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千年君心约 - 狐情问青天 - 剑客笑傲书生 荒郊古寺,月黑星昏。烛火明灭,纱帐烈烈。 落叶飘飘,狂风呼啸。飞沙走石,杀气沉沉。 古寺殿外,两个看似年轻的男女,衣袂飘飘,宛如天外的仙子一般,仗剑对诀而立。 当在此时,只听得一年方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瀑喝道:“妖孽,你造孽大多,时至今日仍不知悔改,今日就交由小生了结了你的冤业罪孽吧。也好让你早点投胎生天,从新向善,得与升仙。” 呵,呵,一个悦耳动听,宛如银铃般清脆,娇俏可人的少女之音从黑暗中传了出来。 “唔,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道士也想了结了我的冤孽,你真是大天真,大逗了吧?天下那有那么托大自负的人呢,小女子才不与你一般见识计较喽。小道子,你若是知趣快快逃去,尚来得及;你若是执迷不悟,若恼了姑奶奶动起手脚来,只怕是你想得明白后悔得肠子变青了都没有用了。” “妖孽,别以为你化身为人形,变成一个妖艳俊俏的美女子,我就会心慈手软,今天下不得重手杀你。”青年男子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剧烈操动激烈地说道,手中直指白衣女子的长剑已然微微颤抖。 呵,又是一声清脆悦耳的狡诘瀑笑之声划过空旷的夜空,纯净得如同魔音一样悠悠入耳。 青年男子的心里顿时又是激动的颤抖起来,脚下的步子已是有了一些慌乱。 此时,这个十五六岁的白衣美女子才微微的笑着说道:“小道长,小女子早就知道你嘴硬心软下不得杀手,每次都这般怯怯的怜着我。你心里的那一点坏心思啊,人家早就窥破了,你可别不好意思啊。只怕是这会儿啊,人家公子哥儿的心里呀,已偷偷的喜欢上了我这个小妖女了。” “呸,呸,呸,你,你,胡说,我,我没有!”青年男子被白衣女子逗弄得手足无措,脸上的青筋顿时瀑胀开来。 气极一时,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断断续续,无语自乱。 “人,人和妖,终,终是殊途异路,难逃世间正义之剑,又怎么可能在一起呢?你,你,胡说,你胡说!我不信!我不信!!!” “哈,哈,小道士,看吧。这会儿,你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还说我胡说。我看啊,就是某人故意做作的,摆出一副绝情决杀的样子,其实心里呢不知道有多喜欢人家小姑娘了。” “小道长,我说的是也不是啊?你可别不好意思噢,小女子只不过是说穿了你的小小心思了罢了,我可没有得罪你哟。” 白衣女子得意洋洋地围在一脸杀气的青年男子跟前一边绕圈圈,一边尽情地冷嘲热讽蹊落道,脸上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得意之色。 “妖女,看剑。”青年男子气得瀑喝一声,再不愿多说一句话,提手就是一剑。 只听得眼前的白衣女子一声尖叫,不偏不斜,青年男子的剑刃正中白衣女子的右手婉。 但见白衣女子手中的长剑顿时滴落于地,一缕鲜血突冒而出。 沾染在了女子的白色衣袖上,星星点点,星罗棋布。仿如寒梅傲雪,含苞怒放;又似猩红凝脂,冷艳凄绝。 青年男子霎时愣是惊愕了一下,恨恨地心痛道。“你,你怎么,那么傻,不躲不闪,直让我的剑刺着你?” 白衣女子扭头一瞥,正好与青年男子的目光相撞,娇宛一笑,轻言道:“人家怎么知道你是真刺的还是假刺的,况且人家喜欢你嘛,怎么躲啊。不就是你轻轻的一剑吗,我还能承受得了,你不用这么为难的。” “你胡说,你真的喜欢被我杀死吗?你一个小小的狐妖连逃生都来不及,哪还能说出喜欢被我杀死啊,真是不可理喻。” “妖孽,你这唱的是那一出戏啊。” 青年男子带着埋怨的口吻急急地争辩道,眼晴里已多了一分温柔,一些无言的自责。 白衣女子扬起头,眸子闪过亮光,搭起右手的剑伤看了一眼,浅浅讥笑道。 “如今知晓了你的心思,这一剑挨得真实,值得。小道长,你说是不是啊?” 青年男子一时语塞,眉头紧蹙,丢下手中的利剑,双眸掠过白衣女子的眉头,一股悔意犹凝眉间。 他抢过白衣女子的右手婉,急忙从自己身上的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瓶,拧开盖子,手一抖便把瓶中的粉末细细地涂在了白衣女子的伤口之上,再从背后的包裹里扯下一条白色的绫丝,缠在女子的手掌之中。 一切包扎妥当,青年男子才轻嘘了一口气,深遂而幽亮的眸子再次掠过白衣女子的眉头缓缓说道:“小狐妖,你走吧,我不杀你了。” 白衣女子眸子又是一翻,发出一声银铃般的娇笑道:“小道长,谢谢你的不杀之恩。那?你叫什么名字呢?能告诉我吗。” “左白凤,左右的左,白天的白,凤凰的凤。”青年男子干净利索的答道,毫无拖拉冗踏。 “哇,好有诗情画意的名字啊,我喜欢。”白衣女子一阵欢呼,又匆匆甩出了这一句。羞得左白凤的耳根子一阵扉红,一阵泛白。 “那你又叫什么名字?”青年男子看上白衣女子涩涩的嘣出这一句,语气里尽显温柔。 “我,我叫白子荷,白天黑夜的白,女子好的子,草何美的荷。”白衣女子略微思索了一下,居然这样狡诘地把名字编了出来。 “白子荷,好,我记住了。哪,你快走吧,不然我师父赶来了,那就更不好办了。”青年男子一时急促的催促白衣女子道,满心的憔虑不点自破。 “好,小道长,我走了。希望你也能记住我了。”白衣女子一时变得黯然神伤地答道,心里多少露出些依依不舍。 “妖孽,又在嗑惑人心,看来老道我饶不得你,看剑。” 一声苍老的瀑喝之声顿时打破了荒郊古寺的宁静,随着刹那间的亮光,一道剑光带着煞气直冲白衣女子的胸口而去。惊得白衣女子一时躲也没处躲,闪也没处闪,眼看剑光就要穿胸而入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青衣飘袂的身影随即挡在了白衣女子的胸前,随着“啊”的一声大叫,一把利剑的寒光穿胸而出,直没入白衣女子的胸前。 霎时,一双人影双双倒下,两股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女子一袭白色的衣裳,也染红了青衣男子的胸前一片,仿佛一簇簇耀眼刺目的白雪红梅,独妍娇艳,苍白凄凉。又像万绿丛中一点红,相互媲美,影映成殇。 老年长须男子凌空而下,片刻之间,一脸的惊愕。 他突然丢掉手中带血的利剑,抱紧青衣男子狂叫道:“白凤,白凤啊,你怎么那么傻,要替那妖孽挡那一剑啊。白凤,我的好徒儿,都是为师的错啊,不该心大急误伤了你的性命啊。白凤,白凤,我的好徒儿。。。。。。。” 荒郊寂寂,月影交错。悲声呼号,垂涟点滴。 可是,这世上又有谁在乎这样的悲戚呢,像风一样拂过,悄然拼退。 “师父,你别哭了。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在你的面前吗?” 青衣男子努力地睁开紧闭的双目,从嘴缝里挤出这一句话。 然后又低喘着气息向老年道长乞求道:“师,师,师父,白,白凤,只,只求你,一件事,就是别,再,杀了这个小狐仙了。一切的错都在我,不在于她。” 青衣男子说完这几句,又挣扎着转过头,望了一眼用手捂着流血胸口的白衣女子,努力一笑,再缓缓吐字说道。 “白,白,子荷,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其实,我有,喜欢过你。只,是,以后,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负了,我的一片心。不,要,再做,再做那些逆天理的事儿。我,好,好想,好希望,和你,和你一起活下去。但是,我,不能了。请,请你,原谅我。” 白衣女子一边挣扎着艰难地挪动着身子,一边慢慢向青衣男子的身体靠近。 她努力地舞动着自己有些艰难的动作,终于抓住了青衣男子有些冰凉的手。 白衣女子满眼含泪地疑视着脸如黄纸的青衣男子,点头悲戚应道。 “左白凤,我记住你的话了。不管以后如何,是轮回百世,千世,我白子荷,是妖,是仙,心里只喜欢你一个人。今生爱你,来生爱你,千生万世,永远相随,不离不弃。” 青衣男子的嘴角终于泛起了一丝微微的笑容,深遂的眸子努力地看上白衣女子最后一眼,就开始慢慢暗淡了下去,握紧白衣女子的双手也开始缓缓从胸襟中滑下。 冰冷的感觉,一点一点慢慢覆盖过青衣男子的脸庞。一颗疑成水珠的泪,还挂在青衣男子的眼眸边,闪动着冷凉的寒光。 白衣女子突然昂起满面泪痕的头颅,撕心裂肺地向着苍茫的夜空一阵大吼,接着又对着青衣男子平直的身体放声大笑了开来。 一切都是那么的苍凉凄绝,一切都是那么的寂寞悲叹。 世间,在这一刻为之巅倒。再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先前那把带血的利剑又一次直挺挺地剌入了白衣女子的胸口。 突然,白衣女子的身体又努力的晃动了一下,挣扎着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抓紧了青衣男子冰冷的手,眉眼里放射出醉人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扬安然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一缕幽魂就此轻轻随风飘散。 霎哪之间,荒郊古寺,山昏地暗,月潆水涩。人声孤凄,风动树啸。 一切归于沉寂,归于风沙,归于飘渺。 !! 第二章 灵狐穿越 一 - 狐情问青天 - 剑客笑傲书生 五百年后,雪松山上的紫霞道观。 五六个年纪相仿的少年道童正围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呼天抢地叫喊着,戏闹着,指指戳戳的场面很是火爆。 这情形根本就看不出他们是同道观的师兄弟,还是毫无相干的两伙人。 “左白枫,左白枫,师父来了,你还在死睡晒太阳啊?真是个懒惰得不可教儒子呀!” “啊哈,左白枫呀,你是学道的料吗?也不知道大师父是怎么看上你的,偏偏把你收为入室弟子,咱们都落后了。哎,真是辱没了咱们一众兄弟啊。” “大师兄,咱们尿点尿出来,洒在这个大懒虫的脸上,看他醒也不醒。” “六师弟,你去把你那小白白拿来,放在左白枫的衣兜里,看他这个大懒狗起不起来。” “再不起来,咱们就放冷水泼这个懒虫了。” “喂,喂,喂,你们在干嘛呀?都不用做功课了?都滚犊子去。” “还有你啊,这头懒猪,我怎么就遇上了你这个大岁呢?大师父怎么就偏偏看上了你呀,老是把你往我身边搭啊?” 一个三十多岁手执佛尘的中年道长即时出现在了他们的身后,语气严厉而决绝地审视着眼前这几个哄闹在一起的小道童吼道。 从又用手中的拂尘拍打了几下还在地下昏头沉睡的少年男子,一脸的无奈和气愤即时涌现出来。 “左白枫,你个懒鬼,给我起来,快给我起来。跟我下山,到镇上走一遭。” 中年道长无奈地拉长了嘴巴接二连三的怒吼道,就差没贴着左白枫的耳朵直吼了。 倦宿在地上的少年男子被突如其来的人袭击,身子像闪电般顿时扭动了几下,一昂而起。 略微伸了伸直到此时还有些蛊睡的懒腰,连连打了几个呵吹后,才缓缓睁开他那腥松的睡眼,四下里瞧瞧。 然后,弱弱地向中年道长问道。“小师叔,又有什么事啊?闹得这样凶。人家还在大梦里呢,就被你个这催命鬼似的吵醒了,真是命苦的娃儿啊。” “哼,你是命脉苦的娃儿?我才是命苦的主呢,居然碰上你这个大岁。” 中年道长忿忿不平的自哎道,脸上的表面已似雪打的霜茄,那里还有一点宽慰的笑容。 “哎,小师叔,你莫急,且听小师弟说两句再走嘛。”左白枫霎时似喜似笑的说道。 “哎哟,你个死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来调戏小师叔?看来你是懒到没得救了,快起来,跟我走吧,太阳都过正午了。”中年道长一进急得弊姨的说道。 “哎,哎,世间安得两全法,唯有大梦两空空。”左白枫顿时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说道。 中年道长紧皱了一下眉头,手中的佛尘又狠狠地拍打在左白枫的身上。继而恨恨地对着懒洋洋的少年说道:“大师父说了,派咱俩下山去,给镇上的白家大户做一场小法事。” “五松镇上的白家?” “啊!那可是本镇最富丽堂皇的大户人家了。” 那五六个围在一旁的道童立时露出羡慕的眼色叹道,心里那个不服气的劲儿啊,甭提有多别扭了。 “哎,清风师叔,你来说说,凭什么一个懒鬼就比咱们在座努力用功的师兄弟都好。” “山上有什么肥差美缺的,为什么第一个得到的总是他?哼,大师父也真是太偏心了,一个懒鬼都有比咱们有价值。” 那几个少年道童渐渐开始埋怨气愤起来,一脸的怨恨和不平顿时横生在清风道长的面前。 “这个,这个,不关我的事。一切都是那是大师父的安排,更不是我清风的注意。” “你们不服气可以去问问大师父啊,别在这里瞎囔瞎闹了,都快烦死人了。” 清风道长此时也是一脸的无辜说道,心中已是极其气愤难休的样子。 清风道长横眼摞了一下地上半蹲半站的左白枫,又是又气极一吼的怒道:“左白枫,左白枫,你别在磨蹭了,快快起来,咱们这就下山去。” 大平府五松镇的大街小市上,街市横布,小贩叫嚣。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热闹景象倒也显得十分的繁华昌盛。 凭此景像,任谁看来。横看竖看,侧看斜看,也看不出那里有什么特别的怪异之像。 可是,最近镇上的几户人家却时常闹出了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来,隔三差五的就有家人惨遭蹂蔺,虚惊一场。 特别是五松镇上的白家,闹鬼闹妖闹得最凶了。 家人,丫环,下人,常常一会儿呆立呵然,疯言疯语;一会儿又披头散发,巅狂直囔;一下子突然扯光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衣服到处狂奔乱跳,乱语云云;另一下子又手拿刀剑到处胡砍乱捅一通,口中念念有词,竟说自己就是那个下落凡尘斩妖除魔驱赶牛鬼蛇怪的神仙。 由此,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这些怪异的事情便自然而然地被横来的风波滔浪推销出去了。 随着风言风语的遍地开花,愈来愈精彩。五松镇上,妖魔鬼怪作崇的事情渐渐也家喻户晓起来。 一时之间,弄得大平府五松镇的一众官民,人心惶惶,家家自危。 一些镇上有钱的大户人家,为了自家人身的安全便不远百里千里四处派人,寻访一些道行高深法力强罕的道学术士和佛前僧侣前来捉妖除魔,翼期能够保佑一家老小,上上下下,平平安安。 雪松山上的清风道长就是受了雪松山上紫霞观大师父钟灵通的嘱托,带着小师弟左白枫下山来镇上白家做法事的。 清风道长听得大师父讲,白家十五六岁的三小姐---白子荷,前五六日还是好端端的一个人,不烧不病,头精脑灵的。 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在前天晚上突然失巅疯了一下,喃喃自语了一翻,披头散发,手舞足蹈一通。一跤跌下院子中的天井去,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呜呼衰哉了。 白员外一生最是痛爱这个女儿了,常在人前以此女为豪,更是一心溺爱视为掌上明珠。哪曾想老来失去爱女,白发人送黑发人,很是悲愤难禁,思念欲绝。 一念之下,便派人去雪松山上请已修道成仙的老道长钟灵通前来降妖除魔。 一来收了那作恶的妖魔鬼怪为女儿报仇消恨,二来也为女儿超度灵魂得以轮回转道再世为人,三来也想为自家门庭把把脉搏,换换门面,看看风水营生什么的。 那曾想老道长钟灵通得了白员外的聘请,在观中屈指一算,知是白家应有此一却,因果循环。 皆因白家曾为官阴毒险恶,冤狱累积,如今恶鬼索债,厉鬼勾魂。实是一报还一报,又暗中探得另有玄机,不便自己亲自出面。 只好派了一个三徒弟清风道长和一个七徒孙左白枫两人下山了结此事,也算是给了白员外一翻盛情邀请总算有了一个交代。 这一日,清风道长带着左白枫就一路风尘仆仆的,从雪松山上直奔到镇上白员外的家门前,早有一位五十开外管家模样的老者在大门外久候恭迎了。 老者向前接福作礼道:“两位道长,一路辛苦了。我家白老爷已在大堂恭候多时了,请两位道长随老夫来吧,这就见我家老爷去。” “好,老人家,有劳前面带路,小道就此谢过。” 清风道长和左白枫双双躬身还礼谢道,然后跟着老者乐巅乐巅地走进了白家大院,直往迎客堂而来。 进得堂前,只见一位有些肥胖而雍肿的老员外,正襟危坐在厅堂中央八仙桌的左侧椅子上,神情呆涩,目光迟缓。 一时见得老者带了两个一年长一年幼的道长进来,先是一惊,然后急忙站起来迎接道:“两位道长辛苦了,来,来,来,这边座。五丫,快快上茶,让两位道长先润润喉咙。” 然后,白员外又回过头环顾了老者一眼,顿了一顿又对着老者吩咐道:“李伯,你先去三小姐灵堂那边准备准备吧,过后,我亲自带二位道长前去。” “好的,白老爷,我这就过去了,你慢慢招待两位道长吧。” 那位站在一旁被白员外称为李伯的老年男子即时回复道,作礼一辑,转身而去。 灵堂上,白家三小姐已被众丫环打扮得栩栩如生的装在黑亮的大棺材了。 远看近看都像极了一个睡熟了的婴儿一样,躺在棺材里昏昏沉睡,那里像是没气儿了的主子呢。 若不是这里灵堂上的一切摆设,这白家大院那里又像刚死过人的景象啊。 若是换上红烛喜庆的红绸,闹得就跟人间娶亲拜堂闹洞房差不多一样了。 当不得落得个人气冷冷落落,悲悲戚戚。 李伯带着一怀的衰伤苍浪,跨进了设在后院偏生一角的三间后厢房。 因为是少年人早早殁了,所以灵堂上多少显有些冷清。除了必要的拜祭来那么几个相干的亲人横瞧一眼外,除了几个以前贴切身的丫环,就是几个留下来壮胆的小厮了。 白家三小姐在死后落得如此冷清薄情收场,只怕是当时当地的风俗习惯所逼吧。 众丫环和几个小厮见得李伯一脸带殇的进来,立时活跃了几分,恭恭敬敬地肃立两旁,一副衰恸狼嚎的样子,倒像是死了自己亲爹似的,让人看着他们也就像是那么一回事了。 李伯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恭敬地在三小姐的灵前又添上了三支香,从又叩头跪拜了三下,突然大声地哭泣道。 “三小姐啊,你怎么就殁了呢。老夫李伯还没好好报着你的恩情哪,怎么就走得这么早了,老天真是无眼啊!把三小姐这样好的人物都有带走了,老夫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李佰忽然收住了眼泪,停顿了一下,突然又嚎啕大哭道。 “三小姐啊,你若是有灵就把老夫一起带走吧,老夫好在另一个世界一心一意服待你啊。莫负了你对老夫的一片好心呐。” 老者李伯一时的大哭,倒让一旁守候的众丫环和小厮都慌了手脚,不禁都睁大眼睛窥视着眼前的一切。 她们怎么也不会料到管家李伯会在他们的面前突然就闹出了这一出戏,而且是那样的决绝和悲衰,似乎纯净的主仆情怀中从来没有夹杂有一丝一缕的虚情假意。 “哎”,一声轻微幽怨的叹息从棺材里飘了出来。堂上的众人听得真切,不禁相互间四目对望了一下,不知其故,随即又沉静了下来,依然各做其事。 又过了一会儿,棺材里还是飘出一声呼吸沉重而又幽幽的长叹。 听起来比先前的呼声更加鬼异和恐怖了,守在灵堂上的众人更是越发惊悚。 顿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得其解,悄悄地拥挤在了一起,互相依犄着,抱紧着,惶恐地望向灵堂上静静躺着的乌黑发亮的大棺材。 “咯”的一声大响,静静躺在灵堂上乌黑发亮的大棺材此时居烈地振动了一下,然后又安静地躺在了当中。 堂上的众丫环和小厮那里见过这么奇特恐怖的怪事,半响魂儿一丢,全晕了过去。 老管家李佰也是悄然一惊,瞠目结舌地立在了当中,形同机械的木偶。 !! 第三章 灵狐穿越 二 - 狐情问青天 - 剑客笑傲书生 李伯虽然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见过的世面也不少。 可是眼前自家三小姐这一桩棺材里噼啪作响的怪异事情,似乎也是他遇上的头一遭。 虽然害怕恐惧的心一时也免不了暗暗丛生,可顾虑到平日里三小姐对自己的种种好,这心跳加速的恐惧也就慢慢平顺了许多。想来即使三小姐做了厉鬼也不会恶意地伤害自己的,便壮着胆子往三小姐躺着的棺材里挪。 这一挪好了,近前往里一瞧。妈啊,三小姐已然活生生地坐了起来了,正一脸的惘然地看着自己,嘴角居然勾起了一丝弧度的笑意。 李伯顿时也被三小姐的怪状死死地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眼睛里尽是揪心的惊疑惶恐。嘴里也不知道是糊乱叫喊了一些什么东东,反正是说不清,记不得了。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白家三小姐坐在棺材里定定地问上跌坐在地上的李伯,眼睛里绽射的幽光尽是迷茫困惑的疑虑,脸上惊讶诧异的表情即时停驻在当中。 “三小姐,你醒过来了啊?我是你家的老管家李伯啊,这里是你家后院的三间偏房呀。你之所以躺在棺材里,那是因为你前日一跤跌倒就没气儿,老爷以为你去了,就打发老奴和下人把三小姐装在棺材里了。” “三小姐,这不是老奴的错,也不是老爷的错,只怪三小姐当时气也不喘一下,腿也不蹬一蹬呢。” 李伯一边神情怯怯的回答着白家三小姐的问话,一边还在心底下狐疑着这个突然复活的三小姐,怎么一觉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李。。。