丁宁,问道:“你哪来的自信?” 丁宁笑眯眯的拿出一个近一丈的大砹石弹,道:“有这东西在,那些大人物比咱们惜命,他们应该知道这砹石弹的威力,这大家伙可比当初炸的那个小砹石弹威力强太多了,恐怕一颗就能毁掉十之二三的星域,覆盖面积应该是以数千亿万里计算了。” “你想同归于尽?不行,你若这么做,我非去地府抽你魂魄不可!”官泽怒道。 丁宁收起砹石弹,笑道:“这种东西还用的着引爆吗?只是威胁便好用了,那样的大人物比咱们怕死着呢。” 官泽摇摇头道:“那些大人物岂会让你有机会引爆?随便散出的道域便能控制你。” 丁宁笑道:“这是我改良后的砹石弹,砹石弹中留有我的一丝魂魄,我若有难,那一丝魂魄便能引爆。” “不行不行,以后不要再提砹石弹的事,我以后会想个万全之策!”官泽说着把尊贺和穆瑶移出来,介绍给家人道:“这是尊贺大哥和穆瑶大嫂。”说着把家人一一介绍给尊贺。 尊贺心中震撼,官泽这样的大人物能把他带回家,第一时间就介绍给家里人,这是什么样的大礼?虽然是救命之恩,但是这样的大人物若想感谢就送些宝物便是,而官泽却把家人都介绍了个遍,尊贺一一记下每个人,心中的感激无以言表。 官泽笑道:“大哥,大嫂,来,吃饭。” 尊贺浑身一震,这一声大哥大嫂喊的他差点落泪,当年有个异姓弟弟一直称呼穆瑶为大嫂,这么多年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时,心中暖极了,一声大哥大嫂也代表着官泽对他们俩人的态度,贴着官泽身边坐下,抖着手端起酒杯,颤声道:“我孤苦了万年,从来不知有家的温暖,官泽,谢谢你!谢谢你……” 官泽拍拍尊贺肩头,道:“大哥,你不必这样。你我之间的缘分不单单救命那么简单,我虽未学过推演术,但是我对你有好感,而且感觉我们之间有种说不清的牵扯,所以你与大嫂便是我的家人,没有原始血脉相连的家人,但从这一刻开始有了。”说着移出两滴心头血,不由分说的直接推进尊贺和穆瑶体内。 瞬间,三人有了血脉相连之感,间接的与这一大家子也有了血脉之感,只是没有那么浓厚罢了! 尊贺和穆瑶那红红的眼眶终于落下泪来,不应该说是落下泪,几乎是喷溅而出,这两滴心头血代表着无以伦比的信任,代表着从今往后便是血脉相连的至亲,这情谊,无价! 一大桌子家人都笑眯眯的看着尊贺和穆瑶,这代表着他们这一大家子又添人口了,众人对于官泽的决定从未有人说过一个不字,在他送出两滴心头血的时候也表示着让家人必须接受尊贺和穆瑶! 尊贺擦着那总也擦不干的泪水,颤抖着嘴唇道:“我们俩有家了,有家了……” 官泽拍拍尊贺肩头,笑道:“大老爷们哭个什么劲,来,喝酒!” 家宴,代表着温馨、祥和,一切委屈和艰辛在家宴的谈笑间都烟消云散。 待家宴结束,官秋带着尊贺和穆瑶参观战宗去了。 官泽看着愁眉不展的秋耀坤道:“爹,别难受了,我答应帮你复活秋恒,我就一定能做到,再等等,我尽快给你个答案。” 秋耀坤点点头,一口干了杯中酒,转身离开。 安若柳领着儿子秋归也默默离开,孩子的名字是秋念澜给起的,一个归字蕰含了太多的思念…… 官泽看着秋耀坤那落寞又显苍老的背影,再看安若柳那哀怨的模样,心中顿生不舍!眉头一紧,消失在原地,去了一间密室内,拿出当初苍擎送到蒲团,这些年一直没怎么用蒲团,现在时间紧迫,得赶紧参悟稳空道,秋恒的尸体在那壁障内时刻都有危险,最主要是怕魂魄完全消散。 蒲团的功效甚是神奇,刚坐上便有了反应,这类似于醍醐灌顶的功效超越了道果,与木汁的效果相差无几,立刻闭目参悟。 …… 秋归呆坐在爹的墓前,因为没有尸体,只埋了几件衣物作为衣冠冢,安若柳把家宴上的菜都装了一些过来,一样一样的摆在墓前,不停的说着什么,泪水含在眼眶中打转! 秋归轻叹一声,道:“娘,别哭了,姑父不是答应能把我爹复活过来吗。” 安若柳点燃两根蜡烛,看着儿子,哀叹道:“谈何容易,你爹的尸体可是被封在了壁障空间里,想找到?那无疑是大海捞针呀!” 秋归摸着爹的墓碑,狠道:“娘,我一定好好修行,将来成为仙人时就能复活我爹了!” 安若柳轻轻搂过儿子,或许儿子才是她活下来的理由…… …… 官泽在密室中三年未动,对稳空道的掌握已经炉火纯青,此时若做比较的话,他的稳空道已经超越了呼延金。 这日睁开眼,看着屁股下的蒲团,自语道:“果然是宝贝,连修为之力也能跟着增长。” 合道初期的气息一直在攀升着,足足攀升了八个时辰后才渐渐稳定。 “合道中期了……”官泽轻叹一声。“合道中期又有何用?连陆禾一个指头都伤不了……” 出了密室刚要飞走,突然一条空间裂缝出现在眼前,萧冉和暗灭同时出来。 “咦?你们怎么来了?”官泽愣了一下。 暗灭挥手闭合了那空间裂缝,那刺耳的声音笑道:“神主让我们来帮你一个小忙。” “帮我?”官泽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推演术让他变的好似透明一般,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萧冉递给官泽一个黑色小碗,道:“神主说你若不用这魂碗,那就不可能在避障内找到秋恒的魂魄。” “混沌神对我太好了吧?我这该如何谢他?”官泽接过魂碗道。 暗灭笑道:“你不怀疑神主就算是谢他了,他当初答应你会替你寻秋恒的尸体和魂魄,可你等不急了,非要自己去寻,你学稳空道不就是为了开辟上面的壁障吗?” “我等不了千年那么久,家里人急着见到秋恒。”官泽看看那魂碗,问道:“这东西怎么用?” “在魂碗内滴入一滴至亲的心头血,要么父母的要么儿女的,只要魂魄在魂碗百里之内,魂魄便会凭借血脉之力自动飞到碗中,若没有这魂碗,以你和秋恒的那一丝血脉之力,跟本不可能找到他的魂魄,你的仙棺若没有魂魄也复活不了秋恒。”暗灭道。 萧冉又拿出一双红筷子递给官泽,道:“这也是神主送你的。” “筷子?有什么用?”官泽接过筷子,不禁觉得好笑,这会又是筷子又是碗的,好似要开席一般。 “略长的筷子放在通道入口,另一根你随身带着,如果一旦遇到壁障兽时立刻滴血入随身带着的筷子,这样你就能瞬移到入口处,这筷子只能在壁障内使用,再加之你的稳空道,这次找到秋恒尸体和魂魄的希望很大。”萧冉肃道。 “替我谢谢混沌,告诉他,我复活了秋恒之后便会长期闭关,会尽快渡过仙劫上去的。”官泽收好碗筷道。 暗灭点点。 萧冉笑道:“你现在是不是想去暮晨陆星,利用天塔开启壁障通道?” 官泽蹙眉道:“我真不喜欢这种感觉,我在你们面前没有任何隐秘可言……” 萧冉耸耸肩,无奈道:“这可不怨我,神主没告诉我,这是我猜的。” 暗灭道:“别闹了,赶紧去吧,当初秋恒死在万重星之外,应该就在这附近开辟壁障通道,你安心去就是,我和萧冉帮你守护壁障入口,这入口是关键,你一个没渡仙劫的人若被封在壁障内,那你只有等死的份了。” 官泽点点头道:“我欠你们太多的人情,真不知该怎么还了,将来别用这些人情来威胁我。” 萧冉飞起来,笑道:“别啰嗦了,快走吧,开入口的地方我都给你寻好了。” 第二百零八章 壁障兽 官泽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找一滴秋恒至亲的血。” 萧冉道:“最好是他孩子的心头血!” …… 秋归此时正在闭关,官泽为了不打扰他,悄然无声的用真冥道道域笼罩秋归,轻轻一捏便挤出两滴心头血。 一滴心头血落入魂碗内,魂碗嗡一声轻响,另一滴收好,准备寻找尸体时用。 官泽收了真冥道道域,消失在原地。 秋归突然惊醒,总感觉刚才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清楚…… …… 官泽跟着萧冉飞向万重星外的星空。 萧冉落到一块不算大的陨石上,道:“用天宫石开启通道入口,以稳空道慢慢进入,略长的筷子立在入口处,若看见壁障兽一定要立刻出来,不要心疼天宫石,千万别让壁障兽碰到你,若不然你会死的渣都不剩。” 官泽蹙眉道:“壁障兽很恐怖吗?” 暗灭道:“何止是恐怖,连神主都不敢在壁障内与壁障兽正面交锋,在壁障内,壁障兽才是主宰,不过也不一定非要逃走,壁障兽喜欢吞食法器,低阶的法器就可以,不过需要海量的法器,因为壁障兽实在太大了,一头成年的壁障兽至少也有万丈大小。” “知道了!”官泽拿出一块巴掌大的天宫石,以血融进天宫石内,凭空一推,天宫石便在半空撕开一道空间裂缝。 这裂缝不同于暗灭他们撕开的空间裂缝,更不同于星域之间的壁障通道,天宫石一开启裂缝时,从裂缝中传来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一片白茫茫,不同于其他空间裂缝,一开启就是漆黑一片。 官泽眯着眼看着壁障内的亮白,把略长的红筷子立在壁障口,那虚无缥缈的入口却好似泥土般,筷子很轻易就能插进去。会头望了一眼暗灭和萧冉道:“麻烦你俩了。”说罢散出稳空道道域,一步迈入。 暗灭见官泽进去后拿出一根禅杖,用禅杖支在入口处,喊道:“半年内必须回来!” “知道了!”官泽喊道,声音已经有些缥缈。 萧冉盘膝坐下,拿出酒菜,看了看入口,问道:“主子,你说官泽上去以后……” 暗灭使劲眨了一下眼,示意萧冉不要说,紧接着也盘膝坐下,道:“喝酒喝酒!” 萧冉一撇嘴,知道自己险些说漏,毕竟这通道入口也能传音进去。 …… 官泽进来后,才发现原来壁障内竟又是别有一番景象,这里好似一处绝境般,到处都是一片亮白色,偶尔能看到一些碎骨凭空漂浮。 周围到处都是空间裂缝,进来之前就了解过,若没有稳空道道域护体,这些壁障内的空间裂缝就能要了他的命,壁障内的空间裂缝完全是杀人利器,那裂缝专门吸附壁障内的一切活物,传言这裂缝就是当年天地法则留下的利器,连一些穿越壁障的仙人都要慎之又慎,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吸进那裂缝中,真是死的连渣都不剩。 稳空道道域说是空间道,说白了其实就是欺骗了空间而已,当官泽散出稳空道道域时,这周围空间便感受不到官泽这个大活人了。 刚飞了没多远,突然魂碗一阵颤抖。 嗖…… 一个模糊的黑影瞬间落进碗中。 官泽看着碗中的黑影,那正是秋恒的魂魄,只是已经残破不全了,顿时笑了,自语道:“这才进来不足一炷香就找到秋恒的魂魄了,是我运气好?还是秋恒运气好呢?呵…” 收好魂碗,继续向前,按照当时秋恒被抓走的方位应该向北上飞去。 魂魄好寻,尸体难找,表面看起来壁障内没有什么障碍物,但是视线却看不了多远,最多一两百里左右的距离,只能凭借那一丝血脉之力去寻,捏出秋归的心头血,感应着血脉之力,可惜一丝感应都没有,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尸体不在这里,要么距离太远。 官泽向北上飞去,由于壁障内用不了法力,自然也不能使用飞行法器,所以飞行也只能靠道域带动,,寻起来也是极慢。 飞了足足十日,还是一丝血脉的感应都没有。 “秋恒,你的尸体在哪啊,哪怕给我一个准确方位也行啊。”官泽心急,耽误了十几年,一旦秋恒的尸体被壁障兽吞了可怎么办? …… 天宫,不灭天君的小院中。 老幺撕开一道裂缝出现,恭敬道:“师尊!” “老幺,这一次是关键的一次,这块天宫石是我跟老友借的,你不必去下界了,现在官泽就在壁障内,他正在寻秋恒的尸体,当年你杀秋恒的位置还记得吗?官泽应该就在那附近,杀了他之后把他所有的储物法宝都带过来。” 不灭天君眯着眼,没有眉毛的他看起来分外恶心。 “记得,我这就去。”老幺接过天宫石消失在原地。 不灭天君眯着眼邪笑道:“官泽小儿,我看你这次往哪跑。” 这时从屋内出来一银衣青年,此人正是官泽死敌公孙耀,此时公孙耀身上气息大变样,眼中深邃的有些恐怖。恭敬的弯腰施礼道:“主人,我已经参透这部苍云诀。” 不灭天君拍了拍公孙耀,笑道:“不错不错,你可以出去历练历练了,若有人要杀你,便拿出我的腰牌,他们知道你是我的战奴,便不会难为你,早些成为游仙,到时候我还会送你更大的造化,去吧!” 公孙耀再次施礼退去,眼神哀怨,神情满是不甘,也许是刚才那‘战奴’二字深深的刺激了他…… ……… 官泽又往北寻了将近七百多里,从进来至今已经有十三天了。 忽然,一声极其刺耳的吼声响起。 官泽顺着吼声看去,这一看惊的汗毛竖立,一头万丈大小的壁障兽横在一百多里之外。 壁障兽表面看起来很奇怪,身子像象身,通体漆黑,但是八条腿却像极了蜘蛛,而且每条腿又细又长,背上还有一对巨大的翅膀,八个眼睛分列在那巨大的脑袋两侧,那大口此时正在一张一合,发出恐怖的吼声,大口内数以万计的尖牙好似一片利剑。 此时这头壁障兽正痛苦的呻吟着。 官泽看到了壁障兽的背上扎了一杆大戟,那大戟有千丈大小,戟头露在壁障兽身下,看样子是被大戟惯穿了身子,而那戟头好似扎进了无形的土中一般,令那壁障兽动弹不得。 壁障兽也发现了官泽,愣了一下,痛苦的呻吟两声,一条巨腿摆了摆,示意官泽过去! 官泽拿出了另外一根略短的筷子,做好了随时撤离的准备,见壁障兽示意他过去,心中不免又有了好奇心,心一横,握着筷子朝壁障兽飞过去。 第二百零九章 口舌之快 壁障兽见官泽竟真的飞过来了,便不再吼叫,而是低声呻吟着,表情极其痛苦。 官泽距离壁障兽千丈距离时停下,看着壁障兽,试探性的问道:“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壁障兽赶紧点了点那巨大的脑袋,八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官泽。 官泽没松懈警惕,又问道:“你想让我帮你拔出背后的大戟?” 壁障兽又点了点头。 “是谁伤了你?你们壁障兽不是在壁障内无敌吗?”官泽问道。 壁障兽嘶吼两声,像是在说什么名字,因为不能开口说话,还有些着急。 官泽摆摆手道:“别吼了,我救你就是。”说罢便飞到壁障兽的背上,伸手抓住那大戟。 大戟此时还是有主之物,这一抓便能感应到主人还健在。 官泽也不管那一套了,覆力融进大戟内,瞬间便抹掉了之前的认主血,滴进自己的血,心念一动,那千丈大戟瞬间缩小至一丈大小,想收进储物法宝中却发现收不进去,不得已只能用一个小封阵封住后才收回储物法宝中。 一个大血洞留在壁障兽身上,此时壁障兽身上轻松,大翅一展,腾空而起,欢快的嘶吼两声。 官泽道:“你先别高兴,你身上的伤不轻,别乱动,我给你敷上丹药。” 壁障兽欢快嘶吼一声,老实的窝在那不动。 