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决心 (开篇解毒:前面八九章比较拖节奏,不喜欢的可以把冥遁有关部分看看就越过,中忍考试是第一个大篇章的开头,作者有很用心去写,希望得到各位读者的支持,不胜感激......) 相比于在整个火影世界都名声赫赫的宇智波家族,言峰这个姓氏就好像一个透明的影子一样让人看不见。 至少黎正前世作为一个电脑宅男的记忆中,木叶村中似乎从未出现任何一个以言峰为姓的人。这多少解释了他为什么无法修炼忍术,因为整个木叶村中叫言峰的人只有寥寥两个人,一个理所当然就是黎正本人,是的,这一世,他叫做言峰黎正,另一个就是他的父亲,言峰一鸣。这对父子,是木叶村中两个无人熟知的忍术白痴。 黎正前世看火影忍者动画时特别钦佩小李的韧性,一个人即便未受命运的任何眷顾,却居然也可以变得很强,但是现在,黎正更加同情自己,因为他不止是像小李一样无法修炼忍术,而且,他还像鸣人一样的孤独。 就像言峰这个姓氏一样,他在这个村落里没有任何的位置。他穿越过来的头一年曾兴致冲冲地跑到了木叶村的中心——火影岩一带玩耍,街上的人看见他无不询问他的来处。 “是外乡来的孩子吗?” “不,我也住在木叶,是实实在在的本地人哦,我叫言峰黎正,请多多指教。” “言峰?好像没有听过有这个姓氏呢……” 那段对话的结局是同他说话的那个中年女人在黎正离开以后偷偷联络了宇智波警备队,因为觉得他可能是潜入木叶的奸细。而他真的就被当做奸细抓到了警备队接受调查,事情最后得到澄清,还是因为言峰一鸣亲自跑来警备队解释,那个才三十多岁的男人卑躬屈膝的样子活像个被病魔抽干了的癌症病人,虚弱而病态。 这件事在黎正的心里留下了伤痕。 在那场该死的车祸来临之前,黎正是一个没有什么作为但已经享龄25岁的青年,虽然活得毫无价值,但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过了,按理说,他的内心应该不会那么脆弱。 但谁叫这一世的经历和前世那么像那么像呢? 同样地籍籍无名,同样地不受人待见,甚至还有一个同样无能而且窝囊的父亲。当言峰一鸣朝那些身穿绣着宇智波族徽的警备队成员弯下腰杆时,黎正活见鬼般地看见了自己前世的父亲,那种低到尘埃里的卑微一下子将他郁郁不得志的前生记忆全部勾起,他想要以一个孩子的面容来迎接得来不易的第二次生命想法在那一刻被粉碎了。 就是在那一刻,他做了一个决定。 他要变强,比他所知道的所有人都强,甚至是宇智波斑,甚至是六道仙人,所有所谓的不可超越的强者,他统统都要超越掉。因为上一世,他就是因为甘于平凡,才过了那样不幸的一生,那种面对什么事情都无能为力的感觉,他不想再要了。 …… “3321,3322,3323……”言峰家的小院里,六岁的黎正在做俯卧撑,汗液如雨滴从他的全身流下,涨得通红的脸上,表情是那么地倔强。 不能修炼忍术这一点决定了他无法像宇智波族人那样成为能够使用强大忍术和瞳术的全能型忍者,于是他只好从体术上下手。 那一天以后,到今天为止5年过去了,他现在11岁。 这半年以来,他都在周而复始地做这种锻炼身体能力的基本训练,虽然枯燥,但是效果显著。原先瘦弱无力的身体现在变得异常的结实,挥起拳头来也是虎虎生风,附着查克拉的话,一棵二人环抱的大树也能够一拳击穿,威力惊人。 和同时期的小李作比较的话,他在身体的基础条件方面很可能已经超过了对方了,如果现在让黎正和小李做一场比试,胜利者无疑会是黎正。但是随着小李投入凯的门下,身体经过更为科学的锻造后这种优势只怕很快就不复存在,更何况小李还会学会八门遁甲这种逆天体术。 简单的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到中忍考试时,黎正很可能完全不是小李的对手,光是小李那卸下负重后的惊人速度就够他喝一壶的了,更遑论还有更加可怕的表莲华和里莲华,完全无法应对。 也就是说,黎正需要得到更好的体术训练了。 但是有关于这一点,他自己有些犹疑不定。以他目前无法修炼忍术的现状来看,和小李一样投到凯的门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忍者学校分班并不是能由自己决定的事情,而且,他并不想去学八门遁甲。 因为副作用实在是太大了。 中忍考试的时候,小李才不过开到杜门,副作用就大到几乎断送整个忍者生涯,凯就更不用说了,最后八门全开独斗宇智波斑的确很帅,但是伤敌一千,自损八万,斑几乎没有受伤,凯却差点送掉性命。 这种以伤害自身身体的必杀技虽然厉害,但是代价却是毁灭性的。黎正想要打败的人很多,而这些人中有太多对手需要他使出全力,所以八门遁甲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木叶中体术厉害的除了凯以外,就是自称木叶第一大家族的日向一族,但这也不是好的选择,先不说日向族人一向眼高于顶的傲慢态度,就他们的体术体系而言,整个是建立在拥有白眼的基础上的,没有白眼一切免提。 好像,仅剩的两条路,哪一条都走不太通。 “哈!”站起身来,一拳击出,院子里一棵青冈树应声而断,树叶簌簌落下,黎正始终眉头深锁,稚嫩的脸上满是愁容。 这半年以来,他无时不刻不在思考如何能够完成他的誓言,然而跟上一世惊人相同的是,命运从来没有给出足够多的选项。 他既不能修炼忍术,居然连唯一可以发挥的体术之路也越走越窄。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路可以走了。 如果…… 如果他拥有像写轮眼那样强大血继的话,哪怕退而求其次,只是日向一族的白眼,他想要走的这条路都不知道会容易多少倍。 并不知道那棵青冈树已经被打断,出神的黎正再次出拳,挥空的无着感终于让他清醒过来。 他看着院子里满地的树叶和颓唐倾倒的半截树干,露出一丝难以自制的苦笑。 而这个笑容,正巧落到一旁的言峰一鸣的眼中,这个无能而且胆小的男人,在这一刻,眼神居然出奇地坚定。 第二章 言峰一族的秘密 其实言峰一鸣并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些看不起自己,作为一个已经有了三十多年阅历的成年人,黎正的每个表情他都能够读懂。那一次从宇智波富岳主管的警备队将他带回来以后,他就发现这个孩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也许不止是从那天开始,好像在更久之前,这种变化就已经在发生了。记得有一次带着黎正去市集买东西,孩子一直很喜欢泥人,家里面已经凑齐了形形色色许许多多的泥人,比如以已故的四代火影为原型的那些。那一次照例带着他去了泥人摊子边,本想逗弄他说这一次不可以再买这种幼稚的东西了哦,没想到就那么痛快地答应了,真是让人始料未及,然后走到一家忍具店门口时,他指着橱窗里面的手里剑说,“给我买一把这个吧……” 这种转变,一时让一鸣有些难以接受。 印象中这个孩子总是很斯文,弱弱的,瘦瘦的,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喜欢和别人争斗,喜欢的东西都是一些和忍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东西。作为言峰一族的子弟,有这样一种性格其实很好,因为他毕生也不会想要去触碰言峰一族那个没有人愿意触碰的秘密。 但是就是从那一次开始,言峰一鸣开始发现自己的儿子正在变成他害怕他成为的那种人。 那一天从儿子眼中看见的眼神不会骗他,之所以那么痛快地答应不再买泥人,是因为已经不再喜欢那种只是摆设的东西了,而看向忍具橱窗里的渴望是那么的真实。 如果这些作为迹象并不明显的话,那被宇智波误会为奸细的那一次则清楚地说明了,这个孩子已经变成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 类似的事情其实不止发生一次,因为言峰一族只剩下他们爷俩儿,又很少在村子里走动,以致于很多人都不认识他们。被误会成外乡人或者奸细,其实很久之前就发生过。按照以往,这一回被误会,爷俩儿回到家以后仍然会没心没肺地继续生活,因为他们一样都是很温柔而且甘于平凡的人。 但那一次孩子的反应截然不同。 向来按时睡觉的人,回家以后彻夜不眠地睁着眼睛直到天亮,鸡鸣天晓,忽然又破天荒地开始认真地锻炼起身体来。那对琥珀般漂亮的眼睛中,曾经最好的点缀——童真,已经完全消失了,剩下的是一股非比寻常的执念。 “想要变强!” 每次从他身边经过,一鸣几乎都能听见他内心中无声但强烈的呼喊。可是他明明才是一个11岁的孩子而已。 也许是这种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了,以致于让一鸣忘了,这个世界到底是一个纷争不断、狼烟四起的属于忍者的世界。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样一辈子都恪守言峰族永不争雄的誓言。 况且,那个孩子的眼神,一鸣觉得自己真的已经无法再承受了。被轻视虽然很伤心,但其实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一鸣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下定决心了。 他见过那些下定决心的人,十几年年前的那场九尾之乱他也很不巧地见证到了,伟大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为了拯救村子而做出那个牺牲自己的决定时,明明知道自己将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直到死去,脸上也是一幅甘之如饴的表情。 这就是下定决心的人本来面目,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从来不计代价。 如今,当这种表情出现在自己儿子的脸上时,他就已经知道,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拦不住儿子了。任何的阻挠,都只能增添儿子的痛苦。 于是一鸣觉得,也许言峰族那个秘密再次显露人世的时候终于到了。 此刻他手里握着一个古朴无华的卷轴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的儿子正因修炼上的难题而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知道,今天,他有很多话要对自己的儿子说。 …… 黎正很讨厌言峰家的客厅,因为光线很暗,很像前世自己家的那一个,他那个下了岗的父亲经常呆坐在那里,手里捧着写满招聘信息的报纸,双目无神。每次他回到家的时候面对的都是这样一幅颓废的画面,造成他自己也变得越来越压抑。 所以对于言峰一鸣特意把他叫到客厅中来谈话这一点,他心里多少有点抗拒。但是当他的眼睛落在言峰一鸣手中那个卷轴的时候,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卷轴表面那几个模糊了的文字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还有日向一族的白眼都是无比优秀的血继限界,我想,每个追逐力量的人大概都希望自己获得那种特别而强大的力量的吧?所以身为身无长计的言峰一族的后人,你一定懊恼自己的身份吧?” 今天的言峰一鸣很不一样,他平常说话总是婉转曲折,一件极为简单的事情也说得非常复杂,目的是为了自己的语气不显得咄咄逼人,即便是跟身为儿子的自己也相当的客套,一开始穿越过来的时候,黎正几乎无法容忍他的这种繁琐的交流方式。但时间一长,也就渐渐地适应了。 像今天这样单刀直入地谈话,自黎正认识言峰一鸣以来好像还是第一次,他几乎可以确信言峰一鸣想要讲的话跟放在按上的那个卷轴脱不开干系。 “嗯。”黎正点了点头,他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更何况言峰一鸣难得这么爽快的开了口,他不能搞砸这次可能愉快的对话。 “其实你大可不必……”言峰一鸣将放在按上的卷轴展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咒文,然后看向黎正,一贯柔软和适的眼睛今天意外地有穿透力,“要论血继限界的话,还是我们言峰一族比较强。” 尽管通过卷轴上那些奥古艰深的咒文就已经猜到言峰一鸣要讲的话和忍术有关,但却没有料到真正的内容居然如此地有爆炸性,以致于在听到这段话以后的五六秒中内,黎正完全陷入了呆滞中。 第三章 冥遁 老实说,来到这个世界的短短两年间,黎正接受了许多的事情,比如突然从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变成了九岁的孩童,当他那个成年的灵魂被迫关进这个幼小的少年的身躯中时,他一度也曾想要以一个孩子的身份好好的再活一次。虽然这小小的理想随后就在那次误会中破碎了,但是不管怎么说,黎正从不强求无法改变的事实。 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像小李那样无法修炼忍术时,虽然很生气,但是渐渐地他也就接受这一点了,因为他知道与其在那里懊恼自己不公的命运,还不如想法子改变现状来的现实。 因为在你因为种种负面情绪而停步不前的时候,整个世界依然宿命般地往前,你每多懊恼一次,你离这个世界的中心就更远一分。 于是当这一世的便宜老爸言峰一鸣郑重其事地告诉他,那些他费尽心机才忘掉的不公平的命运其实压根不存在,他又怎么可能很轻松地接受这个事实呢? “血继限界?你是说,我们言峰一族也拥有血继限界?” 言峰一鸣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这个男人一辈子都活得像个笑话,因为他见到每个人都会露出一丝讨好的笑容,那种不敢,或者说是不想得罪任何人的态度简直和煦得过了头,而当他什么表情也没有的时候,黎正忽然前所未有地觉得这个男人也许是值得信任的。 “没错,虽然我们言峰一族已经几百年来都没有出过什么像样的忍者了,但是,埋藏在我们鲜血中的强大力量却从未熄灭,”将那个古朴的卷轴完全展开,言峰一鸣重新抬起头,他的神色更加凝重了,“忍者的五种属性风、雷、水、火、土你应该都已经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忍术是严格依照忍者本身的属性而发明创造出来的,而我们言峰一族之所以无法修炼忍术,不是因为我们没有那个才能,而是我们的属性不同……” 其实一开始黎正也往这方面想过,觉得自己或许并不是不能修炼忍术,而是由于体质属性的限制而只能修炼特定的忍术,比如鸣人的风遁·螺旋丸手里剑,但等他兴冲冲地找来属性测试纸进行检测时,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当他把查克拉灌入其中发现,那张纸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于是渐渐就断了修炼忍术的念头。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除了他所知道的那五种属性以外,居然还有另外更为强大而神秘的属性。 “现有的忍者追溯起来的话,都要算作六道仙人的后代,所以整个忍术体系都是建立在六道仙人自身能力的基础上的,于是现在的忍者们普遍认为六道仙人是发明忍术的鼻祖,但其实,早在六道仙人之前,这个世界就已经有忍者存在了,而且他们当中,有一位比六道仙人还要强大,那就是我们言峰一族的祖先,冥王黑工。” 黎正前世做一个火影忍者的死忠粉,对火影世界的了解已经到了常人所难及的地步,所以当他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以后,他下意识地就会运用前世的记忆来判断所发生的每一件事情,他自然知道除了六道仙人以外还有别的更强的忍者,但是按照原著的剧情来看,那个人也应该是六道的母亲大筒木辉夜啊,怎么突然又冒出一个冥王黑泽礼? 其实在言峰一鸣说到言峰一族拥有比写轮眼还要强大的血继时黎正就已经有些难以接受了,毕竟在他的记忆中,别说是血继限界,言峰一族本身的存在就十分可疑,毕竟从未从原著中出现过,即使他现在知道言峰一族是的的确确存在的,但是他多少清楚这应该是木叶中一个不值一提的家族,否则不可能原著中没有一点描述,所以当他在发现自己无法修炼忍术时,才会那么快地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如果言峰是强大的一族,又怎么可能人丁凋落到这种地步?加上身为穿越者的黎正,总共才两个人。 说句老实话,现在随便来一个实力过得去的中忍,就可以将言峰一族赶尽杀绝。这样一个几乎和普通人家没有区别的小家庭常常被言峰一鸣称为“一族”就已经足够怪异了,现在甚至又将言峰氏的祖先强行置于公认的忍术鼻祖六道仙人之上,又是一种多么不可理解的场面。 但奇怪的是,虽然满心的疑虑,但是从内心里,黎正却已经相信了。 “虽然现在忍界有关于我们祖先的传闻已经完全消失了,但是这个卷轴却证明了他真实存在过。” 从刚刚进来开始,黎正就一直很在意这个卷轴,他下意识相信言峰一鸣的话,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这个卷轴的存在,那天从宇智波警备队回来以后,黎正为了变强,也顺带研究了一下忍术卷轴中咒文的排列方式,就刚刚他从按上这个封皮异常古老的卷轴中瞥见的那一点点的内容,就为言峰一鸣的话提供了一定的说服力,因为黎正完全看不懂那段咒文,可是却又莫名地感觉那里面隐藏着强大的力量,此时话题终于落到这个卷轴上,黎正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们明明拥有血继限界,却完全无法使用。即便是因为属性不同而无法使用六道仙人体系中的忍术,可是我们自己的血继限界是基于我们一族自有的属性而发展出来的能力,为什么也无法使用?这都是因为,我们的血继限界不管对于敌人还是自己,都太过特殊和危险了,所以我们的祖辈们为了约束和保护后世族人,而将我们的能力封印起来了,这也是每一代的言峰族人都好像和市井中那些平民百姓一样普普通通,毫无忍者天分的最根本原因,而这个卷轴,就是那个封印,这是我们言峰先祖封印术的最高成就,‘通冥者束’!现在,你知道我们的血继限界是什么了?” 言峰一鸣娓娓道完,视线集中在儿子那张略显苍白的脸上,他知道,此刻儿子的心中,一定无比的激动,因为镶在那张苍白面孔上的眼睛,是那么的炙热。 “冥遁!”黎正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第四章 解开封印 言峰一鸣这辈子很早就放弃了使用血继限界的想法,因为他觉得当个平凡人没什么不好,尤其是在见识到冥遁强大的副作用之后。 其实历史上并不是所有言峰族人都像言峰一鸣那样甘于平凡,也有许多的先祖追逐力量,曾经用世人闻所未闻的冥遁闯下过大名声,享受过大风光。但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公平的,言峰族人虽然享受到了得天独厚的强大力量,但相应的,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而惊人的。 事实上,所有那些使用过冥遁的先人们,最后的下场无一例外的是惨死在这个血继限界的强大副作用下。 言峰家的先祖之所以开创出“通冥者束”这种封印术的集大成者,原因也就在此了。 所以当此刻黎正用满怀期待目光看着他的时候,言峰一鸣的心里其实说不出的苍凉。 “那么要怎么样解开我身上的通冥者束?”黎正问。 言峰一鸣嘴唇翕动,刚才脸上的那股坚毅之色忽然恍惚起来,那种盘踞了三十多年的软弱渐渐有复苏的迹象。 但是他却又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想要撤回刚才所说的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把你的名字从这个卷轴上划去即可。” 之所以说通冥者束是言峰一族封印术的集大成者,那是因为这个术的神奇之处在于,不仅可以封印现有的言峰族人的血继限界,甚至还可以自动识别后世族人的血脉,强制性剥夺对方的能力,以致于通冥者束被创造出来以后,每一个新生的言峰族人都没有任何发现自己拥有血继限界的机会,因为自他们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秒,就已经处在通冥者束的笼罩和约束之下了。 这个术在施展时起来相当的麻烦,而且代价巨大,据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是解开却十分的简单,也许言峰先人早就知道,后世的言峰族人中也许会有人需要这股他们畏之如虎的力量的吧? “呼——” 黎正从前就很不习惯RB人的一些生活习俗,尤其是跪坐这个习俗,这是违背人体生理机能的恶习,即便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两年之久,他还是无法适应,听到言峰一鸣解释完通冥者束的解除方法,他觉得再也没有理由还要保持这种令人不快的姿势了,于是他站起身来,拿起放在按上的毛笔,将展开的卷轴上最后一个名字划去了。 那古朴的咒文他仍然不太懂,但他是言峰一族目前为止最后的出生者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言峰一鸣有些诧异,“你不一听一下这个血继会有什么副作用就把自己的名字划掉了吗?” 在黎正的内心里,虽然从未将言峰一鸣当做自己的父亲看待,但其实他知道,言峰一鸣很爱他,就像他知道前世的父亲尽管无能,但内心里却很在乎他一样。所以他知道言峰一鸣诧异的原因,他也很清楚,一个比写轮眼还要强大的血继限界不可能没有副作用,但是他不在乎。 无能的爱,是一种善意的懦弱,而懦弱这种东西,是会传染的。他上一世的失败,虽然他本人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但是他时常想,如果不是生活在那样一个让人绝望的家庭里,他的命运会不会有所不同? 所有通向强者的道路都是布满铜墙铁壁的,一个人不把自己撞得遍体鳞伤,根本到达不了他所向往的地方。上一世他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现在他明白了,所以不管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 至于言峰一鸣为什么不选择这条强者之路,黎正想不通,也管不着,也许这个便宜老爹觉得当个无病无灾的普通人就很幸福,也许他每次冲别人点头哈腰的时候心里其实云淡风轻,一点受到侮辱的意思也没有,但是黎正不行,他已经默默无闻够久了,现在,他希望所有人都听见他的声音。 “因为没有什么代价会比这样平凡的人生更可怕!”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句话,说完之后,连黎正自己都愣住了,因为这句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对这个便宜老爹来说其实无比伤人,黎正怕场面变得尴尬,于是很快逃离了客厅。 被留下的言峰一鸣不出意料地坐在客厅中发怔,脸色苍白。 “那个孩子,果然看不起我这个父亲吗……” 时至傍晚,客厅里更暗了。 …… 出门之后,黎正一直在想中忍考试的事。他很巧合地与鸣人和佐助同龄,现在距离他们从忍校毕业成为下忍大概还有一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一年以后,他就要迎来火影前期的重头戏——中忍考试了。 到时候,十二小强齐聚,加上砂忍村的我爱罗姐弟仨,以及大蛇丸和他麾下的音忍村的忍者,火影世界第一个风云悸动的时刻就要到来了。 