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60年,香港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痛! 熟睡中的李安只感觉自己头痛异常,好似被人一棒子狠狠抡在后脑勺,先是发木,紧随而来的则是潮水般汹涌的刺痛。 “......阿安......阿安!” 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呼喊,李安再一次睡了过去。 ...... 迷迷糊糊之间,李安想要翻个身再睡,可当他的脑袋下意识移动时,钻心的疼痛感再次传来。 “嘶.......” 李安呲着牙,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一时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轻闭眼睛,然后再次睁开,看了下周遭,李安懵了一下。 四面单调的白色墙壁,墙角错落着大小不一,受潮后的霉斑。 不大的房间内空荡荡的,他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条纹病号服,正躺在一张绿漆斑驳的单人病床上。 空气中浓密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铺面而来,令人稍感不适,胃酸翻涌。 李安皱了皱眉,双手撑起靠坐在床头,右手摸着被白色纱布缠了一圈的后脑。 “......这是社区医院?” 看着有点不对? 李安所居住的小区只是个交房五年的新建小区,社区医院也是二年前新建的。 李安清楚的记得,自己当时还在那里打了第三针疫苗。 怎么会这么破旧? 还有霉斑? 而且自己明明是在睡觉。怎么醒来会在病房?还受伤? 正想着的时候,剧烈的耳鸣和脑中突然出现的混乱记忆碎片让他忍不住趴在床沿干呕不止。 ......逃~港、木屋区、53年大火、孤儿、酒楼杂工...... 分冗杂乱的记忆碎片潮水般涌来。 ....... “阿安?” 病房门被一把推开,一个中年男人大步来到床前。 趴在床沿的李安忙捂住胸口顺平呼吸,深吸一口气抬起头。 来人四十岁的年纪,上身穿着一件洗的泛黄的白色短袖汗衫,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李安强打起精神,回答道: “......我没事!阿叔,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哦,好,好的!” 男人转身,飞快走出病房。 被李安称作阿叔的男人名叫李建国,和李安一家是同乡,同一個村子的。 50年两家人来到香港,难民般居住在石硖尾的木屋区。 却不想53年由白田村引发的一场大火波及到石硖尾两家人所居住的木屋区。 年仅13岁,幸免于难的李安自此成了孤儿,在李建国掌勺的福源酒楼当杂工,偶尔有空闲时间,李建国则偷摸着教他点厨艺。 “水来了,没有热水,我就接了点凉水。” 李建国端着白色瓷缸返回病房。 “谢谢阿叔!” 李安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凉白开,低头连续喝了两大口,借此掩盖住脸上的不安。 被人用棒子抡头不是做梦,是真的! 为什么? 李安有些不敢相信。 上辈子虽说不上大富,但房子买了,自己还在小区里面独家经营一个便利店,顺带驿站和水站,也算小富即安。 自己只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睁开眼就来到了60年的香港呢? 还是一个住在寮屋区,举目无亲的穷小子? 关键是自己房贷上个月一口气刚还清! 抵押手续都还没抽时间去办! 思绪至此。 任谁也不禁有四顾萧索的茫然! ...... 眼见李安端着茶缸一动不动,李建国忍不住轻声喊道: “喂,喂!阿安?” “......哦!怎么了?” 李安收敛脸上迷茫的表情,一口气喝完剩余的水。然后双手抱着茶缸靠坐在床头,看着李建国。 “今天你可吓死我了!” 李建国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见李安精神状态还不错,脸色一板,忍不住开始数落。 “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早就和你说过,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酒楼有人闹事老板自然会出面,要你逞能? 现在好了吧,被贵利黄手下的马仔几棒子敲在头上,要不是混乱跑出去的客人中有人偷摸着找来军装,你早他妈被人打死了。” “阿叔,真没有!伱当时是在后厨没看见,我看到贵利黄来找那个香烟妹,我就退到一边了,谁知道那个叫阿敏的香烟妹会往我这边跑?还刚好躲在我身后。” 李安叫屈。 当时他正在酒楼收拾碗筷,看到贵利黄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来找阿敏,他就退到了一边。 只是,那个香烟妹好死不死的刚好逃到李安身后,把他这个挡箭牌推向贵利黄一群人,自己则趁乱溜掉。 这才让他遭了无妄之灾,被对方当成了出气筒。 李建国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 “真的?你没骗我?那个香烟妹那么正点?” “真没有!我,您还不知道?” 李安继续说道:“她是飞女来着,还是油麻地一片飞女组的大姐头!又不是什么良家女子! 再说了,她们这些飞女正事不干,追求潮流,吸烟、喝酒、打架,然后梦想着在舞厅钓个富家凯子,当上豪门太太,怎么会看上我这个木屋区的穷小子。” “这倒也是!” 见李安看的明白,李建国不住点头,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 “她老爸蟹王达欠了一屁股债,贵利黄正带人到处刮她们一家人,下次看到她注意点,别又惹火烧身。” 李安点头:“知道。” “阿安!” “有事您就说。” “这次看病的钱老板帮你出了,你不用担心。” 李建国拍了拍李安的肩膀,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老板让你伤好后就不要去酒楼帮工了。” “他是怕我呆在那里,贵利黄下次看见再找麻烦。” 李安有些明白了。 “做生意嘛,不惹麻烦,和气生财。” 李建国点了点头。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你放心,阿叔会再帮你找份工,这段时间你好好养伤就行了。” 接着,李建国从裤兜掏出一小卷青蟹。 “呐,三百块,给你的。” 李安诧异道:“老板工资都拖欠的人,几时有这么大方?我一个月二十天的工钱只有一百块,他会补给我两百?” “一百的工钱,老板给了你一百五十块,剩下的一百五十块是我给你的。” 李建国解释了一句,然后将手中的港纸放在李安的手上。 “阿叔,你的钱我......” 拒绝的话还未出口,李安忽然眼前一花,空气中好似泛起涟漪,烟熏一般的黑色小字出现在他的眼前。 贵重品,三百元港币,总计可兑换3点技能点数。 注:即便是1点技能点数也是你所渴望的。 就在李安为这突然出现的这一幕而震惊时。 字迹消散。 空气中再次浮现出一排排黑色小字。 姓名:李安 技能:厨艺(入门1%) 技能精华: 专精:厨艺专精1% 技能点数: 第二章 情分,问询,报纸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系统?” “面板?” 李安尽量压下心中的震惊,有阿叔在,现在不是纠结这个事的时候。 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床前的李建国,见对方毫无异样的表情,便明白刚才的字迹只有自己能看到。 李安想了想,还是从三百元港币中数出一百五十块。 “呐,阿叔,你的钱给你,我不能要。” 李建国听到这话有些生气。 “喂!混小子,你.......” “行了,阿叔。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看我丢了这份工,短时间不好找事做嘛。” 李安把钱一把塞在李建国手里。 故作轻松地说道: “其实,您偷偷教了我这么久,我现在厨艺已经大有长进了,就算一时找不到事干,去出摊也完全绰绰有余,饿不着!” 消化完记忆,他也对这个年代有了大概的认知。 这年月大家工资普遍不高,普通杂工每月也就不到五十块,两块钱一天已经是非常好的人工了。 原主之前在酒楼能拿到两块一天也是在酒楼待了五六年,做事还算机灵,再加上李建国的关照,老板今年才给他月薪涨了10块。 掌勺的李建国虽然一月能拿到一百,但徒置区每月的房租就要二十块,剩下的八十块除去一家老小开支,根本剩不了多少。 上辈子活了几十年,李安很清楚。 情分是情分,但不能理所当然,也得设身处地的考虑一下别人的处境。 这钱不能拿! 他要真拿了这一百五十块,李建国一家可能两个月都要缩衣节食了。 “哪有那么容易找到事?还出摊,你知道做小贩要交几道保护费吗?混小子!这钱,你......” 就在李建国张嘴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嘭的一声。 门被一把推开。 两名男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李安推了一下李建国的示意对方收好钱,自己也把钱放进被子,这才看向进来的两人。 “伱是李安?” 问话的男人上身穿着一件花格子衬衫,腰间鼓鼓囊囊的,衬衫的衣角不多不少恰好掀起一些,刚好露出卡其色的橡胶枪柄,让人一看便知道其便衣的身份。 “我是!”李安应道。 男人瞥了一眼李安缠着纱布的头,漫不经心的问道: “知道打你的人谁吗?他们为什么打你?你们之间有没有过节?” 李建国忍不住插了一嘴: “喂,阿Sir,我们才是受害人。而且先前在酒楼,巡逻的警员不是抓到人了吗?” 男人语气有些敷衍: “我们调查过了,那几人就是来酒楼吃饭的客人。” “可酒楼里其他客人......” 尽管知道这些便衣可能只是走個过场,可听到便衣这番话,李建国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我是阿Sir还是你是阿Sir?需要你教我做事?” 见李建国一再开口,男人脸上的神情明显的转变成不耐烦,语气也愈发不客气。 “问你话呢?” 李安一看便衣这做派就知道继续深究也是无用功。 他扯了一下李建国的手臂,深吸一口气,应道: “阿Sir,我就一酒楼杂工,怎么会跟人结怨?再加上当时酒楼混乱,我又被人一下子就打晕了,没有看清动手人的相貌,也不知道谁动的手。” “哦,你说的情况我们知道了,事情我们会调查,有结果会通知你。” 男人似乎连敷衍的态度也没有了,说了句场面话,便转身走出病房。 见两人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李建国叹了口气: “以前刚来港岛时,觉得那些鬼佬不是东西,因为他们贪婪......没想到等自己人当上差,换了身皮,更恶劣了。” “阿叔,别长吁短叹了。港督都不管,我们这些普通市民哪操心得了这些事。” 李安笑着说了一句。 然后话音一转: “阿叔,你把医生喊来,要是没事,我们就回家。耽误这么长时间,等会你还要去酒楼。” “好。” 李建国看李安精神头还不错,便出门去喊医生。 穷人没那么娇贵,都是能扛就扛,扛不住就去医馆抓点中药,实在不行才会进医院。 医院贵啊! 要不是李安当时状态太吓人,酒楼也不会安排人把李安送来医院。 既然现在人没多大问题,自然要尽快出院。 ............ “这钱,您收着吧!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您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呢。” “.......要不,我先送你回家?” “阿叔,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先去忙你的。” “…哦,那你自己小心点,实在不行叫个黄包车回去。” “嗯,嗯!” 目送李建国离开,李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从醒来的迷茫,到发现系统的震惊,还要面对李建国要不露出破绽,应付差佬的问询,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他心里素质强大,超常发挥了。 他现在最想干的是,快点回家,然后理清脑海中的头绪,还有先前出现的面板是怎么回事。 回头看了一眼广华医院四个大字,目光飘过医院大门右手边的报纸档,李安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老板,来两份报纸,一份大公报,一份香港时报。” 报纸档老板打量了一眼李安,在其额头上的纱布和汗衫上沾染的点点血迹上停留片刻,见是从医院出来的,才动作麻利地拿过两份报纸。 “一份报纸二角,两份四角。” 李安在裤兜摸索片刻,掏出六七枚硬币,从中挑出四枚印有香港一毫字样的硬币递了过去。 “四角,给。” “慢走!” 老板冲着李安的背影喊了一声。 “师傅,石硖尾去不?” “去!坐稳咯!” 坐在车上,李安这才摊开报纸。 “......” “主管全港的总华探长刘福即将退休!” “据内情人士透露,因身体不适,刘福有打算提前退休,陈志超探长成下一任总华探长最有力人选......” “.......” “管理筲箕湾的雷洛探长于昨日晚抓获潜逃一年的变态色魔…” “……” “据知情人士爆料,昨日晚,颜同探长与人争风吃醋.......” “昨晚,沙头角码头码头发生数十人械斗......” “港岛西门庆与潘金莲引发的血案,岳母充当王婆,丈夫怒砍两人! 事件发生于沙田马鞍山黄泥洞村,男主人黄柏少言寡语,工作勤奋.......” “.......” 李安翻了一个面。 “咏春同门争夺正宗,张天志闭门挑战叶问! 据悉双方胜负并未透出丝毫消息,但据武林知情人士透露,张天志已关门闭馆,带着儿子张峰退出武术界。” “……” 李安合上报纸,用手揉了揉额头,消化刚看到的这些信息。 阿敏,蟹王达。 刘福,陈志超。 雷洛,颜同。 叶问,张天志。 还有石硖尾经营字花档的王佬吉。 “看样子这是一个多港片融合的平行世界。” 李安心想。 第三章 木屋区,面板,逼数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草莽遍地,鱼龙混杂! 是李安对现在自己所处的这个港综世界的评价。 ...... 53年圣诞夜,新九龙石硖尾寮屋区发生大火,火烧连营,五万多人一夜间流离失所。 港府为安置灾民,在1954年初迅即兴建了几座七层楼高的徙置大厦,作为安置收容灾民。 这项计划一直推行,分布于新九龙和新界。有石硖尾、荃湾的大窝口邨、观塘的鸡寮邨、黄大仙下邨等。 直到现如今,各徙置区内安置人员已超过三十万人。 但也不是能安置所有灾民。 部分没有得到安置的居民和付不起租金的居民以及随后涌入的难民,则沿着山脚重新建起了石屋和木屋。 李安就是其中之一。 也就二十多分钟的路程,车夫停下脚步。 “老板,石硖尾木屋区到了!” “......好的,谢谢!这是给您的车费。” 李安递过五角钱,沿着凹凸不平的土路向村头走去。 还未靠近,鼎沸的人声便传入耳中。 “热乎乎的白糖糕呐,五分钱一块,不甜不要钱!” “烧鹅腿,又肥又大的烧鹅腿,五毛钱一个......” “......” 李安打量着村头这满是污渍的夜市,石屋前摆摊小贩的叫卖声能传出好远。 烧鹅摊边的老板油光满面,扯着破锣嗓子卖力的叫唤。 三四个脸上沾满灰层的小孩,远远地望着摊位架子上挂着的金黄色烧鹅吞咽口水。 李安顿住脚步,停在一家挂着刘记云吞面的摊位前。 “六婶,来碗云吞面,分量足点。” “好呐,马上。” 低头忙碌的大妈随口应了一声,抬起头,便看到头上缠着纱布的李安,不由得开口: “怎么受伤了?” “就是摔了一下,头上磕了個小口子,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 李安笑了笑,故意摸了摸肚子,催促着说道: “六婶,饿了一整天了。” 六婶朝摊位后面,放在石屋过道上的两张折叠桌子示意道: “知道啦!你先去坐会,煮完这碗就给你煮。” “嗯。” 李安拉开凳子坐下,目光则不由得放在石屋墙角的字花档上,因为就他站在摊位前那一会已经有连续好几个人光顾了,还有三人正排着队。 排在前面的阿婆将手中的硬币放在档主面前。 “五毛钱的状元,二毛钱的胆!” “五毛钱...状元......两毛钱...胆......嗯,票据收好了,丢了就没了,我们这认票不认人。” 中年档主拿着钢笔纪录,然后将开好的票据递给阿婆。 木屋区的字花档是王佬吉的,就连九龙大部分的字花档也是他经营的,所以王佬吉这个名字的前面还要加上字花王这个外号。 李安通过原主的记忆得知。 好像越是这种连温饱都还未解决的贫民窟,赌档的生意反而越好。 不远处,两名军装一前一后的来到村头。 “你头一天当差,跟着我多看少说就行。” 肥彪摘下帽子,示意身后的军装跟上,每经过一个摊位便将手中的帽子递过去,收到摊主给的规费,则会走向下一个摊位。 等停在六婶摊位时,肥彪将帽子递过去的同时,指着墙角的字花档冲身后的军装提醒: “那个字花档是这片油水最多的摊位,平常规费都是由便衣收取,我们穿军装的不能碰。记住没?” “知道。”身后军装点头。 眼见六婶煮好云吞面才开始磨磨蹭蹭的拿钱,肥彪满脸不耐烦的催促。 “快点,我还赶着收工。” 六婶拿过六个硬币放进帽子,嘟囔了一句:“又不是不给。” “那你还要不要出摊嘛?” 肥彪高喊一声,见六婶不再吭声,这才趾高气昂地走向下一个摊位。 将大碗云吞面放在李安面前,六婶低声说着: “才刚出摊,这些军装就来收钱,还动不动的就恐吓,就是干差佬也不能坏到这种地步嘛,你说是吧?” “.....” 李安知道六婶只是逞口舌之快,他要真接过话茬,六婶反倒有可能闭上嘴。 所以,他只是报以微笑回应,也不说话,低头吃面。 ........ 除了村头的石屋,后面依山而建的则是成片的木屋。 大都用铁皮、木材建造而成,上面盖上石棉瓦。 天色逐渐暗淡,李安回到自己所居住的木屋。 房子虽然不大,但看着还算干净。 李安先是小心点燃煤油灯,套上灯罩。又检查了一下屋子角落的水缸,看里面还有水这才关上门。 他脱掉鞋子站在木板床上,踮起脚将手伸向屋顶的石棉瓦,好半天才从两块石棉瓦重叠的空隙中拿出一个油纸包。 里面是一小沓十元港币,这也是李安多年攒下来的身家,六百元港币。 在这个三千块能买一个平房的年代,六百元也不算是一笔小数目。 想了想,又掏出口袋的一百五十块,还有二枚硬币,李安才心念一动。 好似泛起涟漪,先前在医院显露出来的字迹再次出现在眼前。 姓名:李安 技能:厨艺(入门1%) 技能精华: 专精:厨艺专精1% 技能点数: 李安只是稍作犹豫便拿过床上的七百港币。 剩下的五十块,以如今云吞面五毛一碗的物价来算,完全可以让他撑一个月绰绰有余。 一个月的时间,再怎么着也该找到事做了。 李安心念一动,手中港币顿时消失。 与此同时。 技能点数模糊了一下,等字迹再次清晰时,他定睛一看。 技能点数:7 “真的可以!” 李安顺平呼吸,心神放在技能厨艺上面,随着技能点数减少1点,厨艺后面的入门也由1%增加至11%,专精一栏也发生了变化。 专精:厨艺专精1%(+1%) 同时,李安脑海中凭空出现不少掌勺的经验,就连以前李建国说的一些他太不懂的知识也豁然开朗。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只要上手几次,厨艺专精也会由1%变成2%。 就像游戏里技能提升后,玩家要熟悉一下提升的技能才能更好的操作? “不知道,功夫算不算技能?如果功夫能加点,那自己在这个鱼龙混杂的世界就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钱。” 李安打量着眼前的技能面板静静出神。 做人要有逼数! 如果是上辈子,李安可能选择直接先将厨艺点满,成为一个厨艺精湛的大师,再谈其他。 可这里是港综世界。 草莽遍地,鱼龙混杂! 想出人头地,也得有资本! 可以是权,也可以是拳! 再说了,李安也不希望发生在原主身上的事,再次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种生命得不到保障的感觉,就好比上辈子那些处于缅北的人一样。 而且从叶问系列,叶问外传张天志这些电影中两人的表现来看,这个港综世界的武力值可不算低。 如果真的可以将功夫技能化,即便不能超过两人的武力,只要相当,李安在这个世界也就有了立足的本钱。 自然就有了谋划其它的资格! 第四章 管理费,理发厅,一线天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想要验证功夫能否技能化,那就要考虑学拳的事。 都是成年人了,那考虑事情自然就不能这么简单。 小时候看西游记的时候是看个热闹,长大后看西游记就不是看个热闹了,每出现一个孙悟空对付不了的妖怪,这又是谁谁谁的坐骑。 比喻不是很恰当,但也说明一個问题。 背景很重要! 学拳也是一样。 师父名气大,实力强,做徒弟的自然声音就大。 当然,并不是说要依靠师父打响名气,这个不现实。 有句话说得好,大树底下好乘凉。 李安也不需要名气,他需要的是一颗大树! 一颗能暂时乘凉的大树! “叶问?张天志?” 受电影影响,李安脑海里最先浮现出来就是叶问或者张天志。 只是思索片刻,李安还是否定了。 叶问,咏春宗师,连报纸都上了头条,名气够大,如日中天。 可现在这个时间段叶问妻子重病,拜师的话希望不大。 至于张天志,惜败叶问一招后,关门闭馆,有了心结,就连咏春拳都决定不再打,拜师自然也是没戏。 李安眉头微皱,仔细回忆原主的记忆,越过许多无用的记忆,倒是真让他有了一些发现。 油麻地,距离福源酒楼三个门面有个理发厅,老板功夫很厉害,里面也有一些年轻人学拳。 大隐隐于市! 福源酒楼每月要给军装,便衣,卫生署,社团交数。 可几乎紧邻酒楼的理发厅似乎从未有人上门收数。 即便有不长眼的社团去闹事,往往也是被人丢出来。 “休息两天,等头上的伤好一点了就去看看。” 有了打算,李安紧绷了一天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只是略微收拾一下蒙头就睡。 ................................... 第二天,李安是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的。 打开门,看了一眼门外的三人,李安冲面前男人喊了一声。 “这么早?十哥!” 十哥面无表情开口: “到月底了,这个月的管理费该交了。” 当然了,对方口中说是管理费,其实就是保护费。 “好。” 李安转身走回床头,将枕头下的五十多块钱一把抓起,拿过一枚一元硬币,其余钱则塞进裤兜。 刚准备将一块钱递过去。 “从这个月起,管理费是两块一个月。” 十哥再次说道。 被称作十哥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大鼻子,满脸横肉,看着有些凶恶。 以前看电影时还觉得这张脸有点可爱。 现在......李安只想把自己的鞋底狠狠地踩在对方脸上。 “...二块,给。” “嗯!” 十哥点了点头,领着两人朝下一家走去。 不时传来十哥压低的声音。 “那些刚来,不愿交钱的你们处理一下。” “自从吉叔让马氏兄弟参与字花档,好几个档口赔大发了,兄弟们都快喝西北风了。” “......收完钱,你们两个让人仔细调查那两小子......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这两兄弟吃里扒外搞的鬼?” “草!” 李安低骂一声。 管理费,差佬,贵利黄…这世道… 原本还想着养两天伤再去学拳的,现在他是一天都不想等了。 当务之急,是要让自己有防身的手段才好立足....... .............. 李安以前在酒楼做工时,里面客人谈到武馆都用一句话概括: “成行成市,武馆多过米铺!” 60年的香港,伴随着武侠电影的黄金年代,无数青年投身江湖。 大小武馆四百余家,上万人习武。 油麻地,旺角则是武馆最多的地方。 街上的旅店,酒楼,茶室,武馆让人应接不暇,偶尔还能看到一两间空手道馆。 走到南京街的中段,李安终于在一栋两层高的骑楼前停了下来。 门头上的招牌经历了不少年头,上面的白底经历雨水岁月的洗礼,有些泛黄。 白玫瑰理发厅! 带着明显旧上海滩风格的招牌似乎与整条街的港式风格显得格格不入。 李安总感觉理发厅的这个招牌有些熟悉。 推门而入。 许是早上的缘故,店里没有客人上门,镜子前的两大排躺椅空着,放在角落柜子上的电唱机开着,带着明显海盐腔的粤剧从喇叭花样式的黄铜大喇叭传出。 李安进门的时候正赶上开头。 “情谊加浓,早沾爱恋风,爱思满胸,手拈花陶情梦正浓......” “听得懂这戏吗?” 声音沉稳,好似出声的人饱经沧桑。 “戏听的少,听不太懂。” 原本对着电唱机的李安转身看向问话的人。 五十多岁的样子,脸颊消瘦,双鬓冒出些许苍白,后移的发际线梳着个侧背头,穿着身白大褂,左胸口印着白玫瑰理发厅六个红色小字。 ......嗯,相貌有点像张震......如果发际线稍微低点,年轻点,那就更像了。 李安打量着眼前这人,好似想到了什么。 ...长得像张震?带着旧上海滩风格的白玫瑰理发厅?功夫很好? 原型李书文和其弟子刘云樵的混合体? 一代宗师里的八极拳宗师一线天! 李安原本只是抱着过来看看的打算,没想竟碰到了真神。 一线天定睛看向李安,一双好似蒙上灰尘的眼睛也陡然明亮了起来。 “你认识我?” 李安被吓了一跳。 “不认识,就是听说过您。” 一线天不置可否,依旧看着李安。 “...是吗?” 大意了......想到一线天在一代宗师剧中的身份,李安心里咯噔一下,解释道: “我之前在福源酒楼做了六七年的杂工,所以听说过您。今天第一次见面,只是发现您与我小时候在大陆的一个叫张震的同村阿叔长相相像。” “之前?” “昨天被贵利黄手下打伤,就被老板解雇了。” “哦,你是昨天被送去医院的酒楼伙计?” “嗯。” 见李安点头,一线天瞥了一眼他头上的纱布,拉开镜子前的椅子坐了上去。 “你要是剪头发,那就等头上的伤好利落了再来。” 李安上前一步,认真说道: “师父,我不是来剪头发的,我是来跟您学拳的。” “学拳?”一线天语气凌厉了不少,“学了之后找贵利黄报仇?” 李安抿了抿嘴,“止戈为武,我学拳只是为了防身。” “止戈为武?” 一线天呵呵一笑,似乎并不认同。 “六尺为步,半步为武?还是逞凶斗狠?呵呵!” 李安这次没出声。 抛开大是大非不谈。 对于叶问这种守规矩的人来说,止戈为武是对的。 可对于张天志,一线天这类人来说,止戈为武有点太过空泛,逞凶斗狠才是练武之人的常态! 一线天仔细打量着李安的眼睛。 “学拳可以,但我这人教拳有个规矩。” “什么规矩?” 第五章 规矩 ,学拳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什么规矩?” 李安有些好奇。 一般有本事的师傅大都脾气古怪。 收徒严格,有要求很正常,他能理解。 至少没有直接拒绝。 一线天也不回应,盯着李安的眼睛。 尽管先前被吓了一跳,可这些时间,李安心情早已平复,倒也没有怯场,眼睛直视看着对方。 好一会,一线天才笑着说道: “习武之人,心头先养三分恶气!自清末以来,功夫有所成就者,无一绵软性格之辈。 都说习武之人大都好勇斗狠,那是因为只有性格刚强的人才能在功夫上有所成就。畏首畏尾之人,练的再多也没什么前途。” 一线天站起身来,冲李安招了招手,往里走去。 “跟我来。” 李安知道刚才的考验已经过了,连忙点头跟上。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 “我叫李安,木子李,平平安安的安!20岁!” 绕过一道玄关,打开门赫然正是楼梯。 楼梯间没有窗户,暗淡的灯光下,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斑驳的楼梯来到天台。 “香港这地方,地域小,寸金寸土,这骑楼面积也不大,所以大多数武馆和我一样都是在天台上教拳。” 一线天说着,冲天台上一个正在练拳的年轻人喊道: “阿升,过来!” “来了,师父!” 年轻人连忙应声,飞快的走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李安。 “都说徒弟挑师父,师父也是要挑徒弟的。” 一线天脱掉身上的白大褂,露出一身贴身短打,一边向场中走去,一边说道: “练武也是要看天赋的。练武之人,体格,反应,悟性缺一不可。这体格和反应后期可以锻炼弥补,可头脑悟性大部分却是天生。” “你要是朽木,那练武也是白白浪费时间,既花了冤枉钱,也糟蹋了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一线天双肩下沉,摆了个无极势,吐气出声: “接下来看仔细了。” 一双手向前虚抱的瞬间,两肘尖成山羊角前顶之势,猛烈地顶向前方,招式刚猛霸道。 “这是猛虎抱头!” 紧接着,两掌从上往下刷下,握掌为拳,拳眼朝上抱于胸前。 “这是霸王行礼!” 话音未落,左脚上前的同时,右脚迅速跟上。成并步的同时,两拳同时从上往下猛然砸下。 “这是双龙出洞!” 架势一变成丁字步型,“这是丁部冲锤!” 李安听着一线天的讲解,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紧盯着对方的示范,以免错过一丝动作。 ......“这是两仪肘!” ......“这是狮子张口!” 一套八极小架打完,一线天收拳而立,冲李安问道。 “这套八极拳小架看清楚了没有?” 李安闭上眼睛,仔细回忆一线天刚才演示的动作招式,可对方演练的太快,自己回忆半天也只能勉强记住前面四招的招式。 心念一动,看见浮现出的面板上面技能一栏依旧只有厨艺,李安心里难免有些失望。 眼见李安闭目没有动静,一线天开口催促: “不管记住多少,上去演练一遍。” “好的。” 尽管很想对方再演练一遍,但一线天既然开口,李安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一线天则后退了两步,让开场地。 李安闭上眼睛,再次回忆了一遍刚才记住的招式动作,深吸一口气。 依样画葫芦。 李安身体站直,双肩稍稍下沉,摆了个起势,也就是第一招无极势。 两手向上抬起呈虚抱之势,宛如抱住对手的后颈,往怀里一拉的同时,双臂微曲成肘,肘尖好似山羊顶角,凶狠地戳在对手的胸口。 正是第二招猛虎抱头! 接着第三招霸王行礼! 第四招双龙出洞! 演练完前四個招式的动作,原本准备收拳的李安却身子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略不可查的喜色。 而场外的两人却惊异的发现,场中的李安磕磕绊绊演练完八极小架前四个招式动作后,宛如开窍了一般,从第五个招式动作开始,竟越发的熟练起来。 等李安演练第二遍时,招式也愈来愈熟练,就连动作中都凌利中带着凶猛。 “师父,他以前练过八极?” 年轻人来到一线天身边,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有!” 一线天语气肯定。 有没有练过,对他这种身手的人来说,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练武的人无论是走路,还是无意间的动作都会多多少少的露出一点痕迹。 从李安进店开始,他就仔细观察过对方,脚步虚浮,完全就是一个没练过任何拳脚功夫的年轻人。 “这就是师父口中说的,天生练武的材料?” 年轻人暗自咂舌。 只看一遍,就赶上自己以前练三个月的成果? “呼!” 足足打了三遍,李安终于停了下来。他长出一口气,顺平自己的呼吸,这才来到两人面前。 一线天没有将诧异摆在脸上,一脸平淡的开口: “悟性不错,是块练武的材料。以后你就在这练拳吧。” “师父,你答应收我做徒弟了?” 李安脸上露出喜色。 一线天却是摆手。 “收你做徒弟和教你练拳完全是两码事,学拳的这段时间称呼我刘师傅就行,师父先不急着喊。” 说着好似想到了什么。 “......既然在这学拳,这个学费先交一下。” 李安右手伸进裤兜:“师父,学费多少?” 一线天也没有纠结李安的称呼,回应道: “一个月10元港币。” 李安从口袋掏出一张青蟹,双手递了过去。 一线天一把接过。 “力从地上起,对练拳来说,站桩才是根基。下盘稳固,才是发力的基础。” 招呼李安一声。 “来,站好......双手相抱!” “沉肩坠肘,含胸拔背!” “伱要先进左腿,两手再徐徐分开......感觉怎么样?” “还好!” 见李安表情轻松,一线天冲年轻人吩咐: “阿升,把那根二十斤的白蜡杆拿过来。” 年轻人脚步飞快走到天台角落,抓起武器架上面的一根四米出头,洁白如玉的木杆回来。 “身体保持不动,双手张开。” 一线天将白蜡杆横着放在李安的掌中。 “现在呢?” “有点累!”李安老实回答。 “累就对了,练武哪有不累的。” 一线天这才满意点头。 “不准偷懒!” “阿升,跟我下来。” 留下李安一人在天台,两人来到一楼理发厅。 “你看着一下店面,我去隔壁福源酒楼喝壶茶就回来。” “哦!” 等到一线天离开,年轻人才摇头嘟哝了一句。 “师父平常不是都在家里喝茶的嘛,今天怎么想起去酒楼了。” 第六章 八极,周升,请教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已解锁新技能:八极拳(未入门1%)” “已解锁专精:格斗专精!” “消耗2点技能点数。” “八极拳(入门1%)” 真的可以! 见两人离开天台,李安脸上这才露出喜色,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地。 上辈子安分了三十年。 虽然偶尔也会因为那种一眼看到头的平淡而感到无趣,可真当自己来到这么一个陌生的世界,精神也会紧绷和不安。 社团,差佬,保护费,规费,寮屋区...... 穷人想出人头地,无疑是难于登天。 重活一次,李安当然想换个活法。 在这个历史轨迹与上辈子了解的历史几近相同的前提下,李安从来不会简单的认为凭借自己的先知先觉,就能一步登天。 站在风口的猪都飞起来? 那是在有实力背景的前提下。 没实力没背景,除了极少数的幸运儿,要么就是风头过后摔死,要么还没飞起来就被人一口吃掉! 在这個江湖中人很少藏枪,能靠拳头打出一片天的年代。 至少,在现阶段对他来说。 武力可以成为他最有利的依仗! 心念一动。 姓名:李安 技能:厨艺(入门11%)八极拳(入门1%) 技能精华: 专精:厨艺专精1%(+1%)格斗专精0%(+1%) 技能点数:4点 李安一口气将剩余的4点技能点数消耗,随着点数归零,技能一栏的八极拳也由入门1%提升到入门41%。 同时专精一栏也模糊了一下,变成: 格斗专精0%(+4%) 没有所谓的身体一热,但李安还是明显的感觉到,站桩时原本握在手中有些沉重的白蜡杆,此刻竟然变的轻松了不少。 说明身体的整体力量相应增加了。 这是平常需要经过特意锻炼才能获得的成果。 李安握紧双拳,体会身体骤然增加的力量,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眼睛盯着专精这一行。 摸索了这么长时间,李安也大概的知道。 技能后面的百分比,便如同游戏内技能的熟练度。 而专精则类似于对游戏内人物技能的操控。 例如厨艺专精的提升需要亲自动手掌勺。 格斗专精,字面上的理解,搏斗,战斗。 李安如果想要将括号内的格斗专精进度转化成战斗力,很大概率就是通过与人切磋,或者实战,来增加自己对八极拳这个技能的掌控以及运用? 这个只需要验证一下就能知道。 至于技能精华,李安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总觉得这其中没那么简单,只是到现在他还没摸索出头绪。 ......... 临近中午饭点,一线天才提着一个两撞小提盒慢悠悠地回到理发厅。 “师父。” 年轻人快步迎上来,接过师父递过来的食盒。 “嗯。” 一线天态度很随和。 他刚才特意去酒楼喝茶,就是通过酒楼老板,询问一下李安的底细。 不到十四岁就在酒楼帮工,平日做事也算机灵。 总体来说,还不错。 “我刚才已经吃过了,阿升,你把这食盒拿上去,和李安一起吃饭去。” 支使完徒弟,一线天走到角落的电唱机前,将黑胶唱片重新放了进去。 带着明显海盐腔的粤剧从喇叭花样式的黄铜大喇叭再次传了出来。 年轻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店里也不是没有其它黑胶唱片,可一线天好似特别钟意听这个‘风流梦’。 他曾经也好奇的问过大师兄,可似乎知道内情的大师兄总是不愿多说。 转身来到天台,他冲还在站桩的李安招呼。 “李安是吧?先吃饭。” “来了。” 李安顺平自己的呼吸,将白蜡杆放回原处。 “师兄,怎么称呼?” “周升!看年龄我比你大一点,你平时喊我阿升,或者升哥都行。” 周升仔细打量了一眼李安,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你是师兄,又比我大,当然喊升哥啦。” 李安语气谦虚。 周升提着食盒来到天台角落的木桌,边打开食盒,边招呼李安坐下。 “哇!鲍汁鸭脚扎!还有蜜叉烧!吊烧鸡!” 周升表情夸张的将吃食从食盒内拿出来,然后笑眯眯地将头凑到李安这边,神神秘秘的说道: “师父平常都没这么大方的。你一来,全是酒楼的招牌菜,看样子,师父很看重你啊。” “升哥,别打趣我了。” 李安笑着摇头,起身将食盒内的米饭拿出来,扯开话题: “今天只有升哥伱一个人在这学拳吗?” “师父没挂牌开馆,只是一些慕名而来的人过来学拳,自然没什么人啦。 而且,你也看到了,师父这人和其他馆主给钱就教不一样,来这学拳还得师父看上眼,不然他宁可不教。” 周升扒了一口饭,给李安介绍馆里的情况。 “现在馆里加上你也只有五个人,大师兄平日在码头做事,很少回来。二师兄不在香港,三师姐在对面的中医馆坐诊。至于我嘛,一般都是晚上抽时间过来练拳,也就今天轮休不当差,白天才会有时间来这。” “哦。” 李安点头表示知道,这才拿起碗筷开始吃饭。 二十分钟后。 两人吃完饭,李安率先起身帮忙收拾完碗筷。 “升哥,吃完饭也要活动一下。要不,你指点我一下。” 周升见李安提出切磋,皱了皱眉:“拳脚无眼。你第一天学拳,还未入门,很容易受伤的。” “学拳先挨打嘛,我们点到为止。” 李安贸然提出切磋,也是深思熟虑的,主要是想验证格斗专精的进度问题。 周升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吧。” “那就请升哥赐教了。” 李安说罢当即摆了个无极势,迈步近身,双手握拳,拳眼朝上,拳头照着周升的脖颈从上往下刷下,透着一股子蛮劲。 却不想周升居然脚步一错,整个人直接从他的臂膀下擦着身子到了他身后半个肩。 还没等反应过来,李安只觉脊背一疼,整个人往前栽去。 原来,周升一个弓步一步到李安的半个肩膀后,右腿正好处在李安的脚前,当周升一肘撞在李安背后时,受力的李安不由得身子前倾,正好被周升的弓步羁绊倒地。 “没事吧?”周升刚才那一肘已经收力了,但看着摔倒的李安还是不由得问了一句。 “......嘶!没事!” 李安反手揉了揉被击打的后背,呲着牙站起身来。 望着对面貌似松懈的周升,他忽然感觉自己不管怎么打他,自己都会挨揍。 周升见李安迟迟不攻击,指点着说道: “打人不是单靠拳脚的,腰、胯、肘、肩、头,这些都可打人。肘过如刀,肘的攻击伤害高于拳脚。腹背如饼,前胸如山,能打后不打前。” 李安心念一动,瞟了一眼似乎有所变化的格斗专精。 “再来!” “那就继续。” 周升先一步出手,向前迈步的同时,沉肩坠肘,一记凶狠的两仪肘瞬间冲李安的胸口顶了上去。 第七章 力,劲(大修)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学拳的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就过去了十来天。 油麻地,白玫瑰理发厅。 天台! “嘭”的一声闷响! 李安挑肘磕开迎面而来的拳头。 整个人不退反进,势大力沉的沉肘照着对面周升的颈部顺势砸下. “师弟,对师兄也这么狠?” 周升嘴上说着话,闪身的动作可不慢,前脚后蹬,身子后撤半步,刚好避过砸来的肘尖。 “师兄,小心了!” 李安也不气馁,反而嘿嘿一笑。 脚步一错,扭动半个身子,蓄势待发的转身肘宛如利刃冲着男人胸口划下。 “你玩真的啊?” 似乎没料到李安还有这么一手,尽管有些出乎意料,周升还是反应极快的曲臂格挡,可同时也被这股沛然大力震得不由后退半步。 他完全没想到一时大意,竟然在学拳几天的师弟身上吃了个不大不小的暗亏,周升脸上有点挂不住,刚想腼着脸再次出手时。 李安却双手摊开,先一步后撤两步。 “师兄,点到为止吧。我们俩再继续打下去,就真的动真格了。” 两人这些日子切磋过不少次,周升尽管身手比他高出一线,但自从他的格斗精通逐步提升起来后,也高的有限。 李安心里清楚,刚才两人打到这個程度,已经是他动尽了心思。 再继续斗下去,以两人相差无几的实力,斗到最后,那就收不住手了。 “…呃,好吧。” 听李安这么一说,周升也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打的挺好!” 沉稳的声音传来。 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向楼梯口,这才发现一线天正面色平静的看着李安。 “师父!” “师父!” “嗯。” 一线天点头回应,目光一转,看向周升。 “你最近有点懈怠了,在我这学了快两年的拳,还是进步不大,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就是阿安指点你了。从今天起,每晚收工后,多练一个小时。” 周升很想说这是李安学拳的速度太快,自己已经很努力了。 可望着师父平静的眼神,他张了张嘴,还是没敢说出口,只能无奈点头: “知道了,师父!” 李安瞥了一眼自己这位耷拉着头的师兄,眼观鼻,鼻观心,作倾听状。 “那你还不去练拳?” 一线天见周升脚步飞快跑去角落练拳,才转头看向李安。 “刚才你动手,动作看似凶猛有余,可凭借的只是一股蛮力。” “蛮力?”李安有些疑惑。 “我演示一遍,你看我的动作就知道,何为力,何为劲!” 一线天,上前两步,照着李安先前的动作,打出一记挑肘。 “发于双肩为力,这是伱刚才打的。这样的力,是死力,只是浮在身体表面的局部力量。” “看仔细,这是劲!” 说着一线天右脚跺地,脚面在接触水泥地面的瞬间,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紧接着拧腰送胯,挑肘顺势击出。 让相距五步左右的李安,清晰地听见手肘的破空声。 也让他清楚的知道,同样的挑肘,用力与用劲两者之间的差距会如此之大。 “整劲不成何来拳?劲起于脚跟,主宰于腰,发于脊背,达于两膀,行于手指。这就是练拳人常说的整劲,也就是全身的力量集于一点。” 一线天看向李安,待他消化完刚才这番话后叮嘱道: “.....掌、腕、肘、肩、背、腰、胯、膝、脚,上下九节劲,节节腰中发。以缩腰、拧腰配合蓄劲,以舒腰,转腰配合发劲。这样打出去的拳才会力道十足,有穿透力。这既是学拳中最基础的,同样也是最重要的。” “记住了没?” “记住了,师父!” 李安认真点头。 心头很是感激,很明显,一线天所说的这些拳理,在其他武馆应该都是不传之秘,除了亲传弟子,像他这种还没拜师的学员馆主是不会教的。 一线天看着眼前这个学拳不过十来天半个月,却赶上别人苦学一年多的徒弟,眼里突然有些复杂莫名。 沉默片刻,语气也严肃起来: “你学拳快,我就提前教你抻筋拔骨!这也是打出整劲必要条件。” “抱桩!双手呈环抱婴儿状!” “肩部撑起,撑开大筋。在此基础上做沉肩坠肘的微小动作。” 李安定了定神,按着师父的话一一照做。 “然后逐渐将四肢的骨关节拉开缝隙,体悟筋骨的力量,使连接骨头的大筋产生弹力。” “......嘶!” 许是动作幅度大了点,李安只觉肩部关节一阵刺痛。 “不能急躁,循环渐进!”一线天皱眉提醒。 “嗯!” 李安小心做着沉肩坠肘的动作,似乎隐约听到轻微的噼里啪啦声。 “筋骨齐鸣?” 心头有些不确定。 “专心点!” “要感觉整个人如同半撑开的雨伞,筋似龙骨,骨如伞把,肉像雨布,骨拔筋撑。” 一线天关注了将近半个小时,见李安渐入佳境,提点了一句。 刚想离开,又好像有些不放心,回头冲角落练拳的周升交代了一声。 “你也练过一段时间,好好看着一点你师弟。” 这才离开天台。 周升松了口气,等了好一会儿,见师父真的走了,快走几步,凑到李安面前。 又围着转了两圈,苦着脸抱怨道: “真是被你害惨啦!我本来当差就够累的了,现在每晚还要多练一个小时,还不得累死?”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们当差的多危险啊,多练会拳,这不是很好?” 李安看着对方故作委屈的样子,忍住发笑,一本正经的回答。 “身手好有个屁用?现在当差得会收规费,得有钱孝敬上面,这样才能平步高升!” 周升嘟哝了一句。 随即也明白自己失言,岔开话题: “这两天有没有找到做工的地方?要是没有,大师兄那边码头上刚好缺人帮工。” “喂,我自己能搞定。哪里用得着麻烦大师兄?” 第八章 规划,阿敏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大家都是师兄弟,要不要这么见外?” 周升有些不满的瞪了他一眼,也不容他反对,说道: “反正这事我已经和大师兄说过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那就听升哥的。” 见周升一副你不答应也得答应的样子,李安只能同意。 “这才对嘛。”周升脸上带出一丝笑意。 他看了一眼天色,暮帐已经愈伸愈黑,见楼下街道的霓虹灯广告牌接连亮起。 便来到楼梯处按亮天台的灯管,同正在抱桩的李安说道: “先练拳,练完拳我请你去吃宵夜,刚好今天领了薪水。” “好啊。” 李安点头,集中精神体悟筋骨之间的变化。 其实这十来天他也没闲着,除了学拳外,港岛、九龙、新界都跑了个遍,目的主要是考察市场。 武力在于他只是安身的本钱,手段。 不能本末倒置。 想赚钱,当然得做生意。 上辈子上过班,练过摊,开过小店。 虽说做的只是些小本生意,但也明白一个道理。 人不可能赚到自己认知以外的钱! 所以,他这段时间考察的也是上辈子的老本行,零售市场。 小生意同样能赚大钱! 特别是在这个没有网购,电商的时代,此时的零售行业还处于一片蓝海。 在如今士多店还如同小卖部一般,模式单一,几乎没有竞争,需要老板自己去小工厂拿货的年代。 只要抓住这個机会,抢先一步,迅速抢占零售和货源配送的市场份额,那未来至少六十年,这块蛋糕都会是他手中的现金奶牛。 关键的是,现在还缺少一笔启动资金。 找份工也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罢了。 “人无横财不富!前身可是被贵利黄打死的,去找他拿点医药费应该不过分吧?” 李安长出一口气,思索着这件事可行度。 ............. 时间很快过去。 周升抓过桌上的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冲还在练拳的李安招呼一声: “阿安,9点了,你自己先练会。我先去换身衣服,在下面等你。” “好的,升哥!” 李安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继续练拳。 “嘭!” 他右脚跺地,跨步向前,蓄势待发的两仪肘刚打出一半便停顿了下来。 还是不行。 跺地,拧腰送胯时,李安明明能感觉到师父所说的整劲,可每次一出招,精神稍稍松懈,那股力量便分散开来,打出来的依旧是一股蛮力。 “果然没那么容易。” 李安心里也有些明白,离自己打出整劲,恐怕还得练段时间。 既然一时半会练不成,那就不能操之过急,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就不好了。 他索性停了下来。拿过围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等到呼吸平顺,来到楼梯间关掉天台上的灯管,便匆匆下楼。 理发厅内,早已换好衣服的周升正站在躺椅边,手拿剃刀帮客人刮面。 一线天则眯着眼睛,坐在一旁听着电唱机传出来的戏曲,依旧是风流梦。 见李安下来,随口问道:“有体悟没?” “集中精神时能感觉到师父所说的劲力,但只要一出招,精神松懈,便分散了。”李安没有隐瞒,老实回答。 一线天难得的夸赞一句。 “进步挺快!你只要抱桩时多体悟筋骨的力量,继续练习整劲发力,成功打出一次劲力后,后面就是水到渠成。” “明白了,师父。”李安点头。 一线天起身来到周升旁边,接过他手中的剃刀。 “时间很晚了,吃宵夜就抓紧,吃完早点回家。” “师父,伱不和我们一起去?”周升开口问道。 一线天瞥了他一眼:“你确定我去你们年轻人放得开?” 周升被噎了一句,顿时讪讪不说话。 “行了,赶紧去吧,你要是有心,帮我带点就行。” 一线天摆摆手,低头帮客人修面。 “师父,我等会儿帮你带你最喜欢的生滚粥和金钱肚回来。” 周升拉过一旁的李安快步离开理发厅。 虽然现在已是晚上10点,但南京街依旧是人来人往。 当周升拉着李安来到福源酒楼门口时,酒楼内鼎沸的人声便传入耳朵。 走进大堂,十多张木桌几乎坐的满满当当,只仅剩角落的一张桌子还空着,三名穿着短衫的青年正忙碌的穿梭其中。 “阿明!” 拉开长凳坐好,李安朝距离他们较近的青年招了招手。 “来了!” 青年将手中的茶壶放下,快步来到李安这桌。 “安仔,伤好了没?” “好了!” “吃点什么?”青年盯着李安的头打量一眼,随口问道。 李安朝一旁努了努嘴,笑呵呵的回应:“客随主便,问我师兄。” “两碗车仔面,一份奶皇包,一份糯米包,烧腩卷...” 周升说着看向李安:“有没有要补充的?” 见其摇头,最后才说道:“还有生滚粥和金钱肚,这两样等我们吃完了再打包。” “好的。” 青年用圆珠笔一一记在手账上,又拿过一壶茶放桌面上,转身离开。 周升拿过茶壶给李安斟上茶,好奇问道:“刚才这个伙计你认识?” “认识啊,我在这里做了六年多。前段时间受伤就被老板解雇了” 李安语气有些唏嘘。 转头打量了一眼周遭,忽然目光一顿,停留在不远处一抹红色的身影上。 女人背靠柱子,脖子上挂着一个烟箱,二十岁左右的年龄,齐肩短发,身着红色开领夹克配一件红色短裙,美腿修长,颇为吸睛。 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妩媚,勾人! 一旁的周升发现了他的异常,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也是眼睛一亮。 “阿安,你认识?” “算是认识!” “什么意思?相好的?” “不是。”李安摇头。 周升凑了过来,一脸八卦的样子。 “你盯着人看那么长时间,就是喜欢咯。” 李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喂,升哥。谁跟你说一个男人盯着一个女人就是喜欢?” “那还能是什么?”周升楞了一下。 “能不能别这么鸡婆。” 李安颇为无奈,指着阿敏: “升哥,你仔细看看,她是飞女诶!” 第九章 闹剧,贵利黄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两碗车仔面最先端上了桌子,接下来的则是刚出炉的奶皇包,糯米包、烧腩卷。 望着桌面上热气腾腾的点心,配料冒出碗口的车仔面,让练了一晚上拳的李安不由得食指大动。 “升哥,趁热吃,吃完还要给师父带宵夜呢。” 李安招呼了一句就拿起筷子,将配料略微搅拌均匀,夹了一口面条往嘴里送去。 没有客套的意思,两人之间显得很是随意。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李安也发现,这位做差佬的师兄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师弟,挺有人情味的。 许是酒楼今晚客人较多,显得有点闷热,两人吃的都有点鼻尖冒汗。 吃到一半。 邻桌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冲不远处修理指甲的阿敏喊道: “小妹,我要买包香烟。” 听到声音的阿敏只是抬头瞥了一眼这人,没有回应,伸出粉嫩的手指吹了两下,低下头打量着修理好的指甲。 “拿包香烟给我啊,小妹妹。” 又喊了一声,见香烟妹依旧无动于衷,男人抱怨着冲旁边的同伴说道: “哇!现在卖香烟的小妹,比TM的夜总会的头牌还大牌呀?!” 同伴也是呵呵笑着打趣:“她大概是怕你揩她的油。” 说着回头又打量了一眼,明显飞女模样香烟妹:“就怕你揩的汽油?引火烧身哦。” “哈哈哈.....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男人不由得笑了起来,把头凑向同伴。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妞来卖香烟糟蹋了,就这模样,选香港小姐也绰绰有余啦。你看那大腿......” “说的也是。” “那身段...过瘾啦!......哈哈,来,来,干杯!” 男人咸湿佬般调笑的声音可不小。 原本打量指甲的阿敏听到这番话,嘴角一翘,笑靥如花的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径直走向两人。 几步来到男人这桌,她右手搭在男人肩膀上,嗲嗲出声: “喂?糟老头,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嘴巴好臭哦!” 男人转头朝阿敏瞧去,目光恰好落在她胸前,这一眼顿时让男人眼前一亮: “哇!这么白......还不小呢!小妹妹,让我用手帮伱量一下怎么样?我就找你买两条香烟。” 还想着再调戏两句,哪知刚才还一脸发嗲的阿敏,突然抓起桌上的茶壶就冲男人的身上浇了过去。 “啊......” 滚烫茶水四溅,男人痛的惨叫出声。 酒楼内为之一静,其他桌的食客纷纷看起了热闹。 男人急忙跳起身来,呲着牙,拉扯着衣服拍打了一会,指着阿敏就准备破口大骂。 “…臭三八,你…” “刚才那是算你好运!你要是再骂,就没有这么好运呐!” 阿敏眼神瞟了一眼男人裤裆,另一只手作势去拿李安这边桌上的茶壶。 “你…” 男人被阿敏的动作吓了一跳,想罢手,可望着周周看热闹的食客,又有些骑虎难下。 “算了,和小妹妹闹起来被人笑。”同伴拉了一下他小声劝道。 男人这才借坡下驴,不再言语,闷闷的拉开凳子坐下。 身材发福的王老板听到大堂闹出的动静,姗姗来迟。 “这是怎么了?” 阿明快步迎上前,没有偏颇,三言两语将事情的经过解释清楚。 “老兄,真对不住啊。今晚的宵夜算我请的。” 尽管心里骂着老不正经,王老板还是笑眯眯的上前,安抚着脸色难看的男人。 又朝寸步不让的阿敏和气的说道: “小妹妹,你看你气也出了,要不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其实,对于这些来酒楼推销门票,赌券,还有卖香烟的飞女,他是百般不乐意的。 不能抽水不说,还尽惹麻烦事。 要不是抱着和气生财。 香烟公司,还有这些兜售票据的人又多少沾点社团背景,他哪用得着这般好声好语。 “哼!” 阿敏冷哼一声,挑衅的看了一眼男人,才将茶壶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准备离开。 眼角余光却刚好看到邻桌朝这边打量的李安两人,好似想到了什么。 她冲着李安说道: “喂,是你啊!听酒楼伙计说,那天你被贵利黄差点打死?送去了医院?看着也不像嘛,这么快就好了?” “阿安!怎么?你之前受伤是贵利黄打的?” 周升听到这里,脸上笑呵呵的表情收敛起来。 之前他也问过李安头上的伤,只是李安不愿多说他也就不好多问。 “嗯。” 李安点头算是回应周升的问题。 随即目光一转,面色平静的盯着阿敏。 “喂?小姐!你就这态度?不是你的原因我会受伤?最基本的抱歉话都不会说一声?” 阿敏切了一声,没有回话。 李安语气重了些许: “你要搞明白,贵利黄抓你是让你老爸还钱,那是你们父女的事。可你那天拿我做挡箭牌,就没有想过贵利黄会把我当出气筒?我受伤你也当没事发生?” 阿敏张了张嘴,自知理亏,可性子使然,还是压低声音嘟哝了一句。 “只能怪你自己不醒目啦。” “行了,小姐,你要是没事,能不能走远一点,不要打扰我们食宵夜,会没胃口的。” 李安不耐烦的挥挥手,低下头吃面。 对于飞女性格的阿敏,李安此时心里提不起丝毫说话的兴趣。 飞女,说的好听点,是受中西方文化影响,追求潮流,个性,自由。 难听点,就是群问题少女罢了。 “你......” 被李安这番无视,阿敏张嘴就准备发飙。 就在这时,一道语气夸张的声音传了过来。 “哇!过来吃个宵夜,都这么热闹呀!” 李安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眼神飘忽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 按住准备起身的周升,拿过一個奶皇包咬了一口。 说话的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穿着米黄色的开领汗衫,恰到好处的露出脖子上的大金链子。 满脸横肉,搭配上一副矮胖身材,让人打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凶恶。 正是贵利黄。 第十章 贵利, 冲突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黄哥!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这食宵夜?” 王老板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贵利黄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怎么?上次在王老板店里发生点不愉快的事,就不欢迎我来了?” “哪能啊,没这回事。” 王老板连连摇头,笑起来脸上肥肉都堆成了一团。 “这不就对了,我也就今天打麻将手气不错,赢了不少,又刚好路过你这酒楼。不然,就平时你请我来,也得看我心情。” 贵利黄晃动了一下右手腕的金手链,打量了一眼坐的满满当当的酒楼,眉头微皱。 “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赶紧给我这腾一张桌子。” “黄哥,你看这?” 王老板打量了一眼周遭的食客,脸上有些为难。 这来者都是客,他一个做生意的,做的又大多是熟客生意,哪有将客人赶出店外的道理。 见贵利黄没出声,又试探着说: “......要不,黄哥先坐会。宵夜算我请。” “我能差你一顿宵夜钱?没位置?那是你这个老板该操心的事。懂不?” 贵利黄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这时。 眼尖的他,却正好看见准备离开的阿敏。 领着身后四个打仔,大步朝着李安这桌走来。 见到这一幕。 王老板心里暗自叫苦,生怕贵利黄又像上次一样闹出乱子,忙不迭跟了上去。 这一边。 李安看了一眼走过来的贵利黄,整個人显得很是平静,旁若无人般拿过桌上的点心往嘴里送去。 而一旁。原本看到贵利黄一行人,准备开溜的阿敏。 此刻也好似炸毛的小猫,戒备的看着对方。 等到贵利黄一行人来到自己面前,她下意识的往李安这边靠去,嘴中说道: “贵利黄,我老爸前天就已经还了你三百块,伱还找我干嘛?” “三百块?利息懂不?本金不用还啊?”贵利黄嗤笑一声。 阿敏一听这番话,满脸的不服气。 “我老爸当初只找你借了三百块,可这前前后后还了有一千三,怎么也该还清了吧?” 贵利黄嘿嘿一笑,指着阿敏说道: “你似不似傻?我是放贵利的,又不是做慈善的。还有啊,前天那三百块只是我之前宽限他的利息。” “......” 阿敏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反驳。 她似乎有些明白社团和她们这些飞女的区别了。 “黄哥,你不是准备吃宵夜吗?坐这里怎么样?” 王老板上前打圆场,一边说着,一边给李安打眼色。 他现在只想息事宁人,尽量安抚住贵利黄。 心里打定主意,今晚过后,让香烟公司换个香烟妹,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个叫阿敏的香烟妹来他酒楼。 太能惹事了。 “王老板,你就这样做生意的?我们还没吃完,你就开始赶人啦?难道这个家伙是客,我们就不是客?” 周升挑衅的瞥了一眼贵利黄,抢先一步开口。 王老板有些急了,忍不住开口:“阿安!” “老板,我也无能为力啊。这次是升哥请客买单,他不同意,那就没办法了......要不,让黄哥先等一下?食宵夜也得讲究个先来后到不是?” 李安摊了摊手,给了王老板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周升的意图很明显,摆明了就想借着这个由头,帮他出口气。 尽管有些打乱他的计划,但他完全没理由来拆自己的台。 三人接连间的对话以及周升挑衅的眼神,让一向好面子的贵利黄,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 一双眼睛紧盯着似有依仗的两人。 并没有认出李安是他十二天前打伤的人。 贵利黄保险起见,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们混哪里的?” 周升完全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这些社团的人用黑话询问来历,忍不住笑出了声。 “混差馆的!是不是比你大呀?” 贵利黄有些惊疑不定。 兵是兵,贼是贼! 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这些当差的,即便是军装。 除非他不想在油麻地混了。 这时,贵利黄身后的一名打仔,突然认出了李安。 “大哥,别被这小子忽悠了。那个叫阿安的,是前段时间被我们打伤的酒楼伙计,怎么可能是差佬?” 打仔用手指了指李安,说出李安的来历。 接着又凑到贵利黄耳边小声说道: “油麻地军装加上便衣也就一百多人,天天在街上走的,多多少少的碰过面,我们怎么可能不认识。” 贵利黄咬牙,气极反笑: “好小子,差点被你们糊弄过去。上次没打死你算你运气好,你这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黄哥,消消气。” 王老板连忙开口。 却被贵利黄一把推开:“揍他们!今天非得让他们躺着出去!” 四名打仔相互对视一眼,没有犹豫,猛地冲向李安两人。 眼见要打起来了。 王老板,阿敏,连忙退到一边。 相邻两桌的客人也是起身后退。 一旁的阿明则是稍一犹豫,快步跑向后厨。 一名打仔紧赶两步,来到桌前伸手去抓李安的手臂,另一只手则捏成拳头砸向他的脸。 李安猛地起身,一记凶猛的沉肘,手肘先一步重重的击打在这人的脖颈,把他整个人直挺挺的砸倒在地,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余光扫了一眼被周升打倒的打仔。 又看向剩下的两名打仔,李安不退反近。 迈步向前,径直迎向两人。 李安右脚前探,成弓步,肘尖自下而上,凶狠地击打在前面这人的下颚上,伴随着清脆的咔吧声响起,这人一声不吭的倒在地上。 另一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去摸腰间的匕首,眼前忽然一花,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下巴上。 血点飞溅中,两颗断掉的牙齿打着旋儿飞了出去。 说来话长,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四名打仔就被两人相继打倒在地。 贵利黄脸上笑容还没来急散开,便凝固在了脸上。 整个酒楼顿时为之一静。 王老板,阿敏,更是好似第一次认识李安一般,完全不敢相信。 “你想干嘛?”贵利黄大喊出声。 李安一步步逼近:“当然是让你躺着出去呀!你刚才不是说过这句话嘛?” “你敢?”贵利黄语气中明显带着色厉内茬的味道。 李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 “不敢?我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的,打死你我都敢啊!” 第十一章 谋杀?赔偿。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跺地前冲,两米的距离一步就到,拧腰送胯,肘尖宛如利剑般戳在贵利黄的胸口。 还想说话的贵利黄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肘直接打出一米开外,后背狠狠地撞在一张桌子上,碟子碗筷散落一地。 这一瞬间,李安有种强烈直觉,如果能顺利打出整劲,这一记两仪肘绝对能将对方送走。 可惜的是,还是如同练拳那般,提起的劲力,在他出肘的那一刻就分散了不少。 眼见李安有继续上前的趋势,周升眼皮一跳: “阿安!…等一等!” “怎么啦?升哥!” 李安恰到好处的顿住脚步。 等周升过来时,他给了对方一个隐晦的眼神。 意思很明显,你是差佬,剩下的交给你处理。 周升嘴角一抽,明显愣了一下,但也是反应极快,瞬间明白了李安的意思。 渡步来到贵利黄身旁,穿着皮鞋的右脚踢在贵利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死了没有呀?” “咳,咳!” 涨红着脸,蜷缩在地上贵利黄,被他这一踢,猛的咳了两声。 “哦,还没死呢!” 周升撩开衬衫下摆,从腰间掏出警枪,蹲下身用手拍了拍贵利黄的脸,表情玩味的说: “我没在油麻地当差,就听说过你贵利黄的名头,欺男霸女,逼良为娼!现在看来,这些话都有些小瞧你了。” 见到警枪,那四个准备挣扎着起身的打仔再次倒在地上,扮起了死尸。 这年头差佬比他们凶是不争的事实。 贵利黄反而松了口气,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李安,他右手捂住胸口,喘着粗气道: “阿Sir,能不能先让我去看医生?我肋骨肯定断了,再不去医院,会死人的!” “还想去医院?” 周升嗤笑一声,右脚再次狠踢在贵利黄身上,不顾对方惨叫,拉过一张凳子坐下。 “还是先考虑你现在的处境吧,你事大发了!袭警,组织社团成员意图谋杀警务人员。我现在一枪打死伱,上面应该还得给我立功啊。” “喂?阿Sir,你别玩我了,会死人的!” 贵利黄被周升这番话吓了一跳。 要知道在1966年前,港府实行的还是Y国普通法及国会在1861年通过的法例。 谋杀,叛国,对皇家船坞纵火,暴力,海盗等,这些罪名是会被判处死刑的。 真要让周升说的那样。 谋杀?还是谋杀警务人员? 即便不判死刑,也得是终身监禁,除非女皇特赦,否则他这辈子别想出来。 贵利黄瞪大眼睛: “我们这顶多也就是个打架斗殴,和谋杀完全不沾边啊……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是拿枪的,哪有便衣把枪藏起来的嘛,又不是打鸟?” 周升呵呵笑着,站起来一把拉过先前调戏香烟妹的男人,拿着警枪问道: “来,你来说说,我先前有没有说过,我是警察来着?” 男人小心看了一眼贵利黄,艰难的咽下口水,吞吞吐吐的说道: “我,我只听见,你说你是混差馆的。” 周升这才放开男人,将打仔掉落在地的匕首捡起来。 笑吟吟看着他: “听见了吧,酒楼食客都能证明。在明知我身份的前提下,还动刀子,这不是谋杀是什么?” “可…” 贵利黄还想说话,却被周升打断: “没什么可是的,我这人办案是讲证据的,你不认没关系,这刀子摆在这里是事实。” 好似想起了什么。 “哦,差点忘了,还有前段时间的故意伤人。呐,被你打伤的人还在这里呢。你要是想要证据,我想这酒楼的老板伙计,还有当天的食客应该可以当证人的。” “你说是吧?” 周升这句话是对着王老板说的。 “阿Sir,您别开玩笑了。” 王老板只能赔笑,还不忘给一旁的李安打眼色。 李安适时上前,看了一眼匆匆从后厨跑来的李建国,给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这才说道: “周警官,别跟他废话了,直接送他去警署,我可以当证人。” 在油麻地混了这么久,三教九流都要打交道,贵利黄自然不是傻瓜。 明摆着这个差佬就是来为这个伙计出头的。 自己动手完全是正中人家下怀。 现在被人抓住把柄,他也只能无奈低头。 “我认识油麻地警署的陈警官,你看这个事能不能通融通融。至于,我和这位兄弟的事,我愿意私下补偿。” “都围在都这里干嘛?没看到阿Sir在办案?” 王老板主动将周围看热闹的食客驱赶开。 又在一声声“对不住,今晚宵夜我请,明天再来。”的对话中,将酒楼食客请出门外。 这才拉了一把香烟妹,带着酒楼伙计退到后厨。 周升看了一眼清空的酒楼,冷漠的看着贵利黄。 “你是拿那个陈警官在压我咯?” “没有,绝对没有。” 贵利黄连连摇头,挣扎着坐起身来。 “您说个数,只希望您放我一马。” 周升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块是吧,我给。” 说着就要伸手去裤兜掏钱。 周升把玩着手上的警枪。 “谋杀就值一千块?” 贵利黄拿钱的手停顿了一下,将裤兜里的钱掏出来。 哭丧着脸: “我这里只有一千多,多的真没有了。” “那就是你的命只值一千块?” 周升不再多说,将腰间的手铐拿下来,去抓贵利黄的手腕。 “先给一千,剩下的九千给我三个月的时间。”贵利黄咬牙道。 “阿安!” 周升喊了一声,示意李安将贵利黄手中的港币接过来,这才站起身来,把手铐和警枪放回腰间。 “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时间到了我去找你拿钱。没钱你就不要在这行混了,知道不?” “......知道。” 贵利黄艰难点头,冲躺在地上扮死尸的打仔吼道: “还不快点送我去医院!” 躺了半天的打仔连忙挣扎着起身,搀扶着贵利黄就朝酒楼外走去。 临出门前,周升轻飘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黄哥,忘记和你说了,你说的那个陈警官我虽然不认识,但警署的蓝探长我倒是熟得很,你要是愿意,哪天我介绍你们认识。” 听到这话,贵利黄一张脸彻底的阴沉下来了。 这钱,不给也得给了! 第十二章 亲情,友情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贵利黄原本打算的是花一千块先保个平安,再通过陈sir来做个中间人。 至少不用掏一万块那么多。 可在周升搬出蓝探长,他就是不想出也得出了。 马仔小声问道: “大哥,真要给那差佬一万块?” 本来正为这钱头痛的贵利黄,听到这话,一巴掌拍在那马仔头上,没好气的呵斥道。 “不给?等那差佬过来拿钱你去和他说呀?” 正心疼呢。 没点眼力劲。 一万块啊,即便是他也得伤筋动骨。 真以为他们这些捞偏门的钱多? “这个月尽快把账收回来,收不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 “知道了,大哥。” “车夫!” 一名打仔眼疾手快的拦下一辆黄包车,小心扶着贵利黄上车。 “广华医院,快点。” .................................................. 酒楼内。 两人再次坐在桌前,继续吃宵夜。 周升将李安递过来的钱放在他面前。 “这钱你就拿着。” 李安拒绝:“升哥,不用了吧?” 周升语气认真: “我又不缺钱花,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再说了,这本来就是贵利黄给你的补偿。师父说过,三餐不继不练拳。没钱伱怎么练拳? 至于剩下的九千块,一個月之后我拿到钱就给你。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周升的师弟混得这么潦倒。” 李安心下感动,貌似正经的说道: “你这样对我,我怕我会爱上你啊。” “喂?不是吧?我是直的,可不是弯的!”周升表情夸张。 “那可不一定哦。” 李安说着说着,倒是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 周升也是不由得脸上带出一丝笑容。 今晚是李安这段时间以来,心情最放松的时候。 从刚醒来的迷茫,到了解这个世界基本情况后的谨小慎微,再到今晚贵利黄这件事。 李安可算是吐出了胸口这十多天积攒的郁闷之气。 都说男人努力一辈子,除了亲情,友情,剩下的就是金钱和女人了。 金钱和女人,李安现在还没有。 但亲情,友情。 不管是李建国长辈对晚辈的关爱,一线天对他不偏不倚的教导,还有周升对他的照顾都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和友情。 似乎从这一刻,李安才感觉自己真正的融入了这个世界。 吃完夜宵。 周升付过钱后,李安又从一千块里数出一百港币放在桌子上。 “王老板,这一百块钱算是补偿给你今晚的损失。” 王老板连连摆手,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 “哪能啊?你在我在店里做了六年的工,因为贵利黄这件事解雇你,我心里正过意不去呢。” “一码归一码,今晚这个事是我们引起的,给钱是应该的。至于解雇的事,我能理解。” 李安这话没有客套虚伪的意思,完全是真情实意。 或许刚开始有那么一丁点的怨言。 但事后想想也就理解了。 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最重要。 但这个年代,谨小慎微也是最基本的。 况且,他十三岁能就在这里帮工,混上一口饭吃,也是多亏了王老板的照顾。 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怨天尤人。 这时,一直没插上话的李建国先是仔细打量李安有没有受伤。 最后才说道: “阿安,我前天和你说的,去同乡那帮工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不用操心的,阿叔。上工的事我师兄早就帮我搞定了,放心吧!” 李安又看了一眼大堂的挂钟。 “快12点了,我们就先走了。再晚,给师父带的宵夜就凉了。阿叔,你要是有事可以来隔壁的白玫瑰理发厅找我。” 两人离开时,还能隐约听到王老板的声音。 “......建国啊,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那个理发厅老板可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师兄又是便衣,他这是发达了......你就别担心了......” 走出酒楼。 李安长出了一口气。 “升哥,今晚的事多谢你啦。” 周升切了一声,忽然问道: “你先前打贵利黄的时候,我感觉你似乎真的想杀了他?” 李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笑着回应: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痴的。酒楼那么多人,杀了他,那我不是把自己也搭进去。” “要是没人呢?”周升停住脚步。 李安眼神飘忽了一下,什么都没有说。 黑社会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一个下限低,一个下限高。 下限低的人,威胁,恐吓,什么下九流事都做的出来。 对这种人,李安一直认为要么不动,动就一棍打死。 “走啦。” 周升也没有为难李安的意思,招呼一声,边走边说: “师父曾经说过,练拳之人大多刚强。有道是心怀利刃,杀心自起,能理解。 报纸上连载的武侠小说里写的那种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太空,太虚。 练拳之人自己平衡得失,不要恃武凌人就行,这是师父说的武德。” “知道了,升哥。” 李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来到理发厅门口。 “你先回去,我把宵夜给师父送进去就行。记得明天早点来,我带你去见大师兄。” “嗯。” 凌晨,南京街道上的食肆大多已经关门。 但道路两旁依旧人来人往,大多是些穿着清凉的年轻男女,对这些人来说,这个时间段,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李安抱着欣赏的态度看了一会儿。 这才收回目光,心念一动。 好似泛起涟漪,熟悉的面板再次浮现在眼前。 姓名:李安 技能:八极拳(入门51%)厨艺(入门11%) 技能精华: 专精:格斗专精8%厨艺专精2% 技能点数: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拳,切磋。 入门41%的八极拳涨了10个百分点,格斗专精的进度也完全转化。 而且李安发现,格斗专精进度的提升除了技能升级外,大量的对战,切磋,感悟,也能小幅度提升专精进度。 盯着技能一栏,思考了片刻。 李安还是转化了五百港币的技能点数。 随着点数一口气消耗完,技能一栏和专精一栏同时模糊了一下,发生了变化。 技能:八极拳(掌握1%) 专精:格斗专精8%(+5%) 在加点完成的一瞬间,李安除了明显的感觉到身体力量的变化外,脑海中竟然出现了八极拳金刚八势的练法。 第十三章 精华,整劲,三江水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撑锤、降龙、伏虎、劈山掌、探马掌、虎抱、熊蹲、鹤步推。 这些一线天还未教过的动作打法,好似习练了许久一般。 就在李安还沉浸于脑海中招式动作的时候。 面板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单一技能达到掌握,已解锁技能精华!” 注: “可通过实战,击败、击杀来获取人物所使用的战斗技能精华。” “非战斗技能精华,可通过请教,学习,有几率获取人物身上的技能精华。” “获取的技能精华只能通过技能点数兑换。” “获取的技能精华熟练等级越高,所需要的技能点数越多。” 李安脚步不由地放缓,眼睛则盯着面板上新显露出来的信息,陷入沉思。 老实说,随着八极拳技能熟练度的提高,他也有些担心因为自己拳法提升过快,而引起一线天他们的疑惑。 快的有些反常了! 学拳半月抵得上别人学拳一两年。还可以用天赋异禀,根骨奇特来解释。 可李安要是把八极拳的熟练度再往上提升。 那即便用天才来形容,也不足以让人相信。 至于隐瞒,藏拙之类的,这种想法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就被放弃了。 因为以一线天八极拳宗师的造诣,平日学拳时考验他学拳的进度,或者搭把手,就能大概摸清李安的八极拳练到了哪一步。 “要不再学一门拳法?或者去其它武馆上门切磋,来获取技能精华?” 李安边走,边心里做着盘算。 只是贸然上门切磋的话,肯定会被人当作踢馆。 要知道这年头能开馆收徒的自然不是上辈子那些花拳绣腿能比的,没两把刷子早就被人踢的关门闭馆了。 以他现在的身手,明显的风险大于收益。 思考了一会儿,李安还是将心里的打算暂时搁浅。 至少,得消化完这次技能提升的收获。 当务之急,还是要想办法搞钱。 不管是技能后续提升以及技能精华所需要的技能点数,还是布局零售市场,都需要钱。 就算是后面贵利黄的那九千块钱到手,对于他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这个时候,李安也不再多想技能精华的事。 走过南京街,转入一个小巷。 眼见四下无人。 李安右脚前探,拧腰送胯,尝试照着正前方打出一式撑锤。 空气中明显响起拳头击打的沉闷声。 感觉是对的。 本来需要勤加练习才能打出的整劲,在技能熟练度提升后,好似本能一般,只要出拳轻而易举的就打出来了。 一路小跑。 回到石硖尾木屋区的时候,村头的夜市除了零星几家摊位还在收拾东西外,其他摊位早已收档。 李安没有耽搁,快步跑到村头的公共水喉区域。 不出所料,凌晨这个时间段早已停水。 “每天就供四個小时的水,回来晚点,别说洗衣服了,洗澡都难。” 李安无奈的嘟哝了一声。 木屋区无人清理的旱厕,虽然味道大,脏乱,但捏着鼻子也能接受。。 可这只要回来晚点,就无水可用的窘境,对他这种练了一天拳,身上汗渍渍的人来说,确实是有点难以忍受了。 李安摸了摸裤兜里仅剩的四百多港币,打定主意,近期尽快搬出去,找个骑楼或者唐楼租住。 虽然面积小,但至少有独立卫生间。 用水也不至于像木屋区一般窘迫。 回到家里,李安看了一下水缸内仅剩不多的水,留了一点作为早晨的洗漱。 用剩下的水简单清洗了一遍身子就蒙头大睡。 ............................. 翌日。 天还未大亮。 理发厅。 “师父!” 李安先将早餐递给一线天,才转头看向周升,递给他一个油纸袋装的牛油包。 “升哥,这么早?” “我昨晚就没回家。” 周升接过餐包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催促: “走啦!我们去三角码头,大师兄还等着呢。” “嗯。” 李安点头。 周升嘴里所说的三角码头位于上环至西环的海边,总共有十多个货运码头。 这里也是重要货物的进出港口。 从大陆来港讨生活的人多聚集在这里,以潮汕人居多,围绕着三角码头谋生聚居。 码头搬运苦力、小食伙夫、人力车夫,这些最苦最累的工种则成为他们赖以谋生的工作。 60年,还没有海底隧道及地铁,想要去港岛区的三角码头,只能乘坐油麻地小轮过海。 当李安两人来到大师兄所在的货运码头的时,入眼尽是一副繁忙景象。 阳光倾泻,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大小不一的货轮正排队进港。 远处码头上,苦力们光着膀子,肩上扛着麻袋装的货物,来来往往于货轮和运输货物的板车之间。 靠近码头的路边则是一字摆开的摊贩。 码头入口。 一个身穿短衫,青色衫裤,脚上穿着帆布鞋的男人,一看见周升便快步迎了上来。 “阿升!” “师兄!” 周升喊道。 紧接着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这是李安。” “师兄!” 李安适时出声。语气不卑不亢。 从三人刚一碰面,男人便将目光放在了李安的身上,见李安开口,笑着说到: “你就是李安?早就听阿升说过你了。都是自家人,你来我这里,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谢谢师兄。” 李安点头。暗自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肤色古铜,梳着油油的侧背头,跟牛犊子舔过似的,小双小耗子眉配双小眼睛,小鼻子,薄嘴唇。 咋看之下,倒是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高度重合。 三人寒暄了两句之后,周升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师兄,人我可交给你啦。现在时间也不早呐,我就先走,这个点还得去差馆报道。” 说完便急冲冲的离开。 “当差而已嘛,用得着这么赶?” 男人撇了撇嘴,接着好奇问道: “听阿升说,你学拳不到半个月,身手就赶上他了?真有这么厉害?” “那是升哥抬举,我就是学拳比别人快一点而已。” 李安一如既往的谦虚。 男人笑了笑,似乎也觉得周升说的有些夸张了。 “我叫三江水,伱喊我水哥,或者师兄都行。有时间我们再切磋一下,看阿升是否夸大……:现在跟我来,你第一次来码头,我带你先熟悉熟悉情况。” 第十四章 码头,社团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说完,三江水转身向码头走去。李安则是一声不吭的跟着他身后,一双眼睛打量着繁忙的码头。 其实来这里之前,在小轮上周升就曾向李安介绍过这边的情况。 大师兄三江水在三角码头混迹多年,现在手底下跟着三百来个苦力,主要做着类似包工头的活计。 也就是替商会的货轮上货卸货。 偶尔也会兼职掮客,替船东经理介绍有工作经验的船员。 这时,走在前面的三江水开口问道: “以前有在码头上工吗?” 李安想了一会,回应道: “那倒没有,不过十三岁的时候倒是在油麻地码头卖过报纸。” 那时的李安孤苦无依,年龄小又没人请他帮工,只能从报贩手中拿报纸去码头售卖。 一份报纸卖一毛,拿货八分,赚二分钱。 每次有小轮靠港,客人下船的时候,他就会上前推销。 一般,市民都有看报纸的习惯。运气好的时候,李安每天能卖近二百份报纸,能赚三块多,都赶上白领的工资。 只是好景不长,卖了没两天报纸,就被管理码头的社团成员赶出了码头,这才被李建国带去酒楼上工。 说话间,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码头。 极目所望,麻袋装着的货物一袋袋整齐的堆放在码头的水泥地面上,好似一座座小山。 光着膀子的苦力依次来到堆放的货物前,从筹佬手中领过小木棍样式的算筹后,扛着货物走向停靠在码头的货轮。 靠左手边,卸货的苦力走过五米长的跳板,从货轮上下来后,径直将肩上的货物整齐的摆放在运输货物的板车上。 忙碌,壮观的同时。 一切又显得井然有序,透着一股鲜活的人间烟火气息。 “码头,是许多新移民故事开始的地方。港岛能从一个小渔村崛起,离不开码头,同样离不开从码头上岸的一船船新移民,离不开一箱箱停留又远走的货物。” 三江水语气有些感慨。 “最早的时候,这个码头只是停靠渔船、海盗船的避风港。 开埠之后,码头上来往反复的,主要是鸦片、军械、洋行、鬼佬,港口停靠的也是鬼佬的战舰以及洋行的商船。 你再看现在,港口停靠的大部分货轮却是华资商行的。 运送的货物也由以往的鸦片变成内地南北两省的特产,以及东南亚的药材。” 三江水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远处问道: “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 李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眺望,隐约可见港岛第一高峰的轮廓。 “太平山?” 三江水轻轻点头,然后嘿嘿直笑道: “知道太平山以前被人称什么?” 他也没指望李安回答,自顾自说道: “扯旗山!听名字就知道啦,一股土匪老巢的味道......扯旗,也就是海贼盗匪聚集,旗幡飘扬的意思。 太平山?只是那群鬼佬搬过去之后觉得不好听才改的名字。 ......不过,改不改都一样,现在的鬼佬和以前的海盗没啥区别,倒是和扯旗山很搭配。” 三江水伸出手指指向波光粼粼的海面,眼神认真的看向李安: “其实,码头就如同这海面,波澜起伏只是表象,永恒不变的,永远是不同力量的拉扯......当然也不仅仅是码头,只要是有利益的地方,都一样。” 听到这,李安有些惊讶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师兄竟然能说出这么一番有哲理的话。 三江水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你也就是我师弟,不然我可不会给你说这么多。” “知道了师兄。” 李安轻轻点头。 “水哥!”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名穿着短衫,脖子上围着一条汗巾,作苦力打扮的青年。 来到两人面前后,他先是好奇的打量了一眼李安,才伸出手指指向不远处搭在码头上的简陋凉棚。 “大口英来了,等了你快一個小时,说有事找你。” 三江水眉头一挑:“东福合的?不好好经营码头上的烟馆,找我能干嘛?” 青年猜测着说道: “是不是来搬救兵的?听说最近这段时间,东福合与合义堂为了争抢码头上的地盘几度大打出手。” “问问不就知道啦。” 三江水笑了笑。领着两人向凉棚走去。 一走进凉棚,他就朝坐在木桌前的黑壮男子问道: “喂?大口英!阿杰说你有事找我?” 三江水说着,拉过张长凳一屁股坐下后,又示意身后的李安坐在他旁边。 大口英看着李安,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紧接着连忙起身,拿过桌上的茶壶,斟了两杯凉茶放在两人面前。 “水哥,伱知道的,这三角码头一直都是我们东福合的地盘,合义堂在西环是做小巴生意的,来三角码头抢地盘,完全是坏了规矩。” 三江水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三角码头有十二个货运码头,在这里混饭吃的小字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你确定是你的地盘?” “......呃。”大口英顿了一下,有些尴尬。 三江水将凉茶一口饮尽,把玩着杯子: “都知道我这人不混字号,所以你们争抢地盘事我不关心。你就直说找我有什么事就行?” “借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口英也是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 三江水把杯子放在桌面上,看着对方。 “老规矩!走过场的话,二十,要是动手,价钱翻倍,出了事你负责。” 大口英想了一会儿,点头应道:“今天晚上我要十五个人。” 又从裤兜掏出港币,数了三百块港币放在桌面上,这才带着马仔离开。 “阿杰,把钱拿上,按他的要求找十五个人。你问有谁愿意去的,把钱给他们就行。” “知道了。” 被称作阿杰的青年应了一声,拿过桌上的钱走向发放算筹的筹佬。 见没有了其他人,李安起身给三江水续上茶,好奇的问道: “师兄,参与社团争抢地盘,师父要是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闻言,三江水却是笑了笑。 “混字号的狠人,哪一个没练过拳脚功夫?我们只要不混社团,不恃武凌人,欺压普通市民,师父自然不会生气。你也看到了,这些钱我一分都没拿,下面的人既然愿意搏,我自然不会拦着他们赚这个钱。 “师兄,这些社团,不是号称几千上万人嘛?怎么争抢地盘都要花钱请人?” 李安听到这话,也就不再纠结这个事,反而趁着这个机会准备多了解一下社团的事。 毕竟,他后面做生意的话,肯定免不了与这些社团的人打交道。 “看见那些上货卸货的苦力了吗?” 三江水朝码头上正忙碌的苦力努嘴示意。 紧接着说道: “这里的苦力,十个就有九个是入了社团的人,还有码头上的小贩,人力车夫。 什么福义兴、和安乐、和胜和、联公乐、长乐社,这些乱七八糟的社团一大堆,还有些是连我也没听说过的小社团。 可这有什么用,都只是些挂着社团名号讨生活的普通人,不给钱谁给你卖命?养打仔也是要钱的,你知道养几千上万个打仔要多少钱吗?把那些社团大哥卖了也养不起。 从葛肇煌一死,姓向的被遣送出境,社团也就这个样了。 成员上万,还用看那些便衣,探长的眼色?鬼佬还坐得住?骗鬼的吧。社团真要有这么威,港督见了都得行礼!” 第十五章 嫂子?伍世豪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红日西坠,晚霞漫天。 灿烂霞光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好似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 停留在港口的货轮、码头犹如镶上了一圈金黄的光边,显得耀眼而立体,仿佛一个个明暗对比分明的剪影! 随着苦力扛起最后一件货物走上货轮,原先堆积成小山的货物也一件不剩。 李安对比了一下手上的账单,拿起圆珠笔在上面标上货物的数量,重量。 这才看向一旁身穿西装,身形富态的中年男人。 将手中标记好的账单递给富态中年。 客气说道: “杨老板,这是您的账单,每件货物二百斤,纺织品一百件货物,十吨。成衣一百五十件货物,十五吨。您看,数量,重量都对的上吧?” 被称作杨老板的中年接过账单仔细看了看,笑呵呵的回应: “货物没问题,辛苦你们了。这是上货的费用,一百二十五块,你点点。” 李安接过杨老板递过来的港币,扫了一眼数目,客套道: “行,那您先忙。我还要去其它货轮上和船东经理交接。” 送走这位杨老板,李安将钱揣进裤兜,拿着剩余账单,沿着跳板走上货轮。 夕阳余晖逐渐暗淡。 终于忙完的李安这才轻舒一口气,望着逐渐远去的货轮,抬手擦了把额头的汗水。 “阿安,第一次在码头上工,感觉怎么样?” 三江水手里端着一碗狗仔粉,忽然从他背后冒了出来。 “还行!” 李安点了点头,接着拍了拍鼓起的裤兜,有些郁闷的说道: “师兄,能不能给我个手包?你看这裤兜鼓鼓囊囊的,装钱也不方便是吧?” “忘记给你拿了,明天给你。”三江水哈哈一笑。 转而拉着李安向凉棚走去。 “呐,给你带的狗仔粉,趁热吃最好了。” 两人来到凉棚,李安抓过裤兜的零散港纸放在桌上。 “总共两百四十七吨货物,一千二百三十五块,伱自己点点。” 忙了一下午,李安肚子也确实饿了,只是瞥了一眼整理钱的师兄,拿过筷子夹起粉条往嘴里送去。 “嫂子是顺德人?做的狗仔粉挺正宗的,味道也不错。” 他又沾着汤料,吃了两小截萝卜干。 “嫂子?”三江水明显一愣。 “难道不是?” 这下轮到李安愣神了。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从他一上工,三江水可是借着帮忙的由头,在那個摊位腻歪了整整一个下午。 看他对那女人的态度,亲热中带着讨好,说两人不是一家人也没人信。 当时正忙,还想着收工后去打声招呼的。 李安轻咳一声: “我还以为那摊位的老板娘是嫂子呢。” 三江水这才回过神,笑着道: “你也没说错,虽然现在还不是,不过也快了。” 李安有些懵: “那她旁边的小女孩?” “嗯。她是个寡妇。” “......” “你也看见啦,以她的相貌找个男人很容易,却靠出摊拉扯着女儿,这种女人很难得的。 过日子嘛,与其找个女人整天想着往外跑,还不如找个贤惠周正的寡妇过日子。” “…嗯。” 李安只能点头。 人间清醒? 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这个大师兄似乎对找老婆这方面,有着别样的智慧。 李安吃完最后一口粉条,看了眼港口还停留着三艘货船。 “师兄,晚上还上工不?” “阿杰在这里看着,晚上要是有加急的货他会处理的。” 三江水将理好的港币收好,见李安起身,笑着问道: “晚上两个社团的讲数要不要去看下热闹?” “不了。”李安想了想还是摇头拒绝。 倒不是不想去看热闹。 主要是今天再回去晚点,不说洗澡的水,就是洗漱的水也没有了。 李安离开后,三江水一个人又坐了会。 见天色暗淡下来,他站起身,一边往码头外面走一边嘟囔。 “唉,我就命苦咯。这借兵的钱一分钱赚不到不说,还得抽出时间去照看着他们。这哪里像大哥?保姆还差不多嘛!” ................... ................... 石硖尾木屋区。 夜市。 年轻军装将手中的帽子递向眼前的摊主,余光则一直打量着墙角的五人。 “彪哥,我敢打赌,那五个人一看就是刚偷渡过来。” 肥彪顺手从摊位上拿过一块白糖糕,咬了一大口: “你以为我眼瞎啊,看不到?” “没有啊。” 军装拿过帽子里的三枚硬币,小声说道: “上面不是说看到偷渡的人要抓回差馆的嘛?” 肥彪瞥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回应道: “你是不是傻?那边正闹饥荒,你知道现在每天有多少人偷渡过来?住在这木屋区的又有多少黑户?抓回差馆?你抓的过来? 当看不见就行,有这抓人的时间还不如去舞厅喝两杯。 走啦!抓紧时间收完规费,早点收工!” 眼见两名军装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走向下一个摊位,墙角的五人终于松了口气。 “豪哥,我们在木屋区找了一天也没找到那个同乡,再不想办法搞点吃的填胃,搞不好真的要饿死。” 蹲坐在墙角的大威挥手驱赶周围的蚊子,一双眼睛紧盯着对面烧鹅摊上烤的金黄的鹅腿,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男人双眼同样盯着夜市上的摊位,头也没回的说道: “再等一下。等这两名军装走远,我去弄吃的。” “不是啊,豪哥。我们三天没吃饭了,就算我们扛得住,阿平也扛不住啊。” 听见大威这话,男人终于回头,看向饿的脸色发白的弟弟。 “......没事的哥,我还扛得住。” 戴着眼镜的少年,脸上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 男人只是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不自觉的握紧拳头。 等了好一会儿。 直到两名军装收完规费离开,男人扶起弟弟,领着四人沿着夜市打量着两旁的摊贩。 几乎逛完整条夜市。 男人终于在一家顾客稍多的摊边停下脚步。 看着忙碌的摊主,他脸上扯出笑容。 “阿婶!” “稍等一下。”女人低头应了一声。 将云吞放入翻滚沸腾的锅中后,才抬眼看向几人。 “要几碗云吞面?” “.......五碗....三碗就行,我们现在身上没有钱,不过我们可以在你摊位帮忙。” “......我也是小本生意......不需要帮忙的。” “阿婶,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云吞钱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见女人面露为难,男人语速极快的说完,似乎生怕女人拒绝。 “这个......” 就在女人左右为难的时候,一道声音从摊位后面传来。 “六婶,你先给他们煮五碗云吞面,等会我付钱。” “稍等啊,你们先去坐会,煮好了我再端过去。” “谢谢!” 男人客气的说了一声。 领着身后的四人,来到那人面前。 “谢谢你了兄弟!我叫伍世豪,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第十六章 掮客,书刊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嘭!” 三江水出乎意料的一记转身肘,正砸在李安匆忙防守的手臂上,让李安整个人止不住的后退。 “呼!” 李安喘了口粗气,后脚用力蹬地,止住身形。 “继续!”三江水跃跃欲试。 “不了。” 李安摆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师兄,下次吧。等会就要开工了。” 三江水看了眼天边逐渐冒出的红霞,以及慢慢汇聚到码头的苦力,这才意犹未尽的点头。 他上前拍了拍李安的肩膀,表情夸张。 “这段时间,你进步很快啊!之前,阿升说你学拳很快,我还当他夸大,现在看来,他说的还是太过保守。” “哪有?还不是比不过师兄。” 李安笑着捧了一句。 哪想,三江水却是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喂,我是带艺投师的,拜师之前就学过点拳脚功夫。算下来都学了十来年了,你才学拳多久?” 这句话说完,刚转身准备离开时,似乎想到了什么。 “哦,差点忘记了,你带来的那个伍世豪,昨天潮州佬还当着我的面夸他来着。 够威!一个能打五六個! 那个潮州佬还让我问伍世豪,愿不愿意到他那里去上工? 你提醒一下伍世豪,下次别太拼,走过场嘛,做做样子就行啦。” “知道了。” 李安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见三江水离开,在码头驻足片刻的李安也是转身走向凉棚。 趁着码头还未开工,刚好可以休息一会。 .............. .............. 随着红霞逐渐蔓延,阳光洒向海面。 排队的货轮也开始逐个进港,平静的码头顿时变得喧嚣、繁忙起来。 坐在凉棚的李安将喝完茶的杯子放下,拿过桌面上的手账,翻开查看。 一道身影径直朝凉棚走了过来。 见到来人, 李安起身招呼。 “刘经理,这么早就过来了。来,来,先坐!” 还不待李安倒茶,刘经理将手臂下夹着的书刊放在桌面上。 又自来熟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一屁股坐在长凳上,冲李安问道: “安仔,上次和你说的事,办好了没?” “早就给您办好了。” 李安脸上带出一丝笑容: “一名司炉工,三名船员,您要的人一个不差。” 刘经理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之前可是说好的,船员要有跟船出海的经验,特别是司炉工,必须是熟练工!我们可没有时间带学徒。” 这个时期的货轮,动力普遍是蒸汽机。 蒸汽机是通过锅炉将水烧开,产生水蒸气,再推动活塞来产生动力,驱使货轮前进。 而负责燃烧锅炉的司炉工虽然只是基础的技术工种,但也需要清楚设施的运转,观察锅内的燃烧情况。 这需要一定的经验。 “我办事,您放心。” 李安打着包票。 见刘经理不置可否的样子,又说道: “这三名船员之前都是渔民,从小就跟船出海,就是跑远洋货轮也是一样。 至于我给您介绍的司炉工,可是在远洋轮船有限公司做了三年。技术绝对没问题! 这些我是可以保证的,伱也知道,做这行讲究的就是‘信誉’两字!要是情况不属实,货轮回港时,佣金我可以全额退还。” 听见李安这番话,刘经理这才点头。 直接掏出一小沓港币放在桌上。 “这是佣金。晚上货轮离港前上船。” “嗯。” 李安点头。 四百五十块。 佣金刚好是四个人一个月的薪水。 他拿过港币时,目光却不经意间扫到放在桌面的书刊。 玉女经? 这不是油麻地流行的风月书刊吗? “咳!” 刘经理似乎注意到李安的目光,轻咳一声,扮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呐,这可不是我的,都是帮货轮上的船员带的。 你也知道,远洋货轮在海上一跑就是十天半个月的,船上的生活很无聊的。所以那些船员就只能看些书籍,报刊打发时间。 你也知道,男人嘛,看些风月书刊很正常,又不犯法,是吧?” 说着还露出一副男人都懂的神情。 还大方的将书刊摊开。 “嗯。” 李安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确实,如刘经理所说那样,与内地不一样,这个年代看风月书刊并不违法。 就连‘一楼一凤’都是靠报章来招揽顾客。 导致某些报刊被市民亲切的称为‘P娼指南’! 目光扫过,除了二张大公报,尽是些油麻地,旺角流行的风月书刊,小报。 有玉女经? 禁经? 墨花? 梳肝? 骨子? “船员不喜欢看时事新闻吗?”李安有些好奇。 刘经理将桌面上的书刊收拢,抱怨着说道: “在海上打发时间当然得看书刊。可惜就是有些难买,还得跑到南北行和油麻地的报纸档去买。” 李安好似想到了什么,问道:“码头没有卖的吗?” 刘经理接过话:“所以说那些报贩不醒目啊! 又不是小轮码头,货运码头不多卖杂志,小报,怎么挣钱?” 说着,刘经理起身。 临走还不忘说道:“货轮晚上六点离港,别忘了,在这之前安排他们上船。” “好的。” 目送刘经理离开后。 李安想起先前三江水的提醒,环顾码头。 一眼就看见作苦力打扮,正准备领取算筹的伍世豪。 朝对方挥了挥手,见其注意到了之后。 李安这才径直走了过去。 “在码头做事还习惯吗?” 相比初见时,伍世豪那满眼血丝,浑身沾满污渍的狼狈模样。 此时的他虽然一身苦力打扮,但无疑精神要好上很多。 “挺好的。”伍世豪面露感激:“当时要不是碰到你,指不定还得饿多长时间,哪能填饱肚子。还麻烦你帮我们找工上。” 李安笑着道:“人都有落难的时候嘛!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这句话倒真不是完全的客套话。 那天要不是对方自报姓名,李安也不会发觉自己随手帮助,好似难民的人会是伍世豪。 毕竟,这段时间因为那边闹饥荒的缘故,来港讨生活的人可不少。 难民自然也不会少。 有亲戚、同乡投靠的还好,至少可以帮忙度过初期的困难,让其顺利找到工作,不至于饿肚子流落街头。 第十七章 思路,小生意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至于说,带伍世豪四兄弟来码头上工,完全就是顺水人情。 … “豪哥,平日空闲的时候,你们四兄弟可以去其余几个货运码头转转。 留意那些有一技之长来码头找工作的人,例如厨师、水手、司炉工、或者有跑船经验的海员。要是这些人有意去货轮上工,你就把他们的信息登记一下。” “嗯。” 伍世豪点头,随即说道: “阿安,这个你尽管放心!你的事我肯定帮你办好。” 李安笑着纠正道: “这可不止是我的事,算是给你们找的一份兼职。要是伱找的这些人中,有人顺利上工,和船东经理签订协议后,佣金我也会分你一份。” 听见这话,伍世豪连忙拒绝:“让我们帮忙这点小事,哪能拿你的钱?我......” “好啦,就按我说的这样。” 没等伍世豪说完,李安笑着打断。 “可是…” 伍世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李安收敛笑容,貌似生气的道: “大男人,就不要婆婆妈妈。你们干活,我给你们工钱,完全没必要推辞。 再说了,在码头上做掮客是我师兄的生意,我也和你们一样,只是在佣金里面抽一份而已。明白不?” “......嗯。”伍世豪这才点头。 “这才对嘛。” 李安原本板着的脸再次换上笑容。 他拍了拍伍世豪的肩膀,语气带着些许认真。 “敢打,肯博,这是好事。挣钱嘛,不寒碜!但那种晒马凑人数这样的事,还是少去。 或者走个过场,多喊几声,去你妈的!然后等着那些字号大哥谈完收工拿钱就行啦。 就是真打起来也用不着太拼,反正最后结果都是收工拿钱。 再说了,打一场才四十块钱,哪用得着玩命?以后赚钱的机会还有大把。” 伍世豪沉默了一会儿,点头应道:“我明白了。” “行。豪哥,那你先去忙,我等会也要去交接货物。” 话已说透,李安也就不再多说。 而且该提醒的也提醒了。 又给他们四兄弟找了一份兼职活计,剩下的路就看他自己选择怎么走了。 老实讲。 李安欣赏的,想交朋友的,是敢打敢拼,为人义气,把‘得人恩果千年记’挂在嘴边的伍世豪。 而不是那個,‘万般带不走,唯有业随身’的跛豪! .......... 见伍世豪走到筹佬那领过算筹扛着货物走上货轮,李安驻足了片刻。 “安仔!” 远远的传来喊声。 李安转头,望着运送货物前来码头的小工厂主,轻舒了一口气,重新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 六十年代,轻工业发展迅速,其中以塑胶业发展最为强势,连带玩具制造业也成为六十年代的主流工业。 另外,就是电子,食品,纺织品以及成衣。 李安笑呵呵的说道: “张老板,又来出货啦!” “说笑了,小本生意,混口饭吃。” 身材发福的张老板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条缝,指着身后的货物。 “呐,就十五吨玩具,运去新加坡的,上中远航运的货轮,你帮我安排几个人帮忙运上船。” 说着又从手包拿出两包不知名印着英文的香烟。 “喂,张老板,又来啊!你知道我这人不吸烟的。”李安拒绝。 张老板强行把烟塞到他手里。也不容他拒绝, “你不吸烟,那就散给工人咯,小意思啦。......嗯,我就一点小要求,上货的时候麻烦你和工人兄弟交代一声,轻一点,都是玩具,易碎品,破损多了买方也不收货嘛。” “了解!” 李安点头应道。 喊来筹佬将烟塞到他手里:“张老板的货,让兄弟们轻点,易碎品。” 一旁的张老板这才满意的点头。 李安清点完货物,接过张老板递过来的货款,说了句“您先忙!”。 便转身迎向下一个货主。 今天相熟的小工厂主来送货的多,所以连续忙碌了近三个小时。 李安这才得到片刻歇息。 大口喝完一杯凉茶,擦了把额头的汗水,坐在凳子上休息。 “安哥!” 一名青年脚步飞快的跑了过来。 李安笑着问道: “阿新,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抱歉啊,安哥。早上家里有点事,来的晚了。” 被称作阿新的青年,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娃娃脸,穿着一身洗的泛黄的白色短衫,怀里抱着鸡皮纸包着的报纸,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他腾出右手,从怀中抽出一份时报,放在桌面上。 “安哥,这是您的报纸。” 李安招呼道: “不急,来,先坐。喝杯凉茶降火。” “谢谢。” 尽管两人认识了有一个礼拜,阿新还是有些拘束,将鸡皮纸包着的报纸放在桌上后,才小心拉开凳子坐下。 李安扫了眼包着的报纸: “在码头跑一天能卖多少份报纸?” 阿新尽管不明白李安的意图,但想了一会儿,还是老实回应道: “好的时候能卖近三百份,差点就只能卖不到二百份。” 末了,又说道:“主要是其他码头附近不让卖,要不然能卖的更多。” “那也不错了,一天六块钱,比卖苦力强得多了。” 李安暗自点头,和自己心里估算的差不多。 货运码头上的人大部分是苦力,花一毛两毛的买报纸可舍不得。 买报的一般都是些船员,或者小贩,来码头办事的人。 如果是在油麻地这类客运码头,以现在激涨的人口,阿新这种报童一天能轻松卖上千份。 其实小生意也能挣大钱。 这年头,靠着一个小小的报纸档,不卖烟酒食水,仅靠报纸,报贩能供楼养家的都不在少数。 这段时间,李安也想了一下怎么赚钱。 码头能赚快钱的无非就是偷渡和走私。 做偷渡嘛,格局就小了。 走私,毋庸质疑的暴利。 得益于二战后西方国家对内地的封锁,港岛就成为内地唯一面向世界的港口。 不谈那些靠走私起家的富豪。 例如潮州帮的大部分捞家,以及联公乐这个背靠刘福和码头起家的字号可是靠着走私和人蛇大发横财。 做走私,李安也想啊。 关键是资金,人脉一样不占,想也是白搭。 不过,早上刘经理的话倒是让他打开了新思路。 总耗着钱也不会掉兜里来。 尝试开个报纸档也行嘛,总得试试水,本钱又不大。 最难办的报档牌照找周升去卫生署办问题也好解决。 第十八章 现实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敲了敲桌子:“阿新,你觉得开个报纸档怎么样?” “很好啊,我在报贩那里拿报纸,利润三分,他们报档自己卖,少说也能赚五分左右。一天轻松卖五六百份,再加上杂志,小报......” 阿新一边掰手指一边算:“哇,一天怎么也能赚四五十块钱。那一个月......供楼都够了。” “如果再加上香烟,汽水呢?” 李安在一旁补充。 报档牌照是允许经营香烟、汽水的。 只不过这时期的报档,卖报就足以养家,所以兼顾香烟之类的报档较少。 上辈子就是做便利店独家的,他太清楚香烟的利润了。 便利店有个满档的烟证,抛开其它商品的利润也能一年轻松十多万。 就算烟档不高,大部分便利店也能仅靠香烟的利润支付租金。 要不然小区能有那么多便利店? 早死光了! 真以为便利店没有烟证,仅靠其它零售商品撑的起来? 即便后面烟草供应减少,但香烟相应加价同样不会少赚,反而有可能更多。 “香烟?汽水?”阿新皱了皱眉头:“那不就忙不开?” 李安笑了笑:“忙不开?请人咯!多卖两箱汽水两包烟也不止赚两块钱。” 说着,他笑吟吟地看向阿新: “我开一家报纸档交给你打理怎么样?” “这個........”阿新有心拒绝,可却不敢开口。 打工一天两块,他自己卖报一天能赚六块,有时候会更多,交完规费一个月也能挣一百出头,怎么也比打工强。 可他能在2号码头平安卖报也是靠三江水的允许。 如果不答应的话,那...... 就在他胡思乱想,不知所措的时候,李安再次开口: “别说我不照顾你,薪水一百五十块,报档交给你管理。 每天凌晨四点,当天的报纸、小报、杂志,你去进货,我会帮你找个杂工。要是经营的有声有色,每月的利润我会拿出五个点给伱。” 听到这话,阿新脸上露出喜色:“谢谢安哥!我不要分红也行的......就是报纸档的牌照港府是限量发售的,去卫生署领的话要给一大笔好处费。” 李安摆手:“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这几天照旧卖报,上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知道了。”阿新忙不迭点头。 将茶杯放在桌面上,抱起报纸起身离开。 “三狼绑架案震惊港岛?引九龙区富豪恐慌?” 红色大字占据报纸最显眼的位置。 李安摊开报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近日,三名头戴狼首面具的男子......” .......... 临近中午。 三江水大马金刀的坐在凉棚里,冲码头上的李安喊道: “喂!阿安,吃饭了。” 李安朝他远远地点头示意,随即看向从货轮走下来的筹佬。 “这艘船上的货物卸完了吗?” 筹佬朝停放着一旁的板车努了努嘴,回应:“就这最后一车了。” 说话间,十来名肩扛货物的苦力,沿着从船头搭到码头的跳板依次而下。 嘭! 随着最后一袋货物整齐摆放好,伴随着咯吱声的板车也被侯在一旁的三人推拉着向码头出口而去。 因为货运车辆进不来港口的缘故,板车就是码头上主要的短途运输工具。 李安用笔在手账上做好记录,随即向三江水走去。 他拉开长凳坐下,看了眼放在桌面上的两大碗狗仔粉,打趣道: “哇,要不要这么夸张,天天吃这个。不嫌腻?” 三江水苦着一张脸,接过话头:“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你阿嫂说,外面的东西要花钱。” “哈哈......” 李安不由的笑出声。 沾着汤汁,低头吃了一大口。 吃到一半,鼻尖冒汗的三江水抬头说道: “明天让你休息两天,我让阿杰顶替你。” “这么好!半个月没休息,还以为你周扒皮来着。”李安停下筷子,开了句玩笑话。 “不要?那我跟阿杰说一下。” “怎么会。刚好趁这两天找房子,你知道的,我木屋区的房子给阿豪他们住了,总住师父那也不方便不是。” .............. .............. 另一边,九龙城分区警署。 嘭! 史密斯站起身,将手中的报纸猛地一把拍在桌面上,操着熟练的中文冲面前的男人吼道: “这就是你说的三天结案?!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些报道。” “sir,再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破案。报章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明天绝对不会有这件案子的报道。”男人脸上堆着笑。 “蠢猪!” 史密斯抓过桌上的报纸一把拍在男人的脸上,唾沫横飞。 “你是嫌事情不够大?还是认为我们警署名声不够响?你以为凭你这身皮就能让香港时报和公报闭嘴? 啊!你这个探长还要不要干?” “......”男人望着眼前暴怒的洋人警司,不再吭声。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史密斯这才喘着粗气重新坐下。 “进来!” 周升推开警司办公室门,冲坐在办公桌后面的鬼佬喊道: “sir!” 又冲男人喊了一声:“探长!” 男人连忙看向他:“抓到了?” 周升点头。 男人脸上顿时露出笑容,看向史密斯,刚准备开口。 “你,闭嘴!” 史密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指向周升。 “你来说!” 周升看了男人一眼,见其微不可查的点头,这才说道: “sir,被绑架的黄老板已经救出来了,三名嫌疑犯也已归案。 只是黄老板的公子被活,埋,现在伙计们正押在嫌犯在找埋尸位置。至于两百万赎金也只找回了一百五十万,还有五十万被三人挥霍一空。” 史密斯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继续说。” 周升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口: “据三名嫌犯交代,他们是在丽春夜总会门口绑架的黄公子,只因黄公子认识他们其中一个名叫阿辉的嫌犯,双方发生口角,三人失手将其打晕。 就在三人准备将其埋掉时,醒过来的黄公子依旧嚣张,这才被三人狠心活,埋。 不甘心拿不到赎金的三人,再次将目标放在黄老板身上,割了黄老板一只耳朵勒索其家人,这才拿到两百万赎金。” 史密斯满意点头:“干的不错,记得写份详细报告给我。下班前,安排记者来我办公室。” “yes,sir!” 周升迈步离开办公室。 来到办公区,扫了一眼忙碌的同事,来到位于角落的办公桌。 周升拉开椅子坐下,休息了一会。 拿过桌上的钢笔,准备写报告时却发现没有纸张。 顺手拉开抽屉,三大卷崭新的港纸映入眼帘。 沉默片刻。 周升叹了口气,找了个牛皮信封,一边将钱装进信封,一边低声说道: “师父,好人谁不想做?但是现实却轮不到我们决定!” 第十九章 为难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一只手搭在周升的肩膀上。 “想什么呢?” 周升回过神,抬眼看向来人:“……没什么。” “这次的三狼案闹的沸沸扬扬,只是三天时间你就抓到嫌犯救出人质,又在鬼佬面前露脸,值得高兴。” 来人说话时,吐字清浊分明,带一点闽南口音,看上去五十多岁,寸许的短发,眼角鱼尾纹明显,正是刚才在办公室的男人,陈启昌。 他拉过一把椅子就坐在周升的对面,见周升有些沉默,笑着说道: “这个月分发给便衣的规费,我放在你办公桌下面的抽屉了。” “我看到了,谢谢阿叔。” 周升把手中的牛皮信封朝对方示意了一下。 从裤兜掏出一串钥匙,打开办公桌最底层的抽屉,十多个装着规费的信封杂乱的堆在里面。 他把手中的信封随意的扔进抽屉锁好,抬头岔开话题: “阿叔,鬼佬消气了?” 陈启昌听到周升这话,脸色有些难看: “现在正他妈扮绅士呢。还让我收工前多找几个报社的记者去他办公室,由他来公布案情。” 说着,点燃一支香烟,余怒未消的低声道: “去他妈的!你是没看到他刚才暴怒的样子,活像一只披着白皮的大猩猩。这些鬼佬平日收钱的时候眼睛都冒绿光,一有事就他妈的变了個人似的,原形毕露了。” 陈启昌形容的这番话让周升忍不住笑出声。 似乎也知道自己失态,扫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小声劝道: “阿叔,又当又立本就是他们一贯的作风。 鬼佬一向好面子,这次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又有报社记者的添油加醋,大肆指责我们当差的办事不利,他能有好脸色才怪……再说,他又不是第一次这样,没必要生气。” 陈启昌吐出一口浓烟,摆手道:“不说他了,倒胃口。说说你的事。” “我能有什么事?”周升愣了一下。 陈启昌瞥了他一眼:“你不会准备就这样干一辈子便衣吧?” “我觉得挺好的啊。”周升下意识接过话头。 “……啪!没出息!” 陈启昌一巴掌拍在周升后脑勺。 “跟我来!”说着起身。 一边走一边数落。 “混小子,一点出息也没有。要不是因为以前受过你爸的恩惠,伱这小子又比较对我胃口,我才懒得操这份心。” 周升则是嘿嘿笑着跟在他后面,也不见气。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陈启昌的办公室。 陈启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从兜里掏出两张港纸放在桌面上。 “这两张港币你选哪张?” “这张刚好,面额大了,我怕花不出去。”周升装糊涂,伸手去拿那张十元的港纸。 陈启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怕你没野心连便衣都干不下去。十块的港币设计的再好看,也没有一百块的港币招人喜欢。” 说着,他用手摸了一下自己冒出些许霜白的鬓角,叹了口气。 “这白头发仿佛一夜之间就冒出来了,我已经老了,这位置也坐不了几年。等我退休,依你的性子还能这么安稳的当差? 能破案有个屁用,平日像条咸鱼,让你去收规费你就交给阿东,没钱孝敬上面,你这身皮还能穿的住。” 周升凑上前:“……您还老当益壮,离退休还早呢,昨天我可是听东哥说您在洗浴城……” “行了,瞎扯淡。”陈启昌懒得和装糊涂的周升继续扯下去了,直接挑明道: “我就明说了,这次的案子你干的漂亮,在鬼佬面前大出风头。趁现在鬼佬对你印象不错,拿笔钱出来打点,你这便衣的身份就能往上提一提,我也好提前退休,多享几年清福,你就刚好接我的位置。” “.......阿叔?其实我......”周升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陈启昌抬手打断他的话,面色如铁: “就这样定了!还有啊,别说我这做阿叔的不照顾你,下次辖区的规费由你去收。我已经让阿东去打招呼了,你这次打点的钱由那些赌档、歌舞厅油水大的档口平摊。 拿钱的时候记得态度强硬点,哪个不配合,那就扫了他的场子,这点钱都拿不出来还混个吊,有的是人进场。” “......我知道了阿叔。” 周升点头,脸色阴晴不定。 其实,他对自己现在探员的身份挺满意的,既不用操心下面伙计的生计,又不用直面上面的鬼佬,也不需要操心每月能收多少规费上来,伙计怎么分配,上面孝敬多少。 准确来说,他做咸鱼也是无可奈何。 现在当差并不是说你想做好警察就能做,都是身不由己,只能同流合污。 可陈启昌的话却让他左右为难。 是继续做自己? 还是跟着大队走? .................. .................. 夕阳余晖洒落,码头上行色匆匆的工人身影被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剪影。 李安手脚麻利的收拾完狼藉的桌面,又把收拾来的一叠碗筷放进摊位后面装满水的木盆里。 “阿嫂,码头都下工啦,没几个工人了,还不准备收摊?” “......啊,哦,谢谢啊,我再等会。” 似乎李安的称呼让摊位边忙碌的女人有些措手不及,模样清秀的她有些脸红,连正在摆弄的配料都无意间散落了一些,还浑然不觉。 她捋了一下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你都在码头忙了一天了,下工还要麻烦你在这帮忙。” “不麻烦,每天在你这免费吃粉,帮忙也是应该的。”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回家吧,不然等会天黑不好坐小轮。” “好。” 李安看了一眼摊位仅剩的两位客人,点了点头。 似乎想起点什么,从口袋掏出一小包用鸡皮纸包好的糖果。 看向挽起袖子正准备洗碗的小女孩: “叔叔请你吃糖。” 小女孩先是看了一眼女人,见其点头,才伸手接过糖果。 “......谢谢叔叔。” 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洗的发白的衬衫,柔柔弱弱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怕生。 “乖!” “那,阿嫂,你先忙。” 李安先是冲小女孩笑了笑,又和女人打过招呼,这才离开。 等他回到油麻地的时候,天色也开始逐渐暗淡。 第二十章 进兵器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推门而入的时候,店内罕见的没有播放那首‘风流梦’,而是换上了不知名粤曲。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下来,他有种隐约的感觉,一线天执着于这首粤曲,应该与那位宫二小姐有关。 从一代宗师里的剧情走向来看。 一线天受伤后火车上偶遇宫二,在宫二的掩护下逃过追捕,从那时候开始,一线天的心中便隐约留下了对方的身影。 等脱离蓝,衣社,来到港岛,一线天却又意外的发现那个在他心里留下身影的宫二,心中早就有了其他人。 他也只能隐于宫二医馆的对面,开了一家理发厅暗中守护。 这段错综复杂的感情,便如同这曲风流梦? 梦里情意绵绵,醒来后镜花水月。 风流,终究是一场梦! “师父!” 也许是刚过饭点的缘故,店内还没有客人上门。 听曲的一线天正靠躺在椅子上,眼睛微闭,右手放在腿上,手指下意识的打着节拍。 听到喊声,他睁开眼睛: “劲力练的怎么样了?” “按您的说法,应该是水到渠成。” 李安想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没有隐藏。 “是吗?” 一线天脸上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惊诧之色。 李安摸到劲力的门槛这他知道。 但水到渠成,这么快的么? 他起身示意李安跟上。 两人来到店里空旷处,相距三步左右站定。 “来,搭把手。” “嗯。”李安点头应道。 “全力以赴,我试试你的力道。”一线天再次开口。 李安只是稍一犹豫,便沉下心来。 右脚蹬地,整个人借助这股惯性迈步向前,拧腰送胯,起手就是一记撑锤,出手相比往日更显三分凌厉,照着一线天门面砸下,没有丝毫留手。 空气中明显响起拳头砸下的破空声。 “还不错。” 一线天话里透着赞赏之意,腰部下沉,只是摆了个防御的姿势,手肘上抬。 “呯!” 拳肘相交。 一线天顺着李安砸下的这股力道后退一步,满意点头。 “力道确实练透了,不过力量还差点意思。你等一下啊。” 说着,他转身向左手边的卧室走去。 不一会,手上抱着一個小木箱返回。 “跟我来。” 眼神扫过师父手中叮咚响的木箱,尽管有些好奇里面装的东西,李安也没有多问,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楼顶天台。 一线天径直走向角落的武器架,这才将木箱打开放在地上。 李安目光扫过。 木箱内,三寸多长的枪头寒光四溢,旁边还有一缕红缨。 一线天伸手拿过武器架上的白蜡杆,装上枪头,系上红缨。 “国术的精华在于械斗!但拳脚和兵器也是同一根树干上长出的不同的枝叶,两者相辅相成。兵器练好既能增长力量,也能摸透劲力。” 说着,走到李安面前,将手中的长枪递到他手里。 李安只觉手中略微一沉,大致估算了一下重量,大概二十多斤的样子。 除去白蜡杆的重量,枪头应该也就两斤多一点。 枪法和八极拳同一体系,只要熟练度提升,枪法自然会熟练。 李安眼热的是,一线天的绝技。 一把剃刀,号称千金难买一声响。 一线天见李安有些出神,面色严肃。 “把枪拿好。” “腰部下沉,成弓步,双手前伸握枪平举。” 李安依言照做。 一线天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十多分钟后。 李安额头已然冒出不少细密的汗珠,就连之前纹丝不动的枪尖也开始出现略微的颤抖。 “想练枪,首先得拿的住枪。等你能坚持一个钟的时间,枪头还能保持不晃动,我再教你练枪。” “知道了,师父。”李安咬牙坚持。 ............ ............ 啪! 天台上灯光亮起。 “大晚上的,练拳都不开灯,吓死个人。” 周升抱怨了一句。 李安看了一眼映照上来的霓虹灯光: “我看挺亮的啊。“ 周升走到李安旁边,围着李安转了两圈,啧啧出声。 “大师兄曾经和我说过,他练拳三年,方进兵器。你这练拳才多长时间?满打满算才一个月。要不要这么夸张啊?!” 李安真不好接话,只得扯开话题:“升哥,正好有件事麻烦你。” “什么事?” 周升疑惑。 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李安可是从来没麻烦过他的。 “就是小摊牌照的事。” 李安随口说道。 他把长枪放回武器架,见周升依旧有些疑惑,笑着解释: “我准备开个报纸档,但手上的钱也只够把摊位支起来,打点卫生署的钱就没有了,所以只能麻烦伱帮忙跑一趟。” “牌照的事没问题,一点小事,我让伙计去办就行。” 周升一口答应。随即沉吟道: “关键是做报贩的事。这事你和大师兄商量过吗?” 李安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周升的意思,笑了笑。 “这事你放心,报纸档我会交给其他人打理,不影响码头上的事。” “你安排好就行。”周升这才点头。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码头上的事。 就在李安打算休息一会的时候,周升突然凑过来问到: “你对我们这些当差怎么看?” 李安有些不明白周升为什么这么问,只能试探着回应:“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周升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我既然问你,当然是听真话啊。” “不生气?” “不生气。” “包娼庇赌!有牌烂仔!”李安脱口而出。 周升皱眉:“包娼庇赌说的不错。但这,有牌烂仔怎么说?” “社团收商家的保护费,当差的找商家收规费,两者之间没啥区别,真要认真说起来,你们这些当差不就是拿着港府牌照的烂仔?” 李安如是说道。 第二十一章 提醒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听完李安这番话,周升情绪有些低落。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干警察吗?” 李安这时也看出周升的状态有些不对,摇摇头,安静的当听众。 周升似乎也没有指望李安出声,自嘲一笑。 “以前我也是住木屋区的,从小就跟着我老爸出摊。 你应该清楚,像我们这种木屋区出来的人要么混字头,要么就是去工厂,或者找个师傅学门手艺,做苦力,再就是当差。” “当差多好啊,绝对是平民的第一选择,薪水高、又威风! 刚好我老爸帮助的一个同乡阿叔也在当差,所以刚满十八岁,我就报考了警察学校。” “小时候见多了被社团欺负的辛酸,既然是当差,那当然要做个好警察! 可笑的是,在学校受训时,教官首先教会我们的却是如何收黑钱,如何孝敬长官。” “刚做军装时,你知道那些摊贩背地里是怎么议论我的吗? 又坏又蠢啊! 因为干警察的在他们眼里有时候比社团的混混还要坏,那你说一個不会收规费的军装不是又坏又蠢是什么?” “从最上层的鬼佬开始,整个警队贪污成风。那我们这些下面做便衣也只能跟着同流合污,完全是身不由己。” “既然不能改变,我也只能被动接受。有案子就做事,没事就当咸鱼。” “可我那阿叔年纪大了,手底下的兄弟又跟了他多年。现在,他想在临退休前让我接替他的位置,不至于因为重新换了个头,而让兄弟们受到排挤。” “我今天也在想,到底是继续做咸鱼,还是听从阿叔的安排......” 听到这里,李安明白了。 与其说周升是在自嘲,倒不如说他是借着这个倾诉的机会下决定。 李安没有发表意见干涉,只是站在一旁,保持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 保持沉默的周升终于深吸一口气,脸上也重新带上了笑容。 “呼,舒服多了。” “决定了?!”李安轻声问到。虽说是在问,但语气却很肯定。 “嗯。”周升点头,笑了笑:“既然干了这份差事,又受了阿叔这么多恩惠,没理由到这个地步再临阵退缩。” “路是自己走的,你自己决定就行。我这个做师弟的肯定支持你。” 李安拍了拍周升的胳膊。 他想了一下,觉得还是有必要对周升稍加提醒。 他可不想十年后,跑路的探长中有自己的这个师兄。 于是,他扯了个题外话: “知道那些鬼佬为什么对如今贪污成风的警队放任不管吗?” 周升没有过多的思考,用手指了一下北边: “当然是被那边吓破了胆,担心那边随时会打过来。而现在港岛主事的鬼佬,认真来说只是一群远离权利中心的倒霉蛋,当然会抱着捞一笔赚一笔的想法。” 李安暗自点头,试探着引导: “可如果那边迟迟没有动静,而是将这里作为大陆面向世界贸易的唯一窗口,港岛的经济由此飞速发展,让远在大洋彼岸的鬼佬有重新重视港岛的想法。 可这时候他们却发现,市民早被社团和差佬搞的怨声载道,港英当局公信力早已丧失,伱说他们会怎么处理?” 周升眉头一皱:“不太可能吧?” “我说的是如果,假设一种可能出现的情况。”李安斟酌着字眼。 周升则认真思索着李安所说的这种可能。 假设真的如李安所说的那样,大陆那边长时间没有动静。 那鬼佬自不必说,肯定会再次重视港岛,这个集航运、贸易、承接西方劳动密集型低端制造业的港湾。 当然,这一刻,周升想的更多。 因为随着港英政府的放任不管,如今不管是社团、商行,还是警队,已经开始逐渐显露出华人势大的苗头。 要是鬼佬真的打算恢复市民对港府的公信力,以那群鬼佬的尿性,很大可能会借着这个由头。 整顿风气的同时,趁势打压华人。 而警队,作为负责维护港岛秩序的执法单位,自然会成为鬼佬首要的打压目标。 怎么打压? 重新成立一个反贪部门? 会不会只是又多分一份? 周升看向李安:“你觉得呢?” 尽管心中有所猜测,但他还是想听听李安怎么说。 李安接过话头: “港岛人口密集,房子消防设施不到位,发生火灾是常有之事。但凡有火灾,消防队都要先收钱才救火。 你们当差的也是如此,不管是商户还是小贩,当差的都会不定期过来收取规费,如同家常便饭。 还有入境事务所、惩教所,同样贪污之风盛行。 据我所知,就我所在的木屋区就有不少市民向反贪污组匿名举报,只是得不到回应而已。” 顿了顿,李安继续说: “如果港府准备重新树立公信力,那首先解决的肯定就是这股贪污之风,毕竟效果最为明显。” 周升听到这,也觉得李安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他想了想,还是问道:“整个港岛的公务体系,就没有不贪的,难道他们打算这些人全部抓了?谁来维护港岛的秩序?” 李安笑了笑: “当然不可能一竿子打死。女皇大概率会通过特赦一些议员、鬼佬,以及底层的公务人员,来保障反贪部门顺利执行任务。 再通过增加公务人员的薪水,福利来减少贪污的发生。” “所以啊,不管你是身不由己还是自甘堕落,只要掌握好其中的分寸,不出格。就是港府真的有成立反贪部门的这一天,也大概率不会遭到清算。” 直到这时。 周升就算反应再慢,也明白李安拐弯抹角的这番话其实是对他说的。 心下感动: “谢谢啊。” “自家兄弟,要不要这么客气啊。”李安表情夸张。 “去你的。”周升笑骂一声,随即道:“话说你怎么懂这么多?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好像书都没念多少吧?” 李安嘿嘿一笑: “我生而知之不行啊?” “唬鬼呢!” 周升撇了撇嘴,不屑道: “你要真是生而知之,还能在酒楼干这么多年伙计?早他妈发达啦。” 第二十二章 众坊街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行了,练拳去吧,不然等会师父上来,又要说你懈怠了。” 见周升心情平复,李安笑着打趣一句。自顾自的走到角落桌子前坐下,喝茶休息。 “还不是怨你。” 周升郁闷回应。 自从有了李安这个学拳飞快的师弟,他就没少被一线天拿来作为对比。 …… 翌日! 李安捂着头从床上坐起身来。 他只记得昨晚练完拳,周升突然破天荒的拉着他去喝酒。 本来不怎么喝酒的他是准备拒绝的,但想到对方晚上情绪不高,他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两人不知不觉就多喝了点,之后的事就记不太清了。 “......嘶,喝断片了么?看样子以后得注意点。” 李安用手轻拍了两下发胀的脑袋。 缓了好一会。 等头略微舒服了点,这才掀开身上洗到掉色的蓝色薄被,翻身下了床。 洗漱完。 当李安来到前厅的时候,一线天正靠躺在椅子上听着小曲。 他脸上扯出笑容,颇有些心虚的喊道: “师父!” “酒醒了?”一线天眼睛微闭,不咸不淡的问了句。 李安讪笑着回应:“醒了。” 一线天瞥了他一眼: “喝酒也要适量,昨晚要不是酒楼的王老板好心安排两个伙计送你们俩回来,你们不得露宿街头?” “......下次不会了。”李安挠了挠头。 见一线天脸色严肃,连忙话锋一转:“师兄呢?” “那混小子到现在还没醒呢!” 一线天看了眼左手边的房间,冷哼一声。 接着示意李安:“既然酒已经醒了,那吃过早餐就去练拳。” 李安这才注意到一线天身上盖着的毛毯以及桌上的早餐。 想着因为昨天两人醉酒的缘故,连累一线天在椅子上将就了一晚。 他拿过桌上的叉烧包,丢下一句:“师父,我先去练拳。” 逃也似的往天台走去。 老实讲。 一线天这个师父对他真的没话说。 就他每月交的那十块钱学费,还抵不过他在理发厅半個月的饭钱。 要不是一线天曾经说过,免费的东西没人珍惜。 李安相信,也许自己的这个师父连学费都不会收。 其实他也清楚,从一线天教拳择徒的规矩来看,自己师父想的并不是以开馆收徒来赚钱,更多的只是想着找几个有天赋的弟子,让老祖宗的东西传承下去罢了。 借着暗淡的灯光,李安三两步来到天台。 推开天台门,一阵凉风袭来,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 此时。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 姓名:李安 技能:八极拳(掌握2%)厨艺(入门11%) 技能精华:无 专精:格斗专精13%厨艺专精2% 技能点数:无 李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吃着包子打量面板上的数据。 对他来说,这连续半个月时间练拳的收获并不算很大。 除了八极拳略微提升了一个百分点,专精方面他也只是勉强消化完上次提升的专精百分比。 而且他发现,自从八极拳提升到掌握,再同比自己弱的周升切磋,专精方面的提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之所以能消化完上次提升的专精百分比,还是因为在码头有三江水偶尔作为陪练。 收起面板,李安将剩余的半个包子塞进嘴里。 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开始了每日习惯性的训练。 拳脚的破空声很快在天台响起。 或许刚学拳的时候,李安只是简单的抱着练拳防身的想法。 可当他那天用拳头打倒贵利黄的时候,却突然发觉自己在那一刻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那是上辈子不曾体验过的感受。 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感觉让李安忽然有些明白。 为什么有人会说: 金钱、权利、女人、力量,是男人铭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这句话的意思了。 一套八极拳小架打完,天色已经放亮。 又练习了近一个半钟的拿枪,李安这才揉着酸痛难忍的胳膊离开天台。 等他来到一楼的时候,周升早已起床去差馆了,和师父打了声招呼,便快步出门。 趁着这两天的休息时间,李安还有不少事要办。 .................... 60年代的港岛,刚刚走过二战的阴霾,各业待兴。 李安所在的油麻地位于九龙半岛西部,与旺角紧密相连,连同尖沙咀组成九龙繁华的油尖旺区。 至于油麻地的特色街道,庙街以及果栏更是不少港片中社团相互争夺的地盘,见证了无数的帮派斗争。 李安行走在尚算宽敞的众坊街道上,道路两旁尽是些多层住宅。 这些没有电梯的多层住宅楼也被市民称为唐楼。 众坊街名称里的“众坊”是指油麻地天后庙前的一个广场,市民称之为“榕树头”。入夜后会有江湖卖艺者在“榕树头”聚集,占卦算命、演唱歌曲、说书讲故,是附近街坊闲暇时休憩娱乐的地方。 当然,他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来找租住的房子,总住在理发厅打扰一线天,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这条街的街尾和渡船街相接的位置便是一个小轮码头,提供油麻地到港岛区的轮渡服务。 不管是去三角码头上工,还是去一线天那里练拳。 在这里租房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李安扫过街道两旁,略过那些一楼的各式杂货商铺,目光不自觉在那些带有武馆字样的招牌上稍加停留。 一面贴满广告纸的墙壁前,李安终于停了下来。 眼前开裂的墙皮上,糊满了各种广告,因为重复张贴,不少已经看不清页面了。 “以港币10000元能买到配有下列新改良的房车,除福士外,任何牌子也办不到。欢迎阁下来电试车,电话……” 除了显眼的汽车广告,最多的则是一些治疗痔疮,小儿积食类的小单子。 李安目光越过许多无用的信息,终于在角落找到几张房子出租的小单子。 刚准备伸出手去铺平皱巴巴的广告单,一只手先一步伸出,一把扯掉墙皮上的广告。 随即传来对方的声音。 “让一下啦,兄弟。等我们贴完广告单你再看。” 第二十三章 罗师傅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话音还未落地,说话的青年整个身子蛮横的冲他挤了过来。 李安眉头紧皱,退后一步,恰到好处的避开那人。 “咦!” 青年轻咦一声,只是略微打量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李安,便不作理会。 拍了拍手上厚厚的一叠广告单,扭头朝身后不耐烦地催促: “速度快点,这里贴完还要去下一个地方。” “......来了师兄。” 手拿长刷的胖子连忙回应。 拉过身旁提桶的同伴,呼吸略显急促的从不远处跑来。 李安自顾自的捡起地上仅剩的一张尚算完好的广告单。 瞥了一眼,见上面的租房信息没有丢失,折叠了一下,随手塞进裤兜。 这才抬眼看向身前的三人。 三人看着年龄都不大,不到二十岁的样子,穿着样式统一的白色短衫,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水。 目光扫过三人短衫上印着的俊霆武馆四个黑色大字时,李安倒是心中一动,原本正准备离去的他饶有兴趣的等待起来。 只见挤在墙皮前的三人分工明确。 手拿长刷的那人将毛刷伸进同伴提着的桶里,蘸上面糊快速刷在开裂的墙皮上,先前催促的那人则将手中的广告单顺手拍在墙皮上。 连续挨着贴完三张广告单,青年才作罢。 又退后打量了一眼贴好的单子,满意点头。 “走啦!” 青年招呼身旁的同伴准备离去,却瞧见原本站在一旁的李安上前看起了广告单,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顿时停住脚步,冲李安问道: “喂?想学拳?我带你去啊。” 李安转过身:“就是不知道你们武馆名气怎样?” 青年脸上换上一副笑容,拍着胸口:“这個你放心,去我们武馆肯定没错!我们俊霆武馆可是众坊街名气最大的武馆。” “是吗?” 李安不置可否,指着广告单上的‘罗莽师傅亲授’,貌似疑惑的问道: “你们俊霆武馆的罗莽师傅是上个月报刊上和张天志比武的那个罗师傅吗?” “嗯。”青年点头。 李安迟疑了一下: “可我看报道上说,罗师傅在张天志手上可是没过两招就受伤了,还伤的不轻。” 青年闻言,脸上笑容僵了一下,随即说道: “别看报纸上瞎说,在港岛武术界,我们馆主的螳螂拳可是号称一绝,就连打败张天志的叶问叶师傅也得客气的称呼我们馆主一声罗莽师傅。怎么可能像报纸上说的那样?” “你说的倒也是!” “要不我先带你去我们武馆看看?” “好啊。” 见李安点头,青年将手中的广告单递给同伴。 “伱们俩继续贴,我带这位师弟去武馆。” 说完,示意李安跟着他走。 沿着众坊街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又拐进一条小巷,两人在一家涂红漆的武馆大门前停下脚步。 青年领着李安进门。 “师傅!” “喊什么喊?单子贴完了?” 一名身穿青灰色短打,五十余岁的男人走过来。 青年小声道: “有人要来学拳。” 男人这才看向李安: “你要学拳?” “罗师傅,你好,我叫李安,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李安抱拳。 他开门见山的这句话,倒是让带路的青年一愣。 “你,你不是来学拳的?” “我有说过我是来学拳的吗?” 李安冲青年笑了笑,这才看向罗莽。 这位因其名句“拳脚不长眼,兄弟......这桌子真的很滑!”以及“岂有此理,这台子怎么这么小!”而闻名网络。 浓眉大眼,身材壮实,配上名字,倒像是个莽撞人的罗师傅。 罗莽没有理会一旁欲言又止的学员,仔细打量了一眼李安,皱眉道: “来我这踢馆?你是哪个武馆的?” 李安摇摇头:“我师父是开理发厅的,并不是开武馆的。我只是想领教罗师傅的功夫,我们点到为止。” 罗莽见李安这么说,当下不再客气: “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既然小兄弟想指教,那我当然奉陪。但我丑话说在前面,拳脚不长眼!如果你有个伤残,我俊霆武馆可是概不负责。” 李安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没问题。” 这次临时起意来俊霆武馆切磋,并不是头脑一热。 虽说他学拳时间不长,但劲力通透后身手也不算弱。 更何况拳怕少壮。 除了技能精华,他更想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与并不算强的罗莽相比,差距有多少。 “好,有胆识。请!” 李安见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武馆弟子的注目,提议道: “罗师傅,我们闭门切磋怎么样?” 其实武馆历来都有闭门切磋的传统。 就像上次报刊上报道的叶问与张天志的咏春正宗之争,这样也能避免落败的那方引来争议。 他输了倒是无所谓,可要是侥幸占了上风,又有这么多武馆弟子观看,那就真的是在砸罗师傅的饭碗。 本来就是抱着切磋的目的,没必要结仇。 “......行。” 罗莽本打算拒绝李安的提议,但想起上次因为张天志踢馆导致学员走了一大半,还是点头同意。 “你们先出去。” 因为是闭门切磋,罗莽没让学员在旁观摩,直接让学员在馆外等候。 关上大门,和李安并行进了练武场。 第二十四章 面子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两人来到场中。 李安腰部下沉,摆了个无极势的架子。 此刻四下无人,罗莽按捺不住说道: “我也就看你年轻不懂事。要不然,按以前武馆的规矩,像你这种上门切磋的,可是要签生死状的。” 李安笑了笑,这位在叶问电影中堪称搞笑担当的罗师傅虽然说话啰嗦了点,但也称不上坏人。 “八极拳,李安!请罗师傅指教。” 罗莽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 因为他在港岛教拳这么多年,确实没听说过有哪位武馆的师傅是教八极拳的。 罗莽并没有欺李安年轻就端着架子,而是拱手回礼,倒颇有几分老派武林人的气度。 “好,请。” 话罢,他当即踏步近身,伸出的右手宛如螳螂前爪,一招刮面锤照着李安的颈下砍来。 李安前腿后蹬,轻盈的后退半步,让过罗莽手腕的半个势头,左肘上抬,摆了个防御的架势。 “砰” 一触即收。 李安感受了一番罗师傅出手的力道后,倒是心中有数了。 出手之前些许的紧张也消散一空,整個人变得从容自如。 “罗师傅,该我了。” 李安眼中有精光暴起,先一步出手,后脚蹬地,整个身子闯步上前,借助拧腰送胯的劲力,手肘直戳罗莽的胸口。 两仪肘! 两人说是切磋,可从双方出招的凶狠和力度来看,却是没有留手的意思。 罗莽神色认真了许多。 先前出手的那记刮面锤被对方轻易接下,让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叫李安的年轻人并不是那么简单。 不是那种学了几天拳脚就气盛惹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年轻。 他举起右手臂护住前胸,身子往后倾斜,刚好避过两仪肘的锋芒。 紧接着腰身旋拧,错开半个身子,滑步上前,伸腿绊向李安左腿的同时,右手成爪直接探向李安的裤裆。 这一记似乎避无可避的挂腿插掌让李安有些脸黑。 罗莽见状,脸上也不由地带出一丝笑意。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左腿下蹲顺势磕开他伸过去的腿。 双脚成弓步,上半身随着腰部旋拧半圈,势大力沉的转身肘戳在他的肩膀上。 措不及防之下,他整个人被这一肘打的后退两步,探出的右爪被打断,而李安则借助这股力道抽身飞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罗莽有些吃惊,脸色也变的严肃起来。 他揉了一下酸痛难忍的右肩,双手宛如螳螂前爪,摆了个螳螂刁手的架势,没轻易进攻。 整劲。 刚才李安戳在他肩膀上的转身肘,力道十足,劲力通透。 终于让罗莽明白,李安完全有实力和自己正面切磋,而并不是他口中说的指教。 要是刚才那群学员在旁观摩,又不晓得李安的厉害,只会简单的认为自己不过三招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年轻人打退。 一旦传出去,到时候别说他了,就是俊霆武馆的招牌都要被砸了。 毕竟李安可不比张天志。 没有张天志那偌大的名头。 一念至此,罗莽不由地庆幸,自己为了保险起见而同意李安闭门切磋的提议。 可让罗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安看着也就二十岁左右,劲力怎么会练的这般通透。 要知道,像李安这个年纪,能摸到整劲的门槛就算不错了。 还得师父不藏私,愿意倾囊相授。 李安见罗莽没再上前,身子一动,围着罗莽转了两圈,施加压力的同时寻找出手的时机。 两人对峙了一会,额头都已见汗。 眼瞅着李安离自己越来越近,罗莽顿感压力倍增。 一咬牙,滑步向前,抢先出手。 李安的反应也是不可谓不快,两人几乎同时扑向对方。 “呯!” 拳肘相接。 两人正面交手。 罗莽再无顾忌,双目圆睁,右手两根手指直戳向李安的咽喉,已是全力出手。 而李安也是不闪不避,挑肘上抬正面磕在罗莽的手腕上。 不想罗莽忍着剧痛,手腕一错,横移一寸,顺势下压的同时右手成爪,照着李安的胸口直戳而下。 “刺啦!” 尽管李安及时后侧,但身上的白色汗衫还是扯破了一个大洞,胸口淡红色抓痕清晰可见。 眼见这一击没伤到李安,罗莽迈步上前,正准备乘胜追击。 可不曾想,李安却是不退反进,整个身子趁势撞入他的怀中。 罗莽暗道一声不好。 不待他反应,一股巨力从李安的肩膀传来,狠狠地靠在他的胸口,居然直接让他止不住摔倒在地。 李安没有再追击,而是缓步后退。 硬生生受了这一记肩靠,罗莽只觉胸口好似堵住了一般,喘不过气来。 见着缓步后退的李安。 他翻身而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缓了好一会儿,才呼出一口气: “不打了,拳怕少壮。我这般大的年纪,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罗师傅说的是,本就是切磋嘛。” 李安也不强求,反而笑呵呵的应声。 “......” 罗莽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许。 虽然输的不甚心服,但也清楚,他确实输了。要是李安趁着他摔倒,得势不饶人的上前补上几拳,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身子骨扛的住。 所谓的拳怕少壮只是他的托词而已。 李安见罗莽不出声,便走到他身边,抱拳低声道: “今天切磋的事,还是希望罗师傅能够帮我保密。” 罗莽闻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这才终于相信李安先前所说的那句,不是来踢馆的了。 至于切磋保密,明显是顾及他的面子。 这番好意,他自然不会拒绝。 “好说,好说。” 走出练武场,罗莽轻咳一声: “......其实众坊街厉害的师傅可是不少,尤其是郑力为武馆的郑师傅,在国术总会也算是数得上的高手。 咳......你要是有意切磋的话,不妨去看看。郑师傅向来喜欢指点后辈,必然不会拒绝的。” “是吗?” 李安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句。 见罗莽点头,也不表态,只是笑呵呵的和对方并行走向武馆大门。 随着红漆大门被罗莽打开。 凑在门前的十多名学员一窝蜂涌了进来,好奇的看向两人。 “今天多谢罗师傅指点了。” 李安在学员面前给足了罗师傅面子。 这才离开俊霆武馆。 第二十五章 专精,规矩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罗莽眼神复杂的目送李安离去。 这次两人闭门切磋,李安严格遵守了输赢只在门内,不外传的规矩。 在一群学员面前,又放低姿态,算是给足了他这个武林前辈的面子。 可罗莽却是高兴不起来。 身旁耻高气昂的学员更是让他忍不住老脸一红。 他轻咳一声,转头冲其中一名穿黑裤的青年吩咐: “阿云,带师弟们去练拳。” “好的,师傅。” 青年连忙应了一声。 便招呼三两聚在一起,兴奋讨论的学员向练武场走去。 罗莽一个人沉默半晌,转身穿过练武场径直向屋内走去。 刚一进门,一名看着四十多岁,身穿格子布裙的妇人迎着他走了过来。 “都受伤了,还站在外面干什么?不难受?” 妇人语气带着些许责怪的意思。 罗莽头一抬:“谁说我受伤了。” “行了,在我面前,就别硬撑着了。我在屋里看的清楚,要不是人家小兄弟手下留情,你指不定又得像上次那样躺个十天半月的。” 妇人没好气的回应。 扶着罗莽坐在椅子上,又转身拿过一個贴着‘跌打酒’字样的透明小瓶递过来。 “擦擦吧。” 说着,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 “喂,儿子让我们去旧金山定居的这件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罗莽一拍扶手:“我不去,要去你去。当初要不是你瞒着我,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出国留学!” “怎么又扯起这件事。我知道你因为洪师傅的事不喜欢洋人,可我们这是去旧金山又不是去伦敦。” “还不是一样?!这些洋人哪有一个好东西!” “……老顽固!” “我就这脾性。” 两人言语间争锋相对。 很快,妇人败下阵来,语气不由得放缓: “你说伱,现在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教几年拳。而且我们去的是唐人街,那里都是华人。 还有,前段时间中华总会的万会长不是邀请你过去开馆吗?你要是想教拳,去唐人街教拳也是一样。” “再说吧。”罗莽语气敷衍。 “你...” 妇人张嘴就想发脾气,见罗莽眼睛瞪过来,只好摆手作罢: “好了,知道你又要说我啰嗦,我不说总行了吧。” ............. “已获得技能精华。” “螳螂拳精华(掌握15%):能增加格斗专精6%。” “兑换价格:27点技能点数。” “注:技能精华保存时间为7天。” 从击倒罗师傅的那一刻,李安就收到了提示, 直到走出小巷,来到众坊街后,他这才脚步放缓,开始查看这次的收获。 “增加格斗专精6%?” 李安心中衡量。 如果单独把八极拳提升到掌握15%,可能会增加2到3点的专精进度。 可要是选择兑换这颗技能精华的话,却能直接增加6%的专精。 相当于多出3%左右的技能专精。 这也就意味着这两种拳法搭配,对他的实力有一定的提升…… 李安心中衡量了一会儿,总觉得似乎还忽略了些什么东西,没自己想的这么简单,只是一时间摸索不出来而已。 这个只能等以后慢慢验证就行。 至于兑换技能精华所需的技能点数,与学拳所需的技能点数一致。 虽然有些出乎李安的意料,但这完全不是问题。 毕竟,技能点数能用港币兑换。就是没有折扣也影响不大。 当然,纵观这次短暂的交锋。 他最大的收获是与罗师傅的交手,让他认清自己的实力。 认真说起来,罗师傅的身手比李安要高出一线。 尽管罗师傅与叶问和张天志的比武中貌似走不过一回合。 但不可否认的是,能在武馆众多的油麻地开馆授徒多年,没点功夫也不可能站稳脚跟。 这次闭门切磋之所以会输,最大的因素是罗师傅本人轻敌大意,或许他也没有想到李安会在落入下风的情况下,兵行险招。 此番依仗年轻力壮以及果断而略胜一筹,实属侥幸。 想着事情,李安不知不觉回到南京路。 “回来了。” 一线天的声音惊醒了沉思的李安。 他看了一眼理发厅的招牌,这才想起撕破的汗衫以及胸口清晰可见的抓痕,顿感失策。 本来在摊位买一件衣服就能遮掩过去的,这下瞒不过去了。 “看来要挨训了。” 李安硬着头皮进门,喊了声“师父”。 见一线天正忙着给客人修剪头发,他侧着身子便打算先去房间换身衣服。 一线天头也没回的说道: “先坐旁边等一会。” “……知道了师父。” 李安身子一顿,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慢慢退至一边,老实的等待起来。 十来分钟后。 一线天将客人送出门后,这才瞥了一眼李安的胸口: “怎么?我要是不叫住你,你就打算这样遮掩过去?” “……” 李安脸上一红,挠了挠头。 一线天就坐在刚才客人坐的那张椅子上,双眼盯着李安: “说说吧,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我去找租房的时候,刚好碰到有武馆招收学员贴广告单,就好奇跟着去了。” “然后呢?” “……和俊霆武馆的罗师傅切磋了一场。” 李安想了一下,没有隐瞒。 一线天面色平淡:“那就是去踢馆喽?” “……没有,只是想着切磋请教一番。拳成整劲,劲力通透后,平日与师兄切磋,我感觉对拳法招式的掌握提升不大。” 李安回应道。 他这番话也不全是托词。 “难道你这样贸然上门就不是踢馆了?” 见李安没有接过这话,一线天话锋一转: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请教也好,踢馆也罢。你不去见识一下,怎么能更好的认知自己?” 听到这番话,李安有些错愕,又见一线天似乎并不是开玩笑,他这才松了口气。 一线天笑了笑。 “以前武林中的规矩,如果开宗立派,就得经受三年的考验。” “这三年不单包括正式的比武,还包括那个江湖手段。” “所以,这些想立足的武林中人,不单单是功夫,就连江湖手段都得应付过来。只有经过这一圈的人,才能得到武林中其他人的认可,算立住身。” “如果应付不过来呢?”李安下意识问道。 一线天看了他一眼:“那就死了呗。” 第二十六章 师姐,八卦掌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眉头一蹙,随即恢复平静。 一线天说的是轻描淡写。 可李安却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 这最后一句话在内涵自己。 自己这个师父表面上是借着这个机会给他讲武林中的规矩,实际上却是在提醒他其中的险恶。 “你刚学拳的时候我问你为什么学拳,你说以武止戈,只是防身。” 一线天瞥了他一眼,旧事重提。 见李安在听,他笑了笑。 “......你知道武的意思么?” 他顿了一下,也没指望李安回答,自顾自说道: “武字大不了,对我们这些练武之人而言,武就是武夫,好勇斗狠,意气用事。” 李安点头。 就像一代宗师里讲的那样。 功夫,一横一竖! 至于上辈子听的最多的那句,练武就是强身健体? 扯淡。 真要强身健体,完全可以跑步,游泳,锻炼。何必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么累? 至少,他练拳的原因就很简单。 武力。 一线天看着李安胸口抓痕,这才记起自己刚才规矩讲了一大堆,貌似忘记关心这个弟子。 “受伤了没有?” “......没有。”李安摇了摇头。 “那就去换身衣服。” 一线天起身,讲了这么久,他也有些口干。 李安嗯了一声,往房间走去。 重新换了身干净短衫出来,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随即出门。 ................... “阿安,饭菜打包好了。” 王老板笑眯眯地将手中深红色的两撞小食盒递了过来。 临近饭点,酒楼的客人不少,鼎沸的人声能传出好远。 李安见阿叔正忙,也就没有打扰。 只是和王老板简单的寒暄两句,便提着食盒离开酒楼。 当他回到理发厅的时候,一线天正在清理刚用过的剃刀。 “师父,吃饭了。” 李安招呼了一声,提着食盒往后厅的餐桌走去。 等他将饭菜摆好,一线天才走了过来。 他拉开凳子坐下,看着李安说道: “你现在的拳法,刚猛有余,柔韧不足。我刚才已经和招娣说过了,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去她的医馆找她搭手。” “和师姐搭手?” 在这里学拳一個月,对这位师姐,李安可谓是知之甚少。 他只知道师姐叫林招娣,平日在医馆坐诊,几乎不怎么来理发厅。 除了刚学拳时,周升带着他去见过一面,后面就没怎么见过面。 李安对她唯一的印象,是个很安静的女人。 “嗯” 一线天点头。 见李安有些疑惑,说道: “认真说起来,招娣并不是我的弟子,勉强算是我一位故人的弟子,我只是代师教徒。 她学的是八卦掌。八卦掌注重身法和步法,最擅偏门抢攻,又刚好可以和八极拳起到一定的互补,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向她请教。” “知道了,师父。” 李安不动声色地点头。 林招娣现在经营的医馆是宫二曾经所开的那家,他是知道的。 可八卦掌? 还有一线天口中的故人。 是宫二吗?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宫二可是断发奉道了的。 奉道是指奉‘独行道’。 这也是武林中人特殊的誓约。 不是随便哪个人就可以奉道,必须要在武林中有一定的地位。 跟出家不一样。 奉道后,一辈子只能一个人,不婚嫁,不传艺,不留后。 尽管有些好奇八卦掌的来源以及一线天口中的故人,但也没必要查根究底。 见一线天不再多说,李安只好埋头吃饭。 吃完饭,歇息了一会。 出于对一线天所说,拳理互补的好奇,李安将食盒还回酒楼便往对面的医馆走去。 最早的时候,由于中医不被洋人认可。 医馆在港岛曾一度遭到打压和排挤。 不少中医馆无奈只能改名为跌打馆。 当然,更深层的原因,则是西方有关医疗的立法和政策,实际上都是围绕着对国际药业有利或不利而决定的。 和西医处于正对面的中医,被打压也就可以理解了。 可随着大量人口和劳力的涌入,港岛医疗资源的捉襟见肘。 大量病人得不到有效救治。 港英政府也只好对现存的中医馆睁只眼闭只眼。 李安走进师姐这家不足三十平的医馆。 鼻子嗅到的淡淡的中草药味,让人心神宁静。 入眼处,定制的中药百子柜布满了整面墙壁,柴胡、黄芪、当归、紫草、白术……一应俱全。 林招娣穿着领口绣着花边的青灰色长衫,正在接诊病人。 她看了一眼进门的李安,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 “师弟,你先坐一下。” “你先忙。” 李安点头致意。走到一旁靠近墙角的椅子上坐下,保持安静。 看病的是个七八岁的小朋友,小手捂着肩膀,耷拉着头。 “平日叫你不要调皮,现在好啦,知道疼了......” 一旁母亲则是絮絮叨叨的数落着小朋友。 许是被妈妈唠叨心烦了,小朋友忍不住出声: “受伤的是我!” 小脸上满是倔强。 “你不调皮,能受伤?” 不过嘴里说的凶,见林招娣起身,还是不由得声音小了许多。 “小朋友,先把手拿开,姐姐帮你看一下。” 林招娣微笑着来到小朋友旁边,伸出手在小朋友肩膀处摸索片刻。 才对女人说道: “阿婶,别担心,就是扭伤了。” 她放在小朋友肩膀上的右手用劲,推拿起来。 推拿完,林招娣回到接诊桌后面,拿出一瓶跌打酒。 “一天三次,擦一个星期就没事了。” “谢谢,多少钱?”女人连忙问道。 “给两块钱诊金就行。” 闻言,女人从腰间摸出个布包,取出两块钱放在桌上,带着小朋友离开医馆。 林招娣将钱放进抽屉,又等了两分钟,见没人上门,起身关上医馆大门。 “跟我来。” 示意李安跟上。 绕过一道玄关,李安眼前一亮。 不足五平的后厅赫然被改成一个练功房。 “师弟,八卦掌手黑。师傅让你来和我应证功夫,你可要小心喽。” 林招娣身子后倾,两只脚一掰一扣,摆了个扣摆步的架势。 与先前秀外慧中不同,随着架势摆开,让此时的她多了几分凌厉。 李安腰部沉稳:“多谢师姐提醒。” 林招娣一个箭步朝李安冲了过来,率先抢攻。 “八卦掌取自刀法,单换掌是单刀,双换掌是双刀。” 眼见两掌冲着自己门面劈来。 李安毫不示弱,架肘上前。 两掌从上往下刷下,一记霸王行礼刚好搭在林招娣的手腕上。 林招娣反应极快,手腕用劲,双手往上一抬,挣开的右手笔直前伸。反扣向李安的脖颈。 两人短暂的交锋,让李安心中一凛。 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师姐,完全是个不弱于三江水的高手。 李安不敢大意,架肘护在身前。 刚想后撤时,林招娣扣向他脖颈的手掌顺势一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随即而来的就是隐约的破空声。 就见对方脚尖毒蛇一般钻向自己的裆部,李安顿时下身一紧。 曲臂用劲,手掌比往日更快三分的速度探出,一把钳住师姐脚踝,脸色发黑道: “师姐,搭个手而已,用不着拆祠堂吧?” 第二十七章 切磋应证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八卦手黑呀。” 林招娣浅浅一笑,露出一排皓齿。 虽然说着话,可她出手却极快。 话音刚出口,她柔若无骨的身子已经前倾,手掌笔直前伸,拍向李安钳住自己脚踝的手腕。 这鬼魅一般的速度让李安心中一惊。 他左臂架肘挡住拍向自己手掌,钳住林招娣脚踝的右手往上抬。 林招娣却也不慌,手掌拨开李安的手肘,左脚蹬地,腰部用劲,整个身子随着被抓住的右脚顺势压向李安的脖颈。 另一只手从怀中探出,宛如毒蛇一般钻了过去,手掌去托李安的下颚。 尽管刚开始说的是切磋印证,可林招娣出手的力度招式却没有克制的意思。 真要是被她这只看似纤细的手掌托住下颚。 李安敢肯定,就算自己不受伤,也必定会无力反击。 心神急转。 李安只是稍稍权衡利弊一番之后,手掌果断松开,抽身后撤,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林招娣见这番出人意料的攻击落空,也不失望。 身子趁势下压,双腿在地上劈出一个笔直的一字马。 只是略一停顿,她右掌往地上一拍,借着这股反冲的劲头,双腿划了一个半圆,整個身子冲天而起,一个鹞子翻身,落在李安的面前。 林招娣没有再次上前,双眼紧盯着眼前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师弟。 正常来说,练拳三年小成,十年方能登堂入室。 当然,前提是师父愿意倾囊相授。 就拿油麻地的武馆来说。 想学拳,入门先站三年桩。 平日也只是练些架势。 如果不是亲传弟子,整劲的技巧,撑筋拔骨得不到传授,时间练的再长也只是止步不前。 先前一线天来找她,让她和李安切磋应证功夫时,她还有些不敢相信,一月前才刚学拳的师弟这么快就能到这个地步。 刚才她这番出手之所以毫无保留,也存在一些试探考究的意思的里面。 可通过这番交手,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师弟比一线天所说的更加惊人。 “真的很难相信,你学拳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林招娣那双引人注目的丹凤眼中,惊叹之色毫无隐藏的展露出来。 “师姐,我就是学拳快一点而已。” 李安谦虚回应。 接着活动了一下肩膀,笑着道:“继续?” 相比于三江水,出手刁钻的林招娣让他更有压力。 “好呀!” 两人对视间,林招娣欣然点头。 这一次,李安先一步出手。 他迈步上前,脚下步子一步快过一步,霸王行礼朝着林招娣当头罩下。 “小心啦!” 林招娣往左跨步,迈步上前,手掌搭向李安的拳碗。 “呯!” 只是刚一接触,李安便发现林招娣的出手有所保留,完全不似先前那般力道十足。 “这是子胥过关!” 林招娣出声的同时,她抓捋李安的手腕上抬,整个身子从李安的腋下穿过,暴起的右脚闪电般踹向李安的腿窝。 眼见这一脚距离自己愈来愈近。 李安反应极快的侧身拧腰,屈膝撞过去的同时,出人意料的转身肘直接戳向林招娣的胸口。 林招娣浅浅一笑。 右脚在李安膝盖一点,身形转动,刚好避过肘尖的锋芒,早有准备的右手笔直前伸,指尖直戳向李安的双目。 就在李安侧头闪避时。 她招式一变,手腕上抬,化掌拍向李安肩膀。 “这是霸王捆猪!” 李安右脚跺地,拧腰送胯,肩膀以更快的速度迎了上去。 “嘭!” 林招娣双眉颦蹙,只觉一股沛然大力涌来,身子止不住后撤卸力。 如此过了两招。 见着林招娣一个箭步再次冲过来,李安忽的心神一动。 趁着交手的间隙,仔细观察着林招娣的招式动作...... “这是秋风扫叶!” “.......” “.......牧童指路!” ........... ........... 另一边。 三角码头。 伍世豪环视四周,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李安的身影。 见着正在凉棚歇息的三江水,他踌躇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水哥!” “有事?” 三江水看了眼略微有些拘束的伍世豪,笑着问了一句。 见伍世豪还站着,示意道: “来,先坐。” 因为自家师弟的缘故,他对伍世豪倒是很客气。 伍世豪拉开凳子坐下。 “阿安今天没来上工?” “哦,他这两天休息,有事和我说也是一样。” 三江水随口回应。 又拿过桌上的茶壶,替他倒了杯茶: “这天气热死个人。来,喝杯凉茶下下火。” “是这样的,阿安不是让我帮着他留意码头上有一技之长的苦力嘛。呐,都在这里了。” 伍世豪从裤兜掏出两张折叠好的纸张,摊开放在桌子上。 这才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 三江水把头凑过去看了看。 两张书本大小的纸上用笔记录了二十来个人。 上面详细的写着他们的年龄、以前的职业,以及联系方式。 “这么多,找了多长时间?” “没用多少时间,就找了三个货运码头。现在工作不好找,很多人即便有一技之长也只能暂时在码头做苦力。” “嗯。你找人的时候,要是其它码头有人为难你们,直接报我的名字就行。” 说完,三江水好似想起点什么,用手指着纸上记录的三个人:“这三个现在能找过来吗?” 伍世豪把头凑过来仔细看了看,想了一下,点头道: “能的,他们就在1号码头上工。” “刚好金星船务公司需要一名厨师,两名船员。你先把人喊过来,我带他们去签劳工协议。” “好。” 伍世豪起身离开。 将近一个钟的时间。 伍世豪才满头大汗的领着三人来到凉棚。 三江水先是仔细询问了一遍三人,见没有差错,便对伍世豪说: “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然后示意三人跟着他,朝不远处停着的货轮走去。 二杯茶下肚的功夫。 办完事回来的三江水,数了十张十元港币放在伍世豪面前。 “呐,给伱的佣金。” “水哥,哪用得着这么多?”伍世豪连忙推辞。 “拿着吧,三成佣金刚好。” 三江水一把抓过钱拍在他手上。 见伍世豪还有些发愣,摆手道: “这是我和阿安商量好的。后面要是有船务公司要人,我再找你。” “谢谢水哥!” 三江水笑着摆手:“愣着干什么,还不去上工。” 伍世豪起身离开凉棚,拿着钱的手不由地握紧。 这一百块钱确实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平日四个人在码头忙一天最多也就挣十块。 至于前面打架挣的钱,单单办理他们的身份证明就花了二百块的润笔费。 再除去他们五人的生活开支,根本就剩不下多少。 现在有了这一百块,至少可以帮阿平找个好点的学校还有剩余。 这还要多亏了李安,三江水对他们的照顾。 伍世豪深吸口气,将钱揣进裤兜,朝筹佬走了过去。 他刚领过算筹,卸完货的细威便凑了上来。 “豪哥,拿了多少佣金?” 伍世豪笑着伸出一根手指。 细威试探着说道:“十块?” “一百啊。”伍世豪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 “这么多。”细威惊讶道。 伍世豪满脸笑容:“你们不是一直想吃烧鹅腿的么,等会收工买一整只烧鹅。” “嗯。” 细威想着村头夜市上烤的金黄的烧鹅不由地抿了抿嘴。 两人扛上货物,一前一后的朝货轮走去。 这时,走在前面的伍世豪头也没回的问道: “大威呢?一下午没看到他人。” “中午的时候,我哥说肚子不舒服便先回家休息去了。” “你看着点他,别让他又跑去赌档了。” “知道了,豪哥。” 第二十八章 大威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太阳西斜,落日的余晖洒下,将山脚下的低矮建筑拉出一道道杂乱无章的剪影。 石硖尾赌档。 大威头发散乱,上身穿着洗到掉色的深色汗衫,正脸色通红的靠在赌桌前。 他双眼紧盯着停止晃动的骰杯,捏紧的拳头压在赌桌上,嘴里不自觉的念叨: “大!大!大!” “注意啦!开!” 随着骰杯被揭开,臭口强随之唱喏道:“三点小!!” “草!” 大威一拳砸在桌沿,脸色难看的低骂一声。 围拢在赌桌周围的客人,都没人看他一眼,只是盯着赌桌上的港纸,或眉飞色舞,或咬牙切齿。 摇骰子的臭口强则是红光满面,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正咬着半截香烟。 他笑眯眯地望着眼前的这群赌客,将再次摇好的骰杯放在桌面上,大声吆喝: “来来来,继续啊。买定离手喽!” 眼见众人纷纷下注,臭口强哈哈大笑着就要揭开骰杯。 这时,眼睛发红的大威扯着嗓子喊道: “等,等等,这把我还压小。” “想压啊?那就拿钱啊!” 臭口强笑容一敛,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把咬在嘴里的烟头吐在地上。 大威咬了咬牙:“强哥,再借我一百块。” 臭口强身子前倾,隔着桌子伸出右手,一把推在大威身上。 “还借啊?好叫你知道,你一下午在我这,前前后后已经借了三百块了。” 大威被推的踉跄后退,险些摔倒。 可他却只是陪着笑。 “强哥,再借我一点啦,赢了我就还你嘛。” 臭口强吐出一口浓痰,满脸不耐烦的开口: “还你老母!你一个苦力,一个月顶多挣六十,再借你拿什么还?啊?” 在石硖尾经营赌档多年。 臭口强很清楚,像大威这样的苦力,借三百块就顶天了。 这样他每个月还能收点利息。 就是实在没钱还,送上拳台打几场也能连本带利的刮回来。 再借? 利滚利之后,结果还不是一样。 他是开赌档的,又不是开善堂! “还有啊,别说我没提醒伱。我们赌档的规矩,九出十三归。一個月之后,你要是没钱还,我就送你去龙城的拳台打拳抵账。” 说完,臭口强又点燃一支香烟。 抬头见大威依旧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不由得眼睛一瞪: “没钱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快滚啊!傻乎乎的!” 大威对臭口强的谩骂充耳不闻,只是有些不甘的望了一眼赌桌,才狼狈的往外面走去。 出了赌档。 村头小贩们喧闹的叫卖声传入耳中。 大威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先前被输赢冲昏的头脑这才清醒了不少。 想着自己一下午不仅输掉自己和弟弟仅有的二十块钱不说,还拿了赌档三百块的贵利。 他不由得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三百块的贵利啊。 一个月之后就得还三百九十块。 他哪来这么多钱还。 就码头上赚的那点工钱还利息都够呛。 一想到这,他顿时悔恨不已。 磨蹭了一会,大威站起身,魂不守舍的往木屋方向走去。 “哥!” 走了没几步,身后突然传来细威的喊声。 转过身,看着迎面而来的三人。 大威只能强打精神,扯出一丝笑容: “豪哥,你们收工了?” “嗯。” 伍世豪点了点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赌档:“你不会又跑去赌档了吧?” 大威装作无事的样子,笑着回应: “豪哥,你知道的嘛,我身上又没什么钱,怎么可能进赌档?” 伍世豪这才放下心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听细威说,你有点不舒服。现在好点没有?” “现在好多了,应该是中午的时候吃坏了肚子。”大威脸上不自然的神色一闪而过。 “那就好。走啦。” 伍世豪不疑有他,只是拉着他往前走。 “大威,你前两天不是想吃烧鹅嘛,今天水哥给了我一笔佣金,我们刚好买只烧鹅回去填胃。” “给了多少钱?”大威眼睛一亮。 伍世豪满脸笑容:“足足一百块。” “......哦。”大威下意识有些失望。 “嫌少啊?” 伍世豪见着他这表情,一拳敲在他的肩膀上,面色严肃: “就是不给钱,我们帮忙也是应该的。何况就跑跑腿,磨磨嘴皮子的事,三个人的佣金就给了一百,够多了。” 大威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 “哪有啊豪哥,我怎么会嫌少呢。” 见大威这么说,伍世豪脸色好看了些许。 走了两步,回头不忘朝自家兄弟叮嘱: “你们要记住,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别忘了我们刚来港岛时三天都没吃上一顿饭,差点饿死。 要是没有阿安和水哥的照顾,我们怎会有饭吃,有屋住?” “知道了。” 走了没一会,四人停在路边的烧鹅摊前。 伍世豪打量着挂在架子上烤的金黄的几只烧鹅。 指着看起来最肥的那只: “老板,帮我把这只烧鹅切块装起来。” “五块钱。” “给。” 坐在烧鹅摊前,光着膀子,满脸油腻的的摊主等接过钱之后,这才起身取下挂在架子上的烧鹅。 “稍等啊。” 嘴里说着,拿过插在案板上的锻打刀动作麻利的开始分块。 细威只是瞥了一眼正在忙碌的摊主,就被墙角围满人的字花档吸引住目光。 “豪哥,你看那边的字花档,这么多人买,一天得赚多少钱?” “别看了,我们又不做字花,关心那个干什么。” 伍世豪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目光。 字花曾流行于两广,天津等地。 身为潮汕人的伍世豪自然再熟悉不过了。 就连其中作弊的门道他也是门清。 如果没有遇到李安,要是见到字花档这么红火,他或许会想办法开个字花档赚钱。 但现在,李安不仅帮他在码头找了份工,还给他安排了一份赚钱的活计。 那就完全没必冒着和社团争抢的风险来掺和字花档的事了。 毕竟,就像李安说的那样,挣钱的机会大把。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旁的大威却是双眼紧盯着不远处的字花,莫名的想着什么。 第二十九章 进步不小,倒拔春杨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手要稳。” “刀要快!” “刀锋向下。” “安胎呢?磨磨蹭蹭的。” “速度快点!” “滋滋~” 听到这,躺在椅子上的客人终于沉不住气了。 他睁开眼,颇有些胆颤心惊的开口: “喂,刘师傅,你让这位小师傅修面也就算了,但你能不能不要讲话,这样会搞的我很紧张的。” 要不是这家理发厅多年的老顾客,他敢肯定,自己绝对会摔门而出。 李安见着客人的表情,好笑之余连忙安抚客人。 “对不住啊,老伯。就鬓角这里一点就刮完了。” 说着话,手上动作可不慢。 剃刀刮下,伴随着轻微的滋滋声,细密的白色绒毛连同刮下的角质皮层嗖嗖而落。 “好了老伯。” 李安又拧过一个热毛巾敷在客人刚刮完的脸上。 见到客人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他也只得给客人陪了个笑脸。 按理说,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拳,他拿剃刀还是很稳的。 尽管是第一次上手,但也不至于让客人如此紧张。 关键是一线天指点时所说的那些话。 知道的清楚是在刮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练刀呢。 这也不怪客人如此胆颤心惊了。 一线天瞥了一眼敷面的客人,面色平淡。 “和招娣切磋印证有收获没?” “收获很大。” 李安脸上不由地露出一丝笑容。 一线天点头,随即沉声道: “那就好,平日和招娣搭手的时候,可以多观察,多请教。八卦掌一定程度上可以弥补八极拳的柔韧不足。” “知道了师父。” 李安闻言,若有所思。一边回应,一边收拾剃刀。 一线天却是摆手: “好了,不用你收拾了。客人有我看着,你上去练拳吧。” 李安还是把剃刀合上放好,这才转身往天台走去。 心里却是想着一线天教他用剃刀的情景。 他可是还惦记着自家师父的绝活。 来到天台。 李安看了一眼暗淡的天色,打开天台的灯光后,来到场中。 脑海中仔细回忆着和林招娣切磋时,对方所用的招式动作。 李安腰部下沉,双脚一前一后,摆了个架势。 正是两人切磋时,林招娣起手所用的扣摆步架势。 然后跨步向前,曲肘护胸的同时,右掌宛如毒蛇般,以一個刁钻的角度朝前方托去。 紧接着,脚步一错,身形向左掠过,暴起的右脚猛然踹出。 尽管动作不是太标准,但林招娣如果在这里的话,绝对会一眼认出来,正是自己使用过的子胥过关。 李安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劲成整,脚向前迈的瞬间,身子前倾,伸出的右手化掌拍下,手脚动作一气呵成。 醉打山门! 第三招........金钩钓鱼! 然后就是第四招。 倒拔春杨! 当演练完第四招的时候,眼前好似泛起涟漪。 李安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心神集中。 二行黑色小字显现出来。 “已解锁新技能:八卦掌!” “八卦掌:未入门1%” 李安连忙从裤兜掏出两百港币,心念一动,手中的港币瞬间消失。 “获得技能点数:2点。” “消耗2点技能点数。” “八卦掌:入门1%。” 字迹消散。 熟悉的面板再次浮现。 姓名:李安 技能:八极拳(掌握2%)八卦掌(入门1%)厨艺...... 技能精华:螳螂拳(掌握15%)精华,增加格斗专精5% 专精:格斗专精13%(+1%)厨艺专精..... 技能点数:无 李安仔细打量着面板上的数据。 惊喜的是八卦掌的入门直接提升了1%的格斗专精百分比,和当初练八极拳所提升的专精百分比一样。 而原本能增加6%专精百分比的螳螂拳精华则是减少了一点。 李安心中盘算。 八极拳(掌握2%)熟练度的技能足足提升了自己十多点格斗专精。 如果八卦掌后续的提升也和八极拳一样。 那明显的练八卦掌比练螳螂拳收益更高。 也就是说,同时身兼八极拳和八卦掌,能更多的提升自己的格斗能力? 思绪至此,让他不由地想起,一线天所说的拳法互补。 李安上辈子出于好奇,曾在网络上了解过有名的国术宗师。 纵观那些一代宗师。 没有哪一位不是在精通本门功夫的同时,遍访各门各派。 精研百家拳法,取长补短,最终集大成,自成一体,才成为一代宗师。 例如一代宗师孙禄堂,就是在形意的基础上,吸取其它拳法之精华。 最后精形意,通八卦、善太极,创出独具特点的孙氏太极。 还有李书文,同样精通八极,披挂...... “阿安,发呆呀?” 这时,周升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安回过头。 见着凑过来的周升,他摇了摇头: “没什么。” “唬我呢?我都上来五分钟了,你有没有发呆我会不知道。” 周升撇了撇嘴,随即说道: “说来听听啊。” “......升哥,能不能别这么三....真想知道?” 李安本想糊弄过去的,但想起如今刚学会八卦掌,倒是缺个人搭手熟悉,于是话锋一改。 周升果然被勾起了兴趣,点了点头。 李安笑了笑: “就是今天和师姐切磋时,跟着她学了几手八卦掌,我刚才寻思着找个人熟悉一下呢,你就来了。” 周升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半信半疑:“是吗?” “要不试试?”李安跃跃欲试。 “伱只用八卦掌?” 周升貌似迟疑了一下。 “只用八卦掌。” 自从他拳成整劲之后,周升就没少挨揍。 因此最近一段时间,两人切磋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 见对方这般问,李安一口答应。 “你说的啊。”周升退后两步,架肘摆了个无极势的拳架。 “嗯。” 李安点头。 话音刚落,周升迈步上前,直接冲了过来。李安只是摆了个扣摆步的架势,腰部平稳,整个人纹丝不动。 周升三步化作两步,欺身上前,顶心肘直戳向李安的胸口。 眼见肘尖距离自己胸口仅一寸的距离。 李安这才身形一动,轻盈的后退半步,伸出左手去带周升的手肘。 “呯!” 只是刚一接触,手上就传来一股劲力。任凭李安手掌如何发力,竟然不能带动周升的手肘分毫。 同时周升左手握拳从上往下朝着李安的脖颈砸来。 “拳成整劲。” 这时候的李安也明白了,不止自己有进步,周升的进步同样不小。 他只能松开周升的手腕,抽身飞退。 “要不然我怎会痛快的答应和你切磋。” 见着李安后撤,暂避锋芒,周升不由地嘿嘿直笑。 “你就不怕自己高兴早了。” 李安也是不禁一笑。尽管他八卦掌只是入门,可八极拳的底子还在,又清楚周升的打法,算起来此时的两人也就半斤八两。 “那得打过才知道。” 周升说着话,可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不给李安抽身的机会,直接趁势追击,闯步近身的同时拧腰送胯,肩膀朝着李安的胸口撞了过来。 “贴身靠!早就防着你这一招了。” 李安一反常态的脚步一顿,侧过半个身子,一个霸王捆猪别住周升的手臂,双手用劲,把他往左拉了一个踉跄。 紧接着,架势一变,两只脚一掰一扣,双掌如双刀猛然插向周升的脖颈。 周升心中一惊,双手用劲,刚挡住李安的双掌,就见李安的撩阴腿直奔自己的裆部。 他脸色一白,连忙尖叫: “喂!阿安!你玩真的啊?” 听到喊声,李安右脚落地。 就在周升庆幸时。 李安却是身子前倾,双手抓住他的脚踝,一拨一提,他整个身子顿时倒转过来。 倒拔春杨柳! 第三十章 租房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嘭’的一声闷响。 周升被一把摔倒在地。 尽管因为李安的留手,他没有如同倒栽葱一般脑袋着地。 但还是摔的有些灰头土脸。 他眼神幽怨的盯着李安。 “这就是你说的只是跟着师姐学了两手?” “.....确实是只学了两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姐很少来理发厅这边,我就是想学也没这个机会。 要不是今天师父发话,我也不会寻去医馆找师姐搭手。” 李安轻咳一声,上前拉了周升一把,面色如常。 两人只是简单的搭手过招,就让他对八卦掌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不得不说,实战切磋远比自己一个人埋头苦练要掌握的快得多。 交手时,八卦掌出手的劲力,攻击的角度,乃至身法步法、时机的把握等等。 这些临场反应仅凭埋头苦练是永远练不出来的。 尽管李安是通过直接加点的方式来学的八卦掌。对入门这个熟练度的八卦掌也算是烂熟于心。 但得承认的是,熟不熟练会不会八卦掌,和能不能把八卦掌应用到实战中,能不能打,完全是两個概念。 就好比游戏中把技能升到满级,你要是不会操作也是白搭。 学拳也是一样,没有经过大量的实战练习,算不得真功夫。 “再来!”李安意犹未尽。 “......还来啊,算了吧。” 周升站起身,没好气的瞪了李安一眼,闭上嘴巴。 “那我就练拳去喽。” 见周升好似被打击到了的样子,李安不禁一笑,也就不再勉强。 自顾自的来到一边,继续练拳。 周升则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一眼李安摆出的扣摆步,好奇之下站在一旁观看。 李安也没有顾忌周升在旁边。 而且对他来说,这个熟练度的八卦掌确实没啥好隐藏的。 随着架势摆开。 仰掌、俯掌、抱掌、穿掌.........这些八卦掌的基本掌法,信手沾来......... 身形随走随变。 身随步换、势势相连...... 一旁的周升则是越看越惊心。 就这熟练度,说练了一年,内行人都觉得谦虚了。 自家师弟学拳快他知道。 李安当初来理发厅学拳的头一天,可是让他震惊了好久。 现在呢,则是对他口中所讲的只学了两手?有了新的认知! “阿安,你让我办的小摊牌照已经办好了。” 等到李安一套拳练完,周升凑上来说起了正事。 李安拿过围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着说道: “那就谢谢升哥了。” “这点小事还用谢?有没搞错?”周升扮作生气。 李安拍了一下周升的肩膀,有些无奈: “客套话我就不讲啦。今晚吃宵夜,我请!这总行了吧。” “嗯,这还差不多。” 周升装模作样的点头,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 ………… 翌日! 天刚破晓,李安就翻身下了床。 简单洗漱过后,练了会拳脚,直到天色放亮,这才出门买回早餐。 一线天喝了口白粥: “阿安,早上要是无事,你就在店里招呼客人。” 李安本打算吃完早餐就出门的,见师父开口,还是欣然点头:“好的师父。” 一线天两口喝完剩下的白粥,说道:“你的手还不够稳,刀也不够快,刚好多熟悉熟悉。” 李安嘴角一抽,总感觉师父说的这话不是很恰当。 明知故问: “师父,总感觉您似乎是在教我刀法?” 一线天面色平淡: “古有庖丁解牛,伱说这是手艺呢,还是刀法?” “......”李安虽然不知怎么回答,但也明白了一线天的意思。 一线天见李安若有所思,笑了笑: “所以啊,你说我教你的是门手艺也行,刀法也罢,看你自己的理解了。” “明白了。” 话都讲的这么通透了,李安自然也就不再多问。 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间,一早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当然,庆幸的是一线天没有如昨天那般,当着客人的面指点。 而是在客人离开后,私下里指出李安手法上的问题。 临近中午,送走最后一个客人。 师徒俩吃过饭,李安把碗筷盘子收拾干净,和一线天打过招呼,便出了门。 从口袋掏出昨天那张租房广告单,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便直奔众坊街而去。 ............... “哇,靓仔,你眼光真好,能找到我这里来。” “是吗?” “那当然,我怎会骗你。” 说话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师奶,肥头胖耳,深蓝色的格子布裙套在她身上宛如小了一号。 此时她正看着李安,卖力推销。 “我那间房,风水很好的,面积又够大,足足有二百尺,你就是找遍众坊街也找不到几间比我家更大的租房。” 李安对风水什么的不置可否。 不过对于这位师奶所说的二百尺租房还是挺感兴趣的。 一平方约大概十一尺左右。 二百英尺。也就是十八平方左右。 看着不大,但是相比于不到十平米却需要住一家四五口人的廉租房,算是大房子了。 李安笑着开口: “房东太太,要不你先带我上去看看。” “你看我,光顾着介绍了。来,跟我来。” 师奶脸上的笑容堆在一起,示意李安跟上。 走了差不多十分钟,两人停在一栋六层高的唐楼前。 沿着斑驳的楼梯上楼。 师奶边走边说: “我跟你说,这里的邻居街坊很好相处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烂仔,都是些本分市民。” “房子在几楼?”李安看了一眼楼梯间暗淡的灯光。 “就楼上......” “呯!呯!” 师奶话还未说完,就听楼上传来砸东西的闷响声。 紧接着就是玻璃花瓶之类破碎的声音接连想起。 师奶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李安,随即上楼。 来到五楼。 李安一眼就见到楼梯间右边的住户门口正站着两名身穿短衫,满脸横肉的男人。 而门内则传出女人愠怒的声音: “我们现在没钱!你就是把我家全部砸了,我爸还不是一样拿不出钱。” 第三十一章 蟹王达,燃眉之急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嘭!嘭!” “住手!住手啊!别打我爸?”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 随之则是男人说话的声音: “蟹王达,你说你,还能有这么正点的女儿?” “......呵呵,是啊,是啊。长的像我嘛。” “还笑的出来,给我继续打。今天要是没钱给,那就让你女儿去接客。她长得这么正点,想必客人都接不过来啦。” “接你老母!” “贵利黄,你放开我爸!” 伴随着阵阵惨叫声,门内的冲突越发激烈。 听到这里。 原本正站在台阶上,听着门内动静的李安却是反应过来。 蟹王达,阿敏,贵利黄! 没想到租个房子都能碰到这些人。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李安也懒得操这份闲心。 只是瞥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两人,便不再关注。 转身对师奶说道: “房东太太,你给我介绍的不会是这个房子吧?” “怎么会?是隔壁那间啊。”师奶连忙回应。 “那就先带我去看一下房子......” 没等李安说完,这位师奶却是先一步出声打断: “抱歉啊,靓仔!我有点事,伱先在这里等一下。” 丢下这句话,两百斤来斤的她却是急冲冲的往蟹王达家走去。 “莫不是蟹王达这个老白脸的相好。” 见着房东太太心急火燎的,李安不由得猜测。 站在门口的男人上前一步,伸手拦住房东太太,语气不善的开口: “喂,肥婆,你有什么事?” 房东太太双手叉腰,嚷嚷道:“没事就不能进去啦。邻居不行啊。” “肥婆,滚开啦!” “你。” 听到门外的动静,里面的蟹王达开口喊道: “欧岱拉!救命啊,你再不来我就被打死了。” “让开,我认识贵利黄的。” 房东太太直接撞开拦在身前的人,施展开与她身形不符的速度闪身进了屋内。 见此状况,门外的两人也只能跟着进屋。 李安顿了一下,好奇的走到门前,向屋内瞧去。 一眼就看见穿着格子碎花裙的阿敏被两名男人拉着手臂制住,神情激动的冲着贵利黄大声嚷嚷。 “放开我!” 而冲进去的房东太太则是一把拦住正在动手的贵利黄。 “不就是欠你点钱嘛,用得着把人往死里打呀。” 扶着挨揍的蟹王达后退两步。 贵利黄对阿敏的嚷嚷声充耳不闻。 转过身看向闯进来的女人。 却是一眼看到站在门口的李安,身形不由地一顿。 对于李安,贵利黄可谓是印象深刻。 因为相比于周升,那天动手时,他看着李安的眼睛时,感觉那一刻的李安似乎真的打算杀了他。 李安笑嘻嘻的伸出手打了個招呼: “黄哥,不用看着我,我就是凑巧来看房子的。” 话一出口,几乎吸引了房间所有人的目光,就连正在挣扎的阿敏也是看了过来。 “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行。” 李安懒洋洋的靠在门外,津津有味的看着这场闹剧。 贵利黄看了一眼阿敏,又看向李安,脸色阴晴不定。 房东太太连忙开口: “喂,贵利黄,那个靓仔是来我这看房子,不关他的事。” 贵利黄这才放下心来: “欧岱拉,你要出头,是不是这笔钱你来出啊?” 穿着白色背心的蟹王达宛如抓到救命稻草,伸手环向女人的腰。 始料不及的是试了好几次都没抱住。 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把手搭在女人的背后,鱼尾纹明显的笑脸凑向女人: “欧岱拉,求求你了,帮我一次吧。” “你不是有其她客人吗?还记得我?” 房东太太扭了一下水桶腰,娇哼一声,头侧向一旁。 蟹王达一点也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满脸讨好。 “当然记得啊。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你帮帮我啦,以后我就不找其她女人,只服侍你一个人,保证让你......” 房东太太一脸扭捏的作害羞状: “......你没骗我?” 蟹王达拍拍胸口:“我怎会骗你呢。” 见女人不说话,又凑在女人耳边轻声说着: “我现在可厉害了,你要是不相信……试两棍就知道啦……” 两人耳鬓厮磨,毫无顾忌的样子,让李安不由得一阵恶寒。 心里不得不佩服蟹王达。 这个绰号真是名副其实! 一点也不挑食嘛。 这也下得了嘴。 看来只有叫错的名字,没有起错的绰号。 ..................... 不一会。 蟹王达满脸堆笑的把港币递给贵利黄: “黄哥,这是本金,麻烦你收好。” “真是好狗命啊。算你运气好,利息我过两天再来收。” 贵利黄打量了一眼正陪着笑的蟹王达,冲一旁挥手:“放了她!” “放开啊。” 阿敏双手挣脱松手的两人,冷哼一声。 “......我们走!” 贵利黄招呼一声,往门外走去。 李安伸了个懒腰,退到一边。 却不想出门的贵利黄,驻足了一下,来到李安面前。 伸手从身后马仔手上拿过一个手包,点了一大卷港币,笑着递过来。 “上次说好的一万,这是剩下的九千,你点点。” 李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黄哥,离约定的时间可是还有十多天。” “迟早都是要给的,这不是碰到了么。” 贵利黄也没有遮掩的意思,顿了一下,低声说道: “就是周警官那边,麻烦小兄弟讲一声。” 前几天刚出院,他就找相熟的便衣调查过周升的背景。 九龙城差馆陈启昌的侄子。 又破获了前几天闹的沸沸扬扬的三狼案。 更有可能接替陈启昌的位置。 这样的人远不是他一个放贵利的能得罪的。 既然碰到了李安,自然是趁早给钱,花钱买平安为好。 “行,我会和周警官说的。” 李安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港币。 一行黑色小字显现在眼前。 “九千港币,贵重品,可兑换技能点数90。” 只是扫了一眼眼前的信息,李安便直接把港币揣进裤兜。 贵利黄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小兄弟,不点一下?” “不用!黄哥的为人我自然信得过的。” 李安摆了摆手。 见贵利黄领着马仔离去,他拍了拍裤兜,脸上也不由地露出一丝笑容。 贵利黄提前给的这九千块,算是刚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第三十二章 现成的资源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这段时间,李安除了在码头做掮客赚了一千来块钱,身上还真没什么钱。 除去生活开支,八卦掌入门所花的两百港币。 加上之前剩下的四百块。 李安现在身上满打满算也就一千二百块,还有十几块钱的零钱。 其中一千块是报纸档前期简单铺货所需的费用,不能动的。 剩余的二百块扣除租房的费用有没有剩还是两说。 要不然,李安早就兑换技能精华或者升级八卦掌了。 所以,贵利黄给的这笔钱算是暂时缓解了他窘迫的经济状态。 老实讲。 以如今八极拳提升一个百分点就需要一点技能点数来算,想将掌握级别的技能填满进度就需要整整一万港币。 更别提技能后面的突破了。 这么大一笔钱。 搞的李安前几天都想蒙个面跑去劫赌档了。 .............. 好一会儿。 房东太太才满脸红晕的从蟹王达家里走出来。 看着站在楼梯间的李安,热情迎上来。 “靓仔,抱歉啊。我们先去看房子。” 她示意李安跟上,边走边说: “今天耽误你这么长时间,你要是看中了,我肯定给你优惠。” “那就谢谢房东太太了。” 李安也不客气,抬眼瞥了一眼望过来欲言又止的阿敏,笑着跟在房东身后。 对于阿敏这个女人。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的确算得上丽质,让人惊艳。 但考虑到对方的飞女性格,作为活了两辈子的李安来说确实有些欣赏不来。 至于报复? 都是成年人,透过贵利黄这件事可以看出。 弱小才是原罪! 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杀了她吧。 或者亲自上手打一顿出口气? 当然,至少现在的李安没有时间搭理这些旁枝末节的事。 “来来,进来看看!” 房东太太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又让过半個身子,邀请李安进来后,这才按亮房子的灯光。 许是一段时间没人住的缘故,白色灯光下,客厅单人沙发上落了一层薄薄的浮灰。 房东太太笑着上前,拍了拍沙发上的浮灰: “别看这房子里有灰尘,这也就是一个月没有租客搬进来。你打扫打扫后还是很干净的。” 见李安不出声,打量着房子的布局,她跟在李安身后介绍: “你看,这右手边就是厨房,平日家里下厨还是很方便的.......这是盥洗室,你看这个浴缸够大吧,前段时间刚换上的,就是两人一起也不会拥挤。还有啊,就是卧室了......” 一圈转下来,李安暗自点头,对这个类似公寓的房子还是挺满意的。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虽然相比于上辈子动辄七八十平的房子,这里看上去相对逼仄。 但是比起石硖尾的木屋,还是好上了太多。 不用每天眼巴巴的在公共水喉等着接水,晚上也不用担心其他住户因为点煤油灯从而引起木屋区火灾。 李安见房东太太还在卖力介绍,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每月租金多少?” 房东太太脸上喜色一闪而过,不假思索的开口:“月租五十块。” 李安也不接话,作势欲走。 却被对方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手臂: “靓仔,等一等嘛,还可以谈。” 李安转过身:“四十块一个月......包水电。” “伱这压价太狠了。” “公屋也才十五到二十块一个月。” “你也知道那是公屋嘛,哪能和我这里相比。而且公屋要提前申请的。” “房东太太,四十块一个月不少啦,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其他家看看。” 房东太太见李安说完就打算走,略作犹豫,还是答应了下来。 “......好嘛,好嘛。就让你说的那样。谁让我刚才说给你优惠的呢。” 顿了一下,她话锋一转: “......不过,你这租金得半年一付。” “可以。” 李安没再讨价还价。 作为暂时落脚的地方,半年时间却是刚刚好。 想必等到半年后,他说不定都自己买楼了。 李安爽快的付了二百四十块,接过房东太太手中的钥匙,关上门便直奔南京路的理发厅而去。 趁着时间还早,他得抓紧时间把行礼搬过来,收拾房子。 直到华灯初上。 忙活了一下午的李安才总算把房子收拾干净。 在楼下小吃摊简单的填饱肚子。 回家躺在沙发上歇了一会。 李安将口袋里的港币掏出来。 数出一千港币,心念一动,港币瞬间消失。 “已兑换一千港币,获得10点技能点数。” “消耗技能点数10点,八卦掌提升到掌握。” 随着提示的黑色小字消失,熟悉的面板浮现在眼前。 姓名:李安 技能:八极拳(掌握2%)八卦掌(掌握1%)...... 技能精华:螳螂拳(掌握15%)精华,增加格斗专精2% 专精:格斗专精13%(+6%)...... 技能点数:无 猜测是对的。 李安打量了一眼技能精华。 不出所料的是,随着八卦掌的继续提升,螳螂拳精华增加的格斗专精也相应减少了。 又看了一眼八卦掌提升的格斗专精。 让他皱眉的是,掌握这个级别的八卦掌,相比于第一次提升的八极拳,专精足足少了一半。 李安先是眉头一蹙,随即舒展开来。 看来即便是拳理相通。 身兼两种拳法就想战斗力翻倍,有些过于想当然了。 ........... ........... 第二天一早。 天还未亮,李安习惯性的早早起床。 又练了一个钟的拳脚,吃过早餐,便往众坊街街尾的渡船码头赶去。 等李安过海来到三角码头时,天边的云层才隐现红霞。 由于还没到开工时间,码头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身影。 李安远远地就瞧见伍世豪几兄弟正坐在码头地面上吃着早餐。 他笑着迎了上去: “豪哥,来这么早啊。” 伍世豪先是拿过地上鸡皮纸包着的牛油包递过去,见李安摆手,也不强求。 满脸笑容的说道: “你不在的这两天,我帮水哥谈成了两单,所以前两天找的那些人就没几个了。我也是想着早一点过来,趁着工人们还未上工,先去其它几个码头转转。” 李安斟酌了片刻: “这样,码头上不是有公示广告牌嘛,你可以多贴点广告单,然后找人的时候再多宣传宣传,让更多的工人知道,那以后不用我们去找,这些有一技之长的工人也会主动来找我们的。” 三江水在码头混迹多年,又做了这么多年掮客,信誉还是不错的。 刚来码头时,李安就想把掮客的生意扩充到其它码头。只是他初来乍到,很多情况不是很熟悉,也忙不过来。 如今有了伍世豪的帮忙,他自然没理由现成的资源不用。 李安虽说上辈子没做过中介。 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又和船东经理谈过几笔生意,也算是熟悉流程,还有三江水的信誉在,李安只需要去接触其它码头上的船务公司就行。 有了这些现成的基础,他自然想将这门生意扩大。 第三十三章 事业草创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知道。” 伍世豪点了点头。 拿过牛油包咬了一大口,看向一旁狼吞虎咽的自家兄弟: “细威,阿七,贴广告单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俩。” “没问题。” 细威满口答应。 哑七也是附和着点头。 李安见平日形影不离的四人,今天只有三人来码头,不由地笑着问道: “今天怎么没看到大威?” 伍世豪随口回应:“大威这两天人不舒服,我就让他在家里休息。” 李安看着他,认真说道: “人不舒服就带他去医馆,实在不行就去医院,不要心疼钱。你要是缺钱可以和我说。” “我知道了......阿安,还有事没?没有我们就去忙了。” 伍世豪说着把剩下的牛油包两口塞进嘴里,站起身来。 又催促着身旁的两人起身:“快点吃,吃完去干活。” “豪哥,等一下。” 李安斟酌了一下,喊住伍世豪。 “以后码头搬运这个活就不要干了,又赚不了几个钱。你去多接触一下其它码头的船东经理或者船务公司, 这帮搞海运的轮船公司不差这点佣金。” “接触船东经理?”伍世豪疑惑的看着李安。 “嗯,如果你能同时搞定船东经理和工人,佣金抽成我做主给你五成。当然啦,能不能搞定雇主赚到更多钱,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李安张开五根手指,笑了笑: “伱也不想带着三个兄弟一直在码头做苦力吧。” 三江水平日咸鱼一条,都是船东经理找上门,才偶尔兼职一下掮客的活计。 等到以后生意扩充到其它码头。 以三江水不靠谱的性子,李安自己又不一定有精力。 那到时候把这個生意交给伍世豪几兄弟打理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且伍世豪这人,敢打,敢拼。 纵观其一生,能从身无分文混到成为新的四大家族之一,能力绝对毋庸置疑。 虽说黑白分属两条不同的路,但伍世豪敢打敢拼的特点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年代却是不可多得的优点。 在码头做苦力属实有点屈才。 “肯定能搞定。” 伍世豪语气坚定。 他踌躇满志的带着兄弟来到港岛,是来挣钱的。 现在李安把机会都摆在自己面前了,又这么信任他,自然没理由退缩。 “那就看你的了。” 目送伍世豪带着两人离开,李安环视了一圈码头。 眼见距离开工还早,迈开步子径直往凉棚走去。 刚好趁着这点时间理清一下脑海中的头绪。 如今报纸档的牌照既然办好了,当然得尽快把档口支起来。 周升帮他办理的是持牌固定摊位的牌照。 牌照的管理费每年是二百港币,可以一年交,也可以四个月一交。 这个年代的管理费由所属差馆统一收取。 当然,规费另算。 李安来码头时特地看过摊位位置,就在码头入口不远,占据的位置很是不错。 直到太阳跃出海面。 三江水才不慌不忙的来到码头。 他走进凉棚,一屁股坐在李安对面。 “听阿升说,你准备在码头搞个报纸档。” 升哥?李安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码头这么多摊位,好的位置谁都想要。 之前还在疑惑报纸档能占据码头入口这么好的位置。 要是周升来过码头,那就说得通了。 毕竟,不止管理费,就连摊位也是由差馆管理的。 李安收敛思绪,见三江水依旧看着自己,轻笑道: “......嗯,报纸档我打算交给阿新打理。要是生意不错,我再继续开两家,反正不用我自己忙活,赚点外水也不错。师兄,你说是吧?” “说的也是。”三江水暗自点头。 “师兄,还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就是掮客的生意.......” 李安把自己的打算一一说给三江水听。 等他话说完。 三江水不由地打趣道: “听你安排的头头是道,让你在码头做事都屈才了,你干脆经商去算了。” 李安面色严肃: “喂,师兄。说正经的,再怎么说这也是你的生意,我就从中拿点佣金,好歹你也要表个态吧。” “你是我师弟,你做事,我没意见。” 三江水摊手,随即沉吟片刻: “不过,你把这件事几乎全部交给伍世豪打理?还让他接触雇主?要不要考虑一下?” 李安说道: “他是个聪明人,应该很清楚,离开我们,他在码头上吃不开的。而且,我也相信他。” “那我没问题了。” 三江水见自己师弟考虑到这些,也就不再多说。 拿过桌上水壶倒了一杯,一口饮尽。 “师兄?” “还有事?” “......这牌照拿到手了,可这摊子还没支起来呢。” “差钱?” 李安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师兄: “那倒不是,就是这两天我要看着一点报档,盘点货物的事就交给你了。” “滚吧!先去忙你自己的事去吧。”三江水笑骂一声。 “那谢谢师兄了。” 李安装模作样的道了声谢。 起身飞快离开。 三江水笑了一声,拿过手账向正在靠拢码头的货轮走去。 李安出了码头,就径直朝紧挨码头的南北行走去。 南北行是港岛历史最悠久的行业之一,早在一八五一年之前就已经存在。 在开埠初期就相当活跃,也是最早期的华资转口贸易行业。 主要经营南北两线的货品。 南线经营东南亚的土产、药材、食品。 北线则是经营内地的出口货物为主。 当然,其中杂货商行也是不少。 李安想要把摊子支起来,那进货用的单车自然是少不了的。 这个年代。 是没有送货上门一说的。 不管是士多店还是报纸档,大部分商品都是老板自己去小工厂拿货。 报贩则是每天凌晨二三点去报社拿当天的报纸。 小报和杂志则是三天或者七天出一期。 第三十四章 南北行,营业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其实认真说起来。 南北行的南北并不是简单的指南北的货物,而是南指南洋,北则是北望神州。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的南行主要服务于华人同胞,因为这时期南洋的贸易商人大多数是华人。 至于南北行的形成。 那是因为早期过来的新移民百分之九十都是内地来的穷人,大多没有什么生活技能。 但有骨气! 不依靠洋人搞鸦片荼毒同胞,而是自己选择做小生意与贸易,才逐渐发展成如今的南北行。 从1870年开始,南北行缴纳的税收几乎占据了整个港岛近九成的税收。 等同于上辈子的房地产一样,妥妥的支柱产业。 因此,无南北行,就无港岛。 直至二战结束,西方各国对内地实施禁运,限制中港输出货物,导致南北行逐渐式微。 但作为最早的华资转口贸易行,即便到了60年也是依旧繁荣。 人潮汹涌的文咸街,热闹鼎沸的人声能传出好远。 两旁的海味杂货、土特产、中药材铺、商行更是让人应接不暇。 李安进进出出了好几家商行,终于在一家车行的门口,停下脚步。 走进这家店面不足五十平的车行,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同昌车行四个大字。 两边陈列的是各式崭新的自行单车、三轮自行车、人力车,空气中充斥着刺鼻的润滑黄油的味道。 “要点什么?” 李安刚一进门,柜台前穿着青灰色长衫,四十来岁的老板便热情地迎了上来。 “单车,能载货的。” 一路走来,进了好几家车行,里面尽是些花里胡哨的洋牌子,好多还是连搭人的后座都没有。所以李安现在一进门都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老板。 “那你来我们大昌车行是来对地方了。” 闻言,老板脸上带着笑,领着李安就往陈列人力车的右手边走去。 绕过人力车,指着后面一排单车。 “这是我们在大陆那边的总车行最新出来的自行单车,车轮二十八英寸,主要供部队连队使用的,所以结构非常结实,设计载重二百公斤往上,一般你就是拉个五百斤货物也是毫无问题。” 老板微不可查地瞥了一眼李安,见其似乎挺感兴趣,继续说道: “这些单车也就是为了打开这边以及南洋的市场,我们分行才有的卖。当然啦,关键是它的价格,只要其它品牌单车价格的一半。” 李安打量着眼前记忆深刻的二八大杠,开口问道:“多少钱?” “一百五十块。” 老板笑着回应。 ............ ............ 临近中午,李安又逛了几家杂货商行,才骑着自行单车载着一大推杂七杂八的东西回到码头。 远远地拿着手账的三江水便走了过来。 他围着单车转了两圈,啧啧出声: “哟!还买了辆新车。” 李安双手推着单车,停住脚步:“给阿新进货用的。” 三江水笑了两声,冲不远处的凉棚示意: “阿新早上卖完报就等着你了,你先过去,我买点吃的就回来。” “顺便给阿新也带点。” 李安说了一声,推着单车往凉棚走去。 “安哥!” 原本坐着的阿新连忙上前搭手。 “嗯。” 李安点头回应。 边卸货边说: “明天报纸档就要营业了,中午你就不要去拿报去卖了。你直接去油麻地和旺角先拿两期的杂志和小报回来。这些不像报纸具有时效性,一次可以多拿点,船员这么多,不愁卖不完。” 阿新挠了挠头,望向停着的单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太多的话,只能用单车了。” 李安瞧出对方的心思,笑了笑:“拿去用吧,本来就是买给伱拿来进货用的。” “谢谢安哥。” 阿新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以前他就去车行问过价格,只是一直碍于价格舍不得买。 “还有啊,不止是报纸和杂志。你今天还要先拿点香烟、汽水回来。” “好。” 阿新说着就准备骑着单车离开。 却被李安一把拉住:“慌什么?吃完再去。” 坐着歇了会,三江水不慌不忙的提着食盒回来。 吃完饭。 阿新放下碗筷,丢下句:“水哥,安哥,我先去忙了。” “喂,等一下。” 李安喊住急冲冲的阿新,从口袋掏出港币递给他: “钱都没拿,你怎么去拿货。” 阿新接过钱,腼腆的笑了笑。 “路上注意点。” “我知道的。” 阿新回了句,推着单车飞快离开。 对于给李安打理报档这份工作,他心里并不抗拒,反而很乐意。 因为薪水给的够多,比他自己做报童都多,还不用风吹日晒。 关键的是,如果报档赚的多,他还能拿利润的五個百分点的分红。 他自己算过,只要自己尽心尽力的把报档经营好,那拿到手的分红绝对比薪水只多不少。 李安收拾完碗筷,又和三江水闲聊了两句。 歇了两杯茶的功夫,便离开了凉棚。 因为明天一早就要营业,他得趁着下午收工之前把摊子支起来。 不过,还得找伍世豪几兄弟搭把手。 其实支摊子很简单 用码头上现成的木板,搭一个简易的架子,固定在档口,再搭上厚厚的防水雨布,防止落雨和遮阴,扯上电线就是一个简易的报纸档。 至于货物,则可以放在码头的仓库。 ............ 第二天一早。 天刚破晓,李安便早早地来到码头。 隔得老远就看见自家的报档的灯光已经亮起。 走近报档。 白色灯光下,阿新领着一个年轻人正坐在矮凳上整理报纸。 听到脚步声,两人抬头,见是李安,连忙喊道: “安哥!” 李安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先忙。 目光扫过这个小小的报纸档。 理好的报纸被整齐的摆放在摊前的木桌上。当天的报纸摆在最前面,后面则是一些类似于玉女经、墨花之类的小报和杂志。 烟箱也被摆放在右手边的显眼位置。 地上整箱的汽水,一箱箱的摞在一起。 考虑到这是是货运码头,所以拿的这些汽水都是水房的安乐汽水,主要是便宜,才卖一毛五。 毕竟,码头上大多是工人,可舍不得喝进口的可乐。 随着天色放亮。 靠近码头的报摊前也是人来人往。 前来上工的苦力惊奇新开的报档之余,不少工人也是停下脚步花个几毛钱买上一两包廉价的口粮。 直至货轮靠港,船员上岸。 报档才开始繁忙起来。前来买小报、杂志、报纸的人络绎不绝。 顺带汽水,香烟也是销出去不少。 阿新更是骑着单车出去又拿了两次货。 一直忙碌大半天。 李安才趁着空闲,舒了一口气。 报纸档开业第一天,生意出乎意料的不错。 第三十五章 一语双关,东福合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安哥,我回来了。” 阿新骑着单车载着货物,隔着老远大声喊道。 快到报纸档时,翻身下车。 在一声声“老兄,让一下。”的客气声中,吃力的推着单车过来。 从中午就过来帮忙的伍世豪快步迎了上来。 李安也是走出报档搭手。 随着最后一箱汽水整齐摞好,阿新搬着新拿的香烟走进报档。 李安见现在不忙,拍拍手,拿过四瓶汽水,递给众人。 “都忙活了大半天了,来来,我请大家喝汽水。” 说着又从口袋掏出六毛钱的硬币放在一旁装零钱的铁盒内。 伍世豪见李安给钱的举动,不由好奇出声: “阿安,你自己的报摊,拿几瓶汽水还用给钱?” 李安笑了笑: “我现在只是拿了四瓶汽水,要是我等会又拿两包香烟,或者过会再拿点其它东西,哪能都记得住。等到收档盘账,账目对不上怎么搞?” 说着看向阿新和新招的年轻伙计,带着玩笑的口语说道: “总不能让阿新他们两人贴钱填账吧?” “说的也是!真忙起来,哪能记得清。”伍世豪下意识点头。 但一旁的阿新,平日跑码头也算机灵。 暗自琢磨了一会,便将李安这番话记在了心上。 一瓶汽水喝完,李安砸吧砸吧嘴。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玻璃瓶汽水喝起来,给人一种难得的怀旧感觉。 “豪哥,阿新也回来了,你就先去忙你的去。” “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忙,有细威和阿七看着呢。”伍世豪回应道。 李安不再多说,问起掮客的生意: “在其它几个码头进展怎样?有没有人为难你们?” “有水哥在,那些包工头哪敢为难我们。” 伍世豪开了句玩笑。 随即说起正事。 “昨天接触了金星轮船的船东经理,还没谈好。” 李安斟酌片刻: “以前没有和金星轮船合作过,双方没有信任的基础,慢慢来,这事急不来的。” 伍世豪点了点头。 两人说话的时候,又有客人上门。 李安抬头看着站在摊位前的五人,眉头一颦,没有说话。 “哇,不错啊!还有咸湿小报。” 说话的人语气夸张。 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一脸的横肉,穿着深色汗衫,眼睛圆睁让人打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凶恶。 他拿过一份疏肝,随意看了两眼,开口问道: “玉女经有没有?” 阿新小心的打量着眼前看似凶恶的男人,目光又扫过跟在其身后的四人。 小声回话:“对不住啊,刚卖完。” 这人眼睛一瞪:“扑街!玉女经都没有,你怎么做生意的?” “明天一早肯定有。”阿新也不见气,脸上陪着笑。 “你以为我很闲?” 这人瞥了一眼阿新,又拿了一瓶汽水,自顾自的喝了一大口。 才从裤兜掏出一毛钱丢进钱盒。 “找钱。” 阿新稍作犹豫,想着李安在旁边,还是伸手把一毛钱拿出来,耐着性子说道: “先生,小报二毛钱一份,汽水一毛五,总共三毛五。要是瓶子带走的话还要再给五分(仙)的瓶子钱。 伱这一毛钱明显不够啊。” 这人把手中小报一把拍在摊子上,大声喝道: “你是不是傻?我叫大眼明,保护费懂不懂?” 阿新被吓了一跳。 又听男人说起保护费,下意识看向李安。 “跟你说话呢?” 自称大眼明的男人见阿新转头看向一旁,也顺着阿新的目光看了过来。 他一眼就看到站在一旁,本以为是客人的李安和伍世豪两人。 没等他继续说话,李安就轻笑出声: “大眼明是吧?你这眼睛大不大我不知道,不过嗓门还是挺大的。” 听见这话,大眼明身后几人明显不乐意了。 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小子,你知道和谁在说话吗?” “大眼明嘛,他刚才不是说过吗?” 李安看傻子似的看了出声的那人一眼,接着冲大眼明说道: “在我这买报可以,保护费就没有。” 这句话说的很是干脆。 保护费? 李安报档开业之前就能想到有今日这事。 可要是随便来个人就说要收数,那他还练武干嘛。 不如去练嘴好啦! 大眼明气极反笑:“码头上百個摊位,从来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呐,你现在不就见到啦!”李安表情轻松。 “小子,你可真带种!希望你等会嘴还能这么硬。” 大眼明冷笑两声,站在原地不动。 一挥手咬牙道:“给我狠狠地打!再把报档也给掀了!” 话音刚落。 他身后四人便狞笑着冲李安围了过来。 见状,伍世豪一声不吭,抓过地上的空箱子便快步冲了上去。 李安在后面出声: “喂,豪哥,用拳头啊,箱子打坏要钱的。” 塑料汽水箱重重的砸在当先一人脸上。 “嘭!” 破碎的塑料飞溅,那人被砸的一踉跄,身子止不住后退。 伍世豪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将他踹倒在地。 紧接着毫不犹豫的冲向第二个。 其余两人见状,放弃李安,直接冲伍世豪逼了过去。 毕竟是在繁忙的码头,报纸档这边刚一动手,不远处的行人顿时停住了脚步,围在一起,兴致勃勃的看起了热闹。 报档内的阿新和新来的伙计一人拽着一个木凳冲了出来。 阿新双手抓住凳子: “安哥,要不要去码头喊水哥过来。” 尽管紧张,但他却没那么害怕。 因为在码头这一片,三江水的面子够大,只要三江水一来,对方肯定会罢手。 “这点小事,哪用得着喊我师兄。” 李安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没急着出手,一双眼睛盯着毫不畏惧冲向三人的伍世豪。 不得不说,伍世豪虽然只是学过一点拳脚,打起架来也没有章法,但足够勇。 难怪前段时间那个潮州佬想让同乡的伍世豪过档。 右手挡住一人拳头,伍世豪举起手中破裂的塑料箱冲着对方当头罩下。 “啊!” 这人痛呼一声。 破裂的断口在他脸上划出两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就沁了出来。 他下意识后退,伍世豪却是迈步上前,塑料箱再次冲着他头上砸下,一把将他砸倒在地。 原本站在一旁等着看好戏的大眼明,见只是两个照面的时间,自己手下就倒下两个,顿时沉不住气了。 把手中喝到一半的汽水瓶重重的摔在地上。 掏出腰间的短刀,大步向前,刀尖直戳伍世豪的胸口。 只是没等他靠近伍世豪,离他至少有四米距离的李安竟然形如鬼魅般,转瞬飞身到他的面前! 紧接着手腕一痛,手中短刀顿时到了李安手里。 “刀都拿不稳,还学人收保护费?” 李安眼神平静,挽了个刀花,短刀反握,冲着对方逼近。 大眼明惊疑不定的盯着李安,色厉内茬的喊道: “我是东福合的,你敢动手......” 大眼明话还没有说完,李安已经迈步上前,左手伸出搭在他的手臂上,刀锋递向大眼明的脖颈。 一个绕旋步,反握的短刀顺势划过! “噗嗤!” 第三十六章 收入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刀锋划过皮肤的冰冷触感让大眼明瞬间奔溃! “啊~”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捂住脖子,双眼圆凸,嘴里止不住大叫出声。 一旁打斗的三人被大眼明这么一喊,顿时被吓了一跳。 转头一看。 见到捂住脖子的大眼明,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伍世豪则趁机一脚把左手边那人踹倒在地,快步跑了过来。 另一人也顾不得伍世豪了,连忙跑到大眼明身边,蹲下身扶着他喊道: “明哥,明哥!” “阿安,你把他.....” 伍世豪指着大眼明正准备说些什么,李安却是拍了一下他的手臂: “慌什么!” 手下马仔的喊声终于让大眼明反应过来,发现没有如想象中那样飙血,他顿时暴怒: “小子,你唬我!” 只是他双手刚拿开,失去压迫的脖颈上却是沁出一条血线。 见到这一幕,马仔结结巴巴的出声: “......明,明哥,你脖子出血了。” 闻言,大眼明伸手摸向脖子,手掌摊开,刺眼的血迹粘在手心。 李安心里有些失望。 刀是快了,手还是不够稳。 本来试验的这一刀应该是割破大眼明整个脖颈的皮肤。 可如今却只割破了右边脖颈。 李安居高临下的看着大眼明,见着他捂向脖颈的慌乱样子,脸上表情平淡: “我还以为你们混字号的都不怕死呢。” “你。” 大眼明不敢再说什么了,站起身来,盯着李安丢下句场面话。 “你敢得罪我们东福合,伱等着。” “记得和大口英说,仅此一次,下次再来就该超度了。” 李安语气冷漠。 大眼明口中的东福合,最初是由码头上的东莞人组成的社团。 同为老乡的刘福则是最初东福合身后站台的人。 东福合原先的坐馆是肥猪佬,曾经仗着刘福的威风,社团风光无限,可却不知足的到处争地盘,搞的刘福焦头烂额。 不知是否是迫于压力。 刘福找了个理由直接让人把肥猪佬关进赤柱,找了自己的侄子刘和取代了肥猪佬。 随后入主东福合的刘和将社团改名为联公乐,主要生意是走私和人蛇,也是各大码头势力最大的社团。 至于大口英,因为肥猪佬是其拜门大佬的缘故。 只能领着原先东福合的一部分人马在三角码头开烟馆混口饭吃。 按照三江水的说法,如今的东福合就是一群臭鱼烂番茄。 上不了台面。 就连吹水晒马都要找些码头苦力来凑人数。 .............. 望着狼狈离开的大眼明一行人,没有热闹可看的围观人群顿时作鸟兽状散开 从被李安带来码头,算起来伍世豪在码头上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东福合的名号他自然是听过的。 虽然吃惊于李安的身手,但想着那些社团的下作手段,他还是凑到李安面前小声提醒: “阿安,我们就这样落了东福合的面子,要不要做点准备?” “大口英是聪明人,他知道怎么做的。” 李安不在意的笑了笑。 等到大眼明回去,大口英只要稍一打听就能弄清楚他的底细。 到时候迫于三江水的压力,搞不好大口英还得上门赔罪。 要知道在码头上做苦力是要被包工头抽两成工钱的,如果是新来的,狠一点能抽五成。 可三江水却从来没克扣过手底下干活的人。 这么多年了,跟着他混饭吃的三百多个苦力自然不是摆设。 “你有数就行。” 闻言,伍世豪也是放下心来。 知道李安心里有数,便没有再多做提醒。 经过大眼明这個插曲后,报档再一次恢复平静。 只有行人偶尔停下脚步买瓶汽水,买包烟。 下午四点左右,满头汗水的小威和哑七来到报档。 李安拿过两瓶汽水递了过去。 “谢谢安哥!” 细威连忙道谢。 李安摆了摆手,对一旁的伍世豪说道: “现在时间不早了,报档也没什么帮忙的,你就带着他们俩收个早工,早点回去。” 伍世豪见只有零星的两个客人,完全忙的开,便点了点头: “那我明天再过来帮忙。” “那倒不用,今天是第一天营业,难免顾客一多就有点手忙脚乱,等到明天忙顺了就不会像今天这样了。明天有我在这里看着,你专心忙自己的事就行。” 李安说着,又从口袋掏出五百港币放在伍世豪手里。 “这几天都没看到大威了,你收工回去后,就带他去医馆看一下。” “这钱......”伍世豪有心拒绝。 “给你就拿着!这钱就算我借给你的,等你赚到佣金还我也不迟。再说了,大威去医馆不也要花钱。” 李安推了伍世豪一把: “走吧。” “安哥,那我们先走了。” 细威几口喝完汽水,又拿过哑七手中的空玻璃瓶放进地上的汽水箱。 拉上哑七,跟着伍世豪离开。 李安又待了一会,便去了码头。 直到太阳西斜,码头上的工人收工回家。 他才提着两份车仔面回到报档。 “来,吃点东西。” 阿新却是看也没看吃的,凑到李安跟前: “安哥!知道今天报档收了多少钱吗?” 不待李安发问,他压抑不住兴奋的低声道: “足足三百八十五块多,除去货款,今天最少能赚一百块。” 不算不知道。 阿新也没想到,不起眼的小报和杂志能这么受欢迎,比报纸卖的还多,足足卖了六百份。 再加上香烟,汽水的收入,都能抵得上其它报档两日的收入了。 李安把打包好的车仔面放在一旁的矮凳上,自信道: “这还只是刚开始,等报档稳定下来,熟客越来越多,再加上客人订的报纸,生意会更好的。到时候我再招个伙计,你安排他专门送报。” “我明白了。”阿新兴奋点头。 当然,李安想的更多。 这个报纸档只是他试水的而已。 他这个报档靠近一至三号码头。 尽管码头上有其它报档,可三角码头这么大,货运码头就有十多个,李安就是再开两个报档也是没有丝毫问题。 第三十七章 大小马,十哥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开啊!” “说好的四点半开,现在都快五点啦!” “再不开就退钱!” “快点呀!” 石硖尾,大威字花摊,围着大把挥舞着票据催促的市民。 “吵什么吵!我又没说不开。” 大威抬手示意,吆喝道:“来来,赶紧的,没买的抓紧。” “你倒是开呀,说好的四点半那就四点半。要不是你说能现场开字花,我们怎么会在你的字花档下注?早去王佬吉的字花档啦。” 有个作苦力打扮的男人指着大威大声喊道。 “是啊。” 围在字花档前的市民纷纷附和。 王佬吉在石硖尾的字花档只接受提前一天下注,必须要等第二天油麻地的字花档把开出的字花张贴出来,在石硖尾下注的赌客才能凭票据兑换。 大威这个字花档能吸引他们下注,凭借的就是能现场下注,现场开字花这个噱头。 “喂,你说这小子在这里开字花档和我们抢生意,大马哥为什么不让我们动手。”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可就这么干等着也不行啊,顾客就这么多。” “你慌什么!大马哥自然会有安排的。” 不远处的拐角,王佬吉字花档前,两名身穿短衫的青年冷冷望着大威的档口,低声交谈。 “好了,好了,要开了。” 大威看着四周唾沫飞溅的顾客,一边喊着一边举起放在脚边的木棍,冲挂在摊前的砂锅用力一捣。 “呯!” 碎片飞溅,破碎的砂锅内掉出一個红色的纸团。 “让一下,让一下啦。” 大威推开人群,蹲下身去捡纸团。 ................. .................. 时间往前推一个小时。 油麻地的王佬吉档口。 穿着格子衬衣的马世豪吊儿郎当的走进档口。 “干爹!” 他一进门就对坐在上首位置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声。 接着又瞥了一眼坐在桌前的十哥,撇了撇嘴:“十哥。” 这才来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 男人大概五十来岁,脸颊消瘦。他坐起身来,指着马世豪骂道: “伱个小王八蛋,还晓得回来,是不是又去打麻将了?” “才打了八圈而已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马世豪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后,不在意的回应。 男人冷哼一声,刚准备开口训斥。肥头胖耳的马少霖就拿着港币走了进来。 “干爹,这是昨天字花档收上来的钱。” 男人扫了一眼干儿子递过来的钱,眉头一颦:“怎么少这么多。” “只有这么多啊,干爹。”马少霖低声回应。 男人接过钱,用手指着马世豪,训斥道: “你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打麻将,我这几家字花档迟早让你败光。” “干爹,这也不能全怨我啊。” 马世豪不在意的回了一句。站起身走到男人旁边,嬉皮笑脸的说道: “吃、喝、嫖、赌、抽,人人都知道不对。可是干爹,我赌钱那是有输有赢。又不像你抽大烟......迟早抽个吊蛋精光呀!” 男人听见这话,一把抓过身旁的汗巾,摔在他脸上,指着他骂道: “你个小王八蛋!” “干爹,气大伤身嘛。” 马世豪把脸上的汗巾拿下来。 一旁的马少霖见状,连忙上前扯了一把弟弟的手臂,低声呵斥:“阿豪,你少啰嗦。” 低下身子对男人说道:“干爹,阿豪还不懂事,说话口无遮脸的,您别生气。” “嘭!” 坐在桌前的十哥眼见马世豪言语放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开口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说话没大没小,谁让你这么和吉叔说话的。” “我跟干爹说话,你用不着这么大火气吧,十哥。”马世豪笑嘻嘻的凑上前。 十哥板着个脸,没有给马世豪一丝好脸色。 而是意有所指的说道: “我最近可是打听到一点情况,这段时间字花档之所以收入大减,是有人偷偷地把字花的谜底提前透露给下注的赌客。可是字花的谜底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明摆着是出了家贼呀吉叔。” 马世豪反唇相讥:“喂,十哥,你的意思就是怀疑我喽。” 十哥瞥了他一眼:“我可没这么说,是你自己说的。” 两人争锋相对! “够了!你们是不是当我是死人。” 男人大喝一声,指着两人呵斥: “自家人闹内讧,凭白让外人看了笑话。” “吉叔......”十哥站起身。 男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面色如铁: “阿十,这种话你以后就不要说了。你跟了我十多年,少霖、阿豪又是我养大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吉叔,我.......” 十哥很想继续往下说,可看见男人目光严厉,他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再出声。 几人沉默了半晌。 一直不动声色的马少霖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 “干爹,十哥,字花档生意不好,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被斗狗的抢走了生意,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怎样来吸引顾客。” “斗狗?”男人疑惑的看向马少霖。 一旁的马世豪连忙接过话: “干爹,别人斗狗现在都有专门的电台播报讲解,赌客只要打开收音机就能知道输赢,你说谁还来买字花啊。” 男人一愣:“有这种事?” “干爹,你不出门当然不知道。不止是斗狗,戏院知道不.......如今都靠脱,衣舞来吸引顾客了。” “听你的意思,我还要找两个妞来字花档喽。” “咳!” 马世豪被呛的咳了一声,摆手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落伍了,不搞点新花样来吸引顾客,字花档迟早完蛋。” 听了两兄弟这番话,男人若有所思。 马世豪微不可查的瞥了一眼干爹,嘴角上翘。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十哥: “十哥,你也不要老是对我们两兄弟疑神疑鬼,有这时间你就多去看一下其它几个档口。 先前打麻将时,下面有兄弟和我说,石硖尾又开了家字花档。你看,别人都跑到我们地盘来抢生意了,你说我们生意能好吗?” “哪个社团的?”十哥沉声问道。 马世豪耸了耸肩: “那我就不清楚了。这种事一直都是十哥你来处理的,我哪敢替你做事。” 第三十八章 冲突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油麻地码头。 伍世豪三人从小轮下来后,没做丝毫停留,出了码头便往石硖尾的木屋区赶去。 不到二十分钟。 三人就来到了村头的夜市。 看着道路两旁叫卖的摊贩,细威问道: “豪哥,我们要不要先带点吃的回去。” 走在前面的伍世豪头也没回的说道: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回家看下大威。阿安不是借了我们五百块么,还是先把大威送去医馆看一下。” “嗯。” 听伍世豪提起大哥,细威不由地紧赶了几步。 走了没一会。 细威忽然出声: “那不是我哥吗?” 伍世豪闻言,脚步放缓,顺着细威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他一眼就看见不远处的正在收拾摊位的熟悉身影。 不是说身体不舒服么,大威怎么会出摊? 带着疑问,伍世豪加快脚步,身后两人对视一眼,也是赶紧跟上。 当三人走到烧鹅摊那里时,眼尖的伍世豪终于注意到摊位上的招牌。 大威字花档! 即便是反应再迟钝,伍世豪此刻也明白了。 这三天大威一直借口身体不适,是背着他做字花。 伍世豪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恼怒的同时,更多的则是恨其不争。 难道大威他就不知道这样明目张胆的在石硖尾做字花意味着什么? “让开!” 身后传来嚣张声音。 随即伍世豪三人被人粗暴的直接挤到一边。 嘈杂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呼啦啦二十多号人,手拿棍棒一窝蜂似的从身旁走过。 前面的行人看到这般阵势,自觉的退散开,让出一条通道。 “这不是十哥吗?” “这都两天了,还以为他们不会管这个新开的字花档呢......这下有好戏看了。” 身旁行人的低声议论让伍世豪忍不住脸色一变。 又见这群人提着棍棒冲茫然不知的大威直奔过去,伍世豪目眦欲裂: “大威,快跑!” 与此同时,走在前面的十哥也是指着大威,目露凶狠: “给我打断他的手脚!” 两人的话几乎同时落地,十哥转头惊讶的看了伍世豪一眼,用手一指: “去,还有那个家伙。” 和伍世豪站在一起围观的行人脸色一变,顿时后退。 ............ 大威原本正低头收拾摊位,当听到两人的声音时,他被吓了一跳,连忙抬头。 映入眼帘的便是直奔自己脑袋而来的木棒。 大威脸色大变,一把推翻摆摊的木桌,抽过脚边的木棍就迎了上去。 “呯!” 一棍抽开眼前的木棍,斜着过来的一棒却是直接敲在他的肩膀上。 大威闷哼一声,握紧手中的木棍就往一旁躲去。 “哥!” 细威大喊一声,见着不远处冲大威围拢过去的十多人。 他竟握紧拳头不管不顾的对迎面而来的一群人冲了过去。 拼着肩膀硬挨一棍,细威抱着这人对着旁边的摊位就撞了过去。 这人后背猛地撞在摊位上,引起摊贩的一阵气急败坏的低声问候。 “嘭!” 随着摊位被撞倒,两人滚地葫芦一样摔倒在地。 小威双手用力压在他身上,想也不想的就是一脑袋照着这人的鼻子就撞了上去。 “呯!” 鲜血飞溅! 身后的哑七看着,也是一咬牙,“呀呀!”大叫着跟了上去。 “细威!哑七!” 伍世豪目光一转,一把抓过旁边烧鹅摊案板上的锻打刀。 “扑领老母!” 骂人先骂娘! 见哑七被人打倒在地,伍世豪快步前冲,举起手中的锻打刀就是一刀劈了过去。 “喂,我的刀!”油光满面的老板伸手喊道。 “刺啦!” 布帛被划开,刀锋深深地陷入肩胛骨。 伍世豪顾不得对方的惨叫,一脚踢在他的身上。 那人右手抱着肩膀摔倒在地,鲜血随着伤口沁出。 伍世豪看都没看他一眼,提着滴血的锻打刀上前,一刀划过,逼退眼前三人。 “阿七,快起来。” 哑七抓过地上一根手腕粗的木棍爬起身。 再次砍翻一人。 “走!” 伍世豪大喊一声。 拉着哑七就往细威那边跑。 一个助跑,猛地踹倒一人。 等到三人汇合。 伍世豪先是望了一眼不远处被逐渐逼到墙角的大威,又转头看向再次追逐过来的七八人。 心中不由地一沉。 他咬了咬牙,心一横,眼底有戾气闪过。 “去大威那。” 伍世豪推了一把身旁的两人,自己一個人冲逼迫过来的那群人迎了过去。 “呯!” 刚避开迎面而来的一棍,就被人一棍子敲在背上。 伍世豪咬牙闷哼一声,转过身反手就是一刀。 “啊~” 刀锋从那人眼角往下划去。 一股血箭飚在伍世豪脸上。 “来啊!!”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狂。猛地一刀再次冲第二人劈下。 .......... “哥!” 另一边,赶过来的细威大喊一声,手中木棍朝着一名打仔当头罩下。 “嘭!” 这人被木棍砸的双眼泛白,软到在地。 哑七也是挥棍逼退一人。 大威见状,则是准备趁着空隙跑向二人。 “真他妈的没用。” 哪想还没等他跑过去,手拿狗腿刀的十哥就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他扬起手中的刀,照在大威就砍了下去。 大威脸色一变,用手中的木棍去阻拦。 势大力沉的一刀在木棍上砍出一个豁口,大威手一松,木棍脱手掉在地上。 “哥!” 细威和哑七急忙的往里冲,可却被人阻挡,一时冲不过去。 十哥狞笑一声,举刀准备再次往下砍。 “住手!!” 一声大喝传来。 十哥转头看去,就见先前出声提醒的那个人满脸沾着鲜血,正用刀挟持着一名小弟,凶狠地盯着他。 “往后退!” “我要是不退呢?” 十哥见围着伍世豪又不敢上前小弟,脸上阴晴不定。 “那我就杀了他。” 伍世豪握刀的手用力,被挟持的小弟脖子上瞬间出现一条血痕,沁出的鲜血顺着刀身往下滴落。 十哥脸色彻底阴了下来。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僵持。 细威给自己哥打了个眼色,和哑七忽然暴起打翻两人,大威趁此机会冲两人窜了过来。 眼见三人正往伍世豪那边跑去,十哥勃然大怒: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第三十九章 龙城,阿花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可是......” “嘭!” 十哥暴怒的一脚踹翻身前的一名小弟,怒声道: “怕死啊!怕死就不要出来混啊!没给你们安家费?!” 他提着刀就往伍世豪这边来。 此时的细威三人也和伍世豪汇合在一起。 望着这群人再次逐渐围拢过来,伍世豪挟持着那名小弟,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的缓缓后退。 他心念急转,当机立断的冲三人低喝出声。 “走!你们去接阿平。” 大威咬了咬牙:“豪哥,我不走。” “别废话,快点走!” 伍世豪双眼赤红,踢了他一脚,低声催促。 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先让他们三人离开,自己再想办法脱身。 还有阿平? 必须在他放学回家之前截住他,不能让他卷入其中。 “细威!” “哥!” 细威拉着大威。 “七哥!走!” 又推了一把哑七。 三人径直撞开人群,朝村外跑去。 “有胆色!扮英雄是吧?呵呵......” 十哥冷笑出声,见三人扎进人群一眨眼就不见身影,连忙带着人率先冲伍世豪逼迫过来。 “让你的人后退。” 伍世豪面无表情,刀锋再次用力压着那人脖颈,缓步后退,不让这些人围拢过来。 “你要是把人放开,我就只打断你一只手,一只脚。” 十哥舔了舔嘴唇,脚步不停。 “去你妈的!” 伍世豪刀口向下一划,引起一声惨叫,又快速把刀压向脖子,惨叫声顿时戛然而止! 望着被对方挟持的小弟,十哥神色阴郁。 提着刀的他几次想冲过去一刀,可对方却死死的将小弟挡在前面,让他无从下手。 而周围的小弟又投鼠忌器。 更别提先前围攻伍世豪的那几人了,眼中的惊惧之色到现在还没散去。 这让十哥心里的打算落空。 他想要的是让周围的小弟动手。 那样的话,到时候不管被挟持的小弟是死是活他都有话讲。 一时间,双方就这样僵持住了。 十哥往前逼近,伍世豪就带着人往后退。 眼见距离围观人群越来越近。人群不自觉朝两旁散开。 伍世豪眼睛一亮,大喊一声: “让开!!” 随即瞅准机会双手用力把身前的小弟猛地朝十哥推了过去,整个人沿着退散的通道窜了出去。 “给我追。” 十哥怒声道。 把和自己撞了个满怀的小弟一把推开,提刀就追了过去。 “嘭!嘭!” 跑在前面的伍世豪顺手推翻沿路的摊位,引来一阵阵混乱。 再加上行人拥挤,十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伍世豪渐渐跑远。 猛地一脚踢在横卧在道路中间的简易木质餐车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身后小弟也只能无奈的止住脚步。 “十哥!” “去打听一下那几个家伙的情况。快点!” ................ “豪哥。” “伱闭嘴!” “呯!” 大威被一拳砸倒在地。 “为什么背着我做字花档?”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大家?!” 伍世豪怒吼出声。又是一脚踢在大威身上。 “说啊!!” 旁边的三人尽管面露不忍,但还是一声不吭的转过头。 “说啊,说啊.....” 伍世豪又是两脚踢在他身上。 细威终于忍不住开口喊道:“哥!” 大威蜷缩在地上,艰难开口: “......我,我在臭口强那里拿了,拿了三百块钱的贵利......我也不想的......” “臭口强?贵利?你又去赌钱!” 伍世豪上前,双手抓住大威胸口的衣服,一把将他拉起来。 “所以你就背着我搞字花档?!” “来港岛时......你记得怎么答应我的?啊!” 大威耷拉着头:“记得,记得。” 伍世豪一把将他推开: “你说过你以后不赌的,可现在呢?你就准备这样赌一辈子?啊?还记得你乡下的外婆吗?你说要赚钱给她盖栋大房子的。” “不会的,不赌了。我以后绝对不赌了。”大威痛苦的连连摇头。 “哥,大威哥知道错了。”阿平喊了一声。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伍世豪看了一眼众人,上前用手指着大威的胸口:“再有下次我就打断你的手。” “记住了,清楚了。”大威连忙回答。 “呼!” 伍世豪喘了口粗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好一会儿。 阿平才犹豫着凑上前,小声问道:“哥,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伍世豪沉默。 现在出了这档事,石硖尾肯定待不下去的。 就是在九龙其它地方,以王佬吉的势力也能很快找到。 要不要去三角码头?他有些犹豫。 细威想了一下,说道:“豪哥,要不我们去城寨。那里又是三不管,王佬吉应该对那里插不上手。” “好,那就去城寨!”伍世豪斟酌片刻,点了点头。 ......................... “哒哒!” 沿着破旧斑驳的楼梯上楼。 一名四十多岁,穿着格子布裙的妇人推开门。 不大的房间内简单的放着两张床,窗前放着一张小木桌,除了下脚地方,就没多少空余的地方了。 “就这里了。被子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接水就去下面的公共水喉,楼道外的走廊可以晾衣服。租金每月十块钱,不包水电费。” 伍世豪扫过一眼整個房子。 虽然看着逼仄,但至少有个窗子,房子也还算干净。 而且现在天又快黑,一时之间找不到其它房子。 他没做犹豫,掏出十块钱港币就递了过去: “包租婆,这个月的租金。” 包租婆接过钱,小声提醒道: “这里每月的水电费会有同乡会的人过来收取。记住,千万不能得罪他们,他们是龙城最大的势力。就连整个龙城都是由同乡会说了算。” “哦,谢谢包租婆。” 尽管不清楚包租婆口中的同乡会,但伍世豪还是点头应道。 “那我就先走了。” 包租婆转身离开。 伍世豪呲着牙脱掉身上的汗衫,肌肉分明的上身布满大大小小的淤青。 他一屁股坐在床沿。 “细威,你和大威下去买点吃的,顺便带瓶跌打药上来。” “好的。豪哥。” 细威应了一声,拉着大威下楼。 歇了一会。 伍世豪又看向弟弟,轻声说道: “阿平,这两天你就待在家里,我让你七哥陪着你。学校我会先帮你请假。” 阿平沉默点头。 伍世豪起身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走到窗前。 向外望去,黑压压的楼房一栋挨着一栋,楼下亮着灯光的招牌处,电线杂乱的宛如蜘蛛网般。两栋楼之间的距离甚至还不足以让他张开双臂。 “豪哥,吃的买来了。” 细威喊了一声。 房子狭小,伍世豪只得搬着木桌来到楼道外的走廊吃饭。 伍世豪刚端起碗筷准备吃饭,一个怯生生的身影从隔壁房子探出来。 小女孩看着不大,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扎着羊角辫,穿着洗到泛黄的白色衬衣,一声不吭的盯着桌上的饭菜,喉咙上下滚动。 “肚子饿了?”伍世豪看着小女孩,脸上带着笑。 沉默了一会儿,小女孩点了点头。 伍世豪端着碗筷上前,小女孩害怕的缩了缩身子。 他停住脚步,把碗筷递过去: “不用怕,小妹妹。来,这碗给你吃。”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上前,接过碗筷就往嘴里扒饭。 “慢点吃,还有。”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花!” 第四十章 拦拿扎,利是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直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李安才回到位于南京街的理发厅。 “师父!” 一线天点头回应,放平躺椅,拧过一个热毛巾敷在客人脸上。 他退到一边,冲进门的李安示意: “你来。” “嗯。” 等了一会儿,李安这才上前揭开毛巾,拿上剃刀。 他右手平稳,伴随着手腕的动作,客人脸上的细密绒毛嗖嗖而落。 一线天看着李安愈加熟练的动作,满意的点头。 只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李安便放下剃刀,又重新拧过一个热毛巾敷在客人脸上。 “不错!” 一线天难得的夸赞一声,随口问道: “枪拿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能坚持一个钟的时间,应该达到了师父您的要求。” 李安老实回答。 原本他拿枪就能坚持大半個小时的时间。距离一线天的要求就只差一点。 而八卦掌的提升刚好弥补了这一点差距。 面板上技能的提升并不是简单的提升拳法的熟练度。 同时提升的还有与拳法熟练度相匹配的外功。 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 抛开实战,用这句话来形容上辈子网上的那些所谓的传武大师再合适不过。 因为这些人只是练了几十年的套路而已。 武是招式,架子。 功便是外功! 拿八卦掌来说,抓泥锥、找钉、揉球、抓球、抓沙包...... 这些就是八卦掌练掌指的外练法。 上次八卦掌的提升,让李安手掌连带手腕力量得到相应的提升。 这也让他枪能拿的更稳。 ............ 等李安把客人送出门,一线天转身示意李安跟上。 “跟我来,今天教你大枪。”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天台。 一线天走向武器架。 李安这才发现,除了他平日用来盘架子的那杆大枪,今天的武器架上又多了一杆红缨长枪。 “枪长三米八,杆重九斤、枪头一斤。让你练,重量刚刚好。” 一线天简单说了一句。 抽出红缨长枪,看向李安: “现如今的大枪大多流于花枪,好比大部分武馆教的枪法。 舞起来那叫一个梨花似雪,扎起来连连突刺,还能械随身走,练起来更是叫人眼花缭乱,拍案叫绝! ......其实屁用没有!” 说着,他走到场中摆了个架势,长枪横握。 “枪法没那些花里胡哨的花样!练枪,首先你要清楚枪的本质。 枪是什么?枪本就是战场搏杀的兵器,练枪就是为了刺中目标而练。” “前手提压腕不翻,后手旋拧肘不搬。腰腹聚气紧顶杆,三点合力见拦拿。” 一线天长枪前伸,宛若闪电一般刺出...... “看好了!” ............. .............. 翌日! 照样是天还未亮,李安便习惯性早早起床。 活动了一番拳脚后,便赶往三角码头。 如今报档才刚起步,阿新和新来的伙计难免有些手忙脚乱,他早点过去也能搭把手。 等两人忙顺手了,他就能安心当个甩手掌柜。 当李安提着早餐来到报档时,两人正就着灯光整理报纸,书刊。 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李安,两人连忙起身。 “安哥!” 特别是新招的那名伙计,经过昨天的事,两人看向李安的眼神带着一丝敬畏。 “来,先吃点早餐,填下胃。” 李安把早餐递过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谢谢安哥!” 趁着码头还未开工,李安留在报档帮忙整理报纸。 现在的报档还没有熟客订报,不用送报,所以整理的工作相对简单。 只是忙到天色放亮,三人便整理完报纸。 “我先去码头,你们要是有事,去码头找我就行。” 李安和两人交代一声,往码头走去。 在凉棚坐了好一会,才见三江水不慌不忙的过来。 他坐在李安对面,笑着问: “今天不用到报档帮忙?” “偷闲了两天,再不过来上工,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李安开了句玩笑。 三江水只是笑了笑:“报档生意怎样?” 李安闻言,脸上也露出笑容:“还不错!” 昨天收工时盘完账,扣去货款,赚了足足有一百二十二块多。 虽然看着不算多。 但一个月下来就不少了。 是个好的开始。 只等这个报档步入正轨,就可以开始下一个报档的准备工作了。 “那就好!” 三江水点了点头,想到点什么,从随身的手包掏出一封红纸包的利是。 “......对了,差点忘记。呐,这是给你的。” 李安眉头一颦,刚准备开口,三江水就抢先一步说道: “不是我给的。大口英给伱的,说是祝你生意兴隆,一点小意思。” “大口英?” “是啊。拆开看看。” 李安接过利是,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小沓崭新的百元港币。 数了数,刚好十八张。 三江水脸带疑惑: “我还以为里面装的是十块的呢,没想到是一百! 这家伙平日吹水晒马,连多找几个苦力的钱都舍不得掏的人,几时这么大方了?” 第四十一章 对不住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见三江水面露疑惑,李安笑着说道: “昨天下午,东福合的大眼明跑到我的报档收保护费,被我和伍世豪惩戒了一番。 .........想必是大口英知道了此事,又怕你怪罪,便包了封利是给我是算是赔罪。” 这年头大家封利是,一般少的封个五块八块钱,多得也就十几二十块。 大多就是意思一下,讨个吉利。 李安心里清楚,大口英能拿一千八百块出来,只能是因为昨天的事。 “难怪他送利是时,支支吾吾的。” 三江水哼了一声,随即冷着张脸道: “这次算他识趣!再有下次,我烧了他的烟档。” 李安哑然失笑,帮三江水倒了杯茶。 “师兄,用不着生气。一群上不了台面的家伙罢了。” 三江水接过话:“但这种人你得让他知道痛,他才会长记性。” 他喝了口茶,担心李安过于心软,正色道: “下次遇到这种事直接和我说,让我来处理。” “好。肯定和师兄你说。” 李安笑呵呵的附和了一句。 两人闲聊了一会,眼见工人开始上工,李安拿过手账,起身离开。 一直忙到中午。 吃完饭。 李安歇了一会,趁中午休息的时间,打算去报档看下情况。 只是他刚走到码头出口的位置,就看见迎面一大群人来势汹汹的朝码头走来。 周围行人自觉的退散到旁边。 “让开!” 有避让不急的行人被粗暴的推到一边。 站在路边的李安望着打头那人,眉头紧蹙。 稍作犹豫,还是跟了上去。 跟着那群人来到二号码头,李安远远地就看见坐在凉棚内一言不发的三江水。 李安来到凉棚。 “师兄!” “先坐,看他们想干嘛。” 三江水饶有兴趣的盯着那群人。 ........... 一名着短衫的马脸男人随手抓过一名苦力,语气不善的问道: “知不知道伍世豪在哪里?” “不认识!” “你唬我,伍世豪在这里上工你会不认识?” “老兄,你知道二号码头有多少工人吗?一千多人,包工头都有五六个,伱问我我怎么知道。” 被抓住衣领的苦力倒是不见多少害怕。 他身后二十多個苦力自发的聚集在一起,双目盯着马脸男人。 “你们有谁认识伍世豪的?” “......” 没人应声,众人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男人冷哼一声,一把推开这名苦力。 “十哥!” 十哥没有回话,只是阴着张脸一言不发,双眼环视着码头上的工人。 这时。 站在一旁的马世豪笑嘻嘻的开口: “傻乎乎的,工人不清楚,不会找包工头问呐。有没有伍世豪这个工人,包工头不可能不知道吧。” 话刚出口,就被他身边肥头胖耳的马少霖打断: “少啰嗦,早让你不要过来。” 马世豪闻言,满脸的不在意:“他叫伍世豪,我叫马世豪,名字一样,又这么威,我自然要来见识见识。” 十哥瞥了一眼两人,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他瞪了一眼马脸男人: “还不快去问那些包工头。” “知道了十哥。” ................ 另一边,阿杰来到凉棚。 “水哥,他们是来找伍世豪的。” “伍世豪?” 三江水看了一眼阿杰,见其点头。 蹙眉向李安问道: “伍世豪今天来码头了没有?” “没看到,我报档码头两边跑,忙了一早上,还真没注意,以为他在其它货运码头办事来着。” 李安摇了摇头。 望着码头上的十哥,眉头一颦。 搞不懂伍世豪怎么会得罪这个家伙,搞得对方来势汹汹的来刮人。 李安想了一下,还是对一旁的阿杰说道: “杰哥,你去其它货物码头找一找伍世豪,看他来码头了没有。” “好。” 阿杰点头应道。转身离开。 李安把杯中的茶一口饮尽: “师兄,我过去问问情况。” 说着,站起身径直朝十哥走去。 还未走近,隔着一段距离,他就大咧咧的喊道: “十哥!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来码头,把工人都吓坏了,要不要这么霸道?” 这话一出,三十多人眼神不善的盯了过来。 李安也不在意,没事人一样来到十哥面前。 十哥面色一沉。 可见眼前说话的年轻人有恃无恐,又似曾眼熟,只得耐着性子问道: “你是?” “我叫李安,十哥你可真健忘。我要是没记错的错,你可是找我收了近五年的卫生费。” 李安脸上带着笑。 马脸男人凑到十哥跟前: “伍世豪他们在石硖尾住的房子,之前是一个叫李安的人在住。” 十哥脸色变得阴郁:“这么说你认识伍世豪喽。” “认识啊,而且他们四兄弟刚好在我手下做事。” 李安点头,倒是没有隐瞒。 十哥闻言,不耐烦的说道: “说,人在哪里?” “找我要人可以,不过十哥总得告诉我,伍世豪怎么得罪你了吧?”李安不慌不忙的说道。 见十哥脸色愈发难看,马脸男人上前就准备抓李安的领口,口中则是骂道: “叼你老母呀!十哥问你话你就说,再叽叽歪歪,我就........” 没等他话说完,李安猛然暴起的手肘重重地砸在他的下巴上。 “呯!” 嘴里的鲜血宛如喇叭状飞溅,两颗断掉的牙齿打着旋儿的飞出一米开外。 马脸男人一声不吭,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李安脸上带着歉意: “对不住啊,最近上火,火气有点大!” 第四十二章 条件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从李安突然暴起到马脸男人倒地只是眨眼间的事情。 完全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他们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在面对他们三十多人时,竟然还敢动手! 所以直到李安话音落地,十哥这才反应过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捂着嘴角躺在地上的马脸男人。 然后抬起头,双眼盯着李安,脸色阴晴不定。 “扮英雄啊?” “那倒没有!我只是不喜欢被人骂而已。特别是他这种嘴里没把门的家伙。” 李安缓缓地摇了摇头,面色平淡。 “我这人最喜欢讲规矩了,在其它地方我管不着。 但是在这里,你们大张旗鼓的来刮人,找的人还是跟着我做事的,那总得给一个我信服的理由。 ......要不然,别说伍世豪本人不在这里,他就是在这里,没有理由,我也不可能把人交给你的。 而且我也只会当你是过来闹事。” 十哥气极反笑: “好啊,学了点拳脚就真把自己当英雄......” 他拿过一旁小弟手上的狗腿刀,勃然大怒。 “给我斩死他!” 呼啦啦一大群人往这边围了过来。 十哥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扬起手中的狗腿刀就照着李安迎面劈来。 李安扫了一眼往这边围过来的马仔,脸上丝毫不慌。 他往左跨步,左掌微曲搭向十哥的手腕,往上一抬,右手前伸扣向十哥的脖颈。 这闪电般的出手让十哥心中一惊。 自己刀还没劈下来就被对方握住了手腕不说,可对方抓过来的手掌却近乎触碰到自己的脖子。 十哥以前也跟着王佬吉学过一段时间的拳脚功夫。 虽然后面就丢下了。 但他也清楚只要被对方抓住喉咙,那就真的受制于人了。 十哥下意识的往后一躲,眼前的李安竟然擦着他被抬起的右臂绕到他身后。 他脸色顿时一变,不待他反应,伴随着隐约的咔嚓声,膝盖窝霎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十哥闷哼一声,下身一软,整个人跪倒在地,细密的冷汗从发白的脸上冒出。 李安没有留手,沉肘顺势砸在他的脸上,把他砸的脑袋着地,发出呯的一声脆响。 随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狗腿刀,蹲下身把刀架在十哥的脖颈。 他看着十哥,脸上似笑非笑。 “难道你就没听说过血溅五步这個词?” “.......” 十哥嘴里吐出一口血沫,抱着腿一言不发的躺在地上。 围过来的那群小弟顿时止住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双方一时间就陷入了僵持。 见到这情况,一直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大小马终于沉不住气了。 就连一向吊儿郎当的小马脸上也变得严肃。 虽说十哥一直对他们两兄弟有意见。 但说到底他们三人都是为了字花档的生意。 两兄弟对视一眼。 马少霖上前看着李安: “李安,你就是再能打,一个人还能打过我们三十多人。这样,你把十哥放开,这次的事就算了。” 李安看着他,冷着张脸。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从场外传来。 “怎么?人多欺负人少啊?” 这句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大小马的注意。 李安转头看向不慌不忙走过来的三江水,喊道: “师兄!” 三江水点头致意,玩味的打量着说话的马少霖。 “比人多?” 他笑了笑,大喊一声: “自己人出来!” 声音在码头上传出好远。 只一小会儿,嘈杂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一大群苦力拿着一人来高小臂粗的长木棒,黑压压的围了过来,后面陆续还有人不断加入。 场中众人望着围拢过来,粗略不下二三百人的苦力,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的往后退。 三江水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马少霖,不屑出声: “和我比人多?就伱这大小猫两三只,还说自己是黑社会?” 马少霖顿时不说话了。 三江水数了一下场中的人数,呵呵一笑: “不用这么为难,我这里顶天也就三百来人。你们三十五个人只要正常发挥,一个打十个,我们就能打成平手。 当然,你们要是勇猛那么一点,哇,一个打十一个,那我们就扑街了。所以,你们还是有机会的。” 马少霖见形势比人强,只能服软: “大哥,别开玩笑了,这次算我们认栽。” “开玩笑?” 三江水神色一转,冷笑出声:“刚才你们三十多人欺负我师弟时,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马少霖脸色变幻了一下。 他看向李安,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李安,怎样才肯让我们走?” 李安放下手中的狗腿刀。 “先说说伍世豪怎么得罪你们了。” “九龙城的字花档一直是我干爹王佬吉的生意,伍世豪他们在石硖尾横插一手,坏了规矩。” 李安眉头一皱,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在做字花档?” “据我们了解,是他那个叫大威的兄弟在做。” 马少霖倒是没有隐瞒,老实回答。 见李安没有出声,他继续说道: “你让我们走,字花档的事我们可以不追究。” 听到这,李安也算明白了。 想必前几天,大威的身体不适只是借口。 只是就凭这,就让马少霖走........ 李安摇了摇头: “港督也没说九龙的字花档生意就是你干爹王佬吉的,怎么能算坏了规矩?” 他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马少霖: “这样,你再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让你们走。” “什么条件?”马少霖有些迟疑。 李安站起身,笑了笑:“等我想好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答不答应随你。” 马少霖想了一下,还是咬牙点头:“.......好。” 第四十三章 郑力为武馆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你自己答应的,别等我真找上门的那天,你又出尔反尔。” “......不会。” “那就好。” 李安满意点头。 目光一转,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十哥。 “你说你,就木屋区住的那些苦哈哈,浑身都炸不出三两油,还要每月给你们交卫生费。” “......能坏到这个地步,那是真没人性啊。” 说着,李安一脚踢在对方身上。 其实从十哥第一次上门找他收卫生费时,他就有把脚踩在对方脸上的冲动。 今天这事,算是出了口恶气。 十哥闷哼一声,怒目而视。 李安嘿的笑了一声,也不在意。 他走到三江水旁边。 “师兄。” 三江水点头,扫了一眼场中那三十多人,冲身后那群苦力说道: “来,把他们扔下水。” 马少霖脸色一变:“喂,你们不是答应让我们离开的吗?” “对啊,所以才让伱们游下水清醒清醒,以免下次又不长眼的跑来码头闹事。这已经是够给面子了。” 三江水语气一顿,面无表情: “......要不然,早打断腿扔海里喂鱼去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马少霖,不耐烦的说: “你们是自己下去,还是我请你们下去。” 马少霖面色憋得一阵通红,见三江水不似说笑,又看向四周那黑压压一片,眼神不善,缓步逼迫过来的苦力,心里不由得一阵憋屈。 “......下水。” 他拉了一把马世豪,两人来到码头边,纵身一跃,跳进海里。 见两人下水,场中那群马仔顿时松了口气,纷纷往水里跳去。 只余下躺在地上的十哥,以及几个不会游泳的马仔留在码头上。 马仔们对视一眼,神情不安。 三江水只是瞥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 转而对身后的苦力说道: “留几个人看着点他们,让他们多游会。” 随着大部分苦力散去,阿杰来到两人面前。 他身后正跟着伍世豪、大威、细威。 “水哥,我去一号码头时,刚好碰到他们三人来码头。” 李安面色平静的望着三人,目光在他们青紫的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伍世豪一脸惭愧: “阿安,水哥,对不住......我没想到他们会来码头闹事。” 大威抢着说道: “不关豪哥的事,是我鬼迷心窍,对不起......” “闭嘴!” 三江水打断大威的话。 看向阿杰: “给李警官打电话,让他过来处理这些家伙。” 交代了一声,他这才看向伍世豪三人: “你们三個跟我来。” “......阿安,你就不用过来了。” “好的,师兄。” 李安应了一声,见三江水领着三人往凉棚走去。 自己则迈步走向码头边,望向泡在海里的一群人。 ....................... 二十分钟后。 “什么事这么急呀,非让我过来。” 说话的男人大概三十多岁,国字脸,穿着白色背心,上面套一件敞开的米黄色衬衫。 他右手叉腰扶着卡其色枪柄,冲走过来三江水抱怨着。 身后还跟着四名军装。 “当然是有好事才想着你啊,李sir。” 三江水呵呵笑着。 朝一旁神色不安的几名马仔努了努嘴。 被称作李sir的男人瞥了一眼那几个马仔,目光在坐在地上十哥身上停留片刻。 “就这?” “水里还有呢。” 李sir闻言,走到码头边,一眼就看到还泡在水里的三十来个人。 语气夸张的说: “今天怎么搞这么大场面啊。” “九龙那边过来的,王佬吉的人。跑到我码头来闹事。我就一点要求,多关两天,让他们涨涨记性。” 三江水说到‘记性’两个字时,语气重了些许。 “这个没问题。胆敢过海跑到上环来闹事,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招待他们的。” 李sir打着包票,冲身后军装吩咐: “多找几个巡逻的伙计过来。” 另一边。 泡在海里的马世豪看了眼自己发白的双手。 “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被人扔下海吗?” “记得,那时候我们年纪小,在码头上做苦力被包工头克扣工钱,你抓了桌上的钱就跑,害的我们两人被仍下海。” “……所以长大后,我就对自己说,不会再......” 没等马世豪话说完,码头上面就传来一阵喊声: “上来!快点!” 两兄弟闻言,连忙向岸边游去。 等两人被拉上岸,一眼就看见码头上的十多名军装。 “啪!” “愣着干什么,到那边蹲下。” 一只手掌拍在马世豪的头上。 回过神他这才发现,早先上岸的马仔正被码头上的军装勒令蹲在一旁。 李sir见泡在海里的马仔被陆陆续续的全部被赶上岸,笑着说: “那我就先走了。” 三江水见李sir满面笑容,提醒道: “别忘了,晚上记得请我吃饭。” “没问题。” 李sir爽快的一口答应。 一次性抓了三十多个持械闹事的烂仔,既能立功,又能敲王佬吉一笔,一顿饭算的了什么。 他走到蹲在地上的马仔面前,脸上笑容收敛换成一副严肃的面孔。 扯着嗓子道: “聚众斗殴,持械闹事!都给我带回差馆。” 这次马少霖没有再说什么。 又泡海里,又送差馆...... 这就是三江水口中说的让他们走? 见李sir把这群人带走,三江水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伍世豪三兄弟。 “你们先去做事。” “好的,水哥。” 伍世豪点头应道。领着大威、细威离开。 “事情问清楚了,是大威欠了贵利,想着开字花赚钱还债,这才惹来麻烦。” 三江水拍了拍李安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老实讲,我这人不喜欢赌鬼。我知道你相信伍世豪,他也确实是个人才,这次的事就算了。但有些事情你不好说,那就我来说。免的他们四兄弟惹来麻烦,说我们不近人情。” “我明白的,谢谢师兄。”李安笑着回应。 三江水走向凉棚: “走啦,先喝杯茶下下火。本来心情挺不错的,被搞的一肚子火。” 李安笑着跟上。 走在前面的三江水忽然问道: “对了,你先前找那个胖子提条件,那种人能帮上你什么忙?” “我也不知道。” “......那你还找他提条件?” “总不能就因为他一句伍世豪坏了规矩就放他们离开吧,那多没面子...........再说了,后面的事哪说的清,也许以后我真有事找他也说不定......” .................... .................... 太阳西斜。 收工后,李安买了两份吃的拿到报档。 和阿新简单交代了两句,乘坐小轮来到油麻地的渡轮码头。 走过渡船街,一路来到众坊街。 李安沿着街道往前走,略过街上好几家大大小小的南拳武馆,走走停停,终于在一家武馆门口顿住脚步。 从上次八卦掌提升到掌握,增加的六点专精如今只消化了一点。 以他现在的实力和周升切磋,对专精的提升微乎其微。 而三江水又没时间和他切磋。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其他武馆的师傅搭把手。 李安抬头看了一眼门楣上的招牌。 郑力为武馆! 第四十四章 脸不红心不跳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武馆大概经历过不少的年头,连招牌上的白底都有些泛黄。 李安站在门前抬眼看去,大概六七十平左右的馆内显得很是空旷,除了靠在墙角的武器架,和仅有的几个沙袋,并没有多少练功的器械。 武馆有两层,右边角落,不足一米宽的木质楼梯盘旋而上,上面大概是阁楼之类的。 站在门外的李安并不能看到全部,只能看到大半截楼梯。 此时的馆内,三三两两的学员正摆开架势,吐气出声。 或蹲马步,或步随身走练习套路...... 李安敲了敲涂红漆的武馆大门。 听见声音,馆内正练拳的学员转头看了过来。 一名身穿白色短衫的青年收起拳脚走了过来,笑着问: “学拳么?” 李安摇了摇头,抱拳道:“你好,我叫李安,我想和贵馆的郑师傅切磋一下。” 他这番开门见山的话倒是让对面的青年听得一愣。 就连原本没当回事的学员也不由地好奇的望了过来。 青年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人,脸上笑容一收,忍不住冷笑出声: “我知道有不少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学了两三个月的拳脚就自以为功夫练到了家,竟敢胆大包天的跑来学人踢馆。 我告诉你,我师傅在众坊街开馆收徒十多年,不是那种新开还没立身的武馆。 如果你再不离开,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武行历来都有武林中人上门切磋的传统!怎么?难道贵馆的学员连这些基本的规矩都不懂?” 李安眉头一拧,脸上的客气表情也一收,声音冷了许多。 “你......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伱的身手有没有嘴这么利索......” 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摆了個架势就准备动手。 “住手!” 一名身穿青色长衫,五十来岁的男人沿着木质楼梯下来。 青年连忙低头喊道: “师傅。” 男人摆了摆手,打量了一会李安,问道: “你是哪个武馆的?” 李安同样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 尽管与电影上相比,年龄大了些许。 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位使八卦掌的郑师傅。 见对方问话,李安客气的拱了拱手,礼数做的很足。 “我不是以武馆的名义来的,而且我师父也没有开馆。” 李安稍加停顿。 然后轻咳一声,脸不红心不跳的张口就说: “晚辈这次贸然登门,也是听俊霆武馆的罗师傅说,郑师傅您嗜武成痴,向来喜欢指点后辈,晚辈这才慕名而来。 还望郑师傅不吝指点!” 其实李安这番话也不是无的放矢。 毕竟那次和罗师傅切磋完,临出门时,罗师傅确实说过这番话。 这是不可否认的! 当然,李安也不是傻子。 罗师傅背后的用意他自然清楚。 只是从电影里两人的表现和争锋相对来看,两位师傅的实力应该相差不大。 而且郑师傅又使的是八卦掌。 这对于练八卦掌的李安来说,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切磋对象,也能让他通过和对方的交手,对自家的八卦掌起到一定的借鉴。 “俊霆武馆?罗师傅?罗莽!” 郑师傅确认道。 见李安点头,他胸口起伏。 “郑师傅,你怎么了?”李安明知故问。 “没什么。” 郑师傅深吸了口气。 他和罗莽在同一条街教拳,私下里两家武馆本就争锋相对。 尽管埋怨罗师傅不讲武德。 可现在李安都已经上门,他就是想推脱也拉不下这个脸面了。 缓了一会。 只得义正言辞的说道: “小兄弟,切磋可以,但拳脚无眼,你要是有个伤残或者丢了性命,我这武馆可是概不负责。” “没问题。” 李安点头。 斟酌了一下: “郑师傅,你看要不要闭门切磋?” 总得来说,他是来搭手并不是来踢馆。 如今武馆这么多学员在,要是郑师傅落在下风,那可就是丢尽了脸面。 所以李安还是多嘴了一句。 “不用!” 郑师傅想也没想的一口回绝。 他右手伸出:“请!” 李安不再多说,进门和郑师傅并行走向馆内中间的场地。 周围学拳的学员见状,迅速退散开来,给两人留了个五米见方的空间。 满脸兴奋的围拢在周围。 对这些学员来说,有人上门切磋这种事可不多见。 李安对学员的围观也不在意,自顾自的摆了个八极拳的起手式。 “李安,打杂家的。请郑师傅指教。” 郑师傅忍不住又打量了一会李安。 杂家? 老话讲,千招会不如一招精。 就李安这年纪,一门拳法能入门就算天赋不错了,还分心学其它拳法...... 学拳又不是学手艺?真以为艺多不压身啊? 他本来还因为李安是罗师傅忽悠过来,以为有点本事。 现在看来,只是...... 郑师傅暗自摇头,对眼前的李安看轻了几分。 “小兄弟,请。” 话音落地,李安倒是没有客套,当即迈步向前。 只两步便闯步来到郑师傅身前,跺脚的同时拧腰送胯,一记两仪肘冲着郑师傅的胸前就戳了上去。 动作干脆暴烈! 原本郑师傅对李安还有所轻视,只是摆了个单换掌的架势。 可见着李安这般出手的动静,神色认真了些许。 眼见肘尖距离自己胸口不足一寸,郑师傅身子后倾,右掌笔直前伸搭向李安的手肘,准备带向一边,左掌则是蓄势待发。 “呯!” 掌肘相接的瞬间,郑师傅脸色就是一变。 只觉一股沛然大力从对方手肘涌了过来,身子止不住的往后退。 李安蹬地向前,两步当作一步,再次进到郑师傅身前,左肘砸在郑师傅格挡的手掌,右肘从上往下朝着郑师傅当头罩下。 一步失去先机,步步失。 郑师傅有苦难言,李安的这两肘前后迅猛衔接,他完全躲闪不及。 只能双臂交叉格挡。 “呯!” 当这势大力沉的一肘砸下时,郑师傅再也顾不得面子,顺势矮身翻滚卸力。 然后双腿交叉摆了个剪刀腿,一个老奶奶上炕稳住身形,双掌护在胸前,神色凝重的盯着李安。 馆内围观的学员顿时一片哗然。 第四十五章 白猿献果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由于郑师傅的大意,导致两人初一交手,他吃了个大亏。 可是这些学员却没看懂其中的门道。 在他们看来,只看见自己师傅仅一个照面就落入下风,更是使出了懒驴打滚的招数来卸力,显得狼狈至极。 这与他们脑海中所想象的,眼前这个年轻人被自己师傅三拳两脚狠狠教训的场景完全不一样。 一时间,围观学员望向郑师傅的眼神难免有些失望! .............. 可另一边的郑师傅却没有丝毫心情来顾及这些学员的想法。 他摆了個剪刀腿盘坐在地,双手护在胸前严阵以待。 心里清楚,以李安的实力,如果乘胜追击的话,以他这般落入下风,勉强防守的状态,落败的几率就会很大。 一念至此。 郑师傅不由后悔刚才只顾着在学员面前给李安一点教训,没有听从对方的建议闭门切磋...... 可让郑师傅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安并没有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样得势不饶人。 反而笑了笑,双手摊开,缓步后退。 尽管疑惑,但郑师傅还是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前脚后蹬,飞快拉开两人的距离,直至两人相距五步才站定脚步。 郑师傅活动了一下因为刚才格挡而酸痛的手臂,摆了个扣摆步的架势。 却见对面的李安同样是双脚一掰一扣....... “八卦掌!” “郑师傅,我说过的嘛,我是打杂家的。” 李安说罢,迈步往前。 双眼警惕的盯着迎面而来的李安,郑师傅现在有些回过味了。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八卦掌打的怎么样他不清楚。 但一手八极拳却是打的刚猛暴烈! 以姓罗的身手,措不及防之下搞不好在他手底下吃过亏,便教唆对方来自己武馆......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才二十左右的年轻人便有这般身手。 郑师傅这次不敢大意,双掌护在胸前作防守状。 李安一步快过一步,在距离郑师傅还有不足两步距离时,一个冲刺直接来到郑师傅身前,单换掌拍向他的门面。 郑师傅则是身子后倾的同时,伸手去搭李安的手背。 两人双掌相接。 只一瞬,李安身随步换。 以左脚为支点,身子往左一拧,整个人直接来到郑师傅右侧,伸出的右手扣向郑师傅的喉咙。 哪想郑师傅身子一矮,避过李安扣向自己喉咙的右手,身体再次拧转,直面李安。 双手沿着李安的手臂穿擦而过,右脚蹬地,整个身子前倾的同时,手腕微曲,双掌斜着往上去托李安的下巴。 八卦掌,定式八掌,白猿献果! 还能这么用? 李安眼睛一亮。 他前面之所以没有乘胜追击,打的就是借鉴郑师傅的八卦掌打法。 李安脸上不动声色,后撤一步,脚下步法不乱。 打算多游走一会,以此来更多的观察郑师傅的出招。 他这一退,郑师傅立即楸准机会,欺步上前,攻守情形瞬间逆变! 呯! 两人身随步换,你来我往,出手势势相连...... 郑师傅步如趟泥,手如拧绳,转如磨盘,步随掌变,好似汹涌不绝的浪潮。 相较之下,李安却稳打稳扎,见招差招之余细心感受郑师傅出手的角度,整个人宛如巍然不动的礁石。 围观的学员目不转睛,之前的失望一扫而空。 他们这些学员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只觉得自己师傅现在占了上风,脸上便不自觉的露出气昂的神态。 双方交手了大概七八个回合。 “呯!” 郑师傅左掌拍打在李安格挡的手肘上,右手前伸,似乎要拍向李安的胸口,却只是虚晃一招,身子后撤拉开数步的距离。 李安收回手掌,吐出一口气。 “郑师傅,累了?” “那倒没有!” 郑师傅喘气声有些粗重,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但嘴里却不愿承认。 见李安神情轻松,他眉头微颦。 “年轻人耐力不错。” “那当然,难道郑师傅不知道,练武之人首重的就是耐力。当然,一副好腰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李安倒是一点也不谦虚。 他脸上微不可查的夹杂着难以言诉的喜悦,瞳孔泛着兴奋。 “那我倒要试试你的耐力和腰力了。” 郑师傅趟步向前,双掌如刀。 其实交手了这么长时间,以李安的眼力早就看出郑师傅气力不济,清楚对方这种状态根本就坚持不了两个回合了。 现在自己搭手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李安也打算不再拖延。 他双手托向郑师傅袭来的手掌,右脚如蛟龙出海,暴起的脚尖猛地踹向郑师傅的裤裆。 撩阴腿! 有围观的学员下意识后退,夹紧双腿。 郑师傅手腕翻转,带偏李安的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双掌朝下搭向李安的小腿。 “呯!” 郑师傅双手用劲,借助这股反冲的劲头顺势后退。 身子刚站定,一只手掌带着凌厉的风声袭向自己的双眼。 八卦掌,金丝抹眉! 郑师傅蹬地后撤,那只手掌却是如影随形,他只得抬手护向自己的门面。 双掌只是初一接触,他就感觉到李安那只手掌的劲力一触即收。 就在这时。 郑师傅瞥到李安的嘴角上翘。 他在笑。 心念急转,即便是反应再迟钝,此时的郑师傅也意识到了不对。 他刚准备避让,那虚晃一招的手掌顺势向下。 与此同时,李安的另一只手已经沿着郑师傅的腋下穿插而过,右脚踏地,双掌紧贴郑师傅的下巴,用劲往上一托。 呯的一声,郑师傅整个人凌空飞出一米开外。 “师傅!” 有两名学员大呼一声,连忙跑上前去扶郑师傅。 “......咳咳!我没事。” 郑师傅摆手,踉跄着站起身。 他看着李安,眼神复杂难明。 脸上也是青一阵红一阵。 好一会儿,他才抱拳道: “......我输了!多谢小兄弟手下留情。” “晚辈只是仗着年轻力壮略胜一筹而已,郑师傅要是再年轻个几岁,输的一定是我。” 李安拱手回礼。 郑师傅没再说话。 武林中人,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而且李安最后的那招白猿献果明显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哪能站的起来。 .................... “已获得技能精华:八卦掌(掌握10%)” “八卦掌精华:(折扣)兑换价格8点。” 走出郑力为武馆,李安就看到了提示。 本来就已经练过八卦掌,所以他直接略过这两行信息。 看向专精一栏。 专精:格斗专精17%(+2%)...... 收获不错。 这般毫无保留的出手对格斗专精的提升非常明显。 看样子只要再找个师傅搭手,就能消化完剩余的2点专精度。 第四十六章 收钱,招人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等到李安回到南京路的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 他推门而入时,店里没有客人,一线天正在吃饭。 “师父。” 一线天抬起头看着进门的李安: “吃过没有?” “吃过了。”李安立在一旁。 “那就去练拳。” 一线天端起碗筷,低头吃饭。 李安点头。快步往天台走去。 “啪!” 白色的灯光在夜幕下显得有些昏暗。 天台上空无一人。 周升前天的时候就和他说过,这段时间比较忙。所以已经两天没来练拳了。 “没人吹水,还真有点不习惯。” 李安嘟哝了一句。 他来到天台角落,坐在凳子上,仔细回想和郑师傅交手时的情景。 姜还是老的辣。 除了初一交手,郑师傅小觑于他而被他抢占先机。 后面两人的交手,郑师傅可谓是尽显老辣本色。 出手时,把八卦掌刚柔相济、避实就虚的打法发挥的淋漓尽致,让他受用颇多。 要不是郑师傅气力不济,两人还真没这么快分出胜负。 李安坐在凳子上歇了好一会,直至整理完脑中的思绪,他这才起身。 摆了个八卦掌的架势。 ...................... ....................... 兴利赌档。 “周警官,你在和我讲笑话。” 金牙彪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 “之前昌叔只说让我拿五万块,你这一张嘴就翻倍,真以为我赌档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成。” 他眼神不善盯着对面的的周升,唾沫横飞,两颗大金牙很是显眼。 周升身子后倾。 等金牙彪讲完,他才坐直身子,端起面前的茶杯,面色镇定自如。 “你也知道那是之前?之前那个洋鬼子还只要三十万,现在却张口就要五十万,那你们交的钱自然要往上提一提。 其他几家都交了,又不是只有你一家涨,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的去了。” 金牙彪冷哼一声,毫不退让: “你口口声声说是昌叔交代的,可昌叔又没跟我说。哇,钱给伱,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私下吞了。 我话放在这里,我只出五万块,多一分都没有。” 这时,周升身后一个穿衬衫的便衣上前: “金牙彪,昌叔的话你都敢不听,你这赌档是不想干了?” “就凭你们两個?” 金牙彪嗤笑一声,表情不屑: “想要钱可以,让昌叔来找我拿啊。” “你。” “呯!” 没等旁边便衣的话说完,周升手中的茶杯便直接砸在金牙彪的头上。 碎片四溅! 金牙彪捂着额头痛哼一声。 鲜血从指缝间沁出。 周升单手撑在桌子上整个人纵跃过去,右脚正蹬在他的胸口。 金牙彪腾空而起,脸庞着地。 “嘭!” 两颗磕掉的金牙滚落向一旁。 原本站在角落面无表情的马仔见状大怒,就准备上前。 “怎么?想袭警啊!” 周升不慌不忙的掏出喷子。 “......” 马仔们顿时止住脚步。 周升咧嘴冲他们笑了笑,来到金牙彪的身前。 蹲下身,一把抓住金牙彪的头发,枪托一下一下狠砸在他的头上。 鲜血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覆盖原先的伤口,顺着金牙彪的脸颊向下流淌。 “凭这个行不行?” 周升枪口直接伸进金牙彪的嘴里。 “说呀!” “我话你知,这个赌档你要是不想干,我就让龙城的同乡会进场。” 金牙彪忙不迭点头,嘴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贱,骨头!” 周升一巴掌拍在金牙彪的头上,把沾满口水的枪口在他身上搽干净,这才收起喷子。 “还不快点。” 他一脚踢在躺在地上扮死狗的金牙彪身上。 十分钟后。 周升推开门,穿过热闹嘈杂的赌厅,走出兴利赌档。 他身后的便衣递过来两个鼓鼓囊囊的牛皮信封。 周升接过信封,随口问道: “东哥,还有几家?” “两家。一家舞厅,一家烟馆。” 被称作东哥的便衣想了一下,低声回应。 周升吐出一口浊气: “走吧,抓紧时间收完。今晚早点收工。” ........................... ........................... “豪哥,来这么早啊。” 第二天一早,当李安来到三角码头的报档时,伍世豪几兄弟已经早早的来到报档,正帮着阿新两人整理报纸。 “......阿安,昨天的事对不住了。” 伍世豪走上前,搓了搓手,一脸的愧疚。 李安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这话昨天就已经说过了,再说这件事已经解决,就不要多讲了。” 他看向目光躲闪的大威: “赌是一条不归路,路怎么走,看你自己选择。” “我知道的。”大威连忙点头。 李安点到即止,不再多说。 老实讲,要不是看大威在追龙这部剧中为人义气,李安连这句话都不想多说。 至于因大威私下干字花档从而导致王佬吉的人来码头刮人这件事。 大师兄三江水昨天就已经把话都放在台面上和伍世豪他们讲明了,李安也就不准备再把这件事重复拿出来提。 就像他刚才讲的那样。 路是自己走的,该怎么选,该怎么走都是由自己决定。 旁人说的再多也是无用。 等报纸整理完,李安买来早餐分给众人。 他喝了一口白粥,对正在低头吃东西的伍世豪说道: “我这边准备再招五个伙计,你这两天记得帮我留意,要识字的,最重要的是人要机灵点。 那种一天到晚沉默寡言的就算了。找到了就直接带着他们来报档上工。” “没问题,等会我就去找。”伍世豪一口答应。 阿新闻言,拉了一把他身旁的伙计,忍不住说道: “安哥,报档有我们两个就行了,哪需要找这么多伙计。” 李安笑了笑: “你想的倒是挺美,我招人过来又不是让他们在这个报档帮忙。只是让他们先在报档熟悉一下情况,免的到时候新报档开业,忙起来时那些临时招的伙计头绪都摸不着。” “新报档?”阿新一愣。 “现在报档生意这么好,当然要趁热打铁啦。这么大的码头,一家报档哪够。” 李安回应。 又斟酌了一下,对阿新说道: “到时候新报档开业,报档的这些杂活就不用你忙活了,你就专门负责几个报档的拿货、补货。” 第四十七章 本质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阿新本名张家新,父亲很早就病故,下面还有一个妹妹,两兄妹从小由母亲拉扯长大,家里很是贫苦。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阿新今年还不足二十岁,虽说长着一张娃娃脸,让人打第一眼看上去有些稚嫩,但也在三角码头做了三年的报童。 吃苦勤劳这方面自不必说。 平日做事也机灵。 培养一下,用来打理三角码头的几个报档倒是绰绰有余。 总的来说,这几天接触下来,李安对阿新还是挺满意的。 起眼动眉毛,这样的伙计没法不招人喜欢。 “等其它报档开业时,我会再买一辆单车,你一个人要是忙不过来的话,可以让报档的伙计帮忙,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 阿新点头。 毕竟以前做报童,他每日凌晨三四点就要去找报贩拿报。 这些活对他来说,可谓是轻车熟路。 “努力点,表现好,我给你涨薪水。” “安哥,你要是这么说,那我肯定把报档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包你满意。” 听到涨薪水,阿新自信一笑,打了個包票。 “你自己说的啊。到时候看你表现。” 李安不由笑了笑,低头喝粥。 期间,李安又了解了一下伍世豪在其它码头上的进展。 等到几人吃完早餐,已经有不少工人陆续经过报档去码头上工。 伍世豪抹了一把嘴角的油花,和李安打了声招呼,领着大威两兄弟起身离开。 出了报档,走在前面的伍世豪头也不回的对细威交代: “昨天刘经理说他那艘货轮还差五名船员。细威,等工人们上工,伱先按名单找五名工人,我带他们上船。” “记住,要经验丰富点的,我们第一次和刘经理合作,不能搞砸了。” “好的。”细威点头应道。 大威私下做字花,搞的王佬吉的人来码头闹事刮人,最后还是由李安师兄弟摆平的。 本来就受人恩惠,自己兄弟还惹来麻烦,这让伍世豪一直心存愧疚。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莽着劲把李安交代的事情办好。 ................ ................ “阿新,我先去码头。” 伍世豪他们离开后,李安又在报档帮了会忙,直到快要开工,他才和阿新打了声招呼,快步往码头走去。 现如今,表面上看,他报档的生意大有可为,只要稳步发展,就能帮他积累第一桶金。 码头上,大师兄虽然不混字头,但手底下养着三百来号苦力,身手也好。 升哥那就更不用说了,年纪轻轻很快就能接他那位昌叔的班。 可李安却一点都没有放松。 认真说起来,大师兄手底下的人再多,那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的普通人,不是社团养的打仔。 升哥也是一样,当差是要抱团、分派的。 如今有权有势的探长,身后大多有同乡商会撑着。 作为福建人,周升即便接了那位昌叔的班,比起那些探长还是远远不如。 李安清楚。 几个十几个报档,一个月顶多一两万块钱,对那些有钱佬来说,还不如他们走私一船货物赚钱,自然看不上眼。 但要是开上几十家报档,以此来扩张。 人流量大的地方开报档,住宅区士多店和报档结合来吸引顾客,持续扩张! 之后以此为依仗进而插手整个港岛的零售市场。 那些嗅觉灵敏的有钱佬自然不会看不到。 只要察觉到零售市场这片蓝海,那些家伙就会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至! 自然不会吝啬于一点港纸来分这块蛋糕。 