官泽看了看这千丈的大洞,身上带的丹药跟本不够用,转念一想,当初身上还有不少道叶,便拿出道叶和丹药,用丹药平铺在道叶上,先把底下的洞封住,上来后又拿出十几缸下品灵丹,捏碎了数十片道叶,混着下品灵丹灌入那大洞内,让丹药附着在受伤的位置,中间的空洞留出来,这样丹药才勉强够用,最上面用了三张道叶混了数十粒下品道丹敷在最上面的伤口处。 壁障兽欢快极了,伸出一条大腿去蹭官泽,嘶吼声都透着欢快。 官泽见壁障兽的大翅膀,心中暗道:“这大家伙飞起来肯定快,让他带着我去找秋恒的尸体也是不错的选择。”拍了拍壁障兽的大脑袋道:“等你伤好了当我的临时坐骑好不好?” 壁障兽欢快的点点头,扭头看向官泽,似乎要记下官泽的样子。 官泽拿出数百把法阶中下品不等的法器,扔给壁障兽道:“我不白用你,待我找到秋恒尸体后,我再多给你些法器吞食。” 壁障兽一见这么多法器,乐的赶紧吧唧吧唧吞吃起来。 “真是怪事,壁障兽这么大的身子,应该有很高的智慧,也应该会说话,真可惜……”官泽自语道。 数百件法器片刻便被壁障兽吞了个干净。 官泽坐在壁障兽的脑袋上,道:“你伤好了的话就扇动翅膀起飞。” 壁障兽点了点头。 官泽又拿了数十粒丹药扔进壁障兽口中,道:“把丹药吞了,这样伤好的更快些。” 壁障兽吞下丹药后感激的看着官泽,大脑袋不停的左摇右晃。 “老实待着,别乱动,好好养伤。”官泽拍了拍壁障兽的大脑袋。 此时若有人看到官泽骑着壁障兽,恐怕能吓的血液倒流。 那万丈的巨身,显得官泽好似一个小虫。 壁障兽一直侧目看着官泽,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三日后,丹药起了作用,壁障兽的伤好了大半,不过主要还是靠壁障兽本身的惊人恢复力。 官泽正躺在壁障兽身上看书呢,突然身下抖动。 壁障兽扇动巨大的翅膀飞起来。 官泽拍了拍壁障兽脑袋道:“向正北飞。” 壁障兽欢快的嘶叫一声,巨翅扇动,向北飞去。 官泽突然感觉一阵不适,一种说不清的危机感袭来,正纳闷时。 从远处飞来一红袍道童。 官泽目光一缩,真是冤家路窄,这道童再熟悉不过了,当年秋恒便是被这老幺所杀。 老幺也远远看到了官泽,见官泽竟坐在一头壁障兽身上,立刻停下不前,谨慎的望着。 官泽喊道:“老幺,你又奉不灭狗君的命来杀我?” 老幺远远喊道:“官泽小贼,你也就能逞一时口舌之快罢了,死吧!”说着拿出两张道符,同时捏碎。 两股惊天的恐怖气息突然袭来。 壁障兽猛然扇动巨翅,突然拔高。 但是它再快也没有那道符的速度快,刹那间便被伤了一条腿,官泽也被那道符的余威扫中,这还仅仅是余威,便让官泽瞬间受伤吐血。 此时壁障兽仰起头,大口一张,一股惊天动地的嘶吼喷出。 这时从远处也传来同样的嘶吼声。 老幺眉头一皱,拿出一把木剑,那木剑迎风便长,刹那便有数百丈大小,木剑凭空飞来,呼啸中带着恐怖的威力。 这时壁障兽忽然嘶吼着张开大口,喷出一道白色光芒。 这白光瞬间落至木剑上。 那木剑刹那被白光击飞,而剑头还受损,焦黑一片。 官泽被那白光晃的睁不开眼,待看清时才知道壁障兽吐出来的并不是什么光,而是火,这火已经超越了正常道火的范畴,是以光的形式存在,热量极其惊人。 老幺赶忙收回木剑,见木剑剑头被烧焦,顿时心疼的大吼。 壁障兽再次嘶吼一声,它似乎很愤怒,此时它那万丈的巨大身躯灵敏的不可思议,只一扇巨翅,身子便冲至老幺附近,大口猛然朝老幺咬去。 老幺速度很快,瞬间退后,躲过了壁障兽的这一口。 这时远处传来数声壁障兽的嘶吼声。 壁障兽突然八条大腿一伸,一股惊人的气息从壁障兽身上散开,周围那原本就不稳定的空间缝隙突然变大,强劲的吸力吸向老幺。 老幺手中又多出一个道符,突然捏碎,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袭来。 官泽突然感觉到危机,只是此时躲也来不及的,迫不得已只能释放出煞灭道道域抵挡。 待这煞灭道一散开时,壁障兽惊恐的望向官泽,大脑袋一抖,把官泽抖了下去,自己扇动巨翅拼命的逃离。 官泽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结果,壁障兽竟然扔下他逃了。 而壁障兽并不是逃了,好似很惊恐官泽的煞灭道,虽是惊恐,但是顶着那股毁天灭地的威力冲向了老幺。 那股恐怖的威力被壁障兽挡去了至少八成,而壁障兽竟然丝毫无损。 那余下的威力落在了官泽身上,因为有煞灭道道域抵挡,这一下连伤都未受。 老幺无奈抽身飞远,深深的看了官泽一眼后消失。 官泽刚要收起煞灭道,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吸来,身子不受控制的朝那空间裂缝飞去! 第二百一十章 小黑 壁障兽见官泽被那裂缝吸走,那庞大的身躯一抖,八条腿一伸,那裂缝突然闭合。 官泽此时也散出了稳空道,心有余悸的看着老幺离去的方向。 壁障兽远远的望着官泽,不敢靠前。 官泽笑道:“原来壁障兽害怕煞灭道。”招了招手道:“过来,我已经收起煞灭道了,我救过你,若杀你早就杀了。” 壁障兽惴惴不安的看着官泽,慢慢靠过来。 官泽问道:“难道之前伤你的人也用煞灭道?” 壁障兽点了点头。 官泽蹙眉,心中把上面所了解的人都想了一遍,没有使用煞灭道的人啊,跃上壁障兽的脑袋,指挥壁障兽继续向北飞去。 壁障兽此时仰天嘶吼,震天动地的声音传出很远,远处又传回几乎相同的嘶吼声。 官泽猜测这是壁障兽与同伴交流的声音,自语道:“怪了,既然能呼喊同伴,为何不让同伴来救你?” 壁障兽好似没听见一般,极速向北飞去。 官泽盘膝坐下,摸了摸壁障兽的大脑袋,在脑袋位置有个略深的色斑,很像一个黑字,问道:“你有名字吗?” 壁障兽摇摇头。 官泽拿出一把匕首,道:“你这么黑,脑袋这里又有个黑字的斑,就叫你小黑吧,我给你刻个名字,以后我若还能来壁障,就喊你来。”说着在壁障兽脑袋的位置刻起字来。 壁障兽点点头,欢快的嘶吼一声。 这脑袋的位置好似岩石一般坚硬,而且很厚,小刀刻在上面也很费力。 片刻后刻了个小黑二字,又滴了一滴血在那字上。 顿时这一人一兽有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这事若传出去恐怕没人信,一个连仙人都不是的小修士竟然能与壁障兽有了联系,这虽不是认主,却堪比认主。 …… 话说当官泽抹掉了那大戟上的认主血时,在天宫的一处黑色的宏伟建筑中,一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突然转头,皱眉思索了片刻,紧接着又掐指算着,片刻后无奈笑道:“好个官泽,竟敢抢我戳天戟。” …… 壁障兽往北飞了大概十几日的时候,这日官泽突然一跃而起,手中的那一滴秋归的血在抖动,这是血脉之力的牵引。 官泽松开那滴血,任由血向西北飞去。 “秋恒……”官泽面露喜色,寻了快一个月了,终于有了结果。 那滴血飞的很慢,足足又飞了十日。 先映入官泽视线的是一只手骨,上面还有些风干的血肉。 那滴血直直的飞向手骨,官泽立刻收走手骨。 血又向前飞去。 又是一个腿骨,紧接着又看到周围数十个骨头碎片,已经看不出是哪里的骨头了。 统统收走后那滴血便悬在空中不动了。 官泽左右看看,见尸骨收的差不多了,这才跃回壁障兽的头顶,道:“小黑,我得走了,以后有机会还来找你。”说完又扔出数百个法阶中下品的法器,其中还有几个灵阶下品的。 壁障兽看了一眼最爱吃的法器,那巨大身子扭动一下,从嘴巴中伸出一根肉条的东西,很细,像舌头,却又不是舌头。 那肉条带着黏糊糊的液体轻轻缠绕在官泽手上,不停的拉动着,巨大的脑袋也在晃动,似乎不舍官泽离开。 官泽笑道:“还真跟你处出感情了,好了,别拉我了,我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我得尽快回去了,要不然入口就要闭合了。” 壁障兽却不愿松开官泽的手。 官泽无奈的摇摇头,拿出那根略短的红筷子,进来时就是为了防止壁障兽攻击,没想到现在使用是为了逃脱小黑的纠缠不舍,一滴血滴进筷子中。 突然身子一紧,眼前景致一暗,传来暗灭和萧冉说话的声音,官泽刚要出来,就听见隐隐约约的嘶吼声,知道这是小黑的声音,心中竟真的生出一丝不舍…… 小黑那肉条突然抓空,周围再哪有官泽的影子,顿时仰天嘶吼着,声音中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悲伤。 …… 暗灭见官泽回来了,问道:“怎么这么快?遇壁障兽了?” 官泽笑道:“还真遇见了,幸亏那头壁障兽载着我飞了一段距离,要不然现在还出不来,也幸亏壁障兽救我,要不然这次肯定会死在老幺手中。” 暗灭和萧冉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大场面,可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事,壁障兽载着他飞?还救他?这是在吹牛?不对,官泽可不是那种吹牛的人…… 萧冉张着大嘴久久没合上。 官泽道:“这次麻烦你俩了,我得回去了。” 暗灭收了入口的禅杖,挥挥手道:“去吧去吧,我们也得走了!” …… 战宗的密室内,官泽拿出存放仙棺的大阵,这些年,仙棺已经合并在一起。 把秋恒的骨头一块一块对接着摆好,拿出魂碗,把魂魄放入仙棺内,滴入数滴心头血。 仙棺凭空悬浮,紫光大盛,嗡嗡作响。 官泽通过星心石看了一眼,见秋念澜正在闭目打坐,通过星心石,瞬间把秋念澜移到密室内。 秋念澜被惊醒,一睁眼竟看到官泽,楞了一下,又看向紫光大盛的仙棺,再一怔,赶紧冲到仙棺眼前看看,那一堆白骨,和那最亲的血脉之感,泪水瞬间喷溅落下,失声喊道:“哥!” 当年她可是见过如何复活丁宁的,现在能感应到秋恒的血脉,加之仙棺已经开始运作,这说明一年后便能见到秋恒,回身紧紧抱住官泽,抽泣道:“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我哥的尸体……” 官泽笑眯眯的拍了拍妻子的后背,笑道:“别哭了,这不是好事吗,来喝酒,提前庆祝一下。” 秋念澜良久才松开官泽,眼前这个男人带给她太多太多的奇迹,少女时曾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什么样,能有多英俊?会不会是个盖世英雄?能否得到父亲和哥哥的认可?而官泽一次一次给予的奇迹也越来越让她彷徨,她有时也在怕,怕这个梦醒了,这个深爱至骨髓的男人消失了,每次感应不到玉镯时便惶惶不可终日,而每次见到官泽时便又如重回梦中,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如梦幻般的男子会是自己的夫君,而且把她这个发妻看的如此重要,每次回忆当年在百桥镇的那六十年,心中便会涌起无限甜蜜,所以她珍惜与官泽相处的每一刻…… 端起酒杯,拭去泪水,看着官泽那怎么也看不够的脸,一饮而尽杯中酒,任由烈酒的辛辣穿肠而过,握着官泽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个也不能少 官泽喝了几杯酒后,笑眯眯的讲着这次去壁障内的事。 秋念澜听的心惊胆战,指甲都快抠进官泽胳膊的肉中,不时的问这问哪。 官泽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一一讲给妻子听,连一些小细节都悉数讲来。 …… 秋耀坤这十七年来一直郁郁寡欢,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十七年了,一天都未修炼过,经常望着星空发呆,自从两位妻子都相继死去,这一双儿女便是他最大的心里依靠,看着一天天长大的秋归,心中越发思念儿子,经常是看着满天星辰而老泪纵横。 这夜,空中无云,星空更加明朗,拿出秋恒当年的本命副法宝,轻轻摸索着,而刚摸了几下时,突然呆住,那原本无主的本命副法宝,此时竟有了一丝感应,再略一感知,自己与儿子的那血脉之感越发明显,而且尽在咫尺。 秋耀坤不时的掐掐脸,十几年来有无数次这种血脉相引的感觉,可惜都是思念过重而导致的幻觉,略一清醒便没了,而现在的却不一样了,虽然很微弱,但是依然能感觉到,而此刻自己又清醒无比,自然排除幻觉,顺着血脉的相引慢慢踱去,这一路好似垂暮的老人,身上不由自主的颤抖着,步履蹒跚…… 官泽的感知很敏感,拿出星心石,见秋耀坤那蹒跚的脚步,顿时心头一抽,赶紧把他移到密室内。 秋耀坤看看官泽、又看看秋念澜,慢慢转头看向那紫光闪耀的仙棺,那无比熟悉的血脉相引之感就来自那仙棺,颤颤巍巍的走到仙棺旁,那一堆骨头此时正有一丝丝的血肉在生长。 秋念澜上前扶住浑身不住颤抖的老爹。 秋耀坤慢慢盘膝坐下,憋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喷溅而出,哭着哭着又笑出声来,哭着笑,笑着哭……感激的看向官泽。 “好了,别哭哭啼啼了,来喝酒!”官泽又拿出一酒杯。 “我该……”秋耀坤刚说了两个字,嘴便被酒杯堵上。 官泽笑嘻嘻道:“爹,什么都别说,什么曾经,什么未来,停,现在我只想喝酒!” 秋耀坤一摸满脸的泪水,一口闷掉杯中酒,拍了拍官泽的肩头,又像好兄弟一样搂过官泽肩头,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为官泽和自己倒满了两杯酒,咣当一碰。 爷俩同时一饮而尽! “哈……” “哈……” 爷俩同时哈出酒气,对视一眼,哈哈哈大笑! 秋念澜赶紧给两人又倒满酒,笑道:“不知若柳和秋归知道了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官泽笑道:“暂时别告诉她俩,我先封锁这里。”说着笼罩了一个黑阵在密室外。 …… 秋归最近修炼的分外刻苦,因为马上就到他的成人礼了,每个的弟子到了十八岁时都要经历成人礼,战宗的成人礼很特别,不需要什么比试或测试,而是开辟金铁骨,由宗内送出的十粒金骨丹,足够开辟上双臂加头颅的金铁骨。 一些家族或者散修们都挤破脑袋的把自家孩子往战宗送,就十八岁这成人礼就足够让一些中小家族眼红了,十粒金骨丹,那是什么概念?恐怕一个小家族数百年也弄不到十粒金骨丹,而战宗却一次性送十粒,任谁都眼红的很。 