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槐树情缘 大家通常都会对莫名其妙的事情,恼火的骂上一句——日了鬼了,在我大学毕业刚工作那年,还真是日了鬼了。 更要命的还是字面上的那种意思,这件事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我叫肖阳,无父无母,自幼由爷爷抚养长大。 这些年爷爷养我不容易,靠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把我拉扯大,大学毕业后我便在城里找了个工作,虽说赚不了多少钱,但爷爷也不用在像以前那样辛苦。 快下班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短信,点开一看是王晨发来的,顿时又好气又好笑。 王晨跟我一个村的,他比我大几岁,为人十分内向,更要命的是他那一脸的痘痘。 也不知是不是火气太重,从青春期脸上的痘痘就没有消失过,到现在是满脸的痘印疙瘩,说真的,看着确实挺瘆人的。 好不容易交了个女友,在县城买了一套房,本来都打算结婚了,可谁知在房产证上加了女方的名字后,女方居然不答应要反悔离婚了。最后愣是闹到法院,赔了女方10万快钱才算了结。 本来我挺同情他的,那段日子他每天都酗酒,半夜不睡觉,拉着我哭诉。还让我陪他去洗浴城给自己破处,可没想到人家小姑娘嫌他太丑就是不愿意接客。 这下给他的打击更大了,每天都神神叨叨的满嘴都是各种胡话,甚至还怂恿我对路边的小姑娘下手。我是那样的人吗?一来二去见到他,我就躲。 我和王晨最后分手是在一家酒吧后面,他说今晚要干一件大事,我觉得他不正常,也就不想招惹他离开了。 本以为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会好一点,谁知他给我发了这么一条短信,说他碰到女鬼来索命了,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懒得搭理他,短信也不回,收拾一下准备下班。说是收拾,其实也就是打扫公司的卫生,虽有专门负责的清洁工,但我才进公司会的也不多,能表现的也就这么多。之后又在外面吃了顿饭,等到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十月的天气已经渐渐变凉,晚风习习吹得我有些发冷。 我缩了缩脖子,不禁加快了脚步往租的那件小房子走去,来到拐角,掏出钥匙正要开门,突然看见有个人影闪了出来,像鬼似的。我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等月光照在他脸上才看清楚,是王晨,他居然找来了。 我滴个娘咧,嘀咕了一句,但又不好拉下脸,淡淡说:“你来了。” “肖阳,你要救救我。”他一下子扑到我面前,声泪俱下:“我真是日了鬼了……” 我听了愣了一下,笑道:“你小子真敢在外面瞎搞,就不怕警察来逮你?” “不是你想的那样。”王晨哭丧着脸说:“我摆脱不了她,她现在每晚都来找我,我快不行了,在这样我就要死了。” 我漫不经心的打开门:“那不正好,有人看上你就娶了她呗。” “娶什么?我跟你说正经的!”王晨大叫:“我说的是鬼,我在外搞鬼了,现在被鬼纠缠摆脱不了了!” “搞鬼就好好搞,娶一个鬼媳妇也不错。”我淡淡地道,根本不相信他的话:“你平时不是最喜欢看灵异小说嘛,天天梦想着有个鬼媳妇,现在梦想成真了,你怎么就怂了?” “肖阳,我说真的!”王晨用着凄厉的眼神盯着我。 我被他这个眼神吓了一跳,他穿着一件黑色外套,人瘦的特别厉害,而且还是泛着那种病态的消瘦,就如同被吸了阳气一般。他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盯着我,貌似真的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再者说他都到了门口,我也不好赶他走,便说道:“先进屋吧,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王晨跟做贼似得,左右瞄了一眼,这才神经兮兮的溜进了屋。我深吸口气,摇摇头,跟了进去。 进屋之后他便坐在墙角的沙发上,左顾右盼,似是在防什么人一样,我顺手倒了杯热水给他:“说说吧,怎么回事?” 王晨眼神里全是病态的焦虑,一个劲的说他日了鬼了,女鬼找他索命,他活不了多久了。 我有点正视这个问题了,且不论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鬼,就他现在这样,随便拉倒精神病院,不用鉴定都可以断定他神经有问题。不过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我还是打算先问清楚再说。 “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我打断他语无伦次的话语。 “那天,我收到一条女鬼给我的短信,让我下去陪她。”他神经兮兮地说。 “哪天?”我问。 “就是住进宾馆后的第二天。” “等等,你是说你去宾馆跟一个女鬼开房了?”我有些诧异地说。 他语气有些阴狠地说:“为什么不能,那些女人为了金钱都可以出卖自己的肉体,我花钱他们还要打我,活人我玩不了,鬼魂我还怕他吗?” 他脸上的表情扭曲,我看他活脱脱就是个变态:“你怎么弄得?” 王晨说:“其实我也不懂是网上的朋友教我的,方法叫槐树情缘……” 我感觉他就是个疯子,连这种事他都干的出来,不过现在想赶他走也晚了,我便耐着性子听他说。槐树情缘这个招魂发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挺难的。 首先必须找一个横死的女人,而且必须死在周围有槐树的地方,死亡时间不能太久,时间最好不要超过七天。之后想找刺激的话,便要割破中指,把鲜血涂在槐树上,传说中指的血阳气最盛,可以起到滋养鬼魂的功效。 到了晚上,要在槐树的最高一根树干上栓上一根红绳,一是树干高不容易被外人注意,以致破坏。二是、鬼属阴,在晚上鬼魂会出来吸收月亮的阴气,拴在高树干有益于鬼魂之间的联系。至于另一端则拴在左脚的第二根脚趾就行,接着等待入睡便可春宵一夜。 “你真的找到死在槐树附近的女人了?”听他说的那么详细,后背不禁凉飕飕的。 “说来也巧,那天在酒吧后面被痛扁一顿后,第二天就在网上遇到那行朋友,正好看新闻的时候播放了一个无人认领的女尸,而且死因是车祸符合一切条件,和大家一商量当晚上我就住过去了。” “然后呢,你真的遇到鬼了?”我问。 “起初我还是挺害怕的,毕竟跟鬼做那种事。”王晨脸色有些苍白,接着开始极度扭曲,“可没想到我招来的女鬼,她居然嫌我长得难看,不愿跟我做。” 听见这话我十分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之后你放弃了?” “桀桀,”王晨阴冷地笑了一声,声音低哑道:“当然没有,现实中所有人都瞧不起我,现在连个死人都嫌弃我,我当然忍不下这口恶气,我把她蹂躏了一遍又一遍,那滋味简直比当神仙都快活。肖阳你知道吗,我终于尝到了女人的滋味了……”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下去了,这家伙果真就是个变态,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还女人的滋味,那是人吗? 这时候就不计较是人是鬼了,在和这家伙待在一起,我担心会受到影响变成个变态,就赶紧催促他离开。 “我不走,我不走,她又来找我了,我死定了……”王晨抱着脑袋犹如见到了鬼一般,缩在墙角,任凭我怎么拉拽他,可他就是不走。 再好的脾气我也恼火了,“你连鬼都敢搞,你现在怂个屁啊,感觉给我滚回去!” “不行,死亡短信还没来,我不能走……” 死亡短信?我愣了一下,似乎他刚才就提到过短信,现在说短信没来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点开一看,是一条鲜红的血字短信。我记得从来没设置过这样的字体,乍一看还真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 摇摇头看向短信内容:亲爱的,快下来陪我。 发件人是……根本没有发件人! 2、鬼上门 短信仿佛是凭空出现在手机上,起初我还以为是手机中病毒了,赶紧用杀毒软件查杀了一遍,但根本没查出任何毛病。 “桀桀……” 一道凄厉的笑声打断了我,抬头一看发现王晨正一个劲的冲我冷笑,而且笑声一声比一声凄厉:“你要死,我也要死,大家都要死,所有人都逃不了,哈哈哈……”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恼怒:“王晨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王晨还在那里冷笑着,他一边笑一边告诉我,说凡是他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都会收到死亡短信,而收到短信的人都要死。 听见这话,我一下子炸了,一把揪住王晨的领口。 难怪我这么生气,老子一直耐着性子帮他,甚至还想着找个道士帮他看看。可这家伙倒好,明知道把这事告诉别人会收到死亡短信,他还告诉我。 我一拳直接乎在他脸上,我总算看出来了,这小子早就神经不正常了,正常人能赶出那种日鬼的事吗?他怎么神经怎么疯我管不着,可他竟然把我牵扯进来。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这种人,自己受点挫折过得不好,还见不得别人好。 想到这儿,我又给了他一拳。王晨像沙包一样,被我连打了两拳鼻血都出来了也不还手,倒在地上呆呆地冲我傻笑着,口中还不停地嘀咕着我们都要死。 见他这幅模样,我连打他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给我滚!”我拉起王晨便把他往门外推,王晨也不反抗任由我摆布,在关上大门的一刹那,他对我露出了一道阴邪的冷笑:“肖阳你跑不了的,咱们都得死。” “滚!”我大骂一声,随即把门关上,我发誓从来都没有那么生气过。 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找出那条血字短信,在输入框内写到:我不管你是谁,你跟王晨的恩怨是你们两人的事,总之不要来烦我! 随后点了发送按钮,手机却提示发送失败,因为没有收件人! 我郁闷的不行,越想越腻歪,接着干脆把那条短信直接删除了,眼不见为快。 之后几天,王晨没来找过我,当然我也懒得见他。不过想到那条短信,心里总是毛毛的,好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渐渐的就将这件事给抛在脑后。 这天下班回来,我疲惫不堪,早早躺在床上睡了,可刚刚进入状态,突然听见楼上弹珠掉落的声音,而且还是很清脆的那种。我有些抱怨,这两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楼上来小孩了,一到晚上就玩弹珠,伴随的还有家具挪动的声音,吵得人特别心烦。 我翻了个身,用枕头捂住耳朵,可刚刚进入睡眠,又一颗弹珠掉在地板上。 “叮叮叮……”接着便是一阵吱呀声。 我一个激灵猛地从床上蹦起来,这两天被这声音烦的不能入睡,今天在公司会议上打了个哈欠,害的我被领导狠批了一顿,前期一切的表现都白费了。 想到这而,一团无名火猛地涌上心头,拿起一件衣服就摔门而出,在不说道说道我工作也甭做了。 我租的房子是一所破旧的老年公寓,虽然破了点,但却胜在房租便宜,对于我这样刚出来工作已经是承受极限了。 来到楼梯口我跺了两脚,可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声控开关灯泡愣是没点亮。没有灯光我也不在意,今晚这件事必须得提一下,否则晚上也别想睡个安稳觉了。 我三两步来到我家楼上,映入眼帘的是一扇老旧的木门,这种木门老早就淘汰了,不知这家人怎么还一直保留着。 “砰砰砰!” 我一连拍了好几下也不见里面有动静,顿时心里更加不爽了,心说肯定是这家的长辈知道自己不对,不好意思说话了。 “这家人听着,能不能管管你的孩子,大晚上的玩弹珠还让不让人睡了?”我冲着木门喊道,可惜里面还是意思声响都没有。我暗骂这家人的脸皮还真厚,我都把话说白了,连个屁都不放一声,这时诚心跟我装死人啦。 心里虽然十分不爽,但也不能破门而入把他们揪出来,虽然我有信心一脚就踢开这门。于是我又说了两句,让他们晚上不要玩弹珠之类的话。 就在我带着不爽离开的时候,门忽然打开了,不过却是对面的门。 一个岣嵝的身躯走了出来,“阳阳你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儿做什么?” 说话的是个老头,平时总在小区院子里跟人下棋,我也跟他下过几盘,所以他认识我。 “曹大爷,不好意思吵到您了,我就是上来看看,这家人的孩子一直玩弹珠,吵得人不能睡觉,我上来看看。”我有些不好意思说。 曹大爷诧异的看了我一眼说:“不可能吧!这家人我认识,两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房子一直空着,里面怎么可能有人玩弹珠,阳阳你听错了吧。” “你说房子里面没人?”我惊讶的大叫一声,嘴巴张的都可以塞下鹅蛋那么大,心里的怒火早已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阴寒。 “可不是吗!”曹大爷叹了口气,“这家房子的主人,以前是我的玩伴,不过半年前他得了严重的眼疾,走之前十分痛苦,听人说眼珠子都脱落了。” “不会吧!”他的话犹如一瓢凉水,把我泼的透心凉。 我突然脑补一个恐怖的画面,老人因为病情每晚起床吃药,拿起水杯一低头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掉在地上。老人心急,连忙跪在地上去捡眼珠子,不小心碰到桌椅板凳发出一阵阵吱呀的声音。 我被自己惊人的想象力吓个半死,全身都在发抖,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不停打着哆嗦。 “阳阳你没事吧,要不要进屋休息一下,喝杯茶?”曹大爷显然也看出了我的异常,客气的让出一道门缝,请我进去。 大晚上的我当然不好意思麻烦老人家,刚想说不用了,可当我看见屋内的一刹那,整个人如同遭了雷击一般,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当时我的脸色不知道有多难看,可能跟腌制过的猪肝一个样吧。 我狠狠的掐了大腿一下,强烈的痛感,让我回过神来:“不……不用了……您老早点睡……” 曹大爷还在后面说着什么,但我根本不去理会,我的内心早已被恐惧侵占,如同一道疾风不到三秒钟的时间便奔回出租屋。 回到出租屋,我立马打开屋内所有的灯,看到刚才那一幕之后,我的三观彻底颠覆了,以后谁他妈再敢跟我说世上没鬼,我绝对二话不说直接一个耳刮子抽过去。 我把头捂在被窝里,这一刻我一下子想清楚了许多事。 以前老人公寓里有个打扮超酷的老人家,他总喜欢带着墨镜,独自一人在树下下棋。 我本来就喜欢下棋,一看见有人下棋手就痒痒,便招呼老人与他对弈。老人显然没想到有人会找他下棋,十分痛快的就答应了。可刚下没一会我就后悔了,老人的走棋速度太慢,每走一步都要思考好几分钟。没下几次我就不愿跟他下了,在之后就很少见过他了。 现在我才想明白,这哪是老人喜欢打扮呀,这哪是老人走棋喜欢思考啊,原来他有严重的眼疾,不愿吓到别人才带的墨镜,走棋慢是因为眼睛花看不清棋子。 而那位老人正是曹大爷,我在楼道口看见的是一张黑白照片,上面的人正是带着墨镜的他,换言说曹大爷早就去世了! 他一直以玩伴的身份跟我说话,殊不知他口中的玩伴正是他自己。 我居然跟一个不知道自己死了的鬼魂聊了大半天,一直说着别人怎样,却不知他说的正是自己,现在想想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咚咚咚!” 一道如震魂鼓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脑海里猛然蹦出一个念头。 鬼上门啦? 3、转发短信 我想跑可是那唯一的出路已经被堵死了,我深吸一口气,两只眼睛惊恐地盯着房门,手中已经多了一只拖鞋,但傻子也明白,鬼若是想害我的话,这东西根本不顶用。 “肖阳,救我!”屋外传来一声呼救声,是王晨的声音。 我有些发懵,按理说不应该是曹大爷的鬼魂找上我才对嘛? 由不得我多想,屋外的敲门声震耳欲聋,虽然有些不情愿在搭理王晨,但总觉曹大爷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必须彻底问清楚才行。 我放下手中的拖鞋,去给王晨开门。可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一个满脸鲜血的人影猛地冲我扑来,我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的躲到一旁,心中顿时涌现无数个念头,但到最后全部化为一个。 曹大爷装成王晨的声音来害我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紧接着三男一女闯进了屋子。一下子见到这么多人,我淡定了不少,再次看向那个满脸鲜血的人影,这哪是曹大爷的鬼魂,分明就是被人暴揍一顿的王晨。 “你是肖阳?”一个染着黄毛的小青年冲我说道。 我虽然不怎么待见王晨,甚至还有些厌恶他,可他被人揍成这样也就算了,还闹到我家算是怎么回事,顿时觉得有些不爽,“你们干什么的,为什么把人打成这样?” “打他是算是轻的,老子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做成拨浪鼓,每天敲上个一百下!”黄毛青年恨恨地说道。 我被他的话说的有些恼火,这年头打了人的都那么嚣张? 我胆子虽然小了点,但不代表我是欺软怕硬的主,当即我便吼道:“来呀,你扒一个给我看看,我到要看看你是怎么敲拨浪鼓的!” “你……”黄毛青年说的也只是气话,哪里敢真的扒皮,立马被我说的语塞。 “哥们别生气,刘洋他也是在气头上。”这时候一个长满了抬头纹的中年大叔拦在我们中间,给我们打圆场。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也不是惹事的人,见中年胖子对我客客气气的我也不好动火,“你们跟王晨什么关系?不过前提可说好了,要是他在外面惹了什么祸,我可不管。” 想到这些天王晨犹如神经病的举动,要是他在外面非礼了哪家的姑娘,让我给他擦屁股,我才没那闲工夫呢。 不过接下来的谈话,显然我猜错了。他们来找我并不是因为王晨在外面惹祸,而是因为死亡短信。我们这些人都有个共同点,收到了死亡短信,之后每个人身上都发生了诡异的事件。 比如那个中年大叔,就经常听见有人在耳边低声议论他。说他工作那么长时间了,还是个小职员一点上进心都没有,还不如死了算了,等等都是一些负面内容。 而这时我也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就是这群人组织策划槐树情缘,让王晨招惹上那个女鬼的。 “你们他妈的都有病吗?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去招惹鬼魂,你们嫌命长,老子可不奉陪……”我恼火的不行,老子什么也没干,无缘无故的受到诅咒,放在谁头上也不爽。 和我一样不爽的还有那个黄毛青年,我这才知道他跟我一样。他是在吃饭的时候,忽然被王晨掐着脖子乱说一通,稀里糊涂受到诅咒的。怪不得他那么恨王晨,活该打死他。当然也正是因为他,他们才知道诅咒是可以传播的,否则也不会连夜找上我。 我一通臭骂,老王和苏欣一个劲的陪不是。