可就算是分蛋糕也要看围坐在桌前吃蛋糕的人有没有那个资格。 特别是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年代,没有一个有钱佬手里是干干净净的。 资本的本质是垄断。 不管是社团还是商人。 社团争地盘,打生打死是为了什么? 难道就为了那一点可怜的保护费? 那才多少钱?能有垄断地盘内的偏门生意捞钱? 同理,商人也是一样。 君不见,李黄瓜当初争夺零售市场时,为了打压竞争对手。 对自己所属物业内的零售店断水断电,更是不允许竞争对手送货的车辆进入所属物业的住宅区。 有钱人喜欢的是以势压人! 没有背景,李安想白手起家,那就只能以武成势! 至于伍世豪四兄弟。 那时候四兄弟刚来港岛,三天没吃上一顿饭,李安确实是出于好心请他们吃饭。 毕竟那是天黑,李安都没注意到几人的长相。 要不是伍世豪说出姓名,李安也不敢相信自己随手帮助的人会是以后名震港岛的跛豪。 安排四兄弟来码头上工,又把石硖尾的房子给他们住,还又给钱。 李安自认不是什么烂好人,说没有一点私心自然不可能。 就算是追龙这部电影中,和伍世豪称兄道弟的雷洛,最初结交伍世豪也是看中对方敢打敢拼,觉得以后这人有用的着的地方。 一个篱笆还有三个桩。 李安这样对伍世豪,除了喜欢他说的那句得人恩果千年记,想交个朋友外。 再就是李安以后想在生意上发展壮大,没有几个帮手,自然不太可能。 而恩怨分明,又受他恩惠颇多的伍世豪无疑是一个难得的人选。 ............... ............... 李安仔细核对完货物,让筹佬安排工人上货。 然后拿着一张手写的货物单,递给身旁发际线后移的男人。 “呐,张老板,这是货物的账单,您看看。” “安仔,你做事我放心,看不看账单都是一样。” 男人嘴里说着,还是接过账单,大致扫了一眼,目光在货物重量上停留了一下,才把账单放进手包。 又从中拿出一小沓港币,笑眯眯的说道: “这是货款。” “那就谢谢张老板啦。” 李安收完钱,送走这位生产成衣的小工厂主。 忙了一下午,刚准备去休息一下,就见阿新远远地朝着他跑了过来。 李安迎上前: “有事?” 阿新点头,喘着粗气说道: “安哥,有军装来码头收规费,快收到我们报档了,规费我也不知道交多少合适,又担心那些军装大张口,所以...” 他挠了挠头,看着李安。 “行,我去看看。” 第四十八章 扯虎皮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不远处的三江水见阿新急急忙忙的跑来码头,和身旁的筹佬交代一声,走了过来。 “有事?” “哦,没什么事,就是有军装过来码头收规费,我过去看一眼。” 李安回应道。 接着把手中的账单递了过去。 “码头上的事就麻烦师兄盯着一点了,我去去就来。” “没问题。” 三江水点头。 接过账单,见两人准备离开,他提醒道: “要是那些军装有为难你,用不着置气,直接提李正涛的名字就行。” 李安疑惑的看着他:“李正涛?” “就是昨天来码头的那个李sir。昨晚吃饭时,我和他提过你报档的事。” “行。” 李安给了师兄一个放心的眼神。 等两人来到报档,就见到两名军装正站在紧挨着报档的云吞摊前。 其中一名军装正神色不耐的催促着忙碌的摊主。 “喂,老伯。你这样磨磨蹭蹭的,浪费我们时间。” “就来了!” 五十来岁的摊主连忙回了一声。 刚把手中的云吞面放在客人面前的桌子上,他就快步小跑着过来。 “对不住啊,阿sir。” 摊主陪着笑,脸上皱纹明显。 一边说着,一边从摊位下的钱盒拿过两块钱的硬币放在军装伸过来的帽子里。 带着一丝讨好: “辛苦啦,两位阿sir,忙了一天了,要不来两碗云吞面填胃?” 军装掂了掂帽子里的硬币,看向一旁的同伴。 “宜哥?” 见其摇头,随即说道: “算啦,还赶着收工呢。” “阿sir慢走。” 摊主冲转身离开的两名军装挥手喊道。 “新开的报档?” 两人来到报档前,一眼就看见站在报档前的李安。 “你是老板?” “是啊。” 李安点了点头。 年轻点的军装刚准备开口,便被他称作宜哥的军装打断。 这名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的军装,仔细打量了一眼报档。 意有所指的笑着说: “我记得前几天靠近码头入口的位置应该摆不下这么大一个报档的。哇,现在你这报档把这里一占,其它摊位就都往后边移了。” 他当了七八年的差,虽然还没脱掉这身军装,但也属于老油条了,眼光自然老辣。 这家报档能占据这么好的位置,明摆着有人嘛。 就算他们这些当差的不管,那些摆摊的也不可能轻易答应。 要知道,平日这些摆摊的摊主可是能为了一丁点的位置就敢大打出手,更是不惜动刀。 经常搞的他们当差的头痛。 “阿sir,你这话说笑了。” 李安拿过两瓶汽水递给两人。 “这個事我还真不清楚,摊贩牌照还是我兄弟帮我办的。我就正常营业。” 宜哥倒是接过李安递过来的汽水,又递了一瓶给一旁的同伴。 看着两人,李安貌似想起点什么,热情说道: “对了,我那兄弟也是当差的,只不过在九龙干便衣,真要说起来,伱们也是同事,算是自己人嘛。 哦,还有上环差馆的李sir。” “哪个李sir?” “李正涛。”李安扯起虎皮倒是张口就来。 尽管不喜这些披了一身皮的军装。 李安也一直觉得这些拿着帽子收规费的军装好似乞儿。 明着强抢的乞儿! 但现实就是,很多时候你不得不与这些人打交道。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即便是他上辈子,作为一个农村人,某些农村,乡镇,这种事并不少见,只是收敛了很多,换了个名目而已。 当然,这种事不能深究,懂的都懂。 ........ 听到李安提起李正涛,两名军装对视一眼,脸上笑容热情了不少。 同属上环的差馆,他们这些军装可不敢得罪便衣。 至于说,李安会不会唬他们。 两人只要回到差馆稍加打听自然就能清楚。 “这样一说,真是自己人了。” 宜哥满脸笑容,客气说道: “不过,规矩就是规矩,规费还是得交,但是可以少交点。” 似乎担心李安误会,他又补充道: “报档钱赚的多,那规费就要比这些小摊交的多,何况你这里还卖香烟、汽水。” “规矩我懂。” 李安轻轻点头,适时开口: “阿sir,多少?” “五块。” 听见对方说的数目,李安就明白确实如对方所说,少交了不少。 这些军装来收规费都是不定时过来,并不是每天都来。 按每次交五块来算,一个月下来也就一百出头。 要知道阿新之前做报童,每个月也要交六十块左右,更何况他这个报档。 “阿新,拿五块钱给阿sir。” 李安冲阿新低声喊道。 接着又从烟柜拿出两包香烟递了过去。 “以后报档的事还请两位阿sir多照顾。” “这都是小事。” 宜哥见李安并没有以势压人,还拿出香烟,满口答应。 接过钱和香烟,两名军装站在报档前喝着汽水。 李安和这个宜哥闲聊了两句之后,开口说道: “阿sir,我准备在五号码头和十号码头再开两个报档,你看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摊位的位置。” “我那兄弟是在九龙当差,你也知道,从九龙来上环要过海的嘛,来一趟不容易。” “至于李sir,哇,昨天一口气抓了三十多个来码头闹事的烂仔,接下来一段时间那就有的忙了。” “你放心,规矩我清楚,该给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少。当然,还有牌照的事,阿sir要是有时间的话,那就更好了。” 说到这,李安凑上前,小声说道: “办固定牌照的好处费,与其便宜卫生署,这些钱倒不如请自己人吃宵夜,阿sir,你说对吧?” 固定牌照的事,李安也不好意思一直麻烦周升,毕竟之前确实是自己没钱打点。 本打算这两天就自己抽时间去办理牌照。 现在凑巧碰到这两个军装,倒是让他灵机一动。 把办牌照的好处费给这两个军装,不但自己不用跑一趟,还可以让两名军装承他的人情。 一举多得嘛。 毕竟,两个报档牌照得交五六百块钱,好处费可不少。 宜哥闻言,眼睛一亮: “那当然没问题啦。” 两人喝完汽水,阿新上前接过空瓶。 宜哥看着李安,笑着道: “要不,现在去看下,选一选摊位的位置。” “好啊。”李安一口答应。 第四十九章 同乡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摊贩的规费你先一个人去收,我办完事再来找你。” “好呀。” 年轻点的军装闻言点头,转身一个人离开。 “那我们去看看位置。” 宜哥示意李安跟上。 两人沿着码头边的道路,边往前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老板贵姓?” “什么老板不老板,喊我李安就行。老兄怎么称呼?” “我姓何,何宜。” “哦,宜哥。” “那我就托一声大了,安仔哪里人?” “老家宝安县,河西村,50年随父母来港。” “河西村?我老家田寮村。同乡啊!” 何宜语气立马亲近了不少。 “还是邻村,挺有缘的啊。” 李安脸上带着笑。 同乡是个貌似清楚却又不能认真定义的模糊概念,有大同乡小同乡之称,完全依赖于双方原籍地理范围和方言的认同。 小到一乡,大到一省,都可以称之为同乡。 当然,地方越大则越模糊。 例如南洋各国,即便是同省之人,或者临省,碰到一起,也能亲切的称呼一声同乡。 但是在港岛,由于大部分市民都是沿海地区过来的新移民,所以相对分的很细。 默认的同乡都是以乡镇,县来划分。 现如今同属一省的东莞帮和潮州帮私下里就是龌龊不断。 走了大概十多分钟,何宜停下脚步。 他指着靠近码头入口的位置: “你看这里怎么样?” 何宜所说的位置还不足一米宽,连摆下一個小摊都费劲,更别说固定的报档摊。 “当然好,只是。” 李安望着几乎被摊贩挤满的路边,欲言又止。 何宜一听,便知李安的意思,自信一笑: “只要你满意就行。位置小,摆不下报档没关系,让其它摊位往旁边挪一挪,位置不就出来啦。” 何宜来到靠近入口位置的摊位前。 正在忙碌的摊主一见他,便笑呵呵的说: “阿sir,走了一天辛苦了,来碗粥解解乏。” 说着,拿过碗就准备打生滚粥。 何宜板着一张脸,出声打断: “不用,我肚子不饿。你们摊位摆的太宽,又太靠近码头,把这里原先留的摊位都占了,往旁边挪挪,挤一挤。” 摊主顿了一下,没说其它。 以前他能占下这个位置也是因为给了眼前军装好处费。 现在对方让他往旁边挪,意味不言而明。 所以他只是小声问道: “留多宽?” 何宜想了一下李安在一号码头的报档,开口说道: “留个两米宽就行了。还有啊,我赶时间,其他摊主交给你搞定。” “没问题。” 摊主连忙应声。 跑到旁边几个摊位,指着站在他摊前的何宜,对其他摊主低声说着。 没用多长时间,路边的这些摊主便自觉的把摊位往右边挪......... 很快,原地就留出一个两米多宽的空档。 效率之高,让李安不得不感慨。 县官不如现管。 就是让周升来帮忙,想必也做不到如此之快。 所以,有时候结交一些底层的军装,作用还是很大的。 何宜满意点头,招呼一旁李安。 “安仔,走啦,我们去十号码头。” ............................. 半个小时后。 没费多大力气,何宜又以同样的方式搞定了十号码头的摊位。 “摊位的事,多谢宜哥了。” 这话李安可不是客套。 真让李安自己来搞定摊位,能不能占据这么好的位置先不说,有时候还免不了与这些摆摊的商贩发生口角。 李安上辈子零几年摆摊的时候可是见过不少因为摊位位置而大打出手的摊主,动手动刀的都不在少数,更别提这个年代了。 “举手之劳嘛,一点小事哪用得着这么客气。再说,我们可是同乡,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何宜连连摆手。 见李安满意,他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 “这两个摊位伱可以先把摊子支起来,先营业,牌照我办好就给你送过来。” 语气多有亲近之意。 其实,对于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先前或许只是单纯的为了好处费。 但李安是同乡,那就不一样了。 这般卖力帮忙,也存在了一番结交的心思。 想着李安还认识差馆的李sir,还有个兄弟在九龙当差。 如果对方说的属实,同乡情谊下,和对方打好关系,搞不好他可以脱掉这身穿了快八年的军装,换成拿枪的。 事情办完,两人闲聊了几句,何宜转身离开。 .............. 等李安来到二号码头时,太阳西斜,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三江水一见他,便急急忙忙的迎上来: “喂,这就是你说的去去就来,快二个钟的时间,我都以为你和那些收规费的军装发生冲突。你要是再不来,我都准备去你报档了。” 李安抱歉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师兄,和那两个军装多聊了两句,顺便拜托他们帮我搞定摊位的事,就耽搁了一点时间。” “什么摊位?” “报档生意不错,我准备再开两个报档,在五号码头和十号码头,现在位置都搞定了,只等招到伙计就可以营业。” 见三江水疑惑,李安把自己的打算简单的和他说了一遍。 又提了他和两个军装的事。 最后才说道: “......师兄,接连两个报档开业,接下来的几天有点忙,可能没法在码头帮忙了。这段时间就得你盯着点。” 李安说这番话也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三江水不在意的摆手:“码头的事不用你操心,盘点货物我让阿杰负责。” 他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以后你就专心做报档的生意。有时间看着点伍世豪那边就行。” “好。” 又是报档,又是掮客的生意,还要在码头盘点货物,这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情,让李安没有丝毫的空闲。 现在三江水提出来,他自然顺理成章的答应下来。 不用管码头的事,他就可以节省出大量的时间,仔细规划后面的事了。 第五十章 华探长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师兄弟两人就报档的事闲聊。 李安也没有隐瞒,把报档扩张的事和师兄简单的提了一下。 但是对于报档的事,李安讲,三江水听,却没有多问。 等到李安说完,他也只是拍了拍李安的肩膀,说了一句。 “有需要帮忙的就跟我说。” “嗯。” 李安轻轻点头。 不论是一线天的细心教导,还是周升、三江水对他的照顾真的是没话说。 要不然他也不会短短时间,就从一个木屋区的穷小子在码头上站稳脚。 这些点点滴滴的恩情,他都一一记在心里。 聊了没多长时间,远远地传来筹佬的声音。 “水哥,卸完货了。” 听到喊声,三江水转过头,冲对方点头致意。 “行了,你就先忙你的去,要是没事就早点收工。刚好回理发厅多练会拳脚功夫。” 和李安说了一声后,三江水转身离开。 李安站在原地驻足了片刻。 远远的见三江水开始忙着码头上的事,又扫了一眼繁忙的码头。 没有多逗留,径直往报档走去。 ............ “阿安,你要的人我帮你带来了。” 李安刚来到报档却正好碰到伍世豪领着五个青年走了过来。 “都认识字吧?” 李安依次打量了一下这五人,开口问道。 报档招伙计,没那么多要求。 机不机灵现在还看不出来。 但最起码的条件,得认识字。 看着也像那么回事嘛。 好比上辈子的那些眼科医院,里面医生戴的眼镜,度数是一个比一個高,却睁着眼睛介绍病人做视力矫正手术有多么好,多么安全。 看着就不专业。 起码得找几个不戴眼镜的医生向病人介绍视力矫正手术嘛。 搞的就和秃瓢卖生发水一样,来搞笑的嘛。 比喻不是很恰当,道理是相通的。 作为一个卖报的伙计。 顾客问有哪些新闻或者书刊是常有的事,总不可能就支支吾吾的回一句不知道不识字吧。 见李安问话,五人接连点头。 “认识。” “三天试用期,试用期过后,每人每月薪水六十块。当然报档要是生意好,你们的薪水也可以适当上涨,有没问题?” 李安没有扯那些杂七杂八的好好做事之类的话,而是直接说出了报档的待遇。 毕竟,只谈工作不谈薪水......免不了有耍流氓的嫌疑。 “没问题。” 五人脸上明显的露出喜色。 现如今最好的人工也就两块钱一天。 六十块一个月是非常好的待遇了。 更别说,后面工钱还能涨了...... “那好,你们先回去,明天过来上工。” “没事我就先走了。” 等五人离开,伍世豪看着李安说道。 “嗯。” 李安点了点头。 在报档待了一会,眼见没事做,他也准备填饱肚子后早点收工。 来到相距报档不远的粉面摊。 “阿嫂,来碗粉。” “伱先坐一会,马上好。” ........................ 另一边,九龙分局差馆。 咚咚咚! 听见敲门声,史密斯伸了个懒腰,放下手中的文件。 坐直身子喊道: “请进。” 门被推开,周升提着一个手提皮箱走进办公室。 “sir!” “坐!周警官!” 史密斯目光毫不掩饰的紧盯着周升手中皮箱,脸上堆满笑容。 其实在他们这些老外的眼中,所有华人看起来长相都相差不大。 很多时候,史密斯连差馆内自己下属的华人警员都分不清。 也就是周升平日破案神速,辖区不少棘手的案子都是交由周升处理。 再加上前段时间的三狼案。 他才对周升的印象颇深。 当然,更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他很清楚,眼前这个年轻的警员会给他送上一大笔可观的财富。 “thankyou,sir!” 直到周升坐在他对面,史密斯才不舍的收回目光。 抄着一口熟练的中文问道: “周警官,有什么事?” 对于史密斯明知故问,周升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 直接把提在手里的皮箱放在办公桌上。 啪的一声,打开皮箱,露出里面一摞摞摆放整齐的崭新港币。 “sir,这里是五十万港币,那华探长的位置......” 周升不想和史密斯再绕花花肠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五十万,华探长的位置当然没问题。” 史密斯眼睛盯着港币,伸手在皮箱拿过一扎百元港币靠近鼻子。 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港币的油墨味后,话锋一转: “但是,你要明白,现在的探长已经很多了,一个差馆也不可能安排多个探长。” “......陈启昌探长近来身体不适,对差馆的工作有些力不从心,所以打算下个月退休。” 周升说完这话时,有过一瞬间的沉默。 这也是他和昌叔商量好的说辞。 这些英国佬贪归贪,但有些事情他们不可能松口。 例如探长的职位大多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按理来说,陈启昌如今才五十二岁,以他的年龄,干到六十岁没有丝毫问题。 现在提前退休,除了想提前过平稳日子,也是为了给他让路。 史密斯笑容更甚: “那就没问题了,明天我会写一份报告递上去,想必周警官的任命书很快就会下来。” 他伸出右手,和站起身的周升握了个手。 脸上满是虚伪的笑容。 “我就先提前恭喜周探长了。” “那就谢谢长官了。” 周升应付道。 见史密斯坐下,没再说话,周升适时出声: “sir,要是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嗯。” 史密斯轻轻点头。 等到办公室门一关上,他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 刚才是当着周升这个下属的面,他才有所克制。 现在周升离开,再无顾忌的他,一把将皮箱拖到自己面前,双手轻抚着里面摆放整齐的港币,满眼的贪婪。 对于他这种远离权力中心的人来说,没有什么能比捞钱更让人愉悦的事情了。 第五十一章 联公乐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配菜冒出碗口的狗仔粉很快端上了桌子,让忙了一天的李安忍不住食指大动。 女人招呼一声:“等久了吧,趁热吃。” “谢谢阿嫂。”李安笑着回应。 “不用客气。” 女人笑了笑,看着李安: “安仔,听水哥说,你还没有女朋友,要不要嫂子帮你介绍一个。” “嫂子是顺德人,虽然没练武。但顺德可是紧挨着佛山。佛山又是武术之乡,我给你介绍的女孩可是学过几手拳脚。” “你们要是在一起,两个人也有话聊。” 李安闻言,连忙拒绝: “嫂子,我才二十岁。” “二十岁不小了.......” 李安打断女人的话,苦笑着说道: “我现在真没这个想法。” “先见见也行嘛……” 女人还想说什么。 有客人在摊位前喊道: “老板娘,来碗粉。” “来了,来了。” 女人只好暂时作罢,麻利转身回到摊位前。 李安见阿嫂离开顿时松了口气,拿起筷子,低头夹了粉条就往嘴里送去。 这年头介绍认识,相处一段时间就要准备结婚的。 他可不想这么早结婚,只想着快点吃完,快点离开。 ............ 吃到一半,眼见粉条见底,一道恶声恶气的声音忽然传来。 “你瞎啊。” 紧接着便传来小女孩结结巴巴的声音,似乎很是害怕。 “......我,我刚才不小心才撞到你的。对,对不起。” 鼻尖冒汗的李安抬头,顺着声音看了过去。 路边一名上身衬衫敞开,露出胸口狼首纹身的男人正恶狠狠地盯着摔倒在地小女孩。 书本从女孩斜跨的书包内掉落出来,散乱在四周。 虽然此时的小女孩正背对着他,但李安还是从对方的身形和声音认出正是阿嫂的女儿。 “不小心?不小心就眼睛睁大点!还不让开!” 男人语气乖张,迈步向前,毫不在意身下的女孩,抬脚就准备从女孩撑在地上的小手踩上去。 “丫丫!” 正在摊前忙碌的女人见状,不由地喊了一声。 男人闻言不为所动。 没等他抬起的右脚落地,身子就被忽然带的一滞,被人握住的手腕一阵剧痛,隐约还能听见咔吧一声。 接着便看到突然出现在身侧的年轻人。 男人刚准备出声,冷着一张脸的年轻人骤然抬起的一脚正蹬在他的胸口! 他整個人倒飞了出去,撞翻路边的摊位不说,还被滚烫的热水淋在身上。 “丫丫,没事吧?” 阿嫂从摊位前跑到女孩身前,好似护着幼崽的母狮把女儿抱在怀里。 丫丫脸色苍白,眼角浸出泪珠,显然被吓坏了。 李安这一动手不要紧,七八个眼神不善的四九冲他围了过来。 “阿嫂,伱带丫丫先离开。” 李安头也不回的向身后的阿嫂说道,对于围过来的这些人,不为所动。 “我喊你水哥过来。” 阿嫂咬了咬牙,扶起女儿就往码头走。 “连小女孩都欺负,还有没有人性啊?没听人家小妹妹说对不起了吗?” 李安冷着张脸,冲倒在地上的男人说道。 男人颤颤巍巍的爬起身,一脸怨恨的盯着他。 “小子,你混哪里的?” 李安对于他们这些社团间的黑话不想理会。 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见李安沉默,男人用手指着李安,气焰嚣张。 “你好大的胆子,在三角码头,联公乐的人都敢打?” “我这不是打了吗?” 不想李安只一句话就让男人怒不可遏。 联公乐。 刘和一个富家子,也就仗着叔叔刘福才能控制大部分水路,在码头逞威风。 别说刘福前段时间已经退休,就是没退休。 李安断然不可能因为对方报个联公乐的名号就低头。 “很能打是吧?上,给我打死他!” 话音落下,围在李安周围的四九顿时上前。 李安眼底有戾气闪过。 蓦然转身,一记凶狠侧踢正踹在从他身后袭来的四九身上,把他整个人踢得歪斜横倒在路边。 没等周围那六名四九上前,李安不退反进。 迈步前冲,双臂架肘,一记猛虎抱头。 双臂肘尖顺势戳在两名四九的胸口。 “嘭!” 两人宛如被疾驰而来的汽车撞了一般,身子直接飞出三米开外,一声不吭的趴在地上。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围攻的七人就倒下了三人。 剩余的四名四九被吓了一跳,相互对视一眼,顿时止住身形,畏缩不前! 李安扫了一眼这几人,径直向男人走去。 “喂?你,你想干什么......” 男人喉咙滚动,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边往后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 “当然是打死你啊!” 李安脚步不停。 男人则是连连后退。 “阿安!” 就在这时,远远地传来三江水的声音。 很快,二十多人快速涌了过来。 那四名畏缩不前的四九瞬间被围了起来。 三江水打量了一眼李安: “没事吧?” 李安摇了摇头,说道: “他们是联公乐的人。” “联公乐又怎样?” 三江水冷哼一声,面若寒霜。 快走几步来到男人身前,一记凶狠的沉肘直接砸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双眼泛白,软倒在地! “把人带去码头。” “阿杰,喊李sir过来。” ........................ 只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上身套一件花格子衬衣的李正涛领着两名面无表情的便衣来到凉棚。 他看了一眼板着张脸的三江水,笑呵呵的说道: “你也不看现在什么时间,都快收工了,还急急忙忙的让我过来。” “把人带过来。” 三江水喊了一声。 很快,联公乐一行人被宛如死狗般拖了过来。 李正涛看了一眼那几人,表情不变。 “什么人?” 三江水给他倒了杯茶: “联公乐的。” 第五十二章 紧迫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一听说是联公乐的人,李正涛顿时换上一副板正面孔,面色严肃。 “喂,水哥。这些人被打成死狗样,我怎么交差?” “斗殴也不能只有被打的一方吧?就算我是差人也不能睁眼说瞎话,回到差馆还不是得按规矩办事。” “......这样,谁动的手,你......” “李正涛!” 三江水打断李正涛的话。 语气一点也不客气。 “你他么在这给我扮包公是吧?还准备公事公办?你们当差的什么德行我清楚,你李正涛是什么人我也很清楚。” “要不要让我替你给嫂子把上次的事情解释清楚,说那个女人不是误会,是你李正涛色迷心窍养在外面的小老婆。 我看伱怎么和嫂子交代! 等你脸上剩不下一块好皮........到时候再拿你那张烂脸来给我扮包公!” “咳!” 被三江水爆出糗事,李正涛看了一眼身后面无表情装作没听见的军装。 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尽管他李正涛怕老婆这件事在差馆是半公开的秘密。 “水哥,开个玩笑而已,要不要玩这么狠呀!” 他语气有些无奈。 三江水嘿的一声,摊了摊手:“我也是开玩笑的。” 李正涛拉开凳子坐下,自顾自的拿过杯子倒了一杯茶水。 看着三江水,没好气的说: “行了。我发觉就你这码头上事情多,先说说怎么回事。” 三江水把事情大概和李正涛说了一遍。 末了,他站起身走到躺在地上呻吟的纹身男近前,狠踢了他一脚。 “一群打着字号名头横行霸道的烂仔罢了,连八岁的小孩都欺负,没有人性啊。幸好丫丫只是吓到了,要不然我剥了他的皮。 话说,你们当差的也不管管,还和他们蛇鼠一窝.......” “喂,喂!说事就说事,不用指桑骂槐。你每次不也是让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李正涛不满的敲了敲桌子。 然后打量了一眼纹身男: “他拜门大佬是谁?” “黑心华。” 三江水接过话。 李正涛眉头微颦。 黑心华,联公乐红棍。主要负责联公乐在码头上的人蛇生意。 “怎么?难办呀?” 三江水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喝了一口,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好歹也是便衣,还怕一个蛇头。” 对于三江水的激将,李正涛只是笑了笑, 这些混社团的,再恶,还能恶的过他们当差的。 他顾忌的并非是黑心华,也不是刘和,而是刘和的叔叔,刘福! 但三江水和他并不仅仅只是朋友...... 李正涛斟酌片刻: “那这些人你打算让我怎么处理。” “今天这事让我很生气。这些人屁股都干净不到哪去,你交给下面查一下,犯的事应该够待几年了。” “......要是刘和过来要人呢?” “你还怕他?” “但是他叔叔是刘福!” “退休了,那就人走茶凉!现在警队势力最大的是你们潮州人。” 李正涛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说的轻巧,在警队,刘福依然说的上话。” “就算是这样,刘福怎么会为了这种人出面,你想的太多了。再说,你背后是蓝探长,刘和可不敢为难你。” “可蓝探长在油麻地,不是在上环差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三江水见李正涛油盐不进,只得摆手道: “说不过你,要是刘和求他叔叔出面,你就借坡下驴,行了吧?” “好。” 李正涛脸上露出笑容。 拿起杯子喝茶。 等到一杯茶喝完,他才把目光看向坐在对面,一直保持沉默的李安身上。 朝三江水问道: “这就是你师弟,李安?” “我是李安,李sir,你好。” 李安站起身,伸出右手。 他脸上带着笑: “说起来我们还是本家。” 李正涛倒是没有端着架子,和李安握了握手: “安仔,哪里人?” “宝安县。” “那就是老乡了。要是有事可以来找我。” 李安注意到了对方的用词。 老乡,并非是同乡。 “好的,有机会一定叨扰。” “嗯。” 李正涛点头。 随即说道: “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凑到三江水近前,小声说: “要是和嫂子定好日子,记得通知我过来喝喜酒。” “一定!” 等到李正涛带着联公乐一行人离开。 李安意有所指: “师兄,我看阿嫂又要带丫丫,又要出摊,很辛苦。” 三江水接过话:“就是这样,我才看上你阿嫂的。” 李安拍了一下额头: “我的意思是,让阿嫂休息两天,免的联公乐的人来找麻烦。”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会跟你阿嫂说的。” 三江水想了一下,回应道。 他把茶杯放在桌上,看了眼忙碌的码头。 “阿安,时间也不早了,码头等会就收工了,你也早点回去。” 李安点头,稍作犹豫,还是开口道: “......师兄,能不能先借我三千块。” “报档缺钱了吧?” “.......嗯。” “你等一下啊。” 三江水拿过手包,把里面的港币倒在桌上,从中数出一沓零散港币,递给李安。 “三千块,到时候从你佣金里面扣。” “谢谢师兄。那我先走了。” 李安把港币揣进裤兜,和三江水打了声招呼,便往码头外走去。 其实他借这三千块,主要是为了提升八卦掌。 原本自己手上的一千二百块,除去房租和报档开支就没有剩余了。 这几天报档的利润除去生活开支,又都用在了压货上面。 而贵利黄的那九千块,之前提升八卦掌花了一千,又给了五百块伍世豪,只剩七千五。 再加上大口英封的利是一千八,加起来也就九千三,根本就不够提升八卦掌的。 有了这三千块钱,李安就能一次性把八卦掌提升一個等级。 剩余的二千多,除去给何宜的好处费,余下的二千块刚好可以把报档支起来。 今天联公乐的事让李安有了一丝紧迫。 与其按部就班的提升八卦掌,还不如先一次性把八卦掌提升上去。 实力提升上去了,至少不会让李安再纠结选择哪位师傅作为切磋的对象。 也不用担心阴沟翻船,被人打伤。 底气足,选择的对象就多。 毕竟,大隐隐于市。 说不定有些不起眼的武馆,里面就有不下于张天志这类身手的高手。 第五十三章 五拳十三家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注:已兑换港币一万!” “获得技能点数100点。” “消耗技能点数100点,八卦掌获得提升。” 众坊街,152号。 五楼二号公寓。 从八卦掌提升完成的那一刻,坐在沙发上的李安摊开骨节分明的两只手。 双手用劲攥紧成拳头。 李安能明显的感觉到手掌连带身体力量的提升。 这是平日需要千锤百炼的锻炼外功才能获得的力量! 当然,更重要的是,除了身体力量的明显变化外,则是脑海中出现的八卦掌器械的练法。 八卦刀、八卦棍、八卦枪......以及八卦掌的独门兵器子午鸳鸯钺....... 这些李安从未接触过的兵器,好似习练了许久一般...... 李安心念一动。 眼前空气中好似泛起涟漪,一行行黑色小字凭空出现。 姓名:李安 技能:八极拳(掌握10%)八卦掌(精通1%)厨艺...... 技能精华:无 专精:格斗专精17%(+17%) 技能点数:无 原本经过这段时间的学拳以及练枪,让八极拳的熟练度顺利的提升到了掌握5%。 可这次八卦掌的提升却让他八极拳的熟练度直接达到了掌握10%。 足足增加了百分之五的熟练度! 都说触类旁通。 这些铭刻在脑海里,八卦掌器械的练法及打法,让他对八极大枪有了更深的感悟。 李安有种强烈的感觉,即便一线天所教的刀法,让他现在去用,再和之前相比,绝对不可同日而语! 至于技能精华。 之前的螳螂拳精华,随着八极拳和八卦掌的相继提升,螳螂拳所增加的格斗专精却是逐渐减少。 对自身战力的提升,只是聊胜于无。 性价比不高,囊中羞涩的李安也就没选择兑换。 而上次和郑师傅切磋所获得八卦掌精华,随着这次八卦掌提升到精通,仅掌握级别的技能精华则自动消失在面板上。 仔细打量了一会眼前的信息,李安才收起面板。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 就在这逼仄的客厅摆了个八卦掌的架势。 ............ 直到一套拳打完,李安才心满意足的轻舒一口气。 来到盥洗室洗了把脸,拿毛巾擦干。 关上门,便往楼下而去。 在楼下随意找了个摊位,李安停住脚步。 “老板,来碗车仔面。” “稍等。” 填饱肚子,李安沿着众坊街往前走。 八卦掌的提升,让他属实有些心痒难耐。 现在太阳也只是刚落山,时间还早,刚好可以找个师傅搭搭手。 当然。 更重要的是,想要将提升的技能转为实际的战力,找师傅搭手是必不可少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留意,李安发现,从南京街到众坊街大大小小二十来家武馆都是教南拳的。 他没有看到一家武馆教北拳。 这些教南拳的武馆,名气最大的还是当属五拳十三家。 洪、刘、蔡、李、莫,五大名拳。 李安倒是听三江水提过一嘴,洪拳里的工字伏虎拳多在社团盛行。 而十三家则是龙形拳、侠家拳、白眉拳、南枝拳、儒家拳、刁家拳、朱家拳、昆仑拳、练手拳、练步拳....... 至于现如今的咏春拳。 认真说起来,只是小拳种。 尽管在这個平行世界,因为叶问、张天志的原因,咏春拳闻名港岛。 但是比起五拳十三家。 不论学员还是影响力,依然略显不足。 ................ 走走停停,李安终于在一家门头斑驳的武馆门口停下了脚步。 “南枝拳馆。” 望了一眼门头上的招牌,站在门前的李安敲了敲武馆大门。 一名身着青灰色长衫,国字脸,大概四十来岁的中年,听见敲门声走了过来。 “有事?” 李安开门见山: “你好,我叫李安,我想和贵馆的馆主切磋一下。” 中年轻咦了一声,仔细打量了他一眼。 “你就是李安?” 李安眉头一挑:“你认识我。” “你前两天挑战郑力为武馆的郑师傅,我们这些众坊街的师傅都有所耳闻。 而且,我和俊霆武馆的罗师傅也是好友,所以对你也算有所了解。” 中年呵呵一笑,随即抱拳: “我姓吴,是这家武馆的馆主,你可以称呼我吴师傅。” “吴师傅,伱好。” 李安拱手回礼。 “不知小兄弟想怎么个切磋法?” 对于李安这个上门切磋的晚辈,按理来说,大多数馆主都不会给好脸色,可吴师傅却是出人意料的客气。 “还是闭门切磋吧。” 李安看了眼馆内正在练拳的众多学员,提议道。 此时正值傍晚,正是学员最多的时候。 毕竟,学员大多数白天要上工,只能晚上学拳。 说到底,李安搭手的目的是为了刷经验,不是为了打响名声来结仇的。 闭门切磋。 输赢只在门内,不外传! 对于双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好,就依小兄弟的。” 吴师傅伸手示意,领着李安走进武馆。 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武馆学员的注目。 因为是闭门切磋,吴师傅没让自己的学员围观。 “你们先出去。” “知道了,师傅。” 等馆内的学员走出武馆,吴师傅顺手关上大门,只和李安并行进了练武场。 此刻四下无人,吴师傅终于按捺不住,说道: “小兄弟,我前段时间去俊霆武馆时,罗师傅和我提起过你。还有你和郑师傅的切磋,我也略有所闻。 看你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年轻气盛。闭门切磋,也能看出你不是为了打响名声。 我很好奇,你这样接二连三的上门切磋,到底了为了什么?” 听见这话,李安真有些不好回答。 就像吴师傅说的那样,上门切磋的不是年轻气盛,就是为了名声。 他总不能说自己只是为了刷经验吧。 沉默了半晌。 李安想到了什么,开口回道: “我曾经听过一句话,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这是人生的三重境界,也是对武功境界的不同说法。” “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吴师傅疑惑的看向李安:“什么意思?” 第五十四章 兵器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对于吴师傅的疑惑,李安斟酌着字眼。 脸带笑容,侃侃而谈。 “见自己,从广义上来说,就是了解自己是怎样的人。” “但是从习武境界来说,就是知己!这也是习武之人必走的一关,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的实力和不足。” “好比下棋,总不能一辈子自个儿一个人下棋吧。” “所谓知己知彼!见了自己,总得见一番天地。那在武行这个圈子里见见世面就必不可少了。” “天地就代表着各门各派,见天地最直接的就是与武行里的各位师傅切磋交流,这样既能开阔眼界,同时也能通过交手学习,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原本安静听着的吴师傅忽然出声: “这就是你在众坊街武馆接二连三上门切磋的原因?” 李安点头,随即说道: “闭门苦练是练不出什么的。对于我来说,实战切磋才能进步。” “嗯。” 吴师傅不置可否。 顿了一下,他看着李安,饶有兴趣的问道: “你刚才只说了,见自己,见天地,那见众生呢?” “见众生,这個可就高级了。” 李安轻咳一声,面色如常: “现如今,各家武馆对门户之见看的颇深,敝帚自珍的情况相对严重。除了亲传弟子,学员学个两三年也只能学点皮毛。” “见众生,顾名思义,那就是抛开自家的门户之见,一视同仁,以武德和胸襟去感染其他人......” “你这话虽说有一定的道理。” 吴师傅先是点头,然后沉思片刻,又缓缓摇了摇头。 “但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自古以来,不仅是武馆,这也是几乎所有手艺人墨守成规的一条规矩。” “所以啊,能走到见众生这一步,称呼一声宗师不为过。” 李安附和道。 “今天倒是谢谢你满足了我的好奇。” “客气了。” “天色也不早了,再聊下去,我那些学员在门外都等急了。” 吴师傅看了眼暗淡下来的天色,打开白炽灯,来到兵器架前。 “拳怕少壮!我今年四十多了,比不了你们年轻人,体力略有不如。我们不如试试兵器怎么样?” 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安,笑着道: “要知道兵器乃手足之延伸,械斗才是国术的精华!” 他这话说的坦然,能在众坊街开馆,自然对其他武馆师傅的实力知根知底。 李安能打败罗师傅和郑师傅,他没有把握。 本就是闭门切磋,输赢不外传。 他不担心此番的输赢会影响到武馆的名声。 提出斗兵器,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对方在兵器方面的造诣。 李安瞟了一眼武器架,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 “没问题。” “好,有胆色。” 吴师傅眼中透着欣赏。 他指着兵器架上陈列的武器。 “我这南枝拳的器械有眉头棍、青龙大刀、八仙剑、柳叶单刀、八卦双剑、蝴蝶双刀...... 你先看看这兵器架上有没有适手的兵器。” “好啊。” 李安上前,打量了一会兵器架上陈列的兵器。 没有长枪,李安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抄起兵器架上的柳叶单刀。 这把柳叶单刀长六十厘米出头,刀刃粼光四射,刀背厚重,刀柄处还特意缠了防滑的柄绳。 见李安打量手中的单刀,吴师傅稍作犹豫,出声道: “伱要是感觉不适手,比拳脚也行。” “那倒不用。八卦刀也可以使柳叶单刀的。” 李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单刀,笑了笑。 见李安这么说,吴师傅顿时放下心来。 从兵器架上挑出自己惯用的青龙大刀,又看了一眼李安手持的柳叶单刀,想了想,还是把大刀放下,换成了短兵器蝴蝶双刀。 他手持双刀,摆了个弓步的架势。 “刀剑无眼,我们点到即止。” 李安点头,持柳叶单刀。 “请吴师傅赐教。” “请!” 吴师傅说罢,当即迈步向前,近身正劈。 “锵!” 只是刚一接触,吴师傅持于左手的蝴蝶刀紧随其后,双刀迅猛衔接。 李安躲闪不及,只能举起柳叶刀护住前胸,身子往后倾斜,哪料吴师傅腰身旋拧,双刀反手横劈,直奔李安的左肩。 这一刀,吴师傅是留了手的,如果是生死搏杀,双刀应该是直奔李安的脖子,而不是肩膀。 既然自己提出来的点到即止,吴师傅能开馆授徒自然不可能出尔反尔,让人徒增笑柄,这才手下留情。 可让吴师傅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是反应快的不可思议,双脚一掰一扣,整个人顺势来到他的左侧。 双手持刀从下往上撩,格挡住他的双刀,紧接着身子后倾,暴起的右脚正蹬在他的手腕上。 然后再借力后退,飞快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如此这般快速的临场破招让吴师傅有些吃惊。 更别提对方那力道十足的一脚了。 他活动了一下被蹬的酸痛的手腕,脸色也严肃起来。 不再贸然进攻,而是双刀交叉,围绕着李安缓缓度步。 李安由双手改为单手持刀,一双眸子紧盯着吴师傅的脚步,不退反进。 蹬地前冲抖腕,柳叶刀由下而上撩向吴师傅的胸口。 吴师傅反应不可谓不快,双刀一前一后,猛扑过去。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 吴师傅的蝴蝶双刀架住柳叶刀,刀锋正面摩擦,溅起大片的火花! 伴随刀刃摩擦发出的刺耳嗡鸣! 吴师傅面色严肃,右手蝴蝶刀挡住刀锋,抽出来的另一只手,手腕翻转,反手持刀撩向李安持刀的手腕。 李安却是不闪不避,右手持刀用劲抵向吴师傅的同时,左手笔直前伸,直接搭向吴师傅反手持刀的手腕。 他这番突然用劲,让吴师傅下意识的攥紧刀柄,撩向李安的手腕那一刀不由慢了一拍,被李安直接攥住手腕。 抓住机会,李安跨步近身,一个霸王捆猪别住吴师傅的手臂,腰部拧转,侧身贴靠在吴师傅的肩膀上。 “嘭!” 被李安贴身这么一靠,措不及防之下,吴师傅直接被摔倒在地。 第五十五章 李正涛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可让李安没想到的是。 被摔了个措手不及的吴师傅,在倒地的那一瞬间,双刀横劈,寒光四射的刀刃竟奔着他的大腿划去。 几乎是本能! 尽管没料到吴师傅会有这么一手,但李安还是下意识的双手握刀由上往下磕向吴师傅的双刀。 “铛!” 伴随着清越的刀刃相接的声音,李安险而又险的挡住劈过来的刀锋。 吴师傅则是趁此机会,一个懒驴打滚拉开两人的距离。 李安也不追击,反而缓步后退。 吴师傅站起身来,面色严肃。 “打的不错。” “比不上吴师傅老辣。” 李安这话可不是客套,刚才吴师傅倒地时那出人意料的一刀可是让他惊的手心都沁出了汗水。 吴师傅闻言,呵呵一笑: “继续。” “好啊。” 李安意犹未尽的点头。 话音刚落地,吴师傅踏步向前,双刀如虹。 李安瞳孔泛着兴奋,蹬地迎了过去。 眼见双方距离越来越近,李安拉开一个马步站桩,刀尖凭借腰力上挑,目标正是吴师傅的胸口。 “来得好。” 吴师傅眼睛一亮,刀柄在掌心一個回旋,改正握为反握,双刀钳子般勾向柳叶刀的刀身。 .............. “呯!” 上环差馆,李正涛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 “怎么?来找我示威啊。” “李sir,说笑了,我哪敢啊。” 说话的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穿紧身短衫,显露出一身精悍的腱子肌肉。 他脸上陪着笑。 “我就是想来问问,下午被李sir带来差馆的兄弟。” 他冲身后招了招手,一名穿黑裤的马仔凑上前,递过来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信封。 青年接过信封,放在李正涛面前的桌子上。 “李sir,我听说我那些兄弟被打的挺重的,你看,能不能让他们出来先治伤?” “治伤啊?” 李正涛阴阳怪气的拉长语调。 见站在面前的青年点头,打开信封,大致看了一眼里面的港币,语气夸张的说道: “哇,这么多。” “二千块,一点小意思,请李sir喝茶的。” 青年笑着回应,拉开椅子就准备坐在李正涛面前。 “是吗?” 李正涛脸上笑容突然一收,板着个脸,把装钱的信封朝青年扔了过去。 “不好意思啊,你来晚了。” 他指着青年: “还有啊,我不喜欢你坐我对面。” 李正涛这番话一出口,青年脸上笑容就是一僵,身子不由顿了顿。 他搞不懂只要钱到位,平日很好说话的李正涛为什么今天一点面子也不给...... 青年尴尬的站起身,皱眉道: “李sir这话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满意可以提出来。” “喂,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李正涛不满的敲了敲桌子,义正言辞: “如果只是普通的斗殴,交保释金自然可以带走,可现在有人举报你那些兄弟开烟馆,组织偷渡,伱要搞清楚,他们这是涉嫌犯罪,保释不了。” 听到这,青年一张脸彻底阴沉下来。 人蛇,烟馆。 这些偏门生意,他们每个月挣的钱起码有三分之一是给差佬的规费。 现在拿这来说事...... 他阴郁的看着李正涛: “李sir,这件事刘哥要是怪罪下来.......” 李正涛瞥了他一眼: “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青年连忙回应。 “行了,黑心华,你用不着拿刘和来压我,想要人,那就让他自己过来和我讲。” 李正涛摆手,又伸出右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六点半了,我还要赶着收工回家喝汤。你话讲完了,就可以走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我时间。” 被称作黑心华的青年阴沉的看着李正涛。 沉默半晌。 “我们走!” 他转身离开。 身后五六个眼神不善的马仔在李正涛身上狠狠地剜了一眼,才跟着黑心华离开。 一名马仔紧赶两步,凑到黑心华近前。 “华哥,这个李正涛摆明了是不想放人,我们要不要去找刘哥,只要刘哥的阿叔开口,李正涛肯定会放人。” 黑心华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别说刘福已经退休,就是没退休,除了刘和,对方根本不可能管这种小事。 他想不通的是李正涛的反常举动...... 难道是因为三江水。 ................ 李正涛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文件,刚准备收工,一名军装便来到他面前。 “李sir。” 他看向军装。 “有事?” “王佬吉来了。” “你带他进来。” 李正涛倒了一杯茶,坐在椅子上。 随着脚步声响起。 刚才离去的军装带着两人走了过来。 李正涛挥了挥手,等军装离开,他打量着为首那人,一个脸颊消瘦的中年。 “你就是王佬吉。” 王佬吉笑呵呵的上前。 李正涛伸手示意:“坐!” “李sir,我家那几个混小子不懂事,跑来上环闹事,给李sir添麻烦了。” 王佬吉态度放的很低。 他从身后男人手上接过一大沓港币放在李正涛面前,才坐在椅子上。 “大家都是同乡,关了几天,他们也吃了苦头,希望李sir高抬贵手。” 李正涛拿起港币,大致看了一眼,顿时满脸笑容。 “当然没问题,胶己人嘛。” 他把港币揣进口袋,喊道: “阿胜。” “李哥。” 一身穿短袖衬衣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把马少霖兄弟和那个十哥带过来。” “好的。” 阿胜快步离开。 “谢谢李sir了。” “来,喝茶。” 心情不错的李正涛,起身替王佬吉倒了杯茶。 一杯茶还未下肚,阿胜便领着狼狈的三个人过来。 “干爹。” 马少霖喊了一声。 他旁边的马世豪和跛着腿的十哥则是耷拉着头,小心的看着王佬吉。 “回去再跟你们几个王八蛋算账。” 王佬吉瞥了三人一眼,冷哼一声。 他站起身看向李正涛。 “让李sir见笑了。要是没事,我们就先走。” 李正涛点了点头。 一行人走出差馆。 当王佬吉看到走路时一走一跛的十哥,原本紧绷着的脸还是放松下来。 “腿没事吧?” “没问题的吉叔,回去擦下跌打酒,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十哥连忙回道。 “没事就好。” 王佬吉点头,对三人告诫道: “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们以后不要找伍世豪的麻烦,也不准去三角码头闹事。” , 第五十六章 蓝江,人抬人,考察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有没搞错?” 听见这话,跟在后面的马世豪顿时忍不住开口。 “干爹,哪能这么算了。” “字花档这事本来就是他们坏了规矩!而且码头讲好的这事一笔勾销那个包工头竟然逼着我们下海,在水里游了半个钟。” “还他么的找差佬,害我们在审讯室关了整整三天,闻闻我们这身馊味,我自己闻了都想吐呀……总之,这口气我马世豪可咽不下去!” 马世豪越说火越大,张嘴就骂: “我干他老母!除了小时候被人丢下海,这么多年,我马世豪还没这样被人耍过。” “啪!” 王佬吉忽然停了下来,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喋喋不休的马世豪头上,铁青着脸。 “你个小王八蛋,当我是死人,把我话当耳旁风?” “阿豪,不要说了。” 马少霖低喝一声,拉了一把还准备说话的马世豪。 转身看向王佬吉,想打圆场。 “干爹,你别生气。阿豪还不懂事.” “你闭嘴!”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往日很好说话的干爹,在他话一出口,就被打断。 “他平日吊儿郎当的就算了,但这件事没得商量。妈的,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只知道打麻将,真以为天老大他老二,整天大大咧咧的,屁事不懂。 我可不想他哪天横尸街头,我这么大年纪还要去给他收尸。” 王佬吉见马世豪满脸不服气,压抑着怒气训斥道。 “吉叔,那个包工头也就仗着手底下那几百个苦力而已。” 原本一脸沉默的十哥忍不住说道。 “白痴!” 王佬吉冷哼一声,面色阴郁的说道: “真像伱说的那样,我还用低声下气?还用拿两万块出来打点?你们还能被关在差馆三天?” 见吉叔脸色越发难看,十哥顿时不再吭声。 “那个叫三江水的包工头不但和上环差馆的李正涛关系不一般,他后面还有蓝江。” “从你们被抓进差馆,我就找过油麻地相熟的便衣。可那些家伙一回差馆打听就没了回信。” “后面还是花钱托关系找到蓝江,看着同乡的面子上,蓝江才松口,要不然你们现在还被关在差馆,哪有这么容易出来。” “就凭我们这点人,先别说三江水手下的苦力,惹恼了蓝江,字花档都不用干了,都他么的得去喝西北风。” 王佬吉喘了口粗气。 这年头,当差的恶过他们这些捞偏门的,是不争的事实。 他心里清楚。 阿十虽说平日很听他的话,从差馆出来一直沉默寡言,但却是个暴躁易怒的性子。 还有马世豪,看着吊儿郎当,但记性大。 有些事情不说清楚,以两人的性子,迟早惹出麻烦。 他可不想哪天白发人送黑发人。 “少霖,盯着点他们。” “我明白的,干爹。” 马少霖心不在焉的点头。 想着却是李安那天在码头上说的话。 两人素不相识,以前也没有见过面,他在差馆想了三天也没搞清楚对方的意图。 南枝拳馆,吴师傅把蝴蝶双刀摆放在兵器架上。 转过身看着李安爽朗大笑。 “从我这武馆在众坊街立住身,这七八年,我可是好久没像今天这般打的这么痛快了。” 李安抱拳,谦虚道: “吴师傅的刀法高深莫测,李安甘拜下风。” “哪里,我可是没占到丝毫便宜。而且你应该是很少和人斗兵器,出手才稍显生疏,就这样,我们也只是打了个平手。要是比拳脚,我早就输了。” 吴师傅打断李安的话。 能开馆授徒这么多年,他的眼光自然老辣。 初一交手,尽管李安表现的中规中矩,不似生手,他还是能看出李安对于比斗兵器的生疏。 纵观刚才的交锋,从后面李安越发娴熟,宛如羚羊挂角的出招也可以证明他的猜测。 两人走出练武场,吴师傅眼里掩饰不住对李安的欣赏。 “不如留下来先歇会,喝杯茶。” “不了。”李安摇了摇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师父那练拳。下次,下次有时间一定来叨扰。”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 吴师傅哈哈一笑,也不勉强。快走两步来到门前,打开武馆大门。 “吱呦!” 随着大门打开,站在门外的武馆学员一窝蜂涌了进来。 “多谢吴师傅的指点!” 当着这群学员的面,李安抱拳,给足了对方面子。 “惭愧!” 吴师傅尴尬的轻咳一声,拱手回礼。 见着周围学员满脸兴奋,李安笑了笑。 花花轿子人抬人。 这是为人处世中非常重要的。 不用多么费力的给人留点面子或者帮助一把,那别人也会牢记于心。 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也许他哪天有事找人帮忙也说不定。 而且他现在又不开武馆,根本就不需要那些虚名。 也不需要别人夸他功夫有多高,在意输赢对他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 不得罪人,又能拿到实打实的好处才是李安想要的结果。 在众多学员趾高气昂的目光中,李安离开南枝拳馆,沿着小巷出来,一直走到众坊街上才伸了个懒腰。 看向专精一栏。 专精:格斗专精20%(+14%). 收获不错。 李安嘴角上翘。 相比之前的17%,这次和吴师傅的切磋让专精度足足提升了足足三个百分点。 随着夜幕降临,两旁铺面的招牌接二连三的亮起。 李安来到位于南京街的理发厅时,刚好碰到从黄包车上下来的周升。 “升哥!” 李安喊了一声,快步上前,“事情忙完了?” “只能说可以暂时歇两天,等我接了昌叔的班,到时候手底下一大堆事情要忙,可能来学拳的时间就很少了。” “学拳嘛,哪里都一样。” 李安沉默了一下,笑了笑。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理发厅。 “师父!” 正在听曲的一线天抬头看了眼两人。 “小安你去练拳,阿升留下。” 李安明白一线天有话和周升说,点头道: “知道了师父。” 转身往楼上天台走去。 “啪!” 打开天台上的灯光,李安径直来到兵器架。 拿起平日练耐力的长枪,李安单手平举,扎了个马步的架势。 边练耐力,边总结先前和吴师傅的交手。 坚持了接近一个钟的时间,换了身短衫的周升才来到天台。 周升活动了一下拳脚,忽然一拍脑袋,开口问道: “对了阿安,都忘记问你报档生意怎么样了?” 李安右手握着长枪,头也没回。 “生意挺不错的,所以又弄了两个档口,这两天就可以开业了。” “又开两家。” 周升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笑道:“忙的过来?” “当然是请人喽,什么都自己干,就是累死也挣不了几个钱的。” “.那倒也是。”周升点头:“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 “肯定会。” 李安回道。 等生意稳定,后面肯定会扩张到九龙这边。 有个差佬帮忙,生意绝对好做的多,更别说是个探长了。 周升哈哈一笑。 “咱们好久没搭手了,今天试试。” “好啊。” 李安一口答应,把长枪放回兵器架。 翌日! 当李安来到三角码头时,昨天找的那五个伙计早早的就来到报档。 和这些伙计打过招呼。 李安特意去了一趟码头。 现在时间还早,码头还未开工。 除了稀稀疏疏几个正在吃早餐的工人,码头很安静。 原本在凉棚旁练拳脚的三江水一看到他,收起拳脚,拿过搭在一旁的汗巾,擦了把汗水。 “你不忙着报档的事,来码头干嘛。” “没什么,过来转转。”李安打了个哈哈。 “是吗?”三江水呵呵一笑:“你不会是担心联公乐的人来报复吧。” 被对方看出心思,李安也不否认,只是回应:“留个心眼也是好的。” 三江水来到凉棚坐下。 “黑心华,你让他来我这闹事,他也不敢的。” 爱屋及乌,对于丫丫,他是当成自己闺女的。 所以,昨天的事,让他很生气。 当然,能在码头混迹这么多年,他也不是傻子。 联公乐。 听起来名头够大。 但对这些抢个地盘都要花钱找人凑数的社团,他本人是真看不上眼。 三江水现在手下养着三百多个苦力,他清楚,要是让这些苦力工人去争地盘,苦力们不一定肯去。 但要是联公乐的人来闹事,那就是砸他们的饭碗,都不用他招呼,这些苦力都敢拿刀斩人。 没了他,这些苦力工人哪里去找他这样不抽水的工头。 毕竟,现在码头上那些有社团背景的工头,哪个不是抽二三成的水,遇到黑心点的,忙活一天被抽五成的都有。 不做?可以啊,大把的人干。 …… 李安见三江水心里有数,也就不再多说。 两人坐在凉棚内,边喝茶,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直到码头准备开工,李安起身:“师兄,你忙,我就先走了。” 三江水点头。 两人离开凉棚,三江水要开始忙着码头上的事,李安则是离开码头便径直往南北行而去。 如今虽说牌照还没下来。 但档口已经搞定,那当然要趁热打铁,先把摊子支起来。 木头木板什么的码头有现成的,但单车,防水雨棚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是要买回来的。 再次来到南北行,李安没有急着去买东西。 而是沿着街道打量起来。 虽说现在才八点不到,但作为最大的华商转口贸易行,街道上早已人潮涌动,两旁商贩的叫卖声彼此起伏。 略过两旁让人应接不暇的商铺,李安走走停停,终于停下了脚步。 望着不远处处于拐角的报档,想了一下,他还是走了过去。 此时,报摊前正围着不少顾客。 “老板,来份时报,还有一份小报。” “四毛钱。” 摊主是一个地中海发型,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说话带着明显的潮汕口音。 他动作麻利的从报摊拿过报纸递给客人,随手接过客人递过来的硬币,丢在钱盒,继续看向下一位客人。 “来份德臣报。” 报摊上,各类时报,小报,书刊,露出醒目的标题,整齐叠放成五排。 逼仄的报档里面,还有两名年轻人,一人帮着卖报,一人正在整理报纸和书刊。 轮到李安时,他随意拿了份时报,递了两毛钱给那名年轻人。 走到一边,距离报档不远的地方停下。 他扮作无事的样子,看起了报纸,眼角余光则偶尔打量着报档的销售情况。 磨磨蹭蹭的花了半个小时,看完报纸的李安对报档的销售情况也有所了解。 尽管没卖汽水、香烟之类的杂货。 但仅仅半个小时的时间,据李安观察报档就卖了上百份出头的报纸及小报。 考虑到早晨报纸的销售相对较好,大概估算下来,这一个报档一天也能卖上千份报纸。 而且,李安也发现,相比于码头的报纸销售情况,南北行的德臣报、孖剌报这类英文商业报纸的销量更好。 对于这种相差极大的销售情况,李安思索了一会。 不过,当看到报摊前那些着装笔挺等着买报的顾客,他忽然有点明白了。 码头上的顾客大多是船员,大家感兴趣是那些有噱头的新闻。 而南北行大多是商人、银行保险业务人员、采购,双方的群体不一样,相对于时事新闻,这些人更愿意看的是商业报。 特别是英文版的商业报。 毕竟,这年头很多商业信息可以从英文报中获取。 离开这家拐角的报档,李安继续往前走。 他今天除了买东西,另有目的。 未雨绸缪! 三角码头原本就有四个报档,还有不少报童,再加上他开的三个报档,已是极限,再开也只能和码头原先的摊主恶意竞争。 意义并不大。 现在不用在码头做事,李安自然要趁着空闲,提前考察其它的档口。 而人流量极大的南北行,就是一个不错的位置。 花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走走停停逛完了整个南北行。 李安终于停下脚步,舒了口气,做到了心里有数。 现在临近中午,考察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李安也就不再耽搁,转身直奔之前买单车的同昌车行而去。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黑心华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另一边,三角码头。 伍世豪跟在一中年身后,两人沿着跳板一前一后走下货轮。 刚一下船,伍世豪递了一支香烟给中年,紧接着又掏出几张港币塞进对方口袋,客气的说: “多谢刘经理关照了。” 被称作刘经理的中年顿时换上一副板正的面孔,貌似生气的说: “阿豪,你这是什么意思?” 说着,他就准备把掏出来的钱还给伍世豪,却被眼疾手快的伍世豪一把挡住手臂。 “应该的。刘经理帮我介绍船东经理,我伍世豪都记在心里呢,现在生意谈成了,哪能让您白忙活,对吧!” 伍世豪脸上带着笑。 “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小意思,请您喝茶的。您要是不收,那不是让人笑话我伍世豪不懂规矩?” “.好吧,这次就算啦!” 刘经理看了伍世豪一眼,勉为其难的把钱收下,重新装进口袋。 “.其实我就是看你上次介绍的船员不错,我认识的船东经理又刚好缺人,才找上你的。下次不许这样了.” 又叮嘱了伍世豪一句,这才罢休。 “下次再说。” 伍世豪打了个哈哈。 对于这位刘经理的欲迎还拒他早就看在眼里。 可对方装是一回事,但自己识不识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作为远洋轮船公司的船东经理,和五号货运码头的船东经理大多相熟,有对方的介绍,自己可以少磨很多嘴皮。 有付出才有回报。 相对于拿出一部分佣金当作好处费,有对方帮忙搭线,自己赚的只会更多。 “豪哥,搞定了?” 刘经理满意离开,等在一边的细威走了过来。 “嗯。” 伍世豪点头,接着招呼道:“走吧。” 两人离开五号货运码头。 伍世豪点燃一支香烟: “快到饭点了,伱去找大威、阿七,我去水哥那里有点事。” “好。” 细威应了一声。 两人分头,他转身往八号货运码头去找大威和哑七。 伍世豪则摸了摸裤兜里的港币,径直去往二号码头。 来到二号码头,找了一圈,终于看到从货轮下来的三江水。 “水哥。”他远远的喊了一声,迎了上去。 “有事?” “嗯。”伍世豪点头。 三江水看了他一眼,把手账递给旁边的阿杰。 “跟我来。” 两人来到凉棚,相对而坐。 “水哥,这是昨天和今天早上的佣金,一千六百八十块。” 不等三江水开口问,伍世豪就先一步把裤兜的钱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给刘经理的三百块好处费他没有算在里面,而是自己掏的腰包。 “这么多。” 三江水惊讶的看了伍世豪一眼,他要是没记错的平日可是两三天才能接一单的。 一千六百多,三四单的佣金了。 “不多,这几天接触了不少的船东经理,刚好远洋轮船的刘经理又帮我介绍了两个准备雇员的船东经理。” 伍世豪解释道。 “给了那个刘经理多少钱?” 三江水也是人精,伍世豪一提到刘经理介绍,他就知道对方肯定给那个刘经理介绍费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 这年头去打短工都要人担保,还必须给介绍费。 伍世豪来码头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左右,和那个鬼刘经理无亲无故,没有介绍费,对方怎会好心帮他介绍雇主。 “没多少,就给了三百。” 见瞒不过去,伍世豪只好老实回答。 三江水笑了笑,数了六百八十块揣进兜里,把剩下的一千块放在伍世豪面前。 “呐,三百块我就从佣金里扣出来了,一千三百八,我拿六百八,剩下的给你。” “.给太多了。” 伍世豪有心拒绝,三江水摆手开了句玩笑。 “行了,给你就拿着。不然,阿安知道了,说我不照顾你啊。” “.谢谢水哥。” 见推辞不了,伍世豪只得点头。 三江水看了眼码头上陆续收工准备吃饭的工人,说道: “刚好到饭点了,你先坐一会,就在这吃饭,我喊阿杰去买。” “我去吧。” 伍世豪连忙起身,不待三江水出声,便抢先一步离开。 只半个小时不到。 伍世豪、大威、细威、哑七四人提着打包好的饭菜回到码头。 四人把饭菜刚摆好,李安就推着单车回来。 他看着几乎摆满桌面的饭菜,笑着打趣: “今天有什么高兴事,在码头搞这么丰盛!” “你有口福了。” 三江水站起身,准备上前帮忙。 “不用卸货,等会要拉到档口的。” 李安只是紧了紧绑在后座的绳子。 “逛了一早上,刚好肚子饿了。” 他来到凉棚,拍了拍手,拉过一张凳子,围坐在桌子前。 接过伍世豪顺手递过来的碗筷,招呼道: “还愣着干什么,来来,吃饭,吃饭。” 众人围坐在一起,当即动起了筷子。 李安夹了一块烧鹅,又扒了口米饭,两口吃进肚子,才抬头问道: “还没说今天有什么高兴事呢?” 三江水头也没抬,嘴里吃着东西,含糊不清的说: “阿豪挣了不少佣金,请我们吃的。” 伍世豪闻言,停下筷子: “哪有啊,我就是看人多,就多买了点。” 帮三江水做事之前,李安就和他讲清楚了,如果雇主和工人都是他一个人搞定,那签完劳工协议,他可以从佣金里面抽五成。 可这些雇主是他拜托刘经理帮忙搞定的,那按理来说,给刘经理那三百块的好处费应该是他出。 可三江水却执意把这些钱从佣金里扣出来。 尽管明白对方是好意,但伍世豪也属实有些过意不去。 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多买点饭菜,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 众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过来。 “哇,水哥。你平日都吃这么丰盛的吗?要是让那些苦力看到了,搞不好还以为水哥你克扣了他们多少薪水呢!” 听到这句话,众人不由皱了皱眉头。 抬头顺着声音望去,一名表情乖张,身着紧身短衫的青年朝凉棚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二十来个表情凶悍的马仔。 “原来是你啊,黑心华,你带这么多人来我这有什么事。” 三江水只是瞥了一眼说话的青年,便不慌不忙的低下头吃饭。 在码头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对于联公乐的这个蛇头,他自然熟悉。 黑心华在众人脸上停留片刻,又扫了一眼凉棚,自顾自拉了个凳子大咧咧的坐下。 “水哥,你吃的开心。我就没那么好运了,为了手下兄弟,我可是早餐都没吃上一口,饿到现在。” “.要不,我在水哥这将就对付一口。” “对不住啊,我这人不喜欢和社团的人坐一起吃饭。” 三江水不咸不淡的回应一句,连一丁点敷衍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水哥不喜欢,那就算了。” 听见这话,黑心华也不在意。 他目光停留在三江水身上,嘿了一声。 “我就直说了,阿彪再怎么不对,水哥你打也打了,那气就该消了。我这做大哥的上门,按江湖的规矩,事情也就过去。 大家都在码头混饭吃,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清楚,你也不想惹我这身腥。 这样,麻烦水哥和差馆的李正涛打声招呼,把阿彪放出来。 这样大家面子也过得去!要不然” 三江水打断黑心华的话,放下碗筷,抹了一下嘴角的油花: “要不然怎样?” 黑心华盯着三江水,摊了摊手,一字一顿的说: “如果水哥连这么点事都不答应,那就摆明车马喽。” “吓我啊!” 三江水呵呵一笑,转而笑容一敛,慢慢地摇了摇头。 “话讲清楚,你要是跟我讲武行的规矩我还能听两句进去。讲江湖规矩,抱歉,我不是混社团的。” “水哥,听你的意思那就是没得谈喽” 黑心华气极反笑,脸色阴沉。 他这话音一落地,他带来的那二十多名眼神凶悍的马仔顿时上前一步。 与此同时,坐在桌前的伍世豪四兄弟毫不示弱的站起身,伸手就准备去抓屁股下的凳子。 三江水拍了拍伍世豪的手臂,示意对方坐下。 然后冷漠的看向黑心华: “人都不在我这,怎么谈?我又不是港督,差佬抓了你的人,你让我去说,你是不是傻?!” 他顿了一下: “话已讲明,你要是想找事,我也不介意让你下海喂鱼。” 黑心华抬眼就这样盯着三江水,也不说话。 双方隐约带着些许争锋的意味。 受两人影响,现场逐渐沉寂了下来。 除了远处码头的喧嚣和海浪声,场中没有一个人说话。 李安只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黑心华,便不再关注,安静的吃着饭。 现在是三江水的主场,他没有出头。 好一会儿,现场的沉寂才被打破。 “行,既然水哥都这样说了,那大家走着瞧喽。” 黑心华忽的站起身,丢下这么一句话,领着一群马仔,拂袖而去。 没等对方的背影离开视线,三江水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招呼众人。 “别被那家伙搞坏了心情。来,吃饭,这么丰盛的菜不吃完浪费就可惜了。” 众人似乎被三江水的话感染,放松下来,也没有谈论黑心华的事,端起碗筷吃饭。 一顿饭吃完。 伍世豪先是起身帮忙收拾完一片狼藉的桌子,把李安喊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港币。 “上次你借了些钱我,这两天赚了点钱,干脆我现在还给你吧。” 李安伸手推回,笑着道: “你上次不是说赚到钱把嫂子接过来吗,没钱怎么行,这钱你先收着。 我打听过,油麻地二百尺的房子才不到五千块,多攒点钱去买一套大一点的,到时候把嫂子接过来也有地方住嘛。 你也不想老婆孩子过来后和你一起住城寨吧。” 伍世豪看了李安一会,笑着点头: “听你的。” 他没有坚持。 因为,从接受李安的帮助开始,他所欠下的恩情就不是这一点钱的事。 “走啦,刚好你们几兄弟在,帮我把东西搬到档口,先把摊子支起来。” 李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好。” 伍世豪转回凉棚,喊上自家兄弟,就往码头上的仓库走去。 不一会,四人便扛着用来做跳板的木材从仓库出来。 离开码头。 李安推着单车走在前面,伍世豪凑上前对他说: “我看那个黑心华不像会善罢甘休的样子,要不要提醒水哥一声。” “我师兄知道的。这几天,你自己留点心就行了。” 李安只是和伍世豪交代了一声。 三江水能在码头站稳脚,和这些社团的人打的交道不会少。 他既然当面恶了黑心华,自然心里有数。 “嗯。” 伍世豪点头,顿时放下心来。 经过报档时,李安喊来那新来的五个伙计,一行人搬着东西便往五号码头的档口走去。 人多好办事,十个人分头行动,五个人负责一个档口。 用木材搭好框架,盖上厚厚的防水雨布,然后固定好。 也就两个多钟的时间,两个简单的报摊就支了起来。 下午三点。 李安整理好新搭的报档,刚歇息一会儿,就见何宜快步走来。 走到近前,他打量了一眼报档。 “我刚去二号码头,你报档的伙计说你在这边。” “宜哥,找我有事?” “报档牌照办好了。” 何宜递过来两张写有李安名字的固定摊位牌照。 李安尽管有些惊讶对方的效益,但却没有表露在脸上。 他不露声色接过牌照放在伍世豪手里,又掏出八张百元港币。 “多谢宜哥了,这是之前说好的。” 何宜还惦记着以后让李安帮忙搭线的事,连忙推辞道: “安仔,大家都是同乡,不用这么客气的,给四百块我伙计就行,我就不用了。” 李安不由分说的把港币塞进何宜的口袋。 “又不是只麻烦宜哥一次,等码头的报档开业,过段时间还得麻烦宜哥帮我在南北行找档口的。你要是拒绝,下次我哪还好意思开口找你帮忙。” “.好吧。”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眼看拒绝不了,何宜隔着衣服犹豫的摸了摸钞票,最后只好点头同意。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 目送何宜离开后,李安回到二号码头的报档,安排阿新去进货。 如今两家新报档的牌照既然下来了,那自然要尽快筹备开张。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经验之谈,王云武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时事新闻类的报刊只能拿当天的新出报刊。 但一些小报书刊却可以提前一天备好。 还有香烟、汽水这些商品。 这样做,就会有个缓冲的时间,不至于因为明天开业所有事情都搅在一起而手忙脚乱。 下午五点,太阳西斜。 “老兄,让一让。” 阿新边喊,边推着载满货物的单车穿过拥挤的人群。 身后另一名伙计同样推着单车跟着他。 当两人快接近报档时。 李安走出报档,帮两人把单车推到码头上的仓库门口。 这个小仓库是三江水帮他找的。 因为报档需要存放货物地方。 所以,在二号码头的报档开业前,三江水特地帮他在码头上找了这么一个五平见方的小仓库。 解开绑住后座货物的绳子,李安双手用劲,把一摞摞捆绑好的书刊卸在地上。 “安哥,这里是两千份今天新出的期刊。” 阿新拉起短衫下摆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 蹲下身把李安卸在地上的小报分门别类的整理好。 “三天前出的那期呢?” 李安边卸货边问。 相比于新闻时报,类似咸湿小报这样的期刊,一般是三天一期或者七天一期。 “拿了一百份。” 正整理报刊的阿新听见问话,头也没抬的回应。 李安摇了摇头:“新出的期刊二千份,上一期的才一百份,少了点,明天去的时候可以多拿点上一期的小报。” “上一期都是存货了,拿那么多干嘛?” 听见这话,阿新抬头疑惑的看着李安。 小报印刷出来,他们去拿报时,都是拿最新一期的。 也就是偶尔会有顾客问上一期的小报,他才特意拿了点。 “因为有够便宜!新出的期刊一毛三,上一期的小报一份才八分。” 李安笑了笑,试着引导阿新。 “我问你,来我们报档买小报的顾客是哪些人?” 阿新思考了一会儿,回答道: “.除了少量的工人,大多是船员。” “那就对喽!” 李安点头,随即说道: “船员随船出海,少则七天,多则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咸湿小报又不是新闻报,不具有时效性。” “对这些船员来说,今天出的和三天前出的并没有多大区别,因为他们都没看过。” “可对于我们报档来说,区别就不一样了。都是卖两毛,新出的小报我们只能赚七分,而上一期的小报,我们一份就能赚一毛二,单独一份并不起眼,一天的销量算下来就大了。” “如今二号码头,一天能卖近五百份小报,你嘴里的存货要是多卖个二百份那也能多赚十块的利润。这还只是一个报档,要是三个报档呢?” “当然,我并不是要求报档全部卖上一期的,但可以通过销售情况来调整拿报时的比例,搭配着来卖。” 李安这番话说完,阿新低头琢磨了一会,恍然道: “我明白了。” “嗯。” 李安拍了拍阿新的肩膀。 “我刚才说的这些呢,只适应码头上的报档。像其它地方的报档就不适应了。” “但道理相通!报档虽说是小生意,看起来也没什么门槛,似乎只要识字就能做。但你平日也要观察报档的顾客群体,注意他们的需求。” 见阿新若有所思,李安笑了笑。 说了这么多,他也是希望阿新能尽早的独当一面。 阿新做事那是没话说,但有些东西也是需要提点的。 刚才这番话。 说透了可能一文不值,可这也是生意中的小窍门。 李安把阿新这辆单车的书刊卸完后,转身帮另一个伙计卸货。 忙碌了将近二十分钟。 才把卸完的书刊整理好放进仓库。 三人回到报档。 “阿新,我就先走,伱盘完账也让其他伙计早点收工。” 李安和阿新交代了一声,转身离开报档。 因为联公乐的原因,阿嫂准备休息两天,没有出摊。 李安只是随意找了个云吞摊填饱肚子,便离开了三角码头。 众坊街,天后庙。 太阳还未完全落山,庙前被称作榕树头的广场早已人头攒动。 占卜算卦,说书讲故.江湖卖艺者聚集。 以及附近前来休憩的居民。 热闹鼎沸的人声能传出好远。 李安穿过三三两两聚集的人群,直入天后庙后街。 紧挨着天后庙的地方,有一处古朴大院,这在寸金寸土、拥挤繁杂的油麻地几乎很少见。 李安脚步一顿,站在大门外,望了一眼悬挂的牌匾,上面挂着莫家拳武馆这五个大字。 南拳五大派,洪刘蔡李莫! 莫家拳,原称六度阴阳掌,以腿法见称。 其所谓,一腿胜三拳,手长尺七、脚长三尺,凌空飞踢,拳重百两,脚重千斤力! 隔着大门,李安能清晰听见武馆内弟子吐气练拳的声音。 其实,在码头上李安偶尔也会找三江水侧敲旁击的打听各门各派的拳法特点。 毕竟,认真说起来,他满打满算学拳也就两个来月的时间。 熟悉的也就是八极拳和八卦掌。 而且上辈子又没学过拳,对拳法无甚了解。 知己知彼嘛。 既然打算找武馆的师傅搭手刷经验,那了解其拳法的特点,也能避免甫一交手会被对方打的措手不及。 武馆不比其它行业是打开门做生意。 这年头,大多数武馆都是关上门教学员练拳。 李安敲响了涂红漆的武馆大门。 不一会,伴随着脚步声响起。 吱呦一声,武馆门被打开。 开门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穿白色短衫的少年。他看了眼门外的李安: “有事?” “我叫李安,我想找。” 让李安没想到的是,他话还未说完,对面的年轻人一听他的名字,转过头就冲馆内喊道: “大师兄,大师兄!那个叫李安的来我们武馆踢馆了。” 年轻人这一嗓子,不止让李安忍不住眉头一颦。 就是原本正在练拳的学员也下意识的望了过来。 “我是上门请教,不是踢馆。”李安面色如常。 听见这话,年轻人先是看了一会馆内,才回过头应道:“都一样!” 好似怕李安走,又盯着他说: “你先别跑,等一下啊,我师兄马上就过来了。” 一来被误会成踢馆,李安心里正想着要不要换家武馆,可听到年轻人这话,却是让李安收起心思,饶有兴趣的等待起来。 “阿福,不得无礼。” 很快,伴随着一道呵斥声音,走过来的是一名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的青年。 少年似乎对师兄的呵斥习以为常,也不在意,噘着嘴说: “不是啊师兄,不是你跟我说,要是有叫李安的上门就通知你的嘛。” “我也没让你不懂礼数!” 青年瞥了他一眼,训斥道。 紧接着冲李安抱拳: “我叫王云武,莫家拳武馆的大师兄。我这师弟年少不懂事,我替他向你赔罪。” “不碍事!” 李安摆手。 他仔细打量了一眼这位自称王云武的青年,这才注意到对方的穿着。 一身青灰色长衫。 衣着代表了身份。 在以前,穿长衫的一般是文化人或者富裕的上层人士,穿短衫的则大多是贫穷的劳动人民。 当然,年代不一样了,如今穿长衫并不能代表什么,也就老派一点的人还习惯长衫。 但是在医馆或者武馆,对衣着还是很讲究的。 长衫是师傅,短衫是学徒。 如果本事没学到,即便是穿长衫也是会被人取笑,不懂规矩。 王云武既然能穿长衫那就代表他够格称一声师傅。 在李安打量王云武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着他。 “未请教?” “李安!” “如今我师父去大陆了,武馆由我做主。” 王云武面容刚毅,朝李安伸手示意: “上门是客,请!” 等李安进门,两人并行走进武馆。 作为练武场的庭院很大,场中有石锁、沙袋、梅花桩 出乎李安意料的是,诺大的场内,前来练拳的学员只有不足二十人。 叫阿福的少年随手关上武馆大门,快步跟上,却差点和转过身的王云武撞了个满怀。 “还不去练拳。” “哦。”少年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见少年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王云武带李安直入厅堂。 “其实,我也是听说最近众坊街来了一个高手,和俊霆武馆、郑力为武馆,南枝拳馆的三位师傅先后交手,不落下风。 不由见猎心喜,这才交代阿福,如果李师傅上门,就让他通知我。” 等李安落座,奉上茶的王云武如实说道。 李安眉头一挑:“见猎心喜?” “不怕你笑话,我十岁就跟着师父学拳,这二十年从来不知道为什么练拳,强身健体?或者只是作为一份传承? 我一直认为功夫是打出来的,武馆的名声也是争出来的。 只是因为师父严令禁止。上门请教,切磋交手,李师傅做了我一直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王云武这话说的格外用力,目光灼人。 “我和你不同。” 李安摇了摇头。 他上门请教是为了刷经验,而王云武是为了名声,两者的目的并不相同。 李安不是交浅言深的性子,所以回了一句后,便端起茶杯喝茶。 对于李安的话王云武不置可否,也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 过了好一会,见李安喝完茶,他站起身。 “李师傅,请吧。” 观其神情,相比于李安,王云武对此次的切磋似乎更显期待。 “请!” 李安起身回应。 尽管没有见到正主,但王云武既然能穿上长衫代表莫家拳武馆,那就证明对方的身手能撑得起莫家拳武馆的招牌。 关好门,两人就在空旷的厅堂里相对而立。 李安摆了个探马掌的架势。 “李安,打杂家的。” 王云武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莫家拳,王云武!” 话音落地,他迈步上前,一个冲刺,照着李安一拳轰出! 就在拳头即将砸到李安的胸口时,李安脚下架势一变,左手搭住对方的手腕带向一边,右手前伸,手掌直扑王云武的门面! “八卦掌!” 王云武嘴里轻喝一声,脚下一个虚步蹬地,右腿闪电般朝李安的裆部勾踢而去! 李安收掌闪身,王云武左腿已经接替落地的右腿继续缠上,眨眼间连续踢出了五六腿。 这连珠炮一样的出腿宛如骤雨般降临,将李安逼的不断后退! 眼见避无可避,不再试探的李安不退反进,紧接着膝盖上扬朝着王云武踢过来的右腿直接撞了过去。 “嘭!” 趁着对方身子停顿右腿落地的间隙,李安欺步近身,双掌前伸,意图去托王云武的下巴,却托在对方回防的手臂上。 “蹬蹬!” 王云武只觉一股大力涌来,整个人止不住的后退两步。 他活动了一下刚才格挡的双手,瞳孔泛着兴奋。 “继续?” “好呀!” 李安脚下趟泥步冲前,双手成掌,左掌朝王云武的前胸拍去,右掌蓄势待发。 面对率先发起攻击的李安,王云武反应极快,横移侧身起腿一气呵成,动作快的出乎李安的意料。抬起的右脚直冲李安而来,目标正是李安的手腕。 李安神色不变,左掌去势不减,蓄势待发的右掌毒蛇一般,倏地拍向王云武的腰间。 好似早有预料。 王云武却是在李安双掌击出,胸口疏于防护时,右脚落地,左脚接上一记穿心脚直蹬李安中门大开的胸口。 而且,出腿发力毫无停滞感,似乎完全不给李安反应时间! 不得不说,王云武的身手反应无愧于莫家拳武馆大师兄的身份。 如果是李安八卦掌提升之前,面对这般快速的变招可能就只有招架之力。 眼见这一脚距离自己胸口越来越近,李安忽的一个矮身,原本踹向胸口的那一脚几乎贴着他头皮而过。 之前拍向王云武腰间的右掌趁势下压,化掌成爪,直接抓向对方的裤裆。 见状,王云海面色不变,以左脚为支点,腰部拧转,在右腿摆荡落地的瞬间,左腿膝盖上扬,和李安抓向自己裤裆的右爪对碰一记,挡下李安的这一击!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不等自己撤膝盖,陡然站起的李安一个绕旋步侧身来到自己的左侧。 此时的王云武膝盖刚收回,立足未稳。李安跺地、拧腰、送胯,好似熊罴,重重的靠着王云武的肩膀上。 “嘭!” 一声闷响! 同时,伴随着清晰可闻的脱臼声,王云武整个人飞出一米开外!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同乡会?头绪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王云武后背狠狠地摔砸在地面,让他胸腔都发出了闷响! 李安则是收起拳脚,走上前,伸出右手。 “还能起来吗?” 虽说是闭门切磋,不是生死搏杀。 但两人都不是庸手,出手自然也不可能如同自家师兄弟那样相互留手点到即止。 因此,两人皆是全力出手。 也就是李安这贴身一靠在撞到王云武身上,胜负明朗的时候留了三分力。 可剩下的力道依旧让王云武受伤。 缓了一会。 王云武耷拉着左臂站起身,脸上一抹殷红闪过。 他拿右手的袖子抹了抹嘴角: “.八极拳,贴身靠!” 王云武咬字用力。 李安看着他:“刚说过的嘛,我打杂家的。” 王云武默默无言。 甫一交手试探,在发现李安八卦掌的造诣后,他便下意识的忽略了李安所说的杂家。 毕竟在李安这个年纪,能将八卦掌练到登堂入室,就已经让人难以置信了。 就算是自认不弱于人的他,如今三十岁也只是刚踏入入室的门槛。 而且李安在和郑师傅的切磋中虽然表示是打杂家的,可使用更多的却是八卦掌。 这也就导致他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会被李安这突如其来的一记贴身靠打的措手不及。 可他不知道的是。 和罗师傅以及吴师傅的切磋,双方严格遵守了不外传的规矩。 事后,两位师傅也只承认李安和他们旗鼓相当,并没有提及李安的师承门派。 王云武咳嗽两声,等胸口的沉闷感散去。才右手捏在耷拉的左臂上,手腕用劲。 随着一声咔嚓脆响,原本耷拉的左臂被接上。 自古医武不分家。 尽管没有深究医术,但对于一些简单的跌打损伤,还是能自己搞定的。 他活动了一下左臂,抱拳道: “我输了” “承让!”李安拱手回礼。 “坐。” 王云武伸手示意,待李安坐好,他奉上茶水。 讶异的看了眼李安: “千招会不如一招精,真没想到你年纪不大,除了八卦掌,竟然还有时间钻研其它拳法.连八极拳都这般精通。” 王云武语气多有惊叹。李安能看的出来,对方似乎并不是客套。 而且对于刚才的输赢,王云武没有表现在脸上,好似并不在意。 “我就是学拳快一点而已。” 李安端起茶杯饮了一口茶,笑着回应,一如既往的谦虚。 王云武干咳两声,没有接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后呵呵一笑。 同样端起杯子饮了两口茶,开口问: “除了湾湾那边的大内八极,港岛很少有人打八极,你还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打八极的。不知道你师父是哪位?” 事实上,关于师承这个问题,其实不止王云武一个人问,就连罗师傅这些人也问过。 只是没有得到一线天的允许,李安不愿提及。 而且认真说起来,他没有拜师入门,只是学员,在外面是不能打着一线天名头的。 所以,对于王云武的问题,李安依旧含糊其辞: “我师父不是开武馆的,就一小店老板。” “大隐隐于市。” 见李安不愿多说,王云武也不在意,客套了一句。 随即扯开话题: “港岛看着小,但高手可不少。以前听我师傅提过一嘴,十五年前城寨曾有两名八极拳宗师,连我师傅都自叹不如。” “八极拳宗师?还是两位?” 李安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众坊街这么多武馆,就没一个馆主自称宗师,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能被人称为宗师,那就不仅仅只是身手,还有武德 “不过,可惜的是,本是好友的两位师傅不知为何一夜反目,相继死去要不然现在的城寨怎会混乱不堪,同乡会也不会一家独大.” 王云武话锋一转。 “八极拳宗师?同乡会?” 李安念叨了一声,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动。 王云武没有注意到李安脸上的表情,继续说: “听我师父说,以前有两位师傅在的时候,城寨虽一直是三不管,但碍于两位师傅的实力,倒是没有社团敢进入城寨. 直到两位师傅死后,城寨才会变成如今这模样的.” 李安能听的出来,王云武在谈及两位八极拳师傅时,不乏敬重! 接下来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两人更多的是谈论一些拳法及武林上的事。 当王云武好奇问起李安在众坊街武馆接连上门讨教的原因时,李安把对吴师傅所说的那番话照搬过来。 听后,沉思片刻的王云武深表赞同。 更是颇有几分不打不相识,把李安引为知己的感觉。 不自觉关系亲近了很多。 两杯茶下肚的功夫,李安终于站起身: “王师兄,时间不早,我就先走了。” “来都来了,不如留下来吃个晚饭。” “不了,不了。来贵馆之前,我就吃过了。” 李安摇了摇头,摆手拒绝。 然后低声说道:“今天切磋的事,希望王师兄帮忙保密。” “输就是输,没什么遮掩的。” 王云武正色道。 李安也不勉强,打开门,出了厅堂。 穿过练武场,离开武馆。 身后传来那名叫阿福的少年问话的声音。 “师兄,赢了吗?” “输了。” “.伱身手这么好,怎么会输?” “身手好就为什么不能输?” “可” “行了,吃饭去,吃完练拳。” “.” 直到武馆大门关上,声音才消失。 李安沿着天后庙来到榕树头,穿过人群,一路来到众坊街,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已获得技能精华:莫家拳(精通1%)” “莫家拳精华:兑换价格112点。” 李安沿着众坊街往南京街走。 在莫家拳武馆,从两人分出胜负,他就看到了提示,只是一直未曾查看,直到现在他才有时间查看这次的收获。 心念一动,熟悉的面板浮现在眼前。 姓名:李安 技能:八卦掌(精通1%)八极拳(掌握10%)厨艺. 专精:格斗专精24%(+10%)厨艺专精. 精华:莫家拳精华(精通1%),可增加格斗专精10%,兑换价格112点。 技能点数:无 李安看向专精一栏,当看到格斗专精由原先的20%增加到24%,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收获不错。 李安原本打算扫一眼莫家拳精华就关闭面板的。 不过,当他看到增加的格斗专精时,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 增加格斗专精10%?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的螳螂拳精华在七天时间过去消失在面板上时,当时提示的只能增加1%的格斗专精。 尽管当初的螳螂拳精华熟练度为掌握15%。 但也不至于相差那么多。 拳理相通? 这一刻,李安总感觉没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不仅仅只是拳理相通。 他慢慢往前走。 “八极拳、八卦掌、莫家拳” 李安思索。 “拳、掌、腿” “八极拳属短打拳法,侧重近身短打,硬打硬开。” “八卦掌是以掌法变幻和行步走转为特点的拳法,侧重的是身法、步法。” “莫家拳则是手法紧密、长短配合,以腿法见称,号称一腿胜三拳,侧重的是腿法。” “短打、步法、腿法.” 想到这,李安稍稍摸到了点头绪。 李安忽然想到一个人的武林,这部影片中有句台词:先拳、后腿、次擒拿,兵器、内家,五合一。 只有样样精通,才能把自己练的没有弱点。 当然,他想的是‘没有弱点’这四个字。 想到这,李安不由看向专精一栏的格斗专精。 “格斗,认真说起来,并不是那种擂台上的格斗竞技而是战斗!是一种实战搏杀!”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验证、摸索,李安早就知道,格斗专精的百分比衡量的是他的战力,就像游戏中的操作一样。 而技能则是招式。 游戏中招式技能并不是越杂就越好,更注重的是搭配。 换到现实中呢。 尽管每种拳法或多或少的包含了步法、腿法、肘法、掌法、拳法、擒拿,但侧重点不一样。 有的侧重近身拳法、有的侧重腿法、有的侧重擒拿. 每种拳法的侧重点不一样。 而格斗专精表现的是,学侧重点不同的拳法才能增加更多的格斗专精。 拳、掌、腿、擒拿、摔跤. 把自己练的没有弱点? 李安盯着格斗专精看了好一会儿,尽管摸到点头绪,但他总觉得这个格斗专精还有些意犹未尽的东西,只是现在还摸索不出来 想着事情,李安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位于南京街的理发厅。 “阿安!” 一道沉稳的声音传入耳朵。 李安回过神,看了眼出声的一线天:“师父。” 一线天拧了一个热毛巾敷在客人脸上,瞥了他一眼: “在想什么,站在门口这么长时间也不进来?” “.没什么。” 李安主动上前,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 “我来吧,师父。” 一线天没有多问,只是退到一旁。 李安等了五分钟左右,估摸着客人面部的毛孔已经打开,收起毛巾放进脸盆,拿过一旁的剃刀上前。 一线天站在一旁看着,见李安右手平稳,不由满意点头。 他貌似无意的说: “听说众坊街最近出了个身手不错的年轻人,短短时间,连续上门了三家武馆。 还有那个打八卦掌的郑师傅,输了之后不知是气急攻心还是受伤,已经几天没出来见人啦。 那个郑师傅也是小气,开馆授徒,想立住身,有人来上门讨教是很正常的事。” 李安右手微不可查的一顿,刀锋继续往下。 他看了一眼一线天,刚准备说话。 却不料一线天又说: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 只要遵守武林中的规矩,年轻人多见见世面也是好事。” 说话间,李安放下剃刀,拧过一个热毛巾敷在客人脸上。 他知道一线天是意有所指,便打算开口。 “师父,我。” 哪知一线天直接打断他的话:“刮完了?” 见李安点头,他接着说: “那还愣着干什么,上去练拳。等你八极拳登堂入室,我再教你点新东西。” 李安面色古怪,应声道: “知道了师父。” 话音未落,转身上了楼。 第二天,天刚破晓。 没有夜生活的李安依旧是习惯性早起。 简单的活动一下拳脚,关门下楼,随意买了两个牛油包,一边吃一边往渡船街走去。 当李安在渡船街乘坐小轮,过海来到三角码头时,天色已经开始放亮,靠近码头的路边已经被小贩的摊位陆续摆满。 吃早餐的阿新见李安来到报档,用手擦了一下嘴角,忙站起身。 “安哥,吃早餐了没?” “我吃过了。” 李安摆手。 他看了一眼报档的阿新和另一名伙计,随口问道: “五号码头和十号码头的报档安排好了?” 阿新喝了一口白粥,见李安问话,连忙回应: “报纸,书刊都摆好了,一个报档安排了两个伙计。” “行,那你们先吃,我过去看看。” 李安点头。往五号码头走去。 接连看过两个报档。 整理好的报纸、书刊露出醒目的标题,整齐的摆放在摊前。 烟箱也被摆放在右手边的醒目位置,让顾客一站在摊前就能清楚的看见香烟的品类。 整箱整箱的汽水,一箱箱的摞在一起。 码头还未开工,没多少顾客,趁着空闲报档内的伙计正坐在小木凳上整理书刊。 李安看过报档的情况,满意点头。 不得不说,阿新事情安排的不错。 和报档的伙计打过招呼,李安再次回到二号码头。 阿新凑上前:“安哥,怎么样?” “不错。” 李安给予肯定。 阿新不由嘴角上翘。 临近开工。 靠近码头的报档前也是人来人往。 随着不少过路的工人停下脚步,花个几毛钱买上一两包口粮,摊前的顾客也慢慢多了起来。 李安对一旁的阿新说道: “阿新,这个报档有我看着就可以了,你去另外两个报档看看,那些伙计都是新来的,难免手忙脚乱,你去盯着点,顺便帮帮忙。” “好。” 阿新连忙应道。 直至码头开工,货轮靠港。 报档才繁忙起来,前来买报纸、书刊的船员络绎不绝。 一直忙碌到中午,李安才歇了口气。 (本章完) 第六十章 拳头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刚好这个时候看到阿新满脸笑容的从远处走来。 等阿新来到报档,李安问道:“早上那两个报档的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 阿新回应。 然后从口袋掏出一本手账。他翻开账本看了一眼: “我大概记了一下,两个报档一早上就卖了有六百份时报、四百多份小报。” “香烟、汽水也不少卖。光是汽水,两个报档卖了足足有十多箱,我等会还要再去补一点货。” 阿新讲的眉飞色舞。 因为李安昨天和他说过,等新开的两个报档稳定下来,就会连同这个报档一起交给他打理。 除了一百五十块的薪水,他月底额外能拿多少分红,全看这三个报档能挣多少利润。 报档生意够好,他才能拿的多。 所以,相比于李安这个甩手掌柜,他对报档更上心。 “嗯。” 李安点点头,对报档销售情况也不吃惊。 这三个报档占据的位置都是码头入口,就是不卖报纸,只卖香烟和汽水生意也不会差。 “忙了一早上,现在也到饭点了。你去买点吃的给伙计。”见阿新收起手账,李安微笑着说道。 “好呀。” 等阿新转身去旁边的摊位买吃食,李安和报档伙计知会一声,就往码头走去。 先前阿杰就过来喊过他,让他去码头吃饭。 “来,过来吃饭。” 当李安来到码头时,凉棚内的桌子上已经摆好饭菜,三江水拉过一张凳子,招呼李安坐下。 “找我有事啊?” 李安拿过碗筷,就坐在三江水旁边。 “这是给你的,报档开业,生意兴隆!” 三江水从口袋掏出两封红纸包的利是。 “谢谢师兄。” 利是本来就是讨个吉利,李安没有拒绝。他拿起桌上两封利是,笑着道: “一份就行,用不着两份吧?” “哦,下面那份是大口英给的。” 三江水夹了一块烧腊放进嘴里,含糊不清的的回应。 李安眉头一颦: “给我封利是?上次是因为他手下来报档闹事,他担心你怪罪,算是赔罪。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早上他过来码头找我借人,临走时拿出来,让我转交给伱。” 三江水见李安没有说话,打趣道: “嫌钱烫手啊?” “那倒不是。” 李安拆开大口英包的那封利是。 三江水打眼一看,夸张的笑:“还不少呢。那家伙以前挺吝啬的一个人,现在倒是越来越大方了。” 另一边,伍世豪带着细威来到六号货运码头。 看到两人,一名穿短衫作苦力打扮的男人忙站起身走了过去,递上一根香烟: “阿豪,我两个表弟的事?” 见男人神情紧张,伍世豪笑着道: “话讲明,安排你两个表弟做船员没问题,但你也知道,做我们这一行,靠的是信誉两个字。 船东经理要求的是有经验的船员,你两个表弟有没有做过船员没关系,但最起码要有出海经验” “这个我可以保证,他们来港之前就是渔民,从小就跟船出海,跑远洋货轮完全没问题的。” 男人连忙打了个包票。 这两年,随着新移民增多,没有手艺傍身,就是花钱找人介绍,也很难找份好的工作。 船员虽然一次出海十天半个月,可至少每月能挣一百来块,薪水够高。 不像码头做苦力,忙死忙活还要被工头抽水。 “那就没问题了。”伍世豪点点头,随即说道: “你先去通知他们,下午四点钟,我带他们去见船东经理。” “谢谢。” 听完这话,男人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道谢。 “不用客气。”伍世豪摆手。 男人转身,急急忙忙准备离开码头去通知自己表弟。 哪知刚走没多远,就被远处快步走过来的十几个大汉拦住去路。 “波哥,有什么事吗?”男人看向为首的壮汉,绰号肥波佬的工头。 “你闭嘴!” 肥波佬冷哼一声,粗暴地拉着他就朝伍世豪走过来。 “哇,波哥,这么大火气?” 伍世豪见对方十多人脸色不善的冲自己过来,也不惊,脸带笑意。 肥波佬指着伍世豪说道: “伍世豪,你做掮客的生意我不管,但从今天开始,六号码头的生意你不能做。” 莫名被人指着鼻子,伍世豪再好的脾气也耐不住,他一把拍开对方的手。 压抑着火气,皱眉道: “要不要这么霸道?给你面子才喊你一声波哥,不给面子就叫你肥波佬了。你要搞清楚,这是水哥的生意。” “那又怎样!” 肥波佬语气嚣张: “三江水还能管到我们联公乐头上?好叫你知道,他既然落我们联公乐的面子,那他就不用妄想在我们的地盘做生意。” 伍世豪争锋相对: “肥波佬,六号码头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工头?你不会以为你挂了个联公乐的名头,码头就成联公乐的地盘了吧?” 肥波佬盯着伍世豪,语气不善。 “你可以试试,下次再来六号码头,我就丢你下海。” “好呀。” 伍世豪面色一冷。 拉住冲对面怒目而视的细威,转身离开码头。 他虽然敢打敢拼,但并不是傻子。 既然对方搬出联公乐的名头,明摆了针对的是三江水。 他现在与对方起冲突没有任何意义。 最终还得看三江水怎么决定。 “水哥,阿安。” 伍世豪带着细威走进凉棚,拉了一张凳子坐在桌子前。 李安停下筷子,招呼两人:“来的正好,我们也是刚吃,没吃的话一起。” “我们吃过了。” 伍世豪拿过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六号码头的肥波佬让我们以后不要在他码头做生意了。” 说完,他喝了一口茶,看向正在吃饭的三江水和李安。 李安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看三江水怎么说。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力挺自己师兄。 “动作很快啊,还以为他们会等两天的呢。” 三江水嘿了一声,笑了笑:“老实讲,对于掮客这门生意能挣多少钱我还真不在乎.但也不能是他一句不能做,我就不做了。” 顿了顿,他看向李安: “说到底,在码头混饭吃,靠的是拳头。当老好人,你就是再能打,也是行不通的。”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以武止戈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当老好人,行不通? 三江水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李安很清楚。 前段时间大眼明来报档闹事,三江水也说过类似的话。 话里话外担心他这个小师弟年纪小,会在对待这些混字号的人时,难免会有所顾忌。 还有周身曾说的心怀利刃,杀心自起。 以及跟一线天第一天学拳,对方第一次对他的说的那番话。 习武之人先养三分恶气!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 两世为人,忽然来到这个鱼龙混杂的平行世界,以及前身的遭遇让李安清楚的知道,弱小才是原罪! 要是真怕事,李安也不会想着去学拳。 更不会为了变强,就去众坊街那些武馆上门讨教。 不如点满厨艺,学他阿叔,安心做一个厨子,然后赚钱供楼,娶个老婆,过平淡日子。 当然,这些事李安自然不可能说出来。 所以在三江水对他说这番话时,他只是赞同的点点头。 “掮客的生意照做!” 三江水斩钉截铁的对他们说了这么一句。接着两口扒完碗里剩余的饭,放下碗筷对伍世豪交代: “阿豪,肥波佬就是个炮灰,不用惊他,他要是不识趣继续找事,直接来码头叫人,再敢坏我的生意,我就打断他的手。” “清楚了,水哥。” 伍世豪精神一震,点头应道。 对于掮客这门生意,三江水可以无所谓,但对于他伍世豪来说,这是他们几兄弟吃饭的门路。 先前在六号码头对肥猪佬忍耐,那是担心给三江水惹麻烦,现在有了对方的兜底,他自然不会怕事。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这年头砸人饭碗,就是阿婆都敢提刀斩人! 更何况他伍世豪?! 吃完饭,收拾完狼藉的桌面。 只闲聊了两句。 李安、伍世豪、细威三人离开码头。 来到报档,李安拿了五瓶汽水出来,递了两瓶给阿新和另一个伙计。 “谢谢安哥。”两人说道。 李安笑着摆了摆手。 拿着剩下的三瓶来到报档外面。 “豪哥,细威。”示意伍世豪和细威自己拿。 李安喝了一口汽水问道: “豪哥,听说你最近在码头结识了好些同乡。” 伍世豪听见这话,疑惑的看向李安,但也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是啊!现在每天都有好多新移民来码头找活干,都是从大陆过来的,其中有不少潮汕人。 我们这段时间在码头上找工人,自然认识了不少来找活的人。听说我是潮州人,就有不少同乡来找我,希望我帮他们安排一份船员的活。 你也知道,我们潮州人大多是渔民,做船员没问题的,大家又都同乡,能帮我就帮了。” 说这话时,他想的却是六号码头找他帮忙的同乡。 和肥波佬起冲突,倒是连累那位同乡了。 “阿安,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出门在外嘛,多结识一些同乡也是好事。” 李安笑着回应。 见伍世豪疑惑,他斟酌了一会儿,说出自己的打算: “我们和联公乐起冲突是必然的事,我师兄刚才说过,肥波佬不识趣继续找事,那就打断他的手嘛。手都打断,那码头的活想必他肥波佬也干不了。 你不是说伱那些同乡也没活干,那正好让他们来开工。” “到时候让细威做工头,带着你们那些同乡开工,你继续忙掮客的生意,有空盯着点就行。” 李安看向细威。 伍世豪的三个兄弟,大威、细威、哑七。 大威烂赌暂时不作考虑,哑七不能说话,细威不像他哥,平日做事也认真,交给他正好合适。 “我没问题的。” 细威一脸喜色。 一吨货物五块,做工头起码拿一半,剩下的才是工人的苦力钱。 要是抽水的话能赚三块多,只要有活干,一天下来,随便大几百。 即便是分给李安和三江水一大半,他们几兄弟也不会少赚。 但一旁的伍世豪却考虑的更多,他看了眼李安,说道: “工头都是靠着那些商会吃饭,我们就是赶走肥波佬也不一定能有活干。” 似乎胸有成竹,李安接过话: “找船东经理呀,只要钱到位,那些船东经理哪管你是肥波佬还是伍世豪。 这些字号在码头上说出来,能吓死个人。但是在那些轮船公司的眼里,上不了台面的。 搞定了船东经理,占住码头,只要货轮停在码头,那些与肥猪佬相熟的工厂主想上货那就只能找我们。” 以武止戈,练拳防身。 这是李安学拳时,对一线天的说辞。 不过,仅仅只是说辞。 以武止戈的另一层意思,说通透点那就是一群人拿着长枪战斗,我打赢了,战事自然就平息了。 他一个人再能打又能打多少? 十个、二十个继续练下去或者能打五十个 想让人惊你,这些还不够。 三江水为什么能有底气不把码头上的那些社团放在眼里? 除了差馆的关系,他自身的身手外,还有北方来的几个拳师跟着他讨生活。 以及手底下那几百个苦力工人。 李安虽然不打算捞偏门,但也并不妨碍他养一些跟他混饭吃的苦力。 有时候不能小瞧这些来码头混饭吃的苦力,特别是近些年过海来港讨生活的。 对于这些在全民皆兵熏陶下好几年的新移民来说。 说句不好听的,论其枪法,就差馆那些吃喝P赌拿喷子当烧火棍的差佬,或许还比不上一个经过全民皆兵训练的阿婶。 六号码头,先前找伍世豪帮忙的男人满脸不岔的看着肥波佬。 “波哥,我让伍世豪帮忙,只是想让他帮我老表找份工而已。” “那也不行!”肥猪佬毫不犹豫的拒绝:“你现在是跟我做事,找伍世豪,你让我面子往哪里放?” “那我老表?” “他有手有脚不会自己找?我就跟你说了,我不管你老表的事怎么搞,但找伍世豪就是不行。 要是让我发现你私下找伍世豪,码头上的活你就不用干了。” 听见这话,男人嘴唇哆嗦着,张了张嘴,凑上前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肥波佬不耐烦地一把将他推到一边。 肥波佬眼睛圆睁,瞪了男人一眼: “没看到码头要开工了,还不快滚。” 男人被推的踉跄后退,在原地楞了一下,才狼狈的往码头上堆积的货物走去。 等离肥波佬远些,他回头看了一眼肥波佬,嘴里低声咒骂。 “.叼你老母,平日抽水也就算了,现在帮老表找份工都要管,坏到这地步,没人性呀,迟早扑街!” 肥波佬望着男人背影冷哼一声,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后,又看了眼身旁那些马仔。 “我去找华哥,你们眼睛放亮,盯着点呀。”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做事要动脑?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上环,文咸东街街尾,刚好处于南北行的末尾。 交通便利,人口稠密,茶楼食肆、麻雀馆、歌舞厅让人应接不暇。 肥波佬目光掠过两旁的商铺,领着两名马仔,脚步不停径直往前走。 好一会儿,他终于停下脚步。 望了一眼门头上的华记麻雀馆招牌,肥波佬推开门。 因为紧邻南北行,小商贩老板居多,尽管只是中午,可麻雀馆十多张麻将桌依旧坐的满满当当。 白炽灯光下,馆内烟雾缭绕,麻将碰撞声不绝入耳,牌桌上更是时不时响起一句句的低声咒骂,有人眉飞色舞,有人咬牙切齿。 “波哥。” 一名麻雀馆看场的马仔见到肥波佬一行人,快步迎了上来。 “哦,华哥呢?”肥波佬点点头,环顾一眼四周,冲面前的马仔问道。 “在楼上。”马仔朝右手边狭窄的木质楼梯努了努嘴。 “我先上去找华哥。” 肥波佬知会一声。 转过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两名马仔:“我一个人上去,你们就在这下面等着。” 肥波佬一个人沿着狭窄的木梯往上走。 只走到楼梯转角,男女的低声调笑便隐约传入耳中。 肥波佬习以为常的来到楼上。一眼就看见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黑心华以及跪在地上卖力的女人。 他见怪不怪,既不避讳,也不出声,只是安静等待。 只等了没一会,闭眼坐在沙发上的黑心华忽然打了个冷颤。 他喘了一口粗气,睁眼瞥了下站在楼梯处的肥波佬。 这才低头冲女人说道: “你先下去。”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把落到臂弯处的花色吊带拉回肩膀,遮住胸前的风光,随即起身。 接着,她若无其事的擦了擦嘴角,哒哒声中施施然朝楼梯走去,临下楼前还给旁边的肥波佬抛了一记眉眼。 黑心华站起身穿好裤子,来到一旁的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 肥波佬随之上前,把一个牛皮信封放在桌面上。 “华哥,这是上个月码头上的钱。” 黑心华拆开信封,大致看了一眼里面厚厚一沓的港币,满意的点头。 “凌晨会有两艘船到码头,你盯着点,只要船一到,就让那些人蛇赶快离开,别让码头上巡逻的军装看到,横生枝节。” “我清楚的华哥。”肥波佬点点头,随即说道:“还有,我已经按照伱的吩咐警告过伍世豪,让他们不许再到六号码头。” 黑心华敲了敲桌子:“那三江水有没有出面?” “那倒没有,伍世豪那个扑街离开后,他们就没来六号码头了。” 肥波佬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 “华哥.既然三江水落了我们联公乐的面子,那就直接摆明车马喽! 仅仅只是不允许伍世豪他们来六号码头做生意,会不会让人笑话我们没胆呀!” “摆明车马?”黑心华嘿的一声:“你去呀!” “华哥,你要是给我一百人,让三江水喂鱼我也没问题啊。” 肥波佬接过话,语气凶恶。 “一百人?我怕你们一去二号码头就被人丢下海啊,真当三江水手底下那群苦力是摆设?” 黑心华瞥了眼肥波佬,不咸不淡的说道: “还有啊,做事要动脑!让人笑话我们没胆不是更好,这样才能让他放松警惕嘛。” “放松警惕?”肥波佬一愣。 “行了。”黑心华摆手道: “不要问这么多,你回码头,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下午,太阳西斜。临近收工时伍世豪带着五个年轻人来到报档。 “阿安,你要的伙计我帮你带来了。” “在报档做哪些事和他们说过没有?”李安随口问了一句。 “招人的时候我就说过了。”伍世豪回应道。 “那好。” 李安点点头,随即打量着眼前五人,开门见山的说: “每月薪水六十,休两天,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留下来了。” “没问题的老板。” 五人接连点头,李安这个老板开的薪水不低,几人自然不会有意见。 “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明天一早过来开工。” 李安笑着道。 码头现有的六个伙计是暂时够用的,新招的这五个伙计算是提前培训。 李安打算等码头报档稳定下来,趁热打铁在到南北行开两个报档。 忙了近一天,他刚才也去了解过今天新开报档的销售情况。 预料之中,生意还可以。 李安大致估算了一下,新开两个报档今天一天的利润在一百二到一百三左右。 照这样算下来,加上二号码头的这个报档每天近一百五十多的利润,三个报档七天差不多可以赚二千八百块钱左右。 正好可以作为南北行两个报档的启动资金! 而且七天的时间过去,这些新招的伙计也能熟练报档的工作,刚好派上用场。 见新招的这几个伙计离开。 李安拿了两瓶汽水,和伍世豪走出报档,在一旁谈起了正事。 “收工后,你去联系一下你那些同乡。” “其中那些不怕事,敢打敢拼的同乡,你可以留意一下。 到时候码头开工,你可以把筹佬,盘点货物这类相对轻松、薪水高的活安排给他们干。” “我知道了。” 伍世豪一听就大概清楚了李安的意思,点头应道。 码头本就是非多,工头为了争抢货物,双方发生争斗是常有的事。 真遇事,有这些敢打敢拼的同乡出头,余下的工人才不至于散沙一片。 李安也是笑了笑,拍了拍伍世豪的肩膀。 居高临下的望着不远处繁忙的码头以及停靠的大片货轮,轻声说道: “虽然这年头挣钱的机会大把,但也鱼龙混杂,草莽遍地!” “你就是做正经生意,没人没背景,同样也会处处受钳制。” “拳头才是硬道理!老实和你讲,即便没有联公乐这档事,我也准备等掮客生意稳定下来,找机会插手码头上的事。” “有工开,有钱挣,自然会有人来跟着你做事。” “所以呢,在码头挣多挣少并不重要,你得让跟着你混饭吃的人有钱挣。记住一点,笼络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李安说这话,毫不避讳。 伍世豪也只是安静听着。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炮灰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良久,拿着空汽水瓶的李安轻声问道: “懂了没?” “懂了!”伍世豪点点头。 此时,码头已经收工,大量作苦力打扮的工人正三三两两从码头上离开。 辛苦忙碌了一天,不少工人在经过报档时,会不自觉停下脚步,喝瓶汽水解乏或者花个几毛钱买上一两包便宜口粮。 “安仔是吧?” 一名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皮肤黝黑的男人停留在李安、伍世豪两人面前。 李安颇为意外的看了眼男人。 目光在男人身后的大眼明身上停留片刻,又扫了眼跟在两人身后面无表情的几名马仔。 笑着说道: “是英哥啊,还没多谢英哥包的利是?” “安仔客气了,应该的,你是水哥兄弟嘛,一点小意思,生意兴隆!还有啊,上次的事还没跟你说声对不住呢。” 被称作英哥的男人脸上笑呵呵的,像商人多过像黑社会。 不认识的人第一眼看上去,很难把眼前这个满脸和气的男人与东福合名义上的坐馆联系在一起。 “哇,英哥,你今天要是不提起来,我都忘记了有这回事。” 李安打了个哈哈。 又笑着说了句场面话: “再说,不打不相识。都在码头混饭吃,事情都过去就不用放在心上。” 说白了,李安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安仔说的不错。” 男人赞同的点点头,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错了还是要认的。” 他转头瞪了一眼身后大眼明,貌似严厉的说: “阿明,哑巴了,上次跑到人报档来闹事,现在当面,还不主动说声对不起。” 听见这话,大眼明不情不愿的上前: “.上次的事是我不对,对不住。” 李安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低头说话的大眼明, 等对方说完,冲他笑了笑,摆手示意: “刚才说过的,事情翻篇了。” 大眼明在李安面前站了会,默不作声的来到男人身后。 男人瞥了他一眼,对李安客气说道: “安仔,我去找水哥有点事。伱先忙,改天我请你吃饭。” “好呀。”李安点头。 男人笑了笑,离开报档,一行人匆匆往码头走去。 等远离报档,男人笑容收敛,平淡开口: “怎么?不情愿呀?” “大哥,有必要和他这么客气?反正今晚。” 跟在后面的大眼明嘴里不服气的说着。 见男人忽然停下脚步,这才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上嘴巴。 “话不要讲的太早。” “.知道了,大哥。” “安哥,豪哥。” 大口英一行人离开后,大威、细威、哑七三人正好来到了报档。 “喊我李安就可以了。说了几次了,我才二十岁,喊安哥,我还真不习惯。” 李安看着三人,颇为无奈。 其实,对于称呼,李安并不在意,特别是对方年纪比自己还大。 “豪哥让我们喊的嘛。”细威嬉笑着说道。 几人开了会玩笑,李安说道: “好啦,忙了一天,现在时间也不早,先去吃点东西。” 和报档伙计知会一声,就在报档附近随意找了个摊位。 填饱肚子。 伍世豪先行离开,准备去联络他那些同乡。 李安打包了一点吃的,给报档伙计送过去后,和阿新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三角码头,往众坊街武馆而去。 夜。 位于中上环交界的林士街。 哒哒哒. 街道上,脚步声清晰可闻。 “水哥,似乎有点不对劲?” 阿杰打量着眼前往日这个时间段人潮拥挤的街道,如今却是冷清一片。 “我知道啊。” 三江水面色平静,手上拿着长条状的物件,被布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沿着街道径直往前走,身后还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两旁的商铺招牌灯光熄了大半,映得四人身影半明半暗。 走了一会,三江水好似察觉到什么,忽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身后三人随之停下。 继而,杂乱的脚步声接二连三的响起,由远及近。 很快,道路两头,隐隐绰绰的冒出大概五六十个人,穿着紧身短衫,脸色不善,昏暗灯光下隐约可见手上拿着的家伙。 “水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随着说话的人步入场内,三江水对面的人群潮水一般退开。 两头被堵,三江水脸上不见慌张,只看着面前的黑壮男人,嘿的一声,开门见山的说: “怎么会?大口英,你知道我这人心软,放心不下跟我做事的苦力。 你他么还特地找我借了五十多个苦力合义堂总共才几个人,讲数用得着借这么多人? 你这样处心积虑,不就是想引我过来?” 大口英脸上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错愕。 他换上一副笑脸: “水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是请你去做个公证人而已。” “还装啊?我们才四个人,你这少说五十多人,还拿着家伙,胜券在握。 难道你还怕我们一个打二十个啊?真当我们是超人?” 三江水语气夸张,顿了一下,继续说: “我听李sir说,你拜门大哥肥猪佬最近要出来了。 东福合在你手里这么多年,靠着码头的烟馆、赌档,大把大把的港币往口袋里装。 现在凭空多了个大佬,你会甘心?黑心华答应你什么了,让你甘愿做出头鸟?” 听到这,大口英脸色终于一变。 本以为今晚的事会天衣无缝,却完全没想到三江水会说的八九不离十。 “这么说我猜对喽!哇,你说巧不巧,先前在码头,你前脚刚离开,后脚合义堂的人就来了码头.” 三江水见大口英脸色变得难看,嘿嘿一笑。 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跟我说和合义堂讲数?唬鬼呢?叼你老母!真他么以为老子是白痴!” 似乎说的有些口干,三江水抿了抿嘴。 “你东福合也没这么多人,应该一大半是联公乐的人吧。说,黑心华呢,他就没来?” 大口英沉默了一下,今晚的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可事已至此。 他虽然很想搞定咄咄逼人的三江水,但见对方有恃无恐,他犹豫再三,不相信三江水明知是陷阱会没有准备。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没来。水哥,今晚的事我认栽,我先回码头,处理完合义堂的事,我再当面向你赔罪。” “大口英,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话人大概三十岁左右,一脸的横肉,眼睛圆睁,表情凶恶的用刀指着大口英: “好歹也是东福合坐馆,被四个人吓破胆!背信弃义,你就不怕得罪我们联公乐?” 三江水瞥了他一眼: “你哪位啊?” “联公乐四二六红棍,刀。” “我没兴趣知道。”三江水摆手打断对方的话。 自称红棍的这人对着三江水怒声道:“你。” “阿杰!”三江水喊了一声。 接二连三被人打断,这人脸色一片涨红,快步上前,提刀对着三江水当头劈下。 身后的阿杰跨步上前,左拳后发先至砸在对方拿刀的手腕上,垫步近身,右拳穿劈而下,呯的一声,一记劈拳重重的砸在这人的耳下。 “嘭!” 这人双眼翻白,整个人脑袋着地重重的磕在地上,鲜血瞬间从接触地面的位置沁出。 大口英被吓了一跳,开口道: “水哥,今晚的事,你看?” “上次跑我师弟报档收保护费,没烧你烟馆就不错。真当我好脾气?当出头鸟?就要有做炮灰的准备!!” 三江水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冲身后喊道: “动手!” 话音刚落,大片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洗地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大片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随之而来是一个接一个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 原本堵在三江水身后的三十来个烂仔不由一阵骚动,慌忙转身。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提着手腕粗木棒,眼神不善,作苦力打扮的壮汉。 粗略一看,不下百人,黑压压一片潮水一般冲着他们涌了过来。 “咕噜!” 吞咽口水的声音隐约响起。 和这群来势汹汹的苦力正面相对,烂仔们相互对视一眼,只下意识攥紧刀柄,默契往后挪。 苦力们却是脚步不停,默不作声的快步上前。 双方刚一靠近,处在前面的苦力大喊一声,双手握住木棍,伦了一个半圆对着面前的烂仔当头罩下。 “嘭!” 甫一接触,烂仔们手中用来抵挡的狗腿刀就被势大力沉的木棒砸的偏向一边。 不等他们反应,更多的木棒雨点般落下。 眨眼间的功夫,处在前面的烂仔就被人数众多的苦力纷纷砸倒在地,手中的砍刀也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苦力们下手丝毫不见手软,即便这些烂仔被砸倒在地,依旧抡起手中的木棒狠狠砸下。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苦力们对于烂仔的惨叫眼睛都不眨一下,直至他们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无力起身方才罢休。 接着,提起木棒继续向前逼近 “水哥。” 大口英望了一眼三江水身后,见堵在对方身后的那三十来个联公乐四九被突然出现的苦力潮水般淹没,忙喊了一声。 他脸上陪着笑,还想说些什么。 “给你脸喊你一声大口英,不给你脸喊伱短命英呀!扑街!” 三江水吐了一口唾沫,打断他的话。手中被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件忽然扬起,直接抽在对方的脸上。 啪的一声! 大口英右脸瞬间皮开肉绽,整个人被抽的横着砸倒在地。 “大哥!” 提着一把狗腿刀的大眼明快步跑了过来。 “嘭!” 一名四九重重地摔在他脚下,让大眼明止不住的脚步一顿。 阿杰又一拳将正面的对手砸倒在地,腰部拧转,一记炮拳劈砸在身侧四九的耳根,把他整个人砸的宛如倒栽葱般脑袋着地。 “东福合红棍,大眼明是吧?” 大眼明这才顺着声音望去,一名脖子围着汗巾,赤手空拳的青年朝他缓缓逼近。 他扫了一眼青年身旁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小四九,神情凝重,右手下意识攥紧刀柄。 阿杰活动了一下手腕,表情轻松: “都是红棍,不知道你有没有刚才那个联公乐的红棍抗揍?” 三江水刷地一下扯掉包裹的布条,露出其中的青黑色厚背大刀,宽五指,刀面斑驳。 八极拳的兵刃除了大枪,还有疯魔棍及夜战刀 三江水双手持刀,迈步上前,刀尖凭腰力上挑。 “刺啦!” 一名东福合四九的胸口顿时被划出一道五寸来长的伤口,鲜血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他痛哼声刚出口,三江水前冲,蹬地,抬腿,一气呵成。脚若蛟龙出海,狠狠地踢在他渗血的胸口。 四九被踢出一米开外,一连串血珠飞溅在空气中。他后背撞在另一人身上,两人滚地葫芦般摔倒在地。 “水哥!” 苦力一个接一个的来到三江水身后。 “不要留手,狠狠地打。今天得让他们知道,比起平日被他们欺负的普通人,他们这些烂仔连那些被欺负的老实人还要不如。” 三江水持刀踏步,身后苦力一窝蜂朝前面的烂仔涌了过去。 “我喊你一声水哥好不好?拜托你不要每次都搞这么大场面,这样会让我很难收场的。” 半个小时后,领着十来名军装匆匆赶来的李正涛,拍了一下额头,头痛的说道。 一眼望去,除了不远处黑压压一群苦力外。就他站的一片,附近横七竖八躺满了五十来个烂仔,没有一个还站的起来。 三江水不满的看了李正涛一眼: “听你这话的意思,说得好像是我故意找事一样。我又不是软柿子,谁想捏就能捏一下?” “你也不看现在几点了?我都准备收工回家了,还被你喊来,几十个烂仔,你知道我要忙到什么时候?” “难道一次抓捕这么多烂仔不是你李sir的功劳?” 三江水头也没抬,捡起先前仍在地上的布条,自顾自的重新把手中的黑背大刀一圈一圈缠的严严实实。 阿杰拳头上沾着血迹,身边横七竖八躺着四五个昏死过去的烂仔。 大眼明躺在离他不远的地上,原本握在手上的狗腿刀早就不翼而飞。两条手臂弯曲成诡异的弧度,惨白的骨头茬子暴露在空气中。 “水哥,你不是跟我讲,社团的红棍能打。怎么才这点本事?” 阿杰甩了一下拳头上的血迹,走到三江水近前。 “不是小社团就是做人蛇的,你指望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家伙能出什么能打的人物。对这些社团来说,够胆斩人,敢打敢拼,能帮大哥扛事就是一个合格的红棍。 哦,隔壁湾仔的长乐社倒是有能打的,龙城也有不少。但是呢,我怕你被人打死,我不好和你师父交代啊。 草!师父这样,徒弟也这样。打形意的是不是戾气都这么重啊?” 三江水没好气的瞪了阿杰一眼。 李正涛认真打量了一眼其貌不扬的阿杰,来到大眼明近前,看着对方凄惨的模样,止不住的眼皮直跳。 “有什么好看的,就这样子,不死也残废了。” 三江水来到李正涛旁边,踢了一脚昏死过去的大眼明,撇了撇嘴。 “郑乔英呢?”李正涛问道。 “你说大口英啊?这么多人,那你得自己慢慢找,没死算他运气好。白瞎这名字了。” 三江水随意说道。 拍了拍李正涛的肩膀: “打了半天,肚子也饿了。李sir,这里就交给你了。” 听见这话,李正涛眼睛一瞪,没好气的说:“喂,你还真把我们差佬当成洗地的了。” “哇,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别冤枉人。我可没这样说。” 三江水哈哈一笑: “还有啊,别说我不够意思,吃完夜宵老地方等你,我请客。” 第二天清早,当李安来到报档时,伍世豪早早就在报档等着了。 一见到李安,伍世豪就递上了一份时报过来。 “干什么?” “你先看看。” 李安接过报纸,一眼就看到上面的醒目标题。 林士街近百人械斗,上环警署抓捕三合会成员超过五十人,三角码头东福合头目郑乔英被一同抓获,警队无一人受伤. 东福合,郑乔英? 李安放下报纸,不在意的笑了笑: “大口英啊,他被差佬抓就抓了,又不关我们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即便是昨天和大口英碰过面,看到这类新闻李安也是一笑而之。 “昨天大口英找水哥借人是幌子,他和黑心华早就勾结在一起,目的是想引水哥过去.” 李安眉头一颦,忙打断伍世豪的话: “那我师兄有没受伤?” 伍世豪摇了摇头: “没有。昨天我和住在码头附近的同乡吃完夜宵,回去的时候,看到东福合的烟馆被烧,才知道这回事。” “.我知道了。” 李安顿时松了口气。 “我先去问问我师兄。” 说完,转身往码头走去。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大威、细威、哑七,你们先在报档帮忙,我跟过去看看。” 见李安离开报档,伍世豪想了一下,和三人知会一声,转身跟上李安。 等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码头,李安环顾了一眼四周,除了陆续过来准备上工的工人,并没有看到三江水的身影。 “现在时间还早,先去凉棚等着吧。” 伍世豪都说自己师兄没事了,李安不至于心急。 三江水没来,他招呼伍世豪来到凉棚。 随意拉了个凳子坐下,伍世豪坐在他对面开口说道: “昨晚我请同乡吃夜宵的时候暗示过,如果能抢下肥猪佬在六号码头的位置,开工后不找他们抽水,只要肯卖力,他们做多少事就拿多少工钱。” 李安嗯了一声,随口问道:“那他们什么反应?” 伍世豪接过话: “当然没问题啦!我是跟着水哥和你混饭吃的嘛。你也清楚,就水哥的名头,码头上的苦力都听说过。都不用我提,我那些准备在码头混饭吃的同乡就同意了。” 他这话讲的是眉飞色舞。 说白了,现如今就是一个贪污盛行的黑暗年代。 不仅仅只有差佬贪钱,而是各行各业都是贪污成风。 就连去医院生小孩,没有好处费,连盆热水也不用想. 只要伱愿意给钱,无论是工作、合约、方便、权利,甚至是自由,都可以买到。 自然而然的,处于底层的码头苦力就成了社团、工头剥削的对象。 所以相比于在其他工头手底下做事的苦力,辛苦一天要被工头社团抽水两成到五成的工钱,三江水这个从不剥削的工头就好似异类。 得益于三江水的名头,伍世豪只是稍稍表露会在码头开工的意思,那些同乡便欣然同意。 直到码头开工,李安都等得没有耐心时,才见三江水不慌不忙的来到码头。 “阿安,阿豪,你们没事干啊,有时间坐这?” 等三江水走进凉棚,李安一眼就看见他脸上有些发白,不由问道: “师兄,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受伤了?” 说着还不忘上下打量了一会三江水。 “没有,就几个臭鱼烂番茄,你师兄怎会受伤?” 三江水笑了笑,拉了一张凳子坐在李安旁边。 撇嘴抱怨道: “还不是李正涛这个扑街,都他么凌晨了还拉着我去湾仔的酒吧一条街,喝到天亮才从湾仔赶来码头,一夜没睡,自然就没精神喽。” “真的只是喝酒?” 李安眨了一下眼睛,语气揶揄。 刚才三江水一坐到自己身边,李安就闻到浓浓的胭脂香水味,对于酒味,他是一丁点也没闻到。 三江水干咳两声,好似被口水呛到,看着李安: “那你以为呢?” 三江水是成年人,找乐子很正常。 李安不至于这么没眼力劲的刨根问底,笑着道: “没什么。师兄说喝了一夜的酒,那就喝了一夜酒喽。” “你什么意思。” “师兄都说喝酒,那我肯定相信师兄的嘛。” 眼见三江水有不依不饶的架势,李安连忙出声打断,说起了正事: “师兄,昨晚大口英怎么回事?” 三江水看了李安一眼,缓了一会才说道: “.能怎么回事,还不是他大佬要出来了。 东福合虽说是个小社团,但这么多年一直是大口英在做主,赚的钱也是他一个人揣口袋,顺理成章就把东福合当成自己的字头。 现在凭白多个人坐在头顶,他怎会甘心? 江湖规矩,自己动手又会留下欺师灭祖的话柄。黑心华正好提出帮他摆平他大佬,他自然求之不得,而干掉我就是黑心华的条件。 殊不知,他也只是个炮灰,要不然昨晚黑心华就该出现了。” 李安想了一会,问道:“那师兄打算怎么做?” “来而不往非礼也。”三江水沉吟道: “阿豪不是说肥波佬不让我们在六号码头做生意么,黑心华既然动手,他六号码头的生意那就不用做了。” “交给我啦,我和豪哥来搞定他们。”李安正色道。 一直没出声的伍世豪连忙接过话: “肥波佬在码头上也就十来个人,有我和阿安没问题的。” 三江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安。 在他心中,李安这个小师弟年纪小,虽然功夫不错,但让过早参与这些争斗三江水是不乐意的。 “师兄,你不会是担心我搞不定吧?”李安故意道。 哪知三江水却是干脆的点头。 李安轻咳一声,大言不惭: “师兄,老实讲,就肥波佬那点人,我一个就能摆平的。” 他看向自己师兄: “要不咱俩试试?” 三江水斟酌了一会,起身说: “好啊。” 两人走出凉棚。 三江水摆了个架势。 “很久没和你切磋了,今天正好看看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 李安呵呵一笑:“保准让师兄大吃一惊。” “那我倒要看看了。” 三江水迈步上前,一记霸王行礼朝着李安胸口砸来。 李安不慌不忙的摆了个架势,就在拳头即将砸过来时,左手搬压住三江水袭来的拳头,右手笔直前伸,直扑三江水的门面! “八卦掌!” 三江水很是吃惊,收拳闪身。 李安却是欺步近身,两仪肘直戳三江水的胸口。在三江水架肘抵挡时,左手化掌,直接扣向他的脖颈。 措不及防之下,只两招,三江水就被逼得接连后退。 李安见好就收,适时停手。笑呵呵的说: “师兄,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三江水没有回答李安的问题,而是围着他转了两圈。 不可思议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学的八卦掌?还有,你的实力怎么提升这么快?” 李安敷衍道:“哦,前段时间跟着师姐学了两招。” “说好了,肥波佬我就帮你摆平了。” 见三江水还想继续追问,李安丢下这么一句,拉上伍世豪就走。 “你喊阿杰跟你一起啊。”三江水喊了一声。 “知道啦。” 来到报档,伍世豪凑到李安身旁小声说道: “我去喊几个同乡,一起去六号码头。” 李安摆了摆手:“不用急,等收工的时候再动手。” 伍世豪不解道: “为什么?” 李安斟酌道: “免的打草惊蛇嘛,既然要解决问题,那就把制造问题的人一起解决掉,不然,留着他继续给我们制造麻烦?” “.你是说黑心华?”伍世豪大吃一惊。 李安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不敢啊?” “.那倒没有。” 下午五点半。 六号码头。 “下一个。” 肥波佬大马金刀的坐在桌子前,冲对面排成队领取工钱的苦力喊道。 等苦力上前,一旁的四九开口: “叫什么名字?几只算筹啊?” “李有才。十只。”光膀子的苦力把手上的算筹放在桌子上。 “十只啊,十十就是八只喽。” 肥波佬接过算筹,点了一下数量,拿钢笔在账本上记录。 口中念叨: “李有才,嗯,拿一块六给他。” 苦力似乎习以为常,一句话也没有说,接过钱转身离开。 “下一个。” “王胜光,十六只算筹。” 肥波佬惊讶的打量了一眼面前穿黑裤的苦力,笑着道: “新来的?力气挺大,不错嘛。” 低下头记录: “王胜光,十只算筹,给他两块钱。” “波哥,有没算错啊,十六只算筹抽两成,也应该给我二块五毛六啊。”苦力不服气的说道。 肥波佬瞥了他一眼: “你懂不懂规矩,保护费不知道啊,新来的自然要多交一点啊。” 一旁四九把两块的硬币丢在桌子上。 “拿上钱赶快滚啊!不要?你明天就不用过来啦。” “下一个。” “.” 发完工钱。 肥波佬整理完账本,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点燃一支香烟,咬在嘴里冲站在一旁的四九招呼道: “收工,每人领三块钱,该干嘛干嘛去。” “谢谢波哥。” 七八名四九嬉笑着围上前,抓过桌上的钱,勾肩搭背的离开。 肥波佬又驻足了一会。 东福合烟馆昨晚被烧,报纸上报道被抓的联公乐小弟,以及他大佬让小弟来提醒他注意三江水。 让肥波佬清楚的知道,事情并不是码头上所传的那样,仅仅只是东福合得罪了三江水。 他们联公乐似乎也参与其中。 因为担心三江水来码头闹事,肥波佬警惕了大半天。 直到收工,码头上都没人了,也没见对方有动作,肥波佬这才略微放松了警惕。 心里不安,他现在只想去华哥那问清楚昨晚的事。 “走,去华哥那。” 肥波佬扔下烟头,鼻子喷出两道烟柱,转身离开。 他身后四名马仔警惕跟上。 六号码头出入口旁边的云吞摊。 袅袅热气飘散开来,李安端起面前的大碗,正狼吞虎咽。 一名作苦力打扮的男人小跑着过来,凑到同桌的伍世豪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话,又小跑着离开。 “阿安,肥波佬马上就来了。” 闻言,李安放下碗筷。 “带了几个人?” “就四个马仔。”伍世豪小声回应。 “人少一点也好,你去前面准备。” 李安轻声说道。 伍世豪点点头,起身离开。 “老板,多少钱?” “两碗,一块钱。” “给。” 李安递了一枚硬币给老板后,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坐在桌前,余光打量着码头入口。 没等多长时间。 见到肥波佬带着四名面无表情的马仔走出码头,李安这才起身,不紧不慢的跟在对方身后。 忽然迎面来了两名拉着黄包车的车夫,见到肥波佬一行人连忙停下,堆笑道: “老板,坐车吗?” “不要。” 肥波佬警惕的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往前走。 “都快要收工啦,算你便宜点啦老板。”车夫继续说道。 一名马仔上前,凶神恶煞: “你聋的,都说不要了,让你走远点啊。” “不坐就不坐,干嘛骂人啊你们。” 两名车夫不依不饶的拦在他们前面。 见状,跟在后面的李安三步换做一步,迈步前冲。 此时,即便是再迟钝,肥波佬也意识到了不对。 可还没等他出声,冷着张脸的李安忽然出现在他面前,手掌穿劈而下,正砸在他的脸上,直接让他失去了意识。 突然出现的这一幕,让原本正准备和车夫动手的马仔顿时愣了一下。 “波哥!” 就愣神的这一下,李安腰部拧转,肘尖宛如刀锋直接戳在身侧马仔的胸口。 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只眨眼间的功夫,肥波佬一行五人就倒下了两人。 与此同时,扮作食客的伍世豪四人直接暴起,提着木棒直扑被车夫纠缠的三名马仔。 木棒雨点般落在三人身上。 很快,三名马仔就被打倒在地。 李安下手毫不手软,瞅准机会,右脚接连踢在三人的脖子上,让他们失去反抗能力。 “把他们丢在车上带走。” “哦,哦,好。” 似乎吃惊于李安的干脆利落,伍世豪连忙应道。 几人搭手把倒在地上的肥波佬一行人丢在两辆黄包车后座,拉上雨棚,快步离开。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搞定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嘭!嘭!” “说!你大佬在哪里?” “.呸!” “硬骨头是吧?” 伍世豪吐了一口唾沫,抓起木棒狠狠砸下。 “嘭!嘭!.不说是吧嘭!” “大威,你去问那几个马仔。” 上环,某处靠海的荒林。 阿杰倚靠在树上,对不远处接连响起的惨叫声充耳不闻,只是仔细打量着李安。 认真说起来,两人很熟悉。 从李安刚来码头,他就对水哥的这位小师弟颇为照顾,有什么不懂的,或者忙不过来的,他也会主动帮忙。 以前李安和三江水切磋的时候他也看过,只知道李安功夫勉强还不错。 但刚才看到李安对肥波佬一行人的出手,阿杰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李安的功夫哪里只是勉强不错,分明是个登堂入室的高手。 “杰哥,盯着我干什么?”李安笑着道。 好一会,阿杰抱拳道: “东北,侯世杰,打形意的,有时间切磋一下。” “杰哥,不用搞这么正式,等事情办完,想切磋随时都可以的。” 话虽说的随意,但李安还是先拱手回礼,才爽快答应。 棋逢对手难分高下,高低难辨胜负同。 练拳也是一样,切磋才能进步。 侯世杰见李安答应得爽快,脸上也不由露出笑意。 他又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逼问肥波佬一行人的伍世豪,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去对付黑心华,要不要和水哥说一下。” 三江水让他过来帮忙的时候,只说过肥波佬的事。 可看伍世豪他们逼问肥猪佬,侯世杰即便反应再迟钝也清楚了李安的目的。 李安摇了摇头,面色如常。 “打蛇不死反被蛇咬,混字头的大多是没有底线的!” “肥波佬只是个小角色,制造问题的是黑心华,我师兄并不是每次都那么好运,我可不想再次出现昨晚那种事。” “既然都动手了,那当然要把黑心华这个麻烦解决掉。” 侯世杰讶异的看着李安,好似头一次清楚的认识到李安一样。 似乎很难相信眼前比他还小的李安能说出这番话。 李安也不在意对方的眼神,随意说道: “杰哥,伱要是不愿的话也行,我和阿豪他们动手就可以了。” “哈哈.怎么会?”侯世杰哈哈一笑: “.水哥一直说我们打形意的戾气重,他应该没想到阿安你的戾气也不小.我没问题的,一起啊。” 李安报以微笑。 眯着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不远处的海面。 良久,不远处的惨叫戛然而止。 伍世豪脸色有些发白的走了过来,手上还沾着血迹。 身后大威、细威、哑七三人走路都有些发软,脸色更是难看。 李安看了一会他们,冲伍世豪问道: “问出来了?” “.南北行街尾,华记麻雀馆,黑心华一般都在那。” 伍世豪强忍着恶心,深吸一口气回应道。 李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一旁的侯世杰: “杰哥,走吧,挖个坑处理一下。” 侯世杰面色不变的跟上,嘴里问道: “什么时候动手?” “等天黑吧。”李安头也没回。 文咸东街街尾。 晚上八点。 袅袅热气飘散,路边小摊上一片嘈杂。 李安放下碗,冲正在忙碌的老板喊道: “老板,多少钱?” “稍等啊。” 中年老板连忙应了一声,忙完手中的活才麻利的来到李安这桌,脸上堆着笑: “三块五。” “老板,给。” 李安刚准备付钱,脸几乎埋住碗口的侯世杰头也没抬的喊道: “等一下,再来一碗。” “老板,再来一碗,麻烦速度快点,我们赶时间,钱先给你。” 李安笑了笑,又从口袋掏出五毛,把钱递了过去。 “哦,好的。”老板应了一声,接过钱转身离开。 看着狼吞虎咽的侯世杰,伍世豪几人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眼自己面前只是稍稍动了两口的云吞面,无奈的摇了摇头。 很快,冒着热气的云吞面被端上桌,侯世杰把空碗摞在一起,端起碗筷。 等侯世杰吃完,李安提着一个军绿色行李包起身,其他几人一声不吭的跟上。 走了大概不到一百米。 就在快到麻雀馆门口时,几人停住脚步。 李安环顾了一眼四周的行人,见没人注意,轻声说道: “黑心华在进门左手最里面一桌打牌,等会,我、杰哥、豪哥、大威、阿七,我们五人进去。” “细威去对面扮行人,在外面盯着,注意看有没有军装过来。” “好。”五人点头同意。 细威小跑到对面。 李安打开手中的行李包,叮嘱道: “面具一人一个。记住,我们是来打劫的,黑心华只是误杀。” 扮劫匪杀黑心华?好似有些多此一举。 因为从肥波佬被人从码头劫走到黑心华被杀,明眼人不免会联想到三江水身上。 但猜测就是猜测,没有证据那就不能证明。 出来混的,三更穷五更富,仇家那么多,谁知道他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被人找上门。 再说了,只要没抓到现行,他们就只是劫匪,和三江水也扯不上关系,黑心华被误杀那也只是他倒霉,活该扑街! 李安当先从行李包中拿出一个狼首面具戴着头上。 其他四人也是纷纷照做。 把这种随便一家杂货店都能买到的狼首面具戴在头上。 自从三狼案发生以来,卖狼首面具的杂货店突然多了起来,销量更是不错,不得不说这种情况堪称吊诡! 一人挑了一把狗腿刀。 李安左手提着行李包,右手持刀,一马当先领着四人直扑麻雀馆。 另一边,华记麻雀馆。 白炽灯光下,馆内烟雾缭绕。 黑心华左手搂着一名打扮艳丽的女郎,牙齿咬着半截香烟,眯着眼睛盯着上家。 不耐烦的催促: “打这么慢,快点啊。” “华哥,你今晚手气不好也不能发火呀。” 坐在上家的中年似乎是熟客,笑呵呵的回了一句,把手中的牌打出:“三万!” 黑心华伸手去摸牌,食指摩擦着牌面,脸上刚露出笑容。 下家一亮牌:“三万,胡了。” 黑心华一看,脸上发黑:“叼你老母,屁胡你也胡?” “屁胡也是钱啊。”下家小声嘀咕。 “屁胡?老子清一色啊。不打了,不打了!” 黑心华把摸到的牌摔在牌桌上,一肚子火的刚站起身。 麻雀馆的门一下子被推开,五名戴着各色狼首面具,拿狗腿刀的男人鱼贯而入。 随着门被关上,戴青色狼首面具,提着行李包的男人大喊出声: “打劫!” 馆内众人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的望了过去。 “拿把破刀就学人打劫,你们混哪里的,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五六名四九抄着家伙,骂骂咧咧的跑过来,神情嚣张。 戴青色狼首面具的男人右手上扬,刀光闪过。 骂的最凶的那名四九顿时被斩倒在地,鲜血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剩下几名四九被对方的突然暴起吓了一大跳,刚回过神,对面戴狼首面具的五人便一声不吭朝他们扑了过来。 很快,只一个照面的功夫,这几名四九便相继倒地。 …… 从这些人进门到手下四九被斩倒在地只是很短的时间,让原本正准备出声的黑心华不由闭上嘴。 皱眉想了一下,他还是松开搂住女郎的手,不露声色的坐了下来。 “……杀人啦!” 与此同时,血腥的一幕也让馆内愣神的众人不自觉发出一声声尖叫。 滴血的刀身在桌上砸的啪啪作响,戴青色狼首面具的男人喝到:“闭嘴!” 话音一落,尖叫声戛然而止。 男人满意的点头,把行李包放在桌面:“把钱拿出来,快点。” 馆内众人嘴唇哆嗦,颤抖着把钱掏出来放在桌面。 在其他三名劫匪忙着装钱的时候,戴青色狼首面具的男人环顾一眼四周,领着一名同伙来到没有掏钱的黑心华这一桌。 “你们聋的,没听到啊,把钱掏出来,快点。” 男人凶神恶煞地拍了拍桌子。 这桌三人下意识看向黑心华。 男人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过来。 “老兄。” 黑心华脸上堆着笑,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 可让黑心华没想到的是,他老兄这两个字只是刚出口,男人貌似不耐烦了,提刀横斩,冰冷的刀锋冲着他的脖子划了过来。 他想躲,可却忽然发现男人这一刀快的不可思议,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锋划过自己的脖子。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自知之明,横财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噗嗤!” 黑心华宛如漏气的风箱,双手捂住喉咙倒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间沁出,在地上淌出一小片血洼,眼见就活不成了。 他身旁的女郎不自觉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可一抬眼看见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尖叫声戛然而止,嘴唇哆嗦: “.不,不要杀我.我,我知道哪里还有钱?” 原本似乎准备离开的男人顿了一下:“哪里?” 既然是扮劫匪,当然要专业点,不可能有钱不拿。 “.楼上。”女郎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颤抖着伸出手,指了指楼上。 “带路!” 男人冷漠出声。 貌似无意的看了一眼这桌的三人,见三人忙不迭把钱掏出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你盯着点。” 男人给同伴打了个眼色,示意女郎往楼上走。 五分钟后。 看着男人揣着两个牛皮文件袋离开,女郎整个人终于支撑不住的软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的喘着粗气 男人一下楼,瞥了一眼馆内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众人,把牛皮袋放进行李包。 “钱都拿了没?” 见其点头,招呼一声: “走。” 一把接过行李袋,带着四人快步离开。 直到他们离开了好一会。 麻雀馆内的沉寂才终于被打破,有胆子大一点的小心凑到门前打开门看了一眼。 见劫匪真的走了,众人这才惊慌失措的一窝蜂涌了出去,仿若劫后余生! 众坊街152号,五楼二号公寓。 盥洗室,水流声哗哗作响。 冰凉的冷水扑打在脸上,水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赢在果断,输在计较!.遇事果决才能一往无前” 李安关上水喉,对着镜子里稍显苍白的脸喃喃自语了两句。 这是李安第一次杀人。 鲜血在眼前飞溅洒落,要说李安心里面没有一点波动,他自己都不相信,只不过是事后在伍世豪他们面前强装镇定罢了。 毕竟,上辈子三十多年李安都是生活在一个法治社会。 除了少年时读书打输打赢自己扛,从踏入社会开始,就算与人起冲突,首先要考虑的是输了住院,赢了够不够钱赔付的事。 这还是他没结婚,要是结婚有老婆有小孩,那顾虑就更多了。 除非被逼到绝境 杀人!对于上辈子的李安来说,这是一件从未想过的事。 尽管在这段时间常与人切磋,让李安坚韧了许多,但他也不可能来到这里短短时间,就能坦然面对杀人这个事。 或许是两世为人,让李安看的很通透。 从医院开局,就让他清楚的明白,在这个黑白无序,弱肉强食的年代,人不狠站不稳这句话的含义。 所以从学拳开始,李安对于杀人这个事就早有预料。 当然,李安自认比别人清醒的是,不会用诸如黑心华罪有应得,混字头的没人性,我这是为名除害啦此类站在道德制高点的话来麻痹自己。 要知道黑心华算计自己师兄,自己想帮师兄解决这个麻烦,顺便趁机插手码头上的事从而笼络人手,这才是李安要杀黑心华的主要原因。 这跟所谓的善恶是非、为名除害没有他么的半毛钱关系! 沉默了片刻。 李安终于长舒一口气,走出了盥洗室。 来到客厅,李安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也不早了,他就没打算再去练拳,以一线天的犀利眼光,他担心对方会看出他此时的状态。 李安整个人埋在沙发上,等心情平复,他才将目光放在茶几上的军绿色行李包上。 坐直身子,伸手抓向行李包。 哗啦啦一大推零散港币夹杂着两个牛皮袋倒在茶几上。 整理了足足十多分钟,总算清点完这次的意外收获。 李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笑出声: “人无横财不富,古人说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收获很大。 或许是麻雀馆处于南北行的缘故,里面打牌的人也是出手阔绰。 光是打劫这些人的港币就有一万两千六百三十二块钱。大头则是从楼上搜出来的那两个牛皮文件袋。 说起来李安还得感谢那位艳丽女郎,要不是对方出声,那文件袋中装的二万块就失之交臂了。 总共三万二千六百三十二块。 李安不是死板之人,对于现在正缺钱的他来说,不会说一起做的,一定就要平分之类的。 即便自己这次占了便宜,以后找机会弥补就行了。 他打算拿一万块钱出来分给伍世豪和侯世杰。 那样还能剩下两万两千六百多块钱。 不但可以兑换之前获得的莫家拳精华,就是南北行的报档李安也可以提前准备了。 “消耗一万两千元港币。” “获得120点技能点数。” “已兑换技能精华:莫家拳精华(精通1%),增加格斗专精10%。” 李安心念一动,熟悉的面板浮现在眼前。 姓名:李安 技能:八卦掌(精通2%)莫家拳(精通1%)八极拳(掌握12%)厨艺. 专精:格斗专精28%(+16%)厨艺专精. 精华:无 技能点数:8点 李安闭目。 冲拳、撑拳、攻桥、压掌、横肘、撑鸡脚、穿心腿、虎尾脚、翻身腿、凌空双踢. 滕盾、大钯、棍棒、五指叉 不仅莫家拳的腿法手法招式、就连莫家拳的独门兵刃都好似习练了许久一般。 值得高兴的是,兑换了莫家拳精华之后,李安能明显的感觉到腿部力量的增强。 “你说什么鬼?” 二号码头,三江水呛的一口茶水喷出,整个人几乎跳起来。 侯世杰轻盈的后撤半步,避开飞溅过来的茶水。 “你刚才说的是,伱们干掉了肥波佬,然后又跑到南北行的麻雀馆假扮劫匪杀了黑心华?还他么是阿安的主意?” 三江水难以置信的冲侯世杰确认。 昨天下午肥波佬被掳走,他知道,也清楚是李安他们做的。 后面李正涛收工后来找他,想着人都抓了,以几人的身手不会有什么变故,便跟着对方鬼混去了。 没想今天特地早早过来码头,竟然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侯世杰耸了耸肩,扮作无辜。 “我只是从旁协助啊,最多也就是帮忙处理了一下肥波佬的尸体,动手什么的可都是阿安决定的。” 见三江水没出声,他又小声说: “水哥,你以后也别老说我戾气重啊,我看阿安戾气比我还重嘛。” 三江水一听见侯世杰这话,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冲他扔了过去。 “给我滚蛋!让你帮我好好顾着阿安,你就跟着他一起乱来。” “那我就先走啦,阿安说今天要去六号码头,我去帮你盯着点去,免的联公乐的人来捣乱。码头上的事,水哥就受累了。” 侯世杰轻松接过杯子放回到桌子上,丢下这么一句后,嬉笑着离开。 另一边,当李安来到码头时,伍世豪早早就在报档等着了。 “阿安!” “安哥!” 一见到李安过来,伍世豪四人就迎了过来。 经过了昨天的事,大威、细威、哑七三人看着李安,明显恭敬了不少。 李安掏出一沓港币递给伍世豪,笑着道: “呐,这是你们的,六千块,该怎么分你们自己决定。” “.六千块?”伍世豪四人一听到六千块顿时愣着了。 “嫌少啊?”李安语气揶揄。 “怎么会?”伍世豪接过钱,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从来没过到这么多钱。” 即便是把钱拿到手上,伍世豪依然感觉有些不真实。 “这只是开始,以后我们赚的钱肯定更多。” 李安拍了拍伍世豪的肩膀。 六千块看起来似乎不多,李安就是点一个技能都不止这点钱。 可对于在码头上混饭吃的人来说,这六千块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数目。 以码头上工人为例,每天两块钱工钱,相比于云吞面都要五毛钱一碗的物价来说,这点钱也只是让一个家庭勉强活着而已。 尽管这段时间伍世豪做掮客赚了点钱,比这些工人好了太多,但六千块对于他来说依旧是一笔巨款。 “谢谢安哥。”细威三人双目放光的盯着这笔钱,脸上止不住的笑。 “行了。” 李安摆了摆手,说起正事: “去通知你们那些同乡过来,趁着码头还未开工,我们接收肥猪佬的地盘,让你那些同乡刚好开工。” “大威、细威,你们去。”伍世豪收好钱,冲两兄弟吩咐。 眼见无事,李安正准备去码头和三江水说起昨晚的事,就见到侯世杰慢悠悠的从码头过来。 “杰哥,刚准备去找你呢,我师兄来了没?” “找你师兄啊?”侯世杰好似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呵呵一笑: “我劝你现在别去,水哥正生闷气呢,刚才还怪我没看住你。我今天都不去码头了,就跟着你帮忙了。” “行呀,那就跟着我们去六号码头,伍世豪他们没做过工头,有你在也免得他们手忙脚乱。等办完事我再去和我师兄单独说。” 李安顿时打消了现在去找三江水的念头,从口袋掏出侯世杰那份递了过去: “给你的。” 侯世杰笑嘻嘻的接过:“这么多啊,那我就不客气啦。”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讨生活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六号码头。 还未开工,有个穿开襟短衫的苦力貌似八卦的对身旁几人小声说道。 “听说了嘛,昨天肥波佬一离开码头就被人抓走了。” “你讲笑话吧,肥波佬可是联公乐的人?” 一马脸男子不敢相信的接过话。 他身边一人也是出声: “就是,就是,在码头哪个有胆敢得罪联公乐的人呀?” 其余人同样附和着点头。 见众人似乎不相信,穿开襟短衫的苦力环顾一眼四周,凑到他们身前: “昨天收工后我在面摊吃车仔面,肥波佬刚走到面摊就和两个车夫起了冲突,突然一个年轻人冲过来。 只一个照面,肥波佬和一个马仔就被打倒在地。” “真的假的,跟着肥波佬的几个马仔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好惹。 年轻人?还一个照面?有这么犀利嘛?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跟我讲武侠呢?” 穿开襟短衫的苦力似乎有些急了:“我亲眼看到的还能有假,动手的还有四个人,之前就坐在我旁边吃面,当时他们动手时,把我人都吓傻啦。” 见他说的有模有样,马脸男人迟疑道: “肥波佬有没被人抓走我不知道不过,这个点都快开工喽,按理说他应该早来码头了。” 有听到几人低声议论的苦力凑了过来。 “你们说,要是肥波佬真被人抓,我们跟着谁开工?” “管他呢,在码头讨生活反正都要被抽水,跟着谁开工不是开。” 穿开襟短衫的苦力不在意的摆摆手,随即叹气。 “我同乡就运气好,在二号码头跟着三江水做事,做多少拿多少不说。 哇,只要伱够胆,偶尔那些社团讲数跟着去凑人头,轻松拿几十块啊,抵得上大半个月的工钱,比我们可强的多了。” “你说的谁不知道啊,不过可惜的是,那边又不缺人。” 苦力们交头接耳,更多的人凑了过来。 “喂,凑在一起干什么?不用开工啊?” 一名神色不善的四九走过来,大声呵斥。 有苦力小声嘀咕: “不是还没开工的嘛,货轮都没进港。” 嘀咕归嘀咕,这些苦力还是散开,只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 四九满意的点头,来到一旁。 这里十来个四九凑在一起,一声不吭的抽着烟。 “四哥,你说波哥是不是真出事了?” 被称作四哥的男人坐在桌子前把玩着桌面上标着记号的算筹,脸上有一条近三寸的疤痕,看上去让他平添了几分凶恶。 他瞥了说话的四九一眼,不耐烦的回应道:“闭嘴!” “不是啊,四哥,我们是跟着波哥混饭吃的嘛,波哥要是真出了事,那我们怎么搞,喝西北风啊。” 其他人只是看着两人,虽然沉默不语,但显然和出声的四九想法一致。 这些人除了陈阿四是肥波佬的心腹,跟着肥波佬做了三四年的筹佬,其他人都只是入字头没多久的小四九。 即便是这些小四九,他们也很清楚,自己入字头就是为了混口饭吃。 没人是傻子。 除了少数人觉得纹身的样子很威风,以为吃饭不用给钱还有保护费收,江湖义字当头什么的。 大多数人混字头的,说到底也只是为了讨生活,博富贵。 肥波佬是他们的拜门大佬。 大佬真要出事,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这些原本能在码头混个温饱的小四九就算失业了。 即便是改投其他大佬,也要看对方能不能瞧得上。 “慌什么?” 陈阿四呵斥一声。 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冷冷说道: “码头上的地盘是波哥自己的,人蛇才是社团的生意。” 四九们一愣:“四哥的意思是?” “就算是波哥出事,社团最多重新安排人打理人蛇的生意。只要我们守住码头上的地盘,那就有工开,有钱赚。” 陈阿四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伸手去掏裤兜里的烟盒。 他这话讲完,其他四九也不住点头。 陈阿四见到这一幕,心里满意。 出来混不但要敢打敢拼,还要有野心。现在自己大佬出事,陈阿四自然想往上爬。 他点燃一支烟,眼角余光注意到直奔这边过来的二十来个人。 当看到人群中拿着木棒的伍世豪,立即从桌子下掏出一把狗腿刀,站起身喊道: “有人来了,抄家伙。” 自己大佬和伍世豪起冲突那天他也在场,现在对方这个节骨眼拿家伙过来,明摆着是来闹事。 四九们窸窸窣窣站起身,全都走了过来,拿上明晃晃的家伙事。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正三三两两闲聊的苦力注意,就连码头上其他工头也不由饶有兴趣的看了过来。 有四九冲苦力凶巴巴的喊道: “没看到有人来找事,还愣着干什么?不想开工了?” 听到喊话,苦力们迟疑了一会,但还是慢吞吞的走过来,却没有和四九们站在一起,而是隔着十来步。 情况不明,自然没人当出头鸟。 “.”喊话的四九低骂一声。 陈阿四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苦力们指望不上,只希望能壮壮声势了。 等对方走近,他盯着对面的伍世豪: “波哥和你说的话忘记了,谁让你来六号码头的。” “叼你老母!还拿肥波佬说事呢,你大佬扑街,码头上都传遍了。” 伍世豪骂了一声,也不废话,冲着对方直接冲了过去。 身后细威几人领着他那些同乡压了上去。 伍世豪大喝一声,手中手腕粗,近一米长的木棒朝着陈阿四当头砸下。 陈阿四闪身躲开,面露凶狠之色,双手握刀横劈,刀锋直奔伍世豪的胸口。 “呯!” 一只脚先一步踹上他的手腕,伴随着隐约的咔吧声,陈阿四只感觉手腕一阵剧痛,狗腿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一花,一只鞋底带着沉闷的风声几乎将他的鼻子砸平!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马上要开工了,别耽误时间。” 李安一个鹞子翻身,右脚摆荡落地,冲伍世豪说道。 “凌空双踢!” 侯世杰眼睛一亮,瞥了眼身侧的四九,拳头自上而下,狠狠地砸在对方的门面上,飞溅的血点和断裂的牙齿以他的拳头为中心,四溅而出!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开工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脚尖踩住狗腿刀,另一只脚向上一挑,把狗腿刀握在手中,径直走向摔在地上的陈阿四。 “够胆你就杀了我” 陈阿四挣扎着爬起身,面色凶狠。 听到这句港片中色厉内茬的黑话,李安轻轻摇了摇头。 也不跟他废话,走到他近前,暴起的右腿宛如猛龙升天,重重的砸在他的脖颈。 呯的一声闷响,陈阿四被这一腿再次砸倒在地,脑袋磕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总共也就十来名四九,为首的陈阿四被搞定,其余四九好似失去主心骨一般,面对人多势众的李安一行人,只几分钟的时间,就被陆续打倒。 一旁的侯世杰表情轻松,朝李安走过来,身后横躺着昏死过去的两名四九。 “这些烂仔怎么处理?” “有人来处理的。” 李安闻言扫了一眼场中躺在地上的四九,回应道。 又对伍世豪招了招手: “先把这些家伙丢到一边,免的挡道影响做事。” 伍世豪点点头。 “来几个人搭把手。” 他喊过几个同乡,把躺倒在地的四九抬起丢到一边。 这时,有喊声传来。 “喂,今天怎么回事?还要不要吃饭了,不用卸货啊?” 李安顺着声音望去,原来是货轮靠港,船东经理眼见苦力聚在一起,也不见前来卸货才忍不住出声。 “来了。” 李安冲货轮上的船东经理回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你们搞什么鬼?不用开工啦?肥波佬呢?” 说话的男人发际线后移,大概四十岁左右。他站在船头,居高临下的质问道。 李安咧了咧嘴,没有回话,而是沿着船员放下的跳板来到船头,脸上带着笑意: “我叫李安,老兄贵姓?” “我姓黄。”船东经理似乎意识到什么,审视着李安,又问了一声: “肥波佬呢?” “哦,黄经理你好。” 李安客气了一声,随即掏出几张港币塞进对方口袋,说道: “肥波佬昨天扑街了,这码头的活就没人做了,刚好我们兄弟没事做,就过来帮忙了。” “伱这是什么意思?”中年面色一板。 伸手准备把钱掏出来,却被李安一把按住: “一点小意思,以后还要麻烦黄经理多多照顾。” 黄经理有些犹豫的摸了摸钞票,身后有船员走过来: “黄经理,可以让那些苦力上船来卸货了。” 李安趁热打铁: “其实嘛,只要不误了黄经理的事,这码头上的活谁干不是干呀,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嘛。” 李安也不怕对方不答应,只要占住货轮靠港的泊位,不管是上货还是卸货,这位船东经理都绕不开他。 当然,并不是说自己就能以此要挟对方。 轮船公司家大业大,关系错综复杂,怎么也不会把一个工头放在眼里。 可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活谁干都是干,轮船公司同样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误了正事,来耽搁货轮卸货上货离港的时间。 至于说给对方三五百块钱好处费。 因为头一次合作。 这点对方不一定瞧得上的好处费却是李安递给双方的台阶。 目的自然是为了让这位船东经理好爽快答应,让工人先开工,避免横生枝节。 果然。 如李安所料,这位黄经理只是假装思考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 “那好,你先安排人过来卸货。” “没问题!”李安和黄经理握了个手,哈哈一笑:“我就先谢谢黄经理了。” 也不耽误时间,李安一走下船,就对伍世豪说道: “豪哥,安排人开工了。” 听到这话,伍世豪带来的那些同乡脸上顿时浮现出笑容。 侯世杰抓过一把算筹走了过来,示意那些人跟着他上船。 另一边,眼见新来的这帮人一个接一个上船卸货,原先在肥波佬手底下做事的苦力顿时沉不住气了。 “他们开工干活了,我们怎么办?” “慌什么,他们顶多二十个人,就是累死也卸不了这么多货物。 更别说卸完货,等会还有那些小工厂主过来上货,没我们干活,他们也忙不过来。” 穿开襟短衫的苦力站出来安抚。 他这话一说完,有苦力冲他问道: “王胜光,你说的不错,可我们也总不能不干活一直干等着吧?” 王胜光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这样,我先过去找他们工头问一下。” 说完,他转身朝李安走去。 而苦力们只看到王胜光凑到李安面前说了一会,随即便满脸兴奋的小跑着过来。 见状,苦力们纷纷围了上去。 “怎么样,对方怎么说?” “答应让我们开工了吗?” 王胜光顿了一下,才笑着道:“马上就可以开工了,而且工头说了,不抽水,干多少活拿多少工钱。” “真的假的?”有苦力不相信的问道。 王胜光瞥了这人一眼,回应道: “这还能有假,干一天活不就知道了。” 码头上,有侯世杰帮忙,苦力们有条不紊的上船卸货。 穿着军装的何宜领着五六个伙计匆匆赶来。 “安仔,闹事的烂仔呢?” “那里呢。”李安冲那些哼哼唧唧的四九努了努嘴。 随后眼睛眨也不眨的说: “宜哥,要我说啊这些家伙真是胆大包天,就大白天的众目睽睽都他么的敢持械行凶。 要不是有码头上的工人帮忙制服,指不定这些烂仔会闹出多大的事!你看,凶器都在这里。” 李安又踢了踢脚下堆在一起明晃晃的家伙事。 虽然肥波佬扑街,但难保他手底下这些四九被赶出码头后,不会暗地里使绊子。 特别是那个陈阿四,醒来后现在还一脸的不服气。 交给差佬,也能避免很多麻烦。 何宜心领神会,凑到李安身旁,小声说道: “安仔,这个你放心,持械行凶,又是证据确凿,就是有人替他们打点,没个一年半载的,也没那么容易出来。” “那就谢谢宜哥啦。” 李安点点头。 “我们是同乡嘛。” 何宜不在意的摆手。 他们当军装的,几乎没有破案的机会,平日巡逻遇到的也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没了肥波佬出头,不管这些四九是真的持械行凶还是争抢地盘,带到差馆那就是功劳一件。 更重要的是,也能让李安承自己的情。 何宜招呼伙计走上前,踢了一脚还躺在地上的四九。 “死了没?没死就快点起来。” 看见是差佬,包括陈阿四在内,他们反而松了口气,挣扎着站起身来。 摸不清李安的心思,被对方留在码头,还不如被这些军装带去差馆。 军装们掏出手铐,只铐住六个人,手铐就不够了。 李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绳子递过去,见军装把这些人绑好,又找了个袋子把那些家伙事装进去。 “宜哥,凶器别忘记了。” 何宜接过后,带着人离开。 (本章完) 第七十章 一把刀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怎么换人了?我们一直是让肥波佬上货的。” 李安送何宜离开码头,等回来时便听见咋咋呼呼的声音。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是一名身形发胖,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细威正跟他说着什么。 李安走过去拍了拍细威的肩膀: “怎么回事?” “安哥。”细威喊了一声,随即小声说道: “来上货的小工厂主,之前一直是跟肥波佬打交道,看换人就有点不乐意了,一会说这一会说那的,现在又说我们价格高了。” 不乐意?对方更多的是认为换了一个工头,想把价格往下压。 李安眉头一颦,轻声问道: “老板贵姓?做什么生意的?” “姓王,做成衣的。”中年讶异的打量着李安:“你是工头?” 见李安点头,他貌似不平道: “之前找肥波佬上货。” “我喊你一声王老板吧。” 李安打断对方的话。 中年脸上明显有些不快,李安也不在意,直接挑明: “王老板,你也不用跟我讲什么肥波佬。伱都说那是之前了,现在是我做主。 我这人不喜欢强迫人,你那些货物不找我们也可以,只要你自己能扛上船,我没意见的。” “十吨货物,你让我一个人扛到什么时候?” 中年忍不住出声。 他望了一眼刚运过来堆放在不远处的货物。 一件货物一百公斤,以他的体力,别说这么多货物扛到船上,就是把一件货物扛到货轮前,都要累的够呛。 “那就没办法了,王老板自己决定。” 李安摊了摊手。 好声好气的递台阶给船东经理那是要靠对方吃饭。 就一小工厂主,还是找茬,完全没必要惯着对方。 船就停在这里,只要对方货物想运上船,那就绕不开他们。 说完,李安也不搭理这个中年,转头和细威交代: “等会再有小工厂主过来,让他自己选就行了。还有啊,你那个同乡王胜光,你让他跟着侯世杰学学,做筹佬也不是简单的发发算筹。” 王胜光是潮汕人,刚来港没几天。 是李安前一天安排在肥波佬手底下做事的苦力。 苦力是跟着工头混饭吃的。 虽说码头上苦力被工头剥削是常事,但要是真有人来码头闹事,谁也不能保证这些苦力会不会为了保住饭碗出头。 那提前安排一个人进去分化就很有必要了。 虽然他不怕,但这样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事实证明,王胜光事情办得不错,他们来码头时,这些苦力连给这些四九壮声势都没做,完全是处于袖手旁观。 “清楚了。”细威点头。 “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不懂的问侯世杰就行了。” 交代完事情,李安转身离开,留下中年一个人愣在原地。 身后传来细威不耐烦的催促: “喂,王老板,我很忙的,你货还要不要上啦?不上我就走了。” “.等一下。”中年拦住作势欲走的细威。 李安听到身后两人的声音,笑了笑。 这年头想赚钱,没势力没背景是行不通的。 刚好伍世豪几兄弟江湖气足,如今有了地盘,想必很快就能帮他笼络一帮人手。 到时候有武力,有人手,再发展一下差佬的关系,李安也能借此成势。 离开码头。 李安先是去看了看三个报档,找阿新了解了一下报档的销售情况,才硬着头皮去往二号码头。 侯世杰离开后,原本属于他的工作一下子全部压在三江水的身上,一早上可把平日忙里偷闲的三江水累得够呛。 等李安来到他这里时,他正好从货轮上下来。 “交给你了,看着点啊。” 三江水把手中的账单递给筹佬,随即看向李安:“跟我来吧。” 招呼李安来到凉棚。 李安拉了个凳子坐在三江水对面,看了眼对方额头上的汗水,拿过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师兄,杰哥不在,你忙了一早上也累了。来,先喝杯茶解解乏。要是忙不过来的话,我就在这里帮忙。” “行了,别东拉西扯。”三江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板着张脸: “还是先说说你,黑心华这个事为什么不事先和我讲。” 其实,三江水并不是生气,而是吃惊于李安的大胆,他完全没想到平日很好说话的师弟,会直接干掉黑心华。 “文人心中一把尺,武人心中一把刀! 武人有刀,日常得学会藏锋。但刀同样也是血性,出鞘就会血溅五步。 对我来说,没有那么多破理由,也没有那么多破规矩,只要不恃武凌弱,守住一颗心就够了。 如果真要论对错,那从他联合东福合准备对付你的那一刻,他就错了。 而且师兄,上次的事被你察觉,那是侥幸,但你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 李安没有隐瞒,说的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码头只是顺带,即便没有肥波佬的地盘,这偌大的码头他照样能立足。 当然,李安没说的是。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一个融合的平行世界,里面这些混社团的人电影里是什么样,现实中也好不到哪里去。 摆明车马没关系,看谁拳头硬就可以了。 但和这些人讲规矩,讲底线,讲道义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李安是无所谓,一个人无牵无挂,可以走一步看一步。三江水就不一样了。 这次对方只是联合东福合,如果双方继续争斗,哪一天对方绑架了阿嫂或者丫丫,李安都不觉得吃惊,可那时候的三江水该如何自处。 总不能学电影里面一个人单刀赴会,人没救回来还把自己搭进去吧。 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呢。 李安的这番话让三江水第一次认清自己师弟。 他看着李安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接过话,而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才扯开话题。 “对了,今天你喊来的那些军装什么人?” “上次说过的,来报档收规费碰到的那个同乡,宝安县人,和我是邻村,叫何宜。” 李安不吃惊三江水会知道六号码头上的事。毕竟,黑心华的事刚出,三江水能放心他就有鬼了。 不过,既然提到了何宜,倒是李安心中一动。 投桃报李。 何宜抱着什么心思,李安很清楚,却也乐见其成。 有个差佬帮手,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方便很多。 如今差佬势力最大的还是潮汕人和东莞人。 何宜这个宝安人,三十岁出头的年纪了,这么多年还没脱掉这身军装,不用想也知道要么被人穿小鞋,要么受到排挤。 李安斟酌了一下: “师兄,你哪天和李sir打声招呼,照顾一下我这个同乡。” “我会和他说的。” 三江水把杯中茶水一口饮尽,站起身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走吧,阿杰去你那帮忙,你就在这帮他替一天工。” “没问题。” 李安跟着起身。 “寿哥,胡华被杀,我们来码头做什么?” 平头男子看向旁边的青年不由问道。 “胡华前一天联合东福合对三江水动手,第二天下午肥波佬就被人掳走,晚上他就在麻雀馆被人误杀,哪有这么巧的事?” 被平头男子称作寿哥的青年笑着道。 青年名叫陈寿,二十岁出头的年纪,长相白净,穿着一身蓝色西装,看上去倒像个富家公子哥。 江湖代有人才出,很难让人相信,如此年纪的陈寿就已经是联公乐炙手可热的人物,更是掌管着联公乐赌场和人蛇的生意。 听到这话,男人皱了皱眉头:“寿哥的意思是三江水扮劫匪杀了胡华?” “不知道。” 陈寿摇了摇头,随即说道:“走吧,早就听说过三江水的名声,今天倒是正好见一见。” 言语间,对三江水的好奇好似多过胡华被杀的事。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码头。 陈寿看着眼前繁忙的码头,轻声说道: “香港这个弹丸之地,贸易才是主业。而无论是什么贸易生意,都绕不开码头。谁能控制码头,谁就能日进斗金。” 平头男人没有接话,看了一眼泊位。 “寿哥,这边。” 来到二十六号泊位,陈寿喊过一个苦力。 “老兄,你们工头呢?” 闻言,苦力冲正在盘点货物的李安喊道:“安哥,有人找水哥。” 李安转过头冲苦力点头示意。 “有什么事找安哥也是一样。”苦力说道。 “谢谢啊。” 陈寿道了声谢,领着平头男人径直朝李安走去。 “快中午了,等这批货上完,让工人们吃饭,休息。” 李安收起手账,冲一旁的筹佬交代了一声。 迎上走过来的陈寿: “你好,有什么事?” “我叫陈寿,找三江水有点事。”陈寿笑着回应。 “哦,陈寿,联公乐的人。” 李安打量了一眼陈寿,眼神扫过站在他身后的平头男子,在其腰间停顿了片刻。 男子瞬间抬头,一双宛如鹰隼般的目光盯了过来。 颇有几分争锋相对的味道。 见到这一幕,陈寿稍稍愣了一下,对李安忽然有了几分兴趣。 “兄弟贵姓?” “李安。” 李安淡淡的回了一句,面色如常: “我师兄正忙,如果只是一般事的话和我说就可以了,但要是私事,那就得等一下喽。” 听到这话,平头男人正准备出声,却被陈寿一把拦住: “我也不急,那就等等。” “来者是客,先去喝杯茶。” 李安伸出右手,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两人跟着他走。 书只是写的慢,不至于太监。 对于笔者来说,不会说低于多少均订就扑街了怎么了? 写的故事有人捧场,不崩掉,我就会把故事写完。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试探,打蛇人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三人来到凉棚。 “坐,地方小,别见怪。”李安伸手示意。 等陈寿坐下,李安拉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 平头男人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陈寿的身侧,眼神似有似无警惕的盯着李安。 李安拿过茶壶一边沏茶一边说道: “码头条件简陋,热茶就没有了,只有凉茶了。” 李安的手很稳,茶水半点没洒出来。他放下茶壶时,眼角余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平头男人。 先前刚一见面,他只是稍稍打量对方的腰间,男人就很快警觉。 感知敏锐,看其鼓鼓囊囊的腰间,似乎还带了短狗,难怪两个人就敢来码头。 “客随主便。”陈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点点头:“不错。” 李安不咸不淡的说:“这凉茶就在码头凉茶铺买的,陈先生来的时候应该也能看到,这码头上干的都是苦力活,太阳又大,喝杯凉茶倒是正好用来解暑。 只要陈先生不要觉得廉价就行了。” “怎么会?” 陈寿哈哈一笑,打量着李安,忽然说道: “李安是吧,来码头时,我听说肥波佬在码头上的地盘刚被你拿走了。” “不错。” 李安轻轻点头,倒是没有否认。 他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本来嘛,他干他的工头,我们干我们的掮客,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他可倒好,一张嘴让我们在六号码头生意都做不成。他坏我的生意,我拿他的地盘,很公平。” 陈寿听完这话,没有表示。而是抬头看着李安,话锋一转: “肥波佬失踪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再说失踪这个事我可管不着,你应该去问差佬的。”李安耸了耸肩。 陈寿审视着李安,可面前的李安却是表情平静。 就是提及肥波佬,他也没在李安的脸上看见丝毫波动。 好一会,陈寿笑着开口: “找差佬?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们混字头的不喜欢沾皇气。” 他特意在差佬这两个字上咬重了语气,意思很明显,李安在六号码头上的事他很清楚。 “都知道伱们联公乐是靠刘福起家的。不喜欢沾皇气? 呵呵,你这句话要是让退休的刘探长听到,他该如何自处啊。” 这时,一道爽朗的声音插了进来。 三人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三江水大步走了过来。 “刘探长是刘探长,联公乐是联公乐,两者并无干系。” 陈寿无动于衷,脸上依旧带着笑。 “唬鬼呢?” 三江水撇了撇嘴。他来到几人面前,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看向陈寿: “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陈寿,开门见山的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陈寿笑吟吟的道:“我来找你问问胡华的事。” “胡华?”三江水假装思索,忽然拍了拍脑袋:“.你说的是黑心华?” 见陈寿点头,他一巴掌拍在桌上,火大道: “说起我就来气,我和他的事讲好的摆明车马的,哪知这家伙转眼就联合东福合的人摆了我一道,要不是我命大,早他么死在林士街了。” “可胡华却死了。”陈寿表情平淡。 “那不是便宜他了?”三江水貌似一愣,随即嘀咕了一句,听着好似在骂娘。 陈寿顿了一下,一字一句的说: “肥波佬下午出事,晚上胡华就被劫匪杀了,两人刚好又和你有过节,哪有这么巧的事?” 三江水针锋相对: “陈寿,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你都讲是劫匪了,那就去找越南佬啊,关我什么事。 你们出来混的,三更穷五更富,仇家一大把,是不是随便死个人都要往我身上推啊。” 三江水的这番话说的十分不客气,让站在陈寿身后的平头男人终于按捺不住: “三江水,寿哥给你面子才和你好好讲话,要不然,你真以为就凭你区区一个工头仗着手底下几个苦力。” “住嘴!你懂什么。” 陈寿呵斥一声。 “寿哥,本来就是嘛。” 被陈寿打断话的平头男人回了一句,再次看着三江水,语气嚣张: “都说这码头上的地盘是你一拳一脚打出来的?可这有什么用,都什么年代了,再能打还能打的过枪?信不信我一枪打爆你的头!” 陈寿这次没有说话,低头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李安挑了挑眉头,看陈寿的样子,两人更像是演双簧,拜访是假,过来试探给下马威才是真。 三江水闻言,这才把目光放在平头男人的脸上,语气淡漠: “那你要不要试试啊?” “唬我呀,真当我不敢?” 平头男人眼睛圆睁,伸手去摸腰间。 没等三江水出手,早有防备的李安忽的起身,单手撑住桌子,整个人腾空而起,右脚踹向平头男人的手腕。 李安的这番动作不可谓不快,男人的右手只是刚触碰到腰间的时候,他这带着沉闷风声的一脚距离男人的手腕已不足三寸。 男人脸色一变,清楚如果站在原地,对方这一脚肯定会在他拿枪时踢中他的手腕。 他只能闪身后退,右手熟练的继续去掏腰间的短狗。 不想李安按住桌子的手掌用劲,整个人借助这股反冲的劲头,腰部拧转,右腿钢鞭一样的随之砸了过去。 此时,平头男人短狗刚掏出来,子弹还未上膛,李安的这一脚已经直奔他门面而来。 来不及躲闪的他下意识的伸出胳膊去挡,却被庞大的力道轰的侧飞出去。 整个人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短狗也随之掉落。 李安一个鹞子翻身,双脚摆荡落地。 “口气倒是不小!” 李安面无表情的丢下这么一句,没再出手,而是蹲下身,好似旁若无人,把短狗捡起揣在腰间。 等他回到桌子前,陈寿打量着他: “真是好身手!” 李安没有回话,只是拉开凳子坐下。 平头男人脸上青红交替,灰头土脸的挣扎着站起身。他右手耷拉着,重新站在陈寿身后,眼睛紧盯着李安。 三江水看着两人,冷哼一声,不耐烦的开口: “陈寿,趁我还没发火,赶紧滚蛋。” “今天多有得罪了,既然你都说胡华的事情与你无关,那就没有关系喽。” 陈寿站起身。 “我们走。” “没事吧?” 两人走出码头,陈寿脚步放缓,看向身后的平头男人。 男人名叫周伟峰,自己遇到他时,周伟峰就在洪拳武馆练过五年的拳。除了身手不错,跟着自己这三年,经常练枪,枪法更是凌厉,是自己的得力干将。 这次本想让周伟峰试探一下三江水,却不想被李安的出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周伟峰摇了摇头,神色凝重: “刚才那个李安,出手时速度太快了,完全让人反应不过来。以他的身手,放在香港任何一家武馆都有开馆授徒的资格。 不过,要是打黑枪的话,我有把握把他干掉。” 陈寿摆了摆手:“算了吧,三江水和差馆的关系不一样,贸然动手只能惹得一身骚。 而且肥猪佬过几天就要出来,刘探长又退休,社团里某些人就该不安分了。 现在,没必要横生枝节。” 周伟峰沉默了一下,问道:“胡华的事?” “死了也好。”陈寿冷笑道:“他瞒着社团私下盯上人蛇,做打蛇人的生意,败坏社团的规矩,还以为我不知道?” 周伟峰闻言,顿时脸色一变。 即便他是社团中人,对打蛇人也是厌恶至极。 打蛇人,近两年兴起,一门专门绑架勒索人蛇的行业。 被打蛇人抓住的人蛇,下场通常极为凄惨。 如果没有亲人为其付赎金,男的会被丢进大海自生自灭。女的则大多会被折磨的精神失常,最后被卖进红灯区. 联公乐本来就是做人蛇生意的,讲的是一个口碑。 如果胡华私底下做打蛇人,那抓的人蛇哪里来的,不言而喻。 这件事情传扬出去,联公乐的人蛇生意就不要想做了。 陈寿面无表情: “最近不是有伙越南佬劫了好几个金铺?那就把胡华的死推到他们身上。”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利益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跟在陈寿身后,走了几步,周伟峰好似想起了什么。 他斟酌了一下,还是说道: “胡华的脖子几乎被整个切开,刀口边缘整齐,而胡华找的那个女人也说过劫匪好似没用力一样,只抬手挥了一刀。 这说明出手的人刀法又稳又快,是个练家子.三江水他们有很大的嫌疑。” 从和李安交过手,周伟峰就不由的联想到胡华的死。 自己毕竟也是练家子,通过胡华脖子上的伤口,他可以肯定出手的人练的是传统武术。 而三江水和李安,身手自不用说,刚好两人又和胡华有仇,明显嫌疑最大 至于越南佬,他们更擅长的是割喉。 “就算是他们做的又怎样? 我刚才已经讲过,三江水和差佬的关系不一般,找他们麻烦只能惹一身骚。 你也说你能打黑枪,那以他们师兄弟的身手对我们下黑手,我们一样防不住。 与其为了一个已死胡华和他们起干戈,还不如当不知道。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是武行的人,和我们混字号的不一样,不捞偏门,和我们没有利益冲突。” 陈寿语气淡漠。 在他看来,有没有利益冲突才是重点。 三江水和他们既没有利益冲突,而对方实力又不差,动手也只会得不偿失。 大家出来混嘛,三更穷五更富的,当然是讲钱,讲人多,讲头脑。 什么义气,面子,甚至是规矩,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应当一文不值才对。 胡华做打蛇人没关系。 可那么多偷渡过来没有身份的新移民,他就不应该盯着社团的人蛇。 这也是胡华该死的原因。 人蛇是社团的主要生意,上船前人蛇就已经交过钱了,到香港,你又暗中绑架那批人蛇,那社团的生意怎么搞,还怎么赚钱。 尽管能坐船的比督卒、步行的的人蛇有钱。 “知道了,寿哥。” 周伟峰只能点头。 三江水瞥了一眼正扮出神的李安,把手伸到他面前: “拿出来吧。” 李安好似才回过神:“师兄,伱喊我?” 三江水用手敲了敲桌子,把摊开的手掌在李安面前晃了晃。 李安扮糊涂,眨了一下眼睛:“什么啊?” 三江水瞪着李安,没好气的说: “别给我装傻充愣。刚才那把短狗,我看你揣腰间了。” “有么?师兄,你应该看错了。” 李安打了个哈哈。 随即摸了摸肚子说: “哎呀!你看工人们饭都吃完了。都怪那两个扑街,肚子都饿扁,师兄,我去买点东西来填胃。” 说着,起身就准备离开。 “不拿出来也行,那你同乡的事我就当自己忘记了,你自己去和李正涛讲。” 眼见李安准备开溜,三江水也不阻拦,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要不要这么狠呀。” 李安无奈道。只能把揣进腰间的短狗拿出来放在桌上。 “我这是为你好,又不会用枪,拿枪干什么。 你也真是可以了,你就没看到先前那个家伙把保险打开了。 还他么揣腰间,要是子弹真上膛了你就不怕枪走火打到鸟,到时候让你哭都没地方哭。” 三江水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枪。 他把枪口移到一边,卸下弹匣,拉动套筒见膛内没有子弹,才关掉保险。 这熟练的动作差点惊掉李安的下巴。 “师兄,你还会用枪?” 三江水见着李安的表情,笑着道: “怎么?很吃惊啊。我跟你讲,你师兄我拜师之前可是混江湖的,又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拳师,会玩枪有什么稀奇。” “师兄,那你有时间教教我啊。” 李安闻言,腼着脸凑上去,嬉笑着说。 艺多不压身,特别是对有面板的李安来说。 拳法、厨艺能技能化,没理由枪法不能技能化。有机会练枪,他自然不会不练。 人要有自知之明。 李安并不会盲目的认为,以为自己练了点小武,学了点拳脚,感觉身手还可以,就可以如同电影里的猪脚一样,有枪不用,就瞧不起枪了。 那是剧本,不是现实。 即便是先前和平头男子交手,占尽上风的李安也只是心里上藐视对方,但仍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热武器是杀人最快的! 练拳只是把自己的身体练到最佳状态。 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但两者相加,就不是简单的一加一,而是如虎添翼。 三江水看着李安,笑吟吟的道:“想学啊?” “嗯。”李安点了点头。 “那就等我哪天心情好点就教你啊。” 三江水含糊道。 李安一听这话,追问道:“不是吧,师兄。我哪知道你哪天心情好。” “好了,好了。”三江水轻咳一声: “这样,你去问师父,要是师父同意,我就教你。你也要体谅一下师兄啊,要是你因为练枪耽误了学拳,我怕师父剥了我的皮呀。” 其实教李安练枪,对于他来说,真不是什么事。而且练武之人,身体素质、眼力、反应更甚常人,比普通人更容易上手。 三江水怕的是一线天。 李安只能作罢。 “那我去买吃的。” 随即起身。 心里想的却是,哪天自己去弄两把玩玩,有备无患啊。 下午五点。 李安盘点完货物,环视一眼四周,找到从货轮下来的三江水,把账单和货款递了过去。 “师兄,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六号码头看看。” “去吧。”三江水一把接过,点点头。 李安转身离开。 先去了一趟三个报档,才抱着个钱盒不慌不忙的来到六号码头。 “安哥,你来了。” 正在整理账单的细威喊了一声。 等李安来到摆放在泊位的桌子前,他连忙站起身,把手中的账单递给李安,红光满面: “今天一天就收了一千一百四十五块,除去给工人的工钱,我们还能赚五百多块钱。 安哥,这是账单,你看看。” 李安嗯了一声,拿过账单。 清点完,他先是看了一眼货款,又看向正三三两两坐在地上等待发工钱的工人。 把钱盒放在桌上: “零钱我带过来了,喊大家来领工钱。” 细威拍着拍额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安哥,还是你想的周到,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自己忘换零钱了。” “抓紧时间吧,工人还等着拿钱回家呢。” “知道啦安哥。” 细威点点头,冲工人大喊道: “发工钱啦。” 原本正低声议论,坐着等待的工人呼啦啦站了起来。 “快点,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大威在一旁喊道。 “张有福,十二只算筹。” 穿开襟短衫的苦力报上名字后,把手中的算筹放在桌上。 细威接过算筹,点了一下数量。 “张有福是吧?” “嗯。”叫张有福的苦力点了点头,忐忑的盯着细威, 他记得开工前,王胜光说过,做多少拿多少,不抽水的,也不知道算不算数。 “张有福,十二只算筹。” 细威拿钢笔在账本上记录完,冲一旁的大威说道:“哥,给他二块四。” “来,拿好了。”大威拿过二块四的硬币递了过去。 张有福一把接过,满脸喜色的连连道谢: “谢谢细威哥,谢谢大威哥。” 细威纠正道:“安哥才是工头,谢安哥就可以了。” “谢谢安哥。” “拿了工钱就早点回家,在我这做工,没有抽水的规矩。”李安摆了摆手。 “下一个。” “李有才,十一只算筹。” “.李有才,十一只算筹。哥,给他两块二。” “谢谢安哥,谢谢大威哥,谢谢细威哥,谢谢。” “下一个。” “.谢谢。” 以前在三江水那还没什么感觉,可在这里,看着一个个满脸喜色,连连道谢的工人,李安忽然有些沉默了。 似乎对于这些工人来说,只要工头不克扣工钱,按时发钱,那就应该感恩道德? 难道对于这些底层工人来说,拿自己应得的好似都成了奢望? 这操蛋的世道! 李安吐出一口浊气。 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样,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拿下肥波佬的地盘是拿对了。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金刚手段,李建军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小时候,书里书外就告诉我们要以温柔心对待世界。 长大后,经历的多了,才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善良都会被温柔对待。 汉书上说:“太刚则折,太柔则废。” 过于刚硬,易脆,过于柔软,也会易弯。 为人处世,莫不如此。 其实,最好的人生态度,莫过于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看着这些领了工钱满脸喜悦的苦力,李安忽然想到了三江水。 或许以前是混混出身,表面上看,自己这个师兄,一副混不吝的样子。 但实际上,不管是以平常心对待手下做事的苦力,还是以强硬态度应付那些个社团中人。 无不说明自己这个师兄做人做事挺有一套的。 有句话说的好。 一半小人,一半君子! 所以,人生在世,菩萨心肠要有,金刚手段更是必不可少! “安哥。” 细威发完了工钱,见李安似乎在出神,喊了一声。 李安看了一眼三三两两离去的苦力: “哦,工钱发完了。” 细威把写好的账本递过来,红光满面的说: “安哥,发完工钱还剩五百六十八块钱,你看看。” 李安接过账本大致看了一眼后,拿过桌上的钱,数了一百二十块递给细威。 “呐,这是一百二十块。以后码头上的事交给你们兄弟打理,赚的钱分你们两成。” “谢谢安哥。”细威连忙一把接过。 原本以为自己几人每个月能赚大几百就很满足了,没想到李安一出手就是两成。 一天一百出头,一个月下来少说也能赚个三千多块。 再加上豪哥手上的六千多块,看来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几兄弟就能攒够钱搬出城寨,在外面买上一套大房子了。 “还有这些钱伱也拿着,请你那些今天出力的同乡吃饭。”李安又递过来十几张青蟹。 “知道了。”细威点头。 “把账本收好,收拾完东西就早点收工,我就先走了。” 李安拍了拍细威的肩膀,转身往码头外面走。 忙完码头上的事,他还得去报档看一眼。 “喂,等等我。” 见李安转身离开,一直扮透明人的侯世杰小跑着跟了上来。 李安脚步放缓:“杰哥,都收工啦,你还不走。” “之前说好的,你答应跟我切磋的。”侯世杰跃跃欲试。 “你用不着这么急吧,忙了一天,还没吃饭呢.” 李安闻言,笑着回了一句。 又转过头,看着跟上来的侯世杰,想了一下,说道: “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吃完再找个地方。” 侯世杰环顾一眼码头: “就这里吧,码头上宽敞,又刚好已经收工,没两个工人了,切磋正好。而且吃饭之前,活动一下筋骨也挺好。” “.那好吧。” 盛情难却,李安脚步一顿,停下身来。 反正收工后也是要到其他武馆找师傅切磋,侯世杰既然迫不及待,李安自然不会拒绝。 宽敞的码头上,两人对面而立。 李安摆了个八极拳的起手式。 对面侯世杰则是身体往下束,两腿微曲,摆了个头拳熊势。 “形意,侯世杰!” “八极,李安!” 夜。 新界西北部的元朗,某无名海滩。 响着警报的水警船呼啸而过,平静的海面溅起大片浪花。 好一会,待海面逐渐恢复平静。 “哗啦!” 轻微的破水声响起,就着稀落的星光,可以模糊的看到海面上一个接一个的人头接连冒了出来。 这些人警惕的环顾了一眼四周的海面,这才小心翼翼摸索着朝靠岸的浅滩游了过去。 “呼!呼!” 一个个湿哒哒的身影,手脚并用爬上岸,接连躺倒在沙子铺就的摊边,喘着粗气。 “终于过来了。” “这里就是香港?” 压抑着声音的喃喃自语接连响起。 因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自59年到今年,连续两年出现的严重饥荒,让农民实际上收的粮食比往年少收了近八个月的口粮。 没人愿意背井离乡。 千辛万苦的过海,他们更多的只是想为了口吃的。 人蛇过海有三种办法,步行、坐船、水路。 水路又被称为督卒,借用象棋术语,意思就是没有回头路。 成功的话那就顺利到元朗上岸,不成功的则会沉入海底。 “快起来,等会水警船又要返回了。” 李建军没有如其他人一般躺着歇息,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一躺下人就不想起来。 他只是弓着身子喘了几口粗气,待体力稍稍恢复,就小声的开始催促着身旁的两名同伴。 “军哥,让我再歇一会啊,游了几个小时,实在是没力气了。” 身形略胖的青年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 李建军看着他,语气严厉:“别废话,快点。” 两人听见这话,只得无奈的爬起来。 “走。” 李建军轻喝一声,示意两人跟上,带头摸索着向前走去。 “军哥,我们现在来香港了,可人生地不熟的,又身无分文,我们去哪里啊?” 其中一名同伴小声问道。 “是啊。”另一人附和道。 李建军思考了一会儿,回应:“我有个堂兄在油麻地做厨子,等天亮,我们去他那里看一下。” 见有人离开,原本正躺在地上歇息的那些人,磨磨蹭蹭了一会,也是拖着疲惫的身躯爬起身。 离开海滩,四周一片荒凉。 就着稀落的星光,齐腰深的杂草中,一群十来人只能漫无目的的摸索着前行。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李建军忽然脚步一顿,拉着身后的两人蹲下身来,藏身进杂草从中。 “军哥,怎么了?” “嘘。” 杂乱的脚步声骤然响起。 影影绰绰二十多个手拿家伙事的身影围了过来。 走在后面的七八人被吓了一跳,望着这群眼神不善的人,不由挪动着脚步聚在一起。 眼见这群人越逼越近,他们壮着胆子试图冲出去。 可本就身疲力竭,他们只一上前,就被人多势众的这群人打倒在地。 “八个人蛇,收获不错。” 一名穿短衫,满脸油腻的中年出声:“把他们捆起来,带走。” 他们是盘踞于附近的打蛇人,因为人蛇走水路大多在元朗上岸,所以只要蹲守住不远处那片浅滩,就能守株待兔。 几名凶神恶煞的烂仔拿着绳子随之上前。 不一会,被捆好的八人宛如猪仔一样,被牵着往远处走去。 “军哥。” 看着这群人远去,两人欲言又止。 “走,先跟上去看看。” 尽管不清楚这群人的目的,但李建军几乎没有过多考虑,便开口说道。 三人过海之前就是民兵,特别是李建军,虽然前年第四次裁军后退伍,但曾经也是军人。 现在眼见这些同乡被人抓走,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二十多人牵着的人蛇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呵斥一声。 后面三人小心翼翼的跟着。 “小心点。” 李建军轻声提醒一句,把脚下的捕兽夹合拢。 三人埋着头,避过脚下的陷阱,远远地吊着那群人身后。 跟了大概十多分钟左右的路程。 三人趴在草丛。 “等凌晨那些人睡着了,我们再去看看。” 李建军好似老辣的猎人,就着稀落的星光,注视着不远处的连成一片的几间破烂平房。 门口还矗立着两根高高的木架,上面好似挂着什么东西,只是看不清楚。 房子里亮着微弱的灯光,惨叫声和女人的尖叫声时不时响起。 期间,那群抓人的烂仔早已嬉笑着离开。 直至月上中天。 “走,去看看。” 眼见不远处的平房没了动静,李建军从怀中摸出一个油纸包的物件,打开油纸包,里面是一柄短刀。 原本只是想着人生地不熟,带着防身的,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他爬起身,带着两人猫着腰往平房摸去。 还没靠近,便隐约听到左右两间漆黑平房内传出的哭泣声,很明显被抓来的人关在里面。 随着继续靠近,经过木架时,三人瞳孔一缩,这才看清,挂在木架上的竟然是两个人。 准确来说,是两个被剥去上衣,早已死去的男人。 从他们身上的伤痕,以及干裂的皮肤和嘴唇,不难看出两人是怎么死的。 见到这一幕,李建军沉默了一会。 原本打算救人就离开的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没有选择立即把吊着的男人放下,而是刀柄反握,刀锋向前,眼神锐利如鹰隼,往中间亮着煤油灯的平房摸去。 透过门缝,李建军扫了一眼屋内。 首先映入眼帘是一个被趴着绑在长凳上的女人,一动不动,暴露在外的肌肤上伤痕累累 一旁墙皮龟裂的墙角,是两名被绑住手脚,低声哭泣的女人。 还有三名围坐在桌子前喝酒的烂仔。 其中一人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哭什么哭,再哭就杀了你。” 又一人哈哈笑着接过话: “这都是钱,杀了多浪费呀,你也不怕鹤爷剥了你的皮。” 女人们被吓得瑟瑟发抖,引来三人一阵哈哈大笑。 这时,门外传来啪的一声声响。 “黑牙朋,你去看看。”没出声的那人说道。 “应该是哪里来的野猫,有什么好看的。” 黑牙朋嘀咕了一声,但还是摇摇晃晃的起身打开门。 他出门看了一眼,刚准备回屋,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捂在他的嘴上。 黑牙朋酒意顿时被吓醒,没等他出声,整个人就被拖入了黑暗中。 “噗嗤!” 随之,响起轻微的刀锋划破皮肤的声音。 “黑牙朋。” 两名还在喝酒的烂仔听见声响,不由地喊了一声。 见没人回应,顿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们抄起放在脚边的家伙事,警惕的往门外走去。 借着屋子里的灯光,一眼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被映得半明半暗。 两人松了口气,放下警惕。 “黑牙朋你搞什么鬼?喊你也不答应,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呀!” 一人说着话,上前冲着黑牙朋的脑袋拍了一下。 哪知他这轻轻一拍,黑牙朋整个身子一歪,就这样直接往下倒去。 也露出李建军满是怒火的一张脸。 他表情一变: “你。” 没等他话出口,李建军右手前伸,一道雪亮的刀锋由上至下朝着他的脖子直接划过。 “鹤爷,有人来了。” 另一人冲屋内大喊一声,刚准备提刀上前,两道身影就从黑暗中扑出,直接将他扑倒在地。 李建军上前,随着两道刀锋刺破身体的声音响起,那人顿时就没了声息。 三人迈步进屋。 李建军只是扫了一眼屋内,接着看向右手边的房间,他一脚踹开房门,随即闪身退开,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惊呼。 他透过大开的房门瞥了一眼里面的情况,才闪身进屋。 发出惊呼的女人,手脚被绑在床上。 一名近六十岁,光着身子,皮肤耷拉的男人从床上滚下来,从地上爬起,伸手去摸放在一边凳子上的短狗。 李建军面无表情,握着滴血的短刀,直接往男人方向冲了过去。 “你是谁?” 眼见李建军冲了过来,男人整个人扑到凳子前先一步拿住枪。 他调转枪口就准备开枪,却发现扳机好似焊死一样,怎么用力也扣不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心急之下忘记拉开保险。 没给他拉保险的机会,雪亮的刀光映射进了他的瞳孔。 噗嗤一声,刀子插进男人的脖子里,只留下刀柄在外面。 他整个人宛如漏气的风箱,喉咙发出一阵阵咕噜声。很快,他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在地上流出一片血洼. , 本来这章昨天就写了,之后又删掉了。 想了想,既然提到了打蛇人,还是写一下吧。 当然只是简单的写了一下,怕屏蔽,顺便带个人物出来。 打蛇人这部影片只是一上映就被召回,但其中反应出来的人性还是值得看一看的。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噱头舆论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建军抽出短刀,割断绑住女人手脚的绳子。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女人蜷缩着身体,嘴唇哆嗦着重复这句话。 “.我是来救你的,没事了。” 李建军声音沙哑。 听到这话,女人抱膝坐在床上,埋头痛苦。 这让李建军堂堂一个大男人有些手足无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衣服在这里,先穿上吧。” 他只得拿过凳子上的衣服放在女人旁边。 转过身离开房间。 “军哥。”和他一起的两名青年迎了上来。 墙角被绑住手脚的两个女人绳子已经解开。 而原先绑在长凳上的女人此刻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早已没了声息。 李建军看着死去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 走向蹲在墙角的两个女人: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你们?” 两个女人下意识把身子往墙角缩,李建军顿时停下身来,又缓缓后退两步。 两个女人这才稍稍放松,相互对视一眼后,其中一人这才开口。 “.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知道领头的叫鹤爷,就是房间里的那个人。” “从一抓到这里,他们就逼问我们,在香港有没有亲属同乡的联系方式。” “一个人五百块钱他们说只要有人能替我们出这笔钱,就可以放我们走。” 李建军皱紧了眉头:“没钱的呢?” 她指了指躺在地上没有声息的女人:“就像她这样如果没死,最后再卖给其他人。” “.吊在外面木架上的那两人呢,也是没钱的?” 李建军声音低沉。 女人们点了点头。 “阿民,阿春,你们俩在这里看着,我去把关着的人放出来。” 李建军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出门外。 当他点燃一盏煤油灯打开另外两间平房大门时,看到的则是让他满腔怒火的一幕。 男人满身伤痕,女人则是蓬头垢面,眼神空洞,大多脸上还特意抹上灰尘 沉默了一会儿: “伱们可以走了。” 吊在木架上的两个男人被轻放下来,又把平房内的女人抬出来…… 处理完三人的尸体,叫阿民的青年拿着铁锹望向站在门前李建军。 “军哥,我们也走吧。” “走什么走,先去吃点东西,” 李建军转身进了平房。 他拉过一张凳子坐在桌子前,也不在意,拿过一副碗筷就着桌上的剩菜狼吞虎咽。 一边吃还一边招呼着跟进来的两个同伴。 “你们也吃点,一天没吃饭,刚好填下胃。” 阿民坐下吃了一口后,含糊着说道: “天快亮了,天一亮,昨晚离开的那些人就该过来了。” “那正好。” 李建军头也没抬,语气淡漠:“等这群牲口过来,刚好宰了它们!” 这些同乡的悲惨遭遇早已让他的满腔怒火化作了深沉的恶意! 虽然被称作鹤爷的男人已经死了,但难保他手下的这些人不会继续抓捕他们这种过海来讨生活的人. 如果这样……还不如一了百了! 一直没出声的阿春开口: “他们近二十人,即便不是一起过来,可我们才三个人,能搞定吗?” “两个弹匣,十六发子弹,足够了!” 李建军把短狗放在桌子上,又掏出一个弹匣。 短狗是鹤爷的,弹匣是在他衣服里找到的,用来对付他手底下的人,倒是刚好。 清晨,三角码头。 天刚放亮,李安就早早的来到报档。 等吃过早餐,他拿过一份时报,端了个凳子坐在报档外面。 “昨日,一伙蒙面持刀劫匪闯入位于西环的鑫记钟表行,被巡逻的警员发现,尽管被众多警员围堵,但五名匪徒仍然逃之夭夭 据悉,钟表行预计损失超五万元” “五分钟,五万块。那不就是分分钟上万?” 李安嘀咕了一句。 当然,只是玩笑之语,账不是这么算的。 店里遭遇劫匪,老板多多少少会有些虚报不说。这伙人如果想把手中的货出手,那最多也就只能拿到货物原价的二到三成。 一万块钱左右,还是五个人分 李安摇了摇头。摊开报纸,醒目标题映入眼帘。 “泰拳在香港的首次公开表演赛完美谢幕?” “这场在湾仔修顿室内体育馆举办的持续数日的泰拳表演赛,挂牌上阵的全是泰国拳师。” “在数晚的赛事中,虽则名目是表演赛,但上阵对擂的泰国拳师并不欺场,个个都尽使浑身解数打的血肉横飞,战事极为激烈和壮观。不少拳师被当场打的昏死过去,紧急送往医院。” “这场紧张刺激又带着血腥味的真功夫,让头一次认识到泰拳的市民大呼过瘾。” “不禁让人怀疑各大武馆切磋时所谓的点到即止对上泰拳血肉横飞,拳拳到肉,孰胜孰负?” 还孰胜孰负? 这些为报纸刊物撰写稿件的人是懂噱头的。 知道拿各大武馆和来港的泰拳表演团作为矛盾冲突点,来制造舆论,吸引市民观看。 不过,可惜的是,这是一个鱼龙混杂的港综世界,藏龙卧虎。 如果王云武所言不差的话,连刀枪不入的铁布衫都有。 即便那些泰国佬拳脚犀利,也没什么用。 李安合上报纸,顺手放回报摊。 “阿新,你顾着点报档,我先去码头转转。” “知道了,安哥。” 离开报档。 李安不慌不忙的来到二号货物码头。 见三江水正吃早餐,李安拉了个凳子做他对面,然后从口袋掏出一小沓十元港币放在桌上。 三江水瞥了一眼:“什么意思?” “六号码头的钱。”李安笑着道:“伍世豪他们占两成,你我各四成。” 三江水撇了撇嘴:“你不是缺钱吗?六号码头的这点钱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亲兄弟明算账!师兄,这个钱你要是不拿的话,那掮客的钱我也不能要了。” 李安坚持道。 掮客这门生意,说到底是自己师兄的生意,现在除了相熟的雇主,李安几乎很少插手,都是由伍世豪在打理。 但每一笔生意,三江水都会分他两成。 而且认真来讲,就连六号码头的工头,最初也是以三江水的名义抢下的。 好处占尽? 这个李安可做不出来。 “我倒是忘记了,你发了一笔横财。就连阿杰,你都分了四千块。你不知道,昨天那小子还在说,跟我一年挣的钱还比不上跟你一晚上挣得钱多。” 三江水见自己师弟坚持,开了句玩笑,不再推辞。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自己人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意外之财,动手有份嘛。杰哥出力了,拿一份也是应该的。” 李安笑呵呵的回应了一句。 三江水切了一声,伸手拿过桌上的钱揣进口袋。 “师兄,以后六号码头的钱,你那一份,我会每个星期按时给你拿过来的。”李安重复道。 “随你,伱要是急用钱也可以先用,我反正也不缺那点钱花。” 三江水不在意的摆摆手。 他擦了一下嘴角,好似想起点什么: “.哦,对了,你昨天说的那个事,你那个叫何宜的同乡,我已经和李正涛打过招呼了。” 李安闻言,笑着道:“那谢谢师兄了。” 三江水吃完早餐,起身收拾干净桌子,看着李安: “其实,你要是有事,可以找李正涛帮忙的,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会拒绝。完全没必要刻意结交一个何宜,没多大意义。” “不一样的。” 李安摇了摇头。 不可否认的是,如自己师兄所说那样,相比于李正涛,何宜一个军装,在差馆一点也不起眼。 即便是脱掉军装,换成拿枪的。 他一个宝安人,在潮州人和东莞人势大的差馆,依旧是势单力孤,比起李正涛更是远远不如。 但很多事情不能仅仅只看表面。 如果李安有点事找差佬帮忙,李正涛即便答应,看的也是三江水的面子,而且也只能是偶尔一两次。 次数多了关系也会变得尴尬。 可何宜就不同了。 三江水让李正涛关照他这件事,何宜必须得承李安的人情。再加上两人又是同乡那就可以说是自己人了。 李安找他帮忙,就是自己人的事了。 一个是找外人帮忙,一个是找自己人做事 这其中的区别,李安还是能分清的。 当然了,在差馆自己人要培养,李正涛的这份关系同样也要维护。 朝中有人好办事。 这句话不管在哪个年代都是适用的。 特别是在廉政公署成立之前,有几个当差的自己人,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办事都可以省下许多手脚。 “随你吧,反正事情我帮你办了。” 三江水也就没在坚持。 胡华的事让他清楚,李安这个师弟有自己的主见,所以他只是稍稍提醒,点到即止。 上环差馆。 更衣室。 青年不慌不忙的走了进来。 “宜哥,这么早啊。” 站在镜子前的何宜整理完衣领,转过身瞥了一眼对方: “你也不看现在几个点了,快点换衣服,换完出去巡逻。” “知道啦,每天都是这句话,听的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我们是军装,混点就行了嘛。” 青年无奈的嘟囔了一句。 磨磨蹭蹭的掏出钥匙。咔嚓一声,打开柜子开始换衣服。 “你也知道我们是军装呀! 跟你讲过多少次,在差馆不论是便衣还是鬼佬,哪个心情不好都能叼我们两句。样子做足,最起码也能少挨骂。 想偷懒,出去巡逻的时候找个阴凉地方猫一天就行了嘛。” 何宜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他倚靠在柜子上:“你要不是我搭档,我才懒得浪费口舌。” “好了,好了,下次我一定早点来。” 青年有些头疼的说:“哇!你现在比我老爸还啰嗦呀。” 见何宜作势欲打,青年后撤一步。一边换衣服,一边扯开话题: “宜哥,记得上个月跟我们一起巡逻的谢世伟么,干了不到一年的军装,上个星期刚调到湾仔警署就脱了这身绿皮,换成拿枪的了。” 何宜沉默了一会儿: “他是东莞人,家里又有钱打点,自然就升得快了。” “是啊,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脱了这身皮。”青年赞同的点点头,羡慕道。 何宜拿过青年手里的帽子,一把扣在他的头上: “我八年都没脱掉这身军装,你,还早着呢,慢慢熬吧。” 青年不服道:“要是我运气好呢,立个大功,照样能升职。” “立功升职?这种话你也讲的出来。你要是没钱打点,给你功劳也升不了。” 何宜瞥了青年一眼,话锋一转:“但是呢,如果你有个三五十万孝敬鬼佬,别说一个小小的便衣,就是华探长你都有的做呀。” 青年撇了撇嘴:“我又不颠,别说三五十万,有个十万块,我都不干了,谁爱干谁干。” “别做梦了,走啦。” 何宜率先走出更衣室。 青年连忙跟上。 就在两人经过办公区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喂,何宜。” 何宜回过头,顺着声音望了过去。 喊他的男人上身穿着白色背心,外面套一件格子衬衣,腰间鼓鼓囊囊的。衬衫的衣角不多不少恰好掀起一点,刚好露出橡胶枪柄,让人打第一眼就知道其便衣的身份。 毕竟,这年头,便衣的枪就是钱。 要的就是显眼,没有哪一个便衣会把枪藏在衣服里面。 何宜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男人腰间露出的枪柄,换上一副笑脸: “胜哥,有什么事要吩咐?” 男人看着他,语气平淡:“涛哥有事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哦,好的。” 何宜连忙答应,跟身旁的搭档说道:“你先到警署外面等我。” 转过身就往李正涛的办公室走去。 心里疑惑的是,对方找他一个军装能有什么事。 咚咚咚! 何宜敲了敲门,见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李正涛注意到自己,才忐忑的走了过去。 “涛哥。” 李正涛嗯了一声,打量着面前的军装,就在对方有些局促的时候,他才开口: “何宜是吧?” 何宜点了点头。 “坐。” 等何宜拉开凳子坐下,李正涛开口问道: “哪里人?” “宝安县,田寮村。”何宜老实回答。 宝安县?李正涛忽然记起三江水那个师弟,叫李安的就是宝安县人。 顿时有些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让自己关照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军装了。 李正涛斟酌了一会: “干了几年军装?” “.今年是第八年了。” 何宜话里带着一丝苦涩。 “八年?这么多年都没升职,你就是干到退休也有可能的。” 李正涛淡淡的回了一句。 当差并不是说能破案就能升职的,同样也要讲人脉,讲钱。 更何况干军装本就没什么破案的机会。 没钱,没背景、没案子,那就只能熬了。 他看着何宜,笑了笑:“不过,现在你就走运了,有人让我关照你。” 何宜闻言,顿时愣了一下。 有人让李正涛关照我? 他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李安 李正涛没给何宜出神的时间,开门见山的说: “我就明说了,你拿三万港币的规数出来,我替你去给鬼佬打点,你就可以升职脱掉这身军装了。一个星期之内,这个条件都有效。”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原本听李正涛讲要关照自己,何宜颇为惊喜。 可当他听到三万港币时,脸上的惊喜顿时有些凝固。 其实,认真来说,三万港币打点并不贵。 有便衣的身份,只要会捞钱,二三年的时间就能把这笔钱捞回来。 很多时候,他们这些军装想升职,缺的不是钱。 而是没人提拔,缺的是机会! 何宜心里仔细盘算了一下。 现如今军装每月二百块薪水,和白领薪水差不多。 再加上规费每月也能分个二三百块钱,除去开销,一年下来也就三千多块钱。 他虽然干了八年的军装,可刚从黄竹坑出来时,那时候军装的薪水才一百块,规费也分不了这么多。 满打满算,何宜身上如今的积蓄也就一万六千多块钱,这还是他特意攒下留着打点的钱。 距离三万块,还有一万四的缺口。 一个星期,一万四千块? 可现在李正涛又把机会摆在他面前,他断然没有放弃的理由。 何宜左右为难。 李正涛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怎么?很为难?” 何宜咬了咬牙:“.没有。” 他顿了一下,还是试探着说道: “.涛哥,就是一个星期凑三万块有点仓促,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捏着鸡子充圣贤,没钱你还说个叼啊。”李正涛点燃一支烟,撇了撇嘴。 何宜一听这话,急道:“不是啊,涛哥,只是。” “行了。” 李正涛摆手打断他的话。 “别说我不照顾你,先前说的是外人的价格.如果是自己人的话,就可以少一点。” 何宜也是人精,连忙表态: “涛哥,你能给我这个机会,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如果能升职,那我自然就是伱手下的人。” 上环差馆如今势力最大的就是以李正涛为首的潮汕人,其次就是以程建为首的东莞人。 从上一任探长被撤职,两人因探长的位置明争暗斗已是差馆公开的事情。 两头草,或者中立,只能两边不讨好。 之前作为军装,没资格站队。 但要升职为便衣,何宜就不得不考虑站队的事了。 李正涛满意点头: “二万块,一分也不能少,这是给鬼佬的规数。丑话讲在前头,看别人面子我才给你机会的,你要是两万块钱都掏不出来,那就怪不得我了,继续去干你的军装。” “没问题。” 几乎没有犹豫,何宜一口答应。 随即小心问道: “涛哥,能不能问一下,是谁让你关照我的。” “三江水。” 李正涛回道。见何宜疑惑,想了一下,他又说:“三江水是李安的师兄。” “谢谢涛哥。那我现在就去筹钱。”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何宜是一刻也不想耽搁。 早点拿上枪,也能避免横生枝节。 “嗯。”李正涛点点头。 何宜转身离开。 “阿文。” 走出警署,何宜冲正靠在墙边的青年喊道。 闻言,青年扔下烟头,连忙凑上前: “宜哥,李正涛找你有什么事?” 何宜环顾一眼四周,小声说道: “涛哥打算提拔我做便衣。” “真的假的?”青年一脸的不相信。 何宜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这种事我能骗你。不然,你以为涛哥喊我去能有什么事。” 青年也不见气,见何宜不似说笑,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容。 因为只要何宜升职便衣,以两人的关系,那他在差馆也就有了依仗。 “傻笑什么?说正事。” 何宜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文,手里有多少钱?” “要钱干什么?” “当然是给鬼佬啊,你不会以为涛哥简单一句话我就能升职吧。” “只有二千块钱左右,在家里。宜哥,你等一下啊,我去给你拿。” 青年没有犹豫,话一说完,转身飞快离开。 何宜终于放松下来。 有了阿文的两千块,剩下的那点钱就很好办了。 找同乡、邻居凑凑就行了。 再不济,找贵利东也可以。 只要他透露自己升职的事。连利息都可以不用给。 毕竟,这年头,对他们这些底层的人来说,便衣的身份还是很值钱的。 太阳西斜。 三角码头。 何宜一身便装,上身穿一件格子汗衫,右手扶住腰间的枪柄,意气风发的来到六号码头。 他环顾了一眼码头,对不远处的李安喊道: “阿安。” 听见喊声,李安回头看了一眼何宜,点头致意。 “细威。” 喊过一旁的细威,把手中的账单递给对方。 李安转身迎了过去。 刚一碰面,他就注意到何宜鼓鼓囊囊的腰间。 “恭喜你啊,宜哥,升便衣了。” “别说笑了,要不是你帮忙,我哪能脱掉这身穿了近八年的军装。” 何宜手指摩擦着枪柄,语气有些唏嘘。 从早上凑够两万块给李正涛,到下午领上枪,让干了这么多年军装的他有些不真实。 “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们是同乡嘛,相互帮助也是应该的。” 李安似有深意的笑了笑:“我记得这话还是宜哥你说的。” 何宜嗯了一声,长出一口气。 “阿安,收工了没?龙凤酒楼,位置我都定好了。” “.唔,你等一下啊。” 李安想了一下,没有拒绝。和细威交代了几句,两人离开码头。 上环,林士街。 86号,龙凤酒楼。 从黄包车上下来,两人刚走到酒楼门前,鼎沸的人声便传入耳中。 “这龙凤酒楼的招牌菜金奖乳鸽和过桥客家咸鸡可是一绝,平日一到饭点,整个酒楼可就座无虚席。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订到位置的。” 何宜笑着说道。 “进去吧。” 走进大堂,除了角落还余下几个位置,十多张桌子几乎坐的满满当当。三四名穿着对襟短衫的年轻人正忙碌的穿梭其中。 一名伙计脸上带笑的迎了上来。 当看见何宜腰间的枪柄,这名伙计脸上的笑容更甚了三分。 “这位警官,吃点什么?” 何宜淡淡说道:“我定好位置的,六号包厢。” “这边请。” 伙计示意两人跟上,当先沿着木质楼梯往楼上走去。 跟在伙计后面的李安瞥了一眼何宜的腰间,笑着打趣: “宜哥,你这会不会太嚣张啊?” 何宜也不在意,把短衫往上撩,露出插在腰间的喷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对于我们便衣来说,枪就是港府发的执照。有执照,当然要放在显眼的地方,怎么会怕人知道呢。” 来到二楼,沿着走廊往前走。 伙计领着两人来到包厢,沏上茶。 “你去催一下,可以上菜了。” 何宜摆手示意伙计离开。 他拉过一张椅子,和李安相对而坐。 一杯茶下肚,李安也讲起了正事。 “今天倒是凑巧了,刚好有点事麻烦你。原本,我还想着过两天去找你的,既然一起吃饭,我就和你提前说一下。” “阿安,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直说。” 何宜打了个包票。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他是个聪明人,不管是之前在六号码头他替李安收尾。 还是李安特地让李正涛关照他,自然不可能只是简单的同乡情谊。 李安暗自点头,笑着道: “宜哥,用不着这么认真,就一点小事而已。”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 “明天你抽个时间,和我去一趟南北行,我看了两个位置,到时候你照着摊位,替我办两张固定报摊牌照。”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堂兄弟,放松一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时间往前推半个小时。 福源酒楼,此时正值备餐时间,后厨一片繁忙。 几处炉火已经烧旺,厨房里闷热如同蒸笼。掌勺的李建国脸色通红,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李师傅,有人找你。” 有伙计站在厨房门口喊道。 “你让他等一下,菜出锅我就过来。” 李建国头也没抬。拿着勺子的手腕翻转,锅内散发着香味的袅袅热气飘散开来。 很快,随着菜肴出锅装盘。 李建国解下身上沾满油渍的围裙走出厨房。 “谁找我?” “对方说是你的同乡,我让他们在酒楼等,他们说现在正好是饭点,只肯在门外等。 呐,就是正讲话的那三个人。” 李建国闻言愣了一下,才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不过站在酒楼外讲话的三人背对着他,他看不真切。 “谢谢啊。” 和伙计道了声谢,他迈步走了过去。 等走的近了,听到脚步声的三人也正好转头看了过来。 “大哥!” 李建国掠过另外两名陌生的面孔,目光落在喊话的男人脸上,三十出头的年纪,国字脸,面色坚毅。 他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眼,依稀感觉很是熟悉。 好一会,好似想到了什么,李建国有些不敢相信的出声: “.伱是阿军?!” “是我!”李建军笑道。 “这么多年没见,变化真大,一下子都认不出来你了。” 李建国上前拍了一下李建军的肩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什么时候来香港的?” 49年,堂弟李建军刚满二十岁就去参军了,而自己则是50年拖家带口来到香港。 说起来,两兄弟已经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了。 李建军环顾一眼四周,才小声说道: “昨天晚上到的,在元朗上岸,眼见都凌晨了,就找了个地方猫了一宿。 本来准备根据你寄给我爸书信上留的地址找过来的,可人生地不熟,又要躲避巡逻的军装,耽误了一天才来到油麻地。” “你一个人过来了,那阿叔呢?” “.我爸上个月走了。” 李建军声音低沉。 闻言,李建国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不说这个了。” 李建军收敛情绪,介绍身旁的两人: “哥,这是阿民、大春,我朋友,之前在一个民兵队训练。” “大哥。” 阿民,大春连忙喊道。 李建军随即说道: “现如今老家正闹饥荒,大家肚子都填不饱,他们俩又无亲无故,就跟着我过海来一起讨生活。” 李建国嗯了一声,看着三人。 自己堂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在香港又只有自己一个亲人。既然对方能想到投奔自己,他这个做大哥的断然不会置之不理。 只是这么多年没见他对李建军的了解还停留在十多年前。 李建国斟酌了一下,试探着开口: “阿军,你们这次来香港,有没有想好打算做什么?” 李建军接过话:“随便什么都行,只要能混口饭吃。” 李建国点点头,想了一下: “这样,工作的事,我来帮你们想办法。” “不用这么麻烦,有手有脚的,工作的事我们自己找就可以了。” 李建军连忙说道。 顿了一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就是我们刚过来,对这边也不熟悉,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你们身份证明都没有,一个黑户,去哪里找工作啊。” 如今,过海来的新移民,大多数也就三个选择。 想长久,那就找个师傅学门手艺,但得面对学手艺年限长的问题。 因为很多人学手艺或许二三年都不能出师,而作为一个学徒工,没出师之前是拿不到什么工钱的。 其次就是进工厂上工。 没有身份证明的就只能进一些小工厂,但这些小工厂主除了喜欢拖欠工钱,运气不好还有跑路的风险。 所以大多数新移民都是选择到工地,或者码头卖苦力。 每天一结帐,不用担心这担心那的。 既然李建军他们愿意脚踏实地,他这个做大哥的就好安排了。 刚好前段时间李建国听李安提过一嘴,正跟着他师兄在码头上做事,而且他师兄又是工头。 他打算等晚上的时候,李安收工过来学拳时,问问他。 李建国开口: “这样,你们工作和落脚的地方我来想办法。” 见自己大哥语气不容他拒绝,李建军只得同意: “.那就听大哥的!” “你们三个还没吃饭吧,走,先进去,填饱肚子再说。” 李建国一把拉过弟弟,又招呼阿民、大春,往酒楼走去。 “这点小事,自然是没问题的。明天早上我到差馆报道之后就去码头找你。” 何宜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下来。 “那就谢谢宜哥了。” 李安道了声谢。 “对了,宜哥。上次被你带到差馆的几个四九,有没有人来问话,或者保释他们?” 何宜摇了摇头: “肥波佬几天不见人影,是生是死都没人知道。就他手下的几个小角色,没有好处,哪会有人记得。” 李安嗯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想的却是陈寿这个人。 按理来说,如果陈寿准备弄清楚肥波佬、胡华的事,大概率会让人去差馆找肥波佬手底下的几个四九了解情况。 没去差馆,码头又平安无事。 好歹也是联公乐炙手可热的人物,就这样虎头蛇尾? 这时,包厢门被推开。 伙计端着菜肴走了进来。 很快,桌面上几乎被摆的满满当当。 何宜笑着道: “我也不知道你的口味,所以就多点了几个菜。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和我说,我让伙计去换。” “怎么会?这么丰盛,看一眼肚子都饿了。” 李安端起碗筷。 酒足饭饱。 等两人走出酒楼时,天色也逐渐暗淡。 何宜从裤兜掏出烟盒,递了一支香烟过来,李安摆了摆手。 “时间也不早了,宜哥,我就先走。” “急什么!”何宜笑了笑:“我都安排好了,晚上去湾仔放松放松。” 李安眼神飘忽了一下。 “不用了吧。”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只吃一顿饭怎么行?而且现在酒足饭饱,更要放松一下。走啦!” 李安咧嘴一笑,也就没再坚持。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台妹,飞仔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湾仔,位于港岛北岸。 原是一个海滨小村,人口稀少,大部分是渔民,主要集中于洪圣古庙一带作业。 因为在地理位置上处于较低的位置,故又称为下环。 1900年左右,港岛人口已激增到三十万,湾仔是当时人口最为密集的地区。 为继续舒缓稠密的人口,从1921年开始,展开海旁东填海计划。 在为期九年的填海工程中,共填得36.4公顷土地,由东面的铜锣湾伸展至西面的军器厂街。 因填海而得的马师道、杜老志道、菲林明道.现已成为湾仔区熙来攘往的主要道路。 骆克道一带,湾仔有名的红灯区。 这里交通便利,人口稠密。时钟酒店,中西食肆、麻将馆、歌舞厅、夜总会,有说不完的夜生活。 夜色阑珊。 霓虹灯光下,尚算宽敞的街道上,人群摩肩接踵,街面上非常热闹。 李安目光掠过街道上穿着清凉的艳丽女郎,和何宜并行往前走。 “在湾仔,势力最大的社团当属长乐社,坐馆曹氏长姐,曹燕君。” “听说这位长乐社大姐大身手不凡,雷厉风行,整个长乐社都是她的一言堂。” “可惜是个女流之辈,进取不足,要不然长乐社也不会仅窝在湾仔一地了。” 何宜边走边介绍。 李安则是安静听着,眼角余光四下打量。 “我本来准备带你去酒吧一条街的,不过,去那边的大多是洋人海员。 关键是,这些鬼佬海员一个个眼睛都是朝天看的,一向看不起我们。我们是出来消遣的嘛。既然去了也是添堵,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 何宜先是撇了撇嘴。 随即笑着说道:“其实,骆克道更热闹,靓女也更多。” 李安接过话:“宜哥,我无所谓的。消遣嘛,哪里都一样。” “走吧,就前面了。” 何宜伸手指了指前面。 “对了,我还喊了二个伙计,到时候介绍你认识,都是宝安县人。现在时间还早,大家同乡之间聚一聚,晚点再去泡澡放松。” “好啊。” 李安欣然点头。 本来就打算多结交几个差佬,何宜既然愿意介绍,又是同乡,李安自然不会拒绝。 走了没一会,两人停住脚步。 李安看了一眼头上的招牌,紫梦夜总会。 “进去吧。” 何宜推开门,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李安环顾四周,里面灯红酒绿,人影憧憧,一片觥筹交错的喧哗之声,舞池内穿着清凉的靓女让人眼花缭乱。 说是夜总会,更类似于歌舞厅的样子。 高台卡座,有人站起身挥手喊道: “宜哥,这里。” “他们在那边。” 何宜冲那人点头致意,示意李安跟上。 来到卡座。 先前出声的男人说道: “宜哥,你不是说吃个饭就过来的么,怎么这么晚才来,我们俩都等伱一个多钟了。” “闭嘴吧你。” 何宜拿过桌上的橙子塞在他嘴里。 随即向李安介绍: “这是卫文,平日里跟个八婆似的。你喊他阿文就行。” 被称作卫文的男人咬了一口橙子,接过话: “哇,哪有宜哥你啰嗦啊。” “吃你的橙子吧。” 何宜瞪了他一眼,看向另一人:“这是邵宇,喊阿宇就可以了。” 李安上下打量了一眼两人。 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大概二十出头的样子,应该是黄竹坑毕业没几年时间。 李安脸带笑容,伸出手:“我叫李安。大家年纪差不多,喊我阿安,安仔都可以。” 两人见状,起身和李安握手。刚准备出声,何宜开口: “不要没大没小,你们要喊安哥。我这次能升职,多亏了阿安,要不然涛哥哪能给我机会。” 闻言,两人顿了一下,连忙喊道:“安哥。” 李安摆了摆手:“宜哥,以后这话就不要讲了。大家同乡,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嘛。” “先坐。” 何宜招呼几人先坐下,拿过桌上的红酒,替李安倒了一杯。 “他们两人都是军装。阿文以前是和我搭档,在码头巡逻。阿宇则是在文咸街巡逻。” 李安看着邵宇,笑道: “刚好我准备在南北行开两个报档,阿宇,以后就拜托你顾着点呐。” 南北行刚好处于文咸东街。 “安哥,这点小事自然是没问题的。” 邵宇没有丝毫犹豫,满口答应。 “那就谢谢了。”李安道了声谢。 “来,喝酒。”何宜招呼道。 呯的一声,几人碰了一下杯子。邵宇喝了一口酒: “宜哥,听阿文讲,你这次升职花了二万块找鬼佬打点。” 何宜嗯了一声,轻声说道:“鬼佬定下的规矩嘛,想升职,就要交够规数,这次是涛哥关照,要不然起码也得三五万。” 何宜语气多少有些唏嘘。 虽说军装升便衣,只需要给鬼佬二万块钱。 前提是要有人提拔。 那按规矩,额外给好处费就必不可少了。胃口小一万多块,胃口大的二三万,这也是差馆默认的规矩。 当然,都在一个差馆,军装自然可以直接找鬼佬警司。 但这就坏了规矩。鬼佬愿不愿搭理不说,被排挤、穿小鞋就避免不了了。 邵宇叹了口气: “三五万?军装月薪才二百块,这些鬼佬是逼着我们收规费。” “别不满足了。军装虽然只是警员,但也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一份工作。月薪加规费,只要不乱花钱,供楼养家都够了。” 何宜瞥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 “平日你们也不要吊儿郎当,大手大脚。只要能熬个四五年,手上自然能攒不少钱,有升职机会,大伙再帮助点,也不至于错过。” 邵宇点了点头。 听着两人谈话,李安不露声色的喝了口酒。 打量着座无虚席的夜总会。 心里想的却是,自己要不要搞点灰色产业,用来笼络一下这几个当差的同乡。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当利益一致时,金钱会使你产生合作。 单靠同乡情谊,是不能长久的。有利益,才能将他们绑在自己身边。 从1950年,上海滩风气被带入香港。如今酒吧、夜总会正好处于风口。 而且相对于其它行业来说,这年头的酒吧,类似舞厅这样的夜总会投资并不大,资金回笼也快,属于暴利。 只要能在众多社团眼皮子底下站稳脚跟就行。 “阿安,瞄什么呢,这么认真。” 几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眼尖的何宜见李安时不时看向舞池,不由地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 一眼就看见舞池中身穿碎花裙、双腿修长,长相靓丽的女人。 不由赞叹出声: “哎,正点呀!蛮顺眼的。” “哪里,在哪里?”闻言,卫文连忙凑过来问道,眼睛看向舞池。 等看见那个女人,眼睛一亮: “是挺顺眼的!” “你看人家顺眼,人家也不一定看的顺眼你这小子啊。” 何宜怼了他一句。 小声冲李安问道: “看上眼了。要不要我帮你来个英雄救美啊。” “宜哥,你不觉得英雄救美这种桥段很老套。” “怎么会?我跟你讲,英雄救美老套是老套,但是呢,女人他还就吃这一套。” 何宜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 卫文点头附和:“是啊。你不知道,宜哥就是巡逻时帮嫂子抓了个抢包的小贼,嫂子才嫁给他的。” “真的假的?”李安打趣道。 何宜扯开话题: “阿安,要不要让卫文和邵宇捧场戏,你来个英雄救美!” “宜哥,你不是吧,让我们两个警员扮坏人呀!”卫文夸张叫道。 几人不由笑出声。 “不用,有两个自愿的,你们看。”李安伸手指向舞池。 闻言,他们顺着李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就看见两名青年朝着正在跳舞的女人凑了过去。 趁着女人旋转着身体的时候,穿格子短衫的青年一把拉住女人的手举起,带动着女人连续转了两个圈。 眼见女人似乎支撑不住,就要和他撞个满怀,青年得意的张开双臂。 不想女人左手抓住他衣服稳住身形,右手举起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青年脸上。 这一幕,顿时吸引了周围的注意。 原本正跳舞的男男女女停下身来,看起了热闹。 坐在卡座上的何宜啧啧出声: “这小妞很凶悍啊。” 李安点了点头,站起身往舞池走去。 “阿文,阿宇,你们过去看着点。” 何宜似乎担心李安吃亏,推了一下两人。 舞池内,女人哼了一声,转身准备离开,另一名长发青年快走两步拦在她的身前。 措不及防之下,女人差点撞到他身上,长发青年看着女人的胸前,眼睛一亮,吹了一下口哨。 “差点撞到波啊!” 女人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不耐烦地说:“让开啦!你们真的很烦内!不知耻!” “哇,原来还是个台妹啊。”长发青年表情夸张。 此时,被打了一巴掌,穿花格子短衫的那名青年也走了过来。 他对女人恶声恶气的说: “三八,打了人就想走,哪有这么简单。” “你们很机车耶!” 女人避过两人,想离开夜总会,却被花格子青年一把拉住手腕。 “喂!放手啦!” “想要我放手也行啊,陪我们兄弟喝一下酒。喝高兴了,我们就放你离开。” 女人没有说话,甩了一下手臂,见挣不开青年的手腕。抬脚就踢向青年的裤裆,却被早有防备的青年闪身躲开。 这一下也彻底惹怒了青年,他另一只手抬起就往女人脸上打去。 “人家小妹妹不乐意就不要强求嘛。打人就更不对了。” 这时,来到舞池的李安一把握住青年的手腕,笑呵呵的说道。 青年只觉手腕忽然一阵剧痛,隐约还能听见咔吧一声,他脸色一白,额头沁出冷汗。 太痛了! 青年不由放开女人的手臂,咬牙道:“你混哪里的?” 听到这句似曾耳熟的台词,李安几乎笑出声。 他示意女人退到一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松开手腕。 见李安保持沉默。青年顿时恢复嚣张气焰: “出风头扮英雄。你知不知我是谁?” 李安顺着青年的话问道:“你谁啊?” “好叫你知道!骆克道一带没有谁不知道我飞仔俊的,你真够胆,敢管我的闲事?” “哦,飞仔俊啊.没听说过。” 自称飞仔俊的青年脸色一僵。 李安表情平淡:“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转过身示意女人跟着他走。 “扑你个街!谁让你走的。” 一旁的长发青年,紧走两步,伸手准备抓李安的肩膀。 哪知李安蓦然转身,抬起的一脚正蹬在他的胸口,长发青年被踹地飞出一米开外!后背狠摔在地上,连胸腔都发出闷响! 飞仔俊咬了咬牙,脸上露出狠色,从腰间掏出一把折叠刀,挽了个刀花,冲着李安捅了过来。 围观众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 “小心呀。”女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眼见飞仔俊冲到自己面前,李安一把抓住对方手腕,随着右手用劲,对方痛哼一声,手掌张开,折叠刀往下掉落,被李安一把握住。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飞仔俊色厉内茬。 他话音刚落,李安拿刀的手已经对着他脖子插了过去。 “噗嗤!” 刀锋刺破皮肤让飞仔俊瞬间崩溃。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死命的捂住脖子,鲜血从指间沁出,一股温热的体液从裤裆里流了出来。 “划坏点皮,至于吓成这样。就你刚才那视死如归的样子,我还以为你真不怕死呢。” 李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回家当个乖宝宝去吧。人家做烂仔,至少可以讨生活,博富贵。你当飞仔,除了给家里找麻烦,简直是一无是处。” 总的来说,大多数飞仔家里条件并不好。 很多人当飞仔,就是单纯的抱怨命运的不公、叛逆、自暴自弃罢了。 什么追求平等,为了自由啊,这些高大上的目标,都是扯淡! 自我安慰而已。 “现在没人找你麻烦了,还不走啊。” 李安看了一眼女人,转身准备往卡座走去。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阿咪,负荆请罪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哦,哦。” 女人好似才回过神。 她看着青年依旧死死捂住脖子,鲜血从指间沁出往下淌,似乎有些被吓到了。 “你,你确定只是划破点皮?看着不像啊。” 李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怕了?你刚才不是挺凶悍?” “哎,哪有呀?”女人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飞仔俊脖子上的伤口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又没深仇大恨,众目睽睽之下,李安断然不可能真的捅死人,只是吓一吓对方而已。 李安看了一眼女人,随即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刚走了两步,李安想到什么似的,回过身看了一眼被吓坏了的飞仔俊,从裤兜掏出几十块钱走过去,塞进飞仔俊的衬衫口袋: “放狠话没用的,伱也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运。去找个医馆吧,脖子上的伤口包扎一下,死不了的。” 这时,有声音从舞池外传来。 “让开!” 原本围着看热闹的男女被人推开,一名身着西装的男人带着两名面色不善的马仔走了过来。 男人先是看了一眼挣扎着爬起来的长发青年,目光落在飞仔俊的沁血的脖颈上,眉头紧蹙。 “飞仔俊!你是不是想死,敢到我这里闹事?” 才回过神的飞仔俊被男人的话吓了一跳,捂住脖子小心的看着对方。 有侍应生跑过来凑在他身旁耳语了几句。 男人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侍应生脸上。 “那你是干什么吃的?他们闹事,你不早点讲!” 侍应生低着头,没敢出声。 男人这才将目光放在李安身上。 见眼前年轻人面色平静,他冷哼一声: “动刀?你知不知道这里是长乐社的地盘?” 李安瞥了一眼侍应生,摇了摇头: “事情的经过不用我讲,侍应生已经告诉你了。你们打开门做生意,连顾客的安全都不能保证。 你长乐社再怎么霸道总不至于还手都不让吧?” 男人环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顾客,皱了皱眉头。 “这话讲的没错。我们是顾客,过来消遣是花了钱的。” “你自己夜总会乱七八糟不说,听你的意思,还要怪到我兄弟头上喽?” 何宜也带着卫文、邵宇走了过来。 他这话说完,眉头紧蹙的男人见顾客一副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恶狠狠地瞪了过来。 “怎么?想吓我啊?” 何宜漫不经心地说着。 他伸手撩起衣摆,擦了一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才放下衣摆,用手摩擦着枪柄。 男人看清何宜故意露出来的喷子后,愣了一下,一张凶恶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长官,别开玩笑了,我就一小小的经理,哪有这个胆子啊。” 何宜板着个脸:“你这经理胆子可不小,看你刚才的眼神,可不像是开玩笑。警察都敢威胁,需不需要我喊几个伙计过来光顾?” “误会,误会,没有的事。” 经理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赔笑着。 “对不住了,今晚的消费我请。” 何宜不屑地撇了撇嘴,没理会他,转头看向李安: “阿安,你怎么说?” “一点小事,不要坏了心情了。” 何宜嘿的一声:“我兄弟大人有大量,算你走运喽!” 经理赔笑着点头,冲一旁的侍应生打了个眼色。 侍应生转身飞快离开。 “走,继续喝酒去。” 何宜往高台卡座走去。 李安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女人。 “小姐,麻烦都帮你解决了,还不离开?” 女人秀眉一蹙:“哎呀,你很没有风度哦!碰到我这个美女,不请我喝两杯?” “风度没有,风骚就有!” 李安咧嘴笑了笑:“你要不怕就跟过来。” 女人扑哧一笑:“谁怕谁!” “你说的啊。”李安耸了耸肩。 经理冲身后的马仔扬了扬手: “把这两个扑街丢出去,下次再看见他们过来,打断他们的腿!” “知道了,大哥!” 马仔点了点头,拧起两人的衣领拖拉着就往外面走去。 “经理!” 侍应生小跑着过来,递上一瓶红酒。 “下次醒目点。” 经理丢下这么一句后,换上一副笑脸,跟上何宜一行人。 来到高台卡座。 他一脸和颜悦色的凑上前,把红酒放在桌上,对何宜说道: “阿sir第一次来我们紫梦夜总会,这瓶酒是免费赠送的。慢慢喝,我就不打扰各位了。” 说完,识趣的离开。 卫文笑着道: “还是宜哥有面子。” “哪里是我有面子?是枪有面子才对嘛。” 何宜回了一句。看着李安: “阿安身手不错啊。” “就学过两手。” 李安坐下。女人则是自顾自的坐在他旁边。 她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脸上有浅浅的酒窝。 “哇,你刚才好厉害哦,多谢你了啦。” 女人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说话时语气嗲嗲的,有点软,有点轻。 李安挑了挑眉:“你是台妹。” “我叫阿咪,特地过来这边游玩的。” 自称阿咪的女人点点头。 她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李安。 眼睛深邃,鼻子挺直,嘴巴饱满圆润,剑眉略微上扬,让李安整个人看上去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想到对方刚才利落的身手,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你叫什么名字。” “李安。” 李安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大口,脸上被酒气冲的有些发红。 何宜瞧了一眼两人,端起酒杯。 “来,喝酒。” 喝酒闲聊到深夜,几人这才离开夜总会。 “阿安,我们有事就先走了,这位小姐就交给你了。” 何宜给李安打了个眼色,拉着卫文和邵宇转身离开。 “你自己回去还是让我送你回去。”李安开口。 阿咪眼神在他身上游弋,没有说话。 “那你饿不饿?” “嗯?” “我请你吃夜宵。” 阿咪这才点头。 袅袅热气飘散开来,摊位上一片冷清。 “请慢用。”摊主端着两大碗碗仔面放到桌上。 “谢谢啊。” 李安回了一句。把碗拖到自己面前,拿过筷子,夹了一筷子面条就往嘴里送去。 阿咪深吸了一口气,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 她白嫩的手掌撑着下巴,一双眼睛盯着狼吞虎咽的李安。 “你都没问我喜欢吃什么耶?” 李安头也没抬: “抱歉啊,你也不看现在几个点了,街上哪还有摊位。能找着一家面摊就不错了。” “我感觉你很敷衍耶!” “那我向你赔罪好不好?” 李安抬起头,呵呵一笑。接着伸手招呼老板:“再来一碗,谢谢。” “你说的呀!” 阿咪眼珠转了转,这才坐直身子端起碗筷,夹了一口面条放进嘴里。 馨梦情调时钟酒店。 也就是所谓的日租酒店。 302号房。 哗啦啦的水流声中断,李安走出盥洗室。 他腰间仅围了一条浴巾,赤着的上身肌肉线条分明,让倚靠在盥洗室门口,用毛巾擦着头发的阿咪眼睛一亮。 她凑上前,笑吟吟的说: “你先前跟我讲的赔罪呢?” 李安环住她的腰:“哇,我衣服都脱了,难道不是在跟你赔罪?” “.”阿咪吃吃一笑,伸手推开李安。 李安眨了眨眼睛:“喂,负荆请罪懂不懂?” “负荆请罪我当然知道啦!” 阿咪放下毛巾,撩了撩头发,白了他一眼: “但是荆呢?” “荆!不就在身上嘛。” 李安环住阿咪的腰,来到床前。看着眼前娇俏的脸,吞咽唾沫的声音清晰可闻。 他直接将阿咪压制,房间尽是女人银铃般的笑声: “哎,你这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呀。” 话音未落,李安就感觉一张温热的嘴唇贴在了自己的嘴上 “你猜对了!” 李安嘴里含糊说着,埋下了头。 激情澎湃似山火! 第二天,当李安睁开眼睛时,阿咪正趴在他胸口睡得正香。 李安掀开薄被,把女人脑袋托着,光着身子小心下了床。 拉开窗帘看了一下,天色早已大亮。 李安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盥洗室。 等他洗漱完,穿好衣服走出来时,就见阿咪早已醒来,正坐靠在床头,薄被搭在胸前。 “你醒了。” 阿咪嗯了一声,脸上满是红晕。 “我还要上工,就先走了。” 阿咪脸上的笑容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 尽管她也清楚,出来浦,上过床,激情过后,第二天就是路人。 或许是感激这个男人的出手相助,自己鬼使神差的和这个男人上了床,可见对方好似毫无留恋,一时间心底竟然有些不舍。 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开口说道: “李安,我等会就坐船走了。记住,我叫张希雅,在辅仁大学上学,你要是过海可以来找我。” “好啊,一定。” 李安笑着回了一句。 没有说一些矫情挽留的话,对方是台妹,还在上学,现阶段不可能留下来。 李安身子略微顿了一下,啪的一声关上门,转身离开。 走出酒店,招了一辆黄包车。 “师傅,三角码头去不?” “去,坐稳喽!” 也就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黄包车停在了报档门口。 “师傅,多少钱?” “五毛。” “师傅,谢谢了。” 李安走下车,付过钱之后,径直来到报档。 “安哥,今天怎么来这么晚,都快到饭点了。”阿新迎了上来。 “有点事耽搁了。” 李安随意应付道,接着扯开话题:“今天有什么新闻?” “大新闻!” 阿新连忙拿过一份时报递了过来。 “新界元朗昨天被杀了二十多人,就连很少刊登时事新闻的商业报都有报道。” “有这么夸张?” “安哥,你看看就知道了。” 这话引起了李安的好奇。他接过报纸,摊开后一眼就看见报纸上的醒目标题。 “打蛇集团被覆灭!为民除害还是报复?” “昨日下午,有新界乡下市民在尖鼻咀发现尸体,随即报了警,在警队的现场勘察下,这才发现死者竟然多达二十三人,凶手手段残忍” “据知情人士透露,被杀的这些人属于一伙近两年兴起的打蛇犯罪分子,头目刘鹤。 专门从事绑架勒索过海的偷渡客” 李安看着印在报纸上的几张黑白照片,被杀的人脖子和胸口有明显的刀伤。 而且透过这些模糊的照片,他可以看到,其中两人的致命伤应该是枪伤,脖颈及胸口的刀伤更像是被人补刀,好似担心这些人没死透。 虽说报纸上每隔几天都有持刀械斗的新闻。 但杀人案还是很少的,特别是这种连杀二十多人的。 这让李安有些暗自乍舌。 把报纸放回报档:“阿新,报档有我看着,你去给伙计们买点吃的过来。” 直到日上中天。 何宜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差馆有点事,来迟了点。” “喝瓶汽水解解乏。” 见何宜脸上沁出汗水,李安递过一瓶汽水。 何宜凑到李安身前,压低声音说道: “今天早上,鬼佬警司特别交代,要求警署严厉打击蛇头。所以最近码头上可能会巡逻的比较频繁,对社团争抢地盘也会抓的比较严。 这段时间,你码头上也要尽量少发生争斗。” 说完,他接过李安递过来的汽水,插上吸管喝了一大口。 李安明悟: “是因为今天早上的新闻?” “嗯,本来只是元朗警署过去现场勘察,也不知道那些记者怎么听到的消息。各大报纸把这个消息一刊登,现在闹的是沸沸扬扬。 虽说,那些打蛇人该死,但一下子死了二十多个,又摆到了台面上,已经引起了市民的恐慌,警署的投诉电话都差点被打爆。 鬼佬本就在意名声,现在事情这么大条,不止是蛇头,就连前几天抢劫的那伙越南佬,中环和下环差馆的刑事组也开始联合抓捕。” “行,我知道了。” 李安点了点头。 何宜喝完汽水,把空瓶放进箱子,想起什么似的。拍了拍李安的肩膀,笑着问道: “对了,昨天那个叫阿咪的台妹呢。” “……哦,应该坐船走了。” 李安随意回了这么一句。 略过这个话题,说起了正事: “宜哥,走吧,我们先去南北行看看。” 文咸东街。 两旁商铺小贩叫卖声彼此起伏,街上人群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这里比码头都热闹啊。” 何宜笑着说道。李安和他并行往前走。 “最大的华商转口贸易行,自然热闹了。” 在经过街头的报档时,李安稍稍停顿,打量了一眼对面的报档。 “南北行有三家报档,文咸东街有两家,分别处在街头和街尾,文咸西街一家在街头。” “这好位置全被被人占了啊。” 闻言,何宜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要不要” 何宜点到即止,但李安很清楚对方的意思。 “宜哥,这个没必要的。” 李安摆了摆手。 “两街并非完全相连。文咸东街东联皇后大道威灵顿街,西连德辅道西。” “文咸西街与永乐街组成参茸燕窝街。这几个街道的连接点同样相当于南北行的入口,人群密集,别说开两家报档了,就是三家也绰绰有余。” “行,你既然心里有底,那就算了。” 何宜也就没坚持。 (本章完) 第八十章 泰拳师,戾气?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商场如战场,这句话没错。 恶意竞争或者以势压人,动用一些下作的手段来打压竞争对手,这些也都是生意场上习以为常的事。 李安之所以没有同意何宜的建议,是因为做生意也是做人! 生意想做大要懂生意经,这个是必须的。 但生意想做长久,那就要懂做人! 良心丧于困地,道德败坏于无形。 对于这些依靠报档来供楼养家的普通摊主来说,让何宜动用手段逼走对方,然后再拿下对方的摊位,这种事李安真干不出来。 就像他刚才讲的那样,这么大一个南北行,再容下几家报档绰绰有余。 没必要断了这些小商贩的生计。 而且老实讲,李安开这些报档也只是他做零售的敲门砖。 毕竟随着时代的发展,报档逐渐会被便利店兼职卖报以及免费报所淘汰。 如果有李安的提前介入,这个过程很可能会被大大缩短。 这年头,不管是士多店还是报档,所有的商品都是老板自己去小工厂拿货。 运货工具也是人力车或者单车。 零售商品的配送和物流以及特许经营业,按正常发展,至少要等到七零年,资本开始介入零售市场。 当然,李安现阶段不会过早的涉足便利店。 便利店需要考虑铺面,各类日用商品压货的问题。 开一个便利店的成本,足够开四五个报档都绰绰有余。 而且认真来说,除了日用百货,利润大的烟,水,文具报档都可以卖,再加上报纸,利润不会小多少。 最起码得让自己的报档形成规模,再涉足便利店,两相结合。就能慢慢的以此为资本,来逐渐绑架那些小工厂。 然后每个区建立中转仓库,由那些工厂统一送货,自己再统一配送。 进而插手整个港岛的零售配送及物流。 到时候这些零散的报档或者士多店也会是他早期的潜在客户。 至于说到时候市场被打开,那些有钱佬进场后,自己会不会被人摘桃子,或者给他人作嫁衣. 都重活一次了,有先知先觉作为参考,还有一个开挂的人生。 就这样,做事都还要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还不如就守着几家报档和码头上的生意赚钱买楼,提前过上包租公的生活。 再说了,如今才六零年,离回归还有三十几年的时间。 在这期间,李安只要守住一颗本心,完全可以做点出格的事。 只论对错,不讲规矩! 有时候,武力同样可以解决很多问题。 而且也更加干脆利落! 李安把目光从报档收回。 转头一看,身旁吸着烟的何宜目光正不自觉的瞥向行人中的少女。 “别看了,我们先去邻近威灵顿街的路口。” 李安拍了拍何宜的肩膀,招呼了一声,往前走去。 何宜只得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扔下烟头跟了上去。 走了十来分钟,前面不远就是一个T字路口,这里也是威灵顿街和文咸东街的连接点。 尚算宽敞的交汇口尽管比起文咸东街街头略有不如,但也是人来人往,非常热闹。 李安带着何宜来到路口。 一眼望去,这里除了文咸东街道路两旁的商铺外,往威灵顿街过去,路边摆满了摊位。 众多食客聚集在摊位前,一片嘈杂! 李安打量了一会,对何宜说道: “往威灵顿街过去就是流动摊贩,右手边则是南北行的商铺。报档不需要铺面,占的位置也不大,这个T字路口的拐角刚好。 不管是逛南北行的顾客,还是从威灵顿街过来的市民,都会经过这里。” 何宜顺着李安的话看了一眼,随即便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哎,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懂,你自己看好就行。我呢,只负责按照你选好的位置帮你办理固定商贩牌照。” 李安观察了一会儿,略加思索,用脚踩了踩水泥铺就的路面。 “那就这里了。” 与此同时,油麻地的渡船街,一家泰拳馆内。 余九江和一名穿着对襟短衫的中年对面而坐。 “老师,您这次带领的泰拳表演团在湾仔的表演赛可是惊爆了不少人的眼球,也让市民第一次认识到泰拳。 就连我这冷清的拳馆,这两天前来学拳的学员都多了不少。” 余九江今年三十六岁,浓眉大眼,说这话时,神态中有掩饰不住的喜色。 对面中年注意到他话里的用词。 “拳馆冷清?来学泰拳的很少?” “嗯,毕竟整个香港没两家泰拳馆,有很多愿意学拳的年轻人并没有听说过泰拳。 对于他们来说,泰拳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拳种。他们更愿意学名气大的咏春、洪拳.” 中年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 “接受一种新的格斗技是需要时间的,首先你得让他们了解泰拳。这也是我带领表演团过来的原因。” “知道了,老师。”余九江点头。 “现在表演赛已经结束,我们会在这边多逗留几天。也是趁着这个机会让表演团的拳师和这里的武馆师傅多加交流。” 中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这次来你的拳馆除了过来看看,也是准备找你了解一下有哪些知名的武馆。” 余九江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眉头。 中年的话让他有些始料不及。 说是交流,可对于那些被找上门的武馆来说就是踢馆了。 踢馆打响名声,让更多的人认识泰拳他自然是乐见其成,这能让他的拳馆招收更多的学员。 而且,余九江也从来没怀疑过自己老师的实力,乃逢这个名字在香港可能无人认识,但是在泰国拳迷心中却是神一般的存在。 只因为对方在长达二十五年的擂台生涯中历经了三百多次战斗,而且无一次被对手击倒。 他需要考虑的,是自己老师离开后,自己能否承受武术界的报复和打压。 毕竟对于武术界来说,乃逢是外人,是泰国佬。这会引起武术界的同仇敌忾。 自己弟子没有说话,中年也没催促,只是端起桌上的茶杯,饮茶等待对方的回应。 过了好一会,余九江心中衡量了一番得失之后,还是开口说道: “老师,香港的武馆大多聚集于油麻地和旺角。其中知名的有咏春、五拳十三家。 如果是切磋交流的话,旁边众坊街就有不少知名的武馆。” “嗯,那等会你就带着你几个师兄弟过去交流一下。” 中年放下茶杯,语气不容拒绝。 事情办完,李安和何宜从文咸西街往回走。 尽管上次提前考察过,心里也有个大概。但李安还是花了近一个下午的时间,才敲定好位置。 总共是找了三个报档的位置,比预计的多出了一家。 之前那是因为手里的钱不够,才选定的两家。 可现在,从胡华麻雀馆获得的那笔横财还有一万多的剩余,有好的位置,李安断然没理由错过。 三个报档的位置分别邻近威灵顿街、德铺道西、以及永乐街。刚好处于这三条街与南北行文咸东,西两条街道的连接点。 何宜点燃一支香烟,冲身旁的李安说道: “这段时间差馆会有点忙,我会尽量抽时间帮你办理好牌照。” “可以。”李安点头表示理解。 “当然,牌照下来之前,你可以先把报档支起来营业。 这里是上环,摊贩的管理费和规数是由我们警署收,即便没有牌照也不会影响你做生意的。 如果有卫生署、消防署的人过来找麻烦,你跟我讲就可以了。” 何宜打了个包票。 毕竟这年头,警署比其他执法部门权利要大,自然声音也就大的多。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如今升职成了便衣,让何宜的底气更足了一些。 “那就多谢宜哥了。转了一下午,差不多也到饭点了。现在事情办完,我们先找个地方去吃点东西。” 这话讲完,李安突然记起了邵宇。 “差点忘了,邵宇是在文咸东街巡逻的,喊上他一起。” “好啊。”何宜欣然点头。 两人回到文咸东街,转了一圈,才碰到一个巡逻的军装。 何宜冲军装招了招手。 “长官,有什么吩咐?” “邵宇呢?” “我去喊他过来。”军装小跑着离开。 等邵宇跟着军装过来,三人离开南北行,就在附近随意找了家酒楼。 酒足饭饱。 李安拒绝了何宜出去放松的提议,自己独自一人离开。 抬头瞧了一眼天色,夕阳已经低垂,昏黄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 这个时间点,码头和报档差不多快要收工了,李安也就没去三角码头,而是直接往小轮码头而去。 来到小轮码头,买票依次上船。 随着小轮离港,坐在船上的李安看了一眼远处的海面,心中沉吟。 如今胡华的事情已经解决,联公乐没有动静,码头上的事情也是有条不絮。 闲下来了,李安自然要回到自己的节奏里。 练拳的同时,找那些个武馆师傅切磋,提升实力。 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说,拳头依旧是自己立足的本钱。 不能松懈。 想到这,李安心念一动。 眼前泛起涟漪,一行行小字浮现。 姓名:李安 技能:八卦掌(精通2%)莫家拳(精通1%)八极拳(掌握12%). 专精:格斗专精30%(+14%) 厨艺专精2% 精华:无 技能点数:8点 渡船街的小轮码头。 下了船的李安没有停留,出了码头径直前往众坊街。 抛开他这段时间已经切磋过的武馆,众坊街名气颇大的武馆如今也就只剩下白眉拳武馆,其余的则是一些名声不显的小武馆。 白眉拳,起源于明朝末年,流行于四川、广东一带,后经佛山传入港澳两地。 众坊街的白眉拳武馆学员众多,馆主刘岩生,一手白眉拳打的刚强凶猛。不说众坊街,就是在油麻地的众多武馆师傅中也是颇有一些威名。 然而,当李安兴致勃勃的来到位于众坊街125号的白眉拳武馆时,却见武馆门口已围满了市民。 这是有人踢馆? 李安有些好奇的上前。 刚走到武馆门口,围观的市民忽然退散开来。 李安抬眼看去,有四人从武馆内走出。 除了身穿短衫的男人,另外三人都是皮肤黝黑,佩戴头箍,穿着印有密文的红色外衣。 中间一人嘴角开裂,眼角有显眼的淤痕。 如此显眼的装扮,让李安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泰拳师。 在泰国历史文化中,一个战士需要同时佩戴四样吉祥宝物。 佩戴在头上的“蒙空”,固定裤子的“裹金”,手臂上的“八戒”,以及写有小乘佛教密文的红色外衣。 而富有东方民族风格的“蒙空”和“八戒”,则是泰拳最具识别性的两个吉祥宝物。 “这就是泰拳?报纸上吹嘘的也不怎么样,还不是败在了刘岩生师傅的手里。” 有个穿沙滩裤的男人指着离开的四人大声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们在挑战刘师傅之前,就已经踢了好几家武馆。” “而且你们没看到刘师傅也受伤了吗?我跟你讲,没出手的那两人更厉害。 鸣鹤拳武馆的胡师傅知道吧,就是被他们一脚踢中头送去了医院。” “真的假的?” 围观的人群议论纷纷,挤在人群中的李安听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本来还想着白眉拳武馆有人踢馆自己就换一家。 可现在听这些市民一说,众坊街还有不少武馆被踢,自己再去的话就不合适了。 李安眉头微颦着,倒不是担心这些武馆师傅输的太难看。 武术界藏龙卧虎,这些泰拳师不一定能讨到什么好。 主要是他们这么一踢馆,事情平息前,李安就不能找众坊街的这些武馆师傅切磋了。 回到南京街的理发厅,李安推门而入。 “师父!” 听到喊声,正躺在椅子上听曲的一线天睁开眼睛,瞥了眼进门的李安,嗯了一声。 见店内没有客人,李安转身就准备去天台。 “师父,我上去练拳了。” “练拳先别急。”一线天坐起身,开口喊住李安。 “昨天晚上你阿叔带了三个同乡,过来找了你两次。” “同乡?”李安有些疑惑。 “那我先过去看看。” “安仔,跟着你阿叔过来的三个同乡戾气有点重。” 李安走到门口时,一线天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师父。” 李安愣了一下,出了门就往酒楼走去。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惊讶,安顿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福源酒楼。 “阿安,你来了。” 正查看账单的王老板看见李安进门,忙笑着迎了上来,颇为热情。 “王老板。” 李安点头致意。此时尽管已经过了饭点,但大堂内还有零星三四桌食客正在吃饭。 环顾了一眼大堂,除了以往熟悉的几个伙计,并没有看到一线天口中的那三个同乡。 “我阿叔呢?”李安问道。 “正忙着呢,我去帮你喊他过来。” 王老板说着,转身就准备往后厨走去。 “诶,王老板。” 李安喊住他,笑着说:“都这个时候了,应该也没什么客人上门。我也不急,还是等我阿叔忙完了再说。” “行。”王老板也没坚持,客气问道:“吃饭了没?” “吃过了,帮我来壶茶就可以了。” 李安接过话,语气随意: “王老板,大家都是老熟人了。算起来,我在你店里干了近七年的伙计,多蒙你照顾,我心里也记着。 以后大家随意一点,你先去忙你的,不用顾着我。” 王老板听到李安这话,心里舒坦,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 “那好,你自己找个位置坐。” 他喊过一旁的伙计,交代了一声后,回到柜台。 李安则是径直来到安静一点的角落,找了张桌子坐下。 等伙计奉上茶,端上一盘点心,他不慌不忙的饮茶等待。 也就仅三杯茶下肚的功夫。 身上套着一件沾着些许油渍围裙的李建国从后厨来到大堂。 “阿叔,来,先喝杯茶解解乏。” 李安脸带笑容的起身,替李建国倒上一杯茶。 “我师父跟我讲,您有事找我。” 李建国没有回答,而是试探着问道: “上次听你说,你师兄在码头做工头,对吧?” “嗯。”李安点头。 李建国松了口气,斟酌着字眼: “.是这样的。你军叔带着两个同乡前天刚从大陆过来,你看能不能和你那个师兄说一声,让他们先在码头上工。” “军叔?”李安疑惑。 “我堂弟,李建军。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跟在建军身后跑了。” 说到这,李建国似乎想到些什么,不由笑出声。 “.呃,是吗?” 李建国笑着说: “我怎会骗你?不过,那时候你也才刚十岁,不记得也正常。” 李安没有说话,扮作尴尬的挠头。 不动声色的在脑海中搜索儿时的记忆。 他只知道,那个年代是个计划经济年代,一切实行配给制度。 当时,像自己那般大的孩童,一个个嘴馋的活像蝗虫,脑子里成天只挂念一件事——吃! 吃得上口的照吃不误,未吃过的冒着中毒的危险也吃! 春天,屋前屋后的大蕉、园子里的虞美人、五边地上的蕉芋头开花的时候,摘下花蒂含在嘴里吸吮,贼甜! 夏天,微酸草那酸溜溜的草根。 秋天,把嘴唇染得紫黑紫黑的桑葚。 冬天,淡淡香甜味的黄茅草根。 这就是李安小时候的零食。 随着这些事记起,他似乎对李建军也有了模糊的印象。 李安大概记得,好像是他们来港之前,李建军就去参军了。 来港后两年左右吧,因为52年的抗美,援朝,李建国还担忧了李建军的安全好久。 “阿安,你也清楚,像他们这种刚过来,连个身份证明都没有的新移民,去哪里都不好找工作,只能去码头卖卖苦力。” “没问题的,阿叔。这个事我答应了。” 李安几乎没有过多犹豫,便一口应了下来。 至于,一线天所说的戾气重.那就更没问题了。 李建国脸上露出喜色:“这样,明天早上我买点东西和你们一起去。” “真不用。” 李安打断阿叔的话:“阿叔,你就放心吧。军叔的事,我肯定安排好,就连他们的身份证明,我也帮他们办妥。” “.那就谢谢你了。” 见李安坚持,李建国只得点头。 “阿叔,就这样说定了,明天早上,我在理发厅等军叔他们。” 李安拿过茶杯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李建国跟着把李安送出酒楼。 “留步,阿叔。我就先走了。” 回到理发厅,李安见没有客人上门,和一线天知会一声后,绕过一道玄关,径直上了天台。 “嘎吱~” 推开天台门,李安环视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天台。走到兵器架前,随手抽出红缨长枪,举枪前刺。 从上次周升来过一次,说要开始准备接他那位昌叔的班。到现在已经有近一个星期没看到他过来练拳了。 “啪!” 天台灯光亮起。 门口站着一个安静的身影,一身素淡旗袍,未施粉黛,脚上穿一双绣花鞋。 “天都暗下来了,不开灯怎么看的见。” “专注了点,没注意。” 李安报以微笑,把长枪放回兵器架,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脸,然后走了过去。 “师姐,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尽管医馆和理发厅处于斜对面,仅几步的距离。可从学拳到现在,林招娣过来这边的次数用屈指可数来形容都有些夸张。 所以李安才显得有些惊讶。 林招娣眉眼间露出几分笑意: “师父说你最近一段时间会早点过来练拳,让我这几天来陪你搭手。” 李安愣了一下:“师父让你过来的?” 林招娣嗯了一声,轻轻点头。 “有什么问题?” “.呃,没有。师姐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意见?” 李安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 上次听一线天提起有个年轻人在众坊街到处踢馆,他就知道一线天在内涵自己。 现在就连泰国佬踢馆,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不会找那些师傅切磋,一线天都能猜到? 不过,有人能陪自己练拳,总归是好的。 林招娣抿着嘴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距离上次我们交手可有好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你最近有没有进步。” “进步肯定是有的,保准让师姐大吃一惊。” 李安一反常态,一点也不谦虚。 说笑着,两人步入场中。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了。” 林招娣嘴角上翘,随着她架势摆开,原本挺安静的一个女人,此时看上去却是有些凌厉。 两人对面而立。 林招娣神色认真,欺步上前,单换掌直拍李安的门面! 李安则是轻盈地后退半步,让过林招娣这一掌的大半势头,腰部拧转,转身肘直戳林招娣的胸口。 尽管只是搭手切磋,但两人可没有丝毫留手。 留力不留手! 林招娣反应也是极快,左掌搭向李安的手肘,准备带向一边,提起右脚就往李安的胫骨踹了过去。 只是当她手掌接触到李安手肘的时候,感觉到对方转身肘的力度,心下顿时有些惊讶。 “进步确实挺大。” 林招娣陡然变招,原本踢向李安的那一脚折中收回,落地的瞬间,左掌借助李安转身肘的力度,整个身子顺势后撤。 李安嘿的一声,趁势向前,脚步一斜,往林招娣怀里撞去。 就在林招娣继续后撤时,他双手前伸,手腕微曲,双掌去托林招娣的白嫩的下巴。 林招娣脸上终于有了变化。忍不住惊呼出声: “八卦掌,白猿献果!” “嘭!” 李安这一招白猿献果直接托在林招娣回防的双掌上,让她整个人止不住的后退两步。 见李安没有追击,缓步后退。她问道: “你怎么会八卦掌?” “上次跟师姐切磋时,学了两手。” 李安说的是轻描淡写,林招娣却是久久无言。 自己师弟学拳快她知道,可上次自己只是指点了他一下,就学会了八卦掌? 李安活动了一下肩膀,表情轻松。 见林招娣蹙眉,他笑着问道: “师姐,还来不来?” “当然要来啦,我倒要看看你学到哪一步了。” 林招娣眉头舒展,迈步冲了上来。 第二天一早。 李安掀开薄被,起身下床。等他洗漱完,下楼时,天还未亮。 赶到南京街的理发厅时,李建国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 “阿安,过来吃早餐。” “这么早啊,阿叔。” 李安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过去。 一线天正在喝粥。 “师父!” 他恭敬的喊了一声后,这才看向厅内的三个陌生面孔。 年龄稍大的那人,看着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国字脸,面色坚毅,看着好似有些不苟言笑。 看年龄应该就是李建军了。 另外两人则是看起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没等李安问候,李建军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开口说道: “你是阿安?” 李安点了点头,喊道:“军叔!” 李建军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唏嘘: “十多年没见,长这么大了。华哥要是看到了,也会很高兴的。” 他口中的华哥,是李安的老爸。 前天,李建国和他谈及李安时,也讲过李安的情况。 闻言,李安沉默了一下。 “来,吃早餐。” 李建国适时出声,递过来一份牛油包,缓解李安的尴尬。 对于穿越过来的李安来说,提起他原身的老爸,他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 吃过早餐,一行四人赶往渡船街的小轮码头。 买票依次上船。 李建军指着坐在后排的两人向李安介绍。 “阿安,这是阿民,大春。” “民哥,大春哥。” 李安喊了一声。 又不是什么小年轻了,两人年龄又比他大,叫一声哥,既叫不了吃亏,也叫不了上当。 两人连忙点头致意。 李安则是和李建军闲聊,很快小轮靠港。 等来到三角码头时,眺望一眼,远处天水相接处才出现一道红霞。 李安眼见时间还早,便招呼三人来到报档。 “安哥,这是昨天三个报档的收益,四百二十三块。” 阿新迎了上来,递过来一小沓港币。 李建军有些惊讶:“这个摊位是你的。” “是啊。”李安点头,让阿新把报档内的三个小凳子拿出来。 “军叔,现在码头还未开工,你们先在报档歇一会,等会我再带你们去码头。” 又拿了三瓶汽水递给三人,这才冲阿新问道: “今天有什么新闻啊?” “还不是昨天那事,报刊上讲,杀死那些打蛇人的是三个偷渡客,元朗警署正在通过那些被抓的人蛇,收集证据呢。 依我说,这些当差的也是吃了饭没事干,那些打蛇人死有余辜啊!” 阿新递过来一份报纸,撇了撇嘴。 李安摊开报纸,边看边说: “不是死有余辜的问题,而是一次杀了二十多人,就冲这胆大包天,也会引起市民的恐慌,警署自然要追查一下喽。” 听见两人说的这番话,原本正喝着汽水的三人神色一顿,相互对视一眼后,李建军站起身来。 “阿安,能不能给份报纸我看一下。” 李安从摊位上拿过一份报纸递过去。 “军叔,给你。” “哦,谢谢啊。” 李建军不露声色的接过报纸,仔细看了起来。 李安也没在意,把手中的报纸翻了个面,咦了一声。 “泰国拳师大败香港各大武馆!国术不堪一击?” 等看完报道,李安嘟囔了一句: “这些撰稿人是越来越没底线了。为了噱头,这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吧。” 报刊上明明只是写了泰国佬在众坊街几家武馆踢馆,双方有输有赢。 标题却是不堪一击? 等李安把报纸放回摊位,李建军来到他面前。 “阿安?” “嗯?” 李建军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要麻烦你师兄了,工作的事情我们自己找就可以了。” “怎么了军叔?”李安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们是黑户嘛,到你师兄手下做事,要是警察发现了,那不是给你师兄惹麻烦吗?” 李安摆了摆手打断李建军的话。 “军叔,黑户的事你们完全用不着担心,你看这码头,上万个苦力,里面的黑户没有七千也有六千,这个完全不用担心的。” “再说了,你们也不是在我师兄手下干活,而是在我给我帮工,所以你也不要觉得会麻烦我师兄。 至于你们身份证明的问题,我会让人帮你们办妥的,你放心。” 每章写完会有近半个小时的精修,给各位读者带来不便,敬请谅解!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野心,住处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建军眉头一蹙:“你的意思是给你帮工,不是在你师兄手底下干活?” “是啊。” 李安笑吟吟的点头。 “军叔。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 李安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让李建军一时之间没有了借口。 他很想拒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刚才报刊上讲的很清楚,元朗警署已经通过被他解救的那些人蛇口中知道,杀了那伙打蛇人是前一晚在元朗上岸的人蛇。 尽管和他们同一批上岸的人蛇中没人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行踪。仅凭一点描述,警署想找到他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但有句话说的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那些差佬真找上门来,他担心会把李安他们牵扯其中。 李安见李建军沉默不语,笑着道: “军叔,不用多想了,你们就安心在这做事吧。” “.嗯。” 李建军无奈点头。只得拿着报纸再次坐回到凳子上。阿民和大春看向他,眼神中露出征询的意思,李建军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摇头。 “伙计,今天有什么新闻?” 说话的是一个围着围裙,作摊贩打扮的男人。 “大新闻!昨天的元朗杀人案,警署有了重大发现。还有泰国佬大肆踢馆,内容劲爆,惊爆人的眼球啊!” 伙计表情夸张。 “真的假的?那些当差的收规费跑得勤,什么时候对案子这么重视了?来,给我来份时报。” “哦,好的。”伙计从报摊上拿过一份报纸递过去。 “两毛钱,谢谢。” 男人从围裙口袋掏出两枚硬币丢进钱盒。 “慢走啊。”伙计客气说道。 等男人离开,他看向下一个客人。 “帮我来包香烟。” “什么牌子的?” “.” 李安把目光从报摊收回,见不少作苦力打扮的男人从远处走来,陆续经过报档,便对报档内的阿新说道: “你顾着点报档,我去码头一趟。” “知道了,安哥。” 在报档查看货单的阿新抬头回了一句。 李安走到李建军面前。 “军叔,时间不早,码头差不多要开工了,我们走吧。” “好。” 李建军应了一声,把凳子还回报档。 六号码头。 当李安带着三人过来时,坐在地上闲聊的伍世豪四兄弟连忙站起身来。 “阿安!” “安哥!” “安哥,这是昨天的钱。哦,还有账单,你看一下。” 细威从口袋掏出一小沓港币连同手中的账本递过来。 “嗯。” 李安随口应了一声。 把钱揣进口袋,翻开账本。 李建军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切。 如果他没记错的活,李建国当时跟他说过,李安二个多月前还是酒楼伙计。 李建国也一直以为,李安只是跟着师兄在码头混口饭吃。 可现在又是报档,又是工头的。 如果自己把这些事说给李建国听,恐怕要惊掉对方的下巴。 突然,李建军敏锐的感知到有人正打量着自己,他转头顺着目光看了过去,眼神锐利的宛如鹰隼! 细威下意识的避过对方的眼神。 李安合上账本,正好将两人的表现看在眼里。 他笑着道: “细威,这是我阿叔,这两位是他的同乡。他们刚从大陆过来,以后就在这里帮工了。” 说着,他好似想起什么。 “对了,民哥,大春哥,你们认识字吗?” 大春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阿民则是说道: “识字不多。” “这样啊” “我们随便做什么都行的。”大春连忙开口。 “别急嘛,大春哥,我只是在想怎么安排。” 李安笑着摆摆手。 他斟酌了一下,冲细威说道: “细威,等会你安排大春哥和民哥做筹佬,阿叔盘点货物。” 细威想说些什么,李安瞪了他一眼,细威只好点头:“没问题。” 安排好李建军三人的事,李安看了一眼开始进港的货轮,扬了扬手: “细威,去招呼一下苦力,准备开工了。” 细威嗯了一声,领着李建军三人离开。 不一会儿,码头上就忙碌了起来。 李安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正吸着香烟的伍世豪。 “豪哥,现在掮客的生意怎么样?” “还不错,平均每天都能谈成一两单。” 伍世豪脸上不由露出笑容。 “不过,最近有个洋行货轮的经理找我,让我替他们找一些船员。只是很多人一听说是鬼佬的船,都不太愿意去。” 说这话时,伍世豪有些无奈。 “有人去就去,没人去就算了,不要强求。”李安不在意的笑了笑。 自22年海员大罢工后,大家对鬼佬的印象一直都不太感冒。 再加上如今在职的鬼佬官员大多贪婪成性,大家都看在眼里。又有华资货轮作为选择,大多数人自然愿意去华资货轮上工,毕竟还有一份同胞情谊在。 “那也只能这样了。”伍世豪点头。 这时,安排好事情的细威朝两人走了过来。 一来他就说道: “安哥,我们只有一个泊位,手底下的苦力也只有一百多人。安排一个筹佬和两个盘点货物的就可以了,再安排三个人会不会多了点。” “多了?”李安咧嘴笑了笑。 “怎么会多了呢,再抢一个泊位,不就刚好。” “再抢一个泊位?”别说细威,就是伍世豪都愣了一下。 “一个泊位能挣多少钱?” 李安问了两人一句,似乎也没指望两人回答,自顾自的说道。 “一天顶多也就五六百块钱。你们不会这就满足了吧?” “码头嘛,说到底还是靠拳头说话的。谁的拳头大,谁就能占更多的泊位,赚更多的钱!” “你们看一看六号码头的这些工头,都是些小社团的背景,就大小猫几只,我们实力比他们强,为什么就不能抢他们的泊位?” 李安顿了一下,笑吟吟的看着两人: “这六号码头足足有十个泊位,只要我们能占住这些泊位.能赚多少钱你们心里应该也有数吧?” 两人都被李安这番话说的心潮澎湃。 细威喉咙上下滚动,咽了一口唾沫。 “十个泊位,一天少说也能赚他个五六千!” 李安不由笑了笑,环视了一眼整个六号码头,指着忙碌的码头对两人说道: “香港本就是一个天然港湾,在这个弹丸之地,贸易才是主业。无论是什么生意,都绕不开码头,谁能控制货运码头,谁就能日进斗金!” 上货卸货都是些苦力活,能赚几个钱? 抢占更多的泊位。 除了为物流做准备,他更看重的是码头这个资源。只要手里有资源,赚钱的日子还在后头。 抛开这些不谈,单单占下六号码头后,手底下的那几千个苦力,也是一笔不小的力量。 伍世豪沉吟道: “我们总不能贸然动手吧?如果这些工头联合起来,我们也不一定能搞定他们。” “饭要一口口吃,现在我们在码头上只能算勉强站住脚跟,最起码也得等我们立住身。 这个时间也够六号码头上的苦力知道跟着我们做事的好处。 苦力是跟着工头混饭吃的嘛。只要码头上的苦力不参合进来,我们就能少很多麻烦。 到时候,随便找个邻近的工头发生矛盾,然后借着这个由头侵吞对方的地盘,其他工头也不至于联合一起。一步步来,温水煮青蛙嘛。”李安如是说道。 “嗯。” 伍世豪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烟头明灭不定。 “好了,跟你们说这些呢,只是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 李安淡淡的说了一句。随即看向细威。 “你去替我找四个苦力来,跟着我去南北行把报档支起来。三块钱一天,你去问问,有没有去的” “哦,好。”细威回过神,连忙应了一声。 旺角弥敦道687号,尚武国术总会。 当然了,说是国术总会,其实就是给武术界各门各派的众多师傅提供的一个喝茶交流的场所。 罗莽穿着一身灰白色对襟短衫,独自一人缓步走进会馆。 往日里颇为清净的会馆,今天却很是热闹,除了寥寥几张桌子,其余的位置已经被各个武馆的人坐的满满当当。 罗莽一进门,就有相熟的武馆师傅站起身来打招呼。 “罗师傅,今天怎么来这么晚?” 罗莽抱拳回礼,爽朗开口: “张师傅,你来早了才是啊。” 两人笑着打过招呼,罗莽来到留给俊霆武馆的桌子前,拉开凳子坐下。 有穿着短衫的年轻人走过来上茶。 罗莽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有声音从邻桌传来。 “罗师傅,你来这么晚,搞得我还以为你昨天被那几个泰国佬打伤了呢。唉,让我白担心了一场。” 说话的人穿着一身青色长衫,脸颊突出。他一双眼睛奚落的盯着罗莽,手里把玩着茶杯。 正是郑力为武馆的郑师傅。 上次被李安当着武馆众弟子击败,落了颜面,自然对怂恿李安的罗莽没有什么好话语。 罗莽顺着声音望了过去,面无表情: “这个就不劳烦郑师傅担心了,我已经答应唐人街的万会长,过两天就去旧金山了。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说不好今天泰国佬就跑到你武馆了。” 郑力为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讥讽道:“不会是被吓坏了才跑路的吧?” 罗莽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平静下来。 “逞口舌之争没用,我怎么行事也不是郑师傅该操心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郑师傅上次可是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打伤。这可得注意了,要是这次再被泰国佬打伤,那可真就是颜面无存了呀。” “哼!” 郑力为冷哼一声,干脆撕破面皮: “罗莽,你尽使些下作手段。你敢说那个叫李安的不是你怂恿的?” “喂,无凭无据的不要乱讲话啊。你自己学艺不精怎么能怪到我的头上呢?你要是有叶师傅的身手,能输给一个刚满二十的年轻人?” 罗莽这番话一说完,郑力为呯的一声,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挽起袖子站了起来。 “说我学艺不精?那就来过两招,手底下见真章,我倒要看看到底谁学艺不精?” “试试就试试?” 罗莽争锋相对。 他起身离开桌子,摆了个架势。 郑力为也是走过来,站在他对面。 “罗师傅,郑师傅。” 两人的冲突早就引起会馆内其他师傅的注意,眼见两人就准备动手,双鬓斑白的的田师傅高喊了一声,连忙站起身来。 他快步来到两人面前,打起了圆场。 “两位师傅加起来都一百来岁了,就不要在这里大动干戈,你来我往了。 我们今天的目的主要是商量那些泰国佬的事,现在自己人斗起来,不是凭白让外人看了笑话嘛。” 罗莽和郑力为对视一眼,双双冷哼一声,这才借坡下驴。 眼见两人罢手,田师傅这才松了口气。他环视了一眼会馆内的众多师傅。 “各位还是说说,这些泰国拳师的事。今天报纸上怎么说的,想必各位也看过了。 不堪一击啊?咱们自己不管怎样,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可这次泰国拳师在众坊街大肆踢馆就是不行! 不为其它,就为了我们各自的脸面,也应该站出来了。” “那田师傅怎么说?总不至于我们这些师傅跑去跟人家车轮战吧,总要有个人站出来作代表,和泰国佬把规矩讲清楚。” 有师傅站起身,大声说道。 田师傅接过话: “莫家拳馆的王师傅,蔡李佛拳馆的陈师傅以及咏春的叶师傅。大家商量一下,请他们三位师傅中的哪一位师傅出来作为代表。” 夕阳低垂。 六号码头,细威给苦力发完工钱,抬起头冲站在一旁的李建军三人喊道: “军叔,领工钱了。” 李建军带着阿民,大春走过来。 “细威,我们今天都没怎么干活,工钱就不要了。” “那怎么行。不给你们工钱,安哥还不得找我麻烦呀。” 细威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回了这么一句。 他拿过桌上的一把硬币,数出九块钱放在桌上。 “呐,每人三块钱。拿着吧,军叔。不要让我难做啊,我也是跟安哥上工的。” 李建军点了点头,不再多说,抓起桌上的硬币分给身后的两人。 “这不就对了嘛,就这点钱,不用这么客套的。” 