秋归到不在意那十粒金骨丹,在意的是娘说,十八岁以后就是个真正的男人了,要撑起一片天了,爹不在,他要做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待修为强悍到一定程度时想办法把爹复活,娘答应他十八岁成人礼之后就可以离开万重星出去闯荡一番了。 安若柳也想修行,可是跟本静不下心,那彻骨的思念之苦好似毒虫般蚕食着她的内心,本以为时间会淡化那相思之苦,可是却越来越重,想修行?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也许是思念过重,经常出现血脉相引的幻觉,这日又出现,而且好似尽在咫尺,晃了晃头,出来看看星空,再想感应那血脉之力便消失不见了。 …… 一年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到了秋归十八岁成人礼了,这天一同举行成人礼的弟子有七十多个,每个孩子多数都有爹娘陪同,毕竟开辟金铁骨不是件小事。 而且多数孩子都是由爹娘亲手为其开辟金铁骨。 秋归回头看看娘,坚强的笑着点点头,传音道:“娘,等会你亲手为我开辟。” 安若柳笑着点点头。 秋耀坤拿出十粒金骨丹,笑眯眯道:“秋归,你的金铁骨应该由你爹来开启。” 秋归看着爷爷那笑眯眯的样,心想爷爷莫不是想儿子想疯了?竟这么说,苦笑道:“爷爷,您也别太思念过度,姑父不是说了以后能复活我爹吗,何苦这……” 而秋归话还未说完,突然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血脉之力就在附近出现。 安若柳也感应到了,不停的左右张望,索性散开神识。 官泽和秋念澜笑眯眯的看着这娘俩。 这十八年来,宗内谁人不知安若柳对秋恒的感情?若不是为了孩子,安若柳恐怕早就随秋恒而去了,而此时众人见鬼似的看着那个曾经无比熟悉的身影,死了十八年的秋恒竟活生生的站在众人身后。 安若柳的神识碰触到秋恒时,浑身开始剧烈抖动,疯了一般嘶吼着冲过去,短短的一路不知嘶吼了多少声,每一声嘶吼中都透着无以言表的哀怨和思念! 秋恒目中含泪的笑着,见到安若柳那疯狂奔来的模样,心在滴血,死亡再复活对他来说好似昨天一般,因为死去的这十八年的记忆是空白的,而安若柳不同,听老爹和念澜说若柳这十八年来简直是生不如死的活着,经常夜里抱着一副画像嚎啕大哭。 秋归也跟着娘奔来,思念了十多年的亲爹就这么矗立在眼前,突然一股陌生感袭来,远远的看着,并未上前。 安若柳一把抱住秋恒,死死咬住秋恒的肩头,那呜呜的哀嚎声在此刻听着分外刺耳。 秋恒紧紧环抱妻子,低声道:“别哭了,我这不回来了吗。” 安若柳并不搭话,只是一味的大哭不止,似乎要把这十八年来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秋归,来!”秋恒笑眯眯的朝陌生的儿子招招手。 秋归的视线早已模糊,连父亲招手都看不见,索性闭目,顺着那至亲的血脉之力奔了过去,一头扎进父亲怀中,那温热而宽厚的胸膛让他瞬间沉浸其中,这十多年的思念似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 官泽长舒一口气,心中闷了好久的气也随着喷出,至亲!一个也不能少!!! 第二百一十二章 仙树的礼 秋恒轻轻拍着妻儿的后背,他此时才明白官泽当年说的那句话,为了妻儿死也无憾。 安若柳大哭了足有半个时辰,渐渐止住哭声,抽泣着,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众人渐渐散去,偌大的武场只留下这一家三口。 这时官泽突然一怔,传来了蓝娃的传音。 “我醒了,快找个地方,有要事跟你说。” 官泽转身对念澜道:“我要去闭关了,没什么大事千万别来扰我。” 秋念澜还没等说话就不见了官泽的身影。 …… 星主府内的一间密室里,官泽笼罩下一层黑色大阵,开启体内空间。 蓝娃飞了出来。 “你完全好了?”官泽抓过蓝娃,仔细查看蓝娃,之前被陆禾所伤的裂缝早已消失不见,只是觉得蓝娃大了一些,种子的颜色更深蓝了,乍一看好似黑色一般。 “好了,那次受伤对我是坏事,对你的第二魂魄却是好事,我本体破裂时会自动生出复原木汁,而这复原木汁也不没全用完,所以多余的木汁都被你的第二魂魄吸收了,现在你的第二魂魄已经开始生长血肉了,若木汁不缺的情况下,依照这个速度,你的第二魂魄恐怕会在千年内衍生分身,若没有木汁辅助,那至少需要三千年到四千年,我这次重伤之下本体也有了变化,你看,这是我褪下的外壳。”蓝娃说着吐出一个青蓝色的外壳,好似一个蚕豆的外衣。 官泽捏起那外壳,道:“我说你怎么好像大了一些。” 蓝娃道:“这个壳给我母亲吞噬是最好不过了,你现在就拿着这个壳去换我母亲所有的木汁,以你第二魂魄吸收的速度来看,一滴木汁能用七八十年左右。” “这第二魂魄衍生出的分身会有修为之力吗?”官泽问。 “修为之力是看你的元神,等分身形成时,元神入体后才算真正的有了修为的分身,将来分身的威力绝不会比本体的差。”蓝娃说话时语气略有激动。 “千年才能衍生出分身,我估计我的修为等不了千年,不出意外的话,恐怕两三百年左右就能突破到合道后期圆满,玄统境近期也能达到中期。” “你最好是压制住合道期的修为,等玄统境也后期圆满了再说,你若没有分身就去了鸿沌界,恐怕刚上去就得死,不灭天君和金甲仙君都等着你上去呢,你若有了分身,就算本体死了也无所谓,到时候仙丹足够的话还能滋养出本体或分身,其实严格来说,你这已经不算是分身了,基本与本体无疑,说白了就是这世上有两个官泽了。”蓝娃解释道。 “对了,我为何感应不到我的第二魂魄?”官泽问。 “我的体内空间能隔绝任何气息,别说第二魂魄了,就是你分身形成了也能隔绝与你本体的联系。” “难怪……对了,把我的第二魂魄移出来看看。” “不行,不能动,第二魂魄现在虚弱的一阵风就能吹散。”蓝娃缩回官泽的体内空间,道:“现在赶紧去找我母亲换木汁。” 官泽收了大阵,直接破空飞出万重星,直奔仙树的方向。 …… 家宴,除了官古和官泽不在,众人都喜气洋洋的吃喝谈论着,算是为秋恒重生庆祝,只是众人的话题始终围绕着官泽。 丁宁和尊贺交头接耳说着,尊贺来的这几年一直在听众人说官泽的神奇之事,此时听丁宁所说,又是另一番滋味,丁宁与官泽算是发小,此时尊贺才明白什么叫三岁看大五岁看老,少年时的官泽便已是一身霸气。 每个人的回忆都被官泽身影填满,从曾经的愣头青,到现在桦星域的第一人,这一步一步的成长,众人都看在眼中。 秋念澜望着这一大家子,目光恍惚,似乎回到了初见的时光,那一身焦黑的官泽,虽看不清容貌,但眼睛却散发着领人难以忘记的光泽,那目光灼热的好似能捂暖一切冰冷,情窦初开时的相遇简直妙不可言,相伴四百余年,感情却丝毫不减当年。 …… 仙树,自从官泽帮仙树移了位,现在还算茂盛,不过有些叶子也在渐渐发黄。 仙树周围的修士越来越多,在这里参悟木道绝对事半功倍。 官泽隐去气息,越过那些修士。 “咦?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仙树见官泽急冲冲的飞来。 蓝娃飞出官泽体内空间,推出自己退下的壳,道:“娘,这个壳你留着吸收吧。” 仙树那无比巨大的树冠晃动了一下,语气明显激动了,问道:“你?你脱壳了?” “是啊,十几年前受损严重,没想到痊愈后便脱壳了,这壳给娘吞噬最好不过了吧?”蓝娃问。 仙树伸出一根细小的树藤,刚要抓向那壳。 官泽手快,一把收走那壳,笑道:“这可不是白给你的,你得拿木汁跟我换,你现在有多少木汁?” 仙树一愣,问道:“你要木汁干什么?我以前不是给了你三滴了吗?” 蓝娃解释道:“娘,官泽在我体内有第二魂魄,现在第二魂魄已经开始生长血肉,正在衍生分身,我受损时自动分泌的木汁也有一部分滋养了他的第二魂魄,现在木汁不够用了,所以才用这壳跟娘换木汁。” 仙树纳闷问道:“光用魂魄衍生分身?有屁用啊?就算衍生出来,没有元神,那不也只是一个普通凡人之躯?就算有覆力支撑,也顶多活个几百年罢了。” “官泽早就生出了第二元神,而且他现在体内开辟出了体内空间,刚开辟出来便有千丈大小。”蓝娃解释道。 仙树那刚才要抓壳树藤突然一缩,整个树冠都是一抖,连说话的声音都颤了,问道:“第二元神?你有第二元神?你现在才合道中期啊,就有第二元神了???” 官泽点点头道:“合道初期的时候元神就一分为二了。” 仙树语气越发激动,道:“好好好,太好了,蓝娃果然没跟错人,从古至今,凡是有仙树种子跟随的人都会有一番大作为,你果然没负我所望,来,这些年攒下了十六滴木汁,当年给了你三滴,这还有十三滴,全都给你,好生滋养分身。”说着,十三滴散发着恶臭的木汁漂浮在半空。 蓝娃一股脑全部收走。 官泽扔出那壳,道:“多谢啦。” 仙树收走那壳,道:“先别急着谢我,我再送你一份大礼,这东西虽然是主人的,但是我就做主送你吧,你越强,我越高兴!”说着一滴墨水般的汁液飘出,散发出奇异的香气。 官泽目光一抽,惊道:“天液???” 第二百一十三章 难寻 “呦?你认得天液?”仙树问。 官泽点点头道:“认得,我儿子身上有一滴天液,这天液不是只能给新生儿或凡人用吗?” 仙树道:“你的分身还没有元神入体的时候不就是个凡人之躯吗?分身养成时融入天液,将来你便能逃脱天地法则的约束,传说有天液护体之人会有机会得到盘古老祖的庇佑,甚至有传言能得到盘古老祖之血!” 官泽听闻仙树如此说,顿时喉咙有些发干,直勾勾的盯着天液。问道:“不是说天液只是避开仙劫用的吗?” “能避开天地法则,自然就能避开仙劫,你等分身成了之后再上鸿沌界,那自然就可以避开仙劫。”仙树把天液推到官泽面前。 官泽看着这漆黑的天液,眯着眼,道:“避开天地法则的约束……这天地法则到底是什么东西?” 蓝娃伸出金丝直接吸走天液,道:“分身衍生出来时便可使用天液,现在天液暂时放在我体内,我还可以吸收天液的气味帮助你滋润分身生长。” 仙树道:“有人说盘古老祖开天辟地,女娲造人,佛家造物,又有传言说这天下万物都乃天地法则所创,所以,无论是仙人还是凡人,都逃脱不了天地法则的约束,后来传言盘古老祖开天辟地的时候有许多星域未被打开,那些未被打开的星域化成一片鸿云,有仙人发现这片鸿云不受天地法则的约束,便开始捕捉鸿云提炼,一个星域所化的鸿云竟只能提炼出这一滴天液,我家主人也是撞了大运才得到这滴天液,他当初是想留给自家孩子的,可惜主人身边的至亲早就死光了,这才能留给你!” “我若没有这分身,不也一样没用。”官泽看了一眼仙树那些发黄的叶子,问道:“这片区域还是不够你吃的吧?叶子都变黄了。” “够吃,只是我的寿将尽了,这么多年我孕育了一颗树心,我临死前会通知蓝娃,到时你来把树心收走,假如你能有机会去极乐世界的话,就把我的树心埋进极乐世界,我或许还能重生。” “那你不去鸿沌界了?”官泽问。 “不去了,就算去了也不能多活太久,不如就在这里待着了,若你的体内空间能装下我的时候再把我平移到极乐世界才是最好,那样就算我寿尽枯死,也会借助树心重生。” “好!”官泽郑重的点点头。 “你听过乌阳之心吗?”仙树问。 “以前看过一部古书上讲过,乌阳之心不就是燃烧了百亿年的太阳核心吗?据说那东西是极阳之物。”官泽道。 “你的分身此时属极阴,若有极阳之物相辅滋养才为最佳,那样你的分身骨骼会无比坚硬,连皮肉都会超越金铁骨的坚固,你若能寻到乌阳之心融入分身中,那可想而知了,将来你的分身会比本体强大很多。” “可是并非每个太阳都有乌阳之心,桦星域中的太阳多数都是新生,鲜有燃烧了百亿年还处于旺盛期的太阳,所以就如古书所述,乌阳之心跟本就是传说之物,想寻?太难太难…”官泽摇摇头道。 “是啊,太难了,不过你全身大气运越来越厚,应该有机会找到,我听主人说过,桦星域与其他星域不同,传闻这里有大秘密,也许桦星域内就有乌阳之心,就算没有,你把周围星域都寻一遍,就不信找不到!” 蓝娃道:“时间跟本不够,百年内寻到乌阳之心的话,也许还来得及滋养分身,若百年后就不必了,现在骨骼已经渐渐成型。” 官泽点点头道:“先找找看,桦星域没有的话就不找了。” 蓝娃道:“在我印象中,往北宁陆星的路上有四个紧挨在一起的太阳,每个都散发白光,属于鼎盛时期,咱们先去那里看看。”蓝娃说完便钻进官泽体内空间。 “好,现在就走。”官泽拍了拍仙树的树藤,道:“蓝娃曾经说过,他预知自己将会在永恒疆土扎根,假如可以的话,我也把你移到永恒疆土,保重!” 仙树晃了晃那无比巨大的树冠,算是点头道谢了。 官泽一路朝北飞去。 按照蓝娃说的,百年内寻到乌阳之心才能滋养分身,所以这一路速度极快。 自从巨蛮浩劫过后,许多陆星上都安装了大型或中型传送阵,连一些废弃陆星都开始被开发出来,从周边一些星域也来了不少人,都知道桦星域有战宗的保护,极为安全,所以近些年越来越多的修士涌向桦星域,许多修士家族基本都是举家迁移,所以曾经废弃的陆星现在多数都被利用上了。 星图也是一换再换,每次出现新星图都会被一抢而空。 从离开仙树那里,不足两年便到了桦星域北端。 “你往西北面找找,我记得在那个位置见到过四个聚集在一起的太阳。”蓝娃传音道。 官泽点点头往西北飞去,飞了大概三个时辰时看见一颗散发白光的太阳。 蓝娃传音道:“你看看这颗太阳,以后只要是看见是白光的太阳就有可能有乌阳之心。” 官泽飞近后看了看周围道:“不行,这太阳周围的那座陆星有不少凡人,查看过后会引发太阳体表温度上升数百倍,那座陆星上的凡人可都不能活了。” “丁宁不是送你一个新的大阵吗?你不会试试?封住太阳这点高温应该没问题吧?”蓝娃提醒道。 “你不说我还忘了。”官泽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金色阵基,阵基一出,周围空间便不稳定了,回忆当初丁宁所说:‘这大阵不同于其他大阵,一般阵法只有封锁和绞杀两种,而这金色大阵,有有四种用途,第一,强于其他封阵数倍的封锁之力,第二,强于其他绞杀阵数倍的绞杀之力,第三,大阵内由阵基控制可释放数百种带有腐蚀性的神料剧毒,阵内别说是人了,就是坚硬的神阶兵器都能腐蚀干净。第四,也是这大阵最恐怖的,大阵内有一个中型砹石弹,这威力?哼哼……’ 官泽把阵基一抖,一个如同金色水晶罩一般的大阵笼罩了那座陆星,通过手中的阵基控制大阵,此时大阵只用于最基本的封锁之力。 散出真冥道道域护体,一头扎进火热的太阳中。 第二百一十四章 了尘缘 想查看太阳有没有乌阳之心,就必须进到太阳核心去查看,说白了就是把正在燃烧的太阳钻个洞,而出来的时候必须把这个洞闭合,要不然这颗太阳的内核很快就会燃烧干净,没了内核的太阳、用不了多少年就废了,周围陆星的普通凡人和凡物也就跟着完蛋了。 