李。。。李伯。我。。。” 白家三小姐顿时语塞了一下,欲言却又无语。 “三小姐,好像你什么都记得了,连老奴的名字也记不起了。” 李伯见还坐在棺材上的三小姐语塞了半晌也讲不出一句话来,立即胆怯着插言道。 “对,对,李伯,我什么都记不得了。这样吧,你先把我扶下这棺材再说。坐在这里闷死人了,手脚筋骨都跟一根木头似的麻木不仁啦。” 白家三小姐一时急急的抢着话荐说道,好像恨不得立即逃离这个讨厌的鬼地方。 “好,三小姐,老奴这就扶你去。” 李伯说着便从地上丫了起来,往三小姐坐着的棺材伸手探将过去。 白家三小姐在李伯的扶持下,终于离开了灵堂上静静躺着的棺材。 下得地上来,刚走几步,脚下一软,又要歪倒。 李伯见状赶紧一脚把旁边晕倒还未醒来的小斯踢了个正着,那小斯啊然一声大叫地醒来,擦擦迷糊的眼睛,还是一脸惊恐不安的样子,抬手指着李伯扶持着的三小姐哑哑塞语道。 “三,三,三小姐,你,你是人,还是鬼啊?这会儿,你不会变成厉鬼勾了李伯的魂去吧。” 李伯不由得鼻吼里一声大哼,怒喝道。 “就你这副怕死的德性,也该领了白府的家法去。三小姐明明是活过来了,你这头笨猪还在糊里糊涂的问是人是鬼。还都快点把这一众胆小的丫头和小厮都揪醒了,来服待伺候三小姐。难道都等我把你们的罪状告诉了老爷去,收拾了你们才罢休么。” 那小厮听得李伯如此一顿瀑喝倒也清醒了一半,立马就挺起身来,把那几个还在惊恐昏睡中的丫环和小厮一一弄醒。 等众丫环和小厮一一醒来,目睹老管家李伯正一手扶着白家三小姐,一手把三小姐身上穿的寿衣扯去。众丫环和小厮又是一阵眩昏,以为自己白天遇上了鬼,一声恐叫当即又倒下了二三个。 李佰见一众醒来的丫环和小厮还是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不襟勃然大怒道。 “你们这些死蹄子和奴才都不用做事了啊,三小姐都活过来了,你们还赶紧来帮忙,偏生摆出一副死脸孔,难道你们都是从鬼门关里闯过来的吗?看老爷知道后,日后怎么收拾你们。” 众丫环和小厮被李伯这样一声大吼,急忙行将起来,扶人的扶人,撕扯灵堂的撕扯灵堂,那里还有一个丫环和小厮空闲着的。 不出一会儿的工夫,这摆设精细的灵堂就被撕扯得切底没有了踪影,一把大火烧将过去,后院的偏厢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老爷,老爷,老爷,三小姐又活过来了。好事,幸事啊!” 李伯一路小跑,急得兴冲冲地跑入前厅向白老爷报告说道,已顾及不了堂上还款待着两位雪松山上下来捉妖驱邪的道长。 此时,白老爷和雪松山上紫霞观下山来的清风道长和左白枫谈得正热火。 李伯突然冒冒失失大大烈烈的冲了进来,又满嘴巴嗒巴嗒的叫囔着“老爷,三小姐活过来了”的怪事,白老爷还以为是老管家李伯劳累过度突然又失心疯巅了。 那里还能料想得到李伯说的事情,竟是自己前天刚咽气的三女儿,现在又真的活过来。也是悄然一惊,连连对清风道长叫道。 “两位道长,老夫失陪一下,去去就来。” 清风道长应了一声,顿时也是大吃一惊,他丛道二十多年了也没听说过人死可以复生的故事。 如今这事就活生生的摆在自己的眼前了,他那里能够容忍错过。随即起身拉过左白枫,稳稳当当地跟在了白员外的身后。 左白枫呢自然是个好事的小道人了,这种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怪事,他怎么可能白白错过呢,更何况左白枫还是一个修道之人啊。 这时,白家三小姐已被平日伺候服伺的几个丫环扶回自己的秀阁了,这会儿下正躺在自己玲珑透剔的绣花床上,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一切陌生的摆设,却是插不上一句话。 因为,此时此刻在白家三小姐的脑海里,完全没有大平府五松镇白家大户这一熟稔的概念,更多的是曾经那一场惨烈凄美的场面。 她依然记得自己曾经临死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片段。 一个俊美的青年男子垂死前对自己缓缓说的话。 “白,白子荷,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其实,我有,喜欢过你。只,是,以后,不能,再陪你了。你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负了,我的一片心。不,要,再做,再做逆天理的事儿。我,好,好,好希望,和你,和你一起活下去。” 而自己却满眼含泪地疑视着这个脸如黄纸的青年男子,努力悲戚道。 “左白凤,我记住你的话了。不管以后如何,是百世,千世,我白子荷,是妖,是仙,只喜欢你一个人。今生爱你,来生爱你,千生万世,不离不弃。” 一切仿佛就在眼前,而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变得陌生怪异。 她突然明白自己并不是这些下人眼中真实的白家三小姐,而是自己随着临死前那一股幽怨的恨意,竟然穿越了五百年后突然降生在这个已死之人白家三小姐的身上。 换句话说得明白点,她自己就是借尸还魂了。 只不过不同于其他类型的是,她是狐妖穿越,别人是女鬼借尸还魂。 !! 第四章 灵狐穿越 三 - 狐情问青天 - 剑客笑傲书生 “三囡儿啊,你终于醒了,爹爹盼得这结果真是望眼欲穿啊。今天总算老天睁开眼了,让你醒过来,不枉爹爹这一片敬仰神灵的心啊。” 一个体态肥胖丰硕的老年男子一脚踏进房门来,直冲床上躺着的女子开腔便大叫开了。 后面跟进来的李伯见状,赶紧拐过去扶住因高兴而悲恸的老年男子,嘴里劝说道。 “老爷,三小姐刚醒过来,身子还弱,你就让三小姐多多休息一会,情况好些了,老奴再通知老爷来叙叙这其中的缘由也不迟吧。” “嗯,李伯,你说得对,我应该让三小姐先多多休息的。三囡儿啊,爹爹高兴,只看你这一眼便去了,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下人去做,爹爹只要你好好的就是。” 白员外激动得连说了好几回断断续续的话后,又交代了李伯一大段心事,才心满意足的走出了三小姐的闺房外。 不想一个照面,与盾声而入的清风道长和左白枫硬生生地打了一个照面。 白老爷赶紧作礼带笑道;“托两位道长的鸿福,小女适才真的醒过来了,正在闺房休息呢。因为身子弱,小女不便与两位道长相见,还请两位道长多多见谅。” 清风道长还礼道:“白老爷说的是,不过贫道也学艺十几二十多年了,从未听说过人死可以回生之理,只怕其中另的缘由也未可知啊。” 左白枫见清风小师叔如此一说,也故意帮腔道:“白老爷,我的小师叔说得对,依小道看来,和我小师叔的猜测差不多,就怕其中另有缘由啊。白老爷,你得小心应付些了。” “多谢二位道长的关心,我白富贵先行谢过了。说到底她也是我的三囡儿,总不致于要谋害自己的亲爹吧。” 白老爷一时固执地说道,全被三女儿起死回生的事儿掩盖信了。这心里面那里还顾得上和你们这些修道的尘外之人谈儿女情长呢。 清风道长见白老爷一时高兴得如此致极,也不好大过强谏,只得向左白枫努了努眼色,顺手从兜里抽出几张画了符号的黄纸递与左白枫。 左白枫会意,趁着清风小师叔和白老爷退回前堂迎客大厅的间隙,一溜烟混入了白家三小姐的闺房。 闺房内四个丫环分左右两边守在白家三小姐的床前,似是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举止异响,丫环们就可以及时作出应有的反应。 左白枫进得闺房内,先是左右瞧瞧,上下看看。 然后才慢慢挪到三小姐躺着的床前,口中念念有词,张模作样胡弄了一翻之后,把衣兜里的小黄纸一把火化了,没入杯里的茶水中。 再对着其中的一个丫环说道:“你,把这仙家净水让三小姐服了下去,保管你们的三小姐立马就好。” 四个服伺的丫环横眼瞅了左白风一眼,见是一个长得英俊的少年小道长,也不阻拦,更不多想,毕竟知道自家老爷请了雪松山上的得道高人下山来帮忙,出入厢房做一些法事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丫环们对左白枫的说话也就言听计从了,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和猜忌。 左白枫等那杯化了符纸的茶水顺利地被服伺的几个丫环灌入了白家三小姐的口中之后,又一阵收拾掇抬,白家三小姐忽然在床上痛苦地挣扎了起来,口中喃喃有词的恨恨道。 “左白凤,我恨你!我那么爱你,如同当初在你面前立下的誓言一样,为你在轮回的渡口苦苦守候了百世,千世。不想今日你竟然拿了这施了法宝的封印来害我,让我不得自由,此生只能龟宿附体在别人的身体了里。左白凤,你说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四个丫环咋见白家三小姐又突然如此疯巅大作,乱语云云。全然大吃一惊,顿时乱作了一团,呆在一边,惘然无措。 左白枫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一时也呆立在了当场,恐惊万丈。 他那曾想到自己的名字,居然被眼前这个还不曾谋面的白家三小姐一开口就叫出来了,这是闹的那一出戏啊? 而且人家白家三小姐还无端端地说了一大通连自己也听不懂的胡言乱语,更主要的是那“左白枫”三个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响响亮亮啊。 左白枫一阵眩疑,口不能言地和几个丫环傻站在了一起。 白家三小姐终于恢复了平静,如同死了的人一样僵直地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专注而深邃,一动不动。 左白枫怯怯地挪了过去,用拂尘连连挑了挑盖在白家三小姐身上的轻纱被子,见这女子没有什么反应,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转身对缩在一旁的四个丫环哑哑说道。 “你们在这时等着,我去去就来。” 但是那四个还在瑟瑟发抖内心害怕脸色苍白的丫环,听得眼前的这个小道长在关键时刻这么一说,惊叫了一声,哇的一下子全都跟着左白枫跑出了厢房外,把个不知道是生是死的白家三小姐,一个人孤零零地丢在厢房内。 左白枫兜着一脸哭相直接奔回白家客厅中,已没有先前的灵光和滑稽样。 小师叔清风道长咋见之下,大为惊异,堪为不解,趁步向前问道。 “白枫小师弟,你怎么了?才刚一会儿就变成这样傻不拉即的酸模样?你这不是白日见鬼了吧” 白老爷也是一脸不解的追问道。 “小道长,你这是为何啊?不是我白府的下人待你不好吧?亦或是其他的事情让你这样难堪啊?” 左白枫接连被两人紧问不舍,张着虚冷的口吻答道:“小师叔,我,我真的是白遇见鬼了。” 此言一出,倒把厅中的两个交谈着的大人吓了一大跳。 这大白天的,外面阳光烈日,清风朗朗,那里像是有鬼出没的地方啊?