细威笑着说道。收好账本和货款,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安哥今天去南北行办事,这么晚没回来,应该不会来码头了。走吧,我先请你们去吃饭,吃完饭再送你们去小轮码头。你们应该也是住九龙的吧?” 听细威这么说,李建军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 “细威,我们三人现在还没落脚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房子租啊?” 细威摇了摇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们去油麻地随便找一找应该也有很多租房的。我住的那里虽然有房子租,不过很乱的。” 李建军却是眼睛一亮: “哪里啊?” “龙城!”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决定,目标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龙城?感觉这名字有点怪怪的。是在九龙吗?” 李建军问了一句。 细威点点头,他点燃了一支香烟,说道: “龙城也被称为九龙城寨,是出了名的飞地。原则上来说属于大陆管辖,但其位置又处于九龙,并不与大陆接壤。 没人管嘛,鬼佬又无权管理,也没有执法权。不少走投无路的通缉犯看中这一点也会逃到里面去,再加上社团林立,这就导致龙城成了一个三不管地带。 没有规矩,没有法律,鱼龙混杂。 除了一些原住民和刚过海的新移民,混乱的就连那些当差的也不愿进去。” 顿了一下,他看向李建军: “所以呢,你们还是在外面找租房好一点。要不是因为交了租金,买楼的钱又不够,我们早搬出来了。” 李建军不动声色的暗自点头。他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先从李建国那里搬出来。 三不管地带,警察又没有执法权,正合他的意思。等打蛇人这个事过去之后再搬出来就行了。 想到这里,李建军扮作思索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后,扯了个理由: “这么乱,那就是说那里的租金很便宜喽?” 细威有些头疼的说道: “我讲了这么多,你不会还想去吧。就算是租金便宜,也便宜不了多少的。如果你们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借点给你们。” “借了是要还的嘛。” 李建军不为所动,坚持道: “你先前也听阿安和你讲过,我们才刚过来。现在手里压根就没什么钱,当然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 再说了,龙城再混乱,还能有我们做督卒过海来的危险?”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等会吃完饭我带你们过去。” 细威有些无奈。但想到自己几人也在龙城,还是点头答应。 目的达到,李建军脸上也是露出笑容,把刚才领到的工钱揣进口袋。 “那就去吃饭吧。刚好发了工钱,我们请你吃。” “算了啦,你还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就这几块钱工钱,吃完就没了。” 细威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转身就往码头外面走去。 李建军闻言笑了笑。 “走啦,军叔。”细威回头催促了一声。 “来了。” 李建军示意身旁的阿民大春跟上。 众坊街,莫家拳武馆。 院子里的练武场中,查淞面色严肃,赤着上身的他肌肉虬结,挥动的手肘上结着厚厚的老茧。 他对面的是穿着青灰色长衫的王云武。 此时的王云武额头沁出汗水,莫家拳的勾连腿宛如骤雨一般降临,一度压制得查淞连连后退,没有还手的机会。 让场外围观的武馆弟子不由得精神振奋。 气昂的眼神时不时的瞥向站在一旁的余九江以及他身旁的两名泰国佬。 余九江面色平静,对扫视过来的目光视若无睹,只看着场中的两人,一双眼睛眨也不眨。 踢馆交流,既然准备打响泰拳的名声,那作为五拳十三家的莫家拳,他自然不会错过。 尽管王云武的身手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作为一个内行人,余九江却是丝毫不慌。 这连珠炮似的出腿逼得查淞没有还手的机会,貌似王云武占了上风,却也是他全力出手。 反观查淞,虽说有些狼狈,可防守的却是游刃有余,往后挪动的双脚丝毫不乱。 一个全力以赴的猛攻,一个游刃有余的防守,持续下去,只要被查淞抓住机会,那就是攻守易形,瞬间扭转! 忽然,余九江目光一凝。 要反击了! 果不其然,趁着王云武右脚落地变招停滞的那一瞬,查淞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整个人不退反进,迈着三宫步上前,腰间发力绷紧,抬起的手肘冲着王云武的太阳穴狠狠地砸下! 眼见避之不及,王云武只得抬臂格挡。 “嘭!” 两肘相接的瞬间,王云武脸色一变。 格挡的太过仓促,他只觉一股沛然大力顺着对方的手肘涌了过来,让他止不住的后退两步。 等他刚稳住身形,查淞已经欺步近身,一记凶狠的膝撞冲着他的胸口撞了过来。呯的一声,径直撞在王云武下探的双掌上。 尽管挡下这一击,却也让王云武止不住的再次踉跄后退。 查淞得势不饶人,趁着王云武脚步不稳,一个冲刺,整个人腾空而起,暴起的肘尖照着王云武头顶砸下! 这一次,王云武根本避无可避,以查淞的力道,一旦砸向头顶的这一肘被砸实,王云武非死即伤! “师兄!” 围观的武馆弟子忍不住惊呼出声。 “查淞,住手!” 胜负已分,注视着场内的余九江喊了一声。 跳起来的查淞收起手肘,一个侧身避过王云武。 等双脚落地,他来到王云武面前,双掌合十后,一言不发的走到场外的余九江身旁。 余九江这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王云武。 “即便贵馆馆主不在,王师傅的身手比起其他武馆师傅也是不遑多让,真是名师出高徒啊!今天多谢指教了!” “惭愧!” 王云武面无表情。 “多有叨扰,等贵馆馆主回来,我们再来上门讨教。” “不送!” 王云武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目送余九江带着查淞一行人离开武馆。 一名穿白色短衫的少年凑到王云武面前,担心问道: “师兄,你没事吧。” 王云武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少年不放心的围着他转了两圈,看自己师兄不似受伤的样子,宽慰着说道: “师兄,你刚才可是占尽了上风,就是不小心才输了一招,不用放在心上的。” “输了就是输了。你不会以为师兄是个输不起的人吧?” 王云武出声打断少年的话。 少年连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行了。阿福,你先带师弟们练拳。” 王云武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交代一声后。穿过练武场,往厅堂走去。 只留下名叫阿福的少年,担忧的望着自己师兄离开的背影。 自己不是输不起的人,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何况.要不是对方留手,自己不可能还站着。 王云武很清楚,自己并不是输了身手上。认真来说,查淞的身手未必比得上自己。 之所以输,是输在经验上。 如果不是他想着一口气打败对方,在占尽上风的情况下,结局也许大不相同。 输的冤吗? 王云武觉得不冤,因为输了就是不冤! 他走进厅堂,坐在椅子上,仔细回想着刚才的交手。 纵观两人短暂的比斗,从简单试探过后,查淞一直在有所保留的消耗自己的体力。直到自己久攻不下,变招停滞的一瞬间,查淞才抓住机会反击。 “一个人练是练不出什么名堂的,实战切磋才能进步!” 他心里念叨着李安当初对他说的这句话,似乎别有一番体悟。 王云武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厅堂,琢磨着那天李安对他说的那些话。 良久 “实战.”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 另一边,忙碌了一天的李安也从南北行回到了理发厅。 等他和一线天打过招呼来到天台时,惊讶的发现林招娣已经早早的练拳等着了。 李安走过去,倚靠在水泥栏杆上,笑着问道: “师姐,你这么早过来,不会影响医馆的生意?” “不会啊。我平日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关门,晚上没什么病人上门的。” 林招娣收掌而立,轻轻摇了摇头。 见她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李安从天台角落的晾衣绳上随手拿过自己的汗巾递了过去。 “谢谢。” 林招娣也不介意,接过汗巾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师姐,你这么客气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李安开了句玩笑,径直来到兵器架,抽出长枪,举枪横挑! 林招娣报以微笑,也不接话,退到一旁,安静地看着李安练枪。 “师姐,我们今天比兵刃怎么样?” 李安嘴里说着,手上动作不停,迈步上前的同时举枪前刺。 昨天两人交手,李安突然发现,以前让自己感觉棘手的师姐,昨天他应对起来很是轻松,但是对于专精的提升属实有限。 李安就想着比下兵刃,看对专精的提升会不会大一点。 哪知林招娣却是说道: “我不会兵刃?” “不会?” 林招娣也把李安诧异的表情看在眼里,她轻声说道:“我学的八卦掌不全,并没有兵刃的练法。” 李安愣了一下,停下枪看着林招娣。 “你听我的名字就知道了,招弟嘛。那时候我十四岁,家里穷得连多一张嘴都养不活,就打算把我卖给别人做佣人。 可我爸妈并不知道,掮客是骗他们的。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大户人家,掮客也只是想把我卖进妓寨。” 林招娣来到天台边,垂下头望着底下街道上摩肩接踵的人群。 “好运的是,我逃出来了。在医馆门口碰到了姜伯,他一看见我,就说我的眼神像极了他家姑娘,一样的倔强。 姜伯救了我,我练的这八卦掌也只是他家姑娘生前留下来的笔记,并不全。没过多长时间,姜伯就把我托付给师父照顾,独自一人离开了香港。 而师父呢,平日除了教我一些跌打损伤的医术,对我所练的八卦掌很少干涉,只是偶尔有不懂的,我才找师父请教。” 李安恍然,师姐口中的姜伯应该跟在宫二身边的老姜了。 他看着好似毫无波澜的林招娣。 “不好意思,害你提你往事。” 林招娣转过身,语气轻描淡写: “你不会以为我提起往事会伤心吧?不会的。而且都过去快七年了,我早就看开了。” 真的这样么? 李安心里问了一句。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道: “要不,我教你兵刃吧?” 林招娣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长枪。 “练枪吗?” “双刀。” “对于近几日在油麻地接连踢馆的泰国拳师,国术总会作出回应,将由蔡李佛武馆的陈师傅出面与泰拳表演团的乃逢拳王约定比武.” 李安把报纸放回摊位。 接连三天,泰拳师踢馆的这场风波似乎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对于李安来说,影响最大的,就是短期内不能找这些武馆师傅切磋了。每天收工回去除了在理发厅招待顾客,其余时间就只能陪师姐练刀。 李安也想过是否找那些泰国佬去切磋。 但考虑到这件事本就闹得沸沸扬扬,连武术界有名有姓的师傅都没有出手。 他一个名不见经传,又没有武馆招牌的小年轻跑去出风头,这不是来搞笑的嘛。 阿新满头汗水的从码头走过来。 “安哥,汽水,香烟我全部放在码头上的仓库里了。南北行几个报档要补货的话,可以直接到码头上的仓库拿。” “辛苦了,先歇一下缓口气。” 李安递了一瓶汽水过去。 两天前,南北行的三个报档就已经营业了。 生意出乎意料的不错。 而且通过这两天的营业额对比,南北行那三个报档尽管只是新开业,但比起三角码头的这几个报档,南北行的生意还要好上许多。 主要原因则是因为那边的顾客大多是逛南北行的市民以及前来看货的小老板,档次好一点的香烟、汽水这类利润相对大一点的商品销量更好。 阿新接过汽水,喝了一口后,欲言又止。 李安看着眼里。“有什么问题么?” 阿新斟酌了一下说道:“安哥,现在六个报档,只两个人拿货的话,有点忙不过来。” “嗯,这个我知道。” 李安点点头: “我已经和伍世豪讲过了,让他再找几个伙计过来,那样的话人手就充裕了。” 报档是摊位,没有铺面的。 为了省时省力,李安让阿新提前把香烟、汽水这类商品备好存放在仓库,方便报档缺货时就近拿货。 之前只有码头上的三个报档,现在增加到六个,补货送货的人手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和阿新闲聊了两句之后,李安起身离开了报档。 六号码头。 细威正和李建军交代事情,看到过来码头的李安,他把手中账单递给李建军,连忙迎了上来。 “安哥!” “目标找好了没有?” 细威凑上前,压低着声音说道:“六十七号泊位的工头。”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口水全,搞定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呐,就是坐在凳子上的那个。” 李安顺着细威手指的方向看去。 几乎紧挨着他们泊位的码头空地上,一个身穿短衫的男人正斜坐在一张长条木凳上。他身旁围站着四五个脸上带着痞气的马仔。 “那个家伙叫阿全,平日在码头上对手底下的苦力时不时就骂两句,所以私底下都喊他口水全。 混字头的,以前是和义堂的老四九,拜门大佬出事后,没了地盘,带着手底下十来个蓝灯笼在码头占了一个泊位。” 和义堂? 李安在码头这么长时间,对这些社团也稍有了解。 和义堂这个和字头,属于和联胜的分支堂口。 整个港岛带和字头的堂口和分支有近三十来个,意寓以和为贵。 不过,这些和字头分支和堂口并没有什么严格的帮规制度,也没有高低职位之分。 明着属于一个社团,打着以和为贵的旗号。表面上一片和气,私底下各大堂口和分支却是龌龊不断,多有纷争。 不得不说有些讽刺。 好似察觉到李安的目光,被称作口水全的男人转头朝李安这边望了一眼。李安冲他点头致意,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没做任何表示,只是收回了目光。 看着口水全的背影,李安不自觉嘴角上翘。 “安排好了没?” “我昨天就联系了不少在他手底下做事的同乡,事情都安排好了。” 细威压低声音回了一句。 随后笑着说:“安哥,你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那就看你的了。” 李安拍了拍细威的肩膀。 “石九公冒充石斑,几个后生仔他么的也能冒充大哥,迟早扑街呀!” 口水全收回目光,嘴里骂骂咧咧的嘀咕了一声。 他把短衫敞开,用衣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右脚搁在凳子上。 从口袋掏出一盒香烟后,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正扛着货物上下船的苦力。 “磨磨蹭蹭的,干活都没力气?是不是不想要工钱了? 还不快点呀!” 闻言,苦力们没有说话,只是默不作声的扛着货物。不过,脚步却是快了一些。 口水全这才满意点头,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燃。 临近中午。 “好啦,先休息一下,抓紧时间去吃饭。”有马仔冲苦力们喊道。 “走吧。” 口水全站起身,招呼身旁的马仔转身离开。 “全哥,全哥,等一下呀。” 这时,有一个作苦力打扮的男人喊了一声,小跑着过来。 口水全转过身,只看了男人一眼就不耐烦的开口: “有事快点讲,不要浪费我时间。” “全哥。” 男人貌似有些紧张,他用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陪着笑说道: “全哥,是这样的,我下午家里还有点事,你看,能不能把早上的工钱给我结了。” 听到这话,口水全这才把目光移到男人满是汗水的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 “想要工钱啊?” “嗯。”男人连忙点头。 “那就下午干完活了再说。” 口水全一摆手,冷哼了一声后,转过身就往码头外面走去。 男人紧赶两步,跑到口水全前面。 “全哥。我下午真的有事啊。” 口水全脚步一顿,看着男人语气不善道: “你是不是脑子秀逗?那是你自己的事,关我屁事啊。 规矩讲给你听,想拿工钱,那就老老实实的做完一天,要不然那就一分没有。如果都像你这样,做个半天就找我来拿工钱,那我以后还怎么带人做事?” “就这一次,帮帮忙啊全哥。”男人堆笑着拦在口水全面前。 “滚开啊!” 口水全不耐烦的一把推开男人。 可不等他离开,男人再次凑了上来。 原本跟在口水全身后的那群马仔中,有人上前一步,毫不客气地一脚把男人踹倒在地。 “你聋的!全哥讲让你滚开一点呀,没听见啊?” 他手指几乎甩在男人的鼻子上,嘴里恶声恶气。 “再跟上来就打断你的腿。” 哪想,他这话还未讲完。被他一脚踹在地上的苦力貌似有些恼羞成怒,一把拧住他的手指,整个人站起身就冲他飞扑过来,把措不及防的他扑倒在地。 “我跟你拼了。” “你找死!” 马仔一脸怒色,捏起拳头就准备砸向男人的脸。 可让他想不到的是,压在自己身上的苦力力气却是极大,只一只手掌就宛如铁钳般压住自己的双手,让他挣脱不开。 就在他准备喊人帮忙时,压在他身上的苦力脸上露出狠色,一拳砸在他嘴巴上。 鲜血四溅! 马仔忍不住痛哼一声。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 不止是口水全,就连他身旁的几名马仔都没反应过来。 他们谁也没想到,往日唯唯诺诺的苦力会突然爆发,竟然敢动手? 听到痛呼声,口水全回过神,看着被苦力压在身下揍的小弟,一张脸顿时阴了下来。 连忙冲身旁的马仔呵斥道: “还不动手?” “哦,哦。” 六七名马仔呼啦啦的冲上前,抬脚便踹。 男人只是闷哼一声,手上动作不停,拳头冲着身下的马仔砸下。 “呯!” “你们这群混蛋,不会先把他拉开啊。” 被男人压在身下的马仔再次痛哼一声,忍不住喊道。 “呯!” 不知道谁踹歪的一脚踹在马仔的脸上,他喊话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 此时,暂时收工休息的苦力们还没有离开,这边的动静早就吸引了他们的注目。 忽然,有人出声道: “被打的好像是苦力强吧?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算了啦,苦力强是潮州人,他们同乡都没出头,我们去凑什么热闹?” 苦力们议论纷纷,挤在人群中的好些人相互对视一眼。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站了出来。 同乡被打,他貌似有些压制不住火气。 “平时克扣我们工钱就算了,还要打人?胶己人出来!” 呼啦啦站出来十多个人。 一群人就往口水全那边涌了过去。 其余的苦力也是往前凑了凑,看起了热闹。 与此同时,李安这边的泊位。苦力们同样没有离开,聚集在一起看着口水全那边的闹剧。 有苦力凑到王胜光面前。 “光哥,被口水全打的那个好像是我们同乡。” 王胜光貌似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 “叼他老母的口水全,连我们潮州人都敢打,他不想活了。” 看着地上被打的近乎昏死过去的马仔,口水全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 “还不把他拉起来。” 被称作苦力强的男人被两名马仔架起来后,仍不忘对着地上啐了一口。 他一把挣脱开两人,冲着口水全怒目而视。 “口水全,把工钱给我!” “这个时候还敢找我要工钱?” 口水全怒极反笑:“给我打断他的腿,扔他下海。” 马仔们狞笑着就准备动手。 “住手!” 高大男人一把推开面前的马仔,带着十多名苦力涌了上来。 他凑到苦力强身边。 “强哥,没事吧?” 苦力强摇了摇头。 “怎么?造反啊?” 口水全脸色阴沉。 “你们这些混蛋,没有我,哪有你们吃的。还不滚开?”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平日闷声受气的苦力们却是毫不退让,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这时,王胜光领着三十来个人走了过来。 听到口水全这番话,他冷笑一声,讥讽道: “扑领老母!都什么年代了,真以为没了你口水全,我这些同乡就没饭吃了。” 见王胜光带来的这些人眼神不善,口水全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皱起眉头。 “你是谁?这似乎不关你的事吧?” “我叫王胜光。这本来确实不关我的事。” 王胜光说到这,顿了一下,然后话锋一转: “但是呢,你欺负我同乡那就关我的事了。” “你。” “你什么你。” 王胜光不客气的打断口水全的话。 接着又上下打量了一眼口水全,嘿的一声,语气揶揄: “我刚才好像听见你讲,要把我同乡打断腿扔下海的。本来嘛,我应该是按你说的那样做的。但我这人比你大度,打断腿这么残忍的事就算了,所以只打算让你下海游下水。” 他身后跟着的那些同乡苦力眼神不善围了上去。 口水全脸色一变,色厉内茬的喊道: “我是和义堂的人,你敢?” “我敢不敢,试试不就知道了。” 王胜光狞笑着一拳砸在口水全的脸上。 他身后带来的那群苦力冲着眼前大惊失色的几名马仔压了上去。 只一个照面的功夫,口水全一行人就被人多势众的苦力打倒在地。 “嘭!嘭!敢威胁我,我打死你这个早死仔呀!” 王胜光扑在口水全身上,接连几拳砸在口水全脸上。 有苦力小跑着过来,对他说道: “军装马上就要来了,安哥让我们散开,先去吃饭。” “算你好狗运。” 王胜光这才罢休,站起身一脚踢在口水全身上。给苦力强使了个眼色之后,冲四周的苦力挥了挥手。 “我们走。” 王胜光这些人前脚刚离开码头,后脚大队军装突然涌入码头。 “散开,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谁让你起身的,还不蹲下!” 军装们抽出腰间的警棍,砸在爬起来的马仔身上,控制住局面。 只是,王胜光连同动手的苦力强已经离开,只留下了被他们打倒在地的口水全一行人。 “把所有打架的人都带回去,所有人。” 何宜用手扶着枪柄,扯着嗓子喊道。 “阿sir,阿sir。” 嘴角渗血,鼻青脸肿的口水全挣扎着爬起来,他踉跄着凑到何宜面前,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们才是受害者啊。” 何宜瞥了口水全一眼。 “什么时候你们混字号的也成了受害者了?” “阿sir,我真没骗你。” 口水全从口袋掏出几张钞票塞在何宜衬衫口袋。 “你们来码头时,那些人就早跑了。你看看我们身上的伤,我们真是受害者,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们跑路啦,改天请你饮茶。” “前几天就和你们讲过,让你们这些家伙最近安分点。现在呢,当我们警察的话耳旁风,众目睽睽之下都敢争抢地盘,你让我怎么帮你?” “不是啊阿sir。” “闭嘴吧你,有什么事跟我们到警署再说。” 何宜一把推开口水全的手,也没有把钱还给他的意思,挥手示意。 “把他们带回去。” 身后军装涌了上来,铐上口水全一行人就往码头外面走去。 “你们先回警署,我办点事就回来。” 等把这些人押上车,何宜从车上拿了一个文件袋,带着卫文就往五号码头的报档走去。 报摊旁,李安正拿着一份骨子,津津有味的翻看着,看见何宜两人走过来,他放下小报,对何宜说道: “谢谢了宜哥。” “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吧?” 何宜扮作生气的样子。 李安笑了笑:“我的错,改天请你喝酒?” “这可是你说的啊。” 何宜满意的点头,重新换上一副笑脸,把手中的文件袋递给李安。 “呐,南北行三个报档的固定牌照。” 李安打开文件袋,大致看了一眼。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对了宜哥,我有三个同乡刚从大陆过来,想让你帮他们办一下身份证明。” “刚从大陆过来?”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何宜摇了摇头,斟酌道: “但是元朗的案子还没过去,入境事务所对最近过海的人员审核比较严,还是等几天吧,到时候我带他们三个人过去。” “没问题。” 李安不动声色的点头。 其实,对于李建军三人,李安也有些怀疑。 三个人,又刚好是在元朗那伙打蛇人被杀的当天凌晨上岸? 李建军参过军,会枪法。 还有一线天对他的提醒? 仔细一想确实有些太过巧合了点。 李安把文件袋交给报档伙计保管,转头看着两人。 “宜哥,阿文,走吧,先去吃饭。” 下午两点。 码头上一片忙碌。 可口水全手下的苦力却是一脸愁容的聚集在一起。 如今口水全被差佬带走,连同盘点货物和发放算筹的马仔也一并被带走,他们这些苦力就是想做事都找不到一个能主事的人。 比苦力们更焦急的其实是船东经理。 他不可能因为一个口水全就让货轮一直停在港口。 船东经理来到苦力面前,催促道: “去卸货呀!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吃饭啊?” 有苦力说道: “经理,现在没人主事,卸完货我们怎么结算工钱?” “你们就不能选一个主事的出来?盘点完货物,我把货款给主事的,你们自己再分不就可以了。” 船东经理似乎有些着急上火。 苦力们只相互对视了几眼,不为所动。 要是真的如船东经理所说的那样简单就好了。 擅自主事?把货款平分?真要这么干,口水全出来后肯定会找主事的补齐货款。 “决定好了没有?” 船东经理再次催促了一声。 苦力们依旧摇头。 “经理,你船上的货物我来安排人帮你卸,怎么样?” 忽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船东经理不由地转过身,看着面前的年轻人。 “你是?” “我叫李安。” 李安看着船东经理:“你船上的上下货我来安排人。不过,早上的货款要一起结。” “没问题,只要你让他们快点做事。” 船东经理几乎没有过多的考虑,便一口答应下来。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动脑?明白人?好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上环差馆。 便衣办公区。 李正涛瞥了一眼被反扣在椅子上的口水全,冲何宜招手示意。 等对方小跑着过来,他随口问道: “那个家伙怎么回事?” “涛哥,是这样的” 何宜凑上前,在李正涛耳边小声把口水全的事情讲了一遍,带着几分忐忑看着李正涛。 “哦,李安是吧?” 李正涛稍作沉吟。 “注意点分寸,别搞死人。” 叮嘱了一句后,他拍了拍何宜的肩膀。 “知道了涛哥。” 何宜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朝口水全走了过去。 “阿sir,我没骗你,我真是受害者呀。这样,阿sir,我在码头上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忙,你先放我一马啦,改天请你饮茶呀。” 口水全看着走过来的何宜,想站起身双手却被反扣,他只能坐在椅子上对着何宜满脸堆笑。 “饮茶?我可等不了一二年的时间。” 何宜呵呵一笑,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 口水全盯着笑呵呵的何宜,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啊阿sir?” “伱说什么意思呢?” 何宜从自己办公桌下面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狗腿刀啪的一声仍在口水全面前。 他收敛脸上的笑容,换上一副板正面孔,面无表情的说: “你真当来警署是过家家啊?不会以为持刀械斗,争抢地盘录个笔录就能出去吧?” 口水全脸上表情顿时为之一僵。 在江湖混迹了这么多年,虽然依旧只是个老四九,但至少差佬的一些手段他还是清楚的。 此时一听这话,又看了眼明晃晃的家伙事,他就知道眼前这个便衣打算栽赃了。 口水全脸色变得难看。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陪着笑小心翼翼的接过话。 “.别开玩笑啦阿sir,在码头上我可没有拿刀啊,带我们来警署的阿sir可是能证明的。” 何宜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你这意思就是说我诬陷你喽?” “我哪敢阿sir。”口水全脑袋摇的好似拨浪鼓一般。 “唔,对了,还有这个。” 何宜一拍脑袋,想起什么似的,从衬衫口袋掏出几张钞票,点了一下后放在办公桌上,脸上带出一丝笑容。 “一百二十块港币,这可是你塞到我口袋的,和我一起出警的伙计可是都看见了的。你就是记性再差,这个你总不会忘记了吧? 看来,我还应该多控告你一条罪名,贿赂警务人员。” “哇我跟你讲,贿赂警务人员可是比你持刀械斗还要严重呀!你可走运喽,可能二年都不止啊。” 说这话时,何宜语气夸张。但被反扣在椅子上的口水全闻言,一张脸却是迅速阴沉了下来。 他开门见山的说: “阿sir,你到底想怎么样嘛?还有,要多少钱,你就直说,能给的我一定给。” 何宜摇了摇头,把眼皮一耷,没有搭理口水全的话。 他手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的说道: “我相信你是一个聪明人。自己老实认下,还可以少受点苦。给你一点时间考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何宜这话讲完,就不再说话。 口水全脸上阴得好似能滴下水来,他低头沉默,没有吭声。 何宜点燃一支烟,看着口水全也不催促。 过了好一会。 “认不认?” 何宜一支烟抽完,冲口水全问了一句。 见口水全依旧沉默,他好似失去了耐心。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 何宜扔掉烟头站起身来,从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着锤头的铁锤。 转头看向一旁正在吃东西的便衣。 “胜哥,过来帮帮忙。” “哦,碰到硬骨头啦。” 被称作胜哥的便衣拿过自己桌上厚厚的一叠报纸,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被反扣在椅子上的口水全连忙挣扎起来,试图站起身来。 随着他动作幅度越来越大,木质的椅子脚在水泥铸就的地面上发出杂乱的哒哒声。 胜哥一脚踩在椅子下面的腿连上,左手按住挣扎的口水全肩膀,把报纸往他胸口一垫,冲何宜点头示意。 何宜提着铁锤干脆利落的就砸了上去。 “嘭!嘭!” “承不承认啊?” “啊~” “嘭!” “说啊,贱,骨头!” “嘭!” “啊~不要,不要打了,我认,我承认了!” “呼!真他么的!早点承认不就不用吃这个苦头了!” 何宜放下铁锤喘了口粗气。 六号码头。 原先属于口水全的泊位上,苦力们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李安坐在长条木凳上,把目光收回,见细威欲言又止,笑了笑,说道: “有什么事就讲,憋得不难受呀?” 细威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才问道: “安哥,先前直接让王胜光借着口水全欺负我们同乡的事搞定他就行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让差佬过来把口水全带走?” 李安眉头一挑: “你说搞定口水全?怎么搞定?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干掉他吧?那就只能揍一顿,丢下海游水?然后抢下对方的地盘?是这个意思吧?” “抢地盘不都是这样嘛。”细威回应道。 “如果对方跑去和义堂帮救兵呢?” 李安看着细威,语重心长的说: “虽然码头上的地盘没赌档、妓寨这些偏门生意赚钱,但总归油水还是不错的,养些打仔还是没问题的。和义堂要是插手,那就免不了横生枝节。” “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混字头的,哪有时间陪他们搞这些争抢地盘的戏码。” 细威心底琢磨着李安的话,还是有些不解。 “安哥,难道把口水全交给差佬就能解决这些问题?” 李安哂然一笑。 “不然呢。口水全这一进去短时间就出不来了。 等他呆个一年半载的出来,谁还认识他这个老四九。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口水全就是心有不甘,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了。” “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了安哥。”细威点点头。 “做事要动脑的嘛。很多事交给差佬能省下很多麻烦。对于我们来说,打打杀杀只是最后的手段。” 李安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环顾了一眼正在上货的苦力。 “货卸完了,把口水全的账本给我,我去找船东经理把卸货的货款结了。” 现如今,大多数华资货轮都是散装杂货船,总吨位也就百来吨到一千多吨而已。 跑的也是距离三角码头不远的南洋各国。 他之前的泊位和口水全所占的泊位停的都是这种一两百吨的小型散装杂货船,也就三江水所占泊位停的杂货船吨位稍微大一点。 “哦,在军叔那里。”细威回应。 李安嗯了一声,看着不远处正拿着账单和小工厂主说着什么的李建军,和细威走了过去。 李建军对两人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 他递了一张账单给面前的小工厂主。 “杨老板,你的货单。” “嗯,我看看。” 对方接过账单仔细的看了一会后,从口袋掏出几张港币递过来。 扫了一眼李安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李安笑着问道: “军叔,还习惯吗?” “哦,还可以。” 李建军点点头,看着李安:“有事?” “先把账本给我,今天是和船东经理第一次打交道,早上的货又是口水全安排人卸的货,还是我去找他结账吧。” “好。” 李建军应了一声。把刚才收到的货款放进手包,又从里面拿出一本账本递给李安。 “军叔,那你忙。” 李安接过账本,翻开找到口水全他们早上记的账以及后面李建军记的账,仔细的看了看之后,就往停靠在泊位的货船走去。 沿着近五米长的跳板上船,李安一眼就看到正站在船头甲板上的船东经理。 “刘经理。” 被称作刘经理的中年人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带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回头看了一眼李安,笑着走了过来。 “李兄弟,多谢你了。要不然我这货船今天想要离港还要费不少波折啊。” “刘经理客气了,应该是我谢你。像我们这种在码头混饭吃的,以后还要多仰仗你们船东经理。” 李安很是客套。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嘛。 他把手上的账本递给刘经理。 “呐,刘经理,这是卸货的账单。” 刘经理接过账本翻开。 “唔,我看看。” “按理说,我们应该只算我们接手的活。 不过,刘经理也看到了,干活的依旧是早上那些苦力,挣得也都是些养家的苦力钱,总不能让他们一早上白忙活一场,所以.” “你说的我明白,既然干活之前答应你,把早上的货款一起结,我自然不会食言的。” 刘经理摆手,把账本还给李安。 “总共一百八十吨货物,九百块钱。你点点。” 他从裤兜掏出一沓港币,从中数出九张百元港币递给李安。 “那就谢谢刘经理啦。” “嗯李兄弟,码头上搬运货物的活不管是谁做,我无所谓的。 但我还是希望你们不要因为这个事影响到我们这些船东经理。货轮航次都是早就计划好的,耽误了正事我这个船东经理的损失是很大的。” 刘经理颇有深意的说道。 “没问题。” 李安一口答应,满脸笑容。 没人是傻子。 特别是刘经理这样在海上混饭吃,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人。 如果你把别人当傻子,自己就是傻子了。 从船上下来,李安把收到的货款和账本交给细威。 “码头上的事就交给你了,工钱按算筹发,口水全早上发出去的算筹也认,苦力赚点钱不容易。我去报档看看。” “明白。”细威点了点头。 李安环顾了一眼码头,转身离开。 等他来到三号货运码头的报档时,伍世豪还没有来,倒是看见阿新正在整理货物。 见他过来,阿新喊了一声。 “安哥!” 李安嗯了一声,看他满头汗水的样子,从报档拿过两张凳子。 “来,先歇一下。” 两人来到报档背面的阴凉处。 李安笑着说道: “阿新,以后像整理货物这些小事你交给伙计干就行了,而且这本来就是伙计们的活。你现在什么都抓在手里干,哪会忙的过来。” 阿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习惯了。” 李安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这个习惯可不好。我把报档交给你打理,那你就是报档的管理者和经营者。要学会放手,不要担心伙计们会做不好。 你的任务就是给伙计们安排工作,对报档的商品货物进行合理的调配,缺货就补货,不能影响报档的收入,这才是你的工作。 清楚了没?” “清楚了安哥。”阿新连忙应道。 夕阳低垂。 六号码头。 一下午的时间,原先堆积在码头上的货物已经被工人们运上船。 随着货轮逐渐离港,忙碌了一天的苦力工人三三两两就这样一屁股坐在码头地面上等着领取工钱。 “哥,这边给工人发放工钱的事就交给你了。” 和大威打过招呼,细威拿着一盒零钱来到旁边的六十七号泊位。 “领工钱了!” 他喊了一声,把钱盒放在桌面上,拉了一张凳子坐在桌子前。 呼啦啦站起来一百多名苦力,自觉的排成队走过来。 “叫什么名字?” 细威看了一眼苦力,翻开账本。 “张喜贵,六只算筹。” 自称张喜贵的苦力放下一把算筹在桌面上。 紧接着又拿出一把,小心地看了一眼细威,才忐忑的开口: “还有六只算筹是早上干的活,算不算数?” 细威笑着回应: “自然是算数的。而且你们干多少活,我们给多少工钱,不抽水。” 他这话讲完,不止张喜贵,就是排在他后面等待领工钱的苦力也是一脸的喜色。 细威清点完算筹,用钢笔在账本上记录好工人的名字和算筹数量。 “张喜贵,十二只算筹。军叔,给他二块四毛钱。” “谢谢,谢谢!” 张喜贵连连道谢,接过李建军递过来的钱,满脸喜色。 细威摆了摆手: “好了,下一个。” 张喜贵连忙退到一边。 “叫什么名字?” “.” 忙了近半个钟头。 领完工钱的苦力喜笑颜开的离开,细威数出五十三块钱。 “苦力强,这是你的。工钱三块,多的五十块是安哥给你的。” 嘴角淤青的苦力强接过钱,“谢谢细威哥。” “谢安哥才是嘛。” 细威摆手打断他的话。 “时间也不早了,早点回家吧。” 苦力强离开后,只剩下李建军三人。 “军叔,这是你们的。” 细威数出九块钱放在桌面上,李建军看了一眼并没有急着拿钱,而是问道: “先前苦力强和口水全的冲突是你们安排的吧?目的是想抢口水全的这个地盘,对吧?” “嗯。”细威点头承认,没有隐瞒。 李建军顿了一下,继续问道: “你们不是有活干吗?为什么还要抢他的地盘?” “军叔,码头就是这个样子的,谁的拳头大谁就能赚更多的钱。刚才你也看见了,没人克扣工钱,这些苦力拿到本应该拿到的工钱不知道有多开心。” “而且对这些苦力来讲,我们是做了好事,不然他们还要继续接受口水全的剥削。” 细威把钱放在李建军手上。 “拿着吧军叔。等会我请你们吃饭。”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弱肉强食,见世面?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建军挑了挑眉。 “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们还是做好事喽?” 话虽这样讲,但李建军还是接过工钱。 他自己拿了三块,其余六块钱则是分给旁边的阿民和大春。 见状,细威脸上露出笑容。 他接过话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难道不是做好事? 如果是之前,被口水全克扣完工钱,这些苦力拿到手的工钱能剩下八成就不错了。 现在换成我们话事,可是一分钱都没克扣他们的。 军叔,如果我们和其他工头一样剥削这些苦力,你知道每天能多赚多少钱吗?” 细威看向李建军。 他也没指望李建军回答,而是伸出两根手指,自顾自的说道。 “少说也能多赚两百呀!我们一天才挣多少钱?也就安哥心善。” “一个泊位两百,二个就是四百块。哇,一天四百块,一个月就少赚一万二,这码头上有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军叔,你跟我讲,这么多钱说不要就不要,是不是做好事?” 细威这番话讲得李建军有些哑口无言。 尽管他也清楚,细威所说的这番话只是偷换概念。 有心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苦力在领到工钱后那种发自内心的感激是做不了假的。 这对初来乍到的李建军来讲,心底的触动真的很大。 他看着细威,最终只是憋出了两个字: “歪理!” 细威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管他是不是歪理呢,反正只要手底下的这些苦力干活踏实,我们也能赚到钱那就是有道理。” 这句话讲完,细威顿了一下,忽然说道: “我记得安哥和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李建军顿时来了兴趣。其实对于李安这个十多年没见的侄子,他还是很好奇的。 细威深吸口气。 “这世上很多事情讲道理是行不通的。因为道理是填不饱肚子的。” “这是李安说的?” “嗯!” “.那时候我们几兄弟刚来香港,饿了三天都没能吃上一口饭。如果不是因为安哥请我们吃云吞面,我不能保证后面会不会为了一口吃的做出一些过激的事军叔,你应该清楚的我话里的意思吧。” “清楚!” 细威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李建军清楚他的意思。 细威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 “.其实,这世道就是这样子的。弱肉强食!没钱就会被人瞧不起! 对我来说,只要能赚到钱,别说只是争抢地盘了,就是干掉口水全我也毫不犹豫。” “好了,我知道了。” 李建军打断细威的话,拉着他就往码头外面走。 “走吧,你再继续讲下去还不是一样的填不饱肚子。忙了一天,肚子也饿了,先去吃饭。” 走在后面的阿民和大春不由笑了笑。 被推拉着往前走的细威回头看了一眼旁边泊位还在收拾东西的大威,连忙出声: “等一下啊军叔,我哥还没忙完呢。” 刀刃寒光四射,随着长刀挥动,雪亮的锋刃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反光。 日头西沉,低垂的夕阳洒在拿刀的手上。 身穿短衫的李安双手沉稳,迈步上前的同时手中长刀凭腰力上挑。 “锵!” 伴随着清越的刀刃相接的声音。 林招娣脚步一错,行步走转避过迎面而来的锋芒,腰部拧转,脚步轻盈的来到李安的身侧,近身正劈,手中双刀前后迅猛衔接。 “锵!” 李安手腕翻转,长刀磕在直奔自己手腕而来的单刀上。 紧接着身子往后倾斜,手腕用劲,长刀划过,正好格挡住紧随其后的另一柄单刀。 双刀被格挡,林招娣也不气馁,嘴角略微上翘,带出一个危险的弧度,右腿毫无预兆的抬起,撩阴腿顺势踢出。 “师姐,早防着你这一手了。” 李安轻笑一声,好似早有预料,提起的膝盖正好撞在林招娣的脚掌上。 不等林招娣稳住身形,李安一记勾连腿踢在她作为支撑的左腿上,双手握刀用劲下压。 本就站立不稳,如今再被李安压制,措不及防之下,林招娣身形下沉,双腿被劈成一个笔直的一字马! 天台门口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喂!招娣,阿安,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呢?” 李安顺着声音看去,提着食盒的三江水正倚靠在门前,一双眼睛满是笑意的盯着他们两人。 “能干什么,就是切磋而已。” 李安不动声色的收回长刀,把手伸在林招娣面前。 林招娣却是摇头,左手握住双刀,右掌拍在地上,借着反冲的势头,一个鹞子翻身,双脚轻盈的落在地上。 三江水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两人后,语气揶揄。 “招娣,我记得你可是一直待在医馆,很少过来的。以前让你过来练拳你都不肯,今天这么早就关了医馆过来和阿安一起练拳?” “这个你就要问师父了。” 林招娣回了一句话,看着三江水笑吟吟道: “师兄,话说你可是有近三个月没回来看望师父了,这次过来,师父就没有训斥师兄?” 她不用想也知道,三江水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一线天肯定会考量他的身手,看他有没有进步。 而有李安这个进步神速的师弟在,言语间肯定免不了一顿训斥。 毕竟,周升这个前车之鉴可是因为李安的缘故,没少被一线天训斥练拳过于懈怠。 “咳咳,招娣,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厉害。” 三江水咳嗽一声,好似被呛到了一样。 见三江水吃瘪,李安笑了笑,接过林招娣手上的双刀,走到兵器架前,把兵器摆放好。 等李安转身回到两人面前,三江水看着他没好气的说道: “你笑个鬼啊笑。本来打算去报档找你,和你一起回来的,谁知道还不等收工你就一个回来了。” 李安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报档有阿新打理,码头有伍世豪、细威顾着,我如今就是当个甩手掌柜也没问题的,哪还用得着和师兄一样死等着收工。” “存心气我是吧。” 三江水把手中的食盒一把放在李安手上。 “亏我听师父说你们还没吃饭,特地给你们买过来的。” “我看看。” 李安打开盒盖看了一眼上面一层的吊烧鸡,眼睛一亮。 “哟,还挺丰盛的。那就谢谢师兄喽。” 走到天台角落的木桌前,李安把食盒里的饭菜摆放在桌子上。 “师姐,过来吃饭了。” 林招娣点头应了一声。迈步走过去。只留下三江水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他看着两人拿过碗筷开始吃饭,嘟囔一声。 “好歹是我买的啊,也不问问我这个师兄吃了没有。” 李安假装没听见,直到一碗饭吃完,见三江水还站着不动,这才招呼道: “师兄,饭菜还有很多,我和师姐两人也吃不完。你要不要过来一起?” “算你有良心。” 三江水连忙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吃完饭,太阳已经落山。李安起身帮林招娣收拾碗筷。 三江水则是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 等两人收拾完桌子,他对林招娣说道: “招娣,食盒是福源酒楼的,你先把它还过去。” 林招娣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拎上食盒离开。 看着她离开天台,下了楼。三江水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阿安。” 李安坐在三江水对面,问了一句: “怎么了师兄,搞这么严肃,还特意把师姐支开。” 三江水拿起桌上的茶壶,斟上两杯茶,直视着李安: “口水全的事我听说了。” “嗯。”李安点点头,开门见山的说: “我们是师兄弟。有什么话,师兄你就直说。” 三江水把茶杯放在李安面前: “还记得你当初刚来码头时,我跟你讲过的那些话吗?” 李安仔细回想了一下。 “刚去码头时,师兄就给我介绍码头上的情况。我记得师兄说的有句话让我印象最深。 当时,你指着海面和我说,码头就如同这海面一般,波澜起伏只是表象,永恒不变的,永远是不同力量的拉扯。” 三江水点点头:“码头的利益太大,社团、走私、人蛇,鱼龙混杂。 大多数有社团背景的工头,并不是简单的只挣些苦力钱。对他们来说,工头只是表面上的身份,私底下都是背靠码头捞偏门生意。”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语重心长: “当然,今天特地过来和你讲这些事,我只是想和你陈述其中的利益关系。让你明白,过多的掺和码头上的事,以后免不了会卷入社团争斗。 并不是想要干涉你。” “谢谢师兄。其实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 李安道了声谢,语气真诚。 他很清楚,自己师兄说这番话完全是好意提醒。 斟酌了一会,李安说道: “50年,那时候十岁,和父母刚过来时,一家人吃顿饱饭都难。好不容易稳定下来,我也开始满心欢喜的上学,可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火却破灭了这一切。 那一年我十二岁。 我饿过肚子,打过杂工,做过报童,也干了好多年的伙计,直到三个月前差点被人打死,我突然想换个活法了。 社团、差佬、规费、保护费其实,这年头,你干正经生意也好,捞偏门生意也罢,不管做什么,都避不开这些麻烦。 木屋区够穷了吧,不一样有人上门收卫生费。归根究底,就是弱肉强食罢了!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自己的路,自己选,也是自己走出来的。” 李安这番话并不是煽情什么的,完全是有感而发。 尽管之前原身的那些事只是一段记忆,但回想在脑海里依旧如同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三江水沉默了一会,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来,喝茶。” “嗯。” 两人对面而坐,喝着茶,久久无言。 直到林招娣来到天台,看两人好似在出神,不由出声打断: “你们两个怎么了?” “哦,没什么。” 李安被声音拉回,回了一句。 三江水起身,换上一副笑脸。 “招娣,你来的正好。肚子也填饱了,又没什么事,我带阿安出去见见世面,你就一个人自己练着。” 林招娣歪着头看了他一眼:“见世面?” 三江水点点头:“嗯,这次就不带你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去那里不合适。” “不合适?”闻言,林招娣挑了挑眉,打量着两人。 三江水咳嗽两声:“真不合适,师兄怎会骗你?” 眼见林招娣目光越发诡异,李安适时出声: “师兄,我还要陪师姐练刀,不如改天。” 三江水却是避过林招娣的目光,拉着李安就往楼下走。 “你以为我天天有时间过来呀,练刀什么时候都可以练,但是见世面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走啦。” “喂,师兄松手,我答应和你一起去总行了吧。” 李安拍开三江水的手。 和李安想象的不一样,三江水并没有带他去什么风月场所,而是带着他来到一家船厂,这让李安多少有点失望。 “师兄,这里能见什么世面?” 这是位于渡船街的一家船厂,之前李安也经过这里几次,因为相距不远就是渡船街的小轮码头。 “进去你就知道了。” 三江水回了一句,往里面走去。 西联船厂。 李安打量了一眼船厂的招牌,跟在三江水身后。 走进大门,迎面是三个面带痞气的男人。 看见有人进来,其中一人问道: “干什么的?” “看拳赛。”三江水淡淡回了一句。 男人指了指贴在墙上的票价单。 “那就先买票。” 三江水看了一眼票价单。 “二块五块十块?票价怎么贵了这么多?以前不都是一块钱一个人吗?” 男人脸上有些不耐烦:“以前是站着看的,现在是坐在看的,票价越高,位置肯定越好,能一样吗?你就说你要不要看,不看可以走。” “十块钱的位置最好是吧,给我来两张。” 三江水瞥了男人一眼,也没见气,语气平淡。 说完,从口袋掏出一小沓港币,从中拿出两张青蟹递了过去。 男人接过钱,顿时变得热情。 “稍等啊。”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城寨势力 ,惊讶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可以了,跟我来吧。” 男人递过来两张票据,示意两人跟上。 此时,天色也开始逐渐暗淡下来。 船厂甬道两旁的白炽灯光下,可以清楚的看到靠墙随意堆放的生锈锁链、船锚,以及不远处停放的维修船只。 李安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隐隐约约的海浪声时不时传入耳中。 转过一个弯,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男人带着他们师兄弟两人来到一仓库门口。 男人停住脚步,看向三江水热情介绍。 “老兄应该很长时间没过来了吧。以前的擂台上都是些被贵利逼上台的蛋散,拳脚功夫不行,没多大看头。” “不过,现在可就不一样了。” “我跟你讲,我们拳场这段时间可是特地挖了不少拳脚犀利的武馆弟子过来打拳。 还有这几天报纸上闹的沸沸扬扬的那些泰国佬,保准拳拳到肉,惊爆眼球!绝对值回票价,包你大饱眼福呀!” “哦,是吗?那我倒要见识见识啦,进去吧。” 对方说完,三江水不置可否,似乎并不惊讶,只是催促着眼前带路的男人。 “请。” 男人推开木质的仓库大门,带着两人走了进去。 从昏暗的环境陡然进入明亮的仓库,李安不由眯了眯眼。 他打量着这个改造过的仓库。 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白色的灯管,四周嘈杂的呐喊声和刺鼻的香烟味道让他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头。 正对着他们所站的仓库大门位置的,是一个大概台高一米,七米见方的拳台。 不过,和正规擂台不一样的是,这个拳台四周并没有围栏,空荡荡的。 一眼望去,拳台四个方向,高低错落不下几百个座位,除了寥寥几个座位,几乎挤满了人。 此刻,这些人正神情激动的望着拳台上激斗正酣的两名拳手,呐喊着,卖力的挥舞着手中的白色赌卷,双眼发红! 左右手方向则是盘旋而上的铁质楼梯,上面是一个环绕整个拳场的看台。 只不过,上面的座位上只有寥寥几人,其余的大多空着。 “这就是地下黑拳?” 李安心底沉吟,有了些许兴趣。他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三江水。 “确实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三江水有些惊讶,问了一句:“我们座位在哪里?” 男人连忙接过话: “当然是楼上呀!十块钱的票哪能和这些人臭烘烘的挤在一起,我带你们上去。” 三江水摆手,“那就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去。” 男人脸带笑容。 “那老兄你看得开心,楼上有专门的侍应生,老兄要是下注的话,可以吩咐他们。” 三江水嗯了一声,示意李安跟上,两人沿着一米来宽的斑驳楼梯来到二楼高台。 三江水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底下的拳台,满意点头。 “尽收眼底,确实不错。” 就在两人扶着栏杆打量着底下拳台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当然不错啦,这可是我们老板特意吩咐改造的。” 两人转身看向来人,说话的人看着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身穿白色背心,外面套一件红色西装外套,头发微卷,戴一副茶色眼镜。 李安心中一动。 这不是马鯨笙吗? 难怪先前进来船厂时,他觉得船厂的名字有些眼熟了。 只是相比于电影里张天志打拳的那个简陋拳场,如今这个拳场的布置无疑要好上太多。 就在李安打量着马鯨笙的时候,对方的目光也放在了他身上。 “水哥,这位是?” “我师弟。” 三江水淡淡的回了一句。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眼,嘿的一声。 “马鯨笙,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被你那洋人老板炒鱿鱼了呢?” 闻言,马鯨笙也不见气,笑呵呵的说道: “水哥,别开玩笑了,我不跟着老板做事,难道回武馆跟着我那师傅忧材忧米?” “你就是回武馆也好过你跟着洋人做事!” 三江水撇了撇嘴。 马鯨笙这次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 三江水想到什么似的,略有深意的说道: “对了,我可是听说,这两天城寨的拳场在你这砸场子,这才特地过来看热闹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就不劳烦水哥操心了,就几个拳手,再能打能翻出什么浪来。” 马鯨笙不在意的摆摆手,语气不屑: “同乡会的名头听着唬人,也就只能龟缩在城寨罢了,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油麻地大动干戈。” 三江水却是呵呵一笑: “我倒是忘了,有你那个洋人老板在,那些差佬还不得把同乡会的人给盯死喽。” 他不再说话,拉着李安往前走去。 等两人离开,马鯨笙脸色变得难看,盯着两人的背影,tui的一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 要不是顾忌三江水的实力和在油麻地差馆的关系,他哪里用的着看对方脸色。 “来,这里。” 照着票据上的位置,三江水拉着李安来到七八号的位置,拉开椅子坐下。 两人中间还搁着一张木桌。 刚一坐下,就有身穿短衫的侍应生替两人倒上凉茶。 然后,低身问道: “两位要不要下注的,新一场的拳赛马上就开始了。” 三江水看向李安,见他摇头,回应: “不用。” 接着挥了挥手,示意对方离开。 “如果两位有需求,可以招呼我们。” 说完,侍应生便退到一边。 “还别说,这洋鬼子还挺会做生意的。” 三江水嘀咕一声。 两人喝茶等待,不一会,李安指着底下走上拳台的两人。 “开始了,师兄。” 上台的是两个身穿短衫的青年,看着年龄并不大,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随着两人摆开架势,三江水眼睛一亮。 “哇,长桥大马,正宗的蔡李佛拳!” “二字钳羊马,沉桥标指小念头!” “咏春拳恐怕占不到多少便宜啊!就这么大个拳台,蔡李佛拳有赢没输的嘛。” 三江水看的是津津有味,一旁的李安看过两眼,就开始心不在焉的打量着四周。 尽管拳台上的两人是武馆出来的,打的也是有来有往。 但作为内行人,李安只看了两眼,就看出两人只是学拳没多长时间的学员,顿时没了兴趣。 收回目光,李安端起左手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凉茶。 “师兄,你不会就让我来看这些吧。” 三江水侧过头看了眼身旁的李安,笑着道: “前面几场嘛,自然是找几个蛋散随便打两下,后面几场就热闹了。 不过,你别说,就以前能看到这些练过点拳脚的上台都得等后面几场才有得看。” 拳赛没什么好看的,李安倒是记起三江水说起的同乡会,随口问了一句。 “师兄,你先前说的有拳手过来砸场子?还有同乡会是怎么回事?” 三江水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九龙城寨知道吗?” “知道。”李安点头,随口说道:“出了名的飞地,三不管地带嘛。” 三江水嗯了一声,缓缓说道: “如今的城寨,势力最大的当属同乡会。其次就是以鼎爷为首的城寨乡绅势力,他们通过招揽一些走投无路的通缉犯在城寨中占有一席之地。再就是笼络了大量新移民的潮州帮了。” “同乡会三巨头,偏门生意各占一方。黄有冯氏兄弟,主要经营城寨里的妓寨。赌有柯万长,里面的赌档和地下拳场由他经营,最后的福寿金做的则是城寨的烟馆生意。” 三江水这话说完,李安也不觉的奇怪。毕竟是港综世界嘛。 鼎爷应该就是追龙里面的城寨元老了。 同乡会应该就是城寨英雄里的几个反派人物了。 上次听王云武提起,李安就有所猜测,现在听三江水这么一说,倒是确认了。 想到城寨英雄,他不由的想起城寨里隐藏最深的最大反派,一身铁布衫可谓是刀枪不入。 在剧里搞得那么夸张,从楼顶摔下来都只是破功,就是不知道现实中能不能抵挡差佬的喷子? 毕竟差佬的所装配的左轮杀伤力真的低,射程近不说,装弹也很少,才仅有六颗。 遇上拿刀的烂仔还能凭借差佬的身份震慑一番,要是碰到有备而来的劫匪,只能望贼兴叹了。 李安心中沉吟。 他现在想的是,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去城寨把铁布衫弄到手,防御叠满。 到时候即便不能抵挡流弹。 仅凭其刀枪不入的特点,最起码也能作为一个底牌。 李安收敛心神,好奇问道: “既然城寨有拳场的生意,他们怎么会来这里砸场子?特别还是洋人的生意。” “同行是冤家嘛。” 三江水回应了一句后,解释道: “九龙就这巴掌大的地方,虽然城寨处于启德机场北面,但随着渡船街拳场的生意变的火爆,柯万长的生意自然受到了影响。 毕竟,相比于城寨里面的混乱不堪,这里的治安可是好上不少,后台老板又是洋鬼子不用担心差佬过来检查。 同样是看拳,客人自然愿意来这里喽。” 说到这里,三江水看向李安: “听说这次,柯万长直接让他拳场的龙成虎过来砸场子的。” “龙成虎?” “城寨明面上最能打的嘛。” 李安来了兴趣:“师兄,你说明面的意思,那就是城寨还有不少更能打的喽。” 三江水摇了摇头。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龙成虎的老板柯万长我倒是见过几次,对方看着可不像庸手。 而且,大隐隐于市。就像咱们师父那样,老一辈的练武之人大多喜欢藏拙,像城寨那种鱼龙混杂的三不管地带,隐藏一些身手高明的练武之人也不奇怪。” “那倒也是。”李安赞同。 两人说话的这会功夫,上一场拳赛已经结束。 随着新一场拳赛开始。 “下面,有请我们今晚的选手,王云武。他就厉害了,虽然只是新来的拳手,但这两天的四场比赛,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王云武的每场比赛,他的对手仅坚持不到一个回合就被踢下擂台。” 台上的主持人声嘶力竭的大喊着,试图调动现场观众的气氛。 王云武? 李安愣了一下,居高临下的看向底下的拳台。 这时候,底下观众忽然爆发出一阵高呼声。 一名三十来岁,身穿短衫,面色平静的男人走上拳台。 真的是他。 当看到男人的相貌,李安不由轻咦一声。 原本当主持人喊道王云武的名字时,他还想看一下是否是同名同姓之人,没想到还真是王云武本人。 虽然说,练武之人打拳拿花红天经地义。 但以对方的身份,堂堂莫家拳武馆的大师兄,应该不至于来打地下拳赛? 三江水把李安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问道: “你认识?” “认识。”李安点点头:“众坊街莫家拳武馆的大师兄。” 闻言,三江水诧异的看着李安。 “莫家拳武馆的大师兄?你怎么会认识的?” “前段时间和他切磋过,虽说只是武馆弟子,但以他的实力就是开馆授徒也是没有问题的。” 李安如实回应,倒是没有隐瞒。 反正一线天也知道他踢馆的事情,继续隐瞒也就没必要了。 三江水倒是没有追问,只是打量着台上的王云武,笑着说道: “南拳五大派,洪刘蔡李莫! 莫家拳虽然近些年名声不显,武馆弟子不多,不过我听说那位馆主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即便是比起咏春拳馆的叶师傅,也是不遑多让。 莫家拳武馆的馆主姓王,他也姓王,看样子两人并不是简单的师徒关系啊。” 李安不再说话,专心看向擂台。 就这一会,随着主持人走下擂台,拳赛已经开始。 王云武的对手是一名和他差不多大年纪的青年,个子不高,一头凌厉的短发,眼里透着煞气。 两人对面而立。 站在台上的王云武冲对方拱了拱手: “莫家拳,王云武,请指教。” 青年只是看着他冷哼一声,没有回礼,自顾自摆了个四平马抛肘的架势。 “工字伏虎拳?你师傅就没教过你武林中的规矩?” 王云武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头,眼里有一丝怒意闪过。他一个虚步蹬地,欺步近身,右脚猛地抬起,朝对方裤裆勾踢而去!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花曼,龙成虎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工字伏虎拳属于洪拳的基本拳法。以进步退步成工字型,故名工字伏虎拳。 相传此拳源出少林,由至善禅师首徒传于黄泰,泰传黄麒英,后黄麒英传子黄飞鸿。又由黄飞鸿将其发扬,传于其弟子林世荣等人。 工字伏虎拳腰马稳健,桥手刚劲,进退有规。 可惜的是,青年貌似学艺不精,连工字伏虎拳的进退有规都未掌握。 刚闪身避开,就被王云武眨眼间踢出的五六腿逼得踉跄后退,脚步不稳。直至退到拳台边缘,还不待他反应过来,王云武拧腰侧身的一记穿心脚便踹在他的胸口。 青年被踹飞一米开外,整个人呯的一声摔在台下。 王云武居高临下的盯着青年,冷笑出声: “功夫没练到家?连最基本的规矩也不懂。”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还不等主持人宣布结果,便走下拳台。 学拳就是学做人,作为莫家拳武馆的大师兄,王云武极重规矩,因为从他学拳的第一天开始,师父首先教他的便是规矩。 两名身穿短衫的男人快步来到拳台下,把受伤的青年抬走。 三江水收回目光,惊叹道: “拳重百两,脚重千斤力!莫家拳的一身功夫全在腿上,这个王云武确实是一个尽得莫家拳精髓的高手!” 说到这,他好似想到什么,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对了,你先前跟我讲,你和这个王云武切磋过,输了还是赢了?” 李安语气平淡:“赢了。” “真的假的?这王云武的身手就和你说的那样,即便是开馆授徒也是绰绰有余。伱学拳才多长时间?满打满算还不到三个月吧?” 三江水有些不敢相信,夸张叫道。 李安笑吟吟的看着他。 “师兄,你难道忘记了,我学拳一向比别人快那么一点点。” 三江水似乎也想起李安刚学拳那段时间的进步神速,一时无言。 好半天他才接过话: “.老实讲,除了你刚来码头的那段时间每天早上拉着我切磋,算起来,我们似乎有很长时间没切磋过了,什么时候找个时间,咱们练练?看看是不是真和你讲的那样。” “当然没问题啦。”李安点头应道。 接下来的几场,依旧没能引起李安的兴趣。 就在他思绪发散,有些心不在焉的时候,由远及近的高跟踩在地上的哒哒声把他拉回。 紧挨着他座位的椅子被人拉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若有若无的冲进鼻腔。 还有女人过来看拳的嘛?李安不自觉的瞥了过去。 椅子上坐着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人,大波浪的卷发,长腿蜂腰,妩媚的丹凤眼,嘴角的略微上翘和眼角的泪痣更让平添了几分冷艳风情! 好似察觉的李安的目光,女人瞥了他一眼: “有事?” “没有。” 李安摇摇头,想到什么似的,脸带笑容,话锋一转: “我只是好奇,我本来以为这种血腥的地下拳赛不会有女人过来看的呢?没想到还真碰到一位,还是位漂亮的小姐。” 三江水闻言,先是看了一眼女人,眼中微不可查的闪过一丝惊艳! 又讶异地看向李安,没有说话。眼观鼻,鼻观心。 女人这才歪着头看了过来,目光上下打量着李安,嫣然一笑。 “小弟弟,长得还是蛮靓仔的。不过嘛,泡妞的手段还有点嫩哦。姐姐告诉你,有时候,女人追求血腥刺激的猎奇心理可是要比男人强烈得多哦!” “是吗?” 被这个女人调戏,李安的嘴角隐隐地抽动,似乎想骂娘,不过面上依旧笑容可掬,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我叫李安,请问小姐贵姓?” 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哇,其实我对你这样的小弟弟不感兴趣的。但是嘛,看你这么有趣,那就告诉你喽,姐姐叫花曼!” “花曼,名字很美。” 让花曼有些意外的是,李安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后,就不再搭讪。 欲擒故纵? 她诧异的看了李安一眼,不在意的轻笑一声。 其实李安倒不是真的想撩花曼,只是看着女人很是眼熟,这才搭讪的。 花曼,舞团领班,风情万种,冶艳神秘。出身九龙城寨,父亲是已死的八极拳宗师朝猛山。 为了报父仇,不惜牺牲自己,利用美色,手段接近男人。 这就是花曼在城寨英雄这部剧中的人设了。 坎坷的身世,坚毅的性格,做人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父母,处在她的位置上她已经做到最好了。 但说到底,花曼也只是一个为报父仇的可怜女人。 就是不知道对方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这一晚上又是同乡会,又是龙成虎,又是花曼的,看样子接下来城寨有的热闹了。 他现在考虑的是,自己是不是也要找个机会进城寨去把铁布衫弄到手? 只是,以他现在的实力,跑去城寨似乎有点不够。 思绪至此,李安不由看向拳台。 就是不知道这拳场的高手多不多了? 这时候,随着一阵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响起,三江水推了李安一下。 “龙成虎出场了。” “哦。” 李安收回思绪,望向拳台,一名神情冷峻,头戴蒙空,赤着上身的精悍男人走上拳台。 他双手合十,低头念叨了几句,这才把头上的蒙空递给拳台下的一个男人。 台上的主持人用夸张的语调大喊着。 “今晚大家又可以大饱眼福了!龙成虎有多凶猛不用我多说,前两天的观众也都知道,买他赢的赌客不仅有得看还有得赚!现在,有请他今晚的对手,查帕!”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地,一名个子不高,皮肤黝黑,同样头戴蒙空的青年往拳台走来。 查帕刚一上台,主持人就拉过他的手腕,冲台下的观众大声介绍: “查帕,因为是第一次上台,大家看着很陌生。但我要是讲到这几天闹的沸沸扬扬的泰拳表演团,想必大家就不会陌生了。 查帕,拳王乃逢的弟子,鸣鹤拳武馆的胡师傅可是被他一脚就踢进了医院。这可是我们拳场重金请过来的拳手。实力不容小觑!” “今晚的这场龙争虎斗,要下注的赌客抓紧时间,绝对不容错过!” 五六个身穿短衫的青年拿着票据穿行于台下,急着下注的赌客连忙围了上去,一片乱哄哄的。 二楼看台。 花曼冲离她不远的侍应生招了招手。 等对方小跑着过来,她从随身的手包中掏出一沓港币递过去。 “五千块,买龙成虎赢。” 侍应生接过钱,卖力推销: “您要不要考虑一下,因为有人提前在龙成虎的身上下了重注,导致龙成虎的赔率为负数,即便是赢了也只能赚到二千五百块。 但是压查帕就不一样了,他的赔率有3.0,如果赢了的话,加上本金那就是一万五千块。” 花曼抬手打断侍应生的话。 “不用,就压龙成虎赢。” “好的,请稍等。” 见客人坚持,侍应生也不再多说,拿过港币就转身离开。 不一会,他拿着一张写有五千金额的白色票据走了过来。 李安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有人提前下重注,大概率就是柯万长的手笔了。 其实,拳场砸场子,特别是这种地下拳场,说简单也简单。 只要自己手下的拳手够强,下注让其上台,只要保持不败,一路碾压,拳场的赌客肯定会无脑跟着下注。 到时候拳场见财化水不说,还要赔付钱给下注的观众。 时间一长,拳场自然就经营不下去了。 只是,柯万长难道就不怕拳场的洋人老板恼羞成怒的撕破面皮,直接干掉龙成虎? 而且,马鯨笙背后的这个洋人老板实力可不差。 即便是比起叶问,似乎也要略胜一筹。 随着下注时间结束,主持人走下拳台。 台上的两人相对而立。 忽然,查帕脚踩三宫步迈步上前,朝龙成虎直接冲了过去,一记又狠又快的直拳直奔龙成虎的门面。 左脚微不可查的一滞,膝撞蓄势待发。 同样打的是泰拳,龙成虎只是瞥了一眼,就知道查帕的后招是膝撞。 这也是泰拳中较为常见的试探性战术,以直拳作为佯攻,用后手膝撞来打开局面,一旦占到便宜,随后接二连三的贴身膝撞和肘击将会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压垮对手! 龙成虎眼见查帕的拳头距离自己门面越来越近,抬肘格挡的同时,屈膝撞向查帕的膝撞。 嘭的一声,两人一触即收。 龙成虎退了一步,查帕却是退了三步。 简单的试探过后,龙成虎活动了一下肩膀,后脚蹬地,一个箭步,整个人冲了过去,抬起的手肘凶狠地砸向查帕的太阳穴! 查帕双臂曲肘慎重地护住了脸,结结实实的挡住了这一肘。 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全力的格挡下,龙成虎的这一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力道十足。 更像是虚晃一招? 他脸色顿时一变,刚准备闪身后撤,小腹好似被铁锤猛击了一下,霎时传来一股剧痛,整个人也被力道砸的连连后退。 看台上的李安神情凝重,他看的很清楚,龙成虎先是虚晃一招,趁着查帕全力格挡的时候,一记正蹬腿出其不意的踹在查帕的小腹上。 其实,查帕的身手并不弱,只是相比于龙成虎,不管是力道还是在台上的反应都差了龙成虎不止一筹。 台下的观众一片哗然。 仅仅只是一个回合,这位号称一脚把鸣鹤拳武馆的胡师傅踢进医院的查帕就落入了下风? 不少想着在查帕身上以小博大的观众见此情形,不由地怒骂出声。 拳台上,神情冷峻,右脚刚落地的龙成虎,不等查帕稳住身形,直接一个冲刺,整个腾空而起,双膝凶狠地撞向查帕的胸口! 眼见避之不及,查帕只能双臂护住胸口。 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查帕整个人直接被这飞膝撞飞二米开外,后背狠砸在拳台上! 龙成虎迈步上前,继续朝查帕走去。 如果是正规比赛,查帕已经输了。 可这里是地下拳赛,只要拳手不认输或者摔下拳台,那就表示拳赛依旧在继续。 眼见龙成虎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查帕只能挣扎着站起身来。 不料,他刚屈膝稳住身形,距离不远的龙成虎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左脚踩在他膝盖上借力,整个人跃起的同时,一记当头肘狠砸在他的头顶! 嘭的一声闷响! 查帕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好似没了骨头一般,软到在地,口鼻间持续涌出的鲜血在他脸颊下流淌出一块血洼,眼见就活不成了。 这血腥的一幕,让台下的观众愣神了片刻。 整个拳场一时间雅雀无声。 好一会,随着主持人上台,结结巴巴的宣布完比赛结果,现场才爆发出一阵阵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 其中更是夹杂着不少群情激奋,大声叫骂着,把手中纸卷扔到场下的观众。 “这城寨的拳手就是不一样,下手干脆利落!真是精彩!” 三江水赞叹。 他收回目光,看向旁边的李安。 “怎么样?” “身手确实厉害!” 李安附和道。 他看着走下拳台的龙成虎,仔细回想了一下对方刚才在拳台上的表现,心中千回百转,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不愧是城寨明面上的第一高手。 即便是如今的自己上台,和对方作为对手,自己的胜率也就四成。 倒不是自己的身手比对方差,不管是八极拳,八卦掌、还是莫家拳,提升时都会额外的同步强化对应的外功,身体素质绝对不比龙成虎弱,有可能更强。 但是拳台上的输赢,往往并不是简单的比拼身体素质。 胆色、运气、临场反应、经验.缺一不可。 相比于龙成虎,自己缺少的是临场反应和经验! 与此同时,坐在看台另一边的马鯨笙脸色铁青。 他猛地一巴掌拍在左手的桌面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桌面上的茶杯随着滚落,掉在地上。 “呯!” 碎片四溅! 站在他身后的两名马仔上前。 “笙哥。” 马鯨笙摆了摆手,站起身来。 “你们两个看着点,我去给老板打个电话。”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麻烦?提升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晚上九点半。 三江水把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走啦阿安,时间也不早了,再不回去,我就该挨骂了。” “嗯,那就走吧。” 尽管从龙成虎走下拳台,接下来上场的几个泰国佬打的同样很精彩,让李安大饱眼福。但也不至于舍不得离开。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拉开椅子转身就准备离开。 三江水却是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冲一旁坐在椅子上的花曼努了努嘴,给他打了个眼色。 李安摇了摇头,想了一下,他还是冲花曼开口说道: “花曼小姐,我们就先走了,下次有缘再见。” “好呀!” 拿着茶杯的女人转过头看了一眼李安,轻笑出声。 走出西联船厂,三江水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看着李安的眼神颇有几分怒其不争。 “阿安,你不是吧。先前那个叫花曼的女人一过来,你就找人搭讪。离开时,你态度又这么冷淡,就是欲擒故纵,你这态度也得把人给放跑喽。 泡妞哪有你这样的嘛?” 他凑到李安身边,貌似语重心长地说: “师兄跟你讲啊,这个欲擒故纵也要掌握一个度嘛,虽然不能太热情,但也不能太冷淡呀。还有啊,离开的时候你最起码也得找她要个联系方式,要不然下次怎么联系?” “打住。” 李安抬手打断他的话,语气揶揄: “师兄你经验这么丰富,要不要我和阿嫂讲一声啊。” 三江水闻言,好似被呛到了一样,轻咳两声:“开个玩笑而已嘛。” 他扯开话题: “今天龙成虎上台时,柯万长都没有出现。就连马鯨笙背后的鬼佬也没出现,看样子,两人还只是试探,好戏应该还在后头。” 李安点头同意。 “这个拳场的鬼佬老板,如果使绊子的话,即便有人下注,他也可以不让龙成虎上台的。可现在却是任由龙成虎大张旗鼓的上场,很明显是有什么后手。” 说到这,李安倒是想起后面接连上台的泰国佬。 “如今泰拳表演团和国术总会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还没有了结。怎么会安排这么多表演团的拳手上台?” “当然是为了钱啊。” 三江水一边走,一边说道: “在泰国拳手很廉价的。因为对于那些大部分贫困家庭来说,做拳手是很多小孩的唯一出路。这就导致这些拳手往往打一场比赛拿能到手的才几个泰铢。 但是在这边就不一样了,同样是地下拳赛,即便是那些没有练过拳脚功夫,被贵利逼上台的蛋散打一场也远远不止这点钱。 毕竟,打拳挣钱和踢馆并不冲突对吧?” “这倒也是。” 李安思考了一会儿,斟酌着说道: “我看,这个拳场的鬼佬老板特地请这些泰国佬过来,又任由龙成虎上台,搞不好是想借着同乡会砸场的这个机会打响拳场的名声,吸引更多的客人。” 他可没有忘记,这个鬼佬的身手比起叶问都还要略胜一筹。 “也许吧。”三江水点点头,随即不在意的说道: “不过这些也不关我们的事,当个热闹看看就可以了。反正不论是鬼佬,还是同乡会,没一个好东西。” 接下来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聊,李安语气平稳的接过三江水递过来的话题,思绪却有些飘散开来。 如三江水所说的那样,不管同乡会和马鯨笙背后的鬼佬老板如何争斗,都不关他的事。 只是今晚在拳场看到的那些拳手属实让他有些跃跃欲试。 毕竟,对于李安来讲,好的对手,才能让他更快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且,相比于上门切磋,在拳台上自己能少很多顾忌,也能放的更开。 只要港币跟的上,自己的实力绝对会迎来一个飞跃性的提升。 来到南京街的理发厅门口,三江水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他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如果在码头上碰到一些棘手的事情,可以跟我讲。你师兄我再怎么说也在码头上混迹了这么多年,一点小事还是能摆平的。” 李安愣了一下,半认真半开玩笑的接过话。 “肯定啊!码头上赚的钱也有你一份嘛,怎么可能让你当个甩手掌柜?”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 三江水脸上露出笑容。 “进去吧,再不回去,招娣还以为我们俩出去找乐子去了呢。”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理发厅。 “师父。” “师父。” 此时,店内没有客人,一线天双眼微闭的坐在椅子上听曲,听到喊声,他睁开眼睛瞥了一眼两人。 “刚好阿升过来了,和招娣正在练拳。你们也上去吧。” “哦,好的。” 三江水连忙应了一声,拉着李安往理发厅里面走去,绕过一道玄关,沿着斑驳楼梯上楼。 “师兄,阿安!这么早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今晚不会回来了呢。” 原本正练着拳脚的周升见到两人来到天台,打趣了一声。 三江水看了一眼招娣:“招娣。” 李安扮作无辜,退到一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林招娣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 “阿升问我你们去哪了,我只能把你的原话讲给他听喽。” 周升笑着凑上前,意味深长的小声问道: “不适合女人去的地方?师兄你们到底去哪里了?” 三江水有些无奈:“就是带着阿安去看了一下拳赛。” “城寨?”周升问道。 三江水摇了摇头: “就渡船街,要不然我们哪能这么早回来。” “那个鬼佬的拳场?” “嗯,我听人讲,这两天同乡会跑到渡船街砸场子,刚好今天回来,闲着无事,就带阿安过去看下热闹。” 周升挑了挑眉:“师兄,你刚才说同乡会?” 三江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是啊,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了。”周升缓缓说道: “师兄,你也清楚,我们九龙分区差馆管辖的范围是界限街那一片区,刚好紧邻旺角和九龙城寨。 前段时间,冯氏兄弟就代表同乡会找过我,想插手界限街的偏门生意,让我搪塞过去了。只是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会轻易放弃。” 三江水皱起眉头: “冯氏兄弟?一个娘娘腔,一个变态。” “是啊。” 周升点头。他语气透着几分无奈: “我看整个同乡会除了柯万长正常点还像个人,其他三人跟个癫佬似的。冯氏兄弟就不讲了,那个福寿金更是抽大烟抽的人不人鬼不鬼。 真让他们进入界限街,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界限街搞得和城寨一样乌烟瘴气。” “确实是个麻烦。” 听周升这么一说,三江水也感觉有些棘手。 站在一旁的李安看着两人,没有说话,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周升把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故作轻松: “行了,不说这个事了。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华探长,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乱来,除非他们打算一辈子窝在城寨。” 他拍了拍腰间的喷子。 “而且,我这枪也不是摆设嘛。” 三江水也放下心来。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周升,笑着道: “华探长?你那个鬼佬上司的动作很快嘛,这么快就帮你搞定华探长这个职位了。” “足足五十万港币,退休养老都够了。给他这么多钱,能不快吗?” 周升随口回应了一句。看着众人: “时间也不早了,先去吃夜宵,我请客。” 翌日,天还未亮,李安习惯性的早早起床。 洗漱完,在客厅简单活动了一下拳脚后,这才下了楼。等他吃完早餐,不慌不忙的来到码头时,天色早已大亮。 伍世豪正拿着一份报纸看着,见李安过来,他放下报纸。 “阿安,你来了。” 李安点头打过招呼,拿起他放下的报纸。 “豪哥,报档伙计找的怎么样了?” “昨天一天只找了五个,剩下的人,可能还要一两天时间。” 说这话时,伍世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李安笑了笑: “五个伙计暂时够用了,你不用急,慢慢招就行了。” “好。”伍世豪点了点头。 “那你先去忙吧,招到人,领来交给阿新就可以了。” 如今随着南北行报档的生意逐渐稳定下来,李安也打算继续扩张。 多招一些伙计提前熟悉报档的工作,做好准备也能保证报档开业时不至于手忙脚乱。 等伍世豪离开,李安翻开报纸,阅读着手中报纸上的醒目标题。 “蔡李佛!泰拳!孰强孰弱?” “据本报消息,沸沸扬扬的泰拳踢馆事件终于得到国术总会的正面回应。蔡李佛武馆的陈师傅和泰拳表演团的乃逢拳王约定4月6日中午二点于国术总会展开切磋” 4月6日,那不就是今天。 尽管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李安却没有去凑热闹的打算。 他放下报纸,在码头上转了一圈后,就径直往林士街而去。 伙计都招好了,他自然要抓紧时间先提前把报档的位置找好。 之所以选择林士街,李安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林士街位于港岛中上环的交界。街道为南北走向,由永乐街开始,穿过德辅道中及干诺道中,直达海边。 而永乐街连接南北行,干诺道中连接三角码头。 只要拿下林士街,那李安手底下的几个报档刚好就可以连成一片。无论是送货、补货,还是管理都会方便很多。 不至于因为东一个西一个而不好管理,凭白浪费人力物力。 当然,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 虽然林士街属于上中环的交界,但是类似永乐街这些大部分的街道依旧属于上环。 报档的选址和牌照的办理,何宜都能做主。 这样一来,无疑是可以省下很多麻烦。 李安搭乘黄包车来到林士街,沿着尚算宽敞的街道来回着实饶了好大一圈,又仔细观察了街道上已有报档的销售情况,分析过后才敲定好自己报档的位置。 总共选定了三个报档位置。 等过两天这三个报档开业,他手底下就有九个报档了。 如果这三个报档的生意稳定下来,李安仅凭手底下的这些报档,一天的毛利润都能有一千出头。 再加上码头上两个泊位的收益. 每天的进账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有了这些持续不断的现金收益,就会形成一个良好的循环。除了能让报档宛如滚雪球一样的稳步扩张,也能让他逐步积攒后续的资金。 等到李安穿过永乐街,顺带巡视过南北行的三个报档,时间已经是中午一点左右。 随意找了一家酒楼,简单的填饱肚子后,李安踟蹰了一会。他没有再去三角码头,而是往小轮渡船码头走去。 众坊街152号,五楼二号公寓。 李安坐在沙发上,阳光透过客厅的窗户照射在他的身上,光束中尘糜浮动! “兑换一万元港币。” “获得100点技能点数。” “八极拳提升到精通1%,消耗技能点数88点,增加格斗专精6%。” 随着眼前提示的一行行黑色小字化作星星点点消散在空气中,身体骤然增长的力量,让李安不自觉握紧拳头, 他闭上眼睛。 阎王三点手、猛虎硬爬山、霸王硬折缠、立地通天炮. 这些一线天还未教过的八大招动作打法,好似习练了许久一般,铭刻在脑海中。 李安不喜欢打没把握的战。 既然决定去拳台提升自己的实力,他自然要做足准备。 上次在麻雀馆的横财,二万二千六百块,除去兑换莫家拳所花的一万二千块以及南北行报档支出的三千块,还有近七千块的余积。 再加上这段时间报档和码头上的收益,李安手中有近二万块的现金。 财大才能气粗。 李安索性直接把八极拳提升到精通。这样一来,仗着身体素质的优势,也能相对弥补自己的经验不足。 余下的,只需要在拳台上通过实战提升自己的专精百分比就可以了。 李安深吸一口气。 空气中好似泛起涟漪,一行行黑色小字再次浮现在眼前。 姓名:李安 技能:八卦掌(精通2%) 莫家拳(精通1%) 八极拳(精通1%). 专精:格斗专精32%(+18) 厨艺专精2% 精华:无 技能点数:20点 (本章完) 第九十章 马鯨笙,上台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随着眼前面板化作星星点点消散开来,李安轻舒一口气。 按理来说,一法通万法通,把一门技能提升到大成才是王道。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触类旁通。 其实,在各大武馆,贪多嚼不烂,也是教拳师傅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但是李安和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有一个面板。 并不存在样样通样样松这种情况。 而且,精通级别的拳法技能本就代表已经熟练掌握了拳法的精髓。 这也就是武术界常说的登堂入室。 已经可以涉猎其它拳法了。 当然,对于现阶段的李安来讲。 考虑到精通级别的技能提升一个百分点就需要5点技能点数,堆满则需要花费五万港币。 那选择提升八极拳,也是当下性价比最高,对实力提升最好的选择了。 八极拳提升到精通,李安也有些跃跃欲试。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肩膀,来到客厅空阔地。右脚前探,拧腰用劲,紧握的双拳照着前方打出一记立地通天炮。 呯! 空气中骤然响起拳头击打空气的沉闷声! 李安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技能的提升让他拳头的打击感更强了一些。 直到把脑海中的八大招演练了一遍,他这才意犹未尽的收拳而立。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李安走进盥洗室洗了把脸,这才下了楼,往渡船街走去。 只十多分钟的路程,西联船厂的招牌就已经遥遥在望。 “喂,来这里,看拳赛先买票。” 李安刚一走进船厂,几名面带痞气,就差把烂仔两个字挂在头上的男人对他招手道。 李安走过去,打量了一眼三人,昨晚带他们去拳场的人并没有在其中。 其中一人指了指贴在墙上的票价单,漫不经心地说: “票价单看仔细了,要买哪个档次的座位快点决定?” 似乎对于这些人来讲,即便是被安排售卖票据,也摆脱不了语气不耐的毛病。 李安摇了摇头: “我不是来看拳的,我找你们笙哥。” 男人见李安眼生,歪着头问道:“找我们笙哥有什么事?” 李安面色平静: “打拳。” 男人一听这话,怪笑着说: “不看拳赛就快点滚啊,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蛋散都能上台的。” 说着,他伸出一只手去推李安的胸口。 “啪!” 李安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 男人痛的哎呀一声,下意识甩动手臂试图挣开。可李安的手掌却好似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喂,想找事啊?”另外两人见状,眼神不善的围了上来。 李安适时松开手掌,目光掠过两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现在可以了吧。” 男人揉着手腕上的红印,刚想发火,想到什么似的,咬着牙说道: “行,打拳是吧。不怕死就跟我来。” 说完,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两人。 “你们看着点,我带这小子去找笙哥。” 两人摆手表示知道。 “走吧。” 男人示意李安跟上,沿着甬道往前走。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一片嘈杂。 正对着甬道的海边码头,停放着三艘维修船只,工人们手持铁锤正对着船体敲敲打打。海面上翻滚的浪花时不时拍打上岸,水花四溅! 李安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四周,跟在男人身后。 推开门。 鼎沸的人声瞬时传出好远。 男人看了他一眼,示意:“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拳场。 仓库改造的拳场,即便是白天依旧灯火通明。 一眼望去,大量的观众正神情激动的对着拳台呐喊着,火爆程度一点也不逊色于昨晚。 李安跟在男人身后,沿着斑驳的铁质楼梯往楼上走去。 等来到二楼,他一眼就看见不远处正坐在看台上的马鯨笙,以及两名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马仔。 “等着啊。” 男人转头冲李安交代一声,小跑着过去。 “笙哥,有人想来打拳。” 马鯨笙头也没回:“人呢?” “在那边。” 男人伸手指了指正看向拳头的李安。 马鯨笙顺着男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感觉李安似乎有些熟悉,不由问道: “他叫什么名字?” 男人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不知道。” “行了,你喊他过来吧。” 马鯨笙冲他摆了摆手,把椅子转了个方位。 等到男人把李安带到他面前,他上下打量了一会李安,这才开口: “我道是谁?原来是水哥的师弟呀。对不住啊,刚才没注意。” “伱好啊,笙哥。” 李安没大在意马鯨笙的话,张嘴打了声招呼。 “坐。” 马鯨笙来了几分兴趣,摆手示意带路的男人离开,招呼李安坐下。 “你要打拳?” “没错。” 李安点点头,坐在马鯨笙对面。 “哇,你不会是跟我讲笑话吧。水哥在三角码头混的风生水起,哪个社团不给他几分薄面。油麻地差馆那就更不用讲了,他和蓝江探长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 他就是随随便便给你安排点事做,也好过你打拳啊。” 马鯨笙皮笑肉不笑的打趣了一句。 “也没有谁规定,上台打拳一定是为了钱。” 李安也不计较马鯨笙的打趣,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他拿过桌上的茶壶,自顾自的倒了一杯凉茶,喝了一口。 “不为钱?难道就是来拳台和人打架玩?” 马鯨笙有点不相信。 李安嘿的一声,“笙哥,你还真说对了,我来你这拳场还真是找人打架玩的。” “打架玩?你现在下去随便找个人问问,看有没人相信你讲的鬼话。” 马鯨笙冲李安撇了撇嘴。 他脸上明显的摆着一副你看我像不像白痴的表情? 李安轻咳一声,扯了个题外话。 “笙哥,你这拳场离众坊街这么近,不知道你前段时间有没有听说过有个年轻人在众坊街接二连三的上门踢馆?” 马鯨笙疑惑的看着他:“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就说有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李安继续问道。 马鯨笙尽管已经离开武馆很多年了,但操持拳台的他经常会安排手底下的人找一些武馆弟子过来打拳,对附近武馆也多有关注。 而且,李安上门请教的武馆又是众坊街颇有名气的几家武馆。 就连武馆附近的市民都传开了,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他回答道: “自然是听说过,那个上门踢馆的年轻人叫李安嘛。不过,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安看向马鯨笙,笑着说: “笙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安。” 马鯨笙闻言,有些惊奇:“你不会说你就是那个上门踢馆的李安吧?” 李安点点头: “笙哥,我就跟你明说了。要不是这些泰国佬最近在武术界闹的沸沸扬扬,害的我想找个师傅切磋都不行。 你就是请我来过来打拳,我都不乐意来你这里。” “是吗?”马鯨笙不置可否。 “那你来这里干嘛。” 李安貌似有些火大。他换成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咬牙切齿: “叼他老母的,这些泰国佬害得我找个对手都难,来这里当然是找他们过招啊。” 他看着马鯨笙,语气有些不耐烦: “你问了这么多,给个痛快话,到底行不行啊?” 马鯨笙一双眼睛审视着李安。 最近同乡会的事闹的他确实有些头痛,三江水的师弟过来打拳,他不免会多想。 思考了一会儿,这才点头。 “你来打拳,我们拳场自然欢迎。不过,你得先和那些蛋散打两场,让我清楚你的实力,才能给你安排对手。 要不然,给你安排个犀利的拳手,你一上台就输了,那我不得赔死。” 李安咧嘴一笑: “没问题,到时候记得给我安排几个泰国佬就行了。” 马鯨笙没有说话,环顾了一眼拳场,冲站在拳台边的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招手示意。 等年轻人小跑着来到二楼,他说道。 “大荣,等这场打完,安排他下一场上台。” 被称作大荣的年轻人连忙点头应道: “没问题,笙哥。” 大荣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安,冲他说道: “走吧,先跟我下去做准备。” 李安把杯中的凉茶一饮而尽,临走时,不忘对马鯨笙说道: “别忘记了,帮我安排几个泰国佬,我对其他拳手不怎么感兴趣。” 见李安语气随意,大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下了楼,他问道: “你认识笙哥?” 李安随口说道:“认识啊。” 大荣态度顿时热情了许多,他带着李安来到仓库末尾的休息室门口。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去帮你登记。” “李安。” “行。”大荣点点头:“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等着上台就行了。” 等大荣离开,站在门口的李安往里打量了一眼。 三十平左右的休息室里,简单的放着一些椅子,近二十名拳手或站或立,没有一个人出声,气氛显得很是沉寂。 不过,他的到来倒是吸引了不少拳手的目光。 这些人眼神或凶狠、或木然、或冷漠,形形色色,不一而足。 李安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昨晚上台的王云武。 他面色平静的走进休息室,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耐心等待。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钟。 这时候,不远处的观众忽然爆发出一阵呐喊声。 “李安,该你上场了。” 大荣小跑着来到休息室门口,冲里面喊道。 李安起身,跟着大荣来到拳台前,率先登台。 主持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 “这是我们拳场新来的拳手,李安。相信大家也很好奇我们这位第一次登台的拳手,表现如何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当然,有喜欢冷门的观众可以考虑提前下注。 接下来,有请李安第一次对战的拳手,卢平南!” 李安用余光扫了一眼看台上不时举手示意下注的观众后,最终将目光投向二楼看台的马鯨笙。 却正好迎上马鯨笙的目光。 马鯨笙皮笑肉不笑的冲他点点头。 随着台下越发热烈的欢呼声,李安转过头,望向他上台的第一个对手。 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嘴角有显眼疤痕的男子走上台来。他穿着紧身短衫,神情冷漠。 从台下观众的欢呼声中,李安明显可以看出自己的这个对手似乎挺受欢迎,因为他上台时,这些观众几乎反响平平,就差嘘声一片了。 卢平南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伸出右手冲面无表情的李安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然后,拳头护住脸颊,身体左右晃动,摆了个拳击的架势。 李安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颈,随着主持人走下拳台,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一记推山掌砸在卢平南用于格挡的手臂上面,迈步近身,右肘狠砸向卢平南的脖子,动作干脆。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 他们吃惊于李安这个生面孔胆大到在没有试探的情况下,竟敢主动向卢平南出手。 卢平南似乎有些恼怒,他前脚蹬地,身体重心向后,一个急退步避过李安的肘击后,反手就是一记又凶又狠的刺拳直奔李安的门面,左手直拳蓄势待发。 让他没想到的是,身子往后倾斜避过自己刺拳攻击的李安却是左脚骤然抬起,暴起的脚尖直奔他的裤裆。 卢平南只觉一阵憋屈,无奈后退。 不料,他刚前脚蹬地,准备后撤时,李安左脚摆荡落地,拧腰侧身,一记凶狠侧踢骤然踹在他胸口。 他被这一脚直接踹飞一米开外,整个人嘭的一声,狠摔在拳台上。 二楼看台上的马鯨笙讶异的盯着拳台上的李安。 卢平南仅一个照面就被李安打倒在地,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虽然马鯨笙嘴里说着安排两个蛋散试试李安的实力,但实际上打过十多场拳赛卢平南在拳场的这么多拳手中,完全算不得什么庸手。 卢平南咳嗽两声,脸色阴沉的捂着胸口刚站了起来。 没等他摆开架势,李安得理不饶人,蹬地前冲,只两步便冲到卢平南的身前,几乎整个人撞入卢平南的怀中,拧腰送胯,肩膀咚的一声靠在他的胸口。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冯春美,威胁?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伴随着清晰可闻的骨裂声,卢平南整个人飞出拳台,嘭的一声,摔在地上。 场下一时雅雀无声。 李安冲拳台下的主持人扬了扬下巴。 “宣布吧。” 另一边,九龙分区差馆。 陈启昌看了一眼办公桌上的照片,那是他和女儿的合影。 照片的背景是维多利亚公园大门口,身后还矗立着维多利亚女王的铜像。女孩挽着他的手臂,脸上洋溢着笑容。 周升有些沉默,帮陈启昌把办公桌上的私人物品一件件收纳在纸盒内。 眼见收拾的差不多了,陈启昌挽起衣摆擦了擦相框上几乎看不见的浮灰,把相框放进纸盒内。 他抬头看了一眼沉默的周升,笑着道: “怎么?我把探长办公室都给你腾出来了,你还苦着个脸,有什么不高兴的?” 周升抿了抿嘴唇:“阿叔,你知道的,我。” “打住。” 陈启昌开口打断周升的话,语重心长地说: “伱阿叔我在这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棺材本早捞够了,哪能还占着这个位置不放手,该给你们年轻人腾位置了。 不是有这么句话嘛,急流勇退。早两年退休也能多享两年清福,你说是不是?” 这话讲完,他拍了拍周升的肩膀。 “走吧。” 说着准备去抱纸盒,周升先一步帮他把纸盒抱起,他笑了笑,两人走出办公室。 似乎想到了什么,陈启昌忽然开口: “对了,馨怡过两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去机场接她。” 周升愣了一下,“馨怡?她不是还在读书吗?” 陈启昌闻言,一巴掌拍在周升头上,笑骂道: “你这混小子,敢情你一点都没把馨怡放在心上。她去年就毕业了,在伦敦的安德里律师事务所都已经实习大半年了。 上个月馨怡已经申请调回位于尖沙咀的律师事务所。这次回港馨怡就不再去伦敦了,你们年纪也不小了,到时候抓紧时间把婚礼办了,我也就了了一桩心事。” 周升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不是啊,阿叔,从馨怡去了伦敦我们就很少联系了,这个事你要不要先问问馨怡的意见?” “放心,我是她爸,这个事我会和馨怡讲的。等她回来,你抽空多陪陪她就行了。” 陈启昌摆了摆手,一锤定音。 周升欲言又止。 其实婚姻这种事,本就两厢情愿。 他和馨怡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两小无猜,但周升也说不清楚两人间的这种感情是不是喜欢。 而且馨怡又出国多年,现在陈启昌贸然提起两人的婚事,属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一会儿,周升看了看陈启昌,最终只得点头: “.我知道了,阿叔。” “这就对了嘛。你们俩关系不知多好,馨怡怎么会不同意呢。” 陈启昌宽慰大笑。 “走吧。” 两人走出差馆,周升打开福特轿车门,把手上的纸盒放在后座,关上车门。 “行了,你先去忙,我就先走了。” 上了车的陈启昌打开车窗和周升说了这么一句后,启动车辆,缓缓离开。 周升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回到差馆。 等他穿过便衣办公区时,一名身穿花格子短袖衬衣,国字脸男子朝他走了过来。 “升哥。” “东哥,你喊我阿升就行了嘛。” 周升有些无奈。 男人名叫李东,和周升是同乡,以前一直跟着陈启昌做事,从调来这个差馆,李东对他也多有照顾。 李东听见周升这话却是笑了笑: “你现在是探长了嘛,哪能再和以前一样,喊你阿升。” “行啦,随你了。” 周升也不坚持,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东收起脸上的笑容。 “不是我找你,而是冯春美请你去界限街的林记茶楼喝茶。” 周升皱起眉头: “他约定的什么时候?” 李东摇了摇头。 “他没有说什么时候,他刚才打电话来差馆,说在茶楼等你。” 周升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 “反正现在差馆也没什么事,先去会会他吧。” 李东斟酌道:“那要不要找两个伙计跟着。” “不用。” 周升却是摆了摆手,哂然一笑: “林记茶楼处在界限街,离差馆这么近,谅他也不敢翻脸。” 林记茶楼。 当周升带着李东来到茶楼门口时,眼尖的老板连忙从柜台前绕出来,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周sir,快请进。” “嗯!” 周升点头回应。走进大堂,他环顾了一下左右,冲身材发福的老板问道: “冯春美呢?” “哦,在楼上包间,我带您上去。” 老板陪着笑接过话,连忙伸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沿着盘旋而上的木质楼梯来到二楼,来到右手边的包间,老板停下脚步,推开包间门。 “请。” 周升往里瞧了一眼,一名身穿绣凤白色长衫,脸上扑满白色粉底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桌子前品茶。身后站在两名面无表情的马仔。 见到周升过来,他笑着起身移步过来。 捏着嗓子打了个招呼: “周sir,哦,现在应该称呼华探长了。你可终于来啦!” “你还是喊我周sir吧。” “行,依你的。” 冯春美点头。接着伸出兰花指冲老板摆了摆手。 “两位聊,我就先下去了,如果有需要喊伙计就行。” 老板识趣出声。 转过身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蹬蹬下了楼。似乎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冯春美边关门边说: “周sir,请你过来一趟可真不容易呀。” 包间门一关上,眼前冯春美身上散发的浓烈的胭脂水粉味道冲进鼻腔,让周升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头。 他不露声色的笑着道: “怎么会,你一个电话打去差馆,我不就过来了么。就是不知道你这么急着请我过来有什么事?” 对于周升这话,冯春美不置可否。 “诶,事情不急着说,来,先喝杯茶。” 他伸手示意,领着周升两人来到桌子前坐下。 一杯茶下肚的功夫。 周升放下茶杯,开门见山的说: “冯春美,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冯春美招手示意,他身后一名马仔提着一个行李包放在周升面前。 周升瞥了一眼,眉头一挑:“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春美笑了笑,伸手示意: “周探长,你不妨先打开来看一看。” 一旁的李东拉开拉链,红红绿绿的崭新港币杂乱的堆放在包里。 冯春美好似胸有成竹,慢条斯理的说道: “包里有十五万港币,是我们同乡会给周sir的见面礼,恭喜你升职探长。” 周升没有说话,从中拿过一沓十元港币。 刷的一声,用手指摩擦着港币,又凑到鼻子前嗅了嗅,表情夸张: “哇,有腥味!” 这话一出,冯春美笑容凝固在脸上。 包间气氛一时间有些沉寂。 周升却是忽然笑出了声:“用不着这么严肃吧,开个玩笑而已嘛。” 他把钱扔进行李包,把包往冯春美面前推过去,嘴里说道: “钱嘛,没人不喜欢。但有句老话讲的好,所谓无功不受禄。你冯春美一下子送我这么多钱,我拿的也心不安啊,这钱你还是收回去吧。” 冯春美骤然伸手,手掌啪的一声,搭在周升的手腕上。 周升手腕用劲,想把包推过去,可冯春美的手掌好似铁钳一般,他丝毫撼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冯春美把包推向他面前。 “冯春美,你太放肆了,你想干什么?” 李东口中大喝,忽的拔出腰间的喷子,枪口上抬指向对面的冯春美。 冯春美没有说话,松开手,目光一转,眼神阴冷地移到阿东的脸上,眼中闪过一道凶光。 “东哥,把枪收起来。” 周升伸手把枪口往下压。 阿东看了周升一眼,见其点头,这才不甘的把枪收起来。 “真是好功夫。” 周升看了一眼手腕上殷红的手指印,赞叹了一声,不在意的揉了揉手腕。 随即说道: “你们同乡会占着城寨这个三不管地带,做个土皇帝逍遥自在,何必要处心积虑的跑到外面和其他社团抢饭吃呢。” 冯春美从袖口掏出一张绣花的白色手帕,捂嘴轻笑: “周sir说的哪里话,有谁会嫌钱多呢。这城寨巴掌大个地方,里面尽是些饭都吃不饱的苦哈哈。 说的好听叫城寨,实际上就是个贫民窟而已,再怎样也炸不出三两油,哪里比得上这外面挣钱。 周sir,你说是这个理吧?” 周升点点头,也懒得藏着掖着,挑明道: “界限街附近几条街的偏门生意早就分配好了的,我这升职的钱也是他们分摊的。你们同乡会一来就想直接进场,那我们差馆还怎么做事?” 冯春美好似早有准备,他接过话说道: “我们只要靠近启德机场的东街口,不会越界到其它街道。当然啦,东街口的社团,我们会帮你搞定,绝对不会让你为难。 至于规费嘛.” 他伸出两根手指。 “我们也会比他们多交两成。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 周升摇了摇头,出声拒绝:“谁都知道东街口靠近机场,就属那里最为热闹繁华。” “周sir,先别急着拒绝。” 冯春美打断周升的话,喝了一口茶,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这才开口: “这样,钱你就先带回去,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到时候答不答应给个话。” “钱就不用了。” 周升丢下这么一句话,起身离开。 “周sir,做朋友还是做敌人,希望你认真考虑考虑。” 冯春美的话从身后传来,话语间威胁意味十足。 李东转头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冯春美报以微笑。 “两位阿sir,慢走啊。” 下了楼,老板恭送两人出门。 李东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个冯春美太放肆了,连警察都敢威胁。” 周升接过话:“他们也只能仗着警察在城寨没有执法权,才敢这么放肆。” “那他说的事?” “真要把东街口的偏门生意给他们做,迟早会和城寨一样搞得乌烟瘴气。就是我们同意,上头半婊门楣的鬼佬也不会答应。” 周升当先往差馆走去,头也没回。 “不用理会这个颠佬。” 西联船厂,拳台。 李安脚若趟泥,欺步近身,双掌穿插上前,拍开对手的双臂,双掌微曲贴着他的下颚向上一托。 “呯!” 伴随着颈骨后折的声音,拳台上的对手一口鲜血喷出,脖颈后仰的飞砸在拳台上,失去了意识。 “哇,这后生仔厉害啊,一下午连赢四场,出手干脆利落,都没人能坚持一个回合!” 台下赢钱的观众眉飞色舞地惊叹道。 “搞什么鬼啊!这拳场怎么安排对手的嘛,以他的身手尽给他安排些蛋散上台,怎么做生意的嘛?” 有输了的观众不甘心的说道。 他这话一出,很快就有人冲他骂道: “叼你老母!明摆着赢钱的机会,你自己不醒目怪谁?你自己不想赢钱,你问问大家,想不想赢钱?” “当然想啦!” 不少观众大声附和。 看台上乱糟糟一片。 大荣站在拳台边上,招手示意拳台上的李安下来。 李安冲他问道: “什么事啊,大荣。” 大荣一指二楼看台。 “笙哥找你。” 李安把目光投向二楼看台,马鯨笙冲他点头示意。 “嗯。” 李安含糊的应了一声。翻身下台。沿着甬道来到楼梯前。 等他来到二楼,马鯨笙点头示意: “坐。” 李安拉开椅子坐下,半开玩笑的问道: “我这打的正起劲呢!怎么?不让我打了?” “别说你起劲了,下面那些观众比你更起劲啊!这些人都是老赌客了,眼光毒辣,你这样子打下去,他们肯定无脑跟啊,我这拳场不是得赔死。” 马鯨笙苦笑一声。 一下午看了李安的四场比赛,马鯨笙也相信李安是前段时间在众坊街踢馆的那个人了。 李安撇了撇嘴,不在意说: “哪有你讲的这么夸张,你拳场的赔率可以调的嘛。” “行了,行了。以后白天你就不用上台了。晚上,我帮你安排对手。” 马鯨笙有些无奈。 李安笑了笑: “昨晚的拳赛我都看过了,丑话说在前头,我来拳场完全就是为了来找人切磋的。 龙成虎是同乡会安排的拳手,我不想掺和你们之间的事。你要是安排我和他打,我不上场,你赔钱可别怪我。 至于王云武嘛,我在莫家拳武馆和他切磋过,再打也就没意思了。其他的就无所谓了,你看着安排。” 狗咬狗一嘴毛。 同乡会和鬼佬之间的争斗,李安现在是半点也不想掺和。 抱歉!前面两章有修改,如果有读者感觉剧情有跳跃,可以再看前面两章。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硬爬山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这话一讲完,马鯨笙也收起脸上的笑容。 他冲着李安问道: “来拳场打拳是你自己找上门的,不是我主动请你上台的吧?” “没错。”李安点了点头。 马鯨笙深吸口气,对着李安冷笑出声。 “你以为伱是港督么? 我们这的规矩,拳手上台由拳场统一安排。你可倒好,想上就上,想下就下,真把我这拳场当养鸡场了? 要是以后来个拳手都像你这样,那我这拳场还开不开了?” 李安对马鯨笙的的嘲讽丝毫不放在心上。笑嘻嘻的的说道: “笙哥,我倒是想做呢?可也要问那些鬼佬同不同意嘛。这样,我退一步,除了龙成虎,其他的随你安排。你看怎么样?” 马鯨笙没有说话,喝了一口茶,似乎在考虑。 李安看了马鯨笙一眼,趁热打铁,半真半假的说: “笙哥,你也要体谅一下我嘛。同乡会都是些什么人,不用我讲,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可不像你,你老板背后有洋人警司撑腰,自然是无所谓喽。 你看我,孤身一人,没背景没势力的,来这打拳也只是单纯的为了找人过招。同乡会也好,你们拳场也罢,我都不想站边的。事情讲清楚,也好过事到临头下不了台,对吧?” 李安来这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找对手过招,提升自己的实力。 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提前讲清楚的,总好过马鯨笙把他推出去当出头鸟。 至少现在,李安没有一点节外生枝的想法。 有三江水在,马鯨笙也不奇怪李安为什么会了解他背后的洋人老板。 他只是看着李安,撇了撇嘴: “没背景?没势力?你师兄这么威,唬鬼呢?” 李安摊了摊手:“喂,我师兄是我师兄,我是我,哪能混为一谈。” 马鯨笙似乎不想再说这个事,他摆了摆手。 “行,我知道了。” “那就谢谢了。”李安轻笑出声。 这时候,马鯨笙掏出港币,数了十二张十元港币放在李安面前,冲他努了努嘴: “这是你今天打拳的钱,总共一百二。你点点?” “哇,现在打架凑人数骂两句去你妈的,都有四十块拿。你这里打一场才三十块,可真够黑的呀!” 李安随口接了一句,也没点数,把钱直接揣进裤兜。 “你不是说只是为了找人过招吗?现在嫌钱少了?” 马鯨笙嗤笑一声。 “谁嫌钱多呀!再说了,打拳和挣钱也并不冲突嘛。” 李安嘟囔了一句,马鯨笙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李安起身,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头问了一句: “笙哥,你这拳场的拳手可以下注么?” 马鯨笙摇了摇头。 “买自己赢也不行?”李安又问了一句。 “不行,要是拳手可以下注,肯定会免不了打假拳,那不就乱套了嘛。” “讲得跟真的似的!好像拳手不下注,你们自己就不会安排假拳一样。” 李安嘀咕的声音可不小。 马鯨笙闻言,放下茶杯,一双眼睛瞪了过来。 “开个玩笑而已嘛。用不着生气吧?” 李安打了个哈哈,径直下了楼。 马鯨笙有些头疼的目送着李安离开。 怀疑自己答应李安,让他上台是不是错了。 昨晚,三江水可是一点没给他面子。答应李安上台也只是打算让他吃点苦头。 可从李安四场的表现来看,自己似乎有些失算了。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这个李安好像还是个不安分的主。 出了仓库,李安回头看了一眼乱哄哄的拳场,转身沿着甬道往出口走去。 本来还准备打算搞点外水,用来升级技能呢,现在看来,似乎也只能作罢了? “已获得技能精华:拳击(掌握15%)。” “兑换价格:27点。” “已获得技能精华:咏春(入门50%)。” “兑换价格:7点。” “.” 李安脚步放缓,打量着下午的收获。当看到技能精华后面所增加的1点2点的专精时,他稍稍有些失望。 尽管这些精华依旧能增加格斗专精,可明显性价比不高。 不过,等以后财大气粗的话,倒是可以考虑。 他心中沉吟。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由远及近。 李安被拉回思绪,抬眼一瞧,夕阳下迎面走来一个拧着手包的窈窕身影。 她穿着一身绣花的紫色旗袍,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双腿修长,完美的勾勒出女人的身材。 等两人走近,她看到李安似乎有些惊讶,轻笑道: “是你啊。” “这么巧又见面了。看来,我们挺有缘的嘛。”李安报以微笑。 花曼笑笑不说话。 李安看着她,心中倒是忽然一动。 拳手自己不能下注,那顾客下注总可以吧。 这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原本还有些可惜的,现在倒是有合适的人选了。 他笑着说: “那花曼小姐先去看拳赛,晚上见。” 闻言,花曼歪着头看着李安说道:“好呀。” 两人身影交错。 出了西联船厂。李安没有去理发厅,而是径直回了公寓。 等他填饱肚子,不慌不忙的回到拳场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夜幕早已降临。 他先和大荣打了声招呼,沿着楼梯来到拳场二楼看台。 李安环顾左右,才看到对面的花曼。沿着二楼绕了一个圈,来到女人近前。 “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当然不介意啦。” 花曼抽了张椅子递给李安。 “谢谢。” 李安道了声谢,坐了下来。 见花曼眼神平静的看着拳台上激斗正酣的两位拳手,李安没有说话,只是多打量了她两眼。 不得不说,一个打扮冷艳,风情万种的女人出现在充斥着血腥、暴力的拳场很是惹人眼球。 李安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同样看向拳台。 他轻咦一声,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拳台上的竟然是王云武,他的对手是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步法迅猛简洁,出手时无不擦着王云武的要害而过,打法看着好似毫无章法,却是凶狠异常。 似乎还带点擒拿的影子,更像是战场上的搏杀之术。 蓦然,王云武挡住男人的拳头,虚步近身。 就在男人拳头再次凶狠的砸向王云武的太阳穴时,王云武右腿抬起,先一步勾踢在男人的小腿胫骨上! 男人下身一软,整个人单膝跪在地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王云武左腿闪电般砸在他的脖颈,他脑袋重重地磕在拳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看着台上面无表情的王云武,李安这才惊觉的发现,一段时间不见,对方的变化却是极大。 当初,即便明知道自己是来踢馆,两人交手时,王云武都有所克制,颇有几分点到为止的意思。与现在的狠厉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等王云武走下拳台,李安这才收回目光。转过头,正好对上花曼调侃的眼神。 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虽然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却有说不出的明澈。 “你不会是特地来拳场等我的吧?” “怎么会?” 李安笑出了声。随即往她身边凑了凑,小声说道:“我跟你讲。其实.我是这里的拳手。” 有那么一瞬间,女人下意识的以为这只是李安搭讪的手段。 她上下打量着神色极为认真的李安,笑得花枝乱颤: “你,拳手?” “我从来不骗女人的。”李安一本正经。 这时候,伴随着场下的呐喊声,主持人语气夸张的声音随之响起。 “今晚大家又可以大饱眼福了!查淞多凶猛不用我多讲,买他赢的赌客不仅有得看还有得赚! 接下来,有请他今晚的对手,李安!” 李安?听到主持人喊的名字,女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李安笑吟吟的看着她,从裤兜掏出一沓港币放在她面前。 “这些钱就拜托你帮忙下注了,记得买我赢呀。” 花曼眉锋一挑:“喂?你也不问我同不同意?” 李安冲他笑了笑,没有回话。 眼见主持人四下观望,似乎等的有些急了。李安也不耽搁,直接从三米来高的看台上翻身跳了下去,然后登上擂台。 主持人一把拉住他的手腕,走到拳台中间。 “李安,虽然是我们拳场新来的拳手,但是下午的观众应该有看过,四场全胜,实力绝对毋庸置疑。我相信这绝对是一场龙争虎斗.” 主持人还在声嘶力竭的大声说着,试图调动场内的气氛。 李安看了一眼台下不时举手示意下注的观众,把目光投向二楼看台坐在椅子上的花曼身上。 这女人正和侍应生说着什么。 很快,随着侍应生离开又返回,女人举起手中的白色纸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冲拳台上的李安扬了扬下巴。 随着越发热烈的欢呼声,主持人走下拳台,李安也望向自己今晚的对手,查淞。 一名皮肤黝黑,头戴蒙空的男人。 他赤着上身,浑身上下肌肉虬结,手臂上还系着编织的臂箍,膝盖和手肘都结着厚厚的老茧。 其实,这个叫查淞的拳手,李安昨晚就看过他的比赛。 和其他泰拳手一样,打法凶狠异常。特别是其在台上多次使用的飞膝。 李安记得很清楚,查淞昨晚的那个对手就是被他飞膝撞断胸前肋骨,然后当头一肘砸的昏死在台上的。 查淞走到拳台角落,双手合十的低头念叨了几句,摘下头上的蒙空递给台下同样皮肤黝黑的男人。 似乎察觉到李安的目光,查淞扭头盯向李安,两人目光交互了一会儿,他冲李安双手合十。 两人对面而立。 李安抱拳回礼。摆了个扣摆步的架势。 随着主持人扔下的白色毛巾落在拳台上,查淞脚踩三宫步第一时间就冲了上来,似乎没有试探的打算。 他脚步越来越快,距离李安三步左右时,直接一个冲刺,整个人凌空跃起,飞膝撞向李安的胸口。 眼见查淞飞过来的双膝距离胸口愈来愈近,李安双腿微曲,身子往后倾斜。 伴随着沉闷风声响起,查淞飞膝几乎擦着李安的胸口掠过。他落地一个翻滚起身,李安右腿暴起,闪电般砸向他的脖颈。 嘭! 正好砸在查淞格挡的手肘上。 查淞反应也是极快,左臂钢鞭一样的顺势箍紧李安的小腿,右手曲臂成肘,肘尖凶狠的砸向李安的腿窝,心里打的是一肘砸断李安的小腿。 台下的观众看到这一幕,顿时响起一大片重重的叹息声。 到底是新手。 被查淞轻松抓到机会,这一肘下来,腿一断,李安几乎就没有了翻盘的机会。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一肘即将砸下时,李安被制住的右腿一拧,膝盖主动迎上查淞的手肘,整个人拧腰侧身,支撑的左腿一个凌空飞踢,顺势砸向查淞的太阳穴! 查淞脸色微变,反手格挡。 砰的一声。 尽管手掌挡下这一击,但他还是被李安这势大力沉的一腿踢得踉跄向左歪倒,左臂也无力松开李安的右腿。 这一刻,攻守易行,形势逆变! 李安双腿摆荡落地,一个冲刺,趁势近身,右腿忽然朝天而起,宛如猛龙升天,暴起的脚尖狠狠地踢在查淞的下颚。 “呯!” 伴随着颈骨后折的声音,查淞脖子往后一仰,一口鲜血朝天喷出! 李安蹬地前冲,得势不饶人,跟上后仰的查淞,闯步撞进他怀里,左手拍抓在他胸口时,查淞整个人一顿,李安抬起的右掌从上往下猛地劈砸在他眉心! 似乎隐约有眉骨碎裂的声音响起,查淞脸朝下扑通一声,直挺挺的砸倒在地! “猛虎硬爬山!” 看台上,花曼看到拳台上李安的招式,似乎吃了一惊,她端着茶杯的手猛地顿住。 咔嚓一声,花曼大拇指把住瓷杯的一角突然开裂,凉茶淋了她一手。 “八极拳?有意思。” 花曼看着台上的李安轻笑出声。把裂了的茶杯放下,冲不远处的侍应生招了招手。 侍应生小跑着过来。 “怎么了小姐?” 花曼不慌不忙的从包里掏出一张绣花的白色手帕。擦拭着手上的茶水。 “帮我换个杯子,谢谢。”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闭门造车,出门合辙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 拳台下,拿着蒙空的黝黑男人用泰语高喊了一声,翻身上了拳台,直奔查淞。 看着扑倒在地,毫无意识的查淞,男人伸手摸上查淞的颈部,一张脸迅速阴了下来,扭头盯着李安眼露凶光。 李安面无表情的与男人对视。 查淞被打死,李安早有心理准备。 即便是上门切磋,点到为止,一不小心都有可能打死人,更何况是全力以赴的地下拳赛。 拳台上的规矩,要么被打下拳台,要么倒地昏死,不然无论如何也不算结束。 但这是理想状态.拳脚无眼,很多事情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 查淞的出手还不是这样,单是一记凌空飞膝,只要被撞在胸口,轻则胸骨骨折,运气不好骨茬刺穿脏腑。以现在的医疗水准,即便能救回来,拳场也不会出钱。 哪个地下拳场不是经常打死人? 除非有压倒性的优势。 有实力留手外人会称呼一声有武德,没实力还留手那就是找死了。 再说了,地下拳台这种分生死的局,你想点到为止,就得有付出代价的心里准备。 何况,昨晚和三江水看的拳赛中,李安就见识到一场手下留情,而被对手抓住机会打的昏死倒地,从而迅速结束拳赛的例子。 主持人走上拳台,怔怔的望着被拳场马仔抬走的查淞,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李安瞥了他一眼,扬了扬下巴:“宣布吧。” 这名主持人被李安的声音拉回视线,清了清嗓子,这才喊道: “本,本场拳赛的获胜者是,李安!” 连续四天上场全胜的查淞被李安这个新人一个照面就打死在拳台上,早就惊掉了现场观众的下巴。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地,惊醒过来的不少观众,神情激动的一把扔掉手中团成一团的白色纸卷,低声咒骂,拳场顿时一片嘈杂。 走下拳台,李安沿着甬道离开观众席,刚准备上二楼看台,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沉稳的声音叫住了他。 “李师傅!” 李安回头顺着声音看去,穿着黑色紧身短衫的王云武正惊奇的看着他。 “你好啊王师兄。” 李安换上一副笑脸,张嘴打了个招呼。 他看了一眼嘈杂的拳场。 “我们去外面聊。” “好。”王云武点点头。 走出拳场,李安耳边顿时安静不少。 昏暗的白炽灯光下,王云武瞧着李安,惊奇问道: “李师傅,你怎么会来拳场打拳的。” 李安接过话:“还不是那些泰国佬闹的沸沸扬扬,搞得油麻地这些师傅一个个如临大敌,我就是想找个师傅登门请教也不好意思。” “你呢?”他问道。 练武之人打擂拿花红天经地义。 这句话没错,但是对于大多数师傅来讲,自己武馆弟子跑来打这种拳赛难免是走了歪门邪道。 王云武作为莫家拳武馆的大师兄,过来打拳,李安还是有些好奇的。 王云武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低沉: “前两天,余九江带着几个泰国拳师登门挑战,我输了。输在被你打死的查淞手上。” “那你来拳场是?” “闭门造车,出门合辙!”王云武缓缓说道: “当初和你交手,因为点到为止的原因感觉不明显。等和查淞交手,我才发现自己练了这么多年也只是闭门造车。 尽管身手比起查淞丝毫不差,但却输在了经验上。” 他看着李安,脸上带出一丝笑容: “你不是说过么,实战才能进步?” 李安一时间到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他没想到王云武来打拳还有自己这方面的原因。 “李师傅?”王云武欲言又止。 “你说。” 王云武斟酌着字眼:“唔,我刚才看到你在拳台上使用的腿法,似乎是我们莫家拳的凌空双踢。我记得,上次李师傅似乎不会莫家拳?” “那是上次和你切磋时,学的两招。” 李安倒是没有隐瞒,如实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你偷师”这三个字,王云武差点脱口而出。只是他看着坦然的李安,这几个字又咽了回去。 李安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斟酌了一下,说道: “其实,对我来讲,上门请教并不是简单的切磋,而是在切磋的过程中,学习对自己有用的招式打法,取百家之长。 王师兄,你不会是怪我偷学了莫家拳吧?” 王云武看了他一会,忽然摇头失笑。 “怎么会?我师父开馆授徒的意愿就是传扬莫家拳,自然不怕被人学了去。而且李师傅腿法用的比我还好,我师父就是知道了,也只会高兴。 我倒是希望,再和李师傅切磋一次。” 李安笑了笑:“自然是没问题的,就是现在也可以的,我随时奉陪。” 王云武摆手: “没那个必要,在拳台上打下去,我们俩自然会碰到的。” “也行。”李安也不坚持。 “我今晚的场次打完了,还要回武馆盯着师弟们练拳,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慢走。” 目送着王云武离开,李安推开门走进拳场。 对于王云武所说的切磋,李安也没大在意放在心上。 虽然这段时间王云武进步了很多,但李安也不觉得自己会输,因为他进步的更多。 现在切磋的话,李安觉得自己的胜率至少也在六到七成。 而且随着时间越往后,两人的差距也只会越拉越大。 大荣迎着李安走了过来。 “安哥,你去哪里了?刚才笙哥找你呢。” 这几场拳赛下来,大荣对李安越发的客气了,就连称呼都由李安变成了安哥。 “哦,我现在过去。” 李安应了一声,走到二楼看台。 马鯨笙一见到李安,就掏出薄薄的几张港币,放在桌上: “打得不错啊!这是你这场的出场费。” 闻言,李安拉了个椅子坐马鯨笙对面,伸手拿过桌上的港币,看了一眼,表情夸张: “两百块,这次挺大方的嘛。” 马鯨笙也不在意李安的语气,反而耐心解释道: “白天上台的都是些蛋散,出场费自然就低了。” “那就是档次不一样嘛。” 李安含糊道。他把钱揣进裤兜,看着马鯨笙有意无意的说着: “笙哥,我看你似乎挺高兴的。查淞死了,你拳场不就少一个犀利的拳手?” 马鯨笙不在意的说道: “从龙成虎过来,与他对战的拳手就没两个活下来的。我操持拳台这么久,拳手被打死在拳台上的事我见的多了。要是死个拳手我就伤心,那我不早就发癫了。” 李安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他要真信马鯨笙这话就是白痴了。 李安在台上看的清楚,自己赢了之后,台下以及二楼看台的大多数观众可是颇有些气急败坏。 他一个新人,查淞热度比自己高的多。马鯨笙高兴无非就是自己爆冷门,他大赚了一笔。 其实,拳场的主要收入就是下注,仅单靠每天几千块的门票收入最多也只能支付跟着拳场混饭吃的拳手和看场马仔,勉强维持拳场的运转。 而下注的观众,大头主要是二楼看台的观众,一些小工厂主之类的人。 当然,偶尔也会有一些寻求刺激,挥金如土的富家子弟。 不过,爆冷门好,马鯨笙高兴,李安也高兴。 李安的出场费也给了,马鯨笙也就直接说道: “你今晚最后一场也打完了,乐意看拳赛的话可以找个空位。如果不想看拳赛,就可以先回家了。” “我晚上只有一场的么?” 李安有些失望,和查淞这些拳手打一场可比白天打四场转化的专精还要多。现在李安感觉自己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自然想多打两场了。 马鯨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说道: “压轴懂不?一天能有个四五场就不错,哪能场场都安排你们这样的拳手上场。” “行,那你慢慢看,我就先走了。” 李安也不强求,起身绕着看台往花曼那里走去。 他还惦记着自己那笔钱呢。 一万块的港币,以冷门的赔率,自己怎么也能挣个一两万块钱。 等来到花曼近前,她笑吟吟地打量了李安两眼,从包里掏出厚厚地两沓港币放在桌面上。 “你的赔率是3.5。包含本金一万,这里总共是三万五千块。呐,你点点。” “谢谢了。” 李安自顾自的拉了个椅子坐她身边,没有急着拿钱,而是语气诚恳地对她道了声谢。 赔率这玩意来源于欧洲,1790年由鬼佬奥格登发明了赔率应用于博彩中,对胜负平开出各种不同的赔率。 当然,坊间对赔率有太多的解释,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类似于拳场这种,也是由马鯨笙根据双方拳手的热度,大致实力作出的一个下注赔付。 赔付标准通常是本金乘以赔付率得出最后金额,本金也包含在内。 3.5这个赔率在李安的意料之中。 马鯨笙操持拳台多年,看拳手的眼光自然有一些。他白天看过自己上台的四场比赛后,心里会有个大概。 对比于自己,查淞虽然热度要高的多,但马鯨笙也不可能把查淞输的赔率调太高。如果观众看到冷门的赔率诱人,下注冷门的人多了,他就赔大发了。 “应该我谢谢你啊,你的赔率是3.5。托你的福,这次爆了冷门,跟着你我也大赚了一笔啊。” 女人笑靥如花的看着李安,高兴的回了一句。 “你谢我,我可不敢当。我是新人嘛,你肯下注我,赢了也只能证明你眼光独到,有魄力。我哪敢邀功。” 李安摆了摆手,恭维了一句,看上去神色似乎极为认真。 闻言,花曼脸上闪过一丝红晕,笑容更甚: “人长得靓仔,拳也打的漂亮,嘴巴更不用说了,好似抹了蜜一样。阿姐钟意看拳,更钟意你这样又能打嘴又甜的拳手啦。” 再次被这个女人调戏,李安没有如同第一次那样。其实,他也清楚,风情万种只是花曼对自己的伪装。 他往女人旁边凑近了些,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水气味窜入鼻腔。 李安面上一本正经,嘴里却是故意说道: “其实我也钟意你,看完拳赛我请你食夜宵,不知道花曼小姐能否赏脸?” 让他没想到的是,女人只是假装思考了一会,白嫩的手掌托着下巴,冲李安欣然点头。 “好呀!” 众坊街,莫家拳武馆门口。 王云武敲响涂红漆的武馆大门。 门内脚步声由远及近。 吱哟一声,门被从里打开,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一张青涩的脸。 他看着门外的王云武,小声说道: “师兄,师父回来了。” 王云武嗯了一声,面色如常的走进馆内。 名叫阿福的少年关上武馆大门,跟在师兄身后。 “师父在大堂等你,让你回来了去见他。” “我知道了。你先去练拳。” 王云武点点头,看了一眼练拳的师弟们,穿过练武场走进厅堂。 见他进门,端坐在椅子上的老人放下茶杯。 “回来了。先坐下。” 老人眉阔额广,精神矫健。他目光深邃的望着王云武,看上去很是严厉。 “师父!” 王云武喊了一声,抿了抿嘴唇,走到老人近前。 见老人杯子的茶喝完,他替老人斟上茶,坐在老人下首位置。 “前几天余九江带人来踢馆,我输了!” 王云武声音低沉。 “我知道,阿福和我讲过了。” 老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很是平静。 “好强一辈子,辛苦一辈子!油麻地这么多师傅输了,你一个小辈,又没有开馆授徒,输了有什么稀奇的,不用放在心上。” 可王云武却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老人直视着自己徒弟,语重心长地说: “武术界的事,太多差强人意,委屈的事情多了,有的到死都讲不出来。你还年轻,太过意气用事,把输赢也看的太过重要。 其实,这世上的很多事啊,除了生死,其它都是小事。你懂不懂?” 王云武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但我却并不是输在身手上,而是输在了经验上。” 老人放下茶杯看着他,忽然说道: “所以你就去了渡船街的地下拳场,找了田师傅以前的弟子马鯨笙,上了拳台。”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融会贯通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坐在椅子上的王云武有些不安。 “师父,你知道了。” “难道你以为你偷偷跑去打拳这件事,阿福不跟我讲就能瞒着我了? 众坊街离拳场这么近,附近看过拳赛的街坊都认出伱传开了,刚一回来,我就听说了这事。” 老人淡淡说着,语气轻描淡写,可目光却稍显严厉。 王云武双手合拢,一语不发。 两人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还是老人率先打破沉静。 他扯了个题外话: “听阿福讲,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过来武馆上门请教了?” “嗯。我输了一筹。”王云武点头回应,缓缓说道: “他叫李安,打的八卦掌和八极拳,来我们武馆之前就和众坊街的不少师傅闭门切磋过。” 老人语气透着几分惊讶: “看来我回大陆的这一段时间,倒是冒出个有趣的年轻人。” 王云武点头,又皱眉思考了一会才说道: “虽然他的八极拳和八卦掌已经登堂入室,但是我和他过招的时候,他使的更多的还是八卦掌,八极拳只是作为一个出其不意的打法。 而且他两门拳法的打法衔接还是稍显凝滞,不够连贯。” “二十出头的年纪,能练到登堂入室,就已然难能可贵。打杂家的?贪多嚼不烂。想融会贯通,哪有这么简单?” 老人摇头失笑。 在武术界沉浮了半生,这身兼多家之长的师傅不少,可能将多家拳法融会贯通的,除了清末民初的那些宗师,他这么多年却是一个也没听说。 取百家之长说来简单,但这些身兼多家之长的师傅到最后,大多数也只是通而不精,归于平庸。 能达到融会贯通这般造诣的,凤毛麟角。 已然可称一声武术大家,开宗立派了。 例如和莫家拳名列五大家的蔡李佛。 就是集蔡家拳、佛家拳、李家拳等多家掌法、腿技、拳术之长,独创了刚柔相济、攻防兼备的蔡李佛拳。 老人顿了一下,审视着眼前的徒弟。 “马鯨笙那个拳场,以后就不要再去了。” 王云武依旧是报以沉默,好一会儿,他才自顾自的说道: “师父,我知道您的意思,是担心我折在拳台上。但练拳练了这么多年,我一直认不清自己。 闭门造车,出门合辙。我一个人就是再怎么埋头苦练,不出去见见世面,那就止步于此了,以后在功夫上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何况,去打拳我也并不是一定去分个输赢。只是想在与人交手的过程中,认清自己,求取进步。” 说这话时,王云武直面老人的目光,神色极为认真。 “你真是这么想的?” “是的师父!” 王云武目光灼灼。 这一刻,这个沉浮了半生的老人,端详着眼前这一张坚毅的脸以及那目光灼灼的眼神,心中没来由的多了一丝欣慰。 老人忽然发现,似乎自己离开的这一段时间,这个自己寄予厚望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这莫家拳武馆也是后继有人了! 晚上十点左右。 龙成虎下场,花曼也将目光从拳台上收回。 李安把港币装进侍应生递过来的牛皮纸袋中,抬眼看着她,问了一声: “不看了?” 花曼嘴角一瞥:“不看了,后面没什么看头了。” “嗯。”李安点点头,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想吃什么?” “你请客,当然是你决定啦。” 李安想了一会,说道:“你看云吞面怎么样?” 花曼横了他一眼,白嫩的手掌压着桌子,语气不满: “喂,你不是吧?我帮你下注赢了两万多,你请我食宵夜,就是去路边摊请我吃五毛钱一碗的云吞面?” 花曼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吸引了旁边观众的注意。 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看着花曼婀娜多姿的身段,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他起身似乎准备搭讪,李安一双眼睛毫不客气地瞪了过去。 男人被李安的眼神吓了一跳,似乎认出李安是对阵查淞的拳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讪笑着坐了回去。 李安冲花曼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说: “你让我决定的嘛。讲实话,我以前住木屋区的,吃一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就是很幸福的事了。 我倒是不在意这点钱,但是你问我哪家高档餐厅的东西好吃,我也说不上来。 要不,你推荐一家?” 这话似乎让花曼想起了什么,她神情恍惚了一下,但转瞬就恢复了平静。 等再次看向李安时,她脸上笑容也柔和不少,说道: “云吞面就云吞面吧。” 众坊街,陈记云吞面馆。 这个时间点,不大的店面内挤满了人,店里一片嘈杂。 黄色调的木质小方桌前,两人对面而坐。 脖子上套了一件沾着点点油渍围裙的老板走了过来,放下手上的两大碗云吞面。 碗口冒出的袅袅热气飘散开来。 “请慢用。” “谢谢。” 李安道了声谢。 他站起身端了一碗放在花曼面前,招呼了一声。 “这家店老板手艺不错,趁热吃。” 说着,李安端起自己那碗放在身前,埋头狼吞虎咽。 花曼拿起筷子吃了两口,满意点头: “确实不错。” 李安抬头笑了笑: “你满意就好。我还以为你会吃不惯呢。” 花曼摇头失笑: “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富家千金吧?” 她低头喝了一口面汤,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有意无意的问道: “对了,你拳脚这么犀利,教你拳脚的师父应该很有名气吧?” 李安微不可查的眯了眯眼睛,脸上不显。 反而笑吟吟的看着她,明知故问: “花曼小姐对拳脚功夫感兴趣?” 花曼点点头,嘴角一勾,语气似乎有些兴奋: “我钟意看拳赛,对咏春、洪拳,这些拳法也能认出来一点。就是泰拳,这两天也看了不少。先前看你三拳两脚就打倒了那个泰国佬,这么厉害,我又认不出,当然有些好奇啦。” “其实,我师父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武馆师傅,就一个小店老板。” 李安说的都是实情,他也不太在意花曼对自己的试探。 “真的假的?”花曼有些不信。 李安面不改色:“当然了,我怎会骗你。” “那你练的什么拳法?”花曼随口问了一句。 “八极拳。” “八极拳?”花曼貌似有些疑惑。 李安注视着花曼,嘴角上挑,对于花曼的试探心知肚明。 不过,考虑到后面还要她帮忙下注,李安耐着性子回应: “整个港岛都没一个教八极拳的武馆,你自然没听说过喽。” “这样啊。” 两人边吃边聊,除了花曼偶尔的试探和调戏。 其余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聊,李安平稳的接过花曼的话题。 直到吃完夜宵,他送别了花曼,一个人往公寓走去。至于说,招惹花曼,李安现在可没有这样的心思。 而且这个女人也不是她表现的那样随意。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怀疑?收获!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逼仄的平房内,近二十名手持木棒,面带悲愤之色的青壮,怒气冲冲的围住一名相貌粗狂的男子。 男子四十岁左右,黑色对襟短衫敞开着,他右手捂住胸腹间的伤口,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贴身短打。 他虎目圆睁,怒视着为首的青年。 “段折疆,段师傅的死和我无关!” “你不相信我?那就只能任由杀你哥的三个真凶逍遥法外!” “只要找到在拘留室伏杀我的那三个人,你哥的死自然就真相大白!伱” 这时候,原本大声怒斥的男子脸上忽然变得苍白,一口鲜血朝天喷出,他整个人歪着朝地上倒下。 被鲜血染红的牙根紧咬着: “我,我朝猛山,一生,一生光明磊落.” “猛山!!” 这忽然发生的一幕让被制住的妇女瞬间崩溃,她挣脱开身旁的两人,整个人飞奔过去,双手抱住男人的头,哭泣的声音好似杜鹃泣血。 “猛山!猛山!.” “朝猛山杀了段师傅,打死他们!” “打死他们!” “打死他们!” 怒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被称作段折疆的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不露声色的环顾了一眼义愤填膺的青壮,眼中的犹豫很快消失不见。 屋子内的青壮怒声高喝着举起手中的木棒冲抱着男子瘫坐在地上的妇人猛然砸下! 窗外,穿着粗布旧衫,扎羊角辫的十来岁女孩惊恐的望着屋内的一幕。 她双手捂住嘴巴,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从眼角滑落. 次日,城寨东面的荒山。 枝叶繁茂的大树底下,中年男女并排躺在枯黄的草地上,满身的血迹,早已死去多时。 女孩浑身污渍,头发散乱,上半身跪趴在地上,旁边的草地上插着一根燃烧的火把。 女孩用力的磕了三个头,她踉跄着站起身来,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举起火把上前。 随着眼前大火燃烧,热浪扑面而来,通红火光的照耀下,女孩眼角的泪水好似被热浪蒸发。 她注视着被火焰逐渐吞噬的父母,紧咬着牙根。那双往日清澈的眼眸在这一刻也好似被浸了浓墨一般! 尚算宽敞的马路上,颠簸的黄包车骤然停下。 身穿短衫,脖子上围着一条汗巾的黄包车夫,回头望了一眼好似在出神的女人,出声道。 “小姐,界限街快到了。你还没说去界限街哪里呢?” “哦,东街口,大润福歌舞厅。” 花曼的思绪被车夫的声音拉回。她不露声色的伸出白嫩的手指抹了一下眼角悄然沁出地泪珠,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好嘞!” 车夫眼中闪过惊艳,拉起黄包车大步向前跑去。 花曼右手轻搭着光洁的额头,环顾左右。 黄包车掠过两旁的低层住宅楼,转了一个弯,驶入宽敞的界限街。 即便是已到深夜,街道上依旧是摩肩接踵。 形形色色的人群中,更多的还是三三两两逛着街边小吃摊的年轻男女,这个时间段,夜生活也只是刚刚开始。 她目光瞥过路边说笑的年轻男女,眼中闪过一丝艳羡,只是很快,就被眼底的冷漠所替代。 花曼小时候流浪,路过一个说书摊时,说书先生所说的书里有一句话让她印象深刻。 所谓草莽英雄,最后的结局,大多数只会成为权利和利益的牺牲品! 十五年前,她爸朝猛山被冤枉前,和段通天一起守护城寨,两人无疑是城寨居民眼中的英雄。 尽管所有人都认为她爸是杀死段通天的凶手,但是她从始至终都相信她爸是无辜的。 权利?利益? 段通天被人杀死,她爸被冤枉。两人一死,同乡会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再也无人阻拦他们把持城寨。 “柯万长、冯春美、福寿金、他们三个的嫌疑才是最大的。” 花曼心中沉吟。 当务之急,是找到当初拘留室那个警员,这样就能查清楚打伤她爸的三个凶手。 “小姐,到了。” 随着车夫的声音响起,黄包车停下。 花曼瞥了一眼路边大润福歌舞厅的霓虹灯招牌,走下车,从手包里掏出港币递过去,迎着歌舞厅走去。 “小姐,还没找你钱呢?” “不用找了。” 花曼头也没回。推开玻璃门,震耳欲聋的嘈杂声让她微不可查的皱起眉头。 舞厅内灯红酒绿,人影憧憧,一片觥筹交错的喧哗之声。 她沿着甬道往里走,一个打扮艳丽的女人看见她急冲冲的赶了过来。 “花曼姐,肥仔超吵着要见你。” “哪里呢?” “老位置。” “行,我知道了。” 花曼点点头。她刚走了两步,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身来到女人近前,小声问道: “昨晚你陪的那个于警官,有没有套出什么话?” 女人摇了摇头,双眼环顾四周,低声回应: “没有呢。十五年前的事情,哪有人还记的清楚?等他下次过来,我再找他套下话。” 花曼嗯了一声,摆手示意女人离开。换上一副笑脸,往二号卡座走去。 刚一过来,她就看见满地的玻璃碎片,飞旋的彩光下,茶几上还摆放着三四瓶开封的洋酒和果盘。 沙发上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他穿着白色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敞开着,露出脖子上小指粗的金项链。外面套一件深青色马褂。 他熏得半黄的手指几乎甩在眼前陪酒女郎的鼻子上。 “花曼呢,你让她过来。我每次一过来她就不在,真把我肥仔超当凯子了?你不会以为我每天几千块来捧场,就是来看你们这些苦瓜脸的吧?” “超哥,花曼姐真的出去了。” 容貌艳丽的女郎满脸为难。一旁打扫满地碎片的侍应生低着头。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刚刚过来的花曼立马出声。冲不知所措的女郎摆手示意。 女郎如获大赦,急忙转身离开。 肥仔超也只当看不见,端起茶几上斟满的酒杯牛饮般一饮而尽,嘴角的酒液顺着脖子往下淌,白色的衬衫被浸透一大片。 他随手擦了擦嘴角,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曼,眼神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生吞活剥。 “我连续三天过来捧你的场,人都见不到,我还以为你躲着我不回来了呢?” “怎么会?超哥说笑了,你潮州帮这么大势力,我哪敢呀。来,我敬你一杯,给你赔罪。” 花曼捂嘴轻笑,移步来到沙发前坐下,拿了一个干净的酒杯,斟满酒,大口喝下,女人本就殷红的脸上被酒气冲的越发通红。 肥仔超看着女人的侧脸,咽了一口唾沫,顺手去环她的腰,却被女人伸手拍在手腕上,巧妙的避开。 肥仔超也不在意,把手腕凑到鼻尖嗅了嗅,大咧咧的说: “你一个女人在社团林立的东街口操持一家舞厅也不容易,索性还不如跟了我,也免得抛头露面。” 花曼却是叹了口气:“我倒是不想再抛头露面,可是这些陪酒的姐妹从我做舞娘就开始跟着我了,就跟一家人一样。我这舞厅就相当于她们的家,哪天要是关门不做了,那她们又得受别人欺负了。” 肥仔超直视着她: “跟了我,这舞厅一样可以交给手底下的人打理嘛。” “你不会想趁机吞并我的舞厅,插足东街口的偏门生意吧?”花曼笑吟吟的看着他,略有深意。 “怎么会?我是真心的。” “算了吧,男人都一个德行,没吃到嘴里时甜言蜜语,等上了床那就爱答不理了。” 花曼瞥嘴轻笑。 “那是其他人,我肯定和他们不一样。” 肥仔超拍着胸口保证。 花曼笑着看了他一会,扯开话题: “对了,你先前不是讲,连续几天过来没看到我人吗?” 肥仔超顿时来了兴趣,替女人斟满酒,递了过去。花曼抿了一口深红色的酒液,嘴唇越发红艳。 “其实,我去看拳赛去了。” 肥仔超眉头一挑:“去城寨?我怎么不知道?” 花曼斜了他一眼,捂嘴轻笑。 “城寨的血战擂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渡船街的拳场才热闹。 哇,不仅有泰国佬上场,就是同乡会的也去凑热闹了。龙成虎知道嘛,在拳台上可是势如破竹,打的那些泰国佬上蹿下跳,不知有多威风!” 听到龙成虎这个名字,肥仔超脸上迅速阴沉了下来。 界限街紧邻城寨,对于城寨,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花曼多有关注。 同乡会和潮州帮在城寨的冲突她自然就有所耳闻,尽管潮州帮在九龙势力庞大,但是在城寨一样要看同乡会的脸色,因为同乡会的人够颠! 而且眼前这个肥仔超在龙成虎的手上可是吃了不少亏,前段时间,就连他手下的头号打仔陈敏惠都被龙成虎打断了三根肋骨,还在医院躺着呢。 花曼瞥了他一眼,扮作不知情的问: “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有。” 肥仔超喝了一大口酒,换上一副笑脸。 “拳场的事先不提,我连续三天过来捧你的场,花了两万块都没见到你人。你讲,是不是应该补偿一下我?” 花曼把玩着酒杯,冲肥仔超扬了扬下巴,耐着性子问: “那你想要我怎么补偿?” 肥仔超冲正前方的舞台努了努嘴。 此时,舞台上两名打扮艳丽的女郎随着音乐尽展婀娜身段,引得舞厅内一众客人口干舌燥。 “当然是跳个舞给我赔罪呀,我可是听说,这些舞女可都是你教出来的。你不会连这点要求也不答应吧?” 花曼看着他,笑出了声。 “自然是没问题啦!超哥的面子我肯定给!我去准备。” 花曼起身离开。 她这一转身,背对着肥仔超的她无声地笑了笑,随即嘴角往下一抿! 这一抿,杀气盎然! 哗啦啦水流声中断,盥洗室门被打开。 身穿沙滩短裤,头发湿漉漉的李安走了出来。用搭在脖子上的白色干毛巾把头上的短发擦了个半干,他来到沙发前坐下。 “今晚谢谢你的宵夜。” “如果你想找乐子的话,可以来界限街东街口的大润福歌舞厅!” “.你长得这般靓仔,到时,阿姐一定替你安排两个盘靓条顺的小姐姐好好疼你!” 临分别时,花曼吐气如兰的娇笑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 不得不说,女人是天生的演员。 很难让人相信,如此娇艳外表下,隐藏的却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幸好李安前世看过不少港剧,对港综世界的不少人物大致有点了解。要不然,还真可能被花曼的外表欺骗了。 其实认真来讲,花曼的身手比起拳场大多数的拳手都要强。 即便是如今在拳台上势如破竹的龙成虎,花曼恐怕也只是略逊一筹。 “大润福歌舞厅。还在做舞娘么?看样子还没去城寨。 就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否查清自己父亲朝猛山的死因? 来这里看拳赛是巧合?还是借机接近同乡会的人?” 李安心中沉吟。 不过,如此多港片融合的平行世界,李安也不确定,和自己了解的会不会有所出入。 瞥了一眼身前堆放在茶几上的港币,总共三万五千块。 单是赢的这二万五千块就不虚此行了。 60年的港岛,普通工人工资平均也就四十块到六十块一个月,云吞面五毛钱一碗,量大份足。 两万五千块,对普通人来讲,绝对是一笔巨款了! 星星点点的黑色小字在眼前汇聚,李安打量着专精一行。 专精:格斗专精36%(+14) 对比之前的格斗专精32%(+18),专精足足提升了四个百分点。 可谓是收获颇丰! 其实,拳台上五场毫无保留的战斗,抛开白天的四场鱼塘局所增加的二点专精。最后一场与查淞的较量,看似轻松,一个照面的功夫就结束拳赛,但其中的凶险不足与外人道也。 对于没有规则而言的地下拳赛,胆量、魄力、运气、经验缺一不可! 就拿查淞制住李安的腿,满心以为能胜券在握,殊不知却正中李安的下怀。 往往一个行差踏错的失误,就能分出生死!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帮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关闭面板,眼前一排排黑色小字化作星星点点消散开来。 他把堆放在茶几上的港币收拾了一下,起身走进房间。 如今实力稳步提升,八极拳也达到了登堂入室。以他现在的身手,比拳脚功夫完全不惧龙成虎,身体素质应该还略胜一筹。 当然,这并不是李安的极限。 技能提升到精通,只代表李安的拳法造诣登堂入室,并不能代表他与人比斗时,就能完全发挥自身的实力,或者说超常发挥。 打个比方。 同样的身手,闭门苦练的拳师,和搏杀经验丰富的拳师打生死局,这就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 在经验丰富的拳师眼里,只知闭门苦练而没有搏杀经验的拳师往往不堪一击。 这才有这么一句话,拳无高低,人有高下。 格斗专精也是同样的道理,专精只不过是把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搏杀经验以及拳法的理解应用,通过数字化的形式表现出来而已。 李安如今的格斗专精是36%(+14),那便是说明以他的实力,真实战力应该是50%。 只是限于经验、与人搏杀时对于拳法招式的应用、时机的把控还不够透彻,这才导致他现在的战力才只有36%。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办法。 实践出真知! 技能的提升只是让他省去了练拳的时间,不可能让他凭空获得与人搏杀的经验。 李安还记得当初八极拳的技能等级不高时,连续十多天与周升切磋练拳,让格斗专精百分比提升的情况。 这也是他在众坊街上门挑战,以及去拳场打拳的根本原因。 只有经历足够多的战斗,他自然就能适应技能提升后的实力。在与人搏杀时,甚至能超常发挥! 李安打算等专精提升到五十,顺便在拳场捞一笔之后,把技能强化一波,就可以考虑进城寨谋划刀枪不入,堪称bug的铁布衫了。 当然,保险起见,枪法还是要在进城寨之前学一学的。 即便用不到,在混乱的城寨中作为隐藏的底牌也能让自己底气更足。 老实讲,李安不是那种传统的老一辈的武林中人,端着架子,感觉用枪念头就会不通达了一样。 作为穿越过来的人,那肯定是谁赢谁就厉害。 总不能陷入困境,或者对方有枪的情况下,还想着徒手毙敌当超人嘛。 要知道活下来的是我死的是你,那总不能说我输了,是这个理吧? 躺在床上的李安想着这些,逐渐陷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早,李安简单活动了一会拳脚,吃过早餐,这才不慌不忙的来到三角码头。 等他巡视完其它两个报档,来到二号码头的报档时,就看见自己师兄和侯世杰正一人拿着一份报纸目不转睛的看着。 “师兄,杰哥。” 李安远远地张嘴和两人打了声招呼。 两人闻言,抬头冲他点头致意,然后低下头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报纸。 李安有些好奇的凑过去,转了个身背对清晨的阳光阅读着三江水手中的报纸上的标题。 蔡李佛拳与泰拳的比斗落下帷幕! 据本报消息,之前闹得沸沸扬扬的泰拳表演团踢馆事件终于在四月六日国术总会主持的切磋下落下帷幕! 此次的切磋,以蔡李佛拳馆的陈师傅略胜一筹而结束。 事后,乃逢拳王就此事作出声明,表示此事纯属误会,表演团的泰国拳师只是仰慕中华武术上门请教,给国术总会造成困扰深表歉意! 承诺留港的这一段时间,会约束表演团的泰国拳师. …… 等两人放下报纸,李安冲三江水笑着问了一句: “师兄,你可是很少过来我报档这边的,今天一大早就过来,有事找我?” 三江水点了点头,拉了一把身旁的侯世杰。 “我准备让阿杰来你这边,跟着你做事。” “跟着我?”李安诧异的看了一眼两人。 侯世杰把李安的表情看在眼里,故作生气: “哇,你这是什么表情?不欢迎我啊?” 李安连忙摆摆手: “杰哥,你来我这里,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欢迎呢。只是.” 他顿了一下,又说: “只是,杰哥来我这里了,师兄你那边不就人手不够了?” 李安这句话问的是三江水。 侯世杰在三江水手底下,主要工作是盘点货物,以及接待前来上货的小工厂主。 当然,偶尔也会替代三江水的工作,安排码头上的苦力做事。 平日,就连一些大小杂事,三江水也会支使侯世杰去做。 现在把侯世杰安排过来他手底下做事,少了一个帮手的三江水就有得忙了。 三江水瞥了一眼侯世杰,满不在乎地说: “我手底下三百多人,随便找找,也不会缺人做事。阿杰这混小子和你一样,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安排到你这做事刚好合适,我也少一个麻烦。” 侯世杰随手从报摊拿过一份骨子,看的津津有味,对三江水所说的话,充耳不闻。 李安没有出声。 真的是这样么? 其实,李安心里很清楚,自己师兄所说的这些话也只是托词罢了。 侯世杰身手凌厉,一手形意拳打的刚猛霸道。不是那种学了两三年的花架子,而是从小到大浸淫了十几年的时间。 尽管上次两人只是点到为止,没有分出胜负。但李安清楚,以侯世杰的身手,放在香港任何一家武馆都有开馆教徒的资格。 更别说,码头上的事,侯世杰也是安排的井井有条。 与其说是麻烦,还不如说侯世杰是自己师兄的得力助手。 李安默然了一会,和三江水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他没有拒绝自己师兄的好意,只是低声说道: “谢谢师兄。” 三江水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行了,就快开工了,码头上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我就先走了。” 说完,摆摆手,转身离去。 这时候,侯世杰放下手中的小报,走到李安近前。 他目送三江水离开,开口说道: “水哥的意思呢,是让我过来给你帮手,帮他顾着点你。” “我知道。” 李安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吸口气,对侯世杰说道: “走吧。” 两人往六号货运码头走去。 紧邻码头的路边摆满了简陋、破落的各色小摊。 路上,作苦力打扮的工人行色匆匆,时不时能看到满载货物前往码头的板车穿过拥挤的人群。 一眼望去,繁忙、拥挤的同时,也透着鲜活的人间烟火气息。 侯世杰跟在李安身后,忽然说道: “对了,上次和你切磋,有点意犹未尽。哪天找个机会继续切磋一下。” “自然是没问题的。” 李安回头望了他一眼,爽朗一笑。 等来到六号码头,工人也已经开工。坐在长凳上的细威和大威两兄弟看见李安过来,连忙站了起来。 “安哥。” “安哥。” “都坐。自己人用不着这么见外。” 李安随口应了一句。 细威拿着一沓零散港币递过来。 “安哥,这是昨天两个泊位上的钱。” 李安嗯了一声,大致看了一眼,随手揣进口袋。 他侧了一下身,把身后的侯世杰让出来。 “侯世杰,你们也认识,以后他就在码头上和你们一起做事了。” “杰哥。” “杰哥。” 细威两兄弟对于侯世杰自然不会陌生,连忙喊了一声。侯世杰冲两人点头回应。 李安环视了一眼码头,扛着货物的苦力们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他打量了一圈,没有看见李建军三人的身影。 “军叔呢?” “哦,安哥,你来之前,何sir来过。他带着军叔三人去办理身份证明去了。” 细威连忙回应了一句。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肥肉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哦,何宜这么早就过来?不用去差馆上班?” 李安随口问了一句。 “何sir讲他今天休息,刚好有时间,就顺便过来领军叔他们去办理身份证明。” 细威回应道。 他挠了挠头,看着李安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李安摇了摇头。 毕竟前段时间,元朗打蛇集团被覆灭死了二十三人,这件事闹得可谓是沸沸扬扬。 而且何宜也和他讲过,对于新近过来的新移民,入境事务所对身份证明的办理,审核也会相对严格。 尽管这两天报纸上对于打蛇集团这件事鲜有报道,好似随着时间被遗忘。但李安难免还是多问了一句。 …… 海面波光粼粼,扛着货物的苦力正有序的沿着近五米来长的跳板从货轮上下来,一片热闹繁忙。 侯世杰打量着这些苦力,发现相比于在其他工头手下干活的苦力,眼前的这些苦力干活的热情似乎更为高涨。 来的时候,李安已经和他讲过,现在六号码头的两个泊位都是交由细威在打理。 在大致打量了码头的情况,侯世杰凑到细威身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还别说,这两个泊位打理的不错嘛。” “我只是照着安哥的吩咐做事,可不敢邀功。” 细威不好意思的接过话。 对于侯世杰,细威可谓是印象深刻。 自己几兄弟当初处理肥波佬时,因为是第一次杀人,胆汁都差点吐出来。可眼前其貌不扬的青年却是面色如常,好似浑不在意。 “用不着这么谦虚吧?” 侯世杰随口打趣了一声。。 见细威神情认真,他也不再开玩笑: “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跟着你做事了。你看像一些盘点货物啊,筹佬什么的,随便帮我安排一份事干就可以了。” “这我可不敢。” 侯世杰说的随意,细威却是连连摆手。 之前在三江水手底下做苦力时,三江水几乎就是个甩手掌柜,大多数时间不是在摊位帮忙,就是在凉棚喝茶,码头上的大小事几乎都是侯世杰在打理。 现在让他来安排,他可不敢贸然接口,大包大揽。 细威只是看向李安,眼里征询的意味不明而喻。 李安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杰哥,现在确实不太好安排事。码头上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你搭把手帮忙就行,没事就歇着。等明天再说,你看怎么样?” “我没问题的,你看着安排就行。” 侯世杰笑着点头。 李安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乐得清闲。 “细威,军叔不在,你带杰哥过去先帮下忙。” “好的。” 细威连忙应声,带着侯世杰转身离开。 李安则是环顾了一眼整个码头,目光在那些被马仔环绕的工头身上停留了一会。 现在自己两个泊位打理的有条不絮,人手足够,又有侯世杰来帮手,这些摆放在自己嘴边的肥肉也该吃下几块了。 与此同时,渡船街的泰拳馆。 余九江和自己的老师乃逢对面而坐。 涂红漆的方桌上放着一份香港时报。 “老师,昨天你和蔡李佛武馆的陈占生比斗时明明没有分出胜负,为什么会主动认输?” 余九江打量着报纸上的标题有些不解的问道。 对于自己这个经历了二十多年擂台生涯,从未有过败绩的老师来讲,在没有分出胜负的前提下,主动认输确实是打破了他的认知。 而且以他的眼力,他可以看出,继续打下去,自己老师的赢面会更高一点。 乃蓬今年四十五岁,皮肤黝黑,浓眉大眼。他没有回答自己弟子的问题,而是扯了个题外话。 “那你说,我来港的目的是什么?” “您过来的目的主要是传扬泰拳。” 乃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再次问了一句: “那你说我要是赢下这场比斗,武术界会有什么反应?” “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余九江想也没想,几乎是脱口而出。 只是话一出口,余九江却是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似乎有些明白自己老师的意思了。 乃逢把余九江的表情看在眼里。 “我们是来传扬泰拳的,不是来和武术界结仇的,完全用不着在乎一时的输赢。 经过这段时间报纸的大肆渲染,现在大多数市民知道了泰拳,那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你要知道,接受一种新的格斗技需要时间。有了名声,来学拳的学员多了,泰拳自然会慢慢扎下根。” 说到这,乃逢轻笑一声: “我相信,经过时间的证明,慕名前来学习泰拳的学员只会越来越多的。我会让兹里留在香港,在湾仔开两家泰拳馆。” 乃逢也了解过香港这边武馆的教徒情况。除了所谓的亲传弟子,武馆的大多数学员往往学拳三四年都只能学个皮毛。 而泰拳则不一样,优势很明显,只要学员能静下心学习个一年半载,就能初见成效。 长此以往,来学拳的学员自然会越来越多。 余九江首肯心折:“老师,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他站起身为自己老师续上一杯茶。 乃逢粗糙的大拇指摩擦着茶杯,语气平淡: “那个地下拳场怎么回事?你带过去的拳手短短几天时间就折了三个?” 在泰国,拳手是很廉价的,打一场拳赛的出场费可谓是少之又少。 大多数都是一些靠出场费连老婆孩子都养不起的穷拳手。 拳手们为了养家糊口的那点钱,只能拼命去接一些廉价的地下拳赛,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而想要和他这样的泰拳王打上一局,就要提前打上几百局无用的准备赛,才能在正规比赛中拿到稍微多一点的出场费。 所以当余九江带表演团的泰拳师去打拳,对方出场费又给足的前提下,乃逢也就没有反对。 余九江心里紧了紧,连忙出声: “最近那个拳场来了不少拳脚犀利的拳手,所以才会连续折了三个拳手。” “是吗?” 乃逢来了点兴趣:“那今天晚上我和你去拳场看一下。” “嗯。” 余九江点了点头。 他默然了一会,还是说道:“老师,拳场的负责人马鯨笙听说过您的名声,希望能和您谈谈,出场费好商量。” “这个不急。” 乃逢摆摆手,话锋一转: “你离开我的拳场回港也有五年时间了,刚好今天没什么事,我们打一场,看看你这几年有没有进步。” 余九江只是稍作犹豫。 “好的,老师。” 乃蓬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之站起身来。 两人穿过休息室,来到前厅的拳馆。 拳馆不大,看着也就五十平左右。不过,一些沙包、拳靶之类的器材倒是一应俱全,中间矗立着一个五米见方的拳台。 乃逢脱掉脚上的鞋子,翻身上了拳台。 等余九江上台,两人对面而立。 因为只是老师和弟子之间的切磋,两人并没有如同正式比赛那样漫舞和祈祷,简单的见过礼之后,两人缓步后退。 余九江神色凝重,双拳谨慎的护在身前。 乃逢活动了一下脖颈,整个人迈步冲了过来,一记又凶又狠的直拳直奔余九江的面门,右脚蓄势待发。 余九江伸手格挡,只是稍一接触就闪身避开。身体左右晃动,试图寻找出手的机会。 可乃逢却是不想给他拉开距离的机会,整个人迈步近身,结着厚厚老茧的手肘狠狠地砸向余九江的太阳穴! 余九江可不敢硬接自己老师的这一肘,他只能再次前脚后蹬,打算闪身避开。不料,乃逢右脚骤然抬起,正蹬腿猛地踹了过去,目标正是他的胸腹。 眼见避无可避,余九江想也没想,就是一记膝撞顶了上去。 可让余九江没想到的是,乃逢的蹬向自己腹部的那一脚却是虚晃一招。 他只觉膝盖一沉,乃逢右脚踩在他膝盖上一个借力,整个人凌空跃起,暴起的肘尖冲着他头顶当头砸下! 余九江脸色顿时一变,身子往左歪斜,试图避过这当头一肘。 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身在半空的乃逢再次变招,身子弓起,屈膝狠狠地撞向他的下巴! 余九江这才明白,从两人甫一接触,他就完全陷入了自己老师的攻击节奏中。 他手臂下意识的护住下巴,结结实实地挡住了这一膝撞。 嘭的一声闷响! 伴随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余九江只觉一股沛然大力顺着对方的膝盖涌来,他整个人止不住的后退。 乃逢双脚落地,一个冲刺,凌空跃起,一记飞膝冲着他胸口撞来! 眼见飞膝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余九江只能忍痛伸出手臂进行格挡,嘴里忍不住出声: “老师!” 乃逢充耳不闻,飞膝撞在余九江的格挡的手肘上! 余九江整个人被撞飞一米开外,呯的一声摔在拳台上! “从我拳馆出来,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 乃逢盯着起不来身的余九江,语气冷漠。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商议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上午十一点左右,何宜带着李建军三人回到码头。 原本李安正和细威说着什么,见到三人走过来,关心的问了一声: “身份证办好了吗?” “办好了。” 李建军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胶面纸质的身份证在李安面前晃了晃,脸上也带出一丝笑容。 尽管事有波折,刚开始被审核人员多有刁难,但最终能搞定身份的问题,也让他有些高兴。 “我看看。” 李安接过手打量了一眼,身份证的正面载有李建军的黑白照片及其左手拇指指模。 而背面则是李建军的姓名及其他的个人资料。 李建军对李安说道: “今天还要多谢何警官,要不然,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办下来。” 李建军虽然因为当兵的缘故,话少木讷,可并不傻。事实上,到资本主义后,他比以前会察言观色多了。 何宜肯尽心尽力的帮忙,是看在李安的面子上,承的也是李安的情。 他沉吟了一下,还是恭维了何宜一声。 “我阿叔的事,多谢宜哥了。” 李安把身份证还给李建军,对何宜真诚的道了声谢。 何宜闻言却是瞪了李安一眼,板着张脸故作生气。 “虽然因为元朗的事,入境事务所对新移民的审核很严。但对我来讲,也就一句话的事,哪用的着这么客气?” 李安报以微笑。 何宜切了一声。他摆摆手对着李安说: “好了,你之前拜托我的事,我现在也帮你解决了。好不容易休个假,我就先走了,回去还能补一会觉。”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转身准备离开。 “宜哥,等一下。” 李安叫住了他。 “军叔,你们先去忙,我跟宜哥有点事要讲。” 李安转头和李建军知会了一声,拍了拍何宜的肩膀,笑着道: “走吧宜哥。” 何宜跟着李安身后紧赶两步,等两人并行,他才问道: “有什么事?” 李安抬头瞧了一眼天色,太阳差不多当顶,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让他眯了眯眼睛。 “差不多快到饭点了,我请客,边吃边聊。” “好。” 何宜点了点头。 来到位于二号码头的报档,李安递了一瓶汽水给他。 “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何宜摆手示意,喝了一口汽水,随手在摊位上拿过一份小报翻看。 大概去了十多分钟左右,李安从码头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袋,鼓鼓囊囊的。 他冲还在看报的何宜招了招手: “走吧。” “去哪里?” 何宜扫了一眼李安手上的牛皮纸袋,放下手中的小报。 “龙凤酒楼。” 李安嘴里说着,冲不远处的黄包车夫招了招手。 林士街,龙凤酒楼。 两人刚一进门,眼尖的老板就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何sir,大驾光临啊,快请进。” 话一说完,看向旁边的李安:“这位怎么称呼?” “我姓李。” “李先生,您好。” 老板陪着笑,伸手示意:“来,来,两位楼上请!” 沿着盘旋而上的木质楼梯来到二楼,老板推开右手边的包间走了进去。 涂红漆的八仙桌前,两人相对而坐。 老板递上一份菜单。 “何sir,李先生,吃点什么?” 何宜看了李安一眼,不在意的说道: “客随主便。” 李安笑了笑,也不客套,随口说道: “呐,你们酒楼的招牌菜金奖乳鸽和过桥客家咸鸡一样来一份,其它的你看着安排三四个菜就行了。” “好嘞,我让厨房去准备,两位稍等。” 老板说完,转身离开包间。 不一会,有伙计过来上茶。 何宜人情练达,等伙计出去。他端起茶杯吹了一下茶沫子,慢啜了一口,笑呵呵的问道: “阿安,你说吧,今天特地请我吃饭有什么事?” 李安没有说话,而是站起身把手中的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放在何宜面前。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何宜脸色一板,有些不高兴。 刚才在码头,李安一拿出牛皮纸袋,他就看出里面装的是钱,而且还不少。 他直视着李安: “没有你的帮忙,我也脱不掉穿了这么多年的军装。以我们两人的关系,有事你尽管跟我讲就可以了,我肯定帮忙。 但是这钱,你就拿回去吧。” 何宜伸手准备把钱还给李安,却被李安用手按住装着钱的牛皮纸袋。 李安笑呵呵说道: “宜哥你急什么,先听我把话讲完。” 何宜抽了一下钱,没有抽动。 “好吧,那你说。” 何宜只好暂时罢手。 他从衬衫口袋掏出一盒万宝路,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地看着李安,烟头忽明忽暗。 李安开门见山的说: “六号码头上有几个工头,我想你帮忙摆平他们。” 何宜愣了一下,有些诧异的说道: “整个六号货运码头也就十个泊位,你已经先后拿下了两个泊位。现在又要动手,不会准备一口气全部拿下吧?” “嗯,有这个打算。” 何宜也不是外人,李安没有隐瞒,点头承认。 他顿了一下,如实说道: “没人嫌钱多!虽然工头只是挣些苦力钱,但是拿下整个六号货运码头,也能积少成多嘛。” “苦力钱?你两个泊位一天少说也能挣一千出头,抵得上我辛苦近半年的薪水了,你跟我讲只是挣些苦力钱?” 何宜没好气地瞪了李安一眼,撇了撇嘴。 事实上工头每月也是要交规数的,所以对于码头上这些工头的收入,他们当差的也大概了解一些。 李安笑了笑,没有接话。 何宜没有立即答应,而是冷静的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摆平几个工头自然是没问题,但是六号码头的黑牙生和寇宏胜不能动。” 似乎是怕李安误会,他接着又说: “黑牙生是长乐社的人,而寇宏胜和差馆程sir是同乡,我得罪不起。” 何宜这话说的坦然,李安也能理解。 他笑着接过话: “我本来就只准备让你帮我摆平那另外四个工头。” 其实,六号码头剩余六个工头的底细,李安之前就让细威他们调查过了。 黑牙生、寇宏胜这两人和李安一样,都是占着两个泊位。 调查完他们的背景之后,李安本就没打算让何宜出手对付这两人。 都说当差的比混社团的凶,但那只是相对而言。 何宜说到底只是一个便衣,因为私事贸然得罪长乐社的人,对方有太多的办法让何宜消失。 寇宏胜就更不用讲了,把何宜和程建扯进来,事情只会变的复杂。 还不如自己直接摆平他们。 只不过,就是没有差佬办事省心,自己免不了要多费些手脚。 “那就没问题了。” 何宜松了口气,瞥了一眼身前桌子上的牛皮纸袋。 “忙我帮了。至于这钱,你还是收回去” “钱你留着。” 李安出声打断何宜的话,低声说道: “你做事总要伙计帮忙,你和我可以不讲钱。但是你那些伙计呢,总不能让他们白忙活吧。这年头,谁做事不是为了钱。 再说了,这一万块钱也就一点小意思,你只要帮我搞定这几个工头,我三四天就赚回来了。” 何宜一时语塞,考虑了一会,也就不再坚持。 “.好吧。” 这时候,包间门被推开。两名穿着短衫的伙计走了进来。 随着菜肴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带着香味的袅袅热气飘散开来。 李安招呼了一声: “来,吃饭。吃完还有几个摊位的位置要你帮忙看一下。” “哪里?” “就在林士街,很近的。” 中秋节快乐!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聪明人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酒足饭饱。 吃过了午饭,走出龙凤酒楼。几乎逛完了林士街,李安才敲定好三个报档位置。 何宜送别了李安,两人分开。 目送李安离开后,何宜看了一眼手中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一个人在街上吸着烟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冲停在路边的黄包车夫招了招手。 咯吱咯吱的声音停下。 穿短衫的车夫瞥了一眼何宜的腰间,用毛巾拍打了一下后座,何宜上了车。 “阿sir,去哪里?” “上环差馆。” “坐好嘞。” 街上人来人往,黄包车掠过街道两旁的铺面。 何宜眼神无焦距的打量着四周,手指下意识的摩擦着装钱的牛皮纸袋。 一万块,很诱人。 即便是他如今升职成了便衣,想赚足这一万块钱,薪水加规费忙活一年也够呛。 更别提,之前为了凑足升职的规数,他在外面还欠下了六千块。 老实讲,李安给他的这一万块钱,何宜很想要。 但做了这么多年的军装,何宜早就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 轻重缓急,他还是能分清的。 想要不动声色的一次性摆平码头上那四个工头,肯定是要知会李正涛一声的。毕竟,说到底,他也是跟着李正涛的。 那这一万块钱,他就不能自己留下,至少不能独吞. 上环高街,差馆门口。 “阿sir,到了。” 车夫的声音打断了何宜的思绪,他嗯了一声,拿着牛皮纸袋下了车。 “给你。” 一枚硬币放在车夫那满是细小裂口,饱经风霜的粗糙右手里。 “谢谢阿sir。” 原本以为拿不到钱的车夫连声道谢。 “是不是你干的啊?还不承认?” “阿sir,真不是我干的啊。” 走进差馆,上楼的时候,二楼就传来审讯的声音。 何宜习以为常的来到二楼的办公区。 “阿宜,你今天不是休息嘛,怎么又来差馆了?” 问话的男子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格子短衫,手里还拿着一把用毛巾包着锤头的铁锤。 他旁边的木椅上还坐在一个被反扣双手,满脸惊恐的狼狈青年。 此时,男子吊儿郎当的斜坐在办公桌上,牙齿咬着半截香烟,他瞥了一眼何宜手中的牛皮纸袋,冲何宜扬了扬下巴。 何宜换上一副笑脸: “山哥,我来找涛哥有点事。” “哦,涛哥在办公室呢,伱自己进去吧。” 被称作山哥的男子回了一句,拿过放在一旁的金项链在青年眼前晃了晃。 “不承认是吧?” “阿sir,我没骗你,这项链真是我在街上捡的。” “扑街仔,竟敢晃点老子这么大一串金项链,老子怎么捡不到?” 何宜来到右手边的办公室时,身后传来山哥怒火中烧的声音。 “吱哟!” 原本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小报的李正涛,见推门而入的何宜,抬眼问道: “有事?” “是李安的事” 何宜点了点头,拉了张凳子坐在李正涛对面,娓娓道来。 李正涛没有说话,直到何宜说完,才放下手中的小报轻笑出声: “三江水的这个师弟胃口还挺大的嘛。” 何宜把手中的牛皮纸袋放在李正涛面前。李正涛打开,拿出里面厚厚一沓港币,嘿了一声: “别说,出手还挺大方。” “李安这家伙就不像他师兄那个扑街,每次一有事就喊我过去给他擦屁股,钱呢,我是一毛也没看到过。” 他把钱放在桌上,嘴里骂骂咧咧。 何宜看着李正涛,低声问道: “涛哥,那码头上的事?” 李正涛瞪了他一眼,有意无意的说道: “你钱都收了,还问我码头上的事?” 何宜也是人精,一听这话就知道李正涛同意了这事,忙站起身,笑嘻嘻的说道: “那涛哥你忙,我就先走了。” “慌什么?先坐下。” 李正涛叫住了他。 何宜只能再次坐回到椅子上。 李正涛清点了一下钱的数目,忽然问道: “这钱是李安给你的吧?” 何宜愣了一下,准备说些什么,却被李正涛摆手打断。 “李安要是想找我帮他办事,大可以直接来差馆,完全没必要经你的手。 他就是不给钱,看在他师兄的面子上,这点忙难道我还能不帮?” 何宜这次没有否认,直接点头承认。 “我是跟涛哥你的嘛,办事自然要经过涛哥。而且摆平码头上这几个工头,还需要兄弟们帮忙,这钱我自然不能独吞。” “不贪,是个聪明人。” 李正涛满意点头,意有所指的说: “这人呐最怕的就是贪心,只要懂规矩,以后赚钱的机会多得是。 不要什么都想得到,那到最后只能什么都得不到。” “知道了涛哥。” 何宜一副受教的样子。 李正涛笑吟吟的看着他。 “上次凑足升职的钱,口袋应该掏空了吧?” “.嗯,还欠了外面六千。”何宜老实回答,没有隐瞒。 李正涛斟酌了一下,把桌上的钱分成厚薄不一的三份。把厚的的那一份放在何宜面前。 “别说我不照顾你,这五千块给你,把外面的钱还一还,欠的钱就剩不下多少了。至于这两千块嘛” 他又递过来一份:“给大山,这事你一个人也不好办,让他和你一起去办。” “谢谢涛哥。” 何宜满脸喜色。 李正涛摆手:“行了,去办事吧。” 何宜重重点头,起身离开。 “钱还没拿呢?” “哦。” 何宜回过身,把钱揣进裤兜,走了出去。 “说不说?” “嘭!嘭!嘭!” 大山锤子重重地敲在青年垫着报纸的胸口。 “噗!” 青年一口鲜血喷出,脸色苍白的喊道: “别打了,我认,我认,阿sir,我认了” “叼你老母!早点认不就不用吃这份苦头了。” 大山喘了一口粗气,把锤子仍在办公桌上,嘴里骂着。 他刚点燃一支香烟,何宜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山哥。” 大山点了点头,从烟盒掏出一支香烟递给何宜。 何宜把香烟点燃,鼻孔喷出两道烟气,凑到他近前,低声说道: “涛哥说让我们两个出去办点事。” “好。” 大山把含在嘴角的香烟用牙齿咬住,拉起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来到一旁正坐在桌前吃东西的伙计旁边。 “我去办点事,这家伙交给你啦,直接录口供就行了。” “没问题。”伙计含糊道。 大山冲何宜招呼道:“走吧。” 两人穿过办公区来到楼梯口,何宜掏出大山那份递了过去。 “这是你的。” 大山嗯了一声,接过钱,大致打量了一眼数目,随手揣进口袋。 来到一楼,何宜喊了十来名军装,一行人出了差馆。 来到巡逻车前,大山随口问道: “涛哥让我们去做什么事?” “好简单的,就是去码头抓几个工头回来而已。” (本章完) 第一百章 石锁,码头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师父!” “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 “报档有伙计照看,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 “师父,我来吧。” “嗯。” 李安上前接过自己师父手中的剃刀。 伴随着轻微的滋滋声,细密的白色绒毛连同刮下的角质皮层嗖嗖而落。 一线天走到一旁镜子前的躺椅上坐下,见李安动作平稳,不由暗自点头。 过了一会儿,等李安放下剃刀,拧过一条热毛巾敷在客人脸上。 一线天才漫不经心的问道: “招娣的双刀是你教的?” 李安点点头,面色如常的接过话: “师姐不是没学过兵刃嘛,刚好之前和南枝拳武馆的吴师傅切磋时,跟着他学了两手蝴蝶双刀,就顺便教给师姐了。” 反正一线天也知道自己上门请教的事,李安干脆就推到了吴师傅的头上。 而且他教林招娣的刀法也是由八卦掌的双刀和莫家拳的蝴蝶双刀糅杂而成。 两人切磋时,林招娣又根据自己八卦掌的打法做了一些改变,使起来有点似是而非的感觉。 不过,能打就行。 一线天没有多想,而是说道: “刀法不错,就是有些杂而不精,花里胡哨。单刀看手,双刀看走,配合八卦掌的走转腾挪,倒是勉强够用。 这刀法嘛,说到底就三个字,快、准、狠。 你先和招娣这样练着,等后面熟练了,我再帮她矫正一下就可以了。” “知道了师父。” 李安手上动作不停,抬头应了一声,脸上摆出一副受教的表情。 “慢走。” 李安把客人送出门。 一线天随之起身上前,把店门一关。 “跟我来。”他转身示意李安跟上。 来到天台。 一线天径直走向兵器架,李安这才发现兵器架旁边突然多出来的三个石锁。 “一力降十会。你拿枪能举重若轻,并不代表你力量就足够。” “以前清末时考武举,乡试第一关的项目就是举石锁。一般考试用的石锁分别是一百斤,二百斤,三百斤重量越重,得分越高。 所以大多数参加考试的拳师,练功时一般使用的都是二百斤的石锁。” “至于后面的武进士,武状元.最起码得把三百斤的石锁练到举重若轻才会有把握。” 一线天嘴里说着,用手指了指放在地上的三个石锁。 “这里的三个石锁分别是一百斤、二百斤、三百斤。等你哪天能用手臂托起三百斤石锁举重若轻的盘架子,那就代表你外功练到家了。” “呯!” 一线天用脚一提,最大的那个石锁直冲而上。 眼见石锁开始下落,一线天伸出手肘稳稳的接住石锁,摆了个两仪桩的架势。 一线天轻喝一声,右脚前迈,摆开架势,三百斤石锁在他手臂上随之翻飞. 一边的李安看的暗自乍舌,很难让人想象,一个六十多岁的拳师还能做到如此地步。 李安本来以为,随着自己三门拳法登堂入室,和自己师父相比,实力应该差不了多少了。 可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坐井观天了。 抛开比斗之类的其它不谈。单凭一线天这举重若轻的掌控力,自己就差了不止一筹。 一套八极拳小架打完,石锁也稳稳地落在地上。 李安看一线天额头已经见汗,忙到角落晾衣绳上拿了一条汗巾递了过去。 “师父。” 一线天接过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你去试试。” “好的,师父。” 李安点头,随之上前。 “先从一百斤的开始练起。” 一线天话还未说完,李安已经来到三百斤的石锁前。 依样画葫芦,右脚一提一带,石锁冲天而起,随后稳稳地落在他的手臂上。 一线天顿时惊异的看着李安。 “师父,我先试试三百斤石锁的分量。” 李安转头对一线天说道。见其没有反对,这才摆开架势。 他这并不是显摆,技能的提升除了不会凭空增加与人搏杀的经验,但是与拳法相匹配的外功是会得到同步提升的。 三门拳法对身体的强化,让他的力量并不会弱。 只是随着架势摆开,李安发现力量是够了,但是掌控力还是差了不少。 豆子般大小的汗珠从额头滴落,一套小架才打到一半,手臂上翻飞的石锁就随之跌落。 李安眼疾手快的抓住石锁中间的木质握把,喘了一口粗气。 “还不错。” 一线天惊喜中带着欣慰:“看来那两个石锁有些多余了,你进步的这么快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以后你就用这三百斤石锁盘架子吧。” 话语间的高兴是一点也不作掩饰。 他目光落在李安身上,满意的点头。 “先把石锁放在一边,缓口气我教你八极拳的六大招。” 与此同时,六号货运码头。 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骤然响起,两辆巡逻车稳稳地停在码头入口。 路上来往的行人不自觉停下脚步。 “快点下车。” 何宜牙齿咬着半截香烟催促道。 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六七名军装整齐的立在巡逻车前。 他打开副驾驶车门。 等他下了车,后面那辆巡逻车上的大山已经带着一行军装走了过来。 “山哥,走吧。” 何宜招呼一声,对驻足的行人视而不见。和大山领着十来名军装如狼似虎的冲着码头涌了过去。 六十三号泊位。 “干活都没力,玩女人玩到腿软啊,还不快点!” 王老六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嘴里叼着香烟,语气不耐的冲着眼前扛着货物的苦力喊道。 身后不远忽然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一名脸上带着几分痞气的马仔回头望了一眼,凑到他身前低声道: “六哥,有差佬过来了。” 王老六头也没回,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挑那星!他妈的差佬又怎么样?总不就是过来收规费的,等会给个几十块打发他们就行了。” 马仔回头又望了一眼,眼见十多名差佬眼神不善的直奔他们而来,连忙碰了碰老大的手臂。 “六哥,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啪!” “收个规费都大惊小怪,能有什么不对劲。” 王老六一巴掌甩在马仔头上,骂骂咧咧的转身望去。 “石屎六!” 大山一声大喝,王老六吓得一激灵,连忙换上一副笑脸,起身迎了上去。 王老六满脸堆笑,忙不迭从裤兜掏出薄薄的几张钞票,塞进大山的衬衣口袋。 “我说怎么有喜鹊叫呢,原来是两位阿sir来了。” 大山却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王老六,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张嘴就骂: “喜你老母!海边哪有喜鹊?” 王老六一时语塞,讪笑着不敢接话。 大山挥手示意: “把他给我铐起来。” 一名军装掏出腰间手铐上前。 “阿sir,别开玩笑了,我犯什么事了?” 王老六大惊失色,直往后退。远处盯着苦力的五六名小弟连忙跑了过来。 “呯!” 枪声一响,瞬间吸引了整个码头的注意。 一众军装抽出腰间的警棍,压了上去。 大山朝天的枪口下移,几乎杵在王老六的脸上。 “胆子不小,敢拒捕袭警?信不信我一枪毙了你?” 王老六脸色煞白:“阿sir,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闭嘴!” 阿山打断王老六的话,扯着嗓子喊道: “带走!统统带走!” 军装如狼似虎的把王老六一行五人压在地上,铐上手铐。 这时候,何宜冲围观的细威使了个眼神。细威心领神会,大步回到自己泊位。 “杰哥,豪哥” “大麻成!” “阿sir,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说话的是一名四十多岁,敞胸露怀的中年。他满脸堆笑的凑了上来,拿出厚厚一沓港币塞了过来。 大山鼻子重重的嗯了一声。 “阿sir,有什么事啊?” “有人举报你组织偷渡,跟我们走一趟吧。” “阿sir,你知道我不做蛇头的” 大山却是不耐烦的挥手打断大麻成的话。 “你跟我讲有什么用?从元朗案发生,我就警告你们不准做人蛇生意,现在有人举报,不管你有没有做,跟我们去差馆走一趟。” 见大山语气严肃,大麻成望了一眼他身后被铐上手铐的王老六一行人,皱眉说道: “.走一趟没问题。但是阿sir让我先给手下交代一下码头上的事。” “不用交代了,通通带走!” 大山直接一挥手。 “猫屎荣” “靓暴.” “阿sir” “把他们带走,通通带走!” 何宜双手扶在腰间,扯着嗓子喊道。 军装们如狼似虎,来的快,走的也快。 只不到半个钟的时间,近二十人就被差佬带走,只剩下四个工头手下的苦力面面相觑。 一时间码头陷入诡异的沉寂。 可站在船头的船东经理看完热闹后,望着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苦力,以及堆放在码头上的货物却是满脸为难。 不由地沿着跳板,来到码头。 “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啊?” “工头都不在,干活找谁拿工钱?” 有苦力抱怨道。 船东经理趁热打铁,连忙说道:“工钱的事不用操心,你们只要选个话事的人出来就可以了。” “.” 苦力们只是望了他一眼,无动于衷。 忙活了大半天,工钱他们当然想要。 但谁知道他们那些工头什么时候回来,贸然答应,上了多少货,卸了多少货,他们也不清楚。 等工头回来,要是说货款少了,他们谁也背不起这个锅。 话事人? 没人是傻子,为了一块多的工钱做出头鸟? 见眼前这些苦力好似油盐不进,船东经理有些着急上火,嘴里低声咒骂,好似在骂娘。 这时候,伍世豪、细威这些人却是带着五六十个手提小臂粗木棍的苦力,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 “黄经理!” 伍世豪喊了一声。 被称作黄经理的中年,顺着声音看了过来。 “是你。” 伍世豪大咧咧的来到黄经理近前。 “这些货物,我帮你搞定怎么样?” 两人似乎很熟悉。黄经理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色镜框,皱起了眉头。 “你不是做掮客生意的嘛,什么时候干起工头来了。” “谁说我们只做掮客了?黄经理不知道,其实工头我们也干的,这六号码头上我们就有两个泊位,还有二号码头。手底下光苦力都有六百多人。” 伍世豪轻笑出声。 接着又打了个包票: “就这么点货,我肯定能帮你运上船,不会耽误黄经理货轮离港。” 黄经理望了一眼堆放在码头的货物,思考了一会儿,无奈点头: “那好吧。” 伍世豪话锋一转: “不过,干完活黄经理得把上半天的货款也一起结给我们。” 黄经理闻言,眼神不善的盯着他。 伍世豪也不在意,笑着解释。 “在码头混饭吃的都是些苦哈哈,我准备让王老六手底下的苦力继续干活。但话又说回来了,上半天的货款不结我,我哪里够钱给他们发工钱。 总不能人干一天活只领小半天的工钱?你说是吧?” 黄经理审视着伍世豪,好一会才说道: “可以,只要你不耽误我们离港的时间。” “哈哈,肯定不会。” 伍世豪把手伸到黄经理面前,两人握了个手。 “黄经理是爽快人,合作愉快!我们打交道的时间还长,以后就拜托黄经理多加照顾了。” “自然。” 黄经理忽然笑出了声。 他转过身,沿着跳板回到船上。目光却是望向码头上的伍世豪。 刚才伍世豪和黄经理谈话的声音可不小,这些听到两人话的苦力低声议论着。 伍世豪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 “我刚才和船东经理讲的话大家应该听见了。想拿工钱的,那就去干活。等收工,干了多少活,拿算筹过来拿钱,工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们。” 话音落地,四周的苦力顿时一阵骚动。 只不过,依旧没人表态,三三两两的四目相对,似乎这些苦力都等着其他人率先答应。 伍世豪不动声色的冲其中几人使了个眼色。 有苦力出声道: “真的假的?你不会骗我们的吧?” 又有苦力接过话,附和道: “就是,要是王老六回来了呢?” 伍世豪脸上带出一丝笑意。 “这些问题你们就不用担心了,王老六要是回来,他也只会找我伍世豪,不会怪罪到你们身上。” “至于工钱的事就更不用担心了,这码头上六十七,六十八号泊位都是我们几兄弟在打理。你们只管干活,钱自然不会少你们的。” “干活的抓紧时间,不然等会误了船东经理的事,那工钱可是一分都没有喽!” 大多数苦力依旧有些迟疑。 只不过随着先前问话的那些人接连扛起货物走上船,其他人相互对视一眼,也是慢慢散去。 站在船头的黄经理眼见苦力们开始干活,冲伍世豪点头致意。 伍世豪报以微笑。 一名光着膀子的精壮男人走过来,递给他一份账本。 “豪哥,账本在这里。” 伍世豪翻开账本打量了一眼后,又递回给男人。 “王胜光,这里就交给你了。带三个兄弟去盘点货物,给干活的工人发放算筹。” “知道了豪哥。” 王胜光应了一声,喊了三个人转身离开。 “杰哥,走吧。还有三个泊位,要抓紧时间了,不然等会可能真要误了那些船东经理的事了。” 伍世豪说完,当先朝六十四号泊位走去。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干脆点不知多好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寇宏胜坐在长凳上,双眼微眯的打量着一片嘈杂的码头。 他嘴里叼着烟卷,烟头暗红色的光芒忽明忽暗。一如他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从差佬如狼似虎的来到码头把人带走,再到伍世豪几兄弟明目张胆的带着人接收那几个工头的地盘,这一切寇宏胜都看在眼里。 他心里只是琢磨了一会,就有些回过味来了。 带头的大山、何宜,寇宏胜怎么会不认识? 特别是何宜。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肥波佬和口水全的人就是被何宜带走的。 伍世豪背后那个叫李安的才能轻松拿下两人的地盘。 这一次,完全和前两次差不多的戏码。 差佬抓人,伍世豪几兄弟拿地盘。明摆着就是故技重施,寇宏胜就是反应再慢,此时也看出来了。 站在寇宏胜身旁,绰号名为鸡脚黑的马仔舔了舔嘴唇,说道: “胜哥!石屎六,大麻成他们的地盘已经被伍世豪拿下来了。 现在只剩下猫屎荣和靓暴手下的两个泊位,到嘴的肥肉再不吃,那可就一口都吃不到了。” 寇宏胜阴着一张脸,没有出声。 鸡脚黑看自己大哥无动于衷,却是一脸急切。 “胜哥,再不出手,就真的要便宜伍世豪这个扑街了。” 寇宏胜斜了他一眼,语气干涩。 “你他么真是个白痴!这么明显的事你还看不出来?” “什么意思?”鸡脚黑挠了挠头,有些摸不准自己大哥话里的意思。 寇宏胜吐出一口浓烟,有些丧气地说: “真是笨的可以!这还用想么,摆明了,差佬跟他们穿一条裤子的。 石屎六,大麻成这四人被带走,就是为了让伍世豪他们轻松接过码头上的地盘。” 鸡脚黑这才恍然,随即一脸不在乎,恶声恶气的说: “胜哥,差佬又怎么样?你有程sir罩着,哪用得着怕他们?” “你懂个屁,不担心差佬难道你就能拼得过他们了? 你没看到伍世豪身后带的那些人,还有二号码头三江水手底下那三百多人,你拿什么去抢? 难道就凭我们这二十多号人?” 寇宏胜一巴掌甩在鸡脚黑头上,张嘴就骂,也有些着急上火了。 按理说,以他手底下近三百人的苦力,像伍世豪那样凑个几十上百人很容易。 可实际上,除了花钱凑人数,跟着他们这些工头混饭吃的苦力能帮忙壮壮声势就不错了。 想指望这些苦力帮着他去抢地盘,那是想都不用想。 至于说,像李安那样不压榨苦力来收买人心? 他想都没想过,这年头,出来混谁不是为了钱啊。 抽水的钱每月能有一万出头。 没理由揣进口袋的钱,再拿出来去便宜那些苦力。 其实从李安甫一来码头,寇宏胜就调查过对方的底细背景。 三江水嘛,在码头上混饭吃的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如果不是顾忌三江水,在李安刚拿下肥波佬的地盘时,他们这些工头就出手了。 而三江水和差馆的李正涛又关系莫名,让本就被李正涛压了一头的程建完全使不上力。 寇宏胜低声咒骂。 还抢地盘? 李安来六号码头才多长时间,这整个码头他就快拿下一半了,寇宏胜哪还有心情抢地盘。 如今是打又打不过,差馆的关系也指望不上。 以李安的胃口,寇宏胜现在担心的是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地盘。 鸡脚黑这下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迟疑道: “那我们就这样看着?” “不看着能干嘛。” 寇宏胜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他把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强压着心底的不甘。 “等着吧,我们不掺和,黑牙生肯定会坐不住的。 这个黑牙生仗着长乐社的名头一向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伍世豪轻松拿下猫屎荣和靓暴的地盘?他一定会忍不住出手的。” 另一边,伍世豪目送船东经理离开后,把手里的账本递给大威。 “阿威,你带着三个兄弟去安排苦力们开工。” “知道了豪哥。” 大威点了点头,带着三人离开。 很快,在大威几人的安排下,苦力们有条不絮的忙碌起来。 这时候,一名三十多岁,作苦力打扮的精壮男人脸色阴沉的大步跑了过来。 一句话就让伍世豪脸色狰狞起来。 “豪哥,黑牙生带了二十多人跑到靓暴的泊位,正跟船东经理交涉。” 男人面无表情: “这码头上搬运货物的活不管谁做,我无所谓的。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收工之前把货物全部运上船,不能影响我货船离港的时间。” “哈哈,当然没问题啦。” 黑牙生头发散乱,被熏得发黑的牙齿咬着半截香烟,满脸红光的跟眼前这个男人打了个包票。 “刘经理放心,肯定不会误了你的事。” “那就好。” 被称作刘经理的男人满意点头,随即说道: “先抓紧时间安排苦力干活。” 黑牙生转头冲身后的四九喊道: “刘经理的话没听见啊,还不快点去安排!” 可没等身后小弟出声,伍世豪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慢着,这靓暴手底下的泊位什么时候轮到你黑牙生做主了?” 这句话一出,顿时吸引了附近所有人的目光。 杂乱的脚步声接连响起,五六十号苦力神色不善的压了过来,手里一人提着一根足有小臂粗的木棒。 侯世杰跟在伍世豪身后,看着黑牙生一行人,表情轻松。 刘经理见状,不由地皱起眉头,这争抢地盘的戏码,他在码头看的太多了。 尽管打乱了他的计划,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的退到码头边,沿着跳板回到船上。 而黑牙生见刘经理一声不吭的离开,一双眼睛狠狠地瞪向伍世豪,脸色迅速阴沉了下来。 “伍世豪,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讲的很清楚了,要不要我再跟你讲一遍。” 伍世豪一点好语气都没给他,直接挑明道。 “我就直说了,靓暴的地盘你不能动!” “你不会真以为让差佬摆平了靓暴他们,这码头上的地盘就是你们的了?” 黑牙生恶狠狠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已经坏了码头上的规矩?” 伍世豪语气不耐的说道: “黑牙生,你少给我扯那些没用的,你以为我们像你长乐社那样和鬼佬蛇鼠一窝,还指挥差佬?亏你想的出来。” 黑牙生迈步上前,神色阴沉: “我话放在这里了,码头上空出来的四个泊位,我黑牙生最少要占两个,你仔细考虑清楚,要不要得罪我长乐社。” 伍世豪缓缓地摇了摇头,寸步不让。 “你以为你是谁?给你面子叫你一声黑牙生,不给你面子喊你短命生呀!我说了,这些泊位你一个不能动。” 黑牙生气极反笑:“好啊,那你的意思就是摆明车马,没得谈喽” 两人争锋相对。 “阿豪!” 这时候侯世杰站了出来,瞥了黑牙生一眼,语气平淡地说: “这码头,总归要靠拳头说话,你跟他讲那么多,有什么用。 他既然不让,那就搞定他,把他手底下的地盘顺道拿过来就行了嘛。至于李安那里我去说,反正这六号货运码头他早晚要拿下来的。” “你哪位啊?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讲话了?” 黑牙生把目光移到侯世杰脸上,头向上扬了扬,语气不善的说道。 可他话还没说完,侯世杰忽然一个垫步上前。 一股劲风扑面而来,磅礴的压力让黑牙生下意识的瞪大双眼! 侯世杰右手穿劈而下,一记劈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耳根! 砰的一声闷响! 黑牙生整个人宛如倒栽葱一般,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瞬间失去了意识,丝丝缕缕的鲜血从他耳中渗出。 侯世杰一点点收回拳头,冲伍世豪咧嘴笑了笑。 “叽叽歪歪有什么用?干脆点不知多好。” 伍世豪喉咙上下涌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侯世杰距离黑牙生少说也有四五步的距离,可是从侯世杰动手,到黑牙生被打倒,自己压根就没看清侯世杰的动作。 别说伍世豪了,就是原本站在黑牙生身后的四九也被侯世杰的突然暴起吓了一跳,望着面前其貌不扬的青年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还愣着干嘛,动手啊。” 侯世杰漫不经心的催促了一声。 他整个人不退反进,面对眼前这二十多名四九丝毫不虚,一记炮拳冲身前的四九当头罩下。 “呯!” 石锁被稳稳的放在地上。 夕阳低垂,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让李安不由的眯了眯眼睛。 他喘了一口粗气,待呼吸平顺。这才活动了一下酸痛难当的手臂,望向站在门口的安静身影。 “师姐,这么早就收工了。” “还早啊,都五点多了。” 林招娣一身绣花的素色袍裙,素面清雅不施粉黛。 她走到李安近前,看了一眼地上的石锁,问了一句: “这个石锁?” “师父让我练的。用来盘拳架的。” 李安笑着回了一句,右手扯过围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来到天台角落的木桌前坐下。 林招娣用手握住木质握把,掂量了一下。 “这是三百斤的,你要是练的话可以从一百斤开始练起。” 李安提醒了一声。 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感觉人舒爽了许多。 林招娣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这个石锁并不适合我。师父平日都是让我揉石球来锻炼掌指的力量。” “还没吃饭吧?” 李安问了一句。 “没有。”她点了点头:“你吃什么?我去买。” “等会还是我去吧。” “.好。” 林招娣莞尔一笑,也不坚持。 她来到兵器架前,拿过摆放在上面的双刀,交叉横抹。 李安只是看她练了一会,待双臂的酸痛感缓解,站起身来。 “师姐,那你先练,我去买点吃的回来。” 此时刚好是饭点,没等走进福源酒楼,鼎沸的人声便传入耳中。 李安环视了一圈热气缭绕的酒楼,朝柜台走了过去。 除了角落的一张桌子,店内几乎坐的满满当当。 王老板坐在柜台后面,拿着钢笔低头写着什么。 “王老板。” 身材发福的王老板把笔头一收,见是李安,忙笑着问道: “吃点什么?” “老样子,打包。” “没问题,你先去坐会,桌上有茶水,等会我再让伙计帮你添壶热茶。” 王老板说了这么一句,扭头就往后厨走去。 等了大概半个钟的时间,王老板提着两个食盒来到李安近前。 “谢谢了。” 付过钱,李安也没逗留,径直回了理发厅。 进门的时候刚好碰到一线天把客人送出门。 李安穿过前厅的店面,来到后面餐厅,把左手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师父,吃饭了。我买了你平日最喜欢吃的烧鹅皇。” 走过来的一线天欣慰的笑了笑。 “行了,你就不用管我了。和招娣吃饭去吧。” “嗯。” 李安推来右手边的门,沿着斑驳的楼梯上了楼。 “师姐。” 林招娣把手中双刀一收,走向兵器架。 等李安把食盒内的饭菜摆好,林招娣也走了过来,落落大方的坐在李安的对面。 “来,吃饭。” 李安递了一副碗筷过去,然后端着身前的碗筷,垂着头开始吃饭。 林招娣看了一眼对面的李安,顿了一下后,夹了一片青菜放进嘴里,默默的咀嚼着。 两人只是默默无声的吃着饭,可安静之余,又似乎透着一份别样的温馨。 吃到一半,李安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停下筷子。 “师姐,最近这段时间,我晚上有点事,可能天黑就要走了,那就不能陪你练习兵刃了。” 林招娣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她咽下口中的饭菜,脸上带着矜持的笑。没有多问什么,只是说道: “本来师父让我过来就是为了陪你练手的,你既然有事,那就去忙,我一个人练就行啦。” “嗯。” 李安对着林招娣豁然一笑。 安静地吃完饭。 李安把碗筷食盒还回酒楼,林招娣则是收拾桌子。 直至夜幕降临,楼下街道上的霓虹灯光接连亮起,李安收了手中的长枪,径直下了楼。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阮文浩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拳场依旧火爆,明亮的白炽灯光下,拳台上两名拳手激斗正酣,台下观众大多神情激动的望着拳台大声呐喊着,拳场一片嘈杂。 五场拳赛下来,李安似乎也已经习惯,对于这样的环境没有感到半点不适。 “你终于来了,等你老半天了。” 没等李安去寻找,眼尖的大荣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态度很是热情。 作为新血,李安在他手底下的十多名拳手中可谓是足够耀眼。 李安环视了一圈嘈杂的拳场,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今晚的对手是哪个?” “阮文浩,是个越南仔。” 大荣凑到李安近前,小声提醒: “这个家伙你得小心点,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出手凶狠,与他对战的拳手无一不是被他拧断手腕,最后被打的昏死在台上。” 李安能听出大荣言语间的忌惮。 他笑了笑:“我知道了。” “那你自己先找个位置看会拳赛,你上台还有一会。” “行。” 李安点点头,等大荣离开,他紧了紧拿在手中的牛皮纸袋,沿着斑驳的铁质楼梯往二楼走去。 二楼看台靠近楼梯口的位置,马鯨笙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他从拳台上收回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精悍中年,客气的说道: “乃逢大师,只要你能帮我搞定龙成虎,出场费我们可以谈的。” 如果说马鯨笙对手下的拳手可以趾高气昂,那么对乃逢就可以说是低声下气了。 马鯨笙也是没办法,最近同乡会跑来砸场子这事让他焦头烂额。 即使龙成虎上场的赔率已经被调的很低,可也架不住大多数下注的观众无脑跟,这就导致近期拳场没赚到什么钱不说,还有些入不敷出。 尽管他背后的老板对这件事没有表态,但马鯨笙急啊。 拳场挣不到钱,打理拳场的他自然也就捞不什么钱了。 蔡李佛武馆陈师傅的名声,马鯨笙如雷贯耳。乃逢既然能和陈师傅过招,那实力自然不差。何况听余九江讲,乃逢是在留有余地的前提下主动认输的。 在他想来,不管余九江的话是否含有吹嘘的成分,但至少报纸上陈师傅对乃逢的实力作出了肯定。 只要乃逢能出手,搞定龙成虎的把握还是很大的。 乃逢面色平静的打量着拳台,听到马鯨笙的话,头也没回的说道: “离港之前,我打算在湾仔开两家泰拳馆,但是手里的钱也只能勉强开起一家泰拳馆,资金方面还有不少的缺口。” 马鯨笙闻言,脸部的肌肉抽了抽,颇有些肉痛的说道: “出场费赢了一万,输了五千,怎么样?” 乃逢笑着转过身,一双眼睛如同鹰隼盯在马鯨笙脸上:“赢了两万,输了不要!” 马鯨笙皱起眉头。 他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 “.行吧,就让你说的,赢了给你两万港币。” 乃逢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起来:“那就说定了。” “自然。”马鯨笙满口答应。 赢了两万,输了一分不给? 这个条件让马鯨笙几乎忍不住笑出了声。 龙成虎每场拳赛的赌注,金额高达十多万,大头当然是同乡会那边的注码。 只要能赢下拳赛,就算是付给乃逢两万的出场费,拳场依旧能大赚一笔。输了那就更不用讲了,免费请个高手上台,一分钱都不用付,稳赚不赔的买卖嘛。 乃逢既然对自己有信心,马鯨笙没理由不答应。 李安来到二楼,眼神掠过马鯨笙这些人,就准备朝不远处的花曼走去。 这时候,原本站在乃逢身后,一名皮肤黝黑的青年看到上楼的李安,眼神却是瞬间变得凌厉。 似乎感受到青年的目光,李安脚步一顿,打量了一眼青年,目光在他左臂的臂箍上停留了一下。 泰国佬? 李安要是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人似乎是那个查淞的同伴。 青年在李安身上狠狠地剜了一眼,凑到乃逢耳边低声说着什么,还伸出右手指了指李安。 乃逢扭头顺着青年手指的方向望去,笔直的盯住了楼梯口的李安。 马鯨笙显然也注意到三人的异常。 他不露声色的看了一眼三人的神情,没有说什么,而是认真的看起了拳赛。 李安眼神平静的看着乃逢,两人目光交互了一会儿。没有停留,径直朝花曼走了过去,心里却是暗自惊异。 对方眼神压迫感十足,是个高手。 不过,李安也没大在意。 既上拳台,生死无怨。这句话又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如果连这点都看不透,这些泰国佬也不至于以打拳为生了。 花曼慵懒的坐在椅子上,一身束身的紫色旗袍,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略有妖意,未见媚态。 李安换上一副笑脸,走到花曼近前。 “花曼姐。” 花曼转过身,笑吟吟的看着李安: “我看起来有这么老么?” 李安故作惊讶:“啊?” 好似才反应过来,李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么会呢,你一点也不老。” 花曼闻言,扑哧一笑:“那你以后就叫我花曼。” 李安咧了咧嘴,一口答应:“好啊。” 这个女人既然喜欢戴着面具,李安也不介意配合一下。 花曼眉眼间带上了几分笑意。 李安把手中的牛皮纸袋放在她面前。 “这里是两万块钱,下注的事就拜托你啦。” 花曼倒是有些惊讶,她把钱拿出来,看着李安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 “这么多钱,你就不怕被人打下拳台,血本无归?” 李安却是不在意的笑了笑:“与其担心这个,你还不如想着下注多少钱合适?” 花曼眉头一挑:“你就这么有信心?” 李安只是自信一笑,没有说话。 “行啊,那就看你在拳台上的表现喽。我要是今晚赢了钱,肯定会犒劳你的。” “犒劳就算啦,只要你不让我出卖色相,别说拳手了,就是老虎我也打给你看。” 说这话时,李安神色貌似极为认真。 花曼却是笑得花枝乱颤。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直至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响起。 花曼脸上笑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上台吧。”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大缠丝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当两人走上拳台时,拳场的观众兴奋的几乎呐喊出声。 台上两个拳手中,虽然阮文浩的连胜场数更多,但李安在拳台上的表现也足够让众人印象深刻。 特别是李安仅一个照面的功夫就干脆利落的解决掉查淞的画面,让一干人热血沸腾。 当然了,相比于李安,阮文浩的呼声要高出不少。 虽然有人钟意爆冷门,但大多数客人还是会追热门。 李安也乐意于此。 他打量了一眼不时举手示意下注的观众,目光却是忽然被坐在看台边缘的一个老者吸引了注意。 老者眉阔额广,面色平静,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与周围热烈的氛围明显格格不入。 见李安看过来,老者善意的冲他笑了笑。 李安对这位陌生的老者有过一瞬间的愣神,他很快反应过来,对老者报以礼貌的微笑。 随着主持人宣布比赛开始,李安也是收回目光。 腰部下沉,双脚成弓步,面色如常的面对自己今晚的对手,阮文浩。 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身材精悍的男人。 他脚上一双丛林作战鞋,腿上是军裤,赤裸的上身除了刀疤,还有两颗弹孔的痕迹,神情冷漠似孤狼! 看到李安摆出的起手式,阮文浩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我打败了很多像你这样学了几年武术就上擂台的拳师,动作拖泥带水,软弱无力。” 对于这话,李安不置可否。他也不是逞口舌之利的人,语气平淡的说:“是不是无力,你马上不就知道了。” 阮文浩没有接话,只是冲李安咧了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 从十九世纪开始,被鬼佬作为殖民统治的越南就陷入了常年战乱。长达几十年的战争让越南人不堪纷扰,逐渐有人开始逃亡海外。 而这些早期偷渡的越南人大多数都是逃离战场的军人或者民兵。 阮文浩就是其中之一。 他精通枪械和匕首,同时也娴熟的掌握西斯特玛格斗术。 在阮文浩看来,相比于花里胡俏的武术,西斯特玛格斗术这种以降服、击杀为目的的战场搏杀术更加的简单实用。而且在李安上台之前,阮文浩在拳场已经七连胜,受伤最轻的对手也是被拧断手臂打下拳台。 …… 就在主持人宣布拳赛开始,走下拳台的那一刻,李安几乎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 两仪肘直戳阮文浩的胸口,阮文浩闪身后撤刚避开这一肘,李安双腿成弓步,腰部拧转、侧身,一气呵成!伴随着沉闷的风声,转身肘狠砸向阮文浩的脖颈,动作暴烈地出奇! 就在李安转身肘即将砸到阮文浩脖颈时,避无可避的阮文浩想也不想的身子往左倾斜,手肘格挡向李安的臂弯! 李安双目一凝,手肘往回收了寸许。 “嘭!” 两肘相接,阮文浩忍不住后撤了一步。他神色变得认真,收起心底那一丝轻视。谨慎的绕步,寻找出手的时机。 两人皆是一语不发。 下一刻,李安再次闯步前冲,双手握拳,一式撑锤冲着阮文浩当头罩下! 阮文浩横移、侧身、扬手,右手居然极快的锁住李安左手的拳腕,左手顺势搭向李安的大臂,双手用力往上掰扣,试图拧断李安的拳腕! 讲实话,这个越南人动作的捕捉速度非常快,快的有些出乎李安的意料。 而且对方得手之后就开始发力,毫无凝滞感,几乎不给李安反应的时间! 见到这一幕,看台上顿时响起一大片的叹息声。 因为之前阮文浩的所有比赛中,只要被他近身抓到手臂,施展出他的关节技拧断手臂,对手几乎就没有了翻盘的机会,输赢也会是早晚的事。 似乎看台上的众多观众能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能听到骨头折断的声音。 就在这时,本来受制于人李安左腿忽的抬起,勾连腿猛地踹向阮文浩的小腿。 阮文浩膝盖上扬,和李安的左脚碰在一起。 他眼神瞥向李安。 无用之功罢了。 阮文浩莫名有些嘲弄。 可他却忽然发现李安嘴角上翘. 他在笑! 没等阮文浩想明白,被制住手臂的李安,左脚在他膝盖上一个借力,身子在半空中顺着阮文浩拧转自己手臂的方向,拧腰侧身,右腿朝天而起,钢鞭一样砸在阮文浩的脖颈。 “莫家拳,凌空双踢!” 拳台边缘的老者灰白色的眉毛一挑,惊讶出声。 呯的一声! 阮文浩整个人被这从上而下的凌空一脚砸的狠摔的拳台上,双手也无力松开! 李安则是侧身向拳台摔下。他手掌在拳台上一个借力,双腿摆荡落地的瞬间,借助腰力硬生生的直起身子。 此时,阮文浩也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时不时的甩一下昏昏沉沉的脑袋。 李安得势不饶人,蹬地前冲。欺步近身的同时拧腰送胯,双手成虎爪,左手抓向阮文浩的胸口,右手冲着他的眉间劈砸而下。 八极拳,猛虎硬爬山! 这时候,阮文浩突然一咬舌尖,钻心的刺痛令他脑袋瞬间清醒。 电光火石之间,阮文浩身子后撤,让过李安的这一击,右手再次扣住李安的手腕,同时不给李安收回手臂的机会,左手穿插向前去握李安的手肘。 “难道你真以为只有战场上的徒手搏杀才用关节技。” 李安轻喝出声。 不给阮文浩拿肘折腕的机会,被阮文浩扣住的左手突然上抬,李安身子一缩,一个绕旋步,整个人顺势从他腋下穿过。 饶是阮文浩反应快速,也已经晚了一步。随着李安从他腋下穿过,他扣住李安手腕的右手却是瞬间被反制。 阮文浩暗道一声不好。 此刻,就是阮文浩想临时变招也已经来不及了,果不其然,下一刻,阮文浩就感觉自己手肘一紧。 随着李安的双手用劲,他手臂顿时成了一个直角。 作为经常施展关节技的阮文浩来说,自然清楚关节呈现垂直角度就等于是破绽! 这一瞬间,李安身体突然弓步压上,双手力量再加上身体前冲的巨力,猛然下压! 八极拳,大缠丝!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鸣响,阮文浩右手腕被生生折断!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有决断,陈天来,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台下观众一片哗然,他们清清楚楚的看到,阮文浩的手腕关节已经被李安硬生生的折断。手掌耷拉着,和手臂呈现出诡异的角度! 阮文浩是什么实力,这些观众作为拳场的常客,又看了阮文浩这么多场的拳赛,心里自然一清二楚。 要不然,也不至于一窝蜂跑去下注买他赢了,可现在的场面似乎打破了他们这些买热门的幻想,一时间不由得咬牙切齿。 与之相反,钟意冷门的无不是眉飞色舞。 对于台下观众的百态,台上的两人自然无心关注。 阮文浩在自己手腕被折断的那一刻,也够悍勇。拧腰、侧身、扬手一气呵成,完好的左手直戳李安的眼睛! 李安松开双手,一个身体后倾的动作,堪堪避过眼前的手指。 阮文浩则是抓住机会,趁机闪身后撤,直至退到靠近拳台边缘的位置,和李安拉开足够的距离。 豆子大小的冷汗岑岑而落!阮文浩垂着右手,剧烈的疼痛让他脸色苍白。 可他脸上的表情却依旧冷硬。 他看了一眼垂着的右手,抬眼死死的盯住逼迫过来的李安,眼里神色莫名。 李安趟泥步前冲,左手结结实实的砸在阮文浩用来格挡的手肘上,可未等他右手劈砸而下,出乎李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挡下李安这一拳的阮文浩貌似有些支撑不住,身子竟然止不住的往后退。 一步,两步三步! 就在退到第三步的时候,本就处在拳台边缘的阮文浩后脚刹那间踩空,一个踉跄,整个人却是摔下了拳台。 拳台上,李安居高临下的望着摔在地上的阮文浩。 阮文浩面无表情的和李安对视,脸上完全没有表露出失落的神色,好似摔下拳台更像是意料之中一般。 李安稍一琢磨,就大概明白了阮文浩的心思。 他不由轻笑出声: “倒是个有决断的。” 也是,这世上哪会有傻子。 抛开一些头脑发热的烂仔,都是活了几十岁的人了,哪一个没点眼力劲。 就算是贵利黄,在知道周升的身份后,也是对当初的李安放低姿态,拿钱赔罪。更何况,是九死一生经历过战火的阮文浩呢? 即便是双手完好,在拳台上阮文浩也是处于下风。 现在被废了一只手,还是右手,必输的局面下,不认输也只会被李安打死在拳台上。 那还不如趁此机会被李安打下拳台呢。 出场费嘛,输了又不是没有,只是少一点而已嘛。 就为了那多出来的百来块钱,哪用得着玩命。 “本场拳赛的获胜者是,李安!” 随着主持人宣布完比赛结果,坐在二楼看台的马鯨笙顿时红光满面。 乃逢把目光从李安身上收回,扭头看向马鯨笙,随口问了一句: “这个叫李安的拳手,实力不错嘛。你怎么不让他和龙成虎打?” “他才刚来两天,又没有乃逢大师的声望,一个新血哪里够格和龙成虎打嘛。” 马鯨笙面色不变,笑着打了个哈哈。 当然,这也就是场面话罢了。 其实他本来打算的,是等阮文浩再打两场,等到热度足够高,再安排他和龙成虎打一场的。那样的话,下注也不至于一面倒。 赔率再做一下手脚,赢了就不用讲了,皆大欢喜。即便是阮文浩输了,拳场也不用赔太多。在龙成虎赔率足够低的情况下,说不定还可以小赚一笔。 可被他寄予厚望的阮文浩却是两个照面就被李安打下拳台,马鯨笙的心里自然萌出过安排李安和龙成虎打一场的打算,但李安的背景让他颇为头痛。 拳场的规矩,既上拳台,生死自负。 李安自愿上台,被人打伤打死,三江水自然无话可说。 可他要是逼李安上台,李安同不同意先不讲,出了事三江水肯定会找他的麻烦。 对于马鯨笙的话,乃逢不置可否。他笑着说: “地下拳场,拳手上台不是你们安排的嘛。” 马鯨笙眼睛眨也没眨,张嘴说道: “你说的没错,不过,拳场也是要赚钱的。两人的热度相差太多了,拳场承担的风险太大,我对李安没信心。” “我清楚伱的意思了。” 乃逢倒也不疑有他。 “当然啦”马鯨笙话锋一转:“如果乃逢大师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安排你和李安打一场。” 乃逢没有立即答应,只是含糊说道:“再说吧。” 李安走下拳台,沿着甬道往前走。 这时候,坐在看台边缘的老者忽然出声: “后生。” 李安停住脚步,看向老者:“老伯,喊我有事?” 老者指了指他旁边的空位:“没什么,只是想和你随便聊聊。” “.好啊。” 李安端详了老者一会儿,也没拒绝,坐在老者旁边。 “老伯,你这么大年纪还过来看拳啊?” “好奇过来看看。” 老者随口回了一句,赞叹着说道: “后生打的不错啊。莫家拳的凌空双踢,八卦掌的子胥过关,八极拳的猛虎硬爬山、大缠丝。” 他顿了一下,又问: “打杂家的?” 李安点点头,有意无意的问道:“老伯似乎对传统武术很有研究?” 老者笑吟吟的看着李安。 “我十岁习武,今年六十八岁,在武术界混迹了大半辈子了。你说我对传统武术有没有研究?” 李安笑着说:“难怪前辈能一眼认出凌空双踢和子胥过关,还能叫出猛虎硬爬山和大缠丝的招式。看来,您对北方的武术也懂。” “民国以前,南北武术界交流甚少,直至1929年,李济深在广州促成两广国术馆,同时邀请北方拳师南下主持大局,南北武术的交流,自此开了先河.” “我祖籍佛山,又适逢其会,见识也就是那时候带出来的。十五年前,又偶遇城寨的两位八极拳宗师,所以对八极拳也有所了解。” 老者如是说道。 民国是武术的黄金年代,南北武术的交流被逐渐推上历史舞台。 在老者的讲解中,一副时代的画卷在李安面前缓缓展开。 李安似乎能感受着这些老一辈拳师在武术这一条路上的坚守,以及在武术传承背后,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血脉相连。 老者看着李安,语重心长的说: “你是我近些年看到最有天赋的年轻人了,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身手。不过,贪多嚼不烂,只要沉下心来,未必不能成就一代宗师。” “惭愧!” 李安抱拳。 自己眼前的这名老人对武术界的情况了解的如此清楚,还认识十五年的段通天和朝猛山,应该是香港某家大武馆的馆主。 对自己,对方似乎还存了几分指点的意思. 李安沉吟了一会儿,嘴上问道:“聊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知老伯怎么称呼?” “我。” 老者爽朗一笑:“王云武你应该认识吧。我姓王,叫王天来,是王云武的师父。” 与此同时,另一边,湾仔律敦治医院。 在医院的单人病房内,躺在病床上的黑牙生睁开眼睛,浓浓的消毒药水味道刺入鼻腔,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侯在病房内的两名四九连忙上前。 “生哥,你终于醒了?” 黑牙生却是有些听不太清,只觉右耳一阵嗡鸣。 他摸了摸头上的纱布。 嘶的一声。痛得他龇牙咧嘴,忍不住怒声道: “你们两个混蛋讲什么,就不能大声点!” 两名四九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大声喊道:“生哥,现在听清楚了没?” 黑牙生耳中传来的嗡鸣声依旧让他听不太清,他脸色难看的嚷嚷道: “听不清,快点,喊医生过来。” “哦,好。” 两名四九听到这话似乎也有些惊慌,说话的四九连忙应了一声,跑出病房。 他前脚刚离开没一会,后脚病房门被推开。 一名五十来岁,穿着对襟短衫,脖颈有显眼疤痕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名面无表情的马仔。 “雄爷!” 四九连忙站起身来。 黑牙生一看到男人,就忍不住哽咽道:“阿叔,我耳朵聋了,听不见了。” 被称作雄爷的男人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他一双眼睛盯住四九: “说说,怎么回事?” 四九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小心的看了眼雄爷,吞吞吐吐的说道: “生哥,生哥是在码头上和人争抢地盘被李安手下的人打伤的。” 雄爷脸色一沉:“大哥被人打伤,你做小的怎么一点伤都没有?” 四九诚惶诚恐。 “今天码头上四个工头被差佬带走,生哥本来想拿下猫屎荣和靓暴的地盘,和李安手下的伍世豪起了冲突。对方人多势众,众多兄弟才被打伤。 真的不关我事啊,雄爷!我当时正忙着码头上的事,等我们赶过去时,二十多名弟兄已经被打倒,生哥也昏死在码头上。 我们也是没办法,只能先把生哥和受伤的兄弟们送来医院。” “行了。” 雄爷不耐烦的摆摆手,皱起眉头,冲他问道: “你说的这个李安是谁?混哪里的?” “雄爷,他不是混社团的。码头上的人都说他是三江水的人。而且和差佬的关系也不一般。”四九连忙回应。 这时候,病房门被再次推来。 四九带着一名穿白大褂的鬼佬走了进来。 “雄爷!” 雄爷嗯了一声,扭头看向鬼佬医生。 鬼佬看了一眼病房内的几人,目光停留在神色不善的雄爷身上,抄着一口别扭的中文问道: “你是病人家属?” 雄爷见是鬼佬,语气倒是客气不少,没有发怒,沉声问道: “医生,我侄子说他耳朵听不见了?怎么回事?” 鬼佬翻开手中的病例看了一会。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侄子被重力击打在右耳根,右耳失聪是很正常的。而且他这属于二级脑震荡,这种情况比较严重,通常会出现短暂性的意识丧失,同时会伴随头痛、恶心、耳鸣、呕吐等症状” 众人听的有些头晕,雄爷忍不住打断道: “喂,医生,你说的这个什么鬼脑震荡我也不懂。你就直接说,我侄子的耳朵什么时候能好。” 被人毫不客气的打断话,鬼佬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不悦。 不过出于医生的基本道德,他还是说道: “我们已经给病人拍过片了,他的颅骨没有骨折。等留院观察几天,病情就能有所好转。后面有没有后遗症我们也不能保证。不过,听力会受到影响是肯定的。” “你的意思是他以后就聋了?”雄爷连忙问道。 鬼佬不耐烦的回应:“这位先生,我没有这样说,我只是说他右耳失聪,相比正常人听力会受到影响,并没有说他聋了。” 雄爷顿时稍稍放下心来,还准备问些什么,鬼佬却是一摆手: “抱歉,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还有其他病人,就先走了。” 说完,看也不看雄爷一眼,转身离开。 雄爷把嘴边的话吞进肚里,脸色难看的骂道:“扑你个街,死洋鬼子!话都讲不清楚。” 躺在床上的黑牙生望向雄爷。 “阿叔。” “没事的。” 雄爷只是给了黑牙生一个放心的眼神,扭头望向病房内的两名四九: “好好看着你们生哥,再有事,我就剥了你们的皮。” “知道了,雄爷。” 走出病房,雄爷身上几许暮气随之消散。 李安! 他背后有三江水,差佬,那又怎么样? 自己就这么一个侄子,现在被打的右耳失聪,怎么也要说道说道,不能就这么算了。 按江湖规矩,最起码,动手的那人得交出来。 雄爷点上一支香烟,脸上也变得严肃。 “先生,医院里是不能抽烟的。”一名踩着白色胶底鞋的护士走了过来。 雄爷瞪了那名护士一眼,深吸一口香烟,带着两名马仔,沿着走廊往前走。 “先生,先生这里不能抽烟的。” 护士紧赶两步,再次说道。 “滚一边去。” 一名马仔一把推在她身上,护士踉跄着后退,差点摔倒。她见眼前这人脸色不善的盯着她,顿时呐呐不敢出声。 马仔这才转过身,跟上雄爷。 “雄爷?” “你们俩去借人。”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先礼后兵?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知道了,雄爷。” 两名马仔连忙应声。 走出医院,其中身材高大的那名马仔快走两步,来到停放在医院门口的黑色福特轿车前,打开车门把雄爷让进去,目送汽车缓缓起步离开。 另一个名叫东仔的马仔走了过来,递上一支烟,嘴里嘟囔着问: “飞哥,雄爷要借兵,也没说要借多少人啊?” 被称作飞哥的马仔点上香烟,吐出一口浓烟: “借兵那就是先礼后兵,讲数嘛,当然是多多益善呀。最起码也得找他个二三百人,要不然就几十个人跑过去,别人怎么会惊你?” “不是火拼啊?”东仔有些失望。 飞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没好气的说: “想什么呢,你没听我讲先礼后兵呀。对方有人有关系,当然是先谈,谈不拢再打喽。真以为混社团的随随便便就动刀动枪啊,又不是亡命徒?哇,真要这么拼,那去劫银行好不好啊?还来钱快。” “我以为借兵就是火拼来着的。” 东仔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他和面前的飞哥是乡党,凭借着飞哥的关系,一个月前拜入雄爷门下,所以对于社团里的这些弯弯道道不是很了解。 飞哥看了眼东仔,以一副前辈的口吻说道: “我跟你讲,社团抢地盘,出头讲数借兵,两方势力几十人甚至几百人。旁人一看,黑压压一片能吓死个人,实际上一般打不起来的,也就是壮壮声势,凑人数骂几句去伱妈的。 就算真打起来哇,给你几十块钱,你会不会去拼命?” “.不知道。” 东仔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 飞哥顿了一下,又说:“可如果是吩咐做事那就不一样了,雄爷也不会开口让我们去借兵,而是安家费直接丢在我们面前了,那就要拼命了。懂不懂?” 东仔这才点头: “.我知道了。” “多学着点啊。”飞哥拍了拍东仔的肩膀。 “走吧。” 飞哥示意东仔跟上。 “飞哥,这么多人去哪里找啊?” “你痴线啦,雄爷都发话了,钱自然不是问题。这年头,有钱你还怕找不到人?我们长乐社是湾仔第一社团,有钱拿,随便凑凑也不止二三百个四九啊。” 飞哥叼着烟卷走在前面,胸有成竹。 “原来是王师傅,失礼了!” 李安谦虚道。 他倒是没有太过吃惊,自己徒弟跑来打拳,王天来这个做师父的担心徒弟过来看拳赛,也不足为奇。 毕竟李安之前也对王天来的身份有所猜测,只是一下子没有联想到王云武身上。 如今的武术界,蔡李佛的陈占生、莫家拳的王天来、咏春的叶问,这三位师傅的名声可谓是如雷贯耳。 叶问,报纸上虽说常有报道,隐约有点后来居上的意思。但比起在香港武术界根深蒂固的王天来和陈占生,不论是学员还是影响力依然逊色了不止一筹。 “什么王师傅不王师傅的,我就一糟老头子,也就武术界各位师傅抬爱。” 王天来不在意的摆摆手,笑着说: “其实,到了我这般大年纪,对称呼也看开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喊我一声老伯都可以。” 李安闻言,略一沉吟,说道: “那我喊你王伯好了。” “也行,只要不太严肃就行。” 王天来哈哈一笑。右手捋了一下花白的胡须,有意无意的说道: “中国人讲究的是中庸,如我们这般老一辈的练武之人也是一样。所谓大隐隐于市,这功夫一高,就会深藏不露。据我所知,如南京街就有位开门八极的高手,只是没有开馆,名声不显。” 他笑吟吟的看着李安: “你是那位刘师傅的徒弟吧?” “王伯认识我师父?” “认识倒是谈不上,只是见过两次。” 王天来只是摇了摇头,含糊说了一句,似乎不愿多说。 李安见此也就没有多问。 这时候,拳手也开始上场。 “好久没人陪我这个老头子聊天了,倒是耽误你时间了。你这莫家拳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武馆问我。”王天来说道。 “.一定叨扰。” 李安告别了王天来,径直来到二楼看台。 “那个老人是谁?聊这么久。” 花曼冲楼下看台扬了扬下巴,好奇问了一句。 李安抽了把椅子坐她旁边。 “王天来,莫家拳武馆的馆主。” 花曼瞥了眼李安,语气夸张: “哇,大人物啊。你们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人家王师傅就是看我身手不错,认为我以后有成为一代宗师的潜力,这才喊我过去聊聊。” 李安一本正经的回答。 女人哈哈一笑:“你?一代宗师?你见过哪个宗师过来打拳赛的?” 她右手托着下巴,一双眸子在李安身上转了转。 “不过,还别说,你这身手还真不错,我都没想到你会赢的这么轻松。如果对上龙成虎,你有几成把握?” 李安伸出四根手指。 花曼点点头:“四成,那也不错了。” “他四我六。”李安强调。 花曼歪了歪头,饶有兴趣的扬了扬嘴角:“如果你真能在拳台上打赢龙成虎我就信你了。” 李安却是摇了摇头。 “私下打一场倒是可以,拳台上就算了吧。” “为什么?” “龙成虎,九龙城擂第一高手。来船厂打拳摆明是来砸场子的嘛。你说,我要是在拳台上打赢他,那是不是就成了出头鸟?” “没看出来,你还知道的挺多嘛。” 花曼深深地看了李安一眼,随即从手提包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李安面前。 “这里有五万块。本金二万,赔率2.5。你点点。” “谢谢。” 李安把牛皮纸袋拿在手中,扫了一眼眼前作为提示的黑色小字。 “等会请你吃宵夜。” “算了啦。本来说好的你让我赢钱我就犒劳你的。哇,你都不愿意出卖色相,那我只好请你吃一顿宵夜算作补偿喽。” 花曼站起身,抻了抻腰间的旗袍,拎上手提包,冲李安扬了扬下巴。 “走吧。” “龙成虎的拳赛不看了?” “你都讲你比他厉害,我还看他的拳赛干嘛?” “也是哦。”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由不得他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拿上钱刚站起身,花曼却是走到他近前。 女人歪着头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忽然伸出白皙的右手大大方方的挽着李安的手臂。 李安愣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个大胆。 花曼把他的表情看着眼里,嘴角扬了扬。 “这么紧张,怕我吃了你呀?” 李安表情恢复自然,微笑着不说话。 既然不清楚这个女人的心思,李安索性也不表态。女人嘛,有时候让她们多一点想象力没什么不好的。 两人亲密的好似情侣一般,往楼下走去。 就在刚来到一楼时,一行六人迎面走来。 看到走在前面的男人,花曼身子微不可查的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挽着李安的手臂往旁边退了一步。 李安可以清楚的感知到这个女人手臂上的肌肉一紧。 交错而过时,李安瞥了一眼男人。 对方看上去大概五十岁左右,西装笔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眼角鱼尾纹明显。 柯万长! 来拳场几天了,城寨方面都只有一个龙成虎出头,正主一直没出现。现在柯万长出场,那是否就预示着两方人马要正式下场了? 李安心中沉吟。 眼前好似泛起涟漪,一行行黑色小字浮现在眼前。 看向专精一栏。 格斗专精39%(+11%) 快了。 李安只希望在两个拳场正式撕破脸皮之前,交手足够的高手,把专精消化完。 走出拳场,仓库门口昏暗的白炽灯光下,花曼看了一眼李安。 “你想吃什么?” “客随主便。” 花曼想了一会儿:“.唔,那就云吞面吧?上次那家味道就不错。” “好啊。” 拳场,二楼看台。 马鯨笙正看着拳赛,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顺着声音扭头望去,一眼就看见走在前面的柯万长。 马鯨笙眼神一凝,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还以为是哪个客人来了呢?原来是柯老大,大驾光临啊。” 柯万长脚步一顿,只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 “马鯨笙。” “马鯨笙?” 柯万长皱起眉头,想了一会,似乎对马鯨笙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 他扭头冲身后的马仔问了一句:“伱们有人认识他吗?” “柯先生,他就是帮那个洋鬼子打理拳场的衰仔啊。”有马仔笑嘻嘻的说道。 马鯨笙闻言,一双眼睛猛地盯住说话的马仔。 “哦,原来是你啊。” 柯万长好似才记起马鯨笙这个名字。 他丝毫不忌马鯨笙越发难看的脸色,笑呵呵的说道: “我今天发善心,好心提醒你一声,帮洋人做事,没好下场的。还是早点谋份事干吧,要不然,说不准哪天就冚家铲了!” 这番话让马鯨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他却不敢撕破面皮。 众所周知,同乡会三巨头,柯万长嚣张跋扈,冯氏兄弟一个阴险一个恶,福寿金颠佬一个。但柯万长在同乡会的势力却是最大的,他一个人足以抗衡冯氏兄弟和福寿金。 马鯨笙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隐隐讽刺道: “这个就不用柯老大担心了。柯老大名声在外,贸然来到油麻地可别不小心被那些当差的抓进去了。” “你这种阿猫阿狗没资格和我讲话的,这话还是让你背后的洋人老板来讲吧。” 柯万长哈哈一笑:“我们走,去看拳赛。” 马鯨笙没再说话,目送柯万长一行人离开后,一张脸阴的能滴出水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你们盯着柯万长,我去给老板打电话。” “知道了,笙哥。” 翌日。 六号货运码头。 红日东升,海面上泛起一层层金色的涟漪,映得开始靠港的货轮好似被抹上了浓浓地胭脂色。 此时码头还未开工,陆续有工人三三两两的结伴而来。 李安坐在凳子上,张嘴咬了一口牛油包,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伍世豪,含糊问道: “你是说,昨天下午何宜就带人把码头上的四个工头带走了?” “嗯。” “那泊位呢?” “已经拿下了。” 伍世豪回应。坐他旁边的细威递过来一个手包。 “呐,安哥。这是昨天码头上的钱,四千八百二十七块。” 李安有些疑惑,六号码头上停靠的都是小吨位货轮,算下来六个泊位一天大概也就能挣个三千多块钱。 “怎么多出来一千多块钱?” 细威有些迟疑,伍世豪看了他一眼,对李安说道: “是这样的.” 伍世豪把昨天的事情和李安大致说了一遍。 “也就是说,这多出来的一千多块钱是黑牙生两个泊位上的钱喽。” “嗯。” 伍世豪点点头,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只是黑牙生的背景.听说他阿叔是长乐社的元老,昨天我们下手又有点重,对方应该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候,一直埋头吃着早餐的侯世杰忽然开口: “那个黑牙生是我打的。” “你们这是干什么?反正迟早也要和对方起冲突的嘛。” 李安瞥嘴,不在意的笑了笑: “至于他阿叔,罢不罢休可由不得他。” 其实什么元老啊,话事人之类的也就那么回事。看某某大佬,哇,几百个小弟,有钱有人又巴闭。可实际上呢,这些大佬能养十几二十来个小弟就不错了。 烂仔也是要赚钱的嘛,一天给个一两块就跟打发要饭似的,还要小弟们打生打死怎么做人老大嘛? 所以这些大佬们都只是花钱养几个核心小弟,成本还低,要不然辛苦捞的那点钱还怎么往自己腰包揣,当大善人呢? 社团也是这样,大多数四九,平时可能就是各行各业正常上工,社团有需要用人的时候招呼一声花钱凑人头,真要安顿这些四九,社团都能给你吃垮喽。 而那些号称几千上万会员的社团,认真来说,可能正式的打仔也就一二百个人。 说到底,造成这个原因主要是时代的社会环境问题。 贪污盛行,社团林立。 大多数人入社团也是没办法的事,初衷也就挂着社团的名号报团取暖,避免被人欺负。 就好比码头上的摊贩,人力车夫,还有在码头上混饭吃的苦力,十个就有六七个挂着社团的名号。 长乐社元老,也就只能唬唬普通人罢了。 书友圈有个人物贴,有时间我会把里面人物的图片上传到帖子里。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七章 沸汤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快点吃喽,吃完开工。” 李安把手中的牛油包三两口塞进嘴里,含糊道: “呐,我们就正常开工,先把码头上的事情安排好,不要多想。如果那个黑牙生的阿叔真过来找麻烦,那就再说。” “.好。” 伍世豪想了一下,点头应道。八个泊位,昨天因为黑牙生的事,三四个泊位误了上货的时间,苦力们忙到天黑不说,这几位船东经理也颇有怨言。 现在与其操心对方会不会善罢甘休过来找回场子,还不如像李安说的那样把码头上的事情安排好。 把早餐吃完,李安起身看了一眼众人,说道: “这里就先交给你们了,我先去报档把事情安排好了再过来。” 码头上有这么多人看着,三江水距离这边也近,如果有人来闹事,他那边过来也快,码头的事乱不了。 正经生意才是紧要的,林士街三个报档的位置定好了,自然要抓紧时间先把摊子支起来。 李安转身,却正好看到距离他们不远的一个中年正打量着他们,身后还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马仔。 正是寇宏胜。 李安冲他笑了笑,往码头外面走去。 “胜哥.” 鸡脚黑恶狠狠地目送着李安离开,喊了中年一声,想说些什么,却被中年摆手打断。 “货轮要靠港了,去安排苦力开工。” “.知道了胜哥。” 鸡脚黑有些丧气的离开,大吼道: “开工啊,还愣着干什么?不用吃饭啊?” 鸡脚黑的抱怨寇宏胜看在眼里,可有些事情,你也要看看双方的差距,如果单凭一股狠劲好似螳臂当车就能解决问题,那社团还需要那些老家伙做主干嘛,打仔话事不就行了。 很显然鸡脚黑这种满脑子肌肉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马仔并不清楚。 寇宏胜望着有说有笑的伍世豪一行人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出了码头,李安径直来到位于二号码头的报档。 “老板。” “老板。” 两名伙计连忙喊道。 李安摆手回应,从报摊随手拿过一份时报,问道: “阿新呢,他早上来过报档没有?” 伙计回答: “天没亮新哥就去南北行了,到现在差不多快二个钟的时间了,应该快回来了。” “哦,我知道了,那你们先忙。” 这时,有客人走过来,李安拿着报纸走到报摊背阴处,身后随之传来客人的声音。 “来,帮我来份香港时报。” “好的,稍等啊。”伙计连忙应道。 “元朗警署抓捕大量偷渡民众,导致市民冲击遣返车辆,警民冲突升级,大量偷渡民众趁乱逃离” “湾仔警署吴德义探长于昨晚在家突发心脏病过世” “昨天上午位于尖沙咀的金巴利街发生大规模械斗,是夜,颜童探长抓捕涉及械斗的社团人员超五十人.” “.大窝邨公屋疑似闹鬼,租户竟相搬离” “安哥!” 阿新骑着自行车过来,见到正在看报的李安,远远的喊了一声。 李安抬眼冲他点头致意。 把车停稳,阿新拉起衣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提着一个手包走了过来。 “安哥,看报呢。” “又是一些无聊的新闻,唬人眼球,没意思,没意思。” 李安瞥嘴,把报纸一收。 “现在当了经理,感觉怎么样?” 现在六个报档几乎都是交给阿新打理,除了想忙里偷闲,李安也打算好好培养一下阿新。 阿新脸上带出一丝笑容。 “当然好啦,现在轻松多了,每天早上就巡视一下报档,收工前盘点一下账单,需要补货、拿货,直接安排伙计去就行了。” “那就好,忙不过来跟我讲就行。”李安拍了拍阿新的肩膀。 “嗯。” 阿新点点头,从手包掏出一沓零散港币,递了过来。 “安哥,这是报档昨天的收入。” 李安摆摆手:“你先收着,林士街我看好三个位置,你和我去一趟,这两天的收入刚好把这三个报档先支起来。” “好。” 临近中午,李安把林士街的事情给阿新交代清楚,没有多加逗留,就回到了码头。 突然一下子多出了六个泊位,尽管有伍世豪和侯世杰帮忙,但依旧有些手忙脚乱。 李安只能上前帮手,一直忙到下午三点左右,码头上的事才被安排的有条不絮。 这时候,长乐社大量人马源源不断的涌入码头,伍世豪笼络的近二百名苦力严阵以待。 两方人马剑拔弩张。 “愣着干什么,不关你们事,继续干活。” 码头上响起细威的声音。原本不自觉停下的苦力,扛起货物继续做事。 穿着开襟短衫,胡须灰白的中年,眼神不怒自威。 “谁是李安?” “老伯,找我有事啊?” 李安面色如常的走过来。 他一左一右是伍世豪和侯世杰,李建军三人站在一旁,身后黑压压一片手提木棒的苦力。 看面前只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中年不由皱起眉头: “听说你们主事的人是三江水,他这是瞧不起我么,让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当出头鸟?” 他这话一出,伍世豪眼中闪过怒色,上前一步。 李安伸手拦住他,脸上带着矜持的笑:“你不用一口一个三江水了,这里我能做主。老伯,怎么称呼?” 中年端详了李安一会儿,端着架子说道: “长乐社徐云雄,江湖人抬爱,叫一声雄爷。” “哦,原来是徐云雄,雄爷啊。” 李安点点头,话锋一转: “不过,我这人不喜欢称人爷。我还是喊你一声老伯吧。” 自称徐云雄的中年脸色阴了一下。 李安也不在意,大咧咧的说: “老伯,你突然带这么多人来码头可吓坏我们了,不知道我有什么得罪了你们长乐社,让老伯大张旗鼓的来兴师问罪。 敞亮点,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什么话就开门见山的说。” 徐云雄怒哼一声,扫了一眼李安身后那些面无表情的苦力,说道: “别说我欺负晚辈,我好公道的。我侄子被打进医院,右耳失聪,手下地盘被抢。 有一说一,按江湖规矩,谁动的手谁就留下一条胳膊,把我侄子的地盘吐出来,这件事就一笔勾销。我们长乐社的人立马退出码头。” 李安表情夸张地说: “老伯,我跟你讲,这个事你心里连想都不要想,没可能的。 你侄子抢我们地盘在先,没打断他的手脚丢下海喂鱼已经够给你们长乐社的面子了,不要得寸进尺。” “你的意思就是没得谈喽.”徐云雄怒极反笑。 “没错。” 李安点点头,好似想到什么,又说: “还有啊,老伯。忘记跟你讲了,江湖规矩对我行不通的,我喜欢讲武林中的规矩,这样干脆点。不认对错,只讲拳头。要打要走随你,想清楚点。” 徐云雄从来没想过,搬出长乐社的名头后,会有人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连个台阶都不递。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怒气,怒喝出声: “行啊,还不抄家伙!” “那就打喽。”李安寸步不让。 手臂粗的木棒伦了一个半圆,迎头砸下,呯的一声,对面凶神恶煞的四九刹那间头上血流如注,翻着白眼整个人砸倒在地,手中明晃晃的家伙事无力松开。 “打死这帮扑街!” 伍世豪怒喝出声,点点滴滴的鲜血染红了木棒。连同他身后的细威几人,一马当先的冲着对面的四九冲了过去。 近两百名手提木棒的苦力,紧跟而上。 这些苦力大多数是伍世豪这段时间笼络的同乡。有伍世豪四兄弟带头,势如破竹的扎进对面,这些苦力面对黑压压一片拿着家伙事的四九也是丝毫不惧。 “嘭!” 拳头击打在下巴上的沉闷声忽然炸响。 鲜血四溅,两颗断裂的牙齿打着旋儿飞出老远! 一名四九宛如倒栽葱般整个人脑袋着地,重重地砸在码头的水泥地面上,鲜血顺着接触面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侯世杰表情轻松,甩了甩拳头上的血迹,蹬地前冲。 趟泥步近身,身子往左歪斜,避过迎面而来的刀锋。 扬手握拳下砸,一记炮拳宛如铁锤般砸在身前四九的耳根,呯的一声,四九被砸的横着摔倒在地,就连胸腔都发出闷响!、 一柄狗腿刀斜劈而来。 侯世杰蓦然侧身,一记凶猛侧踢,猛地踹在这人腿窝。 “咔嚓!” 伴随着清脆的骨骼鸣响,这人右腿弯曲成诡异的弧度,站立不稳的他径直摔倒在地。右腿传来的剧痛让他脸色煞白,不由地痛呼出声。 似乎被吵得心烦,侯世杰皱起眉头,走过去一脚踢在对方的脖颈上,惨叫声戛然而止。 对于脚下明晃晃的片刀视而不见,侯世杰就这样提着拳头上前。 众目睽睽之下,用拳头不至于打死人,用刀,他怕自己收不住手。 一旁,李建军三人看的眼皮直跳。 大春提着木棒,咽了一口吐沫问道: “军哥,我们不动手吗?” 阿民也是看向李建军:“是啊,军哥,我们现在是跟着阿安混饭吃嘛,而且阿安还是你侄子,如果我们不动手的话,伍世豪他们怎么看?” 李建军没有过多的犹豫,紧了紧手中的木棒,叹了口气。 “反正只是一些烂仔,那就打吧,记住,不要打死人。” “知道了军哥。” 两人应了一声,提着木棒冲了上去。 “胜哥,胜哥,打起来了。长乐社的雄爷和李安打起来了。” 鸡脚黑兴奋的小跑过来。 寇宏胜望着不远处争斗正酣的两方人马,语气平淡。 “我眼没盲,看得到。” 鸡脚黑却是没有注意自己大哥口中的语气,急切道: “现在他们两方打的火热,我们只要插手,李安肯定打不过,到时候抢下李安的地盘,我们和长乐社平分就行了。” 寇宏胜瞥了鸡脚黑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怎么插手,就凭我们码头上这三十来个兄弟?” “赌档和烟档还有不少兄弟,凑凑也有不少人。” “闭嘴!” 寇宏胜不耐烦的回应: “你是不是傻?你没看到三江水还没过来,他那边还有三百多人,你拿什么拼?” “可是.” “行了,不要管他们的事,让他们和长乐社斗。” 这话说完,寇宏胜见鸡脚黑面有不甘,想了一下,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码头上的地盘丢了就丢了,反正东西是凌晨靠岸,李安他们又不做走私生意,不碍事。但是得罪了李安和三江水,那我们码头上的赌档和烟馆就做不成了,懂不懂?” 徐云雄看着自己这方好似一面倒,脸色越发难看。 李安把对方的表情看在眼里,轻笑出声: “老伯,年纪大了就应该急流勇退,得服老,好好享享清福。这做人也得有自知之明,犯不着跟个刚进社团的小四九一样,热血上头,看不清形势。 要不然,被人打死,那挣了大半辈子的财富可就只能带进棺材了。” 徐云雄面色却是忽然恢复平静,语气冷漠: “你以为手底下有几个练家子,你就赢定了。” 李安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站在徐云雄身旁的缄默男人,目光停留在他鼓鼓囊囊的腰间。 “老实讲,我这人不喜欢和你们社团中人打交道,狗皮膏药一样,杀得多了,我怕我手染红啊。你如果把人撤出码头,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还有啊,不要以为带把短狗就能吓唬到我,我怕你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李安说这话时,神色极为认真。 “我混了大半辈子,你当我吓大的。” 徐云雄面露凶狠,他身旁的缄默男人伸手撩开衣摆。 嗤的一声,右脚摩擦地面的声音骤然响起!李安整个人好似低飞的鹰隼冲着对方掠了过去! 子弹上膛的声音随之响起! 缄默男人枪口还未抬起,距离自己至少有五步之遥的李安竟然转瞬飞身到了自己面前。 他脸色一变,身形后撤的同时举枪。 忽然,一道潋滟的银光闪过。 “刺啦!” 两根带血的手指连同他手里的短狗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啊~” 缄默男人惨叫声刚出口,银光自下而上抹过他的脖子!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曹燕君,条件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缄默男人有些茫然,似乎想扭头看向身侧,只是他这一动,脖颈却是忽然显现出一道两寸来长的血痕。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男人啪的一声砸倒在地,脖颈涌出的鲜血很快就在地上淌出了一片血洼,眼见就活不成了。 在他身侧,是神色冰冷,缓缓转身的李安。 “老伯,要不要赌一下,是你拿到枪还是我手中的刀先一步割破你的喉咙。” 李安语气揶揄。 徐云雄前迈的右脚顿在原地,目光从身前仅一步之遥的短狗上收回,看向李安。 刚才李安距离他手下的枪手可是足有五步的距离,现在两人之间也只隔了不到三步距离,而且枪还是在地上,他不敢赌。 徐云雄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说道: “我认栽。” “认栽?” 李安轻笑一声,自顾自的甩干净剃刀上沾染的血迹,慢条斯理的收起来揣进口袋。 这才把目光放在徐云雄煞白的脸上,语气舒缓: “早跟你讲过,一大把年纪了就不要学人强出头。” 徐云雄望了眼依旧争斗的两方人马,神色闪烁。 他强自镇定的开口:“说吧,伱想怎么样?” “你问我想怎么样?” 李安自语了一句,捡起地上的短狗,枪口上抬。 “我是长乐社的人”眼见枪口瞄准了自己,徐云雄被吓了一跳,色厉内荏的大喊出声,整个人下意识的往后退。 “那又怎样?” 呯! 枪声如同雷鸣般骤然炸响! 码头入口,带着一帮人正匆忙赶来的三江水脸色一变,手持黑背大刀快速向码头跑来。 鲜血混合着碎肉四溅! 硝烟过后。 李安脸上带着虚假的歉意: “真不好意思,第一次玩枪,手抖了一下。” “啊啊啊啊啊~你敢杀我,长乐社不会放过你的。” 徐云雄倒在地上,右手死死的捂住被子弹撕碎了半边的耳朵,鲜血从指间渗出,顺着脖颈流淌。 两方人马已经被李安这边的枪声惊住了,不自觉停了下来。 “一口一个长乐社!唬我呀?” 李安额头上青筋暴起,嘴里的话语声随着语气骤然转冷! “给你面子才叫你一声老伯,不给你面子喊你扑街啊。你个王八蛋的敢动枪?叼你老母!今天长乐社有一个算一个,谁他妈都别想竖着从码头上走出去!” 时间往前推半个钟头,湾仔港湾道6号,长乐社总部。 一栋老式唐楼,大门处挂着长乐集团有限公司的牌匾。 一个身穿西装,神情冷峻的男人一路冲进公司大门,熟门熟路的来到偏厅。 一旁沙发上坐着的马尾青年正把玩着手中的短狗。男人视若无睹,径直走向右手边的书桌。 “君姐!” 在他对面,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女人正伏在书案上练习书法。女人穿着一身束身的黑色旗袍,眼睛盯着书案神色认真。 听见男人的喊声,她手中继续挥毫,头都未抬一下,惜字如金: “说。” “徐云雄带了近三百个弟兄去了三角码头。”男人语气平淡。 原本坐在一旁沙发上的马尾青年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他把枪一收,起身走过来,语气夸张地说: “哇,三百人,要不要这么夸张。雄叔这是人老心不老呀,搞这么大场面。” “世杰!” 女人呵斥一声。 笔锋一顿,原本写好的字瞬间被笔墨浸染。 “太久没有研墨练字,心也静不下来了。” 女人打量了一眼被浸染的字迹,脸上露出可惜的神色。她把手中的毛笔放在笔架上,抬眼问道: “怎么回事?” “徐文生昨天因为争抢地盘被人打伤,现在还躺在湾仔的律敦治医院。” 女人一听到这,心里就知道了个大概,她皱起眉头: “他这是去为侄子出头了。对方是谁?” “李安,三江水。” “三江水?” 女人眉头一挑,转身往外面走去。 “我们去一趟。” 马尾青年紧赶两步,走到女人旁边,嘟囔着说道: “姐,管他是谁呢,这些叔伯占着资格老在社团好处占尽,平日一有事,一个个就好似缩头乌龟一般。有本事出头,那他自己就要把脸面挣回来.” 女人脚步一顿,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青年却是悻悻然的闭上嘴巴。 对于一心只想把社团转白的她来说,她不希望社团有人因为争抢地盘的事大动干戈,败坏社团的声誉,何况三江水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而且再怎么说,徐云雄也是社团元老. 六号码头。 “口气这么大,我还以为你们长乐社的人一个个当自己超人呢。现在看来也就这么回事嘛,这点本事怎么够打?” 李安把玩着短狗,慢条斯理的说着。 “你够胆动长乐社,今后你码头上肯定永无宁日。” 徐云雄大声嘶喊。 他躺倒在地,双腿弯曲成诡异的弧度,恶狠狠地盯着李安,右耳处的鲜血顺着脸颊一直流到脖颈。 而一眼望去,码头的水泥地面上躺满了近三百个烂仔,没有一个还站的起来。 “聒噪!” 三江水缓步走过来,一脚踢在徐云雄的脖颈,对方眼白一翻昏死过去。 刀尖磕在地上,三江水杵着刀柄,扭头冲身旁的李安问道: “阿安,这些家伙你准备处理?” 李安看了一眼三江水,不动声色的把短狗收起来,咳嗽一声: “不是放了一个人回去,让曹燕君过来赎人。” 三江水皱起眉头:“用不用闹这么大?” “师兄,我这人不喜欢麻烦。事情还是一次性解决好,总好过刚把这些家伙放回去,长乐社转身就过来找麻烦。” 说这话时,李安神色极为认真。 三江水只得把想说的话吞进肚里,他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闻讯而来,旁观了好一会的差佬,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我去应付那些差佬。” “麻烦师兄了。” 三江水摆手,把刀身用布条缠好,递给身后的苦力,转身离开。 李安则是冲身后的细威说道: “细威,安排苦力们开工,不然等会又要误了船东经理的事了。” “知道了安哥。” 李正涛面色平静地打量着码头上的一切,对不远处躺满码头的烂仔视若无睹。 何宜站在他身后,似在出神。从接到报案赶过来,还未下车他就听见了枪声。 等来到码头,眼前发生的数百人械斗更是让他大开眼界,也让这位便衣重新认识了往日和自己有说有笑满脸和善的年轻同乡,对李安的肆意妄为暗自乍舌。 “李sir,我有事先走,这里就交给你了。” 说话的是个穿着花格子短衫,看上去三十多岁的马脸男人。 李正涛有意无意的说:“程sir,有什么事能比出任务还要重要?” 程建脸上带着笑。 “李sir和三江水是熟人,你留在这里处理不是更好。” 对于现在还不是探长的两人来说,不论是三江水还是长乐社都不是好应付的。 三江水不仅和李正涛关系莫名,还有蓝江探长这层关系,长乐社就更不用讲了,和湾仔差馆的鬼佬警司多有往来,两方人也不怕得罪他们。程建自然不愿趟这一趟浑水。 李正涛心知肚明,可又不想如对方所愿,留下话柄。 他摇摇头:“我觉得陈sir还是和我一起留在这里的好。我担心,会有人背后说我包庇呀。” 李正涛话里话外意有所指,程建也不见气,摊了摊手作无辜状,最后叹了口气: “好吧,就依李sir的。” “对不住啊,两位阿sir。” 这时候,三江水满脸笑意的走了过来。 李正涛给身旁的程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说话。 程建却是视而不见,也不作任何表示,自顾自的掏出一盒万宝路香烟,又摸了摸口袋问道: “忘记带火柴了,谁有火啊?” “长官,我有。”有军装掏出一盒火柴。 程建嘴上叼着烟卷,转身凑了过去。 李正涛只得瞪了程建一眼,换上一副板正面孔。 “水哥,几百人械斗,幸好没记者过来,要不然准能上明天的头条新闻。你弄这么大场面,让我们怎么收场嘛。” “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在码头老实本分的干活,这些烂仔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一窝蜂的涌过来找事,我们只是自卫反击,码头上的工人都可以作证的。” 三江水一脸无辜,指着不远处散落在码头上的明晃晃家伙事。 “看到那些狗腿刀了没,众目睽睽之下都他妈敢持械行凶,吓死个人。依我看啊,你们这些当差的也该好好管一下了” “咳咳~” 李正涛盯着三江水,咳嗽了两声,示意对方演过了。 三江水这才意犹未尽的闭上嘴。 李正涛思考了一会儿,开门见山的说: “水哥,适可而止。趁着现在记者还未听见风声,这里的事赶紧解决了,我们就当没看见。你也知道,那些鬼佬好面子,要是真见报了,那事情可就大发了,到时候对谁都没有好处。” “我们罢手没问题的。” 三江水先是点头,随即话锋一转: “但事实是,我们才是被动的一方,是长乐社的人找事在先。你难道就能保证我们罢手,长乐社的人就不过来找麻烦。” 李正涛一时语塞,但却面有忧色: “可你扣下徐云雄和长乐社这么多四九,就不怕曹燕君和你们撕破面皮,摆明车马。” 三江水摇摇头:“我无所谓的,而且现在也不是我做主。” “那是谁做主?” 就在这时,一道干练的声音传了过来。 两人顺着声音扭头望去,穿着一身黑色束身旗袍,脖子上挂有一串珍珠项链的女人带着两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三江水冲她笑了笑:“我师弟,李安。” 曹燕君颦着眉头扫过地上躺满的弟兄,目光在死去的枪手脖颈停留片刻,最后走到昏死过去的徐云雄近前。 看着徐云雄被折断的双腿,曹燕君原本平静的脸上也带上了怒气。 她看向三江水: “徐云雄年纪这么大了,有必要下这么狠手?” 三江水冲她摊了摊手,没有说话,只是看向李安,一副你做主的样子。 “我喊你一声君姐吧。” 一旁的李安开口:“徐云雄动了火器在先,如果被枪杀的是我,站在我的尸体上君姐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曹燕君这才把目光移到李安身上,语气不善: “你就是李安?敢这么跟我讲话,你可真够胆。” 李安也不在意对方的语气,嘴角噙着笑。 “事情不用我多讲,孰是孰非想必你也清楚。作为长乐社大姐大,君姐管着整整一个社团的人马,总不至于像那些只知道耍狠的老四九,什么都看不清,只知道由着自己性子胡来。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相信长乐社也不会是湾仔最大社团了。” 说到最后,李安语气揶揄。 曹燕君闻言,面色不变: “说吧,怎样才能放人?” 李安不慌不忙的说道: “老实讲,我其实不喜欢和社团中人打交道的,因为稍不注意就容易惹一身腥。人嘛,可以让你带走。当然并不是说我怕了你,我就码头上这点地盘,你长乐社家大业大,真撕破面皮,码头上的地盘丢不丢我无所谓的,但是你长乐社的生意肯定是做不成的。” 李安这话讲完,三江水只是挑了挑眉。 说好的这个事由李安做主,他这个做师兄的自然不会出言打断。 曹燕君身后的马尾青年一脸怒气的盯着李安。 “你吓唬我们啊。” 李安耸了耸肩:“是不是吓唬你,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 马尾青年说着就准备掏出腰间的短狗。 “世杰!” 曹燕君呵斥一声。 她看了眼三江水,见对方没有表态,不由地皱起眉头: “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有条件的吧?” 李安点点头: “久闻长乐社大姐大一手工字伏虎拳桥手刚劲,刚好我这人没别的爱好,最爱和高手过招。我的条件很简单,我们俩切磋一场。 你可以放心,不管输赢,人你都可以带走,我们和长乐帮的事情也一笔勾销。 不过,你要是输了的话,我这边受伤苦力的医药费,必须你来出。你看怎么样?” 曹燕君诧异的看了李安一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道: “很公道。我答应你这个条件。”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工字伏虎拳,了结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有时候江湖也并不是一味的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继续争斗下去,那和只知道耍狠的四九有什么区别? 这种道理,就连那些想依靠社团博富贵的烂仔都能看的清楚。毕竟对他们来讲,不懂食脑,一辈子都只能是个飞机。 当然,说破了天,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李安和长乐社并没有足够的利益冲突。 有利益才会有争斗。 这年头偏门生意除了早期来钱快一点,还要上下打点分润,哪有正经生意赚钱。 李安不捞偏门,即使赶绝了长乐社。赌档、烟馆这类偏门生意对李安来讲完全就是属于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是理想的状态,长乐社好歹也是湾仔最大的社团,两方撕破面皮,最大可能无疑是两败俱伤,白白便宜了其他社团。 而且,经过今天的事,李安的面子也已经挣够,名声也打出去了。 人人都知道长乐社在李安的手上吃了大亏,便宜占够,那就应该见好就收。 李安提出切磋来解决问题,无疑是递给双方的一个台阶。 除了可以掂量一下曹燕君的拳脚功夫,看这个和张天志打的有来有回的女人实力到底如何。 顺带着也能提升一下自己的专精。 至于曹燕君. 对于李安的提议,她也乐意见成。 李安和三江水的实力并不差,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还有一点,就是社团中人一般不大愿意和武行的人起冲突。 李安既然递过来一个台阶,那对于一心想将社团洗白,不愿大动干戈的她来讲,这个抽身的台阶刚刚好。 曹燕君没理由不答应,这也让她对眼前的年轻人高看了一眼。 她把挂在脖颈上的珍珠项链取下,连同手提包一起递给身后的冷峻男人。 “君姐,要不让我来和他过招。” 男人上前一步,一双眼睛盯住对面的李安。 “我陪你好不好?” 这时,站在三江水身旁的侯世杰忽然接过话,又舔了舔嘴唇说道: “我碰到过不少所谓的社团红棍,可身手却是不尽人意,一茬不如一茬。水哥跟我讲,你们长乐社有不少能打的,就是不知道你.够不够打啊?” 说这话时,侯世杰眼里跃跃欲试。 曹燕君上下打量了一眼侯世杰,没有说话,只是冲男人摆了摆手,脱掉脚下的高跟,走到一旁的空地。 男人也只好罢手。 侯世杰嘁了一声,明显有些失望。 “杰哥,伱要想切磋,我陪你也是一样的嘛。” 李安把侯世杰的表情看在眼里,笑着说了这么一句。 他把腰间的短狗递给身后的伍世豪,走到曹燕君对面,饶有兴趣的说: “一直听闻工字伏虎拳流传于洪门社团,今天倒是可以好好见识一下。” 曹燕君眉头一挑: “拳脚无眼,那你可得小心一点喽。” “这个自然。” 李安话音刚落,率先出手。欺步上前的同时,一拳朝前轰出! 眼见拳头即将轰到自己胸口,曹燕君左手搬压住李安的拳头,右手握拳,直扑李安的门面! “不错。” 李安嘴里轻喝出声,一个虚步蹬地,右腿冲着曹燕君腿窝勾踢而去! 趁着曹燕君闪身后撤的机会,李安左腿已经接替摆荡落地的右腿继续缠上。眨眼间,连续踢出的五六腿好似狂风骤雨一般,将曹燕君逼得连连后退。 直至快退到围观的冷峻男人身前,曹燕君把腿一曲,膝盖迎向李安的右腿。 两人各退了一步。 曹燕君则是准备趁机绕到一边,和李安拉开距离。 不想李安拧腰侧身,一记凶猛侧踢结结实实的踢在曹燕君十字格挡的双臂上。她只觉一股沛然大力顺着李安的右腿传递过来,让她止不住的后退两步。 见到这一幕,让观望的马尾青年忍不住惊呼出声。 “姐。” 曹燕君却是没有理会,一双眸子盯住距离她三步之遥的李安,脸上的惊讶怎么样也藏不住。 “莫家拳的莫家三脚,好功夫!只是让我好奇的是,你是三江水的师弟,难道练的不是八极拳?” 这个时候,曹燕君终于认定,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男人,竟然是个精通莫家拳腿法的高手。 似乎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练的八极拳? 其实不止是她,就连围观的三江水和侯世杰也是一脸的吃惊。 显然两人也不清楚李安对莫家拳会有如此造诣。 “君姐,忘记和你讲了,我打杂家的。” 李安轻笑一声,活动一下双腿,表情轻松。 “小心喽!” 李安一个冲刺,仅三步的距离转瞬即至,一式撑锤照着曹燕君脖颈直劈而下。 曹燕君轻盈地后退半步,双手闪电般伸出,一把拿住李安的拳头,往胸前搬扣,试图折断李安的手腕。 工字伏虎拳,散手擒拿。 出乎她意料的是,随着李安被制住的右手曲臂成肘,曹燕君却是突然发现,自己发力竟然不能拧动李安的手腕分毫。可同时,李安的一记左手挑肘已经奔着她的下巴砸来! 曹燕君只能身子后倾堪堪避过这一肘。 李安随即变招,肘尖顺势下砸,直戳曹燕君的胸口。 可还不待他肘尖砸下来,被制住的拳腕却是传来剧痛。 原来是曹燕君看他变招,制住李安拳腕的她,一个旋身,打算借助身体旋转的力道来折断李安的手腕。 李安眼中有精光暴起,他整个人顺着曹燕君旋转的力道,身体旋转了360%。不退反进,被制住的右手曲臂成肘,肘尖冲着曹燕君的胸口顶了过去。 眼见避无可避,曹燕君只能无奈松手,曲肘格挡。 就在两肘相接的瞬间,曹燕君空出来的右手却是斜着穿插而上,手指直戳李安的咽喉。 正是工字伏虎拳的散手绝招,标指戳喉! 电光火石之间,李安一个身子后倾,避过标指的同时,闯步近身,整个人几乎撞进曹燕君的怀里。紧接着双手曲臂成肘,一记双羊顶冲着她胸口上挑。 曹燕君反应极快,身子刚一往后撤,手肘顺势格挡过去。 呯! 两人双肘相接! 互相抵住,似乎有些僵持不下。 就在这时,李安右脚蹬地,跃起旋身,落地的瞬间,借助身体拧转的力道,双肘狠狠地砸在曹燕君格挡的手肘上。 曹燕君再也抵挡不住,双脚止不住的连连后退。 “我输了。” 眼瞅着已经开始落入下风,曹燕君倒也干脆,直接开口认输。 交手了这么长时间,她心里也有个大概,李安的身手比起她丝毫不差,又精通多种拳法,论灵活多变,还要略胜一筹。 力道方面就更不用讲了,女人相比男人天生处于弱势。 现在身手落入下风,继续打下去,输也是迟早的事,那还不如干脆点。她也好带着社团的人离开。 李安深深地看了曹燕君一眼。 尽管有些意犹未尽,但他还是笑着说道: “.人你可以带走了。” 曹燕君目光扫过地上躺满的四九。 “这么长时间过去,歇也歇够了。你们腿又没断,还躺在地上干什么?难道还准备指望我把你们抬回去?” 哼哼唧唧的声音为之一顿。 这些躺倒在地的四九只好挣扎着爬起身来。 不一会,除了一些昏死过去的,以及被打断腿的四九,大多数人都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曹燕君穿好黑色高跟,接过身后冷峻男人递过来的手提包,从中掏出支票本和钢笔。 刷刷写好支票,笔尖一收,把撕下来的支票递给李安。 “李安,长乐社和你的恩怨从现在起一笔勾销。我可以保证,今后社团不会有人再来码头找你麻烦。” 李安点点头,接过支票打量一眼。 当他看到贰万元这个数字,脸上也是带出一丝笑意。 “君姐大气,这下不止医药费,就是误工费也是绰绰有余了。” 曹燕君上下仔细打量着李安,没有接话。 好一会,她才冲那些爬起来的四九喊道: “把人带上,我们走。” “豪哥,先安排人把受伤的兄弟送去包扎。” “哦,好的。” 随着长乐社的人离场,不远处的差佬也随即收队。 李正涛则是带着何宜朝李安这边走过来。 刚一来到近前,他就冲三江水抱怨着说道: “水哥,拜托你以后少搞点这种大场面,我心脏不好,还没活够呢,老这样我也承受不住啊。” “对不住啊,李sir,给你添麻烦了。下次我做东,还希望李sir赏脸。” 李安歉意道。 李正涛脸上带出一丝笑意。 “那就这样说定喽。” 三江水却是一瞥嘴:“阿安,你别搭理他。他要是心脏不好,早死女人肚皮上了。” “咳~” 李正涛咳嗽一声,好似被三江水的话呛到了一般。 他瞥了一眼强忍着笑意的何宜,扭头瞪着三江水,没好气的说: “喂,有你这么讲话的吗?” “那你想要我怎么讲?” 三江水怼了他一句,就不再理会。 转而冲李安说道: “码头上的事你自己处理,我就先走。我刚才匆忙赶来事情都没安排,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那些家伙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好。”李安点头。 “走啦。” 三江水一拉李正涛的胳膊,就往码头外面走去。 何宜冲李安点头致意,跟上了两人。 等三江水带来的那近百名苦力跟着离开,码头顿时空荡了不少。 李安环视了一圈码头。 “细威。” “安哥。” 细威小跑着过来,脸上的兴奋怎么也藏不住。 长乐社啊,那可是湾仔最大的社团。 今天出了这么大风头,这可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李安指了指码头上的血迹以及散落四周的家伙事。 “找几个人把码头上的血迹清理干净,还有这些片刀之类的也收拾一下。” “好,我去安排。” 细威转身离开,开始安排人收拾散落的家伙事,冲洗码头上的血迹。 这时候,伍世豪走了过来。 “受伤的兄弟安排好了?” 李安问了一句。 “都安排好了。我让苦力强和王胜光带着他们去的,刀伤送去广华医院,一些皮肉伤则是让他们送去了医馆。” “那就好。” 李安点了点头。 从裤兜掏出刚才曹燕君给的那张支票,递给了伍世豪。 “这是两万块钱的支票,趁现在银行还未下班,你去银行把这两万块钱取出来。” “从中拿五千块出来,给我师兄送过去,让他分给刚才出力的兄弟。我师兄帮了我这么大忙,总不能让他又出力又出钱。” “至于剩下的一万五千块,扣除医药费和误工费,大概还能剩余一万出头,分给你手底下那些兄弟,就当是今天的辛苦费了。” 港湾道,长乐集团有限公司。 从码头回来,坐在沙发上的马尾青年一脸的不高兴,他望着曹燕君。 “姐,你今天在码头上吃了这么大亏,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曹燕君面色如铁: “你没听我讲一笔勾销?这件事从今天起就这样过去了。不要自作主张!不要败坏长乐的声誉!清楚了没有?” “.知道了。” “还有,过段时间等雄叔出院,我准备召集社团里的叔伯开会。” 马尾青年愣了一下:“开会做什么?” 曹燕君语气坚决: “商量长乐的未来,为长乐的转型做准备。我计划提前将公司现有的偏门生意转型,三年之内,让长乐完全洗白!” “姐,长乐也有我一份,我不同意你这样做。你这个决定,会严重影响我们长乐的生意。” 青年站起身来,反驳道: “长乐是什么?是社团。这些叔伯哪里会做什么白道生意,你一句转型,那就意味着丢掉了长乐下面的赌档、烟档这些赚钱的偏门生意。而且这年头,做贸易哪有做走私生意赚的多。” 他顿了一下,又说:“依我看,刚好相反。如今我们长乐财雄势大,就应该借势,继续扩大,巩固我们长乐的地位。” “世杰!” 曹燕君看着自己弟弟,语重心长地说:“从爸爸过世,这些年我为了长乐,手里拿的是刀,染的是血。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懂不懂?”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心思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姐,你是不是因为刚才码头上的事才有这样的打算?” “是,也不是。让长乐转型本就是我早就计划好的,今天的事只是让我把计划提前了而已。 世杰,我的确不能保证白道生意比现有的偏门生意赚钱。但至少我可以保证,不会再发生类似今天码头上那种事。我也不用担心你哪天不小心被抓去坐牢,或者.不小心死于刀锋下。” 青年沉默了一会儿,依旧态度坚决:“.我不同意。即使你是长乐社的老大。” 曹燕君直视着自己弟弟。 “曹世杰,我不是在和伱商量,只是让你心里提前有个准备。” 被称作曹世杰的青年咬着牙齿,不甘心的说: “那就等那班叔伯投票表决!我还就不相信了,那班平日里好处占尽的老家伙会放弃嘴边的肥肉同意你的决定。” “好!” 曹世杰没有说话,只是冷哼了一声,气冲冲地冲出公司。 却不想在门口和一个迎面而来的圆脸胖子差点撞了个满怀。 曹世杰一脚踹在胖子小腹,把他踹的摔倒在地。 “你过来干什么?烟馆生意不用做了?” 见曹世杰满脸的不耐烦,胖子却不敢有丝毫生气。他拍着屁股麻利地爬起来,满脸堆笑的凑到曹世杰近前。 “杰少,烟馆有兄弟们盯着,乱不了的。我就是看杰少一整天都没去烟馆,过来看看情况。” “去开车。” “好嘞!” 胖子一副狗腿样,连忙应声,转身离开。 不一会,一辆宝蓝色的奔驰190SL两门敞篷车稳稳地停在公司门口。 下了车的胖子打开副驾驶车门把曹世杰让进去,自己上了主驾驶。 “杰少,去哪里?” “油麻地。” “快点,领工钱了。” 细威大喊一声。 窸窸窣窣的声音接连响起。 原本坐着歇息的苦力呼啦啦站起身来,有序的排成三排。 “叫什么名字?” “张有福,十六只算筹。” 光着膀子的苦力把手中一把算筹放在桌面上。 “唔张有福,十六只算筹,三块二。” 阿民从桌上的钱盒数出三块二的硬币放在苦力粗糙的右手上。 “谢谢!” “下一个。” “李大年,八只算筹。” 三张木桌一字排开,细威,伍世豪,侯世杰三人坐在桌子后面,身前放着账本。 伍世豪抬头看了眼穿着开襟短衫,敞胸露怀的高大青年。 “李大年,八只算筹,一块六。还有今天的辛苦费五十块唔,那就是五十一块六,给你算五十二块。” 伍世豪垂着头一边记录,一边说道。 周围苦力闻言,一脸的艳羡。 “谢谢豪哥。” 李大年接过钱,脸上乐呵呵的。 “没点眼力劲,谢我干什么,这钱可是安哥给你的。”伍世豪笑骂一声。 李大年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谢谢安哥。” 夕阳西垂,红色的阳光洒在脸上,让李安不由舒服得眯了眯眼睛。 他摆了摆手,笑容温和:“行了,谢就不用了,这是你应得的,领了工钱就早点回家。” “好了,下一个。” 日头西沉,随之移动的阳光逐渐消失,只余下天边的一抹胭脂色! 近一千二百名苦力,足足忙碌了一个多钟的时间,才发完工钱。 把账本收好,伍世豪递过来厚厚的一沓零散港币。 “呐,这是今天码头上的钱,四千七百五十八块。” 李安点点头,从中点出一千块出来,塞到伍世豪手里。 “二成,九百五十多块钱,我给你们凑个一千块整数。” 伍世豪接过钱,斟酌了一下,说道: “这一千块,我打算拿出五成分给侯世杰和军叔他们。” 李安倒是愣了一下:“为什么?” 伍世豪整理了一下思绪,有条不絮的说: “虽然之前你讲好的,码头让我们兄弟帮你打理,拿两成的钱。但之前只有一二个泊位,细威一个人就能打理的过来。 可现在是八个泊位,一千多名苦力,细威一个人完全打理不过来,等拿下整个六号货运码头,那就更忙不过来了。 我呢,还要兼顾掮客的生意,有时候还要哑七,大威两人帮忙,这两天码头上可是全赖侯世杰,军叔他们帮忙。再继续拿两成的钱,这不合适。” 这事伍世豪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昨晚他也和自己的几个兄弟商量过。 说起来侯世杰是三江水的人,他们刚来码头时就是跟着对方做事。李建军就更不用讲了,和李安还是叔侄,自己总不能像对待其他苦力那样,一天给个二三块钱,而且他今天突然惊奇的发现,李建军三人可并不是什么庸手。 有时候,人不能太过贪心。 本来掮客的生意,一个月下来就小赚一万。再收下码头上两成?好处占尽,就有些过于贪心了。 从两成中拿出一半分润给侯世杰、李建军他们,另一半除去偶尔笼络人手的开销,同样也不会少赚。 伍世豪看着李安,眼里露出征询的意思。 “你看怎么样?” 李安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可以先让你讲的这样分配。不过,码头上的事你自己也要安排妥当。等过段时间,军叔他们我有其它安排。” “你们在聊什么?” “哦,没什么。” 李安回头,收拾好东西的侯世杰他们走了过来。 “忙了一天肚子也饿了,现在也到饭点了,走吧,找个酒楼去吃饭。” “好啊。” 和记酒楼。 此时刚好是饭点,酒楼内一片热闹嘈杂! 穿着短衫的伙计迎上来。 李安环视了一圈热气缭绕的酒楼:“我们人多,帮我找个大点的桌子。” “先生,楼上请。” 伙计热情的领着他们来到二楼包间。 “几位,吃点什么?” 一行九人围坐在桌子前。 李安看向其他人,见他们不表态,随口说道:“那就来几个招牌菜,其它菜你看着上,再来一壶茶水。” “稍等啊。茶水桌上有,我先去后厨知会一声,再过来给你们添壶热茶。” 伙计热情的说完,抹头就走。 伍世豪站起身给众人斟上茶水。 李安慢啜了一口茶水,笑着说: “时间也这么晚了,码头附近就这家酒楼生意好点,大家将就点。”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一鼓作气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侯世杰喝着茶水,眉头颦着,似乎想着什么。只是时不时看向李安的眼神有些跃跃欲试。 上次两人切磋,点到为止。李安也只是打的八极拳,他要不是今天看到李安和曹燕君的切磋,还真不知道李安除了八极拳外,对莫家拳也会有如此造诣,这属实让他有些心痒难耐。 李安瞟了侯世杰一眼,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笑着说: “杰哥,用不着这么心急吧?肚子都还没填饱。这样,明天我早点来码头,咱俩切磋一下,还你夙愿啊。” “嗯。你答应切磋我自然乐意,不过,明天你可不能像上次那样只用八极拳。” 侯世杰说话很直接。 李安笑吟吟的接过话:“那是自然。八极拳、八卦掌、莫家拳,保准不让伱失望。” 侯世杰眼睛一亮:“八卦掌么?” 形意拳上溯岳飞,本是军营兵技,几代宗师都是逃亡之身,行事隐秘,禁忌多,规矩大,故人情寡淡翻脸无情,门风严峻! 八卦掌是老北,京滋养出来的拳派,门风风流。 形意八卦互补最初源自于两门的友谊,教法上借着八卦解说形意,技法上融合八卦边侧攻防之法,礼仪上两门互称师兄弟。 侯世杰自然也就对八卦掌颇有兴趣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 “一定。” 李安豁然一笑。 武人好斗。 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如何斗?武术界的斗有个流程,不顺眼、找理由、划门派、踢场子、下狠手只要想斗,按这套流程下来就行了。 当然,武人好斗,也分两种情况。 一种呢,就是不讲道理的门派武馆之争。单纯只是为了教训对方,捧高踩低为自己争利,打响名声。 另一种好斗,就是类似于李安和侯世杰这种了。 到了一定的层次,一味的闭门造车对自身的功夫不会有什么提升。 对于很多聪明人来讲,双方切磋的同时,也是在学习对方的打法。所以常常会有这种现象,除了被人踢馆,那些保守的师傅想让他与人动手很难。 不是不敢,而是因为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对手如果是练到一定层次的人,你动了手那就意味着变相的传授了对手。 翻看清末民初的武林史,不难看出大多数出了名的高手有着好斗的性格。 