官泽利用真冥道道域破开一个洞,往太阳内核奔去。 太阳表面的温度极高,若没有真冥道护体,还真不敢靠近,虽然太阳的火焰并没有道火的高,但是总体温度还是很吓人的。 官泽很快进到太阳内部,这太阳内很正常,没有看到那传说的乌阳之心,进来时也没抱多大希望,自然不会太失望,退出洞外,把洞封闭上。 这时的太阳因为那洞内释放出的内核燃料,导致整个太阳爆发出数百倍的高温,只是这高温一闪即逝。 当高温划过陆星时,所有高温都被金色大阵挡下,陆星上所有生灵丝毫不知他们刚刚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 官泽点了点头,道:“这大阵不错,等找个机会试试绞杀力和毒性。”说着收走大阵,离开时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陆星,却发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举着一把菜刀追杀一对中年男女,女子一边跑,一边嚎啕大哭,那中年男子明显比少年粗壮,却不回身与之对抗。 在少年身后还跟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那老头修为只有元婴初期,脚下踩着一把飞剑,跟在少年屁股后头。 那中年女子一边逃,一边大哭着吼道:“虎子,你不能杀我们呀,你杀了我们,你弟弟可怎么办呀!” 那少年此时眼角也有泪水,只是目光却很坚毅,而这坚毅中透着一股狠劲,他吼道:“爹,娘!你们放心,我也会把弟弟亲手杀了,这样我就能了却尘缘,安心跟师尊修行,将来我要为你们报仇,杀光山中那些畜生。” 那中年男子一身的大肌肉疙瘩,目中血红,吼道:“虎子,你若杀了爹娘,那又与那些畜生有何区别呀?你快醒醒吧!” “啊………啊啊啊啊……”少年痛苦的大吼大叫着,只是手中菜刀却始终没有放下。 少年身后那老头摸索了一把长胡子,笑眯眯的点点头。 官泽蹙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震惊,原来这少年追杀的是自己的亲爹娘。当年在皓月教的时候就看过一本书,书上写的那几句话现在还记忆犹新:‘修行之苦,苦中有甘,修行万载,只为升天,天在何处?仙在何方?悠悠万年,不疲不倦,只为寻仙,只为问道,为绝尘缘,亲斩妻儿,无尘无缘,无挂无舍,方可飞升,方可得道!’心中骂道:“混账逻辑,亲手杀爹娘?只为了却尘缘?放你娘的狗屁!” 戴上千面,变化成一中年男子模样,修为只控制在开源中期,为了装的像些,从空中直接落进不远处的树林中,这时从树林中踩着一把破烂不堪的破剑飞出,喊道:“住手!” 加快速度,冲至那中年男女眼前,把两人拉到自己身后。 那少年一见眼前这中年人也能踏剑飞行,顿时眼冒精光。 那老头也飞来,问道:“你是那个门派的?敢管我沐阳仙人的闲事?” 官泽冷冷的瞟了一眼那老头,低头看向少年,问道:“你为何要杀你爹娘?” 少年看了一眼爹娘,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菜刀,狠狠的咬着下嘴唇,眼中有泪落下,犹豫片刻后,指着老头道:“我要拜沐阳仙人为师,师尊说了,我尘缘未了,不能静心修行,必须亲手杀光身边的至亲才能安心修行。” 老头见眼前这人没搭理他,而他又没敢动,因为刚才那冷冷瞟来的一眼让他浑身不舒服,甚至有种错觉,那眼神似乎能杀人……老头犹豫片刻,看了看眼前这中年汉子的打扮,再看看脚下踩的破剑,这套行头跟本就是个散修的穷酸模样,背后肯定不会有什么门派为其撑腰,修为又仅仅在开源中期,这明摆就是个软柿子装大充楞呢,手中拿出一根长棍,一棍抽在官泽脸上。 官泽眼睁睁的看着大棍抽来,丝毫不躲,也不用法力或覆力护体,任由棍子落下,右脸瞬间被棍子抽开一条大口子,血水顺着面颊流下,挨了一棍却丝毫不怒,挨下一棍,好让老头心中有底,说些实话,平静的看着那老头,问道:“你就这么指使一个孩子杀自己的爹娘?” 老头自然知道自己这一棍的威力,就算打不死这开源中期的小散修,那也能把他打个重伤,可是这散修只是皮开肉绽而已,而且还有力气说话,面对他这样一个元婴期修士竟然丝毫没有恐慌,难道还有人跟在他身后?散开神识探查周围数里范围,并未发现其他修士,冷冷的扫了一眼,道:“你这等小小散修岂会明白了却尘缘是何等的荣光,无牵无挂才能拥有无比坚固的道心,绝不会因为有人威胁自家至亲而导致道心有损,自己杀了至亲,那至亲来世便会投胎极乐世界中,这岂不是天大的美哉?” 官泽顿时被气笑了,冷哼几声,问道:“你这是什么狗屁逻辑。”低头看向少年,问道:“你认识这老畜生多久了?” 少年见眼前这中年人满面鲜血还谈笑风生,不免心中有些胆怯,怯道:“不足三个时辰。” 官泽蹙眉一听此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控制好力道,一巴掌扇在少年脸上。 少年被这一巴掌扇的原地转了一圈,咣当坐在地上,眼冒金星,浑身颤抖的看着官泽。 “相识不足三个时辰,便听信这等老畜生而亲手斩杀父母?你父亲那一身力气完全能打死你,你这等不孝子,不如杀了。”说着抽出一把长剑佯装朝少年刺去。 这时,那老头和少年父母同时动了。 少年父母一下扑在少年身上,他父亲红着眼圈道:“两位上仙,你们都走吧,我们凡人不想修什么仙,我们只想一家人团团圆圆的过完这一生,若非要杀,那就把我们都杀了吧!” 少年懵了,刚才还手持菜刀要砍杀父母,此时父母竟反扑来救自己,这便是父母的厚爱吗?突然觉得自己刚才是那么的混蛋,竟要亲手斩杀父母…… 那老头手持长棍猛的刺向官泽。 官泽连看都没看老头,散出真冥道控制住老头,看着少年,平静道:“你现在可还要杀你父母?” 少年咣当扔掉了手中菜刀,一把抱住父母,大哭道:“不杀了,不杀了,我知错了!爹!!!娘!!!” 老头此时悬在半空,一丝也动弹不得,惊恐的看着官泽。 第二百一十五章 四个太阳 官泽看向那少年的眼睛,那双纯净的眸子中好似有太多的委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抽泣道:“我叫文虎。” “你为何这般渴望修行?”官泽问。 少年抽泣着瞟了一眼半空中不能动的老头,猜测眼前这中年汉子身后还有其他高人,要不然怎么能控制的了那么厉害的沐阳仙人?既然眼前这人厉害,那便全都说出来便是,狠狠的擦去泪水道:“两年前,我姐姐和娟子被山中那伙土匪糟蹋了,还把她们俩的尸体悬在我们村口那棵大杨树上,扬言谁敢放下那两具尸体,就杀光谁全家,我等了两天两夜后便偷偷把尸体放下来埋了,可是我爹竟狠狠打了我一顿。” 说到这里,那对中年夫妻低头不语,抽泣的更厉害了。 少年咬牙恨道:“尸体放下的第三天,土匪们又来了,他们不问是谁放下尸体的,而是直接抢光了村里的所有粮食和家畜,从那之后,全村的人都骂我们家是丧门星,我发誓要修仙,到时杀光那些畜生,为我姐和娟子报仇!” 官泽轻叹一声,慢慢盘膝坐在少年对面,心中的气也散了许多,问道:“那我现在给你个选择,我教你修仙,你杀了你父母,可好?” 少年听闻此言,一把抱过父母,恨道:“我不学了!” 官泽笑着问道:“你识字吗?” 少年厌恶的眼神看着官泽,点点头道:“识字!” 官泽笑了笑,道:“你还算有一丝良知,这两部法决给你,你先修这部踏天仙诀,然后再修鸿钧法决,若天资聪慧,你三年后便能杀光山中那群土匪。”官泽说着把两部法决递给文虎。 文虎楞呵呵的接过来,纳闷的看着官泽。 而半空中的老头却看见了那部踏天仙诀,当初去战宗的时候可就是为了想去学踏天仙诀啊,可惜没通过战宗的百步桥考核,而眼前这散修竟然拿出了战宗的踏天仙诀?心中震惊的望着官泽,断定此人定于战宗有关,顿时懊悔不已,不该得罪眼前这人。 官泽扔下一个储物法宝,道:“这里有几万道壁,和几把飞行法器,还有些丹药,等你开源期的时候就能打开储物法宝了,里面的东西你日后自会用上。” 文虎不等官泽话说完,赶紧收好两部法决,咕咚跪下拜向官泽,大声道:“师尊在上,受虎子一拜!” 官泽手一挥,不让文虎的头磕下来,笑道:“我不收徒,只是送你两部法决而已,至于你能不能修行,能不能报仇,那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若是个天才,将来我们或许会有相见的一日。” 文虎赶紧问道:“那我总得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吧?” 官泽笑道:“我叫官泽。” 老头听闻此名,心头一颤,可是这面容跟本不是官泽的脸,曾经可看过官泽杀人的神念玉石,官泽的面容可记得清清楚楚。 文虎点点头道:“我记下了,多谢官前辈!” 官泽看了一眼那老头,问道:“虎子,你说应该怎么处理这老头?” 文虎狠狠的瞪着老头,回忆刚才险些把父母杀了,若不是官泽前来阻止,那…… 官泽又道:“他可是教唆你杀害父母的罪魁祸首。” 文虎捡起地上的菜刀,恨道:“我要杀了他!” 官泽笑道:“好,你亲手杀了他!”说着松开了一部分道域。 那老头张口求饶道:“官大人,我有眼无珠,我……” 官泽不等老头啰嗦完便封住了他的嘴。 文虎此时异常的冷静,杀人?他还从未杀过,而第一次杀人就要杀个能飞的仙人?见老头不能动的悬在半空,高高举起菜刀,一跃而起,一刀狠狠的砍在了老头的脑袋上。 老头因为被控,跟本没有一丝法力护体,一刀下去,那菜刀砍进脑子一半多,只是并未立刻死罢了。 官泽不等老头有任何反应,直接用道域捏碎了老头的魂魄和元神,这样乍一看好似文虎一刀砍死了老头一般。 文虎浑身发抖,毕竟是第一次杀人。 官泽松开老头的尸体,笑道:“好好修行,好好善待父母,修士一生很苦,若没有至亲陪伴,那会更苦,修士修行不是为了了却尘缘,而是让尘缘牵绊的更深一些,让身边的至亲活的更好,活的更久,人若无情与畜生无异。”说着一掌拍碎了老头的尸体,那尸体瞬间成了齑粉,只留下三个储物法宝。 文虎听完官泽的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见官泽轻松一掌拍碎了尸体,顿时震惊不已。 官泽笑着飞起,脚下羽毛变大,扔下一张空白信笺,笑道:“你若真是个修行的料子,等你把踏天仙诀修到玄统境时便捏碎这信笺,我自会来寻你!”说罢便破空而去。 文虎父母看看那化成一堆齑粉的老头,又看看官泽消失的方向,泪如泉涌,回身抱住儿子大哭不止。 文虎紧紧的抱着父母,望着官泽离去的方向!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久久未动…… …… 官泽又向西北飞去,只是目光有些呆滞,心中翻江倒海。 蓝娃窜出来,道:“有时候真看不懂你,杀红眼的时候好像邪魔附体,有时候又心太善,总是爱管闲事,天下之大,你能管的过来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些小小的凡人管他们死活作甚。” 官泽看看蓝娃,笑道:“你不会懂人的情感,特别是子女与父母的情感,你永远都不会懂。” “我怎么会不懂,我也有母亲,我的意思是说你管的闲事太多了,把自己的时间都浪费了,你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难道你想死在不灭天君手中?等你能杀了所有仇家的时候再管闲事也不晚!”蓝娃语气明显有些生气了。 官泽无奈的点点头,加速朝西北奔去,又飞了大概三天时,远处四个雪白的亮点出现。 蓝娃喊道:“就是那四个太阳。” “我对这四个太阳也有些印象,可是我怎么觉得这四个太阳移了位?没记错的话,这四个太阳是在北宁陆星北面,现在跑到南面了,这一南一北的相差了很远。”官泽道。 “星体移位很正常啊。”蓝娃道。 “我知道正常,可是你不觉的这四个太阳好像排列的位置有什么不对劲吗?” “三颗围绕一颗?梅花桩?”蓝娃道。 “星体能自己移位成这样?很难吧?”官泽渐渐靠近四个太阳,散出真冥道护体。 第二百一十六 豆蔻 蓝娃道:“你等一下,我先看看。”说着伸出四根金丝,那金丝无限暴涨,伸出数十里长,瞬间探入那四个太阳中。 官泽突然心头一颤,道:“不对劲!” 蓝娃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立刻断开了那四根金丝线,钻进官泽体内,道:“快走!” 突然周围爆发了一股惊人的灼热,官泽开启真冥道道域进入太阳内核都不会感觉到热,而此刻竟然感到无比的灼热,好似从骨头中开始发烫,踩着羽毛转身要逃。 一个瘦小的身影瞬间挡在官泽面前。 官泽一怔,面前这人并不是什么仙人,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合道后期圆满的修为。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官宗主。”那少女笑眯眯的看着官泽。 官泽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认得我?你是谁?为何火道会这么强?” 少女笑了笑,并不作答,避开话题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在这太阳中参悟火道罢了,倒是官宗主怎么会来这样的穷乡僻壤的地方?” “你不是桦星域的人?”官泽蹙眉问道,眼前这少女身上自然散发着一股领他心悸的道威,当初就算陆禾那般强大追杀,都感受不到陆禾的道威,而眼前这少女竟然能有道威的感觉,火道之强,难以想像,这火道至少有六七层的样子。 “我虽不是桦星域的人,但桦星域都被我走遍了,你的万重星我也去过,桦星域只要有太阳的地方,就有我的身影,我还去过你万重星的黑火洞,在那里受益匪浅,不过那个时候你还不是万重星星主呢。”少女依旧保持微笑。 官泽看不透眼前这少女,单凭这火道,他就已经不是这女子的对手了,最普通的火道,竟被这少女修到了极致,又问道:“你的火道已经到了七层了吧?” 少女笑道:“早就传言官宗主有五层以上的煞灭道,看来是真的了,你应该也明白了道分十层。” “天下何来十层道?十层道岂不是完整大道?现在天下恐怕还没有谁能拥有十层大道吧?” 