老王也就是那个脑袋上长满了抬头纹的中年大叔,他说自己姓王,比我们大不了多少,让我们叫他老王就行了。 而苏欣则是他们当中唯一的女生,长得还算可爱的。 还有个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也是槐树情缘的策划之一,不过他自打进屋来就一句话没说,一直低头看手机,我骂他也当全没听见,要不是老王告诉我他不喜欢说话,我还以为他是哑巴。 之后我问老王为什么要做那种事,没想到他竟告诉我,说想看人和鬼能不能做那种事。我被他这话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忍不住又要骂他。 我没好气的白了老王一眼,看向其中那名女生。几个大男人做这种事我倒还好理解,不过一个娇滴滴的女生做这种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难不成现在的女生口味那么重?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疑问,苏欣不好意思瞄了我一眼,低着头说:“我……我是在校大学生,因为勤工俭学,所以在网上写一本灵异小说,我是搜集素材的……” 搜集素材?我被女大学生的话惊到了,感情现在读者的口味这么重。 至于那个沉默男字则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他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因为那种无聊的原因。听老王说他叫沈默,不得不说这个名字还是挺符合他的人物个性。 我虽然十分厌恶这群人,可想到自己收到的短信,还有看见曹大爷的鬼魂,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诅咒了。 “现在该怎么办,找道士帮忙破除诅咒吗?”发了一通火后,我的心情稍微平静了点,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至于王晨则撂在一边,他有些神经不正常,一直阴冷地盯着我们。 老王还没说话便先叹了口气,“没用的,我们已经试过了,前两天我们联系了两个道士,人都已经过去了,可最后……” 话说到一半不说了,这可把我给急得,我忙问:“怎么了?是道士们不愿帮忙吗?” 老王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吞吞吐吐的说:“这样的话到还好,起码可以问问是什么原因,可我们连他们的面都没见到,他们就……死了。” 死了?听见这两个字,我的心猛地扑通一下。 还没破除诅咒,自己到先死了,一个道士死了还可以说是巧合,可接连死了两个道士算怎么回事? “卧槽,已经死人啦!你们这群王八蛋到底在玩什么鬼,老子要是死了,你们也别想活……”叫刘洋的黄毛青年听到这话,立马炸了,冲着他们几个叫骂个不停,显然还不知道死人这事。 我心里乱成一片,说不怕死那是骗人的,可我不愿想黄毛一样大吵大闹,因为我知道那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找道士已经是行不通了,打电话报警那更是胡话,估计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家当成神经病了。 既然找道士破除诅咒行不通,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 “刘洋你先别激动,我们虽然受到诅咒,但目前也就是帮我们的道士发生意外,我们不都还好好的吗?”没想到站起来安慰我们的居然是苏欣,她说:“至于我们不去刻意破除诅咒,应该不会发生意外的。” 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是的,曹大爷的鬼魂也就是跟我说说话,也没见他真的要害我。我看了眼在做的各位,虽然大家面容憔悴,但并没遭到鬼魂的直接袭击,就连搞过鬼的王晨也还活的好好的。 被她这么一说,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 “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冷不丁的,角落里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我寻声看去,是那个叫沈默的男子。 “我刚刚一直在做实验。” 他举起手机给我们每个人看了一眼,是女鬼发的血字短信,不过我已经删除了,“短信没有发件人,而且我用特殊的工具仔细检查了,发现手机并没有中病毒,短信是自动生成在我们手机里的。而且更有趣的是,我把手机短信删除,但每过十秒钟,短信就会再次恢复。” 听见这话,我立马打开自己的手机,果不其然,那条原本已经被我删除的短信,现在却出现在我的信息栏里。 “我管你什么短信,要不是你们这群王八羔子,老子说不定还在夜总会抱着美妞喝酒呢,草……”叫刘洋的黄毛青年早就不爽了,先前只是忌惮老王的体格没敢动手,现在见到沈默出头,立马就想揍他。 沈默仿佛看不见刘洋要揍他似得,直到他毕竟身字才往右微倾,很轻松的躲过刘洋的攻击,接着在他背后一拍,刘洋顿时失去了重心,以一个狗啃屎的姿势摔倒在地。 沈默自始至终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他盯着手机面无表情的说:“我们受到的诅咒,在一定程度上可能跟短信有着某种联系,要是我们把短信转发给别人,你们说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4、头没了 听到这话,我的后背一冷,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捏着下巴继续说:“如果收到短信的人也遭受诅咒,那我们是不是等于控制诅咒传播?相比较而言,这比口口相传把故事告诉别人可要方便的多。” “如果转发短信真的会受到诅咒,而受到诅咒的人心理不平衡,把短信转发给别人,那不是很多无辜的人要遭殃。”我深吸一口气,有些不敢置信。 沈默看了我一眼,“没错,这或许就是诅咒要传达的意思,让我们自相残杀! 他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场所有人一下子疆住了。 我看着沈默,他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带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但谁能想到他说的话如此震撼人心,仅从一条短信就看出这么多门道,我对他的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看向王晨。那天就是他告诉我槐树情缘的,之后我赶他出去,可他却死活不肯走,还说短信没来。想到这儿,我立马把这件事告诉大家。 大家听我说后,先是震惊无比,接着对沈默的话更加坚信了,于是我们赶忙问王晨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王晨的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但就是不说。 不说也就算了,他还一个劲的对我们愣笑,说我们都得死,一个都跑不了。他这话可把大家惹急了,当即又要打他,特别是黄毛打得最狠。 本来我是不想阻止的,但看见在这样下去黄毛非要被打死不可,我虽然十分憎恨他,但他要是在我这里被人打死了,他父母肯定会跟我没完。 “刘洋住手!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我冲黄毛吼道。 “出人命?他害的老子要死,你跟我说出人命?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说着黄毛愤怒的瞪了我一眼。 我也不是怕事的主,况且黄毛一直咄咄逼人,我早就看他不爽了,当即便道:“我就管怎么了,这里是我家,你还想喧宾夺主不成?” 这话可把黄毛激个不轻,当即就要打我,不过却被沈默拦在了中间。 对于沈默,黄毛还是有所忌惮的,虽然不敢动手,但嘴皮子上的功夫去不能丢,“你什么意思,这是我跟他的事,你别多管闲事!” 沈默没有多话,还是那副平淡无奇的口吻,“在闹事,你死!” “你……”黄毛气的不行,但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连我们都感觉到沈默身上散发的冰冷杀气。 沈默不在理他继续道:“据我分析,这个诅咒想害的或许不只有我们,或者说我们只是导火索,如果没有槐树情缘的话,她也会通过其他办法去害人。” 黄毛冷笑一声,“就算你分析的都对,那你有办法破除诅咒吗?废了那么多的话,一句都没说到点子上,有个卵用。” 黄毛的话虽然难听,但他说的却是事实。一时间大家的目光纷纷聚集到沈默身上,此时可能只有他能解决这个难题了。 沈默叹了口气,这可是他进屋后露出的第一个表情,顿时我们的心跌到了谷底,“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却需要那女人的尸体才能破解。” 啥?有办法!我们兴奋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忙道:“那等什么,我们赶紧去找啊。” 不过沈默接下来的话却狠狠打击了我们一番,其实沈默在来之前就已经去找过女人的尸体了,可早在三天前女人的尸体就已经被人领走了。 据沈默打听的消息说是被她的家人带回去了,听说是秦岭大山里的一个偏僻村落,叫什么凝水村。不过他们那的风俗习惯跟这儿不一样,不是火葬,所以我们还有希望。 当晚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明天一早就去寻找沈默口中的那个村落。 我的房子自然是容不下那么多人过夜,况且楼上还有一只眼珠脱落的鬼魂,虽然暂时还没害人,但谁也不能保证他是安全的,于是我们一伙人去了宾馆开房睡了一晚。 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就听见有人在叫门,是苏欣过来说车票已经订好了,让我们准备好早点出发。 当大家坐上车后,我又懵逼了。因为我们做的不是长途客车,而是旅游大巴,沈默给我们大家报了个三天两夜的乡村旅行团! 听沈默的解释说,水幽村在秦岭大山深处,根本就没有直达车,就连百度地图上也没有。所以想要找到这个村子还要花一番心思,要到当地的村落,向村民打听才行。 听到这个解释,我忽然感觉寻找凝水村不是件容易的事,说不定还要耽误很长时间,那我刚刚起步的工作岂不是要废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现在命悬一线,只顾那份破工作还有个卵用。于是我一个电话打到公司,就说要请段长假,接着直接挂断电话,连原因都没说。 坐在旅游大巴上,本来是要去寻找救命方法,可现在却跟着旅行团出去旅游,真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 不过这辆大巴车也太破了吧,外表老旧不说,上面还布满泥点子,坐在车内,一大股汽油味儿,混合着汽车长时间没有清洗所散发的异味儿,一阵阵传入人的鼻腔中。 环境虽然有些差,但大家还是挺高兴的,毕竟被鬼怪折磨了这么多天,大家一直没有时间放松,现在能有旅游的机会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待所以乘客到齐后,导游便拿着个小喇叭介绍起这次旅行。 导游是个陕西姑娘,大不了我们几岁,皮肤有些黝黑,操着陕西味的普通话说道:“咱们接下来要去兰华村,车程十个小时,沿途一路都是美景,山河水色,秦岭横川,大家可以尽情欣赏。” 我和苏欣一个座,前面是黄毛和王晨,老王则和沈默坐我后面。之所以让黄毛跟王晨坐在一起,是因为黄毛十分痛恨王晨,要是王晨在路上发神经,黄毛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王晨有些神经,但是对拳头的滋味还是畏惧的。 坐在车内,闻着苏欣身上淡淡的香味,不禁有些悸动。 苏欣虽说不是什么大美女,但长像也还算可爱,圆圆的大眼睛,白白嫩嫩的肌肤,是我喜欢的类型。要是这次能成功解除诅咒,在交个女朋友那就太好不过了。 当然我的这些想法,也只能是想法而已。 不得不说陕西境内大山大河,巍峨浑雄,沿途的确有诸多美景,加上女导游卖力的表演,因此在车上到也不觉得无聊。 沿途行驶了七个多小时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进入了秦岭一带的盘山公路,城市已经非常远了,放眼望去,周围皆是大山,远眺还能看见涛涛的‘渭水’。 我正欣赏着大山大河的美景呢,却不知怎么的,脸上忽然感觉有丝温润,还没来得及用手去摸,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便响了起来。 啊,抬头一看差点没把我吓了个半死,前座黄毛的脖子上空空如也,脑袋不翼而飞血流如注,鲜血正以惊人的喷溅出去。 同坐的王晨猝不及防,被鲜血喷个正着。他的身上脸上到处都是鲜血,样子看起来格外的骇人。不过他却不为所动,依旧是傻傻地笑着,配合脸上的鲜血,犹如地狱的魔鬼一般。 苏欣已经被吓得扑倒在我怀里,刚才那声尖叫就是她发出的。 这一幕犹如惊涛骇浪,席卷着车内所有人。害怕的女生都已经倒在座位上哭了起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飘过来,我们谁也不敢靠近。 “怎么回事?”老王冲过来,朝坐在黄毛身旁的王晨大声质问道。 王晨舔了舔脸上的鲜血,狰狞的面孔冲着老王嘿嘿地傻笑着:“呵呵……头没了头没了,你们都要死,一个也跑不了,都要死……” 5、我们都要死 “是她,肯定诅咒,刘洋死了,我们也会被杀死的……”苏欣搂着我的腰,吓得嚎啕大哭起来。 这放在平时,有个女生紧紧的搂着我,我肯定会乐疯的,但此刻我连哭的心思都有了,后颈脖冰凉一片,整个身子都是僵的。 听见这话的老王也好不到哪去,他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直接瘫倒在地。 “你们都是罪人,这只是个开始,车上所有的人都要死,一个都跑不了,哈哈哈……”王晨一边摸着脸上的鲜血往嘴里送,一边神经质的叫嚷着。 被他这么一说,车厢内更加混乱了,大家都是出来旅游寻开心的,这才走到半路,无缘无故的黄毛的脑袋没了,这算怎么回事? 一时间整个车厢笼罩在一个无比诡异的气愤中,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王晨的话无疑刺进了每个人的内心。 我们这个旅行团的人并不多,加上司机和导游,总共才20个人。 除了我们一行溜人之外,车上有对热恋的情侣,从上车两人就一直腻在一起,仿佛刀都割不开;接着便是一家三口,是一对发福的胖夫妻,带着个三四岁的儿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对老夫妻,约莫六十多岁的样子,另外还有一群大学生,打上车就闹个不停,他们共有四个人。 最后还有个穿着白色牛仔服的干练女人,上车就塞着耳机,看着外面风景,一句话都没说。由于她长得十分漂亮,因此我多看了两眼。 “快报警,打110!”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句。 被他这么一喊,我惊恐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我摸出手机拨打110,然而手机的信号不知何时竟然成了零格,直接显示了一个红叉。 没信号! “什么情况,我手机没信号!” “大家都看看手机有没有信号……” 大家纷纷去摸自己的手机,结果没一个有信号的。 此刻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我们的车停在盘山公路上,车里躺着一具鲜血淋漓的无头尸,手机又没信号,这一幕估计也只能在恐怖片里看到。 “大家都镇定,不要恐慌,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此时大巴车的司机站了出来稳定大家的情绪。 司机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不愧长期奔跑在外见多识广,很快就给大家解释了黄毛脑袋无缘无故消失的原因。 大家都竖起耳朵听他说,“这位旅客不是因为遇上鬼,才把脑袋弄没的,是被迎面飞驰而来的车子撞掉的。”司机指着黄毛的尸体:“下山的车子行驶速度非常快,加上我们的车子跟他又是逆向行驶,所以速度更是翻倍。在此情况下,这位旅客恰好把头伸出去,两车快速切过,所以才切掉了他的脑袋。你们看,窗户还是打开的。” 听到这个解释,众人纷纷侧头看去,果然,黄毛所在的位置,原本应该已经紧逼的车窗,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打开了。 众人听后,都觉得司机说的话有理。 之后司机大叔再三告诫大家,坐车的时候千万不要把头伸出去,一定要遵守交通安全之类的话,大家那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安抚完大家后,司机大叔又对女导游说了两句,接着便下车了,我猜他大概是去寻找黄毛掉落的人头吧。 王晨溅了一身的血,被老王压着去车下清洗,本来我也想去的,可当看见窗外昏暗的夜色,心中猛然腾起一个疑问。 现在虽然已经是傍晚了光线有些昏暗,但外面的风景却十分的美丽。刚才我一直注视着窗外,但并没有看见有汽车迎面驶过。 就算汽车开的速度太快,导致没看清,但能把黄毛的脑袋撞没应该会产生巨大的撞击声才对,可刚才一丝声响都没有。 即没看见汽车驶过,又没听见撞击声,那黄毛的脑袋是怎么没的? 想到这儿,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直冲脑门,我下意识的看向身后的沈默,仿佛此刻只有他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 沈默此刻正愣神看着窗外,似乎他也发现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见他一副专注的神情我也不好打搅。 “肖阳你能陪我下车洗一下吗?”苏欣身上也溅了不少血,此时天色已经昏暗,她显然是害怕了,让我下去陪她。 我点了点头,在路过黄毛的尸体时,我脱下外套盖在上面。我虽然对黄毛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几次还想揍他,可现在看见他惨死,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大家都坐在同一条船上。 之后我们所有人都下了车,司机大叔一直没回来,车上又有无头尸,都不愿待在那儿,于是便站在马路旁等司机回来。可是一连过了十几分钟,依然没看见他的身影,这让大家的心情都变的暴躁起来。 “司机跑哪去了,还开不开车了,把我们丢在这里想肇事逃逸吗?”一家三口的胖夫妻首先说道,他家的孩子已经哭了大半天了。 他这话无疑是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众人闻声纷纷看向女导游。女导游显然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脸色显得很慌张,“大家耐心等一会儿,司机下车捡东西去了,大家在稍等片刻,我去看看。” 捡东西? 