之前他也曾考虑过去参加,但是因为体术的成长受限,所以一度怀疑自己是否真的有能力去跟原著中那些忍者一较高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自从于便宜老爸口中听闻了言峰一族的这个秘密,黎正不再妄自菲薄怀疑自己,他觉得,是时候将参加中忍考试这件列入行程当中了。 正这么想着,黎正忽然摔了一跤。这倒不是他因为跪坐得太久了而导致气血不畅,以致于四肢僵硬造成的。而是什么东西突然跑到了他的脑子里,大脑皮层受到了干扰,反馈到现实中的结果,就是黎正摔了个狗吃屎的难看造型。 一大堆古怪的咒文在他大脑中显现,从无到有地使黎正理解了它们的含义,于是刚才从通冥者束的卷轴中所看到的内容变得能够理解了。 黎正知道,这是通冥者束的封印解除后的效果,他身体中那个被压制了十一年的血继限界正在缓慢复苏。 冥遁! 这个听起来就很怪异名字,到底代表了一种怎样阴诡奇绝的能力呢?黎正真的很想知道。 第五章 冥骨 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黎正还是那个黎正。 解除了限制的血继限界像新生儿的牙齿一样在他的身体里缓慢地成长着,但是这并不代表他能立刻脱胎换骨,一跃成为一个少年强者。 就像写轮眼的开发要经历一勾玉到万花筒,乃至变成后来的轮回眼,是需要经过一段漫长的过程,黎正获得的所谓冥遁也不可能一蹴而就,凡事都有个过程。 经过一晚上的摸索,黎正渐渐明白冥遁的基本作用和运用的方式。 其实冥遁的初期能力和六道体系中的通灵术十分相似,都是通过术印召唤远在别处的力量,只不过通灵术召唤的是体型不一的忍兽,而冥遁召唤的是来自冥界的查克拉。 是的,由于长时间的封印,加上人类身体本能的排异性,一开始的言峰族人是无法自发产生冥界查克拉的,只有等到冥遁彻底成熟之后,这一点才能得以实现。一开始所使用的冥界查克拉,都是通过术印从遥远的冥界召唤而来。 所以通冥术是冥遁的基础。 而在此之前,黎正还需要做一个漫长而痛苦的准备工作。那就是锻炼出属于自己的冥骨。 这是因为冥界的查克拉不同于一般的查克拉,它具有非常强烈地排异性和压制力,如果没有冥骨作为支撑,施术者根本承担不了冥界查克拉的“重量”。如果有旁听者,他们一定对这个概念感到奇怪,因为众所周知,查克拉属于纯粹的能量,像光一样,是没有重量的。 但所谓的“重量”其实并不是指那种客观上的重量,而是人类的感官中出现的类似的感觉。 冥界查克拉由于过于强烈的排异性和压制力,导致如果没有冥属性体质的支持,在伤害对手之前,施术者反而首先遭到制衡和压迫。为了抵抗冥界查克拉的侵略,施术者很可能需要使出全身的力量与之对抗,反应到感官之中,就像是被巨石压顶,让人无法动弹。 而冥骨,是冥属性体质复苏的第一个象征,它最大的作用就是告诉那些从冥界召唤而来的查克拉,它的宿主是“自己人”,提醒对方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冥骨的另外一个作用同样的实用,这一点尤其让一直崇拜洛克李的黎正会心一笑,因为由于经过极度压缩以后,冥骨的密度大得惊人,同样的体术,普通人和身怀冥骨的人使用出来,效果天差地别,如果将一个人的骨骼形容成为体术的发动机的话,那么普通人就是2.0升自然吸气,而身怀冥骨的人则是2.0升的机械增压,排量虽然一样,但是发挥出来的效能却天渊有别。 前世的黎正不仅深深喜欢火影忍者中坚韧不拔的洛克李,而且更喜欢他的原型人物李小龙,他敬佩李小龙对于武术的超然理解,甚至有一度他曾经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截拳道,但可惜的是拜了一个欺世盗名的武术骗子为师,真金白银的现钞交了不少,但真功夫却屁都没学到。 所以相对于和魔法一样有些斯文的忍术,黎正更喜欢那种拳拳到肉的真实打击感,其实即便在得知自己拥有血继限界以前,哪怕他可以修炼忍术,他仍然会花更多的心思在体术上,这完全是一个人的喜好问题。 这也就是说,只要锻炼出属于自己的冥骨,哪怕再平凡普通的招式,也会变得威力惊人。这一点对黎正其实尤为重要,他毕竟接触忍术的时间太短,也缺乏能够指导他修炼的好老师,所以与其花时间去研究那些庞杂繁琐、奥古艰深的忍术,还不如从根本上扫除体术上的障碍。解决一个问题,才有可能解决另一些问题。 “况且,冥骨锻炼完毕以后,马上就有一套很实用的体术技巧供自己学习……” 这是黎正的另外一个发现。 整个冥遁体系其实非常的庞大,以黎正彻夜之功,能够理解得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但很幸运地,他发现了一套叫做“冥舞姬”的体术技巧。 这是冥遁拥有者特有的体术技巧,完全是建立在宿主冥骨已经锻造完毕的基础上的,因为如非拥有冥骨的支持,以普通人的骨骼来说,即便勉强能够发出招式,恐怕相比于伤害对手,这个技能更多地是在自掘坟墓,它的强大破坏力会同时反馈到对手和自己的身上。 这一点和小李的八门遁甲非常像,传言中八门全开可以获得远超火影的力量,这在原著中也的确得以实现,但是由于代价太大,这个技能并不实用。 而冥舞姬,就像是一个改良版的八门遁甲,同样以超高速行动和超强破坏力作为特点,因为有了冥骨的支持,可以不用承受像八门遁甲那样的巨大的副作用 简直是一种完美的体术。 “如果现在就可以修炼就好了……”这个技能简直让黎正有些迫不及待。 但饭得一口一口吃,事情得一件一件地做,在此之前,他需要把更多得精力用在锻造冥骨上面。 而且,这并不是一个小工程。 就像是在建造大厦之前,必须要打好扎实的奠基,整个冥遁的起点就在冥骨上面,而它的锻炼方法可想而知,一定是千难万险,一路荆棘。 这可能就是昨天言峰一鸣话说到一半犹豫起来的原因之一。 黎正此时虽然已经解开了通冥者束的封印,但是他的身体现在还是一个普通人,他要将自己的骨骼锻炼成冥骨,最大的难题是,他要如何在冥界查克拉不把他当“自己人”的情况下,吸收它们来温养骨骼? 没错,普通人的骨骼锻炼成冥骨,必须要经过冥界查克拉的淬炼和打磨,而这个过程等同于把宿主原有的骨骼一寸寸捏成齑粉,再用冥界查克拉进行重塑,其中的非人折磨常人根本无法想象。 可以说,冥骨的锻炼过程,无异于承受十次宇智波鼬的月读之术,可能还不止。 黎正想,这可能也是便宜老爸甘于平凡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普通人并没有承受这些的决心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黎正不同,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第六章 黑色查克拉 因为是第一次通冥,所以时间花得有些久,人们得到力量的时候常常说,就像是命运打开了一扇门,但黎正不是。 他不是打开了一扇门,而是将一面铜浇铁铸的墙壁凿穿了一个口子。由于之前从未和冥界有过联系,所以黎正和那股不知身在何处的力量之间隔着无穷的距离,而他此刻施展的这个术印就是他用来打穿这面无形墙壁的的铁锤和凿子。 “寅……辰……未……戌……亥……子……卯……午……申……酉……亥……丑……辰……午……未……亥……” 第一次通冥在冥遁上叫做首按,过程极其的繁杂,光是结印的手势就有144个变化,而且速度不能快也不能慢,只能以平均6个呼吸的时间结一次印,于是这144个印让天蒙蒙亮就起来的黎正一直忙到快晌午。 时间是七八月份的仲夏,晌午时刻的阳光像烧着的铁丝一样扎进人的皮肤里,那种焦灼和狂躁的温度,透进身体之后马上催动一切的负面情绪,然而黎正不能有一丝一毫地分心,他的精神得保持绝对的集中,因为这144个印式当中,只要有一个印结错了,他不仅是前功尽弃,而且还会遭到冥界力量的反噬,轻者骨骼碎裂,重者命丧当场。 这其实就像在开凿一个地下隧道,第一次将隧道凿穿永远充满着各种未知因素,也永远伴随着各种各样的风险,塌方的可能时刻都存在着,整个过程要保持绝对的精准无误,否则后果谁也无法承担。 当最后一个印式结成之后,一直神经紧绷的黎正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七八月份的仲夏,那种置身火炉般的高温忽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严寒! 言峰一鸣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这个过程。 事实上,昨天晚上他和黎正一样彻夜未眠。 黎正是在接受脑中纷至沓来的冥遁的信息,而他是在接受从心底涌上的各种担忧。 一个父亲对于自己的孩子,多多少少是溺爱的,害怕他们承受任何额外的痛苦。对言峰一鸣来说,得到冥遁的代价,就是那个额外的痛苦。 除此之外,言峰一鸣的心里还有一种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期待,那就希望黎正撑不过这场冥遁的首按。 这好像很矛盾,一个父亲希望儿子顺利闯关,从此在自己喜欢的道路上一马平川这当然很好理解,可为什么又希望他闯不过去呢?这不符合一个父亲的立场! 这就要涉及到言峰一鸣昨天晚上思来想去的另一件事。 那就是他当时到底是真的因为对力量没什么渴望,还是不堪承受那个“额外的代价”才退出首按的? 没错,言峰一鸣曾经也将自己的名字从通冥者束的卷轴中划掉过!尽管他努力忘掉那件事情,可是很显然黎正对他的态度唤醒了一切尘封的记忆。 其实有哪个少年不渴望一个光芒万丈的自己?人们追求更好的自己,是上天赋予的本能啊,他言峰一鸣又何尝能够例外?所以他曾经也尝试着将自己的名字从通冥者束的卷轴划掉过,也像现在的黎正一样无视过长辈的警诫。 但是那一次的首按却成了言峰一鸣一生的噩梦。 言峰一鸣的父亲曾经对他说,言峰族的血继限界其实不需要它的宿主多么有天分,只需要他们足够坚定足够坚强就行了,因为冥遁就是这样一种东西,该给你的迟早都会给你,问题是你能不能撑到它来的那一刻。 言峰一鸣没有撑到那一刻,他像大多数任性的言峰族人一样,在第一道关口上就失败了。 那次首按差点没有要了他的命。 “如坠冰窟!” 黎正认为这是对他此刻处境最为贴切的描述。 刚刚还是汗流浃背的三伏天,陡然之间就变成西伯利亚的气候了,火辣的太阳不过穿过皮肉灼痛了他的血液,而这股寒冷却像一根根直接插入骨髓中的冰针,将他从里到外地冻伤了。 这是一个不幸的消息,同时又很幸运。 不幸的是噩梦终于开始了,而幸运的是,首按有了一个很好的开头,冥界的查克拉正在穿过时空限制,源源不绝地从冥界朝这里赶来。 肉眼可见! 黎正很确信现在附着在自己身上的这些让人浑身发冷,同时又无比“沉重”的查克拉就是锻造冥骨所需要冥界查克拉,因为它们正浮现鬼魅而深沉的黑色,简直和冥界这个字眼无一处不相合。 这些黑色的查克拉一开始漂浮在空中,现在则像件黑色蓑衣一样披挂在黎正的身上,而且并没有一刻的停顿,在接触到黎正的肌肤之后,它们轻易地穿过了表皮和肌肉,朝着更深处迈进。 骨骼,那里才是它们的终点。 终于,一直紧皱眉头的黎正,身体像挨了一击重击般地抖了一下,寒意遍走全身,几乎将他整个冰封,但是即便如此,突如其来的剧痛,却仍然让他汗流不止。 “啪!” 即使隔得很远,言峰一鸣也能够听见那一声脆响,那是骨骼断裂的声音。这说明冥界查克拉已经到达目的地了,冥骨锻造的工程正式宣告开始。 这个响声勾起了言峰一鸣的无穷回忆,那段被他埋藏在最深的心底的往事借由此刻他眼前这个活灵活现如出一撤的场面,一桩桩一件件全部飞速复原。 他攥紧拳头咬紧牙关,甚至额头上还冒出了虚汗,好像折断骨头的人是他而不是黎正。 这才是开始! 接下来才更可怕! 刚才不过是一次佯攻,冥界查克拉到达骨骼处之后,为了确定宿主真的是冥遁的拥有者,会先折断他体内一根骨头作为试探,确认这它们的确有成为冥骨的潜质,然后才会继续接下来的行动。 而那才是重头戏。 因为那不单单是折断这种简单而轻松的戏码了,而是被碾碎,像有人拿着铁锤和石臼,一边把你的骨头敲碎,一边把那些碎块扔进石臼中碾磨,直至变为齑粉,那种疼痛具体到你无法想象。 言峰一鸣当年只撑过十秒钟,而这短短的十秒,让他彻底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忽然想起来,当年他放弃首按的原因,是因为他根本做不到!而他觉得,此刻的黎正也不会做到! 第七章 失败了? 言峰家偏安一隅,所以即便黎正光天化日之下大喇喇地在自己家的院子里进行通冥也不担心引起骚动,于是同样,他的惨叫声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前世中黎正曾从网上读到这样一条消息,说人类的疼痛如果从1到10用数字来表示的话,那么1可能就是一根头发被拔掉时的感觉,而10则是女人临盆时所承受的痛苦。 黎正前世很幸运地以一个男儿身平平安安活了25年,感受过最大的生理疼痛是小时候光着脚丫在农村泥石路上被撞裂指甲盖的感觉。 如果疼痛可以很线性地表现出来的话,那么他此刻所承受的痛苦,大概是那时候的1000倍,他不知道女人临盆时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疼痛指数肯定超过了10。 否则他不会叫得这么声嘶力竭。 声道已经被撕裂了,他此时发出的惨叫声,是嘶哑而黯淡的。 一切都在一瞬间发生。 黑色的查克拉将黎正整个儿包裹起来了,漂浮在空中,像一个黑色的太阳。而这个太阳,每过一秒钟就要瘦下一圈。从一开始的直径两三米,变成现在一半大小,只不过用了短短几个眨眼的时间。 骨骼断裂的声音此起彼伏,像是有个顽皮的孩子往黎正的身体里扔进去一把点燃的炮仗,急促地炸裂,急促地膨胀。 以致于黎正脑中其他别的什么想法全部都被驱赶出去,痛苦整个贯穿了他,但这个时候无意中看见的一幕却更令他感到恐惧。 他一直知道言峰一鸣在一边旁观,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看清言峰一鸣手里所拿的东西是什么,因为昨天那场的谈话,他以为言峰一鸣已经了解了他的想法,甚至是认同了。 但是当他看见言峰一鸣一手拿着通冥者束的卷轴,一手拿着蘸好了墨的毛笔立在一旁的时候,他知道自己错了。 很显然,黎正现在最大的困境不是眼下这种已经超过生理极限的疼痛,而是来自于一个父亲分不清是自卑还是爱的好意。 言峰一鸣想要中止这场首按! “你一定希望我这么做吧?”言峰一鸣走近黎正,通冥者束的卷轴已经敞开,只要他大笔一挥,将黎正的名字重新录入其中,那么一切都将嘎然而止,黎正迄今为止所作的所有努力也都将付之东流。 但是言峰一鸣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 相反,他认为黎正此刻一定和他想的那样,希望有个人来中止这场非人的首按,就如同他当年那样。 从一开始他下定决心告诉黎正有关冥遁的事情开始,他就已经在做这个打算了,事实上,他正是为了使黎正从今往后彻底忘记那个成为强大忍者的愚蠢梦想,选择一条和他一样平凡而普通的人生道路,而故意揭露冥遁的事情的。 因为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得到。 一直放任不管的话,就算黎正没有冥遁的支持,他仍然会选择去做一个出色的忍者,甚至为了这个梦想而白白耗费自己的大好时光。 那一天从宇智波警备队回来以后,他看见了黎正的眼神,他知道这个孩子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不是只有三分钟热头的突发奇想,不会随着时间而暗自凋零,那将是会持续很久,很久很久的执念。 所以他觉得,作为一个父亲,他有将自己的儿子导入一条更加轻松更加安全——或许,也更加有价值的路的责任。 于是他觉得有必要让黎正直面一次他所承受过的那种非人的痛苦,他认为只有在见识到了通往强者路上的那个不可战胜的强大阻力之后,黎正才会静下心来重新审视自己不靠谱的理想。 而在那之后,黎正一定会像他当年那样想通,他们父子会重新相互理解,他们会回到以往那种平淡但快乐的生活中去。 他也不会再被自己儿子用那种轻视的目光上下打量——那可真是一种让人揪心的目光啊…… “再等等,我马上就把你从那种噩梦中解救出来……”言峰一鸣提笔,笔尖在卷轴轻轻一触,言字的第一笔就这么完成了。 几乎在同时,黎正感觉正在他身体中大搞拆迁的冥界查克拉集体顿了一下,这让他内心一阵大骇。 不会有错! 言峰一鸣这个糊涂蛋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如果黎正可以张嘴说话,他一定会用他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来咒骂言峰一鸣,以宣泄内心膨胀到极限的激愤,但是被冥界查克拉包围的他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口,剧烈的疼痛时刻在考验着他的神经,光是这个就令他无暇其他,更何况在这场首按中,强大的冥界查克拉是把他当做敌人对待的,周围那浓郁的黑色能量一边像钻头一样往他身体的更深处下探,一边却像个高压锅,给予黎正无可想象的压力,此时此刻的他,大脑和身体已经全面丧失了控制,别说是说话,就算是保持顺畅的思维都是一件难事。 可是,这对黎正真的很不公平! 非常不公平! 他已经做好迎接一切灾难的准备,但是现在言峰一鸣却因为自己内心深处的自卑,而单方面地决定“帮助”他脱离苦海。 可是谁要脱离苦海了? 如果通向强者的道路一定是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的,那么就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好了,如果强者的世界从始至终都是一片苦海,那就让他在苦海里呆着好了,不管怎样,也比那种无力面对任何事情的卑微生活要来得好! 言峰一鸣有什么资格再一次剥夺成为强者的机会? 真是够了,真是够了! 混蛋!混蛋! 不同于黎正心中满怀咒骂,言峰一鸣却很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和儿子心灵相通,他甚至为了这点阔别已久的默契而微笑起来,愉悦的心情使他的笔锋很快,越来越快,快到“言峰黎正”这短短四个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写、完、了。 第八章 暗部 言峰一鸣看到的景象是,那个由冥界查克拉组成的黑色小太阳熄灭了,黎正从半空中摔到了地上,面无人色,气喘如牛,一如他当年。 他连忙赶过去把黎正抱进怀里,脸上有一种病态的红润,脸色与其说是担忧还不如说是兴奋,“没事了黎正君,噩梦已经结束了……” 如他所想的那样,黎正扑倒在他的怀中,不停抽噎着,整张脸因为极度的惊恐表情仍然很扭曲,身体瑟瑟发抖。 “父亲,我错了,我再也不要去追逐无谓的力量了,再也不期望自己成为强者,那条路是错的,是错的……” 一切都如言峰一鸣所猜想的一样,这个结局跟他想象中的那个简直一模一样,相似到了让他自己反而有些诧异。 不过他很快接受了这一点。因为这证实了他一直以来所坚信的那一点,黎正不可能成功,因为他当年就没有成功,也许在那样严苛的条件之下,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成功,言峰族的先人们只不过留下了一段虚假的传说,仅此而已。 现在他怀里的这个孩子再也没理由用那样的目光凝视他了。 你一定觉得这个场面有些奇怪! 好像黎正变得有些不像是黎正了。 其实,言峰一鸣怀中的那个黎正,的确不是黎正! 在真正的黎正眼里,故事是另一个样子。 那包裹着他的黑色小太阳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与此同时,骨骼碎裂的声音也同步地提高了频率,他所承受那股无可想象的剧痛也上升了一个量级,一切仍然朝着他所希望的那个方向发展着。 相反他感到奇怪的是,致力于破坏他强者之梦的言峰一鸣,所有的动作,突然陷入了停顿,那只掌握他命运的毛笔就那么凌空停在了那里,像是有人在言峰一鸣的身上按了一个暂停键。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隔着黑色的查克拉隐隐约约地看见了言峰一鸣那张病态的脸。 这是一张比上一世的父亲还要糟糕的面孔。 记忆中那个下岗工人的父亲,总是无力拯救他身边的一切,他的亲人,他的事业和他自己。 于是选择独自沉沦,既然所有他在乎的事情他都没有能力保护,那么他干脆放弃挣扎,也放弃对那些美好的事物继续地在乎。 虽然混账,但是他从未想过伤害别人。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失意的心,驱散不了心中那股随波逐流的阴暗愿望。 总体上来说,他是一个好人,可惜只是一个好人。 而眼前这个家伙,藏在父爱的面具背后,一直在受自己自卑灵魂的奴役。 也许出于血缘,他的确是爱着黎正的,可相比于给他自己的那些,这个男人对待他的儿子实在太过小气和虚伪。 黎正第一次打从心眼儿里看不起他。 当然,此时此刻的黎正,可没有那个功夫去鄙视别人,冥遁的首按已经到了关键阶段,只要再撑一阵子,他的冥骨就可以锻造成功了。 更何况这时他的眼角还出现了另外一个人。 不,也许不应该说是出现,而应该说是发现。因为那个人似乎很早之前就已经来到了这里。 那是一个戴着狐狸面具身背忍刀的暗部成员! 身为一个火影迷,对这样一身装束自然再熟悉不过,更何况火影当中许多的厉害人物都曾经加入过暗部,copy忍者旗木卡卡西,以及更加厉害的宇智波一族的天才鼬,所以当一个身穿暗部制服的家伙出现在眼前时,黎正的第一个感觉是熟悉,而第二个感觉就是疑惑了。 偏安一隅的言峰家几乎地处火之国的边陲地带,最近两百年的历史上没有出现过任何杰出的人才,而足以引起别人注意的血继限界冥遁尘封数百年,不可能有人知道这个消息,至少,身为言峰一族唯一传人的黎他也是直到昨天在知道这个消息的。 所以如果说是专程过来监视言峰家一举一动的专职哨岗好像说不过去,那么除此之外他们还能有什么目的?难道是凑巧经过时撞见的吗?这一点黎正打死都不信。 最让人怀疑的是这个家伙的手里还结着印! “难道?” 黎正忽然明白过来,难怪言峰一鸣的疯狂动作忽然停下了,原来是这个家伙在暗中相助,看那个便宜老爸的双目充血,多半是中了幻术了。 “啊……” 疼痛再一次加剧,本来就已经十分勉强的思维终于彻底中断,围绕在黎正四周的黑色查克拉已经完全进入了他的身体,黑色的小太阳不见了,这次冥遁的首按终于到了最终阶段。 基本上,黎正已经痛到失去知觉了。他身体中原先的骨骼已经尽数被碾碎,现在横行在体内的冥界查克拉正在对一盘散沙的筋骨进行重塑,这是最后一道工序了。 言峰一鸣发现自己做了一个白日梦。 方才像个受惊的兔子一样躲在他怀里的儿子,不知什么时候又飘到半空去了,那股不详的查克拉虽然已经从视线中消失,但是他还是能隐约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他神情恍惚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通冥者束的卷轴,发现原本已经写好的名字突然消失不见了,而握在右手掌心的那支毛笔竟然也不翼而飞。 就像刚才眼前发生的所有事情只是一场白日梦。 所以那一幕父子和睦的戏码只是他幻想出来的闹剧吗?而他之前对于黎正的所有预测从结果上来看也并不属实吗? “他并没有跟自己做同样的选择,他挨过去了,是吗?” 这怎么可能! 在他像个疯子一样不断盘问自己的时候,漂浮在半空的黎正已经落地了,首按完满结束,沉默了几百年的言峰家族终于又出现了一位可以使用冥遁的人,然而形同于现任族长的言峰一鸣却并不高兴,反而陷入了绝望当中。 因为他发现,他再也没有理由让自己的儿子看得起了,那个才十一岁的少年现在站在他的跟前,也许是由于冥界力量加持,身形高大得不像一个孩子,尚且有些婴儿肥的脸庞表情狰狞,凶猛地不像他记忆中那个温顺的儿子。 “我以你为耻!”黎正狠狠地瞪着这个名义上是他父亲的人。 第九章 佐助的烦恼 自从从波之国回来以后,佐助的心里一直不太痛快,以前因为见识有限,加上身边的人溢美之词一直不断,所以总觉得他大概已经是个很厉害的忍者了,但是这一次波之国的任务却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桃地再不斩和白。 