少女点了点头,道:“是啊,十层道,太难太难了!!” 官泽又问道:“你刚才为何拦我?” 少女眨巴眨巴大眼睛,道:“我并未拦你,只是想看看是谁来扰我修行,你走吧!” 官泽点点头,道:“那抱歉,打扰了,我只是在寻点东西而已。” 少女刚要转身离开,突然回头,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官泽,问道:“寻东西?来太阳里寻东西?你难道在找乌阳之心?” 官泽点点头。 少女看了看官泽,问道:“你要乌阳之心做什么?” “有用!” 少女嫣然一笑,忽闪着大睫毛道:“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你若想要,我送你一个便是。”说着随手拿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乌阳之心,那小小的乌阳之心散发着柔和的黄光。 官泽顿时一呆,心中震惊,连仙树都说难找的东西,眼前这少女竟随手拿出,这……再转念一想,也对,火道那么高,走遍了不知多少太阳,自然能有乌阳之心,犹豫片刻道:“我不能白要你的乌阳之心,说吧,你需要什么?” 少女歪着头想了想,道:“我想要的东西你给不了,这乌阳之心对我无用,你拿去就是,算是与你结个善缘,只是好奇你要乌阳之心做什么。” 官泽面颊一抽,这乌阳之心可是无价之宝,在易宝星花多少道壁都买不到的重宝,这少女却好似扔一颗白菜一样轻松,可是自己又不能说实话,毕竟分身的事是个大秘密,何况就算说了,她也不一定能信。 少女突然皱眉看向官泽丹田处,散出一片闪亮的火道道域围绕住官泽,片刻后问道:“你有体内空间?你有双元神?你是想用乌阳之心滋养分身?” 官泽正犹豫怎么说呢,没想到人家竟能看出体内空间,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神奇的少女,心中虽有不悦,却没有生气,惊问道:“你怎么能看透我?” 少女笑道:“我有些唐突了,刚才这么做只是出于好奇,天才就是天才,果然与寻常人不同。”收了火道道域,低吟道:“难道娘说的人就是你?……不可能啊,你才……” 官泽问道:“多谢你的乌阳之心了,以后你若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去战宗找我。” 少女看了一眼官泽,突然又一把收走了漂浮在官泽面前的乌阳之心。 官泽一愣,无奈笑了笑,道:“你又后悔了?” 少女围着官泽转了两圈,道:“你若用乌阳之心滋养分身,那就可惜了,既然你我有缘,那我送你个比乌阳之心还好的造化。”说着盘膝坐下,双手平放握合,手心中散出刺目的白光。 官泽越来越看不懂眼前这少女要干什么,问道:“你到底是谁?” 她微笑道:“我叫豆蔻。” “豆蔻?豆蔻年华的豆蔻?”官泽问。 “对,豆蔻年华的豆蔻,我没有爹,又没跟娘姓,我娘也没给我起名字,走的时候十三岁,正是豆蔻年华,所以便叫这个名字了。”豆蔻笑道,手心中的白光更加刺目。 官泽被那强光刺的睁不开眼,眯着眼问道:“你这是要送我什么造化?你我只是一面之缘,为何这般示好??你娘是谁?是天宫的?还是仙宫?还是混沌神的人?” 豆蔻笑道:“看来你知道的挺多,如果我娘说的没错的话,你将会成为仙宫的人,所以咱们就是自己人喽,我送你个造化算不得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在意。” “原来你娘是仙宫的人。”官泽点点头,被强光刺的难受,索性闭目不看,问道:“你娘是仙宫的人,那也就是说你是鸿沌界的人了,为何不在鸿沌界待着,跑到下面来受苦?” 豆蔻道:“鸿沌界和天宫加到一起的太阳还不到桦星域的一半,我参悟火道离不开太阳。” “参悟火道还需要许多太阳吗?在一个太阳里待着不就行了?” “这世上连一片一模一样的树叶都没有,何况是太阳呢?每个太阳都不同,我若在鸿沌界不下来的话,恐怕现在火道也不可能达到第九层!”豆蔻说的轻描淡写。 官泽却被这第九层惊的差点喷血,第九层火道???怪不得会有让他恐惧的道威……这才仅仅是一个合道期的修士而已…… 第二百一十七章 火道魂核 豆蔻没看见官泽的震惊表情,又淡然道:“我一直在挑战火道第十层,我若能达到第十层火道,送你的火道魂核恐怕会比现在的要强大百倍不止。” 官泽闭着眼,听着豆蔻那让他无比震惊的话,火道魂核???以前在古书上看过关于火道魂核的传说,传言那种东西只有八层以上的火道才能凝聚出火道魂核,而天下大道千千万,只有火道到了八层以上才能凝聚出魂核,众修士只知道乌阳之心是天下第一极阳之物,其实火道魂核才是天下第一极阳的至宝。 豆蔻又道:“官泽,你那个分身是不是在那个仙树种子里滋养呀?” “是,你认得那个种子?”官泽问。 “认得,仙树种子在上面都是至宝,仙树或仙树种子滋养魂魄为最佳,在上面很多人想找仙树种子,可惜天下的仙树有限,一棵仙树一生只能留下两颗种子。” 官泽纳闷,问道:“不对啊,我记得仙树说过,她只能留下一个种子。” “那也许是养分不足吧。”豆蔻双手内的白光渐渐减弱,变成了柔和的白光,道:“官泽,你之前若用乌阳之心滋养分身,那与分身内自身的阴调节算是最好不过了,但是用火道魂核的话,你分身自带的阴就不够了,若强行滋养,那你的分身很可能会中阳毒,恐怕不等成型就会死掉,你现在最要紧做的事就是去寻个极阴之物。”豆蔻道。 “极阴之物?我有一个寒冰精心,还有一个三百万年的水尸虫,这两个都属于极阴之物了吧?”官泽道。 “那等东西也只能和乌阳之心相提并论,能与我的火道魂核相当的极阴之物近在眼前,就是北宁陆星的那个祖冰晶,不过若拿走祖冰晶,那北宁陆星也就崩塌了,那祖冰晶本是天宫之物,我听说好像是金甲仙君为了镇压万空真君的尸体而留下的东西,这个北宁陆星其实也不是什么陆星,整个陆星都是祖冰晶形成的寒冰而已。”豆蔻道。 “我去过北宁陆星,那里确实很冷,比星空中还冷数十倍,原来只是个祖冰晶。既然是金甲老贼的东西,那我就笑纳了。”官泽感觉眼前不那么刺目了,睁开眼看向豆蔻的手心。 豆蔻笑道:“看来你和金甲那个畜生有仇!” 官泽听闻豆蔻这般说,心里顿时也明了,点点头道:“对,深仇大恨,不死不休!” “看来我帮对你了,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豆蔻起身,松开双手,一个鸡蛋大小的白光小球漂浮在半空,轻轻推给官泽,道:“你先别收起来,带着火道魂核去拿祖冰晶,要不然你碰到祖冰晶的时候会被直接冻死!” 官泽接过火道魂核,一股令他心悸的道威从那魂核中散出,但是摸在手上感觉很柔和,握住魂核,双手抱拳道:“多谢你了豆蔻妹子!” 豆蔻原本就是笑眯眯的模样,听闻官泽这句谢谢,顿时捧腹大笑,笑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道:“你可笑死我了,你叫我豆蔻妹子?” 官泽眨巴眨巴眼,有些尴尬…… 豆蔻笑道:“行行行,就这么叫吧,显得我年轻,以后就叫我豆蔻妹子吧。你快去取祖冰晶吧,再见官泽哥哥!哈哈哈哈……”豆蔻大笑着又钻回那四个太阳中。 官泽尴尬的干笑两声,转身朝北宁陆星飞去,三日后便抵达,陆星大小比当年还大了一些,自语道:“难怪有人说北宁陆星会一直生长,原来这只是祖冰晶在结冰而已。” 落进陆星,一股刺骨寒气袭来,却感觉不到冷,手中的火道魂核却没有一丝热量,看着偌大的陆星,顿时懵了,这祖冰晶该如何取? “官泽哥哥!”豆蔻的声音远远传来。 “咦?你怎么也跟来了?”官泽见豆蔻踩着一团火球飞来。 “我来好事做到底呗,这北宁陆星虽然没有一块土石,但是这里的冰要比星空寒冰还要坚硬数百倍不止,最主要的是你没办法破开。”豆蔻把脚下的火球使劲一踢,火球瞬间变大,一下扎进地里消失不见。 官泽惊讶的看着豆蔻,刚才她是踩着那火球来的,而火球没了,豆蔻却还能飞,普通修士跟本做不到这一点,很可能豆蔻跟本不是合道期修士。 豆蔻喊道:“发什么愣,跟我上来,这里等会要炸了!” 官泽赶紧跟豆蔻飞到星空,距离北宁陆星数百里远时才停下。 “你不是合道期修士?”官泽问。 豆蔻点点头道:“这是掩饰而已,我出生时就是凡仙,怎么可能还与修士有关,我身上有天液,所以能避开天地法则,在你们下界我就得装成修士模样呗。” 官泽点点头,这时才明白天液的奇效,一个上面的仙人竟可以在下界逗留这么久而不被天地法则发现。 豆蔻突然一拍官泽肩头,眨巴着大眼睛,那忽闪忽闪的睫毛一挑,喜道:“你还没渡仙劫就能滋养出分身了,那你也可以在分身上融入天液啊,这样你本体和分身都能逃脱天地法则了,将来就可以免去渡仙劫之苦,而且忠魂誓也对你无效了,你现在得赶紧去找一滴天液,等分身滋养成时融入就可以了。” 官泽点点头道:“我也想过,可是天液难寻啊。”官泽眨巴一下眼,没敢说实话,可是说了假话却于心不忍,总感觉眼前这个豆蔻很像个孩子。 “没事,滋养分身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等会拿了祖冰晶后,我回去一趟,看看我娘那里有没有天液,再顺便给你拿一个仙囊虫回来。”豆蔻说着又拍了拍官泽的肩头,像好哥们一样搂过官泽的肩头。 官泽赶紧阻止道:“你别回去了,我自己能弄到天液。” “你弄天液太麻烦,等我回去拿吧,正好我也快到答应我娘的万年之约,我出来的时候就跟我娘保证过,每万年就回去一趟,你在此地多等我几年就行了。”豆蔻淡然道。 此时北宁陆星已经开始有裂缝,伴有巨大的轰隆声。 豆蔻双掌平推,此时周围空间不稳,一个巨大的火球在豆蔻掌前形成,此时火球越来越大,一股无比灼人的热量散出。 官泽赶紧散出真冥道护体,那热量已经让他感觉到疼痛了,震惊的看着那大火球。 此时火球好似一轮新生的太阳,不足半柱香功夫,那大火球已经有数千里大。 豆蔻双掌一推。 火球瞬间飞向北宁陆星。 轰!!! 一道刺目白光亮起!!! 第二百一十六章 路有冻死骨 那刺目的白光一闪而过,紧接着一股恐怖爆炸力袭来。 豆蔻连动都没动,散开一片火道道域,把官泽也笼罩其中。 官泽被这火道的道威压的浑身难受。 爆炸力横扫而过,这火道道域纹丝不动。 之前那巨大的北宁陆星消失了…… 连一片碎冰都没留下。 一个巴掌大的六菱形雪花漂浮在星空中。 豆蔻道:“那个雪花就是祖冰晶,让你的仙树种子把冰晶和火道魂核一起收进去,这样才能平衡。” 官泽点点头,飞到祖冰晶近前。 蓝娃窜出来,伸出两根金丝线,一根缠住火道魂核,一根缠住祖冰晶,两根线同时收走。 豆蔻小手一挥,眼前突然出现一百零八座高塔,只是这些高塔不过是虚影罢了,手中拿出一块小天宫石,此时一百零八座高塔同时亮起,空中裂开一道壁障裂缝,钻进裂缝之前喊道:“官泽哥哥,你就在这附近等我回来,最慢三年。” “好!”官泽点点头。 豆蔻进了裂缝后,那一百零八座高塔也消失不见,一炷香后,那道裂缝才慢慢闭合。 蓝娃道:“我看这个豆蔻至少是个天仙了。” “我为何感觉不到她修为的威压?只能感觉到道威。” “她隐藏了修为气息,这么强的修为,不知活了多少亿年了,可是性格却真如十几岁的孩子,难道还是故意装的?以便对你示好,让你降低防备?”蓝娃分析道。 “她应该是仙宫的人,既然要与我交好,我接着便是,只是这天液……”官泽蹙眉,搓了一下手,道:“天液这样的大礼我还真不能收!” “要,为什么不要?你以后要是分身死了,再凝聚分身的时候自然还需要天液,就算你不用,给你的后代用啊。” “也是,等她回来再说吧,去看看那个红色陆星,以前我记得那个陆星不是红色的啊。”官泽转身往西南飞去。 蓝娃钻进官泽体内,道:“我现在得辅助你的分身吸收木汁,没什么大事别喊我。” “好!” …… 北宁陆星往西南十几万里左右就是一个名叫九纳图的小陆星,因为地处偏远,所有这座小陆星基本没什么修士来,上面只有数亿的凡人在生存。 凡人,只有那么短短百八十年的寿命,却不停的折腾,一个小小的陆星被分割成三十多个国家,这三十多个王朝各自佣兵数百万,每天都在打仗,这样的战争已经持续几十年之久,曾经一片绿油油的九纳图陆星,经过这几十年的战争洗礼,再也不见当年的幽绿,到处都是死尸,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真正的血流成河! 一些小溪或湖泊完全被血染红,此时空中翻滚着血红色的云彩,整个天空昏暗的可怕,这红云覆盖了整个陆星已长达数月,偶有红色雨水落下,这日空中红云分外浓厚,而且还有红色的大雾。 所以许多战场进入休战状态。 官泽散出神识,把整个陆星都看了个遍,躲在那红云中看向一处战场,此时那个战场已经休战。 战场上的军帐内,四个大腹便便的将军正在饮酒作乐,身边几个贱兮兮的女子说着挑逗的话。 四个肥猪一样的将军伸着那油腻腻的大手摸着那几个女子的柔软处。 军帐内酒肉香,军帐外的士兵们却啃着硬邦邦的玉米窝头,连个菜都没有,只能那么干啃…… 而战场更远处,一些普通百姓却在啃着树皮,嚼着草根…… 官泽无奈的摇头,想起一本书中所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时,军帐的一角被掀开,一个身穿军装的青年把地上没啃完的鸡鸭鱼肉都偷偷捡走。 官泽的神识能看到这座陆星上的任何角落,唯独这个青年吸引了他,这青年的面相不凡,浓眉大眼的,虽不俊俏,却透着一股子说不清的轩昂。 这青年蹑手蹑脚的跑远,一大兜子的鸡鸭鱼肉多数都是被只咬了几口就扔了,他看了看这些美味,深深的咽了口吐沫,左右看看没人,便抓起一个大肘子狠狠的咬了一口,囫囵半片的咽下后又咬了一口鸡肉,然后包好这些东西,借着雾色掩护,跑出了军营,向西跑了大概半个时辰就看见一座破庙。 官泽好奇这青年的举动,便多了些神识看着那青年。 青年跑到庙外,脱掉了自己的军装,把军装包好后藏进庙外的一个树洞里,使劲擦了擦满是泥污的脸后才钻进庙里。 庙里神像下面,铺了些干草,此时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子正在哄着五个七八岁的孩子睡觉,那女子肚子不时的发出咕噜声。 青年悄悄的进了庙,打开那一大包美味。 女子看见那美味并没有多激动,反而很害怕,问道:“哥?你又去军营里偷东西了?” 青年点点头道:“快吃快吃,你吃饱了再把他们叫起来吃。” 女子叹息道:“上次身上的伤还没好,你又去偷……” “这不有大雾掩护吗,没人看见,你快吃,吃完了好让孩子们吃。”