听见这话,大家先是一愣,接着显然想到了什么,一个个都不在言语抱怨了,不用想也知道司机下车捡的是什么。 接着等了大约十多分钟,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下来,好在今晚的月亮十分的明亮,可以清楚的看见几十米之外的事物。不过此时司机和导游依然没有回来的迹象,我琢磨着是不是没找到黄毛的脑袋时,沈默走了过来。 “接下来小心一点,我觉得我们可能遇上危险了,是觉得有异常事件发生,第一时间大声喊出来。”沈默望着天上的月亮,面无表情地道。 “有危险?”我瞪着眼珠子紧紧地盯着沈默。 沈默点了点头,依然还是那冰冷的语气,“刘洋的死,可能不是交通意外。” “那是什么?” “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刘洋的死,可能跟我们受到的诅咒有关,而且司机可能有危险了” 司机有危险?受到诅咒的不是我们吗,他怎么会有危险? 正当我还要发问时,不知是谁高声喊了一句:“导游回来了,你们快看,是导游回来了。” “真的是导游!”大家纷纷伸长了脑袋,向公路远处看去。 皎洁的月光下,果然远处有个女人正在往这边跑。我虽然看不清的她的神情,但可以感觉出她十分的紧张,要不然怎么摔倒了也不在乎。 我有些担心起来,心道大晚上的要是一脚滑空,旁边就是陡坡,要是滚下山去就危险了。 我正想提醒,忽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不是去找司机了吗,怎么救他一个人回来了,司机呢? “快上车,大家快上车,不要待在这里……”导游边跑边挥舞着手,口中还不停地喊着快上车。她这是几个意思,不等司机大叔了,那谁开车? 女导游是一个人回来的,难道真如沈默所说的,司机大叔遇险了? 就在我思考之际,大巴车突然毫无征兆的动了起来,不过并不是向前,而是向后倒去。我吓了一跳,连忙拉了把身旁神经质的王晨,同时大声喊道:“谁在车上?” 没有一个人回答我,所有人都傻傻的看着车子慢慢向山坡下滑去。 我朝大巴车的窗户看去,可里面却没有一个人,除了那具尸体。 没等我多想,大巴车滑坡的速度越来越快。我暗道不好,连忙冲正在朝这边跑来的女导游喊,让她赶紧躲到一旁。 我在喊,导游也在喊,她根本听不清我喊的话。可她听不清也就算了,月光那么明亮,连大巴车也看不见吗?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导游笔直的冲快速后退的大巴车奔去。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大山。 6、奇怪的沈默 那凄厉的惨叫声听了,直让人头皮发麻,每个人的心脏狠狠的被人揪了一下,十分不是滋味。 “导游被车撞了!”人群中传来尖叫声,有些女生看见这一幕直接就被吓哭了。 大巴车在撞到女导游后就停下了,我和几个胆大的男人商量一下,便赶紧去查看导游的生死,但等我过去看了一眼后,便再也不愿看第二眼。 导游死的已经不能再死了,她的整个身子被卷到车轮底下,身体扭曲的跟个麻花似得。一些断了的骨头,直接戳破皮肉露出来,大滩五颜六色的内脏不停的从她口中喷出,浓烈的血腥味掺杂着一股恶臭味,直让人恶心作呕。 怪不得那么快的车速会忽然停下,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女导游成了大巴车的人肉刹车。 整个现场惨不忍睹,每个见过女导游死状的人脸色都忍不住呕吐起来,那几个大学生好奇过来瞅了一眼,其中一个女生当场就吓晕过去。 我本来还想克制一下,但闻到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又联系到刚才五颜六色的一幕,我的胃仿佛被人捏了一把,再也忍不了,冲着路旁的草地狂吐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重新缓过来。之后我们大家商量一下,决定还是把女导游的尸体给弄出来,不过讨论到具体谁去做时,大家又犯难了。 谁知这时沈默一声不响地爬到了大巴车底下,在我们各种惊讶的表情中,竟一个人把女导游的尸体给弄了出来,全程没有丝毫不适。 看见这一幕,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心情了,最后只能总结为一个字——牛! 短时间内又死一人,特别是导游明明看见大巴车驶过来,还往上撞的诡异场景,让大家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可他妈的王晨,这时又发神经了,“哈哈,又死一个又死一个,我早说过,你们都得死……” 黄毛死了,老王便负责照看起王晨,见他这么说立马一拳打过去,直接打掉他一个门牙。我现在连苦水都快吐出来了,根本没心思管王晨。 我不管不代表别人不管,王晨这个神经质早在上车前就引起大家注意,不过他一直有黄毛照看,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大家也就没管他。 可他再三说出这种的话,原本就紧张的情绪,立马就爆发了。 “你们这群人是不是有病,带个神经病出来旅游,怎么想的?”胖夫妻的丈夫第一个吼道。 老王打了王晨一拳,虽然不愿管这个疯子,但要是认由其他旅客,肯定会被打残,于是打圆场说:“别听他瞎说,他就是个疯子,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时,那对热恋的情侣其中一人道:“疯子说我们都得死,他说的话我可以不信,但万一他要是发起疯来伤害我们大家这么办?” “我看要不把疯子赶走,省的他伤害我们。”那群大学生也有人开口道。 一时间所有人都说要赶走王晨,其实我也不想跟个神经病在一起,可他现在却是诅咒的关键人物,说不定破除诅咒还需要他。若是把他赶走了,可能我们都要死。 况且这荒山野岭的他能去哪,他一个神经病要是遇上豺狼野豹肯定就是个死,到时候我们大家都完了。 我朝沈默看去,他清理完身上的血渍,正盯着导游的尸体出神,根本没时间管这事。而苏欣早就吓得缩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 没有办法,这件事只能我出头了。 “你不赶他走,那就打断他一条腿,要不然谁都不能保证他的安全。”胖夫妻的丈夫冲着老王低吼着,眼神中显得有些病态。 老王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主,见胖夫妻咄咄逼人火气也上来了,两人你推我搡眼看着就要打起来,我赶忙拦在两人身前:“你们俩别吵了,他只是疯了而已,不会有任何攻击性的。” 说着我走过去拎起王晨的后衣领,冲他的屁股就是一脚。王晨被我这脚踢了个狗啃屎,还好他知道疼,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你们看,我都这样对他了,可他却没有丝毫攻击的举动……” 之后我又把王晨被女朋友骗了,以及洗浴中心的姑娘都看不起他的事告诉了大家,大家可能也是同情王晨的遭遇,这才肯放过他。 我把王晨交给老王,叮嘱他千万不要让王晨在胡说了,接着便去找沈默。导游尸体前的什么早就不在了,我又在人群中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沈默。 就在这时,我无意间朝大巴车瞥了一眼,却发现车厢里面有个人影忽然晃动了一下。我滴个乖乖,这下可把我下个不轻,大巴车内只有黄毛的无头尸体,难道他诈尸了? 用力甩了甩脑袋,将这股恐怖的念头甩出去,不停的告诫自己不要瞎想。于是我壮着胆子向大巴车走去,我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直到看清那个人影,我的心才稍稍评定下来。 之前大巴车内的人影不是沈默,还能有谁? 不过我真的要佩服他,之前一个人将导游的尸体给弄出来,现在又一个人跟无头尸待在一起,他不知道害怕吗?还是他有恋尸癖? 我深吸一口气踏上大巴车,朝沈默看去,却发现他正蹲着身子,两只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无头尸。经过刚才大巴车突然滑动,我给无头尸盖得衣服早就不知滑到哪去了,无头尸也摔在走道中间。 上车后沈默就发现了我,不过他并没有和我说话,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尸体,眉头紧锁。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见他如此专注,我也不好打搅他。 良久,沈默突然发问:“你说这世上究竟有没有‘诈尸’一说?” “啥?”他的话一下子把我给问住了,一时间不知作何回答。 沈默直起身子,已经恢复到往日面无表情的神态,“抱歉,我问了一个无聊的问题,槐树姻缘和各种诡异事件我们都见试到了,世上再多一件‘诈尸’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我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说,导游是被刘洋诈尸给撞死的?” 沈默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应该不是。” 我被他的话给彻底弄迷糊了,还想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听见不远处有人惊道:“你们快看,远处有灯光!” 我闻声和沈默下了车,朝远处看去,原本漆黑的大山里,忽然闪现出一束强光,而且看其位置正快速朝这里逼近。 这样的速度和光芒,显然只有汽车的大灯才能发出的光芒。 所有人仿佛看见了救星,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其实我跟大家一样,早就受够了这诡异的氛围,一连死了两个人,而且都是不符合逻辑的死亡,要说不是鬼怪所为根本没人相信。之所以大家一直不愿挑明,是因为不愿承认罢了。 我看向沈默,却奇怪的发现他的眉头皱的有些吓人。这是怎么回事,有车来了,我们都可以离开这诡异的地方,难道不应该高兴起来吗?他怎么是这幅表情? “肖阳、沈默,你们快过来,汽车来了咱们快走。”老王带着苏欣和王晨,站在马路旁朝我俩焦急的喊到。 沈默的表情绝对不正常,我还想问沈默发现了什么,却听他说先过去看看。 带着各种疑问,我边朝他们走去,边看向远处驶来的汽车。 由于驶来的车子打着远光灯,光线十分的刺眼,我只能眯着眼睛看。和我们的车子一样,是辆大巴车,不过车子要比我们好一些。 等等,紧贴挡风玻璃的那人是谁? 7、诅咒扩散 此刻那个人影正背对着我们,但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让我认出了他,是出去捡东西的司机大哥。 他怎么会在车上?看见司机,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我的预感成真了,因为上面根本不是人,而是鬼。他满身血渍,瞪着两个窟窿眼直勾勾的盯着我,如此惊悚的一幕,吓得我魂飞天外,两条大腿抖个不停。 “啊……那不是去捡东西的司机吗?他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显然不止我一人看见了这恐怖的幕,人群中立马有人喊道。 这一喊不要紧,人群中立马炸开了窝,纷纷朝驶来大巴车里看去。司机的位置十分显眼,就贴在挡风玻璃前,很快就被大家看清楚了。 此时他的双眼犹如打开的水龙头,鲜血顺着挡风玻璃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可他却浑然未觉,抬起一只手向我们挥动着,似乎在跟大家打招呼。 看见如此恐怖的一幕,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这时候就算傻子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如果说黄毛和女导游的死,可能是意外,那司机这幅鬼样来找大家,那绝对是来索命的。 “鬼,那是鬼,司机变厉鬼啦……”人群中不断有人在尖叫,甚至有胆小的女生当场就吓得大小便失禁。 被这么一叫,我反而淡定了不少,双腿抖得没那么厉害了,当即招呼大家快跑。驶来的大巴车速度非常快,而且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一直在朝我们冲过来,似乎想要把我们给活活撞死。 “快跑,不要傻站在那儿……”我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大声喊叫着,我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劲拼了命的狂奔,此时此刻只恨爹妈少生了两腿。 我们沿着盘山公路,每个人都在奋力狂奔,可人的速度哪有车快,短短三十多米的距离转瞬即达,不到几秒功夫就已经来到我们身后。 “嗡嗡嗡……”引擎的轰鸣声已经在身后响起,谁也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我顿时惊得魂都飞了。而此刻忽然一个姑娘仿佛吓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呆住了。 千钧一发之际,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脑袋似乎抽了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的,身体不由自主猛扑了过去,一把推开那个女人,入手绵软,还来不及仔细感受,自己也跟着滚了出去。 我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接触过飞驰而过的车辆,只觉得那辆大巴车要是在偏离一点,我的整个身子便会被带到车轮底下,最后落得根女导游一个下场,变成人肉麻花。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真的怀疑我的神经有些不正常,居然为了个不认识的女人,要搭进自己的性命。现在想想还是后怕的很。 大巴车飞驰而过,我躺在马路旁边,心脏扑通扑通,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由于太过刺激,整个身子都是绵软的。 我顾不了许多,赶紧看向大巴车。这时候大巴车似乎又提速了,所有人赶紧跳向道路两旁。 可并不是每个人身手都如此的矫健,那一家三口的胖夫妻跑的最慢,而且又带着个三岁大的儿子,跑得就更慢了。几乎在一瞬间,大巴车就赶上了他们,笔直的冲他们撞了过去。 我几乎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胖夫妻先不提,可他们的孩子才三岁大,还没感受多彩的人生,就要惨遭横死。 片刻之后我睁开了眼睛,但与我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马路中央没有鲜血和尸体。我就奇了怪了,按道理说那种情况下他们是必死无疑,可现在连血迹都没有,他们一家三口获救了? 我赶紧看向四周,可幸存下来的人群里,并没有他们的身影,难道他们被撞飞了不成? “肖阳你怎么样,没事吧?”过了会儿,老王、沈默、还有苏欣他们都过来了,他们都没事,只是只是受到了点惊吓。 我摇了摇头,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只感觉屁股一阵火辣辣地疼,我问他们有没有看见胖夫妻他们一家三口,可老王摇摇头说没看见。 这下我更加感觉奇怪了,赶紧将我看到的一幕告诉他们。老王他们也觉得奇怪,和大家商量了一下之后,就开始搜寻他们一家三口,毕竟现在大家都坐在同一条船上,谁都不希望有事。 我没受什么太重的伤,也就擦破点皮,咬牙站起来,本来也是要去的,但发现被我推到的漂亮女人还坐在地上。细看之下,发现竟有些熟悉,是那个上车后就戴着耳机的漂亮女孩。 我忽然想起来刚才推她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要是摔断了腿那就遭了。 “你有没有受伤?我扶你起来。”我刚要伸手去扶她起来,可她仿佛受到惊吓一般,赶紧躲开,瞪着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盯着我。 瞧见女人双手紧紧护住胸前,我这才想起来,刚才救她的时候,似乎摸了不该摸的地方。 我的脸颊有些发烫,长这么大,还从没碰过女孩子的身体,“对不起,刚才的情况你也知道,没注意所以……” 我赶紧向女孩解释,可我一连解释了大半天,但他却一句话都没说,这让我有点气恼。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碰了不该碰的地方,那也是为了救她。 就在我想要离开的时候,苏欣一脸焦急的跑了过来,“肖阳不好了,王晨不见了。” 我被苏欣的话顿时吓了个激灵,要知道王晨可是诅咒的核心,若是他不见了,破解诅咒肯定不会那么简单,说不定我们每个人都要死。 想到这儿,我几乎咆哮着向苏欣吼道:“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老王干什么吃的?你们仔细找过了吗,会不会躲到哪个角落里了?” 我的语气可能有点重,似乎把苏欣吓到了,她委屈的低下了脑袋,小声道:“公路两旁我们都找过了,但就是不见他的踪影。” 现在这种状况,我也顾不得苏欣的感受,赶紧加入寻找的队伍。 之后我们沿着盘山公路两旁寻找了大半个小时,胖夫妻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被大巴车撞倒之后就再也不见人影。把王晨则打听到了消息,有人看见他穿过护栏逃下山去了。 我一拳狠狠打在石壁上,手都破了,也不在意,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王晨居然会逃跑。 除了我们这些人之外,其他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这也难怪,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就死了两人,一人变鬼,三人失踪,这样的压力之下,没有自暴自弃就已经很不错了。 之后我们大家回到大巴车旁,仿佛只有这儿的亮光才能给我们带来一丝安全感。我找到沈默,把他拉到一旁的树丛中,这件事我必须要问清楚。 我看着沈默,他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欣赏这天空的月色,这让我十分不是滋味,我冷声说:“把你知道的,统统都告诉我。” 沈默冷冰冰地说:“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那股暴戾情绪,冲沈默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打算告诉我?好,你不告诉我,那我就退出这次行动,反正横竖也是个死。” 沈默终于不再看月亮了,“你真的想知道,不后悔?” “废话!”我忍不住咆哮。 沈默说:“我怀疑诅咒可能扩散了……” 等等,诅咒扩散?我被这个词给弄蒙了,“你说清楚点,什么诅咒扩散,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劝你还是放弃……”他的话还没说完,变给我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那些诡异的死亡事件是由我们引发的,换句话说是冲我们来的,是我们害死了司机导游,还有那失踪的一家三口。” 