这两个家伙简直强的惊人。 再不斩且不说了,那是和卡卡西一样成名已久的老牌实力上忍,他的强大合情合理,佐助可以接受。但是白,这个和佐助年纪相仿的少年,实力之强,简直让人匪夷所思。 至今回忆起那场几乎一面倒的战斗,佐助仍然心有余悸。 他必须得承认,当时的他,不是白的对手。 他因为灭族的事情以鼬作为目标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面对那么的强大的鼬,他要走的路可以想象是多么艰难险阻,就算没有任何人的提醒,他也知道自己绝不可以停滞不前,不仅不可以停滞不前,而且还要比所有人都成长得要快。 可事实是,白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两人的年纪差不多,可初遇时,白的实力却超过他一大截,他作为天才的自尊受到了羞辱。 幸亏后来因为写轮眼开眼,而将他和白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但是作为一个以鼬那种级别的忍者为目标的人,佐助忽然发现自己前进的速度仍然太慢了,因为他想到了鼬当年辉煌的战绩,他知道如果易地而处,是鼬在他这个年纪遇上了白的话,情况可能正好相反。 这说明他还远远不够强,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他离鼬的距离将会越来越远。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佐助足够的烦躁,加上自从回来之后,跟在卡卡西后面所执行的任务全是帮东家找狗帮西家捉猫的无聊任务,对于提升实力没有一丝进益,这无疑加剧了他的情绪。 于是刚才的“拔草”任务结束后,他迫不及待地甩下一句“我要回去修炼了”掉头就走。 因为他实在耽搁不起了。 “更何况,连鸣人那种家伙都赶上来了……”佐助放缓脚步,语气显得很不甘心。 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但是卡卡西可不是那种随便说谎的无聊忍者,再说最后那一幕他是亲眼所见的,他无能为力的白,却被鸣人给击败了。 虽然说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白自己一心求死,但是鸣人实力的增长是有目共睹的,相比之下,他的成长反而很有限。 “这么下去可不行……”脑中往事翻涌,佐助的心情无法平静,他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修炼,心里着急,脚下的步子也迈得飞快。 一瞬间,他正在走的这条长长的街道马上就到了尽头,也许心情太急迫,以致于到岔口要拐弯的时候,佐助也仍然保持着一种高速的移动,一点放缓的意思也没有。 都说人越着急,就越是琐事缠身,刚拐过弯,佐助的眼角就瞥到一个人影。 “糟糕,停不下来了……”人体的惯性是很难抵抗的,等佐助发现到对方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他已经没有办法避开了。 他硬着头皮打算承受这样一次撞击的同时,心里懊恼的想法不断上涌,“可恶,这种时候偏出这种岔子……” 然而预计中的撞击并没有发生,在即将撞上之前,电光火石的刹那间,对方的身体忽然像错觉般地往一旁移动了一下。 幅度之大,速度之快,如亟电在空气中传导,在一种短到无法计量的瞬间里,这个人的身体像是没有任何质量一样闪了一下 然后一切佐助认为无法避免的灾难都没有到来。 这之后,对方什么也没有说,既没有不快地指责佐助的莽撞,也没有对这件事有任何的评价,就那么沉默无言地继续往前行走。 错身而过的时候,佐助看见了对方漆黑的眸子。几乎是下意识地,他感到了一股莫可言表的巨大压力。 等到佐助的身体终于稳定下来,他马上转身打量起这个身手不凡的神秘人。看对方的身材体格,应该跟他的年纪差不多,但不知是家族遗传还是得了什么疾病,这个人的头发竟一片雪白,身上披着一件褐色的袍子,露在空气中的右手缠满了绷带,身形矫健,步履沉稳,浑身散发着一股无法掩盖的强者气息。 “好快……” 但最让佐助感到震惊的还是刚才那短短一个照面中,对方所体现出来的身体素质。在那么短的距离中那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几乎在瞬间就化解了一切可能的碰撞,这个人不是普通人。 “头上没有戴护额,不是村子里的人吗?”被白和鸣人刺激之后,佐助现在可谓是十分的敏感,任何同龄的强者都能引起他的极大关注,于是他属于优秀忍者的专业素养很快发挥出来,他很快发掘到对面的这个白发少年身上所有值得一提的情报。 但这还不够! 他需要知道更多。 自从见识到了白的强大之处后,佐助对自己的怀疑情绪越来越严重,他不知道自己立誓杀死鼬的野心到底能不能实现,身边的同龄人越发表现出让他自叹弗如的天分和实力,他觉得自己离鼬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近,反而变得越来越远。 因为每次只要把鼬代入到他的故事中来,都会发现故事的结局大有不同,于是每当有一个年龄相仿的强者出现,他总是很轻易就把对方当成了假想敌。 白虽然刺激到了他,但斯人已逝,多少减轻了他的负担,可这才短短几天时间?继白以后,又一个少年强者出现了。 而且极有可能,他比当初的白还要强。 对一直生活在鼬的阴影下的佐助来说,如果他无法打败这些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同龄的强者的话,那么他的复仇就只能是一个笑话,因为尽管他对鼬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但内心里却一直认为鼬是所有天才中那个立于顶点的王者。 如果连其他人他都胜不了,又何谈打败鼬呢? 正是由于这一点自觉,佐助不再甘心满腹疑虑地乱猜,他站定,朝那个正徐步向前的白发少年喊了起来,“你,究竟是谁?” 一直满腹心事的黎正这时才如梦方醒,他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正用双勾玉血轮眼盯着他看的佐助,表情呆了一下,随后微微一笑,“我叫言峰黎正。” 第十章 成为下忍 木叶村忍者学校的校务部今天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因为这一届的学生已经毕业三个多月了,所以现在学校中空空如也,这一届唯一通过考验的九个学生已经分别投入木叶几个老牌上忍的麾下。 漩涡鸣人所在这几年,学校里真是一阵鸡飞狗跳,现在好了,那个讨人厌的小鬼终于从这个学校里毕业了。 据说还不幸地投到旗木卡卡西的麾下,“我说,卡卡西阁下,你可一定要把那家伙往死里整才好啊。” 校务部的主任南野秀一翘着二郎腿,双手抱着后颈,优哉游哉地靠在椅背上,一边心里的坏水却不住地往上翻涌。 忍者学校一年一度的教学期结束了,他的工作终于也告一段落了。说是校务部的主任,其实南野秀一是个光杆司令,优秀的忍者都外派出去做任务了,只有像他这样实力不济但专业知识还过得去的家伙会被留下来派个虚职,所谓的校务部主任,其实不过是个跑腿打杂的。 但他是有自知之明的,刀光剑影的生活不适合他,一个见到血就发抖的家伙送到战场上也不过是炮灰。再说,这样悠闲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 正当南野秀一一如往常地这么自我安慰的时候,却有人突然来打搅他难得的清闲。 “注册下忍是由你负责吗?” 说话的人是一个个头不高的少年,和那个捣蛋鬼漩涡鸣人年纪相仿,不过一身的装束却有些奇怪,年纪轻轻的小鬼,两条臂膀竟缠满了绷带,脸很清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南野秀一总觉得这张脸上的表情很违和,不像一个孩子才有的表情。 头发也不像,这样青春年少的年纪,居然是一头白发。 不过他很快忽略了这些,因为他忽然发现刚刚这个少年问这个问题时的口气相当不客气,好像一个使唤店小二的有钱客人。 “对面是一个大人的时候,打招呼难道不应该用尊称吗?”南野秀一不快地想。 “没错,是我负责,你有什么贵干?”南野秀一双腿仍然架在办公桌上,姿势没有因为有客人到来而做一丁点儿调整,他这是要用自己散漫的态度给予对方一次有力的还击。 黎正当然不知道他心里那些小九九,他开门见山地说,“我要注册成下忍,名字是言峰黎正!” 说起来,这完全是他的疏忽。 因为一心沉迷于提升实力,而忘了中忍考试之前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比如起码要得到木叶的护额,如果连忍者都不算,又要怎么参加中忍考试? 幸亏距离中忍考试开始还有几天,再晚的话,整个木叶因为筹备中忍考试而集体陷入忙碌之中,恐怕忍者学校也无暇授予他下忍身份了。 时间过得真快,从冥骨锻造完成,至今一年多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现在的黎正12岁。 那天他对言峰一鸣说出那句话以后,父子俩之间至今在没有过一次交谈,言峰一鸣终日缩在他阴暗的卧室里,彻底失去了父亲的威严和自觉。黎正也懒得搭理他,本身两人之间就感情寡淡,再加上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自然更加的疏远。 再说,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去做。 成为强者可不是说说就行了。 这一年多来言峰家的小院渐渐不能满足黎正了,但是到忍者学校的训练场又太过引人注目,所以平常他都在木叶村外的沙漠里进行修炼。冥骨练成之后,他身体的各项属性大幅提升,无论是抗击打力,还是对极端自然环境的抵抗力,都到了一个普通人遥不可及的地步。 但常年承受风霜的销蚀,原本干净白皙的皮肤已经大为改观,变得有点儿古铜色的味道,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副作用,这一年他的头发迅速地苍白,他很少照镜子,但是偶尔看见镜中的自己,也会恍惚地认作其他人,外形的改变实在太。因为很少和人交流,现在黎正说话总是简短精要,没有什么人情礼节在里面。 所以身处人情社会中的南野秀一才会对他的态度这么恼火。 “不好意思,今年的教学期已经结束,到明年六月份之前,学校是不会再收录学生了,请你明年再来吧。” 这句话南野秀一说得相当痛快,相比于刚才散漫的态度,让别人希望破灭显然更能刺痛对方。 “权当是一个长辈对晚辈进行的思想品德教育吧。”南野秀一忍不住想,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那对小眼睛也配合着眯得像一根线那么细。 其实要注册成下忍哪里需要入学那么复杂,只要实力足够,通过一场不痛不痒的测试就基本ok了,学校只不过是一个传授基本忍术知识的地方,如果是有能力的人,自己本身就已经拥有足够完备的忍术知识,那么只需要施展一下变身术和替身术这种基本忍术就可以过关,就像旗木一族的天才卡卡西,宇智波一族的鼬,都是提前从忍者学校中毕业的,所以把名字录入忍者名册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化的场面问题而已。 可是这些,一个没有礼数的臭小鬼自然不会懂。 “那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回家再等一年吧,不懂得尊敬大人是要付出代价的……”南野秀一闷声坏笑着。 这还真让黎正犯难了。 他虽然熟知火影忍者的剧情,但是有关于如何成为这件事还当真不够了解,因为原著中有关于这些的笔墨很少,他也是参考卡卡西和鼬提前从学校中毕业这件事才猜想可以直接参加测试的。 没成想是这样的结局。 “这样一来,今年的中忍考试岂不是参加不了了?”黎正皱紧眉头,喃喃自语起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中忍考试”这四个字在南野秀一的耳朵里简直像一根烧得火红的铁刺。 他虽然已经适应了当前清闲的生活,但是身为一个忍者,这种百无聊赖毫无起伏的生活永远是他内心中的一个痛。 他今年已经三十多岁了,忍者实力的上升期几乎完全过去,而他到现在为止也不过是个中忍,而这个中忍的头衔还有很大的水分。 他还记得被授予中忍头衔时听到的那段刺耳的话,“因为协助海野伊鲁卡管理忍者学校有功,故破例授予你中忍头衔……” 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连滚带爬混了几十年,还要加上一个“破例授予”的难听前缀才有幸成为一个中忍。而眼前这个黄口小儿提起这个名词的时候口气居然这么轻松,全无敬意。 “他以为中忍是什么?”南野秀一恼怒地想。 事情出乎黎正的意料,他叹了口气,只能去想另外的办法了,但正当他转身准备走出房间的时候,南野秀一的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别的办法……” 第十一章 考核游戏 忍者学校的演武场。 黎正站在的南野秀一的对面。 “终归不过是个没有见识的小孩……”看见正四处打量的黎正,南野秀一心中轻慢地想。 可不是嘛,这么明显的谎话居然都听不出来。 换做是其他稍有阅历的忍者——哪怕是忍者学校中还未毕业的小鬼,这点洞察力应该还是有的吧? 忍者世界的规则哪有那么容易变通? “不行就是不行,如果别人轻易地改口说可以,起码要怀疑一下对方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如果连这点警觉都没有,以后又要怎么在这个严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呢?”想到这里,南野秀一甚至都有点同情黎正了。 “如果不是满嘴说胡话,刚才不就已经平平安安地回去了吗,也不至于等一会儿还要被暴打一顿了。”南野秀一又笑了笑,狭长的眼睛满是戏谑。 他现在之所以和黎正在演武场里对峙着,是因为几分钟以前他扯的那个谎,“忍者学校对于没有进入学校学习过的年轻忍者有一种特殊的制度,那就是如果能挑战学校里的教员,并获得胜利的话,可以破格授予下忍的头衔,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黎正毫无意外地“上当”了。 这让南野秀一在阴谋得逞的同时,又有点啼笑皆非,心里感叹着,到底是少不更事的年轻人,这么明显的谎话居然一点儿都没怀疑,白痴的程度真是出乎人的意料。 因为对南野秀一来讲,让一个忍者学校的学生去挑战他的老师,无疑是一种没有任何胜率的事情,更何况一个甚至没有进入忍者学校中接受过任何训练的门外汉。 忍者之间的阶级差距本来就异常得巨大。 一个甚至连下忍都不是的小鬼,却居然要赢得已经是中忍的他才能得到下忍的身份,这本来就存在一个逻辑上的悖论。 可是,这么巨大的破绽,对方竟然没有看出来。 看来之前在黎正身上发现的那种让他感到不安的违和感,完全是一种错觉,这么单细胞的生物,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特别的力量。 “不过像漩涡鸣人一样,是个让人讨厌傻瓜而已……”南野秀一禁不住想,脸上原本若有若无的笑意突然明显起来,因为他自信对方无法看透他内心中的想法。 “老师,测验可以开始了吗?”对面黎正的视线回到他的身上。 满肚子腹诽的南野秀一怔了一下,随后说,“啊,既然你已经准备好了的话,那我们就开始吧。” “打败你真的可以马上注册成下忍是吧,护额也可以马上拿到吗?”黎正又问,面无表情,声音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南野秀一从腰间抽出一把手里剑,强压着笑出声的冲动说道,“当然了,虽然是不成文的规定,但绝对是真实可信的。” 这一点他倒没有说谎。 成为下忍的条件其实并不严苛,他作为一个校务部主任,完全有权利让一个人立刻成为下忍,因为说白了,下忍这种东西其实和他头顶上“校务部主任”这个称呼一样是个没有多大用处的虚衔,村子里真正的中坚力量是中忍以上的那些忍者,对于下忍要求其实很有限,所以每年学校的期末考核都不过是变身术和替身术这类最基本的题目。 真正的陷阱在于,原本只需要随便变个身就能轻松过关的考核游戏,现在愣是被提高一百倍难度不止。如果每个学生都要打败他的老师才能毕业的话,那现如今的忍者学校恐怕早就因为越积越多的留级生而人满为患了。 南野秀一虽然自知自己的实力比不上那些天天刀口饮血的货真价实的中忍,但再怎么样,他自信自己多少够得上那个级别。即便抛开中忍的头衔不说,身为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小没有缺吃少喝,强壮的体格摆在那里,而他眼前的对手不过是个少年白头的瘦弱男孩。 怎么想他都不会输。 南野秀一的视线忽然落到自己手里的手里剑上,他忽然想他干嘛把这玩意儿掏出来,对手是这种货色的话,这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于是想了想,他又把那手里剑给塞回忍具袋里,原先弓着的身体也挺直了。 “只能怪你没有管好自己的嘴。”南野秀一嘴角上扬,一面想象着对方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画面,一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本来他还打算勾勾手指头,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了,但没想到,在他右手伸出的一刹那,黎正也动了。 并且动得那么惊世骇俗。 以致于自信满满的南野秀一在失去了目标之后完全傻眼了。 “消、消失了?” 当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只不过因为移动速度太快,而导致南野秀一的眼睛跟不上。 黎正这一年多来,在体术上真可谓是进境千里,相比于一年前那个还只能通过枯燥无聊的基础训练来提升身体能力的菜鸟简直是脱胎换骨。 冥骨的开发,以及冥界查克拉的加持,他现在的速度到底快到一种什么样的地步他自己都不太清楚,因为根本没有一个实际的参照物来衡量。 更何况还有已经可以熟练使用的、可以与八门遁甲相媲美的绝顶体术冥舞姬作为后手,现在的黎正如果放到台面上来,已经是一个相当成熟的忍者了。 但是实力这种东西不像是板上钉钉的数据,不经历过实战,黎正永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程度,所以他一直希望有一场战斗可以检验出他的实力。 但是显然,南野秀一不是一个正确的对象。 简直毫无还手之力。 再次出现时,黎正一直为南野秀一所诟病的瘦弱身躯几乎陷进了对方的怀里,他的手掌抵在南野秀一腹部要害之处,而南野秀一心目中,他自己的那个“强壮体格”愣是傻傻地立在那里,没有做任何意思有效的反应。 这场南野秀一以为是他单方面凌辱黎正的“考核游戏”,结果却恰恰相反。 第十二章 隔空打牛 南野秀一怎么也想不到结果会是这样。 这场战斗从头到尾,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自顾地掏出手里剑,然后又自负地放了回去,事实证明他是对的,他的确用不到那把手里剑,因为即便它还在他手中,结果也并不会有什么不同。 根本就是秒杀。 南野秀一大脑有些当机,他忽然想,他什么时候弱成这幅样子了。 “这种结果应该可以视作是我赢了吧?”黎正收回抵在南野秀一腹部的手掌,往后退了一步,缠满绷带的手一缩,回到了褐色的披风下面。 南野秀一这才从失神中醒过来,他呆滞地看向黎正。 他的身高在175公分左右,在成年人里不算太高,但是在十二岁的黎正面前优势就很明显了,站在他的跟前,黎正像个滑稽的小矮人一样。 可是现在,这个滑稽的小矮人却只用一招就制服了他,结果到最后,这种充满戏剧的身高差,却让南野秀一自己反倒更加的难堪。 他堂堂一个中忍,居然随随便便就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孩子。 “他刚才说他叫什么来着,言峰黎正是吗?这该死的名字自己怎么从来没听过,木叶村什么时候有了言峰这个姓氏?太奇怪了吧?” 南野秀一脑中乱成了一锅粥,他那廉价的自尊迄今为止从未像今天这么活跃过,以致于无论事实是多么地胜于雄辩,他仍然觉得在这场战斗中,黎正耍了什么花招。 “对了,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突然接近了自己,但是他那一掌打在自己的腹部却没有产生一点儿效果,事实是,自己安然无恙,并且如果不是因为太吃惊,刚才那会儿自己完全有能力制住他的,没错,一定是这样……”南野秀一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地抬起头,就像真的找到真相一样地突然自信起来,“这个家伙,一定耍了什么把戏的吧!”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正当南野秀一打算将这番疑惑说出来以指责黎正的故弄玄虚时,演武场里忽然响起碎石窸窣落地的声音。 南野秀一循声望去,他身后那面用玄武岩打造出来的坚固墙壁,此时像是被一个直径两米的超大铅球给砸中了似的,满布龟纹,深深向里凹陷着。 在南野秀一的记忆中,能造成这种破坏力的招数,至少也得中忍以上的级别才能掌握,可现在却活见鬼般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施展者还是一个他认为不堪一击的小孩子。 “骗人的吧?” 南野秀一才恢复过来的神智,又一次陷入了不可自拔的震惊和迷茫当中。 “因为只是检验实力,所以我用了一点特别的法子,将招式的破坏力转移到了你身后的墙壁上,如果你自信自己能够承受这样一击的话,那我们可以接着往下比……” 甚至没有用上冥界查克拉,只是靠着冥骨得天独厚的体术优势就能轻松地施展出这种招式,对黎正来说,这顶多算是正餐前的一次热身。如果南野秀一自认扛不住这样的一击,那么他就冠冕堂皇地拿到下忍的身份和代表下忍身份的木叶护额,如果南野秀一自认扛得住,那么正好,已经独自修炼一年多的黎正终于找到一个像样对手,可以用来测量他自身的实力究竟有多少。 所以无论南野秀一的答案是什么,黎正都会很高兴。 可是对逐渐冷静下来的南野秀一来说,情况可就大有不同了,这无疑是一次生与死的抉择。 演武场的墙壁有多坚固,身为忍者学校校务主任的南野秀一不可能不知道,从这间学校建成以来,这些默默无闻的石料已经历经多少次撞击和历经多少岁月的腐蚀而屹立不倒了,如果连它们都无法承受那样的招式,他南野秀一又何德何能? 如果为了要面子而硬撑的话,保不齐会重伤瘫痪——不,可能会直接被打死吧? 南野秀一抑制不住地构画起自己被打得七窍流血的场面,已经膨胀到极限的自尊心终于像被浸入凉水中一样地冷静了下来。 他忽然充满后怕地想,老天爷,他刚才到底做了一件怎样愚蠢的事情啊? 这时他想起黎正刚进门时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股违和感。终于想通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一个才不过十来岁的瘦弱身体,装着这么惊人的力量时,也难怪会让他感到哪里不对劲,因为这种搭配根本太匪夷所思了啊。 “啊哈,当、当然不用继续往下比了,这、这种结果简直太显而易见了,傻瓜都能看出来的,对、对吧?”南野秀一紧张到结巴起来。 从前上战场的时候,南野秀一就经常因为心中的恐惧而不停的结巴,以致于在许多次任务中都拖累自己的队友,导致最后任务失败,那些不好的回忆一直折磨着他,直到他成为了忍者学校的校务部主任。 