你左白枫这不是痴人说梦话,就是拿人寻开心?要不就是直指人家白家,大白天闹鬼撞妖了。 这对于镇上声名外扬的白家大户白老爷来说,岂非是拆人招牌,咒人祖宗的祸事。难道是你雪松山上下来的小道长左白枫也特么狠辣了点吧,这么明目涨胆地拂人颜面,揭人家丑。 “白枫,你又胡闹了。忘了大师父告诫你的信条了,快来给白老爷赔礼道歉,咱们也好辞别了白家回山上去。” 清风道长出言拦着还在惊恐中的左白枫急急说道,心里担惊着左白枫又在乱放阙词,眼眉里却向左白枫连连打了好几次眼色。 左白枫却像着了魔一样,嘶哑着声喉抢白道。 “小,小,小师叔,真的,刚才白家三小姐在我的面前说了一大翻胡话。最紧要的就是她直接说到了我的名字,还说什么百世,千年,当初立下的誓言都变了呢。。。。。。” 白老爷眉头悄地一僵,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鸷,紧追着惊呆了的左白枫问道。 “小道长,你说的此话当真?我女儿竞说了这样的胡话?” “是的,真是的,我保证我没有说一句假话来骗白老爷和小师叔。” 左白枫一时怔怔地点头答道,心里的恐惧似乎还没有消散尽去。 “白老爷,那我们马上过去瞧瞧,就知道这小子说的是真是假了。” 清风道长马上向还在询问中的白老爷提议道,他自己已经打开了旁边的八宝箱,随手拿了一些捉妖除魔的符纸和法器,背上还负了一把千年桃木锻造的长剑。 白老爷二话也不说了,打起脚尖就往女儿的闺房走。左白枫这时变得灵巧不傻了,他也机灵地走过去,把那椅子上的八宝箱一把带过来,往背上一甩,就从后面跟了过去。 !! 第五章 灵狐穿越 四 - 狐情问青天 - 剑客笑傲书生 白家三小姐的闺房外,好几个伺候的丫环还是倦宿在房门外,不敢往里轻踏一步。 见得白老爷和一个中年道长急急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刚才崩出去的左白枫,急忙站立起来,待立两边。 白老爷见状,顿时火起,大声呵斥道:“叫你们伺候三小姐,你们都呆在门外了,还是伺候谁了啊。一群没用的东西,真是白养了你们这么长的时间啊。” 四个丫环被白老爷这样一顿瀑喝,面露血色地对望了一眼。只得耸拉着脑袋,身惊肉跳地往房子里面迈。 清风道长见状,忽然出言制止道。 “白老爷,还是让小道先进去探察一翻究竟的好。你们肉眼凡胎,有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是看不见的。等我们进去什么都弄好了,你们才好进去。” 忽然又探回头来,对后面紧跟上来的左白枫喝道:“左白枫,你也别闲着,你还是跟我一同进去的好。” 左白枫的心底,即时又冒出了先前三小姐喃喃自语的一翻胡话。 正在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进三小姐闺房的时候,清风道长迎面就是一拂尘甩来,怒喝道:“小子,你不是也被吓傻了吧,这会儿你还不进来?等什么啊?” 左白枫看得真切,躲闪了一下荒凉的拂尘,“哎哟”一声直接奔了进去。 左白枫进得闺房,只见白家三小姐如同僵死了的野狗一样,直直地横在她的绣床上。 凌乱的被褥把她的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得两只还喘着微弱气息的鼻孔在外面,其他的衣物就是弄得一塌糊涂的晒在空余的地上了。 和先前自己进来时的整洁迂然不同了,到处呈现着一片脏乱,一片阴郁。 清风道长慢慢靠近白家三小姐横躺着的床边,轻轻唤了唤几声三小姐,见是没有反应。不免拿起手中的拂尘,轻轻地揭去其脸上覆盖着的衣物,一张光鲜亮丽的美丽秀脸便呈现在眼前了。 两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层水珠,挺拔而俊秀的眉毛下两目紧闭,两片樱桃小嘴唇被涂抹得赤色鲜红,丰腴的面庞苍白中带着几分醒目的血色。 让人怎么看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白家三小姐居然会服了雪松山上道观的符水之后,尽然说了一通忠情烈义的情话。 左白枫探出头来对清风小师叔说道。 “小师叔,刚才这白家三小姐还没有如此光景的,是不是咱们的符水给弄糊涂了。把个死而复生的灵魂活活逼出了她的身体里,现在才是真正的死去了。” 清风道长顿时横盯了一眼左白枫,又拍打了一下他的头颅喝道。 “切,左白枫,你怎么也尽说这些糊话了。咱们雪松山道观上的符水什么时候害过人了,不都是驱魔除邪用的吗。你是不是也撞邪了,要不要小师叔也为你施施法术啊。” 左白枫白了清风小师叔一眼,不以为然的唠唠哆哆说。 “刚才若是小师叔亲眼所见就好了,用不着我这个小喽罗在这里多事啦。” “左白枫,左白枫,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要拿符水来害我呀?枉我空等了你几千个生死轮回。我还以为你会记得我的,可是你为什么不忘记我了?那一场千年之约,我等得好悲伤啊!” 横在床上躺着的白家三小姐这时突然又喊开了,吓得左白枫急忙倦宿在清风道长的身后,颤声问道。 “小师叔,你看白家三小姐又来了。刚才也是这么闹着的,她怎么知道我叫左白枫啊?我和她前世有仇吗? 这样来害惨我。” 清风道长也是顿然一愣,急忙拨出桃木长剑四下里喝道。 “妖孽,休得猖狂!雪松山上的清风道长在此,岂可任尔等作恶,也必受其戮呀。” 左白枫见清风道长如此光景,也灵机一动,把八宝箱甩在地下,随手拿出几件法宝携在身上,紧紧地跟在小师叔清风道长的身后,两脚如筛子般抖动,再也不敢看那床上一眼。 “清风道长,我与你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你又何必这样苦苦相逼?我只是来寻我的故人罢了,人妖殊途,终是两个世间的隔阂。你就不能慈悲为怀,念我这一翻的百年痴情之苦而另行相待吗?” 白家三小姐忽然半坐起身来,瞪大着一双大眼睛对清风道长幽幽说道,半垂的长发里透出两道雪亮的幽光。 “不是我清风道长不懂得怜悯人心妖孽,只是你这翻做作打实吓人的勾当我容不得你。我也劝你快快离了三小姐的肉身寻自己的去处去,别在这扰人心扉,乱人心魄了。我念着你一片痴心,一片修道之苦,自是放你一马。若是你执迷不悟,那也怪不得我清风道长了。” 清风道长右手执剑,左手拿着符纸,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白家三小姐说道,面上已是泛出一脸的困惑和无奈。 “哎,你们人间怎么就搞出那么多规规矩矩来呢?这不行,那不得的。想我一个弱女子在孟婆迷魂荡的渡口苦苦守候了几百年,不就是为了见见左白凤那小子的一面吗?” “为什么你们修仙之人,怎么就没有那份怜悯的慈悲之心呢。非但不肯助我一臂之力,而且还要废我百年修行。这是那般道理啊,想来就是你们道家始祖也不是这般无情无义的。” 白家三小姐衰叹了一声,又幽恨地说了这许多话,语气里已是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埋怨。 “这,这,这,我就不能自作主张了。自古以来,人妖不两立,我又如何能破了这诫责。” 清风道长一时理屈词穷的支支唔唔道,终是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但一时大急,更是身颤手抖开来,毕竟,他也无法回答和辩解白家三小姐这一连串的疑问。 更主要的是清风道长也是头一遭遇上这么好的邪事,他也一时被白家三小姐这一档子事吓得冷汗直冒,身软脚抖。而左白枫更是脸如土色,目光呆涩地呆立在一旁,不知所措。 可是,家三小姐一呼如辙直叫左白枫的名字更是让人觉得诡异万端,神秘莫测。 左白枫虽然是学道之人,但终究是不敢托大的主儿。就凭他那三脚猫的本事,估计对付这样一个有几百年修为的妖孽,那也是可望不可及的事。若真是大战起来了,这小子能自保就不错了,那能还期望他来驱魔除妖呢。 但是雪松山上的钟灵通大师父,不知是脑筋一时错乱了,还是心田一时受塞,居然偏偏选中了只学得三脚猫工夫的左白枫这小子陪着清风小师叔下山除妖了。 虽说清风道长也是一时无奈,但毕竟是雪松山上大师父的安排,也就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唠唠哆哆满腹幽怨地下山了。 想来,其中也是必有缘由的。如今,果不其然。白家三小姐居然活生生的就叫出了左白枫的名字。 清风道长蓦然想起了临行前大师爷曾交待遇自己的一句话。 “不管你见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只要你抱元归一,守住元阳。妖魔鬼怪就不能侵你一分半毫,然后把握时机,化符纸为水碗洒向其身,便可万事大吉,救人除妖。” 清风道长一时醒悟,他莫然摸了摸衣袋里的法器,大师父交给自己的锦囊皮袋就在触手之间。清风道长的心霎时光亮开来,眼睛里放射着烟花一样璀璨的光芒。 清风道长顿时壮胆一声暴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白家三小姐说道。 “妖孽,本道长还是劝你快快潜去,休得再为祸人间,自是放你一马。若是迷途不悔,自作孽者,犹不可救呀。本道长只好遵从先师所授送你回家。” 清风道长一说完,又手持桃木仙剑疑气闭立,静观附身于白家三小姐的妖孽如何作答推委。 只听得一声女子的讪笑,带着幽怨的哭腔喝道。 “哈,哈,哈,清风道长,你也是。。。。。。” !! 第六章 灵狐穿越 五 - 狐情问青天 - 剑客笑傲书生 “哈,哈,哈,清风道长,你也是幼稚了一点。你真的以为我会怕你的桃木仙剑吗?我和你说了这么多长篇大论的废话,不都是为了给足面子你身后那个归宿着还在不停打抖的左白枫吗。” “毕竟,他是我要找的人,而你又是他口口声声称呼的小师叔。不看僧面,我还得看佛面,给你几分薄脸呢。” 白家三小姐忽然坐立起来,冷眼扫过还在手执仙剑,脸红脖子粗,随时准备战斗的清风道长的身上,一脸的不屑和嘲讽。 “妖孽,不是我和你过不去。只是你这附体害人之举,但凡学道之人自有职责除妖卫道。你若是识趣的,赶紧走人了事,不然的话大清老祖神术一出定然把再你封压千年。到那时,只怕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清风道长还是一脸正气的说道,似乎自己就是那个大义凛然维护世间正义的卫道者。 而对于不同于人类的妖孽,从来就是党同伐异。 “左白枫,你小子出来说句人话可以吗?我记得以前你不是这一副模样的,为什么你轮回了几个世纪就变成了这个胆小如鼠,恐惧如惊弓之鸟的窝囊废啊。” “你可知道,我为了见你一面,已经历了五百年的迷途异世。在孟婆的迷魂荡面前苦苦挣扎了多少回,在奈何桥头徘徊了多少个春秋。” “如今故人相见就在眼前,却是物似人非。