8、诡异的夜空 他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惊得我一连退后了好几步,直到整个身子靠在松树上才停下。 “你说的都是真的?”我瞪大双眼紧紧盯着沈默,想从他的眼神里看出点玩笑的意思,可惜他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 沈默点了点头,说:“虽然我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但联想到之前我们身上发生的一切诡异事件,还有我们受到的诅咒,我发现了一个关键的点,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有诡异的事件发生,而且这个诅咒已经开始杀人了,而且要杀的人不仅仅是我们,还有我们接触到的人,这恰恰相符合我之前转发短信的推断,诅咒为了杀人而存在的。” 听他说道这儿,我赶忙道:“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接触到的人,就会有诡异的杀人事件发生?那我们赶紧通知老王和苏欣离开大家。” 我虽然不是个正义感十足的人,没有想过去报效社会,但也从来没想过去害人,如果沈默的话是真的,那我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而伤害他人。 沈默摇了摇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说:“已经晚了。” “怎么会晚?”我赶紧冲沈默说“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我们离开的话,那些无辜的乘客就不用死了。” 沈默没有回答我的话,反而让我抬头看天上的月亮,他的举动再次让我糊涂了。我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今晚的夜空十分的晴朗,月亮高挂在天空洒下一片银辉,就连几十米外的树木丛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可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我问沈默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他不要再卖关子了。 沈默说:“今天是10月22日,也就是农历九月初三,所以今晚的月亮不对劲。” 啥,月亮不对劲?我望着天空,月亮明晃晃的挂在天空上,怎么月亮还不对劲了。再说了,这月亮不对劲,跟我们不能离开有什么关系。 我说:“沈哥你能不能再说清楚一点,我有些糊涂……” 沈默瞥了我一眼,眼中竟少有的表情,不过却是嫌弃,他轻蔑的说:“农谚有语:大二,小三儿,月初,一杆儿。 农历大月30天,小月29天。如果是大月,初二天黑后,一弯弧形星月就开始在西边的天空出现。 那星月像是飞蛾的眉,所以人称蛾眉月,蛾眉月那淡淡的黄昏光是不足以把夜空照亮的,它在天空逗留不到一个小时就会渐渐消失。 而今天是农历九月初三,也就是小月,今晚应该是蛾眉新月出生的头一晚,所以你说这天上的月亮对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背后竟有丝寒意。我有些惊恐的望着天上的月亮,我虽然不懂日月星说,但傍晚的时候天还是阴着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月亮就突然一下子冒了出来。 等等,我忽然想到了,导游被大巴车碾轧之前,明明所有人都看见了大巴车,但只有女导游一人没有看见。而且大巴车向她滑去,离得最近,按理说她应该看得最清楚才对,可她却被压死了! 我赶忙看向沈默,心中忽然有了个十分大胆的想法:不仅是我们这一行人,连同其他乘客,还有整片天空都受到诅咒了。 我赶紧将这个想法告诉沈默,沈默摇了摇头说:“一开始我也想过,不过仔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对。 首先其他乘客并没有并没有直接受到诅咒,也就是收到死亡短信,而且我们受到的诅咒是直接作用在人上,如果连一片天空都受到诅咒的话,那只有一个结果,这里本来就是诅咒之地。可他本来应该是无害的,只是我们的到来激发了诅咒。” 我问沈默:“那有什么办法可以破除诅咒,离开这里。” 沈默摇了摇头,显得很苦恼:“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和刘洋的死有关。” 之后我跟沈默又商量了会,但依然没有能够破除诅咒的方法。 我跟沈默来到大巴车旁,这时候唐心找到了我,也就是那个被我救下的女孩。我有些奇怪,难道她还想找我报摸胸之仇不成?谁知她竟告诉我看见了胖夫妻他们一家三口 “啥?”我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大声吼道:“你在哪里看见的?”我激动的不得了,要是找到胖夫妻一家三口,说不定就可以找到王晨,那我们小命就更保险一分。 唐心显然被我的举动吓坏了,带着哭腔的语气盯着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太激动了。你真的看见胖夫妻他们一家三口?“ 唐心和之前相比大方了许多,“对不起,刚才我真的被你吓坏了,所以你跟我说话,我才那样……” 我说:“那种情况都是人之常情,你快告诉我看清他们一家三口了吗?” 不知为何,当我提及胖夫妻一家人,唐心眼神中充满了恐惧,“我……我看见了,不过是在大巴车上面。” “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我抠了抠耳朵,紧紧地盯着唐心。胖夫妻一家三口在那辆冲过来的大巴车上,这怎么可能?我赶紧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心低着头,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是我亲眼看见了,他们一家三口跑的最慢,落到大家后面,很快就被大巴车撞上,可是……” 话说道一边断了,这可把我给急得,“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他们……并没有被撞倒,反而……反而下一幕看见他们坐在了那辆大巴车上。之后我看见那些鬼魂都扑了过去,然后然后他们就……“ 我被唐心的话说的双腿发抖,之前看见司机在上面,他的眼珠子不见了,只留下两个窟窿眼,难道也是车上的鬼魂所为? “鬼,肯定是鬼,我们遇到鬼啦……”那群大学生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鹏鹏我不想死,我还年轻,还有许多理想没有实现!”那对情侣被吓得抱在一起,埋头痛哭。 积压已久的情绪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全都爆发了。我的心情也不好,之后我问唐心有没有看见王晨,还好,她并没有看见王晨。 这时候那对老夫妻插话:“那是鬼车,那肯定是鬼车所为,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看上了她,原来之前那辆大巴车并不是想要撞死,他是想让我们全都成为它的乘客。” 传说鬼车是出了车祸的车辆化作而成的,这些鬼车行驶在公路之上,不停的寻找着新的乘客,它要将乘客送达目的地,但最后都会有个共同的结果,那就是车祸死亡, 老人的话,一下子吓到了众人,大家更加惊恐了,特别是那群大学生还有那对情侣,紧紧的抱在一起,哭丧着喊着我不要死,我要离开这儿,等等这些话。 我也比他们好不到哪去,也就差哭了,这里最淡定的可能就要属沈默,真不知道他的胆子是怎么长的,难道不知道害怕吗? 深吸一口气,我知道在怎么害怕,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阶段只有赶紧离开这儿,希望可以摆脱诅咒。走路是不可能的,我问大家有没有会开大巴车的。 老王在人群中站了出来,“我会开,不过我以前开的是公交车,技术可能会……” 我打断老王的话:“都这时候了,会开就行,大家赶紧上车吧。” 之后我们一群人上了车,黄毛的无头尸体依然躺在车上,不过大家似乎刻意避免了这个话题,没有理会它,远远的坐在了角落里。 至于躺在地上导游的尸体,已经破烂不堪了,也没人去问这个问题,我也懒得多说,毕竟那味道要是弄到车上的话,还不把车上的人给恶心死。 不得不说老王的技术还是挺不错,一路上平平稳稳的,开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什么诡异事件发生。这让大家紧张的心情,稍稍平静了一些。 可不知怎么滴,我看向老王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差点没打结。 9、黄鼠狼拦路 “怎么了?”走到驾驶座前,我问老王。 老王脸皱的都成苦瓜了,咽了咽口水道:“转圈儿,我们一直都在转圈儿!” 我没太放在身上,盘山公路当然是一直转圈喽,难道还是开直线不成?可老王却对我说,我们是在原地转圈。 “大晚上的,你有没有看错?”我瞪着眼睛盯着老王,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也在打鼓。 “已经好几圈了,我能看错吗,你看那是什么?”老王车速渐渐放缓下来,指着车窗外马路旁的一件衣服。看到那我的心猛地咯噔一下,那件衣服不是给导游盖尸体用的吗? “我们又转回原点了!”我的嘴巴张的绝对有鹅蛋那么大。 大巴车就那么大,加上我们没有刻意回避他人,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这个消息,大家纷纷伸直了脑袋看向窗外。 看见这一幕,车上的人纷纷惊呼,那老大爷惊恐的吼道:“鬼拦路,我们肯定是遇上鬼拦路了,我们跑不出去了。” 老大爷的神情不似作假,我赶忙问道:“到底什么是鬼拦路,你给我说清楚点。” 老大爷闻言深深看了我一眼,惊恐的神色稍稍安定了点,他点了点头说:“鬼拦路我亲身经历过一次,可我至今都不知道怎么出来的,永生难忘。” “大爷,你快给大家说说吧,说不定我们能找出办法。”苏欣带着哭腔的口吻说。 老大爷也不推脱,点了点头道:“鬼拦路跟鬼打墙在某些方面有些相似,但又不尽相同,他比鬼打墙更加可怕!” 那是上个世纪70年代的故事,大爷姓马,以前是汽车兵班长,因为任务需要,经常穿梭在川藏公路上。 那天他又接到一个任务,便和同伴小张出发了。 对于川藏公路,马班长行驶在这条公路上已经不下百次了,所以大家对这次任务并不在意,简单准备一下就出发了。 那时候公路不像现在,修得十分平整,一次任务通常要两三天才能完成,一个人负责开车,另一个人则在一旁休息,如果感到疲劳的时候,两人则换班轮流休息。 这天马班长开了一下午的车,累得不行,到了傍晚的时候便换了小张休息。可还没休息两个小时,就被他的同事小张给唤醒了,马班长觉得奇怪,可睁眼一看却把他给吓坏了,小张右手的食指不翼而飞,被什么东西给咬掉了。 马班长立即感觉不对劲,连忙问小张发生了什么事,小张告诉他说公路上躺着一只黄鼠狼,任凭他怎么按喇叭就是不肯走。 黄鼠狼在当地有黄大仙之称,称它为大仙,并不是说它能给大家带来好运,相反黄鼠狼所到之处,必定会有厄运发生。 黄鼠狼耳朵灵巧,能通人言,大家因为害怕被黄鼠狼听见报复,所以便称他为大仙。 小张以前不是个迷信的人,要是放在平时,他肯定开车直接轧过去。可不知为何,他这次居然下车驱赶狐狸,还被咬掉了手指。马班长问他,他也是支支吾吾不含糊的说不清。 再让小张开车也不现实,便倒了点水给他清洗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便继续上路。 幸好剩下的路程并不远,只有不到四个小时的路程罢了,大约在天亮的时候就可以到达目的地。可马班长一连开了十个小时的车,天依然没亮。 西北地区的天虽然亮的晚点,但这都已经早上九点多了,按理说天应该早亮了。可现在天空依然黑漆漆的,丝毫没有天亮的意思,这让马队长绝对事情不对,有些蹊跷。 而战友小张,在被黄鼠狼咬了之后就变得神经兮兮的,在车里坐立不安四处张望着什么,似乎在防范什么。马班长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出了什么事,他也说不清楚。 马班长越来越感觉事情诡异,大约又开了两个小时,他惊人的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远点,因为不远就有一滩血迹,那里正是小张被咬的地方。 “建军,我们遇到麻烦了。”班长惊愕的盯着小张说。 本以为小张会跟自己一样,觉得不可思议,可谁知他竟然哭了,“对不起班长,是我害了你,一切都是因为我。” 马班长还以为小张受到了惊吓,精神有些错乱,于是便安慰道:“建军你胡说什么呢!你好好休息,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会平安完成任务的……” “不是的班长,它是来找我的。”马班长话没说完,就被小张给打断了,“是我杀了他,他回来找我报仇,它是来找我的!” “你杀了他?”马班长听见这句话差点惊呼出来,他眼睛盯着小张,想从他的眼神中发现点什么。 不是说黄鼠狼拦路,咬了他的手指,他怎么反而杀了黄鼠狼? 小张面露恐惧,忐忑不安的道:“前些日子黄鼠狼去我家偷鸡,被我捉到,我就把他给杀了。可没过几天我的儿子就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去医院也问不出什么病儿,所以这黄鼠狼肯定是来找我报仇的。” 马班长压根不信这些,又安慰了小张几句,就把所有的精力放在公路上,他以前听过鬼打墙,和现在的遭遇一样,一直在原地转圈。 那只是诡异的力量蒙蔽了人的感官罢了,所以只要他闭上眼睛,规避这股奇怪的力量,就肯定能走出这个怪圈。 于是马班长便闭上眼睛,驾驶着卡车缓慢的行驶,四周都是平原地带,只要速度放慢点,基本没事。 就这样,马班长闭上眼睛,同时也让小张闭上眼睛,一辆没有眼睛的大巴车在一片广阔的草原行驶着。 马班长早在心里预测好了,这段距离,差不多十分钟就可以出去,所以在心中一直默默算着,等到了十分钟后,他便睁开眼睛。 鲜血!还是那滩鲜血,他们俩依然没有走出去! “班长,你开门让我下车,他是来找我的。”看见这一幕,小张发了疯似的疯狂的冲班长大吼。 马班长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按照以前遇到此类事件人的说法,只要闭上眼睛走路或者是等到天亮就可以离开这片地方。可此时天一直不亮,闭上眼睛开车,也没有走出去,显然遇到的不是鬼打墙。 就在班长愣神之际,耳边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响。 那声音很清晰,就在身旁发出的,马班长扭头一看,小张竟然趁他愣神之际,偷偷打开车门,逃了出去。 马班长哪还敢坐在车上,立马下车冲没跑多远的小张大喊:“张建军别做傻事,快回来,我们肯定会平安出去的……” 任凭马班长怎么呼喊,但小张就是不回头,疯狂的向前广阔大草原奔去。马班长见此也无他法,只好跟在小张的后面紧随过去。 两人的距离并不远,也就不到十米,可任凭马班长怎么追赶,就是追不上,反而距离不断拉大。 小张和马班长是一个班的,所以他很清楚小张的体能,跑步是他的弱项,没有自己跑得快。几次连区运动会,他都是倒数几名,按理说应该很快追上才对,可现在…… 望着昏暗的夜景,小张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而马班长惊奇的发现自己回到了卡车旁而小张则彻底消失不见。 “张建军……”一连又是几声呼喊,可别说是有人回应了,就连只蛐蛐的叫声都没有。 找不回小张,马班长只好一个人坐在车上,可没过一会儿,他惊奇的发现天空竟然亮了。 马班长不敢在原地多呆,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是无法找到小张的,于是驾车到达任务点,招呼大家一起去找小张。 可等他到了任务点,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消息传了过来。 10、惊现鬼车 小张死了,死在了千里之外的家中,而且是被活活吊死的。 如果说小张的死,马班长并不感到奇怪,可他死在了千里之外的家中算是怎么回事? 一股恶寒猛地涌上大脑,马班长只感觉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了一般,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陷入昏迷。 这一睡足足睡了一天的功夫,马班长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了,之后他前往小张的家中祭拜,无意中在村民的口中打听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之前小张杀死的黄鼠狼是被吊死的,而且跟小张的死相一模一样。 马大爷在说这些的时候,脸色显得极为苍白,一边说一边偷偷抹着泪儿,大概是想起以前死去的战友吧。 我听到此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你这么一说,我们的遭遇似乎和你以前十分的相似,但我们并没有碰到黄鼠狼啊?” 马大爷道:“这个……这个我也说不清楚。” “二者是相同的。”这时候沈默忽然插话道:“马大爷他们以前遇到的是黄鼠狼,而我们遇到的则是鬼车,二者都是鬼邪之物!” 鬼车? 我们大家都来了兴趣,其中一个大学生道:“马大爷是在同伴被黄鼠狼杀死之后,才逃出那片鬼公路的,而我们之前并没有遇到鬼车,这又该如何解释?” 沈默眼膜微动,眼角下那颗痣也跟着动了起来,那副淡然的表情,总让人目光忍不住被吸引过去,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你能确定就是黄鼠狼杀死马大爷同伴的吗?” 大学生一时间竟被这句话说得语塞了,好半会才说:“这不是明摆的事吗?肯定是黄鼠狼杀的,要不然怎么会跟他一个死样?” 沈默说:“你看见了?” “我……你……” 看两人再吵下去,似乎都有打起来的可能,我赶忙大声道:“马大爷,你在好好回忆回忆,是不是还遗漏点什么?比如天是怎么亮的,你又是怎么走出去的。” 马大爷歪着脑袋,脸上的褶子都皱到了一起,不过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 就在大家万分绝望之时,,忽然一道强光从后方照射过来,打开窗户伸出脑袋,我是不敢了。我立即走向驾驶座前看向后视镜,只见一辆大巴车正以极快的速度朝我们驶来。 那辆大巴车怎么有些熟悉,我定睛一看,差点没把我吓得半死。挡风玻璃前胖夫妻他们一家三口,正站在那儿,旁边的还有司机大哥。 胖夫妻和司机大哥一样,眼眶空洞洞的鲜血淋漓,显然是被挖去了眼珠子,而他们三岁大的儿子,虽然没有被挖去眼珠,但却拖着一条长长的舌头。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是坑坑洼洼的,似乎被什么东西咬掉了肉,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这时候,我惊人的想象力又丰富发挥了作用,一个恐怖的画面从我脑海里蹦了出来。 胖夫妻他们上车之后,被眼前的场景吓得半死,不停的叫嚣着要下车,车上那群鬼魂当然不肯,但又不能一直看着他们,于是便把他们俩按在地上,挖去他们的眼珠子,这样一来他们就没办法去找车门了。 