学生和学生家长们不明底细地尊敬,日积月累,终于完全掩盖了那些灰暗的记忆。但是今天南野秀一久别重逢地回想起了一切。 原来所谓忍者的世界,一直都是残酷而苛刻的。 现年三十二岁的他,仍然不够格。 果然,他还是默默无闻地当一个校务主任比较好,那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心真是害死人…… …… 夕阳西下。 从忍者学校出来的黎正看着自己手里的护额,古铜色的脸上泛起一个微弱的笑,随后他将这东西塞进了自己忍具袋里。 经过街边长凳时,方才的故事又在他心里重演了一遍。 他其实全部知道。 从头到尾,南野秀一的内心活动他一清二楚。这不是冥遁带来某种超能力,而是前世失败人生的特殊馈赠。 因为他也曾经像南野秀一那样自卑过。 所以他知道,越是没有能力的人,越是脾气不好,前世有句话总结得很透彻,叫丑人多作怪。一个人的本事越小,自尊心就越大,内心就越敏感。有时候旁人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们就自顾自地发起脾气来了。 因为理解,所以黎正谈不上有多讨厌南野秀一,但至少,他那样卑怯的人生,黎正不想再要。 所谓的强者,不是看一个人的权利有多大,财帛有多厚,武力有多强,而是看一个人的内心有多坚挺,没有放弃的人,不管处境多艰难,拥有的资源多贫匮,他都始终是有机会的。 所以此时此刻,黎正那颗想要变强的心,变得更加灼热了。 第十三章 报考中忍 今天一早,黎正就踏上了去木叶行政会议室的旅途,他的目的很明显,报考中忍考试。 本来在拿到下忍身份之后,黎正应该马上去报考中忍考试的。但是回忆了一下火影的剧情,他发现不能这么做。 前世参加中忍考试的十二小强,统统都是通过由负责训练他们的上忍的举荐才获得考试资格的。 也就是说,即便他现在已经获得下忍的身份,但是,事情却不能像他所想那么随心所欲地去办。他得找到一个上忍去三代面前举荐他。 可是这些上忍每天忙着接任务,天南海北四处乱跑,黎正没有情报,掌握不了他们的行踪。 黎正突然想起脑中有关中忍考试的那段剧情,卡卡西他们举荐自己小队成员的日期马上从脑海中浮现出来,于是一切变得很简单了。 他只要在那天到木叶行政会议室中去,就可以找到木叶摆在台面的所有上忍了。 这就是黎正现在站在会议室门口的原因。 至于如何说服那些素未谋面的上忍举荐他参加上忍考试,黎正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确定的方案,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和昨天一样的装束,褐色的披风西下面一件网格式短袖,白色的头发在骄阳下仿佛被点燃的火把。 作风和往日一样的干练,但可惜,守在会议门口的精英中忍山口胜平阻断了他的潇洒。 “你是谁?” 山口胜平是一个身高180公分体型粗壮的彪型大汉,往日里他魁梧身形曾给予每个敌人一种无形压迫力,并且靠着隐藏在这巨大身体下的灵巧多变而最终征服了许多对手,每一个在他手里险死还生的忍者至今也忘不了他这张褐色的粗犷的脸,但是今天,他只是一个看家护院的“守门员”。 此刻他的身后,几乎聚齐了木叶明面上的所有高级别忍者,再加上如今火之国的首脑三代目大人,阵容可谓空前的强大。 然而,身为精英中忍的他,居然被排除在外,不但没有旁听的资格,居然还被安排过来看门,山口胜平的心里自然很不舒服。 所以为了发泄内心中的不满,山口胜平对任何接近会议室的人的态度,都极其恶劣。 “言峰黎正。”为了避免再次被当做奸细的误会发生,今天黎正将才得到护额给带上了,他说出自己名字的同时,眼睛下意识地往上翻了翻,上一次陷身于警备队的回忆真的很不美好。 “来干什么?”山口胜平弯下腰继续恶狠狠地问。 “报考中忍考试。”黎正也继续云淡风轻地回答。 “那么你可以滚了。”山口胜平撂下这么一句,重新直起腰,居高临下地瞪着黎正。 这句话让黎正有些纳闷,他不明白这个身穿草绿色中忍制服的大汉莫名的恶意究竟从何而来,耐着心子又问了句,“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心情不好,而你的理由又狗屁不通……”山口胜平不耐烦地回答,随后掏出巨大的右拳冲黎正比划了一下,“你要是再敢拿些破问题来烦我,小心老子让你有来无回,我现在的身份是这场会议的护卫,只要给你安个扰乱会议秩序的罪名,就算打死你也不会有人过问,你要不要试试?” 这倒不是说山口胜平因为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而公权私用,站在他的角度来看,黎正的理由确实说不通。 每年参加中忍考试的成员名单都是由各个上忍举荐而形成的,这在木叶村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黎正拿这样的理由就想进入会议室,的确有欠考虑。 但再怎么说,山口胜平的态度也实在太恶劣了。 交谈不过三句话,就攥拳开始摆弄武力了。 简直让人莫名其妙。 黎正是死过一次的人,许多前世无法原谅的事情现在他也可以原谅了,对于现在这种飞来横祸般地精神戕害,他居然也能稳住自己的心境,没有发火。 “我觉得我可以进去。”黎正盯着山口胜平的牛眼,平静地说。 他的态度让山口胜平愣了一下,随即这个脾气火爆的汉子怒吼起来,“放你娘的狗屁!” 那只硕大的无比的右拳顿时被蓝色查克拉灌注,显现出一种危险的气势,快之又快地朝黎正挥了过来。 黎正脚尖一点,往后退了两步,躲开了这次袭击。 “告诉你,只要老子还站在这里,你今天就别想进去,再敢往前一步,别怪本大爷不客气……”没有料到黎正能这么轻松地躲开,山口胜平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团簇在他手中蓝色查克拉越发浓烈起来。 这个警告好像真的起作用了。 对面的黎正仰头看了一会儿什么,然后真的就这么转身离开了。 这让卯足力气准备开打的山口胜平又是一愣。 他预想中的结局可不是这样。 身为一个精英中忍,山口胜平所经历过的事情真是太多太多,多到给他几天几夜都说不完,而这些丰富的经历赋予了他一种特别的能力,那就是识人。 战场上,生与死总是在一瞬间决出,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的战友,身为一个忍者都必须对他们有足够的了解,因为这些将最终影响那个瞬间里的结果。 山口胜平从不和无法信任的队友一起执行任务,每一次队伍来了新的成员,他只是扫一眼就大概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并根据他的这种判断而选择要不要和对方一起出任务,这种如同本能一样特殊能力数次从死神手中抢回了他的命。 所以他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刚刚黎正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直觉又一次发作了。 这就是他愣了那么一下的原因。 因为他从黎正眼里看见的灵魂,绝不该属于一个才十岁出头的孩子,他刚才不发一言就出手多少也是因为这一点,尽管无可置信,但在内心里,他已经把黎正当做了一个对等的对手了。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他的直觉出错了。 黎正的背影越来越远,山口胜平驱散了灌注在右拳上的查克拉,嘴里又骂骂咧咧起来,“切,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结果却是个脓包,扫本大爷的兴……” 然而事实却是,刚才一抬眼所看见的东西,让黎正想到了让上忍举荐自己的方法。 第十四章 总感觉房顶要塌 十分钟后,黎正原路返回,又回到了会议室的附近。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站在会议室的门口和一个可能有狂躁症的傻大个白费力气地对峙,而是站在会议室的房顶上思考着一个更切合实际的方法。 山口胜平不是一个普通角色,黎正并没有把握拿下他,至少是没有把握很快地拿下他。 作为精英中忍,山口胜平和昨天在忍者学校碰见的那个沽名钓誉的校务主任南野秀一的气质截然不同。 一个是一眼就可以看穿底细的水货中忍,一个则是充满杀伐气息的实力护卫。 黎正不知道自己有多强,也不知道山口胜平有多强。 更何况他的目的是去参加中忍考试,而不是像个****一样饥不择食地四处挑衅对手。 如果他真的和山口胜平起了冲突,那么最终一定会波及到会议室中正在讨论中忍考试相关事宜的一干人等,如果引起室内上忍们的警觉,被他们一拥而上,把他当做一个侵犯村落的间谍给抓起来,最后虽然还是可以说得清,但是他必然要首先经过一通婆婆妈妈的审问。 等到误会澄清,报考中忍的时机早就一去不复了。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样的误会还是越少越好。 正巧刚刚在和山口胜平对峙的过程中,黎正发现到了会议室结构上的蹊跷。 这个会议室是一个单独的建筑,只有一层。也就是说,当正门走不通的时候,完全有可能从其他地方挖掘出一条可行的通道来。 更何况,黎正心里突然冒出的那个想法,需要他走这样一条不寻常的道路。 …… 迈特凯平素自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得“叛逆”。 一个成年许久,甚至越来越大叔的人成天把“青春、热血”挂在嘴上应该已经相当得特立独行了,不料他的宿敌卡卡西今天表现出远超过他的叛逆天赋。 在日理万机的三代目出席的会议中,这个原本干什么都无精打采的家伙突然像是吃错了药,处处都跟三代目对着干。 比如好几次三代目在中忍选拔事宜上征求他的意见,他却毫无反应地盯着会议室的房顶发呆。 难道他最近和三代目之间结下了什么梁子? 那也不要在这种关键时刻给三代目难堪啊,大庭广众之下让这位老人家掉面子,你就不怕他将来给你穿小鞋吗? 迈特凯真是为卡卡西捏了一把冷汗。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同样有类似的疑惑。 他在想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卡卡西,以致于在这么严肃的会议中,这个得力部下一改往日为国操劳不计得失的高尚风德,突然处处针对自己起来。 问他到底要推荐哪个部下参加中忍考试,他含含糊糊不知所谓,只是一门心思盯着天花板看。 天花板有什么好看的? 你这不是明摆着在告诉我老人家你现在很不开心吗?可是你对我有再大的意见咱们大可私底下进行磋商嘛,你这么明目张胆地针对我老人家,叫我这老脸往哪儿搁啊…… “卡卡西,你的小队中难道就没有什么人值得推荐的吗,我听说最近佐助和鸣人都很活跃呢……”为了不至于让会议的气氛变得更尴尬,三代目不惜拼掉一张老脸不要,再次询问了卡卡西的意见,语气里甚至满是讨好的意味。 凯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下去了,他怒视着卡卡西,吼了起来,“喂,卡卡西,你可不要太过分,三代目这么尊贵的身份,三番两次地征求你的意见那是看得起你,赶紧给我把你这一幅恃才傲物的嘴脸给收回去……” 明面上是在骂卡卡西,实际上凯是顾念他和卡卡西的那点同窗之谊,想要拯救卡卡西的未来的仕途才说的这番话。 得天之幸,这些话似乎起作用了,一直仰望房顶思考人生的卡卡西收回了视线,当看见满屋子的人都用一种充满杀气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今天的注意力一直不能太集中呢,给大家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看见他这一幅诚恳认错的模样,迈特凯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然而好景不长,就在下一秒,卡卡西就又原形毕露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房顶要塌呢……” 迈特凯顿时暴怒,差点连八门遁甲都用了出来,他用力揪住卡卡西的衣领拼命地抖擞起来,“我说你这家伙到底懂不懂我的一片苦心啊,我刚才那番话完全是为你好啊,你以为我是向着三代目那个行将就木的臭老头的吗,什么叫做感觉房顶要塌,这栋房子可是无比坚固的大理石建造起来的,比三代目那个烂办公室还要稳固得多得多啊——!?” 话说道最后,迈特凯才发现原本落在卡卡西身上的锐利目光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浑身汗毛顿时全数直立,额头上冷汗不止,他小声地问快被摇散的卡卡西,“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卡卡西翻着白眼儿,虚弱地说:“大概是吧……” 整个房间中只有一个人认真听了卡卡西的话,三代目仰头望着天花板,枯瘦的老脸上越来越凝重。 “冥舞姬·暗慈!”随着一声弱不可闻的少年的叫喊声,麦特凯口中无比坚固的大理石房子忽然一阵摇晃,光可鉴人的天花板瞬间长出裂纹,短短几个呼吸后,会议室的房顶真的如卡卡西所说的那样土崩瓦解了。 聚集在会议室里的人全部都是木叶村忍者当中的中坚力量,每一个都身手不凡,当碎石如流星般落下时,上忍们要么如同蝴蝶穿花一样敏捷地全数避开,要么就像陨石相撞,将碎石尽皆击碎,整个房间中没有任何人是狼狈的。 然而其实所有人又都是狼狈的。 因为给他们造成这“小小麻烦”的人竟然是那么的年轻。 当****结束后,众人才发现残破不堪的会议室中多了一个人。 第十五章 刺杀三代目 今天是山口胜平有史以来过得最糟糕的一天,曾经数度进入战场的他,许多次都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每次又都与死亡贴面而过,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但是今天,他觉得自己死定了。 虽然对不能参加重要会议这件事感到异常的懊恼,但是身为一个忍者的自觉,他知道自己还是得完成上级交代下来的一切任务。 更何况这个任务的内容是维护木叶高层会议的秩序,火之国摆在明面上的最高领袖三代目火影就在他身后的这栋房子和其他上忍商议中忍考试事宜,事关重大,他的职责之重,可想而知。 然而居然就出了这样的纰漏。 一个早上,他都没有让任何可能打搅到这次会议的人接近会议室,比如那个一头白发的小鬼。事实上,他觉得只要他在,没有人可以从他眼皮底子下进入会议室搅乱秩序,甚至于以他精英中忍的身份,他觉得这个任务完全是大材小用,他应该坐在会议室和那些大佬一起开会,而不是一个人傻不愣登地站在这里守门。 但是显然,他太高估自己了。 当一声毫无征兆的巨大轰鸣响起来后,这个固若金汤的会议室突然陷入了一种无法停止的动摇之中。一直心怀不满的山口胜平推开会议室的门,连跌带撞地跑进去检查情况,然后一片狼藉的会议室仿佛在声色俱厉地指责着他,“你是如此的失职!” 可不是吗,身为维护会议秩序的护卫,竟然被人在眼皮子底下毁掉了会议室的房顶,他何止是没有维护到秩序,简直连最起码的警备的工作都做得一塌糊涂。 在山口胜平的忍者生涯中,这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奇耻大辱。 但是忍者的尊严倒还在其次,这种规模的失职,绝对严重到了足以影响他忍者生涯的地步。他呆呆地望着会议室房顶上那个巨大的豁口,心里有个想法不停地冒出来,“完了,成为上忍的机会没了。” 所以当他看见造成这个悲剧的罪魁祸首正是之前被他拦在门外的白发小鬼时,他的心情是何等的惊怒交加,更何况对方还满不在乎地跟他说这么一句…… “哟,大个子,我说过我可以进来的。”黎正举起手,平静地冲脸色涨红的山口胜平打了个招呼。 于是山口胜平暴走了,这是第一次他在战场以外的地方暴走。 “臭小子,我要扒了你的皮!” 他和漩涡鸣人是同类型的忍者,对查克拉的控制力比较弱,但是储藏在身体中的查克拉的量却大到惊人,这时就看他周身都布满了如同蓝色火焰一样的查克拉,简直就像一个人形的尾兽,这是他暴怒的内心在外在上的完美体现。 如果不出意外,下一秒黎正就得吃下一个中年男人因为前途受损而爆发出来的终极奥义。 但实际上根本轮不到他出手。 整个房间中有四个上忍已经抢在了他的前头。 “在别人开会的时候跑进来打搅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卡卡西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一如既往地耷拉着,手中蓄而未发的千鸟堪堪抵在黎正的额头,再进一寸,就可以透过护额,将黎正的脑袋炸成糨糊。 “青春和热血可不该用在这种事情上啊……”迈特凯从背后抱住了黎正的脖子,这个魁梧身体中的惊人力量只是略微的收缩,就已经让黎正有些呼吸不畅,只要黎正再敢有一丝动作,他马上会毫不犹豫地扭断黎正的脖子。 “你这种动作怎么看都像是要行刺三代目啊,有什么可申辩的吗?”猿飞阿斯玛的拳刃则抵在黎正胸口,与那颗正拼命跳动的心脏只有一墙之隔,不同与山口胜平那种浓烈但散漫的查克拉,拳刃上密度惊人风属性查克拉始终以一种要割裂什么的姿态在飞速循环,仿佛世间一切都无可不断。 “出于女性的直觉,我认为你还是马上说清楚自己的来意比较好,这里可没有一个人是在跟你开玩笑……”夕日红的手里剑落在黎正腿部的大动脉上,以她新晋上忍的实力,即便一把平平无奇的手里剑也能发挥出致命的作用,如果黎正胆敢有一丝反抗,她就会顺势让他的一腔热血迅速流空。 这一幕是何等的熟悉,黎正想起原著中的剧情,中忍考试的时候,被雏田的坚忍刺激到的宁次一怒之下动了杀机,如今封住他周身各个致命点的四位上忍,在当时摆出的造型简直如出一辙,只不过原著中的他们只是尽力阻止了宁次的暴走,自己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而此时此刻的他们,因为把黎正当做了行刺三代目的杀手,他们每个人都满怀杀意。 看来在他们的内心里,是相当尊敬并且在乎这位三代目火影的啊…… 猿飞日斩这时走上前来,问已经被团团围住的黎正,“你是谁,这样惊天动地的举动又是为了什么?” 相遇比在动漫中看见的那张脸,此刻的猿飞日斩显得更加的苍老,但是鸡皮鹤发的面目中,那双眼睛居然也格外地有穿透力。对于漩涡鸣人来说,可能三代目仅仅是一个对他还不错的慈祥爷爷而已,可是黎正知道,这位慈祥的爷爷可不单单是慈祥,老朽的身躯下,是经历了几次忍界大战的沧桑灵魂,对于死亡和给予别人死亡这些事,他从来都不会感到困扰。 所以黎正一个不小心说错话的话,后果他未必承担得起,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他一点儿也开不得玩笑。 “我叫言峰黎正,我的目的是为了参加中忍考试。”黎正严肃地回答道。 不仅是猿飞日斩愣住了,就是这个房间中其他上忍也愣住了。 阿斯玛首先就不相信,“你搞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参加中忍考试?这太没有说服力了,老实交代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作为曾经的“守卫十二卫士”,猿飞阿斯玛一度终日担任着火影的保卫工作,在他长长的忍者生涯中,可没有人因为这么离谱的原因就去袭击火影的啊。 但是有一个人却好像信了。 第十六章 我来举荐 “放开他吧。”猿飞日斩凝视着黎正眸子,忽然对几位上忍下了一个命令。 阿斯玛首先不同意,“喂,火影大人,我们甚至连这个人的身份都还没搞清楚,现在就放开他会不会太冒险?” 对阿斯玛来说,猿飞日斩除了是他的上司以外,更重要的是他还是自己的父亲,所以相比与其他三位上忍,阿斯玛担忧的事情要更多。 “你没发现这位少年的额头上佩戴着我们木叶隐村的护额吗?”猿飞日斩指着黎正的额头说。 卡卡西手上的千鸟仍然没有撤回,“外村的忍者潜入村子,为了方便行动而乔装成木叶的忍者,这种可能性并不是没有,更何况从刚才的结果来看,导致会议室房顶坍陷的可不是什么寻常忍术,这个家伙的身上有一股我从未见过的不同寻常的力量,三代目大人,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我觉得你的这个命令并不合理……” 事实上,不仅是卡卡西这么觉得,这个房子里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 排在末席的海野伊鲁卡这时想起了什么,“三代目大人,刚才这个少年说自己的名字叫做言峰黎正,关于这一点我有些消息需要上报,就在昨天,忍者学校的校务主任南野秀一告诉了我一件事,昨天上午,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白发少年在他那里得到了下忍的身份,我本来就对这件事感到很奇怪,因为忍者学校开办这么多年来,还从未出现过一个学生完全忽略学习的过程,而直接通过测验的......” “可能他认为学校里的课程对他并无裨益,所以选择在家修行,这并不是没有先例,想当初宇智波一族的天才鼬也早早地从忍者学校中毕业了,他当年比眼前这位少年还要年轻……”猿飞日斩说。 “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所以我今天我本打算去调查一下这位新晋下忍的底细,但由于被您召来参加这次会议,所以计划暂时搁浅了,不过,居然那么巧,我所想要调查的人竟然以这样石破天惊的方式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眼前这个少年无论发色、年纪、名讳,都和南野秀一所描述的那个少年一模一样,所以无需猜测,这位少年一定就是那位新晋的下忍……. “但是三代目大人,您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这位少年才刚刚成为下忍,就马不停蹄地前来报考中忍,他的步伐未免迈得太快了,抑或是说,他这一连串反常举动的背后,其实隐藏着某种见不得光的目的?”伊鲁卡一口气将心中的疑惑尽数说出。 猿飞日斩听完后笑了笑,他没有回答任何问题,反而问了在座众人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这个少年是个傻瓜吗?” 这没来由的一句话让会议室中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有没有发现从刚才到现在,事态都没有再进一步发展了,如果真的有人要取老夫的性命,那么这次行动就一定有一个周密的计划,可是现在除了房顶塌掉以外,没有任何别的事情发生,还是说,你们觉得这个少年是那种以为凭一己之力就可以杀死老夫的傻瓜?” 话到此处,众人才明白那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的意义。 卡卡西首先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所以附着在手掌上不断发出尖锐鸣叫的千鸟熄灭了,他的老对头迈特凯看到他的这一举动也放松了紧紧缚在黎正脖子上的手腕。 “话虽如此,但是……”只有阿斯玛还没有被完全说服。 “行了,放开他吧。”猿飞日斩大手一挥,阻止了阿斯玛的继续发言。 身兼上司和父亲两种角色,猿飞日斩的话,阿斯玛不得不听,于是他无奈地收起了拳刃,夕日红紧随其后,黑色的手里剑挽了个剑花,重新插回忍具袋里。 至此,黎正的危机才勉强算是过去。 但是,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似乎并不意外,从始至终,他好像都知道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幅样子。 卡卡西敏锐地捕捉到了黎正的表情,那只总是无精打采的眼睛瞥向猿飞日斩那张老脸,忽然问,“三代目,其实还有别的原因吧?” 