就好比纵横内家拳的几大宗师,无一不是打出来的高强身手。 从另一方面来讲,好斗让他们见多识广。孙禄堂是一代名家,然而当年也是一位踢人家场子的老手。自身以形意拳自居,然而拳术却非常之杂,精通内家而又是练外家出身。 说起侯世杰,从三江水让他过来帮手,可谓是尽心尽力。还有,自己刚来码头时,侯世杰对他也是颇为照顾,这个自己必须得承对方的人情。 侯世杰技痒难耐,李安自然乐意奉陪,也愿意指点他一下八卦掌的打法。 至于八卦掌能学多少,就看他自己了。 包间门被推开,三名伙计端着盘子鱼贯而入。 虾饺、烧麦、凤爪、糯米鸡、蝴蝶酥七八样点心上了桌。 色泽浓厚,香味扑鼻。 伙计又麻利地换上热茶。 “几位可以先吃点我们酒楼的点心填下肚子,饭菜很快就能上来了。” “谢谢。” 李安点了点头,摆手示意。 伙计们识趣的离开。 “如今整个六号码头也就只剩下寇宏胜这个工头了,而且经过了长乐社的事,想必也没什么人不长眼过来找麻烦,这个时候可以对寇宏胜手底下的地盘动手了。” 李安一边说,一边招呼他们动筷子。 长乐社是湾仔最大的社团,下午的械斗,可谓是让李安打出了名声。 不提三江水的人,单只他在码头上笼络的那些苦力,就已然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 没有足够的利益冲突,不会有哪个社团不长眼的来得罪他。 李建军三人没什么反应,一如既往的缄默,只是看了眼李安,安静地喝着茶。 侯世杰拿过一笼虾饺狼吞虎咽,没有表态。 倒是伍世豪和细威愣了一下,伍世豪抬眼看着李安,迟疑了一会,还是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这么快?现在八个泊位都颇有些手忙脚乱,不等码头上的事安排妥当了再动手?” “一鼓作气,趁热打铁。” 李安夹了一筷子鸡肉放进嘴里,含糊说道:“泊位连成一片才更好打理。而且这段时间,我也会在码头上帮手。” “让何sir动手?还是我们直接和寇宏胜摆明车马?” 伍世豪没多说什么。既然李安决定了,他们几兄弟只要照办就可以了。 “太糙了。” 李安摇头失笑。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 “寇宏胜是和字头的人,拜门大佬是和胜义的常昆,传言寇宏胜一直觊觎常昆的坐馆之位,只不过可惜的是常昆把社团看成自家的了,想的是子承父业,所以常昆在社团对寇宏胜多有排挤。 寇宏胜好运的是经过同乡的介绍,认识了上环差馆的程建,有程建这位阿sir的关照,他这才在码头混的风生水起。” 顿了一下,李安接着说:“有程建在,让差佬插手,事情只会变得复杂。而且我们也用不着急着和他摆明车马。 现在他手底下拢共也就二百多个苦力,把那些苦力挖过来,以我们手里的八个泊位,安置这些苦力没问题的,了不起这两天让手底下的苦力早点收工。让他有活没人干,逼他就范就可以了。” 闻言,伍世豪眼睛一亮,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个办法不错,可要把寇宏胜逼急了,他不一样会摆明车马?” “他不会的。”李安语气肯定。 “如果寇宏胜真是个莽撞人,在我们和长乐社发生冲突时,他就按捺不住了。寇宏胜真正赚钱的生意是码头上的赌档和林士街的烟馆,和我们翻脸,那他这些生意也不用做了。” 老实讲,从来到这个平行世界,李安还真没发现什么头脑发热的蠢人,每个人心底都有一把小算盘衡量得失。 即使是徐云雄也说不上蠢人,只不过让长乐社的名头冲昏了头脑,也低估了李安。 “好,吃完饭,我去办。” 伍世豪点头。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枪法?沸腾?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众人吃着点心,又闲聊了一会。随着伙计再次推开门鱼贯而入,酒菜上了桌子。 李安好似想到了什么,放下筷子,冲坐在他对面的李建军问道: “军叔,你在部队待了这么多年,又上过战场,枪法一定不错喽?” 李建军看了他一眼,谦虚道: “.勉强还行吧。” “先前在码头,徐云雄让手下的枪手动火器,我本来只准备吓唬一下他的。 哇,哪晓得枪口一抖,差点一枪把他打死,也就他运气不错,那一枪只打到了耳朵。” 李安开了句玩笑,旋即正色道: “这不会玩枪也不行,军叔什么时候教我一下枪法?” “教你枪法?” 有那么一瞬间,李建军以为李安在开玩笑的。 可他却发现李安的神色极为认真,不由问了一句: “那个枪手都被你干掉,你身手这么好,还用练枪?” 李建国和他讲过,自己这个十多年没见过面的侄子练武也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可看李安的出手,老辣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而且他也知道一点,其实很多练武的人是不怎么乐意用枪的。 就连侯世杰也是诧异的看了眼李安。 “谁说身手好就不用枪了?也就距离近,那个枪手掏枪的动作,没有我出手的速度快嘛。真要拉开距离,那个枪手动作快一点,我肯定暂避锋芒。毕竟,身手再犀利也比不上出膛的子弹快。” 李安摇了摇头,轻笑着说: “其实这年头,不谈捞偏门的社团中人,就那些看似做正经生意的有钱佬,哪一个不是昧着良心巧取豪夺才攒下这偌大的身家。练一下枪法,也是有备无患嘛。要是哪天被人打黑枪,我也不至于空有身手无力反击。” 李建军没有接话,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李安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也不催促。 他能理解,对于李建军这些军人来讲,大多数都有着自己的底线坚守。 李建军沉下眸子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不过,练枪的话,子弹可不能少。” 李安闻言,脸上绽放出笑容。 “只要军叔你答应就行。其它的我来想办法。” “子弹不是问题。” 原本垂着头吃饭的伍世豪忽然开口。 见李安看过来,他笑着说道: “子弹我来搞定。” “靠不靠谱啊?不要找社团的人买?” 李安问了一句。 这种事当然要保密,他宁愿找一些独来独往的卖家,也不情愿找社团的人买这玩意。别哪天发生什么枪案,那些当差的根据社团提供的线索找到他头上。 伍世豪胸有成竹。 “没问题的。卖家叫潮州明,和我是同乡,和社团没什么干系。平日主要做些走私生意,和越南佬搭上线后,偶尔也会走私一些军火过来,他那里肯定有货的。而且他也是在码头上混饭吃的,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晃点我们。” “那就行喽,顺便可以找他拿几把短狗,有备无患嘛。” 李安点了点头,招呼众人。 “来,吃饭。” 酒足饭饱。 等众人分开,李安过海来到渡船街时,天色已经黑了好一会了。 眼见时间晚了,他也就没有再去南京街,而是回家拿了钱就往西联船厂而来。 走进拳场,李安只看了两眼拳台上激斗正酣的拳手,眼尖的大荣就笑着朝他走了过来。 “你终于来了,笙哥等了你好一会。让你来了就先去他那里。” 李安瞥嘴:“马鯨笙?他找我能有什么事?” “哇,笙哥的事,我们做小的哪敢问啊,他说什么,听他的吩咐做就行喽。” 大荣可不敢接话,只是含糊的回了一句。 “行吧,我知道了。” 李安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回头冲大荣问道:“我今晚的对手是哪个?” “王云武。” “谢谢了。” 李安道了声谢,沿着斑驳的铁质楼梯来到二楼看台。 靠近楼梯口的位置,马鯨笙正满脸笑容的陪着一个马尾青年说着话。 李安走到两人近前,把手中的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自顾自的抽了把椅子坐在两人旁边,抓起桌上水果盘里切好的橙瓣放进嘴里,含糊说道: “笙哥。” 这时候,马尾青年也看清了李安的长相,不由眼睛一瞪: “是你!” 李安咀嚼干净嘴里的水果,抬眼看着青年,热情的打着招呼: “你是曹燕君的弟弟,叫曹世杰是吧?真巧啊,我们在油麻地都能碰到。” 曹世杰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住李安。 要不是因为李安的事,他姐也不会执意想着提前把长乐社洗白。 他下意识的伸手就摸向腰间,可眼前忽然一道潋滟的银光闪过。他右手刚摸到枪柄,脖子上的冰冷寒意就激得他头皮发麻,整个人僵在了椅子上。 “你知道杰少是谁吗?还不把刀放下。”曹世杰身旁的圆脸胖子色厉内荏的喊道。 “闭嘴!” 李安眼底有戾气闪过,出声的胖子被李安的眼神吓了一跳。 眼前这突然的变故让马鯨笙不由愣了一下,就连原本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两名马仔也是警惕的盯着李安。 马鯨笙皱起眉头: “李安,有什么话好好讲,用不着动刀动枪。” “这不关你的事。” 李安淡淡地回了一句,站起身伸手把曹世杰腰间的短狗掏出来,这才不慌不忙的收起握在右手的剃刀。 他把玩着手中的短狗,枪口有意无意左右晃动。 见枪口从胸前移开,马鯨笙抽了抽嘴角: “有话坐下来讲,先把枪放下好不好?” 李安却是没理他,只看着曹世杰,皮笑肉不笑的说: “杰少是吧,刀枪无眼,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曹世杰咬着牙齿,恨恨地看着李安。 李安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可没有惯着他的意思。 枪口上扬,语气夸张地说: “哇,你这是什么眼神?” 见枪口对着自己,尽管没开保险,但曹世杰还是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他阴着张脸,沉默着不出声。 李安噗嗤一笑。 “我又没欺负你姐,用不着像看仇人一样吧。而且我和你姐的切磋,那是递台阶给你们长乐社,要不然你以为你们长乐社能这么容易抽身。 我跟你讲,今天的切磋,我可是点到为止,手下留情了,不要不知好歹。至于,我和你们长乐社的恩怨,也一笔勾销了,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懂不懂?” “这次呢,看着你姐的面子上,我就当开玩笑了。再有下次.码头上死的那个枪手你也看见了。” 这话讲完,李安也没有把枪还给曹世杰的意思,直接揣在自己腰间。 他看向马鯨笙,漫不经心地说着: “差点忘了正事了。笙哥,大荣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马鯨笙惊疑不定的看着李安。 长乐社,曹燕君,李安,冲突,信息量有点大,让他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 “不说,我可就走了。”李安抓起桌上的牛皮纸袋,作势欲走。 “等一下。” 马鯨笙开口叫住李安,眼神扫过他手中的牛皮纸袋。 语气肯定: “这些钱你是准备下注的吧?” 李安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一脸无所谓的把身子往后一仰。 “笙哥,拳手不能下注,也没规定客人不能下注吧?” “你说的对,下注我们肯定欢迎。拳场打开门做生意,要是没有客人下注,只靠那点门票钱,别说赚钱了,西北风倒是能喝饱。” 马鯨笙点头,话锋一转: “但拳手让客人帮着下注,那就是坏了规矩。” 李安眼神盯在马鯨笙脸上,笑意收敛。 “凡事都有两面性的,我买的是我自己赢,现在赢钱,你马鯨笙就不高兴了。你讲我要是打输了,你马鯨笙把钱揣进兜里还会不会跟我讲出这样的话呢?” 马鯨笙一时语塞。 可昨晚李安和阮文浩那场爆冷,马鯨笙本来还以为那一场能大赚一笔的,却没想到大头压了冷门。虽说不至于亏,但也没赚到多少。 下注的女人他也通过拳场的侍应生特意了解过,意外的得知,那个女人竟然和自己拳场的拳手李安认识。 而且之前,李安又问过他下注的事,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李安来打拳是假,把拳场当养鸡场来捞钱才是真。 这让他憋了一肚子火气。 只是刚才李安和曹世杰的那番话让他依旧有些惊疑不定。 什么我孤身一人?没人没背景?不敢得罪同乡会? 李安刚来拳场和他所说的这些话,马鯨笙现在是半点也不相信。 曹燕君是什么人,作为曹世杰的朋友,马鯨笙很清楚。 如果长乐社没有曹燕君的操持,如今也不会成为湾仔最大的社团。 但他却意外的听到,把长乐社当成一言堂的大姐大竟然在李安的手上吃了大亏。 这让马鯨笙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李安的底细了,自然也就说不出太多得罪的话。 马鯨笙颦着眉头,一语不发。 李安则是环视了一圈二楼看台,打量着这个突然比往日更加热闹三分的拳场。 他目光在看台上那些多出来的陌生顾客身上停留了片刻。 脸上也带出一丝笑容。 目光一转,李安看着马鯨笙,貌似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样吧,笙哥。我也不让你为难,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在你拳场下注了。你看怎么样?” 他刚才要是没看错的话,今天不止柯万长上场了,就是同乡会的福寿金,冯氏兄弟也过来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两方人马差不多要撕破面皮了。 对于不想趟浑水的李安来讲,适时抽身才是上策。 赚了今晚这一笔,别说下注,就是马鯨笙请他来打拳他都懒得过来了。 马鯨笙闻言,脸色好看了不少。 “这可是你说的。” “嗯。” 李安点了点头:“不过那个女人下不下注我可管不着,老实和你讲,那个女人是我那天和我师兄一起过来看拳时认识的。我呢,也只是拜托她帮忙下注,可做不了她的主。” 马鯨笙思考了一会儿:“可以。但是你今晚还要多打一场。” “跟谁打?”李安随口问道。 “乃逢!等他和龙成虎打完。” 李安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含糊一声:“再说吧!前提是他能在龙成虎的拳头下活下来。” “那就说定了。” 马鯨笙一脸自信,好似对乃逢信心十足。 李安只是冲他笑了笑,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曹世杰。 “杰少慢慢看拳赛,我就不奉陪了,先走一步。” 目送着李安离开,马鯨笙给曹世杰斟上茶,不露声色地问道: “杰少,刚才那个李安讲的,和你们长乐社的恩怨是怎么回事?” 伴随着拳场忽然爆发的呐喊声,花曼把目光从拳台上仅剩的拳手身上收回。 她笑吟吟地看着旁边的肥仔超。 “超哥,你看这里是不是比城寨的血战擂热闹多了。” “我对拳赛就没这么大兴趣。” 肥仔超摇了摇头,目光一转,望向对面看台的柯万长。 “来这里就是为了看看热闹。就是想看同乡会,和这个拳场背后的洋鬼子哪个能笑到最后。” “同乡会的人都下场了,那应该也就快了。” 花曼语气冷淡。 她端起放在右手边桌上的茶杯慢啜了一口茶水,抬眼却正好看见走过来的李安,脸上顿时带上了一丝笑容。 肥仔超显然也注意到花曼的表情,扭过头,把目光放在李安脸上,冲花曼问道: “他是?” 花曼轻笑着说: “他叫李安,是这里的拳手。超哥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可以在他身上下注。我给你讲,这几天我可是托了他的福,在他身上赢了不少。” 肥仔超上下打量着李安。 眼前这个看上去二十岁左右,脸上带着笑的高瘦年轻人,和拳台上那些肌肉虬结,满脸凶狠的的拳手比起来,怎么看也不像是个能打的。 他满脸的不相信。 “真的假的?” “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肥仔超,不对劲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花曼说的肯定,肥仔超也不由信了几分。 他看着花曼,用玩笑的口吻说着: “是不是真有你讲的那么犀利呀?” 花曼摇头轻笑:“我讲了你又不信。这样,不如等会你看他上台打个一两场,不就知道我没有夸大了。” “说的也是。” 肥仔超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安,点头称是。 李安手里拿着牛皮纸袋,抽了把椅子坐在旁边,不露声色地打量着肥仔超。 看上去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满脸的横肉。 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上面套一件深青色马甲,衬衫扣子敞开着,恰到好处的露出戴着脖子上的金项链。 肥仔超嘛,潮州帮的大佬,名副其实的大捞家。 李安又怎么会不认识? 其实认真来讲,潮州帮只是一个统称,并不是哪一个社团的名字。 现如今,潮州社团最出名的莫过于福义兴与和安乐(水房)了。 最老福义兴,最大和安乐嘛。 前段时间和伍世豪发生冲突,来码头闹事的马氏兄弟以及他们干爹王佬吉就是福义兴的人。肥仔超则是属于和安乐。 “怎么称呼?”李安明知故问。 肥仔超大咧咧地从果盘抓起两块切好的橙瓣放进嘴里,含糊说道: “你喊我超哥就可以了。” “超哥。” 李安笑着喊了一声,一如既往的谦虚。 见鬼说鬼话嘛。 肥仔超一大把年纪了,自己年龄小喊一声哥貌似也并不吃亏。 花曼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面朝李安,有意无意地说: “潮州帮知道不?别说姐不照顾你,超哥生意可是遍布了大半个九龙城,又和尖沙咀的颜童探长相熟。如今整个尖沙咀都是由超哥话事,黑白两道都得给面子,手底下的场子更是被差佬戏称禁区,还没听说有哪个敢跑去超哥的场子闹事。就是在九龙城寨,超哥的势力也不小。” 顿了顿,她冲李安笑着打趣: “而且呀,超哥这个人够大方。我跟你讲,他最钟意能打的。你可得好好表现。” 李安抽了抽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揉着脸问道: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 “当然是让你打漂亮点啦!” 花曼白了李安一眼,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让超哥看上眼了,那你不就是抱上了个大腿?保准飞黄腾达呀!钞票、女人.超哥肯定不吝啬。” 说着她看向肥仔超:“我说的对吧,超哥?” “花曼说的没错,我手下真还就缺两个能打的。” 肥仔超点头。从上次和柯万长发生冲突,他手下最能打的陈敏慧被打断了三根肋骨,如今还在广华医院躺着呢。 如果李安真的如同花曼说的那样能打,他自然乐意花点钱笼络李安。 “花曼姐说笑了。” 李安意味深长的看着女人,可脸上的表情貌似有些含蓄,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讲到抱大腿,其实.我还是钟意抱条香喷喷的大腿。” 李安这话讲完,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可肥仔超见到女人的表情,却是明显有些不悦。 “你的意思就是瞧不起我肥仔超喽?你可真有种!” 李安见好就收,面上笑容可掬,好似一点也没有听出肥仔超话里隐含的威胁。 “超哥,用不着生气吧?开个玩笑嘛。” 他压低着声音,半真半假地对两人说: “钱嘛,谁都想赚。超哥的好意呢,我也就心领了。” “我也不瞒两位,其实我过来打拳都是瞒着我师父的,就是过来赚点小钱。我师父属于老一辈拳师,规矩比较大,要是让我师父知道我不仅打拳,还跑去混社团,肯定打断我的腿,把我逐出师门呀。” 肥仔超闻言,脸上的表情这才好看了些许。 显然对于李安说的这些,也有所了解。 他瞥嘴说道: “这年头,有钱才是王道。就我舞厅旁边的两家武馆。 都他妈的快关门了,还守着那老一套的规矩。每天不是忧柴忧米就是操心武馆的租金。辛苦练武那么多年,有那本事,手底下的徒弟又能打,随便做点什么不能发财?” 说到最后,语气有些不屑。似乎在那两家武馆吃过憋。 李安只是咧嘴笑了笑,没有接话。 跟个捞偏门卖粉的讲武行的规矩,讲武德,那不就是对牛弹琴? 接下来,肥仔超似乎也没有和李安说话的兴致。 李安是否真如花曼讲的那样身手犀利他还不知道,又是武行的人,笼络的希望不大。说些不好听的话,就一个拳台上混饭吃的拳手罢了,肥仔超自然也就懒得再理会李安。 他扭头和花曼搭着话。 李安也不在意,乐意如此,目光不动声色的环视着整个拳场。 女人是最容易招惹是非的,特别是花曼这样妖艳风情的女人。 他作为局外人,只看花曼对待肥仔超的态度,貌似热情,可又保持着距离,以及眼底时不时隐约透露出来的冷漠. 怎么形容来着? 嗯,更像是敷衍,就好似吊着个凯子一样。 李安自认摸不准这个女人的心思,自然也没有掺合进去的意思。 这时候,场上忽然爆发出山呼海啸一样的呐喊声。 肥仔超往下面的拳台打眼一瞧,忽然冷哼一声,眼神有些不善。 李安居高临下的看了过去。一名神情冷峻,双臂抱胸的精悍男人登上了拳台。 龙成虎。 要知道这几天龙成虎的拳赛都是最后作为压轴的,今天这么早的嘛 李安心中沉吟。 “龙成虎!刚虎!刚虎!” 拳场的呐喊声越发的热烈。 李安眉头微颦,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个拳场里欢呼声最高的拳手。 拳台上的龙成虎面无表情,他赤着上身,浑身上下肌肉分明,头戴蒙空,右臂上绑着编织的臂箍。 似乎感受到李安的目光,龙成虎扭头看向二楼看台,目光在李安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目光一转,望向李安对面看台的柯万长,对方冲他点头示意。 可龙成虎却是皱起眉头,好似有些犹豫不决。 柯万长眼神越发严厉,拳台上的龙成虎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冲对方点了点头。 “今晚大家又可以大饱眼福了!龙成虎有多凶猛,在座的各位应该很清楚,就不用我多说了接下来,有请我们这位刚虎今晚的对手.” 拳台上的主持人声嘶力竭的呐喊着。 “泰拳王,乃逢!” 话音落地,一名穿着紧身背心,肌肉虬结,膝盖和手肘结着厚厚老茧的中年翻身上了拳台。 “乃逢大师,是我们拳场重金请来的高手。第一次上台大家也许有点陌生,但要说起前两天和蔡李佛武馆陈占生切磋的泰拳王,想必大家就有印象了。今晚爆冷的机会难得,买他赢的客人今晚肯定有的赚。” 主持人满脸笑意看着台下举手示意下注的客人。 拳台上,两人对面而立。 龙成虎面无表情的审视着自己今晚的对手。乃逢同样也在打量着他。 两人目光交互好一会,随即各自转身来到拳台角落,双拳贴着额头,垂着头祈祷。 直到主持人走下拳台,龙成虎摘下头上的蒙空,递给台下的四九。 乃逢缓步走向拳台中间。 噗嗤一声! 摩擦地面的声音骤然响起! 龙成虎率先出手,脚踩三宫步冲了上去。 似乎连一丁点试探的意思也没有。 他一步快过一步,逐渐从漫步变成冲刺,在距离乃逢距离还有不足三步的时候整个人纵跃上前,膝盖微曲,一记飞膝直奔乃逢的胸口。 乃逢向右躲闪,握紧的右拳斜着由下往上狠狠地砸向龙成虎的太阳穴! 却结结实实地砸在龙成虎护住脸颊的手肘上。 “嘭!” 拳肘相接的瞬间,感受到乃逢拳头的力道,龙成虎心中一凛,神色也变得认真。 他整个人顺势撞进对方怀中,双手钢鞭一样的去箍乃逢的脖颈,右腿微不可查的一滞,膝撞蓄势待发。 箍颈膝撞! 泰拳的打法除了包括直拳、摆拳、勾拳.这些拳法外,更注重腿法、膝法、肘法的运用。 从十五岁就开始上拳台,有过二十五年拳台经验的乃逢堪称老辣,他怎么可能不清楚龙成虎的打算。 乃逢前脚后蹬,轻盈地后撤半步让过半个身子,刚好避过龙成虎箍向自己脖颈的双手。上扬的右手肘猛地磕开龙成虎的双臂,踮起的右脚好似榔头,一记低扫狠狠地砸向龙成虎的小腿肚。 龙成虎反应也是极快,同样一记低扫迎了上去。 “嘭!” 双腿相接。 强忍着剧痛,右腿落地的同时,龙成虎再次欺步上前。 这种硬碰硬的打法,说不痛是不可能的。除了比拼两人的筋骨强度,还要看双方的对疼痛的忍耐。 与此同时,乃逢也是面无表情的直冲而上,几乎是同一时间出手。 两人步伐迅猛简洁,打法凶狠,拳头和膝法又快又凶,无不是奔着对方防守的薄弱点而去,看得人脊背发凉。 这种拳拳到肉,紧张异常的激斗,让场上的观众不由面色潮红。 “哇,够劲啊。” 肥仔超望着底下拳台上不落下风的乃逢,红光满面。 李安眉头颦着,没有出声。 看起来拳台上的两人势均力敌,可他却总觉得龙成虎好似有所保留,打的还不够凶。 蓦然,龙成虎砸开乃逢的双臂,身子向右避过对方的膝盖,后脚蹬地,整个人再次撞进乃逢的怀里。一双手快如闪电的环住乃逢的脖颈,膝撞直奔对方的胸腹! 嘭的一声! 结结实实地撞在乃逢格挡的双手上。 乃逢腰往后弓,一边后撤一边双手拍击龙成虎的大腿,借此抵过一波接一波的膝撞,直至接近退到拳台边缘。 胜负似乎也变得明朗起来。 “扑街!” 肥仔超原先的红光满面早已不在,他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也就在这时候,李安的眉头挑了起来。 乃逢眼见膝撞再次袭来,后撤的脚步一顿,回撤的右手曲臂成肘,左手拍击在龙成虎的膝盖上方。 电光火石之间,趁着对方膝撞略微一滞的间隙,乃逢回撤的右手肘顺势击出,肘尖狠砸在龙成虎的大腿。 吃痛之下,龙成虎一个踉跄,环住乃逢颈部的双手劲力一松。 趁此机会,乃逢伸出双手一把抓住龙成虎的双臂,额头上青筋冒起,用力拉扯,头一低,被环住的脖颈终于解放出来。 乃逢绕步往左,扬起来的手肘紧随其后。 这一刻,攻守易行! 龙成虎似乎打算后撤闪过,可吃痛的大腿让他一个踉跄,只能无奈的伸手格挡。 “嘭!” 仓促的格挡,让脚步不稳地龙成虎止不住的后退。 乃逢后脚蹬地,纵跃向前,势大力沉地飞膝直奔龙成虎的下巴!呯地一声,撞在龙成虎护住脸颊的手臂上,也让龙成虎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撞飞! 扑通一声! 本就处在拳台边缘的龙成虎飞出拳台,重重地砸在拳台下。 拳场一时间鸦雀无声,寂静的诡异! 没一会,大喊声接连响起,拳场瞬间一片嘈杂! “扑你个街!打假赛!” “打假赛!退钱!” “退钱!退钱!” 场中观众义愤填膺,团过手中的白色纸卷恨恨地扔向拳台,大声嚷嚷着。 这时候,杂乱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拳场二三十个面无表情,看场子的马仔大步朝着拳台走来,眼神不善地盯住喊得最凶的观众。 “静一静!静一静!” 油头粉面地主持人抹了把额头的汗水跑上拳台,大声安抚着。 “拳赛开始之前,我就讲过,今晚爆冷门的机会难得!愿赌服输!” 可场中的观众怎么听得进去他讲的那些话。 他话还未讲完,就被那些红着眼睛的观众唾沫声淹没。 龙成虎上台的这段时间,拳场的这些观众可是在龙成虎身上大赚了一笔,不少人更是压上了全部身家。 现在龙成虎输了,见财化水,这些人怎么可能接受? 眼见场中的观众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主持人只能无奈的朝二楼看台的马鯨笙投去求助的目光。 “这是输红眼了啊?” 曹世杰语气揶揄。 马鯨笙却是面色平静,环视一圈拳场,对那些红着眼睛的观众好似视若无睹!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意欲杀庄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赌徒嘛,不都是这样。赢的时候眉飞色舞,唾沫横飞!输了就跟死了老爸老妈一样。不对,应该说脸色还要来的难看!” 马鯨笙语气冷淡。 他冲身后招手示意,拿着单据的马仔走了过来。 “笙哥。” “你去下面尽快安排下一场拳赛,等拳赛开始了,这些家伙就该急着下注翻本,自然也就消停了。” 帮洋鬼子打理拳场这么长时间,马鯨笙自然清楚这些观众的尿性。 总的来讲,拳场和赌档差别不大,不怕你赢,就怕你不玩。 眼下这些观众已经输红了眼,自然是捞钱的好机会。没钱不要紧,有贵利的,只要肯张口,钱不是问题。 要知道拳场是洋人老板的,可在场子里放贵利的却是他马鯨笙的人。 马仔转身下楼。 “等一下。” 马鯨笙好似想到了什么,喊住对方:“下一场拳赛是哪两个拳手?” 马仔看了一眼手中的单据。 “李安,王云武。” 马鯨笙思考了一会:“跟下面人讲一声,把李安的赔率调低点。” “知道了笙哥。” 王云武早李安几天上台,未有败绩,自然比李安要热门。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李安刚来拳场时曾和他讲过,和王云武交过手,那时听李安的语气,王云武应该是略逊一筹。而且刚才他也跟曹世杰旁敲侧击过码头上的事,让他有些吃惊。 连曹燕君都败在李安的手上,那就是说李安只是因为打的场次少,实力被低估了。 马鯨笙可不会认为,曹燕君的身手会比王云武差。 稳妥起见,把王云武的赔率相应调高点吸引观众,即使李安下注自己爆了冷门,拳场也不会赔钱。 目送马仔离开,马鯨笙扭头看向曹世杰,笑着说: “杰少,那些烦心的事就不用想了。你看我,仰鬼佬鼻息不一样过得很开心。你再怎么说也是长乐社大少爷,吃喝不愁,有钱有势!我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看完拳赛,我再带你去旺角放松放松” 拳场依旧一片喧哗吵闹! 可望着那些围拢拳台而立,神色不善的烂仔,瞳孔泛红的观众却是不敢上前闹事,只能大声嚷嚷着。 主持人用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稍稍松了口气,但看着场中义愤填膺的观众,他依旧不得不尽力安抚。 这时候拿着单据的马仔来到拳台边,冲他招手示意。 “飞哥!” “嗯。” 马仔点头说道: “不用理会这些输红了眼的赌徒,直接安排下一场拳赛。” 说着,把手中的单据递了过去。 主持人点头回应。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单据,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 “静一静,静一静!愿赌服输!.接下来有请我们下一场的拳手。王云武!李安!” “喂,该你上台了。” 此时的肥仔超脸上又换成了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原先的气急败坏随着龙成虎被打下拳台早已消失不见。听到拳台上主持人的喊声,心情不错的他冲着李安提醒。 “哦。” 李安把手中的牛皮纸袋放在花曼面前。 “这里是五万块钱,下注的事就劳烦你了。” 肥仔超有些吃惊,上下打量着李安。 “五万块?没看出来你一个打拳的还能有这么多钱?” 这个年代五万块绝对算得上一笔巨款,即便是他肥仔超拿五万块出来下注,也做不到如李安这般眼皮都不眨。 “这钱反正也是赢来的,输了不心疼。” 李安含糊了一句,说道:“超哥要是有兴趣的话,不妨下注玩一玩。” “看你很有信心啊。”肥仔超笑着点头:“行,那我就玩玩。” 李安瞥了一眼拳台,眼见王云武已经上台,也不再接话。而是啪的一声,直接掏出腰间的短狗放在桌子上。 肥仔超见状,吓了一跳,身子下意识往后一仰。 李安也只当看不见,站起身来对花曼说: “我打拳带着这玩意不方便,就暂时放在你这里了。” 顿了一下,想起什么似的,他又说: “对了,差点忘记跟你讲了。今晚有点不对劲,这些钱只下注这一场,后面的场次就不要下注了。” 花曼眉锋挑了起来:“不对劲你还下注?你就不怕这些钱拿不回来?” “我倒是希望有人能昧下我的钱。” 李安轻笑一声,头也没回的往楼梯走去,转身下了楼。 马鯨笙要是敢昧下他的钱,李安真的不介意劫一回拳场,毕竟来钱是真的快。整个拳场一天大几十万的流水,比劫金铺还划算,只要两单就够浅水湾的一号豪宅了。 要知道后世价值近三十亿的一号豪宅,六六年的成交价也不过七十万而已,如今大概还不到五十万的样子。 “口气真大?” 肥仔超吐出一口浊气。 他望着登上拳台的李安,又扭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短狗,惊疑不定地问: “花曼,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五万块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又随身带着短狗。” 拳场本就嘈杂,马鯨笙的位置又距离这边隔了十来个座位,李安虽说和曹世杰发生冲突,但动静较小,除了临近位置并没有吸引其他看客的注意,他自然也就不清楚这枪是曹世杰的。 “超哥,你问这个我哪知道,我在拳场认识他还不到四天。” 花曼摇头轻笑,不动声色地把桌上的短狗放进手包,没有多说什么。 心中也暗自惊异,看上去李安可不像他自己嘴里说的那样简单,师父就一小店老板,过来打拳也只是为了赚点小钱。 眼见比赛快要开始,她收回思绪,扬起白皙的手臂,冲不远处招手示意。 穿着短衫的侍应生小跑着过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 “小姐,有什么需要?” “下注。” 拳台上,两人对面而立。 随着主持人走下拳台,拳赛开始,两人却没有急着动手。 “我本来以为还要在拳台上再打几天才会碰到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在拳台上碰上面。” 王云武如实说道。 李安脸上带着笑,接过话: “那不是正好,切磋一场还你夙愿。” “李师傅,这次在拳台上碰面,我希望我们遵守拳台上的规矩,正式打过一场。” 王云武眼神热切地盯住李安,一脸的跃跃欲试。 “没问题。” 本来按照李安的意愿,大家是熟人,王云武又挺合他胃口,那就点到为止的较技一番。 可既然王云武提出这个要求,而且打过今晚,李安就不准备再来拳场,自然不会拒绝。 李安也不觉得自己会输,上次搭手自己就是略胜一筹。如今过去这么长时间,尽管王云武进步颇大,但比起自己,两人的差距只会比上次更大。 “站那扮木头呀!比赛都已经开始,还不开打!” 场中观众不满的声音传了过来。 闻言,两人也就不再多说。 “八极,李安!” 李安双眉微颦,脸上的肌肉鼓动。 王云武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身子往右倾斜,摆了个半吊马的架势。 “莫家拳,王云武!” 话音还未落地,王云武双手握拳,迈步向前。李安腰下马步平稳,纹丝不动。 王云武一步快过一步,在距离李安还有不足两米的时候,纵跃近身,一个虚步蹬地,右腿冲着李安裆部勾踢而去! “砰!” 李安右掌向下,一记劈桥劈砸在王云武的脚背,在王云武右脚回撤的瞬间,两脚迅速蹬地跃步向前,两臂曲肘一上一下,顺势撞向王云武的胸口以及腹部! “莫家拳,勾连腿!还有莫家拳的劈桥加双攻桥!同门分到一个拳台上,有点意思啊。” 二楼看台,柯万长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拳台,嘴里啧啧出声。 “难道你就没看见楼下看台边缘的那个老家伙?” 一道阴柔的声音从他身旁响起。 柯万长扭头看向对方。 冯春美脸上扑着厚厚地粉底,两颊抹着腮红。他翘起兰花指指向一楼看台。 柯万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眉宽额广,与四周氛围格格不入的平静老者。 他明显有些惊讶: “王天来,这个老家伙怎么来拳场了?” “整个香港教莫家拳的就他一家武馆,现在台上的两人打的又是莫家拳,明显就是他武馆的弟子,他来这里也就不足为奇了。” 冯春美迟疑了一下:“.只是早就听说他那间莫家拳武馆已经开始没落,偌大的武馆学员才二十多人,连一些名声不显的小武馆都比不上。可现在看来,传言不实啊,这两人的身手就是开馆授徒也是绰绰有余。 这些老家伙一个个的就喜欢藏着掖着,还说什么青黄不接,后继无人。” 说到最后,冯春美冷哼一声。 柯万长皱起眉头,斟酌了一下: “王天来过来拳场应该只是为了培养弟子,只要他不坏我们的事,那就不用理会他。” 冯春美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侍应生,语气阴柔。 “我们要对付的是费兰奇这个鬼佬。自从洪震南在擂台上被鬼佬用西洋拳打死,武行的人看鬼佬就百般不顺眼,王天来不可能自找没趣的。” 福寿金穿着开襟短衫,懒散的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开口: “柯万长,你们讲那么多,有什么用。到底费兰奇这个鬼佬会不会来拳场?而且因为龙成虎的提前上台,我们的计划可是被打乱了。” “放心,拳场有我提前安插的人,消息不会有错。” 柯万长胸有成竹:“而且计划也不算打乱,如今拳场这么多人输红了眼,等费兰奇一来,引发拳场暴乱,我们干掉他之后也能趁乱离开。” 福寿金面色不耐: “我不管费兰奇会不会过来,反正今晚过后,你要帮我们搞定九龙分区差馆新上任的探长周升。 你柯万长是龙津路中心赌坊的大庄家,番摊、牌九、骰宝、十三张通杀,还有城寨的贵利,地下拳台,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我和冯春美就没这么好运了,我们烟馆和妓寨加起来赚的都没你多,再不想点出路,手下的弟兄都得去喝西北风。” “那是自然,再怎么讲我们都是同乡会的人,你们的事就是我柯万长的事嘛。” 柯万长笑呵呵地打了个包票。 福寿金闻言,却是冷哼了一声。 柯万长也不在意,他们三人为了争夺同乡会会长的职位来把持城寨,一直是面和心不和,多有争斗。 福寿金和冯氏兄弟想干掉自己,来瓜分自己的生意,柯万长同样是心知肚明。 如今他想干掉费兰奇独占拳场的生意,冯氏兄弟和福寿金则是打算踏足界限街的偏门生意,三人这才暂时合作,自然也就谈不上和气。 柯万长打量了一眼拳台上激斗正酣的两人,转头看向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龙成虎。 “没受伤吧?” 龙成虎似乎不愿意多讲,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对方跟了他这么久,柯万长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他沉吟了一会,语重心长地说: “我知道你对待拳赛很认真,容不得打假拳。但我们是来办事的,作假也是形势所逼。这样,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勉强你。” 龙成虎脸上好看了些许,开口道:“柯先生,我知道的。” “这就对了嘛。”柯万长满意点头,看向拳台,轻声说道: “不要多想,先看拳赛,等费兰奇来拳场,我们还有事要做。” “嗯。” 龙成虎点头。 柯万长平静地看着拳台,忽然轻咦了一声。 龙成虎闻声好奇的看过去,这才发现让柯万长动容的是台上的李安。 同为一个拳场的拳手,龙成虎自然认识李安,但对方作为上台没几天的新血,让本就沉默寡言的龙成虎对李安的关注并不多。 拳台上,王云武桥手刚猛,撑鸡脚、虎尾脚、穿心脚、过门连环脚这些腿法更是凌厉异常。李安整个人好似被大浪拍击的礁石,沉着以对,桥手腿法见招拆招。 蓦然,李安莫家拳的架势一变,闯步近身。双拳一前一后迅猛衔接,砸开王云虎的截桥和紧随其后的翻插掌,一改原本稳健的出招,呈虎爪的手掌快如鬼魅,一把抓向王云武的胸口。 王云武右手回撤,去抓李安的手腕,却没想到李安忽然变招,势大力沉的挑肘和他的手腕碰到一起,手肘上传来的力道险些让他痛哼出声。 还没来得及反应,王云武眼前一花,李安呈虎爪的右手劈砸而下! 砰的一声!正砸在他的眉心。 尽管已经留力,但王云武还是一声不吭的失去了意识。 “立地通天炮!猛虎硬爬山!八极拳!” 柯万长咬着牙齿,脸色阴沉。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势头,狠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似乎想起了什么难堪的事,让柯万长脸色很是难看。 不止是他,就连坐在他旁边座位的冯春美脸也有些阴沉。也就是福寿金没什么反应,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拳台,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柯万长看了一眼福寿金,脸上不悦。 “今天我们是来办事的。你看你,抽这么多大烟,脚都软了,等会动手哪还有力?” “这个就不劳柯先生费心了。” 福寿金瞥嘴。 他伸着懒腰,连续打了两个哈欠,眯了眯眼睛毫不在意的说: “也就一个八极拳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们总不会认为台上的这个李安和段通天、朝猛山有什么关系吧?哇,都过去十五年了,这么长时间两人都早已化为白骨,难道伱还怕两家的余孽过来寻仇?” 柯万长没有说话,居高临下的上下打量着李安。 冯春美回想了一下李安刚才在台上的出手,颦着眉头说道: “虽说同样打的是八极,但李安刚才打的是开门八极,和段家八极、朝家八极还是有点不一样。” 顿了一下,他点到为止:“而且年龄也对不上。” 柯万长自然清楚冯春美话里的意思,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这时候龙成虎上前一步,来到柯万长近前,指着对面看台忽然开口: “柯先生,费兰奇来了。” “那李安这件事就先放下,明天找人查一下他的底细。” 柯万长一锤定音。 他顺着龙成虎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身穿西装,身材魁梧的鬼佬正双手搭在铁质栏杆上看着拳台,脸上从左额纹到脸颊的刺青格外刺眼。 费兰奇! “让人去通知那帮越南佬做事,给差佬找点事,别让他们太闲,老是盯着这里。” 柯万长语气平淡。 “知道了柯先生。” 有四九回应一声,转身离开。 “这个是什么功夫?” 费兰奇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拳台上的李安,用别扭的中文问着。 “莫家拳,八极拳!” 马鯨笙边说,边伸手比划。 “很厉害的!” 费兰奇扭头看着马鯨笙:“比起咏春怎么样?” “当然是咏春厉害啊。这个李安就一打拳的,哪里比得上叶问的名气来的大。不过.” 马鯨笙脸上陪着笑,话锋一转: “他们就是再厉害,还不是一样比不上老板的西洋拳勇猛。” 他这话也不全是拍马屁。 叶问名气大,确实厉害。但跟自己老板切磋还不是被打的鼻青脸肿吃了大亏。要不是费兰奇定好了时间,马鯨笙相信继续打下去,叶问有可能会被费兰奇打死。 费兰奇不置可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冲他问道: “同乡会的人来了?” 马鯨笙冲对面看台努了努嘴: “早来了,还算老实。他们要是真敢闹事,警署就在众坊街街头,不到十分钟就过来了。” 费兰奇顺着马鯨笙的目光看过去,柯万长也正好看着这边,两人目光交汇。 柯万长杵着伞柄的右手抬起,冲费兰奇打了个招呼。 “王师傅,对不住了,没收住手。” 李安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 站在拳台边的王天来面色平静。他摇了摇头,冲李安抱拳说道: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要不是你最后留力,这一记猛虎硬爬山足以打碎他的额窦把他打死。再说了,留力不留手本就是搭手的规矩,何况你们还是拳台比斗。” “惭愧!” 李安抱拳还礼。 两名身穿短衫的武馆弟子登上了拳台,把昏死过去的王云武扶了下来。 临走时,王天来说道: “我们就先走了,有时间可以去我武馆坐坐。别的忙帮不上,但关于莫家拳我还是能指点一二的。” 主持人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本场拳赛的获胜者,李安。” 出人意料的是,主持人话音落地,本该下台的李安却是依旧站在拳台上。 “都打赢了,他怎么还不下台?”肥仔超有些不解。 “这我怎么知道?” 花曼摇头轻笑。冲侍应生招手示意。 这拳赛打赢了,自然是把注码拿回来了。 “接下来的比赛是” “等一下。” 拳台上的李安忽然开口打断主持人的话,面无表情的冲二楼看台的马鯨笙扬了扬手: “乃逢不是要和我打的嘛,王云武输了,下面也该他上场了。” 这话一出,顿时吸引了拳场上下所有人的目光。 大荣站在台下,连忙对李安说道: “李安,你和谁打是拳场事先安排好的。下一场是其他拳手上台,你和乃逢的比赛要等笙哥安排好了才能开打。笙哥没有开口,你只能下台了。” “你怎么知道马鯨笙不会同意?” 李安耸了耸肩。 本来李安就决定打过今晚不再上台,只要能提升专精,除了同乡会的龙成虎,拳场安排什么对手他也不太在意。 但马鯨笙和他讲,乃逢要和他打一场,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查淞被他打死在拳台上的事。 既上拳台,生死无怨又不是只挂在嘴边说说的,乃逢既然想出头找事,自己又能提升专精,李安自是不会拒绝。 而且乃逢和龙成虎的拳赛李安仔细观察过对方的出手,比起龙成虎其实两人的实力相差不大,李安也不觉得自己会输。 “乃逢!乃逢!” 这时候,场上忽然爆发出山呼海啸一样的呐喊声音。 李安的要求可谓是正合场上观众的心意,今晚连续两场爆冷,可是让喜欢下注热门的保守观众输了个底朝天。 一些老赌客甚至笃定,只要乃逢上台,自己翻本的机会就来了。虽说李安这个新血的势头很猛,但乃逢能打赢龙成虎,打一个李安自然不在话下,稳赢的嘛。 马鯨笙直视目光灼灼的李安,拳场观众的起哄声传入耳中让他有些头疼。 拳场安排比赛,都是要事先通过两名拳手的实力,热门程度计算赔率的。 安排乃逢和李安打一场是他答应乃逢上场的额外条件,可李安现在提出来和乃逢打,这对还没安排好比赛的马鯨笙来说,属实有些措手不及。 费兰奇手指摩擦着下巴。 “他是同乡会的人?” 马鯨笙连忙扭过头,回应: “不是,同乡会的拳手是龙成虎,刚才已经输给乃逢了。” “就是你跟我在电话讲的那个泰拳王?” 费兰奇脸上似乎有了些许兴致。 马鯨笙点了点头。 “观众既然这么兴奋,李安又不是同乡会的人,那就安排他们打一场。” “知道了老板。” 自己老板有兴致,马鯨笙自然不会没眼力劲开口推辞。 与此同时,油麻地炮台街某处唐楼。 “叮铃铃” 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 脸上有着显眼疤痕的男子把听筒放在耳边。 里面传出男音: “可以做事了。” 男人没有说话,一把挂断电话。 “做事!” 男人意简言骇。打开门下了楼。 四名神色凶悍,拿着军绿色行李包的男子,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霓虹灯光下,街道上摩肩接踵,人声鼎沸,两旁的玉器摊让人应接不暇。 一行五人掠过这些摊位,如狼似虎地直奔街头的周记金铺。 金铺足有近一百个平方出头,明亮灯光下店内金碧辉煌,顾客在身形靓丽的导购员指导下精心挑选着金饰。 “砰!” 枪声骤然炸响! 突然的变故让店内尖叫一片。 “打劫!” 男人枪口上扬,声音冷漠。 望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劫匪,店内顾客,导购员慌忙用手捂住嘴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男人身后四人从行李袋掏出铁锤走到玻璃展柜前,猛然砸下。 玻璃碎片四溅! “接下来,有请泰拳王乃逢上场。” 穿着紧身背心的乃逢登上了拳台,他眼神凶残的盯着李安看了一会,自顾自走到拳台角落垂着头祈祷。 直到主持人走下拳台,拳赛开始。 乃逢活动了一下肩膀和脖颈,盯住李安。 “查淞是我的弟子。他被你打死在拳台上,我这个做老师的既然来拳场,自然要和你打过一场。” 李安没有反应,好似在出神。 乃逢倒是没有什么不悦,语气平淡的说: “其实来港的这段时间,我也见识了不少所谓的功夫高手,也就上次和我切磋的陈占生让我高看一眼。如果是上了拳台,他不是对手。” “那又怎样?” 李安脸上的肌肉微微鼓动,眼神冰冷而肃杀。 国术的精华在于械斗。 比拳脚,陈占生已经六十岁,拳怕少壮,自然是不如乃逢的。尽管四十多岁的乃逢也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但是比兵刃,姜还是老的辣。 乃逢似乎也不愿多说,身体左右晃动着上前。 与此同时,李安也是蹬地前冲,闯步近身。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 乃逢一记又凶又快的直拳直奔李安的面门,左脚微不可查的一顿,脚下的膝撞已经蓄势待发。 有过二十多年擂台经验的乃逢可谓是经验老辣,自然不会小视任何对手。以直拳作为佯攻,用膝撞来打开局面,也是对李安的试探。 如果李安有任何失误,那紧随其后的将是狂风骤雨般地肘击和膝撞! 李安却是没有试探的意思。往左跨步的同时一记挑肘砸开乃逢的拳腕,腰部下沉,震脚前冲,肘尖好似利剑一般戳向乃逢的胸口! 八极拳顶心肘! 这快速的出招让乃逢一惊,自己膝盖还没提起来,可对方的肘尖离自己的胸口已不足一寸!他下意识的闪身后撤,眼前的李安忽然变招。 伴随着沉闷的风声,李安拧腰侧身,转身肘狠狠地砸向乃逢的太阳穴! 他只能让过肘尖,抬起手肘冲李安的臂弯格挡过去。 两肘相接,两人各退一步。 李安没有丝毫停手,震脚近身,整个人几乎撞进乃逢的怀中,同时拧腰送胯,肩头直奔乃逢的胸口。 眼见避无可避,他前脚后蹬的同时,双肘护在胸前。 砰的一声! 乃逢借着前脚蹬地后撤的劲头,卸去李安肩膀上力道。这也让他止不住的连续后退了四五步。 他脸上变得严肃,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肘。 眼见李安再次朝他冲过来,乃逢直接迎了上去,蹬地前冲,一个纵跃,飞膝撞向李安的脖颈。 两人这番惊险刺激的激斗,激得拳场上下观众面色潮红! 可很快,呐喊声就戛然而止。 他们清楚地看见,就在乃逢飞膝即将撞上李安时,李安却是一改稳健的步伐,整个人往左一荡,错开迎面的飞膝,右腿忽然朝天而起,猛然下砸! “嘭!” 乃逢被这突然一脚直接砸在腰间,整个人扑通一声,摔在拳台上。 “我们武术界有句话,叫凌空出拳乃功夫大忌!你这凌空飞膝也是一样。” 李安声音冷漠。 得势不饶人的迈步上前。 可就在李安走到乃逢近前时,原本倒地不起的乃逢突然暴起,翻身而起的瞬间好似泼皮打架一般,双手钢鞭一样去环李安的腰。 李安双臂撑住,震脚跺在乃逢光着的脚背上。 伴随着隐约的骨裂声,乃逢强忍着剧痛,不管不顾的双手往上,一把环住李安的脖颈,膝盖上扬。 箍颈膝撞! 让他没想到是,就在自己膝盖刚刚提起,还未撞到李安腹部的时候,李安右手已经先一步下探,一把抓在他的裤裆! 乃逢脸色变得惨白,身子下意识往后弓,额头上豆子大小的冷汗岑岑而落! 李安眼中有戾气闪过,左手顺着自己胸口上扬,从乃逢的双臂穿插而过。手腕翻转一把按住乃逢的脸庞,处在他眉间的食指和大拇指毫不犹豫地刺进乃逢的右眼! 八卦掌,金丝抹眉! “啊啊啊啊!” 裆部和眼睛传来的剧痛让乃逢宛如受伤的野兽,咆哮出声。 乃逢扬起头,右眼已经成了一个狰狞可怖的血窟窿。他忍着能让常人昏厥过去的剧痛,双手死死地环住李安脖颈,张嘴去咬李安的喉咙。 这一幕,让场上的观众不由瞠目结舌! 没有人想过,一场拳赛会打到这种地步。 即使是乃逢,这么多年的擂台生涯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好似发怒的凶兽一般。 他现在脑子里已经被疼痛激得一片空白,唯一的念头就是用尽一切手段杀了眼前这个对手。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 暴起,混乱,神打?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乃逢这种困兽犹斗,好似野兽撕咬似的拼命打法,如果碰到的对手厮杀经验不够丰富,即使身手和他相当,措不及防之下也很可能被他得逞。 可惜的是,不提他本就比李安逊色一筹的身手。 年纪不过二十岁的李安,尽管学拳只有短短三四个月的时间,但交手过的功夫高手也超过了两手之数,经验绝对算得上丰富。 李安未等乃逢碰触到自己的脖颈,先前穿插而出还沾着血迹的左手已经先一步劈砸在他的耳根,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乃逢被这一记单换掌打的脖颈往左一荡,血水混合着汗水迸溅而出! 趁此机会,李安从乃逢裤裆回撤的右手顺着他松开些许的双臂中穿插而上,双手合劲,紧贴着乃逢下颚往上一托一顶! 八卦掌,白猿献果! “咔嚓!” 伴随着清脆的颈骨后折声音,乃逢脖颈往后一仰,双手无力松开,整个人脚跟离地往后倒飞出去。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既上拳台,生死自负,这句话并不是挂着嘴上的空话!” 李安脸上有凶咧之色,震脚前冲,跟上乃逢倒飞出去的身体。八极拳中的撑锤!降龙!伏虎!劈山掌!探马掌!虎抱!熊蹲!鹤步推!一股脑地倾泻在乃逢的身上! 乃逢全程双脚离地,大团大团的血污从嘴角流淌浸透开来. 直到李安一套金刚八势打完,刚猛霸道地拳劲也几乎将乃逢整个人撕的稀碎! “咚!” 沉闷地跺地震脚声随之响起。 李安身形攸地近身,肩膀靠砸在乃逢的身上! 被他这贴身一靠,乃逢整个人直接飞出拳台近一米开外,才扑通一声摔在地上。身体无意识的抽搐着,大股大股的血沫顺着他的口鼻间溢出来,流淌在地上浸透开来,不一会身体就没了动静 观众们目瞪口呆,喉咙好似被人扼住了一般,一时间鸦雀无声,整个拳场也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没想到李安这小子年纪轻轻,出手真够凶的!” 肥仔超倒吸一口凉气。 他望着拳台上面无表情的李安,喃喃道。 显然比起社团之间的拼杀,拳台上的这种徒手毙敌的血腥场面更加刺激他的眼球。 花曼抿着嘴唇没有说话,一双美眸异彩连连。 另一边,马鯨笙收起脸上的震惊之色,换上一副惊喜的表情,凑到费兰奇近前说: “老板,这一次我们可是赢大发了。拳场客人无脑跟乃逢,几乎是通杀呀!” 费兰奇却是没说什么。他只是饶有兴致的盯着台上胸膛起伏的李安,打了个指响。 “等这个李安下台,让他来见我。” “知道了老板。” 马鯨笙没有过多的惊讶,他大概能猜到,费兰奇应该是看到李安的身手,有些见猎心喜了。 李安吐出一口浊气,顺平呼吸。拳背上浸染的鲜血顺着手指一滴一滴落在拳台上。 还没等主持人上台宣布结果,李安甩了甩拳头就翻身下了拳台。 也就在这时候,拳场忽然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声音。 不过,并不是欢呼声,而是呵骂声以及吵闹声。 这些震惊过后,回过神来的观众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手中因为乃逢输拳,而变的一文不值的下注单。 一个个脸色难看的将手中白色纸卷团成一团扔向拳台,大声咒骂着。 李安环顾了一圈拳场,沿着甬道来到楼梯处上了楼。 “李安。” 站在楼梯处的马鯨笙喊住了他。 李安脚步一顿:“有事?” “我老板想见你。” 马鯨笙朝他身后示意。 李安顺着马鯨笙的眼神看过去,费兰奇正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他。 他目光在费兰奇身上稍加停留,又掠过站在费兰奇身后,一身红衣的长发泰国佬。 “不好意思呀笙哥,我等会还有事要先走。你就跟伱老板讲一声,下次有机会再聊。” 李安几乎没有过多考虑,就一口回绝。 今晚明显有些不对劲,拳赛已经打完,对于不想趟浑水的李安来讲,自然不会和他们走的太近。 而且他也没什么兴致和眼前的鬼佬多说些什么。 马鯨笙脸上有些不悦: “喂,是不是这点面子你也不给呀?” “都讲了今晚有事,下次再聊!” 李安含糊的说了一句,就往花曼那里走去。 可就在他经过费兰奇时,一只手臂拦在他身前。 “老兄,借过一下。” 李安瞥了一眼眼前面无表情的红衣男子,伸手去搭对方的手臂。 不料对方却是突然曲肘砸来!李安反应也是极快,伸出去的手回撤,一记挑肘迎了上去,右脚上抬,冲着对方裤裆勾踢而去! 男子轻盈地闪身后撤半步,屈膝上扬,迎着李安的右脚撞了上去,两人各退一步。 男子握拳准备再次上前,可就在这时,一楼看台却是突然发生了骚乱。 嘈杂的看台上,一名脸色蜡黄,带着几分痞气的年轻人冲四周几人使了个眼色。 他站起身,一脚踹倒自己身下的椅子,高声咒骂: “脚高低啵凹凸不平衡,细佬叼你老母的烂臭嘿!食屎狗啊!打假赛晃点老子!” 年轻人话音刚落地,看台各处一直冷眼旁观的观众们纷纷站起身,把身下的椅子扔向拳台。 嘴里一边怒骂,一边捡起地上随处可见的白色纸团扔到其他客人头上,直到有椅子飞上二楼看台,引起二楼客人的骚乱,场面逐渐开始失去控制。 连续几根钢针飞射而出,击碎头顶的白炽灯管,白色的玻璃碎片砸落下来,拳场里顿时阴暗了不少,骚乱越演越烈。 “扑你个街!哪有一晚上连续爆冷的?假赛!” “拳场打假赛!退钱!” “退钱!退钱!” 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大多数输红了眼,想浑水摸鱼的观众也加入进来,纷纷怒喊出声。 也有不少清醒的观众似乎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干脆逃离看台,拥挤着朝拳场外跑去。 “扑街!敢在拳场闹事?!” 看场子的烂仔们纷纷摆出凶相,只把这些闹事的人当成寻常输红了眼的客人,试图像往日吓唬那些输红了眼的客人一样,眼神不善地拿着木棍就朝往拳台扔椅子的客人走去。 可显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一名满脸横肉的烂仔刚拿着木棍把几名闹事的客人唬住,忽然一名脸上带着痞气的年轻人撞在他身上。他刚准备破口大骂,腰部就是一阵刺痛。 “噗嗤!噗嗤!” 刀刃刺进皮肉的声音接连响起。 烂仔只觉浑身一阵发软,粘稠的血液顺着伤口涌出,他整个人倒在血泊中抽搐着 此刻拳场一片大乱,陆续有人暴起发难。尽管看场子的烂仔人数众多,可因为摸不准还有多少人藏身在这众多客人当中,混乱的场面一时僵持不下。 “让开!” 李安双眉颦着,声音冷漠。 男子盯住李安看了一会,见费兰奇没有表示,往右边退开。 马鯨笙目送李安走远,对费兰奇小声说道: “老板,应该是同乡会的人发难。” “我看到了,寻常客人即使是输红眼再怎么不甘心,也不敢在拳场动刀。” 费兰奇淡淡地回了一句。 也不见丝毫慌乱,他脱下身上的名贵西装,随手递给马鯨笙,接着挽起白色衬衫的袖口。 “尽快解决楼下的骚乱。” 费兰奇冲马鯨笙交代一声。 示意旁边的红衣男子跟着,两人围绕着看台走向对面的同乡会一行人。 与此同时,满眼肃杀的柯万长也是站起身来。 “看来李安打死乃逢还帮了我们大忙,要不然这拳场也不会这么快乱起来。 抓紧时间,办完事就赶紧离开。虽说有那帮越南佬帮我们分散差佬的注意,但差馆的鬼佬应该不会出动。” 只是让人奇怪的是,明明月明星稀,天气大好,可柯万长却是随身带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费兰奇这个鬼佬还真是艺高人胆大,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啊。两个人就敢过来。” 福寿金瞥嘴笑道。 他和冯春美随即起身,一行六七人快步迎向正冲他们走来,杀气腾腾的费兰奇两人。 两方人越走越快,眼见就要撞到一起时,龙成虎率先出手,一个冲刺,飞膝撞向红衣男子! “他就交给我了。” “快点解决他。” 说完,柯万长大喊一声:“动手。” 费兰奇看也没看打斗在一起的龙成虎两人,身子左右晃动径直朝着柯万长冲了过来。 柯万长后撤一步,福寿金蹬地前冲,一拳砸在费兰奇护住脸颊的手肘上,和费兰奇碰在了一起。 福寿金一个趔趄,蹬蹬连退好几步,脸上露出讶色。 “这鬼佬好大的力气。” 费兰奇脚步只是略微一顿,依旧快步冲着前面的福寿金走了过来。 两人拳来脚往,都是分毫不退! 福寿金一手劈挂拳刚猛沉稳,费兰奇虽然身材魁梧,可步法却是极为灵活,身体左右晃动着躲避开迎面而来拳脚,只一个照面的功夫,福寿金就被逼得后退。 费兰奇似乎不想耽搁时间,凭借着身强体壮,用护住脸颊的左手硬挨了福寿金一记单劈手,后手摆拳反击在躲闪不及的福寿金肩膀上,福寿金再也抵挡不住,被这一拳打的倒飞出去。 费兰奇刚准备上前,一道寒光从眼前闪过,费兰奇倒步后撤。 双手十根手指上套着利爪,神色阴柔的冯春美站在他面前。 冯春美察觉到眼前的费兰奇不好对付,头也没回的说道: “柯万长,跟我们就不用藏着掖着了。我们拦住费兰奇,你去龙成虎那边帮他快点解决那个泰国佬,再一起过来对付费兰奇。” “好。” 柯万长也不耽搁,拿着黑色雨伞就往龙成虎那边走去。 冯春美脚步轻盈,十根手指上的钢爪挥舞得快如鬼魅,无不擦着费兰奇要害而过,看得人背心发凉! 面对眼前划过的锋芒,赤手空拳的费兰奇滑步躲避的同时,也在寻找出手的机会。 站在一旁的四九察觉到两人的僵持不下,操一枚短棍从旁边袭向费兰奇的脑袋,费兰奇倒步后撤,反手摆拳,后发先至,重拳锤在那人脸上! “嘭!” 伴随着沉闷肉声,失去意识的那人横着砸向冯春美。 就在冯春美侧身躲闪的时候,费兰奇冲刺步上前,一记后手摆拳直奔冯春美的面门! 两权相害取其轻! 冯春美脸色一阴,侧身将左胳膊卖给费兰奇,右手利爪笔直向前,直戳费兰奇的喉咙! 可就在利爪距离费兰奇喉咙不足一寸,冯春美脸上刚露出喜色时,却不想费兰奇竟是虚晃一招,他右手回撤一个环绕步来到冯春美右侧,一记摆拳结结实实地砸在冯春美的脸上! 冯春美被这一拳直接砸的横飞出去! 费兰奇身体左右晃动,滑步向前,直奔倒在地上的福寿金。 见状,福寿金脸色一变,挣扎着爬起身来。他眼里露出狠色,从口袋掏出一小瓶药丸倒进嘴里。 随着不知名药丸被吞入腹中,福寿金脖颈后仰,脸上开始扭曲,露出癫狂的表情。 他右脚连续跺地,垂着头口中念念有词。 “刺啦!” 福寿金好似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一把扯掉身上的短衫,露出肌肉分明的上身,朝着费兰奇冲了过去。 “嘭!” 费兰奇一记又凶又快的刺拳击打在福寿金的胸口,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硬挨了他一拳的福寿金跟个没事人似的,小跨步劈拳冲着费兰奇当头罩下! 费兰奇倒步后撤,没有急着进攻,而是晃动着身体躲闪。用别扭的中文问道: “你这是什么功夫?” “神打?” 李安盯着不远处的福寿金,心中沉吟。 福寿金手上打的劈挂拳他认识,可是对方突然变得皮糙肉厚,不惧疼痛,李安就不清楚对方练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了。 可看福寿金右脚跺地,口中念念有词,又神神叨叨好似请神上身一样,更像是神打? 还有对方吃的那个药丸又是什么鬼? “现在两方人打起来了,我们是走,还是看会热闹?” 花曼开口问道。 她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丝毫不见慌张。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 费兰奇,差馆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喂,这种热闹哪能天天看得到的,当然要看他们打完啦!” 肥仔超头也没回的说道。 似乎兴致极高,他目不转睛地盯住被同乡会围攻还占据上风的费兰奇,嘴里嘟囔道: “同乡会这些扑街在城寨嚣张跋扈,目空一切,被打死几个才好呢。” 花曼看向李安,眼中征询的意味明显。 “超哥既然这么有兴致,那就看一看喽,” 李安艺高人胆大,无所谓的耸耸肩。 而且他确实有些好奇福寿金这种好似白莲,教般唬人的神打能坚持费兰奇几拳? 对于能否真的请神上身?李安是一百个不相信。 他更倾向于,福寿金是通过药物来麻痹自己的痛觉,又略通一些硬气功之类的硬功才能做到防御大增,好似铜皮铁骨一般? 泰拳界有云:“吾辈栖身拳坛二十载,未曾见过有用膝机会时,而舍膝用拳者!” 有名的泰拳手善用膝法者居多,这是不争的事实。 主要原因在于泰拳手在使用膝法攻击时,充分地运用了攻击时放胯送腰的发力,脚掌蹬地的发力以及旋身拧腰的发力! 也正是这种融合了自身整体发力的攻击,使得泰拳手的膝法攻击距离更远,攻击时的变化更多,攻击力也更强! 龙成虎一记凌空双飞膝,结结实实地砸在红衣男人用来护住下巴的手肘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男人止不住的后退。 等龙成虎双脚落地,男人也已经稳定好身形,他眼神凶狠地盯住龙成虎,甩了甩酸痛难忍的双臂,一个纵跃就朝着龙成虎冲了过去。 突然间,斜着伸过来一把黑色的雨伞重重地抽砸而来! 男人神色一变,可身体腾空,他只能尽量拧腰发力向左躲闪。 好似一道黑色的闪电攸地近身,特制的伞身重重地抽砸在男人的腰间,他后背狠砸在地上,就连胸腹间都传出一声闷响! 他刚翻身而起,柯万长已经脚踩连环步,闪展追进,手中黑色雨伞横抽。 男人手肘反砸向伞身,不退反进,右手一把抓住伞身,眼中透着一丝狰狞。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柯万长竟然双手一松,放开了手中的黑伞。 “想要啊,给你就行了嘛。” 柯万长脸色带着笑,轻喝出声。 搂膝拗步,左手翻转变掌,一把拿住男人的手腕,同时往前一步,拧腰侧身,右手由上往下如同抽砸的铁锤一般,一记搬拦捶轰在男人的胸口! 男人被打的身子往后一仰,只有脚跟着地,鲜血从嘴角溢出,抓住伞身的右手也无力松开。 黑色雨伞垂直掉落,被柯万长一把抓在手上。 这时候,龙成虎纵跃过来,一记飞膝凶狠地撞在男人的腰间。 伴随着清脆的骨骼鸣响!男人侧飞出去,腰部狠砸在二楼看台的栏杆上,侧身翻下二楼。扑通一声,笔直的摔砸在一楼看台! “扑街,这个柯万长藏得真深,一直把龙成虎摆在明面,我还以为他不懂功夫来着。” 肥仔超啐了一口,嘟囔着,脸上明显有些吃惊。 李安面色平静。对于同乡会这些人,他也有所了解。 冯春美精通擒拿,福寿金使的劈挂拳,神打?柯万长藏得最深,精通太极拳,还有一手暗器。 李安只是扫了一眼被打下一楼,口鼻溢血明显活不成了的红衣男人,目光再次放在福寿金身上。 他评估着福寿金,此时的福寿金又硬挨了费兰奇两记刺拳,身体似乎也有些吃不消了,脸上少有的带上了痛苦的神色。 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费兰奇的步伐太过灵活,身体左右晃动躲闪的非常快,而且躲闪的同时反击非常迅速,就连用来试探的刺拳都是力道十足。 要不是有着冯春美戴着钢爪在一旁侧身攻击,分散费兰奇的注意力,福寿金可能早就被费兰奇打死了。 不过,现在龙成虎和柯万长解决了费兰奇手下的红衣泰国佬,等两人加入围攻,局势也会明显对费兰奇不利。 其实李安也有些不理解,费兰奇是英国佬,并不是老一辈的武术界中人,应该不至于对枪支抗拒。 也或者是他本人对自己有信心,自信凭借拳头就能解决同乡会这些人? 冯春美手中钢爪几乎擦着费兰奇眼睛而过,再次逼退费兰奇。 眼角余光瞥见柯万长和龙成虎赶过来,他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可没等他这口气完全落下,费兰奇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滑步向右,错开冯春美,然后一个环绕步来到福寿金身侧,刺拳直奔福寿金的面门。 福寿金伸手硬挨这一记刺拳,整个人不由一顿。他右手扬起,冲着费兰奇的脖颈劈拳下砸。不料费兰奇蓄势待发的后手拳反手砸出,后发先至,重拳轰然锤砸在福寿金脸上。 福寿金再也坚持不住,被费兰奇一拳砸倒在地。 费兰奇冲刺步上前,整个人直冲冯春美。 嗖的一声! 近两寸长的钢针斜着飞射而来,直奔费兰奇的太阳穴! 电光火石,费兰奇身形攸地一顿,倒步后撤,堪堪避过。可钢针依旧划破了他脸上的皮肤,鲜血浸透而出。 费兰奇扭头望去,柯万长手中端着黑伞,伞尖正对准着他。 他抹了一把脸颊上的鲜血,身子往左移动,皱起眉头: “这是什么东西?” “暗器!不懂了吧?死洋鬼子!” 柯万长冷笑着,端在手中的黑伞随之移动,伞尖对准费兰奇,拧动伞柄! 十多根钢针接连射出,全部轰向费兰奇,直至射空伞内的暗器。 尽管费兰奇滑步躲闪,但仍有五根钢针射在他的身上,二根扎在他用来格挡的手臂上,一根扎在左腿,一根扎在小腹,尤其是胸前的一根钢针已扎进大半,仅留半寸在外面,微微颤抖着。 鲜血从伤口争先恐后的渗出来,费兰奇整个人顿了一下,双眼圆睁,仰天而倒! 柯万长啐了一口,放下雨伞,往费兰奇近前走去。 可让柯万长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刚走到费兰奇跟前时,倒地的费兰奇突然暴起翻身,一记后手重拳砸向柯万长的下巴,柯万长只得伸出手臂匆忙格挡。 费兰奇这一重拳力道极大,只一拳,柯万长的手臂就已经变形,拳头连同柯万长自己的手臂重重地轰在他的下巴上。 鲜血混合着断裂的牙齿四溅! 柯万长整个人不受控住的飞了出去。 费兰奇也耗尽了力气,终于坚持不住,受伤的左腿单膝跪地。 龙成虎看都没看被砸飞的老板,反应极快的一个冲刺来到费兰奇近前,右脚踩在费兰奇的膝盖上借力,身体纵跃而起,肘尖下砸在费兰奇的头顶! 砰的一声闷响! 费兰奇被这当头一肘打的整个人一滞,鲜血从口鼻间溢出。 “噗嗤!” 寒光刺进费兰奇脖颈! “快走!” 冯春美抽出滴血的钢爪,没有丝毫犹豫,就连躺倒在地的柯万长和福寿金也没顾及,转头就走! 龙成虎扶起倒地的柯万长紧随其后,只剩下嘴角溢血的福寿金挣扎着站起身来。 “混蛋!” 他一脚踢在旁边倒地的椅子上,肿胀的脸上颇有些气急败坏,踉跄着往楼梯走去。 肥仔超目送着他们离开,一脸的跃跃欲试! 他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名马仔,犹豫片刻,还是有些丧气的说: “叼他老母!失策了,早知道就带几个枪手过来了。” 当然,这话他也只是说说而去,虽说社团争斗是常事,但动枪还是极少的,至少差佬那一关就过不去。 除了办事安排枪手,即使是他,也很少带枪手出门。 肥仔超看着李安,似乎想说些什么。 李安也只当看不见,招呼道: “走吧,死了个英国佬,等会差佬来了就麻烦了。” 等他们来到一楼时,整个拳场除了躺倒在地的十多人,以及一些躲在角落的观众,大多数观众都已逃离,外面传来打斗声! 李安一行人走出拳场,就见不远处昏暗的白炽灯光下。 马鯨笙正带着人围住十多个手拿明晃晃家伙事的四九,领头的是个带着几分痞气,右手反握匕首的年轻人。 并没有看见曹世杰的身影,应该是带着人早已离开。 “马鯨笙,你那个洋人老板都已经死了,你确定要得罪我们同乡会?” 从拳场出来的冯春美阴恻恻的扔下这么一句。 也没把马鯨笙放在眼里,招手示意:“我们走。” 马鯨笙有些惊疑不定,迟疑了一下,目送同乡会一行人离开,带着人转身就往拳场跑去。 “砰砰砰” 激烈的枪声骤然炸响! 站在拳场门口的李安远远地看见本来已经消失在拐角的同乡会一行人又撤了回来,身后大队军装在便衣的带领下直扑而来。 似乎对船厂很是熟悉,同乡会一行十来人,径直跑向停放维修船只的平台,跳海逃走。 “他妈的,什么时候当差的速度这么快了?这鬼佬的场子就是不一样啊。” 肥仔超阴阳怪气的咕哝了一句。 李安一把抓住花曼的手腕:“跟我来。” 女人只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就跟着李安退到一旁的阴暗处。 李安语速极快的说: “把钱和枪给我。” 女人没有说什么,拉开手包,把牛皮纸袋和枪递过来。 李安右手用劲,把枪朝黑暗中扔出老远。 “喂,伱们俩干什么?” 肥仔超朝两人走了过来。 “打拳和看拳都是犯法的嘛,被差佬抓住就不好了。” 李安含糊了一句。 肥仔超斜了他一眼:“犯法?你在跟我讲笑话?打死人的时候不见你跟我说这话?” 李安眼睛眨也不眨:“所以啊,我这不是想着,看一下船厂有没有地方好跑路。” “这个你放心,差佬嘛,有我在,保你们没事的。” 肥仔超也不疑有他,大咧咧地打了个包票。 招呼着两人:“我们先进拳场,这外面视线不好,别被这些差佬给当成同乡会的了。” 大队的军装和便衣在鬼佬的带领下涌进拳场,在上膛的枪口下,马鯨笙带着一帮看场子的烂仔蹲在一旁。 二楼看台,看着费兰奇的尸体,爱德华皱着眉头: “把人带回去,查清楚凶手是谁?” “知道了长官。” 穿着米蓝色短袖衬衫的中年应了一声,来到一楼。 他右手扶着枪柄,扯着嗓子喊道: “所有人都带回去,所有人。” “喂,张sir。” 肥仔超带着李安他们,自信的走上前:“你不认识我了?上次还跟你们蓝江探长一起吃过饭,我记得当时你也在的。” 被称作张sir的中年上下打量着肥仔超,好一会,才笑着说: “.哦,原来是超哥啊。” 肥仔超随手掏出几张港币塞进张sir的衬衫口袋,指了指身后的李安他们: “我就带几个人过来看下拳赛,我是什么人你也应该清楚,动手的那些人和我可没什么关系。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当没看见我们,下次请你和蓝探长饮茶。” 张sir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口袋的港币掏出来啪的一声放回肥仔超手里。 肥仔超脸上有些挂不住的说:“张sir,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啊?” “对不住了,超哥。我也想给你超哥面子来着的,可上面的长官不给面子,我哪敢松口呀。” 张sir苦笑一声,凑到肥仔超近前小声说道: “如果是其他事就算了。但这次死的是英国佬,那事情可是大发了,鬼佬还在上面盯着,超哥就跟我回差馆录下笔录吧。” 说到最后,他摊了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油麻地差馆! “姓名?” “李安。” “住哪里?” “众坊街152号,五楼二号公寓。” 一名军装右手握住钢笔,头也不抬的一边问着,一边飞快地在纸上记录着。 “你的口供里讲,你去西联船厂是去看拳赛去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军装抬起头审视着李安: “可看拳赛的那些人却说,你是拳场的拳手,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想说的?”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黄文平,来头?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阿sir,其他人的笔录怎么讲我不清楚。但你要是问我去拳场干什么,那就是去看拳赛去了。” 李安哂然一笑。 看拳赛和打拳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看拳赛了不起交几十块罚金。打拳就不一样了,他今晚可是打死了人。 “那么多人都讲你是拳手,你跟我说是去看拳?” 军装巴掌一把拍在桌子上:“伱看阿sir我像不像白痴呀?” “这种事谁又说的准呢?我又不是医生,好难回答的。” 李安摊了摊手,表情貌似有些无奈。 “你!”军装一把放下手中的钢笔,猛地站起身来。 李安身子往后一仰: “喂,阿sir,录个笔录而已嘛。你问我答,用不着这么生气吧。你看看,这么多人在这里,你要是动手,小心我投诉你呀!” 说到最后,李安声音故意大了不少。 此时的差馆,从拳场带回来的客人足有五六十人,再加上拳场二三十个看场子的马仔,吵吵嚷嚷一片嘈杂! 李安这话一出,顿时吸引住周围人的注意。 和军装一起坐在桌子后面,给花曼录笔录的另一个伙计,扯了一下他的衣角,给他打了个眼色。 已经站起半个身子的军装盯着眼前脸上带笑的李安,又气冲冲的坐了下来。 他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把里面的港币倒在李安面前。 “这五千块钱是你的?” 坐李安旁边的花曼诧异的看了李安一眼,有些疑惑。 李安和王云武的赔率是1.5,她交给李安的是七万五千块,两人直到被带来差馆一直在一起,她搞不懂这七万五千块怎么会变成五千。 “去看拳赛,下注玩两把,带点港币很合理吧。你看那些去看拳赛的人,哪个是空着手过去的?”李安点头回应。 “这个可说不准哦。” 军装学着李安先前的话,怼了李安一句。 又意味深长的说:“一个拳手,打多少场才能赚足五千块?我有必要怀疑这笔钱的来路,或许你和同乡会的人是一伙的,这笔钱是对方给你的好处费也说不定?” “阿sir,我就当你讲笑了。” 李安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 “想清楚点。有时候话不可以乱讲!” 李安甫一变脸,军装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旋即回过神来的军装,恼羞成怒地拍着桌子吼道: “怎么,吓唬我啊?” 李安没有说话。 “你!” “我来吧,你给这位小姐录笔录。” 坐他旁边的伙计站起身,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军装看了眼花曼,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个位置。 “阿sir,怎么称呼?” “我叫黄文平。” 黄文平坐在李安的对面,挑着眉头整理了一下面前的笔录。 慢条斯理的说着:“我那伙计说得没错,五千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随便玩两把就带这么多钱,能不能说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也就在上环做点小生意。” “那要过海的哦。多聊两句,能否问一下做什么生意的?” “也就开了几个报档,再就是码头上做一下掮客的生意,还有工头。” “掮客,工头?”黄文平直视着李安:“这个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没点社团背景,想在码头上站稳脚跟可不容易。”。 李安咧嘴一笑:“也不是一定要有社团背景的。有人有关系就行了嘛,那些混社团的人又不傻,自然不会凭白招惹我。”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二十出头,应该毕业没多久的军装,突然来了点兴趣。 对比起刚才问话的军装,这个黄文平无疑是老辣沉稳的多。让他不由高看了一眼。 “这倒也是。”黄文平脸上笑眯眯地。 “能否说的具体点?在哪个码头?三角客运码头?还是货运码头?” “六号货运码头。报档也是在码头附近,码头上随便打听一下,也知道我李安的名字的。” 李安顿了一下,又说: “至于这五千块,对于其他人或许算是一笔巨款。但对我来讲,不算其它生意。我手底下一千多名苦力,随随便便一天也能赚这个数。” 黄文平脸上显然有些吃惊,他没说什么,垂着眼睛,拿着钢笔记录着什么。 好一会,他抬头指着角落的长凳。 “行了,你讲的这些我知道了。这钱先放在我这里,你可以去凳子上等一下,你讲的口供和其他人有出入,等我们张sir过来,我会把笔录给他。” “能不能问下,肥仔超录完笔录了没有?” “还没有,你和他一起的?” “算是认识。”李安含糊了一句。 黄文平没有多想:“我们张sir在给他录口供,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录完。” 李安心中沉吟。 他和那些单纯看拳赛的不一样,他是拳手,今晚又打死了人,即使交罚金也不一定能出去。之前肥仔超信誓旦旦的打着包票,可现在看来似乎有些指望不上了。 李安也不愿横生枝节,他思考了一会,说道:“你们蓝江探长在警署吗?” “今晚炮台街有人劫金铺,蓝探长出任务了。” “这样啊”李安退而求其次:“那帮我打个电话可以吧?” 这时候黄文平有些摸不准李安的底细了,抱着小心无大错的心思,一口答应: “没问题的,打给谁?” “界限街的九龙分区警署,找周升探长,你说我的名字就行了。” “稍等啊。” 黄文平倒是有些不敢怠慢了,起身快步离开。 可原本正录着口供的花曼忽然从李安嘴里听到周升探长这四个字,不由顿了一下。 “小姐?”她对面的军装喊道。 女人不露声色地笑了笑:“阿sir,你讲。” “小姐,你交二十块钱的保证金就可以走了。记得下次不要去地下拳场了。” “我知道的,谢谢阿sir。” 女人从手包掏出二十块钱递过去,站起身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她没有离开,而是绕到李安左手边,白皙的手掌搭在椅子靠背上。 “你笔录录完了,什么时候能走?” “快了吧。” 李安含糊一句,说道:“罚金都交了,你还不走?” 女人捋了一下头发,笑吟吟地回应: “你在这里我怎么好意思走,当然是一起呀!” 黄文平蹬蹬蹬来到二楼便衣办公区,他环顾了一眼,径直走向张sir。 肥仔超坐在他对面,旁边不远是马鯨笙,由另一名便衣询问着。 “长官。” “有事?” 张sir停下手中钢笔,抬眼问了一句。 黄文平正色道: “下面有个叫李安的,通过其他人的口供,证实了李安是拳场的拳手,今晚还打死了一个叫乃逢的泰拳王。只不过李安只强调自己是来看拳赛的.” “这种事你还问我?” 张sir面色不耐烦的摆手打断他的话,说道:“这是差馆,哪能由他说。拳手,又打死人,同乡会的人没抓到,上面长官逼得紧,那就拿他凑人头交差。” 肥仔超面色有些不悦:“张sir,李安可是我的人。” “哦,不好意思啊超哥。” 张sir抱歉的笑了笑,冲黄文平说道:“那就等会再说。” “不是啊,长官。李安让我打电话给九龙分区警署找周升探长来着,而且他好像还认识蓝探长,刚才还问过我。” 黄文平语速极快的说完,似乎担心被张sir打断。 张sir一愣:“这么大来头?李安,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他望向对面的肥仔超,眼里询问的意思不言而喻。 可肥仔超似乎也有些愣神。 “李安不是你的人?” 肥仔超没有说话,尴尬的笑了笑。 张sir不再说话,拿过电话。 盲音过后,他张口说道:“这里是油麻地差馆,我是张一川,找周升探长。” “周探长下班了?我这里有个混迹地下拳场的拳手,叫李安。” “.对,李安通知周探长是吧.行,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张sir长出一口气,冲黄文平说道: “你把李安带上来,周探长很快就过来。” “知道了。” “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 半个钟左右的时间,匆忙赶来的周升上下打量着李安,也不顾及一旁的张sir,张嘴问了一句。 李安摇了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升哥,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跑一趟。” “跟我还用讲这话?” 周升还是老样子,白色背心,上面套一件白色条纹短袖衬衣,扣子敞开着。见李安不像被人为难过,脸上也带出笑容。 他看向张sir,不容拒绝地说: “李安是我师弟,正经的生意人,不可能是你口中说的拳手,也就无聊去看会拳赛。等会交足了保证金,我就带他离开。当然,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会跟你们蓝探长讲的。” 张sir脸色陪着笑,回应说: “自然是没问题的。至于保证金,第一次就算了。” 周升摆了摆手:“话不能这样讲,我周升不喜欢留人话柄,还是按规矩来,保证金该交多少交多少。” “.保证金二十块。” “好。” 周升点头,从裤兜掏出一沓港币,从中数出两张青蟹递过去。 他拍了一下李安的肩膀:“走吧。” “嗯。” 临走时,黄文平快步走过来,把牛皮纸袋递给李安。 “李先生,你的钱。” “谢谢。有时间请你饮茶。” 李安道了声谢。 他对这个军装印象不错,年纪轻轻就老辣沉稳,是个人才,有机会的话结交一下也是不错的。 目送着李安离开,黄文平有些发愣。 一行四人走出警署,周升不着痕迹的瞥了眼花曼和肥仔超,有意无意的说着: “两位,我和我师弟还有事,应该不会同路对吧?” 花曼一听这话,就知道周升话里的意思,笑着说:“正好我舞厅还有事,就先走,希望下次周探长别只顾着收规数,一定要到我舞厅多坐坐,一定给你免单。” 肥仔超也是打了个哈哈:“都快凌晨,我也该走了,周探长,下次请你饮茶。” 等两人离开,周升招呼了李安一声: “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聊两句。” “好呀!” 众坊街,陈记云吞面馆。 这个时间点,不大的店面内几乎挤满了人,店里一片嘈杂。 木质小方桌前,两人对面而坐。 “.就是这样。” 没等周升发问,李安倒是没有什么隐瞒的,就把自己打拳的原因大致说了一下。 这时候套着围裙的老板端着云吞面走过来,李安起身去接。 “趁热吃,这家店老板手艺不错的。” 李安招呼了一声,埋头吃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你之前一直都是偷偷地上门踢馆?” 周升直视着李安,没有急着吃面,而是惊讶地问了一句。 他一直对武术界少有关注,甫一听到李安学拳没多久就跑去踢馆,心里还是有些为李安的胆大暗自咋舌。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因为能立足下来,开馆授徒的师傅,没一个不是心狠手黑的。李安就这么贸贸然的上门,对方自是不会留手。 “什么叫偷偷地上门踢馆?我这是上门请教,而且师父也知道的。”李安头也没抬的含糊说着。 “那不都是一样。” 周升瞥嘴,斟酌了一下:“还有啊,这拳台稍不注意就分生死,以后就不要去打拳了。” “.我知道的。” 李安点头。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说太多没意义。周升点到即止,也就不再扯着这个事多说。 他拿起筷子吃了两口,想到什么似的,忽然问道: “对了,那个拳场之前师兄曾带我去过两次,我记得拳场背后的老板是个鬼佬,上面又有鬼佬警司关照,差馆怎么会跑去抓人的?” “拳场老板费兰奇今晚死了,同乡会的柯万长、冯春美他们做的。” 周升筷子一顿,沉声问道:“你说同乡会?” “是啊,除了冯春美的弟弟,同乡会这些人都来了。” 李安抬眼看着周升:“你这么大反应,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就是有些吃惊同乡会这些人的胆大,仗着警察在城寨没有执法权,连英国佬都敢杀。” 周升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 似乎担心李安看出异常,他扯开话题。 “升职成探长,我阿叔让我庆祝一下,到时候你过来,我介绍几个探长给你认识。”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 八卦掌(max),叶底藏花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好啊,没问题的。” 李安一口答应。冲忙碌的老板抬手招呼: “再来一碗,谢谢!” “哇,你胃口这么好啊。” “打拳肚子饿的快。” 李安含糊一句,放下碗筷:“你要不要再来一碗?” “我就算了,吃太多,容易睡不着的。” 周升摇头失笑,旋即问道:“肥仔超和花曼你怎么认识的?” 李安笑着说:“我在拳场打拳,他们看拳,凑巧就认识了。” 周升想了一会,还是斟酌着说道: “肥仔超呢,是潮州人,从城寨走出来的,最早背靠和安乐经营烟馆发家。现如今仰仗颜童混的风生水起,生意遍布大半个九龙城。” “明面上经营着餐厅、舞厅、酒楼.这些正当生意。但事实上,他却是名副其实的大捞家。” “这些看似光鲜亮丽的正规产业,其实都是用来掩饰他面粉生意的配套产业,大多数就是交易场地,可以说是瘾君子的天堂。 而且他这个人很会做人,生意做到哪里就托关系拜码头。每月送一次豪礼,一星期送一次小礼,更别说逢年过节、喜事丧事这些了,都会安排的妥妥当当,和很多华探长交好。” 顿了一下,周升又说: “师父虽说不像其他武馆师傅那样规矩大,但肥仔超这个人尽管少接触为好。” “我知道。”李安点头。 “那花曼呢?”他问了一句。 周升摇了摇头:“我对花曼了解的不多,这个女人好似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也很低调。但她一个女人没有社团背景,舞厅生意最好,又能在社团林立的界限街站稳脚跟,足以说明她手段不一般。 不少对她本人或者对她舞厅有想法的,不是死了就是失踪,想必和她脱不了干系。只不过这些社团争斗,讲究一个民不举官不究,社团的人不愿沾染皇气,我们呢,只要收足规数,也懒得掺和。” “哦。” 李安若有所思。 接下来俩师兄弟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聊。 当然,周升也问了一些他和三江水在码头上的事,李安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大致和他说了一下。 食完宵夜,李安送别了周升,目送黄包车离去。这才把牛皮纸袋里的五千块揣进裤兜,一个人往众坊街的公寓走去。 前面花曼交给他的七万五千块钱,除了留下这五千块用作应付差佬,假扮看拳赛的客人,七万块都被他兑换了技能点。 “兑换七万港币,获得技能点数700点。” 众坊街152号,五楼二号公寓。 橘黄色的灯光下,李安几乎整个人埋在沙发里,扫了一眼先前的提示。 心念一动。 眼前好似泛起涟漪,星星点点的黑色小字凭空出现。 姓名:李安 技能:八卦掌(精通4%) 莫家拳(精通3%) 八极拳(精通2%) 专精:格斗专精50% 厨艺专精 精华:泰拳(精通10%),增加格斗专精5% 西斯特玛格斗术(精通1%),增加格斗专精3% 技能点数:720点 查淞、阮文浩、王云武、曹燕君、乃逢! 尽管从上台到今天只有短短四天的时间,但李安也连续经历了八场拳赛.还有和曹燕君的切磋。 如此紧凑凶险的连番恶斗下,格斗专精也由上台之前的32%(+18%)变成了如今的50%。 总算是消化完了全部的格斗专精。 高风险意味着高回报! 700点技能点数,这短短四天的连番恶斗让李安收获颇丰! 李安目光一转,看向技能一栏。 兑换了这么多技能点数,自然要先提升一波技能了。 李安眼神在八卦掌、莫家拳、八极拳这三个技能上游弋了一会儿。 一线天经常会时不时地考察他八极拳的进步,而他上拳台之前才提升过八极拳,暂时可以缓一缓。 至于莫家拳和八卦掌. 以李安如今的身手,他感觉八卦掌的行步走转和灵活多变的特性,让他在与人交手的过程中更出人意料一点。 权衡之下,李安最终还是决定先提升八卦掌。 “消耗技能点数480点。” “八卦掌提升到大成(max),增加格斗专精10点。” “注:八卦掌(max),以后不可提升。” “这就提升到头了么。” 李安心中沉吟。 倒也没有让他太过意外。 毕竟精通级别的拳法技能在武术界就代表着已经登堂入室,即使是在香港众多开馆授徒的师傅中也算的上难得的好手了。那登堂入室再往上就升到头,也就不足为奇了。 没有所谓的身体一热,和往常提升技能一样。 李安站起身来,右手翻转,摆了个单换掌的架势。最明显的变化,莫过于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对八卦掌更加熟练一些,手掌的力道也更强。 这是平常需要经年累月的千锤百炼才能获得的成果。 他闭上眼睛,消化着出现在脑海中关于八卦掌大成的经验和对拳法的理解。 好一会. 睁开眼睛,李安嘴角的笑意怎么样都藏不住。 中国武术都有共通之处,无论南拳北腿,都讲究六合。 六合分为内三合与外三合。内三合为: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外三合为: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 但是涉及到技击,就完全不同了。 各家拳法发力的核心都在于腰,可招式各异,发力的方式就有所区别。 李安虽说上门切磋时,与人说自己打的是杂家。但他也无法做到在与人对敌时,同一时间手打八卦掌,腿出莫家拳。 更多的是,退而求其次。 仗着与拳法同步提升的外功,胜出一筹的身体素质,以及改变架势,变换拳法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而已。 纵观清末民初的高手,多是杂家出身。 都觉得带艺投师,学习多家拳法,贪多嚼不烂。那是因为想要成为一代宗师,就要将所学的拳法经过打磨,逐渐融会贯通才行。 可融会贯通这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很难,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得到的。 除了长年累月的苦练,更多的是天资和悟性。 李安有技能面板,按理来说,完全用不着每天辛苦练拳。 只要花费港币提升技能,与人交手稳步提升专精就行了。 但即使李安如今对拳法招式的熟悉度已经到了随拆随用的地步,出手对敌甚至不用思考,仅凭本能反应就足以应对。 可仍然坚持站桩、练拳,追求的也是希望能尽快将八卦掌、八极拳、莫家拳的招式融为一体,为己所用。 现在有着大成的八卦掌打基础,触类旁通之下,李安能明显的感觉到似乎用不了多长时间,自己就能尝试着逐渐将所学的拳法技能融汇贯穿。 姓名:李安 技能:八卦掌(max) 莫家拳(精通3%) 八极拳(精通2%). 专精:格斗专精50%(+10%) 厨艺专精 精华:. 技能点数:240点 李安目光下移,在剩余的技能点数上停留了片刻,沉吟了一会,还是没有动用。 以他现在的身手,可以暂时不急着提升。 李建军答应教他枪法,这些技能点数倒是刚好用在上面。 瞧了一眼客厅的挂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1点,眼见时间不早,李安按捺住活动一番拳脚的心思,起身往盥洗室走去。 答应了侯世杰的切磋,自己还要早起去码头。 清晨,天刚放亮。 冷清的码头上,不时响起拳掌交接的声音。 侯世杰迈步如行犁,钻、劈、横、炮、崩!出拳短促有力,拧裹而发! 李安摆出扣摆步的架势,行步走转,出手刁钻,手掌提腿无不擦着侯世杰的咽喉、腋下、裆部.要害而过。 两人拳来掌往,都是分毫不退! 蓦然,侯世杰身子往左倾斜,一记劈拳砸开李安的单换掌,垫步上前举踵落步,右手如箭,半步出拳! “半步崩拳!” 李安轻喝一声,好似早有准备,轻盈地后撤半步,让过这一拳的势头,单换掌拍击开侯世杰的拳头。 接着青龙探爪攸地伸出,搬压住侯世杰的拳头,往胸前一带,身子后倾。被李安双手这一搬一带,侯世杰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前冲。 侯世杰反应也是极快,曲臂成肘,肘尖直奔李安的胸口! 不料,就在他手肘刚砸出时,李安以右脚为支点,绕步向右拧腰旋身,同时左手仰掌,右手俯掌,呈叶底藏花!旋身面对侯世杰的一瞬,左手拍击在侯世杰手肘上,藏在腋下的右手穿插向下,一掌印在侯世杰的胸口! “嘭!” 侯世杰没料到李安还会有这一手,被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胸口,整个人止不住的往后跌倒在地! “没事吧?” 李安走上前,把手伸到侯世杰面前。 尽管已经留力,但他还是不免多问了一句。 侯世杰脸色涨红,似乎有些岔气。他摇了摇头,缓了一会,等平顺呼吸,他才一把抓住李安的手站起身来。 “伱这招是.” “叶底藏花!” 侯世杰想着李安刚才出手的动作,双眉微颦。 “横于腋下的右掌确实符合一个藏字!趁着旋身的那一瞬间,用左掌打断对手的动作,右掌骤然拍击而上,足够打人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也打不死人,应该还有后手吧?” “搭手没有,分生死就有。” 李安点点头。 如同宫二和马三在火车站交手一样。 用叶底藏花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白猿献果作为杀招紧随其后,再补上一记双换掌当初的马三就是这样被宫二打死的。 休息了一会,侯世杰看向李安。 “再来!” “好啊。” 李安豁然一笑。 直到伍世豪等人来到码头,两人才意犹未尽的收手。 “你们练拳这般勤奋,这么早就过来,早餐吃过没有呀?” 伍世豪打趣着。 他身后的李建军几人把手里拎着的打包好的早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李安扯下围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一下汗水。 “打了这么长时间,吃过也饿了嘛。” 伍世豪拿过一个牛油包,咬了一口:“那正好,早知道你们今天会来切磋,特意多买了两份。” “叉烧包、牛油包、白粥,你吃什么?” 李建军问了一句。 “来两个叉烧包。” 李安走过去,接过叉烧包,坐在一旁的长凳上开始用餐。 伍世豪凑到李安旁边,等把嘴里的食物咽下肚,说道: “昨晚和军叔去潮州明那里已经把货拿回来了。” “新的还是旧的?” “都是战场上淘来的,哪有什么新货,都是旧货。不过,潮州明保证,所有从越南过来货只在香港出手一次,不会有重复卖过的。军叔挑的,性能没问题的。” 顿了一下,伍世豪冲李建军问道: “军叔,枪叫什么名字来着?” “柯尔特M1911A1。” 李建军看了他一眼,笑着回了一句。 伍世豪一拍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对,柯尔特M1911A1,这名字有点别扭,老是记不住。” 李安笑了笑:“多少钱?” “三把!优惠价,每把二百块,送十发子弹。你不是要练枪吗,我又额外买了六百发子弹,一块钱一发。” 伍世豪话一讲完。 李建军看向李安说道:“枪法都是用子弹喂出来的。这六百发子弹最多就够你练个三四天,也就是那个潮州明那里子弹存货不多。下一批货得一个星期才能过来。” “没办法,潮州明也讲了,去他那里买货的,除了赠送的子弹,那些买主最多也就额外买个一二十发。还没人专门买子弹练枪的,所以子弹的存货不多。”伍世豪无奈说道。 “不急,先把这些子弹练完再说。” 李安点点头,咬了一口叉烧包。 伍世豪三两口把牛油包塞进嘴里,又喝了一碗白粥,才抹了抹嘴角。 点上一支烟,说起正事。 “你昨天交代的让我把寇宏胜手底下的苦力挖过来,已经联系了五六十人,随时都可以过来我们这边开工的。” 李安慢悠悠开口: “他手底下有二百六七十名苦力。少这点人不至于让他停工。私下再多接触一些,动作小点,让他一下子停工,到时候就是船东经理直接找我们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 射击,意外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很多时候,做事也不能一味的打打杀杀。 无论是码头地盘的争抢,还是和长乐社的冲突,寇宏胜都没有贸贸然地掺和进来,不难看出对方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那就有应对聪明人的法子。 李安只需凭借着不剥削苦力的优厚条件,暗中不动声色地把寇宏胜手底下的苦力拉拢过来大半,再趁机发难,就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没人干活,寇宏胜只能停工。 就算寇宏胜后续想到应对的法子,可对于规划好航次的船东经理来讲,即使只停工一天,误了货轮出港的时间也是不能接受的。 六号货运码头,李安是一家独大。 寇宏胜手下没人,开不了工,船东经理自然会主动找到李安的头上。 说到底,工头是靠着给货轮上货卸货混饭吃的。 这年头,没点背景势力也跑不了远洋货轮,一个背靠小社团的寇宏胜,轮船公司怎么也不会把对方看在眼里? 码头上的货给谁干不是干? 等着急上货的船东经理找到李安,争斗占不到便宜的寇宏胜就只能出局,退出码头。 这样一来,也就能顺理成章的接下寇宏胜的地盘。 当然,李安同样也可以干脆一点,直接摆明车马一鼓作气把对方扫出码头。 可干脆是干脆了。 但这样就免不了会面对上环差馆的程建,把差佬牵扯到其中,事情只会横生枝节,最终难免多费一番手脚。 等众人吃完早餐,太阳也已经跃出海面,金黄色的阳光照耀下,海面一片波光粼粼。 余光瞥见开始逐渐靠港的货轮,李安站起身来。 “货轮靠港,通知工人准备开工了。” 上环,靠海的某处荒林。 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不绝入耳。 忙碌了一上午,吃过午饭,眼见码头上的事情安排有条不紊,又有伍世豪帮手,李安干脆拉着李建军跑来这片荒林来练枪。 这里距离码头够远,又有连绵不绝的海浪声作为遮掩,作为练枪的场所倒是正好合适。 “这练枪其实和练武一样,讲究个眼到、心到、手到!眼睛接受信息传入大脑的速度最快。” “眼睛看到,传到大脑再指挥手去操作,这是一个人正常的本能反应。” “射击呢,需要做到手眼同步!眼睛看到,食指扣动扳机,在移动的环境中不间断的完成射击过程。” “你身手这么好,相比于普通人,不论是眼力还是反应都要强的多,也能更快上手。” 李建军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打开放在地上的军绿色行礼包。l 刚一打开,李安就闻到淡淡地刺鼻火药味和枪油味道。 十多盒装有黄澄澄子弹的子弹盒整齐的摆放在包里,上面是三支擦得锃亮的枪械,表面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旧货。 李建军拿出一支手枪,把玩了两下,卸下弹匣,冲李安示意。 “M1911,美式枪械,.45ACP口径半自动手枪,枪弹杀伤力大,可靠、耐用、好维修。经历过一战、二战,越战是战场累积产量最多的制式手枪之一。” “弹匣容量7发,有效射程50米。” 拿出一盒子弹,李建军把弹匣递给李安。 “你来装子弹。” 说完,李建军拿过一个空汽水瓶走到距离李安十多米远的一块平整礁石处,把空瓶平稳地放在礁石上。 黄澄澄的子弹一颗一颗被压进弹匣,走过来的李建军接过李安递过来弹匣。 啪的一声!上好弹匣。 “注意看我的动作。” 李建军没有打开保险,只望着不远处礁石上的汽水瓶,双手沉稳,持枪,上抬、瞄准一气呵成! 李安没有说话,注视着李建军的动作,神色认真。 如此连续示范了五六遍,李建军这才把手枪递给李安。 “你来试试。” “好。” 李安接过手枪,得益于他的心态,倒也不至于紧张。 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照着李建军的刚才的动作,双手持枪,上抬,瞄准 “注意一点,左手辅助持枪时不能妨碍到持枪右手的食指。持枪动作不标准,开枪时会导致枪口过度上扬,失去准星。” 李建军适时出声纠正。 “知道了军叔。” 李安大概连续做了有十来遍的动作,李建军这才满意的点头。 “枪给我!我来教你射击。” 李建军接过抢,打开保险,枪口上抬,瞄准。 嘴里说道: “瞄准目标时要时刻牢记三点一线,也就是眼睛、准星和作为目标的汽水瓶要处在同一水平线上。” 话音刚落地. “砰!” 火光一闪,礁石上的汽水瓶应声而碎! 玻璃碎片四溅开来! 李建军再次拿过一个汽水瓶平稳的放在礁石上,这才把枪递给李安。 “记住我说的,三点一线。眼睛、枪口的准星、汽水瓶” 李安点点头。 砰的一声! 毫无意外,枪声一响,子弹 擦着汽水瓶而过。 “继续,慢慢来,哪有人一次就能射中的。而且我们射的是汽水瓶,如果是枪靶的话,这一枪你就射中了。” 似乎是担心李安丧气,李建军宽慰了一句。 “我知道的军叔。” 李安笑了笑,瞄准射击。 “砰砰砰” 接下来的三枪,毫无例外,依旧是擦着瓶子而过。 但随着这几枪过后,李安倒是摸到些许手感了。 他面色如常,眯了眯眼睛,举枪射击。 “砰!” 枪声过后,汽水瓶应声而碎! “打的不错!” 李建军满意点头。 忽然,空气中好似泛起涟漪。 “已解锁新技能:射击(未入门1%)!” “已解锁专精:热武器专精!” 李安不露声色的扫了一眼眼前提示的黑色小字。 真的可以! 虽说早有预料,但枪法真的转化成技能的这一刻,依旧让李安不由得有些欣喜,略微忐忑的心终于是安定下来了。 作为新世纪穿越过来的普通人,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又有一个开挂的人生,毋庸置疑,自然是要换个活法的。 一个没有超凡的世界,说的通俗点,追求的无非也就是权势、地位、财富、力量、女人.这些刻在男人骨子里的东西! 老实讲,不论是苦练功夫,还是练习枪法,李安一直都是把它们作为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 很多时候求人不如求己。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年代,本钱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李建军再次拿过一个汽水瓶,转身往礁石处走去。 想到什么似的,他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反应,好似在出神的李安,目光下移,看向李安手中的枪,语气严肃: “千万注意一点,安全持枪。暂停射击时,要时刻保持枪口向下。既是避免意外走火,也能让你更快的枪口上扬,快速射击。” “.哦,知道了军叔。” 李安点头回应,脸上不动声色。 见李建军转身,他心念一动。 “消耗2点技能点数!” “射击(入门1%)!” “消耗10点技能点数!” “射击(掌握1%)!” “消耗100点技能点数!” “射击(精通1%)!” 一口气把射击提升到精通,李安终于停了下来。 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握枪的时候熟练了不止一点半点,手感也更好了。 距离李安十多米的礁石上,李建军平稳的摆放好汽水瓶。 他退到一边,边往回走,边说: “可以了。” “砰!” 枪声过后,毫无意外,他刚摆好的汽水瓶应声而碎。 李建军脚步一顿,脸上表情明显有些惊讶。 他没有多说什么,看着熟练退出弹匣,上弹的李安,再次拿了五个汽水瓶走到礁石处。相隔三十公分,依次摆放在礁石上。 这时候李安也上好了弹匣。 “继续!” 李建军冲李安点头示意,自己退到一边。 李安双手平稳,枪口上扬瞄准。 “砰砰砰” 间隔时间不长的连续五声枪响,摆放在平整礁石上的汽水瓶接连破碎! 眼见玻璃碎片四溅,李建军有些愣神。 就如同他先前讲的那样,汽水瓶体积小不比枪靶,命中率自然就会低一点。 想打中体积小的汽水瓶,枪靶至少得打中五环。这对一个新手来讲,并不是简单的事。 之前那两枪他还以为李安是恰好蒙着的。 虽说李安是练武之人,双手平稳,眼力、反应力不缺,比普通人有优势,但也不至于有这么夸张吧? 看后面这五枪的水平,如果打的是枪靶,就是出十环的成绩,李建军也不觉得意外。 难道自己这个侄子还真是个神枪手的苗子? 李建军心中沉吟。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吃惊,十多年的部队生涯里如同李安这样天生枪感好的人并不少见。 李建军走到李安面前,惊异地打量了他两眼。 一脸唏嘘: “打的真不错,我去部队大半年,也没你第一次上手熟啊.” “.大概是练武的原因吧。” 李安谦虚道。 “不止,应该也有枪感好的原因。我在部队也遇到过你这样枪感好的,还有很多天生的神枪手苗子表现得比你还要来的夸张。” 李建军笑着拍了拍李安的肩膀。 话锋一转:“当然,这也和你打的距离近有关,十多米适合新手练枪。这次你把距离拉远一点,相距三十米,这也是部队练习手枪的枪靶距离。” “军叔说的是。” 李安点头称是。 拿上一盒子弹,大致估量了一下脚步的长度,数着脚步直往后退,走了有三十步,李安这才停下脚步。 远处的李建军摆好瓶子,退到一边,冲李安扬手示意。 小露了一手,这一次,李安试探着开了两枪,熟悉着手感的同时,也尽量放水控制了一下。 不论有挂也好,还是天生的枪感也罢,但这个度,有时候也得把握一下. 夕阳西垂,金黄色的阳光洒在脸上,李安眯了眯眼睛,和李建军回到码头。 细威迎了上来,脸上带着莫名的笑。 “安哥,有人找你。” “谁呀?” 李安嘴里问了一句。 “我也不认识,她说来找你。我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你们也该回来了,我就让她先在码头等着了。” 细威往不远处努了努嘴。 李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坐在长凳上,背对着他。 “安哥,我就先走,不打扰你的好事了。” 细威打趣着,转身离开。 李安好奇的走过去,看到女人的正脸,顿时有些惊讶。 认识这些天,这是李安第一次看到花曼如此打扮。 一袭明黄淡雅长裙,墨发侧披如瀑,淡颜清雅。 她手腕搭在脖子上,打量着繁忙的码头,面庞带着淡淡然地笑。 李安打量着眼前的花曼,不得不说比起往日艳丽妖冶的装扮,眼下这个纯净得好似一汪碧蓝湖水的女人,确实让他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花曼抻了抻裙角,踩着露出晶莹脚趾的白色凉鞋站了起来。 她把李安的表情看在眼里,嘴角噙着笑:“是不是很意外我会来这里?” “.确实有点。”李安轻咳一声,倒也没隐瞒,如实说道。 “你别误会,我可不是特地来看你的。我呢,下午刚好凑巧过海来上环办点事,路过三角码头。昨天在警署听你讲在码头做事,顺道就过来看看喽。” 花曼把散落到脸颊的一缕头发捋到耳后,露出矜持的笑。 李安考虑了一下,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码头等会就要收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第一次过来,我请你吃饭。” “好呀!” 花曼一口答应,眉眼间带着几分笑意。 “你帮了我这么大忙,就请你吃了一次云吞面我也怪不好意思的,这次你做决定。” 李安语气不容拒绝。 花曼没有立即接话,而是想了一会,开口问道: “我记得你住九龙的哦?” “嗯。” “在上环吃饭,回去太晚就不好坐小轮了。这样,干脆我们回九龙城去吃。我知道界限街有一家餐厅的手艺不错。” 顿了一下,花曼又说:“你应该不会拒绝哦?” 李安爽快答应: “自然不会。讲好的让你做决定嘛。别说九龙城了,你就是想去新界,我也是没问题的。” 听到这话,花曼冲李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那你先在这坐会,我去码头上帮手。”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机场,迷醉?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九龙半岛以南,维多利亚之滨,启德机场。 航站大厅内,一身西装的周升坐在长椅上,目光不自觉盯住不远处的航班出口。似乎察觉到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看时间还早,周升摊开手里的报纸看了两眼. 可很快,他目光又不自觉瞥向出口。 如此反复 不知过去多久,就这样勉强看完报纸的周升,再次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当看到指针指向五点半时,他连忙站起身来。 想到什么似的,他垂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又仔细整理了一遍,这才深吸口气,走向航班出口。 “周探长?” 刚走了两步,身后忽然有声音传过来。 周升顺着声音回过头。 “周探长,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认错了人?” 来人西装笔挺,一副绅士打扮,右手杵着一根长约近一米,遍布花纹的棕色硬木手杖。 只不过,他红肿破裂的嘴角,以及缠着纱布吊在胸前的左臂,破坏了他那一身绅士形象。 柯万长! 龙成虎则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双手插兜,神情冷峻。 “这么巧,周探长也来接人?” 周升没有回答,眼神掠过龙成虎,揶揄地打量着柯万长。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柯先生啊!” 顿了一下,又随口打趣: “我还以为你今后会一直窝在城寨,不敢出来了。” 柯万长貌似有些错愕,不明所以地问了一句: “周探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得明白一点。” “看样子,柯先生喜欢装糊涂。” 周升冷笑一声: “有时候,我还是挺佩服你们同乡会的胆大包天,众目睽睽之下,连费兰奇这个英国佬都敢杀。” 他这话也不全是奚落。 说到底,现在是英国佬做主。 社团争斗打死人的事常有发生,可要说杀英国佬,这些混社团的人还真没有这个胆。 柯万长愣了一下,大惊失色: “周探长,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今天早上的报纸上都有过报道,杀费兰奇跟昨晚在炮台街劫金铺的越南猴子可是一伙的,跟我们同乡会可没关系。” “讲的跟真的一样!柯先生,你不去拍电影真是可惜了。行了,我还有事,就不多聊了。” 周升摇了摇头,也不愿意多讲,径直走向航班出口。 昨晚费兰奇被杀,同乡会的人全部逃回城寨,一个没抓到。 而差佬在城寨又没有执法权。报纸上报道的越南人只是油麻地差馆无奈之下为了应付鬼佬,交出来的替死鬼而已。 但那也并不代表,差馆不会追究,只是没抓到合适的机会。 让周升有些意外的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柯万长竟敢明目张胆地走出城寨。 柯万长也不在意周升的态度,带着龙成虎就站他旁边,脸上笑眯眯地。 没一会,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提着行李箱的旅客依次从航班出口走出。 这时候,柯万长看见走在人群后面,提着小巧行李箱结伴走出来的两个女孩后。顿时眼睛一亮,冲其中一人大声喊道:“乖女儿!这里。” 与此同时,周升目光也不由放在右手边,身材高挑的女孩身上。 “馨怡!” 两人的喊声几乎同时出口,又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柯万长脸上有些惊讶,周升则是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听到喊声,两个女孩亲密的挽着手往这边走过来。 “爸爸!” 一袭白色连衣裙,长相甜美的女孩,远远地就乖巧地喊了一声。 当她来到柯万长面前,看到对方受伤的模样时,眼角瞬间就沁出了泪水。 “爸爸,你怎么受伤了?” “乖女儿!不哭,不哭!让人看到会笑话你的。” 柯万长心疼地连声安慰。 他把手杖递给身后的龙成虎,又示意对方接过女孩手里的行李箱。手指擦了擦女孩眼角滴落的泪珠。 “爸爸就是下楼时不下心摔了一跤,医生都讲没事的,最多休息二个星期就行了。” “那你不留在家里休息?你要早说你受伤了,我就不让你来接我了嘛。” 女孩嗔怪地说了一句。 柯万长摆了摆手,夸张地说: “这怎么能行?我乖女儿从伦敦毕业回来,我这个做爸爸的,怎么可能不来接我的宝贝女儿嘛!” 闻言,女孩也不由地破涕而笑! “陈馨怡,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踩着高跟,足足有一米七出头的陈馨怡笑吟吟的看着周升。 两人目光交互,让人跌碎眼睛的是,在差馆有着铁面神探之称的周升,在面对陈馨怡的眼神时,竟然少见的红了脸。 见状,陈馨怡扑哧一笑:“哇,几年不见,你这害羞的习惯还是没变。” 周升接过对方手里的行李箱,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紧张的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放过你啦!” 陈馨怡只好作罢,一双眸子环顾四周。 “我爸呢?” “你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今晚阿叔在家特意下厨准备给你做顿好吃的,让我过来接你。” 周升回了一句,说道: “走吧!不然阿叔该等急了。” “等一下。” 陈馨怡叫住了他,走到甜美女孩的面前。 “柯叔叔!” 她先是喊了柯万长一声,又对甜美女孩说道:“我就先走了,有时间可以来尖沙咀找我。” “好啊。”女孩点头。 柯万长不露声色地瞥了一眼周升,面对陈馨怡,脸上笑呵呵地。 “你们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肚子也应该饿了,找个地方一起去吃个饭。柯德莉时常打电话跟我讲,在伦敦多亏有你照顾。这次为了等她一起,还耽误了你的行程。初次见面,我这个做老爸的怎么也应该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对她的照顾。 你和我女儿是好姐妹,我又刚好和周探长是熟人,你说巧不巧?这样,大家正好赶巧吃顿饭,多聊两句。” “不用了。” 周升开口打断柯万长的话,一点面子也没给对方。 他语气冷漠的纠正: “而且我们也并不熟。” 柯万长似乎有些尴尬,陈馨怡白了周升一眼,带着些许歉意的说: “对不住了柯叔叔,周升说话有点直。他的意思是我爸还在家里等我回家吃饭,这次就算了,下次,你看怎么样?” 柯万长咳嗽一声:“那就这样说定了。” “莉莉,等我去办完入职,就去找你。” “好的。” 柯德莉点头答应。她狐疑的看了眼自己老爸,又看着周升。 直到目送两人离开。才瞥着小嘴问道:“爸爸,馨怡姐的那个朋友似乎对你很有意见?” “哪有,就一点小误会。” “一点小误会也不行啦!我和馨怡姐可是最要好的姐妹。你这样,我们以后还怎么相处嘛?” “你放心,爸爸答应你,一定会消除误会。再怎么样也不能让我乖女儿为难。” 柯万长哈哈一笑。 走出航站大厅,陈馨怡看了眼身旁的周升,也不见生气,轻声说道: “说说吧?” “说什么?”周升扮傻。 陈馨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要是这么明显我都看不出来,还怎么做律师?” “呃” 周升心中沉吟一会儿,从他还未升职探长,同乡会就对界限街的偏门生意虎视眈眈。 上次在茶楼,又和冯春美不欢而散。本来他还以为同乡会的人不敢得罪他这个探长,可现在看来,对方连英国佬都敢杀,就足以看出对方的胆大包天。 周升也担心因为这个事,柯万长会利用柯德莉的关系的把陈馨怡牵扯其中。 权衡利弊了一番,嘴上则是问道: “柯德莉有没有和你讲过,她老爸是做什么的?” “她说她老爸是个生意人。”陈馨怡皱起眉头:“有什么问题吗?” “她老爸确实是做生意的,可做的却是城寨的赌坊生意和贵利生意,还是同乡会里势力最大的一方。城寨能有这么混乱,同乡会可是功不可没。”周升如实说道。 “这怎么可能?她跟我讲她老爸做的正经生意。” 陈馨怡有点不敢置信地问道。 “要么是柯德莉骗你,要么就是她也被她老爸蒙在鼓里。” “这”陈馨怡有些迟疑。 夜幕降临。 花曼舞厅对面,位于东街口的银树餐厅。 推开古典的木门,灯光橘黄阴暗,温暖之余,更多的是弥漫整个餐厅的暧昧氛围。 昏暗的色调,放眼望去是一片淡黄色的墙面,配以白色的桌布,黄色皮椅。 “真是抱歉,码头上的事忙完,回来就这么晚了。” 烛火下的餐桌上,李安停下手中的刀叉,带着些许歉意的说着。 花曼抬眼看向李安身前的吃了大半的铁板牛扒。 “味道怎么样?” 李安点点头,遗憾的说着:“还不错,就是分量太少了。” “这是西餐,你以为是中餐,量大份足?而且你点的这种中西合璧的牛扒可要比牛排分量要多的多。” 花曼切着一块沾着胡椒酱的牛排,头也没抬的轻笑出声。 “练武之人胃口大一点嘛。” 说完,李安三两口吃掉仅剩的牛扒,放下刀叉。不顾一旁侍应生惊讶的目光,扬手示意: “再来一份,谢谢!” 花曼也不在意,把切好的牛排送进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后,才用带着些许嗔怪的口吻说: “本来以为你昨晚是在警署吹水来着。今天在码头可是让你吃了一惊,竟然真的有一千多人跟着你混饭吃,算下来一天可不少赚。你还骗我说,过来打拳是为了赚点小钱?” 李安目光灼灼:“那如果当初我要是跟你讲,我跑来打生死拳不是为了钱,只是为了找人过招,你会怎么想?” “我会认为你在耍我!”花曼扑哧一笑。 李安摊了摊手:“那不就得了,而且我也没骗你。除了找人过招外,也想着顺手在拳场捞一笔。” “算你说的有理。” 她话锋一转:“不过,你总归没讲真话。罚酒一杯,不过分吧?” “确实应该。” 李安一如既往的爽快。 端起桌上的红酒,好似牛饮,一饮而尽。 花曼拿过一旁的酒瓶,替他满上。然后举杯示意。 再次一杯红酒下肚,李安环顾一眼几乎坐满了的餐厅,有意无意地说道: “进餐厅时,这个位置是提前订好的你不会是特意去码头找我的吧?” 出乎李安意料的是,花曼竟然直接点头承认。 “为什么?” “一个女人特意去找一个男人,又约那个男人吃饭,你讲为什么?” 花曼眼神在李安身上游弋了两个来回。她端起桌上的高脚杯,抿了一口深红色的酒液,嘴唇越发的红艳。 李安却是面色如常,摇头说道: “可我记得,你说不喜欢比你年龄小的男人。” 花曼右手拿着红酒杯轻轻摇晃,橘黄色的灯光下,深红色的酒液映得她脸色越发通红。 “你难道忘记了,我们第二次见面时,我跟你讲过,我钟意看拳赛,更钟意能打的。拳台上能打的不少,可如你这般能打,嘴甜的就没几个了。 何况最重要的一点,你的长相看上去也蛮顺眼的。” “有道理!”李安无言以对,只干巴巴地回了这么一句。 女人嗤嗤地笑。 伸出白皙的手臂,招呼不远处的侍应生:“再来两瓶红酒。” “微醺胜买醉!” “你怕我吃了你?” 花曼脚上的凉鞋勾了勾李安的裤脚。 “我怕我吃了你呀!” 李安咧嘴一笑。 这时候,侍应生端着牛扒走了过来。 与牛扒一起放在桌上的还有两瓶印着不知名英文的洋酒。 牛扒没吃进多少,酒却灌进去一肚子,李安脸上被酒气激得一片通红。 花曼迷醉的看着他,举杯示意 迷迷糊糊之间 李安躺在了床上,窸窸窣窣的脱衣声软玉温香入怀! 舞厅二楼。 门口走廊,花曼一身丝质睡袍,双臂抱胸的倚靠在墙上,哪有半点喝醉的模样。 突然房门被打开,一个面容清秀靓丽的女人从房间内慢步走出来,双腿似有不便。 “花曼姐!” 花曼点头回应,心中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但还是耐着性子说: “你这是第一次,侍应生的活不用急,我给你多放两天假,好好歇一歇,养养身子。” “谢谢花曼姐。”女人连忙开口。 花曼摆了摆手,目送女人离开。 好一会,她深吸口气,走进房间。 床头橘黄色的灯光下,床上一片狼藉,李安睡得正香。 站在床头,打量着李安的花曼忽然松开腰间的睡袍,露出胸前一抹雪白,又揉乱自己的头发,这才掀开薄被躺了上去。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挪动身子往李安怀里凑了凑,侧身面对李安。 却不想,原本熟睡的李安突然睁开了眼。 眼神明亮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赖?发难!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花曼的神色明显愣了一下,可转眼她脸上就露出一抹红晕,貌似有些娇羞,跟个新婚的小媳妇一般。 她语气温婉地说: “你醒了?” 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是天生的演员。 李安也不说话,一双眼睛直视着她,脸上带着莫名地笑。 两人侧着身面对面,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 见李安神情揶揄地盯着她,花曼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娇羞表情一点一点收敛,眉头一蹙: “你没有醉。” 淡淡的香水味冲进鼻腔,李安欣赏的眼神在花曼睡袍半解的胸口游弋。嘴里则是说道: “我不是和你讲过,微醺胜买醉么。其实我这人不喜欢醉酒的感觉,太难受了!尽管陪我喝酒的是个诱惑力十足的女人!” 男人眼神侵略十足,花曼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一下睡袍,皱着眉头问道: “那我喂给你药你还吃?” “你说那个黑色药丸?唔.我找找啊。” 李安把手伸进枕头下的被单里摸索着。 好一会,他才把手从枕头下拿出来,手掌摊开,露出一粒融化了些许的黑色椭圆小药丸,散发出淡淡的中药气味。 “你当时一转身,我就把这玩意吐出来了。” 他把药丸在女人眼前晃了晃: “差点忘记问你了,这东西有什么作用?不会是什么导致人迷幻类的药物吧?” 花曼深深地看了一眼李安,手指无意识地捋了一下散乱到脸颊的秀发。 眼下这个男人的表现,显然不符合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稚嫩,甚至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声狡黠! “这是中药,不是大烟!主要成分阳起石。” “哇,阳起石!这不比地摊上卖的那种金枪不倒丸还刺激!” 李安语气夸张地说。 医武不分家。阳起石温肾壮阳,催、情,更有兴奋机能的作用。 “我这里还有几颗,你要不要,我送你呀!” “谢谢了,这种玩意我就用不着。” 被噎了一句,李安也不在意,笑嘻嘻地说道。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侧躺着,微热的鼻息声都清晰可闻。可两人却没有一丁点尴尬的意思,好似平常聊天一样。 花曼思考了一下,眼神平静地说: “你从头到尾都是在跟我扮傻,故作不知?” 李安故意往她跟前凑了凑,嘴里接过话: “那倒不是,我刚开始还真以为你是单纯请我吃饭来的。但从你有意灌酒开始,我就意识到不对了。” “难道喝酒不是显得更有情调?” “这话没错,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投怀送抱,喝点酒自然是心情愉悦的事。但喝得烂醉如泥,就是上床也好似死狗,还有什么意思。” 李安半真半假的打趣了一句。 花曼是什么人,他很清楚。 冶艳风情,擅长利用美色、手段来接近男人。 如果是其她女人,见到顺眼的男人春心荡漾之下,也许会试试一夜风流。 但花曼,这样一个满脑子只想着为父报仇,甚至可以为了这个目的不择手段,不惜牺牲自己的女人。在父仇未报的前提下,怎么可能有闲心找男人玩儿暧昧。 除非她有用得着这个男人的地方。 所以在西餐厅,当花曼明目张胆地开始暗示的时候,李安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花曼心下叹气,却也无奈。 混迹于舞厅这种风月场所,男人见多了,却没想到会被眼前这个小男人摆了一道。 “那我把你带回舞厅,又把女人送到你床上,你为什么不揭穿我?” “自然是好奇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顿了一下,李安继续说:“而且我是一个男人,又喝了那么多酒,温香软玉入怀,正好可以醒酒,为什么要拒绝。” 李安说的直白,花曼却是听的咬牙切齿: “.你真是个无赖!” “我就只当你在夸我了!” 李安哈哈一笑。 接着笑容收敛,神色认真:“那你现在要不要说一说,你如此处心积虑,不惜出卖美色,让我以为和你上过床,有什么目的?” 花曼眼神低垂:“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个小忙。” “小忙?” 李安忽然叹了口气:“如果真的只是小忙,对我也是顺手而为的话。那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我们没有上过床,我有没有可能会直接答应你呢?” 眼前这个女人,抛开艳丽的外表不谈,只一心想着为父报仇这一点,无疑就能让人高看一眼。 两人也算相识一场,在拳场也多亏了女人帮他下注,如果真是她嘴里所说的小忙,自己又是顺手而为,李安真不介意帮忙。 花曼一语不发。 李安也只是看了她一眼。有时候,事情说透了,就没有再说的必要了。 一掀薄被,也不介意女人的目光,两脚沾地,一丝不挂的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开始穿。 “等一下。” 花曼叫住了他。 好似下定了决心,她起身来到李安面前,腰带一松,睡袍滑落 女人这次的羞涩不似作假,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升腾起一大团红晕! 李安眼神放肆。 玉碗倒扣,羊脂凝琼欺白雪! 很惹人眼球! 女人下定决心似的咬了咬牙: “如果你答应帮我这个忙.” “确实令人心动!” 李安故作轻佻地打断她的话,上前一步。 “那你就是答应喽。” 花曼眼神一亮。 可就在女人满心以为李安答应,下意识闭上眼睛时。李安却是突然话锋一转: “可惜.” 女人睁开眼睛,注视着他。 “细佬睡着了!” 说完,李安哈哈一笑,好似一点也不留恋,转过身拿起短衫就往身上套。 “混蛋!你敢耍我!” 女人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恼羞成怒。 她一把抓起地上的睡袍套在身上,腰带一系。 与此同时,李安也穿好衣服面对着她。 女人震脚前冲,欺步近身,伴随着沉闷地风声,肘尖直戳李安的胸口! “八极拳,顶心肘!打的不错啊。” 李安轻笑出声,脚步轻盈地后退半步,刚好让过女人手肘的大半个势头,手臂攸地伸出,右手去搭女人的拳腕。 而当李安接触到女人拳腕的时候,女人右手肘用劲,向下搬压,左手由下往上反向扣住李安的手腕,双手拧转。 “大缠丝!”李安眉头一挑:“喂,你玩真的?” 女人不出声。 李安直接趟泥步近身,整个人撞进女人怀里,右脚前迈,身形下沉的同时,左手绕到女人身后紧贴在她的后背,一记霸王捆猪把女人摔在床上,压制住她。 “都跟你讲了,如果是小忙,能顺手而为,看着咱们相识的份上,我也不介意帮手的。 你让那个女人和我上床,让我误以为是跟你上床,不就是抱着即使我不答应,你也不会吃亏的想法? 你看看你,你自己戒心这么重,又不信任我,还求我帮什么忙? 退一步讲,即使我现在睡了你,你就吃定我一定会答应帮你的忙?不会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还是说,摊牌之后,你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扔下这番话,李安松开压在身下的女人。 花曼闻言冷静了许多,从床上起身,一双眼睛盯住李安,脸色羞愤之余,又有些阴晴不定。 在房间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后,李安也没有多说什么,把门一甩,走了出去。 一楼舞厅,人声鼎沸,一片觥筹交错。 李安只是环顾了一眼,脚步没有停留的意思,径直走出舞厅。 晚风袭来,李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冲路边的黄包车扬手示意。 “黄包车!” “先生,去哪里?” “众坊街!” 第二天清晨,六号货运码头。 太阳刚跃出海面,等待上工的苦力就已经早早来到码头,三三两两的席地而坐,低声闲聊着。 见寇宏胜来到码头,鸡脚黑三两口把手中的叉烧包塞进嘴里,快步迎了上去,含糊喊了一声。 “胜哥!” “今天码头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寇宏胜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 鸡脚黑摇了摇头。 从李安大肆拿下码头上其他人的地盘开始,这句话,自己大佬每天都要问两遍,他都有些快习惯了。 他忍不住开口: “胜哥,两天都没什么动静,也许李安忌惮程sir不敢对我们动手也说不定。” “上次李安和长乐社的冲突,几百人械斗,都动枪了,差佬都当没看见,李安怎么可能会忌惮程建。” 寇宏胜面沉似水。 李安和长乐社冲突过后,他就找过自己同乡。 只不过,有着李正涛这层关系,他和李安又没有摆明车马,程建并不乐意掺和其中。 “那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等着。” 鸡脚黑脸上露出狠色:“要不我带几个兄弟.” “收起你那点心思。” 寇宏胜打断他的话。 搞定李安? 从他知道李安和三江水这层关系,他就没动过这个心思。 而上次李安和长乐社的冲突他也看在眼里,连曹燕君都在李安手上吃了亏,他拿什么跟李安斗。 有时候该退一步就得退。 不甘心又能怎样?码头总归是靠拳头说话的。 在江湖上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他还不至于跟个热血上头的小四九一样,看不清形势。 要知道烟馆、赌档、走私才是他真正赚钱的生意。 犯不着为了码头上这两个泊位拼上身家性命。 “行了,这件事到时候再说。” 寇宏胜叹了口气,对鸡脚黑说道: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货轮等会就要靠港了,通知下面的苦力准备开工。” 鸡脚黑只好作罢,他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才七点半,离开工还有半个钟的时间,再等一下吧。今天苦力来的有点晚,还有一大半苦力没过来呢。” “一大半?” 寇宏胜吃了一惊,意识到了有点不对,皱起了眉头:“平常这个时间点,苦力不都早就来码头等着开工了吗?” 平日他对苦力从未有过关注,此时听到大佬的话,鸡脚黑才有些后知后觉。 “是了,这些苦力平常恨不得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没等开工就早早过来,今天确实有些奇怪。” 寇宏胜沉吟了一下,问道:“现在来了多少人?” 鸡脚黑双眼环顾正在码头歇息等待开工的苦力,又数了一下大致人数。 “大概不到一百人。” “这么少,那就是一个泊位的活都干不完喽。”寇宏胜沉声说道。 鸡脚黑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迟疑了一下: “胜哥,还有小半个钟才开工,说不定等会还有苦力过来,应该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吧。” 姓名:李安 技能:八卦掌(max) 莫家拳(精通3%) 八极拳(精通2%) 射击(精通1%). 专精:格斗专精52%(+8%) 热武器专精5%(+10%) 厨艺专精 精华:泰拳(精通10%),增加格斗专精5% 西斯特玛格斗术(精通1%),增加格斗专精3% 技能点数:128点 依旧是昨天的那处荒林。 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不绝入耳。 “阿安,你枪法进步的很快,今天我们就不打死靶,打移动靶。” 李建军扛着一箱空汽水瓶,边走边说。 直到距离李安大概十五米左右的距离,李建军站住脚步,手一扬,汽水瓶随即抛出。 “砰!砰!” 接连二声枪响过后,李建军抛在空中的汽水瓶应声而碎,玻璃碎片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不错!” 李建军满意点头。作为新手,李安第一次打移动靶,两枪就能打中目标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虽说手枪是人都能打响,但绝不是人人都能打好的。 练习枪法时,对于一个人的身体素质有着最起码的要求。毋庸讳言身体素质越好,手枪训练就会越容易。 “手枪射击是在动态中完成的,没有人会傻乎乎的站在原地等你瞄准。注意我昨天讲的,眼到手到。”李建军冲李安喊了一声。 “知道了军叔。” “那就继续。” 李建军脸色严肃:“注意了。” 话音落地,他手中的汽水瓶顺势抛出。 注视着从半空中开始往下掉的汽水瓶,李安双手沉稳,举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 接连二声枪响。 李安找了一下手感,第一枪子弹擦着瓶口而过,第二枪子弹才正中瓶身,汽水瓶在半空中爆开。 似乎没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汽水瓶再次抛出 风险提示,略有修改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 区别!规矩!拿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我本来以为这六百发子弹够你练个三四天的,却没想两天的时间都没过去,子弹就没多少剩余了。” 李建军看了一眼包里仅剩的两盒子弹。 一盒子弹五十发。 昨天一下午,今天一早上,李安就已经用掉了五百多发子弹。 不过效果很明显,李安进步飞快,仅不到两天的时间,只论打靶,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声老手。 这让李建军不由有些感慨。 枪感好的人,对射击与生俱来的天赋,是旁人羡慕不来的。 李安双手持枪,做了一个标准的射击动作。 “砰!” 黢黑的枪口有硝烟飘散开来,距离他足有近二十米,系在树枝上随风摇摆的最后一个汽水瓶应声而碎。 他枪口朝下。 “军叔,子弹还有多少发。” “一百发,应该还够你练两个钟的时间。”李建军随口回了一句。 “那就先不练了。把码头上的事处理完,我还有事去办,这点先子弹留着备用就可以了。” 李安沉吟道。 从射击技能提升到了精通,他与其说是练枪,还不如讲只是为了熟悉手感。 更多的时候,为了避免李建军过于震惊,练枪时,他还得把握一下度。 子弹不多,那就歇歇,不用操之过急。 如今精通级别的枪法,暂时勉强也够用。 等潮州明下一批货来港,再买点子弹,时不时打打枪保持保持状态就可以了。 李建军点头:“那也行,你是生意人,又不是军人,用不着练的这般勤奋。” 他又说:“不过嘛,这练枪打靶,和打人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枪声一响,鲜血在眼前飞溅,对心理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我明白。” 李安关上保险,卸下弹匣,把子弹压满,最后装上弹匣,这才把手枪放进包里。 经历过这么多恶斗,他的心理素质绝对算得上过硬。以往用的是拳头和刀兵,现在只是换成了枪,手段不一样而已。 都是杀人,拳头和枪在李安看来没什么区别。 两人清理完练枪时掉落的弹壳。又迈着步子仔细查看了一番,见没有遗漏,转身离开。 走了足有十来分钟,这才穿过荒林来到马路上。 路上行人不多,大多行色匆匆,有人偶尔会无意识的看一眼提着行李包的李安。 来到码头,李安把手中的包递给李建军后,自己则是去准备巡视一下报档的情况。 林士街的三家报档,确定档口之后他就全权交给了阿新打理。 除了这几天自己确实有点忙,也存在了培养一下阿新的心思。 即使今天是三家报档开业的日子,李安同样是交给阿新主持,并没有去看一下的打算。 做生意也是需要打开思维的,就像自己前世一样,经营的是夫妻店,想着的也是小富即安,那就无所谓了,就当成上班一样,自己既是工人也是老板。 虽说累,但胜在不用受人管束,就算赚的少点心里也舒坦,实在忙不过来再招个店员就行了。 可如果生意想做大,那最起码的格局就要打开。 什么事都要老板亲力亲为,一点小事都要抓在手里,依旧和夫妻店一样经营,注定生意做不大。 勤劳只能混个温饱,会用人才会发家致富。 要不是如今的报档不多,不成规模,暂时也不需要什么高端管理人才,李安早就想着法子招聘几个管理型人才过来了。 巡视完码头上的三个报档,李安拿了份报纸大致看了一下,除了噱头,还是噱头. 一点有意思的新闻也没看到。 放下报纸,李安也没有过多的逗留,径直往码头走去。 “安哥。” “安哥。” 细威两兄弟连忙站了起来。 “都坐。” 李安拉了个长凳坐下,随意的应了一声。 又环顾了一眼码头。 “伍世豪呢?” “刚好有个船东经理需要几个船员,豪哥带人过去了。”大威牙齿咬着半截香烟,连忙接过话。 “哦。” 李安点头:“大威,快到饭点了,你先去买点吃的过来。” “好。” 大威应了一声,叼着烟卷,转身离开。 “对了,今天寇宏胜一下子少了近两百个苦力,有没有过来找麻烦?” 李安目光扫视着忙碌的苦力,随口问道。 不远处,早一步回来码头的李建军正拿着账本盘点货物。他身前,充当筹佬的阿民和苦力说着什么,时不时地发上一根算筹,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细威笑出了声: “寇宏胜没什么反应,倒是他手下绰号鸡脚黑的马仔过来我们这边转了转。 当看到原先在他手底下干活的苦力全部跑来了我们这边,怒气不小,看样子很是不服,临走时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不用理他!”李安笑了笑,旋即又说: “当然啦,如果他们不甘心,过来找麻烦的话,那倒是正好了,直接给他们扫出码头,程建也就没话讲了。 再怎么讲他程建只是一个便衣,现在刘福已经退休,东莞帮示弱,我只是不想节外生枝,并不是怕了他一个便衣。” 细威点头:“知道了安哥!那寇宏胜那里?” “就这样等着!现在寇宏胜手底下的苦力还不到一百人,这么点人,一个货轮的货物都没法搞定,耽误了一早上的时间,想必船东经理也该着急上火了。” 李安胸有成竹。 “寇宏胜,你怎么回事?货轮今晚就要离港,可你看看,一早上的时间,船上货物还没卸一半!那些工厂主需要运上船的货物也全都堆积在码头上,像你这样干下去,我这船今天就别指望离港啦!” 说话的是一位地中海发型,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他脸色不善,指了指码头上堆积的货物,对着寇宏胜唾沫横飞! “对不住啊,张经理。今天出了点状况,人手不够,你多担待一下嘛。” 寇宏胜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避过飞溅过来的唾沫,脸上陪着笑。 说着,他掏出几张百元港币塞进对方的上衣口袋。 “我是什么人张经理你也清楚,帮帮忙,下次肯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被称作张经理的中年掏出钱,啪地拍回寇宏胜的手里。一点也没给他面子,直接说道: “不是我帮帮忙,是你帮帮忙,我也要吃饭的。耽误了航次,我们公司的损失就大了,你让我怎么跟我老板交代? 你要时间是吧,好!我可以多给你几个钟头。时间不够,那就给你宽限到凌晨,这样够意思了吧。那你说说,凌晨之前,这两船的货物你能不能搞定?” 虽然寇宏胜很想说能,但显然自己手底下那百来个苦力,别说干到凌晨了,就是干到天亮也够呛。 而且那些苦力也扛不住。 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张经理打断。 “行了,你就不要讲了。大家都是在码头混饭吃,不用你讲我都知道结果,就这点人怎么可能? 像你们干工头的,说白了,手底下要有人才能干活,可你看看你现在,手底下都没两个苦力,我就是宽限你时间你还不是一样搞不定!何况又不是只有这两艘货轮,还有明天的货轮呢,后天的呢,我就是想帮你,你讲我耗得起不?” 他拱了拱手,没等寇宏胜再开口,直接拂袖离开。 “喂!张经理” 一旁,鸡脚黑张嘴准备喊住张经理,却被寇宏胜伸手拦住。 鸡脚黑目送着对方往李安那边走去,低声道: “对不起呀胜哥,我也没想到李安他们会跟我们玩这一手。” 这两天,他也是听从自己大佬的叮嘱时刻警惕,一直注意李安那边的动静。 在他想来,大家争抢地盘嘛,不都是摆明车马,分个胜负,然后再讲数,输的让出地盘,再就是下黑手,总归也就是这些流程。 可让他完全没想到,对方竟然跟他们玩儿阴招,整了一出釜底抽薪,直接让他们没人开工。 说白了,船东经理就是专门负责船务公司的船舶代理业务,主要的工作是要确保船舶货物的准确运输和顺利交付。 作为长期在码头上与工头,工厂主打交道的船东经理,张延怎么可能没点眼力劲嘛。 何况这些天码头上的明争暗斗他都瞧在眼里,六号货运码头,十个泊位李安就占下了八个,剩下的两个泊位李安怎么可能放手? 现在寇宏胜自己出了纰漏,不用想也知道是李安动的手。 轮船公司是正经生意,老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牵扯进码头上的社团争斗,不败坏公司的声誉,是所有船东经理的共识。 一句话,活给谁干都是干,只要不误了公司的事! 以寇宏胜手底下少的可怜的苦力,摆明了,连续几天张延管理的货轮都不可能正常交付货物。 他自然也就犯不着因为以往的合作,而耽误正事。 “你好,我找李安?”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李安看了一眼眼前穿着斯文的中年,问了一句。 “我是益丰船务公司的船东经理张延,有点事和你谈谈。” 张延微笑着说道。 他讶异的看着李安,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年轻。 “张经理,你好。” 李安心知肚明,伸出手。 两人简单的握了个手。 时间紧迫,张延也没有寒暄的意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六十号,六十一号泊位的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有钱赚,肯定是有兴趣的。” 顿了一下,李安又说:“可我记得那两个泊位的活,贵公司应该一直是交给和胜义的寇宏胜在做?” 对于李安的试探,张延心知肚明,他笑着说: “寇宏胜现在手底下的苦力都没几个了,不能按时交付货轮的上卸货,自然不可能继续给他做了。而你又是六号货运码头最大的工头,所以就来先问问你。 当然,我是有条件的,不能耽误货轮离港,让我也好交差。” 李安思考了一下,问道: “一早上的时间过去,离工人收工也只有五个钟的时间,张经理两艘货轮的货物还有多少需要装卸?” “货物卸了三分之一,装运的货物堆放在码头上。” “这个就没问题了。不过,可能会延误一两个钟的时间。” 李安目光放在张延身上:“就看张经理能不能接受了。” 张延松了口气,爽朗一笑: “自然能接受,要不,我们先过去看看。” “好呀!” 李安点头答应。 又和细威交代了一声。 “我先过去,你去安排三百名苦力过来。” “知道了安哥。”细威连忙应声,脸色兴奋。 “那就走吧。” 张延伸手示意。 不一会,两人并行来到六十一号泊位。 原先忙碌的苦力早已停下,脸上表情有些忐忑,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 寇宏胜面无表情,倒是站在他身后的鸡脚黑看到李安时,一脸的凶相。 张延换了一副板正面孔,走到寇宏胜近前。 “以后我们公司这两个泊位的货轮上卸货就交给李安了。寇宏胜,你把账单给我,卸了多少吨货,我一分不少的给你。” 他话音落地,鸡脚黑再也按捺不住,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望向李安,摆出凶相。 “李安,你这是坏了规矩!” “你说规矩.” 李安忽然打断鸡脚黑的话。冲着鸡脚黑一笑,整个人凌厉了许多。 “什么是规矩?工头剥削苦力是规矩?社团压迫普通人是规矩?还是差佬收规数是规矩?屁!我告诉你,拳头大才是规矩!” 鸡脚黑梗着脖子:“那你有本事就摆明车马啊!” “跟我摆明车马?你有这个资格吗?问过你大佬没有?你和胜义的生意是不是都不想干了?”李安语气桀骜。 他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惹得一旁的寇宏胜皱紧了眉头。 “你!” “闭嘴!” 寇宏胜呵斥了一声,不顾鸡脚黑不甘的眼神,平静说道: “李安,码头我可以退出去,工头的生意也可以让给你。但是你不能坏了我在码头上的其它生意。” 李安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不在意的瞥嘴: “其它生意?人蛇,还是走私?我不捞偏门的。而且这种犯法的事,不归我管,这是差佬该操心的事!”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 取舍,礼物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说的是实话。 这码头白天靠港的是正常跑远洋的货轮,凌晨则是一些做走私,人蛇的小型船只。 即使是之前和三江水发生过冲突的联公乐,依旧和以前一样在码头上做人蛇生意,这事李安也心知肚明。 李安一向的原则,井水不犯河水。 差佬都不关心的事,他哪有闲情操这份心。 工头干的是白天的活,凌晨自己早就收工睡大觉了,只要对方不自找没趣,李安自然也就当看不见。 寇宏胜沉默了一会,才干涩地说: “从今天起,我们和胜义的人不会再来你地盘找麻烦。” “那就谢谢了。”李安语气平淡。 站在一旁的张延看到两人谈妥,也松了口气。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上卸货的问题,让船舶正常出港,自是不希望两方起冲突而横生枝节。 张延脸上带着笑,客气说道:“寇宏胜,你把账单给我,货款我现在就给你。” “不用了。” 寇宏胜摆手打断张延。 “又没多少货物,你一起结给李安就可以了。” 说完,他看向李安: “至于这些苦力的工钱?反正他们也会继续在码头上干活,你说是吧?” “那是自然。”李安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我们走!” 寇宏胜深吸口气,倒也干脆,没有多说些什么,招呼了一声,转身离开。 只是脸上难免有些唏嘘。 江湖代有人才出! 虽说从长乐社和李安的冲突过后,以李安一向表现的这般强势的手段来看,寇宏胜就预料到有这么一天,而且心里也早有决断。 可当他这个混迹了十多年的社团大佬,真的被一个年轻人逼得狼狈退出码头这一刻,寇宏胜心里依旧难免有些萧索。 “走啊!还愣在这干什么!” 鸡脚黑扭头冲站在一旁的手下四九怒喊出声,不甘地瞪了眼李安,跟上了寇宏胜。 “安哥!” 这时候,细威也脸色兴奋地带着三百名苦力走了过来,和面色不甘的鸡脚黑交错而过。 张延看见过来的苦力,顿时眼前一亮,满脸笑容:“那就拜托你了。” “张经理这话就太见外了,以后我们还要仰仗你呢。”李安客套道。 “客气了!” 张经理显然很是受用,至少眼前这个年轻人对待他的态度很是客气,没有如同刚才面对寇宏胜那般桀骜。 “你去安排工人们做事。” 送走了张延,李安对细威交代了一句。 又看了一眼随着寇宏胜离开而聚集在一起,一脸忐忑的苦力,又说: “还有,这些人也安排一下。” “好的。”细威点头应是。 大威和伍世豪结伴来到码头,两人手中提着打包好的饭菜。 把码头上两张长木桌一拼,饭菜摆好,大威喊道: “安哥,吃饭了。” 李安走过来瞧了一眼桌上的菜肴。 几样小点心,烧腊、牛腩、青椒土豆丝、清炒小青菜 色泽浓厚、香味扑鼻。 “挺丰盛的嘛。” “在上次我们吃的和记酒楼买的,他家味道还不错。”大威递过来碗筷。 “都坐。” 李安一边招呼李建军他们坐下,一边说: “大威,你去六十一号泊位喊你弟弟过来吃饭。” “哦,好。” “寇宏胜的地盘这么快就拿下了。”伍世豪却是有些惊讶,没有摆明车马,他还以为对方会挣扎一下的。 人没坐全,李安也不急着动筷,他拿起一块蝴蝶酥,笑出了声: “船东经理心急火燎的,能不快嘛。寇宏胜是聪明人,每天大把的港钞揣进兜里,自然不可能如那些一心只想搏出位的小四九一般,敢打、敢拼!” 刚入社团的小四九遇事敢打、敢拼,那是要搏富贵,搏出位! 社团大佬有事就是喝茶讲数、那叫讲江湖规矩,审时度势! 相对的,也就印证了“江湖越老胆子越小!”这句话。 人都一样,一旦学会了审时度势,那顾虑自然而然的也就多了。 顿了一下,李安笑着说:“这些社团大佬说白了,早已过了搏命的阶段了,就如同寇宏胜一样,对他们来讲捞钱才是第一位。如果有事发生,他们首先想的也是审时度势,如何取舍,值不值得的问题。 要知道社团里做主的永远是这种聪明人,那种脑子一根筋的四九,其实在社团是最没前途的,因为从他们一进社团就已经到头了,就算好运没有横尸街头,混到头也就是个红棍。可红棍依旧只是个打仔。” “哦,我明白了。” 伍世豪琢磨着李安这番话,若有所思。 虽说李安年龄比他小,但自从跟着李安做事,他就觉得自己也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李安把蝴蝶酥放进嘴里,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 “对了,先前细威讲,有船东经理找你,事情忙完了么?” “忙完了。”伍世豪点头。 “那你就在码头上帮忙,寇宏胜的地盘刚拿下来,船东经理又急着上货,细威一个人顾着,难免有些手忙脚乱。我下午还有事,就先走。” “没问题的,你有事就先去忙。” 伍世豪连忙说道。 两人闲聊的这会功夫,大威两兄弟也过来了。 等他们围坐在桌前,李安招呼了一声。 “来,吃饭。” “哇,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 见李安过来,三江水表情夸张的打趣了一句。 李安报以微笑,拉了个凳子坐三江水对面。 “师兄,吃饭了没有?” 三江水拿过茶壶给李安沏了一杯凉茶,语气揶揄: “怎么?拿下了寇宏胜的地盘,想着请我吃顿饭?” 李安瞥嘴: “应该是你请我吃饭才对的嘛,你这甩手掌柜坐起,直接分钱。我就命苦,还要在码头上操心这个,忙那个的。” 三江水旧事重提:“上次跟你讲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之前是一两个泊位,没多少钱,那就无所谓。可现在你自己打生打死的摊子铺这么大,我那份” “打住!这个事就不要再讲了。” 李安开口打断三江水。 六号货运码头赚的钱,二成给伍世豪他们自己分配,也是他们打理码头的辛苦钱。剩下八成他和三江水一人四成。 李安也知道自己师兄的意思,不想占他的便宜,之前就为这个事和他讲过几次。 可有时候,人不能眼光狭义,太看重眼前的利益。 虽说三江水很少操心那边码头上的事,但不可否认的是,李安能在码头上站稳脚跟,三江水出力不少。 还有掮客的生意,也是大方的照样分他一份。担心他在码头吃亏,又把侯世杰安排给他帮手. 只这份师兄弟之间的情谊,就远不是这点小钱能衡量的。 还有周升 有时候,李安也庆幸自己能跟着一线天学拳,让孤身一人的他能收获一份纯粹的师兄弟情谊。 “好了,好了。” 见李安面色严肃,三江水只好作罢。 他啜了一口茶水:“说吧,你现在这么忙,找我有什么事?” “周升升职探长,他那位昌叔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升职宴,前天他和我说起这事,让我顺道和你讲一声。你把码头上的事安排一下,我们就过去。” “升职宴不都是晚上?现在才中午,我们去这么早干嘛。” “当然是去买点礼物啊!我们俩和他好歹也是师兄弟,自然要撑撑场子,要是空着手过去不就被那些前来庆贺的人看轻?” “说的也是。”三江水点头:“那你等一下啊。” 说完,起身离开凉棚。 也就两杯茶下肚的功夫,三江水折转回来:“走吧。” 晚上八点,夜幕降临。 界限街,福临门大酒楼。 “滴滴~” 街上摩肩接踵,一辆崭新的黑色福特轿车缓缓驶来,停在门口。 一身西装的李安推开车门下车。 三江水随后从副驾驶下来,绕过车头来到他面前。 “在车店我还以为你吹牛来的,没想到你还会开车?” “你这不是太小瞧我了。车这玩意,不都是上手就能开?这么简单的东西还用学的么?” 李安不在意地回了一句。 见三江水有些惊讶,他想起什么似的,笑嘻嘻地说:“师兄,这你都不会啊?要不哪天有空我教你?” 三江水一巴掌挥了过来,嘴硬道: “去你的!我还用你教?车给我,我不是一样的开。” 李安轻盈地后撤半步,嘴里说着:“讲好的啊,车钱从你分成里面扣。三万八千八!替你凑个整数,我就算你二万了。” “还有你这样凑整数的?意思是我还要多出是吧?” 三江水瞥嘴,又回头打量了一眼崭新的轿车,满意点头。 “送车!还别说,确实有点别出心裁。” “那是自然,送黄金多老土啊!人靠衣装马配鞍,周升不大不小好歹也是个探长,没车也说不过去,送他一辆也能配的上他探长的身份。” 顿了一下,李安脸带笑容地说:“师兄,等你和嫂子结婚那天,我保准送你一辆更豪华的,必须得配得上师兄你的身份。” “我就算了,你还是自己买一辆吧。” 三江水嘁了一声,往酒楼走去。 “楼上请!”有侍应生伸手示意。 来到二楼,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中西格调,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斑斓的彩光。 厅内高朋满座,一片觥筹交错的喧哗之声! 正在招待宾客的周升放下酒杯,和身旁西装笔挺的中年低声说了几句,快步走了过来。 “师兄,阿安,你们来了。”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安,打趣着:“没想到你这一打扮,这般靓仔。” 李安故作不满:“哇,我哪天不靓仔啦!” “对不住啦,师兄说错话,等会自罚三杯。”周升哈哈一笑。 “这还差不多。” 李安满意点头,从口袋掏出车钥匙拍在周升手里。 “我和师兄送你的,车子就停在酒楼外面。” “来就来了,哪用得着这么破费?” 周升脸上顿时有些不满,伸手就准备还回去。 三江水把他手推回,语气不悦: “行了,一点小礼物,送你的就拿着。” “.好吧。”周升看了眼两人,眼见推辞不过,只得收起来。 三江水的脸色和缓了许多:“这才对嘛。” “周探长,你好呀!” 一道掩不住风情的声音传了过来。 哒哒地高跟声音由远及近,花曼穿着一身绣花的黑色玫瑰裙,踩着一双黑色高跟鞋,性感妖娆。 她满面春风地走上前来,把手里玻璃礼盒包装的纯金貔貅递过去。 “恭喜呀,这是送你的礼物!” 说完,余光忽然看到一旁的李安,她明显愣了一下。 扭头直勾勾的盯住李安,似乎想起什么羞涩的事,脸上升腾起一大团红晕! 周升和三江水看到这一幕,目光狐疑地盯着两人。 “咳咳!” 李安咳嗽两声:“.花曼小姐,你好。” 花曼脸上的红晕转眼间退散,语气平静地说:“你好。” “那我就谢谢了。花曼小姐请里面坐,恕我招待不周。” 周升不动声色的接过礼物。 如果是之前,一个舞厅老板,他或许不会这么客气。可现在看到花曼和自己师弟的神情,他总感觉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猫腻,语气也不由客气了许多。 “客气了,周探长先忙。” 花曼瞥了一眼李安,似乎也没有和李安说话的意思,一个人朝一旁的桌子走去。 周升张嘴想问些什么,李安一把拿过他手里的礼物。 面朝抱着金饰往这边走过来的客人努了努嘴,嘴里说道: “升哥,礼物放哪里,我去帮你放好,你先招待宾客。” 也不急着追问,周升冲右手边指了指。 “那边。” “好。” 李安转身离开。 三江水跟在他身后:“喂,阿安。这个花曼不是我们那天看拳赛时认识的嘛,你们俩怎么回事?” 李安脸色一滞,但还是不露声色地说:“什么怎么回事?” “你当我眼瞎啊,这女人看你的神情以为我没看到。” 三江水在后面喋喋不休。 李安把手中的礼物放好,指着堆满桌子的金饰,扯开话题: “师兄,你看这些金饰!难怪一个个都惦记着当探长,随便一次宴会收的礼物都可以开金铺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尴尬,雷洛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要不然这些当差的怎么都想着当探长呢?随便一个小探长捞个两年,养老的钱都够了。但探长的职位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没钱没关系那是想都不用想。 阿升也是好运,有个把他当女婿的阿叔,短短几年时间就从普通警员跨越到高级探目,为了他,陈启昌更是提前退休,要不然阿升哪能年纪轻轻就坐上探长的职位。” 三江水说的起劲,李安暗自松了口气,面上不显。 他拉着自己师兄走向一旁的空桌,继续问道: “那李正涛呢?我记得上环差馆好像还没有探长?” “上环差馆以前的探长叫陆虞,刚退休半年,所以还空着。李正涛和程建两人职位是高级探目,进一步就是探长。为了这个空缺的探长职位两人明争暗斗,相互较劲。而鬼佬呢,一个个又贪得无厌,坐地起价,说来说去就是要看哪个给的好处更让鬼佬满意。” 来到桌子前,三江水拉开椅子坐下。 有端着托盘的侍应生路过,李安随手拿了两杯红酒。 三江水接过酒杯,抿了一口深红色的酒液,抬眼看向李安,饶有兴趣的说。 “问也问过了,现在该说说你和那个叫花曼的有什么关系了吧?” 他脸上笑眯眯地:“话说回来,没想到你喜欢这种风格的。不过也对,妖冶风情的女人对你这个年龄段懵懂的人来讲,足够迷人,把持不住很正常。” 说到最后,三江水语气揶揄。 李安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师兄,伱不要想太多,我和她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那天看拳赛的时候认识的么?” “你确定?” 三江水瞥了李安一眼,呵呵一笑。 李安张嘴准备扯个理由,被三江水抬手打断。他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 “其实,师兄也是关心你才和你多聊两句。你自己的事,自己把握分寸,就不用和我讲太多。” 李安一脸懵,这问也是你问的,话也被你讲完了,最后还来一句什么不用跟我讲太多?把握分寸?是不是你想的太多了点? 不过,三江水不追问,也正合他的心意。李安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对方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他将嘴里的酒水一口喷出。 “差点忘记提醒你,你在外面既然找了其她女人,回去可别再招惹招娣。你每天和招娣练拳朝夕相处,难保不会生出点心思。她从小命苦,性格好强,到时候你自己惹出事可别找我。” 林招娣? 李安瞪大了眼睛,他敢保证要不是三江水今天提起林招娣,他自己都从未想到这上面去。 无语之余,他小声地嘟囔出声: “乱讲话,师姐师弟一起练拳不是很正常。” 三江水眼睛圆睁:“你刚才讲什么?” “没什么。” 李安咳嗽了一声,面色如常的端起高脚杯。 “师兄,喝酒。” “哼!” 三江水冷哼一声。 扮作生气的他目光盯住李安,却正好看到李安右手边另一张酒桌上的熟人,也不再开玩笑,碰了一下李安的肩膀。 “走,给你介绍个朋友。” 三江水一把拉过李安,走到一旁的酒桌面前。 “这是油麻地蓝江,蓝探长。为人和气,很好说话的,只不过他这人记性不好,所以江湖中人送了他个无头的花名。” 三江水语气调侃。 外貌倜傥的男人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扭头端详了李安一会儿,伸出右手。 “蓝江。” “蓝探长,你好。”李安握住了蓝江的手,不卑不亢的回应。 “我师弟,李安。”三江水笑着说。 蓝江面上看上去似乎有些严肃,让人感觉不太好说话样子。不过一张嘴,就如同三江水讲的那样,显然是个‘很’健谈的人。 “哇,你不早点介绍。前两天费兰奇在拳场被人打死,你师弟又是拳场的拳手,闹出误会让我手底下的伙计带来了差馆,还是周升过来把他担保出去的。我刚好又不在,回来才听说了这事。” 李安有些尴尬,他打拳的事可是瞒着三江水的。 和他一样有些尴尬的,则是跟在蓝江旁边的张一川,那个把李安带去差馆的张sir。 “打拳?”三江水吃了一惊,扭头瞪向李安。 “阿安,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呀?” “蓝探长刚才不是讲了么?就这一件,我就那天看完拳赛手痒,上拳台打了两场而已。”李安有点不好意思的回应道。 “马鯨笙那个扑街知道你是我师弟,还敢让你上台?” 三江水骂了一句。 “来,坐下聊。” 蓝江一看三江水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打起圆场。 等两人拉开椅子坐下,蓝江对李安说道: “我跟你师兄可是老熟人了,我进警队较晚,和你师兄认识也是巧合。那时候我还是个小探目,一次抓捕劫匪时多亏了你师兄帮忙,要不然那次难免受伤。你是他的师弟,我们就是自己人,有时间的话,可以找我饮茶。” “有时间一定叨扰。”李安客套回应。 三江水有些好奇的问: “蓝江,你刚才讲费兰奇被人杀了,谁干的?” “颜探长!” “颜警官!” 大厅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鬓角斑白的陈启昌顺着声音看了一眼,转头对陈馨怡说道: “馨怡,你就先陪你朋友,爸爸去接待客人。” “陈叔叔,你先去忙,我和馨怡姐聊会就行。” 柯德莉一脸乖巧模样。 龙成虎单独一人坐在她不远处,看着她。 “嗯。” 陈启昌手臂碰了一下正和客人说着话的周升。 “今天你才是主角,颜童来了没看到?和我去迎接一下。” “哦,好的。” 周升嘴里应了一句。揉了揉僵硬的脸颊,脸上带着笑,和陈启昌快步走了过去。 刚一碰面,陈启昌热情开口: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昌叔,你这一退,可就能多享两年清福了。我就命苦,羡慕都羡慕不来呀!” “这从何说起,颜探长正当壮年,还能再进一步。我就不一样了,年纪大了,再赖着就没什么意思了,也到了该急流勇退的时候,刚好可以给年轻人多点机会。”陈启昌打了个哈哈。 “昌叔正是老当益壮的时候嘛。” 颜童脸上笑呵呵的。身材发福的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头短寸,比光头差不了多少。 周升伸手示意:“颜探长里面请!” 颜童目光移到周升身上,上下打量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就是周升?我们以后可就要一起共事了。对了,听说你在界限街有铁面神探之称?” “周升哪能和颜探长比,颜探长可是多年前就有辣手神探的美誉。”陈启昌连忙出声和稀泥。 “是啊,陈探长说的不错。上个星期在尖沙咀劫金铺的那伙劫匪,颜探长可是不到三天就把那伙劫匪缉拿归案,简直比福尔摩斯还要厉害嘛。”旁边有便衣出言奉承。 颜童没说话,但他脸上的笑容明显更甚了一些,显然还是受用的。 “走吧,也不能在这里站着,刚好蓝探长也过来了,韩探长也在,我们几人推会牌九。”陈启昌开口说道。 听到蓝江这个名字,颜童脸上阴了一下,不过还是笑着点头: “好,那就先玩会。” 肥仔超跟在他身后,不动声色地环顾一眼大厅,当看到正一个人坐在角落的花曼,眼前一亮。 “周探长,这是送你的礼物。” 他把手中的礼品递给周升,就快步往花曼走去。一屁股坐在花曼旁边,低头对花曼说着什么。 周升微不可查地皱起了眉头。 “阿升,你去把蓝探长请过来。” 旁边的陈启昌拍了一下他的手臂,低声交代了一句,和颜童有说有笑的往里走。 “好的,阿叔。” 周升应了一声,把目光从肥仔超身上收回。 三江水听得津津有味,等蓝江说完,他笑了笑: “那同乡会的胆子挺大的嘛,鬼佬都敢杀。” “幸好费兰奇只是普通商人,做的又是地下拳场这种见不得光的偏门生意。上面的鬼佬也担心事情闹大打了他们的脸,有损他们的颜面,这才草草结案。” 顿了一下,蓝江压着火气:“不过,这些同乡会的人确实胆大包天。仗着我们在城寨没有执法权,每次做完事往城寨一躲就万事大吉了。” “同乡会再怎么讲也就一个社团,胆大包天又能嚣张到哪里去?” 三江水瞥嘴,直指本质: “说来说去,就是死的鬼佬地位不够高嘛,费兰奇又只是个捞偏门的鬼佬生意人。 见不得人的生意私底下再怎么做无所谓,但摆到明面肯定是不行的。鬼佬也是要脸的,何况本来市民对他们就多有怨愤,事情闹大,鬼佬第一时间想的只会是遮掩。如果死的鬼佬是个高级警司,鬼佬的军队早开进城寨强扫了同乡会。” “可他们也要顾及那边的影响。”蓝江点到即止。 旋即他摇了摇头,又说:“总之,这城寨和同乡会确实是个麻烦。” 两人闲聊 李安和那位张sir一样,丝毫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边安静听着。 其实两人嘴里的城寨,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三不管地区虽说混乱,但对于社团来讲,如今并不是必争之地。 说到底,城寨里住的都是一些刚过海的新移民,以及一些苦哈哈的原住民,妥妥的贫民窟。 反正捞偏门的都能光明正大的打开门做生意。 一个贫民窟,哪有油尖旺、湾仔.这些油水区赚钱。 真正混乱的时候,要等到廉政公署成立,偏门生意不能摆放在明面,才能体现出三不管地区的优势。 这时候,周升走了过来。 “蓝探长,颜童来了,刚好几位探长又有兴致,请你去玩会牌九。” 蓝江不好推辞,爽朗一笑: “好啊!刚好消遣一下。” “三江水,你好不容易来趟九龙,等会别急着走。” “没问题。” “走,颜童有兴致,那就陪他玩玩。” 蓝江起身,张sir跟在他身后。 目送两人两人离开,周升长出口气,揉了揉脸颊。 李安冲他笑了笑: “很累啊?” 周升点头:“我一直不喜欢这些人来送往的事。” “可人情世故却是生活中的隐形规则,涉及到人与人的交往、沟通等方方面面,也是中国人日常生活中的一种常识。你阿叔出面给你安排这个宴会,探长几乎全请过来了,也是为了让你露脸,把自己的人际关系转交给你。” 看到周升脸上略显疲惫,李安拿了一杯酒放在他面前。 “喝点?” “嗯。” 周升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脸上被酒气冲的通红。 李安忽然一指右手边,明知故问: “那个是谁?” 周升顺着李安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是个梳着油头的男人,穿蓝色夹克,高鼻梁,长相周正。他身旁坐着一个穿蓝色条纹短衫的白净胖子,两人低声说着什么。 当看到周升望过来时,他点头致意,报以微笑。 “他叫雷洛,簸箕湾探长。跟我一样,只是个小探长。我们做探长也是看辖区的,辖区油水多,黑白两道有人奉承,名声自然就大一点。我还好,至少紧邻启德机场,油水不多但也不少,可簸箕湾.” 簸箕湾位于鲗鱼涌以东,柴湾以西。因为水域很圆,形似簸箕,因而为名。 簸箕湾一带对外交通十分落后,早期靠班次极疏的舢板往返中环。即使现如今早已铺设电车,可铜锣湾至簸箕湾只有单向轨道。 当电车驶至簸箕湾,如果有另一架车从铜锣湾驶来,簸箕湾那边的电车只能等待。 更有一句俗语,英雄被困簸箕湾,不知何时到中环!来形容那一带的交通不便。自然也就没多少油水可捞了。 “升哥,我看坐他周围的宾客似乎有意疏远他。” 李安随口问道。 可周升却明显的感觉李安似乎对雷洛颇有兴趣。他回答道: “上个月颜童生日,雷洛在颜童的寿宴上打了一个叫亨利的鬼佬,被颜童甩了一巴掌,扫地出门。而这里的宾客大多是警员,又顾忌颜童,自然也就对他多有疏远。”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 朋友?一而再再而三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看你似乎对雷洛很感兴趣?” 两人是师兄弟,心里想什么,周升也就直接问出来。 “确实。”李安点头:“升哥,要不介绍认识一下?” 周升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思考了一会。 主要的原因就如同他刚才讲的那样,雷洛得罪了颜童这个尖沙咀大油水区的探长,目前处境很尴尬,从坐他旁边的宾客有意无意的疏远就能看出来这一点。 但考虑到李安只是一个生意人,主要生意也是在香,港岛,而不是在九龙城,最终还是应承下来。 “没问题。” “师兄,你就一个人先坐会啊。” 李安和三江水知会一声,站起身跟着周升往雷洛那桌走去。 来到酒桌面前,周升热情开口: “雷探长,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哪里,周探长今天客人多,我还没来的急道贺呢,对不住了。” 雷洛客套了一句,笑容满面。坐他旁边的白净胖子也是陪着笑站起身。 周升的升职宴,几乎所有探长都有接到陈启昌的邀请。雷洛虽说处于穷乡僻壤的簸箕湾,但也不例外。 今晚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来之前,他就特意了解过眼前这位新任探长的情况。 只能说是一个少有的好警员。 做事认真,从调到九龙分区差馆五年,破案率极高,即使有人托面讲和也不予理会,这才有铁面神探之称。 如果说仅凭会破案就能成为探长,那无疑是天方夜谈。依周升的性格,雷洛相信,更大的可能,一辈子也只会是一个小探目,升职那是没有可能的。 可也抵不过人家有个好阿叔,一个把他当成自家女婿的阿叔。 陈启昌只有一个女儿,雷洛来的时候也见过,身材高挑,落落大方。 周升依仗陈启昌这份关系,可以说一步登天。不过雷洛倒也没有什么看不起周升的意思。就算是吃软饭,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人家能端上这碗饭,自然是人家的本事。 这种事,旁人是羡慕不来的。 四人落座,周升伸手示意,介绍起了李安。 “这是我师弟,李安。他觉得和雷探长投缘,想和你交个朋友,特意让我过来介绍一下。” “朋友?”雷洛稍稍愣了一下神,转眼恢复平静。 “朋友!”李安点了点头。 自己现在什么处境,雷洛自己很清楚。李安既然是周升的师弟,那就说明对方并不是有求于他。他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着李安。 年龄不大,说是个学生仔都有人相信。一身蓝色西装,身材板正,长相也蛮靓仔的。嘴角总是噙着笑,看上去似乎感觉挺好说话的样子。 雷洛语气客套: “李先生,伱是周探长的师弟,我们自然算是朋友。” 李安却是摇了摇头:“这个不一样的,周升是周升,我是我。” “多聊两句,我有个疑问,你能否帮我解答一下?” 雷洛倒也没有因为李安年纪小而轻视,反而心思一转,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没问题。”李安点头,随即伸手示意:“你说。” 雷洛斟酌了一下:“我想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投缘?” “投缘这种东西,哪里能讲得那么清?凭感觉的嘛!” “.说的也是。”雷洛面色微顿,点头赞同。 “在我看来,朋友有很多种,有意气相投,生死之交,一面之交,酒肉之交,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所以呢,大多数长辈惯用,‘交友投分,切磨箴规’来告诫自己晚辈。” 说到这里,李安顿了一下,话锋一转: “但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人交朋友首重眼缘,只要我能看上眼的,探长也好,苦力也罢,都没有关系。我一向很相信自己的眼光!雷先生听懂我的意思没有?” “李先生讲得很透彻。” 雷洛眼神有些惊讶,随即又打趣了一句:“看来,我还要多谢你高看一眼了。” 李安话里的探长也好,苦力也罢。那就是说,李安并不是看重他的身份。 何况先前他关注蓝江时,也曾看到李安和对方喝酒来着,又是周升的师弟,关系人脉不差,自然没理由因为他探长的身份特意结交。 不过,要让他就这样单纯的完全相信李安的话,那也不现实。 可话又说回来,多个朋友多条路,他没理由拒绝的。 雷洛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那就没问题了,李先生这个朋友我雷洛交定了。” “那就说好了。” 李安同样露出笑容,举杯示意。 “来,喝酒。”周升举杯招呼。 “叮当!” 高脚杯相互触碰。 李安将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目光看向满脸笑意的白净胖子。 “怎么称呼?” “我就跟着洛哥跑腿的,李先生又跟洛哥是朋友,喊我一声猪油仔就可以了。” 自称猪油仔的白净胖子态度放的很低,站起身来,脸上陪着笑。 雷洛忽然开口: “猪油仔是我兄弟。” 李安看向两人笑了笑,伸出右手,语气客气: “你好。” “你好,李先生。” 两人简单握了个手。 见李安说话得体,游刃有余,周升也是放下心来,他站起身: “那你们先聊,我还要招待客人。” 李安笑着出声: “升哥,你今天可是主角,要招呼宾客的,哪能一直陪着我们聊天。而且我和雷先生聊天,也很愉快!” “确实很愉快。”雷洛点头赞同。 “那我就先失陪了,多多包涵!” 目送着周升离开。 猪油仔趁着坐下来的间隙,微不可查地瞥了眼雷洛,随即面朝李安,不动声色地问道: “看起来李先生似乎不是当差的?当差可没有李先生这么斯文的。我看啊,李先生说话更像是个老辣的生意人。” “仔哥眼光不错。不过也不算什么生意人,就是在码头混口饭吃。”李安谦虚道。 “李先生这话太谦虚了,码头鱼龙混杂,社团林立,能在码头站稳脚跟可不是个简单的事。” 猪油仔奉承了一句,随即试探问道:“不知道具体做什么生意的?” 李安心知肚明,也不在意,脸上笑呵呵地。 “毕竟我年纪轻,又是孤儿,没什么身份背景的。讲实话,四个月前我还住在石硖尾木屋区,自是不可能做什么大生意的。如今也不过在三角码头开了几个报档,再就是六号货运码头干点工头的苦力活。” 倒是坐在猪油仔上首的雷洛心中一动。 六号货运码头,李安. 他心中惊讶,面上不显:“英雄不问出处!我们这些人以前哪一个不是住木屋区。” 雷洛起身,拿过桌上印着英文标签的洋酒,把三人面前的酒杯斟满。 “来,喝酒。” 猪油仔也不好追问,三人举杯相碰。 李安和雷洛现如今并没有深厚的交情可言,两人也都不是交浅言深的性格,话自然不可能说太深,所以接下来两人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聊。 期间,李安也是平稳地接过话题,双方算是相谈甚欢。 直到桌前围坐上客人,酒菜上了宴席。 酒宴结束,宾客开始离场。 周升走过来。 “阿安,我介绍几个探长你认识。” “好呀!” 李安一口答应,看向雷洛: “失陪了,下次有时间饮茶。大家都是在香,港岛,簸箕湾过海就是中环,离三角码头很近,有闲可以来码头找我。” “一定!” 目送两人离开,猪油仔不由笑了笑:“洛哥,这个李安挺有意思的。” 雷洛把面前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看着猪油仔,面色古怪。 “你真的就只觉他有意思?” “洛哥,你这话?”猪油仔愣了一下。 雷洛沉吟道:“这个李安可不仅仅只是有意思。” 顿了一下,他又说:“你确定没听过李安这个名字?” 猪油仔想了半天,的确不认识这个李安。他摇了摇头。 “没有,我怎么会认识他。” “那前几天长乐社在三角码头吃了大亏的事,你总听说过吧?” “这个就有。” 猪油仔点头:“长乐社作为湾仔最大的社团,社团元老徐云雄被人打断双腿,后半辈子只能坐轮椅,几百名四九被人打伤,最后不了了之。这么大场面,闹得沸沸扬扬,我怎么会没听说过?” “那你知道他们在谁手里吃的亏吗?” 猪油仔回忆了一下:“三江水嘛,还有个年轻人,好像姓李,叫什么名字我就忘记了” 他越说声音越小,也回过味来。最后咽了口唾沫,看向雷洛,小声说: “洛哥,你的意思是,李安就是和长乐社起冲突的那个年轻人?” “长乐社在六号码头跟人发生械斗,最开始的原因是因为码头上争抢地盘引起的,徐云雄为侄子出头这才兴师动众的跑去码头,没想栽了个跟头。而和他们发生冲突的那个年轻人就叫李安,听说就连曹燕君也在对方手上吃了大亏,三江水只是帮手。” 雷洛笑出了声:“六号码头,李安,哪有这么巧的事?” 什么叫朋友? 血缘关系的叫亲,婚姻关系的叫戚,利益相同的叫朋,心灵相通的叫友。 李安说了那么多种朋友,他最认同的是,身份、交际、利益基本上一致,可互相帮助的一群人才可称为朋友! “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这个朋友交的不错,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雷洛笑容满面,显然心情不错。他环顾一眼厅内,站起身来: “宾客都走的差不多了,我们也走吧。” “哦,好,好。” 猪油仔好似才回过神,连忙站起身跟在雷洛后面。 “.” “这是韩探长?” “韩探长,你好!” “蓝江探长你也认识,就不多加介绍了。” “这是颜探长?” 李安多打量了两眼,看着对方发福的脸,以及比光头差不了多少的短寸,伸出手,语气不卑不亢。 “颜探长,你好。” “我兄弟李安,以后还要麻烦颜探长多加照顾。”周升适时出声。 “好说。” 颜童敷衍地和李安的手触碰了一下,随即收回。 “行了,我就走了。” “颜探长慢走。” 颜童嗯了一声,刚转身准备离开,余光却看到走过来的猪油仔两人,面色不虞。 雷洛也好似才看到颜童,一脸的惊讶,笑嘻嘻地凑过来。 “哇,这么巧啊,颜爷。” “哼!” 颜童却是冷哼出声,没有一丁点搭理雷洛的意思,招呼一声: “我们走!” 说完,带着两名便衣下了楼。 雷洛冲颜童的背影嘁了一声,说道: “我们也走了。” “慢走!” 临走时,对李安报以微笑,带着猪油仔紧随颜童身后下了楼。 蓝江则是和三江水结伴离开。 把这些探长一个一个送下楼,周升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总算放松下来。 没给他松口气的时间,另一边,好似保镖一样盯住柯德莉的龙成虎忽然走了过来。 他诧异地看了一眼站在周升身旁的李安,随即对周升说道: “周探长,我想和你谈点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不用了!”周升摆了摆手: “柯万长让你来的。” “嗯。” 上次和冯春美喝茶,对方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现在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过去,同乡会的人让龙成虎过来传话,周升也并不意外。 他面色不耐的说: “有什么事你让他自己来和我讲。” “周探长也知道柯先生最近有些不方便,自然不可能亲自过来。” 龙成虎语气冷漠。 周升瞥了龙成虎一眼,不耐烦的说: “你也知道他不方便啊,杀了鬼佬,我们警署怎么可能再让同乡会插手界限街的偏门生意?” 龙成虎回头望了一眼不远处和陈馨怡说着话的柯德莉,见她没有注意到这里,语气平淡地说: “周探长说的这个事,柯先生自然清楚。柯先生说,界限街的生意,同乡会不出面,会另外安排人打理,让周探长不用担心。” 周升面色如铁,半真半假地说道: “现在是鬼佬主事,就算是我答应,上面的鬼佬也不会答应。你跟柯万长讲,让他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白费心思了,这个事没可能的。 看在馨怡的面子上,这次我就不请你们出去,你也不用再和我讲那么多。” 关于花曼。 由于人物塑造和笔力的问题,不少书友认为这个女人心机重,不讨喜。 着重说明,这是我的问题。 但按城寨英雄原剧人物设定,花曼十岁时就目睹父母被害,又孤身一人流浪长大,活着的目的也是为报父仇。 这么一个悲剧人物,又经历了人情冷暖,没点心机、手段,别说复仇了,可能小的时候就饿死了。 可本性不坏,对爱情也是呈乐观状态。 港片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 比如阿敏,按飞女正传的人设,完全就是个一心只想着钓金龟婿,玩弄利用人感情,性格泼辣的飞女,如今的李安或许勾勾手指,给点甜头,对方就能投怀送抱。因为开篇不讨喜,而且阿敏一心只为钱,又是个飞女性格,写出来也是个花瓶,怕被书友骂,就没写对方的戏份。 再比如之前的阿咪,完全就是李安英雄救美,对方一时冲动的一夜情。 又比如柯万长的女儿,就是一个傻白甜,不谙世事的女孩。 每个女人成长的环境不一样,性格自然不可能千篇一律。 也不可能,主角所有碰到的女人都没什么心思,投怀送报,这个不现实,尽管只是。 当然,我是个新人,有什么问题大家也可以提出来,能改的会改,不能改也会说明,各位多包涵。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 决定,交代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我现在只是个保镖,顺带给柯先生带句话,结果如何我并不关心。周探长刚才说的话,我也会一字不差的说给柯先生听。” 周升皱紧了眉头: “怎么讲,那是你的事!话我放在这里,同乡会插手界限街的偏门生意,你让柯万长想都不用想,没可能的!” “打扰了。” 龙成虎脸上很平静,一如他本人不善言辞的性格,不再多说。 他转身时再次看了李安一眼,眼里有些跃跃欲试。但最终还是走到距离柯德莉不远的桌子前坐下,安静的看着她。 “很麻烦?”李安忽然开口。 “不就是一个同乡会嘛,能有什么麻烦的。” 周升眉头舒展,脸上带着笑:“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听说过探长还会怕几个烂仔?” 虽然周升说的轻描淡写,可李安却能明显感觉到周升先前的表情并不像他现在的语气所表达的这么轻松。 不过李安却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嘴里附和道: “.也是哦,一个便衣就能压的小社团抬不起头。探长,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的嘛。” “那不就得了。”周升耸了耸肩,表情轻松。 李安呵呵笑着,主动转移话题: “升哥,话说回来,我来了这么长时间,酒宴都结束了,伱还没给我介绍你那位青梅竹马呢?” 周升闻言,心中松口气的同时,少见的有些脸红。 李安把周升的表情看在眼里,忍住笑打趣道: “不是吧,你一个大男人还会脸红,害羞了?” “乱讲话。” 周升笑骂一声,一把拉过李安的胳膊,嘴里说道: “跟我来,带你去认识一下。” 陈启昌坐在桌前悠闲的喝着茶,坐他对面的陈馨怡和身旁的柯德莉小声的说着话。 “这是昌叔。” 周升带着李安先来到陈启昌面前。 两鬓斑白的男人朝李安伸出右手, “陈启昌。” “昌叔。”李安握住了陈启昌的手。 “你是阿升的师弟,那就是自家人,不用太客气的。”陈启昌眼角鱼尾纹明显,笑得很爽朗。 “应该的。”对方是周升的阿叔,所以李安的态度放得很低,看上去谦和有礼。 “不错。” 陈启昌朝李安笑了笑。 随后他站起身,对周升说道:“我在这里,你们这些后生也放不开。忙了一晚上,我也有些累了,我就先走,你们多聊一会。” “阿叔,我送你。”周升伸手扶住对方的胳膊。 “我是老了,又不是走不动道,不用你送。” 陈启昌摆手拒绝,一个人慢悠悠离开。 陈馨怡横了周升一眼:“我爸不让你送,是让你陪客人。你就不会让你手底下的伙计帮忙送一下?” 周升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容温和。 他转头冲不远处正围坐在桌前推牌九的便衣喊道:“李东,去送一下阿叔。” “知道了,升哥。” 李东应了一声,把面前的牌九一推。 “我现在去办正事,等我回来再把你们杀得片甲不留。” …… “这是陈馨怡,现在在尖沙咀的安德里律师事务所上班,实习大律师。” “馨怡姐。” 李安点了点头。 陈馨笑容清丽: “不用客气的,听阿升讲,你现在是生意人,以后有什么买卖协议、合约之类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说着,她拉了一把身旁的柯德莉,对李安介绍: “这是我好朋友,柯德莉。” “柯万长的女儿?” 李安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柯德莉一袭红色连衣裙,长相甜美。她惊讶的看着李安。 “你认识我爸?” “算是认识。” 李安含糊了一句。 站他旁边的周升却是挑了挑眉。 几人闲聊了一会,眼见时间不早,李安也没有过多的逗留,率先提出告辞,他和周升打了声招呼,就出了酒楼。 一个人站在酒楼门口踟躇了一会,又回望了一眼酒楼二楼。 “看样子自己也该去城寨了。” 李安心中沉吟。 城寨高手不少,但高手最多的无疑属同乡会。 里面三巨头,妓寨、赌坊、烟馆各占一方,背后还有一个掌控杀手组织的终极boss。主打的就是一个英雄无泪,枭雄无情! 几人身怀的功夫也是各不相同,擒拿、摔跤、太极、神打、铁布衫 毋庸讳言,为了提升自己的徒手格斗能力,擒拿、摔跤肯定是要拿到手的。但要说让李安眼热,势在必得的,莫过于堪称bug的铁布衫了。 本来李安打算的是,起码也得等码头有条不紊的稳定下来,再安排好报档的事情,自己再去城寨的。可今晚龙成虎和周升之间的对话让他决定提前去往城寨。 当时周升说的轻松,可李安明白,周升对同乡会还是颇为忌惮。 也是,对方连鬼佬都敢杀,又何惧他一个探长。李安很难保证对方不会为了逼周升就范,做出牵连周升亲人的事出来。 指望这些人有底线,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李安一直认为,有问题,那就解决问题。不好解决,那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先发制人! 这是李安做事一贯的原则! 既然同乡会是个麻烦,那谋划铁布衫时,顺手解决掉这个麻烦就行了。 “李安。” 一道带着几分疲惫的声音忽然传来,打断李安的思绪。 李安顺着声音望去,提着手包的花曼从黑暗中走出来,望着他。 “你一直在外面等我?” “嗯,我想和你聊聊。”花曼轻声说道。 李安思考了一会,点头答应: “可以。” 出乎李安意料的是,花曼并没有把他带到什么安静的场所,而是顺着界限街走了一会,拐进了一条小巷。 相比于外面的摩肩接踵,小巷显得很是冷清,连行人也没有两个。 花曼带着李安来到一个面摊,摊主是个看上去六十多岁,满脸沧桑的老伯。 见到花曼过来,老伯脸上露出笑容。 “花曼小姐,还是豆芽汤吗?” “嗯,来两碗。” 花曼轻轻点头。 “豆芽汤醒酒的。” “那正好,今晚喝的有点多。” 黄色的木质小方桌前,两人对面而坐。 “如果真的只是小忙,对我也是顺手而为的话。那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我们没有上过床,我有没有可能会直接答应你呢?” 那晚李安所说的话似乎还回响在耳边,花曼眼神低垂。 “那晚的事,对不起。” 李安皱紧了眉头。 也就是李安了解花曼的过往,知道对方本性不坏,只是因为从小的悲惨经历对任何人都心存戒备。 可话又说回来,理解归理解,要让李安对那晚的事情毫无芥蒂,那不现实。 毕竟,任谁平白无故被人算计,也做不到当无事发生。 尽管那晚是自己占了便宜. 好一会,李安才喟叹一声: “如果你是特地来讲对不起的,那就不用了,打拳的这些天多亏你帮忙下注,我们就当扯平了。” 可花曼看着李安平静的神色却是沉默了。 汤来了,李安起身去接。 “还有没有事?没有的话,喝完豆芽汤我就走了。” 李安把汤放在花曼面前,语气平淡地说了一句,才端起自己那碗。 三两口喝完,就在他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沉默的花曼终于开口: “.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件事。” 迟疑了一下,她从手提包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李安面前。 “这是五万块钱.算是报酬。如果你不满意的话,那晚的条件依旧算数。” 说到最后,她声音小了许多。 李安眉头一蹙: “这就是你那晚的目的?” 女人深吸口气,勉强笑了笑:“是的。” 李安思考了一会,抬眼看着她:“你先说,我不保证我会答应?” 花曼缓缓开口,语气有些颤抖: “十五年前,九龙城寨有个叫朝猛山的被人诬陷杀人,无奈到九龙分区差馆自首,希望警署能帮忙查明真相。却不想在拘留室遭人暗算,逃出警署。我想知道当初和朝猛山关在一起的,那三个人的身份。” 李安心中了然:“为了报仇?” “是!” 让李安始料不及的是,花曼竟然直接承认了。 李安有些错愕。 他平复了一下,“这个事你也不一定要找我,五万块,这么大一笔钱,我想那些当差的不会拒绝。即便软的不行,以你的身手,随便抓两个把喷子当烧火棍的差佬,也能逼问出来的。” 上次李安能轻易的制服花曼,并不代表花曼的身手差。即使比起同乡会三巨头,花曼也要胜出一筹,只能说那时的花曼太过恼羞成怒。 花曼摇了摇头:“我不是没有调查过,可十五年时间太长了,当初看管拘留室的警员不知换了多少茬。如果大动干戈,会打草惊蛇。周升是你师兄,他开口,事情很容易就能查清楚。” 李安没有立即答应,双眉微颦,似乎在思索。 花曼怔怔地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李安站了起来,拿过钱。 “.我答应你了。明天早上我会给周升打电话,你下午去差馆找他吧。” “李安。” 李安刚走了两步,身后的花曼忽然叫住了他。 “.如果我能活着的话,那个条件永远有效。” 李安没有说话,身形停顿了一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走出小巷,望着人潮汹涌的街道,李安叹了口气。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命运多舛,谁能懂得,谁又会同情呢? 答应花曼,李安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思. 或许同情的心思更多一点吧? 第二天,天刚放亮,李安就早早来到报档。 “安哥,你来了。” 阿新正在查看货单,看见李安过来,连忙站起身来。 “嗯。” 李安点头致意,随手拿过一份时报,摊开看了两眼,随口问道: “林士街昨天三家报档开业,生意怎么样?” “全赖安哥眼光,档口位置选的好。虽说赶不上南北行的生意,但也和码头上的几个报档相差无几了。” “少拍马屁!” 李安笑骂一声。又面色严肃说: “你说我档口位置选的好,那我问问你,这些位置好在哪里?你帮我打理报档的时间也不算短,如果细心一点,应该能看出点什么的。 仔细想想,别急着回答。” 阿新皱眉思索了一会,才观察着李安的脸色说道: “.除了码头的三个报档,不论是南北行的报档,还是林士街,这些报档都处于T字形或者十字形的交叉路口。” “继续。” “.处于纵横交叉的中心点,除了人流量大之外,就是显眼。无论是左右行人,还是下边过来的行人,第一时间就能看到路边的报档。” “不错。” 李安满意点头。 得到肯定,阿新脸上也透出一丝兴奋。 “从明天开始,大概一段时间内我都很少来码头,报档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打理。你也不要只盯着这几个报档,要学会放手交给下面的伙计,人不够那就找伍世豪。 我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能我交给你几个报档,你就还给我几个。你刚才对档口选址说的头头是道,那就放心大胆的去做,位置选好了,你就去差馆找何宜帮忙办理执照。” 顿了一下,李安继续说: “至于钱的事,你不用操心,这些天报档的收益足够。你有没问题?” 阿新只是稍加犹豫,咬牙答应: “没问题!” 李安放下报纸,拍了拍阿新的肩膀: “这才对嘛。人都是被自己逼出来的,机会给你,你不做怎么知道自己行不行?” 既然决定去城寨谋划铁布衫,顺带解决同乡会的问题,肯定不是三两天就能搞定的事,一些事情自然也就要提前交代清楚。 李安自信,单凭身手,同乡会冯春美之流没一个是他的对手。即使是拥有铁布衫的杨竹銮,就算自己打不破他的防御,也能全身而退。 但他也没想着就这样贸贸然一个人冲进城寨,那不叫自信,那叫自大了。 谋定而后动! 李安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那么进城寨之前自然要提前做一些准备。 “上次不是买了三把短狗,要这么多干嘛。而且潮州明下批货还有好几天呢,子弹也没那么多。” 伍世豪把嘴里的叉烧包咀嚼咽下去,面色古怪看着李安。 “也不一定要买短狗,其它的也行,你带我去看看他那里有什么货。”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 买货,考核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伍世豪听得一愣,给李安递过去一份牛油包,试探着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货?” 李安接过牛油包,重重地咬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说: “没有短狗,那就长枪喽。不过,还是要去一趟潮州明那里,先看看他那里有什么货?” 一旁,吃着早点静静听着,一直保持缄默的李建军突然开口: “阿安,你一下子买这么多家伙干什么?” “我打算去城寨凑凑热闹。”李安笑了笑。 “城寨?”众人吃了一惊。 李建军颦着眉头,李安是他侄子,吃惊之余,出于关心他忍不住多问一句: “城寨在九龙城,你生意在香,港岛。何况城寨就是个贫民窟,除了些捞偏门的,也没什么生意好做。你怎么会想起去城寨的?” 李安三两口把牛油包塞进嘴里。 望着眼前众人疑惑的目光,他沉吟了一会儿。 眼前这些人,不论是李建军、侯世杰还是伍世豪,都是自己人。何况除了侯世杰,其他人也都住在城寨,李安只要去往城寨,闹出动静,李建军他们一样也会知道。而且去看货,还要李建军帮忙。 如此,自然也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李安选择性的说道: “两件事,一呢,主要去处理点私事。另一件顺带的事,就是同乡会了。” “同乡会?”李建军眉头一蹙。 “嗯。” 李安冲李建军一笑,整个人凌厉了许多。 “你们也知道我有个师兄,叫周升。同乡会一直想插手他辖区界限街的偏门生意。可我那师兄又是少有的有点原则的差佬,再加上前几天同乡会的人杀了鬼佬,就是他答应同乡会,上面的鬼佬也不可能答应。 同乡会是什么人,不用我讲,你们住在城寨应该也清楚,不可能轻易放弃。 我这人一向不喜欢留有隐患,周升对我又多有恩惠。这不刚好准备去城寨办点私事么,那就索性跟同乡会碰一碰喽!给他们找点事干,别让他们太闲着了。” 李安说的轻描淡写,但李建军他们清楚。李安既然三把短狗都嫌少,那肯定不会只是简单的给同乡会找点麻烦。 伍世豪看了一眼开始逐渐靠港的货轮,说道: “码头就要开工了,中午歇息的时候,我们再去潮州明那里。” “可以。” 李安点头,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伍世豪: “你等会问问下面的兄弟,有没有会用枪的。找十来个人,跟我一起去城寨。” 枪是人人都能打响,但却不是人人都会用的。 如果是在外面,李安还要顾忌一下,能用拳头解决就绝不用枪。但城寨就不一样了,一个三不管地带,胆大包天一点,没什么不好的。 “没问题,我等会就去问。” 伍世豪点头应声。 那边现在是全民皆兵,过海来港讨生活的人中有不少都经过民兵训练,找十来个会用枪的不难。 这时候,一直皱眉思索的李建军开口: “我和你一起去吧,还有阿民和大春,他们俩枪法不错的。而且在城寨我也住了这么长时间,对里面的情况也大概了解的比较清楚。” “码头上忙的过来吗?” 李安问了一句。 “能忙的过来的。”细威回答。 “那就行。”李安点头同意。 随即看向侯世杰:“杰哥,我去城寨的事,你先不要和我师兄说。” “.好的。” 距离三角码头不远的海湾,一艘艘舢板船、小驳船、杂乱的停靠在岸边。 沿岸错落而建的,是一间间简陋、破败的木屋。 门前的晾衣绳上,晒满了浆洗好的衣物。 中午的木屋区很是冷清,几乎看不到两个劳力,除了一些浆洗衣服的妇女,就是一个个满脸灰尘,赤脚玩闹的小孩。 虽然破落,但也透露着浓浓的人间烟火气息。 “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是在码头讨生活的苦力。再就是一些渔民。很多没有地方搭建木屋的居民则只能长年居住在舢板船上,被人称为舢板客。甚至贬称为水流柴、疍家仔。” 伍世豪语气平淡的介绍。 三人沿着岸边的崎岖小路往前走,又是陌生人,很是显眼,吸引来木屋区众多人的注目。 很快,一个皮肤黝黑,光着膀子的壮汉迎着三人走了过来。 当看到三人中的伍世豪时,他嘴里喊道: “豪哥!” “潮州明呢?”伍世豪抬眼看着对方,问了一句。 “明哥推牌九呢,我带你去。”壮汉连忙回应。 走了大概有十多分钟,一间木板搭建的屋子前,壮汉停下脚步。 眼前木屋门口,一张斑驳的木桌前围坐着四个男人,烟雾缭绕。 坐在上首位置的男人头发散乱,被熏得发黄的牙齿咬着半截香烟,他眯着眼睛瞄了一眼手中两张骨牌的点数,红光满面的一把拍在桌子上。 “对天!” 接着目光看向其他三家的牌九点数,眼前一亮,嘴里催促:“长三,虎头,杂五,通杀了,快点给钱” “明哥,豪哥来了。”壮汉上前一步。 男人转头看了一眼,连忙站起身来:“豪哥,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潮州明,过来找你买点货。” “上次不是说过,货要下星期才来的嘛。”潮州明嘴里说着,走到伍世豪面前。 “你只是.45子弹没货,又不是其它的没货。” 伍世豪瞥嘴。“先带我们去看下。” “行。跟我来吧。” 潮州明点头,带着三人来到海边,上了一艘小驳船,很快他就从夹板内掏出两支牛皮纸包着的短狗。 “P38,钢笔枪,你们看看。” 李安接过一把,摆了个标准的射击姿势。 一边打量,一边问道: “全是短狗,长枪有没有?” 潮州明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着李安,迟疑了一下: “长枪自然是有的,毕竟战场上短狗比长枪还要稀少,只不过长枪买的人少,只有两支。豪哥,能不能问一下,你们买这玩意去做什么?” 伍世豪闻言,脸色一板: “怎么?担心我们去劫金铺啊?” 潮州明摇了摇头,不放心的问道: “豪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一下,心里有个底。真犯了事,我也跑不了。” 伍世豪拍了拍潮州明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 “我们可是同乡,我怎么会坑你。你看哪个社团不私藏点家伙,我们码头上这么大地盘,买点家伙防身不是很正常,又不是去劫金铺,不会牵连你的。” 与此同时,九龙分区差馆。 花曼带着些许忐忑地走进差馆。 “小姐,有什么事?”有军装上前问道。 女人把披散的头发捋到耳后,深吸口气,平复心情: “我叫花蔓,找你们周升探长。” “等一下啊。”军装知会一声,沿着楼梯上了楼。 不一会,他折返回来。 “我们长官让你上去。” “谢谢了。” 花蔓道了声谢,拎着手包上到二楼,来到探长办公室门口,她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来声音,她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周探长,你好。” 周升坐在办公桌后面,抬眼看着花曼,伸手示意: “坐。” “谢谢。”花曼拉开椅子坐下。 周升直视着眼前这个女人:“我这个人.比较直接,希望花曼小姐不要见怪。” 花曼摇了摇头:“周探长,有什么话你就说。” “那就好。”周升点头,思索着说: “冒昧的问下,不知道你和我师弟是什么关系?” 花曼闻言只是略微一顿,旋即语气平静地轻声说道: “周探长不用多想,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周升沉吟不语,观察着花曼的表情。 按理来说,李安自己的事,他这个做师兄的本不该多此一问,只是花曼这个女人太过神秘,关心之余他才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见女人语气不似作假,他徐徐说道: “你的事,李安早上已经跟我打过电话。十五年,过去这么久,本来应该没有这么快查清的。不过凑巧,刚好档案室有朝猛山自首的卷宗。” 周升递过去二张泛黄的纸张。 “还有当时二号拘留室关押的人员名单,你看看。” 花曼拿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 “朝猛山,故意杀人.” 花曼掠过第一张朝猛山的笔录,目光放在第二张上面。 “蓝万庆、齐茂远、柯万长、福寿金、冯春美朝猛山。” “这上面的名字是那三天拘留室关押的人员名单,上面都有日期。朝猛山自首的那天是四五年七月九日。当时的拘留室只有四个人,柯万长、福寿金、冯春美、朝猛山。” 周升的话在花曼耳边响起。 英雄义气,往往只会成为权利、利益的牺牲品。 这是花曼在说书先生那听来的一句话。 十五年前,有朝猛山、段通天的守护,城寨本是个平安之地。可作为一个三不管地区,城寨无疑会受到社团的觊觎。 如同说书先生讲的那样,段通天和她爸先后出事,同乡会也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花曼冷若寒霜地走出差馆。 一个人踌躇地站在人潮汹涌的街道上良久,时不时仰头望天,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从潮州明那里买完货离开,李安没有去码头,而是乘坐小轮过海回了九龙城。 等他来到位于南京街的理发厅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 李安刚准备进门的时候,正好赶上一线天把客人送出门。 “进来吧。” 从李安在他这里练拳开始,除了偶尔有事一天不过来,其余时间可是从未间断的。 可这快近一个星期,李安都未过来练拳。 一线天坐在椅子上,看着进门的李安,面色严肃: “怎么好几天没有过来练拳了?” 李安脚步一滞,在一线天面前一米左右站定,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 “师父,这几天确实比较忙,有事耽搁了。” 一线天闻言面色舒缓了些许: “八极拳练的怎么样了?” 李安斟酌道:“差不多登堂入室。” 古代宫室,前面是堂,后面是室。登上厅堂、进入内室。一般形容学问或者拳法技能从浅入深,达到了很高的水平。 就跟学手艺一样,从一窍不通,到入门、再到熟练掌握、再就是登堂入室,然后形成自己的风格自成一派,就是所谓的宗师了。 功夫说到底也就是一种技击,明暗也就是刚柔的意思,只是一种发力,并没有明确的所谓等级划分。 也没有那么玄虚。 “登堂入室?” 一线天吃惊之余也有些欣慰。 他起身上前,把店门一关。 “跟我来。”一线天示意李安跟上。 师徒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天台。 一线天脱掉外面的白色罩衣,露出一身青色的贴身短打,走到场中。 “我们师徒俩搭手试试。” “嗯。”李安清楚一线天存着考核他八极拳的意思。他走到一线天对面,摆了个二郎担山的架势。 一线天双腿微曲,震脚落地,脚步迸发出去的瞬间,与地面摩擦发出嗤地一声,身形如掠过地面的鹰隼冲向李安。 李安双腿成弓步,曲臂成肘向上一挑,肘尖直奔一线天的下巴。一线天却是不闪不避,一记撑锤砸开李安的手肘,拧腰侧身,转身肘直戳李安太阳穴! 几乎是本能,李安身子后倾,依靠惊人的腰力做了一个铁板桥,右脚攸地抬起,脚掌踹向一线天的腿窝。 “反应不错!” 一线天嘴里赞叹一声,闪身后撤。 “师父,该我了。” 李安直起身子,蹬地前冲,两仪肘直戳一线天的胸口! 不料,一线天不退反进,左臂顺着李安的腋下穿插而过,右手搭在李安手肘上,侧身的同时双手用劲往怀里一带。 李安整个人被带的一滞,上半身顺着惯性前倾。 一线天拧腰送胯,肩头迎着李安被扯过来的胸口靠上去。 贴身靠! 与此同时,李安也是反应极快,脚步一斜,侧身、搓提、震步,一气呵成!同样一记肩靠冲着一线天的肩头撞了上去。 贴身靠! 嘭的一声闷响! 两人各退一步。 “力道十足!” 一线天赞叹一声! 他活动了一下肩膀,又干巴巴地夸了一句:“非常不错!” 脸上也是笑眯眯地,对眼前的李安很是满意。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劈挂拳,城寨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讲过么,等你八极拳登堂入室我就教你点其它的。” 一线天满意的看着李安,笑容满面。 “记得。”李安点头。 一线天没说话,沉吟了一会,忽然问了一句: “伱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跟招娣多切磋吗?” 李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着眸子斟酌了一下,才徐徐说道: “八极拳刚猛,八卦掌轻灵。两者切磋,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师姐来讲,都能更好的体悟双方刚柔的打法。” 说到这里,李安也想起自己所练的八卦掌。 所有的拳,毋庸讳言,创立之初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那就是克敌制胜! 而不同的拳法,只是通过不同的训练方法达到这个目的。哪种拳法习练的速度最快,流传的也就更广。 从八卦掌提升到大成,李安这些天一直在琢磨着自身几种拳法的融汇贯穿。 最先参考的就是八极拳的六大招和八大开,与八卦掌的走圈行桩融合。 八极拳六大开技击的心法,顶、抱、掸、提、胯、缠。 这个结合到八卦掌里还是可以的,因为技击的手法就那一些,与八卦掌的技击手法大同小异,只是叫法不同而已。 真正让李安为难的是八极拳的八大招,发力方式和八卦掌有很大的区别,想融为一体,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要知道划分拳种最根本的还是从发力方式开始的。 借用后世的说法,发力相当于软件,招式相当于硬件。 硬件可以通用,但两个系统却只能自由切换,不能一块运行。 简单点来说,李安可以用八卦的发力打八极的招式,或者用八极的发力打八卦的招式。 因此现在的李安必须有所取舍,退而求其次,先融合几种拳法的招式。 至于发力方式的兼容,只能往后一步步再慢慢琢磨,或者等李安对技击有了足够的理解,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说的没错,当初让你和招娣切磋确实有这方面的考量。” 一线天欣慰点头,对李安这个弟子也愈加满意。 “八极取象,熊步虎爪!近身短打刚猛至极。但百家拳法各有擅长,这功夫练到一定的深度,为了让自己更加全面,大多数拳师就会选择性的汲取其它拳法之长,让自己攻击更加多变。” 他顿了一下,又说: “我这人涉猎的不杂,兵刃除了六合枪,就是一把快刀。拳法方面则是主练八极。三十年前,为了弥补八极拳不足,也是为了让自己更为全面,我曾去往沧州拜访了当地的披挂门,练了一点劈挂拳。” “劈挂拳?” 李安有些惊讶。 八极加劈挂,神仙也害怕! 毕竟这句话,李安听的太多了,可谓是如雷贯耳。 “嗯。”一线天清了清嗓子,说道: “劈挂拳属于典型的长击远打的拳种。古称披挂拳,亦名抹面拳,因多用掌,故而又称劈挂掌。擅长中、远距离克敌制胜,讲究远则长击,近则抽打! 而八极拳,属于近身短打,过于刚猛,故而我融合了披挂拳术在其中,阴阳结合,刚柔并济。可近身短打,也可放长击远。” “师父,您说教我点新的东西,就是劈挂拳?” 李安顿时来了兴趣。 倒也没有太过兴奋,因为弥补八极拳并非一定要靠劈挂拳,莫家拳的腿法同样可以放长击远。 只是“八极加劈挂”这么大的名头,让李安难免兴趣盎然。 最重要的是,八极和劈挂融合的打法。 对李安来讲,即使劈挂拳对自身的实力没有想象中提升的那么大,但也能让他对拳法的融会贯通启到一定的借鉴作用。 “没错。” 一线天欣慰地看着李安: “之前没有提前教你劈挂拳也是担心你学的太多,贪多嚼不烂。但现在你八极拳已经登堂入室,练劈挂自然是没这方面的问题了。” 说这话时,一线天心里也是感慨颇多。 其它武馆教拳,三年站桩、演练套路,才能算作入门。 一个整劲,就能挡下武馆近九成多的学员。 抛开学员的天资、勤奋不谈,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武馆师傅的敝帚自珍。 打拳只演套路,功法不练,用法不会,何能发劲?何致伤人? 登堂入室这四个字说来简单,但即使是在武术界开馆授徒的众多师傅中,也能算得上难得的好手。 可李安从学拳到现在,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进步之快,足以让人咂舌。 “不少拳法的名称常以拳法的技击命名,例如擒拿,擒和拿是两技。” “披挂掌法同样也是如此。劈,是由上而下的动作,主攻;挂,是由下而上的动作,主守” 一线天说着,双脚微曲,摆了个披挂架的动作。 “看仔细点,这是披挂架。” 提步上前,右手由上而下攸地拍击。 “这是挂穿掌” “解锁新技能:劈挂拳(未入门1%)!” “消耗2点技能点数。” “劈挂拳(入门1%)” “消耗10点技能点数。” “劈挂拳(掌握1%)” “消耗100点技能点数。” “劈挂拳(精通1%)” 修长而骨节宽大的手指前伸,手腕翻转,行云流水一般化掌拍击而出。 日头西沉,随之移动地金黄色阳光洒在不时拍击翻飞的手掌上。 天台上,李安穿着宽松白色短衫,黑色长裤,脖子上围着一条汗巾。 他双脚沉稳,身随意动,走转腾挪间,手掌翻转拍击。 单劈手、双换掌、三环套月、乌龙盘打、平搂手、单换掌 门口安静地站着一个窈窕的身影,眼神惊讶地看着练拳的李安。 “师姐。” 李安回头看了一眼来人,停下动作,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脸。 “今天这么早就收工了?” “现在都已经六点,不早了,是你自己练拳练的太认真没注意时间。” 林招娣笑着走了过来,手上提着装有饭菜的食盒。 “嗯?” 李安后知后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天边的夕阳照在他的脸上,让他眯了眯眼睛。 林招娣轻笑道: “你练了一下午拳,肚子还没饿?” “唔,师姐你这一说,还真有点饿了。” 李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来,给我吧。” 伸手接过林招娣手里的食盒,李安朝天台角落凉棚下的八仙桌走去。 林招娣笑容温婉地跟在他身后。 来到桌子前,李安打开食盒。 烧鹅、烧腊、清炒小白菜,三盘菜被一一摆放在桌子上。 两人对面而坐。 李安拿过一副碗筷放在林招娣面前,招呼了一声: “吃饭吧。” 林招娣端起碗筷,看着对面狼吞虎咽的李安,迟疑了一下,问道: “我刚才看你练拳,脚下走的是八卦掌的扣摆步、趟泥步,手上打的似乎不止是八卦掌?” “嗯,除了八卦掌的招式,还有劈挂拳。” 李安点头,把嘴里的饭菜咽下肚,说道: “今天师父刚好教了我点劈挂拳的套路招式,我就想尝试着把其中的掌法招式融合进八卦掌里面,只是一点尝试,用的依旧是八卦掌的推劲,合劲。” “.一直没问过你,八卦掌练到哪一步了?” 林招娣闻言,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锋。 问出一直存在心里问题。 李安斟酌了一下,把握着自己的语气:“比八极拳走得要远一点。” 女人深吸一口气,胸脯起伏不定,脸上的惊讶再也藏不住: “你八极拳登堂入室了对吧?” 李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师姐,别这么惊讶,这一点都不像你。” “你让我不吃惊.” 往日安静淡然的林招娣有些失态了。 她白了李安一眼: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第一次跟我切磋时,学了两招。可你现在跟我说,你八卦掌比我练的还好,你说我吃不吃惊?” “呃” 这次李安不知怎么接话了。 他端起碗筷,转移话题:“师姐,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烧鹅和烧腊本就是凉菜。” “是吗?”李安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似乎有些后知后觉。 林招娣扑哧一笑:“好了,快吃饭吧。不过,你瞒了我这么久,吃完饭你得用八卦掌和我切磋一下。” “没问题的。” 李安一口答应。 港澳码头。 “叮当!” “喂!可以上船了。” 青年睁开眼睛,右手抓住屁股下的行李包,顺着人群往前走。 “大柱,小柱!” 人群中妇人焦急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很快,一名穿着蓝色布衣的妇人艰难地从前面挤过来。 青年见状,抱紧手中的行李包热心地凑上前。 “大婶,你在喊什么呀?” “我,我两个儿子被人挤到外面去了。” 妇人满脸焦急地往人群后面走。 可人潮涌动,急着上船的客人只顾往前挤,她也被人群推搡地连连后退,不由焦急地哭出了声。 “你不要急啊。” 青年忙安慰了妇人一句。 “麻烦让一让,让一让!” 他领着妇人往外走,可后面的乘客只顾着往前挤,眼见被人推搡地往后退,听着身旁妇人的哭泣,青年似乎也有些急了。 把手中的行李包往地上一放,震脚蹬地,双手用劲! 他面前的乘客只觉一股沛然大力从青年的双掌间传来,呼啦啦成排的往后倒去。 “你干什么?” “怎么这样嘛。” 倒地的十多名乘客惊怒交加地望着他。 青年收拳而立,一把捡起地上的行李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对不住啊。” “谢谢!” 妇人连忙道谢。趁着眼前乘客倒地挤出人群,跑向不远处惊慌失措的两个小孩。 青年脸上顿时露出笑容,随同爬起身骂骂咧咧的乘客,往客轮走去。 两个钟头后。 油麻地果栏。 “人总要面对过去,我知道你心里其实一直想去找你妹妹,你就放心的去不要抱有遗憾。你一个人去城寨人声地不熟,所以我特地托了熟人带你去城寨,你按照这个地址找过去,那人会带你去城寨的。” 来香港时,三姨婆对自己的交代历历在目。 青年打量着手中的地址,四周的陌生环境让他有些茫然无措。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从他身后传来。 “喂,小哥,你是不是去城寨找女孩啊。” 青年闻言转身望过去,一个带着几分痞气的男人正朝着他走过来。 他收起手中写有地址的纸条,点了点头: “你是任先生?” 男人眼珠一转: “你怎么知道我姓淫呀?” 他脸上带着猥琐的笑,伸出手指了指身后不远的一行人,补充道: “我跟你讲,不止我姓淫,那边全都姓淫呀!” 李安一个人站在一边,和身旁这些看上去六十多岁,牙齿都快掉光的咸湿佬保持着距离。 目光打量着被皮条客忽悠的青年。 见青年有些迟疑,男人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大咧咧地说: “你还犹豫什么?跟我走准没错的。” 青年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再迟钝也反应过来。 “你不是任先生?” “我是不是任先生有那么重要么。” 男人含糊了一句,上下打量了一眼青年: “哇,一看你呆头呆脑的样子就知道你人生地不熟啦!我就问你,是不是要去城寨?” “是啊。” 男人一摆手:“那不就得了,有免费车坐的。” 这时候,伴随着一阵嘀嘀地汽车喇叭声响起,一辆黄色的小巴缓缓驶来。 随着车门打开,早已等待不急的一众咸湿佬开始往车上涌去。 男人推了一把青年:“走啦!车都来了,再不抓紧时间上车,你就自己走去城寨了。” 青年半推半就的上了车。 男人看了一眼李安:“还不上车。” “来了。” 李安嘴里应了一句,跟在男人身后上了车。 男人走到副驾驶坐下: “收工啦,开车,回城寨。” “知道了。” 随着小巴车缓缓启动,李安扫了一眼车内座位,不紧不慢地来到青年旁边。 “喂,老兄!” 青年疑惑的抬头看向李安。 “兄弟,你喊我?” 李安瞥了他一眼:“就你这里还有一个座位,我不喊你喊谁?” “哦” 青年好似才反应过来,站起身,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啊兄弟,刚才想事情没注意。”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 水浅王八多,打劫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嘎吱作响的老旧黄色小巴在油麻地街头穿行,车内尽是些低声交谈,唾沫横飞的咸湿佬。 李安和青年并排坐在一起,似乎与车内的氛围格格不入。 青年把头往李安这边凑了凑,小声问道: “这些人都是去城寨的?” “是啊,你没听刚才那人讲的嘛,去找女孩啊。” 李安上下打量着青年,脸上表情似笑非笑:“你该不会不知道找女孩的意思吧?” “当然知道啦。” 青年点头:“就是去找人嘛,我也是去城寨找人的。” 话都讲的这么明白了,可看到坐在自己旁边的青年,二十六七岁的年纪还是一副不谙世事的单纯模样。李安不由咳嗽了两声,好似被口水呛到了一般。 他无奈的摇摇头:“老兄,你确定伱嘴里的找人和找女孩是一个意思?” “都是找人,能有什么区别?” 青年疑惑的回了一句。 看着对方的眼神,李安沉默了一会,忽然笑出了声: “随你怎么理解吧。” 没有过多的解释,在城寨这个复杂的环境里,太过单纯不行的。有时候,吃点小亏,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第一次来香港?”李安问道。 青年没出声,神情恍惚了一下。 “我从澳,门来的,来城寨找人。” 说完这话,他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对了,兄弟,你去城寨干什么?也是去找人?” “可以这么说。”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李安。” 李安笑了笑,明知故问:“你呢?怎么称呼?” “我啊,我,我叫阿拳。” 看到青年结结巴巴地回应,李安笑而不语。 “嘀嘀~” 汽车喇叭不时发出刺耳的尖啸。 小巴车掠过各式新建高楼以及低矮的唐楼,从油麻地果栏一路行驶过界限街东街口,最终停靠在墙面斑驳的城寨入口。 随着车门打开,相谈甚欢的两人跟着人群下了车。 自称阿拳的青年打量着斑驳的城墙及城门上九龙砦城这四个模糊不清的大字,神情恍惚。 男人走过来,不耐烦地催促道: “喂,你们两个还傻乎乎愣着干什么,还不走?” 阿拳回过神:“.好的。” “我就不去了。”李安开口说道,目光一转,看向城门口,那里身穿短衫的李建军正看着他。 男人闻言,眼神不善的盯住李安。 “你耍我啊!你先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再说话?真当我是大善人,以为来城寨不去玩有免费车坐?识趣点你就” 一张青蟹出现在男人眼前,喋喋不休的男人顿时闭上了嘴。 “十块够不够?”李安冷漠出声。 男人搓了搓手,伸手抓过钞票,笑容满面。 “够了,够了!” 李安瞥了他一眼:“那还不走?” “你不跟我们一起?”阿拳回过头问道。 李安摇摇头:“不了,我们不同路,以后有机会见面的。” “走了。” 男人一把拉过半推半就的阿拳就往城寨走去。 目送着青年离开,李安走到李建军面前。 “人都来了没?” “来了,我带你去。” “啪叽!” 鞋子踩进污水里,溅起大片浑浊的水花。 此时,正是中午,外面艳阳高照,城寨里却是阴沉一片。 逼仄、潮湿的小巷内,李安和李建国并行往前走,目光不自觉打量起眼前这座简陋、破败的围城。 极目所望,是凑在一起,在原有住宅上歪歪扭扭搭建起来的破败楼群,遮天蔽日。 从进城寨到现在,短短五六分钟的路程,一路上时不时能看到,有骨瘦如柴,脸色苍白的道友蜷缩在墙角的阴暗角落。如果不注意对方还在微微起伏的胸口,大概率以为是死人。 两人经过时,比猫小不了多少的老鼠受到惊吓,从躺倒的道友身边蹿了出去。 “军叔,城寨里的势力有哪些?” 李建军徐徐说道: “最大的无疑是同乡会三巨头。光明街的福寿金,专门经营烟馆、红丸馆和粉格,自己也吸的头脑发昏。冯春美和冯夏满是安乐楼的大捞家,经营脱,衣舞场和妓寨。柯万长则是龙津路中心赌坊的大庄家,经营赌坊和地下拳场.” “嗯。” 李安点头,和自己了解的差不多。 “还有呢?” “那就是潮州帮了,还有就是城寨元老骆驼鼎,人称鼎爷。在城寨资格老,类似乡贤,手下都是些亡命徒。这两方人马在城寨没多少地盘,主要的生意在外面,城寨只是被他们当成面粉工厂的老巢。” 鼎爷? 李安心中沉吟,有雷洛在,或许这个人以后会用的着也说不定。 “除了这几个势力,剩下的也就是一些成员不多的小社团,像这种活跃在城寨的小社团也足有五六家之多。”李建军说道。 水浅王八多。 无论九龙城寨在后世有多少神秘色彩,但也不能否定这里只是一个六英亩大小,简陋破败的围城。 巴掌大的地方,却能容得下这么社团,李安也只能用“水浅王八多”这句话来形容。 说话间,两人停在一栋墙面斑驳的公寓楼前。 楼梯间昏暗的灯光下,两人沿着楼梯往上走。 当来到四楼时,伍世豪从楼梯上探出头来。 “这里。” 李安闻声看了他一眼,来到五楼。 “你今天没去码头?” “一下子来这么多人,没个落脚的地方也碍眼。城寨里我熟一点,今天刚好帮你把落脚的地方找好。” 伍世豪说着,沿着走廊往前走。 他边走边说: “我在这栋楼总共租了六间房,十四个人挤一挤没问题的。” 走了大概有两三分钟的时间,伍世豪停下脚步。掏出钥匙打开身边的房间门。 “这是你的房间。” 伍世豪把钥匙递给李安。 李安接过钥匙,走进房间。 房间不大,简单的放着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木桌,不过还算干净,还有个透气的窗户。 虽说比不上众坊街的公寓,但李安只是暂时找个落脚的地方,倒也不太计较。 有些闷热的李安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走到窗子前,推开窗户。 “家伙呢?” “我去喊阿民拿过来。” 伍世豪回了一句,转身出了房间。 不一会,他就折返回来,阿民和大春跟在他身后,一人提着一个行李包。 关门房门,两人把行李包放在地上,拉开拉链,长枪短狗弹药杂乱的装满了两个行李包。 李安拿过一把M1911揣进腰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民哥,先把人喊来,把家伙分下去,我们去柯万长的中心赌坊玩玩。” “好。”阿民应了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李建军颦着眉头问道:“阿安,就这样明着去?” “来都来了,当然是要先和他打个照面。” 这话说完,李安想起什么似的,把自己众坊街公寓的钥匙递给伍世豪。 “后面这段时间我不让你来,你就不要来城寨了。这是我在众坊街152号,五楼二号公寓的钥匙,你带你弟弟去那里住。” 伍世豪没有去接。他摇了摇头说道: “城寨我很熟,有我们在城寨,也可以给你帮手。” 李安摆手拒绝: “不用了。我们这里十多支枪,子弹比他同乡会的人还多,哪用得着你帮忙。何况,有事我也会打电话通知你带人进城的。” 龙津路,中心大赌坊。 “开,十一点大!” 随着骰子停止转动,衣服凌乱,脸色发青的中年人一下子瘫软在地。围拢在赌桌前面的人看都没人看他一眼,只双眼盯着桌上的注码,或眉飞色舞,或咬牙切齿。 “来来来,买定离手啊!” 摇骰子的灰狗嘴角叼着半截香烟,满面红光的大声吆喝。 “等,等等,这把我还压小,” 红着眼睛的中年人沙哑着嗓子惊声尖叫着。 “压你老母!” 灰狗神色不耐的打断中年人的话,语气乖张地冲他喊道: “烂赌发,想下注就拿钱啊。” 被称作烂赌发的中年人脸上陪着笑,嘴唇哆嗦着说道: “狗哥,你再借我二百,赢了我就有钱还你了嘛。” 灰狗想也没想,一巴掌甩在烂赌发的脸上! “借你妈,你欠我多少了?有钱赌,就没钱还?今天可是最后期限,还不快滚回去筹钱。我跟你讲,今晚你要是筹不到钱,我就打断你的腿!” 烂赌发被这一巴掌打的嘴角开裂,整个人踉跄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爸,爸。” 一个穿着蓝色粗布衣裳,稚嫩秀气的女孩跑过来,把烂赌发扶起来。 女孩带着哭腔说道: “爸,你没事吧,不是让你不要来赌坊了吗?” 烂赌发却是没理会女孩,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赌桌前凑。 “爸!你干什么呀爸?” 女孩手腕吃痛,挣扎着往后退。可他一个身单力孤的女孩怎么有力气挣脱开,被烂赌发拖拽着上前。 烂赌发脸上陪着笑: “狗哥,帮帮忙,我把女儿压这,你再借我二百块.” 他话还未讲完,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把他蛮横地扒到一边。 “没钱就滚远点,不要挡着老子发财。” 李安眼神凶戾地盯住烂赌发,不耐地呵斥:“还不快滚!” 烂赌发被李安的眼神吓了一跳,还想说些什么。 李安手指着他:“把他给我丢出去!” 跟在李安身后的两人走到烂赌发面前,提溜着他就往赌坊外面走去。 “晦气,看这衰佬就影响心情。” 李安嘴里嘟囔一声,伸手扒拉开身前的赌客,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张嘴呵斥道: “还不让开。” 站他身前的赌客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往旁边退散。 李安这才满意点头,拉过一张凳子坐在赌桌前。 灰狗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女孩身上收回,脸色不愉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搅局者。 没等他说话,李安忽然掏出一大沓厚厚地港币放在桌子上。 “老板是要下注?” 灰狗顿时眼前一亮,立马换上一副笑脸。 他眼光毒辣,自然能看出眼前这沓港币少说也有一万出头。只把李安当成了来城寨找乐子的凯子。 “我钱都拿出来了,不下注我来干什么?来看你这苦瓜脸?” 李安语气嚣张。 半个钟头后。 “开,二三三,八点小。” 随着骰子停止转动,李安面前的港币已经一张不剩。 “老板,还下注吗?” 摇骰子的灰狗一脸希冀地看着李安。不为别的,只因为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有够衰。从李安上桌开始,没等他出千,连续十二把,每次摇出的点数都跟年轻人反着来。 “自然是下的。” 李安笑呵呵的回了一句,不紧不慢地从腰间掏出短狗,放在豹子上。 原本围拢在赌桌前的客人被吓了一跳,抓起桌上的钱就往后退。 李安站起身来。 “我这次压点数全同,一万。” 灰狗瞟了一眼桌面上的短狗,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 “兄弟,知不知道这里是柯先生的地盘?你以为拿把短狗出来就能吓到我?把家伙收回去,看在你输钱的份上,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你以为我唬你?” 李安笑吟吟地看着他:“敢在我面前出老千,就是柯万长过来也得给我个说法。” “你” 灰狗话还未说完,李安右手攸地抬起,手掌穿劈而下,结结实实的砸在灰狗的脸上,直接让他失去了意识。 随即右手收回,一把抓过赌桌上的短狗,拉动枪栓,子弹上膛的声音随之响起。 “喂,你想干什么?”一旁的小四九色厉内荏地大声喊道。 顿时吸引了赌坊内其它赌桌的注意。 而原本这桌观望的客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往外面涌去。 “想干什么?” 李安呵呵笑着。 脸上的表情也随着话语声逐渐转冷:“叼他老母!好大的胆子,出千敢出到我的头上,真当我凯子啊?” “砰!” 枪声骤然炸响! “打劫!” 怎么说呢,既然是来找麻烦,自然要找点理由。 不管柯万长的赌坊有没有出千,李安认定他出千,那他就是出千了。 这一万多块钱是辛苦赚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可能白送给柯万长嘛。 李安需要的,只是一个貌似合理的理由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吃定你,城寨的规矩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消除威胁最简单的两种办法,第一种趁着对方没有防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干掉同乡会的三个大佬。 第二种就是考虑挑起三人的内斗。 同乡会三人本就一直面和心不和,平日里更是针锋相对,多有争端。 不管是福寿金的颠,还是冯夏满的冲动都是很好的突破口。 当然,李安更偏向于第二种,挑起同乡会的内斗。 谋划铁布衫是第一个原因。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眼馋同乡会三人的身家。 有钱人的第一桶金,都含着血腥的味道。 虽说城寨只是个贫民窟,但同乡会把持城寨的偏门生意长达十五年之久,三人再怎样也该积累出一大笔丰厚的身家。 这样一大笔钱,至少可以让李安为积累第一桶金省去大量的时间。 毫无疑问,眼前堆放在赌桌上的这一大堆零散港币,至少证明了一点,柯万长的身家还是颇为丰厚的。 看到李建军把收刮来的最后一点港币仍在桌上,李安面带笑容走过来,问道: “军叔,赌坊的钱,都收刮干净了?” “全部都在这里了。” 眼前赌桌上,这一大堆粗略一看不下十万的零散港币,让李建军平静的脸上也起了些许波澜。 “那就装起来吧。” 李安点了点头。 阿民拿着一个行李包走了过来,开始装钱。 此时的赌坊内狼藉一片,赌客逃离时碰倒的椅子散落在四周。而一眼望去,黢黑的枪口下,二十多个看场子的四九浑身颤抖,双手抱头趴在地上,没有一个人敢站起身来。 李安瞥了这些人一眼,慢条斯理的问道: “说吧,赌坊内谁是主事的?” “.”没人出声,赌坊内死一般的寂静。 “这么大个赌坊,总不至于连个做主的人也没有?那柯万长还怎么做生意嘛。” 李安嘴里嘟囔着。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短狗,不紧不慢地走到一名穿黑色长裤的四九跟前。 “来,你说。” “.” 四九抬眼看了看头顶黢黑的枪口,喉咙滚动,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依旧一声不吭,可眼神却是指引着李安看向一旁躺倒在地的灰狗。 “识趣!” 李安轻笑一声,迈步走到躺倒在地的灰狗近前,一脚踢在对方身上。 可灰狗却一动不动,好似真的昏死过去了一般。 李安枪口下垂: “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那些不识趣的人。你要是继续扮死狗,那我也不介意让你真的变死狗。” 躺在地上的灰狗身子颤抖了一下,睁开眼睛。 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城寨里任何人看上一眼都会以为是来城寨找乐子的凯子,竟然转眼就化身成了劫赌坊的凶人,这样的转变属实让灰狗有些措手不及。 他只能惊惧地望着李安。 “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这样躺下去呢?” 李安用脚踢了踢他。 灰狗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忍着惊惧强声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够胆你就开枪,敢砸柯先生的场子,柯先生不会放过你的。” “废话真多!你们这些混字头的说来说去就他么这几句,能不能有点新意。” 李安瞥嘴,扣动扳机。 “砰!” 子弹几乎是贴着灰狗的脸颊飞过,射进后面的墙壁。 震耳欲聋地枪声和眼前枪口冒出的硝烟味道让灰狗瞬间崩溃。 “啊啊啊~” 灰狗惊声尖叫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抱住脑袋,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裤裆里流了出来。 “哇,还以为你真不怕死呢。” 李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叫什么名字?” 灰狗脸色煞白,毫无反应,似乎被吓坏了。 “不说是吧?” 李安枪口上扬。 “我说,我说。”灰狗惊声喊道:“我叫灰狗。” 李安眯了眯眼睛: “出千出到我头上,你很大胆嘛。” “冤枉啊,大哥,我真没出千。”灰狗叫屈。他是想出千来的,可眼前这人手气背到了家,完全没给他出手的机会,这人就输完了。 “砰!” “啊~” 灰狗手臂上溅起血花。 “你的意思是就是说我点背喽。” 李安挑眉,移了移枪口,这一次对准的是灰狗的脑袋。 “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出千了,出千了。”灰狗连声说道,手掌死死地捂住右臂上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沁出。 “这才乖嘛。” 李安脸上露出笑容:“柯万长在哪里?” “新街的四季赌坊,柯先生只有早上会过来龙津道,下午都是在新街。” 灰狗说的又快又急,生怕李安一个不高兴。 “军叔,带他去账房内打电话,通知柯万长过来。” 新街,四季赌坊二楼。 “跟我没关系啊,柯先生,你听我说,柯先生” 青年双手被两名四九死死地按在桌子上,连声恳求。 柯万长缠着纱布的左臂挂在胸前。他坐在椅子上,不紧不慢地说: “你有话就尽管说,我们出来混的也是讲道理的。” 这句话让青年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他连声说道: “柯先生,你要相信我,我真没在你的赌坊出老千!” 柯万长指着自己的鼻子:“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冤枉你了?” 他伸出右手,一名四九递过来一柄铁锤。 “把他手摊开。” “柯先生,你饶了我吧” “嘭!嘭!” “啊~”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连续砸了七八锤的柯万长似乎也有些累了,喘了口气终于停了下来,将手中的锤子仍在地上。 而青年的手掌早已变得血肉模糊。 柯万长恶狠狠地说: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冤枉人!” 旋即摆了摆手:“拉到一边,堵住他的嘴巴,搞定他。” “不要啊,呜呜~” 青年话刚出口,一块破布就被塞进他的嘴里,他只能拼命摇头。 两名四九不管不顾地把青年拉到一边,拳头雨点般落在青年的脸上 好一会,直到青年被打的满脸血污,瘫软在地,两名四九这才停手。 这时候,一名穿白色衬衣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柯先生,查清楚了,真的认错人。” “是吗?” 柯万长瞥了一眼青年,语气平淡地说:“反正已经打了,那就把他拖出去处理掉。” 两名四九闻言,抓起青年的手臂,好似拖死狗一样就往外面拖去。 青年双眼圆睁,死死地盯住柯万长。 “怎么,不高兴啊。等你以后复活回来再找我报仇吧。” 柯万长不屑地笑出了声。 “叮铃铃~” 清脆的电话铃音响起。 目送着青年被两名四九拖走,柯万长这才拿起听筒。 “柯先生,中心赌坊被人砸场子了。” 里面灰狗传来的第一句话,就让柯万长脸上瞬间狰狞起来。 “你说什么?” 柯万长惊怒道。 “赌坊被人砸了,柯,嘟嘟~” 对面话还未说完,电话就被强制挂断。 柯万长今年已经五十岁,自从十五年前,同乡会先后搞定段通天,朝猛山两位八极拳宗师,到如今,同乡会已经入驻城寨近十五年。 特别是在会长死后,柯万长在同乡会更是一家独大。 手底下有着龙成虎这个得力助手,他一个人就足以抗衡福寿金和冯氏兄弟。 柯万长以赌业起家,城寨里的大小赌档,以至城寨中最大赌局地下拳场,都由柯万长操控。 如果是在外面,柯万长可能还要看差佬的脸色,但是在城寨,他柯万长就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 可今天发生的事却是让他怒不可遏,十五年了,还从未有人敢来城寨砸他的场子。 “是你!” 柯万长的眼睛布满血丝,声音沙哑。眼前年轻人大马金刀的坐他对面。 十几只枪口下,原本被他安排在赌坊内看场子的四九却是一声不吭的跪趴在地上。 李安嘴角噙着笑:“柯先生认识我?” 柯万长神色阴沉的说道: “认识。打败龙成虎的乃逢都被你打死,那天我也在场,怎么会不认识你?” “差点忘记,那天你也在场的哦,还打死了拳场的老板费兰奇。” 李安一拍脑袋,好似才想起来,淡淡地回了一句。 转而,他冲柯万长一笑: “这点我就挺佩服你们同乡会的,够胆!你看外面那些社团,一个差佬就能压的他们喘不过气,鬼佬就更不用讲了。真让他们去杀鬼佬,可能尿都要吓得飙出来。一点胆量都没有,还混什么黑社会嘛。” “你知不知道,城寨不成文的规矩,不能动用火器。” 柯万长冷冷地说道。 李安一脸无所谓地把身子往后一仰。 “什么是规矩?拳头大才是规矩!何况你说的这些又关我什么事呢,我只是来城寨玩玩,又不是跑来抢地盘,为什么要遵守你们城寨的规矩?” “不抢地盘你跑来砸我场子?”柯万长怒不可遏。 “这个就要问问你手底下的人了。” 李安眼神盯在柯万长脸上,笑意瞬间收敛:“虽然赌坊出千是常事,但吃相也不能太难看。我押了半个钟头,就输了半个钟头,我来城寨是来找乐子的,不是来当凯子的。你说是不是啊,柯先生?” “这只能怪你自己手气不佳,下注肯定是有输有赢,要是客人都像你一样,输了就说我这里出千,那我生意还做不做。我在城寨经营赌坊十多年,还没有人说我赌坊手脚不干净的。” “话不能说的太早呀柯先生,出千这事,你手底下的人可是亲口承认的,赌坊内的人可都是有听见的。” 李安一摆手,阿民和大春拖着灰狗来到两人面前。 十赌九骗! 不动手脚,赌坊怎么赚钱? 不管对方有没有出千,只要赌坊内有人承认了出千,这么多支枪指着,柯万长今天必须要吃下这个哑巴亏。 “柯先生,你听我解释” 灰狗跪在地上,眼神涣散,手臂上满是血污,整个人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柯万长原本阴沉着的一张脸更难看了,阴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你跟了我有五年了吧?我自认待你可不薄,又把这么大个赌坊都交给你打理,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灰狗垂着头,嘴唇哆嗦着说: “柯先生,我是被逼的,如果我不这么说,他就会杀了我。” “这么说,你真有说过赌坊出千这句话喽。” 柯万长语气不变。 灰狗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瞳孔中反射出雪亮的锋刃。 近三寸长,好似利刃一样的伞尖直接戳进灰狗的眼睛,柯万长右手转动着手中的伞柄,猛地抽出,一股鲜血喷射而出,溅在黑色的伞身上。 灰狗的尸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他右眼的血窟窿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在地上形成一片血洼。 “吃里扒外的东西,把他拖出去,丢远一点。” 柯万长啐了一口。 不管眼前的灰狗有没有说过这句话,从他被胁迫打电话,让自己处于被十几只枪指着的受制局面,那灰狗就该死。 站他身后的四九走出来两人,拖起灰狗的尸体就往赌坊外面走去。 李安对眼前这一幕好似没看到一样,冲柯万长笑了笑:“你看,你自己人都承认有这回事,我砸你场子是不是应该?” 柯万长脸上忽然平静下来:“他说是你逼他的。” 李安一脸无辜:“哇,他看到你当然这么说喽。” 柯万长扫了一眼李安身后的十多名枪手。 “现在人死了,我也算给你交代。你把赌坊的钱拿出来,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要不然就凭这些枪手,你确定你能走出城寨?” “要不试试?” 李安表情玩味。 赌坊内顿时响起一片保险枪栓拉动的声音。 柯万长皱起眉头。 但他身后那些拿着明晃晃家伙事小四九就没这么镇定了,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 见状,李安轻笑出声: “柯先生,看起来你手底下的这些四九,可不像你嘴里说的这么硬气!” 柯万长沉默了。 四九也是人,又不是超人,被人用枪指着,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把枪放下。”李安摆了摆手。 站他身后的人一个个把手臂收了回来。 “柯先生,我这人最讲规矩了。你赌坊出千,按照你们江湖上的规矩,我砸你场子也是理所应当。你讲有没有道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 挑明,阿拳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看到对面年轻人嘴角若有若无的嘲讽,柯万长暗自咬了咬牙。 他脸上表情不变,没有理会李安的奚落,而是问道: “李安,你这里十三个枪手,准备做的这么充分。如果只是来城寨找乐子,凭你的身手完全足够,用不着这样大张旗鼓。你来城寨到底有什么目的?” 城寨除了同乡会背后隐藏最深的杨竹銮,就属柯万长最为老谋深算。这次自己搞出这么大阵仗,柯万长要是想不到这层,他也不可能在城寨稳压福寿金和冯氏兄弟一头了。 李安笑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当然是来做生意啊。” 柯万长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脱口而出:“你是来城寨插旗的?” 李安反问道: “难道城寨就不能做正经生意?” 柯万长嗤笑一说:“这种话就是个城寨里的三岁小孩也不信,糊弄鬼都够呛。” 李安摇摇头:“所以说啊,你们这些混社团的人活该捞一辈子偏门。一脑子的浆糊,怎么能发财?除了争抢地盘,难道你们脑子就不会拐个弯。” 他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让柯万长忍不住脸色为之一变。 柯万长死死盯住坐他对面的李安,眼睛里有冷厉的光一闪而逝。 他可以对自己死去的老婆发誓,这一刻自己很想把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大卸八块,前提是没有这十多支枪。 “呵” 李安嘿的一声。 也不在意,就好像没看到对方的脸色一样,再次问了一句:“知道财富密码吗?” 柯万长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算了,你一个只知道捞偏门的,问你你也不会知道的嘛。” 李安摇头叹气。 随即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还是问你点简单的吧。” 顿了一下,他又问:“赌坊赚钱不?” “.” “妓寨、歌舞厅赚钱不?” “.” 接连两个问题,柯万长都是皱着眉头一语不发。 “嘁!一看你表情就知道赚钱的嘛,要不然你们也不会为了这些生意打的头破血流。” 李安嘁了一声,再次开口: “我跟你讲,只要是涉及到地产、贸易、博彩、能源、衣食住行、娱乐,就没有一样是赚不到钱的。就好比你们赚钱的赌坊和妓寨就和博彩、娱乐沾了下边。” 柯万长依旧没说话,但脸上却若有所思。 李安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无声地笑了笑。 接着他抿了抿嘴唇,把握着自己的语气: “打开天窗说亮话。其实我这人不喜欢跟人打嘴炮的,今天之所以破例和你说这么多,也是和你们同乡会打个招呼,以后我李安就准备在城寨做正经生意了。” 柯万长摇了摇头:“你讲我就信?当我是白痴?” “信不信随你!” 李安这回倒真没骗柯万长。 城寨虽说只是贫民窟,但里面的人就算再穷,同样也是离不开衣食住行。 人可以不去赌坊、不去妓寨,唯独离不开吃喝用度。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密集的区域,开一家超级市场无疑前景是非常不错的。 李安最早规划的本就是零售和物流,那提前在城寨开一家没什么不好的,往后直接往尖沙咀扩张就行了。 这种类似于后世生鲜超市一样的超级市场是二次大战后发展起来的,最先在欧美兴起,是一个以经营生鲜食品,日杂用品为主的商店。 尽管如今的城寨人口还没有达到拆除时统计的五万多居民,但也有近三万人口。有这些持续增长的人口作为支撑,至少到城寨被拆除,这个超级市场都能给李安带来可观的利润。 没有税收,又可以垄断经营,还可以在城寨留一个后方,一举多得。 “而且,这种事也用不着骗你,等你看到我开业你就知道了。” 李安轻轻地笑出了声,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带着人往外面走去。 想起什么似的,他忽然又回过头,看着柯万长说道: “还有件事,差点忘记跟你讲了。” 看到李安要离开,柯万长也没有提对方砸自己场子的事,而是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 “什么事?” “周升是我师兄,我不希望再有人去打扰他。” 李安冲柯万长笑了笑,可眼神却是很冷。 “我这人虽说不喜欢沾一身腥。但我同样也没有你们社团中人的顾忌,不介意手染红。” 柯万长冷哼一声:“你在吓我?” “绸缎眼皮子看人,浅薄了。” 李安笑容不变。 “你不会单纯的以为我只有这么几个人吧?你同乡会有多少打仔?二百?三百?还是四百?如果 我是说如果,你们再去找我师兄的麻烦,我就带人进城扫了你们同乡会。那些差佬对城寨有顾忌,我李安可是百无禁忌,无法无天!” 有那么一瞬间,柯万长在想:“眼前这小子是在唬我。” 可李安说话的神情却是极为认真,让他一时间有些把握不住李安这个人了。 社团中人不是没有短狗,却没人拿来火拼,依旧靠一双拳头解决问题,那是因为他们心有顾忌还要混饭吃。可李安堂而皇之的带着这么多枪手进城,跟个悍匪似的做派,毫无顾忌,确实有些无法无天。 不过,他现在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对方来砸他场子,是来给他下马威来了。 柯万长深吸口气,脸色难看。 目送着李安带人离开,直到对方背影消失,他依旧眉头紧蹙地望着门口,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好一会,回过神来的柯万长扫了一眼一片狼藉的赌坊。 目光一转,看向面前战战兢兢的四九,语气冷漠问道: “赌坊损失怎么样?” 穿着格子短衫的四九,观察着柯万长的脸色小声说道: “赌坊内被洗劫一空,就连账房备用的六万块都被抢走了。如果没钱的话,可能明天开业都成问题。” “李安!” 柯万长攥紧拳头,胸口剧烈起伏。 四九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垂着头,没敢出声。 “先把下面的赌债收回来再说。” 耳边响起柯万长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四九连忙应声: “知道了,柯先生。” 走出中心赌坊,一行人行走在狭窄、潮湿的龙津道。 李建军快走两步,和李安并行走在一起,皱着眉头问道: “阿安,就这样跟柯万长挑明,化主动为被动,会不会冲动了点。” “不会的。” 李安摇摇头,脸上带着笑:“越是老谋深算,想的就越多。同乡会面和心不和,在没有摸清我的底细前,我只要不去抢他们的地盘,他们就不会和我翻脸的。” 所谓艺高人胆大。 他带的这十多人可不是那些把短狗当烧火棍的社团中人,而是实打实经过民兵训练的。 再凭借他的身手以及枪法精湛的李建军,子弹充足的情况下,在城寨这种复杂的环境下打一场遭遇战都足够,完全可以百无禁忌。 要不是眼馋同乡会三人的家当,他刚才就可以干掉柯万长。 他猜测,经过自己这么一闹,柯万长更担心的是自己会不会和福寿金或者冯氏兄弟达成合作。 何况,化身阿拳的朝阳既然已经来到城寨,那就说明城寨很快就会陷入混乱。到时候,自己只需要浑水摸水,暗中推波助澜挑起同乡会三人的内乱,谋划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 李建军点头,随即说道: “那你先前说的在城寨做生意?” “这个我可没骗他,我是真准备在城寨做正经生意的。” 李安笑了笑,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 “军叔,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找个小食摊去填下胃。” 李建军也不再多问,而是点头: “好。不过城寨虽说是个贫民窟,但吃的可不少,你想吃什么?” 李安摇摇头:“我就无所谓了,只要能填饱肚子,这里你熟一点,自然是你做主喽。” “没问题,那就走吧。” 傍晚六点,不见天日的城寨,就已经开始暗淡下来。 脱,衣舞馆门口,男人语气夸张地叫道: “哇,你这家伙,不是准备看霸王秀吧?” 阿拳语气愤慨地说道:“我说找人,没说来找这种女孩?” 男人闻言,脸上皮笑肉不笑。 “什么这种女孩那种女孩的,舞娘就不是女孩呀!你自己不醒目还怨我喽?”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瞎捣乱,我走了。” 阿拳扔下一句,转身就准备离开。 “哎等一下,想走啊。” 两名同样面带痞气的青年,不怀好意地走了过来,一左一右,一把抓住阿拳的胳膊。 男人走到他面前,伸出右手: “拿钱啊。” 阿拳眼神愤怒地盯住男人:“我哪有钱给,要不是你带我来这种地方,我行李包怎么会丢?” “你行李包丢不丢我就管不着,但是你看霸王秀就是不行。” 阿拳寸步不让:“你把包还我,我就给钱。” 男人眼珠一转:“好啊,你要包是吧。那就跟我来。” 他使了个眼色,两名青年推拉着阿拳就往一旁的小巷走去。 可就在他们经过城寨西门时,女孩的哭泣声传来。 “不要打了,求求你们不要打了” 阿拳扭头一看,两名脸色凶狠地四九正在殴打一个中年人,旁边稚嫩秀气的女孩苦苦哀求着,哭得梨花带雨。 他迈步就准备冲上去,却被眼疾手快的男人一把抓住,三人把阿拳推搡进一旁的小巷。 “在城寨这么多年,我还从未见过有人喜欢强出头的。” 男人语气调侃,一伸手:“拿钱。” “你把包先还我。” “不给是吧?动手!” 男人摆手示意,那两名面带痞气的青年抓紧阿拳就准备动手。 此刻的阿拳从未有过这般愤怒,他一把挣脱开两人,怒声道: “外面有人被打你们没看到啊!再不去救他,他一定会被人打死的。” 男人语气平淡: “城寨有城寨的规矩,这里打人,甚至打死人都没有错。你知道什么是错么?是没钱啦!没钱是吧?那就打。” “钱,钱,钱!难道钱比人命还重要呀!” 阿拳喘了口粗气,从自己鞋子里摸出一张折叠的港币递过去。 “你们要钱是吧,给你!” 男人愣了一下,诧异的看着阿拳。 “拿着啊!” 阿拳把钱啪地拍在男人的手里,转身就跑出小巷。 男人看着手里的钱,沉默了一下,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两人离开,跟上了阿拳。 “喂!住手啊!” 阿拳一跑出小巷,就冲正在打人的四九大喊了一声。 其中一人回头望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他没钱还打死都活该。” “只是钱而已,用不着赔命吧。” 两名四九闻言,放开被打的中年,手持木棒盯住阿拳。 “臭小子,强出头是吧?” “我看你是找死?” 两人骂骂咧咧,眼神不善地冲阿拳逼了过来。 见状,阿拳扫了一眼西门墙角,两手用劲,一把抓起废弃在墙角,重达五六百斤的炮管。 “来啊!” 两名四九被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往后退。 “赌债翻倍啊。” 两人对视一眼,冲打倒在地的中年扔下一句,转身就跑。 阿拳松了口气,嘭的一声扔下炮管,连忙跑了过去。 朝中年人关心的问了一句: “你没事吧?” 女孩看了阿拳一眼,声音软糯地说道:“谢谢你。” “谢什么谢?” 中年人啐了一声,在女孩的搀扶下站起身来,手指几乎杵到阿拳的鼻子上,哭丧着脸说道: “谁让你多管闲事的。我被你害死了,本来让他们发泄一下就算了,现在我得罪了他们,他们明天让我赔双倍啊。” 女孩连忙打断中年人的话: “爸,他也是好心想帮助我们。” “好心能当饭吃?好心不用还钱啊?他要是好心就帮我把钱还了啊。” 中年人气呼呼地离开。 女孩望着自己爸离开,朝阿拳低头赔罪:“不好意思,我替我爸向你赔不是。” “鑫鑫,先回去看着你爸去。” 这时候男人走了过来,对女孩说了一句。 “那我就先走了,对不起。” 目送着女孩离开,阿拳沉默了一会,转身看向男人。 “你认识他们,为什么刚才不救他们?” “烂赌发,欠了一屁股债,你能救他几次啊,英雄!何况,城寨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世界.” “不用说了!” 阿拳摆手打断,转身离开。 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脸上带着迷茫。 关于书友的问题,字数太多,评论不了,所以写在这里。 主角说的垄断,是基于城寨的复杂环境,不会再有其它超级市场。 当然,做生意肯定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就好比小区有个永辉超市,其它的菜店超市生意自然会受到影响。 倒也不至于断了普通人的生路。 其实这个我也查了很长时间资料才写的。 港岛最早的超级市场也是这个时期开始有的。 至于生鲜,基于这个时期人口的激增,本地市场供不应求,所以内地开通了生鲜供应,但一样满足不了,所以有一部分生鲜由外国进口。 新界围村有没有武,装力量这个我刚才查了一下,没查到,但即使有也不至于打黑枪。 60年代赚钱,也就是地产,贸易,博彩,能源,衣食住行,娱乐,这些了。 对于主角来讲,刚开始积累财富无疑是衣食住行和娱乐。 地产涉及,现在本钱不够。 至于你说的报业。 倒不是真能赚大钱,主要是通过报业扩大自身影响力。 之前剧透过的,大小马手上的远方日报,已经埋下伏笔了的,只是这个时间段,大小马还没有涉足。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 人心,好人,摔跤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阿拳,也就是朝阳,今年二十七岁,小的时候因为战乱原因随同父母,一家人从北方逃亡香港,最终落户于九龙城寨。 由于城寨三不管的特殊性,引来大量社团的觊觎,城寨也为此时常受到社团的侵扰。 即使有段氏八极门的守护,但双拳难敌四手,偶尔也会有社团成员冲进城寨,让住在里面的居民不堪其扰。 直到阿拳一家人来到城寨,两位不打不相识的八极拳宗师联手 有了两位宗师的守护,城寨也终于成为了一处接纳逃港居民的平安之所。 可突然有一天,段通天被人打死,自己父亲又在现场,而段通天死亡的原因是被人用猛虎硬爬山击碎颅骨而亡。 城寨众所周知,猛虎硬爬山正是自己父亲朝猛山的绝招。众目睽睽,又是证据确凿阿拳因为自己父亲的原因一直对城寨多有愧疚。 更让他难安的是自己父母死后,城寨慌乱之际他弄丢了年仅十岁的妹妹。 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女孩,又是在城寨居民对他们兄妹抱有恶意的环境中,他也有些不敢确定,也不敢想自己妹妹是否还在。 从被三姨婆带去澳,门,这十多年阿拳一直因为妹妹的事耿耿于怀。 从小父亲就教导他,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问心无愧,他也一直是这样做的。可今天来城寨所遇到的事,让他一时间有些不能接受,在他的认知中,这世界本来就不该这样冷漠的。 狭窄的小巷人来人往,阿拳一脸的茫然,漫无目的的游荡着,与来往行色匆匆的人们格格不入。 对于他来说,城寨的变化太大了,眼前不见天日,歪歪扭扭搭建起来的破败楼群与他记忆中十五年前,阳光明媚,干净整洁的城寨判若两然。 “小哥,要不要来一份烤番薯?” 街边小食摊主问话的声音打断了阿拳的思绪。 他看着眼前穿着破旧短衫的年轻摊主,善意的笑了笑。 “多少钱?” 摊主笑容热情:“算你便宜点,一毛钱一个。” “哦,你等一下啊。” 阿拳把手伸进裤兜摸索,很快掏出一枚硬币,看着五分的字样,又把硬币放进裤兜,勉强笑了笑。 “不好意思,钱不够,算了。” “哎,等一下。” 摊主叫住了他:“那你有多少钱?” 阿拳脸上有些不好意思。 “五分。” 摊主爽朗一笑:“看伱样子今天还没吃饭,有多少算多少吧。” “谢谢,你是我今天碰到的第一个好人。”阿拳面露感激。 “来,给你。” 摊主接过钱,递过来一份用鸡皮纸提前包好的番薯,好心说道: “最近天气热,去隔壁街,那边通风,慢慢吃吧。” “谢谢,谢谢。” 阿拳对着摊主连声道谢,转身离开。 “还是好人多” 他脸上带着笑,来到隔壁街,找了个墙角的位置蹲下,一层层揭开包着番薯的鸡皮纸。 随着鸡皮纸被揭开,露出里面包着的石块,阿拳沉默了,嘴里喃喃自语: “.不打江湖救急,不打饥不果腹,为什么你连饿肚子的人都要骗!” 这一刻的阿拳好似崩溃了一般,发泄一样的把手中的石块摔砸在地上,碎石四溅。 “为什么?为什么!这世界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攥紧拳头,眼角噙泪的怒吼着。 想转身回去找摊主理论,可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呆愣在原地。 这时候,身后一道清朗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 “那你认为世界该是什么样的?” 阿拳循着声音回过头看去,穿着宽松白色短衫,黑色长裤的李安正笑吟吟的看着他,身后还跟着三个表情缄默的男人。 看到来人,他明显愣了一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脸上扯了个难看的笑容。 抽着鼻子问道: “李安,你怎么在这里?” “我刚在街头吃完饭,正打算逛逛城寨,听到有人在这里大喊大叫就过来看看喽,没想到会是你。” 李安伸手往后指了指,开了句玩笑。 阿拳沉默着一语不发。 李安上下打量着双手空空,一脸狼狈的阿拳,善意一笑: “你行李包呢?” “丢了。” “还没吃饭吧?” 阿拳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走吧,我请你吃饭。” “我们今天才认识,你就请我吃饭,这个” 阿拳有心拒绝,可肚子却是不争气的发出咕咕声。 李安摆手打断阿拳,说道: “江湖救急嘛,一顿饭能花几个钱。” “谢谢。” 阿拳咧嘴一笑,也就没在坚持。 要问城寨里有什么特色,市民的第一反应就是廉价的牙医一条街了,相比于正规医院费用高昂的牙科,城寨里的牙医小诊所成为普通市民不二之选。 但要说到吃的,那肯定是遍布城寨的狗肉火锅,不少好这一口的市民也会进城寨尝一尝。 不过,说到狗肉,同样不少人会有忌口,所以请不熟悉的人吃饭,自然不能请人吃狗肉火锅。 那余下的打边炉就成了不二之选。 新街烟气缭绕的火锅排挡,四人围坐在桌子前。 火锅汤料很快端上了桌子,随着桌子底下炉子温度升高,咕噜咕噜奶白色的沸腾汤底翻滚着,滑嫩的水鱼片及林林总总的海鲜在汤底中上下翻滚,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桌上热气蒸腾弥漫,李建军拿起筷子招呼: “之前和伍世豪吃过几次,这家火锅店味道很正的,尝尝。” 阿拳闻言,眼神看向李建军,嘴里则是问道: “李安,这几位是?” “李建军,我阿叔,这是阿民、大春。” 李安一一介绍,三人冲阿拳点头致意。 阿拳抱拳开口: “军叔,民哥,春哥。” “不用客气的,他们很随意的。” 李安笑了笑,夹了一块滑腻的鱼片放进嘴里,咀嚼咽下。 “确实不错。” 李安赞叹了一声,浅尝即止的放下筷子。 “其实我和你一样,也是第一次来城寨,要不是有军叔这个熟人带路,还真不知道城寨里也有这么多好吃的。” 阿拳心中一动,问道:“军叔来城寨很久了吗?” 李建军摇摇头:“没有,我也才来城寨几个月的时间。” “这样啊” 阿拳明显有些失望,端起身前的酒盅一饮而尽,脸上被酒气激得有些发红。 “今天没找到人。” “嗯,被那人骗了,他说带我去找人,谁知道却是带我去看脱,衣舞,还把包弄丢了。” 阿拳面上有些挫败,想着李安刚才说话的语气,抬眼看着他。 “你知道?” 李安点点头:“我在车上的时候不是跟你讲的很清楚了嘛。而且我下车,那个皮条客拦着我要钱的时候,你就应该清楚那人不可能好心带你去找人的。” “你确定你嘴里的找人,和他嘴里说的找女孩是一样的意思?” 阿拳回想了一下,李安当时在车里跟他所讲的话,似乎历历在目。 他没有怪李安的意思,当时李安已经提醒的很明显了,只是自己从来没往这方面去想。 阿拳眼神黯淡了下来:“是我自己太笨了。我没想到人心会这么坏。” “知道我为什么没和你明说吗?” 李安问了一句。 “为什么?”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心,险恶的,亦是人心!有时候吃点小亏没什么不好的。” 李安甩下这么一句,拿起筷子。 怎么说呢,至少在请阿拳吃饭之前,李安是不准备讲这么深的。 他从来都不是交浅言深的性子,但阿拳或者说朝阳,是个难得有一颗赤子之心的人! 一个一心为他人着想,可以为了不认识的人甘愿挺身而出,甚至牺牲自己的人。 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复杂的社会,这种人就好似凤毛麟角。 任谁也不会拒绝和这样的好人交朋友,不是么? 阿拳神色认真: “谢谢,你是个好人。” 李安摇摇头:“你看错我了,我这人只认对错,以后你会知道的。” 阿拳坚持:“能认对错,那也是好人。” 李安却是有些无言,没再说话。 第一次被人发好人卡,还是个男人,总感觉怪怪的。 阿拳似乎饿坏了,埋头狼吞虎咽着。 李安三人则是抿着酒,不时拿起筷子浅尝即止。 似乎感觉有些闷热,吃得鼻尖冒汗的阿拳终于停下。 他抬手抹额头汗水的时候,眼角余光一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洗的发白的蓝色布衣,穿着不太合脚的布鞋,脸上还有些稚气未脱。 是自己先前碰到的那个女孩,好像叫唔,鑫鑫。 女孩应该回家去照顾她爸去了,怎么会在这里帮工? 不过,眼下女孩似乎遇到了麻烦。 “鑫鑫,你以为躲到新街我就找不到你了。” 一个敞胸露怀,满身横肉的男人一把抓住女孩白皙的手腕,脸上带着猥琐的笑。 “你放开我。” 女孩脸色苍白,试图挣脱开对方的手掌。可男人的手掌好似铁钳一般,吃痛之下,她下意识张嘴去咬男人的手臂。 “啪!” 一巴掌重重地甩在女孩的脸上。 女孩被这一巴掌打地摔倒在地,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肿起来。 四周的食客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不由看了过来。 “看什么看!” 男人恶声恶气的扭头吼了一嗓子。 看到男人的脸,食客显然认出了男人的身份,唯唯诺诺的收回目光,一声不吭。 “你看你,晚上还要辛苦跑来帮工。早点从了我不知多好,不就不用抛头露面受这份罪了,而且你那烂鬼老爸的赌债我也可以帮你摆平,不用每天被柯万长的人打。” 男人一边说,一边朝女孩步步紧逼。 “你,你不要过来呀!” 女孩被吓得身子往后连连挪动。 男人见到这一幕,似乎也不急着抓住女孩,嘿嘿笑着,故意放慢了脚步。 “喂” 看到阿拳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李建军不由出声。 李安打断了他: “军叔,不用喊了,他这人只要看到有事发生就想帮忙。” 李建军皱起眉头:“这人是冯春美的弟弟冯夏满,他这样贸贸然冲上去,我担心他吃亏。” “我们在这里,吃不了大亏的。” 李安说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瞌睡来了送枕头! 本来还对七十二路擒拿手以及摔跤术恋恋不忘呢,这就送上门来了。 李安也并不急着出手,对于眼前这个只练了几个月时间,就能把八极拳练到大成,打破杨竹銮铁布衫罩门的阿拳,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不要啊。” “哈哈.这次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冯夏满好似猫捉老鼠一样,朝着女孩一步一步逼近,看到对方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他心里也越发兴奋。 正起劲时,眼前忽然出现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 “你没事吧?” 阿拳头也没回的问了一句。 “我,我没事” 女孩连忙爬起身来,糯糯说道。 “你先走!” 阿拳说了一句,双眼紧盯住眼前脸色开始狰狞的男人。 “.” 女孩咬着嘴唇没说话,只是身子往后退了退,担忧地望着阿拳。 “扮英雄是吧?那就好好扮到底。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的。” 冯夏满面色狰狞,挥手示意。 五六个带着痞气的四九,呼啦啦朝着阿拳跑了过来,赤手空拳把阿拳围在中间。 “还不动手!” 六名四九一听,挥舞着拳头就冲着阿拳冲了过来。 双拳难敌四手。 阿拳手上毫无章法,只仗着身强力壮勉强支撑着,时间一长,阿拳也逐渐支撑不住。 女孩面露紧张:“小心啊。” “呯!” 拳头重重地砸在阿拳的脸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他嘴角瞬间渗出血迹。 阿拳似乎也被逼急了,不再像先前泼皮打架一般。而是脚上一顿,摆了个两仪桩的架势。 “八极拳!” 冯夏满想到什么似的,咬牙出声。 阿拳震步上前,双肘好似利刃般戳在正面两名四九的胸口,把两人砸的向后仰倒在地。 另外四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扭头看了眼脸色难看的冯夏满,对视一眼,咬牙再次冲了上去。 肘尖带着沉闷地风声砸下。 眼前四九被吓得双眼瞪圆。 在离四九脖颈仅有一寸时,肘尖攸地一停。 “砰!” 拳头砸在阿拳的后背上。 阿拳不敢愣神,手肘收回,转而用手臂直接箍住眼前四九的胳膊。蓦然转身,带着四九的身子直接撞在身后正准备再次挥拳的那人身上,趁着对方被撞的一滞,另一只手伸出,直接箍住他的右臂。 然后双臂用力往上一顶,轻微地骨骼鸣响霎时响起,两名四九忍不住痛叫一声。 阿拳箍紧两人的胳膊,轻喝一声,纯粹仗着一股蛮力,用力推着他们朝剩下两名四九直接撞了过去。 “嘭!” “哎哟!” 四个人狠狠地撞在一起,滚地葫芦一样摔倒在地。 “废物!” 冯夏满啐了一口,脱掉身上的对襟短衫,露出满是横肉的上半身,摆了一个站立式跤架的动作,腰部平稳,朝着阿拳冲了上去。 阿拳似乎还想像对付刚才几个四九那样对付冯夏满,右手去箍冯夏满的胳膊,却被对方先一步抓住手腕。 没等他反应过来,冯夏满右手紧随其后,一把拿住他的大臂,欺步近身,一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阿拳整个人被摔砸在地上,就连胸腔都发出了一声闷响。 “不要打了,我跟你走。” 女孩哭喊着跑上前来,蹲下身一把扶住阿拳。 “你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 阿拳脸色涨红,猛地咳嗽两声,他推了女孩一把:“你快走。” 冯夏满逼近,整个人越发的怒不可遏。 从牙根里蹦出四个字: “你死定了!” 目光一转,眼神凶狠地盯着女孩:“还有你,你也跑不掉的。我会把你带去安乐楼,好好地收拾你。” 阿拳挣扎着想爬起来,冯夏满狞笑一声,伸手去抓阿拳的手臂。 就在这时,一股沉闷风声传入耳中。 冯夏满扭头一看,脸色顿时大变。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摔跤术精华,公仔强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冯夏满扭头,一道凌厉的鞭腿迎面而来,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砸向他的脖颈。 他下意识的伸出胳膊去挡,却被一股庞大的力道轰得侧飞出去。砸翻了桌椅板凳不说,还被一锅滚烫的火锅汤底淋在身上。 “嘶~” 冯夏满整个人跳将起来,龇牙咧嘴的在原地蹦跳着,后背被滚烫的锅底浇得通红一片。 “今天我有眼福,吃个饭还能看到一出旧社会的欺男霸女,比电影上演的还精彩。” 李安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把阿拳拉起来,冲着龇牙咧嘴的冯夏满说道。 “满哥,你有没事?” 几个四九爬起身连忙跑到他近前。 “啪!” 一巴掌甩在问话的四九脸上。 “一锅汤底浇你身上,你看有没事?” 冯夏满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被打的四九只能捂住脸颊,唯唯诺诺的不敢吭声。 他红着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的年轻人,脸上的怨毒犹如实质。 “你又是谁?” “李安!” 李安笑吟吟的看着他,接过话。 “李安?” 冯夏满念叨一声,想到什么似的,几乎脱口而出: “就是你劫了柯万长的中心赌坊?” 李安耸了耸肩,语气平淡: “如果今天没有其他人打劫柯万长赌坊的话,那就是我喽。” 冯夏满瞪着李安,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踌躇了一会,一挥手。 “我们走。” “喂,等一下。” 李安叫住了他。 “这里是城寨,别太过火。” 冯夏满眼神在走过来的李建军身上游弋了一个来回,咬牙说道。 他是冲动,但他并不傻。 城寨巴掌大的地方,中午李安劫了柯万长赌坊这事早就传遍了城寨,对于李安悍匪般的做派自然早有耳闻。 眼前走过来的这三个缄默男人,一个个腰间鼓鼓囊囊的,不用想都知道带了家伙。 明摆着继续纠缠下去自己会吃亏,自然是走为上策。 李安摆了摆手,脸上表情玩味。 “放心,我不为难你。” “那你喊我有什么事?”冯夏满脖子一梗。 “就是有点手痒,想和你切磋一下。” 李安活动了一下肩膀,蹬地前冲。 “你。” 冯夏满话刚出口,距离他至少有五步距离的李安转瞬飞身即至,拧腰侧身,右脚宛如蛟龙出海,一记凶猛侧踢照着他胸口踹了过来。 他躲避不及,被李安一脚踹在用来格挡的胳膊上,整条胳膊顿时酸麻难当,人也被踹的连连后退。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冯夏满怒喊出声。 原本站他旁边的六个小四九只能咬牙上前。而冯夏满整个人却是趁势后撤,眼珠一转,就准备跑。 门都没有啊。 到嘴的摔跤术没拿到手,李安自然不可能让冯夏满溜了。 他整个人纵跃而起,双腿钢鞭一样扫向身前两名四九,双脚蹬在身前两人的胸口,把两人踢得向后仰倒在地。 接着一个鹞子翻身,双脚摆荡落地,拳背自上而下,狠狠砸在另一人的嘴角,刹那间鲜血混合着断裂的牙齿以他的拳头为中心,飞溅而出。 拉动保险枪栓的声音接连响起。 黢黑的枪口下,剩下三名正准备挥拳而上的四九顿时愣着原地,双手高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而原本唯唯诺诺偷偷注意着这边动静的食客,顿时作鸟兽状四散而逃。 好汉不吃眼前亏. 对于李安嘴里的切磋,冯夏满是半点也不信,他咬着牙,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以城寨的复杂环境,他相信只要自己离开李安的视线,就能脱身,场子的事后面可以慢慢再找补回来,现在只希望后面几个马仔能多拖延一会。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刚跑出不远,脑后就传来一股劲风。 冯夏满身子一矮,李安的一记鞭腿几乎紧贴着他头皮扫过。 眼见跑不掉,他心中发狠,攥紧拳头转身,眼前一条霸道的黑影冲着他当头砸下! 冯夏满想也没想,往左迈步,双手抱向李安飞起的腿,腰腿用力一扭,就准备把李安整个人甩出去。 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李安竟然趁着自己抱住他右腿的时候,一个借力身子凌空而起,紧接着半空中一个侧身,左腿由上往下猛地砸在自己的脖颈上! “嘭!” 这从上而下的凌空一脚把冯夏满砸的歪斜着踉跄倒地。 “唔,还没提示么?” 李安心中沉吟,再次迈步上前。 而倒在地上的冯夏满也蹒跚着爬起身来,看到李安再次逼近,咬了咬牙,没有妄图拉开距离,而是不退反进的率先出手。 冯夏满腰部平稳地摆了一个跤架,拳背撞在李安抽击而来的手臂上,右手笔直的前伸,去抓李安的肩膀。 在手掌接触到李安肩膀的一瞬间,另一只手也攸地伸出,抓住李安的右肩,冯夏满嘴角终于带出一丝笑意。 两只手掌四指发力,大拇指如同铁钩,紧抓住李安的双肩,腰部下沉就准备把李安摔出去。 “咚!” 李安架势一变,沉闷地跺地声响起。 不远的阿拳几乎瞬间瞪大眼睛:“震步?八极拳!” 正打算把李安摔出去的冯夏满却是突然感觉到,对方的肩膀上竟传来一股极其古怪的劲力,自己发力之下,李安的身体竟然纹丝不动。 没等他想明白,李安整个人就直接撞进他怀里,随即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这一瞬,冯夏满只感觉自己宛如被一头熊罴撞在了胸口,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一口鲜血朝天喷出,摔砸在地上。 “你获得了技能精华:摔跤术(掌握80%)。” 这个时候,随着提示浮现在眼前,李安脸上终于露出笑意。 他双手下垂,随口问道: “死了没有啊?” “咳咳~” 点点鲜血从嘴角溢出,冯春满缓了好一会才挣扎着爬起身,眼神带着惊惧。交手几个回合,他在李安手上几乎是没有还手能力。 “喂,别这么紧张。” 李安呵呵笑着,上下打量了一眼冯春满。 状态不错,伤的不重。 倒真不愧是练摔跤的,满身横肉抗揍! 冯夏满没有说话,依旧警惕的盯住李安,捂住胸口缓步拉开距离。 李安笑了笑,开口说道: “我之前讲过的嘛,不为难你的。你看这样,人家老板小本生意也不容易,你赔了火锅排挡的损失,就可以走了。” “你肯放我离开?” 冯夏满微微一愣,脸上惊疑不定。 “都讲了切磋,自然不会打死你。” 李安冲他扔下这么一句,转身往李建军他们那边走去。 冯夏满后面还有大用,挑起同乡会三人之间的内斗可少不了他,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来到李建军近前,李安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个四九仔: “把枪收起来,让他们走。” “老板。” 冯夏满捂着胸口,将信将疑的来到排挡,从兜里掏出港币交到火锅店老板的手里。 “这些钱够你的损失了吧?” “满哥,你的钱我哪敢要呀!”火锅店老板讪笑着说道。 冯夏满眼睛一瞪:“给你你就拿着。” 老板只好收下,原本脸上带着的几分愁苦也是一扫而空。 冯夏满这才望向李安。 心中虽然跳着脚的骂街,可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 眼下自己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 不管这个叫李安的是真的手痒和自己切磋,还是只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可如今打也挨了,面子也丢得干净,犯不着再嘴上逞强。 李安扬了扬手,冯夏满如临大赦,带着手下一众受伤的四九狼狈离开火锅排挡。 鑫鑫扶着阿拳,看向李安: “谢谢你救了我。” “哇,可别谢错了人,救你的是阿拳可不是我。” 李安打趣了一句。 “我是说白天在赌档的时候,当时没来得及跟你说声谢谢。” 说这话时,鑫鑫也想起自己老爸为了借钱要把自己压在赌场的事,脸上不由有些黯然。 李安显然也看出眼前女孩神情有些低落,招呼道: “走吧,先去吃饭。” 五人再次围坐在桌子前。 阿拳看着坐在自己身旁,低着脑袋的鑫鑫: “你什么时候收工?我送你回去。” 鑫鑫咬着嘴唇:“就是因为冯夏满的原因,我才来城寨北门帮工的。可今晚冯夏满过来一闹,老板怎么可能还会让我帮工,这份工作肯定又黄了。” 阿拳听出女孩话语间的无奈,拍着胸脯说道: “反正我也还没工作,明天我陪你去找。” 闻言,女孩反而关心道:“你要找工作吗?” 阿拳点头:“我今天才来城寨,现在身无分文,肯定要先找一份工作。” 鑫鑫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高兴说道: “哎,刚好我打工的那家店老板要请人看店,我可以介绍你去那里的。” 阿拳愣了一下:“你有工作,那还来这里帮工?” “我还在上学的,我爸欠了很多钱,我只能多打几份工。其实这家火锅店的老板人很不错的,我只用晚上饭点的时候帮三个小时的忙,老板一个月就给我二十五块钱的工钱。” 女孩脸上憧憬着笑容:“虽然又要读书又要帮工确实有点累,不过我相信,等我毕业后,到外面找一份正当工作,一定能赚到钱帮我老爸把钱还清的。” “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阿拳鼓励了一句。 “拳哥,谢谢你。”女孩笑得很开心。 李安看着眼前这个乐观的女孩却是有些沉默了。 烂泥扶不上墙。 按照城寨英雄的剧情,摊上一个烂赌的老爸,女孩再怎么憧憬,最终也只是伤的更深。 “行了,你们俩再这么聊下去,我们都要吃完了。” 李安打趣着,扬了扬手。 “老板。” “小哥,有什么事?” 火锅店老板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再帮我们添点汤底,来点菜。” “稍等。” 闻言,老板应了一句。麻利转身离开。 不一会,端着两盘菜折转回来,又加上汤底。 阿拳看了眼李安,张嘴想问些什么,却又有些为难,欲言又止。 他端起身前的酒杯抿了一大口白酒下肚,脸上被酒气冲的通红,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李安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他大概能猜到,阿拳是想问为什么李建军三人会随身带着枪,还有冯夏满嘴里说的他打劫柯万长赌坊的事。 沉吟了一会,李安略有深意的说道: “受伤了就不要喝酒,如果问不出口,就不要问。何况,有些事你就算是问了我,我也不一定会跟你讲。 就像我也不会问你,明明会八极拳,为什么宁愿被人打,都不愿意用。” 阿拳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你说的对,我相信你。” 这一顿饭,吃到晚上七点左右,直到阿拳放下碗筷。 李安掏出几张港币放在他面前。 阿拳连忙拒绝:“你都请我吃饭了,这钱我不能要。” 李安打断他的话: “不是给你的,是借你的。江湖救急嘛,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就收下,等你赚到钱再还我。” 听李安这么说,阿拳也不好坚持,语气认真: “这钱我一定还你。” 李安笑了笑:“行了,你先送鑫鑫回去吧。” “嗯。” 女孩站起身:“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耳朵听这话都快起茧子了。” 李安笑着摆了摆手。 两人离开火锅排挡,阿拳一直把鑫鑫送回位于城寨西门的家。 “拳哥,你明天早上记得来找我,我带你去店里。” “没问题。” 阿拳挠了挠头,冲女孩一笑,往楼下走去。 他循着小时候模糊的记忆,沿着城寨西门的街道往前走,不自觉走到先前救下鑫鑫爸爸的地方,目光瞥向仍在地上的炮管。 “十五年过去,城寨上的炮管都拆下来了。” 阿拳喃喃自语。蹲下身用手摸着炮管,似乎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和妹妹在城寨炮台上玩耍的时光 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声跺地震步的声音打断阿拳的思绪。 “有人在练八极拳。” 他站起身来,循着声音走了过去。 而另一边,李安结完账,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迎面一行十多人朝着他走了过来。 “你是李安?” 说话的是个穿着开襟短衫,敞胸露怀的青年。 “你是?” “你喊我公仔强就可以了,鼎爷想见你。”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 鼎爷会馆,态度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第135章 鼎爷会馆,态度 咚!咚! 震步声接连响起。 街道上暗淡的光芒,照射进废弃的房屋内。 青年留着黑色侧背头,白色的衬衫,灰色西裤,黑色的皮鞋,脸上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打扮斯文。 可迈步出拳却是凶猛有力,每次震步落地时都伴以擤气,气力相合。 青年眉头紧蹙,一边练拳一边思索着。 一记撑锤打出,青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扭头望向站在门口的身影。 两人目光交互,阿拳忽然开口: “八极拳!” 青年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和自己岁数差不多的男人。 “你也会八极拳?你到底是什么人?” “哦,我只是猜的。” 阿拳随口扯了个理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叫阿拳。对不住,打扰你练拳了。”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 青年叫住了阿拳。 “兄弟,看伱样子似乎是城外人,这么晚来这里干嘛?” 阿拳深吸口气,回过身: “我没地方住,过来只是想找个地方睡觉。” “我练完功了,你今晚可以在这里休息。” 青年善意一笑,和阿拳错身而过时又提醒了一句:“城寨里很多地方都很危险,你晚上休息的时候不要到处乱跑。” “我明白。” 阿拳点头:“怎么称呼?” “段迎风。” 青年也不知自己怎么的,忽然脱口而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过后他才反应过来:“我练八极的事,希望你不要跟别人提起。” 偏门竞争最不该相信的就是亲情,金钱才是所有关系中最硬的存在。 这句话用来形容公仔强和骆驼鼎那是恰到好处。 公仔强,城寨元老骆驼鼎的外甥,做的是白小姐生意。和背靠颜童的大捞家,潮州帮肥仔超属竞争关系。 城寨的规矩,那就是城寨和外面的偏门生意井水不犯河水。 公仔强在九龙经营白小姐生意是众所周知,这种犯忌讳的事情如果没有城寨元老鼎爷的支持,公仔强也不可能在九龙与肥仔超相互抗衡。 可在雷洛的金钱攻势下,两人的亲属关系却是不堪一击。 舅父为了黄金要大义灭亲,外甥则是为了办事人的身份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一枪干掉了舅父。 两人将亲属关系脆弱的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致。 “鼎爷?城寨元老哦,我在外面都有听过。” 李安含糊了一句。 目光则是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对面一行人。 公仔强敞胸露怀,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看到对方腰间的短狗,不过站他身后的八九个马仔倒是没带什么家伙事。 其实,他也能大概猜到一点,除了白天的事,他想不到骆驼鼎找他还能有什么事? 心里有个大概,李安面色如常,嘴里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 “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又不捞偏门,鼎爷找我能有什么事?” 公仔强显然也清楚李安的顾忌,开门见山的说: “这次不只是鼎爷,就连城寨的同乡会,潮州帮的肥仔超都在的。鼎爷知道你白天和柯万长的冲突,所以这次见面的地方就在新街的会馆。” 新街的会馆是鼎爷的大本营,他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为了打消李安心中的疑虑。 “鼎爷有请,我当然不能不给面子了,前面带路。” 李安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 既然打算在城寨做生意,那倒是正好了。趁着城寨里这些势力在场的机会,有些事还是有必要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不过,李安从来不喜欢做没把握的事,更不喜欢把自己的安危系于那些捞家时常挂在嘴上,半毛不值的江湖道义上。 所以即便是艺高人胆大,李安也留了一手,临走时不露声色地冲站在一旁的大春使了个眼色。 “那就请吧。” 公仔强伸手示意,和李安并行往前走去。 李建军和阿民跟在他身后。 大春一个人则是朝着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开。 新街,鼎爷会馆。 老人身穿黑色的开襟短卦,脚上踩着布鞋,郑重其事的拜了神,点上三炷香,这才不紧不慢地坐于居中的椅子上。 他扫了一眼会馆内的众人,眼皮低垂: “人呢,我已经让公仔强去请了。大家都是在城寨混饭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们有什么话要讲的,也可以表下态。” “鼎爷,各位大佬,事先讲明,我就是来凑下热闹,这个事你们也不需要问我的意见,当我不存在就行了。” 肥仔超笑嘻嘻的说道。 他坐在老人下首位置,一脸无所谓地把身子往靠背上一仰。 柯万长就坐在肥仔超对面,左臂用纱布吊在胸口,右手拄着一把黑色的雨伞。 他打断肥仔超的话,一脸正色地说: “话也不能这么讲,你肥仔超虽然生意在外面,可城寨里人手却是不少,怎么能不关你的事呢。” 肥仔超瞥了他一眼,语气不屑: “什么叫人手不少?说的难听点,这城寨几乎被你们同乡会一手把持,赌坊、烟馆、妓寨,赚钱的生意你们三人各占一方,肉也吃,连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我们呢,除了一点可怜的卫生费,水喉管理费(公共水龙头),可是什么都没捞到嘴里。 哇,现在你赌坊被人砸了,就想起我和鼎爷了,哪有这种好事?反正我话放在这里了,你们和李安的事,我半点也不会掺和。” 两人本就不和,上次自己的得力助手陈敏慧被龙成虎打断了三根肋骨,昨天才刚出院。 柯万长赌坊被劫,和李安发生冲突,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怎会自找没趣的被对方当枪使。 这时候,脸上打着腮红,身穿白色绣花长衫的冯春美捏了个兰花指,语气阴柔地说道: “无规矩不成方圆,城寨这十几年的时间,可从来没人敢动用火器。 这个李安今天一来城寨就带着十几个枪手劫了柯先生的赌坊,晚上又在新街的火锅排挡打伤我弟弟,又动用了火器,行事做派毫无顾忌,迟早惹出大麻烦连累我们。” “这点我赞同。” 坐在柯万长旁边的福寿金,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附和: “我想大家应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城寨三不管,那些鬼佬就不敢动城寨了吧? 那是因为我们平日行事在他们的容忍范围内,如果城寨动不动就动用火器,挑战他们的底线,事情闹大,那些半婊门楣的鬼佬肯定不会介意派兵进城清洗我们社团。” “喂,你不是吧?这话我和鼎爷可以这么说,你们同乡会的怎么好意思讲的出口,别忘了上次你们杀费兰奇的事?当时,你们怎么就不怕那些鬼佬派人进城?” 肥仔超瞪大双眼,语气夸张地叫出声。 福寿金斜了他一眼,瞥嘴说道: “都讲了,鬼佬一向喜欢半婊门楣,又当又立,弗兰奇做的是地下拳场的生意,这种见不得光的偏门生意,鬼佬为了维护他们的形象,遮掩都来不及,怎么会有胆声张。” “呵” 肥仔超冷笑两声,开口说道:“对的错的都被你们同乡会讲完了,你看我像不像白痴?” 说完,他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似乎也不愿意再多说。 拿起右手边木桌上的金黄色的鲜橙,连皮带果肉地咬了一大口,嚼得汁水四溅,黄色的橙汁顺着嘴角往下流淌。 坐于居中位置的鼎爷放下茶杯,手指敲了敲木椅的扶手,打了个圆场: “大家也不用争,城寨有城寨的规矩,我们等正主来了之后再说,怎么样?” 要不是被同乡会拿着规矩说事,骆驼鼎是真不想理会这些事。 何况,肥仔超来的时候就跟他讲过李安的情况。 身后站着两位华探长,自身的实力也不弱,就连湾仔的长乐社都在李安身上吃了大亏。 只要大家没有利益冲突,那完全可以做朋友的嘛。 在他看来,大家出来捞钱,自然是讲赚钱,讲人多,讲头脑! 有时候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什么义气、面子,甚至是规矩,应当一文不值才对。 当然,作为类似乡绅一样的城寨元老,存在的意义就是要维护城寨中所谓的规矩,用来约束下面的人,所以一些表面上的规矩还是要做做样子遵守一下的。 “出了小巷就到了。” 前面带路的公仔强头也没回的说道。 一行人出了小巷,沿着斑驳的楼梯来到二楼的鼎爷会馆。 公仔强脚步一顿,瞥了眼跟在李安身后的李建军和阿民: “身可以不用搜,但是他们两个不能进。” 李建军和阿民却是没理会公仔强,只是看着李安。 