而三岁大的孩子,见到如此恐怖的一幕,当然哭个不停,车上那群鬼魂嫌它太吵,所以就扯掉了他的舌头。 接下来的画面,我不敢再想了,立即冲老王大吼:“鬼车追上来了,快踩油门!” 老王早就察觉到身后的一样,几乎在我说话的同一时间猛踩油门,顿时我整个人仿佛被人推了一把,巨大的惯性直接把我摔倒,其他人比我也好不了多少,但这一刻却没有一个人骂老王。 车子行走在盘山公路上,犹如一只灵巧的野兔,躲避着猎人的追赶。这里每个人的脸色都跟猪肝似的,显得极为难看,心理能力稍微差一点的,一时间就连自己大小便失禁都不知道。 车里的气味非常难闻,但此时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些,大家双手抱在胸前,有的祈祷上帝,有的则祈祷菩萨,我虽然不信这些,但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像大家一样,默默祈祷了。 就这样紧张的氛围一直持续了大约五分钟,也不知道是我们的祈祷有了作用,还是鬼车放弃了追杀我们的念头,后面的灯光渐渐的消失了。 “得救了,我们得救了!”那四个大学生,抱在一起失声大哭。 “鹏鹏,我没死,我回去就答应你的求婚。”车里那对情侣也十分高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热吻起来。 看见这一幕,我紧绷的心弦稍稍松了一点,可还没来等我来得及高兴,一道刺眼的强光毫无征兆的从前方射了过来。 “小心!”我就坐在老王驾驶座的后面,几乎是第一时间看见这道强光,我立即大声叫道:“快躲开,是鬼车!鬼车跑到我们前方了!”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那对刚刚还热吻的情侣,瞬间便失声大哭起来。 此时那辆鬼车离我们的距离不到十米远,我们大巴车的速度本来就快,而鬼车逆向而来行驶的也不慢,几乎在一瞬间就要撞上。 听见我的叫喊,所有人身形为之一顿,特别是老王,他驾驶着大巴车,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被我这么一叫,立即疯狂转动着方向盘。 我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车窗砸去,顿时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以前坐过山车也没有这么刺激。 “稳住身子!”我大喊呼喊,同时两只手紧紧的抱住前面的车座。 哧哧哧…… 轮胎摩擦着地面,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由于弯转得太急,大巴车一边的轮子直接抬了起来,以一个倾斜的角度,狠狠地向马路一旁的山体撞去。 然而这不是最糟,与此同时,那辆鬼车也追了过来,猛地撞向了我们的大巴车。 轰隆隆一阵巨响,也不分不清是大巴车撞向山体的声音,还是鬼车撞向大巴车的声音。我只知道我们的大巴车在不停翻滚着,我死死地抱住座椅,拼命的稳住身形。 可大巴车翻滚的力量太大,最后我还是挣脱了座椅,瞬间整个车子被甩出了车外,也不知道砸在了什么地方,后脑勺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没了知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人在拍我的脸颊,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是沈默,他居然毫发未损。看着他那副淡然的样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怎么样,大家没事吧?咝……”我倒吸一口凉气,刚刚只不过挪动一下身子,只觉得骨头像是断了一般,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 沈默说:“你刚刚摔的不轻,但还好,只是皮外伤,你的后脑勺摔的不轻,这段时间你最好注意一下。” 老子半条小命都没了,你告诉我这是皮外伤?伸手去摸后脑勺,原本平平整整的后脑勺,此时却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包。这要是再摔重一点,非得把我摔死了不可。 “老王和苏欣没事吧?”这些人当中,也只有他们熟悉一点。 听到我的话,沈默明显一顿,他指了指道路的一旁,说:“你自己去看吧!” 他的语气明显不对劲,我也顾不得多问,在沈默帮助下,我直起了身子。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皎洁的月亮正高高挂在天空,把整个盘山公路都照的无比清晰,显然我们还是没能逃离此地。 还没走几步,就听见不远处翻倒的大巴车旁,传来一阵熟悉的哭泣声,我暗道不好。 11、铁爪鬼魈 这是什么情况? 老王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脑袋上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淋漓,一旁的苏欣拿着布正在给他止血。可血咕嘟嘟的往外流,根本就止不住。 “老王你撑住,会没事的。”我握住老王的手,冲他大喊。 “啊啊……”老王见我过来,张了张嘴,可从嘴里发出的只有啊啊的声音,他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王坐在驾驶座上,开车撞上山体时,巨大的惯性让他脑袋砸向方向盘,接着又被山上滚下的石头砸到了,导致身体多处骨折,胸腔都塌陷了。 见他这幅模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跟老王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为人和善,我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可现在他却…… 老王死了,和他一起死的还有马大爷和她老伴。马大爷脑袋卡在车窗上,摔断了脖子,而他的老伴则失踪了。 他老伴失踪了,这怎么可能? 大家虽然或多或少的受了伤,有的甚至被甩出了车外,但大巴车撞向的是山体,距离一边的陡坡还有一段距离,而且公路旁还有护栏,是不可能摔下山的,她怎么可能失踪了呢? 我甩了甩头,赶紧问大家是不是仔细找过了。 这时那群大学生其中一个女生站出来,她没受什么伤,不过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脸白的跟纸一样。 “我当时坐在他们后面,翻车的时候,那辆鬼车也跟着撞过来,我本来以为自己也死定了,可谁知那辆鬼大巴居然……” “怎么了?你倒是说啊……”我着急道。 也不知是不是我的语气太重,那女大学生哇的一下子哭了起来,“我看见……我看见鬼大巴直接穿了过去……” 啥?我被惊的已经说不出话,也顾不得女大学生的哭泣,心头涌上来一个不安的想法。 马大爷夫妻两人坐在一起,只有她老伴一个人不见了?难道是因为马大爷当时摔断脖子,去世了,而她老伴没死才被带走。 这么说鬼车仅仅只带走活人? 一时间人人自危,谁也不知道下一秒死的会是谁,我见到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绝望,死亡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正当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我看见远处有一个人影飘了过来,准确的来说还是个熟人。 是刘洋,刘洋居然跑回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凉了半截,刘洋早就死了,他的尸体就在旁边翻到的大巴车上,他回来了算是怎么回事,难道回来的是鬼魂。 远处刘洋的身影了立即引起了大家注意,霎时间,所有人身形皆是一顿,纷纷议论这是怎么回事? 这太诡异了,我发誓这绝对不在拍恐怖片,不过却比恐怖片还有可怕。我注意到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的难看,铁青铁青的,就像脑袋上挂着朵乌云。 我彻底晕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先是黄毛和女导游离奇死亡,接着又是那虚无缥缈的鬼车,先后害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连死去的人都登场,我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就在我以为这次死定了,远处的黄毛然加速急奔了过来,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脑袋一下子从身子窜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个抛物线飞了过来。 扑通一声,落在我前方不到两米的距离,随着惯性滴溜溜地滚到我脚下。正好他的脑袋面向我,两颗浑圆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 “妈呀……”我大叫一声,全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一屁股瘫倒在地。 这下可真的把我吓惨了,两只脚不停地蹭着地,拼命的往后推,仿佛下一秒那颗人头会向我扑过来。就在这时,我眼角猛然瞥见,人头飞来那边,还有个黑影。 由于它全身黑毛又藏在夜空之下,明亮的月光竟也没能把显出影来,开始我还以为是刘洋的下半身,可根本就不是,人的身子哪有长漆黑毛发的。 看见那黑影,再看地上的人头,我反而不那么害怕了。我实在是佩服自己的想象力,刚才那人头只不过是被黑影扔过来的,根本不是刘洋的鬼魂。 想到这儿,我紧张的情绪稍稍放松了些,可随即又紧绷起来。因为我看见那黑影正以惊人的速度飞奔过来。它的速度快到可以起飞,几乎眨眼间就跳了过来,我心中猛然一惊,心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的位置要比大家稍稍靠前一点,因此那鬼东西窜过来,第一个扑向了我。 我一直盯着那个鬼东西,早就对他产生了极大的戒备,因此他不过来,我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它前脚一出,我后脚猛然滚向一旁,与此同时嘴里大叫:“小心,有怪物!” 那怪物扑了一个空,这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个鬼东西,纷纷躲到大巴车哪里,我本来也想去的,可是被它拦住了后路。 它整个趴在路上,此时我也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他全身的黑毛,长得跟大猩猩似的,不过脸却比大猩猩长了许多,四肢修长,特别是前肢那对爪子,如同刀子一般。 我霎时想到:莫非刘洋的脑袋,就是被这怪物给切下来的?否则刘洋的脑袋也不可能在它那儿,看着那足足有20厘米泛着点点寒光的爪子,我越发肯定这个想法。 那怪物趴在地上,跟十几岁初中生的个子差不多大,不过长得却壮实了许多。躲在大巴车后面的人看见这一幕,纷纷惊呼,其中的唐心大声喊道:“是鬼魈!快躲进车里面去,那怪物捕杀猎物,最喜欢偷袭猎物的脑袋。” 鬼魈? 我好像听村里的老人说过,是山魈一类,不过却比山魈恐怖的多,速度十分的惊人,传说有他存在的地方,就会有诡异的事件发生。民间更有传闻,它是由山林死去动物的鬼魂所化而成,寻常人要是碰上它,基本上九死一生。 这时后,那边大家基本都钻进了翻倒的大巴车里,躲进车里的苏欣伸出一个脑袋冲我大喊:“肖阳快过来,不要跟他硬拼!” 听到这话我很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跟他硬拼,开什么玩笑,要不是他拦住我的去路,我早就跑过去了。 月光照耀下,整个盘山公路看的一清二楚,此刻我与鬼魈对峙,要么就是杀了他,要么就跟黄毛刘洋一个下场,脑袋搬家。 我咽了咽口水,紧盯着眼前的鬼魈,这一刻我淡定了许多,这要是恶鬼索命,我肯定必死无疑,现在面对的只不过是只畜生。 嗖…… 鬼魈猛然发动袭击,挥舞着那对长长的爪子,快速向我扑来。此刻我身上一件武器都没有,自然不敢与它正面对抗,情急之下,立即倒在地上,就是一个驴打滚。 不得不说驴打滚过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还是挺有用的,立马躲过这致命的一击,可是鬼魈根本不给我松口气的机会,挥舞着锋利的爪子,立马就朝我的脑袋劈来。 我心中暗骂,这鬼魈不是东西,放着那么多人不管,偏偏砍我的脑袋,我是挖了你家的祖坟还是怎么? 有时候烂招管用就是好招,一招驴打滚使得得心应手,立马又是个驴打滚。 嘭,一声脆响,鬼魈的爪子砸在柏油马路上,居然发出金属一样的响声。 草,这是什么鬼东西,这爪子真是血肉长的吗?都可以劈柴去了,刘洋的脑袋被它割掉看来不冤。 一时间我叫苦不迭,暗道自己太小瞧鬼魈了。 我在马路上疯狂打滚,而那只鬼魈就跟在我身后不停地挥动着爪子。 盘山公路,一般都是一侧靠山,一侧悬空,落差高低起伏不定,有时候就是悬崖。而我十分不幸,滚过护栏,外面就是陡坡,要再滚个两圈,非滚下山摔个粉身碎骨不可。 ps:求大大们投一张推荐票,给个收藏什么的,这样我也有信心加更。 12、离开办法 此时我距离护栏位置不到5米,顶多在滚上个七八圈,就要跌落山崖。 那鬼魈如影随形扑了过来,接连几次劈砍不到,仿佛受了刺激般,发出一阵像夜猫子啼哭般的怪叫声,向我扑来。这凄厉的叫声在大山里回荡,说不出的凄厉。 我整个人躺在地上,一连滚了几圈,被路面的石子扎得疼痛难忍,但此刻我特别清楚,倒在原地不动,估摸着下一刻就会被那东西给砍了头,当即也顾不得身体传来的疼痛,只得继续打滚。 一圈两圈,距离护栏已经越来越近,鬼魈一路猛劈根本没有停手的意思。 我被鬼魈给逼急了,但眼下根本没有趁手的武器,一时间想死的心都有了。草,我怎么那么倒霉,一件坏事没干待在家里都能受到诅咒,这等好运气也没了谁了。 抱怨归抱怨,但我还是抽空瞥向远处的大巴车,此刻只要有一人给我把小刀,哪怕是根木棍也行。 现实总是残酷的,那群人缩在翻到的大巴车里,一个个连脑袋都不敢伸出来,更不要说来帮我了。 我彻底放弃了生存的希望,相比摔的粉身碎骨,最后没人收尸,倒不如被鬼魈一刀劈死来的痛快。最起码尸体被带回去后,爷爷还能给我上柱香。 “呼!” 就在我闭上双眼等待必死结局时,突然耳边发出一道呼啸,居然是沈默!他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手里还多了一根五米多长碗口粗的树干。 沈默犹如孙悟空出世,所向披靡,他挥舞着巨粗的树干犹如金箍棒一般,舞的那是虎虎生风,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他如此瘦弱的身体,竟能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力量。 鬼魈哪里见过这般场面,立马停下对我的攻击,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沈默身上。此刻再不跑,那真是傻子了。顾不了身上的疼痛,我打算立即爬起来。 沈默毕竟是人,如此这般挥舞大树干,才两三下就没了力气。可没想到的是,他累了居然把树干往路边一扔,一屁股坐在了上面。本来严阵以待的鬼魈,看到这一幕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等回头一看,发现他的猎物也就是我,居然也不见了。 “噶噶……”鬼魈双足跺地,凶狠的眼神死死盯着我,似乎我把它怎么了似得。 “沈默,谢……”我来到沈默身旁,还没等我道谢,沈默那冰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这鬼魈不简单,跟我一起对付他,否则大家都得死。” 说着他甩给我一根铁棍,似乎是车子上的零配件。 见他这么说,我到嘴的话也咽了下去。其实我想跟大家一起躲进车里,但此刻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就当舍命陪君子了,毕竟我这条命都是他救的。 可下一秒我连挖他祖坟的心都有了,沈默这混蛋猛地推了我一把:“快去。”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往前走了两步,明明说好的舍命陪君子,可现在怎么是孤军奋战了。 心中老大不乐意了,但如今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干! “我干死你!”我大喊一声为自己打气,同时也希望能吓退鬼魈。 但不知怎滴,可能是我的威慑力太弱,这鬼魈居然直接绕过我,扑向坐在树干上的沈默。 我见状连忙上去帮忙,虽然沈默对我不仁但我不能对他不易,这一次救吓他,就当是还了刚才的恩情吧。 然而沈默的动作比我更快,立马从身后摸出快石头,奋力一执,砸向鬼魈。 鬼魈距离沈默的距离也不到七八米远,而且鬼魈此时正处于凌空状态,那么大的一块石头砸过去,肯定必死无疑。 我已经做好了收拾战场的打算,然而令人咋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鬼魈居然在半空中,整个身子纵然一跃,居然改变了方向,冲我扑来! 我自然没有沈默那么好的身手,哪里反应的过来,几乎一瞬间便被鬼魈扑倒了。那块大石头自然没能砸中鬼魈,但它锋利的爪子却刺破了我的皮肤,插在我的肩胛处。 “啊……” 一股钻心的痛,立即涌向我的大脑皮层,我忍不住随即叫出了声。 鬼魈并不同情我,抬起爪子再次向我刺来,不过这次他刺的不是我的肩胛,而是我的脑袋。 也不知怎的,或许是强烈的疼痛感让我变得勇猛,此时我不害怕了,心道这鬼东西不是要杀我吗,那就拼个鱼死网破好了! 我抓起手中的铁棍,同一时间向鬼魈的脑袋猛力挥了过去。 鬼魈显然没料到我会使出这一手,它不敢跟我硬碰硬,那扁长的脑袋立马偏向一旁,利爪的动作也稍微顿了一下,可就这么一顿,我抓住机会脑袋也顺势偏向一旁。 它的爪子刺向地面,发出一阵金属撞击声,我的铁棒虽然没有打到鬼魈的脑袋,但却胜在长度有余,砸到它的肩膀。 嘭的一声闷响,鬼魈直接被我这一铁棒砸翻了。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死亡,现在获新生稍稍一松懈,那股勇气瞬间消失殆尽,哪里还敢再给鬼魈第二棒,立马使出最熟练的一招,驴打滚,躲到了一旁。 “哇哇……”鬼魈吃痛,发出一阵如婴儿般啼叫,同时一对血色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我。 此时沈默也从刚才的脱力状态恢复过来,他搬起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头,举过肩膀,居然要以投铅球的姿势给执出去。 我被沈默的举动给惊呆,那块石头少说也有两百来斤,平时一个壮汉般起来都费劲,他还要投铅球,这还是人吗? 如此强大的气势一下子把鬼魈给震慑住了,鬼魈虽然受伤不重,但也不敢硬接,紧紧盯着沈默,步步后退,接着快速窜进马路旁的丛林消失不见了。 鬼魈虽然逃走了,但我依然不放心,紧紧握着手中的铁棍,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直到沈默告诉我,鬼魈暂时不会来了,我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 随着精神放松,我瞬间感到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特别是肩胛靠锁骨的位置,疼的要命。