猿飞日斩向他投去赞许的微笑,似乎在说卡卡西你真是无愧于你的名声,果然是一个心细如发的可靠的人,但是除此之外,猿飞日斩并没有说些什么。 因为有些话说出来,别人不会懂。 猿飞日斩今年69岁了,是一个已经参加过两次忍界大战的人,他判断一个人是否可靠已经不再停留于理性甄别的阶段,有时候一个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说明他是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可是到危难关头,结果却恰恰相反,因为那些摆在明面上的东西太容易作假了。 他现在判断一个人是否可信,更多得是凭感觉,人是没有办法彻底变成别人的,他们扮演另一个人的时候,身上其实有着无穷的破绽,这些破绽会形成一种违和感,一个人经历越丰富,就越是容易发现到这些违和感。 当年大蛇丸在叛逃之前,他没有获得任何情报,就已经有所察觉,正是靠着这一种老人家特有的智慧。 而这种智慧在今天告诉他,黎正的话可以相信,因为他没有从他的身上发现那种破绽。 从以那种石破天惊的方式进来开始,这个少年的眼神从始至终没有任何闪躲,这不是一个人在扮演他人时的姿态。 所以尽管黎正的理由离谱到让人难以置信,但猿飞日斩还是相信了。 但是他也知道他的这种判断的方式是很难说服这群年轻的部下的,所以既然说出来也没有用,与其不说。 “那么,谁来当这个孩子的举荐者?”猿飞日斩环视左右,忽然问了句。 阿斯玛再一次感到自己理智受到了挑战,“三代目大人,这样一个我不太知道底细的人,您居然还要让他参加中忍考试吗?” 就连卡卡西也觉得难以接受,“对不起了三代目,我接受你放这个少年自由的命令,但是,要我们举荐他参加中忍考试这一点我们可做不到,就像阿斯玛说的,我们并不了解他……” 迈特凯和夕日红随后附和,房间中的其他上忍也抱有相同意见。 事已至此,黎正的初衷好像因为他过激的举动而事与愿违,难以付诸实践了,在他失望地准备叹气时,猿飞日斩又一次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举荐他吧。” 第十七章 暗流 “我会一直关注你的。”从已经破损不堪的会议室中出来以后,正打算回家的黎正被卡卡西拦在门口,这个和他一样长着一头白发的青年忍者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 黎正笑了笑,什么也没说,与卡卡西对视了一会儿后,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卡卡西让人发寒的警告,却让他心里暖融融的。 一切都不同了。 前世他是个无人在乎的失败宅男,而现在,他几乎引起了木叶隐村所有高层的注意。今天这场别具一格的会议很快就会传到暗部的耳中,木叶的幕后操盘手团藏很快也会知道他,而这个强大的情报机构很快就会将他所有的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并且弄得人尽皆知,至少是在木叶行政体系的内部是这样。 直白得说,黎正已经出名了,虽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黎正要的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名气,而是要告诉世人,许多事情,他现在可以做得到,这也正是他执意要参加中忍考试的根本原因。 同时,他要看看自己在这个舞台上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越是经历过无能人生的人,越是想要证明自己。从这个意义上,黎正也不过是个俗人而已。 至于他为什么会想到用那样激烈的方式获得中忍考试的资格,那是因为他真的别无办法。 虽然这个世界和他前世所生活过的那个世界截然不同,但是人性始终一样的,由相同的人性而构成的社会,又能有什么样的区别?一个人想要做一件事,照样需要资历和人脉。坦白说,如果他不以这种方式引起他们的注意,他照样会像前世一样被这种社会规则拒之门外。 尽管已经获得了下忍的资格,但是黎正在这个世界毫无根基,他的父亲是火之国里特大号的窝囊废,平时不名一文。所以他从来没有机会进入到忍者的圈子当中,也没有机会认识可以举荐他参赛的上忍。 忍者的世界不是过家家,没有一个上忍会没有任何理由地举荐一个陌生人参加一场那么重要的考试。 他的过激举动,只不过是给了他们一个理由而已。 那种程度的破坏力,其实在场的每一个上忍都能够做到,但黎正到那里不是为了要打倒谁,以他目前的实力,这件事还言之过早,他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展示给在场的每个人看,“瞧,我够资格参加这场考试!” 所以从头到尾,他都很镇定,因为他相信那个屋子里的人,不会每一个都愚蠢到以为他真的是去行刺三代目的。 只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偏偏这个相信他的人,正是猿飞日斩本人。 这个老头能在千手和宇智波这两大名门望族的夹缝当中坐稳火影的位子,看来除了拥有优秀的政治头脑以外,过人的直觉恐怕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在与他对视的时候,黎正显然感觉到他的目光与所有人都不同,那种锐利到直插骨髓的视线,几乎一眼就把黎正看透了。相比于还在担忧这是不是一场外村密谋已久的行刺的上忍们,这个老人家却几乎瞬间就判断出这件事情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的“瞎胡闹”而已。 因为他的视线已经看到了最根本的秘密。 这是那些资历尚浅的上忍们还不具备的,为时间所赋予的特殊才能。 黎正此前对卡卡西的印象一直很深,认为他可能是火之国里少有目光透彻之人,但没想到,在识人之能这方面,还是那位看起来英雄迟暮的老人家更胜一筹。 想起原著中,三代目为了封印大蛇丸的魂魄而牺牲性命的情节,黎正忽然泛起要阻止这个悲剧发生的念头。 这完全是突如其来的灵光乍现,此前黎正从未想过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进程,但是今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一个局外人,因为在这个世界,已经有人给了他一份知遇之恩。 …… 另一边,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将被改变的猿飞日斩正在火影办公室里拧着眉头,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叠薄薄的情报资料。 得益于火之国强大的情报组织——暗部,以往猿飞日斩想要获得任何消息,暗部所提供的资料都会极其丰富,丰富到他不可能全部看完。 但是现在他眼前这叠材料却出奇地骨感,骨感到只有一张纸的厚度,并且这张纸上的内容,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无据可考!” 这短短四个字终于让暗部的情报能力彻底暴漏出来,原来这个猿飞日斩无比信任和以为它无所无能的情报组织,也有黔驴技穷的一天。 那么可见对手是多么危险和神秘。 这是猿飞日斩打算举办中忍考试以来面对的最大未知。 他们到底是谁? 猿飞日斩这几天一直在心里发出这样的疑问。本来他联合砂隐雾隐以及最近才建立的音隐等国举办中忍考试,一方面是为了本国发掘人才,一方面是对其他隐村新生代忍者的实力做一次摸底,以衡量各国之间的未来的实力对比。 本意是出于一种居安思危的考量。 但是就在他联系其他隐村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之前从未听过的隐村主动联系了他,声称希望可以参加这次联合考试。 既然作为一股已经可以称为隐村的势力,猿飞日斩认为有必要进行接触,于是就同意了。但是之后才发现,他可能做了一件有害无益的事情,这几天他时刻和老战友团藏保持联系,致力于获取有关这个神秘隐村的情报。 可是结果却让他感到不安。 到今天为止,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除了眼前这寥寥四个字,暗部强大的情报能力没有任何别的作为。 这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反常到猿飞日斩不得不怀疑对方的目的,可是事后他再打算和对方接触的时候,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他和这个神秘隐村之间的联系,就在那一次短短的接触之后,彻底中断了。 至于他们会不会真的在中忍考试时出现,出现以后又将做些什么,猿飞日斩一点儿也不知道。 同样的,此刻正在回家途中的黎正也不知道,因为他的到来,这个世界将掀起多么大的骇人风波。 第十八章 团藏的决定 桌子上摆着一块拳头大的大理石,半张脸都埋藏在绷带下的团藏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露在外头的那只眼睛深深地打量着它。桌子的外头,一个带着面具的暗部成员单膝伏地,正在等候团藏的命令。 “你说他叫言峰黎正?”许久之后,团藏才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跪伏在地的暗部成员头往下埋了埋,恭敬地回答道:“是的团藏大人,桌子上这块大理石是今天三代目大人所在的会议室被摧毁后的碎片,与会人员中有根的成员在里面,现场的情况我们掌握得很清楚……” “可是,言峰这个姓氏以前似乎没怎么听到过,他的真实底细到底是什么你们调查清楚了吗?”团藏又问。 “事情发生以后我们马上就对这位少年进行了调查,发现他的确使我们火之国的子民,只不过地处边陲地带,很少到村子里走动,而且言峰家世代为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过忍者了,所以村子有关他们的信息很少,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身份的确是真实的……” “别太早断言!”团藏忽然打断他,他将桌子上那块大理石块拿到手中,“你不觉得奇怪吗?能将大理石筑造而成的会议室一击击毁,说明这个少年的实力很不简单,这不是一般的下忍可以做到的事情,可是这么优秀的忍者在今天以前居然从未在村子中露过面——” “关于这一点您可能有所误会,他并非第一次在村子里面出现,几年前他曾经因为被怀疑成外村潜入的奸细而被宇智波富岳抓回警备队盘问过,但这个误会很快得到澄清,他的父亲虽然在国内也没有什么名气,但附近的邻里可以证明他的确是火之国的百姓,更何况火之国每一位百姓的名字都在花名册上有所记录,这是骗不了人的。” 团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身份这种东西实在太容易造假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事实是,这个少年从露面以来的一系列动作太过耀眼了,从未到忍者学校中参与基础忍术的学习,却轻松地获得了下忍的身份——你也说过了吧,他家世代为民,既然如此,他的父亲就应该没有什么能力教导他,那么他这一身的能力又是从何而来?自学成才吗?太荒谬了,忍术可不是那种无聊到随便就可以掌握的东西,在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指导下,他如今的成就实在高得有点让人匪夷所思——如果是你的话,要一击震毁会议室,你觉得你能够轻松做到吗?” 伏跪的暗部皱了皱眉,没有做声。 “况且你带回来这块石头也很能说明问题,这上面有一种我残留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查克拉,虽然很不明显,但我却感觉到了这种查克拉的不寻常之处,老夫也是九尾袭击村子的目击者之一,当时九尾身上那种稠密而异常危险的查克拉就让我震撼,但是现在残留在这块碎石当中的查克拉却让我感觉更不安,这足以说明这个少年的来历绝不平凡——” “对了,团藏大人,据与会成员说,会议室在被摧毁以前,他听到了那个少年喊出了招数的名称,叫做‘冥舞姬·暗慈’……” 团藏跟着默念了一遍,眉头锁得更紧:“有人看到他出手了吗?” “没有,三代目和上忍们在会议室中讨论中忍考试的事情,房子外面的看守山口胜平自恃精英中忍的身份掉以轻心,以致于事情发生的时候没有任何目击者。” 团藏陷入了沉思。 “团藏大人?我们要如何处置言峰黎正?”暗部下属等候多时,不见团藏发声,于是自行发问。 团藏露在空气中的眼睛眯了起来,没有回答属下的问题,反而提了一个问题,“暗部中有没有与言峰黎正年龄相当而且实力也相仿的成员?” 暗部下属愣了一下,老实回答:“因为言峰黎正具体有多强现在还是未知之数,所以实力是否相仿这一点在下不好判断,但是年龄相当的成员的确有不少,其中佐井和伊藤最为出色,他们已经多次执行高危任务,实力远超同龄人。” “把他们找来吧。” 暗部下属有些纳闷地抬起头看了看团藏,老实说,这位暗部的下属有些不明白他的上司究竟在想些什么。事实上,他也很少明白这位老谋深算的地下寡头平时在想些什么,往往直到事情发生以后,他才会后知后觉得发现起先那些毫无关联的命令,最后所导致的结果究竟是什么。 不过,这本来就不是他可以操心的事情,战争很多时候好像是国家的行为,但国家往往掌控在少数几个人的手中,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他的上司团藏就是那种可以摆弄许多人命运的少数人,而他只是一个不需要灵魂的棋子,仅此而已。 见团藏再无别的交代,这位暗部的下属飞速从房间中退了出去。 于是原本就很安静的房间一时更加落针可闻。 团藏坐在他的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要让这位才刚刚浮出水面但又来历不明的超级新人,从这场中忍考试当中彻底消失。 团藏并不知道今年中忍考试的规模有多大,考生的素质有多高,他只是知道中忍对每个隐村来说都是一个很特殊的位置,任何一个忍者荣升中忍,都代表着他已经到达了一个国家权利核心和情报核心的边缘,他会成为小队组长,会接触到许多关乎国家安危的任务,一旦他将这些东西透漏给了敌方,那么结果将是毁灭性的。 所以他绝不可以容忍一个不明来意的人通过这场考试,虽然黎正未必就一定能够通过这场考试,但是即便有这种可能性,他也要将这朵将来可能会成为燎原之火的小火苗给扑灭掉。 但这也只是团藏全部考量当中的一部分而已,他做这个决定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要在黎正引起外界注意之前,搞清楚黎正身上那股异乎寻常的力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以及自己能不能让这股力量为木叶服务,甚至他还考虑到如果黎正的身份果真有异,那么要怎么样将这股力量从黎正的身上扒下来,而安到一个更为合适的对象身上。 作为木叶隐藏在地下的政治寡头,团藏在这短短一刻的时间想了许多的事情,而每一个想法的诞生,都是以把黎正当做敌人作为前提的。 “团藏大人,有什么吩咐?” 团藏回过神来的时候,皮肤苍白的佐井和一头红发的伊藤已经跪在了跟前。 ps:大戏开锣......求收藏和推荐....... 第十九章 临时班 七天以后,中忍考试如期举行。 侯赛的会场里,木叶十二小强已经全部聚齐,佐助一如原著中那样受到了小李的挑战,并且在小李的手上吃了大亏。 隐藏身份的药师兜也顺利利用忍识卡接近了第七班,并且佯装和同一隐村的音忍三人众发生了冲突且落败。 鸣人一如既往地对自己受到忽视这件事感到愤愤不平。 总之,原著中该发生的事情几乎都准确地发生了。 但除此之外,因为黎正的到来,这一天的会场里还发生了许多别的事情,比如原本十二小强的阵容,扩充到了十五人。 与音忍的冲突过后,还剩下的九个新人发觉到了两个很可疑的家伙。 一个肤色苍白,一脸的假笑;一个一头血红的长发,面色冷峻。 这两个家伙就是由团藏所直接管辖的组织根中,最有天分的两位少年佐井和伊藤,当然,这些信息包括鸣人和佐助在内的九个新人无从得知,所以他们一直都在猜测这两人的身份。 因为作为年纪相仿的忍者,他们之间居然相互都不认识,这一点实在有些可疑。 “喂,那两个家伙到底是谁,好像从来没见过……”丁次一边往嘴里猛塞薯片,一边艰难地发问。 鹿丸皱起眉头,“真麻烦,又来了两个奇怪的家伙……” 鸣人则下意识地向身边的兜求助,“兜前辈,你的忍识卡中有这两个人的信息吗?” 兜虽然是大蛇丸的得力助手,但木叶内部的情报他又怎么可能熟知,忍识卡中所有的情报基本上都是摆在明面上能够轻易查到的东西,佐井和伊藤的绝密身份他显然无从得知。 “没有,这两个人甚至连面孔都很陌生,更别说有关他们的情报了——不过……”药师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微笑起来,“这两个家伙看起来好像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在哄闹的人潮之中,他们安静得有些过分,而根据我的经验,越是安静的人,可能就越难对付……” 兜毕竟是大蛇丸的心腹,观察力相较于鸣佐这九个新人要高得太多,佐井和伊藤从进到会场以来,就一直靠在入口处的墙边冷眼旁观室内的一切,这种年纪的少年大多都很毛躁,譬如鸣人,当然也有表现的相当安静的,比如被大蛇丸所看上的佐助,但是他们在这一点上都不及那两位。 从进来开始,他们之间没有过一丝的交谈,甚至连肢体的动作都没有什么显著的改变,兜是经历过无数训练和实战的成熟忍者,他知道有这种表现的人,一定常年经受着一种高效而简洁的训练,以致于他们的言语和动作里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可这一点却恰恰成了他们的破绽。 兜再一次扶了扶眼睛,面上的表情很微妙,这两个少年与其说是来参加中忍考试的,还不如说他们是来监视什么人的,看来这一次的中忍考试不会很平静呢,难道大蛇丸大人所计划的一切已经为木叶所发觉了吗? 很快兜就发现,他的担忧好像有点多余。 “喂,又来了一个可疑的家伙啊,居然也戴着我们木叶的护额……”正当众人的注意力还停留在佐井和伊藤两人身上时,看起来最为迟钝的丁次却再一次发挥除了超乎寻常的敏锐观察力。 不,这么说也许有点太抬举他了,毕竟这一位走进会场的人,外形实在太过引人注目,会被发现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个人自然就是黎正,他的一头白发和深重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褐色的披风下是一件网格式短袖,两只手臂都包在厚厚的绷带下面,再加上在这场小组参赛的中忍考试中,他孤身一人进来,很难不被人注意。 更最让人在意的是一直靠在门口的那两名寡言少年在他进门后的反应,他们的沉默和安静似乎一瞬间就被打破了。 “原来他们的目标是他!”兜的眼睛眯了眯,表情越发有趣。 马上,他又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 “是他……” 和两名身份不明的少年一样安静的佐助,这个时候居然也默契地被打破了冷酷,这个为大蛇丸大人所看重的宇智波天才,看这位白发少年的表情居然很吃惊。 什么人会让这么多本身就很不凡的人如此看重? 兜忽然也对黎正的身份感到万分好奇。 他在想,有没有可能,这个白发少年会比佐助更适合成为大蛇丸大人的容器呢? 黎正是在进入会场以前就回忆起中忍考试小组参赛的规则的,所以他进入会场以后满脑子想的事情都是,该怎么在这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找到合适的队友呢? 但其实他很清楚,这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因为原著剧情中,这次参加中忍考试的人数是153位,正好是51个小组,他作为穿越者来参加这场考试显然就是一个额外的选手,是那个孤单的1。 于是他只能寄望蝴蝶效应了,希望由于他的到来,这次中忍考试的人数会发生一点小小的变动。 但这种期望显然太不靠谱,这个想法诞生的时候,黎正就已经同时在想其他的办法了。 可谁又能料到,这种小概率事件真的会发生呢? “你一定就是言峰黎正了吧?”佐井那张苍白的脸上堆满了假笑,他向黎正伸出了右手,身后的伊藤则像个没有感情的雕塑一样,始终面无表情,“你好,我叫佐井,他是我的朋友伊藤,因为这次考试是小组参赛,而我们这边缺少一个人,问这次中忍考试的委员会才知道正好有一位下忍是个人参赛的,所以打算和你组成临时班,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伊藤是谁黎正不认识,但佐井这张脸,作为一个熟知火影剧情的人,黎正可就太熟悉了,团藏直辖的组织根中少有团藏能够信得过的心腹,这突兀的邀请显然是别有用心。 尽管如此,黎正还是伸出了手,他静静地看着佐井,“合作愉快!” 第二十章 历史大有不同 第一场的笔试很快就开始了,这个临时组成的小队分坐在考场的各个角落,考官和原著中一样,是满脸疤痕的森乃伊比喜。 教室中四周都坐着老资历的中忍,负责监考和维护秩序。 但身为穿越者的黎正知道,这一切不过障眼法而已,这一场考试最核心的题目是第十道题。 所以在漩涡鸣人一脸惨绿地看着如同天书一般的试卷时,黎正则泰然自若地坐在椅子上观察周围的考生。 同样泰然自若地还有他的两位临时队友,佐井和伊藤。 一头红色长发的伊藤,自打进入考场以后,眼睛连一秒钟也没有停留在与这场考试的任何事情上面,他的目光直直向前,但却没有任何焦点,显然他根本无心这场考试,因为他要做的事情绝不是来通过这场如同儿戏一般的考试,而是要无声无息地毁掉某个人。 佐井自然察觉到了他的这位古怪同伴的表现,但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伊藤,他们几乎每天都在执行杀人的任务,敌人的鲜血很多时候会让人心烦意乱,如果恰好又碰见一个啰嗦的同伴,那无疑是灾难性的,在根中,一个的话总是越少越好。 伊藤是那种几乎不需要语言的人,而且无比的专注,他从不做任务以外的任何事情,这场考试不是他的任务,所以这张试卷他连一个字都不会看,他会什么也不做地等到动手的时刻,有时候佐井都怀疑,他的这种耐心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相比之下,佐井自己可就不那么安分了,完全什么都不做,那会把他逼疯的,于是他拿出了自己毛笔和墨汁,在卷子上涂鸦起来。 团藏给他们的任务其实很简单,那就是要让黎正在这场考试中被排除出去,然后在所有考生和考官都因为中忍考试而被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将这个可能引起更多关注的家伙秘密地拘捕,再送交团藏等候处置。 所以,这场考试的猫腻,佐井以及他那位古怪的伙伴其实早就知道了,真正的内容是在最后的那第十道题,森乃伊比喜会利用多年以来刑讯的经验而给在座的每一位考生提出一个进退两难的问题:放弃这次考试,下一次就还有机会;不放弃但答错的话,将永远失去成为中忍的机会。 而他和伊藤在这场考试中所扮演的角色就是那种害怕失去前途的胆小鬼,只要他们表现得像是害怕不能答对那道不得不答对的题目而放弃本次考试,那么连带着,同为一组的黎正也会被迫取消考试资格。 届时,当所有的考生和考官还在为接下来的考试而忙碌时,黎正已经因为被取消资格而落单了,到时候以他和伊藤的实力,拘捕的工作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在这个年纪,他和伊藤的实力,对这群没有经历过实战的新人而言,应该是压倒性的吧? 