似乎也是担心李安误会,公仔强又补充道: “不只是你,柯万长、肥仔超他们也都是一个人进去的。大家既然共坐一堂,为了避免发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一些基本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李安想了一下,笑着回应: “那是自然。” 他头也没回地对身后的两人说道:“既然所有人都守规矩,那军叔你们就先在外面等一下。” “好。” 李建军言简意赅。 公仔强推开门,李安则是眼神一瞥,大致瞧了一眼屋内的情况,跟着进去的时候,正赶上鼎爷话音落地。 “今天我有眼福,有幸见到各位。” 李安表情轻松的笑着说道。 又扫视了一眼馆内众人。 柯万长、冯春美、福寿金、肥仔超还有三四名不认识的陌生面孔,最后李安把目光停在居中位置的老人身上。 “这位就是鼎爷了吧?” 被称作鼎爷的老人同样也在讶异的打量着进门的李安,心中吃惊于李安的年轻。 他面上不显,冲李安点了点头说道: “江湖代有人才出,请坐。” 公仔强直接走到鼎爷近前,坐在对方右手边的下首位置。 李安则是环顾了一圈,迈步走到肥仔超的旁边。 “超哥,你这里应该还没人吧?” 肥仔超语气客气:“你这个正主是最后到的,后面没人来了,只要是空位随便坐。” 李安点头,大大方方坐下。 他看向居中而坐的老人,故意问道: “鼎爷,刚才进门的时候好像听到你说要等我这个正主来了之后再讲,不知道什么事让鼎爷这次兴师动众地搞这么大场面呀?” 骆驼鼎语气中带着几分严厉: “行,既然你问起来,那我们就开门见山的把话讲清楚。城寨虽说乱,但不动用火器却是城寨中的规矩,同样也是差佬能容忍我们的原因。所以不管是争抢地盘,还是寻仇,社团都严格遵守着这条规矩,你懂我的意思了没?” “懂了。你是说我白天动枪了嘛。” 李安点点头,忽然笑出了声:“不动火器,这个规矩也就忽悠忽悠下面的人罢了,我敢说,在座的各位随便让人搜一下身,都能搜出不少短狗,如果拿这个理由当借口好似开审判大会一样就没多大意思了。” 顿了一下,李安继续说: “这样,难得今晚大家都在这里,我们一次把话讲通透。大家心里想的什么,我也能大致猜到一点,我重申一遍,我不捞偏门的,对于你们手上的地盘也并不感兴趣,这个事你们尽可以放心。” “你讲我们就信,你当我们是白痴?” 冯春美看向李安的眼神中透着冷光。 众所周知,他一向对冯夏满这个弟弟看得比自己还重,李安打伤冯夏满的事让他怒不可遏。 “那你坐在这里屙屎么?干脆一点和我摆明车马不是更好。” 李安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他目光盯在冯春美的脸上,笑意瞬间收敛: “说句不好听的,城寨这个贫民窟,也就你们同乡会当个宝,在座的不管是鼎爷,还是肥仔超在外面哪一个不比你们赚的多。 何况不用我讲,你们请我来这里之前应该就调查过我的底细。我要真想捞这一行,不如去油麻地和界限街。” 听到李安提起自己,两人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 骆驼鼎看着有些压不住火气的李安,心中不由信了几分,不等神色阴沉的冯春美说话,转移话题: “那你为什么一来城寨就打劫柯万长的赌坊?” “那你就要问他喽。” 李安表情玩味的挑了挑眉。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 虎头蛇尾,食宵夜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其实这事也不怪柯先生,我们柯先生见过世面,可他手底下那些一直混迹在城寨的四九哪见过什么世面。猛一看到有个年轻人拿着一万多港币来赌坊玩,自然认为又是一个来城寨找乐子的凯子。 十赌九骗,这个谁都知道。但吃相太难看,拿我李安当凯子就不对了。何况他赌坊里那个叫灰狗的可是当着赌坊众多人承认出千的事,我砸他场子是不是应该?” 李安环视一眼众人。 “呵开赌坊的,却被人当面捉住手脚。李安,这个你就要问柯先生了。” 肥仔超摇头晃脑的啧啧出声,一脸的幸灾乐祸。 “超哥说的不错。” 李安应了一声,又冲柯万长一笑: “柯先生,你说呢?” “十几把枪指着,当然是你想让他怎么说,他就怎么说喽。” 柯万长瞥了李安一眼,语气冷漠地说道。 李安咧嘴一笑: “柯先生伱要这么讲,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反正灰狗都已经被你干掉,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死无对证嘛,是这个意思吧?” 一听这话,柯万长顿时火冒三丈。 自己赌坊被人抢劫一空不说,竟然反倒被人倒打了一耙,那人还啪啪抽你的脸,无论是谁,心情都不会太好。 他深吸口气,扫了一眼会馆内的众人。 在场几个名声不显的大佬看到他的目光时,忙端起桌上的茶杯垂头抿上一口,只当看不见。 而肥仔超则是脸上笑眯眯地,两人视线相对时,嘴角更是若有若无的露出嘲讽。 居中而坐的骆驼鼎就更不用讲了,只顾着喝茶,一副缄默不语的暧昧态度。 在场众人的反应让柯万长止不住的咬了咬牙。 他气极反笑: “好,我赌坊的事放到一边。但晚上火锅排挡你打伤冯夏满这个事怎么说?他总不会得罪你了吧?” 李安抿了抿嘴,控制着自己的脸部肌肉,表情夸张地说: “你一说这个,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旧社会欺男霸女这种事都还有发生,是个人也看不过眼嘛。 柯先生,你们整天把江湖道义,城寨规矩挂在嘴边,我只是出手制止了一下,更没有把冯夏满怎么样,这种事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其实李安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 从香,港开埠以来,大批的社团字头如同雨后春笋一茬一茬的冒出来,可社团的源头说到底还是要追溯到清,末的洪门。 尽管这么多年过去,大家也只一心顾着捞钱,私底下一些洪门的规矩早就已经形同虚设。 但李安把欺男霸女这种事拿到台面上来说,让他们也是无从反驳。 柯万长瞪着李安,没有说话,一张脸阴的吓人。 “当然了,现在时代变了嘛,老一套的道义、规矩早就被踩在脚底板了,大家干的也都是欺男霸女,持强凌弱的事. 我这人说话做事都比较直接,如果你们同乡会想找回场子,我很乐意奉陪。” 李安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坐在这里的都是江湖大佬,你不串一点,不嚣张一点,跟个老好人似的,谁会把你当回事,谁又能看得起你? 会馆气氛顿时陷入沉寂。 好一会,作为东道主的骆驼鼎开口打破了沉寂。 “行啦,二位就不要在我这儿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了。既然大家选择来我这会馆,那我就多说两句。” 说着,骆驼鼎看向李安: “李安,你来时我也说过,城寨这么多年来,虽说闹出的乱子不少,但有些事我们也不能做的太出格。 如果大家一有事就长枪短狗的大动干戈,闹得太大,就算城寨是个三不管的围城,鬼佬也不会对我们睁只眼闭只眼。 我们这些人的态度很明确,你和同乡会的私人恩怨我们管不着,也不会掺和。 不过有个前提,你们就算动枪,也不能闹出太大的乱子,以至于不能收场。” 骆驼鼎这番话说的是模棱两可,说了跟没说一样。 但有一点表达的很清楚,就是李安和同乡会的私人恩怨,城寨其他势力并不会掺和。 柯万长闻言,也清楚眼前这些家伙打算坐山观虎斗了。 他眼神漠然地看了眼骆驼鼎,拂袖而去。 冯春美和福寿金也没多说些什么,紧随其后离开。 “春美哥。” 就在冯春美经过李安面前时,李安开口叫住了他。 “上次在西联船厂看见你七十二路擒拿手打的不错,有时间咱俩切磋一下?” “好啊!有本事你就来安乐楼找我。” 冯春美冷冷地说道。 李安也不在意对方的语气,反而报以微笑:“那就说定了。” 同乡会三人拂袖离场,其他人并没太大的反应。 骆驼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眼看向李安,略有深意的问道: “多聊两句,你先前说你不捞偏门,那能不能问下,你带这么多枪手进城,又和城寨同乡会发生冲突,有什么目的?” “不是明摆着的嘛,找同乡会的麻烦呀。” 李安倒是没有隐瞒,笑吟吟的说道。 人老成精,骆驼鼎再怎么说也是在江湖上混迹了大半辈子,自然看得出自己是在故意找同乡会的晦气。 何况,他刚才那番说辞也根本经不起推敲。 但让李安值得深思的是,自己和同乡会交锋时,骆驼鼎、肥仔超这些人对同乡会的缄默态度。 果不其然,李安这直白的话一出口,馆内众人似乎来了兴趣。 “同乡会得罪你了?” 骆驼鼎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 李安并未急着回答骆驼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鼎爷,你知不知道,同乡会的人一直想插手九龙的生意?” 骆驼鼎皱起眉头:“有这种事?” 李安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么,城寨唯一的好处就是偏门生意没有差佬进来收规数,可说到底依旧只是个贫民窟,哪有外面生意赚钱嘛,肥仔超和你外甥公仔强在外面可是不少赚,柯万长他们自然不会看不到。” 骆驼鼎翻来覆去的把李安的话琢磨了一遍,没有出声。 李安见好就收,舔了舔嘴唇,半真半假地继续说道: “九龙分区探长周升,是我师兄。同乡会的人或许是在城寨嚣张跋扈惯了,为了涉足界限街的偏门生意,柯万长竟然威胁我师兄,我这次来城寨就是让他们涨涨记性。” 鼎爷会馆大门旁,李建军一行十多人一语不发的望着的会馆的铁门。 直到李安走出会馆,他快走两步,迎了上去。 “阿安,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李安笑着摇摇头。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晚会馆里的这些人都是各怀鬼胎,算盘打的叮当响。 柯万长意图很明确,希望借用城寨的规矩,联合其他人一起来对付自己。 但可能柯万长他们自己都快忘记了,在城寨其他势力眼里,相比于李安这个外人,同乡会的地盘才更让他们眼红。 所有的争斗都逃不过利益两个字。 同乡会和李安发生冲突,是其他势力乐于见成的事。 心里更是巴不得李安和同乡会打的不可开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走吧。” 就在李安准备离开时,肥仔超从会馆内走了出来。 “有没有兴趣一起食夜粥?”他快步来到李安面前开口问道。 李安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才八点半,食夜宵会不会早了点?” “刚好聊两句嘛。不远处就有一家猪血粥正点呀。” 肥仔超脸上笑眯眯地,目光则是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跟在李安身后的十多人。 湾仔,金玉夜总会。 飞旋的彩光下,灯红酒绿,人影憧憧,一片觥筹交错的喧哗之声。 卡座上,穿着灰色夹克的雷洛和猪油仔对面而坐。 猪油仔喝了一口红酒,放下酒杯,一边剥着花生,一边说道: “洛哥,李安去了城寨,我们今天算是白跑了一趟。” “也不算白跑一趟,至少证明了那天在周升宴会上找我们聊天的李安,和我猜想的是同一个人。” 说完,雷洛点上一支香烟,端起身前的酒杯抿了一口。 猪油仔把嘴里的花生米嚼碎咽下肚,身子往前凑了凑: “洛哥,我一直想不通,你说那个李安为什么会想着跟你交朋友呢?簸箕湾穷乡僻壤,做生意都没得捞,只能当渔民。他图你什么?何况,有周升蓝江在,他没理由跟你交朋友,要找也是找颜童嘛。” 雷洛笑骂一声:“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如颜童喽。” “哪有哦,颜童除了有个漂亮老婆,哪一点比得上洛哥你嘛。迟早有一天,洛哥同样也能当上大油水区的探长。” “行了,行了。” 雷洛摆了摆手,眯着眼睛说:“其实我也猜不到李安的心思,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这个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猪油仔张嘴问道。 雷洛深吸一口香烟,呵呵笑道:“今天在码头看到了没,整个六号货运码头清一色,手底下混饭的苦力就一千五六百人,你别看那些号称上万人,连差佬都不放在眼里的社团怎么样,真拼起来还不一定能搞得定李安。 可他在码头站稳脚跟却用了很短的时间,这年头有人就有钱赚,背后又有周升,蓝江两位探长,他迟早一飞冲天啊,交这种朋友很划算的嘛,你懂我的意思没?” “懂了。” 猪油仔点点头。 他自然很清楚,现如今雷洛需要的是,基于利益而建立的,能相互提供帮助的朋友。 雷洛双眼环顾左右。 “湾仔不愧是大油水区,一到晚上,这些歌舞厅,夜总会,都是场场爆满。” “那是自然,香港岛就属湾仔人口最多,九龙那边就是油尖旺了。” 猪油仔笑着回了一句,想起什么似的,认真说道:“我记得湾仔的探长前段时间心脏病过世,这大油水区的位置还空着呢,洛哥就没什么想法?” “有想法有什么用?这位置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上面没鬼佬撑着,没可能的.” 说到最后,雷洛声音越来越小,目光看向猪油仔。 “洛哥,你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喂,怎么不说话?” 猪油仔用手在脸上擦了擦,又把手伸到在雷洛眼前晃了晃。 “别挡道。” 雷洛嘴里说着,拍开猪油仔的手。 猪油仔这才发觉雷洛看的是自己身后,他顺着雷洛的目光往后看去,一眼就看到身后卡座上独自一人坐着的女人。 女人一头小波浪卷长发披在脑后,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卡座上,脸上有着一抹淡淡地清丽笑容。 猪油仔赞叹道: “哎呀,正点,蛮顺眼的嘛,看着像大家闺秀,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洛哥,你还没有女朋友的哦,要不要让外面的兄弟安排场戏,帮你来一出英雄救美?” “猪油仔,你这会不会太老套?” “老套那就说明用的人多,经得住考验。我跟你讲,女人天生对英雄救美这种戏码没多少抵抗力。” 猪油仔一本正经的说道。 “讲的跟真的一样.” 雷洛笑骂一声,随即朝猪油仔身后努了努嘴:“你看,来了几个自愿的。” 猪油仔侧着身子扭头望去,雷洛则是擦了擦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起身。 “小美人,一个人啊。” 随着一道轻佻的声音响起,五六名脸上带着痞气的年轻人,凑到女人旁边。 不等女人表态,穿着花格子短衫的青年已经拉了个椅子坐在女人身边。 “你一个人坐着也无聊,开瓶酒大家一起喝,我们再吃点亏,一人陪你跳支舞就保证你不无聊了。” “不好意思,等我朋友跳完舞,我就走了。” 女人皱了皱眉头,身子往一边靠了靠,和青年拉开距离。 “这是害羞了?” “嘭!”玻璃碎片四溅。 一支酒瓶摔在说话青年的头上。 一名神情泼辣的少女跑到女人面前:“雪儿姐,你没事吧。” 女人摇了摇头,拉起少女就准备离开。 “三八,打了人就想走?哪有这么简单?”青年捂住头,神情凶狠。 女孩双手叉腰:“打了又怎么样,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死三八,我管你是谁?” 青年伸手就朝女孩头发抓去,斜着伸过来一只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差不多就可以了。” 青年扭头看向来人,嘴里骂道: “你他么什么东西,敢管闲事?” 雷洛一指被称作雪儿的女人:“我是他男朋友,够不够啊!”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你敢冲我,你死定了。” 青年恶声恶气,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他身旁的几个同伴也是从腰间掏出家伙,眼神不善的看向雷洛。 “嘿!亮家伙?我也有的嘛!” “砰!”枪声骤然炸响! 雷洛双手持枪:“抱头蹲下。”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忽悠,铺面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不同于社团马仔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痞气懒散,眼前站在李安身后的十多人都是面色严肃,目光警惕,让肥仔超神情微凛。 “超哥既然有兴致,我自然不会不给面子。” 李安不再坚持,欣然点头。 闻言,肥仔超脸上露出笑容:“那就走吧。” 伸手示意,走在前面。 一行人沿着斑驳的楼梯下了楼。 “超哥。” 迎面走过来六七名四九,说话是个穿着白色西服的男人。 男人神情冷峻,白色西装外套单穿,扣子敞开着,露出精悍的上身,胸口展翅欲飞的双鹰纹身栩栩如生,惹人眼球。 看到李安把目光放在男人身上,肥仔超开口介绍: “陈敏慧,救过我的命,拳脚犀利,是我的得力助手。” “你好。” 李安伸出手。 陈敏慧是号码帮的人,肥仔超则是和安乐的人。 按理来说,两人不至于走到一起。 可出来混也是为了博富贵。 陈敏慧和肥仔超虽说分属不同字头,但有人出钱让你帮忙办事,何乐不为呢? 所以严格来说,两人更像是雇佣关系。 肥宅超语气夸张。 “这是李安,他就厉害了,龙成虎你知道的嘛,城寨擂台第一高手,在西联船厂败于乃逢手下。可那位泰拳王却被李安在擂台上打死,你说是不是很厉害。” “你好。” 程敏慧讶异的看了一眼李安。 他似乎有些不善言辞,和李安简单的握了个手,就不再说话。 李安也不在意,笑着摆了摆手。 “超哥讲笑了,明摆着西联船厂那次,是柯万长为了引起拳场的骚乱指使龙成虎打了假拳,要是真打一场,乃逢不一定能打赢龙成虎的。” “真的假的?” “超哥你又不打拳,自然看不出来了。” “说的也是。” 肥仔超点头,在前领路,朝着他口中的粥铺走去。 如他所说,粥铺不远,只走了五六分钟,穿过一条小巷便到了。 现在时间还早,粥铺生意很冷清,只有零星两个客人。 “老规矩,一人一碗猪血粥。” 张嘴和摊主打过招呼,肥仔超支使开手下的四九,拉着李安单独找了个空桌坐下。 李建军见状,也是带着众人自觉坐在旁边的空桌。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猪血粥端上了桌。 李安也不急着开口,端起猪血粥用调羹搅拌了一下,吃了一小口。 “怎么样?是不是很正点啊?”肥仔超问道。 “还不错。” 李安含糊一声,不紧不慢地吃着粥。 将近一碗猪血粥下肚,肥仔超抬眼看向李安,笑着说道: “这么多年,今天可是第一次看到柯万长吃瘪。” 李安看了一眼红光满面的肥仔超,漫不经心地说:“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肥仔超笑出了声: “一点都不夸张,同乡会在城寨一家独大,柯万长平日目空一切,谁敢找他的麻烦。” 李安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低下头继续喝粥。 “对了,同乡会的人是不是真的准备插足九龙的偏门生意呀?” 肥仔超随口问了一句。 “上次我师兄升职宴上,你不也看到龙成虎了么。如果不是同乡会威胁我师兄,我怎么会跑来城寨。怎么,超哥以为我在开玩笑?” 李安三两口喝完猪血粥,抹了抹嘴角。 肥仔超放下调羹,直视着李安。 “那倒不是,只是这么多年,同乡会一向只顾着城寨的生意,从来没有往外扩张的想法,有些突然罢了。” 李安慢条斯理地说: “转移内部矛盾最好的方式,就是对外。同乡会三人一直面和心不和,如果一直待在城寨,勾心斗角,三人免不了起冲突。那插足外面的生意转移内部矛盾,也就理所应当了。” 顿了一下,李安脸上表情玩味: “即使同乡会涉足九龙的偏门生意。可超哥背靠颜童探长,难道还担心同乡会跑去尖沙咀抢你的生意?” “出了界限街就是旺角,旁边就是尖沙咀,同乡会只要出了城寨,肯定最先涉足旺角和尖沙咀的生意。那我们这些社团肯定要分一份出来给同乡会的嘛。” 肥仔超悻悻地说道。 探长又不是蠢人,可不会过多的掺和偏门生意,只要规数交足,孝敬到位,赌坊、烟馆给谁做都是做。 李安瞥嘴:“你们联手搞定同乡会不就行了?” “搞定同乡会?” 肥仔超眉头一皱,摇了摇头。话里的未尽之意溢于言表。 要是真能搞定同乡会,他和骆驼鼎也不至于让同乡会在城寨一家独大了。 他们不是李安,动不动就动枪。 不动火器不止是城寨的规矩,也是外面所有社团不成文的规矩。 除了破罐子破摔,社团没人敢肆无忌惮的动用枪手。 差佬不会容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偏门生意也是生意。 而一动用火器,那就预示着事大,成本大,危害大,难管理,丢面子。 火器的杀伤力很大,拿出来就是要人命的,社团斗殴伤人就变成谋杀,只要被差佬抓住想保释那是想都不用想了,单安家费就足以让大佬破产。 他们本来就以协助维护社会为主业,今天你砰砰我,明天我砰砰你,子弹不长眼,大佬不敢出门了不说,搞乱了街头,只会让自己地盘的生意做不下去。 社团争斗,常用的手段还是晒马展示实力,靠的是拳头。 但要说到能打,谁又有同乡会的人能打。 看到坐自己对面的肥仔超眉头紧蹙的样子,李安忽然心中一动,语出惊人: “你们自己搞不定同乡会,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办法嘛。” “什么意思?” 肥仔超愣了一下,双眼直勾勾地盯住李安。 李安横了他一眼:“比如说我,也不是不能帮你们摆平同乡会。” 肥仔超闻言,震惊之余双眼放光,嘴里下意识问道: “可你不是说,你来城寨只是为了给同乡会一点警告的嘛?” “没错。” 李安点头,顿了一下,舔了舔嘴唇说道: “其实今天我就可以干掉柯万长和冯夏满的,只是没必要。但如果有足够的好处,我也不介意多费一些手脚.” “你有什么条件?” 肥仔超情不自禁的问道。 他虽说生意在九龙,但城寨的地盘同样重要,因为其三不管的特殊性,差佬无权管理,他的工厂和货都在城寨。 可因为同乡会的原因,肥仔超在城寨处处受到钳制,两方也多有争端,如果李安真的能帮他解决同乡会这个麻烦,他也不介意付出点代价。 “八十万,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帮你搞定柯万长、冯氏兄弟、福寿金。” 李安语气平淡的说道。 肥仔超皱了皱眉头,摇头说道:“太多了。” 李安笑了笑,徐徐说道: “一点也不多,你可以去找鼎爷,两人分摊一下,一人一半,不就不多了。何况只要能干掉同乡会这三人,你们就能在城寨独大,我想鼎爷并不介意出点力。” 肥仔超双眸微沉,心中百转千回,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最多六十万。不行就算了。” “成交。” 李安打断肥仔超的话,话锋一转: “不过,你们要先付钱。” 肥仔超迟疑了一下:“你事情都没办,怎么可能先付钱?就算是找杀手,也只是先付一半的定金,事成之后给另一半。” 李安眉头一挑:“超哥,难道你认为我拿了钱,还能跑掉不成?” “没有。” “那不就得了。” 李安瞥嘴,随即说道: “当然,你也可以去跟鼎爷商量一下,给你们一晚上的考虑时间。如果你答应的话,明天帮我在柯万长的地盘租一家铺面,面积大一点的,让我有个落脚的地方。 一个月之内,我会帮你挑起同乡会的内斗,赶绝柯万长三人。” 肥仔超似乎也不愿意多坐,喝完猪血粥,就带着人匆匆离去。 “这肥仔超怎么匆匆忙忙地。”李建军放下碗,来到他这桌。 “谁知道呢。” 李安轻笑一声,扬了扬手。 “老板,再来一碗。” 其实在肥仔超请他食夜粥前,他没想这么多的。 只是想着,能不能让肥仔超这个地头蛇帮忙找一下铺面。 但是聊到一半,在发觉肥仔超对同乡会三人的顾忌时,他这才随口说了一下。 反正他也要对付同乡会,随口忽悠一下肥仔超,也就一句话的事,能白拿六十万更好,拿不到也无所谓。 万一成了呢. 新街,鼎爷会馆。 “李安真是这么说的。” 骆驼鼎坐在椅子上,放下茶杯,面色有些古怪。 肥仔超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点了点头。 没等骆驼鼎说话,心中吃惊的公仔强先一步说道: “你说的真的假的?六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肥仔超反唇相讥:“你的意思是我骗你喽,又不是让你们出六十万,只出一半。就为了这三十万,我面子还要不要了。我又不是你公仔强。” 两人本就因为九龙的生意多有争斗,现在被肥仔超嘲讽,公仔强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你。” “说事就说事!现在是在城寨,不是在九龙,用不着针锋相对。” 骆驼鼎呵斥一声。 公仔强瞪了肥仔超一眼,垂着头:“知道了舅父。” 骆驼鼎手指敲着扶手,直接挑明: “肥仔超,李安的话,你信几成?” 肥仔超想了半天,才有些迟疑的说道: “我调查过李安的底细,在他手底下混饭吃的苦力就有一千五六百人,赚的钱并不少。除非他猪油蒙了心,否则没必要为了坑这六十万来得罪我们。” 骆驼鼎眼皮垂着,不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公仔强看了一眼自己舅父,开口说道。 “那有没有可能李安和同乡会是一伙的?” “两人要真是一伙就没必要跟我们演戏了,直接把我们扫出城寨就可以了。” 肥仔超摇了摇头。以同乡会的实力,他和骆驼鼎联手才能抗衡,如果李安真的和同乡会一伙,直接和他们摆明车马就可以了,用不着多此一举。 公仔强蹙着眉头: “那他有没有可能是来城寨插旗的?” “没可能的,李安是武行的人。即使他捞偏门,有周升和蓝江两人,他没必要跑来城寨趟这趟浑水,在界限街和油麻地不是更好?”肥仔超打断公仔强的话。 “其实相比于收益,六十万也不多的” 这时候,骆驼鼎终于开口。 第二天,龙津道。 堆叠而起的混泥土建筑群,足以遮挡头顶的阳光。 无数交错的电线与晾衣绳在城寨上方交错,大大小小、高低错落的广告牌,遮住了最后几处阳光也许能照进来的罅隙。 作为城寨里尚算宽敞的街道,置身于龙津道的街道上,依旧几乎看不到天空,仰望过去尽是四通八达的城寨道路。 “这里怎么样?上下两层,以前是开麻雀馆的,空间够大。” 肥仔超带着李安走进沿街的一个空置铺面。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一百五六十平的空阔空间,似乎很久没人打理,细沙似的灰尘在水泥铺就的地面上落下厚厚一层。头顶细密的蜘蛛网密布,十来张破旧的木桌及木椅板凳杂乱无章的随意堆放在墙角。 李安收回目光,脸上露出笑容。 “还不错。” “你满意就行。” 肥仔超点头:“别忘了你昨晚说的,一个月之内赶绝同乡会。” 李安淡淡一笑:“那是自然。收钱办事,说一个月肯定是一个月。” 看到李安自信满满的样子,肥仔超也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忘叮嘱了一句: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如果事情办成了,我这铺面免费送给你。” “那就更没问题了。” 李安笑容更甚。 这白得的六十万本来就是意外之喜,没想到肥仔超又财大气粗的白搭一个铺面过来。 “这里是龙津道,柯万长的地盘,我就不多待了。” 肥仔超跟李安交代完事情,似乎并不愿多待,扔下一句,带着几名四九匆匆离去。 目送着他们离开,李安扭头对一旁的李建军说道: “军叔,去外面找几个人过来,先把这里简单的收拾一下。”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 开心,刁兰,段迎风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兰花电发铺。 “老板还没起床,你先随便看看吧。” 鑫鑫右手环抱着搪瓷脸盆,一边说,一边麻利的收拾着店内客人用过的毛巾。 阿拳好奇宝宝一样,新奇的打量着店内。 “你第一次来电发铺啊?” 鑫鑫笑着问了一句。 电发铺,一种新潮的理发店。相比于传统理发店的洗剪吹,电发铺可以做烫发、染发的服务,深受都市丽人的欢迎。 “是啊,我以前去的都是理发铺,没有这些新奇的玩意。” 阿拳点头,目光望向放在椅子上好似头发一样的东西。 “这是假发,戴头上的。”鑫鑫说道。 “.是这样吗?” 阿拳迟疑的拿过假发往头上一戴,一头短发顿时变成一头金色的大波浪卷的披肩长发。 鑫鑫见状,不由扑哧一笑:“拳哥,这是给女人戴的。” “哦” 阿拳回头看见镜子里自己长发披肩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摘下假发。 “哈哈.” 鑫鑫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笑得更开心了。 阿拳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到女孩开心的笑容,脸上一呆,下意识的说道:“鑫鑫,你真的很开朗耶。” “我以前常听人说,人最重要的是开心嘛。如果一点点事就不开心,人就会活得很累。” 女孩把额前飘散的几根秀发捋到耳后,郑重其事地说道,脸上一副认真的模样。 “拳哥,我看你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这样不好,要多笑一笑,心情就会好很多。你看我,虽然有个爱赌的老爸,又要上学,还要打几份工。但只要心中有希望,一样可以坦然面对生活的。” 说到最后,女孩攥紧白嫩的拳头,似乎在给自己打气。 阿拳没有接话,翻来覆去的琢磨着女孩这番话,内心震动之余,嘴里不自觉喃喃出声: “.或许你说的对。” 女孩收拾着毛巾,没有注意到阿拳脸上的神色。 “来。我帮你。” 好一会,阿拳回过神,挽起袖子连忙上前帮忙。 “那拳哥你帮我把这些毛巾洗干净晾好,我上学快要迟到了。” 阿拳搓洗着毛巾,头也没抬的爽朗答应: “当然没问题啦,你去上学,这点事就交给我了。” “谢谢你呀拳哥。等我放学,我帮你带一份白糖糕回来。” 女孩开心说道,站起身慌慌忙忙地往店外跑去。 阿拳抬眼看着女孩的背影消失在店外,不自觉的咧嘴笑了笑。 他忽然之间发觉,自己只是和鑫鑫相处了短短几个钟头的时间,心情就开朗了很多。 似乎比以前更爱笑了. 摇了摇头,阿拳收起思绪,摆了个两仪桩的架势,右手伸进盆里捞出毛巾,握住两端,双臂成肘用劲一拧。 拧出来的水沿着手臂滴落在盆里。 如此这般,直到最后一条毛巾被拧干。 这时,店里传来哒哒高跟声音。 阿拳出了洗头房,正赶上一个捂着腮帮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头发挽在脑后结成髻,花色的无袖短衫,蓝色牛仔裤,脚上踩着一双黑色高跟,活脱脱一副六十年代都市丽人的打扮。 应该是鑫鑫嘴里的老板了。 阿拳看着女人,张嘴打了个招呼:“早啊。” 女人抬头,眼前顿时一亮,以为是进店的客人,满脸热情的走过来。 “老板” 不等阿拳说话,她一把拉过阿拳就往旁边的椅子上走去。 “第一次来电发铺啊。” 她嘴里边说,边把阿拳按到椅子上。 “我虽然是第一次来电发铺,但我不是来烫发的” 阿拳极力解释,没等他话讲完,女人已经麻利的把泡沫涂在他的上嘴唇。 随即爆炒豆子般的话语声已经在阿拳耳边响起: “不来烫发?也可以洗头、剪头、剃个胡子的嘛。呐,我先帮你洗个头,按个摩,胡子剃干净,清清爽爽,全套下来也就二块钱,很便宜的啦。” 说着,女人拿过一旁的红色围布系在阿拳的脖颈上。 可阿拳听到女人说的价格却是跳将起来。 “你说什么?两块?!” “是不是很划算呀!” 女人拿过一旁的洗发精就往阿拳头上倒。 看着帮自己抓洗头发的女人,阿拳语气无奈: “小姐,我想你真的弄错了,我不是来剪头发的,我是鑫鑫介绍来晚上帮你看店的。” 话音还未落地,女人脸色的热情瞬间收敛,一把抓住阿拳的头发,咬着银牙。 “你说什么?” “痛,放手.” “你不是来装酷的你不早点说?敢来晃点老娘?” “你也没等我说完啊。” “.” 女人没有说话,冷哼一声,松开双手,转过身抓起一条红色毛巾擦手。 “神经病啊,你这个疯女人。” 阿拳双手抱头,痛的呲牙咧嘴。 缓了一会,他看着镜子里满头泡沫的自己,张嘴问道: “去哪里冲头?” “哇,没钱你还想冲头,水不要钱呀。” 女人一指外面:“想冲头就自己去外面的公共水喉。” 阿拳埋头就准备往外面走,却被女人挡在身前。 “不给钱你别想走,我就算不收你两块,但一块钱你总得付我。” 阿拳看着双手叉腰,一副泼辣模样的女人,嘟囔道: “什么人啊这是?洗剪吹加按摩,什么都没做,哪能收一块嘛。” “老板娘叫刁兰,自然是刁难人喽!” 随着话语声传来,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短发女人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原来你叫刁兰啊,难怪.人如其名。” 阿拳打量着挡在自己面前,寸步不让的女人,有些无奈地说: “行了,怕了你了,你帮我把头发洗了,钱我给你。” “有钱你就早点拿出来嘛。” 刁兰换上一副笑脸。 “来,刚好洗完头,让毕嫂带你去他老公那帮你找份工作。” 阿拳打断她的话: “鑫鑫说让我来你店里应征晚上的看店工作?” 闻言,刁兰上下打量着阿拳,语气夸张地说: “哇,你不是吧。晚上看店工钱很低的,你一个男人当然要多赚点嘛。你可以白天上工,晚上看店。” “我来城寨是来找人的,我白天没时间工作。”阿拳连忙说道。 闻言,刁兰没好气的看着他,双手叉腰,语气泼辣。 “看你样子就知道你没多少钱,不工作哪来的钱?把找人当借口,你又不是大爷,不会一边工作一边找人呀。” 阿拳张嘴想反驳,可想起除了口袋里李安借给他的两百块钱,自己身无分文,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 “愣着干什么,过来冲头啊,还要我请你啊。” 刁兰啐了一声,扭头看向身旁捂嘴轻笑的女人。 “毕嫂,等一下你带他去你老公那,帮他找一份工作。” “没问题的,刁兰。” 十分钟后,阿拳和毕嫂走出电发铺。 看到身边阿拳苦着一张脸,毕嫂不由笑出了声。 “你不要生气啦。其实刁兰是嘴硬心软,人很好的,要不然也不会想着让我老公去帮你找工作了。” “我知道,鑫鑫跟我讲过的。就是有些.那个。” 阿拳有些闷闷不乐的回了一句。 “有些泼辣嘛。”毕嫂莞尔一笑,接过他的话。 阿拳立即出声:“毕嫂,我可没这么说。” “可是你要知道,在城寨,一个女人,你不泼辣点,怎么在城寨生存呢?” 毕嫂沉默了一下,如是说道。 两人走出小巷,沿着龙津道往前走。 阿拳环顾四周,余光一扫,右手边铺面前聚集的十多人吸引住他的目光。 “毕嫂,那边怎么围这么多人?” 毕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有些不确定地说: “好像是在招人?” 她想了一会,又说:“不过,这个铺面关了好多年,听我老公说,以前是潮州帮的,后面被同乡会的人砸了几次就关门了。” 阿拳接过话: “要不要去看下,如果真的是招人,那不就是不用给你老公添麻烦了?” “还是不要了,等会同乡会过来,就麻烦了。” 说着,毕嫂就准备招呼阿拳离开。 这时候,一名穿着短袖衬衫的年轻人从铺面内走出来。 “毕嫂,是我朋友,你先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看看。” 阿拳眼前一亮,和毕嫂说过一句,朝着站在门口的年轻人走过去。 “李安。”阿拳远远地喊了一声。 等他走到李安面前,李安笑着说: “这么巧啊?” “是啊,没想到我们会在龙津道碰上。” 阿拳点头,站在门口瞧了一眼杂乱无章的铺面。 “这是.” “哦,我找的铺面,准备做点生意。” 李安随口回了一句,看着他又说:“你工作找好了没有?” “还没呢,鑫鑫工作那家店里的老板娘让毕嫂带我去他老公那里看看,能不能找一份工作。” “那正好,我这里刚好准备招两个人。” “这个,你店内都没弄好.” “先找几个工人把店内简单的整理一下,后面装修也要有人帮忙,肯定要提前招两个人的嘛,刚好你又在找工作,不是正好。唔,还是说” 李安挑了挑眉:“你不愿意来我店里做事?” 阿拳沉吟了一会,笑了笑:“怎么会?” “那就行喽。” 李安看向站在街道上正望着这边的穿布衣女人。 “阿拳,你先去和那位毕嫂知会一声。” 中午十二点。 阿拳把抹布扔进面前浑浊的水桶里,直起腰长出口气。 “来来,吃饭了。” 李安带着李建军三人提着食盒走过来,放在之前清理干净的木桌上。 阿拳连同两名工人走了过来,看到几乎摆满整个桌面的饭菜,笑着说: “这么丰盛,看着都饿了。” “饿了就多吃点。” 李安拉过一个木凳坐在桌前,端起碗筷开始吃饭。 “不用拘束,随意点。” 一碗饭下肚,李安这才有意无意的问道: “对了,阿拳,你找的人有线索了没有?” “没呢,我都没时间去找。吃完饭休息的这段时间,我去问问。” 阿拳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埋头狼吞虎咽。 李安貌似随意的说: “人多力量大嘛,你找的人叫什么名字?有时间我们也可以帮你去找。” 阿拳心中一动:“朝霞,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十五年过去,现在应该二十五岁了,不知道还在不在城寨。” 李安沉吟道:“十五年确实有点久了,物是人非,该搬走的也搬走了,现在城寨里的人大多是一些近些年过海来港的新移民。” 闻言,阿拳脸上有些黯然。 李安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不过,我知道有一家牙医诊所,在城寨里很久了,去问下应该会有收获。” 阿拳有些惊喜的看着李安。 “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 李安点头,夹了一块烧腊放进嘴里,招呼道: “先吃饭,吃完我带你过去。” 阿拳埋头狼吞虎咽,三两口吃完,抹了一下嘴角,静静地等着李安吃完。 看到李安放下碗筷,他迫不及待地站起身。 “现在可以走了吧?” 李安看了一眼早已吃完的李建军三人,点了点头。 “嗯,走吧。” 早上逛城寨时,李安经过段迎风牙医诊所时,特意留了个心眼,所以这次带阿拳去往牙医诊所,也算轻车熟路。 既然答应了肥仔超一个月赶绝同乡会,李安自然要加快城寨英雄的剧情。 赶绝同乡会不一定非得自己下场,交给两位八极拳宗师的后人,手刃仇人岂不是更好? 李安需要做的只是掌控全局,不让事情跑偏,谋划三人身家的同时,静等杨竹銮这个身怀铁布衫的最大反派上场就行了。 其实有时候,李安也觉得,仇恨全部背负在花曼一个女人身上是件很残忍的事。 没理由等一个女人忍辱负重完成复仇再告诉自己哥哥,自己父亲是被人冤枉的? 让阿拳和段迎风早一点面对,没什么不好的。 沿着龙津道走了一段路程,拐进一条小巷,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李安在一家铺面前停住脚步。 与其说是铺面,倒不如说是居民住宅,只不过把屋子腾干净当作铺面经营而已。 段迎风牙医诊所。 看着墙壁上的几个红色大字,阿拳忽然想起昨晚自己碰到的那个打八极拳的青年。 李安推门而入,李建军、阿拳四人跟在他身后走了进来。 而穿着一身白大褂,弓着身给客人看牙的青年,也是抬眼看了过来。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 无奈,往事,引导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青年却是掠过李安他们,目光放在阿拳身上,皱起眉头。 “是你。” “是你。”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出声。 阿拳也是惊讶的看向段迎风。 李安眼神扫过两人,嘴角带着笑。 “你们两个认识,那倒是刚好了。” 段迎风这才把目光放在李安脸上,蹙着眉头问道:“伱是谁?还有你们来我这里有什么事?” 李安眼神看向躺在椅子上看牙的病人。 “我们不急,对你也没有恶意,等你帮客人看完牙,我们再聊。” 看到眼前这人说话不似作假,段迎风点了点头: “那好,你们先坐。” 他喊了一声:“小智,替客人倒杯茶。” “知,知道了。小师兄。” 被称作小智的青年说话以及手脚似乎都有些不协调,李安看到对方端着凉茶过来,起身去接。 “谢谢。” “不用客气的。” 小智连忙摆手:“你们先坐。” 看到小智走到里间去忙碌,李安端起玻璃茶杯啜了一口,环顾了一下左右。 不大的铺面分成两个泾渭分明的区域,左手边是牙科诊所,靠右的里间墙上还挂着甜豆糖果厂的招牌,只有小智一个人在忙碌。 因为城寨不用执照,不用交税的原因,这种家庭式的食品粗加工厂在城寨鳞次栉比,足有上百家。 阿拳似乎有些沉不住气,双手握住茶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段迎风。 直到对方替病人拔掉牙,递上一杯漱口水,他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准备起身。 啪! 这时,门被人从外推开。 两名脸上带着痞气,手持木棍的四九迈步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面色不善,阿拳连忙走上前。 “有什么事吗?” 穿黑色短卦的四九瞥了一眼阿拳,语气乖张地问:“你是老板?” “不是。”阿拳摇了摇头。 “不是就滚一边去呀,短命种。” 四九一把推开阿拳,眼睛一瞪,张嘴就骂。 段迎风走过来把阿拳拦在身后,脸上陪着笑。 “我是老板,两位大哥有什么事?” “能干什么,当然是交卫生费啦。” 说着,四九看了一眼糖果厂:“两份,三十块。” 段迎风皱起眉头:“两位大哥,以前不都是二十块吗?这一下子就涨十块,会不会太多了点,我们一个月也赚不到这么多。” “多?” 四九怪笑一声:“以前云吞面才两毛钱一碗,现在都五毛了,什么都涨价,卫生费自然要涨,不涨我们吃什么?” 段迎风顿了一下,双手下意识的攥紧拳头。 “怎么?不想交啊?” 四九提起木棍在自己手掌敲了敲,不怀好意地说: “考虑清楚,如果不交呢,你这牙医诊所” 他木棍一指糖果厂:“还有糖果厂就不用干了。” 段迎风回头望了一眼,被四九用木棍一指,小智似乎有些被吓到了,双手抱头的蹲在墙角。 他深吸口气,换上一副笑脸,从裤兜掏出三张青蟹递了过去。 “这是三十块钱.” 四九接过钱,拍打着段迎风的脸:“这才对嘛,记得以后放聪明点。” 啐地一声。 一口唾沫吐在段迎风的脸上。 “我们走。” 两名四九说笑着,大摇大摆的离开。 “老板,钱我放在这里了。” 已经拔完牙的客人似乎也不愿多待,扔下两块钱的诊金,匆匆离开。 段迎风只是沉默着,从口袋掏出一张手帕,一声不吭的擦干净眼镜上以及脸上的唾沫。 “他们是收保护费的?”阿拳问道。 “你不是看到了吗?” “你练八极的,为什么要被他们压迫?为什么不动手?” 面对阿拳的追问,段迎风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到抱头蹲在地上的小智面前。 嘴里连声安抚: “不用怕,不用怕.” 好一会,把小智安抚平静,他这才朝李安这边走过来。 歉意地笑笑:“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人之常情。” 李安摆了摆手,他自然能看出来,段迎风隐忍的原因大部分是因为小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阿拳再次问了一句。 因为从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就知道段迎风是段通天的儿子。 “小智这个样子,就是因为我强出头,才被人报复打坏了脑袋。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段迎风嘴唇哆嗦着。 往日的场景似乎历历在目。 自己年轻气盛希望和老爸一样做个英雄,在城寨学人强出头,可对方趁着他没在家,上门报复,小智被人打的满头是血 “在城寨,同乡会的势力很大,我双拳难敌四手,如果我今天不交保护费,把他们赶走,明天也只会引来更多人的报复,我能打有什么用,小智不能打,孩子不能打我不能只顾着自己逞英雄,而给家里人带来灾难。” 阿拳看了一眼发呆小智,沉默了一会:“对不起” “不用说了。” 段迎风伸手打断阿拳的话,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扭头看向李安: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李安一指阿拳,“是阿拳找你,打听一个人的下落,我听说你们段氏八极门在城寨待了很久,所以带他过来问问。” 段迎风目光一凝:“你怎么知道段氏八极的?” “你们又没有隐姓埋名,城寨里很多老人都知道的,只是因为现在都是些新移民,段氏八极也就被慢慢遗忘了。” 李安眼睛眨也没眨。 段迎风没有多想,因为确实如对方所说,自己老爸一走,十多年时间,他们段氏八极就慢慢被人遗忘了,城寨知道的人也就少了。 他问了一句: “你们要找谁?” 阿拳接过话:“朝霞。” “朝霞?” 段迎风惊疑不定的打量着阿拳:“你是她什么人?” “朝霞的哥哥” 阿拳几乎是脱口而出,立马又反应过来,话锋一转:“是我码头的工友。” 段迎风狐疑的看着他。 “你不相信啊。” 阿拳从口袋掏出一对编织的小巧护腕,递了过去:“这是朝阳托我交给他妹妹的。” 段迎风接过,仔细打量了一会:“这确实是朝阳小时候练拳用过的。” 阿拳急忙问道: “你知道朝霞的下落吗?” 段迎风沉默了一会:“她死了。” 阿拳愣了一下,尽管心里有所准备,可真的听到的那一刻,他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 他声音干涩地问:“.她怎么死的?” “十五年前,朝霞父母死后,朝霞一个人流落城寨街头。可城寨里的小孩看到她就像看到了仇人,骂她是害人精。无奈之下,朝霞一个人只能去城寨的后山生活,之后再也没回来。可突然有一天城寨后山发生山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我有去后山找过她,可惜只找到一只她的鞋子.” 说到这,段迎风顿了一下。 把护腕还给阿拳,又对阿拳说了一句: “你等一下,我去把朝霞的鞋子拿给你。” 不一会,他折返回来,递过来一只烧坏了的绣花布鞋。 阿拳接在手里,一眼就认出正是自己妹妹穿的那双,眼神黯淡下来。 “.哥,你别看我穿着一双绣花鞋就以为我是花拳绣腿,看招!”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似乎回想在耳边。 阿拳眼角不自觉沁出泪水。 段迎风把阿拳的表情看在眼里,貌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对了,朝阳怎么没自己来找他妹妹?” 阿拳声音低沉:“朝霞不在了,朝阳同样也就不在了” 段迎风有些将信将疑,但似乎并不愿深究,略一思索,还是说道: “原来是遗物。刚好你来了,把鞋子交给你,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如果没其他事的话,你们可以走了。”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等一下。” 阿拳叫住了他。 “就连街坊都没法原谅朝霞,你是受害者,为什么对他们兄妹这么好?” “无论他爸爸是否真是我杀父仇人,都跟孩子没关系.” 段迎风叹了口气:“其实他们兄妹跟我一样,都是无辜的。” 闻言,阿拳不再说话,似乎陷入了回忆。 这时候,李安却是注意到段迎风的第一句话,开口说道: “那就是说,你也不确定是否是朝猛山杀了你爸?” 段迎风把目光放在李安脸上:“你为什么会问这?你是什么人?” 李安面色平静。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李安。” 段迎风琢磨了这个名字,总感觉有些熟悉,好一会才脱口而出: “就是你打劫了柯万长的赌坊?” 李安摇头失笑:“传这么快么,连你们也知道了。” “城寨本就不大,一点风吹草动都能传的人尽皆知。何况又是发生在龙津道,我们怎么会不知。” 段迎风盯住李安,目光灼灼: “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问这个呢?” 李安面不改色:“因为我练的也是八极,早就听说过城寨内两位八极拳宗师的事,这次来城寨也是想着,看看有没有机会碰到两位宗师的后人,见识一下段家八极和朝家八极。” 八极同样分成几个不同流派。 统一风格是刚猛暴烈,大体上发力一致,只是个体上有微小差异。 朝家八极劲力偏刚猛浑厚,段家八极偏步法灵活。 当然,也有带艺投师的,那差别就大一点。 比如主练八极拳的,发劲短促。有的练八极只是为了弥补近身,主练劈挂通背的,发力较长。 段迎风有些惊异看了眼李安,迟疑了一下: “我不知道,但我爸确实是死于猛虎硬爬山。” 李安摇摇头:“一个招式并不能说明这人就是凶手,太过武断。要知道香港会八极的不多,但也不少。” “但能和我爸打成平手的却没几个人,何况还是练八极的。” 段迎风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朝猛山的嫌疑最大。 李安沉吟了一会,尝试着引导: “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爸一死,朝猛山就死了,如果真的是朝猛山杀了你爸,那朝猛山是被谁杀的。” 顿了一下,李安继续说: “何况,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要知道杀人都是有目的。段通天和朝猛山一死,谁得的好处多,谁的嫌疑就更大。” 李安点到即止,不再多说。 “好好想想吧。” 阿拳依旧是双手拿着护腕和绣花鞋,神情低落,整个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李安和段迎风刚才所谈的那番话,阿拳像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阿拳,走了。” 李安拉着阿拳,一行人走出走出牙医诊所。 只剩下段迎风一个人眉头紧蹙的立在原地,脑海中翻来覆去的琢磨着李安刚才那番话。 谁得到的好处最多,谁的嫌疑就最大。 几乎明着指向了同乡会。 可李安这话似乎也没有什么毛病? 难道朝猛山真的只是为了跟他爸分个胜负,就打死了他爸? 朝霞的母亲是自己阿叔带着街坊们打死的,可朝猛山又是谁杀的呢? 段迎风心思一转,眉头蹙得更深了。 好处多,嫌疑大? 毋庸讳言,如果他爸和朝猛山还在,同乡会不敢进城,城寨绝对没有今天这么乱。 可他爸和朝猛山一死,同乡会就入驻了城寨. 不知过了多久,小智的喊声打断段迎风的思绪。 “小师兄,有人来看牙了。” “哦” 段迎风这才回过神,抬眼望向进门的两个女人。 而刁兰看到身穿白大褂,温文尔雅的段迎风却是眼前一亮,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住段迎风。 毕嫂拍了一下额头,一脚踩在刁兰的脚上。 “啊~你干什么?” “你是来看牙的,不是来发,骚的。” 阿拳浑浑噩噩的跟着李安,一直来到龙津路的街道上,才逐渐回过神。 他神情低落的对着李安说道: “对不起,我可能要走了,没法在你这帮忙了。” 又从裤兜掏出几张港币:“这是你借我的钱,我只花了两块。以后我会找机会还你。” 李安停下脚步,看了一眼低着脑袋的阿拳。 “你怎么知道你妹妹死了呢?” “段迎风刚才不是说了么,朝霞被大火.” 阿拳自顾自的说着,讲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你知道我是朝阳?” “刚才你那表情别说我看出来了,就是段迎风心里也是怀疑你的身份,只是他不愿多说。” “可朝霞走了,朝阳同样也走了” 阿拳声音低垂。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难道你就不想查清楚你父亲的死因吗?”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章 种子,融汇贯穿?教拳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我爸的死因?” 阿拳眼里透着迷茫。 李安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先前和段迎风那番话,阿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你不愿意打八极拳应该是因为你爸?你认为伱爸杀了段通天,所以心里也一直抗拒八极拳?” 阿拳下意识点头,又缓缓摇头:“.我不知道。” 李安语气平静,徐徐说道: “可你有没有想过,就连段通天的儿子都在怀疑,你为什么就一口认定了是你爸杀死了段通天?难道就因为你爸出现在现场? 还是说,就因为城寨里的街坊认定你爸是凶手,所以你打心里就认定你爸杀了段通天? 你自己都没有去调查?难道仅凭他人的片面之词?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自己父亲? 何况段通天一死,城寨没人是你父亲的对手,你有没想过,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又是被谁杀死的?” 李安的话句句像一把利剑,刺在阿拳的心上。 他记得很清楚,那一晚城寨失火,他爸和段通天一起去救人,段折疆亲眼看到他哥被自己爸爸打死,而段通天又确实是被人打碎颅骨而亡,证据确凿. 第二天,他爸为自证清白,去了九龙城分区警署,段折疆带着街坊过来讨公道说朝猛山畏罪逃出警署 他爸满脸是血的跑回家里,和段折疆带来的人打了起来 混乱之际,也就是那一天,他弄丢了自己妹妹,自己则被赶来的三姨婆带去了澳,门. 是了,从小他爸就跟他说,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光明磊落,他也是这么做的,那就是说他心里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父亲。 可似乎.自己这十多年更像是在逃避现实,从未往这方面去想。 他爸是怎么受伤的? 段折疆带着一群街坊怎么可能打赢他爸? 那他爸又是怎么死的呢? 为什么连段迎风也在怀疑段通天的死因? 阿拳双眼死死地盯住李安,总觉得李安似乎知道些什么,或者说他直觉李安应该对这些事有所了解? 阿拳声音干涩地问: “你为什么跟我讲这么多?你知道我爸的死因?你又是谁?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接连问了四句,似乎打算一口气问出心里所有的疑问。 李安面色如常,和阿拳目光对视,却没有说话。 阿拳虽说是赤子之心,但也不是傻子,他说了这么多,阿拳要是还没反应过来,也就说明真的太笨,属于烂泥扶不上墙了。 “李安,你说呀!” 阿拳追问。 “你有没想过,对方连朝猛山和段通天都能杀死,你知道又有什么用?还是你觉得就凭小时候,你父亲教你的两手八极拳就能打赢对方?” 李安淡漠的说道。 阿拳顿住了,神色有些黯然。 “好好想想吧,想好了可以回店铺来找我。” 扔下这么一句,李安头也没回的往前走。 李建军快走两步,回头望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阿拳,似乎有些不忍:“你真的就打算这样子不管他了?” “他会想通的,如果他连这点都想不通,我就算告诉他,他也只是热血上头跑去送死。” 李安语气平淡。 阿拳目送着李安一行四人的背影逐渐走远,他整个人发愣一样的站在街道上。 不知过去多久,他抓紧手中的护腕和绣花鞋穿过城寨西门,往后山走去 “今天他们上门来闹事,弄得小智差点病发,我想你一定很生气。” 说话的是个看上去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穿着一件白色背心,外面套一件短袖衬衫,头发带着些许斑白。 正是段折疆。 他拿着两杯凉茶走到桌子前,放了一杯在段迎风面前,又拉了个椅子坐在段迎风对面。 段迎风没有去接,而是蹙着眉头说: “我今天确实很生气,我不但气同乡会前来闹事的人,更气我自己。” 段折疆语重心长: “你能忍住不动手,有进步。善战者不怒,你一定要记住,小智为什么会弄成今天这个样。”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不会让自己一错再错。”段迎风声音低垂。 “你明白就好。” 段折疆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又说:“现在时代不同了,一双拳头斗不过全世界,也打不了天下。八极拳强身健体,舒筋活络可以,但是好勇斗狠,胡乱逞强就没有必要了。你并不是孤身一人,你有家人,你有师兄,还有几个小师侄。” 段迎风没有反应,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对了,听小智说,刚才有人来找你。” 段折疆随口问了一句。 段迎风点头:“嗯,他们找我打听一个人。” “找谁呀?” “朝霞。” 这话说完,段迎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段折疆的神色。 “朝霞?” 段折疆只是皱起眉头:“她不是在后山被火烧死了么?是什么人来找她?” “哦,是朝阳的工友。” “朝阳?”段折疆嘴里念叨一声,眉头蹙的更深了。 段迎风解释: “朝阳也走了,是他拜托工友来城寨找朝霞,把自己小时候练功时用过的护腕交给朝霞。” “这样啊” 段折疆眉头舒展开来。 段迎风端起身前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突然问道: “叔,你说我爸真的是被朝猛山杀死的吗?” “我哥是被人击碎脑颅而亡,朝猛山天生力大,除了他那招猛虎硬爬山,没有谁的拳头有这么霸道。 何况那晚只有朝猛山和我哥在那间失火的房子里,我去的时候亲眼看到我哥倒在朝猛山的拳头下。怎么可能有错?” 段折疆声音不由重了许多,神情明显有些激动。 “可朝猛山为什么从警署回来时浑身是血,他是怎么受伤的?”段迎风继续追问。 “报纸上不是讲了吗,朝猛山畏罪潜逃,追捕过程中受伤是很正常的事.” 语气一顿,段折疆反应过来。 他想到什么似的,面色严肃的盯住段迎风: “是不是今天有人和你说什么了?” “没有。” 段迎风摇了摇头,面色如常:“从我爸死后,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那间房子里练拳,根据遗留下来的打斗痕迹,似乎朝猛山那一拳猛虎硬爬山没有打出来。” “你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呀?” 段折疆哼了一声:“何况是过去十五年之久,根据那点已经消失的打斗痕迹能猜测出什么,你难道以为是我冤枉了朝猛山?” “你是我叔叔,我怎么会不相信你。” 段迎风回了一句,眼神闪烁。 “已兑换十一万港币。” “获得技能点数1100点。” “消耗485点技能点数。” “莫家拳提升到大成(max),增加格斗专精8%点。” “消耗490点技能点数。” “八极拳提升到大成(max),增加格斗专精6%点。” “消耗92点技能点数。” “兑换格斗精华摔跤术(掌握80%)。” “消耗20点技能点数。” “摔跤术提升到(精通1%),增加格斗专精5%点。” 来城寨之前,李安给周升送完礼物,手头还真有些紧巴巴。 但一来城寨,只短短两天时间,手头就宽裕多了。 先后两天,柯万长、肥仔超,这两位送财童子,一抬手送给李安的钱就有近七十万的港币。 财大才能气粗。 不仅连续两家超级市场的启动资金有了,就是提升技能的钱也是绰绰有余。 强化之后,李安的技能面板华丽了许多。 姓名:李安 技能:八卦掌(max) 莫家拳(max) 八极拳(max). 劈挂拳(精通1%) 摔跤术(精通1%) 射击(精通1%) 专精:格斗专精55%(+26%) 热武器专精10%(+6%) 厨艺专精 精华:. 技能点数:29点 (精通提升1%需要5技能点,上次提升八卦掌剩余240点,提升射击花费112点,提升劈挂拳花费112点,剩余16点。) 眼前黑色小字星星点点的随风消散。 李安攥紧拳头,体会自身随着技能提升而增加的力量。 两脚一摆一扣,两掌心一向里,一向外,两脚交替向左环形,行步走转,掩肘、外旋、裹胯、掌心翻转朝上,伴随着一股劲风,一式鹞子钻天拍击而出。 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 对于来人,李安没有做任何理会,整个人架势一变,斜身肩半吊马,脚下步法灵活,虚步蹬地,脚踢似龙威,眨眼间踢出的五六脚,宛如狂风骤雨一般降临. “咚!” 水泥铸就的天台上,李安震步落地,如擂鼓。 撑锤、降龙、伏虎、劈山掌、探马掌、虎抱、熊蹲、鹤步推,拳行如虎势,一套金刚八势行云流水. 紧随其后的便是八极拳的六大开。 眼望三见手,猛虎硬爬山、迎门三不顾、迎风朝阳手、黄鹰双抢爪、霸王硬折疆、立地通天炮。 接连打了两遍六大开之后,李安脚下的架势却是不知不觉一变。 扣掰转换,行步走转,赫然正是八卦掌的扣摆步和趟泥步,手上动作却是丝毫不变,依旧是八极拳的六大开。 这一刻,在李安的演练中,八卦掌行步走转的桩法,八极拳六大开的打法竟然神奇般结合的严丝紧密,好似本来就是一套拳一样。 下身合膝、拧腰、裹胯,手上顶、抱、掸、提、缠一套六大开行云流水,毫无凝涩,内里的劲道变化只有李安自己知道。 有那么一瞬间,李安以为自己真的融汇贯穿,朝着宗师迈进。 可过后,他却清楚自己只是刚刚踏入门槛,离真正的融汇贯穿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八极拳过后,还有莫家拳、披挂、摔跤、擒拿、铁布衫 千拳归一路! 走完这条路,那时的自己在格斗这方面才将是无懈可击,毫无弱点。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嘴里说着,李安收拳而立,看向来人。 阿拳身上沾着泥土,一脸的狼狈,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想通了?”李安问道。 “想通了。” 阿拳点点头,语气坚定。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段迎风在后山只是找到了她的一只鞋,并不能说明什么。” 当他从段迎风嘴里得知,自己心心念念十五年之久的妹妹丧身火海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垮了,心里空落落的 他不清楚,现在的自己是真的相信李安,还是李安的话给了他希望,或者两者都有. 好一会儿,阿拳才希冀的看着李安,再次开口:“你是不是知道我爸的死因?” “知道一点。” 李安没有隐瞒,周升查出十五年前伏击朝猛山的三个人时,曾给他打过电话,和《城寨英雄》的剧情没有出入。 或许此刻,同样拿到资料的花曼也已经开始为复仇做准备了。 “段通天和我爸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阿拳急忙问道。 “嗯。”李安言简意赅。 阿拳嘴唇哆嗦着:“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害死我爸的凶手.” “不能。” 李安打断他的话:“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段通天和你爸都死在对方手里,以你现在的身手,几个小四九都搞不定,我就算告诉你,你也是无能为力。” 要知道同乡会三人只是帮凶,掌管杀手组织的杨竹銮才是幕后黑手。 以阿拳现在这种心态,告诉他,也只是让他白白搭上一条命。 阿拳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看到李安一副不松口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会,才神色挫败的低下脑袋: “.除了小时候我爸教我的一点基础,我已经十多年没有练拳。” “只要你想学,我教你啊。” 通常主角都是不可思议的存在。 要知道阿拳可是短短一两个月时间八极拳就直达大成,瞎眼之后更是凭借着赤子之心练出颇为玄幻的心眼,从而发现杨竹銮铁布衫的罩门。 这一点,就连李安都比不上。 阿拳猛地抬起头: “真的。” 李安点头:“当然是真的了。你小的时候打过基础,我只用指点一下,八极拳你学起来应该很快的。” 阿拳想到刚才李安练拳,迟疑了一下,问道: “.我看你刚才打的八极拳,和我练的八极拳似乎有点不一样?” “我打的是八卦掌和八极拳,现在跟你讲,你也不会知道。” 拳法技能参考的还是现实。 未入门(初学),入门(架子,粗通套路)、掌握(熟练,气力相合,劲力一体,整劲)、精通(登堂入室),宗师(融百家之长) 肯定是没有明、暗、化、那么玄虚。 因为这也只是三种发力方式,没有高下之分。 当然,因为是港综,战力肯定要比现实的高得多。 赤手空拳打百来个四九都属正常。 还不算超常发挥。 就城寨英雄里的铁布衫,站着让人拿刀砍都不会有任何损伤,除非力竭!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一章 机遇,天赋,安乐楼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簸箕湾警署。 换衣间,镜子前的雷洛精心整理着自己的穿着。 一头侧背头梳理的整整齐齐,笔挺的黑色西装,脸上带着淡淡地笑,让雷洛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 “洛哥,还没整理好啊” 猪油仔一边说,一边走进换衣间。 雷洛仔细整理了一下袖口,抻了抻西服外套,转过身面朝猪油仔。 “怎么样?看看,有哪里没整理好的?” “哇,靓仔呀!我要是个女的,看到你我也喜欢的流口水啦!” 猪油仔上下打量着一身正装的雷洛,夸张叫道。 “是不是真有这么夸张呀?”雷洛红光满面,笑着开了句玩笑。 “当然是真的啦,要不然那位雪儿小姐怎么会想着请你吃饭呢。这英雄救美的戏码虽然老套,但女人还真就吃这一套,特别是洛哥你这般靓仔,就更没问题了。” 说笑着,两人从换衣间走出来。 “不过,说真的,洛哥伱这次可走运了,没想到昨晚在湾仔碰到的那位雪儿小姐会是周爵士的女儿。” 说这话时,猪油仔也是打心眼里为雷洛高兴。 昨天两人去上环找李安饮茶,扑了个空,就去了湾仔,却不想在夜总会消遣时,阴差阳错之下,雷洛英雄救美竟然救了周爵士的女儿,周雪儿。 能被英女王封为爵士,更被允许居住在太平山顶。尽管只是最低的爵位,但也足以说明周爵士的财雄势大。 出于互利互惠,大多数探长背后,或多或少都有同乡商会的支持,可跟周爵士这样身家上亿,还有一个爵士头衔,政界商界手眼通天的豪族相比,根本不在一个层面。 猪油仔上次跟着雷洛去周升那赴宴时,曾跟雷洛打趣说,周升有个好阿叔,可谓是一步登天。 可现在,只要雷洛能抓住这个机会,搞定周雪儿,颜童什么的都要靠边站,有周爵士的支持,那就能搭上鬼佬的线,雷洛将是真正的一飞冲天了。 这对于不甘心只做个小探长的雷洛来说,是个难得的机遇。 两人下了楼,走出警署,雷洛脚步一顿。 “警署的事你看着点。” “没问题的洛哥。” 猪油仔点头答应,随后又说:“要不要找两个伙计跟着,有事你也好吩咐他们。” “不用,我是去吃饭,又不是去办案。” 雷洛摆手拒绝:“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不然等会该迟到了。” 龙津道,李安所处铺面的楼顶天台,金黄色的阳光照射在阿拳的脸上。 “脚踏清泉、头顶蓝天、怀抱婴儿,肘顶山.” 随着李安嘴里的话语声响起,阿拳两脚跨立,身形微沉,站姿呈马步之势。 不得不说主角还是主角,尽管阿拳已有十五年之久没有练拳,但一个两仪桩的架势即使比起学拳多年的人,也是不遑多让。 李安看向抱桩的阿拳。 “小时候你爸教你的拳,还记得多少?” 阿拳皱眉回忆了半天,才斟酌着说道: “有些还记得,有些一下子想不起来。” “八极拳大同小异,不管你还记得多少,八极拳所有的招式打法我会在你面前演练一遍,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我。” 李安站直了身子,震步落地,左臂曲肘,右臂掩肘,蹬地上前。 震步、拧腰、送胯,挑肘、沉肘、顶肘.一套八极小架行云流水的在阿拳面前打了一遍。 阿拳抱桩的同时,双眼眨也不眨。 李安演练的动作似乎勾起了他小时候的记忆。 阿拳出声道: “这是八极小架。” “练武也是要看天赋的,练武之人,体格、反应、悟性、缺一不可。你这么多年没练拳,还能记得这么清楚,那说明你的天赋并不差。” 李安鼓励了一句。 练拳也是要坚持信心的,现在的阿拳并不知道自己的天赋,李安不介意鼓励一两句,帮他增强一下信心。 “你既然会八极小架,那你先打一遍试试。” “好。” 阿拳点头。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又对照了一下李安刚才演练的招式动作,深吸一口气,震步落地. 猛虎抱头、两仪肘、狮子张口.一套八极拳小架磕磕绊绊打完,阿拳停顿了一下。等顺平呼吸,再次摆开了架势。 而李安也惊异的发现,从第二遍开始,阿拳整个人就宛如开窍了一般,竟然越发的熟练,就连动作都带着些许凌厉 “呼!” 足足打了五遍,被汗水浸透的阿拳终于停了下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来到李安面前,面带忐忑: “怎么样?” “确实不错。” 李安赞叹。阿拳进度之快,即使是跟自己开挂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真的?” 阿拳惊喜问道。 在他看来,只有获得了李安的认可,李安才会告诉他十五年前的真相。 “自然是真的。” 李安点头,旋即话锋一转: “当然,架子练的再好,也要有力量打出去才行。 整劲不成何来拳?街头泼皮打架,挥拳也只是调动手臂肩膀的力量。可对于练武之人来说,那就是全身的力量集于一点。 八极拳劲起于脚跟,发于脊背,达于两膀,行于手指,全身都是力,处处都可发力。” 李安顿了一下,轻喝出声: “就像这样。” 震步落地,拧腰、送胯,伴随着一股劲风,肘过如刀。 “嘭!” 违建遗留而耸立在天台上的水泥柱,在李安手肘碰触的一瞬间,水泥碎片四溅! 接触面赫然留下一个碗口大小的缺口。 “这就是整劲!以缩腰、拧腰、配合蓄劲,以舒腰,转腰配合发劲,这样打出去的攻击才会力道十足,有穿透力!这既是学拳中最基础的,同样也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的四天,铺面装修有条不紊的进行,而柯万长也好似忘记了有李安这个人一样,并没有来找麻烦,一切好似风平浪静。 同乡会不来主动找麻烦,李安也乐得如此。 除了偶尔监督一下装修的进度,大多数时间就是在楼顶天台享受城寨难得的阳光,一边练拳,一边指导阿拳。 而阿拳也不愧主角这个光环,短短四天的时间,八极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进步,就连挡住武馆九成九弟子的整劲,他也摸到了门槛。 “嘭!” 水泥碎片四溅! “这就是整劲?” 阿拳打量着水泥柱上被打破的小缺口,满脸的喜色。 “不错,看来你不仅学拳快,力量比起一般人都要来得浑厚。记住这种感觉,整劲只要成功打出来一次,后面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李安满意点头。 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建军带着一个男人来到天台。 “阿安,有人找你。” 李安顺着声音回头看去,一个身穿花格子短袖衬衣,国字脸男人和李建军并行走了过来。 李东,和李安是本家,那天的升职宴,周升特意给李安介绍过。 “周升让你来的。” “嗯,他不方便进城,在界限街等你。”李东点了点头。 “知道了。” 李安并不意外,九龙城分区差馆的管辖范围本就是界限街东街口,城寨、启德机场,这一片区。 虽说城寨里面差佬没有执法权,但好歹也是自己的辖区,没有执法权并不代表收不到一点风,李安闹出的事并不算小,周升让人进城来找自己也就不足为奇。 正好铺面已经开始装修,李安也要提前找供货渠道。 特别是生鲜,必须通过一些围村以及渔民采购。 如果在新界有地头蛇搭线,无疑就要方便的多,即使周升不来找他,他也准备这两天去找周升帮忙搭线。 “阿拳,你自己一个人练拳,我去有点事。” “好的。” 和阿拳知会了一声,李安一行三人转身离开了天台。 夕阳逐渐西沉,直至消失不见,天边也只剩下一抹胭脂红。 一套金刚八势打完,阿拳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眼见时间不早,下了楼一路小跑,直奔蘭花电发铺。 天黑后,他还要去电发铺帮忙看店。 蘭花电发铺,镜子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椅子上。 她仔细打量着镜子里,遮住自己胸前白腻风光的两大缕秀发,又伸手把搭在胸前的头发捋到脑后,嗲嗲出声: “刁兰姐,总感觉有头发遮挡不够惹人眼球,你看我要不要剪个短发?” 刁兰回头望了一眼,款款而来。 “你叫高阳,还真是无知的羔羊” 她走到女人身后,把女人脑后的头发再次分出两缕盖住胸前,没好气地说: “你把头发剪短,还怎么遮挡住胸前这两块肉?你不知道男人都喜欢若隐若现的么,一眼能看到就不珍贵了。女人呢,就是要有两缕头发在这里飘呀飘,才能勾起男人的兴趣嘛。” “真的假的呀?”高阳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啦。” 刁兰笑着说,随即目光一转,看向旁边穿着清凉的女人。 “倒是黎秋可以剪短发试试。” “为什么?”高阳疑惑问道。 “你真是笨的可以耶!” 被叫作黎秋的女人站起身,扭动着腰肢,张嘴说道: “我跳蛇舞的嘛,拿着条大蛇抱在胸前,什么肉都挡住了,当然就无所谓喽。” 这话一出,三个女人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你们什么事这么高兴呀?” 这时候,阿拳走了进来。 “跟你说你也不会懂的嘛。” 高阳娇笑着凑到阿拳跟前,白嫩的手掌搭上阿拳肌肉分明的大臂上,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语气夸张的叫道: “哇,阿拳,你这几天肌肉越来越发达了呀!” “.” 阿拳好似受惊的小猫,整个人后撤一步。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 “不是吧,害羞了?” 高阳上前一步,上下打量着阿拳: “你练拳这般勤奋,干脆以后我们叫你拳佬好了。” “叫拳佬好,比阿拳叫的亲热嘛。”黎秋附和道。 “都可以的。” 阿拳连忙点头。 眼前两个女人是号称城寨四朵金花的高阳,黎秋,职业是舞娘。 和另外两朵金花一样,都是刁兰的房客。 眼见两人似乎还准备打趣他,闹了个大红脸的阿拳,连忙扯开话题: “今天怎么没看到鑫鑫?” 刁兰一拍脑袋: “是啊,拳佬,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五点钟就放学,平常这个时间鑫鑫早就过来我店里了。可现在天都快黑了,鑫鑫怎么还没回来?” 城寨北门,安乐楼。 “修养了五天才稍微养好伤,李安那个扑街,迟早让他横尸街头。” 冯夏满骂骂咧咧的出了房间。 “夏满哥。”站在门外的四九连忙喊道。 冯夏满嗯了一声,活动了一下肩膀,漫不经心地说: “在房间里待了五天,身子都快生锈了,今天有没有新货过来。” 安乐楼作为城寨最大的妓寨,冯夏满嘴里的新货自然就是新来的女人。 冯夏满好色之名,城寨众所周知,他问这话,意思不喻自明。 四九识趣道: “夏满哥,今天刚好来了一批姿色不错的,都在三楼。” 闻言,冯夏满顿时来了兴趣,嘿的一声: “走,正好去验验货,活动活动筋骨。” 身后跟着两名四九,冯夏满轻车熟路的快步来到三楼,推开右手边的房门。 白炽灯光下,六七名被绑住手脚的女人正神色惊恐的蹲坐在墙边,看到冯夏满进来,更是被吓得梨花带雨,下意识挤在一起。 冯夏满嘿嘿怪笑着,蹲下身,好似挑选货物一样,捏着女人的下巴一个接一个仔细打量。 忽然他手上一顿,身前穿着蓝色粗布衣裳的秀丽女人让他眼前一亮,捏住女人下巴的手不自觉用力。 女人吃痛之下,张嘴咬向他的手。 “啪!” 冯夏满缩回的手顺势甩在女人的脸上。 “三八,敢咬我!这里是安乐楼,今天就让我来教教你这里的规矩,保证你比神仙还快活。” 他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拉扯着女人就往一旁的桌子走去。 “救命啊!不要啊”女人哭喊着。 冯夏满把女人的头一把按在桌子上,心里越发兴奋。 “春美哥。” “春美哥。” 一身绣花长衫,脸上打着腮红的冯春美走了进来。 “哥。” 正准备解裤腰带的冯夏满喊了一声。 “可怜啊,打坏了就不值钱了。” 冯春美右手轻柔的抚摸着女人红肿的脸颊,一脸的心疼。 他头也没回的吩咐: “上等货就应该有上等货的价钱,拉出去好好打扮一下,卖个好价钱。” “知道了,春美哥。” 两名四九走上来,不管不顾地拉着哭喊的女人走出房间。 “阿满,今天你身体康复,哥送你个礼物。” 冯春美脸上带着笑。 “什么礼物?” “在新街火锅排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被李安打伤的?” “哥,你是说鑫鑫?” 冯夏满惊喜的问道。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二章 自愧不如,开门见山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冯春美没有回答,但脸上的笑容却是不言而喻。 他扭头冲门外喊了一声: “把人带进来。” “不要啊,放开我.” 鑫鑫惊慌失措的声音由远及近。 冯夏满闻言,一脸兴奋的望向门口。 房门再次被推开,慌乱挣扎地鑫鑫被两名四九推搡着走了进来。 而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的好似心脏病发的烂赌发,跟在后面。 一进门,烂赌发就哭喊着跪在冯春美两兄弟的面前。 “春美哥,夏满哥,我们又没得罪你,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冯春美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赌债没钱还,那就只能拿你女儿来还账喽。” “春美哥,伱看上我女儿,可你也没必要抓我来啊。” 烂赌发陪着笑。 看到冯春美没说话,烂赌发又鼓起胆子小声问道: “.只是,我那笔债是柯先生赌坊的,为什么要由春美哥你来收呀?” “当然是柯万长把你那笔账转给我了。” 冯春美淡漠的说道。 “春美哥,你的意思是,今天我拿女儿来还,我欠的那笔账就当清了,对吧?” 烂赌发这话一出,就算是自认无恶不作的冯氏兄弟都是诧异的看着他。 而原本惊慌失措,拼命挣扎的女孩突然愣住了,不敢置信这番话会从一个父亲的嘴里说出来。 她绝望地盯住烂赌发,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滑落。 烂赌发也只当看不见,只是一脸希冀的望着冯春美。 “春美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啪,啪,啪” 冯春美拍着手掌,语气欣赏地说:“好呀,好呀!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弟弟,全部都是外人。但,对你来说,所有人都是外人,我冯春美自愧不如!” “呵呵.”烂赌发也不反驳,脸上陪着笑。 冯春美目光诡异地盯着他,好一会,开口道:“叫两声?” 烂赌发愣了一下,随即心领神会:“汪汪汪那就是以后我的账,你不会再跟我收了。” “你真是让人欣赏呀。” 冯春美赞叹。 “账一笔勾销,这些钱也是赏你的,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扔下几张港币。 “拿了钱,赶紧滚。” 此刻的烂赌发在他眼里,就好像是一堆要扫出去的垃圾一样。 “汪汪汪这就滚,这就滚。” 烂赌发把地上的钱抓在手里,看都没看自己女儿一眼,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房间。 冯夏满一把抓住女孩的头发: “看看你那死鬼老爸的样,最后你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了.” 顿了一下,他又恶声恶气地说: “你也是的,本来我想对你温柔点的,你却非得逼我对你动粗,啊?!” 哀莫大过于心死。 女孩被扯住头发也不挣扎,神情木讷得跟个提线木偶一样,只眼神空洞望着门口。 看到女孩一副任人宰割,行尸走肉的样子,冯夏满感觉瞬间没了兴致,无力地摆了摆手: “带下去,关起来。” “知道了,夏满哥。” 两名四九走了过来。 女孩没有反应,任由两名四九拖拽着往外面走去。 “你们也都出去。” 冯春美摆手示意。 等房门被关上,房间只剩下自己两兄弟,冯夏满按捺不住开口: “哥,李安我一定要让他死。” “你放心,李安打伤你的事,哥一定会帮你讨回来的。” 冯春美眼里的冷光一闪而逝。 他沉着眸子想了一会,说道: “不过,这事先不急,李安这人做事毫无顾忌,先让柯万长帮我们打头阵。” 冯夏满瞥嘴:“柯万长会这么傻?乖乖地跑去打头阵?” “之前讲好,我们和他联手摆平费兰奇,他就帮我们搞定周升。可现在李安一进城寨,他别说搞定周升了,就是他自己的中心赌坊都被洗劫一空。如今李安更是在龙津道堂而皇之的拿下潮州帮的铺面,就相当于在他柯万长的眼前插了一颗钉子,他怎么会忍住?何况” 顿了一下,冯春美语气阴冷:“如果界限街的事,柯万长兑现不了承诺,他就要用城寨的地盘来补偿我和福寿金,柯万长为了增加自己做会长的筹码,把地盘看的比什么都重,他会出手的。” 蘭花电发铺。 “拳佬,我听说你帮工的那个铺面老板,就连同乡会的柯万长都在他手上吃过亏?” 高阳凑到阿拳跟前,一脸的八婆样。 “是啊,是啊。我今天站在店门口瞧了一眼,两层近三百个平方,这么大铺面,你老板准备做什么生意?”黎秋好奇问道。 阿拳摇摇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嘛。” “一问三不知。你不是跟着他在练拳的么?” 高阳瞥嘴。 阿拳看着两人,没好气的说: “你们有时间在这里八婆,也不知道担心一下鑫鑫,你们看天都黑下来了,鑫鑫还没回来。” “鑫鑫这么大的人啦,你还怕她丢了?”高阳嘀咕一声。 现在没有客人上门,刁兰慵懒的坐在椅子上,耳边听着几个房客的闲聊,目光则是时不时看向店外。 一个中年人从她店门前路过。 刁兰站起身来,迈步走出店外,喊住中年人。 “喂,烂赌发。” 中年人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向刁兰:“老板娘,我现在可没有钱交租金。” “谁让你交租金了,往日都是鑫鑫在我店里帮工抵租金的,你今天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刁兰念叨了一句,张嘴问道: “鑫鑫呢?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哦,她出了城寨去走亲戚,过两天就回来。” 烂赌发随口扯了个理由,不待刁兰继续问话,转身就准备离开。 刁兰一把抓住他的衣服。 “你等一等。” 她拦在烂赌发面前,狐疑的打量着他: “这么多年,没听说你城寨外有亲戚啊?” “关你什么事!我有没有亲戚还要告诉你呀。” 烂赌发眼神躲闪,一把推开刁兰。 刁兰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稳住身形,双眼瞪着烂赌发,好似炸毛的雌兽,怒吼了一声: “你住我房子,有多少年没交租金了?要不是看在鑫鑫命苦摊上你这么个不争气的老爸,让她以工抵租,老娘早把你扫地出门了。你竟然还敢打我?!” 听到动静的阿拳三人也走了出来。 “怎么了,刁兰。” 刁兰一指烂赌发: “还能怎么,我就是问了一下鑫鑫的事,烂赌发竟然敢打我。” “没有,我只是推了你一下,哪有打你。”烂赌发连连摆手。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就被高阳打断。 “哇,推人就不算打了?你是不是人呀?刁兰姐你都敢打?” “是啊,刁兰姐要不是看在鑫鑫的面子上,怎么会让你赖在租房五六年?好心没好报呀!” 黎秋随即附和,两人义愤填膺的瞪着烂赌发。 站在旁边的阿拳张嘴准备说些什么,但眼前三个双手叉腰,唾沫横飞的女人,让阿拳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刁兰摆手示意,盯住烂赌发。 “贼眉鼠眼,一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刚才就没讲实话。鑫鑫可从来没跟我说她城寨外有亲戚,说,鑫鑫去哪里了?你要是不说,今天就把你扫地出门。我也刚好把租房腾出来,好租给别人。” “不租就不租,有钱我还怕找不到住的地方。” 烂赌发炫耀一样,把口袋里的几张港币掏出来在刁兰面前晃了晃。 啪的一声,刁兰眼疾手快的一把抓过烂赌发手上的钱。 “把钱还我。” 烂赌发伸手就准备抢回来,刁兰闪身后撤,数了一下手里的钱,脸上也严肃起来。 “说,这两百块你哪来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我赢的不行啊。” “你当我是白痴?赢钱你会收手?” 刁兰冷哼一声。 在城寨这么多年,她还没听说有哪个烂赌的人,赢了钱会收手的,哪一个不是输的吊蛋精光出的赌坊。 “你要是不说,这些钱我就当你交我的租金了。” “你先把钱给我,我就说。” “不说就算了,我们走。” 刁兰拉了一把高阳、黎秋两人,转身就准备回店里。 “我说,我说” 烂赌发大喊一声,刁兰这才转过身看着他。 “她在安乐楼,现在行了吧。” 烂赌发把手一伸:“把钱还我。” 刁兰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阿拳虽说不知道安乐楼是什么地方,但一看刁兰的脸色也意识到了不对,急忙追问:“安乐楼是什么地方?” 没人回答,刁兰三个女人均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烂赌发。 “你把鑫鑫卖给冯夏满了?”刁兰声音干涩的问道。 烂赌发理所当然地说: “是啊,我养不起就卖了她喽,整个城寨都是这样的,有什么问题嘛,把钱给我。” 阿拳冲上前,一把抓住烂赌发的衣领,怒声道: “你还是不是人啊,这种话你都讲的出来。走,你跟我去安乐楼,把钱还给冯夏满,把鑫鑫赎回来。” “你神经病啊。” 烂赌发一把挣脱开阿拳的双手,满不在乎地说:“这是我家的事,关你什么事。何况我女儿一出生就不旺我,卖了她更好,说不定我就转运了。等我赢钱了,什么女人找不到,再生一个就行了。” “你这个人渣!” 阿拳再次一把抓住烂赌发,额头上青筋暴起。 烂赌发张嘴就骂: “怎么?女儿是我的,关你屁事!别说卖了她,杀了她我都没罪呀!还赎回来?你脑子没病吧?放手啊!” 听到这里,好脾气的阿拳再也忍耐不住,握紧拳头,猛地一拳打在烂赌发的胸口。 扑通一声! 烂赌发被打的仰倒在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啪!” 碎片四溅! 刁兰放下锤子,蹲下身仔细清点着散落一地的女皇头。 好一会,才叹气道: “加上储钱罐内的钱,那也不够啊。” 阿拳把口袋的钱全部掏出来放在刁兰面前。 “我这里还有一百八十九块。” “这下终于凑齐了。” 刁兰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把地上的钱用手帕包起来。 站起身来,看到一旁沉默不语的高阳和黎秋,没好气的说: “早就跟你们讲,城寨里不是靠拳头就是靠女皇头,关键时刻,拳头你们没有,要用钱了,女皇头你们也没有。就只有我和拳佬拿钱出来,你们真是没用。” “可就算是筹到钱,冯夏满也不可能把鑫鑫放回来的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冯夏满是个好色之徒,又一直对鑫鑫心有企图,这次鑫鑫落到他手里,肯定完蛋啦。” 高阳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浇在刁兰的头顶,她脸上的喜色瞬间垮了下来。 “鑫鑫是我来城寨,第二个对我好的人,你们带我去安乐楼,我去救她。” 阿拳话一出口,高阳和黎秋不由看向刁兰。 刁兰摇了摇头,想到什么似的,眼睛一亮:“你可以去找你老板帮忙,有他出面,肯定能把鑫鑫救回来的。” “李安今天出城寨了。” “那就只能等毕嫂的老公回来了,毕得了怎么说也是跟着同乡会混饭吃的,虽然是个小喽喽,但让毕得了去赎人,应该能把鑫鑫赎回来的。”刁兰忐忑的说道。 “你自己语气都不确定,还不如现在我们就去” 刁兰打断阿拳的话: “怎么救嘛?安乐楼是冯氏兄弟的老巢,你去也只能白白搭上一条命。” “那也不能这么看着。你们不带我去,我自己去问,我就不信没人知道安乐楼在哪里。” 阿拳扔下一句,转身出了电发铺。 刁兰起身追了出来。 电发铺对面的士多店门口,阿拳走了过去。 没等他开口,刁兰就出声道: “泰婆,他问你什么,你不要跟他说。” 夜幕降临。 界限街,福临门大酒楼。 二楼偌大的包间内,只有周升和李安两人对面而坐。 酒菜上了桌子,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端起碗筷,埋头吃着,显得很是安静,只有两人吃东西时轻微的西里呼噜的声音。 十多分钟后,李安终于放下碗筷。 “这么快就吃饱了,菜还有很多,吃不完浪费了。”周升头也没抬的说道。 “你慢慢吃,我不急。” 李安拿过桌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 “那我也吃饱了。”周升三两口扒完碗里的饭菜,放下筷子。 李安点头:“吃完了,那就走吧,我还要回去城寨呢。” “等一下。” 周升叫住了他,沉着眸子想了一下,还是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去城寨干什么?” “从中午你让李东约我来界限街,喝了两个钟头的茶,又陪你练了半天拳,现在天都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出来呢?” 李安摇头失笑。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师兄弟,花香蝶自来,救人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在李安说话时,周升的目光就一直盯在他的脸上。 等他说完,周升开口问道: “我要是不喊你就来,你就打算一直瞒着我。” “我就没打算瞒着你。” 李安摇了摇头:“虽说城寨是个三不管的围城,但再怎么说也在伱们九龙城分区差馆管辖的这一片区内,城寨真有事发生,你这个探长肯定能收到风。” 周升面色如铁: “柯万长赌坊被劫,冯夏满在火锅排挡被人打伤,城寨势力齐聚新街的鼎爷会馆,短短几天时间发生的事,比过去一年还精彩。我收到风时,还以为城寨又来了条胆大包天的强龙。 你可真是够让我吃惊的了,你知不知道,一开始听到李安这个名字时,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等我查清楚,又跑了一趟码头,才知道真的是你。” 李安笑吟吟地说:“升哥,用不着这么生气吧。” “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同乡会都是些什么人。” 周升语气冷硬的说道。 “知道。”李安点了点头。 “那你还跑去城寨?!” 周升似乎真的很生气,连声音都不自觉大了许多。 李安也知道周升是在担心自己,所以也不在意对方的语气。 他笑着说:“升哥,你这次约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是。”周升说的格外用力。 似乎也感觉自己语气有些重,周升深吸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 他缓缓说道:“你去城寨,是因为上次在这个酒楼,龙成虎说起同乡会要插手界限街的生意,你才去的?” “是,也不是。其实,即使同乡会不来找你的麻烦,我也会去城寨的。这次对上同乡会,只是顺带的事。” 看着神情认真的周升,李安摇头说道。 两人是师兄弟,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实话实说。 周升板着张脸,有些严肃。 “不要去城寨了,你在城寨有什么事要办,我帮你找人办就可以了。 界限街的偏门生意只要我主动开口,让出一点给肥仔超或者公仔强,一点小事想必他俩也不会拒绝。 至于同乡会,你就更不用担心了。我一个探长,谅他们也不敢找我的麻烦。” “我要做的事他们帮不了。” 李安摇头拒绝:“何况,我们是师兄弟,从同乡会找你麻烦的那一刻起,不论他们敢不敢动手,我都不可能当无事发生。” “正是这样,我才担心。”周升语重心长地说: “动枪和不动枪是两个概念,鬼佬可以容许社团械斗,但绝不可能容忍有人肆意动用火器,即便是在城寨。 可你这次去城寨,几乎是百无禁忌,十几个枪手,搞这么大场面,事情闹大,我担心你下不了台。” 李安笑出了声。 “升哥,你放心,这些枪手只是震慑。我这人虽然做事胆子大一点,但也不会真的无脑。以后,我还要在香港做生意的嘛,又不是亡命徒,准备躲城寨一辈子。” 周升狐疑地看着李安,迟疑了一会:“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怎么会骗你。” 李安笑着回了一句。 周升只是盯着李安不说话。 第一次帮李安出头,在酒楼找贵利黄的麻烦时,周升在感觉到李安对贵利黄起杀心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师弟是个胆大包天的主。 后面不论是瞒着自己一个人跑去踢馆、打黑拳、还是码头上的事,毫无疑问的应证了这一点。 这次李安在城寨搞这么大场面,他哪里会轻易放心。 “怎么?难道你还要我拍着胸脯跟你保证。” 李安开了句玩笑。 “.那倒不是。” 周升摇了摇头。 神情复杂的看着李安,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安抢先一步开口: “行了,这事你就不用纠结了。如果我真的不顾后果,去城寨的第一天大可以和大师兄直接从码头带着大队人马进城,足以扫平柯万长他们了。 很多时候,你们当差的要受鬼佬约束,必须按规矩办事,我就不一样,所以你现在只需要安心做自己的事。同乡会这个麻烦,我这个当师弟的会帮你摆平的。” 周升皱着眉头,没说话。 李安站起身来,冲周升扬了扬下巴,岔开话题。 “走吧,陪你练了一下午拳,身上汗渍渍的,刚好找家芬兰浴放松一下,顺便和你商量点事。” 周升跟着起身:“你不是说吃完饭要回城寨的吗?” “跟你开玩笑的。” 李安笑了笑,打开包间门:“其实就算你今天不来找我,我这两天也打算出城来找你帮忙的。走吧。” 两人走出包间,围坐在桌前早已吃完饭的阿民、大春、李东三人走了过来。 一行人下了楼,由李东带着往东街口的桑拿店走去。 桑拿又称芬兰浴,也叫三温暖。 “李sir,你来了。” 李东显然是常客,刚一进门,穿着小西装的侍应生便热情的迎了上来。 “帮我们找两个安静点的池子。”李东说道。 侍应生伸手示意:“楼上请。” 褪下衣物,李安拿了一条毛巾搭在肩上,向浴池走去。 蒸腾的水汽迎面糊在脸上身上,刺激得毛孔几乎瞬间张开。 “呼” 步入池子,水温似乎连筋骨也煮软了,李安舒服的闭上眼睛。 “你刚才说有事找我帮忙?” 泡了没一会,步入池子的周升凑过来问道。 李安用毛巾擦了把脸,说道: “我准备开一间超级市场。” “惠康办馆这种吗?” 周升嘴里的惠康办馆是四五年开业,如今已开有多家,主要售卖洋酒、饼干、罐头、饮品以及一些进口货,相当受市民欢迎。 “差不多。”李安点点头: “不过我会把外国超市的自助购物模式引进过来,还会增加一些商品种类。” “惠康办馆我去过不少次,生意不错。但是这个自助购物是什么意思?” 应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周升有些好奇。 “我们平常去买东西,都是问柜台售卖员要什么东西他才拿给我们。这个自助购物就完全不一样了,商品统一陈列,由顾客自己挑选,只需要到柜台结账就行了。”李安耐心解释了一遍。 周升一听,不自觉点头:“这个倒是不错,方便很多。前两天馨怡还和我抱怨,去办馆买点东西,经常要和售卖员说上半天,最后拿过来的商品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看样子,你和陈馨怡相处的不错嘛,什么时候结婚?” 李安打趣了一句。 周升叹了口气,又摇摇头:“没有,昌叔倒是当着我们俩的面说过几次,只是馨怡没出声,我也不好表态。” 李安也发现,自己这个师兄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似乎有些优柔寡断。 他索性直接挑明: “你在乎她的意见,那就说明你是喜欢她的喽。” 周升想了一会,点了点头:“.嗯。” 李安笑了笑,说道: “只要自己喜欢,那就主动点,有些事女人脸皮薄,你这个男人都不表态,她怎么好出声。何况她没有当面拒绝你,那就说明她并不抗拒。” “你说的有点道理。” 周升暗自点头,心中一动:“下个月是她的生日,你觉得我送什么礼物好一点?” “礼物不重要,心意最重要。” “心意?”周升疑惑的看向李安。 李安唔了一声,嘿嘿一笑: “花香蝶自来!女人就是美丽的蝴蝶,想吸引女人这只蝴蝶,那你不仅仅只是让她感动,更要让她心动。” 感动?心动? 周升若有所思。 好一会,等他回过神,才发现李安已经离开浴池,往桑拿房走去。 他站起身,围上浴巾,跟了上去。 “你刚才说你要开超级市场,是要我帮忙办执照还是拿铺面?” “铺面和执照暂时不用你操心,超级市场我准备增加一些生鲜商品,你们当差的都是地头蛇,所以我想让你帮我引荐一下新界菜联社的负责人。” 李安特意了解过,二战结束后,港府出于人口压力的考虑,鼓励农民将稻田转为菜田,以解决蔬菜供给问题。 五三年菜联社成立,主要统筹新界各区的蔬菜批发销售。 城寨西城路,昏暗的灯光下,街道上人来人往。 刁兰双手握在一起,来回踱步,目光紧盯着对面灯火通明的安乐楼。 直到看到一男一女从安乐楼走出,刁兰拉了一把蹲在墙边的阿拳,两人快步迎了上去。 刚一碰面,刁兰急忙开口问道: “怎么样?他们答应放鑫鑫回来了吗?” “钱已经交给他的手下了,但是没见到冯春美和冯夏满。” 说话的是个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青年,个子不高,一头短寸。 他身旁的短发女人连忙说道: “但他们跟我们说很快就会放人了,不过要再过两天。” “所以你们就空手而回。” 刁兰瞪了眼两人,埋怨着说道: “毕得了,毕嫂,你们真是没用啊,钱交了连人都没看到。那个冯夏满很好色的,还过两天?过两天鑫鑫还回的来吗?” “老板娘,我们也没办法,城寨的事有时候靠钱也不一定管用,我们只是个小角色,安乐楼哪里会理会我们嘛。” 毕得了低着个脑袋,越说越小声。 “事不宜迟,鑫鑫在里面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现在钱不管用,我们就只能自己动手救人了。” 阿拳攥紧拳头,沉声说道。 刁兰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可是泰婆说,以你现在的身手,对上冯春美的七十二路擒拿手完全不是一合之敌.” “顾不了这么多了。” 阿拳打断刁兰的话,又说:“我先混进安乐楼,去看看有没有机会。” “.那好吧。” 眼下没有其它办法,刁兰只能点头同意。 “拳佬,等一下。” 毕得了叫住准备离开的阿拳,咬了咬牙: “我去破坏安乐楼的电线线路,给你制造机会。” 阿拳有些意外地看了毕得了一眼,突然之间发现,眼前这个当初骗自己来城寨的男人,似乎也不像想象中那么坏。 他拍了拍毕得了的肩膀: “好,那就分头行动。” 也不耽搁,两人分头行动,来到安乐楼门前,毕得了转身进了旁边的小巷。 阿拳则是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紧张的情绪,扮作找乐子的客人,朝安乐楼走去。 西城路的街道上,只留下刁兰和毕嫂两个女人,神色不安的地盯着安乐楼。 与此同时,安乐楼,三楼。 冯春美端起茶杯慢啜了一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女人看上去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双腿搭在一起,神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 一头大波浪的卷发,长腿蜂腰,妩媚的丹凤眼,脸上有着深深地酒窝,眼角的泪痣让女人看上去更多了几分艳丽妖冶。 好一会,冯春美才放下茶杯。 “小姐,听下面人说,你有生意和我谈?” 女人脸上笑吟吟地: “春美哥不相信?还是觉得我一个女人没这个本事和你谈生意?” “怎么会?” 冯春美摇了摇头,翘着兰花指说道: “只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来城寨找我谈生意,何况还是一个女人,我自然有些惊讶。 不知道,小姐要找我谈什么生意?” 女人自信一笑: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可以让你安乐楼的生意,在现有的基础上,利润最少多上三成,不知道春美哥有没有兴趣呀?” “多上三成?” 冯春美不置可否。 随即笑着摇摇头:“小姐,你知道我安乐楼有现在的生意,花了多少年的时间?” “这个不是你们花多少年时间的问题?而是档次的问题。” 女人打断冯春美的话。 “说到底,一个五块钱水准的妓寨,客人就是大把的港币揣在兜里,也花不出去。 何况,城寨这么多人,有钱消遣的小工厂主不在少数,更别说前来城寨找乐子的人了。 春美哥应该有很久没去外面了吧,像安乐楼这种妓寨早就落伍了,现在外面都是歌舞厅和夜总会。一个客人随意消费一晚,也能抵得上你这里十多个客人。” 说完这话,女人也不再出声,端起桌上的茶杯给冯春美考虑的时间。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安乐楼,封城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没有让女人过多的等待,冯春美心里只是稍微琢磨了一下女人这番话,便抬眼看向女人。 “有钱赚,我想应该没人会拒绝,你说让我安乐楼生意好上三成,我自然是有兴趣的。但话说回来” 顿了一下,冯春美皮笑肉不笑地说: “大话谁都会讲,口说无凭,你拿什么来保证?” 女人胸有成竹,并不意外对方这番话,应该是早有准备。 所以冯春美话一落地,她就笑吟吟地回答: “界限街,东街口的大润福歌舞厅,如果我做不到的话,这个舞厅我可以免费送给你。” “界限街?” 冯春美呵呵一笑,这才惊讶地看了女人一眼,来了点兴趣。 “小姐,贵姓?” “花曼。” 女人微不可查的嘴角上翘,轻笑道。 “花曼.” 冯春美念叨一声,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伱这个舞厅可是东街口生意最好的舞厅了。” 花曼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 “看来春美哥对于界限街的生意也有所了解?” 冯春美没有回答,而是开门见山地说: “聊了这么长时间,花曼小姐甚至赌上界限街的舞厅,就好像专门来给我送好处的一样。可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还不知道花曼小姐有什么条件?” “好简单的” 花曼脸上笑意不减:“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摆平一个人。” “谁?”冯春美不动声色的问道。 “和安乐的肥仔超。” “潮州帮的势力可不小,你觉得可能吗?” 冯春美似笑非笑地盯住女人。 花曼脸上表情不变:“春美哥,我又不是让你干掉肥仔超,只是想让你出面帮我应付一下他而已。” 冯春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故意思考了一会,才开口: “多聊两句,不知道花曼小姐和肥仔超有什么过节,或者说是仇怨?” “仇怨倒是算不上,只是肥仔超胃口太大,不但想吞并我舞厅的生意,就是我这个人他也不想放过。” 花曼叹了口气,蹙着眉头,面露凄苦之色。 “女人终归是女人,身单力孤,找个男人依附也无可厚非,但他肥仔超却想着把我当傻子,一个有老婆的人还妄想空手套白狼,哪有这种好事。” “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下次肥仔超来找麻烦时,春美哥能出面应付他,同乡会在城寨一家独大,我想这件事对春美哥来说,应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说到这,花曼看向冯春美:“不知道,春美哥觉得怎么样?” 冯春美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见状,花曼故意露出失望的神色,拎着手包站起身来。 “春美哥,打扰了。” “等一下。” 冯春美叫住花曼,然后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我要你歌舞厅三成的利润。” 说完,老神在在地端起茶杯,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花曼会拒绝。 花曼身子一顿,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方才转身面朝冯春美,咬了咬牙: “成交!” 冯春美脸上露出笑容。 翘着兰花指,阴柔说道: “我最喜欢的就是聪明人了,当然,更欣赏的是你这种态度。 如果你真的能在一个月让我安乐楼的生意更上一层楼,你舞厅的那点利润我分文不要,甚至可以出钱让你在旺角,尖沙咀再开几个舞厅或者夜总会,还会分你三成的利润。” 后面这句话才是他的目的。 经营妓寨这么多年,冯春美懂得一句话,越是漂亮女人越懂男人。 眼前这个女人艳丽妖冶,又能独自一人撑起一个舞厅,能力自然不差,同乡会声名狼藉,让这个女人在明面上帮自己打理舞厅、夜总会这种生意是个不错的选择。 花曼做出一个惊喜的神色,抿了抿嘴唇说道:“那就谢谢春美哥了。” 冯春美伸手示意:“坐。” 等花曼坐下后,他饶有兴趣的问:“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几乎没有过多的考虑,花曼张嘴说道: “女人能抓得住男人的心,让男人心心念念,他们才会不吝啬花钱。 之前我讲过,安乐楼里的女人只是五块钱水准的,想要让客人愿意花更多钱,自然是要提升她们的水准。刚好在调教女人这方面,我有一点心得,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保证让她们脱胎换骨。” 冯春美显然心情不错,点头笑道:“行,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接下来,两人就着安乐楼的事商量,早有腹稿的花曼侃侃而谈,冯春美饶有兴趣的听着。 聊到一半,头顶的水晶吊灯突然熄灭,会客厅跟泼了油墨似的,瞬间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冯春美轻车熟路地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借着外面的昏暗灯光,总算能看清一点。 房门被推开。 “春美哥。”一名只能看清模糊人影的四九站在门口。 “外面没停电,去看下是不是线路出问题了。” 冯春美吩咐了一声。 “知道了春美哥。”四九转身离开。 城寨因为私拉电线,以及线路老化、破损等原因,时有断电的事发生,冯春美也习以为常,就算是楼下隐约传来的骚乱,他也只当是突然停电,客人不适应弄出的动静,并没太过在意。 可坐下没几分钟,当楼下传来的动静越来越大,甚至出现打砸声,以及呵骂声时,冯春美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他沉着张脸,站起身来,连招呼都没和花曼打一声,就出了房间。 借着外面微弱的灯光,一名四九急匆匆的跑来,喘着粗气道: “春美哥,停电的原因找到了,是水汽制(断路器)被人故意破坏,已经让人去换了,很快就能修好。楼下也有人来闹事,应该是早有预谋。” “找死!” 冯春美冷哼一声,快步离开。 花曼沉着眸子想了一下,还是拎着手包跟了上去。 “你是什么人?回房去,停电了就不要到处乱跑。” 一道人影迎面而来。 “嘭!” 肘尖结结实实地砸在面前人的头上,那人一声不吭的软倒在地,没了动静。 “看都看不清楚,还怎么找人?早知道就不让毕得了断电了。” 二楼,阿拳一阵头大的摸着黑往前走,走廊两边房间传来的声音让他忍不住脸红。 “鑫鑫。” 他推开右手边的房门。 “谁呀?” 伴随着女人的声音,黑暗中立马传来一声喝骂: “神经病啊!我事情都没办完,哪有这么急的?” 阿拳立马带上房间,往前走去。 “啊~救命啊,救命啊.” 前方传来女人的呼喊声。 阿拳快跑几步,一个拧腰侧踢。啪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 恰好正在这时,伴随着白炽灯一个闪烁,房间霎时被灯光照射得亮如白昼。 衣衫半解,叫得正起劲的女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破门而入的阿拳,呆呆问道: “你是什么人?” 阿拳皱起眉头,反问道:“你是什么人?刚才不是你在叫救命吗?” 女人一指身旁赤着上身的客人,下意识的说:“我是这里的小姐,客人让我叫,我当然就叫喽。” 阿拳没有说话,抹头就走。 一只白嫩的手掌搭在他肩头,阿拳拧腰侧身,一记转身肘向后砸去。 “是我。” 身后及时响起一道压低的女声。 阿拳转身,脸上蒙着黑色面巾刁兰正怒视着他。 “你想打死我啊。” “你怎么来了?” “我进来看能不能帮上忙。” 刁兰低声回了一句,问道:“找到鑫鑫了没有?” 阿拳摇了摇头,也不耽搁时间,边走边压低着声音说: “一楼是脱,衣舞场,刚进来我就看过了,藏不住人,只有二楼三楼,现在二楼只有这边最后几个房间了。” “那就抓紧时间,冯春美和冯夏满应该很快就过来了。” 两人沿着走廊往前走,每路过一个房间,就推开门瞧上一眼,顾不着里面客人小姐的喝骂,带上门继续前往下一个房间。 很快,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两人停下了脚步。 “现在灯亮了,我们继续。” “不要啊,你走开!走开啊!” “你越挣扎,我就越兴奋!” 听着房间内传出的声音,刁兰脸色一变,急忙出声:“糟了,快点去救人啊,是鑫鑫啊。” 阿拳想起什么似的,心中一动。 “你先躲到一边。” 说完,捂住脑袋,直接推门而入,打眼一瞧,松了口气的同时低着头喊道: “夏满哥,夏满哥,出大事了.” 而房间内,不顾女孩挣扎,一把撕破身下女孩衣裳的冯夏满扭头瞪了过来。 “你这个白痴,进来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开心么。” “不是啊,夏满哥,有杀手闯进安乐楼,要杀春美哥。” “什么?!” 冯夏满吃了一惊,也来不及多想,起身就往门外走去。 就在他毫无防备的经过阿拳身旁时,原本低着头的阿拳瞬间暴起。 “嘭!” 一记转身肘狠狠地砸在冯夏满的后颈! 冯夏满整个人踉跄着朝门外扑去。 躲在走廊角落的刁兰想也没想,抱起身旁的花瓶上前,猛地砸下。 “砰!” 花瓶碎片四溅! 冯夏满捂着头,痛叫出声,摔倒在地。 “你去带鑫鑫走。” 阿拳低喝一声,朝着冯夏满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 “是你。” 此时的冯夏满显然也认出了阿拳。 有心反击,可上次被李安打伤也只是初愈,这次又措手不及地被两人打在后颈和脑袋上,整个人昏昏沉沉。 冯夏满挣扎着刚站起身,阿拳已经欺步近身,一记顶心肘朝着他的胸口撞了过来。 眼见躲闪不及,他只能无奈伸出胳膊格挡。 蹬蹬蹬! 冯夏满接连后退。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一花,阿拳一记沉肘狠狠地砸在他的下巴上,直接让他失去了意识! “快走!” 刁兰拉着鑫鑫从房间内出来,催促了一声。 阿拳只是扫了眼冯夏满,转身跟上刁兰。 三人刚跑了没几步,前面杂乱的脚步声接连响起,面色阴柔的冯春美带着五六名四九出现在眼前。 他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倒在地上的冯夏满,脸上瞬间就狰狞起来。 “你们死定了!” “这下糟了。”刁兰脸色一变。 “你带着鑫鑫找机会走,我缠住他。” 阿拳扔下一句,头也不回地朝着冯春美冲了过去。 “那就多谢张经理了。” 李安客气说道。 “李先生,你是刘探长的朋友,那就是自己人了。等你店铺开业,你只用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肯定帮你预留好第二天的时蔬。” 说话的是个穿着西装,发际线后移的中年。此时他脸上带着笑,和李安打了个包票。 “那就这样说定了,下次过来请你饮茶。” “李先生太客气了,我送你。” “留步,留步。” 李安拱了拱手,带着阿民、大春走出菜联社。 上了车,轿车发动一路飞奔,越过两旁的住宅楼,往九龙驶去。 坐在主驾驶的周升问道: “帮你当了一早上司机,现在事情办完了,去哪里?” “师父那里也去过了,当然是回城寨了。” “行,那就先把你送回城寨,回头我再请刘探长饮茶。” 周升点了点头。 良久,他又说:“还有啊,我有时候收风也不是很及时,如果在城寨遇到紧急的事,你可以安排人出城联系我。” “没问题的。” 李安一口答应。 “嘀嘀” 二十分钟后,汽车驶过界限街,最终停靠在城寨东门不远。 李安下了车,目送着轿车离开,带着阿民、大春两人朝城寨走去。 刚一进城,李安就发现了不对劲,城门内站着十来个脸上带着痞气,拿着明晃晃家伙事的四九,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城?” 问话的是个作苦力打扮的男人。 “没有为什么,城寨今天封城了,只能进不能出。” 出声的四九面无表情。 “你们封城了,我们还怎么出去上工?” “是啊,不上工哪里有钱吃饭?” “就是同乡会也不能这么霸道嘛!” 人群中不时有人出声嚷嚷着。 四九语气蛮横: “这个我就管不着了,有没有吃的是你们的事,反正今天不准出城,有胆子的你们可以试试。” 这话一出,所有人义愤填膺地瞪着眼前这些四九。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 出头鸟,英雄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封城。 城寨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为什么会让同乡会大动干戈? 李安心中沉吟,面上丝毫不显。不动声色瞥了一眼拦住城门口的烂仔,收回目光往龙津道走去。 走了三四步,身后传来声音。 “前面的,等一下。” “有什么事?” 李安转身,眼前堂而皇之拿着短狗的青年带着两名手持狗腿刀的四九走了过来。 青年上下打量着李安三人,语气乖张: “喂,你们是什么人,来城寨干什么?” “你们刚才不是讲,城寨只进不出,进来的人也要问?” 这人拿着短狗在李安面前晃了晃,不耐烦地说道:“少废话,是我问你,还是伱问我?” “我劝你还是把短狗收起来,小心伤到自己。” 李安语气冷漠的说道。 青年恶狠狠地瞪了过来,刚准备出声,身旁四九就小声提醒:“春美哥来了。” “怎么回事?” 一个身穿绣花长衫的男人走了过来,正好瞧见李安。 “是你?” “你好啊,春美哥。” 李安笑着打了个招呼。 目光扫过对方缠着纱布的左手,皮笑肉不笑地说: “哇,春美哥,你受伤了?谁这么大胆?我说这次你们同乡会怎么搞出封城这么大场面?” 冯春美没有理会李安的打趣,而是意有所指的说: “你不知道?” 李安心中一头雾水,蹙着眉头问道: “我知道什么?我昨天就出城了,现在才刚回来。” 冯春美冷哼一声:“那个叫阿拳的小子难道不是在你店里上工?”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李安点点头。 看着冯春美,又说:“你不要跟我说,是阿拳打伤了你?他学拳没几天时间,功夫很差劲的,你就算要找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嘛。” “李安,你真不知道昨晚阿拳跑到我地盘闹事?” 冯春美一双眼睛盯住李安,脸上阴晴不定。 李安摊了摊手,语气不善: “你脑子秀逗?话讲的不清不楚,让我怎么回答。难道你以为是我让阿拳去你地盘闹事的?别开玩笑了,真想找你麻烦,我就自己上门了。” 话虽这么说,但李安心里也有一些猜测。 现在阿拳并不知道,同乡会三人和他父亲的死有关,不应该和冯春美起冲突。 可冯春美却提到阿拳. 难道是因为鑫鑫? 冯夏满好色如命,一直对鑫鑫心有企图。 而阿拳每天和鑫鑫相处,以阿拳的性格,如果鑫鑫有事,他肯定不会见死不救。 只是让李安奇怪的是,阿拳现在的身手,应该不可能打伤冯春美 难道还有其他人参与了? 心中百转千回,李安脸上表情不变。 两人对视了一会。 冯春美却是忽然笑出了声: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笑罢,对眼前青年交代: “盯着点,别让他们混出城。” “知道了,春美哥。” 也没有搭理李安的意思,冯春美带着两名四九转身便离开了。 冯春美一走,李安脸上也严肃起来。 他也没想到自己只是离开一天,城寨就发生事情了这么多事。 急于了解事情经过,李安也没有逗留,快步朝龙津道的铺面走去。 这次同乡会封城,城寨的影响很大,一路走来,往日摩肩接踵的热闹街道上,冷清了很多,路过的行人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 沿街铺面不少都已经关门歇业,萧条了不少。 甚至偶尔能看到拿着明晃晃家伙事的烂仔在街面上走过。 无法无天。 看到这一幕,大春脸色难看: “封城,这同乡会还真是霸道。什么年代了,还真把自己当土皇帝了。” 李安瞥了一眼和他们交错而过的烂仔。 “霸道的还在后面呢。” 或许是港综世界的原因,多了潮州帮和鼎爷两股势力,同乡会收敛了许多,只是封城。 要不然,按照原著剧情,现在的同乡会就不仅仅只是封城,还会威逼着城寨居民帮他们满城寨刮人。 “安哥,按理说,城寨几万人,同乡会才几百个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难道就没人想着反抗?” 阿民忍不住问了一句。 李安顿了一下,脸色平静说道: “你以为那些居民不想反抗?但枪打出头鸟,没人是傻子,都知道第一个带头反抗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有时候,英雄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城寨只是一个缩影,外面的世界亦是如此。你看外面有多少居民,社团的人又有多少,为什么还是会被那些烂仔欺压,一样的道理。 对于底层的普通人来说,他们想的也只是平平安安的活着而已。 可很多时候,对很多人来说,看似简单的要求也会成为奢望。” 李安这番话讲完,阿民和大春有过一瞬间的沉默。 两人也不再开口,因为就算是开口,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其实,有一句话,李安没说。 那就是屠龙者终究会成为恶龙。 从古至今,弱肉强食都是贯彻如一的生存法则。 谁又能保证,打倒了恶龙,屠龙者会不会成为下一条恶龙? 这种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就和同乡会一样。 同乡会,字面上的意思,同乡互助。或许,在同乡会成立之初,里面的人最开始也只是抱着大家都是同乡,聚在一起也能报团取暖,免受其他人欺负,根本就没想过,有一天同乡会也会变成自己当初厌恶的样子。 初心不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难。 这也是李安欣赏阿拳的原因。 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 来到位于龙津道的铺面,里面叮叮当当声不绝入耳,地面随处可见的装修材料让人无处下脚。 上下两层,十多个工人忙碌着,装修一切照旧,没有受到影响。 只有李建军一个在店面,其余十来人并不在这里。 大致打量了一眼店面的情况,走出铺面,李安问道: “军叔,我走之后,阿拳做了什么,为什么同乡会会大动干戈?” 闻言,李建军脸上也严肃了许多。 他知道李安对阿拳一直多有照顾,现在李安问起,他也把自己打听的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和李安猜想的差不多。 因为鑫鑫的原因,阿拳闯了安乐楼。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昨晚冯春美手下竟然死了六个人,冯春美两兄弟受伤,阿拳带着鑫鑫逃离安乐楼. 李安忽然问道: “军叔,你刚才说,杀人的是个女人?” 李建军点了点头,徐徐说道: “听说是个蒙着黑色面巾的女人,和阿拳一起的,同乡会封城,也是为了找出阿拳、鑫鑫还有这个女人。 早上冯春美带人来过这里,因为阿拳没回这里,我也就没有阻拦,他们没搜到人就离开了。 而且,为了引出他们三人,鑫鑫的那个赌鬼老爸被冯夏满抓住锁在笼子里,仍在城寨西门,应该是想引他们三人出来。” 女人? 会是花曼吗? 李安蹙着眉头思索,好一会,他心中一动。 会不会是她? “军叔,安排两个兄弟盯着点烂赌发。” 与此同时,龙津道街尾,一栋老旧石屋门口,冯春美停住脚步。 “春美哥。”站在门口的两名四九喊道。 “柯万长和福寿金来了吗?” 冯春美语气冷淡。 “柯先生和金爷刚到。”四九回应。 “嗯。” 冯春美带着两名马仔推门而入。 屋子很空旷,分里外两间,房间内刺鼻的香烟味道让冯春美轻微的蹙了蹙眉。 他扫了一眼屋内的十多名四九,轻咳一声,拿着张绣花手帕捂住鼻子,走进里屋。 木桌前,柯万长、福寿金两人相对而坐,正喝着茶。 “不好意思,迟到了。” 他拉开椅子,坐在福寿金旁边,冲柯万长笑了笑。 “今天凑巧我们三人都在,柯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兑现上次的承诺?” 柯万长脸色阴了一下,转瞬恢复正常,笑着说: “承诺的事先放到一边,还是说说封城的事吧。春美哥,你把城寨四个城门一封,搞这么大场面,后面怎么收场?” 冯春美瞥了柯万长一眼,语气冷淡: “柯先生是来兴师问罪的?” 柯万长摆手道: “怎么会?只不过现在城寨一封,生意没法做,就算我们没意见,潮州帮和鼎爷的人很快也会找上门。” “那就让他们帮忙把人刮出来,事情不就解决了。” 冯春美打断柯万长的话。 “还有,昨晚来安乐楼闹事的那个阿拳,可是李安的人。柯先生,我还要问问你,你承诺的事没办到不说,李安一来,可是给我们找了不少乱子。不知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柯万长一点好脸色也没给他,针锋相对地说: “你们两兄弟自己踩屎还要怨我喽?” “什么叫我们自己踩屎,你要早点解决李安能有这事?” “好了,两位就不要在这里唇枪舌剑了。我们同乡会本就群龙无首,如果大家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勾心斗角,迟早会被人趁虚而入呀。” 福寿金放下茶杯,打了个圆场。 然后扭头看向冯春美,问道: “春美哥,听说你昨晚死了好几个手下,还是被个女人杀的,就连你也伤在他的手上。有没有查到什么线索?” “我也算见多识广,却没有认出来那个女人的功夫路数。很厉害,每一招都是打人要害,特别是刀法,阴狠毒辣,就连我也是措不及防被她用刀划伤手背” 冯春美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左手,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 昨晚,就在他准备对打伤他弟弟的那个小子痛下杀手时,完全没想到前面还表现得惊慌失措的女人转眼间会突然爆发,夺刀之后眨眼的功夫就杀了六人,要不是他闪身的快,伤的就不是手背,而是脖子了。 福寿金咳嗽一声,提议道: “会长死后,这么多年我们三人明争暗斗,都想有决定权,会长这个位置大家也一直都盯着。 现在李安一来,城寨接二连三出事,我觉得我们不可以再这样拖下去了。我看不如这样,我们三人先放下成见,一致对外,搞定李安,再摆平潮州帮和骆驼鼎。 谁在这件事中出力最多,谁就坐上会长的位置。” “好主意,有能者居之嘛,合理!” 冯春美赞叹一声。 目光瞥向柯万长:“柯先生,你怎么看?” 柯万长摆了摆手:“我没意见,到时候不要有人反悔就行了。” 三人对视一眼,均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嘶~” 刁兰捂着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老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守在床边的鑫鑫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惊喜地喊出声。 “鑫鑫,我们逃出来了?” 刁兰似乎有些没清醒,迷糊着问了一句,这才环顾左右。 这里似乎是一个阁楼,在床上坐起身的她脑袋几乎能触碰到屋顶,旁边还有一张单人床,胸前沾着血污的阿拳正躺在床上。 “这里是哪里?” “老板,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 鑫鑫忍不住小声问道。 脑海中不由想起昨晚在安乐楼,刁兰好似换了个人,大开杀戒的样子。 刁兰脸上有些疑惑: “难道不是拳佬救我们出来的吗?” 鑫鑫迟疑一下:“你真的不记得了?” 刁兰手掌轻拍了一下鑫鑫的额头,没好气的说:“记得什么?你这丫头神神叨叨的。” 她看了一眼另外一张床上的阿拳。 “拳佬怎么样了?” “拳哥受伤了,刚睡着。” 鑫鑫低声说着,眼角不由沁出泪水。 刁兰帮她擦了擦泪水:“别哭了,你还没说,这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牙医诊所。” 这时候,房门被推开,段迎风走了进来。 看到来人,刁兰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牙佬。我们怎么会在你这里?” “昨晚我经过西关大街,遇到你们时,你就已经昏死过去,拳佬又受伤了,我就把你们带回了诊所。” 段迎风来到床边,看了一眼刁兰的面色。 “看来你没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谢谢你” 段迎风摆手打断刁兰的话,平静说道: “先不用急着谢我,你醒了正好,你们收拾一下赶紧带着拳佬离开。” 鑫鑫看向段迎风,恳求地说道: “现在同乡会的人在找我们,拳哥又受伤了,能不能让我们先在你这里躲一下,等他伤好一点我们就走。” “不行。” 段迎风叹了口气: “不是我要让你们走,而是冯夏满现在挨家挨户的在刮人,我这里藏不住人的,你们留在这里也会被发现,必须换个地方。”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六章 羞辱,合作(上一章重新更新过)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夕阳西垂,下午五点半左右,城寨就已经开始暗淡下来了。 牙医诊所。 十来人正围坐在桌前吃饭。 “一家一家搜,一定要找出他们三人为止” “夏满哥,我这里没有啊。” “你说没有就没有,不搜我们怎么知道。” 门外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众人不由停下碗筷。 段折疆面色如常:“继续吃,要搜就让他们搜。” 众人刚端起碗筷。 嘭嘭嘭! “开门.” 剧烈的敲门声,叫喊声接连响起。 “来了。” 段折疆回了一句,起身去开门。 段迎风略作犹豫,跟了上去。 段折疆把门刚一打开,一群来势汹汹,拿着明晃晃家伙事的四九就闯了进来。 他让开身子,看向身前面色蛮横的男人,脸上陪着笑。 “夏满哥,什么事呀?” “我来找人。” 额头有着显现伤痕的冯夏满一把推开面前的段折疆,走进屋内。 他环顾了一眼诊所内的众人。 “有没有看到二个女人和一个大块头啊。”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段迎风语气冷淡。 “是吗?” 冯夏满扭头瞥向段迎风:“我都没有描述三人的样貌,你就这么肯定没有见过?” 段折疆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唇,连忙凑上前。 “没有,迎风的意思是,我们诊所里的人都在这里了,再没有其他人了。” “我问伱了吗?” 冯夏满语气乖张的回了一句。 目光盯在段迎风脸上:“小子,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得我搜过才知道,明白不?” “搜仔细点!”他吼了一嗓子。 “是” 四九们拿着明晃晃家伙事往里屋走去。 诊所气氛一时间陷入寂静,翻箱倒柜的声音不时响起。 随着时间推移,站在角落的小智面色越发不安,不由挪动脚步,整个人挡在柜子前。 一直注意着众人面色的冯夏满,眼神瞪向小智,踱步走了过去。 段迎风见状,身子一动就准备上前,段折疆抓住他的手腕,拉住了他,冲他摇了摇头。 冯夏满一把捏住小智的后颈,恶声恶气: “这里面藏的什么?” “我,我不告诉你。”小智眼神躲闪地偏过头。 冯夏满推开小智,双手拉开柜门,看到柜子里面零零散散的杂物时,他咬了咬牙。 “你敢耍我!” 段折疆上前扶住踉跄的小智,连忙说道:“夏满哥,小智被人打坏了脑袋,希望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冯夏满低骂一声,好似在骂娘,脸色铁青的把柜子掀翻在地。 诊所内的众人心跳不由慢了一拍,而注意到众人脸色,刚准备走开的冯夏满目光一瞥,也看清了藏在柜子后面的东西。 一块牌匾。 “呵段家八极!” 他冷笑出声,扫视着眼前众人:“好大的胆子,私藏武馆牌匾,想造反啊?!” 段折疆脸色一变,急忙说道: “不是啊夏满哥,八极门早就过去了,我们这些年都没开馆授徒,拔牙的拔牙,卖糖的卖糖,送信的送信功夫也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冯夏满一脚踩在牌匾上:“那这玩意,你怎么解释?” “春美哥,我们真不知道啊。从同乡会规定城寨不许有人开馆授徒,我们就已经把牌匾丢掉了的,可能是小智把它当玩具捡回来了。” 段折疆恳求地说道。 “呵” 冯夏满冷笑两声:“当玩具捡回来的?那就是我把它砸了,你们也不会在意喽?”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微变,皆是沉默不语。 眼见冯夏满脸色越发难看,段折疆艰难开口道:“不在意,不在意。” “夏满哥,里屋和阁楼都搜过了,没有人。”有四九走过来说道。 “夏满哥,一场误会,牌匾任你处理。你放心,你要找的人,我们也一定会帮你留意的。”段折疆适时出声。 “任我处理?” 冯夏满哈哈一笑,目光一转,看向面无表情的段迎风,一把抓起牌匾来到段迎风面前。 “拿好。” 段迎风把牌匾抱在胸前,咬紧牙根,眼睛死死地盯住冯夏满。 冯夏满也不在意,后退两步,攸地上前,双掌砸向牌匾。 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就在双掌距离牌匾不足一寸的距离时,猛地顿住。 他嘿嘿笑着,指着段迎风的鼻子:“你,砸了它!” 对于武术界来说,招牌那是看的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冯夏满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赤裸裸地折辱。 甚至要让段迎风自己来打断段氏八极的脊梁骨 段迎风握住牌匾的双手,攥得咔咔作响。 段折疆出声: “夏满哥,你别说笑了,我侄子只会拔牙,他怎么能砸得断这块匾呢?” “那要不要我借家伙给他呀?”冯夏满语气乖张。 段迎风望向诊所内的众人,目光一个一个掠过这些熟悉的面孔。好一会,他脚步沉重的上前一步,右手松开。 咚! 牌匾的一角落在地上。 “还不快砸!”冯夏满一字一字地催促。 “啊!” 段迎风大吼一声,右拳猛地下砸! “咔嚓!” “哈哈.” 看到断成两截的牌匾,冯夏满哈哈大笑上前。 他伸手拍打着段迎风的胸口,表情玩味:“力气很大呀!可惜,英雄无用武之地,你还是安安分分地帮人拔牙就好喽,哈哈哈.” “我们走。” 他大笑着带着一群四九离开。 “迎风!”段折疆担心地喊了一声。 段迎风没有理会,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收工啦。” 李安拿了一把零散女皇头(硬币)走了过来。 “来来,每人三块钱。” 在场十多名工人有序的走到李安面前。 “谢谢老板。” 李安摆了摆手:“谢就不用了,明天早点来。” “知道了,老板。” 目送着这些工人离开,李安锁上铺面大门。 “你叫李安?”一个看上去五六岁,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走到李安面前。 李安脸上带着笑的蹲下身:“小朋友,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女孩沾着灰尘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刚才有个漂亮姐姐给我一张纸条让我交给你,说你会给我五毛钱买白糖糕的。不过,你要先给我钱,我才能把纸条给你。” 李安扑哧一笑:“真是个小机灵鬼。” 他从口袋掏出一块钱递过去:“来,哥哥给你一块。” “谢谢哥哥。” 女孩接过钱,把攥得皱巴巴的纸条递给李安,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看着小女孩背影消失,李安这才打开纸条看了一眼,随即撕成碎屑,目光看向街道对面。 顺着李安的目光看去,是两名脸上带着痞气的青年。 李安呵呵一笑,径直朝着两人走了过去。 “被人明目张胆地盯了半天,你们不累,我都烦了。” 他轻声说着,脸上带着笑,眼神却是淡漠如虎。 两人先是扫了一眼跟在李安身后的三人,又看向李安。其中一人色厉内荏的说: “我们是同乡会的人,你想干什么?” 他话还未说完,脖颈就是一痛,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紧随其后的反手背拳劈砸的另一人的下巴,发出嘭的一声沉闷肉响! 李安收回拳头: “这下安静多了,我们走吧。” 四人沿着龙津道走了一会就拐进一条小巷,七转八绕了很久,才来到城寨老人街的天后庙。 沿着台阶走进天后宫,右手边的供桌前,女人看着墙上的牌位发呆,听到脚步声,回过神来的她点上三炷香插进香炉。 “给自己上香,你就不觉得别扭吗?” 女人头也没回:“朝霞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有花曼。” 她转过身看向李安:“你似乎知道我的身份?” 李安点头:“知道,而且知道的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 女人目光一凝: “出去聊?” “好呀!” 并行走出天后宫,来到宫门前的院子里。 两人对面而立,李安眼神自然而然的落在花曼身上。 紫色的绣花旗袍把女人身体的曲线完美的呈现出来,水嫩圆滑的脸颊,微微上扬的下巴让她的笑容看上去竟然多了几分甜美。 李安眼神在花曼身上游弋了两个来回,开门见山地说: “特地约我过来,有什么事?” 花曼抿了抿嘴唇,说道:“我希望你能帮我照看一下我哥。” “你是说阿拳?” “嗯,现在柯万长、冯春美、福寿金,三人已经联手,同乡会疯了一样在城寨找人,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哥他们就会被人发现。” 李安闻言,挑了挑眉:“严格说起来,除了认识,我们两人可没什么交情,甚至连普通朋友也算不上,你怎么会认为,我会帮你。” 花曼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微不可查地闪过一抹殷红,转眼又沉寂下来。 她默然了一会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忽然扯了个题外话。 “你这次来城寨有什么目的?” 李安摊了摊手,随口说道:“你也看到了嘛,做生意呀,大概还有一个多星期,铺面装修完就可以开业了。” “那你为什么会找同乡会的麻烦?” 说完,花曼抿紧了嘴唇。 李安倒是没有多少隐瞒,笑着说道:“其实我本来打算直接干掉他们三个的,但是刚好我做生意还差点本钱,就看上了三人的身家,这才让他们多活几天。” 花曼一双眸子盯住李安,整个人凌厉了许多。 她斟酌着字眼:“如果,我能帮你谋划三人的身家,还能帮你杀了他们三人呢?” 李安闻言,笑了笑:“你是不希望他们死在其他人手里吧?” “是!” 花曼说的格外用力。 一双清澈的眼眸好似被侵染了浓墨,有凶光一闪而逝。 “从我父母死后,我哥被三姨婆带去澳,门,我一个人为了活下去,做过小偷,做过乞丐,甚至与狗抢食受了这么多苦,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我父母报仇。” 李安看到女人的样子,叹了口气: “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些仇恨不该你一个背负,而是你,朝阳、段迎风三个人的事。虽然杀段通天的另有其人,但段通天的死依旧和同乡会脱不了干系。” 花曼内心震动之余,急忙追问: “你知道段师傅是被谁杀死的?” “知道。”李安点头:“我说过,我知道的事情要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柯万长三人只是小角色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还隐藏在同乡会背后。” 花曼迟疑了一下:“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可以付给你报酬。” 李安摇了摇头:“城寨的事,他了如指掌,现在告诉你也只是打草惊蛇,只要同乡会三人一死,他自然会自己冒出来。何况,以你的身手,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心头涌上一股阴霾的同时,花曼也是直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倒不是不相信李安的话,只是心里有些疑惑。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功夫是打出来的,不是一个人练出来的。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城寨里藏着这么一位高手,我自然想和他过过招喽。” 李安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两人相对无言。 花曼垂着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好一会儿,她才干涩地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女人希冀地望着李安。 看到花曼的眼神,李安思考了一会,说道: “还是那句话,你哥有自己的路要走,既然他来了城寨,父母之仇他就不可能置之度外。 至于柯万长三人,我也可以留给你们,但你自己得抓紧时间,就算我有时间等,他们三人联合之后心里巴不得早点解决我,所以你的时间不多。” “谢谢!”花曼嫣然一笑道。 “你不用谢我,我们只是交易,别忘记了,我要的是他们三人的身家。” 李安强调了一遍。 花曼闻言默然地点了点头,想到什么似的,她说道:“昨天跟我哥一起去安乐楼的那个女人有点危险,出手凶狠,身手路数干脆利落,都是一击必杀,更像是” 她皱起眉头思索着,似乎打算想一个词语来形容,好一会她才吐出两个字:“杀手!” 杀手吗? 李安若有所思,花曼的话倒是应证了他心中的猜想。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 弱点,冲突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花曼沉默了半晌,说道: “如果你有事找我的话,可以让人来安乐楼。” “这么说,你现在已经接近了冯春美?” 李安也没有太过意外。 既要复仇又不想打草惊蛇,那接近仇人肯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柯万长经营的赌坊,福寿金经营的是烟馆,而冯春美经营的则是妓寨以及脱,衣舞场。 花曼职业是舞女,自身经营的又是舞厅这种风月场所,那发挥自身的优势打入安乐楼无疑更加如鱼得水。 “嗯。” 女人点头。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说些什么,可男人语气的冷淡又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良久,她叹了口气:“这次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再待下去冯春美就该怀疑了,我就先走了” 她最后看了李安一眼,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等等。” “还有什么事?”女人回过头来。 “对付这三人,你有什么计划?”李安问了一句。 女人摇了摇头:“我昨天才刚来城寨,伱可能要多等几天。” 李安想了一会儿,淡淡说道: “我给你提示吧,冯春美的弱点是他弟弟,如果冯夏满出事,他一定会失去理智,见人就咬。 福寿金这个瘾君子,大烟就是他的全部,他的仓库在光明街28号的刘记面馆,劫了他的货,拿出一部分栽赃给柯万长,没找到剩下的货之前,他肯定不会和柯万长善罢甘休。” 同乡会三人一直面和心不和,这次联手,明摆着就是扫除他这个眼中钉。 李安从来就不是个等着别人找上门的人,既然他们有闲心联手,那就推波助澜提前挑起三人之间的内斗。 花曼想自己动手,李安也不介意把自己这些天调查到的一些情况和她分享。 “谢谢你,我知道怎么做了。” 女人轻声说道,冲李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哒哒的高跟声音逐渐远去,李安目送着女人离开了天后庙,又等待了几分钟,这才带着李建军三人出了天后庙。 “军叔,阿拳在哪里?” 阿拳在城寨没什么朋友,有胆子收留他,让他躲避同乡会搜查的无非就只有段迎风的牙医诊所,以及泰婆的士多店了。所以,李安一回城就已经让人盯住了这两个地方。 “现在在电发铺对面的士多店。”李建军回答。 李安脚步顿了一下,说道: “我们去电发铺,刚好洗个头。” “刁兰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吓死我了。” 蘭花电发铺,毕嫂拍打着胸口小声说道。 刁兰脸上有些迷茫,她迟疑道: “.我也不知道,鑫鑫说我昨晚从安乐楼一出来就昏死过去了,中午才醒。我也只记得,我们救了鑫鑫正准备离开,被冯春美拦住了去路,当时冯春美正准备杀了拳佬,我当时被吓坏了,以为拳佬死定了,后面的我就不记得了。” 毕得了上下打量了一眼刁兰: “老板娘,你是不是昨晚受伤了啊?” 毕嫂闻言也是一惊,伸手在她身上摸索着,嗔怪道: “刁兰姐,昨天让你和我一起在外面等着,你非要进去,幸好你还知道用黑色面巾遮挡一下,要不然被同乡会发现你的身份,你就死定了,我看看哪里受伤了” 刁兰伸手拍开毕嫂的手,没好气的说:“行了,别摸了,有没有受伤我还不知道么。” 话虽这么说,但她脸上依旧带着几分疑惑。 “.说来也怪,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昏迷过经历。我问过鑫鑫和拳佬,他们两人也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毕嫂关心道: “没有受伤?那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们去外面医院看一下。” “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刁兰抱怨了一句,随即又说:“何况昨天为了救鑫鑫我已经把钱全部搭进去了。还去医院,哪里还有钱呀?你也不看看那些鬼佬医生有多黑?” 就在这时,一道蛮横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在外面听到你们说要去医院。怎么?你们这里有人受伤了?” 这句话一出,顿时让刁兰和毕嫂脸色发白。 店外影影绰绰地来了十五六个人,脸上带着痞气,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家伙事。 随着说话的人走进店内,刁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小声嘟囔了一声:“叫你说话这么大声。” 随即转过身,脸上陪着笑迎了上去。 “夏满哥,你肯定听错了,我们这里哪有人受伤呀。只是我这两天头有些不舒服,毕嫂让我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摸一摸我的额头呀,还有些发烫呢。” 说着,她抓起冯夏满的手就往自己额头上贴过去。 “一边去。” 冯夏满手臂一甩,冷声道: “鑫鑫呢?” “鑫鑫不是在安乐楼的嘛。” 刁兰扮作诧异的样子,抱怨着说: “夏满哥,昨天我拿了一千块钱去赎鑫鑫,钱给了你手下的人,却连鑫鑫的面都没见到。出来混也是要讲规矩的,都说欠债还钱,钱我是给了,夏满哥什么时候把人放回来?” 冯夏满恶狠狠地瞪向刁兰。 “少给我装疯卖傻,那个大块头和鑫鑫都是你这里的房客,你会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刁兰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似乎被吓坏了,好一会,才委屈地说道: “他们是我这里的房客不假,可我也只是每月收租而已。何况,他们都这么大人了,有手有脚的,我也不可能整天盯着他们。” “是啊,老板娘这话说的在理。夏满哥,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上楼去搜嘛。”一旁的毕得了接过话。 “这话还用你讲。” 冯夏满瞥了毕得了一眼,手一挥:“搜仔细点,就连老鼠缝也别给我放过。” “知道了,夏满哥。” 四九们沿着斑驳的楼梯上了楼。 冯夏满似乎一点也不急,拉开椅子坐下,双眼微闭。 楼上好似拆家一样,翻箱倒柜的声音清晰地传了下来。 “哒。” 鞋子踩在地面的声音响起。 刁兰连忙迎了上去:“老板,是洗头还是烫发呀?” 冯夏满闭着眼睛,张嘴打断刁兰的话: “今天店里有事不营业,不想挨揍就换一家。” 他这话一出,来人却是笑出了声: “夏满哥,你可吓坏我了。我来这里洗个头都要被赶?你们同乡会要不要这么霸道呀?” 感觉到来人声音有些熟悉,冯夏满不由扭头望去,在看清来人的脸时,他顿时脸上狰狞起来,咬牙说道: “是你。” “是呀,真的很巧。” 李安冲着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店里,刁兰三人看着明显不对付的两人,不自觉退到一边。 李安踱步来到冯夏满旁边,拉开椅子坐下。 冯夏满脸色一变,想起上次自己在李安手上毫无还手之力,下意识站起身来。 李安目光瞥向他,大大咧咧地说道: “用不着这么紧张,我这次就是来洗个头,不会揍你的。” “你。” “收声啦!” 李安打断冯夏满的话: “身手差就少摆一点脸色,再叽叽歪歪,我不介意活动一下筋骨,再揍你一次。” 冯夏满扫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李建军三人。 又深呼吸了几口气,脸色阴沉地望着李安,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却也没有过多的犹豫,而是干脆的闭上了嘴。 毕竟以李安的实力,自己手下那十多人还不够他一个人打的,完全没必要跟对方逞口舌之利。 只不过,本来还打算把刁兰这些人抓回去逼鑫鑫出来,现在看来,有李安在是行不通了。 “这才乖嘛。” 李安从身前的镜子里打量着刁兰,开口说道: “老板娘,没看到有客人上门,还愣着干什么。” “哦,哦,来了。” 刁兰小心地看了一眼冯夏满,见对方不说话,心里暗乐的同时,走了过来。 随手拿过一旁的红色围布,边给李安系上边问: “先生,是剪头还是洗头?” “你觉得呢?” 李安随口问了一句。 刁兰打量着李安有些遮住耳朵轮廓碎发,思考了一下,说道: “我觉得可以稍微打理一下,看上去会精神点。” “那就按你的想法来。”李安语气随意。 “你放心,剪完后保证你满意。” 刁兰打了个包票。 把洗发精倒在手上揉出泡沫,动作轻柔地给李安搓着头发,不时曲肘按一下李安的肩膀。 “手法不错。”李安赞叹一声,舒服得闭上双眼。 “你满意就好。” 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冯夏满看到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脸上青白交替,越发的难看。 “夏满哥,没有。”搜查的四九下了楼。 “我就说没有的啦!”毕得了大咧咧地接过话。 冯夏满挑了挑眉,站起身来,走到毕得了面前,握紧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 “啊”毕得了痛得脸色一白,整个人好似煮熟的虾子弓下了腰。 “没实力就不要说话!我听得见,不要你重复啊!” 冯夏满收回拳头,恶狠狠地瞪了毕得了一眼,心里瞬间痛快了许多。 “老公,你没事吧.”毕嫂慌忙扶住他,连声问道。 毕得了咬牙忍住痛:“我,我没事,夏满哥在教我做人的道理” 冯夏满这才满意点头,一挥手:“我们走。” “嘶” 看到冯夏满走出电发铺,毕得了再也忍不住,龇牙咧嘴地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 刁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早跟你说过,让你平时不要那么多话,现在好了,白挨了一拳。” 毕得了也没精力和刁兰斗嘴,拉住自己老婆:“快帮我去拿跌打酒来。” “哦,好,好。”毕嫂慌忙应了一声,转身上了楼。 这时候,站在店门口的李建军走了过来,低声道: “冯夏满去士多店了。” 刁兰闻言,扭头瞧了一眼店外的冯夏满一行人,手上动作一顿,语气惊慌地说:“哎呀,这下糟了。” 李安睁开眼睛,看到镜子里的刁兰面露惊慌之色,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用慌,让冯夏满发现破绽,那就害了泰婆了。何况龙成虎是她儿子,只要他们没搜到人,冯夏满就不敢真拿泰婆怎样的。” 刁兰一愣,下意识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躲在泰婆那里?” “阿拳没跟你说过我吗?” 李安笑着问了一句。 “你是?” “他是李安,拳佬的老板。” 毕得了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在城寨做了这么久的皮条客,出手大方的客人没见过几次,上次李安和拳佬一起坐车来城寨,一出手就是十块钱车费,自然让他印象深刻。 “难怪冯夏满会这么怕你了。”刁兰恍然。 随即,她又问:“你是来救拳佬的吗?” “该出手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李安含糊了一句。 什么是主角,那就是遇到事不仅能逢凶化吉,实力还能更进一步的才能称一声主角。 作为主角,不需要自己出手,阿拳同样也能安然无恙。 电发铺对面。 凤晶晶士多店门口,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身穿红色绣花布衣,坐在椅子上的妇人抬头看了眼冯夏满,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你来我这里干什么?” 冯夏满没有理会妇人,扬了扬手:“给我搜。” “喂,慢着。” 妇人起身挡在冯夏满面前:“你说搜就搜,我不用做生意啊!” 冯夏满横了妇人一眼,语气不善的说道: “泰婆,你不要以为仗着你儿子是龙成虎我就怕你,这次刮人是整个同乡会的事,你要是阻拦,观音菩萨也保不住你。” “你不要提我儿子,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他无关。” 被称作泰婆的妇人打断冯夏满的话。 她腰部下沉,双腿合膝,摆了个二字钳羊马的架势,寸步不让地说:“还有,这是我的店,我不管你们同乡会的事,我说不准搜,那你们就不能搜。” “不准搜是吧?那就不要怪我来硬的了。” 冯夏满眼神不善的盯住泰婆,一挥手:“上。” 呼啦啦十多名四九径直冲向士多店。 “泰婆,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样百般阻拦,如果真的在你店里搜到人,我就算干掉你儿子,柯万长也没话讲啊。”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八章 泰婆,逆鳞,心结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泰婆眼见这些四九径直闯进店里,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 她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迈步上前,三步化作两步,直接冲了上去。 “不要留手,敢阻拦同乡会办事,就算她儿子是龙成虎也给我斩死她!” 冯夏满脸色铁青的吼了一嗓子。 而就在这边发生冲突的时候,一名远远围观的中年人却是脸色一变,转身小跑着离开。 唰! 雪亮的刀锋自上而下迎面斩来! 泰婆一记摊手拍击在眼前四九的手腕上,右手紧随其后,劈砍在四九脖颈,这人眼皮一翻软倒在地。 手中的狗腿刀也随即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紧接着泰婆一个铁板桥身子后仰,一柄狗腿刀斜着斩来,刀锋几乎紧贴着她的面门划过。 那人脸上露出狠色,咬了咬牙,扬起刀对准泰婆的胸口再次斩了下来。 一只手快速伸出,铁钳一样,一把拿住他的手腕,没等他反应过来,泰婆左手用劲,他整个人就被带得一滞,随后就感觉小腿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不由歪斜倒在地上。 泰婆凭借腰力直起身子,脚尖踩住地上狗腿刀刃,另一只脚向上一挑,把刀握在手中,迈步前冲,手中狗腿刀拍击而出。 “砰!” 刀身重重拍击在一名四九的脸上。 这人脸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顺着脸颊流淌,整个人也被刀身拍得歪斜横倒在地。 泰婆没有丝毫停留,蹬地、前冲、手腕翻转一气呵成,手中狗腿刀再次挥击而出 兵刃在四九手里和在会功夫的人手里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只眨眼间的功夫,这一群四九就倒下了六七人。 看到剩下的十来名四九有些畏缩不前,冯夏满忍不住怒喝出声: “怕死啊?!没看到她不敢下死手吗?” 他这话一出,这些畏缩不前的四九的这才鼓足胆子冲了上去。 眼见手下四九一个接一个被打倒在地上,冯夏满眯了眯眼睛,朝着泰婆那边踱步上前,也不见心急。 “砰!” 泰婆再次用刀身拍打在一名四九的头上,把四九拍倒在地,手腕回撤的时候,瞅准时机的冯夏满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一个纵跃来到泰婆面前,左手钳子一样拿住泰婆拿刀的手腕。 泰婆心头涌上了一股阴霾,此时正是她旧力已去新力未生,意识到不妙的她刚准备变招,冯夏满右手一把抓住她腰间的衣服,嘿嘿一笑,腰腿用劲,直接将泰婆整个人摔飞了出去。 “阿咩!(母亲)” “噗嗤”一声。 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骤然响起。 一道黑色的身影一个冲刺翻滚到店门口,单膝跪地伸出双手一把接住从店里摔飞出来的泰婆。 “阿咩,你没事吧?” “你放我下来。”被儿子抱住的泰婆喊了一声。 把泰婆放下,一身黑色西服的龙成虎,强压住心底的戾气,扭头瞪向冯夏满。 “我喊三下,你就滚!” 他伸手指着从店内缓步走出的冯夏满。 “一,二” “龙成虎,伱要搞清楚,这次是你妈公然冒犯同乡会!!” 冯夏满毫不示弱的对上龙成虎的目光。 咬牙切齿的说: “而且我们三家早就约定了一致对外,你是柯万长的人,难道你连你自己的老大都想反?!” “在我阿咩的面前,我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她儿子!” 龙成虎丝毫不为所动,眼神坚定而沉稳。 冯夏满语气嚣张: “那又怎么样?就算你打得赢我,你打的赢同乡会上上下下几百人吗?你妈阻拦同乡会做事,那就是同乡会的敌人,快点闪开,不要自找没趣。” 龙成虎闻言,眼神淡漠如虎地盯住冯夏满,再也压不住心底的戾气。 “不管你有多少人,敢对我阿咩动手,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话音落地,龙成虎一记膝撞冲着冯夏满胸口撞去。 “嘭!” 冯夏满甩了甩酸痛难当的双手,整个人止不住的后退。 “你敢动手?!柯万长会杀了你的!” “我不止要动手,还要杀了你!” 龙成虎脸上满是凶戾之色,一个冲刺,纵跃而起,飞膝撞向冯夏满的胸口。 面对红了眼睛的龙成虎,冯夏满脸上闪过一丝惊慌。 他再次伸出胳膊去挡,却被庞大的力道轰得飞进店里,嘭的一声闷响,后背撞在货柜架上,架子上的商品散落一地。 没等他稳住身形,紧随其后的龙成虎右脚在他膝盖上一个借力,身子纵跃而起,手肘带着劲风,又阴又毒地对准他的头顶砸了下来! 冯夏满脸上终于露出惊恐之色,这一肘他根本避无可避,一旦砸向头顶的这一肘砸实,他非死即残! “小猫,住手!” 就在这一记当头肘即将落下时,泰婆大喊了一声。 “呼” 龙成虎拧腰,肘尖几乎紧贴着冯夏满的额头落下,他喘着粗气地盯住冯夏满,目露凶光。 冯夏满也终于松了口气,后背贴着货架站起身来。 泰婆来到两人面前: “不管你们谁打谁,冯夏满,你搜过才会死心” “阿咩!” 龙成虎打断泰婆的话。 “不关你事。” 泰婆回了一句,从柜台下拿出一柄铁锤,目光盯在冯夏满脸上: “不过,这里是我的店面,由不得你来去自如,如果你搜不到人,那就要留下一只手!!” 同乡会的人在城寨里坏事做尽,没有人不恨,她自然也不例外,但冯夏满不能死在她店里,更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在她儿子手里。 “你吓唬我呀!谁怕谁!” 冯夏满看着泰婆手中的铁锤,脸上阴沉不定。 好一会,他扫了一眼店外的四九,咬牙出声:“躺在地上扮僵尸呀,还不给我搜!” 四九们这才哼哼唧唧地爬起身,捡起地上的家伙事走进店里。 房顶暗阁,鑫鑫带着些许惊慌的眼神透过身下木板间的缝隙,小心地看着底下搜索的四九,受伤的阿拳正躺在她旁边。 “夏满哥,里屋都搜了,没人。” “没人?” 冯夏满冷哼一声。 他打量了一眼泰婆的脸色,只不过对方面无表情,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泰婆宁愿得罪同乡会也要阻拦,他不相信没有一点猫腻。 “里屋没有,你们不会看看有没有暗格。” 四九们闻言,一个个用手指敲打着四周的墙壁。 咚! 咚咚! 鑫鑫望着底下敲打房顶的四九,紧张的连心跳都慢了一拍。 “夏满哥,上面有暗格。” “果然有古怪。” 冯夏满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扬了扬手:“上去搜。” “是。” “如果真的找到人,那就不是只留下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看到手下四九搬过来木梯上了暗阁,冯夏满冲泰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泰婆面色如常:“好啊,但你要是搜不到,那就不仅要留下一只手,还要买下我所有的货。” “好啊,没问题,哈哈哈.” 很快,上楼搜查完的四九便走了下来。 “夏满哥,除了一些货物,什么都没有。” 冯夏满还未消散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咽了一口唾沫:“走。” 转身就准备离开,却被龙成虎一把抓住手腕。 “夏满哥,就这么走了?” 泰婆语气揶揄。 冯夏满舔了舔嘴唇,从裤兜掏出一沓港币摔在商品货架上:“今天的生意,算我的,走。” 咚咚咚! 铁锤敲击着货架。 泰婆把手中铁锤递向走出店门的冯夏满:“男子汉大丈夫,说得出就要做得到。” “要一只手是吧?” 冯夏满脚步一顿,表情乖张的看了眼泰婆。 想了想,接过对方手中的铁锤,随手抓过身旁一名四九,把他的手腕按在水泥地面上,用脚踩着。 “夏满哥,夏满哥,不要啊”四九惊声尖叫着。 冯夏满丝毫不为所动,提锤便砸。 “啊” 看到四九的手掌在锤子下变得血肉模糊,泰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连续砸了七八下的冯夏满终于喘着粗气扔掉手中沾着血迹的铁锤。 “你说留下一只手,又没有说留下谁的手,哈哈哈” “我们走。” 他笑容一收,带着人转身离开。 目送着冯夏满一行人在视线中消失,泰婆扭头看向龙成虎。 “喂,你不买东西你也走,我看你和冯夏满也没有什么区别。” 龙成虎却是一生不吭,把店门关上。 泰婆没好气地说: “你干什么?我还要做生意。” “打烊,关门!” 说完,龙成虎身体一个纵跃,右脚朝天而起。 “砰!” 房顶的木板顿时被踹出一个木洞,露出鑫鑫那张惊慌失措的脸。 “我在这里长大,有什么地方是我不知道的。” 他轻声说了一句。 目光一转,抬头看了一眼鑫鑫,冷漠地说道: “下次不要再给我阿咩添麻烦,要不然就轮到我出手了。” 泰婆却好似崩溃一般,大声说:“我的事不要你管啊。” “你是我阿咩!” “你不要叫我阿咩,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泰婆打断儿子的话,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小猫,你小的时候体弱多病,我求神灵保佑你身体健康,又让你学功夫强身健体。自从你学了功夫之后,你身体真的好了,可你也从一只病猫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老虎,跟着同乡会坏事做尽!” “阿咩,不论是跟着柯先生做事,还是打拳赢回来的钱也是为了让你过好一点的日子,有什么错” 泰婆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儿子,边哭边说: “可这些钱却是你打死人换回来的,你有妈妈,别人也有妈妈,你想让妈妈过好日子,别人也想过好日子,我受不起啊!” “阿咩,城寨本来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我欺负别人,就是别人欺负我,拳台上他们被人打死那是因为他们没本事.” “啪!” 一巴掌狠狠地甩在龙成虎脸上。 泰婆抽噎着打开门,背对着龙成虎,含泪说道: “你给我记住,你一天不做正行,你就一天不是我儿子。” 龙成虎走出士多店,在店门口停住脚步。 “我永远不会忘记,小的时候,你每天背着我走几百阶楼梯上去拜神,为我祈福,你可以不当我是你儿子,但是我,永远也只有你一个阿咩。” “泰婆,你怎么哭了?” 目送着龙成虎的背影消失视线中,刁兰来到泰婆面前。 “哪有啊,我怎么会哭?” 泰婆抬头看了她一眼,抽了抽鼻子,嘴硬道。 刁兰从口袋拿出白色的手帕帮泰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还说没哭,那这是什么。” “就你话多。” 泰婆没好气地瞪了刁兰一眼,一把抢过她手上的手帕擦了擦眼角。 刁兰轻声说道: “其实龙成虎对你这个妈这么好,你也不用每次对他都像仇人一样,不给他好脸色” 泰婆把手帕啪地拍在刁兰手上,板着个脸。 “如果你是来说教我的,那就请你离开。” “好了,我不说了,泰婆你不要生气。” 刁兰把手帕收起来,抱着泰婆的手臂说道。 等看到泰婆脸色好看了一些,她才问道:“拳佬怎么样了。” 泰婆没有说话,而是目光一转,看向一旁的李安。 “哦,他叫李安,是拳佬的老板,不是外人。” “泰婆,你好。”李安抱拳见礼。 泰婆上下打量着李安,问道:“你也是武术界的人。” “嗯。” “那就先进来吧。”泰婆点了点头。 “军叔,你们先在电发铺等着。” 李安交代一声,和刁兰一起进了士多店。 泰婆关上店门,带着两人沿着木梯来到暗阁,不足一米高的阁楼只能勉强弓着腰往前走。 “拳佬肋骨有骨裂,又受了内伤,有点发烧。吃了牙佬带来的药,虽然烧退了,但还是要修养一段时间。” 泰婆一边说,一边搬开堆放的货物,露出后面的木板。 抽开木板,这才露出后面的鑫鑫和拳佬两人。 “安哥。”鑫鑫喊了一声。 李安点了点头,表示回应。随即看向阿拳:“你没事吧?” “没事。” 阿拳摇了摇头。 李安思考了一下,说道: “冯夏满来这里搜过,短时间不会再来的,你们可以在这里待两天,这两天我再重新给你们找个地方养伤。” “好。” 阿拳点头。 他身旁的鑫鑫却是看着众人,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低垂着脑袋,想了一会,还是鼓足勇气问道: “老板,我爸怎么样了?” 刁兰闻言,生气地站起身,头一下子碰到上面的屋顶,痛得蹲下身,语气激烈地说: “他都把你卖给冯夏满了,你还提他这个人渣干什么?”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取巧,遇袭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与此同时,龙津道街尾,一栋老旧石屋内。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柯万长歉意的笑了笑,拄着把黑色雨伞走了进来,拉开椅子坐下。 龙成虎面色冷峻,双手插兜的站在他身后。 “你们也知道的嘛,我就一个宝贝女儿,自从我女儿回来,我每晚都要回界限街陪我女儿的。 这次你们急急忙忙地约我过来,又特地让我喊上成虎,不知道有什么事?” 柯万长目光掠过围坐在桌前的三人,笑着说道。 “哼!” 坐他对面的冯夏满冷哼一声,眼神凶狠地盯住龙成虎。 冯春美放下手中茶杯,拍了拍冯夏满的手臂,不紧不慢地说道: “柯先生,我们是不是讲好的,三家联合,一致对外?” 柯万长点了点头。 “没错。” 冯春美面色阴沉了下来。 “可龙成虎阻拦我弟弟刮人,还差点打死我弟弟,柯先生怎么说?” “有这回事?” 柯万长愣了一下,故作吃惊。 转而不悦地问道:“成虎,是不是真的如春美哥说的这样?” “柯先生,是冯夏满先对我阿咩动手的。” 龙成虎语气冷淡。 “呐,你们也听到了,成虎是同乡会的人,他阿咩自然就是自己人,伱弟弟对他阿咩动手,他忍不住出手也是人之常情。一场误会,我替成虎给你说声对不住。” 柯万长帮了句嘴。 作为他的得力助手,这些年不论是帮他操持拳台,还是抗衡冯春美和福寿金,龙成虎出力不小。 “我就这么一个弟弟,柯先生的意思,是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吗?”冯春美语气咄咄逼人。 “那春美哥想让我怎么做,把成虎交给你处置?” 柯万长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声音不由冷了许多。 “一致对外,那是对付李安,潮州帮以及骆驼鼎。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弟弟自己踩屎,就为了一个女人,搞得我们整个同乡会封城,大动干戈帮你刮人,我们一句话没说就够给你面子了。 你说成虎阻拦你弟弟刮人,那冯夏满搜到人了没有?” 他瞥了一眼态度缄默的福寿金。 “我知道你们抱着什么心思,难道你们以为就这点小事,我柯万长就会自断一臂?没可能的,不要想着玩这种小把戏来试探我。 今天把话讲明,大家合作就好好合作,要是还和以前一样,那就等着被人趁虚而入好了。不过,我相信,如果真有这一天,肯定是你们两家先有喜,到时候我一定备好帛金送上门。” 柯万长这话一出,原本还阴沉着一张脸的冯春美反而脸色平静了下来,不露声色地和福寿金对视了一眼。 福寿金则是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 “柯先生,春美哥也是因为你手下龙成虎差点杀了他弟弟,才多问了两句,用不着这么生气吧。” 柯万长冷笑一声:“如果成虎真的打算杀了他弟弟,你认为他弟弟还能活着坐在这里。” 福寿金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好了,这些话就不要再说了,其实今天晚上约你过来,是有事要商量。” 柯万长把目光放在福寿金身上,不动声色地问道: “什么事?” “当然是商量对付李安的事。”福寿金神色冰冷。 “哦。” 柯万长眼睛眯着:“你打算怎么做?” “大家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几乎明摆着的。” 福寿金笑了一声,随即说道:“所以我考虑了一下,与其我们三家继续勾心斗角,都想着让其他两家先出手,就这样拖延下去,还不如花点钱找外人来解决李安。” “我没意见。” 三人斗了这么多年,对彼此可谓是了解的十分清楚。 都想着让其他两家作祭,自己好一家独大,根本就不可能铁板一块。 福寿金的提议倒是正合柯万长心意,一家出点钱,要比一家出多少人好商量得多,他沉吟了一下: “你有人选?” 福寿金哂然一笑:“还用选吗?这城寨别的不多,就亡命徒多,只要有钱,有的是人卖命。” “鑫鑫,这两天你们安心待在这里。拳佬受伤,你就好好照顾拳佬,不要想太多。 现在冯夏满疯了一样在城寨刮人,也许附近有他的眼线,我们也不宜在这里待太久。” 刁兰郑重的交代了两句。 随后她又沉吟了一会,关于烂赌发被冯夏满关进铁笼,扔在城寨西门这件事,她压根就一个字不想透露给鑫鑫。 可为了让鑫鑫放宽心,刁兰还是故作生气地咬着牙说道: “至于你爸烂赌发这个人渣,在冯夏满那里拿了钱就不见了踪影,应该是早就见势不妙跑了,都说祸害遗千年,说不定现在早就出城躲起来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鑫鑫也没有怀疑刁兰的话,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 她低声说道: “谢谢老板,我知道了。虽然我知道我爸做的不对,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爸,他没事我也放心了。 你们先走吧,拳哥也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刁兰叹了口气,不忍打破女孩已然支离破碎的希望。 她轻声说道: “等风声没那么紧了,我们找机会把你送出城,你就不用老是担心冯夏满了。” “嗯。” 鑫鑫重重地点了点头。 “乖哦,那我们就先走了。” 刁兰摸了摸鑫鑫的脑袋。 医武不分家,简单的跌打李安还是懂一点的,他检查了一下阿拳的伤势,刁兰所说的话他听在耳中,却连一丁点戳穿的想法也没有。 在李安看来,烂赌发这种神憎鬼厌,祸害了自己女儿这么多年的烂人,死在冯夏满这种人手里也好。 至于一旁的泰婆,却是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神情复杂的看着鑫鑫,沉默着没有说话。 身为人母,很难理解为什么会有烂赌发这种自私自利的父亲。 她虽然也每次对龙成虎没有好脸色,但那只是怒其不争,不希望自己儿子继续跟着柯万长做事,可至少她心里也是在乎自己儿子的。 “李安。” 眼见三人准备离开,阿拳开口喊住了李安。 “有什么事?” “我有些事想问你。” 说着,他看向刁兰和泰婆,意味不言而喻。 “搞这么神秘,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刁兰嘟囔了一声,和泰婆先一步离开。 “说吧,想问什么?”李安笑道。 阿拳看着李安,神色认真的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打赢冯夏满?” “你现在不论是对敌经验,还是身手,对上冯夏满根本没多大胜算.” 李安先是摇了摇头,又思考了一会,说道: “除非用取巧的办法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才有机会打赢他。” 阿拳精神一振,连忙追问:“什么取巧的办法?” 鑫鑫听到两人的话,小声问道: “拳哥,你现在伤还没好,问这个干什么?” 阿拳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口说道: “没有,我只是想着,以后要是哪天不小心碰到他也不至于被他打嘛。” 鑫鑫看着脸色苍白的阿拳,低着头说道: “拳哥,对不起,这次为了救我连累你受伤。我真的不配,也不希望因为我的事而害的其他人受伤。 你本来就不是城寨的人,等你伤好了,找机会离开城寨,同乡会的人就不会找你麻烦了。” “我们是朋友,你再说这样的话,我就真的生气了。” 阿拳似乎真的有些生气,语气不由激烈了一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鑫鑫连忙帮阿拳拍打着后背。 “我不说了,你不要生气了。” 李安把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不由会心一笑。 一个赤子之心,一个心地善良,凑成一对其实也是蛮不错的。 如果没有了烂赌发这个烂人,那就更好了。 看到李安笑而不语,两人似乎也有些脸红,阿拳咳嗽了一声。 “你刚才说的取巧办法是什么?” 李安冲阿拳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徐徐说道: “冯春美、冯夏满两兄弟,一个练的是七十二路擒拿手,一个练的是摔跤术,都是锁技,想取巧那就让他们拿不住你的关节。” “拿不住关节?”阿拳皱眉思索。 “比如光着膀子,全身抹上菜油” 阿拳心中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李安的意思,不由眼睛一亮,接过话: “这样一来,只要我一用劲,他们想拿住我的手臂和肩膀就会手滑。” 李安点头: “这只是一种取巧,并不能弥补你们双方的差距,只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如果你对上的是冯夏满,趁着他拿不住你,发挥八极拳近身短打的特点,和他近身缠斗,赢了几率会很大。 可要对上冯春美,实力差距过大,就不行了。” “我知道了。” 阿拳点了点头。 李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养好伤,要不然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是碰到冯夏满也只是找死,没有一丁点胜算。” “我知道。” 沿着木梯下了楼,刁兰和泰婆不在店里。 出了门,李安才看见站在店外的两人。 此时,两人正谈论着鑫鑫的事,看到李安过来,也没有瞒着他的意思。 泰婆小声问道: “刁兰,你这样瞒着鑫鑫,如果烂赌发真的死了,你就不担心鑫鑫会怪你?” “她会想明白的。” 刁兰眼神坚定,缓缓说道: “烂赌发祸害了鑫鑫这么多年,冯夏满杀了他,对于鑫鑫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鑫鑫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不希望她后半辈子也毁在这么一个人渣手里。” “或许你说的对。” 泰婆沉默了。 只听了两句,李安和两人知会了一声,也没有过多的逗留,带着李建军三人就转身离开了。 认真来说,他和鑫鑫连朋友也算不上,只是一个局外人,不好过多的掺和这种事。 李安需要做的,就是和杨竹銮一样,站在背后,不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何况,城寨让字头做主,确实太过混乱了一点。 无规矩不成方圆. 那让城寨福利会成立,就是一个蛮不错的选择。 西关大街,往日摩肩接踵的街道,因为同乡会满城寨刮人的原因,冷清一片。 昏暗地灯光下,阴暗地长街上面看不到一个行人,只有四人哒哒的脚步声不时响起。 走了一半,李建军停住脚步,警觉的摸向自己腰间,出声道: “阿安,似乎有些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了,再怎么冷清,其他街道大多数商铺都在营业,可西关街却是一家都没开门,就算同乡会的人不吃饭,这些商家也不可能跟着关门喝西北风。” 李安面色严肃了许多。 随即抬头望了一眼浓墨的夜色。 咔嚓一声。 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 阿民和大春背靠背,双手持枪,舔了舔嘴唇,神情戒备的望着四周。 “有枪手。” 李安余光一扫,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疾手快地一把拉过阿民和大春,把两人拉得往后一仰。 “砰!砰!砰!” 枪声骤然响起。 一枚子弹几乎是贴着阿民的脸颊飞过,射穿他右手边的商铺木门。 李建军枪口上扬,喷吐着火舌。 不远处的巷口,一名穿着短衫的男人捂着喉咙,嘴里不断淌血,眼带不甘的缓缓倒地。 露出手臂上猛虎纹身的男人啐了一口,快速缩回身子。 他看也没看倒地的同伴一眼,语速极快的说道: “枪法很准,都小心点。” 小巷内,除了死去的男人,还有六个人,都是双手持枪,面无表情。 其中一名嘴角有显眼疤痕的男人说道: “怕什么鬼,他们就四个人,这次动手可不止我们这几人,还有那伙越南人,耗也能耗死他们。” “闭嘴!” 纹身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开口骂道: “挑那星!马平你白痴呀!你也知道还有伙越南人,他们都没动手,你这么急干嘛,也不怕被人当炮灰,有钱挣没命花?!” 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侧耳倾听了一会,除了隐隐约约的风声,没有一丝杂音。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章 解决,嚣烈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骤然响起的枪声,以及紧贴着脸颊飞过的子弹,让阿民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惊惧之色。 就差一点,就被爆头了。 他舔了舔嘴唇,面色阴沉,一股凶戾之气紧随其后涌上心头。 阿民深吸了几口气,双手持枪,紧贴着墙壁,往不足十米的巷口摸索着过去。 “等一下。” 李建军轻喝一声,冲他缓缓摇了摇头。 鹰隼般的眼神环顾四周,又和李安对视了一眼,伸出手指了指左手边,然后拍了拍阿民的肩膀,两人神情戒备的冲着右手边的小巷摸索着走去。 小心无大错。 显然,李建军担心除了这一波,还有其他人。 让李安和大春防备着身后。 果不其然,四人刚走了三四步的距离,李安目光一凝,前面五六米的一个铺面内,快速闪出三四道身影。 李安反应极快,在身影露头的一瞬间,低垂的枪口迅速上扬。 “砰!砰!” 连续两枪过后,闷哼声清晰地传来。 似乎有人受伤了,那四道身影快速地缩了回去。 慢了一点的大春,枪口喷出的子弹击打在墙壁上,撞击出点点火星。 显然是听到了下面街道上的枪战,灯火通明的破败高楼随着一阵阵灯光的闪烁,彻底黑了下去。 而原本昏暗的长街,也越发暗淡了下来。 与此同时,小巷内,就在李安与另外一伙人交火的那一刹,一道压抑着声音的男声响起。 “越南人动手了。” 巷子内的六人迅速持枪冲出巷口。 “砰砰砰砰.” 可映入眼帘的,是四柄不断喷吐着刺眼火舌的枪口在缓缓逼近。 眨眼之间,六人就倒下了四个。 一名男人的脑袋更是被子弹的动能顷刻之间撕碎,血污爆裂开来,一点惨白的脑浆溅到了纹身男的脸上. “挑那星!这次亏大了” 连纹身男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话语里带着惊恐的颤抖. 太准了。 不同于他往日所见的那些枪手,这次同乡会要对付的这几人,枪法几乎是例无虚发。 打退巷口的那帮人,李安迅速转身,脚趾犁地,后背微微埋着,低垂着枪口,神情戒备地盯着商铺内的那一行人。 蓦地,李安一个矮身滚地,耳边听到砰地一声。原先所处的位置,一枚子弹撞击在水泥地面,溅起点点火星。 而商铺墙后面的男人咬了咬牙,李安野兽一般地敏锐五感让他有些棘手。 他身旁的三名同伴持续射击,忽然对面火光轰鸣,子弹压制得他们再次缩了回去。 李安一边射击,一边评估着当前的局面。 母庸质疑,被两拨人夹在中间无疑是相当被动的。何况,他们现在直面的这伙人枪法可不差。 当务之急还是要脱离现在的尴尬局面,而巷口的那伙好似乌合之众的枪手无疑是一个突破口。 只要解决了巷口这伙人,到时候,不管是还击还是后撤都留有选择的余地。 李安记得很清楚,对方有七个人左右,死掉了五个,应该还有两个。 他跟李建军对视了一眼,一边和商铺那伙人对峙,一边缓步后退着往巷口挪移。 “砰砰砰” 外面街道上不时传来激烈的交火声音,让纹身男忍不住想探出身子。 忽然,沉重的跺地声骤然响起。 巷口一道黑影闪过。 伴随着沉闷的劲风,纹身男刚颤抖着想举起枪口,一张冷冽的脸庞就落入他的眼中。 “让开。” 纹身男旁边的另一名同伴马平惊声怒喊着,抬起枪口就打算对准李安。 可惜的是,他话刚出口,一枚子弹就带着强大的动能贯穿了他的太阳穴,红的白的溅射而出,马平也是眼带不甘的倒了下去。 “嘭!” 手肘击打在脸颊上的沉闷肉响声随后响起。 纹身男整个人脑袋向下重重地磕在地上,手中的短狗随之掉落。 “谁让你来的?” 李安眼神冷漠的看着嘴角溢血的纹身男: “我只喊三下,一,二” 纹身男背靠墙壁,挣扎着坐起身来,嘴唇颤抖着。 “同,同乡会的冯春美” “商铺那拨人是什么人?有几个?” “越,越南佬,有四个人。” “嘭!” 李安拧腰侧身,右脚带着劲风,狠辣地踢在男人的太阳穴上。 伴随着刺耳的骨骼鸣响,纹身男的颈骨被这一脚硬生生踢断,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挂在脖颈上。 黑光油亮的枪支在夜色中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持续不断地喷吐着火舌。 李建军啐了一口唾沫,一边给自己的手枪换弹,一边快速地说: “这些越南猴子有些棘手,都小心点。” 双方似乎陷入了焦灼。 李安双眼环顾四周,眼角余光一扫,目光停留在眼前破败楼群的二楼外墙上,仅有两脚宽的腰线上。 近一米宽的小巷内,李安缓缓后退,助跑两步一个起跳,双脚在两面外墙上借力,兔起鹘落,一个纵跃,掠过底下商铺的门头,轻盈地落在二楼外墙的腰线上。 李安给下面的李建国打了个手势。 下一刻,激烈的交火声再次响起。 暗淡的夜色笼罩下,李安背部紧贴着外墙,右手拿着枪,鞋子踩在二楼外墙的腰线上。 贴着外墙转过一个弯,底下是比小巷宽敞不少的西关大街。 昏暗的灯光下,李安能清楚的看到依靠墙角和李建军激烈交锋的四人。 其中一人左手耷拉着,应该是中枪了。 交锋过后,两人倚靠墙角开始换弹。 蓦地,李安枪口上扬,冒着火舌的枪口击向另外两人,在他们身上绽放出血红色的莲花。 然后一个纵跃,从四米来高的二楼一跃而下,就地翻滚直扑正在换弹的两人。 “咔嚓!” 弹匣装上。 没等两人举枪,李安已经直扑过来,扬起的右手闪过一道雪亮地锋刃 与此同时,李建军三人也是从巷口直冲而出。 西城路,安乐楼。 空旷的舞厅内,花曼神情慵懒地坐在台下,右手端着高脚杯,目光放在台上的四名舞女身上。 她抿了一口酒水,冲舞女们扬了扬下巴: “来,跳来看看。” 飞旋的彩光下,伴随着音乐的响起,四名面容艳丽的舞娘摇曳着腰肢,衣衫半解. 这场在城寨普通男人看到忍不住喉咙发紧的诱惑舞姿,却让花曼止不住的皱起眉头。 “停!这就是你们城寨舞女的水平。” 花曼语气不满地打量着台上的四人。 “你,跳舞时只盯着地面看,和客人没有眼神交流。” “伱,跳舞不脱衣服。怎么?胸口有毛不能露出来吗?” “没有.”穿着红色丝质衣袍的舞女慌忙摇头。 花曼目光一转,看向第三个舞女。 “你却正好相反,一开始就脱,不懂得诱惑一下客人吗?” 闻言,舞女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花曼看向最后一个,穿着紧身黑色包臀裙的舞女。 “你最离谱,腋毛都不刮,让客人倒胃口。” 女人脸色有些难看,噘着嘴说道: “可我们在城寨一直都是这样跳的,客人也很满意” “所以你们才是城寨五元的水准喽!” 花曼语气干脆直接,打断了女人的话。 她双臂抱胸地走到台前,说道: “给我下来。” 随着四人一个一个走下台,身材窈窕的花曼也是踩着一双黑色高跟,登上了飞旋彩光下的舞台。 随着音乐响起,花曼腰肢摇曳,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渐渐地,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世之花,朦胧缥缈,闪动着美丽的色彩. “好漂亮呀!” “是啊,第一次看到舞还能这么跳的” 台下,四名舞女忍不住赞叹出声。 目不转睛盯着舞台,特别是花曼在舞台上表现的娇羞、哀愁、喜悦. 如此千娇百媚的神态转换,让她们叹为观止。 “啪啪啪” 冯春美双手鼓掌地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绣花长衫,脸颊上扑打着胭脂,阴柔地脸上带着笑容,捏着兰花指说道: “真是不错,如果你能让这里的舞女达到你一半的水准,我们就是把北角丽池的经营模式搬过来也没问题了。” 花曼却是显得很是淡然。她摇了摇头,笑着说: “春美哥,夸大了,北角丽池可是把上海滩的奢华全部照搬过来了。又有选美小姐的噱头,富商,鬼佬云集,哪里比得上。” “你也不要谦虚,城寨也有城寨的优势。” 冯春美说了一句,摆手示意。 站在一旁的四名舞女识趣地转身走了出去。 两人拉开椅子,对面而坐。 花曼拿起桌面上的洋酒,把冯春美身前的酒杯斟满。 冯春美上下打量着花曼,心里越发满意: “我今天已经在新街见过肥仔超了,你的事情也已经和他挑明,他以后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花曼脸上露出喜悦,笑容甜美。 “谢谢春美哥。” “不用谢,我们是自己人,以后我底下的生意还要多仰仗你。” 这两天,冯春美特地调查过花曼的底细。 如她所说,没有任何出入,尤其是对方的经营能力更让他欢喜。 花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深红色的酒液,自信一笑: “还有五天时间,春美哥应该就可以看见成果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砰!” 酒杯碰触的声音被骤然响起的枪声盖住了。 冯春美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手指不由用力,玻璃杯沿被大拇指捏破一个大的豁口,深红色的酒液淋了整只手掌。 他顾不着擦拭,只是甩了甩糊满手掌的酒液,大步走了出去。 花曼望着急匆匆的冯春美,沉吟了一会,跟了上去。 等她出了舞厅,走廊满是往外逃的客人。 一路跟随着惊慌失措的客人来到大厅,花曼一眼就看到神色莫名的李安,正把玩着手中的枪支。 十几个面无表情,腰间鼓鼓囊囊的男人正站在他身后。 脚下一名四九双眼圆睁地倒在地上,身体微微抽搐着,脖子上有着显眼的血洞,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伤口冒了出来,在地上流淌出一摊血洼,眼见就活不成了。 花曼双手不自觉合拢,有些紧张的望着李安,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次会大动干戈。 冯春美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李安,脸上早已失去了往日的从容,怒不可遏地说: “李安,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安嘿的一声,慢条斯理地说: “刚才我在龙津道的西关大街遇到了枪手。” 冯春美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反驳道: “那又怎么样,你这样来势汹汹的过来,难道你以为是我派去的人。” 李安手上的枪,几乎杵到冯春美的鼻子上,淡漠地说道: “不是我以为,而是那些枪手指认是你,春美哥,有什么要说的?” “口说无凭,人呢?” “哇,几十岁的人了,又好歹是同乡会大佬,讲这种话就不觉得幼稚吗? 何况,这年头连差佬办案都不讲证据,难道你还指望我把人证送到你面前?” 李安啐了一口。 冯春美脸上不见多少害怕,他咬了咬牙: “你都这样说了,就算不是我干的,也是我了,对吧?” “聪明。” “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冯春美看着李安,有些摸不准李安的想法。 此刻,没人阻拦的客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 李安不动声色地掠过花曼,目光一转,扫过大厅内这些拿着明晃晃家伙事的四九。 “你们同乡会不是讲,我李安只是仗着手下的枪手逞威风嘛? 这样,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知道,不用枪我一个人同样能扫了你安乐楼。” 说着,李安冲冯春美一笑,身上莫名多了几分嚣烈的味道。 他指着大厅内的四九。 “你这里有十五个人,加上你,如果能打赢我的话,今天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如果,我输了呢?”冯春美问道。 “呵输了?那你就自认倒霉了。” 李安瞥了冯春美一眼,冷声说道。 形式比人强。 冯春美几乎没有过多的考虑,就一口答应。 “好”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一章 杀鸡,货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上章单纯过来打一架不合理,有修改。】 找一群亡命徒做掉李安,是他们三人一起决定的。 可接触这些枪手的却是他冯春美和福寿金。 “一群废物。” 冯春美心里暗骂,他完全没想到,十几条枪没干掉李安不说,还被对方找上了门。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今被李安带着枪手堵在安乐楼,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冯春美只能答应李安的要求。 不可否认,那晚在西联船厂的拳台上李安表现出来的实力确实不错,但冯春美不相信,自己这边十六个人会输。 “斩死他。” 十多名四九直接冲了过去。 李安活动了一下脖颈和肩膀,冲着人群后面的冯春美咧嘴一笑,整个人不退反进。 拧腰侧身,一记凶猛侧踢,踹到冲在最前面的四九下巴上,把他的身体踢得整个歪斜横飞出去,撞到他后面四九身上,两人滚地葫芦一样摔倒在地。 紧接着反手背拳劈砸,一名举着狗腿刀的四九,只觉眼前忽然一花,一道模糊的黑影带着阵阵风声砸在了他的面门上,把他砸的仰倒在地,手中狗腿刀也无力松开。 李安脚尖踩住掉落在地的狗腿刀刃,一只脚向上一挑,把狗腿刀握在手里。 蹬地向前,雪亮的锋刃凭腰力上挑。 “啊” 滴淌着一串血珠的半截手臂抛飞而出,在空中旋舞出一个弧度,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李安右脚抬起,蹬在这人的胸口,他口中的惨叫戛然而止,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 只眨眼间的功夫,就倒下了四人。 其余人止不住的一阵喉咙发紧,迟疑着不敢上前。 “怕死啊。”冯春美怒吼出声。 鲜血顺着刀尖流淌,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望着在冯春美的催促下,再次逼迫过来的四九,李安右手前伸,冲着最前面的那名四九举刀横抹。 “刺啦!” 鲜血飙射而出,被划破喉咙的这个人脚下一软,胸腔里发出咕咕的声音,歪斜着倒了下去,眼看就活不成了。 看到这一幕,剩下的四九再也不敢上前,身子下意识后退。 “该你了。” 李安咧了咧嘴。 右手持刀,一步一步,朝着冯春美逼迫过去。 “你这么托大,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冯春美深吸一口气,戴着钢爪的双手呈鹰爪状,双腿微曲,脚步迸发出去时,与地面摩擦发出嗤地一声,整个人宛如掠过地面的鹰隼冲向李安。 李安手向上一挑,雪亮深冷的刀刃削向冯春美的手腕。 冯春美不闪不避,右手往下,戴在手指上的钢爪往下扣,抓住刀背往旁边一带,呈鹰爪的左手冲着李安的喉咙抓去。 被对方抓住刀背,李安当机立断地身子后倾,右脚宛如蛟龙出海,脚尖直奔冯春美的裤裆。 利爪几乎紧贴着李安的面门掠过,感受到裤裆传来的深冷寒意,冯春美闪身后撤让过这一记撩阴腿。 唰! 李安趁势追击,欺步近身的同时手腕翻转,刀柄反握,刀锋直接抹向冯春美的脖子。 这一次的快速反击,让冯春美有些措手不及。 几乎是本能,冯春美依靠惊人的腰力做了一个铁板桥,总算避免了被挑破喉咙的结局。 可脖子到下巴,还是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似乎是担心李安再次趁势追击,冯春美也顾不得颜面,直接一个驴打滚,和李安拉开了距离。 站起身,飞快地后退两步,这才用手背抹了一下脖子上的血痕。 李安手腕翻转,改为正手握刀。 而他对面的冯春美深吸一口气后,再次折中冲向了他。 李安蹬地前冲,手中的狗腿刀奔着冯春美的裤裆,从下往上撩。 对于李安招招不离裤裆的打法,冯春美有些脸黑。 他咬了咬牙,戴着钢爪的两手伸出,再次抓向刀背,相接的瞬间,发出刺耳的金属交击声音。 可让冯春美意始料不及的是,他刚抓住狗腿刀,李安竟然直接松开了刀柄,身子鬼魅一般地往左摆荡,顷刻之间便来到了他的面前,震步上前,手肘砸向他的脖颈。 冯春美大惊失色,立马意识到了不妙,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膝盖,试图用脚掌踹向李安的小腿,以此来逼退李安。 没想到他膝盖刚抬起来,李安的右脚掌已经先一步抬了起来,毒蛇一般,狠狠地踢在他的小腿胫骨上。 与此同时,李安的手肘也结结实实地砸在冯春美的脖颈上。 冯春美闷哼一声,整个人被轰得踉跄着往左倾斜。 李安脸上有凶戾之气闪过。 双腿合膝,扣摆步上前,左手呈虎爪状凶狠地砸在冯春美的胸口,砸得冯春美身体一滞口吐鲜血,接着右手化拳为掌,高高扬起猛地劈砸而下。 伴随着轻微的骨裂声。 被李安一掌轰在额头,冯春美眼眶立马被细密地血丝填满,摇晃着身体砸倒在地。 “获得技能精华,七十二路擒拿手。” 眼前提示的黑色小字化作星星点点消散。 李安瞥了一眼倒地的冯春美,收回手掌。 本来还想着,反正还要在城寨做生意的,铺面装修还要时间,也不介意陪他们多玩两天。 可现在被对方安排枪手找上门,那李安同样也不介意杀鸡儆猴。 “我们走。” 一行人转身离开了安乐楼。 在经过花曼面前时,李安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花曼眉头紧蹙,看着地面上冯春美的尸体,轻轻叹了口气。 临走时,李安那一眼的意思很清楚,让她抓紧时间。 李安一行人前脚刚走,安乐楼外杂乱地脚步声接连响起。 正皱眉思索的花曼抬眼看去,冯夏满带着七八名四九,急冲冲地走了进来。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冯夏满脚步一顿,直愣愣的望着倒在地上,早已没有了声息的冯春美。 “哥。” 良久,他才大喊一声,猛地扑了上去。 “哥,你答应过妈的,会照顾我的。哥,伱起来了啊哥.” 抱着冯春美的尸体,冯夏满哭得双眼通红。 很难让人相信,没有人性,坏事做尽的冯氏兄弟两人也会有如此深厚的感情。 “李安!” 好一会,止住哭声的冯夏满面色开始狰狞起来,紧咬着的牙根蹦出两个字。 “夏满哥,节哀。” 花曼走了过来。 冯夏满猛地抬头,一双通红的眼睛盯住花曼。 “我哥死了,你让我怎么节哀?” 眼前这个颇得冯春美看重的女人,他自然认识。 如果是往日,看到这么漂亮的女人,冯夏满肯定会忍不住调戏几句。 可现在他哥被人打死,冯夏满心里只想着报仇,哪有心情理会这个女人。 他放下冯春美的尸体,站起身来。 “跟我走,去找李安报仇。” 花曼也不在意冯夏满的语气,淡淡说道: “夏满哥,你这样直接找上门,报不了仇不说,还会凭白丢了性命。” “那又怎样?你以为我会怕死?”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花曼看着冯夏满,强压住心中的杀意,尽量平复着自己的语气。 在她看来,虽说在拘留室对她父亲动手的没有冯夏满,但同乡会的人同样该杀,何况冯夏满还是冯春美的弟弟。 只不过现在的冯夏满还不能死。 她轻声说道: “春美哥刚死,你总得让他入土为安。何况,这次李安杀了春美哥,不仅仅只是你的事,同样也是同乡会的事。 既然要报仇,同乡会怎么也该出一份力。” 冯夏满闻言,似乎冷静了一些。 他喃喃道:“没错,找枪手伏击李安,柯万长和福寿金也有参与,没理由让他们俩置身事外.” 花曼眉头一挑,不露声色地说道: “所以啊,你现在不能急。这年头,有钱才有人,春美哥规划好了的,等过几天舞女调教好,安乐楼的生意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到时候,再慢慢收人,积蓄力量,再报仇也不迟。” 冯夏满红着眼睛: “你为什么跟我讲这么多?现在我哥死了,你也没必要再留在安乐楼。” 花曼语气中透着几分苦涩: “我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春美哥一死,肥仔超肯定会再次找我麻烦,帮你也是在帮我。” 冯夏满没有出声,似乎是在思索花曼说的这番话。 沉默了良久,他一句话没说,抱着冯春美的尸体向楼上走去。 花曼这才松了口气,在原地踌躇了一会,转身出了安乐楼。 现在冯春美一死,接下来同乡会肯定会乱上一阵,她不介意让同乡会更乱一点。 光明街,28号,刘记面馆。 “小姐,你的面。” 脖子上系着围裙,看上去三十来岁的男人端着一碗面走了过来。 花曼起身去接。 或许是城寨封城的原因,面馆显得很是冷清,整个面馆也只有花曼一个客人。 袅袅热气飘散开来。 望着配料几乎冒出碗口的车仔面,花曼赞叹一声: “量大份足,看着就有食欲。” “客人满意就好。” 男人笑着回了一句。 “多少钱?” 花曼随口问了一句。 “五毛钱。” “唔,等一下啊。” 花曼打开手包,找了好一会,才抬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哎呀,不好意思啊老板,这次忘记带钱了。” 男人愣了一下:“没带钱?” “是啊。” 花曼苦着一张脸,扮作一副可怜样: “不知道可不可以晚几天再给你啊?” “这样啊” 男人有些迟疑。 花曼见状,咬了咬牙,脸上露出一丝魅惑之意。 “下次我就给你送过来嘛,老板” 男人脸上笑眯眯地,端了一张凳子坐在花曼面前。 “小姐,我这也是小本生意。” “如果老板你答应的话.” 花曼白皙的手臂扬起,右手搭上男人的脖颈。 “怎样?” 男人貌似有些急切。 “当然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喽” 花曼说着,桌子下的左手拿出一把匕首。 “从你进店开始,我就察觉到你很古怪呀!” 男人脸上带着笑意,掏出刀先一步顶在女人的腰间。 “放下你手上的刀!” 花曼身子一僵,左手松开,匕首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男人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蓦地,花曼搭在男人脖颈的右手握拳,一根不足一寸长的细小钢针从她戴在手指上的戒指中射出,咻的一声,没入男人的脖颈。 男人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想张嘴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能在地上双手撑着身体,慢慢往后挪动。 花曼这才笑吟吟地站起身来。 “你还挺聪明的,可惜始终不够我聪明。” 她走到男人近前,蹲下身,伸手从男人裤兜搜出一把钥匙。 男人却是不管不顾,艰难伸手,在身后角落的架子下摸出一把铁锤。 花曼收起钥匙,不紧不慢地说: “没用的,毒已经蔓延全身,你以为你还能伤到我吗?” 男人恍若未闻,强撑着身体,艰难地爬到花曼先前坐着的桌子前,用尽全身力气举锤便砸。 花曼目光一凝,这才看见地上的东西。 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把男人掀到一边,捡起地上的哨子,仔细打量。 这个哨子应该是男人刚才摔倒时掉出来的。 看男人这么紧张,临死也要毁了这个哨子,明显很重要。 心中沉吟了一会,花曼收起哨子。 瞥了一眼已经毒发身亡的男人,花曼在店里仔细搜查。 “李安说,福寿金藏货的地方是在这里的。” 搜查完整个铺面都没有任何发现的花曼,最后把目光放在后厨的一扇铁门上。 打开门,外面是一条被封死的不足三米的小巷。 花曼环顾了一眼,径直来到一堆杂物前,掀开杂物,底下是和地面平齐的一块铁板。 “终于找到了。” 花曼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把钥匙插进锁孔,拧动钥匙。 一把拉开铁板,露出一个近一米宽的洞口。 沿着预留的梯子下到底部,这里似乎是一个下水道,尺许深的积水没过脚踝。 花曼借着从头顶下水网中透进来的一点亮光,摸索着向前。 “吱吱!” 水声似乎惊动了什么,吱吱声忽然响起。 随着叫声越来越近,黑压压的一大群蝙蝠冲着花曼迎面飞来。 花曼惊叫一声,一边用手拍打着蝙蝠,一边身子往后躲闪。 蝙蝠再次迎面扑来。 花曼拍打蝙蝠时,握在手中的哨子不慎掉落。 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蹲下身一把抓住即将掉落在积水里的哨子,放在嘴边用力一吹。 尖锐的声音在下水道回响。 蝙蝠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纷纷朝着顶端的下水网往外面飞去。 与此同时。 光明街的大福烟馆。 福寿金红光满面地带着一群小弟走出烟馆。 一抬眼就看见从远处巷子内飞出来的大群蝙蝠,随口问道: “怎么?今晚有货要出吗?” “金爷,城寨烟馆两天才拿一次货,昨天出了,今天就不会出。”身后马仔回应。 “糟了!” 福寿金脸色一变,快步朝着面馆跑去。 七转八绕了许久,等他们跑到面馆时,一眼就看到地上早已没了声息的男人。 “哨子不见了。” 福寿金在男人身上摸索了一遍,脸色越发难看。 穿过后厨,来到小巷,看着大开的洞口,福寿金不敢有丝毫耽搁,点上火把,带着手下几人来到下水道。 用火把驱赶着为数不多的蝙蝠,他一马当先地来到尽头的台阶处。 望着空荡荡的台阶,福寿金脸色瞬间狰狞起来: “混蛋,我的货!”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二章 乱,算计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龙津道街尾,老旧石屋。 柯万长带着两名马仔走了进来。 他拉开椅子坐下,目光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冯夏满。 “夏满哥,节哀。” “我哥是被李安杀的。”冯夏满声音低沉。 “我知道。” 柯万长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你开口,我和金爷一定义不容辞。” 冯夏满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 “我一定要杀了李安。” “报仇的事先不用急。” 柯万长摆了摆手,含糊了一句之后,又说: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春美哥的丧事。夏满哥,你放心,大家都是一个字号的,肯定把春美哥的丧事办的风风光光” “柯万长,伱这话是什么意思。” 冯夏满死死地盯住柯万长,双眼通红。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别忘记了,找枪手你们两人也有份,现在我哥死了,你以为李安不会找上你吗?” 闻言,柯万长顿时有些生气。 “没人说不帮你报仇,可这种事也得从长计议嘛。总不能你一句话,就让我们直接找上门吧?你当李安手下那些人是吃干饭的,就算是报仇,最起码也得先想办法解决李安手下的那些枪手。” 他目光一转,看向同样脸色阴沉的福寿金。 “金爷,你说我讲的有没有道理?” 福寿金看也没看他一眼,语气淡漠地说道: “昨晚,我仓库的货全部被人偷了。” “你货丢了?” 柯万长吃了一惊。 难怪他刚才一进城寨,就看到往日猫在角落的瘾君子,满街游荡。 现在看来,应该是在帮福寿金找货。 福寿金点了点头,抬头看了柯万长一眼。 “其他的事我不管,我现在只想找到我的货。” 柯万长一拍桌子,语气肯定: “不用想,肯定是李安做的。昨天我们刚找完枪手,春美哥就被杀,你仓库的货也被洗劫一空,李安这是在报复。” 福寿金不置可否,却也没有反驳。 毋庸讳言,李安的嫌疑最大。 两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 冯夏满则是看向柯万长,趁机说道: “我哥一死,金爷的仓库就被劫,哪会有这么巧的事? 柯先生,我敢肯定,下一次,李安的目标绝对是你。所以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更应该联合一致,搞定李安。” 柯万长和福寿金没有立即表态,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这时候,石屋门再次被推开,一名四九急匆匆来到福寿金旁边,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哼!” 福寿金冲着柯万长冷哼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来。 “我有事,就先走了。” 目送着福寿金带人离开,柯万长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冯夏满沉吟了一会,说道: “柯先生,如果这次你帮我报仇,我一定支持你坐上会长的位置。” 柯万长却是一丁点没听进去,刚才福寿金的态度让他心里感觉有些不妙。 他想了一会,还是站起身来。 “夏满哥,我有事先走一步,给春美哥报仇的事,我下次登门再谈。” 心里想着事情,柯万长也不愿多说,扔下一句后,带着人匆匆离开。 只留下冯夏满一个人,脸色难看的坐在原地。 “扑街!” 忽然,他大骂一声。 猛地站起身,一把将身前的茶杯掀到地上,砰的一声,碎片四溅! 士多店。 “泰婆,货给你送过来了。” “你先放门口就行了。” 泰婆头也没回,自顾自的整理货物。 段迎风顺着木梯从阁楼下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一眼店外,小声说道: “我带了一点药给拳佬,他这两天吃完就没什么大碍了。我看啊,这两天就让他在这里养伤,去李安那边反而更加危险。 昨晚西关大街发生枪战死了十多人,李安后脚就闯进安乐楼打死了冯春美,听说那些枪手是冯春美安排的。” 城寨又不大,又是枪战,冯春美又被人打死,这么大场面,一早就传遍了城寨。 泰婆叹了口气:“可惜的是,李安没打死冯夏满,要不然鑫鑫他们就不用躲着了。” 段迎风点了点头,随即又说: “今天一早,福寿金就关了全部烟馆。城寨里那些瘾君子疯了一样,满城寨帮他找货,这城寨也不是久留之地,等拳佬伤好了,让他跟鑫鑫一起出城为好。” “嗯。说的也是。” 泰婆边说,边走到店门口,准备把送来的货搬进店里。 “我来吧。” 段迎风连忙上前帮忙。 “这点货你以为我搬不动啊。” 泰婆抱着木箱装的货物就往店里搬。 段迎风笑笑不说话,抱起一箱跟在后面。 “嘭!” 木箱被放在桌子上。 “怎么这么多灰啊?” 泰婆拍打了一下手中的白色粉末,随手打开箱盖。 一块块纸包着的粉砖整齐的码放在木箱内。 段迎风见状,皱起了眉头: “福寿金的货?” 两人对视一眼,脸色一变。 “看一下你那箱。” “让开!” 泰婆话刚出口,一声声呵斥从巷口传了过来。 她一把盖上箱盖,扭头望去。 随着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福寿金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带着五六名四九闯了进来。 一把掀开箱盖,露出里面的粉砖。 他这才把目光放在泰婆身上。 “我没收错消息,果然是你!” “我也想知道,我的水果怎么会变成粉砖的?” 泰婆摊了摊手,语气不悦地回了一句。 福寿金没有理会泰婆,冲一旁的四九示意。 不一会,四九清点完货物,说道: “金爷,这里只有三十斤左右。” 福寿金闻言,眼神瞬间变得凶恶。 “还有七十斤呢?快拿出来啊!!” 泰婆皱着眉头:“我怎么知道?” 闻言,福寿金脸色开始有些扭曲,神经质地大喊道: “给我找出来,给我找出来,快点,快点,快点,快点啊.” 这些四九连忙在店里翻找起来,货物散乱一地。 泰婆想上前阻拦,段迎风一把拉住她,冲她摇了摇头。 把店里翻了个遍,一名穿着对襟短卦的四九说道: “金爷,找不到其它货?” 福寿金扭头盯住泰婆:“你个死老太婆,肯定是你儿子把货藏了,快说,货在哪里?” “我根本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粉砖,我的水果在哪里?你把水果还给我。” “你个死老太婆,不说是吧?那我就拿你的尸体去问你儿子要。” 福寿金再也按捺不住,神经质一般,右脚跺地,口中念念有词。 泰婆后退两步,摆了个问手的架势,戒备的看着对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神打?” 福寿金嘴巴越念越快,蓦地,他右脚重重落地,眼睛猛地睁开,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双手握拳,朝着泰婆直扑过去。 泰婆脚踩二字钳羊马,轻盈地后撤半步,一记摊手拍打在福寿金的拳腕上,由上往下去带对方的拳头,右脚往福寿金的小腿胫骨踹去。 而当泰婆接触到福寿金拳腕的时候,福寿金拳势却是一变,由原先的披挂变为猴拳。 福寿金手腕翻转的瞬间化拳为掌,双手掌心朝下,刁手反戳在泰婆的手背上,右手食指猛地下戳,目标正是泰婆抬起来的右腿。 “大圣劈挂!” 泰婆吃了一惊,整个人趁势往后面退去。 大圣是指齐天大圣,即猴拳,披挂即劈挂拳,两门相合,便是大神劈挂拳。 只不过相比于传统的大圣劈挂拳,福寿金这种掺杂着神打的大圣劈挂拳看上去有些诡异。 眼见福寿金再次逼来,想着拳佬还在阁楼上,又自知不敌的她当机立断,一把推开身旁的四九就跑出店外。 “给我追!” 福寿金带着四九紧追了上去。 “拳哥,你干什么?” “我去帮忙。” “可你现在还受伤呢?” 阁楼上鑫鑫和阿拳的声音相继传来。 段迎风踌躇了一会,脸上阴晴不定,听到阁楼上走动的声音,他呼出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咬了咬牙,开口说道: “拳佬,你现在伤还没好,先好好休息。我身手比你好,还是我去吧。” 说完,段迎风也不耽搁,跑到店外,看了一眼站在电发铺门口的刁兰,扔下一句: “你看着点拳佬。” 龙津道上。 “让开,让开。” 泰婆一边喊,一边推开身前的行人。 只不过,街道狭窄,行人较多。跑了没多远,就被福寿金带人追了上来。 而四周的行人一看到福寿金那张脸,慌忙散去。 泰婆戒备的看着福寿金: “喂,我说过了,我真不知道这些粉砖,你追我也没用啊。” 福寿金晃了一下脑袋,歪着头,沙哑着说道: “要么交出剩下的货,要么我就打死你。” “你还讲不讲理啊。” “呵那你还是去下面讲理去吧。” 话音还未落地,福寿金冲着泰婆直接冲了过去。 “你发癫啊,真以为我怕你。” 泰婆吼了一嗓子,直接迎了上去。 只不过两人刚交手不到一个回合,福寿金一记猴拳刁手就抓破了泰拳的手臂。 看到手臂上的三道血痕,泰婆怒声道: “哇,你懂不懂敬老啊?” 福寿金蹬地前冲,右手前伸,食指直戳泰婆的喉咙。 “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 这时候,段迎风也赶了过来,看到落入下风的泰婆,也顾不得什么了,直接冲了过来。 迎面六名四九迎了上来。 “你是什么人,同乡会办事,还不快滚!” 段迎风震步前冲,顶心肘直接戳在身前四九的胸口,伴随着轻微的骨骼鸣响,四九被打得身子后仰,摔砸在地。 紧接着拧腰侧身,肘尖带着劲风,转身肘结结实实地砸在另一名四九的头上,直接让他失去了意识。 段迎风没有丝毫停顿,闯步上前,拧腰送胯,肩头往前撞去,他面前的四九只觉得胸口一痛,整个人就被一股沛然大力撞得抛飞出去。 沉肘,挑肘.接连砸出。 只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六名四九就被打倒在地。 而另一边,泰婆再次被逼得后退两步。 福寿金得势不饶人,蹬地而起,一个纵跃上前,让过迎面的冲拳,右手前伸,手指直接抓向泰婆的眼睛。 泰婆身子后仰,一只拳头从泰婆身后而来,掠过泰婆的面门,轰向福寿金的手掌。 福寿金化掌为拳。 “嘭!” 两拳相接,福寿金措不及防之下,后退了两步。 他这才将目光放在眼前戴着眼镜的青年脸上。 “八极拳,找死!” 福寿金冷笑一声。 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拧开盖子,将里面的黑色药丸倒进嘴里。 “咔嚓!” 轻微的骨骼鸣响不时响起。 福寿金一把脱掉上衣,青筋蜈蚣一样浮现出来,随后脸上的表情连带着上身的肌肉逐渐开始扭曲。 “神神鬼鬼的,福寿金不正常,小心点。” 泰婆眉头紧蹙,提醒了一句。 段迎风点了点头,双眼盯住面色诡异的福寿金,神情凝重。 好一会,福寿金扭头冲着两人诡异一笑。 整个人迈步直接冲了过来,右手如电,横劈而出,一拳砸在段迎风用来格挡的手肘上,左拳抽劈向泰婆的脖子,一副埋头拼命,不管不顾的样子。 泰婆把身一矮,一套日字冲拳,一拳快过一拳,击打在福寿金的腹部。 可福寿金却好似没有任何感觉一样,对泰婆的攻击也不在意,左手砸开段迎风的手肘,右手直接轰向段迎风的面门。 泰婆喘了一口粗气,直起身子,摊手上扬,拿住福寿金的拳腕。 咚! 段迎风整个人直接撞进福寿金怀里,震步、拧腰、送胯一气呵成,一记贴身靠直接撞在福寿金胸口。 “嘭!” 福寿金整个人被抛飞出去。 嗤地一声。 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 福寿金止住身形,扭动着脖颈,歪头看着两人。 “你们就这么点本事?” 看到对方身上肌肉又开始扭曲,泰婆忍不住说道: “他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打都不痛?” 段迎风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 福寿金脸色扭曲,伸手指着两人。 “你们今天全部都要死。” 他咧了咧嘴,朝着两人再次冲了过来。 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 李安踱步走了过来,掠过地面木箱里的粉砖,看向场中的三人。 “阿安,你要不要去帮忙的。”李建军开口问道。 “用不着我帮忙,龙成虎应该要过来了。” 李安摇了摇头。 花曼这个女人心思慎密,该算计的东西自然都会算计进去。 她玩的这手栽赃,目的是让福寿金和柯万长反目。 所以在透露消息给福寿金的那一刻,花曼同一时间就应该通知了龙成虎。 要不然这戏还怎么演下去? 果不其然,没过多长时间,几乎是在李安前脚刚到,后脚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一身黑色西服的龙成虎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反目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龙成虎来了,我们回去吧。” 李安瞥了一眼匆匆赶来的龙成虎,转身往不远处的铺面走去。 也就是福寿金刚好追到了他的铺面这里,李安才过来看一下的。 李安不怕城寨乱,怕的就是它不乱。 福寿金本就有些神经质,现在仓库货被偷,人也已经开始发癫。 龙成虎一出手,柯万长就是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两人反目已成定局,安乐楼又只剩下一个好色冲动的冯夏满,接下来同乡会就该分崩离析。 花曼趁机出手,城寨势力很快就会洗牌。 藏在后面的杨竹銮也该坐不住,亲自下场了。 而李安也可以在城寨的混乱平息之后,参与新的秩序建立。 哒哒地高跟声音由远及近。 李安抬眼看去,一个穿着黑色包臀裙的窈窕身影迎面走了过来。 正是花曼。 李安和女人对视了一眼。 两人没有说话,交错而过。 李安回了店铺,花曼则是来到他店铺旁边的一家云吞店。 “老板,来碗云吞面。” “好的小姐,你先坐,马上就好。” 花曼点了点头,走到店门口的一张黄色小方桌前坐下,目光瞥向街道上,嘴角不自觉上翘。 尚算宽敞的长街上,福寿金、泰婆、段迎风三人激斗正酣。 虽说福寿金吃药后,仗着身体不惧疼痛的特点,占据上风,但泰婆和段迎风同样也不是庸手。 双拳难敌四手。 何况,福寿金的实力本就弱了龙成虎一筹。 龙成虎甫一加入,福寿金就落入了下风,没有了招架之力。 不惧疼痛,那只能说明,泰婆、段迎风两人,拳脚的力道差了一点,并不代表福寿金就不会受伤。 趁着福寿金和段迎风纠缠,龙成虎一个冲刺,整个人纵跃而起,飞膝撞在福寿金的背后。 福寿金头往后仰,一口鲜血朝天喷出,身子止不住的前倾。 泰婆趁势而起,双手拿住福寿金的右臂,把他整个人带的身子往右倾斜。 龙成虎三宫步近身,蹬地而起,膝盖上扬,一记膝撞奔着福寿金的下巴狠辣地撞了上去。 “砰!” 鲜血四溅。 福寿金再也坚持不住,整个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柯万长带着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他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望向龙成虎。 “你为什么把他打伤?” “福寿金带人找我阿咩的麻烦。” 龙成虎语气冷漠地说道。 柯万长忽然有些头疼。 他看了一眼地上木箱内的粉砖,皱起眉头: “那这个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福寿金咳嗽了两声,吐出一口鲜血,踉跄着站了起来。 他用手指着柯万长,怒声道: “柯万长,同乡会一场兄弟,你偷了我的货,还放在他老妈的店里,伱还有脸来见我?!” 柯万长眉头紧蹙,问了一句: “你说这些货是在成虎老妈的店里发现的?” “柯万长,你别在这里装疯卖傻了.” “平常叫你少吸点,你是不是吸傻了?一点脑子也没有? 傻子都看得出来,成虎是被人栽赃嫁祸。” 柯万长强压着火气,面色不虞地打断福寿金的话。 福寿金一指段迎风:“那他是怎么回事?” 闻言,柯万长把目光放在段迎风身上。 “他又是谁?和这个事又有什么关系?” 段迎风双眉微颦,没有说话。 福寿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柯万长。 上次冯夏满搜人被龙成虎差点打死,这次自己的货又出现在龙成虎老妈店里,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苍白的脸上满是怒气: “这小子打的是段氏八极,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柯万长,难道十五年前的事你忘记了? 龙成虎和段氏八极的人搅和在一起,我的货又在龙成虎老妈那里,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福寿金这话说完,站在一旁的段迎风面色虽然平静,心里却是一颤,眼神也不由变得锐利起来。 柯万长深吸口气: “不管你信不信,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货也不是我拿的。” 福寿金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看我像不像白痴?” 柯万长眉头紧蹙,沉声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这里只有三十斤货,把剩下的七十斤货还给我,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没可能的,你的货不是我拿的。” 柯万长也有些压不住火气了,语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再说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拿这个栽赃嫁祸给成虎,想断我的左右手?这种事你和冯春美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他这话也不是无的放矢,三人本就因为会长的位置,明争暗斗。 相互之间都恨不得对方早点死。 而福寿金和冯春美两人为了对付自己,想干掉龙成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如果不是李安的原因,三人不可能暂时联合在一起。 福寿金眼睛圆睁,怒不可遏: “你的意思是我拿自己的货来整你?你真是血口喷人! 柯万长,我话放在这里,你不把剩下的货交出来,就不要怪我和你开战。” “威胁我?” 柯万长最后一点耐心也没有了,他再也按捺不住,怒极反笑: “这么多年从来没人能威胁到我柯万长,你不是说我偷你的货吗?好!我就偷给你看!” 他摆手示意: “来,把地上这些货给我搬走。” 一名马仔从他身后走出,抱起装有粉砖的木箱。 “你,咳咳.” 福寿金神情激动的望着他,猛地咳嗽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哎” 柯万长一把按住福寿金的肩膀: “别激动,小心内伤复发,吐血不止。到时候治好了,也是浪费汤药费呀。” 福寿金咬了咬牙,面色狰狞地说道: “好,我的货就先放在你这里,谢谢了。” 他连手下四九都没顾,一个人踉跄着跑开了。 眼见福寿金离开,这些被打倒在地的四九连忙挣扎着爬起来,跟了上去。 “想陷害我,你死定了。” 柯万长啐了一口。 “我们走。” 他看了一眼段迎风,身子停顿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带着人离开。 “有事出声。” 龙成虎轻声说了一句,跟了上去。 泰婆张嘴想喊住自己儿子,可稍一犹豫,龙成虎已经走远了。 走过一个巷口,柯万长停下脚步。 “刚才那小子打的是八极拳?” “是。” 龙成虎点了点头。 “邪门了,这么多年,都见不到一个打八极的,最近倒是接二连三的都冒出来了。” 柯万长嘀咕了一声,转过身面朝龙成虎,审视着他。 “你说,这件事会不会是你阿咩和刚才那小子搞的鬼?” 龙成虎语气平静: “我阿咩不会掺和这种事。” 顿了一下,迟疑说道:“会不会是李安栽赃嫁祸,让我们自相残杀?” “李安这人做事毫无顾忌,直来直往,不论是劫我的赌档,还是闯进安乐楼杀冯春美,能看来他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应该不至于玩这一出。” 柯万长摇了摇头,面色如铁: “呐,我跟你说,下次别在人家面前落我面子再叫我保你,上次是冯夏满,这次是福寿金,又冒出个段家八极的小子. 你最好保证,下次再没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搞到我,别说你阿咩,就是天王老子也不给面子!” 龙成虎没有说话,面无表情。 “老板,结账。” “五毛钱。” 花曼点了点头,把钱放在桌上,起身出了面馆。 沿着龙津道七转八绕了好一会,才来到西城路的安乐楼。 安乐楼歇业,里面没有一个客人,看上去很是冷清。 花曼走进去的时候,大厅内,几名四九懒散的抽烟闲聊。 她问了一句: “夏满哥回来没有?” 闻言,几名四九抬眼看了过来,眼神放肆的在她身上游弋。 花曼脸上笑眯眯地,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可眉锋却是微不可查地往上一挑。 好一会儿,才有个穿黑色短衫的四九开口: “在三楼。” “谢谢。” 花曼踩着高跟上了楼。 推门而入。 “谁让你进来的?” 冯夏满一把将手中的皮箱合上,猛地回头,眼神凶狠地瞪向花曼。 花曼惊鸿一瞥中,是整箱的崭新港币。 她心中一动,收回脚步,站在门口不动声色说: “夏满哥,我有事跟你说。” 冯夏满却是不耐烦地回应:“有什么事就快点说。” 花曼也不在意冯夏满的语气,徐徐说道: “刚才在龙津道,福寿金被龙成虎打伤了。” “怎么回事?” “好像是福寿金在泰婆的士多店里找到了他的货,才打了起来。不过,最后福寿金被打伤后,柯万长又抢走了他的货。” 花曼半真半假地含糊了一句。 哪知,冯夏满听到这,却是语气平淡地说道: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花曼退出房间,带上门。 冯夏满的缄默态度,让她有一些诧异。 福寿金、柯万长翻脸,对于想借助两人力量帮他哥报仇的冯夏满来说,不应该会这样平静。 除非 想起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一箱现金,花曼心中有些肯定了。 冯夏满打算先跑路了? 女人轻笑一声,习惯性的嘴角往下撇。 这一撇,杀气盎然! 光明街,一间公寓内。 “呼” 福寿金深吸了一口,头往后仰,脸上带着满足的笑,舒服的闭上了双眼。 “金爷,金爷” 福寿金无意识问道:“什么事?” “吃饭了。”四九小声回答。 福寿金猛地睁开眼睛,嘴里念叨着: “对,吃饭,吃饭今天吃大宝,小宝呢,小宝” 一只黑黄相间的小狗跑了过来,围着他脚下转悠,不时拿爪子扒拉一下他的裤腿。 福寿金弯腰把小狗抱起,来到桌子前坐下,把小狗放在膝盖上。 “小宝,还认不认识大宝呀?” 接过四九手上装着香肉的瓷碗,他抚摸着小狗,把碗递到小狗面前。 “来,吃,大口吃,是不是很好吃呀?” 福寿金脸上笑得越发癫狂。 好一会,看到小狗把碗里的肉吃完,他才满意把小狗放在地上。 端上碗筷,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不错。” 福寿金赞叹出声。 “金爷,你满意就好。”四九在旁边陪着笑。 福寿金抬头看着他,忽然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四九的脖子。 “你笑什么?!” “没有啊,金爷!”四九被吓得连连摇头。 福寿金手上不自觉用力,四九脸上憋得通红,慌忙求饶: “不要啊,金爷.” “你知不知道?一百斤货,短短两天时间不可能做出来。外面那些买家收不到货,会逼死我们的。现在货在柯万长手里,如果你们不想死,就给我把他女儿抓回来,听清楚了没有?” “听,听清楚了,金爷” 翌日。 界限街中段,九龙塘,一栋精致别墅当中。 龙成虎急冲冲的赶过来的时候,柯万长正在厅内,神色焦急的来回踱步。 “柯先生,发生什么事,这么急喊我来?” 柯万长脚步一顿,猛地抬起头来。 “我女儿不见了。” 龙成虎心中没由来的一慌。 他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 “.会不会是去同学家了?” 柯万长没注意到龙成虎的表情,摇了摇头,眼眶里布满血丝: “没有,她昨天跟我说去同学家里,我都打电话问了,就连陈馨怡那边也问过了,都说没见过我女儿。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柯先生,你先不要急。” 龙成虎宽慰了一句。 柯万长有些焦躁地说道: “你让我怎么不急?她要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玩还好,我担心的是福寿金” 只是没等他说完,一阵清脆的电话铃音响了起来。 他紧赶两步,来到客厅西南角的沙发旁,拿起听筒,急切开口: “喂!是不是找到我女儿了?” 柯万长皱起眉头: “什么?福寿金找我?” “中心赌坊是吧?我知道了。” 柯万长脸色难看,一把将听筒摔下。 “去城寨。” “柯先生,是不是福寿金抓了小姐?” 连龙成虎自己都没发觉,他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 柯万长摇了摇头: “不清楚,不过手下人说,福寿金这次有恃无恐,我们先过去看看。”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四章 逼迫,上门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龙津道,中心赌坊。 “开!十二点大!” 随着骰子停止转动,双臂抱胸,脸上有着显眼伤痕的福寿金瞥嘴一笑,漫不经心地说: “继续买小。” “是。” 一名四九再次扔出一小沓港币。 摇骰子的中年男人,有些紧张地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迟疑地说: “金爷,你买了九盘小,就输了九盘,要不,你还是买一盘大吧.” 闻言,福寿金眼神凶狠地瞪向中年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怎么?怕我输不起?” 中年人咽了口唾沫,连忙摇头:“没有。” “那你还不快点!” 福寿金吼了一嗓子。 中年人不由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西装男人,见对方点头,他才再次摇起骰子。 这时候,柯万长带着龙成虎急匆匆从赌坊外走了进来。 西装男连忙迎了上去:“柯先生。” “有没有小姐的消息?” “没有。” 西装男看向一旁的赌桌:“不过金爷来赌钱,输了很多。” 柯万长这才把目光放到福寿金身上,深吸口气,来到桌前。 “昨天被我手下的人打的吐血,今天一早就过来送钱,这么客气呀金爷?” 他点燃一支雪茄含在嘴里,脸上笑眯眯地。 福寿金伸出一只手握成拳头。 “有赌不为输,只要有筹码在手,我一把就可以翻身! 柯先生,伱讲我这句话说得有没有道理?” 吐出一口烟雾。 柯万长报以微笑: “你忘了我柯万长是干什么的?我这人从来不嫌筹码大,只要你拿的出来,我就赔的起。” “我最欣赏的就是柯先生的大气!” 福寿金闻言一笑,低头思考了一会,说道: ‘干脆这样,大家同乡会兄弟一场,这次我们玩大点。筹码嘛就赌你女儿了。’ “福寿金!” 龙成虎眼睛圆睁,就准备上前。 柯万长一把拦住他,死死盯住福寿金,脸上笑容收敛: “你吓唬我?” 福寿金后退一步,扮作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记得昨天柯先生你可是信誓旦旦地说,从来不受人威胁的,就是不知道,这次你打算怎么做了?” “你说我就信?” “那你就别信喽。” 福寿金脸上露出笑容,伸出一根手指。 “明天这个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百斤货,一两都不能少。如果不够的话,就拿你宝贝女儿的手脚来抵!” “砰!” 柯万长一巴掌拍在桌面上,终于沉不住气了。 “一百斤?我昨天只拿了你一小箱而已,你别胡说八道,狮子大张口!” “那我就管不着了。” 福寿金摊了摊手,一字一句地说: “你只需要记住,是你偷的,你就交出来,不是你偷的,你就要帮我把货找出来,听见没有啊?” 他脸上带着狰狞。 “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我有瘾的,如果我没东西吸,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到时候我一个不小心把你女儿分成几块,你可能找都找不到呀!” 柯万长猛地上前,抓住福寿金的衣领。 “你。” “你什么你?你只有一天的时间,还是先想想该怎么把我的货凑齐再说。” 福寿金一把推开柯万长。 “还从来没人敢威胁你柯万长?呵.” 他啐了一口,目光一转,来到龙成虎面前,歪着头。 “把我打得吐血?” “啪!” 一把掌狠狠地摔在龙成虎脸上。 龙成虎攥紧拳头,默不作声。 “哈哈哈” 福寿金哈哈大笑着,离开了赌坊。 龙成虎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柯先生,现在怎么办?” 柯万长拄着黑色雨伞,焦躁的来回踱步。 好一会,他才脚步一顿,看向西装男: “阿伦,城寨外面有多少货,你就给我扫多少货,我要明天这个时候之前,凑够一百斤!” 阿伦心里盘算了一下,说道: “柯先生,金爷的货值三十万,疯狂扫货势必会把价格抬高,可能五十万也不一定够,我们不一定能凑这么多现金。” “我不管,你只管去买,无论花多少钱,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把货凑齐救我女儿!听到没有?!” 柯万长红着眼睛,情绪激动地说道。 “知道了,柯先生。”阿伦连忙回答。 “那你还不快去!!” 柯万长喘着粗气,怒吼出声。 “爸,爸” 城寨西门。 阳光照耀下,一米高的铁笼当中,烂赌发一动不动地瘫坐在铁笼内。 被冯夏满扔在城寨西门暴晒了近三天,此时的烂赌发早已皮肤干裂,脸色透着一股死青之色,死去了多时。 鑫鑫摇晃着他已经僵硬的尸体,双眼通红,哭的梨花带雨。 看到这一幕,阿拳内心愤怒之余,略显苍白的脸上,有些不忍。 在他看来,虽然烂赌发是个人渣,但冯夏满把他关在铁笼里活活晒死难免太残忍了一点。 “鑫鑫,你不要激动,我们先想办法把锁打开,把你爸搬出来。” 阿拳轻声说道。 随后把目光望向刁兰: “你劝劝鑫鑫。” 刁兰欲言又止,有些犹豫。 毕竟,是她做主瞒着鑫鑫的,现在烂赌发一死,她也担心鑫鑫一时之间有些想不开。 泰婆把刁兰的表情看在眼里,对于刁兰的顾忌,她心里也能大致猜到一点。 她叹了口气,把鑫鑫拉起来。 “乖哦,不哭了。” “泰婆,我爸死了”鑫鑫扑在泰婆怀里,低声啜泣。 “嗯,嗯,不哭了” 泰婆一只手轻拍着鑫鑫的后背,一只手摸着她的头安抚着。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鑫鑫就这样双手抱着泰婆昏死过去。 “鑫鑫.” 刁兰慌忙上前。 “行了,让她睡一觉也好。” 泰婆轻声说了一句。 破坏掉铁笼上的锁,把烂赌发搬出来后,阿拳问道: “那烂赌发后事怎么处理?” 泰婆撇了撇嘴: “这城寨人都没地方住,哪有停放尸体的地方?何况天气又这么热,一天不到就臭了。当然是找几个人,把烂赌发搬到城寨后山埋了,到时候,立个碑就可以了。他这种人也不值得操办。” 刁兰沉吟了一会: “泰婆,你先把鑫鑫带回去,我怕她等会又情绪激动。何况这里也不宜久待,虽说冯春美一死,冯夏满无暇顾及鑫鑫,但难保他手下的人不会想着抓住鑫鑫回去邀功。 至于烂赌发,我们来处理。” 冯春美一死,城寨就解封了。 把烂赌发的尸体搬出城寨,也没人过来阻拦。 按照泰婆说的那样,两人简单的处理完烂赌发的后事,回到城寨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了。 和刁兰随口扯了个理由,两人分开后,阿拳孤身一人来到了西城路。 他不是没想过带刁兰一起来。 只不过这个念头刚浮现在脑海,就被他掐灭了。 上次刁兰是受了刺激才爆发的,过后就心脏骤停昏死过去,就连动手的事也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段迎风救治,可能那晚刁兰就死了。 很明显,刁兰这种情况,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 他们这些人,每个人都有一个不愿面对的过往。 作为朋友,他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刁兰再次出现危险。 阴暗地长街上,阿拳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斜对面的安乐楼。 他在这里,已经观察了近半个多钟头了。 冯春美虽然死了,但冯夏满还活着。 就像刁兰说的那样,冯夏满现在只是因为冯春美的死,无暇他顾,并不代表冯夏满就会放过鑫鑫。 只要冯夏满还在城寨一天,事情就还没解决。 而且,他听刁兰说过,上次李安闯安乐楼,不少四九都受了伤。 现在的安乐楼,除了冯夏满,他手下没有几个人。 在他看来,这也是一次机会。 阿拳定了定神,心一横,往安乐楼走去。 “喂,老兄,这几天我们安乐楼不做生意,识趣点快点离开。” 大厅内两名凶神恶煞,脸上带着痞气,就差把烂仔两个字顶在脑门上的四九,看到阿拳低垂着脑袋进门,对着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夏满哥在吗?” 阿拳在门口站定,依旧垂着脑袋,随口问了一句。 “在” 四九下意识张嘴,很快反应过来,审视着阿拳,话锋一转: “哎,你是谁?找夏满哥有什么事?” “在就好。” 阿拳咕哝了一声。 不再说话,迈步进了安乐楼。 “你聋的,听不见?” 跟阿拳说话的那名四九快步走过来,伸手去抓阿拳的肩膀。 阿拳蓦然抬头,右手肘上扬,带着劲风,一记沉肘重重地砸在这人的脖颈上。 砰的一声沉闷肉响,这人脑袋着地,摔砸在地上。 “这就是李安说的水到渠成?” 阿拳心念电转,蹬地前冲。 另一人丢下烟头,下意识去摸腰间的狗腿刀,却是忽然胸口一痛,被一肘打的仰倒在地,爬不起来。 也不耽搁时间,阿拳喘了口粗气,迈步就往楼上跑去。 “怎么这么吵?夏满哥生气了。” 一名四九听到声音,从楼上往下走正好迎面碰上阿拳。 “是你。” 他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人,正是那天跑来安乐楼救人的青年。 阿拳趁着四九有些愣神,一个箭步,连跨三个台阶,拧腰侧身,转身肘直接砸在他的后脑,这人一声不吭地倒下,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怎么回事?” 冯夏满沉着张脸,带着两名四九从三楼走了下来。 踩着一双高跟的花曼跟在他身后,看到阿拳时,她目光不由一凝。 阿拳的拳头上沾着血迹,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五六个昏死过去的安乐楼四九。 他抬头望去,正好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冯夏满。 两人目光对视。 冯夏满冷笑两声: “臭小子,我没空搭理你,你竟然还找上门来。那天的女人呢?怎么没来?” 阿拳一把脱掉身上的短衫,光着膀子。 “杀你,我一个人就够了。” “杀我?上次要不是你偷袭,我早把你打死了。你今天过来找死,我就成全你。” 冯夏满怒极反笑,一边说,一边走下楼梯。 阿拳一个纵跃直接冲了上去,一记又凶又快的撑锤直奔冯夏满的胸口。 同时,膝盖微微上扬,提起来的右脚猛地踹向冯夏满的小腿。 冯夏满后撤半步,刚好避过胸口这一拳,提起左脚同样踹了过去。 “砰。” 两脚相接,阿拳后退了一步。 “就这点本事?” 冯夏满摆了个跤架,猛地前扑,一双手快速拿住阿拳的手臂,拧腰侧身,后背顶在阿拳的胸口,一个过肩摔就准备将对方摔出去。 可当他拿住阿拳的手臂,猛然发力,手上传来的滑腻感觉顿时让他心里有些不妙。 似乎是为了应证这个不妙的感觉,冯夏满猛一发力,竟然手上一滑。 措不及防之下,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扑倒。 他刚下意识止住身形,身后的阿拳拧腰侧身,一记转身肘砰的一声砸在头上,把他砸的摔倒在地。 冯夏满翻身而起,看着自己滑腻的双手,恍然之下满脸怒色。 “抹油!” “我看你怎么摔我!” 阿拳轻喝一声,再次冲了上去。 当时李安说的话,他记得很清楚。 冯夏满一身功夫都在摔法上,只要冯夏满拿不住自己,摔法就使不上,他那一身功夫也就去了大半。 自己要做的就是趁势追击,发挥八极拳近身短打的优势,和冯夏满缠斗,这样才能打赢对方。 刚一近身,阿拳左脚一滞,右腿朝着冯夏满的小腿踹了上去,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冯夏满慎重地盯住阿拳,往右跨步。刚避过这一腿,一只拳头带着劲风迎面砸来。 接二连三的攻击让冯夏满脸色彻底阴了下来。 他咬了咬牙,身子后撤半步,让过眼前这一拳的大半势头,就在阿拳准备折转变招时,冯夏满双手快速前伸,再次拿住对方的拳腕。 为了预防手滑,更是用双臂别住阿拳的手肘。 紧接着骤然转身,腰腿用力,脚下一个架梁踢,试图将阿拳摔倒在地。 可随着阿拳右手用力抽回,冯夏满再次一个手滑,身体顺着惯性前倾。 阿拳右腿顺势而起,钢鞭一样抽在冯夏满的腹部。 “噗!” 冯夏满一口酸水喷出,胃部一阵痉挛,火辣辣的痛。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易主,提醒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混蛋!” 冯夏满脸上满是怒气。 身上抹过油的阿拳,滑溜的好似一条泥鳅,让他完全使不上力,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以至于接连吃了两个不大不小的暗亏。 此时他也只能身形往后撤,拉开两人的距离,脑中心念电转,试图找到破局的办法。 可他对面的阿拳却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欺步近身,一记顶心肘直戳他的胸口! 冯夏满也算身经百战,往左跨步,一拳砸在阿拳的臂弯,把阿拳打的一滞。然后身形一动,绕到阿拳的背后。 张开双臂,钢鞭一样,把阿拳的手臂连同身体一把箍在怀里。 “啊” 冯夏满眼中露出凶光,额头上青筋暴起,双臂用劲抱住阿拳,腰腿使力,挺胸后仰。 抱摔! “咔咔!” 伴随着清脆的骨骼鸣响,被冯夏满从后箍住的阿拳脸上露出痛苦之色,双脚离地。 而一旁的花曼也是不由攥紧拳头,下意识往前踏出一步。 眼看阿拳即将被抱过头顶,花曼犹豫着准备出手的时候,阿拳一声大吼,强忍着双臂被箍断一般的痛苦,双臂用力慢慢往外撑。 两人相互较力。 稍微撑开一点间隙后,阿拳双臂骤然外拧,肩膀紧缩往胸前合拢,趁此机会,身体下坠,整个人终于挣脱开束缚。 右腿后撩,脚后跟带着劲风,狠辣地踢在冯夏满的裆部。 “啊” 冯夏满惨叫一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一把捂住裆部,额头上豆子大小的冷汗岑岑而落。 趁此机会,阿拳蓦然转身,一脚踹在冯夏满的腹部。 扑通一声! 冯夏满捂住裆部摔倒在地,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眼见阿拳再次扑来,他嘶哑着嗓子冲一旁的两名四九,大喊出声: “还不动手!” 两人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而冯夏满则是强忍着刺痛,弓着腰蹒跚着爬了起来,别扭的迈开步子,就朝着楼下跑去。 可惜的是,两名四九并没有为他拖延多少时间。 刚跑了两三步,没等他跑到楼梯处,面带冷色的阿拳已经拦在他的面前。 “砰!” 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他的面门上。 鲜血四溅,一颗断裂的牙齿打着旋的飞出,掉在地上。 他整个人也被打的头往后仰,脚步踉跄地往花曼所处的位置退去。 阿拳迈步前冲,拳头带着劲风,再次砸向冯夏满的下巴。 此时的冯夏满还未稳住身形,根本就避无可避,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一把抓住花曼的手臂扯到跟前。 拳头骤然停在花曼面前。 冯夏满反手一拳砸在阿拳的脸上,把他打得后退两步。 感觉到自己有了依仗,冯夏满忍着刺痛,不退反进。 阿拳手肘下砸,冯夏满右手用力一拉,用花曼挡住对方的攻击,紧跟着右脚抬起,一脚把心有顾忌的阿拳踹倒在地。 冯夏满阴笑一声,却没有注意到女人眼中一闪而逝的凶光。 他拉着花曼刚准备上前,花曼右手前伸,忽然搭在他的手腕上,同时被他抓住的手腕翻转,双手合劲,用力一拧。 咔嚓一声! 冯夏满手腕瞬间被拧转九十度。 他惨叫一声,不敢置信的转过身。 花曼欺步近身,拧腰、送胯一气呵成,一记贴身靠嘭的一声撞在他的胸口,冯夏满整个人被抛飞出去。 震步前冲,跟上冯夏满,左手肘击打在对方的胸口,右手冲着他的额头劈砸而下, 伴随着清晰的骨裂声,冯夏满的双眼瞬间被血丝填满,尸体扑通一声,摔砸在地上。 “猛虎硬爬山!” 阿拳捂住胸口,猛地抬头,盯在花曼的脸上。 心中震惊之余开口问道: “你是谁?怎么会猛虎硬爬山。” 花曼只是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叫花曼,既然人已经死了,你就走吧。” 阿拳依旧看着花曼,追问道: “你还没说,伱怎么会八极拳的?” “会八极拳有什么稀奇的,还是说,你认为我一个女人就不能练拳?” 花曼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阿拳摇了摇头。 “那不就行了。” 花曼轻笑一声,随即摆手: “安乐楼只是这两天歇业,才没几个四九,现在这里出事,他们收到消息,就该赶过来了,你还是快点离开吧。” 阿拳看着花曼,心中没来由的感觉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有一股亲近之感。 他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不走吗?” 花曼冲他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朝三楼走去。 哒哒 杂乱地脚步声接连响起。 十来个手拿家伙事的四九从楼下快步冲了上来,一眼就看到躺倒在地的冯夏满,以及昏死过去的六七名四九。 “夏满哥。” 这些人快步上前查看,等看到冯夏满双目圆睁,早已没了呼吸才惊呼出声: “夏满哥死了” 惊慌之余,有几人眼神闪烁。 冯氏兄弟在城寨经营了这么多年,攒下的身家可不在少数。 冯夏满被人突然打死,钱肯定还在安乐楼。 捞一笔,就算是他们这些人分润之后,也足够在外面生活,远离城寨这个贫民窟了。 几人对视一眼,抓紧手上的家伙事就往三楼跑去。 他们这一动,其他人似乎也反应过来,匆忙跟了上去。 来到冯春美以往住的房间。 没等他们推门而入,房门啪地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有事?” 花曼冷淡地问了一句。 “花曼,你怎么会在春美哥的房间?” 一名穿着花格子短衫的四九,开口质问道。 花曼也不在意,目光扫过门前这些四九一眼,忽然一笑。 “当然是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我就来这里干什么。” 这些四九顿时脸色一变。 最先问话的那名四九,眼神不善地盯着花曼,问道: “你知道冯春美的钱藏在哪里?” 花曼没有回答,而是轻声说道: “你们来的正好,刚好有件事和你们说。” “你算什么东西,谁要听你说事!” 这名四九毫不客气地打断花曼的话,语气不善的呵斥: “快说,冯春美的钱藏哪里了?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如果是冯春美还在,他自然不敢对眼前这个女人大声说话,可现在冯氏兄弟一死,这个女人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任人随手拿捏的漂亮花瓶罢了。 其他人虽然沉默不语,但也是目露凶光。 花曼把这些人的表情看在眼里,这才目光一转,看向说话的四九,轻笑一声: “你在跟我说话?” “死八婆” 他刚骂出口,一道雪亮的锋刃就反射进他的瞳孔。 “噗嗤!” 匕首直接插进这名四九的太阳穴里,只剩下刀柄在外面。 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愣了不到一秒,整个人扑通一声砸倒在地,鲜血从伤口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在地上形成一块血洼. 其他人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眼神惊惧地望着眼前这个笑容如嫣的女人。 花曼看都没看那人的尸体一眼,语气不变: “以后这里就由我来做主了。妓寨早落伍了,安乐楼这个名字也不好听,我觉得花曼这个名字不错,以后就叫花曼舞厅了,你们有没有意见?” 这些四九攥紧手中的家伙事,默不作声。 “不说话,看来是有意见喽! 也对,我一句话,就让你们听我一个女人的,显然也不太现实” 花曼一边说,一边脱掉脚下的高跟,蹬地前冲,直接冲进人群之中。 “伦哥,别打了,别打了.” 一名中年人苦苦哀求。 阿伦摆了摆手,四九们这才停手。 他走到中年人身前,蹲下身。 “有没有钱还呀?” 中年人捂着肚子,整个人蜷缩在地,艰难开口: “伦哥,哪有还没到期就逼人还钱的?这不合规矩。” “你是不是脑子秀逗?谁说我们不讲规矩了?柯先生说过,你要是能现在还钱的话,利息可以一笔勾销。” “不是啊,伦哥,我有钱就拿去翻本了,哪有钱还啊。” “没钱给是吧?那就继续,打死为止。” 阿伦摆了摆手,两名四九上前,握拳便砸。 李安从巷口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军叔,柯万长很缺钱?” 李建军压低着声音说道: “早上福寿金去了柯万长的赌坊,让他明天带一百斤货换他女儿,柯万长就跟疯了似的,让手下逼债,应该是想凑钱买货救他女儿。” 李安点头表示了解。 哒哒高跟声音由远及近。 一个窈窕的身影朝他迎面走来。 “这是你要的。” 花曼递过来一个皮箱。 李安脸上有些诧异。 花曼轻声说道:“冯夏满死了。” 李安这才恍然,接过皮箱。 “后面的,等我杀了他们,我会拿给你的。” 说完,花曼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等等。” 花曼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李安。 “吃饭了没有?” 李安问了一句。 花曼愣了一下,脸上有些意外。 不过想了一下之后,她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 “那正好,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李安轻声说道。 “好呀。” 花曼几乎没有过多的考虑,便欣然同意。 新街,烟气缭绕的火锅排挡。 两人对面而坐。 李建军三人坐在另一桌。 火锅汤料很快端上了桌子,随着桌子底下炉子温度升高,咕噜咕噜奶白色的沸腾汤底翻滚着,滑嫩的水鱼片及林林总总的海鲜在汤底中上下翻滚,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我吃过几次,这家味道蛮不错的,你尝尝。” 桌上热气蒸腾弥漫,李安招呼了一句就拿起筷子,夹了一口往嘴里送去。 两个人吃得鼻尖冒汗。 花曼停下筷子,端起身前的杯子,喝了一口凉茶,才看向李安,笑吟吟地说道: “三天后,我舞厅开业,城寨我也没什么朋友,到时候希望你这个福星过来捧场。” “舞厅?”李安诧异地问了一句。 花曼点了点头:“就是之前的安乐楼,现在改名花曼舞厅了,我也顺便收下了安乐楼的那些四九,说不定后面用得着这些人。” 李安沉吟了一下,说道: “你现在就站在明面,会不会打草惊蛇?” 花曼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 “我也想把冯夏满推在前面做挡箭牌的,可他现在打算跑路了。今天我哥又去了安乐楼,没方法只能先杀了冯夏满。” “行,到时候一定捧场。”李安应承了下来。 花曼脸上露出甜美地笑容。 李安夹起一块鱼片放进嘴里,咀嚼咽下。 “对了,福寿金的那七十斤货还在你手上吧?” 花曼脸上笑容一滞,唔了一声,接口问: “你今天请我吃饭就是为了找我拿这批货?” 李安却是没注意到女人脸上的表情,一边伸出筷子,一边说道: “两件事,这个只是其中一件。” “另外一件是什么事?”花曼随口问道。 李安把鱼肉放进嘴里,含糊说道: “你这舞厅一开业,藏在同乡会背后那人可能会注意到你,以你的身手如果碰到他手下的杀手,不是对手。 虽然这些杀手拳脚不怎么样,但他们的目的是杀人,所以刀一定够快,够狠。” 花曼心中一动:“杀手?你是说刁兰那样的。” 朝阳身边莫名其妙出现一个杀手,她自然也调查过。 和他哥相熟,又和鑫鑫那个女孩认识,除了泰婆,就只有刁兰了。 李安也不意外,点了点头。 “所以,你最近还是小心一点。” “谢谢,我知道了。只是.” 花曼犹豫了一下,咬着下嘴唇:“你一直不肯告诉我的那个幕后黑手,他身手真的很厉害?” 李安笑了笑: “铁布衫,刀枪不入,以你的身手,他站着让你动手,如果找不到他的罩门,你拳脚都伤不了他分毫,你讲厉不厉害?” “真的有这么厉害?” 花曼皱了皱眉头。 铁布衫她也听说过,但李安讲的这么夸张,还是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她问道:“你上次说,你来城寨是找他切磋的,难道你就有把握打败他?” “你不能伤他,那是你拳脚的力道不够。至于我能不能打死他我不知道,但打败他,我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李安含糊了一句,没再说话。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六章 借拳,人情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大井街。 大凡建城设寨的地方,必须要有充足的水源。 大井街附近几条街道的水源便来自大井街道上的一口大井。 井旁则设有公共水喉,供公众取水。 由于取水方便,这条街有很多的食品工厂,以及其它小型工厂。 而肥仔超在城寨,也依靠大井街的水喉管理费,以及附近工厂的保护费,在城寨占有一席之地。 大井街,麻雀馆。 肥仔超带着两名马仔推门而入。 白炽灯光下,馆内烟雾缭绕。 麻将碰撞声,以及里面牌客的喧哗之音不绝入耳。 一名看场子的四九看到肥仔超,快步走了过来。 “超哥。” 肥仔超点了点头,开口问: “人呢?” “在楼上。”四九回应。 “嗯。” 肥仔超带着人,沿着右手边的木质楼梯上了楼。 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妖冶女人。 “哇,我道是谁,这不是花曼小姐吗? 李安约的我,来的却是你。难道冯春美手底下那碗饭吃不饱,你又转投李安了?” 肥仔超走到女人面前,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皮笑肉不笑的打趣了一句。 两人也算是老熟人了。 肥仔超一直想侵吞她位于界限街的舞厅,花曼心知肚明。 上次拿肥仔超作幌子,让冯春美帮她出头,落了肥仔超的面子,现在对方语气不善,也就不足为奇了。 花曼也没计较,反而笑了笑,轻声回答说: “超哥这玩笑我可担待不起,上次让冯春美出头也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冯春美、冯夏满两兄弟一死,超哥再有怨愤,也应该消气了。” 肥仔超愣了一下:“冯夏满死了?” “现在安乐楼改名花曼舞厅,超哥,你说呢?”花曼语气不变。 肥仔超目光紧紧地盯住对面的女人,笑出了声: “真的是一点也不能小瞧女人,可能冯春美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经营了十多年的安乐楼最后变成伱的了,真是厉害呀” 花曼脸上笑容不变,也不在意肥仔超的话。 好一会,肥仔超笑容收敛,说道: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花曼朝地上的木箱努了努嘴。 “看看不就知道了。” 肥仔超摆手示意,他身后一名马仔上前,打开木箱,露出里面满满一箱粉砖。 “超哥,是粉砖。” 肥仔超恍然:“这是福寿金的货。” 城寨里能拿出大量货的只有他、公仔强和福寿金三人。 这两天福寿金因为丢货的事,在城寨闹得沸沸扬扬。 这一箱几十斤的货,来源自然是不言而喻。 “现在柯万长在城寨外面疯狂扫货,超哥应该懂我的意思吧?” 花曼随口说道。 肥仔超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道: “知道柯万长为什么到现在还扫不到货吗?那是因为我们不想出货。 真要出货,我为什么不自己赚这笔钱。” 花曼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 “超哥作为和安乐的大佬,生意遍布九龙,总不至于像个小四九一样什么都看不清。 你把面粉工厂放在城寨,就是想将城寨作为辐射九龙、新界的枢纽,重要程度不用我说。 不管是柯万长,还是福寿金,他们一死,同乡会就成为了过去。到时候,这城寨就属你和骆驼鼎的势力最大,完全没必要计较这么一点利益。 我们也只是借你的手,把货送到柯万长手里。等解决完这两人,再拿回来。” 这话说完,花曼也不再多说,似乎并不担心对方会拒绝,只是笑吟吟地看着肥仔超。 肥仔超蹙着眉头,似乎在思考。 如果是花曼找他,他肯定不会答应,但这却是李安的意思. 良久,点头同意: “行,没问题。” “那就谢谢超哥了。” 花曼笑着说了一句。 想起什么似的,她又说:“我舞厅三天后开业,希望超哥到时候能捧场。” 肥仔超咧嘴笑了笑。 “没问题。我这人最喜欢热闹了,何况是你花曼的舞厅。” “我就先走了。” 事情既然已经办完,花曼也不再多待,起身离开。 这次之所以是她来见肥仔超,只是为了趁这次机会兑现自己的承诺。 把货转一手,借肥仔超的手把货送到柯万长手里,掏空柯万长手中的现金,杀了两人把货再拿回来就行了。 出了麻雀馆,花曼沿着大井街走了一会,一个人在街道上踌躇了许久,最终往城寨西门走去。 咚!咚! 震步声接连响起。 街道上暗淡的光芒,照射进废弃的房屋内。 青年留着侧背头,穿着白色的衬衫,灰色西裤,黑色的皮鞋,脸上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打扮斯文。 可迈步出拳却是凶猛有力,每次震步落地时都伴以擤气,气力相合。 正是段迎风。 他眉头紧蹙,一边练拳一边思索着。 “这小子打的是段氏八极,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柯万长,难道十五年前的事你忘记了.” 昨天福寿金说的那番话似乎依旧回荡在耳边。 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自己父亲段通天的死,真的和同乡会有关? 段折疆是自己的叔叔,为什么会对当年的事情缄默其口,更是一口咬定朝猛山杀了自己父亲? 那朝猛山又是谁杀的? 脑海中各种念头翻来覆去,让他心里越发的烦躁。 段迎风猛地停下,发泄般怒吼一声。 咚! 一声轻微的震步声骤然响起。 段迎风猛然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模糊的身影,带着阵阵风声砸向他的脸! 他脸色一变,反应极快的后撤半步,抬手格挡。 砰! 两肘相接。 匆忙格挡之下,段迎风忍不住后退两步。 他抬眼打量着来人,让他有些愕然的是,袭击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赤着双脚的漂亮女人。 “你是谁?为什么要对我出手?” 段迎风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可对面的女人却是一声不吭,震步前冲,手肘带着劲风,直戳他的胸口。 “八极拳,顶心肘。” 段迎风轻喝一声,震惊之余,闪身后撤。 女人紧随其后,拧腰送胯,一记肩靠冲着他胸口撞来。 无故被人袭击,段迎风心里也有了一丝火气。 他脚步一斜,侧身、搓提、震步,一气呵成!同样一记肩靠冲着女人的肩头撞了上去。 贴身靠! 砰的一声闷响! 两人各退一步。 见到女人缓缓后退,似乎不打算再出手,段迎风皱眉问道: “为什么要袭击我?” 女人轻声说道:“你没有让我失望,好功夫。” 感觉眼前这个女人话里有话,似乎认识自己,段迎风再次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你懂得打八极?” “我叫花曼。”女人回答。 “花曼?” 段迎风念叨了一声,说道:“我们俩似乎并不认识?” 花曼缓缓开口:“可如果是朝霞呢?” “十五年前,后山发生大火,你不是死了吗?” 段迎风震惊之余不由出声。 花曼语气带着几分感激: “十五年前大家都以为是我爸杀了段师傅,连街坊都不待见我。 我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为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在天后庙供奉牌位,我应该谢谢你。” “不管是不是朝猛山杀了我爸,你们兄妹俩都是无辜的。认真来说,我们都是受害者,你不用谢我。” 段迎风面色平静的回了一句。 旋即问道: “还没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为了保护自己,这么多年我练拳一刻都不敢落下,但女人练八极又怎么比得上男人,我想借你的八极拳一用。” 花曼开门见山的说道。 如果是之前,她可能不会找段迎风帮忙。 可听了李安说的幕后黑手,她知道仅凭自己单独一人,想手刃仇人可能很难。 更何况,对方手上还掌控着一个杀手组织。 这次找上段迎风,也是多做一手准备。 段迎风思考了一会,并没有一口回绝,而是问道: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杀人!” 花曼眼中好似侵染了浓墨一般,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是其他事情我可能会答应,可这个忙.” 段迎风摇了摇头,开口拒绝: “不好意思,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现在只是一个牙医,你不能强求一个牙医跟着你去杀人。” 花曼一点也不意外。 段迎风要是真的一口答应,她倒是要怀疑了。 “可我要是说,这个人是杀了你爸的凶手呢?” 花曼缓缓开口。 光明街街尾,一栋公寓当中。 厅内很空旷,除了三张操作台,就再没有其它的东西。桌子上面杂乱地摆放着装有各种材料的玻璃器血。 这里也是福寿金在城寨的面粉工厂。 龙成虎拳头上沾着血迹,穿着一件灰色的夹克,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四五个蜷缩在地的烂仔。 “龙成虎,我们真的不知道柯小姐藏在哪里,绑架柯小姐这事也不是我们做的,你放了我们吧?” 一名脸上有着显眼疤痕地四九哀求道。 他倒在地上,两条手臂被打断,头上的鲜血一直流淌到脖颈。 龙成虎表情缄默,一脚踢在他的脖颈,这人头往后仰,失去了意识。 “这里是福寿金在城寨最隐秘的地方了,柯小姐没有藏在这里,会被福寿金带去哪里了?” 翻遍了整个工厂,也没有丝毫收获,龙成虎把昏死过去的几名烂仔用绳子绑在一起,眉头紧蹙的下了楼。 他之所以冒着惹恼福寿金的后果直接找上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福寿金只给了柯先生一天的时间,一百斤货,一两都不能少。 可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大半,柯先生在城寨外面却是一斤货都买不到,想凑足七十斤货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没办法,他才出此下策。 可让他头痛的是,找了好几处地方,都没有丝毫收获。 “龙成虎!” 一道清朗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 龙成虎抬头顺着声音望去,一名身穿黑色短衫的年轻人正看着他。 “李安!” 龙成虎皱着眉头看向来人。 “怎么?不欢迎我?” 李安轻笑一声,走了过来,打量着龙成虎,脸上表情玩味。 “要知道柯德莉现在可是在福寿金手里,你这样大张旗鼓地跑到福寿金的地盘找人,就不怕福寿金恼羞成怒,做出伤害柯德莉的事。” “如果你是特意来提醒我的,我知道了。如果你是来找我打架的,我今天没时间。” 龙成虎面色如常,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后,和李安交错而过。 李安不紧不慢地说道: “可要是关于柯德莉的消息呢?” 龙成虎猛然转身,走到李安的面前,紧紧地盯着他。 “你知道柯小姐被福寿金藏在什么地方?” 李安点了点头,打趣道: “如果是柯万长有事,我猜你肯定没有这么紧张。” 龙成虎好似没听到这句话,脸上表情不变: “你有什么条件?” 李安摇了摇头:“没有条件。” “你和柯先生有过节,你要是真的知道柯小姐的消息,会这么好心告诉我?” 龙成虎有点不相信。 李安纠正道: “柯万长是柯万长,龙成虎是龙成虎,你们是两个人。这个消息我是免费送给你的,并不是好心告诉柯万长的。” 龙成虎点了点头。 他虽然沉默寡言,但也不是傻子,李安的话讲这么明白,他自然不会不清楚。 “如果你没有骗我的话,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肯定会还给你。” “柯德莉被福寿金手下的人藏在了元朗,水边村。” 李安扔下一句,转身离开。 身后,龙成虎郑重说道: “谢谢你。” “喜欢一个人就大胆的说出来,你闷在心里不说,柯德莉又怎么会知道呢?” 李安头也没回地扬了扬手。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了,肥仔超早已把那批货出给了柯万长。 如果龙成虎能顺利救下柯德莉,砸下大半身家的柯万长不会好心把货还给福寿金不说,甚至还会报复福寿金。 同样,拿不到货的福寿金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可要救人不顺利,拿货换回女儿,损失了大半身家的柯万长自然也咽不下这口气。 总之,从福寿金绑架柯德莉开始,两人就注定了没有和解的可能。 无论李安是否告诉龙成虎柯德莉的消息,都不会改变事情的最终结果。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准备,情愫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已兑换二十二万港币。” “获得技能点数2200点。” “消耗490点技能点数。” “摔跤术提升到大成(max),增加格斗专精6%点。” “消耗490点技能点数。” “劈挂拳提升到大成(max),增加格斗专精5%点。” “消耗112点技能点数。” “兑换格斗精华擒拿术(精通1%),增加格斗专精3%点” “消耗495点技能点数。” “擒拿术提升到大成(max),增加格斗专精6%点。” 李安刚来城寨,柯万长、肥仔超,这两位送财童子,一抬手送给李安的钱就有近七十万的港币。 还有昨天花曼送过来的四十三万港币,以及今天早上肥仔超送过来的五十万港币。 除去上次提升技能的十一万港币,李安现在手上的现金就有近一百五十万。 只能说收获颇丰。 这一大笔钱,可以给李安节省了好几年时间的原始资金积累。 财大才能气粗。 即便又再次兑换二十二万港币的技能点,李安手上都还有近一百三十万港币。 六零年,在普通工人平均六七十块钱一个月的年代。 一百多万港币,毫无疑问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等解决完城寨的事情,李安完全可以凭借这笔资金,快速扩张自己手上的生意。 虽说从来到城寨,兑换技能点就花了三十多万港币,但李安一点也不心疼。 身处六十年代,这样一个鱼龙混杂,草莽遍地的港综世界,有时候,自身的武力就显得尤为重要。 毕竟很多时候,能花费一点小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是事。 有人,有武力,挣钱的机会大把,三十万只能算一点小钱。 更别说,这些钱本来就是劫来的。 现在的同乡会,随着冯氏兄弟的死,柯万长和福寿金的反目,瓦解是迟早的事。 隐藏在同乡会背后,利用福寿金把城寨作为枢纽,面粉销售网络遍布九龙、新界的杨竹銮也该站在台前了。 拳无高下,人有高低,这句话没错。 但杨竹銮的铁布衫,只要不被人打破罩门,任凭他人攻击,仅凭自身的防御力,就能震伤登堂入室的高手,属实有些强的离谱。 当然,李安也可以安排十多个枪手,任凭杨竹銮防御再强,李安自信十多把枪同射,眨眼就可以把他射成马蜂窝。 但对于拥有技能面板的李安来说,这种刀枪不入的防御力,太令人眼馋了。 就这样用枪打死杨竹銮,太过浪费。 自己完全可以冒一点风险,凭格斗能力打败杨竹銮,那时候只需要花费一点小钱,就能轻而易举地获得这种刀枪不入的防御力。 李安不是狂妄之人,不喜欢做没准备的事。 他自信凭借大成的八卦掌、八极拳、莫家拳,对上杨竹銮会不落下风。 但同时,为了避免出意外,阴沟翻船,也不介意多做一点准备。 反正李安也不缺提升技能这点小钱,索性把自身其它拳法技能全部提升到大成。 拳法技能的提升,同时也能提升相应的外功。 五门大成的拳法,所提升的身体强度甚至能让他远超其他拳师。 姓名:李安 技能:八卦掌(max) 莫家拳(max) 八极拳(max) 劈挂拳(max) 摔跤术(max) 擒拿术(max) 射击(精通1%) 专精:格斗专精61%(+40%) 热武器专精16% 厨艺专精 精华:. 技能点数:642点 (精通提升1%需要5技能点,上次提升完八极拳,莫家拳,剩余29点。) 李安扫了一眼技能面板,忽然心中一动,目光停在了专精这一栏。 这是 “格斗专精61%(+40%),那不就是说,如果自己消化完格斗专精,那专精度就将达到101%” 李安心中沉吟。 他盯着专精那行看了一会儿,总觉得有什么意犹未尽的东西。 只不过,李安感觉可能要等自己把专精度消化完,达到100%,才能有所发现。 心中一转念,也不在纠结于此,李安轻轻吐了两口气,收回了目光。 眼前黑色小字星星点点的随风消散。 李安攥紧拳头,体会自身随着技能提升而增加的力量。 两脚一摆一扣,两掌心一向里,一向外,两脚交替向左环形,行步走转,掩肘、外旋、裹胯、掌心翻转朝上,伴随着一股股劲风,一套八卦掌行云流水,毫无凝涩。 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 对于来人,李安没有做任何理会,整个人架势一变,斜身肩半吊马,脚下步法灵活,虚步蹬地,脚踢似龙威,眨眼间踢出的五六脚,宛如狂风骤雨一般. 紧跟着就是八极拳. 一套套拳法打完,李安细细体会着各种拳法内里的劲道变化. 有那么一瞬间,李安觉得自己离融汇贯穿又进了一大步。 收拳而立,李安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看向一旁。 阿拳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水,震步上前,拳肘带着劲风,一套六大开气力相合,凶猛有力。 只一眼,李安就看出,相比于受伤之前,此时的阿拳有了长足的进步。 就连难倒武馆九成弟子的整劲,也水到渠成了。 等阿拳一套拳打完,李安走了过去,笑着打趣了一句: “就算受伤了,你这功夫也是进步飞快,不练武真是屈才了。” “没有,就是小时候我爸帮我打过基础,现在学拳才会快一点。” 阿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李安看了一眼对方略显苍白的脸色,说道: “过尤则不及,你伤刚好,这两天练拳主要是保持一下状态就可以了,不用太勤奋。” “知道了。”阿拳点了点头。 李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还有啊,店面开业之前,你就好好休息,用不着急着来店里帮忙,等铺面装修完再说。” “嗯。” 两人离开楼顶天台,下了楼。 回到铺面时,门口站在一个窈窕的身影,拎着手包。 “是伱。” 阿拳有些惊奇。 “你好。” 花曼笑了笑,轻声说道。 阿拳有些迟疑:“你来这里是” 闻言,花曼看向李安。 阿拳问道:“你们两人认识?” 花曼点了点头。 “哦,那你们聊,我先去店里,看有什么要帮忙的。”阿拳说了一句,就往店里走去。 李安拦住他。 “刚才跟你说过,你这几天就好好休息,早上过来这里练拳就行了。” “.好吧。” 阿拳只得点头,又看了一眼花曼,转身离开。 目送着阿拳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花曼转过身面朝李安,柔和说道: “谢谢你。” 李安摆了摆手,说道: “他当初从段迎风嘴里听到你十五年前就死了的消息时,整个人看上去就跟丢了魂一样,失魂落魄了好几天,你还打算继续瞒着他你是他妹妹这件事?” 花曼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他现在身手太差,不告诉他也好。” “他进步很快,说不定还练半个月的时间,身手就不会比你差了,何况他是你哥,报仇也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好好考虑一下吧?” 这是人家兄妹俩的事,李安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过多的掺和,所以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扯开了话题。 “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柯万长和福寿金两人交易,要不要去看下热闹?”女人问道。 现在铺面装修有条不紊,也不用李安在这里呆着。 稍一沉吟,李安点头答应: “反正也没什么事,那就走吧。” “嗯。” 女人抿着嘴笑了笑,露出脸颊上浅浅的酒窝。 元朗,水边村。 刺眼的阳光透过林间的间隙照射下来。 躺在地上的龙成虎不自觉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慢慢睁开眼睛。 “嘶!” 他刚准备起身,肩膀上传来的刺痛让他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许多。 龙成虎顾不得查看伤口,坐起身来,慌忙环顾左右,找寻着什么。 直到看见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人跌跌撞撞的走过来,才松了口气。 “你终于醒了。” 柯德莉看到坐起来的龙成虎,沾满灰尘的脸上满是惊喜。 她把用手捧着的树叶小心递到龙成虎嘴边,轻声说道: “来,喝点水。” 龙成虎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柯德莉。 “没有东西装水,我只能用树叶,路上又洒了,只有这么一点。” 柯德莉低着头说道,脸上闪过一丝殷红,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龙成虎把嘴上凑上去,冰凉的清水顺着喉咙而下,精神也好了许多。 “谢谢。” 柯德莉语气柔和: “应该是我谢谢你,昨晚要不是你拼了命的救我,你也不会受伤。” 说到这里,柯德莉想到什么似的,连忙看向龙成虎的伤口,小声问道: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龙成虎这才看向自己的右大臂,上面用粉色的布条绑着,血迹浸透了出来,干枯的血迹把布条染成了暗红色。 “贯穿伤,只要止血了,问题就不大。” 柯德莉拍了拍胸脯,顿时松了口气: “那就好,昨晚你受伤昏迷,真的是吓死我了,幸好我在学校读书时,学过一点急救,要不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她看向龙成虎,这才发现对方一双眼睛正看着她。 柯德莉瞬间就红了脸。 似乎也知道自己失态,龙成虎连忙站起身来。 “福寿金绑架你威胁柯先生,现在你已经脱险,我们要快点赶回九龙城通知柯先生。” “可是你的伤?”柯德莉有些迟疑。 龙成虎不在意的说道: “没关系的,回到城寨,找个医馆缝合一下就可以了。” 柯德莉扶着龙成虎。 “那你小心一点。” “这么多人,让你们看个女人都看不住,废物,废物.” 水边村,村尾一处木屋内,福寿金来回踱步,脸上满是怒气。 十多名四九耷拉着脑袋,噤若寒蝉。 “嘭!” 福寿金一拳砸在一名四九头上,把他打倒在地。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 四九们咽了一口唾沫,喉咙发紧。 福寿金脚步一停,站在一名穿着黑裤的四九面前。 “你说!” 这人观察着福寿金的脸色,小声说道: “金爷,我们也不想的,谁知道龙成虎会找到这里来,这才让他救走了柯德莉。不过,金爷你放心,龙成虎中了一枪,又带着柯德莉,肯定跑不远的。” 闻言,福寿金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你确定?” 这人拍着胸口说道: “金爷,他们往后山跑了,一晚上时间过去,龙成虎又中了枪,说不定早死了,柯德莉一个千金大小姐,肯定躲着不敢出来。” “那就是说,柯万长现在还不知道他女儿已经不在我手上了。” 福寿金脸上阴晴不定。 好一会,他深吸口气,面露狰狞: “留几个人在这里,继续找柯德莉,其他人跟我回城寨和柯万长正常交易,如果被他发现,我们就跟他开战!” 城寨,光明街巷尾。 一栋仓库内。 福寿金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身后影影绰绰地跟着近二十名手拿家伙事的四九。 柯万长看到福寿金带人进来,开口问道: “福寿金,你要的货我带过来了,我女儿呢?” “看来你还真是心疼你那个宝贝女儿,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说,货不是你拿的,这么快就凑齐了。” 福寿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冲身后扬了扬手,两名四九抬着一个麻袋走上前。 “女儿!” 柯万长看着麻袋里不断挣扎的人,不由喊出了声。 扑通一声,麻袋被扔在地上。 柯万长红着眼睛: “福寿金,货我已经带来了,打开麻袋,放了我女儿。” “你跟我讲条件呀?” 福寿金瞥了柯万长一眼,一脚踩在麻袋上,不紧不慢地说: “柯先生,你是开赌坊的,难道连庄和闲都不分清。不过不要紧,我现在来告诉你谁才是庄家!” 他狠狠一脚踹在麻袋上。 麻袋里瞬间传来模糊不清地呜咽声。 “住手!住手!” 柯万长连忙上前,一把狗腿刀横在他面前。 福寿金收回脚,貌似漫不经心地说: “想救你女儿是吧?把货扔过来。” 柯万长毫不犹豫地喊道: “把货给他,快点!” 两名马仔搬着两个木箱放在福寿金面前。 一名四九上前,打开箱盖。 看到里面摆放整齐的粉砖,福寿金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检查一下,看数量有没有问题?” 四九点头。 好一会,清点完成:“金爷,拢共一百块,数量没错。” “福寿金,现在可以放了我女儿了吧?” 柯万长连忙出声。 福寿金这才把目光放到柯万长身上,轻笑一声: “柯先生,你慌什么,我们总归同乡会兄弟一场,难道我还能伤害我侄女不成。” 他扫了一眼柯万长身后三十多名四九。 “不过你这次交易带这么多人过来,我担心前脚把人一放,你后脚出尔反尔,把货抢回去。 你看这样,等我们离开仓库,我再把女儿还给你。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说到最后,福寿金把脚放在麻袋上,慢慢用力。 柯万长见状,脸色一白,忙出声打断: “没问题,我答应你,你不要伤害我女儿。” “这才对嘛,我们走。” 福寿金满意点头,一挥手,带着人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脸色苍白的龙成虎快步跑了进来。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八章 截胡,本能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柯先生,别被福寿金骗了,我救回小姐了,她已经没事了。” 龙成虎嘴里说着,身形一动,迎着福寿金冲去。 “混蛋!” 福寿金啐了一口。 看到拦在自己面前的龙成虎,怒不可遏:“干掉他。” 扑通一声! 麻袋被扔在地上。 拿着家伙事的四九,面色凶戾的冲着龙成虎冲了过去。 眼见龙成虎被人阻拦,福寿金带着货准备跑路,柯万长大喝一声。 “拦住他们。” 他身后大群马仔顿时压了上去,两方人马瞬间争斗在一起。 似乎有些不放心,柯万长快步上前,解开麻袋,露出装在麻袋里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粗布单衣,看上去三十多岁,被绑住手脚的女人。 女人嘴里塞着破布,发出惊恐地呜呜声。 一看就知道是福寿金不知道从哪里随手绑来的女人。 柯万长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猛地站起身来。 他脸上满是怒气,咬着牙怒喝出声: “扑街,敢耍我!给我杀了他们!” 龙成虎蹬地而起,右腿钢鞭一样扫过身前两名四九。 一柄狗腿刀斜着斩来,目标正是他的右腿。 龙成虎右腿摆荡落地,避过刀锋,手肘带着劲风,砰的一声,砸在这人的下巴上。 这人昏死倒地,手中的狗腿刀随即掉落。 随后目光一转,龙成虎盯住福寿金。 “你们先把货带出去。” 福寿金头也没回的快速交代了一句。 他身后两名四九,抱着木箱就跑出了仓库。 见货已经被带走,福寿金也不见慌张,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快步迎向了正冲着他走来,杀气腾腾的龙成虎。 两人越走越快,几乎是撞到了一起。 龙成虎一个趔趄,蹬蹬连退了两步,闷哼了一声。 福寿金冷笑了两声: “看来你真的是受了枪伤。” 龙成虎没有说话,冷着张脸,表情缄默,快步走向福寿金。 两人拳来脚往,都是分毫不退! 龙成虎一手泰拳刚猛沉稳,凌厉异常,福寿金却是不管不顾,只凭嗑药之后身体不惧疼痛,硬挨龙成虎一记膝撞,一拳反击在龙成虎的肩膀上,龙成虎承受不住,止不住的后退。 右大臂上,鲜血浸透了夹克,很快就将肩膀处的衣物染红。 “上次把我打吐血,今天我看你怎么死!” 福寿金嗜血的舔了舔嘴唇,蹬地前冲。 咻的一声! 轻微地破空声在耳边响起。 福寿金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扭头望去,映入眼帘地是一根三寸来长的钢针,奔着他脖颈射来。 他想也没想,下意识地伸出胳膊去挡。 “噗嗤!” 钢针大半扎进他的手臂,剩下小半微微颤抖。 距离他五步之外,柯万长冲着他冷笑一声,双手持着黑色雨伞。 “伱。” 再次咻的一声。 一根钢针再次射来,福寿金闭上了嘴巴,往右躲闪。 柯万长接连拧动伞柄,又有两根钢针从伞尖射出。 福寿金身子一矮,就地一个翻滚,试图躲避迎面而来的钢针。 虽然他这番反应极快,但还是有一根钢针射在他的肩头。 福寿金闷哼一声。 刚站起身来,龙成虎一个冲刺,纵跃而起,一记飞膝砰的一声撞在他的胸口。 福寿金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飞出三米开外,身体狠狠地摔砸在地上。 环顾一眼左右,眼见龙成虎再次冲来,福寿金朝地上啐了一口血沫,也顾不上仓库内的手下,翻身而起,转头就走! “别让他跑了!” 身后传来柯万长的声音。 “知道了,柯先生。” 龙成虎追击上前,出了仓库,刚跑了四五步,脸色一白,伸手捂住右大臂。 鲜血止不住的从指缝间渗出。 显然是刚才这一番打斗,让他凝固的伤口再次崩开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望着福寿金转身跑进了小巷,消失在视线中。 “柯万长,敢出手偷袭,迟早让你沉尸。” 福寿金嘴里骂骂咧咧,拔掉肩头、手臂上的钢针,跌跌撞撞地往前跑。 虽然这次手下折损大半,但好在货拿回来了,只要能按时出了这批货,买家也不会再逼他,后面再慢慢跟柯万长斗就行了。 忽然,福寿金目光一凝,看向前方。 小巷内,两个男人歪斜着倒在地上。 正是他之前让其先离开的两名四九。 福寿金快步上前查看,两箱货早已不翼而飞。 “混蛋,我的货!” 福寿金脸色瞬间狰狞起来。 他一拳砸在身旁的墙壁上,白灰嗖嗖而落。 回头望了一眼,也不敢耽搁,只能咬着牙跑出小巷。 一男一女来到巷口,望着他的背影。 “他现在受伤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不动手的吗?如果福寿金脑子不发昏的话,这个时候他就应该想着跑路了。” 李安收回目光,吃了一口冰棍,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不是要他的钱吗?他不跑路,我们又怎么会知道他这些年攒下的钱藏在哪里呢?” 女人摇头说了这么一句。 随即笑容如嫣的看着李安,问道: “现在也快到中午了,我请你吃饭?” “好啊!” 李安咧嘴一笑。 “龙成虎,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去追?” 柯万长带着人急匆匆地跑出仓库,一眼就看到靠墙背对着他的龙成虎,顿时气急败坏地呵斥出声。 要知道这批货可是花费了他大半身家买下的,把货抢回来,至少能够挽回他一部分的损失。 现在让福寿金跑了,他自然面色不虞。 龙成虎深吸口气,脸色苍白地转过身。 “对不起,柯先生。” 柯万长这才看见龙成虎被血迹浸透的衣物。 顿了一下,不耐烦地说道: “行了,这次算福寿金好运。不过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在福寿金折损了大半人手,又受了伤,扫了他城寨的场子,我就不信找不到那批货。” 龙成虎苍白地脸上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柯万长深吸口气,想起自己的女儿,开口问道: “小姐呢?” “在我阿咩店里。”龙成虎语气平淡。 “走,去看看我宝贝女儿。” 柯万长摆了摆手,带着人离开。 龙成虎沉默了一下,跟了上去。 凤晶晶士多店。 泰婆坐在椅子上,看着来回踱步的柯德莉,没好气地说: “你能不能别走来走去了,晃得我头晕。” 柯德莉停下脚步,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有啊,我只是担心我爸和小猫嘛。这么久都没回来,小猫会不会出事呀?” “喂,小猫也是你叫的?” 泰婆瞥了她一眼,有些不高兴了。 “我跟你说,你是柯万长的女儿,要不是小猫求我,我才不会让你待在我店里,早把你轰出去了。” 柯德莉走上前,双手挽住泰婆的手臂,语气中带着几分撒娇: “泰婆!我知道我爸是个大坏蛋,做了很多坏事,也对不起城寨的人。但他是他,我是我,我又不是坏人。” “这种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泰婆语气平淡。 话虽这么说,可也没有推开柯德莉的手。 见状,柯德莉脸上露出笑容。 “女儿。” 这时候,一道喊声传来。 柯德莉转身,就看到柯万长快步跑进店里,一把抱住了她。 “爹地!” 柯德莉开心地喊道。 “来,让爹地看看,有没有受伤?” 柯万长松开双手,仔细打量着身前的柯德莉,当看到对方胳膊上的刮伤时,顿时一脸地心疼。 “哎呀,你怎么胳膊上有伤痕,没事吧?” “我没事。” 柯德莉摇了摇头:“多亏小猫救了我。” “谁是小猫?” 柯德莉扑哧一笑:“是成虎啊,成虎连命都不要,救了我。” 说着,她四下环顾。 “成虎呢?他不是去通知你了吗?怎么没回来?” 柯万长不在意地说道: “哦,他在后面,爹地担心你,就先过来了。” 柯德莉顿时有些生气了。 “爹地,你怎么这样,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早上伤口才刚止血,来到城寨连伤口都没缝合就去通知你了。” “你放心,爹地不会亏待他的。以后他的薪水双倍,再加奖金。” “爹地,这不是钱的事。” 柯德莉语气不悦地打断自己爹地的话。 冲出店门口,这才看见缓步走过来的龙成虎。 看到对方被鲜血浸透的衣物,担心道: “你伤口怎么又流血了。” “我没事。” 龙成虎摇了摇头。 泰婆再也坐不住了,小跑着过来,看到自己儿子面色苍白,担心之余,没好气地说: “你看你,人家女儿刮破点皮都心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你可倒好,给他卖命,受了伤也不见他关心你一下。” “阿咩。” “你不听劝,死了都没人心疼。” 泰婆生气地说道。 柯万长走了过来,看着泰婆,摊了摊手说道: “我这个人很公道的,龙成虎这次救了我女儿,他要是有什么要求,只要说出来,我肯定答应。” “那我让他以后不再跟你,也不打拳了,行不行啊?” 泰婆一点好语气都没给他。 看到柯万长不回应,她转身就往店里走去,语气冷淡地说: “我这里不欢迎你们,也不想看到你们。” “你什么意思.” 柯万长一脸的怒气。 “爹地。” 柯德莉一把拉住他。 “成虎受伤了,先把他送去医馆。” 柯万长板着张脸,语气不容拒绝: “这个事不用你管,我会让人送他去医馆,你跟着我回家。” 柯德莉却是摇了摇头,坚持道: “不行,我陪他去医馆了再回家。” “小姐,你还是听柯先生的话,先回家去。” 龙成虎帮了句嘴。 只是没等他话说完,柯德莉走过来,扶着他就准备往外面走去。 龙城站着不说话,柯德莉拉了一下没拉动,不由看向柯万长。 “随便啦!” 柯万长脸色阴了一下,摆了摆手。 “谢谢爹地!” 柯德莉扶着龙成虎就走。 一边走,一边说: “你现在受伤了,那就不要说话。” 等到两人走远,柯万长出了士多店,一张脸彻底阴了下来。 阿伦凑了过来。 “柯先生。” “安排两个人看着点,龙成虎伤口处理完,就让他们送小姐回家。” 阿伦点了点头: “那福寿金呢?” “他现在实力受损,当然是痛打落水狗了。扫了他光明街的烟馆和粉档,一定要找到那批货,还有他手下的制粉师傅。 再开出两万块钱的暗花,我要买下他的人头。” 是夜。 飞旋地彩光下,舞台上四名身材窈窕的女人,扭动着腰肢,舞姿迷人。 花曼把李安身前的酒杯斟满,扬了扬下巴: “这些舞女之前都是跳脱,衣舞的,经过我这几天的培训,算是勉强合格了。你感觉怎么样?” 李安一本正经地回答: “欲拒还迎,欲语还休,比大咧咧的脱光衣服更有看头,也更能撩拨起男人的兴趣。” 花曼抿了一口金黄色的酒液,嘴唇越发红艳。 “看来你真的很懂!” 说到真的很懂这几个字时,女人咬了咬嘴唇,语气重了些许。 李安面不改色: “这不是懂不懂的问题,而是一个正常男人在欣赏女人时一种天生的本能,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说到底,你们开舞厅,不也是根据男人的本能投其所好,吸引顾客。” 花曼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出了声: “这话倒是没错,听上去也有点道理。” 一名烂仔快步走了过来,凑到花曼近前,小声说道: “花曼姐,福寿金出了老人街,现在带着人往光明街去了。” “我知道了。” 花曼摆了摆手,这人快步离开。 “福寿金消失了大半天,手下的地盘全部被柯万长一扫而光都没出现,我以为他还会再躲几天的呢?” 