我把左手伸进衣服里,只觉得手黏糊糊的,我暗道不好。 沈默就在我身旁,自然也看出了我脸色不对,他问我怎么样,我苦着脸摇了摇头。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受了的严重的外伤,那接下来根本没有破除诅咒的必要了,因为基本没救了。 经历了刚才惊险的一幕,我越发觉得生命的可贵,我真的不想死。 我从怀里将左手拿出来,缓缓的摊开——居然是汗! 咳咳,怎么会这样?刚才明明感觉自己被刺破了,怎么流出的却是汗水,难道是衣服穿得厚实? 我尴尬的不行,瞥眼看向沈默,他那冷漠的眼神中也少有的露出鄙夷之色,一时间我更加觉得无地自容了。 足足过了有五分多钟,大家见我们没事,整个盘山公路又是一片宁静,再也没有什么怪东西窜出来,大家这才从翻到的大巴车里钻出来。 “你们没事吧?”见我跟沈默没死,那群大学生,还有那群那对情侣热情的跑过来,问东问西,差点就要做个全身检查了。 我被他们围着中间,弄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才危险的时候也不见他来救,现在一个个这么热情,真不知道按得什么心。 后来苏欣告诉我,原来我是在诡异事件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所以大家都想在我这儿套取点经验。 在我这套取经验? 听见这话,我实在想笑,刚才差点脑袋搬家,还经验呢。我摇了摇头,想给自己清洗一下伤口,刚才满地打滚,身上不少地方都擦伤了。 可没等我走出两步,却听沈默爆出个惊人的消息:“我想我找到离开这片鬼地方的方法了。” 13、沈默死了 沈默的话,如一颗重磅炸弹一下子在人群中炸开了窝,这还了得,大家对这片走不出去的鬼地方,早就恐惧的不得了,现在听见有办法可以走出去,一个个眼睛都红了。 “到底是什么办法,你倒是快说啊!”那对小情侣,叫鹏鹏的小青年最先喊道。 说实话我也挺激动的,先前都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结果却说有办法可以离开这里,这个简直比中奖还高兴。此时我哪还有心情去清洗伤口啊,立马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沈默看了大家一眼,开口说:“听了马大爷遭遇的黄鼠狼拦路,一开始我以为一系列诡异事件的罪魁祸首是鬼车,其实不然,作祟的是鬼魈!” 沈默的话,一下子把大家给整糊涂了,这哪跟哪啊。 “鬼魈害人,可它也就杀了刘洋,那导游被大巴车碾死,还有鬼车害了那么多人怎么解释?”苏欣第一个质问。 沈默眯着眼睛说:“没错,鬼魈只杀了刘洋,但大家发现没有,马大爷遭遇的黄鼠狼拦路和我们现在遭遇的状况十分的类似。” 听到这儿,我越发糊涂了。马大爷遇到的是黄鼠狼拦路,之后一直在公路上转圈走不出去。但我们遇到的是鬼车,除了一直在原地转圈,哪里有相似的地方。 显然不止我一个,其他人跟我的表情差不多,相信也没弄明白有什么地方相似的。 沈默继续说:“相似之处有三点:第一、我们一直在原地转圈,走不出这片鬼地方;第二、和马大爷的处境一样,他遇到的情况是一直天不亮,而我们则处在夜月之下。” 说道这儿有很多人不懂,不过先前沈默已经告诉我了,今天是农历九月初三,是没有月亮的。 待沈默将这一消息告诉大家,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惊恐的表情。我却不在意,几次亲身经历死亡瞬间,这点小诡异已经吓不到我了,我继续听沈默说:“第三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马大爷的同事小张杀死过黄鼠狼,然后就经历了怪异事件,我们当中同样也有人做了类似的事情……” 此话一出,大家顿时面面相觑,那群大学生中的高个女生第一个道:“谁干的缺德事,赶紧站出来,别害了我们大家!” “就是,自己犯下的错就应该自己承担,赶紧站出来,别等我们找出来就尴尬了。”那群大学生明显形成了一个集体,眼神在我们当中不断的转来转去,明显是在怀疑我们。 见被大学生怀疑,我心里很是不爽,不过这种事情连什么时候做的都不知道,想让他自己站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也很想这个人自动站出来,但傻子也知道站出来那就是个死!既然如此,那沈默干嘛要现在说出来? 我有些不解的看向沈默,沈默眼角微动,似乎有些失落。他深吸了一口气说:“请大家不要猜忌,我说的有人做了类似事件,和马大爷遭遇的是相反的,被杀的是人,也就是刘洋。 “刘洋?”众人异口同声。 沈默说:“没错,马大爷遇到的是小张杀死黄鼠狼走不出去,而我们遇到的则是鬼魈杀死刘洋走不出去,一个是人,一个是鬼魈。” “就算你的说法是正确的,那鬼车又如何解释?”高个女生突然发问。 沈默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看向了唐心:“你是第一个认出鬼魈的,相信你对鬼魈应该不陌生,能给大家说说什么是鬼魈吗?” 唐心显然没想到目光会忽然转向她,一时间显得有些腼腆,“鬼魈是山魈的一种,数量十分稀少,不过却比山魈更加诡异。更有传闻说鬼魈是山中死去动物的精魄所化,有它存在的地方,就会有各种诡异的事件发生……” 唐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对情侣打断,“哦,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鬼魈引出鬼车的?” 沈默点了点头,说:“是的,按照马大爷的遭遇,在小张死后他才成功逃脱,那我们离开这里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鬼魈。” 随着沈默的话音落下,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他的话给震住了。他的推断并不复杂,可是想要将所有的事件联系到一起,在推出这个结果就十分不容易了,至少我没有这个自信。 其实我心中有个疑问,黄鼠狼找小张报仇,是因为他以前杀死过黄鼠狼,可鬼魈割下刘洋的脑袋又是因为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单纯的捕杀猎物吗,后来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的解释。 诅咒,我们都被那个女人给诅咒了。 “行啊,那我们赶紧去杀死鬼魈,早点离开这里吧。”大学生中有人说道。 “那你去呀,没人拦你!”我有些不悦道,就凭他们还想杀死鬼魈,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不是我打击他,刚才那么多人躲在大巴车里,眼睁睁地看着我跟鬼魈搏斗,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现在说杀鬼魈跟玩一样,你当时小孩过家家吗? “你……”我一句话把他说的没有下音,只是一脸不悦的盯着我。 这时候沈默又发话:“鬼魈速度奇快无比,且有锋利的爪子,想要杀死它并不容易。而且传闻它是山林中死去动物的精魄所化,一般方法恐怕杀不死他。” “那怎么办?”大家顿时急了。 沈默说:“我有个办法,要是使用得当,我们肯定能够走出去。” “你快说啊,都这个时候了。”那对情侣立马焦急的说了一句。 沈默看着大家,淡漠的眼神竟少有的露出一丝狂热,他开口说:“让鬼车杀死鬼魈!” “什么?”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在了沈默身上。这简直就是大胆啊,不过要是成功了,说不定大家真的能走出去。 “那我们该怎么做,只要你一句话,我全听你的!”刚才被我言语讥讽的大学生第一个站了出来。 沈默没有立即说出计划,反而看向了我。被他盯着,我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像是被死神盯上一般,心里毛毛的。 沈默说:“离开这里肯定少不了大家的帮助,特别是你肖阳!” “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尖,傻傻的看着沈默。 “没错,就是你!”沈默说着,忽然捂住肚子,“肖阳你陪我去方便一下。” 这个大转折差点没把我给雷死,不过沈默一直这个独行侠,不仅单枪匹马弄出女导游的碎尸,又一个人呆在大巴车里看着无头尸发呆,现在居然让我陪他上厕所? 沈默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咧了咧嘴,算是在微笑。不过这笑容的也太勉强了吧,抖了抖嘴皮子也算是微笑吗? 没等我答应,沈默就拽着我的胳膊,我肩胛处受了伤,被他这么一拽疼的不行,只得任由他摆布。 他拽着我的胳膊对我说,让我陪他是为了防范鬼魈的偷袭,接着又把那个伤了鬼魈的铁棍递给我,我心想他说的有道理,而且人家刚刚救过我一命,也不好推脱,就答应了。 我问沈默如何让鬼车杀死鬼魈,可沈默就是不说,只是告诉我待会儿就知道了,见他这么说我也懒得再问,反正待会他肯定让大家帮忙的。 我俩沿着盘山公路走了一小截,来到一处稍微低缓的山坡,山坡上长着茂密的松针灌木,他让我拿着铁棍站在一旁,如果听到什么动静就告诉他一声,接着他自己则钻进丛林里方便了。 手里握着铁棍,我警惕的看着四周,空中那颗月亮岛现在似乎没移动似得,还是高高挂在半空中。月亮很亮,但钻进树林里,视线就没那么清晰了。 我看了下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短短不到四个小时就已经死了九人,失踪一人,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大约过了十分钟,我听见沈默方便的位置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是脚踩到灌木丛发出的声音,开始我还以为什么出来了,可等了大半天,也见不到半个人影。 “沈默?你在里面吗?”我冲树林里喊道,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沈默回应。 这下立马让我紧张起来,“沈默你还在方便吗?在的话,就说句话!” 我又冲那个位置喊了一声,与此同时中的铁棍捏得更紧了,可别说是个人了,就连只蟋蟀鸣叫声都没有。 我警惕的看着四周,身躯微躬,做出准备攻击的姿态,要是有什么异常发现,会在第一时间扑上去。 沈默方便的位置离我不远,就在前方七八米,只要拨开前面的灌木丛就能看见,虽然我心里十分害怕,但我这条命都是沈默救得,所以是死是活我必须得看一眼。 我一只手紧握铁棍,另一只手拨开前面的灌木,慢慢向前逼近,心中暗暗祈祷沈默没事。 借着昏暗的光线,我朝前方看去,一株不知名的灌木下,一个人影正背对着我,身上那件暗灰色的外套,不是不是沈默还能有谁? 这个沉默男什么时候学会恶作剧了?我暗骂一声,刚准备质问他为什么不回答我,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他脖子上的脑袋哪去了? 沈默他死了? 14、无人生还 我的脑子轰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整个人犹如使了定身术一般,瞬时间定在原地不能动弹,心中只有一句话,沈默死了,沈默死了…… 在我的印象里,沈默的话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冷言寡语,但绝对不能忽视他的存在。在这些人当着他是头脑最清醒的一个,同时也是无可替代的一个。 一段时间内,沈默甚至成了我的主心骨。特别是他提出杀死鬼魈的办法,极大的震撼了我。 可现在他无声无息的被鬼魈砍下脑袋,他的计划还没告诉大家,他就这样死了,这无疑是扼杀了最后逃生的机会。 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情,瞬间在我心中激荡开来。 老天爷你是在跟我看玩笑吗,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刚刚出来工作没几年,还想着好好照顾爷爷,可现在连命都要丢掉了。 蹭的,一团怒火猛地涌上脑门,有种不发不快的感觉,连我自己都感到奇怪。此时我一点都不害怕,反而有种找鬼魈大干一场的冲动。 不知是不是老天爷读懂了我的想法,还是命运使然,这时候草丛里再次发出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 我定睛一看,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缩在草丛里,那长长的脸颊,黑漆漆的毛发,有着大猩猩一般的身材,不是那只割人脑袋的鬼魈还是什么。 我看向鬼魈时,鬼魈同时也发现了我,它冲我一阵低吼,两只血色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我,似乎对我给他一棍之仇的大仇人十分憎恨。 我一头怒火,正愁没处发。见到杀害沈默的罪魁回首,我丝毫不怕,凭着胸前那股子火气,抡起铁棍就冲鬼魈砸去。 鬼魈是丛林的霸主,森林里一般动物见到它躲避还来不及,更不要提正面跟它对抗了。此时见到我居然有勇气跟它拼命,一时间竟傻楞在那,一动也不动,就这么傻傻地盯着我。 我心中一喜,看来这鬼魈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根本用不上鬼车来对付他。看我一铁棍打爆他的脑袋,带大家安全逃离这片鬼地方。 说时迟那时快,我大步冲去,犹如一道疾风,呼地一声向鬼魈杀去,手中的铁棍更是抡圆了,我要给它绝对致命一击。 就在我的铁棍距离它的脑袋不到一指长时,鬼魈猛然动了。它两条强健的后肢猛地一蹬地,整个身子犹如一道闪电,瞬间朝我左手旁劈来。 我一击落空,立马发动第二击,可鬼魈的速度更快,20厘米的利爪以闪电般的速度向我胸口袭来。被他正面一击,我哪还有活命的机会,原本的攻招变为守招,将铁棍往胸前一横。 “当!”一声脆响,虎口被震的生疼,差点连手中的铁棍都掉了。 鬼魈的力量之大,着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手上传来的酥麻,瞬间让我愤怒的大脑清醒不少。 “草!”我怒骂一声,火气已经出了一大半。现在想逃也来不及了,只得拿起铁棍与它对战,不是它死就是我亡,虽然我死的几率要大许多。 想到自己死定了,我的斗志反而被激起来了,一把铁棍舞的虎虎生风,那鬼魈几次想近身砍我的脖子,都反被我用铁棍给逼退了,这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这个动作极其消耗体力,挥棍时为了达到鬼魈进不了身的速度,每一棍都非常用力,而且反复挥着铁棍,渐渐的我有些体力不支。 随着体力不济,我挥舞铁棍的速度越来越慢,鬼魈似乎也察觉到我的状态,发起的攻势越来越猛,而且似乎有意识的将我往一个方向赶。 我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瞬间连叫妈的心都有了。身后是一处断崖,在月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晰的看见,从下面到这儿足足有20米的落差,这要是甩下去,肯定是没救了。 “救命啊,我被鬼魈攻击了,快来救我……”我忍不住大声呼救。 之所以一直到现在我才呼救,并不是因为我逞英雄,决心要为沈默报仇。是因为我知道,叫了也白叫,要是沈默活着的话还有希望,可现只希望能发生奇迹。 果然,我接连叫了五六声,连只蚊子飞的声音都没有,更别提他们来救我了。 此时,我距离断崖只有不到一米的距离,鬼魈又一次的将我推给死神。 就在我彻底绝望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旁边的断崖处有一棵老崖柏,顿时心生一计,二话不说,猛地将铁棍朝鬼魈狠狠的扔了过去。 鬼魈显然也没想到我会把铁棍给扔了,还以为我要使什么大招,立即退后了几步。 见那鬼魈退却,我则立即趁着这个功夫不要命的往老崖柏那跑。踩在绝壁之上,每一步都下不少的石块下去,这若是放在平时,打死我也不敢。 鬼魈发现我要跑,立马急了,我这到手的猎物它怎肯放过,瞬间朝我扑了过来。 在它跳跃而起的瞬间,我也跟着往断崖处跳,不过我可不是跳崖,而是跳到那棵老崖柏。 崖柏能长在绝壁之上,扎根之深可想而知,我跳上去抱住它的树干,整颗树猛地一晃悠,连断崖上的石块也被震下不少,不过好在没事。 鬼魈见我跳上老崖柏,也跟着跳了上来。可我哪能呢让它如愿,手上的崖柏枝干早就扮的老弯,待鬼魈劈过来的一刹那,瞬间松手。 “呼唰唰……”树干狠狠的打在了鬼魈的脑门上。 夜月中,我看着它张牙舞爪,坠落下去的身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崖柏不算大,扎根在山崖上,看着并不牢固,这次要不是把我给逼急了,我绝对不会做出如此冲动的事。我顺着主干小心翼翼的往崖壁上爬,打算立即回到公路上,鬼魈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要不了多长时间,它肯定还会再来了的。 刚没走几步,我忽然想到沈默的尸体还在那里。这次出来寻找破解诅咒的方法,是由沈默牵头的,可现在他都死了,我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就算能走出这鬼地方,找到给我们施咒女人的尸体,那又如何,破解诅咒的方法都在沈默那儿。 想到这儿,我赶紧向沈默遇难的方向走去,只希望能在他身上发现点什么。沈默距离崖柏不远,三两步就到了。 可当我拨开灌木丛一看,瞬间傻了眼。 沈默的尸体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明明看见沈默的无头尸躺在这儿,尸体怎么会没了呢? “难道沈默没死?”脑海里猛然蹦出这么个想法。 我心中一喜,觉得这个想法有可能,毕竟刚才没有清除的看见沈默的尸体,况且也可能是我一时看花了眼。我来不及多想,现在只有眼见为实,于是我赶紧往马路上跑。 很快我便来到马路上,可没走出十米远,眼前的景象让我差点栽倒。一股强烈的绝望感迅速占据心头,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全身虚脱无力。 扑通一声,我跪倒在地上,眼前是一具具尸体。 不只是沈默,苏欣、唐心、情侣,还有那四名大学生全都死了,他们的脖子上空空如也,脑袋不翼而飞,一个个直挺挺的躺在马路上。 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 泪水无声无息的划过脸颊,我忽然感到自己十分的无力。一直拼命的求生,想着活下去,可死神却带走了我所有的同伴。 “老天爷你这是在玩我吗?为什么每次都给我活下去的机会,却又一次次让我陷入绝望?”我冲着天上的明月大喊。 心头那种孤独与绝望,让我脑子里萌发出想死的念头。 这一刻,什么破解诅咒方法,什么鬼魈鬼车,再也不重要了,全都在我这里化为乌有。想杀我,那你就来吧,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心中刚有了想死的念头,就见到前方远处一道强光打向天空,那是鬼车的大灯。 这时候树林里也窜出了一个黑乎乎的身影,它在我前方三十米左右,不过因为泪水打湿的关系,看起来有些雾蒙蒙的。 