这世间的事啊,人和妖又如何能牵制得了这时光变迁的脚步,只一念之差就成就了古今多少悲凉的风流。” “左白枫,而你却是我这几百年来一直坚持不变的信念。伴我渡过奈河桥,陪我走过时光轮回的邃道,直至今日灵魂依附于人。” 白家三小姐不再看一眼清风道长,而是直盯着瑟宿发抖,因害怕而卷宿一旁的左白枫哈哈大笑说道,一副凄厉决绝的样子,真的让人看得毛骨耸然。 “我,我,我不认识,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是人,你是妖,我怎么可能和妖孽倦恋在一起呢?一定是你这个妖孽在胡说八道的。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左白枫这小子一时极力的否认道,惶恐的表情又在苍白的脸上多表露了几分,眼光里那虚以委蛇的浑浊全是一片迷惘。 “噢,我忘记了,左白枫,你现在是转了几个轮回重生的凡夫俗子,当然是不知道我嘴里所说的那些五百年前的往事了。” “这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大过痴心妄想,一味的强求善果。不过你若是愿意,我还是有办法让你亲眼目睹你五百年前所经历过的那个夜晚凄美场景的。” “左白枫,我永远记得那个夜晚,你是那么的温柔多情,那么的善良俊秀,甚至为了我能修真成道好好的活下去,你竟然宁愿为我挡了你师父那绝情的一剑。” “我永远记得那剑痕划过你胸膛前诞生出的血色莲花,和着你会心的笑意,繁生出一幕凄凉的美。勾画在我的心里成为此生此世的永恒,伴着我不变的容颜为你一直笑傲苍穹,苦苦追寻。” 白家三小姐忽然凄凉地盯着左白枫喃喃自语说道,眼睛里似乎已繁生出一朵美丽的出水青莲。和风而歌,卧水而笑。 “你,你,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懂。你,你,全是你自己乱编乱造的谣言。” “白家三小姐,你怎么能这样无缘无故的害我?把我编撰在你的故事里,狠心把我和你们妖孽拴在了一起,你这不是害人性命,拉人下水吗?为什么啊?你要这样做。你让我左白枫以后如何在世做人啊?” 左白枫一时语气断断续续而又着实气愤的怒吼道,好像恨不得把这个殆而复生而又胡言乱语的白家三小姐撵为粉末,又恨不得打入十八层地狱苦苦扎磨一翻,才算出了心中这一口恶气。 可是,左白枫那里知道白家三小姐所说的这一翻经历,却是他自己五百年前的前尘往事了。 他自己都是轮回转世了几个世纪的人了,对于过往的一切人和事,那里还有半分半毫的记忆呢?即使左白枫愿意承认白家三小姐所说的一切,眼下也是一份不可能实现的幻想。 毕竟,在现世左白枫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些记忆犹新的感觉,甚至没有白家三小姐这个人物概念的存在。 他现在所能知道自己的一点点前尘往事,都是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白家三小姐亲口所述的,和自己并无半毛子关系,换句话说就是你白家三小姐一个的胡编乱造,和我没有半点子交集。 就在左白枫和白家三小姐苦于一翻纠缠和辩白的时候,清风道长忽然想起了雪松山钟灵通大师父临行前交代自己的嘱咐。 “不管眼前的白家三小姐是人是妖,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亦或是死而而生的重阳人,在她说出自己的真相之前,或者前尘往事的霎哪,一定要用这个锦囊里的黄道符纸封印了她的天灵盖。决不能让她说出与你小师弟左白枫有半分半毫的关系,不然你小师弟左白枫的性命恐怕由此将性命不保,一发不可收拾了。” 清风道长顿时打了一激凌,眼睁睁地看着白家三小姐唱道。 “三小姐,得罪了。虽然我和你素来无怨无仇,但是我受人所托必得忠人之事,希望你不要怪我大狠心。不管你现在是人是妖,我都要封印你的天灵盖了。” 说罢,左手从衣兜里掏出锦囊黄道符纸,迅速往桃木仙剑上一沾,舞动一个圆弧,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金光闪闪的火光,直往白家三小姐的天灵盖上射去。 白家三小姐啊然一声大叫,纤手狂舞,脸色苍白,两眼一翻,坐着的身子轰然倒了下去。 又像一个死去了的人一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只有鼻吼呼出的起伏气息,还示意着这个打盼得美丽非凡的年轻女子还有一丝丝的生存的气息,还有一个人的特征残留在这个世上。 左白枫霎时见清风小师叔舞动一箭火光直射白家三小姐的天灵盖而去,不禁惊疑的大声叫道。 “小师叔,你这是作堪啊?封人前灵,那可是修道之人的大忌啊。这不是自作孽吗?你这是救人呢还是杀人啊!” 清风道长回头横向怒盯了一眼倦宿在自己身后的左白枫,狠狠喝道。 “小师弟啊,若不是为你,大师爷交代过的,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做吗!这得毁了我多少年的修行道行呀!我总不能把大师父的话丢到一边凉快去,而我行我素吧。亏你还是修道寻仙之人呢,连这个现而易见的道理也不懂啊,真是没得救了。” “大师父的交代?”左白枫接口道,又是瞠目一惊,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清风小师叔随手而施展的法术,一动不动。 他心里暗暗涌出一道惊讶来,看来白家三小姐这档子事,大师父早就是了如指掌知晓了缘故的。他只是故意选派自己和小师叔下山来,了结这一段前世的冤孽罢了。 左白枫的心里顿时堵塞开来,缓缓繁衍出一丝丝酸涩的自怨自艾。 唉,一切都是那个牛鼻子老道士在中间搞的鬼,故弄弦虚,白白让自己虚惊了一场。 原来下山为白老爷家做的法事,竟然成了揭开自己前世今生身世迷离轮回的大聚会。 左白枫啊,左白枫,枉你自诩在学道者中最是聪明一世,却又是糊涂一时,你又一次白白上了那个牛鼻子老道士的大当了。 左白枫脱口而出道。 “大师父,我恨你!!!” !! 第七章 灵狐穿越 六 - 狐情问青天 - 剑客笑傲书生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直往左白枫的脑门冲撞而出。 左白枫像极了愤怒的狮子一样,把手中的法器狠狠地往地上一丢,狠狠怒喝道。 “这都是你们算计人的闹剧,都是耍弄骗人的鬼把戏,我不干了。小师叔,你自己慢慢收拾这场把戏吧。” 清风道长正在施展法术的紧要处,突见左白枫这小子疯了似的,来了这一手斧底抽薪,法力顿时没了先前嚣张的气焰,减半弱了下来。 顿时气得火冒三仗,七窍生烟,厉声吼道。 “左白枫,你想干什么?还快快整理好法器,助小师叔一臂之力,收了这附人心魂的妖孽。” 左白枫瞪目而向清风小师叔还言道:“我才不管你收的是不是妖孽,还是恶鬼?反正这事我是不干了。要收,你自己收吧,我什么也看不见。” 清风道长心下大急,斜目一瞧,见左白枫这小子居然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样子,知道了自己已没有了外援的指望。只好疑神固目,竭尽全力想把最后一个法术弄完。 那曾料到躺卧在床上的白家三小姐,这时又嗡嗡如声的幽怨道。 “左白枫,你终是舍不得向我下手,这一切就像五百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样,你心甘情愿地为我挡下那穿心的一剑。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我终是没有白等这五百年,就像我们当初那个生离死别的誓言一样: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左白枫这时却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翻力量,恨恨地怒吼道。 “妖女,你这些甜言蜜语就是说一千遍,一万遍,我也是不会相信的。我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你,你别自作多情了,听着叫人生厌。我恨这个愚弄人的把戏,也恨你这个横端端降生在我身上的是是非非。我是人,不是妖。人妖两不立,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左白枫,你个臭小子,尽和那妖孽说些糊涂话,还不快快来帮小师叔的忙,回头跟你到期大师父的面前好好评评理去,看你有什么好果子吃。” 清风道长又回头恨恨道,似乎恨不得把这坏事的家伙捅他个透明窟隆去。 “清风道长,你也不用对左白枫这么大吼大叫了。今日,我中了你的黄符道纸火光之灵灾,已是在劫难逃。只是希望你能在我被封印之前,让我把一些重要的话说完,让左白枫这小子知道他的前世今生,知道我和他有过的过去,还有五百年前那一场相许的誓约。” 白家三小姐目光浑浊地盯向清风道长,生命的征兆越来越弱,像风掠过的沙尘一样,慢慢消隐于野。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三人在各自的世界里计算着自己的心事。没有声音,日光像苍白的天宇垂幕在这深邃的闺房,涂了一层白白的色彩。 左白枫终于缓缓地走到了白家三小姐躺卧的床前,探过头,两目放射出温柔的光芒。 他又缓缓地握住了白家三小姐的纤纤细手,深邃的眸子终于慢慢溢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落在白家三小姐的纤纤细手上,一圈一圈扩散开来,手中有一种冰凉冰凉的感觉。 白家三小姐苍白的脸上终于挤出了一丝自得的笑意,腊黄的眼珠子流露出最后一缕幸福的光芒,终于慢慢闭合了过去。 那轻捏在左白枫手掌里纤纤细手,也随着那一缕幸福的光芒在满足与微笑之间缓缓垂下。 左白枫心里一阵涌动翻滚,一口咸咸的腥味喷薄而出,两目一阵眩晕,身子向前一倾,终于倒了下去。 身后却传来小师叔清风道长的疯狂叫喊:“左白枫,你干什么?左白枫,你干什么?快快离开啊,快快离开!!!” 等左白枫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已躺在了五松镇一家客栈的床铺上了。 小师叔清风道长正一脸愁容的蹲座在床前,见左白枫忽然醒过来,紧紧盯着左白枫的双眼问道。 “小师弟,你感觉怎么样了。我是清风小师叔啊。你别吓人,我已把那个白家妖孽收拾干净了。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了,你就好好将息一晚吧,明早咱们再回雪松山凛大师父去。” “哦,知道了。”