花曼冷笑一声,端起酒杯,把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李安淡淡一笑: “他早上和柯万长交易时,手下折损了大半,又躲了大半天,货也丢了。现在偷偷摸摸地现身,大概率是准备拿钱跑路了。” “我们也走吧。” 花曼放下酒杯,站起了身。 两人走出舞厅。 哒哒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穿白色衬衫,灰色西裤,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迎面走来,正好瞧见李安,有些惊奇。 “是你?” 李安看见段迎风,张嘴打了声招呼: “你好呀,牙佬。”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 杀心,引导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光明街尾巷,一栋公寓当中。 厅内很空旷,除了三张操作台,就再没有其它的东西。桌子上面杂乱地摆放着装有各种材料的玻璃器血。 这里也是福寿金在城寨的面粉工厂。 啪的一声,门被推开。 福寿金提着个行李包,快步来到操作台前。 一把拖开操作台,他来到墙壁前,蹲下身伸手在墙壁上敲击。 咚! 咚咚! 听到回声,福寿金脸上露出喜色,右手用劲。 砰的一声,墙壁好似纸糊的一般,被他轻易破开一个大洞,露出里面一卷卷扎好的崭新港纸。 “只要有钱,我迟早能东山再起,柯万长你给我等着。” 福寿金双手捧着一堆港币,喃喃自语。 只半天时间,自己城寨内的烟馆,粉档就被一扫而空,就连制粉师傅也被柯万长抓走。 现在货又丢了 这些货可是收了定金的,福寿金如果继续留在城寨,就算柯万长肯放过他,拿不出货交给买家,那些出了定金的买家也会逼死他的。 “很快的,很快我就会回来的。” 福寿金面色发狠。 刚把藏在墙壁内的港币装好,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就传入耳朵。 他猛然起身回头,两名穿着短衫的男人走了进来。 福寿金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呵斥道: “谁让你们进来的,我不是让你们在楼下等着的吗?” 两人看到福寿金手上的行李包眼神闪烁,其中一人回答: “不是啊,金爷,我们只是看伱这么长时间没下来,担心你有事,才上来看看情况。” 两人都是自己的心腹,福寿金也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这个工厂柯万长不知搜了多少遍,怎么也不会想到我还会回来。行了,下去吧。” 说着,他当先朝屋外走去。 身后两人对视了一眼,掏出腰间的匕首,对着福寿金后背扎了下去。 屋外透进来的灯光照射在匕首上,折射出雪亮的刀光,映入他的瞳孔。 福寿金脸色一变,侧身躲闪。 “刺啦!” 尽快反应极快,锋利的刀刃还是划破他后背的衣服,在他背上留下一道寸许长的伤口,皮肉翻卷,鲜血一瞬间就浸透了出来。 福寿金向前两步,拉开距离,面色凶戾的转身看向两人,放下手中的行李包,咬牙切齿地说: “敢反我?!” “金爷,我们也没办法,我们不想和你一起像个丧家犬东躲西藏。 柯先生开了两万块的暗花买你的命,只要杀了你,拿了这笔钱我们就是离开城寨也够我们在外面的花费。 对不起了,你不要怪我们啊,金爷!” 两人手持匕首,杀气腾腾地朝着福寿金冲了过来。 福寿金四指虚握,食指闪电般前戳。 当先一人痛叫一声,手腕吃痛之下,手中的刀子瞬间脱手掉落。 福寿金一把抓住刀柄,刀锋上扬,行云流水抹过对方的脖颈,一股鲜血飚射而出。 鲜血溅射在脸上,福寿金甚至嗜血地舔了舔唇边的血迹,蹬地前冲。 迎面一把刀对着自己胸口戳来。 福寿金扬手,手中刀子由上而下先一步扎进对方的脖颈,只留下刀柄在外面。 这人胸腔发出咕咕声,愣了不到一秒,脸上还残留着惊恐之色,扑通一声,整个人摔砸在地上。 “就算是做叛徒也要称一称斤两,真是废物,你们这种货色不死也是浪费粮食!” 福寿金朝着两人的尸体啐了一口唾沫。 顾不得处理后背的伤口,提起行李包,转身下了楼。 快速环顾了一眼四周,街道上除了寥寥几个行人,并没有什么异常。 福寿金松了口气,快步几步,拐进小巷。 忽然,他脚步一顿,哒哒的高根声音由远及近,一个穿着紫色旗袍的窈窕身影迎面走来。 看到女人走近,福寿金眯了眯眼睛。 “来个女人给我送行?还是个漂亮女人?刚好我不够旅费啊,抓了你卖了还能凑笔路费。” 花曼没有说话,缓缓脱掉脚下的高跟,赤着一双脚踩在地上。 刺啦! 一把扯破裙摆。 花曼欺步上前,手肘直戳福寿金的胸口! 福寿金扔掉手中的行李包,轻盈地后退半步,让过花曼手肘的大半势头,左拳去砸对方的手肘,右拳直接轰向花曼的小腹。 而当福寿金接触的花曼手肘的时候,感觉到对方手肘传来的力道时,心里顿时暗叫不妙。 就在他刚准备变招时,花曼眼中有精光暴起,身子往右一荡,让过福寿金的拳头。 紧跟着不退反进,脚步一斜,鬼魅一般往福寿金的怀里撞去,震步、拧腰、送胯,肩头直接靠在福寿金的胸口! 贴身靠! 嘭的一声闷响。 福寿金如遭重击,一连串的血珠飞溅在空气中,整个抛飞出去! 他后背狠狠地撞在墙上,白灰嗖嗖而落! 花曼眼神冷漠地盯着福寿金。 “出来混怎么能小瞧女人呢?何况你本来就受了伤。” 福寿金掏出腰间的药瓶,一颗药丸塞进嘴里。 花曼纵跃上前,白皙修长的右腿钢鞭一样,狠狠地抽击在福寿金的腹部。 一口酸水,连带吞进嘴里的药丸喷溅而出! 看到眼前缓步靠近的女人,福寿金捂住腹部,艰难开口: “别打了,我知道你是为了钱,钱我有,全部都在这里了,我都给你,不要杀我.” 他声音越来越低,就在花曼来到他身前时,蓦然,福寿金抬起了头,一拳砸向花曼的胸口! 好似早有准备,花曼双手伸出,左手拿住他的拳腕,右手抓住他的大臂,双手用力,下压拧转! 咔嚓一声脆响! 福寿金惨叫出声,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右小臂被拧转了足足九十度,呈现诡异的角度,带着血丝的惨白骨茬刺破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先是顶心肘,再是贴身靠,刚刚是大缠丝,你真的不记得八极拳了吗? 那猛虎硬爬山,你总记得吧?” 花曼语气冷漠。 福寿金痛得脸上冒着冷汗,猛地盯住眼前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 花曼缓缓开口: “我是朝猛山的女儿,朝霞!” 这一刻,花曼眼中好似被浸了浓墨一般,语气中的杀意怎么也藏不住。 似乎是太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福寿金惊呼出声: “朝猛山!!” 花曼深吸口气,强压着杀心: “当年在九龙城分区警署拘留室,你也有份杀我爸爸的。” 福寿金慌忙解释:“我没有杀你爸,我们三人只是偷袭打伤了他.” “可如果不是你们,我爸也不会背负畏罪潜逃的冤名” 花曼打断福寿金的话。 她咬紧牙根: “我还记得,当年段折疆拿着我爸潜逃的报纸闯进我家,害得我妈死在我面前!” 福寿金身子往后退,后背紧贴着墙壁。 “不关我的事啊,这件事你要去找柯万长,我只是跟着去的。” 花曼一把抓住福寿金的衣领。 “到底是谁杀了段通天嫁祸我爸,害得我爸妈惨死?除了你们三个之外,谁是幕后主谋?你说啊” 李安缓步走过来,看到快压不住理智的女人,心底叹了口气。 一旁的段迎风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住福寿金,似乎在想着什么,眼神深的如同一口古井。 “这一切都是会长让我们做的,我们做小的也只是听命行事。其它事情我真的不知道.” 福寿金咽了一口唾沫,头摇的好似拨浪鼓一般。 花曼沉默着不说话,攥紧了拳头。 福寿金越发惊恐: “不要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我一定帮你查清楚当年的事” “如果你是我,你会留着自己的仇人?” 花曼语气虽然柔和,可却让福寿金心里发冷。 他慌忙开口:“我可以帮你” 手肘上扬,肘尖猛然戳在福寿金的胸口。 福寿金一口鲜血喷出,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没等他惨叫出声,花曼呈虎爪的右手猛然劈砸在他的额头上。 伴随着清脆地骨裂声,福寿金双眼圆睁,尸体直挺挺的摔砸在地上。 花曼瞥了一眼福寿金的尸体,眼神沉寂。 她踌躇地站在原地,不时仰头望向头顶浓郁得化不开的夜色,泪水顺着眼角悄然滴落。 良久,她才轻舒了一口气,伸手擦了一下眼角。 穿上高跟,走到李安近前,女人轻声说道: “我要去一趟城寨后山,就先失陪了。” “嗯。” 李安点了点头。 此时的花曼刚刚手刃仇人,现在去后山几乎是不言而喻。 应该是想着祭拜自己的父母。 目送着花曼离开,李安捡起地上的行李袋。 “走吧,我们先回舞厅。” 段迎风没有说话,表情缄默地跟在李安身后。 西城路,花曼舞厅。 段迎风和李安对面而坐。 一杯酒一饮而尽。 段迎风放下酒杯,这才看向李安。 “有什么话你就问,如果能回答的话,我也不介意回答。” 李安抿了一口酒液,淡淡一笑。 他能看得出来,段迎风从先前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有些欲言又止。 只不过刚才要去光明街处理福寿的事,他也就没问,现在事情办完,此时的段迎风似乎有些按捺不住了。 “你来城寨到底有什么目的?” 段迎风问出存在心里已久的问题。 李安轻笑了一声: “你不是看到了吗?做生意啊。我店面还有三天就要开业了,到时候记得来捧场。” 段迎风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地说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如果你真的只是来城寨做生意,没必要跟着掺和同乡会的事。” 从第一次李安带着拳佬来到牙医诊所,他就感觉眼前这人似乎很神秘。 特别是那一次意有所指的话,段迎风总觉得李安似乎对十五年前的事情有所了解。 “你知道我爸是被谁杀的?” 他看向李安,满眼期待。 “嗯。” 李安点了点头: “其实这件事你不该问我的,冯氏兄弟,福寿金一死,同乡会也就只剩下一个柯万长,凶手该冒出来了。 你现在要问的,应该是段折疆,作为亲眼目睹你父亲被杀的人,我想他应该可以跟你说些什么。” “我叔叔?” 段迎风愣了一下。 想起自己叔叔一直对这件事缄默其口的态度,他有些沉默,低头想着什么。 两人相对无言。 李安没再多说,端起酒杯,看向飞旋彩光下的舞台。 或许是花曼开出的薪水诱人,舞厅临近开业,这些舞女训练很勤奋,让李安也饱了一下眼福。 “你们俩聊什么呢?” 换了一套衣服,穿着一件白色花边衬衣,素面淡雅的花曼款款走来。 女人似乎也平复了心情,脸上带着淡淡地笑容。 与往日艳丽妖冶的装扮相比,此时她这一身素雅装扮倒是让李安眼前一亮,多看了两眼。 花曼看在眼里,抿了一下嘴唇,落落大方的坐在桌前。 被打断了思绪,段迎风抬头看向花曼,问道: “福寿金的那批货还在我那里,你打算怎么处理?” 闻言,花曼不由看向李安。 这一百斤货可以换取一笔不小的财富,但对于她来说,确实没什么用处。 李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扯了个题外话。 “解决完同乡会,城寨面临洗牌,那些社团为了同乡会的地盘势必再起争端,你作为段通天的儿子,难道就不想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 段迎风摇了摇头:“从十五年前,我爸死了之后,这城寨不会再有英雄。”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李安淡淡的问了一句。 随即又笑着说:“你难道就真的没想过,为城寨这些居民街坊出点力,让城寨不再这么混乱?” 段迎风也不否认,语气平静的说道: “时代变了,一双拳头斗不赢全世界。城寨字头林立,我双拳难敌四手,我就算有这份心,也无能为力。” “想像十五年前,你爸那样,把所有的字头赶出城寨自然是不可能。 城寨是个三不管的围城,当差的没有执法权,这就注定了,那些字头的目光会放在这座小小的围城上。” 顿了一下,李安继续说: “堵不如疏,赶绝城寨的字头不可能,但至少也能和那些字头共治城寨,约束他们,让城寨变得有规有矩。”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章 风情,杨竹銮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这话讲完,有那么一瞬间,段迎风脸上有过一丝心动。 十五年前,有段氏八极门的守护,城寨本是个平安之所。 可从他父亲死后,伴随着城寨居民的激增,港九的社团字头也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沓而至。 由此城寨也失去了往日的平静,变得混乱不堪。 段迎风也不是没有想过改变这种状况,让城寨变得有规有矩。 可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会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他一个人再能打有什么用?武馆的师兄弟不能打,小孩不能打 逞英雄最后的结果,往往也只会是祸及家人。 想起自己当初强出头,武馆遭人报复,害得小智也被人打坏了脑子. 段迎风有些沉默了。 他张了张嘴,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安把段迎风的犹豫看在眼里,笑着说道: “不用急着决定,等你们解决了柯万长,城寨还会有一段的时间的混乱,有足够的时间让你考虑。” “.好。” 段迎风本想直接开口拒绝,可思虑了一下,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最终点了点头。 他看向李安,又问: “对了,福寿金那批货?你什么时候要?” 李安摆了摆手,语重心长: “先留在伱那里吧,如果你们真的打算插手城寨,重新建立新的规矩,到时候把这批货拿出来当众销毁,不就能很好的积累声望? 要不然城寨的这些居民街坊,凭什么信服你们?又怎么会相信你们不是下一个同乡会?” 尽管这批货对于那些字头来说,甚至可以不惜大动干戈。 但对于李安,只是一些无用之物罢了。 做人要有逼数。 身处六十年代,赚钱的机会大把,如果眼皮子浅薄沾这玩意,无疑会得不偿失。 李安敢对黄天发誓,赌、毒这两样玩意,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他是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从拿到这批货,掏空了柯万长的家底,这批货唯一的用途就是废物利用。 等促成福利会成立,拿来当众销毁积累声望。 “嗯,那就先放在我这里,等你要的时候,我再拿给你。” 段迎风只是稍一犹豫,便点头同意。 “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转头就走。 目送着段迎风背影消失在视线中,花曼把桌上的酒杯斟满,拿起两杯酒,轻声问了一句: “你想插手城寨的事?” 李安接过酒杯,笑着摇了摇头: “操心城寨的事,我没这个精力,我只是觉得现在的城寨太过混乱了一下。 无规矩不成方圆,反正也是无事,趁着城寨势力洗牌,我只是希望城寨变得有规有矩。 刚好段迎风有这方面的想法,我也不介意帮把手。” 他这话也不算假话,他本来也没打算过多的插手城寨的事。 就算是促成福利会成立,李安最多也只需要一点话语权,不会掺和福利会的运转。 花曼只是随口一问,听到李安的回答也就没再多问。 她抿了一口酒液,秋水般的眸子盯着李安,神情有些恍惚。 “如果真的只是小忙,对我也是顺手而为的话。那你有没有想过,即使我们没有上过床,我有没有可能会直接答应你呢?” 当初两人在床上,李安说这番话时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有时候,女人的心思是很复杂的。 虽然花曼是舞女出身,开的也是舞厅这类风月场所。 但认真来说,李安是第一个看到她身体的男人。 “现在的同乡会也只剩下最后一个柯万长,龙成虎受了伤,你现在接手了冯氏兄弟的安乐楼,那就相当于站在了明面上。 等柯万长理清头绪,目光第一个就会放在你身上,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李安的问话拉回了花曼的思绪。 她脸上一抹晕红一闪而过,收敛心神。 双眉微颦地说: “现在对付他也只能明着来了,明天找个机会试一试他。” 李安思考了一下,旧事重提: “报仇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同样也是你哥的事,你连段迎风都拉拢了,为什么就不能告诉你哥呢? 何况对付柯万长,只有你和段迎风不一定能行,柯万长的身手可不算弱,好好考虑一下吧?” “.好。” 花曼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 “我就先走了。” 李安把酒杯里的洋酒一饮而尽,提起脚下的行李袋,站起了身。 花曼笑吟吟地看着他,抿了抿嘴唇说道。 “不多待一下?” 李安却是意味深长地笑出了声: “就算我有兴致,我想你现在心里也只顾着报仇,应该不会有这方面的心思。” 本来想调戏一下李安,却被李安戳破,花曼脸上也闪过一丝晕红。 走了两三步,李安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下了脚步。 “对了,有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什么事?”花曼张嘴问道。 李安上下打量了一眼花曼。 这女人穿着白色的花边衬衫,踩着一双裸色的高跟,黑色的九分裤笔挺修长,淡妆素雅,让人赏心悦目的同时一股纯欲风扑面而来。 清纯与性感完美结合,既有纯洁的气质,又不失性感的诱惑,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李安抱着欣赏的口吻说道: “我觉得,你还是这样打扮才有风情,以往的装扮太过艳丽妖冶。” 女人眉锋挑了起来。 “说的直白点,你就是说我以前的打扮过于风骚?” “风骚只是让人想睡,风情才会让人想爱。” 说完,李安咳嗽了一声,抹头就走。 花曼也不见生气,反而扑哧一笑,端起了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牙医诊所。 头发斑白,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段折疆弯着腰,正帮人看牙。 啪的一声,门被推开。 段迎风眉头紧蹙的走了进来。 段折疆抬头看了一眼他,低下头一边忙碌,一边问道: “晚上诊所这么忙,你去哪里了?” 看到病人只是在清理口腔,段迎风开口说道: “不好意思,要打烊了,请明天再来。” “什么意思嘛,哪有看到一半关门打烊的。”病人抱怨道。 段迎风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这人不情不愿地从椅子上起身,扯掉身上的围布。 “哎,下次不来你这诊所看牙了。” 他嘟囔了一句,捂着腮帮走出诊所。 段折疆脸色一板:“你怎么回事?打开门做生意哪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 段迎风充耳不闻,把门关上,走到段折疆面前,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不是问我晚上去哪里了吗?我和人一起去光明街了。” 注意到侄子的语气,段折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这么大人,去哪里我也管不了。不过今天柯万长的人在光明街扫福寿金的烟馆,这两天还是少去,以免引火烧身” “我们去杀福寿金了。” 段迎风打断了段折疆的话。 “你说什么?” 段折疆脸色一变。 “我跟你讲过多少遍了,不要掺和社团的事,难道小智的事你忘记了?” “小智的事我不会忘记,但同样的,我爸的死我也不会忘记。” 段迎风面无表情:“我再问你一次,十五年前,我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段折疆顿了一下,避过段迎风的眼神,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挂在墙上。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你还问我干什么?” “可我想听你再说一次。” “我再说多少次都一样,是朝猛山杀了你爸。” 段折疆有些生气了。 段迎风目光灼灼地盯着段折疆,咬着牙说道: “我最尊敬的就是你,是你把我养大的,我也一直以你为榜样,可为什么到这个时候,你还要撒谎?” “我没有!” “可福寿金临死前却不是这样说的,不管是我爸,还是朝师傅,都是同乡会的会长找人动的手。” 段迎风一把抓住段折疆的衣领,怒声质问: “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你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要骗我?你为什么要逼死朝师傅?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亏心事?你说啊.” 段折疆一把推开段迎风,语气激烈地说道: “你以为我愿意?你不在现场,你根本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杀手一拳就可以打穿墙壁,身上坚硬得跟铁一样。 我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他完全没有任何感觉,你根本就不明白那种无力感,你不明白.” “所以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爸被人杀死?啊?!” 段迎风眼角噙着泪,攥紧拳头,一步一步朝着段折疆走去。 拳头猛地下砸。 但最终,拳头还是停在了段折疆的面前,没有砸下去。 段迎风愤怒地一把将段折疆摔在地上。 “朝家的后人已经回来了城寨,如果你肯去还朝师傅一个清白,任凭他们处置,我爸泉下有知会原谅你的,我也会原谅你的。” 段折疆拼命摇头: “不行的,我不能说的,那个杀手会来找我的” “那个人是杀死我爸跟你哥的仇人,你他么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段迎风伸手指着段折疆,怒声呵斥。 段折疆蹲坐在地上,喃喃道。 “我不能去的,那个杀手说过,我只要把当晚的事情说出去他就会打死我的.” 段迎风深吸口气,强压下心中的火气。 “这件事由不得你,等我们杀了柯万长,我就会带你去见朝家后人。” 清晨,初升的太阳将天空渲染成一片橘黄色。 水泥铸就的天台上,李安上身赤裸,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上有汗水滴落,拳脚带出的劲风渐渐停歇。 拳法达到大成,融汇贯通的速度也更进一步。 对于摔跤术和八卦掌行步走转的融合,李安也有了更深地领悟。 一条毛巾递了过来。 李安接过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水,问道: “考虑清楚了。” 他面前的花曼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你说的对,报仇并不单单只是我一个人的事。” “你能想明白就好,你哥应该快过来了。” 李安一边说,一边用毛巾擦拭身上的汗水。 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 李安看了一眼来人,轻笑一声: “说曹操曹操到,你们兄妹俩好好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他拿过搭在水泥柱上的短衫套在身上,把毛巾往脖子上一搭,迎着拳佬走了过去。 “今天练拳怎么来这么晚?” 李安随口问了一句。 “刁兰有个从小要好的朋友特地来城寨看她,来者是客嘛,我们就多聊了两句。” “刁兰的朋友?” 李安心中一动:“他叫什么名字?” 刁兰是杨竹銮手下的杀手,这件事他很清楚。 现在刁兰的那位杀手朋友既然出现,那就说明杨竹銮很快就要出手了。 拳佬想了一下: “好像叫陈杰伦。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 李安摇了摇头,随即说道:“花曼有事找你,你去吧。” 龙津路,中心赌坊,二楼。 “柯先生,你找我。” 一名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福寿金的货平常是怎么出的,查清楚了没有?” 坐在椅子上的柯万长头也没抬,呼出一口烟雾,掐灭手上的雪茄。 男人站在他对面,静静地点了点头: “查清楚了,据福寿金手下的马仔交代,城寨有家钵仔糕工厂,老板叫杨竹銮,生产的钵仔糕供应九龙、新界。 福寿金每次出货时都是把货交给杨竹銮,借着钵仔糕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把货运出城寨,送到买家手里。” 柯万长冷笑一声: “难怪这么多年,我和冯春美都没查清福寿金是怎么送货的。” 他眼皮垂着,用手指敲打着桌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这个杨竹銮掌握着买家的信息喽?” 男人想了半天,才观察着柯万长的脸色说道: “虽然福寿金手下的马仔说,这个钵仔糕老板是被福寿金逼迫的,但杨竹銮帮福寿金运了这么多年货,肯定对买家的信息有所了解。” 柯万长脸上露出笑容。 “还真是个意外之喜。帮福寿金制粉的师傅已经答应帮我做事。 现在有了杨竹銮,完全用不着我们自己再花费精力找买家,只要货一做出来,就能借助福寿金以往的渠道,顺利出货。”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一章 威逼,出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为了凑足钱买货救自己女儿,柯万长几乎花费了大半身家。 现在除了一些少得可怜的周转资金用来维持几家赌坊的运转,柯万长已经拿不出多余的钱了。 接收了福寿金的地盘,又有杨竹銮钵仔糕工厂这个送货渠道,只要短时间出几次货,也能挽回一部分损失。 让他解一下燃眉之急。 柯万长点燃一支雪茄,眼睛眯着,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 良久,他开口问道: “对了,安乐楼怎么回事,冯夏满是怎么死的?” 男人徐徐说道: “冯春美手下的那些人都被花曼接收,安乐楼也改名花曼舞厅,听说后天就开业了。 至于冯夏满,还是因为上次那个鑫鑫的事,被那个叫拳佬的找上门打死在安乐楼。” 柯万长笑出了声: “这短短几天时间发生的事比过去一年还精彩,似乎我们都被人算计了。” 他想了一会,又说:“让人仔细查一下这个花曼,一个女人凭什么接收冯春美的地盘和人手。” “知道了,柯先生。” 男人点了点头。 这时候,一名马仔走了进来。 “柯先生,福寿金死了。” 闻言,柯万长顿了一下,说道: “谁杀的?有没有发现福寿金的那批货?” 马仔摇了摇头:“福寿金的尸体被人发现于光明街尾巷,不知道被谁杀的。” 柯万长眉头一蹙,思量了一会,站起身来。 “走,去看看。” 光明街尾巷。 逼仄的巷道内,挤满了围观的街坊。 “这种人死不足惜,光明街这么多瘾君子都是拜他所赐。” “反正我是不收这种尸体啊,搬去暴晒好了。” “暴晒都便宜他了,我看只配拿去喂狗啊。” 人群交头接耳,看着歪斜倒地的福寿金,围观的大多数人都是义愤填膺。 “让开,让开” 恶声恶气地呵斥声音从身后传来。 围在外面的人群被人粗暴的推搡开来。 这些人脸上带着怒气回过头,当看到柯万长那张脸时,到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下肚里,识趣地退散到一边。 柯万长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眉头紧蹙的拄着雨伞走到福寿金旁边。 龙成虎以及六七名马仔,面无表情的跟在他身后。 柯万长抬脚把歪斜着的尸体踹的仰倒在地,龙成虎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福寿金的尸体。 “柯先生,福寿金是被人打碎颅骨死的。” “打碎颅骨?” 柯万长念叨了一声,想起什么似的,用伞尖拨开福寿金胸前的衣物。 胸口赫然一大块紫黑之色。 柯万长目光一凝: “八极拳,猛虎硬爬山。” 他几乎第一时间就怀疑到李安的身上。 毕竟,从他们三人找枪手杀李安失手后,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短短几天时间,同乡会就只剩下了他柯万长一个。 毫无疑问,李安的嫌疑最大。 何况之前在西联船厂,李安在拳台上两次用过猛虎硬爬山。 只是让柯万长有些疑惑的是,从来到城寨,李安做事百无禁忌,一向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不论是劫他的赌坊,还是杀冯春美都是直接上门,以力压人。 这次算计福寿金和他,导致两人反目,似乎与李安的行事作风有些不一样. 脑海中念头翻滚,柯万长面上丝毫不显。 他再次瞥了一眼福寿金的尸体,转身就走,头也没回地说道: “把他的尸体丢去喂狗。” “知道了,柯先生。” 两名马仔应了一声。 出了光明街尾巷,柯万长有些烦躁的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口烟雾后,有意无意地问道: “成虎,你觉得福寿金是被什么人杀的?” 龙成虎摇了摇头: “不知道。” “福寿金是被八极拳打死的,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上次跟你阿咩一起的那个小子打死的?” 柯万长再次问道。 龙成虎想了一下,迟疑道: “福寿金磕过药之后,不惧疼痛,段迎风不一定是福寿金的对手。” 柯万长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也没再追问。 不管是谁在背后捣鬼,现在同乡会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如果对方想对付他,迟早会露出马脚。 当务之急,还是要搞定那个杨竹銮,顺利出货。 柯万长带着一行人七转八绕了许久,来到了位于光明街街角的杨记钵仔糕。 门口一字排开,停着六七辆打着杨记钵仔糕招牌的脚踏三轮车。 “成虎,伱在外面看着点。” “知道了,柯先生。” 龙成虎点了点头。 柯万长扫了一眼墙上的招牌,只带着两名马仔走了进去。 不大的作坊内十多名工人正忙碌着,里面热气蒸腾,新鲜出笼,散发着香气的钵仔糕被整齐的摆放在架子上放凉。 一名穿着白色衬衣,灰色西裤,看上去四十五六岁的浓眉中年人,看到柯万长带人走进来,他连忙迎了上来。 “柯先生来这里买钵仔糕呀?” 柯万长没有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一眼中年。 “你就是这家钵仔糕店的老板,杨竹銮?” 中年人点了点头,脸上陪着笑: “这里的钵仔糕都是新鲜出笼的,柯先生过来光顾,我肯定优惠,需要多少,我可以让伙计送货上门的。” “钵仔糕不急。” 柯万长打断他的话,脸上笑眯眯地。 “杨老板,这么多年你的钵仔糕进出城寨从来没人阻拦,我还以为你保护费交足,福寿金才这么给面子呢。 没想到你却是偷偷帮他运货。” 杨竹銮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柯先生,什么运货,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柯万长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语气不变: “你不用否认,如果我不是查清楚确实有这回事,我也不会上门。” 似乎是担心柯万长怪罪,杨竹銮有些惶恐,慌忙解释道: “对不起呀,柯先生,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钵仔糕店老板,真的不是福寿金的人,我也是被逼的。 福寿金拿伙计们的性命威胁我,我没有办法才帮他运货的。” 柯万长摆了摆手。 “放心,不管你是不是福寿金的人,我都不会怪罪你的。” 见柯万长不似说笑,杨竹銮明显松了口气。 他观察着柯万长的脸色,面带忐忑。 “那不知道柯先生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柯万长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这次来呢,是特地请你帮忙的。你帮福寿金运了这么多年货,对那些买家的信息肯定有所了解喽。” 杨竹銮闻言,沉默着不说话。 柯万长一看对方的表情,心里就有数了,脸上笑容更甚。 “你千万别跟我说,这么多年你只管帮他运货,其它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 我跟你讲,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把我当白痴了。” 杨竹銮垂着脑袋,低声说道: “.了解一点。” “这才对了嘛。” 柯万长满意点头,笑着说道: “别说我不照顾你,以后你钵仔糕店的保护费就不用交了。 你把买家的信息整理一份给我,然后一切照旧,以后帮我出货就行了。” 杨竹銮脸色一变,咬了咬牙,鼓足勇气说道: “柯先生,买家的信息我可以给你。但是我以后不会再帮人出货了” 他话还未说完,柯万长膝盖扬起,右脚猛地踹在他胸口。 杨竹銮后背撞在货架上,上面小碗装的钵仔糕散落一地,碎片四溅! “老板,你没事吧。” 两名伙计忍不住上前问道。 柯万长脸上笑容收敛。 “帮福寿金就能运,帮我柯万长就不行了,你这是瞧不起我柯万长?” 杨竹銮瘫坐在地上,右手捂住胸口,艰难开口: “柯先生,我良心不安,真的不想再害人了,你放过我吧?” “良心不安?不想害人是吧?” 柯万长脸上满是凶戾之色,上前一步,一脚接一脚猛地踹在杨竹銮身上。 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一丝殷红的血迹从杨竹銮嘴角渗出。 柯万长收回右脚,喘了一口粗气。 又蹲下身,帮杨竹銮整理了一下衬衫。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第一批货就能做出来,你要是不运,到时候不止是你,就连你这些伙计也不用活着了。 这种事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从你帮福寿金运货开始,你就没得选的。” 柯万长站起身来,摆手示意。 “砸了他的店。” “贱骨头。” 柯万长啐了一声,带着手下马仔走出钵仔糕店。 龙成虎瞧了一眼一片狼藉的铺面,身形顿了一下,来到柯万长近前。 “柯先生,现在去哪里?” “我回家陪女儿,城寨的事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打电话通知我就行了。” “好的,柯先生。” 龙成虎点了点头。 一行人走了四五步,没等离开钵仔糕店门口。 一道身影就走了过来。 看到来人,柯万长目光一凝,停下了脚步。 龙成虎上前一步,挡在李安面前。 “成虎。” 龙成虎回头看了一眼柯万长,默不作声地退到一边。 李安冲龙成虎笑了笑:“用不着这么紧张,我可没兴趣和你们动手。” 柯万长直视着李安,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李安闻言一笑,这才把目光放在柯万长身上。 “柯万长,这同乡会死的可就只剩下你一人了,还这么霸道?难道我过来转转,顺便看下热闹你也要管?” 柯万长面上笑容可掬:“怎么会?” “那不就得了。” 李安一点好语气也没给他,扔下这么一句,迈步走向钵仔糕店。 柯万长目视着李安走进店里,脸上阴晴不定。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跟进去的时候,大片杂乱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从李安刚才来的方向,影影绰绰地来了二十几个人,脸色不善,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家伙事。 柯万长见状,一张脸迅速阴沉了下来。 花曼越出人群,眼神冷漠地看着他。 “柯万长!” 柯万长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你又是什么人?” “花曼。” 看到面前女人一脸的杀意,柯万长眯了眯眼睛。 “早就听说有个叫花曼的女人接收了冯春美的地盘,原来是你,真是一点也不能小瞧女人。 不知道你这次带这么多人过来,有什么事?” “杀你!” 花曼不再多说,摆了摆手,身后二十多人压了上去。 她则是蹬地上前,径直冲向柯万长。 龙成虎扫了一眼自己这边的五六名打仔,语速极快地说道: “柯先生,我们拦住她,你先走。” 说完,他迎向花曼。 花曼把腰一扭,和龙成虎交错而过,一个冲刺,纵跃向前,手肘直戳柯万长的胸口! 龙成虎转身,刚想上前阻拦,一柄狗腿刀迎面斩来。 他闪身避过,整个人蹬地而起,一记膝撞凶狠地撞在这人的下巴上! 砰的一声沉闷肉响。 伴随着清晰可闻的骨骼鸣响,这人身子后仰,砸倒在地。 忽然,背后两只拳头斜着一左一右朝着他脑袋砸来。 龙成虎脸色一变,几乎是本能,身子一矮,拳头几乎是擦着他头皮而过。 紧跟着就地翻滚,拉开距离,龙成虎这才站起身来,看向袭击自己的两人。 “段迎风,拳佬。” 他紧盯着两人,语气冷漠。 拳佬神色认真: “龙成虎,上次在泰婆士多店多谢你帮手。不过这次我不会留手的,对不住了。” “那就放马过来。” 龙成虎轻喝一声,直接冲了过去。 一记又凶又快的左手直拳直奔拳佬的面门,砸在拳佬格挡的手肘上,左脚一滞,右腿攸地抬起,钢鞭一样抽击向拳佬的腹部。 拳佬伸出手臂格挡,整个人被抽击的后退两步。 这时候,一只手肘带着劲风砸向龙成虎的脖颈。 瞥了一眼近身的段迎风,龙成虎右腿摆荡落地,左腿接过右腿,身子后仰的同时,左腿朝天而起,一脚踹在段迎风的手肘上。 砰的一声。 段迎风后退了一步,他活动了一下手肘,和拳佬对视了一眼,两人一人一记撑锤冲着龙成虎胸口砸来。 龙成凭借腰力直起身子,咬了咬牙,攥紧拳头迎向两人。 而就在他右拳和段迎风拳头相接一瞬间,龙成虎脸色一白,下意识的往后退。 很快,他右肩处,丝丝缕缕的鲜血透过衣物浸透了出来。 段迎风摆了个两仪肘的架势。 “龙成虎,这是我们和柯万长的恩怨,你身上有伤,不是我们两人的对手。” 龙成虎面无表情,毫不退让。 “是不是对手,试过才知道。” 而另一边,眼见花曼一记顶心肘戳向自己胸口,柯万长前脚后蹬,整个人轻盈地后撤半步,避过花曼的肘击。 紧跟着右手上扬,手中雨伞带着劲风,由下往上斜着抽击向花曼的脖颈!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 暴起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花曼想也没想地身子后倾,带着劲风的雨伞几乎紧贴着她的面门掠过。 紧接着花曼直起身子,拧腰侧身,转身肘狠辣地砸向柯万长的太阳穴! 而她对面的柯万长也是反应极快,左小腿蹬地,毫不犹豫的闪身后撤,手中的雨伞折转抽击而上。 “嘭!” 在抽开花曼手肘的一瞬间,雨伞攸地停止,随后笔直前伸,伞尖直戳花曼的咽喉。 一击逼退花曼,柯万长也不急着追击,而是面露凶戾之色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从福寿金的货忽然出现在龙成虎阿咩的士多店,我就想到是有人在暗中算计我们同乡会。 现在冯春美、福寿金一死,我就猜到,那个人迟早会找上我,但让我没想到的找上门的竟然是一个女人。” 花曼轻喝一声,没有说话,快步冲了过来。 可这一次,柯万长好似变了个人一样,甫一接触,就打破了两人刚开始交手时势均力敌的局面。 手中雨伞横着抽击在花曼的拳头上。 还不待花曼变招,右腿就已经先一步快速上扬,狠狠抽击在花曼的腹部。 花曼闷哼一声,捂着腹部,接连后退。 柯万长缓缓逼近,冷哼出声: “福寿金的神打不惧伤痛都被你打死了,你就以为我这个老家伙很容易对付? 我告诉你,整个同乡会我的功夫才是最厉害的。” 话音落地,柯万长右脚离地,搂膝拗步上前。 左手如电,一记单鞭手抽砸而下,结结实实地抽砸在花曼格挡的手肘上,右手手腕翻转,五指攥紧伞身,往前一递。 花曼下意识的伸出胳膊去挡,却被庞大的力道轰得接连后退。 与此同时,钵仔糕店。 当李安走进店里的时候,入眼处一片狼藉。 倒地的货架,散落一地的面粉,钵仔糕以及瓷碗碎片,让人无处下脚。 店内十多名伙计脸上还有些惶恐,一名浓眉中年正瘫坐在地上。 李安把目光放在中年人身上。 中年人头发散乱,身上满是灰尘,白色的衬衫上大块的脚印很是显眼,嘴角还带着血迹,看上去颇有些狼狈不堪。 杨竹銮。 李安眯了眯眼睛,大步往里面走。 一直走到杨竹銮面前,他才停下脚步。 “伱有什么事?” 杨竹銮仰头看了眼李安,双手撑地准备站起身来。 李安伸手拉了他一把。 “杨老板,我就是听说你家钵仔糕味道不错,想买点钵仔糕尝尝。” 杨竹銮脸上带着几分苦涩。 “你也看到店里的情况了,真是不好意思。” “一块也没有了吗?”李安脸上貌似有些失望。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没看到店里已经这样了吗?” 旁边的伙计似乎有些看不过眼了,忍不住插了句嘴。 杨竹銮摆手打断伙计的话,想了一会,说道: “那你等一下,我找找看,有没有干净的。” “那就谢谢杨老板了。” 李安道了声谢。 也不在意这些伙计的目光,毫不客气地抽了一张凳子坐下。 好一会,杨竹銮才从掉落在地的蒸笼里找到一碗干净的钵仔糕走了过来。 李安接过钵仔糕,问道: “多少钱?” “不要钱,就当是请你吃的。” “这哪行呀。” 李安摇了摇头,从口袋掏出一枚硬币塞到杨竹銮的手里。 杨竹銮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老板,外面柯万长和人打起来了。” 这时候终于有伙计走到店门口,注意到门外的动静,忍不住惊呼出声。 杨竹銮走过去看了一眼。 “不用管他们,这不关我们的事。” “不是啊老板,那个戴眼镜的好像是龙津路二巷牙医诊所的段医生。”这名伙计说道。 杨竹銮面色有些严肃。 “不要看了,担心引火烧身。” 说完这话,他看了一眼大大咧咧坐在店内吃着钵仔糕的李安,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转身往里屋走去。 “拳佬,你去帮花曼,龙成虎交给我。” 段迎风眼角余光看到花曼落入下风,快速说了一句。 “好。” 拳佬应了一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快步冲向柯万长。 龙成虎一个纵跃前冲,就想拦住拳佬。 一只手肘带着劲风,砸向他的后背。 龙成虎拧腰转身,蹬地而起,一记膝撞狠狠地撞在手肘上。 “你的对手是我。” 段迎风活动了一下手臂,面色严肃。 “好,那我就先解决你。” 此时的龙成虎右臂的伤口早已崩开,衣物被鲜血浸透,染成了暗红色。 他略显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整个人不管不顾直冲而上。 花曼渐渐不支。 这几个回合下来,两人的差距越发明显,从之前的略逊一筹,变成了现在几近一边倒的悬殊碾压。 “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柯万长语气冷漠。 双手握住伞身,伞尖直戳花曼的腹部。 忽然,一阵破空声传来。 柯万长扭头看去,一只木箱朝着他迎面砸来。 他脚步一顿,腰部下沉,手中雨伞猛地抽击在木箱上! 木箱一下子爆裂开来,木屑纷飞的到处都是,让柯万长下意识的眼睛眯着。 拳佬一个猛虎跳涧,猛扑上去,一双拳头砸在格挡的伞身上。 脚步一斜,整个人不管不顾的撞进柯万长的怀里,一记贴身靠就这样撞了上去。 与此同时,花曼也再无顾忌,欺步近身,呈虎爪的右手直劈柯万长的天灵盖,已是全力出手。 柯万长压力骤增,身手倒也不愧他夸下的海口。 退步手腕翻转,雨伞先一步抽击在拳佬的肩膀上,把拳佬抽的身体一滞。 左手单鞭手横劈而出,抽砸在花曼的手腕上。 逼退了两人,柯万长并没有趁势追击,反而后退了两步,双眼环顾四周。 似乎在审视着什么。 此时,伤口崩开的龙成虎正被段迎风纠缠着。 而他手底下那些马仔也被斩倒在地,十几个手拿明晃晃家伙事的打仔正朝着这边逼迫过来。 眼前的局面对柯万长来说,倒是越发不利了。 “柯先生,你先走,不用管我。” 龙成虎大喊了一声,显然也注意到了现在的形势。 他一记膝撞逼退段迎风,试图冲过来,却被段迎风再次阻拦。 柯万长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唇,眼见花曼和拳佬再次冲上来,一咬牙,果断后退,双手持伞。 “哥,小心。” 花曼反应不可谓不快,一把推开身旁的拳佬,把腰一扭,旋身避开。 两根钢针飞射而来,几乎紧贴着她的脸颊飞过。 咻的一声,没入花曼身后不远的打仔胸口,这人有些迷茫的低头看了一眼胸口,整个人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柯万长一边后撤,一边伞尖瞄准两人,拧动伞柄。 花曼一把拉过拳佬,两个人直接扑到右手边的三轮车后面。 几根钢针接连飞过,扎在两人身后的墙壁上,没入进去小半,剩下的一半微微颤抖。 随即伞尖横移,几根钢针径直射向段迎风。 等两人探出头时,柯万长和龙成虎两人的身影,刚好消失在街角。 “被他跑了。” 拳佬有些不甘的一拳砸在身后的墙壁上。 “没了城寨的地盘,柯万长就真的身无分文了,他会回来的。” 花曼轻声说了一句。 语气丝毫不见气馁。 毕竟,这一次她本来就没想过能这么轻易杀了柯万长。 “把这里收拾一下,受伤的送去医馆。” “知道了,花曼姐。” 轻轻呼出一口气,花曼踱步朝钵仔糕店走去。 一片狼藉的铺面内。 李安正坐在凳子上,手上拿着一块钵仔糕吃的津津有味。 看到进门的三人,李安问道: “被柯万长跑了?” “嗯。” 花曼点了点头。 李安也不意外,花曼想自己动手报仇,被柯万长跑掉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在不动用枪的前提下,看的还是个人身手。 就花曼带来的二十来个打仔,还不够龙成虎他们随便一个人打的,并不能直接改变结果。 也就是龙成虎受伤了,要不然以花曼、段迎风、拳佬三人的实力,就算是联手,单是一个龙成虎他们对付不了。 何况柯万长的实力也并不算差,又随身带着暗器 即便打不赢,跑还是能跑掉的。 而两人说话时,正在收拾铺面的伙计却是小心的瞟了一眼花曼三人,神情有些紧张。 刚才店门口的火拼,这些伙计都看在眼里。 这时候,杨竹銮从里屋走了出来,脸上的灰尘和嘴角的血迹已经清理干净,看上去也不像刚才那般狼狈。 他轻声说道: “大家不用收拾了,先回去吧。” “走了,老板。” 看到伙计们离开,杨竹銮扫了眼一片狼藉的铺面,脸上有些失落。 李安把手里的钵仔糕三两口塞进嘴里,故意叹了口气: “杨老板,还别说,你店里的钵仔糕味道还不错,本来还想多吃两块的,可惜的是都被柯万长砸了。” 杨竹銮望向李安,语气低沉: “不好意思,可能我这店以后都不会再开了。” “杨老板开了这么多年的钵仔糕店,就这样不开太过可惜了。” 李安感慨了一声。 倒是一向热心肠的拳佬开口问道: “杨老板,柯万长为什么要砸你的店?” 杨竹銮沉默着没说话。 “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刚才找柯万长也只是为了报仇。” 似乎是担心杨竹銮误会,拳佬解释道。 杨竹銮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是我自己的原因。” 李安插了句嘴: “喂,杨老板,刚才那可是当街火并。 虽然柯万长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这小子就这么随口这么一说,你就相信他们是好人?会不会太容易相信人了?” 花曼有些狐疑的看向李安,面色古怪。 可杨竹銮闻言,却是神色认真地对李安说道: “我相信的是段通天段师傅。” 他看向段迎风。 “我知道你是段师傅的儿子,段师傅是城寨所有人心目当中的英雄,我相信他的儿子,不会是坏人。” “你知道我爸?”段迎风下意识问道。 杨竹銮点了点头: “十五年前,多亏有你爸庇护,我们这些城寨居民才能安稳了那么多年。 可自从你爸出事后,大批社团涌入城寨,大搞黄、赌、毒,作奸犯科,城寨就沉沦了十五年。” 他脸上满是羞愧之色。 “而我也被福寿金逼迫,跟着他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本来以为福寿金一死,我就能解脱了,却不想今天柯万长又找上了门” “好汉不吃眼前亏嘛,同乡会那些人没人性的,我倒觉得杨老板不如就这样答应了柯万长。” 李安忽然打断了杨竹銮的话。 “你知道柯万长要我帮他做什么吗?”杨竹銮语气激烈地说道。 李安站起身来,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要不杨老板跟我们说说,也许我们能帮上忙也说不定呢?” 杨竹銮顿了一下,低垂着头,语气干涩地说道: “你们帮不了我的。今天被柯万长找上门,大概是老天爷看我害人的事做多了,都不愿意原谅我。”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李安放身大笑,蓦地拧腰侧身抬腿! 脚如猛龙抬头,一记凶猛侧踢狠狠地踹在杨竹銮的胸口上面! 一连串的血珠从杨竹銮嘴角滴落,飞溅在空气中。 他整个人被踢出一米开外,后背撞在墙上,墙壁上一丝丝细密地裂纹以杨竹銮的后背为中心向四周蔓延。 一口鲜血喷出。 杨竹銮扑通一声,摔砸在地。 好一会,他才后背紧贴着墙壁,挣扎着站起身来,嘴里艰难开口: “你,你干什么?” 李安没有说话,蹬地前冲。 近身的一瞬间,震步、拧腰、送胯,一记贴身靠撞在杨竹銮的胸口。 李安这番突然暴起,让一旁的花曼三人有些愣神。 看到李安再次动手,段迎风和拳佬上前一步,似乎想阻止。 花曼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了两人,冲他们摇了摇头。 从墙壁上的裂纹,足以看出李安这一脚的力度之大。 花曼自忖就算是自己练拳多年,如果胸口硬生生挨上这样一脚,即便不死,也会重伤倒地无力起身。 可杨竹銮一个普通人,硬生生挨了这势大力沉的一脚,却还能站起来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三章 玩大一点,铁布衫精华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而另一边。 出乎花曼意料的是,柯万长和龙成虎逃离光明街后,并没有直接离开城寨。 而是沿着小巷七转八绕了许久,来到了位于龙津道一间公寓的房门口。 柯万长用力的拍了拍门前的铁栅栏。 不一会,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谁呀?” “是我。” 柯万长话音落地,一个穿着短衫,头发斑白的老头打开了房门一角,透过铁栅栏看向门外。 见是柯万长,他这才一边动手解开锁链,一边问道: “柯先生,你怎么来了?” “货做的怎么样了?” 柯万长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屋子分里外两间,里面除了几张操作台,就是两个堆放着材料的货架。 这里也是柯万长在龙津道的制粉工厂。 老头瞟了一眼门外走廊,关上房门。 快步回到里屋,端出一个托盘,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十块粉砖。 “现在只做好了十斤。” “够了。” 柯万长脸上露出喜色。 他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龙成虎,对老头问道: “你这里有没有纱布?” “有的。” “拿点给龙成虎让他包扎一下,我进去打个电话。” 说完,他快步向里屋走去。 没过多长时间,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声音。 “柯先生,是我,阿伦。” 老头打开房门,一身西装的赌坊经理阿伦带着六七名四九站在门外。 等这些人走进屋子,柯万长也正好从里屋走了出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阿伦。 “钱带来了吗?” “带过来了。” 阿伦递过来一个黑色的手提包。 迟疑了一下,小声说道:“柯先生,这次几家赌坊内连周转资金也没有了。” “地盘都快守不住了,还留着这点周转资金有什么用。” 柯万长呵斥了一声。 他打开手提包,看了一眼里面的港币,又把操作台上的十块粉砖装了进去。 “成虎,这里很安全,你留在这里养伤,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伱的。” “知道了,柯先生。” 龙成虎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 拿过一旁的纱布,一圈圈缠在手臂上。 “阿伦,我们走。” 柯万长提起手提包,就往门外走去。 下了楼,阿伦问道: “柯先生,我们去哪里?” “去找军火刘。” 柯万长眼神非常冷漠。 他之前没有动用火器,那是心有顾忌。 可现在都被逼到这个地步,那他自然也不介意玩大一点。 也许是这一次李安贴身靠的力道太大,又或者是城寨的房子太过老旧。 在李安撞上杨竹銮的一瞬间,他后背的墙壁竟然沿着先前的裂缝倒塌了大半。 杨竹銮整个人也顺着破开的墙壁摔砸在地上,被掉落的砖石掩埋。 “啊” 一声声尖叫传来。 这突然间的变故,让隔壁面馆的食客们吓了一跳。 看着倒塌了大半的墙壁,这些人似乎被吓蒙了,喉咙发紧的咽了一口唾沫,愣在原地迈不开腿。 别说这些食客了,就连花曼三人都有些愣神。 拳佬语气干涩的问道: “你把他打死了?” 李安没有回答,眼神锐利如同鹰隼,脚下踩着地上的砖石,大步走了过去。 一直走到被砖石掩埋的杨竹銮面前,李安毫不客气地抬脚踩在露在外面的手背上。 “喂,杨竹銮,死了没有啊?” 如果是普通拳师,就这样硬生生承受自己两次全无保留的出手,绝对会被打死。 即便刚才自己这番出手毫无预兆。可要说杨竹銮就这么被打死了,李安是一点也不相信的。 毕竟,他还没有收到技能精华的提示。 “嘎吱!” 蓦然,有轻微的骨骼鸣响传入耳中。 李安感觉到脚下的手掌似乎在动,随后开始逐渐发力,眼前埋成一堆的砖石也慢慢滑落。 “还不快走。” 李安呵斥了一声。 面馆老板,以及店里几名食客这才后知后觉的啊了一声,慌忙离开。 花曼三人也走了过来。 看到即将从被掩埋的砖石中爬出来的杨竹銮,花曼心中也大致猜到了杨竹銮的身份。 除了李安上次说的,那个身怀铁布衫,刀枪不入的人,还有谁能这么抗打。 段迎风眉头紧蹙,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只有拳佬一个人疑惑的看着李安,并不清楚李安为什么要对杨竹銮突然出手。 不过现在李安可没有时间和他们解释,右脚轻抬,然后快速落下。 咚的一声闷响! 李安震步落地,再次踩在杨竹銮的手背上。 可这一次,李安却感觉自己踩的不是血肉之躯,更像是金刚之铁! 掩埋在身上的砖石一块块掉落,露出底下的杨竹銮。 他用力的咳嗽一声,鲜血顺着嘴角滴落。 “我还以为你不会受伤呢?” 李安语气冰冷,脚下缓缓用力。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杨竹銮这时候居然还笑的出来。 也不在意被李安踩在脚下的右手,他四肢趴伏在地,缓缓地弓起身子,脸色平静地说道: “我隐藏在城寨将近二十年,从来没人发现我的身份,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就得问福寿金和柯万长了。” 李安含糊了一句。 杨竹銮摇了摇头,语气肯定的说道: “除了同乡会的会长,他们不可能知道。” “呵不要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 李安咧嘴一笑,可眼神中的冰冷气焰却几乎喷薄欲出。 右脚骤然抬起,狠辣的踢在杨竹銮的下巴上。 发出咚的一声沉闷声响。 与前两次全力出手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这一次杨竹銮同样被踢得歪斜着飞了出去。 可李安却感觉自己似乎在踢打铁块,脚背被震得有些隐隐发麻。 李安想也没想的右脚蹬地,跟上抛飞出去的杨竹銮。 八极拳的撑锤!降龙!伏虎!劈山掌 八卦掌的仰掌!竖掌!穿掌!撞掌!撩阴掌!几乎一股脑的倾泻在杨竹銮的身上! “嘶~” 花曼三人被惊得目瞪口呆,喉咙好似被扼住了一般。 他们清楚的看见,半空中的杨竹銮在李安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下,就好似被拳头连续击打的沙袋一般,被打的越来越高,没有丝毫回落的意思。 直到李安纵跃而起,一记硬爬山劈砸在杨竹銮的天灵盖! 杨竹銮才扑通一声,狠狠地摔砸在地上,就连胸腔都发出闷响。 李安呼吸急促了许多,刚才这番连续不断的攻击让他体力消耗了不少。 好一会,趴在地上的杨竹銮都没有任何动静。 花曼轻声问道: “死了吗?” 李安摇了摇头,平复自己的呼吸。 “你们先出去。” 花曼想留下来帮忙,可看到李安的眼神,还是拉着拳佬一起走了出去。 段迎风踌躇了一下,跟上了花曼。 三人刚走出去,趴在地上的杨竹銮双手撑地,慢慢的站了起来,脸上有些发白,嘴角更是有几滴鲜血溢出。 “就受了这么一点小伤?真他么抗揍!” 李安眯了眯眼睛,难得的爆了句粗口。 嘎吱! 他活动了一下脖颈,擦掉嘴角的血迹,这才把目光放在李安身上。 眼中的欣赏溢于言表。 “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让我受伤的。 八极拳,八卦掌,莫家拳,三门拳法练到这个程度,真是难得。 如果是十五年前,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但现在我已经把罩门练到可以随时移动的地步,破不了我的罩门,你就不可能打败我。” 杨竹銮向李安缓缓逼近,表情轻松地说道: “现在该我了。” “真以为吃定我了?” 李安呵了一声,不退反进。 两人越走越快,嘭的一声,撞在了一起! 杨竹銮身体一滞,李安却是后退一步,杨竹銮脸上露出一丝讶色。 有些惊讶于李安的身体强度。 脚下丝毫不停,依旧快步走向李安。 两人拳来脚往,都是分毫不退! 李安脚踩扣摆步,一手八极拳刚猛沉稳,杨竹銮却是不管不顾,只凭刀枪不入的身体,硬挨了李安一记当头肘,一拳反击在李安的肩膀上。 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李安止不住的后退两步,砰的一声,撞翻后面的桌子,上面的碗筷散落一地。 “早就说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杨竹銮语气冷漠。 李安却是活动了一下肩膀,不在意的说道: “那可说不准哦。” 虽然现在的他看上去落入了下风,但李安却是丝毫不气馁。 他从来不做没准备的事。 在和杨竹銮遭遇之前,李安也想过对付他的手段。 铁布衫,刀枪不入,确实刚猛异常,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 以柔克刚就是一个不错的思路。 打了这么长时间,他可从来没用过摔跤术和擒拿手。 杨竹銮冷笑一声,快步冲了上来。 仗着身似钢铁,完全不做任何防守,上来就是一记重拳,锤向李安的面门! 李安这次一改硬碰硬的风格,往左跨步,左手拿住杨竹銮的拳腕,往上一抬,右手呈鹰爪,由下往上去扣杨竹銮的喉咙。 “擒拿手,真是让我意外。” 杨竹銮有些惊讶的出声。 自信李安抓不破自己喉咙,他也不太在意,伸出另一只手,一记沉肘砸向李安的脖颈。 却不想李安右手鹰爪只是虚晃了一招,身子一矮,脚下扣步,整个人趁势从他抬起胳膊下穿过,来到他身后。 膝盖上扬,一脚蹬在他右腿的腿窝上。 虽然破不了防,但这一脚的力道还是让杨竹銮不由地下身一软,差点单膝跪在地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腰间一紧,整个人双脚离地被李安举过了头顶。 李安脊背如蛟龙般扭动,腰腿使力,一把将杨竹銮从店内摔飞了出去! 扑通一声! 杨竹銮狠狠地摔砸在长街上。 他猛地咳嗽了两声,脸色有些阴沉的站起身来。 这一摔让他有些岔气,他盯住店内的李安,咬牙道: “摔跤术。” 嗤的一声! 脚掌摩擦地面的声音骤然响起。 李安身形好似低飞的鹰隼,掠出店面,转瞬间飞身到杨竹銮的面前。 杨竹銮震步落地,一记八极拳的撑锤照着李安的胸口砸来。 李安没有丝毫与他纠缠的想法,前脚后蹬,整个人往右一荡,一个绕旋步来到杨竹銮身后。 双手钢鞭一样箍住杨竹銮的腰,腰腿使力,挺胸后仰。 暴力过胸摔! “嘭!” 杨竹銮下巴着地,狠狠地磕在地上! 伴随着清晰可闻的颈骨后折声,杨竹銮头往后仰,身体摔砸在地上。 第一次,杨竹銮发出了一声闷哼。 李安眼底有戾气闪过,就地翻身。 趁着杨竹銮还没缓过劲,一把抱住杨竹銮,站起身一个提抱,猛地下摔,将杨竹銮横着摔砸在地上。 得势不饶人! 再次弯腰,双手抓住杨竹銮的腰间,五指如同铁钩,一把抱住杨竹銮,挺胸后仰,一个暴提过胸摔将杨竹銮摔砸在身后. 这一刻,李安仿佛化作了暴力机器。 长街上的重物摔砸的声音不绝入耳。 摔跤术中的侧位过胸摔!过背摔!过肩摔!蛮熊抱摔.几乎一股脑的使在了杨竹銮的身上。 而此刻身怀铁布衫,刀枪不入的杨竹銮只感觉自己好似一个破布娃娃。 一次次的摔砸下,反震力让他脑袋发昏,骨头发软,身体几近被砸烂,嘴里充斥着一股甜腥味。 就连水泥铺就的街面都被杨竹銮的身体摔砸出细密的裂纹。 杨竹銮有些扛不住了,一丝丝鲜血止不住的从嘴角涌出。 再一次被李安举过头顶,摔砸在地上的一瞬间,杨竹銮止不住的一口鲜血喷出。 但也让他被砸得发昏的脑袋清醒了许多,他就地翻滚,艰难地翻身而起,警惕地望着止步不前的李安。 此时的李安正喘着粗气,显然持续不断的攻击,让李安身体有些脱力。 杨竹銮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承认我小瞧了你,可你现在还有余力吗?” “难道你就还有余力?” 李安直起身子,发力过猛,肌肉的酸痛让他双臂微微颤抖。 站在一旁观望的花曼三人快步跑了过来,神情戒备的望着杨竹銮。 杨竹銮冷笑着不说话,后脚蹬地,刚准备发力上前,脸色忽地一变。 连续不断的摔砸下,他的铁布衫被破了。 与此同时,李安眼前星星点点的黑色小字汇聚。 【获得技能精华,铁布衫(max)!】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四章 火爆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在发现铁布衫被破的一瞬间,杨竹銮脸上的纠结一闪而过。 眼神极快的掠过花曼三人之后,杨竹銮盯住李安,在他身上狠狠地剜了一眼。 然后前脚用力后蹬,身体后退了一大步。 尽管此时的李安看上去已经没有了余力,花曼三人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但杨竹銮作为一个杀手,谨小慎微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没有一丁点冒险的想法,杨竹銮果断转身,抹头就跑。 而一脸戒备的三人,显然也没有想到,上一刻还杀气腾腾的杨竹銮,下一刻会突然转身而逃。 三人刚想追击,杨竹銮已经速度极快的闪身消失在不远处的巷口。 花曼回转身来,目光放在李安身上。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女人语气中的关心怎么也藏不住。 李安抬头看了眼花曼,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有点脱力了。” 深吸了几口气,李安活动着肩膀,缓解肌肉的酸痛。 虽然之前已经对杨竹銮尽量高估了,但等到真正交手,他才体会到大成的铁布衫有多么难缠。 那种以点破面的攻击,根本就打不破杨竹銮的防御。 连续不断的全力出手,体力几近消耗了一半,才让杨竹銮受了点小伤。 直到最后依仗远超一般拳师的身体素质,通过摔跤术连续不间断摔打的反震力,李安这才勉强打破了杨竹銮的铁布衫。 可即便是这样,自己也近乎脱力。 无力再追击杨竹銮。 不过,好在这次顺利拿到了铁布衫,李安来城寨的主要目的勉强算达成了。 后面再碰到杨竹銮,李安也不再心有顾忌。 天后庙街,一栋仓库内。 “柯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随着话语声传来,一行七八人走了进来。 说话的人大概四十多岁,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脸的横肉,让人打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凶恶。 柯万长摇了摇头。 “没有,是我来早了。” 男人闻言一笑,带着手下马仔在柯万长面前三米左右站定。 “柯先生,过来之前我听手下人说,你在光明街可是吃了个大亏?” 男人只是随口打趣了一句,可柯万长的脸色却是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冷笑着说道: “我柯万长在城寨混了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真以为练了点拳脚功夫就想对付我,哪有这么容易。 叼他老母的,迟早干掉他们!” 男人没有接话。在他看来,同乡会在城寨的霸道不是一天两天了。 冯春美,福寿金被人杀死,柯万长又心急火燎地找他买军火. 现在放这种狠话,不用想也知道,多半让对方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柯万长把目光放在男人身上,貌似漫不经心地说道: “对了,军火刘,不知道伱有没有兴趣插一脚,要知道冯春美的安乐楼可是不少赚。 你知道我这个人的,不碰妓寨的。” 男人瞥了一眼柯万长,暗自瞥嘴。 不碰妓寨?呵呵! 虽然心里嗤之以鼻,但男人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他摆了摆手说道: “柯先生,别讲笑了,做我们这种生意的,可从来不会参与社团争斗。” 柯万长哈哈一笑,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话只是他随口试探罢了。 这个节骨眼上,他可不希望把城寨其他势力牵扯进来,节外生枝。 笑容一收,柯万长也说起了正事。 “军火刘,我要的东西带来了没有?” “自然是带来了。” 男人拍了拍手。 很快,四名穿着短衫的四九仔有些吃力地抬着两箱货物走了进来。 “呐,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自己验验货吧。” 男人朝地上的两箱货物努了努嘴。 柯万长深深吸了一口雪茄,把烟头踩灭,这才上前揭开箱盖。 里面赫然是满满两箱淡黄色的雷管。 柯万长拿起一捆雷管,打量了一会后,随口问道: “军火刘,这样一箱雷管如果一起爆的话,就这样的货仓,应该能整个炸烂,对吧?” “一箱雷管,别说一个货仓了,就连旁边那个货仓也能炸烂。不过嘛” 男人呵呵一笑,开了个玩笑: “你要是准备炸货仓的话,得等我先走。” 柯万长闻言,脸上笑容更甚: “那就没问题了。你要的东西我也早准备好了。” 他朝身旁的阿伦点头示意。 阿伦走到男人面前,把黑色的手提包递过去。 一名四九上前接过,打开手提包,仔细清点了一下里面的港币后,又拿出一块粉砖,打开尝了一下。 随后啐了一口唾沫,这才冲男人点了点头。 “刘哥,没问题。” 男人脸上露出笑容,对柯万长说道: “柯先生,合作愉快!如果下次还需要军火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 柯万长语气平淡:“一定.” “我们走。” 男人扬了扬手,带着人转身离开。 柯万长看着眼前这两箱雷管,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阿伦,你带一箱雷管回中心赌坊,布置好引线。” “柯,柯先生,把雷管带回中心赌坊,这个.” 阿伦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要知道中心赌坊楼上可是有十多层住户的,如果真的像军火刘刚才说的那样,有这么大威力的话。 雷管一爆炸,那后果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喉咙发紧。 柯万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 “你有意见?” “没有.” 阿伦连连摇头。 “雷管布置好了通知我,我会把他们引过去的。” 柯万长咬牙切齿,眼中不时有冷光闪过。 “这一次我要炸死他们!” 【消耗技能点数612点!】 【已兑换技能精华:铁布衫(max)!】 【增加格斗专精:15%!】 李安心念一动,眼前空气中好似泛起涟漪。 姓名:李安 技能:八卦掌(max) 莫家拳(max) 八极拳(max) 劈挂拳(max) 摔跤术(max) 擒拿术(max) 铁布衫(max) 射击(精通2%). 专精:格斗专精81%(+35%) 热武器专精16% 厨艺专精 精华:. 技能点数:30点 李安目光不由放在格斗专精这一栏。 和杨竹銮的这场恶斗,让李安的专精上涨了5个百分点。 除此之外,更让李安惊喜的是,铁布衫所增加15%的格斗专精,并不需要消化。 也让李安的格斗专精由之前的61%(+40%),变成了现如今的81%(+35%)。 “李安。” 段迎风的喊声拉回了李安的思绪。 眼前黑色小字化作星星点点消散。 “嗯” 李安抬头看了一眼坐他对面的段迎风。 从四人回到舞厅,花曼、拳佬、段迎风,三人就一直眉头紧蹙,思索着什么似的。 沉默了这么长时间,此时的段迎风显然有些按捺不住了。 “刚才那个钵仔糕店的杨老板,是不是十五年前杀死我爸的那个杀手?” 段迎风双眼盯住李安,目光灼灼。 上次段折疆说过,十五年前杀死他爸的凶手,身体硬的跟铁一样。 他就有些怀疑那个杀手是不是练的铁布衫? 刚才在光明街看到李安和杨竹銮的恶斗,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抗击打能力,比嗑药之后的福寿金不惧疼痛表现得还要夸张. 除了铁布衫,其他功夫不会有这种近乎刀枪不入的抗击打能力。 “是。” 李安点了点头。 之前不告诉他们,除了段迎风他们不是杨竹銮的对手,送上门也只是凭白丢掉性命。 另外一个原因则是李安还没做好与杨竹銮交手的准备,不想过早的打草惊蛇。 如今铁布衫已经到手,段迎风他们问起,李安自然也就不再隐瞒。 “他到底是什么人?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爸?还要嫁祸给朝师傅?” 段迎风红着眼睛,追问了一句。 得到李安肯定的回答,段迎风也急于知道当年的真相。 花曼、拳佬闻言,同样也是不自觉看向李安。 虽然沉默不语,但显然也和段迎风的想法一致。 李安眼神掠过三人,徐徐说道: “天下纷纷皆为利来,一切事情的起因,都逃不过利益二字。 城寨是出了名的飞地,没人管嘛。而差佬又没有执法权,这就注定会引起大量港九社团的染指之心。 可要想进城寨,那首先要解决的,无疑是作为拦路虎的段氏八极门,以及后来城寨的朝猛山朝师傅。” 顿了一下,李安继续说: “为了解决两位师傅,十五年前同乡会会长找到了杀手组织的负责人,也就是杨竹銮,代号天干先生。 这个杀手组织的人,以天干地支为代号,胸口都有一个狼首纹身。 杨竹銮除了铁布衫刀枪不入外,同样精通八极拳,用猛虎硬爬山打死段师傅,嫁祸给朝师傅,都是出自他的手。” “那就是说,杨竹銮才是我的杀父仇人。” 拳佬咬着牙说道。 “可以这么说。” 李安点了点头。 花曼沉默了一会,问道: “你上次跟我说,杨竹銮是隐藏在同乡会背后最深的人,是什么意思?” “杨竹銮这人的野心极大,冯春美、福寿金、柯万长三人对他来说,只是棋子而已。 杨竹銮这些年待在城寨,表面上是受福寿金胁迫帮忙运货,真实目的则是利用福寿金,通过城寨这个三不管的枢纽,把走私网络遍布全港。” 李安回了一句后,淡淡说道: “当然,现在杨竹銮隐藏不下去了,肯定会有大动作。 以你们的身手肯定不会是杨竹銮的对手,杨竹銮我会解决他,你们对付柯万长就行了。” 花曼看了眼李安,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要不我们还是解决了柯万长之后,再一起对付杨竹銮?” “不用。既然我说解决他,自然有一定的把握。” 李安表情轻松。 如果是之前,他或许还对杨竹銮忌惮几分。 但有了铁布衫,再次对上杨竹銮,李安有九成的把握赢过杨竹銮。 何况,现在自己铁布衫已经到手,也没必要一定要用拳脚。 老实讲,李安很好奇,大成的铁布衫对于枪械的抵挡能力。 但是呢,他又不可能拿自己做尝试。 那作为试验对象,毫无疑问,杨竹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好吧。” 尽管还有些担心,但看到李安坚持,花曼也只得点头同意。 李安站起身来,看着花曼正色道: “我们在一起,目标太大,几乎处在柯万长和杨竹銮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分头行动,有什么事你让人通知我就行了。” “好。” “那我就先走了,柯万长的事,你们自己商量。” 说完,李安转身往舞厅外走去。 除了那些隐藏的杀手组织成员,现在所有的人几乎都站在了明面。 柯万长、花曼三人、杨竹銮 城寨势力洗牌在即,接下来的九龙城寨,恐怕比一些人想象的,还要火爆三分。 李安需要做的,就是让事情往自己规划的那方面发展。 解决掉杨竹銮和柯万长这两个不稳定因素,促成福利会成立 是夜。 城寨新街的火锅排挡。 此时正值饭点,烟气缭绕的店内人声鼎沸,一片喧哗嘈杂之音。 热气蒸腾的桌子前,李安和李建军对面而坐。 两人吃得都有些鼻尖冒汗。 李建军端起身前的玻璃杯喝了一口凉茶,有意无意地说道: “下午的时候,我们店门口附近,忽然多了好几个生面孔。 看上去跟普通的烂仔不一样,不像是什么简单角色。我担心打草惊蛇,就没动手。” 李安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眯了眯眼睛。 “不用管他们,让手下的兄弟不要分开,接下来的城寨会有些乱。” 就连李建军都说不简单,肯定不会是柯万长的人。 大概率会是杨竹銮手下的人。 虽然李安这次带来城寨的人都经过民兵训练,但比起杨竹銮手下的那些杀手,肯定占不到便宜的。 保险起见,还是不要落单的好。 李安也不希望,在城寨事情已经接近尾声的时候,手下这些人有所伤亡。 “你放心,我跟他们交代过的。” 李建军点点头,也没有多问。 低头吃肉的时候余光一扫,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朝两人快步走了过来。 正是阿民。 “柯万长出现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五章 乱局,沸腾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哦,这么快就出现了。” 李安挑了挑眉头,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柯万长带着龙成虎,还有手下的马仔去了中心赌坊。” 阿民沉声说道。 白天的时候,柯万长的赌坊就已经全部关门。 而为了逼柯万长出来,花曼三人把位于光明街,柯万长接手的烟馆扫光,也没看到对方冒出来。 可现在却大张旗鼓的冒出来 总归就是为了引花曼这些人过去。 李安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目的达成,城寨的事情李安也不想再继续拖下去了. “军叔,我们也过去。” 李安抹了抹嘴角,开口说道。 吃着饭的李建军抬起了头,询问道: “直接动手吗?” 李安略作沉吟,站起了身。 “我们不急着动手,先交给花曼他们解决。 这次柯万长大张旗鼓,肯定有什么依仗。 我们只需要盯住柯万长,先看看他到底搞什么鬼?不让他跑了就行了。” 在李安动身的时候,龙津路二巷。 牙医诊所。 白炽灯光下,段折疆眼神涣散,一脸颓废的坐在桌子前。 诊所门被推开。 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 段折疆头也没回,声音低沉: “不好意思,这几天诊所关门歇业。” 来人恍若未闻,径直来到他的对面,拉了张凳子坐下。 段折疆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面前的浓眉中年人,耐着性子说道: “这几天诊所不做生意,如果你是来看牙的,去别家吧。” 中年人摇了摇头。 “我不看牙。” “那你有什么事?”段折疆问道。 中年没有回答,而是环顾了一眼诊所,轻笑一声: “怎么你这诊所这么冷清?我记得伱们段氏八极门的师兄弟都住在诊所的,今天不在吗?” 听到这话,段折疆这才目光一凝,盯住对面的中年人,眉头皱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 中年人脸上带着笑:“我叫杨竹銮。” “杨竹銮?” “不认识?那我提醒你一下。” 杨竹銮语气一顿,说道:“十五年前你哥被我打死的事,你应该有印象吧?” “你是那个有狼纹身的杀手?!” 段折疆话里带着惊恐地颤音。 猛地站起身来,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杨竹銮。 “你还记得我当初跟你说过的话?如果你不遵守诺言,我会来找你的。” 杨竹銮缓缓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道。 段折疆惊恐后退。 “没有,我没有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难道就连你侄子也没说?” “我,我” “这么说,你有告诉你侄子喽。” 杨竹銮一步一步,朝段折疆逼近。 许是太过慌乱,段折疆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我没有,不要杀我.” “本来你们安安分分做个牙医多好,可非要这么不安分。 我说过,如果你不遵守诺言,我不但会杀了你,还会杀你全家,灭你段家八极满门。” 杨竹銮语气不变。 “我不会怕你的.” 或许是被逼到了绝境,段折疆惊恐地怒吼一声。 翻身而起,一拳砸在杨竹銮的胸口。 “咔嚓!” 伴随着清脆的骨折声,段折疆惨叫一声,捂着耷拉的手腕连连后退。 “你以为你那些师兄弟跑出城寨就安全了? 我杨竹銮说话算话,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杀了你,下一个就是段迎风,你那些师弟同样一个也跑不掉。” “我们段家八极不会怕你的。” 段折疆艰难开口。 “呵,段氏八极.” 杨竹銮呵了一声。 手肘猛地下砸! “八极,我也会的!” 段折疆被打的一滞,一口鲜血喷出。随即眼前一花,一只手掌狠辣地劈砸在他的额头上。 段折疆的尸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杨竹銮看都没看倒地的尸体一眼,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衬衫,迈步走出诊所。 一名头发花白,脸上带着黑框眼镜,穿着灰色长衫的男人走了过来。 杨竹銮轻声说道: “不是他。” “天干先生,那你的身份是怎么暴露的?”男人问道。 其实不要说这个男人了,就是杨竹銮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城寨隐藏了这么多年,连柯万长三人都被蒙在鼓里,李安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 杨竹銮眉头紧蹙。 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本来还打算利用一下段迎风的,现在提前暴露,算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地支,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 男人点了点头:“组织的成员入夜之前已经全部进城,随时可以清洗城寨内的势力。” “这个先不急。” 杨竹銮摆了摆手,想到什么似的,问道: “对了,柯万长那个废物呢?” 男人观察着杨竹銮的脸色,说道: “柯万长找军火刘买了一批雷管,现在安放在中心赌坊,打算一举将段迎风他们炸死。” 杨竹銮差点笑出了声,神色略作惊讶。 “哦,他要早有这种魄力的话,哪还用的着和福寿金、冯春美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早坐上会长的位置了。” 男人闻言也是一笑。 “兔子急了也咬人,何况是他。 现在龙成虎受伤,他对上花曼他们没有任何优势,还有一个态度缄默的李安。 要是还像以前一样,迟早步福寿金两人的后尘。” 杨竹銮来了点兴趣。 “行,那我们就去看看吧,如果他真的能炸死那些人,倒是给我们省去一点手脚。” 点点鲜血飞溅在空气中。 一名四九仔被踹的双脚离地,整个人飞出三米开外,扑通一声摔砸在地上。 段迎风拳头上沾着血迹,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个昏死过去的四九仔。 他转身看向站在他对面的龙成虎,语气冷淡地说道。 “龙成虎,我们无冤无仇。你现在受伤,要是再阻拦,我不会留手的。” 龙成虎脸色苍白地好似没有一丝血色,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说了,想对付柯先生,先过我这一关。” “好。” 段迎风身子微微埋着,一个猛虎跳涧,直扑对面的龙成虎。 而另一边,柯万长在花曼、拳佬两人的夹击下,也渐露下风。 手中雨伞由下往上斜着抽击而出! 结结实实地抽打在花曼的手肘上。 柯万长刚逼退花曼,身侧就传来一阵劲风。 拳佬一记转身肘,凶狠地砸向他的太阳穴。 柯万长反应极快的一个矮身,就地翻滚,拉开两人的距离。 拳佬死死地盯住柯万长,紧咬牙根,眼中的冰冷杀意几乎喷薄欲出。 “当年你们三个在拘留室打的我爸重伤,今天我一定要打死你。” “打死我,你还嫩着呢。” 看到逼迫过来的两人,柯万长冷笑出声。 双手抬起,两根钢针从伞尖直射而出。 逼退两人后,伞尖横移,对准另一边和龙成虎纠缠的段迎风。 咻的一声。 钢针直奔段迎风的脑门。 “小心。” 拳佬大喊了一声。 几乎是本能。 段迎风身子后倾,一个铁板桥。 钢针掠过他的面门,扎进身侧的墙壁上。 柯万长伞尖再次瞄准,拧转伞柄,这才发现已经没有了暗器。 “走。” 他朝龙成虎大喝一声。 往赌坊后门撤去。 花曼三人见状,身形一动,刚准备追上去,柯万长手腕翻转,将口袋内掏出的三颗骰子一把摔在三人面前的地上。 啪的一声轻响。 大量的白色烟雾升腾而起,眨眼间蔓延了整个赌坊,伸手不见五指。 “咳咳~” 呛咳声不时响起。 柯万长和龙成虎捂着口鼻从后门冲出了赌坊。 阿伦带着两名四九仔正等在后门,他手里拿着一根引线。 “柯先生。” “给我。” 柯万长快步上前,一把夺过引线,嘴里催促道: “火柴呢?” “这里.” 阿伦哆嗦着从口袋掏出一盒火柴,却因为紧张不小心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废物!” 柯万长骂了一声,弯腰去捡地上的火柴。 “引线破坏了吧?” 赌坊后巷不远的一个巷口,李安借着昏暗的灯光,打量了一眼赌坊后门。 “我去做的,没问题的。” 李建军语气肯定的回答。 “那就好。” “对了,我先前摸黑去赌坊的时候,发现还有另一波人也在监视柯万长一行人。” 李建军忽然开口。 赌坊后门。 阿伦神情紧张,龙成虎看到引线却是面色大变。 “柯先生,你不会是准备炸了赌坊吧?” 柯万长没有说话,拿起火柴一划。 火苗升起。 龙成虎抬头看了一眼,赌坊楼上十多层住户灯火通明。 他开口劝道: “柯先生,楼上这么多住户,如果炸了赌坊,事情就大条了。何况赌坊内还有不少弟兄” “你在教我做事?” 柯万长毫不客气的打断龙成虎的话,把引线往火苗上凑去。 一只手伸过来一把抓过引线。 柯万长猛地抬头,一字一句地说道: “龙成虎,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知道。” 龙成虎点了点头,眼神坚定而沉稳。 柯万长一张脸彻底阴了下来。 “你想反我?” 龙成虎摇了摇头:“柯先生,等我伤养好,我绝对帮你解决他们三个。” 两人对视了一眼,柯万长眼神淡漠如虎。 “你知不知道,等你伤养好,他们早就干掉我了。” “我们可以先离开城寨。” “不可能!” 柯万长双目赤红,伸出手。 “给我?” 龙成虎没有说话。 柯万长猛然间抬手,一记搬拦捶轰在龙成虎的胸口! 一口鲜血朝天喷出。 龙成虎人往后仰,身体摔砸在地上。 看到柯万长再次划亮火柴,龙成虎想起身阻拦,却是一下子起不了身。 “等炸死你们这群混蛋,我再炸死李安。” 柯万长面色发狠。 就在引线即将点燃时,夹杂着呛咳的呼声忽然从赌坊内传来。 “咳~爹地!” “爹地,爹地你在哪啊” 柯万长脸色一变,探头看向烟雾弥漫的赌坊,听到熟悉的呼喊声,一把将手中的火柴摔在地上,语气颤抖。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出现.” 龙成虎顿时松了口气,咳嗽一声后,艰难开口: “柯先生,你先走。花曼他们的目标是你,有我看着,小姐不会有事的。 快走吧,不然等会花曼他们该追出来了。” 柯万长深吸一口气,一跺脚,带着阿伦他们转身而逃。 黑暗中,似有身影一闪而过,跟上了柯万长。 沿着后街的小巷,一路跑了许久,柯万长终于停下了脚步。 他喘了口粗气,一拳砸在巷内的墙壁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忽然,柯万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前方。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与此同时,一道淡漠的声音传了过来。 “废物就是废物!本来以为你能给我点惊喜的,哪想会如此虎头蛇尾,一个女儿就让你心软了。” 随着来人慢慢走近,柯万长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是你,杨竹銮!” 身后有阵阵风声传来。 随之,一声声惨叫声响起。 柯万长猛地扭头望去, 两名匕首反握的男人正缓缓朝他逼近! 而他们脚下,阿伦和两名四九正捂着脖子歪倒在地上,鲜血从脖颈争先恐后的流淌而下,身体微微抽搐着 柯万长右手持伞,死死地盯住杨竹銮,语气干涩的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 杨竹銮闻言一笑,一步一步朝柯万长走了过来。 “我是不断帮你们擦屁股的人。先不说杀段通天需要我出手,在拘留室,三个人杀一个朝猛山都杀不了,还被他跑了! 每次都要我出手,你说你们是不是废物?” 柯万长沉默着不说话。 杨竹銮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柯万长。 手腕翻转,好似利刃一样的伞尖笔直前伸,猛地戳向杨竹銮的胸口! “叮当!” 精铁交击的声音响起。 杨竹銮低头看了一眼顶在胸口,已然弯曲的伞尖,哂然一笑。 “哦,想杀我?” 柯万长脸色一变,右手松开,手里的雨伞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一记单鞭手横劈而出,结结实实的砸在杨竹銮的脖颈! “砰!” 柯万长收回震得发麻的右手,不敢置信的看着杨竹銮。 “你。” 杨竹銮反手一肘下砸! 柯万长一口鲜血喷出,歪斜着摔倒在地。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六章 罩门!枭雄无情!欠我一条命!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刀枪不入,原来你的功夫这么厉害。” 柯万长嘴角溢血,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恐。 杨竹銮弯下腰,一把捏住柯万长的脖颈,把他整个人提起来。 然后右手握拳,一记重拳砸在柯万长的胸口。 一连串血珠飞溅在空气中。 柯万长后背狠狠地撞在墙上。 随后扑通一声,面部朝下摔砸在地上。 杨竹銮站定,缓缓地蹲下身,看着柯万长语气冷淡地说: “要不然,十五年前你们会长怎么会请我来城寨,帮你们解决段通天和朝猛山?” 柯万长嘴角的鲜血止不住的溢出,眼神开始逐渐涣散。 “伱,你这种人,怎么可能安心在城寨卖这么多年钵仔糕?” “那我就告诉你,也让你死个明白。” 语气一顿,杨竹銮继续说道: “你们会长眼看你们不成气候,死的时候再叫我帮忙扶持你们。 但要我跟你们这帮废物一起做事,简直是侮辱了我,我看不过去,就卖钵仔糕喽。 刚好福寿金那个蠢货要找我运货,我就顺理成章的答应了他。 在你们三人自相残杀的时候,我的走私渠道已经遍布全港,现在也是时候,让我来接手城寨这个枢纽了。” 杨竹銮也不指望柯万长接话,站起了身,自顾自的说道。 “你跟冯春美、福寿金相比,你更有脑子。可惜呢,你们三个都有罩门,福寿金就是大烟,冯春美就是他弟弟。 而你的罩门,就是你女儿!你本来可以一次把他们炸死,可你到最后关头竟然因为女儿而放弃.真是感人啊!” 杨竹銮啧啧出声,话锋一转: “不过可惜的是,你做了这么大牺牲,最大的笑话,那就是柯德莉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柯万长的喘息声好似被拉动的风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话讲的这么清楚,你都不明白?” 杨竹銮笑出了声:“那我就好心告诉你喽,其实啊,我跟你老婆有一腿.” “.” 杨竹銮双眼看向柯万长,脸上的笑容更甚。 “不相信啊,你看她眉毛、五官,长得是像你还是像我啊?” “不,不可能的,柯德莉是我的女儿”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我就再提醒你一下。” 杨竹銮蹲下身,凑到柯万长近前,小声说道: “你的老婆左大腿内侧,是不是有个三角形的胎记?” 柯万长双眼猛地瞪大,喃喃道:“不会的” 杨竹銮语气揶揄:“你说我算不算好人?临死之前,我还把真相告诉你。” “你” 柯万长艰难地抬起手,指着杨竹銮说不出话。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把女儿放在你身边?” 杨竹銮看了他一眼,语气冷漠地说: “因为我这人最讨厌有罩门了,女儿放在你身边是你的罩门,放在我的身边就是我的罩门。 只有无情,才能无敌!” 蓦然,杨竹銮右手劈砸而下,啪地一声砸在柯万长的天灵盖。 柯万长双眼圆睁,仰头望天。 那是漆黑的,浓郁的化不开的夜色。 “我真没猜错,你死不瞑目!” 杨竹銮语气冷漠地说了一句,站起身来。 就在他准备带人离开时,远远地传来一阵阵呼喊声。 “爹地,爹地” 杨竹銮脚步一顿,眉头微颦,思考了一会儿,停下了脚步。 “爹地.” 柯德莉呼喊地声音,由远及近。 很快,巷口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爹地,是你吗?” 柯德莉看着巷子内的模糊身影,慢慢靠近。 忽然,她脚下似乎被什么绊到了,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眼前是一个脖颈淌血的男人。 “啊~” 看到近在咫尺的阿伦,身上沾染着血迹的柯德莉惊叫出声。 而,相距不远的另一条巷子内,捂着胸口的龙成虎听到隐约传入耳中的惊声尖叫,脸色一变,不由加快了脚步。 “阿伦?” 柯德莉认出眼前这人,正是经常跟在自己爹地身边的赌坊经理。 她双眼慌忙看向四周。 忽然,柯德莉目光一凝,看到相距不远的熟悉面孔。 “爹地.” 柯德莉爬起身,顾不得身上的血污,跌跌撞撞的跑过去。 “爹地,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爹地” 女孩趴在柯万长身上,哭得梨花带雨。 “真是父女情深,感人肺腑!” 杨竹銮走了过来,脸上笑吟吟地。 他摆了摆手,跟着身后的两名杀手退到一边。 “是你杀了我爹地?” 柯德莉猛地抬起头来,一双仇恨的眼神盯住杨竹銮。 可杨竹銮的脸色却是很平静。 “你不是看到了吗?” “我要杀了你,为我爹地报仇。” 柯德莉语气颤抖着,朝杨竹銮冲了过去。 一只手伸出,铁钳一般扣住柯德莉的手腕。 “为你爹地报仇?就他,柯万长?” 杨竹銮冷笑一声。 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要搞清楚,我才是你亲身爸爸。” “不可能。” 柯德莉伸出另一只手,一拳一拳砸在杨竹銮身上。 杨竹銮视若无睹,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妈妈叫沈子梅,跟我一样是上海人。 当年柯万长冷落了你妈,你妈跟我好上一段时间就有了你。 你身体里流淌的是我杨竹銮的血,你还要报仇吗?乖女儿!” 听到这话,柯德莉整个人愣了一下,旋即崩溃一样的冲杨竹銮吼道。 “不可能,不可能的.柯万长才是我爹地!我要杀了你!” 她张嘴朝着杨竹銮手腕咬去! 杨竹銮毫不犹豫地手一扬,柯德莉整个人直接飞了出去,砰的一声,后背撞在墙上,墙上白灰嗖嗖而落。 柯德莉痛苦的蜷缩成一团,眼神死死地盯住杨竹銮。 “不愧是我杨竹銮的女儿,眼神够凶狠。不过,可惜了.” 杨竹銮这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 他缓缓朝着柯德莉走过去,右手伸出,呈虎爪扣向柯德莉的喉咙。 “小姐!” 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 杨竹銮抬起了头,面无表情。 龙成虎一个冲刺,蹬地而起,一记飞膝撞在不做防守的杨竹銮胸口。 墙壁裂开一个大洞,杨竹銮大半身子埋在里面。 “小姐,你没事吧。” 龙成虎一把抱住柯德莉,身形往后撤,神情戒备的看着杨竹銮,以及站在一边丝毫不动的两人身上。 柯德莉啜泣着说道: “小猫,他们杀了我爹地。” “柯先生?” 龙成虎吃了一惊,这才把目光放在瞪大双眼的柯万长身上。 “有情有义,不错。” 杨竹銮赞叹出声。 身体用劲,墙壁瞬间垮下一半。 杨竹銮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一步一步朝着龙成虎走了过来。 龙成虎放下柯德莉,让她箕坐在墙边。 抬眼盯住了杨竹銮。 “是你。” 这个时候,他才看清眼前这人竟然是上次被柯万长砸了店铺的杨竹銮。 “原来你是高手,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需要告诉你,除非你打赢我。”杨竹銮语气冷淡。 龙成虎看了一眼柯德莉,眼神变得坚定。 他一把脱掉身上的灰色夹克,顾不得还在渗血的右臂,一个蹬地而起,纵跃飞膝! 杨竹銮不做任何防御,双手背在身后,不管不顾,任由龙成虎一记飞膝狠辣地撞在自己的下巴上! 砰的一声,他身体往后仰倒,摔砸在地上。 双手用力往地上一拍,借助这股反冲的劲头,杨竹銮直起身体。 龙成虎面色严肃。 “铁布衫!” 杨竹銮轻笑一声:“识货!” “我不信你真的刀枪不入!” 龙成虎蹬地前冲。 他以前听他阿咩讲过。 铁布衫这种硬气功,都有罩门,大多在下阴,咽喉,天灵盖、眼睛四周. 膝盖微微抬起,一脚踹在杨竹銮的裆部。 杨竹銮脸上表情不变。 “别白费力气了,你打不破我的防御的。 你跟着柯万长属实屈才了,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做事?” 龙成虎没有出声,手肘上扬,肘尖戳在杨竹銮的喉咙上。 身形一动,绕到杨竹銮的身后,右腿钢鞭一样的扫在杨竹銮腿窝, 杨竹銮下身一软,单膝跪在地上。 龙成虎纵跃而起,一记当头肘狠狠地砸在杨竹銮的头顶。 “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你帮我做事,柯德莉我可以不杀。” 杨竹銮语气冷漠得让人心寒。 好似柯德莉就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龙成虎沉默着不说话,再次一肘砸向杨竹銮的太阳穴! “不答应?那你就去死吧。” 杨竹銮也失去了耐心,硬生生挨了龙成虎一肘后,反手一记重拳砸在龙成虎的胸口上。 龙成虎被这一拳打的双脚离地,倒飞出去。 “小猫,小猫,你没事吧.” 柯德莉挣扎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扑到龙成虎身边。 “快走!” 龙成虎一把推开柯德莉,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踉跄着站起身来。 “不!” 柯德莉鼓起勇气,挡在龙成虎身前。 “小姐。” 柯德莉死死地盯住杨竹銮。 “呵” 杨竹銮呵了一声,不为所动,朝着两人逼近。 就在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真是精彩啊!都说英雄无泪,枭雄无情! 英雄无泪我知道,但这枭雄无情,我不太清楚到底有多无情?但今天,我总算是见识到了。” 这句话一出,顿时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哒哒 脚步声由远而近。 李安带着李建军走了过来。 杨竹銮见状,一张脸迅速阴了下来。 李安走到龙成虎近前,对他说道: “你欠我一条命,有没有问题?” “他练的是铁布衫,你不一定打的过。”龙成虎说道。 “如果我连这都不知道,就不会夸下海口了。” “那就没问题了。” 龙成虎几乎没有过多的考虑,便点头同意。 李安脸上露出笑容。 这才目光一转,淡漠地脸望向杨竹銮。 “虎毒不食子!柯德莉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也能下得了手?” 亲生女儿 龙成虎闻言,有些不敢置信。 杨竹銮没有回答,阴沉的脸转瞬恢复平静。 “我没去找你,你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李安眯眼一笑。 “这么有底气?不担心我再一次打破你的铁布衫?” 这句话似乎戳到了杨竹銮的痛处,他啐了一口,对着李安冷笑不止。 “在光明街措不及防,我才会被你打破罩门,现在有了准备,你以为还能轻易得手?” 对杨竹銮这话,李安也不大在意,反而笑嘻嘻地说道: “要不试试?” “好啊!” 杨竹銮往后一退,站在一边的两名杀手,双手匕首反握,刀锋朝着李安,冲了过来。 “玩刀,我也会啊。” 伸手拦住李建军,李安不紧不慢地迎了上去。 雪亮的刀锋映射进两名杀手的瞳孔。 修长而骨节宽大的手指抓着一把剃刀,行云流水一般抹过当先一人的脖颈。 一股血箭飚射而出,染红了旁边的墙皮。 两把匕首一前一后紧密衔接,斜着插向李安的腰间。 李安往右迈步,手腕翻转间,和这名杀手交错而过。 这人转身准备追击,却不想随着身子的扭动,喉咙逐渐显露出一道血痕,一股鲜血忽然飚射而出! 他有些迷茫的看着李安的背影,扑通一声,整个人砸倒在地。 龙成虎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柯德莉的眼睛。 李安往前一步步逼近,甩了甩剃刀,血迹顺着刀身滴落,转眼间,刀身已经洁白如雪。 “好刀!” 杨竹銮赞叹一声,从腰间摸出两把匕首。 “喂,你说的对付我,不会是仗着自己刀枪不入,和我斗兵刃吧?” 李安夸张地叫出了声。 杨竹銮点了点头。 “确实有这个想法。” 杀手组织成员的匕首格斗都是他教的,他刀法自然不差。 在他看来,自己身怀铁布衫,刀枪不入,斗兵刃,他没理由输的。 “你这算盘打的真响。” 李安笑出了声,反而将手中的剃刀收了起来。 伴随着话语声出口,蹬地前冲。 “不过嘛,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是吗?” 杨竹銮不置可否。 膝盖微曲,一个纵跃冲向李安,匕首刺向李安的胸口。 眼见李安要伸手拿他的手腕,杨竹銮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右手翻转,刀锋划向李安的手腕,左手匕首去势不减,依旧刺向李安的胸口。 而李安呢,好似看不见匕首一样。 左手避过刀锋,拿住杨竹銮的右臂,右手五指如同铁钩,抓向杨竹銮的腰间。 “找死!” 杨竹銮冷哼一声,手上速度更快了三分。 “阿安!” 李建军瞳孔一缩,伸手去摸腰间的短狗。 “没事的,军叔。” 李安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 右手五指铁钩一样,抓住杨竹銮的腰。 与此同时,杨竹銮的匕首也刺在了李安的胸口。 “叮当!” 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 杨竹銮眼睛猛地瞪圆,得手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离地而起,头下脚上,被李安一记暴力过肩摔狠狠地摔砸在地上。 李建军这才松了口气,枪口下垂。 杨竹銮翻身而起,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安。 “你怎么会铁布衫?” “你猜?” 李安脸上似笑非笑,欺步近身。 杨竹銮不信邪的双手扬起,一刀刺向李安的脖颈,一刀刺向李安的太阳穴! 李安则是不闪不避,双手钢鞭一样去箍杨竹銮的腰。 或许是这一次杨竹銮力气用的过大,只听‘叮当’两声,崩断的刀尖打着旋儿飞了出去,扎进一旁的墙壁中。 李安无事人一样,把杨竹銮抱了个满怀,然后一个提抱,把双脚离地的杨竹銮狠狠地怼在地上。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水泥铺就的巷道上裂出清晰的裂纹。 不给杨竹銮丝毫喘息的机会。 李安弯腰,左手铁钳一样抓住杨竹銮的后颈,右手抱住杨竹銮的大腿,把他整个人举过头顶,猛然下砸。 同时膝盖扬起,狠辣地顶在猛然下坠的杨竹銮后腰。 “咔嚓!” 伴随着清晰的骨骼鸣响,杨竹銮终于闷哼了一声,身子滚落在地上。 李安迈步向前。 杨竹銮眼见李安再次逼近,咬了咬牙,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就地连续两个翻滚,拉开两人的距离后,起身就要逃。 “想跑.” 李安脚步站定,冷笑着,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M1911手枪。 “咔嚓!” 伴随着子弹上膛的声音。 李安举枪、上扬、瞄准,一气呵成! 而刚翻身而起的杨竹銮见状,顿时大惊失色。 他刚跑出两步 “砰!” 枪声骤然炸响!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七章 局限,底气,提议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杨竹銮身形一动,往左偏移,可依旧躲避不及。 只听噗的一声,杨竹銮向前歪倒。 一击即中! 可让李安意想不到的是,歪倒在地的杨竹銮一个就地翻身,身形好似低飞的鹰隼,速度极快的继续往巷口逃去。 “嗯?避过了要害” 看到飞溅在空气中的鲜血,李安脸上的惊讶一闪而逝。 没有丝毫停顿,枪口对准杨竹銮的身影,直至清空弹夹! 连带第一枪,七发子弹一发不剩全部轰在杨竹銮的身上。 李安收起枪口滚烫的手枪,迈步朝前走去。 杨竹銮面部朝下,扑倒在地上,嘴里的鲜血止不住的涌出。 看到李安走到近前,他艰难的抬起头,瞪大眼睛,死死盯住李安。 “你,你” “你什么伱?你不会想说,我不讲武德吧? 可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你见势不对就想跑。” 李安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后,蹲下了身。 “.” 杨竹銮眼带不甘,一口气没上来,脑袋摔砸在地上。 伸手帮杨竹銮合上双眼。 李安目光一转,打量起杨竹銮身上的枪伤。 肩头中了两枪,右臂中了一枪,尤其是躯干的四发子弹,把杨竹銮的后背炸成了四个血洞。 伸手摸了摸弹孔。 除了右大臂刚没入肌肉的弹头,肩头的两颗弹头卡在骨缝里,躯干的四发子弹更是射了个对穿。 应该是第一枪击中右臂,弹头没入肌肉,破了铁布衫。 也就是说,铁布衫在面对第一枪时,有点用处。 只是在子弹直射的强大动能下,铁布衫那点防御力依旧显得脆弱。 其实对于这个结果,李安丝毫不意外。 铁布衫是功夫中最具有神秘感的一种。 可以让人承受任何外力的打击,刀枪不入。 可事实上,铁布衫就是硬气功的一种。 人体共有一百零八个要穴,或者叫致命穴。 其中三十六个为死穴,七十二个为麻穴。 练铁布衫者,必先从运气作手。 即是所谓的内练一口气。 通俗点讲,就是用气绷紧部位肌肉,使其皮肉变得坚韧,并能带有卸力。 就好比普通人憋足一口气硬抗普通打击一样。 运气有虚实、浮沉、吐火、提棒八法. 当练到丹田之气在体内随意运气,生成开合,得心应手的时候,即可用来闭塞身上的穴道,不受外来打击。 但是铁布衫必须留有一个穴道用来呼吸,这个穴道叫做气门。 也就是所谓的铁布衫罩门。 李安上次能打破杨竹銮的铁布衫,就是通过连续摔打产生的反震力,震散杨竹銮体内的那股气,这才破了杨竹銮的铁布衫。 当然,练铁布衫也不是只全凭一股气。 铁布衫,顾名思义,即为‘身穿铁质之衣衫’,意指全身如钢铁般能抵抗外力之攻击。 ‘铁’字代表硬功外壮,‘布’字代表内气外壮,一刚一柔,一表一里,互为作用,是一种气在肉中的功夫。 基础,还是抗击打能力的训练。 先练皮肉,再练筋骨,进而逐渐练习各部的实力,最后练习运气。 通过经年累月,近乎自残式的由浅入深地击打全身,从而改变骨骼和肌肉的强度。 用医学上的解释,人体为了适应这种长期的击打,会发生一些代偿性的增生,改变骨骼,以及肌体表面的局部结构,用来承受长期强力击打的压力。 让人抗击打能力变强,意志力也更强。 这也就是功夫中所讲的,外练筋骨皮。 与内练一口气,两者相辅相成。 只是与其它功夫的外功相比,铁布衫的训练强度更加残酷。 可惜的是,时代变了. 尽管杨竹銮显露出来的铁布衫略带玄幻色彩,但说到底也只是肉体凡胎。 铁布衫能抵挡冷兵器,可面对热武器的强大动能,用身体硬抗无疑依旧是不现实的事情。 这是这个时代对功夫的局限,也是这个时代对热武器的浪漫。 当然,练武到底有没有用? 这种事情只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在这个江湖中人依旧可以靠拳脚打出一片天的年代,你不能说功夫没有用处。 对于普通人来讲,练一身拳脚功夫,除了可以强身健体外,被人欺负时,不会没有反抗能力。 对于社团来讲,有几个身手厉害的红棍,最起码地盘可以再翻上一番。 功夫和热武器,只能说两者是相辅相成。 长期锻炼过后,远超常人的敏锐五感,加上徒手搏杀能力,如果持枪的话,只能是如虎添翼。 以这个时期避弹衣的水准。 普通人穿上避弹衣,挨上一枪,即便是手枪,也大概率会被子弹动能的冲击力造成挫伤,或者断上几根肋骨。 可如果是有着铁布衫的李安穿上避弹衣,挨上一枪,只要不打穿避弹衣,可能跟个没事人一样。 特别是在复杂的环境中,有时候冷兵器比热武器更有优势。 这样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 何况,现实社会,又不是枪林弹雨的战场。 在这个除了亡命徒,社团中人很少用枪的年代。 以一敌百的身手,就显得弥足珍贵了。 这也是李安立足的底气。 哒哒 杂乱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花曼、拳佬、段迎风三人急冲冲从巷口冒了出来。 身后影影绰绰的跟着十来个打仔。 显然是听到了枪声,循着声音过来的。 李安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抬头看了一眼三人,站起身来。 “这是.” 花曼瞥了一眼趴伏在地的尸体,走到李安面前。 李安轻声说道: “你来晚了。” 闻言,花曼低头仔细打量起李安脚下的尸体。 等看清尸体的侧脸,花曼这才惊呼出声: “杨竹銮!” 听到花曼的惊呼,拳佬,段迎风也是心中一惊,快步走了过来。 “柯万长也死了,被杨竹銮杀的。” 李安冲另一边努了努嘴。 花曼顺着李安示意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仰倒在地,早已没了呼吸的柯万长。 柯德莉趴伏在柯万长的身上,哭得梨花带雨。 见状,三人一时之间,神色有些复杂。 花曼站在原地,看了眼柯万长,又看向杨竹銮,心里只觉空落落的。 心心念念了十五年的仇人突然之间就死了 让一心只为复仇活着的女人,有些迷茫。 李安把花曼的表情看在眼里,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抬脚踢了踢拳佬,给了他一个眼神,自己踱步走向一边。 来到李建军旁边,李安低声说道: “军叔,等会你和阿民、大春,轮流在这盯着点杨竹銮的尸体,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过来。” “没问题。” “还有,杨竹銮手下的那些人都是杀手,警觉心狠,注意点安全。” “嗯,我知道了。” 李建军点了点头。 一群杀手组织成员待在城寨,敌暗我明,还有一个地支,总归是一个不稳定因素。 谁也说不准,那个地支先生会不会为杨竹銮复仇。 李安自然要留一个心眼了。 这个时候,龙成虎走了过来。 他目光看向李安,一脸郑重地说道: “等安排了柯先生的后事,我会兑现我的承诺。” 李安摆摆手,语气温和: “这个不急,等你养好伤了再说。” 两人又没什么交情,认真来说,自己和他老板还有过节。 自己三番两次的示好,自然不可能因为心心相惜。 龙成虎是聪明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招揽,他心里自然清楚。 现在听到龙成虎的回复,李安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好。” 龙成虎本就是不善言辞的性子,此刻也不再多说。 身形略微一顿,走到柯德莉面前。 看到柯德莉伤心欲绝的样子,他犹豫了半天,鼓起勇气把柯德莉拉起来。 “小姐。” “小猫.” 柯德莉扑在龙成虎怀里,低声啜泣。 龙成虎颇有几分手足无措,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轻轻拍着柯德莉的后背。 语气柔和地说道: “小姐,不要哭了,我们先把柯先生带回去吧。” “嗯。” 柯德莉红着眼睛,轻轻点头。 龙成虎背起柯万长的尸体,和柯德莉离开了小巷。 人死债销! 现在的柯德莉也只是一个失去父亲的可怜人,所以花曼三人只是静静看着,并没有阻拦。 花曼轻舒一口气,摆手示意: “你们先回舞厅。” “是。” 她身后那些打仔转身离开。 花曼一个人走到李安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李安轻声说道: “怎么了?” 花曼叹了口气: “没什么,仇人死了,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你应该高兴才是,至少身上不再背负着仇恨。” 李安宽慰了一句。 顿了一下,又说: “人这一辈子,短短几十年,你前面十五年都是背负着仇恨。 现在杨竹銮一死,你也算大仇得报,后面这些年也该为自己而活。” 花曼愣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李安这句话。 良久,她才低声说道: “.或许你说得对。” “你能这样想才对嘛。” 李安笑着回应道。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背负十五年的仇恨活着,确实不是一件易事。 他扭头看向走过来的拳佬和段迎风。 “我们也走吧,总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或许是被今晚火并的动静吓到,也或者是被枪声吓到了。 往日这个时候,摩肩接踵的龙津路街道上,此时却是空无一人。 显得很是寂静,只有四人的脚步声回荡。 路过一家粥铺时,李安停下了脚步。 三人不由看向他。 李安笑道: “先前饭吃到一半,听到柯万长出现就匆匆赶来了,现在肚子也饿了。 刚好食碗夜粥,聊两句。” 眼见三人没拒绝,李安当先走进粥铺。 烟气缭绕的店内冷清的没有一个客人。 满脸沧桑的老板热情的迎了上来。 “吃点什么?” 四人找了个米黄色的小方桌坐下,李安问道: “猪血粥怎么样?” “听你的。” 见三人点头同意,李安这才说道: “老板,四碗猪血粥,一壶热茶,谢谢。” “稍等啊。” 老板麻利地给桌上添了一壶热茶,转身离开。 不一会,便端着四碗香味扑鼻的热粥走了过来。 “拳佬、牙佬,现在同乡会瓦解,杨竹銮也死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李安问了一句后,用调羹稍微搅拌了一下身前的猪血粥,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打算?我不知道。” 拳佬愣了一下。 他来城寨主要的目的就是找自己的妹妹,问他有什么打算,他还真不知道。 拳佬不由看向花曼。 “妹妹你呢?” 花曼抬头看了眼李安,认真思索了一会,说道: “我大概会继续经营舞厅吧,哥,你要是没事做的话,可以来我舞厅帮忙。” 拳佬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在他看来,舞厅不是什么正经场所,他并不希望自己妹妹继续做舞厅的生意。 但兄妹俩十五年没见,他也不可能霸道到一言否决。 李安把嘴里的粥咀嚼咽下肚,抬头看向段迎风。 “牙佬,你呢?” 段迎风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不确定: “我,或许会继续做牙医吧。” 李安也不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 “我上次在舞厅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段迎风脸上有过一丝心动。 “你是说为城寨出点力,让城寨变得有规有矩,不再混乱。” 李安点头,徐徐说道: “现在杨竹銮、柯万长一死,同乡会留下的地盘势必会引起其它社团字头的争夺。 肥仔超和骆驼鼎想一举拿下整个城寨,没这么简单。 我看很快,城寨就会陷入新一轮的混乱,也许港九的社团也会进来插一脚。 你也不希望自己父亲十五年前守护的城寨,变成这个样子吧?” 段迎风坦言道:“我双拳难敌四手,一双拳头斗不赢整个城寨的社团,就算是有这份心,也没这个力。” “只要你有这份心就可以了。” 李安哈哈一笑,随即说道: “何况你也不是一个人,拳佬应该不介意帮把手的。” 说完,李安看向拳佬。 “十五年前,有段师傅和朝师傅的守护,城寨才会成为一个平安之所,现在有了你们两人,一样可以让城寨变得有规有矩。 拳佬,你觉得呢?” “我没问题的。” 拳佬几乎没有过多的考虑,便点头同意。 如今的城寨,是个黄、赌、毒肆虐的贫民窟,以三不管地带闻名, 社团的全面操控下,居民也只能苟且偷安。 如果能真的能改变这一现状,他不介意出份力。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八章 福利会,线索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看到拳佬一口答应,花曼秀眉微颦,但也没说出拒绝的话来。 城寨出了名的三不管,想重新制定城寨的规矩,必然会触动其他人的利益。 不用想她也知道,那些等着瓜分同乡会地盘的社团势必不会善罢甘休。 英雄,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都说英雄无泪,段通天段师傅和她爸朝猛山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同乡会和杨竹銮所害。 花曼面朝李安,有些迟疑: “李安,只有我哥和牙佬两个人,赶绝城寨的社团不大可能。” 李安摇了摇头: “堵不如疏,外面的黄、赌、毒有差佬罩着,这些偏门生意都是光明正大的开门营业,何况是城寨。 想一口气赶绝肯定是不现实的事情,但我们可以给他们制定规矩,划分几条街给社团,按我们的规矩做事。 人嘛,还是要靠自己,并不是说城寨没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居民就安分守己了。真想碰这些玩意,出了城寨一样可以。 我们要做的,只是让城寨不像现在这样混乱不堪。” 话音一顿,李安眯了眯眼睛,继续说道: “至于人手问题,你也不用担心,这次带来的人我可以留在城寨。如果人手不够,我还可以从码头抽些人手过来。 城寨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谁的拳头大,谁就是规矩。这些社团想在城寨捞钱,必须得遵守我们的规矩。 不遵守规矩的,扫出去就行了!” “可这样一来,我们跟同乡会又有什么区别?” 段迎风说话很直接。 李安哂然一笑: “同乡会做的是压榨城寨居民的勾当,你们这是为居民谋福利,本质的不同,怎么会一样呢?” 段迎风不由看向李安,面有疑虑: “谋福利?” 李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现在的城寨怎么样?” 段迎风下意识的回答:“混乱不堪。” “居民呢?”李安又问。 “苟且偷安。” 段迎风意简言骇。 他这句话不是空话,单只是卫生费、保护费就能让城寨居民苦不堪言。 更别说恶势力横行,居民安全得不到保障,生活方面就更不用讲了。 港府并没有在城中接入自来水供水的水管,城中用水主要靠城东城西的水井,以及城外的公共水龙头,这些都得靠居民自己挑水。 但这些公共水喉,大部分却是被社团霸占,用来赚取钱财。 至于那些自己不能挑水的老人,可以送水上门,两桶水五毛钱,贵的让人肉疼。 “想要改变这个现状,约束城寨的字头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改善城寨的环境。 例如城中的环境卫生,垃圾清运,以及街道修缮,水管接驳改善居民的生活环境,这就是伱们要为城寨居民谋的福利。” 李安侃侃而谈。 段迎风不住点头。 可却也注意到一个最大的问题。 巧妇为难无米之炊。 如果按李安说的这样规划,城寨毫无疑问会大变样。 可关键是钱从哪里来? 李安看了一眼段迎风,笑着问道: “是不是为难钱的问题?” 段迎风点头:“如果真按你说的这样做,工作量可不算小,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李安把身边的半碗粥三两口喝完,抹了抹嘴角。 “不是有句古话嘛,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段迎风一点就通,他皱起眉头: “你是说,找街坊们出钱。” “即便是不要回报的付出也要量力而行。城寨不只是你们两个人的城寨,也是所有居民的城寨。 还有那些工厂主,他们每月交给社团的钱可不在少数。没了社团的压榨,他们出点钱也是应该的。 何况这些钱是用来改善城寨的,又不是被你们个人揣进腰包。 你们可以搞一个城寨委员会,也就是城寨福利会来管理城寨。对于财务问题,所有城寨居民都可以监督的。” 其实李安所提出的,也就跟小区物业差不多。 没有了社团压榨,城寨居民每月交一点物业管理费,福利会把这笔钱用来维护城寨治安管理,公共设施维护。 花曼沉吟了一会,抿了抿嘴唇,轻声开口: “我觉得李安这个提议不错。十五年前城寨人不多,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商量着来,同心协力。 但现在城寨有近三万人,除了要约束社团,还要管理这么大一个城寨,你们两人必定分身乏术,肯定要有人帮忙。 大家都是要讨生活养家糊口的,没有工钱,谁愿意白出力把大量时间浪费在这个事情上。” 说完这话,她看向李安,话锋一转: “不过当前的问题,是如何让城寨街坊相信福利会不是下一个同乡会。” 李安笑了笑,抬眼看向段迎风: “那就要看他喽。” “我?”段迎风指了指自己。 李安点头:“我想城寨应该还有不少人记得你父亲的恩情,你出面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很多时候人都是善忘的。 想要让街坊们相信你们,一个是给他们安全感,另一个嘛就是给他们谋福利,让他们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 拳佬插了句嘴: “谋福利,当然是先从公共水喉下手了,把水井和公共水喉从那些社团手中抢过来,大家以后接水就不用钱了。 还有,毕得了不是送水工头吗?没了社团抽成,我们可以让他便宜点给街坊们送水。等后面福利会有钱了,到时候再一步步接驳水管直接入户。” 段迎风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拳佬: “你平常这么喜欢强出头跟人打架,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想法。” 拳佬眼睛一瞪:“喂,牙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讲笑的嘛。” 段迎风笑着回了一句。 “既然你们同意,那就这样决定了。现在同乡会瓦解,你们两个也正好趁热打铁成立福利会。 福寿金的那批粉砖,就用来当众销毁,也能积蓄一下声望。” 段迎风一愣:“你提出来的,你不参与吗?” “我,挂个虚名还差不多。” 李安闻言一笑,说道: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并没有多余的精力投入其中。” 他这话也不是推脱,等城寨的店铺开业,走上正轨后,当然是趁着手上资金充沛,扩大自己的生意。 还有码头上的事,以及报档一大堆的事等着他,确实没时间插手城寨的事。 李安也从来没想过通过福利会赚取钱财。 赚钱的机会有的是,钱也可以慢慢赚,但人不能没了良知。 能忍受城寨混乱,住在这里的都是些挣扎在温饱线以下的底层。 段迎风外冷心热,拳佬一腔热血。 李安相信两人肯定能管好福利会的事,每一笔钱也能花在刀刃上,用来改善城寨居民的生活条件。 不会成为下一条恶龙。 所以李安根本就没打算过多的掺和城寨的事。 他只是借着城寨这个三不管的围城,未雨绸缪,养一些人手罢了。 “这样啊” 段迎风明显有些失望。 以李安的功夫,如果他肯出面主持福利会的话,毫无疑问,接下来的事情会顺利得多。 李安把段迎风的表情看在眼里,笑着说道: “我相信你和拳佬两个人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肯定能!” 段迎风眼神坚定而沉稳,这三个字也说得格外用力。 “当然,如果你们遇到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的。” 李安补充了一句。 “好。” 段迎风点了点头。 正事说完,李安见三人也吃的差不多了,站起了身。 “走了,你们慢慢吃,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做。” 三人点了点头,倒也没有多问。 “老板,多少钱?” “一块二。” 付过钱,李安转身离开。 现在也过去了大半个钟头,除了有些不放心,李安也想看看有没有杀手组织的成员去给杨竹銮收尸。 拳佬放下调羹,抹了抹嘴角。 “牙佬,你觉得我们什么时候成立福利会?” 此时的拳佬兴致很高。 从来到城寨的第一天开始,当他发现这个童年居住的地方,已沦为罪恶温床时,心里大感失落。 现在自己能帮上忙,有机会改变城寨的现状,高兴之余也有些迫不及待。 “这个先不急。” 段迎风缓缓摇头。 沉着眸子想了一会,心中百转千回,又抬头看向花曼和拳佬。 最终喟叹一声,神色认真地说道: “成立福利会之前,我们还有件事要解决。” “什么事?” 看到段迎风脸上的神色,拳佬面色也严肃了许多。 段迎风面色坦然: “十五年前,是我们段氏八极对不起朝师傅。 如果不是我叔叔胆小懦弱,贪生怕死,也不会受杨竹銮胁迫冤枉朝师傅,逼死了你们的母亲。 还让你们兄妹分开了十五年之久。 现在杨竹銮这个真凶已死,我想也是时候该还朝师傅一个清白了。” 听到这话,拳佬和花曼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当初因为自己父亲的事,拳佬一直耿耿于怀,对城寨街坊心有愧疚,就连八极拳也不愿去打。 而花曼,更是为此背负了十五年的仇恨。 虽说杨竹銮才是幕后主使,但在石屋逼死自己父母的却是段折疆 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寂。 过了好一会儿,段迎风当先站了起来。 “走吧,我叔叔在诊所。 人做错了事,要还的。当年的事,我们段氏八极应该给你们兄妹俩一个交代。” 拳佬和花曼默默地站起了身,跟上段迎风。 三人各怀心事,去诊所路上,都有些沉默。 来到位于龙津路二巷的牙医诊所。 看到诊所透出来的灯光,站在门口的段迎风踌躇了一会,深吸了口气: “进去吧。” 他一把推开诊所大门。 可映入眼帘的场景,却让三人瞳孔一阵收缩。 段折疆耷拉着头,身子歪斜着箕坐在墙边,眼神凝滞且空洞的望着大门。 脸上以及胸襟上沾染的鲜血凝固成了暗红色,早已死去了多时。 翌日。 距离杨竹銮尸体不远的巷口。 “军叔,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没什么发现。” 李建军摇了摇头。 一整晚就没人过来查看情况,而且早上围观的人他也仔细观察过了,并没有什么发现。 李安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杨竹銮作为杀手组织的负责人,死了应该会有人来查看情况。 可现在一夜时间过去,都没见可疑的人,似乎有些反常了. 还是说,这些杀手组织的人这么警觉的嘛? 李安抬眼看向围观的人群,仔细打量着。 目光掠过一个个议论纷纷地居民,就在他毫无收获时,眼角余光却忽然看到一个走过来的身影。 那是一个青年,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穿着白色衬衫,灰色西裤,长相斯文。 可李安却是眼前一亮,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方。 此时青年跟其他旁观的路人一样,正一脸好奇向人群中挤去。 伸手指了指青年,李安脸上带出一丝笑意。 “这不是来了么。” 闻言,李建军顺着李安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走向围观人群的青年。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别,可有了李安的提醒,细心观察下,青年时不时扭头观察四周环境的警惕动作,还是让他看上去与周围人群格格不入。 而李安之所以能这么快认出对方,也是得益于对港综人物的了解。 陈杰伦。 代号甲辰。 上次拳佬提过,来城寨看望刁兰的好友。 刁兰能脱离杀手组织而没有受到追杀,也是因为甲辰。 只是让李安奇怪的是,对方不是应该趁着杨竹銮身死带着刁兰远走高飞吗? “这不是杨老板吗?我上次去他店里给小孩买过钵仔糕的,怎么死在了这里?” 有个苦力打扮的男人指着杨竹銮的尸体惊呼出声。 旁边有人接过话: “昨天早上钵仔糕店就被柯万长带人砸了,听说杨老板后面又跟人打了一架,墙都打塌了。” “真的假的?”苦力明显有些不相信。 这人指了指身后的墙壁: “你看这里的墙不也破了个大洞。” 苦力一时语塞。 “说不定这个杨老板就是功夫太好,才被人用枪打死的。” 人群交头接耳,青年则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杨竹銮的尸体。 又挤在人群中听了一会儿,便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九章 甲辰,识趣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静静地望着青年的背影消失在巷尾。 “不跟上去吗?” 好不容易有了发现,看到李安似乎不急着跟上去,李建军有些不解。 李安并没有多解释,只是摇了摇头: “军叔,你盯了一整夜,先回去休息,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行,那你自己注意点。” 李建军也没有多问,点头同意。 以李安的身手,还带着枪,即便是碰到杀手组织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所以李建军只是稍作迟疑,便转身离开了。 站在原地沉吟了一会,李安这才不紧不慢地往巷尾走去。 此时围观的人群散去不少,李安经过时,有光顾钵仔糕店,认识杨竹銮的居民正商量着给他收尸。 要知道除了仇杀,城寨也会少不了一些道友吸食过量迷糊死去。 即便是城寨再混乱不堪,也不至于任由尸体在巷子里发臭。 一般会有认识的人,或者附近的街坊帮忙简单收敛一下尸体,抬到后山埋掉。 蘭花电发铺。 “唉,这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此时店里没有客人上门,刁兰百无聊奈的坐在椅子上,双眼时不时看向店门口。 青年刚一进门,刁兰起身走了过来。 “甲辰,你去哪里了。” 甲辰不动声色的摇头笑道: “早上店里没客人上门,我看没什么帮忙的,就出去转转,透下气。” “昨晚牙佬的叔叔被组织的人杀了。虽然听他们说,天干先生已经死了,但还有一个地支先生。 城寨也肯定还有组织的人,要是被他们发现,免不了会被找上门来。” 刁兰凑到甲辰面前,严肃说道。 甲辰点点头。 “我知道的。” 刁兰环顾了一眼店外,小声说道: “伱这两天不要再出门了,就待在店里。你应该知道,组织一向对叛徒绝不手软。 我们逃离了组织多年,现在好不容易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我不希望再次回到以前那样,像个活在地沟里的老鼠,麻木不仁地完成组织的任务,手染鲜血。” 刁兰语气的担忧怎么也掩饰不住。 “辛未,你放心,我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甲辰神色郑重。 对于一心爱慕刁兰的他来说,他不希望刁兰再出事。 从发现刁兰心脏有疾病,不能再与人动手,他便策划了两人逃离组织的计划。 可最终还是发生了意外,逃离那晚被组织发现。 为了让刁兰顺利脱离组织,他不得不答应组织的条件,让组织放刁兰一条生路。 而自己还在为组织卖命,甲辰是瞒着刁兰的。 在他看来,这世上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刁兰能生存下去,那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即便是丢掉了自己的性命,甲辰也心甘情愿。 “其实不止是我,我希望你也一样,忘记曾经在组织的一切,像个正常人一样,开始新的生活。” 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说来似乎有些可笑。 但对于刁兰这样从小被杀手组织培养,一生效力于组织的杀手来说,往往这种可笑的要求,却是她们的奢望。 “一定会的.” 甲辰眼神坚定,喃喃道。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聊天了。” 门口的李安轻声说了一句。 “李安。” 刁兰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李安。 甲辰却是面色微变,转瞬恢复平静,转过身看向进门的年轻人。 刁兰收敛了一下情绪,笑着问道: “你是来找拳佬的吧?拳佬不在租房,今天他妹妹舞厅开业,他过去帮忙了。” “不是,我过来洗个头。” 嘴里说着,李安目光一转,放在甲辰身上。 “老板娘,这位是.” “哦,我从小要好的朋友,叫陈杰伦,过来城寨玩几天。” 刁兰随口解释了一句。 似乎是为了转移李安的注意力,刁兰忙上前热情招呼: “来,坐。” 李安走到镜子前,拉开椅子坐下。 刁兰麻利地给李安系上围布,把洗发精倒在李安头上揉出泡沫,轻轻揉搓。 李安透过镜子打量着甲辰,有意无意地说道: “刁兰,你这位朋友做什么的?” 刁兰愣了一下,含糊说道: “哦,他现在还没有工作,所以才来城寨散散心。” “是吗?” 李安眼前一亮,热情说道: “那正好,刚好我店铺这两天就要开业了,还在招人,让他去我店里上工也可以的嘛。” “这个.” 刁兰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揉搓头发的手也不由停了下来。 她回头看了眼甲辰,笑得有些勉强。 “谢谢你的好意了。他这次来城寨只是散心,不会久待的,过两天就离开城寨了。” “工作嘛,哪里都一样。 刁兰,你放心,你跟拳佬是朋友,你的朋友我自然不会亏待,肯定不会比外面的薪水低。” 李安打了个包票。 刁兰迟疑道:“.这个得问陈杰伦的意思。” “那是当然。” 李安点头赞同。 旋即话锋一转: “不过现在工作可不好找,好多老板在对待员工的问题上,一心只想着剥削,一到发薪水的时候就拖拖拉拉。 我就不一样了,我这人对手下员工很和善的,也不克扣工钱。 可以先去我店里看看,我相信只要看过,你这个朋友肯定不会拒绝。” 说着,李安透过镜子看向甲辰。 “你说对吧,辰先生!” 李安把重音放在辰先生这三个字上,意味深长。 甲辰眼神一凝,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刁兰同样也是脸色一变,她刚想开口,甲辰就先一步说道: “李先生说的对,在哪里上工都是一样。要不过两天等你店开业我去你店里看过,再给你答复怎么样?”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蛮好的。” 李安打断甲辰的话,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我这人做事一向雷厉风行。等会洗完头,你跟着我去店里看一下,同不同意再说。” “.可以。” 甲辰沉吟了一会,点头同意。 见刁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甲辰冲她摇了摇头。 李安冲刁兰一笑: “老板娘,洗的时间够长了,把头上的泡沫冲干净,吹一下就可以了。” “哦,好的。” “辰先生,走吧。” 李安神清气爽的走出电发铺。 甲辰冲刁兰点头致意,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跟了上去。 走到巷口,李安并没有去龙津道,而是往右拐进了另一条小巷。 两人沿着巷子七转八绕,甲辰脚步一顿,望着前方的李安忍住不问道: “李先生,你的店这么偏吗?” 此时的巷道上没有一个行人,显得很是安静。 李安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了甲辰。 “说吧,地支在哪里?” “什么地支?” 甲辰疑惑地看向李安,脸上的迷茫看上去不像是假装。 李安眯了眯眼睛,不紧不慢地说: “天干、地支、甲辰,还要不要我再说明白一点。” 甲辰整个人一愣,内心震惊不已。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不露声色的摇了摇头。 “什么天干地支,我都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可话还未说完,一股劲风铺面而来,磅礴的压力让他下意识双眼圆睁。 没等他反应,胸口就是一痛,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然后扑通一声,摔砸在地上。 “咳咳.” 甲辰仰倒在地,发闷地胸口让他止不住地咳嗽了两声。 望着缓步走过来的李安,甲辰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刚才李安距离自己少说也有三四步距离,就算是自己这个仅次于天干地支的杀手,都没有看清李安的动作。 甲辰还怀有侥幸,扮作无辜的样子。 他捂住胸口,一脸恼怒地问道。 “你干什么?” 李安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甲辰,冷漠说道: “对了,还有一个辛未,也就是刁兰,现在我讲的够不够清楚?” 甲辰脸上的惊慌一闪而过。 他挣扎着站起身来: “我和辛未已经脱离杀手组织很多年了,组织的情况我根本就不清楚。” 李安眉锋往上一挑: “我这人没什么耐心的,如果你再跟我装傻充愣,我不介意杀了你。 何况,我这次找上你,而不是去找刁兰自然是有原因的。 但你也要清楚一点,并不是说没了你,我就找不到地支。 只要他还继续待在城寨,也就是多找两天的事。” 嘴里说着,李安一记重拳轰了过去! 甲辰下意识闪身后撤,可依旧躲闪不及,被李安一拳狠狠地轰在胸口! 他不由痛哼出声,在地上佝偻成一团。 甲辰仰头看着李安,艰难开口: “你想知道什么?” “你先前去小巷干什么?” “地支让我去查看杨竹銮的情况。” 李安蹲下身:“那地支在哪里?” 甲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嗯?”李安拧了一下眉头。 “我真的没骗你,平时都是地支主动联系我,下达任务。” 甲辰如实说道。 李安倒也没有太过意外。 杀手组织成员不知道上级的行踪,也是正常。 他思考了一下,说道: “不知道也没关系。你帮我把他引出来就行了。” 听到这话,甲辰却是沉默了下来。 李安眯了眯眼睛: “怎么,不愿意?还是说地支用刁兰威胁你?” 甲辰瞳孔一阵收缩。 “看来我猜对了。” 李安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笑出了声。 随后徐徐说道: “杨竹銮一死,你们杀手组织就剩下地支,只要杀了地支杀手组织名存实亡,你和刁兰就可以解脱了。 难道你就不想脱离杀手组织?刁兰也不再受到杀手组织的威胁? 这可是在帮你自己,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吧。” 或许让刁兰不再受组织威胁这句话戳中了他的软肋。 沉默了好一会,甲辰终于开口: “你想让我怎么做?” 入夜。 换上一身正装的李安终于姗姗来迟。 舞厅开业,当然是晚上捧场了。 走进舞厅,李安眉毛不由地一挑。 一眼望去,璀璨的灯光五彩缤纷,地上铺着红毯,飞旋的彩光下,舞台上四名穿着性感的舞女扭动着腰肢。 第一天开业,客人倒是不多,不过看其西装革履的穿着,大多数客人应该是城寨内的小工厂主。 来回有穿着小西装的侍应生为客人送上酒水。 看上去场面倒是还可以。 李安环顾四周,拳佬正一个人坐在角落的桌子前,和舞台下的客人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踱步走到拳佬身边,挨着他坐下来,拿起桌上不知名洋酒给自己斟满。 李安才笑着打趣: “刁兰说你一早就过来舞厅帮忙,我还以为你在这里做侍应生?给客人送酒水呢?” 拳佬斜了他一眼,慢慢地摇了摇头。 “别开玩笑了,这里这么多侍应生哪里需要我帮忙。” 李安呵呵一笑,说起了正事: “福利会的事商量的怎么样的?” “段折疆死了,福利会成立得等段迎风处理了段折疆的后事。” 拳佬神情复杂。 虽说十五年的事,段折疆是被杨竹銮胁迫,可也是逼死自己父母的凶手。 父母之仇大于天。 尽管有段迎风夹杂在中间,让他有些纠结,可为人子女肯定是要报仇的。 段折疆死于猛虎硬爬山,被杨竹銮杀死,他心中大感失落之余又隐约松了口气。 收敛了一下思绪,拳佬继续说道: “不过,我已经跟泰婆、毕得了、刁兰他们商量过了,大家都愿意支持我们,这样一来,我们初期就有人帮手了,他们也愿意帮我们联络龙津道附近的街坊.” 说到福利会的事,拳佬的兴致很高。 李安除了偶尔提一下建议,接下来的闲聊都是拳佬在讲,他只是静静听着,不时抿上一口酒水。 也就两杯酒下肚的功夫,哒哒的高跟声音由远及近。 花曼满面春风的走上前来,冲李安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李安站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道: “今天你舞厅开业,我自然要打扮一下,穿得正式一点喽。” 花曼没说话,可嘴角却往上扬了扬,显然还是受用的。 她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唇,歪着头打量着李安。 一身笔挺西装,眼睛深邃,鼻子挺直,嘴巴饱满圆润,剑眉略微上扬,看上去确实让人眼前一亮。 越看越顺眼。 “对了,这个给你。” 李安从口袋摸出一封利是递过去,嘴里说道: “生意兴隆!” “谢谢。” 女人接过手中,轻声说了一句。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章 试探,透露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而坐在桌子前的拳佬则是把狐疑的目光投向自己妹妹和李安。 自己妹妹对待李安的态度,以及说话的语气,让他觉得两人的关系似乎有些不一般。 注意到拳佬的目光,花曼看向了他,若无其事地问道: “怎么了哥?” “.没什么。” 拳佬反而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端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花曼把拳佬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发笑,脸上却是一丁点也没表露出来。 也不好再欺负自己哥哥。花曼面向李安,说起了正事。 “对了,你来的正好,有人都等你等了好长时间了。” “谁呀?” 李安问道。 花曼轻笑一声: “肥仔超和骆驼鼎。” “现在同乡会瓦解,他们不想着商量如何瓜分城寨的地盘,特地等我,难道是来感谢我的?” 李安随口开了句玩笑。 花曼接莞尔一笑,接过话: “我看他们应该是来试探你的。” 不用想也知道,同乡会一瓦解,骆驼鼎和肥仔超可谓是两家独大了。 但还有个态度不明的李安在城寨,保险起见,两人自然要搞清楚李安的态度。 当然,这种事李安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他点了点头: “走吧,去会会他们。” 花曼看向拳佬:“哥,伱先坐会。” “不用招待我,你先去忙,我还要回去筹备福利会的事,先走一步。” 说完,拳佬站起了身,往外面走去。 他来舞厅是想着舞厅第一天开业,自己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可待了一天,却是完全帮不上手,让他有点不好意思。 目送着拳佬离开,花曼带着李安沿着铺着红毯的楼梯来到二楼,转身进了一间包厢。 包厢内,飞旋的彩光摇摆不定,茶几上摆满了洋酒、点心及果盘。 肥仔超和骆驼鼎坐在沙发上低声说着什么,三四名姿色中等偏上,但身材火辣的女人正紧挨着两人陪酒。 身后还站着五六名面无表情的打仔,而上次和李安有过一面之缘的陈敏慧则是单独的坐在一边。 他抬头看了眼进门的李安,点头致意。 李安报以微笑,目光看向肥仔超和骆驼鼎,打了声招呼。 “鼎爷,超哥。” “哎呀,这么晚才来呀,坐。” 肥仔超倒是颇为热情,忙伸手示意。 李安走到两人面前,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地说: “听花曼说你们找我,不知道有什么事?” 肥仔超看向李安,笑吟吟地说道: “当然是感谢你了。” “应该是我感谢你和鼎爷才是嘛,毕竟六十万也不是个小数目。” 李安这句话完全是真情实意,没有掺杂半点虚假。 没人不喜欢送财童子。 何况,别人出手就送上这么一大笔钱,说句感谢的话那也是应该的。 “客气了,各取所需。” 肥仔超摆了摆手。 李安目光掠过两人,话锋一转: “不过,我看今晚鼎爷和超哥特意等我,应该不是简单的跟我说声感谢吧?” “你们先出去。” 肥仔超扬了扬手,几名女人起身出了包厢。 “那你们聊。” 花曼转身准备跟着出去。 “等一下,花曼小姐。” 肥仔超叫住了她。 “超哥还有什么事?” 花曼回头问了一句。 肥仔超笑着说:“反正舞厅有人招呼,花曼小姐应该有时间坐一下,刚好一起聊两句。” “好呀!” 花曼欣然点头,走了回来。然后坐到李安旁边,端起两杯酒。 李安接过酒杯,抿了一口酒水。 随后目光一转,看向对面的肥仔超和骆驼鼎,开门见山地说: “大家干脆一点,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行,那我就直说了。” 语气一顿,肥仔超接着说:“李安,我记得你上次讲过,不会插足城寨的偏门生意?” 李安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抬头看向两人,玩味一笑。 “怎么?难道两位担心我跟你们抢地盘?” 一直沉默的骆驼鼎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掩饰地说道: “柯万长、福寿金、冯春美三人压了我们这么多年,说死就死了,我们自然要问一下你的意见。 赚钱嘛,和气生财,即便是偏门生意也是一样,我们俩可没他们那么霸道。 如果你有想法的话,我们也可以坐下来商量一下的嘛。” 李安意味深长地看了骆驼鼎一眼。 他嘴里的这番话有几分真实性,可能只有骆驼鼎自己知道了。 不过至少李安可以肯定,两人今晚来找自己,确实是来试探自己的态度的。 他笑了笑:“两位放心,我这人不碰赌、毒这些玩意的。” “那我上次给你找的铺面,你准备做些什么?” 肥仔超插了句嘴,似乎有些不放心。 “我准备开一家超级市场。” 两人应该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都有些疑惑。 肥仔超更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超级市场?” “惠康办馆,超哥总应该知道吧?” 李安解释了一句。 “你要说惠康办馆,这我就知道。” 肥仔超恍然点头,尖沙咀也有一家惠康办馆。 相比于普通杂货铺(士多店),惠康办馆内的商品种类无疑要齐全的多, 主要售卖洋酒、饼干、罐头、饮品以及一些进口货,相当受市民欢迎。 “城寨近三万人口,很多商品,城寨都没得卖,有时候买点东西,街坊们还得去旺角,尖沙咀。 龙津道的那个铺面,我准备开一家类似的办馆,既方便了街坊,我也能赚点小钱。” 李安倒是没什么隐瞒的,如实说道。 “如果是开一家这样的办馆,确实有搞头。” 肥仔超恭维了一句。 至于李安开业后生意怎么样,赚多赚少,城寨居民有没有能力消费根本就不是他该操心的事。 只需要确认李安不插足城寨的偏门生意,肥仔超就放心了。 如今看来,当初和骆驼鼎一人出三十万,让李安帮忙解决同乡会,无疑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想到这里,肥仔超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掩饰不住。 “上次讲好的,龙津道那家铺面现在是你的了,提前祝贺你生意兴隆。” “那就谢谢了。” 李安脸上笑眯眯。 铺面都已经装修好,这两天就要开业了,不管肥仔超说不说这句话,李安也没打算再还回去。 肥仔超脸上带着笑: “那花曼小姐呢?” “我?” 花曼语气一顿,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李安,随即语气夸张地说道: “不是吧?难道两位还担心我一个女人站出来和两位争抢地盘?” “混江湖的怎么能小瞧女人呢。” 肥仔超缓缓摇了摇头,有感而发。 “何况,你也不是普通的女人,以前我还真不知道,花曼小姐的身手也这般犀利,难怪钟意看拳赛了。” 城寨就这巴掌大的地方,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这些地头蛇一清二楚。 肥仔超之前还以为,花曼能轻易接手冯春美的地盘和人手是因为李安的缘故。 可这两天花曼大张旗鼓的对付柯万长,真的让他吃了一惊。 这才明白花曼一个女人,为什么能在社团林立的界限街站稳脚跟,插足舞厅的生意。 花曼脸上带着矜持地笑: “两位可不要多想,我一个女人经营两家舞厅就不容易了。 只要没人来我舞厅找麻烦,我可没精力掺和社团争斗这些事。” “肯定不会,谁敢来你舞厅找麻烦,就是跟我和鼎爷过不去。” 肥仔超拍着胸脯打了个包票。 “那我就谢谢两位了。” 花曼客套了一声。 李安把杯子的酒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 “对了,有件事差点忘记和你们说了。” “什么事?” 肥仔超随口问道。 得到想要的答复,他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许多。 李安漫不经心地说道: “哦,就是过两天城寨居民会自发组织一个街坊福利会。” “福利会?” 肥仔超吃了一惊,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 扭头和骆驼鼎对视了一眼后,肥仔超不由皱紧了眉头。 他盯着李安,强压着火气说道: “你刚才说不插足城寨的偏门生意。可现在你又跟我讲,说要成立个什么街坊福利会?难道你李安还准备搞一个同乡会出来?” 李安也不在意肥仔超的语气,撇了撇嘴: “又不跟你们抢偏门生意,只是一个街坊福利会而已嘛,用不着这么大反应吧。” 看到肥仔超不说话,李安呵呵一笑,自顾自的说道: “你们也看到城寨的环境了,脏乱不堪,养出来的老鼠比猫都小不了多少。 其实街坊福利会就跟外面的老人福利会性质差不多,你们要是有这方面兴致的话,也可以参与进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 改善城寨居民的生活环境,帮忙清理一下城寨卫生,修缮街道,维护城寨电线路灯,还有义学呀” “做善事啊?” 肥仔超听得有些头疼,忍不住出声打断。 他们捞偏门做的就是欺男霸女的勾当,和所谓的善事一点也不沾边。 李安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街坊福利会,你听名字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搞福利嘛,当然就是做善事喽,难道超哥以为是搞社团啊?” 闻言,肥仔超心里嗤之以鼻的同时脸色倒是好看了不少。 不过坐在他旁边的骆驼鼎依旧眉头紧蹙。 他看向李安,有意无意地问道: “福利会是你组织的?” 李安摇了摇头: “我倒是有这份心,可也没这个精力。 等城寨店铺走上正轨,我找个人帮忙打理,就准备离开城寨了。” 听李安这么说,骆驼鼎不再说话,低头思索着什么。 “还有没有事?”李安问道。 肥仔超摇了摇头。 “既然该说的都说清楚了,那两位慢慢玩。 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嘴里说着,李安站起了身,往包厢外面走去。 花曼起身跟上。 目送着两人走出包厢,肥仔超看向骆驼鼎。 “鼎爷,刚才李安的话你也听到了,既然他没这份心思,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骆驼鼎沉吟了一会,蹙眉说道: “我现在想的是李安刚才说的福利会?” “这有什么想的?九龙老人福利会,儿童福利会,各种福利会一大堆,李安又不参与,有什么担心的。” 肥仔超瞥嘴,随即又说: “如果他真的想分一杯羹,大可以直接跟我们摊牌,应该没必要打着什么福利会的名头。” 骆驼鼎眼皮垂着,似乎在思考在什么。 肥仔超瞥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不用想那么多了。城寨空出这么大一块地盘,港九的那些社团肯定不会放过眼前这块肥肉。 城寨就属我们俩势力最大,当务之急,我们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应对这些社团,以及分配城寨的地盘。 外面虽然赚钱多一点,但那些差佬一个个吃人不吐骨头,我们打生打死赚的钱大半都交了规费。 城寨是个三不管的围城,只要我们搞大一点,把九龙的客人吸引来城寨,同样也不会少赚。” 出了包厢,两人沿着走廊往前走。 看到一名穿着小西装的侍应生从旁边包厢走出来,花曼停了停脚步。 “送两份果盘来楼上。” “是,花曼姐。” 侍应生应了一声,快步离开。 李安跟着花曼来到三楼。 两人进入了一间包厢内。 花曼拿过两个高脚杯,把茶几上的洋酒打开。琥珀色的酒液顺着瓶口倒入酒杯。 “我这里能招待你的,就只有酒了,这是我舞厅里最好的白兰地了。” “这么好,那我今晚有口福了。” 李安笑了一声,坐在沙发上。 “尝尝。” 花曼将倒好的洋酒放在李安身前。 有敲门声响起。 门被推开,侍应生端着果盘走了进来,等把手上的果盘放在茶几上,便识趣地转身离开。 花曼坐在李安旁边,有些不解。 “你把福利会的事提前透露给他们,会不会让他们警觉。” “迟早他们不也会知道。” 李安语气轻松。 伸手从盘子里抓起一块水果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 “何况,城寨是看拳头说话的嘛。” 不动枪的前提下,就肥仔超和骆驼鼎手下那些打仔,还真不够打的。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一章 男人,水到渠成,开业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如李安所说的那样,城寨是靠拳头说话的。 一个三不管的围城,突然冒出个街坊福利会 打着为居民谋福利的旗号,整顿城寨的秩序,想想也知道那些社团不会善罢甘休。 虽说不会赶绝城寨的社团,可在那些社团看来,在外面被差佬压一头就算了,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 想赚钱,只能忍气吞声。 和拿枪的逞凶斗狠,他们还没狂妄自大到这个地步。 可在城寨,一个福利会凭什么压他们一头? 只能是拳头了。 大家摆明车马,谁赢谁话事喽。 看到李安只顾着吃果盘,对身前的洋酒动也不动,花曼笑吟吟地说道: “够不够吃啊?我让侍应生再送点过来” “那倒不用。” 李安把嘴里的苹果咀嚼干净咽下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牛嚼牡丹,好酒是要品的。” 花曼白了李安一眼。 随即意有所指地说:“慢慢喝,不用急,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有的是时间。” “你说的是品酒还是品人啊?” 李安哑然失笑。 “那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花曼咬着字眼加重了语气,一语双关,笑容越发明艳。 她站起身帮李安把酒斟满。 “倒酒这般殷勤,我觉得你今晚有些不怀好意。” 李安把递过来的酒杯接在手里。 花曼抿了一口琥铂色的酒液,眼波流转,把目光放在李安身上。 扑哧一笑: “我当然不怀好意啦,打开门做生意,我想伱口袋里的钱嘛。 一个果盘二块钱,一瓶酒五千块,你讲哪个划算?” “算盘打的不错,不愧是当老板的人。不过很可惜,这次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上门祝贺你舞厅开业,我以为今晚开销免单的,所以没带钱” 李安面色窘迫,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没带钱没关系的,下次补上也可以的.” 只是花曼话还未说完,自己倒是没忍住先笑了起来。 好一会,女人笑容一收,深吸一口气,忽然问道。 “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 李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别装傻,你知道我的意思。” 花曼侧着身子看向身旁的李安,眼神十分认真。 李安身子往左移了移,侧过身面朝花曼。 女人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包臀裙,细窄的腰身完美的勾勒出女人的窈窕身段,简单的裙摆设计显得她美腿修长,腰肢芊芊。 两人目光对视了好一会,李安这才开口: “婀娜多姿,风情迷人,关键人还够聪明,有头脑,又有手段,很难得。” “如果你只说前面两句,那就更好了。” 话虽这样说,但花曼嘴角还是不自觉上翘。 显然男人的话,让她很是高兴。 眼波流转,花曼轻轻咬着下嘴唇,又问道: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上次在界限街,我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投怀送抱你为什么会拒绝?” “如果是情投意合,大家培养培养感情,然后情到浓时,一切水到渠成,我倒是很乐意的。 可你当初摆明了是拿你自己当筹码,来达到某种目的。而我这个人虽然不介意美女投怀送抱,但很介意被人利用,自然就拒绝了。” 李安说话很直接,一点也不掩饰。 听到这话,花曼笑出了声。 她把杯中的酒液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 一双好看的眸子盯住李安的脸,咬了咬银牙,忽然说了一句: “还记不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 李安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我说过,如果我没死的话,那个条件永远有效。” 话音还未落地,花曼忽然身子前倾。 而李安只感觉嘴唇一阵温热。 几乎是本能。 李安反手将把女人压制,忽觉一阵口干舌燥。 他咬着牙说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可回应他的却是花曼银铃般的笑声。 花曼伸手环住李安的腰,仰起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低语: “都这个时候了,我想你应该不会还像上次那样,说什么睡着了之类的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 女人话里的未尽之意溢于言表。 “你很快就知道了” 李安嘟哝了一声。 纤手捧杯醉意浓! “李安.” 是花曼不自觉的喃喃自语。 可转瞬就被紧随其后,好似火山爆发一样地澎湃激情所打断。 曲径通幽神仙路,不教凡人魂留尘!摇摆不定的彩光下,是两道好似被揉碎了的身影. 一切都水到渠成! 第二天一早。 “李安。” 女人伸手摸向身旁,却摸了个空。 她睁开眼睛,掀开身上的薄被,好看的眉毛颦了起来,有些别扭的下了床。 拿过一件宽松的衬衫套在身上,遮住火辣身段,只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 花曼环顾了一眼只剩下她一人的偌大房间,羞怒的嘟囔一句: “这个没良心的,真的是吃干抹净,睁眼就不见人.” “我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你在骂人。” 随着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门被推开,满脸笑意的李安提着打包好的吃食站在门口。 “耳朵这么尖,属狗的。” 花曼嘟哝了一句,慵懒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所以啊,让你不要在背后嘀咕。” 李安回了一句。 他提着吃食走到花曼面前,轻声问道: “肚子饿了吧?” “还算你有良心。” 花曼撇嘴,但脸上还是不自觉露出笑容。 显然还是受用的。 李安莞尔一笑,自顾自地说道: “我本来想着给你烧顿早饭的,不过很可惜,找遍了三楼也没见到厨房,只能到外面买一点了。” 李安一边说,一边把吃食摆放在沙发前的玻璃圆桌小茶几上,眉目间有难得的温情。 “你还会做饭?” 花曼有些吃惊。 李安递给她一双筷子。 “我在酒楼帮了好几年杂工,多多少少也学了一点。虽然掌勺差点意思,但烧一份叉烧还是没有问题的。” “北方菜会不会烧?” 花曼接过筷子问了一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李安张嘴就来: “白菜猪肉炖粉条?凉拌白菜?白菜炖豆腐?还是猪肉白菜饺子?” 花曼笑容一滞,讶异地看了一眼李安: “你真的会烧?” “不会。” 李安话锋一转:“我只是听说过北方的这些家常菜。” 花曼美目一瞪:“你耍我?” “没有啊。” 李安伸手筷子招呼了一声: “趁热吃,点心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夹了一筷子糯米鸡肉放进嘴里。 “嗯。”花曼轻轻颔首。 吃到一半,花曼忽然说道: “我是北方人,北方菜我会,以后你来我这里,我就烧给你吃好不好?” 一个女人说烧菜给自己吃,意思几乎是不言而明。 李安心知肚明,清楚女人话里表达的意思。 他抬头看了花曼一眼,故作沉吟。 就在女人心里隐感失落,眼眸有些暗淡的时候,李安忽然一口答应: “好呀!” 耳边传来的声音让花曼猛地抬头。 她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那就这样说定了。” “一定.”李安重重点头。 “吃个虾饺。” 花曼夹了一个虾饺放在男人嘴边。 “嗯。” “还有糯米鸡” 直到李安带回来的吃食一扫而空,花曼轻声问道: “吃饱了吧。” 李安摇了摇头:“没有。” “吃了这么多还没吃饱?”花曼惊讶道。 “肚子是饱了,但胃口还没饱。” 李安嘴角带出一丝笑意,一个猛虎跳涧越过茶几,虎扑而上。 “你。”花曼身子后仰。 “你昨晚不是说,男人不能退缩的嘛。” 接下来这两天,李安除了偶尔去一趟铺面,便是和花曼腻在一起如胶似漆,打桩练拳保持状态。 直到铺面开业。 噼里啪啦地鞭炮声骤然响起! 继而,锣鼓喧天! 龙津道的长街上,两红两黄四头彩狮忽闪着眼睛,在激昂的鼓点中出场。 彩狮挥舞着金黄色的狮毛,伴随着锣鼓的节节奏,以轻盈的步伐,腾起跳跃,交错而过。 或许是城寨许久没这么热闹,长街上的行人不自觉停下了脚步,看起了热闹。 “哇!够劲!” “百惠超市!卖什么东西的,搞这么大场面。” “还有舞狮看,城寨很久没这么热闹了。” 人群交头接耳,时不时传出一声声叫好。 看到店门外越聚越多的街坊,站在门口的李安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想必过了今天,龙津道附近几条街道上的居民应该都知道自己这家百惠生活超市了。 半个钟头后,伴随着锣鼓声渐弱,一红一黄两只彩狮迈着轻盈地步伐走到李安面前。 同行的一名穿着青色长衫的浓眉中年人,端着一个垫着红色绒布的托盘走了过来。 托盘上放的一支毛笔,一根红色绸带。 来人正是南枝武馆的吴师傅。 也是李安当初在众坊街上门切磋的第三家武馆的馆主。 “吴师傅。” 李安拱了拱手,倒是颇有几分老派武林人的劲头。 吴师傅双手端着托盘,冲李安点头致意。 接着面色严肃地沉声道: “李师傅,该点睛挂红了。” 伸手拿过托盘上的毛笔,李安朝黄色狮子眼睛点上一笔,笔尖一转,行云流水般划过狮头。 “咚!” 锣鼓被重重敲响! “金狮点睛,富贵繁荣!!!” 吴师傅高声唱喏。 红色的彩狮低垂着头。 李安放下毛笔,拿过红色绸带,系在狮头正中的角上。 “咚!” 锣鼓声一响,吴师傅再次高声唱喏: “簪花挂红,生意兴隆!!!” 锣鼓声停歇。 身后的花曼递过来两封利是。 李安接过,双手拿着利是放在托盘上。 吴师傅把托盘递给身后的徒弟,脸上堆满了笑容,抱拳道: “恭喜,恭喜!李师傅,生意兴隆!” “多谢了。” 李安抱拳回礼。 “吴师傅,来都来了,不如留下来吃个早饭。” “不了。” 吴师傅摇头拒绝,接着又解释了一句:“我等会还要带着徒弟们去旺角。” “看样子吴师傅很忙啊。” 听到李安的话,吴师傅咳嗽了一声:“讨生活嘛。” 李安点头表示理解:“行,那就下次。” “一定.到时候李师傅去我武馆,我请你饮茶。” “我送你。” “留步,留步。” 吴师傅拱了拱手。 说着便转过了身,冲侯在一旁穿着狮服的弟子扬了扬手。 “走吧。” 一行人快步离开。 此时,围观的人群并未散去,反而渐渐靠近店铺,伸着脖子好奇地打量着店内。 李安拍了拍手掌,见人群看向自己,提气高声道: “各位街坊,百惠超市隆重开业,三天内全场八折,新鲜每一天,实惠每一刻。” 大家都是第一次听到超市这个词,大多数人都是一脸的茫然。 有人开口问道: “老板,你这里卖什么的?” “问得好。” 李安笑着出声:“蔬菜生鲜,日用百货,洋酒、饮品、罐头,还有一些进口商品。 对了,还有大米。以后大家来百惠超市就可以一起买回家了,不用特地去米铺。” 听完这话,人群低声议论。有人惊讶出声: “这么多商品,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啦!” 李安笑着点头,继续说: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现在没有需求不要紧,大家可以进去看看的嘛,三天优惠期,随时欢迎各位街坊光顾!” 说完,李安微笑着向众人伸手示意,然后退到一边。 围观人群一个接一个走进店内。 主要是李安所说的话,让他们充满好奇。 这么多年,大家的购物习惯,都是买米去米铺,买菜是市场,日用百货去杂货铺、士多店。 就算是尖沙咀、上环、湾仔.这些繁华区的办馆,也只卖洋酒、饮品这些。 真的可能一家超市,就能买到所需的商品? 进门的街坊虽然对摆放整齐的货架感觉惊奇,但大家第一反应还是来到柜台收银处。 前面的客人好奇问道: “小姐,刚才在外面,你们老板说这里日用百货,生鲜时蔬都有卖的,不知道有哪些商品?” 柜台后的售货员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 “先生,蔬菜生鲜,大米,这些商品在一楼。 日用百货、洋酒、罐头,还有一些进口商品在二楼,大家可以自由选购。” “自由选购?” 客人有些疑惑。 不止是他,就连身后客人也是一样,显然大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售货员耐心回答。 “自由选购的意思,就是大家需要什么,可以自由选择满意的商品。 而且商品下面都有价格表的,大家可以参考价格,决定是否购买。 如果大家有找不到的商品,或者不懂的,还可以询问卖场的售货员。选择好所需的商品后,到我这里来买单就可以了。” 抱歉,被审核了,修改好几遍了。 我觉得我写得很克制了,可每次一写到女人就被审核,太难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二章 货源,名誉会长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明亮的白炽灯光下,一排排色彩缤纷的货架展示着各种商品。 从时蔬、水产、大米、零食、饮料、洋酒到日用百货一应俱全。 进店的客人在售货员的指导下一脸惊奇的打量着货架上的商品。 简单巡视过整个超市,李安和花曼来到一楼。 花曼想起超市内街坊一脸惊奇的模样,笑着说: “看来街坊们对百惠超市这种经营模式很新奇啊。” 闻言,李安的脸上倒是很平静。 “新奇也是有时效的。你知道街坊们看重的是什么吗?” 花曼扭头看向李安,不由问道:“是什么?” “便利和实惠,当然实惠是最主要的。 虽说商品种类多,可以满足顾客不同购物需求。但不管任何时候人们看重的都是性价比。 这年头大家赚钱都不容易,如果这里的商品价格高了,大家宁愿繁琐点,多跑几步去其它商铺买东西。 特别是在城寨,超市能否吸引更多的客人进店光顾,取决的是价格是否亲民。而我能否赚到钱取决的却是货源。” 花曼脸上的兴致很高,饶有兴趣的问道: “货源?” “对。” 李安点了点头,徐徐说道: “货源才是最重要的,时蔬,海鲜,因为我直接联系的菜联社和渔民,所以价格足够低廉。 但饮品、罐头,还有一些进口商品我是找的代理商拿的货,价格方面自不必说,没多少赚头。” “这样啊” 花曼点头表示了解。 做零售想短期内赚多少钱是不现实的。 除了货物积压,最主要的就是货源。 仅一家超市,形不成规模,不可能拿到价格足够优惠的货源。 在继续扩大零售规模的同时,李安需要做的是取得本港一些商品的经营权。 解决超市大部分商品的货源问题。 等资金充沛,就可以考虑饮品、进口商品的特约经营权。 比如六十年代末大受欢迎的可口可乐。 1948年,香港汽水厂正式生产可口可乐,成为香港的特约装瓶商。到1965年,太古集团成功收购香港汽水厂取得可口可乐的经营权。 在这期间,李安同样也有机会横插一脚。 两人走出店门,花曼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问道: “阿安,你今天超市开业,有没有空闲?” 李安扭头看了她一眼,打趣道: “你以为当老板就得待店里啊,当然有啊。怎么?想出去逛街,缺个人拿东西?” 有微风习习吹来,花曼把额前的秀发捋到耳后,轻笑出声: “那倒不是,我可不是购物狂。” “那是什么事?” 李安问了一句。 “今天他们商量福利会的事,特地让我喊伱过去。” “当然没问题了。” 李安点了点头。 蘭花电发铺。 当两人进店的时候,正好碰到甲辰出门。 他脚步一顿,环顾一眼店外,目光掠过花曼,看着李安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忌。 李安把甲辰的表情看在眼里,点了点头。 “说吧。” 甲辰这才开口:“地支让人联系我了。” “在哪里?” 甲辰摇了摇头:“他不可能直接说具体位置的,只是让我去老人街,到时候会有人带我去见他。” 李安思索着说: “就让上次我说的那样引他出来。提醒你一句,你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错过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清楚。” 甲辰重重点头,匆忙离开。 甲辰一走,一直沉默的花曼挽着李安的胳膊,低声问道: “杨竹銮是天干,那地支也是杀手组织的人?” 李安点点头,面色平静地说: “杨竹銮虽然死了,但地支留在城寨不离开,还让甲辰留意这边的动静,总归是个不稳定因素。 从来都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保险起见,还是杀了地支为好,到时候杀手组织名存实亡,也就不足为惧了。” 尽管李安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并没有把地支放在心上,但花曼依然面有忧色。 “陈杰伦也是杀手组织的人,让他背叛杀手组织,你有几分把握?” 她之前来找拳佬时倒是见到过甲辰几次,也知道他的化名。 但却不知道对方也是杀手组织的人。 “他叫甲辰,留在杀手组织也是因为有把柄被对方拿捏,如果有机会脱离这个牢笼,他应该很愿意的。” 解释了一句,李安看向花曼,脸上似笑非笑: “怎么,担心我啊?” “跟你说正经的。” 花曼噗嗤一笑,锤了一下李安的胸口,小女人态十足。 “那你要这么说,我肯定有把握。” 李安笑了笑。 “走了。” 两人来到二楼租房,推门而入。 拳佬、段迎风、毕得了、泰婆、刁兰.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中年人正围坐在桌前,交谈商量着什么。 看到李安和花曼进门,拳佬连忙站起身来,招呼道: “李安,妹妹,你们来了,先坐。” 众人挪了挪屁股,让出位置。 李安拉过两个凳子,两人挨着坐了下来。 段迎风起身递过来两杯茶水,对李安说道: “你来的正好,我和拳佬刚好谈起你。” 李安扫了一眼面生的两名中年人,摆了摆手。 “福利会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就行了,我在城寨呆不长的。” 段迎风接过话: “我们知道,但是福利会想约束城寨的社团少不了你的帮忙。 你不是说可以挂个虚职吗?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给你留了个名誉会长的头衔。” “名誉会长?” 李安吃了一惊,脸上错愕一闪而过。 随即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我看这名誉会长应该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嘛。” 闻言,拳佬笑着说: “放心,知道你没时间,只是个虚职。” 李安倒也没说出拒绝的话,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了下来。 虽然只是名誉会长,但想想也知道自己得承担一定的责任。 不过,话说回来,城寨之所以处于三不管,那是因为这里不属于鬼佬的殖民区范围。 住在这里的居民也是逃难过来的,有时候力所能及的顺手帮点忙。 还能通过福利会,积蓄一下社会声望,没什么不好的。 那些有钱佬又花钱,又出力的搞慈善不也是为了提升自己的社会声望。 而另一边,甲辰按照和地支的约定来到老人街。 他刚走进一条小巷,一道急匆匆的人影和他撞了个满怀。 甲辰下意识扣住了对方的手腕,没想到那人的反应与他如出一辙,同样朝他的手腕抓去。 甲辰另一只手,手腕翻转,先一步抓住这人的小臂。 “甲辰。” 这人开口说道。 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开襟短卦,敞胸露怀,脖子上搭着汗巾,一副平常的苦力打扮。 甲辰松开了对方的手腕。 “丙午,地支先生让我来的。” 自称丙午的青年说完,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甲辰也不说话,沉默着跟了上去。 七转八绕了许久,终于上了一栋破败高楼。 又沿着比肩膀宽不了多少的公寓走廊走了一会,来到一家房门口停住脚步。 丙午用力地拍了拍门口的铁栅栏。 不一会,一个穿着粗布单衣,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妇人打开了房门的一角,透过铁栅栏看了一眼丙午,这才打开了铁栅栏。 两人走进房门,甲辰不动声色地环顾了一眼。 这似乎和普通的居民房没什么区别,屋子就是一个不大的单间,一张简单地单人床,看着还算干净。 妇人拿过床头的电话,拨出去一个号码。 “甲辰来了。” 电话接通后,妇人只是简单说了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随即房间内便陷入了沉寂,三人皆是一语不发。 甲辰心里暗自计算着时间,也就大概十来分钟的时间,门被敲响。 妇人走过去打开了门,头发斑白,穿着一身灰色长衫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甲辰站起了身: “地支先生。” 中年人嗯了一声:“说说吧。” “拳佬、段迎风在李安的支持下,搞了个福利会。” 中年人嗤之以鼻:“福利会?难道准备接手同乡会的地盘?” 甲辰摇了摇头:“不是,跟外面的福利会性质差不多,不过他们还想着约束城寨内的社团,让城寨不再混乱不堪。” “做善事啊?” 中年人笑出了声,语气不屑地说: “看样子两人准备跟他们父亲一样,扮英雄扮到底喽。” 他双眉微颦,沉默了一会,说道: “你刚才讲,李安也有参与。” 甲辰点点头:“福利会人手不足,想约束城寨内的社团少不了李安的帮助。 为了帮助拳佬和段迎风,李安带来城寨的那些人手都交给了拳佬他们,作为福利会在城寨的治安队。” 中年人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是,李安的那些枪手不在,他现在是孤身一人喽。” “地支先生。”甲辰忽然开口。 “什么事?” 被甲辰打断自己的话,中年人脸色阴了一下,明显有些不高兴。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让我盯着段迎风、拳佬他们?” 甲辰语气冷淡。 “你懂什么?” 中年人呵斥了一声。 “组织在城寨布局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天干虽然死了,但有我在组织就还没散。 段通天和朝猛山是我们组织杀的,段迎风他们留在城寨迟早会干扰我们的计划。 还有李安,杀了天干先生,这个仇一定要报。” 这番话说完,他眼神淡漠地看着甲辰。 “你应该知道规矩,以后这种事不该问的就不要问,组织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应该记得,当初组织放过刁兰,你自己承诺过什么?” “辛未走,我留下,一生效力于组织。” 中年人冷哼一声:“你清楚就好,如果你不遵守诺言,你应该知道后果!” “我明白。” 甲辰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杀手也是身不由己的。 他和刁兰都是被组织从小培养的。 组织花费了大量时间、金钱,自然不可能让手底下的杀手轻易离开。 更何况是他和刁兰这种杀手。 对于一心想脱离组织,让刁兰不再受组织威胁的甲辰来说,这是一次机会。 是夜。 舞厅,三楼。 拳脚带来的劲风渐渐停歇。 李安上身赤裸,肌肉线条分明的上身有汗水滴落。 “我看你刚才练拳,八卦掌的行步走转,八极拳的六大开、劈挂拳的掌法倒是融合的越加纯熟了,隐隐有自成一派的势头。” “自成一派,还早着呢。” 李安轻轻吐气,笑了笑。 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走过来的花曼身上。 一身修身淡雅的长裙勾勒出女人的曼妙身材,柔情似水的眼神和脸颊上浅浅的酒窝,让女人脸上的笑容甜美了不少。 走到李安面前,她递过来一条毛巾,眼神认真的说道: “是你要求太高了,只论八极拳和劈挂拳的造诣,即便是比起那些国术宗师,也是不遑多让。” 她这话并不是夸大,从小练拳,花曼的眼光自然不差。 何况她自身练的就是八极拳,很清楚李安如今八极拳的水准,再加上造诣丝毫不差的劈挂拳 八极近身,劈挂拳长击远打,两者融汇贯穿,论起身手自然不弱于那些身兼多家之长,有名有姓的宗师。 只不过李安似乎很贪心,身兼多家拳法,走的是千拳归一路,自成一派的路子。 可转念一想,考虑到李安的年龄,也能理解李安的想法了。 李安接过毛巾,一边擦拭身上的汗水,一边问道: “想吃什么?” “嗯?” 花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李安拿过一旁的短衫套在身上,笑着说道: “我刚好出去办点事,等事情办完,我帮你带回来。” 花曼自然知道李安话里的意思,她抬头看着李安: “我跟你一起去。” 李安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花曼虽然身手不错,但比起那些杀手,她不一定能应付得了。 “吃点什么?” 李安又问了一声。 看到李安的眼神,花曼只好作罢。 她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会说道: “云吞面,芽菜汤。” “好。” 李安点点头,转身朝外面走去。 “小心点。” 身后传来花曼的声音。 李安扬了扬手,离开了房间。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三章 杀手,除患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城寨西城路。 暗淡的路灯,发出微弱的光,宛如被稀释的墨汁,光影斑驳。 九龙城寨依旧是一如既然的阴暗,道路两旁的阴影处,时常能看到吞云吐雾的瘾君子。 这些瘦骨嶙峋,双眼无神的道友,脸上还残留着追龙过后近乎病态般的兴奋。 看上去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好似死人一般的脸色,即便下一刻猝死,也丝毫不让人感觉到意外。 之前的城寨,所有的烟馆,粉档都由光明街的福寿金垄断,所以大多数瘾君子都集中在光明街附近。 可随着福寿金身死,同乡会烟消云散,城寨里的其它社团,以及外来进城的社团,也开始搞起粉档的生意,这些瘾君子也逐渐散布城寨。 其实,看到这些瘾君子,李安的脑海中也有过这样的念头,要不趁此机会赶绝城寨内的所有社团。 一举扫清城寨内的黄、赌、毒 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干掉肥仔超、骆驼鼎,剩下的一些小社团,根本不足为惧。 但很多时候,做事不是想当然。 并不是说,你有能力做,你想做就能做的。 城寨在鬼佬的眼中,一向是一个敏感的地区。 历史上鬼佬也不止一两次有过拆除城寨的计划,为什么到回归前夕才被拆除? 除了城寨的居民得不到有效的安置,遭到城寨居民的强烈抵抗,还有更上层的博弈。 一个福利会,掌控整个城寨,游离于鬼佬的殖民区之外。 想都不用想,那些鬼佬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对鬼佬来说,城寨乱也好,恶势力横行也罢,他们都可以当看不见。 只是一个贫民窟,又不需要他们安置,无关大雅。 但是城寨被人掌控,自治,却是鬼佬所不能容忍的。 退一步讲,留一些社团在城寨,加以约束,比赶绝他们更好。 重活一次,可以随心所欲,却不能没有眼力劲,狂妄自大。 李安眼神掠过路旁的瘾君子,行走在阴暗地长街上。 三天的平安无事,城寨也好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街道上人来人往。 大家对阴暗处的瘾君子视若无睹,好似已经习以为常。 有意思的是,一路走来,野兽般的敏锐直觉让他隐约感觉二三道目光时不时注视在他身上。 似乎是从舞厅出来的那一刻,自己就被人尾随盯上了。 李安面色如常,丝毫没有打草惊蛇的意思,如往常一样,往街角处的摊贩走去。 这两天,他每晚都会来这里买夜宵。 七八个摊位一字排开,烟气缭绕,透着浓厚的烟火气息。 现在是晚上八点左右,虽然还不到食宵夜的高峰期,但摊位后面的小方桌却是座无虚席,鼎沸的人声能传出好远。 李安在一家云吞面摊前站定脚步,旁边烧腊摊上的油腻香味串入鼻腔。 “小哥,我这的云吞面很正点的,要不要尝尝?” 一身粗布单衣,脖子上系着一件沾染油污的灰色围裙,脸上饱经沧桑的摊主抬头看了眼站在摊前的年轻人,热情说道。 李安报以微笑。 “来两碗吧,还有芽菜汤也来两份,打包。” 说完,从裤兜里摸出一块六毛钱递过去。 “稍等啊。” 嘴里说着,摊主伸出遍布细密裂口的粗糙右手一把接过钱,低下头忙碌起来。 李安不动声色的双眼环顾四周,试图发现点什么。 可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杀人也和女人打扮一样,讲究的是精细。 那种正面强杀,只是糙活。 出其不意,一击必杀! 才是一个正常杀手具备的基本素养。 在杨竹銮的杀手组织中,或许一个普通的路人,一个妇女,一个小孩,也可能是杀手。 “小哥,你要的云吞面和芽菜汤打包好了。” 耳旁传来摊主的声音。 “好的,谢谢。” 李安伸手准备去拿。 “抓小偷啊.” 街道拐角处的巷道内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惊呼。 李安扭头看去,一名看上去二十多岁,穿着开襟短卦,敞胸露怀的青年从巷口冒了出来,满头大汗地往夜市这边跑了过来。 手里还抓着一个白色的布包。 青年身后,是一个一脸焦急,穿着蓝色粗布衣裳的女人。 “来人,抓小偷啊” 她一边追在青年身后,一边焦急大喊。 夜市内的众多食客只是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便不再关注,好似习以为常。 不多管闲事,不强出头,是城寨内的生存法则。 李安收回手,并没有去拿打包好的云吞面。 “小哥,不要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似乎看出了李安的想法,摊主低声劝了一句,便默默地低下了头,忙着手中的事情。 “谢谢提醒。” 话刚说完,青年竟然好巧不巧的径直往摊位这边跑来。 李安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 “扑街,别挡道。” 青年凶狠地瞪了李安一眼,跟李安错开了一下,准备往西城路跑去。 “难道是我想多了。” 脑中念头闪过,李安右脚往前一递。 青年哎呀一声,面部朝下,摔了个狗啃泥。 “伱找死。” 青年爬起身,气急败坏地从腰间摸出一柄短刀,朝着李安的胸口戳了下去。 李安膝盖抬起,控制着力道一脚踹在青年的小腿胫骨上。 随着一声痛哼响起,青年再次摔倒在地,双手抱住小腿佝偻成一团,刀子也掉落在地上。 李安观察着青年惨白的脸色,对方变现出来的疼痛不似作假。 此时,夜市上的食客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津津有味地看起了热闹。 这时候,一脸慌乱的女人,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你的包。” 李安拾起地上的白色布包,上下打量了一眼身前面容普通的中年女人,把包递了过去。 “谢谢,谢谢。” 女人连声道谢。 忙不迭打开查看包里的东西。 “没有少东西吧。” “没有,谢谢。” 女人连连摇头,一脸的感激。 “不用。” 李安摆了摆手,迈步朝面摊走去。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异变乍起! 原本一脸感激的女人,脸上瞬间变得冷漠,从腰间抹过的右手上扬。 雪亮地刀光闪过,颈部传来的深深寒意,激得李安脖颈汗毛倒竖! 几乎是本能。 李安旋身后仰,刀锋几乎紧贴着他的下巴掠过。 女人似乎也没想到李安的反应会这么快,但也没有丝毫迟疑,手腕翻转,刀口朝下,刀尖扎向李安的胸口。 与此同时,倒地的青年翻身而起,一把抓起地上的刀子直扑李安,刀身反握斜着插向李安的腰间。 如果厮杀经验不够丰富,即便是登堂入室的老一辈武术家,也很容易栽在这种出其不意地暗杀手段之中。 可惜的是,他们这次遇到的是李安。 即便是不暴露铁布衫,以其身手和搏杀经验也足以应付。 就在女人刀子扎向李安的胸口,青年刀尖距离李安腰部不足一寸的时候。 身形后仰的李安右手撑地,拧腰侧身,避过青年刀锋的同时,朝天而起的左腿钢鞭一样抽砸的女人的颈部! 砰的一声闷响! 女人脑袋朝下,重重地磕砸在地上。 李安上身依靠腰力硬生生直起,左腿膝盖微曲,单膝狠辣地跪在这名杀手的脖颈上。 “磕巴!” 伴随着清晰可闻的颈骨折断声音,李安站起身来。 随即眼神淡漠地看向身前的青年。 五趾犁地,嗤地一声! 鞋底摩擦地面地声音骤然响起。 李安蹬地前冲,对于直戳脖颈地匕首视而不见,左手先一步抓住青年的手腕,往上一抬。 紧跟着欺步近身,一记右手肘击打在青年的胸口。 青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下意识地弓下腰。 “砰!” 一只手掌劈砸而下,结结实实地砸在青年的额头上。 李安松开手,青年的尸体直挺挺的扑倒在地。 说来话长,可从两名杀手突然暴起,到李安出手击毙两人也只是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已。 此时回过神来的食客,见死了人,慌忙起身,作鸟兽状散去。 谁也不能保证,接下来这里会不会再发生一场火并,在城寨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就连那些摊主,也是推起餐车就走,连桌椅板凳也没顾上。 而原本人声鼎沸的夜市,除了血和尸体,只剩下李安一个活人。 隐隐约约的脚步声传入耳中,转瞬又消失不见。 李安面无表情:“还不出来,难道等我自杀?” 话语声回响,沉寂了一会,杂乱地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接一个,黑巾蒙面,双手持刀的杀手从街道两头围了上来。 一眼望去,影影绰绰有二十多人。 “黑巾蒙面,跟个地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人啊。” 李安啐了一声。 “真够胆的,知道有人杀你,还敢等在这里。” 一道身影越出人群。 是一个穿着灰色长衫,头发斑白的中年男人。 李安眼神放在这人身上: “我还以为你们都见不得人呢?没想到还有个露脸的。” 中年男人面色严肃: “从来没有人在杀了我们组织的人后,还能逃过我们追杀的。” “你说,如果你杀了我之后,站在我的尸体上再说这话,会不会显得不那么可笑。” 李安不客气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中年男人也不见气,面色冷淡地说: “你放心,我会满足你这个要求。” “就连杨竹銮都死了,你们就这么有把握?” 李安笑出了声。 “如果没有那些枪手,你不可能打的过天干先生。 今晚福利会要对付插足光明街的外来社团,没了那些枪手,你死定了。” 说这番话时,男人胸有成竹。 “要不试试看?” 李安哈哈一笑。 “杀了他。” 中年男人扬了扬手,这些黑巾蒙面的杀手瞬间直扑过来。 李安表情轻松,眼神一扫墙角的一堆竹篙,跨步上前,随手抓过一根。 “轻了点,勉强将就。” 掂量了两下,李安嘟囔一声,目光一扫,看向围攻而来的杀手。 街角相对宽敞,二米出头这个长度的竹篙倒是能勉强施展开来。 手中竹篙横扫,狠狠地抽砸在身前杀手的脖颈上。 看也没看抛飞出去的身影,李安迈步向前,竹篙前探,好似大枪一样直戳而出! 与此同时,光明街。 一家烟馆门口。 墙边正箕坐着几名刚出烟馆的瘾君子,双眼微闭,一动不动,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兴奋。 如果不是其略微起伏的胸口,任谁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个死人。 段迎风和拳佬眼神扫过这些瘾君子,皱起了眉头。 一行六七人朝着烟馆走去。 “喂,朋友,这里是我们进兴社的地盘。 如果你们想抢地盘,那就去天后庙街和老人街,那里还没社团。” 察觉到来者不善,门口一名脸上带着痞气的四九仔对着段迎风说道。 “我找你们老大。” 段迎风语气冷淡。 “你们等一下啊。” 这人扔下一句,快步走进烟馆。 段迎风和拳佬对视了一眼,带着身后五人跟了进去。 里面烟雾缭绕,映入眼帘的是躺倒一片,手持烟枪,借着煤油灯上的火苗吞云吐雾地瘾君子。 烟雾串入鼻腔,让两人下意识屏住呼吸。 “喂,你们干什么的?” 三四名四九仔冲着他们走了过来。 拳佬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一把抓过身旁几名瘾君子手中的烟枪,猛地摔砸在地上。 “出去!” 可这些瘾君子只是迷迷糊糊睁眼看着拳佬,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这些四九仔见状顿时不乐意了,眼神不善地看向拳佬。 “好大的胆子,敢来我们进兴社的地盘找茬?” “什么事这么吵?” 随着声音传来,一名嘴角有显眼疤痕,赤着上身的男人从里屋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六七名四九。 “不是让你们在外面等吗?谁让你们进来的?” 说话的正是先前在门外的四九。 “就是他们找我?” “是的,彪哥。” 被称为彪哥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底的火气。 目光看向拳佬一行人,试探着问了一句: “进兴社,丧彪,几位混哪里的?” 拳佬面色如铁: “我们是福利会的,从今晚开始,城寨所有的偏门生意只能出现在新街和大井街,不许捞过界。” “福利会?哈哈哈” 丧彪哈哈大笑,不忘对身旁的小弟问道: “福利会,你们听说过没有呀?” “彪哥,老人福利会我倒是听过。”有四九笑嘻嘻地回答。 “听到了吧?” 丧彪笑容一收,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福利会?石九公冒充石斑,不知所谓。 城寨三不管,差佬也没办法,一个听都没听过的福利会就敢这么大口气,真是找死。” “不遵守福利会的规矩,大烟没收,扫出城寨。” 段迎风面色冷漠,蹬地上前。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 讽刺,扫清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咔嚓!” 有轻微的骨裂之声响起。 竹篙去势不减,直接没入对方喉咙近一寸深。 随着李安右手拧转回撤,被刺中的这人脚步一软,胸腔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双手捂住血窟窿一样的喉咙,歪倒在地。 鲜血顺着指缝间喷涌而出 李安一脚前,一脚后,手肘沉,竹篙稳。 后手如锁,一栏一拿,手中的竹篙好似灵动的大蛇,抽击在直扑而来的杀手身上。 一寸长,一寸强。 这些双手持刀的杀手没等近身,便如遭雷击,被竹篙抽打在身上,身体不由自主的飞了出去。 李安后脚蹬地,迈步上前,竹篙疾点三下。 距离他足有四步距离的三人,喉咙间鲜血喷涌而出,眼带不甘的扑倒在地。 李安如虎扑羊群,只眨眼间的功夫,这些杀手就倒下了六七人。 中年男人见状,眉头紧蹙了起来。 即便是围攻李安的这些普通杀手,同样也是组织花费大量时间,金钱从小培养的。 可还没拿下李安,就折损这么多人,足以让他心痛。 他目光紧紧地盯住李安,头也没回地说道。 “你们也动手。” “是。” 回应地是站在他身后的四人。 三道身影毫不犹豫地朝着李安冲了过去。 “嗯?三人?” 一直盯住李安的中年男人眼角余光看到这一情况,愣了一下,忽然没来由的心中一冷.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变。 “甲辰?” 几乎是杀手的本能,他迈步向前的同时,伸手去摸腰间的匕首。 可是晚了 昏暗路灯下,折射出雪亮刀光,身后那人没有一丁点的迟疑,手中的匕首斜着捅进了中年男人的脖子。 变故突生! 一股血箭飚射而出,染红了这人脸上的黑巾。 “你” 啪的一声,匕首掉落在地,中年男人呆呆地转过了身。 而另一边,刚冲出去的三人听到身后传出来的动静,不由停住脚步,扭头望去。 中年男人摇摇欲坠,脖子上插着匕首,只余下刀柄在外面,他对面黑巾蒙面的甲辰则是一脸的血污. 突生的变故,让三人瞳孔一阵收缩: “地支先生.” 被称作地支先生的男人,脸上带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甲,甲辰,你敢反叛组织?” “是伱逼我的!” 甲辰一把扯掉沾血的面巾,露出一张略带狰狞的面孔。 “当初说好的,辛未走,我留下,一生一世效力于组织。 可你却一直派人监视辛未,用辛未来威胁我! 你这种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对我来说这意味着什么。 我要的是辛未能平安无事,不管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即便丢掉自己的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既然你做不到你承诺的,杀了你也是一样!” 甲辰拔出了手中的匕首! 鲜血宛如一道喷泉汹涌而出! 地支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上的体温正随着血液的持续喷溅而飞速流逝! 这一刻,地支眼神有些恍惚。 自己当了一辈子的杀手,杀人如麻,没想到最后的结局,竟然是死在自己培养的杀手手上? 他忽然觉得.似乎有些讽刺? 甲辰手中的匕首横抹! 刀光闪过,地支脖颈被切开,双眼顿时失去神采,尸体摔砸在地上! 与此同时,另一边。 光明街,烟馆。 一连串地鲜血飞溅在空气中。 进兴社的丧彪,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抛飞出去,砰的一声,身体撞在墙上。 随后又滚落在地。 而一眼望去,烟馆内,十几名进兴社的四九仔正哼哼唧唧地躺倒在地。 “口气这么大,我还以为你很能打呢?” 段迎风拳头上沾着血迹,面色冷淡地走到丧彪跟前。 “城寨三不管,同乡会没了,在港九社团的眼中这里就是一块大肥肉,今后福利会注定永无宁日。 今晚这事不会这么算了,等你们被人打废,我让你们十倍奉还!” 丧彪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躺倒在地上,手臂耷拉着,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到脖颈,可他依旧眼神凶狠地盯着段迎风。 “跟他们这种没点眼力劲的人有什么好说的。” 一边的拳佬说了句。 快步走到段迎风面前,低头看了眼放狠话的丧彪,一脚踢在对方的脖颈上,直接让他失去了意识。 又扫了一眼那些看上去起不来身的四九仔,大喝一声: “还不滚出去,留在这里难道要我请你们食宵夜?” 这些四九仔闻言,一脸的惊惧。 哼哼唧唧的声音为之一住。 连忙挣扎着站起身来,脚步踉跄的往外走。 拳佬伸手一指地上昏死过去的丧彪: “还有你们大哥,一起带走!” 搞定了进兴社的人,几人也开始清理烟馆内的烟枪和大烟。 阿民带着两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将搜出来的烟枪和大烟聚集在一起。 拳佬好奇地拿起鸡皮纸包着的大烟,打开一瞧。 里面是呈棕色的块状物,隐隐有一股陈旧尿味串入鼻腔。 “这就是大烟?似乎跟我们刚进来时闻到的味道不一样?” “我们刚进来闻到的香甜味道,是吸食才会有的香味。” 段迎风解释了一句。 “那这些烟枪、大烟怎么处理?烧了?” 段迎风闻言,摇了摇头: “烟枪可以烧,但大烟不能烧。这东西烧起来产生的烟雾和吸食大烟没什么区别。 先带回去,到时候和那些粉砖一起用生石灰销毁。” “哦” 拳佬恍然点头,旋即说道: “光明街和西关大街的社团已经扫清了,就剩西城路和龙津道。 今晚先把这些社团扫清,那就只剩下新街和大井街了。” 段迎风思索着说道: “新街是骆驼鼎的地盘,大井街是肥仔超的地盘。 把城寨里的社团赶去他们两家的地盘,两人就该坐不住了,到时候,我们再跟他们谈就行了。” “那就抓紧时间,早点扫清这些家伙,早点去食宵夜。” 说完,拳佬迫不及待地朝外面走去。 就像李安说的那样,不动枪的前提下,这些大小猫没几只的社团,还不够他和段迎风两人打的。 更别说,还有李安和花曼手下的人作为帮手。 血和尸体铺满了地面,西城路街角的夜市也只剩下李安和甲辰两个活人。 两人衣服上和脸上满是血污。 街面上横倒着十来具尸体,除了和甲辰一起的那三名杀手被他亲手击毙,其他逃跑的杀手,李安并未阻拦。 这时候的甲辰面色坦然,他抬头看向走过来的李安,面色平静地说道: “只要你不伤害刁兰,我任你处置。” “难道你以为我会杀了你?” 李安闻言一笑,扔掉手中沾满血污的竹篙。 甲辰沉默着,没有说话。 地支一死,如今的杀手组织只剩下他和一些普通杀手,相当于名存实亡。 如果李安心狠手辣一点,再解决他,那些普通杀手就完全翻不出什么浪了。 “我和你无冤无仇,不会杀你的。 何况留着你在福利会,以你的身手也能帮上忙。” 李安话说的很直接,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了,刁兰现在在福利会,即便你不说这话,我也会帮忙的。” 甲辰点了点头。 这时候,有脚步声响起。 甲辰顺着声音望去,三名男人快步走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穿着短袖衬衫的国字脸男人,甲辰认得他是李安的人,叫李建军。 “你没受伤吧?” 走到李安面前,李建军关心地问了一句。 “没有。” 李安摇了摇头。 虽说杨竹銮手下的杀手都是习惯用刀的老古董,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对方用冷兵器,李安不介意陪对方玩兵器。 可谁也不能保证,地支不会带火器过来。 保险起见,李安还是安排了阿叔带着两人跟着,见机行事。 “大家先把这里的尸体清理一下,不然满地的血污和尸体会吓坏路过的街坊。” 等清理完地上的血污和尸体,已经是三个钟头以后。 夜已经深了。 再次回到城寨,经过龙津道的时候,李安还凑巧看到一群烂仔狼狈不堪的往城寨东门而去。 今晚福利会清扫城寨的事,他当然清楚。 不过以拳佬、段迎风的身手,又有阿民带着十来个枪手跟着,李安也不担心两人的安危。 至于肥仔超和骆驼鼎. 只要福利会不去他们的地盘,两人不至于主动出手。 或许是顾忌李安,也或者是想着静观其变。 在福利会清扫西城路和龙津道社团的时候,肥仔超和骆驼鼎两人的反应竟然出奇的一致。 好似商量好的一样,不约而同的把位于这两条街道上的人手撤回了自己的地盘。 一夜的混乱过后。 在福利会的强势清扫下,除了城寨原有的势力,外来的社团几乎被一扫而空,尽数赶出了城寨。 虽说福利会允许他们去新街和大井街,但这两条街是骆驼鼎和肥仔超的地盘,他们可不敢贸然跑去和两人争抢地盘。。 翌日。 没等段迎风他们商量,约骆驼鼎和肥仔超见面的事。 对方手下的马仔就已经先一步来到电发铺,约拳佬和段迎风见面。 “骆驼鼎约我们?” 段迎风对面,是一个穿着开襟短卦的青年。 “是鼎爷和超哥约你们见面。” 青年语气冷淡地强调了一遍。 段迎风和拳佬对视一眼后,不动声色地问道: “什么时候?” “今晚八点,龙津道的海联茶楼。” 顿了一下,青年瞥了一眼段迎风,又说: “我们鼎爷可是说了,他是讲江湖规矩的人。 与其让你们去新街或者大井街,担心我们耍阴招,不如安排在龙津道,你们也放心。” 段迎风也不大在意对方的语气,冲青年点头。 “行,晚上我们一定到。” 青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拳佬笑着开口: “看来这次两人的诚意很足啊。” 段迎风斟酌着说道: “我们可是明确表示过,福利会不会动新街和大井街,两人自然收到过风声。 这次约我们见面,更多的是想知道我们福利会的目的,再决定是战是和。” 一旁的泰婆插了句嘴: “那要不要通知一下李安?” “他们会通知的。” 段迎风摇了摇头。 上次李安跟肥仔超、骆驼鼎提过福利会的事,段迎风他们都清楚。 虽然没有明着说福利会,会约束城寨社团。 但肥仔超和骆驼鼎肯定想知道,福利会是不是真的如李安所说的那样,只是做善事,不会插足城寨的偏门生意。 “好了,先不管肥仔超和骆驼鼎了。我们还是继续商量福利会的事吧。” 段迎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除了位于城南大井街的水井,其它水井和公共水喉我们已经抢下来了。 街坊们以后再也不用花钱买水,受那些社团的剥削。 但福利会总得有个商量事情的地方,总不能以后一直在电发铺或者士多店商量事情。 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要找个地方作为福利会办公的地方。 拳佬,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拳佬闻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事?” 段迎风摊了摊手: “其实我倒是想过把诊所作为福利会的办公地点,但我那些师兄弟都住在诊所。 而刁兰楼上的租房也住满了,如果改成福利会的驻地,他们就没地方住了” “那不行,诊所还有糖果厂呢,你们师兄弟一大家子平日还要靠糖果厂补贴。” 拳佬想都没想就摆手拒绝。 他沉默了一会,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开口: “说到诊所,你还记不记得诊所后面你经常练拳的那间屋子?” 段迎风闻言,眼前一亮: “你是说,十五年前发生火灾,废弃的那间。” 拳佬点点头: “那里没有人住,简单装修一下,刚好作为我们福利会办公的地方。 而且屋子也够大,除了处理福利会的事,我们还可以教拳。 以后少不了要和社团打交道,学点拳脚功夫,大家维护城寨治安的时候,也不会吃亏。” “上次就觉得你想法挺多,行,就让你说的。” 段迎风点头赞同。 “没事的时候,我们就在福利会教拳。 就是街坊们有抽空过来学拳的,我们同样免费教拳,除了强身健体,也能让大家有自保之力。” 李安交给他的那些人,虽说枪法不错,可很多时候,枪只是作为威慑。 如拳佬所说的那样,跟着他们俩学点拳脚功夫,总不会吃亏。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戒指,茶楼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在谈论福利会的事情时,大多数时间都是段迎风和拳佬在说。 而坐在一旁的刁兰,甲辰,泰婆三人除了偶尔提一下建议,并没有干预两人的决定。 气氛相对融洽。 值得一提的是,地支一死,没了杀手组织的威胁,刁兰和甲辰,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 两人本是情侣,当年约定一起逃离杀手组织,意外被组织发现,甲辰为了刁兰的安危只能失约,一个人留在了组织。 而在约定地点等了许久,不知内情的刁兰暗自神伤独自一人离开。 事情说开后,两人的感情也开始升温。 …… “打扰了。” 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交谈。 龙成虎面色依旧冷硬,一副不善言辞的缄默表情。 他站在门口,身体笔直,眼神掠过众人后,看向泰婆。 “阿咩!” “你们聊。” 泰婆冲众人笑了笑,站起身走出门口,与龙成虎擦肩而过,头也没回地说: “跟我来。” 两人走进了电发铺对面的士多店。 泰婆抽了两张凳子,坐下后有意无意地问道: “对了,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我这,没去陪着柯德莉?” “这两天,柯小姐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昨天特地让我陪她去龙津义学看望一位修女,现在她已经是龙津义学的一位义学老师了。” 龙成虎摇了摇头,挨着泰婆坐下。 从跟了柯万长之后,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跟自己母亲坐在一起说话,让龙成虎神情有些恍惚。 泰婆点了点头,自顾自的说道: “城寨太过混乱,又没多少薪水,一直没人愿意来城寨教学。 我记得柯德莉似乎还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她愿意到城寨当义学老师,让城寨小孩有老师教,也是为城寨做善事了。” 泰婆语气多少有些唏嘘。 她是个女流之辈没错,可习武多年也恩怨分明。 柯万长是柯万长,柯德莉是柯德莉。 虽说柯万长十多年在城寨做了很多坏事,城寨的居民就没有不恨他们的。 因为自己儿子的原因,她更是多有怨愤。 但柯德莉却跟她爸不一样,完全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女孩。 人死债消。 她也不至于把对柯万长的怨愤转移到对方的女儿身上。 “小猫,你是不是喜欢伱那位柯小姐?” 泰婆忽然问了一句。 “什么?” 龙成虎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泰婆没好气地瞪了龙成虎一眼: “别装傻,自己儿子的心思,我这个当妈的怎么会不清楚?” 龙成虎没有直接承认,只是含糊了一句: “她是柯先生的女儿,我答应过柯先生要保护好她的。” 话虽这样说,但龙成虎脸上却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为了转移话题,他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掏出个戒指递过去。 “这是.” 泰婆把戒指接在手里,这是一个嵌着蓝宝石戒面的戒指。 虽然并不是什么贵重的首饰,但她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戒指是龙成虎的老爸送给她的。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家里没米下锅,自己把这个戒指当了的。 见泰婆面露疑惑,龙成虎解释道: “当时那家当铺的老板把戒指卖给了其他客人,我也是找了好久,才从别人手里买回来的。 我本来想把这个戒指交给你的,可这些年因为柯先生的原因,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泰婆低着头,手指摩挲着蓝宝石戒面,眼中似有回忆之色: “你怎么知道我当戒指了?” “阿咩,我也是那天在街上恰好看到你进当铺,忍不住跟过去才看到的。” 龙成虎这话讲完,泰婆沉默了一会,却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不由开口问道: “你当初跟着柯万长做事,是为了赚钱替我把戒指赎回来?”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那个时候家里没米下锅,手里又分无分文,她只能当了戒指。 可没两天,自己儿子就进了同乡会,还带着一笔钱回家。 以前儿子很听话的,知道儿子跟着柯万长做事,她怒其不争,一气之下把儿子赶出了家门。 龙成虎摇了摇头: “跟着柯先生做事,只是巧合。 当时为了赚钱把戒指赎回来,我去拳场签了生死状。 虽然打赢了,却也不小心得罪拳场的其他拳手,在回家的路上,被对方找麻烦,我失手打死了对方。 拳手都是柯先生的人,为了避免麻烦,也为了能赚到钱,我就跟了柯先生。” 顿了一下,龙成虎继续说道: “我小时候体弱,在泰国时你每天背着我去看病,爬几百阶楼梯求神拜佛,祈求我身体健康,我永远都记在心里。 其实,不论是打拳,还是跟着柯先生做事,我只是为了赚钱让阿咩你过得好一点。 我不想看到阿咩你忧柴忧米,为了生活,不惜当掉自己的戒指,一个人暗自神伤。” 说这番话时,龙成虎的语气十分认真。 从小母亲就告诫他: 人可以穷,却不能志短,不能为了钱做伤天害理的事。 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身不由己。 所谓恨铁不成钢。 以往每次来士多店,泰婆不给他好脸色,也是因为怒其不争。 龙成虎很清楚自己在阿咩心中的分量。 现在柯万长死了,他也想着和自己阿咩解开心结,不用像个陌生人一样。 泰婆情绪有些失控。 她哽咽着说道: “这件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的。我从来没觉得吃糠咽菜的日子很苦,我也不在乎你能赚多少钱回家。 我只是希望你身体健康,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害怕你继续跟着柯万长做坏事,哪天不小心横尸街头,这样不值当” 以前母子俩每次说不了两句话,龙成虎就被她赶出门。 现在两人心平气和的坐下谈,特别是龙成虎说到自己打拳的原因,泰婆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我明白!” 龙成虎重重点头。 一时间,母子两人相对无言。 好一会,泰婆抹了抹眼角,把手中的戒指递给龙成虎。 “给你。” 龙成虎没有去接,只是疑惑地看向泰婆。 泰婆把戒指啪地放在龙成虎手里,意有所指的说道: “戒指给你了,哪天遇到心仪的女孩,你再送给她。” “哦,好。” 龙成虎会心一笑,这次没再拒绝,接在手里。 泰婆脸上也露出笑容,自顾自的说道: “现在柯万长死了,你不可能总陪在柯德莉身边,柯德莉要教书,你肯定要找事情做。 刚好福利会缺人,虽然薪水肯定没你跟着柯万长时赚的钱多,但有个士多店补贴,日子也不会太难。” 龙成虎沉默着,没有说话。 “怎么了?你不愿意?”泰婆问道。 “不是。” 龙成虎摇了摇头:“我答应别人了。” “谁呀?” 泰婆面色严肃。 “李安。” 龙成虎神色认真: “之前福寿金绑架柯小姐,我欠他一个人情。 上次要不是因为李安,我和柯小姐就死在杨竹銮的手上了,我欠他一条命。” 西城路,舞厅。 三楼。 花曼走了过来。 “阿安,有人找你。” 拳脚劲风停歇。 李安轻轻吐气,拿过毛巾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水。 “谁?” “肥仔超的人。” “这是坐不住了。” 李安轻笑一声,放下毛巾,接过花曼递过来的短衫套在身上,往门外走去。 现在还是早上,舞厅还未到营业时间,除了侍应生和一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舞女,并没有一个客人。 下了楼。 李安一眼就看到站在一楼的男人。 男人蓝色的西服外套单穿,扣子敞开着,胸口的双鹰纹身栩栩如生。 陈敏慧! 李安伸手示意: “坐。” 陈敏慧摇了摇头:“不了,传完话我就走。” 李安也不强求,自顾自走到桌子前拉开椅子坐下,抬头看了陈敏慧一眼: “说吧,肥仔超找我有什么事?” 陈敏慧面色冷峻,沉声说道: “今晚八点,龙津道的海联茶楼。超哥和鼎爷请你饮茶。” 沉吟了一会,李安问道:“就请了我一个?” “还有福利会的人。” 李安点头:“行,你跟肥仔超说,我一定到。” 得到肯定的答复,陈敏慧也没有多待,转过身就往舞厅外面走去。 目送着对方离开,李安随后站起了身,对身旁的花曼说道: “我去超市一趟。” 或许是城寨居民对超市这种购物方式感到新奇,也或者是新店开业里面商品的价格足够实惠。 昨天开业第一天,生意出乎意料的还行,顾客络绎不绝,购物热情极高。 当然新店开业,第一天并不能说明什么。 等三天的优惠期过后,如果每天的客流量还能稳步增长,营业额持续攀升,那才能代表这家店的前景。 站在舞厅门口,外面西城路上人来人往。 似乎昨晚的混乱过后,少了那些社团中人,街道上更热闹了。 “李安。” 走了三四步,迎面一道人影朝他走了过来。 “哦,伤养好了。” 李安上下打量了一眼走到面前的龙成虎,脸上带出一丝笑容。 “伤口已经结疤,影响不大。” 龙成虎表情一如既往的缄默,冷着一张脸。 “行,那就走吧。” 入夜。 晚上八点。 龙津道的海联茶楼。 李安带着龙成虎,几乎是掐着点过来的。 今晚的茶楼应该被包场了,李安进来的时候,没有一个客人。 二十多名脸上带着痞气,就差把四九仔顶在脑门的青年围坐在桌子前,七嘴八舌地说着话,乱哄哄一片。 注意到有人进来,这些人眼神扫了过来。 在看到龙成虎时,脸色明显一变。 显然对于龙成虎,这个城寨最能打的黑市拳王印象深刻。 除了这些四九仔,李建军七八人分两张桌子坐着,安静地喝着茶。 看到李安时,只是点头致意,没有说话。 有认识李安的四九走过来。 “超哥在楼上。” 李安点了点头,沿着盘旋而上的木质楼梯往楼上走去。 龙成虎则是面无表情地跟在他身后。 “我说了,我们福利会无意赶绝城寨内的所有社团,新街和大井街我们并不干预。” 上楼的时候,李安正好听到楼上传来段迎风的声音。 “可你们把城寨的社团赶到我们的地盘是什么意思?” “城寨除了新街和大井街,社团不能捞过界。” “搞得跟同乡会一样霸道,那就是没得谈喽。” 楼上的争吵越发激烈。 李安来到二楼,一眼就看到唾沫星子飞溅,一脸怒色的肥仔超。 骆驼鼎坐他旁边,眉头微蹙,没有说话。 两人对面坐着的是段迎风和拳佬。 言语间,两方人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段迎风面色冷淡: “肥仔超,这是我们的底线,你在大井街做什么生意我们不管,但是不能踩过界。” 肥仔超气极反笑,还要说些什么,听到脚步声,目光一转,瞥见了上楼的李安。 在看到跟在李安身后的龙成虎时,有些惊讶。 似乎没想到,柯万长死后,龙成虎会跟了李安。 两人也算是老熟人了,龙成虎黑市拳王的头衔可不是浪得虚名。 作为柯万长的得力助手,城寨的社团争斗都是由龙成虎出面,就连他也不止一次被对方落了面子。 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肥仔超皮笑肉不笑地说: “李安,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坐在他旁边的骆驼鼎抬头看了眼李安,脸色也是有些阴沉。 李安把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哈哈一笑: “怎么会?超哥和鼎爷的面子我自然要给的。” 又抬起手腕,瞧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约好的八点,现在七点五十九分,应该不算迟到啊。” 肥仔超冷笑出声: “你就算是迟到也没关系的,我和鼎爷的面子能值几个钱。 一晚上的时间,福利会就扫清了城寨所有外来社团,就连我和鼎爷都把人手撤回了自己地盘。 你这么威,我们哪敢说什么?” 肥仔超和骆驼鼎是李安来城寨之后,遇到的两个送财童子。 抬手送给他的六十万可不算小钱。 虽然对方语气不善,李安也没计较什么。 走到桌子前,抽开椅子坐下。 李安眼神一瞥,看向肥仔超,笑眯眯地说道: “超哥,用不着这么大火气吧?”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六章 皆大欢喜?心思!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之前城寨一直是同乡会一家独大,那些偏门生意也是由同乡会把持。 如果没了同乡会,以他肥仔超和骆驼鼎的势力,完全能取代同乡会,接手对方留下的地盘和生意。 城寨内的大小社团也能利益均沾。 要不然,两人当初也不会听信李安的话,一口气拿出六十万让李安帮忙解决同乡会。 尽管一人拿出三十万属实让他有些肉痛,但结果是好的,李安顺利的帮他们解决了同乡会。 可没等他们如当初预想的那般接手同乡会的地盘和生意,便莫名其妙地多了个福利会。 一夜之间扫清了城寨其它街的社团不说,更是霸道到只留下新街和大井街。 可这两条街却是他和骆驼鼎的地盘。 这不是逼着眼馋城寨这块肥肉的外来社团到他们地盘找事? 一念至此,肥仔超不由得火冒三丈。 如今钱也给李安了,忽然冒出来的福利会又和对方脱不了干系。 摆明了,这次自己和鼎爷是被李安摆了一道。 什么时候,他肥仔超吃过这么大亏? 想到这里,肥仔超咬了咬牙,语气不善地道: “李安,在舞厅时,你跟我讲福利会只做善事,不插手城寨的偏门生意。 可现在福利会做的事,和同乡会有什么区别?” “那超哥想我怎么做?” 李安闻言一笑,也不在意肥仔超的语气,自顾自的拿起桌上的茶壶。 肥仔超想都没想就接过话: “做善事跟我们混社团的不沾边的。当然是你们做你们的善事,我们做我们的偏门生意,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绝对不可能,这个事伱想都不要想。” 拳佬不客气地打断肥仔超的话。 语气坚决: “你以为你们可以像同乡会一样压下城寨的外来社团?到时候城寨只会更乱。” 肥仔超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恶狠狠地瞪了过去: “那就没得谈喽.” “行了,超哥,大家不用再这里争来争去了,你们出来混也是为了钱。 如果真的有把握,早就摆明车马了,也不会约我们来饮茶了?” 李安一边沏茶,一边说道。 茶水色泽浓厚,淡雅清新,顺着壶口倾泻而出,半点没洒出来。 “你” 这句话好似戳到了肥仔超的痛处,他对着李安怒目而视。 看到肥仔超的眼神,李安呵呵一笑。 “气大伤肝,饮茶嘛,就要心平气和。 如果眼神都能杀死人,那大家干脆坐在这里什么都不干,大眼瞪小眼不就行了。” 混社团哪一个不是好面子的,李安说的这番话可谓是一点都不客气,让肥仔超一张脸迅速阴沉了下来。 李安也只当看不见,眼神看向一直沉默的骆驼鼎,扯了个题外话。 “鼎爷,知道为什么福利会没有碰新街和大井街吗?” “为什么?” 骆驼鼎脸色相对平静。 在江湖沉浮了大半辈子,他倒不至于沉不住气。 李安抿了一口茶水,眼睛眨也没眨,张嘴就来: “拿人钱财,大家又相识一场,我总不至于过河拆桥。 我之前就讲过的,福利会不会插足城寨的任何偏门生意。 如果没有福利会扫清外来社团,我想你们现在头痛的应该是如何对付他们,也没时间找我们饮茶了。” 闻言,肥仔超眼神看向李安,气极反笑: “听你这么一说,我们还要谢谢你喽?” “谢倒不用了。” 李安扫了肥仔超一眼,语气平淡地说: “你们想的是取代同乡会,福利会是想让城寨变得有规有矩,不再混乱不堪,两者并不冲突。” 肥仔超刚准备说些什么,骆驼鼎给他使了个眼色,先一步开口: “可现在的情况是,别说取代同乡会了。 福利会更是想把城寨的社团赶去我们俩的地盘,去分一杯羹,这也叫不冲突?” 李安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我问你,你们想要的是同乡会的地盘,还是同乡会的生意?” 骆驼鼎皱起了眉头:“不拿下城寨的地盘,我们怎么接手同乡会的生意?” 李安也懒得继续兜圈子,直接挑明道: “城寨都是些苦哈哈,你们就算是拿下同乡会的地盘,能收多少保护费? 说来说去,你们眼热的是同乡会掌控的黄、赌、毒生意?” “没错。” 骆驼鼎点了点头,倒也没否认。 李安笑了笑,话锋一转: “那不就得了,城寨巴掌大的地方,开在新街和开在光明街没什么区别,有需求的客人同样会找上门。 如果没有福利会出手,那些港九字头一窝蜂的涌进城寨,你们也会疲于应对,不一定能吃得下。 到时候,烟馆、粉档、开个十几二十家的,把城寨搞的一锅粥,你们还赚什么钱? 两位再怎么说也混迹了江湖多年,总不至于连这点浅显的事情都看不明白?” 李安这番话说完,骆驼鼎倒是没有反驳。 肥仔超也冷静了许多。 他冷哼一声: “就算是这样,你把社团赶去新街和大井街,我们俩不一样要应对那些社团?” 李安缓缓摇了摇头,语气揶揄: “超哥,你这话讲出来会不会有点可笑? 现在大多数外来社团都已经被扫出城寨了,如果你们连城寨原有的一些小社团都搞不定 我就算是把同乡会的地盘送到你手里,你不一样守不住?” 骆驼鼎盯着李安,淡淡的说道: “这些社团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俩自然会摆平。 只是,我又凭什么相信你,等城寨的混乱平息,福利会不会想着把我们也一起扫出城寨?” 人老成精。 李安猜测,恐怕这个问题才是两人请他们饮茶的目的。 他摊了摊手: “我这个人不喜欢跟人磨嘴皮子,今天破例聊了这么长时间。 都讲得口干舌燥,你都不相信那就没办法了。 索性干脆一点,凭拳头说话。从今晚开始封城,大家摆明车马,谁赢谁话事!” 说完,李安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砰的一声放下茶杯。 站起身来,作势欲走。 见状,拳佬和段迎风也站了起来。 “不用急嘛。” 骆驼鼎脸色一变,起身叫住了李安。 李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骆驼鼎。 “鼎爷,还有什么事?” “你不是说过,饮茶嘛,大家心平气和,时间还早,坐下来慢慢聊。” 骆驼鼎脸上笑呵呵的。 他也没想到李安脾气会这么冲。 如果真的有把握的话,他谈都不用谈,早带人找上门了,哪会有闲情逸致来饮茶。 李安见好就收,顺势坐了下来,语气无辜: “不是我不想谈,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福利会做事这么霸道,我们多问几句也是正常。不能你一句话,我就相信你了。” 骆驼鼎缓缓说道。 李安思考了一会: “我这倒有个办法,如果你觉得不行的话,那我们也不用谈了。” 骆驼鼎一愣,开口问道: “什么办法?” “你们不是不相信吗?那你们自己加入福利会不就行了。” 李安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肯让我们加入福利会?” 骆驼鼎顿时来了兴趣,双眼盯住李安。 就连一旁的拳佬和段迎风都愣了一下,本想出声。 但出于对李安的信任,两人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拒绝的话来。 李安笑吟吟地看着骆驼鼎。 “街坊福利会,城寨的街坊都可以加入的。 你们也算是城寨的人,挂个名自然没什么问题。 不过,话说回来,不要求你们跟着做善事,但出份力约束一下手下四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听到这里,拳佬和段迎风终于松了口气。 李安说的这种,就跟街坊加入福利会帮忙做些志愿工作一样。 只要不参与福利会的管理工作,那就无关大雅。 而且有了两人的参与,也能让他们在与那些社团四九打交道时轻松不少。 骆驼鼎稍稍有些失望。 李安与其说是邀请他们加入福利会,不如说是递给两人一个台阶。 不过想了一会,他还是借坡下驴,答应下来: “没问题。” 李安伸手一指拳佬和段迎风。 “那你们自己谈吧,他们俩才是福利会的会长。” 说完,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慢啜了一口。 直到散场,李安只是静静听着,没多说些什么。 双方聊的也是关于福利会对待新街和大井街的问题。 福利会不干涉两条街的偏门生意,两人也会约束手下的四九。 虽然偶有争论,但表面上还算和谐。 夜已经深了。 龙津道的长街上,灯光昏暗。 走出茶楼,龙成虎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李安,开口问道: “现在去哪里?” “这么晚了,当然是回家了。” 李安笑着回了一句,把手中打包好的点心拿出一份递了过去。 “呐,这份给你。” “我不饿。” 龙成虎摆手拒绝。 “你刚吃过肯定不饿了,这是让你带回去给柯德莉的,你不会准备就这样空手回去吧?” 李安语气揶揄。 龙成虎顿了一下,把点心接在手里。 “谢谢。” 李安摆了摆手,独自一人沿着街道往西城路走去。 等回到舞厅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左右了。 这个时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舞厅内灯红酒绿,人影憧憧,一片觥筹交错的喧哗之声。 “安哥。” 有来回穿梭送上酒水的侍应生喊道。 李安报以微笑,环视了一圈,往三楼走去。 沿着走廊来到尽头,李安推开房门。 一身素雅长裙的花曼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手上的账本。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了头: “谈的怎么样了?” “现在没了同乡会,九龙城寨腾出好大一片生意,他们正好接手这些生意,城寨其它小势力也能跟着喝点汤,利益均沾。 完全是皆大欢喜的局面,对他们的生意也并没什么影响。 他们只是不甘心,凭白多了福利会压在头上。” 嘴里说着,李安走到花曼旁边坐下。 把打包好的点心放在身前的玻璃圆桌茶几上。 花曼抿了抿嘴,轻声说道: “我还以为,你们会谈不拢呢?” “怎么会?偏门生意也是生意嘛。如果就因为这点不甘心就大动干戈,看不清形势,那被扫出城寨也是活该。” 新街,鼎爷会馆。 “你怎么看?” 骆驼鼎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一起,沉声问道。 肥仔超报以沉默,双眉微颦,思索着什么。 与今晚在茶楼时的冲动易怒判若两人。 沉默了良久,他才语气干涩地说道: “形势比人强。” 骆驼鼎也有些头痛: “李安跟同乡会的人不一样,如果我们跟他翻脸,保不准周升和蓝江会掺和其中,那我们在九龙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昨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一个拳佬,一个段迎风,带着几个人就扫了城寨的外来社团,现在又多了个龙成虎. 可能我们手下那些打仔还不够他们三人打的,更别说李安码头上的人了,就算是动用火器,我们的胜算也不大。” 肥仔超拧紧了眉头。 出来混,除了能打之外,还是要讲势力讲背景。 显而易见,打是打不过,官面上的关系更比不上。 他可不会认为,颜童会为了他得罪周升和蓝江 叹了口气,他扯了个题外话。 “对了,昨晚在西城路夜市杀李安的那些人,你有没查到点什么?” 骆驼鼎摇了摇头: “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看着像是杀手,死了十多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 “这城寨的水倒是越来越深了。还有上次李安找上门的那家钵仔糕老板” 说到杨竹銮,肥仔超至今还有些暗自乍舌。 当时听手下马仔说,有人仅凭拳脚功夫,连墙都打塌了,肥仔超还有点不信。 直到去了现场,看到倒塌了的半堵墙,以及坑坑洼洼的街面,由不得他不信。 好在,最后看到杨竹銮的尸体,他才松了口气。 肥仔超还真怕这些练武的,连枪也打不死。 他想了一会,又说: “如果福利会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不干涉新街和大井街的偏门生意,对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骆驼鼎看了眼肥仔超:“怎么说?” 肥仔超眯着眼睛,徐徐说道: “盯着城寨这块肥肉的港九字头可不在少数,我们想吃下嘴,没这么容易。 与其跟他们争斗,把城寨的偏门生意搅和得一团糟,不如让福利会在前面顶着,我们在自己地盘安心做生意就行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 怀中醉,聪明的女人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最初,酒楼和茶楼是划分界限的两个行当。 酒楼不卖茶点,茶楼不经营晚市,井水不犯河水。 直到十八世纪这个规矩被人打破,夜茶就出现了,茶楼也开始晚上营业,提供茗茶,点心。 茶色的玻璃圆桌茶几上,几样点心几乎摆了个满满当当。 流沙包、鹧鸪蛋烧麦、千丝卷、四宝扎、蛋散。 色泽浓厚、香味扑鼻。 花曼眼前一亮,扭头看向李安: “看着就有食欲,只不过,这么多我也吃不完啊” 李安递过去一双筷子,笑着道: “没关系,我留着肚子的,一起?” “好呀!” 花曼闻言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 放下手中的账本,接过筷子,夹了一块烧麦放进嘴里。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让她有些惊讶的是,眼前这个小男人竟然出乎意料的体贴、温和。 似乎完全不符合二十岁这个年龄段男人的青涩。 让她这个比对方足足大上五岁的女人,体会到了做一个小女人的幻想。 “怎么,我脸上有花?” 看到花曼一双眼睛盯在自己身上,李安笑着打趣了一句。 随手拿过一个流沙包咬了一口,金黄色的流沙馅裹着小麦的香味咬进嘴里,满嘴的香甜。 “哦,没有.” 花曼回过神,脸上闪过一抹晕红。 等把嘴里的烧麦咀嚼咽下肚,她才再次开口: “先前见你们没谈完,店铺又快打烊,我去你店里帮忙盘了一下账。” “今天营业额怎么样?” 含糊问了一句后,李安三两口把剩下的流沙包塞进嘴里。 花曼抿了抿嘴唇,兴致盎然地说道: “六千二百一十八块六,比昨天的营业额上涨了近一千五百多块钱。” “现在只有龙津道附近几条街道的居民知道有家新店开业,营业额能保持这个增长幅度很不错了。” 李安点了点头,还算满意。 当然了,相对于城寨的近三万人口,这个营业额远远达不到要求。 但考虑到新店开业,城寨很多街坊并不知道,倒也能接受。 以这个年代的物价水准,只要营业额能稳定增加,保持在日收一万五六以上的水准时,那就代表这家店走上了正轨。 以零售整体毛利百分之二十计算,日收一万五六差不多有个三千块出头的毛利。 利润相对来说,还是很可观的。 花曼思考了一会: “靠街坊们口口相传有点慢,可以去张贴一下传单什么的。” “我早就考虑到了,白天的时候已经让店员全城贴了传单,想必从明天开始客流量会有一波增长。”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从花曼时不时的询问中,李安能感觉到她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直到吃完点心,花曼收拾完茶几,坐在李安旁边。 “对了,你是不是准备离开城寨了?” 李安点了点头,如实说道: “这次来城寨该做的事也做完了,福利会有拳佬和牙佬,还有我留下的人,不会出什么问题。 待了近半个月,码头上的生意我也该去看看了。” 这次的城寨之行,李安完全可以说的上是收获颇丰。 不但顺利拿到了擒拿、摔跤术和心心念念的铁布衫。 更是意外获得一笔横财。 肥仔超,骆驼鼎这两位送财童子,抬手送给李安的六十万的港币。 还有柯万长的六十万。(劫赌坊的十万,粉砖的五十万。) 冯氏兄弟的四十三万港币,以及福寿金的四十万港币。 拢共算下来有近二百万出头。 除去提升技能花费的三十三万港币,以及超市的十二万港币,李安手上剩余的现金就有一百五十多万港币。 人无横财不富。 这笔钱,让李安最起码省下了近两年时间的资金积累。 更不必说,福利会的治安队还可以帮他在城寨养不少人手。 花曼歪着头靠在李安的胳膊上,轻声问道: “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吧。” 闻言,花曼好看的眸子一暗,似乎有些不舍。 李安把花曼的表情看在眼里,语气揶揄地说道: “伱不会以为我出了城寨就不回来了吧?” “哪有?” 花曼避过李安的眼神,小声嘀咕。 李安会心一笑,凑上前。 脸贴着花曼很近,眼神摇摇欲坠。 “我之前的租房给别人住了,现在可没落脚的地方。 何况城寨的店铺还没找到人打理,所以晚上的时候,我会回来九龙城的。” “真的?” 花曼眨了眨眼,蜻蜓点水似的在李安脸上亲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当然.” 李安含糊了一声,埋下了头。 二十岁的年轻人,血气方刚。 自然是软玉温香怀中醉,春至人间花弄色! 倒是应了后世网络上的梗。 酒色使人憔悴。 不过憔悴不憔悴,李安没什么感觉,但懈怠倒是确有其事。 以往李安每天都是天不亮,五点左右就起床练拳的。 可这几天腻在舞厅,李安七八点才起床,很明显这是懈怠了。 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女人,李安掀开薄被,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我要不要也戒个酒?” 李安小声地嘀咕了一声。 收拢发散地思绪,趿着双拖鞋走进了盥洗室。 简单洗漱了一下后,李安扫了一眼依旧熟睡的女人,眉眼间有难得的温情。 带上房门,来到隔壁的房间。 房间不大,看着也就十六七平而已,除了一个兵器架,里面空荡荡的。 以前是冯氏兄弟的练功房,因为花曼每天也会练拳,就保留了下来,没有改动。 活动了一下肩膀,李安站直身子。 深吸一口气,双手握拳,曲臂成肘,双脚一前一后,震步向前。 伴随着清晰可闻的拳脚劲风,李安气力相合,一套金刚八势打的刚强凶猛。 紧跟着脚下架势一变,双脚一掰一扣,左手掌心向里,右手掌心朝外,合膝、拧腰,八卦掌的行步走转宛如行云流水 一套套拳法下来,动作毫无凝涩。 李安也是仔细体悟着各种拳法内里的劲道变化。 如今的李安,以八卦掌的行步走转为核心,初步融合了八极拳的六大开,劈挂拳的部分掌法,以及摔跤术的摔法技巧。 不过,想真正把身上几门拳法融汇贯穿,还是要靠水磨工夫。 或许找一些身手不错的武术家切磋,会有一定的帮助。 只不过,以李安如今的厮杀经验和拳法造诣,在不使用铁布衫的前提下,能跟他过招的,整个香港可能也就一手之数而已。 拳脚的劲风渐渐停歇。 李安轻轻吐气,拿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转身走出房间,下了楼。 来到一楼,李安一眼就看到双手插兜,身形挺直的龙成虎。 “什么时候来的?” “八点。” 龙成虎习惯性的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 李安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等你伤好了,我们切磋一下。” “我不是你的对手。” 龙成虎回答的很干脆。 那晚李安和杨竹銮的恶斗他看在眼里,和李安交手,可能跟对上杨竹銮的结果一样,自己还打不破李安的防御。 李安笑了笑: “我不使用铁布衫,我们只是切磋一下技击技巧而已。” 龙成虎的身手,毫无质疑。 即便是对上叶问这些有名有姓的武术家,可能都不遑多让。 和对方切磋,对自己拳法的融汇贯穿也能取到一定的借鉴作用。 这一次,龙成虎没有拒绝,而是略作思考,点头应承下来: “这就没问题了。” 李安闻言一笑。 两人走出舞厅,他脚步一顿,对龙成虎说道: “我不是柯万长,你不用这么严肃,整的像个保镖似的。 也不用特地跟着我,你先去忙吧,有事我会提前交代你的。” “好。” 目送龙成虎离开,李安独自一人往龙津道走去。 来到位于龙津道的百惠超市。 刚一进门,有售货员喊道: “老板。” 李安嗯了一声,报以微笑。 这个时间点,正是超市繁忙的时候,进店选购时蔬、肉类的顾客络绎不绝。 临近中午,穿着米黄色九分裤,脚上踩着一双白色女士皮鞋,素面淡雅的花曼来到了店里。 李安走了过去。 “不用顾着舞厅了?” “有人看着,也用不着我这个老板整天呆在舞厅。” 说完,花曼顺势挽住李安的手臂。 她拉着李安走出店门,兴趣盎然地说: “你下午有没有闲?” “怎么?” 女人歪了歪头,回答道: “等你出了城寨,谁知道你是不是经常回来。我们先去吃饭,吃完了去尖沙咀。” 李安莞尔一笑: “想找个人提行李啊?” 花曼扬了扬下巴:“那当然。” “行。” “刚好城门口有家大排档饭菜口感不错,走啦。” 花曼挽着李安的手臂,两人沿着龙津道往城东走去。 城寨东门。 临近饭点,烟气缭绕的大排档人声鼎沸。 看到花曼、李安走了进来,一名穿着背心的青年热情地迎了上来: “吃点什么?” 花曼轻车熟路地报上菜名: “一份煎蚝烙,白切鸡、粉蒸鱼,一壶茶水。” 青年点了点头,热情招呼道: “稍等啊,两位先找个位置坐,茶水桌上有的,等会我给你们添壶热茶。” 两人找了个空桌,还没等拉开凳子坐下,旁边桌子上就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 “李安。” 李安顺着声音抬头看去,一个穿着红白相间,格子粗布单衣的女人正看着他。 李安仔细的打量了女人两眼: “柯德莉?” 两人只见过两次,此时柯德莉一身粗布衣裳的朴素装扮,与第一次见面时身穿艳丽长裙,戴着名贵首饰的精致富家千金打扮完全判若两人,也难怪他没能第一眼认出来。 这时候,背对着他的男人也转过了身。 正是龙成虎。 李安笑着打了个招呼: “这么巧,你们也来吃饭。” 看到熟人,龙成虎瞟了一眼柯德莉,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没等他开口,柯德莉就先一步站起了身,感激的道: “上次你救了我和小猫,又帮我爸报了仇,还没有跟你说声多谢呢。” 言语间,似乎对于李安杀了杨竹銮的事一点也不介意。 不过也是,不论杨竹銮是否是她的生父,一个连亲生女儿都能杀的人,死了也没人可惜。 李安摆了摆手: “你不用谢我。” 柯德莉没再说这个事,而是邀请道: “我们还没吃,小猫点的菜又有点多,要不一起?” 李安打眼一瞧,何止是有点多。 五六个菜就已经摆满了大半个八仙桌,伙计还在上菜。 龙成虎搞这么丰盛,明显两人有事情要聊。 李安可不至于连这点眼力见也没有,摆手拒绝: “不了,菜我们已经点了,你们自己吃。” 龙成虎松了口气,冲他投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李安会心一笑,拉开凳子,和花曼坐下。 伙计也走过来,重新添了热茶放在桌上。 李安站起身,沏了两杯茶水。 花曼接过茶杯,眼神看向李安,饶有兴趣地问道: “你昨晚说,还没有找到帮忙打理超市的人选?” “是啊。” 李安慢啜了口茶水,抬起了头: “你有什么好的人选?” 花曼眼前一亮,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唇:“人选嘛,你眼前不是有一个合适的?” 李安似笑非笑地说: “你不用顾着舞厅了?” “我舞厅有人打理的,你看我界限街那家舞厅,除了偶尔去盘一下账,几乎不用我操心。 反正有大把时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帮你打理超市。” 顿了一下,花曼继续说: “何况,我对超市零售也很感兴趣。” 她能看得出来,李安对手底下的超市期待很高。 从小三教九流摸爬打滚,花曼对人性看得很透。 从心里层面上来讲,喜新厌旧几乎是一种本能。 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但毫无疑问,男人在这方面可能更加强烈。 双方相处时间久了,与其担心李安失去新鲜感而感到疲倦,自己不如主动出击。 帮李安打理生意上的事,成为李安的得力助手。 李安意味深长的看了花曼一眼,点了点头。 “好啊。” 花曼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那就说定了。” 至于是否被李安看破心思,她也不太在意。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一步登天, 远方日报,地下司令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另一边,龙成虎这桌。 伙计麻利地端着一盘菜放在桌上: “第九碟菜,上齐了,请慢用。” 龙成虎递了一双筷子过去,塞到柯德莉的手中,招呼了一声: “我们今天吃顿好的,快吃吧。” 西柠鸡、口水鸡、白切鸡、粉蒸鱼、小炒皇 九碟菜几乎把桌面摆的满满当当。 尽管色泽浓厚,让人看着很有食欲,但九碟菜,两个人. 柯德莉望着桌面上的菜肴,喉咙有些发紧。 还有四周食客投过来的好奇目光,让脸皮薄的她一时间有些难为情。 她下意识看向李安那桌,想邀请李安两人过来一起吃。 可惜的是,李安那桌已经开始上菜,柯德莉也只好作罢。 龙成虎丝毫没有注意到柯德莉的窘迫表情,在口袋摸索了片刻。 “砰!” 拳头砸在桌面上。 这一声几乎吸引住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 见柯德莉看着自己,龙成虎把拳头伸到柯德莉的面前,五指张开。 一枚嵌着蓝宝石戒面的戒指落在柯德莉身前的桌面上。 柯德莉一愣:“这个戒指?” “送给你的。” 龙成虎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 而柯德莉脸色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羞得通红,内心欣喜的同时,眼神躲闪地环顾四周。 当看到四周食客好奇地投来目光时,似乎更加难为情了。 但最终欣喜了还是压过了羞涩。 柯德莉脑袋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 “你没开玩笑吧?” “没有啊,我认真的。” 龙成虎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个,送戒指这么大的事,你不觉得差了点什么吗?” 柯德莉迟疑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问了一句。 然后满眼期待地望着龙成虎。 虽说在大排档,众目睽睽之下送戒指让她觉得难为情,但只要龙成虎把求婚的话说出口,她肯定答应。 “这” 龙成虎挠了挠头,有些没明白柯德莉的话。 坐他对面的柯德莉,望着龙成虎木讷地样子不由为他着急。 两人大眼瞪小眼。 好一会,忽然龙成虎眼前一亮: “哦,我明白了。” 柯德莉终于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笑容。 咬着下嘴唇期待龙成虎开口求婚,却没想到龙成虎扬了扬手,招呼了伙计过来。 “伙计,再来一个菜,谢谢。” 说完,眼神看向柯德莉,笑着说: “我叫漏了,十碟菜,十全十美,才是好彩头,多吃点。” 而一旁眼角余光注意着龙成虎这桌的李安闻言呛了一下,差点把嘴里的茶水吐出来。 他也没想到和花曼吃个饭,会凑巧碰到龙成虎跟柯德莉求婚。 人家女孩脸皮薄,本来在大排档,众目睽睽之下就有些难为情了。 而柯德莉又留过学,自然希望龙成虎说些浪漫一点的话。 奈何龙成虎太过淳朴,点上一大桌子菜让柯德莉多吃点,属实有些难绷。 “别看了,吃饭吧。” 李安收回目光,冲花曼小声招呼了一声,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她的碗里。 柯德莉笑容凝固在脸上,咬牙切齿地提醒: “送戒指求婚,伱不觉得你应该说些什么吗?” “还说什么?” 龙成虎一脸地疑惑。 接着又恍然道: “戒指很贵重的,快点收下吧。” 柯德莉深吸一口气,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定。 说一句表明心意的话求婚,难道就这么难吗? 她伸手指着龙成虎,把银牙咬得嘎吱作响。 “你气死我了。” 龙成虎一愣:“难道你不想?” “这里这么多菜,你一个人吃,慢慢想吧。” 砰的一声,柯德莉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喂,你还没吃呢?” “你自己慢慢吃,慢慢想,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脸色通红的柯德莉揉了揉脸颊,快步跑开,只余下龙成虎眼神茫然地坐在桌子前。 “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他嘀咕了一句,放下筷子。 “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扭头和李安打了声招呼,起身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目送着龙成虎离开,花曼笑吟吟地说: “柯德莉已经提醒的很明显了,龙成虎都还没领会,你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李安把嘴里的饭菜咽下肚,笑着接过话: “两人经历了这么多,两情相悦外人都能看出来。 只是柯德莉脸皮薄,又读过洋书,求婚这么大事,柯德莉自然希望龙成虎浪漫一点表明心迹。” 花曼幽幽的说:“是啊,女人天生就喜欢男人浪漫一点。” 李安咳嗽一声。 “快点吃吧,不然等会去尖沙咀就下午了。” 第二天,李安难得起了个早床。 吃过早餐,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和花曼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龙成虎离开了城寨。 等两人乘坐小轮来到上环时,天色早已放亮。 这个时候是早上七点多钟,朝阳初升。 金色的阳光照耀下,让李安不由眯了眯眼睛。 三角码头依旧是一副繁忙景象。 沿途小贩的吆喝声彼此起伏,路上行人摩肩接踵,大多数是皮肤黝黑,穿着开襟短卦,敞胸露怀,脖子上围着汗巾的苦力。 不时能看到一车车满载货物的板车,在一声声,‘老兄,让一下。’的提醒下,挤过人群,往码头而去。 三号码头的报档前,李安停下了脚步,打量了一下报档。 理好的报纸被整齐的摆放在摊前的木桌上。 露出显眼标题,摆在最前面的是一些当天的时报,后面则是一些类似于玉女经、墨花之类的小报和杂志。 烟箱也被摆放在右手边的显眼位置。 地上整箱的汽水,一箱箱的摞在一起。 不时有客人上前买上一份报纸,或者一两包口粮。 “你的香烟。” 穿着短衫的伙计接过钱,把硬币扔进钱盒,看向下一个客人。 “先生,买点什么.老板!” 伙计话刚出口,见是李安,连忙话锋一改。 李安报以微笑,让到一边。 “老板。” 报档里面,白炽灯光下,正坐在矮凳上整理报纸的另一名伙计也是站起身来。 “你忙。” 李安摆了摆手,随手拿过一份报纸。 “阿新呢?” “新哥每天早晚都会到每个报档巡查,等会应该就过来了。” 说话的是招待客人的那名伙计。 他观察着李安脸上的神色,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老板,要不要我去通知新哥?” “不用,拿个凳子给我,我看会报纸等他就行了。” 李安随和的笑了笑,接过凳子。 眼神看向一旁的龙成虎: “要看什么报纸,自己拿。” 龙成虎摇了摇头。 李安也不勉强,坐到报档背阴处。 刚摊开报纸,就被上面的显眼标题吸引了注意力。 “簸箕湾雷洛探长,成为周爵士的乘龙快婿,一步登天?!” “据本报消息,昨天中午,在位于尖沙咀的梳士巴利道的半岛酒店,周爵士在宴会上宣布了自己的乘龙快婿为簸箕湾一个名为雷洛的华人探长” “确实是一步登天了。” 李安轻笑了一声。 周爵士是准住山顶,被鬼佬戏称的‘高等华人’,数一数二的富商,坐拥几十家公司,更别说手底下的华资,银行了。 还有一个爵士的头衔完全称得上政商界手眼通天的豪族。 之前的雷洛因为得罪了颜童这个大油水区的探长,而被人排挤,处境艰难。 但区区一个油水区的探长,与周爵士相比,那就相去甚远,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都说娶一个有钱的女人,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现在雷洛傍上了周爵士的女儿,不止三十年的问题了,可以说得上一步登天了。 张家新骑着一辆自行车刚来到报档,伙计就走上前来,小声说道: “新哥,老板来了。” “老板?” 因为李安近半个月没来码头,张家新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他双眼环顾四周,嘴里问道: “安哥来了,人呢?” 伙计用手指了指右手边: “在报档背面看报纸呢。” “哦。” 张家新点了点头,右手拿着手包,转过身来到报档右侧。 李安背靠着灰色的防水雨棚,坐在凳子上阅读着报纸。 身旁还跟着一个面色缄默的男人。 “安哥。” 张家新喊了一声,快步走了过来。 李安抬起了头,端详着张家新的脸。 “阿新,一段时间没见,精神了不少。” 相比于以往,那个相貌青涩,又有点害羞的少年。 现在的张家新,站姿挺直,衣服整洁,可以明显看出脸上自信了不少。 再加上年纪轻,人也显得更利落了一些。 “没有,跟以前差不多” 张家新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李安合上报纸,语气温和地问道: “阿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报档发展的怎么样了?” 作为最早跟着李安操持报档的人,张家新虽说年纪轻,但起眼动眉毛,人也机灵。 所以在去城寨之前,李安就将报档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张家新打理。 资金充沛,又有着差馆何宜的关照,李安也希望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张家新能独当一面,一个人操持报档。 而不是只能听他吩咐做事。 现在来到码头,李安准备先了解一下报档的情况。 张家新看了眼李安,斟酌着怎么回复。 他明白李安对他的期待,所以他也不愿意辜负了这份信任。 沉吟了一会,张家新缓缓开口: “这段时间,码头、南北行、林士街这九家报档的营业情况和半个月前差不多。 码头三个报档,每天的营业额能有三百五到四百左右,除去货款,每家报档大概有一百块的毛利。 南北行报档人流大,汽水、香烟的销量更高,平均每家报档的营业额能有四百到五百左右,一百三左右的毛利。 而林士街三家报档和码头上差不多,九家报档每天的毛利大概拢共能有一千一百块左右。” 李安点了点头,眼神看向张家新,笑着问道: “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你不会依旧只是交给我九家报档吧?” “没有,安哥交代的事我哪里会忘.” 张家新连连摇头。 顿了一下,他有些迟疑地说: “这半个月我在上环的永利街、楼梯街,以及城隍街陆续开了五家报档,只是生意比起原先的报档略有不如.” 李安脸色倒是没什么变化,语气依旧: “说说。” 张家新观察着李安脸上的神色,面有忐忑: “除了城隍街的两家报档每天能有三百块左右的销售额,位于永利街和楼梯街的三家报档更是只有两百出头。” “还可以嘛,三百块出头,每天八十多的毛利,一个月二千四百块。 二百块也有五六十,扣除人工水电,也有点赚头。 又不亏钱,你担心什么?” 李安笑着说了一句。 张家新见李安没有生气,终于松了口气。 自己先后找的这五个档口,虽然有赚头,但和码头报档的营业额差这么多,永利街和楼梯街的报档更是只有南北行的一半。 差距这么大,他也担心李安会怪罪。 “除去五个档口开张的支出,这半个月,这些报档赚了有三万六千块,我存在了上环的储蓄银行,这是存折。” 说着,他打开手包,从里面掏出一个红色的存折本。 李安摆了摆手。 “你先收着吧,报档继续扩张也要钱。钱不缺,那就加快一下进度。” “知道了安哥。” 张家新点了点头,收回存折本。 “走吧。” 李安也是拿着凳子,往报档走去。 三人来到报档,李安把凳子递给里面的伙计。 “阿新,你先把报档的账本整理一下,我去码头上转一下之后,再来看。” 报档的情况也基本了解了,和张家新知会一声后,带着龙成虎就往码头走去。 “安哥,等一下。” 张家新想到什么似的,连忙喊住了李安。 李安停下脚步,回过身。 “还有什么事?” 张家新从报档的报纸中翻找了一会,拿过一份报纸连忙跑了过来。 “安哥,你让我留意的远方日报,十天前就开始刊登字花信息了。” 李安顿时来了兴趣,接过报纸。 他可没忘记,当初马氏兄弟来码头时,自己放他们走的条件。 马氏兄弟,一文一武。 弟弟马世豪冲动易怒。 哥哥马少霖白白胖胖,看着忠厚老实,却是大智若愚。 借着远方日报陷入财务危机,马少霖慷慨解囊,不谈利息,以此入主远方日报,成为远方日报的最大股东。 后来远方日报成为本港销量最大的报纸,马少霖作为股东,当选为报业工会的主席,成为他跻身上层社会的敲门砖。 又结交议员,借用官面的力量扫平对手。 一举成为四大家族,巅峰时期更是号称地下司令。 更别说,在廉署成立之后,转移资产,急流勇退。 在被通缉的情况下,捞出弟弟马世豪,两兄弟终老天年。 现在这个条件用得上了。 那就是他们手中远方日报的股份。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九章 盘算,码头,赌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张家新看李安兴致很高,在一旁说道: “安哥,这远方日报以前的销量就一直不错。 从刊登字花信息以来,销量比往日更是好上了二成,九龙那边的销量更好了。 因为在九龙王佬吉字花档买字花后,可以凭借票据在报档免费领取一份报纸。 码头上偶尔也有一些住九龙的苦力凭票据领取报纸,我们则是通过票据号码,在远方日报兑换报纸。” “大多数市民都有看报的习惯,用报纸给字花档打广告,想法确实不错。” 李安轻笑出声,翻开报纸。 报纸都是版面一张脸,标题一双眼。 一个好的版面,会直接激发市民的阅读兴趣,浏览到丰富的信息报道。 远方日报属于时报,想要销量,那刊登字花这类博彩信息就不能占据显眼的位置,只能放在广告位。 李安眼神掠过正版的时事新闻,终于在反面的右下角看到王佬吉字花档的标题。 字花即‘花档’的一种,清中叶起于南方,广东沿海一带盛行的一种游戏。 开字花通常会选用三十六个古人,或者三十六种动物,也有用三十六种物品的。 由摊主写下一个谜底,提供一些似是而非的提示,用来提高市民投注的兴趣,最后封存于木盒,鸟笼、砂锅内。 等下注结束,到特定的时间打开,猜中者可以获得注码的三十倍。 当然,任何博彩类的游戏,都只为敛财,又不是开善堂,可操作性就大多了。 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报纸广告位,字花档标题的下面。 除了刊登了当天的谜底外,就是王佬吉位于九龙的字花档地址,以及一些可以接受投注的档口。 “油麻地,宝灵街13号。” 李安扫过这些字花档地址,合上报纸。 “你去整理账目,我从码头过来了再看。” 知会了一声,李安把报纸递给张家新,往六号码头走去。 脑海中则是念头翻滚,盘算着如何把马少霖手中的股份弄到手。 认真说来,马氏兄弟那次来码头,在三江水手上可是吃了大亏。 被李正涛关在差馆照顾了好几天不说,王佬吉又出钱,又欠人情。 好不容易才把两兄弟和陈阿十捞出来。 当初自己随口一说让他答应自己一个条件,或许只是被马少霖当成顺坡下驴的台阶。 而马少霖又看好报业,自己张嘴就要他让出手中远方日报的股份,对方肯定不会轻易答应。 不过,什么事都可以谈。 处理完码头上的事,倒是可以约他见一面。 现在是早上八点半,这个时候码头已经开工。 李安来到六号码头时,入眼的依旧是一副繁忙景象。 麻袋装着的货物小山似的,一袋袋整齐的堆放在码头的水泥地面上。 光着膀子的苦力依次来到堆放的货物前,从筹佬手中领过小木棍样式的算筹后,扛着货物走向停靠在码头的货轮。 而另一边,卸货的苦力走过五米长的跳板,从货轮上下来后,径直将肩上的货物整齐的摆放在运输货物的板车上。 繁忙的同时一切又显得井然有序。 “你放心,等会就帮你运上船,伱把货物放在这里就可以了。” 细威大大咧咧的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这是货款。” 说话的是一位穿着灰色西装,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人。 他从公文包内掏出一小沓港币递过去。 “你点点。” 细威接过手点了一下,十五张青蟹: “一百五十块,没问题。” “那就多谢了。” 对方拱拱手,转身离开。 细威把钱收起来,刚准备去忙,眼角余光一扫,就看到了走过来的李安,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安哥,你来了。” 细威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从李安去了城寨,他们兄弟虽说从城寨搬出来了,但担心李安他们的安危,也时刻关注着城寨的事。 李安做的一些事,以及同乡会的覆灭他自然清楚。 细威眼神不自觉瞥向跟在李安身后的男人: “安哥,这位是?” “龙成虎!你在城寨住过一段时间,应该听说过的。” 细威眼前一亮,夸张叫道: “哪里只是听说过,简直是如雷贯耳,城寨第一高手嘛。” 他本来想说城寨第一打手,反应过来打手不好听,连忙话锋一改。 对比于柯万长来说,龙成虎第一打手,黑市拳王的头衔名头更响,住在城寨里的居民自然有听过。 细威伸出了手: “你好,喊我细威就可以了。” “龙成虎。” 龙成虎简单的握了个手,语气冷硬。 “他这人比较严肃。” “没有,高手嘛都这样。” 细威也不在意,笑呵呵地说道。 李安目光打量着码头,随口问道: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码头上的事还顺利吧?” “当然顺利了,上次和长乐社的火并,我们打出了名头,哪还有人不长眼敢来我们地盘闹事。再说了,不是还有水哥嘛。 倒是紧挨着六号码头,其它码头的工头来找过我们几次。” “找你们有什么事?” “饮茶吃饭啦,顺便过来探我们口风,担心我们过去抢地盘。” 细威撇了撇嘴。 旋即话锋一转: “安哥,码头上信奉的是弱肉强食,如今我们人多势众,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拿下其它码头。” “这个不急。” 李安摇了摇头,没有立即答应。 作为货运码头,三角码头有近四万的苦力,牵扯的利益错综复杂。 想大张旗鼓的抢地盘,动手之前,最起码得先去见见李正涛,把差馆的关系打通。 “伍世豪呢?” “我哥在凉棚。” 细威指了指不远处六十一号泊位处新搭建起来的凉棚。 “码头上太阳大,天天烤着也受不了,就学着水哥,搭个简陋凉棚中午的时候歇一下。” “行,那就去坐坐吧。” 李安笑了笑,迈步往凉棚走去。 如细威所说,凉棚堪称简陋。 几根木棍固定成架子,然后四个角落用麻绳固定,搭上防水雨棚。 里面放着一张漆面斑驳的红色八仙桌,几条长木凳。 除了伍世豪,桌前还坐在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以及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白净秀气,穿着花格子布衫,十二三岁的样子,手上拿着钢笔,正低头写作业。 似乎有些怕生,看到李安走过来,脸上怯生生的。 “安哥,坐。” 不知不觉,伍世豪也改了称呼。 他抽过一条长凳,招呼李安坐下,拿过桌上的茶壶,一边沏茶,一边说道: “还不喊人?” “安哥。” 戴着眼镜的阿平站起身来喊道。 而小女孩只是看着李安,张了张嘴,又有些怕生。 李安报以微笑,语气温和: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看了眼伍世豪,才鼓足勇气开口: “我,我叫阿花。” “好好写作业,以后争取做个医生,或者律师。” 李安心中了然。 眼前这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应该就是被伍世豪养大,安插在雷洛身边的玫瑰了。 不过随着他的介入,伍世豪不再是跛豪,那原本会成为玫瑰的小女孩,也该换一个人生了。 “嗯。” 阿花点了点小脑袋。 “阿花跟我投缘,我把她当妹妹的。 她老爸又欠一屁股债好久没见人,阿花年纪又小,一个人饭都吃不饱,离开城寨的时候,我就把她带在身边了。 今天是休息日,不用上学,她总待在家里也无聊,就让她跟我来码头了。” 说完,伍世豪把沏好的茶水递给李安,又起身走向龙成虎。 “挺好的。” 李安哂然一笑,接过伍世豪递过来的茶水,啜了一口。 “谢谢。” 龙成虎道了声谢。 “怎么称呼?” “龙成虎。” 伍世豪讶异地看了龙成虎一眼。 倒也没多说些什么,转身坐到李安旁边。 “你不在的这半个月,码头赚了有八万六千块钱,我们四兄弟和侯世杰分了两成,四成给水哥送过去了,还有四成在我这里。 拢共三万四千四百块,等会我去取出来给你。” “明天再给我吧,忙完报档的事,我还要去九龙。” 李安摆摆手。 又思考了一会,说道: “你再留下一万块,帮我拿点货。顺便再找二十个会枪法的,送去城寨交给军叔。” 伍世豪有些诧异地问: “城寨的事不是解决了吗?” “让他们去城寨维持治安的。” 李安含糊了一句。 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 “行了,你们先忙,明天我再过来。” 又看了眼阿花,语气柔和地说:“你下个星期来码头,哥哥带你去玩。” “谢谢安哥。” 阿花点了点头。 见李安起身准备离开,伍世豪问道: “那众坊街的房子,要不我再帮你找一间。” “不用,我住城寨的。” 李安摆了摆手,走出凉棚,离开了六号码头。 临近中午。 张家新提着两个食盒,匆匆来到报档。 “安哥,吃饭了。” “好。” 李安应了一声,揉了揉眼角,合上账本。 尽管张家新账目记得够清楚,但简单地盘算了一遍账目,也花了三个多钟头。 吃过饭,李安也没有多待,和张家新打了声招呼,然后就去往了小轮码头。 而就在李安乘坐小轮离开上环,去往九龙找马氏兄弟的时候。 另一边,油麻地,靠海的一间锯木厂中。 马少霖两兄弟被绑住手脚,背靠着堆积的木材箕坐在地上。 他们对面,陈阿十手提明晃晃的片刀,一脸怒色地盯着马少霖两兄弟,脸上的青筋几乎爆裂开来。 他身旁五六名四九,看着两人同样眼神不善。 见到这场面,马世豪喉咙有些发紧,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十哥,怎么回事,搞这么大阵仗把我们两兄弟抓过来?” “你们两个杂碎,平日里我和吉叔当你们是个宝。 没想到你们俩个杂碎却是勾结外人害字花档亏损,吃里扒外,好接手吉叔的字花档生意。 叼你老母,养不熟的两头白眼狼!” 陈阿十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眼中的怒火喷薄欲出。 两兄弟心跳都慢了一拍,对视了一眼。 马少霖脸颊抽动: “十哥,哪有这回事,你也看到了,之前字花档可是亏损的,我们接手字花档这几个月让字花档起死回生,弟兄们也不少赚,你不能冤枉人啊。” “好!你说我冤枉人是吧?那我就让你们俩死个明白!” 陈阿十恶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扬了扬手: “把人带过来!” “快点。” 一名带着眼镜,看上去四十来岁的中年被绑住双手,被两名四九带了上来。 看到被抓住的那人,马少霖和马世豪眼皮一跳,额头上豆子大小的冷汗岑岑而落。 陈阿十瞥了两兄弟一眼,快步走上去。 “快说,他们两兄弟是不是和你串通一气,吃下字花档。” 中年人瞟了一眼马世豪,又看向凶神恶煞的陈阿十,心里明白,如果承认绝对死路一条。 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 “没有啊,十哥.” 陈阿十把刀架在中年人的脖颈: “说!” “.没有啊。” “说啊,说了就放你一条生路,快点说。” 陈阿十怒吼出声,手中不由用力,中年人脖颈被刀锋划出一道血痕。 他拼命摇头: “真的没有啊。” “好,没有是吧?” 陈阿十把手中的片刀递给身旁的四九,从地上捡起一块锯开的木板,掂量了一下,猛地转身。 木板狠狠地抽砸在中年人的脸上,一瞬间鲜血就冒了出来,顺着脸颊流淌,整个人也被打倒在地。 “说不说,说啊.” 一下一下狠狠地抽击在中年人的身上。 中年人身上脸上满是血污,气息也变得微弱: “十,十哥,我真的没有啊” 马世豪看的心惊肉跳,忍不住出声: “十哥,你这样打,摆明是想屈打成招,冤枉我们。” “你说我冤枉你们?这个事我查了几个月,你以为我没有证据会找上你们。” 陈阿十咬牙切齿。 “咔嚓!” 用力一击砸下,木板再也承受不住,断成两截。 看到奄奄一息,也不开口的中年,陈阿十终于失去了耐心,眼中闪过凶戾之色。 “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一把将中年人提起来仍在台锯上。 拉动电闸。 轰隆一声! 锋利的锯齿高速旋转。 “干你娘的,你去死吧!” 冷水顺着锯台喷洒而下,眼见距离锯齿越来越近,中年人终于开口: “十哥,我。” 可是晚了 随着锯齿的高速旋转,中年人一声惨叫,鲜血喷溅而出。 陈阿十被鲜血喷了个满脸,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拉下电闸,扭头看向马氏兄弟。 “该你们了。” 他一指马世豪: “把他带过来!” 两名四九如狼似虎的扑过来,抓起被绑住双手的马世豪就往台锯走去。 马少霖挣扎着站起身,哀求道: “十哥,不要这样,阿豪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 随着马世豪被按在台锯上,陈阿十拉动电闸。 “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说不说?” 降热的冷水喷洒在脸上,马世豪破口大骂: “陈阿十,你他妈的陷害我们!” “十哥,你就放了阿豪,你要考虑清楚啊,干爹知道后不会原谅你的。” 眼见马世豪脑袋距离锯齿越来越近,马少霖惊慌出声。 陈阿十不为所动,红着眼睛嘶吼: “你他妈的快说啊!!” 马世豪浑身抖如筛糠,嘴里却是大骂: “说你妈,我没做过的事,你让我怎么说!” “去死吧你!” “十哥,你放过阿豪吧,十哥.” 马少霖苦苦哀求。 “死就死吧,去你妈的陈阿十!” 马世豪歇斯底里的大喊出声。 他清楚,如果承认,死的只会更快。 自己两兄弟被陈阿十抓来,肯定有人通知王佬吉,他现在只能祈求干爹快点找过来了。 就算自己死了,大哥也还有活命的机会。 “十哥,住手,住手啊,我。” “哥,你不要求他,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马世豪嘶吼出声,打断马少霖的话。 他侧着脑袋,望着飞速旋转,越来越近的锯齿,心底的惊恐再也按捺不住:“啊~” 陈阿十则是面色凶戾。 “嘴硬是吧?说不说你们都要死。清理完门户,我再去找吉叔请罪!” “住手!”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王佬吉在一名四九的陪同下,来到了锯木厂。 “我让你住手啊!” 陈阿十双眼圆睁,只能不甘地拉下电闸。 望着近在咫尺,缓慢停止的锯齿,马世豪喘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了下来。 他知道,他赌赢了。 “家伙还不收起来。” 王佬吉怒哼一声,快步走过来。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章 人老成精,这不是跟你商量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是,吉叔!” 这些四九小心地看了一眼陈阿十的脸色,退到一边。 王佬吉快步走到陈阿十面前,劈头盖脸的骂道: “阿十,你干什么?是不是当我是死人?” 陈阿十憋着一股怒气,红着眼睛: “吉叔,你听我解释。” “听你解释什么?我是老了,不管事了,但我还没死! 伱真出息了,现在就开始自己人打自己人,是不是要连我这个老家伙一起干掉,你们才甘心?” 王佬吉怒不可遏,伸手拍着自己的脸颊。 “我王佬吉再怎么说,在港九字头里也算得上有头有脸。今天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啊?!” “对不起,吉叔。” 陈阿十深吸一口气,低下了头。 他顿了一下,扭头瞪了一眼台锯上的马世豪,又说: “可是,这两个小王八蛋竟然吃里扒外,和外人串通一气,借机吃下字花档。” “闭嘴,这种话你这个当哥的怎么能乱说!” 王佬吉呵斥一声,打断陈阿十的话。 “说话要过脑子,证据呢?” “.我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我比你更清楚!” 王佬吉拍着胸口,面色如铁: “你有什么事难道就不能跟我讲?就是因为你这性子,脾气暴躁,只能当个打仔,不适合操持字花档,我才把生意交给他们俩兄弟打理的。 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快点把他们兄弟俩放了。” “可是。” “我让你把他们放了,你听不见啊?!” 陈阿十看了一眼王佬吉铁青的脸色,咬了咬牙: “放了他们。” “干爹。” “干爹。” 被解开绳索的两人来到王佬吉面前。 马少霖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低着个头,眼神闪烁。 而马世豪则是脚步踉跄,腿抖如筛糠。 浑身被凉水浸湿的他,显得狼狈不堪,可嘴角却不自觉上翘。 王佬吉把两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喟叹一声: “没受伤吧?” “没有。” 两兄弟摇了摇头。 “吉叔,就这样放了他们,不太合适。” 陈阿十语气不甘。 王佬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 “你跟了我十几年,少霖和世豪又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都不是外人。 从字花档交给他们打理,少霖把每个月的账目都交给我过目的,有没有吃里扒外,我会不清楚? 你说他们吃下字花档,那你和你手下马仔每月的薪水从哪里来的?” 陈阿十抬起了头: “吉叔,这些钱不是每月从你那里拿的吗?” “那也是他们兄弟打理字花档赚来的钱,每天字花档赚多少钱,账目上是多少,他们两兄弟一分不少的都交给我了。要不然,你以为你们这些人每月的薪水从哪里来的?能过得这么舒坦,早他妈喝西北风去了。” 似乎说的有些急了,王佬吉咳嗽了一声,喘了口粗气。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单据,递给陈阿十。 “我说了你不信,这是账目,你自己好好看看。” “吉叔,你知道我不识字的。” 陈阿十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王佬吉余怒未消,也没给他什么好语气,呵斥道: “你不认识字,难道数字也不会看啊。 你看看你,你这个当大哥的不好好照顾他们,还惹出这么多事,差点闹出人命。 如果我来迟一步,你不是要杀了他们?他们俩是你弟弟,你怎么当人大哥的?” “这次是我不对。” 陈阿十脸上闪过一丝羞愧,心一横,一把夺过身旁四九手中的刀片,举刀就朝自己手掌砍下去。 “我还他们一只手。” “十哥。” “十哥。” 马少霖、马世豪眼疾手快,一人抓住他的手臂,一人夺下刀。 把刀片仍在地上,马少霖正色道: “十哥,用不着这样。” “是啊,大家都是兄弟,我不会计较的。” 马世豪帮了句嘴。 虽然想来还有些后怕,但这事确实是他们俩做的不地道。 何况字花档能在九龙遍地开花,也离不开陈阿十以及他手下的那些打仔。 王佬吉摆了摆手,狠狠地瞪了陈阿十一眼: “算了算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还不去看着点字花档。” “走。” 陈阿十招呼了一声,带着手下四九离开了锯木厂。 “你们两人留下来。” 王佬吉叫住了准备跟着离开的两兄弟。 两人脚步一顿,回转身来。 马世豪嬉皮笑脸地凑上前: “干爹,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你也过来。” 王佬吉招了招手,等马少霖走过来,伸手揪住两人的耳朵,咬着牙说道: “你们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次我来的及时,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痛、痛干爹,松手啊。” 马世豪夸张的叫出了声。 见王佬吉松开了手,他笑嘻嘻地问道: “干爹,你都知道了。” 王佬吉没好气地道: “我又没老糊涂,你们俩是我养大的,私底下那点小动作,我怎么会不清楚。” “干爹,我们也没办法,你那套确实是过时了,如果不改变,字花档迟早完蛋啊。 现在都要与时俱进,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们不出此下策让字花档亏损,干爹怎么会把字花交给我们兄弟打理。 现在的字花有电台宣传,又有报纸宣传,比以前可要多赚不少。” “阿豪。” 马少霖一巴掌拍在马世豪的脑袋上,把他打的一踉跄。 然后忐忑地看向王佬吉: “干爹,阿豪年纪轻,不会说话,你不要见怪。” “唉,阿豪这话说的没错。” 王佬吉叹了口气: “干爹老了,吃江湖这碗饭,就应该有自知之明。如果我再抓着继续干下去,一定没好下场的。 我这辈子,无儿无女,只有你们兄弟俩,而阿十又一根筋,争抢地盘还行,操持生意不行的。 你看我现在很好啊,有口安乐饭吃,字花档的招牌又有你们两个干儿子帮我撑着,我很放心。” 马少霖有些羞愧: “干爹,你别这么说。” 王佬吉拍了拍马少霖的肩膀,岔开话题: “听说你们最近拿了批货回港?” “嗯,没有更多的地盘,字花档的生意也就这样了。而财务公司又赚不到多少钱,刚好我找了条线,就拿点货过来试试。” 马少霖如实说道,倒是没有隐瞒。 王佬吉面色严肃: “港九吃这碗饭的可不少,肥仔超、公仔强、大灰熊、金牙驹还有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捞家,没这么好做的,你们俩兄弟注意点。” “我知道的干爹。” 马少霖点了点头。 “出来混也是要讲规矩的,你不做错事,那些社团就不会轻易找你们麻烦。 你为人厚道,就是阿豪,虽然脑子灵活,但太过冲动,不给人留活路,这样容易出事,你这个当哥的多盯着点。” 或许是年纪大了,王佬吉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 “我明白。” “我走了,你们俩也回家换身衣服。” 说完,王佬吉转身朝外面走去,背影略显佝偻,看上去有些迟暮。 宝灵街在油麻地是相当不错的地段,街上人头攒动,两边小贩的叫卖声彼此起伏。 两兄弟已经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走在热闹的街道上,脸上升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 “幸好干爹来的及时,要是晚来一步,你就死定了。” 马少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还有些心有余悸。 “哥,这不是没事了嘛。我们做这事也是为了字花档嘛。 而且今天这事过去,十哥也不会再揪着我们不放。” 马世豪拍了一下自己哥哥的肩膀,表情轻松,但语气还是止不住有些颤抖。 他顿了一下,又说: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干爹竟然什么都知道,看来人老成精这话真没说错。” 啪的一声! 马少霖一巴掌拍在马世豪的头上。 “没大没小,这话也是你讲的。” “我不说行了吧,走了。” 马世豪嬉皮笑脸地说道,拉着马少霖就往不远处的字花档走去。 两人刚走进字花档,一名穿着短衫的四九就走了上来。 “大马哥,刚才有人过来找你。” “谁呀?” 马世豪先一步开口问道。 “两个人都不认识,其中那个年轻人说在对面茶楼等你。” 四九仔摇了摇头,伸手指向斜对面的隆羽茶楼。 马少霖点了点头,喊了几名四九,朝茶楼走去。 “哥,我跟你一起。” 马世豪有些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有伙计麻利地走过来。 “大马哥,小马哥。” 马世豪环顾了一眼茶楼,漫不经心地问道: “有人在你这茶楼等我大哥,你知不知道那人在哪里?” “在二楼包厢,他进门的时候就跟我们打过招呼了,我带你们去。” 说着,带着他们一行人上了楼梯,转身来到一间包厢门口。 “就是这里了,我就不打扰了。” 马世豪摆了摆手,推开门。 环顾了一眼包厢,只有两个人坐在桌子前。 他眼神掠过坐在下首的缄默男人,随后放在居中而坐的年轻人身上。 仔细打量了两眼,马世豪才惊奇道: “是你?” 李安伸手示意: “正好,伙计刚上了不少茶点,坐下尝尝。” 似乎是想起当初在码头上受的折辱,马世豪走到桌子前,拉开椅子,一屁股坐在李安对面。 他瞥了一眼桌上还冒着热气地点心,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道是谁找我哥呢,原来是你。 我记得你叫李安是吧,没想到你竟敢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来。” 李安莞尔一笑: “你应该多谢我才是,没有我开口,你们当初可没这么容易离开码头。” 马世豪咬了咬牙: “但我们却被赶下海游水了半天,身上都泡得发皱了,还被那些差佬关了三天。” “那也总比被人打断手脚,沉尸了强。” 李安轻描淡写地说道,眼神毫无波澜。 “你。” “阿豪。” 马少霖出声打断马世豪的话,拉开椅子坐下。 “你这话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应该承你的情。 不知道你这次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李安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还记得当初在码头,我让你们走,跟你说过什么吗?” “什么?” 马少霖似乎没反应过来。 “仔细想想。” 李安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饺放进嘴里,一点也不着急。 好一会,马少霖才思索着说: “你说让我答应你一件事。” 李安点头,含糊说道:“所以我现在来找你了。” 马少霖思考了一会,脸上不动声色: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要你手中远方日报的股份。” 李安停下筷子,开门见山地说。 “砰!” 马世豪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双眼死死地盯住李安,眼中的怒火喷薄欲出: “你是不是脑子秀逗?当初随便说说,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你还真当回事了。 上次是在码头,你们人多势众,可现在这里是油麻地。” 李安抬头瞥了他一眼: “那又怎么样?” 李安轻飘飘地一句话,让马世豪心中的怒火更甚: “这次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刚好大家新账旧账一起算。” 九龙和香港岛隔海相望,而他们一向对码头上的事少有关注。 虽然上次听人提过一嘴,但他可不会认为,眼前这个顶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本事让长乐社吃瘪。 他扬了扬手,身后四名四九仔,眼神不善地走了过来。 马少霖沉默着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 显然也是不乐意拿出手中远方日报的股份。 李安轻笑了一声,两人的反应倒是正中他下怀,跟这些混字头的人说事,你不亮一下拳头,对方怎么可能把你当回事。 几名四九来到桌子前,看了一眼居中坐在里面的李安,把目光放在拦在前面的龙成虎身上。 其中一名四九伸手去抓龙成虎的肩膀,眼前一花,手肘带着风声砸中了他的脸,这人身子一软昏死在地。 龙成虎站起身,脚下用力,椅子嗖的一声磕在身前四九腿上,趁着对方身子下意识弓下,抬起的膝盖撞在他的下巴上。 紧跟着手臂撑着桌面借力,整个人腾空而起,右腿钢鞭一样扫了过去,脚背砸在一名四九的脖颈。 双脚落地的瞬间,拧腰侧身,一记凶猛侧踢,踹在另一人胸口,把他的身体踢得歪斜飞了出去! 只眨眼间的功夫,几名四九仔就被打的昏死倒地。 龙成虎一点一点收回右脚,面无表情地看向马世豪。 “我开玩笑的嘛。” 马世豪喉咙滚动了一下,他也学过拳脚功夫,对付四五个赤手空拳的人没有任何问题。 可眼前这人干脆利落地出手,他却连动作都没看太清楚。 李安自顾自的把茶杯斟满,淡漠地说道: “不管你们是不是开玩笑,我声明一点,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一章 威胁,三天,憋屈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这句话一出,马少霖、马世豪,两兄弟脸色都有难看。 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威胁,任谁心情都不会太好。 李安把两人的神色看着眼里,也不在意,冲一旁的龙成虎摆了摆手。 龙成虎望了一眼马世豪,走到桌子前,抽了一张椅子坐下,没事人一样拿起筷子,低头吃起了茶点。 “我不混字头,但也清楚一句话,出来混,是要讲信用的。我想这句话,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李安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他拿过桌上的茶壶,清新醇厚的茶水顺着壶口倾泻而出。 “话这么说没错,但当初的事你我心里都清楚。 是伍世豪几兄弟坏了规矩,十哥去码头找他们的麻烦天经地义。 认真来说,是你们仗着人多势众,不讲规矩。” 马少霖的语气有些阴冷。 “那我是不是可以说,伱们当初来码头闹事是坏了我们码头上的规矩。 讲这些屁话没用,我这人不喜欢打嘴炮的,你就直说,你当初的承诺算不算数? 你要是说不算数,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李安脸上带着笑,但话里行间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他将沏好的茶水放在两人面前,然后坐了下来,伸手示意: “来,尝尝,这家茶楼的龙井不错,口感细腻,茶香清幽。” 身前透着清新茶香的袅袅热气升腾,两人却没什么心思去喝茶。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 马少霖也没纠结李安从哪里知道他手中有远方日报的股份。 他眼神瞥向有恃无恐的李安,脸上阴晴不定。 其实入股远方日报,马少霖一方面是看好报业的前景。 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给字花档打广告。 但李安轻飘飘地一句话,就让他把手中的股份让出来,还是在自己地盘上 怎么可能? 出来混也是要面子的。 就算是答应,最起码也得查清李安的底细。 马少霖斟酌了一会,神色闪烁地扯了个题外话: “你知道我这些股份,多少钱拿得吗?” “愿闻其详。” 李安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喝着茶水。 马少霖伸出一根手指: “十万块。半个月前,远方日报的厂房升级,新进了一批印刷器械,遇到财务危机。 主编孙先生来我的财务公司借钱,我不谈利息,以十万块入股的远方日报。” 他顿了一下,语气坚决: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能因为当初码头上的一句话,我就将十万块的股份白白送给你。” “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李安点点头。 故作沉吟,随后话锋一转: “我是个生意人,也不是不讲道理,只是不喜欢别人言而无信罢了。 这样,我给你十五万,就当买下你手中的股份了。 你们开财务公司也是为了赚钱,十万块按三分利计算,半个月时间,十五万也绰绰有余了。” “.” 马少霖愣了一下,有些吃惊。 这本来是推脱的话,却没想到对方连眼睛都不眨就开出了十五万的价码。 李安轻笑一声:“这笔账,怎么算你们也大赚一笔,你该不会拒绝吧?” “.没有,只是有些意外。” 马少霖摇了摇头,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你让我考虑一下,资料也要整理,三天后我再给你答复。” 李安自动忽略了对方说的考虑一下这四个字,语气越发柔和: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我会准备好钱,带律师过来签署转让协议的。 待的也够久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站起了身,临出包厢时,还不忘说了一句: “三天时间,足够两位把我的底细查清楚。 我不喜欢别人耍我,如果你言而无信,我就扫了你们在九龙所有的字花档。” “砰!” 目送着李安离开,马世豪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脸上的怒火再也掩藏不住。 “太嚣张了,上次在码头上也就算了,可这里是油麻地,他凭什么?” 马少霖却是冷静许多: “阿豪,他这是有恃无恐。你先去字花档叫人过来,把昏死的兄弟送去医馆,我去找人打听一下李安的底细。 反正还有三天的时间,李安的事先放在一边,当务之急,是我们手上这批货,晚上我们去见金牙驹。” 有时候,和社团的人谈生意,比跟正经商人谈生意要方便的多。 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也不用有什么顾忌。 社团本来就是做的欺男霸女,打打杀杀的勾当,只要你拳头够硬,完全可以强买强卖。 十五万说起来很多。 但是相对于掌握一份喉舌,这些钱并不多。 更别说远方日报后面会成为本港销量最好的报纸,稳赚不赔的生意。 走出茶楼,街头上人头攒动。 李安看了一眼身旁的龙成虎,笑着说道: “对了,还没问你跟柯德莉的事呢?她接受你的求婚了没有?” “额” 龙成虎尴尬之余又有些丧气。 昨天自己听了阿咩的话,准备给柯德莉一个惊喜。 在泰国,泼水代表着祝福。 本来柯德莉见到自己挺高兴的,但是当自己一桶水泼过去,被淋了个满身的柯德莉没等自己掏出戒指求婚,就气呼呼地离开了。 这无疑让他有些丧气。 “又失败了。” “嗯。” 龙成虎有点不好意思。 “我阿咩说女孩子都喜欢什么罗曼蒂克,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李安想了想,回答道: “罗曼蒂克就是烂漫的意思。柯德莉读过洋书,那些鬼佬女人都喜欢浪漫,求婚这么大的事,柯德莉自然也不意外。 不过中国有句古话,叫画虎不成反类犬。与其来回折腾,你不如买点她喜欢的礼物,跟她表明心迹,把求婚的话说出来。” “这样能行吗?” 龙成虎有些迟疑。 李安莞尔一笑: “柯德莉喜欢你,外人都能看的出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她不同意。 不过下次你就别带她去大排档了,人多眼杂,女孩子脸皮薄,你可以带她去安静点的地方。” 龙成虎有些无奈,只好说道: “我试试吧。” “那你就早点回城寨去,也能多陪陪柯德莉。 接下来我去办点私事,你就不用跟着我了。” 宝灵街距离理发厅不算远,半个月没去练武了,李安也打算回理发厅看一下师父。 是夜。 西环,加惠民道,和记酒楼。 马少霖推开包厢门,走了进来。 马世豪带着两名四九,跟在他身后。 “驹叔,彪叔。” “坐。” 说话的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嘴上叼着半截香烟,满脸的横肉。 “谢谢驹叔。” 马少霖拉开椅子坐下。 男人瞥了一眼两兄弟: “死老头的招牌你们两人扛的不错啊,想法也不错,搞个字花还送报纸,又上电台,我都没想到字花还能卖广告? 你说我的粉档要是跟你们一样,有没有搞头啊?” 坐他下首的中年人笑出了声: “这还不止呢,听说还搞了个财务公司,学那些搞银行的商人一样,把贵利(高利贷)改头换面,搞什么企业化。 要我说,还是年轻人想法多。” “两位阿叔说笑了,只是个噱头而已嘛。” 马少霖谦虚道。 男人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要找我谈生意?” “嗯,我这次过来。” 马少霖话还未说完,原本脸上带笑的男人,忽然砰的一声一巴掌拍在桌上,语气不善地说道: “要谈也是王佬吉那个死老头过来跟我们谈,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过来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金牙驹呀?” 马世豪按捺不住上前: “我干爹叫王佬吉!金牙驹,你用不着一口一个死老头称呼我干爹吧?” 被称作金牙驹的男人眼睛一瞪: “挑那星!我喊一声死老头有什么关系,就是王佬吉在我面前我也照样喊,更别说你们俩个小王八蛋了。” 马少霖强压着火气: “驹叔,彪叔,两位是前辈,如果不想谈的话,我们可以走。” 说完,站起身来,作势欲走。 中年人伸手喊住马少霖,打了个圆场: “好了,大家自己人,驹哥开个玩笑,你也不用见气。” “两个后生仔,火气还挺大。” 金牙驹哼了一声。 “说说,找我们有什么生意谈?” “大家也知道陈将军死后,那边的货越来越不稳定。 最近新崛起的坤沙将军,我已经搭上了线,他答应把港九的代理权交给我。” 马少霖招了招手,一名四九拿出两份货放在桌面上。 一块大烟,一块粉砖。 见两人开始验货,马少霖摊了摊手: “今天约两位阿叔过来,是想借两位的地盘,大家有钱一起赚。” 金牙驹顿时来了点兴趣: “怎么合作?” “以后两位阿叔的货由我们提供,大家七三分成。我们包货包运,你们包销。” 闻言,金牙驹深吸了一口香烟,扭头看向坐在下首的中年人。 “阿彪,你怎么看?” 中年人放下粉砖,嘿嘿一笑: “很好啊,送上门的钱,我怎么会有意见呢?” 金牙驹牙齿咬着半截香烟,大咧咧说道: “那就按你们的意思了,七三分账。我们七,你们三,就这样决定了。” 马少霖升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忍不住出声道: “驹叔。” 金牙驹摆手打断他的话,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说了,就这样决定了。” “驹叔,你这样不是摆明了吃定我们了。” 马少霖回应道。语气也不再客气。 金牙驹站起身来,连一点掩饰地意思也没有: “是啊,我就吃定你们了。你这是在我的地盘卖货,怎么分账自然是我们说了算。” 马世豪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我草你妈!不想谈就直说,三成,我们本钱都不够啊。” 中年人摇了摇头: “年轻人就要懂得尊敬前辈。什么都不懂,就想插一脚进来分一杯羹,你以为这一行真这么好做。