但不用细看,也知道肯定是那只刚刚掉下断崖的鬼魈。只是它上来的速度也太快了,这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 “来啊,都来吧,我就在这里,你们来杀我啊!” 我疯狂的大笑着,眼中却浸满了泪水,此刻直面死亡,没有半分害怕的感觉,甚至还有迎面而上的意思。 鬼魈此时并没有着急扑过来杀我,它反而悠闲地散在步子,慢慢朝我走来,见我哭泣的样子,时不时还发出两声怪叫,似是在嘲笑我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鬼魈的步伐越来越快,大概是要加速冲刺,在我的脖子上给予致命一击。这时候,远处的鬼车也看清了轮廓,它正以极快的速度飞驰而来。 不管是它们哪个,我都没办法对付,何况现在的我只想一心求死。 我闭上双目,嘴角微扬,笑道:“呵呵,终于轮到我解脱了!” 15、鬼公路(终) 整个世界仿佛停留在这一瞬间,此刻我最挂念的人就是爷爷了。 孙儿对不起你,您的养育之恩,只能下辈子再来报答。 “嗒嗒嗒……” 鬼魈蹄子踏在马路上的声音由远及近,旋即一道破空的呼啸声,带着股劲风打在我的脸上。 我不由得抽了抽脸颊,蓦地贴着我的耳朵,“轰”地一声,爆发出一道沉闷的响声,我的身体瞬间绷直了,只待脑袋搬家一刻。 “嘎嘎!”紧接着鬼魈一声惨叫,刺的我耳膜发疼。 我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毫发未伤。抬头一看,一棵碗口粗的大树,带着呼啸声狠狠的砸在了鬼魈的腹部。因为力量太过巨大,居然连带着鬼魈给砸飞了,而且正是鬼车驶来的方向。 这一幕来的太快了,我甚至都没看清怎么回事。 鬼车速度非常快,几乎在眨眼睛就撞上了鬼魈,不过并没有血腥一幕发生,和他们说的一样,鬼大巴仿佛是幻觉一般,把鬼魈融入其中,接着鬼魈又奇迹般的出现在大巴车内。 鬼魈的出现,犹如在女澡堂里扔了一坨大便,瞬间炸开了锅。鬼车内瞬间混论不堪,车里那些恶鬼如同疯了一般,张开血盆大口疯狂的扑向鬼魈,而鬼魈也不甘示弱,伸出那20厘米长的利爪,狠狠的朝那些恶鬼划去。 很快整个大巴车都失去了控制,稍稍晃荡了一下,在马路上一个急转弯,撞向道路旁的防护栏。 护栏外就是陡坡,此时鬼大巴撞向护栏,瞬间整个车都翻了,轰隆隆,一连串巨响,鬼车顺着陡坡滚下山,渐渐传来的声音也小了。 后来我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大打出手,原来鬼魈喜食阴气,鬼大巴上的那些恶鬼阴气十足,对鬼魈来说可是不可多得的补品。当然鬼魈要杀它们,那些恶鬼也不会坐以待毙,于是便互掐起来。 此时我的大脑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彻底让我糊涂了。 忽地,也不知怎么的,整个天空毫无征兆的暗了下来,天上的月亮瞬间消失不见,眼前的景物也跟着变化,可光线太暗,我根本看不清楚,渐渐的一切景物彻底陷入黑暗。 这也太诡异了,我什么也没做,难道我逃离那片鬼地方了吗? 就在我晕头转向之际,耳旁传来一声轻响,一道火光划破了昏暗的夜空,顿时我看见了一个人影,是沈默! “沈默,真的是你吗?”我嗓音有些低哑道。 昏暗的火光中,那个人点了点头,接着捡起地上的枯枝似乎要点火。 我大步走上前去,对准那人的脸颊就是一拳,同时那样嘶哑的嗓门大声吼道:“沈默,你你他妈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疯狂的怒吼着,整个人如同吞了炸弹一般,一股暴戾情绪操纵着我,也不等沈默回答,对着他的脸颊又是狠狠三拳。 沈默自始至终都没有还手,他仿佛是个提线木偶一般,任凭我的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我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局,一个专门以我为中心的局,而我只是当中的一枚诱饵,目的只是为了杀死鬼魈,走出那片鬼地方。 沈默先是故意骗我去上厕所,然后赞草丛里扮演无头尸,让我和鬼魈搏斗,他则在这段时间里去布置陷阱,等我把贵州你到马路上的时候,则一举杀死它。 他让我当诱饵,我不怪他。他抛弃我,在我危难之时没有出手援助,我也不怪他。可他看着大家都被鬼魈割掉脑袋,居然也能忍住不出手,他还是人吗? 想到这儿,我抬腿就是一脚,接着爆吼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让我当诱饵,我不怪你,但你你就忍心看着所有人被杀死吗?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沈默依然还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仿佛我刚才打的不是他,而是在打沙包。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语气冰冷地道:“你错了?你不是唯一的诱饵,除了我这个猎手之外,你们所有的人都是诱饵,而你只是其中一个罢了。” 他的话,让我整个人一下子怔住了。 我不是唯一的诱饵,除了他,所有人都是诱饵,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默说:“你只是引出鬼魈的诱饵,鬼魈是种眦睚必报的动物,你伤了他,它肯定会来报复你,这也是我为什么选你当诱饵的原因。” “那大家呢?难道他们的死活你就一点不顾吗?”我咆哮道。 沈默抽了抽嘴角,眼中流露出一种狂热的眼神,他看着我说:“他们为了引出鬼车。经过这几次鬼车事件,我发现在人群聚集的时候,鬼车就会出。鬼车第一次出现时,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因为车上有刘洋的无头尸,大家都不愿呆在上面。第二次则是我们所有人坐在大巴车内,这一次我们又聚集在一起。现在看来,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可是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杀死啊!”这句话刚说完,我心中冒出一个疑问,那鬼车不是不载死人的吗?要不然马大爷的尸体,就会跟他的老伴一起被带走了。 难道大家没死?可我亲眼看见他们没有脑袋的。 我的额头一阵剧痛,就在这个时候,身旁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沈默你为什么偷袭我?还把这黑色的碎片绑在我头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转身看去,一道熟悉的声音站在我身旁,是苏欣,她居然没死! 等等,黑布条缠头又是怎么回事? 凭借昏暗的火光,我赶忙走到不远处那堆无头尸体前。可当我走近才发现,这哪是什么无头尸体?大家明明都活的好好的,只不过是脑袋上缠了黑布条罢了。 我错怪沈默了!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沈默为什么给大家缠黑布条了。 鬼魈最喜欢个割人脑袋,他把大家打晕,又在每个人脑袋上缠身黑布条,为的就是让鬼魈以为大家都死了,这样鬼魈就不会去伤害晕倒的大伙了。 想到这儿,我忽然觉得刚才打他那几拳,有些对不起他。 “对不起!”我还没开口,沈默却首先冲我道歉,“为了能杀死鬼魈,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 听到沈默的道歉,我更加觉得自己冤枉了他。我在一旁说不出话,可苏欣却不依不饶:“为了杀死鬼魈,你就可以对我下手吗?原本我还以为你是好人,还想认你做哥哥,可没想……咦!天空怎么变暗了?” 沈默捡起身旁一根木柴,给火堆添柴,“我们离开那片鬼地方了。” “哼,既然离开了,这次就先不跟你计较了。”苏欣冷哼一声不在说话。 每当夏天,我喜欢在楼顶纳凉看天空的月亮,可现在我却觉得昏暗的夜景也挺不错,至少我们不用担心被鬼车鬼魈袭击了。 不过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既然他早就计划好一切,为什么不把这个计划告诉大家? 后来我找到沈墨,但沈默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问了我一个问题。 他说:让你躺在马路上被鬼车碾压,你愿意吗? 被他这么一说,我立即明白了,先不说大家会不会听从什么沈默的话,躺在马路上。就单单是我们这几个人,内部的团结都是个问题。 先前沈默说,我们当中有人做类似小张的事情,立马所有人都相互猜忌起来,就这样的队伍,还能指望他们共同协力杀死鬼魈吗? 与其跟每个人商量,倒不如自己一个人干了。 这份胆气,真让人即欣赏,又害怕。 随着大家离开那片鬼地方,其他人也都被一一叫醒,不过大家在高兴之余,都对沈默的做法十分不满,特别是那群大学生中的一位女同学,她叫张熙雪,可她居然扬言说,不用沈默的帮忙,自己也可以一个人走出来。 听见这话,我恨不得上去给那女人来上两耳刮子。妈的,老子差点连小命都没有了,就你这样的还能走出去,那你刚才睡大觉去了吗?马后炮。 不过善恶分两边,公道在人心,至少那个叫唐心的姑娘还是挺感恩的。 听说是我又一次救下她时,甚至感动的哭了,我被他这么一弄,搞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沈默的功劳,我只不过是打打酱油而已。 可没想到这句话出口之后,让我后悔不已,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等到所有人都睡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2点,大家都空着肚子,先前有人打求救电话,不过却发现手机依然没有信号。 无奈之下,大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等到第二天天亮再做打算。 这一晚我睡得十分痛苦,身边到处都是蚊虫,才睡了一晚上,身上就多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红包,又痒又痛,十分难受。 说来也奇怪,刚才在盘山公路,连只蟋蟀的鸣叫声都没有,现在一下子多了那么多虫子。正是即欢喜,有惆怅。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蚊虫咬醒的,可当我睁开眼的一刻,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大树,到处都是参天大树,一棵大树从底部到树冠,足足有30多米,我活了一辈子也没见到那么高的树。 这时候沈默来到我身旁,他带来一个坏消息,我们迷失在原始森林了。 16、大坑里的鬼车 “你有没有看错?这不就是树高了一点吗?”我实在不愿相信这个结果,我都已经出来三天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老板炒鱿鱼的。 可惜的是沈默坚定的点了点头,他对我说,他一大早就爬上树顶,这一片到处都是这样的参天大树,想要走出去没那么容易。 马大爷遭遇鬼公路之后,他的同伴小张是死在了千里之外的家中,我们遇到的鬼魈那么厉害,可千万别出了国啊。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抱怨也起不了任何作用,我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大家一顿饭都没有吃,每个人都饿的不行,所以大家稍微商量的一下,就决定外出寻找食物,顺便探索周围的地形,以便尽早离开这里。 我自然是跟沈默一组,昨天打了他几拳,一直没机会跟他道歉,今天怎么着也要说声对不起。而且我们是一起出来的,都受到了那女人的诅咒,在一起也更加方便。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苏欣并没有跟过来,她反而跟着那群大学生走了。 不知怎么的,昨天一晚上的功夫,苏欣跟那两名女大学生的关系,一下子提升了许多,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就连早上出去方便都是一起的。 难道她是记恨昨晚上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打昏了她?还是因为他们都是大学生,所以相同的话题比较多? 对于女生的思维模式我很是不解,此时肚子饿的不行,也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么多。 我和沈默一组探索东边,那对情侣则探索西边,苏欣还有那两名女大学生则探索北边,另外两个男生则朝南边进发。我们相约两个小时候,回到此处。 可我俩还没走几步,一道美丽的倩影拦在我们身前,是唐心。 唐心脸色有些羞红,我这才想起来她是一个人来旅行的,所以没有同伴。想到这儿,我立马上前热情地问道:“你要和我们一组吗?” 唐心重重地点了点头,接着居然张开双手,朝这边跑了过来。 她这是要干嘛,难道是为了昨晚的事,要给我一个感恩的拥抱? 一时间,我胸口小鹿一阵乱撞,小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跳出胸腔了。我暗骂自己没用,不就是跟女孩子抱一下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大方一点,以后和女孩子相处的机会还多着呢。 我恬不知耻自我开导着,接着张开双臂,坦然的朝唐心走去。 可万万没想到的事,唐欣一个闪身,从我身旁擦身而过,直径向沈默扑去。 擦,这是什么情况? 为了掩饰尴尬,我连忙抱向一旁的大树。可当我转头看去,那幅画面顿时让我气的牙痒,沈默居然躲开了唐心的拥抱,而且还一脸警惕的盯着她。 擦擦擦,老子鞋子都快擦破了,他是不是傻啊?有美女投怀送抱,他居然笑防贼一样防着,他还是不是男人? 唐心见沈默躲开自己,也不生气,腆着小脸蛋羞答答的看了沈默一眼,低着头娇声说道:“昨天晚上的事,小绵羊已经告诉我了。要不是你的话,现在我们还困在那条鬼公路上,谢谢你,我能跟你做朋友吗?”说着唐心伸出一只粉嫩的小手儿。 看到此处,我的牙都快咬碎了。 你叫我小绵羊!?昨天晚上我跟鬼魈斗智斗勇,甚至还将它忽悠的掉下了山崖,你居然说我是小绵羊? 咳咳,虽然最后哭了那么一会儿,但这仅仅只是辉煌道路上的一点小瑕疵,根本抹不掉我那高大尚的形象。你用小绵羊称呼我,也太不符合人物个性了吧。 然而更让人气愤的还在后面,唐心伸出小手要跟沈默握手,可沈默连看都不看一眼,根本就懒得她,挥摆着双臂大步向前走去。 我勒个擦,你不就是长得帅一点,脑子聪明一点,身手好上一点,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优点?用得着这么高冷吗,看把人家小姑娘都伤心成什么样了? 秉着关爱女生,人人有责的大爱精神,我当仁不让的站了出来,“呃,那个谁,沈默他就那样,你不要在意,要不我跟你做朋友吧。” 唐心看了我一眼,嘴撅的老高,没好气的道:“你们男生都一个样,对你稍微好点,就一个个把尾巴翘得老高,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完头也不甩的就朝前走了。 我一脸懵逼的望着唐心的背影,这就是所谓的热脸贴冷屁股? 大爷的,我好心的安慰你,你不感激我也就算了,还说我尾巴翘得老高?老子才不会翘尾巴,,要翘也是前面翘,小爷我我还不伺候了呢。 这段小插曲,让我放松不少,自打受到诅咒以来,我还从来没那么高兴笑过。 我们一行三人,唐心走在最前面,可能刚刚收到了刺激,撅着小嘴气呼呼的走在前面,踢着地上的落叶,而我则和沈默两人走在后面,一边寻找出路,一边搜集食物。 从唐心的言行举止,还有穿着来看,她分明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跟我们这些穷人一比,很明显就看出了差距,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报这种便宜旅行团。 “啊……”突然前方传来一声尖叫,我和什么俩人正在采树上的蘑菇,被这么一叫,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赶忙向唐欣那边跑去。 唐心已经吓得蹲在了地上,泪水打湿了她可爱的脸颊,她一只手指着前方,口中惊恐地喊着有鬼。 有鬼? 听见这两个字,我的心猛地一颤。虽然大树遮蔽了空中大部分的阳光,但还是有不少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照射下来,要说有鬼,也不可能在晴天白日闹鬼吧。 经历过昨晚那一系列诡异事件后,我的胆子大了不少,说到有鬼,也没有之前的谈鬼色变了,我顺着唐心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条干枯的手臂埋从一片枯黄的树叶中露了出来。 这时沈默也走了过来,他捡起一只小树枝拨开那地上的落叶,,旋即一具完整的尸体彻底暴露在大家眼前。 整具尸体从裸露的肌肤来看成灰褐色,体内的水分早已流失殆尽,这是一具干尸! 不对呀,这里是一片原始森林,苔藓类植物长得十分茂盛,这种条件下水分一般都十分的充足。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不应该会出现干尸。 等等,这干尸的手臂上面,怎么会有爪印? “啊……”没等我来得及多看,就听见唐心又是一阵尖叫。 “又发生什么?”我连忙跑过去,此时唐心因为害怕,已经退到我们身后十多米处。唐欣指着脚下不远的一座大坑,语无伦次地喊道:“有车……有车……” 啥?这片原始森林里有车,那我们岂不是马上可以找到公路,回家了吗? 但等我走过去才发现,坑里面确实有辆车,不过是什么车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上面盖了一层厚厚的树叶,只露出四个车轮。 翻车了能翻到大坑里,还四脚朝天,这样的好运气也没了谁了。见此,我立即围着大坑周围找了一圈,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公路,可一连转了几圈,别说是一条马路了,就连条斑马线都看不到。 就在我遗憾之际,沈默不知从哪捡来一只长长的树干,也不大声招呼就跳下大坑,拿起棍子就对大坑下的树叶一通乱刨。 这一刨,足足刨了十分钟才停下,坑内的树叶被抛了大半,这时我们也看清了那辆车的真实面目,居然是辆大巴车。 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辆大巴车看起来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似得。我想起来了,这种大巴车不正是昨晚要撞我们的快车吗? 我正要告诉大家,这时候沈默对我点了点头,显然他已经比我先一步知道了。 “这辆鬼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觉得太诡异了,就算鬼车要出现也应该出现在马路旁,出现在一个大坑里,算是怎么回事? 沈默摇了摇头,同样表示不解,他说:“以前北京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件,1995年,北京330公交车就遇到过一次鬼车事件,那是一辆公交车,当时车上来了三名奇怪的乘客,一位老奶奶发现这三名乘客不对劲,就拉着一个小青年下车。果不其然,等到第二天,连同司机和售票员以及那三名奇怪的乘客,死在了200多公里外的水库里。