青年抹了抹油腻腻的嘴。 “你也吃呀。”女子递来一块鸡肉。 “我都吃过了,我吃的时候还是热乎的呢,你快吃吧。”青年故意又擦了擦嘴。 女子狼吞虎咽的吃起鸡肉,每一根骨头上的肉都啃的干干净净,挑了一些干净的肉用破布包起来,一共包了五份,看了看剩下的不多了,自己也不吃了,低声道:“哥,咱们真的快养不起这些孩子了……” 青年叹了一声,道:“这天上的红云总不散,我准备的玉米种子都快发霉了,要是有太阳出来,咱们种些粮食还是可以维持的,你也别愁,哥会想办法的,肯定不会饿着你们。” 女子重重叹了口气,把那五个孩子唤醒。 孩子们一醒就看见了那包吃的,疯了一样扑过去,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一个略大的孩子嘴里啃着肉,撕下一块肉塞向青年口中,道:“煜翔叔,你也吃!” 青年笑道:“我都吃过了,你们快吃吧!” 另外四个孩子都撕下一块肉塞了过来。 那略大的孩子皱眉道:“煜翔叔,你就会瞎说,我都听见你肚子咕噜响了。” “是呀是呀,煜翔叔快吃!” “煜翔叔,你最爱吃大肘子了,你尝尝这个大肘子!” 青年笑着搂过孩子们,嚼着一块肉,虽然在笑,目中却满是泪花…… 第二百一十九章 立国 那女子看见青年的泪花,顿时也跟着泪流满面。 “煜翔叔,你再别去军营偷东西了,我们吃树皮也能吃饱,而且吃一顿树皮,好几天都不饿呢。”那略大的孩子说道。 “是呀煜翔叔,你再别去军营偷东西了,一旦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是呀,你上次的伤还没好呢!” 青年笑道:“我这么机灵,谁能抓到我啊……” 突然! 庙外一阵犬吠声,接着就是阵吵杂。 咣当! 庙门被撞开,一扇门被撞倒。 冲进来几十名持刀士兵。 那女子和孩子们顿时吓傻了。 士兵中一个领头模样的兵吼道:“小兔崽子,你还敢来偷?真是不想活了是吧?来人啊,把这些小崽子全拉出去砍了,那女子带回去给刘将军玩玩。” 青年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冲到那小头领面前,一刀架在他脖子上,吼道:“放他们走,要杀杀我一人便是,快,要不然你就要跟我们陪葬。” 小头领并未太惊恐,挥挥手,道:“放那女子和孩子们离开。” 那女子大哭着扑了过来,凄凉大喊:“哥!!!” 青年大吼道:“你快走,好好把他们五个抚养长大,千万不准他们当兵,要不然对不起他们的爹娘,更对不起我,快走!”说着一脚踢在那女子肩头。 女子大哭道:“哥,你让我怎么独活啊,不如让我随你去吧……” 青年目中泪花闪烁,大吼道:“你不能死,你死了,他们五个怎么办?快滚!滚啊……” 官泽轻叹一声,戴上千面,把自己变化成一仙风道骨的老道模样,脚下羽毛也变化成一团白云模样,悠悠飘下。 众人被眼前这一幕惊着了,一个老道竟然踩着云彩落下?这?这难道是神仙下凡? 士兵们扔下手中兵器,跪到一片,磕着头,大喊着神仙…… 那青年更是目中泛着精光看向眼前这个神仙,只是手中匕首并未离开小头领的脖子。 唯独女子和那五个孩子一直在大哭,此时哭声小了些罢了。 官泽大手一挥,那几十个士兵全都昏死过去,看向那小头领,只瞪了一眼,那小头领便七窍流血死了。 青年被眼前这神仙吓了一跳,浑身一激灵,赶紧搂住女子和孩子们。 官泽笑道:“你不用怕,我不会杀你,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咽了口吐沫,道:“我叫煜翔。” “这些孩子不是你亲生的?”官泽指着那五个孩子问。 “他们是我捡的,都是没爹没娘的苦命孩子。” 官泽点点头,道:“战乱之下可是苦了天下的百姓。” 煜翔此时已不怎么害怕眼前的老道,小声问道:“您是神仙吧?我看你只瞪了他一眼,他就死了!”煜翔指着地上的小头领。 官泽笑道:“算是吧。” 煜翔赶紧跪下,道:“求老神仙教我法术,我想救更多的人,师父再上,受徒儿一拜!” “若救,那就救天下,战乱无非是国多所致,若天下只有一国,那便不会有战乱,若救,你便立个国。”官泽笑道。 煜翔一愣,苦笑道:“怎么可能啊?立国岂是那么容易?不过我若有老神仙的本领,那倒也未尝不可啊。” “既是凡人,就好好安分守己的做个凡人吧,你来立国做皇,我帮你几日便是,现在就立,为你的国起个名字就算立国了,至于大臣兵将,将来都由你自行处理。”官泽笑道。 煜翔呆滞的看着眼前的老神仙,若不是老神仙刚才杀人于无形,恐怕此时认为这老道有失心疯呢,呆在那半天没动。 那几个孩子倒是听懂老道的话了,那略大的孩子擦去脸上泪痕,道:“煜翔叔,你以前不是说过,以后你要是有能力的时候就成立一个大国,保天下百姓平安,国家名字就叫民安国,你难道忘了吗?” 煜翔摸了摸孩子的头,轻轻点点头,掐了掐自己大腿,确定这不是梦境,点点头,轻声道:“是啊,安民国,可是……” 官泽打断他的话,笑道:“好名字,安民国,那现在你算立国了,我帮你把所有敌国的皇帝叫来,从此以后你只需管理他们便可。” 煜翔刚要说话,突然眼前景致一变,周围是一大片数十里空旷的海滩。 官泽散出真冥道道域,通过神识笼罩在整个陆星,这真冥道道域再扩大几倍也没问题,但是对修士肯定无效,杀个凡人,移山倒海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真冥道笼罩在三十三个国家的皇宫中,把大臣,皇帝,妃子,将军,包括他们所有的士兵一股脑的全都移了过来,刚才还空旷的海滩瞬间满了。 煜翔被眼前的景象吓的一哆嗦,不过还好心里有准备。 而那三十多个国家的皇帝和大臣们可都吓傻了,一些将士征战沙场数载,胆识过人,可是被眼前的景象吓的险些尿裤子。 官泽也懒得废话,手一挥,一套纯金打造的龙袍套在了煜翔身上,指着煜翔开口道:“他叫煜翔,安民国皇帝,从今天起,你们这三十三个国家国号作废,大臣与将士也统归于安民国管理,若有不服的,杀无赦。”官泽说话声音不大,但是眼前这数千万人却都听的一清二楚。 此话一出,顿时炸了锅,这些皇帝虽然惧怕,但是这一开口就要废了他们的国家?这拼了命也不能同意啊。 此时有个皇帝大吼道:“来人啊,杀了那个老道!” 那皇帝身后数万士兵同时大吼,举着兵器冲来。 官泽手一挥,那喊叫的皇帝被凭空移到他眼前,神识一抖,所有的士兵全部昏死倒地,喊道:“你们谁不服安民国的管理,就如他一样。”说着手一抖。 那皇帝轰然爆裂,尸体碎成了渣,只剩下一个脑袋漂浮在半空,惊恐而不甘的眼睛还转了几下。 没倒下的众多皇帝和大臣们,被那数千万倒地的士兵吓的乱叫。 煜翔有点懵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掐了掐脸,疼的一抽冷气,这跟本不是梦……可是……眼前这老道太邪门了… 官泽见威胁或许不够,手一抖,那数千万的士兵们又苏醒过来,喊道:“我乃安民国国师,我有通天本领,现在就让你们看看!”说着手中佛尘一挥,空中那遮盖了数月的红云慢慢散开。 所有人都不敢言语,静悄悄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一些神话传说中的事竟然出现在他们眼前,眼睛都不眨,生怕错过什么…… 此地只有海浪的拍岸声,偶尔几只海鸟的鸣叫,和那数千万人的急促呼吸声…… 空中的红云并不是完全散开,而是在朝一个方向聚拢,从之前的红,一点点的开始发紫…… 煜翔不停的吞咽吐沫,捏了捏身上的黄金龙袍,那柔软的黄金竟然能捏出个手印,可见黄金纯度有多高…… 第二百二十章 安民国 官泽故意放慢速度,让所有人看的仔细点,红云慢慢聚集在半空,而且体积越来越小,两炷香后,天空中的所有红云全部消散,久违的太阳落在大地上。 远处许多老百姓都吓坏了,呆呆的望着空中不知所措。 半空中的红云聚集成一团,从刚才的紫变成了黑色,浓郁的可怕。 官泽装模作样的把那团黑云移下来,大手一挥,用真冥道道域压缩黑云,云中的水被真冥道瞬间蒸发掉,那笼罩了整个陆星的红云此时还不足一个巴掌大,官泽把这黑乎乎的东西在手中握了几下,把里面的杂质全都捏了出去,片刻后,一颗足有鸡蛋大小的红宝石出现在他手中。 无数的皇帝和大臣们惊的汗毛竖立,血液倒流,那遮天蔽日的红云已经困扰他们数月,而眼前这个老道竟然挥手间便收了云,最恐怖的是那如此之大的红云竟被老道捏成了一颗红宝石,他们这些人可都清楚那鸡蛋大小的红宝石简直就是无价之宝…… 官泽举起那红宝石,道:“这红宝石中全是你们这些年杀戮时的血债,这里面有七千六百多万人的血,你们若还想再造杀戮,那我便会毫不客气的杀光你们,只留下安民国和所有百姓,给你们最后半个时辰考虑,若不然你们就如同此山!”说着一挥手,远处一座两百多丈高的小石头山被平移到海面上,真冥道道域略一用力,那山便瞬间爆裂成无数碎石落进海中。 碎石激起无数浪花,让所有看见之人的心脏都随着那浪花翻滚着。 他们此时已不能用心惊来形容了,眼前这老道又能收云,又能移山填海,这等威力不明摆着就是一个老神仙吗? 也不知是谁喊了声神仙万岁,这一声呼喊,那人群便如骨牌一般成片成片的跪倒,大喊着神仙万岁…… 官泽笑了,明白刚才露的这两手已经完全吓住他们了,现在可以跟他们谈条件了,佯装怒道:“你们这些凡人难道是在咒我早死吗?” 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这一声诅咒他早死?这言何来?众人顿时不敢言语,傻乎乎的楞在原地不敢动…… 官泽轻咳一声,道:“你们喊我万岁,而我的寿命至少可活数十亿年,难道你们不是咒我早死吗?” 所有人再次一哆嗦……神仙能活数十亿年???他们已经快被眼前的神仙吓傻了,许多未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已经吓的屎尿横流。 官泽踩着羽毛变的云彩,悬在半空中,又把煜翔瞬移到云彩上,道:“你们应该喊你们的皇上万岁,还不拜见安民国皇帝?” 数千万人听的真切,看的真切,话音一落,不敢有一丝耽搁,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下,高声大喊,只是这称呼參差不齐。 “皇上万岁!” “皇帝万岁!” “大王万岁!” “陛下万万岁!” 煜翔浑身不住的哆嗦着,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不过眼前的老神仙给他一种很祥和的感觉,站在他身边也很舒服。 官泽灌输了一丝法力在煜翔体内,算是为他灌入些底气。 煜翔瞬间感觉身上力大无穷,而且也不抖了,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神仙,想问,却没张开嘴。 “你可以宣布安民国成立了,接下来详细的事我跟他们谈。”官泽催促道。 煜翔愣了一下,低声问道:“我不懂怎么宣布啊。” “你就说从即日起,安民国立国,尔等从此只能俯首称臣,若有造反者,便满门抄斩!”官泽低声讲了一遍。 煜翔脑子很快,记下了这些话,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煜翔皇在此宣布,从即日起,安民国立国,号安!尔等从此只能俯首称臣,若有造反者,便满门抄斩!!!” 官泽让煜翔的话传进他的神识内,此时整个陆星上的人全都能听见,许多百姓们都慌忙跪下磕头,他们虽惊恐,但记住了两个名字,煜翔皇和安民国…… 官泽笑着看向煜翔,此时才明白之前为什么觉得煜翔气宇轩昂,因为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九五之尊的命,这几句话说的豪气万丈,那种天生的领袖气息瞬间被激发出来。 煜翔读过几年书,对于国家如何管理还算有些了解,此时身上虽然颤抖,但声音却一丝都不颤,肃道:“你们三十三个国,名字我就不一一说了,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自毁玉玺,兵权保留,皇宫保留,曾经的皇降为候,每年向安民国朝廷交纳粮草金银,家畜布匹,具体数量自会有官员通知尔等。” 官泽笑的开心,这煜翔进入角色到挺快,这么快就适应了皇帝之位,连发号施令也犹如做了很久皇帝似的。 这三十多位皇帝和数千位大臣们连个屁都不敢放,个个哆哆嗦嗦的点着头,生怕那老道捏死他们。 官泽见恐吓的效果达到了,但是还有个别人心怀鬼胎,现在就要他们彻彻底底死了那再造反的心,大手一挥,三千多个化神期的傀儡飞到空中,右手悄然弹出一块巨大的神念玉石,一片虚影由那神念玉石投影到空中,虚影内是不停呐喊的傀儡大军,至少有数千万之多,此时天空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的大军手持兵器,不停呐喊着。 这片虚影在修士眼中才是虚,在凡人眼中与真实无异,况且这虚影前面还有数千个真实的傀儡士兵。 煜翔也是一哆嗦,他自然也看不出那虚影是假,可是眼前这密密麻麻的军队可都是飞在半空中,这样的天兵天将恐怕下来几个就能把这三十几个国家灭上几回了。 这些傀儡是官泽带在身边留着当苦力的,偶尔自己还做一些傀儡,可是没想的现在派上了用场,心念一动,分别下来三十三个傀儡,这三十三个傀儡分别落进那三十个国家中,他平静道:“我虽是国师,但是我掌控着安民国的兵权,这并不是普通兵权,而是天兵的兵权,你们今后若再敢造次,我便派兵清缴,清缴之后的地盘和金银可由其他王侯瓜分,我派遣三十三个天兵保护你们三十三个王侯,刚才被我捏死的那个就由身边大臣来接替王侯位。” 数千万的士兵和王侯大臣们完全痴傻了,呆呆的望着空中的天兵天将。 官泽又道:“你们可以离开了,路途遥远,让天兵们带你们飞回去吧。”心念一动,让傀儡装模作样的飞起,傀儡大手一挥,众人都悬在空中。 这看似傀儡做的,其实还是官泽用神识和真冥道的作用,让他们慢慢飞回去,也算是最后一次的恐吓! 第二百二十一章 大气运 官泽分出一丝精力操控着真冥道,带着煜翔落地,看了一眼煜翔,问道:“你做了皇帝的第一件事是做什么。” 煜翔还沉浸在激动之中,总觉的这是在梦中,而身后的五个孩子却兴奋的一直在嗷嗷叫。