何况这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可不是我们逼你们过来的。” “行,两位阿叔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当我们兄弟没来过。” 马少霖站了起来,拿过桌上的货。 “阿豪,我们走。” “这里是西环,你以为九龙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金牙驹抓过桌上的茶杯,猛地摔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碎片四溅。 包厢门被推来,一大群手拿家伙事的打仔涌了进来。 金牙驹走到马少霖面前,语气嚣张: “出来混,是讲道理的。我这个人也很公道的,今天是你们自己找上门,不是我找你麻烦。 你们两个小辈来找我谈生意,那就要按我的规矩来,你想清楚点!” “我现在就回答你,门都没有。” 马世豪不客气地打断金牙彪的话。 涌进来的打仔眼神不善地围了过来。 “驹叔。” 马少霖一把拉住弟弟的手臂,咬牙说道: “你给我点时间考虑。” “好呀,那我就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三天没答复,你就准备棺材收尸吧。” 金牙驹目光一转,眼神看向怒目而视的马世豪,恶狠狠地说: “还有你,小王八蛋,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挖出来!” 马世豪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走了。” 马少霖低声说了一句,拉着马世豪走出了酒楼。 “砰!” 马世豪一脚踹在身前的车门上,铁皮瞬间陷进去一大块。 “我草他妈的!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 这个也是三天,那个也是三天,真把我们当冤大头了。 李安好歹还愿意花钱买股份,这两个老家伙竟然想着空手套白狼,迟早让他沉尸。” “阿豪,你少说两句。” 马少霖呵斥一声,拉开车门坐下。 “先去码头。” 一行四人上了车。 轰隆一声! 轿车掠过两旁的建筑群,飞速离开加惠民道。 马世豪脸上满是怒气,愤愤不平地说: “我说的有错吗?他们摆明了想吃掉我们,难道还要等着他们上门。” 马少霖脸色相对平静: “还有三天时间,我回去后先跟干爹商量一下。阿豪,这几天你不要乱来,听到没有?” 马世豪偏头看向车外,没有说话。 车子停在西环码头,两兄弟上了一条帆板船,过海回到了九龙。 宝灵街。 “走了,跟我一起去见干爹。” “不了,你一个人去就行了,今天心情不顺,我去打麻将。” 马世豪眼神闪烁,转身离开。 “喂,你别乱来啊。” “知道啦。” 马世豪扬了扬手,转过一个街口。 转身上了一栋唐楼。 沿着斑驳的楼梯来到三楼,马世豪用力拍了拍右手边的房门。 “谁呀?” 屋内传来问话声。 不一会,一名脸上带着痞气的青年打开房门。 “小马哥。” “十哥呢?” “在里面推牌九。” 马世豪走了进去。 屋子里烟雾缭绕,五六名四九嘴里叼着香烟,围坐在桌子前。 陈阿十放下牌九,起身走了过来,歉意的说道: “阿豪,今天的事对不住了。” “你是我哥,我怎么会放在心里。我来这里,是找你有事的。” “那进去说。” 陈阿十带着马世豪进了里屋。 “有什么事,你说。” 马世豪倒是没有隐瞒,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陈阿十阴着一张脸: “李安,金牙驹,你想让我帮你干掉哪一个?”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二章 欣慰,旧事重提,突发情况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理发厅,天台。 “锵!” 伴随着金铁交击地刺耳尖啸。 李安拨开身前的双刀,手腕翻转,刀身又快又准地接连拍击在林招娣的双手手腕上。 林招娣如遭雷击,手腕一麻,双刀顿时脱手而出。 眉头微颦,林招娣腰身一扭,顺着双刀抛飞的轨迹,往左迈步,伸手欲抓。 李安身形先一步掠过她的身前,双刀接连落入李安的手中。 他将双刀合在一起,走到林招娣面前,双手奉上。 “师姐。” “我输了。” 林招娣接过双刀,脸上倒是没有什么气馁的表情。 她歪着头,上下打量着李安,有些狐疑。 “这半个月我的刀法更加纯熟,可我怎么觉得,跟你切磋时坚持的时间更短了?” “当然是他这段时间进步更大了。” 双鬓冒着些许斑白的一线天走了过来。 “师父。” “师父。” 一线天点了点头,走到李安面前。 “看来你这段时间没有松懈。” “略有精进。” 李安谦虚道。 对于一线天这个名义上的师父,他还是很尊敬的。 尽管学拳以来,一线天一直没提让他拜师的事,但对他可是不偏不倚,和周升他们这些弟子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更为看重。 不论是教拳,还是一些武行的规矩都跟他讲的明明白白。 完全尽到了一个师父的责任和义务,让他很是钦佩。 “不错。” 一线天满意地打量了一会儿李安。 刚才两人的切磋,他都看在眼里。 和招娣切磋时,李安出手时相比以往更为凌厉,对时机的掌控也更为敏锐。 欣慰之余,他也生起了考验的心思,于是笑道: “你半个月没来练拳,刚好我们师徒俩搭手试试。” “好的,师父。” 李安应了一声。 他本来就准备找一些有名有姓的馆主切磋一下,作为借鉴。 作为八极宗师,身手毋庸置疑。 现在一线天有兴致,他这个做徒弟的自然不会拒绝。 一线天脱掉身上的白大褂,露出贴身短打,看着李安。 把手中的柳叶刀放回到兵器架,李安走到一线天对面三步站定, “小心了。” 一线天说罢当即近身,手肘带着劲风戳向李安的胸口,看上去似乎没有留手的意思。 尽管只是师徒间的搭手,一线天也遵守着留力不留手的规矩。 当然,这也说明他对李安这个徒弟足够重视。 李安闪身后撤,脚下一掰一扣,身子往左一偏,一个绕旋步来到一线天身后,五指扣向一线天的脖颈,同时膝盖一扬,右脚踹向一线天的腿窝! “哦,八卦掌。” 一线天脸上带着笑,反应堪称迅速,拧腰侧身的瞬间膝盖撞在李安的脚掌上。 然后曲臂成肘,肘尖砸向李安的手臂,试图逼退扣向脖颈的五指。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个徒弟竟然不闪不避,中途变招,一记挑肘砸在他的臂弯,紧跟着扣摆步近身,左手横劈而出,一记劈挂拳的单劈掌抽砸向他的脖颈! 一线天前脚后蹬,伸出胳膊格挡。 “砰!” 这一记单劈掌结结实实地抽砸在他的胳膊上,一线天止不住的后退了两步。 “八卦掌的扣摆步,八极拳的挑肘、劈挂拳的单劈掌。” 一线天吃惊地看着李安。 三种拳法融会贯通? 李安跟着他学拳才多长时间? 这怎么可能 看到缓步后退的李安,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伱把三种拳法融会贯通了?” 李安摇了摇头: “还没有,我只是把八卦掌的行步走转,八极拳的六大招,一些摔法,以及劈挂掌的部分掌法融合了,离融会贯通还有一段路要走。” 而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切磋的林招娣听到这话,眉锋却是往上一挑。 融会贯通她知道,但是以她刚登堂入室的八卦掌造诣,很难想象,李安这个师弟在拳法的造诣上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好,再来。” 一线天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摆了个二郎担山的架势,脸色也严肃起来。 见师父摆开架势等着自己攻击,李安也不客气,趟步上前。 一线天眼见李安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一记劈挂拳的双劈手抢先出手。 与此同时,李安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八卦掌的双换掌招架,然后猛扑上去。 师徒两人几乎是同时出手。 一线天也不再顾忌,双劈手刚被格挡开,他右脚跺地,震步上前,肩头靠向李安的胸口,已然全力出手。 李安把腰一扭,拧腰送胯,同样一记贴身靠撞了上去。 双肩相撞,两人各退一步。 一线天刚站稳脚跟,李安已经再次扑了过来,他抬肘下砸,却不料李安脚步一错再次绕到他身后。 紧跟着双肩一紧,如同铁钩一样的五指几乎陷入到肉里,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离地而起,被李安甩在身后。 李安没再动手,转过身后退两步,不好意思地看着一线天。 “师父.” “你没把我摔在地上,就已经是照顾我这个师父的面子了。” 一线天摆了摆手,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面上丝毫不见生气,反而满意的看着李安。 徒弟青出于蓝,那只能说明自己教导有方,后继有人。 完全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 “和招娣练拳不要太晚。” 说完,他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天台。 来到一楼的理发厅,他打开角落的电唱机。 “情谊加浓,早沾爱恋风,爱思满胸,手拈花陶情梦正浓” 带着明显海盐腔的粤剧从喇叭花样式的黄铜大喇叭传出。 一线天躺在椅子上,惬意地眯着眼睛,嘴里喃喃道: “.理念不合来到香港,想着不让老祖宗的东西失传,没想到临老还收了宗师苗子” 一线天离开后,李安眼神看向林招娣: “师姐,练拳还是兵刃?”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练了一晚上,你不累我也累了。” 林招娣摇了摇头,红润的嘴唇轻抿,从一旁的晾衣绳上拿了一条毛巾递过来。 李安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走到角落的桌子前,拿起桌面上的手表看了眼时间。 晚上九点二十五。 时间还早。 把手表戴在手腕上,李安头也没回地问了一句: “师姐,你饿不饿?” “嗯?” “我请你吃宵夜。” “好啊。” 林招娣点了点头。 “那就走吧。” 关上灯,来到一楼理发厅,和师父打过招呼后,两人出了门。 即便是晚上,南京街依旧是人来人往。 当两人来到福源酒楼门口时,酒楼内鼎沸的人声便传入耳朵。 走进大堂,李安环顾了一眼烟气缭绕的酒楼。 十多张木桌几乎坐的满满当当,只仅剩角落的一张桌子还空着,几名穿着短衫的伙计正忙碌的穿梭其中。 “阿明!” 拉开长凳坐好,李安朝距离他们较近的青年招了招手。 “来了!” 叫阿明的伙计将手中的茶壶放下后,快步来到李安这桌。 李安看向林招娣: “吃点什么?” “你决定就行。” 林招娣坐在他旁边,轻声说道。 李安也不客套,开口说道: “两碗车仔面,奶皇包,糯米包,烧腩卷 唔,还有生滚粥和金钱肚,最后这两样等我们吃完了再打包。” “好的。” 阿明用圆珠笔一一记在手账上,又给桌上添了一壶热茶,转身离开。 不一会,点心就端了上来,过来的是李建国。 “阿叔,我来。” 李安连忙起身去接。 李建国眼神看向一旁的林招娣: “这是.” “我师姐,林招娣,就对面不远处医馆的大夫。”李安介绍道。 “阿叔。” 林招娣站起了身,大大方方地喊了一声。 “坐,不用这么客气的。” 李建国连忙摆手示意,随后拉开凳子坐下。 “阿安,很久没看到你过来了,前几天去理发厅找你,也没看到你人。” “最近有点忙,就没过来练拳。有什么事吗?”李安问道。 “没有,我能有什么事。” 李建国笑着摇头,随后说道: “就是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你,问问你的情况?还有你军叔?” “我很好,我明天跟军叔说一声,让他来看看你。” 李建国连忙摆手:“不用特地让他过来,大家都要讨生活,让他休息的时候再过来就行了。” 他只是近一个月没见到李安和李建军,才问问情况。 在他看来,大家来港是讨生活的,聊天叙旧什么时候都可以,没必要耽误了工作。 “没关系的,军叔工作也不忙,随时都有时间。” 听李安这么说,李建国点头同意: “好。” “对了阿叔,我上次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再次碰到李建国,李安又提了一嘴。 李建国沉吟了一会,说到: “阿叔知道你现在挣钱了,可开一家酒楼要不少钱,要是亏了,你那些钱可就打了水漂了。” “阿叔,你手艺这么好,人又实在,南北行客流量大,完全不用担心酒楼生意不好。 刚好上环差馆我认识几个同乡,铺面也是他们帮忙找,保证是黄金地段。有这些当差的照顾,绝对没人会来酒楼找麻烦的。” 李安受李建国恩惠颇多。 自己这个阿叔的性格他很清楚,自己直接拿钱给他,他肯定不会接受。 李安也只好迂回一下。 中年不宜,就像挑起两头重担,一头是家庭的重担,一头是事业的追求。 他知道自己这位阿叔一直想开家小店,只是碍于家庭的负担,一直做不了决定。 李安索性就提出入股,自己掏钱帮阿叔开一家酒楼。 见李建国面色犹豫,李安继续说道: “何况你在这里掌勺,每月百来块薪水,除去公屋租金,家里的开支,手上就完全没有剩余了,你也不想一家四口一直挤在公屋吧。” 李建国明显被说动了,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这样,你让我考虑一下。就算是不在这里做了,我也要提前和老板说一声。” “好。” “那你们先吃,我后厨还有事。” 目送着李建国离开,李安拿起筷子招呼了一声: “吃吧,师姐。” “嗯。” 林招娣报以微笑,轻轻点头。 吃完宵夜,两人走出酒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让李安觉得奇怪的是,往日这个时间段热闹的街道,今晚竟然空荡荡的,行人基本绝迹。 直到听到街尾隐约传来的争斗,李安才反应过来。 似乎是社团争斗。 他也没放在心上,送别了林招娣,李安把打包好的宵夜给一线天送过去后,便离开了南京街。 第二天,一早。 六号码头。 “你是说,昨晚王佬吉被人砍死,场子也被人扫了。” 李安坐在凳子上,蹙着眉头。 他忽然记起昨晚离开酒楼时,街尾的打斗。南京街尾巷也有王佬吉的字花摊的,那昨晚的社团争斗,是有人在扫王佬吉的场子。 伍世豪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点了点头。 看到李安脸色有些难看,他问了一句: “怎么了?” 李安没有回答,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马少霖和马世豪有没有出事?” 伍世豪想了一下,说道: “好像没有,我昨晚在众坊街就看到有人在刮他们两兄弟。” “说说,怎么回事?” 李安手指敲打着桌面,如果大小马被人干掉,那远方日报的股份又要多费手脚了。 “其实具体的恩怨,我也不清楚,这件事我是早上过来的时候,听手下兄弟说的。 昨晚陈阿十带人跑去西环准备做掉金牙驹,反被对方砍死了不说,更是遭到了金牙驹报复,连夜让人过海干掉了王佬吉,还扫了他油麻地的字花档。 至于马少霖和马世豪,应该是跑了。因为西环的金牙驹在道上放出消息,要花两万块买两人的下落。” 李安思考了一会,叮嘱道: “你让你手下的兄弟注意一下那两兄弟的下落,别让这两个扑街死了。 顺便让他们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明白。”伍世豪点头回应。 “码头上的事交给你了,我去一趟上环差馆见李正涛。” 李安站起了身,让龙成虎留在码头,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三章 办法,谈妥,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本来还想着三天后,顺利拿到马少霖手中的远方日报股份。 可王佬吉字花档被扫,两兄弟被人追杀,属实打乱了他的计划。 不过,现在李安有事要办,马少霖也没死,他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件事,等伍世豪让人查清楚双方的恩怨再说。 昨天就已经和李正涛约好了,他现在要去和对方谈码头上的事。 毕竟,想少费些手脚拿下码头上的地盘,还是有必要打通官面上的关系。 虽说指望他们帮自己搞定这么多工头不现实,但洗地,收拾首尾,总归是一把好手。 李安招了招手,一辆黄包车停在他的面前。 “先生,去哪里?” “上环高街。” 李安上了车。 就在李安动身前往差馆的时候,另一边,油麻地,众坊街,一栋老旧唐楼内。 刀锋从上而下斩落,一股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龟裂的墙皮! 一名四九捂着脖子,软倒在地。 马世豪眼神凶狠,满身满脸的血污,手上握着一柄狗腿刀快步上前。 举刀正劈! 锵地一声,他身前手拿刀片的四九被斩地接连后退。 马世豪一脚蹬在对方胸口,将那人踹倒在地。 “哥,你有没事?” 他把马少霖护在身后,头也没回地问了一句。 “.没事。” 相比于身手敏捷的马世豪,肥头大耳的马少霖就要狼狈的多。 他喘着粗气,满身的血污,身上堆叠的肥肉止不住的颤抖,手臂上皮肉翻卷的伤口有鲜血涌出。 “斩死那两个扑街!” 金牙驹手下,绰号骨仔的青年怒喝出声。连同他在内,身后一干人手提着明晃晃地家伙事直扑过来。 “啊!” 流淌着一串血珠的两根断指抛飞而出,这名马世豪的手下,嘴里刚痛哼出声,就被一刀斩在胸口。 狭小的公寓内,鲜血铺满了地面,高喝声和惨叫声彼此起伏。 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只一会的功夫,马世豪仅剩的几名手下接连被对方斩倒在地。 “大哥,快跑啊。” 背部流淌着鲜血的男人一把拉开房门,冲马少霖两兄弟喊道。 在他脚下是三名被斩倒在地的四九。 手中狗腿刀劈斩,逼退身前四九,马世豪一把拉住马少霖,就往门口跑去。 “别让他们跑了。” 骨仔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脸上满是凶戾之色,提刀便追。 “快走!” 男人声音急切。 马少霖两兄弟刚一出房门,门就被他一把关上。 五六把明晃晃的刀片,朝着他狠狠地砍下来。 “熊猫.” 马世豪用力拍打着房门。 “跑啊!” 熊猫嘴里淌血,后背死死地抵在门上,用劲最后的力气怒喊出声。 “他们在这里,快点.” 一声大喊。 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声,一楼再次涌上来一群人。 “哥,快走!” 马世豪当机立断,拉着马少霖就往楼上跑去。 跑到三楼走廊,两人望了一眼底下的街道,没有丝毫迟疑,翻身跳了下去。 “嘭!” 马世豪翻身而起,一把拉起马少霖跌跌撞撞地逃离了众坊街。 渡船街一条小巷内,满脸血污地马世豪红着眼睛,咬牙切齿: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你不要急,冲动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让我想一想。” 马少霖后背靠着墙壁,箕坐在地上,用牙齿咬破身上的衬衫下摆。 刺啦一声,扯下一块布条绑在手臂的伤口上。 马世豪眼睛一瞪:“伱什么事都要想,事事都比别人慢半拍,金牙驹的人会给你时间想吗?没等你想出办法,我们就横尸街头了!” “干爹,还有手下这些兄弟死的够快了吧!字花档一夜之间被人扫光,干爹这么多年打下的江山说没就没了,够快了吧! 快,什么都要快,有什么用?!” 马少霖怒吼出声。 一切仿佛是噩梦一般,没有丝毫的准备,金牙驹的人就打上门了。 只一晚上的时间,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部化为乌有。 他眼睛瞪着马世豪: “我昨天跟你说什么了?让你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你可倒好,竟然瞒着我,让十哥去杀金牙驹。 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件事,才让金牙驹找到借口。” “有没有借口有什么区别,金牙驹摆明了想吃掉我们,你要我忍气吞声,我做不到!” 马世豪打断马少霖的话。 然后把头偏向一边,语气坚决地道: “总之,仇我一定要报,如果你没胆的话,我自己一个人去。” 马少霖站起身来,满眼都是血丝。 他走到马世豪的面前,伸手指着自己的胸口: “是啊!我没胆,我胖的像头猪,可我不是缩头乌龟。要是冲动能解决问题,我现在就拿刀去找金牙驹了!” “那你说怎么办?干瞪眼啊!” 两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胸膛剧烈起伏着。 发泄过后,两人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各自倚靠在墙上,沉默着没有说话。 一时间相对无言。 好一会,马世豪摸了摸口袋,从裤兜掏出火机和半包发皱的香烟。 他点燃一支烟递到马少霖嘴边,语气放缓: “我知道这件事是我的错,是我冲动了。可干爹和这些兄弟的仇也不能不报。” “仇肯定是要报的,但现在大家都是头脑发昏,你让我想一下。” 马少霖接过烟,深吸了一口。 冷静下来的马世豪也不再催促,点上一支烟一个人走到一边。 寂静的巷道内。 马少霖靠墙蹲坐在地上,默默不语。 昨晚的事太突然了,等金牙驹的人打过来,他这才从马世豪的嘴里得知,十哥竟然带人去了西环,准备做掉金牙驹。 可这时候已经晚了,他们被打个措手不及。 十哥死了,干爹也死了,手下兄弟死的死跑的跑。 如今也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想报仇,肯定不能蛮干,只能是借势了. 怔怔的他,心中忽然一动,脑海中想起昨天打听到的情况,抬起头冲马世豪说道: “我们去上环。” 马世豪蹙着眉头走过来: “去上环干什么?上环离西环那么近,这不是送上门。” “找李安帮忙,他不是要股份吗?如果不够,还有钱,字花档,财务公司,全部给他。” 马少霖眼神坚定。 上环高街,警署斜对面的茶楼内。 色泽浓厚的茶水从壶口倾泻而出。 李安的手很稳,茶水半点没洒出来,他将倒好的茶水放在对面男人的身前,然后坐了下来,伸手示意: “李sir,请。”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李正涛轻笑了一声,端起茶杯慢啜了一口。 热气腾腾地茶点被端上了桌,李安扬了扬手,伙计识趣离开。 李正涛扫了一眼桌面上的茶点,笑眯眯地看着李安: “这次特地约我饮茶,有什么事吗?” 李安语气轻松: “对李sir来说,应该是一件小事。” “喂,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每次你师兄一跟我这样说,准不是小事。” 李正涛放下茶杯,表情夸张。 “怎么会?” 李安摇头笑道:“我的事,肯定不会让李sir为难。” 李正涛这才正了正神色: “其实以我和你师兄的关系,有事你尽管说,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忙。” “这个先不急。” 李安摆了摆手,伸手示意: “来,我们边吃边聊。” 两人相对而坐,李安一点也不着急,一边吃着茶点,一边和李正涛闲聊。 三四杯茶下肚的功夫,李安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问道: “对了,听我师兄讲,李sir和程建为了探长的位置争得不可开交?” 李正涛把嘴里的虾饺咀嚼咽下肚,撇了撇嘴: “那倒也不是,虽然我们俩都眼馋这个空出来的探长位置,但决定权却在鬼佬的手中。 不是你立多少功,破多少案子,就能坐上这个位置的。鬼佬都有够贪,给足好处,别说探长了,就是总华探长也没问题。” 李安眯了眯眼睛,笑着道: “李sir手下管着这么多便衣,比探长权利小不了多少,凑足这笔钱应该不难。” “怎么可能?” 李正涛喟叹着摇头。 “说到底,我和程建也只是高级探目,平常收的规费,大部分都上交了,能拿到手的比低级探目多不了多少,想凑足这笔钱还有不少缺口。” “哦,看来这些鬼佬的胃口很大啊。” 李安有些惊讶地说了一句。 李正涛点点头,抱怨着说道: “谁说不是呢,一个探长的位置,少说也得四五十万,叼他老母的,我们辛辛苦苦捞的一点钱全送给他们了。” 顿了一下,他看向李安,有些好奇地问道: “对了,周探长打点花了多少钱?”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一向对这种事不怎么关注的。 界限街的油水也不算少,应该差不多吧。” 李安含糊了一句。 “周探长运道好,有陈探长帮衬。还有那个雷洛,之前得罪了颜探长还被排挤,转眼就傍上了周爵士,就是总华探长也可以争取一下。” 李正涛语气带着几分羡慕。 毕竟,娶上一个能帮助自己的女人,吃上软饭,也是一种本事。 李安没接这话茬,而是随口问了一句: “不知道李sir还差多少钱?” “嗯?” 李正涛疑惑地眼神看向李安。 李安抿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 “是这样,我最近倒是赚了点钱,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李正涛眼睛眯着,打量了李安一会儿,有些回过味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万。” “那还好,我应该可以帮上忙。” 李安豁然一笑。 李正涛脸上没什么表情,略作沉吟: “二十万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你说是看你师兄的面子,我可不相信。 冒昧问一句,你这次过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次李安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想要整个三角码头。” 李正涛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 “不可能的,三角码头处于上环至西环的海边,先不说有多少社团背靠码头,位于西环的那一段,那是西环警署的管辖范围。 我只是一个高级探目,没这么大面子。” “但是你成为探长就不一样了。” “你见过哪个探长亲自下场了的。得罪太多人,就是探长也不会有好下场。 上次帮你搞定的那些工头,都是些小社团的人,无关大雅,这次牵扯的社团太多了。” 李正涛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江湖人是过河卒,江湖路是不归路,码头上的那些地盘,都是那些混字头的人拿命拼出来的。 这年头,当差的比混字头的凶,是不争的事实。 但也得注意分寸,不能得罪太多人。 逼急了,狗都咬人,更别说这些用性命搏富贵的烂仔了。 二十万,不值当。 李安摆了摆手: “先别忙着拒绝,我先前说过,肯定不会让你为难,自然说话算话,这些工头我们会自己解决。” 李正涛愣了一下,面色舒缓下来。 “那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处理一下首尾。” “什么意思?” 李安不紧不慢地说道: “就算是混社团,谁没两个当差的朋友,还有西环差馆的交涉,这些官面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想这个应该没多大问题了吧?” 这个才是李安这次来找李正涛的目的。 码头上大家摆明车马,靠拳头说话,李安有信心扫平这些社团。 可这却是一个鱼龙混杂,黑白不明的年代,社团和当差的纠缠不清,有李正涛帮他处理这些麻烦,李安就能省事很多。 二十万听起来很多。 也只不过是六号码头一两个月的收入而已。 李正涛认真思考了一会,点头同意: “这个就没问题。” “那就拜托你了。” 李安脸上带出笑容。 接下来的闲聊中两人的关系倒是拉近了不少。 一顿早茶,双方吃得甚是满意。 出了茶楼,李安也没再多待。 目送李正涛走进警署,李安在路边等了一会,招了一辆黄包车,往码头赶去。 半个钟头后。 黄包车平稳停了下来,车夫转身看向李安: “先生,六号码头到了。” “谢谢。” 李安递过去一枚硬币,下了车。 等他来到码头时,入眼的却是一副剑拔弩张的场面。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四章 面色桀骜,到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老子今天不斩死这两个扑街,你们码头上别想开工!” 穿着一身开襟短褂的骨仔,敞胸露怀,露出精壮的上身。 他挥舞着手上的片刀,额头上青筋暴起,目光死死地盯住一旁满脸血污,狼狈不堪的马少霖两兄弟。 身后近三十名打仔手中提着明晃晃的家伙事,个个面色桀骜。 码头二十多名苦力面无表情,只是拦在骨仔这些人的面前。 伍世豪抬起了头,神色认真了许多: “你吓唬我啊?” 骨仔瞥向拦在身前的这些苦力,语气乖张: “挑那星!就这几个苦力,赤手空拳,吓唬你又怎么样?识趣点就快点让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呵……伱的意思是跟我比人多是吧?” 伍世豪冷笑一声。 “自己人出来!” 他吼了一嗓子。 码头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紧跟着杂乱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呼啦啦冒出来几百个手提木棒地苦力,将骨仔带来的这些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吞咽口水的声音彼此起伏。 这些原本面色桀骜的打仔,喉结上下涌动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就连骨仔脸上的神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站他身后的一名打仔忍不住出声: “骨仔哥……” “闭嘴!” 骨仔低喝了一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而伍世豪则是斜了骨仔一眼,撇了撇嘴,一点也不客气的说道: “你叫骨仔是吧?你说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了?来码头闹事,也不称一称自己的斤两。 就你这大小猫二三只,我这里的人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了。 难道金牙驹的手下都是你这种满脑子浆糊,没点眼力见的打仔?” 听到这话,骨仔脸色越发难看。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底的火气,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 “驹哥和你们码头上的人一向没什么冲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这是我们和他们兄弟俩的恩怨,你这样阻拦,摆明了是为难我们。” 伍世豪笑出了声: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才面色桀骜的样子。” 骨仔脸色涨得通红,沉默着不说话。 伍世豪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行了,今天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恩怨,在其它的地方我管不着,但是在码头就是不行。识趣点就快点滚蛋!” 先前李安离开码头时,只是跟他说,不让马少霖、马世豪这两个扑街死了,并没有让他跟金牙驹的人动手。 只要对方认怂,伍世豪自然也懒得节外生枝。 “你……” 骨仔怒目而视。 马少霖两兄弟就在眼前,他当然想趁机斩死对方。 现在摆明了形势比人强,可如果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他又不知道怎么跟金牙驹交差。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李安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安哥。” 伍世豪走到他面前,低声道: “马少霖和马世豪有事找你。” 李安往人群后面望去,马少霖两兄弟绷着张脸站在一起。 注意到李安的目光,马少霖神色一顿,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唇,冲李安点头致意。 “这些是金牙驹手下的人,为首的青年叫骨仔,追杀他们来到码头,被我拦住了。” 李安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在骨仔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就不在意地收回目光,转身朝马氏兄弟走去。 “安哥是吧?” 骨仔上前一步,喊住了李安。 “有什么事?” 李安回过了头。 骨仔斟酌着字眼:“马少霖,马世豪这两个扑街是驹哥要的人,希望安哥把人交给我,我想驹哥一定会记着这次的情分。” 李安一句:“哪凉快哪呆着去。” 刚准备说出口,忽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改,语气冷淡地道: “先等着吧。” “安哥。” 骨仔忍不住喊道。 李安没搭理他,径直走向马少霖两兄弟。 看到骨仔准备再次开口,伍世豪横了他一眼: “行了,安哥的意思是让你在这老实待着。” …… “李安……” “跟我来吧。” 李安打断马少霖的话,转身朝着凉棚走去。 马少霖和马世豪对视了一眼,跟在李安身后。 “坐。” 走进凉棚,李安招呼了一声。 然后抽了一条长凳坐下,倒了两杯凉茶放在两人的面前。 “谢谢。” 马少霖道了声谢,拉着马世豪坐下。 “约定好的三天时间还没到,你们就急匆匆地来到码头,还搞得这么狼狈,考虑好了。” 李安轻笑了一声。 马少霖没有回答,他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又自顾自的拿过桌上的茶壶,接连倒了两杯茶水牛饮般大口喝下,洒落的茶水顺着嘴角流淌,浸透了胸前的衬衫。 李安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人。 砰的一声,茶杯被放在桌上。 马少霖喘了口粗气,眼神盯着李安: “我这次过来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李安心念一转,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道: “你不会是想着让我帮你报仇吧?” 马少霖点了点头,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地说道: “以你在码头上的人手,金牙驹根本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你能帮我们报仇地话,远方日报的股份我可以免费送给你。当然,我们两兄弟可以打头阵。” 昨天他就已经打听清楚了李安的大致情况,背后有探长站台,官面上吃得开不说,手底下之前被十哥逼得狼狈而逃的伍世豪都管着大几百号人马,对付一个金牙驹不会有任何问题。 李安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掺和你与金牙驹之间的恩怨。” “如果再加上字花档、以及我的财务公司呢?” 马少霖没有丝毫犹豫,加重了筹码。 李安嗤之以鼻: “字花档?你现在连地盘都没有了,还有字花档吗?至于财务公司,也就说得好听罢了,我对高利贷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趣。” “但是财务公司还有近二十万的账目,这是我们兄弟这些年的全部身家了。” 马少霖的声音重了些许,逐渐有些沉不住气了。 李安却是闻言一笑,再次强调了一遍: “你的财务公司有多少钱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我对你说的这些偏门生意并不感兴趣。” 账目并不等于现金,只是代表借出去的钱以及利息。 就算是拿到手,也要自己把债收回来。 何况他也确实没兴趣掺和两人的私人恩怨。 马少霖愣了一下,李安拒绝地这么干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顿时让他沉默了下来。 看到马少霖不说话,李安敲打桌面地手指一顿,语气冷淡的道: “好了,现在我们还是来谈谈远方日报的股份吧。” 这个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马世豪终于按捺不住,他有些焦躁地说道: “你现在跟我们谈股份有什么用?难道你认为这十五万能改变我们当下的处境? 既然你帮不上我们的忙,那这些股份我们自然不可能交给你。” 李安一点也不在意马世豪的语气,脸上笑眯眯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金牙驹的人等着吗?” “你什么意思?” 马世豪没反应过来,但马少霖却意识到李安话里的意思,面色微不可察的一变。 李安喝了一口凉茶,不紧不慢的说道: “十五万能不能改变你们的处境我不知道,但是这些股份却能决定你们是生是死。” “你当我吓大的!” 马世豪猛地站起身来,凶狠的眼神瞪向李安。 “阿豪。” 马少霖叫住了自己的弟弟,冲李安道: “你不用吓唬我们,我们两兄弟这次来上环就料到会碰到金牙驹的人,就没想着会活着回去。” 两人皆是面色不岔,清楚李安这番话是在威胁自己两兄弟。 “你们真的是这样想的?还是说你们不想报仇了?难道甘心自己的地盘被金牙驹吃掉?” 李安笑吟吟的看着两人,见对方不说话,于是半真半假的说道: “如果你们真的是这样想的话,金牙驹的人我不会再阻拦。 还有,你们要搞清楚一件事,港九这么多报纸,我也并不是非要你手中的股份不可,仔细考虑一下吧。” 马少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李安的脸色,心中却是不由自主的升起这样一个念头。 是不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 远方日报虽说在港九这些报纸中销量不错,但比远方日报销量好的报纸也有不少。 十五万,也不是不能入股其它的报纸。 李安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的马少霖迟疑了一会,才试探着问道: “你刚才说的股份能改变我们当下的处境,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安慢条斯理的说道: “你们现在的处境不用我说,你们自己也清楚,被金牙驹的人围在码头,说一句走投无路也不为过。就算这次好运逃离,可下一次就难说了,迟早横尸街头。” 马少霖面色沉重,终归沉默不语。 他知道李安说的是事实,马世豪虽然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又带着他这个拖油瓶,现在被人围在码头,根本就逃不掉。 “但是只要你们把股份送给我,我可以庇护你们。” 李安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和: “只要你们待在六号码头,或者去九龙城寨,我可以保证金牙驹的人不会找你们麻烦。 活着才有希望报仇,对你们来说,用手中无用的股份换取活命的机会,这笔买卖不论怎么算,都很划算。” 这话说完,李安也不再多说,安静地等待两人的答复。 马少霖盯着他,默然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行,我答应你。” 如李安说的那样,活着才有希望。 只要金牙驹的人不来找麻烦,他可以慢慢收拢之前的兄弟,再找机会报仇。 这一次,马世豪也没再反对,不过脸色依旧有些难看。 李安脸上绽放出笑容。 他站起了身,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那就走吧,带你们去换身衣服,然后去尖沙咀的律师事务所把事情办妥。” 另一边,骨仔一行人依旧被黑压压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人也越发紧张起来。 直到李安带着马氏兄弟走过来。 “让他们走。” 李安说了一声。 人群退散到一边,留出一条甬道。 骨仔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脸也缓和下来,他望向李安身旁的马氏兄弟,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安哥,这个马少霖和马世豪?” 李安面色平和,语气却很强势: “其它的地方我不管,但是在我这里,不行!” “这个……” 骨仔有些不甘心。 李安语气依旧: “怎么?不想走?还是说想下海游水?” “没有,没有……” 看到逐渐压上来的人群,骨仔连连摆手。 “那还不走?” “走!” 骨仔咬了咬牙,快步离开。 他带来的那些人好似如蒙大赦一般,连忙跟上。 …… 九龙,尖沙咀。 加连威老道3号办公楼,9层安德里律师事务所。 身着一件黑色女士西装,身材高挑的陈馨怡看上去显得干练而优雅。 她拿着一打文件资料来到桌子前坐下,眼神看向对面的马少霖。 “马先生,您在远方日报的持股份额为60%,这是股权转让协议,还有您的身份证明文件,持股份额文件……先看看。” 陈馨怡一边说,一边递过去几份文件。 坐她对面的李安同样有收到她递过来的文件。 等李安将手中的文件签完字,马少霖早已经签好了字。 陈馨怡接过资料仔细打量了一会,眼见文件上的签字没有任何问题,她脸上带着微笑。 “现在你们双方签下文件,代表着合同已经生效。” “谢谢。” 李安道了声谢。 六十年代,股份转让还不像后世那般繁琐。 又不是上市公司,股份转让也相对简单,主要依赖当面交易,由律师起草协议,签下合约即可生效。 马少霖先一步走出会客室。 走在后面的李安对陈馨怡低声道: “馨怡姐,今天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下次请你和师兄一起吃饭。” “好呀。” 陈馨怡欣然点头。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五章 怨愤,孙主编,术业有专攻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西环,加惠民道,一家酒楼内。 金牙驹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嘴里咬着半截香烟。 大彪坐在他下首位置,低着头一个劲吃着花生米。 金牙驹扬了扬手,身后一名打仔提着一个公文包上前,放在坐他对面的中年人身前。 嘴里吐出香烟的烟雾,金牙驹大大咧咧的道: “刘探长,这是我们这个月各大档口的规费,你点点。” 被称作刘探长的中年男人面色平淡,打开公文包。 看到里面一卷卷港币,脸上这才露出笑容,随手把公文包递给身后的伙计。 刘探长抬起了头,眼神看向金牙驹和大彪,有意无意的说道: “西营盘海边的几个粉档实在太嚣张了,报界的舆论压力也越来越大,就连上面的鬼佬也有些坐不住了,搞得我们这些当差的不好做事,两位有什么要说的?” 金牙驹人情练达,拍着胸口打了个包票: “探长的意思我清楚,我们交几个人头出来,让你好交差。” 刘探长语气平淡:“你们要是能这么想,那就没问题了。我们少点麻烦,伱们就能安心赚钱,这样才皆大欢喜嘛。” “肯定让探长满意。” 金牙驹笑了笑,接着又说: “明天我们来一场假戏真做,叫你的人直接动手。别忘了,记得通知记者,场面搞大一点。” 刘探长打量了一会金牙驹,脸上笑意更甚。 识趣,会做人。 金牙驹看向下首的大彪: “阿彪,你给手下交代下去,从西营盘拿两个粉档出来,让探长好交差。” “叼你老母,你算什么东西?” 大彪忽然一拍桌子,张嘴骂道: “他妈的西营盘可是我的地盘,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你说交出去就交出去,我不要面子的,真拿我当你小弟啊?你怎么不把你石塘咀的粉档交出去!” 西营盘位于香港岛的西部,位置处于上环以西,石塘咀以东,属于中西区。 那里是大彪的地盘,海边那些搭着帐篷,进去就能看到瘾君子吞云吐雾躺倒一片的简陋粉档,自然是他的档口。 大彪沉着一张脸,唾沫星子飞溅,金牙驹却是一脸的不在意。 他扔掉烟头,又重新点上一支香烟,等大彪讲完,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你不用跟我生气,探长的话你刚才可是听到了,是你手下那些粉档太明目张胆了,都摆到马路中间去了,报纸上又大张旗鼓的报道了这事。如果是我,我就交四个档口了。” 金牙驹眼神看向刘探长: “探长,你讲我这话有没有道理?” 刘探长没接话茬,打了个哈哈: “谁的粉档无所谓,只要凑够人头,让鬼佬满意,我手底下的伙计能交差就行。” 这种事他肯定不会掺和,只要对方配合自己,让自己交差,谁交人头都可以。 “操!” 金牙驹暗骂一声,面上却是丝毫不显。 看到坐在下首的大彪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不由语气放缓: “阿彪,我也为大家做事嘛。探长难做,我们哪有吃的,以后你把那些粉档往海边摆摆嘛,不就没事了。” 大彪脸色阴晴不定,看了眼缄默暧昧的刘探长,又看了眼金牙驹,喉咙滚动了两下,好似堵了一口浓痰。 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喟叹一声: “……行,我交两个档口出来。” 得到满意回复,刘探长也不多待,站起了身: “那就说定了,明天下午,我让伙计做事。” 金牙驹瞥向满桌子的菜,笑着道: “来都来了,要不吃了再走。” “下午警署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那探长慢走……” 目送着刘探长带着伙计离开,金牙驹刚坐下来,大彪就虎着脸起身: “驹哥,你慢慢吃。” 他也不等金牙驹说话,带着几名打仔,气冲冲的拂袖离开。 “平时在货上吃一笔就算了,一有事就让我手下凑人头……金牙驹!好!真有你的……” 张彪心中发狠,手上攥紧了拳头。 走出酒楼时,和脚步匆匆的骨仔迎面碰上。 “彪哥。” 骨仔停下脚步,喊了一声。 大彪冷哼一声,没有搭理骨仔的意思,坐上了路边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 引擎轰鸣,轿车飞速离开。 “彪哥,这次驹哥真是太过分了,摆明了拿我们当冤大头……” 说话的是坐在副驾驶,他手下绰号烂仔明的马仔。 大彪没有说话,但脸色却是更加难看了。 …… …… “操!跟我摆脸色……” 骨仔刚来到二楼包间,就看到用筷子戳着粉蒸鱼,骂骂咧咧的金牙驹。 “驹哥。” 他走了过去。 金牙驹戳着鱼肉的筷子一停,抬起了头: “事情办好了?” “没有……” 骨仔摇了摇头,面色羞愧。 啪的一声! 筷子摔在桌上,弹飞了出去。 金牙驹拍着桌子骂道: “真是废物,这点小事都能搞砸!两个小王八蛋都被堵在码头了,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连两个人都对付不了?” 骨仔抬头解释道: “不是啊,驹哥,我们本来把他们堵在码头了,谁知道被人拦下,对方人多势众,出面保下了他们两兄弟。” 金牙驹眼睛一瞪,下意识道: “哪个这么大胆,连我金牙驹的面子也不给?” “李安。” 金牙驹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李安?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哪个码头的?” “六号码头。” 骨仔低头应道。 “六号码头,李安……” 嘴里念叨了一会,金牙驹想了半天也没记起李安这号人物。 “驹哥还记不记得,上个月长乐社元老徐云雄在码头被人打断了双腿……” 骨仔提醒了一句。 他也是从码头上离开后,特地找人打听了一番李安的底细。 “你是说,长乐社的曹燕君就是在这个李安手里吃的亏?” 金牙驹反应了过来。 长乐社作为湾仔最大的社团,几百个四九仔被人打伤,就连徐云雄都被人打断了双腿,后半辈子只能坐轮椅,这么大事,当时在江湖上可是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有所耳闻。 只不过,对方并不是社团的人,他又不在码头混饭吃,又过去这么长时间,就没有多加关注。 “嗯。” 骨仔点了点头。 “李安和马氏兄弟有什么关系?”。 金牙驹面色沉重,他虽然实力不算弱,但比起在湾仔一家独大的长乐社,还是远远不如,要不然也不会窝在西环的石塘咀了。 骨仔观察着金牙驹的脸色,低声应道: “不知道,不过听李安话里的意思,只要不是在他码头上闹事,他应该不会掺和。当时我们被几百名苦力围在码头,如果李安真想帮他们出头,就不会轻易让我离开了。” 金牙驹脸色好看了许多,面露狠色: “那就不要在码头上动手,我还不信这两个小王八蛋会一直待在码头做苦力,找到机会尽快干掉他们两个。” …… …… “柯德莉最近怎么样了?” “很好,她在义学教书,每天陪着一帮小朋友很开心。” “那我就放心了。” 陈馨怡心情舒缓了下来,轻笑道: “柯德莉平常自己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我也很好奇她为人师表的样子。刚好明天休息,我会去龙津义学看她的。” “回去后我会跟她说的,我想她一定很高兴。” 龙成虎点了点头。 出了律师事务所,李安停下脚步。 “馨怡姐,留步,你去忙,不用送了。” “嗯……” 一行人进了电梯。 “刚才在律师事务所,我已经打电话跟远方日报的主编孙立文先生约好了,就在尖沙咀金巴利道的鸿雨茶楼。” 马少霖淡淡的说道。 “龙成虎会带你们去城寨,但是出了城寨,你和金牙驹发生冲突,是死是活我不会管。” 电梯门打开,李安一边说,一边往外走。 “知道了。” 马少霖点头应道。 从离开码头到现在,他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 虽然没了远方日报的股份,但至少看上去,如今的处境没有那么糟糕了,不用东躲西藏,担心金牙驹的人突然之间找上门。 松了口气的同时,心底也有些失落。 李安是指望不上了。 想报仇,还是要靠自己。 出了大厦,龙成虎带着马少霖两兄弟去城寨,李安则是独自一人去往金巴利道。 …… …… 鸿雨茶楼。 马少霖口中的孙立文是个清癯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身穿黑色西装,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文质彬彬。 他既是远方日报的老板,也是报社的主编。 把远方日报从只有二三个员工的小报社发展到现在拥有自己的印刷厂,孙立文付出了很大的心血。 按理来说,自己付出了半辈子心血的报社,他不会轻易把股份让出去的。 何况只是十万块钱,便拿出60%股份。 一个月前,印刷厂新进了一批印刷机器,而本来与银行谈好的一笔钱又出了一点意外。 如果不能在约定的时间付款,将要赔偿一大笔钱。还有报社、印刷厂员工的薪水,一度逼得他没有办法。 无奈之下,孙立文只能找上财务公司缓解报社的财务危机。 最终经人介绍找上了马少霖。 如对方所说,马少霖为人仗义,一抬手就拿出十万块,更是不谈分毫利息。 但孙立文清楚,对方开的是财务公司,不是救济院,两人又素不相识,不可能只是马少霖嘴里的单纯交个朋友。 按三分利算,十万块,利滚利最多三四个月,整个报社就是财务公司的了。 孙立文思虑再三,索性先一步提出让对方入股的要求,并让出60%股份。 让他稍稍安心的是,马少霖并没有过多的干涉报社的事。 可刚才马少霖打的一通电话却让他有些神色不安。 报社股份被马少霖转让了。 油麻地的事,孙立文自然有听过。 他担心的是,马少霖把股份转让给其它社团。 混社团拿的是刀,他们拿的是笔,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如果股份落在这些烂仔手中,他这个报社…… 一念至此,让孙立文心里越发忐忑了。 “请问,是远方日报的孙先生吗?” 忽然一道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孙立文抬起了头。 眼前是一个眸子黑亮,衣服整洁的年轻人。 “你是?” “我叫李安,马少霖刚才在电话里应该提到过我。” 孙立文讶异地看了眼李安,有些惊讶于对方的年轻。 他站起身,伸手示意: “来,请坐。” 说完,他拿过桌上的茶壶沏了一杯茶水放到李安面前。 “谢谢。” 李安拉开椅子坐下,语气温和:“这次约孙先生过来,有些匆忙了,抱歉。” “李先生太客气,认真来说,现在你才是远方日报的老板,我只是主编。” 孙立文打了个哈哈。 他盯着李安,默然了半响,貌似不经意问到:“不知道李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 李安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回答: “没有,孙主编抬举了,我只是在上环经营几个报纸档而已。 不过我本人非常看好报业的前景,刚好我那些摊位上,远方日报的销量不错,这才让马少霖把手中的股份让给我。” “李先生是经营报纸档的?” “嗯,如今在上环差不多有十多家报纸档吧。” 这次孙立文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哦,看来李先生真的很看好报业的前景。” “那是当然。” 李安点了点头,侃侃而谈: “二战过后,作为市民了解实事的渠道,港九报业发展迅速,最近两年仅英文报纸,就有五六种新报问世。另一方面,由于报纸的商业化程度及销量的不断提高,为了满足市民的需求,除了那些风月小报,多数报纸都由周刊改为了日刊,就连版面幅度也大量增加,足以说明了报业的前景。” 孙立文终于松了口气,李安能说出这番话,足以证明他对报业的了解,并不是先前自己担心的什么都不懂的烂仔。 “咳咳。” 孙立文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也不再拐弯抹角: “李先生现在是报社的老板,不知道对报社接下来的发展有什么建议?” 李安也大致看出孙立文心里的顾忌,笑道: “以前的报社,主编都是由商人自己担任,但现在都是由专职新闻人员担任,自然是有道理的。 我是个明事理的人,对于报社,我只是一个门外汉,所以孙主编放心,除了一些发行的事,以及报社的重大决定,平日并不会过多的干预,报社依旧由孙主编打理。” “李先生,你确定?” 孙立文有些不敢置信。 李安点了点头: “你可以当我是一个投资人,我看好的是你这个主编的能力,以及远方日报良好的盈利前景。所以希望孙主编不要让我失望。” 李安的优势在于先知先觉,他只需要安心做个投资人就行了。 术业有专攻。 作为一个门外汉,还不自知,忽视自己的优势,硬生生凑上去,结果肯定和邯郸学步一样。 听到李安这番话,孙立文心神总算安定了下来,他正色道: “肯定不会让李先生失望。” “那就拜托孙主编了。” 孙立文连连摆手,仔细地给李安介绍报社,以及印刷厂的情况。 李安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除了偶尔提一下建议,大多数时间只是安静听着。 茶桌上的氛围也逐渐和谐起来。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六章 印刷厂,越南佬,义气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一顿茶喝得甚是和谐。 相谈甚欢…… 孙立文心里的顾虑也全部放了下来,对于眼前年轻人再没有了一点轻视的想法。 对方谈吐稳重,对于自己的介绍也是认真倾听,没有一丁点焦躁,偶尔提出的建议更是让他眼前一亮。 特别是对方对排版的提议,更是让他深表认同。 版面一张脸,标题一双眼。 这句话完美诠释了报纸的排版。 报纸销量怎么样?怎么提升市民的阅读兴趣?怎么样让报纸看起来一目了然? 排版都是重中之重。 孙立文抬眼看着李安,语气诚恳: “李先生,今天和你聊天倒是让我受益颇多,完全不像你嘴里说的那样,对报纸了解甚少。” 李安的回答依旧慢条斯理:“没有,孙主编过誉了。我是开报纸档的,关注点是摊位上各大报纸的销量。通过各大报纸的销量对比,偶有心得,对报业确实算得上门外汉。” 孙立文脸上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他笑着道:“李先生,报社相关的情况该介绍的我已经介绍了,我带你去看一下印刷厂和报社。” “好啊。” 李安欣然点头。 “那就走吧。” “嗯。” 李安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了起来。 出了茶楼,两人坐着黄包车一直来到了油麻地的洗衣街。 “远方日报是五一年创刊,当时没有自己的印刷厂,是由商报印刷厂代印。让人代印,每次只能等商报印好,才会帮我们印刷,经常要等到凌晨两三点。所以到五六年的时候,我就把报社赚的钱投资了厂房。” 孙立文带着李安穿过一条小巷,他指着眼前并排的平房。 “这里房价便宜,我买了四间,一间作为报社的办公地点,三间翻新改造成排字车间,摆上铸字机和压板机。” 孙立文边介绍,边领着李安走进挂着‘远方日报’牌匾的厂房。 厂房堪称简陋,三间平房打通,大概三四百平的空间,看上去着实有些窘迫。 里面机器轰鸣! 刚一进去,浓烈刺鼻的油渣味道扑面而来。 几台老式风扇转动,大开的窗户保持着通风换气。 进门处摆着两张操作台,三四名识字的女工按照文章将铅字排版。 “孙主编。” 不时有工人喊道。孙立文则是点头致意。 “我带伱去看看印刷车间。” 说完,孙立文态度殷勤的领着李安往里面的印刷车间走去。 这个时期,印刷厂用的是活字印刷。 铸字机铸出铅字,由手巧的排字工人按事前撰写的新闻稿将铅字排版,然后印刷压板。 “由于资金问题,之前的印刷器械都是买的别人印刷厂淘汰的二手机器。随着报纸销量提升,铸字机可以将就,但老式印刷机的产量已经逐渐跟不上了。这是上个月新买的印刷机,每小时可以印二千份报纸,完全能满足报纸的发行。” 孙立文介绍道, 机器轰鸣,一份份报纸被整齐的印刷出来。 李安手上拿着一份油墨未干的报纸。 “孙主编,现在远方日报的销量怎么样?” 孙立文红光满面:“平均每天能有三万份报纸。” “还不错。” 李安点了点头。 六零年代时,本港人口三百万左右,因受上一世代婴儿潮的影响,一半人口低于二十五岁。 刨除受众人群,看报的人群大概有四五十万人。 六零年,全港报纸(中、英文、日、午、晚),共有近五十家,销量方面,全港每天报纸有五十万份左右。 之后逐年增加,到八零年的时候,已经飞升到一百八十万份,以当时全港人数计算,平均每三人拥有一份报纸,足以见报纸对社会影响力之巨大。 现如今每天三万份的销量,确实还可以。 其实李安并不指望,靠报纸来发家致富,他看中的是报纸对社会的影响力。 掌控一份喉舌,从而能引导舆论。 “我出钱出力,以后报社的发展就靠孙主编了,我相信远方日报未来的销量一定会持续攀升。” “那是当然。” 孙立文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李先生,我带你去报社办公的地方去看看,给你介绍一下报社的员工。” …… …… 另一边,马少霖两兄弟来到城寨也没有闲着。 龙成虎一离开,两人就来到了新街。 鼎爷会馆。 “鼎爷。” “鼎爷。” “坐。” 骆驼鼎伸手示意,坐在椅子上,语气平淡: “油麻地的事我听说了,王佬吉已经退隐江湖,字花档的生意也交给你们兄弟打理,不再过问江湖上的事,金牙驹还让人杀了他,做的太过分了。不过你们也有错在先,让陈阿十过海去石塘咀做掉金牙驹,算是坏了江湖上的规矩。” 马世豪面色有些不岔,马少霖给他使了个眼色。 抬头看向骆驼鼎,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副受教的表情。 “鼎爷说的是,是我们有错在先,才让金牙驹找到了借口。” 骆驼鼎心中思量,开口道: “油麻地的地盘没有了,你们就待在城寨吧,就算是金牙驹的人过来,在城寨怎么也得给我几分薄面,不敢太过分。” “谢谢鼎爷了。” 马少霖面露感激。 大家都在九龙混饭吃,虽然骆驼鼎一直待在城寨,但和王佬吉也算相识。 只是很明显,骆驼鼎并不想掺和其中,第一句话就将后话堵死了。 “李安说过,只要是在城寨,金牙驹的人不会来找我们麻烦。” 骆驼鼎端着茶杯的手一顿,脸上有些不太好看: “他确实有这个底气,在九龙城寨就连我们都要看他脸色吃饭,没有他点头,可能金牙驹的人都进不来城寨。” 马少霖察言观色,又说了一句: “金牙驹逼得紧,港九已经没了我们两兄弟的容身之地,刚好李安想要我手中报社的股份,我就跟他做了这个交易。” “这样啊……” 骆驼鼎脸色好看了许多。 场面话该说的已经说了,马少霖也不再拐弯抹角: “城寨怎么说也是鼎爷的地盘,这次我们两个晚辈过来,除了拜访,也有事相求。” “什么事?” “只是一点小事。” 马少霖神色有些黯然:“我们是干爹养大的,他的仇不能不报,但我们两兄弟却是身单力孤。我听说城寨有不少亡命徒,希望鼎爷帮我们介绍一些身手不错的。” 骆驼鼎沉吟了一会,最终点头答应: “可以。” 同行是冤家。 港九市场就这么大,想挣钱当然就要抢地盘了,而九龙和港岛的捞家也一向多有争端。 他和金牙驹又没什么交情,一点小忙他也不介意帮忙。 “论到心狠手辣,当然得是越南佬了。这班越南佬穷怕了,逃港过来各个不怕死,只要给钱,动起手来六亲不认,对方就是自己老豆,都能下得去手。” 马少霖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道:“只要够狠,身手好,其它都不是问题。” “那就没问题了。” 骆驼鼎抿了一口茶水,接着说道:“我会让人介绍你去找阿辉,他是掮客,要几个人你们跟他说。” “谢谢鼎爷了。” 马少霖连连道谢,态度放得很低。 …… …… 日头西沉,西营盘,靠海的一间木屋内。 “敢来我的地盘,你们两还真够大胆的。” 大彪语气不屑。 他坐在桌子前,用筷子夹了一块烧腊放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 马少霖两兄弟站在他面前,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面色冷漠的男人。 “彪叔,我们这次来,是想跟你做笔交易。” 马少霖面色平静,眼神凝视着大彪。 大彪嗤笑一声: “我不帮着金牙驹杀你们就不错了,还跟我做交易,你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彪叔,先别急着拒绝,这是我们兄弟给你的见面礼。” 马少霖扬了扬手,他身后的男人提着一个公文包走上前,放在桌子上。 大彪打开瞧了一眼,顿时眼前一亮,里面赫然是一卷卷崭新港币。 粗略一看,不下十万。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让你帮我把金牙驹约出来。”马少霖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彪一听,直接将公文包仍在地上,语气不善: “你就给我这么点钱,就想让我对付金牙驹? 你是不是傻的,出来混是要讲义气的,我跟金牙驹二十年的兄弟了,我就是砍你们,也不会对付金牙驹啊。” “你说义气?” 马世豪眼神盯在大彪的脸上,笑出了声:“彪叔,如果金牙驹真的跟你讲义气的话,我们两兄弟的命现在就交给你了。” “操!你们兄弟命值多少钱?” 大彪冷笑一声。 咚地一声,他掏出匕首插在桌子上: “江湖人都是过河卒,每个人都是拿命拼出来的,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拿这个唬我?” “诶,彪叔千万别这么说。” 马少霖连忙摆手: “阿豪的意思是,彪叔讲义气,金牙驹未必就像彪叔这样讲义气了。 我要是打听的没错的话,彪叔粉档的货,金牙驹给你时,可是比拿货的价格足足高了两成。 你们称兄道弟了二十年,金牙驹在货上都要坑你一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金牙驹没有一点把你当兄弟的意思。” 顿了一下,马少霖继续说: “还有,你的地盘可是比金牙驹的地盘小不了多少,可外人都当彪叔你是金牙驹的小弟,如果彪叔愿意被金牙驹骑在头上的话,当我这话没说。” 大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放你妈的屁,老子和金牙一向都是河水不犯井水,大家平起平坐。” “就是因为这样,才是坏事……” 马少霖舔了舔嘴唇,话里的未尽之意溢于言表。 大彪沉默了下来。 马世豪趁热打铁: “我哥说的没错,说不定金牙驹现在每晚都睡不着呢,心里早就想着对付彪叔,好吞下彪叔的地盘。如果彪叔这话不爱听的话,就当我们兄弟来给你报丧了。” 两兄弟的话就像一把把利剑,刺在大彪的心上。 两人的话也不算夸张,金牙驹是什么人,大彪很清楚。 在他看来,大家出来混,又是多年的兄弟,最起码的义气要讲的。 可金牙驹暗中在货上吃一笔不说,一有事就拿他出去顶人头。 想起白天时,金牙驹当着刘探长的面,让他拿出手里的粉档交差,一副老大做派,大彪更是火冒三丈。 这边大彪脸色难看,马少霖两兄弟却是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成了…… 马少霖抿紧嘴唇,语气坚决: “干爹的仇,我们不会假手于人。如果失败的话,彪叔也可以表示不知情,把一切都推到我们两兄弟身上。” 大彪翻来覆去的把马少霖的话琢磨了一遍。 沉默了良久: “你们想我怎么做?” 马少霖眼神坚定: “彪叔只需要搭线帮我们把金牙彪约出来,他这人一向目空一切,又是在西环,他一定不会有多少防备。 除了这十万块的见面礼,事成后,你以后的货我们不赚一分,成本价给你。” …… …… 是夜。 石塘咀,一家酒楼内。 “噗!” 金牙驹一口茶水吐在桌上,漫不经心地说: “挑那星!两个小王八蛋竟然敢来我的地盘,我还以为你们会躲在李安的码头上一辈子呢?” “驹叔。” “闭嘴!你还没资格跟我说话!” 金牙驹不客气地打断马少霖的话。 他眼神看向大彪: “你约我吃饭,可没说这两个小王八蛋也在啊。” 大彪打了个哈哈: “驹哥,干嘛生这么大气,大家以和为贵嘛。他们这次过来是特地跟你赔罪的,大家四四六六,就这么算了,就当给我个面子。” 金牙驹一点面子也没给大彪,语气不善: “你是白痴啊,这两个小王八蛋一天不除,什么都不要谈。” “所以我才约你出来谈啊,他们已经说好了,字花档、财务公司、货源都可以交给你,他们只希望你放他们一条生路。” 金牙驹眼睛一瞪:“关你屁事!操,我看你他妈的是吃饱了没事干了,老爱多管闲事。” 大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金牙驹,我们可是二十多年的老兄弟了,你一点面子都不给?” 金牙驹手指几乎杵到大彪的脸上: “不给你面子又怎么样,我跟你讲,以后再有这种事,别怪我翻脸无情。” “行,那我不管了,你们自己解决。” 大彪板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包间。 “操!” 金牙驹骂骂咧咧地扭头,伸手指向马少霖两兄弟。 刚准备开口,坐他对面的马少霖猛地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仗着膀大腰圆将金牙驹整个人按在桌子上。 “你干什么?” 金牙驹大惊失色。 马世豪咧了咧嘴,抄起桌子的筷子,毫不迟疑地冲着金牙驹的脖颈插了下去。 “放开驹哥。” 站在一旁的骨仔睚眦欲裂,带着身后五六名打仔扑了过来。 一道人影拦在他面前,是个神情冷峻的男人。 “找死。” 骨仔怒喝出声,伸手去摸腰间的家伙事。 忽然,雪亮地刀光折射进骨仔的瞳孔。 男人右手上扬,手中匕首行云流水般抹过骨仔的脖颈。 “噗嗤!” 与此同时,马世豪状若癫狂,手中筷子一下一下戳进金牙驹的脖颈,鲜血飙射而出!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七章 插一脚,准备,一诺千金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门被推开。 大彪带着打仔走进包间。 血和尸体铺满了地面,里面横倒着六七具尸体,男人面无表情,看到大彪带着人进来,只是看了一眼,蹲下身把匕首上的血迹在尸体身上擦拭干净。 而另一边,被按在桌上的金牙驹瞪大着双眼,身体无意识地颤抖着,脖颈上四五个刺眼的血窟窿,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伤口冒出来,顺着桌面流淌…… 两兄弟此时都是满眼的凶戾之色,眼前的世界一片血红。 马少霖咬紧嘴唇,骨节发白的手指依旧抓着金牙驹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按住,丝毫没有察觉到金牙驹已经没了生息。 而马世豪则是满身满脸的血污,手中筷子又一次戳下,直接贯穿金牙驹整个脖颈。 “死都死了,还被插一下,太凶残了!” 大彪表情夸张。 “彪叔。” “彪叔。” 两兄弟抬头看了眼大彪,这才回过神来,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大彪冲两人微微颔首。 走到桌子前,仔细打量了一会死不瞑目的金牙驹,嗤笑一声: “不给我面子?翻脸无情?” 他一口唾沫啐在地上,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然后目光一转,看向马少霖: “王佬吉收了两个好干儿子,一文一武,做事也够干脆。” “还要多谢彪叔,不然我们也没这么容易替干爹报仇。” 马少霖站起了身,姿态放得很低: “我们两兄弟发过誓,只要谁帮我们报仇,我们一定好好报答他。 这次彪叔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按之前讲好的,以后彪叔的货,我们不赚一分钱。从下个月开始,每月一吨,按成本价给你。” “够爽快。” 大彪满意点头,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那彪叔,我们就先走了。” 金牙驹已经死了,马少霖也不愿意多待。 他拿过桌上沾染着点点血迹的餐巾擦了擦手上的血污,转身离开。 酒楼斜对面的路边,一名穿着短衫的青年正来回踱步,看到马世豪三人走了过来,他快走两步,打开黑色福特轿车的车门,把马少霖、马世豪让进去,然后自己也上了驾驶位。 和两兄弟一起的冷峻男人则是上了后面一辆车,里面五六名面无表情的越南佬,安静地坐在车里。 “大马哥,小马哥,情况怎么样?金牙驹搞定了?” “当然搞定了,不然早让你们上来了。” 马世豪脱掉身上的短袖衬衫,露出精悍的上半身。 他扭头看向身旁的马少霖: “哥,越南佬身手真的不错,特别是这个阮文浩,六七个打仔他一个人就搞定了,这钱花得值。 就算没有大彪帮忙,就他带过来的这些人,搞定金牙驹这个扑街也没什么问题。” 轿车发动,掠过两旁的建筑,马少霖绷紧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整个人仰倒在座椅上。 “他们只是暂时用用,过几天付钱让他们走人。” 他眯着眼睛说道。 马世豪愣了一下,有些迟疑: “这些越南佬都是从战场下来的,身手又厉害,为什么不留在身边做事?” “越南佬养不熟的,他们在港九的名声,说句声名狼藉也不为过,你也不想哪天被他们反客为主吧?” 马少霖摇了摇头,对马世豪嘴里的这些越南仔并不感兴趣。 尽管这些人很能打,办事也干脆利落。 跟他们混字头的不一样,越南佬没有信誉的。 那些和越南帮做生意的字头,被养猪、黑吃黑是常有的事。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越南佬做事肆无忌惮。 动不动就大肆动用火器,拿枪扫射,逼急了扔上几颗菠萝也不稀奇,毫无人性可言。 即便是捞偏门也讲究个以和为贵,不但要按江湖规矩办事,还要遵守差佬的规矩。 如此做派,毫无疑问是在挑战那些差佬的底线。 这也是越南帮被本港字头,以及差佬排挤打压的原因。 所以从一开始,马少霖只是打算出钱让他们办事,没有把他们留在身边的想法。 他心里很清楚,这些没有底线,不知几时发癫的越南佬,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好吧。” 马世豪也只好作罢。 顿了一会儿,他又说: “现在金牙驹一死,石塘咀的地盘可就白白便宜彪叔那个老家伙了。” 马世豪话里的语气多少有些不甘。 他可没忘记,自己两兄弟第一次诚意满满的带货来西环和两人谈生意时,大彪的态度比起金牙驹也好不到哪里去。 倚老卖老,仗着辈分高想吞下他的货。 “谁说的?” 马少霖直摇头。 “我们可从来没说过把金牙驹的地盘让给他。” 马世豪眼睛一亮,试探着问了一句: “哥,伱的意思是,我们插一脚?” 马少霖轻声细语地回答: “九龙有公仔强和肥仔超俩个大捞家,我们根本就插不进去。 金牙驹一死,西环空出这么大块地盘,彪叔一个人吃不下的,有这些越南佬帮手我们正好分一杯羹。” 他本来想的是和李安合作,干掉金牙驹之后,刚好借助李安码头上的地盘运货。 可李安摆明了对这些不感兴趣,西环又背靠码头,抢下金牙驹的地盘,也方便泰国来的货顺利上岸。 马少霖透过车窗,看向车外: “找个地方停车,打电话给阿乐,让他带着收拢的兄弟过海。” “知道了,大马哥。” 开车的青年应了一声,轿车缓缓停下,他打开车门,朝路边的士多店走去。 …… …… 翌日清早。 六号码头。 “你说,金牙驹死了。” 李安坐在凳子上,咬了一口叉烧包,有些惊讶。 安排两兄弟去城寨,他就交代过龙成虎让人盯着点。 所以两人拜访骆驼鼎,通过阿辉这个掮客找了伙越南人,他回城寨的时候,龙成虎就跟他讲过。 不过两兄弟这么快动手,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坐在李安对面的伍世豪,面色古怪的接着道: “这还不止,其实是马少霖两兄弟买通了金牙驹的结义兄弟大彪,联手干掉了金牙驹。 不过在金牙驹的地盘归属上,两方发生了冲突,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确实精彩。” 李安笑出了声,三两口把仅剩的叉烧包塞进嘴里,含糊说道: “金牙驹死了也好,以后马氏兄弟的死活就不关我们的事,你也可以把人撤回来,不用再浪费精力关注石塘咀的动静了。” “知道了。” 伍世豪点了点头,专心吃早餐。 保下了马氏兄弟,伍世豪担心金牙驹不甘心吃这么大亏,让人来找麻烦。所以特意安排了人关注金牙驹手下的动静。 现在金牙驹一死,倒是让他省心了不少。 看到伍世豪已经吃完了早餐,李安拿过桌上的牛皮纸袋放在伍世豪近前: “你把这二十万给李正涛送过去。” “好。” 伍世豪有些吃惊,但也没有多问些什么。 起身拿上钱,脚步匆匆的离开。 李安冲不远处的细威招了招手: “细威。” 穿着花格子短袖衬衫的细威走了过来。 “安哥,你找我。” “你把码头上的事交给侯世杰,你去调查一下五号码头那些工头的背景。” 细威一听这话,就明白了李安的意思。 他前两天才和李安提过一嘴,当时李安没有答应,他以为李安不会这么快对其它码头下手的。 “安哥,你准备对五号码头动手了?” 细威语气中带着几分兴奋。 李安点点头,笑道: “李正涛那边我已经打点过了,不用担心那些差佬过来找事。 调查清楚后,直接让手下兄弟做事就可以了,我会让龙成虎过去帮忙。” “安哥,我现在就去。” 细威应了一声,兴冲冲朝着侯世杰快步走去。 …… …… “李sir,这是安哥让我交给你的。” 上环警署,李正涛的办公室内,伍世豪从牛皮纸袋内掏出四卷崭新的金牛(一千元港币的面额)放在对方面前。 “每卷五万,拢共二十万,你点点。” 李正涛脸上顿时露出笑容,拿过一卷港币大致扫了一眼,心里就有数了。 “点就不用了。” 他摆了摆手,把钱收进了抽屉。 “你替我跟李安讲一声,他交代的事我肯定帮他办的妥妥当当。” “我一定转告给安哥。” 伍世豪正色道。 随即识趣地起身告辞:“那李sir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李正涛嗯了一声,目送着伍世豪离开。 他点燃一支香烟,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还是起身打开门。 “何宜。” 正低头写着报告的何宜,顺着声音抬起了头。 李正涛冲他招了招手,何宜连忙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李sir,有什么事?” “进来说。” 李正涛转身进了办公室,何宜跟着进去,顺手关上门。 掐灭手上的烟头,李正涛坐在椅子上,掏出一盒香烟,冲何宜示意。 “谢谢。” 递给何宜一支,李正涛自己又点燃一支,随口问道: “手上的案子忙得怎么样了?” 对于何宜,李正涛还是挺满意的。 能力不差,又有眼力见,之前只是因为没人帮衬,这才当了这么多年军装。 “已经有头绪了,绑架商进华的是他手底下的两名员工,原因是商进华拖欠了员工三个月的薪水……我已经让人盯着他们了,应该很快就能救出人质。” “你把这个案子交给阿成。” 何宜略微愣神,旋即反应过来,一口答应:“没问题,等会我去跟他交接。” “嗯。” 李正涛很满意何宜的态度,他嘴里吐出一口烟雾:“后面一段时间,你每天带两名伙计盯着点码头就行。” “码头上有什么事吗?”何宜问了一句。 “李安准备对码头上其它工头动手,后面一段时间码头上会很热闹。” “知道了,李sir。” 何宜若有所思。 这才知道为什么李安昨天让他约李正涛见面了。 他能脱掉这身军装,多亏了李安帮忙,两人又是同乡,李正涛让他过去看着,意思不言而明。 李正涛吸了一口香烟,有些不放心的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你和李安的关系,让你去码头,是表明我的态度,这次李安想要的是整个码头,不但牵扯的社团过多,还涉及西环警署的管辖范围。 我们不能像上次那样过多的掺和其中,自己把握分寸。” “我明白。” 何宜有些吃惊,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行了,你先去做事。” 李正涛摆了摆手,等何宜出去后,他沉吟了一会,带上钱出了警署。 大约一个小时,提着一个皮箱的李正涛敲响了警司的办公室。 “请进。” 李正涛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坐在办公桌后面那人放下手中的报纸,抬起了头。 当他看到李正涛手中的皮箱时,他眼睛一亮,用熟练的中文说道: “坐。” “谢谢长官。” 李正涛点头致意,把手中的皮箱放在桌子上,打开箱盖,露出里面摆放整齐的港币。 那人目光贪婪,仔细打量了一会皮箱里的港币,用夸张的语调说道:“哇,看起来相当不错。” 李正涛拉开椅子坐下: “长官满意就行。” “我一定要说你做的很好,李正涛。你骄人的能力不停地令我惊讶。” 那人夸赞道。 李正涛脸上露出笑容,开门见山地说: “长官,我想如果我在合适的职位,我一定会发挥的更好。” “你说得对。”那人点头赞同,难得的开了句玩笑:“哦,那你觉得,哪个职位更适合你?” 李正涛表情轻松: “长官,我觉得警长这个位置就不错。” 正式的警衔等级中,是没有探长这个职位的。 警长相当于探长,而警署警长则相当于总华探长,同时也是这个时期华人在警察系统中的最高职位。 仅仅是员佐级别,都算不上官,可想而知洋人的戒备心有多严。 那人深表认同: “我肯定你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李正涛确认道:“这算不算是承诺?” “你放心,我是一诺千金的。” 那人看了一眼皮箱里的港币,郑重地点了点头。 “多谢汤普森警司,那就拜托你了。” 两人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八章 草鞋、五号码头、公道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钱交给李正涛了?” 码头上,李安正坐在凉棚内饮茶。 看到伍世豪走过来,他沏了一杯茶水放在伍世豪面前的桌子上。 “李正涛说,事情他会办的妥妥当当。” 伍世豪抽了条凳子坐下,将李安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缓解喉咙间的干燥。 如今是九月初,白天的温度能有三十二度左右。跑了一趟警署,来回两个小时,伍世豪身上穿的汗衫长裤已经被汗水浸透,黏黏地贴在身上。 “那就好。” 顿了一下,李安又对伍世豪说道: “七号码头往后属于西环警署的管辖范围,先不要动,等拿下前面这五个码头再说。 警署已经打点好,我再安排龙成虎给你们帮手,码头上的事就看你了,但是有一点,不能影响码头的正常运转。” “我知道。” 伍世豪点了点头。 在码头混迹这么长时间,他很清楚,码头上做主的是那些航运公司,其次是大小商行。 想一口气拿下整个三角码头不现实,并不是说把那些工头赶出码头就行了的,同时也要安排好码头的装卸工作,不能误了航运公司,以及那些商行的事。 不然留下个烂摊子,货轮不能正常出港,可能不等自己站稳脚跟,那些气急败坏的船东经理就能让他们在码头混不下去。 就在伍世豪想着这些的时候,细威也走了过来。 “安哥,豪哥。” “五号码头那些工头的背景调查清楚了?”等细威坐下后,李安开口问道。 “七个工头,除了那个联公乐的草鞋郑鹏有点麻烦,其他人都是些小字头。” 就连在码头上讨生活的小贩、苦力都有很多人交点会费,不参与社团火并挂靠字号,避免被人欺负。 更别提这些手下上百苦力跟着混饭吃的工头了,自然是大多数都有社团背景,不然也不会在码头上站稳脚跟。 其实这个都不用特意调查,那些工头为了唬人,或者说是为了避免麻烦,就差把字头名号顶在脑门生怕人不知道,只要稍稍打听一下就清楚了。 听到联公乐,李安倒是忽然想起当初来码头的陈寿,那个联公乐炙手可热的后起之秀。 “码头上的事,你们自己商量,我去报档转一下。” 说完,李安起身离开。 一个草鞋,他也不至于放在心上。 红棍、白纸扇、草鞋,是社团等级职位称呼。 红棍又名‘四二六’或‘十二底’。 白纸扇又名‘四一五’或‘十底’。 草鞋又名‘四三二’或‘九底’。 红棍为堂口的高级职员,也就是打仔领班。被推举为坐馆的人员,必须具备红棍资格。 白纸扇又称‘师爷’,是每个堂口的智囊团和军师,职责是为堂口出谋划策,以及处理内部纠纷。 草鞋则是职员中最低的一级,属于基层成员。 其下就是四九仔了。 既然已经把码头的事交给伍世豪打理,又打点好了官面上的关系,那他也不准备过多的插手。 占地盘这种事,李安相信伍世豪几兄弟能搞定。 出了码头,正好在报档碰到张家新。 李安心中微动,时间还早,又这么长时间没去报档,确实应该去转一下,顺便看看阿新新开的那五家报档。 …… …… 码头上,强烈阳光照射下,水泥铺就的地面被晒得滚烫,就连海风也仿佛带着火热的味道。 这个时候,正是中午十二点左右。 趁着还未开工的间隙,苦力们赤着膀子,三三两两的背靠堆积的货物箕坐在地上,小声闲聊着休息。 忽然,杂乱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大批人马源源不断地涌入码头。 这些手提木棒,眼神不善的人群骤然涌入码头,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原本正箕坐休息的苦力神情也变得紧张,眼神不由看向各自的工头。 没有什么比赚钱更重要的了,有工开才能赚钱养家。 为了保住工作,大规模的火并占地盘,他们这些苦力也会上前壮壮声势。 “怎么回事?” 吐出一口香烟烟雾,坐在码头凉棚内的郑鹏望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人影,骤然色变。 突然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又拿着家伙,摆明了来者不善。 “鹏哥,是伍世豪带人过来了。” 一名脸上带着痞气,短袖衬衣敞开,敞胸露怀的四九仔快步走进凉棚。 “他想干什么,过来抢地盘啊?” 郑鹏拧紧了眉头。 沉吟了一会儿,掐掉烟头仍在地上,起身走了过去。 联公乐号称码头帮,里面大多数四九都是码头的苦力。 做的也是走私、人蛇……这些码头上的生意,官面上的关系更不用讲了,背靠刘福这位前总华探长。 之前六号码头上,李安与长乐社的冲突他们都看在眼里。 现在他手底下的伍世豪来势汹汹的带人过来,郑鹏虽然心有顾忌,但也不至于惧怕。 等郑鹏走过去时候,码头上其他几名工头也走了过来。 “喂,豪哥,伱码头没事干了,搞这么大场面?” 嘴里说着,郑鹏脸上带着笑,又掏出香烟,冲伍世豪示意。 “不用了。” 伍世豪语气冷淡。 “呵呵……” 郑鹏轻轻笑了一声,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问道: “什么事搞这么大张旗鼓啊,豪哥?” 伍世豪面色平静,轻描淡写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跟各位说一声,从今天开始,五号码头就由我伍世豪说了算。” 这话一出,这些工头顿时勃然变色。 一名脖颈上有显眼疤痕的男人按耐不住上前,怒喝出声: “伍世豪,你懂不懂江湖规矩,六号码头你们还吃不饱,来五号码头插旗!” 伍世豪也不在意对方的语气,摊了摊手: “刀疤刘,我这个人当然讲规矩了,虽然我不混字号,但也不介意按江湖规矩来。 我好公道的,今天把话摊开了讲,大家摆明车马,输的滚蛋喽!” “我叼你老母的臭嗨!伍世豪,你真以为你人多,我们就怕你啊。我们这些人加起来也有一百多人,谁输谁赢还说不定!” 刀疤刘怒声呵斥。其他工头同样义愤填膺的盯着伍世豪。 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四九仔上前一步,个个眼神不善。 这些工头手下的打仔拢共差不多一百多人,伍世豪带的人稍多点,有二百人。 两方人马有些杂乱,汗衫、短衫、短打,甚至赤膊,什么都有,为了区分彼此,伍世豪让手下这些兄弟左臂上缠了白色汗巾。 两方人马嘈杂混乱的怒视着彼此。 场面似乎逐渐不可控制。 而此时,注意着这边动静的苦力也不由走了过来,上千号人看上去黑压压一片,压迫感十足。 不过他们却没有太过上前,只是在距离这些工头不远处站定。 壮声势嘛。 …… …… 码头街道上,行人穿梭如织。 两名帽子歪斜,无精打采的军装走在街道上巡视。 走到五号码头这一段时,路边不少行人正居高临下的望着海边的码头,议论纷纷。 “看热闹啊,这么多人。” 两人好奇的走过去。 “让一让。” 嘴里说着,扒拉开身前看热闹的行人,眼睛望向下方的海边码头。 一眼就看到码头卸货区泾渭分明的两班人马。 “火并啊。” 看到双方的人数,两人脸色一变。 一般的小打小闹,凭他们这身衣服还能唬住,但眼前码头上这种几百人的械斗,肯定要上报警署呼叫支援了。 “祥仔,去打电话叫人。”年长一些的微胖军装,神情紧张的跟身旁的同伴说道。 “好。” 被称为祥仔的年轻军装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 “喂!不要围观了,阿sir办案,走啦,走啦。” 三名露出腰间枪柄的便衣走了过来,语气不耐的挥手驱赶着看热闹的行人。 被人打搅,这些围观的行人目光瞥向三人腰间的枪柄,面有不岔,但还是默默地走开了。 两名军装扶了扶帽檐,连忙上前。 “长官。” 何宜打量了一眼两人,微笑着说道: “你们来的正好,先不用巡逻了,在这里看着点,不要让路人靠近围观了。” “知道了,长官。”两人连忙点头。 何宜嗯了一声,又跟身旁的两名伙计交代了一下,快步朝一边的李安走去。 刚回到码头的李安,双手扶着栏杆,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码头上怒剑拔张的两伙人。 眼角余光看到何宜走过来,对身旁的张家新说道: “阿新,天气这么热,搬一箱汽水过来,让这些阿sir解解暑。” “我这就去。” 张家新脚步匆匆地飞快离开。 …… …… 伍世豪看着面前这些怒目而视的工头,语气冷淡: “打嘴炮没用,码头上讲的是拳头,你们要是有本事,把我赶出码头再说这话吧。” 郑鹏脸上也有些难看,声色俱厉的怒声道: “我们联公乐在码头混迹这么多年,到我们地盘闹事的很多,但事后能平安无事的却一个都没有。伍世豪,你想清楚点!” “呵……” 伍世豪冷笑一声。 怕事,他就不会在码头混饭吃了, 他们几兄弟千辛万苦的过海,还不是为了赚钱。 这年头怕事是赚不到钱的,想要赚钱,就要够狠,敢搏命。 别说只是一个郑鹏了,就算是联公乐大佬站在自己面前,自己动起手也毫不犹豫。 伍世豪没有理会郑鹏,而是眼神扫过站在他们身后的那群黑压压的苦力。 “我叫伍世豪,六号码头的规矩你们也清楚。你们是想继续被他们抽水?还是希望像六号码头那些劳工一样,做多少拿多少?自己想清楚点!” 伍世豪吼了一嗓子。 虽说这些苦力只是过来壮声势,不一定会动手。 但人都有从众心理,难保这些人不会头脑发热,贸然掺和其中。 提醒一句,让他们清醒点,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果不其然,这些壮声势的苦力听到这话,顿时有些骚乱。 六号码头的规矩他们自然清楚,要不是因为那边要不了那么多苦力,他们早就跑过去了。 伍世豪也不愿意再多说,扬起手中近一米长的木棒。 “动手!” 大喊一声的同时,手中木棒猛然砸落,抡向郑鹏的脑袋。 郑鹏连忙闪身往后撤,一把抓住身后马仔递过来的狗腿刀,一马当先,朝着伍世豪冲去: “斩死这帮扑街!” 好似被引爆了的火药桶。 两人一前一后刚动手,仿佛一个信号一般,双方人马顿时扑向对方。 手臂粗的木棒横抡! 砰的一声砸在刀身,郑鹏手中的狗腿刀差点脱手而出。 他对面的伍世豪双手握住木棒,再次砸上来,嘴里不屑地说:“斩死我?你这种扑街有这个本事?” 郑鹏脸色阴沉,他咬着牙后撤一步,避过迎面砸来的木棒,右手扬起,狗腿刀劈向伍世豪的胸口。 忽然,扑通一声,一道身影歪斜着砸在两人的脚下。 伍世豪不由停住脚步,这才看到走过来的龙成虎。 “抓紧时间。” 和伍世豪说了一句,赤手空拳的龙成虎脚下发力前冲。 “挑你老母!” 郑鹏面色狰狞,举刀正劈。 他手中的刀刚扬起来,龙成虎忽然脚步站定,拧腰转身踢腿! 腿如升天蛟龙,由下至上狠狠踢在郑鹏的下颚处,将他踢得倒飞而起,砸在人群之中! 龙成虎收回右脚,看也没看倒地挣扎的郑鹏,环顾左右,转身又去寻找下一个对手。 …… …… “何sir,喝瓶汽水降降火。” 张家新拿着两瓶汽水走了过来。 “谢谢。” 何宜接过汽水,就着吸管喝了一口,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海边五号码头上的火并,心里暗自乍舌。 港九每天都有社团火并,嗮马。但大多是雷声大,雨点小。 双方小弟骂几声‘去你妈的’,大哥拍着桌子指着对方骂几句干你娘,最后大部分打不起来,虎头蛇尾收场。 像这般几百人械斗,搞这么大场面的火并还是很少见的。 “这才一个码头就搞这么大场面,后面会不会不好收场?” 何宜有些担心。 李安吸了两口汽水,脸色如常: “不好收场?你是指哪方面?” “当然是记者啊,你也知道报纸卖的就是噱头。现在是白天,时间一长,要是那些报社记者听到风声,这么火爆的新闻他们怎么会放过。” 何宜撇了撇嘴。 对于记者,他们这些当差的最为头痛。 被批判、声讨更是常有的事。 毕竟,讲言论自由嘛。 记者可不管你是不是差人,何况经营报社的人,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商人,并不担心报社遭人报复。 李安摇了摇头:“放心,等那群记者收到消息赶过来,早就收拾干净了。”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九章 第一步,报复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咦~” 何宜忽然轻咦了一声,目光放在码头卸货区一个表情缄默的男人身上。 那人赤手空拳,出手凌厉,只一会的功夫,四周就空了一片,那些倒地的四九仔没有一个还站得起来。 而伍世豪则是一马当先,带着手下人马趁势扑上去,码头上那些联合起来的工头连同手底下的人手,逐渐开始被击溃。 “几百人的械斗,我以为还有的打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的人打的措手不及,看来我们也可以早点收工了。” 何宜取下嘴里的香烟,语气惊讶的说道。 “说到底只是些工头罢了,手下尽是些四九仔,还不是同一条心,如果这都要打的有来有回,那才是笑话。” 李安与何宜并肩站着,嘴里轻描淡写的说道。 码头上这些工头,根本就不是各自社团的狠角色,大多数都是社团内的低级成员。 伍世豪这边本就人多势众,还有个身手凌厉的龙成虎帮手,那些人没有被一击即溃就算难得了。 …… …… 砰的一声。 被龙成虎一脚踢在地上,缓了好一会终于站起身的郑鹏再次被一棒抡在头上,砸到在地。 “之前讲好的,输的滚蛋!我这人说话算话,也不为难你们,带着人快点离开,以后不准再出现在五号码头。” 伍世豪语气冷淡。 龙成虎穿着一件黑色短衫,面无表情。 他甩了甩拳头上的鲜血,身边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多名身体佝偻成一团的四九仔。 而一眼望去,整个码头躺满了一百多个哼哼唧唧的烂仔。 “伍世豪,你有种,够胆动联公乐的地盘,寿哥不会放过伱的!” 郑鹏满嘴的血,声色俱厉地吼道。 他倒在地上,用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顺着脸颊流淌到脖颈。 一双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伍世豪,咬牙切齿。 “不用唬我,我等着。” 伍世豪倒也没太在意,扔下一句后,扬了扬手: “来两个人把这个扑街扔到码头街去。给脸不要,没点眼力见。” 一边走过来两人,伸手就去抓郑鹏的胳膊。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郑鹏挣扎着怒声呵斥,在码头上混了这么多年,被人赶出码头就算了,如果还被人扔到码头街,他郑鹏的面子就算被丢干净了。 可此时的他连站都站不起来,哪有力气反抗,被两人不由分说地架着胳膊拖拽着就往码头外面走去。 “鹏哥……” 他手下的四九忙挣扎着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还不快滚,难道等我让人把你们一个个扔出码头。” 伍世豪吼了一嗓子,哼哼唧唧的声音顿时为之一住。 连一句狠话也没放,码头上这些工头低垂着头,带着手下四九仔狼狈离去。 不一会儿,除了码头上的血迹以及散落四周的家伙事,那些人走得干干净净。 细威凑到龙成虎身边,笑嘻嘻地说道。 “虎哥,你身手真的没话说,赤手空拳一个人就打倒了三十多人!” 他语气带着几分惊讶。 几百人的场面可不是街边三五人的打架,不小心很容易中刀。 之前住在城寨时,细威就经常听到龙成虎城寨第一打手的头衔,今天是他第一次看到龙成虎动手,身手也如城寨里传言的那般,一个人双拳带血,肘击膝撞就打翻了三十多人。 如果不是没人了,细威相信龙成虎还可以打更多。 “没有。” 龙成虎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细威还想说些什么,一边的伍世豪冲他招了招手。 “细威。” “什么事啊?哥。” 伍世豪看了一眼身后受伤的兄弟: “你先安排人把受伤的这十多名兄弟安顿好,刀伤的送去医院,一些皮肉伤的则送去医馆。” “我这就去。” 细威点了点头。 伍世豪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 “对了,再取一万块钱,付过医药费后,多的分给手下的兄弟们,就当是今天的辛苦费了。” “知道了哥。” 细威应了一声,带着受伤的兄弟匆匆离开码头。 “苦力强,让兄弟们把码头上的血迹清理干净,还有地上这些片刀之类的也收拾一下。” 伍世豪环顾了一圈码头,扭头对身后赤着膀子,皮肤黝黑的精壮男人说道。 “豪哥,我去安排。” 苦力强转身离开,开始安排人收拾散落的家伙事,冲洗码头上的血迹。 “大威……” 这么大个码头并不是占下就行了的,安置受伤的兄弟,清理干净码头这些琐碎的事才好开工。 而此时,那些原本在码头上工的苦力则是面色忐忑的望着伍世豪。 先前伍世豪说的话,他们都记在心里。 不用被人抽水,做多少拿多少。 之前他们就一直羡慕在六号码头开工的苦力,相比于那些剥削苦力的工头,伍世豪他们简直是码头上的善人。 把事情一件件安排妥当,伍世豪没有急着去见船东经理,而是对眼前这些面色紧张的苦力说道: “我伍世豪说话算话,大家安心做事,以后和六号码头的工人一样。” 听到这话,这些苦力绷着的脸色终于松懈了下来。 “王胜光,把那些工头的货物账目清点一下,然后安排工人们开工。” 伍世豪交代了一声。 等码头这些苦力开始开工,这才目光一转,看向站在货轮上的船东经理。 他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码头边,沿着跳板不慌不忙地走上了货轮。 虽说已经把原先的工头赶出码头,伍世豪不担心这些船东经理不让他上卸货。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靠这些船东经理吃饭,以后还要长期打交道的,还是有必要和这些船东经理知会一声。 “华经理,刚才的事如果给你带来不便,还希望你多多谅解。你放心,现在工人已经开工,不会耽误货轮出港的时间。” 伍世豪不卑不亢地说道。 他对面的是一个地中海发型,带着黑框眼睛的中年人。 两人也算认识,对方叫华明清,是益丰船务公司的一名船东经理,主要负责公司下面杂货货船的进出口货物统计以及装卸工作,确保货轮的正常出港。 上个月他公司货轮招聘的几名船员以及厨师,还是通过伍世豪这个掮客介绍的。 “只要不误了我的工作,我无所谓的。” 华明清态度还算客气。 眼前刚刚发生的数百人械斗,让他这个船东经理对伍世豪这些人的肆意妄为还有些暗暗咂舌,自然不会有什么刁难的心思。 “等装完货,你来找我结账就可以了。” “多谢华经理了,我还要去跟其他船东经理交接,就不打搅了。” 伍世豪拱了拱手,也没有多待,转身下了船。 码头上的工人有条不絮的忙碌,伍世豪和这些船东经理逐一客套了一番之后,就离开了码头,来到了李安这里,跟他汇报码头上的事情。 “现在码头是你在打理,一些小事自己做主就行了。 手下那些兄弟的医药费,还有辛苦费,到时候从码头上的收益里拿出来就可以了。” 李安拍了拍伍世豪的肩膀,温和的笑了笑: “走吧,给你介绍几位阿sir。码头是是非之地,以后免不了和这些当差的打交道。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多认识些人,也可以省下不少事。” 以后码头上这些争斗,李安并不准备过多的参与。 香港这个弹丸之地,贸易才是主业。而无论是什么贸易生意,都绕不开码头。 即便是做超市零售,很多商品也都是外国进口的。 随着来港人口的激增,生活物资根本就满足不了本港市民的需求,到时候大部分商品都要依赖进口。 鱼类、肉类,大米、海鲜…… 抢占码头是第一步,李安想涉足的是贸易生意。 李安领着伍世豪来到何宜这三个便衣的面前,伸手示意: “何宜,你也认识我就不多介绍了。这是田志发、方兴亮两位阿sir。” 田志发是个高瘦中年。 方兴亮和何宜年纪差不多,三十来岁的样子,浓眉大眼。 “这是伍世豪,帮我打理码头上的事,以后就拜托两位多加照顾了。” “田sir,方sir。” 伍世豪和两人一一握手。 何宜有意无意地说道: “伍世豪是潮州人,和你们是老乡。” 田志发打量了一下伍世豪:“老家哪里的?” “汕头的。” “我是陆丰的,方兴亮也是汕头的,大家老乡,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田志发听了伍世豪的话后,马上换成了潮州话,态度也热情了很多。 李安微笑着说道: “现在码头上的事也忙完了。码头街过去有家李记茶楼的茶点不错,大家一起饮茶聊两句。” “好啊。” 何宜率先应承下来,又看向一旁的两名军装: “你们两个盯着点码头,有什么事来茶楼找我们。” …… …… 而就在李安一行人前往茶楼的时候,另一边,太平山街。 这里是开埠初期华人在上环聚集的街道,除了街道两旁的商铺,就是显眼的各式庙宇,从依楼梯而建的太岁庙、观音堂、到藏身巷弄之中的福德宫,香火鼎盛。 位于尾巷的钟泰麻雀馆。 白炽灯光下,馆内烟雾缭绕,麻将碰撞声不绝入耳。 钟泰拇指摩挲着牌面,忽然砰的一声把牌翻开,红光满面的说道: “清一色,糊了!” 双手推翻面前的清一色麻将牌。 “来,给钱……” “今天泰哥手气不错啊,连庄。” 桌上的三人脸上陪着笑,从牌桌抽屉掏出钱递过去后,推翻麻将牌,开始洗牌。 “泰哥,郑鹏来了。” 有看场子的四九仔快步走过来。 钟泰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头也没回,一边洗牌,一边说道: “他码头上没事干了?让他过来。” 很快,头上缠着纱布的郑鹏来到麻将桌前。 “泰哥。” 手上握着骰子的钟泰抬眼一看,止不住的皱起眉头: “喂,你怎么回事,搞这幅鬼样子?” 郑鹏红着眼睛,语气干涉地说道: “泰哥,码头上的地盘被人抢了。” “谁干的?”钟泰一张脸迅速变得阴沉。 “伍世豪。”郑鹏咬牙切齿。 似乎是担心钟泰怪罪,他又说了一句:“不止是我,五号码头的其他工头也被扫出了码头。” 钟泰吐出一口烟雾:“李安的人。” 郑鹏观察着钟泰的脸色,试探着问了一句: “上次在码头,长乐社都在他手里吃了大亏,我们要不要跟寿哥说一声。” “这么点事都要跟寿哥说,还要我们小的干什么?” 钟泰眼睛一瞪。 “长乐社的曹燕君修身养性,那是她的事,我们联公乐又不吃斋,李安让伍世豪搞我们的生意,那就让人做掉伍世豪!” …… …… 是夜。 阴暗的长街上,男人嘴里叼着半支香烟,望着斜对面的酒楼,脸色阴沉。 一名穿着短衫的年轻人从酒楼快步出来,来到男人面前。 “打听清楚了,伍世豪在二楼包厢吃饭,总共有六个人。” 男人深吸地吸了一口香烟,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冷冷一笑: “泰哥说了,我们联公乐的面子不能丢,先给李安一个下马威。 他既然抢了我们码头的地盘,那我们就斩了他手下的伍世豪几兄弟!” 窸窸窣窣地十几人全部站了起来,手上都拿着明晃晃的家伙事。 “动手!” 男人一马当先,握紧手中的狗腿刀,快步向酒楼走去。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章 无序、遇袭、恶斗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福祥酒楼,二楼包间。 席上围坐着六个人,从码头收工,伍世豪因为有些事要说,就没有回九龙,而是约了亲近的苦力强和王胜光过来吃饭。 苦力强是疍家仔,五年前父母出海打鱼遭遇风浪,他为了照顾年幼的妹妹,这才来码头做苦力。 王胜光则是半年前来港的新移民,在老家跟着村里免费教拳的师傅学过两年拳脚功夫。 两人和伍世豪是同乡,又敢打敢拼,颇得伍世豪看重。 酒宴接近尾声,细威夹了一块烧鹅肉放进嘴里,吃得满嘴流油。 他埋着头一边吃,一边含糊说道: “哥,现在我们赚到钱了,什么时候把嫂子接过来啊?” 伍世豪把嘴里的饭菜咽下肚,摇了摇头: “不急,等码头上的事安定下来再说。上个月我托侨批馆给家里寄了一点钱,阿梅待在老家反而好一点。” 侨批,汇款暨家书的意思,也就是信、汇合一。 为生活所迫或躲避战乱,大量潮州人以及沿海一带的人远渡重洋,到东南亚及其他国家谋生。由于这个时期金融邮讯机构尚未建立,捎回家乡的款项和信件都是由专门往返国内外的水客和侨批馆递传。 “对了,其他兄弟的辛苦费已经给了,这是你们的。” 伍世豪停下筷子,从口袋掏出港币放在王胜光和苦力强面前。 “每人五百块。” “谢谢豪哥。” 两人眉欢眼笑的接过钱。 “不是我给的,是安哥给的。” 伍世豪摆了摆手,不紧不慢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面色被酒气激得潮红。 “安哥是生意人,等生意做大了,就不适合掺和码头这些社团争斗。而我们虽然只是做码头的搬运工作,不参与赌档这些偏门生意,但身处码头这种是非之地,就算是拿下整个码头,以后肯定免不了和这些社团打交道……” 伍世豪是个聪明人,从李安把码头上的事交给他们兄弟打理,白天又特地介绍他认识上环差馆的几名探目,意思几乎是不言而明。 这是个黑白无序的年代,差佬、字头、商会,利益纠缠不清,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黑白之分。 不要说那些探长了,就算是字头,背后同样也少不了那些同乡商会的支持。 生意人嘛,肯定不适合过多的掺和这些事。 就算大家心知肚明,但至少明面上是干净的…… 码头上,除了正常的进出口货物,商行旗下的杂货货轮同样不少,运的也都是药品、橡胶、钢铁、机器这类的违禁品。 这些表面上经营正当生意的商人,背地里大多都是依靠走私大发横财,而他们所支持的字头和差佬则是能保证他们商行的生意一帆风顺。所以这年头做生意,没人是行不通的。 不但是官面上的,还有字头的。 伍世豪也知道李安抢占整个码头的搬运工作,一方面是码头上确实能赚到钱,另一方面同样也想笼络一批能帮自己卖命的人手。 李安是他们兄弟来港,饥寒交迫时遇到的贵人,对他们完全可以说得上优厚,从来没把他们兄弟当外人。 得人恩果千年记,伍世豪心甘情愿替对方卖命。何况李安把码头给他打理,这种送上门的富贵,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 顿了一会儿,他放下酒杯,继续说道: “今天的事你们也看到了,只一个五号码头,那些工头联合起来,手底下就有近两百人,还没有去社团搬救兵。我们的人手不够,只凭手下这二百多人,想拿下整个码头有些困难。如果那些小字头联合起来,我们不一定招架的住。刚好可以趁着这两天时间,再笼络一些人手。” 伍世豪眼神看向桌子对面的两人: “王胜光,苦力强,这件事就交给你们了。问一下六号码头那些苦力,有没有愿意帮忙做事的。” “没问题的,豪哥。” 两人停下筷子,连忙应道。 “还有大威,掮客的生意先放在一边,如果那些船东经理要人的话,会自己找过来的,这两天伱就在五号码头帮手。” 埋头吃饭的大威抬起了头,嘴里含糊应道:“哦,知道了,豪哥。” 似乎有些不放心,伍世豪又叮嘱了一句: “细威,记得把货款收好,看着点你哥。” “豪哥,我每天都盯着他的,他很久没去赌档了。” 细威帮了句嘴。 大威也是连连点头: “是啊豪哥,从上次石硖尾的事过去,我已经快半年没去赌了。” 伍世豪听着两人的话,过了一会儿才语重心长地说:“大威,别说我这当哥的不近人情,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的钱我帮你存着的,等下次我托侨批馆的同乡帮忙带回家给你奶奶盖房子。” “知道,知道。” 大威点了点头。 “知道就好。” 伍世豪瞥了大威一眼,语气有些重。 他站起了身,伸手去拿酒瓶。 忽然,楼下传来嘈杂声。 “闭嘴!上楼……快点……” 伴随着隐隐约约的呵斥声。 很快,木质楼梯上杂乱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让处在楼梯右手包间的伍世豪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豪哥。” 看到伍世豪皱着眉头不说话,细威忍不住问道。 伍世豪没有回答。 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直奔他所处的这个包间而来,就在经过门口时,脚步声忽的一停。 微醺的他立马清醒了过来,伍世豪下意识的抄起身下的椅子。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包间门被一脚踹开。 “斩死他们!” 一声大喝。 一群人手拿明晃晃地家伙事,从门口往里涌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 伍世豪瞳孔一缩,喝问的同时,手中的椅子顺势砸了过去。 没有人回答,当先一人躲避不及被椅子腿磕在头上,整个人被砸倒在地,略微阻挡了一下他们的脚步。 此时细威他们也反应过来,没带家伙事的他们,骤然色变的同时纷纷抄起身下的椅子。 这个时候,这些刀手也鱼贯而入。 这些人目光凶狠,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四九仔,连一句场面话也没说,一进包间就冲着面朝门口的苦力强和王胜光扑了过来。 大威、细威、哑七,三人见状也是连忙抄着椅子上前帮手。 伍世豪现在也来不及多想对方是什么人,抄起桌上的菜盘扔了过去,然后推开背后的窗户。 这里是二楼,不算太高,跳下去的话不会有事,只不过对方这么多人冲进来,跳窗逃走的话,断后的人肯定会被对方砍死…… “别让伍世豪跑了。” 出声的是一个身穿花格子短衫,面色凶狠地青年。 他话还未说完,苦力强牙关紧咬,已经直接朝他扑来,手中椅子横抡! 伍世豪并没有抛下其他人独自一人逃跑的意思,推开窗户也是以防万一。 对方十多人,自己这边也有六个人,想干掉自己哪有这样容易。 他目光一转,盯住右手边角落的椅子,快走两步,抄起椅子就冲了上去。 …… …… “砰!” 苦力强逼退青年,仗着一把子蛮力,十多斤的实木椅子差点将青年手中的家伙事砸飞。 他舔了舔嘴唇,抡着椅子准备近身,突然斜着一把刀劈了过来。 苦力强下意识做出躲闪动作,拧身后撤,只是晚了一些,被一刀劈在后肩,皮肉翻卷,鲜血瞬间争先恐后地从伤口沁了出来。 而中刀分神的同时,苦力强对面的青年已经伺机扑了上来,苦力强只能忍着剧痛,勉强用椅子抵挡。 另一边,伍世豪手中的椅子砸落,猛地轰在身前刀手的头上! 也许是伍世豪太用力,又或者是酒楼家具质量不太好,轰上去的一瞬间,木屑纷飞,两根椅子退接连断裂开来,打着旋儿的飞出,这人也是直接被砸倒在地,手中狗腿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伍世豪想也没想,将椅子一把砸向再次扑过来的另一名刀手。 趁着对方躲避的时候,弯腰捡起地上的狗腿刀猛扑了过去。 举刀正劈! 刀锋顺着对方的眉骨斜着划过脸颊,留下一道狰狞可怖的刀口。 “啊~” 伴随着惨叫声,一股鲜血飙射而出。 生死攸关的时候,伍世豪也不在意自己满脸的血。他眼神狠辣,没有丝毫迟疑,手中的刀再次劈下。 噗嗤一声,刀锋划破皮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伍世豪看都不看倒地挣扎的这人,环顾了一眼包间内的情况。 不大的包间里拥挤嘈杂,乱作一团,怒喊声惨叫声彼此起伏。 细威、大威、哑七被逼到角落,彼此照应着,但是椅子笨重,只能勉强招架。 王胜光身边倒着一人,左臂胳膊上满是血污,一个人招架着两名刀手。 而苦力强却有些险象环生,他想要退到一边,只是他对面的两人却不想给他机会,那名青年手里的狗腿刀更是连连紧逼。 苦力强肩头、以及手臂上鲜血淋漓,心神不属,手上的椅子也感觉越发沉重。 “砰!” 再次用椅子挡住劈过来的狗腿刀,他抬脚踹向青年,想把对方逼退,另一人手中刀扬起,劈向他的小腿。 就在苦力强躲避不及的时候,却不想斜着一把刀先一步砍了过来。 流淌着一串血珠的半截手掌,连同狗腿刀,啪嗒一声摔到地上。 “蒲你阿母!” 伍世豪双目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又是一刀劈下,不偏不倚地砍在正在惨叫的这人脖颈上。 嘴里的惨叫声戛然而止,这人捂着脖颈,嘴里不断淌血,眼带不甘的缓缓倒地。 “出来混,连个名头也不敢说啊!” 伍世豪朝着青年猛扑过去,手中狗腿刀用力下劈,结结实实地劈在对方的格挡的刀身上。 “锵!” 伴随着点点火星的,是刺耳的金铁交击声音。 两把刀相撞的那一刻,青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伍世豪快步上前,一刀接一刀,连连紧逼。 青年惊怒交加,被逼的接连后退。 再一次逼退青年,伍世豪也没再追击,护着受伤的苦力强快步往王胜光那边走去。 “噗嗤!” 刚一过来,看到围攻王胜光的两人,伍世豪举起手中的狗腿刀,冲着其中一人头顶一刀劈下。 这名刀手惨叫一声,他捂着脑袋倒在地上,鲜血瞬间从指缝间沁出,顺着地面流淌…… 另外一人似乎被吓了一跳,刚扭头望向伍世豪,就被王胜光一椅子砸倒在地。 王胜光喘着粗气,连忙扔下笨重的实木椅子,捡起地上的狗腿刀,护住苦力强。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把大威三人逼在角落的那六七人不由停手,望向伍世豪这边。 这才发现自己这次来的十多人,已经倒下了一半。 伍世豪快步冲了上去,举刀劈下,就在对方往后躲避的时候,他朝着对方当胸踹出一脚,把对方踢得朝后翻滚出去! 身上个个带伤的大威三人,看到伍世豪一个冲向对方六七人,顿时面色一紧,快步跟了上去。 …… …… “来啊!” 此时的伍世豪,满眼的凶戾杀气,怒吼出声的同时,再次举刀。 斜着一把刀劈了过来。 伍世豪身子往后退,依旧有些躲避不及,被刀刃在手臂上开了一道刀口。 他望了一眼沁出鲜血的伤口,猛地扭头,反手一刀劈了下去,刀锋砍在那人胸口,血点溅了他满手。 “蒲你阿母!杀我?” 伍世豪满身的血污,鲜血顺着刀身流淌,一滴一滴地滴在地面上。 他猛然冲上去两步,这些刀手似乎是被吓到了,竟然下意识的随之后退。 “你们不是要杀我的吗?来啊,来啊,来啊……” 怒吼声一声高过一声。 伍世豪已经杀红了眼睛,他挥舞着手中的狗腿刀,表情近乎癫狂。 此时他们这边六个人个个带伤,但咬牙拼杀还是没问题的。 而前来杀他们的这些刀手,连同带头的青年在内却只剩下了六个人,其他人都满身是血的躺倒在地上。 青年让其他五人靠近自己,阴沉着脸死死地盯住伍世豪,却没敢轻易动手。 局面一下子僵住了。 忽然,外面有哨声响起,是警哨的声音。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一颗胆,钟泰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应该是酒楼有客人报的案,警署距离这里并不远,所以差佬才来的这么快。 “快走!” 青年面色一沉。 他眼神在伍世豪身上狠狠地剜了一眼,也顾不上那些倒地的刀手,没有丝毫犹豫,转头就走。 这些受伤的刀手,差佬自然会送去医院,到时候泰哥也会花钱让人保释出来。 可伍世豪怎么会轻易让这些人离开。 这里是上环,李安已经把差馆的关系打点好了,就算是被抓住,他也不担心那些当差的会为难他。 “想走?” 伍世豪咬牙切齿,骨节发白的五指握紧刀柄,紧赶两步。 而青年刚跑出包间,就听到身后传来追赶声,他回头一看,一柄狗腿刀冲着他迎面劈来,连忙下意识往左躲避。 沾满血污的狗腿刀剁在墙上,白灰崩溅而出,在墙上留出一道显眼的缺口。 伍世豪抬脚便踹,踢在青年的腹部,将对方踢得踉跄后退,后背砸在墙上。 “扑街!” 青年低声骂了一句,眼睛瞪向再次扑过来的伍世豪,抬手一刀就劈了下去。 此时,细威五人也从包间冲了出来,两方人再次混战在一起。 …… “这群扑街,都准备收工回家还不让人消停……” 田志发脸色有些难看,咒骂了一句。 何宜没什么表情,只是扬了扬手: “快点!” 两人快步走进酒楼,身后十多名军装紧随其后。 大堂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客人,桌上饭菜吃到一半,走得很是匆忙。 楼上的怒喊声、砍杀声彼此起伏,几名身穿短衫的伙计噤若寒蝉地躲在角落。 何宜和田志发对视了一眼,掏出腰间的柯尔特转轮手枪,双手持枪,带着身后的军装沿着木质楼梯往楼上而去。 忽然,嘭地一声闷响。 一道身影从楼上摔砸而下,身体蜷缩在地上,虚弱地呻吟。 “住手,警察!” 两人带着一群军装冲上了楼。 映入眼帘的是正在争斗的两方人马。 “放下刀,双手抱头!蹲到一边!快点!” 田志发怒吼出声,上膛的枪口瞬间就控制住了局面。 伍世豪后退两步,带着细威他们退到一边,双手抱头蹲下。 军装们如狼似虎地扑了过来,青年那边两人蹲得稍慢了一点,警棍雨点般落在两人头上。 “持械斗殴,所有人都带回去,所有人。” 田志发扯着嗓子喊道。 一名军装走了过来。 “长官,包间死了一人,还有六人受伤。” 田志发沉着一张脸走了过去。 双手被铐上手铐,被军装带着准备下楼的伍世豪在经过何宜身前时,抬起了头: “阿sir,我们才是受害者。” 何宜这才看清眼前这个满脸血污的人竟然是伍世豪。 他吃了一惊,又打量了一会个个带伤的伍世豪六人,抬手示意身旁的军装给几人解开手铐。 “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 他压低声音问道。 伍世豪摇了摇头: “我们只是来酒楼吃饭,谁知道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也有些猜测。 白天拿下五号码头,晚上吃个饭就被一群刀手找上门,而他最近一段时间和其他人又没什么恩怨。 不用想也知道是被五号码头那些工头报复。 “这些人的来头,希望何sir帮忙调查一下。” “行了,这些你们先不用管了。” 何宜摆了摆手,又想了一会才说:“他们是哪个字头的去了警署就知道了,你们先去包扎伤口。” 伍世豪愣了一下:“不用我们录口供了?” “怎么?”何宜瞥了伍世豪一眼,脸上似笑非笑:“伱想去差馆?” 伍世豪咳嗽一声。 “何sir讲笑了。再不处理伤口,我都担心失血过多啊。” 何宜笑道:“好了,好了。快点去包扎伤口吧。等包扎完你们再来高街警署对面的茶楼等我,什么情况到时候我再跟你讲。” 伍世豪点了点头,一脸诚恳地说道: “那就拜托何sir了。” 站在何宜身后的几名军装面无表情,对于何宜私自放走伍世豪他们好像没看见一样。 “我们去医馆。” 走出酒楼,伍世豪瞥了一眼被军装带上车的青年,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起来。 不论是谁被人砍,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 “砰!” 再次一拳砸在青年的脸上。 何宜终于喘了一口气粗气,揉了揉酸痛的拳腕。 青年躺在地上,抿着破裂的嘴角,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何宜。 也不在意青年凶狠的眼神,何宜一把将他拉起来按在椅子上。随后拿过纸笔坐在青年的对面,语气冷淡: “我问你答。” “姓名?” “……石屎明。” “我是问你姓名。” 何宜两根手指夹着钢笔,抬头注视着青年。 “这里是警署,不是外面的字头,食屎?那你老爸叫什么?难道也叫食屎?最后问你一句,叫什么名字?” 看到何宜眼神不善,青年舔了一下嘴角的鲜血,面色阴了一下,最后还是老实说道: “王利明。” “为什么去福祥酒楼砍人?” 这次王利明没出声。 何宜也不急:“哪个字头的?” “联公乐。” 王利明倒也没隐瞒,就算是在差馆,联公乐的名头也不是没有一点威慑力,至少可以让眼前这名差佬不至于太过分。 手上的钢笔顿了一下,何宜继续问:“大佬是谁?” “高佬泰。” “太平山街的钟泰?” 钟泰绰号高佬泰,是陈寿的得力助手,收规数的时候何宜也去过几次太平山街,对王利明嘴里的高佬泰还算了解。 审讯室的门被人推开,何宜扭头望去,一个穿着白色背心,外面套一件短袖衬衣的男人带着两名便衣走了进来。 “程sir。” 何宜站了起来。 程建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双手被铐住的王利明,对何宜笑着说道: “把手铐解开,我先把石屎明带走了。” 何宜拧紧了眉头,沉默了一会儿:“这不合规矩。” 程建脸上笑容收敛: “什么叫不合规矩,难道我就不是上环警署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建摆手打断何宜的话,语气不悦: “是不是这点面子也不给啊?何宜,注意你的身份,你才升职多久,你要记住现在的你只是一个低级探目。” 何宜面色相对平静,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事你要跟李sir讲。” “我用得着跟李正涛讲吗?” 程建瞪了何宜一眼。 “何宜,我就问你,石屎明是强,奸打劫啊还是杀人放火,你扣着他不放?” “程sir,他带着人去福祥酒楼砍人,你教我怎么做?难道放了他?” 何宜摊了摊手,寸步不让。 程建冷笑一声: “呵……你说他砍人,那砍伤谁了?没有人吧?那不就得了。” 何宜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看着程建。 程建语气放缓了一些: “其实不用问我都知道,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事情不用做的太难看,交点保释金让他走人。” 他摆了摆手,身后两名便衣走了过来。 何宜快步拦在了两人面前。 “我说了,这个事你得跟李sir讲。” 程建语气带着些许怒气:“把人带走。” 两名便衣不由分说地推开何宜,就准备把人带走。 “我看谁敢动!” 何宜伸手就把枪掏出来。 两名便衣被吓了一跳,伸手摸向腰间,程建眼睛一瞪:“喂,你吓唬我啊。” 何宜冷着张脸不说话,局面一下子僵持住了。 “干什么,干什么?这里是警署,把家伙收起来。” 李正涛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程建闻言回过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李正涛,你来的正好,你手下的伙计真是脾气火爆呀!” “程建,你不是收工了吗,这么晚了还来警署?这般勤奋,要不明天晚上我安排你去巡逻好不好?” 李正涛淡淡地回了一句。 程建嗤笑了一声:“安排我?你以为你是探长啊?” 不想李正涛却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还真被你说中了,我想明天早上,警司就会宣布这个消息。” 程建先是愣一下,随后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这种事,李正涛不至于开玩笑。 “对了,有件事忘记跟你讲了,以后码头上的事你不准掺和。” …… 出人头地是不断被人教训的过程。 从争抢地盘开始,伍世豪就知道有被人砍的一天。 伍世豪从来不怕被人找麻烦,在他看来,自己又没有做生意的头脑,想出人头地,凭的就只是一颗胆。 自己老爸曾经说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只要够胆,难道还怕那些废材一样的江湖人找麻烦? 何况,自己又不是孤身一人,手底下二三百个兄弟,不会比那些字头的打仔少。 总归就是比狠嘛。 既然对方干掉自己不成,那自己干掉对方也是一样。 伍世豪眯着眼睛,把烟头仍在地上踩灭,嘴里吐出一口香烟烟雾。 此时的他手臂上缠着白色的纱布,凝固的鲜血把纱布染成了暗红色。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外面街道上,行人穿梭如织,不时有轿车飞驰而过。 尽管已经等了快一个钟头,但伍世豪没有着急,依旧慢悠悠的喝着茶水,眼神不时看向窗外街道对面的警署。 一直到将近十点钟,伍世豪终于看到了何宜从警署内走了出来,往茶楼而来。 伍世豪朝一旁的伙计扬了扬手: “帮我添一壶热茶,再上几样现成的点心,谢谢。” “稍等,马上来。” 看到何宜走进茶楼,坐在窗户边的伍世豪站起了身。 “何sir,这里。” 何宜走过来,抽开椅子坐下。 “久等了吧?” “没有。” 伍世豪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伙计端着三四样茶点过来,又折转回去提着一壶热茶走了过来。 伍世豪起身去接,沏了一杯茶水放在何宜面前。 “刚才有人想保释石屎明,发生点冲突,最后被李sir拦下,这才耽误了点时间。” 何宜解释了一句,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石屎明?” “就是带人去酒楼砍你的那人。” 何宜放下茶杯,接着说: “石屎明是钟泰的人,五号码头的那个郑鹏同样也是他的人。” 伍世豪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冷淡: “也就是说,对方是联公乐的人喽!” 他倒也没有太过意外,混字头的人都好面子。 那些小字头或许不敢出声,但联公乐作为码头上最大的字头,被人抢了地盘怎么也不可能当无事发生,让人来报复也就不足为奇了。 “嗯。” 何宜点点头,面色有些严肃: “钟泰是陈寿的人,地盘在太平山街,一直帮陈寿打理上环的赌档生意。 黑心华死后,钟泰又接手了对方在码头上的人蛇生意,颇得陈寿看重,这次他让手下的石屎明动手,应该是因为白天的事。” “今晚的事多谢何sir了,改天请你饮茶。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伍世豪把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站了起来。 “诶,等一下。” 何宜叫住了伍世豪,低声道: “你不会是准备动钟泰吧?” 何宜这句话问的很直接。 他和李安并不是简单的同乡关系,就连李正涛都把他当成了李安的人,所以和伍世豪说话,他也没那么多顾忌。 “何sir,你觉得就算我当没发生过这回事,钟泰会善罢甘休吗?” 伍世豪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话里的意思几乎是不言而明。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宜摆了摆手,解释道: “我是说,你动钟泰的事要不要跟李安商量一下。” 伍世豪自然明白何宜话里的意思,笑着说: “我清楚动钟泰的后果。动手之前,我会跟安哥讲的。” 何宜松了口气:“差点被人砍死,如果是我也会火冒三丈,我是担心你昏头呀。” 伍世豪笑了笑,没再说话,把账结了之后,转身就出了茶楼。 …… 九龙城寨,舞厅三楼。 叮铃铃~ 清脆的电话铃音响起。 “喂。” 李安拿起听筒,静静地听着。 直到伍世豪说完,他才开口: “我不是跟你讲过了吗,码头上的事交给你打理,你自己决定就行了。” “知道了,安哥。” 电话那头传来伍世豪的声音,紧接着电话就被挂断。 李安又拨了一个号码,低声说了两句后挂断了电话。 沉吟了一会,最终还是离开了舞厅。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二章 宵夜、死人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刚出舞厅,一道窈窕的身影正好朝舞厅走过来。 李安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这个时候是晚上十点半了。 “超市打烊了?” 他笑着走过去。 “嗯。” 花曼轻轻颔首。 她递过来一份鸡皮纸包着的色泽金黄的煎饺,甜蜜一笑。 “刚好给你带了份宵夜。” “我尝尝……唔,还不错。” 李安接到手里,拿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 “你先进去吧,我出去有点事。” “这么晚还出去啊?” “嗯,去上环有点事。” 花曼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点了点头,递过来一条蓝色手帕。 目送着花曼走进舞厅,李安转身离开。 沿着西城路拐进小巷,脚下踩着污水和零星的垃圾,出了小巷来到龙津道,一直来到城寨东门。 “安哥。” “安哥。” 大春和阿民两人早已等在了这里。 “走吧。” 李安点了点头,用手帕擦了擦嘴角,随手揣进口袋,脚步匆匆地带着两人来到界限街。 招手叫停一辆红色的计程车,三人上了车。 “油麻地小轮码头,谢谢。” 这个时期并没有海底隧道,想去香港岛必须要过海。 不过这么晚了,已经没有了小轮,只能乘坐渔民的舢板船过海。 等李安过海,乘坐计程车来到上环警署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了。 “这么晚你还约我,伱也不看现在都快凌晨了,我老婆在家里还煲了汤,等我回家肯定免不了一顿唠叨。” 看到李安过来,李正涛抱怨着说道。 李安闻言一笑,打趣道:“李sir,你不是吧,回家晚一点都怕被嫂子说教。我记得上次蓝江探长说过,你们潮州人可是出了名的不怕老婆?难道是在吹水?” “咳咳~” 李正涛咳嗽了两声,差点被口水呛到。 他瞥了一眼旁边忍着笑的何宜,义正言辞: “你懂什么,疼老婆和怕老婆可是两回事。” “这话倒是不错。” 李安一本正经的点头。 只字不提对方被三江水爆出来的糗事,找小老婆被发现,让三江水帮忙顶包。 李正涛摆了摆手,正色道: “行了,这么晚了特意约我有什么事?” 李安看了眼何宜和李正涛:“吃宵夜啊,忙了一晚上,想必你们也饿了吧?” “嗯,确实饿了。” 何宜摸了摸肚子,违心地说道。 先前在茶楼,伍世豪临走时点的茶点,他一个人可是吃完了的。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请我吃宵夜?还是特地从九龙过来?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点小轮都没有了。” 李正涛语气夸张,一副你骗鬼的样子。 李安笑了笑,岔开话题: “对了,还没问你,探长的事进展怎么样了?” “那些鬼佬虽然贪心,但只要收了钱,办事还是挺迅速的,没问题。” “那就恭喜了,说不定以后还可以更进一步。” 李安恭维了一句。 李正涛叹了口气:“能捞个探长就不错了,总华探长我可不敢想。” “你才三十多,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李安笑了笑,还有十年,这些探长都是跑的跑,抓的抓,谁也说不准那个时候的事。 李正涛撇了撇嘴: “爬的高不一定好,还不是得听那些鬼佬的。我还是喜欢钱,捞一笔养老钱我就退休了,到时候出国啊,什么都行。” 李安没接这话,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走吧,已经十二点了,再不去,那些摊贩都收摊了。” “你过海来香港岛,真的只是为了请我吃宵夜?” 李正涛有些不放心。 伍世豪晚上被人砍,李安就从九龙赶过来,想想也知道不是简单的请他吃宵夜。 “我们先去吃宵夜,之后听你安排,我买单,就当提前给你庆贺了。走啦。” “好吧。” 李正涛咧了咧嘴,也就没再坚持。 三人下了楼,来到一楼。 李正涛一边往警署外面走,一边问道:“去哪里?” 李安头也没回: “太平山街。” “嗯?” 李正涛脚步一顿,沉默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跟上了李安。 警署门口,正抽着烟的阿民和大春看到李安从警署内走出来,连忙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走了过来。 李正涛打量了一眼,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两人腰间略作停留,上了停在警署门口的一辆福特轿车。 随着车辆启动。 轿车一路飞奔,越过街道两旁的老旧唐楼,往太平山街驶去。 …… 钟泰今年四十二岁,是联公乐的老人。 最早还没有联公乐的时候,他就是东福合的红棍。 从东福合坐馆肥猪佬被刘福丢进赤柱监狱,社团被刘福的侄子接手,东福合就改名了联公乐。 因为拜门大佬是肥猪佬的缘故,他在联公乐暗地里一直被排挤。 钟泰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出头,高佬泰这个绰号更像是对他的反讽。最先是他的一个对头叫出来的,钟泰虽然不喜欢这个外号,但是被人叫了这么多年,他也就慢慢习惯了。 江湖代有人才出,陈寿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能成为联公乐炙手可热的人物,头脑、手段、心智,绝对不差。 当初投靠陈寿这个晚辈时,钟泰还被不少人暗中取笑。 事实证明,他眼光不差,从投靠陈寿以来,钟泰颇得对方看重,如今更是帮对方打理上环的赌档生意,又接手了黑心华手里的人蛇生意,可谓是春风得意。 只是码头上地盘被抢,让他颇为恼羞成怒。 没什么心情的他,就连平日喜欢的麻将也早早下场,带着三四名打仔来到赌坊斜对面,路边的一家粥铺食夜粥。 就在他吃完准备离开的时候,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停在了粥铺旁边。 钟泰不自觉瞧了一眼,从车内下来的五人径直朝粥铺走了过来。 “两位阿sir,今晚怎么有闲情来食夜粥?” 看到李正涛和何宜,钟泰换上一副笑脸,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李正涛瞥了钟泰一眼,不咸不淡地说: “高佬泰,难道我过来太平山街吃个宵夜,还要跟你讲一声?” 高佬泰,不就是伍世豪嘴里的钟泰,李安闻言,端详了一眼对方。 个子不高,穿着一身灰色的短打,脖子上戴着金链,拇指上的绿玉扳指颇为惹眼。 “没有,我怎么敢?只是很少看到李sir过来,有点惊奇罢了。今晚几位想吃什么,我买单。” 高佬泰连连摆手,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跟李正涛一起的李安三人。 他虽然听说过李安的名字,但并不认识李安。看李安年纪不大,也就没有多加关注。 “不用了。” 李正涛开口拒绝。 “那几位吃得开心点。” 钟泰似乎习以为常,也不在意李正涛的语气,笑着说了一句后带着人转身离开。 来到街道对面,沿着斑驳楼梯来到二楼,有小弟上前用力拍了拍房门。 很快,门被打开。 一名马脸男人瞧了眼门外,看到钟泰时,连忙喊道: “泰哥。” 钟泰嗯了一声,走了进去。 里面一层整个被打通,白炽灯光下,烟雾缭绕,一片嘈杂喧哗之音。 尽管已经是凌晨,但七八张桌子依旧被赌客围的水泄不通。 …… “请慢用。” 热粥被端上了桌。 李正涛刚吃了两口,就被街道对面的动静吸引了注意。 从街头影影绰绰来了大概上百人,都是脸色不善,手上拿着家伙事。 李正涛一眼就看到走在前面的伍世豪: “喂,要不要搞这么大场面?” “你都已经收工了,又没人报案,就当看热闹喽。” 李安把嘴里的粥咀嚼咽下肚,笑着回了一句。 街道对面,伍世豪把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留下一部分人在楼下,带着其他人沿着斑驳的楼梯上了楼。 “开,十二点大!” 随着骰子停止转动,那些围拢在桌前的赌客,有的眉飞色舞,有的则是咬牙切齿。 钟泰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接过手下递过来的茶水,眼神不时看向那些脸色潮红的赌客,嘴里漫不经心地问道: “阿坤,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死了一个兄弟,伤了七个在医院,剩下的七名兄弟被差佬抓了。” 说话的男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短衫扣子敞开着,一脸的横肉,看着有点凶恶。 钟泰抬起了头,眼睛盯着他: “怎么回事?” 阿坤耷拉着头,低声道:“泰哥,我也没想到伍世豪六个人那么能打,十五个打仔都没摆平他们,就连石屎明也被那些差佬带走了。” “真是废物,这么多人连个伍世豪都摆不平?” 钟泰脸色难看,忍不住骂了一声。 “泰哥。” 阿坤后背沁出冷汗,却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 “那个,石屎明他们现在还被关在差馆……” 钟泰瞥了阿坤一眼,不耐烦地说道: “这种事你还要问我,找程建就行了啊,平常给他那么多好处,难道这么点小事他也不愿意帮?” 阿坤叹了口气: “石屎明他们刚一被抓进差馆,我就找过他了,只是程建有心无力,李正涛扣着人不放,他也没办法。” 钟泰冷笑一声:“怎么?两人都是高级探目,难道他程建还能被李正涛压一头?” 阿坤观察着钟泰的脸色,低声道: “我听程建讲,李正涛已经跟那些鬼佬打点好了。” “你的意思是,下一任的探长是李正涛喽……” 钟泰皱起了眉头。 字头火并是常有的事,即便是被抓到差馆,给点钱打点就行了,石屎明被扣着不放,摆明了李正涛是在为难他们。 他现在犹豫的是,自己现在要不要下去跟李正涛谈一谈。 嘭嘭嘭! 门被人从外面拍响。 “来了。” 一名四九快步走了过来。 刚一打开门,一只脚猛地踹在四九的胸口,把他踢得摔倒在地。 一大群人手持木棒,面色不善的涌了进来。 打砸声随之响起,那些神情激动的赌客脸上瞬间变得苍白,噤若寒蝉地蹲下身子,赌坊顿时乱作一团。 几名看场子的四九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被人群淹没,木棒雨点般落在他们的身上。 只眨眼间的功夫就被打倒在地,生死不知。 钟泰脸色一变,刚站起身来,二十多个作苦力打扮的男人,已经手持木棒朝他扑了过来。 带着一阵阵劲风,接连三四根木棒冲他当头砸下。 他连忙闪身后撤,却不想斜着砸过来的一根木棒砰的一声,抡在他的肩膀上。 钟泰闷哼一声,拧腰侧身,右手一把抓住木棒,抬起一脚踢在这人胸口,将这人踢倒在地。 能被称为红棍,肯定是能打的,虽说钟泰个子不高,但年轻时却正式拜师湾仔的白眉拳师傅黎永鹤学过功夫。 手上功夫不差,又敢打敢拼,年轻时才闯下红棍的名头。 可惜的是,随着年数渐长,吃喝享乐,以前学的那些功夫大都荒废了。 虽然现在赤手空拳依旧能对付四五个打仔,但面对这些一窝蜂涌过来的苦力,钟泰在打倒三个人后,也被木棒雨点般砸在身上。 身上传来的钝痛让他开始渐渐不支。 就在他心神不属的时候,一根木棒迎面砸来,猛地抡在他的头上。 钟泰被打的头往后仰,鲜血瞬间就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还没等他回过神,右臂就一阵剧痛,被人一棒子砸在臂弯处。 “咔嚓!” 伴随着木棍折断的声音,还有清脆地骨骼鸣响。 钟泰惨叫一声,捂着被砸断的手臂踉跄后退。 “泰哥,快走。” 眼见还有人手继续涌过来,阿坤声音急切。 此时的阿坤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脸的血污,头上不时有鲜血沁出。 阿坤牙关紧咬,一脚踢翻身前一人,护着钟泰就往另一个门走去。 一股鲜血飞溅在空气中。 跟在他身后的一名四九惨叫着摔倒在地。 “扑街!” 伍世豪面无表情,一眼就盯住被人护着的钟泰,紧赶两步,右手扬起,一刀朝着钟泰后背用力劈下。 阿坤转身刚想阻拦,就被一旁的细威一木棒砸在肩头。 不由得闷哼一声,踉跄后退。 “噗嗤!” 鲜血四溅! 躲闪不急的钟泰被伍世豪一刀砍在后背,血点溅了他满手。 伍世豪满眼的凶戾杀气,迈步上前,右手往前一递,刀尖冲着钟泰后腰戳了进去!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三章 回礼,面子,凶恶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我叫伍世豪,酒楼没让人砍死是我命大,这是回礼!” 血淅沥沥地砸下来,转过身的钟泰双手吃力地抓住伍世豪的肩膀。 “你……” “江湖人是过河卒,走一步是一步,没有回头路的,石屎明没杀了我,那死的就是你。” 伍世豪的语气很平静。 此时的他满手的血,鲜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滴落在地上。 可眼神却充满了癫狂,就连神色中都透着一股子张扬的味道。 滑腻地右手紧了紧握在掌心的刀柄,没有丁点儿迟疑,再次往前一递,刀尖划破了皮肉,戳进腰间! “噗嗤!” 大半个刀身刺了进去。 伍世豪右手回撤,鲜血宛如喷泉般从钟泰的腰间迸溅而出。 抓着伍世豪肩膀的双手无力松开,钟泰愣愣的望着伍世豪,眼带不甘,扑通一声砸倒在地…… “泰哥!” 他旁边的阿坤喊了一声,双眼盯住伍世豪,目眦欲裂,额头紫黑色的血管暴跳。 “伍世豪,你杀了泰哥,寿哥不会放过伱的!” 阿坤咬着牙喝道,却多少有点色厉内茬。 砰的一声闷响,一根木棒当头砸下! 阿坤满头的血,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砸在地上。 “蒲你阿母!话这么多……” 细威啐了一口,眼中有狠厉之色一闪而逝,右手扬起,一棒接一棒狠狠砸下…… 流淌出来的鲜血铺满了地面,阿坤身体抽搐着渐渐没了动静。 “还不快滚!” 伍世豪环顾了一眼赌档内,那些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赌客。 这次他带来的苦力人数众多,除了少部分见机逃出赌档的,大多数惊慌逃窜的赌客都被堵在了里面。 此时听到伍世豪的话,这些赌客如蒙大赦,惊慌失措地一窝蜂朝门口涌去。 很快,这些赌客就跑了个干净,除了躺在地上的那些四九仔,以及钟泰和阿坤的尸体,也只是剩下伍世豪这些人。 细威环顾了一眼赌档,目光自然而然地望向散落在赌桌上的港币。 不由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走了过去。 “豪哥,没想到收获还不少。” 收刮完赌档内的现金,细威眉欢眼笑地凑到伍世豪身边。 他手上还拿着一个白色布包,应该是哪个赌客慌乱之下遗留下来的,刚好被他拿来装钱了。 赌档的现金都不少。 人都干掉了,没理由钱放着不拿。 “一个赌档就七八万,联公乐在香港岛的赌档可不少,扫他几个档口就发财了。” 细威眯着眼睛,心里一边盘算,一边跟伍世豪说道,眼睛越来越亮。 “都这样想,那些字头也不用做生意了。” 伍世豪撇了撇嘴。 他接过细威递过来的白色布包,打开瞧了一眼,里面被港币塞得满满当当。 “不要想这么多,这是我们跟钟泰的恩怨,扫了他其它几个场子就行了,没必要牵扯联公乐的其他话事人。” 说完,伍世豪扬了扬手: “把赌档砸了。” 忽然,窗外警笛大作。 应该是有人报案了。 伍世豪走到窗边,王胜光带着人手站在路边,眼神戒备地望向街上的大队军装。不过这些身形笔直地军装却是没有任何动作,对王胜光这些人也是视若无睹,好像没有看见一样。 “走了。” 伍世豪挥了挥手,带着人手鱼贯而出,留下满地狼藉。 沿着斑驳的楼梯下了楼,来到街上。 对面粥铺地李安冲他扬了扬手,伍世豪想了一会,提着赌档内收刮的钱走了过去。 粥铺很冷清,除了李安这两桌客人,并没有其他的客人,看到伍世豪走过来,满眼沧桑的老板脸上似乎有些害怕。 “安哥,你怎么来了?” “哦,我过来约李sir来吃宵夜。” 李安放下调羹,擦了擦嘴角,笑着说道: “做你的事,不用管我。现在都凌晨了,应该也不会惊到市民街坊,又有阿sir在这里维持治安,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知道了,安哥。” 伍世豪点了点头。 李正涛敲了敲桌子: “喂,你还真把我们当洗地的了?” “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呀。”李安笑着摊了摊手。 “这是赌档的钱。”伍世豪看了一眼李正涛,把手上的包递给了李安。 “多少?” “七八万。” 李安沉吟了一会,从包里拿出五万块,然后把包还给了伍世豪。 “这么晚还要劳烦阿sir,这五万块就当请阿sir们宵夜了。” 他扫了一眼街上的军装,把钱放在李正涛面前,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虽说是港综世界,但对李安来讲,同样也是现实世界。 面子不顾好处全吃是行不通的。 上次二十万只是让李正涛帮忙摆平码头上的事,但是对方并没有义务掺和他和联公乐的争斗。 面子既是自己给的,也是别人给的。 他今晚过海,特意约李正涛吃宵夜也是这个原因。 “李安,我和你师兄这么多年交情,你这太见外了。” 李正涛一脸的诚恳。 “那可不行!”李安说的斩钉截铁:“交情归交情,都凌晨了,总不能让你那些伙计白忙活。” “……那好吧。” 李正涛笑吟吟地看了眼李安,显然还是受用的。他没再推辞,顺势收起桌上的钞票。 “收工后,这些钱拿去请伙计们宵夜。” 他从中拿出三万块,递给身旁的何宜。 当然,宵夜哪里用得着三万块钱,说是宵夜钱,其实分给这些军装的辛苦费。 “知道了,李sir。” 何宜点了点头,把钱收起来。 他起身带着那些军装上了楼。 李安眼神看向伍世豪,语重心长地道: “江湖呢,说到底比的就是谁更凶更恶。遇到难搞的,就一定要跟他搞到底。遇到凶的人呢,你就一定要比他更凶!那些人才会怕你。 何况,江湖规矩讲究个摆明车马,这次钟泰让人在酒楼伏击你们,是他们坏了规矩。” “清楚了。” 伍世豪点点头。 “去做事吧。” 李安对伍世豪交代了一声。 又想了一下,冲另一桌的阿民和大春招手示意,等两人起身过来,李安说道: “你们两个也跟着,对方不动火器,你们就不要动手。” 李正涛闻言,挑了挑眉毛。 对他们当差的来讲,嗮马火并,动刀和动枪完全是两个概念。 他看了眼李安,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知道了安哥。”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转身跟了上去。 “豪哥。” 看到伍世豪走过来,细威凑到他身边。 “安哥怎么说?” “让我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伍世豪眼神沉稳,回了一句后,冲一旁的王胜光招了招手,边走边说: “走了,去文咸西街。钟泰死了可不算完,赌坊通宵营业,今晚扫了他上环所有的档口。” 何宜带着军装去了楼上,伍世豪带人离开,转眼间,粥铺只剩下李安和李正涛两人。 “李sir,宵夜也吃了,那我们就走吧。” 事情已经安排好,现在有何宜带队看着,又有阿民和大春帮手,只是去扫几个赌档,李安并不担心伍世豪会搞不定。 李正涛站起了身: “去哪里?” “喂,这方面你和我师兄可是行家,当然是你做主啦。” 李安笑着打趣。 从口袋掏出钱,数了几张青蟹放在桌上。 “老板,钱放桌子上了。” “这个,给多了……” “没有,影响你做生意,多的就当补偿了。” …… 口水胜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咬着半截香烟,目光望向围拢在桌前的赌客,红光满面地大声吆喝着。 “来来来,买定离手啊!” 这里是位于文咸西街尾巷,一栋老旧唐楼内的赌档。 别看赌档不大,只有三四张赌桌,但文咸西街却是位于南北行。 来这里的赌客大多数都是在南北行经营生意的小老板,出手自然相对阔绰。 “等等,胜哥,这把我还压大。” 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西装凌乱,眼睛发红地盯住桌上的骰盅。 口水胜取下嘴里的香烟,吐出一口烟雾,笑眯眯地望着对方: “徐先生,想下注呀?那就拿钱啊。” 被称作徐先生的中年人语气颤抖: “胜,胜哥,再借我五百……” “好啊。” 口水胜点点头,深吸了一口香烟。 “不过,徐先生今晚可是在我这里用铺面压了三千块,只要你还能拿出东西抵押,借钱,没问题的。” “胜哥,帮帮忙啦!我真的没东西压了,再借我五百,不,三百,三百也行,赢了我就还你……” 徐先生嘴唇哆嗦着,脸上陪着笑。 可口水胜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立马收敛,重新换上了一副凶恶面孔,语气不善地说: “叼你老母!什么都没有就想借钱,冥币就有要不要,还不快点滚!” “胜哥……”中年人还想说些什么。 “把他扔出去,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做生意。” 口水胜语气不耐地打断他的话。 很快,两名脸上带着痞气的四九快步走了过来。 不由分说,架着中年人的胳膊拖拽着就往外面走去。 出了赌档就把中年人往地上一扔,好似对方是被扫出门的垃圾。 其中一名四九仔上前一步,语气乖张地对中年人骂道: “胜哥讲了,让你滚啊!” 赌档是在三楼,对方刚才那一扔,中年人差点顺着楼梯滚下去。 但看着眼前两名四九仔神色不善,中年人只是缩了缩脖颈,不敢说话。 他爬起身,狼狈的顺着楼梯往楼下走,嘴里小声嘟囔: “烂仔,迟早横尸街头……” 他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嘴里还在喋喋不休。 忽然,杂乱地脚步声接连响起。 一大群人从楼下气势汹汹地涌了上来。 中年人吓坏了,连忙靠墙蹲在楼梯间。 伍世豪脚步一顿,目光在中年人身上扫了一眼,就快步往楼上走去。 “你们是什么人?” 刚准备进门的两名四九仔,看到涌上楼的一群人顿时脸色一变。 伍世豪没有说话,快步上前,一刀劈在对方胸口,说话的四九惨叫着倒在地上。 另一人见状吓了一跳,慌忙跑了进去, 伍世豪也不在意,一马当先冲进赌档。 “胜哥,有人砸场子!” 他一冲进门,就对口水胜喊道。 这话一出,正在下注的赌客脸色一变,拿回了桌上的钱揣进口袋。 “谁这么大胆子,敢来我这里砸场子……” 口水胜脸色难看地抬起了头,正好看见一马当先冲进来的伍世豪。 “你是什么人?知不知道这里是联公乐的地盘。” 伍世豪沉着一张脸,一句话也没说,快步上前,右手持刀,冲着口水胜直扑过去。 身后人马从门外涌了进来。 “你。” 口水胜本来还打算依靠联公乐的名头唬住对方,却没想到对方连句场面话都没讲就动手。 看到对方杀气腾腾地冲着自己冲过来,口水胜想都没想转身就跑。 他这个赌档拢共也就十来名看场子的四九仔,可对方却来了二三十人,外面还有人从门外涌进来,留下来也只是被砍。 他绕过赌桌,就准备往里屋跑去,那里还有一道后门。 只是没等他冲到门口,伍世豪就已经追了上来,一刀劈了下来。 口水胜下意识往左躲避,堪堪避过刀锋,就被对方一脚踢在肚子上,踉跄着后退。 紧跟着胸前一痛,被对方一刀砍倒在地。 伍世豪看都不看倒地挣扎的口水胜,转身又朝着那些四九仔扑了过去。 …… 或者是这些联公乐的人没想过会有人砸场子,又或许是每次砸完场子有差佬收尾,消息没传递出去。 钟泰在上环的四家赌档,几乎没有任何准备,就被人多势众的伍世豪扫了个精光。 “喂,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 男人拿起了听筒,看了一眼厅内的挂钟,这个时候是凌晨三点。 “上环的场子被人扫了。” 电话那头,对方只一句话就让他变了脸色。 “你讲什么鬼?” 拿着听筒,男人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 等对方讲完,男人匆忙放下电话,快步上了楼。 也顾不得吵到里面的人睡觉,男人大力敲响了右手边的房门。 “什么事?” 好一会,房间才传出一道略带困倦的声音,应该是刚被吵醒。 “寿哥,上环的档口被人扫了。”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四章 陈寿、软饭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寿哥,这么晚不睡觉,有什么事?” 说话的女人身无片缕,睡眼惺忪地望向掀开薄被的陈寿。 她慵懒地坐起身来,伸手拉过被子裹到胸口,一条修长的大腿连同半个身子裸露。 陈寿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穿上衬衫,边系上纽扣,边走向房门。 拧动手把打开门。 “寿哥……” 门外周伟峰惊鸿一瞥,见到床上的光景。 这个女人只是陈寿从舞厅带回来的,以陈寿的性格大概也只是随便玩玩,没了兴致就会打发对方离开,但他依旧不敢多看,低垂着脑袋别过头去。 “阿峰,去楼下讲。” 陈寿随手带上门,顺着楼梯下了楼。 他坐在沙发上,接过周伟峰递过来的茶水,拧着眉头问道。 “你刚才讲,上环的的赌档被人扫了?” “是高佬泰手下的鸡辉打来的电话。” 周伟峰沉声说道。 他眉头紧蹙:“不但是这些档口被扫,就连高佬泰也在三个钟头前,在赌档被人斩死。” “档口被人扫,高佬泰也被人做掉,发生这么大事,现在才跟我讲。 办事这么慢,食屎都吃不到第一口,高佬泰手下的人是怎么做事的?” 陈寿不耐烦的骂了一句。 说到底,他也只是联公乐的后起之秀,别看在外面威风八面,但在社团碍于辈分问题,办事总有些束手束脚,有钟泰这么个老人帮他做事,可以让他少操不少心。 场子被人扫,把面子找回来就行了,可钟泰被人做掉,难免让陈寿有些按捺不住火气。 周伟峰顿了几秒,继续说道: “寿哥,这次不能怪鸡辉,他四方街的赌档前脚被人扫,后脚差佬就接到报案直接把他们带走了,他也是刚被保释出来。” 这次,陈寿没再说话,皱眉反复思索。 好一会,他才开口: “那就是说,对方连差馆也早早打点喽。” 他抬起了头:“谁干的?” “伍世豪。” 陈寿脸上有些疑惑,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他是李安的人。”周伟峰补充了一句。 “哦,是他。” 陈寿自然认识李安。 当初黑心华被杀,他去码头的时候,作为他的得力助手,枪法出众的周伟峰竟然在一枪未开情况下就被李安一脚踢翻,属实让他印象深刻。 后来,他还让人关注了李安一段时间。 只是让他有些疑惑的是,李安不是跟三江水一样,对赌档这类生意不敢兴趣吗?怎么会让人扫了他的场子? 周伟峰接下来的话,解开了他的疑惑。 “听鸡辉讲,是伍世豪抢了钟泰手下五号码头的搬运生意,钟泰让赌档的阿坤做掉对方不成,这才被伍世豪报复。” 顿了一会儿,看陈寿没说话,周伟峰观察着陈寿的脸色,试探着问了一句: “寿哥,社团那些老家伙一直等着看你的笑话,这次赌档被扫,高佬泰被人做掉,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要不要我找两个枪手,送李安他们归西?” 周伟峰脸上露出狠厉之色。 陈寿考虑了一会,最终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先不急,等天亮后,我去码头见过李安再说。” …… 清晨,六号码头,李安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要说香港岛有什么乐子,自然是当属湾仔了。 吃完宵夜,李正涛便带着他去了湾仔,尽管那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但夜生活却是刚刚开始。 几乎整晚没睡,天一亮,他就离开了酒店,脚步匆匆地来到了码头。 可刚一来到码头,李安就看到凉棚内多出来的两个不速之客,而伍世豪几兄弟则是眼神不善的看着对方。 “怎么回事?” 李安打着哈欠走上前。 “安哥,有人找你。” 伍世豪这话说完,那两人也是转过身看向李安。 李安仔细端详了两人一眼,认出了青年的身份,联公乐的陈寿。 “是伱啊。” 他大咧咧地跟一身蓝色西装的陈寿打了个招呼,随后抽开凳子坐下。 面前桌上鸡皮纸包着的早点还冒着热气。 “坐。” 李安伸手示意,随手拿起一个叉烧包重重地咬了一口: “陈寿,找我有什么事?” 陈寿脸上没什么表情: “伍世豪是你的人,对吧?” “嗯,有什么问题吗?” “伍世豪杀了我的人……” 李安手指敲了敲桌子,打断陈寿的话: “喂,你这一大清早过来码头,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吗?” 陈寿沉着一张脸,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怎么能说兴师问罪呢,伍世豪杀了我的人,扫了我的四家赌档,害我损失了二十多万。 我只是让你把他交出来,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了。你们字头不是都喜欢讲究个摆明车马吗?高佬泰让人去酒楼杀伍世豪,死了也是活该。 你现在跑过来,一张嘴就让我把伍世豪交给你,你是不是想多了?” 陈寿气极反笑:“不交人,那就没得谈喽。” “我劝你想都不要想!” 李安瞥了陈寿一眼,语气认真:“我这个人说话一向很直接,有什么话都喜欢摊开了来讲。这件事大家四四六六这么算了,还是摆明车马,你自己决定,我都无所谓的。” …… 与此同时,太平山,别墅区。 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这个时期,太平山的别墅区除了个别华人破例允许入住,一直都是只有鬼佬才有资格住。 一栋精致的别墅内,颜童和一名穿着灰色西装的鬼佬相对而坐。 “长官,不知道你今天一早约我过来,有什么事?” 颜童脸上陪着笑,姿态放得很低。 那人抬起了头,用熟练的中文说道: “哦,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尖沙咀的案子,你们警署破案神速,就连报纸上都有报道,所以特地约你过来吃早餐。” “这是我应该做的。” 颜童有些受宠若惊。 他那尖沙咀大油水区探长的身份,在眼前这个名为鬲柏的鬼佬总警司面前,完全是不值一提。 鬲柏笑了笑,不再说话,拿起身前盘子内的三明治咬了一口。 吃到一半,颜童想起什么似的,随口说道: “对了,长官。簸箕湾的那个雷洛最近搭上了周爵士的女儿,周爵士不会帮他坐上总华探长的位置吧? 他只是一个小探长,应该没这个资格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 鬲柏打断颜童的话。 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伦敦总部已经决定,暂时不会任命新的总华探长。” 颜童闻言立即变了脸色,他身子前倾,看向对面的鬲柏,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长官,我之前花了这么多钱,这个……” 鬲柏语带笑意地摆手道: “你不用急,我说的只是暂时,并不是取消总华探长这个职位。等过段时间总部文件下来,你颜童依旧是首选。” 颜童对鬲柏嘴里的承诺,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里反而萦绕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之前为了总华探长这个职位,颜童单是打点就已经花了一百多万了,那已经是他的大半个身家了。 可现在对方轻描淡写的一句,暂时不再任命总华探长,那就代表着他那些钱打了水漂,这些贪心的鬼佬也不会把钱还给他。 即便是文件下来了,以这些鬼佬的尿性,肯定是另一个说辞了,到时候还得花一大笔钱打点。 一念至此,颜童脸色不由变得越发难看起来。 鬲柏咳嗽了一声,貌似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开口岔开话题: “对了,之前我听其他警司讲,周爵士似乎想让雷洛坐上湾仔警署的探长。 我知道你和雷洛的恩怨,听着,别说我不照顾你,湾仔的探长已经过世了很长时间,这个位置也空置了很久,如果雷洛想更进一步,一定很需要这个油水区探长的位置。” “哼!” 颜童冷哼一声,语气不屑: “他吃软饭还行,想做上湾仔这个大油水区的位置。他不够资格的。” “但是有周爵士,这些就不是问题。” 鬲柏这话说完,颜童顿时拧紧了眉头,不说话了。 见状,鬲柏眼中露出一丝笑意,话锋一转: “我这有一个办法。” 颜童下意识问道:“什么办法?” 鬲柏看了他一眼: “当然是你去替他的位置。” 颜童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的回答:“尖沙咀跟湾仔的油水都差不多,我虽然住在九龙塘,但为了抵制雷洛,我愿意去湾仔的。” “那就没问题了……” “长官。” 颜童迟疑道:“我去湾仔了,那尖沙咀探长的位置?” 鬲柏闻言一笑,指着正好被管家带进来的雷洛。 “哦,他会取代你。” 颜童顺着鬲柏手指的方向,正好看到走过来的雷洛。 “早晨好啊,颜探长。” 雷洛笑眯眯地伸手打了个招呼,来到他身边拉开椅子坐下。 颜童愣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他没理会雷洛,目光盯住鬲柏,难掩话语中的怒气: “长官,你说取代我调来尖沙咀的探长是他?” 鬲柏立马换上一副板正面孔,语气冷淡: “有什么问题?你刚才不是亲口答应了吗?还是说,你准备反悔?” 此时的颜童哪怕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是被眼前这个鬼佬耍了。 尽管满肚子的火气,可目光对上注视着自己的鬲柏,他却不得不强压着火气答应。 “……没有,一切听长官安排。” “那就好。” 鬲柏点点头,似乎很满意颜童的态度。 他目光一转,笑吟吟地望向雷洛说道: “雷洛,颜童已经答应接管湾仔的探长职位,你今天就可以去尖沙咀,接替颜童的位置了。” 雷洛脸上绽放出笑容:“真的吗?” “当然,雷洛,我想对你来说,这应该是个好消息。” “确实是好消息。” 雷洛点头赞同。 笑呵呵的看向颜童,语气揶揄地说: “颜爷,真的谢谢你了。不过我记得你好像住九龙的哦,如果去湾仔的话,那不是每天都要坐渡轮?你不怕晕船了?” “砰!” 颜童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来,双眼盯住雷洛,再也压不住自己的火气: “我搬家去香港岛行不行?你这个软饭王,不要得意太早!” 鬲柏抬眼注视着颜童,严肃说道: “你是个警长,注意言行,小心说话。” 颜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深吸一口气,低声道: “……对不起,长官。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他不愿再多待,见鬲柏点头,走出了别墅,坐上一辆黑色福特轿车,引擎轰鸣,离开了太平山。 “雷洛,你这个软饭王,我们走着瞧……” 颜童手指摩挲着真皮座椅,咬牙切齿。 心里清楚,自己这是被耍了。鬲柏这个鬼佬总警司约自己来吃早餐是假,给他下套才是真。 而雷洛的那个便宜岳父周爵士,应该是早就帮雷洛打点好了鬲柏的关系。 什么暂时不认命总华探长?完全就是鬼话连篇,目的只是为了让雷洛上位。 “他妈的我就是养条狗也知道冲我摇摇尾巴!可鬲柏这个王八蛋,前前后后花了我一百多万打点,现在却是翻脸不认账?” 这边车上的颜童脸色难看,别墅内的两人却是相谈甚欢。 “雷洛,我有点不明白,湾仔和尖沙咀这两个区域的油水差不多,你为什么一定要调去尖沙咀? 我想这个时候的颜童,肯定很生气。” 鬲柏摊了摊手,用玩笑的口吻说着,与刚才和颜童谈话时的态度判若两人。 “颜童一直盯着总华探长这个职位,把他调去湾仔,那些警员对他这个新调任的探长不一定服气,可以分散他不少精力。” 其实对雷洛来讲,自己不管是去湾仔任职,还是去尖沙咀都是一样的。 让鬲柏把颜童调去湾仔,刚才说的只是一个方面,而另一方面,可能折辱的意思更多一点。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鬲柏眼神看向雷洛,叮嘱道: “坐上尖沙咀的探长只是第一步,想坐上总华探长的职位,有我和周爵士的支持也不一定保险,你得让其他警司看到你的能力,他们才会支持你。” “我明白的。” 雷洛点了点头。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五章 想清楚点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这次的事多谢了,我就先告辞了。” 雷洛站了起来。 “这么匆忙?” 雷洛笑了笑,说道: “接任了尖沙咀探长的职位前,我还要去处理一下簸箕湾警署的事,确实不宜久留。” 鬲柏不再挽留: “雷洛,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能做出成绩,我一定会说服其他警司支持你坐上总华探长。” “那就拜托伱了。” 雷洛脸上露出笑容。 …… 别墅大门旁,穿着一身花格子短衫的猪油仔正来回踱步。 他嘴上叼着香烟,不时看向大门紧闭的别墅大门,直到雷洛走出别墅。 猪油仔连忙取下嘴里的半截香烟在地上踩灭,快走几步,打开车门把雷洛让进去,然后自己也坐上了驾驶位。 “洛哥,情况怎么样?我刚看到颜童一脸怒气的开车离开。” 雷洛仰倒在真皮座椅上,笑容满面。 “当然没问题啦。” “颜童这个扑街,这次被调去了湾仔,算是丢尽了颜面。” 猪油仔乐呵呵地笑出了声。 轿车沿着山道盘旋而下,猪油仔打了个转向,继续说道: “洛哥,等你坐上总华探长那一天,我想他脸上一定很精彩。” 上次颜童生日,众目睽睽之下甩了雷洛一巴掌,导致雷洛受到港九大多数警员的排挤。 如果雷洛真的有坐上总华探长那天,一想到颜童的表情,猪油仔就觉得开心。 “总华探长空了这么久上面都没任命,哪有这么容易。” “有周爵士帮忙打点,没问题的。” 猪油仔倒是自信十足。 雷洛笑着摇摇头: “虽然有鬲柏这位总警司支持,但依旧不够的,总警司也不止一位,还有高级警司,想要坐上总华探长,还要有其他警司的支持。” 猪油仔见到前面的弯道,点了一下刹车,稍稍降低车速。 “那洛哥,接下来怎么做?” 雷洛思索着说道:“说来说去,这些鬼佬也是为了钱嘛。只要有钱拿,把他们喂饱,他们自然就会支持我了。” “九龙城寨重新洗牌的事,你应该知道吧。” 顿了一会儿,雷洛忽然问道。 “知道啊洛哥。” 猪油仔点点头: “城寨最大的社团同乡会瓦解,最近新冒出个福利会,就连肥仔超和鼎爷这些社团的人也只能龟缩在新街和大井街。 所有不遵守福利会规矩的社团全都被福利会扫出了城寨,我听说最近一段时间城寨里那些四九连斗殴的都很少,他妈的比外面治安还好。” 顿了一下,猪油仔想到什么似的,又说: “对了,李安还是福利会的名誉会长。” 因为李安的原因,两人一直对城寨有所关注,所以对城寨的一些事情也比较了解。 雷洛透过车窗看着被压低的大树枝叶,有条不絮地说道: “现在的港九字头太乱了,把街面搞得一团糟,嗮马火并报纸上每天都有报道,上面舆论压力大,我们这些警员也跟着挨骂。 我想过了,只要我们跟李安搞定城寨一样,搞定这些港九字头,让他们按我们的规矩做事。到时候港九的街面上有规有矩,规费统一收取,上面那些鬼佬有钱拿,面子好看,我们这些警员也轻松。” 猪油仔脑海中翻来覆去地琢磨了一会雷洛这番话。 点头赞同: “这当然好啊,只是洛哥,港九、新界这么多字头,怎么才能让他们听话?” 显然雷洛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他慢条斯理地回答: “十年前那种当差的被烂仔追砍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凶的是我们,不听话的就赶绝他们。 扶持几个字头出来,给他们划分地盘,各自管理各自地盘上的小字头,谁的地盘闹出事情,谁交人。” 四十年代末,也是各个字头势大的霸道年代,那些杀红眼的烂仔仗着人多势众,连差佬都敢当众殴打追砍。 可如今不一样了,差佬比字头凶是不争的事实,即便是搞定所有字头,统一划分地盘也没有任何问题。 两人说着话,汽车已经驶离山道,猪油仔车速放缓。 “洛哥,现在去哪里?簸箕湾,还是过海去尖沙咀警署?” 雷洛考虑了一下: “去三角码头。” 猪油仔嗯了一声,脚下油门一轰,汽车一路飞驰。 …… 李安吃完第三个包子,困倦的他又打了一个哈欠。 “陈寿,其实我蛮佩服你的胆量和魄力,两个人就敢来码头找我要人,难道你就不担心我一怒之下让你们两人沉尸。” 他端详着对面陈寿的脸色,嘴里说出来的话让陈寿止不住的心头一跳。 就连站在陈寿身后的周伟峰也是面色紧绷,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 注意到周伟峰的动作,李安目光盯住了他,饶有兴趣地说道: “你觉得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拳头快?”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也是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那时候的李安一脚踢翻了拔枪的周伟峰。 更别提现在了,李安有把握在对方拔枪时,徒手击毙对方。 出手没有子弹快没关系,不到二米的距离,他只需要比对方拔枪的动作快就可以了。 周伟峰脸色有些难看,看了两眼李安,心里反复衡量。 “阿峰。” 陈寿呵斥了一声。 李安脸上的笑容有些张扬。 “陈寿,如果你想找回场子,大可以带人来码头,大家摆明车马。不过,你最好不要像钟泰一样动什么歪心思。” “怎么?唬我啊?” 陈寿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要觉得我是在开玩笑,自己想清楚点!” 说完,李安站起了身,转身离开。 他从来都不是喜欢打嘴炮的人,决定权给陈寿。 如果对方不甘心的话,李安也不介意陪奉陪。 伍世豪眼神看向陈寿。 “陈寿,安哥的话你也听到了。没事的话,你们就可以走了。” 陈寿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了眼伍世豪,就起身离开。 倒是周伟峰临走前凶狠地瞪了伍世豪一眼。 伍世豪也不在意。 如果目光都能瞪死人的话,那干脆大家大眼瞪小眼就行了。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 态度、来意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从码头出来,陈寿一张脸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 利益至上那是生意人和政客,混字头义字当头才能混出头。 当然,面子也一样重要。 陈寿不是老一辈江湖人,尽管对这些所谓的义气、规矩嗤之以鼻,可既然吃了江湖这碗饭,起码明面上要有一个江湖人的样子。 码头工人天天卸货装货,在打架斗殴方面非常有优势。 跟着李安、三江水卖命的苦力也并不少,他不是坐馆,一个人的势力根本就不是李安的对手。 而联公乐这么多话事人又不是铁板一块,平日里对他这个晚辈,那些社团老人只要抓住机会,更是明嘲暗讽。 他要是和李安他们爆发冲突,一定是其他话事人乐于见成的事。 所以一大清早他就来到码头,准备找李安聊聊。 在他看来,李安虽说手下有不少人手,可也不过只是一个工头罢了,论财力、论关系,哪里比得上势力遍及港九的联公乐? 高佬泰让人伏击伍世豪被你找到借口,这事不假,可却是你李安抢了高佬泰在码头上的地盘在先。 让你李安交人,那已经是自己退了一步了。 不同意? 可以谈嘛。 只要不插足自己手下的人蛇生意和赌档生意,什么都可以谈。 伱认认怂,我给你递个台阶,两帮人就这么过去了。 可李安的强硬态度却让陈寿有些始料不及。 想起码头上李安明目张胆的威胁,陈寿更是咬牙切齿。 “寿哥,李安这个扑街太嚣张了。” 跟在陈寿身后的周伟峰脸色铁青,脾气火爆的他想也没想就接着道: “还是找两个枪手直接做掉他们算了。” 陈寿横了周伟峰一眼,没有说话。 他抿着嘴唇,一语不发地走出码头街,上了停靠在路边的一辆奔驰轿车。 李安、细威他们去了五号码头,凉棚内只剩下伍世豪一个人。 还没吃早餐的他坐在凳子上,就着茶水,拿了个凉透的叉烧包重重地咬了一口。 陈寿这次来码头打错了算盘。 做掉高佬泰,扫了他的场子,是在表明态度,怎么也不会妥协,陈寿要么打一场,要么就自己咽下这口气。 没有顺手做掉陈寿,是考虑到两人并没有直接恩怨,不愿大动干戈。 不过这次对方灰头土脸的离开,难保对方不会玩阴的。 但伍世豪也不至于担心,昨晚的事发生后,李安就将阿民和大春留在了码头。 他们自己也有枪防身。 “阿豪。” 一道声音打断了伍世豪的思绪,他抬起了头,就看见雷洛和猪油仔走了过来。 伍世豪把剩下的叉烧包三两口塞进嘴里,就着茶水咀嚼咽下,然后抹了抹嘴角站了起来。 伸手热情的招呼两人。 “雷探长,仔哥,请坐。” 上次两人来码头找李安,刚好那时候李安去城寨了。知道雷洛是李安的朋友,伍世豪还特意招待两人去码头街的茶楼饮茶。所以对雷洛和猪油仔,伍世豪也算相识。 雷洛板着张脸,故作生气: “上次不是跟你讲过的嘛,不用这么见外,喊我雷洛就行了。” “不行的” 伍世豪有点不好意思。 他想了一下,笑着说:“这样,我还是喊你洛哥吧。” “随你,只要不生分就行。” 雷洛笑了笑,颇为随意,伸手抽了条凳子坐下。 猪油仔同样抽了条凳子坐下,眼神自然而然落在桌上还没吃完的叉烧包上,随口问道: “现在已经快十点,再过两个钟头就吃中饭了,你现在才吃早餐?” “没有,刚才有人来码头谈了会事情。” 伍世豪含糊了一句,没有细说。 他拿过两个干净的玻璃杯,斟了两杯凉茶放在两人面前,嘴里问道: “洛哥,你是来找安哥的吧?” “嗯。” 雷洛喝了口茶水,四下看了看。 “刚才过来我就没看到李安人,他不会又不在码头吧?” “不是,还有个五号码头,安哥刚过去。” “五号码头?” “嗯,洛哥,你先坐一下,我去叫安哥过来。” “一起吧。” 雷洛叫住了起身的伍世豪,站了起来。 出了凉棚,三人边走边聊。 注意到伍世豪缠在手臂上的纱布,雷洛问了一句,伍世豪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 很快,伍世豪就领着雷洛两人来到五号码头。 身边不时有苦力路过,雷洛环顾了一眼,上卸货的苦力们扛着货物,有条不紊的上下船。 忙碌的同时,一切又显得井然有序。 李安和一个青年站在一起,两人正说着话,那人衬衫下摆掀起,恰到好处地露出腰间卡其色的警枪握把。 雷洛一眼就认出对方便衣的身份,因为很少有探长这么张扬。 “安哥,洛哥来找你了。” 伍世豪喊了一声。 和何宜说着话的李安转过身,看到雷洛时,脸上有些意外。 “雷探长,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我哪里有你忙啊,上次过来,就没见到你。” “对不住,上次刚好去城寨有点事。” 李安歉意地笑了笑。 想到雷洛来码头可能找自己有事,李安笑着开口: “来者是客,刚好码头街有一家茶楼不错,我请你饮茶。” 雷洛没有拒绝,微笑着点头:“好。” 李记茶楼。 二楼包间,三人落座后,李安看向站在一边的伙计。 “来几样招牌点心,一壶热茶。” “稍等。” 不一会,门被推开,伙计左手拎着一壶茶水,右手端着一个托盘进来。 虾饺、烧麦、蛋散. 五六样精致的茶点摆放在桌子上。 李安起身拿过茶壶,沏了两杯热茶放在两人身前的桌面上,招呼着两人。 “这家茶楼的茶点不错,尝尝。” 三人一边吃,一边闲聊。 两杯茶下肚的功夫,雷洛这才有意无意地说道: “对了,听说你在城寨搞了个福利会,约束城寨内的社团。” 李安摇了摇头: “没有,我就是挂个虚名而已。” 雷洛脸色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 他笑了笑,说起了正事: “你觉得我们当差的按你这样,约束港九、新界的字头,统一划分地盘怎么样?” 李安点头赞同:“到时候街面上有规有矩,很好啊。” 雷洛笑吟吟地看着李安。 “我打算扶持几个字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七章 秀逗、黑白、婚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什么?” 李安愣了一下。 雷洛语气不变:“重新划分地盘,明面上自然要扶持几个字头出来,我问你对香港岛这边的地盘有没有兴趣?” “问我,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李安哑然失笑。 前几天报纸上就已经报道雷洛搭上周爵士女儿的新闻,按理来说此时的雷洛应该忙着陪她那位未婚妻,借着便宜岳父周爵士的关系四处走动,没时间来找自己这个一面之交才对。 所以在码头上,李安看到雷洛找过来时才有些意外。 无事不登三宝殿。 李安能大致猜到雷洛可能是找自己有事。 但对方的话,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 重新制定地下规则,划分地盘,以此来管理大大小小的港九字头,规费统一收取。这样一来,街面上嗮马火并的案件减少,警员拿的规费更多,这才是雷洛能坐稳总华探长的资本。 不知道什么缘故,雷洛竟然会心血来潮的问他有没有兴趣? 自己又不混字头。 跟雷洛交朋友也只是因为这是个黑白无序的年代,有个总华探长的朋友,就算是生意上的事也会方便很多。 但也不至于眼皮子浅薄的跟着掺和,最后等着被清算,逃亡海外,老死异乡? 即便是雷洛,成为总华探长,贪足五亿,等廉署成立,还不是要乖乖跑路? 反而此时的港岛刚刚走过二战的阴霾,百废待兴。 那些名动一方的金融大鳄,大多数也都是在这个年代趁势而起,一飞冲天。 自己有人手,有关系,不去生意场上搏富贵,去搞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除非脑子秀逗了? “我没有开玩笑。” 雷洛的神色极为认真。 “划分地盘,约束港九、新界大小字头这个事,过几天我会说服上面的警司,获得他们的支持。以你码头上的人手,再有警署的支持,搞定上环至西环,还有湾仔的字头没有问题。 到时候所有的偏门生意也会重新划分,大小字头利益均沾,最大的一份可以留给伱。” 这年头,那些字头赚钱的偏门生意,无非就是那老三样,最大的一份也就是面粉生意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猪油仔,此时也帮了句嘴: “在码头做搬运生意,哪有粉档挣钱?单是一个上环的地盘就足够那些社团打破头! 更别说除了上环,还有中环、西环,再加上湾仔.哇,做个一年你就发财了!” 李安放下茶杯,冲雷洛笑了笑: “我不混字头,不捞偏门,对这些生意没兴趣的。” “那你还抢占码头上的地盘?” 雷洛有点不相信。 李安摇了摇头: “这个不一样的,码头上的地盘确实是我从那些社团手里抢过来的,但做的却是正经的搬运生意。 以前那些苦力在码头上工,要被工头抽水,狠一点能抽五成,我可是一分没拿他们的。” 雷洛双眉微颦,伸出筷子夹了个虾饺放进嘴里。 慢慢咀嚼的同时,思索着怎么说服李安。 港九字头虽然多,但大一点的字头背后或多或少都有探长站台。 而他之前只是簸箕湾的一个探长,和很多字头并没有什么交情。 就算他说服了上面的鬼佬警司,选择剿抚并用的原则,约束字头,同样也要扶持几个代表出来。 第一次和李安在周升的升职宴上认识时,他对李安的印象不错,何况李安手底下也有不少人手,无疑是个不错的人选。 直到把嘴里的虾饺慢慢咀嚼咽下肚,雷洛抹了抹嘴角,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冲李安示意。 “不了,我不吸烟的。” 李安摆摆手。 雷洛为自己点燃香烟,略作沉吟,这才缓缓开口: “我以前住东头村木屋区,家里过的很清苦。洗碗、擦鞋、卖报纸我都做过,长大一点就去街头拉人力车赚钱养家。 当时考警察单纯就是为了有口饭吃,连那时候给考官的茶水钱都是找街坊同乡东拼西凑出来的。 世道就是这样,从鬼佬到警员,从上到下都贪钱,我就是想做个好警察都做不到。” 雷洛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差佬又叫‘差人’,跟古代的衙役一个档次,在40年的时候并不算是体面工作,工资低也很累。 但对于雷洛这种新移民来说,起码能按时发薪水,吃饱饭,于是他丢下人力车进入警队。 鬼佬的殖民方式是以掠夺经济利益为主,至于社会问题,力求一个‘稳’字。 当时,社会分三层。顶层的是住在山顶,坐着轿车,和本地人几乎毫无交集的鬼佬。中层是鬼佬扶持的勋贵、买办。最底层则是华人,以及维持社会治安,稳定殖民体系的警察。 在当时的整个殖民生态链中,差佬的地位并不高,平日能找商家小贩打点秋风就不错了,至于所谓的规费,那是想都不敢想。 巡逻时,遇到火并这种事,被势大的字头围殴追打也是常有的事。 并不是现在这般,薪水高又有规费拿,是平民的第一选择。 雷洛吐出嘴里的香烟烟雾: “跟你聊这些,我是想说,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你看,就连那些鬼佬,最早都是靠着打家劫舍做海盗起家,就连这里不一样也是由他们做主? 赚钱嘛,不用分那么清,混不混字头捞不捞偏门又有什么关系呢。” 李安笑了笑,拒绝道: “如果我真的想做这些生意,早把肥仔超和骆驼鼎扫出城寨了,就算是抢下他们的九龙的生意也没有问题。我现在做正当生意的,除了码头上这十几家报纸档,还有其它生意。” 看到李安态度坚决,雷洛一脸无奈,也不再勉强。 “你不同意,那我就不提了。不过话说回来,送上门的钱不赚,还拒绝的这么干脆。我有些好奇了,你那些正当生意能赚多少?” “总不会有粉档赚的多就是了。” 李安打趣了一句。 端起茶杯,这才发现茶水喝完了,他起身准备去拿茶壶,猪油仔却是先一步起身,替三人沏上茶水。 “谢谢。” 李安习惯性的道了声谢。 “那你还有钱不赚?” 李安拒绝的这么干脆,雷洛确实有些好奇。 但显然李安并不愿多说,他啜了一口茶水,只是含糊的回了一句: “每个人的选择不一样嘛。” “.说的也是。” 雷洛点了点头。 李安话锋一转:“不过,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来找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帮。” “一定.”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场面话,李安都是平稳的接过话题。 直到吃完茶点,雷洛将杯中的茶水饮尽,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谢谢你今天的招待,我还要回警署处理点事情,就先走一步了,下次我请你饮茶。” “好啊。” 李安咧嘴一笑。 雷洛打开车门,上了车,跟在身后的猪油仔紧随其后坐到驾驶位上,汽车轰鸣离开了码头街。 “洛哥,去哪里?” 雷洛闭目仰倒在座椅上,掐住眉间按摩了一会才开口: “去尖沙咀吧。” “好啊。” 猪油仔点了点头。 踩下油门,汽车越过街道两旁的建筑一路飞驰。 良久,见雷洛没说话,猪油仔率先打破沉寂: “洛哥,李安不答应,香港岛还有其他人嘛。大灰熊、曹雁君、还有联公乐的人,都可以的嘛。” 雷洛睁开眼睛: “大灰熊是颜童的人,他现在又调去了湾仔,长乐社的曹雁君态度就不好说了。” “洛哥,你这么一说,那就是没人选喽!” 猪油仔也是有些头痛,他顿了一会儿,又说: “还有九龙的肥仔超、公仔强这几个家伙,都是颜童的人。” “九龙的倒是没关系,没了颜童,他们肯听话就给他们留一口吃的,不听话就找人顶了他们。主要是香港岛这边.” 说到最后,雷洛皱起了眉头。 猪油仔也是想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下意识踩了一脚刹车。 雷洛整个人不由前倾,头嗑在靠背上,他伸手扶住靠背坐直身体,问道: “怎么了?” “就是突然想起两个人。” 猪油仔歉意的笑了笑,踩了一脚油门。 “洛哥,福义兴的王佬吉知道不?” 雷洛点点头:“知道,九龙经营字花档的嘛,不是被金牙驹做掉了吗?” “他那两个干儿子最近大出风头,干掉金牙驹拿下石塘咀的地盘,在西环搞起粉档的生意不说,又经营字花档,还成了澳,门‘赛犬’在港九外围的大庄家,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雷洛顿时来了兴趣。 他摩挲着胡茬,思索了片刻:“可以找个机会见一见。” 汽车一路飞驰来到中环码头,等了近半个钟头,缓缓驶上渡轮。 这条航线可以直达尖沙咀的九龙角天星码头。 不过,这种往返于九龙和香港岛的渡轮一般到晚上八点钟左右就停运了,赶不上的只能等到第二天。 尖沙咀警署门口。 下了车,雷洛和猪油仔进到警署的时候,正好撞上了从二楼下来的颜童。 两人目光对视,颜童冷哼了一声。 “这么快就过来,你这是等不及了?” 雷洛也不生气,笑容满面。 “颜爷,这可是你自己要去湾仔的,又没人逼着你去,用不着这么大火气吧?再说了,湾仔和尖沙咀油水都差不多,你就是调过去一样不会少捞钱。” 颜童咬牙切齿: “你这个软饭王,别以为搭上周爵士就真的能一飞冲天,坐上总华探长的位置?” 雷洛哂然一笑: “能不能坐上总华探长?这个就不劳颜爷费心了。” “那我们就走着瞧喽!” 颜童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雷洛。 “你以为你调来尖沙咀是好事?我看你能坐安稳几天?到时候别当两天探长就被调走了?” 雷洛斩钉截铁地回答:“你放心,肯定不会。” “那可说不准……” 说完,颜童和雷洛错身而过,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警署。 而另一边,李安在送别了雷洛后,出了茶楼就沿着码头街往报档走去。 街道上行人摩肩接踵,路边摊位小贩的吆喝声彼此起伏。 李安不慌不忙地在三个报档转了一圈之后,踌躇了一会儿,这才来到二号码头。 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正是吃饭歇息的时候。 李安来码头时,三江水坐在凉棚内,只穿一条单裤,赤着上身,露出黝黑的腱子肉。 他手上端着一个铁饭盒,瞥了一眼走过来的李安,埋下头又扒了一口饭菜。 “师兄。” 李安抽了条凳子坐下,自顾自倒了杯凉茶喝了一口。 三江水头也没抬,嘴里咀嚼着饭菜,含糊说道: “我还以为你在城寨被人打死了呢?” 李安明白三江水是埋怨自己瞒着他,一个人跑去城寨的事。 当时知道这事后,三江水还特意跑去城寨,只是那时候同乡会的事情已经解决,对方斥责了他一番这才离开。 所以李安也不在意三江水的语气,笑呵呵地说道: “去城寨之前我都是带着军叔他们的,怎么会有事?” “你以为带几支枪就万事大吉,吃定同乡会了。 要不是我刚好去六号码头,听到侯世杰和伍世豪这几个扑街说到这事,那你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 三江水闷闷地说了一句。 “怎么会?你是我师兄嘛。” 李安打了个哈哈。 听到这话,三江水停下筷子,抬头瞪了李安一眼。 他张嘴准备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最后只是问了一句: “吃饭了没有啊?” 李安摸了摸半饱的肚子: “没有。” 三江水四下看了看,招呼旁边一个青年。 “阿华,你去码头街,给他买份吃的过来。” 李安顺杆子往上爬: “好久没吃狗仔粉了,还是帮我带一份狗仔粉过来吧。” “你嫂子没出摊。” 三江水打断李安,对青年说道:“给他买碗肠粉。” 青年起身就离开了。 “你嫂子最近一段时间在家里有事。” 三江水扒了一口饭,又说: “下个月,我们就结婚了。” “恭喜啊师兄。” 李安衷心祝福。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八章 独当一面、脾气火爆?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嘴里的阿嫂,也就是李春梅。今年二十九岁,佛山顺德人,长相说不上精致,但是温婉秀气。 五七年跟着同乡,孤儿寡母过海来港。 来港的方式可以分为步行、游泳和乘船,当然坐船的费用是绝大部分人承受不起的。 根据线路还可以分为东线、中线和西线。 西线游泳是首选,从蛇口或者红树林出发,在新界的元朗上岸。这种水路偷渡借用象棋术语被称为‘督卒’。 意思是没有回头路。 一个女人,还带着个五岁小孩,李春梅只能走东线,跟着同乡从惠州出发,徒步穿越惠东、宝安、穿过梧桐山的铁丝网入境。 李安也听三江水讲过两人的相识,没有什么狗血的桥段。 李春梅的狗仔粉摊正好处于二号码头这一段,三江水经常过去关顾,两人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三江水今年三十七,岁数已经不小了,肯收心结婚,李安是真心替他高兴。 其实李安也曾问过三江水,阿嫂的哪一点打动了他? 当时三江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独当一面吧!一个人拉扯孩子,还要出摊赚钱,妇女也能顶半边天。” 凉棚内,三江水和李安对面而坐,他一边吃着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李安闲聊着,直到青年端着肠粉走了过来。 “谢谢。” 李安起身接过肠粉。 “不用。” 青年摆摆手就走开了。 三江水将最后一点饭菜扒进嘴里,抹了抹嘴角之后,把饭盒放在桌上,这才抬眼看向李安。 “对了阿安,听李正涛讲,他这次能升职探长,多亏了你那二十万?” “李正涛跟师兄有交情,跟我可没什么交情,总归不能让人白忙活。另一方面,如果他只是个探目,警署内又有程建钳制,做起事来难免会束手束脚。” 李安笑了笑,夹了一筷子肠粉往嘴里送。 “我干脆送人送到底喽!二十万,卖他个人情,把他送上探长的位置。 李正涛自然会投桃报李,就连伍世豪以后在码头上做事也会方便很多,这笔买卖怎么算也划算。” 三江水打量了李安一会。 他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自己这个师弟才二十岁,还有两个月过完生日才二十一岁。 可不论是去城寨,还是码头上的事,火爆作风看起来像个年轻气盛的后生仔。 但细处却透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稳。 注意到三江水的目光,李安抬起了头: “怎么了,师兄?” “没什么?” 三江水摇了摇头: “只是之前听侯世杰讲,你准备让伍世豪拿下码头,我还担心你脾气火爆,只知道猛打猛冲? 不过伱能想到动手之前就早早打点好差馆的关系,把事情想得这么周到,我倒不担心了。” 李安闻言笑了笑: “师兄,这点小事哪用得着你操心,码头上的事伍世豪就能摆平,你等着赚钱就行了。” “那可不行!” 三江水回答地斩钉截铁。 李安本来还以为三江水又旧事重提,不肯拿码头上的钱。 却不想对方话锋一转: “不能总让你一个人出力,我坐享其成。” 他想了一下,又说:“这样.前面这几个码头交给我,七号往后的码头交给你。” “你不是说师父不让你在外面主动惹是生非的吗?就连当初跑到码头抢地盘还被师父责骂过,现在你不怕师父了?” 李安有些诧异。 三江水神色一顿,尴尬中夹杂着一点委屈的神色。 他瞪了一眼李安: “你踢馆、打拳、跑去城寨杀人,在码头上抢占地盘,你以为师父不知道?没理由只斥责我一个人吧?” 李安一句:“这种事怎么能比呢?” 但是看到三江水的神色,他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李安咳嗽了一声,也没坚持。 “行,那就按师兄说的,前面几个码头交给你了。等会我会跟伍世豪讲的。” 码头上这些地盘并不是说抢占下来就行了。 你得跟船东经理交接,安排人发放算筹(码头上负责帮苦力用木筹棒计算工钱),以及货物的清点这些琐碎的事情。 抢下码头容易,但是做这些琐碎事的人手有些捉襟见肘。 三江水人手不少,他既然主动帮忙,拿下整个码头的速度无疑会快得多。 “那就没问题了,正好现在是中午休息的时间,搞定这些工头,也不耽误上货卸货。” 说着,三江水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冲刚才那名青年招了招手。 “水哥。” 青年快步走了过来。 三江水环顾了一眼码头: “让他们不用休息了,起来做事,等收工后我请他们吃饭。” “知道了水哥。” 青年也没多问,应了一声就快步跑开了。 “水哥说做事了,收工后请大家吃饭。” 他吼了一嗓子。 那些原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背靠货物箕坐在地上的苦力,立即站了起来。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码头上其他工头的注意。 “今天三江水发什么疯,搞这么大动静?” 黄贵取下嘴里的香烟,小声嘟囔了一句。 三江水在码头混迹多年,一向的态度是我不惹事,但莫惹老子。 身手好,手底下人手众多,所以码头上几乎没什么人主动找三江水的麻烦。 就在黄贵心里好奇三江水为什么大动干戈的时候,却是突然发现,对方竟然带着人径直朝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黄贵脸上表情一僵,眉头蹙了起来。 “贵哥,三江水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身后有小弟提醒了一声。 “我看到了!” 黄贵低声呵斥,换上一副笑脸走了上去。 他眼神看向三江水身后的苦力,问了一句: “水哥,你这是.” 三江水面无表情: “抢地盘啊,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黄贵一张脸迅速沉了下来,他怒声道: “水哥,我们一向河水不犯井水。” “自己走还是被我扫出码头?” 三江水打断黄贵的话。 “你。” 黄贵一脸怒色,张嘴准备说些什么。 只是三江水似乎没了耐心,手肘扬起,一记沉肘直接砸在黄贵的脖颈。 “把他们扫出码头!”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 打算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事情很顺利,有李安帮手,几乎没费多少力气,三江水就搞定了这些工头。 一眼望去,码头上躺满了上百名烂仔,没有一个还站得起来。 李安拳头上沾着血迹,只是环顾了一眼码头,就往凉棚走去。 接下来都是一些收尾的事,用不着他帮忙。 “识趣点自己离开,不就不用受这份罪了。” 三江水摇了摇头,他脚下躺着的是一个绰号大勇的工头。 这会儿的大勇脸色苍白,他捂住小腹,蜷缩在地上。三江水话一说完,他好似被人戳到痛处了一样,额头上青筋暴跳。 出来混也是要面子的,如果三江水一开口,自己就灰溜溜地丢下地盘离开,手底下那些兄弟会怎么看他这个窝囊大哥?以后还怎么带人? 怒视了三江水一眼,大勇还是偏过头,没敢说一句狠话。 叫阿华的青年走到三江水面前。 “水哥,船东经理刚才催我们开工,这些人怎么处置?” “把这些家伙扔出码头,打扫干净,准备开工。” 三江水摆摆手。 往前走了几步,冲着一直在货轮静静看戏的几位船东经理说道: “后面不会再有事发生,我马上安排工人们开工。” “只要不误了正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 三江水在码头做了多年的掮客生意,和大多数船东经理都认识,两人也打过几次交道,所以这人语气较为随意。 “那就谢谢了。” 三江水拱了拱手,不再多说,转身忙着码头上的事去了。 忙活了好一会,直到工人们有条不紊的开工,三江水才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朝李安走了过来。 “来,师兄,喝杯茶。” 李安站起身,倒了杯凉茶放在三江水面前。 “对了,等会你让侯世杰过来我这边帮几天忙。” 侯世杰之前跟着他时,一直做的清点货物的工作。 和前来送货的小工厂主交接货物,偶尔也会做一下筹佬的活,帮他处理一些琐碎杂事,对码头上的工作很熟悉。 现在侯世杰在五号码头,也就是盯着工人们做事,收工后帮忙发一下工钱,一副工头做派。 三江水想着也不能让侯世杰太闲着,干脆让他过来帮几天忙。 抢下其他工头的地盘也要再次安排人做筹佬这些工作,有侯世杰带着,这些人也能更快的熟悉工作。 李安点了点头: “好啊。” 李安离开没一会儿,侯世杰就不紧不慢地来到了二号码头。 只不过当三江水看到侯世杰的样子时,口中的茶水忽然一下子喷了出来。 侯世杰嘴唇青紫,右眼还顶着一个黑眼圈。他轻盈地后退一步,刚好避过飞溅过来的茶水,望着三江水语气不满: “水哥!” “咳咳~” 三江水咳嗽了两声,抹了一下嘴角的水渍,嘴里问道: “你怎么被人揍成这个鬼样子?我记得伍世豪今天也没去抢地盘啊?” 侯世杰撇了撇嘴,语气不屑: “水哥,别说码头上这些四九仔了。就算是港九字头那些练过拳脚功夫的红棍,也是中看不中用,怎么可能打得赢我?” 三江水盯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伱都这么厉害了,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侯世杰也不在意三江水的调侃,似乎在想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地说道: “刚才跟人切磋了一下。” “龙成虎?” 侯世杰好斗,三江水很清楚。 这次龙成虎来了码头,侯世杰肯定手痒难耐,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我练武十几年,就是跟李安切磋也没有这么过瘾。 那个龙成虎真的很能打,肘击膝撞砸得我手臂发软,可惜就是被李安打断了。” 说到最后,侯世杰舔了舔嘴唇,脸上还有些意犹未尽。 “人家那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继续打下去你还得挨揍。” 三江水没好气地瞪了眼侯世杰,继续说道: “你虽然从小就练拳,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人闷头苦练罢了。 不论是厮杀经验还是实力,哪里会比得上在城寨擂台拳拳带血打出来的龙成虎。” “所以啊,我才会跟他切磋嘛。不然怎么进步。” 侯世杰笑了笑,不小心扯动受伤的嘴角。 嘶了一声。 他捂着嘴角问道: “对了水哥,你让李安喊我过来有什么事?” 刚才李安去喊他时,只说自己师兄有事找他,便离开了码头。 “没什么大事。” 三江水话锋一转:“就是看你在那边太闲了,让你过来帮帮忙。 你不是喜欢打架吗?四号码头就交给你了,明天你带人去把那些工头扫出去,那样也能快一点帮阿安拿下码头。” 侯世杰突然沉默了下来,一语不发。 三江水看了他一眼,笑着问: “怎么不说话了?” 侯世杰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水哥,你准备离开码头了?” 三江水也不意外侯世杰的这个问题,之前他就跟侯世杰透露过自己的想法。 他笑着说: “整个三角码头都被拿下来了,我还留在这里干嘛。反正每天有钱拿,掮客生意也干脆交给伍世豪打理喽! 我打算好了,等婚礼办完,我就搬去九龙我师父那里,到时候你留在码头也可以的嘛,没事还可以跟龙成虎他们练手切磋。” 侯世杰有些为难,没有说话。 “不愿意啊?” “也不是” 侯世杰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斟酌着字眼:“水哥,你知道的,我师父一直希望我开一家形意拳馆。我来码头也只是想赚钱开馆,不可能一直留在码头的。” 三江水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侯世杰,拍了拍脑袋: “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对了,你开馆的钱够不够啊,不够我可以给你。” 自己这个小兄弟虽然不是龙成虎的对手,但也不是那种学了三五年的花架子,而是浸淫形意拳十几年的时间,身手凌厉,完全有开馆授徒的资格,所以三江水也不担心他能否立得住身。 “不用,我也攒了有三万多块钱,就是买家铺面开馆都绰绰有余了。” 侯世杰摆手拒绝。 (本章完) 第二百章 便利、第三天、急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这些天,李安每天忙完事情,过海回九龙后,都会去南京街的理发厅帮下忙,或者陪师姐练会拳脚功夫。 不过,昨晚和李正涛鬼混了一夜,确实有些困倦了。 跟伍世豪交代了一些事情,李安也没有在码头多逗留,从中环码头过海回到油麻地的小轮码头,便直接回了城寨。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舞厅也开始营业。 发觉花曼不在舞厅,李安一个人在外面简单的填了一下肚子,洗了个澡蒙头就睡。 房间灯光大亮。 花曼关上房门,来到床头看了一眼熟睡的李安,忽然嘴角上翘。 她趴在床边,伸出纤长的手指,好似小猫般轻柔地拔弄着李安的脖颈,直至李安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四目相对,花曼任由手腕被李安握着,嫣然一笑: “你醒啦!” “现在几点了?” 李安另一只手撑在床上,坐直上半身,后背靠躺在床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看了一眼窗外。 一片漆黑。 “快到凌晨了。我回来的时候看你睡的正香,就没叫醒你。” 花曼抬起了头,笑吟吟地看着李安。 “我看伱很累啊?不会是办完事鬼混去了吧?” “怎么会?” 李安面不改色,一把环住女人的腰,在女人的惊呼声中,反身将她压制. “别闹,等下有人来了” 花曼香腮微红,双手撑住李安的胸膛。 “都这么晚了,谁会这么不识趣?” 李安一边说,一边埋下了头。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李安动作一顿,眼神看向花曼。 “我就说有人来的嘛。” 花曼噗嗤一笑,双手推开李安。 “我看你睡了这么长时间,担心你半夜醒了会饿肚子,来楼上喊你的时候,就让人去外面买吃的去了。” 说着,她起身白了李安一眼,整理了一下发皱的裙摆,朝房门走去。 “花曼姐。” 门外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花边衬衣的女侍应生。 她看了眼脸色红艳,发丝散乱的花曼,又瞥向下床的李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有些发红。 “吃的给我吧。” “哦。” 她把吃的递给花曼,就飞快地走开了。 等李安洗漱完从盥洗室走出来时,花曼已经把吃的摆放在了茶几上。 两碗云吞面,两份芽菜汤。 李安也不客气,接过花曼递过来的筷子,端起碗就吃了起来。 花曼端起另一碗云吞小口吃着,一边吃一边说:“今天我去界限街看了一下铺面。”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一个多星期的营业,城寨百惠超市的营业额持续稳定增加。 现在的营业额保持在了日收一万五六的水准,代表这家店走上了正轨。 以零售整体毛利百分之二十计算,这个营业额差不多有三千多块的利润,相对来说,还是很可观的。 而花曼也开始一边招聘新的店员,一边着手准备开新的铺面。 李安抬起了头: “找到合适的没有?” “还没有。” “可以到九龙仔去看看嘛。” 李安回了一句后,又接着道: “还有旁边的九龙塘,有不少名校,居住在那里的人收入高,舍得花钱。” 开店容易,资金充足就行。但前期的选址就要做不少的准备工作。 例如零售业,这个时期就需要考虑到人流量,周边环境等因素。人流量大的地段可以带来更多的客源。而周边则需要考虑到消费群体的需求和习惯。 花曼点点头:“好吧,那我明天去看看。” 李安喝了一口芽菜汤。 “香港地域小,寸土寸金,而超市对铺面面积又有要求,有时候一下子也难找到合适的铺面。这样.” 语气一顿,李安思索着说道: “如果看到合适的地段,小一点的铺面你也可以拿下来。” 花曼白了李安一眼,打趣道: “小一点能干嘛?你准备开士多店啊?” 随着客流量增多,就连位于龙津道这个三百多平的铺面都有些捉襟见肘,很多商品根本就摆不开,她都准备着将旁边的铺面买下来打通了。 “差不多吧。” “你真准备开士多店?” “面积小一点有小一点的做法嘛。” 李安笑了笑,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些人流量小一点的居民区,我们也可以开类似于士多店这种便利店,不卖生鲜水产,只卖香烟、部分日用百货、饮品之类的嘛。 现在看报的市民越来越多,便利店同样也可以卖报,以此来吸引更多的客流量。” “便利店?” 花曼应该是第一次听见便利店这个词,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李安。 “就是便利,方便的意思,销售商品也以市民的生活必需品为主。其实这种便利店十多年前,欧美地区就有了,只是这种即时性商店还没有引入到这边的市场。” 解释了一句,李安又考虑了一下,对花曼说道: “明天我去趟码头之后,回来陪你去找铺面,也许能给你点意见。” 他上辈子做得就是便利店生意,对于选址还是有点心得的。 “好呀!” 花曼甜蜜一笑。 “对了阿安,差点忘记跟你说了,福利会办公的地方已经装修好了,三天后,我哥他们会让街坊代表商议城寨内的事,他希望你这个名誉会长有时间的话可以去参加。” “好吧。” 李安点点头。 翌日。 天还未亮。 李安睁开眼睛,看向蜷在自己身边,露出雪白背脊在外的花曼,伸手将被子朝上拉了拉帮她盖好,然后下床捡起被两人踢落在地上的衣服放在沙发上。 转身进了盥洗室。 洗漱完,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天色已经放亮。 和醒来的花曼打过招呼,李安出了城寨就往小轮码头赶去。 等他来到码头时,已经是早上八点钟了。 这个时候码头上苦力才刚上工,伍世豪就带着人马去了七号码头。 而侯世杰也带着人去了四号码头。 也许是龙成虎、侯世杰身手犀利,又或者是码头上这些工头太过废材。 没起什么波澜,这些工头就被扫出了码头。 眼见事情顺利,李安也没有多待,直接去了界限街,和在界限街舞厅等候的花曼碰头后,便往界限街中段的九龙仔而去。 接下来的两天,李安忙着铺面选址的事,没再去码头。 而伍世豪暗中关注的联公乐也没有任何动静,陈寿好似连一点找回场子的意思都没有,一切都风平浪静。 直到第三天. 花曼一早就拎着包出了城寨,这两天李安陪着她几乎转完了九龙仔和九龙塘,也看了不少心仪的铺面。 她今天出去是跟几个房东太太约好了,商谈租金的问题。 而李安则是换上了一身正装,来到了位于西关大街的福利会。 或许是因为死过人,这个处于尾巷,又靠近城寨边缘,十五年前被杨竹銮一把火烧了的石屋一直没人住。 正好福利会还没有办公的地方,段迎风灵机一动,想起这个自己一直偷偷过来练拳的石屋,干脆修补装修过后,用作福利会办公的地方。 走进这个面积不足八十平的石屋,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居中高挂的牌匾,上面‘城寨福利会’五个字很是显眼。屋内很空旷,除了一张足以坐下二十来人的长桌外,就再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李安进来的时候,长桌前已经围坐了七八个人,让他诧异的是,肥仔超和骆驼鼎竟然早早就过来了,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李安,你来了,坐这里。” 坐在椅子上的段迎风微笑着站起身打招呼,伸手示意李安坐在上首居中的位置。 桌前这些人见状,不由看向李安。 他们都是街坊们选出来的代表,对李安并不熟悉,段迎风这个会长对李安的态度,让他们心里有些好奇。 而肥仔超和骆驼鼎一点也不意外,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两人心里早就认定,福利会真正做主的人是李安,段迎风和拳佬只是帮李安操持福利会的人,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龟缩在新界和大井街了。 他们顾忌的并不是段迎风和拳佬的身手,而是李安的背景,以及带来城寨的枪手。 只是让他们疑惑不解的,是李安搞这个福利会的目的。 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做善事? “不了,我坐后面就行了。” 李安开口拒绝。 现在福利会是段迎风和拳佬在操持,他可没兴趣抢两人风头去坐什么会长的位置。 段迎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李安已经来到桌前,先一步抽开椅子,坐在肥仔超对面。 这个时候,还没到约定好的时间,不少街坊包括拳佬这个副会长也还没到,所以大家只是低声闲聊着。 李安没有出声,一边听着众人的闲聊,一边安静地喝着茶。 对面的肥仔超忽然看向了他,开口问道: “李安,听说今天福利会准备销毁收缴来的粉砖及鸦片?” 李安闻言一笑: “喂,超哥,你来的比我早,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肥仔超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和鼎爷只是过来凑个热闹,你作为福利会的名誉会长,对福利会的事情应该很清楚才对,我当然要问你了。” “就是个虚名而已,我也不参与福利会的事。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段迎风和拳佬。” 李安打了个哈哈。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坐在一边的段迎风也听了个清楚。 他把头转向肥仔超,笑道:“确实有这回事,这次让街坊们过来,除了商议城寨的事,也是为了处理这些收缴来的毒,品。” 肥仔超眼神闪烁:“同乡会那批货,再加上收缴的大烟,少说也值个六七十万,福利会真的舍得?” “我知道现在还有不少街坊担心,我们福利会是一下个同乡会? 大家尽管放心,同乡会的那批货,还有收缴的那些外来社团的粉砖、鸦片,等其他街坊到了,我们会当着所有街坊的面,统一销毁,来表明我们的态度。” 他这话既是对肥仔超和骆驼鼎说的,也是对坐在桌前的其他人说的。 肥仔超和骆驼鼎对视了一眼,莫名松了口气。 他始终担心的是,做善事只是福利会的幌子,其目的是为了控制城寨,然后近一步赶绝他们所有的字头,独占城寨内的所有生意。 “那新街和大井街?” 骆驼鼎试探着段迎风的态度。 段迎风盯住骆驼鼎,面色严肃。 “城寨内的大小字头,除了规定好的新街和大井街,不许捞过界,否则犯具没收,赶出城寨。”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 进门的是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侍应生。 他环顾了一眼围坐在桌前的众人,快步走到李安面前,压低着声音: “安哥,有人打电话到舞厅找你。” “谁啊?” “他说他叫何宜,找你有急事。” 侍应生低声回应。 李安双眉微颦,站起身看向段迎风。 “我有点事,先走一步。” 段迎风怔了一下,张嘴说道:“等会那些街坊代表就过来了,你这个会长怎么能缺席?” “你们才是会长,我只是挂个名。” “来都来了,要不讲几句话再走?” 段迎风脸上有些为难。 李安看出对方的情绪,又找补了一句:“这样,如果不是什么急事的话,我再过来也来得及。” “.好吧。” 看李安面色严肃,段迎风也不好勉强。 李安也不再多说,出了福利会就脚步匆匆的回到舞厅。 十几分钟过去,电话还没有挂断,李安拿起听筒。 “喂,何宜,什么事这么急?” 电话那头何宜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只一句话就让李安眉头皱了起来。 “伍世豪几兄弟被人带走了?” 李安下意识出声: “联公乐的人?” “不是,是西环警署的刘探长,刘昌全。” 李安心下一松,不过转瞬间眉头拧得更紧了: “李正涛不是将西环警署的关系早早打点好了吗?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前两天拿下七号码头时,那些西环警署的便衣也没说什么。鬼知道刘昌全发什么疯,一来到码头就直接把伍世豪几兄弟带走了。我已经跟李sir通过电话了,他现在过去西环警署了。” 那头的何宜语气又快又急。 静静地等何宜说完,李安斟酌了片刻: “你把事情仔细跟我说说。”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一章 查理、嫁祸、包公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电话那头的何宜语速很快,用简练的语言概括了一下来龙去脉。 “我知道了。” 李安没有多说些什么,回应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 又重新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李安客气的说了几句后,便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舞厅。 伍世豪是在八号码头,被刘昌全带走的。 当时两方人马为争抢码头的地盘激斗正酣,大队的军装忽然涌入码头,二话没说就直接带走了伍世豪、哑七、龙成虎,以及部分参与斗殴的苦力。 不过刘昌全却没有动码头上那些工头,只是装模作样带走了几名四九仔。 即便是何宜抬出李正涛,对方也是一丁点面子都没给。 伍世豪被差佬带走,摆明了,这次的事是刘昌全故意针对。 六号码头往后是西环警署的辖区,有李正涛这个探长的名头在,前两天在抢占七号码头时,当时西环警署巡逻的军装和接到报案赶过来的便衣,在何宜亮出身份后,这些警员都默契地离开当无事发生。 可现在刘昌全态度反转,连李正涛的面子也不给,还是自己亲自带队抓人,显而易见是有人指使,或者说了收了别人好处。 不然刘昌全不可能不顾及同僚的面子,做出得罪人的事。 尽管李正涛只是一个新近升职的探长 联公乐?或者是被抢了地盘的其他社团? 李安心中反复思考的同时,拐进了一条小巷。 这种两三个肩膀宽的逼仄小巷在拥挤的城寨很常见。 穿出小巷,就来到了龙津道,沿着尚算宽敞的街道一直出了东城门,走到了界限街,李安扬了扬手。 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了下来。 李安拉开车门上了车,仰倒在座椅上。 “尖沙咀,加连威老道3号,谢谢。” 司机没说什么,油门一轰,汽车越过道路两旁的建筑,一路飞驰。 这次李正涛去西环警署要人,说实话李安并不看好。 反正都得罪人了,没理由码头上我都不给你面子,你人来了我就能给你面子吧? 李正涛过去也只是让刘昌全不那么过分。 差馆整治人的手段很多,哪个辖区没几件拖着的案子或者无头冤案。 别说伱是聚众斗殴进去的,你就是无辜的,给你个屈打成招一样没任何问题。 如果刘昌全真要下狠手,辖区内没破的抢劫案或者是杀人案,照样可以拿伍世豪去顶人头。 毕竟这事李安很熟。 何况他们这些当差很多案子都是由辖区内的社团出人头,给鬼佬交差的,这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不过嘛,这里也是讲法律,讲人权的。 只要肯出钱,同样可以解决问题。 李安压根就没想过,舔着脸去送钱给刘昌全,让他放了伍世豪。 这不是李安的性格。 在他想来,等查清楚谁在背后搞鬼,不做掉刘昌全,他就应该偷着乐了。 “阿安,你来了。” 加连威老道的安德里律师事务所,李安刚一进门,身着一件黑色女士西装,身材高挑的陈馨怡就笑着走了过来。 “馨怡姐,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喂,你是阿升的师弟,大家都是自己人,说这话就太过见外了。” 陈馨怡佯装生气,瞪了李安一眼。 李安歉意地笑笑:“是我不对,等会我请你吃饭。” 陈馨怡笑吟吟地看着李安: “你上次就说请我吃饭的,这都过去好几天,不会又要继续等吧?” “绝对不会!” 李安保证道。 又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十一点钟,中饭可能来不及了。事情办完,我请你和升哥吃晚饭,你看怎么样?” “那就说定了。” 陈馨怡抿了抿嘴,满意点头。 她示意李安跟着,往前面的办公室走去。 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 “打架斗殴,又不是什么大案子,我都可以帮你处理的,他们很贵的。” “你现在才刚拿到律师职业牌照,跟这些差佬打交道少,而这个刘昌全又是探长,还有意刁难,所以.” 说到一半,李安没再说下去,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港岛,生意场上任何事情都离不开律师,更别说这种治安案件了。 李安刚才跟陈馨怡说的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与其说李安请的律师,不如说请的鬼佬那身白皮。 他现在需要的是鬼佬律师的身份,哪怕这个律师一条法律都记不住也没关系,只要他有律师职业牌照,是个鬼佬,那就没问题。 “我知道的,你不用解释的。” 陈馨怡轻笑了一声,隐约也知道李安的打算。 作为一个律师,她自然知晓鬼佬律师吃香的原因。 两人在办公室门口停住脚步,陈馨怡扬手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一个男声用英文回应。 陈馨怡推开门和李安一起走了进去。 “查理。” 办公桌后,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穿着一套黑色西装,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白人男子抬起了头,对进门的两人露出微笑。 随即又看向陈馨怡,用熟练的中文说道: “这个就是你说的,需要提供法律方面咨询的朋友。” “是的,查理。那就拜托你了。” 说完,陈馨怡离开了办公室。 “很抱歉,原谅我的失礼。” 查理伸手示意。等李安抽开椅子,坐在办公桌对面,他才开口问道: “先生,怎么称呼?” “李安。” “李先生。” 查理面色严肃:“你需要咨询的事陈馨怡已经跟我说过了,根据我的分析,他们这是属于聚众斗殴、故意伤害的案件。” 李安报以微笑,轻声纠正道: “查理先生,你这话有些严重了。我这几个工人都是码头苦力,难免脾气火爆,大家只是因为搬运工作发生的一小点冲突而已。聚众斗殴、故意伤害远远谈不上。” 查理脸上露出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 “不论是冲突,还是故意伤人。我会根据案件性质、复杂程度、工作所虚耗的时间,收取五百元至三千元的费用。如果李先生能接受的话,我们再继续谈下去。” “钱不是问题。” 李安点点头,望向对面的查理,眼神凌厉。 “你如果能在下午下班之前,把我那些工人保释出来,我可以付给你五千块的报酬。” 查理眼前一亮,笑容满面:“就连上,帝都喜欢大方的主顾,我当然没问题了。” 他站起了身,和李安握了个手,嘴里说道: “李先生,合作愉快!” “那就拜托查理先生了。” 与此同时,西环警署,审讯室。 “姓名?” “伍世豪。” “住哪里?” “众坊街152号。” “有没有工作?” “在码头上做苦力。” “.” 伍世豪双手被反扣在背后的椅子上,他对面一名便衣一边问,一边飞快地在纸上记录着。 便衣瞟了伍世豪一眼,语气不变: “九月十号晚上,你在哪里?” “什么?” 伍世豪没反应过来。 “我是问你九月十号晚上,在哪里?” 便衣抬起了头,语气中带上了几分不耐烦。 伍世豪皱起眉头,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们抓我不是因为码头上的事?”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便衣拍了一下桌子,语气不善。 “我认识上环差馆的李正涛探长。” “这里是西环不是上环!快点说!” 伍世豪沉默了一下:“.码头收工我就回了九龙,在家里。” 便衣不紧不慢地说道: “九月十号,有人看到你和码头街的许阿福发生冲突,他当晚就在坚尼地城的西环邨被人杀死在家中,你有什么要说的?” “阿sir,你有没有搞错,这个许阿福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有人看到我和他发生冲突?人呢?” 伍世豪按捺不住吼道。 他不是白痴,这个便衣警察摆明了就是在栽赃嫁祸。 “不承认没关系。” 这名便衣笑着站了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柄铁锤,绕过桌子走到伍世豪面前,一脚踹在椅子上! 嘭的一声,伍世豪连人带椅子被踹翻在地。 他狞笑一声,冲门外喊道: “来两个人进来帮忙。” 很快,门被推开。 伍世豪被两名快步进来的军装警察牢牢按住,不能动弹。 他脸色一变,语气凶狠的说道: “栽赃嫁祸?你想都别想。够胆你就打死我,以后走路都要小心一点,不要被人做掉了。” 这名便衣咬了咬牙,拿了一条白色毛巾包住锤头,举起了锤子: “我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眼前锤子放大,猛地砸在胸口。 伍世豪脸色一白,大喊道: “警察打人了” “喂,李正涛,你这气势冲冲的过来我这边,有什么事吗?” 说话的是个看上去四十多岁,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穿一件白色跨栏背心,外面套一件花格子短袖衬衫。 此时他皮笑肉不笑地盯住坐他对面的李正涛。 正是刘昌全。 “刘探长,我来这的目的你很清楚。” 李正涛强压着火气,尽量把语气放缓: “只要你肯放了伍世豪他们,有什么条件可以说。” 这次李安要拿下整个码头,就连他也不想过多的掺和其中,所以只答应李安帮他摆平差馆的关系。 在他想来,自己升职后,怎么说也是个探长,西环警署不至于这点面子也不给。 为了避免恶了这位探长,伍世豪动手之前,他就请刘昌全吃饭谈过了,也隐晦地询问过对方,码头上有没有他的人,当时刘昌全就表明过自己态度。 不曾想到,对方会忽然态度反转,直接将伍世豪带到了警署。 让在李安面前夸下海口的他,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刘昌全换上一副板正面孔,义正言辞地说道: “别让我难做,现在伍世豪和一宗谋杀案有关,你让我放了他,怎么放?” 李正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声道: “你讲伍世豪杀人,难道其他人也杀了人,还是说你抓来的那几十个人都是同伙?” “那倒不是,其他人只是聚众斗殴。” 刘昌全摆了摆手,接着叹了口气: “我们是警察,就要遵纪守法,要不李探长,你来教我怎么做?” “呵” 李正涛冷笑一声,半眯着眼睛: “姓刘的,跟我扮包公是吧?” 刘昌全也不见气,反而脸上笑眯眯地: “什么包公不包公的,这不是我们警察该做的事吗?” “行!” 李正涛撕破了面皮: “刘昌全,我知道你想在退休前多捞几笔,但也没必要吃相这么难看,明知道伍世豪是我的人,却一点同僚的面子也不顾。你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我看你这探长还能做几年?” 这个时期警队可没有按时退休这种说法。 鬼佬要收钱,探长位置却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所以只能加快速度更迭这些探长职位,刘昌全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下面只要有人交钱升职,就算年底之前鬼佬让他退休也不稀奇。 “这个就不牢你挂心了。退休了正好,还可以早享两年清福。” “哼!清福?到时候我看你怎么享清福?” 李正涛冷哼了一声。 接二连三被李正涛嘲讽,刘昌全脸色也冷了下来。 “李正涛,这里是我的办公室,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离开了。” “谁说我没事,保释可不可以?你不是说其他人只是聚众斗殴吗?一人十块钱的保释费我还是交得起的。” 说完,李正涛转身就走。 嘭的一声! 门被狠狠地甩上,白灰嗖嗖而落。 “李sir,情况怎么样?” 两名便衣快步走了过来。 李正涛有些焦躁地解开衣领的扣子,为自己点燃一支烟,然后深吸了一口。 一边往前走,一边张嘴骂道: “蒲他阿姆!伍世豪他不肯放,我们先去保释其他人。” 就在经过那些便衣的办公区时,右边走廊的审讯室内传来伍世豪的声音。 “警察打人啦” “李sir,好像是伍世豪的声音。” 说话的是田志发。 “走。” 李正涛想也没想地转身,顺着声音快步走了过去。 “操!跟我扮包公?还不是要刑讯逼供?我看你怎么说?”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二章 人权法、有前途、小鬼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刘昌全望着被甩上的房门,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并不是太生气。 他默默的点燃一支香烟,半眯着眼睛。 李正涛说的没错,他确实想在退休之前多捞几笔。 今年他那个叫约翰的鬼佬上司已经好几次斥责他,对他的办事能力表示强烈不满。 什么叫办事能力不行? 表面上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鬼话连篇。 说白了,还不就是对自己交上去的规数不满意。 刘昌全心里嗤之以鼻,但也没什么办法。 西环是开埠以来最早发展的区域没错,可比起灯红酒绿的湾仔,以及九龙的油尖旺这些大油水区,差的那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每月收上来的规数只有那么多,下面警员分完,大头都上交了,鬼佬还不满意,刘昌全也是无可奈何。 总不能让他掏钱吧? 刘昌全心里清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以这些鬼佬一贯的尿性,不满足的约翰说不准会让他提前退休。 现在有人送钱上门,又只是让他搞定伍世豪,就这么一点小事,他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会不会因此得罪李正涛? 这压根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在探长位置上十多年,明里暗里也得罪不少人,仇家也不少。 虱子多了不怕痒,反正他当初打点那点钱早已连本带利的捞够了本,退休后自然是移民去陪家人享清福了。 “刘sir,李正涛去了伍世豪所在的审讯室.” 门忽然被一把推来,一名军装警察快步闯了进来。 这次,刘昌全终于变了脸色。 他站起身,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一边往外走,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 “他想干什么?真把这里当成上环了。” 快步来到审讯室门口,入眼的就是一副箭弩拔张的场面。 伍世豪脸色苍白,双手反扣地瘫坐在椅子上,嘴角以及胸前还沾着血迹,李正涛带着两名便衣护在伍世豪身前,对面则是他手下几名便衣。 两方人怒目相视。 “住手!” 刘昌全大喝一声,走进审讯室。 他望向那名还握着铁锤的便衣。 “阿珅,怎么回事?” “刘sir,我们正在审讯犯人,李sir就突然闯进来了,还想带走犯人。” 叫阿珅的便衣连忙回应。 只是没等他说完,李正涛就打断了他的话,皮笑肉不笑地说: “刘昌全,这就是你说的遵纪守法?” 刘昌全盯住李正涛: “李正涛,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李正涛没有回答,反而笑出了声: “我还真以为伱包公再世呢?呵你嘴里的遵纪守法,难道就是纵容你手下的狗,栽赃嫁祸,屈打成招?” 他这番话说得十分不客气,惹得走到他面前的刘昌全皱紧了眉头。 “这里是我的地盘,怎么办案是我的事,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李正涛看了一眼身后的伍世豪。 他心里清楚,如果这件事不管的话,没等捞出伍世豪,就有可能被打死了。 略作犹豫,李正涛学着刘昌全先前的语气,义正言辞的说道: “身为执法人员却知法犯法,我李正涛最看不得这种事。” 可刘昌全听到这话,却好似吞了只苍蝇一样恶心,他有些不耐烦的斥道: “这种话你也讲得出口,你以为你自己审讯的手段能干净到哪里去?” “可至少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表面扮清高。这件事我管定了。” “那就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 刘昌全面色阴沉,对跟过来的军装说道:“去叫人,把他们赶出警署。” 那名军装转身就朝外面跑去,差点和进门的人撞了个满怀。 “知道的以为是差馆,不知道的还以为土匪窝呢。” 李安伸手抓住身前军装的肩膀,扫了一眼审讯室内的情况后,语气冷淡的说道。 刘昌全闻言,转头看向了门口的李安,质问道: “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李安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查理,和一名军装警察。 此时,这名军装有些手足无措,他对刘昌全说道:“刘sir,我想拦的,但是拦不住。” “安哥。”伍世豪声音有些虚弱。 李安点点头:“没事吧?” 伍世豪咳嗽了一声:“咳~没有。” 李安走进审讯室,跟李正涛点头致意之后,才看向刘昌全: “你就是刘昌全?” “我问你是什么人?” 刘昌全第一次语调高了起来。 李安没有回答,只是看向走过来的查理,点头示意。 查理清了清嗓子: “l am Charlie, a lawyer at from Anli firm。” 刘昌全望着眼前的鬼佬,眉头紧蹙,至于对方说的那些鬼话,他一句也没听懂。 李安摆了摆手: “你看他那副德行就知道他听不懂英文啦,搞不好中文都认不全,说了也是白说。查理律师,还是讲正事吧。” “你。” 刘昌全怒目而视。 他们这些警察没几个能听懂英文的,就连考警察学院面试时读报纸都有不少人错字连篇,只能给考官多塞点茶水费打点。 不过李安的话,至少让他知道眼前这个鬼佬的身份。 鬼佬律师。 刘昌全心头萦绕了一层阴霾。 这个时候的法庭,从上到下都是鬼佬,他们这些当差的最怕的就是跟这些鬼佬律师打交道了,就算保释不成上了法庭,一般的案件只要有鬼佬律师帮忙,几乎是稳赢的。 “我是安德理律师事务所的查理律师。这次是受李安先生委托,来保释他码头上的工人。” 刘昌全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好意思,他是谋杀,不能保释。” 查理瞥了他一眼: “这位警官,你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未经裁决就定了他的罪。你难道不知道定罪是法庭的事?连这点法律常识都不知道,我对你的职业操守保持严重怀疑的态度。” “他们说的那个人我都不认识,是他们栽赃嫁祸。” 伍世豪适时出声,一副苦主做派。 查理走到伍世豪面前,看了一眼他胸前的血污,语气温和: “看你身上有血迹,是他们打你了吗?我们可以去验伤。” “他们不是打我,是严刑逼供我,准备屈打成招。” 伍世豪盯住一边的阿珅,目光凶狠: “就是这个早死仔打的,锤子还在他手里。” 阿珅指着伍世豪,大声说道:“喂,你不要胡说啊!” “哎。” 查理打断阿珅的话。 “这位警官,你懂不懂法律?港岛是讲人权法的,他想说什么都行,包括当面骂你也没任何问题。你如果有意见可以做呈堂证供,不过你不能不让他说话,听懂了没有?” 顿了一下,查理继续说道: “对了,你们告他谋杀?不知道人证、物证、动机有没有?” 刘昌全目光看向阿珅。 嫁祸这件事他是交给阿珅处理的。 阿珅也有些蒙。 他哪有什么人证、物证。 什么时候差佬办案要这些东西了? 就算让他现在去找,也来不急。 看阿珅没说话,查理摊了摊手,语气夸张地叫道: “那就是什么都没有了。连嫌疑人都算不上,你们就敢刑讯逼供?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行为?” 他脸色露出微笑。 “伍世豪是吧?我们去验伤。你不用担心,单刑讯逼供这一条罪名,就足够他丢掉饭碗,把他送进监狱了。” 伍世豪看了一眼李安,点了点头: “好的。” 又动了一下被铐住的手腕,冲查理示意。 “怎么,难道你们还准备非法拘禁啊?还不把手铐解开?”查理指着伍世豪手上的手铐对着刘昌全说道。 刘昌全目光阴沉,没有说话,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查理语气不满:“你如果不能做主的话,我可以去找你的上司,我想他应该比你懂法律。” 刘昌全权衡利弊了一会,语气不甘的说: “.放了他。” 刘昌全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这个查理找上他那个鬼佬上司,他绝对会被训斥一番。 阿珅从裤兜掏出钥匙,走上前打开手铐。 伍世豪活动了一下双手,凑到阿珅耳边,压低着声音: “阿珅是吧?我记住你了,你这个早死仔,以后你就自求多福吧。” 阿珅顿时眼睛一瞪,就准备动手。 注意到阿珅的动作,查理面色严肃: “哎,你想干什么?当着我的面,还敢动手?需不需要我多告你一条罪名?” “阿珅。” 刘昌全斥了一声。 一点脑子也没有,没看到这个鬼佬律师在这里。 阿珅脸色憋得通红,最终还是放下拳头:“知道了,刘sir。” 一行人朝外面走去,走在后面的李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望着刘昌全说道: “对了刘昌全,有句话差点忘记说了。一大把年纪还出来做炮灰,你这个探长肯定有前途。” “你唬我啊。信不信我天天带人扫你码头,抓你来警署吃冷饭啊!” 刘昌全冷哼一声。 探长这个职位在鬼佬主导的警队中,说难听点,都算不上什么官职,但却是真正的位低权重。 甚至在自己的地盘上有权利不用向上级汇报,就能调动警署内所有的便衣、军装。 在某种程度上讲,这些探长对华人警员的掌控比鬼佬要大得多,至少这些鬼佬需要层层通知才能调动下面的警员,而他们却完全可以一言而决。 这也是刘昌全说这话的底气。 “小鬼做城隍!一个奴才,看把你能的。” 李安噗嗤一笑,也没把刘昌全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走出警署,李安掏出一沓港币递给查理,笑着道: “查理先生,这是这次的报酬。” 查理把钱接在手里,大致点了一下数目,满意的点头。 接着朝一边的伍世豪努了努嘴,问道: “李先生,不知道你那个叫伍世豪的工人需不需要验伤?” “不了,我们自己处理就行,这次的事多谢你了。” 李安出声拒绝。 验伤又没什么用,他可没兴趣和这些差佬打官司,就算打赢了,刘昌全完全可以推个人出来,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那真是太遗憾了。” 查理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表情不似作假。 “下次有需要,可以直接来律师事务所找我。” “一定.” 李安满口答应。 至少从查理刚才的表现来看,这钱还是花的很值的。 送别了查理,李正涛走到李安面前。 “李安,这次的事,对不住了。收了你的钱,可事情却没办好” 说到一半,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李安摇了摇头: “刘昌全态度突然反转,怪不得你。要不是你提前拦住他们,伍世豪肯定会被他们打个半死,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李正涛面色阴郁,没有说话,脸上的神色看上去,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行了,耽误了你这么长时间,我想你差馆应该还有事,你就先去忙吧,我也还有事处理。” “.好吧。” 李正涛只得点头,带着两名便衣上车离开。 马路边站着三十多人,全都是被李安保释出来的,除了伍世豪被栽赃嫁祸受了点罪,其他人只是被当成聚众斗殴人员,那些差佬并没有太过为难他们。 李安查看了一下伍世豪的胸口。 “肋骨没断,不过被铁锤砸,也砸出内伤了,还是要去医馆看下大夫抓点中药。” 伍世豪被哑七搀扶着。 “只是码头上的事” “处于西环辖区的七号码头,就安排其他人看着,你就先不要过去了,刘昌全还不敢到上环的辖区来抓人。至于今天的事.” 李安眼中的冷光一闪而逝。 “自然不能这么算了,这个事你也不用操心,先去看伤。我会让龙成虎和阿民他们去解决。” “我没事。” 伍世豪摇了摇头,推开搀扶着他的哑七,目光灼灼的望着李安。 “安哥,你把事情交给我,我没问题的。” 看到伍世豪坚持,李安考虑了一会,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我记得打你的那个叫阿珅吧?” “嗯。” “那就先从他动手。” 李安思索着说: “那个阿珅是刘昌全的人,说不定知道点什么,撬开他的嘴,问清楚是谁在后面搞鬼。 最重要的是刘昌全的一些黑料,有的没有的,捕风捉影的,全部都给我挖出来。” (本章完) 抱歉,章节被审核了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好气魄!这么好的消息和这么开心的时候,应该找人分享下!需不需要送你去陈家呢?”罗笑道。 闪电鸟似乎生气了,就飞离发电机的位置,朝着真嗣飞来,这一次,闪电鸟似乎学聪明了,知道土台龟不怕电,就没使出电气系技能,而是把尖尖的喙旋转起来,朝着土台龟冲来。 “你不舒服怎么不好好休息?”余建波关切的问道,自己刚刚拒绝表弟就是因为对方的身体不适,对此还真的有点愧疚自己的表弟,余建波无奈的冲高庆笑了笑。 话当口,一枚飞镖穿透精准的子弹,发射子弹的杀手还未看清,只见胸口已经插了一枚玫瑰样式的飞镖,随后手枪半裂碎地,一命呜呼。 “呵呵,看来……哎?那不是峰劲的总经理丁丹吗?”谈话间罗在反光镜中看到另一边停车位的丁总。 真嗣和雷嗣说完之后就把火焰鸟,闪电鸟和化石翼龙和雷嗣进行了交换,真嗣换回了土台龟和风速狗,大嘴雀,现在真嗣所带在身上的精灵是闪光喷火龙,闪光哥达鸭,哈克龙,风速狗和土台龟,大嘴雀。 早餐阿姨看到高庆那失落的眼神,不知为何心里刺痛一下,也许这个普通的年轻人身上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故事,毕竟是老人,经历多了,看的也多了,想的也够清楚了。 老太君微微点头,示意安嬷嬷送温玉蔻出去。温玉蔻经过窦氏时,心中突然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头,很是轻松。按照温府以往的惯例,窦氏恐怕最轻也要在佛堂里经过三棍,跪着思过,三天不得进食,更不得离开佛堂。 怡雪微微俯下身子“国王陛下,怡雪知错,甘愿受罚。”话音刚落,光芒便消失了。 “二哥,没想到这九荒山下,还有这么大神奇的湖泊呢?”炎舞对祸斗笑了笑。 沈兴东不管三七二十一嘴里不停的叫嚣着,他好恨,他沈兴南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报复自己? 一道超远距离的空间通道建立,措不及防的冯睿感觉脑袋一阵晃动,已经远离马戏团。 佐助见到对方抵挡不住,才停下攻击,失去大部分查克拉的两名忍者,被鸣人的影分身一拥而上,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就失去了战斗力。 他是不想被人发现,才找了我,以我的名义开帐户进行操作,获利的同时将那些不是太干净的钱洗白。 李云宝把大家的情绪都给调动了起来,随着劳力换食物的政策一出,张掖城的百姓们,人人都卯足了劲的想干活。 “妈妈,别哭了!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佐助对宇智波美琴安慰道。 别说他是给自己写歌的人了,方才在心里,好像都没有把他当成朋友,只觉得他是个路人而已。 圆滚滚没有硬茬,而是从嘴里摸出一根竹子嚼了起来,嚼了多半根后,才慢悠悠道:“我以前很喜欢吃竹子,有了修为后,也品尝了很多美味珍馐,真的很好吃。但食物再美味,也不会时时想念,最喜欢吃的还是这根竹子。 虞井的容貌并未发生变化,不过这一次邪神化仅有半张面具产生。 苏沐雪微微一怔,他与花写月的心情仿佛,如若是他,内心的愿望又会是如何? “你能不能最后再抱我一次吗?”赵水仙说的很诚恳,晶莹剔透的泪珠跳出了眼眶,那样子看上去令人心痛不已。 “唉,你也真是的,天儿这么热。”李纪珠有些抱怨,她本以为跟了周楚之后就能享享福的,却没想到,这么热的天还要在外面跑。 他的躲避让吴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求他收吴蕊作徒,而吴蕊却更不会贸然的奢求李凝收她做徒弟了。她生性不喜多言,有许多的话儿都藏在了心里。事故导致了她有足够的毅力面对修炼的孤独和寂寞。 可是成韵刚刚说完,就看见成诗虽然还在微笑,但是脸色却并不是那么自然。 只不过,话已出口,他也收不回来了。而且他看长孙无垢乌溜溜的大眼睛直转,模样甚是可爱,似乎也不象要说出去的样子。 主考官沉吟片刻,随手一招,一道星光凝聚的光盾便浮现在了半空。 “无尘,我们才刚刚成亲,将她杖毙怕是有些不吉利!”言外之意,留她狗命一条吧,这秀红,骨子里也透着几分灵气,说不准将来还会有更好玩的事发生呢!林涵溪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送上门儿来的人。 推开木门,燕无风回头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人跟踪,这才迅速的走进房间,然后锁紧房门。 这个好战分子看起来没少下工夫,通往阿托部的路道他打探的一清二楚。 李默言瞧见庞珠珠的愚蠢行为,一阵莫名感动。打架这种事情,她根本不在行,更别说生死相搏了,在紧要关头,能为自己做到这一步,这个朋友,也算可以了。 王影、雷正、岳饮川五人出了克利夫兰基地市之后,化身五道流光在天空之中激射飞行。 第二百零三章 平治、良辰吉日、冷清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阿珅只是一个便衣,李安在审讯室内观其行为,明显是个冲动暴躁的性子。 这个时期的差佬良莠不齐,吃喝嫖赌都是家常便饭。类似阿珅这种冲动暴躁的人很多,言行举止看上去,任谁都觉得像烂仔,多过像差佬,行事风格更是让人不敢苟同。 结仇结怨的人不在少数,如果不是那身皮,被人敲闷棍沉尸也不稀奇。 港岛不但讲人权法,同样也讲法律。 对付这种人,只要手脚干净,没有证据的事,谁也不能说什么。 但是刘昌全就不行了,对方身份摆在那,如果李安现在让人做掉他? 刘昌全在任职期间失踪,即便是没有证据,只要大家怀疑,几乎想都不用想,港九、新界那些探长绝对会针对他。 兔死狐悲。 规矩不能坏。 套用一句后世网络上的梗,那些探长也绝对不会容忍港九有这种牛逼的人在。 今天有人敢做掉刘昌全,明天就敢做掉他们。 全港开埠以来,遭人报复的便衣军装有不少,但任职的探长被人做掉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这个口子一开,那些被压着的字头不是有样学样? 李安都能想象得到,之前跟他相谈甚欢的雷洛会突然态度反转,和他撇清界限。 所以对待刘昌全不能太过粗暴。 不过只要刘昌全不再任职,那自然是人走茶凉,谁也不会有闲心关注一个和自己没有利益关系的人。 到时候再来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时间久了,或许那些人也只当刘昌全离开了,不会怀疑什么。 查理办事能力不错,从九龙过海来到西环警署,再把人保释出来,也才只花了二个多钟头的时间。 离开西环,李安带伍世豪先去了医馆看大夫,又仔细查看了一下伤势,开了几副中药,一直到吃完饭,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二点半了。 眼见距离陈馨怡下班的时间还早。 李安和伍世豪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自个一个人离开了,今天他还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要做。 他要买车了。 之前一直在码头,有时候过海晚点,就赶不上渡轮,他也只能搭乘渔民的舢板船过海,开车不一定会方便。 现在码头有伍世豪打理,李安不用一直待在码头,有辆车办事也能方便一点。 最早的4s店起源于80年代的欧洲,这个年代还没有所谓的4s店,汽车还是属于奢侈品。 外国汽车厂商是很会做生意的,为了保护市场,都是按地区实行总包制度,洋行与厂商订包销合同,使车行成为暴利行业。 而汽车洋行也不是只销售一种汽车,采用的是连卖带修,供应配件,定期保养,三位一体的经营方式。 说白了,就是你在这家洋行买了车,那么例行保养,事故维修什么的人家就全包了,车主只需要安心饮茶,品尝蛋糕、阅读报纸、按时付账就行了。 对于有特殊需要的顾客,洋行还会提供上门维修服务,当然了,价格也是惊人的。 “欢迎,顺宝洋行。” 上环,李安走进车行,急忙有雇员前来招待。 “我来看一下汽车。” 这名西装革履的年轻雇员眨了眨眼睛,脸上带着微笑:“先生,贵姓?” “我姓李,李安。” “李先生,您先喝口茶,我帮您介绍。” 他领着李安走到休息区坐下,奉上茶水。 “我们这家车行已经有三十多年了,你来我们车行是来对了!不论是汽车、配件,还是价格,绝对比其他车行更具有优势。 我们这里主要售卖劳伦斯、斯玛特、平治三个品牌的车型。” 他一边介绍,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李安。 面前的李安表情淡然,穿着做工讲究的黑色西装,衬衫雪白整洁,皮鞋锃亮,一身富贵打扮。 这让雇员脸上的笑容热情了不少。 “哦,不知道平治有些车型?”李安问道。 大佬当然要揸平治啦! 看过港片的对这句话几乎耳熟能详。 值得一提的是,平治是港澳地区的叫法,取自治国平天下。大陆称奔驰,而宝岛则称为宾士。 雇员不假思索地回答: “当然是W111啦,去年的新款车型,售价八万八千块港币。” 李安面色如常:“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现车?” “有的。” “我想先看看现车。” 李安提出要求。 “当然,当然。请跟我来。” 说着,雇员态度殷勤地领着李安来到了展厅。 奔驰W111是1959至1971年间推出的豪华版轿车,其中四门车型从1959年生产到1968年,双门版则是1961年才开始生产。 眼前是一辆光白色的四门版轿车,大红色的皮革座椅,纵向布置的机械仪表看上去就像一件工艺品。 再加上流畅的车身,车尾小尾鳍颇具后世审美的设计,相比于这个年代的其它车型来说,让人不由眼前一亮。 “怎么样?” 李安点点头:“外观还不错。” “那是当然,动力方面就更不用讲了。直列6缸2.2升发动机,动力强劲,输出平顺。” 雇员脸上带出笑容。 李安话说的很直接: “什么时候能办完手续?” 雇员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今天已经不早了,可能要明天早上。” 他想了一下:“当然了,如果李先生现在就能定下来的话,我可以做主给您优惠五百块。” 李安摇了摇头:“八万八,好兆头!价格我可以不还,但是手续今天要办好,有没有问题?” “这个.” 李安看也没看对方,拉开车门打量起来。 “好,没问题。我这就给您开单子。” 这名雇员思索了一下,还是答应下来。 登记、交税、领取牌照,虽然时间有些匆忙,但打点打点应该也来得及。 桌上瓷碗装的深棕色汤药还冒着热气,随着刺鼻的中药味窜入鼻腔,还没开始喝伍世豪都能察觉到汤药的苦涩。 他端起碗抿了一口,温度正好合适,便皱着眉头大口吞咽了下去。 “豪哥。” 细威走了过来。 伍世豪压下干呕的冲动,眉头紧蹙地放下瓷碗。 细威担心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问道: “伱好一点没有?” “我没事。那个阿珅的情况调查清楚了没有?” 伍世豪摇摇头,面上没什么表情。 虽然他表面上看上去似乎没受什么伤,但当时被铁锤击打的胸口到现在依旧不时的隐隐作痛,远不像他表现的这么轻松。 细威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打量了伍世豪一会,看他确实没什么不舒服的表情,才心下一松,说起了正事。 “阿珅全名朱子珅,住西营盘正街,平时收工回家后就喜欢去街上赌两把,或者玩会麻将,不过赌品不太好,但碍于其便衣的身份,那些字头也不好过于得罪他” 细威抽了条凳子坐在伍世豪旁边,细细说道。 朱子珅在西环很多人都对他很熟悉,几乎没费多大功夫,细威就让人调查清楚了对方的基本情况。 伍世豪静静听着,等细威说完,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 “多安排两个兄弟去西环盯着点他,今晚就动手。” “这么快?” 细威听到伍世豪的话,愣了一下,他小声的建议道:“豪哥,要不要缓两天再动手,现在动他,那不是让人怀疑到我们身上吗?” “这个早死仔,难不成还要我给他挑个良辰吉日?” 伍世豪摸着隐隐作痛地胸口瞪了细威一眼。 “没有。”细威顿时不说话了。 “那不就对喽!何况他们怀疑又怎么样,当差的得罪的人不少,那么多仇家,谁知道被哪个干掉的?只要不被当场抓住,无凭无据的事,难道他们怀疑我就要认?” 顿了一下,伍世豪接着道: “等码头收工,给工人发完工钱就开始做事。 还有,让苦力强找艘舢板船在海边等着,到时候抓了人直接坐船离开。” “知道了哥。” 细威点了点头,脚步匆匆地离开。 “阿sir,我,我承认了,不要打了” 男人蜷缩在地,声音很虚弱。 “浪费我时间,早点承认不就不用吃这苦头?” 阿珅不耐烦地说道,双手粗暴的抓起男人的肩膀,把对方拉起来,拿过桌上的笔录,推搡着就往审讯室外面走去。 他来到办公区,将手中的笔录拍在伙计的办公桌上。 “这案子交给你了。” 那名便衣看了一眼戴着手铐,身形佝偻的男人,然后对阿珅点点头: “这么早就收工了?” “天都快黑了,早点收工去玩两把。” 说完,阿珅转身出了警署。 西环警署位于西营盘的德铺道西,距离他居住的正街并不远,只相隔两条街道。 西营盘依山而建,拥有蜿蜒的道路和错落的建筑,仿佛一座微型的山城。 而正街,也是港岛最陡峭的街道,以海边为终点,如果是白天,从上往下看,整条街道宛如一条直通大海的通道。 阿珅来到正街60号的时候,天色也已经开始暗淡下来。 烂仔明快步走到他面前。 “阿sir,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不欢迎我?” 烂仔明神色一顿,硬着头皮说道:“我哪敢啊?没有,没有。” “那就一边去,我玩两把就走。” 阿珅摆了摆手,也没有搭理烂仔明的意思,踱步往赌摊走去。 望着对方的背影,烂仔明脸色阴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二二三,七点小。” 褪色的军绿色防水雨棚下,两张桌子前只围着寥寥几个赌客,就连摇骰子的人也是有气无力。 一名看场子的四九仔,对走过来的烂仔明抱怨着说道: “明哥,现在客人越来越少了,还没有以前一半人多,再这样下去,都不用等着被人抢地盘,我们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挑那星!彪叔都不拿主意,你跟我讲,我能有什么办法?” 烂仔明抽了张椅子坐下,斜着眼睛打量这个街边赌摊,忍不住骂了一句。 自从马少霖两兄弟的字花档、斗狗外围、赌档做起来之后,他们西营盘的生意就每况愈下。 石塘咀那边噱头多,除了给客人提供零食点心,偶尔十二点过后,还会有赏心悦目的舞女看,因此很多客人都跑去了石塘咀。 如今的两兄弟在石塘咀生意红火,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在西环的风头,甚至隐隐有盖过彪叔的趋势。 烂仔明完全没有想过,当初被金牙驹追杀的狼狈不堪,最后来找彪叔联手的两兄弟,会在短短时间内就趁势而起。 这名四九仔递了一支烟给烂仔明,又帮他点燃,低声问道: “明哥,场子没生意,我们也没钱拿。上个月领的五十块钱,早花完了,过两天连买烟的钱都没有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等着?” 烂仔明吸了两口香烟,无奈道:“不等着又能怎么样?” “当然是先下手为强,扫了石塘咀那边的场子,不就行啦。” “怎么,你去啊?” 烂仔明瞪了对方一眼。 这名四九表情不自然的点燃一支香烟。 他也只是抱怨一下,又不是白痴。 一个月几十块钱的薪水,买跌打药酒都不够,火并都要考虑考虑,谁会去玩命? 烂仔明也不再多说,一语不发地闷头吸着香烟。 这些日子,马世豪大量招收人手,而彪叔又没有任何反应,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马家兄弟吞掉,他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改投门户? 他想着事情,赌桌前突然喧哗了起来,几名客人更是被吓得往后退。 “操!他妈的屁事真多!” 烂仔明低声嘟哝了一句,脸色阴沉地站了起来。 当他走过去,看到赌桌上的转轮手枪时,顿时变得头痛起来。 目光放在面前的阿珅身上,烂仔明心里暗自咒骂,可脸上却不得不陪着笑: “阿sir,你又怎么了?” 阿珅瞥了烂仔明一眼: “我今天钱输完了,用吃饭的家伙在你这里压一把,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阿sir,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冷清的都可以闹鬼啦,现在兄弟们都在喝西北风!说不定等你过两天再过来看的时候,我们都关门大吉了,你就不要玩我喽!” 烂仔明夸张叫道。 又从口袋掏出几张港币,拍在阿珅的手上。 “阿sir,这钱就当请你饮茶宵夜了,把家伙收起来,容易走火呀!” 抱歉,这章被审核了,才放出来。 (本章完) 第二百零四章改投门户、沉尸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阿珅摸着手上薄薄的几张钞票,不耐烦的拧紧了眉头: “哪来这么多废话?做不下去就不要做嘛。” 烂仔明摊开手:“阿sir,真的只有这么多了。你也看到了,客人都没两个。” 阿珅眼睛一瞪:“你以为我是来跟你要钱的啊?” “没有。” 烂仔明连连摆手,低声道:“阿sir来我们这照顾生意,请伱饮茶宵夜也是应该的嘛。” 阿珅扬手打断烂仔明的话,扫了一眼冷清的赌摊,把枪揣在腰间。 “行了,我走了。” “阿sir慢走。” 烂仔明笑容收敛,直到对方走远,才冲着对方的背影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他妈的说的好听,输了就玩这一套,还不是过来打秋风的.” 他嘴里骂骂咧咧的,望着没两个客人的赌摊,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 出来混也是为了钱,彪叔把这个赌摊交给他打理,可现在赌摊根本就没什么生意不说,每天还要应付这些来打秋风的。 军装、便衣、消防队每次过来都要给个十块八块的茶水费,他哪里有钱给? 一念至此,倒是让烂仔明改投门户的心思坚定起来。 何况他听说马世豪对手下的兄弟出手很大方? 阿珅大摇大摆的离开赌摊,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一道人影跟了上来,缓缓走近。 直到听见清晰的脚步声,他转过头。没等看清身后那人的长相,就被对方用枪顶在了后腰。 “动就一枪打死你。” 身后传来低喝声,紧跟着自己揣在腰间的枪被人搜走。 阿珅身子一紧,强装镇定。 “你是什么人?” “进去。” 大春枪口用力顶了顶,推搡着对方进了一旁的小巷。 “是你!” 昏暗的巷道内,还站着三个人,阿珅一眼就认出了前面那个人。 伍世豪。 “你他妈的.” 阿珅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伍世豪竟敢带枪手来劫持自己。 他还要说些什么,大春用枪狠戳了一下他的腰眼,示意他往前走。 “闭嘴!走。” 阿珅知道来者不善,磨蹭着不肯移动脚步。 这里距离警署并不远,街上偶尔也有军装巡逻,伍世豪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虎哥。” 龙成虎上前一步,手肘带着劲风砸在阿珅的脖颈,直接让对方失去了知觉,身子软倒在地。 四人没有丝毫停留,绕过正街,带上阿珅沿着小巷往里走。 走了两条小巷,四人就来到了海边,苦力强停摆着一艘渔船早就等在这里。 舢板船在海面漂浮不定,带着咸腥味的海风迎面吹来。 伍世豪咳嗽了一声,脚下是四肢被缚,昏死过去的阿珅。 “大春哥,泼醒他。” “没问题。” 一边的大春拿起木桶打了半桶水走过来。 “哗!” 大半桶冰冷的海水泼在脸上,阿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冷然盯着自己的伍世豪。 他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阿珅惊慌地扭头张望,除了船头昏暗的煤油灯光,四周一片漆黑。 伍世豪蹲下身: “不用看了,我们现在在海上。” “你敢动我,全港的警察都不会放过你的!” 阿珅声色俱厉的吼道,语气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蒲伱阿母!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我现在让你沉尸,谁知道是我做的?” 伍世豪骂了一声,左手攥住阿珅的衣领,右手握紧拳头,接连两记重拳狠狠地轰在阿珅的嘴巴上。 “啊~” 阿珅惨叫出声,满嘴的血。 眼见伍世豪再次举起拳头,阿珅吐出一口混杂着两颗牙齿的血沫,开口讨饶: “不要打了。” “还以为你的嘴真的这么硬呢?” 伍世豪嗤笑一声,甩了甩拳头上的血迹,眼神冷漠地盯住阿珅。 阿珅看到伍世豪的眼神,心里一颤。 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抱着一丝侥幸,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你抓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伍世豪语气平淡:“问你一点事。” “只要你肯放了我,问什么都行。” 阿珅试图提出要求。 “呵……这个不急。” 说着,伍世豪站起身。 他转身进了船舱拿出一根木棒,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条已经看不出颜色的抹布,来到阿珅的面前。 然后将手中的抹布一点一点塞进阿珅的嘴里。 伍世豪紧了紧手中的木棒。 嘭! 呜! 阿珅嘴里含糊不清的呜呜叫着,手脚被缚的他只能扭动身体。 伍世豪面无表情,对脚下阿珅混杂着哀求和恐惧的眼神视若无睹。 夜色中木棒抽砸的沉闷声音接连响起。 渐渐地阿珅不再大力挣扎,被缚住的双手护住头,蜷缩着身体,像个沙袋一样任由伍世豪击打 直至被打的遍体鳞伤,塞在嘴里的抹布也被血水泡红。 伍世豪这才喘了口气粗气,伸手扯出阿珅嘴里的抹布。 “不,不要打了,放了我吧。” 阿珅声音虚弱的哀求。 伍世豪压下心底的杀意,语气越发平静: “我问,你答。” “好,好。”死亡的恐惧让阿珅连连点头。 “刘昌全为什么会带人去码头?你为什么要对我刑讯逼供?” “不,不关我的事,是刘sir让我做的,他收了别的人钱,准备干掉你。” 阿珅脱口而出,随即察觉自己话说的有点多了,小心的望着伍世豪。 “让你在审讯室打死我?” 伍世豪眉头一挑,他之前还以为刘昌全只是想把他送进监狱的。 阿珅身体往后蜷缩,极力解释: “不是的,只是让你在审讯室吃点苦头,再把你关进羁押室,羁押室有陈寿安排的人。” “陈寿。” 伍世豪心中沉吟,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这些日子自己结仇的人不少,但跟陈寿的恩怨却是最深的。 自己扫了对方的赌档,又杀了高佬泰,陈寿咽不下去这口气也正常。 “还有一个问题,刘昌全的事……” 伍世豪静静地听着,直到阿珅讲完。 他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从腰间掏出手枪。 在阿珅眦目欲裂的目光中,扣动了扳机。 “砰!” 沉闷的枪声在夜色中传出好远。 阿民和大春走过来把阿珅的尸体套上麻袋,装上石块扔进了海里。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五章 三支旗,做掉他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加连威老道,荣盛酒楼。 酒足饭饱。 周升拿过餐巾抹了抹嘴角,眼神看向桌子对面的李安,有意无意的说道: “对了,我听说你和大师兄在码头上闹出好大动静?” 李安和三江水都在码头混饭吃,他虽然在九龙,但也对香港岛的三角码头多有关注,这些天码头上发生的一些事,他也是心知肚明。 就算李安今晚不请他吃饭,他也打算这两天找李安聊聊的。 “哪有什么动静?一点点小事罢了。” 李安哑然失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周升眼睛一瞪,面色严肃: “这还叫小事啊,和联公乐的陈寿大动干戈?联公乐背后是刘福,他是退了不错,手里也没什么权利,不过说话大家还是要多多少少的给点面子的。 陈志超是刘福提拔起来的,他虽然放弃和颜童、蓝江这些人争夺总华探长的位置,但最近鬼佬有意成立两个新的部门。” “两个新的部门?” 李安眉头一挑,周升又特意提到陈志超,让他心里有了些许猜测。 周升嗯了一声,接着道: “一个国际扫毒组,另一个是一般犯罪调查科,在部门职权范围内,不受任何管束,也不受任何限制,明摆着比华探长的权利还大,这些鬼佬有意让陈志超来接管这两个部门。” 李安若有所思。 三支旗吗? 前者俗称‘老国’,后者俗称‘六三三敢死队’。 其中犯罪调查科不受任何管束,可以在港岛、九龙、新界执行打击罪犯的行为,且这些地方警务处的督察需要听从差遣。 这也是陈志超能凌驾在其他华探长之上的主要原因。 毕竟总华探长才是高级警长,而三支旗的成员职位均为督察级别。 至于联公乐,其实是由刘福的侄子,绰号大驹哥的刘荣驹组建的字头。 成员起初以码头工人为主,控制大部分的香江水路,极为强势。 而刘荣驹本身是江湖中人,再加上叔叔刘福的助力,造就了对方能一直在黑白两道横行无忌。 七十年代关系不顶用之后,逃到了枫叶国,到八十年代涉足濠江。 但是在这个港综世界,没有刘荣驹,只有刘和,所以现在的联公乐是由刘和在操持。 “还有啊,今天西环的刘昌全针对你的事,你应该跟我讲的。我们是师兄弟,我虽然不是什么油水区的探长,但多多少少也是个探长,就算帮不上忙,对方多少会顾忌一下我的身份。” 周升语气不满的说道。 坐在一边的陈馨怡没有说话,只是端着个瓷碗,埋着头喝汤。 李安也不在意周升的语气,笑嘻嘻地说道: “伱在九龙的嘛,那边是港岛。何况一点小事,我自己就能解决。花点钱请个鬼佬律师,就把刘昌全吃得死死的。你是没看到刘昌全的脸色,比变脸还精彩。” “那李正涛呢,花几十万打点?你要是跟我讲,上环警署我一样可以帮你摆平的。” 周升盯着李安,语气越发不满。 “.下次,下次有事我一定跟你讲。” 李安打了个哈哈。 其实很多时候,李安压根就不想把周升牵扯其中。 说自己是混字头的,他又跟那些混字头的不一样,对所谓的偏门生意没兴趣。可要说自己是正经人,又跟社团争抢地盘。 而周升行事和那些一心只想捞钱的探长大相径庭,有自己的原则。 李安不希望廉署成立后,对方因为自己的原因跑路。 李正涛他们就完全不同了,大家完全是因为利益。 有什么脏事都可以找他们,对方下不下水和自己关系也不大 周升目光在李安脸上打量,良久才呼出一口气,无奈道: “你说的啊。” “当然。” 李安满口答应。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升哥,你看,时间也不早了.” “额已经九点半了,确实不早了。” 周升瞟了一眼时间,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 出了包房,李安付过钱,三人一起出了酒楼。 夜晚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路边行人穿流如梭。 “升哥,我们改天再约。” “好,下次我请。” 周升拍了拍李安的肩膀,招呼着陈馨怡,两人上了车。 目送着两人离开,李安也是走向路边停着的光白色平治,拉开车门上了车,油门轰鸣,汽车一路飞驰。 现在时间不早,李安就没去理发厅,而是往九龙城寨而去。 “安哥。” 有侍应生喊道。 李安报以微笑,点头致意。 今晚舞厅的生意不错,一楼大部分茶座都已经坐满了客人和陪酒的舞女。 穿着白衬衫的侍应生不时托着托盘穿梭其中,送上客人点的酒水和果盘。 李安环顾左右,没有在一楼停留,沿铺着红毯的楼梯往楼上走去。 却正好碰到下楼的花曼。 “阿安,你回来的正好,龙成虎刚带着几个人来找你,我让他们在6号包房等你。” “好。” 李安点了点头,来到二楼,转身进了一间包房。 飞旋的彩光下,茶几上摆着洋酒和果盘。 “这么晚还过来找我,事情办完了?” 伍世豪、细威、龙成虎三人坐在沙发上,李安一进门就笑着说道。 “安哥。” “安哥。” 李安摆摆手,坐在沙发上。 “说说吧,谁在后面搞鬼?” 伍世豪将搞定阿珅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才吐出两个字: “陈寿。” “我以为他还能忍得住的呢?” 李安轻声说了一句。 第一次是杀了黑心华,陈寿找上门,被落了面子离开码头。 这一次伍世豪扫了他的赌档,杀了高佬泰,陈寿终于忍不住了。 “现在码头上的事是交给你打理了,你准备怎么解决?” 伍世豪想了半天,才观察着李安的脸色说道: “陈寿和高佬泰不一样,他管着联公乐上、中环的生意,杀了他,联公乐不会善罢甘休。安哥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他当初做掉高佬泰,没有找陈寿,除了两人没有直接恩怨,这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其实你说的这些都不重要” 李安摇了摇头。 “陈寿既然玩阴的,那就做了他!”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六章 干净点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寿这次能让刘昌全出手,准备在警署的羁押室做掉你,那就表明他不会善罢甘休。有一就有二,难保他下次不会直接安排枪手找上门。他都没有顾忌,我们就更不需要顾忌了。” 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李安一直认为,跟这些社团中人打交道,你比他凶、比他恶就对了。 何况只是一个陈寿,又不是刘和. 伍世豪点头表示了解,他沉吟了一会: “那我明天带人去做事。” “不用急。” 李安摆了摆手,拿起桌上已经打开的洋酒,又拿了三个酒杯,不紧不慢地倒酒。 “杀人不是火并,就不要大队人马还动刀动枪的,搞太大场面,容易横生枝节。我会安排个人给你,伱把陈寿的行踪调查清楚,动手的事就交给他解决,他做事手脚干净。” 李安慢条斯理地说着,伍世豪不住点头: “知道。” 把酒杯递给龙成虎和细威,轮到伍世豪时,李安说道: “你还在吃药,就不要喝酒了。” “嗯。” 伍世豪拿了一瓣苹果放进嘴里。 “龙成虎,等会你去把陈杰伦喊过来。” “不用,我这就去。” 龙成虎把酒水一饮而尽,起身出了包房。 李安转头看向伍世豪: “这次有没有从那个阿珅嘴里挖出刘昌全的事。” “当然有啦,这些探长哪有一个干净的。” 伍世豪撇嘴回应。 李安顿时来了兴趣:“来,说来听听。” 作为一个杀手,时常游走于生死边缘,保持警惕几乎是刻到骨子里的习惯。 陈杰伦从小被组织培养,他已经习惯了以往那种精神高度紧绷的生活方式。 天干地支一死,杀手组织瓦解,陈杰伦彻底自由了。 除了偶尔去一下福利会,平日都是在电发铺看店,日子过得波澜不惊。 可一下子得了空,他反而有点不适应。 龙成虎来找他的时候,陈杰伦表现的并不意外。 那一晚,李安没有杀他,而是让他去福利会帮忙,他就知道李安留着他是为了让自己替他办事。 陈杰伦早已有心里准备,也并不抗拒。 所以在来到舞厅,听了李安说的事后,他没有过多犹豫,便点头应承了下来。 “做得干净点。” “你放心,一定不会有问题。” 说完事,伍世豪他们没有多待,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舞厅。 而李安思索了一会儿之后,也来到了三楼。 他坐在沙发上,侧身拿过听筒,拨了一个号码。 嘟嘟 几声回铃音过后,电话被接通。 “喂,哪位?这里是远方报社。” 李安后背仰倒在沙发上,语气温和: “孙主编,是我。” “李先生!” 电话那头的孙立文似乎有些惊讶,笑道: “这么晚了,不知道李先生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啦!找你帮我发一篇新闻稿。” “.对,讽刺社会弊病,特别是某些探长的所作所为,而且要强烈攻击。” “……这个你放心,我知道新闻要严谨,当然不会无的放矢。对了,我这里还有不少黑料,噱头十足,保证报纸大卖。” “嗯,嗯肯定没问题的!” “这样,明天我请你饮茶,具体的我们详聊。” “嗯,好,明天见。” 西营盘德辅道西,一间茶楼内。 陈寿一身西装,起身沏了一杯茶水放在刘昌全的面前。 “陈寿,我警署还有事,可没时间陪你饮茶,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刘昌全看都没看身前的茶水,而是蹙着眉头,语气不耐的说道。 阿珅失踪了。 一早上没看到阿珅的身影,刘昌全就特意让人去找过了。 阿珅虽然脾气不好,但跟着他做事从来不会平白无故的玩失踪,有事也会提前跟他讲。 可现在赌档、麻将馆平日消遣的地方该找的都找过了,就连跟他要好的女人那里也问过了,阿珅昨晚根本就没回过家。 而他在香港又没什么亲戚,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会平白无故的失踪了呢. 一念至此,刘昌全心里一阵烦躁。 陈寿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刘昌全的语气让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不少: “刘sir,我是想问问昨天的事。” “我昨天电话里已经跟你讲的很清楚了,李安带了个鬼佬律师来保释,又抬出我上司来压我,警队是由鬼佬说了算,我不可能强行把伍世豪留在警署。” “刘sir,你知道我的意思。别忘了,当初收钱的时候你可是信誓旦旦的答应过我,帮我搞定伍世豪的。” 陈寿目光放在刘昌全的脸上,语气透着几分不满。 显然并不满意对方的回答。 “你是来教我做事的吗?” 刘昌全斥了一句。 陈寿脸色迅速阴了下来,但顾忌到刘昌全探长的身份,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 他端起身前的茶水一饮而尽,神色阴沉的望着刘昌全。 两人一时无言。 刘昌全注意到陈寿脸上的神色,想了一下,自己好歹也是收了钱,便耐着性子说了一句: “我就跟你明说了,有李正涛在,我不可能跑去上环的码头去抓他。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伍世豪别想抢占位于西环码头这边的地盘。 当然,如果你有本事,让伍世豪在西环和人动手,我也可以再次把他带来警署。该说的都说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他站了起来,不再多说,转身离开了茶楼。 只留下脸色越发难看的陈寿。 好一会,周伟峰才走了过来。 “寿哥,那姓刘的怎么说?” 陈寿有些焦躁的解开领口的衬衫扣子,一句话没说,起身朝外面走去,意味不言自明。 周伟峰也不好再多问,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沿着楼梯来到一楼大堂,刚准备往外的走的时候,一名穿着短衫的青年也正好快步走进茶楼。 陈寿眉头紧蹙的想着事情,而进门的青年低着头貌似也没注意到。 两人凑巧撞了个满怀。 “你盲的啊!” 落后一步的周伟峰眼睛一瞪,上前一步。 “寿哥,你没事吧” 周伟峰伸手去扶陈寿。 忽然,噗嗤一声。 一股血箭飚射而出,溅了他满脸!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七章 心慌,炮灰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陈寿呆呆的看着身前的青年,脸上带着些许茫然,还有些不敢置信。他双手下意识抓住青年的肩膀,身上的体温随着脖颈鲜血的奔涌而飞速流逝。 “寿哥!” 骤然而起的变故让周伟峰有瞬间的愣神。 这时候,他面前的青年抬起了头。 “你!” 顾不得满脸的血,对方那冷漠的眼神让周伟峰立马清醒了过来。 几乎是凭借着多年拼杀的本能,周伟峰闪身后退,右手快速摸出腰间的手枪。 子弹上膛的声音响起。 周伟峰举枪、上扬一气呵成,眼前是跌跌撞撞被青年推过来的陈寿,一下子撞在他的枪口上。 他脸色一变,生死危机下根本就顾不得所谓的寿哥。想也没想伸出左手一把将陈寿推开,同时右手手指扣动扳机。 “砰!” 子弹打空了。 青年在周伟峰推开陈寿时,已经顺着陈寿倒地的方向来到周伟峰的身侧。 紧跟着右手上扬。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银光宛如一条獠牙显露的毒蛇,狠狠地咬在周伟峰持枪的右手手腕上! 鲜血飞溅! 周伟峰吃痛之下,手部一阵僵硬,手枪跌落在地上。 这一刀直接切断了他的手筋。 周伟峰踉跄后退,青年蹬地上前,已经来到他面前,手中的匕首冲着他迎面戳下! “噗嗤!” 双手匕首反握,接连戳进周伟峰的脖颈和腰间,溅射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双手。 青年拔刀转身,右手的匕首横抹,顺势切开对方的脖颈。 他看也没看倒地的周伟峰,走到陈寿的面前。 此时的陈寿眼神已经失去了神采,脖颈流淌的鲜血铺满了地面。 确认陈寿已经死了,青年收起匕首,面无表情的离开了茶楼。 直到这个时候,饮茶的客人好似才反应过来,顿时炸开了锅,惊声尖叫着朝着外面涌去,整个茶楼乱作一团。 “好,没问题,没问题。” “雷探长,你放心,晚上我一定到。” “好,好,就这样,我警署还有事,先挂了,晚上再聊。” 直到电话那头传来盲音,刘昌全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 他今天哪有什么心情去尖沙咀参加雷洛的举办的升职宴,但是现在雷洛搭上了周爵士,又管着尖沙咀这个大油水区,他就是再不愿,也不得不给对方面子。 放下听筒,刘昌全按摩了一下眉间,有些头痛的说: “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对面的便衣回答: “没有,现在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看来阿珅是真的失踪了。” “你说阿珅从警署离开,在大彪的赌摊玩了半个钟头,就离开了。” “嗯,就是正街烂仔明打理的那个赌摊,不过今天这个赌摊已经关门了,烂仔明也带着手下那些烂仔去了石塘咀,投靠了马世豪。” 刘昌全思考了一下: “伱去石塘咀把这个烂仔明带过来问话。” “刘sir,这些烂仔哪有这个胆?” “这不是没线索嘛。” 刘昌全眉头紧锁。 这名便衣也不再多说,起身离开。 咚咚咚! 刘昌全还在想着事情,门忽然被敲响,一名军装快步跑进来。 “刘sir,德辅道西发生凶杀案,还动了枪。” “谁这么大胆,敢在警署附近动火器?” 刘昌全脸色难看地站了起来。 这不是明摆着给他难堪吗? 闹这么大场面,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肯定免不了会被上司一顿训斥。 刘昌全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 “死了几个人?” 军装跟在刘昌全身后。 “两个,听茶楼伙计说,杀人的是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青年。” “你是说案发地点是茶楼?” “星雨茶楼。” 刘昌全停了一下,加快了脚步。 德辅道西东面连接三角码头一带,经过上环、西营盘、西环警署,至屈地街一带止。 而案发的地方是和警署同处一条街的星雨茶楼。 不知怎么的,听到凶杀案是在星雨茶楼,刘昌全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因为他刚才就是在这个茶楼和陈寿见过面。 当刘昌全带队来到茶楼时,门口黑压压挤满了围观的街坊,议论声彼此起伏,嘈杂一片。 “不要围观啦,阿sir办案,走了,走了” 五六名军装快步上前,驱散围观的人群。 刘昌全皱着眉头走进茶楼,一眼就看到横倒在地上,沾满血污的两具尸体。 一名便衣走到他面前。 “刘sir。” “死者是谁?” 问话的同时,刘昌全已经走上前。 两名死者倒在血泊中,双眼凸出,脖颈被切开 当看到两人的相貌。 刘昌全眼睛猛地瞪圆,立马认出眼前死的这两人正是刚才请他饮茶的陈寿,以及跟着陈寿的马仔。 站在他身边的便衣说道: “死者一个叫陈寿,一个叫周伟峰,联公乐的人。行凶的是个双手持刀的青年,茶楼的伙计说周伟峰开了一枪,不过现场没有发现第三人受伤的痕迹,那一枪应该没有打中刀手。两人除了脖颈的致命伤和腰间的刀伤,没有多余的伤口,看样子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仇杀,更像是杀手做的.” 可刘昌全却是仿若未闻,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当了大半辈子的差,收规费、捞油水、蝇营狗苟,可谓是得心应手,但终究不是傻子,也经手过不少案子。 他的印象里,就西营盘那些社团可没胆子主动找当差的麻烦,更别说还是一个探目。 而阿珅虽然喜欢去那些赌档打打秋风,不过一向很有分寸。 或许是出于直觉,也或者是出于内心的不安,刘昌全总觉得陈寿的死,阿珅的失踪,这两件事有所关联。 如果只是单独一件事,刘昌全也许不会想那么多。 可昨晚阿珅失踪,今天陈寿刚约他见完面没等出茶楼就被人干掉,两件事接连发生,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回想起昨天在审讯室,伍世豪对阿珅放的狠话。 以及那个李安临走时,瞥向他的冷冽眼神。 “刘昌全,一大把年纪还出来做炮灰,你这个探长肯定有前途.” 当时毫不在意的这些话,如今回想起来,让刘昌全心中没来由的一颤。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 反骨仔、新闻稿、赴宴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石塘咀,斗狗外围投注站。 一辆黑色的福特轿车缓缓驶来,停在门口。 烂仔明眼睛一亮,快走两步,来到车前拉开车门,恭敬错开身子让里面的人下车。 “大马哥。” “你哪位啊?别乱叫。” 体型臃肿的马少霖从车上下来,一双小眼睛审视着眼前的烂仔明,神色不怒自威。 烂仔明脸上笑容不变,姿态放得很低。 “我烂仔明啊,我们见过的,大马哥不认识我了?今天早上我就带着兄弟来投靠小马哥了,小马哥已经答应收下我了。” 马少霖不动声色的皱起眉头。 烂仔明作为大彪的马仔,他自然认识,只是他并不想搭理对方。 “阿豪呢?” 烂仔明连忙接过话:“小马哥在办公室。” 马少霖连多说一句也欠奉,关上车门后看也没看烂仔明,迈步往投注站走去。 烂仔明望着马少霖的背影,脸色难看的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担心,马世豪已经收下他了,对于急着笼络人手的马世豪来说,不至于再出尔反尔把他赶走。 进了投注站,大步来到办公室,马少霖推开门望着坐在椅子上的马世豪,皱着眉头说道: “阿豪,外面那个烂仔明是怎么回事?” 马世豪当然能听出自己大哥语气的不满,他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你说他呀,我早上收的,有眼力见,挺机灵的。” 马少霖带上门,绕过办公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真的搞不懂,你怎么会收这个家伙?伱难道不知道他是彪叔的人?” “知道啊。” 马世豪点点头,起身笑嘻嘻地凑上前。 他递了一支香烟给马少霖,替他点燃,又给自己点上一支,摊了摊手接着道: “大哥,你平常不是说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好吗?你看我多收几个人,就多几个人做事嘛,有什么不好?” 马少霖吐出一口香烟烟雾,语重心长地说: “当然不好啦,我看那小子,以后肯定是敌人,你看他一身的反骨样,阿豪,养虎为患啊!这事我不同意。” “大哥,你这是杞人忧天,说得太夸张了。” 马世豪摇摇头,笑出了声: “还养虎为患?那个烂仔明顶多就是一条狗,主人吩咐,要叫就叫,要打就打,只要给他吃的就行了,我看他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全港这么多想混字号搏富贵的人,何必收这种人?你知道什么叫反骨仔吗?那小子能背叛彪叔一次,第二次就能背叛我们,你懂不懂?” 马少霖脸色不太好看。 混字头的人最反感的就是这些反骨仔。 “那小子敢背叛我,我就让他沉尸!” 马世豪眼睛一瞪,恶声恶气说了一句。 他有自己的考虑,收下烂仔明这些人也是为了削弱大彪的实力。 先下手为强。 在他看来,自己大哥不论做什么事,都是思来想去,凡事都比别人慢一拍,是否吞并大彪的地盘,同样也是心有顾忌。 可西环就这么大,他们不动手,大彪也会忍不住。 马少霖这次不再说话,只是盯着一意孤行的马世豪喟叹了一声,低头抽了一口香烟。 “大哥,你放心,我又不把生意交给他打理,只是让他做个打仔,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马世豪拍了拍马少霖的肩膀,语气放缓。 话还未讲完,门忽然被敲响。 他有些不耐烦的出声: “进来。” 一名四九仔快步走了进来。 “大哥,烂仔明被差佬带走了。” 马世豪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回事?” “是朱子珅那个警察的事,昨晚对方在烂仔明的赌摊玩了几把,那些差佬说带他去警署问话。” “行了,我知道了。” 马世豪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出去。 等门被带上,他撇了撇嘴,抱怨着说道: “这些家伙也真是的,都来了几次了,问话能问出什么线索,就朱子珅那个德行,什么失踪?搞不好就被人做掉了。” 马少霖横了他一眼:“不关我们的事就少说两句,这种事不能乱讲。” “本来就是嘛。” 马世豪嘀咕了一声。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低声道: “对了大哥,刘昌全故意针对李安抓了伍世豪,昨晚吃饭时任sir说,上环的李正涛为了这事还跟刘昌全撕破脸,而那个朱子珅又是刘昌全的人,你说对方失踪和李安有没有关系?” 马少霖不满地摆手打断他的话。 “喂,我不是跟你讲过么,不要多管闲事。”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去隔壁街的赌档看一下。” 茶楼内,李安和孙立文对面而坐。 孙立文拿着钢笔,随着李安的述说,他低着头飞快地在纸上记录着。 良久,直到李安述说完所谓的黑料,他才笔尖一顿,用探询的目光看向李安: “不知道李先生想如何批判刘昌全?” 李安喝了一口茶水,润了一下嗓子: “当然是引起市民的反响,越大越好。” “如果只有这些的话,发表出来反响不会很大。” 孙立文放下手中的钢笔,摇了摇头。 写一份新闻稿发表用以讽刺批判刘昌全,当然没有问题。 但是李安所提供的那些黑料,有很多并没有直接证据,只能含沙射影地攻击一番。 仅凭刘昌全收受贿赂,拥有的财富与收入不符这些,拉对方下水,远远不够。 市民都知道找差佬办事需要打点,否则他们就会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为难你,甚至会把黑的说成白的,原告变被告。 就连去看病,不给打点,医生也会敷衍了事。消防署来救火,到达现场,如果没人给‘开喉费’,他们宁愿眼睁睁地看着大火将房子付之一炬。 这种携红包过五关斩六将的事已经成为了市民的生活方式,就像呼吸一样常见。 “如果再加上这些呢?” 李安把身前的文件递过去。 孙立文接过文件,翻开一看才发现这些都是诉讼文件。 “这是.” “公证过的诉讼文书,可以确保其合法性和可靠性,法庭也已经受理了这两件案子。刑讯逼供,栽赃陷害,足以让市民对他口诛笔伐了。” 李安端起桌前的茶水慢啜了一口,示意孙立文慢慢看。 这个年代职务犯罪已经陷入疯狂,刑讯逼供,冤假,错案更是比比皆是。 伍世豪从阿珅嘴里,同样也挖出不少栽赃陷害的事。 李安一大早给查理打过电话,委托他去监狱见过那些当事人,在承诺可以帮他们免费提起诉讼,保证他们不遭到报复,有两人愿意指认刘昌全授意手下的差佬栽赃陷害。 用一篇不痛不痒的新闻稿把刘昌全架在火上烤,并不能解决问题。 通过舆论压力,让刘昌全撤职才是李安的目的。 李安两杯茶下肚的功夫,孙立文也看完了这两份诉讼文件。 他放下文件,呼出一口气,沉吟道: “有这两份诉讼,用以批判刘昌全没有问题。” 李安摇了摇头:“不仅仅只是刘昌全。” 孙立文愣了一下,随后问道:“李先生还准备批判谁?” “约翰!” 李安轻声道。 “约翰,是谁?” “西环警署的高级警司,刘昌全的上司。” 孙立文只是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李安话里的意思: “你是想通过讽刺这位约翰警司,来给对方施压。” “对,不仅要讽刺,还要强烈攻击这位警司的不作为,才会导致西环警署出现刘昌全这样的探长。” 孙立文眼睛一亮:“这比直接谴责刘昌全的效果还要好。” “还有刘昌全养的情人,名下豪车、房产,这些负面新闻同样也可以大肆报道。” 李安补充了一句。 六零年,探长月薪三百块,想凭这点钱买四万多的豪车,养小老婆,买房产,几乎是天方夜谭。 尽管这两件案子只是受理,还没有开庭,但只要报纸大肆渲染,市民从报纸上看到屁股不干净的刘昌全,舆论肯定是一边倒。 再顺势讽刺攻击约翰这个鬼佬警司。 即便刘昌全推脱责任,迫于舆论压力,被引火烧身的约翰肯定怒不可遏,有很大概率会直接撤掉刘昌全探长的职位。 孙立文点点头: “没问题。” 李安给孙立文沏了一杯茶水: “其实新闻也是需要噱头的嘛,完全可以适当的夸大一点,只要不扭曲事实,那就无关大雅,而且市民也更愿意看。” 孙立文听出了李安的言外之意,出声道: “这个你放心。” “那就拜托孙主编了。” “李先生,太客气了。” 孙立文把茶水饮尽,站起身: “我还要回报社赶新闻稿,就先走一步了,李先生,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李安起身相送。 “留步。” 孙立文拱了拱手。 “再会了孙主编。” 送别了孙立文,李安也没有多待,付过茶钱就离开了。 出了茶楼,李安走向停在路边的平治,拉开车门,花曼正坐在副驾驶座椅上。 “不多逛一会?” “想着你们差不多聊完了,我就出来了。” 说着,花曼递过来一个精致的棕色皮具钱包。 “我刚才去洋服店的时候,帮你买了一个钱包,看看喜不喜欢?” 李安把钱包接在手里打量: “蛮不错的。” 花曼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 “先去哪里?” 李安把钱包揣进裤兜,一边问,一边发动轿车。 花曼思索了一下:“九龙塘吧。” “好。” 李安点了点头,轿车一路飞驰。 花曼相中的六个铺面,已经拿下来了,想让他去看一下。 陪同花曼看完铺面,吃完饭,把花曼送回城寨,李安马不停蹄往尖沙咀而去。 昨天晚上,李安就接到了雷洛的电话,邀请他今晚来尖沙咀参加酒宴。 当李安开车赶来隆兴酒楼所在的弥敦道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四十分。 弥敦道几乎贯穿整个九龙中心地区,两旁商铺林立,招牌层层叠叠,入夜亮灯后,满街的霓虹灯光看上去更是繁华异常。 “欢迎光临!” 门口服务生礼貌的躬身行礼。 李安报以微笑,拿着礼物走进酒楼。 “李先生。” 往日习惯穿着短袖的猪油仔难得穿上了一身正装,看到李安进入大厅,红光满面的快步走了过来。 “洛哥正在楼上招待宾客,我带你上去。” 李安拦住猪油仔: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沿着铺红毯的楼梯来到二楼,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厅内大部分桌前已经坐满了客人,一片觥筹交错的喧哗之声,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斑斓的彩光。 比起当初周升的升职宴,来雷洛这里祝贺的客人更多。 很明显,雷洛搭上周爵士,又调任尖沙咀这个大油水区的探长,身份地位可谓是水涨船高。 雷洛正在招待上楼的宾客。 李安迈步走过去,将手中的纯金貔貅递了过去。 “雷探长,恭喜!这是送你的礼物。” “谢谢。” 雷洛把礼物接在手里,这时又有客人上楼,他歉意地笑了笑: “招待不周,先入座吧。” “客气了。” 雷洛把手中的礼物递给一旁的服务生,跟上楼的客人寒暄。 李安则是一边环顾左右,一边朝里走去。 坐在席上的周升看到李安,站起身向他招了招手: “李安,这里。” 周升话一出口,他后面那桌酒席上,穿着西装,正跟人聊天的刘昌全转过头,看了过来。 李安朝周升走过去的时候,正撞上刘昌全直欲喷火的眼神。 他也不在意,来到周升身边。 “升哥。” 此时桌上已经围坐了三四名客人,周升喝了点酒,看上去脸色有些潮红。 他示意李安坐下后,向同桌四人介绍: “这是我兄弟,李安。” 而坐在另一边席上的刘昌全略作犹豫后,和聊天的客人告罪一声,便起身来到周升这桌,抽了张椅子自顾自地坐在了李安对面。 察觉到刘昌全似乎来者不善,周升目光一沉,不由皱紧了眉头。 “李安。” “刘昌全,找我有事?” 李安好似才看见刘昌全一样,语气冷淡。 (本章完) 第二百零九章 发难、无可奈何、礼物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中午星雨茶楼的凶杀发生后,不出刘昌全所料,他刚回警署,他那个叫约翰的鬼佬警司就把他叫去了办公室。 去见约翰之前,刘昌全都能想象得到,约翰唾沫横飞斥责自己的场面,他也做好了心里准备。 毕竟,警署附近发生凶杀案,还动了火器,这么劲爆的新闻,明天的报纸上,这个事肯定是作为头条新闻。 报社为了噱头,绝对会对他们办事能力表示质疑的同时,明嘲暗讽。 可让他始料不及的,是约翰摔在自己脸上的诉前律师函。 自己以及手下的警员竟然被人起诉了? 刘昌全还没理清头绪,约翰就已经抛掉自己的绅士伪装,仿佛化身成一只暴怒的大猩猩,不由分说地对着他火力全开,当时整个警署都能听到约翰的咆哮声。 足足骂了近半个钟头,极度愤怒的约翰在喘了一口粗气后,指着他的鼻子,怒骂一声: “fuck off!”(滚!) 刘昌全这才擦着脸上的汗水和唾沫,灰头土脸的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他打开律师函,看到安德里律师事务所这几个字,以及查理这个名字,他才明白过来。 李安。 那些犯人如果有钱请律师,就不会被拿去顶人头了,何况还是一向收费高的鬼佬律师。 除了李安,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整他。 如果这次的事,处理结果不能让约翰满意,他都不用考虑还有多长时间退休这个问题了,被撤职是很大可能的事。 一念至此,刘昌全更是火冒三丈。 他一双直欲喷火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对面的李安,语气也开始逐渐暴躁起来: “李安,我问你,律师函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刘昌全,这里不是西环差馆,我师弟也不是你差馆的嫌疑人,注意伱的语气!” 周升眼睛一瞪,不客气地回怼了一句。 刘昌全看也没看周升,眼睛依旧盯着李安,再次质问: “李安,你别给我装傻,查理是你请的律师,律师函是不是你搞的鬼?” 此时,坐在桌上的几人也看出了双方的火药味,皆是一语不发,作壁上观。 李安拍了拍周升的手臂示意他不用动气,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什么叫我搞的鬼?刘昌全,你是不是亏心事做多了?你自己行得正,还怕两份律师函?” “两份律师函?” 刘昌全强压火气:“这么说,你承认了?” 李安也不否认: “我手下一个工人都能让你以莫须有的罪名栽赃陷害,我都能想象得到,你经手的那些案件,是不是全部都是刑讯逼供?我这人心善,最看不得这种事了,就委托查理律师去慰问了一下那些当事人。虽然很多人担心遭到报复,不愿提起诉讼,但还是有两人愿意出面指正你。要不然,就你这德行,律师函就能堆满你的办公桌。” 刘昌全顿时焦躁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 “阿珅失踪,陈寿今天在茶楼被杀,是不是你做的?” 周升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按捺不住地站起身: “刘昌全,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过分?” 刘昌全指着自己的鼻子反问了一句后,怒喝出声: “你知不知道,他杀差人!” 刘昌全这一声喝问,几乎吸引了厅内所有人注意。 