依照油箱剩余的油量计算,公交车是不可能开往那么远的距离。而且其中三名乘客高度腐烂,显然已经死了很久。” “这究竟是什么力量,是鬼吗?”唐心在听到这个故事后,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随着唐心的话音落下,大坑里忽然传来屁股摩擦座位的皮革声,平时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却让人激起一层层鸡皮疙瘩。 “快上来!”我立马蹲下身体,朝沈默伸出胳膊,沈默当然也听见了这声音,立马抓住我的手腕,纵身一跳爬了上来。 此时的唐心已经被吓傻了,站在大坑旁呆呆的看着坑内,眼神呆滞,口中喃喃个不停。 “是胖大叔,是他们一家三口……” ps:码子不易,大家要是喜欢请投上一票吧,这关系这本书的命运!谢谢大家了。 17、碳烤鬼尸 我刚把沈默拉上来,乍一听唐心的话,几乎没反应过来,下一秒我明白了猛地一个激灵,差点没掉进坑里,因为我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黑通通的瞳孔,极为苍白的肤色,一道道布满血痕的脸颊…… 这……这…… 胖大叔,他居然从破碎的车窗里爬出来了,这一瞬间我从头凉到脚,就连呼出的鼻息都冒着寒气。谁他妈告诉我白天不会有鬼的,眼前不是鬼是你女朋友吗? 似乎是察觉我在看他,胖大叔缓缓地转头来,接着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个笑容太诡异了,似乎有某种让人着迷的魔力,特别是配合那两个空洞的眼眶,让我的眼睛根本挪不开。犹如自己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不可自拔。 忽然,我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这才从那种诡异的状态挣脱。 “别看他的眼眶,快带唐心离开这里。”沈默对我大喝一声,立马我整个人更加清醒了。 我哪里还敢多呆啊,现在恨不得飞奔着离开这里。 根本不用沈默提醒,拉着唐心的手撒腿就跑。此时唐心显然也陷入了我之前的状态,不过她比我还要严重,我拉着她也不反抗,整个人变得傻傻的,几乎任由我都摆布。 我带着唐心疯狂逃窜,一连跑出了几十米才停下来。刚想问沈默那是怎么回事,却惊讶的发现沈默根本没有跟上来。 这下可把我急坏了,我转头一看,几乎骂娘的心都有了,沈默居然还在那,他在往坑里填树叶! 他的公德心是有多泛滥啊,这时候还想着把物件还原? “沈默你疯了吗?还不快跑!”我停下脚步,冲沈默大喊。 可沈默根本就不理我,他整个人跪在地上,手里拿着根长木棍,不断地将大坑周围的树叶往坑里推,似乎不把它还原不罢休一般。 “草!”我怒骂一声,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对着一旁的唐心大声说道:“你先走,我去帮沈默。” 唐心还是老样子,跟丢了魂似的,傻站在原地,不跑也不说话。见她这样,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祈祷她快点好起来,接着跑向沈默那边。 我来到大坑旁,沈默似乎早就知道我会来,直接扔给我一快打火机。这打火机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产的,用的是那种早就淘汰的煤油打火石。 这种打火机用着不安全,容易漏油,不过也有个优点,就是点着不会熄灭。 “你是让我放火烧了它?”我看着大坑立马的大巴车,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沈默一边往坑里推树叶,一边说:“我要把这群害人的鬼东西全部烧光,免的今后他们再祸害人间。” 望着沈默眼神中决绝的神色,我知道自己劝不了他。但要我丢下他离开,也做不到。无奈之下,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就在这时候大坑树叶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头,不过不是那位胖大叔的,而是他三岁儿子的人头。 “叔叔……”一道稚嫩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听见这句话,我差点没吓得尿裤子。 要是正常人听见这声音,肯定会说真乖,但一个肤色苍白如纸孩童,拖着一条足以做腰带的舌头,跟你说叔叔是什么感觉? 这里不得不说沈默霸气,他看都不看鬼儿子一眼,猛地一声闷棍,瞬间就把鬼儿子的脑袋给打的缩了回去。动作流畅,没有丝毫拖沓。 看见沈默这么给力,一时间我的斗志也被激发出来,我慌忙找来一些比较干燥的树叶,用打火机点燃,接着向大坑里扔去。 可大坑的面积实在太大,这么点小火苗刚刚扔下去,便立马不见了踪影。 来回试了几次,依然没有点燃坑内的树叶。我急得焦头烂额,这时候从大巴车里又跑出两具鬼尸,是司机和胖大叔的老婆。 一连跑出三具尸体,沈默也顾不上往坑里填树叶了,用他手中的棍子不断将从坑内爬上来的鬼尸打下去,见我一直点不着火,沈默也急了:“把打火机底部的油盖打开,把煤油撒进坑里。”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立马开窍了,暗骂自己太笨。 于是赶紧拧开打火机的油盖,稍微倒了点煤油在树叶上,我没有全部倒完,只倒了一点点,接着迅速拨动打火石点燃手中的树叶扔进坑里。 这次不像前几次那样,树叶落尽坑里就熄灭,火势烧得非常旺,瞬间点燃临近的不少树叶。我见此,立马将手中剩余的煤油统统撒进去。 噗地一下,一股热浪袭来,瞬间头顶的毛发焦了一小片。我赶紧退后了好几步,才免的自己变成非洲黑哥的发型。才几秒钟的时间,整个大坑彻底被点燃了。 然而这却没有结束,随着大火点燃整个大坑,坑里那辆大巴车忽地一阵晃动,犹如发生了地震一般,似乎有什么东西着急爬出来似得。 我神经紧绷,也学着沈默一样,在附近树丛中找了一根长树干,只要有什么怪东西爬出了,我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内把他打下去。 “轰轰……” 坑里又传来几声怪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大巴车的车体。我忽然想到了鬼魈,昨天晚上鬼魈不是跟鬼大巴撞一起滚下山崖了的嘛,难道它也没死? 撞击声越来越猛烈,紧随着火光中冒出来一股人影,不过并不是鬼魈,而是和胖夫妻一家三口一样,是鬼尸!我这才想起来,那辆鬼大巴上坐着许多乘客,不仅只有胖夫妻他们,还有许多早已死去多时的恶鬼。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功夫,就从辆大巴车里窜出几个人影,而且数量不断增多。 四个,五个,六个,足足有十几二十之多。 我和沈默来回跑在大坑周围,渐渐的越来越感到吃力。这么多鬼尸,他们先不被烧死,我们就被大火给烤死了。 “你撑着,我去搬石头。”我没明白沈默的意思,这时候他搬石头干嘛?但这时候我根本没时间思考,随着沈默去搬石头,我的压力倍感剧增,不断有鬼尸往外爬,我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 那些鬼尸身上有火苗,靠也不能靠,只能拿木棍将他们一个个给顶下去。有时候被那些鬼尸抓住木棍,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拖下火海,瞬间变成火人,场面十分危险。 我围着大坑忙成一团,又要小心被他们拖下去,几乎这个人都要被烤成人干了。不是说车在燃烧时会发生爆炸吗?怎么烧到现在也不见动静,快爆炸啊,我求求你了。 “轰隆”一声巨响,顿时火光四溅。不过却不是大巴车发生的爆炸,而然沈默向坑内扔了一块大石头,与此同时,被砸下去的还有个鬼尸。 霎时间我明白沈默要干什么了,原来他是想用石头压住鬼尸,限制住他们的行动。 “草,你再不来,我就要累虚脱了。”我忍不住大骂一声。 于是我们一个人往坑里赶鬼尸,一个人往坑里砸鬼尸,渐渐我们的压力越来越小,直到再也没有鬼尸爬上来。至于大巴车里的撞击声,从来就没听过,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声音也逐渐变小。 至于那声音是不是鬼魈,就没人说得清楚了。 我跟沈默两人气喘吁吁的躺在大坑旁,紧紧才战斗了半个小时,几乎把我们快给累垮了,全身上下大汗淋漓,现在躺在地上,就连小拇指都懒得动弹。 一直休息了二十分钟,我俩这才缓过劲来。 “肖阳,谢谢你。”沈默在我耳旁温柔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被他说得一愣,转头一看,却发现他满眼都是小星星。说实话这还是沈默第一次这样叫我,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心里痒痒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异样的感。大爷的,老子不会对他有意思吧? 草,我可是纯正的爷们,才不捡肥皂呢? “不用谢,应该的。”我大大咧咧的说,同时使劲甩过头,不敢再看他。 “那我们回去吧!”沈默又在我耳旁温柔的说了一句,我被他温柔的语气弄得怪怪的,连忙站起身就要走,可这时沈默又说话了,他居然让我等等他。 我滴个乖乖,这满满的基情,我消受不起啊。 我刚要开口说话,却感觉肩膀为什么拍了一下,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沈默,可是当我转眼才发现那是只干枯的手臂,而沈默却已经被掐住了脖子。 这还得了,我刚要反击,原本那只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猛然掐住我的脖子。瞬间我感觉自己的脖子快要掉了,我这才想起来,大坑旁的那具干尸还没有解决。 几秒钟的时间,我就被掐的脸红喘不上气,任凭我怎么敲打干尸,却丝毫没有一点作用。我看向沈默,他比我好不到哪去。刚才他奋力搬运石头,远远比我要辛苦的多,现在正是力竭的时候。 我心生绝望,没想到昨晚连鬼魈都没杀死我,今天却要死在一具干尸手下,不过还好,临死还有个同伴。 可是老天爷,你给我找伴我不反对,但你给我找个女人好不好? 18、吃瓜女人 就在我以为要跟沈默成为一对‘亡命鸳鸳’时,耳旁忽然传来一声闷响,是唐心。她从迷失的状态中回来了,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对着干尸的脑袋就是狠狠一击,连白色的脑浆子都砸出来了。 可令人惊叫不已的是,这具干尸依然没有松手的意思,两只铁钳般的手臂,依旧死死掐着我和沈默的脖子。 “用刀,用刀割他的后腰!”沈默脸上被掐的发青,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裤腰带里别着小刀。” 唐心刚才砸爆干尸的脑袋被吓得不轻,可在听到沈默的话后,依然还是立即行动了起来。很快唐心便从沈默身上找到一柄小刀,对着干尸的后腰狠狠的花了两刀。 说来也奇怪,随着唐心划过干尸的腰后,瞬间他那对强劲有力的手臂便瘫软下来。 沈默刚被救下,连咳都没咳,对着干尸的腹部便是一记绝情角,瞬间将干尸踹进火坑里。此时我憋的难受,但还是忍了下来,也有模学样,赶忙从附近草丛找来一块大石头,狠狠的砸了过去。 嘭的一声闷响,干尸被石头压在身上动弹不得,随即便被大火点燃。 “咳咳咳……”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忍住嗓子传来的刺痛,大声咳嗽起来。 沈默也比我好不到哪去,他也拼命咳嗽着,我俩犹如得了肺痨一般,一直咳了大半天才稍微觉得好些点,不过嗓子依然干痛难忍。 “你们两个大男人,还要让我一个小女子搭救,你们臊不臊的慌?”这时候唐心来到我们身前,插在小腰。 她已经恢复往日活泼乱跳的样子,甚至还开起了玩笑。我有些感叹她的适应能力强,不过经历了昨天那些诡异事件,谁的承受能力不都大大提高了。 “那是你没看到我……”我刚一开口,破锣般的嗓音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唐心白了我一眼,说:“就你这公鸭嗓子还辩解什么?我站在后面都看到了,要不是沈默扔的那些石头,你早就被那些鬼东西拉下火坑了。沈默你说对不对?”唐心笑着看向沈默,这让我有些抓狂。 沈默并没有说话,只是从旁边树丛找来一些柴火,扔进大坑里。经过刚才一通乱砸,坑里的火苗已经小了不少,那具被踢下去的干尸,肯定烧不死。 我见状也上前帮忙,拾了些柴火扔进大坑里,就这样我们三个又忙了大半个小时,直到火坑里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我让沈默看了一下手表,今早我的手机就没电了。沈默告诉我已经是上午10点钟了,算算时间,我们大约已经出来两小时了,也是时候回营地了。 我收拾了一下路边采到的蘑菇,其实也就两三个而已,随便揣进口袋里就算完事。当然这点食物肯定是不够的,只希望其他人能找到点什么吃的,最好能找到出路,离开这里。 路上,唐心还是活泼乱跳的,走在最前面。看着她那青春可爱的形象,我整个人如沐浴春风一般,似乎干痛的嗓子也没有那么痛了。 转头看向沈默,他依旧低着头,寻找着路上可能发现的食物。 见我看向他,沈默只是冷漠的看了一眼,算是打招呼。见他没有其他举动,我这才稍稍宽了心。 还是沈默对我冷淡点好,如果他再是满眼小星星,我还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 呸呸呸,他有什么好回应的,老子喜欢的是漂亮妹子,可不是什么小白脸,绝对不会被掰弯。我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针,随即带着欣赏的目光看向唐心,“嘿嘿嘿!” 差不多走了快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了营地边缘。可还没回到营地就听见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其中居然有苏欣的声音。 我暗道不妙,难道是那些女大学生在背后说她坏话,才发生争执的?以前在大学经常听闻类似的事件,不知道她们是不是。 来不及多想,我加快脚步向营地走去。 可远远的当我见到那一幕,才知道事情要比我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苏欣头发散乱全身泥土,居然跟一个女大学生扭打在一起,是那个叫张熙雪的女生。而其他也都回来了,但只是站在一旁,一个劲的说别打了,没有一个人出手阻拦。 “快住手,快住手都别打了!”我冲上前去,拦在两人中间。 如果换做是别人,我肯定不会多管闲事。但苏欣毕竟是和我们一起出来的,而且在大巴车里,她还抱过我,虽然只是因为害怕无心之举,但我对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滚开,我不用管我!”苏欣猛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趔趄,差点被她推跌倒了。这样的苏欣,还是一开始我见到的,那个可爱女孩吗? 答案是否定的。 苏欣在推了我一把之后,快速向张熙雪冲去,在众人惊讶的表情中,对着张熙雪的脸就是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震耳欲聋。听的,连我的脸颊都感到一阵阵发疼。 然而这还没完,一记耳光把张熙雪打蒙之后,苏欣弯腰张口就咬向她拿着南瓜的手。 她们这时在干嘛,难道是为了一块南瓜吗?如果仅仅是为了一块南瓜成这样,那她们到底有多饿呀?我是在不敢想象。 张熙雪因为吃痛,最后还是松手。苏欣在抢到南瓜后,二话不说就往嘴里猛塞,就跟好几天没吃饭似得。 张熙雪见南瓜被抢,立马也不甘示弱,猛地扑了过去,伸手就往苏欣的嘴里掏,她居然要吃苏欣嘴里的南瓜! 那一小块南瓜,被咬的碎的碎,掉的掉,最后全都洒在了地上。可这两个女人也不觉得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伸手就将那些带着泥土和口水的南瓜渣往嘴里塞。 全程下来,看的我张大了嘴,一连吞了好几次口水。 这还是女人吗?街头的乞丐也没有像她们这样的,这还仅仅是一天没有吃饭,要是在原始森林里多呆几天,那他们俩还不把我们大家给活活吃了?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我走向另外一个女大学生,刚才他们仨是一起出去的,肯定知道事情的因果。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女孩被吓得不轻,看我的眼神有些畏惧,“她们吃了一小块南瓜,然后就……” 见她说得不明不白,我有些恼怒的道:“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一遍。” 在我的追问下,女大学生原原本本的将这件事的经过说了一遍。 她的名字叫李萌萌,早晨她们一行三人往北出发,三个女生根本就没有野外生存经验,更别说是找什么食物了,所以她们找了大半天,一无所获,更别提找到出路了。 就在她们失望而归的时候,却发现一颗老槐树下长着一颗茂盛的南瓜藤。 南瓜藤上结满了南瓜,看到这一幕,她们自然十分欣喜。可走进一看却发现,这些南瓜长得有些不一样,因为这些南瓜长着跟人一样的脑袋。一个两个也就算了,可南瓜藤上长着大大小小十几个南瓜,每个都是如此。 更让人惊讶的是,这些南瓜脑袋每个都有着特殊的表情。 如果是正常的表情还好,可每个南瓜的表情都是扭曲的。有的张大了嘴,有的鼻歪眼瞎,还有更让人恐怖的是,耳朵居然长到了鼻子的位置。 一开始她们当然不敢碰这些南瓜,但毕竟饿了这么长时间,看见南瓜长得金灿灿的,于是就有些犹豫了。 这时候张茜雪提议采摘南瓜,她说南瓜也就是长得难看点,可能是什么新品种,只要把他们劈开就没那么恐怖了,说到底它们也只是南瓜。 不过苏欣和李明明还是不敢,但也没有之前那样害怕了,于是张熙雪便摘了一个南瓜下来。其他两人却依旧不敢吃,接着又是在学校带头率先吃了一小口,可没想到味道十分不错,就让她们也尝尝。 李萌萌因为胆子小还是不敢,说等其他人回来,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吃的。而苏欣则因为肚子饿得难受,等不了那么久了,便壮着胆子吃了一小口,可没想到南瓜的味道十分不错。 于是两人蹲在树下足足吃了一半的南瓜才满足,接着将另一半带了回来。 本以为这件事结束了,可回到营地没多久,两人都嚷嚷着要吃南瓜。南瓜本就是她们摘回来的,其他人虽然不乐意,但也没办法,只能在心里抱怨几句。 但她们吃着吃着就不正常了,居然开始抢夺起来,而之后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 我听她说完后,背后不禁一阵发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个南瓜! “南瓜,我要南瓜,我要吃南瓜……”这时候苏欣和张熙雪已经吃完了地上的南瓜渣,但显然没有满足的意思,她们跪在地上,眼神呆滞口中喃喃个不停。 “南瓜,在北边,我摘得……”忽然张熙雪说了一句。 我见到她们眼中猛地迸发出一道金光,接着这个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拔腿就往北边跑。 “回来,不要过去,有危险。”我在后面大喊一声,可她们根本不听,我一看拦不住,只好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