听见官泽问的这个问题后才缓过神来,盯着官泽看了几息后,皱眉道:“现在天下最缺的就是粮食,本就因为连年打仗而粮草不足,那空中又遮了快半年的红云不散,地里的庄稼照不到阳光,基本都死了,今年死的人恐怕会比以往打仗死的人还要多,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能有数不清的粮食分给天下的百姓,百姓们活着,我才有资格做这个皇帝,要不然何谈天下?” 官泽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救煜翔并不是初衷,但是当时见他心善,才愿意帮一把,反正也是无聊等待豆蔻回来,既然帮了,那不如就帮的彻底些,既然一位好皇帝已经选出,那就要帮他把天下稳固,等豆蔻的这几年就做做这国师,尝尝在凡人中过日的滋味。 煜翔重重叹了口气,突然看向官泽,问道:“老神仙,您有通天本领,那您帮我变出亿万斤粮食,我好救天下百姓,要不然这个灾年恐怕要死几千万人了啊。” 官泽笑道:“粮食好说,我先留些天兵为你造一座皇宫。”心念一动,空中那三千多傀儡落下,就在距离海边不远处选了块好地方开始建造皇宫,选用的材料也很简单,直接就在海边寻些礁石。 煜翔看向密密麻麻天兵,问道:“老神仙,这些军队将来能留下来一些保护安民国吗?” 官泽点点头道:“留几个天兵便足够了,你还是应该创建自己的军队,毕竟你们凡人的事我不能管太多。”拍了拍煜翔道:“在这里等我,我两日便回。” 距离九纳图数千万里之外,有个修士和凡人共存的大陆星,这里粮食、家禽家畜、飞禽走兽、野果野味,可谓是应有尽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官泽落下后神识再次覆盖整座陆星,打开六个当初存放银魅战船的巨型法宝,真冥道通过神识覆盖在一处处的山林或一些成熟的庄稼地,所到之处便一扫而空。 这座陆星上的修士不多,而且整个陆星也没几个合道期修士,许多修士甚至都未曾出过陆星,当这股让他们心惊胆战的神识碰触到他们时,所有的修士几乎都不敢动了,惊恐的望向天空,恭敬的朝那股神识膜拜着。 官泽明知惊动了整座陆星的修士,却不管不顾,只顾着收取着一些凡人能吃的东西,尽量多收取,至少得保证九纳图上数亿凡人的吃喝到明年秋收,所有成熟的庄稼,山中的飞禽走兽,野干果,鲜水果,甚至连一些药材也不放过,全部收走。 四个时辰后、六个巨型储物法宝全部装满。 整座陆星的修士在这四个时辰里一直惴惴不安,眼睁睁的看着一些山林中的飞禽走兽都被收走。 一些普通凡人眼见自家的庄稼凭空消失,有些吓的跪地磕头,有些却指着上空破口大骂。 煜翔震惊的看着那数千天兵忙碌着,才不足两天就已经看出了一座巨大建筑雏形,这两天一直处在深深的震惊中,他越发觉得仙人才是这世上最神奇的人,若能修仙那该多好啊…… 官泽突然出现在煜翔身后,通过真冥道把之前搜刮的食物分别投放在一个个城池中,凡是有人的地方都有食物可分,一些凶猛的野兽被杀死,一些家禽家畜被活着投放。 煜翔狂热的看着官泽,问道:“老神仙,我能跟随您修仙吗?” “你先别想着修仙,先喊话,这天下百姓都能听见,你告诉他们,刚才的粮食和家禽家畜都是给他们充饥的,让他们坚持到明年秋收。”官泽拍了拍煜翔肩头道。 煜翔左右看看,问道:“什么粮食和家禽家畜?在哪了?” “你只管喊话就是,我已经全都送到每个百姓面前了。” 煜翔点点头,对于老神仙所说深信不疑,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是安民国皇帝煜翔,刚才国师把粮食和家禽家畜都送到你们面前了,这些是安民国送给你们充饥的,坚持到明年秋收,从今日起,我煜翔敢保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只要安民国存在,这天下便不会再有战乱,曾经的三十三个王朝都已归顺至安民国,从此天下只归安民国所有,所有的百姓只管好生重建家园便是。” 煜翔的声音传遍整个陆星,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刚才他们还在纳闷这些凭空来的家禽家畜和粮食,此刻听闻安民国皇帝如此说,才明白这是安民国送来的救命粮,天下所有百姓几乎同时跪下,高声大喊煜翔皇帝万岁。 在这一瞬间,数亿百姓的虔诚跪拜形成了一道道凡人不能见的金色光芒,这些光芒从九纳图各个地方飞来,一层层的叠加在了煜翔身上,不足半柱香的功夫,煜翔身上的金色光环已有数十丈厚。 官泽能看见这金色光环,明白这是虔诚的香火之力,当年他被百桥镇的百姓供奉时便有这样的光环,只是后来才知道,当金色光环结束后,一些白色的大气运光环也从空中不断往官泽身上落去,曾经看不到这光环,自从有了双元神后便能看到这些普通修士无法看见的光环。 “嗯?我也有?”官泽看着那越来越多的大气运光环,心中明白自己救了这么多凡人才会有大气运光环降临,当初两次巨蛮族浩劫之后也增长了不少,但是也有大量损耗,杀戮时便会消耗大气运光环,无论杀的是善或恶。 煜翔目中精光闪耀,扑通跪地。 官泽明白这煜翔想干什么,挥手抬起他,笑道:“不必拜我,我不再收徒,但是我可以传授你修行之法,不过修行可是极苦的,普通凡人很难能承受那修行的痛苦,那种痛苦比刀砍剑刺还要痛苦数倍,你能行吗?” 煜翔重重的点点头,道:“只要能修行,只要能保住天下苍生,我吃再多的苦也愿意!” 官泽点点头,道:“也罢,等皇宫建好,我便教你如何修行。” 煜翔急道:“还等皇宫建好作甚,老神仙,现在就开始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寻大气运 官泽微微一笑,扔出两张兽皮,踏天诀和鸿钧诀还有修行心得全写在上面,道:“这两部法决给你,按照这上面修炼,不懂的也不准问我,一切都要自己感悟。” 煜翔接过那两张兽皮,上面的字到认识,但是完全读不懂,看了几眼,问道:“老神仙,您就是凭这两部法决修炼到现在的通天本领?” 官泽点点头,道:“算是吧,你若真心想修行,就按照这面上所述修即可,先修踏天仙诀,待踏天仙诀达到凝气境时再修鸿钧诀,先全部背下口诀。” 煜翔低头思索片刻,问道:“老神仙,我可以把这两部法决教给其他人吗?” “法决已送你,教遍天下人也与我无关!”官泽笑眯眯的坐下,喝起蜜桃酒。 “老神仙,敢问您尊姓大名?”煜翔凑过来。 “不必问我名字,也许我们永远不会再见,快背口诀去吧。”官泽懒洋洋的躺在羽毛变化的云上,大口大口灌着蜜桃酒。 煜翔皱眉犹豫片刻,把那两张兽皮扔给官泽,道:“既然老神仙不敢告诉名字,那我也不敢收老神仙的仙诀。” “呦??”官泽抱着酒坛子坐起来,笑眯眯看着煜翔,道:“你还挺倔,行,告诉你名字,我姓官名泽,不过就算告诉你又能怎么样?咱们也许永远不会再见!” 煜翔这才笑道:“那不一定啊,说不定我会超越您呢。” 官泽大笑着把两部法决扔给煜翔,又扔出一张纸,上面有参悟真冥道的心得,道:“修为只是基础,悟道才是修行的全部,你若真的是天才,万年内若能把真冥道参悟到第三层,我便破格收你为记名弟子。” 煜翔看了看那张纸,更是一丝也看不懂,仔细收好道:“那万年后您还会来?” 官泽扔出一个万重星腰牌,道:“我与这腰牌有联系,到时自会寻你。” 煜翔抱着两张兽皮,抬头望向蔚蓝的天空,心中满是远大理想。 数千傀儡干活速度极快,皇宫已经看出大概的模样,在这海边居住的一些渔民和百姓们都凑了过来帮忙。 这片海当初的归属国的王侯很会做人,带着数十位大臣和数十万兵将先来讨好煜翔皇帝,带着无数金银财宝、布匹绸缎、美人也有数百、并且主动上交兵权。 煜翔却始终没有搭理那王侯,一直在默背仙诀,这些繁琐的事则是由煜翔的妹妹煜华来打理。 那王侯虽是在讨好煜翔,但眼神一直瞟向半空中的老神仙…… 一个月后皇宫完全建成,只剩下内部的一些细活。 而煜翔这一个月以来已经开始修炼踏天仙诀了,右臂的力量已经超出常人数倍有余。 官泽在云上躺了足足一个月,想了很多问题,想到这些年的一些奇遇,这都跟大气运不能脱开关系,而每次杀戮都要减少许多大气运,这些年身上的大气运有减无增,一次一次的生死危机更是倒霉透顶,躺了一个月,想通一个事,那就是要尽快为自己增加大气运光环。 见皇宫已经建好,便只留下两个傀儡,剩下的全部收走,把煜翔移到身边,道:“我要走了,这两个士兵留下保护你,保护安民国,好好修行吧!” 煜翔一把拉住官泽衣袖,急道:“老神仙,你不是要做安民国国师吗?你怎么说走就走啊?” 官泽笑道:“我给你再留下一个国师便是。”说着拿出一个傀儡,手中多出些材料,片刻后便把那傀儡改造成了自身现在的模样。 煜翔惊奇的瞪大双眼,还未来得及问,就不见了官泽的影子,往空中看了好一会也没见到人。 到是那傀儡国师先说话了:“皇上,我主人已经走了,他吩咐我保护好你,帮你稳固安民国的江山。” 煜翔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国师,总觉的别扭,跟本没有刚才那老神仙的不凡气息,眼珠子一转,问道:“你知道你家主人的事吗?讲给我听听好吗?” 傀儡国师摇摇头道:“不能说。” “你主人不让你说了吗?”煜翔皱眉问。 “没有!” “那你现在不是保护我吗?跟我说说吧,再说了,万年以后我说不定还是你主人的记名弟子呢,你快跟我说说你主人的事!”煜翔拉着傀儡国师席地而坐,兴致勃勃的等着听。 傀儡国师犹豫片刻道:“我只知道一小部分,既然主人没吩咐我不让说,我就告诉你一些就是,我主人是整个桦星域的第一人,也是战宗的宗主,三百年前………” 官泽的故事很长……只是一小部分也让这傀儡国师讲了七天七夜。 煜翔听的如痴如醉,心中便敲定了一个目标,从这天起便要朝这个目标前进!!! …… 桦星域最北端有些荒凉,而且许多陆星上凡人众多。 官泽每路过一个陆星,便用神识包裹整座陆星,凡是有需要救命的人,便会出手相救,从九纳图出来八天,已经救了数千人,但是远远没有九纳图一次性救的多,大气运增长的很慢。 这几天也总结出一个事,救修士跟本没有大气运增长,只有救凡人才会有大气运增长,特别是救了凡人的孩子,救十个成年的凡人,都没有救一个凡人孩子的大气运多,可惜没那么多孩子可救…… 在离开九纳图第四个月时路过一个名叫千海的陆星,这里与九纳图很像,一个修士都没有,只是这里很和平,没有战乱。 官泽神识笼罩整个千海陆星,一看才明白为什么叫千海陆星,这不算太大的陆星上足有一千三百多片海,只是每片海都不大。 千海陆星没有黑夜,因为千海陆星周边有三个太阳,也幸亏距离略远,要不然这座陆星恐怕就不能有人生存了,这里一年也很短,只有两百天,气温一直很温暖,好似正常陆星的凉爽夏天一般,温暖的气候很宜人,凡人们在这里住的很舒服。 而这温度也正是恐怖的,这里虽然没有战乱,但是常年闹瘟疫,一死就是数百上千人,不但有瘟疫,还有许多奇奇怪怪的病。 千海陆星人口不算太多,大概有两亿之数,只有一个王朝统治。 官泽看向一家小院,院内有七八个中年男女正在嚎啕大哭,地上摆着两口棺材,一个孩子和一个老人,他们全身呈黑紫色,无数个黑色斑点遍布全身,特别是眼睛,眼睛已经满是那凸起的黑点,眼皮都不能闭合。 “妍儿,妍儿啊……你睁开眼看看娘,看看娘啊……” 那大哭的女子想扑向棺材,被身边人拉住。 一男子抹去眼泪,大声道:“快关上棺材,赶紧烧掉,别传染出来。” 第二百二十三章 束手无策 官泽又看向其他地方,整座陆星有许多人身上都有这黑色斑点,死亡人数在不断攀升着,每天都有数百上千人死去。 一白发老头正在熬制汤药,这味药已经熬制了一天一夜,满满的一大锅只能熬出三小碗。此时的锅底已经粘稠。 官泽的神识不但能听能看,同样也能闻到气味,当那老头揭开锅盖时,一股刺鼻的药味窜出,这味道完全是毒药的味道,这才看向那老头的锅中,锅内有数十种毒药成分,还有不少毒虫的毒液,顿觉老头奇怪,看看老头到底在做什么。 那白发老头把药仔细盛出,闻了闻药味后,拿起身边一把匕首,犹豫了片刻,一刀滑向自己的胳膊,左臂顿时被划出一道伤口,从怀里拿出一块烂肉,那烂肉上有明显的黑斑,他把那黑斑划开,一滴黑血滴进自己的胳膊。 半个时辰后老头开始呕吐,拉稀,浑身发热,手臂上开始出现一些黑斑,老头一饮而尽面前的一碗汤药。 那药刚下肚不足两息,老头便痛苦的满地打滚,脸上青筋爆突,皮肤慢慢变成黑色,吐出一大口黑血后昏死过去,眼瞅着进气多,出气少了。 官泽这才看明白,这老头正在用自己试药呢,赶紧闪身下去,拿出一粒下品道丹塞进老头口中,探入法力帮忙催化药效。 修士的灵丹便有解毒功效,何况是这下品道丹,片刻便解了老头身上的毒。 而老头身上的黑斑却未消失。 老头悠悠醒来,睁开眼的第一件事是先看看自己的手臂,发现黑斑还在,怪嚎一声,目中便落下泪花。 官泽没打扰这哀伤的老人,此时他完全能理解这个善良的老人心情,很可能试了很多次药,这次竟要用自己的身体来试药,看老头屋内屋外有许多药材,猜测这老人应该是个老郎中,看老人那悲伤的模样,此时才明白什么叫医者父母心…… 老头哭了片刻后才看到身后的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仙风道骨的老道,问道:“是老哥哥救了我?你有解毒的药?” 官泽点点头,问道:“你为何要用那样的剧毒做药?还敢用自己试药!” 老头重重叹了口气道:“这是我的最后一步了,这次黑死病已经控制不住了,传染的人越来越多,我试过很多药,最后只能用这剧毒试试能否以毒攻毒了!” 官泽仔细看了一下那黑斑,道:“黑死病不是毒,那只是一种很小的虫,你难道看不到黑斑有凸起的地方吗?那就是黑虫钻进去的地方,一个凹凸点至少有几百万只小虫,我看这种虫跟本不怕毒,想杀死这小虫太难,它能钻进血管,钻进皮肉,从而走遍全身。” 老头听傻了,瞪大眼睛看着那黑斑凸起的地方,可是怎么看都看不到老道说的什么小虫。 “一、二、三、四、五。”官泽也震惊了,喃道:“这小虫的虫卵只需要五个呼吸便能出生,从出生到成虫又是五个呼吸,从成虫再到产卵又是五个呼吸……繁殖太快了。” 官泽拿出一粒绝品道丹,道:“你吞下这粒丹药,试试能不能对那些小虫有效。” 老头毫不犹豫的吞下绝品道丹。 官泽帮忙催化药效。 片刻后,老头只觉得身上力气大了不少,黑斑依旧存在,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这……”官泽傻眼了,这小虫也太难清理了。 老头站起来看向官泽的眼睛,问道:“你的眼睛怎么会这么厉害?你所说的小虫应该是黑死菌,这东西其实就是一种病毒虫子,本身就有剧毒,它吞噬点人体的血肉跟本不会至死,但是这黑死菌本身就带毒,感染上的人多数都是被毒死的。” 