左白枫融懒地两眼一睁,一条逢隙一丝亮光一闪而过,再轻哦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小师叔清风道长的关切疑问。然后又翻转过身沉沉睡了过去,再不理外面的一切法缘世故。 睡梦中,左白枫似乎感觉到自己正被一个打扮得妖艳异常的女子牵着走了一段小山径,来到了一座荒郊古寺前。 女子白纱袭靥,只露着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简洁地被一只水晶般光亮的发簪蓬松地挽在云髻上,显得秀丽而婀娜,清新的气质自然而露。 轻俏的话句说得更是莺声燕语,泽润心房。纤细的手嫩如白脂膏囊,轻捏一会都有会冰雪融化,疑脂莹肤。 左白枫像被这个妖艳的女子钳制思想和灵魂一样,任由女子带着自己的躯壳在荒郊古寺中来回游动,穿梭。 女子时而喃喃自语,时而指着眼前的某些地方附在左白枫的耳边一阵温婉细语。时而又带着左白枫在古寺旁的泉水边映月自照,偎依丽影,含情双眸。 末了,在古寺空旷的槐桑树下,妖艳女子望着左白枫深邃的眸子,皎洁一笑,右手往左白枫怀里一推,自己便轻飘飘地飞升了。 双眸一闪,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往自己左宛一划,一缕鲜血喷薄而出,即时沾染了女子白色的衣袖,像无数染成血色的鲜花一样,点缀飞舞开来。 左白枫想要制止女子这一刺血的动作,怎奈自己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术一样,拼命地苦苦挣扎,终是不能动弹一分一毫,嘴巴里也是瞥不出一个字来。 到了这个份上,左白枫就只有干瞪眼睛看着心急的份儿,那有救治女子苍伤的手段呀。 最要命的是这个是妖艳的女子在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后,竟然又微笑着叫喊着左白枫的名字,活生生在左白枫的面前徐徐把这柄精美的匕首插入了自己的胸膛。 然后妖艳女子就像一片风中的落叶一样,在空中挥舞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寂寂坠下。直至在左白枫的面前一点一滴化成永恒的光芒,慢慢消失怠尽。干干净净,留不下任何一点点的痕迹。 尽管左白枫此时此刻的心情堪是大急,恐惊万丈,不争气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下来。但是他仍然像一根不能动弹的木头一样驻立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妖艳的女子在自己的面前消失怠尽而无能为力。 这份无言的悲痛使得左白枫自责万分,他胸腔愤怒的火种就像灸烤的太阳一直在燃烧着自己的心灵,仿佛要爆发的火山口一样,茁壮而出。 左白枫拼尽全力一阵挣扎,终是醒来,恍然大悟,原来又是南柯一梦。 挥手一捋,额头,脸颊,背后全身一片湿透,妈啊,这个梦境却是那么真实,那么生动,就连那个女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和前日白家三小姐口中所述的故事场景一模一样,毫厘不差。 左白枫顿时不禁一片惘然,想起梦中的场景,女子温柔可人的亲谒,挥刀自尽时隐隐消散的点点星光。 左白枫的眼睛里放射出一生中最蒙胧憔虑的浑浊之光,他的心里开始产生了一连串从来未有过的疑问。 他和这个女子倒底有着什么样的牵连和关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刻告诉了他所不知道的这些?这到底会意味着什么呢?谁又能为他迷蒙的心灵拨开这重重迷雾,给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 “左白枫,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怎么说你好呢,小子。一整晚都让你弄得鸡犬不宁的,我怎么睡觉啊。” 小师叔清风道长在床边涩涩的埋怨道,他那昏昏嗜睡的表情,完全无法顾及左白枫此时心底竭嘶力底的愤怒和挣扎。他一时又是不断地喃喃自语道。“左白枫,你小子别费心机白想了,那只是梦而已,和白家三小姐毫无关系。”然后头一沉,又趴着睡了过去。 客栈外,雄鸡已开始一遍一遍报晓。左白枫再也支撑不住自己困顿的身体,一个打盹,身子一晃,终于趴倒在了床上,四脚朝天,昏昏睡去。 而窗台上的灯火一闪一灭,忽明忽暗,沉沉自寂,嘎然而止。 !! 第八章 白家三小姐 1 - 狐情问青天 - 剑客笑傲书生 话说白家三小姐本来就是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在家人看来,除了白家小少年捧为白员外的掌上明珠之外,就数白家三小姐最得宠了。 这白家三小姐虽说是生在富贵之家,日不操食,夜不操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按当时一般大户人家的女儿而论,她本应该呆在自家的高楼绣阁里止于出门入市的。 她倒好,既不在高楼绣阁学那女儿针线,纺织刺绣,亦不学那闺阁纤纤秀女,临蓦习字,只是一味地顽劣酷耍,全当是一个男子的言行勾当。 原来这白家三小姐虽为女儿身,生得也是花容月貌,婀娜多姿,亭亭玉立,人见人爱。但性格上完全是一个铁骨铮铮男子的言行,有着一副天生的好心肠。 而最让白家三小姐芳名远播,名声振动的事情,居然是一年前糊里糊涂地和一个作恶的瘪三打了一场官司,把那个欺横霸道的瘪三狠狠地投入了大牢之中。 一年前,白家三小姐还是个乐天无忧的少女。 七巧节那天,白家三小姐和大多数普通的尘世女子一样。在府中丫环婆子的陪护下直向城外的观音庙而去,还好一路上并无过多的波扎,只听得马车内传出丫环婆子的说话声。 一个丫环说道:“石柳,这一次,咱们一定帮小姐在观音菩萨面前求个好姻缘,好让小姐也欠欠咱们这些小丫头的人情喽。” 另一个丫环笑道:“小七丫,你就别打这个主意了。咱们家的小姐啊,那是天生的好命用不着我们操这个心了。我看呀,咱们还是多找些让小姐乐巅乐巅的事儿就好,说不准小姐还得多谢谢咱们呢。” “哎呀,死蹄子,你们都在唠哆什么啊?吵得老婆子心里怪不爽的,。还是闭上你们的臭嘴吧,省得老婆子告诉老爷去拆剥了你的皮骨。”一直坐在未端闭目养神的老婆子刘奶嬷忽然开口说道。 “哎,你们都别吵了,烦溅了。本小姐的婚姻大事什么时候用得着你们操心了?告诉你们吧。我的如意郎君啊现在还早着呢,那是上天注定了的,不急不慢的他就会出现了。”白家三小姐忽然揭开马车上的小窗帘,探身看了看窗外的景色说道。 “我都说了咱们这是瞎操心,又被我说以了吧。亏你还跟了小姐这么多年,真是没长进的笨驴。”被称为石柳的丫环淡淡的说道,眼中已是流露出了几分不屑。 “是,你聪明得很,为么不见老爷升你为管事的主儿啊,你还不是和我小七丫一个模样,瞎混呗。”小七丫自嘲道,又顺势摞了刘奶嬷一眼。 “你们这两个死蹄子还吵,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都给我闭嘴,我的头都快被你们轰爆了。”白家三小姐回头就是这一句,好好的一天心情似乎都被这两个活宝搞砸了。 石柳和小七丫顿时一阵惊愕,机械地宿了宿舌头,居然在白家三小姐的背后做了一个肆意的鬼脸。 城郊外的观音庙此时已是一片热火朝天,人头攒动,声如浪潮。 各色打扮精致妖艳的女子似乎全在家人或下人的陪同下,拿出自已精心巧制的各式各样的香囊,和着供奉的果品纸钱,一字排开供奉在了观音菩萨的佛像面前。 香烟袅袅,人头攒动,双手合十,跪拜在佛前,默默祈祷,祝求自己心中深处最秘密的祈求。 白家三小姐也不例外,在刘奶嬷石柳小七丫的陪同下,和今天所有七巧节踏出闺阁的大家闺秀一样,诚心诚意跪拜在观音菩萨的佛像前,遥遥祝愿自己心中的那一个小小的愿望。 礼毕,白家三小姐又随着热闹的人群在观音庙周游了一圈,才依依不舍的踏上了回家的路途。 车到半道,一小径中突然奔出一个衣衫破碎不整形容枯稿的年轻女子,形神慌张地跪在白家三小姐的车驾前苦苦衰求道。 “求求这家的大小姐救救我吧,小女子就要被奸人所污辱劫杀了。求求你们了,救救小女子吧。” 众丫环和刘奶嬷大惊,那里料到会有跟前的这一幕发生,赶紧围拢在白家三小姐的车驾周围,以防不测。 白家三小姐也是一惊,光天化日之下赶巧今儿又是七巧节,怎么会在众目暌睽之下发生这么不可理喻的事呢? 她赶紧从马车厢里探出头来四下里瞧了一瞧,问道:“你是那家的女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着落得了眼前这副惨淡的景象。请你不要惊慌,慢慢道来听听,说个清楚来龙去脉,天大的事情砸下来有我顶着。” 那女子一怔,抬眼瞧了一下探出头来的白家三小姐说道。 “小女子本是镇上小西村的李氏人家,与老亲两人相依为命。只因家父生前借得了邻村胡癞子几吊纹钱,家父病亡后,前日胡癞子逼债上门,若是今日还不上那几吊纹钱,就逼小女子犊身为娼还钱。小女子自付今日卖能些纺织丝绸赚得几个纹钱以度难关,不想那胡癞子午后上门副债,见小女子人单势薄颇有几分姿色便心生歹念,意欲强行玷污小女子。小女子誓死不从,竭力反抗躲过那胡癞子的恶念,逃脱家门就被那胡癞子强行撕扯成了这样。求各位千金小姐可怜见怪,救救小女子的性命。” “岂有此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岂容歹人作恶,伤天害理。你起来吧,小女子为你顶着这门好事儿了。” 白家三小姐听罢眼前李氏女子的一通哭诉,已是怒不可遏的喝道了。美丽的脸庞顿时泛生了几分怨恨,眼睛里似乎就要喷出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小姐,咱们还是少惹是生非的好。不然老爷又要责罚咱们这些做事的下人了。”刘奶嬷从旁出言道,就只等白家三小姐发话了。 是啊,小姐,出门前老爷告诉奴卑不可招惹事生非是非。依我看,这事咱们是管不着天南地北的,小姐还是算了吧。”石柳和小七丫也在一旁出言劝说道,愣是罢出一副‘各人自扫门前雪那管他人瓦上霜’的样子。 “求这位小姐救救小女子吧,小女子愿为奴为马所答大小姐的恩德。”眼前的李氏女子又是一声惊恐的衰求道,无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白宾三小姐。 “好啦,你们都有别说了。本小姐决定帮一帮这个李氏女子。李奶嬷,你把她带上吧。”白家三小姐犹豫了一阵忽然出口说道。 “小姐,你。。。。。。。。。”石柳和小七丫以及刘奶嬷同时出声说道,一时又语塞在了当中。 白家三小姐似乎看穿了几个丫环和刘奶嬷的心思一样,扑哧一声笑道。 “你们啊,就是一付小肚鸡肠的样子。今天早上还说要在观音菩萨面前为本小姐祈福求个好姻缘呢?怎么这会儿有好事摆事实在眼前了又冷眼旁观了。