至于团藏大人为什么会选择这种拖泥带水的行事方式,佐井觉得并不难理解,毕竟这位名叫言峰黎正的下忍不久前已经引起了三代目大人的注意,火影是一个村子的脸面,团藏大人再和三代目意见不合,也必须得记住现在村子的首领是三代目而不是他。 所以如何拘捕言峰黎正以及何时拘捕就是一个问题了,大张旗鼓地去他的家里把他捉来,事后团藏大人会无法面对三代目的质问,毕竟作为暗部这个情报和暗杀组织的首脑,团藏大人一直以来的行事风格,三代目心知肚明,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言峰黎正的离奇消失和暗部有关系,这一明一暗两个首领如果因此发生冲突,那么村子的稳定就很难得到保障了。 也亏得团藏大人心细如发,想到这个让言峰黎正失去考试资格的办法,这样一来,该在考试中出现的人已经出现了,事后他的消失可以解释为因为失意而离开了村子,到时候就算三代目怀疑,也不能当面指责团藏大人什么。 一石二鸟。 在佐井心心念念计划着团藏所交付的任务时,黎正想的却是别的事情。 先前在会场中的时候他还没有怎么留意,但是等进入考场以后他才发现,周围的考生中有许多不应该出现的面孔。 比如雷之国云隐村的奥摩伊和他两位女性队友卡茹依和萨姆依,这可是在火影中后期才会出场的人物,并且这一次的中忍考试只有风与火这两个大国,其他的都是一些规模不大的小国,雷之国并没有参加这一次的中忍考试。 但现在不止是他们,连同样是中后期才会出现的土之国忍者和水之国忍者也散落在考场各个地方,看来他的到来不止是引起某种蝴蝶效应,而且这种蝴蝶效应的规模还不小。 “33号,你是已经失去比赛资格了!”坐在考场右侧一个考官忽然高声说。 被点名的考生先是很震惊,随后在对面那考官眼神时完全败下阵来,如丧考妣地举起手,表示接受决议。 “57号,64号……” 随后,33号的两位队友也受到牵连,一同被点名。 “29号,你也已经失去资格了……” “11号,43号……” 陆续地,考场当中有许多作弊手法拙劣的小组被取消了资格,有人甘心承受结果,有人反对但最终被更狼狈地赶出考场。 这场考试的第一个考点——侦查能力,很快分辨出那些还不足以成为中忍的人,相反的,也有人在这方面做得很好,比如十二小强中日向宁次和宇智波佐助,还有黎正在本次中忍考试中最为重要的对手我爱罗。 但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的这场忙碌其实毫无意义。 在考场上的考生因为侦查能力不过关而被清除了大约一半人马之后,森乃伊比喜终于开始公布那决定性的第十道题。 与此同时,一直目光涣散的伊藤终于从长久的停滞中恢复过来,他直直地看着讲台上那个魁梧的考官,眼神如钉子班地钉在了那个方向。 而佐井也将几乎已经变成年画的试卷丢在了一旁,苍白的脸上假笑消失了,这是他执行任务时才会有的特殊表情。 第二十一章 无形的角力 “……也就是说,这道题如果答错,那么你们以后将永远失去晋升中忍的机会……”森乃伊比喜那张可怖的脸表情严肃,在场的考生没有一个人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于是他的下一个问题,就让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神经绷紧起来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自己选择要不要作答这第十题!” 考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许多人权衡利弊之后,决定不作答这次风险和代价都大到让他们无法承受的第十题。 “我放弃……” “14号、23号、46号……” 负责记录的考官马上点名,将那些放弃的人清出考场。 佐井不免对他们的愚蠢感到好笑,即便没有团藏大人提前的知会,他也一眼就能看穿这个破绽明显的陷阱。 佐井也对黎正感到好笑。 因为他觉得无论黎正身后站着一股什么样的力量,这样单枪匹马地闯到这个村子里来,而且还大张旗鼓地参加中忍考试,实在太过愚蠢。 黎正的目的是什么,也已经不重要了。暗部的规则很简单,当一个人他们看不透的时候,那么即便没有证据,也会将对方当有罪论处。这就是权利的本质,当你没有表现出对它的顺从和坦诚时,它就会视你为敌人。 言峰黎正最大愚蠢在于,在身份得到承认之前,先亮出了自己的拳头。 佐井一直讨厌和自己所看不起的人呆在同一个地方,只可惜,此刻为了完成任务,他也只好扮成这群愚蠢之人的其中一份子了。 “对不起,我也放……”轻轻地举起手,这次佐井脸上浮现的笑容不那么虚假了,仿佛他这一举手投足的小小动作,已经决定了黎正的命运,他不是权利的终端,但这个动作让他体会到了权利带来的快感。 然而,他的手举才到一半,话也才说到一半,他对于权利的幻想就突然中止了。 “身体……”佐井努力要把右手举得更高,但事与愿违,非但没能做到这一点,他举起的手反而在不受控制地下沉。 就好像他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了。 可另一方面,身体的感觉还在,他只觉得身体变得越来越沉,沉得简直快要挤垮他脊椎骨。 作为暗部中的一员,佐井比任何别的忍者都明白团队合作的重要性,所以在这奇怪事情发生后的一刹那,他并没有马上陷入慌乱之中,而是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坐在右手边不远处的伊藤。 这个任务并非只有他才可以完成,同样作为这个临时班中的一员,只要伊藤举起手放弃作答第十题,那么效果其实也一样。 在面临突发状况时,首先保证任务的顺利完成,是佐井一直以来的信条,所以相比于找到身体失控的原因,他最先做的事情的是确认任务是不是正在顺利进行。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终于打破了他的镇定。 因为伊藤此时此刻的动作和他简直如出一撤,并且这个从来都面无表情的伙伴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连他也被控制住了? 在佐井满心疑虑地思索当前尴尬处境的由来时,施加在他身上那股无形的力量骤然增大,以致于他连目前的动作和姿势都无法保持住,整个身体一寸一寸地下沉,上半身很快被压得贴在了桌面上。 刚才见他有要举手的意思,负责记录的教官特意向这边看了一眼,但此时看见他莫名其妙地趴到了桌子上,不禁有些纳闷。 佐井也很纳闷,但他能够进入根中成为团藏的心腹,说明他并不笨,他很快把这件事联系到了黎正的身上。 “是那个家伙搞的鬼吗?”他努力挣扎起来,扭着脖子艰难地向坐在左后方的黎正看了去,结果不出他的意料,黎正的双手正结着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术印。 最重要的是黎正的表情,那是一个毫无意外的表情。 “难道那家伙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的来意?”佐井内心中浮现出一个让他吃惊的想法,可他想不通他和伊藤到底是什么时候露出的破绽。 考场当中心智不坚的人几乎都已经全部举手放弃了第十题的作答,周围的考官们一直忙个不停的手终于得到了休息,该放弃的人都已经放弃了,森乃伊比喜最后环视了一次考场,看他的样子仿佛正打算准备公布第十题的内容,但其实佐井很清楚他接下来要讲什么。 如果他和伊藤还不能挣脱这股莫名的压力的话,那么他们这一次的任务基本就可以宣告失败了。 伊藤是近战型的忍者,体术专精,忍术上也有相当的成就,但大多数都是高伤但缺乏控制和辅助能力的招数,一旦被别人控制住,伊藤很难有反制能力。 但他不同,超伪兽画是一种近乎完美的忍术,作为攻击手段,伤害可观,作为辅助手段,它也具备相当优秀的控制和解救能力。 而且幸运的是,虽然他现在浑身无法动弹,但是刚刚因为觉得空等乏味,所以整张试卷上都已经画满了麒麟。 要在森乃伊比喜宣告黎正通过考试之前搞出动静来! 有了这个念头,佐井开始准备结印。 森乃伊比喜环视的视线收回,沉默了大概三秒钟,那张满是疤痕的可怖脸孔一改之前阴沉严肃的表情,他裂开嘴,微微地笑起来,对考场中所有正在等待决定命运的第十题的考生们扯开嗓子说了句,“恭喜你们,第一场考试你们过关了!” 台下顿时陷入一片哄闹之中,有人一头雾水地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有人死里逃生一脸的不可置信,但无论如何,第一场考试的结果终于尘埃落定。 在回答了无数个问题后,功成身退的森乃伊比喜被突然拿着一杆大旗闯进考场的御手洗红豆给挤到了一旁。 “好啦,小的们,接下来是由我主管的第二场考试生存试炼,都给我洗好脖子等着吧……” 第二十二章 不能力敌 “如你们所见,我身后的这片森林就是第二场考试的场地,它可是有个非常悦耳的别名,叫做死亡森林哦……”御手洗红豆笑眯眯地解释道,一干下忍被“死亡森林”这四个字弄得有些神情紧张。 然而在场的下忍当中也有许多人对御手洗红豆的描述感到毫不在乎,比如砂忍的我爱罗姐弟仨,以及伪装成木叶良民的药师兜,和他所狂热信仰的大蛇丸。 除了这些本身实力就超强的家伙以外,临时班的三个人显然也很淡定自如。 黎正是因为身为穿越者,对所谓的死亡森林早就知根知底了,而他那两位心怀鬼谈的临时队友,因为常年参与刺杀任务,环境早已经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心理上的威胁。 所以三人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听正絮絮叨叨介绍这片森林的御手洗红豆的话。 伊藤习惯性地将那些与任务无关的事情全部忽略掉,像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站在原地,而站在他身边的佐井却神色复杂地看着黎正。 方才考试中所经历的事情仍让他惊魂未定。 没想到他寄托在超兽伪画上的最后的反击机会仍然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摧毁了。 这个之前他还有点看不起的白发少年,显然拥有远超他想象的能力。 最后那一刻,在他耳边忽然出现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他到现在还没有头绪。 那种阴冷得仿佛来自地狱的沉闷嗓音,简直像一把剔骨的刀子,那一刻佐井明明没有受到任何创伤,却感觉自己已经被千刀万剐。 短短一瞬之间,高下立判。 那些佐井认为会改变格局的麒麟兽,最终也没能挣脱那个试卷,它们将永久地停留在木叶历届考生答卷的资料库里,再不见天日。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是那股阴冷嗓音发出的叫喊声却有效地阻止了他身体中喷薄欲发的查克拉,他的所有企图都在最后一刻被瓦解了。 所以从考场出来以后,佐井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假如刚才他们的行动得逞了,那么以他和伊藤的实力,真的有办法将黎正拘捕吗? 一脸沉凝的佐井得到了一份不容乐观的答案,随后他悄悄走到一旁的角落里,掏出了忍具袋中画笔和卷轴,用“忍法·超兽伪画”制造出了一只巴掌大的信鸽,又取出一张方块的白纸,在上面写了些什么,折好放在信鸽的脚踝上,一抖手,那信鸽扑腾一下飞到了空中,朝着暗部总部的方向飞过去。 第一阶段的任务就已经失败,佐井需要对团藏进行一次必要的汇报,虽然这是一次极为重要的汇报,但那张纸上的内容却不多,只有寥寥八个字:“不能力敌,等待时机。” 佐井不是一个轻易言败的人,刚才那场笔试中的遭遇,的确体现出了黎正的一部分实力,如果对方有能力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和伊藤悄无声息的制住,那就证明这个对手绝不是他们轻易就能制服的。 头四个字就是在告诉团藏,情况超出了预估,任务的内容得视当前的情况做一点必要的改变。 后四个字则表达得是佐井的信心。 虽然不知道黎正究竟什么时候识破他们的,但对于黎正既然已经识破了他们却还继续组队的原因佐井却心知肚明。 这场中忍考试的规则是预选赛之前,必须都得小组参赛,只要队伍中任何一个人掉队那么就会视整个队伍都失去资格。也就是说,黎正至少要捱到预选赛才能脱离小组。 那么在此之前,这漫长的五天时间里,他和伊藤将有无数机会可以将黎正置于死地。 黎正很强这的确没错,但战场上拼得不光是武力,还有头脑。 他和伊藤加起来能不能制服黎正这还是个未知数,仅凭刚才的遭遇说明不了太多问题,更何况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他和伊藤可以借助的东西很多,比如一些强力的对手。 回到伊藤身边以后,佐井先又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黎正,然后眼睛开始瞄向站在不远处的砂忍姐弟仨。 ——比如说这个强得离谱的我爱罗。 就算是黎正,这样的怪物总也是毫无办法的吧? 那么,就让他来当他们之间的“引见人”吧!在他们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临阵倒戈的队友将是多么锋利的武器,这谁能知道呢? 佐井眯起眼睛,脸上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虚假笑容。 勘九郎和手鞠一直在担心我爱罗的情况,他们这个脾气古怪的弟弟平常就表现得很暴躁,这次中忍考试中遇见了不少值得关注的对手,这似乎加剧了他内心的噬血欲望。 但尽管如此,这一路走来,直到刚才通过第一场考试,我爱罗的表现还算是平静,可不知道为什么,从考场出来以后,他的状况急转直下,似乎完全沉不住气了。 风影的所委授的摧毁木叶的任务兹事体大,而我爱罗作为这个任务的核心,是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的。 我爱罗这种突然其来的情绪的转变,让勘九郎和手鞠始料未及,他们不得不去分析原因。 而得到的结果似乎和站在不远处那个白头发的木叶下忍有关。 “妈妈,我又找到了一个美味的食物……” 正当勘九郎和手鞠面面相觑,兀自猜疑时,兴奋的我爱罗死死地盯着前方黎正,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的表情让勘九郎和手鞠大惊失色。 “喂,我爱罗,冷静点,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勘九郎走上前低声呵斥。 可是我爱罗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他一把把勘九郎推开,“别碍事,废物!” 我爱罗突然的兴奋不是没有原因。 他看见了。 整个考场中包括在那些装模做样的考官在内,没有一个人发现,但是他看见了。 白头发的木叶下忍,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了一个透明的忍术,悄无声息地制服了他两个搅局的队友。 这份超乎寻常的强大不会有错。 “终于找到了啊,”我爱罗眼睛充血地瞪着黎正,表情扭曲而怪异,并发出了让勘九郎和手鞠浑身发寒的奇怪窃笑声,“终于找到了和自己一样的怪物了啊!” 第二十三章 刑冥枷舍 其实,我爱罗看错了,那才不是什么透明的忍术,而是冥遁中一个名为“刑冥枷舍”的体术,是冥舞姬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才可修炼的上等技能。 这个技能代表着黎正现在的实力上限,因为他还没有完全掌握这个技能,不,应该说他只是掌握了很小的一部分。 完整的刑冥枷舍,才不会是这样一种平静的招数。 黎正在考场上所用到的不过这个技能后半部分,枷舍! 冥遁中所记录的完整的刑冥枷舍,是一个破坏力极强的招数,而这个招数中,刑冥代表的是攻击能力,枷舍代表的则是控制能力。 所谓的刑冥枷舍,就是调用无比庞大的冥界查克拉将敌方整个围住,形成一个类似真空的高压空间,将敌方紧紧束缚,并剥夺对手一切防卫能力,然后由施术者向对方发出致命的一击。 在这个过程当中,敌人因为被剥夺了一切的防卫能力,自身的安全失去了一切保障,他们常常会陷入一种精神幻觉当中,其实那些都是来自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 黎正之所以认为自己只掌握这个招数很小一部分,是因为他现在的身体还没有自动产生冥界查克拉的能力,他无法调用那么庞大的冥界查克拉,而通过通冥术召唤得来的查克拉不足以发动完整的刑冥枷舍。 在考场上所用到那一手更是残次品。 因为他当时用的是普通查克拉,枷舍的效果十分有限,如果不是森乃伊比喜很快宣布了结果,时间一长,这场笔试的结果很可能就不一样了。 本来他绝不会在一场笔试中用到这个压根不怎纯熟的能力,但是佐井和伊藤的动作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不得不说,这是穿越者的身份又一次拯救了他,如果不是因为认识佐井那张苍白而虚伪的脸,他一定不会对这两个人进行这么严密的关注。 很可能,也就无法发现到他们的意图。 但得天之幸,这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当他们优哉游哉地准备举手放弃时,坐在他们身后的自己却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选择和他们组队,是迫不得已。 在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很难再找到其他人来代替他们。更何况,要做的事情总得去做,如果因为有了一点未知和危险,就选择不做,那他和前世那个无能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无能的人很多时候不是败给了别人,而是输给了自己的恐惧。 黎正在下定决心成为强者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把过往一切敝习都给抛弃了,当佐井带着一脸假笑来寻求组队时,他甚至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通向成功的道路永远是困难的,选择不走的人不是智者,而是窝囊废。 他可没心思将那种无力的人生再过一次。 不过佐井和伊藤的动作,他毕竟没有料到。原先他以为这两个人不过是暗部派来监视他的,哪知道他们要的更多,他们举手打算放弃第十题,显然和他一样,事先就已经对这场考试的内容心知肚明了,他们想要利用小队参赛的规则把他从中忍考试中剔除出去。 理由是什么?黎正想不通,也不愿意去想。 他只是知道,他们接下来一定还有别的动作,而这一次,考试的场地很广阔,广阔到不再有任何东西能够束缚住他。 …… 兜很开心。 因为伪装成无名的之辈的大蛇丸大人现在很开心。 斗笠下面的那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不远处的言峰黎正,表情里有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果然吧?这个家伙的资质很适合成为您的容器是吧? 兜的视线移向一旁的佐助身上,眼镜背后的表情很玩味,“看来,你已经不是唯一的选择了。” 随后,兜的眼睛又瞄向了附近的日向宁次。 他很纳闷。 虽然日向一族自称为木叶第一大家族,但其实自从村子建立以来,这个所谓最强家族好像都没有出过什么了不起的忍者。 现任的族长日向日足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家伙,白眼虽然是一种很便利也很强大的血继,但好像在这一族人的手上从来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光芒。 而眼前这个日向宁次,据说是这一届中忍考试中,木叶方的最强下忍。 但兜总觉得这个家伙有点沽名钓誉。 兜之所以会注意到日向宁次,是因为大蛇丸给他下了一个命令,让他在观察言峰黎正的同时,也对这位所谓的天才给予同等关注度。 但兜想不通大蛇丸的这个命令意义何在。 相比于普通的下忍,日向宁次的表现的确很惹眼,也算勉强对得起木叶最强下忍的头衔,可是论起未来的成长,兜并不看好他。 年纪相仿的忍者中,佐助的潜力显然更大,更何况大蛇丸想要培养佐助为自己的容器,是为了夺取他的写轮眼,当年败走宇智波鼬的记忆是大蛇丸大人心里永远的刺,说到底,大蛇丸大人对写轮眼有一种病态的迷恋。 这种迷恋是对力量的迷恋。 所以当言峰黎正出现时,兜知道,大蛇丸大人一定会对他感兴趣,因为隐藏在那具瘦小身体中的爆炸性力量是那么诱人和可口。 但是为什么要关注日向宁次? 白眼可不是什么良方! 正当兜心思百转的时候,角落里的日向宁次却忽然把视线转向了言峰黎正…… “喂,你看见了吗?” 人群中传来一阵哄闹声。 附近所有目睹了刚才那一幕的忍者都感到大为吃惊。 御手洗红豆正在说明死亡森林的的可怕之处时,顽皮的漩涡鸣人在一旁扭着屁股掐着嗓子学着女人的口气复述了她的话,态度很不以为然,御手洗红豆为了证实自己作为第二场考试的考官的权威性,向鸣人射出一枚速度极快的手里剑,这枚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的手里剑,划伤了鸣人的脸颊。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黎正正巧走到了这枚手里剑的射程当中,而且,他出现的时机十分的不妙,几乎眼看着就要撞上了那枚手里剑。 但正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会被射中且丧命的时候,黎正的身体忽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动了一下,然后,那枚手里剑落空了。 曾一度让佐助感到震惊的移动方式,引起了在场所有有能力见到这蹊跷之处的人的注意…… 而兜分明看见,日向宁次露出了和大蛇丸一样不可捉摸的笑容,他又推了推鼻梁上的那副眼睛,额头上忽然流下了一滴冷汗…… 第二十四章 替你们考虑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去不久,御手洗红豆开始分发参加第二阶段考试的同意书,没过多久,所有人都把签上了名字的同意书还给了御手洗红豆,都到了这一步了,很有会有人选择放弃。 接着就是换取考试用的卷轴。 黎正一马当先,抢在在佐井和伊藤的前面进了领取卷轴的小棚房,鉴于他们两个刚才在笔试过程当中的作为,他可不敢把卷轴交由他们二人当中任何一人保管。 佐井和伊藤并没有异议,安静地跟在后面,什么反应也没有,刚在在考场当中的经历已经让他们明白两件事:第一,黎正很早就对他们有了戒备,;第二,正面对抗黎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所以在没有万全之策时,他们选择沉默,沉着应对,等待时机,这是暗部一贯的做法。 所有人都领取了卷轴之后,黎正被木叶的考官带到了死亡森林的61号入口,在门口等了三十分钟,领路的考官才打开了盘绕在入口铁门上那把大锁。 随着那考官的一声令下,中忍考试第二阶段,正式拉开了序幕。 …… 十几分钟后,黎正的生命忽然攥在了别人的手里。 “识相的快把卷轴交出来,你们也知道的吧,在这里被杀死,可没有地方申诉……” 对面的忍者带着草隐村的护额,年纪大概在十五六岁,身高比黎正,以及他那两位心怀鬼胎的队友都要高上许多,身材很瘦,像个火柴人。 紧握在他手心的手里剑此刻正冒着寒光,在这鬼蜮一般的森林里显得锋芒逼人。 他身后的两位队友一高一矮,高的身体看着很结实,矮的偏胖,他们的手里同样握着武器,而且与这些武器相比,他们脸上的表情更有杀伤力。 “喂,我说,干脆就把他们干掉算了,平时在村子里面对同伴们不好下死手,但现在是别的村子的忍者,我们终年训练,到现在都还没有真正见过血呢,就拿他们开荤吧,反正也不会担心被责罚……”那个高个子草忍紧紧地盯着黎正三个,边说着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脸色很是兴奋。 “真是恶劣啊,对这么小的孩子也下得去手吗?”矮胖的草忍一边怪笑着,一边说,明面上虽然是在指责高个草忍,但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跃跃欲试,果然,下面话锋一转,“不过谁叫他们遇上了我们,在忍者的世界里可是没有什么仁慈可言的……” 带队的瘦子草忍听到这个提议也很意动,长脸枯燥的训练,让身为忍者的他非常的焦躁,他和他的两位同伴一样希望用敌人的鲜血来慰藉自己的心,可是今天他是队长,他必须得思考更多的东西,想到这里,脸色一凛,扭头朝身后的两个队友呵斥道:“喂,你们两个,不要轻易上头啊,别忘了之后的五天里我们还要面临无数的敌人,那里面也许会有和我们水平相当的敌人,我们不能把查克拉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面……” 他的话让他身后的两个队友脸色一怔。虽然才刚成为下忍不久,但是他们毕竟不是那些忍者学堂中的假把式,知道利害关系,这一句话就让他们冷静了不少。 可是这种想杀人的欲望一旦涌起又岂是那么容易就会退却的,他们虽然放弃了刚才的提议,可脸上的表情却还是很有侵略性。 “太可惜了,要是换做平时,我们才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矮胖草忍用一如既往的尖利的声音说。 高个草忍又舔了舔嘴唇,瞪着黎正脸色很不甘:“算你们走运,但是下次见面,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瘦草忍见他们终于冷静了下来,也松了一口气,然后视线重新落在黎正的身上,把手大大剌剌地往前一伸:“好了,把卷轴交上来你们就可以走了……” 他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感到相当的满意,既用自己的智谋在队友中树立了威望,又兵不血刃地解决了第二场考试以来的第一场争端,简直就是个天生的领导者。 他相信对面木叶村的小鬼们现在也一定在对他感恩戴德吧?毕竟,他刚刚可是绕过了他们一命。现在的形势只要不是笨蛋都能看得出来,实力差距太大了,所以,乖乖把卷轴交出来吧,别想不开自己找死。 “你们拿的是什么卷轴?” 可是正当瘦子草忍认为黎正一行会很识相地把卷轴交出来时,当先的黎正却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反而悠然自若地问了这么一句话,埋在那头苍白头发下面的眼睛哪里有半分畏惧的意思? 瘦子草忍愣了愣,对黎正的镇定感到有点吃惊,这个小鬼的造型倒是挺酷的,但是在草忍村情报网里并没有这个家伙的信息。能够来火之国参加晋升中忍这么重要的比赛,他自然是下了一番功夫,就像是兜准备的忍识卡一样,草忍村里的上忍们也对各国隐村里的种子选手做了一番调查。今次木叶村派出的下忍中也就日向宁次、宇智波佐助还过得去,其余像洛克李,还有油女志乃也还马马虎虎,至于这个白头发的,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记录,这说明这个家伙根本就是无名之辈。 可是为何如此镇定? 难道? 瘦子草忍眼中一亮,他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然后看向黎正的眼神略带轻蔑。 “哼,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过你吗?这种小孩子的伎俩在我身上可不管用!”瘦子草忍冷哼一声,直直地盯着黎正。 黎正眨了眨眼,有些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 还在装蒜?瘦子草忍心里更加不屑了,对面的白头小鬼问他拿得是什么卷轴,倘若他回答是天之卷轴,白头小鬼就会说,哎呀这么巧,我们拿得也是天之卷轴,看来我们没有冲突了,各自散了吧,倘若他回答是地之卷轴,白头小鬼再依样画葫芦,也说自己拿的是地之卷轴卷轴,这样又没冲突了,这样他们就可以安然从自己手中逃脱,为了演这出戏,还故意强装镇定,真是好计谋。可是,你未免也太小瞧了我吧,这种把戏骗骗小孩子也就罢了,居然还用到我的身上,真是愚蠢之极。 “别存什么侥幸心理了,你的把戏已经被我识破了,赶紧把卷轴交出来,不然的话,我只有让我的两位队友好好招呼你们了,他们可不会像我这么客气!”瘦子忍者又说。 “早该如此了……”大个子回应道,又舔了舔嘴唇。 “嘿嘿,既然他们不识时务,那我就勉为其难杀死他们吧……”矮胖草忍尖刻地笑着,也在摩拳擦掌。 黎正把那双缠满绷带的双手从披风下伸了出来,叹了口气:“我刚刚可是在替你们考虑……” 第二十五章 你到底是谁? 草隐村虽然是个不大不小的隐村,但是情报能力却十分出众,几乎和木叶的暗部一样出众,再说,作为整个忍者世界里首屈一指的强国火之国的隐村,木叶所受到的关注度总是会比其他隐村的要高一些,加上小国联盟之间经常会分享彼此的情报,以抵御大国的袭击,所以偏安一隅的草隐村,对木叶的忍者——尤其是那些新生代的忍者,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瘦子草忍以前对自己村子的情报系统极度地自信,几乎已经到了一种信仰的地步。 可是今天,就在刚才,他的信仰破灭了。 如果他的村子的情报系统真的那么强大,那为什么,会有一条这么大的漏网之鱼? 瘦子草忍现在趴在地上,正在喘着大气,他的那两位队友现在躺在他身后的不远处,“很不客气地”翻着白眼,已经昏过去了。 紧紧是一刹那! 就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那个他一直以为是无名之辈的白头发小鬼忽然像变魔术一样地在他们眼前消失了,等再次看见他身影的时候,他们已经倒在了地上。 甚至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 见鬼了,是他自己摔倒的吗?还是他现在根本就是在做梦? 可是哪有这么真实的梦? 瘦子忍者费劲全身气力地翻了个身,然后伸手摸了一下自己塌陷下去的胸口,胸骨已经被完全打碎了,肋骨也断了好几根。 他倒希望是在做梦,可是充斥全身的剧痛却无时不刻地告诉他,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伤筋断骨一百天,现在别说继续参加比赛了,这趟回去恐怕要在病榻上缠绵许久,想到这里,瘦子草忍一阵急怒,咳了一口血出来,然后问正俯着身子在他同伴身上摸索着的黎正:“你到底是谁?” 也难怪,瘦子草忍的老师在考试前特别向他们做了嘱咐,遇到那些种子选手能避就避,尽量不要在决赛前和对方发生冲突,这叫保存实力,很多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运气好的人,七分的实力也能混进决赛,运气不好的人,九分的实力也可能在一开始就被pass掉,瘦子草忍一直坚信自己是这次中忍考试中为数不过的一线下忍,只要不要在一开始就面对那些种子选手的车轮战,最后有很大几率能进入决赛争夺冠军,可现在,居然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白头小子一招就打败了,这叫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就算是宇智波,就是日向一族,也不可能造成如此悬殊的差距啊…… 黎正这时转过身,手里拿着刚搜出来的天之卷轴,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起来:“早知道就不费这个功夫了,居然也是天之卷轴……” 见黎正没有听见自己的话,瘦子草忍心里更怒,深深地喘了口气,又问:“回答我的问题,你这家伙……到底是谁?” 黎正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瘦子草忍,面无表情地说:“我叫言峰黎正……” 瘦子草忍一听,因失血而发白的脸更白了,因为这不仅仅是一个没听到过的名字,甚至连它的姓氏都如此令人陌生。忍术世界一向讲究传承,越是厉害的忍者留下的传承也就越厉害,比如那些血继限界忍者,宇智波,日向,都是如此,可是言峰是哪一族的人? 瘦子草忍忽然有些混乱,到底是他太狭隘了,还是他一直奉为神话的草隐村情报系统根本就沽名钓誉?莫非,木叶的普通下忍都是这个强度吗? “你们草忍,都这么弱吗?”正当瘦子草忍因为自己心中的想法而感到震惊时,就像是在印证他的想法,黎正忽然问了一个很没有礼貌的问题。 瘦子忍者呼吸一滞,然后不住地咳嗽起来,然后,居然两眼一番,就这么昏过去了。 黎正皱了皱眉,然后又叹了口气,把刚才搜到的那个天之卷轴扔回了草忍的身上。他刚才不是为了气草忍才说那句话的,而是真的感到疑惑,看过原著的他回忆起原著中草忍,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忍者,而且出镜的次数也很少,除了开头大蛇丸伪装的那个草忍以及那两个草忍同伴,好像就没怎么见到了,所以他才有此一问,只是没有料到,就这么一句话,竟然将那瘦子草忍给气昏过去了。 “太弱了,我需要更强的对手……”越过三个草忍身边时,黎正在心里想, 他刚才只是用普通查克拉发动的攻击,而且是普通攻击,这些草忍居然连还手之力——不,应该说是连反应都没有反应过来,正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种级别的对手,即便赢了,也不能让他有什么成就感。 他现在就像一个加满了油的八缸跑车,强烈地想要和恰当的对手进行比试,可是趴在他隔壁赛道的却是一辆黄包车,拉车的还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车夫,这感觉甭提有多难受。 他现在很想早点遇到开了八门遁甲的洛克李,以及在中忍考试中大放异彩的我爱罗那种等级的对手。 “你到底是谁?”黎正满腹心事地回到伊藤的身边,忽然,这个自相遇以来一直都沉默寡言的红发暗部忽然开口说了他的第一句话,而且这句话居然和刚才的草忍问的那句话一模一样。 黎正愣了一下,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何用意。 “佐井去哪儿了?”黎正环顾一圈,却发现总是一脸假笑的佐井已经不知去向,黎正皱了皱眉,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伊藤对他的问题很是戒备,这个沉默寡言的红发下忍现在满怀戒心地看着他,摆出一幅随时迎击的架势。 对于佐井,黎正一直很提防,他知道他的出现引起了暗部——或者说是团藏的怀疑,不然他不会把心腹佐井派到他的身边。但不料就在他处理草隐村下忍的一瞬间,佐井居然就抓到空挡溜走了。 暗部果然是不好相与啊。 不过,你们难道不嫌自己做的太过明显了吗? 溜走了一个,剩下的这个对我还这么戒备,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我你们在暗中调兵遣将吗? “啊!混蛋,快放开我……”正当黎正心思百转的时候,不远处的森林中忽然传出一声惨叫。 第二十六章 黑袍忍者 把佐井的事情放到一边,黎正马上飞身朝惨叫传来的方向跃去,他本身是体术专精的忍者,又承袭了冥遁这种逆天的血继加持,行动起来如同雷霆滚动,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在他身后的伊藤愣了一下,旋即也跟了上去,按说暗部这种执行暗杀和获取情报的部门,里面的成员在速度上应该是无人可出其右的,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的耽搁,两人已经隔了上百米的距离了,这个距离还在不断地加大。 这个时候一向不太爱说话的伊藤,面色显得更加冷峻了。 没过多一会儿,两人就赶到了惨叫发生的源头,那是死亡森林中间一片罕见的岩地,四下稀稀拉拉躺着好多个不同忍村的忍者,衣衫都还保持完整,护额也没受什么损害,就是忍者本身的状况非常得不妙。 他们已经死去了。 不用探鼻息,也不用去听他们的心跳,光是他们已经干涸焦枯的皮肤就已经证明了他们的死亡。 就像被大火烤出了他们身体中的所有水分一样,每一个死去的忍者都只剩下了一个干瘪而焦黑的皮囊,如同纸张燃烧后所剩的灰烬。每一个忍者的眼睛里都露出一幅极其惊恐的神情,仿佛死前经历了世间最可怕的事情。 黎正虽然心理年龄已经快三十多岁了,但陡然看见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脸色还是不禁一白。 “快放开我,你这混蛋!”正看得双眉紧锁,忽然又一声惨叫从岩地的北侧传来。 循声望去,不远处的岩地站着一个身材和黎正相差无几,但披着一身严严实实的黑袍,把整个身体从上到下全部遮住,只露出一只惨白的手,而那只手,现在正掐在一个雾隐村的忍者的脖子上。 那个雾隐村忍者年纪显然比黎正要大几岁,所以身高体重都要多出不少,但此刻他在那黑袍忍者的手里,像一根毫无重量的羽毛,任他百般挣扎捶打,也无法从那只惨白的手里挣脱出去。 并且也不知是不是中了什么奇特的忍术,那高大的身体忽然一点一点地萎缩起来,浑身光洁的皮肤也迅速灰败衰老。 “混蛋……快……快放开……”他的嗓音也变得含糊起来,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声音就完全是一个垂垂老叟的声音了。 黎正因为因为得到了冥遁这个血继,所以对查克拉的流动特别的敏感,他现在看着场上这不可思议的一幕,感觉到那雾隐村忍者的查克拉正在飞速地流向那个黑袍忍者。 并且可能不止是查克拉,好像连生命力也在飞速地流失。 火影原著中出现过类似的能力,那就是大蛇丸留在木叶的暗子,兜的队友之一铠,他在预选赛对战佐助时曾用到过这个能力,最后被佐助的狮子连弹打败,之后就不知去向了。 后面的剧情当中也没有人再使用类似的能力。 此刻这个黑袍忍者使用的忍术与凯有些相似,但效果却强了不知多少倍,铠只用这个能力吸取了一点佐助的查克拉,而且速度并不快,好比蚊子吸血,而现在这个黑袍忍者像一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蟒蛇,正在把雾隐忍者整个吞下。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那个雾忍整个人就被吸干了,像此刻倒在岩地上的那些尸体一样,只剩下一张焦黑的人皮。 黑袍忍者发出了一声满意的叹息声,随后像丢掉一个垃圾一样,把那雾忍随手扔在了地上。 这事儿要换做其他人看见,早就吓得惊声尖叫了,但黎正两世为人,心性坚定,虽然这诡异的一幕看得他直皱眉头,但却并没有吓倒他,而一边的伊藤更是暗部的得力干将,年纪轻轻就已经经历了无数生死,再加上他生性不爱说话,居然也没有什么太大反应。 两人就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从头到尾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黑袍忍者直到转过身才发现岩地上多了两个人。 他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站在原地静静地打量起黎正和伊藤起来,罩在黑袍下的身体完全不见山水,因为身材矮小,那袍子又极长,拖到地上盖住了他的双脚,之前掐在雾忍脖子上的那只苍白的手也收回了袍子里,现在的他看着不像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漂浮着的黑色幽灵。 双方人马彼此对视着,谁也有没有说出一个字,气氛一时显得古怪极了。 难道这又是蝴蝶效应? 在死一般的沉寂中,黎正心头忽然浮起这样一个念头。 由于他的到来,已经有一些蛛丝马迹表明,火影世界的剧情发生了偏移,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原本只有火之国和风之国两个大国参加的中忍比赛,忽然多出了许多未知的选手。雷之国云隐村的新锐们,还有水之国的雾隐村忍者,土之国岩隐村想必也不会例外。 这次又出现这么一个之前在原著中从未见过的角色,能力还这么的乖怪邪恶,不得不叫他怀疑。 正想着,一阵奇怪地笑声把黎正拉回了现实。 笑声的源头自然就是那个穿着怪异的黑袍忍者了。 黎正发誓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么难听的笑声,简直像含了一口玻璃碴子在喉咙里,声音不男不女,不阴不阳,听得让人毛骨悚然。 黎正不悦地蹙了蹙眉,催运查克拉到耳廓,减少了进声量,脸色这才好看了些。身侧的伊藤如行效法。 笑了一阵之后,黑袍忍者忽然又伸出了那只苍白的手,修长的指头直指黎正,又用那种刺耳的嗓音说了句:“我要你!” 说完了还不待黎正有什么反应,就飞身冲了上来。速度极快,简直就像黎正之前表现出来的那种速度一样快,快到连伊藤这个暗部的得力干将都吃了一惊。 因为如果现在他是这个黑袍忍者的目标的话,他很可能就躲不开这样一击。 但黑袍人的目标是黎正。 可是黎正好像也没有躲开,黑袍人苍白而细长的手指像一把白色的匕首,刺穿了他…… 第二十七章 全属性术者 黎正脸色错愕地看了一眼穿过自己的胸腔的手臂,然后,整个身体迅速地变得透明,眨眼间就完全消失了。 残影! 黑袍忍者微微诧异,然后迅速反应过来,但是还不等他转过身,黎正突然出现在他的后背,一记鞭腿已经扫了过来。 距离太近,根本就来不及闪躲。 黑袍忍者的身体被切成了两半……然后,黑袍忍者的身体也渐渐透明,随后如黎正一样消失了。 也是残影。 黎正身子一闪,回到了原地。 黑袍忍者身子一闪,也回到了原地。 短短一瞬间的交手,竟然是个平手。 一旁的伊藤先是看了看黎正,然后又用同样吃惊的目光看了看不远处的黑袍忍者,向来表情寡淡的脸上,现在已不复冷静。 他没法冷静,短短一天时间,木叶就出现了两个在速度超过暗部成员的忍者,这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 黎正拧着眉头盯着对方,虽然他还没有使用冥舞姬,甚至都没有使用冥属性的查克拉,但是他对他目前的速度感到绝对的自信。 他的基本速度应该在去掉负重后的小李之上,这样的速度在中忍考试这个平台上,很可能是压倒性的。 可是眼前这个黑袍忍者居然可以跟上他的速度,并且还给予还击。 说明对方的速度和他只在伯仲之间。 这个时期的下忍当中,能在速度上和他比肩的,也只有小李和学会千鸟的佐助了吧,这个突然出现的黑袍人,居然是一匹不明来历的黑马。 至于他到底是谁,黎正一点头绪都没有,这个家伙的人设在原著中找不到对应的角色,应该是因为蝴蝶效应而新出来的人物。 他现在只知道,对方已经把他当做了生死敌人,而且,对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黑袍忍者似乎对刚刚的交手感到十分满意,他仰起头,又发出了那种难听的笑声。 黎正面色一沉,视线紧紧凝聚在他的身上,提防他再次一言不发地冲上来偷袭,让黎正产生警惕的不是黑袍忍者的速度,而是那种吸食别人查克拉和生命力的怪异忍术。 满地焦黑的人皮已经说明了这个术的可怕之处。 况且,黎正隐隐觉得,这个黑袍忍者的本事还远远不止于此。 就像是为了印证黎正的直觉之灵敏,黑袍忍者在怪笑之后,两只惨白的手从黑袍中伸出,迅速结起印来。 “土遁·土流枪!” 大地晃动,黎正脚下的岩石土壤一瞬间像是活了过来,忽然朝他伸出了尖利的爪牙,一个巨大的地突刺忽然冒出岩地,直直地朝他和伊藤刺过来。 速度之快,如箭矢飞驰,只要有片刻的迟疑,就会被这地突刺扎个透心凉。 饶是黎正速度惊人,也险险被那地突刺给刺到。 身边的伊藤就没有他那么幸运了,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但是地突刺却划伤了他的手臂。 两人才刚落脚,那黑袍忍者又结了一个印。 “风遁·岚刃!” 空气传来一阵鬼哭神嚎的怪音,随即,一个透明的弧形风刀像一只体型巨大的老鹰一样飞扑过来,黎正这回又是险险躲开,伊藤刚吃了亏,这回长了记性,特别留意了黑袍忍者的动作,倒没有再受伤了,可呼吸已经有点乱了。 二人为了躲开这风刀跳到了高空,正是旧力尽去,新力未生之时,黑袍忍者抓住机会,双手又以肉眼难见的速度结了一个印。 “火遁·火龙炎弹!” 赤红色的火焰一瞬间遍布天空,空气迅速沸腾起来,凶猛的火舌眼看着就要就要将二人生生吞没。 “水遁·巨浪!”一直被动承受攻击的伊藤终于忍不住出了手,随着他结印完毕,巨大的浪潮撕开了空间,诡异地在半空中直接涌出,奔向了那择人而噬的火舌。 像是水珠溅到了油锅里,就听滋地一声,水火交融,森林上空浮起了巨量的白汽。 五行中水火相克,饶是火龙炎弹的声势惊人,最后还是被凌虚出现的巨浪给浇灭了。 有了这次喘息。 黎正和伊藤顺利地落回地面,但两人此时对黑袍忍者已是大为忌惮。才落地,二人就摆出了防守的架势。 短短一瞬间,这个家伙分别使用了三种属性完全不同的忍术,三个忍术的难度等级都不低,而且没有一丝吃力的感觉。 这个即便是一些成年的上忍都很难做到。 比如原著中的大和,他的实力直追卡卡西,可是能用的忍术也不过是土遁和水遁(木遁是二者结合,故不算其中),而现在这个神秘的黑袍忍者,居然一口气连用三种属性的忍术,在中忍考试这个舞台,是不是太过不寻常了? 两人心里正想着,对面的黑袍忍者没有任何的停顿,双手快速结印,第四个忍术又扔了出来。 “水遁·水龙弹!” 四种属性! 几乎是下意识地,黎正和伊藤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但情势已经不容他们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了。 岩地像是水坝裂开了一个口子,水流汹涌而出,而且不同于伊藤刚才所使用的水遁·巨浪,水龙弹显得更加地具有侵略性,水流逐渐汇聚成一头巨大的怪兽,俯着脑袋凶狠地瞪了二人一样,然后合身扑了过来。 这个水遁的规模显然远远超过了伊藤刚才的巨浪,两人飞速后退,但那水龙还是紧紧跟了上来,不仅如此它的体型正在飞速变大,速度也在飞速跃增。 顷刻间,整个岩地都被水流给吞没了,那体型庞大的巨兽终于追上了二人,瞪着一双怒气腾腾地眼睛,从十丈的高空愤然下扑。 黎正和伊藤俱是伸手矫捷之辈,可奈何这水龙的个头实在太大,攻击范围也实在太广,两个人足尖才在地上一点,还没飞出多远,巨兽就已经把他们给扑倒了。 万钧之势袭身,两人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强大的水压把他们逼入了洪流水底,黎正前世住在内陆城市,水性不是很好,灌了两口水才勉强从水底挣扎起来。 才浮出水面,就又听见黑袍忍者那刺耳的嗓音:“雷遁·电葬!” 居然是全属性! 当麻痹感走遍全身,黎正的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话。 第二十八章 惊人能力 水是良好的导体,雷遁·电葬所制造的强烈电流让黎正和伊藤两人瞬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黑袍忍者先是用土遁和风遁把二人逼到空中,然后用火遁收割,只是没有料到伊藤用水遁破坏了他的节奏,接着他又用水遁和雷遁结合,二人这一次终于中招,不得不说,黑袍忍者的攻击思路非常的明确。 有过人的速度,能使用全属性的忍术,攻击思路明确、经验老道,怎么看眼前的这个神秘人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下忍。 难道是伪装的大蛇丸? 不,不对,大蛇丸这个时候应该在忙着给佐助种下天之咒印,再说,大蛇丸未必能用得出五种属性的忍术。 