官泽避开眼睛不谈,问道:“这黑死病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三个月之前突然爆发,十五年前曾经爆发一次,因为控制的及时,并未死多少人,而这一次不同,多个地方同时爆发,据我所知,这三个月已经死了近百万人了。”老头气的低头猛抓自己的头发,之前盘的好好的白发瞬间被抓散,一头白发散落肩头,显得更加苍老。 官泽看向老头身上的小虫,此时小虫以惊人的速度在繁殖着,身上的黑斑越来越多,试着用法力控制了数百万只黑虫,想把这些黑虫剥离出体外,可是刚一用力时,那些黑虫瞬间碎开,一只黑虫碎成七八片甚至十几片碎片,而这些片碎片瞬间便衍生成新的黑虫,刚才数百万只的黑虫几乎是瞬间变成了几千万只。 老头胳膊上的黑斑面积刹那扩大了好几倍。 官泽傻眼了,绝品道丹无效,法力剥离更无效,那黑虫稍微用力便会碎裂重生,而且成倍增长。 这时不远处传来凄凉的嚎啕大哭声。 官泽探过神识查看,相隔不远处的一个院落的内屋地上摆了五口棺材,两个孩子和两个老人还有一个中年女子都已死去,一中年汉子在五具棺材面前跪着大哭不止,此时他也是浑身黑斑。 中年汉子哭了好一会后把五具棺材抬到屋外,在棺材上堆满了木柴,浇上火油,自己穿戴整齐,爬到木柴堆上,瞪着血红的眼睛,凄凉吼道:“爹娘,牧儿,尧尧,艳子,我来了,你们等等我!!” 说着把手中火芯子扔在木柴堆上,大火窜天而起,瞬间把那中年汉子吞噬。 官泽完全能救,却没出手,只是呆滞的看着,因为他看出了那男子的绝望,如此猛烈的大火之下,那男子竟然一动未动……只传来几声哀极的嘶吼声。 片刻后中年汉子被大火烧死。 官泽透过大火看向那汉子身上,大火之下,那黑虫竟还在蠕动,直至人身上的肉都被烧没了之后,黑虫只是死了一部分,还有一大部分在活跃。 白发老头望着大火的方向,哀叹道:“这黑死病连火烧都没用,尸体的灰也能传染。” 官泽把神识覆盖整个陆星,许多地方都有火光,哀嚎声遍布整个陆星。黑死病……竟然如此恐怖,久违的无力感升腾而起,第一次感觉面对凡人的困难也是如此的束手无策。 白发老头掀开自己的衣服,此时身上也开始有黑斑显现,目中大滴的泪水落下,哀伤道:“我无能,我无能啊……我配不出治黑死病的药……老天啊,你睁睁眼啊,救救我们吧!!!” 第二百二十四章 坚信 官泽一拍额头,道:“忘了用真冥道试试。”说着用真冥道包裹住路边的一具尸体,道域瞬间包裹住尸体上的所有黑虫,一抽。 真冥道带着无数的黑虫剥离,而就在黑虫离开尸体的一瞬间,那些黑虫突然碎裂成数片,随后又重生,黑虫数量又翻了数倍,与刚才用法力剥离是一样的。 紧接着散出煞灭道道域覆盖那尸体,既然剥离无效,那便直接在身体上杀死黑虫。 道域一缩,那黑虫瞬间碎灭死掉,而尸体也跟着化成了齑粉…… “难道力度没控制好?” 又寻了另一具尸体,当黑虫死时,尸体还是跟着煞灭道道域化成了飞灰…… 真冥道和煞灭道都无效……无力感越发浓厚,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整座陆星的哭声都在刺激着官泽,本是想为自己寻些大气运光环来加持自身的气运,而此时面对这样的病乱却激发了他心底的善,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救下这些可怜的凡人。 “蓝娃,醒醒,帮我救人。”官泽在体内空间呼唤蓝娃。 “救什么人?”蓝娃飞出体外,开口道。 白发老头看了个真切,那蓝色的小豆子竟然能悬浮在半空,而且还能开口说话,老头吓了一跳,只是没有闪躲,还在原地呆呆的看着。 “你看这老头身上的黑斑,那黑斑是由无数个黑色小虫组成,整座陆星上的人大多数都得了这个病,”官泽道。 “这不是黑死病吗?我能有什么办法,就为了些凡人就叫醒我?你知不知道这样又耽误你分身生长了。”蓝娃气哼哼道。 “救人要紧,你先给我一滴木汁,我看看能不能用木汁解毒。”官泽完全不在乎蓝娃的语气。 “不行!”蓝娃哧溜钻进体内空间,伸出无数白丝把自身包裹,又伸出许多金丝缠绕在元神钟上。 一副打死也不出去的模样。 “那我把给你留的木汁先用了。”官泽威胁道。 “你为了些快死的凡人就要用我的木汁???你这闲事管的也太宽了吧?”蓝娃明显怒了。 “我其实是在寻大气运,救了这么多凡人的话,我的大气运光环会越来越厚。”官泽解释道。 “别说你了,就算是天仙下来也没办法,木汁也跟本无效,那黑死病的毒虫极其可怕,法力,道域对毒虫都无效,若想在体内杀死毒虫,那毒虫便会把身上所受的力释放到宿主身上,毒虫是死了,但是人也是必死无疑,除非有人懂得逆转时空,把时间逆转回发病当天,直接遏制住第一个病源体,这样才能救人。你不是在深空派学过不少和空间、时空有关的道法吗?”蓝娃提醒道。 官泽傻眼了,道:“深空派的空间道里确实有时空道,可是我跟本没参悟过,现在参悟也来不及啊……” 蓝娃道:“怎么会来不及,你只要知道确切的发病日子,再加上你悟道的这段时间,到时你直接逆转三年或五年不就行了?只要病源体消失,那这黑死病就发展不起来,无论你悟道的这段时间死多少人,只要你逆转时空回去,他们就全都能复活,这逆转时空若是逆转救修士恐怕要付出很大代价,甚至逆转不了。而救凡人不同,恐怕只是损失几百年阳寿罢了,几百年阳寿换那么多大气运,值了。但是你要是想要大气运的话,那你就必须让这些人知道是你救的,最好露出本来面目,并且告知真名,如果真的救成功了,那这些傻了吧唧的凡人们一定会供奉你的雕像,那样你的大气运就会源源不断的加持到你身上。” “看来只有如此了……”官泽叹了一声。 “你也得远离感染者,要不然你也会感染上,你也会死,没人能救你!你若想救他们,就要给他们活下去的信心,现在至少要露个面,鼓励鼓励他们,告诉他们你会在几年内拯救他们,这种逆转时空不会抹去记忆,在你悟道的这段时间内去死的人也会记得你,这样你的大气运才能持续增长,这些人的后代也会感激你,所以你的大气运会一直源源不断,好了,从现在开始,尽量别打扰我。” 官泽犹豫片刻,飞至空中,通过神识把自身的影子传遍到整个陆星,此时陆星上所有人都看见了半空的人影。 “我名官泽,是个普通修士,路过此地时见你们整座陆星的人都得了黑死病,我现在准备救你们所有人,但是我做法需要时间,至少要三年,这三年期间你们尽量活下去,就算死了也不怕,三年后我会复活你们,并彻底清除黑死病。” 官泽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些病入膏肓的凡人们此时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开始有人跪地拜谢,但也有不少人不相信。 官泽又道:“我给你们每人都灌输一丝法力,让你们身体能扛住黑死病,至少活的久一些。” 通过神识释放真冥道道域,再通过真冥道灌输给每个人一丝法力。 所有人都有了一丝法力加持身体,得病的能活的久些,未得病的也减少许多被传染的几率。 每个人都感觉体内有了使不完的力气,顿时深信不疑,有人开始大喊‘官泽神仙’ 官泽收了神识,消失在半空。 距离千海不远处一块大陨石上,官泽笼罩了个封阵在陨石上,拿出当初苍擎送的蒲团,开始参悟时空道。 官泽救人心切,心久久不能静下,控制覆力元神敲了三下元神钟,当那梵吟声出现,心境瞬间清净,借助蒲团的功效,很快便进入悟道状态。 …… 千海陆星的百姓们都有了生的希望,特别是一些得病人身上有了力气,更认为自己很快就会得救,只要扛住三年,一些体质好的汉子都两三个月也没死,他们现在有了这般神力,自然也能活的更久一些。 之前那白发老头一直震惊老道为何能飞起来,为何能从那般老态龙钟的模样变化成一个青年模样,这些日子一直在震惊此事,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有那样的人,什么叫修士?难道是传说中的神仙??? 而黑死病造成的死亡还在继续,这恐怖的病灾一直在蔓延,不光是人,连牲畜飞禽也不断的死亡着,恐惧虽然在膨胀,但是人们还有一线希望,甚至一些人连死都是笑着死,他们都坚信会有个名叫官泽的神仙在三年后救他们,连死去的都能复活!! 第二百二十五章 灭绝 与空间和时空有关的都被统称空间道,其实空间道中分成数十种,其中要数稳空道最强,这稳空道看似没什么大作用,但是封闭空间是最强的利器,那也是在仙人中的利器,官泽怎么想不到,这次为救凡人而临时参悟的时空道会与稳空道发生纠缠,而加入到自己的煞灭道中,怎么也想不到这变异之后的煞灭道竟在最关键的时候救了他!!!暂且不谈这后话…… 官泽只参悟了一年半便醒来,刚醒来便一掌拍碎了一块数丈的石头,等待片刻后,施展时光道,那石头瞬间复原,而石头周围的空间有些不稳,再用稳空道稍微控制便恢复了正常,闪身回到千海陆星,此时的千海陆星死亡恐惧还在继续,整个陆星当真是横尸遍野,空中连鸟儿都没几只了。 官泽释放神识覆盖整个陆星,再通过神识覆盖了稳空道,用稳空道控制住周围空间,这才释放出时空道,预计逆转到二十个月之前。 嗡!!!!…… 时间极速倒流着,死去的人不断的复活过来。 整个陆星周围的空间不断被撕裂着,还好有稳空道控制。 官泽此时也明白了时空道如何操控,再略一施力,时空道又加快了许多,以官泽周围的时间算,大概半个时辰后便把整个千海陆星逆转到了二十个月之前。 此时的千海陆星一片祥和,再也看不到那恐怖的黑死病。 有人高喊一声:“官泽神仙把我们救回来了,救回来了!!!!” “官泽神仙。” “官泽仙人!!” 整座陆星的人都在跪地拜谢。 官泽幻化出无数个自己的身影,通过神识传遍整座陆星,笑眯眯的接受他应得的大气运光环,平静道:“你们不要高兴太早,我只是把时光拉回从前,现在是你们还没发现病源体的时候,谁知道黑死病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有人高声道:“赵家村的赵杰是第一个得这病的人。” “谷古城周琦是第一人。” “不对,侯华镇的王世英是第一人。” 官泽想起白发老头所说,这次黑死病是多地同时爆发,直接去了赵家村,寻到赵杰。 赵杰早已在一年半以前就死了,此时复活在自家院中,惊恐不已,死时的记忆还在,看见空中那人影,在加上听见那话,这明摆着自己是当初第一个得病的,可是按照千海年历计算,今天是五六四八年七月二日,距离自己得病还有三日。 官泽直接落进赵杰家的小院,问道:“你是赵杰?” 赵杰一看眼前这人不就是刚才在空中的人影吗,赶紧跪下磕头道:“小人是赵杰。” “你是怎么得的黑死病?”官泽落下,语气尽量柔和些。 “小人只记得当时捡了一块金子,金子刚拿回家,就发现身上有了黑斑。”赵杰回忆道。 “你还能记得捡金子的地方吗?” “记得,可是日子对不上啊,我得病的时候是七月五日,今天才七月二号。” “你先带我去捡金子的地方看看。”官泽直接把赵杰带上羽毛。 赵杰哆里哆嗦的往羽毛下望了望,吓的腿肚子直转筋,道:“距离我家不足十里,那有条小路,我记得路边有三棵樱桃树。” 官泽带着赵杰躲在空中的云层里等待。 他心中早已明镜似的,捡块金子就能得黑死病?这不开玩笑吗,定是有人故意投放,而且不止一处,先看看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月四日,一个人影从空中落下,扔下一块黄金便匆匆飞走。 官泽直接追了出去,在星空中才看清那人的模样,一个面相不善的八字胡老道,老道从星空中越过另一处,再次投放金子,前前后后足足落了十五次以后才离开。 官泽记清了这张脸,因为是扭转时空,所以也只能看到影像,跟本没有实物,所谓的黄金也没有落下。 千海陆星此时还不够安全,因为那老道很有可能再次回来。 笼罩了一个大封阵在千海陆星之上,开始往周边陆星寻找那八字胡老道,每路过一个陆星,便肆无忌惮的笼罩那庞大的神识查看。 每个陆星的大修士被这神识笼罩的时候连个屁也不敢放,他们心知肚明这样的神识会有多强的实力。 官泽把千海附近的陆星几乎寻遍了,一直未见到那老道。不得已只能回到千海陆星死守。 此时千海陆星上一切恢复了正常,再也没人得病,气候宜人,百姓们悠然自得。但他们都记住了一个叫官泽的神仙。 一些富商开始雇佣一些工匠修建官仙庙。 从黑死病危机过去了一年后,许多官仙庙拔地而起,有叫官仙庙的,有叫官泽庙的,还有叫官泽上仙庙的,也有许多地方都开始雕刻高大的官泽雕像。 曾经有人拜过狐仙,有人拜过黄仙,从黑死病危机过去以后,所有人便只拜官泽庙了,所有的庙都香火旺盛。 一些官泽雕像下面同样是香火不断。 家家户户都有官泽的小雕像,在家中也要烧香拜一拜。 官泽躲在一小陨石上,这一等又是一年多。始终没见到那八字胡老头,但是这一年,每天都在享受那大气运落身加持的舒爽。 黑死病过后的第三年,那八字胡老道果然来了。 官泽懒得废话,瞬间抓住老道,连问都不问,直接刺入一根搜魂针。 当开始查看老道记忆时,顿时气的浑身直哆嗦。 原来这老道竟只是想灭绝千海陆星上的所有凡人,清理干净后把千海陆星当做一个空旷的新生陆星卖给一个名叫囊平派的大门派,十五年前的黑死病也是他放的,还在周围两个小陆星上都投放了黑死病,只是那两座陆星上有修士,修士帮助凡人把黑死病控制住了,这才得救。 唯独千海陆星没有控制住,而且这里气候温暖,黑死病的毒虫繁殖的分外快。 在灭绝千海陆星之前曾经灭绝过一个名叫戈目的陆星,上面一亿多凡人全都死绝,同样死于黑死病。 而灭绝之后的千海陆星只能卖一百万道壁…… 官泽松开那八字胡老道,恨道:“你这畜生只为了一百万道壁就要屠杀两亿凡人,你他娘的是怎么想的?” 八字胡老道惊恐的上下打量官泽,问道:“你?你你……你是官泽?”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把你挫骨扬灰!”官泽说着捏住了老道的脖子,用真冥道包裹他,直接扯掉了胳膊和腿。 老道疼的嗷嗷大叫,不停的谩骂着。 官泽拿出老道身上装有黑死病毒虫的一个小瓶,连瓶子都塞进老道口中,用法力在他肚子里捏爆瓶子。 老道惊恐的嚎叫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染上黑死病,怎么也想不到战宗宗主官泽会为一些凡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