若是观音菩萨知道了你们这种德行呀,恐怕是要责怪你们这些没心没肺人情冷漠的坏家伙的,观音菩萨还会保佑你们的祝福的祈求吗?” “小姐,这是两码子事啊。”石柳一时不服气的辩解道,像是白家三小姐冤枉了她们一样。 “小姐,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忘记了老爷出门前的交代和忠告罢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大不了挨老爷臭骂一顿而已。” 刘奶嬷眼见已经劝不动白家三小姐了才极不情愿的说道,眼睛里的怨恨又一次掠过了跪在她们跟前的李氏女子身上。 白家三小姐转过头,斜眼瞧了一下身边的两个丫环和刘奶嬷,忽然高声说道。 “你们都有别吵了。本小姐做的事什么时候要你们这么多嘴多舌过,一个个都是冷眼旁观的家伙。哎,不说也罢,本小姐救定这位李姑娘了。刘奶嬷,你带上这位姑娘吧。” 那李氏女子见此情景,当即跪在道上又跪拜上了白家三小姐,口中紧紧说道。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多谢菩萨显灵,救小女子于水火之中。” “好啦,李姑娘,你也别再多谢谁了,起身跟咱们回府吧。忤在半道之上,担搁久了也不是好事。” 说完白家三小姐终于探身座回了她的马车厢内,一声吆喝,众人便打马上路了。 “哎,哎,你们停住!不许再走,快快留下那个李氏女子便好。若是不留,连同你们一个也别想走了。” 众人刚打马起步走了三四十步之遥,背后的小树林里便传来了一个男子的粗暴之声。 随即从树林里奔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野蛮粗暴拉渣的男子,看他那个样子,还是一路急急的跟着李氏女子追赶过来的。 白家的马车霎时停顿了下来,众人一下子都禁不住回头张望了几下,犹疑片刻。 白家三小姐也顿时从车窗内探出头来看了一看,也不免心头一惊,这话说曹操,曹操就到的事情她还是头一遭遇上了。 她心里一时也不禁七上八落的暗暗惊叫道:天啊,不会是这么巧吧。惹事生非事的主儿居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众人见白家三小姐探出头来一句话也不说,忽然齐齐地瞪眼看上了她一下,似乎有意在说这一回总该你白家三小姐上场了吧。 只见白家三小姐也不搭话,转眼望向一旁的李氏女子说道。 “李姑娘,你的主儿来了,你害怕吗?如果你害怕了,那本小姐就帮不了你啊。如果你不害怕,那本小姐就和你演一场好戏。让这个胡癞子偿偿本小姐的厉害。” 李氏女子安然答道。“有白小姐为我作主,李彩儿又岂能贪生怕死。只要是白小姐吩咐下来的,奴卑一切照做不误。” 白家三小姐此时才爽朗的笑道。 “好,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话。” !! 第九章 白家三小姐 2 - 狐情问青天 - 剑客笑傲书生 李氏女子这一硬朗的表态,顿时让白家三小姐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但等那胡癞子走近跟前,白家三小姐才从车厢内慢慢渡了下来。 分开左右相扶持的下人,往李氏女子的跟前一站,扯高气扬地对着胡癞子调侃道。 “啊,你就是镇上小西村有名的胡癞子啊,也不见你长着三头六臂肥头大耳的怪模怪样呀?你怎么就姓上癞了呢。我看啊,你还得多长点肉,嘴巴上再多长两撇拉渣的胡子,眼睛再深陷一点,露出两点绿光,再把头发弄得凌乱几分,身上再披了一件破烂凋氅的马褂大衣,才能显示得出你癞气的形像啊。不然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一个地痞流氓老癞啊。” 胡癞子被白家三小姐这一顿抢白,瞪时就傻不拉卿的惊在了当中。 他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为何敢这般挖苦自己。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一个镇上有名的老癞啊,舍时候轮到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子来这样形容和捉弄自己。 胡癞子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一下眼前这个穿得花枝妖艳的年轻女子。 只见胡癞子眼睛一骨碌的转动,马上迎上前来笑说道。 “哎呀,我胡癞子行的是什么样狗屎运啊?居然在半道之上撞上这么一个神仙一般美丽的女子。不是我胡癞子艳福不浅吧,今天居然有美人自己送上门了。来呵,小美人,咱们镇上饮酒乐乐去。” “哎哟,胡哥,你这是打那来的?小女子怎么一点都不认生你啊。你这么一说啊,人家都不好意思喽,亏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多不好意思呐。胡哥怎么就不能温宛体衅一点啊,一开口就要小女子镇上饮酒乐乐去呀,这那成话儿啊。” 白家三小姐居然一时出乎众人意料的说道,那媚惑的娇态并不少那青楼女子的婀娜。 众丫环下人一时大惊,都愣愣地干看着白家三小姐下一步的精彩表现。 胡癞子并不傻,突见眼前的美人儿变了个模样,在自己的面前尽是媚惑之态,以为有诈赶紧退后几步瞧了瞧说道。 “美人儿,你等哥完结了那李氏女子的事儿,就和你镇上乐乐去如何。” “哎,那敢情是好,到那时没了人打扰的烦恼,岂不是干净安静舒心了。只是小女子不知胡哥口中所说的李氏女子是谁啊?这般不识趣的竞敢打扰胡哥的胃口呀。看来只待胡哥收拾了那乱兴之人,咱们才能安生作乐去了。” 白家三小姐又是语出惊人的和胡癞子纠缠道,好像根本就不把刚刚投诚过来的李氏女子放在心上,只管调好的儿女私情去。 “美人儿,那李氏女子刚刚不是被子你收罗帐下了吗?她可是哥儿卖来的陪酒之物啊。美人儿,不打算还给哥吗?那哥如何能了结了这段风流韵事啊。” 胡癞子也趁势夹持着白家三小姐的话存调侃道,似真非真,似假非假的应付着,不留一丝瑕雌给人家钻了空子。 “哦,胡哥,不会这么巧吧?小妹刚刚收得一个体已的随身丫环,胡哥就说是你的陪酒之物作乐的铒子,这也大令小女子费解了。如此一来岂不是成了小女子与胡哥交涉的什物了,那胡哥邀约小女子饮酒作乐的事情岂非泡汤了?哎,若是如此,小女子倒是觉得好可惜的,生生错过了与胡哥加深交流增进了解的机会了。” 白家三小姐又是一副媚惑娇艳的姿态嗲声嗲气的说道,说得那胡癞子的心似乎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哎,这温柔乡里的话啊,真是放着都能醉死人。 何况是胡癞子这般色眯眯胡作非为的角色,更是可见一般了。 只见胡癞子奸诈一笑,四处贼眉鼠目地看了看,高声说道。 “小女子,你别急嘛。那李氏女子若你收了去,胡哥也不跟你争了,只是你得陪胡哥到镇上的酒肆乐一乐去,再到那客栈西窗剪烛一翻,这事就算过去了,可好啊。” “好是好,就怕胡哥你事后反悔啊。到那时,小女子找谁评理去。” 白家三小姐还是欲擒故纵的说道,那一副娇滴若水的样子真是让人受不了了。 胡癞子见色起心,一抹嘴间溢出的口水羞羞说道。 “只要小女子从了胡哥,那李氏女子我胡癞子自然是不再追究的了,一切事情都好商量。就只怕小女子口头舌滑骗得胡哥开心,到头来让胡哥落得一场欢喜一场空就悲摧了。” “哎哟,胡哥说笑了。你看小女子就这么一个娇滴滴弱禁风的小女子,难道胡哥还怕小女子生生吃了你不成?要不咱们白纸黑字立字为凭,按手印为准,这样小女子也不怕胡哥耍赖诓人了。”白家三小姐又趁机进一步引诱说道,末了还不忘向胡癞子甩了一个娇艳的眉眼。 这一会,那胡癞子早已是色心涌动,眉角生花了,那里还去管此间是不是白家三小姐为他高下的圈套呢。只管咧嘴一笑,大声招呼道,“美人,那咱们现在就趁早去城里吧,别忤在这里了,担搁了时间也是白搭的,反而坏了咱们的好事。” 白家三小姐眼见胡癞子此时已是色昏智伶,也装腔作势的答道:“胡哥说的是,小女子也是讨厌死这般烦琐的说辞了,咱们还是快快去了城里的茶楼酒肆的好。” 白家三小姐话一说完,便回头招呼了一下几个下人,又看了一眼那个宿在一旁的李氏女子才慢慢说道,‘你也跟本小姐一道进城去吧,不然怎么能给你翻身诉冤呢。’ 那李氏女子欣然答道“谨遵大小姐的吩咐,奴卑无有不从的。” 如此一来,一行人在白家三小姐的带领和指使下便向着城里的官道进发了。 不一会儿,马车一路巅波起伏便驮着众人窜到了五松镇的官衙前。 胡癞子一看白家三小姐是要和自己死磕到底的架势,急忙走向马车前来惺惺作态说道。 “小娘子,我看咱们还是算了吧,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伤了咱们的和气。不如咱们还是快点去酒肆吃酒寻乐子的好,在这官衙之上呀,大丢人显眼了。” 白家三小姐顿时一掀马车的窗帘,探出半个身子来说道,“胡哥,你不是来哄小女子开玩笑的吧。咱们这一路巅波劳累吃苦的不就是盼着早点让官衙结了此案,好和胡哥酒肆茶楼风流快活去啊?难道胡哥这个时候又改变注意啦?丢下小女子不管了。” 胡癞子顿时语塞道,“这个,这个,这个倒不是我怕了。只我怕毁誉了小美人的名声不好罢了,那个溅人那值得小美人为她出入官衙过堂啊。“说着又摆出一副极力讨好的样子,忤在那里好不犹豫啊。 白家三小姐眼看胡癞子在官衙前摆出的这个死模样,知道他心里多少有了一些怯意,故意又娇笑道。“胡哥,眼看你就要美梦成真美人入怀了,你还犹豫什么呢?小女子呀,陪着你呢。”言罢,跳下车来,直拉上胡癞子的衣角就往官衙走。 “哎哟,小美人啊,你个娇滴滴的,真想急死我胡哥啊。不得了,不得了,咱们慢点也可以的,何必弄得这么紧张。”胡癞子欲行又止的抵死说道,根本就没有想往官衙去的意思。 白家三小姐斜面眼一拽,计上心头。回头拉过一旁站立的李彩儿直往胡癞子的跟前送,又手摸梳着李彩儿那双娇懒肤白的巧手儿道。 “胡哥,你看这李彩儿就是一朵娇滴滴的鲜花。别说是胡哥你这样的英俊男子了,就是小女子我呀,看着也是心头痒痒的,难受极了。恨不得把这个美人胚子放在口中含化了,吞在肚子里,一个享受着,多美呀。” 胡癞子眼见白家三小姐弄是把李彩儿的一双小酥手,在自己的跟前晃了又晃,招引得自己这猴急的心情早就飞到幻想中美梦里了。 他吧砸着嘴巴,梳理喉咙里哽咽的口水,眼睛睁得仿如铜锣大一般,恨不得一下子就把眼前这个可人的优物弄到酒肆茶楼里亲热一翻,解了这心头被撩起的大火。那里还顾得眼前是不是到了本镇的官衙,还记不记得和白家三小姐了结了这个自己拥下的案子。 眼见时机已然成熟,这个丢了魂儿似的胡癞子已然坠入了情魔的角色。白家三小姐把李彩儿的双手一放,在胡癞子的眼前摇晃道。“胡哥,你别看了,就忍耐一会儿,过堂后这美人就是你的了。