雷遁带来的麻痹感十分惊人,黎正试着动了动手指头,但是从指令发出,到身体做出反应,最少花了两秒钟。 在战场上,这种延迟是致命的。 他身旁的伊藤这时脸朝下地浮在水面上,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水位正在下降,水遁的效力正在消失,这是好消息,可坏消息是,黑袍忍者正施施然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当他走到黎正身边的时候,水流已经完全消失了,岩地上甚至没有任何打湿的痕迹,好像刚才的洪水根本就是梦一场。 黑袍忍者低头看了看躺在岩地上不能动弹的二人,目光最后落到面朝下的伊藤身上,也许是为了保险起见,黑袍忍者从袖子中拿出了一枚手里剑,射向了伊藤的后背,只听嗤地一声,那手里剑就深深没入了伊藤的后心,那种深度,只怕已经刺穿了心脏了。 伊藤看来很难幸免。 之后,黑袍人的目光重新落回黎正的身上,他俯身下来掐住了黎正的脖子,举到空中,正如之前他举起那雾隐村的忍者一样,随后黑袍忍者尖刻阴沉的嗓子又发出了那种刺耳的笑声。 短短几秒钟之后,黎正感觉自己喉间一紧,身体中的查克拉随即如溃堤之水一样拼命流失。 这分明就是之前黑袍忍者对那雾隐村忍者所使用的怪异忍术。 黎正眼中神光一湛,马上开始思考对策。而黑袍忍者吞下了第一口黎正的查克拉后,浑身兴奋地发抖起来,尖刻的嗓门发出了舒爽的叹息声,接着说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他一定会感激我的……” “通冥!”黎正没有功夫去思考他话中的意思,在查克拉崩溃式流失的间隙,他结了一个印,然后,那种不详的黑色查克拉瞬间就充满了他整个身体和经络之中。 这股查克拉随着身体中那些普通查克拉被吸收到了黑袍忍者的身体中,于是对方发抖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当然,这一次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因为痛苦。 这就是冥界查克拉的特性,对于没有冥骨的正统冥遁传人,这些黑色的查克拉就像是毒素,普通人一旦吸纳体内,将迅速破坏他的生理机能,并对脑神经造成巨大压迫。 仿佛是感觉到这股查克拉的诡异之处,黑袍人死死握住黎正颈脖的手忽然松开了,刚才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的身体一阵抽搐,几乎无法保持站立的姿态。 黎正刚一落地,马上飞奔向前,一记肘击直冲对方心门而去。接着,黑袍人的身体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直飞过这片荒芜的岩地,撞断了数根巨大的青冈树,那动静才算停了下来。 黎正远远看见黑袍人倒在一片断树木屑之中,松了口气,但并没有解除通冥术,刚才受制于人的经历让他不敢大意,他平复了一下呼吸,随即朝黑袍人走去。 这时,身边伊藤的身体忽然嘭得一声,变成了一截木头。 黎正看得一愣,然后苦笑了一下,亏他刚才还替伊藤担心了一下,结果这家伙早就用替身术遁走了,不愧是暗部年轻一代的精英,临场的应变能力果然很强。然后黎正对替身术这种六道体系最基本的忍术表达了羡慕之情,刚才那种情况,替身术无疑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可惜,他不会用。 替身术,变身术,分身术,他都不会用。他身体中虽然也具有普通的查克拉,但是所有六道忍术他都不能用,即便是没有属性的忍术。 从沉思中回来,黎正穿过岩地,走到了附近被破坏得满目疮痍的森林中,找到了浑身是伤的黑袍人。 由于树枝的刮擦,黑袍人身上的袍子被撕开了许多口子,除了头颅,整个身体基本都曝露出来,皮肤依旧惨白,只是断枝把他的身体划开了无数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在汨汨流出。 巨大的冲击力震断了黑袍人的肘骨,此刻他的右手表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形状,断骨刺穿了他皮肤和肌肉,裸露在外,像一截断裂的白橡木。胸口是重灾区,作为直接承受黎正肘击的部位,它现在已经整个被击穿了,黎正此刻甚至能看见他那颗跳得越来越慢的心脏。 这种伤势,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是黎正第一次用冥属性查克拉对人类发动攻击。效果甚至出乎他自己的意料。不同与普通的查克拉,冥属性查克拉不仅提升了他的速度,而且让他攻击变得极具破坏力,以前一个人训练的时候,都是用在岩石树干上面,那种死物很难有直观的体现,因为人的对手永远是活着的人,这次他终于看到了作用在人体上的效果。心中对冥遁顿时寄托起更大的期望。 毕竟是一条人命,黎正看着黑袍人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叹了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但是他才走了不到两步。 那种尖刻的笑声又从他身后传来。 黎正一扭头,发现重伤濒死的黑袍人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而且,他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在迅速愈合,他把断掉的右手重新矫正好位置,按了一会儿,然后那条右臂顿时恢复如初,而胸口那个孔洞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新得骨骼和肌肉,没多一会儿,那孔洞便消失了,新长出的皮肤和之前一样的惨白,导致一切都如同幻觉。 黎正看着完全恢复过来的黑袍人,心里已经没法儿保持冷静了。 正这时,黑袍人又说了一句奇怪的话:“你们可算回来了……” 听到背后有动静,黎正扭头一看,两个和黑袍忍者的穿着一模一样的黑袍人正站在他的身后,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拖着一具正在飞速干瘪下来的尸体。 这两具尸体都穿着木叶暗部的制服! 第二十九章 日向宁次 不止是过人的速度,也不止是可以使用全属性忍术,甚至不止是战斗思路明确,经验老道,眼前的黑袍忍者居然还拥有超乎寻常的自愈能力。 那种濒死的重伤,居然短短几息之间就已经完全恢复,他身上的衣服现在虽然仍然破损不堪,可是浑身上下的伤口却都已经消失不见了,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剩下。 就好像他刚刚那副受伤的惨状,根本就是个幻觉一样。 这也就算了,现在,这样的家伙,居然还有两个。 身后出现的两个黑袍人简直就是黑袍忍者的翻版,除了身材上有点细微的差别,装束、气质无一不高度相似。 眨眼间,他们手中的暗部被完全吸干了,两人将已经变成焦黑的人皮的暗部随手一扔,然后他们的视线落到了黎正的身上。 ——就连这吸食查克拉和生命能量的能力也如出一辙,可以想见,这两个家伙与和黎正对阵的那个黑袍人的能力只怕也在伯仲之间。 原本一个这样的家伙已经很棘手了,现在居然同时出现了三个,而且,当中的两位,刚刚杀了两个暗部成员。 从体型上看,两位暗部成员显然已经成年了,两个成年的暗部在中忍考试这个舞台上被杀,如果木叶的高层得到这个消息,只怕会大吃一惊吧? 成年暗部的实力每个都在中忍以上,又经过常年的刺杀和刺探情报,隐匿能力和偷袭能力都高过寻常忍者,却居然被三个来历不明的下忍给击杀了,这该是多么大的疏忽? 那两个黑袍人盯着黎正,埋在兜帽下的脸看不见表情,过了些许时候,其中一个人用同样尖刻的嗓音问:“是他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莫名其妙。 “没错,就是他。”黑袍忍者的回答也很莫名其妙。 黑袍人说:“这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 “对,这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另一个黑袍人附和道。 衣衫褴褛的黑袍忍者却怪笑起来:“不,这正是我们该做的事情,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到时候,我们也会得到更多的回报……” 黑袍忍者的话似乎起到了作用,另外两个黑袍人犹豫了一下,态度都变了。 “那就把他带回……” “是的,带回去……” 黑袍忍者又桀桀地笑了起来,说:“不过要小心,这个家伙已经可以使用冥遁了,我刚刚一不小心吃了个亏呢……” 这句话让黎正心中一骇。 他是怎么知道冥遁的? 这不是言峰家封藏了数百年的秘密吗?这三个黑袍人到底是谁? 不等他想通一切,另外两个黑袍人接话道:“我们三个联手,没有人可以抵挡……” “没错,没有人可以抵挡!” “那还等什么?”黑袍忍者又怪笑着说,身子一弓,摆开了攻击的架势,另外两个黑袍人的动作如出一辙。 看来,不用等到预选赛了,他现在就得用到冥舞姬来御敌。 被围在中间的黎正心想,深吸一口气,做好了进入冥舞姬状态的准备,心中既感到忧虑,又有些期待,这还是他首次对人使用冥舞姬,他很想知道他的冥舞姬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局面到了这一步,已经是一触即发,无可挽回了。四人之间眼看着就要上演一场血战。 可这个时候,不远处的森林中却忽然产生了一点小动静。 一个白色的人影像箭矢一样从树丛中飚射而出,他前进的路径正好经过四人的方阵,三个黑袍人都不是普通角色,黎正更是冥遁的传人,来人虽快,但是四人都在这个白色人影经过他们的时候看清了对方的脸。 那是一个长着一头长发,双眼一片牙白,没有瞳仁的少年。 额头上系着木叶的护额。 正是被称为木叶最强下忍的日向宁次! 他如疾风一般穿过四人,然后足尖一点,落在森林中那片空无一物的岩地上,接着回身一望,双目中毫无感情,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四人当中任何一人的身上,而是望向了他们身后那片森林的更深处。 像是在等什么人。 果然,才眨眼的功夫,森林中又一阵异响,这回从树丛又飞射出来另外三个人影,速度同样很惊人。 这三人性别两女一男,肤色两黑一白,都佩戴着雷之国云隐村的护额。经过四人时,双方人马互相对视了一眼,三个雷之国忍者的目光在落到黎正的身上时,目光变得有些诧异,但这并没有影响他们的急行军,须臾后,他们三人分三角形围住了立在岩地上的日向宁次。 皮肤黝黑的少女长着一头红发,才落地就张口喊道:“看你还往哪儿跑!赶紧把人交出来!” 另外一个少女一头黄发,皮肤奶白,年纪轻轻,胸部就已经初具规模,不同红发少女的急躁,她的眼神很冷静。剩下的少年是一头白发,皮肤是棕黑色,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嘴巴在不停地翕动着,好像在自言自语着什么。 这三个人,就是黎正在侯赛会场中见到的卡茹依、萨姆依和奥摩伊,三个人的名字连着念有点拗口,让人很难记住,但他们还有另外一个更为显赫的身份,那就是他们都是说唱达人八尾奇拉比的弟子。 原著中,他们因为怀疑佐助绑走了他们的师傅奇拉比而闯进木叶兴师问罪。 此刻红发的卡茹依张口就冲日向宁次要人,难道,八尾奇拉比这回又“走丢”了?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日向宁次面色不改,静静地立在原地,声音中充满着冷漠。 卡茹依瞪着一双黄色的眼瞳,喊道:“你少给我装蒜,名单中有你的名字,这件事你一定有参与,快把人交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她的话让黎正心里一阵狐疑。 什么名单?参与什么? 日向宁次在原著中虽然号称木叶最强下忍,但是真实实力恐怕没有想象中的高,最好的战绩也不过是险胜音忍四人众当中的鬼童丸,此后一直表现平平。原本黎正以为云隐和日向宁次是因为卷轴而发生了矛盾,可卡茹依两句话下来,就证明了他的猜测完全错了。 可是,日向宁次能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八尾的三个弟子这样穷追不舍? 第三十章 压倒性实力 日向宁次没有说话,只是轻笑了一下,不像是承认,也不像是在否认。接着他转过身,朝岩地那头的森林走过去,对云忍三人的态度显得有些不屑一顾。 “给我站住你这混蛋,拿走了别人的东西,不还回来就想走吗?”性格火爆的卡茹依立马就火了,抽出腰侧的那把太刀嗖地冲了上去,“云流顺斩!” 附着着浓烈查克拉的刀刃冒出一层白色的雾气,就好像是空气被切开后的伤口,云忍一向以速度著称,卡茹依的冲刺如同脱弦的利箭,朝日向宁次飞射而去。 早期的几个大国之间锻炼新一代忍者的方法各不相同,其中以水之国雾隐村最为残忍,火之国木叶村最为宽松,而雷之国的云隐村最为严苛,所以同期的下忍当中,论平均水平,雷之国的忍者是要强一些的。 何况卡茹依三人还是声名卓著的八尾的弟子,更是其中的精英。 所以尽管对方身怀白眼的血继,卡茹依还是有七成把握可以一击制敌。 可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就像是随手捡起了飘落的树叶,日向宁次如女人般纤细的右手伸出了大拇指和食指,将那看上去可以切断一切的刀刃轻轻一夹,然后卡茹依威力惊人的一击就突然嘎然而止了。 卡茹依愣了一下,她身后那两位熟知他实力的同伴也愣了一下。 日向宁次冷漠地看了看卡茹依,左手伸出两指,点向了卡茹依身上的穴道。 电光火石之间,奥摩伊抽出后背的长刀,两腿蹬地,如老虎出更般窜上前来,“云流·三日月斩!” 这是奥摩伊拿手技,威力更甚卡茹依的云流顺斩,所以包裹在长刀上那团白色雾气也显得更加浓烈。 可是这一击还是没有取得预料中的成效,日向宁次点向卡茹依身体的略微一顿,回撤迎向了奥摩伊的长刀。 然后,中指和食指轻轻一夹,奥摩伊飞速向前的势头顿时也止住了。 卡茹依和奥摩伊身子俱是一怔,吃惊地对视了一眼,此刻在队伍最后面身任队长萨姆依双眼眯了眯后结了一个印:“雷遁·鹰击!” 随着一声娇喝,青白相间的电光顿时亮得刺目,萨姆依跟前的雷电汇聚成一只幼师大小的老鹰,长唳一声,直奔日向宁次而去。 速度之快,犹在方才的卡茹依和奥摩伊之上,此刻日向宁次的右手捏着卡茹依的太刀,左手捏着奥摩伊的长刀,中门大开,已经没有办法对这记雷遁做出回击了。 至少,萨姆依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这只雷鸟还是铩羽而归了。 日向宁次几乎毫不费力地,将手握刀柄的卡茹依和奥摩伊甩回了他们之前的位置,接着,他右手伸出一指,点向了雷鸟的额头,那雷鸟一声哀鸣,浑身电光一闪,消失无踪了。 片刻之间,日向宁次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云隐的三位精英下忍的联合攻击,连呼吸都没有产生一丝紊乱。 而卡茹依和奥摩伊因为身子失衡,落地后一个沿着岩地滚了一阵子,一个好容易站住了脚跟,但也不可控制地滑行了一段距离,模样狼狈极了。 明眼人一看这个局势就该清楚,日向宁次的实力远超云忍三人众中的任何一位,甚至,也可能超过他们三人实力的总和。 “可恶,这个混蛋!”卡茹依从地上爬了起来,愤愤不平地瞪着日向宁次,撸起袖子又打算往前冲。 “冷静一点!这家伙不是普通角色!”萨姆依朝毛躁的卡茹依喝了一声,卡茹依这才止住身子。 奥摩伊吐出嘴里的棒棒糖,拧着眉头盯着日向宁次,神色极其复杂,似乎没有料到日向宁次居然这么强。 同样没有料到这一点的,还有身为穿越者的黎正。 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所吸引,三个黑袍人现在都有点分心。黎正也得空去调动他前世的记忆了。 火影忍者的剧情他不能说看得滚瓜烂熟,但是起码中忍考试这一段他是无比熟悉的,这个时期的日向宁次有这么强吗? 云隐村的这三个下忍可都不是善于之辈,在原著中他们是以上忍的身份出场的,同时代的木叶当中也只有日向宁次一个人晋升上忍,虽然那个时期上忍的头衔已经没有什么说服力,但这至少说明他们的定位和日向宁次是在同一水平上的,可现在日向宁次三招两式就破解了他们三人的联合攻击。 这已经不是强个一分半分了,而是有点压倒性优势的意思了。 这还只是普通攻击,都没有用到柔拳、回天和八卦六十四掌…… 原著中对阵音忍的鬼童丸尚且赢得艰辛,此刻的轻描淡写实在有点说不清的诡异…… “用那个术!”萨姆依眯着眼睛审视了一下形势,随即隔空传话给不远处的卡茹依和奥摩伊。 两人一听此言都略微一怔,随即三人各自蹲下。 “让你知道我们雷之国忍者的厉害!”卡茹依瞪着面无表情的日向宁次叫嚣道,以她方才的战绩,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底气。 日向宁次面无表情,但他那双牙白的眼瞳中却透出一丝不屑。 黎正却暗暗替他担心起来。 “乙……己……庚……癸……”把他团团围住的三人忽然在结一模一样的印,黎正自从获得冥遁之后,对查克拉的流动极其的敏感,现在他分明感受到,三人身体中的查克拉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联系,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忍术。 结印的时间比寻常忍术要长很多,而结印之后所产生的效果也要寻常忍术强上很多,随着一阵嗞嗞地异响,青白相间的电流逐渐将三人的身体笼罩,又互相朝对方身上传导,形成了一条电流锁链,成三角形把宁次圈在了中间。 “雷遁·三府电鞭!”随着三人一口同声的沉喝,附着在三人身上的电流以光速射向了宁次的身上。 几乎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宁次就被这个忍术结结实实地击中了。 第三十一章 白眼·加矢重城 宁次的身体被电芒击中后一阵僵直,那电芒如同绳索般将他团团捆住,随即,他整个人都被电流形成的绳索给五花大绑了。 云忍三人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条电索连接着宁次,源源不断地把电流传输过去,让宁次的身体一直处于麻痹状态。 这居然是个合击技。 黎正看得心里一愣。 在火影原著中很少出现这种东西,勉强可以称得上是合击技的应该是音忍四人众使用四紫炎阵,但那是个防御性的结界。 而三府电鞭显然是攻击性的招数。 果然,这招得手以后,云忍三人各自伸出右掌,一道紫色的电光覆盖其上,使他们的手掌看起来比最致命的匕首还要锋利。 “哼,木叶的臭小鬼,这次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甩出这句话后,卡茹依双脚蹬地,朝日向宁次奔去。 几乎在同时,她的两位同伴也一同出手,由电光形成的三角形以日向宁次为中心迅速缩小。 三只附着着紫色雷电的手掌像三把淬过剧毒匕首一样朝着日向宁次的各大要害而去。 速度之快,眨眼不及。 易地而处,黎正觉得倘若场中面对三府电鞭的人是他的话,他很难有什么破解的招数,尽管以他的速度,可以在这招命中以前就避开,但是真正的战场上总是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意外…… 所以此刻,他很替宁次感到担忧。 毕竟,大家都是木叶的忍者…… 可他的担忧似乎是多余的。 没有人注意到日向宁次在中招之后的表情,那是种一成不变的从容,似乎他面临的所有问题都不叫问题。 云忍三人瞬间冲至他的身侧,紫电覆盖的手掌切向他的各个要害,眼看着就要把他重创,这时一直低着头的宁次忽然抬起头,随着一声异响,牙白的眼瞳一瞪,眼梢部位的血管顿时如巨木根结一样虬结突出,白眼瞬间开启。 云忍三人感受到了查克拉的异动,动作顿了顿,但也只是顿了顿,随后他们继续贯彻他们的攻击思路,紫色电芒几乎已经快要宁次的皮肤了。 “白眼·加矢重城!” 然而,随着宁次的一声低喝,时间像是忽然静止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出现在周围每个人的身上,云忍三人的所有动作一刹间全部中断,随即他们如猎豹般迅捷的身体像铁铅一样沉沉地坠向地面,一阵闷响之后,云忍三人已经全部趴在了岩地上,三府电鞭失去了控制,电芒闪了几下,消失了。 卡茹依努力地挣了挣,可是她的后背上像是有万钧巨力压着,让她几乎无法动弹。她的两位队友做了类似的尝试,结果是相同的。 三人面面相觑,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卡茹依喊道。 日向宁次没有说话,只是冷淡地笑了笑。 而不远处,同样对此感到震惊的,还有三个黑袍人和穿越者黎正。 尤其是黎正。 他们没有处在这个招数的中心地带,感受不如云忍三人强烈,但是在日向宁次施展招数的一刹那,黎正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忽然变得无比得沉重,骨骼相互挤压的声音此起彼伏,只是站在地上就觉得呼吸不畅。 重力! 黎正马上反应过来。 宁次的招式改变了周围的重力,让四周的万事万物都变得比以往沉重数倍数十倍甚至上百倍。 所以云忍三人的攻击才会瞬间被化解,因为他们输给了自己的重量。 可是,白眼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功能了? 原著中不过是像x光一样看透人的肌肉骨骼,直抵经络穴道,再配合日向家代代相传的点穴功夫,以抑制对手查克拉而见长。怎么现在连重力都可以篡改?原著中的白眼不像写轮眼和轮回眼,除了透视的能力以外,是没有任何瞳术的。 而且,自从日向宁次现身以来,他所使用的动作路数和原著中全然不同,刚才黎正还只是觉得有点怪,现在他忽然怀疑,这个日向宁次真的是因为实力太高所以才不用回天、八卦掌等标志性技能的,还是他根本就不会用——或者说,不屑用? 难道,这也是因为他的到来,而形成的蝴蝶效应之一? “那里也有一块美味的食物……”耳侧传来黑袍忍者刺耳的嗓音,他刚才弓着的身子现在已经改为半蹲着了,显然是受到加矢重城的压力而致,但尽管这压力迫使他以一种很不舒服也极不雅观的姿势站着,他的语气却显得相当兴奋。 站在岩地和丛林边缘的两个黑袍人则要冷静得多。 “那个家伙看起来似乎很强,我们不能同时对付两个这么强的家伙,那太浪费时间了……” “是的,我们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作为食物,剩下的那个可以作为日后的茶点……” “那么,谁是食物,谁是茶点?”黑袍忍者标志性地怪笑了一下,黑袍下的幽深眼睛移回黎正的身上…… 岩地上。 萨姆依艰难地抬起头,眼睛直视着日向宁次,眼神已经冷静了下来:“你这算是不打自招吗?在我们的情报中,你可没有强到这种地步,日向一族的白眼是什么货色我们云隐可是一清二楚……” “那看来你们的情报系统相当的糟糕!”日向宁次轻轻地笑了笑,眼神依旧淡漠。 “别跟他说那么多的废话,赶紧把人交出来,否则……”卡茹依挣扎了一下,总算让五指握成了拳头,但狠话才说了一半,身体上的重力又加强了,她刚攥紧的拳头再一次无力地松开。 “弱者总是喋喋不休!”日向宁次轻慢地说,随即他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我已经三番两次地饶过你们,却换来你们的变本加厉,看来我不能再继续仁慈下去了……” 并指如剑,一丝稠密的查克拉涌上指尖,日向宁次冷漠地扫了一眼云忍的三人,随即正要结果三人。 可这个时候,又有什么动静从树丛中传了出来。 “这可真是热闹啊……”片刻自后,岩地的边缘出现一个让所有人都吃惊的人,戴着两个勾玉形的耳环,有着一双野兽般锋利的瞳孔。 大蛇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