这次来赴宴的除了部分商人,以及女眷,厅内大多数都是差佬。 杀差人这句话一出,这些人都是脸色一变。 就连坐在主桌的几名鬼佬也不由转头看了过来。 李安用眼神示意周升坐下,脸上表情不变: “刘昌全,你是不是脑子秀逗?你刚才还说手下警员失踪,现在就一口咬定对方死了,还被我杀了?你难道不知道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讲?你说我杀人,总归要有动机?我为什么要杀人?” 显然是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正在招待客人的雷洛看了一眼这边,双眉微颦地走了过来。 一同过来的还有李正涛,他也是刚上楼,见刘昌全和李安发生冲突,这才过来看看情况。 刚一走过来,雷洛便笑着打了个圆场: “有什么事大家可以坐下谈嘛,用不着这么大火气,就当给我雷洛一个面子。” 他自然有听到刚才刘昌全的话,只是今晚他是东道主,刘昌全、李安也是他邀请的客人,两人在酒宴上撕破脸闹起来他面上也是无光。 也许是想引起酒宴上这些差佬对李安的敌视,也许真的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刘昌全没有理会雷洛,而是对李安继续质问道: “伍世豪在审讯室威胁过阿珅,他当晚就失踪了,今天陈寿就被人杀了,你嫌疑最大,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 雷洛瞥了刘昌全一眼,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明显有些不悦。 而一边的李正涛心里则是念头翻滚,之前就怀疑刘昌全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才忽然态度反转。 现在刘昌全的话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 陈寿。 伍世豪扫了他的场子,做了他手下的高佬泰,陈寿咽不下这口气,收买刘昌全报复伍世豪也说得过去。 杀陈寿,以他这些天对李安的了解,这事做得出来,但是那个叫阿珅的探目失踪? 李安有这么大胆? 李正涛有些不确定了。 李安嗤笑一声: “我现在真的怀疑你这探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你让手下刑讯逼供,当事人难道连句话都不能说?你要是觉得伍世豪有嫌疑,你可以传唤他去差馆问话?不知道你怎么会认为我有嫌疑?还有” 他话锋一转: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把警员的失踪和陈寿联系在一起,我要没记错的话,陈寿是联公乐的人,是烂仔啊!难道你和陈寿勾结?心里有鬼!” “你!” 刘昌全语塞,一时无言反驳,脸色涨的通红。 “行了,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今天是雷探长的宴会,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李安摆了摆手。 顿了一下后,他笑了一声,脸上笑容有些张扬。 “至于你刚才那番话,我可以全当没听见。当然了,配合警察调查也是市民的义务。如果,我是说如果刘sir需要问话,我可以让查理律师明天陪伍世豪去警署做笔录。你看我这样做,刘sir满意不?” 刘昌全额头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齿地盯着有恃无恐的李安,恨不得掏枪一枪射过去。 但终究还是无可奈何,他看了一眼沉着一张脸的雷洛,最终对李安冷笑一声: “问话就不用了,这件事不算完,别以为请得起鬼佬律师就能有恃无恐?” 李安只是笑了笑,也不在意对方的威胁,放狠话一向不是他的风格。 他只看重结果。 李安不再理会对方,端起桌上的酒杯。 眼见两人停歇下来,雷洛冲一边的服务生招了招手,等服务生过来后,他从托盘内拿过一杯酒。 “来者是客,两位是我雷洛邀请过来的客人,我先干为敬,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刘昌全瞪了李安一眼,脸色阴郁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雷探长,抱歉了。” 李安抬起了头,把杯中的酒液一口饮尽,向雷洛示意。 雷洛摇摇头:“是我招待不周才是。” 其实他倒没有责怪李安的意思,只是恼火刘昌全的不识趣。 李安是否做掉了刘昌全手下的探目,这个事暂且不谈。 但是刘昌全不应该在他的酒宴上生事。 你怀疑的话,可以在酒宴前,或者酒宴过后,带李安去警署问话,甚至抓李安,自己管不着,可现在闹这么一出,不就是在扫他雷洛的面子? 经此一闹,厅内宾客不时望向李安,目光各异。 礼也送到了,李安并不打算多待。 何况确实有些无聊。 在跟李正涛寒暄了几句过后,李安放下了酒杯: “升哥,李sir,你们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周升把酒水一口饮尽,紧随其后站了起来: “走了,刚好馨怡让我去接她,我跟你一起。” 李正涛看着两人,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他这前脚刚来,后脚就走,确实有些失礼,让雷洛不好想。 看出李正涛脸上的尴尬,李安出言缓和了一下: “李sir,我们这是有事,才先走一步,你又没事,还特意从上环过来,多坐一会也是应该的,要不雷探长该生气了。” “那好。” 李正涛这才心下一松。 起身离席,无视刘昌全看过来的眼神,和雷洛告罪了一声,两人快步下楼。 猪油仔走了过来。 “周sir,李先生,你们这是?” “哦,我们有点事,先走一步。” 李安回了一句。 猪油仔还准备说些什么,两辆轿车快速驶来,停在酒楼门口。 颜童和一名鬼佬并行朝酒楼走来,身后还跟着三名探目。 李安打量了一眼这个鬼佬,似乎是那个叫亨特的警司。 猪油仔心里不喜,但还是换上一副笑脸: “颜爷、亨特警司,欢迎,欢迎!” 颜童没有搭理猪油仔的意思,只是瞥了他一眼,目光掠过一边的李安,对当初周升介绍过的李安没有了丝毫印象。 最后看向周升,笑着说: “周sir,现在才八点半,酒宴才刚开始,这么早就离开了?” “没有,我这是有点私事,才先走一步。” “其实这酒宴确实没什么意思,要不是雷洛特地打电话请我,我都不想来。” 颜童丝毫不顾忌一边笑容勉强的猪油仔,撇嘴说了一句。 “颜爷讲笑了。” 周升打了个哈哈。 “我可没开玩笑!好了,我就先上去了。” 颜童也不再多说,一行人上了楼。 猪油仔朝周升和李安歉意的笑了笑,跟一旁的男人知会了一声,跟了上去。 出了隆兴酒楼,周升脚步顿了顿,看了一眼李安,有话想说,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自己这个师弟平日看上去一副温和的样子,就连吃个饭都会礼貌的跟上菜的伙计说声谢谢,但是却手段强硬。 以他对李安的了解,刘昌全那些说的那些,恐怕是真的。 李安把周升的表情看在眼里,见他欲言又止,心里大概有数,于是扯了个题外话打破僵局: “升哥,我看颜童这态度,应该是来找麻烦的。” 周升暗暗叹了口气,索性也不再纠结,接过李安的话: “雷洛接了颜童尖沙咀探长的位置,颜童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他任职时,尖沙咀风平浪静,就是偶有波澜,也很快平息下来。可这些天,尖沙咀这边却是案件频发,火并更是常有的事,上面的警司对雷洛的批评也很难听。造成现在这种局面,颜童出力不小。” “这样啊。” 李安点头表示了解。 “现在时间还早,要不要找个茶楼去饮茶?”周升问道。 “你不是说去接馨怡姐的吗?” 周升没好气地摇摇头:“没有,我这是看你离开,随口说一个理由离席而已,你还当真了。” 李安考虑了一下,提议道: “饮茶就不必了,还是去师父那练会拳吧。话说回来,你可是很长时间没去师父那了。” “.好啊。” 周升点了点头。 “颜爷,亨特警司,欢迎!” 看到颜童、亨特这些人上楼,雷洛和身边的鬲柏告罪了一声,起身迎了上来。 他笑着说了一句:“我还以为颜爷不会来了呢?” “哇,你雷洛的酒宴我当然要给面子啦。” “多谢颜爷赏面了。” “真的?” 颜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对我颇有怨愤呢?不知道这些天,你这探长的位置还做得安稳吗?” 雷洛表情夸张:“很好啊,比我以前守的那个筲箕湾要好多了,油水充足。” “那就好。” 雷洛伸手示意:“颜爷,亨特警司,两位先入座吧。” “哼!” 亨特经过雷洛身边时,冲着雷洛冷哼了一声。 他可没忘记,当初在颜童的生日宴上,被雷洛落下面子的事情。 “请!” 雷洛报以微笑。 突然,颜童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对雷洛说道: “对了雷洛,我今天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满意。” “颜爷送的礼物我肯定满意。” 雷洛似乎没听出颜童的言外之意一样,笑容满面。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章 针锋相对、一劳永逸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希望真的像你说的这样。” 颜同冷笑了两声,招呼亨特坐下,目光一转,看向主桌的几个鬼佬。 招手示意经过的服务生停下,颜童端了一杯酒,笑容满面的朝那些鬼佬上司走了过去。 雷洛看了一眼颜童,脸上没表露什么情绪,转身来到猪油仔面前。 “客人该来的也来了,你忙了这么长时间,找个位置去坐吧。” 猪油仔凑近了一些,压低着声音说道: “洛哥,你也知道,颜童这人好小气的,这些天尖沙咀被搞得乌烟瘴气,也是他搞的鬼。我看他今晚来者不善,会不会在酒宴上闹事?” “总警司都在,他哪有这胆子敢在酒宴上生事?最多也就玩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罢了,伱就别操心了。” 雷洛拍了拍猪油仔的肩膀,哑然失笑。 “可是.” 猪油仔却没这么乐观,当初雷洛在颜童的生日宴上,只是制住了发酒疯的烂鬼亨特,落了他的面子,都能记恨在现在。 别说雷洛接任他尖沙咀的探长位置,打他的脸了。 他总觉得今晚颜童这番阴阳怪气的话,有些不怀好意。 “兵来将挡。” “好吧,洛哥心里有数就行了。” 猪油仔也不再多说。 见猪油仔找了个位置坐下,雷洛也换上了一副笑脸,迈步走向主桌。 此时的颜童正和一名鬼佬相谈甚欢。 桌上围坐着五六名鬼佬,有三位总警司,其它三人则是高级警司,是鬲柏特意邀请过来的。 这个时期的警队,参考的是鬼佬的警衔,总警司为上校职级,负责担任区指挥官。 鬲柏任职九龙总警司,而与颜童交谈的则是香港岛总警司,施乐夫。另一位则是新界的总警司。 这让雷洛有些意外,颜童被鬲柏这位上司摆了一道,调任湾仔后,竟然短短几天时间又搭上了施乐夫这个总警司。 “颜童,你的能力真的让我惊讶,只是短短几天时间,湾仔的治安就焕然一新,就连报纸上的负面新闻也少了很多。” 雷洛落座的时候,正赶上施乐夫用生硬的中文夸赞颜童。 施乐夫说完,端起身前的红酒向颜童举杯示意。 “谢谢长官,这是我的职责。” 颜童面上有光,乐呵呵地举杯回敬,抿了一口深红色的酒液。 他放下酒杯,目光落在雷洛的脸上。 “雷洛,我听说尖沙咀的那些社团越发猖狂了,这些天仅火并斗殴就出了五六起,伤了五十多人,死了十多人,报纸上的舆论压力也是愈演愈烈,需不要我帮忙啊?” 此言一出,鬲柏这个九龙总警司不悦地咳嗽了一声,脸上有些不太好看。 雷洛笑容不减: “这个就不劳颜爷费心了。” 公仔强短衫扣子敞开着,露出精悍的上身。 他坐在二楼慢悠悠地喝着茶水,透过窗户打量着楼下的街道。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此时的街道上依旧是灯红酒绿,路边小摊贩的叫卖声彼此起伏。 忽然,杂乱的脚步声接连响起。 那些叫卖的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一片惊声尖叫,行人四散而逃,那些摊主也是惊慌失措地推起自制的餐车跑开,街面顿时乱作一团。 街道两头,源源不断地人手涌了过来,泾渭分明的两帮人伴随着喝骂,毫不犹豫地冲向对方,事态逐渐不可控制。 公仔强嘴里吐出一口香烟烟雾,咧嘴笑了笑。 这时,坐在对面的肥仔超开口: “喂,公仔强,今晚可是雷洛的酒宴,你搞这么大场面,就不怕雷洛生气,找你麻烦。” “大灰熊都不怕,我怕什么?我住城寨的嘛,他雷洛难道有这个胆子进城寨?他就不怕走不出去?” 公仔强语气不屑地撇了撇嘴。 随即收回目光,转头看向肥仔超,忽然笑道: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雷洛调任尖沙咀,你可是一反常态低调了很多。” 肥仔超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 “你都说你住城寨了,生意又在油麻地,当然不怕雷洛了。我就不一样了,生意可是在尖沙咀,我要是敢扫雷洛的面子,你信不信,明天雷洛就能盯死我所有的场子。” 公仔强闻言,不由对肥仔超看低了几分。 在他看来,肥仔超的聪明用错了地方,他既不想得罪颜童,又不想恶了雷洛,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两边不讨好。 本来颜童是让肥仔超给雷洛找点麻烦的,可肥仔超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生怕惹怒了雷洛,颜童不满才会找到他的头上。 长乐社的曹雁君打算把社团洗白,湾仔也因此空出了好大一片生意。 在颜童承诺让他涉足湾仔的粉档生意,公仔强自然是欣然允诺。 这些天尖沙咀的这些火并都是他搞的鬼,今晚更是打算在雷洛举办酒宴的地方闹一出大场面,让雷洛下不来台。 即便雷洛发火,把人带去差馆,他也不担心。 反正火并的这些人手,大多数又不是他手下的打仔。 三十块一个人头,只要出钱,工地码头有的是人来。 与此同时,隆兴酒楼。 酒宴正酣,楼下街道上传来的喊杀身让雷洛不由皱起眉头。 听到楼下的动静,不少客人已经离席,凑到窗前打量着街道上的火并,神色各异。 猪油仔快步走过来,凑到雷洛的耳边低声说: “洛哥,楼下公仔强的人和大灰熊正在火并。” “有多少人?”雷洛淡淡地瞥了一眼桌上的颜童,沉声问道。 “差不多有两三百人。” 猪油仔眉头紧锁。 雷洛面上却是丝毫不见慌乱,他有条不紊地说道: “三百人,凭着警署的警力,驱散他们要花不少时间,去叫防爆警察,驱散他们后所有人带去警署。” “知道了,洛哥。” 猪油仔快步离开。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同处一张桌子的鬼佬自然听了个清楚。 看到这些上司有些面色不虞,雷洛刚准备开口解释两句,颜童先一步说道: “从雷探长任职以后,这些家伙是越来越放肆了,今晚可是雷探长的酒宴,在座的宾客大多数又都是警队的人,他们都敢在楼下火并,完全没把我们警察放在眼里,真是无法无天。” 他这话说完,在座的警司不由看向雷洛。 鬲柏佯装生气,面色如铁地说: “雷洛,尖沙咀是你的辖区,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为什么你好像对这些社团束手无策?” 雷洛对上鬲柏的眼神,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后,雷洛慢条斯理地回答: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考虑过了,本来准备在下次总部会议上提出来的,既然长官问起,几位警司又刚好在场,那我们正好借着这次机会商议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彻底解决这些社团。” “一劳永逸?彻底解决?” 颜童嗤之以鼻的同时,笑出了声: “雷洛,你知不知道警队有多少人?社团有多少人?” 雷洛没有理会颜童,而是看向鬲柏: “长官,你觉得呢?” 鬲柏饶有兴趣地道: “你这话引起了我的兴趣,我现在想听听你有什么好的办法了。” 雷洛站起身,探询道: “厅内人多眼杂,几位长官,我们去楼上谈?” “可以。” 鬲柏点头,看向同桌的那些警司。 见没人反对,便站起了身。 一行人离开大厅,临上三楼时,鬲柏忽然转头看向颜童。 “对了颜童,你刚才不是说可以帮忙的吗?我现在交给你一个小小的任务,楼下那群闹事的人就交给你了,我想这点事你应该能摆平的。” 颜童脚步一顿,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起来。 他本意是想上去听一下雷洛所谓的一劳永逸的方法,可现在鬲柏这位总警司开口,他就是再不愿也不能拒绝。 “.没问题。” “我一向都相信你的能力,希望你能在报社记者过来之前快点解决这些人。” “我明白。” 鬲柏这才满意地点头。 施乐夫倒是看了颜童一眼,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雷洛示意服务生带着众人上楼,他来到颜童身边。 “颜爷,你让公仔强来这里闹事时,难道就没有想过,搞臭了我,不同样也是搞臭了警察?这虽然是我雷洛举办的酒宴,但是总警司在这里,大多数同僚也在,而这些烂仔却在楼下明目张胆地开大片。你想一下,如果明天报纸上报道,这些社团视警队如无物,你讲你自己有没有面子?” 颜童恨恨地瞪了雷洛一眼:“你别得意!” “我们两人是私人恩怨,颜爷如果以为我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显摆,那就大错特错了。” 其实今晚颜童闹的这一出,对雷洛来讲,不见得一定是坏事。 看到这些人如此肆无忌惮,那些警司同样会面上无光,也许会让他接下来和警司们的谈话会更顺利也说不定。 雷洛内心思索着如何开口,转身上了楼。 只留下脸色越发难看的颜童。 良久,他冷哼了一声,愤愤离开。 防爆警察比想象中要来得快。 颜童在一楼等了没一会,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头戴钢盔,手拿警棍,用盾牌护在胸前的防爆警察已经慢慢压了过来。 “他妈的,平常火并也没见他们出动防暴警察,今晚不但出动了,还来这么快。” 注视着楼下街道的公仔强不满地咕哝着。 肥仔超瞥了他一眼: “你也不看这次酒宴上是哪些人,洋人警司都有好几位,当然会不予余力地赶过来了。” 公仔强这次没有接话,反而拧紧了眉头。 因为他看见颜童从酒楼出来后,竟然径直走到那些防爆警察的面前,一反常态地指挥这些警察开始驱散街上火并的两方人马。 “你们先出去。” 雷洛摆手示意厅内的两名服务生离开,直到门被带上,他来到桌前,抽开椅子坐下。 “雷洛,你现在可以说了。” 说话的是鬲柏。 前两天,雷洛就已经和他通过气了,这次借着宴会的便利,鬲柏特意邀请其他几位警司过来,就是为了说服他们,支持雷洛坐上总华探长的位置。 雷洛想了一下:“在说正事之前,我想问一下各位长官,对外面火并这件事怎么看?” “肆无忌惮!” 鬲柏应和道。 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点了点头,显然和鬲柏的看法一致。 雷洛脸上也多了一丝笑意,义正言辞道: “如今港九、新界,社团猖獗,既然长官们也认为这些人肆无忌惮,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来一次彻底的雷霆扫黑,一举扫清这些不听话的社团。” “雷洛,如果这就是你说的一劳永逸的方法?我不同意。” 施乐夫打断雷洛,一点也不掩饰地说道: “你要明白,没了社团,规费就会少很多,只拿警队这点薪水,我们这些人还不如回老家。” 其实他们从来就没把所谓的社团放在眼里,对他们来说,这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乌合之众。 警力不够,还有驻军。 如果他们下定决心铲除这些毒瘤,很轻易就能做到。 之所以放任不管,除了他刚才所说的那些外,还要一个重要的原因。 全港有百分之九十的华人,社团存在的意义可以让这些人相互欺压,不能团结一致。 “长官,我话还没说完。” 雷洛笑了笑,继续说道: “扫清这些不听话的社团是必须的,这样我们才可以借这个机会培养一批完全听话的人,社团一样可以存在,我们当差的一样可以收规费,打架斗殴,争抢地盘的少了,街面上有规有矩,市民也开心,报纸上也不会再质疑我们的警队的能力,这件事就完美解决了。” 这一次,施乐夫没再反对,和其他警司一样,思考着雷洛这番话的可行度。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雷洛话锋一转,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我们可以借此机会给这些人重新划分地盘。就连街上的赌档、粉档、鸡档这些生意同样重新分配,不会因为各自争抢生意而大打出手,天下太平市民也更愿意消费,生意自然会好多了,那我们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多收点规费。” “仔细说说。” 施乐夫脸上顿时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交情、人头、头条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酒宴散罢,送别了几位警司,雷洛终于放松下来。他松了松领结,解开领口的衬衫扣子,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椅子上。 “洛哥,情况怎么样?” 猪油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走了过来。 他递了一支香烟过去,又替雷洛点燃,才抽了张椅子坐在雷洛对面。 雷洛眯着眼睛,吸了一口香烟。 “你还不知道那些鬼佬的德行啊,不见兔子不撒鹰,没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他们怎么可能轻易表态。” “洛哥,你就别卖关子了,那些鬼佬到底什么态度?” “好了,好了。” 看到猪油仔急不可耐的样子,雷洛笑出了声。 “其他两位总警司,只是认可了我的方案,答应让他们辖区的警署配合我的行动。这次虽然没有明确表态是否会支持我坐上总华探长,但这就足够了。等后面看到好处,再打点一下,就十拿九稳了。” “那就好。” 猪油仔心下一松,脸上也不自觉露出笑容。 “对了洛哥,你先前是没看到颜童的脸色,哇,青一阵红一阵,比他妈变脸还精彩。” “颜童这人太过短视,不足为虑。” 雷洛摇了摇头。 今晚的事无疑让他对颜童看轻了几分。 他们两人只是私人恩怨,可颜童做的事,却是让整个警队没面子。 如果当时两人撕破脸皮,自己拆穿他的小把戏,就算是没有证据,上司对颜童的感官也不会太好。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公仔强和大灰熊两个人。” 雷洛敲了敲桌子,不满地皱着眉头: “这些天公仔强在我的辖区内肆无忌惮的生事,今晚更是和大灰熊当着那些警司的面闹这么一出,如果不是有鬲柏打圆场揭过这件事,那些警司说话一定会很难听。” “洛哥,伱想怎么做?” “当然是借着这个机会,找人顶了他们。” “大灰熊脑子一根筋,有勇无谋比较好办。但是这个公仔强” 猪油仔看向雷洛,皱眉道: “他是城寨元老鼎爷的外甥,他要是死了,我担心九龙区会乱!而且他现在住城寨的,想动他也没这么容易。” 其实雷洛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此刻被猪油仔提起,立马纠正道: “你也说是外甥了。只是外甥,并不是儿子,别把这些混字头的,想的那么有情有义。” 顿了一下,他又思索着说: “何况公仔强也不是太把他这位舅舅放在眼里,对于骆驼鼎来说,如今这个外甥隐隐有尾大不掉的趋势,只要给足好处,做掉公仔强或许正合骆驼鼎的心意也说不定。我会去城寨见骆驼鼎一面,找他聊聊,探一下他的口风。” 猪油仔想也没想,连忙出声反对: “不行,不行洛哥,你这太冒险了!城寨是他们的地盘,如果他们真的翻脸你怎么办?恐怕连城寨都走不出来。” 雷洛闻言一笑: “做事嘛,哪有不冒险的。第一次去城寨只是找他聊聊,骆驼鼎还不至于翻脸。” 眼见雷洛主意已定,猪油仔深思了一会: “洛哥,要不你去找李安帮忙?现在城寨里他的势力才是最大的,就连鼎爷和肥仔超都要看他的脸色。如果他肯出手,做掉公仔强是很简单的事。” “让他帮忙做掉公仔强?” 雷洛摇摇头,无奈道: “没有利益,以我和他的交情,还没有好到可以让他得罪骆驼鼎,做掉公仔强的地步。” 好一会,他又说: “还有一点,关键是李安这个人我琢磨不透,送上门的赚钱机会不要,在城寨的行事作风比那些混字头的还要强硬。今晚在酒宴上,西环差馆的刘昌全跟他撕破面皮,斥责李安做掉了他手下的警员,几位警司还过问了这件事,被我以两人酒后失言搪塞过去了。不过我看刘昌全的样子,恐怕真有这事。” “杀差人?” 猪油仔吃了一惊。 略一思索,便有些明白雷洛的顾忌,与其说是琢磨不透李安,不如说是忌惮李安的胆大妄为。 雷洛取下嘴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蹙着眉头。 “当然啦,去城寨之前,肯定要和李安见一面的,不过不是让他帮忙做掉公仔强,而是去跟他打个招呼,万一在城寨真有个突发状况,也能有个照应。我想这点小忙,他应该不会拒绝。” “那就没问题了。” 猪油仔点头赞同。 “不过,大灰熊那边,洛哥想好找哪个人来顶了吗?” “花仔荣可以,他是大灰熊的马仔,扶持他上位,接手大灰熊的势力,动静也能小点。再培养一下马少霖,在港岛区让两人相互钳制,不至于一家独大。” “那我去办。” 天台,昏暗的白炽灯光下。 穿着一身素色裙袍的林招娣,把腰一扭,避过迎面砸来的拳头,也不着急进攻,左手掌心朝下,右手掌心朝外,掩肘护在身前。 周升见师姐摆出防守的架势,欺步近身便是一记沉肘砸向林招娣的脖颈。 不料林招娣不闪不避,左手掌心翻转,拍击在周升的手肘上,右手抽劈而出,单换掌结结实实地抽砸在周升的腰间。 周升痛哼一声,连退数步,等他稳住身形,一只手掌已经停在他的眉间。 “师姐,切磋而已,用不用下这么狠手啊。” 他捂住腰间,龇牙咧嘴的说道。 林招娣后退两步,抿嘴笑了笑: “同门切磋,留力不留手,我已经收力了。” 周升一时语塞。 他低声道:“师姐,你去帮我拿瓶跌打药过来吧,今晚不擦跌打药酒我担心明天早上会下不来床。” “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 林招娣摇头失笑,但还是离开了天台。 周升揉了一下腰间,来到李安面前。 “我这段时间功夫也没落下,每天早起练拳,可我怎么觉得,一段时间没过来,师姐进步更大,如果她不是一直防守的话,可能两个回合,我就落入下风了。” “师姐基本功扎实,一点就透,只是缺乏实战经验。我晚上有时间,会过来练拳,跟她搭手,交手经验多了,你自然就会觉得她进步飞快。” 李安笑吟吟地看着周升: “功夫是打出来的!你可以多抽点时间过来练拳,大家相互切磋,这样进步会快得多。” 周升摊了摊手:“我这不是忙嘛。” “升哥,你特意把师姐支开,想说什么就说吧。” 周升往李安身边凑近了一些,正色道: “你跟刘昌全的事,我就不多问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记住,我们是师兄弟,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讲。” “我明白,需要帮忙我一定跟你讲。” 翌日,早上八点。 刘昌全拿着一个鸡皮纸包的菠萝油咬了一口,迈步走进警署。 “刘sir,早晨(早上好)。” 不时有军装点头致意。 刘昌全沉着一张脸,敷衍地点了点头,上了楼梯。 “阿祥。” “来了。” 一名穿着蓝色短衫的探目快步走了过来。 “刘sir,找我有什么事?” “跟我来办公室。” 和阿珅一样,这个叫阿祥的探目是他的心腹,辖区内的一些案子,刘昌全都是交由阿珅和阿祥两人带队。 星雨茶楼的案子,他同样也是交给阿祥在处理。 推开办公室门,刘昌全把剩下的菠萝油塞进嘴里吃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星雨茶楼的案子,有没有发现?” 听到刘昌全问起案子,阿祥皱眉道: “我已经仔细盘问过茶楼老板,以及在场的伙计,那个杀手从进门动手,到杀人离开,只是很短的时间,那些伙计都没反应过来,更别说看清楚对方的长相了。” “那就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喽?” “只知道对方用的是匕首,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而且你离开茶楼后,陈寿也没有再和其他人见过面。” 阿祥束手无措之余也有些头痛: “刘sir,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要不要去找人头辉买个人头过来?” 刘昌全没好气地瞪了阿祥一眼: “你以为是小偷小摸,花个几百块买个人头顶罪,进去待两个月度度假就出来了?这次是凶杀案,死了两个人不说,还动了火器,就算我们肯出钱,那些人头也担心有钱挣没命花啊。” 虽然死刑犯逐年减少,更有议员呼吁取消死刑,但一些恶劣的凶杀案依旧不乏被判处死刑的人。 上半年的三狼案,三名主犯就被判处了缳首死刑。 以这件案子的恶劣程度,如果还上了报纸头条的话,迫于舆论,法庭判处凶手死刑的几率很大,有人头愿意顶罪才有鬼了呢。 “我这不是看上司催的紧吗?” 阿祥此时也反应过来,无奈道。 昨天约翰的咆哮声响彻了整个警署,只能尽快破案才能平息一下约翰的怒火。 可这种江湖仇杀,摆明了是杀手做的,想短时间破案根本就不可能,只能找人顶罪。 以前遇到这种案子,他们都是抓人顶包的。 只不过出了律师函这个事,他也不敢乱来,就生出了花钱买人头的心思,至少那些人头收了钱不敢乱说话。 看到刘昌全眉头紧锁,他想了一会,探询道: “要不去找大彪?” “嗯?” 阿祥多了一丝狠厉之色: “买不到人头,那就找个不敢开口的人头,让大彪交个人出来,他应该有办法让对方闭嘴。” 刘昌全闻言有些心动,顿时脸上阴晴不定起来,但仔细斟酌了片刻,他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先缓两天。” 他敢肯定,陈寿的死绝对与李安脱不了干系。 如果他现在找人顶罪结案,李安肯定会知道其中猫腻,到时候他横插一脚,自己只会更加被动。 刘昌全咬了咬牙: “从今天开始,让人盯死李安码头上的地盘,找个理由去码头上把替他做事的人带回警署问话,我要让他七号码头上的生意做不下去。” “知道了,刘sir。” “等一下。” 刘昌全喊住阿祥。 “去看一下今天的报纸送过来没有,让人给我送两份报纸过来。” 昨天案子发生后,来的记者不少,他也想看一下那些记者是怎么报道昨天的案子的。 “哦,好的。” 阿祥转身离开。 刘昌全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内,拿起桌面上的案件,眉头紧蹙。 九点钟约翰就要上班了,可现在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现在考虑的是,一会儿该如何开口。 直到半个钟头过后,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刘昌全被打断思绪,这才抬起了头。 “进来。” 一名军装快步走了进来。 “今天的报纸怎么送这么晚?” 刘昌全语气有些不满。 军装没有回答,而是急切道:“刘sir,你先看一下报纸。” 说着,他递过来两份报纸。 看到对方急切的样子,刘昌全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把报纸接在手里,还没翻开,显眼的标题就映入眼帘。 “西环星雨茶楼凶杀案!” “据悉,两位死者分别为陈寿、周伟峰。据知情人士透露,两人均属黑,帮社团联公乐的人。让人费解的是两人被杀时,正与西环警署的刘昌全探长在茶楼饮茶.” 看到这里,刘昌全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强忍着怒意,看完整篇新闻,终于按捺不住,拍着桌子怒声道: “他妈的这是谁写的?那些记者怎么知道的?” 昨天案子发生后,他就叮嘱过阿祥让那些伙计闭嘴,千万不能透露他曾经跟陈寿喝过茶的事。 本来作为一个探长,和社团人士见面饮茶就足够让人浮想连篇了。 现在不但登上了头条,就是内容都被曲解了。 什么叫‘让人费解的是两人被杀时正和他饮茶’? 还有后面的猜测. ‘死者是与他饮茶被杀,那是否说明他对这起凶杀案知情’? 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就明摆着有意引导市民,说他刘昌全与两人的死有关? 军装小心观察着刘昌全的脸色,咽了口唾沫: “刘sir,还有这份远方日报。” 刘昌全拿报纸的手抖了抖。 他深吸口气,强装镇定。拿起桌上那份远方日报,刚看到标题,眼前就一阵发黑。 “警方无力控制治安局面,西环警署探长刘昌全,刑讯逼供,生活奢靡无度,警署高级警司约翰,难辞其咎!”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二章 撤职、死定了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问题日益严重,作为一个探长,月薪三百块,刘昌全名下竟有一辆四万八千块的福特轿车,六处房产,私下豢养情人,时常出入夜总会高档消费场所生活奢靡无度,令人匪夷所思!”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刘昌全授意手下探员刑讯逼供、栽赃嫁祸.做法令人齿冷,必须全城谴责,追究责任!” “鉴于星雨茶楼凶杀案,刘昌全与社团人士相约饮茶,黑白不分,市民有必要对警方以后能否维持全城治安保持高度怀疑!” “.” “.空虚糜烂!人禽难辨!” “鉴于刘昌全以上种种所作所为,约翰作为上司,监管不力,属重大失职,理应难辞其咎!” 刘昌全哆嗦着放下手中的报纸,胸口剧烈起伏,脸色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刘sir。” 看到刘昌全的神情,军装一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暗自抱怨自己刚才没有早点离开。 他硬着头皮低声问道: “刘sir,你没事吧?” “出去!” 刘昌全斥了一声。 军装如蒙大赦,快步离开办公室,不忘带上门。 “李安!” 刘昌全咬牙切齿。 他盯着桌上的报纸,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良久,深感无力的他,终究还是瘫坐在椅子上。 此时的他神色灰败。 其实当放下报纸的那一刻,刘昌全就知道,自己完了。 不论是星雨茶楼的案件,还是送来警署的起诉律师函,都有转圜的余地。 唯独远方日报的新闻稿 讽刺批判自己不提,竟然借此把约翰牵扯进舆论当中。 难辞其咎! 这四个字不仅是对约翰的批判,同时也会成为约翰对自己的处理结果。 办公室内烟雾缭绕,夹在手指间的香烟不知不觉就要燃尽,刘昌全看着桌面上的报纸怔怔入神而不自知。 门外有敲门的声音。 “什么事?” “刘sir,警司很生气,让你现在去他的办公室。” 门外的人说话很小心。 “知道了。” 刘昌全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是九点二十了。 约翰每天早晨过来警署都会有看报的习惯,想必是对方看到报纸,这才喊自己过去。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起身走出办公室。 咚咚咚! 来到警司办公室门口,刘昌全定了定神,敲响了办公室门。 “进来!” 里面传来一道压抑着怒气地声音。 刘昌全刚一进门,怒火喷薄欲出的约翰,一双眼睛紧盯着他。 他带上门,走到约翰面前。 “长官。” 约翰保持不住风度地拍着桌子骂道: “shit!报上猛烈攻击你奢靡无度、人禽难辨,我们黑白不分,不能搞好治安,刘昌全,伱对这件事怎么解释?!” “对不起,长官。” 面对约翰的质问,刘昌全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不论解不解释,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远方日报上报道的那些新闻虽有夸大,却是事实,他就算反驳也无济于事。 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刘昌全心知肚明,约翰为了挽回颜面,或者说不让舆论愈演愈烈,拿他平息这件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多说一句话,除了让约翰多发泄一会,对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混蛋,讲对不起有用吗?你平常不是很能狡辩,今天怎么不说了?” 约翰脸色越发难看。 抄起桌上的报纸狠狠地摔在刘昌全的脸上。 “你知不知道,刚才处长的电话,已经打到警署来了。这些年你们这些警员,闹出的乱子不少,报上时有评击,我们警队面上无光。既然你无话可说,为了平息舆论,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撤了你探长的职位!” 约翰脸色铁青: “把配枪交出来!” 刘昌全脸色出奇地平静,掏出腰间的转轮手枪,放在桌面上。 约翰一指门外: “fuck off!” 刘昌全暗自叹了口气,转身往外面走去。 “回来!” 身后传来约翰的声音。 刘昌全转过身。 “把门关上!” “阿sir,问完了没有?” 西环警署,二楼。 李安坐在办公桌边上,笑吟吟地看着对面的阿祥。 他早上来码头的时候,刚好碰到眼前这个阿祥带队来码头。 对方以问话的名义,不由分说的带走了七号码头的人,让码头的搬运工作一度陷入瘫痪。 李安思忖了片刻,交代伍世豪重新安排人手,便打电话给查理,两人来到了差馆。 “可以了,你现在就能带他们离开。” 阿祥抬头淡淡地瞥了一眼李安,语气冷淡。 “那就谢谢阿sir了,配合阿sir们问话是市民的义务,如果阿sir有需要,我们随时配合。” 李安笑容满面,似乎一点也不见气。 西装革履的查理提着一个公文包,从警司办公室走出来,他来到李安面前,眼神看向阿祥。 “李先生,我已经跟约翰警司强烈抗议了他们这种行为,下次再有这种浪费大家工作时间,毫无意义的问话,工人们有权拒绝。” 李安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起来。 他摊了摊手: “阿sir,查理律师的话你也听到了。所以,拜托你下次再来码头的时候呢,注意找个好点的理由,不然我们可是有权拒绝的。” 听到这话,阿祥脸色不太好看。 但却不敢多说些什么。 从码头一回来,阿祥就听说了刘sir被撤职的消息。 有阿珅这个前车之鉴,没了刘sir撑腰,他现在可不敢再得罪李安。 “安哥。” 王胜光带着十多人走了过来。 李安起身,打量了一会王胜光他们: “有没有人为难你们?” “没有。” 王胜光摇了摇头,望向阿祥的眼神有些不善。 “走了。” 李安带着众人,刚准备离去的时候,右手边的办公室门被打开。 “阿祥。” 面色颓废的刘昌全站在门口,向阿祥招手示意。 却正好看到停下脚步望向他的李安,一张脸迅速阴沉了下来。 李安忽然心中一动,本欲离开的他转身向刘昌全走去。 “刘sir。” 他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目光看向跟他一起走过来的阿祥。 “阿sir,不介意我和刘sir单独聊两句吧。” 阿祥没有理会李安,只是目光探询地看着刘昌全: “刘sir?” 刘昌全摆了摆手,等阿祥走开了,他才语气冷硬地开口: “想说什么就说,我可没耐心跟你聊天。” 李安也不在意对方的语气,轻声说道: “我刚才来警署的时候,听到阿sir们议论,刘探长被撤职了?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刘昌全冷着一张脸: “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那就请便。” “不,不,刘sir别误会,我这人从来不喜欢做这种幼稚的事。” 李安摆了摆手。 他往刘昌全面前走近了一些,压低着声音说道: “刘sir,我只是想跟你讲,接下来我会跟你慢慢算这笔账。” 刘昌全脸色一变: “你吓唬我?” 就连刘昌全自己也没注意,他话里透着些许色厉内荏的惊恐。 “你说呢?之前你是探长,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现在你可是什么都不是。” 李安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语气骤然转冷: “刘昌全,死定了你!” 他不再纠缠,带着一行人转身离去。 其实李安说这番话,也存了一点打草惊蛇的心思。 反正都是要动手,如果刘昌全真的因此被吓得跑路,倒正合了李安的意。 到时候刘昌全不见了,或许大家也只当他跑路离港,不会第一时间怀疑自己。 时间一长,就更不会有人提起这事了。 送别了查理,李安回头望了一眼警署,思忖了一会,朝王胜光招手示意。 “安哥。”王胜光走到李安面前。 “你们就不要回码头了,你带着他们盯住刘昌全,你们刚从警署出来,注意一点别让那些当差的发现,等会我会再安排几个生面孔过来。” “知道了,安哥。” 王胜光点头。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三章 跑路、绝路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日头西沉。 “你说刘昌全和联公乐的刘和见过面?” 李安坐在凉棚内,眯着眼睛打量着繁忙的码头。 “中午的时候,两人在警署对面的酒楼吃饭,两人进的包房,所以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伍世豪点了点头。 “看样子,刘昌全不甘心咽下这口气,想挑拨联公乐和我们的争斗。” 李安摇头失笑,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如果他真的顾忌刘和,就不会让陈杰伦做掉陈寿了。 何况混字头又不是当差,需要讲证据。 陈寿一死,明眼人第一时间就会怀疑和陈寿有冲突的伍世豪,进而怀疑到自己,刘和如果真的下定决心找回场子,刘昌全说不说没什么区别,更别说刘昌全同样也是一面之言,没有证据。 “还有呢?” “从酒楼出来,刘昌全让曾祥去了机场,买了午夜飞往伦敦的航班,看样子准备跑路。不过他没有回家,而是去西营盘见了鱼栏森。” “跑路不是正好吗?” 李安笑出了声。 刘昌全有够果断的,不过有龙成虎带人跟着,他也不担心对方会溜掉。 想了一下,李安又问:“不过这个鱼栏森是做什么的?渔民吗?” 伍世豪点头,徐徐说道: “对,鱼栏森手下养着十多人,有三艘渔船,平常也会兼职蛇头生意,只不过一般只是跑大陆、澳门这些地方,而刘昌全的老婆女儿都在伦敦,就算是坐船,鱼栏森那些渔船也跑不了远洋。” “也许他只是想让鱼栏森送他离港,然后转机、坐船也说不定.” 伍世豪皱眉道:“安哥,你的意思是,机票是幌子?” “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刘昌全都准备走了,没理由这个时候还多此一举,去找一个蛇头,或许他想玩一出声东击西的戏码也说不定。” 李安摇了摇头,接着道: “码头上我看着,你带阿民和大春去找鱼栏森,撬开他的嘴,看刘昌全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知道了。” 伍世豪起身离开。 “全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一名面色娇艳地女人打开门,看到门口的刘昌全,嗲着嗓子说道。 女人姿色中等偏上,穿着一身碎花吊带裙,身材火辣,胸前的皮肤更是白的晃眼,颇为惹眼。 如果是平时,刘昌全会上下其手把玩一番,兴致高了再来一发。 但显然此时的他并没有那个心情,只是瞥了女人一眼,淡淡地开口: “没什么事,我就回来了。” 女人把刘昌全的神情看在眼里,她让开身子,等刘昌全进门后,顺手关上门。 想起早上看到的报纸,女人欲言又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全哥,我看早上报纸上讲的那些,对伱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刘昌全脱掉西装外套,转过身看了一眼女人: “担心我这探长干不下去?” “我只是关心你嘛。” 女人媚笑道。 她主动上前接过刘昌全手里的外套,挂在一旁的衣帽架上。 “上司已经撤了我的职,我现在已经不是探长了。” 闻言,女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刘昌全走进房间,从衣柜拿出个行李包,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然后走到床头,蹲下身打开保险柜。 里面除了一些现金,还有一把手枪。 看到刘昌全收拾好行李,又将保险柜里的现金装进行李包,女人有些惊慌: “全哥,你这是干什么?” 刘昌全头也没抬: “我准备走了,今晚的飞机。” 收拾好现金,刘昌全取下弹匣检查了一下,装进行李包。 “那我呢?” “你。” 刘昌全站起身,目光放在女人身上。 “阿莉,你我心知肚明,我有老婆的,自然不可能带着你走。何况你跟了我,我也没有亏待你,每个礼拜给你零花钱,花钱给你买衣服、首饰、名牌包包,还有这套房子,怎么算你也不吃亏。” “可是。” 女人还想说什么,刘昌全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 “没什么可是的,别跟我说你跟着我不是为了钱?我走了,你再找个人不就行了。” 女人一时语塞。 刘昌全冷哼了一声,提着行李包走出房间。 女人脸色苍白的跟在他身后。 “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去帮我烧碗叉烧饭去。” 刘昌全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摆手道。 女人沉默了一会: “哦。” 她趿拉着拖鞋,往厨房走去。 刘昌全走到沙发前坐下,把包放在一旁,拧紧眉头点燃一支香烟。 “死定了你!” 李安那冷然的眼神历历在目。 如果没有李安这回事,刘昌全即便被撤职,或许也会多待几天。 但有阿珅、陈寿这两个前车之鉴,他不敢保证李安什么时候会找上门。 自己落得这番田地,全是李安搞的鬼。 刘昌全现在只希望联公乐的刘和真的听信了自己的话,去找李安的麻烦。 到时候两人发生冲突,刘福这个做叔叔的一定会插手其中。 没多长时间,热气腾腾的两盘叉烧饭摆到了茶几上。 刘昌全掐灭手中的烟头,端起盘子吃了起来。 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吃完饭,女人收拾碗筷,刘昌全则坐在沙发上等待,直到房门被敲响。 刘昌全神情警惕: “谁?” “是我,阿祥。” 刘昌全这才上前打开房门。 “刘sir,这是机票。” 刘昌全嗯了一声,把机票接在手里,然后拿过衣帽架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走到茶几前。 他看了一眼阿祥,沉吟了一会,把口袋的车钥匙放在茶几上,向女人示意: “我这辆车就留给你了。” 说完,刘昌全提起行李包,招呼着阿祥往门外走去。 “阿祥,你送我。” 汽车一路飞驰,来到小轮码头,已经过了八点,最后一班渡轮早已离开。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自己过海就行了。” 刘昌全下了车,站在码头的栈道上,点燃一支烟,目送着阿祥开车离开。 “先生,是不是要过海啊?” 挨着栈道避风停歇的小船上有人喊道。 刘昌全没有说话,一个人站在栈道踌躇了许久。 这两天他仔细调查过李安的底细,而城寨又紧挨着机场…… 思来想去,他最终还是离开了码头。 西营盘海边,月光皎洁,正洒落在刘昌全的脸上。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个多钟头。 “鱼栏森这个扑街的船怎么还没来?” 刘昌全心神忽地紧绷。 做蛇头最重要的是准时,鱼栏森自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可现在已经离约定的时间晚了近半个钟头,对方怎么还不来? 刘昌全有些焦躁地点燃一支烟,借着火机微弱的光芒又看了一下时间,就在他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海面上忽然有灯光亮起。 刘昌全停住脚步,望向海面。 灯光连续闪了三下。 这是鱼栏森和他约定的信号。 刘昌全心里稍安,但依旧警惕把手放在腰间。 渔船靠近,强烈的手电筒光射在刘昌全的脸上,让他眯了眯眼睛。 一名穿着粗布短衫的男人从船上走了下来。 “刘探长?” “是我。” 刘昌全点了点头,目光打量着走近的男人。 等来人走到面前,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对方的长相,刘昌全忽然脸色大变。 “是你。” 没等他举枪,一支枪先一步指在他的眉心。 “伍世豪,你想干什么,我可是退休探长!” 刘昌全色厉内荏地说道。 “还退休探长?蒲伱阿母!你当差的时候我还顾忌你三分,现在都被撤职了,我还甩你个吊!” 伍世豪嗤笑一声,下了刘昌全手中的枪,扬手一枪把砸在刘昌全的头上。 刘昌全踉跄着摔在地上,额头上的鲜血顺着脸颊流淌。 伍世豪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行李包,枪口一转,对准地上的刘昌全。 “起来!” 刘昌全哆嗦着起身。 “上船!” 船上的手电筒照在刘昌全的身上,等他上船,这才看到船上的熟悉身影。 “李安!” “我们又见面了。” 李安笑容满面,向船头的阿民、大春,摆手示意: “把家伙收起来吧。” “安哥。” 伍世豪把打开的行李包递给李安。 李安没有去接,瞥了一眼包里的现金,笑了一声: “还不少呢,陈寿送你的吧?早就跟你讲过,你一大把年纪出来做炮灰,肯定有前途。” “李安,你到底想怎么样?” 刘昌全话里带着惊恐地颤音。 “你说呢?” 李安反问了一句。 他也不指望刘昌全回答,又自顾自地说道:“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刘昌全脸色瞬间惨白。 李安不再多说,转身看了一眼伍世豪: “干净点!” “知道了。” 伍世豪应了一声。 李安头也没回地下了船。 渔船渐渐远去。 “砰!” 海面有枪声传来。 李安停下脚步,轻笑了一声:“走了,事情都办完了。” 一侧,黑暗的阴影中,龙成虎走了出来。 “长官,早!” 鬲柏连同几位警司起身问候。 罗基斯点头致意。 走到会议桌前,目光环视了一眼下方身形笔挺的众多探长:“请坐!” 他坐下身,面色严肃。 “会议之前,我想请各位探长看一下今天的报纸。” 罗基斯伸手示意,一份份报章被分发在众多探长的面前。 “警队**盛行!市民*声载道!” 看到报纸上的显眼标题,雷洛目光一沉。 细细看完整篇报章,似乎是继昨天批判刘昌全的报章过后,报上舆论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罗基斯不满地敲了敲桌子: “相信昨天的报章,在座的各位探长应该看过了,今天各大报社对这一问题再次强烈攻击,借此质疑我们不能搞好治安,不知道各位有何解释?” 探长们面色微沉,无一人答话。 罗基斯目光越发严厉: “西环警署刘昌全探长的处理结果,我相信各位探长已经听说了。中午我会召开发布会通报这件事,借此平息舆论。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报章上再看到这些新闻。”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 “此外,我提醒一下,如果下次再有让警队面上无光的报道,各位探长最好主动请辞!” 此言一出,探长们纷纷色变。 既要收规数,又要维持形象,这不是为难他们么? 罗基斯看也不看这些探长的脸色,显然并不在意他们的意见。 他低头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 “有没有人告诉我,这个月为什么会突然多出这么多械斗案件?” 罗基斯目光看向雷洛: “雷洛探长,你和颜童探长同一天调任,湾仔治安明显好转,可你的管区,仅一个礼拜,械斗案件多达十二起,能否告诉我原因?” 听到这话,颜童瞥向坐自己对面的雷洛,脸上顿时多了一丝笑容。 雷洛面色平静,没表露什么情绪,他沉吟了一会,有条不紊地回答: “处长,这些案子都与帮会争抢地盘有关,如今社会环境好转,帮会都想分一杯羹,以后此类案件必定与日俱增,想避免这种局面,当务之急是处理好那些帮会。希望处长给我一点时间,我肯定会改变我管区的治安。” 鬲柏往罗基斯身边凑了凑,两人用英文低声交流了片刻。 “可以!” 罗基斯皱眉思索了一会,向雷洛点头道: “雷洛探长,考虑到你是新近调任,我会给你一点时间,希望下次的工作会议上,你管区的治安有所改变。” 雷洛语气不变:“谢谢处长,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会议结束,罗基斯率先走出会议室。 雷洛冲颜童笑了笑:“颜爷,看样子要让你失望了。” “早着呢?” 颜童皮笑肉不笑:“下次会议前,希望你管区的治安不会越来越差?” “肯定不会!” “呵” 颜童冷笑一声,眯着眼睛:“那咱们走着瞧?” “好啊!” 雷洛咧嘴一笑。 两人针锋相对。 “雷洛。” 还未离去的鬲柏冲雷洛招手示意。 “软饭王!” 颜童低声咒骂一句,转身离开了。 雷洛走到鬲柏面前。 “长官!” “处长的话你也听到了,这次我只能帮到这里了,能不能让处长对你的印象改观,就靠你自己了。” “我明白。” 一挽之机! 这件事对他并不是坏事。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四章 惊讶,小忙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尖沙咀警署,猪油仔嘴上叼着半截香烟,正坐着看报,见雷洛进来,他放下手中的报纸。 “洛哥,你回来了。” “来我办公室。” 雷洛头也没回地往办公室走去。 “哦,来了。” 猪油仔连忙起身上前,走了几步,又折转回来,抓起桌上的报纸跟了上去。 “洛哥,我看今天的报纸,似乎愈演愈烈,各大报社抓住这个机会大肆讽刺警队弊病,今天的会议上,那些鬼佬脸色应该很难看吧?” 猪油仔一边说,一边走到雷洛的办公桌对面,抽了张椅子坐下。 雷洛为自己点燃一支香烟,皱眉道: “何止啊,处长说了,要维持警队形象,以后再有让警队面上无光的报道,主动请辞平息舆论。” “哇,这不就是立牌坊?锅你们背,好处他们拿?” 猪油仔摊了摊手,表情夸张。 “一向不都是这样吗?”雷洛问了一句。 “也是哦。” 猪油仔一想也是,把手中的报纸递过去。 “这是今天远方日报的新闻稿,讽刺批判远不如昨日犀利,洛哥你看看。” 雷洛吐出一口烟雾,把报纸接在手里,细细看了一遍,对猪油仔笑道: “刘昌全被撤职,李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这是见好就收,随波逐流,如果依旧像昨天那样言辞激烈,独立特行,不就是得罪其他探长了。” 昨天看到远方日报那份新闻稿时,让雷洛吃惊不小。 要知道报社如此强烈攻击一位探长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刘昌全得罪了人。出于好奇,他特意调查了一下报社的底细,这才惊奇的发觉幕后老板竟是李安。 “听说刘昌全昨天被撤职后,就离港了。不过.” “这个不关我们的事。” 雷洛打断猪油仔,说起了正事: “在今天会议上,处长特意提到了我管区的治安问题,所以我们的时间很紧,必须在下一次会议之前搞定大灰熊和公仔强,伱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猪油仔面色严肃了许多:: “当然没问题了。花仔荣这个扑街勾大嫂,还被我抓到了把柄,这下他不动大灰熊都不行了。” 雷洛有些意外:“只有叫错的名,没有起错的绰号,没想到这小子勾大嫂也有一套。” 猪油仔立马出声反对: “洛哥,你别开玩笑啦,花仔荣那小子长得贼眉鼠眼,一脸奸相,这个绰号叫错了才对。” 雷洛闻言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电话筒,拨了一个号码。 几声回铃音过后,电话被接通。 “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轻柔的女声。 “你好,我是雷洛,找李安。” “哦,他刚好在,稍等一下,我去叫他。” 雷洛后背靠躺在椅子上,静静等待。 不一会,电话那头传来李安的声音: “雷探长,今天怎么有时间电话给我?” “请你饮茶,有没有时间?” 雷洛语气随意,熟络得像老朋友。 “当然有呀,去哪里?” 听到李安的回复,他脸上带着笑容。 “不用你来,我去找你就行了,顺便也能在城寨转一转。” “唔,龙津道,海联茶楼是吧?行,那就这样,半个钟头到。” 雷洛挂断电话,取下嘴里的烟头掐灭,对猪油仔说道: “走了,我们去找李安。” “去城寨啊?” 猪油仔问了一句。 “当然啦。” 雷洛起身,往外面走去。 猪油仔跟着起身:“洛哥,要不要多叫几个伙计跟着。” “去饮茶,又不是去办案?搞这么大张旗鼓干嘛?” 雷洛不以为意。 汽车一路飞驰,掠过各色建筑,驶向一片高低错落的破败楼群,最终停在了城寨东门。 雷洛和猪油仔先后下车。 “以前我来过城寨几次,当时来这里时,里面烟馆、赌档、鸡档、狗肉档百花齐放,听说现在城寨治安比外面还好,今天倒是刚好可以见识一下。” 雷洛笑着说了一句。 他抬头望了一眼‘九龙城砦’这四个字,和猪油仔走进城寨。 外面艳阳高照,里面却是阴暗一片。 相比于城寨仅一两个肩膀宽的狭小巷道,尚算宽敞的街上人来人往,一路走来,除了偶尔有见到从罅隙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外面的阳光被尽数遮挡。 猪油仔递了一毛钱给摊贩,拿着两块白糖糕走过来。 他递了一块给雷洛: “来,洛哥,你尝尝。” “等会去茶楼有茶点的嘛,你还买白糖糕?” “怀恋嘛。” “我差点忘记,你以前也卖过白糖糕。” 雷洛哑然失笑,也没拒绝,把白糖糕接在手里,咬了一口。 “以前的龙津道,烟馆、赌档林立,如今一家都没有了,就连那些喜欢游荡的烂仔也一个都没看到,真的是大变样啊。” 他是真的有些惊讶。 百闻不如一见,听得再多,也不如自己亲自过来看看。 如今的城寨,与他过往印象中,那个脏、乱、差的围城大相径庭。 “洛哥,刚才来的时候,你没看到吗?还有两位大婶打扫卫生,街道上比尖沙咀一些街道还干净,我想应该让市政局过来看看,学习一下怎么美化街道。” 猪油仔点头赞同。 说笑间,两人来到海联茶楼。 走进烟气缭绕的茶楼,有伙计热情上前: “两位先生,你们好。” 雷洛报以微笑:“我找李安,我们约好的。” “请跟我来。” 伙计礼貌回应,带着两人上了楼梯。 “这里。” 二楼,靠窗户的一张桌子前,李安冲上楼的两人招手示意。 雷洛点头回应,带着猪油仔走了过去。 落座后,他歉意地笑了笑: “抱歉,我来晚了?” “没有,我也是刚到。” “三位需要点什么?”带两人上楼的伙计问道。 李安伸手向雷洛示意: “客随主便。” 雷洛也不矫情:“一壶普洱,上几样招牌茶点。” “稍等。” 伙计转身离开。 “今天来城寨,真是让我吃惊不小,所见所闻,我都不敢相信这是往日的那个城寨。” 雷洛赞叹道。 “其实,城寨如今的局面算得上皆大欢喜,即便是新街和大井街的大小字头,同样利益均沾。天下太平,城寨居民也更愿意消费,并不耽误他们赚钱。” 或许刚开始城寨这些字头对福利会怨愤颇深,只是碍于福利会的强硬手段,才不得不委曲求全。 但是在发现清扫了一部分字头,城寨有规有矩,生意似乎更好做了,就连外面进城寨找乐子的客人也多了,大小字头反而开始有意维持这种局面。 毕竟赚钱才是第一位的!有钱赚,谁愿意打生打死? 伙计右手端着托盘,左手提着茶壶走了过来。 猪油仔起身接过茶壶,沏上茶水。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雷洛放下茶杯,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今天过来,是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 李安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留有转圜的余地。 如今的几个探长,陈志超无意总华探长。 蓝江、颜童虽然有意争夺总华探长的职位,可雷洛背靠周爵士,优势最大。 毕竟上位也是要讲钱,讲背景的嘛。 不过话说回来,他和雷洛并没什么深厚的交情可言,李安不介意多个总华探长的朋友,但也没必要刻意恭维、应承,这不是他的性格。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雷洛斟酌了一下,缓缓说道: “最近我管区的治安急转直下,公仔强功不可没,上头意见很大,我准备去新街找鼎爷谈谈公仔强的问题。你也知道,警察在城寨是没有执法权的,我如果带队进城,只会激化矛盾。而新街又是鼎爷的地盘,如果有个突发状况的话,我希望你能照应一下。” “行,没问题。” 李安想了想,没有拒绝。 对他来说,这确实只是一件小事。 “那就多谢你了。” 雷洛语气诚恳地说道。 “没有,举手之劳而已。” 李安摆了摆手,接着道: “现在城寨不允许争斗,即便是新街和大井街也是一样。我会跟福利会的人打招呼的,如果你在新街和骆驼鼎起了冲突,福利会的人很快就会赶到。” 雷洛眼前一亮: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就连一直没说话的猪油仔也心下一松,起身殷勤地替李安添上茶水。 “洛哥,现在有李先生帮忙,自然是没问题啦。” “客气了,这家茶楼点心不错,凉了就不好吃了。” 李安招呼两人动筷子。 接下来,三人一边吃着茶点,一边闲聊。 有猪油仔不时活跃气氛,一顿早茶,双方聊得还算愉快。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有因有果、义学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这次就拜托你了。” 雷洛语气诚恳。 认真来说,两人根本谈不上交情可言,他愿意结交李安这个朋友,也是看重对方和几位探长交好,自身势力不弱。 现在李安肯答应帮他这个忙,让他在城寨少了一些顾虑,雷洛还是心存感激的。 “客气。” 走出茶楼,寒暄了几句过后,李安送别了雷洛和猪油仔。 思忖了片刻,他一个人沿着龙津道来到了西关大街的巷尾。 ‘城寨街坊福利会’的牌匾下,两扇门左右打开。 李安进门的时候,正赶上拳佬教拳。 跟着学拳的,除了偶尔抽时间过来的街坊,其他人都是李安带来城寨帮福利会维持治安的。 枪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就像社团明明有枪,却不敢大张旗鼓用来争夺地盘一样。 社团存在是被鬼佬默许的,但前提是你要遵守规矩。 这是底线。 如果哪个社团敢破坏规矩,事情闹大,被打压是必然的事,就连坐馆也会被遣送出境。 号码帮和向前就是前车之鉴。 这里虽然是城寨,三不管,差佬没有执法权,但也要控制那个度。 如今福利会在城寨,枪手也只是威慑,主要依靠的还是段迎风、拳佬的犀利身手。 而拳佬和段迎风每天早上的时候,会抽一点时间出来教大家练拳。 即便是短时间学不到什么,强身健体也可以的。 看到进门的李安,拳佬示意面前这些人继续练拳。 他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快步走了过来。 “李安,平常连你人都看不到,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里?” 拳佬一边问,一边招呼李安坐下,又沏了杯茶水递过来。 “我来找军叔有点事。” 李安接过茶水,四下看了看,并没有见到李建军的身影。 其实在茶楼的时候,当雷洛谈及去新街找骆驼鼎谈公仔强的事,李安心知,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所谓的义气、规矩、情谊,在这些江湖人眼中,往往只是挂在嘴边的空话。 很多时候,在涉及自身利益时,都是一文不值的。 骆驼鼎是这样,公仔强亦是如此。 即便雷洛说服了骆驼鼎,对方愿意交人,公仔强同样不会坐以待毙。 李安仗着先知先觉,对这些事了解是一回事,但是不可能和雷洛讲太多。 一方面他不是交浅言深的性子。 另一方面,两人饮茶时,雷洛并没有和李安详聊的打算。 他如果费力不讨好主动提及,反而不美。 至于说帮雷洛搞定公仔强? 哪有上赶着给人帮忙的道理。 这个事李安想都没想过。 这次雷洛来城寨只是让李安帮忙照应一下,没有提出让他帮忙解决公仔强,这就说明雷洛自己心知肚明,两人的交情还没有到这一步。 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就好比在追龙的剧情中,伍世豪奋不顾身帮忙,更是因此断了一条腿,那是因为雷洛在亨特手上救了他一命,他这是报恩。而雷洛救下伍世豪,同样也是看中对方在火并中敢打敢拼,身手不错,以后有用得着的地方。 凡事都是有因有果。 这也不能说李安现实,而是事实确实如此。 在雷洛酒宴上,刘昌全找茬,周升这个师兄能毫不犹豫地起身与刘昌全撕破脸对峙,而雷洛只是打圆场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当下来说,雷洛事有波折,在新街遇挫,显然更符合李安的利益。 顺手人情哪比得上雪中送炭? 何况这里是城寨! 李安一点也不担心事情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公仔强发难,雷洛只要不是衰到一个照面就被干掉,福利会的人很快就会进场。 而这件事足以让雷洛欠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李安这次来福利会,也是跟李建军交代,让他多关注新街的动静。 “他等会应该就过来了,伱要是不急的话,就等一下。” “好啊。” 李安点了点头。 拳佬脸上多了一丝笑意: “你来的正好,本来还打算去找你的。” “什么事?”李安问道。 “和你商量一下福利会的事。” “喂,我就挂个名,你不用跟我商量的。” 李安现在难得清闲,连忙拒绝。 “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参考一下!” 拳佬瞪了李安一眼,有些无奈。 现在李安和他妹妹都住在一起了,就算喊自己一声大舅哥也没问题,可自己的话却一点也不管用。 李安咳嗽一声,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说说。” 拳佬脸上的神色严肃了许多,他正色道: “主要是龙津义学的问题,义学年久失修,城寨这么多孩子,只有一名修女以及柯德莉两个老师,我想凑笔钱把义学简单修缮一下,再招聘两名老师过来教学,你看有什么办法?” 龙津义学是与城寨同时在清道光二七年(1847年)建成,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了。 百多年间,义学曾改建为公立高初两等义学,六年前城寨不幸发生火灾,义学烧毁了一部分,只留下初等义学。 而义学本来就是福利性质,仅依靠那点学杂费,维持都难,就连学校老师几乎都是做义工免费教学,自然拿不出修缮的费用了。 李安心下一松,问道: “还差多少钱?” 拳佬心中盘算了一会,才试探着说道: “两万块差不多。” “也不用参考了,这笔钱我出了。” 李安笑着道。 两万块对他来说只是一点小钱,又是做善事,他自然不会吝啬。 “这怎么好意思呢?” 话虽这么说,但拳佬却是满脸笑容,看起来并不像他嘴里说的那样不好意思。 他这也是无奈,城寨卫生、街道修缮、水管接驳、哪一样都要钱,福利会一下子实在拿不出多的钱。 而义学的事又不能等,他和段迎风商量了一下,这才将主意打到李安的身上。 “晚上,我会把钱给你送过来。你如果着急的话,现在去舞厅找花曼拿也可以的。” 李安会心一笑。 他也只是感叹,以前那个冲动的拳佬,打理了一段时间的福利会后,貌似也变得不再那么淳朴了。 “不急,还要找工人,晚两天也可以的。” 拳佬脸上笑容更甚了。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六章 茶叶、软硬兼施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拳佬有些兴奋地和李安聊起了近段时间福利会的事,包括一些帮忙改善城寨居民生活环境的话题。 李安不时点头应和两句,直到李建军走了进来。 “阿安。” “军叔。” 李建军穿着灰色夹克外套,里面套一件条纹衬衫,身形笔直,看到李安时,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军叔,李安,你们聊。” 拳佬笑着说道,起身走开了。 李安招呼李建军坐下。 “军叔,待城寨还习惯吗?” “还不错,比码头上要清闲得多。” 李建军难得开了句玩笑。 随即正色道: “我哥的事,谢谢你了。” “不用,阿叔帮了我这么多,我帮点忙也是应该的。” 李安连忙摆手。 上次和李建国谈的,自己出钱帮对方开家酒楼,李建国斟酌再三,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福源酒楼的王老板也爽快答应放人。 尽管在酒楼的分成问题上,李建国始终坚持是自己占了便宜与李安有分歧,但也无关大雅。 店铺是何宜帮忙找的,选在文咸西街与东街的交汇口,算得上黄金地段,之前是经营海产品的,李安没有仗着差馆的关系巧取豪夺,付了一笔顶手费给原先的店主拿到手的。 值得一提的是,处于熙熙攘攘的南北行,酒楼开业两天,虽然谈不上门庭若市,但也算生意不错。 “军叔,这个先不提了,我来福利会是找你说点事。” 李安转移话题。 李建军神色认真了许多: “什么事?” 尖沙咀警署,西装革履的雷洛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猪油仔: “我先前交代伱的,让你打听公仔强在哪里?打听清楚了没有?” 公仔强是鼎爷推举出来的办事人,第一次去见鼎爷探口风,又是聊公仔强的事,肯定要避开对方。 放下电话,猪油仔急忙起身: “打听清楚了,他一早就出了城寨,现在在油麻地的粉档呢。” “叫上两名伙计,跟我去城寨。” “知道了,洛哥。” 雷洛雷厉风行地转身离开。 猪油仔喊了三名探员,快步跟了上去。 城寨东门。 汽车缓缓停下,一行人下了车,往城寨走去。 “洛哥,里面装的什么,这么沉?” 猪油仔有些吃力的拿着礼品跟在身后。 “土特产和一些茶叶。” “茶叶哪有这么沉的。” 猪油仔咕哝了一句,转头看向身旁的几名伙计。 “来,帮忙拿一下。” 雷洛脚步又急又快,带着一行人拐进一条阴暗的小巷,七转八绕了许久,来到了新街。 甫一来到新街,与城寨格格不入的雷洛一行人就吸引了街边四九仔的注意。 雷洛对投来的审视目光视而不见,面色如常的继续往前走。 当来到鼎爷会馆所在的楼下时,五人已经被聚拢过来的四九仔围得水泄不通。 眼见四周的人越聚越多,均是一脸的不善,猪油仔不由心神紧绷。 雷洛脸上没表露什么情绪,他抬头望向二楼的会馆,喊道: “我是雷洛,我找鼎爷的。” 这些四九中有知道雷洛身份的,眼神越发不善了。 “这里是城寨,不欢迎差佬,滚出去!” 一名赤着肩膀的四九语气不耐地斥了一句。 “滚出城寨.” “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滚!” 猪油仔脸色有些难看,一手心的汗,连同三名探员与四九们紧张对峙。 距离雷洛不远的巷口,站在五六道身影。 “军哥,看样子要打起来了,我们要不要过去。” 说话的是个皮肤黝黑,身形利落的青年,上身穿着灰色短衫,腰间鼓鼓囊囊的。 “不用,即便他们打起来了,我们过去也不迟。” 李建军摇了摇头,眉头紧蹙地注视着雷洛那边的动静。 “滚出去” 呵斥声一声比一声高。 四九们推搡着向前,局面似乎越发不可控制,一触即发. “住手!” 雷洛顺着声音望去,身形干瘦的骆驼鼎从会馆内走出来,杵着水泥栏杆看向楼下的雷洛。 “雷探长。” 雷洛脸上多了一丝笑容,冲对方点头致意:“鼎爷。” “让雷探长上来。” 骆驼鼎摆手示意,人群朝两边退散开来,雷洛带着脸色紧绷的猪油仔四人上了楼。 骆驼鼎目光在雷洛脸上打量了一会,见对方面色从容,赞叹道: “雷探长,真是好胆色,城寨好久没有差佬敢进来了,请里面坐!” 骆驼鼎当先走进会馆。 雷洛跟在骆驼鼎后面,就在他走进会馆的时候,两名四九拦住了他身后的猪油仔四人。 “鼎爷只请了雷洛一个人,你们四个不能进。” “洛哥。” 猪油仔担忧地看着雷洛。 “你们在外面等着。” 说完,雷洛看向门口的两名四九,冲对方示意: “这是我带给鼎爷的特产,麻烦两位帮忙拿进来一下。” 两人看了一眼鼎爷,见对方没反对,点了点头: “这个就没问题。” 走进里屋,骆驼鼎走到居中的学士椅上坐下,伸手示意: “雷探长,请坐!” 两名四九走过来,把雷洛带来的礼品放在茶棹上。 雷洛落座,接过递过来的茶水: “雷洛是晚辈,冒昧拜访,这是我送给叔父的礼物,一些特产和茶叶,特别是这些茶叶,希望叔父能喜欢。” “哦?” 骆驼鼎眼神示意一旁的四九。 四九上前打开,木盒里面摆放整齐的金条,晃得骆驼鼎眯起了眼睛。 他笑吟吟地望着雷洛,询问道: “雷探长亲身犯险来到城寨,又备上如此厚礼,想必不会只是简单的上门问候?” 雷洛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眼神看向屋内的两名四九。 “你们出去。” 骆驼鼎会意地摆了摆手,两名四九转身离开。 随着门被关上,雷洛把手中的茶杯放在茶棹上,不急不缓地说道: “最近这段时间,九龙治安急转直下,特别是我的管区,伤了五十人,死了十八人,又有前两天报上的讽刺批判,九龙区的鬲柏警司决定来一次雷霆扫黑,扫清九龙闹事的字头。” 骆驼鼎眯着眼睛:“雷探长这话是什么意思?” 雷洛笑道:“公仔强把九龙闹得一团糟,叔父应该也有所耳闻,如果我们开始行动的话,叔父油麻地的粉档生意可就首当其冲。” 骆驼鼎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面色不虞: “你在威胁我?” 雷洛连忙摆手,貌似担心骆驼鼎误会: “没有,叔父千万不要误会,我这次过来,单纯就是好心来提醒一下叔父,让叔父有个心里准备。” 骆驼鼎没有说话,皱眉思索着。 雷洛想起什么似的,轻笑一声: “对了,这次扫清了九龙这些字头后,上头决定,以后九龙区的粉档只留下两家。” 骆驼鼎终于变了脸色: “九龙区三十多个捞家,最后只留下两家?” “没错,这是鬲柏总警司的意思。” 雷洛点点头,随即又话锋一转:“不知道叔父有没有兴趣?” 骆驼鼎深吸一口气,脑海中翻来覆去的琢磨着雷洛这番话。 好一会,他才喉咙干涩道:“你有什么条件?” 雷洛端起茶棹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笑着说: “好简单的,只要叔父能让我交差就行。”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七章 杀心、心动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骆驼鼎脸色顿时阴晴不定起来。 如果雷洛一上门就态度强硬,让他交出自己的外甥,他虽然不至于干掉雷洛,但肯定会将对方扫出新街。 可雷洛的姿态却是放的很低,一副后生晚辈的态度,不过这话里的意思与态度大相径庭,隐隐有些咄咄逼人。 他在江湖上混迹了大半辈子,自是不会因为这点事就沉不住气大动肝火。 真正让他为难的,是雷洛透露出来的信息。 九龙区大小三十多个捞家,只留下两家? 不用想也能知道其中的利润,足以让任何一个捞家心动。 软硬兼施? 真是厉害! 看来自己对雷洛的了解有误,也并不像传言那般,雷洛只是好运攀上周爵士的高枝,吃软饭才坐上尖沙咀这个大油水区的探长? 不过一想也是,周爵士再怎么说也是个大人物,如果雷洛真的是個废材,对方怎么会同意女儿下嫁? 骆驼鼎打量着雷洛,脑海中念头翻滚。 雷洛把骆驼鼎的神情看在眼里,心神一定,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一些。 他低着头慢悠悠地喝着茶水,一点也不着急。 良久,骆驼鼎终于收回思绪,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嘴角,开口说道: “九龙也不是只有一个尖沙咀,大大小小的探长不少,警署有行动我们这些捞家不会收不到风,不能雷探长空口无凭的一句话,我就相信。” 雷洛豁然一笑,慢条斯理地回答: “叔父,我这是提前给你透露消息,相信等九龙区所有警署统一行动,叔父就能收到消息了。” “是吗?” 骆驼鼎面上不露声色。 “当然。” 雷洛点到为止,放下茶杯。 “好了,事情已经讲完了,多谢叔父的款待,我警署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说完,他站起了身,意有所指: “如果叔父有事找我的话,可以打电话到警署。” “一定.” 骆驼鼎起身:“我送你。” 雷洛也没拒绝,和骆驼鼎走出会馆。 门口,正来回踱步的猪油仔看到出来的雷洛,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洛哥。” 雷洛嗯了一声,向骆驼鼎告别:“叔父,留步,留步。” “那雷探长慢走。” 骆驼鼎停下脚步。 “客气了。” 雷洛眼神示意猪油仔:“走了。” 一行五人下了楼,快步离开新街,在经过巷口时,雷洛目光瞥向站在巷口的六道身影,在李建军身上停留了一下,转过头脚步匆匆地离开。 直到出了城寨,上了车,猪油仔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洛哥,情况怎么样?鼎爷答应交人了吗?” “你说呢?” 雷洛瞥了他一眼,脸上笑意盎然,意味不言而明。 他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演戏演全套,想让他交人,还得给他摆场大龙凤,等会回到警署,你去召集警员,我去见鬲柏,来两天雷霆扫黑,压压那些字头的嚣张气焰。” 此时的猪油仔脸上表情也轻松不少,夸张叫道: “哇,洛哥,两天时间,九龙区那些烟鬼*棍不是要闹翻天?” “不是还有城寨吗?” 雷洛也是笑了笑,叮嘱道: “记住,肥仔超的场子不要动。” “洛哥,你这是.” 雷洛透过车窗,眼神无焦距的望着外面被掠过的建筑,轻声说道: “肥仔超还算老实,给条路他,看他怎么选?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就给他口吃的。” “清楚了,洛哥。” 猪油仔点头表示了解。 是日中午,九龙区大小警署接到总警司鬲柏的命令,执行连续两天的雷霆扫黑,立即行动,语气严厉让各大探长纷纷色变。 下午,警署军装、探员纷纷出动,大批防爆警察涌入街头协助,街面上的大小粉档、赌档、鸡档一律遭到打击,一时间各大警署人满为患。 是夜,已近凌晨。 油麻地场子被扫的公仔强,双眼发红地回到城寨新街。 太突然了,就算是有差佬通风报信,所有粉档临时歇业,但依旧被破门,档口来不及转移的的货物被查抄,小弟也被带走。 “他妈的这些鬼佬也不知道发什么疯,规费都交了,还要大动干戈。” 公寓内,公仔强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 这二十多斤的货,以及被查抄的档口,让他心里滴血。 他有些焦躁的在屋内来回踱步,让坐在沙发上的艳丽女人神情紧张。 好一会,公仔强走到沙发前,语气不耐: “滚一边去!” 女人一句话也不敢说,急忙挪动身子。 公仔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一侧矮几上的电话筒,拨了个号码。 几声回铃音过后,电话刚一接通,公仔强就迫不及待的开口: “颜爷,是我,公仔强。” “哦,这么晚有什么事?” “九龙区的扫黑是怎么回事?是临时扫两天还是那些鬼佬态度反转打算当包公?颜爷有没有点内幕消息?” 那头的颜童笑出了声: “鬼佬哪有不贪的?我这边都没有接到上头的消息,应该是临时的。前些天报上大肆讽刺我们不能搞好治安,处长点名了雷洛管区的治安问题,如果下次的工作会议上,雷洛管区的治安问题得不到改善,他这个探长算是干到头了。鬲柏早已经被雷洛收买,他应该没办法,才让鬲柏下令,通过打击你们,来解决他管区的治安,做做样子罢了,一两天还行,时间一长收不到规费,鬲柏有心帮忙,下面当差的也会怨声载道。” 公仔强心中稍安。 颜童继续说道: “既然你九龙的场子被扫,那就先来湾仔。还有啊,雷洛的事别忘记了,他害的你们没饭吃,那就等今晚的风头过后,伱借此怂恿那些没饭吃的烂仔去雷洛的管区闹事。” “知道了,颜爷。” 挂断电话,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依旧余怒未消。 “雷洛!” 公仔强咬牙切齿。 想起颜童刚才说的这番话,他火冒三丈。 “过来。” 公仔强冲女人招了招手。 女人来到公仔强面前蹲下,冲他媚笑了一下,拢了拢头发,熟练的埋下了头。 “呼~” 公仔强喘了口粗气,后背仰倒在沙发上. “强哥.” 门外有敲门的声音,女人慵懒地推了推熟睡的公仔强。 “什么事?” 公仔强睡眼惺忪地喊道。 “强哥,鼎爷喊你去喝粥。” “知道啦!” 公仔强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一下时间,赤着身子不情不愿地下了床。 “他妈的,才七点钟,以为谁都像那个老家伙睡的早” 他语气不耐地咕哝着,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言语间对骆驼鼎这个舅舅毫无尊敬之意。 不一会,他便来到了会馆门口。 “鼎爷呢?” “鼎爷在里面。”有四九回答。 公仔强嗯了一声,刚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桌前慢吞吞喝着白粥的骆驼鼎。 他脸上扯出一丝笑容:“舅舅。” 骆驼鼎抬起了头,等公仔强落座,他把桌上的白粥推到对方面前,漫不经心地说: “油麻地的场子昨天被差佬扫了?” “舅舅,他们就是为了平息舆论做做样子罢了,过两天就没事了。这些鬼佬哪有不贪的?没了我们交数,他们哪有吃的。” “那就好。” 骆驼鼎点点头,又说:“不过我听说这次差佬行动,是雷洛主导的?” 公仔强有些诧异骆驼鼎的消息灵通,他眼睛一瞪:“雷洛这个扑街,迟早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骆驼鼎沉声道: “我准备明天请雷洛过来聊聊,昨晚我已经跟他通过电话了。” 公仔强立马出声反对: “舅舅,还是不要啦,跟这些当差的有什么好谈的,他们一天到晚除了想方设法找我们捞油水,还能干什么?” “嗯?” 骆驼鼎瞥了他一眼,手指敲了敲桌面,面色不虞:“我不是跟你商量,我是让你这个对外办事人明天到场,听到没有?” 公仔强面色阴了一下,转瞬恢复: “听到了,舅舅。” 他不再言语,低垂着头,端起碗筷喝粥。 骆驼鼎放下碗筷起身,转身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他头也没回的说道: “你慢慢吃,我去散步。” “好的。” 目送着骆驼鼎离开,公仔强三两口喝完粥,抹了一下嘴角,起身走出会馆。 一名手下马仔急匆匆地跑来,凑到公仔强耳边说道:“强哥,昨天听兄弟们说雷洛拜访过鼎爷。” “他妈的,你怎么现在才说!” 公仔强呵斥道。 “昨天晚上跟强哥回来就差不多凌晨了,我也是吃宵夜时听飞仔讲的,担心打扰强哥休息,所以.” “行了。” 马仔越说越小声。公仔强不耐烦地打断对方的话。 他点燃一支烟,拧紧了眉头。 自己的粉档生意在油麻地,并不在雷洛的管区,雷洛完全没理由来城寨拜访他舅舅。 除了他的事. 想到刚才舅舅说的,明天邀请雷洛来城寨聊聊,公仔强不由起了杀心。 如果借着雷洛进城的机会帮颜爷做掉他? 就算是湾仔的其它生意,相信颜爷也不会吝啬。 “走。” 公仔强舔了舔嘴唇,招呼马仔,脸色冰冷地离开了新街。 “你是说雷洛要进城寨?” 颜童坐在椅子上,面色古怪的端起身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公仔强坐他对面,点头道: “昨天雷洛就进城寨拜访过鼎爷,早上的时候,鼎爷跟我讲,他已经跟雷洛约好,明天雷洛会再来会馆。” 坐在一旁的肥仔超有些吃惊,昨天他没回城寨,要不是听公仔强说起,他都不知道雷洛进城这件事。 颜童笑出了声:“看来雷洛是想走通鼎爷这条路,让鼎爷约束你。鬲柏大动干戈的清扫九龙的场子,应该也有给鼎爷施压的意思。” “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人在城寨,雷洛根本拿我没办法,所以他这才找上了鼎爷。” 公仔强赞同道。 接着目光一转,看向沉默的肥仔超,貌似不经意说道: “超哥,我听说昨晚尖沙咀大部分字头都被扫了,唯独你的场子没差佬上门?” 颜童审视地目光放在肥仔超脸上:“雷洛没有扫你的场子?” “颜爷,尖沙咀这么多场子半天哪能扫干净?说不定今天就轮到我了,何况当时在颜爷的生日宴上,我可是当面让雷洛快点滚啊,谁知道他是不是想把我留在最后好出气?” 肥仔超苦笑一声,脑海中却是不由想起昨天猪油仔那番意味深长的话:“洛哥让你识趣点,以后乖乖听话,给你留口吃的” 颜童不疑有他,换做是他自己,被个混字头当面羞辱,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公仔强见状,也不再纠缠,低声道: “颜爷,这是个机会。” “嗯?” “在外面我们不敢对雷洛动手,既然他来了城寨,刚好趁这个机会做掉他!” 说到最后,公仔强眼中的冷光一闪而逝。 颜童眼前一亮,有些心动,却没有立即答应,而是皱着眉头反复思索。 公仔强是他的人,如果雷洛在城寨被杀,有心人一定会怀疑是他指使的。 杀雷洛,他也想,但却是坏了规矩。 他让公仔强动了雷洛,那下次,其他探长是不是也能以同样的手段对付他? 颜童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抵挡不了总华探长这个职位的诱惑。 “有没有把握啊?” “鼎爷平时最信任我了,过了明天,我保你见不到雷洛。” 公仔强打了个包票。 他又转头对肥仔超说道:“何况,还有超哥在,肯定没问题的。你说是不是呀,超哥?” “我当然没问题啦。” 肥仔超点点头:“不过现在城寨话事的是福利会,他们可是说过,城寨严禁械斗的。” “就是你们上次提的那个街坊福利会?” 颜童上次听公仔强提过一嘴,不过了解不多。 公仔强不在意地道: “颜爷,你放心,福利会虽然行事霸道,但一向对新街和大井街干涉不多,这次雷洛去的是新街,等福利会赶来,我们早就做掉雷洛了。” “你都没问题,我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啦。只要那个扑街敢进城,我肯定做掉他!” 肥仔超眼神闪烁。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八章 进城、新街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伴随着呼啸的风声,过山车沿着轨道急速上升。 这里是荃湾游乐场。 位于新界荃湾青山道与德士古道口,于1952年开幕至今。 其实李安对这个年代的游乐园并不了解,直到进了游乐园,这才惊奇的发现,原来一些后世耳熟目祥的游乐项目,如旋转木马、过山车、海盗船……这些游乐设施早就有了,只是设施不够先进。 阿花和花曼坐在一起,稚嫩的脸上兴奋得通红。 李安上次答应过阿花,带她去玩的。 伍世豪忙着码头上的事,一直没有时间带他弟弟和阿花出来玩,现在没了刘昌全这个麻烦,码头上的事又顺顺利利,李安索性让伍世豪趁着休息日放松一天。 李安喊上花蔓,伍世豪带着阿平和阿花,五人相约一起来了游乐场。 或许是家庭原因,阿花看上去总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但说到底也是小孩子天性,年龄不大,刚进游乐园就被吸引,玩了半天后,便和李安、花曼两人熟络了起来。 日头西沉。 轨道在阳光下如同一条银色丝带,过山车急速俯冲而下,失重的感觉让阿花兴奋的脸瞬间变得紧绷,右手紧紧抓住旁边的扶手。 直到过山车平稳停下,五人下车,阿花脸上还残留着意犹未尽的兴奋。 李安会心一笑: “要不要再坐一遍海盗船?” 阿花先是看了看伍世豪,又仰脸看了一眼李安,表情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 “今天玩了大半天,海盗船已经坐过了,下次再来玩?” “行,那就下次。” 看到女孩脸上的期盼,李安笑着点点头。 “那边有个公仔摊,我们去投两个公仔。” 花曼指了指右手边的公仔摊。一眼看过去,店内墙壁上陈列着五颜六色的毛绒公仔玩具,上面标有号码,客人通过投硬币的方式投中号码就可以领取对应的公仔玩具,此时摊前围了不少客人,看上去生意不错。 阿花眼睛一亮:“好呀!” “阿平,你也来。” 花曼招呼着两人走了过去。 李安和伍世豪没有凑上去,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伍世豪点燃一支烟: “安哥,昨天曾祥来码头找过我。” “刘昌全手下的那個探员?” 上次刘昌全让人来七号码头带走王胜光,李安记得带队的那个探员叫曾祥,他和查理去警署时,也是找这个曾祥办的手续,所以对曾祥有点印象。 见伍世豪点头,李安问道:“曾祥过来找你有什么事?” “他说之前的事,全都是听刘昌全吩咐,以后绝不会再来码头找麻烦,如果有什么事用得着他,尽管讲。” 李安忍不住笑了,没了刘昌全,曾祥这么快就放低姿态找上来,显然挺识趣的。 “不用管他,前面几个码头我师兄都已经拿下来了,如今没了差馆的钳制,从明天开始,后面的码头你也要抓紧时间。” “清楚了。” 伍世豪点头。 “阿安,过来帮我们投一下。” 摊位前的花曼忽然转过身,冲李安喊道。 “来了。” 李安拍了拍伍世豪的肩膀,转身朝花曼走了过去。 “我要一号那个饼干怪兽。” 阿花怀里抱着一个灰熊公仔,递了一个硬币给李安,指着陈列的蓝色毛绒公仔,兴奋地说道。 “没问题。” 李安笑呵呵地把硬币接在手里…… 直到太阳下山,一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游乐场。 就近找了个路边大排档,酒足饭饱,李安先开车把伍世豪三人送回众坊街,等他和花曼回到城寨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李建军早已等待多时,见到李安和花曼进门,他快步走了过来。 “阿安,花曼。” “军叔,你们聊。” 花曼微笑着走开了。 “怎么了,军叔?” 李建军面色严肃: “天黑的时候,肥仔超召集了大批人手进城,现在都在大井街。” 李安脸上没表露什么情绪:“多少人?” “一百多人。” …… …… 翌日。 尖沙咀警署。 猪油仔细心的帮雷洛把钢板套在胸前。 “用不着这么夸张吧?又不是上战场,新街现在做主的还是鼎爷,他都已经答应交人了,何况还有李安照应。” 雷洛面色无奈的任由猪油仔施为。 猪油仔语重心长:“洛哥,不论什么事总归要靠自己。李安又不是带人跟着你,有这块钢板护着,没事当然是上上大吉,有事也能以防万一嘛。” “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喽!” 雷洛把衬衫套在身上,系上纽扣。猪油仔拿过桌上的两副背挂枪套帮雷洛穿戴好。 “洛哥,这支是你的配枪,这支是信号枪,如果情况不对,你就发射这支信号枪,我在外面看到立马带人冲进去接应。” 猪油仔仔细叮嘱。 这次鼎爷虽然答应交人,但也不能带大队警察进城,只能由雷洛先进去把公仔强带出来,他在外面接应。 好半天,雷洛穿戴整齐,两人走出办公室,外面十多名探员早就做好了准备。 “走了。” 猪油仔扬了扬手,带着众人跟上了雷洛,快步走出警署。 两辆车打火启动,调转车头,一前一后向城寨方向驶去。 “洛哥,信号枪千万别忘记了。” “势头不对,立即开枪!” 车上,猪油仔反复叮嘱。 “我知道……” 雷洛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微笑着点头应和。 …… 大井街,一家麻雀馆内。 陈敏慧脚步匆匆进门,快步来到麻将桌前,凑到肥仔超耳边低声道:“超哥,雷洛进城了。” 肥仔超点点头,双手推了面前清一色牌型的麻将牌,数出几张港币扔在桌上,出声道: “不好意思,有点事,我不打了。” 他站起身,喊了一声:“来个人替我。” 说完带着陈敏慧出了麻雀馆。 “现在到哪了?” “应该到新街了。” 肥仔强沉吟了一会儿,咬牙道: “走,我们去新街。” 其实他压根不想掺和这种事。 杀雷洛?只有公仔强这白痴才能想的出来。 探长又不是军装,事情闹大,肥仔超都能想象得到,到时候颜童肯定把公仔强这个白痴当成替死鬼。 如果不是刚好被颜童叫出来摊上这事,公仔强又自告奋勇的保证由他解决雷洛,自己只用带人封锁新街的出入口,他根本就不会带人进城。 当肥仔超带着黑压压一群人来到新街时,陈敏慧脚步一顿,忽然出声: “超哥,李安怎么在这?” 肥仔超顺着陈敏慧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街边摊位上,正面朝他们,埋头吃着肠粉的李安。 恰在此时,李安抬起了头,冲他点头致意。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语双关,暴起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肥仔超面露迟疑之色,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终究还是换上一副笑脸走了过去。 他来到桌子前,抽了张凳子坐下,笑着说:“李安,今天怎么来新街吃肠粉了?” 李安瞥了一眼街上黑压压的烂仔,嘿了一声: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带这么多人来新街,难道大井街的生意喂不饱你,准备跟骆驼鼎这个老鬼抢地盘?” “以和为贵嘛,如今的城寨大小字头利益均沾,我怎么会无端生事。” 肥仔超连连摆手。 李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那就是超哥觉得城寨这段时间太平静了,打算带人游街热闹一下?” “怎么会?”肥仔超打了个哈哈。 “那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千万别跟我讲,只是无聊闲逛。” 李安正了正神色,面色严厉: “城寨有城寨的规矩,严禁械斗。城寨如今的局面也不仅仅只是靠福利会一家维持,就像你讲的那样,大家以和为贵,开开心心赚钱就行。相信你这段时间粉档也不少赚,福利会不干涉你们的生意,你们也要维护城寨的稳定,超哥,你讲是不是这个理?” “没错。” 肥仔超点头表示认同。 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暗自琢磨着李安来这的目的。 李安很少掺和城寨的事,福利会也是由段迎风和拳佬在打理。 肥仔超眼睛眯着,他倒是忽然记起当初在周升的酒宴上,李安和雷洛谈笑风生的场景…… 城寨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福利会的眼睛,他不相信李安不知道雷洛进城的事? “李安,你来新街是因为雷洛?” 肥仔超问话很直接。 李安闻言一笑: “难道伱带人过来不是因为雷洛?” 肥仔超没说话。 李安也没指望肥仔超回答,自顾自说道: “其实你这点人我还真没看在眼里,跟你讲这么多也是因为我们俩没什么恩怨,而我这人又一向不喜欢节外生枝。” 肥仔超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并没有放什么狠话,这个没意义。 李安扯了個题外话: “你应该知道雷洛的身份吧?” “探长嘛。”肥仔超大咧咧的回答。 “可不仅仅只是探长。” 李安摇了摇头,语气玩味:“他还是周爵士的女婿,雷洛和他女儿可是订过婚的,就差举办婚礼了。你说雷洛如果死在了城寨,作为他的老丈人,这个周爵士会不会动用关系,让鬲柏军警入城抓捕杀了他女婿的凶手?” 肥仔超眉头紧锁。 他之前不愿意掺和,只是因为顾忌雷洛的探长身份,以及猪油仔那番模棱两可的话,反而忽略了周爵士这层关系. “我想超哥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所以啊,超哥还是不要被人当了炮灰为好。” 李安一语双关。 与此同时,鼎爷会馆。 骆驼鼎坐在居中的椅子上,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和馆内的众人闲聊。 不论怎么说,公仔强也是他推举出来的对外办事人,决定交出公仔强之时,他就把社团内的叔父邀请来了会馆。 一名四九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鼎爷,强哥在巷口拦住了雷探长。” “什么!” 骆驼鼎脸色难看地起身,带着一干人走出会馆。 脚步匆匆地来到距离会馆不远的巷口,入眼的是黑压压挤成一团的四九仔。 “还不让开!” 骆驼鼎怒声呵斥。 人群退散开来,露出被围住的雷洛四人。 三名探员把雷洛护在中间,双手持枪,神色紧绷的盯住眼前这些四九。 骆驼鼎面色如铁: “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雷探长是我请的客人?!” 这些人面面相觑,眼神不由望向越出人群的公仔强。 公仔强硬着头皮走到骆驼鼎面前。 “舅舅,油麻地的场子被扫就是雷洛搞的鬼,我担心。” “啪!” 公仔强话还未说完,骆驼鼎反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你担心?你担心什么?你是不是当我是死人?没听到我昨天跟你讲的话?” “.没有。” 公仔强低垂着头。 “这笔账等会再跟你算。” 骆驼鼎冷哼了一声,转头向雷洛歉意的笑了笑:“对不住啊,雷探长。” 雷洛定了定神,眼神示意身边的探员把枪收起来。 “叔父客气了。” “那我们去会馆聊。” 骆驼鼎伸手示意,领着雷洛四人朝会馆走去。 公仔强沉着一张脸站在原地,望向前面的骆驼鼎。 此时的骆驼鼎笑容满面,毫无刚才的暴怒神色:“雷探长,你送我的茶叶我可是喜欢的紧啊!” “叔父喜欢的话,天天送。” “哈哈.” 骆驼鼎爽朗地笑出了声。 公仔强双眼死死盯住谈笑风生的两人,脸上的怨毒之色一闪而逝。 骆驼鼎回过头瞥了他一眼: “还不过来?” 公仔强捂着脸跟了上去,临走时跟身旁几人使了个眼色。 青烟缭绕,肃穆庄严。 骆驼鼎上了三炷香,坐到主位上,身后香案上插着三军司令的帅旗。 “雷探长,坐!” “请!” 雷洛微笑着落座。 骆驼鼎眼神严厉的看向公仔强: “给我跪下!” 公仔强站起了身,却没有依言跪下,一反常态地和骆驼鼎对视。 “舅舅,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我跪下?” “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很清楚!如果不是你在尖沙咀搞的乱七八糟,事情闹大,油麻地的场子怎么会被扫?现在雷探长亲自进来让我交人,你教我怎么做?” “那舅舅打算怎么做?” 公仔强脸色出奇地平静,不忘瞥了一眼雷洛。 看到公仔强似乎有恃无恐,雷洛笑容顿在脸上,一股不安的感觉忽然萦绕心头,且愈发强烈。 “你敢这么跟我讲话?” 骆驼鼎面色铁青,习惯性扬起手掌甩向公仔强的脸颊。 一只手紧紧地抓住骆驼鼎的手腕。 “老东西,占着茅坑不拉屎,我才是办事人!给你面子喊你一声舅舅,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公仔强脸上闪过凶戾之色,右手摸过腰间,枪口对准骆驼鼎的脑袋。 砰的一声,血污瞬间爆裂四溅! 雷洛脸色一变,伸手从腰间摸出配枪,没等他举起,公仔强已经枪口一转,喷吐的火舌转瞬填满了雷洛的视野。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章 亡命,出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城寨本就不大,而鼎爷会馆又坐落于新街的中段,枪声一响,整条街道都听到了动静。 李安抹了一下嘴角,不急不缓地起身。 “城寨不许械斗,这是上次福利会和你们约定好的,你们也都同意了的,更别说动用火器了。” 他目光瞥向坐他对面的肥仔超,语气不容置疑: “超哥,要不一起去看看,谁这么大胆坏了规矩?” 肥仔超面色一凝,稍作沉吟,点头应承下来。 “好啊。” “那就走吧。” 李安伸手示意,随即快步朝鼎爷会馆走去,而候在一边,腰上明晃晃别着手枪的六人快速跟上。 陈敏慧凑到肥仔超身边,目光探询地看着他: “超哥。” “让其他人待在这里,再叫几个人跟我们过去。” 肥仔超眼神示意陈敏慧,脸色阴晴不定地带着一干人跟上了李安。 “雷洛你们也看到过,不要让他死了。” “知道。” “我再补充一句,里面动用了火器,所以你们也不要有任何迟疑,命是自己的,该开枪就开枪。” 李建军面色严肃。 李安特别交代过,这次不要有任何留手。 他心里清楚,李安这次除了救雷洛,隐隐有对城寨大小字头立威的意思。 火光一闪。 雷洛只觉胸口一痛,整个人如遭雷亟,子弹强大的动能撞击在他胸口的钢板上,让他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 嘭的一声闷响,他后背狠狠地摔砸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公仔强这一动手好似信号一般,会馆内早有准备的四名马仔同样掏出枪来。 浓浓地硝烟味道顿时弥漫开来。 “砰砰砰砰砰” 黑光油亮的枪口不断喷吐出刺眼的火舌,跟着雷洛进城的三名探员,在一瞬间就被倾泄而来的子弹贯穿身体,眼带不甘地缓缓倒地! 此时雷洛满嘴的血,他躺倒在走廊的地上,目眦欲裂望着屋内一个个伙计接连倒下,愤怒的眼神夹杂着丝丝惶恐。 硝烟过后,几道人影缓缓向门口逼近。 雷洛晃了晃脑袋,耳朵内有丝丝鲜血溢出,他一把抓住掉落在地的配枪,举枪便射。 “砰!” 空气中溅射出点点血滴。 见马仔们举枪还击,雷洛艰难地就地翻滚。 枪声过后,子弹在水泥地面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此时,楼下听到动静的四九仔也纷纷朝楼上涌来。 雷洛艰难地站起身来,眼见这些四九仔愤怒地朝自己涌过来,生死危机下什么也顾不得的他,想也不想举枪便射。 子弹灌进当先一人身体,这人嘴里溢血,倒在地上。 乱糟糟的四九仔们顿时被唬住片刻,雷洛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 几道身影从会馆内追出来,抬手对准远处雷洛的背影,几声枪响过后,对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 “是雷洛杀死了鼎爷,是不是?” 会馆内,公仔强面色凶狠,举枪对着被突然变故惊得瘫坐在椅子上的五六位叔父。 “是不是?” 公仔强语调高了起来。 手指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掀开老人的天灵盖,血污爆裂开来。 狠辣而果决! 鼎爷一死,底下那些四九仔们必定会群情激愤,为今之计当然是把鼎爷的死推在雷洛身上。 时间紧迫,枪声一响,新街的那些四九仔听到动静很快就能赶过来,他虽然是鼎爷推举出来的办事人,但真正做主的依旧是鼎爷。而此时显然没有多余的时间容他慢慢说服这些老家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听话的直接做掉。 公仔强枪口一转,目光狠厉: “东叔,你来说,是不是雷洛杀了鼎爷?” 被称作东叔的老人吓得一激灵,一個劲的点头:“是,是” 其他几人也好似如梦初醒,惊慌失措地纷纷附和: “是,是雷洛杀死了鼎爷,我们亲眼看到的!” 公仔强这才满意点头,神色冰冷地走出会馆。 大群四九仔顺着楼梯涌了上来,公仔强大声吼道:“雷洛杀死了鼎爷,干掉他为鼎爷报仇!” 枪声持续不断。 两道身影软倒在地,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雷洛收回枪,捂着胸口往前跑去。 “雷洛杀死了鼎爷” 呐喊声一声高过一声。 新街大批人手源源不断的朝会馆涌过来。 会馆附近的出入口被快速封锁,尽管城寨环境复杂,但无路可逃的雷洛被找到是迟早的事。 阴暗地走廊内,雷洛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持枪,后背紧紧地贴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 胸口的剧痛让他脸色有些扭曲,钢板虽然挡下了公仔强一枪,但也让他肋骨被震断,现在雷洛只是凭借着一股求生的意志苦苦支撑。 以他这种状态,如果不是这些枪手的枪法实在不敢恭维,他早就死了。 “你们去那边找。” 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雷洛哆嗦着检查了一下转轮的子弹,只剩下三颗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伸手摸向腰间的枪套,掏出信号枪,走到拐角,透过两栋高楼间的间隙望了一眼头顶的天空,举枪扣动扳机。 砰! 赤红的信号弹掠过破败高楼急速升空,在头顶的天空炸响,好似烟花一样层层炸开,很是惹眼。 枪声吸引了附近搜寻的四九仔,脚步声越来越近。 雷洛不敢耽搁,强打精神,用手撑着墙壁,跌跌撞撞地朝前跑去。 信号弹已经发射,猪油仔短时间找过来接应他不现实,雷洛现在只能把唯一的希望放在李安身上,祈祷福利会快点进场了。 “在这里,雷洛在这里。” 楼梯口,几名拿刀的四九看到雷洛,顿时大喊一声。 雷洛下意识举枪射击,一名四九捂住肩膀应声而倒。 反应过来枪里为数不多的子弹,见唬住了这些四九,雷洛当机立断的加速往前跑去。 原本被吓了一跳的四九见雷洛收枪而逃,愣了一下。 站在原地迟疑了片刻,相互对视一眼,终究还是壮着胆子追了上去,一边保持距离,一边大喊: “雷洛在这里” 很快,几名枪手就循着声音赶了过来。 李建军带着人紧随其后。 城寨东门,猪油仔有些焦躁的吸着香烟,不时抬眼望向天空。 当赤红色的信号弹升空炸响的一瞬间,有探员急切喊道:“仔哥,洛哥发射信号弹了。” “靠!洛哥真出事了。” 猪油仔骂了一声,吐出嘴里的烟头,急忙来到车尾,从后备车厢掏出一把来福枪,神情紧张地冲进城寨。 “这边,快一点!” 天空中炸开的信号弹久久没有消散,猪油仔喘着粗气,望着信号弹的方位急速前进。 另一边,李安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收回目光,也顾不得肥仔超一行人,拐进一个巷口,快步向前。 身后六人紧紧跟着,脚步都不慢。 巷子拐角的铁栅栏门已经被锁上,像这种两三个肩膀宽的巷道,因为紧邻公寓楼,有的会被装上铁栅栏门。 门内蹲着两名骆驼鼎的人,手上拿着明晃晃的家伙事,一边抽着烟,一边打量着楼梯出口。 看到李安带着一行人从巷子走了过来,两人警惕地站起身,其中一人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已经被封锁了。” “我们是福利会的人,把门打开。” 李安身后一名青年说道。 “福利会又怎么样,雷洛杀了鼎爷。” 他话还未说话,李安脚步一顿,震步上前,拧身靠了上去,铁栅栏门直接从墙壁的连接处破开,栅栏门嘭的一声拍在两人身上。 李安脚步不停,看也没看倒地呻吟的两人,一马当先沿着楼梯快步上了楼。 “辉仔,怎么回事?” 一伙四九仔听到楼下的动静,从楼上往下走,正好迎面撞上上楼的李安。 “你是什么人?” 李安左手撑住楼梯的水泥扶手,腾空跨越五个台阶,落地的瞬间,右腿钢鞭一样扫向众人。 “斩死他!” 刚才说话的四九大喊一声,挥舞着手中的狗腿刀,冲着李安的右腿斩去! 李安面无表情,对狗腿刀视而不见,右腿去势不减地抽砸在刀刃上。 伴随着金铁交击的声音,右腿压着狗腿刀结结实实地抽砸在这人身上,他整个人直接摔飞了出去,后背砸在墙上! 李安右腿摆荡落地,拧腰侧身,一记反手背拳,自上而下重拳锤在另一人的脸颊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肉响! 那人昏死倒地,手中的狗腿刀也掉落在地。 “砰砰!” 楼上再次传来震耳的枪声。 李安眯着眼睛,赤手空拳冲向剩下的六人。 肥仔超惊讶地看了一眼倒下去的铁栅栏门: “这是被车撞了?” “应该是被人踹倒的吧?” 陈敏慧语气有些不确定。 城寨别说巷道了,就是街道都走不了车,所有的车都是停在城寨外面。 “李安。” 当初杨竹銮和李安在钵仔糕店留下的打斗痕迹足以让肥仔超印象深刻。 踹倒一扇不算太结实的铁栅栏门就不算什么了。 他也不再纠结,带着一干人快步上了楼,楼梯拐角躺满了七八名四九仔,伴随着不远处传来的枪声,李安甩了甩拳头上的血迹,回头看了上楼的肥仔超一眼,带着六人快速上了二楼。 肥仔超一把拉住上前的陈敏慧:“慌什么,子弹不长眼,等局面稳定了我们再过去。” 雷洛死不死都不关他的事,他现在已经不想跟这个事扯上一丁点关系。 “城寨严禁械斗,公仔强,伱不要坏了城寨的规矩!” “去你妈的规矩!你们福利会不一样动用火器,凭什么要我们守规矩?真把城寨当成你们福利会的了!这次雷洛杀死了鼎爷,不杀了雷洛我决不罢休!” 公仔强气急败坏地吼道。 李建军不再说话,回应公仔强的是接连两声枪响。 “砰砰!” 公仔强身边,一名枪手捂着喉咙,嘴里不断淌血,眼带不甘地缓缓倒地。 “他妈的” 公仔强红着眼睛,语气止不住的颤抖。 他没想到福利会的人这么快就过来,更让他心惊地是这些人的枪法。 “操!枪法这么厉害,还待城寨干什么,当差不是更好?” 公仔强一边给自己换弹,一边骂道。 李建军双手持枪,带着十来人慢慢压了上来。 一名枪手忍不住探头准备还击,李建军低垂的枪口迅速上扬。 砰的一声,一发子弹瞬间贯穿对方的额头,一点惨白色的脑浆溅在公仔强的脸上。 李建军面色平静,缓缓逼近。 “杀了雷洛!” 藏在楼梯口,被压得抬不起头的公仔强只能冲着不远处的走廊喊道。 那里黑压压地四九仔挤成一团,雷洛双手持枪,脚步踉跄地缓缓后退,嘴里厉喝道: “站住!退后!不要过来,谁要是敢上前,我就杀了谁!” “大家不用怕,他顶多六颗子弹,我们这里有四十多人,他能杀几个?” 一名赤着膀子的青年吼道。 雷洛果决地扣动扳机,将枪内最后一颗子弹射了出去。 砰! 子弹从青年的胸口贯入。 他有些茫然的低下头,怔怔的望着胸前的血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雷洛面对这么多人竟然敢开枪。随即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来啊!不怕死就过来!” 雷洛表情癫狂,双手却是止不住的抖了抖。 果不其然,这些四九顿时被吓住,相互对视一眼,不敢上前,但却将雷洛紧紧围住。 雷洛一步一步后退,直到后背靠在墙上,神情紧绷地和这些人对峙. 只要再坚持一会,福利会的人过来就没事了,此刻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显然是注意到这边的状况,眼见李建军已经逼了上来,公仔强厉声呵斥: “怕死啊!怕死就不要出来混!还不杀了雷洛!” 公仔强的话,让四九们骚动起来。 “杀了雷洛!” 突然,有人吼了一嗓子。 四九们再次逼近,雷洛却不敢开枪。 “他没有子弹了,杀了他。” 有人再次喊道,四九们一窝蜂朝着雷洛涌了过去。 砰砰! 身后有枪声响起,几道人影软倒在地。 李安单手持枪,冲了进去。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一章 规矩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杀了雷洛!” 雷洛后背靠着墙壁支撑,面前是黑压压冲他扑来的四九仔。 扬起的手枪握把砸在身前一名四九仔的额头,鲜血瞬间就冒了出来。 雷洛咬着牙,五官有些扭曲,逮着这人,右手持续不断下砸,直到对方瘫软倒地 “刺啦!” 一柄狗腿刀从侧面砍在雷洛的身上,在他肩膀上拉出一条刀口,沾满污渍的破损西装下皮肉翻卷。 雷洛双目赤红,眼前挥舞着明晃晃家伙事的四九,让他心中生出一股绝望感。 福利会的人正在和公仔强交火,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砰砰砰! 忽然接连几声枪响。 挤在后面推搡着上前的四九接二连三的倒下。 骤然而起的变故让激愤的四九们顿时一寂。 福利会的人来了? 处在前面的四九不由回头望去,徒手击打的声音接连响起,挤成一团的四九不自觉向两边退散开来,露出倒地呻吟的四九。 “砰!” 震耳的枪声炸响! “让开!” 李安沉着脸走了过来。 身后紧随其后,双手持枪的六人更是让眼前这些四九沉默了下来。 “把家伙放下来!快点!” “砰!” 一名青年手指扣动扳机,高声重复了一遍: “听到没有!把家伙扔在地上,快一点!” 黢黑的枪口下,四九们喉咙发紧,不知道是谁率先把手中的家伙事扔在地上,哗啦啦的铁器声响作一片。 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公仔强目眦欲裂,但事已至此他无力改变,而福利会手段强硬,又摆明了跟雷洛穿一条裤子. “走!” 公仔强咬了咬牙,转身就跑。 砰砰! 接连几声枪响过后,他身后仅剩的两名枪手倒地。 是李建军带人压了上来。 “公仔强,站住!” 砰的一声,子弹撞击在公仔强身边的水泥墙上,崩碎的水泥碎块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双手举起来!” 李建军手指再次扣动扳机,发射的子弹在公仔强脚下的水泥地面溅出点点火花。 公仔强身子颤抖了一下,举起双手缓缓转身。 雷洛身上沾着血污,见到李安走过来的时候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李安把手枪揣在腰间,上前扶住对方: “雷探长,你没事吧?” 雷洛双手紧紧地抓住李安的肩膀,情绪激动地说: “李安,李安,是公仔强杀了鼎爷,嫁祸给我” 此言一出,那些四九仔顿时一片哗然。 “行,我知道,没事了,没事了。” 两人谈不上多熟悉,但雷洛给李安的印象一向极有风度,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雷洛情绪失控,李安只能安慰。 “阿安。” 李建军带着人走了过来,跟在后面的公仔强面色阴沉地仿佛能滴出水来,他怒声道: “李安,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雷洛杀了鼎爷?” 李安没有理会公仔强,而是检查了一下雷洛身上的伤势,直到雷洛情绪稳定下来。 雷洛皱眉道: “公仔强,我有没有杀鼎爷,你自己很清楚。何况当时会馆内发生的事,你那些叔父可是亲眼所见,我们可以当面对质。” 李安看了公仔强一眼: “要不要我帮你把那些叔父请过来。” 公仔强一时语塞。 如果杀了雷洛,他自然可以把鼎爷的死推得一干二净,可现在雷洛没死,他又落在李安的手上,那些叔父怎么可能还会受他胁迫? 李安示意两人扶着雷洛: “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李安话还未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肥头胖耳的猪油仔气喘吁吁带着一干人跑了过来。 “洛哥。” “洛哥.” 猪油仔把手中的来福枪递给身边的伙计,焦急的冲上前问道: “洛哥,你没事吧?” 胸口的疼痛让雷洛的笑容有些勉强:“没事,这次多亏了李安。” “多谢李先生了,以后有用得着我猪油仔的地方,尽管开口。” 猪油仔诚恳说道。 “这个时候就不要客套了。本来我准备让人把雷探长送去医院的,正好伱来了,现在雷探长就交给你了,你先送他去医院。” 李安摆手道。 他心知身处城寨,雷洛又受了伤,这个时候的猪油仔或许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心,他索性不再提让人送雷洛去医院的事。 “好,好。” 猪油仔连连点头,上前搀扶住雷洛。 “走了,洛哥。” “等一下。” 雷洛拍了一下猪油仔的手臂,目光探询的望了一眼公仔强。 “李安,能不能把公仔强交给我带回警署?” 李安摇了摇头:“抱歉,城寨有城寨的规矩。” 如无必要,一点小事他自是不会拒绝。 但这次因为雷洛的事,他已经把公仔强得罪死了,没理由还留着公仔强这个隐患。 “什么狗屁规矩?分明是你李安自己的规矩!” 公仔强气急败坏地吼道。 “你这话倒是没错,规矩确实是我定的。” 李安点点头,也不否认。 凑巧这个时候,肥仔超带人走了过来。 李安转头望向肥仔超,轻声问道:“超哥,你觉得我能不能制定城寨的规矩?” 肥仔超愣了一下,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笑容满面: “当然没问题啊,你在城寨的势力最大,你话事天公地道,我一向很守规矩的。” “那就好。” 李安点了点头。 眼神示意一旁的青年,对方枪口一转,对准了公仔强。 “李安,你想干什么?” 公仔强惊得脸色大变。 “你说呢?” 李安语气冷淡。 公仔强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后退两步,死亡的恐惧笼罩了他,他不由望向一旁的肥仔超,语气颤抖: “超哥,救我” 肥仔超没有说话。 “你别忘记了颜爷的交代,这個事你也有份的!”公仔强急切喊道。 雷洛目光看向肥仔超,之前他还以为公仔强只是狗急跳墙,可现在看来. “公仔强,你个死全家的,你自己做的,关我屁事!” “你!” 李安摆手示意,青年扣动扳机,枪口冒出刺眼的火舌,一瞬间贯穿了公仔强的脑袋,他晃了晃,扑通一声砸倒在地。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二章 全凭心意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看到公仔强倒地的尸体,肥仔超脸颊的肌肉抽了抽,望了一眼面色平静的李安,嘴唇微微翕动,终究是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难道这就是李安嘴里所谓的规矩? 肥仔超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笑容也逐渐收敛起来。 在他看来,李安特意把他喊来,杀公仔强更像是做给他看的。 杀鸡儆猴吗? 而一边的雷洛咂舌之余,则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次来城寨虽然事有波折,自己更是差点死在城寨,但现在公仔强死了,自己的目的同样是达到了。 不过今天在城寨倒是让他对李安有了重新的认知。 “李安,今天的事幸亏有你,不然我就死在城寨了,等我养好伤再来登门拜访。” 雷洛语气诚恳。 或许对李安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却是救命之恩。 还有公仔强,不论李安是维护所谓的规矩,还是有其它打算,终究是帮他解决了一个麻烦。 李安不好接话,只是说道: “你现在紧要的是去医院处理伤口。” “李安,跟着我来的三名伙计被杀,拜托你帮忙收敛一下,送到城门口。” “没问题。” “走了,洛哥,我们先去医院。” 李安示意刚才开枪的青年:“阿乐,现在新街很多人不明真相,你带几个人送雷探长出城。” “知道了,安哥。” 阿乐点了点头。 雷洛也不再多说,被猪油仔搀扶着离开,临走前,望了一眼肥仔超。 阿乐带着几名枪手跟上。 注意到雷洛的眼神,肥仔超面色有些阴郁。 他不清楚,雷洛会不会因为公仔强的话迁怒与他。 肥仔超想着事情,李安走到他面前。 “超哥。” “有什么事?” 李安斟酌了一下: “现在骆驼鼎死了,新街空出好大一片生意,依旧和以前一样,我们不干涉你们的生意。场子怎么分配,你们这些字头自己商量,有一点,必须要保证城寨的稳定。想解决恩怨的,自己去后山,我们绝不过问。” “没问题。” 肥仔超一口答应,脸色由阴转晴,也不再想雷洛的事。 骆驼鼎、公仔强一死,除了几个半百老头的叔父,连个扛旗的都没有,自然要重新划分地盘了。而城寨大小字头就属他一家独大,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接手骆驼鼎手下的大部分生意。 李安面色严肃的强调: “不能闹出乱子,谁闹出乱子,谁自己主动离开城寨。” “肯定不会!” 肥仔超拍着胸脯,打了個包票。 李安换上一副笑脸: “正事说完,我们聊一句闲话。” 肥仔超愣了一下,他目光疑惑地打量着李安,沉声道: “你说。” 李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龙津义学年久失修,前几天拳佬跟我说起这事,我私人捐助了两万,用于义学修缮和招聘老师。其实城寨也不仅仅只是义学的问题,还有街道修缮,电线老化,水管接驳,大小街道的路灯维护支出.一大堆的问题要处理。而城寨居民虽然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但资金难免有些捉襟见肘。” “你的意思是?” 肥仔超也有些回过味来了,心里暗骂。 上次福利会成立,他和骆驼鼎就出过钱。 李安咳嗽了一声,徐徐说道: “相信这段时间伱也看到了城寨的变化。而城寨所有的便利不是只有城寨居民享受到了,你们同样受益,生意更是好上不少,赚了这么多钱,也应该为城寨出一份力才对。” 肥仔超一时无言。 李安脸上笑眯眯地: “超哥,你觉得呢?” 肥仔超很想一句:‘不怎么样。’脱口而出。 但思虑了片刻,想到新街的生意,终究憋着气点头: “确实是这个理。” 李安咧嘴笑道: “超哥能这样想就最好了,刚好你们商议新街地盘的时候,你把这个事跟其他字头提一下。在城寨做生意又没有差佬过来捞油水,拿一点小钱出来做善事,给自己积下阴德,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拒绝的。” “你觉得交多少钱合适?” 肥仔超试探着问了一句。 “又不是交数,做善事嘛,哪有规定人必须交多少钱的?” 李安笑了一声,语气随意: “这种事关键是看自己心意,捐多捐少看个人能力,生意好赚得多那就多捐助点嘛,福利会又不是为了赚钱。一句话,全凭心意。” 肥仔超心下一松: “好,我会跟他们说的。” 该说的已经说了,李安也不再多聊,转头望了一眼那些在枪口下呆立在原地的四九仔。 让人驱散这些四九,李安转身离开了公寓楼,往会馆走去。 平时人满为患的街道上,因为骆驼鼎的死空无一人。 街道两旁的场子,也很冷清,那些过来找乐子的客人早就见势不妙离开了新街。 李安来到会馆的时候,骚动已经平息,楼下大群的四九聚集在一起,福利会的人同样在场。 “驱散他们。” 李安脚步停了停。 “知道了,安哥。” 走进会馆,鲜血铺满了地面,里面横倒着六具尸体,拳佬和段迎风皱着眉头打量。 之前被公仔强称作东叔的干瘦老者,正和两人说着什么。 看到李安进门,段迎风问道: “李安,公仔强那边搞定了没有?” “公仔强死了。” 李安语气平淡。 “死得好,这个反骨仔,连自己舅舅都杀,简直就是个畜生!咳咳咳~” 东叔灰白色的眉毛抖动,破口大骂。 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话刚说完,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不论是骆驼鼎,还是公仔强,这是你们自家的事,我不希望看到城寨再起事端。” 李安点到为止,没有理会对方,转身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尸体。 六具尸体,除了骆驼鼎和一名老者,还有四名青年。 此时的骆驼鼎歪斜着仰倒在地,满头的血污,早已失去神采的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江湖路本就是一条不归路。 混迹了大半辈子,一把大年纪就应该急流勇退给手下让路,这点都看不透,即便没有雷洛的事,迟早也会被手下人做掉。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三章 募捐、作坊、人情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在看到骆驼鼎和那名老者的尸体时,心里稍稍有些感慨,当然也就仅止于此了。 混字头的大多都是三更富贵五更死的结局,他自是不会浪费感情悲春伤秋。 李安打量着馆内的剩余的其他四具尸体,招手示意那个叫东叔的老者过来确认了一下身份,让人把雷洛的那三名伙计收敛了一下,送出城寨,一行人便出了会馆。 至于余下的烂摊子,则是交由那个东叔自己安排人处理。 出了新街,李安停了停脚步,对身边的李建军说道: “军叔,骆驼鼎一死,新街那些四九仔难免会不安分,这两天还是要多盯着点新街,不要让他们闹出乱子。” “没问题。” 李建军清楚李安话里的意思,带着几人走开了。 “走了,我们去福利会,刚好有点事跟你们聊聊。” 李安头也没回往西关大街走去。 拳佬紧赶两步,好奇问:“什么事?” 李安笑着看了他一眼: “对你们俩来说,肯定是好事。” 不多时,三人来到巷尾的福利会。 李安一落座,拳佬就沏了杯茶水过来,然后抽了张椅子坐在李安旁边。 “现在可以说了吧?” 就连段迎风也是看向李安,显然同样有些好奇他嘴里的好事。 李安也不再卖关子,笑着道: “你们不是在操心福利会的资金问题么,我已经跟肥仔超聊过了,让他跟城寨那些大小字头提一下,都出份力。” “他同意了?” “对。” 李安点了点头。 拳佬和段迎风惊喜之余,有些意外。 都知道混字头,跟做善事不搭边的。 福利会花钱的地方很多,而城寨里大多都是挣扎在温饱线的居民,有心无力,之前的资金大多都是那些小工厂主捐助的。 当然,没人会平白无故拿钱出来,这些小工厂主慷慨的原因,主要是没有人再上门收保护费,那自己拿一点钱出来做善事,自然乐意。 如果这些字头真的愿意出份力的话,无疑能缓解他们资金的窘迫。 “不过肥仔超什么时候这么好心,开始乐意做善事了?” 拳佬摩挲着下巴的胡茬,疑惑地看着李安。 “积阴德的事,为什么不同意?” 李安莞尔一笑,接着道: “我已经帮你们想好了,下次福利会有资金缺口,完全可以去找那些字头募捐。” 拳佬听得有些意外:“他们能愿意?” “他们会愿意的。” 顿了顿,李安又说:“到时候让肥仔超带头,那些小字头如果有够聪明,自然有样学样。” 这话一听就懂。 拳佬和段迎风对视了一眼,没有反对。 两人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这些大小字头在城寨里捞钱,拿出点回馈居民,不就是天公地道的嘛。 三人又闲聊了一会。 李安望向段迎风问道: “对了牙佬,上次听拳佬讲,你把城寨的工厂作坊都统计过了。” 李安也是忽然记起这个事,这才问了一嘴。 如今城寨的事告一段落,码头上有师兄和伍世豪照应,百惠超市以及连锁便利的事交由花曼,他一下子得了空,准备趁着这个时间多找几家零食供应的作坊考察一下。 也打算瞧一瞧城寨的这些作坊。 当然了,虽然城寨给人的印象代表着脏、乱、差,但并不是说,城寨的食品就不安全。 六零年,还没有完善的关于食品安全的条例,如今士多店卖的零食商品也都是由手工小作坊生产出来的。 这個时候,香江奇迹刚刚露出苗头,九龙城寨里无数的家庭作坊,机器日夜轰鸣,为香港的经济发展提供动力。 由于低廉的租金,城寨聚集了大量的手工作坊,最高峰时,全港八成的鱼蛋来自九龙城寨。 还有食品工厂、制糖车间. 除去一些包装精美的进口零食,士多架上的大众零食,同样也有很多来自于城寨。 诸如凉果类的话梅、八仙果、飞机榄、甘草柠檬.以及肥米仔、多拿虾饼、啄啄糖、麦芽糖、咸酸此类颇受欢迎的大众零食。 段迎风点点头: “城寨工厂作坊不少,垃圾清运是个麻烦事,所以我特地花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统计了城寨所有的大小作坊。” “噢。”李安眼前一亮:“牙佬,把你统计的那些食品工厂和制糖作坊的资料给我看看。” “等一下。“ 段迎风起身走开了。 不一会,他手上拿着一个厚厚的记事本折转回来。 “你看看。” 李安把记事本接在手里。 “洛哥,你这次去城寨真的太危险了,想起来我都害怕,如果没有这块钢板” 说到一半,猪油仔有点说不下去了。 “伱都跟我念叨快半个钟头了,我这不是没事了嘛,刚才医生都讲了,休养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病床上的雷洛脸色苍白,因为肩膀上的刀伤,他只能侧躺着。 “我这不是被吓到了么。洛哥,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冒险了。” 猪油仔拍了拍胸口,仍然心有余悸。 雷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但结果是好的,解决了公仔强,只余下一个肥仔超,又是在我的管区,随时拿捏他都行。” “可也欠了李安一个天大的人情,人情债是最不好还的,还是救命之恩。” 猪油仔补充了一句。 拿过桌上的水果刀,又从果篮拿了一个苹果,熟练地削起皮来。 “不过欠他人情也不是坏事。” 雷洛脸上笑容不变: “李安这个人,年纪轻轻的,我也捉摸不透,但是有一点,我们两人没有利益冲突。他在城寨的势力你也看到了,有这个人情在,我们之间的关系完全能借此更亲近一点,这不就是强强联手?” 猪油仔若有所思,手上动作不慢,长长的苹果皮垂落下来。 “啪嗒!” 苹果皮掉进垃圾桶。 猪油仔把削好的苹果递过去,等雷洛接在手里,他又斟酌道: “洛哥,李安的事不提。可这个颜童,手段一次比一次脏。” “这可不是你的性格,我记得你平日还劝我对颜童多一点忍耐,就当便秘了,现在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 雷洛忍不住笑了,把苹果送到嘴边咬了一口。 猪油仔愤愤不平: “洛哥,就算是便秘也不能一直忍着,总要去医院看医生解决问题。颜童太过分了,这次他都敢坏规矩指使公仔强、肥仔超对你动手,下次保不准做的更过分。” 雷洛摇了摇头: “颜童的事先放一边,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搞定管区内那些字头,尖沙咀太平无事,下次工作会议我才能交差。这几天你约那些字头老大谈谈,约束一下,等我出院,我再找他们聊聊。” “清楚了,洛哥。” 猪油仔呼出一口气,只好作罢。 门外有敲门的声音,一个探员把门打开: “洛哥,有人来看你。” “谁啊?” 雷洛问了一句。 “肥仔超。” 探员话音刚落,猪油仔按捺不住站了起来,张嘴骂道: “肥仔超这个混蛋,因为洛哥你受伤,我才没时间找他麻烦,他现在还敢送上门?” “哎,不用这么大火气,看他过来有什么目的。” 雷洛出声拦住猪油仔,对探员说道:“你让肥仔超进来。” “知道了,洛哥。” 探员点点头,转身离开。 不一会,便带着肥仔超走了过来。 “进去吧。” 肥仔超提着果篮,走进病房。 “雷探长,仔哥。” “这不是超哥嘛!消息挺灵通啊,连洛哥住哪个医院你都能查到?” 猪油仔语气夸张。 肥仔超不敢接话,只能陪着笑: “没有.” 猪油仔皮笑肉不笑: “我看着可不像,你胆子够大,连洛哥都敢动。怎么?这次过来,难道还准备动心思?” 肥仔超头摇成了拨浪鼓:“仔哥别开玩笑了,我哪有这个胆?这次是公仔强那个早死仔做的,我当时是跟着李安一起过来的,跟我可一点关系也没有。” 猪油仔冷笑两声: “公仔强都死了,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喽。” “仔哥误会了。” 肥仔超尴尬的笑笑,转头望向雷洛。 雷洛没什么表示,只是专心啃着手上的苹果,病房的气氛顿时沉闷下来。 过了好一会,雷洛把果核扔进垃圾桶,才缓缓开口: “说吧,你这次过来有什么事?” 肥仔超姿态放得很低: “这不是城寨的事担心雷探长误会么,我是特意来跟雷探长解释的。”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四章 选择、赵金虎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雷洛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肥仔超: “解释什么?” 肥仔超深吸口气: “雷探长,很多事我也不想的,我们这些混字头的,都是今日不知明日事,说难听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横尸街头,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 雷洛闻言,面色平淡: “你的意思,是你身不由己喽。” “是。” 肥仔超用力点头。 其实他不仅仅只是面对颜童,就是面对雷洛同样也是如此。 他也很无奈,可形势比人强。 混字头的没人愿沾皇气,但是想要场子平安无事,又不得不跟差佬打好关系。 特别是这些探长,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处于对方管区的的场子关门。 这次被公仔强拖下水,担心秋后算账,他也不得不过来试探雷洛的态度。 “颜爷是颜爷,我是我,我真不想沾边的。雷探长,从你调任尖沙咀以来,即便是颜爷吩咐,我都从未在你管区闹出什么大乱子。” 肥仔超坦言道,他一边说,一边不露声色的暗中观察着雷洛的神色。 可雷洛对他这番话毫无动容之色,语气依旧平淡: “就算如此,这也不是理由。” 肥仔超沉默了一会儿,挤出一个笑容:“雷探长,我。” “你不用讲了。” 雷洛出声打断肥仔超。 “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身不由己就能否定的。” 肥仔超一时语塞,手里提着果篮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猪油仔学着肥仔超当初在颜童生日宴上的语气: “还不快滚,等着吃饭啊。” 肥仔超笑容勉强,转身往外走。 这时,躺在病床上的雷洛忽然出声: “肥仔超,路是自己走的,也是自己选择的,墙头草没好下场的,你是个聪明人,尖沙咀的生意想做下去,你应该知道怎么选择。” 肥仔超脚步猛地顿住,转过身望着雷洛,一脸的惊喜神色。 “多谢雷探长。” 他提着果篮上前:“那这个?” “放在桌上你就可以离开了。” 雷洛摆手示意。 目送着肥仔超离开病房,猪油仔关上门,走到病床前,探询道: “洛哥,伱这是?” 雷洛轻笑一声: “他这次这么识趣,就先不用动他了,留着他还有用处。” 猪油仔听得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洛哥,五点了,我去给你买点粥过来。” 他刚要离开,门又被人推开,一个面容清丽,踩着高跟鞋的女人脚步匆匆地走进来。 “雪儿。” 雷洛眉眼间带着几分温情。 “阿洛,你怎么受伤了,有没有事?” 女人关心地来到病床前。 “阿嫂,坐。” 猪油仔拿过一张椅子放在床前。 “谢谢仔哥。” 女人道了声谢,坐下后,嗔怪地看着雷洛:“要不是我打电话去警署,都不知道你受伤的事?” 雷洛握住女人的手: “我这不是没事嘛,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洛哥,阿嫂,你们聊。” 猪油仔识趣地离开病房。 华灯初上。 湾仔,酒吧一条街。 霓虹灯光下,街道上行人穿梭如织,非常热闹。 “哎,阿安!” 李安循声望去,三江水站在酒吧门口。 今晚三江水难得穿一身正装,见李安看过来,忙向他招手:“这里。” 李安走了过去。 “师兄,今晚就你一個人,李正涛呢。” “我们师兄弟喝两杯,就不喊李正涛了。” 三江水拉着李安往酒吧走去,边走边说: “这两天在码头上找你人都找不到,喝个酒还得打电话约你。” “忙嘛,我今天跑了一天的小作坊,回去听花曼讲,你打电话约我,匆忙填了一下肚子,就马不停蹄地过来了。”李安笑着应和。 三江水挑了挑眉:“就是上次在渡船街的鬼佬拳场,你搭讪的那个女人?” “嗯。” 李安点了点头。 三江水没有多问,带着李安走进酒吧。 暖色调的灯光下,萨克斯纯音悠然。 这个年代酒吧的音乐大多放的是诸如此类的舒缓轻音乐,并没有那些劲爆的电音神曲。 李安环顾左右,此时刚刚入夜,酒吧还没多少客人。 “这间酒吧叫金吧,我朋友开的,来湾仔时,偶尔会过来喝两杯。” “金吧?” 李安想起什么似的:“你这个朋友叫什么?” “赵金虎。” 三江水转头看向吧台:“呐,他过来了。” “水哥,欢迎。” 李安顺着声音看过去,走过来的这人浓眉大眼,黑色西裤白色衬衣,上面套一件红色的西装马甲,身形笔挺。 来到两人面前,赵金虎笑着说: “最近忙什么呢?你可是有段时间没过来我这里了。” 三江水红光满面:“月初我就结婚了,还要忙着码头上的事,事情有点多,哪有时间出来啊。” 赵金虎拍了拍三江水的肩膀: “水哥,恭喜你啊。到时候记得通知我,我去讨杯喜酒喝。” “一定。” 两人语气随意,李安能看出两人关系不错。 寒暄了几句,赵金虎眼神看向李安。 “这位是?” “我师弟李安。” 三江水拥着李安的肩膀,向对方介绍。 赵金虎眼前一亮,连声音都高了一点: “我叫赵金虎,你就是李安?” “我是李安,虎哥你好。” 李安伸出手。 “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幸会幸会。” 赵金虎攥住李安的手,稍稍发力试探了一下。 可李安好似没感觉到一样,面上笑容依旧,赵金虎慢慢加大力道,却忽然感觉李安的手掌变得坚若铁石. 赵金虎松开手,饶有兴致的说道: “我听说你和君姐在码头上搭过手,不如抽个时间我们俩切磋一下。” 没等李安说话,三江水嗤笑一声: “喂,赵金虎,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跟我师弟打?” 赵金虎闻言,瞪了三江水一眼: “我又没问你。” 三江水笑出了声:“我这是好心提醒你,免得你挨揍。” 赵金虎没理会三江水,只是看着李安。 “好啊。” 李安也没拒绝。 “不如我们去楼上切磋。”赵金虎跃跃欲试。 “行了,要切磋下次有时间再说,我今晚有事跟我师弟聊。”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想法、挂牌开馆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欸,好。” 听三江水这么说,赵金虎不再坚持。 “赵金虎,你不会准备就这样拉着我们站这吧?” 三江水打趣了一句。 “你看我光顾着说话了,抱歉,跟我来。” 赵金虎反应过来,歉意地笑了笑,带着两人来到靠近舞台的卡座。 “坐。” 招呼三江水和李安坐下: “今晚的酒我请。” “哇!今晚怎么忽然这么大方?” 三江水语气夸张。 赵金虎瞥了他一眼,佯装生气: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小气喽?” “没有。”三江水笑着说:“只是不太像你的作风嘛,我来你这的次数可不算少,也没见你免单?” 赵金虎强调道: “你放心,下次你过来我照样收钱,今晚是请伱师弟的。” 李安连忙摆手:“虎哥,太客气了。” 赵金虎换上笑脸: “欸,哪的话,你是三江水的师弟,那大家就是朋友,你又是第一次过来我这捧场,应该的。” 李安报以微笑,也不再矫情。 三江水咧嘴一笑:“那就来几瓶黑啤酒吧。” “没问题。” 说完,赵金虎转身走向吧台。 不多时,他端着两个托盘折转了回来。 两份果盘,四瓶黑啤被摆放在桌子上。 “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赵金虎替两人倒上酒,临走时,又说:“李安,切磋的事别忘记了。” “肯定不会。” 李安满口答应。 目送着赵金虎转身离开,三江水随口说道: “他这人向来嗜武,听说了曹雁君和你切磋,还曾问过我这件事,现在见到你这个正主难免手痒难耐,热情了一些。不过他人还算豪爽,当初我和他认识也是不打不相识。” 李安点头表示了解: “赵金虎和师兄是朋友,他有这个兴致,陪他切磋一下也无妨,总归是活动一下筋骨而已。” “嗯。” 三江水应和一声,抿了一口深棕色的酒液: “对了,陈寿的事也过去这些天了,联公乐的刘和有没有找你啊?” 其实码头上很多事情,三江水都是心知肚明,但是他清楚自己这个师弟一向有自己的主见,大家又都是成年人了,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没有。” 李安摇摇头,也不意外。 他接着道:“听阿豪讲,前两天刘和得罪了陈志超,自身难保,现在应该无暇顾及陈寿的事。” “那就好。” 三江水心下一松。 刘和是個纨绔子弟没错,却背靠他叔叔刘福,而且联公乐也不是什么小字头,如果对方找上门,总归是个麻烦事。 师兄弟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 酒过三巡,酒吧的客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三江水放下酒杯,终于聊起了正事: “其实我今天约你出来,是有点事跟你商量一下。” “你说。” 坐他对面的李安,静静点了点头。 三江水想了一下,说道: “如今码头上一切顺利,我也就放心了。你也知道,现在已经是月底了,离下月初还有一个礼拜的时间,我准备将我手里的那几个码头也交给伍世豪。” “临近婚期,确实该抽出时间提前忙着筹备婚礼,结婚是人生大事,不能太仓促。” 李安点头赞同,接着又道:“师兄,有什么我能帮手的,直接跟我讲,我这个当师弟的义不容辞。” 三江水闻言笑了笑,摆手道: “那倒不用,我和你阿嫂在香港并没什么亲戚,她那边只有几个同乡,我这边除了师傅以及你们三个师弟师妹就只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所以婚礼也不准备大操大办,你阿嫂跟我讲过,简单操办一下就可以了。” 举办婚礼是否有必要大办,这是一个主观上的问题,主要取决于个人的价值观和生活状况。 尽管从古至今,大家都习惯性的认为婚礼应该华丽隆重,但实际上婚礼的质量并不仅仅取决于规模大小,有时候一个简单的,有意义的婚礼反而更加难忘和珍贵。 自己师兄并不缺钱,而且码头上认识的人也够多,他既然决定遵从习俗,简单举办就好,李安也不会多言。 啪! 酒吧内灯光忽然暗了下来,正对着卡座的舞台亮了起来。 伴随着掌声以及不时吹响的口哨声,一个穿着华丽晚装的女人走上了舞台。 当音乐响起,女人扭动着腰肢,笑颜如花对着麦克风开嗓的那一刻,便吸引了整个酒吧的目光。 kiss me, honey, honey, kiss me 吻我亲爱的吻我 Thrill me, honey, honey, thrill me 亲爱的让我感到兴奋 看到李安向舞台张望,视线不时停留在女人身上,三江水打趣道: “长得靓不?” 李安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没有接话。 三江水笑着道: “她叫茱莉亚,赵金虎的妹妹。可惜你现在有女朋友,要不然我倒是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师兄,你想哪里去了” 李安摇头失笑。 三江水也不再开玩笑,他正了正神色,继续说道: “半个月前我就在南京街买了一栋唐楼,等举办完婚礼,我就搬去九龙,以后码头上的事就交给你了。” 李安有些意外,转念一想反应过来: “师兄,你只是搬去九龙,又不是离港,我也住九龙,你在码头上待了这么些年,现在忽然把码头的事交给我,是不是。” “哎,你不要多想。” 三江水清楚李安话里的意思,连忙打断李安。 “我只是想学你当个甩手掌柜,难得清闲一下,你是我师弟,难道还能吞了我那份不成?” “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 三江水白了李安一眼,摊了摊手: “当然了,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这些年师父虽然没有挂牌开馆,但我知道,师父心中还是希望八极拳能在香港传承下去,要不然也不会教拳了。我想过了,以后我就安心待在南京街开馆授徒,码头上的事自然也就没时间打理了。” “开馆授徒?” 李安大感意外,思考了一会:“这个事得师父同意,你跟师父讲过没有?” 三江水点头,无奈道: “提过一嘴,不过师父既没同意,也没反对。”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不尽责、切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三江水也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太过模棱两可,他找补了一句: “师父既然没有表态,那就说明并不反对。以师父的脾气,如果不同意的话,当时我提出来的时候,他就拒绝了。” 李安认同地点了点头。 在他印象里,一线天平日都是一副严肃面孔,说一不二。 如师兄说的那样,如果不同意的话,当时就反对了。 作为八极宗师,一线天虽然是蓝衣社的人,但同样也是武林中人。 其实一线天身处的民国就是一个暗杀的年代,就连当时民间组织的武士会也是明着武术救国,实则行暗杀手段,而且当年这一批对抗洋人的武林中人结局也很悲壮。 老一辈的武林中人大多有些执念,不希望老祖宗的东西在自己手中失传。 那个年代,很多人都身怀绝技,有些人慷慨赴义,有些人则是一直保存老祖宗存下来的东西。 好的东西,还是需要传承下来的。 一线天退出组织,来港经营理发厅的同时在天台教拳,也是如此。 李安学拳时,每月十块港币的学费,但也只够他平日练拳时在那里的伙食费,一线天根本就不赚钱。 李安心知,自己这个师父只是希望找几个满意的徒弟,把老祖宗的东西传承下去而已。 之所以收这十块钱,也只是因为免费的东西得来太过容易,反而没人珍惜。 沉默了一会,三江水端起酒杯,把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手指摩挲着玻璃酒杯,眼中似有回忆之色。 “你应该知道我是带艺投师的吧?” “嗯,听你说过。” 李安点了点头。 三江水抬头看了眼李安,自顾自的说道: “说是带艺投师,其实也只是学了点拳脚的皮毛而已,并没有正式拜师,我之前学的是八步螳螂拳,北方小拳种,一代三五人,小的不能再小了。当时的北方武林以宫老爷子为首,小门派纷纷拥护,我也只是跟着宫家混的新人。” 顿了顿,他又说: “我当时是跟着宫二小姐,宫家出事后,我一個人流落到香港,做了收保护费的烂仔。在南京街看到新开业的理发厅,我鬼使神差跑去收保护费,挨了一顿揍,死皮赖脸之下终究拜在师父的门下。” 说到这,三江水忍不住笑了起来。 李安拿过桌上的酒瓶,替三江水倒上。 “如果不是因为师父,就我那三脚猫的功夫,说不准早横尸街头了。师父虽然嘴上经常讲,教我八极拳是糟蹋老祖宗的东西,但也从没藏私。这些年我在码头赚了点钱,不过去师父那里的次数也少了,你看其他武馆都是弟子们在支撑,师父没有挂牌开馆,可同样也在教拳,所以认真来讲,我这个做徒弟的,其实很不尽责。” 三江水如是说道。 这是三江水第一次跟李安聊这么多,李安除了偶尔应和两句,一直认真倾听。 不知不觉中已经是晚上十点钟了,桌上的酒水两人也喝得干净。 “水哥。” 茱莉亚和赵金虎走了过来, 李安抬起了头,此时的茱莉亚已经换了一身便装,白色束腰花边衬衣,大红色的修身九分裤,脚上踩着一双米色高跟,显出窈窕的身段。 浓密的小波浪卷秀发用发箍束在脑后,笑容清丽。 与此同时,茱莉亚也看向李安,对视一眼后,她探询的目光投向三江水。 “这是李安,我师弟。” 三江水笑着开口。 接着又向李安介绍:“茱莉亚,赵金虎的妹妹。” 李安适时起身,点头致意: “你好。” 茱莉亚落落大方地伸出手:“你好。” 李安伸手轻握了一下女人的手指。 赵金虎扫了一眼桌上的空酒瓶,目光看向李安,笑着说: “你们事情聊完了,不如我们去楼上切磋一下?” 茱莉亚看出李安的年纪不大,闻言有些意外。 “好啊。” 李安咧嘴一笑,点头同意。 离开卡座,四人走到吧台,赵金虎推开旁边的门,四人上了楼梯。 二楼里外三间,赵金虎带着三人进了右手边的房间,二十来个平方的房间被改成一个小的练功房,角落还摆着一个兵器架,上面陈列着一些刀、剑、棍棒类的兵器。 “地方小,兵器施展不开,不如我们切磋拳脚?” “可以。” 李安点了点头。 两人对面而立,三江水、茱莉亚则站在角落旁观。 “请。” 两人都顿了两三秒,赵金虎率先出手,右手出拳,拳头又快又急轰向李安的面门。 李安不闪不避,手肘上扬,精准地格挡在赵金虎的拳腕上。 甫一接触,李安的快速反应,以及手腕上传来的力道,让赵金虎有些吃惊,面色瞬间严肃起来。 他深吸口气,蓄势待发的左掌挑向李安的下颚。 “嘭!” 李安轻盈地后撤半步,右手肘再次精准地格挡在赵金虎的手腕上。 赵金虎虚步近身,腰部稍一下沉,摆了个少林拳马步架打的架势,冲拳上前。 房间内再次响起了拳肘相接的声音。 赵金虎一手少林拳刚猛有力,李安则是只守不攻,防守的滴水不漏,两三个回合下来,赵金虎额头已经见汗。 他后撤两步,有些羞恼: “李安,八极拳本就是近身短打的功夫,你为什么只是防守,不肯进攻?” “虎哥,那你小心了。” 李安轻喝一声,脚下一摆一扣,快步上前。 “扣摆步?伱不是打八极的吗?” “我打杂家的。” 话音落地,李安已经欺步近身,扬起的手肘带着劲风砸向赵金虎的脖颈。 嘭的一声闷响,手肘结结实实砸在赵金虎格挡的胳膊上,他整条胳膊顿时酸麻难当。 这么大力? 容不得赵金虎吃惊,李安拧腰侧身,一记转身肘狠辣地直奔他的面门。 如此快速的出招让赵金虎顿感压力骤增,他身子向左迈步,刚避过迎面而来的肘击,却不想李安借着拧腰侧身的惯性,左腿朝天而起,钢鞭一样抽砸而下。 此时,赵金虎避无可避,他下意识地再次伸出胳膊格挡。 嘭! 赵金虎只觉一股庞大的力道砸在胳膊上,让他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侧飞了出去。 “哥,你没事吧?” 茱莉亚忍不住出声。 “没事!” 赵金虎咬了咬牙,翻身而起,他活动了一会颤抖的胳膊,望向后撤了两步的李安。 “再来!” 说完话,他后脚蹬地,一个纵跃上前,右拳屈肘上前,一记下砸捶冲着李安当头罩下。 李安变步拧身,赵金虎的拳头几乎贴着他的额头落下,李安左手攸地上抬,铁钳般拿住赵金虎的拳腕,右手顺着对方的手臂朝上,五指形如铁钩一把抓住他的大臂,双手发力往怀里一带,同时拧动身子,肩头刚好顶在赵金虎前倾的胸口,猛地一个过肩摔将赵金虎摔在地上。 嘭! 赵金虎后背狠砸在地上,不由闷哼出声,一下子爬不起来。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七章 咋舌,答应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赵金虎呲着牙,挣扎着起身。 李安上前搭了把手,把赵金虎扶了起来。 “虎哥,承让了。” 他歉意的笑笑。 赵金虎反手揉搓着背部,脸色通红。 前面两三个回合,李安只守不攻,还让他有些羞恼,可等李安放手进攻,甫一交锋,他才惊觉,自己完全招架不住。 前后一对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李安之前的防守完全是留有余地,赵金虎作为当事人,自是心知肚明。 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方一合之敌。 只是怎么可能? 即便李安身手胜出曹雁君也不至于这么夸张? 何况李安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学功夫的时间也不长,能有这样的身手? “我刚才没收手,你没事吧?” 李安见赵金虎没说话,问了一句。 “没事。” 赵金虎收敛心神,摇了摇头。 “早就跟你讲了,你和我切磋都是输多赢少,怎么跟我师弟打嘛?伱偏不听,非得挨顿揍。” 三江水打趣着走了过来,伸手拍了拍赵金虎的肩膀,惹得赵金虎瞪了他一眼。 “谁说我不是你的对手,要不我们比划一下。” “你这么喜欢打架,挨顿揍挺好。” 三江水忍不住笑了。 没等赵金虎再接话,他又率先开口: “好了,酒水喝了,也切磋过了,我们俩就先走一步。” 李安也是拱手告别: “虎哥,今晚的酒水多谢了。” 赵金虎活动了一下肩膀,挺直身板: “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 说完,三江水拉着李安往外面走去。 赵金虎想起什么似的,紧赶两步: “唉,水哥,你千万别跟人说,我输给你师弟了。” “没人问,我肯定不说。” 三江水头也没回地摆摆手,快步下楼。 目送着两人离开,茱莉亚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道: “哥,那个李安看上去年龄并不大,没想到身手这么厉害?” 赵金虎闻言苦笑:“可不仅仅只是厉害,你功夫不到家,没看明白,他那是给我留面子呢,要不然刚一交手,我就输了。” 沉默了一会,他又说: “他打杂家的,刚才跟我交手时,用的八卦掌的步法,踢我的那一脚却是莫家拳的脚法招数,手上打的又是八极拳,还有擒拿、摔法。八卦掌行步走转,步轻身活,八极拳刚猛,风格迥异,别说其他三种拳法了,都是各有擅长。能把几者糅杂到这个地步,简直是匪夷所思。如果不是亲自交手,我都不会相信。” 赵金虎语气带着惊叹,又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 茱莉亚听得有些咋舌。 两人下了楼,便出了酒吧。 这个时间点,酒吧街正是热闹的时候,街上灯红酒绿,不时有鸣着喇叭的轿车缓缓驶过。 三江水一边走,一边说: “能在湾仔酒吧一条街这个繁华地带说上话,让其他字头不敢闹事,赵金虎除了与曹雁君交情不错,凭借的就是一双拳头了。” “确实不错,一手少林拳刚猛有力,即便是开馆授徒也绰绰有余了。” 李安点头赞同。 三江水看了他一眼,忽然说道: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练的,去了一趟九龙城寨功夫就突飞猛进,更是青出于蓝,连师父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没有,师父让着我的嘛。” “你也不用谦虚,功夫是打出来的,你功夫了得,师父只会高兴后继有人。” 三江水笑着道。 虽然李安拳脚功夫进步之快,让人匪夷所思,但是李安是他师弟,他也只归功于李安天赋异禀了。 何况,他还听李安讲过,城寨有个叫拳佬的,学拳没多长时间,八极拳就几近登堂入室,那李安学拳快一点,杂一点,也算不得不可能的事。 “到时候八极拳挂牌开馆,想在香港立住身,必须得接受其他武馆的挑战。阿安,你身手这么厉害,那些馆主就交给你应付好了。” “当然没问题啊,等师傅同意,九龙的武馆我会一一上门讨教,保证开馆的时候他们没话讲。” 李安应承了下来。 八极拳在香港开馆授徒,作为八极拳门下弟子,李安上门讨教,合情合理。 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和那些有名有姓的师傅切磋,借鉴一二,这对他将身上所学拳法融汇贯穿有一定的帮助。 走了没一会,两人在路边一辆平治车前停下脚步。 三江水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他对李安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早就没了渡轮,你现在开车也不能过海吧?” 李安点点头: “等会我把车停到南北行酒楼门口,自己过海就行了,明天要过来的嘛。” 三江水摇摇头: “过海还不是要坐车去城寨,上车,我们去骆克道,那里有家桑拿不错,价格公道,带你去放松一下,明天再回九龙。” “好吧。” 李安咧嘴一笑,没有拒绝。 两人上了车,打火启动,轿车缓缓驶离了酒吧街,往骆克道而去。 第二天一早,两人吃过早餐,开车来了码头。 三江水去了二号码头,李安则是来了六号码头。 如今没了刘昌全的钳制,西环警署又没有探员过来找麻烦,整个三角码头也只剩下位于西环辖区最后两个货运码头的地盘没有拿下了。 李安来到码头的时候,伍世豪四兄弟正坐在凉棚内吃早餐,就连龙成虎也早早过来了。 “安哥,刚买的早餐,一起?” 看到李安走过来,伍世豪起身招呼。 “你们吃,我吃过了。” 李安摆摆手,走到桌前,抽了张长凳坐下。 “阿豪,等会吃完早餐,你去我师兄那,他会把码头上的事跟你交接清楚,以后我师兄手里的地盘也一并交给你打理。” “哦,好的。” 伍世豪听得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只是点头。 李安斟酌道: “你之前在我师兄码头上开工,那边的人手你也熟悉,我师兄虽然不会再管码头上的事,但侯世杰会留下来帮你一段时间,一切照常运作,所以你不用担心一下子接手我师兄的地盘会手忙脚乱。” “知道了,那我先去找水哥。” 伍世豪点点头,拿了两个叉烧包,起身离开。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八章 吉日、二师兄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伍世豪雷厉风行的离开,李安也没有多待。 和细威他们简单的闲聊了两句,码头一开工,李安就去了报档。 李安来到报档的时候,张家新还没有过来,只有两名伙计在。 “老板。” “老板。” “你们忙。” 李安向两人点头致意,拿了一份报章让到一边。 值得一提的是,资金充沛,报档扩张的速度很快,这段时间,张家新又陆续找了六个档口,现如今整个上中环已有二十家报档。 而且现在的报档除了以前的烟酒食水,又增添了新的商品,一些文具用品,利润增长了近百分之十,每天能给李安带来近三千块的可观收入。 虽然报档是交给张家新在打理,但并不是说李安就可以完全当个甩手掌柜了,每个礼拜,李安都会抽一天时间出来巡店、盘账。 作为老板,李安要关注报档伙计的工作安排是否妥当,了解报档商品的补货、缺货、销售、诸如此类的事,这样可以让他更清楚报档的运营状况,以便发现潜在的问题。 一份报章差不多看完,推着单车的张家新终于来到报档。 他把单车停放在报档旁边,走到李安面前:“安哥。” “阿新。” 李安看了眼张家新:“你昨天不是说在中环又看了三个位置么,今天巡完店,我跟你去看一下。” “好。” 李安把手里的报纸递给报档的伙计,转过头问了一句:“对了,吃过早餐没有?” “吃了。” 张家新点了点头。 “嗯,那就走吧。” 以后李安的零售生意,主要以超级市场、以及连锁便利为主,到时候便利店也会兼营报纸,所以后面报档位置的选择就要有所改变了。 时间转瞬即逝,一个礼拜的时间很快过去。 这些天,西环辖区的最后两个货运码头被顺利拿下,李安也没闲着,花曼筹备着九龙仔及九龙塘五六个铺面的装修,李安则是在弥敦道132号,位于尖沙咀这一段的丽华大厦,租下了大厦一楼的六号铺面以及部分地库作为第二家超级市场。 弥敦道位于九龙,连接旺角与尖沙咀这两个繁华区域,两旁商业大厦和住宅大楼林立,入夜后行人如鲫,各式霓虹招牌闪烁耀眼,人流量自不用说。 而丽华大厦则是一栋商业大厦,楼高八层,每层占地近三万平方尺,李安所租的六号铺面有近二千尺,算上地库的八千尺,近一千个平方,开一家超级市场也够用了。 六零年十月一号,农历庚子年,八月十一,宜出行、订婚、嫁娶,结婚吉日! 今天是三江水结婚的日子,天还未亮,李安便早早起床。 练了会拳脚功夫,简单的活动了一下筋骨,带着花曼出了城寨,开车往油麻地的南京街而去。 轿车一路飞驰,坐在副驾驶上的花曼问道: “阿安,我这身穿着会不会太随意了?” 今天的花曼穿着一身白色衬衣,外面套一件黄色的开襟毛衣外套,白色九分裤,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平底女士皮鞋,淡颜清雅。 李安知情知趣,瞥了她一眼,笑着道: “不会啊,大家都是一家人,又不是酒会,穿便装正好。” 听到李安这话,花曼嘴角不自觉往上翘,显然还是受用的,不过她仍然有些不放心:“真的?” “当然是真的啦,我两个师兄伱也认识,再就是我师父,以及师姐了,很好相处的” 李安开车来到南京街时,天色才刚开始放亮,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轿车稳稳地停在路边,李安和花曼一前一后下车,他面前的是一栋唐楼。 所谓唐楼,是香港常见的民居,一般三到五层,每层一千多平方尺,也就一百多个平方。 例如他之前位于众坊街的租房也是一栋老旧唐楼,一楼是商铺,二楼往上房东把每层分隔成三个公寓房,用以出租。 三江水买的这栋唐楼距离理发厅不远,年代不是太久,战后新建的,只有十来年的时间,花了大概有十二万港币。 从买下这栋唐楼,三江水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请人简单粉刷装修了一下,又在二楼添了些家什。 按他的说法,一楼商铺作为武馆,二楼自己住,以后即便没有生活来源,剩下三楼用作出租,都足以让他一家人生活有所保障。 现在这个时候时间还早,客人还未上门。 当李安带着花曼来到二楼时,一身正装的三江水和周升正在闲聊,陈馨怡则是坐在周升旁边。 “来,坐。” 看到李安和花曼来到楼上,三江水连忙起身招呼。 李安目光打量着三江水的气色: “恭喜!人逢喜事精神爽,师兄,你今天看上去红光满面啊。” “那是当然。” 三江水应和了一声。 李安笑了笑,牵着花曼的手向三人介绍:“这是花曼。” 顿了一下,他又道: “我大师兄三江水,三师兄周升,他们你也认识,这是馨怡姐。” 李安一一介绍。 “大师兄,三师兄,馨怡姐。” 花曼落落大方的喊道。 “不用客气,先坐。”三江水出声道。 “你好,我叫陈馨怡,看年纪我们差不多大,以后喊我馨怡就可以了。你来的正好,我正愁没人聊天呢。” 陈馨怡起身,自来熟地拉着花曼走到一边的沙发前坐下,很快,两个女人就欢快的攀谈起来。 李安坐在周升旁边: “升哥,这么早就来了。” 周升接过话:“昨天下午陆正明就给我打过电话,说是晚上的飞机,所以我四点不到就去了趟启德机场,又去尖沙咀接上馨怡,我们也是前脚刚到。” “二师兄?” 李安曾经听周升提到过这个二师兄,似乎叫陆建明。 一线天虽然未曾开馆,但教拳七年,陆陆续续前来学拳的人也不少。正式拜师的徒弟却只有三人,三江水、陆正明和周升,林招娣学的是宫家的八卦掌,严格来说,一线天只是代师教徒。 “嗯,他去师父那里了,等会应该就过来了。” (本章完) 明天恢复更新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年后店里较忙,脚不沾地的,又要给孩子办理入学的事,抽不出时间,抱歉。《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明天恢复更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二十九章 陆建明、礼、利是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白玫瑰理发厅于五二年开业,三江水同年拜入一线天门下,陆建明入门则是晚两个年头。 不过三江水学有所成后便一直忙着码头上的事,每个月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平日有慕名前来学拳的,都是陆建明这个二师兄在教,就连周升刚来时,也是跟着陆建明学拳。 陆建明祖籍广东普宁,父亲陆长富原先在港九开有一家纺织厂,五五年应朋友邀请,前往泰国。 受时局影响,很多越南难民涌入泰国,黄金生意比较好做,陆长富与同乡朋友合伙在唐人街开了一家黄金店。 曼谷耀华力路的唐人街,位于湄公河畔,是泰国的知名商业街,这条唐人街有三多,即寺庙多,小吃店多,还有就是黄金店多,因此也被称为黄金街,光是华人开办的大金行就多达六七十家。 与那些动辄大几十年的老金行相比,陆长富在唐人街繁华地段的金行,在这条黄金街仅算晚辈,但五年的时间过去,生意还算红火,如今已开办多家。 所以去年年初的时候,陆建明帮忙处理了港九的纺织厂生意,便去了泰国,帮父亲打理金行的生意。 这次也是三江水结婚,陆建明这才买了机票,连夜回港。 陆建明今年三十岁,细眉阔目,皮肤白净,穿一身蓝色西装,步伐稳健。 李安坐下没一会儿,对方就来到三江水这里。 “建明。” 三江水起身,拥着李安向对方介绍:“这是阿安。” 他转头又对李安说: “你二师兄,陆建明。” 李安点头致意:“二师兄。” 陆建明目光惊奇地打量着李安,脸上露出笑容: “阿安,周升去机场接我时,就和我提起过你,等会我们多聊聊。” 从机场回来,一路而来,陈建明对周升挂在嘴边的这个师弟还是颇为好奇的。 “好啊。” 李安欣然点头。 楼下传来脚步声,伍世豪和侯世杰来到楼上。 “安哥,车子准备好了。”伍世豪说道。 李安看了一眼手表,对三江水说道:“师兄,六点了,该准备一下接嫂子过来了。” 这個时期,香港的婚礼习俗与内陆大致一样,分为:下定、安床、上头、迎亲、喜宴、回门。 结婚当天,新娘一般由新郎亲自接到家中或直接前往婚宴现场,三日后,回门。 婚礼,人生五礼之一。 三江水与李春梅双方家中没有长辈,也不准备大操大办,但是婚礼的一些必要习俗流程还是要走的,这既是祝福,也是对女方的尊重。 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希望自己的婚礼热闹一些。 昨天商量好的,九点之前,新郎新娘在这里举行结婚仪式后,再前往酒楼。 李春梅住香港仔避风塘的寮屋区,而渡轮是早晨六点半开始营业,过海一来一回,再耽搁一下,怎么也要一两个钟头,时间安排充裕点,那六点钟就该准备接亲的事了。 早上七点,婚车停在避风塘寮屋区的路口。 寮屋主要分陆上寮屋及水上寮屋。 陆上寮屋多沿山而建,搭建简陋又密集,而寮屋区是没有供电的,居民用的都是煤油灯,所以经常发生火灾意外,安全隐患极大。 水上寮屋又称临海寮屋,说的是疍家,这些在船上生活的渔民。 而避风塘这里,除了海面上密密麻麻的渔船,岸边沿着山脚同样错落着大量的木屋以及铁皮房。 居民们大多从事着最底层的工作,小贩、车夫、苦力. 其实三江水不止一次劝过李春梅,也帮对方找好了住处,只是因为李春梅坚持,三江水这才作罢。 三江水手捧鲜花,红光满面的从车上下来。 后下车的李安环顾了一眼那些驻足观看的居民,对走到身后的伍世豪说道: “你和细威他们把后备箱的喜烟、糖果拿出来。” “没问题。” 伍世豪点头,转身喊过细威、侯世杰,抱着鸡皮纸包着的糖果,以及拆开的香烟,笑容满面的走向那些看热闹的居民。 而接过香烟、喜糖,这些居民都会客气的回一声“恭喜”。 三江水走在前头,一行人沿着寮屋区的崎岖小道往前走,沿途碰到看热闹的居民,伍世豪都会热情的上前,换回对方一句道贺的话。 不多时,众人在一栋门前贴着喜字对联的木屋前停下了脚步。 李安和周升上前,敲响了屋门。 “师姐,开门啦。” 周升大声嚷嚷道。 李春梅除了几个同乡,并没有亲戚长辈,所以林招娣昨天就过来了这边帮忙。 “师姐,师姐” 周升用力拍着屋门,好一会,穿着白色绣花长衫的林招娣打开了屋门一角,周升双手用力,本想借机推开门,却被林招娣用脚抵住。 林招娣瞥了眼周升,故作嗔怒: “喂,阿升,懂不懂规矩?” 周升笑嘻嘻地说道: “师姐,大家自己人,规矩等会再说,你先把门打开。” 林招娣摇头: “不行。” “招娣姐,让他们进来了就不能提条件了。”屋内有女声附和。 “你也听到啦。” 林招娣故作无奈,然后笑吟吟地看向三江水: “师兄.” 三江水脸上笑眯眯地: “今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周升帮了句嘴: “师姐,今天就当你自己的结婚彩排啦,你不为难师兄,等伱出嫁时,我们也不为难你老公。” 林招娣闻言只是看着周升,脸上似笑非笑。 “咳咳~你来。” 周升心虚地咳嗽一声,退到一边,一把拉过李安,引得几人哈哈大笑。 “师姐,接新娘的开门利是里面每个人都有份。”李安笑着道。 接新娘,开门利是是必须的,女方也会准备些小游戏刁难新郎,当然,想要减少这些刁难,可用利是来表示。 林招娣想了一会: “好吧,我也不为难你们,封个九十九块九毛九的利是,我们就开门。” “没问题!九十九块九毛九,长长久久,好意头!” 李安满口答应。 然后扭头示意周升。 不一会,周升递过来一封利是,林招娣接在手里看了看,才打开门,众人起哄着涌了进去。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章 变迁、前景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木屋不大,但收拾的很整洁,众人拥着三江水进屋,一眼就看见坐在床沿的李春梅,以及坐在她身边的小女孩。 今天的李春梅打扮得极美,短刘海,发髻盘起,盘发处插着一支凤凰簪子,一身大红的新娘裙褂,看上去温婉优雅。 中国人讲究好意头,结婚是人生大喜,更是讲究。女子出嫁以裙褂为主要礼服,裙与群谐音,寓意儿女成群。裙褂上多用金银丝线绣有龙凤花鸟等吉祥图案,代表着龙凤呈祥、永结同心的祝福。 相比于婚纱,李安觉得新娘裙褂更有寓意。 但是潮流变迁的背后是观念和审美的变化,裙褂的款式主要是宽袍大袖,而婚纱款式修身,能更好的展现身材。 “丫丫。” 三江水走到母女俩面前,喊了小女孩一声。 小女孩看着进屋的众人,怯生生地道: “叔叔。” “现在该改口了哦。” 三江水语气柔和。 小女孩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三江水,张了张嘴,许是人多,终究没好意思说话。 三江水笑了笑,也不再逗她,把手捧花放到李春梅手中,挽着李春梅准备起身。 “水哥,婚鞋。” 李春梅细若蚊喃地低声提醒,一旁桌上龙凤蜡烛的烛光映得她脸色嫣红。 三江水这才发觉李春梅并未穿鞋,顿时反应过来,不由望向一边的林招娣。 “招娣,婚鞋呢?” 林招娣却是没理他,难得放开性子,转头和屋内另外两名女孩低声嬉笑着。 李安走上前,爽利地从口袋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利是奉上: “师姐。” “还是阿安有眼力见,知情识趣。” 林招娣接过利是,眼睛弯成月牙状。 “那是当然。” 李安点头应是。 “你就不能谦虚一下么?” 林招娣横了他一眼,并未为难,对身旁留着齐刘海的女孩示意。 这名长相秀气的女孩捂嘴轻笑,转身来到床边,从叠放整齐的被子里摸出一双红色的绣花鞋,递给三江水。 “呐,给你。” “谢谢。” 三江水把鞋子接在手里,替李春梅穿上。 他左手牵在丫丫,右手和李春梅十指紧扣,被众人拥着走出木屋。 撑红伞、撒米,沿着小道出了寮屋区。 路口鞭炮齐鸣,众人上了车,绕吉祥路,往码头而去。 上午十点半,鸿运酒楼。 红色地毯,灯光璀璨,红色桌布上整齐地摆着碗筷,五六张桌子坐满了客人,一片热闹。 接亲回到南京街的唐楼,在一线天的见证下,三江水与李春梅举行完婚礼仪式,众人便出发来了酒楼,宴请宾客。 当然,说是简办,也确实没有邀请什么客人,除了李春梅那边的同乡坐了两桌,三江水这边的客人也只是坐满了四张桌子,这还是有不少客人主动过来道贺。 “洛哥刀伤拆线了,但胸前肋骨骨折,医生叮嘱洛哥还要卧床修养几天,现在还不能出院,所以这次才让我过来。安哥,这次你师兄大婚,他没能来,让我讲声抱歉。” 猪油仔歉意地笑了笑,把手中的利是递给坐在桌子后面充当账房先生陆建明。 城寨的事过后,猪油仔对李安的称呼也不知不觉亲近了许多。 “太客气了。” 李安摇头,喊过一旁帮忙招待客人的伍世豪。 “阿豪,招待仔哥入座。” “好的。” 伍世豪点头,向猪油仔伸手示意:“仔哥,我带你去。” 猪油仔嗯了一声,跟着伍世豪走开了。 “你朋友?” 陆建明把利是收起来,问了一嘴。 “嗯,前天去医院看他,他问我忙什么,我随口一说,忙着找铺面的事以及师兄的婚事,他便记在心上了。”李安笑着道。 “找铺面?你在做生意吗?” 陆建明有些好奇。 周升和他谈起李安时,只是说李安学拳进步神速,天赋异禀,并未谈及其它事。 “做零售。” 李安点头回应,见陆建明有些疑惑,他又找补了一句: “就是欧美近些年兴起的连锁自助购物超市,类似士多店这种,只不过铺面更大,商品种类更加多样化。” 陆建明想了一会,恍然道:“类似德克萨斯州南方公司的7-Eleven,这种便利店吗?” “对,除了便利店,还有超级市场。” “这几年,便利店、超级市场、百货公司.欧美这类零售便利兴起很快,特别是超级市场以及百货公司,香港的市场一片空白,做这行前景很大。” 李安听得有些意外:“师兄家里是做金行生意的,没想到对零售这方面也比较了解。” 陆建明笑着解释: “其实我也是年初在巴黎的好市场百货公司考察黄金专卖店的时候,这才了解的,但是不多” 闲聊着,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一点半。 周升走了过来。 “看你们聊得很愉快啊,吃饭了。” “来了。” 陆建明起身收拾了一下,三人找了张桌子落座。 酒菜上了宴席,周升招呼客人动筷子后,喝了一口酒水,开口说道: “二师兄,我们可是近一年没见过面了,这次回来,你可要多待一段时间。” 陆建明摇头:“恐怕不行,最多陪师父过完中秋,我就要回唐人街了。” 周升诧异道: “还有三天就中秋了,伱家里的生意一直是阿叔在打理,你最多只是帮手而已,多玩几天也没关系的,用不着这么急吧?” “主要最近这段时间唐人街不太平,几方势力争抢地盘,多有争斗,时间待久了我不放心。” 周升皱了皱眉头:“很麻烦?” “那倒不是。” 陆建明摇了摇头,说道: “只是这些家伙最近闹得比较凶,唐人街被搞到一团糟,客人少了金行的生意多少受到点影响,并不是什么大麻烦,他们即便再大胆,也不会主动招惹我们。” 周升闻言心下一松,不再坚持: “行,那这几天我早上处理完警署的事,早点收工过来。” “不用,你工作的事更重要,春节的时候我还会过来的嘛。” 陆建明笑着道。 (本章完) . 第二百三十一章 热情、不到家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酒宴散罢,宾客离席,李安起身帮着迎来送往。 “虎哥,慢走啊。” “留步。” 赵金虎拱手,临走时不忘说道:“下次去湾仔记得到我那里坐坐。” “一定.” 好一通忙活下来,李安仅有的一点醉意已经消弭了大半。 一线天已经先一步离开,林招娣、李春梅、花曼、陈馨怡四个女人正拉着家常,欢快地攀谈着。 “阿安。” 李安坐在椅子上歇息,闻言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三江水似乎多喝了几杯,面色酡红,正向他招手示意。 “师兄。” 李安走过来,顿时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从三江水身上传过来。 没等三江水说话,他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放在三江水手里。 “差点忘记,呐,这个给你。” “什么意思?” “上次升哥的升职宴不是讲过嘛,等你结婚,我送你一辆,这是先前接亲的那一辆银色平治的车钥匙,车子就停在你家门口的路边。” 三江水打量着车钥匙:“不便宜吧?” 李安摊开了手,语气轻松: “反正是用码头上的钱买的,你要是不要,那就算了,我两辆换着开。” 说完,李安作势拿回车钥匙。 “谁说我不要了。” 三江水横了他一眼,收回手掌,把钥匙揣进口袋。 李安见状,会心一笑。 三江水拥着他的肩膀,又招呼周升和陆建明过来: “现在时间还早,客人们也离开了,先去我家,这次咱们师兄弟几人换一场继续喝。” 周升摆手: “师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精蓄锐,如果喝得烂醉如泥,今晚嫂子非得把你赶下床。” 三江水双眼一瞪: “我再怎么说也是练武之人,喝点酒,绝对没问题的。” “能不能喝,跟你是不是练武之人关系不大。” 李安立马反驳,又低声打趣道: “何况师兄伱三天两头往骆克道的桑拿店跑,熟络的跟自家似的,功夫可是不进反退了。” 周升、陆建明两人闻言,不由哈哈大笑。 笑罢,陆建明开口说道: “师兄,明天吧,我昨晚坐了一夜的飞机,就没休息。” “好吧。” 三江水只好作罢。 众人出了酒楼,回了三江水家里,闲聊了一会,也没有多待,纷纷起身离开。 “我来开吧。” 李安把钥匙递给花曼,向站在门口的三江水扬了扬手,拉开车门上了车。 轿车驶离南京街,副驾驶的李安瞥了眼开车的花曼: “我看你今天和馨怡姐她们相处的不错。” “嗯,她们很好相处。” 顿了一下,花曼又补充了一句:“师姐也很热情。” 翌日,清晨。 “师父,喝茶。” “师父,喝茶。” “嗯。” 一线天轻轻颔首,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后,拿过两封利是分别递给三江水和李春梅。 “谢谢师父。” 两人双手接过利是。 一线天看了眼三江水,感叹道: “你现在成家了,以后也该收收心了。” “知道了,师父。” 三江水点头应是。 “阿安早就来了,正和建明练拳呢,你这个大师兄也不能太过懈怠了,没事的话上去陪两位师弟练练拳。以后多跟阿安切磋切磋,让他指点一下你,招娣这几月进步很快。” 一线天不急不缓地说道。 三江水听得有些尴尬。 他示意李春梅离开,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就说。” 一线天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端起茶杯慢啜了一口。 三江水深吸口气,旧事重提: “师父,码头上的事我已经交给阿安了,我准备在南京街开家武馆。” 一线天哦了一声,他端详着三江水,半天没表态。 三江水观察着自家师父的脸上的神色,探询道:“师父,您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一线天摇头。 “为什么?” 三江水急了:“我知道您也希望八极拳能在香港传扬开来的。” 一线天点头,并不否认:“不错,老祖宗的东西还是要传承下来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教拳了。” 顿了顿,他话头一转,说的很直接: “不过,你功夫不到家,教拳我担心你会误人子弟。” “误人子弟?” 三江水愣了一下,低声道:“师父,我的身手并不比港九这些武馆师傅差。” “你确定?” 一线天不咸不淡地问了一句。 三江水目光灼灼: “阿安学拳才两三个月,众坊街那些武馆他就已经逐個上门请教,那个时候他的身手可没这么厉害。” “那只能说明那些教拳的师傅学艺不精,并不能说明什么。” 一线天打断三江水的话。 “武术界有武术界的规矩,外人想开馆授徒没那么容易。虽然这些师傅们口口声声拳无南北,但港九几十家武馆,你可曾看到几家教北方拳脚功夫的武馆。” 三江水默然,仔细一回想,似乎大多数都是南拳武馆。 “开馆授徒容易,挂个招牌就行。但想立住身却没那么容易,你得让那些武馆承认你有开馆的资格,要么有人出面替你站场子,要么就一家家上门,打出名声。你还差点火候,总不能那些人上门踢馆,你应付不了,还要我上场吧?” 一线天摇了摇头,自顾自说道: “这些年来学拳的人不少,包括你们在内,学到哪一步我教到哪一步,从未藏私,八极、披挂,大枪,真学到家的只有阿安一个人,我年纪大了,不想再折腾。” 三江水连忙接过话: “不至于,哪能让师父出面,这不是显得我们这些做弟子的没本事么。我应付不了,还有阿安,只要师父同意,绝对没问题的。” 一线天皱起了眉头,他盯着三江水,问道: “看样子你们几个商量好了,你准备怎么做?” “他们有各自的事要忙,阿安也无意教拳,开馆授徒的事我来,应付那些武馆师傅,由阿安出手。” 一线天闻言沉默了一会,眼中透着一丝欣慰: “阿安的功夫青出于蓝,打响八极拳的名声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师父,你答应了?” “一辈人不管两辈人的事,该说的我已经说了,开馆的事,你自己决定。”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二章 武礼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呼~” 陆建明呼吸有些急促,面对李安的攻击,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好似深陷泥潭,只能勉强招架,无还手之力。 其实对于李安,这个周升嘴里天资横溢的师弟,在没交手之前,陆建明心里始终觉得周升言语略有夸大。 当然,并不是说他不相信周升的话。 功夫从来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今年是周升学拳的第三个年头了,可也只是掌握整劲的发力,算是初窥门径,略有小成,李安学拳才多长时间?满打满算不到一年的时间。 即便再天资横溢,应该也就和他,以及三江水的身手差不多。 但接连的两次交手,让他正视了自己与这个师弟的差距。 自己完全处在李安的节奏中,不敢有一丝差错,没有立即分出胜负,完全是因为这是师兄弟之间的切磋。 陆建明深吸一口气,抬肘横档,不想李安忽然变招,大缠丝拿向他的拳腕。 陆建明无奈,刚准备拧身后撤,李安手肘带着劲风,已经横于他的脖颈。 他望着收回手肘缓步后退的李安,有些心不在焉: “这次我坚持的时间更短。” “是师兄心乱了,不够专心。” 李安强皱眉道。 陆建明功夫不差,好歹也练了六年拳,基本功可谓扎实,只是实战经验一言难尽,实在少得可怜。 “或许吧。” 陆建明摇了摇头,并未多说些什么。 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三江水,对李安说道:“不打了,先歇会。” “建明,被打击到了?” 三江水走了过来,拍了拍陆建明的肩膀。两人切磋,他看在眼里。 “确实有点。” 陆建明也不否认,随即正了正神色: “但却是惊喜居多。阿安功夫了得,是件值得高兴的事。至少这次回来,师父没再说我功夫落下了。” “这话你应该跟阿升讲,他可没少跟我抱怨,从阿安开始学拳,师父对他越发严厉了。” 三江水忍不住笑了。 “阿安,你说是吧?” 李安只是笑笑。 他问起了正事: “对了师兄,开馆的事师父同意了么?” 三江水接过话头:“师父说一辈人不管两辈事,开馆的事我自己决定。” “你要开馆?” 陆建明有些意外。 三江水瞥了眼陆建明: “师父心气高,临缺勿滥,只有我们四个弟子,你们三個就不用指望了,无意于此,这样下去,咱们这一门迟早失传。” “怎么会?” 陆建明笑了笑:“我虽然不收徒,但也可以教我儿子嘛。” “我记得你家那两小子可没兴趣学拳。” 陆建明结婚早,今年三十岁,已有两儿两女,大儿子有十二岁了。 三江水有些诧异地问: “难道你准备再生两个?” 陆建明咳嗽一声,没接话。 三江水见状乐了: “所以啊,开馆授徒只能我来喽,等咱们这一门哪一天门徒上千,了了师父夙愿,他老人家也会高兴的。” 与内地不一样,此时全港尚武风气浓厚,武馆只要名声够响,有个十来年时间,门徒上千并不是一句空话。 “什么时候开馆?”李安问道。 三江水想了一下: “还有两天就中秋了,等中秋过后,我再开始筹备开馆的事宜。” “行,那就中秋过后。” 李安点头,大言不惭:“到时候师兄只用安心筹备开馆的事就可以了,至于有无开馆资格,这并不重要,功夫是打出来的,如果他们都没人能赢我一招半式的,有无资格更是无从谈起。” 来港的北方拳师不少,但能开馆的却是极少。 李安上门切磋时也遇到过堪称宅心仁厚,颇具武德的师傅,可武术界排外也是事实。 凡事都要讲规矩,论资排辈,一套一套的。 八极拳作为北方拳种,想在南方武林立足,无疑困难重重。 不过,功夫嘛,一横一竖。 文礼李安没想过,他的想法很直接,拳脚够硬,自然无人质疑。 一线天对他有授业之恩,师兄们待他真诚,打心底里认同他,诚心诚意叫他一声师弟。 李安从来都不是爱出风头的人,也无意教拳,不过这次是师兄开馆,他这个当师弟肯定要义不容辞的顶上去,为此李安也不介意狂饽一回。 据他了解,港九的五拳十三家有不少功夫了得的师傅。 还有咏春的叶问…… 不论现实中叶问是什么人,但这是港综世界,咏春叶问师傅的名头听了不少,与其交手,李安还是颇有兴致的,尽管如今的叶问不是他的对手。 …… …… 九龙,广华医院。 身穿白大褂,戴着黑框眼镜的医生,放下手中病历,对坐在床沿的雷洛道: “雷先生,你身体恢复得不错,提前出院没问题。不过,接下来一个月还是要注意饮食,多吃鸡蛋鱼虾来促进骨骼的恢复,适量运动。” “谢谢了,刘医生。” 雷洛点头表示了解。 “不客气。” 医生笑了笑,摆手离开。 猪油仔把医生送出病房,折返回来,抱怨道: “洛哥,警署的事井井有条,管区太平无事,你完全可以安心休养,没必要急着出院嘛。” 雷洛活动了一下肩膀,笑着道: “再躺下去,没病也躺出病了,今天中秋,我可不想在医院过节。仔哥,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猪油仔表情无奈。 从床边的行李箱中拿出一套西装递给雷洛。 不多时,雷洛换好衣服,整理着衣领走出病房。 “洛哥,去哪里?” 出了医院,两人上了车,坐在前头驾驶位的猪油仔回头问了一句。 “我让伱买的月饼买了没有?”雷洛问道。 “当然买啦,洛哥交代的,我怎么会忘?” 猪油仔笑笑:“听伙计们讲,荣华酒楼今年新出的白莲蓉月饼味道不错,供不应求。我担心今天买不到,天还未亮,我就特地去了趟新界元朗,买了不少,放后备箱呢。我尝过蛮好吃的,顺带连我自己送人的那份也买了。” “那就去城寨吧,昨晚我跟李安通过电话。” “好。” 猪油仔打火,轿车驶离医院。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三章 互利互惠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福利会。 看到李安带着伙计送月饼过来,段迎风连忙起身迎了过来。 李安示意伙计们把月饼搬进去,对段迎风道: “这五百盒月饼是刚送来的,不够的话我再联系饼家,看他们那里能不能再赶制一批送过来。” “够了。” 段迎风连连点头。 “如果不是突然想起你这里有月饼,今晚的中秋灯会,可能无法顺利的买齐月饼数量,那就尴尬了。” 夜染缤纷,月照团圆,赏灯迎中秋。 往年的中秋灯会都是由街坊们自发组织,如今城寨有福利会维持局面,多年来又好不容易迎来现在的平静安宁,街坊们商量着今年的中秋灯会由福利会举办。 得益于前两天城寨大小字头的捐赠,福利会账面资金充裕了不少,段迎风欣然答应,但事有仓促,月饼需求急且量大,他这才找上李安。 等伙计们离开,段迎风道: “坐会,喝杯茶。” “不了,今天有客人上门,我还要回去招待,就先走了。”李安拒绝道。 “好。” 段迎风点头,见李安转身离开,不忘说道:“喂,今晚的灯会别忘记了,记得早点过来。” “没问题。” 李安头也没回的扬了扬手。 李安回来没一会,昨晚和他通过电话的雷洛便来到了舞厅。 雷洛依旧西装笔挺,一身黑色西装,白色衬衫,蓝色条纹领带,身姿挺拔,极具风度。猪油仔跟在他身后,拎着两盒月饼和一罐茶叶,脸上笑呵呵的。 “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楼上坐。” 李安站起身,热情的招呼两人来到三楼,替两人倒上茶水。 “见笑了,我以前租住的房子给阿豪在住,现在暂住在舞厅。” 李安说得坦然,雷洛笑着接过话: “近水楼台,每天莺莺燕燕环绕,这可比住自家享受多了。” “是啊。” 猪油仔把月饼和茶叶放在桌上,点头赞同: “安哥,这可是多少男人羡慕不来的。” “说笑了,有双眼睛盯着,我哪敢啊。” 李安摊开了手,表情无奈。 端着水果上楼来的花曼闻言横了他一眼,只是抿嘴笑了笑。 她把果盘放在桌上,招呼道: “吃水果。” 雷洛点头致意:“谢谢阿嫂。” 花曼报以微笑,转身走开了。 李安放下茶杯: “如果不是你昨晚打电话过来,我都准备今天去医院看你的。” “躺了这么长时间,我可不想在医院过中秋,索性身体恢复得不错,就提前出院了。” 雷洛抿了一口茶水: “今天中秋节,登门拜访,既是买些节礼过来,同时也是为了上次城寨的事跟你说声道谢。” “举手之劳。” 李安笑着道。 “但是对我来说,却是救命之恩。” 雷洛说得极为认真。 “人嘛,最重要的就是恩怨分明。上一次你帮了我,我一直放在心里.” 雷洛这话也不全是客套,他不是恩怨不分的人。 对他来说,救命之恩更不是随手人情,一句道谢就能心安理得过去的事。 都说恩情最难还。 有所求,他才能回报对方,关键是雷洛摸不懂李安这个人,不清楚自己哪方面能帮得上忙,恩情太大,他又还不了,记挂在心里终究不是个事,这让他面对李安时,心里多少会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欸。” 雷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坦白说,其实在医院的这半个月,我一直想着找个机会,看看怎么报答你。” “大家都是朋友嘛,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李安听着听着明白过来,雷洛此番上门,这是上赶着还人情来了。 他也不意外,以追龙中雷洛表现的行事作风,确实称得上恩怨分明,这也是李安愿意与雷洛交朋友的主要原因。 不过,雷洛能在日后成为警队大佬,香江风云十来年,称一声枭雄也不为过,李安想借此挟恩图报那也是不现实的事。 李安笑着道: “上次我帮你,我相信,如果下次我有事,雷探长肯定也会帮忙?” “一定会。” 雷洛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笑容。 “伱喊我雷探长,我喊你李先生,这样太过生分。这样,你以后也不用喊我雷探长,我喊你李安,你喊我一声雷洛就可以了。” 经过一番攀谈,雷洛语气热情多了。 李安摇了摇头:“这可不行。” “怎么?”雷洛愣了一下。 李安话头一转: “你比我年长,哪能喊你雷洛,我还是喊你一声洛哥吧。” “哈哈~行,那我算占便宜了。” 雷洛忍不住笑了。 李安伸手示意: “来,喝茶。” 猪油仔一口饮尽茶水,起身拎起桌上的茶壶,帮两人添上茶水。 雷洛看向坐他对面的李安: “对了,上次你来医院时,我听你说起在尖沙咀找铺面,不知道找好了没有?” “尖沙咀作为九龙的繁华商业区,几条主要街道更是黄金地段,忙活了这些时间,只在弥敦道找了一個铺面,广东道以及加连威老道我转了两天,也找过掮客,没有找到合适的铺面。” 李安娓娓道来。 “尖沙咀是我的管区,找铺面这种事你找我就对了嘛。” 雷洛笑了笑,打了个包票: “你对铺面有什么要求,我帮你搞定。” “临街,铺面面积够大,五千尺到一万尺之间,如果是商业大厦,地库或者二楼都可以” 其实李安本来打算中秋过后找肥仔超这个地头蛇的,但现在雷洛提起,他也没拒绝,大概说了一下对店铺的要求。 对自己或者雷洛来讲,互利互惠是维持和谐交情的关键。 说得直白点,你有事找我,我有事找你,大家互相帮助,一来二去大家就是自己人,两人的交情也会更加亲密。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各有所求,双方才能更好的联系和沟通,也能得到更多的机会和资源。 雷洛点头: “这几天我会帮你留意,应该两三天左右就能有结果了,到时候你过来看看合不合适。” “好啊。”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四章 对等,阿婶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欣然点头。 雷洛主动揽下这事,无疑能给他省不少事。 “那就麻烦洛哥了,我等你的好消息。”李安喝了口茶说道。 “没问题。” 雷洛笑了笑,端起茶杯。 他随口与李安聊了些趣事,又有猪油仔在一边插科打诨,三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气氛愉快。 喝过茶之后,雷洛起身告别: “我还要去香港岛,就不多待了,下次我请你饮茶。” “你说的哦?” 雷洛满脸笑意:“我说的。” “今天中秋,少不了人情往来,既然这样,我就不多挽留了,你等我一下。” 说完,李安便转身走开了,不多时,回来的他递了一瓶药酒给雷洛。 “师门独家秘方,舒筋活络的,我们平常练拳脚经常会有跌打损伤,效果不错,你骨折刚愈合,擦点药酒也能恢复更快。” “好。” 雷洛把玻璃瓶装的药酒接在手里。 三人下了楼,李安把雷洛送出了门。 等离开了舞厅,雷洛转头对猪油仔道: “仔哥,这两天你就受累多跑一下,看看广东道以及加连威老道哪栋商业大厦客流量大,到时候我约李安过来看看,有无空余铺面这个不重要,只要李安看中,余下的我去谈。” “清楚了,洛哥,明天一早我就去,肯定让李安满意。” 猪油仔点头应是。 他心知,洛哥一向很看重李安的关系,对这事自是不敢怠慢。 送别了雷洛,李安来到三楼时,花曼正在收拾桌子,她抬头看了眼李安,笑着问: “上次城寨里面大动干戈,就是因为他?” “没错。” 李安坐在桌前,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 花曼轻笑了一声: “只身犯险进城寨,只可惜他高估了鼎爷对手下人的掌控,也低估了公仔强。不过能说服鼎爷对付自己的外甥,不得不说一声手段高明。他这次过来很热情啊,是来特意感谢你的?” “不仅仅是感谢。” 李安把嘴里的苹果咀嚼咽下肚,见花曼面有疑色,解释道: “之前我们只能算得上普通朋友,根本谈不上什么深厚交情可言。他这次过来,感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主动提及我找铺面的事,看能否有帮得上的地方,也是有意拉近一下关系。强者互帮嘛,雷洛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心思。” 恩情是恩情,交情是交情,两者不能混为一谈,也并不冲突,大家心照不宣就行,把恩情挂在嘴边除了让双方尴尬,不会有丝毫用处。 自己有恩于雷洛没错,但也只是让两人的交情更加深厚,这点李安自是分得清楚。 不过交情也是讲究对等的,能走到一起的人,一定都是同一层次的人。 虽然常说人生而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但是残酷的现实情况下,人和人之间的交情,是有层次划分的。 强者互帮,弱者互踩,所以强者恒强。 李安清楚,他相信雷洛也清楚。 花曼从小混迹于三教九流,自然明白李安话里的意思。 “看样子你很看好这位雷探长?” 李安笑了笑:“也不能说看好,只是觉得雷洛值得一交。” 说句毫不夸大的话,如今的自己并不是非得仰仗对方什么。 他没再多说,而是问道: “今天中秋,我还要去带些礼品孝敬阿叔以及师父,伱要不要一起?” “三姨婆今天特意从澳门坐船过来,我弟中午就去了码头,应该快回来了,我就不去了。” “嗯。” 南北行,李记酒楼。 身上套着一件蓝色围裙的赵凤霞走了过来,对李建国说道。 “忙碌了近一个月,今天过节,而且建军也过来了,酒楼就早点收工。” 赵凤霞今年才三十七岁,但因为常年劳碌奔波,面色暗黄,眼角也有明显的皱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显老很多。 “阿嫂,不碍事的。” 李建军连忙摆手。 “好,那你去跟伙计说一声,等客人吃完,收拾一下咱们就关门打烊,刚好我这边账目也快盘算完了。” 李建国放下手中的账目,抬起了头: “对了建军,等会还要麻烦你陪我去趟城寨,把阿安上个月那份帮他送过去。” “哥,这钱等晚上我回去时帮你带过去就行了嘛,不用特意跑一趟。” 李建军笑了笑。 “这可不行。” 李建国摇摇头:“亲兄弟都要明算账,阿安一直没来酒楼,总得把账目拿过去给他看一下。” “我半年前在奇华饼家供了一份月饼会,阿安爱吃咸蛋黄月饼,你去城寨的时候带两盒月饼过去,别忘记了。” 赵凤霞不忘提醒道。 李安走进酒楼的时候,正好听见这话,不由说道: “还是阿婶对我最好。” 赵凤霞每年中秋过后都会供一份月饼会,来年中秋的时候就可以在饼家领取十盒月饼,领到月饼之后,她都会挑两盒李安爱吃的月饼送过来。 而所谓的月饼会,则是如今個大饼家盛行的月饼预售。 如果提到预付、分期,作为后世人,那么首先想到的是可能是理财产品,或者是每年一次的爱疯抢购潮。 但是在这个时期,应该是从五零年代开始,就已经兴起了一股预付和分期的风潮! 那就是抢月饼,市民们一般称为月饼会。 此时的香港,市民生活水平虽然稳步提升,但是大多依旧过得很清苦,人均收入与当时的南非,希腊差不多。 一盒月饼便宜的大概五块钱港币,而薪水也就五六十块钱,中秋时节向亲友馈赠月饼又是基本礼节,一下子拿出几十上百块钱购买月饼,无疑让不少人为难。 有聪明的商家在分析了月饼的刚需市场以及实际消费能力后,推出了月饼会这一预购分期消费计划。 既方便了顾客,也能提前大致估算出自家饼店的销量,控制成本。 赵凤霞转过头,就看见提着礼品走过来的李安,连忙热情开口: “阿安,你来了。” “中秋嘛,特意买了些礼品过来孝敬阿叔阿婶。”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五章 心知、灯会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建国也是起身,习惯性的唠叨了一声: “你人来就行了,还花钱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李安不以为然:“今天中秋节啊阿叔,拿点月饼酒水过来孝敬你们也是应该的嘛,也不贵,只是一点心意,都是在自己店里拿的,没在外面花钱买。” 李建国这次没再说什么,接过李安手里的月饼和酒水。 “双蒸酒?” 他看着手里玻璃瓶装的白酒有些惊奇。 “正宗的佛山九江双蒸,知道您好这一口,特意带了两瓶过来给您尝尝。” “那我有口福了,好多年没喝到家乡酒了。” 李建国脸上满是笑意。 “现在大陆的不少商品都开始进入港台市场,我拿了点试试,在城寨销量出乎意料的不错,明天让人送点来酒楼。” “好。” 李建国点头: “故乡水,家乡酒。不止是我,我想不少人应该都挺怀念的。” 他们这一辈新移民好多都是从广东过来的,对于家乡酒有着深厚的感情。 李建国把礼品放下,赵凤霞拉着李安坐下。 现在还未到饭点,酒楼的客人并不多,赵凤霞给他倒了杯热茶: “先坐,你阿叔刚才还在讲,酒楼打烊让建军陪他去趟城寨找你呢。” “哪能啊,当然是我这个做晚辈的过来了。” 接过茶喝了一口,李安没忽视李建军,打了声招呼:“军叔。” 李建军笑着颔首,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酒楼终归你是老板,可你倒好,就刚开业时来了两次” 李建国拿着账目走了过来,责怪道。 李安只是点头笑笑: “忙嘛,我相信阿叔。” “那也不能一个月不来酒楼啊。” 李建国心知肚明,但仍然忍不住说道。 他是看着李安从小长大的,他们夫妻俩也从没把李安当外人,担心李安年纪小在外面被人欺负,他又恳求老板留下李安当伙计。 年初,李安在酒楼被人差点打死,又被老板解雇,却因祸得福,找了个好师父,跟着师兄在码头混得风生水起,李建国很高兴。 只是偶尔感慨,如今的李安再也不是以往那个要他关照,沉默寡言的酒楼伙计了。 酒楼开业时,就连上环警署的探长都过来恭贺,警员也时常过来照顾生意,这对于以前面对军装都要放低姿态的他来说,想都不敢想。 他听李建军说过,码头上靠着李安师兄弟吃饭的苦力就有几万人,可能酒楼的一個月的收益还抵不了李安赚的零头。 李建国心知,李安出钱开这个酒楼只是为了关照他,这个情他领了。 但一就是一,二就二。 “这是上个月的账目,你看看。” 李建国把手中的账目放在李安面前。 “阿安,等会在这吃饭。”赵凤霞说道。 “好。” 见李安点头,赵凤霞转身走开了。 夜幕降临。 城寨也褪去了尚存的热气,不少居民自发地来到龙津道。 人间灯火天上月。 夜染缤纷。 灯会渐次点亮了龙津道,玉兔、月饼、松鼠、猴子等手工花灯竞相大放异彩,浓郁的烟火气息弥漫在空气中。 龙津义学门前尚算宽敞的街道上,摆放的几十张桌子坐满了人,一片热闹。 伍世豪几兄弟也在,听说城寨有灯会,码头收工后,他便带着弟弟、阿花来了城寨,拜访李安顺便看看灯会。 “各位街坊,麻烦静一静。” 毕得了站在凳子上,面对四周的街坊感慨说道: “今晚是我过得最开心的一个中秋,我们这些生活在城寨的居民本就过得清苦,可平日还要忍气吞声,辛苦赚来的钱,也被大小字头剥削,但自从福利会成立了,我才发现我们的生活不是这样的,原来没了社团的剥削后,我们可以过得很好,所以我们最应该感谢的是福利会。感谢拳佬、牙佬,还有我们的李安会长。” 段迎风见状,站了起来: “其实城寨有今天的安宁,也不仅仅只是靠福利会,每一位街坊都有出力。今天城寨的改变,同样离不开每一位街坊的努力。” “牙佬说得没错,福利会是属于大家的,只要大家同心协力,我相信城寨肯定一天比一天好!”拳佬出声附和。 “好”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片叫好。 拳佬大声道: “那我们今晚以饼代茶,吃月饼!” “好” 平日一向木讷的龙成虎抬头,望着头顶天空的圆月,突然开口: “我从来没见过城寨像今晚这么热闹” 李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些吃着月饼,脸上洋溢着笑容的街坊,嘴角也不自觉跟着带出一丝笑意。 不是人人都有野心的,安居乐业才是大多数国人刻在骨子里的淳朴念头,至少对眼前的城寨居民来说,有屋住,有饭吃,就心满意足了。 “走啊,去猜灯谜。” 柯德利跟个小孩子似的,满脸兴奋地跑过来挽着龙成虎的手臂。 她歪了歪头:“李安,你要不要一起?” 李安笑着打趣道:“伱们去吧,我可不喜欢当灯泡。” “那我们走了。” 柯德利虽然不知道李安嘴里的灯泡是什么,但听着李安的语气多少领会了一些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拉着龙成虎跑开了。 李安望着两人的背影笑了笑,转头看了眼正跟拳佬一起聊天的花曼,思考着要不要也和花曼一起去猜灯谜时,忽然一旁有人叫他。 “阿安。” 李安循声望去,就看见三江水正朝他招手。 陆建明、周升也在,三人一同结伴而来。 李安朝三人走了过去,有些意外:“你们来了。” 周升接过话: “早来了,还逛了一会灯会。” 三江水说了来意:“建明明天就要回泰国了,本来打算等阿升收工约你喝酒的,师父说你已经回了城寨,我们只好自己过来喽。走,一起去喝两杯。” “好啊。” 李安能看出三人兴致很高,爽快答应。 三江水拥着他的肩膀,语气揶揄:“如果不是今晚来城寨,我都不知道你在城寨里的声望这么高。” “没有,我就在福利会挂个名,可不敢邀功。” 李安摇摇头。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六章 心思、贵人相助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启德机场,航站楼前的停车场。 一辆光白色平治轿车稳稳地停下,李安、三江水、陆建明三人从车上下来。 “你家里的生意有阿叔操持,咱们师兄弟大半年没聚,你应该多玩两天的。至少也得等开馆嘛。” 三江水不无遗憾地说道。 昨晚师兄弟四人在城寨找了个火锅排挡一直喝到凌晨,几人天南地北的闲扯。 三江水聊起了以前的北方武林,陆建明则是向几人说了些他在泰国所见所闻的一些趣事。但聊来聊去,桌上的话题最终聊到三江水即将开馆这件事。 陆建明心思有异。 开馆是件大事,他倒想多待两天,等武馆挂牌再离开,不过他回港这些天,唐人街的局势越发激烈了。 两大势力大打出手,虽然有警局出面干涉,但街面依旧被搞得一团糟,不少商铺更是被迫暂时关门歇业,自家生意也大受影响,他待在香港心里属实不踏实。 当然,这些事陆建明自是不会跟三江水说,他只是歉意笑笑: “年底还要过来的嘛。” 见三江水张嘴准备出声,陆建明担心三江水说些挽留的话,低头瞧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十二点的飞机,还有不到二十分钟就要登机了,等我回泰国,咱们电话里聊。” “.好吧。” 三江水无奈道。 李安关上后备箱,提着一个棕色的行李箱走了过来。 “二师兄。” 陆建明把行李箱接在手里,边走边说: “大师兄要操持武馆,阿升要受洋人管束,可能抽不出什么时间,你不忙的时候,可以来泰国玩,我带你好好转一转,那边还是挺适合度假的。” “好啊。” 李安点点头。 这几天接触下来,眼前这个素未谋面的二师兄比自己想象的要好相处的多。 他想了一下: “忙完这段时间,可能年底的时候,我会去泰国一趟,人生地不熟,或许到时候还要麻烦二师兄。” 如今全港的农产品大多依靠进口,泰国、越南、内地,更是大米进口的三个主要来源地,而泰国大米的份额更是每年稳步提升,隐隐有成为港澳进口米首要来源地的趋势。 诸多想法暂且不提,等这边的超级市场以及连锁便利稳步扩张,李安打算抽個时间去泰国转一转。 “好,没问题。” 陆建明爽快地答应下来。 “走了。” 进了航站楼,他没再多说,拿着行李箱转身朝登机口走去。 三江水转头看向李安: “你今天有没有事?” 李安摇了摇头:“没有。” “那刚好去我家,我们商量一下武馆的事。” 军器厂街,坚伟大楼。 处长办公室。 罗基斯瞧了一眼桌面皮箱内的港币,笑容顿时灿烂起来: “哇哦!看起来非常的不错,不得不说,你的能力真的让我惊讶。” “谢谢长官。” 颜童脸上堆着笑,意有所指:“当然,如果能在适合的职位上,我想我会表现得更好。” 罗基斯反应过来,他脸上笑容不变: “你觉得哪个职位,你能发挥得更好?” 颜童开门见山地说道:“总华探长。” 罗基斯摇摇头:“颜童,虽然伱能力确实不错,但依然有不少比你更为优秀的华探长,你并不占优势,能否被任命总华探长,取决于你后面的表现。” 颜童人情练达,不假思索地说道: “肯定会让长官满意。” 罗基斯目光再次瞥向桌面上的港币:“我很期待。” “多谢,长官。” 颜童识趣的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这些洋人别的没学会,收钱倒是一套一套的。” 颜童心底喟叹了一声,脸上笑容也收敛起来。 之前为了总华探长这个职位,他前前后后搭了上百万打点,不成想却被鬲柏摆了一道,做了无用功。 这次他没再找总警司,而是私下直接找上了处长,好在结果是好的,就是不知道这位处长的胃口有多大了。 出了警察总部,颜童走到自己车前,打开车门刚准备上车时,一旁突然传来喊声: “颜爷。” 颜童循声望去,居然是雷洛。 “这么巧啊,颜爷。你也来总部汇报工作?” 雷洛笑吟吟地走到他面前。 颜童没有回答,而是皱了皱眉头,语气平淡地问:“有事?” “这次凑巧遇到,确实有点事问颜爷。” 雷洛点点头:“你说现在这些社团的人,连探长都敢杀,胆子是不是愈来愈大了?” “有这回事?” 颜童大惊失色,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假装。 雷洛眯了眯眼睛:“颜爷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颜童撇嘴,有些烦躁地说: “最近警署事多,我忙的脚不沾地的,哪有时间关注,何况,我也没听到什么风声?” “看来颜爷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啊,尽忠职守,一心一意忙着警署的事,我受伤的事,港九的探长都知道了,唯独颜爷不清楚?” 雷洛语调高了起来。 颜童脸色不愉: “你什么意思?怪我没去看你?” “那倒没有,不过这次我死了三个伙计,我自己也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公仔强是你的人,他死前,说是颜爷指使的” “诶,诶,诶。” 颜童立马打断雷洛的话: “这件事你可千万别乱说啊,我可担当不起,公仔强是城寨的人,我是当差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尿都尿不到一个壶里。杀探长,还是我指使的,别开玩笑了。” 雷洛没说话,只是看着颜童,气氛顿时微妙起来。 良久,雷洛忽然笑了起来: “我也觉得他是开玩笑,颜爷怎么可能坏规矩呢。要不是他死了,我都准备请颜爷过去对质,还你一个清白。” “死了好。他连探长都敢动,死了也是活该。” “可惜并不是每个想我死的人都活该啊。” 雷洛话里有话。 颜童也是心知肚明,他脸上没什么变化,笑着道: “你现在可是周爵士的女婿,还是油水区的大探长,多威风啊。又不是人人都像公仔强那些发癫,谁敢动你。” “确实,哪有那么多颠佬。” 雷洛点头赞同。 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随着话语声逐渐转冷: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次碰巧遇到颜爷,也是来好心给你提个醒。连我这么威风都有人敢动,更别提其他探长了,也不是人人都像我运气这么好,有贵人相助,侥幸逃过一劫。当差的容易得罪人,颜爷以后做事也要小心一点,别一不小心横尸街头了。” 雷洛瞥了颜童一眼,临走时不忘说道: “我可不想哪天去你家里送帛金。” 颜童目送着雷洛离开,一张脸迅速阴了下来。 “送帛金?贵人相助?”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七章 原则,指教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 雷洛嘴里的贵人,颜童自然清楚。 只是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当初周升介绍的那个师弟,自己都未曾瞧在眼里的年轻人会是如今城寨的话事人。 而雷洛侥幸逃过一劫,公仔强被杀,也全是因为对方。 颜童抬头看着雷洛的背影,冷笑两声: “总华探长的位置还未定下来,胜负犹未可知。送帛金?看谁先死!” “洛哥,你刚才跟颜童说什么?” 猪油仔打开黑色轿车门把雷洛让进去,又回头望了一眼正盯着这边的颜童,上车的时候问了一句。 雷洛不在意地说: “没什么,只是说了一下公仔强的事。” “他肯定不会承认啦。” 猪油仔撇嘴,随即又说: “洛哥,你也知道颜童这个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依我看,他做初一,我们做十五,不如找个机会做掉他。” “不行。” 雷洛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能坏了规矩,如果我们当差的都玩这一套,跟那些社团中人有什么区别,不就乱套了么。” “可什么都按规矩来,肯定事事都受制于人。”猪油仔忍不住反驳。 “颜童是颜童,我是我。杀了颜童固然痛快,但事情传出去呢。这样只会搞臭警察,事情闹大,我们这些当差的也就成了一句笑话?” 雷洛摇摇头,轻声说道: “眼光不能太窄,暂时先敲打一下他,坐上了总华探长,再找机会收拾他。” 沉默了一会儿,猪油仔只好作罢。 轿车一路飞奔,越过两旁的建筑,直到驶离了军器厂街,猪油仔才开口: “洛哥,还有件事,长乐社转型,不少偏门生意都开始放手了,湾仔也空出好大一片生意,颜童借着这个机会,把生意分了出去,筹了一百多万。” “有一套。” 雷洛反应过来:“难怪我看见他从处长办公室出来,这是筹到钱过来打点了。” 探长和探目、军装一样,每月都有规费拿,管区油水足,他们当差的分得就多。 做生意也要拜码头,偏门生意更是如此,对探长来说,规费只是小钱,管区大小社团的孝敬才是大头。 听到雷洛的话,猪油仔立马说道: “那我们要不要也去打点一下。” “打点肯定是要打点的,但不是现在,我们那位处长正坐地起价呢,一個总华探长的职位,一百多万可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不把他喂饱,颜童一个空头承诺都拿不到,何况不止是处长,总警司的建议也很重要,利益均沾才能获得他们的支持。” 雷洛思索了片刻,揉着眉心说道。 “哦。” 猪油仔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雷洛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反复思索。 好一会,他暂时放下颜童的事,开口问道: “对了仔哥,中秋节过完两天了,铺面看好了没?我当初可是同李安打过包票,二三天就有结果的。” “这个事我怎么会忘,昨天就看好了。”猪油仔回答道。 “那就先回九龙。” 香港尚武风气浓厚,而武馆文化在香港几乎可以撑起半个香港史。 早年南来武人为求温饱,多在各种工会授徒,之后逐渐以其他社团为基地发扬各派武术,稍有名声的,进而开馆授徒。 1920年至1960年代,以南派为主的许多门派传人移居香港,使得香港成为各门各派汇聚一堂的地方。 而油麻地则是全港武馆最多的地方。 左右推开的铁闸门,身穿贴身短打练习拳脚的众多学员,挨着墙角一字排开摆放在兵器架上的刀枪棍棒,这是位于南京街尾巷的一家武馆。 李安刚走到门前,馆内一个练拳的青年便走了过来。 “你是来学拳的?” 李安抱了抱拳: “贵馆的王师傅在么?” “你找我师傅有什么事?” “八极拳,李安,我想和贵馆的王师傅切磋一下,麻烦兄弟通知一下王师傅。” 这番开门见山的话倒是让青年听得一愣,他打量着李安,皱眉道:“踢馆的?” “只是指教切磋。” 李安纠正道。 尽管他此番上门和踢馆没什么区别。 “指教?” 这人冷哼一声,显然并不认同,他扭头冲馆内喊道:“有人踢馆了!” 话音落地,呼啦啦十多名正在练拳脚的武馆弟子顿时围了上来。 李安之前上门请教,见多了这种事。被人围住,他眼睛都未眨一下,语气平静地说: “贵馆不会连武术界基本的规矩也不懂吧?” “讲什么规矩?是你来我们武馆搞事!”青年喝道。 眼见这些学员一言不合就准备动手,忽然一道声音传来: “阿申,停手!” 馆内众人扭头望去,里屋走出一位穿着长衫,脚下踩着一双黑色布鞋的中年男人。 “师傅。”青年喊道。 “胡闹!” 男人走到门口,眼神严厉地瞪了青年一眼,然后目光一转,打量了一会李安,抱拳道: “鄙人王云鸿,周家螳螂的馆主,小兄弟是来踢馆的?” 李安依着江湖规矩行礼: “八极李安,新馆即将开张,特意登门请王师傅指教,希望王师傅不要见怪。”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也会有各种所谓的规矩,武术、功夫也不是一片净土,同样亦是如此。 开馆授徒说得直白一点,也就是个谋生的手段。 一个外人想要开馆,没法直接进去,当地武林不让,因为这是抢人饭碗。 怎么办?最直接有效的方法,那就是拜山门,显示实力。 这也是每一个新开武馆必须走的过程,王云鸿自然清楚。 他脸上倒也没有表露出生气的情绪,只是听到李安这个名字时,感觉熟悉的他皱眉想了一会,才有些惊诧地问: “你就是李安?” 李安听得有些意外:“王师傅知道我?” “武术界说大不大,你在众坊街接连上门请教,虽闭门切磋胜负并未公开,但众坊街距离南京街不远,我们这些师傅自然有听说过。” 甫一见到李安,看到对方年纪不大,他还以为是个自认学了点功夫,就学人踢馆逞强的后生仔。 现在确认了李安的身份,王云鸿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想也知道,李安能接连上门请教全身而退,事后这些馆主又闭口不言,身手自然不差。 沉吟了片刻,王云鸿问道: “小兄弟想怎么切磋?拳脚?还是兵刃?” “都可以。” 王云鸿打量了一会空着手的李安,说道:“那就比拳脚吧。” 顿了一下,他又说: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拳脚无眼,若你我二人谁有个伤残,自行承担。” “那是自然。” 李安爽快答应。 “请。” 王云鸿伸手示意,当先朝馆内走去。 “开什么玩笑?这小子是什么人?师傅竟然答应跟他切磋?” “伱难道刚才没听见师傅的话,对方之前在众坊街就挑战过不少武馆?” “那又怎么样,我看他还没我大,最多也就练过几年,能有多厉害?” 因为李安并未说闭门切磋,王云鸿也没让自己弟子出去,此时这些学员们站在一旁低声议论。 李安听得真切,他也不在意,等对面的王云鸿距离他三步站定,李安身形下沉,摆了个二郎担山的架势,开口道: “王师傅,请了。” 王云鸿目光一凝:“请。” 话罢,王云鸿率先出手,双手勾腕,右手食指直奔李安的面门。 正是螳螂拳的云手,又称迎面手。 这也是螳螂拳一贯的攻击方式,云手起手,直奔对方的眼睛,只要占得便宜,对手眼睛一花,后面就好打了。 李安不闪不避,左臂轻抬,一记格腕顶肘瞬间架住王云鸿的手腕,紧跟着右手上扬,肘尖至上而下,砸向王云鸿的脖颈,逼得他不得不退。 王云鸿前脚后蹬,整个人顺势往后撤。 眼见王云鸿后退一步,李安抓住他身形不稳的空隙,拧腰侧身,转身肘直奔王云鸿的太阳穴。 步步紧逼,大有一回合分出胜负的意思。 此时的王云鸿刚稳住身形,带着劲风的肘尖已迎面砸来,他只能身形后仰的同时,刁手戳向李安的腋下。 “噗!” 却不想李安迅速变招,上扬的肘尖收回,砸在他的拳腕上。 就在他吃痛之时,李安已经回转身来,欺步近身,一记贴身靠顶向他的胸口。 王云鸿如遭雷击,尽管他反应极快地双臂交叉格挡,但依旧双脚离地,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嘭的一声,他整个人摔砸在地。 馆内顿时为之一静。 “承让!” 李安收拳而立,平静说道。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一席之地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上门请教,目的也只是为了展示武馆实力,避免三江水新馆开业时,这些师傅上门找麻烦,并不是为了伤人,所以此番他并未下狠手。 王云鸿一落败,李安便点到为止的后退两步。 “师傅。” 叫阿申的青年惊呼一声。 看到王云鸿刚一交锋就被打倒在地,他顿时双眼瞪圆,招呼一旁的师兄弟们就准备朝李安扑去。 “阿申。” 王云鸿翻身而起,伸手将弟子们挡下,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李安,心中有片刻失神。 几十年的功底在身,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刚才那一记贴身靠打,劲力一放一收之间,靠打在自己身上时,已留有余手,要不然以对方的力道,又是势大力沉的贴身靠,自己匆忙格挡之下,就该受伤了。 尽管交手之前就对李安尽量高估了,但自己不到一个回合竟然就败下阵来,还是令他始料不及的。 当然,更多的则是下不来台。 毕竟不论怎么说,自己在油麻地也是小有名气,被人踢馆,更是在武馆众多弟子面前,还是输在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里,多少让他有点难堪。 王云鸿脸上一时间青红交替。 注视了李安良久,他这才语气干涩地开口: “我输了。” “得罪了。” 王云鸿脸上的神情变化,李安都看在眼里,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抱了抱拳,便在众多武馆弟子眼带敌意的目光中离开了武馆。 老来名利最伤人,人这一辈子终究逃不过名利二字。 作为在南京街开馆多年的老师傅,输在自己手上,多少有点下不了台。 如果不是新馆即将开张,李安即便上门请教,也依旧会跟以前一样,与这位王师傅闭门切磋,给对方留下台阶。 但新馆要打响名声,那就不能敛而不扬。 临近中午,李安回到武馆。 说是武馆,只不过是三江水将自己那栋唐楼的一楼收拾了出来,一些练功器械什么的都还未添置。 三江水正在打扫浮灰,看到李安进门,他放下手中的扫帚,用手背擦了擦脖颈的汗水,凑到李安的身边。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会李安,见李安只是额头见汗,不像有受伤的样子,才开口问道: “事情顺利么?” “挺顺利的,南京街四家武馆,我已经一一上门。” 李安语气轻松。 说句毫不夸大的话,以他如今的身手,与这些馆主交手,也只是活动一下筋骨而已。 “那就好。” 三江水明显松了口气。 虽然对李安的实力有信心,但拳脚无眼,如果不是因为人多容易引起误会横生枝节,他就跟着一起去了。 他想起什么,又说: “阿安,刚才城寨打来电话,说雷洛有事找你,在警署等你电话。” “哦。” 李安点点头:“那我去楼上回个电话。” “回完电话下来吃饭,我去喊师父和招娣过来。” 见李安转身往楼梯走去,三江水不忘提醒了一句。 “知道了。” 李安头也没回地上了楼。 二楼客厅,李安拿过矮几上的听筒,拨通了尖沙咀警署雷洛办公室的电话。 “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猪油仔的声音。 “是我,李安。”李安笑着道。 “啊,安哥,稍等,我去喊洛哥。” “嗯。”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踏踏声,紧跟着雷洛的声音响起。 “阿安,下午有没有空?” 在城寨雷洛打过包票帮他搞定铺面的事,如今二天的时间过去,雷洛这個时候打电话找他应该是铺面的事,但李安依旧还是问道: “我下午没什么事忙,当然有时间啊,洛哥找我有事?” “你上次说的铺面的事,已经找好了,你抽个时间过来看一下,看满意不?” “没问题。” 李安爽朗地笑了笑:“下午几点?”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说道: “唔,这样,下午二点,广东道的鑫茂商业大厦,我在门口等你。” “好。” 李安挂断了和雷洛的电话。 这栋唐楼距离理发厅很近,不到三十米,而林招娣的医馆也在斜对面,李安挂断电话下楼没一会,三人就过来了。 “师父,师姐。” 李安喊了一声。 “嗯。” 一线天轻轻颔首,应了一声。 林招娣带着矜持的笑,有些好奇的问: “听师兄讲,你早上去南京街几家武馆上门请教,那些师傅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 李安摇摇头:“武馆教的是拳脚功夫,比的也是拳脚功夫,不论是上门请教,还是被人踢馆,都是武术界的常态。而且这些师傅也颇具武德,即便是输了,也很干脆。” 他清楚林招娣的意思,毕竟上门请教,说白了就是踢馆,被武馆众多弟子认为上门找事,招致围攻自是常有的事。 不过李安的江湖礼数做的很足,赢了也没有摆出趾高气昂的姿态,即便是那些师傅有些恼怒,但也不至于没品到群起而攻之,徒增笑柄。 “准备吃饭了。” 腰上系着一件灰色围裙的李春梅从厨房探出头,对四人说道。 “嫂子,我来帮忙。” 林招娣喊了一声,快步进了厨房。 一线天看向李安,语重心长地说: “以你的身手,上门挑战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伱毕竟年轻,难免气盛冲动,胜负已分的情况下,最好克制一下给双方留有余地,得罪人太多,功夫了得也会自绝于香港武术界。花花轿子人人抬,开武馆,有时候不仅仅比拳脚功夫,更多的时候,还要讲究人情世故,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没有挂牌开馆的原因。” 李安点点头:“我明白的,师父。” “在香港开武馆很麻烦的,门派多、师傅多、条件也多。五十年代的武术界,各门各派中属洪拳最为势大,当时新馆开张,必须得接受各大门派的挑战,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没有倒下的,才有资格教拳。近年来国术总会成立,开馆虽然没有洪振南那时苛刻,但也不是只挑战南京街几家武馆就能在国术总会占有一席之地的。” 一线天如是说道。 三江水问道:“师父,你的意思是不够?” “当然。” 一线天说道:“如果只是开馆,那挑战附近几条街的武馆就可以了。但是想要在国术总会有一席之地,让总会给武馆专门留一张桌子,必须要获得其他师傅的认可。” 李安想了一下,接过话: “香港出名的门派武馆,莫过于洪刘蔡李莫,以及近些年名声渐起的咏春了,挑战了这些武馆,其他师傅应该就无话可说了吧?” “其他师傅自觉技不如人,自然没话说。” 一线天回答道。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九章 掮客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一线天并不反对,更是隐有赞同的意思。 在他看来,李安天资惊人,拳、脚、擒拿、摔法已经糅杂到信手拈来的地步,可谓是匪夷所思,就连他这个师父也是自认不如,以李安在功夫上的成就,迟早能开宗立派,成一代宗师。 而闭门造车是练不出真功夫的,多交手一些功夫了得的师傅,对李安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取百家之长,能让李安在这条道上走的更顺畅一些。 可三江水听到李安要挑战洪刘蔡李莫,以及咏春拳,脸色却是严肃了许多: “阿安,用不着这般大张旗鼓,能开馆就行了嘛,只要没人上门找事,能不能在国术总会占有一席之地又有什么关系呢。” “哪能啊。武馆名声不响,怎么会有学员慕名过来学拳?师兄,你也不想开馆大半个月,连一个学员也招不到吧?既然开馆,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打响名声。” 李安摇摇头,接着又同三江水打趣了一句: “何况,师兄上次不是还说,希望咱们这一门八极拳哪天门徒上千么?想招收学员,没点名声可不行。” “这個.” 被李安一打趣,三江水尴尬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师父,话到嘴边,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 “师兄,其实我最近的功夫进展有些缓慢,就算没有开馆这件事,我也准备跟之前在众坊街一样,抽时间同这些师傅交手的。” 李安大概清楚三江水的想法,他表情轻松地笑着道。 这话并不是宽慰三江水,认真来说,李安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武人,拳脚功夫也一直只是被他当成立身的手段而已。 而且相比于枪械,功夫有自身的局限性,看起来似乎显得并不那么重要。 但追求力量却是铭刻在每个男人骨子里的基因。 枪械终究是外物,拳头才是自己的。 自身的强大使人着迷,所以尽管以李安如今的身手,又身怀硬气功铁布衫,在没有枪手的前提下,以一敌百也没有问题,但他也并未有松懈的意思,反而有些沉迷于自身功夫的进步。 最终还是一线天开口道: “和那些师傅多切磋切磋,总归不是坏事。” 三江水闻言,也就不再多说。 这个时候,饭菜已经端上了桌,李安顺势说道: “师父,师兄,先去吃饭,我和人约好了要看铺面,等会该迟到了。” 吃过饭,李安和几人招呼了一声,便起身离开。 早上连番的上门请教,他那一身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身上汗津津的,自然不能这样去尖沙咀。 眼见时间还早,李安回城寨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这才开车去往广东道。 李安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近半个钟头,大概是下午一点半左右,他就来到了广东道。 在九龙油尖旺地区,1904年不少街道被重新改名,出现了一批以内地省市命名的街道,如南京街,甘肃街、宁波街、汉口道、长沙道、广东道 车身喷着广告海报的电车,两旁的老旧唐楼以及新建高楼错落有序,风格迥异的中、西式建筑,汇成了广东道独特的街景。 这条以当时港督麦当奴命名,后改名广东道的街道是油尖旺区的一条主要道路,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流不息,路边小商贩卖力的吆喝着,两旁商铺林立。 而雷洛所讲的鑫茂大厦则是一栋楼高十二层的商住大厦,在这个年代的九龙,已经属于高楼了。 李安本以为是自己提前到的,但是等他来到鑫茂大厦门口时,却发现了猪油仔正等在那里。 此时猪油仔也看到了他,向他招手:“诶,安哥。” 李安走过去,点头致意道: “仔哥,来这么早啊。” “没有,我们也是刚到。” 猪油仔摇摇头,笑着问道:“安哥,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非常不错。” 李安四下环顾形形色色的人群,点头赞同。 香港地少人多,特别是类似于尖沙咀这样的商业区,人口非常密集,广东道位于尖沙咀这一段的商铺都属于旺铺,这就导致街面上一铺难求。 “那就没问题了。” 顿时猪油仔脸上露出笑容,他指了指身后的咖啡茶厅: “洛哥和陈经理在里面聊铺面的事,我带你去。” “好。” 李安点了点头。 猪油仔带着李安走进咖啡茶厅,雷洛和一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正低声谈笑,见到李安走过来,他笑着起身招呼: “李安,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陈经理。” 李安礼貌的笑了笑,伸出手:“陈经理你好,我是李安。” 打着领结的陈林海连忙起身,和李安握了一下手,语气客气地道: “李先生,你好。” “先坐下聊。” 雷洛拉着李安坐在他身边,又示意一旁的侍应生送上来两杯咖啡,才同李安说道: “陈经理对尖沙咀很熟,手里头握着不少广东道以及加连威老道的铺面信息,凑巧有几处符合你要求的铺面,这才约你过来看看。” 李安轻轻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陈林海接过话说道: “雷探长刚才已经和我说过李先生对铺面的要求,只要李先生看中,租金方面我可以尽量帮忙协商。” 香港蜂屯蚁聚的密集人口支撑着高昂的租金,而租房及商铺则成为了一种极具吸引力的物业,由此诞生了一批职业的工商铺掮客,专做租房、商铺的中介买卖。 陈林海也是一名掮客。 尖沙咀铺面紧俏,像他们这种掮客,如果手头上有租赁的铺面,只要位置好一点的,都会优先介绍给熟人,但这次雷洛找上他,陈林海丝毫不敢怠慢。 李安报以微笑: “那就麻烦陈经理了。” “李先生太客气了。” 陈林海摇摇头,接着道: “刚好鑫茂大厦就有个铺面,之前是开茶餐厅的,虽然面积只有两千英尺,但是可以打通楼上铺面,符合李先生的要求,要不我带李先生去看一下?” “好啊。” 李安欣然点头。 (本章完) 全文修改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剧情,文字一言难尽,全文修改,已改到一半,已订阅过的不影响再次重新阅读。《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全文修改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四十章 新柴,秘书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王云武拿着一份拜帖,穿过院子走进大堂,自己师父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半眯着眼睛看得很认真。 “八极拳连战港九各大门派,李安名震香港武林!” 王云武扫了一眼报纸上的显眼标题,脸上没表露什么情绪。 只是短短三天时间,李安几乎踢遍了整个港九武馆,就连一向在国术总会中德高望重的鸿 开完布会以后,胡斌和马歇尔一起吃了一个午饭,是中国菜,米国人很喜欢。 几个个头并不高的男人们,微微的抬头才扫视到了秦观上身,不到膝盖的短款灰装大衣,无扣的设计,显得更加的精明干练。 陈寿的浩然元神可以深入地底百余丈,但是,他愣是没有看到那两个洞的底。也就是说,那两个战魔已经被轰入了地底一里之外。 同一时间,五方天界,诸道有感,道海扬波,刹那间掀起惊涛骇浪,一下惊动了各大顶尖势力的强者。 “出去接吧,搞得神神秘秘。”张孟亮很不耐烦的摆摆手,坐下来继续看春节联欢晚会。 张晨怎么也没想到,会有央视春晚节目组的人主动给自己打来电话。 战争学院里分为两派,一派乐观,一派消极,乐观派认为魔都基本上不可能有恶魔危机可以波及到这里,所以根本不用建要塞。 他没有直接扔给周易,因为周易的身边还有两名澳大利亚的球员。 收回这一脚之后,石之轩忽然间来到张天赐左侧,避开了张天赐刺来的无名剑,左肘往张天赐撮指成刀的左手撞去。 这一次陈寿却是说什么也躲不过去了,只听“砰”一声响,飞碟已是被那巨浪拍入了海中。 康熙板着脸便道:“事出突然,孙儿不放心,要亲自去瞧瞧。”他语气里完全是不容否决的意味。 不过看秦欢欢几乎都没怎么动那些菜,他觉得这些菜一定是不好吃的。 金刚鹦鹉和幽冥虎嚎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是中气十足,谁也不让着谁。 她神色黯然,声音也不大,语气却坚定,不容人有丝毫怀疑她的想法。 以魔优娜为首的妹子们都以一种‘我不说话就看看’的表情盯着路比,男性生育这件事情给她们的三观带来了极大的打击,所带来的后果就是用期待和疑惑的目光看待身边的男性能不能做到,当然首当其冲的就是路比了。 “什么?”阿禩一呆,江寒雪后来跟昭嫆说那些话的时候,阿禩早就走神了,根本没听见,此刻听见这一席话,自然是呆愕住了。 “那药这么烫,公主把它喝了?”药童担心把她烫着又要生出事端。 剑鞘不偏不倚砸中轩辕无情,力道正合适,他两眼一翻,头朝下的栽在地上。 这座旅馆始于维多利亚时期,有着古老的历史,曾经接待过不少名人。比如说,近代大诗人拜伦,又比如说罗斯福总统曾在这里度蜜月,世界上第一通电话在这里拨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冷静的他在看到秦欢欢时,居然完全不能够保持平静,整颗心脏都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了一样。 除了生长环境要求极端的寒霜草与炽龙云果,另外四株皆是壮大了数倍,想来蕴含的天地精华也是成倍增长。 毕竟,能够从阿富汗那个鬼地方顺利的逃脱出来,并且还是全身而退,这样的实力和水平,远远的超出了一般人的预料。 第二百四十一章 江湖史,缺钱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冯慧雅面色舒缓下来。 李安给出的薪酬是两千港币,只能说适中,不算太高,再综合考虑对方的经营现状,吸引力并不大,之所以同意见面,是因为她本人看好超级市场的前景。 “冯小姐对超级市场有什么看法?”李安用勺子均匀搅拌着咖啡,不急不缓地问道。 “我认为如今香港的零售市场依旧还是空白,惠康办 “莫默,我不想让你走,我好想让你陪在我的身边……”一边说着,眼泪马上就汹涌而下,怎么努力都拦不住了。 那时候他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聂思情的攻势之上,对于自身的身外之物,自然也没有过多在意了。 叶灵等人看到了大海,哪还顾及什么,各自泳衣得体,一个个冲向大海。 酒吧灯光一暗,观众们都安静下来,周围顿时一片寂静,都屏息等待着。 此话一出,几人已经是目瞪口呆。几束目光,同时聚集在落羽的身上。 江城策在张梦惜的眼中可谓是一个十足的坏男人,既自大浮夸,又不靠谱的厉害,可是在江城策的身上,就是有那么一种邪门魅力,让张梦惜着迷,以至于她总是情不自禁地被江城策吸引。 魔界比起魔道来实力更强,更让修道者痛恨。而梅含遐虽属魔道,却不属魔界。 院落中,虽然干净依旧,却是空空如也。角落处的草,  已长了膝头深。 白云鹤脸上更寒,身子绷得更紧,手上长箭对向天龙寺主,只待一把发出。只是就算射伤天龙寺主,其他高手仍有不少,自已等人又如何对付得过来?手上虽然拉满弓弩,始终难已下手。 燕国国主看到那些大周铁骑冲向了他心目中的天神,心中亮了半截儿,身子有些哆嗦,道了一声。 第二天,我、盗跖、吕布同去踩点,黄巢白起也想来,可俩人身上带着伤,被我劝住了。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陆风的父母上了高台,随后,坐在了正中央的位置。 虽然地煞保住了性命,但整排战马冲来是不可能躲开的,他也被战马撞飞了出去。 “轮回殿?你们四轮回殿的人?”听到神天说破天流等人是轮回殿守护者后,邱振天顿时大惊了,显然,邱振天是知道轮回殿的。 是陷阱!妮安心中一惊,只见两匹马直接翻到在了地上,马摔得严重。要不是先滚下来,可能人也会伤的不轻了。 我之所以耐心看完这条驴唇不对马嘴的短信,是因为里面的两个名字。 轰,玄灵夜狮顿时被神天一掌给打飞了出去,倒在地上,那巨大的双眸狠狠的紧盯着神天,那盘然大嘴留着的口水附带着吞噬的功能从嘴上掉下。 毕竟,周兴云那点破事,大家还是知道的,维夙遥最近正愁着跟尊师解释,恳请老人家网开一面,成全她和周兴云。 众位大佬纷纷皱眉,这莫凡难道是为了自保,才交出的钥匙?联想到五百年前的那件事,难道是莫飞仙的意思?不想让那场悲剧再次重演? “怎么了?”许剑等人也不知道那怪物是什么东西,此时问向莫凡。 “老子和你比力气!你打老子一拳,老子打你一拳,谁后退得最远,谁特么的就输!”方苟大声道。 那最初就存在的2%的恐怖探索度,洛封虽然很早就知道是颜秀所为,但他并不知道当初颜秀来这座岛都做了些什么。 第二百四十二章 拨开云雾,终见天日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这是位于尖沙咀加连威老道的立新商业大厦,设计新颖而雅致,又邻近食店,配套齐全,吸引不少商户进驻。 该商业大厦于55年始落成,楼龄只有5年,整幢大厦以黑色为主导,大堂设有2部载客电梯,方便疏通人流。 物业为一座分散业权的商业大厦,设有可供租售写字楼,其余为半零售用途。楼高12层,包括6层办 因为沈老师的课程与其他老师完全不同,根本不用课本,而是先讲解重要的知识点,然后以典型的例题作为巩固练习。 狼狈的在地上翻滚着,猛然起身的洛伦表情狰狞,近乎野兽般的用双手的利刃停住了还在倒退的身体,而后再次横冲直撞的扑了上去。 “好!我们走!”火烈鸟冲着太平鸟一点头,两人立即转身就走。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以后再敢打宁初然的主意,我定让你们有来无回!”江天辰冷哼道。 什么时候都要静下心来一步步走,就像上楼登山,每一步都要扎实,不然就会摔跟头的。 这是一款虚拟社区喂养游戏。和开心农场一样,YY宠物是靠卖道具喂养宠物赚钱。 一直以来,艾萨克一直都不明白穿衣打扮有什么必要——他能理解服饰与封建社会等级观念的联系,可以理解人类这种“明显退化”的动物需要靠衣服保护自己过于脆弱的身体。 搞不明白,为什么齐天江要在一个20左右的年轻人面前如此低姿态。 整个北主岛立即沸腾起来,欢呼声响彻动地,甚至掩盖了天空中的爆炸声,只剩下一片欢闹的海洋。 两人实际上在萧明的客厅之上也在不停地辩论和交谈,萧明在一旁看得兴致盎然,直到丁建鹏发现萧明正在微笑着看着让他们时,这才感觉不好意思,自己毕竟是來做客的,如今倒是反客为主了。 要知道对面赵军,可是足足带了数万的兵马压着阵角呢。这章邯只带五千兵马出去,这不是白让人送死嘛。 刚刚一出混沌空间,盘坐在床榻之上调息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一阵“叮叮”的敲门声,他心头疑惑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来打开了大门。 最先出现的一长溜横着的虚线,像蓝色水面冒起白色泡泡,随着这些泡泡的破裂,一道道金光呈现。 听完徐东的讲述,六位前辈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信,因为眼前活着的徐东就是最好的证明。接下来,光中子代表前辈们描述了当年无量岛上演了的惨烈一幕。 一夏的家世在这所富人云集的地方几乎是一个众所周知的秘密,因为每一个都知晓陈家是一个什么样举足轻重的存在,但也是不能够随便谈论的一个事实。 这下轮到公爵夫人为难了,她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并没有回答主教的问题。 目光宛若冰封的山雪一般,万齐的双目都是淡淡的冰冷和麻木,怒啸一声,身体迅速的闪烁了两下,一道可怕的利爪出现在手掌之上,对着王蛇不断磨耗。 那齐山也是丝毫沒有犹豫,脚下一踏,身体如同飞燕一般轻飘飘的飞跃而起,手掌反手握住长枪,再凭借着灵巧的身子,凌空将长枪的枪尖对准王峰,以下落为重力,直扫王峰所在的位置。 如果是皇上下旨告诉大家的,那莫非今日赏花大会其实是皇上为他所开? 第二百四十三章 融会贯通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王云武目送着李安走出武馆:“他这是……” “你没听他刚才说的么,偶有所得,看来我刚才对他说得这番话触动很大。”王天来皱皱眉思索着说道。 陈占生与李安交手后同他谈过,讲李安虽然年轻,但却有开宗立派的气度。 一把柳叶单刀使得轻灵稳狠,脱胎于八卦刀,却又包含六合刀、劈挂刀的路数招式,参杂 “梅朵阿姨,我倒是觉得,你和那个露西的爸爸聊得很开心呢”安德烈托着下巴,笑嘻嘻地调侃。 我举着手机,准备向城隍拨打电话,刚拨通,一枚子弹袭来,将我手里的手机击的粉碎。我忙也假装受伤昏迷,倒在了胡半仙身旁。 叶安安下意识地看向床的另一侧,已经没有了一丝温度,显然兰斯已经很早就离开。 而李青本来是想来好好感受一下纯爱动画电影的剧情,结果因为这个事情,整场电影下来都在看景色,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岭镇。 虽说还是需要仰头,好歹不会抬头只能看见她的鼻孔了,感觉到她的紧贴,反握住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气。 “听到了!没聋!我现在没空搭理他!扣掉算完!”迪伦不耐烦地喊道。 蓝明歌没有动,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船尾石柱上的魔纹,就在瞬间,那魔纹扭曲变换,跟她识海里的一样,变成了无数的魔箭,在魔兵们欢呼看到那一片陆地的时候,蓝明歌看到,石柱上的魔箭开始释放出惊人的能量。 一路上沉闷不已,我既希望它开口说话,又怕它开口说话,内心的恐惧无法用言语表明。 人性本贪,无论是对金银还是对权势,只要不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都没有什么根本的对错。 看着奄奄一息的瑶瑶,迪恩皱了皱眉,倒也顾不上其他的,立即发动卡朋家的治愈秘法————回春之术,替瑶瑶治疗。 “圣域之中,修炼的力量被称为源力,比起您在神域中接触到的神力,更加精纯,强大。源力,在圣域之中,无处不在。但是,都是稀薄的存在着,要想要吸收最精纯的源力,还需要源力泉。”禹皎道。 南疆蛊术,不管是毒蛊还是医蛊,虽然看起来没有中土修仙那般高大上,但是威力同样也不俗。 “每一世的轮回,这股本源之力,仿佛都在慢慢的被炼化,这也让我认为轮回之法是可取的。却不想……”少帝突然沉默下来。 众人皆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大多是与欧阳家交好,或者是受到其恩惠之人。 不如同黄昏之时内的养殖安基地,新手村所在的区域,这是真正的蛮荒之地。 刹那间,血色玉盘血光夺目,延伸出一个巨大的血红色气罩,将所有人都笼罩在了其内。 几人刚进院子,就看到院子东侧那间房间里的门从内侧打开,随即,六个护卫装扮的男子拖着三个黑衣人依次从房间出来,看那三个黑衣人的样子,明显已经死了。 南宫瑞贤闻言一脸惊喜之色,立刻答应下来,带着云春花离开了房间。南宫烨轩和璃月也悄悄离开了房间。 也好在,花临渊命硬,本就是福大命大的命格,因此,他活了下来,哪怕身体收损,他也保住命,而他的存在也提醒他们,论最爱时凌一的人,他们谁都比不上他。 别怪我俗气,毕竟和杨恒一对比,曾先生的魅力自然而然冒出来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自成一派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有头绪了?” 三江水知道李安一直困扰于自身拳法劲力融合,此刻见李安满脸笑容,明显有所收获,不由走到李安近前问道。 李安点头:“对,就是步法。说起来还要多谢王天来师傅一语道破,不然继续沉浸于八卦掌的行步走转,我可能还要走不少弯路。” “那我们试下手?”三江水回忆李安练拳时脚下的步法 王学谦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他还觉得很奇怪。陈婉怡当时的紧张的神态,仿佛比洞房那天都来的更甚。原来隔壁住着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叶一鸣默念一声,绝对的瞬间移动让他转瞬之间就已经离开红天老祖周遭千米距离。 跑了几步累了,就会又凑到安俊赫身旁,看他叠出一艘艘船一架架飞机,或者好奇地问些东西。 “祖父您过奖了,这是孙儿应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种族的荣耀!”他谦卑地应道。 “第三,对方辩友引用朱熹的观点,我方三辩刚才已经用金代学者王若虚的话做了回答,即‘迁似简而实繁,固似繁而实简’,毋庸我再多言。 头顶的暖阳洒在身上,一股如同春意般蓬勃的喜悦油然而生,李绩看着面前黑压压不见尽头的将士,向来严肃的脸颊不禁也浮起了一丝笑意,然后大手一挥。 这时候,他的身体里忽然冒出一道白光将他紧紧包裹在内,随着惯性地流动漂浮向未知的星空远方。 随便回敬四个字过去,无形之间倒是直接堵住枫桦接下来的话语。 虽然知道不只有自己一个受害者的确很让人开心。可是为什么班长大人却又会有种“输了人生”的错觉呢? 因为并非他自身的技能,所以能量的融合并不容易。互相冲突散逸的能量搅乱了整个风暴,让巨大的云团都开始一正一反的运转激荡起来。空气的摩擦产生电荷,无数闪电撕裂黑暗,雷暴声如同大雨般毫不停歇。 听着几名茶客的议论,一旁不远处的一名锦衣公却是沉不住气了。 哪怕是那昆仑仙宗,都要对蜃楼宫忌惮三分,更别说什么秦氏一族,遮天魔宗了。 “所以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奢求进入白塔?”布拉德利克依旧面瘫的盯着某某。 一边往里边走,听到一声一声的表面很尊敬的叫声“力王,力哥。”俨然一副老大的模样,一股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这就是人生,有得人那样卑微的生活,有得人这样牛叉的生活。 慕芷菡微微一笑,她倒是十分感激他,正是他告诉沈叔让她来这工作的。 我以为我这样说完,理拉德会高兴的抱住我,就算不会兴奋的失控,至少也要柔情蜜意的亲我几下。 “真没有想到,你们南方盐帮的武器真是够厉害,连大炮都有,”李浩看着韦蓉蓉有些讽刺的说道,毕竟是南方盐帮的人在轰炸。 李浩根本就没有理睬这个富二代,直接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冲着张雄微微笑着。 “你怎么还没睡?”今儿个一时大意打碎了一个碗,碧如被罚打扫卫生,直到此刻才回来,一进屋就看到木惜梅像个雕像一样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 就在那男性巨人首领授首之时,两名在外站岗的男性巨人因为听到洞穴中的动静,飞速赶了进来。 巴雷特这把枪,本身威力就极大。这种残破的建筑,凭借枪支本身,就可穿墙而过。 第二百四十五章 双刃剑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去写作业。” 李春梅摸了摸丫丫的头,开始收拾桌子。 三江水起身帮忙,把碗筷收进厨房,收拾干净桌面后,拿毛巾擦了擦手,这才替侯世杰倒了杯茶:“你真的只是过来转转?” 侯世杰接过茶杯: “是啊,顺便过来同李安讲一声。现在码头上不论是大事小事,伍世豪都能有条不紊地处理好,我也是时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无敌轻吸一口气,简简单单,一拳直冲而去。 血色虎头被捏爆,光球里的虎影又是一声哀嚎,之后光影一闪,这个血色光球就回到虎魄刀里,不再浮现了。 不得不说奥丁肯定没少坑人,不过这些绝星级的武器一半都要给时空中枢作为代价。想到修罗场归自己,杨冲也忍了。 比利根本不给杨冲解释的余地,手中白烟将杨冲一包裹,两人退出了刚才神秘的空间。 若离顿时觉得酥酥麻麻,连忙抓住泽言的手,“你怎么来了?”。 “嗨,能有多少,指不定一个都没有!可不是人人都变态。”最后一句,姚铁是咕哝着说的。 然而,她却不知道,这治愈之水对外伤有奇效,但是对于内伤就没有多少效果了。 “哎哟哟,连上师真是好眼力!如此年少有为,竟惹得奴家春心荡漾了,嘻嘻。”那男子扭捏作态,捏着兰花指,让连生难免有一种反胃的错觉。 “以后不许这么穿!”境北扫了一眼琪心胸前的若隐若现,再迎上她倔强的,近在咫尺的俏脸。 剧烈地爆炸震碎了一楼所有的玻璃门窗,门梁毁坏,轰隆隆地塌下一大片,烟尘四散,堵住了生的出口。 她不知道,在她穿越的一个月后,一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男生,在一阵急促的刹车声中高高地飞入了天空,而后又仰面坠入桥下滚滚的江水中。 “甜甜,你怎么来了?”米久一身冷汗的问,吃惊的程度不亚于看到外星人。 行宫门口,萧月夜瞥了一眼,把门口的守卫分布给记了下来,这倒不是他故意的,只不过是习惯使然,他不习惯没有丝毫准备的做事。 而他一袭白衣,低着头,认真弹钢琴的样子,一瞬间又让冷雨柔有些恍然失神,似乎回到了15岁。 时光无声,道境滋长,杨南造好一方世界,道心顿觉增长许多,不禁回顾嘻然而笑,至乐莫过于此。 既然欣儿和灵儿都有回家去住的想法,那我只能听她们的了,没办法,谁让咱就这么两个妹妹呢? 白猿的开场白一向如此,不紧不慢,有理有据,当然,一向如此的还有白猿那极具特点的声音,阴柔的声线是在太让人无法想象,他的形象和声音是有多么的不搭。 杨南神情一振,虽说他不贪图什么三十六洛河天机图,但是能看一看这宝物的究竟也是难得的事情。 肖恩的家族在法国虽然是一个走在阳光下的跨国集团,但是但凡是跨国集团,在成为跨国级别之前,都是要经历过一番厮杀的,没有一个跨国集团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 不过不管怎样,凤凰既然打电话给他了,他就得把自己的事情暂时先放下,然后去和凤凰汇合,为她解决麻烦,至于其他的事情,那就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暗之残卷效果启动,怨念血咒龙弥漫火焰的身躯,猛然无尽黑暗包裹,然而即便如此,怨念血咒龙的动作依旧,甚至火焰隐约有蒸发黑暗的迹象。 第二百四十六章 叶问,事了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咏春拳馆。 “天来师傅,听云武讲,昨天你与李安的拳脚比试,终究还是输了?” 国术总会副会长,鸿胜馆陈占生手上端着杯普洱茶,望向坐于一旁的王天来。 “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我们这些拳师老了,输给后辈很正常。” 王天来低笑一声,似乎对昨天的输赢不甚看重,语气风轻云淡。 “天来 虽然命泉境只是相当于超凡二阶的武皇,但也算迈入了九洲大陆强者之列。 赵伦回避着李华荣的眼神眼中没有坚定这让李华荣很失望,他摇了摇头,拍了拍赵伦的肩膀随后和张彪一起走向宝楼之外,准备与南宋开战。 楚纤看到顾云霆这个反应,面色白了白,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鉴于田沧海的粉丝数量还是零,老板就没有友情赠送自己店里面的招牌粥了。 场面逐渐失控,干部和开发商都在高喊着“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你们得体谅”,但是来城人不吃他们那一套,最后是警察来维持秩序,众人不欢而散。 “你认为这样能带来民主自由?不……你这样的行径只会让全人类走向极端的毁灭!”霍青风严词说道。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随着李长生停顿,他们才回过神,没想到逍遥子竟然是如此走上修仙路的。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心中纯洁的,听到了王援军的话之后,大部分还是理解的。 像大宋丐帮在乔峰和洪七公的带领下,不知道击退了多少次辽国与西夏的入侵。 她不正是洛毅的妻子,三年前和洛毅一起突然消失无踪的胧月吗? 程婷无奈,只得直接跑去研发部找孙胖子询问,孙胖子算是蓝魔科技的高层,他一定是知道的。 这些不用赵匡说,宁岳都能够猜出,毕竟那李墓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父子之间却不用多说这么多话,只是一个眼神便能够明白。 “既然如此,我们干脆直接进去看看不就好了嘛。”白山上前拉起警戒线,弯下腰往里钻。 虽然他们聊的很开心,但是王平安规定给大家的午饭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吃饭午休都在内。 董芸芸的乖巧的下车,两人一起走进楼洞,一起上楼,刘斌的手很自然的楼主了她的腰,她只是颤抖了一下就任由刘斌搂着。 “别,我叫你唐丫头,你就叫我黄爷爷就行了。”黄老仰头大笑。 萧鹏拿出根雪茄:“灰一根吧。”对这个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自己还不宽容?当时还让冯坤给了于倩带去十万,没想到最后她还是不死心,找自己的麻烦。 这个他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了,只是他现在也比较好奇这人为什么米有发现沈枫了,好像是完全不知道沈枫就坐在他一侧一样的,对于这个的话他虽然是猜测到了可能是某种幻术之类的,但也没有特别的在意。 白衣姑娘身体柔嫩,软绵绵的,抱在手里的手感倒是特别不错的。 龙野也是凝眸望向风势来的方向,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压迫感。若是生灵龙这番轮回级别的强者,运用古秘术的情况下,都是对付不了这三只尸皇,那么,他只有召唤阿尔法了。 张一飞大声的叫嚷道,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凌修把这些丑陋的人猴都杀掉的画面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爱意随风起,不抱遗憾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李安顺着楼梯下了楼,一直走到街上,他才懒散地伸了个懒腰。 师兄顺顺利利地开馆,八极拳打响了名声,短短两三天就有一二十人慕名过来学拳,也算了却了一桩事。 现在事情告一段落,李安该忙自己的事了。 走到停在街边的平治车前,李安打开车门上了车,驱车往尖沙咀驶去。 可楼上咏春拳馆,气氛 “你们都得死,至于这里的秘密,也不用你们来说,本王会亲自进去看的。”刘懿说完,运转剑阵,剑气朝着这些人逼近。 偌大的北方,真正称得上高手的年轻人物,陈青帝如今知道的仅有李昆仑,陆逍遥,秦天仲,其他不详。 野狼团成员们完全从迷梦中清醒过来,这满谷的芳草鲜花不再唯美,在他们眼中,就好像一只只龇着獠牙在桀桀狞笑的恶鬼;峡谷的风也不再暖和舒适,而是像阴风一样,寒气逼人,直深入骨髓。 随即撑着竹排,再次向着远处的海域前行,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脑海中就忍不住想起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孙悟空告别猴子猴孙,划着竹排漂洋过海去求长生不老之术的画面。 “每次都能让我想揍你也算是你的才能吧。”陆诗瑶嘴角扯出变形的笑容。 “那就劳烦了。”刘懿的劫龙木此时正在安心练化紫电,虽然吞噬这天空的雷劫也没问题。但是,这点雷劫他也看不上,因为这和天谴的紫电无法比。 突然,城池下压,泼射出成千上万束神性霞光,它们编织一道恐怖的神链,镇压向陈青帝。 “师叔被你杀死了,你得为师叔陪命!”那人猴将匕首拔出,又朝张一飞狠扎而下。 “那如果某些大豪门要通过特殊渠道解决死敌,并且一定是需要六扇门介入的条件下才能完成,请问他们是如何联系上?”曹都督追问。 但王朗在她面前却从来不跪,他也有他自傲的资本,蜂后也是敬重他的才智而不得不用他,也由得他了。 孙二狗看着林柯那恐怖的速度,先是一愣,然后高声对着林柯喊道。 毕竟他没有吸血的装备,攻击力再高也没用,反而对打我试试造成的伤害越高,他所承受的伤害也就越高。 拔出骨剑的刹那,鬼剑骷髅反手一挥,一柄柄犹如实质般的长剑,在空中成形,每一柄长剑的剑锋上,都缠绕着丝丝黑气,轻颤一下后,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黑色的剑痕,笼罩向赤焰。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凄惨的声音传出,血战天下被一只鬼将眨眼睛追上,一刀斩去,直接秒杀。 传音符另一头,正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教训长老的屈锐,忙不迭的站起身来,表情比对待自己的爹还恭敬。 原来,早上的时候,白一天就把我和白杏花结婚的消息散布出去了,吕龙灵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很激动,确切说是不敢置信,所以想要来看看我。 散发出的恐怖惊悚力量气息,绝对堪比,天道九步,第九步大道境强者。 作为最先稳定下来的罗格营地,由往日负责罗格营地防御的最高指挥官卡夏宣布了庆典开始后,所有环绕外城区和内城区的民众和职业者们就热情欢呼并庆祝起来。 本来不算险峻的山谷入口,一伙大概百来人的黄巾贼寇,正在同一队兵甲整齐却有些散乱的乡勇厮杀,试图为自己能够杀出一条活路来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策略、影响力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脸上有微物触碰,她黑夜视物如同白昼,此时竟然不见一物,原来双眼被人用布蒙住了…… 小龙女惊骇无已,欲待张口而呼,口舌难动,但觉那人以口相就,亲吻自己脸颊…… 她心中一荡,惊惧渐去,情欲暗生,心想原来是杨过这孩子却来戏我…… 小龙女无法动弹,只得任其所为,不由得又是惊喜,又是害羞。 而且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如她一样,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屏幕或是电脑屏幕。因为他们抱着同样的怀疑态度。 但现在想来他们是明白到任务的难度,现在单单只能够进10人的话,他们没有把握完成,正好李风这傻蛋送上了‘门’,这让神域的人怎么能放弃这个好机会呢? 雪倾城和南宫亦儿都楞了一下,只见傲天祁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身后还跟着秋风,君一川,黑鹰和白鸽,虽然傲天祁他脸色依旧苍白,可是那双眼睛却是英气逼人!看着他们此时暧昧的姿势。 “杀!”当曰本刀出鞘后,依夜十次朗就大喝一声,同时长刀上举,狠狠的朝着李风劈了下来。 第二波怪物是35级的兽人战士,同样与上一波怪物一样拥有十个40级的精英怪物兽人战士队长,与一个40级的boss兽人战士头领。 “现在发‘射’,就等于让他们有了准备,他们一定会再来攻击,甚至会把所有的‘精’兵集中在第一拨的突击中,到时候再发‘射’,就能够一次消耗他们大量的‘精’锐兵种的实力!”眼睛瞟了瞟布郎,罗严塔尔说到。 滴答滴答,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顾江洲的心也在等待中更加清晰了自己对秦婉怡的感情。 同样阴暗的走道随处可见的蜘蛛网,四处残败不堪的墙面最另人郁闷的就是,每格一段距离总会看到一块块白森森的残骨。 抬起头,正看见King看着我们,奥菲的脸色变了好几次,终于还是恢复平静。 于是在这风和日丽的下午,一场棋艺的较量在这亭子下悄悄的展开了。 “哎呀,王先生这个大忙人竟然有时间打电话过来。”阿蒙森有着西亚人都有的豪爽和热情。 围上来的尉止等几数位郑国大夫神色诡异,手里都拿着出鞘的宝剑。 不过,事以至此,再担心也没有任何作用,只能够等三天,看最终地结果会是怎样。 这话说的贞娘都不由的一乐,隆庆帝一上台的日子真是比不得他老爹的。只是她一味的想到公主是避事的,倒是没想到时机不一样了。 干净利落的大力抽射,直接将掘墓者踹飞到了涌入塔内的塞恩、老鼠面前。 这座花园从不对外销售,专供云氏家族内部人员居住,因此东安人一般称其为云家大院。 “你遇到了什么?安托?”不死者自言自语地喃喃,在大脑中回溯碎片所有的记忆,前两次所得到的资料虽然少的可怜,但联合起来还是能够拼凑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韩伯既然这样说了,那我只有同意了”,赵武有气无力的回答。 智罂回答:“竹符——有了这个东西,你可以调集军队对外用兵。不过君上说了,国中不会支援你一兵一卒,你要引得甲氏狄人大举入侵,便狠狠处置你。 “好,我明白田本昌拱拱手,随后便挥手让马车起行,孙月娟又朝着贞娘笑了笑,贞娘则点了点头。 第二百四十九章 改变点什么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报业从来就不是一个用来赚快钱的行当。 资本进入报业是看重它的影响力,投资报纸,本意也不是想赚钱。是想透过办报,增加他们的人脉、社会地位和社会影响力。 这是孙立文从一开始办报就明白的道理。 事实上也确是如此,香港办报纸赚钱的很少,赔钱的很多,但问题是老板不在意赚钱,最重要的是不要赔很 面对萧红染这种妖孽的存在,他就算再怒,也只能夹着尾巴逃窜。 莫深……和莫柠七,是一个姓氏哎,难道他们,真的有什么关系? 【初蕴哥哥:/图片。】图片上是王者荣耀刚出的英雄娜可露露的皮肤“晚莹”。 五天时间,二十个电话,每次都被搪塞敷衍过去,可是现在一听到机甲出事了,林风马上就往回赶。 眼睛,牙齿,骨骼,这些收藏家最喜欢的物件,一样都不缺,应该能卖出好价钱。 来到停车场,却没着急开车,而是趴下看了下车底盘,免得又被人按了炸弹。 应了一声,雀厥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后,他离开原始秘境,率先返回安排。 对高鹏来说,如今的家也是他心中第一位,谁敢破坏,就要有死的觉悟。 “祁北又是谁?”公子阳很不解,也猜不中祁北身份,见眼前年轻人整个右眼框被捅进一刀,身上严重挂彩,瞧着刀口的深度,大约当场断气了,死相颇为惨烈,死后能来到这神之居所,他大约不是个普通的人。 再说那些人恐怕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干嘛,只是觉得应该值钱,所以偷偷藏了一点起来卖而已。 沈瑞直接折跃到地面,化为十米高的白球,呼啸的灵能化为闪电轰击在彼列的身上,但是,只震散了一些魔焰,对那厚厚的角质层没造成多大的伤害。 昨夜,平儿被人行刺,此消息一直未曾透露,这十王爷是如何知晓? “是呀,这个孩子,跟随老僧已经有七载了,还记得在他一岁左右的时候,就被人放在了我的禅院门口,于是,就将他收养了下来,一直将其养育到现在,收为关门弟子。”玄空大师慢悠悠的回着王玄策的话语。 我让这汉子问的尴尬,刚要编一段怼他,忽听的这锁门的房间里“砰”的一声。 她名叫拉尔维斯,在地下组织中出名较早,算得上艾塔莎她们的前辈。 与此同时,厢房内,睫毛轻颤,叶雨轩缓缓睁开美目,从昏睡中醒来。 于是乎,鉴于其使用之麻烦,引信制作要求的严格,黑火药的运输与存储等一系列问题;在刚开始的阶段,一直没有在战争中得到大规模的使用。 窗前一片空白,只能看到病房的天花板,大汉们已经有些按捺不住,维尔敏的安全对他们来说,是比天还大上许多的事情。 “带我走……”史如歌又说,说完之后情不自禁将头深埋在他的胸前。 而后,来到湖岸边上,三人下了竹筏,便一同向着山上的葬花宫而去。 想罢,一蹦老高,大步流星的跑上四重天,奔着黎幻的住处便去了。 梦生香说着,扶着车一跳一跳地绕过去,开车门上了副驾,从包儿里拿出手机,给4S店打了拖车电话,然后才转头。 叶潜将枪收回枪袋中,背在身后,说实话现在他甚至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 魔武者不缺勇气,也有舍生忘死的决心,可如果能逃出必死之境,最终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那就能成为真正的强者。 第二百五十章 出局,找麻烦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号,远方日报已完成了改版,报纸由原先的对开一张,增至一张半。 孙立文是报馆负责人,却还要兼职报馆正刊主编,所有新闻皆经其目,已然占据了他大量精力。 为弥补副刊短板,孙立文特意登门邀请名家三苏掌远方日报副刊,栏目文章经他过目,作家也经他挑选。 三苏博学闳肆,目光独到, 当初张劲砸出两百万支票给他,他拿在手里是烫手的,是沉甸甸的,感觉受之有愧,所以见面后立刻退给了张劲。 当时秦齐也说了,她还以为真的是自家兄弟们热闹热闹,走个过场而已。 修为是一回事,但是实力却又是一回事,这一点他们是深有体悟的,他们虽然只是魔将修为,但是真正的实力却能与魔王比肩了。 人多有时候会心安,等我的思维渐渐的恢复运转,我想起了姥姥的话,我来事儿了,又在那个老头家经历了一些东西,晚上不能出门的,可我却出来跟方阳相亲了,自找的,纯粹是自找的。 “没做什么,就是在你放我下来的时候,下了点毒而已。”司马幽月淡淡的说,好像那下毒是极其正常的事情一样。 这天晚上,听着隔壁房间,覃牧的咳嗽声传来,安琳犹豫了半晌,最后忍不住翻身起床。 同时一个瞬移到了两人前面,手中的火焰喷射器喷射出了炙热成了白色的火焰。 诺斯克他们这般的存在,在魔界中知道的并不多,而且他们的实力也根本不是一般魔人所能够沾着边的。 半只脚踏入了魔王境界,虽然并非魔王。可是他们所拥有的力量却能够和一般魔王相比肩了,这边是魔皇势力所拥有的能量,培养出的人无论是从实力还属数量都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 细数历代反派,真正死于主角自身实力的少之又少,大多数死于话多,一部分死于主角光环太强。 “岛主,此人能否是隐藏了修为?毕竟像隐真灵丹等可以达到这一效果。”黑衣老者似乎想到了什么,皱眉思虑了瞬间,强笑着问道。 唐程立刻打开系统界面直接拉出系统喊话的界面,五千大洋对不对,谁都有,现在我们的唐程不差钱,就算是差也不差五千块。 此刻,青云已经不打算再等下去了。他在风摩洞留下了讯息玉简,随后简略地布置了一个阵法将洞口掩住,就向魔界进发了。 在众人的心里,皮老太爷与姚忆之间的较量已经开始了,他们之间的斗争将会越来越激烈,而且皮老太爷资格老、是长辈,而且又够不要脸,手段无耻,所以,众人觉得他已经占据了先机。 四月初,商人们向荆州各地推销武器装备,提出了‘造不如买’的概念。表示荆州本地的冶炼技术太差,制作成本过高,制作时间过长的缺点,向他们推销产自南阳郡的‘精’锐武器和铠甲。 在他心里,他和李睿馨应该是并列第一,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狂风,你先进屋去,爸出去下”欧阳宝看了看警察然后回头向欧阳狂风说道。 “我这两天不是脚受伤……”自知说脱口了连忙捂住了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师傅说过,这世上能来到这里,并且打败我的人,就是我要等的人”龙啸海说。 “怎么回事?长话短说。”青云自然知道锁天肯定不会无故听不见自己的话。 第二百五十一章 吃冷饭,陈志超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事出突然,等马脸青年反应过来时,冯慧雅已经跑开了。 她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已跑出五步开外,看上去哪有一点娇柔受伤的样子。 “死八婆,敢耍我?” 马脸青年脸色暴躁起来,嘴上骂了一声后,快步追赶上去。 身后准备叫黄包车折返回来的那人,和被一高跟敲在脑袋上的小弟面色 里面,慕颖衣衫半截,露出半个身体,几乎是赤果果的就那么躺在地上,酣睡着。 “而且,月灵飘永远都不会用完。只要在月亮底下带呆上一个时辰,它就会自动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丝毫未变。”凌虚子笑得很虚伪,心里很肉疼。 “若是让南野帝国的人知道你擅自行动,恐怕不好。”离月淡淡的笑着,不着痕迹的拒绝。 一场平常的宫宴,值得西夏帝和皇后如此盛装出席,必定还有别的打算。 可是此刻的他,已经被南宫雨的手下,牢牢的控制住了,根本就做不到。 就这阵势,即便是换了一个男人,也大多数都已经被吓的尿了裤子。 墨非捏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轻轻一叹,听檀烟跟漱玉称“漱玉姑娘”,就知道漱玉还有很多事没有告诉檀烟,那姑娘心思细密,关紧的事不会轻易吐口的,即便面对当年的姐妹。 只不过在别人面前,她都只展现出自己温柔高贵又通情达理的一面而已。 “好吧。”黑袍男子耸耸肩,韩月说的没错,不论他此刻是怎么想的,都不敢不来,就算他愿意为了神子殿下去死,此时,也只能再见就是对手,甚至刀剑相向。 “那个,你先去忙吧。我们再看看。”千玺看着那个服务员说道。 君冼无法确定,他身经百战,是从鲜血之中爬出来的军魂,可是如今,面对戚国的绝境,他却再想不出任何破解之法。 果然,在那一道蓝色袍子跃入庭院之后,便不由自主的僵在了原地。 论对君无邪的了解,没有人能比它更多,它大概能够猜到君无邪此时此刻的心情如何。 千北夜仿若没有看到顾若云眼中的迟疑,轻拥着她朝着冥府大门走去。 林淼的眼中渐渐变得湿润,道:“天哥怎么可能会死,他那么厉害,他怎么可能会死。”显然,林淼看起来和林天之间的关系不错,粉脸上满是悲戚,双眸有些无声。 皇帝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目光赫然间转向了同样面露诧异的雷琛。 所幸的是她眼睛上架了一副眼镜,多少遮蔽了她忐忑不安的心思,为了掩饰窘迫,她垂下眼皮说。 “多谢父亲的夸奖,我还差得远呢。”方礼轻轻摇摇头说道,他离自己的目标还差得远呢。 想通了这一点,梓锦不由得觉得浑身冷飕飕的,乐王的确是深谋远虑,就连梓锦也没想到联姻这一点。 想通了这一点,君无邪觉得豁然开朗,她何须执着的追问过去?何须固执的揭开一切? 一直收敛的气势骤然一展,如虹冲天,脚下劲力勃发,身体化作了一颗流星,堂堂正正,浩浩荡荡。 “裂开,我们不能这样,人家也有父亲,我们得放它回去找爸爸。”李长歌一脸严肃的说道。 然后再用筷子在这些一条一条的面皮上面沾上水沾上水,是为了让等会儿的两块面皮互相粘到一块,这样的话炸出来的油条就是有两根粘在一起不会分开。 第二百五十二章 吹捧、歌伶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陈志超冲猪油仔点头致意,算是打过招呼。 “冯小姐送回去了?” 雷洛开口问道。 “我让晖仔开车送回去的。还有尖沙咀那些掮客也按洛哥的吩咐,让伙计去把他们带回警署,吃几天冷饭。” “我知道了。” 雷洛点点头没再多说,猪油仔见状,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直到门被关上,陈志超 所以他,很迷茫,迷茫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说到底,这一切,可不是他想看到的。 罗夏第一反应就是掏枪,但下一刻,这车子瞬间变形,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机器人,跪在地上朝罗夏滑过来。 要知道单单是百花市区就有三四百万人口,更别说周围还有好几个县城,这些地方的人口加起来也有几百万了。 此时的航天母舰上,独眼局长,周奇,刘易都在等着罗佳妮的回来。本来以局长的意思,是让周奇和刘易也一起去审问,必要的话,让陈正也从中京市赶过来。不过,让罗佳妮给阻止了。 徐若宣可不是无的放矢,当初她差一点就借了这种钱,后来被她的经纪人给阻止了,还把她臭骂了一顿。 宋娇娇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母亲,听了父亲的话,趁机站起身来往洗手间走。 那不跟家里人说跟李擎说怎么样?毕竟,她之所以到了今天这一地步,可完全都是由李擎造成的。 “你现在还没有接到消息?”埃利斯坐在那里,看着李流吃惊的问道。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李流干脆也不睡了,就是在那里慢慢的运行着自己的功法,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而耳朵则是听着远处的说话声。 说句实话,对于地龙帮被灭这件事情,王若侠也是极为欢迎的,可是当她的大哥也是地龙帮的高层帮众后,她的心情就有些复杂了。 如果参加比试就等于承认自己是学院的一分子,以后定会被各种院规院章弄得死死的,出了事也只能自己担着,而它若是做为尧慕尘宠物的身份存在,那它所惹出的祸都是主人承担,跟它毛事没事。 “我倒是怕又是瘸子的调虎离山计,现在各个道口的警力都不要动,还是全城搜查,我倒是要看这老东西能躲哪去。”龚局长镇定的说道。 “哇噻,我们就坐这架飞机去M国?”看到出现在他面前这架足有七八层楼高的飞机,含笑差点兴奋的大叫起来。 “放到我的嘴里就行了。”古黛玉犹豫了一下,方才轻声道。不过话说完之后苍白的脸颊再现晕红。 叶白自然是紧紧跟着,可他没穿警服,所以他被一位负责警戒的警察给拦了下来。 进入病房内,卢佳见院长走至病房中间便停下步伐,她不得不跟着停在院长身后待在傍边。 中年汉子见妻子浑身颤抖,横行前两步,把妻子护于身后,肃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滚,不然我打得你妈认不出,我学过武功,别说我不放你们一码"说完不忘摆出影视里常见太极起手式。 叮叮当当声中,但见两人分开再合,合了再分,如此再三,当到得第四次之时,只见含笑嘴角溢出了鲜血,商丹公子虽然双手颤,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受伤,显然的是占了上风。 见罗靖为病人穿好衣服,陈星海落荒逃遁,不敢稍待,怕罗靖越说越腐,发生点什么荒唐事。 第二百五十三章 探长了不起?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陈志超愣了一下,打量着坐自己对面的李安,忽然笑了起来。 “肥猪佬赶绝刘和在联公乐的势力,拿下坐馆这个位置我相信,但要说他敢做掉刘和,他没这个胆。” 刘福退掉了不假,可也不是完全说不上话。现任不少探长都曾受过刘福的恩惠,杀刘和,除非肥猪佬得失心疯了。 “难道你要对联公乐下手?” “王体,是一种生命的蜕变,只有踏入神王境才能够铸造而成,他一个神灵境强者,怎么可能做到。”戮和狻风等人,一个个面如死灰,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他超市与建筑公司再加上老家的砖窑厂,一年下来最多也就剩下七百来万,这七百来万还有将近一半的钱要不回来,也就是说,他辛苦一年,最多能剩下三百万。 她忽然嗅到一种很奇特的气味,一种今人作呕、又令人战栗的气味。 茫然无措的众人,直接被青衣门的高手包围,瞬间就有一半人受伤。 而此时,虎哥脸上有了抹挣扎之色,但仅是片刻,便满脸的疯狂,像是一条瞪着血红双眼的疯狗,银色的手枪已出现在手中。 解锁新歌花钱还不行,还必须要等,可是现在,等还不行,还必须分数达到要求,新世界的屁事怎么就这么多呢? 时间缓缓流失,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在无数天下探子的注视下,秦霜一行人丝毫不顾及雄霸的探查,明摆着就是要趁着剑圣挑战,雄霸无法脱身的这个机会,大摇大摆的就朝着天下会赶了过去。 灵果入口即化,变成了一股炽热的暖流,冲入了萧羿的经脉之中,最后朝萧羿的丹田涌动而去。 之前兴奋下被压下的其他情绪感觉,也随着这股不安而突然涌上了他的心头,如今想想刚刚敌人突然出现,而且还愚蠢的直接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且直接就逃跑的行为怎么看都是十分不对的。 但是,这道遁光上的黑白色光雾,却极为恐怖,炽热锋锐的火焰细线,刚一触碰便被轻易泯灭,偌大的火焰巨网竟好似没有起到任何作用,遁光所过之处,便被轻易撕开了一个个漏洞,让遁光轻松穿了过去。 见自己的姐妹生了气,沈彩英急忙奉劝道。因为这件事,沈彩英竟然忘记她刚才即将说出的话来。 这个名字一出现,众人立刻没了话语,他们对曲博的恨意无法言喻,以前经过狼王平原的那次事件,两方已经结下了大仇,琅琊月三个字早就被列入疯狂家族的必杀名单内。 “刷!”陡然一道儿臂粗的蓝色光束自洞穴深处爆射而出,尽管蓝色光束离萧雨有一米远,但萧雨依然能够感觉到从蓝色光束传来的令人心悸的能量。 龙威之所以能够在这次事件中笑到最后,完全是因为他拥有者常人几辈子都无法结交的人脉关系。 静水馆主出了名的护短,身为静水馆主的关门弟子,徐世绩自然也是在这方面像极了他的师尊。尽管只是一名外围弟子,但那也是静水馆的弟子!岂能由得外人随意打杀? 白婷也探出一把一米五长的太刀,并且在太刀出鞘的一瞬发射出一道金光色的半月刀光,用远程剑技直接发起攻击。 白衣次序者的治疗神咒立刻沐浴在了黑衣次序者的躯体上,白衣次序者掌控了光的治愈力量,尽管驱散了黑暗的那种腐蚀,但是盖亚光明的灼烧是他根本无法驱走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重新认识一下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那是给你面子呢。龙探长?龙成邦!” 伍世豪语气桀骜。 反观龙成邦,此刻面沉似水。 敢吗? 他还真不敢。 香港讲人权法的,别说他只是个探长,就算是刘福没退下来,面对二万多成员的职工会投诉,也兜不住。 何况工会、工运,一向都是一个敏感的社会话题。 连那些鬼佬都 陈越双眸微眯,是他?他不是在西晨抢他的皇位么?怎么又跑到风钥来了?他就不怕明轩杀了他么?明轩自从回来后,一直与大将军在军营中操练士兵,想杀向西晨的心已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了。 听到这里,林天凡算是明摆了怎么回事,原来这王家一直都想将谢青青娶回家去,甚至每年都会前来下聘礼,无奈谢青青跟本看不上王建山,每年都一口拒绝了。 柳剑的这种表现赢得了在场的许多人的赞叹,年纪轻轻不但实力卓越,连武技都操作如此熟练精妙,此子若进入四大学府,日后的成就定然超乎常人。 两人对视一眼,脸上皆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虽然注定要被生擒,但是他们没有丝毫怨言,更没有丝毫惧怕,他们已经尽力了,他们心中无悔,面对这样在他们看来强大的对手,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虽然看上去十分的勾惑,只可惜景炎却是像死人一样任由别人摆布。 “好吧,跟我来吧~”叶紫转过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便率先上了楼。 对于杨动的速度,宋铮也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试探着将左臂前伸,凭着惊人的眼力,将长的一截棍子,与对方到一块。 至于我们为什么急着安葬地狱犬兄弟,原因只有一个,因为我们和青帮开战刻不容缓,迟则生变。 “老师,我睡过头了……”黄靖翔昂头挺胸的说道,这次他倒是实话实说了,并没有打算找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 她之所以把她和冰辰分手的事情告诉叶紫,那是因为她把叶紫当成朋友,她不知道还能把自己的心事说给谁听。 叶承志轻轻抚着她的脸,当他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冰冷便立刻从他的指尖窜入他的心房,很冷,就像是金属特有的冰冷一样,是刺骨的冷。 也难怪彼得会这么想了,当初李彦释放出“火龙术”的变异系别魔法的时候,彼得可就在现场呢。李彦既然能创新出一种魔法来,那为什么就不能再多创新出一种魔法来呢? 奥克里曼本身就是通过服用至尊药剂才突破到剑尊级别的,格林顿和埃尔维斯虽然比奥克里曼强一些,他们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突破的,但如果没有大的意外的话,那他们的实力估计就这样了,很难再有突破了。 雷风应了声就发动了车子,已经从宋端午这里尝到了不少甜头的他,自然不会那么不开眼的打听那些自己不该知道的东西。 到现在为止,郭临的‘玉’丰子所说的材料,只有字面上的了解。比如地涌金莲,郭临猜测它张成莲蓬的模样。到底怎么辨认,他都不知道,哪怕现在柜台上,真有地涌金莲放着。他都认不出。 不过, 这还有个问题, 秦凤仪到南夷才几多时间, 一年都没有,他就是神仙,怕也走私不出一座新城来。依旧是说不通。 “是不是有什么难事?”梦竹坐到他旁边,靠在他肩上。他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对方扣着方向盘,大力一拧,在弯道处来了一个炫目的漂移,沈淮差点以为自己要从车窗飞出去,跌进那片幽蓝的海岸里粉身碎骨。 如今宗室老实不少,也没人敢嘟嘟囔囔的要求秦凤仪给他们安排房舍了。更有些机伶的,不敢到秦凤仪跟前,便让自家婆娘递帖子进府,去给李镜请安,亦有人求到了大公主跟前。 先生没能回来,他自然难过。可他敢在先生跟前想念君上,却不敢在君上跟前露出一丝对先生的怀念。 赵晋抬眼望去,外面是一大片空地,侧边有一座较为低矮的山陵。 但这样一来,二者融合之后,到底是曾经的虎泽,还是会诞生出新的人格,就像薛定谔的猫一样,完全是未知了。 霍方毅也会用一些鸡鸭鱼、猪牛羊肉喂养鬼婴,让鬼婴缓慢增长,自己也能获得更强大的消化能力。 赵可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现在高考仅剩一个月,而自己这个病秧子弟弟,却说要参加高考,这是认真的? 而安若离则是心里泛起了一圈波澜,第一次不烦别人议论自己,甚至是希望别人议论多点,自己爱听。 陈玄不断的跟着绫罗仙子学习这样的剑术,历经一番困难之后,总算是学会了这第二剑,体内的气息也更加的磅礴宏达,仿佛有无穷无尽的力量在融入自己的身体之内。 本来两人觉得有官方人员,总算能解决邀请函了,但是那个一脸诧异的大人物反而也被邀请函缠住了。 有些非酋为了逆天改命,抽卡前总会焚香沐浴,找各路大神拜一拜,各种神圣的仪式感流程十几套下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 皆大欢喜,两头吃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大队军装在刑事组便衣的带领下涌进唐楼,上膛的枪口瞬间控制住局面,可惜的是肥猪佬还没来得急带人走,就被凑巧堵了个正着。 龙成邦整理了一下衣领,蹬着皮鞋不急不缓地来到二楼办公室。 地上刘和的尸体怒目圆睁,龙成邦一反常态地面色很平静,似乎刘和的死并未引起他的任何情绪波动,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这样的球员放在那些死艹主力的教练手中,场均不出场个40+的时间,都对不起球队开出的薪资。 这一日,玉柱来的时候,汤炳还在翰里院里,他便和往常一样,由婆子领着,去内院给周夫人问安。 但宁川同样一声大吼传出,金光澎湃,力量滚滚,声音居然比左护法还要恐怖。 不知道为何看到安心言,安念楚就更加清晰的记得那夜看到的事情,她不可能眼花,可秦慕宸却也好像对安心言并无特殊情感,是当初她弄错了什么么? 昨晚,她本来还想美美的做一个spa,结果校长就打电话过来,对她劈头盖脸一顿骂。 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血海尸山以及迎面而来的虫子,余刃大喊了一句。 秦轩语气严肃的询问道,假如真的有备用电源,那他们的越狱计划的确是需要重新安排一下了。 现在看来这个武盟莫非就相当于前世的高考,以自己立下如此大功的情况下,竟然也不能免考。 隆科多本就是潜伏着的四爷党,玉柱又是隆科多最偏疼的亲儿子,天然就是四爷党的后备军。 亲眼见识到那么多玩家被砸成肉酱,他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个明王雕塑到底有多么厉害。 这人实在出彩,走哪都像白天鹅,那么显眼,把别人衬托成了野鸭。 来到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一点多,整个派出所灯火通明,对于这里他已经熟门熟路,刚进门,便见到一个个正在加班的民警都抬头朝他露出笑容,眼神热切。 他又转身去收拾碗筷,也不用徐娇娘去,自己就洗了,把厨房收拾好,才进了屋子。 刚才一进门,他就透过宗森的身体,看到了对方体内正藏着一个面目狰狞的厉鬼,这只厉鬼和他在游轮上见到的厉鬼几乎一模一样,应该都是海里的水鬼。此刻它潜伏在宗森体内,几乎和宗森全身的血肉融为一体。 瞧他没有反应, 朝曦自作主张,给他裹了件披风,从背后抱住他, 到地方后给他整理了一下多余的衣裳。大概一柱香后, 这人才生无可恋的被她搁回床上。 走进后殿, 见司马焦周身一片狼藉, 额头脖颈都有青筋暴起,双眼更是血丝密布, 高太保就知道他定是怒极,才会在这种时候发病。 本以为消灭了所有的赛亚人就能够高枕无忧,而且他们确实做到了,整个宇宙都属于他们一族,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 来到这里的人,多数无牵无挂,只求能够活着,将来扬名立万,做出一番事业,建一番功勋,娶个美妻,生两个孩子,也不枉这一生。 李健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光,随即他嘿嘿一笑,双手不由自主的在拉斐尔腿上抓了下。 弟子们得到了白绫很有可能是在魔龙附近失踪这种消息, 几乎全都心生绝望,这不是叫蚂蚁去搞大象? 在这密集的地方,战马的速度虽然受到了限制,然而,面对骑兵的冲击,白莲教的伤亡可想而知。 第二百五十六章 循循善诱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丽花皇宫。 舞台上灯光璀璨,台下灯光昏黄,富有情调。 陈志超满脸笑容,端起酒杯冲徐凤兰示意。 “徐小姐,你好。” 望着坐自己对面的陈志超,徐凤兰脸上露出礼貌微笑,心里却暗自叹了口气。 从下台经理就一再提醒过她对方的身份,面前这位陈sir真不是自己这个歌伶能招惹得起的。 “不管,就不给。”墨勋说道,口气有点任性,他的肚子突然咕噜的叫了起来。 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想在这里修一个中医院,简直是在开玩笑,说我一辈子都实现不了这愿望。可是你现在看看,这个中医院在我的坚持和努力下,不是终于修建起来了吗? 这个卑贱的、该死的陆狗儿,已经成长到了可以碾压他们这种天骄的程度? 夏青青显得极度兴奋,她不断地狂奔,华天成在后面锁好车,背着大的帆布包,就跟在夏青青的身后,看她一路疯狂。 还有就是,他宁愿亲手把她送走,也不愿意看她一眼,甚至她现在不顾一切的偷跑出来,他还是要求她三天就得离开。 “多谢大萨满给了我这个洗刷耻辱的机会。”义霆虽然当时已经昏死过去了,但熟悉义去的他知道救下自己的肯定是大萨满,因为其他人只会觊觎自己大将的位置,他们巴不得义去杀了自己。 墨勋沉默着,闭着眼睛休息,十二点才看的视频,那就是说,她和唐硕在一起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清白的。 黑贺自我得知后,愤然离婚,和妻子分手的时候,还把妻子和那个男性黑兽人打成了残废。 这大门,甚是诡秘。历经千年,可还是红艳崭新。发出刺目的腥红之色。便是通往墓室的正门了。 无数条鲜活的生命,至少在这个幻境之中,无比鲜活的生命,绝望着,哀嚎着,翻滚着,摔倒在了万人坑里面。 陆靖成哪能和他真计较,说起来要是真计较的话,绝壁会输的体无完肤,不如联合起来成为可靠的队友。 莫子骞眼睛一撇冷踆阳身后的那个随从就很自觉的站到了远处,并且还帮他们把门给关了起来。 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乐樱也不过一届凡夫俗子,因此她欣喜地点了点头。 少年看上去有十七八岁,身形修长五官精致,一张可以说是雌雄莫辨的绝美容颜冷得就像是千年寒冰,让他即使是笑着也让人感觉遍体生寒,不能直视。 今天一天所经历的事情让塞伯明白了,荆棘城所面临的问题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严重,实际上不仅是普昂帝国这个强大的外敌,就荆棘城内本身的重重矛盾就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 最终,当主裁判吹响全场比赛结束时,圣埃利亚陷入狂欢之中,卡利亚里1:0战胜利物浦,大比分3:1闯入欧冠四分之一决赛。 这一幕,立刻引起了在场其余四名黑衣人的注意,包括一直在和徐思雨、萧月交手的那两名黑衣人。 如此说来,自己父亲,秦楚父亲和校长都应该是相识的。可却从未听秦楚母亲提起过和清淮校长的关系,这又是为何? 江天终于睡醒,云天歌迫不及待地将他赶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还绝情地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经过这些时日的调息养伤,如今夏阳的右手已经重新生出,而身体内部的五脏六腑种种器官也已尽数补全,就连下半身也修复到了腰部以下,只差两只脚还没有生出。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拍即合 - 港综:谁说练武的就没钱途? - 悦俊 有这么个说法。 一个家族从巅峰到没落,会遵循这么一个规律。 一代从政,二代从商,三代从艺。 到了从艺这代,这个家族的没落已成定局。也不会再有后世的辉煌了,一切到此为止。 大抵殷商豪族都有这么一个观念,三代从商不如一代从政。当然,这并不是说从商没有价值,而是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家 要不是因为家里的亲朋好友不多,他也不想浪费,不然非得把整栋酒楼包下来不可。 裴志平这么讨好林天庆就是为了这个,如今听到这句话,整张老脸硬是凑到一起,那本来还能看的脸顿时让人有些难以直视。 周围反应过来的武魂殿的魂师纷纷惊呼出声,却阻止不了接下来的血腥一幕。 其实许如鹏是纠结的,让他直接否认和胡枚的关系,他觉得比爆打他一顿都难。 “我一定诅咒害死苏月的人不得好死,永不超生。”风云菱立刻诅咒起来。 “罢了罢了,普通草药就普通草药吧。这终究是末法时代,灵气匮乏,灵药难寻。”苏阳心中叹息道,连连摇头。 “哼哼,老夫现在收了弟子,自然是附身在徒弟身上,哪里还需要什么人偶!”莫尔斯一脸不屑地说道。 杂质越多能量冲击越大,超过一定比例后,不但无法完成形状改变,甚至还会造成剧烈爆炸,后果极其严重。 但松田阵平并未忘记自己现在的身份,以及自己所面临的角色……只能在发泄心中愤慨的同时,压制自己,以免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悲剧。 就在中年男人开始怀疑,叶云飞和枭城两人的真实性时,叶云飞从怀里看掏出支票簿,唰唰唰签了一沓支票,递给男人。 到达冀县后,郑玄本欲直接上门去求证,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妹夫是主帅,公务繁忙,肯定无暇兼顾自己。而自己主要是贩卖粮食和布匹的,跟底下人交易最好,免得妹夫为难。 “大哥,你脸色不太好,哪里不舒服了?”于靖奕看出了一些异常,急忙询问。 这次记者们终于死心了。反正每次采访波波维奇,无论对决哪个队,在波波维奇口中都是难以战胜的强敌,他们不能大意,必须要全力以赴,搞得好像马刺队是全联盟最弱的队伍一样。 后来,人们便用两块桃木板画上神萘、郁垒的画像,挂在门的两边用来驱鬼避邪。 陈瑜生大怒,扔下钩子,从汤山挑着的担子里,操起那把两尺长的屠刀,就要往前冲。汤山见状大惊,哪想猪没见到一头,却先跟人干上了。赶紧撂下挑子,一把将陈瑜生拦腰抱住。 晚上,住校的同学无处洗澡,只能用被子裹着满身满脸的油汗,挤在通铺上呼呼大睡。汤山家在偏远农村,很不幸是住校生的一员。在深更半夜的汗臭和脚臭缭之中,他感觉到的,不是疲乏和疼痛,而是深深的绝望。 军功授爵是每个大汉男儿的梦想!虽然如今汉室崩坏,军功授爵系统已泰半崩殂,可这依旧不能阻止他们的美好幻想。 没有了华国第一财团作为后盾,东方衍爷孙对南宫鸿来说毫无威胁。 可是,公司刚刚上市没多久,就因为他拒绝跟宁军合作,而被宁军恶意收购。 “休息一下,布兰登,这些麻烦事结束后,还得麻烦你继续‘世界’的简报。”汤普森示意工作人员搀扶他走出会场。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