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击升堂鼓去。”说着,又向胡癞子丢了一个媚眼,才稳稳向官衙大门前左边的击堂鼓走去。 胡癞子本来就心虚,没有多少想掺入官衙解结李彩儿的事情。眼下被白家三小姐硬是逼着来官衙了结这个案子,他估摸着自己也占不上什么便宜的,不过为得到不花钱天上就掉下来的美人儿,他心一横也就硬撑下来了。 白家三小姐就是看中了胡癞子的这一点,才心生此计连哄带骗地把胡癞子诓到了官衙前。 等白家三小姐将官衙的升堂鼓擂得通天大响之后,官衙内大堂上就缓缓传来了一阵威武而肃穆的吆喝声,还夹杂着两排衙役持棍鼓击地面的叮咚声。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朝服的官老爷就慢慢从后院渡到了大堂之上,一个转身端端正正地坐到了大堂中央的大师椅上。 官老爷两手往案桌上一摆,右边执笔的师爷一声大喝“升堂”,堂下两边站着的衙役又‘威武’‘威武’‘威武’的大叫开来。 !! 第十章 白家三小姐 3 - 狐情问青天 - 剑客笑傲书生 堂上端坐的官老爷等两边的衙役喊过威武之声后,立即啪下惊堂木,接着一声大喝,说道“堂下何人击鼓升堂,有何大事和案情,请快快报来。本老爷必将公平断案,为民做主。”等官老爷话音一落,两边的衙役又‘威武,威武,威武’的喊开了。 白家三小姐和事主李彩儿站在堂下等两边衙役的‘威武’之声一过,立即走向大堂中央跪向断案的官老爷道。“民女此来击豉升堂,只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女作主,严征那作恶奸诈强蛮之徒胡癞子,还民女一个清白自由之身。”说着,又朝堂上高坐的官老爷跪拜了三下。 一旁还在傻站着的胡癞子顿时才晃然一怔,满脸不解地望着白家三小姐说道。“小,小美,人,你是不是说反了。咱们说好是要告那个溅人李氏女子的,你怎么倒告起我来了?”胡癞子的话音一落,还是不相信地则头看了白家三小姐一眼,好像是在提醒白家三小姐似的。 哪知白家三小姐等胡癞子这么一说,不急不躁,反而转身指着胡癞子当堂怒道。 “官老爷,民女要告的恶人就是这个持强凌弱横行乡邻强抢民女的恶人---胡癞子,敬请官老爷为民女作主啊!” 堂皇上的官老爷一听白家三小姐要告的人就站在堂下,当即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来人啊,把那个作恶多端的恶胡癞子押上堂来,待本老爷问清了案子再听候以落。” 众衙役一声大喝,就有三四个衙役从堂下涌出,直向一旁还在和白家三小姐推说话题的胡癞子冲去。一阵忙碌挣扎,胡癞子便被这几个衙役所缚,吵闹着押到了官老爷的大堂之下。 堂上官老爷虚一抬头,喝道。“胡癞子,现有白家三小姐告你持强凌弱,横行乡邻,作恶多端,为非作歹,还以借贷为由强逼同村民女李彩儿为妾,还不从实招来?更待何时。”紧接着手中惊堂木一啪,下面两边的衙役又‘威武’‘威武’‘威武’的大叫开来,震耳发聩。 一见堂上官老爷如此架势,又听得两边衙役把手中的打板棍撞得山响。胡癞子此时的魂魄已是怯了九分,只剩得一分魂儿惶惶如筛的跪在堂上辩道。 “青天大老爷,小人冤枉啊!小人平日里为人亲善各邻乡里,那有白家三小姐所申诉的这般恶状啊,只怕今日之事是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儿故意设计陷害小人呐,还请官老爷为小人做主啊,否则官老爷岂非落得个听信馋言巫诰小人,为官不辩青红皂白的昏官了。” 只等胡癞子的话音一落地,堂上的官老爷把手中的惊堂木拍得山响似的,却不愠不怒的哈哈一笑,即时怒道。 “胡癞子,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你平日里的为人本官也略的所察,只是乡邻惧于你的淫威敢怒不敢言而已。今日合该有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儿告你强推迟民女为妾之事,正是本官整治你之时。再者你还有何言要为自己辩解的尽管说来,不要等到本官对你大型伺候之时悔之晚矣。” 胡癞子一听堂上大老爷凌利的话语,心又怯了半分。但他还是摄着一丝期望饶幸的心理辩驳道。 “清天大老爷,我真是冤枉啊。小人平素里那有什么恶状啊?不都是那些长嘴馋舌的三姑六婆嚼舌根的废话吗?青天大老爷也听信了,那岂非是栽赃陷害小人喽。若如此就算青天大老爷判我胡癞子十恶不赫的罪名,只怕也是难以服众的。” “是吗?胡癞子不见得吧。本官再宽容你一会儿时间,让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罪责。若是从实招了,那倒是从轻发落;若是你隐匿不招,那只好大型伺候了。”堂上的官才能爷终于摆出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手中摄着的令牌就要一掷而出。 胡癞子一看这堂上的架势对自己十分的不利,转头又求上白家三小姐道。“美人儿,都到这个时候了你总得为我说句公道话吧,咱们可是有约在先的。这会儿,你若让我吃了这冤枉官司,等我出得狱来你也好不到那里去。” 胡癞子这一说,白家三小姐就有话儿了。她上前三二步向堂上的官老爷诉道。“青天大老爷在上,刚才胡癞子私下威胁小人的言语想必你也是听到了。今日在大堂之上青天大老爷之前,胡癞子尚且死性不改胆敢威胁小女子,若是放在平日里胡癞子的为人可见一般了,还请青天大老爷为民作主啊。”说着又瞧了瞧一旁身如多筛的胡癞子,心里却有些暗笑起来。 旁边的李彩儿这时也顺从白家三小姐的意思,顿时变得器器啼啼的诉道。 “大老爷,你得为小女子作主啊?半年前小女子家父只不过借了他一两银子救急治病,到现在就要小女子还他一百两银子了,这是那般作恶和利滚利啊。胡癞子还扬言今日小女子若是还不上他的银子,就要强抢了小女子做他的八小妾去。这不是逼着小女子自寻短见上吊自杀吗?官老爷,你的治下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啊?” 李彩儿这样一说,堂上的官老爷顿时气得七窍性烟道。“胡癞子,你如此作恶狠辣之人还敢辩说自己冤枉吗?老爷我治辖下的境地竞有你这等作恶无端,蔑视王法的强瀑之徒,今日若是老爷我不收捡了你这个可恨的恶霸无法之徒去,只怕你明日就会胆大包天扯旗造反为祸乡邻了。我的辖下之境岂容你癞子如此胡作非为而无视?来人啊,将胡癞子拿下,重责三十大板,再投入死牢待查明真相后再作刑罚定夺。”说罢,官老爷手中的令牌往地上一丢,两边的捕卒早已奔出堂前,左右相缚就把胡癞子按了个结实。 胡癞子虽然被四个捕卒捉住动弹不得,但是他还是一劲的挣扎反抗道。 “官老爷,冤枉啊!冤枉啊!我胡癞子虽然多有作恶,祸害乡里,但罪不至死啊,为何还要把我投入死牢待查明真相再作定夺呢?你这不是不问青红皂而滥用私刑吗?再者我胡癞子落得今日之祸,全是那白家三小姐和李氏那溅丫头搞鬼所致,非小人为非作恶之举啊?还请官老爷一并明查,莫让狂徒工钻了空子而让大人上当,贻笑大方。” 堂上的官老爷听胡癞子这么一说,倒也是沉呤起来,他向堂下望了一眼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儿说道。“白小姐,李彩儿,刚才胡癞子所言可是属实?” 白家三小姐却是不慌不忙的答道,“官老爷在上,胡癞子所言皆是属实,但事情原委并非如此,其中大有周扎,不知官老爷可愿听其详啊?” 胡癞子听得白家三小姐如此回答,顿觉有机可乘的跟言嚅嚅说道。“官老爷,既是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儿承认了害我之言,为何你不叫衙役也把她俩拿下,一并处罚得了。”说着,又抬起被压低的头瞟上堂上的官老爷。 堂了的官老爷听胡癞子的辩驳之后,正在犹豫之间,白家三小姐却抢先说了。“官老爷,胡癞子确实是小女子用计嫌来官衙的。若不如此,他怎么会自己白白走到官衙来投案自首呢?相信官老爷人也是难耐其何。” “噢,那烦请白小姐详说中的缘由,本官自会断定了。”堂上的官老爷似是如梦方醒一般,一不经心便把所有的心事都表露了出来。 白家三小姐即时说道,“今日,小女子乘着庙会和下人进庙上香,祈求神仙保佑我家上下平安,福泽绵绵。不想在回来的半道之上,赶巧碰上胡癞子带人强抢李彩儿以身抵债做其八房小妾的事儿。李彩儿当初拼死跑到我的马车前求救,小女子深感李彩儿威实可怜,便停下车架与胡癞子周旋。” “那曾想胡癞子见色忘义,贪图小女子美色,想一并收了小女子回家去。小女子一时无计可施,只得与其周旋,方想得进城见官了结了李彩儿的身后事,小女子便应允与胡癞子进得酒肆茶楼贪杯饮酒寻欢享乐去。胡癞子不知是计,只身就随了小女子进得官衙来,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 “噢,这其中还有这样曲扎波澜的事情发生啊,真是难为白小姐精明应对强徒了。本老爷辖下之境竟有如此见义勇为之女子,实为民之福,我之幸,难得,难得,难得啊!”堂上的官老爷即时发出了一连串的赞叹道,又审视了一翻眼前文弱柔骨的白家三小姐,然后重重地拍了拍手中的惊堂木喝道。“胡癞子,本老爷部你,刚才白小姐所言是否属实啊?” 胡癞子这时还是不改他的嚣张气焰答道,“属实是属实,可白小姐和李彩儿就是和小人耍起了心眼手段,诓骗小人。小人落得如此结果就是不服啊,请官老爷明查,明辨是非。” “呵,呵,”两声冷笑从堂上的官老爷嘴里飙出,他一拍手中的惊堂木怒喝道。“胡癞子,本老爷已查明你的恶行属实,为申张正义,高举王法,以敬效成优,还民一个平安的天下。在我所辖管的范围内,判胡癞子之罪状按前所诀,不得更改。” 胡癞子顿时像蔫了的枯草一样,没有了点生气。他恨恨地瞧着一旁的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儿怒吼道。“小伢娘儿们,你们等着,老子今天吃了你俩个婊子的大亏,他日出狱一定十倍百倍奉还,管教你知道老子胡癞子的厉害。”说着又狠狠挣扎了几下,想要向白家三小姐和李彩儿发起进攻一样。 堂皇上的官老爷胡癞子这个可恶的架势,立即又拍了一通惊堂木狠狠怒道。 “胡癞子,在本老爷收了你的面前,你尚且如此嚣张泼忌,尚若放你归去岂不是祸害乡邻,横行乡里?来人啊,给我立即行刑,先把胡癞子重打三十大板,再投入死牢听候发落。再者,传李捕头速带人手下去,连同胡癞子的帮凶一并收监了。” “余者李彩儿无债释放,还归自由之身。白家三小姐乃见义勇为当传缴颂扬,申张正气;还归乾坤,朗朗清明。” 由此,白家三小姐智擒胡癞子的事情便在五松镇上传开来了。 镇上的人们不仅把白家三小姐一经一传说得神乎其神,而且一层一层添加涂抹的神秘色彩更是变本加厉越传越弦乎了。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